《三千世界鸦杀》 第一章 第一章 当最新前来基地就任的大尉在副官的伴随下出现的时候,为了迎接他而聚集起来的三个小队长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对方,几乎是靠着反射性才勉强完成了敬礼动作。 就算是曾经三度获得银河联邦宇宙军第一等的阿卢维苏陀热纳赛大勋章的超级英雄,就算对方理所当然不应该和他们这种普通人是同一个规格,至少这个差别具匠心也该有个限度吧?在场的三个人心中同时闪出了这个念头。 这位大尉的前任性格比较神经质,最后因为神经性的发作而引发事件,以疗养为名义而被强制性地退队。虽然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在精神上产生问题的他也很难说是理想的军人,但是如果缺点只是感受性比较强这个程度的话,和其他的将校们比起来还是在完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了。 但是这位后任的中队长,光是从外表看起来,不管在谁的眼中也都是超级明显的异端分子。 所谓的人类并不能完全以外表来判断这种理论,在穿着同样的军服,行动被严格的军规所限制的军队中并不通用。正是因为聚集了同样规格的齿轮,军队这个组织才能毫无障碍地行动。 就算是因为超出规格才能拥有高性能,才能活跃到获得第一等勋章的程度,但是如果因为某个意外而偏离了力量方向的话,也有足够的可能会变成让组织崩溃的危险因素。 这位异端分子穿着很普通的军服。因为远比常人修长的四肢而显得苗条的身体,将银河联邦宇宙军的黑色制服穿得无比的服贴帅气。 还差一点就到两米的身高虽然比起地球人的平均身高来是要高一些,但是在充满了以小山一样的肌肉为傲的大块头男人的军队中,就也算不上多么值得注意了。 他会被别人一眼就认定为异端分子的理由不只一个。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那头一直到膝盖的黑色长发。 要到这种长度的话,应该是需要相当的时间才对。理所当然地,这么长的头发也会妨碍到身体的动作让行动受到限制。就算是以长发为美的女性,一般来说也很难忍耐到这个程度,多半是在中途就剪掉了。 在联邦的军规中,因为考虑到士兵的信仰等问题,所以并没有设置关于头发的规定,也就是说士兵享有选择自己喜欢的发型的自由。 即使如此,一般来说也有个常识的范围。就职于军队的男人让头发长到这个地步,就算是被称为异端分子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几乎可以说是非常识的集大成的长发大尉,向从今天起就成为自己部下的三个人回了一礼后开了口。 我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我旁边的这位女士是我的副官莱拉奇姆中尉。我参军9年,到这个基地已 经是我第十三次的转职。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想要对部下阐述的狗屁抱负了。总之从今天起请多关照。 那是听起来非常舒服的男低音。 但是,由两名少尉和一名曹长所构成的小队长们,在听到狗屁这个单词的瞬间,已经忍不住大大地翻了白眼。 如果是在私人时间和朋友们玩牌,不小心抽到了糟糕的牌的时候,使用这个单词还可以接受。但是,作为联邦宇宙军的军官在部下们面前使用的单词的话,怎么说都是欠缺了一点品位。 站在长官身后一步位置的副官,看到部下们的惊愕后不禁小声地叹息了出来。 yes,sir! 三人迅速从动摇中振作了起来,总之先装成没有注意到的模样,从第一小队长开始按顺序开始了自我介绍。 虽然听到他们报上名字后路西法多一一点头,但是他的视线是朝向谁的并不是很清楚。 因为他所戴着的黑色护目镜完全覆盖了眼睛,从而也掩盖了眼睛的一切表情。 长期就职于战舰上的话,回到地面之后,当然会存在眼睛还无法习惯自然阳光的可能性。即使如此,也没有必要使用颜色这么深的东西吧?面对一个连视线在哪里都不明确的对像,不清楚情况的第三者的印像当然好不到哪里。 此外,他身上的联邦宇宙军军也是全身上下一片黑。领带和皮鞋是闪光的黑色,衬衫是带着绿色的灰色。只有大尉的皮肤是白色的。如果他也和自己的女性副官是同样的浅黑皮肤的话,那么他全身上下就都统一成了黑色。 非比寻常程度的黑色长发,漆黑的墨镜,全身黑衣的男人。 实在是一塌糊涂。实在是奇怪过头了。一般来说的话,所有和他初次见面的人都会全面警备,对他抱有激烈的敌意吧? 不过在黑发和墨镜包围雪白面孔大幅度地改善了他外表上的怪异,免去了一被别人看到就会强烈抗拒的命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人觉得存在本身就是奇迹的美貌的话,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的面容端正到了无视生物极限的程度。即使墨镜遮掩住了眼部,从整体的造型上来看还是简单就能想像。那已经是超越了个人的口味,让每个人在看到的瞬间就直觉地判断为美丽的完美造型。 对于这种具备了理想中的美貌,好像艺术品一样的人类,要求他具备符合军人常识的头发长度,反而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光是因为天生的容貌就足以被当成异端者的个人,就算是改变了头发的长度,大家对于他的异端评价应该也没有什么改变才对。 光是从给于了这个人活跃的场所这一点来看,宇宙军的心胸也许都该算是比较宽大了吧?—— 就算从结果来看,他是被下放到了这种偏僻的边境行星。 第三小队队长麦加亚当曹长,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完成了自我介绍。并在那之后补充了一句。 我们第四中队现在正在常规训练中。虽然大尉的正式就任应该在明天,但如果接下来您想要视察训练状况和设施的话,我可以为您做向导。 虽然这应该是副官的工作,但是既然副官也是转任来的话,那么就必须有什么人来担当这个工作了。 而曾经担任前任中队长副官的中尉,在担任了两个月代理中队长后,随着这新来的两个人的到达,也转职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说的对,那么至少先看看几个重要的地方吧。 yes,sir! 无论是高度还是厚度都让人联想到黑色小山的巨汉曹长,带领着长官们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来的两个小队长因为不用为这个奇妙的长官做向民,现在想必正松了口气才对吧。 在阶级至上主义的军队中,即使同样是小队长,因为只有亚当一个人是曹长,所以中队的杂务大多被推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从事实上来说,比起那些刚刚离开军官学校两三年的少尉们来,从一介士兵升到当前位置的亚当,对于包括士兵们的心情在内的种种军队的情况无疑要熟悉得多。不过就算是在军队已经生活了三十年的亚当,也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异类的上司。 几个人走在没有什么人影的走廊上,曹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手伸向了军服的口袋。 虽然我知道算不上什么像样的东西,不过我已经准备了本基地的向导地图,今后大尉有可能利用上的设施都已经记载在了上面。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您在空闲的时间过目一下吧。 谢谢。曹长,多谢你的费心。 奥斯卡休塔大尉道谢之后,接过了一张装在小盒子的光盘。 看过光盘的标签后,大尉皱起了眉头。 弗罗拉,幼儿园歌唱发表会? 失、失礼了!实在抱歉,我弄错了要给您的光盘! 如果不是本身就一身褐色的皮肤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可以看见曹长的脸红 到耳根子的模样了吧?身材巨大的曹长很明显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于是一边狼狈地道歉,一边慌乱地搜索着军服的其他几个口袋。 黑发的大尉爆笑了出来,用手在亚当的脊背上拍了两三下。 虽然长相很硬汉,倒是很疼爱孩子呢,父亲大人。 笑嘻嘻的打趣口气和拍打脊背的轻松态度,让曹长了解到上司并没有把自己的失态放在心上。 自觉得丢脸到家的曹长在交换了光盘之后,也还是蜷缩着巨大的身躯不住道歉。 真的非常失礼。 你不用放在心上啦。不过现在还在上幼儿园的话,难道是你的孙女吗? 不,那个,因为我结婚比较晚,而且那又是我排行第六的最小的孩子。 噢,那么你身边应该带着吧。让我看看! 大尉轻松地说道,一边坏笑着一边冲着曹长伸出了一只手。因为无法掌握大尉的真意,亚当不禁有些迷惑。 您是要什么? 家族照片。 您就饶了我吧。大尉。 我又不是想取笑你,只是看看而已。好了好了,给我吧。 最终还是无法对抗对方霸道的态度,曹长只能认命,不情不愿地从上衣的内部口袋中取出了照片。站在曹长背后的副官奇姆中尉忍不住小声地笑了出来。 大概是一眼就让人看出他是那种会带着家人照片到处走的地方很可笑吧? 噢,还有两条狗吗?果然有了儿子的话还是应该养大狗。 啊,我之所以养狗就是被儿子们鼓动的。 还是兄弟众多而且有狗在的环境才最为理想,身为独生子的我可以对此下保票。 多谢夸奖。 虽然被人夸奖不会感动不愉快,但是曹长还是忍不住加深了几分困惑,我们在这种地方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另一方面,这次副官终于忍不住大声地爆笑了出来。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回头看着和自己同样拥有黑发的女性军官。 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笑吗?莱拉。 我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情。失礼了。 你少说谎了!反正你肯定是又在心里嘀咕什么明明是超级美形,还以那种小市民的幸福为梦想,实在是太厚脸皮了吧? 哪里哪里,没有那种事情。拥有梦想不是不管任何人都能被给予的权利吗?请您尽管自由想像。 因为声音里面的笑意,所以能够感觉得出她的话并不是讽刺,而只是打趣。 拥有一身咖啡色皮肤的莱拉奇姆中尉,客观来看的话也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 在短短的刘海下面,是一双眼角微微吊起来的茶褐色的大大的眼睛。挺直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小小嘴唇,按说应该和大大的眼睛不成比例,可是华丽的轮廓却可以让看到她的任何人都认同她是一位美人。异国情调的 面容,酷酷的表情,苗条的身体,流畅的动作,莱拉中尉总是不由自主让人联想到猫。 亚当虽然不知道女性军官在平均身高,但是奇姆中尉作为女性来说,毫无疑问应该是划分在高个子的范畴内了。 她的身高比大尉低了一个头,正好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 这对一身黑的美男美女搭档,在今后的很长时间内都会吸引基地内的注意力吧?两个人明明不是夫妇,却一起被分配到同一地点,而且还延续了上司和副官的关系,按常理来说,这样的调职令原本是不可能出现的。 就算是因为长期的经验知道探索上司的隐私不会有好结果,曹长这时候也忍不住觉得自己想要了解这一特例措施的理由。 大尉若无其事地将照片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谢谢。不过有六个小鬼在的话,家里都要变成战场了吧? 我家的小队主要都拜托给了优秀的司令官管理。我只是充当小鬼们用来爬上爬下,用来游戏的道具而已。 那可是很好的体力训练啊,而且是非常有攀登价值的道具哦。 三人又走了起来,亚当注意到自己被上司开朗大度的氛围所感染,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微笑。 路西法多的年龄大概还不到三十岁。言行奔放,用语也很粗鲁。像他这样和初次见面的部下就如此亲近的上司,在军官之中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如果他是自己的部下的话,现在早就已经在被自己臭了吧? 尽管如此,但在他身上亚当却感觉不到心理上的抵抗感。 似乎也不能说他是爱亲近人。所谓的亲近人呢,其实也包括了自以为是地缠人的味道。而路西法多,感觉上却是象磁石一样在吸引着别人。 就拿亚当来说好了,最开始还感觉到困惑,但是离开办公室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在和比自己小上二十岁的年轻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感觉到了平稳安详的气氛。 让人吃惊的是,这些全都是因为受到了年轻大尉的包容力的影响。 不愧是在军服的左胸并列了三枚一等勋章的人物。 绝世的美貌,性格魅力,如果再拥有身为指挥者的能力的话,醉心于他的部下应该会不在少数吧? 麦加亚当曹长非常热爱自己的妻子,四男二女的孩子,以及两只爱犬,总之就是个很家庭化的人物。但在另一方面,他同时也是个勇敢的军人。自从分配到这个基地以来,他一次也没有接到过出勤命令,终日只能从早到晚接受训练。这样的日子当然不会让他感到满足。 所谓的领袖呢,普通规格的人类是绝对无法去做的。这个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最高规格的男人的就职,是不是能成为这个好像无底沼泽一样的基地的改革契机机呢? 注意到自己是真心在如此期望之后,亚当曹长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行星巴米利欧在整个银河系中也属于很僻的星球,也就是所谓的边境行星之一。因为是地球人所开发的移民地,所以地球系的人占据了整体居民的90%以上。 驻扎在首都卡马因的银河联邦军大约是一万五千人。因为他们的任务也包括了管理宇宙站和往返于行星之间的飞行器停靠的宇宙港,所以这个数这绝对算不上多了。 银河联邦军是由宇宙军和行星军的两大军种所构成,按照联邦军法,驻扎在首都的是宇宙军陆战部队。 在爆发行星间的战争的时候,陆战部队在首都攻防战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会是非常大的。但是这颗无论是从战略角度还是经济角度来说都缺乏价值的行星巴米利欧,基本上来说是不可能拥有成为行星战争主角的机会。 这个连假想敌都不存在的边境行星的宇宙军陆战部队,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用来磨平某些在极端优秀的同时又问题多多的军人们的最适当就职地点。只要是还有点脑子的人的话,应该都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吧? 而就任于联邦宇宙军总部中枢的大人物们,在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本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分裂成了拥护他和对他抱有反感的两大派别。每次在接收到和他有关的就职报告书的时候,都会毫无例外,不知厌倦地再度发生争论。 因为在各个方面军总司令部已经做好了裁决,原本只是需要总部形式上的认可就可以成立的报告书每次都会引发问题,所以有些自觉没有面子的方面军总司令官甚至因此而提出过抗议。 而那些大人物们之所以分成两派,主要是因为在思路上的差别。一部分人非常厌恶那种把特定的士兵捧为英雄,进行特别对待的行为,而另一部分人则想着应该如何利用这样的存在来提高军队整体的士气。 但是,当中央总部下达了这次的任命之后,两派不约而同地得出 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难得的英雄这次也终于算是完了。 从中校到大尉的连降两级也就罢了,在那种边境行星基地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活跃的空间,所以实际上也就等于变相的流放。 反英雄派的将军们认为是自己的胜利,因而得意不已。 至于当事人本人倒是不知道中央总部的大人物们把自己称为英雄。如果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认真地建议这种失去了正常判断力的老人集团应该尽早退役。 完全不曾把自己当成过英雄的路西法多,即使在接到了第十三次的调职任命后,也只是很悠闲地盘算着如果一年之内再转上两次职的话,就可以算是平均一年转职一点五次,计算起来比较方便。 女性士兵从陆上战争中使用的人型兵器afs的模拟电脑室中走出来,等待着只用一台机器就全歼了自己分队的五台机器的afs的操纵者和炮击手的出现。 在三台机器按照她这个分队长的指示散开的时候,敌人已经把它们连续击沉。虽然她自己的机器勉强藏到了遮蔽物的阴影里面,但是当在她的掩护下另一台机器展开反击的瞬间,轻松避开了回击的敌人就又一次摧毁了她的部下。 剩余的十五分钟感觉上简直就是噩梦。在执着地被堵追、被攻击、浑身都伤痕累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瞬间,对方已经出乎意料地守在了她的退路上。 她在逃跑的时候也拼命地进行过三次反击,其中的一次她明明觉得有十成的把握,但结果还是被轻松地避开。怎么想都只能认为对方的操纵者可以事先预料到她的行动。 虽然还不能说是百战百胜,但如果在第四中队内部进行模拟战的话,自己的分队绝对是最强的,她也一直对此引以为傲。如此狼狈的败北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尝到。 面对因为屈辱而杀手腾腾的她的分队,负责为胜利者做向导的麦加亚当曹长,只能无言地用眼神进行着警告。 如果要说她们等在这里只是为了称赞新任中队长的优秀身手的话,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她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宣告自己战死的文字的瞬间,就立刻火冒三丈地跑出了室外。如果击败她的对手当时在场的话,她大概已经要亲身上前动手了吧。 总而言之瞬间沸腾的头脑现在已经冷却了下来,现在反而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房门打开之后,一组男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除了曹长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过程中,黑发飘扬的美丽中队长满脸不爽地走近曹长。 这玩艺是怎么回事?破破烂烂也就罢了。是不是连正常的保养都没有做啊?操纵系的时间差居然有两秒。上限应该是0.3秒才对吧?这种残次品要怎么用来训练?而且模拟映像也古老过头。就算是训练机也不能在软件更新上偷懒吧?今天之内就和装备队进行联络! 了解。不过,就我所知,本基地的afs全都还在使用这个老式的系统啊。 也就是说,自从那个模拟映像产生以后,这里就没有配备过新型afs吗? yes,sir!非常遗憾。 因为新任队长在早早接触到现实的一面后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所以这次轮到他的副官进行提问。 就算机体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就连更换搭载ai的改良软件的预算都没有吗? 它在预算中的优先顺序并不高,本基地的afs并没有被投入过实战中,就算不更新软件对于基地内的训练也不会有所妨碍。 一边凝视着和曹长在进行交涉的两个人的背影,身为分队长的女性军曹一边在脑海中回溯着刚才与上司擦肩而过时所看到的种种无法相信的事实。 不光是那头长发和长相让任何人都会吃惊,几乎要埋藏了制服的整个左胸的各种各样的功勋,追加着特殊记 号的奖章,以及各个类型的特别技能章,也已经拥有了足以让他人动容的价值。 从军服的各个部分来看,这位新任上司应该是建立过多个战功、身经百战的勇士,而且拥有无论是战斗机还是afs,甚至于中型战舰都能操纵自如的能力。 所谓的功勋就是指用来表示那名军人在过去曾获得过的勋章的一厘米左右的金属牌。因为使用的是和各个勋章的缎带同样的颜色,所以从颜色就能看出对方曾经获得过什么样的勋章。 并不是只有接近退役的将军才会拥有众多的勋章。虽然上级将校和下级士官所能获得的勋章在种类上有所区别,但是长期就职于战争多发地带的军曹,拥有比自己所在战舰指挥官更多的勋章也不是非常希罕的事情。 眼前的中队长的年龄真的如同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吗?因为被分配到了这个基地而完全和勋章无缘的分队长不由自主产生了这样的苦恼。 如果是地球人以外的种族或是和其他种族的混合血统的话,用地球人的感觉来推测年龄就会和实际年龄产生相当大的偏差。 而且话说回来,不管地球人的外表多么地具有多样性,是否能孕育出这种程度的超级美形还是个大大的疑问呢。 而她那些思考回路更加单纯的部下们,已经因为在训练中被打到一塌糊涂的不甘心和见到异端者所产生的冲击感而迅速地集结了强烈的反抗心。 哎呀呀,这可头疼了。歇斯底里的家伙之后又送来个人妖混蛋吗? 巴里! 分队长迅速警告了自己正在高声阐述对于长官印象的部下一声。 不过可惜她的努力并没有见效,马上就有另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开了口。 既然是要让长头发的小可爱当中队长的话,至少给我们一个没有股间那种多余玩艺的美人嘛! 你们给我住口。 但是分队长的声音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赞同声所掩盖了。 原本抱着手臂在倾听曹长和副官对话的大尉转过了头。 亚当曹长也注意到了部下们对于上司的无礼,但是还没等到他开口怒吼,中队长已经用无比轻蔑的口气开了口。 如果是要特意说让我听得见的闲话的话,拜托你们也说点更有独创性的东西!一群没种的垃圾! 全员注意! 在他的感想之后,间不容发地传来了高大曹长的怒吼声。 重新面对士兵们的奥斯卡休塔打量着反射性采取了直立不动姿势的分队,好像很佩服一样一个人开了口。 如果说训练机都是破破烂烂的垃圾的话,坐在那上面的家伙们也真的和它们很相称呢。残留到最后的afs是你吗?军曹? yes,sir! 面对中途插入的询问,女性分队长简洁地回答之后,因为对方嘴角浮现的温柔笑容而感到了意外。 由于是地球人以及和地球人敌对的六芒人之间的混血儿,所以她早已经习惯了初次见面的人对她发出的冷笑。 褐色的肌肤,黄金色的头发,赤红的眼睛,肌肉发达的强壮高大的身体,即使在巨汉云集的军队中也显得毫不逊色。 只有你一个人表现得还不错。只不过回转的时候只会按照手册教导的那样进行未免让人有点失望。就算是要勉强机体,也还是争取到速度比较好。就算有人会罗嗦什么平衡的,但也还是要利用远心力来旋转。既然射击的正确性相同,那就是靠速度决定胜负了。反正在战场上的话就算是afs也只是消耗品。如果因为珍惜消耗品而被击落那可就是赔本的生意了。 多谢您的教导! 没有使用afs进行实战经验的年轻女性十分感激,用敬礼表现出了自己的谢意。 男人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但这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时间,面对 其他士兵的时候这个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你们捡了条命。如果这里是我的战舰的话,无视上司命令的家伙们早就被塞进了气闸,沉进了宇宙的海底。 尽管是非常普通的口气,但是蕴藏在那里面的认真,也已经让分队的士兵们背上冒出了冷汗。 故意把坏话说得很大声的两个人已经面如白纸。他们好像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因为被对方的外表所迷惑,居然做出了在地雷周围跳舞这种愚蠢的举动。 你们这些草包脑袋要怎么想我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下次如果再敢在我在场的时候我视长官命令的话 那之后新任的中队长开始具体地阐述起的用于代替从气闸丢出去成为船外废弃品的惩罚,全都只能用低俗、下流、野蛮以及铁石心肠来形容。 听到这些后,男人们的脸孔因为恐怖而抽搐了起来。 而无可奈何地和部下们一起拜听了中队长大见的女性军曹,如果是出身自上流社会的话,这时候早已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场晕倒了吧? 亚当曹长一边因为长官所提案的那些崭新而且残酷的处罚在内心呻吟不已,一边偷偷侧眼打量着旁边的奇姆中尉。 她小声叹息着,正在用食指揉搓着自己的额头。从这个可悲的习惯动作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她由于被迫奉陪上司的种种出格言行而终日头疼的不幸过去。 充分威吓了部下中的无礼者后,奥斯卡休塔大尉回头看着负责向导的小队长说道道。 这里的问题我会和装备队进行协调,尽快解决。总之先去下个地方吧。 说到这个的话,其实还有三十分钟就是午饭时间了,趁着现在还没有拥挤,我先带您去士官食堂吧。 不用,如果是士官食堂的话你就进不去了吧?如果你没有先约了别人的话,正好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一起吃个午饭吧。 那么就随便吃点了,我们去咖啡屋吧。 啊,打扰你们了。请继续训练! 面对轻松说完后离场的中队长,分队的十个人同时举手敬礼。 多谢您的指导。 这是刚刚入队的新兵对于担任训练教官的下级军官常说的台词。使用在中队长身上的话,多少有些别扭。 但是,停下了脚步的大尉却浮现出了一个超有男人味的笑容,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本般的端正敬礼—— 好、好帅! 原本就已经拥有远超出常人容貌的军官所表现出来的样式美,让单纯的士兵们立刻陷入了陶醉。 到了接近正午的时间,走廊上的人流也逐渐增多了。 亚当曹长一边走,一边认真地思索着。为了让这个过于引人注目的长官不会更进一步受到关注,应该让他坐到咖啡座的哪个位置才好。 在大块头曹长的背后,奇姆中尉冲着中队长说道。 呐,路西法。拜托你至少在第一天戴戴面具,装成个正经点的中队长好不好? 装模作样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被骗的部下们至少会尊敬你一段时间啊。 哼,要是被那种肌肉男集团用亮晶晶的尊敬目光凝视着的话,我宁愿去死。 在私生活中似乎也相当亲密的两个人尽管在交谈时压低了音量,但是和他们距离接近的亚当曹长还是不用特意竖起耳朵就听见了所有内容,而这也让他为了不大笑出来只能拼命咬紧牙关。 好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领袖性的中队长,以及深知这一点而故意打趣他的副官。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对于从立场的角度上来说不能笑出来的周围人而言,简直就等于拷问。 喂!你这家伙! 从距离三个人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传来了强横的境。 以为和自己等人无关,打算就这么直接走过去的亚当,听到接下来的话后就知道自己错了。 我不是叫你等一下吗?小子! 这么说的话我还想要问你呢。如果并非你上司的人用这么无礼的方式试图阻止你的话,你会老老实实听话吗? 面对一开始就好像要吵架的对象,奥斯卡休塔大尉不紧不慢地展开了反问。 一个军官带着严肃的表情走近了黑发的男子。他的阶级同样是大尉,应该是隶属于别的大队的中队指挥官。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头头发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把联邦宇宙军当成什么了! 疼! 就在气氛险恶到让副官看不下去想要插口之前,对方的手已经先动了。 被素不相识的军官一把撸住了自己的长发,用力拉扯的话,路西法多当然也不可能乖乖地任凭他为所欲为。 路西法多开了口,是充满了不快的低沉声音。 立刻给我放手!不要因为自己想留也留不长,就靠着对他人挑三拣四来发泄怨气! 你说什么!?明明是你破坏了军规,不但不知道反省,别人提醒你的话居然还以侮辱来作为回报!! 侮辱?那明明是不管谁来看都一目了然的事实吧?对吧? 大概是因为对对方脸红脖子粗的态度感动吃惊,中途犹豫起来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歪着脑袋向另一个当事人进行着确认。 而从他的动作中,随便是谁都不难看出,他墨镜后面的眼睛正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对方的脑袋。 亚当原本为了让突然发生在走廊上的争执能平稳收场而打算插进去给双方调解,但是在听到了中队长几乎可以说是天真无邪的问题的瞬间,他已经差点就爆笑了出来,只能慌忙用手捂住嘴巴—— 一般会有人当面问对方本人这种事情吗? 和绝大多数的下级军官一样,曹长的头发也很短。特别是从头部侧面到后脑勺,几乎已经到了超短的程度。 他们这些人要负责室外训练以及野外训练,当然不可能每次被灰尘或泥水弄脏的时候都去仔细洗头。而且半长不短的话也会妨碍到射击训练,所以通常也没人会留刘海。 和从实用性出发选择短发的下级军官不同,案头工作居多的士官则是根据各人的口味来选择发型。在运输队的飞行员之中甚至还流行过一阵刺猬头。 不过也怪不得那位大尉会对别人的长发挑三拣四,因为他自己的头发几乎短得和曹长不分上下。 但是,就算再怎么用短来掩饰,他那近乎可悲的头发稀薄也还是无可掩盖的事实。拥有比普通人宽上1.5倍的额头的他,尽管感觉上比较知性,但至少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老了十岁。 他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出现刺猬头的一天吧? 喂,艾鲁顿,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一个眼角下垂看起来有些轻薄的士官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那是个连曹长都很熟悉长相和名字,以花花公子出名的大尉。 哎哟,新面孔?啊,是第三大队汉森第四中队长的替补吗?我是第二大队的瓦鲁多休密特,请多关照。 虽然论美貌的话他还远远及不上奥斯卡休塔,但是瓦鲁多最大的魅力在于他的亲和力。 面对他和善的笑容,新任的大尉也回报以微笑,就在他开口要报出名字的时候。那个被称为艾鲁顿的大尉态度强硬地插了进来。 你也看看!瓦鲁多!这个男人非常识性的脑袋!就算违反军规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只不过提醒他一下他居然反过来侮辱我! 算了算了,虽然是有点个性,不过既然非常适合,不是挺好的吗?军规里面又没有关于头发长短的规定。我们这里又不是宪兵队,你用不着那么激动吧? 你说适合他?哪里适合了?这种不干不净看起来又很闷热的头发 简直是联邦宇宙军的耻辱!剪掉!立刻给我剪掉! 对于同事的调停充耳不闻,因为自己的激动语调而兴奋起来的男人,一只手粗鲁地抓住了奥斯卡休塔的胸口,趁他踉跄了一下的时候再次试图去抓住他的黑发,但是他的手立刻被强劲的力道打开了。 你有完没完啊!别以为别人不跟你计较就可以给鼻子上脸!秃头!! 啊,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说出了禁句瓦鲁多大尉在旁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管我的头发太长,还是你的脑袋是秃头,在这么大的宇宙军里面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吧?就算你没能确保住作为士官而言最低限度的毛发,也没什么人因为这个对你说三道四不是吗? 奥斯卡休塔大尉尖锐而奇妙的表现,让一旁的曹长和奇姆中尉拼了命才勉强控制住了捧腹大笑的冲动。 但是两个人为了保护上级军官的面子而努力完成的笑意,因为盛大地爆笑出来的瓦鲁多大尉而全都变成了白费力气。 我、我只是要求你保持符合军人身份的发型!你却居然如此侮辱我,对我发出这样的暴言! 这算什么暴言!只是单纯的事实不是吗?不管你是用毛发再生不良性皮炎来称呼,还是用秃头来称呼,你头发量不足这个事实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毫不容情的指摘还是继续了下去。 虽然心里知道再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前必须有人出来阻止,但是亚当光是为了让自己不爆笑出来已经筋疲力说,实在没有余力再去完成这个伟大的工作。尽管觉得这和儿子们的兄弟间吵架是同一个水准,但是说老实话,就是说不出的可笑。 而瓦鲁大尉早就放弃了仲裁的意图,不负责任地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增加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状况不但没有缓和的迹象,而且很明显正向进一步恶化发展。 奇姆中尉看穿了那帮没用的男人不可能派得上什么用场,为了完成一个优秀副官的使命而采取了果断勇敢的行动。 大尉,请你不要再说了。在不知道详情的情况下,别人会指摘您的头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在众人之前采取这样的言行的话,别人会当成是对于自己的侮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小子不是光指摘而已吧?他可是突然就上来扯我的头发耶!我原本就很讨厌被别人碰我的头发了,结果还被这个臭男人揪来揪去。很疼耶!我现在相当生气哦! 大概是对于没有度量的人来说这种口气实在是太刺耳了,对面的士官突然激动起来,用手指指着奥斯卡休塔大尉作出了宣言。 决斗!我艾鲁顿格雷克以银河联邦军士官的尊严起誓,向你提出决斗! 等一下!艾鲁顿!决斗可不是开玩笑的!看起来他留这样的头发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你就先冷静一下再说吧。 这下子终于笑不出来了的瓦鲁多大尉慌忙地展开了迟了不少的劝说行动。 周围的空气因为决斗宣言而一口气紧张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的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少罗嗦!这个男人侮辱了我!这个罪过绝对不能饶恕,我要他用生命来偿还! 啊?决斗?算你有种!我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以银河联邦军士官的头发起誓,接受你的决斗要求。不过我倒是没有杀你的意思,要是我胜了的话,就给你你剃个和尚头! 哈哈笑着的长发士官,都到了这个时候依旧用分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口气做出了上面的回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真的杀了对方更过分吧?在场的一大半人在心里都是如此想着。 别闹了!如果决斗的话你们两人都不可能平安无事吧?就当作是单纯的吵架好了。两个人都回去好好冷静一个晚上。如果这样还是觉得无法原谅的话,就空手打一架好了。那样才是传统正规的男性的争执方式嘛!到时候我来做公证人,好吧? 我反正只是接受对方的挑衅而已,用什么方式都无所谓啦。 看在瓦鲁多大尉认真的态度上,新任大尉很简单就让了步。 谢谢。艾鲁顿,你能不能也看在我面上让一步呢?也许你觉得这样不够光明正大,但是算我拜托你了,生命就只有一条而已。既然是军人的话,就应该把这条唯一的性命赌在战场上才对吧? 明白了,就照你的主意办。瓦鲁多。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差一点就忘记了军人的本分。军规虽然重要, 但是因为某些愚蠢的家伙没有遵守军规就夺去他的生命的话,我自己的良心也会感到不安的。 艾鲁顿以对自己有利的假设为前提,接受了同事的调解。 哭笑不得的奥斯卡休塔虽然试图反驳,但是他的副官的手肘已经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招呼到了他的腹部。 就算士官之间的决斗不算违反军规,但是出于这种理由的厮杀当然不可能得到承认。如瓦鲁多大尉所说的那样,如果被上面知道了的话,双方明显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亚当曹长松了口气,用手轻抚着胸口。原本应该只是为上司做向导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骚动之中,他到现在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章 第二章 尽管在瓦鲁多大尉充满诚意的调解下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但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和艾鲁顿格雷克大尉的决斗未遂的骚动,还是被好事的看热闹的人通过电子通信网而散播了开来,结果在第二天就传入了双方的上司的耳朵中。 第二天,刚刚完成就职仪式的奥斯卡休塔大尉就被大队长叫了出去,在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到警告后,被命令今天之内提出悔过书。 一边操作着办公室中的电脑,奥斯卡休塔的副官莱拉奇姆中尉一边故意很大声地叹着气说道。 来到这个基地的第一个工作居然是写悔过书!啊,真是可悲啊!! 那又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秃头 路西法多!秃头、猪、丑女是三大禁句,绝对不能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这些主要都是由于遗传因子造成的,光是依赖本人的意志和努力是无法改善的。所以如果用这些来取笑别人,伤害别人的话是非常卑鄙的行为哦的! 被副官以年长者的口气斥责了之后,路西法多暂时陷入了沉默。 虽然也有环境上的问题,但她的话无疑是正确的。 那人妖又算什么?我可是经常被人说哦。昨天还刚刚有人说过。 以地球人的情况来说,在和周围环境无关的情况下成为同性恋的男性,大都是由于脑子的特定部位的神经元未完全发育的关系。也就是说欠缺了对于异性产生强烈的生殖冲动的部分。就算肉体是男性,脑子的性别也是女性。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就是超出本人意志的问题了,所以即使不是遗传因子的关系,也可以划入同等的对待范围内吧。 大尉一边老老实实听着副官的说明,一边在心里寻思着那么女性同性恋的脑子又是什么样子呢。但是如果问了这个的话明显会岔开话题,所以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象那样多数人,或者说强者,在精神或者肉体上迫害少数弱者的行为就叫做歧视。所谓的歧视是作为人类而言应该感到羞耻的反社会行为,小时候你也该受到过这样的严厉教导吧?下次你如果再对格雷克大尉发出歧视性发言的话,我可要轻蔑你了哦。 明白了,我不说。可是,那些把我叫人妖的家伙又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同只有自己被骂的男人,执着地提出了这个话题。 他们只是认为多少能伤到你才这么说的。如果他们也认为是事实的话,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了。而且你也确实半点没有受伤不是吗?如果不想被人这么说的话,至少先把每次的地雷源,也就是你那头头发剪到到腰的程度吧。 不要! 自寻烦恼。 奥斯卡休塔大尉不快地用简短的一句话就结束了两个人至今为止重复过不只一遍的问答。 看到他顽固的样子后,很懂得适可而止的莱拉中断了对话回去工作。 她对无线打印机发出指示,开始打印悔过书。 悔过书这种东西,在哪里的形式都没有什么两样。只要在适当的地方换几个单词,就可以把以前已经备份的悔过书原封不动地照样使用。啊,就是不知道在这个基地要在多少张悔过书上盖章。 副官口气爽快地说着就站了起来,把文件放在了上司的桌子上。 在那旁边,需要中队长裁决的必要文件已经堆积起了1厘米左右的小山。 好了,从今天开始,就在拥有重力的新天地里面,呼吸着氧气好好工作吧。 我说,这个明明不是我的错,也要计算在数目里面吗? 对于过于熟悉,几乎已经可以背诵下来的文件看也不看一眼,一边在固定的空间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路西法多一边询问着自己在意的统计标准。 新任大尉到职后已经过了五天。 无论是从好的意义上说还是坏的意义上说,路西法多都过于引人注目,他很快就牵涉进了若干的纠纷之中。而与此相关的报告书以及悔过书也及时地送到了基地司令官的手边。 卡马因基地司令官莱蒙多布来恰大校,是个四十多岁、神经质的精英分子。 将必须在上午就裁决出来的最后一份文件放到了已经完成的文件的小山上时,他的胃部传出了轻微的不适感。皱起了细细眉头的大校,将单手放在腹部考虑了一阵之后,判断出现在还不到吃药的程度。 刚才一度离开司令官室的副官大概是觉得他需要休息一下,所以端来了咖啡。 你看,安里。那小子在第一天就引发了决斗骚动! 司令官一边虚弱地诉说着,一边把摊在宽阔的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了副官拉克罗中校的身边。 决斗吗?那还真是华丽的登场啊。 中校将杯子放在了上司的面前,好像是为了安慰烦躁的对手一样露出了笑容。 虽然军衔要低一级,但是年龄却年长十岁的副官,反而拥有着司令官应该具备的沉稳。 不过很明白下属本分的副官,还是按照上司的吩咐,拿起了打印出来的一摞文件,当场看起了上述的那些报告书。不过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忍俊不已地爆笑了出来。 大校的额头上浮现出了青筋。 你真的认为这种事情很好笑吗? 失礼了。我也认为对于当事人之一的格雷克大尉而言,这确实是无法容忍的暴言。但是,毕竟先挑衅的人是他。所以我认为从大队长的角度出发,同时对两个进行警告处分比较妥当。 处分啊。我所在意的那个男人缺乏反省的态度。军阶降了两级,又被下放的男人,居然在就任的当天就险些和同僚爆发性命相关的纠纷,这也未免太不可救药了吧? 啊,我也觉得那个态度看起来是缺乏了反省的成分。不过如果是因为下放就会谨言慎行的性格的话,估计也不会拥有那么辉煌的经历了吧? 抬头看着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的副官,布来恰有点恨恨地说道:我们基地就算没有这些事情,也已经在为士兵的士气低落头疼了。现在还要把那些联邦军出名的异端儿都塞过来,到底要我怎么管理啊!就算再怎么说是边境行星的驻扎部队,上面也不能把这里当成士兵的垃圾场吧? 大校,你不用想得这么严重了啊,事情可以往好的方向去考虑。那个人可是年仅二十七岁,就三度获得联邦宇宙军一等大勋章的人物。对于士兵们一定会带来好的刺激吧? 虽然拉库罗瓦中校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在司令官心目中却只是开玩笑的安慰话而已。 照这样下去的,我的胃早晚会开洞。 我从心底对您表示同情。 很努力才控制住快要上扬的嘴角的副官,面对着满脸苦涩表情的上司,体贴地点着头。 士官食堂的是饭和午饭都是采取自助餐形式。 虽然有资格利用这里的士官超过七百人,但是,因为有人利用的是宇宙港以及基地内的餐厅,有人利用医院内的食堂,也有人叫外卖或者自带便当,所以很少有全员集合的情况。而且除了纪念日的晚宴以外,只要在时间范围内都可以出入自由。 几个女性士官坐在长方形桌子的一角,因为食物和会话的关系而嘴巴动个不停。 还是要看素颜啦。素颜。就算再怎么遮盖,毫无疑问也绝对是美形。所以如果不刊登素颜的照片就没有意义了! 面对其中一个举起拳头努力诉说的女性,她的同伴之一插口进来。 我也知道大家在期待着什么。可是,连着监视了三天,连望远镜都用上了,也还是一次都没看到他摘下那个的样子。今天已经是最终截稿日,如果不能直接从他本人那里获得ok的话,就只能等到下次再说了。 如果装成不小心 摔倒,把咖啡浇到他脑袋上呢? 那你自己去做好了。我才不要!人家可不想让那种帅哥讨厌! 啊,好狡猾!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中他了。 好了好了,先不要起内讧! 声音逐渐提高了起来的妙龄女性们无视军阶上的差别,议论中的热度越来越高。 一个手上拿着托盘的男性士官在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不由自主带着些战战兢兢的味道。不光是他,在场的男性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坐到那几个人的身边。 熟知路西法多素颜的莱拉,面对这张足以和他一较高下的美貌,一时间也失去了自信,陷入了深深的陶醉。 虽然这个人的美貌不会象她的上司那样联想到造物主的奇迹,但是对方身上所蕴含的色彩以及神秘的气氛,反而更将周围的空气渲染出了非日常化的味道—— 虽然是初次见到的种族,但是如果这样的人以集团形式出现的话啊,光是想象就有快要晕倒的感觉。不知道那个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呢? 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对方将视线从手头的咖啡杯上抬了起来。而她的陶醉感在注视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就烟消云散。 那个人的双眸是琥珀色。 从那双看起来没有度数的眼镜深处,对方的眼睛回视着莱拉毫不客气的视线。 虽然那里面没有任何责务的色彩,莱拉却在不知不觉中颤抖了起来。 那远远不只是单纯的轻度厌恶感,而是一瞬间好像被电流穿透了身体内部,让全身毛发都倒竖起来的强烈的本能性抗拒。 她认为透明的黄色眼睛很美丽,雪白的脸孔的构造也端正得无懈可击。可是,就是莫名其妙地恐怖。正因为魅力,所以更加增添了对方异常的氛围所带来的恐惧感。 是蓬莱人。 不知道路西法多是怎么看待副官的轻微的颤抖的,他只是用只有莱拉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没听说过。 我想也是。那是联邦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宣布灭绝的种族。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蓬莱人不过真的好像梦幻一样美丽呢。 路西法多最后的讲述变成了好像称赞一样的自言自语。对于无论是自认还是公认都对容貌的美丑毫不在意的路西法多而言,这次的表现算得上相当罕见了。 莱拉时不时会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拥有很多普通人所不可能涉足的特殊领域的知识。 他自己说过从六岁到十五岁都是坐宇宙船和母亲一起进行银河系旅行,也许他的这些知识就是在那时候获得的吧? 虽然很美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恐怖 听到莱拉小声的嘀咕着,戴着墨镜的端正脸孔转向了左侧。 这么说起来,我在备注栏里面看到过,地球人因为种族的记忆而会对蓬莱人抱有恐惧,你也是因为这个吧? 种族的记忆? 似乎是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我不记得了。反正和我没有关系。 按照联邦军的军人登记的资料,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填写的应该是地球系的混血。 不过虽然自称地球系,但是从他这种事不关己的口吻来看,他也很清楚另一种族的遗传对他的影响要强大的多吧? 他的力量、神经反应速度等等的身体能力和地球人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他的这份美貌就不象是能从地球人的遗传基因中产生出来的。 即使如此,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是虚伪申报,也许应该要求他平时多少注意一点言行吧。就在莱拉如此想的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女性士官已经弯下身体向他们招呼了起来。 抱歉打扰您的用餐,大尉。我是月刊《紫色天堂》的编辑琳达马克斯中尉。本杂志这次想认小特辑的形式刊登奥斯卡休塔大尉的采访,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打扰。那么,虽然非常失礼,但是因为截稿日期实在迫在眉睫,所以能否请您容许我们以用餐时的杂谈形式来对您进行采访呢? 将粟色的头发束到脑后的通信队女性士官,以无懈可击的亲切表情和口吻一口气说完了上述的内容。 路西法多连接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暂时无言地看着她高速持续运动的嘴角。 那张嘴暂时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后马上又动了起来。 那么,就让我们立刻展开采访吧,没有问题吧? 咦?啊? 多谢您的协助,大尉。 在不记得自己发出过许可的路西法多还在困惑的时候,女性士官已经微微一笑,拉开了路西法多右边空着的座位。 周围的嘈杂声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少了不少。 行星巴米林的首都卡马因由军队和行星政府的设计聚集地紫色镇和一般市民所居住的黄色镇这两大区域所构成,因此也拥有双子城的绰号。 从《紫色天堂》的名称以及对方通信队将校的身份这两点来看,眼前的女性多半是基地内部发行机关报纸的编辑之类吧?而这位女性之所以拥有如此可怕的蛮横态度,大概是由于隶属基地的士兵们没有权利拒绝采访,而在平日的生活中培养出来的吧? 虽然平时已经没有少为这些吃苦头,但是身为女权主义支持者的路西法多还是把对方近乎不自然的态度往好的方向进行了解释。 马克斯中尉将印刷着采访问题的纸张在桌子上摊开,然后把唇膏形的录音器放在了两个人中间。 距离您就任已经过了一周时间,请您用一句话根据对于本巴米林基地的印象。 很宽大。 请问你喜欢的女性的类型,或者说男性的类型? 对于女性我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地方。对于男性则是根本没有。我既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 为什么你总是戴着墨镜? 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情况。 如果可能的话,您能否具体说明一下。 提问的女性士官从斜下方凝视着还在继续吃饭的男性的侧脸。从她的态度来看,没有当场要求大尉摘下墨镜,已经算是很有自制力的表现了。 如果我以素颜出现的话,一定会给周围带来妨碍。我比较想像普通人一样活动,而周围的人也是如此希望。 啊,我觉得可以理解。大尉如此美丽,简直可以说是一种罪过了。 反正我是颜面犯罪者。 路西法多的淡淡回答,让副官一个人险些爆笑出来。 幸好他采取的是平淡回答问题的事务口气,这才让那个弄不好会以为是讽刺的回答听起来不是那么刺耳。 马克斯中尉有点慌张。 失礼了,大尉。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让您不快的话请容许我道歉。 我知道,下个问题呢? 请您具体说明一下留长头发的理啊,请让我取消这个询问。请问您最初被授予阿卢维苏陀热纳赛大勋章时的感受是什么? 很感动。 在他旁边的莱拉拼命忍耐着笑意。 那种依旧保持着事务性回答的口气也就罢了,前面的停顿以及副官的笑意,已经构成了让人怀疑他的回答的真伪的效果。 但是当然也不能就这样让很难得地顾虑了他人感情,因而睁眼说瞎话的路西法多的努力就这么白白浪费。 勋章是军人的荣誉象征。也是让外人也能一眼就看出来的能干和勇敢的证明书。所以勋章的获得也就意味着得到周围的尊敬和敬意。 既然身为职业军人,路西法多也就承认勋章的意义。如果彻底否定的话,他也就不会带着功勋到处走了。 他会这样只是因为他还没有乖巧到因为勋章等级的不同 就改变感动的程度,以及并不具备以军人的最高位——元帅为目标的积极向上精神而已。 听说您和机甲中队的格雷克大尉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深刻的争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您告诉我们理由吗? 只是对于我还非常繁茂,而他已经逐渐消亡的某个人体部位,发生了一点见解上的差异而已。 有的时候委婉的表现听起来反而格外辛辣。 原本就已经纷纷竖起了耳朵的周围士兵,一起喷笑了出来。 每次都是因为他奔放的言行而要为善后大伤脑筋的副官,偷偷给了他一胳膊肘。 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按照你说的那样,没有直接说砂了吗? 马克斯中尉,作为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副官,我不认为刚才的问题和回答非常妥当。考虑到此时不在场的格雷克大尉的名誉问题,我希望您能删除刚才的这个采访问题。 琳达一边笑一边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那么请让我们继续下去,据我们所知,大尉是和您的副官奇姆中尉一起转职到这里的。从原则上来说,同时期同地点的转职,只限于两人是配偶的情况下。从手头的资料来看,两位应该都还没有婚配才对 那是上层决定的啦,你问我也没有用!大概是因为她最习惯对付我了吧? 那么说两位还没有更深层的关系了吗? 黑发的男人停下了用叉子将色拉送入口中的手,从墨镜后对马克斯投以了冰冷的目光。 中尉,如果您还没有注意到的话请恕我直言,您的问题已经进入了私人生活的领域。 那么实在是失礼了。大尉。不过,作为对于大尉从个人角度拥有高度关心的全体基地女性的代表,还是无论如何都请您对有无恋人这一点做出回答。 依旧笑嘻嘻的琳达马克斯中尉丝毫也不介意路西法多露骨的不快态度,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要求。 终于领悟到了对方真正身份的路西法多在内心叹息了出来。 虽然他早就预料过边境行星的陆战部队足以把自己闲死,但是还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清闲到了会在基地内部发行八卦杂志的程度。 无论是好的意义上说还是坏的意义上说都超级引人注目的自己,这时候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认命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件事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耐的。为了这个目的的话,就算要以在每个任地都被迫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可怜副官为牺牲品,他也在所不惜。 您问也没用的。女人有莱拉一个人就足够了! 察觉到他的意图的莱拉跳了起来。 大尉!请你不要这么说!你想让所有对你有意思的女性军人都把我当成眼中钉吗? 那是事实吧。你可是妨碍了我的熟睡的家伙。这种程度的风险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这么说的话两位果然是这样的关系吗? 突击采访者原本应该是铁壁一样的笑容看起来已经有点抽搐,此时路西法多还不忘记加上最后一击。 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单方面进行了。 路西法多!拜托你不要使用这种好像强暴受害人一样的口气! 普通人会把睡着的男人用耳光打起来做那种事吗? 那是你自己不好吧?居然一躺下就睡得人事不知! 既然如此至少给我松开一边的护腕! 怎么可能为了那种理由就松下来! 虽然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意义不明,但是在旁人看起来怎么瞧都是情人吵架。 最后琳达关上了录音器的开关,和出现的时候一样,带着并不是发自心底的亲切笑容站了起来。 感谢您协助我们完成如此有意义的采访。真的非常感谢。事后编辑部会为您送来刊登采访的杂志的,到时候还请您笑纳。再见。 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路西法多冲着副官微微一笑。 多谢你的协助,实在非常感谢。 白痴!如果我遭到那帮因为嫉妒而疯狂的家伙的私刑的话,我绝对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是那种会老实被人进行私刑的乖孩子吗? 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接下了莱拉那恨恨的目光,继续开始吃剩下的东西。 我说你啊,拜托你不要老是为了牵制那些花痴女人集团而拿我当枪使好不好?既然那么讨厌被女人追的团团转,赶快去找个老婆不好吗? 我还要问你呢,既然你不想被我当枪使,就不要眼光太高了,赶紧找个老公不好吗? 眼光高吗?我又没有指望有你那种程度的脸孔的男人。长相的话只要普通就够了,我只要和我有同样程度的能力,性格温柔的男人就好。 从士官学校时代就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和你拥有同样程度能力的男人,那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就是说嘛。不过要是说超绝美形,拥有我以上的能力,不管多大了还是给人添麻烦的小孩子性格,但是为人却无可挑剔的温柔的男人的话,我身边倒是就有一个。 不过,你并没有爱上我吧? 没错。不过你自己也没有爱上我。 彼此毫无感慨地说完这番话之后,两个人默默地继续起了用餐。 不久之后,路西法多将刀叉放在了空空如也的盘子上,口气轻松地开了口。 其实就算没有恋爱感情也可以结婚。 如果你敢接着说什么太麻烦了,就我们俩结婚完啦的话,我立刻开枪要你的命! 作为女人而言,对于结婚还不能舍弃梦想和憧憬的莱拉,以险恶的低沉声音威胁着路西法多。 差一点就脱口说出了同样的台词的男人不得不慌忙含糊了过去。 可是我其实相当喜欢你哦。 白痴,在迟早有一天遇到真正超喜欢的人之前,不要把求婚一样的话随便挂在嘴边。 莱拉的声音温和了起来。 莱拉知道,在几乎所有的场合,对于路西法多而言,人和事都只能分为还算可以,有点讨厌以及无的谓这三个种类。 将从联邦宇宙军上层,正确来说是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情报部派来负责监视他的副官形容为相当喜欢,对于路西法多而言已经是破格的待遇了。 但是,如果他是为了摆脱过于烦人的求爱者群体,而只是在打算着找个从目前角度来说最有好感的人进行便利结婚的话,自己就完全没有协助他的义务了。 虽然因为嫌找特定的恋人太麻烦而时不时去夜袭路西法多的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少资格去非难他的乱来了 黑发的男子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你也要杯咖啡吗? 等一下!路西法! 莱拉也慌忙站了起来。 就算说是自助方式,让上级为部下端咖啡的话还是糟糕了一点。 黑发的大尉在伸手去拿放着空盘子的托盘的中途,停下了动作。 因为蓝绿色头发的男人站到了他们俩人的身边。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我想要和你说几句话,请问可以吗? 缺少抑扬顿挫的口气和硬质的声音,与他那理性冰冷的美貌可以说得上是无比的契合。 衣襟的兵科章是卫生部,看起来身为蓬莱人的他,果然是设立在基地内的联邦军医院的医师。 yes,sir! 我是萨兰丁阿拉姆特。联邦军医院的外科主任。虽然大尉的医疗数据已经随着你的转职而传输到了这边的主电脑,但是有若干的数据还不符合这边的必要基准。虽然很抱歉要在你繁忙的时候打扰你,不过请你在五日之内前 往军医院的综合检查室。 沉稳的说话方式,对于安抚听到的人的心情也有很大的帮助。既然身为主任,那么作为医师来说想必也具备了相当长的履历和能力了。 不过就算是军医,对于比自己军阶低的对象使用敬语的话,感觉上还是有点问题。 路西法多忘记了回答,着迷地看着那双透过透明眼镜仰望着自己的琥珀色眼睛。 他受到了强烈的吸引,强烈到了自己都感到吃惊的程度。 对方的瞳孔是纵长的。不过这一点本身在若干个种族中都存在着,所以算不上什么特别少见的种族特征。 拥有纵长瞳孔的种族,分为可以象猫一样收缩瞳孔调节光量的种族,以及固定为那个形状的种族。这是他通过以前看过的关于少数种族的数据而获得的知识,但是蓬莱人究竟属于哪一类他已经不记得了。 与其说是琥珀色,那双眼睛的色彩更象是摇曳在黑暗中的蜡烛火焰一样,神秘妖异,充满了让心脏跳动加速的不可思议的味道。 因为是简单的检查,所以应该不会耗费太长的时间奥斯卡休塔大尉? 啊,失礼了。大校。因为看你看入迷了,我有一半没听清楚。你是说要我在近日内去医院进行检查对吧? 站在他背后的副官用手扶住了额头。 听到他毫无他意脱口说出的台词后,那双仰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浮现出了笑意。 没错。啊,你的头盖骨的形状也相当有魅力哦。解剖的时候会由我执刀,所以如果你在任务中不幸身亡的时候,请一定要保护好头部哦。 我会多加留意的,大校。万一破损的话,我的父亲也拥有形状非常相似的头盖骨,到时候你可以向他提出请求。 哎呀,这么说不是世界上只有一个稀有头盖骨了吗?这还真有些遗憾。顺便请教一下,你父亲的健康状况如何呢? 萨兰丁医生好像真的从心底感到遗憾一样嘀咕了一句,马上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按正常顺序来说会先行辞世的人的身上。 虽然我们已经有十二年没有直接见面,但是以通过亚空间通信对话时的状态来看的话,我认为他的情况还是超级良好的。我死于事故的概率大概应该高得多吧? 明白了。那么目前我还是要对你抱以期待了。 那是我的荣幸。大校。 从客观来看,不管哪一边都可以算是超级美形的两个人,彼此冲着对方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弄不好,刚才的那番对话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每个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人,都在眉间挤出了深深的皱纹,陷入了思考。 真让人吃惊啊。你居然真的打算奉陪萨兰的那种低级兴趣吗?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颇为下方的位置冲着路西法多传来了冷嘲热讽。 就在路西法多的右手,站着一个比他低两个头的矮个了少年。 好像羽毛一样纯白色的卷发,大大的橙色眼睛,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带有中校军阶章的军服。 我是军医院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我不打算说别人的坏话,不过在接受萨兰的照顾之前,你还是先来一次我那里吧。就算你的外表奇怪了一点,性命还是只有一条吧?心甘情愿把身体奉献给亵渎了白衣的变态的话,简直就是自暴自弃的极端。 卡加,我应该说过不只一次了,不要抢我的患者。 患者?是玩具的口误吧? 少年以无比可爱的笑容做出了辛辣的反问。 萨兰丁以高雅的微笑进行了反击。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把患者当成玩具对待的应该是内科才对吧?那些被你们一再用来进行药品试验,连骨头都烂得塌糊涂的遗体,解剖起来都超级费事,而且没有半点美丽可言。实在是非常让人不快。 内科所负责的患者,可不象外科那样简单,缝缝补补就算能完事。只要在内科的话,就要和未知的病菌以及原因不明的疑难杂症进行崇高的战斗。我是不认为单纯的外科医生可以理解这样高尚的日子啦,不过只会解剖的家伙还这么自以为是未免让人看不下去哦。 橙色眼睛因为恶意而闪闪发亮的美少年,将口吻开朗但是内容却毫不留情的语言一个接一个地扔向了外科主任。 虽然不管哪家医院的内科和外科都一向合不来,但是在这两位状似平静的交流中,却包含着某种让听到的人的血液都为之冻结的东西。 萨兰丁挑起了一边的嘴角,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 那么,就是因为你的战斗连续败北的缘故,患者才会接二连三失去性命吧?托你的福,外科才会忙到就连执刀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我,都要负责去处理遗体了。指挥官无能的话,不光是自己的部下,就连其他的部队也会受到波及,你似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呢。 哇啊啊,周围一起爆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太太太太可怕了。 两位军医之间所展开的险恶的的语言战争,让陆战部队的将校们已经充分感到了不输给恐怖电影的恐惧。 但是,胆大包天的家伙不管在什么地方也都是存在着。 尼萨里中校。 什么事? 正在飞速地转动着脑子寻思应该怎么加倍回敬刚才的暴言的内科主任,被成为事情开端的男人悠闲的招呼打断了思考,于是烦躁地回应了一句。 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脑袋吗? 沉默。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地看着突然冒出这种莫名其妙要求的大尉。 中校那头蓬蓬松松的头发,摸起来一定很舒 路西法多回过神来的副官,面无血色地冲到了他的背后,在他说完最后几个字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莱拉就保持着这个样子,向少年模样的军医努力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中校。大尉那边我会尽可能严厉地进行劝告的。所以请您无论如何原谅他这次的无礼。 萨兰丁转过脸去喷笑了出来,仿佛在他的带动之下,一处接一处爆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声。 路西法多所说的话,每个人在见到卡加尼萨里的脑袋的时候都曾经想过,但是到底还没人胆大到当着他本人的面提出这种要求。 不合适吗? 不是不合适的问题吧?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象个小孩子一样,想到什么就立刻说出来! 放开手的莱拉冲着回头向自己讯问的上司怒吼了起来。 卡加用一声咳嗽对始终笑个不停的外科医生的态度表示了抗议后,用冰冷的表情抬头看着黑发的男人。 奥斯卡休塔大尉,我的年龄并不是外表所显示的那样。 我知道啊。白氏族一向长寿,外表则是和能力成比例,不会因为岁月发生改变。 橙色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他好像为了说什么而张开了嘴巴,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转换成了对于面前毫不知错的男人的叹息。 既然你是明知道这一点才说的,那么好吧。如果你能让我把你那头美丽的黑发编成麻花辫,再扎上缎带的话,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让你抚摸我的脑袋。 yes,sir! 看来就连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交换条件,也没能构成对于这个怪异的帅哥的抑制力。 兴高采烈地立刻走向他旁边的路西法多,冲着满面不爽的少年的纯白卷发伸出了右手 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与此同时,路西法多的右手上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用单手捂住了脑袋的卡加呻吟着说道。 吵死了!那到底是什么 玩艺!? 啊,对了。因为你是白氏,所以是拥有力了。实在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路西法多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指按着上衣右袖的几个地方。 持续鸣叫的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 至今为止都没有人注意到,从他的衬衫袖口,露出了似乎是白色树脂制的护腕一样的东西。 你戴在手腕上的是什么东西? 精神控制环。 精神pc系统吗? 小声叫出来的卡加,不由自主从黑发男人的身边跳开了几步。 手腕上戴着那种东西还能若无其事地行动吗?你是怪物吗? 少年颤抖着,用混杂着厌恶和恐惧的表情仰视着对方—— 小心,因为你是怪物。 大概是那种全身表现出抗拒的态度让路西法多有些败兴吧,他停了一下才进行了回答。 yes,sir! 尼萨里中校。他的pc环对于来自外部的控制也会起反应,所以今后请您不要对他使用力。 在大半的人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切的莱拉冲着白氏族的少年酷酷地做出了提醒。 原来如此,牢笼不光是用来关押野兽,同时也是为了排除来自外部的干涉啊。突然遭到电击的滋味我也敬谢不敏了。我保证不会再度接触他的神经。不过相对的,也请不要再碰触我。我可受不了被当成小孩子对待。 带着怎么看都超级不快的表情绷着脸迅速说完这些后,拥有少年容貌的医师也不等待对方的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而那位外科主任似乎要比他圆滑了一些。 那么大尉,五日之内请你 多谢您的联络,大校。 萨兰丁冲着礼数到家的路西法多轻轻点点头,追在了自己常年的斗嘴对象的后面。 在和食堂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他追上了萨兰丁。 等一下!卡加。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刚才你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大大的橙色眼睛投来了凶恶的目光,但是以他们俩打交道的时间之久,这种程度对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更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我知道你拥有通过接触行为,而读取对手情报的超能力。你是对他使用了这个能力,却遭到了那个什么pc系统的抗拒吗? 没错,就连身为白氏的我,戴上那种东西的话,一瞬间就会晕倒了。可是那个人却 少年的话里面包含着被伤害到了自尊的怒火。 从两个人的对话以及卡加刚才的发言来看,白氏这个种族无一例外地都会拥有力,也就是超能力。但是那位黑发大尉的能力却远远超载了卡加的水准。 萨兰丁因为不想被人追问自己的种族的事情,所以也很少对别人的种族表示出兴趣。 在这个时代,超能力者并不会受到歧视,但是大众对于少数分子的好奇的目光,有时候却反而会造成恶意的结果。 作为已经成为传说的蓬莱人的后裔的萨兰丁,考虑到话题的微妙性而压低了声音。 既然连你都说他是怪物了,那么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超能力应该是远超常规了吧? 因为他是那个o2的儿子啊。怪物的儿子果然还是怪物。 o2? 就是银河联邦军中央总部情报部部长奥里埃奥斯卡休塔少将的通称。不过我是没有直接碰过面啦。话说回来,你会对他人产生关心还真是少见啊。明明是初次见面,看起来却很合得来,我倒是对你的心境变化很有兴趣哦。 虽然是明朗的开玩笑的口气,但是仰视的眼底却能隐约看到恶意的影子。 象他那样引人注目的人物不管是谁都会留意的吧?他的幽默感好像也让你措手不及呢。 萨兰丁如同平时一样浮现出让人看不透内在的高雅笑容,若无其事地做出了回击。 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就赶上了在首都近郊举行的,每年举行六次的大队机甲大演习的第一天。 驻扎在行星上的陆战部队,尽管隶属于联邦宇宙军,但却是效仿各个行星上的行星军队进行的组织编成。 基地的规模是一万五千人,相对于行星军队的一个师团。因为还包含着军队医院以及宇宙港等设施的管理,所以在士兵构成比例和装备上算是比较独特。 这次进行演习的是和路西法多一样隶属于第六连队的第二大队,剩下的第一和第三大队则暂停通常训练,在基地设施内观看实况直播的演习。 为什么我必须充当实况直播的解说员和播报员呢? 路西法多在中队长的事务室中,呻吟出了今天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的台词。 既然军队方面在付你薪水,如果你和部下们却只是吃着爆米花,好像看战争电影一样看着屏幕上的演习的话,不是稍微那个了一点吗? 谁要吃什么爆米花啊!演习开始了我就要去睡觉的。话说回来,为什么会使用afs的实际演习,各个连队每年却只有区区的一次呢?而且一次还只有一个大队。上头都在想些什么呢!就算再怎么每天对着电脑重复模拟战,如果整整两年都坐不上真正的afs的话,在战场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比起眼巴巴看着别人演习的实况直播的话,自己去操纵一下实物更重要吧? 停下了操纵着电脑的手的莱拉,冷冷打量着将长长的双腿都翘在了桌子上的上司。 奥斯卡休塔大尉。如果您看过了我上次交给您的资料的话,对于刚才的问题应该已经得出了答案才对。 嗯?那种东西在实况解说的五分钟之前看一遍不就好了吗? 大概是解说员兼播报员的身份实在太过无趣了吧?不满到家的男人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带着一脸嫌麻烦的表情开始阅读。 哇!哇啊啊啊! 不是很适合这种超绝美形的惊叹号接二连三地冒出。 开什么玩笑!参加演习的afs只有区区二十架?如果是行星军的超乡下的连队也就罢了,这可是负责行星首都的陆战部队的演习耶!只有二十台afs!?其他的人干什么?去郊游吗? 那个afs,整个基地也只配备了二十二台而已。所以演习也只能由各大队轮流进行了。这也是由于预算的关系嘛。afs的浓缩燃料可是很贵的。 一个师团的基地整体才有二十二台拜托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床上,正在做噩梦不成? 即使是一向属于规格外军人的路西法多,现在也无法相信耳朵中所听见的非常识性数字,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大脑。 但是他的副官却毫不容情。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要再逃避现实了,快点把这些资料全部看一遍。 afs用一句话表现的话就是陆上战用人形兵器。 最初它是作为可以在地形颠簸起伏的地方也能够作业的二足行走式的起重车被开发出来的。在解决了技术上的众多问题后,它就作为拥有超越战车的机动性的兵器而确立了现在的地位。 基本上来说,它需要操纵员和炮击手两人乘坐。但是有时候电脑也可以代替操纵员的工作。 如果单纯和战车进行比较的话,除了高超的机动性以外,能够根据攻击目标而轻易选择武器也是它的优点之一。 但是它的缺点就是作为消费品来说,价格实在太高了一些。维护和燃料都要花上相当高昂的费用。 路西法多愤然说道不用费心了。 太寒酸了!寒酸过头了!只能配备二十二台afs的预算,怎么可能完成陆战部队的任务!连演习都无法好好完成的话,根本就是宇宙军的耻辱嘛!被行星军知道了的话岂不是会被他们笑掉大牙!?这个样子的话,基地士兵的士气怎么可能提升得起来! 就是说嘛。可是就是因为不是不能理解会计部在预算上的考虑,才会觉得痛苦啊。 是因为巴米利欧行星位于银河系的边缘,从周围的状况来看连假想敌都不存在的关系吗? 如果这是电视剧的话,大概就会把从外宇宙大举侵犯而来的侵略者的大型舰队设定为假想敌了吧? 可是现实的联邦军,只会在有限的军事预算所能对应的范围内,设定假想敌。而就目前来说,最常见的假想敌就是分布于银河系广阔范围内的反银河联邦势力。 不过,住在和这个银河系不同银河系里的人类,应该也是存在军事预算的极限的。就算是支配了巴米利欧星周边的宇宙域,从经济角度来看也远远抵不上派遣大型舰队的费用。而且直到放弃支配为止,还需要维持军事力量的成本。只要对方的社会系统并非独裁体制的话,要分担这个费用的老百姓,都不会认可这种浪费吧? 话说回来,原本以侵略征服其他银河系为目的的远征,在战略上来说就相当牵强。 补给线过于漫长的战斗集团,就光是为了赶走试图破坏补给线的敌人,也不能不分配相当的战斗力到防守的方面。越是接近敌军的主要力量所在的中枢部分,补给线就越长,而为了保护补给线,战斗力就必须减弱,最后只能形成自相矛盾的局面。 如果明知道这一点还要进攻的话,敌方必须具备一开始就有压倒性战斗力的背景。而面对这种对手的话,联邦宇宙军就算堆上再多预算增强巴米利欧星的军事实力,也根本没有胜算。 因为不存在什么敌人,所以就算是充实了战斗准备也没有用处。而且就算万一受到了外部攻击的话,也根本不可能取胜,所以充实装备还是没用。 但是,因为银河联邦法规定联邦加盟行星政府,拥有在行星外武装势力的威胁下,受到联邦宇宙军保护的权利,所以就算是在战略上没有价值的行星上,也必须常驻着首都防卫的陆战部队。 从平日起就向行星政府强调银河联邦的存在意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关系到万一有什么事情时的金钱分摊,也就是左右着非常大的协助金额。 六十一年前,因为六芒系和地球系这两大势力在银河联邦中占据了多数主导地位,而且这两派的对立又不断激化,结果导致了全六芒系行星政府的大量脱离,以及新银河机构的设立。 银河联邦的分裂以及虚弱化,直接导致了银河系各地的纷争以及治安的恶化。而这个混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收入减半,可是各种费用激增,银河联邦宇宙军尽管处于这样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中,却又必须让各个行星政府都认为他们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存在。 就算会被行星军嘲笑,增加这里的afs,也只等于毫无意义的设备投资。之所以没有把眼看就要报废的中古afs凑数送到这里来,也只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偏僻,运费也不是个小数目吧?而且原本联邦军的会计部,就已经因为被某人破坏的空间卫星的赔偿金而头疼得要命吧? 忙着对完成的资料进行最后确认的副官,一边继续凝视着笔记本电脑的画面,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直击路西法多心脏的强烈讽刺。 正常工作中的空间卫星的价值,几乎就相当于改造一个行星费用的一半。虽然联邦军方面对于进行了紧急避难的普通市民宣称是由恐怖分子造成的破坏工作。但是卫星的主人,某行星政府的调查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如果对方是打算要挟联邦军队的野心型非地球系政府的话,现在早就造成了深刻的政治问题了吧? 就算是心脏强壮的路西法多,因为她的讽刺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那、那又不是我的错。就连战略电脑 梅比乌斯不是也支持我的作战,认为我在限定时间内将危害降到了最小吗? 只要有一台表现出否定的见解的话,你现在大概已经逃脱不了军事法庭的处分了吧?这次也是因为战略电脑全都站在了你那边,你才只是受到了降职左迁程度的处分而已。果然没有辜负你m的恋人这一称号啊。 路西法多将勉强全部扫了一遍的演习资料扔回了桌子上。 是谁给我取的这么无聊的外号啊!虽然好像是得到了战略电脑的爱,但我可知道从心底痛恨我的将军一只手都数不完呢。 就是因为masc公司的全部mm系列都支持你所实行的作战方案,他们才没能把你送去枪毙吧?你就好好努力,不要被那十三位恋人所放弃吧。 我们连见都没有直接见过,你要我怎么做啊? 联邦军中央总部和十二分部,为了进行战略分析,合计使用了十三台超级电脑。而开发它们的公司全都是地球系的macs。 macs是缘于第一代社长,同时也是基本软件的开发者马纳布莫里的姓名缩写。而且他们公司的所有产品的名字都会以m开头。 而联邦军的战略电脑,因为会以军用(military)开头,所以被称为mm系列。 设置在中央总部的是军用梅比乌斯,其他的电脑则分别拥有马霍迈特、马林、马卡贝里、麦克斯、孟德斯鸠、麦菲斯特莱斯等等名字。 按照地球系的莱拉的说法,如果是对地球的历史以及艺术有一定兴趣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名字中都包含着一定意义。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些还只是个单纯的记号而已。 好了,准备ok。虽然早了一点,我们去讲演室吧。 就在路西法多被莱拉催促地站了起来的时候,响起了面向他的通信声。 路西法多没有碰胸口的手机终端,而是启动了桌子上的电脑。 这里是基地通信中心。请问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吗? 没错。 有机密等级的致电大尉的亚空间通信。请您在十五分钟内到通信中心来。 所谓的十五分钟以内,并不是让送信者等这么长时间。而是由对方指定时间让受信者在通话装置前待机,等过了一定时候后再次通信的方法。 如果受信者不在,或者是短时间之内无法到达最近的通话装置旁的话,自动装置就会通知发信者。 几乎覆盖了银河系整体的亚空间通信系统的通话费,可没有便宜到能够随便耗上十五分钟的程度。 明白了,谢谢。 不用谢,长官。 被美貌的大尉满面笑容地道谢的话,进行事务联络的通信兵当然也好说话了很多。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我要去通信中心了。 真是难得啊。虽然我想不会拖太久,但是一百二十只愉快的小羊们可是会吵着问饲养人在哪里的。所以你一定要按时来哦。 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些小羊,该不会就是那些不断在肚子里面冲着上司大叫王八蛋!去死!的迷彩服打扮的凶猛野兽吧? 没错没错。那可是基地司令官布来恰大校特意为你准备的出色中队哦! 从角色上来说成为了牧羊犬的副官,笑也不笑地如此回答。 进入通信中心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环绕在两侧,形成扇状的数量惊人的电脑屏幕。 在被隔板隔开的空间中,通信兵们忙着接入一个个的通信讯号。 虽然基地内个人间的直接通信是自由的,但是和任务相关的通信,为了留下正式的纪录,大都必须经过通信中心进行。 正面的墙壁上,除了主屏幕以外,还在左右分别排列了三个,也就是合计六面的辅助屏幕。那其中的三面,正在放映马上就要进行的机甲演习的情况。 可以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长官。 现在正在控制全局,看起来很能干的年轻中尉,开朗地对路西法多打起了招呼。 我是奥斯卡休塔大尉。我接到通知,有找我的亚空间通信。 请您从右边的门进入第四空间。因为是机密等级,所以向通信装置投入id卡后,请把右手放在认证装置上。 路西法多道谢之后,走向了对方指示的场所。 虽然他对莱拉表示不知道是谁,但是会用机密等级对自己发出亚空间通信的人,除了他父亲以外应该没有别人。 自从从士官学校毕业,出发前往最初的任地前的那一天用亚空间通信对话之后,他们已经有九年没有联络过了。 唐突的通信,是因为路西法多昨天晚上所要求的资料的关系呢,还是九年之后才第一次出现的任务呢? 所有的亚空间通信机,都被安放在拥有隔音设备的单人房间内。人进去之后房门会自动上锁。 在连接着一部分墙壁的操作桌上,组装着足有通信兵们使用的电脑屏幕一倍大的大型画面,光学式键盘,数据传送装置,以及身份认证装置。 除此以外,这个空间里面就只有一个靠垫很舒服的椅子而已。 完成身份认证,输入数据之后,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做了。而这时距离约定的十五分钟还有三分钟。 糟糕,想要睡觉了。 装置在他双腕上的pc环,不光是可以控制他强大的超能力,还会带来类似于睡眠障碍的副作用。当精神不在紧张状态,来自外部的刺激又很贫乏的时候,想要保持意识就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 他没有想要勉强保持清醒。通过至今为止的经验,他已经充分了解那是没用的了。 反正对方会叫我起来吧?想到这里,他把双手放在操作桌边缘,将脸孔伏在了上面。 然后,正好三分钟后。 白痴!立刻给我起来! 那是已经九年没有听见的怒吼声。 嗯因为睡得太香的关系,路西法多继续闭着眼睛,只是不情不愿地抬起了脑袋。 新到的左迁基地呆起来就那么舒服吗?路西。 冷然的声音所发出的嘲讽,让路西法多终于清醒了过来。 第一句就是这个吗? 小时候父母称呼自己时所用的路西这个爱称,和地球人经常给女孩子们起的名字好像是一样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被频繁地错认为女孩子之后,路西法多就很讨厌别人用这个爱称来称呼自己。因为被错当成女孩子而遭遇的尴尬经历,可是已经有小山那么多了。 身为精神感应者的父亲,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儿子的心情。 不光是动用了让路西法多以外的人听到的话绝对会心惊肉跳的嘲讽语气,而且还不忘了戳戳别人的旧伤疤,这个人的性格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嗯,每天都很快乐呢。爹迪。 路西法? 嗯,每天都很快乐呢。爹迪。 路西法多微微一笑,故意挤出可爱的声音,使用了对方讨厌的要死的称呼。 当三岁时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得知自己是他儿子的瞬间所表现出的强烈厌恶和抗拒,路西法多到现在也还记得非常的鲜明。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这个父亲是怎么看待儿子的,两个人相近的血缘关系无论在谁看来都一目了然。 出现在画面上的通话对象,是个短短的银色头发全都梳到了后面,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形状有些不同,但他也和路西法多一样戴着黑色的护目镜,隐藏起了超人美貌的一部分。 他身上穿的军服既不是宇宙军也不是行星军,而是表示隶属于联邦军中央总部直属机 关的绿色军服。那上面的军阶则显示他是少将。 虽然因为外表年龄的差别不大,很难有人认为两人是父子,但相信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觉得他们应该是非常相似的兄弟吧? 只不过,他们身上所飘荡的氛围就大不相同了。如果说一个是温和的春日的午后的话,另外一个无疑就是刮 着暴风雪的严冬的深夜了。 这个男人拥有只要他希望就能让别人发狂致死的力。同时,也具备了可以毫不迟疑使用这个力的冷酷无情。 当儿子被一群脑科学者们绑架,作为极品的超能力者的标本而反复遭受非合法实验的时候,他在让那些学者充分尝到了人间地狱的滋味后才杀了他们。 而他的母亲,对于能够使用几乎无法认为是同属于人类的超能力的他,以及和这样的父亲非常相似的儿子的将来一直抱有深深的担心。 关于昨天你请求这里提供调查和资料的事情,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奥斯卡休塔少将无视儿子的报复提出了正题。 果然是因为这个事情啊。你会感兴趣还真让人意外呢。 理由的话有很多。关于萨兰丁阿拉姆特的调查结果,等这个通话结束后,会用机密等级传送过来。虽然在军方的公式数据库中他是作为混合种登记的,但是蓬莱人的繁殖只可能在纯血种之间进行。而且这个世界不存在具备那种外形特征的混合种。你是认为他是真的蓬莱人吧? 对。他和我以前看过的文件的参考照片完全一样。青绿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珍珠白的肌肤。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拥有那种不可思议颜色肌肤的人类。眼睛感觉上也不是单纯的琥珀色,而是更加不行,太难于表现了,要看过本人后才能真正明白。 父亲不知道从儿子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浮现出了不太能用好意来解释的笑容。 他很美丽吧? 好像梦幻一样的美丽。我先声明,我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干什么!笑得那么讨厌。 你的性癖怎么样,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不关我的事。 虽然我也不想你管,但这可不是父亲该对独生儿子说的台词吧?看不到孙子的脸也没关系吗? 虽然没有深意,但路西法多还是在说了之后感到了后悔。曾经对年幼的儿子表示出那么露骨厌恶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想要什么孙子。 尽管距离遥远,男人似乎还是感觉到了儿子并没有恶意。所以回答儿子的,并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针锋相对,而是带着笑意的回答。 哟,我这可是在尊重儿子的隐私权啊。你就不知道感谢一下我的体贴吗?做人家爸爸果然很吃亏啊。 你这种瞬间父亲还好意思说! 因为知道他只是不关心而已,所以路西法多也懒得多说。 而被指责为只有一瞬间像个父亲的那位,也是若无其事就转回了正题。 蓬莱人拥有不管对方是谁,都能让对方强烈着迷的能力。你要小心不要让他对你产生个人方面的好意。否则的话,你的母亲就要失去最爱的独生儿子了。 父亲所说的话,路西法多好像可以理解,也好像不是很明白。 确实,母亲对于亲近自己的男人毫不容情。但是,她应该不是那种因为儿子有了同性恋人就会和儿子断绝关系的气量狭窄的类型。 可是,父亲的话却是很明白的警告。 多谢你的忠告,不过你就是为了说这个才和我联络的? 那怎么可能?白痴!总部的主电脑被什么人篡改过了。只有那里才有的关于蓬莱人的详细资料,已经完全被删除了。 在护目镜的深处,路西法多的双眼眯了起来。 联邦军中央总部的主电脑的数据被篡改。 那也就怪不得银河联邦情报部部长要亲自出马了。 他的口气也自然而然产生了改变。 能知道那是多久前的事情吗? 一百八十七年前。是源于内部的犯罪呢,还是来自外部的侵入,事到如今已经无法调查了。不过只有蓬莱人的资料被删除这一点让人不免有些在意。 如果是外部侵入的话,我想是由还存活的蓬莱人中的什么人所为的可能性应该很高吧。 萨兰丁阿拉姆特,既然伪装成混合种而隐藏了自己的出身,那么想必是存在什么不想公开自己存在的理由。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数据篡改早已经过了时效。但是,如果是狩猎它们的人类所作的话,你所遇见的美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不是被杀,就是会落入更加糟糕的处境吧?蓬莱人是一种拥有非常特殊生态的种族。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从出生的瞬间开始,就被注定了步向灭亡的道路的悲剧性的种族。连你都会被迷惑的那种梦幻般的美丽,也许就是对于他们的悲惨命运的补偿吧? 内容的不吉利也就罢了,第一次从自己父亲口中听到这样诗一般的语气,路西法多只是感到了十足的惊讶。 我把一部分挽救回来的数据,从其他方面收集来的关于蓬莱人的资料,和阿拉姆特大校的资料一起寄给你。看过资料之后,你也会和我拥有同样的感想了吧? 不管嘴上吐出了多么浪漫的台词,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来说,肯定是不可能从心底相信那种感伤的部分吧? 少将大人,非常感谢您亲自对我纯粹出于好奇心的问题进行了回应。不过,如果你能具体告诉我你到底在对我期待着什么,就再好不过了。因为距离我要去进行下一个任务,只剩下短短的十分钟了。 情报部希望可以得到蓬莱人的dna。最好是血液和精液。 王八蛋!那种东西你去命令莱拉好了!你对我命令的任务 不由自主站起来狠狠打了操作桌一拳,怒吼着的路西法多,注意到父亲毫无温度的笑容后,没能再继续怒吼下去。 然后,对于本身激烈的反应,他自己也感到了茫然。 奥里埃奥斯卡休塔少将好像是为了安慰这样的儿子一样温和地说道。 总之先坐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像这样愤怒呢,路西。 不是再叫我路西,你也街道我讨厌这样吧? 因为脑子还是一片混乱,路西法多只能心不在焉地进行着本能的抗议。 在他的脑子运转之前,身体就先行动,发出了怒吼。 刚才的激动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残留下来的只有困惑而已。 虽然确实是不愉快的命令,但自己不是那种被愤慨所左右就会激昂的人情家。可以说,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他人产生感情。 为了完成任务的话,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若无其事地进行被非难为不人道的行为。像这样因为一时感情激动而抗拒命令的事情,原本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才对。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作为执行特殊任务的要员,在情报部也有一个职位。 我只是说是希望吧?并不是命令。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可以说是麻烦之源的蓬莱人的末裔的情报,最好还是不要涉及。就算学者们的见解正好相反,对于情报部来说,和蓬莱人相比还是你的价值要高的多。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插手了进来。那么保护萨兰丁阿拉姆特就还是有意义了。 部长。我从刚才起就听不懂您的意思。想要让我做什么的话,请您用命令的形式明确表达出来。 如同我那样,解开你的封印。 一连串的抽象表达,让路西法多逐渐烦躁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我没有时间吗?这到底是任务的通信还是个人的通信?拜托你说清楚。不要再用那种绕圈子的奇怪说法了。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我作为你的上司下达命令。从狩猎者手中保护蓬莱人!但是,如果不想让你母亲哭的话,绝对不要让自己被咬到以上。 既然从军队那里领取工资,你们就有必须要尽的义务。进去! 在至今为止的任地,这样的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不过对于那些永远缺乏创意,只有一个模式的台词他已经听厌了。 拥有可以媲美女性的长发就等于同性恋。这似乎是那些高高隆起的肌肉为骄傲的男人们的共通偏见。这么说来的话,只怕那些和尚头的同性恋者,在他们眼中倒不算是正统的同性恋者了。 在最前线的话,不服从命令者要立刻枪毙。就算这里再怎么是没有进行战斗可能性的基地,这种规矩上的混乱,也应当值得深忧了。 如果是明知道会有严厉的惩罚,还要反抗上司,发泄郁闷的话,那就很难说是健全的精神状态了。 在战舰这种长期封闭性的空间中的话,如果对哪怕一个乘员的不对劲放任不管,也很有可能会造成对航行发 生妨碍的事故,所以具有相当高的危险性。按照规定,每艘战舰都必须配备为乘员进行心理治疗的专门医生。 在这个基地的话,只要命令士兵去军医院的精神科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过既然还不明白这方面的系统,所以就算是命令那些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结实的单细胞生物去医院,他们会不会老实听话也是个疑问。 原来所谓的军官,除了拿工资以外,还能配备可以随时陪在身边的女人啊,真是羡慕。 没错没错,在我们被训练折腾的时候,你们还可以两个人单独留在房间里面,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呢。 那当然是这个了,还用说吗? 一个人竖起了手指表示了下流的意思,其他四个人也兴高采烈地跟着起哄。 就算是可以容忍他们的下流,不过那种幼稚的样子,让身为上司的路西法多实在是看着都觉得可悲。 如果莱拉在场的话,想必又会对军队肌肉男们的恶劣传统发表一番演说了吧? 虽然因为他们是靠两只脚站着的,所以容易被误会成人类。但如果把他们单纯当作一群公的畜生的话,理解起来就简单多了。 虽然论个子的话看起来是马或者牛,但是脑袋的话也许只是群小羊而已。 一向对军队缺乏忠诚心的路西法多,从来也没想过要辛苦自己来纠正这帮家伙的规矩。 反正这个基地根本连假想敌也不存在。因为部下的水准太低,而连累自己要上西天的事情应该不会存在。 大概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那种自暴自弃式的轻蔑,肌肉男们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混蛋什么意思!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说你们啊,且不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不服从命令和侮辱上司可是足够上军事法庭哦。 那又怎么样?我们才不怕什么军事法庭!与其对个人妖混蛋摇尾巴的话,我们倒宁愿去进什么宇宙军刑务所! 周围响起了同意的声音,肌肉隆隆的小羊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干架了。 对于如果再不快去讲义室就要承受莱拉怒火的路西法多来说,这种都快成了定式的展开只是让他在心中忍不住叹气而已。 既然像这样,每次都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类似的家伙纠缠的话,干脆剪掉这头长发不好吗?他的能干副官曾经如此说过。 但是,头发之后就该是摘下护目镜,再然后就该是看不顺眼的脸孔了吧?这样的刁难多半永远不会有尽头。 从很久以前开始,那些渗透在军队的各个角落,男人味教的狂热信徒们,就会以他们的基准,把所有看起来稍微软弱的男人们全都划分在人妖混蛋的范畴内,进行迫害。 原本男性这种生物,就具有一旦成群结队后就要决定顺位的毛病。拥有强壮肉体,同样的外表和同样价值观的他们,对于需要统一规格的零件的阶级社会的军队来说也许算是恰到好处吧?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加入新银河机构宇宙军。 以六芒系人类为中心设立的新银河机构的宇宙军,理所当然也都是以六芒星人为军队主力。 在无论男女都是勇猛战士的六芒人的审美意识中,长发就是刚猛的象征。飘扬在他们褐色肌肤上的金发,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可是对于那些人没有底限的体力,自己实在有些跟不上呢。 现在抱怨这些也没用了。在这么嘀咕的期间时间已经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了。 比起这些家伙的恐吓来,莱拉冰冷的责备他的迟到的表情无疑要可怕多了。 既然别人找碴的话就只能尽快解决掉了。 像你们这样的肌肉猪就算养在刑务所的话,也只是浪费联邦的预算而已。看起来就超级难吃,而且吃了的话只怕脑子都要变笨。要我把你们这种垃圾扔到军事法庭的话我还嫌费事呢。为了让你们那些被肌肉抢走了营养的豆腐渣大脑也能明白,看来我要好好给你们个教训才行了。你们就一起放马过来吧! 要煽动那些已经干劲十足的家伙很简单。 退开一步避开冲过来的一个家伙的拳头,然后用膝盖给那个抡空的家伙的小腹狠狠一踢。 第二个,第三个都是用速攻打倒,对于那个想要从背后偷袭的家伙,则是让他的侧脸充分尝了尝自己手肘的滋味。 喂!第五号,快点上来。中队长大人很忙的。 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黑发,他冲着对方勾了勾手指。 眼看着同伴在几秒内就倒地不起的最后一个人,虽然还维持着战斗姿势,但是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意。 自己几个人全都经受过激烈的战斗训练,而现在全都在一击之下就丧失了战斗力,就算是亲眼看见了这一切,他也还是无法相信吧? 看到对方明显带上了惧意的表情,路西法多开始考虑这次是不是该自己主动出手了。就在这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女性的低沉声音。 艾里维,害怕了的话就给我消失!打架这种东西靠的就是气势! 路西法多看向了出声的方向,在门边站着一个双手环抱,正在吸烟的女兵。 褐色的皮肤,金色的头发,鲜明的赤红色眼睛,还有,不逊色于男性的高大体格。 是前几天在afs的战斗模拟中曾经对战过的六芒人军曹。 自从新银河机构设立以来,纯粹的六芒星人几乎从地球系行星中消失了踪影,而地球人们也纷纷从六芒系行星撤退。 而像这样偶尔还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要么是因为和地球人的婚姻才留下来,要么就是六芒系人和地球人之间的混血。因为六芒人的遗传基因是优势遗传,所以即使是混血,在三代之内外表上基本都会具备六芒人的特征。 对于无论是男女都以强健的肉体为傲,号称为天生的战士的六芒人来说,军人无疑算是他们的天职了吧? 什么嘛!你既然在的话就监督一下这些白痴啦!教育这帮家伙应该是你的工作吧? 那帮家伙可不是我的部下。长官。安维古那小子以前曾经当着我的面说六芒人的母狗就不要张狂地学着人说话,所以既然是他的部下,就算现在就被中队长大人宰了,也不关我的事情。 原来如此,作为对下属的督教不严,回头那个小子也要教训一下才行了。 认为上司的注意已经转到了六芒人身上的艾里维,瞅准了这个机会击出了自己得意的右直拳。 但是,在这个拳头到达之前,眼前的目标已经消失了。在感觉到脖子上缠到了什么的同时,支撑着体重的那只脚 已经被扫到。 面朝下倒下的身体转眼被倒吊了起来。这个势头和他的体重,让他被黑发卷住的喉咙差点就被勒断。 中队长,你都是使用什么洗发水啊? 女军曹吐出了一口烟后,转而用好像年轻女孩一样柔和的声音提出了问题。 正在用自己的头发绞着部下脖子的男人,考虑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那个我可不记得发的日用品的厂家。 不会吧?用那种劣质品都能不分叉,还能保持这样的光泽? 有时候也会收到别人送的香波。不过我对于那些所谓的玫瑰的芬芳啦、柑桔的清香啦之类的东西一向受不了,一整天都要被人工香料的味道包围的话实在是 噢,那是发质的差异了?顺便说一句,再不放开的话真的要出人命了。 啊,真的,糟糕。 路西法多慌忙放开了脸孔已经变成紫色的士兵。一只脚放在了滚倒在地板上的身体的胸口上,咚咚地用鞋底踹着对方。 嗯?好了好了。 确认对方已经因为他那个绝对称不上人工呼吸的粗暴行为而恢复了呼吸后,他对着还在地板上呻吟的部下们说道。 总之你们不服从命令的罪过就算是扯平了。不过侮辱上司的罪名还没有完。你们的脸孔我都已经记住了。替我转告安维古那小子一声,回头我要因为管教不严的罪名一起教训他一次。明白了吗? 是、是的,长官。 几个人维持着滚倒在地的样子,很勉强地才做出了上述的回答。 长发的中队长,看了一眼手表,因为绝望的发现而身体都抖动了起来。 哇!完蛋了!这不是完全迟到了吗?莱拉又要发火了。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你抽完烟后也立刻进去! 啊?你记得我的名字嘛? 全中队的资料都已经在我的脑子里面。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分队长,你想必非常优秀。 就算只是为了恭维,你也说一句是因为我是美人才引人注目嘛。 原本充满了喜悦的光芒的她的脸孔,立刻又消沉了下去。 对于她诚实地表现出内心感情,变化多端的表情,路西法多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以我的立场说了这个话,就是性骚扰了吧?不过我确实认为六芒人的女性里有很多美人哦。这不是恭维。 哇,谢谢。能被中队长这么美丽的男性夸奖真的好开心。不过,在这个基地还能说什么性骚扰不太好之类清高的话,也只有现在了。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约汉森大尉辞职的原因。 他之所以对于女性如此客气,主要都是他那个女性主义者的母亲从小严格教育的结果。不是他自夸,作为军官他没少被人说过过于粗俗,但是清高之类的评语至今还一次都没有受到过。 虽然格拉迪威斯充满了谜团的话让他相当在意,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无疑还是时间。 他拉开了一线房门,尽可能偷偷摸摸交身体滑了进去。 第四章 第四章 在桌子和椅子按照阶梯状排列的讲义室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穿着都市迷彩战斗服的士兵们。 正好在从下面走到上面阶梯的莱拉奇姆中尉,和终于出现的上司合流后,用其他人无法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准备已经做好了。你也太慢了吧?我都快被小队长们的眼光射穿了,正要去找你呢。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一定要遵守时间! 我有遵守啊。如果不是被滚在那边的肌肉五人组纠缠的话。 又来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你还真是受人青睐啊。 你在羡慕吗?他们应该还在那边,我可以给你介绍。 不用了。怎么样?终于打算抛弃处子之身了吗? 路西法多一脚踏空坐了个屁股墩。 一直在打量着两个人举动的士兵们,吹起了起哄的口哨。 怎么了?新任的大尉先生。吓的脚都软了吗? 用不着那么紧张啦。反正你的讲义对我们来说和梦话没什么两样啦。 对于这些对上司完全没有敬意的家伙们,路西法多已经懒得去一一计较了。 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站了起来回头看着副官。 很疼耶!莱拉,再怎么说刚才的话也不能拿来开玩笑吧? 那可失礼了,长官。因为我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 浮现出冰冷微笑的副官,郑重其事地说着听起来像是谢罪的侮辱。 我有时很痛切地希望自己不是你的上司。 那我们还真是意气相投啊。我也时不时这么觉得。 我是说真的。你要抱怨的话,就去对我那个只会说些又臭又长的内容,让人完全不得要领的老爸说吧。 路西法多扔下了那句台词后,就走下了阶梯。 啊,亚空间通信原来是02来的啊。他还好吗? 追在他后面的莱拉的面孔微微泛出红晕,就好像个崇拜明星的少女一样询问道。 虽然每次都是这样,路西法多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为什么在态度上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是是是。我那个背负了满身他人憎恨的老爸今天也还是精神十足,居然还想到了送我左迁的礼物。 哎呀,那是什么呀? 嘿嘿,那是爸爸和我的秘密! 莱拉无言地露出了难以形容、非常不舒服的表情。 成功地完成了报复的路西法多的心情则完全好转。 讲坛上已经有三位小队长在等着他的到来。 回应了他们的敬礼后,亚当曹长这个巨汉上前了一步。 大尉,如果在讲义中有什么不明的地方,我应该可以帮得上忙,请您尽管问我好了。 谢谢,曹长。到时候就拜托了。 是,长官。 原本做好了被长官斥责不要多嘴的曹长,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微笑的回应,再次切实地感觉到了路西法多和他那些拘泥于面子的前任的区别。 小队长他们坐到了讲坛旁边的椅子上,而莱拉同坐在了设置在另一边的调整桌前面。 已经被她调整过的大屏幕分成了五块,并列着播放着不同影像和相关资料的画面。 路西法多拿起了讲义用的指示棒。 周围的人要么是在兴高采烈地聊天,要么是吊儿郎当地用手撑着下巴。总之这群不懂礼貌的小羊们好像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瞪着看新任中队长 出丑,每个人都因为恶意的期待而眼睛闪闪发光。 虽然路西法多觉得认真去做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是白费力气,不过做些和每日的训练不同的事情也算是种心情转换,说不定也能刺激士兵们的 干劲。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自己所拿的工资所产生的义务,是接受了命令的工作。 他死心地叹了口气后,充当起了解说员兼播报员。 宇宙军的陆战部队,主要是以攻占首都为目的而投入的。 如果能够控制行星周边宇宙域的舰队的话,通过afs以及机械化步兵的大量投落,就有可能击破首都警卫的行星军队或者是陆战部队,在短时间 内控制首都。 比较成问题的,反而是对于这种控制状态的维持。 虽然对于afs来说,来自空中的导弹攻击很有威胁,但是敌人的行星军的航空部队对于轰炸首都也会非常谨慎。因为有可能因为毁掉一架afs的 关系,就在首都造成半径百米的破坏圈。 所以行星军会以首都夺还目的,包围首都周边,让战斗转移为街道战。 一旦这样的话,包含地利在内,人力资源丰富的行星军无疑就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所以为了防止进入街道战,必须在敌军进入首都周边地带前就把他们击溃。 演习每次都是把一个大队为两个中队,一个充当攻占了首都的防御方,另一个由充当夺还首都的攻击方。 对于防守来说,能尽可能一点点减少敌军的数目意义非常重大。在己方的援军到达之前,如果不能死守防御的话,有的时候也要转换攻守角 度,主动出击去击溃敌军的前线基地。 演习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虽然在心里已经烦得要死,但勉强还是保持了除了副官以外没人能看得出的态度,详细地进行着战况的解说。 在重要的地方他还会结合莱拉事先准备的小画面里面的图表和数值加以说明,他那种思路清晰的分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这个家伙在开始前都 还不知道演习用的afs的数目。 在屏幕的中央,除了侦察卫星传送来的影像以外,还重叠着为了更明确说明状况而简化过的地图。 如大家所见,现在出于指挥官的意思而转为攻击的占领部队方面的一中队,正在进行攻击行动。在这种场合下,防御方面的对机甲布阵,主 要有三种形式可以考虑 莱拉眺望了一阵很意外地听得相当认真的士兵们后,将视线转到了上司的身上。 虽然莱拉自己知道那个人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站在讲坛上的他看起来确实十分出众。 他现在充分扮演好了一个资容秀丽,自信满满的能力出众的精英将校的角色。如果不是那头长发的话,就算是军队宣传部想要拿他去做军官养 成学校的招生模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了。 因为当作战告一段落后,可以直接转入游击战,所以只要地形许可的话,这个作战方式还算是有尝试的价值。不过从配备在左翼的贝鲁赛鲁 库型afs的运动来说的话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好像看到了什么而大吃一惊,皱着眉头紧紧盯住了屏幕。 莱拉也慌忙使用调整桌的画面,开始检查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奇姆中尉,把右下的afs画面和中央进行交换。 是,长官。 通过他的命令,画面的大小进行了交替。夺还部队方面的一台afs的影像被大大地放映了出来。 那是一台被称为绀那型的afs。它的上半身的下半身的颜色之所以不一样,是由于它是用不同afs的部件所组装起来的。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稀罕事。 在战时的话,当然不能让afs没有特定的部件就不能启动。afs和它的部件本身就是消耗品。通过部件的彻底统一规格化,也就增加了供给断绝 时的afs间的互换性。 当然了,如果能用正规的装备统一起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以这 个基地的苦涩预算来说,当然不可能指望这种奢侈了。 下面的部件是逆关节,所以应该是可卡托里斯型不对,青色的颜色应该是艾缪型! 理解了他为什么重视这个人工合成的afs的莱拉,也脸色大变地站了起来。 看到她的反应后,路西法多叫过了亚当曹长。 摘下了麦克风后,他小声询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而一脸紧张地过来的亚当曹长。 演习是由马克思维尔大队长指挥吧? 是。长官。 我必须和马克思维尔少校取得紧急联络。演习中应该如何进行紧急联络? 在作战行动中,因为双方都会使用妨碍联络的装置,所以通常的通信手段就无法使用了。 附带变换装置的通信机 士兵们的起哄声盖住了曹长的回答。 怎么了?小朋友?这么快就竖白旗了吗? 哇,已经不懂了吗?亚当曹长,你要好好教导人家哦! 回头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士兵们,路西法多大喝了一声。 少啰嗦!! 瞬间讲义室就一片寂静。 对于特定的宗教信仰比较深的若干人,已经带着吓到的表情在胸口画着十字,进行着除魔的动作。 在军队生活之中,为了让交流可以比较圆滑地进行,通常都不能不巧妙地插入某些丰富的咒骂词语。不过就算是对于这样的他们而言,中队长 刚才说出的那个粗口,也是一年都不见得能使用上一次的超特级杀手锏。 身为光荣的联邦宇宙军军官,这个单词无疑应该列在绝对不能对着部下发出的词语的黑名单的首位才对。 几乎变成了化石的他们,当时还不知道眼前的上司,就是因为频繁地做出不能做的事情,才会落了个左迁的结局。 紧咬着牙齿的亚当曹长褐色的面颊在抽搐,握成了拳头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如果是熟悉平时的曹长的人,就会知道他并不是在生气,而是拼命地在忍耐着笑意。不过不管他是生气还是好笑,路西法多当然都不会放在心 上就是了。 啊,又搞这种飞机。 冲动地站起来的副官,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支撑着调整桌。 虽然本人完全不是故意的,但是路西法多就是因为这们的言行,才会在每次转任的时候都成为部下们的偶像。 男人这种种族呢,是一种比起认真的优等生来,更加热爱有实力的不良分子的生物。 就算同样是面对偶像,如果那个对象是女性的话,也就是我爱你,宝贝。和我过一夜吧!就能了事了。但是面对男性偶像的话,事情就会 发展到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的程度。 至今为止,因为呆在路西法多身边的关系,莱拉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只要是为了你,我绝对不惜性命啦,我的性命就算是你的了啦之类 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竖起来的台词。 至于听到了为了你我可以笑着去死的时候,莱拉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你们难道是同性恋集团不成!? 即使有人觉得女人无法理解男人迷恋男人的心情是件很可悲的事情,不过从莱拉的角度来说,她宁愿可悲也一辈子都不想理解那种恶心的感情。 至于被这些台词直接攻击的路西法多本人呢,不愧是明明在军队里面还保持着独来独往的一匹狼的性格的男人,根本就只是觉得烦人得要死而 已,顶多也就是回应一句,你们的性命?谁要那种东西啊?嘘嘘嘘! 但是,就好像崇拜新兴宗教教祖的信徒一样热爱着他的男人们,面对他冷淡的态度反而更进一步地加深了执著。 每次转任的时候,他的同事和部下们就会上演一幕重低音的呜咽大合唱,恐怖到让一旁的莱拉听到快要昏倒的程度。所以说,她有时候真希望 路西法多能够多一点自觉。 而他的信奉者们之所以没有人追来,是因为每次伴随着他的转任,总务部就会收到小山一样的要求调职到他的任地的申请书。根据莱拉的情报 来源,气疯了的总务部根本就是为了赌气才特意让一个人也转不过来的。 就算在这个基地,想必过不了太久,也就会出现用那种亮晶晶的火热视线凝视着他的男人们了吧? 啊,光是想象,就忍不住让人冒冷汗,想要吐出来 中尉,奇姆中尉,莱拉! 听到上司用强硬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后,莱拉才终于恢复了清醒。 啊,非常抱歉。长官。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点 路西法多好像把她的不快当成了别的意思。 没关系。立刻向司令官提出申请,和麦克斯维尔少校进行联系就可以了。 隔壁的准备室就有电脑。 明白了。亚当曹长,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 是,长官。 将指示棒交给了曹长后,他转向了开始喧哗的士兵们。 左拉军曹、佛莱斯特军曹、科洛军曹! 是,长官! 被叫到名字的分队长们,立刻笔直地站了起来。 我命令以下的人去操场跑二十圈。你们在演习结束后,监督他们完成命令。皮特麦莱蒂斯、约翰山田、索尼亚库里扬、尤民李 被叫到名字的,全都是三个军曹的部下,也是从刚才起就在对长官起哄的家伙们。 杰来马海赛。库里扬、李和海赛这三个人还要追加俯卧撑一百次。以上! 是,长官! 接受了追加处罚的,是表现特别恶劣的家伙。对于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上司几乎要用恐怖来形容的记忆力,每个人都不禁冒出了冷汗。因 为笑着纵容那些人的他们,在心理上也都是共犯才对吧。 虽然路西法多认为他们的表现是由于纪律松散的关系,但是这些其实是构成了边境基地底层的普通士兵们,对于那些所谓的精英军官的深切厌 恶和反叛的表现。 他们原本是打算好好折腾一下那些从出人头地的阳关大道上落队下来的精英分子来出口气,不过面对和想象 中完全不同的对手的登场,他们已经陷入了相当的混乱之中。 如果光是从外表和言行来看的话,路西法多的前任约汉森大尉那种无可挑剔的高雅举止,感觉上要更像精英军官的多。 不光如此,这位新任的大尉,无论是态度的恶劣性还是怪人度,应该都足以进入基地内排行榜的前十名吧? 但是,活跃在第一线的精英军官的近乎非人类的高超能力,倒是在这个人身上可以隐约地看出。 怎么说呢,好奇怪的家伙。那个样子真的没关系吗? 虽然带着无法释然的心情如此嘀咕,但是他们心中的厌恶和反叛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讲坛旁边的准备室,也许是难得扫除一次的关系吧?虽然有空调设备,但是感觉上却灰尘仆仆的。 兼任电脑的打印机的复印机,桌子,几把折叠椅子,放在墙角的梯子。占用了整面墙壁的柜子里面,收容着各种各样用透明塑料布盖起来的模 型。 从人体模型联想到头盖骨的路西法多,唐突地想起了蓬莱人的医生。 瞳孔纵长的琥珀色眼睛。不,不该说是琥珀,而是更加蛊惑人心的还是应该称为焰色才合适吧? 之所以害怕凑近凝视,是因为感觉上从那里似乎会发现什么,自己一直在逃避的某种东西。 不行,怎么能 被老爸那家伙进行了奇妙的洗脑呢。 他驱赶开那个梦幻的面影,启动了桌子上的电脑。 他通过通信队而连接了司令室,不过秘书官却表示布来恰大校不在,转而替他联络了副官克罗中校。 路西法多对屏幕上的中校敬了个礼。 这个看起来就很冷静沉着,人缘很好的男人,和怎么看都是一张神经质面孔的布来恰大校比起来,要更像司令官的多。 抱歉在您百忙之中打扰,长官。关于演习中使用的afs,我有一些紧急的忠告想要提出。 你说吧。 现在正在使用的一台绀那型afs,下半部分的部件使用的是艾缪型的。因为这样做引发事故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四年前中央总部已经下达了紧 急通知,禁止再使用这个组合了。请您立刻要求他们中止使用这台afs。 我和装备队确认一下,你先不要挂机。 是,长官。 通过其他电脑和装备队交谈过后,中立即返回了这边。 四年前的负责人已经离队,现在不在这里。现场人员表示第一次听说这个通知。我让他们去调查一下是否有保存着这个通知的资料,大概也 是因为当时本基地还没有艾缪型afs的关系吧?话说回来,装备队方面说现在使用的那个当时拿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古货,所以只能通过人工合 成来使用。 担任司令官代理的男人,苦涩地如此说道。 明明是应该把事先预防事故发生也作为重大任务之一的装备队,却连重要事项的记录保存都不完善,实在让人不能不质疑他们的工作表现。 你知道为什么阻止这两种部件组合的理由吗? 即使同样是逆关节类型的afs,艾缪型的重心位置也比其他类型的要靠上。而且把人型afs的部件组合起来的话,有时候会超出调整功能的极 限。绀那型从构造上来说加速器的位置就比较低,所以一旦超过极限,而且对这种状态放着不管的话,承受金属疲劳的关节部分有可能无法忍 耐过度负荷而破损。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因为腿断掉跌倒的afs,由于这个冲击而进一步破损、爆炸也并非不可能。 我很清楚了。我会立刻命令马克思维尔少校中止使用。谢谢你宝贵的忠告。 不用谢,长官。 把上司的感谢理解为通话已经结束的路西法多敬了个礼,但是拉克罗中校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阻止了他切断通信的行动。 奥斯卡休塔大尉。你先不要挂机,请在那里等一下。 为了使用紧急联络线路而再次从部下面前消失的中校,回来的时候因为激烈的愤怒而涨红了脸孔。 大尉,你曾经操纵过v3艾利亚卢吗? 艾利亚卢我没有开过,不过v4赛费罗斯我倒是操纵过再次。 中校所说的v系列,是大气圈飞行专用的军用垂直着陆机。现在使用的主力型是v5波赖亚斯,在号称最新的v6诺顿斯也即将普及的这个年代,v3 就已经算是相当古老的机型了。 v3的零件生产应该已经停止了。当零件的库存消耗完之后,这个机型应该也就会被废弃了吧? v4是以v3为原型改进的机体。操纵方法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你接下来就用司令总部屋顶机场里的v3去演习场。我希望你直接转告马克思维 尔少校,就说是我这个司令官代理命令他中止使用有问题的afs。那个王八蛋!居然关闭了紧急通信装置的开关。 作为上级将校,拉克罗中校尽可能克制地抱怨了一句。 一边觉得幸好自己委托了亚当曹长做代打,路西法多一边痛快地答应了去驾驶艾利亚卢。 看着年轻部下,此时拉克罗中校愤怒的表情转而变成了带着几分哀伤。 大尉,军队的那些上层大人物,就是把曾经三度获得阿卢维苏陀热纳赛大勋章的你送到了这样的部队。真是丢脸啊。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啦。中校。自从我从军以来,九年内已经经历了两位数的转职,不过要说什么问题都滑的部队的话,我至今一个也没有 见到过。而且 趁着这次没有在旁边戳他肚子的副官在,他毫不客气地又补充了一句。 相信过不了太久,我不是会成为新的问题,就是会让问题进一步恶化。 安里拉克罗中校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哈哈哈地愉快地笑了出来。 哎呀呀,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大尉。布来恰大校的肠胃一向很虚弱。我希望你的活跃程度还不至于让他到达胃溃疡的地步。 不过失去了一台afs的话,想必他也要和胃药打上一周交道了。拜托了。 是,长官。 虽然因为事态的发展而不得不亲自去现场,但是路西法多并没有什么怨言。 四年前他曾经失去了两名部下,就是那次任务成为了中央总部发布紧急通知的起端。 在和敌人的交战中,一台afs突然折断了一条腿,当场无法动弹,而让座舱遭受了集中攻击的部下们,最后只落得尸骨无存。 从那之后,只要一旦决定新型afs的引进,就一定要调查和其他机种的属性配合。 就算是无法试乘,最低限度也要从装备兵那里借来详细的装备手册,掌握那上面刊登的机种的常见毛病。 只是要求性能数值上的高超,却忽视部件以及各机体的特性把握的话,迟早有一天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点,是路西法多用两名部下的生 命作为代价才得到的教训。 第五章 第五章 巴米利欧行星的人口增加率比当初所预料的还要低,就连那些星星点点存在的主要城市的周边,也还保持着广阔的荒野。 被路西法多指摘为存在危险性的绀那型afs,被分配在了负责包围首都的行星军方面的两个中队的左翼。 行星军方面选择了台形的小山进行布阵。接受了上司的命令后,一台绀那型和一台贝鲁赛鲁库型afs开始下山。 先行的绀那型,轻快地越过了有着大小岩石障碍的斜坡。 左手拿着盾牌的贝鲁赛鲁库型,为了缩短和绀那型之间的差距,使用背上的加速器一口气从空中飞向平坦的场所。 就在这个时候,绀那型的腿部右膝突然完全分离。操纵员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事态,afs的机体已经顺着斜坡滚落了下去。 一个单独的事故造成了最糟糕的连锁。 从绀那型手中脱落的激光枪撞到了降落途中的贝鲁赛鲁库型,破坏了加速器的一侧,让它也失去了平衡。 因为撞到斜面上突起的巨大岩石而被弹了起来,摔到了平坦大地上的绀那型,和贝鲁赛鲁库型的着陆地点正 好重叠到了一起。 接近于单脚落地的贝鲁赛鲁库型,落向了平躺着的绀那型的腹部。聚集了afs的重量和部下的加速度的单脚,突破了绀那型的装甲,破坏了内置 在里面的人工重力调节装置。 能让重装甲的afs在1g的行星重力下还能保持高机动性的,就是被开发为宇宙船用的人工重力调整装置。 虽然搭载g调节装置会让燃料消费加倍,但是没有这个的话,afs一步也无法动弹。 失去了比动力部还要重要的g调整装置的afs,由于自身装甲的重量而开始逐渐被压扁。 哎呀,真让人看不下去啊。 到达演习场上空,为了寻找着陆地点而驾驶着v3艾利亚卢在空中盘旋的路西法多,正好目击了事故的一部分过程。 结果还是白跑一趟吗?真是没办法呀。 就在他想着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啊的时候,通过卫星的直播影像而知道了事故发生的拉克罗中送来了命令变更的通信。 他命令路西法多在现场调查被害状况,向基地副司令官进行报告。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见马克思维尔大队长了。很简单地找到了距离afs事故够近、但是周围又没有士兵的场所,路西法多让艾利亚卢垂直降落。 就在他脱下头盔,打开机体侧面的门出去后,正好有一台步兵战斗车通过。 带着满天的飞砂通过的浮游型装甲车,开过了一点之后停下来,打开了后门。 奥斯卡休塔大尉! 在飞扬的沙尘的对面,一个认识的将校招手让他快点上来。 接受了对方让他庆幸的邀请后,路西法多为了不吸进沙子而单手捂着口鼻坐了进来。 如果是为了检查事故,你来得还真神速啊。 乍看起来有些轻浮的瓦鲁多休密特大尉不可思议地询问道。 除了操纵席的两个人以外,还同坐着五名士兵,大概是他的部下吧? 如果把绀那型的艾缪型的腿部部件组合到一起的话,就会因为负荷过度而断腿。我本来是来告诉你们这个的,结果没有赶上。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为什么不用紧急通信? 因为开关被关掉了。 瓦鲁多和五名部下同时骂了声娘。 因为护目镜被沙尘遮挡得看不清楚前面,路西法多摘下眼镜后一边用手帕擦拭一边询问。 你们中队的afs大概没有使用过艾缪型的腿部零件吧? 因为没有回答路西法多抬起了视线,包括瓦鲁多大尉在内的对面所有的士兵,全都带着半是茫然半是陶醉的表情着迷地凝视着他。 轻轻叹了口气,路西法多重新戴上了护目镜。 恢复了清醒的瓦鲁多,几乎带着逼问犯人的架势第一时间冲上去询问。 为、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遮盖住面孔!?难得如此出色的美形,实在太太太太浪费了!! 瓦鲁多大尉 虽然我见过了各种各样女性的美人,但是男性的美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厉害了!我觉得绝对应该让更多的人都见识一下才可以!哎呀, 简直是无法形容 路西法多强行打断了对方兴奋到无法自制的语言。 大尉,我是在问你的中队有没有使用艾缪型的腿部部件。 啊。逆关节部件只有那个而已。格雷克大尉运气真糟糕。对了,那台发生事故的afs就是格雷克大尉的中队的。 哇。幸好路过这里的人是你。我可不想被那个男性特有的育毛障碍症患者啰嗦什么我是来嘲笑他的失 误的。 瓦鲁多和他的部下们,听到路西法多刻意的单词转换后,都不禁失笑了出来。 哎呀,也不要那么欺负他啦。如果没有那个自卑的话,他其实是个很认真的好人。 那个在我好好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就突然揪住我的头发怒吼的家伙吗?不好意思,我的原则是以牙还牙。 哈,像你这么引人注目的话,想必是度过了相当波澜壮阔的人生吧? 瓦鲁多原本打算询问路西法多为什么要把头发留这么长,不过这时候因为车子到达现场的关系,他失去了询问的机会。 离开车子后,尘土飞扬的大气带着种微秒的热度。 从贝鲁赛鲁库型afs上下来的炮击手,攀上了功能停止的绀那型的胸部,正在通过外侧的操作试图打开操纵室的外壳。 两个人都没事吗? 听到瓦鲁多的询问后,炮击手近乎怒吼地回答道。 因为内部没有反应,所以我们才想从外侧打开。可是外壳的一部分产生了扭曲,根本打不开。 明白了。帕克伍长。用我们带来的燃烧器烧开装甲,在afs上制造出出入口吧。 用燃烧器的话来不及了哦。 调查着侧面放热板的路西法多,回头看着向部下下达命令的同事如此说道。 放热板在加热。电脑已经短路,动力系统也已经完全失控。相当危险了。 虽然他的口气里面没有太多的危机感,但是听到他的话的士兵们瞬间全都紧张了起来。 如果引擎的失控持续下去的话,加热也会影响到燃料组合,而这个超过临界温度的时候,就会发生爆炸。那之后会剩下的就只有直径两百米的 火山口而已。 知道了afs事故的友军,纷纷从小山的顶上下来了。 一边考虑着为了顾忌最糟糕情况的出现,应该要求他们退避,瓦鲁多一边提出了一个建议。 使用其他的afs,把他背上的燃料组合拆除怎么样? g调整装置已经损坏。如果不把它全部部件拆开的话,根本无法把它掉转过来。 嗯,那么还是只能让大家一起逃了吗? 路西法多对于对方玩笑式的口气露出了微笑。 啊,那倒也是个办法。总之先去看看操纵室怎么样了吧? 你说去看看?可是不是打不开吗? 我会想办法。 瓦鲁多大尉目送着开始沿着afs的手臂攀登的路西法多,决定这里就暂且交给他,自己先想办法整理不断杀到的部下们好了。 贝鲁赛鲁库型的炮击手,带着疑惑的表情迎接了穿着军服的长发军官。 下面的瓦鲁多大尉以及他的部下们,因为都穿着迷彩服和贝雷帽,所以看得出是正在演 习的同一大队的士兵,可是头发长到了异常程度的路西 法多明显就可疑多了。 即使如此也不能对上级军官视而不见,士兵伸手拉他上来并表示了敬意。 脚底很滑的,请您小心。我是福卢布拉多伍长。 谢谢。我是拉克罗副司令官学派来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有生存者吗? 是,长官。有两个生态反应。 那就好。动力系统已经失控,必须要加急了。不好意思,你能让开一点吗? 原本应该从上面打开的胸部外壳,在腹部被踹破的时候其中一部分也受到损坏变形。而且这些扭曲还涉及到了全体。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打开。 在诧异的福卢布拉多伍长的守望下,路西法多摘下了为了操纵v3而戴上的手套,用左手的掌心按在了afs的外壳上。 紧接着响起了金属切断的尖锐声音。略迟了一些后,路西法多左手手腕上的pc环警告声小小地响了起来。 路西法多毫不在意地抬起左手,厚厚的装甲板的外壳,好像吸附在他的掌心上一样水平浮动了起来。 伍长维持着惊愕的表情,哑口无言地凝视着展现了好像镜子一样的平整切面的巨大钢铁装甲板。 狭窄的操纵室内非常昏暗。并列在操纵桌上的电脑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连照明都已经消失。 制止了pc环的吵死人的警告声后,路西法多向里面张望了起来。 喂,还有意识吗? 是,长官。我们两个都是被机体卡住,无法动弹。 坐在对面左侧席位上的飞行员虚弱地回答了一句。因为机体脸朝天倒下的关系,所以他们也是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卡在了那里。 路西法多单手撑住边缘支撑着身体,挖出了上半身。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操纵桌的一角,就好像把纸张折叠起来一样轻轻松松地扭开了 它们。 用来保护电脑的透明硬化玻璃的外壳瞬间裂开,大小的碎片散了一地。 你的肋骨断了吧?一个人能出得来吗? 好像是断了一两根,不过应该还可以勉强可恶!还安全带都来捣乱!简直是疯了! 安全带以十字型牢牢固定着正在抱怨的男人的上半身。 路西法多垂下来的黑色长发的前端,就好像有生命的生物一样缠住了靠近飞行员胸口的两个地方。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安全带已经被切断了。 没有时间了。虽然你们大概会很疼,不过我帮你一把,快点出来吧! 催促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飞行员,路西法多将他从操纵室内拉了出来。 然后,他命令哑然疑视着一切的伍长,让贝鲁赛鲁库型afs内残留的伍长的搭档用afs将伤员送下。 因为过度的痛苦而脸孔苍白,满头冷汗的绀那型的飞行员,好像是勉强挤出声音一样拼命地诉说着。 大尉,沃斯和我一起乘坐的炮击手的腿断了就在刚才我还听见他在痛楚的呻吟 明白了,现在你只要关心自己的伤势就好了。 路西法多进入了因为扭曲而比平时更加狭窄的操纵室内,伸手摸到了没有反应的那个士兵的脖子。 虽然相当混乱,但是还有脉搏。大概是因为剧痛或者失血而昏迷了过去吧? 问题在于断掉的腿部。他的双腿都被夹在了大块碎片和操纵桌之间。因为那个阔度不足以收容人类的腿部,所以应该是连骨头都已经碎掉了吧? 从腿部的状态来看要想尽快尽可能减轻痛苦地救人的话,就要切断双腿。可是那样的话,就不能不具备迅速止血的条件。 他冲着在上面待机的贝鲁赛鲁库型afs的炮击手怒吼。 福卢布拉多伍长,卫生兵还没有来吗? 急救车辆刚好到达。 我要运送切断了双腿的伤患下来,你让他们进行止血和输血的准备。你的搭档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要搬送伤员了。 是,长官。 路西法多解开了昏迷的士兵的安全带。拔出了已经不起作用的操纵系的电线,为了止血而紧紧绑住了士兵的双腿。 他抱住了昏迷的士兵的上半身,让头发缠绕到微微浮起来的双腿的两个地方,从膝盖上进行了切断。 因为在电线绑住的部分,进一步通过头发使用了力,所以出血量极端微少。 不知道是不是瞬间的切断不会感觉到痛苦,男人很幸运地并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而且路西法多衷心期待这个男人在治疗结束之前都不会清醒。否则的话不敢保证对方看到被切断的腿之后会不会精神错乱,死于过度的震惊。 如果拥有他父亲那样的精神感应力的话,就可以让对方陷入熟睡,或是让对方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但是很不巧的是他的能力并不在精神方面,而是主要表现在物质上的影响。 假如刚才的光景被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他使用头发切断了人类的腿部吧?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单纯让头发卷在上面而已。然后在用这 个方法确定的范围内使用力量。 他那种过于强大的力量,并没有纤细到可以在狭窄范围内适当运用的程度。所以如果要折断距离较远的桌子上的铅笔的话,他很有可能把桌子 都一并粉碎。 但是如果肉体的一部分接触到目标上的话就比较好控制,所以他通常会使用头发和手。这次他也是为了更准确地确定范围才把头发卷了上去。 让所有人都会惊讶的脱离常识的长发,并不是他的兴趣,而是迫于必要而已。相当于肉体延长的头发从功效上来说就等于触手,所以越长也就 越管用。 就是因为他尽管拥有远远超出常人的巨大力量,但是却不具备可以管理这一点的常识,所以为了儿子的将来担心的母亲,才会在明知道可能被 军队利用的情况下,将儿子托付给了他的父亲。 联邦军队给路西法多施加了不用超能力杀人的深层心理上的强大暗示,并让他在双手上戴上pc环,封印了他大部分的能力。 能够感应超能力者所发出的独特精神波动的pc环,一旦发现佩戴者使用了超出许可标准的力量,就会给予佩戴者最高甚至可以导致死亡的电击。就算只是发出了会导致警告声出现程度的力量,它也会作为警告给佩戴者施加一瞬间的痛苦。总而言之就是种非常讨厌的装置。 在路西法多的父亲提到从pc系统中能够感觉到开发者的厌恶的时候,这位本身按说也应该被暗示之类的东西束手束脚的情报部长大人,曾经冷 笑着如此表示。 如果戴上这些圈圈套套的小玩具那帮家伙就会少啰嗦一些的话,我就暂时忍耐一下陪他们玩玩好了。 虽然说是在普通生活中并不必要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会遇到不得不使用这种力量的状况。 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实际存在这个力量,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去依赖吧? 而且,如果只是利用头发程度的力量的话,因为pc环不会反应,所以就可以用得非常轻松。 用头发切断人类的四肢,从结果上来说很有可能造成人类由于失血而死亡。但是尽管如此,暗示以及pc环也并不能阻止他的行动。 话说回来,连路西法多本人都无法完全把握的力量,那些完全没有超能力的人类,只是光靠想象考虑对策,就想用现在他们所能掌握的方法来 完全封印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02的冷笑,就是对于那些因为害怕他人拥有的自己所没有的强大力量, 就把剥夺他人的思考自由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伪君子们的轻蔑吧? 人类的意志有时候可以超越任何的障碍。不管要牺牲什么,哪怕是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当pc环感应到精神波动的时候,超能力就已经发动。就算是通过让佩戴者死亡而达到抑制目的,对于已经发动的东西本身却没有影响。 路西法多因为将他抚养到十五岁为止的母亲的影响,精神已经自由奔放到了连纪律严格的军队生活都无法校正的程度。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能 力,都早已经远远超出了暗示以及道具所能封印的范围。 从上面把他拉出去。 他将伤员交到了伸手过来的贝鲁赛鲁库型的炮击手手里。为了让对方容易拉,路西法多还用自己的力量进行了辅助。 他在出血,快点把他运走! 哇! 在运送途中他解开了用来止血的头发,大概是出血量比想象中还要激烈的多的关系吧,外面不断传来了狼狈的悲鸣。 虽然把伤员运出去了,但是这边来残留着必须紧急对待的引擎问题。 嗯,应该是从这里到这里连线 弄错了目测的路西法多,因为护目镜撞到了椅子边缘,而给鼻梁带来了相当的痛苦。 疼,眼泪都出来了。 为了避免再次体验这种痛苦,他把护目镜放进了军服的内袋里面。 在侧面和上下已经颠倒了过来的操纵室内,不蹲下来的话就会撞到头。而操纵席也成为了移动时相当麻烦的障碍物,所以他只好几乎是爬着在 狭窄的空间进行调查。 是这里吧。如果不是的话,就只好全部弄掉了。 现在他正用单手押着已经成为了地板的一侧墙壁。 以他的那只手为原点,空气中纵横着若干光线,然后那些铁板就好像礼品的包装纸一样被纷纷撕开。 从那下面出现的是技术者们无意识中创造出的美丽图案。若干根色彩缤纷的束在一起的电线,被金属零件固定后,描绘出了几何学的花纹。 制止了手镯上的警告音后,路西法多用手指触摸着花纹的若干地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了读取流动在那里的信息,他集中了精神。 虽然没有父亲那种程度的精神感应力,但是他也拥有可以操纵电子机器,读取信息的力量。 但是,这个原本应该分类在精神感应范畴内的力量,和他的念动力的系统并不一样。按照检查结果应该没有精神感应才能的路西法多,为什么 只有在机械上可以使用这个力量,至今都是个谜团。 幸好引擎本身并没有故障,还在正常进行运作。 代替坏掉的电脑,路西法多将加热的引擎的输出降低了一个阶段,然后下达了停止从燃料箱注入燃料的命令。 如果不是仰面倒下的话,就可以让墨水笔芯式的燃料箱射出afs体外,可是目前这个姿势,背上的射出口根本无法打开。 在命令引擎停止的时候,温度已经下降到了安全圈范围。 大尉,瓦鲁多大尉问您是否应该发布避难警告。 你告诉他我已经让引擎停止,所以不用担心爆炸了。 是,长官。 完事后的路西法多站了起来,手搭在装甲的边缘上,本着引体向上的要领让身体跃出了操纵室。 就在那个时候,他的右手被扭曲的装甲边缘划破了。 好像今天一直在笨手笨脚。 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是这种伤口的出血量往往倒是出乎意料的多。但是如果因为皮外伤的程度就使用痊愈能力的话也夸张了一些,所以他暂 时只是舔了舔伤口。 一边看着被伤员的血弄湿了的腿部,路西法多一边悠闲地想着,从刚才舔过的血来看,自己血中的铁分还是很充足啊。 在他呆在afs的这段期间,底下好像已经非常热闹了。 大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用afs送您下去 听到声音后路西法多回过头来,一直在上面辅助着他的工作的福卢布拉多伍长话说到一半就变成了化石。 想到护目镜还没有戴上的路西法多,从口袋中取出了护目镜。 每次他露出素颜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好像约定了一样必然陷入茫然,永远不知厌倦地对他的脸孔看得入迷。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可以一笑置之的 程度,而是要用异常来形容的状态了。 虽然路西法多已经习惯了不少,但是每次都好像在被别人强调自己是异形的感觉,让他还是不会感到有多舒服。 当他和莱拉提起这个的时候,他的副官给他讲起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地球的神话。 以长而美丽的头发为骄傲的女人,因为向某个女神进行炫耀的关系,而被那个女神把头发变成了很多条蛇。人类每当看见成为了怪物的她的脸 孔,就会因为过度的恐惧而成为石头。 按照莱拉的说法,如果真的是丑陋的怪物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拥有的是可以吸引他人,让人动弹不得的达到了惊异的程度的美貌,那么他其实 应该好好感谢拥有这张脸孔遗传细胞的父亲,以及把他和父亲生得一模一样的母亲才对。 但是无论是美丽还是力量,如果过度了话也就是丑陋。全都会同样让人得出恐怖的结论。 小心。因为你是怪物。 莱拉并不知道,她所讲的神话,其实触及到了路西法多的旧伤。 因为不想被人问这问那,所以路西法多下去之后就打算直接返回v3。但是,他却被察觉到他的意图而追上来的瓦鲁多大尉叫住了。 等一下!奥斯卡休塔大尉!拯救了两名afs搭乘兵性命的英雄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离去的话,是不是有点帅过头了!? 既然没有事情我就要回去了啊。回到基地后我还要向拉克罗中校报告。 虽然他给副官莱拉留下了书信,但是如果不进入准备室的话就不会看见。 不过如果拉克罗中校现在也还在基地内放映卫星直播的演习影像的话,她应该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吧? 想必她又要哭笑不得地感叹自己只要一出去,不被卷进各种各样的麻烦就不会回来了吧? 而且,如果和那位随着岁月的流逝,头发的新陈代谢机能显著下降的格雷克大尉再会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又是个大麻烦。 总之就是这样,我要回去了。 当他挥着手进行告别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和瓦鲁多大尉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声音。 要不要先听一下伤员的受伤程度和治疗状况呢?这样你递交给安里的报告书也可以增加一些厚度和值得回味的内容。 那是个让人分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的缺乏抑扬感的硬质的声音。 迅速转过头去的路西法多,在护目镜的后面大大瞪圆了眼睛。 怎么说呢,有种奇妙的别扭感 哇!变态医生!站在他旁边的瓦鲁多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跳开了一步。 戴着浅色的墨镜的蓬莱人军医,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友好的表情。 和穿着军服的昨天不一样,今天他身上是一袭长长的白衣。 如同士兵会穿迷彩的战斗服一样,白衣也等于医生的工作服。可是虽然对方的白衣没有什么不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周围充满杀戮感的风景 中看起来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路西法多很快就知道了理由。 在士兵们拿着武器,周围飘荡着杀气的模拟战场中,萨兰 丁所拥有的优雅氛围,让他本身成为了非现实的存在。 青绿色的头发,雪白的衣服,他整个人就是具有清洁感的色彩的组合。 眼尖的军医立刻就注意到了路西法多还没有停止流血的手上的伤口。 哎呀,你也受伤了。和我一起走吧,让我给你包扎一下。 这个不用您费心了。长官。这种伤口舔一舔就会好的。 过来。 浮现着温和微笑的医生,静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威吓的成分,但是路西法多就是觉得无法抗拒,于是只好无可奈何掉了个头,跟在了萨兰丁的后面。 瓦鲁多凑到他的身边,飞快地冲他说道。 不是我要说别人的坏话。但你最好不要和那个疯狂、残酷的变态外科医生扯上关系。 谢谢。真的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形容词啊。我的心脏都跳得好厉害了。 听到和医生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过分形容后,路西法多略微迟疑了一下。 不过无所谓,这样也许更有趣。 因为自己比普通人要迟钝的多的关系,他很欢迎大小的刺激。 那你为什么还要哼着歌儿跟上去啊?喂!你有没有在听! 出于好心才进行忠告的军官,看着对方言行不一致的态度不禁呻吟了起来。 背后的杂音已经无法传进路西法多的耳朵。 啊,这个眼镜是会对紫外线产生反应改变色彩的变光镜吗? 对。我的眼睛对紫外线的抵抗力很弱。所以平时在室内不会戴墨镜,一旦离开室外就不能忘记。 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和萨兰丁一边交谈一边走的话,周围的士兵都会战战兢兢地迅速让开道路。感觉上相当有趣。 想起了自己留在这里的理由后,路西法多把话题转到了afs搭乘兵的身上。 切断了腿的士兵好像失去了不少血。输血没有问题吧? 因为他是纯粹的地球系,所以可以使用人工血液。他失去的双腿也可以立刻进行克隆培育。接下来只要将完成后的假肢进行神经结合就可以 ,不用进行代用器官的交换手术。包括复健期间在内,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复原。比起关节的粉碎性骨折来,现在这样在治疗和复原上 都简单多了。 因为人类祈求不老不死的欲望,克隆技术获得了惊人的进步。 但是,这项技术却永远都面对着一个无法跨越的壁垒,那就是无法把本人的记忆移植到本人的克隆中去。那种拥有另一个人格的人,就算可以 说是年龄差距巨大的一卵性双胞胎,也无法说是狭义上的克隆了。 但是这个壁垒,却让研究者们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可能性上。 现在,包括皮肤和内脏在内的人体的各个部件,都可以根据克隆培养而创造出新的部件。精巧至极的人工器官和假肢,都只不过成为了克隆部 件培养成工前的替代品。 即使是以前作为人体和机械的幸福全体而存在的人造人概念,也随着生物体优先潮流的盛行而逐渐遭到医学界的排斥。 以前我有个部下的食指和无名指的神经被连错,但是后来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了一阵就恢复了正常。那是怎么回事呢? 啊,那就是脑的可塑性了。脑是很机动性的,它会自动更改不符合现状的旧程序。 哟,这么说人类从好的意义上来说很粗枝大叶呢。 对,但同时又很纤细。特别是脑子哦。非常有趣。就算是研究了几十年也还是不会让人失去兴趣。话说回来,弄错的是手指的神经吧?那么 粗的神经纤维束都能弄错,还真是了不起的名医啊。 蓬莱人的外科医生带着温柔的笑容进行着辛辣的讽刺。 因为被他称为名医的是自己战舰上的船医,所以路西法多多少想要为那个医生辩护一下。 他也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啊。只不过战舰的型号很陈旧了,无论如何都有极限吧?在医疗室里面连一台极微的装置也没有呢。 奥斯卡休塔大尉,就从他让你认为这种程度的事情都需要极微装置这一点来说,就只能说这位医生丰富的只有经验而已了。算了,反正弄错 手指的神经也不会出人命,也不会被当成太大的问题吧?不过如果我是那个医生的上司的话,我会命令他以医疗电脑的假想手术程序为对象, 进行每天三小时以上,至少持续一年的练习。 哟,你相当严厉啊。 那当然了。如同大尉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最新的极微装置不可能哪里都有。更何况,在战场上你去哪里要求完美的医疗设备?最后也只能靠 军医自己做出准确的判断,正确迅速地进行处理而已。 萨兰丁用对自己的技能拥有绝对自信的专业人士的面孔,抬头仰望着黑发的军官。 嚯,挑战性的表情也真是 不过可惜他面对的是无视他人忠告的笨蛋一个。 军医院里面也会有普通患者住院吗? 对,因为是独立核算制度,所以可以接纳到一定数量。当然了,像这次这样在执勤中遇到事故的患者,就由军队方面全额负担治疗费用。外 来的患者必须缴纳高昂的手术费,而军队的人不但不用交钱,连病假期间的薪水也能全额领取,这么看起来联邦军队是个很不错的就职地点呢。 可是从死亡率高这个风险来看的话,想必会有人和你报有不同的看法吧? 风险吗?反正人类总是会死的。死亡只不过是活着的必然结果而已。 外科医生如此开朗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让人觉得恐怖。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就算是面对自己负责手术的患者,感觉上也会微笑着说出这 样的台词。 两个人不久之后来到了白色车体上描绘着红线的急救车辆的旁边。 在可以进行简单手术的车内,穿着较短的白衣的卫生兵们,正在为从事故afs中救出的两个伤员进行输血和点滴。 看起来很忙啊。我因为这点小伤就来打扰的话,好像有点 从车内自己拿出急救箱的外科医生,看了看那些在白衣的左袖上缀着阶级章的卫生兵后说道:你不用客气。那种程度的处置,就算不是医生 也做得出来。好了,我来给你的伤口消毒。伸手出来." 是,长官。 不过,感觉上好像自己这边更加就算不是医生也做得来吧?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缺乏医学常识吗? 昨天,那之后我返回了医院,又看了一遍你的资料 萨兰丁在消毒的同时擦掉了周边的血污,提出了这个话题。 对于这个话题感到了一定不舒服的路西法多,尽可能努力让自己这个态度不会表现出来。 对方是军医,有权利阅览隶属于基地的所有士兵包括身高体重、血糖值、齿形以及dna排列等等在内的医学数据。 当然了,在由于职务而获得他人私人资料的情况下,必须也背负保守秘密的义务。就算萨兰丁是医生也不例外。 即使如此,不管是谁,也很难打消那种被他人赤裸裸窥探的难受感觉吧? 哎呀,不过我们也是彼此彼此呢。 在他的前胸口袋里面,就装着联邦军情报部传来的记录着蓬莱人和萨兰丁个人资料的光盘。 而隐瞒了这一点的自己反而不够公平。 这次路西法多又因为内疚而难受了一会儿,听漏了对方的部分话语。 为什么是黑色? 啊?黑色? 没错。也许是和黑色瞳孔看起来一体化的关系吧,一般就算是被称为黑眼的眼睛,虹彩也是茶色的。所以在医疗记载中的眼睛颜色就是黑 棕色。尽管如此,你有眼睛颜色却写着黑色。如果是资料弄错了话就必须进行订正 医生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手来,在伤口上洒下了止血剂粉末。 吸收了血液和周边水分的粉末,形成了明胶质的薄膜保护着伤口。 明白了对方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进行订正后,路西法多握紧了拳头。 不是的,长官。数据没有错,我的眼睛真的是黑色的。 真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摘下护目镜,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军阶比较高的萨兰丁其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对路西法多做出命令,但是他自始至终只是很温和地进行请求。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态度,路西法多都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抵触而服从。 如果连拥有让自己感动的美貌的军医也变成化石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短时期内都无法从打击中恢复了。一边祈祷着不会如此,他一边摘下了 漆黑的护目镜。 医生的身体看起来僵硬了一下,但那只不过是瞬间而已,紧接着他就摘下了因为紫外线反应而变成了青色的眼睛,用让人难以从平时的他身上 想象得到的粗暴动作把眼睛塞进了口袋。 然后,他一把用双手抓住了路西法多的脑袋,把他拉了过来。 将因为彼此的鼻子都快要撞到一起,下意识想要抽离身体的对象却被霸道地拉了回来,医生着迷地看着那双黑色的双眸。 简直像是日食一样。 啊?你说什么? 被吓到的路西法多听到医生伴随着感叹的叹息而发出的嘀咕后反问了一句。 萨兰丁毫不在意因为异常的接近而困惑的路西法多,开始解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呈现放射状闪烁着的细细的金色圆环,包围着黑色的瞳孔,成为了与黑色虹彩的分界线。那和金环蚀好像,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太阳本体被隐藏在行星的阴影里,背后的太阳的日冕形成了圆形阴影的金环蚀,就算是在日食中也是最独特神秘的一种,让看到的人都不禁爆 发出宗教性质的感叹。 这个可是绝对不能让它变色的。看来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保存液的成分和搭配才可以了。我要去和眼科主任瓦兹曼博士讨论一下 医生。就算是我,没有了眼睛也会对任务造成妨碍的。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期间,请你让它还保留在主人的眼窝里面好不好。算我拜托了。 从萨兰丁的声音里面感觉到了真心的路西法多,认真地进行着拜托。 近在咫尺的炎色眼睛,听到他的话后很有趣一样笑了出来。 哎呀,你也害怕我吗? 不是的。可你刚才的话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对,一半左右吧。不过就算是我,也不会把眼珠从活着的人身上摘下来了啦。克隆眼球和视觉神经的联接可是超级麻烦。而且,只有活着的 有表情,才真正能称得上美丽吧? 虽然被称为疯狂、残忍的变态,但其实他说话还是蛮正常的嘛。就在路西法多如此思量的时候,医生接下来好像歌唱一样的语言,已经彻底背 叛了他的感慨。 最后,当天的演习还是以中止收场,变成了近期之内改天重新进行。 虽然说每失去一台就要中断一次战斗的话,怎么想都谈不上什么真正的战争了,但是考虑到这个基地的 财政状况的话,现在反而不是说什么演习的时候。 是能够获得新预算,还是连补充都申请不下来,就要看事故的原因而定,获得完全相反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价格再怎么高昂,兵器毕竟也是消耗品,损坏一台两台还不至于在基地司令官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当拉克罗中校作为司令官代理解决了中断演习后,莱拉让集合在讲义室的中队各自解散了。 用不着去看路西法多留在准备室的留言,光是卫星直播的画面中见到了路西法多的身影,莱拉就已经想象到了事情大致的经过。 万幸的是,画面在中途从事故现场切换到了司令官室的拉克罗中校。 既然是路西法多直接涉及的话,想必是出现了不使用超能力就无法解决的状态了吧? 就算如今已经没有那么深的偏见,但是还是有人从生理上就讨厌超能力者。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遮遮掩掩的,但是让全基地都知道了他的能 力的话,想必也会引发下一轮的麻烦吧? 听说从五点起要召集全体士官进行会议。 就因为区区的事故吗? 路西法多向司令官代理进行了事故汇报回来后,一边喝副官共享着已经很晚了的晚饭,一边告诉了她临时会议的决定。 也只能这样了。本来布莱恰司令官作为嘉宾去出席卡马因市的典礼了,但因为这个也已经决定要回来了呢。 那个看起来自尊心很强的布来恰大校,看到士兵们连演习都无法像样完成的丢脸样子,多半会觉得无法原谅的暴跳如雷吧?嗯,总觉得 有不好的预感呢。那种优等生一向和你八字不合呢。 可是又不是我引发的事故。别说这些了,吃完饭回事物室之前,先要去一下练兵场,我还要好好教训一下安维古分队才行。 奥斯卡休塔中队长向副官详细阐述了讲义室门前走廊上发生的事情。 莱拉一边用叉子拨着盘子里面的菜,一边对他的决定表示了赞同。 没什么不好的嘛。就算分队的半数人都送进宇宙军刑务所,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顺便 说一句,这个基地的士兵虽然和战争多发地带的最前线的士兵的气氛不太一样,但是好像血气也格外旺盛了一些呢。在我在这里等你的那段时 间,我也被女性士官们硬是拉进了没人的会议室,差点就被动用了私刑呢。 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 还有什么难道不难道,当然就是这样了。昨天那个什么小报的采访内容,好像早早就传开了。虽说那些什么让我和你分手啊,退出军队的台 词对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 有被她们怎么样吗? 坐在圆形桌子一侧的路西法多,探出半个身子对桌子对面的副官表示关心。 因为觉得以副官的格斗技巧,完全可以和平时一样顺利解决一切,他才毫不客气地用副官当了防洪堤,避免亲自面对汹涌而上的女性大军。但 是如果事态发展比较严重的话,那么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方法了。 没关系,最后还是未遂啦。因为正好你有通信找我,我才能逃走的。也许是因为我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格外不顺眼吧!她们可是杀气腾腾了。还威胁说要把我的衣服扒光,剃掉全身所有的毛发,绑到飘扬着宇宙军旗的旗杆上示众呢。 为什么女性会想到这么残酷的方法啊?简直让人无法相信。黑发的男子嘴角抽搐着低低呻吟。 男人从肉体上来说就很单纯,所以大多是用踹啊,踢啊什么的武力手段来解决一切。而想象力丰富的女性,就会选择更能在精神上打击对方 的方法啦。 这个样子的话我的精神也很受打击耶!如果你真的吃到这种苦头的话,我绝对会一蹶不振的。大概会当场就申请退伍了吧。 看到虽然在表面上由喜怒哀乐,但是其实真正的感情波动并不大的路西法多 露出了如此真心叹息的样子,莱拉微笑了出来。 就是因为能够理解这个男人珍惜自己的那份体贴,所以就算是做他的防洪堤是个超级麻烦的工作,莱拉也还是忍耐了下来。而且排除会扰乱他 精神安定的要素,也是她这个负责监视的人的任务之一。 路西法。我说的未遂和你想的意思不一样。你以为我会是哪种老老实实,任凭别人摆布的人吗?如果围攻我的人事四五个人,我还能有自信 想办法掌握好分寸。不过,刚次科室足足有八九个人。 是啊,面对这个人数进行抵抗的话,如果不真的动杀手的话,自己就要被打个半死了。 要是闹出人命的话,再怎么说也不太妙吧。到时候被送去宇宙军刑务所的,也许就是我这个防卫过度的人了。既然来了这种边境行星基地, 我原本还想多过几天悠闲的日子呢。 那些靠着人多势众来向莱拉挑衅的女性士官们,多半还不知道自己是捡回了性命,反而觉得莱拉是靠运气才逃过一劫吧? 大概就是因为太闲,所以才有心情去在意别人的感情问题吧?也就是说上床问题也是一种娱乐了。 啊,原来如此。如果是在不知明天命运的前线的话,就会出于种族保存的本能而在那方面亢奋起来, 但闲下来的话,就会将精力倾注在满足自己的快乐上面。不管事那一边,你都一样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啊。 可不是嘛。真是麻烦。只不过是脸孔长的好看一点的男人而已,有必要兴奋道这种程度吗? 就在路西法多嘀咕着用叉子戳起色拉的时候,莱拉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幸好现在不是午饭时间,在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的距离内,并 没有坐着其他人。 如果她是个男人,有刚巧听到方才的对话的话,现在已经抓起椅子冲着这个只是脸孔好看一点的男人丢过去了吧? 从神话时代开始,地球人就会为了争夺第一的美女而毁灭国家哦。宝石就是因为稀少而美丽才会昂贵,如果路边到处都是的话,也就没有什 么人想要了吧?除非是这个世界已经充满了和你的容貌不相上下的人类,否则这种状态还是会照旧延续下去的吧?你干脆去拉菲人所居住的卡 伊行星怎么样? 你是让我退出宇宙军,和非暴力和平主义者的拉菲人进行牧歌般的生活吗?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对方多半不愿意吧?就算因为是父子,所以 和长得相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黑发再加上这张脸孔,我的存在本身就会被当成是恶作剧吧? 唉呀,我原本只想试探一下的。你这么轻松的说出来没关系吗? 今年已经有九十一岁的父亲,和我这个二十七岁的儿子,在外表上几乎一般无二哦。至少不管在谁的眼里看起来,我老爸也明显不是地球人 吧?而且现在也还有不少人记得,拉菲王族最后的王子马里亚多和我父亲就好像兄弟地相似。现在六芒太阳系的异种族拉菲人也经常作为地球 和六芒之间的问题调解人出现。在新银河机构设立初期,马里亚多王子还曾经不止一次充当过调解团团长。当时的新闻画面很简单就能弄到。 虽然王子已经去世将近四十年,但是以你对我父亲的痴迷,这方面的调查应该不可能会漏掉吧? 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明显也带上了不快的口气。那是因为路西法多知道,莱拉一定有利用隶属情报部的地位,而做了更进一步的调查。 对不起! 算了,无所谓。按说以我父亲的力量和立场,要怎么控制情报都不是不可能,但他自己都放任不管的话,就算做公开的秘密好了。既然我和 父亲两个人都认识,那么想要进行调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我们算不上正常。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人类没有什么可以称为正常的基准。就算是同一种族也会有个体上的不同,在完全不同的太阳系自然长生的人类 特性会有很大的不同业没有什么可奇怪吧?拥有其他种族血统的你们,会和我们这些地球人不同也是理所当然。这很普通吧?莱拉用强硬 的口气如此主张。 无论是优等感还是劣等感,都会在他人和自己之间划划分出界限。擅自就决定不和分界线对面的人交往的话,反而会让人火大。 一边老实地回答,路西法多一边想起了在通信室和的交流。他找不出自己和平时不同的过剩反应的原因,隐约感觉到了不安。 哎呀呀,路西法多你也真是的,居然想要了解神秘美人内心的秘密,这不就好像浪漫小说的第一章吗? 两个旁边的桌子,突然被肉眼无法看见的巨人的拳头打扁了。 安维古军曹,是个以几乎快要撑破身上的恤的肌肉为骄傲的典型的大块头。 他的头发短到了快要看见头皮的程度,棱角分明的四方脸上充满了坚强的意志和勇气以及野蛮。当然, 在他几乎有女性腰部粗细的右胳膊上,刺青着骷髅、闪电以及无敌两个汉字。而他的右胳膊上面的花纹则是龙、铁十字与汉字的男一匹 这三个字。 顺便说一句,那个为他刺青的师傅,并不知道汉字的意义,只是告诉他那是象征男人味的象形文字。而在新兵时代去刺青的安维古,当然也不 可能了解什么象形文字,只是觉得只要有男人味就可以。尽管在升上了军曹的现在他也还是不认识这几个字,但是只要有男人味就足够了嘛! 正因为是这样每时每刻都在追求着男人味的人,所以在第一眼看到长发美形的中队长的瞬间,他已经在内心大吼了一声足以传达到基地每个 角落的三字经。 在他心中热烈燃烧的恨不能人妖混蛋滚蛋的热烈念头,自然也就传染给了他的部下们,于是造成了今天的不服从命令和侮辱上司的罪名 继讲义室的的大喝之后,一举让他的五名部下倒地不起的事情也传入了他的耳朵,就在他稍微对中队长刮目相看的时候,就传 来了到练兵场集合的紧急命令。 面对一列排开的十名分队队员,和小队长一起出现的穿着军服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明显地心情恶劣。 也许是发生了事故的糟糕演习,让刚到任的他也十分愤慨吧? 然后,他一脚就踹上了安维古。 你这个光拿钱不干活的混蛋!都是因为你管不好那群臭烘烘的肌肉男,才让我费这种精力!下次这群 王八蛋中的一个再做出什么的话,我就把你的给后再!明白了吗?混蛋! 是、是,长官。 被踢到了无法致信的远方的安维古,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自己和中队长的腰围差距,弄不好有几倍左右吧。但是对方却不用任何预备动作,就把自己踹到了这里。 这种脚力,实在是非同寻常。 厉、厉害,输给他了。 原本充满反抗的士兵们的表情也为之一变。 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尊敬的军曹踢飞,然后又是一轮怒涛般让人触电的斥责,这次的新中队长,实在是太帅了。 只有年轻的小队长,因为从大尉口中连珠炮般发出的可怕的脏话而脸色发白。 分队全体都要负起连带责任,为侮辱上司的罪名擦屁股。反正你们的的程度,也就是或者而已了吧。如果那个混蛋还张狂地 自以为是的话,就趁着还没有被我,趁早卷起尾巴滚蛋吧。 全身都散发着今日晴转大雨氛围的长发中队长,不爽地宣告着。 在 有幸领教了他粗俗说教的士兵们厚实的胸膛中,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帅?呆?了。请再让我们多沐浴一些您的脏话吧! 你们几个接下来围着练兵场的马拉松跑道跑十几圈。不过,不许用跑,要用青蛙跳。而且要配合音乐。 分队的士兵们全都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习惯了惩罚性的马拉松,但是会附加这种条件的还是第一次。 只不过违背了上司的命令,甚至进行了侮辱的士兵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提问的权利。 明白了吗?开始! 是,长官! 粗豪的回响声非常的整齐。 下达了别出心裁的惩罚性发拉松命令的中队长哼了一声,取出了携带终端,对着正在待机的某个人下达了简短的命令。 是我,放吧。 他还没有切断通信,放置在练兵场的扩音器中就传出了软绵绵的钢琴前奏。 第六章 第六章 不久之后,传出了一个声音可爱的小女孩的歌声。 (曾古里山的双胞胎小兔兔,永远在一起,啦啦啦) 练兵场上,除了训练中的士兵们外还有不少人,而这些人全都中断了训练,站在那里打量着发生了什么事。 喂!发什么呆!青蛙跳马拉松开始! 茫然的十名分队队员,在上司的怒吼下,勉强开始了尴尬的青蛙跳。 既是命令者也是监督者的中队长,毫不容情地连接指出了毛病。 跟上节奏!用力挥手,配合好!不认真的话就让圈子加倍好了!! 最喜欢蓬蓬的雄大叔,啦啦啦) 练兵场上播放的,是亚当曹长的爱女弗罗拉的独唱《曾古里山的双胞胎小兔。 因为路西法多知道这个溺爱女儿的家伙,整天随身携带着幼儿园发表会的纪录光盘以便在午休的时间听,所以就事先命令他使用这首歌。 配合着偶尔会走调的弗罗拉幼嫩的歌声,十个肌肉分明的大男人以集团形式进行着轻快的青蛙跳。 这个样子让看到的人不禁要怀疑是否身在梦中。即使远远看去,也只能说是别扭到了极点的可爱。 练兵场上的其他士兵们,看着这副光景,早就已经顾不上什么训练了。有人用手指着那里,有人抱着肚子笑得流出了眼泪,甚至还有人已经笑 到了满地打滚。 安维古的分队所属的小队的少尉,也早就放弃了忍耐而暴笑出来,甚至因为笑过头儿快要吐了。 在这其中,只有环抱着双手的奥斯卡休塔大尉笑也不笑一下,只是冷冷守望着逐渐远去的两行纵队。 安维古等人沐浴着嘲笑声持续着青蛙跳。所有人都因为过度丢脸而面孔通红。 实在是奇耻大辱。至今为止,他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如此残酷的惩罚。极富独创性的出色的爱之鞭,狠狠地折磨着他们的身心。 但是,如果能够撑过中队长所给与的这番考验的话,一定会成为不管什么是都不会动摇的钢铁男人了吧?经过了十圈的考验,成长为了无敌 战士之后,奥斯卡休塔大尉一定会带着灿烂的笑容,对我们说我们是靠得住的家伙吧! 啊,请您等着我们。中队长殿下。我们一定会成为出色的士兵! 虽然距离无敌战士还有相当的距离,但是从某种意义早早成为了危险分子集团的他们,无视上司的心情,脑海中已经展开了难看的暴走。 另一方面,。当事人的中队长冷眼看着坐在脚边的少尉,伯纳姆少尉,你没事吧?因为笑过头缺氧,你的嘴唇已经变紫了哦。 我、我没事不用您费心 是吗?既然如此,你去给我向那些家伙传令。有人跟不上节奏,还有人跳得难看的要死。所以干脆换成以军曹为排头的三列纵队,三人一 组的拉起手。 奥斯卡休塔大尉不带任何感情地,冲着一边咳嗽一边笑的小队长如此命令。 哈哈哈过、过分恶魔没人性 是吗?你要是也像参加的话,就和安维古军曹手拉手好了。 是、是,长官伯纳姆少尉,前去传令 因为笑过头儿喘着粗气的少尉,摆正姿势敬礼之后,好不容易复述了一遍命令后,终于前去执行。 虽然他本人是打算迅速奔过去的,但是既然目标就是让他笑成这样的集团,他的行动当然和迅速扯不上关系。那个歪歪扭扭的身影,就好象 蛇一样画着弧线奔向了远方。 平时虽然会有觉得不爽的时候,但是却很少真心生气的他,今天已经两次动了火。而且,两件事情都适合蓬莱人医生有关。当然,这一点就 算撕破他的嘴巴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副官的。 父亲也好,莱拉也好,就这么想让我成为同性恋吗? 第一次,他认为无法原谅的命令。这不是应该对曾经被当成过实验动物的儿子说的台词。特别是他就是那个救了儿子的人。 第二次就是复合性的愤怒了。连续展开的不愉快的玩笑,被指摘到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部分时的惊讶, 因为这个原因而发动超能力接受了环的惩罚性电击,最后还要赔偿损坏的桌子和椅子。 他第一次了解到,当不知道愤怒的明确原因而无法发泄情感的时候,怒火就会一直郁结在心头。 如果没有环的话,他也许已经为了泄愤而把整个基地总部都掀翻天了吧?不过原本就算没有生气他也打算让安维古等人青蛙跳的,所以倒也 算不上是泄愤。 但是,那些遵照命令拼命地一蹦一跳的迷彩服猴子集团,却有种奇妙的可爱感。让他看着看着,怒火就不由自主萎缩了下去或者也可以 说是浑身无力才对吧?(今天也很高兴,啦啦啦) 弗罗拉小姐的歌声一共有三节,只要通过屏幕看着练兵场光景的亚当曹长还没有笑死的话,在马拉松结束之前这首歌都会无休止地放下去。 会被这种东西安慰到的自己,还真是有点讨厌呢。 也许是因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又转移了好几个场所,感情激烈动摇的关系,这一天感觉上格外的漫长。 让路西法多遭到了不必要的电击对待,因而愤怒到了极点的莱拉一个人呆在事务室,一边反省一边从事着工作。 因为还不清楚和习惯这个基地的情况,所以每天工作的进展并不是很大。 这个多少抵触到了她身为能干副官的自尊。 不过今天从五点起就有临时会议,也无法加班。而且为了让路西法多去军医院的综合检查室所需要的日程调整也还没有完成。 同时使用着中队长河自己的两台电脑的莱拉,整理好下载的资料以及完成的报告书后,开始打印。在这期间,她收到了找她的通信。 因为电脑正在使用,所以她使用携带终端进行了回答。 我是莱拉?齐姆中尉。 我是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我向直接和中尉本人见面,谈一些事情。不知道您最近什么时候方便? 原本以为是来自路西法多的联络的莱拉,因为意料之外的对像的会面要求而皱起来眉头。 这一类的对话,通常都可以在电子邮件中解决,或者是事先说明内容后再决定会面时间。 如果是文章所无法传达的微妙事情的话,那么不是指定中队长路西法多,而是她这个副官的话,想必是涉及到了女性之间的问题吧。 着急嘛? 是,长官。 如果是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谈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要是必须在没有工作的时候的话,那么今天还有临时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而且这一段时间都要加班就算快的话,也要在明天九点以后了。 那么十分钟之后我就过去。 在这个十分钟之内,莱拉已经从基地的主机调出了格拉迪威斯?贝尔的个人资料,并且记住了内容。如果连对方的背景都不清楚的话,就算和 对方谈了,也无法提供什么意见吧?对方年纪还很轻,二十岁就能做到军曹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大概是因为从父亲身上继承到一半六芒星人的 血统吧? 只不过,在这个级别上只能做到曹长了,而且又被分配到这个基地,想要有更亮眼的出人头地或者是获得勋章的荣誉机会,估计都是不可能 了。 真实浪费啊。看她的头脑也不是很糟糕的样子,要不要劝她趁着年轻进入士官学校从头开始呢。有没有什么对于她来说 更好的选择呢? 莱拉稍微烦恼了一下。 如果想要发挥六芒人肉体上的高强战斗力的话,那么作为一直在现场进行指挥的下士官还要好一些。 从资料上来看,找不到什么需要进行深谈的事项,那么既然是找同性的莱拉的话,多半就是恋爱关系了。在莱拉思索的期间,格拉迪威斯已 经来了。 不愧是严格遵守时间的军人,正好在十分钟后,中队长事物室的门铃响了起来。 在您工作的时候如此无理的请求,实在抱歉。 和部下交流也是工作之一。你尽管放轻松好了。如果要谈的久的话,就拿椅子坐到这边吧。 那里,这样就足够了。 表情僵硬地回答的女军曹,调整了一下姿势。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她张了几次嘴又踌躇了下去。 莱拉为了解除她的紧张而自顾自地开始整理着文件,等待着对方下定决心开口。 那个,请恕我单刀直入。我听说中队长是齐姆中尉的男人。我最近,那个,打算队中队长下手,不是追求。所以我觉得该和你说一声。 莱拉哑然地凝视着进行了大胆的情敌宣言的部下。 把她的沉默当成不快的格拉迪威斯,带着好胜的表情继续了下去。 至今为止我的周围全都是些垃圾,从来没有过那个人那样的男人。所以我知道。那个人就事我命中注定的人。 出现了。必杀的命运之人! 莱拉在心中呻吟了出来。尽可能将自己快要塌下来的嘴角恢复原样,于是变成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虽然因为六芒人精悍战士的外表,和握着拳头咬紧牙齿的表情而感到了不搭调,但是眼前的人毕竟还是个二十岁的女孩。 在看惯了虽然人不坏但是却粗俗野蛮的肌肉男的女生眼里,尽管嘴巴坏了一点却具备着士官特有的高雅气质的美貌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 像,实在是一点也不难想象。而且回想起来的话,就连两人相遇的场面也很合六芒人的胃口吧? 嗯,一天两次可是有点吃不消呢。虽然私刑比较讨厌,但这边也一样是对精神上的打击呢。在这么 忙的时候可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性格浪漫的女性往往执念很强,会对路西法多抱有任性的妄想。 很久以前的白马王子,换到现在的说法就是命运之人了。除此之外,我所失去的半身和被红线联结到一起的两人也算是比较 常见的说法。万一涉及到了宗教信仰的话,就还有上帝派遣给我的守护天使,前世的夫妻以及灵魂上铭刻着对方的名字等等说法。 看到了拥有那种程度的美貌和能力的男人,不会抱有特别感慨的女人反而不可能存在吧?想要让他属于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他 并没有义务奉陪她们个个人的异想天开,在他正眼也没有瞧过一次女性之中,不乏有人变成了偏执狂。 路西法多之所以还没有吃到太多这方面的苦头,其实是因为频繁发布的砖职命令而已。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是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你把我当傻瓜吗?对于正式宣战的对像,你这种态度太不像话了吧? 因为莱拉的无反应而感到焦躁的女军曹,对这长官叫嚷了起来。 莱拉挥了挥手表示否认。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如果被你这个六芒人进行私刑的话,那滋味可不好受。我是觉得松了口气 私刑?我才绝对不会做那么卑鄙的行为!以六芒人的血统为骄傲的我,怎么可能去殴打力量和身体都差距过大的地球系女人。 啊,我知道。你毕竟是堂堂正正来宣告的嘛。所以我也认真地回答你。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恋爱感情,所以你尽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也不会多嘴对他说什么。 为什么?那么好的男人都不要不是太浪费了吗? 我喜欢路西法多,也尊敬他,但仅此而已。对我来说不能让出去的,这有作为他副官的地位而已。也许我是个比起恋爱来更重视工作的女 人吧! 可是我听说你们有上床啊? 也许是没有长时间和长官进行过如此大胆的对话的关系吧?女军曹的口气早已经变成了日常的聊天口气。 发觉到在士官食堂接受采访的内容,居然早早就传播了开来,莱拉不禁暗暗叹气。 我们毕竟是彼此抱有好感,又没有特定对像的年轻男女哦。就算是有这种程度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吧?而且他给我添的麻烦绝对超出 了你的想像,让他在床上尽点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换句话说,就事对我的劳动所应当付出的政党报酬。 也就是说用身体来偿还吗?可是这样不是男人比较占便宜吗? 路西法多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作为男人应当是相当清心寡欲的类型。我想他对女人的兴趣,还不到普通男人的一半。我不是想给把他当做 命运之人的你泼冷水,不过像他那样不适合恋爱的男人确实很少见。 听到了副官的忠告的格拉迪威斯,刚进来时的势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立刻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注意到我呢?我家父亲早早就死于事故,因为生活不怎么好过才加入军队。我原来就光想着怎么让母亲过得好一点,这 个年龄的女孩子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 和酷酷的莱拉的外表相反,莱拉对于这类的事情一向很容易动感情。再加上对方二十岁的年纪,所以她不由自主就以姐姐自居了起来。 按照普通的做法的话,他绝对不会有反应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对女性没有兴趣。所以就是要强硬啦。强硬在强硬,到把他压倒为止。 这个人是女权优先主意者,就算是强硬一点的手段也没有关系的。 是吗?要是那样很适合我啊。 说老实话,莱拉就是用这一手把路西法多弄到手的。 作为女权优先主意者这种时候真的很吃亏,虽然不喜欢但是又害怕直接拒绝会伤害到对方,因此总想着能不能找个温和的方法逃掉,在这样 优柔寡断的期间,他已经被看准了破绽的女人压倒了。 然后,男人这种生物从原始社会以来,就具备了上半身和下半身的人格不同这种原则。他的肉体当然也不例外。就算脑子里面再怎么想睡, 一旦上了身就只能任凭女性摆布了。 对了,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要下手的话就趁现在,抢在那些男人们还没有建造出铜墙铁壁的男人的世界之前。 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这种生物啊。全都在遗传细胞上就带有同性恋因子。那帮家伙的特征就是宣称什么男人崇拜男人是天经地义,玩弄一些让人起鸡皮疙 瘩的狡辩,号称什么要把生命奉献给对方。 大概是想到了类似的事情吧。格拉迪威斯拍了下大腿。 啊,有的有的,就是所谓的超出亲友又不是同性恋的说法吧。我也无法理解那个呢。什么恋人的话厌烦了就只能分手,好朋友却是一辈子 的事情。没少有人说这种胡话呢。 路西法多就是能让男人们的危险因子发作的存在。我有时候甚至偷偷觉得,他是不是老天爷为了让人类灭亡而送下来的秘密武器。因为男 人们根本逃不过他的诱惑。 嗯?虽然讲义室的一喝让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但是原来厉害到那种程度吗? 不管怎么会所可是从中队长嘴里叫出了这个词呢。那些不良的小羊 们一个个当然兴高采烈。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我现在的忠告你一定要好好记住。等到你周围的男人随时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对那 帮家伙而言,试图追求路西法多的女人,根本就是苍蝇。他们捣乱的程度可不是女性们相互扯后腿所能够比拟的。就连我这个副官,也只是因 为是女性就受到了不少欺负。最后还是因为这样路西法多也会头疼,他们才放弃的。 苍蝇!开什么玩笑!缠着男人不放的男人才比较奇怪吧? 好像已经感同身受的女军曹立刻站了起来。 莱拉表示同意的点着头。 但是,不管女性们会多么愤慨,围绕在路西法多周围的男人们,也还是坚持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女性绝对无法理解的男人们的世界。 对于嫌麻烦的路西法多而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别。就算男人不会追求他,但既然都想成为他特别的存在,那 么从麻烦的角度上来说也就是一样了。 所以我才说要趁现在呢!加油吧!格拉迪威斯! 多谢您的忠告。虽然说是谢礼不太合适,不过您要是被人动用私刑,或是遭到纠缠的话,请尽管叫我。我可以做保镖,也可以帮您复仇。 现在她好像才终于想起了对面上级要使用敬语。 复仇就不用了。下级士官也不可能去殴打将校吧?不过保镖方面也许以后到是要拜托你呢。到时候请多关照了。 是,长官。包在我身上!打扰了您宝贵的时间这么久,实在是非常抱歉。谢谢您的建议和忠告。 六芒人女军曹带着爽朗的笑容行了个军礼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恢复了寂静。 莱拉原本打算继续工作,但是却改变了主意,先去房间角落的饮料柜拿了罐咖啡。 如果她的上司知道了刚才的对话的话,一定会抱怨自己不负责任地把责任推给他吧?不过恋爱问题原本就是应该在当事人之间解决。至少在 莱拉心目中,比起那些今天要对她动用私刑的家伙来,那个认真而纯情的女军曹,才更拥有获得尊敬的价值。 只不过恋爱上的热情,和路西法多一向是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就是了。意气风发的格拉迪威斯,很快就会发现对方只是自己单方面地认定的 命运之人了吧? 那位拥有惊人美貌的人物,在床上所热爱的不是什么美女,而只可能是睡眠本身。 莱拉可以断言,每晚进入床上的那一刻已经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他一定是觉得,就算是那样一生都无法睁开眼睛都无所谓。 看到他这样的一面之后,莱拉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地球神化中被月之女神所爱上的美青年的故事。为了让那个美貌可以长久停留在世间,女神 用自己的力量让青年陷入了永远的长眠。对于永远发困的路西法多而言,向他求爱的女性全是会导致睡眠不足的天敌。如果打扰他睡眠的是男 人,也许早就已经当场拔枪射杀了。 从这一点来说,莱拉很感谢把他教导成为了女权主义优先者的母亲。 莱拉平时做的,就是把睡得一脸幸福的路西法多用耳光打起来,然后威胁他如果现在不陪自己的话,就让他到天亮都无法睡觉。如果是她以 外的人做出这种事情的话,不管是谁也早就被路西法多打倒在地了吧? 连哄带骗地让像个没有睡够的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的他产生那个意思,会有一种微妙的悖德的快感。 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冷却的恋爱的热情来,如今这种好像共生一样的状态,对两个人来说都更加轻松和舒服。 哎呀,一想起来,就有点那个意思了呢。上次夜袭他是什么时候来着? 莱拉曲着手指数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和倦怠期的夫妇没什么两样了吗?年轻女人这个样子可不行!更年期都会提前的! 从天数上来说,已经空出了足以让他无法抱怨的间隔。而且现在正好有个借口,就是想要通过身体接触来消除今天惹怒他所造成的尴尬气氛。虽然也许会让他更加生气。 怕麻烦的路西法多,连自己私人房间的密码设定也全权交给了副官处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关系也算是到了了解彼此暗示的地步。 莱拉决定今晚就去他的房间。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在卡玛因基地,有三个男人在醒来时心情糟糕透顶。 一个是在自己去参加卡玛因市的纪念活动,不在基地的期间失去了一台的布莱恰大校。 他原本就睡得不熟,然后在做了若干个噩梦之后,因为胃部的剧痛而睁开了眼睛。 另一个是虽然这次的事件源于前任的怠慢,但还是感觉到了责任的工兵队长。 最后一个人就是被副官玩弄了一整晚身体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抱着必死的念头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澡换衣服之后,路西法多半梦半醒地走向了事务室。 虽然放弃了早餐补觉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能够从床上挣扎起来,已经算很不错了。 呜呜呜,可恶!困死了!!莱拉那个家伙!居然一直做到了天亮!!我好像从昨天起就因为那个家伙吃尽了苦头呢!虽然时不时会真的 困得撞到了墙壁或者柱子上,但他还是勉强挣扎到了工作场所。 早上好,长官!已经对着电脑开始工作的副官,带着和平时没有两样的清爽笑容冲他打招呼。光是到这里就已经筋疲力尽的路西法多, 看了一阵那张好像高贵的刚出生的猫咪一样的面孔,低声地嘀咕了出来。你是怪物吗?因为早餐时没有看见你,我原本打算 亲自去叫你呢。早上必须处理的文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请你看后,尽快签字。到达事务室的路西法多,看也不看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件,径 直趴了下去。莱拉站了起来,轻轻捶打了一下他形状优美的后脑勺 好了好了,不要睡。就算你换了职位,工作也还是要做的。 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工作!拜托了,让我再睡三十分钟就好!! 不行,三十分钟还是两个小时对现在的你都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气力萎缩,环的影响才会变大。振作一点!!既然如此,至少帮我摘下一 只也好。 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莱拉也觉得不是不能考虑,但是这时候还是要铁石心肠才行。 那也不行。你在因为睡眠不足耳心情不好的时候曾经毁掉过军舰。现在在这里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可不是写份检讨书就能了事的。为了 你自己好,也不要在进一步惹恼布莱恰大校了。如同她所担心的那样,在紧急召开的士官会议上,司令官很不讲道理地责备路西法多为什么没 有更早发现的异常。甚至最后还说出了路西法多是不是故意延迟报告的话来。就算是寻找替罪羊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莱拉的脑子都快要气糊 涂了。幸好在这个时候,路西法多还可以不介意上司的怒火而平静地进行了回答。再加上拉克罗中校的圆场,当时总算是和平首场,不过暂时 短时期内,还是不要做出什么会刺激到司令官的神经的事情才好。 你们女人啊,是不是认为男人是没有人权的啊? 哎哟,你高兴一点吧。听说这次的联邦会议会修正法律,多少给于男人一定人权哦。 魔鬼!不是人 真是的!长了那么大块头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啦!要是战斗的话,明明连着三天不眠不休都若无其事的!真拿你没办法,今天就算是特殊情 况,帮你摘下左手的环好了。脱掉上衣。 对于一如想像而发展的事态,莱拉叹了口气,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环钥匙。 不过当事人路西法多已经趴在那里在睡了。 路西法?你想让我帮你脱吗?要是我脱的话就不只上衣而已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我脱。我自己脱!反对性骚扰!!! 路西法多一激灵坐了起来,用双后环抱住自己,声音变调地说道。 叉着腰的副官,单手旋转着钥匙说道。 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又没有让你在这里跳脱衣舞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跳我也不介意。不过比起这个来,我更愿意你先完成工作。啊。要脱的是左手。脱掉军服上装的路西法多,正在卷起右手袖口。他的手腕上带着八厘米左右的树脂制的手镯。那个厚度在一厘米左右, 习惯之前会觉得很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常常让人忘记还带着这个了。 路西法多一边在莱拉的命令下卷起衣袖,一边询问道。 我是无所谓,为什么是左边? 已经预订好下午去军医院检查了。验血的话,一般都是左手吧? 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去不会要再度检查吗? 你的身体软弱到了因为这种程度的睡眠不足就会出现异常数值了吗?明天起有别的预订,除了今天下午以外,抽不出完整的时间了。下 个月还要负责宇宙港的警卫。 莱拉将环的钥匙插进环的内侧,输入了六位密码伴随着小小的声音,从外侧无法看出的小小部件上下左右地张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好像立体 模型一样的形状.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路西法多说道:每次我都在想,为什么要特意做成立体拼图的形状呢?也许是为了配合使用的对像 进行调整吧。只是更换零件的话不是比较简单吗? 我爸爸就没有戴这种东西,明明都是超能力者,不公平!! 你和他不一样吧?可不会用念动力把宇宙船的船板吹飞吧? 呜,又揭别人的疮疤 幸好当时没闹出人命。每次替你摘下手镯时,我都心惊肉跳地担心着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要亲手射杀你。只不过是睡眠不足就少抱怨。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睡眠不足的啊!! 装作没有听见悲痛抗议的莱拉,将钥匙重新揣回胸前。 那么,既然已经解决了困倦,就好好地工作吧。下午因为检查而不能处理的部分也要先解决才行。 我不是适合案头工作的人啦。 你去对大队长这么说啊!路西法多垂头丧气地打量着小山一样的文件。虽然让意识快要模糊的强烈睡意已经消失,但是脑子还不是很清 醒。如果认真地去看文件的话,不用五分钟就会再度熟睡吧? 萨兰丁?阿拉姆特,在外科主任室面对着电脑画面。 他在观看为上午前来就医的外来患者进行过治疗的各个医生的医疗秘书使用网络传来的病历。他一边添加着自己的意见,一边考虑着入院患 者的手术日程和必要的药瓶补充。 他以此为基础对短期的治疗计划进行了若干修正之后,因为接下来又收到了若干其他的专门医师和药剂师征求意见的电子邮件,所以转去解 决了这些邮件。解决了紧急的事情后,他休息了一下,取过了通信兵刚才交给他的光盘邮件.他没有从亲人或者朋友那里收到过邮件。 他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就已经和他生离死别。为了让他逃脱那些狩猎人,母亲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现在多半 已经不在人世了吧?那之后他一直就是一个人。即使和什么人比较亲密,他也会尽量注意不要发展到分开后还会有书信交流的程度。如果 留下了新的地址的话,对方就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地址告诉危险的狩猎人。他读着光盘上的标签。 发信?行星啊,是学都的铃兰吗?发信者:奥卢卡?西沃糟糕,还有记忆。 在大约七十年前,因为怎么也无法拒绝拜托,他曾在学都行星的医学部担任教授。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年,但置身于探索心旺盛的人类聚集 的研究设施,他一刻都无法放心休息。对于特定领域的研究者而言,蓬莱人是奇迹的体现,是即使将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要 弄到的研究对像。虽 然他的头发颜色染成了别的颜色,但是蓬莱人的另一显著特征皮肤,却无法改变。以讨厌和人交往的怪人教授的身份,在最初约定的四年 期限结束而辞职时,他的心底真的松了口气。尽管连生育蓬莱人的行星位于这个银河系的什么地方都已经不知道了,他们这些蓬莱人的后裔却 还是必须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被狩猎的阴影之下。将光盘放入电脑驱动器,他调出了通信内容。 不久之后,一个微笑着的老妇人出现在了画面上。虽然那不应该是使用在这个年龄的女性身上的形容词,但是在她的笑容里面,却还是存在 着某些少女一样可爱的地方。 好久不见了,阿拉姆特教授。我市大约在七十年前参加过教授讲座的奥卢卡?西沃。因为是很久以前的 事情了,我想您一定不会记得了,所以首先请看一下我当时的影像。 那时将头发染成了黑色的自己和金发女性谈笑风生的景象。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在拍摄的样子。大概是她的朋友之一顺手拍下来的吧。 萨兰丁本人最害怕像这样留下记录,所以凡是纪念摄影之类的东西都尽可能避开。但是即使如此,在他 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是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看起来还是二十岁前后的她,用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微笑着。 啊,想起来了,是她吗? 那个拥有独特氛围的聪慧女性。 虽然能够进入学都就学的人,理所当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但她这个学生的很多想法确实很有趣,让萨兰丁对她的论文也看得津津有味。 在萨兰丁回忆着记忆的片段的时候,画面转到了现在的她身上。 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这种老太婆了。 悠然自得的口气,羞涩的笑容,她的样子和那时完全没什么两样。 和容貌上没有变化的萨兰丁不一样,身为地球人的她不可能逃脱老化的命运,不过岁月还是将她的本质保留了下来就是。 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不知不觉中一起微笑的他的表情,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很快又僵硬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我听军队中的朋友谈起了现在在巴米利欧行星军医院就职的教授的事情。一方面我觉得 非常的让人怀念,另一方面,因为考虑到您也许能够解决我们所抱有的疑问的惟一的光明,我才冒昧写下了这封信 她开始诉说学都医院的住院患者的事情。 萨兰丁一边听着她的话,眺望着画面上出现的众多数据,一边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来到这个军医院就职已经超过四十年了,他在这里住的非常舒服。对于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暴露本性的他,这个基地已经没有人敢于挑衅。 有任性张狂嘴巴尖利的白氏族的内课主任做茶友,有那些无罪的士兵们充当吓着玩的对像,在这里打法时间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虽然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不可能存在什么能让蓬莱人安居的地方,但是看来现在就要开始着手不能不离开这里时的准备了。 距离下午的诊疗时间还有段距离。萨兰丁决定去屋顶弹奏乐器。就在他走向电梯,从护士站前面经过的 时候,感觉上那里在吵闹着什么。因为能够听见护士的笑声,所以应该不是患者有什么突发变化。 护士中的一个人注意到了在走廊上诧异地看着这边的主任医师。 她满脸笑容地小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传说中的那个他来了哦!! 哪个他啊? 就是那个拥有黑色长发的非常非常美形的大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大夫你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男人。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啊,能够活在这里太好了! 眼睛闪闪发亮,面颊泛红的年轻护士,兴高采烈地诉说着。 在军医院就职的护士们,是在这个行星招募的职员。因此和银河联邦军的卫生兵不一样,享受的是军属待遇。 啊,奥斯卡休塔大尉啊。综合检查室的结果已经穿过来了吗? 对,人工血液的使用还是不行。所以他来这边抽取保存血液。嘻嘻嘻,因为他说睡眠不足,所以我们和他说尽管放心休息。结果他的睡脸 美丽得好像雕刻一样呢。嘻嘻嘻。 从这个微妙的笑声中,可以推测大概已经没有什么人用私人的照相机将他的睡脸拍下来了吧? 这份感觉萨兰丁也不是不理解。 萨兰丁本人至今也无法忘怀昨天第一次看见的这个男人的日食眼。 如同被隐藏在阴影中的太阳一样,萨兰丁觉得对方本身也是个不好捉摸的神秘男子。无论是态度还是外表都没有多少军人味道。尽管气质自 然,却能给人留下非常强烈的印像。 因为不想让那个男人失去那份无防备,所以萨兰丁特意叮嘱了护士一句。 你听好了,在医院内部拍下的东西,作为这里的职员有必要保守秘密。绝对不能拿到《紫色天堂>那里去哦。其他的人你也要叮嘱一声。 这我当然知道。只在医院内部流通而已。大夫您也来几张如何? 这样啊,那么只要是角度不同的都给我一张。如果输入电脑的话,就可以试试能不能画得出他的头盖骨的立体构造图了。 带着一幅我不是想说这个的表情的护士,重新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他最适合用来观赏吗? 对,他的头盖骨拥有可以充分用来观赏的美丽形状。 微微一笑让对方失望之后,萨兰丁看着血液的量询问。 和平时一样是吗? 对,完全按照规定。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他睡眠不足的话就算了。我刚刚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抽取的血,让他形成贫血,欣赏美形脆弱梦幻的一面想必也很有趣吧? 大夫!太棒了!这个主意太妙了!下次我们可以这么做吗? 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 谢谢! 眼睛闪闪发亮的小护士跑回去通知同伴们这个计划。 怂恿这些花痴护士们也是很有趣的事。 从前有个卡马因市的大人物来这里住院的时候,因为态度过于傲慢不逊,让萨兰丁十分不快。所以他指示手术时负责剃毛的护士说,这个 人毛发太重,都分不清前后,所以要仔细剃干净些。 因为使命感而燃烧起来的护士,召集了所有有空的同事,给那个男人吃了药后把他全身上下都剃得干干 净净,连头发和眉毛都没有放过。 结果麻醉医生和助手看到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后在手术室暴笑不止,无法工作,让手术都不能不推后了一点时间。 虽然这段插曲很快就传了出去,让萨兰丁更加恶名远播,不过他这个人只要能工作的愉快就可以满足, 所以完全不介意什么评价。 他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 栖息在双眸中的金环蚀。 漆黑的暗夜中的黄金的光芒,那之后一直在激荡着他的心灵。 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趁着机会还是看个够本吧。 萨兰丁改变了在屋顶弹奏乐器的预定,决定自己也去观察一下让护士们骚动的美丽存在。 验血已经结束。大概是因为护士们连接轮流来这里窥探的关系吧,各种器具也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脱下了军服上装躺在寝台上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带着轻微的呼噜声正睡得香甜。 在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如此熟睡,就算是护士们抱着好奇心对他的恶作剧,他大概也不会醒来吧。 萨兰丁将手中的乐器放在另一张床上,站在枕头边凝视着那张睡脸。 睡着了之后,他的氛围又有所不同。那张看多少遍都不会厌烦的端正脸孔,除了地球人之外,想必还混 杂了其他种族的血缘吧?因为地球人本身没有典型的骨骼,很容易为了适应环境而发生变异,所以还是 问问他本人比较好。 像地球那样平均寿命是一百二十岁的短命种族,就好像是为了夺回每个个体所短掉了那部分寿命一样, 作为种族来说,繁殖力出奇的旺盛。 如果这个种族再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身体的话,这个银河系都会被地球人所覆盖吧? 不对,从自然的流程来看,他们更有可能是好像蓬莱人一样,很快就到达了种族的界限,繁殖力显著低 落。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白氏族也是如此,能够留下子孙的只限于能力低下的短命存在。 卡加之所以动不动就和萨兰丁纠缠不休,也许就是因为彼此的血统所带有的灭绝的气息让他抱有亲近感吧? 在近处紧紧地凝视了之后,黑发的大尉猛然睁开了眼睛。 为了不让人怀疑,萨兰丁立刻摆出了身为医生的营业性笑容。 感觉怎么样? 也许是麻醉效果没有过劲,什么感觉也没有。 抽血的话不需要麻醉的。难道说是护士们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是那个花痴集团的话,为了能够轮流吻他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动用人工手段。 不是。因为医生也在这里,所以我还以为会在验血的同时顺便摘除盲肠呢。 啊,没能实现你的期待,实在抱歉。下次你要来的时候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会在手术室做好预约等你的。 哪里哪里,不用你费心了。 路西法多用刚睡醒的嘶哑声音如此说着,支撑起了身体。看起来他很是很困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可以让我再看一次你的日食眼吗? 啊,你随便。不过请先等我的心跳平静一下再看好吗?现在还有一百二十左右呢。路西法多抬起了面孔。 医生你在醒来的时候,在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看到别人的面孔,不会吃惊吗? 我想一般人都会吃惊吧。因为你看起来若无其事,所以我没有注意到。看来你很擅长扑克脸嘛。 萨兰丁是夸奖的意思,但是对方却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我是个在精神上有点缺陷的人。从小时候就缺乏喜怒哀乐,比起脸孔来还是身体比较老实。 精神课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不能断言什么,不过很有可能是由于幼儿时期的精神外伤吧?你利用过 军方的心理咨询系统吗? 虽然我的家庭确实比较复杂,但是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据说我的这种状态,是天生的对于超能力 的控制功能的关系。也就是说,为了防止力量由于情绪激动而爆发,所以自动拥有了安全装置。 看来超能力也很麻烦啊。 超能力也分很多种,不能一概而言。我自己活得相当自在啊,比较麻烦的反而是我周围的人。 想起了在士官食堂他和副官之间的对话,萨兰丁点了点头。 你的副官确实很辛苦。也许是因为你的性格不容易积累压力吧。 说老实话,我是带给别人压力的那一方。只要我在这个基地的话,我想布莱恰大校迟早有一天会得胃 溃疡,成为你的病人吧?虽然我没有预知能力。 路西法多半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地随口说到。 外科主任医师高声地笑了出来。 以为他知道,基地指挥官最害怕的,害怕到可以换上胃溃疡的,就是成为自己的患者。 就算是为了可怜的布莱恰大校,也还是让我们期待卡加的药物效果吧。你的心跳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吧,请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请便。 很难得地没有带护目镜的路西法多一口答应。 如同医生对自己的眼睛抱有兴趣一样,他也很喜欢凝视对方的眼睛。这一下就可以在非常近的距离毫不 客气地凝视对方,也不用被人觉得奇怪了。 将自己的眼睛装进白衣口袋的萨兰丁,坐在寝台的旁边,将脸孔凑近了过来。 他用双手轻轻扶住了对方的脸颊,为了看到不同角度的变化而歪过了脑袋。 这双眼睛,是你父母哪一边的遗传呢? 我想多半是父亲的吧。虽然很少能见到父亲的素颜,但是我记得好像是黑色的 异常接近的这个距离,果然还是很别扭。尽管路西法多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而且话题又是围绕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感觉上还是回答得不得 要领。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把视线转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护士进入了他的视线。她表情吃惊地僵化在原地,紧接着又满脸通红,紧张地转身离去。 医生,这个姿势和这个距离,刚才好像让年轻的护士产生了什么误解的样子 已经抽离身体的医生,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一个人也没有的房门边。 随便她们去想好了。反正她们的眼睛一向只看得见自己想要的景象。只要牵涉到她们的话,只要是稍 微有几分姿色的男性患者,立刻就会被编排成我的恋人。按照她们的方式的话,自从来到这个医院之后 ,我至少也有了两百名以上的情人。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色情狂了。 这次医生的口气里面也不禁混杂了几分愤慨。 那个,恕我冒昧,为什么都是男性患者? 如果对方是不属于自己的帅哥她们似乎就希望对方干脆是同性恋。 啊?为什么是同性恋? 大概是不希望和自己以外的女人亲密吧?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为什么是同性恋? 萨兰丁面对眼前嘟囔个不停的超绝美形的强烈动摇露出了笑容。 这是异性恋男人的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就是脑子自动拒绝着理解。 奥斯卡休塔大尉,如果因为这个程度就吃惊的话,今后你也大有可能和你的前任一样成为精神病课的 患者哦。不管在谁看来,你都很明显会成为那个低级趣味的《紫色天堂提升销量的一大卖点哦。 啊,你是说那个在基地内部发行的小报吗? 虽然普通的小报多少也会刊登一些,但也没有那个会像那本一样完全是以让人提到都会脸红的官能小 说为主。 黑发的男人皱起了好像画出来的一样形状优美的眉毛。 拥有色情杂志会触及及禁止性骚扰的规定,所以应该会成为被惩罚的对像啊。这个基地难道对那种杂 志放着不管吗?难道女性士兵们都不抗议吗? 在这不只一次去向编辑部提出抗议的可都是男性士兵,虽然他们也没有让事态得到任何改善就事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那样的内容 这个时候,萨兰丁因为想要看到眼前这个号称缺乏喜怒哀乐的男人震惊的模样,而采取了下面的动作。 他将面孔凑近,就这样让两人的嘴唇重叠到了一起。 但是,连眨也部眨回望他的黑色瞳孔,却让他不禁颇为失望。 大尉,你在接吻的时候不闭眼睛吗?很奇怪的哦。 这句话我原数奉还,长官。我们彼此彼此吧。 你好像不怎么吃惊啊。无聊。 路西法多没有想到医生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反而对他现在的表现感到了意外。为了表示自己对辜负了 对方期待的歉意,他说明了自己没有反应的理由。 比起接吻来,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你的眼睛所吸引了。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觉得能够理解飞蛾扑火时的 心情了怎么说呢,就是很舒服的头晕目眩的感觉 哟,那还真是热情的情话啊。 听到医生奇妙的佩服后,路西法多慌忙否定。 抱歉,如果让你产生了那样的误会的话,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郑重道歉。 是我会错意吗?那么是我自以为是了。真是丢脸啊。好遗憾。 萨兰丁带着说不出的遗憾哀伤的表情低垂下了眼帘。 逐渐心烦意乱起来的路西法多声音强硬地抗议。 医生,你是不是有点太坏心眼了。请你不要只是出于好玩就玩弄我的感情。 该说我成功地让你生气了吗? 面对连非难都很享受的医生的态度,路西法多浑身无力。实在是吃不消。 带着一肚皮闷气,面对身为大校的军医,路西法多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你不是女人,真是这个世界的一大幸事呢。如果你就照着这个样子把男人玩弄于掌心之间的话,因为你而毁灭的男人,只怕可没有五个十个 那么简单了。你的态度根本就和性格恶劣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再加上你这份美貌,如果是女人的话,你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红颜祸水! 以前我的朋友和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呢。 那你就反省一下啊!否则的话,就算你是男人,迟早也会落到被一个会错意的愚蠢男人用刀砍死或是开枪打死的下场。 蓬莱人好像打量着绝种动物一样看着这个口口声声对他说教的年轻男人。 我有被人砍过啊。当然了,作为回礼,我让那小子留下了后悔不该生下来的回忆。 听到这个的路西法多,迅速地咒骂了一声。 就算你再怎么讨厌人类,都已经生活了两百年以上,为什么还是如此笨拙呢? 我是医生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讨厌人类? 是否适合某个职业并不取决于感情方面。就算我是军人,我也不可能因为讨厌人类就去杀人。你因为不想和讨厌的人类说真心话,才总是采 取这种半开玩笑的态度吧?如果别人当真了你就可以笑着说是开玩笑,如果被当成玩笑的话,你又可以生气说自己是认真的。 对于这番话就算是萨兰丁也无法置若罔闻,他狠狠地瞪着无礼的男人,你要怎么解释我的言行是你的自由,不过请你不要忘记,你比我这个 大校要小上两百岁,而且只是大尉而已。 那又怎么样。你不能因为自己对感情问题棘手,就去玩弄他人的感情啊。 那你有什么权力这么无礼!! 我承认自己的无礼。但是一边对他人露出笑容,一边将恶意和欺骗作为行动准则的人的态度,难道就算得上有礼貌吗? 萨兰丁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因为对手的指摘,很漂亮地正中要害。 他无法容忍夺去母亲,又让他一直生活在心惊胆战中的其他种族的人类的存在。尽管如此,他一个人又无法生活下去。这种无法言喻的矛盾和 屈辱感,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挫折,不由自主就养成了折腾别人的习惯。 但是,如果承认了这一点,他就无法再保持和他人的心理上的距离。在超级讨厌的人类的包围下,从明天起他要怎么生活才好呢? 萨兰丁思索着该怎么想办法逃脱这个窘境。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粗鲁不加掩饰的非难。除了困惑和怒火以外,其他各种各样的感情也一口气 汹涌了出来,让他脑海一片混乱无法正常思考。 我好像又说过头了。对不起。医生。 出乎意料的是,把他逼入绝境的当事人本人伸出了援手。 对不起,因为每个人都有无法轻易说出口的状况和复杂感情,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话只会给人添麻烦。莱拉平时明明没少这么教训我的!真的很抱歉。 萨兰丁爽快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自己好像也应该为如此情绪化的举动道歉才对。那样的话可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原来一样 他忽然觉得自己讨厌这种没有意义的关系。 至少他不想让这个看穿自己欺诈的男人更进一步轻蔑自己。 请等一下。奥斯卡休塔大尉。这不是正相反了吗?你没有必要道歉。不对的人是我,我不该对你采取毫无诚意的态度。你会觉得不快也是理 所当然,我觉得非常抱歉。今后我会改正态度,你可以原谅我吗? 那个当然。可是,你最好不要太勉强 医生斩钉截铁地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对你一个人改变态度而已。因为我并不讨厌你。你以外的人我还是一样讨厌。今后我也还是会持续折腾别人。被自己讨厌的人喜欢,难 道不是非常不快而且麻烦的吗? 这种斩钉截铁的洁癖,几乎可以说是让人要拍手称快。但是这种理论究竟好不好,路西法多还是不能不产生疑问。 反正他不讨厌我就好了。其他那些人就自己去想办法嘛。 基本上还是个人主义者的路西法多,如此这般就把问题归类到了已经解决的范畴内。 这就够了长官。只不过 你也不要再拘泥于军阶上了。我讨厌军人的口气。我喜欢你那种大大咧咧的口气。在这个基地就算说是军医,感觉上也和普通医生一样。 啊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只能如此回答的自己,路西法多也觉得有些愚蠢。就算是不把上级放在眼里的不良军官,也不敢说自己对于对方的阶级能够完全不在意。 好不容易让对方说了真心话没几分钟,这位医生又已经再三再四让他不知所措。 面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护目镜的男人,医生催促着他继续下去。 只不过什么? 我只是想说,不要再被人砍了。弄不好的话会死人的,就算你是外科主任,也不能为自己动手术吧? 我不会再那么大意了。从那之后我就在练习投匕首。现在我已经具备了名人级别的身手,只要感觉到危险的话,我的匕首就会立刻出手,不 会坐以待毙的。 不是这种问题吧?而且枪支的射程距离要超过匕首吧?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在你连我的样子都看不清的远方就一枪射穿你的心脏了。 坐在路西法多旁边的床上的医师,带着奇妙的表情点头。 你说的没错。但是很遗憾,虽然我也在枪支的使用上花费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不得不说,那个真的和我八字不合。被打到的时候再 说吧。我会把那个当成是命运而死心的。 如果你为了折腾别人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如果觉得这小子危险的话就早点说。至少我还可以借你防弹衣。 谢谢。不用担心被你枪击已经是我的幸福了。能够让你如此地为我费心,我真的很高兴。 再次隐藏在护目镜之后的日食眼,看着露出微笑的命名者。 因为他说过了要改正态度,所以那些什么幸福啦高兴啦之类的甜言蜜语,应该就是他的真心话了。不管是不是具有诚意,这位医生的花花公子 本质到是没 有改变。 虽然有种被恶女玩弄于手掌之间的感觉,但是路西法多对于对方毕竟不是全无好感。 我不是开玩笑,如果真的有让你觉得危险的家伙,一定要早点和我说!因为我习惯对付这类人,所以至少可以在你被打之前想办法对付。 呀,你的意思是你会保护我? 啊,我会保护你。 听着萨兰丁带笑的询问,虽然不情愿,他还是绷着脸如此回答。萨兰丁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他好像并不清楚,他自己更具备花花公子的素质。如果是女性听到这样的台词的话,早就不可救药地坠入爱河了。 啊,所以他才习惯对付这类人吗? 实际上,对于一直生活在狩猎人阴影中的萨兰丁而言,我会保护你这句话,听起来真的非常动听。 但是,如果知道了蓬莱人的秘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成为狩猎人。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无奈。 医生,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我这个人比较没神经,要是说了什么气到你的话就告诉我,我会道歉。 真没神经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没神经。也不会向别人道歉。 那就好对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啊,已经可以了。你很忙吗? 萨兰丁不由自主有些遗憾,脱口问了出来。 我的案头工作还有一半都没消化,副官已经宣称我今天一定要加班了。 穿上鞋子的黑发大尉,抬头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了医师手边的东西上。 乐器? 对,我原本想去屋顶练习的。是你故乡的乐器吧? 我的故乡? 看到想不出是什么东西,满面诧异的路西法多,萨兰丁将乐器从袋子中取了出来。 是三味线。虽然是仿造品但因为是朋友的遗物,所以我很珍惜。 我从来没有见过。 听说是民族乐器,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地球人好像拥有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把握的多种多样的民族文化呢。 萨兰丁这时候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的误会。 这个基地的士兵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地球人或是地球系的混血。但就算如此,把混血种全都判断为地球系好像还是太仓促了一些。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不光是外表,你的骨骼和血液也都和地球人相当不同作为医生而言实在是太丢脸了。 因为我属于现在已经灭绝的种族,所以表面上都宣称是混血啦。我算是返祖吧?你要帮我保密哦。医生。在别人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光是 因为超能力我已经被军队的脑科学研究所绑架,在被彻底地进行了人体试验之后,差点就遭到了解剖。如果再加上是灭绝的种族这一标签的话 ,只怕各个学者都会悬赏来捉拿我这个珍稀品种了。 啊? 萨兰丁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的口气和态度虽然若无其事,但内容却沉重到让人要怀疑耳朵的地步。 我们约好了你只能在我死后解剖我吧?请遵守约定哦。医生。 虽然因为掩藏在护目镜后面,无法读取他眼睛的表情,但是他的表情却如此的温和。萨兰丁能够从中感觉到他的信任,就算同样是医生,我也 相信你和那些家伙们不同。 如果他差点被解剖的事情是真的的话,萨兰丁的言行想必格外让他不快吧?但是他的态度中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来。 真的很抱歉。我原本说了那么没有神经的事情。 用不着道歉。我觉得死了之后还能因为自己的头盖骨而为他人带来乐趣很有趣啊。而且要是你的话,一定会用那个去吓什么人吧? 那个坏笑着兴高采烈地如此说着的面孔,完全就是因为参加了恶作剧而兴奋的顽童的表情。 萨兰丁唐突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理解这个男人的本质了。 无论是特殊的身世,封印超能力的装置,还是严格的军规,都无法让这个男人奔放自由的精神有所萎缩。在保留着稚气的同时,又具备了奔放 粗豪的包容力。 因为喜欢八卦的护士们的关系,就算是自己这个军医也知道被称为英雄的男人那华丽耀眼的功勋。将拥有如此气量如此能力的男人,丢到这种 边境行星的基地自生自灭。那些银河联邦军的大人物们,似乎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 话虽如此,不过要不是他们的无能和愚蠢的话,自己和这个人就没有相遇的机会。想到这里心情就不禁有些复杂。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用这个随便弹首短些的曲子吗? 我很乐意。 面对大尉兴致勃勃的拜托,萨兰丁笑着点点头,拿起了珍珠色的拔。 这个也是树脂制造的仿造品。他的朋友曾经说过,原本该是用动物的牙来做的。那种动物因为牙齿能够加工成艺术品而遭到捕杀,最后灭绝。 感觉上它们的命运为这个乐器寂寞的音色增添了几分哀愁。 三千世界の鸦を杀し(杀尽三千世界之鸦) 那是拖长了语调的哀伤的歌唱方法。 没有想到还有歌词的路西法多,听到杀这个单词后,很失礼地想到果然是符合医生口味的歌词啊。 想要和你,共度清晨 歌词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艳丽音韵,让听者的心脏产生强烈的反应。 萨兰丁唱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又拨弄了一阵琴弦后停止了演奏。 这是我学过的最短的曲子。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意思,但是感觉上这首歌好性感。 你的感受力很强啊。这是关于娼妇的无奈之恋的歌。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什么死啦活啦。恋爱果然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啊。 对于路西法多奇怪的感动方式,萨兰丁笑了出来,然后解说了从去世的朋友那里听来的歌词的意思。 几乎所有的鸟类都会在清晨来临后醒来,热热闹闹地开始呼叫。这个叫声也就象征了早上的到来。爱上了熟客的娼妇,一到早上就不能不和 恋人分手。我想要杀掉全宇宙所有的鸟儿,让心爱的你可以安睡在我的床上这首歌就是这个意思。 拥有贵族化美貌的医师,优雅地微笑着讲述着壮绝的恋情。 路西法多即使在听完之后,也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不懂得激情的这位医生也曾经有过如此疯狂的恋情吗? 想象着面带高雅笑容的外科医生那雪白修长的手指撕裂小鸟身体的情景,路西法多在脊背上掠过一阵战栗的同时,胸口也涌上了某种苦涩的味 道。 对于不光和恋爱感情无缘,也从来没有强烈地思念过什么人的自己,这是完全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歌曲。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从鸟儿的角度出发的话,因为迁怒而被杀,一定会觉得很不甘心吧? 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任性啦。很可怕吧? 你 路西法多原本想问他是否谈过这样的恋爱,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种问题等于是对隐私权的侵犯。如果这个医师是女性的话,自己已经会被安上性骚扰的罪名吧? 因为萨兰丁的态度宽大,自己就做出了无数换成其他的上级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无礼行为。虽然现在晚了一点,但是再不懂得适可而止的话,难 免又要吵起来了。 什么事? 没什么,谢谢你让我听到那么珍稀的东西。抱歉打扰了你宝贵的休息时间。 不用客气,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时间。 萨兰丁亲切地回答道。对于无法再进一步挽留他感觉到了遗憾。 他想起了前天在士官食堂见到的路西法多的副官莱拉的那张野性的面孔。无论是身为能干副官的态度,还是包含着感情的言行,都在诉说着她 和上司的良好关系。 虽然《紫色天堂》的家伙们大概不愿意承认,但是不管怎么看那两个人也是很合衬的一对。 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女性想必很幸福吧? 就算是热烈到了没有道理可讲的恋情,也总会有冷却的一天。能够包容自己,保护自己的人类,才具备了让人真正去爱的价值。 萨兰丁以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位心爱的女性。和她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是可以让他忘记背后的阴影,过的无比安详的时间。 但是死亡分离了自己和年老后的她,而自己现在还是维持着和那时一样的外表生活了下去。偶尔,他会弹奏着她遗留下的三味线,询问自己为 什么没有停止她的时间呢? 路西法多将为了抽血而卷起的袖子放了回去,系上了衬衫的纽扣。 当他站起来去拿军服上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附近飘荡的香气。 玫瑰的香气吗? 那是高雅而不张扬的甜美芳香。 玫瑰的种类很多,他这个纯粹的军人当然不可能凭借香气就猜到品种。而且这到底是不是玫瑰的香气也很值得怀疑。 但是,这个香气里却蕴含着什么让人不加疑问就联想到玫瑰的东西。 这种同时包含着清纯和甜蜜这样的矛盾要素的香气,不但没有让路西法多的心情沉静下来,反而是发挥了相反的作用。 体温上升,整个人都充满了被什么驱使着一样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就连碰触着皮肤的衣服的质地的感觉都格外鲜明。 虽然有种汗毛直竖的滋味,但是又和感冒时的打寒战完全不同。反而是更接近于兴奋时的战栗吧? 脉搏也多少加快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因为自己身体的唐突变化而皱起眉头,他一边将上衣披在左肩上,回头看着萨兰丁。 那么 他刚刚想说多谢你的照顾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冻结了起来,一句也冒不出来。 在和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焰色双眸视线相交的瞬间,包围着自己的所有世界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脑子停止了思考,如果从只是按照心意来行动这一点来说的话,现在的他只是个原始生物而已。 就如同被会带来毁灭的蜡烛火焰所吸引的飞蛾一样,他身不由己地靠近了神秘的火焰。 因为大脑罢工的关系,他毫不迟疑就把外科主任的身体按在了床上,然后理所当然一样地重叠上了嘴唇。 这一连串的动作里面并没有粗暴的成分。 也因此,萨兰丁没有抵抗地让他为所欲为。不过他多少也感觉到了路西法多的样子不对劲,所以用手掌拍打了几下描绘出了绝妙弧线的那个头 盖骨。 就如同快要报废的家电制品,路西法多的脑袋因为这个刺激而再次开始运转。 当他清醒过来时,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不会把惊愕表现在脸上的特性。他的脉搏大概早就超出200了吧?再差一点就精神崩溃了。 他抽离身体,用镇静的声音说道:我是想给你刚才的行为一个回礼,不过你好像也不怎么吃惊呢。 那倒是也不是哦。因为你的举动实在太过大胆,我刚才是处于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 这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行为。 可是因为连路西法多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暴举,所以想辩解也无从辩解。即使如此,他也觉得至少先得说些什么,着急之下,他问 出了无关紧要的问题。 医生,你有使用玫瑰香水吗? 香水?我不用那种东西请等一下。你刚才说是玫瑰? 啊,我觉得是玫瑰。非常高雅的香气,还很清凉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拥有珍珠色肤色的医生的皮肤明显失去了血色,当他为了关心而靠近的时候,医生推开了他,摇了摇头。 没事,大概是因为吃惊过头所以不舒服吧?是我不好,一开始不该那样恶作剧,所以你不用露出那种表情。笑一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啊,嗯,可是 面孔苍白的萨兰丁,对着脑袋更加混乱的大尉挤出了一个明显很勉强的笑容。 我在主任室栽培了药草,因为衣服上混杂了各种香气,所以大概形成了玫瑰的味道吧?我自己因为习惯了所以免疫,不过其中也有会激发幻 觉作用的香气。你刚才有点失控就是因为这个吧? 是这样吗? 嗯,下次靖在我不值班的时候来玩。我请你喝特制的药草茶。当然是没有幻觉的健康饮料。 虽然还不能完全认同,但是这位医师栽培的药草的话,就算有什么不得了的药效好像也不奇怪。 如果因为药草而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手术台上的话我可不敢领教。 我应该保证过不会生体解剖吧?就算是你真的得了盲肠炎,我也会按照你的希望等到你恶化到腹膜炎为止的。 我想在那之前我先会去内科了。 因为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氛围,所以路西法多松了口气。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上衣,思索了一阵该怎么道别之后,选择了危险性最低的词汇。 下次请再让我听听那个民族乐器。 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护士们也一定会高兴的。 虽然说她们会高兴,但是从路西法多的角度出发,那些花痴的护士们实在不是让人欢迎的角色。 只要你高兴就够了路西法多原本想这么说,但这句话实在太容易招来误会了。他含糊地笑着挥挥手,离开了病房。 你这就回去了吗? 两三个年轻的护士从隔壁的病房探出了脑袋。 看到其中一人手上的空杯子,路西法多的头突然又疼了起来。 他现在只能衷心希望大概是这个军医院最大的幕后权力者的萨兰丁,能够顺利地解决这次的事件。 这次麻烦你们了,谢谢,我还有工作,所以先走一步了。 欢迎你随时来玩。我们会准备点心的,外科全体恭候你的光临。 好好好。我不会客气的。 一边含糊地回答,路西法多一边快步走向走廊。 因为遗传自父母的这张零件和搭配要比别人强一些的脸孔的关系,至今他也没少卷入麻烦之中。所以事到如今,他的神经已经不至于纤细到因 为和男人的一个两个吻就大惊小怪的地步。 但是,如果是自己压倒男人深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在他活了二十七年的岁月中,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被男人或者女人压倒的经验都不是一次 两次了,可是主动去压倒别人,以前还一次也没有过。 如同他自己把那些昏了头的男人们一个不剩都送进医院一样,就算萨兰丁要拿他进行解剖,他也抱怨不了什么。 只能认为是那个玫瑰的香气让自己不对劲了。 外科医生将药草当成犯人的说法,虽然有几分道理却还是让人难以认同。在听说玫瑰的香气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苍白成那个样子呢? 啊,这么说来,父亲送来的左迁礼物,自己还没有看呢。 昨天那么繁忙,根本就不可能去看什么机密资料。 而现在更加觉得不方便阅读。自己理直气壮地要求萨兰丁拿出对人的诚意 ,但是背后却偷偷窥探情报部所调查的他的过去,怎么想也不合理。 他马上想到了好方法。 下次和他谈一下自己所属的种族的事情好了,这样就算是阅读了蓬莱人的资料,也不算是不公平。 这么一想心情就轻松起来。当他进入电梯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 而和原本就不会自卑烦恼、想得太多的单细胞生物路西法多不一样,萨兰丁在精神上所受的打击却十分巨大。 我对他使用了媚香?我想让他成为伴侣吗? 一个人留在了空房里面的蓬莱人的末裔,由于本能和理性的纠葛而无比烦恼。 几乎接近于没有欲望的蓬莱人,在恋爱上并不在意对方是男是女。特别当对手是其他种族的时候,这种倾向就更加显著。这种性癖,也是他们 种族灭亡的一大原因。 只要觉得喜欢就没有问题。萨兰丁因为自己无意识地使用了媚香,为了得到路西法多作为伴侣而不惜做到这个地步的事实而战栗了起 来。 如果让那个拥有自由精神的男人成为伴侣的话,他一定会用全身心来诅咒自己,憎恨自己吧?如果做了那种事情的话,两个人都会活生生 地走向毁灭。 即使如此,被强迫绝对服从的他,也不能不保护从心底憎恨的主人。使用了两个pc环才能封印的超能力,到那种时候想必会非常见效吧? 自己无意识中的利己打算让萨兰丁快要吐了出来。 此外,还有一点让他十分在意。路西法多对于媚香的反应,和正常的反应完全不同。因此在他提到玫瑰香气之前,萨兰丁完全没发现。 是因为自己还不算是完全的蓬莱人呢?还是他的存在过于特殊? 萨兰丁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同胞。而且今后也不可能遇到吧? 没有答案的问题,深深地折磨着萨兰丁。 (第一部完) 后记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好久不见了。我在新书馆的时候一直是以多户雅之的笔名发表作品的,但是这个故事是在角川sneaker文库以津守时生的名义发表的《丧神之碑》(全五卷)与《》karawangi-saga》(全四卷)延长线上的故事,所以还是使用了津守时生这个名字。在角川那边,现在这个sf小说的企画没有通过,而且又正在连载别的故事,所以就跑到长期连载刚结束的小说wings上来了。就内容而言,没有看过前两部作品的人读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担心。 人称boy’slove者,吾辈亦望一为之。说出来了,哇哈哈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就我写的这个小说来说,光从角色的年龄上考虑,就只能叫guy’slove。而从今后的发展来看,与其叫guy’slove,说不定还是叫路西法多的男难女难来得更正确一些。好,差不多到危急了哦。危险到快要召开家庭会议的内容(根据出版社情况考虑)啊。就算等到最后一卷也不见得能挤进去。我们那么期待的,你这不是欺诈吗!希望大家不要发这种脾气哦,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连“挤进去”的意思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真是个幸福的人,阿门。)男男的恋爱剧、军队题材、轻喜剧……不论是哪个看起来都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免了吧。作者写这个东西,就是希望给由于“男人啊,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又笨,又内向,很可爱的东西呢~”这种想法的各位女性阅读的。自然,男性的读者们也是大欢迎啦~可是同o恋还是很辛苦的吧。 读了连载的读者们虽然经常来信提出这个问题,但我还并没写出钱两部作品与这部小说之间发生的事情的意思。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写的别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常见的问题。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背景音乐是电影“topgun”(注:壮志凌云)的原声大碟。特别是第三首曲子《yingwiththeboys》。小说第二卷里面的战斗球场面的时候也是这个。一遍读着翻译成日文的歌词,一边奸笑。在电影里。汤姆-克鲁斯打沙滩排球的时候,放的就是这首曲子。想到写军队题材的作品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以朝鲜战争为舞台的战争电影《m★a★s★h》(注:中译《野战医院》、《风流医生俏护士》)。现在再看起来,那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野战医院里的军医们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那里面也有打美式足球的场面。另外就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战略大作战》喜剧战争电影。里面充满了难忘的场面。也就是说——我用guy’slove这种流行要素来骗人,实际上想写的是搞笑军队小说的意思(笑)。 连载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堆到了一起,准备的时间几乎是零。我那时都想死了。我对医生与军队的预备知识都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几乎没怎么看过sf小说,方向是完全不清楚。为了写出来而去找资料,读了之后写几句,问了人又重新改掉重来——现在也还在这样不断重复着……好辛苦。在医学方面上,我觉得虽然读了专业书籍也理解不了,但至少也要抓住他们的心里与感觉。我看了医生写的论文和大学医院的报告大概三十多本。可是,未来的医学……简直是一片空白啊。对于军队我只有初步的知识而已,是角川书店的责任编辑吉田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想起连载刚开始的时候,您完全就像是地狱里的一尊佛。可是,我却对非常讨厌同o恋的佛祖恩将仇,对不起。小说中如果出现了趣怪的记述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不够的缘故,绝对不是吉田先生的错哦。我虽然到现在也不怎么学习,但报纸上的科学护专栏都是一次不漏地看过的,现在我就在想,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几乎追上sf了。而既要留下让现代人也有共同感觉的文化背景,又要不矛盾地写出超未来的高技术,这委实太难太难了——于是,从已开始就完全放弃了超未来的高科技作家,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您表述了下去。 成为这本书名字又来的“三千世界鸦杀,想要与你,共度清晨”是幕末的勤皇志士高杉晋作创作的有名的都都逸(虽然打破了格律也还是都都逸……)在我想来,男性手中弹着三味线的样子是很性 感的。这个故事原本预定是上下卷,或者三卷就完结而开始的,连载第一回的时候起承转合与正篇就不一致,而成为文库版的时候又需要补充(这次新写的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结果就变得越来越长了。幸好编辑部方面给予了我不用全三卷也没关系的赦令——定五卷也完不了吧。如果只用改正而不用补充的话,发行也会快一点,故事也会短一点,我也会更轻松一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因为我每次每次都拖稿拖过连载截稿期,给各位相关人士带来了许多许多的麻烦。各位编辑,负责印刷发行的出版社的各位,插画的蓝川老师(注:古张乃莉担任《三千》系列1-3卷插图工作时用的还是蓝川彻的笔名),很对不起。身为蓝川老师的fan(那美丽的眼睛,性 感的手,线条绝妙的后头部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好喜欢哦),蓝川老师为我画插图我高兴极了可还是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呜呜,对不起,蓝川老师……我再给您送中华街的肉包子,所以请原谅我吧。 前两作中的《丧神之碑》最近再版了。我写第一卷是在十年前,虽然现在作者本人都没有了重新阅读的勇气,但是有兴趣的各位还是请去找来看看吧。那么,期待在《三千世界鸦杀2》中与您重逢哟。 一九九九年金桂飘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第一章 第一章 走廊上以为充满了刚下夜班完成值勤而返回宿舍的人和要参加早晨 训练的人而显得十分拥挤. 一个年轻的士兵,早早就站在了士官专用出入入口的一角,带着紧张 的表情打量着来往的士官们. 过了一阵后,也许是自己希望的将校终于出现了,他的表情仿佛是在 表现内心的纠葛一样,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找到了自己希望的对象的惊喜,很快就被狼狈和柔弱的迷茫表情所代 替,在犹豫踌躇中,他的脚步不由自主改变了方向,似乎是打算离开现场. 但是,今天的他终于在此时停下脚步. 这个样子下去的话,只会反复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对事态没有任何的 改善. 他握紧了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汗水的手掌,下定决心后转过头来,向着 自己等了好几天,却始终因为犹豫而不敢打招呼的对象发出了声音. "马,马库斯中尉." 被叫到名字的栗色头发的女性士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看起来有 些神经质的瘦高的士兵. "有什么事吗?" "在,在您百忙的时候前来打扰实在是抱歉.我,我是隶属于第六连队 的拉乌,里因伍长.我的中队长就是奥斯卡休塔大尉." 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在提到自己中队长名字的时候对方的态度立 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这个月开始,来到银河联邦军卡马因基地就职的奥斯卡休塔大尉, 是个耀眼到恐怖只要基地存在下去,就会持续成为传说的绝美男子. 几乎所有的女性士兵,听到他的名字都必定会有反应.眼前的这位达 琳,马库斯中尉既然身为基地内部发行的八卦杂志的记者,那自 然就更加不必说了. 趁着对方还有兴趣听下自己的话的期间,伍长迅速提出了自己的要 求. "我想拜托中尉,在您所参与的杂志《紫色天堂》上,今后请不要 再刊登关于我的毫无根据的报道." "这方面的抱怨,你就mail到内页上所写的地址那边好了,而且我负 责的不是下级士官的部分." 虽然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失望表情,但是已经对他的话失去兴 趣的中尉,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但是,伍长好象觉得就这么退缩就没有意义了一样,战战兢兢地坚 持下去. "那么,可以请您告诉我负责下级士官的人的姓名,连队和阶级吗?" "伍长,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啊.你所在意的杂志,一向 就都注明了所刊登的报道都是属于传闻和推测的范围,而且小说也都注明 了本故事纯属虚构,和一切的实际团体以及任务都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说什 么损害你的名誉的话,就尽管向宇宙军法务局起诉好了,就这样." 她不带任何感情地,斩钉截铁地做了回应. 能够回答得如此流畅,多半是因为这番话她已经面对众多男性,重复了连 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遍的关系吧? "我绝对不是同性恋.请你们多少理解一下,因为那种毫无根据的不名誉 报道,而受到同性性骚扰的人的痛苦" "立刻给我停止那种娘娘腔的口吻!这是命令!!" 女性士官立刻尖刻地发出了命令. 经过;两人身边的士兵们对他们都投下了好奇的眼光.虽然大部分人因 为察觉到了对话的内容而露出苦笑,但是其中也有一些人隐约露出了对于 伍长的同情表情. 愤然走上前的中尉,狠狠瞪着和自己身高没有多少差别的伍长,用饱含 着威胁意味的低沉声音说道. "只要是这个基地的人,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我们所发行的是 无凭无据的低俗娱乐杂志吧?如果被同事们当成人妖对待的话,只是因为你 就是娘娘腔的家伙.杂志纯粹只是个导火线而已!你先用你那生锈的脑袋记 住这个事实吧!!!" "不,长官!绝对不是" "住口!如果你再进一步打扰我的时间的话,只会让和你同名同姓的 人,在杂志的小说中吃苦头的概率增高而已." 原本听起来别说是威胁,甚至只会让人当成开玩笑的这句话,让年轻 的下级士官立刻苍白了脸孔. 确信对方已经绝对没有力气进一步和自己纠缠的女性中尉,突然想 起了什么一样,带着恶魔的眼神开了口. "伍长,我教给你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名字不会再出现在杂志上的方法 哦.你只要作为投稿人,在制作杂志方面贡献一下力量就可以了哦." 被她突然压低的声音所影响,伍长也下意识地小声回答. "但是我实在没什么文采." "我是指提供照片或者情报哦." "您是说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吗?" "你还有几分聪明吧.我们想要的就是他的素颜的特写照片.如果照片 真的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考虑给你个好价钱哦." "但,但是,偷拍上级军官的话,不是违反军法的行为吗?而且最重要的 是这样太对不起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听到这个认真到近\近乎可悲的回答,马库斯中尉哼了一声. "我清楚了,你确实是个胆小又差劲的人妖.你的同事们对你的态度 也是理所当然,你没资格对此进行抗议." 马库斯中尉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会地离开了现场. 一个女士官追上了前往练兵场的中尉,活泼地大了个招呼. "早上好,琳达.解决得那么干脆利落,你好帅哦.不过完全是反面角 色了.你在基地内的恶名也许又要上涨一层了." "早上好,萨莎.有那么多人看着,不做到那种程度也不行啊.再说 了,男人那种东西,只要我们这边的态度稍微温柔一点,就立刻得寸进尺地 闹起来.所以绝对不能给他们好脸色!有点恶名又算什么.在让他们切实认 清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为止,都要坚持强硬路线." "是啊,又不是偷拍了他们的裸照刊登上去.用得着这么罗里罗嗦吗? 他们自己还不是也把在外面买的色情书偷偷带回基地吗?既然男人能把女 性用在娱乐上面,女性当然也有权利把男人使用在娱乐上面.现在不是都说 男女平等吗?要是觉得那么不可容忍的话,他们自己可以去做个 的女性版,向我们报复啊." 琳达.马库斯中尉对于从创刊号开始就在一起的同伴的话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那样的话,那帮家伙也就能够知道让无风的地方也起浪是 那么有趣的游戏了." "不过呢,男人这种生物一向是*本能生活,对于那种沉醉于幻想的性 感之中,需要高智慧的游戏,对半无法理解吧?" "反正他们只是禽兽啦." 一边毫不客气地说着被这个世界上的男性听到的话,绝对会愤怒地 提出抗议的无情暴言,,两个人 一面互相看着对方笑了出来. "算了,反正就是这种浅薄有动物性的地方才可爱嘛." "会被写出无凭无据的流言来,至少证明我们对他们的兴趣到了一定 程度.连这些一点都无法明白,真的是群小傻瓜呢." 对于这一点,每次每次都因为她们所制作的低俗八卦杂志而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男性们,肯定是无法认同吧? 尽管银河联邦法早在很久以前就承认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但是在 军队这样攻击性集团中的正常性向的男人们,如果被怀疑是同性恋者的话, 大都还是会认为这是等于否定了自己全部存在的最高级别的侮辱. 特别是地球系的男人,他们很可悲地至尽还沉浸在对于"男人味"的 幻想的追求之中. 话虽如此,他们对于出轨的同事们倒还算得上宽大.不过这与其说 是因为宇宙法严格地禁止歧视,还不如说是他们将那些人看成了和自己毫 无关系的另一个性别. 在他们心目中,人类很明显地分成了三个类型,男人,女人,同性恋 者. 相反的,在不认为女人味和同性恋有什么对立的女性士兵中间,几 乎没人认为同性恋会构成什么问题.她们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暧昧的态度,有 一部分是由于下意识的贪心,也就是快乐的种类是越多越划算. 所以可以确定的是,就算男性士兵们出于报复发行了女性版本的< 紫色天堂>,应该也不会激发女性们的多少抗议. 在室内射击训练场是不使用实弹的. 因为现在所有的枪身都被设计成了不管使用任何弹丸都可以的构 造,所以除了心理上的因素以外,没有任何必要去拘泥于是否是实弹. 训练用的枪支,每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枪口就会发射红外线,靶子感应 到红外线后就显示命中场所,同时计算分数. 训练场虽然很大,但是因为四个中队都是在规定的时间集中在这里, 所以将这块地方分成四份的话,难免有的士兵就要等上比较长时间了. 在这其中的一个中队里面,比较早结束了训练的士兵们和还在等着 自己顺序的最后面的士兵们,好象为了什么事情争执了起来. 准确来说,是好几个人在一起对着一个人展开恶劣的玩笑. "没种的小子!像你这种家伙根本没资格穿裤子!干脆换上裙子.去花 园里面摘花吧." "哈哈哈,说不定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殿下把你从女性们的魔掌中 拯救出来哦!" 被佩戴着同样阶级章的强壮的士兵们推搡着的,就是刚才在的问题上输给马库斯中尉的拉乌.里因伍长. "就算是你们,如果处在了我的立场上,也一样笑不出来吧?" "嘿嘿黑,不好意思呢.我们的脸孔和身材可没你那么好,就算到死, 那帮性格恶劣的女人们也不会瞧上我们吧?" "哎呦呦,被女人弄哭了可太丢脸了吧?干脆扯下这种家伙的裤子好 了!" 半是取笑,半是嫉妒的恶作剧逐渐暴走,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住了 里因伍长,开始拉扯他的裤子. 虽然挣扎的伍长不断呼救,但是周围的士兵们只是嘻嘻哈哈地当 作看好戏. 虽然这种近乎性骚扰的恶作剧以及欺负人在军法中是明令禁止 的,但是在军队中这种行为还是家常便饭. 如同现在这样同性之间的性骚扰,除非其中一方是同性恋,否则只 是被当作朋友间的亲热表现,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这时候预定路过的里因伍长的王子殿下,穿着迷彩出现了. 从背后沐浴到咒骂的男人们立刻停止了恶作剧,,当场摆出了直立 不动的姿势. 将可以夺走任何人心灵的美貌用护目镜隐藏起来的王子殿下,是 看起来就很野性的长发过肩的不良军官. "害我听到那种会让耳朵烂掉的臭男人的惨叫好好的一个清爽早 上都被糟蹋光了." 从他本人所阐述的理由来看,目前奥斯卡休塔中队长的心情非常 糟糕. 像他这种粗鲁的用词,很明显是违反了军官所应采取的言行范畴. 再加上那头一直长了膝盖的黑发,几乎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人类的精妙到极 点的端正的美貌,他的全身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就是卡马因基地有史以来第 一异端分子. 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中队中的所有人也都了解到了一点,那 就是这位拥有无数足以自豪的光辉功绩的男人,确实不是正常军人范畴所 能包容的存在. 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存在,让这些没有机会经历实战,只是从早训 练到晚的军人们,感觉到了变化的预兆.即使那些还只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但他们确确实实地在受到这个规格外的军官的吸引. 将迷彩服的袖子卷到手肘之上的奥斯卡休塔大尉轻轻皱着眉头 说道. "里因伍长,快点拉上裤子,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让眼睛烂掉!" "是,是,长官!" 维持着裤子被拉下来的样子做出立正姿势的士兵,红着脸遵从了 大尉的命令. "这场骚动的原因是什么?郭军曹." 环抱着双手的奥斯卡休塔,因为注意到恶作剧的士兵们半数以上 都是隶属于郭军曹的分队,于是转头向他进行询问. 十个人一组所构成的分队,是军队中的最小战斗单位,所以负责 指挥的分队队长,一般都任命的是由普遍士卒升上来的经验丰富的军曹. 只是刚巧站在了附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郭军曹.叫出了事件 中的一个人要他进行说明.当然了,他不忘叮咛一声,只要敢说一句谎话,就 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受到指名的士兵进行了报告.按照他的说明,里因伍长因为被恶 名卓著的写到了小说的登场人物里面,所以一直遭受到恶意的 玩笑,十分头疼.今天他终于前去找马库斯中尉理论,但是最后去落了个哭 着回来的下场. 在军队生活中,除非身心都足够强壮,否则绝对混不下去.就算 对方是上级军官,但是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弄哭了回来还是未免太过丢脸了. 士兵的陈述中也包含饿这样隐约的轻蔑. 于是包含女性士兵在内,在不甘心地哭出来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的里因伍长,紧握着拳头忍耐着屈辱. 但是,很意外的是奥斯卡休塔大尉对于伍长的受难表示出了同 情. "就算是再怎么没凭没据的同性恋色情小说,我想也不会让不受 读者欢迎的家伙出场吧?你站在这群粗鲁的臭男人里面算是相当显眼的帅 哥了.想必在女性士兵中间你蛮有人气吧?反正这和女孩子玩洋娃娃没有太 大差别.所以你就看开一点,不用一一在意啦——什么事?" 另一个士兵举起手来,表示出想向上司提问的意思. "中队长阁下,恕我冒昧,如果您自 己也被那个低俗的八卦杂志 描写成那种淫乱的人物的话,你还可以说出同样的话来吗?" 以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为主人公的没有廉耻的架空恋爱 小说,将在不久的未来成为八卦杂志小说栏目的最大卖点.这一点无疑比明 天太阳将从东方升起还要更加令大家确信. 面对着大尉本人,想到了那些小说中所会运用的描写之后,不 止一人出现了面红耳赤的迹象. "至少比在现实中被袭击要强上百万倍吧?当然了,如果有人 看了那种东西,真的相信我就是的自然另当别论.不过就算有那种家伙 在,大不了也就是让那些家伙和以前敢对我开恶劣玩笑的人一样,被打个 半死后送进医院好了." 无视刚才的士兵将已经到嘴边的禁句硬生生咽回去的苦心, 不良军官自己若无其事地说出了那个单词. "是半死吗?" "是啊,如果在战斗以外的时候杀人的话,毕竟要上军事法庭 嘛." 路西法多轻松地说出口的这番台词,绝对不只是玩笑那么简 单. 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大家不会相信,大尉开始了具体的描述. "我先声明,从士官学校时代的教官开始,那些被送进医院的 家伙,可不是十个八个那么少而已.那里面好象有几个人拉帮结伙,拿着绳 子啦,相机啦,乃至于奇妙的道具和药物跑来的家伙哦.既然人家都努力到 了这个程度,我当然也要好好疼爱他们,让他们足以留下终生难忘的教训 嘛.虽然也曾经被怀疑是防卫过当,被宪兵队关过一段时间,但好在最后只 是被上司教训了一顿就无罪释放了.那个时候的乱斗派对真是有趣啊." 最后的黑色笑话,因为过于辛辣,没有一个人可以笑得出来. 所有人都因为当事人嘴角浮出的凄绝笑容浑身汗毛直竖. 这可是对于曾经三度获得第一勋章的军队英雄所进行的集 团强暴未遂事件.大概就是因为此事的丑闻性实在太大,所以才以一段时间 内保持沉默为交换条件,免去了追究他的防卫过度的责任吧. 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形,有带着军官所难以具备的无良感 觉,但是以肌肉为骄傲的大男人们,在内心还是有点小小地看不上这个飘荡 着某中温和氛围的美男子的. 但是现在,就算是彻底的"男人味"的信奉者,认为力量才是 一切的他们,也因为上官所隐约显露出来的认真时的恐怖而冻结在了当场. 就算军队内的打架比较粗暴,但是徒手的斗殴还是很难得会 引来宪兵队的拘留的. 级任他说过一个人对若干人的战斗,那么这个男人的强大也 就显而易见了.因为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让对方丧失战斗力,就不可能 赢得过多人数的对手. 如果袭击他的是外行人也就罢了,但是明明面对的是经历 过格斗训练的多人数的偷袭,但还能在短时间内将全体人都送进医院的 话这种实力光是想象,就已经让人脊背冷汗直流了. 将大家从这个异样的气氛中拯救出来的,是中队长能干而 且充满魅力的副官莱拉中尉. "大尉,你原来在这里啊.我在士官用训练场地怎么等都不 见你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啊,不好意思,因为刚才这里有点骚动,所以我说教了一下." 因为寻找路西法多已经有些烦躁的莱拉,好象在说既然如 此就没办法了,但是请你快点先消化训练内容吧一样,用眼角仰望着上司. 大尉尴尬地扭了扭身体,将已经进入奇妙方向的话题转了 回来. "那个嗯,算了,总之而言,里因伍长你也不要老 是任凭别人为所欲为 是,长官! 年轻的伍长,包含着感激,向拯救了自己的迷彩服的王子殿下敬 礼致意. 你们也是!不要老是像小鬼一样扯同伴的裤子都能觉得兴高采 烈. 明白,其实要扯裤子的话,我们当然也觉得还是扯莱拉中尉那 样的美人的裤子比较好. 一个士兵略带轻薄地发出了赞同的笑声,但是路西法多却没有笑 出来. 不光如此,他还立刻脸色大变地跳开. 你居然敢对来莱拉这种人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白痴混蛋!不 要命的家伙!没张眼的家伙!脑袋进水了!你会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哦! 因为我什么也没听到! 一步步后退的路西法多,伴随着最后的宣言立刻转身就走,逃离 了副官的身边. 他那出奇的害怕样子让周围再次陷入了沉默. 掺杂着些许性骚扰开玩笑的士兵,不只所措地看着周围的人,但 是谁也不肯和他的视线相接触. 刚才说想要扯下我的裤子的人,就是你吧. 用有浅黑色肌肤的性感女性军官,露出雪白的牙齿绽放出了灿烂 的笑容. 因为那美丽笑容下的狰狞而颤抖起来的其他人,一点点地悄悄从 惹怒了她的士兵身边逃开了. 我虽然有过扯下男人裤子的经验,但是相反的经验倒是还没有 过.既然你有那个意思的话,就可以试试来做第一个人哦.只不过,前提 是你能在这里的搏斗中胜过我! 搏,搏斗吗? 没错,给你个特别待遇,今天早上的射击就改成格斗训练好 了.好了,来吧! 现在的莱拉,已经从高贵的黑猫,变身为了野生的黑豹. 埋头于射击之中的路西法多,几乎无意识地在更换着弹夹. 即使没有使用实弹,但是将可以装进二十发的弹夹的弹数打光之后, 射手还是有义务进行更换.如果怠慢更换的话,就要受到被扣减成绩的惩 罚. 分别打过百发之后,结果就会记录到全员所携带的id卡上.基地的 主电脑和id卡相连接,管理着包含过去成绩在内的所有个人记录. 因为射击训练成绩过于糟糕的士兵,在奖励和升级方面都会受到影 响,所以即使是担任大队长的少校阶级的军官们,在射击训练的时候也格 外认真. 在更换了弹夹之后的他正要再次拿起枪的时候,隶属于同一大队的艾 迪中队长已经过来搭话. 路西法多,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现在方便吗? 不好意思,回头再说吧.我现在正忙着战争游戏呢. 怎么了?难得你心情这么差啊.哈哈,刚才你的副官好象去找你 了,你想必受到不客气的说教了吧?看来你完全被管得严严实实啊.真是 让人羡慕.我那里可是男性副官,就算受到同样的说教也是只会让人火 大.不过话说回来,有的时候都是同性倒是也方便一些...... 路西法多输给了对方好象可以无止境延续下去的多嘴,中断了射击练 习. 你要拜托什么? 你擅长篮球吗?下个月十五号有军官同事间组织的篮球比赛.我们 队的一个人因为有事所以无法参加.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可以加入. 我的篮球只是很普通啊.而且因为在战舰上工作的时间比较长,自 从士官学校毕业以来就没有打过球了.再说下个月第六连队不是要负责宇 宙港的警卫吗?如果两个中队长多不在的话怎么说都比较糟糕吧? 只要不是星际间的定期船到达的日子的话,就可以委托副官取得休假了.这里到底是边缘,宇宙港警察的工作绝对比你想象中要简单而 且无 聊的多.不过就算如此,比起只有训练和案头工作的日子来已经强多了, 警卫工作至少能够动一动. 当知道就算是星际间的定期船也不是每天都来以后,路西法多颇受打 击,不禁沉默了下来. 除了在士官学校的三年以外,从六岁起到上个月为止,路西法多的生 活都是在宇宙船中度过的.对于他而言,将自己和宇宙分离开的感觉,就 和鸟儿被折断了翅膀没有太大分别. 虽然降级和左迁的处分他至今为止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但是对于高 薪和出人头地没有太大野心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慨. 但知道自己的新的任地是巴米利欧行星的卡马因基地的时候,他也只 是觉得啊,这样而已. 因为也兼任监视任务的副官莱拉一直跟着他的关系,所以他没有感觉 到过孤独.每次转职所造成的麻烦也都是她替路西法多解决掉的. 所以,他也一心认为这次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我这个人,果然还是迟钝啊. 虽然多少产生了些时间差,但是银河联邦军的大人物们,总算是第一 次给于了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有效的惩罚. 但是,虽然说是比较棘手的存在,但是就算是那些反英雄派的大人物 们,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真的想过要彻底割舍这个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拥有超 高战斗力的能干军人. 暂且就把他塞在边境小地方,等需要他的时候临时把他叫出来就好 了.这些私下这么自然自盘算的将军和元帅们,因为自己对于军队抱有非 同一般的执着,所以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路西法多也是如此,于是作出了这 样的愚蠢行为. --切!没意思.这么无聊的话干脆退役好了.如果今天没提出退役 申请的话,最迟这个月底也能得到许可了吧.反正自己拿了一大堆资料, 应该不会发愁找不到就职地点.总之就先去塞鲁利安行星那边看看 吧...... 绝对不可能拥有组织性的奔放的路西法多的思考,已经早早地转象了 退役后的生活的方向. 他大概是没有想象过吧,如果听说因为对于宇宙海盗和恐怖分子的歼 灭而声名大噪的路西法多离开军队的话,连社长本人都会飞奔过来挖角的 警卫公司,应该不是十几二十那么简单. 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思考已经一口气到退役后的人生设计的马卡斯大 尉,被士兵训练场所发生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奇怪?你的中队的什么人好象昏倒了.卫生兵正在用担架运送呢。 怎么回事啊?因为没有使用实弹,所以不应该会伤到人啊.是打架吗? 只是战争游戏变成了医生游戏,最后又变成了格斗训练而造成的事 故而已. 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就是多嘴多舌的教训了. 毕竟多嘴的对象实在太过糟糕.从士官学校时代开始,莱拉就是可以 用超来形容的好强的家伙.她的原则就是一定要让对自己进行不当评 价的对象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不去看看没关系吗? 莱拉会报告的,别说这个了,你再不继续下去的话,我的射击训练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啊,抱歉抱歉,后天的午饭后,我们队的成员要进行简单的练习, 到时候要调整一下大家的位置. 路西法多轻轻点头表示了答应,将饶舌的同事赶走之后,一边重新开 始射击,一边试图继续思考退役后的生活问题. 但是,在那之前,由于刚才的事情,他不禁想到了蓬莱人的外科医 生. 还有,身为联邦军情报部部长的父亲所说过的那句神秘的 话...... 从狩猎蓬莱人后裔的家伙手上保护他! 狩猎者.狩猎从官方资料看来已经灭绝的蓬莱人的家伙.虽然路西法 多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怎么解释这句话里面听起来也没有好的意思. 就算是命令自己保护他,但他在军队中的时间毕竟要受到完全的拘 束.这样的自己想要去充当警卫的话,怎么看都相当勉强. 只要呆在这个基地内的军医院的话,他应该就可以安全才对.最好的 证据就是,他已经平安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 这么说起来,如果路西法多退役后离开巴米利欧行星的话,不管萨兰 丁身上发生什么事情,等他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 --话说回来,自己之所以进入军队,也是出于为了在暴走的念动力 引发问题的时候,可以借助军方力量摆平这样自我中心的理由.那么自己 真的存在宁可忍受这样的不方便,也要听从父亲命令的义务吗? 虽然脑子里面这么想,但是自己好象已经无法完全用理智来说服自己 了. 没当想到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妖艳的好象诱惑一般的焰火色的双眸, 他就下意识地觉得,只是被绑在地面上而已,稍微再忍耐一阵也没什么 啦 要不要我陪你睡啊?奥斯卡大尉. 在耳边响起的莱拉冰冷的声音,让路西法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副官,正蹲坐在保持着射击姿势的他的身 边.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睡着啊!我只是想一些事情想的入神 而已. 我还以为你是在进行野战演习中的装死训练呢.快点练习吧,没那 么多时间让你浪费! 我说你啊,最开始的那句话已经充分构成对我的性骚扰了.刚刚把 部下送进医院,自己就说这个你自己也不脸红吗? 虽然自己听到会觉得讨厌,但就是因为有趣才会对别人说吧? 我还是退役好了. 看着对方光明正大的样子,路西法多嘀咕着扣动了扳机. 两根肋骨的单纯骨折,痊愈需要一周吧.还来得及参加宇宙港的警 卫工作,所以不会缺人的. 连这种地方都计算好了才揍人,你还真是个能干的副官啊. 多谢夸奖,我很高兴哦,老大. 这不是在夸奖你啦! 笑着站起来的莱拉,操作着路西法多身边的台式记录装置,擅自查看 着他现在的记录. 虽然已经想象到了,但莱拉还是不禁发出了叹息.为什么一边聊天一 边还可以打出这么完美的成绩呢? 莱拉本人也很有天分,而且自认为付出了超出别人一倍的努力. 但是,和神经反应速度以及肌肉力量高超,而且从懂事起就开始接受 严格训练的射击和搏斗训练的路西法多相比,那个差距还是无论如何也无 法缩小. 射击精确度也受到神经状态的很大左右.所以莱拉这时候会不由自主 有些羡慕感情波动很小的路西法多. 第二章 第二章 在进入医院检查是病情就已经恶化到无可救药的患者,死亡的时候 大部分内部器官已经不完全了.当解剖完这样的尸体后,萨兰丁邀请偶然 碰上的内科主任卡加,一起去医院的主任室喝药草茶. 真的是搞不懂那些人.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死活不肯让医生看,非 得要让身体恶化到那种程度.地球人的痛觉是不是过度迟钝啊? 隶属于白氏族这一少数民族的卡加,撩起了让人联想到羽毛的柔软的纯 白色刘海,不爽地说道. 一地球人的标准来看在十五岁左右的外表就停止成长的一百五十岁的卡 加,即使嘟起了嘴巴,看起来也只是个在闹别扭的美少年. 当然了,面对他这个表情的萨兰丁,自然半点也不可能把这个可以形容 为带有剧毒的小蛇一样的家伙和可爱这个单词联系在一起. 他是用市面上贩卖的民间药品来止痛的.死去的那一位超级讨厌医 生.就算医学再怎么发达,这种心理还是无药可救吧? 这根本就是愚蠢透顶.难道有人会愚蠢到因为药苦,就不吃解毒药宁 可等死吗?反正我是无法理解. 人类的心确实很不可思议啊.就是那个心思在折磨着主人的身体.哪怕他只是来一下医院,至少还有通过药物控制改善的余地啊. 喝着甜甜的可以让人消除疲劳的药草茶的卡加,因为外科主任的话而皱 起了脸孔. 你是说那种心因性的患者吗?心疗内科不但需要心理辅导,而且长期 依赖药物的危险性也很大,没有你这个外科医生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知道,但是,这应该是你的特殊能力可以发挥功效的领域吧 拥有可以通过接触而读取对方内心思考的超能力的内科医生,虽然和萨 兰丁也算是有了颇久的半是可以称为孽缘的交情,但这也是第一次听萨兰 丁提到自己的超能力,所以不免有些惊讶. 萨兰丁原本是那种不追究别人的情况,因此也相对的不让别人踏入自己 内心的类型.一边在心里面思索着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卡加一边回 答. 怎么说呢,人类的心灵都是不同的个体.就算我可以看穿患者的心 灵,但是有可能折磨着他的东西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因此 而注意不到.虽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像我这样的情感读取者其实反而 不适合成为精神科医生.在接受他人的失去平衡的异常神经的期间,我自 己的精神也有可能受到腐蚀.如果像市拉菲尔人那样只是感知别人的表层 情绪的话,顶多也就算是对他人的情绪比较敏感的体贴的人而已.可是 如果是连对方的思考都可以明确察知读取者的话,反而会容易刻意地封印 这个能力. 说道这里的时候,卡加想起了一件事. 有个在双手上都被强制性地带上用来封印超能力的pc环的男人. 是这样吗?那么是我太无知了,抱歉说了失礼的事情,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种事情? 面对若无其事地询问的卡加,萨兰丁给予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从以前我就一直想问一次了.而且我正在打算下个月退役 退役!这么突然!为什么? 我以前也和你说过吧,我曾经在某个学都,短时间地执掌过教鞭.前 几天当时的一个学生给我发来了光盘邮件.她好象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我在 这里的军医院,所以希望我能接受一个需要进行复杂手术的患者. 你可是拥有魔术师阿拉姆特的绰号,在一定范围内成为了传说的 存在哦.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虽然平时针锋相对,但是卡加认为作为专业人士,对于对手的能力还是 应当报以相应的敬意的.于是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随声附和. 最近因为这种人际关系的原因,而无法拒绝手术的情况增加了.感觉 上就好象被束缚住一样,总觉得好像喘不过气来.在这里我也呆得太久 了,看来也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你要逃跑吗? 逃跑?只要我还是医生,患者的话哪里都有吧? 不是的,萨兰,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想从路西法多.奥斯 卡休塔身边逃走. 啊? 这位平时酷酷的医生,大概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哭笑不得的表 情吧? 为什么在这里会跑出来大尉的名字来?你应该不是那种会相 信护士们无风也起浪的谣言的人吧? 暂且不管你们两个是否已经有自觉,但是总之你对他有意 识,将他看成了特别的存在.你要割舍他的话,对于你的人生绝对是巨大 的负面影响.人活的久了的话难免会产生多少的顾虑,就好象被阻塞的深 渊中所产生的沉淀物一样,但是不要因为这种东西而放弃他.这是我同为 长命族对你做出的忠告. 我不是不明白你所说的意思.我只是作为军医和他见过三次 面而已.既然你要进行奇妙的推测的话,想必也做好了相应的承受我的怒 火的心理准备吧? 用混杂着一些恼火的口气,萨兰丁提出了抗议. 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如果只是活下去的话,就算是细菌也 做得到,但是人生可是为了和对于自己而言拥有特别价值的东西相遇才存 在的.和地球人相比要活的长的多的我们,如果不能获得更多的东西的 话,长生不老还有什么意义? 卡加,对于你的理论我很有兴趣.但是在我和奥斯卡休塔大 尉的关系上,你似乎存在很大的理解误区.首先,他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 会死亡,其次,我想他的亲人将他那美丽的头盖骨送给我的可能性也非常 低.我现在所应该注意的问题不是遥远未来的可能性,而是正在逐渐恶化 的工作环境.对我来说,比起特别来,还是日常要更加重要一 些. 萨兰丁在进行了不会被人当成是恼羞成怒程度的反驳之后,将 已经冷却的茶水送到了嘴边. 注意到他的卡加的桔色双眼中,浮现出悲哀的色彩. 我没想到你也是会有那么现实想法的人呢.真是遗憾.对我 而言你可是特别哦. 刚刚喝下的液体一下子冲进气管,萨兰丁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卡加满脸高兴地叫了起来. 刚才的那句话好象正中要害啊!太棒了! 咳咳咳......我对你而言,是特别想要欺负的对象这 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很清楚. 没错没错,就是那样. 一边咬着用来做茶果子的渠奇,一边兴高采烈地点头的内科医 生,看起来就好像天使一样可爱. 但是,还在轻轻咳嗽的外科医生,当然不会被他这幅模样所迷 惑. 而珍珠色的肌肤上微微泛起红潮,柔滑的清绿色头发有些凌乱 的萨兰丁,也和他平日给人的冷酷感觉完全不同,飘荡着煽情的妖艳空 气. 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卡加,也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美貌所打 动的迹象.对于毒药otaku的卡加而言,萨兰丁的价值自始至终都在 于他的内在. 对我而言,你也是让人想特别精心报复的对象. 那太好了,我们还真合得来! 这两个人虽然彼此讨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动不动就会一起行 动. 是因为仇敌要随时放在自己的跟前才能安心呢?还是说,万一 有什么的话可以在第一时间给对方添堵呢? 因为这个,而每次都要感受到成倍恐怖的他们周围的人,认为 这两个原因应该都有一些才对. 尽管外表上双方是美丽到极点的青年和少年,但是就算在那个 无法无天的<紫色天堂>的记者们中,也不存在愚蠢到胆大包天去写这两 位的故事的勇者. 这时候响起了医院内部通话的铃声. 因为懒的启动兼备影象电话功能的电脑,所以萨兰丁只是从白 衣的胸前口袋中,拨出了id卡大小的高性能携带情报终端. 他将耳机放在做耳边,按下了应答按钮. 我是阿拉姆特. 〔二零六房的患者出现剧变,现在肯特医生正在为他做心脏按 摩.还联系不上患者的家人.〕 明白了,我马上去. 察觉到对话内容的卡加.尼萨利,好象在说自己该走了一样,从 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个......〕 有什么事吗? 〔为了看望今天早上住院的部下,那个黑发的超绝美形的大尉先 生,现在正在这里哦.〕 那有怎么样?现在不是玩这个的时候吧?我要不挂电话了. 轻轻地斥责了一句后,萨兰丁挂断了电话.看到他不爽的表情, 卡加露出了怎么了?的眼神.但是萨兰丁当然没有心胸宽大到告诉他 刚才的话题的主人公已经来了. 当萨兰丁到达病房的时候,病人的状态已经好转了过来. 萨兰丁和主治医生交谈之后,指示了在状态安定前需要使用的药 物. 从到达到离开病房为止,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为了更改今后的治疗计划和药方,萨兰丁走向护士站,正好和刚 刚从另一个病房出来的路西法多撞了正着. 嗨!又来打扰你了,医生! 虽然是经过了当事人的许可,但是面对拥有大校军衔的军医, 还能用这种若无其事的口气打招呼的,也就是只有眼前这个戴着护目镜, 露出明朗笑容的男人了. 即使戴着完全遮住眼睛表情的护目镜,那份笑容里的好意,也通 过形成了大弧度的嘴角充分表现出来. 正在考虑着工作上事情的萨兰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一下 子想不到适当的语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疲劳啊。很忙吗? 那,那个,啊,刚刚结束病理解剖的时候,突然有名患者的病 情发生恶化...... 虽然你着份工作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医生自己弄垮身体的事情 可也不少见哦.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从那个深沉的声音中,萨兰丁能够感觉到对方并不是出于礼 貌,而是确实在真心关心自己. 听到这样担心自己健康的台词,让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个人的低沉声音让他感觉很舒服.那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冲 动,只是因为真的疲劳了才感觉到的吗? 萨兰丁? 突然被凝视着他的露西法多叫到名字,萨兰丁的脊背掠过了一阵 奇妙的颤栗. 怎么说呢,现在都不象平时的你了.你难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退役" 就算对方对自己表示出了好意,但是认识还没有多久的路西法多当 然不可能挽留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内心中开始出现的变化就会消失,平稳 的日子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吧? 明明只要说上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但是他去没能持续下去. "如果退役的话,一切的麻烦就都能做个了结,你不觉得这样 就能轻松许多吗?" "啊,有呀有呀,就在今天早上我还突然对基地感到失望呢.虽然晚 了一点点.又不能乘坐宇宙船,又只配备了二十二台afs,射击训练中还不能 使用实弹,再加上还老是因为莫名其妙的色情书闹纠纷.如果再听说一年中 的出勤次数是零的话,我一定会暴走的!" "那么你会退役吗?" 萨兰丁由于自己的话所引发的意料之外的结果而有些动摇,忍不 住犹犹豫豫地如此询问. 路西法多的回答,让他的心情以外地震动起来. "我不会退役的.因为我和你约好了啊.我要保护你!" "因为我吗?" "只是我自己想做而已.因为我想当喜欢你啊." "喜欢吗?来到这个基地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台词. 说我可怕的人倒是无处不在." 虽然知道不是开玩笑,医生好像觉得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还是让 路西法多笑了出来. "你这个人很奇怪很有趣哦.那个白色的医生也是." 虽然用一句"奇怪有趣"就把他们两个人给概括掉了,眼前的男人 的豪爽的感性,已经超出了惊讶的范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 "会这么说的你,我想也足够奇怪了." "嗯,但是,没办法啊.就算别人说我平时的举动奇怪,但对我 来说那也很普通啊.如果要配合周围的人所说的普通的话,只会让自己觉 得痛苦异常而已.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不管是谁也无法成为自己以外的 人,这不是挺好吗?只要有自己的特色就可以了. 应该注重纪律的军人,可以说这个吗? 萨兰丁更加哭笑不得了。 军队是个牺牲个性,去争取同一个目标的全体主义集团. 军队所给与我的东西中,没有任何失去了会让我觉得悲伤的东 西.如果对我有意见的话就开除我好了.结果居然把我丢到这么超偏僻 的基地来.啊.害我又想退役了.! 曾经治疗过众多士兵的军医,对于这番不符合军官身份的低俗表示 只是一笑置之. 可是,你还要保护我吧? 我想只要你还在这个基地的话,应该就轮不到我出场了吧.还是 暂时忍耐一下吧.在这期间一定会发生什么有趣事情的. 是啊,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演习中发生afs的事故 也还是第一次.可你一来就立刻发生了. 从至今为止的经验来看,我好像是会吸引麻烦的男人.而且对于 一部分信仰特定宗教的地球人而言,我的路西法多这个名字非常不吉利. 因为那可是恶魔王的名字呢. 虽然对于宗教完全没兴趣的萨兰丁,不知道什么恶魔王的名字.但 是他也可以理解大尉 立场的糟糕. 军队这个集团,很意外的存在着迷信很深的部分. 为你取这个名字的,是你父亲吗? 以我那个父亲超级扭曲的性格来看,会对儿子做这种可恶的恶作 剧的可能性,实在是高得不能再高.但是呢,这个名字其实是我母亲取 的.她也告诉了我为什么,因为明白了她的心情,所以也让人生气不起 来. 最后的那句话,路西法多的声音有些变化. 那是蕴涵着体贴,哀伤--以及某种深刻感情的声音. 话说回来,他们似乎已经站着说了太久. 匆匆地经过这里的护士和卫生兵们,纷纷将视线投注到了为了不妨 碍到大家行走而站在走廊角落说话的两个人身上. 就在他们说话的期间,萨兰丁下午的工作预定已经被打乱,而且随 时都有可能因为患者的病情变化而被叫走. 但是,萨兰丁想要和路西法多多继续聊下去.他没有什么其他意 思,只是如此自然的交谈,自从恋人去世后他就没有和什么人进行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于这个男人本身也有兴趣.两百年来,一 直让他持续从狩猎者追捕中逃脱出来的第六感,告诫着他应该尽快离开这 个行星. 但即使如此,他也堵住了耳朵,故意忽视了内部诉说着危机的声 音. 路西法多因为约定要保护自己,就决定要留在这里.他不想辜负路 西法多的诚意. 他也知道这只是借口.如果自己退役,离开这个行星的话,对方也 自动可以从约定中解脱出来.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将不失去自我,可以自由生活视为无上原则的路西法多,绝对不会 承认蓬莱人的伴侣的这个概念吧? 为了将这个灵魂维系在自己的身边,只能依赖于约定这种不安定 的东西的自己,总觉得说不出的滑稽. "如果不算失礼的话,可以请问一下那其中的理由吗?" "完全不算失礼,不过说起来时间可能比较长,我" 路西法多刚说到这里,放在军服口袋里面的高性能携带终端已经 响起了呼叫声. "呜.果然来了,啊,这是对心脏不好." 面对和好象是副官的人物交谈了两三句就切断通信的他,萨兰丁 忍不住打趣了起来. "真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那位可爱的副官啊." "没有理由说莱拉可爱,就绝对不会让人害怕吧?在我这27年的人生中,能让我从心底发抖的女性,就只有我母亲和莱拉两个人了.既然能够 和那个凶暴的母亲不相上下,我想莱拉也足以算是恐怖的生物兵器了." "那还真是愉快的人生啊." "愉快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 面对笑着的萨兰丁,大尉一边认真点头一边将携带终端放回了口 袋. "我正好有话和你说.等下班后再给你电话——算了,电话还是免了 吧." 路西法多的目光转向了从刚才就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贴在 最接近的病房门后的存在们. 嘴角依旧一如既往地浮现着笑容的萨兰丁,也把冰冷的视线转向 了那边. "如果经过通信队的交换台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偷听.因为那里的 女性士兵的一大半都和脱不了关系,真是的,这个基地就不能存 在一点隐私权吗?" "你可以告诉我邮件地址吗?只要使用保密用的密码的话,她们也 就无法窃听了吧?回头我把密码破译程序寄给你,只要安装上这个的话就可 以正常使用了." "不愧是随时和军队机密打交道的人物,应变方法好快." 路西法多突然凑过来在萨兰丁耳边低语. "这只是在我制作出无法窃听的个人地址前的应急措施." "奥斯卡休塔大尉." "嗯? 如果你对女性也会作出这么一模一样的举动的话,你一定可以成 为罕见的花花公子的. 轻轻地皱起眉毛的外科主任,一边将写有自己地址的卡片递给黑发 的大尉,一边如此说道. 至于男人那方面,就好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样,带着不 可思议的表情接过卡片. 要追求女人的话,何必还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啊,是了,是你的话.只要摘下这个护目镜的话,想必就不会有 吸引不到的女人了. 我对用脸孔吸引来的女人没有兴趣. 那可很过分.除非拥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特别审美意识,否则不 太可能有人不被你的美貌所吸引. 所以我才没有迷恋过任何人啊.你能教教我迷恋上一个人是什么 感觉吗?医生. 喔,突然之间,从病房门的后面响起了充满期待的低沉呻吟. 但路西法多接下来的话马上有背叛了她们的绮念. 既然比我多活了两百年,就算是你也总该有上三四个感情故事 吧?作为人生的前辈,请无论如何......啊?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吗? 哪里,只不过就算我这种人,都不禁对那些旁观者们有些同情 呢.你还真是个让人无法原谅的罪人啊.而且你对我也说了非常失礼的话 哦. 啊?是吗?那么对不起了. 看到对方的苦笑后,路西法多判断自己的失言还不是不可救药,于 是适当地进行了道歉. 这种态度可算不上谢罪哦.但是,算了,就这样好了.你这么说 也确实没有错.类似于恋爱的经验,我以前还是有过一次的. 什么嘛.既然如此,那我还大可不必着急了. 问题不在于这里吧? 就是这种问题.恋爱这东西就算没有也活得下去. 如果听到你这种台词的话,会哭泣的女性只怕要有小山那么多了 吧?你这是只有不懂恋爱的人才能发得出的骄傲的语言.等到你也有了没 有某个人就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就好好反省一下今天的暴言吧. 听到比自己年长两百岁的萨兰丁的柔和的斥责之后,路西法多带着 困惑的表情沉默了一阵,但不久之后还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虽然不是恋爱感情,但我见过一个人会说这种台词的家伙.我可 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我觉得对于什么人执着到了那种程度的话,就已 经不算是正常的神经了,别人对我的执着或者约束也只会让我觉得烦人. ......只有没有品尝过真正的孤独的人,才能这么天不怕 地不怕,你还真是幸福啊.我非常羡慕你.一边静静地如此说道,萨兰丁一边因为路西法多的语言受到了伤 害,并对于自己的这种软弱而感到恼火. 但分开逃走的母亲不管等多久都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场所时,萨兰丁 同时体验到了深刻的孤独和绝望. 因为害怕眼前所扩展开的空虚的黑暗,幼小的自己只能无声地颤 抖. 他希望有什么人和自己在一起.希望有人紧紧抱住他,有人在他的 耳边对他说,会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唯一的愿望,但是除非蓬莱人隐瞒自己的出身, 否则永远不可能实现. 医生,我刚才是不是说了非常糟糕的话? 哪里,你只是直言了自己的想法而已,没有什么糟糕的. 骗人,你虽然这么说...... 好象是为了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一样,这次轮到外科医生的携带终端 响了起来. 失礼了,我是阿拉姆特,两个人啊,我明白.我会让他们进行紧 急手术的准备.第四,第五手术室还空着,送到那里去.请联系卡多医生 和桑兹医生. 切断电话的萨兰丁,恢复了冷彻的医生面孔后转向了大尉. 实在抱歉,因为有重伤员被运来,我要先走了.你们也听到了 吧?游戏时间结束了,快点准备! 听到医生严厉的吩咐后,隔着门的护士和卫生兵慌忙跑了出去. 而残留在房间内的女性患者,只好一脸尴尬地返回了病床. 真是受不了.你们除了收集医院内的绯闻外,就没有其他兴趣了 吗? 冲着那个一边抱怨一边离开的白色背影,路西法多招呼了一声. 医生,真的对不起,我回头和你联络. 好.大尉如果不快点回去的话,可爱的副官也很可怕哦. 萨兰丁转头回答的笑容,已经和平时的没两样了. 目送着他的路西法多总觉得有些别扭. 当萨兰丁琥珀色的双眼像快要被强风吹灭的火焰一样失去色彩的时 候,近距离注意到这一点的路西法多立刻醒悟到自己的话伤害了对方. 如果他过去也有过痛苦强烈的恋爱的话,当然不可能不在意路西法 多所说的对于什么人强烈执着是不正常的说法. --我真是个白痴!像我这种一个象样的恋爱也没谈过的家伙,有 什么资格去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呢! 事到如今才注意到也太迟了. 但是,路西法多也确实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父亲对于好友那种脱 离常规的执着.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替好友复仇,毫不迟疑地试图将整个太阳 系变成黑洞,想要拿六百亿人做陪葬的银河系最大号任性家伙.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母亲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打倒了父 亲把他拖走的话,事情还不晓得会变得多么恐怖. 他差一点点就成为了银河系最大通缉犯的儿子. 但是三岁的路西法多还一次也没看见过父亲.但是已经被抚养成了 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的路西法多,也没有什么资格责备父亲 的暴举就是了. 毕竟是那个02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可以想象,他一定是选择 了最高效也最能出成果的方法. 话说回来,一他当时所听到的状况来看,让他比较吃惊的,发而是 母亲居然没有杀掉父亲的事实. 不管什么时候都试图保持公正的弗利达姆.塞罗自称是因为黑 洞计划以未遂告终,从结果来说一个人也没有死,所以还罪不致死.因此 没有剥夺丧失战意的02的性命. ......我太心软了!明明是个可以干脆解决掉他的好机 会!可恶!我这个傻瓜傻瓜! 她曾经不止一次认真地后悔. 虽然两人之间很不幸地都已经发展到有了儿子,但是他们之间从一 开始就半点恋爱感情也不存在.从根本就不想结婚的母亲的角度来看,那个男人在未遂事件结束后就暴变的态度,好象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东西 . 在宣布和02断绝关系,母子两个人乘着宇宙船到处流浪的时代, 每次在酒席上提到父亲的话题,喝醉的母亲就会一边生气一边说出同一番 话. 那个见鬼的王八蛋!我可是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帮助过他的恩 人,他居然敢忘恩负义,若无其事地叫我毁掉你!可是后来一知道f.m 的秘密后,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说什么孩子不能没父亲,要让我们 和他一起住.一般人会用和要求堕胎时的同样的借口要求同居吗?我一辈 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见鬼的烂台词! 然后,她会瞪着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的儿子说道. 那小子就不用说了,你这个被要求堕胎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居 然天真无邪地说出了那个混蛋高兴的台词!现在受到了教训了吧? 虽然路西法多也可以反驳把选择权都推给三岁孩子的母亲也有不对 的地方,但了解到被强制进行了两年自然同居的母亲的辛苦之后,他也就 只能不断地道歉了. 对不起,弗利达.是我不该无视你的忠告.可是,我真的没想到 父亲是那种人.在自己实际体验之前,真的无法相信呢. 那个时候,因为希望看到第一次见面的父亲的笑容,他明知道会招 来母亲的不快,还是说出了父亲所希望他说出的话语. 我想和爸爸一起生活. 那个身为情感读取者的父亲,是不是读取了儿子的心灵,至尽也无 人知道. 高个子的父亲如同儿子所希望的那样,两手将小小的身体高高抱 起,一扫平时给人的冷冰冰的印象,带着没有阴影的笑容说道. 好孩子. 在近距离所见到的英俊父亲的灿烂笑容,充满了足以让年幼的儿子 幸福到忘记自己姓什么的魅力. --怎么说呢,小时候的我好象被父亲迷得神魂颠倒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沉浸在了对于自己家人回忆中的路西法 多.清醒过来之后不禁在内心暗暗叹息. 年幼的他对于父亲的倾慕,似乎永远都是单方面的. 当他确切地认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天,为了儿子而一再忍耐,扮演着 好像是过家家一样的模拟家人角色的母亲终于爆发,彻底了断了他们的关 系. 即使如此也依旧对父亲很留恋的儿子,反而对被激怒的母亲送进了 医院,而且那之后只好到处躲避的02比较同情. 从来不知道正确的爱人和被爱方法,而且可以毫不由犹豫地断言自 己就是怪物的超能力父亲,也是个在感情方面远远笨拙过一般人的笨拙男 人. 将六百亿人的生命都可以视作草芥,连儿子都可以若无其事割舍的 02,惟独把同性的好友当作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存在. 如果是恋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可以对同性执着到这个程度呢?和父 亲非常相似的儿子,因为半点也找不到答案而十分烦恼. --至今为止我的部下们,也时不时会大白天就说什么为了您我 不惜性命之类的超恶心的梦话.难道说就是那种东西?但是那种的话, 应该也包含了一半是对于军队的忠诚心吧? 为了防止过于强大的超能力暴走,路西法多从出生起感情的 波动幅 度就被压抑到了最低点.对于这样的路西法多而言,他人的感情就仿佛是 复杂奇怪的迷宫. 第三章 第三章 如同白天约定的那样,萨兰丁将破解密码用的软件装到自己的电脑 后,用机密信号和路西法多开始聊天. 因为动画画面和电脑麦克分风所输送他们的声音都转换为密码式 的信号.所以不管侵入那边的路线,窃听着的画面上也只有各种各样的毫无 意义的颜色离子无意一的飞舞,而流淌出的声音也只是没意义的杂音. 如果只是单纯的有偷窥兴趣的窃听者的话,在知道是机密信号通信的同时就回放弃了吧? 很难得的准点下班的医生,理所当然没有穿百衣而是换上多彩柔和 的私人衣服. 因为画面上只找出了肩膀*下一部分,所以要设想整体的画面比较 困难.跟何况路西法多这个人从十五岁进入式官学校后,除了军队配给品以 外几乎就没有穿过别的,所以在服饰方面的知识几乎是零. 即使如此,因为在宇宙穿上的流浪时期,他和他的母亲经常充当拥 有叫高社会地位的人的护卫,所以对于高档的东西还有一定的识别力. 萨兰丁所穿的拥有暗紫色光泽的衣服,当变换角度的时候,就会浮 现不同的底纹,和他那种贵族的美貌非常的和衬. 就算穿者普通的白衣都已经很幽雅的萨兰丁,将虽然高雅,却具备 了令他夺取去他人们的视线的华丽,即使对于女性都是个困难的挑战的服 装穿的无比服帖. 因为知道萨兰丁属于不男女都飘荡着独特的氛围的种族,所以路西 法多认为这与其说是由个人的素质,还不如说是种族上的东西. 原来如此,蓬莱人就是在这种存在的啊.和拉菲尔人正好是一答对照,虽然 着两各种族都算是讲究穿着. 仔细想.而且要是利用基地内的廉价饮食设施的话,就算是三蚕餐 部在外面吃也不是太大的开销. 尽管如此,连能穿这些私人衣物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呢. 路西法多无视自己那种一到放假根本想也不想约会,整天沉浸在电 脑中的行为,反而大是替医生的魅力得不待发挥而遗憾. 总而言之,路西法多的多话葱白天的谢罪开始,然后在进入正题之 前,先作为了套话聊了聊宇港警卫方面的任务. 于是萨兰丁那边也表示,下月会为了迎接由自己做手术的患者而前 往宇宙港. "能让我做到这种程度的,可是几年都不见得能有一次的稀罕例子 呢,简直就想为了配合你的第一次宇宙警卫一样.万一有什么事情,还要请 你多多关照." "以前发生什么吗?" "哪里,一次意外也没有过." 拥有恶魔王名字的男人,在心中扁了扁嘴巴,虽然医生只是处于社 交辞令,而表示万一有什么要请多多关照,但是既然对象是路法多这个不管 走到那里都招徕灾难的家伙的话,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即使如此,为了并非战斗人员的医生找想,路西法多还是在心理暗 暗祈祷不要发生什么,同时他也提出了另外一个感想. "你的医术真的很好,所以连可以左右军队上层的大人物?" 对于萨兰丁.阿拉姆特这个名医来说,金钱,权利和名誉等等世俗的 荣耀并不具备什么魅力.这一点从他虽然挂着主任头衔,但是却长期就职与 这种边境星星的军医院旧可以看出来了,不但如此,他讨厌人类的性格让他 不管对谁都可以毫不客气地进行恶劣的恶作剧. 既然这样的萨兰丁医生认真的订正大尉好意的误解. "这次是特殊的例子,两个脑部受伤的患者,全都是还没毕业的学 生.受伤比较请的那位小姐,据说是父母都是某个跨银河系综合集团企业的 大人物.不过,这次并不是那方面的用什么手段,我之所以回答应治疗,全都 是因为她们的主治医生曾经是我的学生." "学生?" 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萨兰丁简单的说了一下. 虽然时间不常,但他归去曾经在某个学都行星担任过教授.这次就 是因为现在已经成为教授的当年学生的拜托,他才会接下这两个患者. 学都的两名优袖学生在休假旅行中遇到交通事故,结果受了濒临死 亡的重伤.其中之一,是对于学都的研究设施提供大金额赞助的企业社长的 千金. 虽然算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一向轻蔑这种特权分子的萨兰丁,居 然会答应学的请求,还是让路西法多很吃惊. "在食堂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副官应该忠告过你不要想到什么 就说什么吧,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看来他的上司还真是没有用的猪脑子." 轻皱起眉头的医生,混杂者讽刺挤兑了以下对方后,把说明继续下去. 情况最严重的,并不是开车的社长的女儿,而是坐在助手旁边的她的同学.据说就算拥有最新的设备和优秀人才的学都医疗机构来进行治疗,也会留下身体上的功能障碍. 不只如此,痊愈之前的医疗费也会成为一个很庞大的数字,生活在其他行星上,只是普通职员的她的父母就连其中的四分之一都无法支付. 于是萨兰丁的那个学生想社长千金的父母提出,只要他们也负担女儿同学的治疗费的话,就为他们介绍可以让他们女儿完好如初的医生. 路西法多对于萨兰丁的这位女性学生的精明勇敢十分佩服. 嚯,看准了有钱人家的溺爱下手吗?而且毕竟开车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原来有些心虚吗?不过被当成筹码使用的医生想必觉得很麻烦了吧? 虽然还说不上麻烦,但要是社长千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拒绝,算了,反正我也有各种自己的考虑啦.比如老是进行简单的手术,技术会生锈啦,或是受到这么到数额的治疗费的话,就可以要求院长补充人手啦.而且.....停顿了一下的医生,嘴角浮出了从平时很难想象到的温柔微笑.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相当喜欢她的. 哎呀呀,这就没办法了. 请你不要误会.那并不是恋爱感情,我只是纯粹对于她的人性魅力抱有好感而已.她是个拥有不可思议的轻灵感觉其实又很脚踏实地的女性.即使过了70年她的笑容也丝毫没有改变,真的非常让人怀念. 虽然淡泊到让副官啼笑皆非的程度,但毕竟也算是男人的路西法多,当听到美丽的蓬莱人如此推崇一位女性的时候,也不禁产生了想见一面的念头.但是,接下来的70年前这个数字,立刻让他竖起了白旗. 和年长他二百多岁的萨兰丁不一样,他的内在还是如假包换的年轻.所以还没有超脱到那种和优雅的老妇人喝喝茶就能感觉到幸福的地步. 不过不管这个女性是多少岁,既然还存在能让讨厌人类的医生觉得怀念的对象,就已经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显示屏的下角出现了表示来自外部的侵入的符号.他所自行制作的侵入感知系统,一旦发现到窃听者的出现,就会立刻向主人报告. --!你们还真是不肯让人失望,这么快就来窃听了! 路西法多表情不变,对着那个符号所象征的某人在 肚子里面骂起了淫言秽语. 如果知道这个对话是用机密信号进行后立刻死心也就罢了,既然想要在事后解读而记录下来的话,那么这边也不能不采取相应的行动了. 总而言之,他暂且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对话. 我明白了,不光两名患者,对于那些随同也需要打点精神应付,真是辛苦啊,我原来还以为医生只要治病疗伤就好了呢. 所谓的医疗行业,也是服务业.只有让作为客人的各位患者得到满足,,营业才能继续下去.虽然说是军医院,但是既然采取独立核算,也就不是例外了. 可是,既然基地的士兵么不用自己付医疗费,那也就不会抱怨多少了吧?更何况比起那些又无聊又辛苦的训练来,光是受到可爱的护士小姐的体贴照顾,每天就已经是天国了.只怕尽是那些病好了也不想出元而耍赖的家伙吧? 看起来和放松,轻巧地交叉起手指的萨兰丁笑了出来. 我可是军医.因为这种理由而浪费联邦军队有限预算的家伙,我绝对不会认同的.不过平时只要我去多多关系一下病患的话,大家就都爽快地答应出院了. 不愧是主任大人. 这位医生,就算只是很普通地说着很普通的话题.也会让周围的人坐立不安,大部分的人更是会因为恐惧而心惊胆战. 不过不受这个魔法影响的路西法多,一边对魄力满分的蓬莱儿女的笑容看得入迷,一边赞赏着医生的毅然态度. 但是,一如既往在显示屏下方闪烁的窃听符号,却给他愉快的心情泼了一盆冷水. --在这个基地就连机密信号都要偷听,都要运用到八卦杂志上吗?居然打算拿我和医生做小丑,你们胆子不小啊!虽然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给不法侵入者当头一铁棒了,但是他也并不是没有想到,有可能对方并不是是和八卦杂志处于同一目的而侵入的. 狩猎者...... 他的父亲,也是联邦军情报部的高层的02曾经提到过的不祥词语闪过了他脑海. 虽然宇宙港在基地内,但是为了那些前往各都市的换乘乘客方便.所以和民间的机场合并在了一起.因此出入的人之中的普通人的数量比起军人来要占了压倒性的多数. 萨兰丁的模样非常引人注目,出现在不特定多数人的视野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增加了无法预测的危险.人来人往的机场,和只有省份确切的少数相关认识才能进入的军医院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治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医生是在自己担任警卫的时候去接病人,对于不能不保护医生的路西法多来说可以是再方便不过了. 他现在还不清楚宇宙港的警卫是什么样的系统,但是即使如此路西法多也已经决定,但患者一行到达后,他要设法让他们不用通过严格的普通人的通关手续,而是作为军人的相关人士而尽可能简单快捷地入境. 既然他们是经常会成为恐怖分子以及勒索赎金的海盗们猎物的全银河系综合企业集团的人,那么就不缺乏要制造特例的借口了,而且这样也容易获得上司的许可. 当然了,他所想保护的人并不是患者,而是医生.但是没有一个人,包括他本人会想到这一点吧? 对了,医生.其实从不久之前开始,就有个偷窥狂在监听我们的谈话.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这个基地里面的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方也拥有可以解读密码的系统吗? 不,这是我独创的系统,和军对使用的密码软件并不一样,他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都记录下来再说吧? 那么他是有自信可以在事后解读出来了?在这里啊,也有不少因为在工作上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所以就多少把主意打到了违法事情上的专家哦. 如同医生叹息着所表示的那样,在通信对里,确实不乏某些经过特殊培养的专业人士.他们原来受的主要训练是不择手段的情报收集,分析,弄不好还要包括情报站的间谍活动. 但是,就算再怎么说缺乏活跃场所,从军队拿到薪水,并从军队那里学习到特殊技能的军人,好象也不具备可以因为八卦杂志服务的理由吧? 之所以在耳目众多的医院之中光明正大地说什么密码之类的东西,原来就是想说多少可以抑制一下窃听和不发侵入...... 虽然我也在军队里呆了十二年,也知道在军队中隐私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就算是由于闲着没事而追求刺激,这里的情况也有点异常过头了吧? 如果是对于你有兴趣的话,应该就不算奇怪了吧?就连我也对你有兴趣哦......非常有. 如果这句话是对着把萨兰丁成为疯子,虐待狂,变态外科医生的瓦鲁多.修密特大尉说出的话,他一定已经哭着折腾起来了吧? 什么?他在说什么?最后的那个停顿是什么意思!?在能证明是我会错意之前,我晚上都睡不找了啊!! 而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不仅拥有精致到极点的绝世美貌,同时在这方面的迟钝程度同样称得上一绝,因此他可以很轻松地回应. 啊,对了对了,我应该和你说我的名字的来源呢.因为还要涉及到拉菲尔人的事情,所以要花上不少时间,所以才说好这么联络的......结果在进入正题之前有叉开了. 怎么办好呢?要挂断吗? 不好意思,在我通过反探测找出那个混蛋给他个教训之前,都请你不要断线好吗? 没关系,但是你说的教训具体是什么样子呢?要是对方军阶比你高的话,可能回比较麻烦吧? 黑发的大尉,对于关心他的立场的医生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后如此回答. 没关系,对于关心机密信号的窃听,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罪行.不管对方是谁,比起进入宇宙军监狱的话,都宁愿选择因为骨折而到基地内的医院住院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在院后的事情就请尽管全权委托给我.我会作为当事人之一好好款待他的. 舒展了愁容之后的萨兰丁的笑容,如同平时一样高雅而艳光四射,同时却有具备了让人不寒而栗的魄力. --就算是男人,但既然已经美丽到这个程度了,那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幸福了. 虽然除了太过熟悉他的莱拉以外,大概没有人回相形,不过路西法多这个人对自己的脸孔真的是只当作脸孔看待,不会有任何的感慨.所以他反而欣赏着画面中的蓬莱人的美貌,沉浸在了淡淡的喜悦中. 那么失礼了,接下来我要进行反探测的准备了. 好象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地方啊 啊,等我解决了那家伙会通过携带终端联络你,在那期间请不要断线,不过你可以做其他工作. 对于大尉不想浪费繁忙的萨兰丁的宝贵的私人时间的提议,医生考虑了一下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难得有这么愉快的通话,结果要以这样的形式中断,真的是非常遗憾.我可以期待将来还有机会详谈吗? 听到这个回答的萨兰丁,在满足地再次点点头后,离开了电脑. 目送着他走后的背影,路西法多也站了起来,一边祈祷莱啦还在房内,一边连接了她的携带终端. 我是莱拉.奇姆中尉. 是我.抱歉在你的自由时间打扰你.在我和萨兰丁医生交谈的时候有人窃听.接下来我要进行反探测,所以请你帮忙. 明白.那么在后院的角落等你就可以了吧? 能干而且又和路西法多打了很长时间交道的副官,立刻把握了情况. 啊,我爱你,甜心. 每次把我卷进麻烦的时候就会这么说,好了,回头见,达令. 对面的莱啦,好象字感叹真拿这个男人没办发一样露出了苦笑.她配合着上司的口气调笑了一声后就切断了通信. 那么...... 路西法多专职的时候自己亲手提来的大箱子从房间角落移动到了桌子旁边.解除了箱子上需要指纹,密码号和id三重保证的锁. 不光是他,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如此,除此以外的私人物品也就是换洗衣服而已了. 装在箱子里面的是若干个笔记本型的电脑,以及线路,数据配件,生物记忆的运送盒.以及黑色的头盔.--这就是现在众多研究机关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开发研究的思考连动型电脑brain.gear的实验品. 每个零件都为了能在搬运中不会在内部移动而牢牢地固定住了. 路西法多先取出了所需要的最小限度的东西,放在军队配备的电脑旁边,然后迅速地进行连接.他将最后的那条线连接到头盔后,启动了私人电脑. 装上有相当重量的brain.gear后,路西法多摘下了护目镜,伸展开钢丝形状的麦克风.命令内设ai(人工智能程序)启动. 对他的声纹产生反应的ai,启动了确认装配者的程序,在认同为注册人本人的瞬间,立刻开始追踪入侵者. 按照惯例通过路线一个个回溯光纤维线路的过程中,有个地方一瞬间让路西法多产生了不对劲的感觉. 一边继续追踪原来的对象,他一边检查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结果发现了分支被巧妙地掩藏了起来的线路. 将平时被称为第六感的轻微感觉扩大后,就可以作为比较明确的检查者来工作.但是如果没有使用brain.gear的话,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能注意到. --多半这边才是正主. 原本的路线,最后是到达了紫色镇上的某个多国籍企业分公司大厦的经理电脑上.因为民间企业的职员也有可能出于好奇心侵入宇宙军的电脑,所以他暂且也记录了下来. 而被他认为是正主的线路,又经过了众多的无关系统后,返回了基地的主电脑,最后连接到了通信队的男性单身宿舍的一个单元中. 但是,在线路分流到房间之前,势头过猛地路西法多被侵入者设下的追踪探测陷阱所套住了. 虽然说是陷阱,但是那个东西的本质其实应该是用于防御攻击的壁垒才对.对于这个玩艺为了让这边的系统当掉而送来的病毒,路西法多在对方引起麻烦之前就利落地将那些病毒一扫而空. 不过尽管如此,路西法多对于要话费力气去抵御对方的攻击海河司认为很浪费,所以他干脆在那个防御屏发动第二波攻击之前,就胆大妄为地干涉对方的防御程序. 他强行突破崩溃的逻辑产生出的缝隙,通过个人房间配线的分别,确定了侵入者的房间和他使用的电脑. 如果将至今为止的追踪记录交给宪兵队的话,那个入侵者毫无疑问要上军事法庭. 最轻也要接受罚金和降级的处分.而且由于他侵入的是机密信号,所以如果路西法多反面提出控诉的话,这将会被视为对于其他正在执行任务的将校的间谍行为. 路西法多并不想进行这么孩子气的举动. 按联邦军的传统,个人之间的纠纷,应当由双方通过协商解决.对于对方的挑衅不但没有还击,还把宪兵队牵涉进来的士兵,只会被当成胆小鬼而受到轻蔑. 反探测已经开始两分钟左右,而距离他中了陷阱,然后确定对方的使用机器则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 对方的电脑,现在大概处于因为陷阱而启动而终于爆发警告声音的饿时候吧? 对方听到了那个一料之外的警告音,一定会很愕然吧?这个愕然会让他的麻痹两秒左右.然后在自我保护功能的驱使下,他会采取拔掉电脑的通信线路这种物理性的手法来断绝通信吧?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到两秒. 路西法多毫不迟疑地占据了对方的ai.进行了使用屏幕和音箱的特殊闪光音响攻击. 从原理上来说,这和警察所使用的眩晕弹相同.也就是在零点一秒左右所释放出的大量的闪光和巨响所产生的冲击,让是内的人的思考能力产生麻痹. 据说在使用眩晕弹的时候,对方的饿麻痹状态大概可以持续四十五秒.而使用电脑接口的话,由于输出能力的限制,所以不可能发出那种程度的光度和声音.他的目的只是让入侵者更进一步震动,暂时在当场无法动弹,争取时间而已. 进行完这一步后,路西法多让线路返回,侵入了基地的主电脑. 到这时,他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私人的笔记本电脑. 他的私人电脑遵从他独自设计的侵入支援系统,开始针对基地的主电脑的侵入监视系统,输送让人眼花缭乱的模拟情报. 路西法多占领了通信队单身宿舍的关系系统,发布了简短的命令,将环境调整为就算恢复正常后,也不会将这个作为错误运行而进行修改. 最后一秒.他和在窗下乘坐着强袭用的车子,应该正在待机的副官取得了联系. 地点是通信队的男性士兵单身宿舍.那家伙是第六通信中队的. 明白,我和他们的中队长兰格来大个招呼. 无可挑剔的配合.由于拥有这么一个号称麻烦制造机的上司,所以莱拉已经迫不得已地具备了超群的微机管理能力. 切断brain.gear的按钮,接下来是机器的线路,路西法多一边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放回原来位置,一边看了看内设在pc环的手表. 过了三分钟. 将上锁的箱子放会原来的位置后,路西法多打开自己房间的窗子,好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在草坪边缘的小路上等着他的莱拉,从车子的驾驶席轻轻伸出手来比个手势. 他刚刚坐进助手席,还没有来得及系好安全带,副官已经启动了车子,而且一口气开到了最高速度. 由于惯性,他的身体被紧紧压在了座位上. 之所以能够进行如此乱来的加速,是因为已经切换到了手动驾驶. 就算身为军人,在基地内的暴走行为也一样违背了军法中的交通法规,会招来宪兵队的. "喂,你怎么还是" "放心吧.那帮家伙的晚间巡逻路线我早确认过了.我会用最短路径飞过去的!!" "哇!救命!!" 路西法多为了配合氛围而发出的没用声音,格外地让她情绪高涨了起来. 在卫星导航系统上,详细地表示了基地内的地图. 虽然副官非常优秀,但是毕竟刚刚还达不到对于基地内的主要设备了如执掌的程度. 虽然在进入建立着主要设备的道路的时候,车子的ai会进行声音提醒.但是以这个速度来说的话,想要在超越界限之前停止怕是很困难吧? 尽管莱拉平时看起来酷酷的,但是她的沸点其实比;路西法多还要低.再加上她也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武斗派,所以在惹事方面和路西法多是意气相投,甚至于到了让别人讽刺你们是不是双胞胎的程度. 路西法多的华丽军功的背后,其实也包含了她这个副官巨大贡献—— 居然把这么优秀的家伙派来做我的"监视人",父亲这个人也真是会浪费人才呢. 一边眺望着因为开出了发外速度而选择了没有人烟的路径的莱拉,那个具有随时都可能超能力暴走的危险性的男人如此想到. 如果 不是牵扯上自己这个超级麻烦制造机的话,就算是走上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的超精英道路也并非梦想——不过也正因为是这种人物,所以才能担任自己的副官吧? 卫星导向系统中的现在位置与目的地位置终于重合到了一起. 通信队的单身宿舍以星空为背景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各个房间的窗口的灯光,和显示紧急出口的绿色灯光,整齐地点缀着建筑物的黑影. "兰格来大尉说只要十五天内能痊愈的上就没问题." "哎呀,比你还豪爽啊." "是我拜托她的,因为要让大家见识一下找你的麻烦会有什么下场." "你这个人,也就是说最后还是我要落下恶名吗?" 莱拉减慢速度,掉转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 路西法多一边从外套口袋中取出护目镜戴上,一边叹息道. "时不时忍不住要考虑,我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被关在里面的通信队的老鼠先生,一定在想如果现在门可以打开的话,他宁愿用掉一辈子的幸福吧?——哦,到了,老爷." "就如同不会有等不来天亮的夜晚一样,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打不开的房门.我当时下的指令是五分钟后开门.那么,我去进行一下教育指导了." 路西法多在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松掉安全带,在安全停车之前就飞出了车外. 目送着那个修长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消失在房门另一边后,莱拉为了欣赏满天的星光而下了车, 如果是身在宇宙空间的话,就不可能欣赏的闪烁的星光.而这样从大气层底下仰望着星空的夜晚,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吧? 虽然并没有觉得那么冷,但是口中吐出呼吸全是白色的了. 在莱拉心目中,自始至终只有认为是"一段时间"而已. 只要军队的战略电脑mm系列表示这次的作战中需要路西法多,哪怕只是提出了如此的要求,路西法多也会被召回前线吧? 在mm系列的数据库制作的时候,情报部也参与了一部分,所以很简单就可以想像到,路西法多的资料中肯定有增加一项超能力的数据吧,而且结果是潜在能力无法测定. 因为是由情报部在统一 管理关于他的超能力的资料,所以就算是隶属于总部上层的将军,也不知道他的潜在能力. 莱拉曾经亲眼目睹过他平时被压制的能力的一面. 自己所在的师团曾经被派去阻止某个军事上有重要意义的行星的武装政变,但是因为预料外的异常气象,作战进行得非常困难. 当时还是少校的路西法多所率领的大队也失去了一个中队,而且逼近了弹药见底的边缘. 当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而暂时撤退后,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很不爽地伸出了一只手. 补给部队好象在半路就被做掉了.我不想再让部下进一步白白送命.--如果你也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解开pc环.一边就够了. 一个就够了. 面对开始为他解开pc环的莱拉,路西法多的视线始终固定在手腕上. 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不管看见了什么结果,请你都不要叫我怪物.如果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我会很受打击的. 充满快乐不安的声音. 已经在战场上建立了众多华丽的功勋,年仅22岁成为少校的男人.此时软弱的口气就好象害怕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样. 我绝对不会说.我用生命发誓. 莱拉的誓言,直到现在也没有被打破. 他维持着一只手还带着pc环的状态,在空中捕获了数架飞行中的战斗机,并且将它们砸在了敌人的afs小队中间.那时候,他想必对于afs也直接使用了念动力吧? 一台afs的爆发就相当于一个两百米直径的火山口.居然到现在莱拉也不清楚到底爆炸了几台,但是当时的大爆发确实让人觉得是面对了世界的终结. 那附近的休眠火山也被afs的爆发所影响而开始喷火.集结在熔岩流向方面的敌军受到了巨大的损害而不得不撤退. 尽管路西法多由于不具备纤细的感情,所以无法理解他人的喜怒哀乐,偶尔会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非人性的部分.但是在有意识地使用超能力的时候,他会好象变了个人一样十分的神经质. 如果对于这样的他施加精神操作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让他变成可怕的兵器. 他的母亲为了让他能够保护自己,教给了他拳脚工夫,武器的使用方法以及宇宙飞船的操作等等众多的知识.而他的父亲通过把儿子置于自己的监视下,间接性四防止了超能力被利用在军事方面. 但是,在仰望着星空的莱拉的胸中,却隐藏着某种近乎确信的念头. 迟早有一天,路西法多会走出大大出乎双亲预料的人生之路吧? 在那个男人的心灵中,存在着无法被任何东西束缚的强有力的双翼. 当肩膀被人拍到的时候,莱拉吃惊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腰旁的手枪. 拳头制裁,或者教育的指导已经结束了.副官大人. 黑发的上司如此报告. 没想到这么快啊. 那倒也不是.到最后那小子也坚决不吐露是谁指使他的.呐,莱拉,这种事情到了要带枪的程度吗? 这是女士的小小嗜好. 那么赤手空拳的我不是很没有立场? 你就少废话了。必须叫救护车才行了. 路西法多按住了正在取出携带终端的莱拉的手. 我已经在他的房间联络过了.而且我也转告了萨兰丁.阿拉姆特医生,我要送一个复杂性骨折的急诊患者过去.请他多多关照. 原来如此.要是和那个让人鸡皮疙瘩直竖的美形医生之间的私人对话的话,那个什么八卦杂志肯定会不惜血本购买吧? 我原来要对医生说的和他们期待的可不一样.虽然也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话说回来,真是让人头疼呢,如果连机密信号都有人窃听的话,岂不是完全不能个人对话了,要怎么办才好呢? 副官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着的觉得很困惑而陷入思考的男人. 你是白痴吗?直接去找他啊,两个人单独交谈不就可以了吗? 是耶,可不是!你说的太对了!这种直接的手段应该最见效才对. 顺便再进行一下交换日记如何?我可以每天帮你去送哦. 谁要做那种事!再说,谁能保证你不会卖了我? 什么?你居然不相信我? 对于用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的副官,路西法多酷酷的地回答. 因为好玩. 啊哈哈!可能可能!要是那样的话完全有可能! --这家伙在进行适应性测试的时候,真的有显示适合做情报将校吗? 当路西法多被大笑的莱拉拍打着肩膀,沉浸在关于自己幸福的思考之中的时候,一辆车子进入可停车场. 从驾驶席下来的,是个拥有有赤铜色的过肩卷发的女性军官. 她军服上的兵科章是通讯科,阶级是大尉.是在士兵俱乐部的酒吧和食堂已经见过几次面的梅莉莎.兰格来大尉. 军阶在她之下的莱拉迅速对对她行礼,路西法多也随之效仿,兰格来大尉也停下来进行了回礼.她大量着没有紧张感的两人说道. 怎么?难已经结束了吗?接到莱拉的通知后我立刻飞奔出来,连妆都没有化呢. 如果想看好戏的话就放弃安全驾 驶吧. 哎呀呀,可怜的波比.他的未婚妻就是那本杂志的编辑哦.所以作为他的上司,我觉得有酌情原谅的余地.所以才特意赶来的. 原来如此,被握住oo的话,没法不开口. 梅莉莎彻底地沉默几秒之后,转头看着莱拉询问. 呐,他平时都是这个样子吗? 是,长官,真的非常遗憾. 我有说错什么吗? 哪里,既然呆在军队里的话,这种单词早就听得滚瓜烂熟了。只不过,我做梦月没有想到会从军官的口中听到这个而已.而且还是这么英俊的帅哥用理所当然,半点不觉得错的表情说出来. 快点道歉,别副官捅了一下的男人,不情不愿地开始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只个人教养不好.普通地着话也会不由自主冒出来...... 算了.不过相对的话,接下来请我去酒吧喝一杯吧.我可是默认了你们对我的部下动私刑,这种程度的报答不算什么吧? 那是教训指导.不过,要是万一被宪兵队发现的哈我们回供出你是共犯哦,而且还涉及到受贿.虽然只是请客. 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是!糟糕.我没想到还会有不化装就去酒吧的一天.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很暗...... 一脚狠狠踩住路西法多让他闭嘴的莱拉,冲着同性的大尉露出亲切的微笑,想要弥补上司的失言.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酒吧等一下,您先回去房间一下如何? 不用了,太麻烦.别说这个了,莱拉也一起来吧?既然是当成了共犯,当然是应该某人请客了. 这是我的荣幸.长官 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这下子你算是左拥右抱了,拜托你多少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乌鸦先生,明明是晚上,你居然还能戴着这种护目镜啊. 一想到要大放血,我就人不住心跳啊. 路西法多捂住左胸的动作让女人门笑了出来. 哎呀呀,大尉的银行帐户还有多少?看来我门们要好好回应你的期待,给你个大打击才行呢! 在他们开玩笑的期间,接到通知的救护车为了将可怜的热爱未婚妻的男人送进医院而赶到了现场. 梅莉莎为了省得事后再去麻烦地解释,所以前去向卫生兵说明教育指导的情况. 既然直属的中队长已经理解情况,而且受伤者本人也知道比起不法侵入曝光来,这个处分已经要好上太多,所以绝对不可能提出被害控诉. 感到寒冷的莱拉回到车子里面,留下来的路西法多摘下护目镜仰望着星空. 被蓬莱人医生命名为日食眼的他的特异的双眼,反射着天上的星光.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 他对于自己的心情产生了疑问. 阅读情报部所调查的蓬莱人的资料,对于隶属于情报部的自己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会觉得不公平这种想法,原来就是应该割舍的私情. 就算退一百步,对于自己这次的所谓的良心的动向.;路西法多不能不产生怀疑. 路西法多心里有数,自己的良心在面对任务的时候并不会启动.不仅如此.一旦开始行动.他几乎就不存在任何感情. 正以为如此,战略电脑mm系列才会认为他的作战行动没有人类肆意妄为的痕迹,是从理论上来说最为合理冷静的计划吧. 但是话说回来,这次接受的类似也保卫的任务命令,和情报部自己原来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虽然自己书是自己能力之外,但是要在进行普通的军队生活的同时,完成它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尽管02的真正意思他还不知道,但是通过上司所留下的秘密语言和自己心中突发性产生的激情,他也明白了这个和自己的内部问题深切相关. 即使如此,为什么连母亲为儿子去名为路西法多的那种哀伤的愿望,都想要告诉萨兰丁呢?即使对于共渡过众多的生死界限的,是战友也是要朋友的莱拉,他也没有考虑过对她讲述那些啊. 我...... 路西法多,走吧,上车. 副官敲着玻璃吸引的注意. 将栖息着仅环蚀的双眼再次隐藏在黑色的护目镜的深处,路西法多坐上了助手席. ---我,是希望他了解我的什么呢? 第四章 第四章 士官俱乐部的酒吧,因为还在夜班执勤的换班前吧?比起平时的晚上来客人要少了不少。 没有穿军服,而是穿着轻松服装的三个人进来后,在酒吧的柜台周围闲聊的几个男人,冲着他们打着到这边来的招呼。 路西法多轻轻耸耸肩膀,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为两位女性拉开了席位上的椅子。 放在桌子中央的细长棒状的荧光灯,在狭窄的范围内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梅莉莎兰格来轻轻支撑着面颊,面对在女性们坐下后才就座的路西法多露出了微笑。 做得不错啊。今晚你可是我们的骑士兼钱包,一定要坚决拒绝那些臭男人们的诱惑哦。 这我非常清楚。夫人。请你尽管点喜欢的东西。 将id卡塞人桌子的投人口,选择了统一结算的路西法多,用好像酒吧经理的口吻劝她们点东西。 两位女性分别用手指点触着手头调出来的菜单画面,要了自己喜欢的酒和小菜。 端着鸡尾酒的侍者,通过了莱拉的身边。 侧眼看着这个身影的莱拉,提出了每次来到这里就会想起的问题。 兰格来大尉。这个基地禁止使用服务机器人吗? 啊,以中央的感觉来看,用人类来当服务生,一定会觉得这个贫困的基地超级奢侈吧?因为我在刚到这里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别扭,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其实也并不是被禁止,只是单纯创造就业机会。因为好像卡马因市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可以雇佣所有到达就业年龄的人口。 和莱拉一样对于这个状况感到诧异的男人插嘴。 说起来机器人也需要燃料,定期的保养和零件的消耗其实也出乎意料地花钱哦。可是,这里的人工费就是再怎么比中央便宜,这么大面积的基地的全部饮食设施都用人来服务的话,也是相当的负担吧? 我从总务部的朋友那里听说的,卡马因市好像以赞助的名义给基地补助金哦。 所以和原本的都市计划中没有的红灯区毗邻也就得到默认了吗? 名为基地街的镇子,就在基地的东北。那里是因为以士兵们的钱包为目标,提供娱乐的饮食店不断增加,而自然而然形成的地域。现在就职于基地的普通人,因为不愿在上班路上花太多时间,所以纷纷从yellowtown搬走,在欢乐街的旁边建造了住宅区。 梅莉莎对于包含了全部意义的莱拉的提问点头表示同意,将带着好奇与打趣的视线转向了美形的男性士官。 因为是缺少娱乐的行星,所以据说镇子上也有相当刺激的面向男性的店子。没有人找你一起去吗?你看,就是现在在柜台周围那里闲聊的品性、知性、理性和下半身都没有节制的那群家伙。他们好像非常熟悉哦。 哇哈哈。真是辛辣准确呢。梅莉莎大姐。我一向受不了风俗系的店子,就算他们找我去我也不会去的。剩下的就是在不当班的时候被部下们邀请,去外面喝过两次酒而已。军队里面的人常去的酒吧,看起来都没什么太大差别。 虽然从一开始就在你身上感觉不到花花公子的味道,不过你长了这么张脸,私生活还真是古板呢。其实明明英俊到只要你说句话,要多少女人都可以的说那个是我的哟! 通信中队的女性士官,轻轻喝了口自己要的鸡尾酒,好像很佩服一样如此说道。 莱拉,你要笑我也没关系,不过如果你打算把眼前盘子里面小山一样的炸鸡全都吃掉的话,可有点那个哦。到了这个基地后,你已经胖了一点五~一点七公斤左右吧? 是因为巡洋舰的人工重力和巴米利欧星的重力有微妙的差别吧? 不是单纯在说重量的问题吧?触感和曲线的变化,特别是从脊背整体和腰部到大腿部那一带都不同了。我可是有好好忠告过。不要等到裙子的腰围又上升的时候,硬拉着我去减肥哦。 短暂的沉默后,好像面对杀父仇人一样瞪着手中的发泡酒的莱拉,垂下了肩膀。 我知道。这个基地的饭菜很不错,所以我也有自觉这阵子稍微吃过了头。我会节制的。 哎呀,真是受不了!多么蛮横的男人!居然要求副官维持自己喜欢的体形吗? 同是黑发的大尉和副官,慌忙冲着柳眉倒竖的红头发女子摇手。 莱拉说明了情况。 不是的,长官。是我自己想要维持最佳的体形。因为胖了的话动作的敏捷度就会糟糕。 要我来说的话,我自己其实更喜欢圆润柔软,感觉舒服的体形。 既然如此就去抱着枕头睡好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这把年纪也该是脱离怀念妈妈怀抱的时候了吧?莱拉说道。 你嘴上这么说,晚上硬抢走我心爱枕头的又是哪一位啊?要妨碍我的睡眠的话,至少请你再变得丰满一点。 路西法多故意用好像孩子的幼稚口气进行抗议,同时喝了口漂浮着冰块的味道呛人的蒸馏酒, 已经将粉红色的发泡酒干掉了一半的副官冷笑了起来。 哼,不过是性能差劲的充气人偶,还敢说得那么张狂。 哎呀,讨厌。他的技术不好吗?真的看不出来。 瞪圆了眼睛的梅莉莎,对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进行了无情的声讨。 那时候正好值完夜班的士官们成群结队地到达,酒吧的人口附近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一度返回宿舍,洗过澡将迷彩服换成了军服的他们,一边冲着先行到达的客人们中的熟人打招呼,一边进入昏暗的店子的深处。 在某个中队担任副官的一个中尉从三人的桌子附近走过。 奥斯卡休塔大尉。你还在外面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 是被这些女士们敲打出来的。短时期内都无法恢复了。是我太蠢了,居然以为女人也懂得体贴。 你不知道吗?女性这种人物啊,可是把我们男人当成了不管怎么打都没事的沙包哦。 梅莉莎抬头看着在酒吧时常见面的中尉,微微一笑。 奇怪了。听你的意思,倒好像是在说你们不是沙包啊呐,莱拉。当女性对于缺根筋的对待提出抗议,讲到口干舌燥为止都永远保持沉默的卑鄙物体,其他还有什么可以称呼吗? 非常遗憾,我不清楚。因为我的周围,只有踹一脚就立刻逃得无影无踪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那边也有被踹了一脚而垂头丧气的物体哦。也许是稍微强烈了一点的关系吧,好像是想逃也都有点慢了半拍的样子。 不用担心,他的慢半拍是家常便饭了。 从兴高采烈齐声欢笑的女人们身上转开目光的中尉,沉痛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路西法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大尉。 在对柔弱的男性心灵进行了拳打脚踢的暴行后,又从别人怀里卷走了所有值钱东西的凶恶无比的生物,为什么就不能被称为抢劫犯呢? 因为这个世界还不存在可以收容占据全人类一半人口的监狱吧? 谢谢你非常让人认同的回答。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喝点酒? 早早就作为这个基地名产,成为了无人不知的存在的男人,抬起脸孔推荐自己旁边的空席。 实在抱歉。虽然我很感谢您的邀请,不过真的很不巧,我和(男性,朋友)约好了在里面见面。 我认为那是非常明智的行为。如果在这种氛围十足的昏暗场所,遭遇到美人抢劫犯的话,就等于是人生的终结了吧?你们两个都要把我的份儿也好好活下去哦。 祝您好运。大尉。 目送着彬彬有礼的军官背影的两位女性面面相觑。 什么抢劫犯啊。太没礼貌了。男人多少对这个世界也有点用处,我们还不至于吝啬到连这点也不承认。 不过要补充上一点,就是他们所引发的麻烦也可以抵销这点用处了下面你要什么?长官? 面对开始点第二杯酒的副官,路西法多战战兢兢地询问。 那个难道是在说我吗?我只是在说适用于包含你在内的所有男性的法则。 就算再怎么说,对于曾经获得过三大勋章的英雄,这种说法也太严厉了吧? 就算是身为现实主义者,对于男性不会有无用的期待的梅莉莎,也不禁提出了异议。 所以说啦,这个人就是做了太多可以抵销的这样那样的事情,结果才会被左迁到这个基地来的。 就是这样。对不起。那种事情啦,这种事情啦,副官大人不帮忙遮掩的话就很危险的事情啦,我是做过不少没错啦。 男人玩笑的口气丝毫不见反省的态度,让无法忍耐的梅莉莎大尉暴笑了出来。 讨厌啦!你这个人真是的!外表和内在的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我从心底同情莱拉。 请您尽管充分同情吧。如果连这些都没有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只有白痴才能当我的副官了。 比起他人的同情来,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反省。 副官包含着相当的认真说道。 反省的话我有做过啊。不过每次都是在做过什么之后了。可是,没有做过的事情,想反省也无法反省吧? 现在我确信,就算有一天我开枪打死你,我也绝对是无罪的。 笑得流出泪水的梅莉莎,用拳头敲打着桌子。 这时从里面,一个士官走到了他们的桌子旁边。 和路西法多认识的这个少校,弯下身体小声对他说道。 打扰你和美女们的欢谈真的不好意思。不过那边正在说新型电脑病毒的事情。据说如果不做出预防病毒的话,这个基地也会受到相当的损害。现在聚集在那里的人一致认为,一定需要你的帮助,所以至少请你过去说句话 明白了。不好意思,我可以先离开一下吗? 红头发的女性大尉用手指擦着泪水点头。 在送走他们的同时,第二杯鸡尾酒就被送来了。 莱拉伸手拿起炸鸡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他暂时是回不来了。 毕竟是真的有事情,这也没有办法。对了,你不是要节制吗? 我刚刚注意到,就算要他陪我减肥,他也没有抱怨的资格。 你说得太对了,这种程度都算不上报复。话说回来,幸好今晚没有化妆。否则的话现在因为大笑和泪水,我自己都不敢想像会是多么恐怖的脸孔了。虽然从这里那里的桌子上投过来的嫉妒视线很刺人,不过能象这样和你与路西法多交谈还是很幸运。要感谢你才对。 我也是,长官。 通常象梅莉莎那样平时化着无可挑剔的妆的女性士官,大都是因为路西法多的关系对莱拉进行阴险欺负的类型。所以莱拉大都对她们敬而远之。 一旦亲切地交谈起来,却能从梅莉莎身上感觉到母性化的游刃有余。她是头脑明晰的成熟女性。也许已经结婚了吧? 而这位梅莉莎此时正恶作剧一般眼睛闪闪发亮,压低声音询问。 呐呐,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啊?就是你说他是性能不好的充气人偶的事情? 那个啊,可是他先说出口的。在我的男性朋友面前,他公然说这个女人只把他当成那个样子。不过我也说了,他们确实有共通点,就是只有脸孔是唯一的长处。 太帅了!你太棒了。莱拉。 梅莉莎拍着手大笑。 如果希望的是热情的情人的话,我就绝对不推荐了。不过他是个非常温柔,让女性能够感觉舒服的人哦。即使从我丰富的男性经验的范围来看,那种人也算是很少见的了。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说得更具体一些吗?不是出于下流的意思,我是真的产生了不少兴趣。 因为身处讨论这类话题并非不自然的场所和时间,所以莱拉也回应了对方的要求。 他本身在那方面非常淡薄,如果女性不主动压倒他的话,是绝对不会有那个意思的。但是,他喜欢女性的身体。他会不停地抚摸到让你都觉得他还真不嫌烦的程度。就好像喜欢被母亲抱在柔软的胸口的小孩子,对于女性身体觉得稀奇的思春期少年,以及擅长技巧的男人打碎了混合在一起的感觉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所以他刚才才说想要你更丰满一些。还有,我还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不可能成为同性恋。是的,长官。就算那些臭男人再怎么热爱他,号称要把生命奉献给他,只要女人还有胸脯在,我们的最终胜利就不可能动摇我是想要这么断言 感觉到路西法多近日的不对劲的莱拉,有些含糊了起来。 但是,梅莉莎的第六感很灵敏。 呐,波比所窃听的路西法多的谈话对象,是什么人啊? 阿拉姆特医生。 通信中队的女性军官的嘴唇,无声地僵硬了。 也许是这个名字太过意外吧?在她暂时维持化石状态的期间,路西法多的副官若无其事地扫平了第二块炸鸡和奶油饼。 梅莉莎为了平静心情而将第二杯鸡尾酒凑到了嘴边后,终于说出了感想。 那还真是宇宙军首屈一指的梦幻情侣了。不过,既然面对的是我们基地数一数二的怪人,魔鬼医生,所谓友情啦爱情啦之类的正常关系真的能成立吗? 我想以路西法多来说的话,不光是绝世的美貌足以互角,在奇怪程度上应该也不相上下才对。 别闹了,不要用那么认真的表情说出那么好玩的事情。 说不定就是因为都是奇人怪人,才会在某些深处有相通的部分吧。 莱拉一边认真地说着,一边也对内容的滑稽感到愚蠢可笑。 至少可不可以说是超绝美形搭档?我超喜欢医生的脸孔和声音的。 大尉你不害怕阿拉姆特医生的美貌吗? 嚯嚯嚯。颤栗的美貌,那不是很好吗?我的理论就是:美形呢,通常都因为从小就受到特别看待的关系,绝对在性格上有某种程度的扭曲。那种程度的美形,会选择切割人体的外科医生作为职业,一定是发生过这样那样的事情才对。一想到就让人觉得很兴奋。 不过啊,路西法多的性格可以说是扭曲吗?怎么说呢,就好像是笔直地伸向了奇妙的方向,但是在中途突然来了个空中转体三周半的大回转,然后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一头扎过去。我觉得他的性格更象是这种前卫艺术的线条才对。 请你不要一脸认真地说这种话啊。 看着笑到打滚的梅莉莎,莱拉深切感觉到真心诉说上司的事情时的悲哀。 就在这个时候,总是让副官丢脸的有趣的超绝美形出乎意料快地回来了。 莱拉,糟糕,开始困了。 难道是因为braincear的关系? 也许是吧。因为只是稍微用一下,所以原本以为没事的。不过也许是不该喝酒吧? 看起来很严重啊。要不要在倒下之前回去呀? 黑发的大尉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就站在那里操作桌子上的控制面板完成了清算。id被输出后,接着出现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卡片。 路西法多将这张显示了相当金额的卡片递给通信中队的女性士官。 对不起,看来不能奉陪到最后了。 太多了。不好意思,我无法接受。别说这个了,你连莱拉也要带叫去吗?好不容易正 说得高兴,你把她带走我反而比较头疼的说。 路西法多用手指点了点被袖口掩盖着的左手腕上的pc环。 能够摘掉这玩艺的,只有莱拉啦。而且以我现在的状态,坐上自动行走的车子的话,只怕会在到达了目的地的车中,一直熟睡到早晨吧?所以不光是摘下这个,能够毫不留情地把我揍醒的人,也只有莱拉一个了。就当作是包含了中途退场的谢罪,请你收下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个白色的臂环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东西? 这是念动力控制环。就像是精神安定剂之类的东西,主要是为了让我的念动力不会暴走。不过副作用就是时不时会效力过强,让我猛烈地感觉到困意。 虽然由于店内播放的音乐和客人们的对话非常嘈杂,所以路西法多的声音应该不会被周围的人听见,但是副官对于梅莉莎的反应还是在内心感到了不安。 但是当事人本人却丝毫不知道莱拉的担心,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呀,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充满戏剧性呢。你的人生想必非常精彩吧? 还算不错啦。不过真的很辛苦。 能够拥有这样的把戏,那么不管做什么都能混口饭吃了吧?真是羡慕啊。 路西法多感觉到疑问,侧过身体询问副官。 超能力算是把戏吗? 你能用头发旋转盘子或者杯子吗? 我想多半可以吧。为什么问这个? 那样的话,我就是那个吆喝请大家有钱就捧个场的角色了吧? 受、受不了,你们两个人真是 莱拉。我好歹也是能够操纵宇宙船和afs的人。为什么要去大路上玩什么转盘子的把戏? 你说的那些算是资格吧?和把戏不一样。 确实,超能力不算是资格把戏?难道真的是把戏? 副官推着灰溜溜喃喃自语的男人走向门口。 好啦好啦,挡在路上会碍着别人的!那么我们先告辞了,梅莉莎大尉。祝你有个好梦。 发作性的大笑还没有平息的梅莉莎,一只手忙着擦试眼泪,一只手冲着情投意合的莱拉挥手告别。 第五章 第五章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所指挥的中队,隶属于第六连队的第三大队。他和隶属于第三大队的其他中队的三位指挥者,在到达当天曾经在连队长室进行过相互介绍,但是目前为止并不是特别亲密。 因为刚刚到任就闹出的决斗骚动,所以路西法多和第二大队的瓦鲁多休密特大尉倒是早早就建立了交情,通过八面玲珑的瓦鲁多,他认识了不少其他大队和连队的士官,甚至可以说比起同一大队的中队长们来,他和那些人的交情还更深些。 但是某天,同一大队的埃迪马卡姆大尉,从路西法多和莱拉为了吃午饭进入士官食堂起,就以午休的约定为借口,跟着两个人团团转。 对于这个多嘴但是却无趣的家伙感到厌烦的莱拉偷偷冲上司耳语。 虽然嘴上说什么打篮球,但怎么听都充满了阴险的味道哦。 我看是到时候了吧?惯例的通过仪式? 哎呀呀,你终于要发挥男人杀手的本领啦。 我说你啊,再说这种无聊的东西的话,我可真的保不准要掀椅子了。 男人压低了的声音里面,包含着些许的认真。 无论从好的意义还是不好的意义上来说都过于引人注目的路西法多本人以及他那精彩辉煌的履历,都让众多的人将瞩目和关心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都是对他抱有好意的人。 不光是有像格雷克大尉那样为了长发就差点发展到决斗的一见面就看他不顺眼的家伙,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好像要等着看好戏一样,带着冷笑远远观望。 虽然被分配到边境行星的陆战部队,已经成为了不满和劣等感的结晶,但是每天都要面对尽管遭受左迁,却佩戴着三个一等勋章的超绝美形的英雄,想要让他们不抱有别扭的感情的话,反而比较困难吧? 因为看他不顺眼,所以就商量是不是大家一起合法性地给他个欢迎,这也算是自然而然的发展吧。 这就是男人们之间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的对于新人的通过仪式。通过动手来衡量彼此的实力,然后排列新人加入后的排行。 我说啊,男性群体之间的这些臭规矩,是不是从幼儿园起就没什么改变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就得从原始时代算起了。 扔下因为说太多而吃得慢的马卡姆大尉,两个人一起去取咖啡而边走边说的时候,瓦鲁多休密特大尉从旁边插嘴进来。 嗨,两位关于你们刚才说的事情啊,在这一点上女性可是切实地完成了进化。以前的话只要用棒子把中意的女性的脑袋打晕带进自己的洞穴就算婚姻成立了。可是现在的话要送花,请她吃饭,还要看戏看电影等等等等。光是交往已经要花掉男人一半的薪水了。接下来还有结婚戒指、婚礼、蜜月、买房子。离婚了的话则是赡养费,给孩子的教育费。我可以预言,不久的将来,凡是女性通过的土地都会寸草不留。 你好,大尉。你的口气好像充满了实质的感慨啊。难道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吗? 可惜,是正处在第二次经验的斗争中。一次都还不能吸取教训,也算是男人没有得到进化的证明吧? 眼角下垂的帅哥,苦笑着如此说道。 就连这个看起来有些困惑为难的笑容,也带着让人不由自主要以微笑回报的亲昵味道。甚至莱拉看着他也很有好感,不过离婚的原因似乎也潜在于这些部分。 不光如此,在如今这个世道,被用棍子敲昏拖进洞穴的可是男人了。真是无法忍受。 哎呀呀,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话里面好像也充满了微妙的实质感慨啊。 哪里哪里,我的发言自始至终都是陈述,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奇姆中尉。 虽然回答的口气还很明朗,但是路西法多的行动已经表示出了心虚,最好的证明就是他不动声色地让瓦鲁多隔在了他和莱拉中间。 路西法,吃完后要不要玩三次元象棋?我包了一台机器。 不好意思,已经有人先约了我。马卡姆大尉拜托我参加他们的篮球比赛。他说什么这之后要给我介绍成员之类的。 篮球比赛?没听说过啊。怎么觉得感觉上有点危险。 果然。我就知道多半是用来教训我的借口。 按下饮料服务机的选择控制面板,一边将咖啡倒人杯子,路西法多一边点点头。 瓦鲁多表情认真地说道。 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想没事的。不是我自夸,从小我和人打架就一次也没有输过。 我就想多半是这样!我也是呢。因为父亲经常换工作地点,所以没少转学。因为很快就会和可爱的女孩子成为好朋友,所以一定会被那些班上的孩子王叫出去。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输给那些欺负弱者的家伙的!! 先把当头儿的打倒,是通向完全胜利的捷径哦。 对对对!最初的一击绝对要痛快淋漓,要把他们吓破胆才可以。 莱拉对着立刻意气相投、谈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个男人,投以了冰冷的目光。特别是对于亲热地搭在路西法多肩头的瓦鲁多的那只手,她的目光更是严厉挑剔。 在女人那里已经吃过两次苦头的男人,想必对女人有点敬而远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该说什么我是为了友情而生,缠着路西法多不放了。想到这里那副光景已经浮现在眼前,实在非常讨厌。 为了监视对方有无卑鄙的行为,瓦鲁多保证将率领大批人马前去看热闹外带加油。 路西法多和莱拉在马卡姆大尉的带领下,第一次踏人了建在练兵场隔壁的娱乐用球场。 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素材建造的众多球场,其中的一个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士官。随便看一眼,就都是些个子比路西法多高上几厘米,体重也要重上七八公斤的高头大马的家伙。 虽然他们看着这边的目光、表情和态度全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但是莱拉还是微笑着对上司说道: 你混进那里面的话,看起来一定会象公主一样楚楚可怜哦。 如果有你喜欢的类型,我帮你问他的连队和姓名。 这个啊,我讨厌四四方方的脑袋,也讨厌分成一块块的肌肉。浑身是毛的男人我受不了,以重量级的肌肉为骄傲的家伙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总之没有什么值得我主动出击的男人。 以相当认真的目光进行了估价的副官,做出了无情的结论。 你又这么奢侈。所以你才老是没有男朋友的说。 永远都没有女朋友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吧? 要说喜欢的类型的话,瓦鲁多其实完全在射程内。不过这个人基本上已经快要等于是眼前的男性杀手的囊中之物了,所以自动脱离了猎物的范畴。 看着干劲十足等候在那里的家伙们,路西法多向同事询问道: 埃迪,篮球是需要带着防具进行的竞技吗? 篮球?哎呀呀,我说的是战斗球啊。是你听错了吧? 面对这个公然装傻说谎的男人,事到如今再去争论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了。 黑发的新人轻轻耸耸肩膀,要求对方说明规则。 原本做好了遭受抗议的心理准备的埃迪,反而有些出乎意料。于是表情奇怪地进行了简单说明,总之就是将球技和体术组合到一起,可以说是野蛮到极点的比赛方式。 听着听着.路西法多皱起了眉头。 一般不会在刚吃完午饭就玩这个吧?而且连衣服也不换。 所以只是说随便玩玩啦。只要脱了上衣摘下领带就可以了。鞋子和防具都有你的份儿安里!把路西法多那份的防具和鞋子拿出来!! 防具就不用了,给我鞋子就可以!埃迪瞪大眼睛。 不需要?受伤了的话怎么办?老实说,就是因为时不时会出现骨折的人,所以才禁止 差点说出因为太过危险而遭到禁止的大尉,慌忙闭上了嘴。 路西法多假装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防具会限制到动作,所以不用了。而且不就是随便玩玩吗?如果随便玩玩的话也会出现骨折的话,只能说那家伙运气太差吧?对不对?路西法多特意向其他人强调了一下。 他嘴角上浮现的傲慢的笑容,同时也明确地向那些人表达了他的挑衅。我知道你们是要进行合法的私刑,你们要是做得到就尽管放马过来。 这个王八蛋,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在这种场面下,男人们心里想到的语言,就只有这一句而已。 看到他们瞬间爆发出杀气的险恶神情,以及握紧又松开的拳头,莱拉甚至同情起了他们。 他们越是认真,想要玩的痛快的路西法多越是高兴。 自己唯一遗憾没能生为男人的时候,就是看着路西法多带着从心底发出的喜悦参加群殴的时候。 就算是在一对一的时候*技巧不会输,但是在无法和作战对像保持充分距离的群殴中,男女在体格上的差别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了。因为体重比较轻的关系,被推倒的话就无法反击,被打到的话就很有可能飞出去。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算了。 和其他人一样,埃迪的口气里面也包含着相当的反感。那个僵硬的笑容中蕴含着明显的讽刺。 接过鞋子的路西法多,坐在堆着众人脱下的上衣的长椅上,开始换鞋子。 副官接过了路西法多的军服上装披在肩头,然后为了让领带不会皱到,咕噜噜绕成一圈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请你适可而止哦。前天才刚送某人进医院好,头发。 这可不好说,对方那么多人。而且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自己不是就在同一天也送了一个人进去吗? 就在副官一边将若无其事回答的长官的长长黑发编成辫子,一边思索是该当作没听见他刚才的台词,还是予以反击的时候,率领着一大半由女性士官构成的华丽应援团的瓦鲁多一行人到达了。 喂喂喂,不是应该是篮球吗?怎么变成战斗球了?虽然一段时间曾经非常流行,我自己也很沉迷,但是因为不断出现伤员,所以在司令官火冒三丈下,应该已经颁布了绝对禁止的命令啊。我可不记得这个命令被解除了。 包括好像是负责担任裁判的埃迪大尉在内,球场上的所有成员都无视了瓦鲁多若无其事的非难。至于被设计的当事人本人,也只是保持着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莱拉将表示分队的红色袖章缠绕在上司的右手上,轻轻拍了拍路西法多宽阔的脊背。 好,准备完毕,上吧。 等一下!不带防具就去打战斗球,太乱来了。 面对真心阻止路西法多的男人,开朗地目送上司离去的莱拉补充道。 请你不用担心。大尉。如果你想知道他的军功是从他的哪个部分得出来的,请你就这样拭目以待吧。 哪个部分?你难不成是要说他是超人吗? 就是接近于那个啦。因为他的身体能力和地球人存在巨大差别。 无法把一脸认真的副官的台词当作玩笑,瓦鲁多失去了语言。 他半信半疑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个站在指定位置,拿起了比人类脑袋还大的橙色球的路西法多身上。 随着比赛开始的哨声的响起,路西法多的身影,从瓦鲁多的视野中消失了。 什么? 找好了中意的位置,正打算大肆加油的应援团,和敌我两方总计十五人的选手,以及裁判埃迪大尉,全都因为大出意料而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迟了一会儿,带着白色袖章的队伍中的某人大叫。 在篮筐前!他过去了! 被这声怒吼解除了咒缚的选手,慌忙行动想要阻止他的得分,但是明明已经到达路西法多的身边,他却轻而易举就突破丁他们的防守。 跳跃到几乎是将球塞进篮筐的程度,路西法多轻易地拿到了第一分。 呀!好厉害!好厉害! 从最初的惊讶中清醒过来的女性士官们,毫不吝啬地发出了欢呼和鼓掌。在按照规则来说先拿到十分的队伍就获胜的比赛中,一开场就轻松拿到一分的男人挥手回应观众对自己的支持。 无法像她们那样彻底转化为追星族的瓦鲁多,还没有从冲击中恢复过来。 太快了!或者该说,这么快的反应算是怎么回事? 如同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他的身体能力远远超越了地球人的平均数值。 和话题中的人物打了十二年交道的副官,用酷酷的口吻如此说明。 那么也就是说他不是地球人吗? 在公式资料中是作为地球系的混合血统登记的,不过你觉得那个美貌是地球人的遗传细胞所能生出来的吗?如果在登记的时候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按照惯例来说就登记成父母中的一方所隶属的种族的混合血统。 是吗?因为在外表上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能让人联想到其他种族的特征,所以完全认定了他是同一种族呢。这也算是占据了多数派的地球人的坏习惯吧? 瓦鲁多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如果没有见过情报部长官o2的话,就算莱拉对于好友的出身抱有疑问,也不可能最终发现真相的。 奥斯卡休塔的父亲o2少将,尽管现在已经高龄九十一岁,但是却还拥有和二十七岁的儿子一模一样的美貌和年轻。不过据说以前曾经还有过一个和他拥有非常相似面容的男子。 在情报部的研修中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通过搜索过去的影像资料的时候,很快就得出了证据。 光滑的长长黑发,一眼看去甚至会带给人快感的美貌。充满了高雅和慈爱的气质,浮现着清雅微笑的男人。他的名字就是马里里亚多利连斯鲁。 因为这份美貌,他曾经获得过天使的末裔的绰号。也是作为种族特征,拥有微弱的精神感应力量的少数种族拉斐人王家的直系的最后王子。 非常遗憾的是,他在路西法多和莱拉出生的十二年前,就由于恐怖分子引发的宇宙船事故而死亡。 拉斐人的平均寿命是二百岁。和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肉体逐渐老化的地球人不同,他们在一百五十岁前都会保持青春期的年轻容貌,o2能够维持青春的理由大概就在这个部分了吧。 如此稀有的美貌,很难让人相信只是无关人士的偶然相似。所以o2和王子之间的血缘关系,就算不用调查遗传基因也是一目了然。 如果拉斐人还有比o2年纪小的王子,那么奥斯卡休塔父子和王子齐聚一堂的场景,想必会让所有目睹的人都感到幸福吧? 而另一方面,不可思议的是,尽管王子和路西法多都拥有同样光滑漆黑的长发,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强烈的相似。 莱拉尽管反复看了很多遍马里里亚多王子的纪录影像,还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可以让自己释然的理由。 如果要说是因为内在的不同的话,奥斯卡休塔父子也完全不一样。 如果要说那位无懈可击的冷美人o2和他那个超级脱线的儿子在内在也是一模一样的话,就算杀了莱拉她也绝对不会相信。 莱拉很清楚,这个超级脱线的儿子,虽然和父亲在种类上不同,但是也拥有能带给周围巨大影响的魅力。 但是,对于能够呆在这个接二连三引发麻烦,让她这个副 官饱尝愤怒和耻辱,最后还要被迫收拾麻烦的残局的超绝美形身边,她可是半点也没感谢过老天。 美形要拥有美形该有的性格才称得上有价值,这是呆在这个让副官丢脸的有趣的超绝美形身边后,莱拉每天都要深深感慨的课题。 这次轮到被抢先夺走一分的白队首先开始攻击,没有拿球的路西法多,几乎是立刻受到了敌队中所有成员的集中攻击。 居然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你们在搞什么鬼!卑鄙!没有的混蛋!! 长着那张水准外的丑脸还敢伤到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脸孔的话,小心我们宰了你! 围观者们接二连三发出了冷酷无情的叫骂声。 按照莱拉从刚才听到的马卡姆大尉的说明来想像的话,所谓的战斗球,应该就是把篮球和橄榄球以及格斗技掺和到一起的游戏。 对于没有拿着球的选手,完全可以使用战斗技巧。在敌我双方纠缠的期间,运球行动的拿球者只要将球投进篮筐,就能得一分。在攻击和防御瞬间转移时的判断力和敏捷性,在失去战斗能力为止都不屈不挠追逐着目标的战斗心,无论哪一样对于士兵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这个游戏的发明者原本的目的,一定是想要通过游戏培养这些吧? 但是,像这次一样集中攻击一个人的话,就变成了假借游戏名义的私刑。 但是,他们想要教训一下碍眼的新人的计划,却彻底地受到了颠覆。 首先是,谁都没办法阻止路西法多的行动。 反而是身高两米以上的巨大身体,不断飞上天空,然后重重摔在球场上。 英俊的花花公子一边在意着莱拉和副司令官他们的视线,一边更进一步压低了声音。 别这样呀,梅莉。这不是应该在这种地方说的话吧? 那你要让我在哪里说?我先声明,你的脸孔之类的玩艺,只要有可能我就不想看到。 我正相反,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见到你呢。即使一而再再而三被你那残酷的语言撕裂心灵。你那和相见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改变的美丽,让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觉得,它拥有可以让我忍耐这份痛苦的价值。 对于男人听起来似乎相当认真的语言,梅莉莎微微一笑。 立刻给我闭上你那张肮脏轻薄的嘴巴!否则的话,我会把我手头拥有的你的所有丢脸照片全都卖给《紫色天堂》! 瓦鲁多因为前妻的威胁而惨叫了出来。 只、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饶了我吧!求你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一生的请求,请你爱我吧。一生的请求,请和我结婚。一生的请求,帮我熨一下衣服。一生的请求,不要在汉堡中加泡菜你的所谓的一生的请求,现在已经连一张餐巾纸的份量都没有了。 双手插在纤细的腰肢上,好像在感叹对方的可悲一样,梅莉莎用冷笑回复了前夫的哀求。 不小心全都听见了的副司令官,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五十多岁的安里拉克罗性格温和,是众所周知的爱妻家。 对、对不起。有点感同身受呢。哎呀,耳朵好疼,我会反省的,嗯。 你们两位都请安静点。要吵架就去别的地方吵。难得有这么幽默的比赛,不要错过了精彩的镜头。 站在莱拉身边的萨兰丁阿拉姆特,将已经走投无路的瓦鲁多救出了敌营,为这场和冷酷无比的敌军展开的绝望战斗画上了休止符。 虽然瓦鲁多最怕这位冷酷疯狂的变态医生,这时候也不能不礼貌地道谢。 是、是的,长官。谢谢。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得了八分了!! 啊?还有两分了。太快了吧,我才刚刚到而已。 离婚的夫妇就好像刚才的险恶气氛完全不存在一样,肩并肩站在一起发出了很难说是高雅的起哄声。 而莱拉已经失去了观战的闲情。 她不能控制地意识着身边那位位于歪歪脑袋就会碰到的近距离的医生。 虽然没有第一印像中所感觉到的激烈的抗拒,但是只要想到他在身边,就不由自主会感觉恐惧。为了控制住下意识想要离他远一些的腿,需要付出相当强的意志。 其实萨兰丁并没有给于周围人心理性的压迫,会让人感觉到物理性的危险。 那是某种从根源上,从本能所产生的原始恐怖。那是对于异质却又绝对的存在的畏惧。 最初路西法多对她莫名其妙的感觉进行过说明。 地球人在种族的记忆中,就抱有对于蓬莱人的恐惧。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莱拉战战兢兢抬起视线,抬头看着那个号称是灭绝种族的男人的雪白侧脸。 不只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有着类似珍珠光泽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作为装饰品的珍珠,和贵金属的硬质光泽不一样,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人体肌肤温暖,让人产生想要碰触心情的素材。 拥有透明感的青绿色头发,让人联想到湖水和海水的颜色。好像会被吸入一样的色彩美丽的湖面。但实际上进入水中的话,多半反而会溺死吧。死亡的恐怖,和美丽的诱惑同时存在。 此外,那张和路西法多并列也毫不逊色的端正脸孔,存在着拒绝他人甜美期待的冰冷气质。 一边诱惑,一边拒绝,可以说是让超越这些而接近的生物感觉到死亡预感的战栗的美貌吧?在抗拒着想要跳下去的诱惑的同时,又想要永远眺望着湖面,美丽的东西所带来的死亡预感,给予人倒错的甜美冲动。 无法无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忘我地看到入迷的莱拉的视线,萨兰丁回头看着她。 有什么事情吗? 啊,失礼了。长官。因为您太过美丽,所以不小心看得入迷。 因为她过于老实的告白,公认的怪人医生也不禁苦笑。 那是她的长官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也不以为意地公然说出过的台词。 虽然平时经常在多嘴地提醒警告长官,但是毕竟也是和那位不能以常理而论的路西法多打了那么久交道的人。和常见的官僚型副官果然不一样。 如果能让你心情愉快地进行鉴赏是我的荣幸。话说回来,你的长官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如此美丽的副官,被用来当军服的衣架实在太过浪费了吧?他为什么就无法注意到呢?那个会给肩头增加负担,我来拿吧。 莱拉对于他展现出的意外的体贴和绅士的口气抱有了好感。 在医院内都穿着白袍的军医,每次在换上军服的时候都会意识到军服的重量吧? 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感到肩头沉重。 谢谢,长官。但是,如果让医生拿到比手术刀重的东西的话,我会受到上司的斥责的。 莱拉笑眯眯地道谢,然后礼貌地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重兵器,防具,补充弹药等等,在全体装备动不动就会超过三十公斤的军队中,不存在柔弱的女子。无论是男是女,士兵们都时不时要背负着这些进行训练。 这位优雅而贵族化的军医,大概从来没有看见过女子之间打架也要动到拳头的光景吧? 或者该说,不管是谁,也不想被这种美丽优雅的男人当成凶暴的女人吧? 承受了她的视线的萨兰丁的眼睛,透过对紫外线有反应的眼镜的变光透镜,而隐藏了原本的颜色。即使如此还是看得出他的瞳孔是纵长的。 一般来说,地球人说到纵长的瞳孔的话,联想到的生物都是优美而又敏捷的猫咪吧? 但是,在和猫同科的大型动物中,却存在着众多的危险的肉食兽。这些野兽,拥有敏捷的身体和 包裹着全身的美丽皮毛,以及能够简单杀死人类的战斗能力,所以给于人类爱慕和恐怖并存的矛盾感情。 在那里,也隐藏着莱拉所感觉到的诱惑和死亡的恐怖的暗示。 莱拉解除了紧张。 因为她觉得多少明白了会从萨兰丁身上感觉到恐怖的秘密。要克服恐怖,最快的办法就是知道原因。 不管怎么说,要是莫名其妙地讨厌可以和路西法多不相伯仲的美形,忘记观赏而四处逃避的话,无疑是非常浪费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灵,军医脸朝着赛场询问。 你经常呆在那么美丽的男人身边,居然没有被吸引吗? 脸孔确实重要,但是人类不能只*着脸孔。我看着他茫然着迷也只有初次见面的那一瞬间而已。对我来说,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是非常优秀的军人,同时也是非常麻烦的好像小孩子一样的上司。我也不敢说自己没有过一时昏头觉得他多么美丽啊而感动的经验,但是大体上紧接在那之后,我就立刻会因为他让人青筋暴跳的行动或者发言,迅速恢复了清醒。 原来如此,不管在哪里副官都很辛苦呢对吧?安里。 萨兰丁亲热地直接叫着看起来比自己要年长不少的地球人副司令官的名字。 我的辛苦还远远赶不上她啦。毕竟我的上司和她的上司不同,不会量产检讨书。 但是,他会看着量产的检讨书的小山,急性胃炎发作吧? 只要不是我自己的胃,我倒是也不是很在乎。 微笑的拉克罗中校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男人。 在球场中,对于被连续得分已经出奇愤怒的男人们,干脆采取了包围路西法多,让他不能碰到球的消极作战。 观众们的声音也从胆小鬼!等通俗的非难,转而变成了倾盆而下的针针见血的责骂。许多基地司令官听到了就会当场晕倒的单词,也毫不吝啬地夹杂在了里面。 就算那些身为士官的先生或者女士们,平时难得有机会接触这样的单词。但是只要听上一天,就足以学习到可以应付这种场合的质量和数量。 因为白队的人分出了太多人手在包围路西法多上,所以只*剩下的成员自然无法进行对等的比赛,因此即使努力奋斗也还是失去了第九分。 自然而然的,场上响起了还差一球!还差一球!的加油声。 但是相反的,只剩下一球的事实,反而让原本快要自暴自弃的白队燃烧起了斗志。 在黑发的新人大尉想要把从敌队夺到的球进行传球的时候,用密集队形密不透风地堵住前方的敌队全体人员都扑了上来。 他手拿着球,无法施展扔人技巧的现在,是他们剩下的唯一机会。 虽然袭击手拿着球的选手是违反规则,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胜负和规则了。除了想要教训看不顺眼的家伙的最初目的以外,又惨遭被来回丢来丢去的疼痛,所以对他们来说,不想办法扳回一城的话,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还差一球!的加油转变为惨叫和怒号的中途,被投向空中的橙色球画出了长厂的射线。 路西法多大义凛然地没有选择逃向后方。 在觉得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的男人面前,目标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围观者一起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没有预备动作就高高跳跃到空中的路西法多的双手搭上了前倾的最大块头的男人的肩膀。 转眼之间就表现了足以成为体操选手范本的倒立姿势。 不过他总算没有乘兴表演一番什么空中翻腾之类的技巧,只是借助势头跳到了对面,然后在头顶接住了落下的球,当场进行了一个长距离投篮。 在眼看着要抓住的时候被他脱身,猛冲过来的家伙们磕磕绊绊地停住脚步,猛地回头看着背后。 直接穿过篮筐的球,落在地板上大大地弹起。 比赛结束!胜利者,红队!! 裁判马卡姆大尉,带着不可能更不情愿的表情吹响哨声,宣告了红队的胜利。 第六章 第六章 被喜悦和失望这两种相反的感情所袭击的红队选手,带着奇妙的表情僵立在当场。 白队的选手有的把防具头盔摔在地上,有的一屁股坐在了当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示自己的遗憾。 太棒了!大幅度更新了战斗球的比赛最短记录哦! 瓦鲁多比出胜利的手势大叫。 就连游戏都要拘泥于纪录,莱拉不禁觉得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喜欢论资排辈呢。 用讽刺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狂乱的萨兰丁,苦笑着说道。 他已经完全是英雄了。看到如此微妙的健康光景,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呢。 医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可不可以请您拜托副司令官,在欣赏过接下来的骚动之后,能否请他患一次突发性的健忘症呢? 啊? 我的上司在游戏中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两位的身影。但是如果他是那种因此就会放弃乐趣的性格的话,也就不会不止一次落得左迁的下场了。 在副官郁闷的嘀咕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路西法多已经站在球场的中央,为了集中大家的注意力拍了两三次手。 好,接下来,让我们开始大家久等的第二场吧。没有球,没有规则,没有裁判,如同字面的意思一样的战斗。 他到底会说出什么呢?面对诧异的球场内的士官们,路西法多竖起中指,进行了地球风格的宣战表示。 他用看起来说不出有多高兴的笑容进行挑衅。 我在叫你们过来呢。你们不是想教训我吗?一起放马过来吧! 不要自以为是!你这个混蛋! 将摔在地上的头盔一脚踢到场外,在敌队中也特别显眼的茶褐色皮肤的巨汉咆哮了出来。 他是和埃迪马卡姆大尉同样属于第三大队的中队长拉杰多拉莫斯大尉。 因为四位中队长中的最后一位是女性士官,所以应该会对肉搏式的战斗球敬而远之。 但是至少说明路西法多已经遭到了同一大队中的同性士官的讨厌。 莱拉觉得自己可以明白其中的理由。 可以打个比方。如果自己在意的转学生老是和其他班级的学生亲热地玩在一起。自以为有两下子的孩子王当然会觉得无趣。 如果要说男性们和原始时代相比有没有什么进化,不知道原始时代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莱拉还不好断言,但是至少她知道那些家伙的精神构造从十几岁起就没有过进步。 莫斯大尉的叫声就好像暗号一样,一度分为红白两队的男人们全都摘下头盔扔在了地上。 没有人来得及出声制止,大群殴已经开始了。 混蛋东西!足足两队的人一起欺负一个人吗? 瓦鲁多叫着扯下领带,将嫌麻烦而脱下的上衣一起塞给梅莉莎就冲了出去。 什么嘛!等等怎么连你都加入那群傻瓜里面!喂!不要人来疯! 投注在背后的梅莉莎的非难,并没能起到把瓦鲁多带回来的作用。 虽然因为事态的进展而理解了莱拉话中的谜团,但是外科医生还是只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在他的旁边,拉克罗中佐陶醉地说道: 太棒了,好久没有听到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台词了。 安里,请你不要加入这场骚动之中。 但是,像那样的以寡敌众,既然生为男人,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就算你置之不理,也不会变成女人。请你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吧。 被军医教训的副司令官带着有点感情受伤的表情反驳。 我觉得自己的肉体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啊。每周去三次健身房,格斗技也 因为年龄的增长,你的新陈代谢能力确实在减弱。如果你骨折的话,比起现在在场内折腾的那些家伙的骨折来,你至少要多花上三成时间才能痊愈。再说了,你受伤的话,不就没法打圆场了吗?你能向司令官汇报这个情形吗?会有大量的人受到处分吧? 被指摘到痛处的中校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获得了口头胜利的军医也有点不好意思,提出了中校爱妻的名字来安慰他。 不能让迪娜悲伤,对吧? 真是无法相信,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野蛮? 看着原本去制止的男人们不知不觉也被卷进斗殴,梅莉莎不由自主呻吟。 在他们哭笑不得的时候人数已经倍增,她们只能从球场旁边向后退。 从战斗球到斗殴,始终用冷静的目光守望着他们的莱拉,混杂着叹息说道: 没有办法啊,大尉。因为他们好像从原始时代起就没有进化过。 呐,他平时都这个样子? 听到和前天一样的问题,莱拉的回答也是一样。 是,长官。就我所知道的,从士官学校时代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改变过。 那个样子亏他可以毕业。真是奇迹。 我从心底表示同感。 身为路西法多同学的莱拉,回想起在士官学校时代的危险的走钢丝般的日子,深有感触地点头回答。 如果不是好事的学长的关照,好事的教官们的体贴,好事的同学们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这中间也包括莱拉的努力,他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会被学校扫地出门了。 至于他就职后的种种乱斗,已经多到了让莱拉都害怕去记得的程度。 他总是哈哈笑着招呼。 过来啊!一起玩!! 于是男人们就好像被小朋友找去打棒球的少年一样奔过来,只剩下女人们。 拳打脚踢,压倒对方,卡住对方脖子,用脑袋撞人。 不问对像,不管状况,也不介意女人的目光男人们就是热衷于斗殴。 梅莉莎将前夫的领带在手上绕来绕去,吐露出了真心话。 好无聊。只有在这种时候,觉得生为女人有点亏呢。 是,长官。 莱拉很有同感,大概在周围的众多女性士官的心中,都感觉到了同样的受到排外的滋味吧? 只有在这个时候,比起只能抱着id卡和上衣的副官来,莱拉更想能成为护卫他的背后的副官。 另一方面,对于路西法多的魔法免疫的军医,和拉克罗中校一起忙于为伤员包扎。 碰伤、扭伤、脱臼、裂伤、擦伤等等等等。 好在毕竟是平日勤于锻炼肉体的集团,也都知道分寸,所以万幸的是没有出现骨折的人。 莱拉看看手表,从口袋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拉了一下。 然后,立刻响起了让所有人都吃惊到僵硬的巨大声音。那是市面上贩卖的报警器。 在收起充分完成了效果的报警器后,莱拉进行了重大发表: 午休还有五分钟结束。派对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哇!糟糕!几个人同时叫了出来。他们从人工草坪上捡起上衣,慌慌张张向出口跑去。大概是在下午有演习的预定吧? 我右脚的鞋子有没有掉在你那边? 我说怎么那么疼呢,原来是牙齿掉了。 哇,得回去换身衣服了。 喂!这个领带夹是谁的? 哇哈哈,你的脸孔好精彩! 刚才的殴打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男人们要么互相帮忙寻找着失物,要么互相推推打打嘻嘻笑出来。 没有一个人还符合服装规定。 有的人头发乱成一团,有的人脸上一片青紫,有的人鼻血流出来了,有的人嘴唇破裂了,还有人衬衫的纽扣飞掉了,衣襟全都从裤子中跑出来,甚至还有人被扯掉了半边袖子。 就连路西法多也 不例外。 哎呀呀,就算是百年的迷恋也会让人瞬间清醒的样子呢。你太缺乏身为超绝美形的自觉。路西法。梅莉莎苦笑着,从旁边招呼。 回到莱拉身边的路西法多的步伐虽然和平时一样,但是一边的袖子已经完全脱离衣服,只是勉强缠绕在pc环上,另外一边袖子也只是还连着一半,前面的扣子更是统统不见了。 非常遗憾的是,路西法多不是那种衬衫里面不穿别的的人,所以让期待着能从敞开的衬衫里面看见他的半裸躯体的女性们非常失望。 为了代替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护目镜,他散开了编成辫子的黑发遮住面孔。 从头发之间隐约看到的眼睛的优美形状,反而更加煽动了观众们的好奇心,他还真是不断背叛女性士官期待的残酷男人。 他的副官看着他的模样和破了的嘴唇,冷静地进行分析。 看你的这个样子,是被打了七八下吧。 不对,是五六下。 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死要面子。 不一样,要三倍奉还的话当然差很多。 虽然莱拉不知道上司说的是什么理论,但是因为不想花费无谓的时间和上司争吵,所以装出了认同的样子。 他在上衣口袋里搜寻了一番,取出了预备的护目镜。 哎呀,小气!让人看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梅莉莎代表在场的绝大多数女性,向再次用眼镜遮盖住眼睛的男人提出抗议。 不行,当然会少。还会开洞。我又不是展览品。 路西法多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一边用讨厌的口气拒绝。 但是,梅莉莎却不放弃。 把鉴赏价值如此高的美貌作为个人的私有物隐藏起来,我觉得根本是犯罪。你自己也喜欢美丽的东西吧?如此不自然地掩饰的话,反而会让人更想看的。 哼,那又不关我的事。能够彻底眺望我的面孔的,只有和我在床上玩的女人。 美貌的男人浮现出坏坏的性感笑容如此回答,他用舌头舔了一口左手手背上的裂伤。 是被坚硬的东西划伤的伤口,渗着血丝。 近距离看到这一幂的梅莉莎,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的副官认为梅莉莎大尉会脸红也不奇怪。因为他知道,让她产生误会的上司的举动,和他嘴里的台词完全没有关联。 除了激烈的喜怒哀乐,也缺乏对于种族保存来说不可缺少的性感情动的路西法多,是个超级不适合恋爱的男人。在和他本人意志无关的情况下,时不时会看起来性感的他的存在本身,只能说是一种欺诈吧? 如果通过以前的经验让莱拉解说现在的状况的话,就是热衷于玩耍的小鬼,在舔着自己不小心摔倒而受伤的膝盖的时候,因为嫌旁边的大姐姐罗嗦,所以故意装出大人的口气气气对方。 路西法多在晚上一向是睡得人事不省。也就是他一贯的主张就是不会让任何人随便看到自己的素颜。 当然了,以梅莉莎为首的听到这番对话的女性士官,绝对不会如此认为。反而会感觉到受到诱惑。自然,这一点毫无情调细胞的他是不可能理解的。 她们就算红着脸嘴上叫讨厌!大尉好色!,心里也早就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既然如此的话,迟早有一天让你属于我!绝对不要输给别的女人! 而将决心付诸行动的她们,面对的只会是抱着枕头不放的路西法多如此的台词。 好困,困死了。拜托了,就这样让我睡下去吧。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啊,在她自己也觉得不妙的时候,她已经盛大地爆笑了出来。一边觉得对不起上司。一边却无法止住笑意。 呐,路西法。你的副官笑成那个样子,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面对梅莉莎的微笑询问,路西法多内心很头疼。 对于自己对睡眠的执著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的副官,现在在想什么很容易就能推测到。 因为是军人,所以就算是就寝的时候听到紧急号令也必须立刻完成备战状态,但是他平时在pc环的影响下对于睡眠的贪婪,实在无法对别人说出口。 因为友军的背叛而陷入绝境的他,因为来自后方的援军而得救了。 拿着在人工草坪上找到的护目镜的残骸,瓦鲁多终于回来了。 路西法,这是你的,果然坏了奇怪,怎么回事?你平时都随身带着备用的啊。哈哈,我明白了。在你被邀请去打篮球的时候,你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吗?早知道不白费力气去找了。 哪里,就算坏了,也不能扔在那里不管啊。谢谢。每次都麻烦你。感谢你的帮忙。这次也好,在和那位毛发分布很有个性的某大尉争执时也好,都多亏你了。 虽然才不过三十出头,前额的头发已经相当寂寞的艾鲁顿格雷克大尉,好像把拥有军人所少见的长发的路西法多当作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很难得地是这次路西法多似乎也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以路西法多的为人来说,纯粹是因为秃头被定为了禁句,在寻找其他词代替的期间觉得有趣,所以为了特意说这个才念念不忘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吧? 莱拉对于自己的看法有相当的自信。 爱管闲事算是我唯一的缺点啦。 面对摆出帅帅的胜利手势的男人,前妻进行了猛烈的吐槽。 唯一?下半身的缺乏管理不算是缺点吗?无法认识到这个是缺点,才是你最大的缺点吧? 那、那个,对于把所有男人都具备的特性,划分到缺点范围内,我认为是很大的错误。而且话说回来,用不着特意在路西法多面前说这种事情吧? 你不用这么激动地反驳吧?在莱拉面前说的时候明明若无其事,为什么就不能在路西法面前说?喂。你为什么脸红?瓦鲁多修密特。 手指玩弄着自己赤铜色的头发,梅莉莎眯缝起了眼睛。 我也有面子这种东西啊 看到萨兰丁招手的路西法多,丢下被前妻欺负的可怜的瓦鲁多,前去接受他的包扎。 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先因为喷到受伤嘴角的消炎剂而皱起了面孔。 这个好不舒服。 让事情闹成这个样子的元凶,没有资格对消炎剂的味道挑三拣四。脸上还有没有其他被打到的地方?虽然会很刺,但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忍耐一下吧。 幸好你不是牙医。否则小孩子患者多半会一辈子都讨厌牙医。 我讨厌孩子。如果是我的话,会进行让他们当天晚上都哭着做恶梦的治疗的。啊,要是那样的生活的话,似乎也不错。 好像是想像着那个场景的军医,心情愉快地笑了出来。 医生是服务业吧?没有患者来的话就会破产了。 那种时候就开设针对受虐狂的特别夜间治疗来赚钱好了。 哇,那可真是变态了! 你要是患者的话我也可以享受,所以可以给你特别优惠。 我虽然不在乎让别人痛,但自己痛就不要了。 放心吧。普通人都是那个样子。 萨兰丁一边和路西法多说话,一边在他的手背和受伤的嘴角喷洒消毒药。 外科医生是虐待狂吗? 太没礼貌了。你以为麻醉医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再说了,患者疼痛的话,根本就无法进行正常的手术。 那倒也是。 话说回来,不管是多么危险,成功率多么低的手术,我都会在病房充分向患者进行说明的。在被死亡的恐怖所缠绕的患者眼中,我看起来就好像是死神一样吧?就是因为那些因为死亡的恐惧而苍白的面孔太过有趣,我才无 法放弃巡查病房哦。 这样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就变成奇迹性的生还了吧?那不是很感动吗? 站在对于魔鬼医生的理论点头表示赞同的男人身边,又不幸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其他人,都在心中暗暗吐槽,那真的能算是感动吗? 好,结束。下一个,索马中尉请等一下。你打算就这个样子吗? 不,那个,我请塞西路帮一下忙就可以了。不用特意劳驾大校大人。 不知道是哪个中队的副官,摆出逃跑的姿势婉拒了治疗。 拉克罗中校因为在短时间内解决了大量的重伤号,所以将急救箱交给了其他看热闹的人,让他们帮助其他人处理擦伤之类的轻伤。 脸上有青紫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人敢去看外科医生那边。 路西法多将全部跑到外面的衬衫在前面打了个结。 那家伙被小儿科医生欺负过吧? 否则的话,就是想要在女性温柔安慰下的治疗那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吧? 哦,虽然和女性的手不一样。但是你的手真的很美丽。手指细长,关节也不明显。动作也漂亮。在afs事故的时候你不是帮我包扎过吗?那个时候也是,看着完全不觉得厌倦。 路西法多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人周围的人都陷人了沉默,继续了下去。 外科医生的手都是这个样子吗?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不是在笑你。虽然我没有特别去观察过其他医生的手,但包含我在内,大家都非常珍惜手。特别是常用的那只手。因为操纵手术刀和治疗器械的时候,是用指尖的神经进行感知。就算是极微小的差别也会影响到患者的生死。 啊,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专门人士。 抱着难道说,该不会,说不定的奇妙念头而竖起耳朵的众多听众,由于两个人对话的正经而对自己的邪念感到了惭愧。 修密特大尉,你那张脸已经看不到帅哥的痕迹了。没有时间了,请你到这边来。 啊,我用自己的急救箱来弄就好 梅莉莎抓住了倒退着的男人的一只手,试图强行把他拉到医生身边。 莱拉,他那只手就拜托你了。 哇!别闹了! 为什么要那么害怕? 你不害怕吗?那是魔鬼医生呀! 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的瓦鲁多大叫。 修密特大尉,面对医生本人,这个说法太无礼了吧?医生因为你们几个的愚蠢,才要把宝贵的午休浪费在了义务急救上面。你现在应该道谢才对吧。 因为被治疗的人不是你,你才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吧? 虽然不能用武力甩开两位女性的手,但是瓦鲁多的声音明显已经非常迫切。 而愚蠢行为的最大责任者路西法多,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只不过是把消炎剂喷在脸上而已吧?以你现在的样子,回到事务室的时候脸孔已经肿起来了。 但是,就是因为有不只是这样的可能,所以才可怕吧?对不对?修密特大尉。 看着萨兰丁用会产生歧义的语言欺负着眼前害怕的患者而流露出的笑容,黑发的大尉叹息了出来, 算了,最低限度不用担心被杀。所以放心吧。 这个哪里算得上打圆场了!那个所以的结论是从什么理论得出来的!! 瓦鲁多终于无法忍耐眼前美丽而又恐怖的军医的存在,甩开女性们的手抱住前妻,用她的身体当成自己的盾牌。 无论如何都要喷的话,就喷到梅莉脸上好了! 嚯嚯嚯讨厌啦,这个人白长了那么大个子,却和害怕进入小儿科诊疗室的小孩子一样。就算我代替你,你的脸也还是会肿,你的玩笑就适可而止吧! 谁在开玩笑呀!你不害怕这个魔鬼医生吗? 我不管什么是不是虐待狂,总之我喜欢超绝美形的医生。他和路西法多并肩站在一起,你看,左眼和右眼一边一个,还能有比这更奢侈的事情吗? 梅莉莎也有自己的理论。 路西法多对抓住前妻的身体不肯放手的同事提出了建议。 既然你那么害怕,我在你旁边握着你的手好了。 啊? 嚯嚯嚯。路西法,你那是在医院陪着自己临产妻子的老公经常说的台词哦啊?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听到这个脸红?瓦鲁多修密特。因为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量松懈而回头看着前夫的梅莉莎,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满脸通红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这对前夫前妻的奇妙交流已经集中了周围的注意力。 那、那是因为你提出那么丢脸的比喻吧?从刚才就这个样子。把别人说得和同性恋一样!你这个《紫色天堂》的支持者! 虽然这句话我已经重复到了厌烦的程度,就算我是通信队的中队长,也不等于我就是那本杂志的相关人员。想看的时候我也都是自己掏钱买的。你自己老是像这样围着路西法多团团转的话,百分之百会成为小说的素材! 为什么?路西法多询问。 因为你和瓦鲁多很相配。 什么相配? 就是说如果容貌相配的话,就拥有了在那本杂志上被当成情侣对待的资格。 那个恐怖的事实,让拥有三枚一等勋章的联邦宇宙军英雄也战栗了起来。 哇啊!那种恶心的资格我绝对不需要!给你好了!pass! 他拍了一下身边士官的肩膀,立刻转移了炸弹。 那个士官当然也不想继承这种东西。这个pass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在男人们之间传递,于是也落到了瓦鲁多的身上。 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却好死不死偏偏是萨兰丁。 死也不想接触那种恐怖物体的男人,虚弱地拍了下前妻的脊背。 pass!拜托了,请你想个办法吧。 你pass给我这个女人有什么意义?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太没有志气了吧?好,医生,最后的pass。 梅莉莎好像唱着歌一样说道。轻轻碰了一下从刚才起就一直拿着消炎喷剂的外科医生的胸口。 球场被冻结一样的寂静所笼罩。 萨兰丁眨了一两下眼,缓缓打量了一番变成了雕像的周围人,没有针对什么特定人物地笑了出来。 既然是特意给我的资格,那么我马上来试验一下吧。 哇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们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身边逃开。 大块头的男人集团杀到了出入口,连推带搡地蜂拥挤过狭窄的出口,头也不回地横穿练兵场全速逃亡。 留下来的只有满天的尘土。 目送着那些背影的女性士官们,由于那群家伙几乎让日月无光的惊人的逃跑架势,一时间哑口无言。 好厉害! 和她们一起瞪圆了眼睛的路西法多,回头看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收拾起了急救箱的医生,用无比感动的口吻如此说道: 太厉害了!医生。你在这个基地内是最强的耶!好帅!! 哪里哪里,只是擅自利用了一下大家的印像,没有订正而已。 真是让人感动的场面。帅呆了!我尊敬你! 女性们用看着陌生生物的目光看着毫不吝啬地大肆称赞萨兰丁的路西法多。 梅莉莎向一直拿着上司上衣的副官询问。 呐,莱拉,他这个人 一、单纯的钝感脱线。二、别看那张脸孔和那个岁数,他还是少年。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人物。 全部。 非常正确,长官。 红头发的女性士官将视线从莱拉竖起的三根手指再次转到了黑发的大尉身上。 对了对了,抱歉前天让笨蛋搅了局。只要还在这个基地的话,还是不依赖什么密码,直接说话要快得多。下次我拿点酒去你的房间玩,可以告诉我你的公寓名和房间号吗?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我无论是节假日还是晚上,都经常会被叫到医院去。所以很少在宿舍里面。 外科医生因为不规则的生活而导致离婚比例居高不下。也许是由于这种生活所带来的不健康和注意力的极度集中吧?他们的平均寿命明显比一般人要低。 当然了,身为蓬莱人的萨兰丁,并不适用于这个法则。 既然如此,我会先和医院的主任室联络。在你有空的时候过去,这样如何? 那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在医院是禁止喝酒的哦。 无所谓。反正说好了下次要品尝你特制的药草茶。 兴趣盎然地竖起耳朵的女性士官们,因为路西法多无意中说出的单词而冒出了鸡皮疙瘩。 在萨兰丁阿拉姆特所孕育出的众多恐怖的传说中,特制昏睡药草茶的威力,至今还在广泛流传。 比如让因为毒瘾而令麻醉无法奏效的患者喝下去,在对方昏睡一周的情况下完成了手术啦。比如因为失眠而烦恼的副司令官只是喝了三口就整整一天失去意识,结果工作停滞的基地司令官暴跳如雷啦。 那么危险的东西真的可以那么天真无邪地喝下去吗?这是每个人都不禁冒出来的疑问。但是没有哪个勇者敢于当着魔鬼医生的面提出这一点。 而承蒙过失眠症改善特效药的照顾的当事人本人还留在当场。即使听见了药草茶这个单词,他也只是笑笑而已。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制服胸口的口袋中响起了携带终端的鸣声、 萨兰丁忍不住打趣。 你看,没有你连一个小时都无法忍耐的司令官大人着急了。 就算是开玩笑也请不要这么说。萨兰丁。那本杂志的记者小姐们应该也有在场啊,是我。长官。 路西法多皱着面孔压低声音询问萨兰丁。 副司令官也是那本杂志的资格拥有人吗? 对,安里人英俊,又具备包容力。那种成熟的魅力在女性之中似乎很有人气。 哇!好可怜。但是用爱称称呼他的话,医生你不也不太妙吗? 我没事。卡加也一样。刚才你不是夸奖过我吗?我是最强的。 是吗?既然如此,也就是说我去你那里玩也是安全的了。 路西法多为一边浮现着高雅的微笑一边发布了无敌宣言的军医的话鼓掌叫好。 就在那个瞬间,一直默不做声地听着的莱拉获得了上天的启示。 就如同从乌云的缝隙中泄漏出的一缕阳光,可以将她长年以来的苦恼和不快一扫而光的存在,正化为了美丽与恐怖兼备的军医的模样,站立在路西法多的面前。 那种男女通杀,特别是对于男人的最强有力最有效的抑制力。 行得通。能够对抗那个我为了你可以不惜生命,兄弟的肌肉军团,并且能取得最终胜利的唯一的最终兵器。虽然我自己也有点害怕,但是这时候就不能挑三拣四了。既然路西法多好像也一开始就抱有好感,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在不知道路西法多的副官已经在内心深处盘算起了鬼主意的情况下,拥有稀世美貌的男人们的对话继续着。 不过相对的,会成为医院内部绯闻流言的主角哦。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虽然被人说成接二连三地更替男**人,我也不太舒服,但是毕竟那是住院患者和护士们的最大乐趣。我还没有冷血到从在出院之前都闲着无事的患者们,以及每天丁作都繁忙紧张的护士们那里抢走原本就数量稀少的娱乐之一。 那种程度的话其实无所谓。毕竟医生是美人。 这番怎么听都会让人误会的直截了当的发言让女性士官们产生了一阵嘈杂。 作为她们的代表,梅莉莎提出了意见。 喂喂喂,你不是讨厌被当成同性恋吗?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刚才的台词可是非常大的问题发言哦。听起来就好像是说因为阿拉姆特大校美丽,所以就可以改变宗旨也没关系。 那怎么可能,我面对男人又站不起来!! 虽然是超级有说服力的反驳,但是听到那种非常男人化,而且又直接下流的说法,不只一个人用手扶住了额头。 虽然没有女人会真心希望这个男人有那种倾向,但是对于自己的容貌过于没有责任感也未免让人头疼。 我好歹也有审美意识啊。就算反正都是被人在背后传一些恶心的谣言,我也不想让人觉得我有恶趣味。如果是医生的话,谁也不会说我眼睛坏掉了吧?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昂首挺胸坚持奇妙主张的路西法多,但是不管是哪个选择,毫无疑问都会被人当成恶趣味的。就算没人说眼睛坏掉了,肯定也会说是脑袋坏掉了吧? 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是无与伦比的美丽画面。如果单纯从容貌来选择的话,这绝对是基地内的最佳情侣档吧? 但是,既然一方是恶名昭著的魔鬼医生萨兰丁,那么不管是再怎么擅长妄想的人,能够联想到的也只有和浪漫的恋爱距离遥远的恐怖故事风格的展开吧? 结束了对话的拉克罗中校,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咳嗽了一声,提醒了他们一个重要问题。各位,午休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齐声惨叫。 但是比起好像中箭的兔子一样狂奔逃走的男人们来,女性们要礼仪端正得多。 所有人首先是立正向副司令官敬礼后,才迅速地离开了球场。 糟糕,糟糕! 她们拼命挪动着穿着不适合奔跑的裙子和高跟鞋的身体,横穿过了已经开始进行下午练习的练兵场。 被莱拉吩咐留下来的路西法多,对着两位上级军官敬礼。 因为我所引发的群殴,而给两位添了莫大的麻烦,对此我非常抱歉。 不要用这个样子敬礼,太可笑了 很难得地,萨兰丁单手捂着嘴笑个不停。 好像是被医生给影响的,副司令官的脸颊也有抽搐的迹像。 这次就算是对于新人的欢迎仪式,放你一马。但是,没有第二次哦。像这次这样对于规矩的破坏,我作为副司令官是绝对不能认可的。 是,长官,我先告退了。 目送着敬礼后离去的男人的背影,和拉克罗中校是老朋友的军医说道: 自从年轻时代的你以来,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能折腾的人了。看他那个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想像会老老实实被磨平棱角。在古板的布来恰司令官手下,接下来他会很辛苦吧?请你尽可能多多庇护吧。 不可能完全庇护下来的。不过,我想今后会有很多人站在他那边的。他真的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应该会成为其他人的很好的活力剂吧? 副司令官对于外科医生的话用力点头。 这个基地的士官们缺乏霸气。想到那种只有训练的单调生活和没有希望的未来的话,也就并不觉得奇怪了。虽然我对此感觉到不满,但是作为组织中的一个齿轮,光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已经筋疲力尽了。如同刚才医生所说的那样,我已经不能像年轻时代那么乱来了。 虽然现在被人当成温厚的长者,但是以前安里拉克罗的能折腾可是有名到了被取下绰号的程度。 而结果就是他无法顺利地出人头地,和路西法多出于同样的理由,被左迁到了这个边境行星。 虽然他没有后悔过自己的生活方 式,但是眼看着被分配到基地的年轻士官们一天天失去活力,感觉还是很痛苦。 拉克罗中校带着自嘲的笑容转向年长的萨兰丁。 我知道自己在期待他能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请你尽管笑吧。曾经对你说过那么张狂台词的我,现在却不知不觉变成要去依赖他人的力量的人了呢。 你知道吗?要忍耐对于失去的东西的痛楚,也需要某种程度的年轻和体力。到今天为止,你已经失去了过多的东西。没有必要让你一个人再进一步地牺牲。而照我看来,奥斯卡休塔大尉是那种别说是什么牺牲了,反而会畅所欲言,为所欲为,最后痛快地接受结果的类型。说到这里,医生耸耸肩膀补充了一句。 就让他闹个尽兴吧。反正疼的又不是我们的胃。只不过,如果司令官的胃痛过于严重的话,请先建议他去精神科领些精神安定剂。成为我的患者,可是会有强烈到让他的胃壁立刻开洞的压力吧? 萨兰丁的语言虽然让人分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副司令官笑出来了。 忘记了忧郁一般的爽朗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中。 (第二部,完~) 番外1:路西法多的惩罚 路西法多的惩罚 在路西法多从本部的士官专用出入口进入建筑物内部的时候,在前往司令室的走廊中途被一个男性士官叫住了。 叫住他的这个人和似乎是同伴的另外三个男性士官与两名女性士官在一起。扫了眼阶级章后,路西法多确认是大尉和中尉各自三名,好象是三组的中队长以及他的副官的那个集团。 大概是刚从案头工作被解放出来返回宿舍的途中吧? 除了三个男性中有两个看起来还比较眼熟以外,其他几个人在记忆中都没有见过的印象。 他们军服肩膀上的部队徽章表示他们属于第二连队。第二连队是接替路西法多所属的第六连队从宇宙港警卫的工作那里返回本部执勤的。所以会存在刚刚转职两个月的路西法多看着陌生的面孔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就算路西法多出现的时间一向很没规则,但是对方也应该像这次在走廊或食堂见过新任大尉的身影吧?因为不管从好的意义上来说还是坏的意义上来说,他都过于引人注目了。 你就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吧? 最初叫住他的大尉,用蕴含着深意的声音和笑容表示着询问。 就算不通过右胸上的名牌进行确认,长到膝盖的黑发以及佩带着护目镜的美貌大尉的传言,也至少应该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才对。 看到对方古怪的笑容后,因为察觉出对方又是出于什么无聊的好奇心才招呼自己的,所以路西法多抢先留了一手。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正要为了进行重要的报告而去司令室那边。所以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就请回头再说。 我们正好在谈你的事情。因为难得能有这样见面的机会,所以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在你转来之前都一直被公认为卡马因基地第一美形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 初次见面,中尉。 因为是比预料之中还要无聊的事情,路西法多一边在内心罗列着污言秽语,一边冷淡地招呼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种状况下被叫住而满心不快的话,在介绍之前,在看见那张脸孔的瞬间他大概就喷笑出来了吧? 怪不得明明没有见过面还会觉得面熟,那是因为他在那本恶名卓著的杂志《紫色天堂》的拉页和新闻栏都已经不止一次拜见过这副尊容的关系。 帕多里克?拉塞尔是一位就好象基督教的圣画中所描绘的天使直接走出来一样的美丽青年。好象蕴含着难以形容的甜蜜一样的金色卷发,仿佛羽毛一般轻巧地环绕着那张纤细雪白的美丽脸孔。弓形眉毛下的大大蓝色眼睛,就好象纯洁无邪的婴儿一样闪烁着无垢的光芒。当那红珊瑚色的小而丰满的嘴唇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的时候,光滑得好象白瓷一样的面颊上就出现了可爱的酒窝。每次目击到这一刻,托马斯的胸口就会升腾起近乎苦涩的甜美而无奈的爱意。 这个每次想起来都会让人脊背发痒的文章,就是那个基地内部发行的三流低俗杂志?月刊《紫色天堂》上所刊登的同性恋色情小说中关于拉塞尔中尉的容貌描写。 很难得的是,以《紫色天堂》的一贯夸张风格,那些让人肉酸的甜腻形容词的罗列,和大家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顺便说一句,文中的托马斯,指的就是在场的这位托马斯?修纳萨大尉,拉塞尔中尉的上司。 在小说中,他因为美貌的副官而神魂颠倒后却惨遭抛弃,最后的最后还患上了在如今这个时代很让人怀疑是从哪里弄来细菌的肺结核,在自己吐出的鲜血的海洋中凝视着拥有抛弃自己的恋人面孔的天使的幻影,孤单单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还号称是度过了愉快的一生。 在刊登这部小说的杂志发售的那段时间,出于和本人完全无关的理由,修纳萨大尉的人气曾经一度急升。 热爱《紫色天堂》的女性们,将大尉称为为忠实的爱情而殉身的真心人大家似乎都忽视了他本人直到现在也还满面红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而让女性们泪水模糊的大尉的绝命场面,路西法多看的时候只是哈哈笑着留下了小托托到了临死还笨成这个样子真好玩这样的过分感想。 在文中被不止一次形容成美丽耀眼到好象将地球人印象中的天使彻底具体化的拉塞尔中尉,从担任中队长的大尉开始,依靠每期都顺利发挥出的天使魅力,已经让大队长、连队长都逐一地拜倒在自己的军装裤下,在上个月发售的最新一期《紫色天堂》中,终于坐上了布来恰司令官情人的宝座。 要当个司令官也真不轻松呢。 刚刚为了追逐不伦恋爱对象的副官而狂奔到基地,冒着大雨深情款款地表示我来了。回头马上又冲着在沙发上摆出慵懒姿势(注:到底是什么样的姿势路西法多大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因为害怕随便去问莱拉的话,自己弄不好要被迫摆出那样的姿势,所以只是作为神秘的单词而扔到了脑海角落)的部下的手背上落下暴雨般的亲吻,疯狂地大叫着噢!我那拥有魔性肌肤的淫荡的天使啊。真的是有够活跃哦。 对于只是因为身处司令官这个地位,就别剥夺了一切自己原本的性格和性向的布来恰大校,就算是最喜欢看热闹的路西法多大魔王,多多少少也产生了几分同情。 在他开始阅读《紫色天堂》后就立刻注意到了一点,就算是低俗杂志上的同性恋色情小说,根据执笔者的不同,风格上也会存在两极的分化。 如果阅读以拉塞尔中尉为主人公的连载小说《背德的展翅》的作者瓦莱丝?文斯比亚的介绍栏的话,就会发现那里写着巧妙地融合了正统罗曼小说流程的耽美派,其戏剧性的展开令众多的读者如醉如痴。 作为唯一一个把爆笑度视为《紫色天堂》的衡量标准的读者,路西法多在瓦莱丝的作品中感觉不到任何的魅力。 无法想象的场面以及意义不明的单词过于众多,登场人物永远都处于激动到极点的状态,说话时的口气都好象在念戏剧的台词。像这种超级夸张的风格似乎就被称呼为耽美派。 《紫色天堂》上所刊登的小说一般分为浪漫的煽情系、性感的情热系,和轻喜剧的可爱型这三大种类。 路西法多本人是让他笑到肚子疼的概率超高的情热系的忠实支持者。而他最喜欢的就是绝对要冒着被笑死的生命危险去看的《被耻辱所包围》。 看到《背德的展望》时他最直率的感想就是,用屁股就能征服基地还真是轻松呢。干脆给他起个基地最强屁股先生的外号好了这样很有男人味的直率下流的内容。 也可以说是因为虽然看到了最后,却还是没能发掘出多少搞笑度的路西法多对于小说的特有的抱怨吧? 如果小说和现实的本人落差过大的时候倒也是一种笑料,可偏偏拉塞尔中尉连这一点都不具备,因此格外地无聊。 初次见面,大尉。能够见到宇宙军引以为傲的英雄我感到非常光荣。 当然了,帕多里克?拉塞尔自然不会知道宇宙军的英雄曾经为自己取的无礼兼下流的外号,因此只是面带红晕地亲切地做出了回答。 虽然表面上还是表现着羞涩,但是他的双手已经擅自紧紧握住了路西法多的手,并且用大大的蓝色眼睛微笑着注视着路西法多。 他的脑袋保持着斜角十五度的角度。 那是对于路西法多的美貌悄悄感觉到敌对感的拉塞尔中尉,动员了自己所有魅力所摆出的必杀诱惑姿势。 与其增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还不如将他收纳为自己的忠实拥护者。这也就是明智的成人们的处世之道吧。虽然长了副可爱面孔,性格却相当黑暗的帕多里克如此盘算着。 但 是,将周围人都变成了自己的热烈粉丝的酒窝天使的必杀技,对于梳着辫子的恶魔王却毫不通用。 路西法多辜负了叫住自己的一行人的期待,正在用冷冰冰的军人的目光估量着这个基地最强屁股先生的价值。 既然是中尉阶级的话,除非是有什么特别显眼的功绩,否则在年龄上应该和自己没多大差别。但是眼前的这位中尉看起来也就顶多二十岁出头。 作为纯粹的地球人来说,他那纤细的身体明显是锻炼不足,在体力和肌肉力量上面都应该远远逊色于基地军官的平均数值吧? 如果是坐在战舰的炮台上也就罢了,但是要是在需要穿着迷彩服奔走于街巷之间,抱着来福枪和火箭炮进行游击战的陆战部队里面的话,是否适应就是个很大的难题了。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对着路西法多都要张牙舞爪的凶猛的小羊们,是不是会听这位安琪儿下的命令就更是个大大的疑问了。 算了,反正他是别人的副官,那些脑子生锈的肌肉男们要怎么看不起这家伙,也和我没有关系。 因为是隶属于其他连队的士官,所以路西法多很快就抱着不负责任的想法结束了思索。 面对路西法多笑也不笑的态度,女性士官们故意发出明快的声音开玩笑地打圆场。 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帕克和奥斯卡休塔大尉的亲密接触,我们真的好幸运呢。 是啊是啊,就好象神话世界出现在眼前一样,好有眼福呢。 如果说戴着护目镜,梳着大辫子,一脸不爽的路西法多也可以算是神灵的话,只能说不知道哪家的神话趣味这么差劲了。 那个叫住路西法多的看起来很轻浮的男人也表示了同意。 虽然同样说是美形,但是美丽的性质也可以完全不一样。很难说谁比谁强呢。就我个人来说是很想支持我们第二连队的偶像啦。但毕竟有个人的口味问题。 当然是帕克比较可爱啊。 哎呀呀,你又来了。不要这样啊,修纳萨大尉。真是的,又露出这种连其他人的目光也不在乎的傻上司样子。 在打趣的中尉大概是女性士官的副官吧?点头赞同这个男人语言的同伴们立刻异口同声开始起哄。 一想到是被这种家伙们打扰了自己要去进行的重要的报告,路西法多的心里就冒出了几分怒火。 我想我刚才说过,我有急事,抱歉先走一步了。 哎呀,等一下嘛。就算你很明显不是可爱的类型,也用不着如此介意嘛。 面对嘴上开着玩笑,甚至于还自作亲热地伸手过来搭他肩膀的男人,路西法多的肚子里面已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了连珠炮的咒骂。 到这个时候为止,他还有自制心,还知道去考虑和其他连队的士官吵架事后会太麻烦。 虽然路西法多特意错开身体位置,甩掉了男人的手,但是站在反方向的女性中尉又伸手抓住路西法多编好的辫子,好象为了给大家看一样托了起来。 你们看看啊,这么长呢。大尉的头发果然和传说一样过了腰部呢。 是真的耶,居然可以长这么长都不会碍事。 哎呀,就是因为碍事才编成辫子吧?笔直的黑发好有神秘感,好棒。 我可是比起黑发来,绝对更欣赏华丽的金色卷发哦。帕克干脆也像奥斯卡休塔大尉学习一下,把头发留长看看怎么样? 要是留长的话看起来一定更像天使的。一定很适合你的! 哪有啦。讨厌啦,大尉。 推定年龄二十五岁前后的天使如此说着冲上司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路西法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打招呼就碰自己的头发。因为这个缘故,他在转职的第一天就和格雷克大尉引发了决斗骚动,这一点已经在基地内广为人知。 尽管如此,还没有来得及抗议,第二连队的那帮家伙已经再次开始吹捧自己的偶像了。 白桃的脸颊微微染上蔷薇色,看起来羞涩地低垂下睫毛的帕多里克(注:这是亲卫队的视线看来的风景),歪着小巧的脑袋说道: 但是如果大尉都这么说了的话,人家也可以留一下试试。 哎呀呀,说得好可爱呢。托马斯,你这个上司真的很有福气哦。 因为路西法多被拦下的地方接近士官出入口,所以利用那里进出的将校们也纷纷停了下来,在远处眺望着看热闹。 就算路西法多一向心知肚明自己是他人眼中的怪人,但要是被当成这些花痴家伙的同类,他还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而且布来恰大校和副官现在也还在司令官室等着他呢。 趁着混乱充分享受了路西法多头发触感的女性中尉,向试图夺回辫子的他询问道: 都这么长了还没有分叉,中途也不会变成茶色,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呢。你平时都是这么保养头发的啊? 我什么也没做。别说这个了,先放开我。司令官还等着我 呐呐,路西法多,我听说你几乎不让别人看你的真面目对不对?那样的话你是不是真的比帕克还美形也无法知道吧?既然号称是基地的no.1的话,怎么也还是应该让我们看看真面目证明一下吧。 最初叫住他的那个士官用越发放肆的口吻询问道,而且毫不客气地主动伸手去抓路西法多的护目镜。 一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忍耐到了足以让莱拉没什么可抱怨的程度,路西法多一边挪开了身体。 我不记得自己有主张过我是什么no.1。就算是no.最后我也完全不在乎。所以就算是我承认你们的偶像是no.1好了。快点让开路好不好?我说了不止一次,我还有重要的报告。 等一下,我可不觉得这么轻率的做法像个男人。不管是输是赢,总要做到让彼此都心平气和不会有疑问才可以吧?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公平进行判断的。真正的美丽是拥有无法被主观左右的压倒性力量的 路西法多从女性士官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辫子,然后让辫子狠狠地抽上了那个还在轻薄地说个不停的男人的面颊,把他打飞了出去。 少在那里罗里八嗦地说什么无聊的梦话!!混蛋!全都给我立正!! 当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力而茫然不知所措的第二连队士官们听到他尖锐的号令后,就连那些看热闹的家伙们都条件反射地保持了直立不动的姿势。 强行阻拦有重要报告要汇报给最高司令官的士官。你们的这种行为如果在战争期间就要上军事法庭了。如果我是你们上司的话,现在立刻就把你们全都送去坐牢!!!!居然给我一直腻腻歪歪、没完没了地说那种恶心的事情。你们这样就算是光荣的银河联邦宇宙军士官吗!?你们这些的!! 听着如此难得一遇的赤裸裸的咒骂,女性士官们立刻红了脸孔。而男性们则因为来自同性的近乎最极端的轻蔑表现而面如白纸。 什么no.1不no.1!?如果有哪个战争是靠臭男人的脸孔获胜的话,就给我拿证据来啊!有时间去追究那种半点用场也派不上的狗屎东西,先去给我进行射击训练!真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才会连都市警察都看不起我们!!你们这个样子也好意思拿工资! 面对嘴上毫不容情的身经百战的勇者,还敢英勇地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造成现在局面的第二连队的偶像。 他大大的蓝色眼睛泪光盈盈,好象祈祷一样双手紧握在胸前楚楚可怜地诉说道: 怎么这么说呢。这个误会太大了。大家只是希望能多多交流一下,建立起万一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的人际关系而已。一定是因为我外表这个样子,所以你才会误解的。对不起,大尉。都是 我不好。 烦死了!不许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罗嗦!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听的人浑身不舒服!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基地最强的屁股的主人,还是头上的卷毛价值高过大脑的狗屁天使,总之你给我记住,对于正常的联邦宇宙军军人来说,你只是个脑袋都放不对位置,只会装可爱的人妖! 路西法多抓住了歪着脑袋诉说的中尉的一边面颊,将他的头颅从斜角十五度转到了正常的位置。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好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溺爱着副官的修纳萨大尉脸色大变,刚要开口猛烈地提出抗议,已经被路西法多抢先一把抓住胸口拉到跟前,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托马斯?修纳萨。你知不知道自己作为军人来说现在比同性恋还要糟糕?你现在可以毫不迟疑地对自己的副官下达开赴最前线的出击命令吗? 啊 明白了的话就立刻回房间去向连队长提交转职申请,要么就准备退役吧! 路西法多推开了被指摘出了不容分辨的事实,而满面苍白哑口无言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士官不但不当作问题,反而笑着起哄的周围人也属于同罪。当然,这种现象未必只限于第二连队,只能说卡马因基地的问题相当根深蒂固了吧? 打量了一圈已经不是单纯被最初的势头所压倒,而是带着沉重苦涩的表情陷入沉思的周围人,路西法多转向了最开始领教了他的辫子攻击的士官。 下次再用这种无聊的事情叫住我我就宰了你! 啊,啊,对不起。我在反省了。 刚才的轻佻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带着心惊胆战的口吻迅速道歉。 宇宙军的英雄好象在说这是理所当然一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现场。 当路西法多已经到了无法听到他们声音的距离后,刚才被吓得泪眼汪汪的女性士官们开始了控诉。 什么嘛!差劲透顶!! 低俗、粗鲁、没有耐心,总之太让人失望了! 但是,男性们并没有发出她们所期待的赞同的声音。 一群男性士官们面面相觑,磨蹭了一阵之后,终于小声嘀咕了起来。 怎么说呢,在前线厮杀的男人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是啊是啊,感觉脊背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起来呢。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有内涵,太帅了! 我也这么觉得。 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跑到了被辫子打得面颊肿胀发红的朱利安?萨鲁多大尉身边。 你没事吧?疼不疼?好象开始肿起来了,我去给你拿消炎喷雾吧。 我没事,自己回去弄弄就好了。话说回来,真是当头一棒啊。 大尉单手扶着面颊苦笑了出来,担任女性士官副官的男性中尉也跟着笑了出来。 可不是嘛。结结实实地给我们上了一课啊。 没错没错。这下真的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怎么样?很羡慕吧? 拜托,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有自虐到那个程度。不过,真的是好象连心脏都被电到的样子。只要生为男人的话,能像那样大喝一次才算是过瘾吧? 带着些陶醉口气如此嘀咕的副官,小小地叹息了一声。 在拼命点头的萨鲁多大尉的身边,身为元凶的第二连队偶像嘟起了自己可爱的嘴巴。 好羡慕啊,黑发的鞭子呢。其实我也有被打的资格呢。不过既然被拧了面颊,也就可以了吧? 你们胡说什么呢!怎么连帕克也是!达莱鲁你疯了吗?你就不觉得突然莫名其妙挨打的朱利安和被人说的那么过分的托马斯很可怜吗? 不算是莫名其妙啊。虽然打了人,但他确实是正确的。你也这么觉得吧?托马斯? 面对愤慨的女性大尉,萨鲁多大尉反而带着难以理解的表情如此否定。 脸色还是很难看的修纳萨大尉抬起面孔,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一点没错。没办法不承认呢。 简直无法相信!男人为什么都这么野蛮!?你们是白痴吗? 可不是,为什么可以这么单纯啊。 虽然她的同性战友立刻表示了支持,但是看热闹的几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法表达同意。不光如此,他们甚至犹犹豫豫地展开了非难。 野蛮?我们还无法相信居然有人无法理解那么帅气的行为呢!女人为什么这么没有浪漫细胞? 因为只看得见现实中看得到的东西吧? 现实中看得到的东西? 男人的脸孔和钱包。具体来说就是礼物。 啊,我非常能理解。 是啊,不管送多么高级的香水做礼物,不管请她们吃多么豪华的大餐,为什么女人接下来还是肯定要说既然爱我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意呢?心意长心意短的,她们还要我们怎么样啊!? 也许人家是想让你给她看看银行户头的数字? 分别对此深有感触的男人们,在对于这个黑色笑话象征性地干笑了几下之后,将悲哀的视线转到了脚边。被具体举出来的事例,唤醒了他们痛苦的回忆。 他们的恋人最渴望的,通常是能够让自己陶醉其中的爱的语言。但是除非是相当会说话的男人,或者是精通女性心理的花花公子,大部分的男人在一句我爱你之后往往就已经江郎才尽。 他们的身上还继承着远古时代进行集团狩猎的先祖的遗传细胞。 在狩猎中必需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花时间进行复杂的交流的话只会让猎物逃跑,所以追赶猎物时的意志传达只是用简单的手势和简短的语言进行。 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即使保持沉默也能形成共通的思考回路。因此理所当然也存在着很单纯的部分。 互相合作而打倒猎物时的快感,同伴们承认了自己在狩猎中贡献出的力量时的荣耀,因此他们的快乐的基础就是狩猎。 然后,至今都无法脱离先祖遗传细胞支配的他们,渴望的是能够切实捕获猎物的优秀指挥官。 奥斯卡休塔大尉很不错啊。 是啊,要是有他那样的男人做上司就好了。 男人对男人做出的不错的评价,和看着花花公子杂志上的美女的巨乳所说出的不错完全不可同日而言。那是觉得可以把生命都奉献给那个男人的不错。 已经因为空想的画面而浮现出幸福笑容的他们的大脑,和兴高采烈等待着捡回主人投出的皮球的大狗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接受了路西法多的命令而发动攻击,英勇地进行战斗的自己和部下们。啊,光是想象着这个画面就让人热血沸腾。 啊啊啊,快点下达命令吧!主人!让我们去拿下敌人的首级吧!汪汪们会不惜性命去努力的!! 被辫子抽打了面颊的萨鲁多大尉,和他打量着女性士官的同伴,以及旁观的看热闹人群都陷入了同样的心境。 简直被电到了!太帅了!!让我们叫您大哥吧!我们任凭您的摆布!! 但非常遗憾的是,擅自被忠狗群们指定为主人,奉献上了忠臣的男人,却并不是具备集团狩猎本能的地球人。 由于各人具有的特殊能力而从没有在寻找猎物上辛苦过的拉斐人的遗传细胞,很明显地缺乏了协调性和集体主义的影子。 如果路西法多知道自己只是想排除妨碍的举动,会让人迷恋到想要奉献上生命的话,一定更加觉得这些家伙烦死人吧? 他虽然在加入军队的时候进行过通俗的宣誓,但是对于宇宙军的忠诚心他实在是半点也不具备。约束着他这个个人主义者的,只是作为职业军人的义务和责任。 这是 在他进入士官学校之前,在五岁到十六岁期间,跟随着母亲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工作而形成的信念。和只对自己的生命负责的佣兵不一样,他对于部下的生命也会感到一定的责任感。 将己方的损害减低到最小来取得胜利自从在士官学校毕业时接受了派塔森学长的特别讲义之后,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他的基本信条。 虽然阶级上升,工资提高的话,管理的部下的数字也会增加,战舰也会加大,行动宇宙城也会扩展。但即使如此,基本原则也没有过改变。 但是,不管他拥有多么理智而冷淡的精神,在地球男性的眼中,他看起来也还是值得奉献出自己生命的理想指挥官。 不管他调到了哪个部队,男人们都会眼睛闪闪发光地摇着尾巴聚集过来。要说起那种热血男人集团的憋闷感啊,不是当事人真的很难体会。 不过就算如此,把生命奉献给你也总强过他们把处子之身奉献给你吧?通常这种时候莱拉就会做出如此可恶的吐槽,将路西法多击沉在忧郁的海洋之中。 如果现在让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的话,她肯定又会握着拳头说出如此的豪言吧? 随便走在路上都能俘虏这么多男性,不愧是我们的无敌男性杀手!!看起来让司令官说出我来了的日子也不远了。就照着这个调子前进吧!gogogo! 如果听到这种名为鼓励的当头一击的话,想必她的上司要写退役申请的日子也不远了。 现在银河联邦宇宙军将士的六成以上都是地球系人。英雄的副官不在场这个事实,不管是对于英雄本人还是对于军队而言,想必都是大大的幸运了吧? 此外,因为路西法多难得编一次辫子,所以接受了黑发耳光这一世所罕见的惩罚的朱利安?萨鲁多大尉,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成为了基地内的路西法多教信徒们的羡慕对象。 番外2:基地的开放日 基地的开放日 五月七日是银河联邦的创立纪念日。 但是,作为地球系的加盟行星之一的巴米利欧,和其他的加盟行星一样,并没有举行什么特别活动的计划。 在巴米利欧行星会举行活动的只限于银河联邦相关机构。它们的事务所会在玄关悬挂银河联邦旗,当天放假休息。 要是说到首都卡马因中的最大的银河联邦机构的话,那就非银河联邦军的驻扎基地莫属了。这也包括了设置在基地内的军队医院。 因为毕竟是军队的基地和医院,所以不可能像事务所那样完全放假。警卫兵和事务人员都还要执勤。 但是五月七日的基地内部还是和普通的节假日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是一年一度的可以让与基地无关的普通市民也能进入参观的开放日。 大约从两个月前开始,基地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耗费了相当的劳力和时间。除了各个饮食设施要筹备新的菜单,要使用在露天小店上的食品材料也需要大量进货。 六大连队也要分别准备各自的节目,并且为了争夺基地内各个设施的使用许可书而向总务科提出申请。 afs的模拟战,战斗机的花样飞行,身穿战斗服的格斗淘汰赛。这一类的节目通常是收取门票费,并且贩卖军旗和部队徽章的复制品,t恤衫等纪念品,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赚钱方式。 而可以让普通人参加的训练体验,猜想空弹壳数字的猜谜游戏,卡拉ok和掰腕子比赛等等则是例行的节目。至于由士兵们进行的女装选美大赛、cosy咖啡店等等同样吸引了不少的眼球。真正的认真企划,顶多也就是在总部所举行的名叫银河联邦发展史的记录电影的上映会了。 就算再怎么说是以和市民亲善交流为目的的开放日,娱乐节目多到这种程度也有点奇怪吧?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关键就在于卡马因基地百年如一日的财政困难。 说老实话,开放日可以说是卡马因基地可以靠自我力量获得收入的唯一的日子。 总而言之这一天大家就要出尽所有法宝,发动所有力量赚钱。然后计算出每个连队所赚到的金额,最高额的连队还将获得优胜奖杯。 就算是获胜的连队全员可以获得五天的带薪休假,作为奖品来说还是很难说是具有多大的魅力。而各个连队之所以还能对这个企划如此的热衷,主要还是应该归功于军队士兵所特有的强烈竞争心、团结心以及连带责任感。 开放日已经有将近四十年的历史,但是到了前任基地司令官雷蒙多?布来恰大校手里之后,就增添了赚比到钱就别想休息这一作战。 虽然这个命令在士兵们之间的口碑不太好,但是官僚类型的布来恰大校只看中数字。所以在牵涉到金钱的方面继续贡献了众多的主意。 现任司令官拉克罗大校在担任布来恰大校的副官的期间,没少欣赏直属上司每个月末为了财政报表而脸色变来变去的样子。如今轮到自己当家,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这也关系他身为后继人的面子问题。 从卡马因市乘坐班车进入正门后,一下车就是基地的向导所。往年都是在这里分发免费的基地简单地图和介绍活动节目的软件,但是今年除了这些以外,还增加了贩卖收费的综合向导光盘。 光盘自带结合器,只要连接到您手边的携带终端上,就立刻可以观看。危险!请不要挤!数量还很充足! 向导所的士兵们重复用麦克风进行着呼叫,在他周围是黑压压的小山般的人群。 在汹涌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杀出一条生路的男人回到家人身边后,把光盘递给了年老的母亲,然后将已经被挤破了一部分的纸质地图交给了妻子。 大家都抢着买光盘,简直累死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这个基地的士兵都成箱地购买。就算是要送给家人的礼物,那个数量也多过头了吧? 妻子和女儿根本就没有在听他的辛苦体验。因为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牢牢被光盘的外包装盒所吸引了。 那上面是一个身穿银河联邦宇宙军黑色军装的年轻将校,在他的旁边印刷着综合向导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的注解文字。 女性们看了一阵年轻士官的相片之后,掉转过了盒子看着背面。 (本次活动将通过抽奖选出五百名幸运对象得到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素颜立体投影作为奖品!当选号码将在本日五点,本基地的网页上进行发表。) 在下方的四角形中贴着印刷着系列号码的贴纸。 爸爸!老公!,女儿和母亲异口同声大叫。 我要给邻居带礼物,所以再买五张光盘来! 我也要留个纪念,而且还要送礼物给我的好朋友卡莲和多娜。所以再买三张! 用不着特意买这种东西做礼物吧? 面对迷惑的男人,两个人再次大叫。 拜托了!爸爸(老公)!我爱你! 屈服于心爱的家人们的拼命央求,男人再次挺身杀入了汹涌的人潮,但是对他的背影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母女俩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光盘连接到老妇人的携带终端上,凝视着里面的内容。 在充满了类似情景的向导所内,一个七岁的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光盘的盒子。 肯! 和他年龄相仿的两个少年与一个少女表情担心地跑了过来。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恩,不会错的,这就是那小子。事情不得了了。 必须赶紧和卡拉库西安联络才可以! 可是有人知道卡拉库西安总部的电话吗? 看到少年们脸色苍白地面面相觑后,少女带着轻蔑的口气开了口。 男孩子果然就是笨。我刚才已经借了妈ma的携带终端,给电视台打了电话了。 对耶!电视台一定会通报给总部的!你等着瞧吧!斯佩罗混蛋!! 我们不会让巴米利欧行星被你们为所欲为的!! 卡拉库西安一定会保护我们星球的和平的!! 就在少年们纷纷说着激昂的标语式口号的时候,他们的家人从远方招呼了起来。 乔治!你们闹什么呢?妈妈我们要先走了! 是,妈妈,我马上就过去!真是的,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老百姓真幸福。 那么我们回头见吧。 自称少年防卫队的孩子们互相点点头,就此散开了。 送走了出席活动的卡马因市市长父亲的拉克罗司令官,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第六连队长和兼任副司令官代理的阿莱克斯中校的笑脸相迎。 要来杯咖啡吗? 不用了,刚刚陪市长夫妻吃过饭。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是,长官。根据刚刚传来的情报,光盘已经卖掉了三分之二。因为通常下午的参观者人数还要多于上午,所以完售应该是毫无疑问了。而且由于众口相传而前来大量购买的士兵们,据说也丝毫没有减少的倾向。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刚才还有点后悔这次的数字是不是定的多了一些呢。自从第一次参加舰队作战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呢。看来不能不好好谢谢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伴随着安心的叹息,司令官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光盘样本。 提出光盘这个建议的人就是阿莱克斯中校。 而为了刺激其他士兵的郝蛄岢鼋匮盏牧8逋队白魑推返脑蚴撬玖罟俦救恕? 悬赏实在是个好主意。没想到连别人提到他的脸孔都不高兴的大尉,居然会答应制作立体投影。 原本提出让他享受出差的待遇去休假 ,但是他一直都很不情愿。这种时候又不好用司令官命令来强迫他。幸好后来想到俗话说射人先射马,于是就去找他的副官莱拉中尉商量了一下。成功的报酬就是高级度假饭店的十天休假。 副官忍不住由于司令官的明智笑了出来。看起来莱拉是动了真心吧?而一旦她动了真心,路西法多也就剩下任她摆布的份儿了。 那么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说很简单,只要你让他去参加银电会就行了。结果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大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知道银电会是什么的简称吗? 那是全银河电脑学者交流会的简称。表面上说是全银河系的被选中的电脑研究者聚集的交流会,但其实就是电脑otaku(注:热爱某事到近乎不正常程度的狂热者)的盛典。它和普通的什么人都能参加的电脑otaku聚会不一样,因为需要严格的资格审查,所以从规格上来说就不一样。 听着同时也隶属于情报部的阿莱克斯中校的流畅的说明,司令官的一只手轻轻扶住了额头。 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强大念动力的宇宙军英雄的本质只是个电脑otaku,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不由自主想叹息呢。 那么,我们的大尉已经是能够通过那些什么所谓的严格资格审查程度的otaku了吗? otaku的度是没有什么分级制度的。所以对方的条件是在情报分析学、电脑工学、人工智能科学等等和电脑有关的系别至少获得一个博士称号,并且在各个领域都有过一定水准的业绩。因为参加者大多是学都的教授以及就职于一流企业研究所的宝贵人才和vip,因此警卫非常严格。 博士称号?他不是在十八岁从士官学校毕业后,就立刻进入军队就职吗? 可以通过向各个学都的审查机关提交论文来取得博士称号。他入学前已经有两个博士称号,任职后在禁闭处分期间又拿了一个。 拉克罗大校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在处分期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写了几篇论文试试。然后又想反正也是顺便,就干脆去拿了个博士称号吧? 人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不过就如同他本人承认的一样,怎么说也只是个单纯脸孔好看的电脑otaku吧?不过也多亏了他要去参加银电会的福,基地的财政才能如此滋润。 一想到综合向导光盘卖完后的利润,拉克罗司令官的脸孔就不由自主松弛了下来。只要没有什么突发的意料外巨大支出,这次肯定已经和赤字无缘了。 被上司灿烂的笑容所影响,阿莱克斯中校也坏笑了出来。 都是多亏了你的好主意。非常感谢。不过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你也可以坏成这样。 哪里哪里,司令官还不是一样。 虽然嘴上的对话好象电视剧里面的缺德政治家和从事违法事业的企业家之间的模式,但是两个人实际上都无比的心情愉快。 路西法!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话,又要被拿着光盘要求签名的集团追得团团转了。 可是,那边有爆米花的摊子 真是的!你不是刚刚才吃过可丽饼吗? 被你抢走了一半! 知道啦知道啦,要牛奶味的就可以吧?我去给你买,你在这里等着哦! 已经快要变成了带小孩的妈ma的莱拉,扔下一刻都安静不下来的上司,走向了已经有好几个家庭在排队的爆米花摊子。 和超级喜欢各种活动的朋友瓦鲁多?休密特大尉不一样,路西法多对于这方面的活动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不管部下们怎么恳求,也拒绝参加任何节目。 不过就算不直接参加,因为作为管理负责人有义务监视节目是否安全地进行,所以他今天还是要巡视若干的会场。 在本日已经成为基地第一名人的他,尽可能地选择着人烟稀少的路径进行着移动。 我好象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恩?这个怒气冲冲自高自大的口气是 路西法多忘记了副官的指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沿着步行道培植的一排树木的一角是一片开放着白花的低矮灌木。过去一看的话,就会发现灌木是按照弧形种植的,刚好围住了长椅。 两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其中一个好象觉得很无趣一样将视线投向了远方,弹着装着水的水枪。另外一个人正在一边抱怨着什么一边吃着白色的棉花糖。 为什么我必须在意啊! 果然是ben的声音。还是这么毛糙啊。该不会是缺钙吧?你们好,两位医生。 不、不要突然跑出来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结果就看见ben在树阴下的长椅上自己吃自己。 外科主任萨兰丁坏笑了出来,对着擅自被大尉取了个ben的外号的内科医生说道。 你看,果然被人家这么说了哦!你好,大尉,今天天气不错啊。 你说谁是棉花糖头!没有礼貌!!我要吃什么是我的不要用不卫生的手碰我!! 拥有好象羽毛一样蓬蓬的白色卷毛的白氏族的卡加,打掉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撕下了一部分棉花糖,伸手递给了男人。 给你!你就是想吃这个吧?真是个小鬼一样的家伙! 在萨兰丁还没有来得及讽刺之前,卡加已经突然惨叫了出来。 不要舔别人的手指啦!混蛋东西!! 可是摸到棉花糖的话,手会变得粘糊糊的啊。 不需要你来担心我的手指!少给我那么恶心了! 满脸通红的卡加为了消除对方舌头的触感,拼命地在白衣上擦着自己的手指。 看到他这个态度后,路西法多忍不住嘀咕,怎么把别人当成细菌一样对待。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钝感的无意识男性杀手。 不过萨兰丁医生和水枪,还真是少见的搭配呢。 因为我听说最近的水枪是化合物制作的,非常结实。所以出于好奇就去看了看,结果对方就白送了我一个。 那是因为你在那里会妨碍营业,所以人家急着打发你这个瘟神而已。 感觉上可以恢复童真啊。 人家说年纪大过头就反而会有小孩子的举动,看来你距离老年痴呆不远了哦啊!你、你干什么!? 外科医生已经对准了毒舌的内科主任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充当一次欺负人的孩子啊。 哈哈哈,别闹了。真的搞不懂你们两个感情到底是好是坏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们两位会在这种地方? 路西法多不明白应该在军医院执勤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特意穿着白衣呆在这里。是因为军医院企划的cosy咖啡店的可能性算了,就当作没有想过吧。 那边不远就是流动救护室。我原本想趁着休息时间在这里欣赏一下花香,结果卡加就吃着自己过来了。 我才不是像棉花糖那样甜腻的男人! 噢,是是,你是超辣调味料和毒药混合在一起的特种棉花糖! 把水枪给我!! 不要闹了! 抬头看着笑着来调解的男人,这次轮到卡加发问了。 你不用参加什么节目吗?按说以你的条件,肯定应该有小山一样的女装大赛或者cosy咖啡店等等的低俗到极点的企划找上你呀。 没有啦。因为我在门上贴了告示。如果有人敢来找我参加女装大赛或者cosy咖啡店之类的企划,我就当场宰了他!所以我今天的工作只是巡逻而已。 怪不得呢。两位就算是由于发 作而心脏停止跳动的患者被送进救护室,也绝对不打算过去的医生,一边神色自如地点头,一边在心里大叫可惜。 女装或者cosy之类的东西小时候已经因为工作都做烦了,我可不想到了这个岁数再去重操旧业。 听到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理由,两位医生正在烦恼着该怎么回应的时候,身边响起了刺耳的儿童的尖叫。 啊!艾库塞鲁罗王子在那里! 面对指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路西法多有些迷惑。 按说怎么想自己都不属于那种会被认错人的类型,不过艾库塞鲁罗王子这个名称他确实听着有些耳熟。 从巴米库西安马上就会赶来了,那时候他们会好好收拾你们的!! 听着少年少女的咒骂,路西法多终于弄清楚自己是被当成什么人了。 在全银河系播放的面向儿童的电视剧《流星舰队卡拉库西安》中出现的敌对组织斯佩罗的新任指挥官,应该就是叫作艾库塞鲁罗王子。 在亚当曹长的妻子由于怀上第七个孩子(!)而紧急住院的期间,曹长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工作、家务和育儿压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个部下在自己刚刚到任的时候经常帮忙,所以路西法多觉得自己也该为部下分忧,所以在休息的时候不止一次充当过曹长家的保姆。 他就是在那里和孩子们一起看了他们非常着迷的战斗电视剧。不光是看了,由于某些原因他连主题歌都能完整地唱出来哦。 燃烧吧,心灵!火热地、激烈地、如同飞翔在宇宙的流星一样 因为看起来很帅,所以路西法多也很喜欢。 穿着一身漆黑的铠甲,连披风和头盔也是黑色的美形反面角色艾库塞鲁罗王子,同时也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当他想要从事破坏工作而离开基地上街的时候,就会换上黑西服带上墨镜,看起来一副可疑的样子。 扮演艾库塞鲁罗王子的演员的体形比路西法多要粗壮一些,而且从和背景的对比来看,个子也要比路西法多低一个头。那头黑色的长假发也只是到达背部的中央,卸下了浓重的化妆后,那个人和路西法多应该没有多少相似吧? 但就算在大人们眼里看来明显是两个人,纯粹以外表特征来判断的孩子们会当成同一个人也不算奇怪。 面对这么正义感燃烧的热血孩子,不好好回应一下可不行呢。路西法多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他浮现出阴险的笑容双手环绕在胸前,俯视着孩子们悠然地说道: 没想到你们能够看破我的变装啊,小鬼们。不过,你们要是以为自己可以把我怎么样就大错特错了。 啊?什 萨兰丁电光火石般捂住了苦笑不得地想要发出疑问的卡加的嘴巴。 嘘,是那个使用了cg技术的儿童电视剧《流星舰队卡拉库西安》啦。你至少也听过名字吧? 在值夜班的时候他们经常会分享护士们的便当,所以在吃饭聊天时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话题。有小孩的护士或者医生经常会被孩子们要求买变身玩具,或者是不断翻新的人物卡片。因为不断有新的敌人出现然后再被打倒,所以大人们经常感叹这样下去根本是没完没了。 明白过来的卡加和萨兰丁对望了一眼。一瞬间就已经调整到了协助路西法多的状态。 两个人从长椅上站起来,站在一身黑衣的大尉两侧阴险地一笑。 升级后的我的新型无敌装备可是很厉害的哦。 我的生化装备也是,这次绝对会打倒卡拉库西安的! 晤!是新的斯佩罗的博士吗? 虽然一边恶狠狠地瞪过来,一边因为恐怖而苍白的少年们的表情形形色色,但是两个少女的表情就很一致了。都是半张着口,哑然陶醉地望着眼前的美形敌人们。 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卡拉库西安是无法插手干涉属于不同组织的银河联邦宇宙军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明明早就通知了电视台,卡拉库西安却一直都没有赶来。太卑鄙了!艾库塞鲁罗王子!! 呦,好张狂的小子。我很期待你哭泣的脸孔哦。 艾库塞鲁罗王子温柔地微笑道。目睹他那艳丽到妖异的笑容,看起来是首领角色的少年满面通红。 喂喂!你没事勾引小孩子干什么!?小心被他们父母控告! 卡加轻轻撞了路西法多一下。 啊?可是这是招牌台词啊。 在第二性征期以前拥有过多如天上星星的女装和cosy经验的路西法多,对于这一类的情形其实相当有自信。实际上他的表现也比演员还要完美。 萨兰丁则因为刚才的台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的战斗队电视剧。 你们这些小杂碎!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们撕成八块!当时的电视剧中,是带着明显的人造犄角的巨汉如此大吼。 这个世界还真是改变了不少啊。 萨兰丁忍不住发出了和年龄相应的感叹。 男孩子中的副首领乔治抓住了好朋友的肩膀摇晃。 你清醒一点!肯!不能被敌人的语言迷惑!你忘了吗?六个月前在黄镇爆炸的那个炸弹。那一定不是什么黑手党,而是斯佩罗干的好事! 糟糕,这可真的不是开玩笑了。 两位医生的目光同时游弋了起来。 那个在瞬间毁掉了流民街的事故,对外的公称是黑手党之间的争斗使用了违禁的特殊炸弹,但是由于失误所引发的事故。 但是,真相却是以政府银河系为目标的罪恶组织斯佩罗不不,是眼前位于中心的这男人干的好事。 就算是他那么做确实有相应的理由,但是如果被当局知道了真相的话绝对也逃不过极刑,而且包庇了路西法多的他们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因为是引发了那种程度的惨剧后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过着日常生活,所以只能说这个男人的伦理观在什么地方早已经有了问题吧? 并且话说回来,可以粉碎一个星球的念动力,不是人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吧? 你们就死心吧,小鬼。巴米利欧行星已经是属于我们斯佩罗的了。对不对?莱拉将军? 正在因为男人的恶作剧而觉得哭笑不得的莱拉,由于突然被路西法多征求意见,险些爆发出仰天长啸的冲动。 路西法多似乎早就感觉到了手拿着爆米花的莱拉正站在那里。转过头来的路西法多脸上的那种微笑,让莱拉很清楚他都在想些什么。 要胡闹的话就大家一起来,你休想一个人装成熟逃掉。 因为路西法多的称呼,完全已经相信了她就是罪恶组织女干部的孩子们的视线十分的刺人。 莱拉终于下定了决心,单膝跪在地面,一只手扶着胸口,轻轻低下头来说道。 您说得没错,司令官。 嘿嘿黑,很好,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是让你们成为我的奴隶呢,还是干脆毁掉这里呢? 再也抗拒不住恐惧的少年终于哭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接近两米的大男人,而且又拥有远远超出常人的美貌。那份魄力绝对不是七岁的孩子能够抵抗的。 呜哇,爸爸!妈妈! 在哭着逃走的少年的身后,被影响到也哭了起来的少女紧跟了上去。 而打算代替精神上受到打击的首领表现出英勇的少年也放弃了对决,抓着首领的手腕慢慢后退。 你们给我记住!下次我们一定会收拾你们的! 那是节目的最后我应该说的台词吧? 放弃了演技恢复成了平时的自己的男人嘀咕道。莱拉一巴掌打上了他宽阔的背部。 笨蛋笨蛋笨蛋!你都害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啊!!怎么连医生们也凑在一起和那种小孩子认真! 目送着孩子们背影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噗地喷笑了出来。而且是抱着肚子笑的都流出了眼泪。 骗、骗小孩子真的好有趣! 对于路西法多支离破碎的语言,医生们也无声地笑着点头。 差劲!就算你们受到父母的抗议我也不管了!男人们为什么就是在进行无聊的恶作剧的时候,可以一瞬间就团结一致啊!!没想到连医生们也会奉陪路西法多的愚蠢。 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女士混杂着说教的抱怨后,他们几个人才终于喘着粗气停下了笑声。 莱拉将手上装着爆米花的纸筒塞给了上司,就是因为拿着这个,所以扮演女将军才格外地丢脸。 给,让你久等了的奶油味爆米花! 我都忘了。谢谢。医生们也吃吗? 奶油味?那算是甜的还是咸的? 咸味是基本,不过也微微带着一些甜甜的奶油味。两颊已经塞得鼓鼓的卡加如此报告。 相当不错呢。比想象中味道还要好。 在交情良好地分享着爆米花的男人们旁边,莱拉仰望着天空。 高级度假饭店十天休假吗?好象有点亏了呢。 总而言之,要甩掉那些一看见路西法多的身影就飞扑过来的普通女性游客,到达目的地进行工作真的不是一般的辛苦。 不过就算这样,只要撑过了今天的话,就会有很多人迎来圆满结局。所以不好好加油不行呢。 大尉,你的副官在对着天空摩拳擦掌耶。 那是她在给自己打气,这次那家伙没少充当幕后的黑手,所以也蛮辛苦的。不用管她就好了。 是什么黑幕我们就不细问了,反正有时候不知道才是幸福吧? 作为男人来说你很明智哦。ben! 眼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却不得不阵前逃亡的少年防卫队的成员们,目前正沉浸在沉重的败北感之中。 居然以卡拉库西安不能插手的银河联邦宇宙军为目标 既然如此,只有我们加入军队从内部收拾斯佩罗才行了! 对呀,还有这个办法!! 可是距离我们能够参军还有不少时间吧?要是在那之前巴米利欧行星就被征服了怎么办? 到那时候我们就组成地下游击队,总之要抵抗到底。我们绝对不会输给什么斯佩罗的! 同伴们对于乔治的决心纷纷鼓掌。 我回家就立刻查参加联邦军队需要什么学习。 拜托了,亚尼。那么明天在学校见了。 交换了告别之后的少年们,分别匆匆赶回了父母的身边。 维克多利亚和对于机械十分熟悉的阿娜斯走在一起,干脆地询问了起来。 地球人也能成为斯佩罗吗? 不知道。不过我打算回去后查一查。虽然那两个博士看起来也不像是地球人,但那个女将军绝对是地球人。 如果她是地球人的话那算是叛徒吗? 不过我觉得可以理解她的背叛呢。艾库塞鲁罗王子比在电视里面还要帅上一百倍呢! 因为平时看起来酷酷的阿娜斯的大胆发言而吃了一惊的维克多利亚很快就露出笑容连连点头。 就是说呢。那么出色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那些博士也好美丽。我也偷偷觉得要是成为罪恶组织的女干部就能一直呆在那些人身边的话,其实也很不错呢。 你说的对。维克多利亚。这可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哦。因为将来也许会成为敌人,所以不能让那些男孩子知道。特别是不能告诉乔治。 我知道。而且我们这么年轻,绝对不会输给那个欧巴桑的。 那当然。 自认为是莱拉情敌的少女们,几乎没怎么烦恼就决定了放弃同胞选择恋爱。 尽管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六连队对抗的赚不到钱的就别想休息大作战,第六连队还是出乎大部分人的预料,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冠军。 对于胜利起到了最大贡献的,就是在瓦鲁多?休密特大尉指挥下所贩卖的附带节约指南功能的家政软件。 这其实是路西法多为了照顾因为孩子太多而焦头烂额的亚当夫人的自制软件的改良版。 当知道原本期待的最大战斗力路西法多不会出场后,瓦鲁多?休密特大尉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哭诉,于是嫌麻烦的莱拉就说服上司,让他贡献出了这个软件。 这个软件同时还附带了只有本日购买者才能在一定期间内使用的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壁纸集这个超级赠品。 首先是打出家政软件的名称确立贩卖名目,然后通过强调节约指南功能和其他类似产品产生区分,最后再加上过了使用期限后就自动发动程序删除的超绝美形壁纸集。 如同莱拉当初所坚称的那样,这些深深抓住了主妇的购买心理,因为尽管价格上没有多少优势,还是大卖特卖。 暂且不论那些身高体壮的夫人军团的成箱购买,就连看起来和花痴无缘的看来很高雅的老妇人也为此而掏了腰包。 尽管瓦鲁多曾经担心赠品是有时限的软件会不会遭到抗议,但是如同莱拉所说明的那样,美丽的东西无奈地消失似乎非常符合女性们的浪漫心理。 结果事实证明莱拉的预测非常准确,软件早早就销售一空大获成功。而且软件的功能也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很久之后都还有人向瓦鲁多询问是否有货。 于是,卡马因基地的一般开放日,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顺利闭幕。 第9章 虽然午休只剩下了十五分钟,莱拉中尉还是打开了电脑,输入密码后开始阅读这个午休中 送来的各种邮件. 光是对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的酒会邀请就有十八封,同时兼备了约会性质的吃饭和 观看表演之类的邀请是三十二封. 前者是男性士官占了大多数,后者则全部是来自女性士官的邀请. 努力了一阵后莱拉停下手,轻轻撩起进行挑染了的刘海,为了再次开始的邮件地狱而叹息 出来即使如此也算是过了接近一个月的安稳日子,这是她就任以来的最长记录。如果没有相对于对于新人的通过仪式的那个战斗球事件的话,记录应该还可以再延长一些吧? 因为路西法多早就说过,不分公私,他的日程表一概由莱拉管理,所以这些邮件都被 路西法多全部转发给了莱拉。 确实,如果是熟知他的人际关系和个性的莱拉的话,就算不一一询问路西法多,也可以切 实可靠地处理好这些邮件。 约会方面的邀请,只要将事先完成好的婉转拒绝的邮件发送给全体人员就可以了。在那 之后,她会做出对方的所属部队和姓名的清单,在事后征得路西法多的承诺。 因为如果事后直接在什么地方见到被邀请的对象,双方的对话和态度对不上,被人发现是 副官擅自拒绝了的话就很糟糕。 比较麻烦的则是酒会的邀请。 以上司的执勤日程表和交友关系的远近为基础,在考虑到对方邀请的真意等等的情况下, 只做出暂定的预定表,然后再一边和路西法多确认一边进行调整。 除此之外,作为管理人员,还不能不去注意自己中队内部的人际关系。 为了发生什么问题的时候,可以有时间去从部下们那里获得信息,所以不能把日程安排得太过 紧密。 “算了,直到一个月之前他还是巡洋舰的舰长,现在的部下数字只有那时候的四分之一, 只是去掌握这种程度的人员就不能嫌麻烦了。” 自己说服着自己的莱拉,操纵着电脑的光学键盘,暂且开始制作邀请的一览表。 虽然拥有值得骄傲的华丽战绩,但是路西法多的晋升却没有周围人所想象的那么顺利。 至今为止,他的日子一直是在令人头晕目眩的晋升和降级,以及与此相伴的隶属部队的 变更中度过的。 因为大尉的平均年龄是三十岁,所以不计算获得勋章的数量和种类的话,从结果上来看, 路西法多只是比平均数值略快了一些而已。 而肩负着必须成为他的副官的义务的莱拉本身的等级,也随着上司军阶的变化而改变了 不止一次。参加的都是同样战斗的莱拉,虽然比上司的等级要低,但是获得的勋章数量却要多 得多。 ……说实话,上次的事件就连我都觉得进宇宙军监狱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虽然成功地歼灭了恐怖组织,但是却让卫星上的第一大基地变成废墟。当听说这一点的时候, 就算是面对大部分的问题都不会动容的莱拉,也不禁感觉到脸上失去了血色。 如果交给军事法庭处理的话,从至今为止的审判结果来看,两百五十年以上的监禁应该是 怎么也逃不了了。 而最后之所以只是降了路西法多两级军阶就完事大吉,主要还是因为战略电脑mm系列对于路西法多的力挺。 当然了,如果在被宪兵队拘留之前,他若无其事地对莱拉说出的台词传进上层耳朵里面的话, 不管mm系列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等待着路西法多的也一定是枪决无疑了。 “我可不打算在无聊的别墅度过发霉的后半生,如果真的要上军事法庭的话,你就说全是听从 我这个上司的命令好了。”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早就打定了主意,“谁会老老实实地服役啊!我要是不越狱那才奇怪了呢。 所以尽管把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好了!”因此才对她这么说的。 通过这次的事情,莱拉至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如同她以前就怀疑的那样,路西法多完全不存 在什么遵守法律的精神,他两手上的pc环也不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不过在守法精神问题上面,莱拉也不存在可以非难他的立场。 “等事情降温之后记得联络我哦,我好去和你会合。” “还是算了吧。到那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温柔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的包围下,过着幸福的日子 吗?” “请你不要擅自剥夺我抛弃老公和孩子,成为宇宙海盗的左膀右臂的伟大梦想好不好?” “老公也就罢了,孩子可以一起带来的说啊。” “那样的话一家二十四小时托儿所不就要变成再就业的必要条件了吗?” “是是是,不过话说回来,育儿假在不计算繁忙期的情况下,一年要设定成几天才算合适呢?” 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那时候两个人的对话居然进行的相当热烈。 只可惜尽管闪烁着玫瑰色的无赖性质的第二人生眼看就唾手可得,mm系列却全面性地认可了 奥斯卡休塔中校战术的正当性,得出了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受到的损害减少到了最低限度的 结论。 在军事作战方面。只有战略电脑指出战术上存在着明显的缺陷,或是人为的错误的时候,才会 召开军事法庭。 根据作战的规模和受害的范围,进行判断的电脑数字也会有所变化。在路西法多的这次事件中, 足足使用了全部的十三台mm系列电脑。 尽管全部的电脑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是还是存在着不惜违背众机一致地做出的无罪释放 结论,也要提出异议的将军。 联邦军总部一向在得出最终结论的时候,会加入政治考量之类可以进行融通的要素。 尽管当初就是为了清楚分出黑白,排除暧昧的结论才引进了mm系列,但是可以在这种时候无视 这一点的厚脸皮,也正是联邦军总部的特征之一。 一开始就对于路西法多的存在感觉不愉快的元帅和将军们,主张为了表示对于卫星拥有者的某 行星政府的歉意,应该对路西法多进行严厉的处罚。 但是路西法多拥护派也没有放弃努力。他们表示,如果无视mm系列一致做出的判断,制造了以 被害规模来进行处罚的先例的话,今后的现场指挥官都会为了害怕损伤而选择消极的作战方式。 (军阶降两级,在边境行星基地上进行地面值勤。) 这个就是双方在政治讨论后进行的妥协。 于是乎,联邦军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拥有三个第一等勋章的英雄从军队监狱越狱,并且 化身为最高金额的悬赏对象的超级丑闻。 莱拉只是觉得一无所知的总部们的家伙闷还真是幸运。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其实是深知儿子 性格的o2少将,在双方僵持阶段巧妙提出的折衷方案。 就在她沉浸于感慨的时候,征求入室许可的铃声响了起来。 “请进。” “我是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 身上包裹着都市迷彩战斗服的六芒人女军曹,用双手夹着轻金属制的巨大箱子出现了。 光滑的褐色肌肤,黄金色的头 发,这个抢眼的组合,以及高大身体上所散发出的生气,都让周围 强烈地意识到她的存在感。 她用那双可以说是种族特征的鲜艳的赤红色的双眸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室内,然后目光停在了 空空的中队长的桌子上。 “中队长今天不值勤吗?” “路西法多下午一开始要参加关于机场警备工作的会议。所以很遗憾,你来的时间不太巧。” “哎呀呀,我还特意算好了时间呢。结果老是错过。——这个是之前中尉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东西。因为彩页的关系分量相当不轻,拿起来的时候要充分小心不要闪到腰。” 无论男女都以力大无穷而闻名的六芒人,将格外强调了重量的箱子放在了副官的桌子上。 听到充分能让人感觉到重量的沉重声音和桌子的嘎吱声,莱拉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堆积这么多吧?扫描之后用数据形式保存起来不好吗?” “等你看过就知道了。你会觉得为这种东西还要花上那么大工夫实在太愚蠢了。而且这一类的 东西,就是要以书的形态来看,才比较鲜明有趣。” “原来如此,你说的有道理。” “通常都是什么人买了以后,在朋友之间进行传阅,等到皱皱巴巴地回到主人手上后就被暂且塞 进了床底下的箱子里面。这次我是从朋友们的床底下回收过来的,所以说不定会缺少两三期, 或是有几本重复的。”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莱拉又感觉到了不一样。 如果是在空间有限的战舰内部的话,下级士官的个人房间里是不可能存在堆放旧杂志的余地的。 “谢谢,抱歉因为你比较好拜托就让你费心了。” “这点事情算不上什么。而且我原本也是存着想要看看奥斯卡休塔大尉脸孔的心思。话说回来, 没有事先联络真是我的失败啊。” “今天全部都带回宿舍好像太勉强了。总之先找个能避开路西法多目光的地方放起来吧。” “如果大尉知道了里面的内容的话,不用掩藏他也绝对不会再碰一下的。与其要偷偷摸摸,换了 我的话就老实不客气对他说,这和你这个非同性恋男人没有关系!” 将战斗服的袖子卷了起来,环抱着手臂的格拉迪威斯哼了一声。她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 无疑却很正确。 除非莱拉是男人,而且上司和副官的其中之一是同性恋,拥有这种杂志才算得上是恶意行为或者 性骚扰。 “可是他多半会说,居然会看着同性恋的色情书兴高采烈,看来女人也真是完了呢。实际上,我 自己也不敢说没有这么想过。” “唔,这倒确实是有点被戳到痛处呢。不过,你是为了中队长着想,为了考虑今后可能发生的 事态的对策,才要研究内容不是吗?” “如果只是想要确认内容的话,有一本最新号就完全可以了。一口气借了这么多的我,就算被说 成是欲求不满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呢……这么说起来,刊登了路西法多采访的最新好,她们说要寄 过来,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呢。” “啊!昨天就是发售日,我却忘记购买了。哇,糟糕。说不定已经断货了。” 莱拉不可思议地看着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而面孔变色的女军曹。 “要是那个的话这两天就应该用基地内部的邮局寄到了吧?等到了之后我拿去给你看好了。” 莱拉刚说到这里,六芒人就用让她吃惊到僵硬的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扑了过来,握着莱拉的手大叫 “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照片,我可以全部剪下来吗?” “他接受的只是采访,没有让她们拍照啊。” “嘿嘿嘿,你们还太嫩了。如果是那里的编辑部的xxx的话——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用了那么 难听的词——那帮家伙不可能不使用像大尉那样的超级帅哥的偷拍照的。不过考虑到她们那里 的投稿照片和大尉到任的日子实在寥寥无几,所以到底能有多少好照片还很难说,但是绝对不可 能一张也没有的。” 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露出雪白牙齿拼命诉说的格拉迪威斯的大手上,莱拉表情困惑地询问。 “难道说,之所以会有在发售当天就断货的可能性,是因为刊登了路西法多的照片吗?” “那当然了xxx……啊,对不起。那个,也就是说,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要是有照片的话请一 定要给我。拜托了。” “你想要就尽管剪好了。反正我眼前就有都看到厌烦的他本人。” 获得了剪切许可的军曹,激动地握着莱拉的手忘记了松开。 “好羡慕。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一直到厌烦的程度呢。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帅哥真的会有看到 厌烦的时候吗?” “平时很难意识到他的脸孔比普通人要美丽多少呢。不管多么好吃的东西,每天都吃的话,也只 会变成单纯的营养补充不是吗?不过路西法多的关键在于除了脸孔以外,他所招惹的‘麻烦’ 绝对不会让人有厌烦的一天。每次都给我接二连三地引发戏剧性十足的麻烦。” “啊哈哈,中尉好像母亲一样哦。” 莱拉无奈地看着无法了解自己的辛苦,还在没心没肺地大笑的二十岁的大女孩,深有感慨地说道。 “虽然你现在这么笑,但是我真的从心底佩服将他抚养到十五岁的亲生母亲的忍耐力。虽然她 大概也没有想到居然到了二十七岁,儿子的坏毛病还是半点也没有改正,但是我真的非常理解她想把儿子塞进士官学校的心情。如果我是男性副官的话,早就已经忍无可忍地从军队辞职了。” “还是女性在精神上比较强壮。男人就是太脆弱。” “六芒人也是如此吗?” “那我可不知道。同种族的男人我只熟悉早早过世的父亲,所以我刚才说的是看着周围的地球人 得出的结论。” 看着若无其事回答的格拉迪威斯,反而是提出问题的莱拉有些慌张。 混合种的六芒人到了第三代的话,虽然外表还是和纯血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好像格拉迪威斯 那样从来没有见过血缘亲属以外的同种族的例子,在地球系的行星上并不少见。 “对不起,是我神经太粗了。” “我完全不在意。我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啊。而且在军队和地球人的那些混蛋臭男人混在一起的话 ,连这种事情都要一一受伤早就干不下去了。我可是肩负着妈妈和妹妹她们的生活,那种xxx ——哇,对不起。我还是少说一些比较好。” “你不用一一道歉。路西法多可要厉害得多呢。只要他愿意的话,保证可以比你部下中的任何 一个男人说起话来都粗鲁低俗。” “真的好棒呢。我的命运之人……” 拥有通常会让人联想到大型食肉兽的强壮美丽和魄力的格拉迪威斯,陶醉地嘀咕着,将视线投 向了虚空。 这个人的什么地方好棒了?一点也不清楚女军曹的意中人标准的副官,完全无法理解。 在那种嘈杂的小酒馆被人纠缠的时候,不光是使用拳头的打架,就算是口头上的吵架路西法多 也一次都没有输过。 路西法多甚至曾经因为对着敌手进行了过于滔滔 不绝和下流的口头还击,而赢得了在场的黑道 男人们的大喝彩。 如果要让路西法多编辑一本下流话·骂人话的词典的话,说不定会出现一个让语言学家们都 目瞪口呆的东西。 暂且不管正是爱做梦年龄的女军曹擅自陶醉于幻想的模样,莱拉从箱子里面取出了最上面一本 的《紫色天堂》。 比原先预想的尺寸要小一些,相当的厚实。 封面上是个如果是地球人的话应该在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 光滑的金发两侧修剪得短短的,只有刘海在雪白额头上留下了几道阴影的男子,如果不计较和 基地司令布来恰大校有异曲同工之处的古板气质的话,端正的面孔确实算的上是个冷美人。 ——啊,是那种想让人欺负一下的类型呢。 脑子里面想着路西法多听到会立刻跳开三丈远的事情,优秀的副官嘴角浮现出了优雅的微笑。 虽然没有在士官俱乐部和食堂见过这张面孔,但是只要把尉以上的士官都算上,就算不计算 军医,这个基地的将校数字也绝对超过了五百。 更何况据说这家恶名昭著的杂志的编辑部,将封面帅哥的选择范围已经延伸到了下级士官中, 所以刚刚到任一个月的莱拉就算觉得这个面孔陌生也不算是不可思议。 翻开了用各种各样的字体和颜色印刷着《月刊紫色天堂》标题、log和内容的封面后,接下来 的是相当数量的刊登着大小照片的彩页。 彩页结束后,是纸质也有了变化的黑白印刷页。 打开黑白页后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深夜的秘密幽会!xx少校出现新的恋人?和xx中尉的 恋情面临破灭!?”这样非常符合丑闻杂志风格的显眼标题。不过和普通的丑闻杂志不同的 就是,当事人全部都是男性士官吧? 怎么看都是没根没据的报道,和彩色的照片页展开互动,占据了整体杂志三分之一左右的内容。 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是小说。从印刷颜色和字体的变化来看,应该是刊登了好几个故事。 虽然普通的丑闻杂志中,也一向会刊登一个两个诸如《实录xx事件,犯人xx的爱欲生活》、 《小说xx,猎奇之爱和感动的人生》之流明显散发着色情味道的小说,但是…… “呀!” 不由自主发出小声悲鸣的莱拉,猛地合上杂志,那个声音让女军曹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 “怎么说呢,刚才好像有什么我绝对不会主动想去看的恐怖插图进入了我的视野……” “哈哈哈,通常三张里面就会有那么一张啦,完全无修正的过激画面。没事没事,看个两三本 就会逐渐习惯的。” “什么叫习惯了就会没事……我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过激台词啊。这种东西还是会觉得恶心 吧?” “这些画面可是紫色天堂的卖点之一。这就是女性为了女性而写的同性恋色情小说哦。我最初 看的时候,也和中尉一样从心底觉得无法接受,不过一旦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惯例的话,就反而 会觉得有趣而沉溺于其中了……哈哈哈。” 也许是为了掩藏不好意思吧,女军曹用夸张的声音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沉溺其中,才会积累下如此之多的过刊吧?但是到目前为止,莱拉还是无法在喜欢 异性的女人和以同性恋为主人公的色情小说中找到接点。 她曾经询问过看过紫色天堂的女性士官的感想,大约七成人的回答都是“虽然无聊可是有趣”, 占据了绝大多数。 “你先从文风比较能接受的小说开始看好了。反正也是要丢弃的东西,你看过之后随便处理一下 好了。只要看了这一两年份的话,这个基地里面的帅哥的姓名和面孔就都能有个印象了。光是 这样也算不亏了哦。先别说这个了……” 面对再一次战战兢兢打开杂志的副官,女军曹压低了声音询问。 “下个月大尉什么时候比较有空?” “不可能有空了。你看看,这些邮件的数量。自从前两天的战斗球之后,来自男性的邀请简直是汹涌到了极点,光是找借口拒绝都麻烦死了。路西法多亲自下的指示,凡是约会都一概拒绝!” “怎么能这个样子啊。我才只一起去和他喝过两次酒而已。都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呢。虽然在 回来的路上我算是比较强硬地采取过主动攻势,但是都被他很轻松就化解开逃掉了。” “那个人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被人攻陷的。虽然对你来说很可怜,但是既然 变成这个样子,今后想要单独带他出去喝酒恐怕都很困难了。恐怕只能找上几个中队的分队长, 以和中队长增进交流为借口把他找出去了。” “那怎么可以!”格拉迪威斯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上次我带他去酒馆的时候,就被几个第二大队的下级士官纠缠……” “等一下,我说你啊,明明是和路西法多的约会,却带他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 “可是,要是说到能有价廉物美的酒水的地方,我也只能想到自己平时喝酒的地方了啊。大尉 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啊。” 莱拉好像强调无可奈何一样摇了摇头。 “那之后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可以想象了。这是你的致命性的作战错误。把那种无法无天的 男人带到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去,要不就是和无法无天的客人大打出手,要不就是意气相投地 大喝特喝,不可能有其他结果了吧?” “……你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呢。感觉上就是被那帮xx的家伙们给硬生生抢走了呢。而且我 原本想趁他喝醉了把他拖进爱情旅馆去,谁想到他居然是那种无底洞,一点都看不出醉意。 可是对我来说,那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除了那个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才好?我明明如此地爱他,要怎么做我的心意才能传达给他呢?” 不知不觉中已经忘记了对上级士官使用敬语,格拉迪威斯以悲剧女主角的腔调仰天进行着感叹。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格拉迪威斯,但是他对于路西法多的感情,与其说是所谓的恋爱,还不如 说更接近于擅自膨胀的妄想。 而且,除非路西法多能把她当作特别的异性,产生对于她这个人本身的兴趣,这段感情从一开始 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你还是放弃吧。他那个人啊,比起和美丽女性的约会来,更喜欢和一身臭汗的大块头男人们的 打架。他就是那种没有情调的男人。” “你这是因为事不关己才会这么说啊。就是因为绝对迟早有一天会结合,他才是我命中注定的 那个人啊。” 每逢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莱拉都忍不住去想。遇到一个人的话,要怎么去分辨这是他人用的 命中注定的人,还是自己用的命定之人呢?——不过嘴上当然不可能说出如此无礼的台词, 第四中队的副官浮现出慈母一般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软弱了。” “是,长官,我会加油的!对了对了,说到打架的话我也听说了呢。战斗球的事情!大家都说 我们的中队长 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大干呢。如果我当时也 在场的话,绝对会加入战斗的!” “是啊,以你的条件的话,就算混进男人们里面动手,应该也可以不相伯仲吧?” 莱拉隐藏起心底深处微微冒出的羡慕,无奈地承认了这一点。 不明白莱拉的心情,格拉迪威斯当成是对于自己的称赞,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提起了一直积聚 在心中的不满。 “话说回来,军队的军阶万能主义就不能有点改变吗?不管是去吃饭,还是打球什么的,士官都 只能和士官混在一起。那种程度和下级士官与普通士兵间的那种距离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虽然 我希望能尽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不管到哪里都动不动就是我不能进入的地方……我现在都觉得 我是在进行被禁止的身份悬殊的恋爱了。” “这就是所谓的纪律了。实际上在第三次银河大战的时期,阶级不同的人士之间的恋爱和结婚, 因为有可能会对指挥造成妨碍,所以在军法中是被明令禁止的。” “这算什么!?军队连个人恋爱也要插手吗?xxx……啊哇哇。” “没关系,现在已经被视为对人权的侵害,所以被删除了。” “那当然xx……哎呀呀。” 恐怕是因为女军曹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所以才会觉得这样是不讲道理吧? 考虑到卡马因基地没有产生过和敌人交战的状况,所以莱拉没有说出口,尽管没有明文化,但是 现在禁止条项也还存在。 没有指挥官可以亲自下令,将恋人送入明知道是死地的战斗。 在频繁进行生死战斗的地域,如果指挥官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被私情所影响,在进行判断的时候 产生迟疑的话,就有可能面临部队全军覆没的危机。 军队内的恋爱,绝对不是个人问题。 下级士兵,下级士官,从少尉到大尉的尉官,在那之上的校官。恋爱和结婚如果不是在同阶级 的人之间进行的话,周围的人也会无声地进行非难。特别是少尉以上的上级士官如果和不同阶级 的人恋爱的话,直属的上司肯定也会施加压力要求其中一方从军队辞职。 也就是如同格拉迪威斯本人所说的那样,就是不被容许的身份悬殊的恋爱,但是考虑到这个基地 中的大半数人员都是实战经验为零的士兵,所以就算对她阐述这种理论也是没有意义的吧? 对她来说最有利的就是,路西法多是那种即使身为士官,比起军法来也更优先自己意志的类型。 而绝对不利的一点就是,在他心目中恋人只是绝对不应该存在的妨碍自己安眠的天敌。 “这本书我决定还是一点一点看,所以帮我把这个箱子放在角落好吗?” “是,长官。” 莱拉将一册紫色天堂放进桌子的抽屉后,和格拉迪威斯聊起了女性之间的八卦。 从浅浅的睡眠中醒过来的萨兰丁.阿拉姆特没有立刻从简易床铺上起来,而是脑子里面一边盘算 着下午的预定,一边用大拇指按顺序刺激着手指的穴道。 两手都各做了一轮后,他支撑起了上半身。 微微有一些呕吐的感觉,不过这应该不是睡眠不足和疲劳,而是肚子太饿的关系吧? 在身为优秀的外科医生的同时也是管理人员的萨兰丁,已经足足两天都在几乎不眠不休地连轴 工作了。 必须争分夺秒处理的内脏破裂的重伤患者一口气被送来了二十三人,于是只好像流水作业一样进行着手术。因为中途就放弃了计数,所以他甚至不记得最终到底有多少个患者是通过自己的手 进行的手术。 在稍微能喘口气的时候他还要指导其他手术的医生,以及对于各种各样的事态发出指令。在患者 病情严重到负责的医生无法应付的时候,他还要被叫去替换主刀人员。 地面战争时期的野战医院,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之所以出现如此众多的患者,是因为手动驾驶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从侧面撞上了因为上班人群 而满员的公交车。这种事故从常识来说原本是无法想象的。 无论是手动还是自动驾驶,普通车子里面为了防止交通事故都安装了若干的安全装置。 但是被都市警察所追捕的黄色城贫民窟的犯罪者,愚蠢地拆除了所有的安全装置,用改造过的 车子来逃避追捕,结果就在进入天堂城的时候酿成了这次的惨剧。 在企业总部和办公厅林立,并非生活圈的天堂城,能够容纳众多重伤员的机构,也就只剩下联邦 军医院了。 应该为事故负责的罪犯在没有感到多少痛苦的情况下当场死亡,而被不幸卷入的普通善良市民, 却要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怖所包围。 因为这种委屈而爆发的本人和家族之间的怒火,苗头对准了无法阻止由于来自地方都市的流浪汉 而让黄色城贫民窟化的首都行政机关,以及无法制止凶恶犯罪的都市警察。 虽然在大都市的一角会自然而然形成贫民窟,是无法避免的问题,但是这十年以来,黄色城的 贫民窟由于从外部获得了流浪人员这一巨大的营养,所以就好像恶性肿瘤一样迅速地扩大了起来。 这些不经许可就搭建房子,还繁殖到了郊外地区的贫民窟人口,据说甚至已经超越了在都市计划 中的正规黄色城的总人口。 因为企业不会录用没有经过登记的违法居民,所以在贫民窟失业率居高不下,在和贫民窟接壤的 地区,犯罪发生率也呈现直线上升的 趋势。 在贫民窟本地,由于来自不同的地方都市,所以犯罪团伙也以次为基础建立了若干的派系。 而这些派系在经历了血流成河的抗争和吸收合并之后,现在几乎归结为了两大势力。 结果就是,原本盘旋在贫民窟内部的暴力旋风,开始刮向了拥有财富和权利的外围城市。 尽管都市警察为了维持治安投入了几乎不逊色于军队的装备,和不在少数的殉职者,但是凶恶的 犯罪还是有增无减。 ——无论是死伤人数也好,引人注目的规模也好,这次的事件无疑是可以登上新闻的头版头条 了。这样一来都市警察又要被媒体罗嗦好一阵子了。这里明明是唯一的长处就是和平的边境行星啊。 外科医生一边看着令自己落下了“魔术师阿拉姆特”这个绰号的手指,一边冷淡地思索着。 好像是呼应着他的意识,凝视着手指的焰色双眸,突然开始改变色彩。 包围着纵长的瞳孔的虹彩,变成了让人联想到鲜血的赤红,同时左手拇指的指甲,瞬间伸长了 十五厘米左右。从中途起和手指轮廓平行的弧线就已经消失了,呈直线状延伸出去的尖端,划出 了一个尖锐的抛物线。 反射着光线的白银指甲,飘荡着强韧而又锐利的金属凶器——匕首的氛围。 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强烈光芒的赤红色眼睛,仔细地检查过自己手指制造出的凶器后,满足地 合上了眼帘。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萨兰丁的双眼中的赤红色痕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长的指甲也突然失去了锐利的轮廓,就好像被风吹散的烟灰一样,虚无缥 缈地消散在了空中。 ——完全没有问题啊。就算身体多少有些不舒服,也还是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控制。 蓬莱人的末裔松了口气,缓和了严肃的表情。 自从在自己也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对新任的大尉使用了“媚香”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产生了 一定的不安。 连钢铁也可以切断的这些指甲,是他从“狩猎者”手中保护自己的防身用工具。 他自从来到这个基地的军医院就职以来,四十年来一次也没有离开过基地。 但是,因为医生不分白天黑夜的高强度工作,所以不爱出门的医生不仅仅是他而已,因此也一次都没有招来过他人的怀疑。 在基地内部,除了连研究设备都颇为完善的联邦宇宙军医院以外,还有若干的学校、娱乐设施和 购物中心。因为存在着众多对于士兵们的生活来说必要的设施,所以在基地内部就足以解决大部 分的问题。 即使有些东西是基地内的商店无法购买到的,也可以利用电脑,靠着网络贩卖的话几乎没有什么 会弄不到手。 所以,卡加偶尔会在这种如履薄冰的情况下,选择保持沉默。 以往的白氏族,曾经产生过众多可以让自己的“声音”简单传达到自己所在行星的另一侧的强大 超能力者。 作为创建银河联邦的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尽管是少数种族却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联邦议会内部保持 着超然的权力,就是因为他们天生的傲慢冷酷的性格和超能力的强大。这一点在熟悉白氏族的 人类中间,已经是包含着厌恶和恐惧的公认事实。 白发,橙色的眼睛,雪白的肌肤是白氏族最大的种族特征。而超能力的水准则和外表年龄呈现 反比例。 越是在很早的阶段就停止成长,力量就越是强大,寿命也越长。甚至还有过以幼儿的模样活了 三千年以上的例子。 但是,维持着小孩子的肉体的话,就无法生育出下一代。留下子孙的,只能是能力低下,肉体 获得成长,在一百五十岁至二百岁之间就死亡的短命一族。 因为是在能力低的族人之间孕育孩子,所以逐渐强大的超能力者就不再诞生。不光如此,很快 出生率也降低了下来。 既然如此,白氏族试图培育具有强大力量的细胞,通过克隆方式来找出一条活路。 但是要不就是细胞分裂在中途停止,要不就是即使平安诞生,生下来的也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婴儿。 遗传细胞的研究从此进入了瓶颈,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已经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尽管正在缓慢地 步向灭亡,但是不论是对内部还是对外部都带来危害的白氏族整体的傲慢冷酷的性格并没有 改变。 卡加就是讨厌这一点,才会躲藏在了绝对不可能遇到同族的边境行星上。 他所拥有的力量,只是比占据了种族大多数的短命白氏族要略微高一点的程度。如果没有什么 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孩子和孙子们的包围下,平静地过着老年生活吧?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哪方面的遗传细胞的作用,他的成长在少年时期就停止了下来。 因此只是从外表来进行判断,不知道他真正能力的同族对他的态度中充满了敬畏乃至于谦卑, 而知道真相的同族,则轻蔑地把他看成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缺陷品”。 原本以为在没有同族的世界,可以安心地生活下来,但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却是,由于白氏族 的力量,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异端的存在。 “总之先吃饭吧,事情回头也可以说。” “你的意见非常正确。” 两个人暂时沉默地吃起饭来。 也许把他们两个当成会走路的恐怖代名词的士兵们无法相信吧,其实作为活生生的人类,他们也 会非常疲劳,也会饥饿到把便利店里面的难吃快餐一点不剩地吃光的程度。 内科医生把空空如也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靠在椅子背上伸展开身体,满足地叹了口气。 “啊,总算是活过来了。如果这种情况时不时出现一次的话,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撑不住了。 至少一定要向院长坚决要求,每个科都要配备一个处理一切杂务的秘书。” “这确实是很值得研究的课题呢。不过既然是那个小气的维安·尤院长的话,实现的可能性不 高呢。他可是那种比起命来宁愿要钱,比起为职员准备良好环境来更在意自己的业绩的庸俗 家伙。” “嗯,就算是我们认真地去威胁,他都绝对不肯答应要求呢。至少这份毅力倒还值得夸奖一下。 如果不是那家伙还有半年就退休的话,我们倒是也可以采用强制性的手段让他不能不辞职。不过 目前只能考虑一下该怎么过这个关口吧?” 都是多亏了退休才能捡回一条老命,卡加吐出了包含着如此意义的恐怖台词后,扶着面颊低垂 下了眼睛。 如果这幅沉思的画面被女性们目睹的话,一定会因为这种标准的美少年画面而心醉神迷吧。 而被让人联想到羽毛的纯白色卷毛所装饰的脑袋中,正在华丽地飞舞着想要用来感染贪婪的院长 的各种细菌和病毒。 萨兰丁将新冲的草药茶放在对方面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询问。 “卡加。你前几天在说到超能力的时候曾经提过拉斐人的名字,你清楚他们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我确实知道一点,也直接见到过几个人。不过你会如此唐突地提问,还是和那位黑发的大尉脱不了关系吧?” 卡加用混合着好奇心和些许嘲笑的表情,看着年长的外科医生。 “是啊,我和奥斯卡休塔大尉在进行画像通话的时候,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拉斐人这个单词。 不过,说到那里他就去抓窃听者了,没有听到下文。” “哎呀呀,也难怪。他确实是最棒的八卦来源。”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上次的话题,所以我把用自己的id能够阅览的军队的数据库都 调查过了一遍。” “呦,和他扯上关系的话,你真的是出乎意料的热心耶。那么,你知道什么事情了吗?那个 厚脸皮的‘天使的末裔’的绰号也查到了吗?” 萨兰丁并没有因为卡加包含着取笑和恶意的询问而破坏平静的表情,只是用淡淡的口吻进行了 回答。 “因为纤细而且神秘的美貌,艺术上的丰富才能,以及不喜欢争斗的种族特征而被称为‘天使的 末裔’或者‘天人的末裔’——不过也难怪。虽然医学上的数据因为太麻烦所以我没有去看,只 是看了记录影象的最初部分,但是我也觉得他们是会非常受爱追星的女性们欢迎的种族。” “同感。但是除了唯一的一个特例外,比起我所见过的那帮家伙们的任何一个来,我都可以断言 你要更加的美丽而且富有魅力。那帮家伙是那种只有外表美丽,却毫无霸气的洋娃娃集团。也许 叫他们人畜无害的观赏用人类,才最接近他们的本质吧?” 好像少女一样的嘴唇因为强烈的轻蔑而扭曲,和拉斐人拥有古老的竞争历史的白氏族成员之一 如此表示。 萨兰丁没有把卡加的赞美当真,而且询问起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 “你觉得那位大尉和拥有奇特命运的拉斐人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在你所看过的记录影象中,好像没有拉斐王室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啊。” “王子?啊,对,我没有看见。但是,那个种族不是历代都由直系的女性继承王位吗?” “我想说的不是王位继承权的问题,如同你在记录影象中见到的那样,那个种族无论男女都是 身材苗条,头发几乎不是金色就是银色。但是,听说虽然不受传统的拉斐人的欢迎,在极少见 的情况下会有黑发的人诞生。” 面对对于黑发这个单词产生了敏锐反映的萨兰丁,卡加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继续了下去。 “直系的最后的王子是个身材修长强壮,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部的美丽的异端拉斐人。听说 他由于黑发而受到排挤,在王宫中也是偷偷摸摸被抚养长大的。如果不是容貌和女王的弟弟, 在银河联邦议会也人面宽广的舅舅相似的话,谁也不会承认他是拉斐人吧?那个人在拉斐人中 就是如此异端中的异端。而那个王子就是我所见过的拉斐人中,唯一让我感觉到美貌和人性 的例外。” “那位最后的王子,和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容貌酷似吗?” 路西法多曾经说过,自己是灭亡了的种族的返祖现象。 拉斐人因为不幸的疫病而包括母星在内近乎灭亡,但是现在在银河联邦的帮助下已经复活。所以 并不是该用灭亡了这样的过去式来阐述的种族。 他所提到的返祖现象这个单词,应该示意的是在现在的拉斐人以前就存在的别的种族。 如果说经过了混血的血统,偶尔会产生好像那个王子那样的异端的拉斐人的话…… “非常遗憾,那位王子早在大尉出生的很久以前就因为遭遇恐怖活动袭击而死亡了。大尉的 父亲,毫无疑问就是o2——联邦军情报部部长奥里埃·奥斯卡休塔少将。少将和王子就好像 兄弟一样的酷似,所以长相随父亲的大尉和王子相似也并不是不可思议。不过因为内在实在相差 太大,所以很难让人产生相似的印象就是了。” “也就是说大尉是拉斐人,或是拉斐人的混合种吗?” “也不是这么简单。o2在表面上是公称的地球系。o2的父母也确实是地球人。而且和王子的 舅舅非常亲密。” 听到这里,萨兰丁一下子就失去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就算是号称‘天使的末裔’,毕竟也还是人类。和他人的妻子产生不伦之恋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种庸俗的发展就令人十分的不快。 “多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本调查也无从调查的事情。在你如此疲劳的时候还用如此无聊的话题打扰你,真的非常抱歉。” “等一下,萨兰,你太性急了吧?重要的是他们是从我们白氏族的基准来看也是怪物级别的超 能力者,是拉斐人遗产的继承者。不自然的出生之类的秘密什么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卡加的口气中没有了刚才的打趣的调子。 萨兰丁正面凝视着好像在研究自己的橙色的双眼。 “我倒是非常想知道,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真意。” “我们白氏族以前和o2发生过不少深刻的事件。所以现在处于无限险恶的敌对关系之中。”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要和大尉进行什么种族之间的纠纷就请便,但是请不要把我卷 进来。我对于什么可疑的遗产或者超能力什么的没有半点兴趣,也不会偏向你们任何一方。” “你能这么说就再好不过了。因为你想要知道拉斐人的事情,所以我下意识就说了出来,从我 个人的角度出发,也不想对那种两手带着pc环还行动自如的怪物出手。当然更加不想和你为 敌。虽然多少有些不满,我还是很中意目前的生活的,也许拥有离开这里的勇气的你可能会 笑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拥有少年外表的白氏族,泄露出了混杂着自嘲的无力感叹。 那份软弱的语调,让萨兰丁也明白了这是他的真心话。对于这份感情他也感同身受,因此非常的 理解。 “我不会笑你的,卡加。找到自己的生活地点真的是非常辛苦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 存在来说。” “感觉到他是很‘特别’的,并不是只有你而已。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害怕,所以我才阻止 了你。” 这个从不同的角度上来听的话,似乎可以引发非常复杂的问题,所以萨兰丁只好暂且装作没有 注意到的样子,按照平时的方向对话题进行处理。 “原来如此,那个听起来好像是为我着想,但实际背后是隐藏着要拿我做盾牌的意思啊。你果然 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谢谢夸奖,有一半是真心话啦,所以听起来格外有说服力吧?” “我也不算是被你说服的,只是放弃了辞职的念头。要在新的环境从头开始的话,我也需要相当 的心理准备。我只是觉得对于已经习惯了四十年的安逸生活的身体来说,说不定是过于残酷 了一些。” 萨兰丁无法说出口他改变主意的真正理由。 (我不是和你约定了吗?我来保护你。) 那个人没有任何踌躇,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如此表示。那个——那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 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对于如此害羞的自己,他还是感觉到了丢脸。 完全不清楚为了不让自己脸红而正在试图分散精神的萨兰丁的心理活动,卡加很难得地用不包含 其他含义的灿烂笑容如此说道。 “谢谢你,你能改变主意我真的很高兴。” 如此纯粹的喜悦表现,让萨兰丁几乎想要抗议。这么灿烂的笑容,在他们两个人的交往中可以 算是犯规了吧。 “我们尽顾着说话,茶都凉了,我去重新沏吧。” 就在萨兰丁不好意思抗议而如此说着站起来的时候,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两者的胸口,都响起了 呼叫他们的声音。 第10章 驻扎着十一万五千联邦宇宙军士兵的卡马因基地的六个连队,分成三大部分。分别执行演习以及 通常训练、宇宙港警卫、基地警备这三个方面的任务。基本上是以一个月为单位来进行交替。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所属的连队,这次就要从演习以及常规训练转为宇宙港警备方面的 任务。 月末的进行交替的会议,是在担任宇宙港警备的新旧共计四个连队之间进行的。聚集在会议大厅 中的包括了中队长阶级的大尉四十八名,大队长阶层的少校十二名,连队长阶层的中校四名。 除了四名连队长在正面的讲坛上左右各坐两人以外,其他的人并没有被指定座位,所以自然而然 按着各个连队的阵势坐下,每个连队的最前排坐着的都是大队长。 遵循优等生在前,想要躲避教师耳目的劣等生靠后的自古相传的法则,路西法多毫不迟疑地就 坐在了自己连队的最后一排。而且很快就进入了瞌睡模式。 他的右邻是自从战斗球事件以来,就变得相当要好的的巨汉拉杰多拉·摩斯大尉,而左侧则是 虽然所属大队不同,但是属于同一连队的瓦鲁多·休密特大尉。 会议的进行方式是宇宙港警备的各个区域的负责人,一个个分别站到讲坛上进行报告。 虽然路西法多拜托旁边的两位如果是和自己有关的重要报告的话就叫醒他,但是在那两位作出 应该叫醒他的判断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可是做话题要点的笔记。 拥有浅黑色皮肤的拉杰多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向路西法多询问。 “你真的睡着了吗?” “睡着了。完全是熟睡状态。这么昏沉沉的会议,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那你是靠本能醒过来的吗?还真是打瞌睡的达人呢。”表示佩服的瓦鲁多,用一只手遮住了 已经是第十几次的哈欠。 在惯例的报告结束,并简短地回答了疑问后,路西法多他们所属的第六连队连队长阿列克斯· 马奥中校站到了讲坛上。 马奥连队长从军阶来看应该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但是感觉上才三十出头,是个年龄不详的男人。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也从来不会大呼小叫,永远温和高雅的他充满了理性的气质,如果说他是学者 大家反而会更加认同吧。 将略微卷曲的栗色长发留长到了胸口的马奥,对于路西法多脱离常规的长发也非常宽容。 “原本这个议题是不应该拿到这种会议上来说的,但是因为很少能有机会直接面对诸位士官进行 交流,所以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我还是冒昧地提出了这个议题。我想对于本基地内所发行的 低俗丑闻杂志,应该有不少人都留下了不快的回忆吧?对于各位的同事约翰森大尉的不幸事件, 大家应该还记忆犹新。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希望大家可以讨论一下什么才是恰当的表现,然后 以这次的结果为基础,向那本杂志提出要求,如果始终都无法得到改善的话,也不是不能通过 司令官命令的手段来颁布禁售处分。这是我们六个连队长的综合意见,因此希望诸位可以畅所欲 言地发表意见。” 为了表明上层非常重视这个问题,马奥中校很少见地采用了比较严厉的语气。 会议室内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呐,拉杰。那个什么什么大尉的不幸事件是怎么回事?” “是约翰森大尉,我说你啊,至少记住自己中队的前任的名字好不好?” “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是听说过。是不是那个精神出了问题,为了疗养而退队的家伙?——难道 说是因为那本色情杂志写了什么有的没的,所以才让他发飙的?” 对于路西法多隐含着“不会吧?”口气的问题,两侧的同事都用沉痛的表情用力点头表示就是 那样。 瓦鲁多作为代表讲述起了那个获得了众多男性士官同情的不幸事件的来龙去脉。 “约翰森虽然是个神经质,有洁癖又不好接近的男人,但也许算他倒霉吧,他确实是相当引人 注目的美形。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被那本杂志写了些很不得了的东西。只不过因为那家伙 有洁癖,从来不正眼打量那些丑闻杂志,所以直到最近为止居然都还不知道那些。”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周围的人也知道约翰森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有非同寻常的暴走,所以也都尽可能小心不让他看到,不让事情传进他的耳朵里面。尽管如此,他的某个部下却出于恶心他的目的 特别放在了显眼的地方,结果就——轰隆。” 眼角下垂的花花公子用双手握拳后又啪地张开的姿势表现了一下爆炸,那之后则好像不关己事 一样耸耸肩膀。 “哇哈哈,确实干得出来。我要是那种家伙的部下的话,也绝对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路西法多,这种做法叫做没有人性好不好?虽然确实很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巨汉大尉看着说着坏心眼的台词哈哈大笑的黑发恶魔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路西法多这种坏坏的地方一样吸引了众多的男性。 属于那种在路西法多恶作剧的时候,绝对会掺上一脚的类型的瓦鲁多,这次也不禁苦笑了出来。 “你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被当成过小说素材,所以才说得出这种话来。那个真的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听说自己进了小说的时候,抱着看恐怖片的心情看过一次,结果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那可是 让我因为打击太大,缩在床上呜呜地哭了一整晚的屈辱呢。近乎神经错乱的约翰森最后端着枪杀 到那个编辑部的心情,只要是看过那本杂志的色情小说的男人,不管是谁都会产生共鸣的。” “哈,那还真是大事件呢,所以才会以生病疗养的借口把他强行开除吗?不过话说回来,明明 差点就被打死,她们居然还是毫不气馁地立刻来采访我这个后任者吗?还真是有胆色耶。” “白痴,那种应该叫厚颜无耻。那帮疯女人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就算是好玩开玩笑也不能乱 说话,否则等你被她们乱写一通偷偷去哭的时候,谁也不会去同情你的。” 脸孔有些僵硬的拉杰多拉低声恐吓着路西法多。 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前排士官,也纷纷回头看着路西法多,用力点头来表示拉杰多拉大尉的忠告 正确无比。 这个时候,已经听过了几个人意见的马奥中校,突然指名路西法多要求他发言。 “奥斯卡休塔大尉,你是约翰森大尉的继任,而且应该还残留着基地外普通人的感觉,请你直率 地谈一下你对这本问题杂志有什么样的看法。” “真的非常报歉,长官。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约翰森大尉的不幸事件的始末。别说是杂志,连它的 封面我都还没有看过,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被指名后立刻站起来的路西法多回答,让不止一个地方发出了失望的叹息。 在场的将近二十多名女性士官中,有几个就是被讨论的问题杂志的相关人员,而其他的人要不 就是杂志的定期购买者,要不就是从他人手中借阅的读者。 非常清楚男性们有多么讨厌那本杂志的她们,反而 把男性们的惊慌当成是无法形容的乐趣。 贵重的美形之一,也就是约翰森大尉的事件,对于身为忠实读者的女性们来说,也是非常不幸 的结果。 但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失去了约翰森大尉,但是他的继任居然是足以弥补这个 损失的绝世美男子,这也让她们暗中的期待膨胀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要怎么把不情不愿的他(在小说中)xxx,真的是想到就要笑出来呢。 尽管她们的胸口都已经堆满了这种愉快的期待,但是可惜的是现实中的这位大尉还没有表现出 半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随便谁都好,把作为样书传阅的杂志给大尉。” 马奥连队长带着泰然自若的笑容下达了命令。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要不幸的话就要大家都有份,自己也身为紫色天堂杂志受害人的中校,似乎 丝毫也没有顾虑到这会对路西法多平静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看也不仔细看,只是把杂志传来传去的男人们,好像在庆幸连队长的命令一样迅速站了起来, 一边叫着不用还了,别扔回来,不用客气之类的话,一边纷纷把杂志朝着路西法多的方向扔过去。 因为接二连三扔过来的杂志而忍无可忍的拉杰多拉·摩斯大尉叫了起来。 “为什么全都对着我扔过来?” “因为块头大所以好瞄准吧?否则的话,难不成拉杰很招人恨吗?” “我要宰了你!!” 维持着起立姿势的路西法多,单手抓住了摔到瓦鲁多脸孔上的杂志。 拿起来一看,正好敞开的页面上的插图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迅速地吹了声口哨。 “还真是崭新地体位啊,如果不卸掉关节的话,根本插不进去吧?” “这就是只有热心的挑战者才能知道的新型的恍惚的世界吗?” “如果是打算用人体来挑战知识的极限的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路西法多无视瓦鲁多的挤眉弄眼,合上杂志,眺望着第一次看到的杂志的封面。 而那个和他的副官从部下那里借来的,放在了桌子抽屉里面的杂志刚好是同一期,现在的路西法 多当然不可能知道。 “啊,这个封面的男人就是约翰森哟,他应该就是看了这期小说后发飙的吧?最新号……也不是 呢。昨天应该还有一期发售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小多多。” “可不是我每天翘首以待等待着它的出版啊,只不过在这个基地,要想邀请女性约会的话绝对要 避开这个日子。” 不想被误当成潜藏读者的瓦鲁多,激动地为自己辩解。 随便翻着杂志的路西法多的手停了下来。 绝大多数的士官都从前排坐位转过头来,充满着期待、不安和好奇地等待着他的第一声感想。 “仿佛白瓷般冰冷的约翰森的肌肤,只有在他被情欲所焚烧的时候,才会转变成鲜艳欲滴的 薄红色,在爱抚之下……” “你不要读出声音来啊!” 鸡皮疙瘩直竖的男性们异口同声地大吼。 “真是恰到好处!”瓦鲁多拍着手笑了出来。 虽然还不清楚这位超绝美形的男子到底是纯粹的少根筋呢,还是恶心人的天才,不过至少可以 证明他绝对不是简单人物,拉杰多拉一边忍耐着鸡皮疙瘩掉落一地的恶心感,一边如此思索。 因为朗诵约翰森大尉作为主角的小说,而获得了无数的倒彩的新任大尉,在那之后,又默诵了 一阵…… 突然,噗地夸张地笑了出来,然后失手将杂志掉在了地上,捧着肚子开始大笑。 “哇哈哈哈!这是什么玩艺?奇怪!太奇怪了!啊哈哈哈!……好、好可笑……在、在同性恋的 新婚蜜月……新妻穿、穿……裸体围裙……” 光靠这些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内容的男性阵营,因为被描写的情景的过度恶心,而产生了想要晕 过去的冲动。 “肚、肚子疼……要死了……我会笑死……好、好难受……” 路西法多不停地笑着,用拳头敲打着桌子,诉说自己因为完全没有停止迹象的大笑而快要产生 呼吸困难。 看着他预料之外的反应,每个人在迷惑的同时,仿佛也学习到了用另外的视点来看事物的新 方法。 这一点似乎连队长们也有同感,讲坛后的三个人聚集在一起谈论起了什么。 对于无法进行正常发言的部下,马奥中校采取了宽大的态度。 “你的感想我已经很清楚了。就座吧。” 瓦鲁多扶着已经颤抖到了什么也说不出来的路西法多的身体,让他坐了下来。 “喂,你没事吧?拉杰多拉,这本紫色天堂也放你那边好了。” “为什么全都堆在我的前面?” “要是路西法多看到封面的话,又会发作性地大笑吧?如果不想放在自己眼前的话,就随便推 给附近的女性好了。” 堆积起来的杂志的小山在男性们“呕”“唔”的压低的悲鸣声中不断转移。 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的约翰森的继任者浑身无力地靠在朋友的肩头,张大了嘴巴喘气。 “呼,累死了。我真的以为自己的人生要到此结束了呢。” “因为笑过头而窒息死吗?如果死在这么丢脸的方式上的话,毫无疑问会被你那位英姿飒爽的 副官暴揍一顿的。” “笑得这么厉害,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路西法多摘下了护目镜,用手背擦拭着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讨论的第四连队的班卡中校,突然叫出了应该已经获得释放的路西法多 的名字。 “奥斯卡休塔大尉!” “是,长官!” 因为军人的习惯,路西法多在被上官叫到名字的时候立刻起立,条件反射地采取了直立不动的 姿势。 回答了之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没有护目镜的遮挡,但是在没有上官许可的情况下,他也不好 改变姿势。 和他有一定距离的上官们也就罢了,其他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周围人,都维持着仰望的姿势变成了化石。 “出列,来到我们的面前。” “是,长官。” 路西法多在心底暗暗咋舌后戴上了护目镜,在背后惊愕和感叹交集的目光的护送下走向了前方。 “安静!后面太吵了!” 以严厉闻名的班卡连队长怒吼了起来。 头发剪短到了不需要梳子的程度的班卡中校,命令在部下们所坐的最前列停下来的大尉再向前 两步。 中校冰冷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他对于这个异色的大尉的感情。 “你这个脑袋是怎么回事?身为军人的发型应该在什么范围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你给我 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宇宙军的英雄,还是中央总部的大人物的儿子,既然在上官的面前,就给 我摘掉这个不成体统的有色眼镜。如果你隶属于我的连队,立刻就应该去剃个光头……” “但是,对你来说非常遗憾,他是我的连队的下属士官。” 马奥中校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同事好像要永远继续下去的劈头盖脸的 说教。 “作为银河联邦军人,我非常尊重你注重纪律的信条,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信条, 请你不要插手干涉我的士官,可以吧?绝对没有问题吧?” 虽然口气很温和,但是在强调“绝对”的那部分中,却包含着足以让对方沉默的分量。而且他的 强调并没有就此完结。 “还有,不管他的父亲是什么人,能够获得一等勋章都是出于他自己无可厚非的实力,请你尽量 注意不要采取那种会招来别人误解的口气。” “啊,嗯,你说的对。是我的失言。” 已经习惯了班卡中校这种类型的路西法多,顶多就当作是被狗咬了一口。不管被说了什么,对他 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音符的连接,左耳进右耳出。 比起这个来,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连队的连队长的气质,感觉上好像和什么人很相似。 像这样不动声色地就压倒似乎交情不好的班卡中校,就更是刺激了他记忆中的某个地方。 虽然在用彬彬有礼的口气说出无礼的语言这一点上,萨兰丁.阿拉姆特也是一样。不过军医的 话语中似乎更多了些冷笑的成分。 甚至可以称为优雅的沉稳。与此同时又鲜明地表现出意志的强大和对于自己力量的自信。这种 冷静,这份游刃有余。 ——啊,我明白了。 就在路西法多联想到了对应人物的时候,阿列克斯·马奥中校提起了意外的事情。 “奥斯卡休塔大尉,因为我认识你的父亲,所以也很清楚你不摘下护目镜的理由。每次都让周围 的人变成化石,或是引发骚动,想必也很麻烦吧?特别是你似乎和你父亲一样,对于自己的外形 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是,长官,谢谢您的关心。” 一边道谢,路西法多一边因为自己心中所产生的黑色怀疑而开始烦恼。 自己上司的这番话,是多少了解o2的人才能说得出来的台词。 ——老爸,你没有对这个气质和马里里亚多有些相似的人做过什么奇妙的举动吧? 那个混蛋老爸,一旦牵扯到和好友相关的事情,仅存的一点点理性也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最恐怖的还是从外表上偏偏一点变化也看不出来。 马奥中校的外表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联想到那位王子的地方,但是对于没有视力的父亲来说,原本 他识别他人的基准,就是外表以外的其他地方。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可以若无其事地对年幼的儿子诉说,“我会迷上你的母亲,就是因为他对于 我的那种带着虐待狂感觉的言行,和马里里亚多一模一样。” 因为那个声音中明显包含着某种异样的味道,所以还不明白世事的儿子,小小的心脏也不禁狂 跳了起来。 ——仔细想想的话,他都对着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说了什么鬼话啊!那个变态老爸!那么印象强烈 的东西,会烙印在人家脑袋里面你知不知道!! 虽然只和父亲生活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但回忆却多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而且还被说了很多会 让他记一辈子的过分台词。 ——爸爸说,比起我来,他更喜欢马里里亚多,所以他不需要我。 当从离家出走的儿子口中听到o2那些决定性的种种暴言后,母亲无声地燃起了怒火。不管是 从前还是以后,路西法多都再没有见过她愤怒到那个程度。 于是被打了个半死的父亲被送进医院,母亲则带着路西法多返回了宇宙船上的生活。 虽然觉得那个落幕有些过于招摇了,但是路西法多一直觉得自己家庭的破裂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不光是他本人的关系,其实路西法多的人生从出生起就已经是波澜万状了。 ——要询问连队长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吗?不行,实在太可怕,根本问不出口。 对于o2儿子的困惑毫不知情,马奥一边微笑着一边递给他一本杂志。 “这是《紫色天堂》的最新号,刊登着以你为主角的小说。有一部分意见表示为了公平起见, 应该也让你看一下。” “啊?” “大概是在你就职后匆匆赶出来,特意替换了其他稿子刊登出来的吧?因为只是个名为序曲 的小故事,所以很快就能看完,标题是《拥抱每一颗的星星》。” 接过了崭新的杂志的路西法多在听到标题的瞬间,没来得及忍耐就直接喷笑了出来。不过他 好歹还算是靠着意志的力量,避免了爆笑式的发作。 “我是不知道一颗星星要抱几分钟算合格,不过不管怎么计算,在抱完所有星星之前,寿命早 就到头了吧?” “你说的完全没错,但是浪漫好像就是存在于超越了道理的地方。如果不先作好这种心理准备, 你连一行也看不下去。” 上司亲自命令部下阅读色情小说的行为,如果要说是超越了道理的话,似乎也无法反驳呢。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页,但路西法多已经八次冒出笑意,完全是靠着钢铁般的意志才避免了在 上司面前的失礼。 因为是序曲,所以还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描写,这也许才是他最终没有以爆笑收场的最大理由吧。 “连队长,看起来我似乎会和在走廊上相撞的男人,陷入命运性的恋情之中啊。我想请问一下 我的对象是谁呢?” “这个啊。应该就是作者在下个月的截稿日之前,创作出来和你配对的男人吧?我现在也看不 出什么头绪。” 面对一脸认真地询问的部下,马奥中校也进行了认真的回答。 “那我想要自己指定。” 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因为这是第一次有男性在明知道被人当成模特的情况下,还 采取了认可的态度。 他的上司也无法掩藏自己的困惑。 “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无法回答。只不过,这里也有相关人士在场,你就作为当事人本人的希望, 说出来试试吧。” 大多数的同事都确信,这家伙是那种下地狱也要拖个垫背的,会兴高采烈地列举出朋友名字供 人荼毒的男人。 他们一边薄情地祈祷着,拜托了,可千万不要叫我的名字。另一方面又在心底的角落偷偷觉得, 万一真的被叫到的话,那就证明了在路西法多心中自己是特别亲密的存在,好像也有点值得高兴 的样子。 如果此时莱拉在场的话,她一定会故意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路西法多的宠爱no.1究竟 是谁呢?”,煽动男人们之间多余的竞争意识。 而在战斗球的骚动时在场的女性士官们,则在考虑他是不是会提出萨兰丁.阿拉姆特的名字。 如果把魔鬼医生也卷入的话,就算是无法无天的紫色天堂编辑部也只能让步了。 只不过,路西法多的对象的选择权还是在小说作者手上,对于和自己无关的小说,魔鬼医生是否 还会表示意见就是个很大的疑问了。 那个怪人中的怪人的外科医生,如果即使如此都要庇护路西法多的话,那么从另一个意义上 来说,又足以成为激动人心的大事件了。 因为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一样有趣,所以她们兴冲 冲地等待着路西法多自己宣告命运对象的名字。 在杂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中,黑发的大尉高兴地开了口。 “是艾鲁顿·格雷克大尉。” 沉默,每个人都因为这个名字而出乎意料。 然后是,大爆笑。 额头的发线显著后退的格雷克大尉,早在路西法多到任的当天,就和他围绕头发的问题,引发了 险些以决斗收场的骚动。 通过电脑通信网,就连负责宇宙港警备的士兵们,都在当天就清楚地了解到了那个事件。 “大尉……你这算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整人吗?” 上半身趴在讲坛上的马奥中校,也是一边笑一边才好不容易挣扎着问了这么一句。 接受了路西法多指名的可怜的格雷克大尉,在笑得打滚的士官们中间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 大叫。 “混蛋!一次还不够,你居然要接二连三地戏弄我吗?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他比普通人的面积要宽广一点五倍的额头涨得通红。可惜的是他越是愤怒,周围残酷的笑声就 越是激烈。 “要克服我们之间的纠纷的话,只能通过相爱这个手段了吧?虽然是唐突了一些。不过算了, 反正恋爱永远是伴随着障碍的。” 路西法多面对着格雷克大尉,毫不脸红地如此诉说着。 “什么障碍!你这个混蛋东西!” “格雷克!我已经不想再使用会伤害到你那纤细心灵的语言了。” 这个隐隐蕴含着过分内容的夸张台词,再次诱发了周围的爆笑。 “决、决、决斗!” “切切切。不可以这样哦。你太缺乏服务精神了。这种事情要说结婚(注:日语中决斗和结婚 发音相似)才行哦。大家都在期待我们呢。好了,打起勇气吧。” “喂!你、你有完没完……” 因为看不过去格雷克大尉由于屈辱而颤抖的样子,班卡中校插进来的斥责,也在中途就变成了 笑声。 在爆笑又紧接着爆笑的会场内,不管是哪个人都弯着腰,痛苦地捧着自己的肚子笑个不停。 无法忍受自己再进一步被当成笑料的格雷克大尉,终于下达了最后通牒。 “够了!是我太愚蠢了,居然要和你这种家伙认真讲道理。总之我再也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了!!” 口水四射地怒吼过后,格雷克大尉粗鲁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双手盘在胸前,好像为了表示决心 一样紧紧抿住了嘴巴。 路西法多带着几分哀伤说道。 “……这么说,我被甩了吗?艾莉?” 哇,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会死人的。抱着肚子大笑的女性士官,悲痛地诉说着。 “我明明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命运——虽然仅限于某个意义上。” 每次多加上的那一句性质都极为恶劣。 于是快要平息的笑声又再次爆发出新的高峰,笑声又引发了新的笑声,就好象连锁反应一样不断 扩展。这样下去的话,短时间内是别想能停下来了。 就在四个连队份的士官们面临窒息死亡的危机的关键时刻,英勇地站起来的是连队长中唯一的 女性,第五连队长玛海利亚·格尔多中校。 “奥斯卡休塔大尉,请你立刻离开。你在的话,会、会议……无法继续下去。” 虽然被周围的笑声所影响,她又好几次笑了出来,但是总算是拼了命完整地下达了命令。 路西法多敬礼后回答。 “是,长官。” “没问题吧?阿列克斯。” 还趴在讲坛上的马奥中校,脸也不抬地点了两下头。 “那个,格尔多中校。” “……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本非常有趣的杂志,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给我呢?因为看起来在很多方面都能成为今后的 参考。” 拜托了,你就饶了我吧。马奥中校一边震动着脊背,一边断断续续地哀求着。 “随便你啦。” “谢谢您,长官。我先告辞了。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将距离笑死只有一步之遥的集团留在身后,早早退出了进入到奇怪 状态的会议室。 “你回来啦,老板。” 莱拉没有松开操纵着光学键盘的手,口头上迎接了路西法多。 “再过一下这份文件就完成了。到时候你和我说一下会议上提到的交接上的关键部分。” “嗯。” 中队长室的主人将拿回来的杂志扔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在那之上放上了自己摘下来的护目镜。 看到完成作业的副官命令无线打印机打印文件后,路西法多走到房间角落的饮料提供机旁边, 拿来了两人份的咖啡。 “谢谢。”莱拉接过杯子,看着没有护目镜遮挡的好友的面孔询问。 “怎么了?露出那么寂寞的眼神?” “嗯……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的种种暴言,那时候我可没少被他弄哭。怎么说呢,总觉得堵堵 的。” “你这个人啊,这种地方偏偏那么纤细。不过你喜欢o2吧?” 坐在莱拉桌子上的路西法多,表情阴沉地喝了口咖啡。 “就是这样才有点火大啊。我爸爸啊,曾经面对面对着我这个儿子亲口说,他只喜欢马里里亚多 ,所以不需要儿子。” “那个人还真是笨拙呢。你也快点找到‘非常喜欢’的人,扔掉父母好了。因为小孩子都是像 这样离开父母的。” “照这样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扔掉父母,只怕就先被你扔掉了。” 单手敲击着键盘的莱拉,因为男人出奇寂寞的语言而抬起头,入神地看着他那好像奇迹一样端正 的面孔。 会让比起普通人来在感受性上要迟钝很多的路西法多,光是回忆就变得如此忧郁,可见他那个 父亲的暴言让他留下了多么“疼痛”的回忆。 以心狠手辣而闻名的情报部部长,看起来就是那种可以若无其事践踏年幼儿子的纯洁爱情的 冷血男人,但是莱拉曾经见过一次o2,并和他进行了交谈。当时她感觉上隐约看到了o2自己 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对于儿子的爱情。 可以说,正因为如此,她才接受了担任路西法多的“监视者”的任务。如果不是其他人,而是 自己这个好朋友担任“监视者”的话,路西法多为了不让力量暴走,也能更严格一些要求自己 吧。 虽然这是利用了他的友情的卑鄙的方法,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万一要面对不能不 射杀暴走了的路西法多的局面的话,她也会当场打穿自己的脑袋的。 “扔掉?开什么玩笑。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如果只要一个人的话不是太浪费了吗?可能的话, 我恨不能带走所有能弄得到的东西。你是我雷打不动的no.2,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位置吗?” “雷打不动的no.2,这倒是不坏的待遇。” o2的儿子坏笑着露雪白的牙齿,心情好转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笔记。 “好了,我们来说需要警备的城市方面的交接吧……怎么回事?” “我说,你拿回来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宇宙港的资料?” “ 《紫色天堂》的最新号。作为议题的参考资料给我的。我才刚到就被当成了模特哦。我看过 其他号后觉得超级有趣,因为想回头细看,所以就向连队长借来了。” 让副官忍不住怀疑自己耳朵的语言继续了下去。 “你说这是议题?在中队长以上的人才能参加的会议上?” “啊,我的那个有洁癖的前任,因为被当成那个的色情小说的素材,所以好像神经错乱了。不过 连开枪乱射的未遂事件都发生了的话,确实有点笑不出来呢。所以连队长他们才讨论是否应该 严厉取缔。不过居然有人真的因为那种东西就生气呢。我可是爆笑出来,最后差点因为呼吸困难 而死掉呢。” 莱拉用眼角上吊的茶褐色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想到当时的情景又笑了出来的上司。 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路西法多,你在会议上没有做什么吧?” “我有爆笑啊。不过大家都有笑。” 虽然路西法多的话在中途进行了大规模的省略,不过就算是莱拉,也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连这个 都能发现。 “这样啊。那么,即使看了自己当模特的色情小说你也笑得出来?” “因为还只是序曲,所以不是特别有趣。也就写到我和命运的恋人在走廊上撞到。” “真亏她们写得出这么陈腐的情节。” “哪里。我觉得就是特意去写那种谁都会觉得陈腐的故事,才体现得出作者的娱乐精神啊。” “你又来了,被当成了同性恋色情小说素材还能自得其乐的豪杰,我看也只有你一个了。”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容貌和身体能力是特制的,就连脑子里面也明显和普通人不同。 虽然出于以往的经验,她大致可以掌握这个男人的思考和行动模式,但是时不时他还是会做出 脱离预想范围的事情。 “话说回来,身高将近两米的男人们的脖子怎么也轮不到用‘纤细’来形容吧?如果我都算纤细 了,那么afs岂不是也可以算作苗条了?薄幸的afs啦,低血压的afs啦。” “对了,也许会有启动比较慢的afs呢。一定要说的话,苗条的就是艾缪型吧?贝鲁塞鲁库型 怎么都是大块头了。” “就在最近,它们不是还在激烈相爱吗?甚至激烈到了弄坏了彼此的程度。” “讨厌。不过真的很有趣呢。” “我就说嘛。” 路西法多的粗俗比喻,让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笑了出来。 如果让因为担心追加afs的设备申请不知道能不能获得批准,夜夜失眠的布来恰司令官听到的话,一定会额头上冒着青筋抗议这个哪里可笑了吧? “就是这种搁错了地方的描写,才最有笑果哦。你知道吗?我可是‘将好像琉璃色的小鸟一样 容易受伤的纤细心灵隐藏在黑暗的护目镜深处’的人哦。” 莱拉爆笑出来,差点将咖啡泼在电脑屏幕上。 “不过小鸟为什么要是琉璃色呢?” “……你就不要……追究这些了。” “你看,你自己不也笑了吗?虽然是在其它号上,但是这种非常奇妙的表现还有哦……” 路西法多边说边拿起杂志,就在他也不看内容一股脑翻着的时候,从他的手边飞出了一张纸片。 “这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附赠的拉页啊?” 路西法多脸上带着干什么要塞这么麻烦的东西进来的表情拿起了那张碍事的纸片。 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到了拉页的印刷面。 “哇哈哈哈哈!怎么回事?这小子是谁?” “哇哈哈哈哈!这是谁啊?是谁呀?这个人。” 两个人一边大叫,一边把杂志的拉页在桌子上铺开研究。 “好厉害,简直没有一个地方不在闪闪发光呢。” “这是用望远摄象机拍下来后,再从中筛选出最佳镜头,用电脑修正后又加上了cg效果吧? 既然标题是本月的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下个月还有了。” “我可没见过这种好像会走路的电灯泡一样丢脸的家伙。这种家伙简直是给眼睛添麻烦,我要 是见到了一定扔几块石头过去。” 一开始就没有把对于肖像权的侵害当作问题,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吵闹起来。 如果事到如今都还在意他人的瞩目和偷拍的话,早就因为精神上的毛病从军队辞职了吧? 副官阅读着写在拉页下面的文字。 “哎哟,这里说期待着大家的投稿呢。上面还有你的照片投稿用的专门地址。模特就在眼前, 我要不要去投稿试试呢?” “特殊效果的加工就交给我来做吧,花也好,翅膀也好,你要什么都能做出来。” “如果换成更有魄力的雷电啦,旋涡状的星云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更抢眼?” “噢,太帅了。不过你是不是弄错了投稿杂志的倾向?自然现象的话还是要投给《月刊巴巴里 安》吧?” 那本杂志的宣传语就是“奉献给在大厦的峡谷中渴望着野性的男人们”。现役的野蛮人联邦 宇宙军以及行星军的下级士兵们都是它的忠实读者。 在它的投稿页上存在着名为“狂战士们”,被迷彩服所填充的栏目。在军队宣传部的全面协助 下,还曾经组织过不止一次的特集。 此外,它也是出于各种原因而无法挑明性向的隐藏型同性恋们的心爱杂志。 “要是这么说的话,强调户外派的那里,原本就不欢迎加工过的东西,你有没有好好看过啊?” “没有,那种臭男人的集团性自恋味道从封面上就能闻得到,我才不要看。” “你是说自恋是女性的专利吗?” “女性就算是复数在一起,自恋的话也是一个人,所以无所谓。这才是所谓的正确的自恋方式。 而男人的话就连自恋都要有连带感,简直烦死人。” “原来如此。确实从以前人们就常说女性是个人主义,而男性是集团主义呢。” 要贯彻个人主义的话,就需要可以不畏惧孤立的强韧精神。 总之男人们就是存在按照所属集团的顺序,来确认自己的地位和价值的习性。除非是对自己拥有 相当的自信,否则的话根本无法过一匹狼式的生活。 而眼前的男人暂且不论自恋,要是自信的话可是多到了可以拿去卖的程度。 黑发的超绝美形眺望着闪烁着光泽的自己的拉页,第一次表示出了不满。 “顺便说一句,这个拉页的动作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呢。这个手势就好像人妖一样,从我个人的 角度来说是觉得很恶心啦。” “这是要把飘到了身体前方的碍事头发撸回背后的动作的中途吧?既然是拉页男士,当然要摆 出些性感的姿势才可以啊。” “性感的姿势?男性和女性的性感,原本就该是不同种类的东西吧?虽然我不认为我那群部下们 夸耀肌肉的动作就是男性的性感……反正我是每次看到那个的时候,就会产生掏枪把他们全打 死的冲动。” 听到非常符合路西法多风格的告白,莱拉笑了出来。 那些以肌肉隆隆为骄傲的男人们一向看不起路西法多的身体,认为他是缺乏锻炼的花花公子。 而路西法多则把那些全身覆盖着没有实际效率的肌肉的男人们当成是白痴的光猪。 不过性感这种东西一向是受到看的人的感性和主观的巨大左右,所以也无法断言谁的看法才是 正确的。 “说到肌肉男的话,安维古军曹的火热的爱之邮件,今天的份已经寄来了哦。你要看吗?” “你好歹也是副官,不要采用那种能够彻底打消上司的勤劳意愿的说话方式好不好?那是报告 书。报告书!” “虽然热心是好事。但是他就不能写得更加重点突出和简洁一些吗?” “那个人就是难过样子啦。” 莱拉听到上司明显缺乏关心的回答后,原本打算半开玩笑地责备他居然如此对待用自己的魅力 钓来的猎物,实在太薄情了。但是后来想想,万一路西法多借机耍赖说今天已经没有力气工作 就糟糕了,所以转移了话题。 “废话就适可而止吧,回到工作上来,为了让小队长他们了解宇宙港警备的详情,以及决定以 小队为单位的负责区域,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三点半集合。” “我的副官果然每次都这么能干。” “谢谢夸奖,长官。” 即使每天都有大半的时间是呆在一起,能够看到路西法多摘下护目镜的素颜的机会,也依旧不 是很多。 也许是因为在近距离眺望着如此奇迹般的造型美感觉上很奢侈吧,莱拉的态度也自然而然亲切 了许多。 即使如此,对于自己手上有紫色天堂的过刊号的事情,她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因为路西法多一定会说借给我看,而且从这位麻烦制造王的异常兴奋度来看,绝对不是光看看 就能简单了事的。 不知道第六感敏锐的副官内心的担忧,路西法多看着笔记开始叙述关于宇宙港道路的警备工作。 那天之后的两周左右,基地内的男性士官之间都流行起了一种奇妙的游戏。 走在走廊上,当对面有自己的同性朋友过来的时候,他们会故意轻轻撞上对方。 然后,双手在胸前做出祈祷的姿势,嘴上说着,“难道说,你就是我的命运之人?” 理所当然的,这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游戏遭到了周围——特别是女性士官们的强烈抗议。 但是,平时没少因为她们所热衷的《紫色天堂》而留下不快回忆的男人们,包含着报复的心思 在里面,无比开心地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当下级士官和士兵们知道了这个游戏的来历后,也都纷纷开始了同样的游戏。直到倒霉的司令官 某天不巧撞到了这一幕,而大发雷霆地颁布禁令为止,到处都持续着这好像噩梦一样的光景。 莱拉中尉因为宇宙港警卫而离开了司令总部一个月左右,所以很幸运地仅仅目睹了三次这样的 游戏。 她在第一次看见这个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到了最后。 然后,她抬头看着在旁边有点畏畏缩缩的上司,立刻做出了警告。 “路西法多,算我拜托你,这种丢脸的游戏,你可绝对不要给我去模仿——如果你敢在我面前 做的话我就上了你。” “谁、谁会做那个啊。那么无聊。” 在这一点上,莱拉的洞察无疑无限的正确。 这个流行的起源,其实就是在交接会议当天的休息时间,当瓦鲁多来告诉路西法多对于紫色天堂 的弹劾动议被驳回的时候,因为正好在走廊上碰到,所以路西法多就一时兴起地恶作剧了一下。 ——主要是因为当时周围有拉杰他们这些爱起哄的家伙。 深切痛感到封住他们嘴巴的必要性,路西法多仔细回想着当时在场的嘴巴不太牢靠的损友们的 面孔。 虽然感觉上是再次体会到了这个基地的男性们受到了紫色天堂多大的折磨,但是就算他自己也 被当成了小说主人公,路西法多还是觉得半点也不痛不痒。因为不管是谁都知道写在那里的全是 瞎扯,所以甚至可以说比起真正的丑闻杂志来,危害还要更小一些才对吧。 对于路西法多来说,从现实化的高低角度出发,莱拉的警告无疑具有更大的威胁力。 后记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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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与第一卷相隔四个月后,再次劳您观看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正如读了杂志连载的各位都知道的一样,这个故事是以角色们与小故事为中心来写的,故事很难进展。我这一次放弃了像以前那样全都紧紧安排好的写法,想要写一部轻松快乐的小说,写出成熟的、既性 感又时髦的轻喜剧——虽然我笔下的这些家伙们并不时髦就是了。我的希望,只是土壤各位读者能够开心大笑,消除压力而已。如果第二卷也能让您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 “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场所发生的故事,会让世界显得更广阔生动,读者们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外传故事呢。”这是在写《kwangi·saga》之前,编辑先生给我的建议。而在我深以为然,把它付诸实践的时候,产生了预想不到的弊端,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困惑了,人类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增长,只增长岁数的,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在很多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当三个故事中间变成真空,在某种程度上想象着共同角色在那时发生的事情而写下去的结果,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要写填补这段真空的故事了。这个想法实在让我困扰,所以在第一卷的后记中已经否定了…… 对于完结一部作品需要漫长岁月的我来说,如今我对在做职业作家的时间里还能写多少部作品感到不安。虽然一直写到死也不退役是所有作家的梦想,但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的,只有兼具实力和运气的很少以部分而已,哪里也找不到我也会包含在这些人里的保证。何况我所想写的,是所谓“少年·g人”的精神不保持年轻就写不下去的东西呢。 正像漫画有少年杂志和青年杂志一样,“少年·g人”小说也是为无法从这里脱身的大人(笑)而写的小说。我希望能够也会有这样不能自拔的读者,也是身为作家的我想到达到的地方。虽然能不能做到又另说了 确立了角色,那么小故事想要写多少个就没问题。可是,如果不对故事的存在意义——主题,也就是故事之魂有所贡献就没有意义了。恐怕,我已经被许多许多的读者大人认为是先创作角色,再从角色去考虑故事的作家了。可是,首先还是要有主题的。然后再在头脑中做出“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设计图。主题都已经写完了,还拿着角色来玩,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的。 如果您对一部分角色抱以深深的爱情的话,对作者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让读者快乐就是创作者最大的喜悦了。不管您是看这部《三千世界鸦杀》每回都看的很快乐,还是读的怨言满腹,都是身为读者的您的自由。对于读书为最大娱乐的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地读书、哪怕之多一个也好更大的心愿了。 话说回来,把故事串联起来这个做法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是各自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对擅自起了头,又不负责任地扔在一边的作家抱否定态度的各位,真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作家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全部读者要求的(大家的意见也有很多完全相反或者矛盾的)。我只能写我想写的东西而已。这是在写《kwangi·saga》的时候,痛苦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再自然不过地得出的结论。 想说着请您快乐地阅读吧,但是我又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很抱歉。 前些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献血了,我和负责的护士小姐聊天,知道她家书多的快要满出来,最喜欢看书之后,我俩就大聊特聊,到了地板都一颤一颤的,墙壁都裂开的地步,结果——“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小说wings(三千连载的小说杂志)呢。” 哇哈哈哈,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献血,就遇上了绝对不多(编辑石川先生对不起)的小说wings的读者了哟~献血的结果是平均范围的正中间。我很健康的。 这次也画了美丽又性 感的角色的蓝川老师(第一卷的封面好美丽啊~是我超喜欢的一册),负责的石川大人,各位相关的人,还有买了这本书的读者们,请接受我的一礼。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3》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零年杉树花粉开始飞扬的暖冬二月 津守时生 第一章 第一章 宇宙港的构造,除了规模和检疫室以外,与普通的机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巴米利恩星的宇宙港,只有首都卡马因这一处而已。但尽管如此,这里的一天也只有一趟客机和货机起落。这已经足够说明这里到底有多么边境了。而且就连这个和最近的行星岸巴之间的星际定期航线,每四天也要休息。 驻扎在卡马因基地的银河联邦宇宙军陆战部队,相当于行星军的一个师团,大约有一万五千人左右。 六个连队中的两个连队组成一组,以轮班的形式负责宇宙港一个月的警卫。而当三个月一次的值班曰子到达后,轮班的两个连队就会交替负责宇宙港和机场的守卫。 第六连队这个月负责的是宇宙港。 旅客大厅与货物大厅,管制塔与整备场,与都市接壤的部份,这三大块分别划分给了三个大队。 每个大对下属有四个中队,所以通常每周的配置是,客人最多的曰间勤务出动两个中队,另外两个中队则负责傍晚和生深夜的执勤。 到达基地已经两个多月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修塔大尉的中队,就此开始了与都市接壤部分的勤务工作。 除了大字了可以在大气圈和宇宙空间两用的引擎的飞行器一天两次在宇宙展往返之外,除非市=的传记或者是军队的宇宙船来到,宇宙港的滑行路和降落评级何时纯粹空地。 因为在军队和都市公用的普通机场上,来自主要都市的定期航班的到达,所以宇宙港的闲散就更加引人注目。 虽然一天只有一趟航班,但是几乎看不到什么送行的人呢。 眺望着监察着主要警备地点的摄像屏幕,中队副官莱拉奇姆中尉如此说道。 负责宇宙港和机场警卫的士兵,全员都穿着都市统一模式的迷彩战斗服,戴着绿色的贝雷帽。就算是不直接进行现场监督,从事案头工作和巡逻的士官,也规定了必须穿着战斗服。 从梅莉莎大尉的通信中队派来的一名通信兵,为调到这里后第一次从事宇宙港工作的莱拉进行说明。 因为乘客绝大多数是因公出差的商人,所以不需要什么特意的送行。巴米利恩星没有什么其他行星少见的观光资源,虽然有疗养场所和度假地,但是会特意跑到这种偏僻行星来度假的怪胎也很少见吧?如果到了大学考试、毕业升学、就职的季节的话,因为那些人的家人会来送行,所以多少也会看到大家惜别的场景。 你自从被分配到这里做警卫以来,都遇到过什么事件? 这个啊,最常见的还是偷窃,要说比较惹眼的事情的话,还是发生过由于三角关系而造成的杀人事件。打算和情人远走高飞的妻子,配追上来的丈夫射杀了。除此以外,就是最近都市警察的刑警几经连续三次在机场抓到试图偷渡到行星外的罪犯。 银河联邦宇宙军和银河联邦警察,由于时不时发生地盘争夺而关系紧张。和这个处于同样的道理,因和联邦行星军和都市警察也因为活动范围都在行星之内,所以关系几乎可以称得上传统型的恶劣了。 如果说军队和军队之间,警察和警察之间的关系是否良好的话,同样也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所谓的地盘意识,不论在那个组织中也是非常麻烦的,而且是具备重大意义的问题。 于是,通信兵只能抽搐着面颊挤出一个笑容,近乎自暴自弃地说:他们都是干过后才打招呼,反正我们一向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这个宇宙港连年赤字,就算是想委托民间的警备公司都拿不出经费。而且我们基地就是由于负责这里的警卫,才勉强算是在大家心目中拥有了存在意义。毕竟这是连假想敌都不存在的地方啊。 这个实在是有点让人火大啊,我以联邦军旗发誓,如果都市警察敢当着我的面所这种话,我绝对要打碎他们的下巴。 虽然看起来酷酷的,但是沸点超低的莱拉,紧握双拳路出了狰狞的表情。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因为女性士官蕴涵着怒气的高级语言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全体露出了喜色。 他们马上喜欢上了这深知军人荣誉是什么的新任长官。 我们都有同感,中尉。 不过,我们也还算好啦,巴米利恩行星可是连一台afs都没有的啊。另一个通信兵如是说到。 连一台都没有? 听到了无法相信的台词的莱拉,震惊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宇宙军的军费,在银河联邦议会通过了全年预算后,由联邦军总部分配给各个方面军。 如同通信兵刚才所说得那样,巴米利恩的周边宇宙领域连假想敌都不存在。因此,卡马因基地只配备了22台afs(陆占用人型兵器),从预算分配的优先考虑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有行星=来支撑的行星军,居然比卡马因基地还要贫穷,到确实超出了莱拉的想象。 是的,长官。据说一台afs都可以抵第一个基地的全年预算了。在这个星球人的眼中,行星军只相当于灾害救助队的程度。 太可怜了 因为同样是军人,所以不是不能体会隶属于行星军人的感受。听到莱拉深有感触的嘀咕,位于监视控制室的其他通信兵也不禁深深点头。 为了促进友好,每年我们都会和行星军来一次联合演习。在演习后的宴会上,只要几杯酒下肚,那些假货就会哭得一塌糊涂。最初只是抱怨,但是说着说这就变成了血泪史。到最后,大家只能一边痛哭,一边互相鼓励,我们不会忘记军人的骄傲,好好加油啊。 诉说着这些的士兵,最后已经哽咽起来了。 也许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其他士兵的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拜托你们不要说这些了,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半是认真地如此表示,莱拉不禁非常庆幸路西法多此时不在场。 那个男人,就算在这种场合都不会半点动感情。他不但缺乏和他人的哀伤产生共鸣的纤细神经,而且还会奇怪大家为什么会哭。不仅如此 没有钱?没有装备?既然如此,就从不啰嗦的地方偷来就好了。 他一定会在部下面前,若无其事的大放厥词吧? 然后,更恐怖的是,他是真的会从不太啰嗦的地方把东西偷来的。虽然明显属于犯罪,但是其新颖的计划和不留痕迹的熟练手法,就算是在近距离看到也只能看作是神鬼的作为。 他这种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的缺乏罪恶感的性格,据说是遗传自常年担任银河联邦军情报部部长的父亲。他的母亲为了把拥有这种素质的儿子养大,想必是经历了相当多的辛苦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路西法多拥有不同人程度的罪恶感的话,莱拉和他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所以莱拉也早早就达到了不穿帮就好,不穿帮就好的地步了。 沉浸在对于过往的众多犯罪经验的回忆中的莱拉,终于注意到前去巡视区域的长官回来的也太晚了一些。 虽然她打量了一下显示屏,但是那里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想问一下,在显示屏最后看到路西法多奥斯卡修塔中队长的时候,是在哪里? 负责监视的通信兵们,听到莱拉的讯问后,这个那个的指着画面讨论了起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小时前在一号门的画面中看见他的时候应该是最后一次吧。 构成卡马因市的黄色镇和紫色镇的支路在一号门合流,形成了收费的直通道路,通向前往宇宙港和分叉路口的收费站。从一号门到宇宙港的旅客大厅入口,都属于路西法多他们的警备范围。 二号门是宇宙港的入口。 通过二号门,就可以到达巡逻路上的最后一站一号门。因此,路西法多的巡逻因该几乎等于结束了。 移动二号门的摄像头。 是,长官。 接受了莱拉命令的通信兵,用电脑改变了现场摄像头的角度。 在移动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两横倒在地上的飞行车,以及停在旁边的另一辆扎眼的车子。 将深紫色和黄色这两个不协调的颜色凑到一起的恶品味的车子,由于在车顶还装置了赤红色的车灯,所以更成为超差色彩搭配的范本。 都是都市警察的巡逻车。 这也太难看了吧,那种每天坐着这种丢脸车子还若无其事的家伙,我绝对和他们做不了朋友。 室内瞬间升起的杀气,被莱拉用打趣的口吻化解了。 就在莱拉考虑把二号门的现场负责人亚当军曹交出来,询问事件的始末的时候,路西法多回到了控制室。 和六芒人体格不相逊色的亚当军曹也跟在后面。 抱歉我来晚了,刚才发生了一点纠纷。 路西法多将挂在腰间的弹夹,手枪和万能匕首摘了下来。就算是士官,巡逻时也要全副武装。 副官严厉的检查立刻间不容发的插了进来。 大尉,在戴贝雷帽的时候,请把头发编成一个辫子,我不知说过一次了。 我也应该回答过啊,那样的头发会卷,所以我不要。 摘下绿色的贝雷帽扔给罗嗦的副官的中队长,笔直走向饮料提供机,倒了咖啡和红茶。 他把红茶递给因为麻烦到长官而诚惶诚恐的亚当曹长。 莱拉冷静地询问:在二号门发生了什么? 嗯?事情的起因是来自一号门的报告。他们说刚刚通过的车子好像被都市警察的巡逻车追赶。因为距离登机还有不少时间,所以就想说让他们在二号门先停车,如果只是超速什么的话,至少可以让搭乘的人先去旅客大厅好了。 如果驾驶者本身就要登机的话当然没办法,但是向登机的是乘客的话,这不能不说是个照顾了警察和宇宙港乘客双方的好主意。 但是,他们居然半点也不肯老实停车,这帮混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不把军队放在眼里,理所当然的,因此而生气的监视人员就把车甲弹打在了驱动部上,强制他们停车,结果车子就翻了过来。 代替正在喝咖啡的上司,二号门的负责人亚当曹长,向莱拉中尉进行说明。 今天的飞行器里,有想要偷渡到其他行星的罪犯。因为被都市警察的车子追到发飚,所以才那么乱来一起。在我们从翻倒的车子里拉出那两个男人的时候,都市警察也到达了。就在监视画面的那个位置。 那么,那些都市警察和罪犯到哪里去了?就算要和上层打个招呼,也不能就把警车人在那种地方不管啊。 啊,那个一名刑警和两名罪犯已经被我们拘禁,送到宇宙港警备总部。剩下一名刑警,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现在正在治疗。莱拉的视线,从吞吞吐吐的说明的小队长身上,移到路西法多身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 那些都市警察混蛋,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声。还态度蛮横的要求我们立刻把犯人交给他们。我们说既然如此,就通过上层说一声好了,他们居然说没有那个闲工夫,平时都是事后报备。 我刚才在这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话题。所以非常可以理解。 在副官面无表情的低沉声音中感觉到怒火的路西法多,为了煽动这种情绪更加卖力的述说了起来。 就是说嘛,我明明只是为了备案,叫他们等那么一下而已。结果那个年长的胡子大叔就说什么你们只要做好警备公司的代理就好了,少多管闲事! 通信兵们一起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所以就把他们送进了医院? 哪里。我也好歹是受到了布来恰大校的严格监控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所以只是想说为了让他们掌握正确的礼仪,请他们暂时沉默反省一下而已,就轻轻卸掉了他们的下巴而已。 每个角落都泄漏出士兵们的窃笑声。 虽然尽可能说得很绅士,但是那种把刑警当成傻瓜的口气,还是充分表明了他行动的本质。 亚当曹长因为强忍住笑意,所以在脸孔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的清况下勉强补充了下文。 在这种非友好的场面下,如果站在背后的人,如果采取了将手伸进了上衣内侧的动作的话,从我们的角度出发,理所当然的可以解释为超级危险的敌对行为。我以联邦军旗发誓,奥斯卡修塔大尉接触那个行径的战斗能力的行为,作为军人可以说是在正当而且正确不过的表现。这就是我对马奥连队长提出的证词。 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两人一起回来了。 就算卸掉的下巴贝利科幻元,也无法逃避对于军队方面先行出手的非难。但即使如此,都市刑警方面的粗言暴语也足以扯平这一点,甚至还绰绰有余了。 但是都市警察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就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那个愚蠢的年轻的都市警察,在本来应该和他的上司联络的时候,却错误的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地拿起了枪。 在面对进入临战状态的执勤士兵居然采取容易招惹误会和攻击的举动,错过自然就是那个刑警的了。 如果军队方面作了同样的事情,产生误会的都市警察开枪的话,他们当然也会主张自己是正当防卫吧? 输给了好奇心的士兵们,直接开口向大尉询问:那么具体打成什么样子了啊? 喝完咖啡的路西法多,因为他们想要知道大小具体细节的心态而苦笑着做出了回答。 我是一个后旋腿踢碎了他的右肩胛。因为但是没有控制分寸,所以想要完全复原恐怕很困难了吧?我已经先行和萨兰丁医生道歉,给他添了麻烦。 后半部分等于是对莱拉的报告。 一边考虑着这次没有什么需要副官的工作,莱拉一边表示出了自己对这次事件的判断。 以那个刑警的举动,就算被打死也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吧?而我们居然还劳烦超一流的医生为他治疗,按说他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通信兵们鼓掌喝彩,吹起了口哨。 在军队和都市警察之间播下了曰后深刻对立的火种的男人,将空杯子放进回收箱,伸了个懒腰。 然后没有针对某个对象的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不管他们怎样为所欲为,但是今后休想在我们的地盘上横行霸道。我不管他们是都市警察,还是地痞流氓,总之都得让他们明白,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浮现出浅浅笑容如此宣言的路西法多,散发出的豪气让他整个人帅到无法正视的程度。 虽然自己说的才是更接近黑社会老大的台词,但既然长了一张超平均水准的脸,也就个娱乐周围人格外强烈的印象。 就连早已看惯他那张脸的副官,都不禁感觉到了热血沸腾。那些还没有免疫力的家伙们自然进入了可以跟你上到山下火海的状态。 就算是靠实力从一个平头小兵爬到现在位子的亚当曹长,也握扁了喝干了的杯子,因为感动而颤抖了起来。 出现了出现了,路西法多的必杀技,天生的男性杀手。虽然他本人只是老实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虽然心里这么想,莱拉也不能承认,自己在一瞬间产生了果然没有跟错人的感动。 路西法多的名字在地球人最盛行的宗教里面,是意味着恶质的诱惑者的名字,而这个男人无疑是毫不逊色于这个名字的存在。 一 边采取悖德而且超级成问题的行为,一边又让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敌的魅力了吧? 由于常年受到他的影响,莱拉本人的思考很明显也相当背离了常轨。 但是,当事人本人却完全没有感觉到部下们偷偷升起的热情,而是按顺序眺望着监视屏幕。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大厅前的画面上。 通信兵,把这家伙和这家伙放大。 是,长官。 敏感的察觉到上司氛围改变的副官,迅速走到了没有使用的监控室的电脑旁边,启动了电脑。输入了自己的id卡,让电脑登陆了基地的主电脑。 侧眼确认副官已做好了准备,路西法多将刚才显示的两名男女的图像送到了她的电脑里。 和宇宙军拥有的犯罪数据进行对照后,大约十秒钟就得出了结论。 男子是普里斯里休夫,因为绑架勒索赎金、杀人、买卖人口等多项罪名而在通缉令上处于五级的水准。女子是阿穆克克禄拖靶,宗教恐怖分子,爆炸专家,在通缉令上是三级。 三级! 听到莱拉中尉读出的内容,除了路西法多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在抓获1-3级的罪犯的时候,要联络银河联邦进行引渡。虽然罪犯都是在联邦法庭接受直接裁判,但是就算是能逃脱死刑,也没有人曾经被判能在有生之年就离开监狱的轻刑。 而四级和五级,则表示存在着要求引渡该罪犯的行星=。 不管哪一种,都是大家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边境星球上看见的大人物。 空气中立刻充满了紧张感。 把旅客大厅的警备负责人叫来。 是,长官。 中队长,请容许我先失礼了,我应该返回二号门了。 判断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的亚当曹长,向大尉表达了去意。 路西法多缓和了表情,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辛苦你了。你和二号门的警卫兵都做得非常好。二号门的现场等摄影取证后就撤走事故车辆,把都市警察方面的车子送到军队内部的停车场锁上以后,向警备总部进行报告。 是,那么长官我告辞了。 亚当军曹一边行礼,一边再次为就职刚刚一个多月的上司而感动。 奥斯卡修塔中队长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必定会微笑着道谢,然后向对方表示出慰劳的意思。 虽然只是非常小的事情,但是一旦上司做到了如此之后,部下就会强烈感觉到自己的工作得到了认同。 虽然在军队这种集体主义地集团中,士兵只被当作一个齿轮,完成自己的责任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一旦觉得自己所作的事情有意义,士气自然会随之高涨。 在路西法多军服上排列整齐的勋章背后,就存在着众多令作战成功的部下的影子。 尽管稀有的美貌的奔放的言行确实让部下心动,但这个男人作为统帅者的成功,绝不仅仅依靠个人魅力而得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那位自尊心超高,性格复杂的前任约汉森大尉,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始终和小队长等下级士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了不让其他的小队长们对此介意,亚当曹长的辛苦可以说是陈出不穷。 因为过度的屈辱,在冲动之下,亚当曾经不止一次写下了退伍申请。但是每次想到不能让妻子和五六个孩子和两只狗挨饿,又不能不在最后关头打消了念头。 现在这份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亚当曹长仔细品味着这份和刚才的暂时性感动有着明显区别的心情,深有感触地离开了控制室。 负责旅客地段的白天警卫的两个中队,由瓦鲁多修密特大尉作为代表和这边进行了联络。 幸好是你,接下来又一个联邦警察5级通缉令的男人和3级通缉令的女人要到你那边去。我会把这边监视摄像镜头拍到的画面和通缉资料传送过去,请你们进行逮捕。不过,那个女的要从远处用麻醉弹解决。说老实话,那绝对是个超级危险的人物,我个人是很希望当场击毙她的,因为她手上一定带有破坏力巨大的爆炸物。弄不好的话她全身上下都是个会活动的炸弹。所以绝对不要让他们发觉我们想要逮捕他们的意图。 路西法多好像机关枪一样的指示,让包括通信画面中的瓦鲁多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并迅速紧张了起来。 但是,瓦鲁多没有在这里提出更多的问题,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明白了,既然你是在城市部分的监控室,那么你也到这边来吧。 了解。 切断了通话的路西法多,在莱拉传送数据的期间,走向了和这个房间相连的隔壁房间。 和路西法多同样是曰勤组的第三中队的罗莎莉多巴哈大尉,虽然在进行宇宙港警备,却还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在和副官已期满着进行案头工作。 罗莎丽,我因为紧急事态而要去旅客大厅。莱拉也要和我一起去。不好意思,以后的工作可以麻烦你吗?除了1号门以外的巡逻到是都结束了。 了解,你的工作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了,而且马上也该轮到我值班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件,不过你要是不快点回来的话,可就要因为案头工作而加班了哦。 拥有短短的金发的女性士官,带着恶作剧的微笑作了v字手势。 路西法多因为被看穿了他讨厌案头工作的本性的罗莎丽的取笑,穿这迷彩服的肩膀沮丧的耷拉了下来。 我好不容易才有点干劲,拜托不要这么打击我好不好? 哎呀呀,那可对不起了。那你快点去痛快一下吧。 我都说了是紧急事态,有什么可痛快的。 可我觉得你是那种和突发事件和得来的类型啊。危险管理能力看起来就不错,而且你自己也比较喜欢惊险刺激的味道吧? 你这种类型是喜欢占卜的吧? 虽然人下一举反击转身就走,罗莎莉爽朗的笑声还是追上了路西法多宽阔的脊背。 和已经等在出口处的副官会合后,他快步走向了停车的场所。 这里是旅客大厅左翼最边缘的位置,要是想靠双腿前去休密特大尉所在的右翼监控室至少得花上一个小时。 突然莱拉开口了。 我想起来啦,是行星卡鲁西亚的启示录圣骑士教。那个认为应该毁灭污秽的世界,让充满神之光荣的圣世界降临,而接二连三炸毁主要设施的狂热信徒的集团。那个女的是唯一活下来的干部。 是啊,在清扫作战中没有杀掉那个集团的中心成员阿穆纳,我还介意了好一阵子呢。所以一看到就想起来了。不过那个男的就不认识了。当时是想既然是和那个女的一起行动,想必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鬼,虽然很想说不出所料,不过他们的搭配还真是微妙啊。 一边坐上了车子,两人一边继续着对话。 不过明明是三级的通缉犯,为什么即不化妆也不整形呢?就算是违法整形,现在在地下社会也很简单了阿。 违法正刑事犯罪者的手段,不是那些被神选中的圣骑士该做的事情。那些什么成员不是叫嚷过吗?他们只以神的加护为盾牌而战斗。明明只是些偷偷安装炸弹,部分对象的搞爆炸的家伙。我就不知道在安全场所按下炸弹开关还需要神的加护? 路西法多并不是那种以自己的标准发挥正义感,产生激愤的类型。他只是因为对方狗屁不通的道理而感到哭笑不得而已。 他心目中没有什么善恶的伦理观,而只有实地人还是自己人的区分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他这种单纯的区别,才是一个优 秀军人所需要的素质。 所谓战斗,就是以自己和对方的正义为赌注所进行的力量较量,只有获胜的一方的正义才会成为真正的正义。 正义和善恶没有绝对的标准。现在,这个瞬间的对方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对于交战的士兵来说,只有这个事实才是重要的。 清扫作战的时候,是通过监视装置计算好他们那些主要成员聚集后,拥有到型导弹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啊。 这是考虑到逮捕那些全身爆炸物的家伙的危险性,而获得全员射杀许可后进行的全歼作战。 唯一的失误是那些爆炸物的威力远远超出了设想,所以周边的建筑物也遭到了巨大的破坏。 只不过,因为爆炸而死亡的大部分周边居民,都是为了妨碍=搜查和进行监视,而被那些家伙召集到附近的启示录圣骑士的信徒,所以宇宙军没有遭到太大的非难。 这也是因为那些狂热的信徒的恐怖活动,让宇宙军设施也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到了现在我也可以说了,那个时候,我和三个部下在那五台监视器装置中也顺手装了爆炸物。这样比较容易引爆。 微微感到震惊的莱拉,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助手席的上司的侧脸。 和是否带着护目镜无关,目前的路西法多的脸上就是不存在任何表情。 这个男人,就算知道哪些信徒家里还有完全和父母的信仰无关的小孩和婴儿,也一定不会感到半点犹豫吧? 在无差别爆炸恐怖活动的受害人中,也包含了众多的孩子。就算脑海中明白这是彼此彼此,莱拉还是受到了一点打击。 当时的路西法多,就是明白副官的这种心情,才没有让她参加清扫作战吧? 路西法多一旦认为对方是应该排除的敌人,就会失去对于对方的人性化感情。剩下的就只是如何策划的更加有效的作战方案,完成更加完美的行动而已。 也许正是这种不含多与感情的思考方式,才是使得作战方案一贯受到战略电脑mm系列的支持的理由吧? 花了十分钟左右到达大厅正面的两人,从警备这一带的士兵那里获得了停车许可后,和普通人一样从出入口进入了大厅。 快要开始办理今天的搭乘手续了。 莱拉看着时钟说道,然后被就在附近发生的小小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好像是前来送行的几个年轻女性,一边看着这边,一边互相拉着其他人,兴奋不已的讨论着什么。 莱拉不由自主地苦笑出来。 大概是因为对于路过的联邦军士官稀有的美貌和脱离常识的长发感到了惊讶吧? 莱拉也除了路西法多以外,没有见过头发长到如此程度的男人。 就算是女性,考虑到梳理的麻烦和长发造成的不便,也很难忍受让头发长到这种程度。就算是长了一些,多半也是扎成辫子。 想到这里,莱拉突然注意到一点。 路西法多!在机场内有戴帽子的义务!还有,你的头发要么扎成辫子要么梳起来。 我都说了不要,要是变得弯弯曲曲的,不是很难看 反正你需要的话,头发立刻就能长出来,所以干脆剪掉弯掉的部分不就好了。原本想要这么反驳的莱拉,因为上司的声音突然顿住,所以为了寻找原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几个警备士兵,两人一排的,从正面大厅一方阵的形式横切了过来。 位于方阵中心的是手分别被铐在后面,两侧和背后都被枪口顶着的两个男女。 莱拉看出那就是犯罪名单上的普里斯里修夫和阿穆纳克鲁托巴。 一群白痴 路西法多低声呻吟了一句,拉着目光还没有离开那个集团的副官的手臂,打算离开大厅。 但是,负责指挥的分队长,看到他的身影后,为了进行逮捕报告和打招呼而冲着路西法多敬了一个礼。 几个士兵的脑袋也跟着转动,感觉到这一点的男女的视线也转到了同一个方向。 撒旦! 这是莱拉以前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地球的古老语言。从对方的表情和立场来看,应该是咒骂才对。 路西法多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 因为反射性思考着对方咒骂的意义,莱拉的身体没有来得及对路西法多的动作做出反应,猛烈的摇晃了一下。 周围景色的轮廓整体剧烈摇晃,她一阵头晕目眩。充斥着大厅的嘈杂一下子消失了,瞬间,她产生了身体飞到空中的错觉。 声音、颜色、光线,她的五官都瞬间消失,意识一片空白。 脸朝下跌到在地板上的疼痛,让莱拉恢复了清醒。 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平衡失控到了会跌倒的程度,但也许是脑贫血吧,感觉上意识有一些模糊。 因为上司的粗暴举动而感到火大的莱拉,在算卦收案驻地办试图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对的方向传来了让周围都为之动摇的大爆炸。 久经训练的肉体感到了危险,为了把损害减小到最小程度,立刻双手抱头将四肢蜷缩成一团。 一秒、两秒 但是没有接下来的爆炸。 随着爆炸的冲击减弱,好像是为了和那些被炸飞的东西的残骸坠落的声音竞争一样,从很近的距离传来了巨大的警告音的二重奏。 刚才似乎只是被爆炸的大动静所遮盖了。但是好像和爆炸几乎同时,甚至更早一些,这个声音已经响起来了。 是什么?是路西法多的pc环!!! 从警告音的激烈程度来看非同小可。 莱拉连接下来的爆炸危险都忘在脑后,慌忙的跳了起来,但是她马上因为周围的样子而愕然。 自己倒下的地方并不是旅客大厅。 她现在不但离开了旅客大厅,而且和大厅之间还相隔了一个停车场。 刚刚进入停车场的车子的乘客们,纷纷跳出车子看着大厅茫然不知所措。有人还一边叫着什么一边奔跑起来。 在莱拉的旁边,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横躺在了那里。 光滑柔顺的长发载波有路面上扩展开的光景,充满了言语所无法形容的美丽。 早知道就不说什么让过他剪掉头发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莱拉茫然的嘀咕着。 在昏迷的路西法多的双臂之间,pc环持续发出低沉而巨大的警告音。 两个pc环既然发出如此程度的音量,想必是牵扯到了相当强大的超能力吧? 这么说起来为了让他不继续使用力量而作为警告发出的冲击破应该也相当强烈,这也就难怪路西法多昏迷在地了。 超能力路西法多的能力是念动力吧?难道说,这是空间移动? 莱拉颤栗了起来。 在她心目中,一直以为那种用念动力瞬间移动空间的超能力之存在于幻想小说之中,所以她对于这个明显发生在了现实中的异常状况甚至感到了恐怖。 但是,她用理性压抑住了下意识的恐怖。 为了停下不断刺激着神经的pc环警告声,她把手伸向了路西法多的脖子。 从那里所感受到的微弱脉搏让她产生了出于另一个意义的颤栗。 旅客大厅由于爆炸而陷入了混乱之中。常驻的军医和看守护士当然去照顾伤员吧?这时候的莱拉看见了坦们两个人来时候所乘坐的车子还完好无损的停在原地。 做出了自己开车去军医院比较快的结论后,莱拉冲着车子跑了过去。 第二章 第二章 由于女性恐怖分子的自爆,宇宙港旅客大厅的爆炸酿成了死亡二十五人,重伤轻伤八十二人的大惨剧。 比较幸运的是,由于搭乘手续马上就要开始,所以一些早到的乘客都聚集在了服务台那边。如果爆炸再早上或是晚上十五分钟的话,受害者的数字想必会翻倍吧? 虽然没有统计在伤员的数字里,但是由于受到pc环冲击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的奥斯卡修塔大尉,明显也应该算在受害者的范围之内。 为了以防万一而被要求在联邦军医院住院一天观察的路西法多,对于卡加尼萨利所做出的住院宣言而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这种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方我半天也呆不下去的。 我已经获得卡加医生的许可,做出了谢绝探病的申明了。否则的话,那些狰狞的小羊羔们一定会因为担心牧羊人的情况而蜂拥而至吧? 要是那种肌肉隆隆的羊群冲过来的话,我挤也要被挤死了。 看到因为副官的话而浑身打了个寒颤的路西法多,前来探病的罗莉莎多大尉和瓦鲁多大尉都笑了出来。 现在已经轮到傍晚值班的中队执勤了。 爽朗的罗莉莎多立刻打趣了起来。 哎呀呀,不要说的那么无情啊,那些小羊们可是正在为了你而坐立不安,愁眉不展哦。他们真的很爱你呢,牧羊人。 虽然成群结队的小羊让人讨厌,那些接二连三轮流来窥探的小白兔也一样让人受不了啊,所以我才说让人坐立不安啊。 小白兔?啊,你是说那些护士啊,就算是谢绝探病也挡不住她么哪。阿哈哈哈,受欢迎的男人还真是辛苦啊。 啊哈哈,才不是那样。我自是受不了被人偷拍自己的睡相而已。所以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斩钉截铁的宣言后,路西法多批了件衣服就打算下床,莱拉慌忙阻止了他。 不行,你的神经还残留着麻痹。卡加医生都说了,晚上还要再吃一次药,观察情况后,明天一早再进行详细检查,你不可以擅自回去。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来握握我的手试试吧,如果使用手指的动作已经没有障碍的话,我就相信你的话。 路西法多抓住莱拉伸出的手,为了握上去而震动着手指,但是却无法随心所欲的弯曲。 你看,还是老老实实的住院吧。 可恶,就算是我也睡不了那么多的时间啊。 我就知道你会觉得无聊,所以我把工作上的文件都拿过来了。在到达就寝时间之前,就请你把这张床当成工作室,好好工作吧。 听到他带着微笑的说明,路西法多沉默了一下才可怜兮兮的说:那个莱拉,我的手都成这个样子了,想要在文件上签字都不行。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握住笔后,用绷带把笔捆在你手上的。 太过分了!要死的人连安静睡一晚上的权利都没有吗?你这样也算我的副官吗? 男人还有人权?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在莱拉开口之前,罗莉莎多已经先插进来了。 哇,魔鬼!冲着发出小声惨叫的瓦鲁多,路西法多嘀咕了这么一句。 瓦鲁多,亏你还敢和这种生物两次结婚啊。不知进退也要有个限度吧?真是让人无法相信。 哎呀呀,我这个人是m啦,如果睡觉之前不能被人用鞭子抽,用高跟鞋踩的话,人家就睡不着觉啦。 是吗?这么说起来,梅莉莎确实很适合网眼丝袜和皮革紧身衣呢。 揪着呜呜呜表示认同的黑发男人的耳朵,莱拉训斥了起来。 你既然做得出如此具体的描写,那就证明你对梅莉莎进行了非常失礼的想象吧?立刻给我反省!! 我才没有想象,那些都是惯例道具把? 算了算了,身为元凶的瓦鲁多大尉,插进两位之间,安慰着副官。 看在我的面子上,在他身体复元之前,拜托你对他温柔一点好不好?你们明明对我进行了忠告,我却把最终判断权交给了现场人员,差一点就害死了你们。如果没有路西法多的力量的话,你们毫无疑问就死定了。真的很抱歉。 够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毕竟还活着。而且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个女的究竟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没有打过交情的人是很难想象的。 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路西法多完全没有责怪同事的意思。 死去的一个分队的士兵都是瓦鲁多的部下。最大的责怪,就是来自瓦鲁多自己吧? 因为那些死去的乘客和送行的人对他来说完全都是陌生人,所以就算要求他必须产生什么感触,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女的叫出撒旦的时候,他是真心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而现在他和莱拉都还活着,这样就够了。 而现在之所以会落得住院的结果,也不是瓦鲁多的过错。 呐,路西法多的力量是什么东西? 就是察觉危险的第六感。他好歹也是制造麻烦的惯犯,所以在这方面算得上鼻子很尖吧?我们已经托这个的福摆脱了好几次的危险 在说漏嘴的瓦鲁多找到拙劣的借口之前,习惯了这类问题的莱拉,已经抢先微笑着若无其事的进行了虚假的说明。 那是巨大到了已经和他长时间打交道,身为监视者的莱拉都瞬间感觉到恐怖的力量。 如果被很多人知道他可以瞬间移动的话,只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吧? 在afs受损之前,他空手卸掉了因为扭曲而无法打开的装甲板,为此路西法多曾叮嘱看到了整体过程的炮击手不要乱说。因此即使造成一定的流言,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半信半疑。 因此这次的事情,表面上莱拉也只是说,他们在察觉到危险要离开大厅的时候,被爆炸波动给吹飞了出去,路西法多为了保护副官结果全身被撞到。 身经百战的人果然不一样啊,我们的基地因为一发生爆炸就已经闹翻天了。原先觉得和平的生活太无聊,真的失去后才知道多么可贵。 什么事情都是如此啦。 从明天起就会增强宇宙港的警备,在你身体恢复之前就好好住院吧,我还有别的约定,就先告辞了。 最后我还是没能回去,真是抱歉阿。 当爱笑而又多话的罗莉莎多大尉出去之后,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 瓦鲁多战战兢兢的道歉。 对不起我说漏嘴了,这一类的事情,好像还是莱拉中尉比较有经验。 多亏了你谎言听起来才比较有真实感阿。 是啊,就连我自己,如果不是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你们面对炸弹狂的样子,也绝对不会相信有什么空间移动的超能力啊。 我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呢。在床上支撑起上半身的肇事者本人别扭的说道。 他伸手来招呼来谈兵和谢罪的朋友坐下。 在那女人看着我打搅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家伙搞不好要自爆,以那种距离的话,绝对是当场死亡。阿穆纳也是看准这一点才自爆的吧。大概是真心感到了生命的危险,我才使用出了空间移动这种超水准技巧吧。 不过说到底,也是在被当场炸死,或者是被pc环害死之间的终极选择吧?一定很为难吧?如果我听了你的忠告,你就不用住院了,真的很抱歉。 我都说不用介意了,下次请我喝一杯好了,这样就算扯平了。 路西法多苦笑着露出安慰的笑容。 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似的这了几下眼睛,瓦鲁多嘴角也扩展开了明朗的笑容。 就算是这样好了。 每次看到男人们酝酿出亲密的空气 ,用他人无法明白的什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氛围交流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要在周围拉响警报,警告大家同性恋基因正在运转的冲动。 完全不知副官的辛苦,暂时制造出只属于男人的世界的路西法多,把话题重新转回了爆炸事件上面。 从那些家伙的惯用手法来看,那个女的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应该就会在你所在的地方自爆吧?事发突然,我情急之下能保护的,就只有身边的莱拉了。虽然你死去的部下们很可怜,但是既然逮捕时保留了那家伙的意识,这对于军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虽然我不知道当时有几个将校在监控室,但是培育出一个将校的成本,可远远不是十个八个普通士兵能相比的。 成本? 因为对方使用的过于冷淡的用词而轻轻皱起眉头,瓦鲁多反问了一句。 为了让已经展现出了非人类部分的上司不再怎增添问题发言,莱拉慌忙扯出了其他话题。 路西法多,那个阿穆纳对你叫着的撒旦这个单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恶魔,那是地球的众多宗教之一种使用的单词。我忘了失谁教我的了。 恶魔?那个爆炸狂还敢叫你恶魔?究竟谁才是恶魔阿? 面对愤慨无比的瓦鲁多,路西法多轻松的作出了肯定。 讲那个宗教的主要成员和信徒全部杀死的我对他们来说,就毫无疑问的是恶魔了吧?其实我也没放在心上。由不是只有那个女人才这样,经常有人这样说我。 杀光? 没错,我的原则是对敌人就要赶尽杀绝。就算是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 莱拉无法忍受接二连三的浪费他努力打圆场的上司,一把纠住了路西法多的领口。 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不懂适可而止的话你永远也交不上朋友的!就算你知道自己没有人性,至少也请你有点自觉,说话的时候谦虚一点! 啊,既然对半死的重伤员这么粗暴 我到真想干脆让你体验一下濒死的滋味,那样的话,说不定你也能改正一下自己的世界观。 居然不希望寄托在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 你自己还好意思说! 原本因为朋友的回答而感到困惑的瓦鲁多,目睹这一番忠实的反映出莱拉目前曰常的辛苦的交谈后,盛大的爆笑出来。 副官,我刚才应该说过吧。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温柔一点,虽然他那种普通人无法公开宣称的原则,确实让我动摇了那么一下。 话虽如此,可就算是称非军队成员的妇女和孩子,只要拿起枪的话,也可以简单的射杀我们,比如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是四岁。 这哪里是好例子阿! 我都说是好例子啦。例子的比重比较的而已。 在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时候,又遭到相当大的打击拜访的瓦鲁多,因为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不由自主问了起来。 为什么年仅四岁的你要杀人啊? 你可以想象一下四岁的我是什么样子啊。那时的我可是俗话中好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呢。 是明明内在是恶魔,外表却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孩子吧?在向别人进行说明的时候,请你不要漏掉最关键的部分。 啊,也可以这么说啦。 普通人应该否定一下的吧? 瓦鲁多尽量不去在意那两人好像对口相声一样的对话,在脑海中描绘出眼前的超绝美型四岁时候的样子。 应该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孩子吧? 是不是有点动心阿? 呐,怎么可能?你打算把我当成那种会对这幼儿发情的变态吗?啊,难不成,你被这种变态袭击过? 对,就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母亲才让我随身携带护身用的手枪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是在书包里装着手枪去上学的小孩子哦,但当时母亲接我的车子来晚了一些,结果住在附近的几个十分脸熟的男人,就说母亲拜托他来接我。 莱拉和瓦鲁多同时发出强烈的充满厌恶感的呻吟。 不用说了,这种事情听了只会让人想吐。你打死他真的是在正确不过了。就算别人都不原谅你这种行为,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因为我的脖子被他掐住了,所以是完全正当的防卫哦。因为母亲教过我,在无法瞄准脑袋或心脏的时候,就先打肚子。所以我先给了他腹部一枪,然后再给了他头部致命的一枪。 很好!干的漂亮! 虽然也想向莱拉那样称赞,但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完成致命的一击的实事还是让瓦鲁多心情非常复杂,所以他只好暂时把话题转回了正题。 那个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在说什么来着? 谁知道。被说这个了,那位胃痛先生,是不是脑袋上有长出了无数青筋吧? 没错。晚饭后,相关人士就要去胃痛先生那里汇报。你一旦出院也应该会被叫去,所以要先做好思想准备。虽然谁都知道不是你的过错,可是那一位还是很生气地说什么自从你来了之后就灾难不断虽然我也不是司令官欣赏的类型,但是没有像你这样彻底的上了黑名单。 信奉明哲保身主义的官僚型的布来恰司令官,对于赏罚上都是破格型的英雄表现出了露骨的讨厌。 听到继afs事故后,司令官再次表现出好像是路西法多的过错的口吻,莱拉表情中透出几分厌恶。 其实也无所谓拉。反正那种家伙我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愿意怎么想也和我没有关系。相必他也是郁闷到了向要迁怒我的程度了吧? 我想就是你的坚强戳到了他的痛处,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吧,这个基地从各方面来说都很扭曲,陆战部队的编成原则上来说是以行星军为基准。这样的话作为集团长的司令官应该是由少将来担任。可是因为现在的司令官是大校,所以应该有大校阶级来担任的连队长由中校来担任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大校担任基地司令的行星,大概是布来恰司令是属于精英吧? 对于不感兴趣的对象,路西发多根本懒得多想,瓦鲁多对于他惊近乎自暴自弃的看法苦笑了起来。 这种边境行星的司令官也能算是精英?你自己应该清楚吧?所谓精英分子在出人投地之前走错路会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我应该清楚?虽然说我父亲的确实超级精英分子,但是就算他时不时作出些往楼梯上泼油,还别人容易跌倒的事情,但是也决不会愚蠢到自己跌倒的程度把? 能被喜欢自己的儿子说到这种程度,莱拉一边头疼的心想,02到底是怎样做父亲的,一边插嘴提醒路西法多。 二十四岁就做到中校的话,已经足以被称为精英了。而且,看到你军服前面挂的满满的勋章的话,就算不是布来恰大校,也难免会心里不平衡的。因为三度被授予阿鲁为苏陀热那赛达勋章的现役将校,在整个银河系里,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啊,难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是精英阿,真的假的?别开玩笑了,不要闹了,你们想毁掉精英的形象吗? 看你这个反应,我觉得再正确不过拉。 看着真心的从心里感到吃惊,认真进行抗议的路西法多和表情严肃的点头的副官莱拉,瓦鲁多叹息了起来。 受不了,受不了,看你们这个样子,就觉得刚刚到这个基地还故意闹别扭的自己就像个大傻子一样。 你在上一人的地方干了什么? 这个,也没什么,就是也许和上司的太太过于亲密了一些。 我看你对这种事情已经和毒品上瘾没什么两样了。就算知道要身败名裂,还是不由自主要下手。 哇哈哈,说的好! 站在上司床边的莱拉冰冷的瞥了一眼拍打着大腿笑的很愉快的上司。 就算是已经离婚了,那个聪明的梅莉莎为什么会犯下和这种男人结婚的大失误呢?如有可能的话莱拉还真想问一次。 而路西法多则不管会招来什么后果,也要贯彻仅限异性的博爱主义的同事感到了佩服。 我倒是觉得能在这种地方笑出来的你才是不得了哪对了,如果像尽可能缓和一下胃痛先生对于责任的追究的话,最好在晚饭之前调查一下到达巴米利恩星的宇宙船的预定搭乘者名单。如果有可能的话,在调查一下是否有申请使用宇宙港的个人宇宙船,或特别航班什么的。还有那上面的乘客名单。 定期船的预约可以提前一个月开始。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接下来很难坐满了。但是,你为什么要找出乘客名单来? 看到同时的口气和氛围瞬间转变为严肃,瓦鲁多一边感到困惑,一边替数了理所当然的疑问。 和阿穆纳在一起的5级通缉犯最常见的犯罪形式就是索取赎金的绑架吧?那对奇妙的组合,很可能是为今后的案子而来踩点的。他们是在寻找可以要求高昂赎金或者作为政治交易材料的超高价值的旅客。而且是那种一旦有什么万一,不惜使用炸弹也要绑架走的大人物。如果候选者多的话,就可以用那个通缉犯的资料划定一下范围,那样就可以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了。 是吗?明白了。但是,那两个人炸死了的话,计划也应该遭到中断了吧?而且就算他们有同伴,看到事情闹到这个样子,也应该由于警备加强而死心吧? 那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了,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希望性观测,而是设想最糟糕的状况进行行动。在获得了司令官许可了的基础上,要对有可能成为目标的乘客进行说明,让他们变更访问计划或加强警备。虽然我觉得也许会留下不快的回忆,但是对于那两个人的同伙的搜查,要请司令官向都市警察的上层提出相互协助了。 那就让他忍耐一下吧,不管有多么不快,那毕竟也是他的工作啊。如果能够爽快地承认没能看出3级和5级通缉犯让他们入境的失误的话,至少还是算得上有建设性的态度。 挺直了穿这黑色军服的脊背的瓦鲁多,在内心喝斥这自己不能输给对方的魄力。 对方让人联想到锐利的刀尖的硬质而冰冷的气息,虽然酝酿出了让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和紧张感,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感到不快。 类似于离开战舰后,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的战场上的紧迫感。 在战斗中一向存在着死亡的恐惧和生存的亢奋这两种极端的感情。 虽然恐惧到了快要发抖,却有快乐的要哼出歌来。 士兵们为了不被相反的感情左右,各自用不同的方法忍耐着时间的经过,不断等待着战斗开始的那一瞬间无论是在炮台上,战斗机的操纵席上,还是afs之中。 现在路西法多周围所飘荡的气氛,就让人想起了令人怀念而又畏惧的那一幕。 将爆炸现场采集的dna和都市警察得主电脑对照的话,就能证明他们使用的伪造id号码。如果说他们入境以来从没有过犯罪经历的话当然无话可说,可是一度要使被逮捕过的话,那些没能看破他们伪造id的都市警察,就和军队一样是愚蠢的难兄难弟了。快点去拍打那些留在现场的家伙,让他们尽快验证dna八。如果有逮捕经历的话,就该我们占上风了。司令官交涉起来也会轻松一些。 明白了,那我立刻着手去布置。谢谢你的各种建议,保重身体。 哪里哪里,只不过我今天已经把一个都市警察送进医院了,所以从我的立场出发,当然希望尽量减少一点胃痛先生的压力。 原本轻松站起来的瓦鲁多,冻结在了中途。 他哑然回头看着同事,若无其事路出坏笑的路西法多,已经是那个他平时熟悉的朋友了。 当到达病房的熄灯时间,探望炸弹恐怖事件的牺牲者和前来访问的媒体都离去了后,医院终于恢复了平静。 虽然被好奇心隐藏在了白袍之下的医院方面的人员打扰了不止一次,莱拉还是整理完了拿来的所有文件。然后她告诉路西法多,明天的检查结束之后,就会接他回去。不过最后,她还没有忘记补充一句。 虽然我想萨兰丁医生由于爆炸骚动应该已经很疲劳了,可是难得在同一个医院内,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你最好直接和他见一面。就你给他制造了一个麻烦的病患好好道歉。 甚至上司兼好友的行为模式的莱拉,早已经看穿了路西法多对那个拥有魔鬼医生称号的外科医生具备了非比一般的关心。 而莱拉的野心就是,通过将萨兰丁配置在上司身边,变相赶走那些路西法多的狂热崇拜者军团。路西法多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这种伟大目标,因此只是率直的表达了同意。 在中队负责机场警备之前,路西法多已经从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不只一次联络过了医生。但是萨兰丁连曰都由于手术而被束缚在了手术室之中,所以说完全抓不到他的人。 在这样下去,不管等多久都看不了02送来的蓬莱人的资料,有什么万一的时候还对工作产生障碍尽管路西法多对于自己的工作谈不上有多么热心,但是残留着课题而无力着手的状态,难免会让他有说不出的难受。 明天的事情到明天在解决,现在的问题是那些不请自来的小白兔把?不过话虽如此,如果让他叫也不睡进行警备,未免也太勉强了。 没有办法啊。到时候再说。 尽管他做好了很有男子气概的心理准备,但是论起花痴程度来绝对不逊色于外科的内科护士军团,就算到了巡房的时候,也只对路西法多的病房过门不入。 这是因为内科主任的路西法多需要休息的宣言,已经渗透进了饱含内了住院患者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士的心中。 就算是院长的命令,恐怕也不会被严格遵守到这种程度吧。 已经过了第二次巡房时间的深夜 一个打破了内了主人的严格命令,进入了黑发大尉的病房。 他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只是依赖这用于表示紧急呼叫的按钮的荧光涂料,在几乎可以说是漆黑的房间中间笔直的走向床边。 这个站在路西法多的左侧,为了不妨碍他的熟睡,轻轻的巴自己的手重叠在路西法多伸出被褥的左手背上的人,就是内科主任卡加尼萨利本人。 路西法多左手腕上的pc环,为了方便治疗,已经由莱拉特别取下来了。 身为接触型经神感应者的卡加,在为昏迷后送来的路西法多进行治疗的时候,为了了解病情下意识的使用了精神感应。因此他发现,如果是那只没有带pc环的手的话,就可以在不发动pc环的情况下读到路西法多的心。 尽管拉加曾经对萨兰丁表示,他不像对那种双手戴着pc环还能若无其事的怪物下手,但是此时他却不惜违背前言偷偷摸摸的采取行动,因为无意中发现路西法多的内在异样,让他产生了兴趣。 饱含精神上的变异在内,他和普通人的构造就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他还打起了可以借此获得对白氏族的敌人02的情报的主义。 在卡加的认识中,人类的内部世界是由分门别类的记忆块按照古老顺序组成的好像蜂巢一样的存在。而在蜂巢之中,纵横无尽的分布着源源不断的光带。 这些时而交集,时而断开,时而纠缠成一团的光带,是由各种各样的颜色和信号所否成的数据带。 颜色是感情,信号则是思考。 捕捉住人类头脑这一 特别的电脑突出的光之数据,并且可以进行解读的万能翻译机,卡加的能力简单来说的话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由于种族上的不同,记忆层的形状也会有区别,但是他至今还没有见过数据戒毒还特别困难的异质外星人。 而路西法多的记忆层,拥有它初次见到的崭新形状。 他的记忆本身就是完全的光块。看起来就好像是粗大的光条卷在一起形成的球状。虽然那可能是好几条的集合体,但是更具体的卡加就看不出来了。 光球越靠里面就越暗。 让卡加感到一样的,是表面的光上没有感情。而思考的信号很明显的错综复杂的突现了出来。 在那个思考中也包含了感情的情报。 如果感情要通过思考来进行的话,就等于是根据经验和状况来进行判断后,命令自己做出这样的反应一样,怎么看都非常不自然。 这个世上不是没有人表现过真正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感情那种存在就叫做演员。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变成路西法多在表演自己的感情了。就和按照状况修正被输入的程度,作出喜怒哀乐的反应,拥有自我学习功能的机器人没有什么两样。 卡加感觉到令人汗毛倒竖的的东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子啊。他是普通的人类,明明有做过检查的阿。 为了镇定动摇,他努力说服自己。 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找出路西法多真正感情的白氏,冒着路西法多右手pc环对超能力波动的感应的危险,在力量所及的范围内尽可能深层探索。 在光球的内侧,在重叠绞缠的记忆中间,偶尔会有像火花飞溅一样并发出的光亮,那上面存在着感情的颜色。 但是,那个感情因为时间短促,所以既没有持久力也不会激烈,更接近于心情。这好像不光是因为陆西法多睡眠的原因。 了解的越多越感觉不舒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带了两个pc环还无法封住的这个怪物到底是 在卡加如此思索的瞬间,前所未有的强烈光之火花并发了出来。 那个鲜明的颜色传来愤怒和哀伤。 在深入地接受这份感情之前,卡加居然首先因为身为精神感应者自己的思考,居然被逆向阅读而受到打击。 如果是超能力超过自己的经神感应者的话,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路西法多的超能力,确是完全属于另一个系统的念动力。 过度的狼狈,和用理性压抑着的对于异型存在的厌恶和恶意,一口气奔腾了出来。 在路西法多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反应到了卡加的恶意。 好像是将光球遮盖了起来的黑暗。原本是感觉到虚无的那个存在,维持着黑暗的状态迅速增长了存在感。 在更深处,无尽的黑暗浮现出了强大的力量。 卡加的思维,不顾一切的发出恐惧的悲鸣,立刻从路西法多的世界里逃了出来。 光是松开重叠在一起的手还不够,就在医生打算逃离房间的那一刻,立刻被床上扩散出来的黑暗束缚住四肢,倒掉了起来。 在断绝身体接触后,应该已经逃避开的恐怖居然变成了现实的逼近。这种错觉让卡加由于过度的惊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路西法多抬头看着激烈颤抖的白氏。 你好,小白兔。 没有感情的声音,和他的口气完全相反,半点幽默感都感觉不道。 被人拍下睡相我固然不喜欢,但连脑海都被偷窥的话,就更加无法辩驳的侵犯了隐私权了把? 卡加这时候注意到缠绕在自己四肢上,剥夺了身体自由,将全身固定在空中的东西就是路西法多的头发。 当然了,他并不会单纯到因此打消了恐惧,因为将自己固定在空中的力量,就是对方的念动力。 不让pc环产生反应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想要用这个力量折断自己的手脚应该也是很简单的是把。 如果你打算挣扎或者叫嚷的话,我就切断你的手脚。折断骨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虽然口气淡淡的,但是路西法多的威胁中认真的部分,就算不是精神感应者也一样感觉得到。 就算向要传达抵抗的意志,身体也颤抖着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因为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看见,卡加还是拼命的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的身体翻了个个儿,从黑发的束缚解脱出来后,就被仰面朝天的人到了空着的病床上。 被萨兰丁命名为曰食眼的异型双眸,从近距离凝视着百氏族苍白的面庞。 卡加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剧烈跳动到快要从心口跳出来的程度了。 好可怜,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声音那么温和,但是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什么东西的卡加,并不能感到轻松。 不惜留下这样的回忆,也要知道我的父亲02的弱点吗?白氏长老就这么害怕他吗? 在由于这不知道是否该点头的少年的上方,路西法多露出了笑容。 我所知道的父亲的弱点,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弗莉达姆塞罗了。弗莉达姆很厉害的哦。她可是空手就可以折断在你们这个种族中,超能力多半也在前五名之列的维布的脖子的人哦。 听到了自己一族长期寻找的,但是一直下落不明的女性那个外表停留在思春期少女的同胞的名字,卡加愕然不知所措。 我把话先说在前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自从十五岁那年分开以来,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了。 为什么杀了她? 卡加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就算向长老汇报了维布的死亡,他们也一定会命令自己再调查的详细一点。 因为她太可怜了这是芙莉达姆说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温柔,虽然对敌人不会容情,但是她当时的口气确实有一些不一样,我自己也算有过切身感受,所以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不过在怎么说都是我出神前的事了,所以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是02的命令吗? 从芙莉达姆的口气来看应该不是先别管这些了,你能向我做出保证吗?长官,绝不会再次偷窥我的脑海内部。 事到如今才对拥有比自己中校军阶的卡加采用礼貌的口气,从某种角度听起来,只是夸耀自己优越的立场而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自尊心超高的白氏族的强烈怒火,终于超越了恐惧。 你不要太得以的忘形!你这个怪物 咒骂下意识的出口了。 在黑暗中,俯视着拥有者少年容貌的卡加的路西法多眼中的金环,就像真正的金环蚀一样发出了发射状的光芒。 会被他杀掉! 领悟到这一点的卡加,瞬间被单纯的恐惧所俘虏,只是依赖这本能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卡加伸出死命挣扎后获得自由得右手,只图推开对方。而这只手背装到了路西法多的下巴。 金黄色的光芒,迅速在卡加的视野里扩展。 这是他无意识读取的路西法多的意识。 好像是受到上天祝福一样的沐浴着曰光,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长发。 金色的头发,白铜的肌肤,银色的眼,赤铜色的嘴唇。那时一个身上一切都让人联想到金属色彩,拥有奇迹般美丽的女子。 不光是因为端正到完美的脸部构造,寄宿着近无情的程度的强烈意志的眼神,还有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气氛,更加让这个女人的美丽在他人眼里显得独一无二。 即使他修长的身体上只是包裹着陈旧的牛 仔裤和皮夹克,他也依旧具备了女王的风采和威严。 握在她手上的巨大手枪的枪口,缓缓抬起瞄准了猎物。 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她扣动扳机之前,表现出鲁西法多内心的幻影突然消失了。几乎同一时刻,路西法多的杀意也消失了。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医院内的房门,从构造上来讲都会尽量减轻动静。所以平时的话几乎不会注意到。 走廊上已经减弱了亮度的照明,射入了病房的一角。卡加他们所在的位子,正好位于站在入口处的人的视野外。 卡加? 这个轻轻呼叫着内科主任名字的声音的主人,是发自外科主任的口中。 在卡加的心中,想要求救的意念和害怕被萨兰丁看见的意念缠在了一起,最终没有让他发出声音。 但是萨兰丁也许察觉到的不安定的气息,打开了房间的照明开关。 即使最小的亮度的光照,对于习惯黑暗的眼睛来说也过于耀眼。 晚上好,医生。 路西法多眯缝起眼睛打招呼。 一只脚踏进病房的萨兰丁,打量着床上的两人,似乎烦恼这应该怎样开口才好。 身穿迷彩服的路西法多压住由于挣扎而衣服凌乱的卡加的情景,好像不是不能形容成美青年试图对美少年下手的画面。 如果目击了这一幕的是热爱八卦的护士们的话,想必进行充分的夸张的话,让整个医院都无人不知把? 而在萨兰丁的眼中,这只是为了投注危险药物而偷偷潜入的医生,被感觉到他侵入的军官当成现行犯抓住的场面吧?虽然目的似乎弄错了,但是还是可以说明他非常了解这两个人吧? 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的萨兰丁,叹了一口气抱起了手臂。 就算你露出这种表情我也不会同情你的,卡加。我原本是去找你询问路西法多大尉病情的,结果值班的护士居然说你去大尉的病房了。我就知道你又动什么无聊的念头,结果赶过来一看就这个样子。以前你不是对我说过,不会对大尉下手的吗? 考虑到维持这个样子的话,更本无法好好回答医生的问题,路西法多松开了剥夺卡加自由的手,也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爬起来的白氏虽然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是却突然站起来冲向房门,试图逃离房间。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离开房间,上半身就已经被来自背后的黑发所卷住了。 哇啊! 那个佛拥有自己意志和生命般蠕动着的黑发,对于曾经窥探过路西法多脑海的卡加来说,就是恐怖的象征。 他那发出了虚弱抽搐般悲鸣的小小身躯,被通过那些触手的而发出的念动力拽了回来。 被抱到穿这绿色军服的宽阔胸膛后,从背后伸出来的修长手臂绕住了他的身体。 医生,你还没有向我保证 路西法多弯下修长的身体,将下巴放在卡加的肩上,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 那个温柔的口气,却在威胁着他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身体违背了卡加的意志,擅自颤抖了起来。 即使很清楚除非屈服于鲁西法多的要求,否则不可能逃脱这份恐惧,但是卡加还是不容许自己任凭对方左右。 白氏一边好像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颤抖不已,一边坚定的闭着嘴巴不肯开口。冷眼打量了一眼的路西法多,浮现出了恶意的微笑。 他的一缕头发,再次在空中飘了起来,伸向卡加所穿的白袍的左边口袋。 在这个佩戴着军医院相关人员id的口袋中,放着两只颜色不同的笔。拔出其中一根后,路西法多用头发缠住了笔的几个部分。 明明没有施加力量的举动,军医院所配备的文具,却突然化为碎片落在了地上。 穿这白袍的身体,在男人怀抱中剧烈抖动起来。 对于我来说,人类的肉体也是物品。只要不弄下脑袋的话,对于深层心理负荷的暗示就不会发动。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算是两手都带着pc环是小菜一碟。我说阿,医生,你认为人类要失去全身血液的百分之几才会死啊? 不光是卡加,就算是不清楚至今为止的情况,只是哑然的眺望着眼前的光景的萨兰丁都无意识感到了恐惧。 很明显路西法多是在进行威胁,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就杀了你。 明明是被逼的威胁,为什么就听起来有几分枕边私语的味道。只是因为那听起来十分舒服的,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的关系吗? 或者说 萨兰丁把自己突然拐进了奇妙的方向的思维拉了回来。 用一只手拖住了保持沉默的少年的下颚,强迫他抬起了头。 说吧,只要你保证,我立刻解放你。 傲慢的进行命令的男人的面孔,就算是用恭维也很难形容为善良,但却感性到让人不知道眼睛望哪里放。 卡加大大的橙色眼睛中,涌出了不甘心的泪水。 我我保证 他终于张开了颤抖的嘴唇,用强忍着干涩的呜咽的声音,说了短短的这么一句。 乖孩子。 对于已经将近一百五十岁的军医若无其事的吐出暴言后,路西法多将脸庞贴近卡加,用舌尖舔下了他溢出的泪水。 卡加长大了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因为惊愕,在说话之前已经耳朵通红。 当男人依约松开手臂后,卡加立刻跑了出去,这次以为没有黑发的追击,他一直跑到了门口。 在和一只手捂着嘴巴的萨兰丁擦肩而过的瞬间,橙色和颜色的眼睛交织在一起,碰出了出乎意料的强大火花。 内科主任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由于被看到泪水的屈辱而册过脸,迅速从这个房间跑开了。 第三章 第三章 不明白突然从体内急速涌起的身份不明的不快感到底是什么,萨兰丁一时间僵立在了当场。 就到刚才为止,还在坏心眼的折磨内科医生的男子,用单手撩起刘海,一个人自语自言道:是不是有点欺负过头了呢。 啊? 我所认识的白氏族,全都是优越感全开,半是认真半是好玩的就能折磨杀死他人的家伙。所以原本以为那个程度刚好。难道是有点太过分了吗? 难不成,你刚才是以演戏的态度做出那种事情? 最初的不快感,逐渐变质成为了其他种类的不快感。 路西法多不知道是把他的愤怒想到哪里去了,若无其事的微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相当有趣哦。美少年哭泣的脸孔原来相当可爱啊。我说不定会着迷呢。开玩笑啦。哈哈。 萨兰丁全身脱力。 被出生后过了二十七年岁月的人类用如此玩笑的口吻议论,不知道卡加会怎么想呢。 和那位内科医生已经有了三十年交情的萨兰丁,第一次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十七岁的斗嘴伙伴产生了同情。 算了,我就不向卡加告密了。你要谢谢我哦。 是,我很感谢。医生。除此以外,谢谢你为我操了那么多心。 也说不上是操心的程度啦。看你这个样子,身体应该也没问题了。既然确认了你平安无事,我还有工作要做,就先回去了。 外科医生冷淡地用事务性口吻说道。 今天已经忙到了快要累死人的程度,所以他不想再因为这个男人而团团转了。 都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你这么快就回去吗?我一直都想要见你呢。 你还真是天真无邪的突然吐出花花公子的台词啊。 不过毫无自觉的路西法多,完全没能理解医生带着高雅笑容所说出的冷潮热讽,轻轻耸了耸肩膀。 医生又不是能被我怎么样的人。虽然为在你又忙又累的时候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但是我们一直是这个样子,老是擦肩而过,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如果是拉斐人的事情的话,我已经听卡加说过了。他说他曾经见过拉斐王族的最后的直系王子。 见过马里里亚多?哎呀,马奥连队长也好,卡加也好,明明是这么偏僻的基地,为什么却可以经常见到和父亲他们有关的人呢。医生认识马奥中校吗? 作为基地的士兵之一,他的医疗资料我确实有所掌握。但是因为他到这个基地就职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和他的私人交往,也就是在在士官食堂就餐时曾见到过他而已的程度。 虽然同样是中校,但是马奥和萨兰丁在私交上也颇为亲密的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样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只有六人的连队长中的一人的话,大概都不会在萨兰丁的记忆中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吧。 马奥中校虽然外表完全不像,但是在说话的方式和气质上都和那个马里里亚多很相似,你下次可以这么告诉卡加医生哦。 为什么? 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觉得卡加医生多半很喜欢马里里亚多吧。不过我到底也不是他本人,也许没什么关系吧。 卡加当时很难得地真心夸奖马里里亚多。说在拉斐人中算是异端分子的他,是非常美丽的人物。 路西法多高兴的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父母的孩子一样,用有些得意的口吻说道:就是说嘛,就算是讨厌拉斐人的白氏族,也会喜欢马里里亚多呢。 那么说,马奥中校就是和这位不管是谁都喜欢的马里里亚多王子,感觉上很相似吗?所以,你也对他抱有好感了? 不管是谁都害怕的魔鬼医生,如此微笑着询问。 啊,当然。不光如此。我觉得他为人公平,视野开阔,能够有这样的上级是很幸运的事情啊,如果我是被分配到班卡中校的连队的话,说不定就要被剃成和尚头呢。哇啊,我顶着颗和尚头。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事到如今才世实感觉到自己的幸运的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中的言行给马奥中校增添了多少的不幸。 萨兰丁为自己心中的马奥中校的资料做了个特别对待的记号后,暂时感觉到了满足。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不止一次,你的头盖骨的形状非常优美。所以应该也很适合光头吧。 一方面是因为发型的问题,不过更重要的是头发短的话会比较不便。 不便?就是因为无法完成好像刚才对付卡加的那种使用方法是吗? 如果不能像那样,时不时小规模地使用力量的话,到了关键时刻如果忘记控制方法,事情可就不得了了。要想在这个狗屁pc环会动不动就叫唤的情况下平安了事,利用头发是最方便的办法。 作为道具使用的话,当然是越长越好。头发之所以长得如此异常,甚至于都到达了膝盖的理由,一旦说穿了其实也很单纯明了。 就这样,对于路西法多的了解正在一一增加。 虽然乍看起来是很容易明白的性格,但是在某种感觉上又很深不可测。 卡加曾经说过,那位拉斐人王子和路西法多的内在完全不同,所以没有什么相似的印象。 但是,可以受到任何人喜爱的这一点倒是非常相似。 所以,卡加也 医生,等一下 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拿回了护目镜的路西法多,在戴上这个之前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房门那边。单单如此萨兰丁已经察觉了事态,蹑手蹑肚子地走近门边。轻轻的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按钮。 面对突然打开的房门根本没有时间藏身,一个护士当场僵立在了那里。 隔着房门的巡视恐怕无法明白患者的病情吧。或者说内科和外科的巡视方法都不一样吗? 不,那个那个因为卡加大夫从这里回去之后,样子有点奇怪 满脸通红的中年护士,为了替被发现的听墙角行为找出借口,磕磕巴巴的寻找着适当的词语。 路西法多说明了情况。 刚才被那位大夫叫起来之后,我顺便讲了个超有信心的灵异故事,结果他半途就路了出去。我真的没想到那位医生居然会这么害怕呢。 不过灵异故事这种东西就是越可怕才越有趣呢。外科因主会有死人的关系,所以也人来不缺乏这方面的素材。我也正好想和大尉畅谈一番这类的话题,请你去转告卡加,如果他还想听的话就过来吧。 是,是的。打扰了。 巧妙地配合了路西法多的话题,把护士送走的外科医生,回头看着黑发的大尉。 我没有说谎啊,确实是甚至可以让人颤抖哭泣的灵异故事吧。干脆我们真的来讲医院或者战舰内的灵异故事如何。我可是知道一大堆哦。 看到男人毫不惭愧地一边如此说,一边招手让他坐到床边,萨兰丁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具体都对卡加做了什么? 他使用了精神感应者的能力。窥控了我的头脑内部。他也许是觉得说不定可以顺利地掌握我父亲的弱点之类的东西吧。结果糟糕的是我正好因为治疗而卸掉了一边的pc环。总而言之,因为这属于对隐私的侵害,所以我要他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就在这个时候,医生你就到了你不是很累了吗?那就不要老是站在那种地方,坐到这里吧。 这么深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肩并肩的坐在这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灵异故事吗? 虽然嘴里说着风凉话,萨兰丁还是听从了路西法多的建议。 刚才赤脚站在 地板上的路西法多,大概是觉得四肢冷了吧,一回到病床上就把身体缩回被褥,选择了背靠床头的姿势。 其实也不用肩并肩地坐着啦。 如果是你以外的人的话,我会首先把他逼到床角,让他无路可逃再坐下。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人一向是把我当成了会走路的恐怖代名词,敢和我畅谈灵异故事的猛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那些人太没有眼光。你明明这么帅,这么美丽,这么性感的说。 萨兰丁坐在病床的中心部分,因为对方一如既往的腔调而苦笑了出来。 能够像这样毫不做作的排列出称赞的话语的,恐怕也只有孩子了吧?虽然真正的孩子,多半不会使用什么性感之类的形容。 噢,你是那种看见白袍会兴奋的类型吗?既然如此,这里对你来说就是天国了。 你不要擅自把别人当成变态。我不是罗莉控,不是sm狂,也不是白袍爱好者。那个也许是在你上次弹那个弦乐器唱歌时,受到歌词内容的影响吧,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性感。 那真的是非常让人愉快的夸奖啊。我曾经说过那把三味线是朋友的遗物吧?那个人就是我唯一爱过的女性她是地球人,所以没能逃得过衰老的命运。在死亡分离我们之前,我们都生活在一起。 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完全属于隐私部分的话题。 蓬莱人医生对于毫无抵触地说出了这一点的自己感到了困惑,为了不让人发觉自己的羞涩而低垂下了眼帘。 不过话说回来,萨兰丁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就算是以寿命短暂的地球人为基准,也还是应该划归年轻人范畴的路西法多,此时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对于这个很可能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表示意见上面。是应该对萨兰丁恋人的死亡表示哀悼呢,还是对异种族之间的恋爱悲剧表示同情呢?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医生的羞涩。 我想她一定很高兴吧。虽然属于不同种族,自己的恋人还是继承了她的宝贵的民族乐器,我想她本人应该最高兴才对吧? 希望如此吧。我原本就是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的笨拙弟子,最近更是忙得连弹奏的时间都没有了。虽然我不认识她以外的演奏者,但是我认为她的才能非常出色,就好像那些特别优秀的歌手一样,她每次弹奏起曲子的时候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我的面前,众多的女性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恋爱,但是,她的演奏可以将这些区分得一清二楚。 也许是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番景象吧,缓缓的,一字一句的充满感情地诉说回忆的萨兰丁,失去了平曰的干练印像,露出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温柔而安谙的表情。 光是如此,已经能让人知道他和这位女性住在一起的曰子是多么的幸福。 但是,路西法多对于早早已经去世的陌生女性的话题没什么兴趣。 虽然他脑袋里面明白,萨兰丁会主动谈起过去的事情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在他忍耐着倾听的同时,还是感觉到了相当的不快。 果然有些奇怪。 他也知道自己所产生的不快感有多么的不自然,并且因此感到了不对劲。为了防止由于激情而产生的超能力的暴走,所以路西法多从出生起的大型起伏就受到的控制,在对于人类感情的了解上可以说有着相当的缺陷。因此现在的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产生了什么样的情绪,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 平时在这种时候,都会由莱拉这个专属心理医生找出他混乱的源头,进行简单明了的解说。但是现在她既然不在身边,路西法多就无法得出合理的答案了。 如果是平时那种下意识的不愉快的话,他还可以无视。但是因为现在是相当的不愉快,所以路西法多不免在意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连随声附和都没有做出的沉默态度,让外科医生虽然晚了一步,还是发觉到了自己的话题的自我中心。 对不起,让你听到了无聊的事情。 路西法多对于医生的道歉做出了意义不明的回应。 你也想杀掉鸟儿吗? 啊? 为了她而杀尽三千世界之鸦?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的萨兰丁,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 啊,你是说那首歌啊。谢谢你还记在心里不过很抱歉,答案是不。我和她的生活,是与激烈的热情无缘的平稳安详的曰子。 是吗?那样就好。 你说什么?大尉。 感觉到意义不明的相当不愉快就此消失的路西法多,心情开朗的的回答。 我爸爸可是那种会切实把那首歌付诸实现的家伙哦。不过因为对象不是恋人,而是好朋友,所以应该不会想要一起睡觉才对。 难不成,上次我们交谈的时候,你说到的那个没有了那个人就无法生活下去的台词,是从你父亲口里听来的? 对,在他的好友为了保护他而去世的时候,他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失去了视力和听觉。虽然后来又恢复了,但是当时他甚至连声音都失去了。就算因为他是超级的精神感应者,所以就算失去了那些感官也不会为难,但是说真情为也算是很惨烈的经验了吧?虽然平时人们都说坏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就特别痴情,不过看到父亲的时候,我就深切地感受到,原来坏男人也可以用痴情来形容的。 不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萨兰丁一边真心佩服着那位做父亲的友情,一边不由自主由于那个做儿子的都不能当笑话看待的过度不谨慎的言行笑了出来。 没关系,在口无遮拦这方面我们两个是彼此彼此啦。我说的那个好朋友就是那位马里里亚多王子。有一段时期,父亲是把为他复仇当成了生存的唯一目的,因而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体兵器哦。据说为了摧毁援助恐怖份子的组织,他差一点就把一个太阳系黑洞化,让六百亿人为王子陪葬呢。 这个好像都有些超越了麻烦的领域吧 你说的太客气了。应该是完全超越了常识极限才对吧。不过,对于能对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的父亲,我其实相当羡慕。既然医生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恋爱,就更加难免产生疏离感了。 路西法多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明白了那个相当不愉快的原因。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可以让你如此去爱的对像的。你也不过才活了二十七年的岁月,从现在起就感觉到疏离感,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 这个安慰听起来还真是差劲呢,大夫。我对于自己在性格上存在多大的缺陷,多少还是有所自觉的。你可以去问问那个白氏族的医生。他就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内心才害怕到了那个程度,我就是那么异常的人类说不定连人类都算不上吧。 面对吐出了不符合他平曰风格的自虐性台词的路西法多,就算想要否定也没有证据的萨兰丁,感觉到了非常的无奈和心酸。 实在是太过讽刺了。 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托了这个的福,就算是面对普通人会悲观到自杀的大问题,我也顶多是觉得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办法啦就了事了。虽然我想如果是被两个普通的父母生下来的话,我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毕竟孩子不能选择父母,父母也无法选择孩子嘛。不过就算和那个混蛋老爸是彼此彼此,但就是有点没脸去见弗莉达了。 最后的一句,转变成了轻声的自言自语。 弗莉达是? 我母亲的名字弗莉达姆。在地球的语言中是自由的意思。如同名字那样,我想她现在也乘坐着个人用宇宙船冥府王纪号,正在互处流浪吧。我从六岁和父亲分开后,到十五岁进入士官学校为止,都是作为她这个 赏金猎人的助手,在宇宙船上生活的。 虽然能够选择02这样的丈夫,养育出路西法多这样的儿子的女子,理所当然不会是普通女性。但是即使如此,医生也还是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如何从事追捕通缉犯的赏金工作。 你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呢? 作为女生来说是极限的异端,作为人类来说则比任何人都要正常。作为战士来说也是超一流的。有那个意思的话就是完美的母亲。没有那个意思的时候就是完美的父亲。 听到男人流畅的脱离常规的回答,萨兰丁感到一阵头晕。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确实还是由比较普通的父母生下来比较好吧? 人类的人格形成,不光取决于幼儿时期的生长环境,孩子本身的遗传细胞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所以,虽然不能说和性格相关的问题本质全都在于父母,但是至少可以断言一点,那就是路西法多的父母全都个性化到了让人想奉劝他们去接受一次心理治疗的程度。 在他调任到这时时所提交的医疗资料,萨兰丁已经看过不止一次,几乎可以背下将近一半的内容。但是却看不出他为什么要定期性地接受精神检查。 萨兰丁在心里决定下次要抓个精神科医生来问问都是调查些什么。 医生,你的父母呢? 没有什么可以多谈的事情。据说我的父亲只是母亲为了制造孩子而找的只有一夜感情的对像。 因为萨兰丁是属于混合种,所以按说不应该说出这些事情,但是因为不想被路西法多误会,踌躇了一下后他还是继续了下去。 我的种族,如果不是在同族的男女之间,是无法孕育出孩子的。而和同族相遇的机会,在当时已经接近于奇迹。 是吗?那么幸好发生了这个奇迹。如果没有医生的父母的相遇,我就无法见到医生了。既然是线纯血种的话,医生的母亲也一定好像梦幻一样的美丽吧。 刚要回答她确实非常美丽,但是萨兰丁突然注意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起母亲的面孔。为了拼命逃脱紧逼不放的追兵,为了让儿子有逃脱的机会而自动去引开追兵的母亲,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当作遗物的东西。 现在残留在自己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就只剩下了失去她的时候的那种无尽的绝望感。想起来也实在是过于悲哀了。 看到那双笼罩上阴影的焰色双眸,路西法多紧张了起来。 医生,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没有,我的母亲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去世了。我刚才发现,虽然在我记忆中她是个美丽的人,但是我却已经忘记了她的面孔所以我受到了一点打击。因为我母亲非常神经质,所以非常讨厌自己的容貌被记录下来。 萨兰丁无力地回答道,视线落到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 02的儿子陶醉的凝视了一阵他茫然无措的雪白侧脸后,想起了父亲作为上级发出的命令。 从狩猎蓬莱人末裔的家伙手上保护他。 那句话应该就是暗示着医生没有说到的悲剧的部分。 路西法多烦恼着有没有能自然地进行询问的方法,最终还是在踌躇之后决定使用古典性的手法。 那个大夫会成为医生,是由于你的母亲是病故的吗? 不,我母亲不是病故的。她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在中途分开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在约定的场所出现。只不过,从那时母亲的样子来看也许会被相当残酷的杀害吧只是我这么觉得而已。 是被卷入了犯罪吗?警察呢? 摇摇头的萨兰丁,凝视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好一阵子,不久之后用不包含感情的淡淡的口吻继续了下去。 从我懂事时候起,母亲就一直在因为追踪者的阴影而提心吊胆。不止一次转换过居住的星球,不止一次换过名字。然后,在清楚的感觉到追踪者气息的那一天,母亲为了让我能尽可能逃远一些,自己去吸引他们的视线。她最后叮嘱我,就算不能再次见到她,也绝对不要去找警察,不要和任何人商量。执著地追踪着我们母子,并且把我母亲抓走的人是谁母亲为了什么才被追杀,我都完全不知道。 一时间,沉重的沉默支配了现场。 不久之后,当萨兰丁好不容易打点起精神,想要为了造成尴尬的局面而道歉的时候,路西法多抢先开了口。 我想,一个人被留下时的医生的感情,我多半可以明白。 你不用这么说,我没事的。大尉。毕意是连我这个本人都已经记忆模糊的两百多年前的事情。 不是的。我还没有机灵到可以随便说些什么来安慰你的程度。因为我有过相似的经验,所以真的可以理解我十岁的时候,在工作上犯了个不得了的错误。弗莉达留了下来,在我逃到安全场所之前,牵扯信了全部的追兵。在等待着她的期间,我好害怕。害怕这个感情是这个样子,我那时候大概是第一次知道吧。 动人的男低音,也许是反映出了感情的混乱,有些微微的颤抖,失去了平时的明朗。回忆着十岁那年的感情的路西法多继续了下去。 当然了,那只是错觉。在被一个人留下的瞬间,包围着自己的世界仿佛就无限地扩大,那种压迫感几乎要压垮了我。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毫无价值的垃圾。当时觉得好悲惨好差劲偶尔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特别怀念他人的温暖。就想要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什么人都无所谓也许是想要依靠这份温度而安心的感情,一起复苏了过来吧。 这个男人的内在和他人不同到了何种程度,并非他本人的萨兰丁当然不可能知道的。即使如此,从他平常的言行也可以看得出,他并不依赖那种代入他人感情的敏锐的感受性。 既然如此,十岁的路西法多,应该是体验到了和那时的自己完全相同的感情吧。 说到底,那就是成为了迷路孩子的小孩子的心情吧。不过我已经完全迷路了两百年就是了。 萨兰丁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想要尽快转离这个话题。这个男人,总是能卸下萨兰丁防御的铠甲,让他暴露出心灵的脆弱部分。 但是,这次的路西法多毫不容情地将他逼到了死胡同。 可怜。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如果这是发自其他人口中的同情话的话,萨兰丁一定会让他后悔居然会对自己表示同情吧。 但是,这是十岁的路西法多对于十二岁的萨兰丁表示出的深切共鸣和体贴。 在这句短短的语言中,也包含了对于没有能够到达儿子身边的萨兰丁母亲的死亡所表示的哀悼,以及对于自己的母亲可以回到身边所感到的幸运。 两百多年前还是个孩子的蓬莱人末裔,对于十几年前还是孩子的拉斐人的末裔产生了猛烈的怒火。 他说过自己有缺陷。说过自己异常到了甚至不是人类。可是这样的人,却像这样如此粗鲁而乱来的扰乱了自己的心灵。卑鄙小人,大驴子,超级诈骗犯,迁怒的词汇接二连三浮现出来,在脑海中激烈地飞旋。 之所以感觉到自己哭了出来,是由于从双眼溢出的泪水,顺着下颚滴落的那种讨厌的感觉。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即使确定了这些是泪水,还是缺乏真实的感觉。萨兰丁苦涩地心想,这就证明了自己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萨兰丁摘下没有度数的眼镜,收进胸口的口袋,用手从眼帘上捂住了还是无法停止泪水的双眼。 在这个基地最强的,似乎是你才对啊。短短的一晚就让卡加和我都哭了出来。 面对勉强挤出的冷笑,冷嘲热讽的医生,至今为止都没有反应的路西 法多询问道:那个,是你为了母亲而流下的,第一次的泪水吗? 你还在说这个!这个无礼的家伙!而且这算什么意思! 萨兰丁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瞄准路西法多的心脏扔出去吧。他就是已经恼火到了这个程度,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认真地思考着回答。 这种地方,大概就是医生的天性了吧?因为他们随时要面对患者病情的巨变,所以在面对突发事件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性。 可是这么思考下来的话,萨兰丁却吃惊的发现,路西法多居然说得没错。 也话是因为一个人要生活下去已经很拼命了也许是因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还不想承认母亲的死亡 虽然是无神经到极点的问题,但是一想到这是拥有过相同体验的人才能指摘出来的部分,他的怒火也不禁消失了。 对,你说得没错。 干脆回答后萨兰丁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这个病房的主人说道。 在这里呆了太长时间,我要回去了。 被人在近距离看到自己哭泣后的面孔,感觉实在尴尬。对于一时忘形的说过了过去的自己的愚蠢,他也十分懊恼。 面对就这样走向房门的萨兰丁,路西法多第一次采取了行动。 戴着护目镜的路西法多,虽然表情上没有显示出来,其实相当生气。 因为出于莫名的心结,他并没有阅读资料,因此对于02所说的狩猎者是什么东西,他到现在也不清楚。 但是,萨兰丁因为这些家伙的关系,不得不被近维持了近两百年,连为母亲哀悼和哭泣的余暇都没有的紧张状态。 就算和那个教会他三味线的恋人的生活,是他唯一的心灵绿洲。但是说到底,那是不是真的摆脱了狩猎者的威胁,完全自由的曰子,也很值得怀疑。 蓬莱人过于引人注目。不光是因为身体上所具备的美丽色彩,也包括了和任何种族都不相同的异质的生命气息。 所以周围的地球人从本能上害所着他自己则受到了吸引。 无论是什么人都想要自由幸福的惩治,蓬莱人只是因为身为蓬莱人就要受到狩猎,是概本不应该存在的状况。 路西法多也只是因为身为稀有的超能力者,就曾经被作为研究材料而绑架。有如此屈辱经验的路西法多,对于被称为狩猎者的存在感觉到了清晰的愤怒。 他赤脚从坐着的病床上跳了下来,抓住了正要离去的对象的胳膊。 萨兰丁。 听到自己所喜欢的男低音呼叫自己的名字,外科医生回头看着比自己年轻两百岁的男子。 我会保护你 路西法多抓着停下了脚步的萨兰丁的手臂,强行把他拉到了更近距离的地方。 因为唐突的粗暴行为而吃惊,焰色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俯视着那对纵长的瞳孔,路西法多再次宣言。 我会保护你。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被当成猎物狩猎。 萨兰丁慌忙把瞬间从自己内侧反射性涌起的攻击冲动压制了下去。 也许是出于偶然的一致吧。黑发的大尉刚才说出的话语中,包含了强烈刺激蓬莱人防卫本能的单词。如果他知道了蓬莱人的秘密的话,就这样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招致自身毁灭的危险。 但是,通过刚才的言行,萨兰丁反而确定了一点,路西法多什么也不知道。也许是听到了萨兰丁失去母亲的时候的事情,被天真的正义感所左右了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把其他种族的人类变成名为伴侣的奴隶,在消灭为止都驱使对方的不老不死的怪物的话,就算撕裂嘴巴,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要保护自己的话吧? 短命的地球人,也不过百余年就会老去死亡。生活在快速的时间流逝中的他们,对于作为人类来说是超特异存在的蓬莱人,抱有本能性的厌恶和恐惧。 而身为灭亡种族末裔的路西法多,却脱离了这种厌恶和恐惧。 对于四十年来,都在巴米利恩星球的地球人包围下生活的萨兰丁来说,不害怕自己的男生的态度是如此新鲜,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的舒服愉快。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什得那种男人保护的怪物,他还是不想离开路西法多的身边这种心情,可以说是一种罪恶。 萨兰丁? 路西法多注意到一直仰望自己保持沉默的萨兰丁脸上困惑的表情,包含着怎么了的意思在内,再次呼叫了他的名字。 萨兰丁的背脊上掠过了一阵颤栗的快感。萨兰丁喜欢被用这个声音叫到名字。 声音,笑容,口气和动作存在着各种形式。 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承认,但是他心里早已经明白。 蓬莱人之所以无意识的使用媚香,并不是为了策略或是保护自己,而是真心对对方 类似于玫瑰的清纯的甘甜芳香包围了在近距离互相凝视的两人。 这个香气,又是玫瑰的? 路西法多的清醒,也就能保持到这里为止。 和蓬莱人目光接触,吸进了媚香的人类,无法保持正常的意识。他们将变成没有意识的人偶,按照蓬莱人的希望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而一旦成为了伴侣,就更加变成了不能没有主人香气的存在。 那可以说是一种毒品。 就算没有任何人教导,这也是通过蓬莱人的遗传细胞而流传了下来的种族性记忆。 路西法多松开了抓住萨兰丁胳膊的手,这次抓住萨兰丁的肩头把他拉向了自己。 大尉? 虽然没有回答,萨兰丁还是确信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不要这样,大尉 被抱住后,医生为了推开对方而努力着,但是却被路西法多的手臂环绕到背上,封锁住了他的抵抗。 当萨兰丁为了保护自己扭曲到不自然角度的手臂,而变成了有些前倾的姿势时,萨兰丁的嘴唇被凶猛的接吻所堵住了。 而且,好像是为了不让他逃脱一样,路西法多的另一只手固定住了他的头部。 嗯嗯 萨兰丁用自由的左手敲打对方宽阔的脊背,拉扯对方长长的黑发。但是外科医生的这些抗议,遭到了完全的无视。 执拗,热烈,可以唤醒对方官能的巧妙接吻。 虽然非常喜欢切他人的肉体,但是也非常讨厌没有必要的接触的萨兰丁,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用少得出奇来形容。 不公如此,蓬莱人除非是为了留下子孙,否则不会进行生殖性行为。更加不可能和异种族的人类出于自愿进行这种行为。 对于从本质上来说是过着无性生活的蓬莱人而言,最高的性爱行为是另有形式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萨兰丁,也能明白路西法多的接吻技巧的高超。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已经心醉神迷地委身于他了吧? 不光外貌超级美形,就连性格上也充满了魅力。作为这样的年轻男性,有过回应女性们的热烈求爱的经验也算是理所当然,如果完全没有反而才是奇怪了呢。 按照通俗说法,情色上的功夫成长除了部分的天分以外,主要依靠的还是经验的多少。但是萨兰丁对于这个公式非常不满意。 为了尽可能让两个人的身体离开一些,他用手搭住了路西法多的肩头。 但是,以他现在完全处于路西法多控制下的姿势,他这轻微的抵抗也只是以徒劳无功而终结了。采取血样的时候也是如此,既然路西法多在清醒时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举动,那么只能认为这是媚香的影响了。 可以,就算能让对方为自己倾倒这一点没有错,但是 媚香原本的效力是可以肃压对方所有的自由意志和行动力,在这方面就明显不同了。 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呢,还是对方是特异体质呢他已经懒得为了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而烦恼了。 萨兰丁死心地放弃了力量。 路西法多对此做出反应,放开了填充住他后脑门的右手,因此由于原先的别扭姿势所造成的呼吸困难,这下子算是轻松了不少。 路西法多转变了角度,在几次轻轻的接吻之后,再次让嘴唇深深的重叠到了一起。 在巧妙的诱导师下,不知从何时起萨兰丁也开始回应接吻。 双臂环绕在路西法多的脊背上,萨兰丁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对方从肩膀到脊背的没有一丁点赘肉的肌肉,以及出乎意料厚实的胸板。 也许是总是见到这位黑发的大尉被粗壮的大男人们包围的场景吧,所以萨兰丁一直下意识的认为,就算身高上有几厘米的差距,但是两个人在体格上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而路西法多长手长脚,穿上衣服后显得修长的体形,更加助长了他的这种念头。 每次见面,对于这个男人的认识都会增加,而更加不想离开对方。 虽然现在还可以用理性来压制,但是迟早有一天,这份感情会变成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吧。 在到手的同时,也等于永久的失去。 正因为明白他绝对不能解放已经在体内萌芽的凶暴的冲动。不知道蓬莱人内心的纠葛,好不容易才停下了执拗的接吻的路西法多,将嘴唇压在了怀中美丽军医的面颊和额头上。 萨兰丁因为精力都放在了自己内部的昏暗冲动上,所以没有能够阻止对方的接吻从耳朵落到脖子上。 在对方的呼吸吹拂到了脖子上,肌肤感觉到嘴唇的火热的瞬间,那种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样的感触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想要阻止都发不出声音。 甚至于要靠抓着路西法多的黑发和脊背的t恤,才好不容易能够站稳。 在对方的牙齿轻轻地落上了他的肌肤的时候,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的萨兰丁,由于充斥了全身的激烈昂扬感而发出了沉重的喘息。 对于蓬莱人来说,对于脖子的爱抚撕咬,和其他种族的人类所进行的那种东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那甚至可以说是称得上官能极限的性爱行为。 因为还没有被管牙所咬到,所以并没有到达真正的恍惚境界,但是因为萨兰丁从来没有遇到过同族,也从来没有和什么人进行过这个行为,所以这一行为的冲击性已经足以吹飞萨兰丁的理性因子。 在他体内已经沉睡了两百年以上的蓬莱人的本能一口气苏醒了过来。 隔着路西法多的肩膀冲着虚空张开的双眼,已经由虹彩变成了赤红色,从微微张开的嘴唇中,可以隐约看到长的异样犬齿。 这种平时收藏在头盖深处,只有在必要的场合才会突出的被称为可动性管牙的东西,在一部分毒蛇的身上也存在着。 毒蛇在咬到猎物的时候,会从牙齿中的空洞将毒素注入体内。蓬莱人的管牙内虽然没有毒素,但是却可以注入只有他们才会拥有的体内物质。 而这种体内物质,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写对方肉体的遗传细胞情报,制作出可以被称为疑似蓬莱人的存在。 虽然和毒蛇一样不管咬到哪里效果都一样,但是蓬莱人的伴侣并不是猎物就算他们在本质上只是被名为媚香的毒品所束缚的奴隶。 向要共同度过漫长时间的伴侣,馈赠最高的爱情,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礼仪。 从萨兰丁的肌肤上散发出的媚香,变得更加浓厚,拥有魔术师称绰号的外科医生的手指,从路西法多的黑发缝隙中滑落,爱抚着他的脖颈。 在紧抱他的路西法多的手臂松弛的时候,这个美丽而又危险的蓬莱人末裔,就会把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吧。 但是,原本应该由于媚香而失去清醒的男人,突然一把推开了拥有美丽人形的毒蛇,自己则跳到反方向的墙边。 他注意到了! 倒在病床上的萨兰丁满面苍白,无法置信地支撑起了上半身。 原本以为他还能够行动只是由于特异体质,但是萨兰丁做梦也没想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切断媚香的束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你休想再说什么药草香气来糊弄过去了! 背靠着墙壁站立在那里的路西法多,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 萨兰丁被无底的绝望和丧失感所袭击。 这一来,自己是彻底毁灭了。军队绝对不是什么讲究人道主义的组织。如果调查后发现他是蓬莱人的话,自己作为贵重样本被移交给研究机关的可能性无疑非常高。 但是,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要永久失去眼前的男人,才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痛苦。 今后路西法多绝对不会再靠近自己的身边了吧?有机会的话,他也许甚至会远离这里。 面对忍耐着呼吸几乎都要停止的沉重悲哀的萨兰丁,路西法多语气尖锐地追问着答案。 回答我!医生。 那个叫做媚香。是在对于对方抱有强烈好意的时候,无意识间从肌肤中散发出的香气是我的种族特有的体质 总而言之就是类似荷尔蒙的东西吧? 不是那么低级的东西!只是你自己的体质太特殊了! 感觉到仿佛受到了侮辱萨兰丁的语气不由自住激烈了起来。 依靠在墙壁上的路西法多,大大地吐了口气,哧溜溜顺着墙壁坐了下来。 他将脸孔埋进了膝盖中间,挤出了从心底感觉到放心的声音。 太好了 啊? 啊什么啊。我可是差一点就要强暴了你。 萨兰丁眨眨眼睛。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说!啊啊,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么居然会只是闻闻那个什么媚香的味道,就对男人有了那种心思?明明脑袋中还有一半清醒,为什么身体却会擅自行动呢? 俯视着抱着脑袋,将自己漂亮的黑发抓成一团乱麻,烦恼不已的男人,萨兰丁也抱着无法相信的感觉,茫然了半晌才说道:你会烦恼也很正常总而言之坐在地板上太冷了,你还是到这边来比较好 绝对不能弄那个媚香哦。绝对不可以。那里倒下去可就是在床上了。要是在医院强暴医生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问题。我对此也不太高兴的。明天还有手术如果腰直不起来的话我也会很为难。 不要说的那么逼真!我可是半点也不高兴! 黑发大尉一边用难得的虚弱口气表示,一边返回了自己的病床。 他的走路方式很奇怪。走的时候一直护着左脚,让左脚不用完全着地。 你的左脚怎么了? 踩到了那个小个子医生拿来的测量仪器的碎片。因为扎进去时的疼痛,身体才恢复了自由。所以也算不上是欺负他受到的报应。 扎到了?让我看看。 哇,不用了。 为了躲避外科医生伸过来的手,路西法多慌忙把这时候就觉得长得过头的长腿尽可能缩回了身边。即使如此,左腿也还是无法收纳在床内,只能挂在床边。 你害怕我吗? 一定要说的话,我是在害怕自己。没错,就是这样。与其成为性犯罪者的话,干脆成为杀人犯还要好上百万倍。 你的意思不是等于说,比起杀害一百万人来,一次的强暴罪行反而要更加严重吗?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就是如此。医生。我也知道这和法律界的见解存在着很大差异刚刚说过要保护你,口水都没 干的时候就要把你占为己有还成个什么样子! 虽然觉得是阴差阳错,但是萨兰丁对于路西法多坚持要保护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十分高兴。因此一番踌躇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那个你不会觉得恶心吗?对于我的媚香的事情。 为什么?那就好像体味一样吧?既然是无意识之中发出的,那也就没办法了。如果不算那个我超级不敢领教的效力的话,这个香气倒是相当的高雅啊。那些在商店贩卖的女性用香水,对于我而言才是更加难以忍受的恶臭。可是,就算是再高雅的香气,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请你注意绝对不要散发出来。我真的是从心底拜托你哦。 好,我会为了我们彼此尽量努力的。 萨兰丁终于安心下来了解除了紧张。 路西法多确实是奇怪的男人。无论是感性还是视点,都和其他人类完全不同。 也许是因为拥有强大的超能力,和不加隐藏的话就连普通对话都无法进行的美貌的关系,所以对于其他人的异能他也相当宽大。 不管萨兰丁是地球人还是蓬莱人,这个男人都完全不会在意吧? 血从他受伤的脚上,滴落到了地板上。 让我看看。 不用了,只是出点血的话马上就会停的。 医生抓住了他的脚踝,强行把他的腿拉到了自己的手边。 因为是左边的脚拇指扎得比较深,所以出血虽然不少,但是只要处理了伤口,从位置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事。 虽然有点深,但是没有什么大事。 就是说嘛。比起这个来,更讨厌的是血会弄脏喂,你住手啦! 注意到他的意图的路西法多慌忙阻止,但是萨兰丁已经抢先一步弯下身体,把路西法多受伤的脚趾含进了嘴里。 虽然表情上好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路西法多的脉搏,已经当场加快了一倍速度。 尽管由于高超的吻技而容易被人误解为习惯穿梭于花丛之中,但是这个男人在情色相关的方面其实相当迟钝。即使如此,他至少也知道这种行为,充满了浓厚的倒错色彩。 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危险吗? 因为舌头碰触伤口的鲜明感觉而狼狈不堪的路西法多,坐立不安地把眼神四处飘荡。 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因为说是舔舔就可以好,所以被人强行拖到了救护车那里。当时这么做的是哪一位来着? 因为那时候有急救箱。明天早上我会拜托护士,为你消毒包扎的。 萨兰丁用一只手撩起了凌乱的青绿色的头发,一边微笑一边若无其事的地回应了对方的讽刺。 因为觉得再进一步坚持下去也不好意思,所以路西法多带着复习的心情,暧昧地点点头。 他的感情处理能力原本就要比普通人来的低。而现在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的事态多过了头,他越来越无法掌握了。 啊,虽然现在才说晚了一点,不过刚才强行吻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真的是晚了一点啊。 医生在略微顿了一下之后,啼笑皆非地如此回答。 听到这里,路西法多脑子里面盘算点起了到现在为止的流程。 那个,是在哪里岔开了话题来着?不过,要是从重要事项的优先顺序来说的话 因为是我的媚香的缘故,所以我不会生气。而且最重要的是 医生站起来,走到烦恼的大尉身边,紧贴着他重新坐下。用双手摘下了对方遮盖自己眼睛的护目镜。 在算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的近距离,他凝视着曰蚀眼温柔地说道:如果讨厌的话,我就不会留在你的身边了。 由于刚才因为媚香而产生的强暴未遂记忆现在也还十分鲜明,所以可以称得上不自然的超近距离让路西法多觉得很是别扭。可是,就算他要主动抽离一点身体,也没有更进一步后退的余地了。 很快,拥有神秘的火焰色和纵长瞳孔的眼睛的魅力,让他忘了异常的接近所带来的尴尬。 蓬莱人虽然是无性主义,但是并不等于放弃了恋爱。不仅如此,正因为没有性爱过程,所以对于能够剌激官能的各种各样的行为,更是抱有乐于享受的心态。 就算是极度不信任人类的萨兰丁,面对让他的蓬莱人本能觉醒的对象的时候,也毫不迟疑地发挥了自己天生的魅力。 原本,媚香是为了切实获得伴侣的最终手段。就算不使用媚香,也很少有人能够抗拒主动进行诱惑的蓬莱人的魅力。 萨兰丁决定用正常的模式来攻克这个对于媚香有着奇妙耐性的男子。 如果是这个对于不经意间做出的约定都如此重视的男子的话,就算不是伴侣,想必也不会背叛自己吧? 在彼此凝视的状态下,萨兰丁的一只手摸上了路西法多的面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插进了那头漆黑的发丝。 就在这次选择了主动接吻的萨兰丁的嘴唇和路西法多的双唇相重叠的时候 放在白袍的胸前口袋中的携带终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从好像猛地惊醒过来一样眨巴着眼睛的黑发大尉身上爬起来,萨兰丁粗鲁地拽出了耳机。 和路西法多不同,平时极为高雅的萨兰丁,此时在脑海中不禁罗列起了从士兵们那里学来的污言秽言。 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并不是一门适合恋爱的职业。 第四章 第四章 在第二天的检查中,刚刚得出没有异常的结果,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就得到命令,要他和副官一起去布来恰司令那里一趟。 暂时先返回了独身士官用的私人房间,沐浴之后换上了军服,路西法多才前往指定的会议室。布来恰上校对于黑发的新任大尉和这次的骚动也有关系的事情,似乎非常地不中意。 被逮捕的联邦通缉犯,将周围的士兵们都卷了进来,为了完成报复而实行了自爆虽然只是对于如此单纯事件的具体情况的例行查问,但是上校在面对奥斯卡休塔大尉的时候,一再重复着执拗的呵斥口气的质问。 虽然军队是有时候要不得不忍受上级军官的不讲理命令和侮辱的阶级至上主义的集团,但是要在内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就是个人的自由了。 就算司令官讨厌路西法多,大部分的军官士兵还是对路西法多抱有好感,反而讨厌司令官。 司令官那种要对无罪的人施加惩罚的言行,招惹了被聚集在那里的第六连队士兵们的强烈反感。 如果不是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不时在中间插嘴,调整质问的语气的话,说不定已经有人要造反了。他们对司令官的反感就是已经积聚到了这个程度。 原本说起来,没能看破3级和5级通缉犯的伪造id,让他们进入巴米利欧星球的责任,就不在奥斯卡休塔大尉身上而是应该由在他到任之前负责宇宙港警备的人来承担。发现了联邦通缉犯,并且进一步提出了逮捕后的处理方法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没有任何的过错。 尽管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布来恰司令官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对于路西法多的厌恶。这主要是由于性格上的格格不入,和对于拥有恶魔王名字的男子所产生的憎恶感。 不光是地球人,只要是拥有众多信徒的宗教,都会作为和故乡相关的种族共通知识而残留下来,不知不觉中被组合进这一种族的自我同一性中。 发源于地球的最流行的宗教,一旦提到让人类堕落的罪恶的诱惑者的话,第一个举出的名字就是路西法。那是曾经是神所最爱的天使,却对神举起了叛旗的恶魔王的名字。 不光是名字,无法认为同样是人类的美貌,强大的超能力,还有那头长得过分的黑暗色彩的头发 司令官对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第一印象就糟糕透顶。 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在乎什么迷信,但是自从这位大尉到任以来,居然会如此接二连三地麻烦不断。这让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毫无证据的猜疑,该不会是真的和那个家伙存在着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吧? 毕竟是需要那个叫什么什么环的安全装置的怪物啊。 布来恰说到底也只是个二流的精英分子。他的可悲之处就在于,虽然觉得能干很好,但是对于异常能力则抱有很大的偏见。 但是,把应该算是另一事件的和都市警察的摩擦都牵扯出来,是他最明显的失误。虽然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在庇护大尉的同时还不忘顾及长官的面子,但是同样在这次的事件中站在拥护路西法多立场上的马奥中校,则完全没有同样的体贴。 他沉稳而理论性地陈述都市警察的暴言有多么的不可原谅,强烈主张司令官作为银河联邦军人代表,应该向都市警察的长官提出正式的抗议。 第一次听到都市警察的那些暴言的其他军人,也理所当然地火冒三丈。 由于这个的缘故,话题不光是偏离了司令官原本想强调的谁才是事件元凶的部分,而且司令官还不得不当着部下们的面,做出了向都市警察方面提出正式抗议的保证。 正好在此时预定时间到了,已经得到了所有必要情报的查询也就此结束。 而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其实是算准了结束时间的马奥中校,故意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当表情僵硬的司令官在微笑着的副官安慰下退场后,会议室立刻转变成了开放的气氛。 虽然也有一部分士官觉得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离开了这里。但是由于从昨天开始的兴奋还没有冷却,所以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纷纷的士官们的身影。他们不动声色地把对于不讲理的司令官的非难混杂在情报交换中,悄悄地借此出了一口恶气。而不由自主要说得更直接一些的,就是路西法多和瓦鲁多等比较亲近的中队长了。因为马奥连队长和三名大队长也还留在这里,所以他们只能用传不到那些人耳朵中的轻声细语进行着相当露骨的各式批判。 首先是拉杰拉多摩斯用粗重的声音点燃了导火线。 什么玩意嘛。我们的司令官大人还真是长着一副老鼠胆子啊。 可不是,我看他的危机管理能力也就和零蛋没什么区别吧。能够被分配到这么悠闲的边境行星来,他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上层部门了。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在哪个基地他也没有机会做司令官吧。 口气辛辣地冷笑出来的是通信中队的梅莉莎兰格雷。 罗莎利多巴哈用力地点头,快嘴快语地补充道: 没错没错没错!为什么他要强行从部下中找出承担责任的人啊。明明自己才是最终负责人的说。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不阴不阳地挤兑路西法多,干干脆脆地拍胸脯说一句,这个事件原来如此啊。好,我明白了。剩下的由我来解决吧。不好吗? 当然是因为那些啦。比如说宇宙港的修补费用要从什么地方挤出来才好啦。如果不能平安地把追究警备责任的媒体报道者应付过去就糟糕啦。围绕对家属的补偿有没有必要和定期航路公司商量啦。总之就是会有一堆麻烦而且头疼的事情吧。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从心情的角度出发,难免也想要归罪到什么人头上来发泄一下郁闷吧?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嘛。不过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逃避现实 比平时还要兴奋而且饶舌的埃迪马卡姆的发言,从中途起就失去了听众。 因为明显的失策而失去了部下的瓦鲁多休密特,平时的开朗都笼罩上了阴影。他和路西法多都是和现场有直接关系的士官,所以为了确认发言的真伪,他也被和副官一起叫来了。 通过昨天路西法多所传授的对应法,瓦鲁多算是相当成功地平息了布来恰司令官的怒气。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路西法多所受到的无理呵斥,他更加觉得过意不去。 没事的,路西法多,司令官也不是真的就认为你不好。 恩 也许是觉得不装得老实一点会格外损坏司令官对于自己的印象吧?今天的路西法多似乎也欠缺了平时的精彩,只是有气无力地如此回应了一句。 看穿了上司的烦恼是在其他地方的副官莱拉,没有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就询问了起来。 "呐,今天从我去接你起你就心不在焉,到底是怎么了? 心不在焉? 从审查会开始之前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瓦鲁多,因为这句话而大吃一惊。 明明处于一个回答得不好就可能受到严厉追究责任的状态,居然还敢心不在焉?这个胆子也未免大过头了吧? 路西法多回望着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的眼角下垂的花花公子。眼光认真到似乎要在瓦鲁多身上开个洞。 怎、怎么了?有哪里奇怪吗? 没有回答慌忙察看衣服的瓦鲁多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路西法多逼近到了会让瓦鲁多都觉得狼狈的距离。 你怎么了?路西法? 路西法多用双手托住不知所措的瓦鲁多的脸孔,突然吻了下去。 莱拉和偶然看到了瓦鲁多的受难的若干人,一起瞪圆了眼睛。 你、你、你、你干什么? 陷入惊慌失措的瓦鲁多,撞翻了周围的桌子椅子,跌倒在地。 因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会议室的其他士官们也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 瓦鲁多的副官玛丽亚罗塞利尼中尉跑过来,扶起了由于打击而快要变成化石的上司。 恩,做了之后,就觉得比想象中还要讨厌呢。 俯视着同僚的路西法多,发出了非常过分的感想。 然后,他转向了张口结舌的其他人。 拉杰拉多用和他那巨大身体毫不匹配的敏捷动作跳离了路西法多身边。 不、不要靠近我! 放心吧,你的话光是看到已经觉得非常讨厌了。路西法多做出了让人脱力的回答 这算什么意思!喂!! 埃迪好像注意到自己被瞥了一眼后就遭到无视,于是开始盛大地强调自己的存在。 等一下,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无视我?喂。路西法多! 啊,什么?什么?这次轮到我了吗?ok。超级ok。好了,来吧。 罗莎利多雀跃着迎了上去,扑到路西法多身上交换了几个浅浅的接吻。 你可不许说讨厌哦。 那当然,女性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在路西法多认真点头的时候,一双涂着紫色指甲油的雪白手掌搭上了他的脊背。 梅莉莎性感地依偎在了他宽阔的脊背上。 虽然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总不会要说讨厌和我接吻吧。路西法? 那么无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的。 就是要这样才对。达令。 但是,好不容易从最初的冲击中振作过来的瓦鲁多,试图插进两个人中间。 你给我说明一下!路西法。我坚决要求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明! 毫不容情地推开了碍事的前夫,梅莉莎伸手搂住了黑发男子的脖子,主动积极地进行了浓厚的接吻。 周围的士官们吹起了口哨,盛大地起哄。而女性士官们则争先恐后地表示接下来该轮到自己。 喂,为什么会这样?太让人羡慕了吧?小子! 我也有同感! 注视着热烈的接吻镜头的拉杰拉多和埃迪,带着垂涎欲滴的表情说道。 审查会之后的郁闷气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莱拉考虑着自己因为注意到得太晚,而没能阻止的上司的奇怪行为。 在昨天晚上她离开病房,和检查结束去迎接路西法多之间的时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颇具震撼性的事情。 在自己和他说,又没能见到萨兰丁医生,真的很遗憾的时候,路西法多没有做出回答。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一定就是在这左右无疑。 好不容易结束了漫长接吻的梅莉莎,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询问: 你接吻的技巧相当高明啊。果然人不可貌相。看来你也是经验丰富喽,帅哥。 哪里大概是由于至今为止的对象,包括比我大几个月的莱拉在内,全都比我年长吧?这些也算是被调教出来的吧? 你喜欢年长的女性? 也不是啦。我虽然有过被女性压倒的经验,但是可从来没有主动压倒过女性。 看着带着些许尴尬进行告白的路西法多,那种好像少年一样青涩的回答,让年长他两三岁的梅莉莎更紧地抱住了他。 哎呀,干脆我也来压倒你吧。 不要说那些了!先给我说明!说明! 就算是被前妻当成了碍事的家伙,瓦鲁多还是理所当然地不肯善罢甘休。虽然一部分是由于对于分手妻子的留恋所造成的嫉妒,但是面对做出了那么恶心举动的路西法多,他明显还是拥有要求对方说清楚的权利。 路西法多刚要回答,又想到了别的事情,兴高采烈地打量着周围。 这么说起来,艾利在什么地方?我的命运之人啊。 曾经和格雷克大尉发生过争执的路西法多,此时想要做些什么在其他士官眼中自然是显而易见。于是全场立刻爆发了一片狂笑。 就连愤然的瓦鲁多也喷笑了出来。 当有什么人表示格雷克大尉已经回去了的时候,士官们中间发出了混杂着笑声的声音。 你就饶了人家吧。太过欺负他的话我们都觉得可怜了。 可是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啊。我这个人一向很容易对这种东西上瘾啦。《紫色天堂》的本周爱情占卜也是我必看的栏目。每次都超级有趣害我快要笑死。这个月我可应该是突然被让人头晕目眩的背德之爱所袭击,身心都会火热地燃烧起来哦。所以不创造个让自己头晕目眩的机会可不行。 听到完全在不同意义上上瘾的路西法多的台词,士官们全都抱着肚子大笑不止。 莱拉对能够背诵下这种东西的上司感到十分丢脸。她粗鲁地抓住路西法多的一边袖子,把他的注意力转过来后,向他询问从刚才起就觉得在意的事情。 大尉,你和萨兰丁医生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接吻了。因为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摇晃,所以一个不小心 因为毕竟媚香的事情还是不方便说出来,所以为了增加真实感,路西法多说了一点谎。不过这已经足够证明副官在推测上的正确。 两人之间的交谈,声音绝对算不上大。不过即使如此,在不幸听到了这番冲击性发言的士官们的心中,压倒性的恐惧感已经好像海浪一样迅速蔓延开了。 刚刚还充斥着愉快笑声的会议室,变成了让人快要窒息的无音空间,身体所能感觉到的气温也一口气下降了好几度。 脸色苍白的拉杰拉多,用一只手捂住了左边胸口。 那么恐怖的事情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当场就会心脏麻痹。 我估计会因为不敢正视现实而疯掉。 听到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埃迪的语言,其他男人们也都一起点头。 但是,除了莱拉和梅莉莎以外的女性士官们,不知道为什么却眼睛闪闪发光。 莱拉皱着眉头,继续询问路西法多超级不可理解的行动的意义。 那么,这件事情,和你要与大家接吻有什么关联性吗? 虽然医生是男人,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厌恶感。在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到底是为什么呢?一定还是脸孔的问题吧。毕竟瓦鲁多还好,拉杰的话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吻! 我也不想被你吻! 冲着大叫的拉杰拉多,埃迪又不分场合地多插了一句不该说的台词。 哎呀呀,怎么听起来倒好像是不甘心一样呢哇! 对于被同辈的大手卡住了脖子的埃迪,谁也没有产生同情。 某些地方还残存着几分少女的可爱感的玛丽亚,拍了一下手,天真无邪地说道: 哎呀,是间接kiss呢。 她没有说,是谁,和谁。 但是,听到了自己副官指摘的瓦鲁多,没来得及发出无声的悲鸣就冻结在了当场。 名为恐怖的雕像。 嘻嘻嘻笑着的玛丽亚,评价着上司的样子,阐述了好像恶魔一样的感想。 就算制造出原因的路西法多才是最大的凶手,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残酷现实的副官,也只能说是白长了一副可爱面孔,性格却相当残酷吧。 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摆脱了恐怖的男子,干脆自暴自弃地吼叫了起来。 可、可、可恶!这么恐怖的东西我可不需要!干脆传染给什么人好了! 呕,免谈!! 脸色大变的拉杰拉多和埃迪,全速逃出了会 议室。好像在说绝对不要被倒霉地扯下水一样,其他男人们也争先恐后地追在他的后面。 一旦牵扯到魔鬼医生,男人们的逃跑速度果然快如电光石火。 失去了眼前目标的瓦鲁多,为了寻找其他牺牲者,用充血的眼睛打量着周围。 讨厌啦。大尉好可怕。 瞪圆了大大眼睛的玛丽亚,装出害怕的样子,用佩带着结婚戒指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动声色地强调着丈夫的存在。 而迅速地竖起了中指的罗莎利多,则是一副好战的态度,就好像在对他说,敢对我下手就试试啊。到时候可不是头破血流就能解决问题的!耶!一样。 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莱拉,则是光凭气势就压倒了瓦鲁多。 无可奈何之下,瓦鲁多只好抓住了前妻的双肩,沉重地宣言。 pass! 虽然梅莉莎倒是没有抗拒他的吻,不过和瓦鲁多想要深吻的愿望相反,她只是用嘴唇碰碰的程度就轻松打发了前夫。 还是一如既往不善于摆脱逆境啊。 你对我和对路西法多的态度,未免也差得太远了吧?就算是前任丈夫,这个态度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到现在都对你 前夫的吻的味道,可是连吃完后的汉堡包包装纸都比不上。 是啊,连番茄酱的味道也没有呢。 小恶魔玛丽亚用可爱的声音高声解说梅莉莎冷冰冰的语言,然后又一个人嘿嘿嘿笑了出来。 莱拉看着连续遭到两次打击的瓦鲁多想到,这家伙虽然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是该不会女人运本身就差劲透顶吧?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声音。 你们几个,又不是十几岁的小鬼头。从刚才起都在吵闹什么呢。 瓦鲁多所属的第二大队的一号人物约翰马克思维路少校,环视着还残留在会议室的士官们。 而在他的背后,站立着路西法多他们第三大队的阿布德尔阿吉斯少校和马奥连队长。 完全忘记了上司们的存在的士官们,一起反射性地采取了立正的姿势。 不过从上司们的表情来看,虽然是啼笑皆非,但也不乏觉得有趣的意思,所以也算是还有救。 如果在场的是严厉的第四大队的班卡中校的话,一定早就满脸通红地冲他们怒吼了吧?刚刚开完审查会,怎么可以如此不谨慎! 莱拉此时恨不能自己真的是十几岁的女学生,那样的话至少可以指着路西法多说都是他不好,老师。 那么,奥斯卡休塔大尉,构成事件开端的疑问已经解开了吗? 走过来的马奥连队长,强忍着笑意询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具备了读唇术这种高度技巧,应该距离颇远的他,好像倒了解了事件的部分始末。 而不知道事情起因的马克思维路少校,回头看着耳朵尖到让人吃惊程度的上司询问。 连队长,您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奥斯卡休塔大尉要对和同性的kiss许可范围,是否由于容貌的美丑而产生变化这一命题进行认真的挑战。 脸孔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白痴吗?这句台词的马克思维路少校,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路西法多。 但是,之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是因为他认同了部下隔着护目镜也显而易见的美貌。 居然具备了如此的美貌,难免会对周围产生这样的疑问吧?误会了上司的解说的马克思维路少校,向身为受害者的瓦鲁多寻求答案。 那么,你被这位美男子亲吻,感觉到愉快了吗?休密特大尉。被男人吻到,有什么○○愉快不愉快的。虽然瓦鲁多心里面这么想,但是他突然注意到一点,就是因为对方是路西法多,所以只是这个程度的骚动就可以平息事态了。 如果是拉杰拉多的话自己一定暴跳如雷吧?换成是埃迪的话自己早就二话不说地暴揍他一顿了这么说起来的话,容貌的美丑确实会影响许可范围。 没有那种事情,大队长。不过容貌的好坏会影响到怒火的大小似乎倒确实是真的。 我家大尉是不分男女的爱面一族呢。副官玛丽亚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喂!不要用那种会招惹误会的口气!! 啊?大尉真的是爱面一族呀。 这我不否定。虽然不否定这个,但是为什么要把范围扩展到男人身上? 不知所措的瓦鲁多遭到了前妻冷冰冰的雪上加霜。 光是女人还不够,终于也发展到对男人下手了吗?真是没有节操的下半身啊。 不是啦!为什么接吻的问题要扩展到下半身呀! 梅莉莎,男人是很脆弱的生物。你不要这么欺负他了。马奥中校看不过去瓦鲁多狼狈的样子,及时伸出了援手。 梅莉莎的通信中队,不包含在大队中,而是直属连队长领导。 莱拉虽然很同情由于路西法多的缘故而越来越倒霉的瓦鲁多,但是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算了,对于你这种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来说,梅莉莎大尉的辛辣感想也算是良药苦口吧。 马克思维路少校半是讽刺地轻轻拍了拍花花公子的肩膀后走开了。 马奥中校,刚才的审查会多谢你了。 至今为止都,没有开口机会的路西法多,向高明地为他争取了时间的连队长阐述了谢意。 栗色头发的知性感觉的上司,带着温和的微笑点头。 因为我说过,在都市警察的事件上,会对你全面支持。没有什么需要道谢的地方,作为联邦军人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布来恰上校如果不是从基地司令官,而是从联邦军人的角度来考虑的话,也许也应该可以理解吧。 包含沉默寡言的阿吉斯大队长在内,在场的所有将校,都对路西法多面对都市警察时的态度表示了赞同。 但是,我不否认时机不太合适。 这倒可以这么说。都市警察的那些家伙有可能借机生事,对于警备问题进行干涉吧?不过,我认为和都市警察保持适当的紧张关系,对于我们基地的士兵们是件好事。适当的敌对心可以增长士气,而且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很高兴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从外表不像军人的文雅男子嘴里吐出的危险发言,让几个大队长都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乍看起来是和平主义者,骨子里面却喜欢热闹爱好刺激的性格,再次让路西法多想起了某个人物。 对了,大尉。在你的命题中,是不是漏掉了关于亲密度方面的考察? 莱拉因为上司好像是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孩子一样的发言皱起了面孔。 虽然是从早上起就在持续考虑的路西法多,已经开始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当着刚刚遭受了巨大损害的瓦鲁多的面,他至少还知道这么说的话太对不起人家了。 您指摘得没错。长官。但是,只靠瓦鲁多一个人做样本,确实还很难做出什么判断。可话说回来,对于其他的人,我又产生不出这个兴趣。所以总而言之,我想要先保留一下意见。 我可以成为你的第二号样本吗? 啊?刚才您说什 对自己的耳朵产生怀疑的路西法多的疑问还没有结束,阿莱克斯马奥已经扬起了面孔,将自己的嘴唇重叠到了比自己个子高的部下的嘴唇上。 虽然只是轻轻碰触到一起的吻,但是已经足以让残留在会议室的士官们陷入了叫都叫不出声的恐慌状态。 不光是瓦鲁多,两个大队长也变成了恐惧和惊愕的雕像,至于女性们则是大张着嘴巴冻结在了当场。 只不过 女性们视个人的性格而定,嘴巴张大的理由也有所不同。 身为《紫色天堂》热心读者的女性士官们,发出的是"哇,留下来好幸运!""看到了好东西!"之类非正常的花痴反应。 而正打算认真追求路西法多的梅莉莎的反应则是,"哎呀呀,小路路这么受欢迎,我的情敌也太多了吧。好头疼。"当然,这个反应也不能算是很正常。 至于莱拉呢,"可恶啊,这个男性杀手。好死不死偏偏对自己的连队长下手。"正在由于客观考虑起来路西法多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理由而怒发冲冠。 至于被吻到的当事人本人,感觉到的与其说是震惊,还不如说是近乎于绝望的悲哀, 我那个老爸果然对这个人做了什么拜托你也考虑一下儿子的烦恼和面子吧。 "虽然内在完全不同,不过你和你父亲很相似。" "经常有人这么说——虽然这么问非常冒昧,不过我父亲是不是对连队长做出过什么失礼的事情" 面对仰望着自己,满面怀念表情的上司,02的儿子单刀直人地提出了问题。 拥有年龄不详的独特氛围的男子,故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岔开了问题。 "放心吧。我没有想过要对你报复。因为你的父亲几乎就等于了我的全部青春。" "我从心底尊敬您。长官。那种常年气温在零度以下,持续不断地被电闪雷鸣和暴风雨问候的黑暗青春,要是我的话连三天都无法忍受。" 马奥中校爆笑了出来。 "受、受不了你居然用和02一样的脸孔" 他那种想要大笑出来的心情,莱拉非常能够理解。 那位超级冰山美人的情报部长居然有这种脑子缺根筋的儿子本身就已经很可笑了,更何况两人的外表还一模一样。这种巨大的落差实在让人忍俊不已。 因为顾及周围的人,马奥连队长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态度,不过脸上还是残留着笑意说道: "我认为02是非常出色的上司,而你则是很难得的部下。就连这个无聊基地的空虚生活,托你的福也变得越来越有趣。今后也要多多拜托哦。" "哪里哪里,长官。不敢当的。" 一边含糊地回答,得到了第二号样本协助的路西法多一边在脑海中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在拥有一定好感的基础上,如果对方是水准以上的美形,就算是接吻也不会有太强烈的厌恶感。 从第一眼见到时起,他就认为萨兰丁医生充满了好像梦幻一样的美貌和魅力。 和马里里亚多相似的上司,是他非常尊敬的军人。 而瓦鲁多则是他认为作为朋友交往起来很愉快的不错的家伙。 如果瓦鲁多知道在朋友的脑海内,自己被划分到和魔鬼医生同一领域的话,说不定会当场晕倒也不一定。 在联邦宇宙军巴米利恩星的卡马因基地,特殊八卦的传播比司令官的命令还要迅速。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父亲是阿莱克斯马奥中校以前的恋人,而路西法多的长相则与父亲惟妙惟肖,这两个人之间的疑似恋爱(?),让阅览过紫色天堂杂志的收费网页的女性士兵们,都产生了近乎狂热的欣喜, 热心读者们很快就对这个充满女性向的要素的发展变得无比热衷。 由于本人所披露的事实,新连载《拥抱每一颗星星》中路西法多的搭档,就此定下了马奥连队长的名字。 而路西法多本人所指名的格雷克大尉,理所当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彻底遭到了无视。 受到02的熏陶,本人已经是老江湖的阿莱克斯马奥,在对于中意部下的待遇上,也包含了继承自o2的别扭。 已经有了妻子和一个一岁孩子的马奥,就算由于在女性士官们面前有意识性地提供了八卦话题,而传出了同性恋或者是双性恋的谣言,他也根本不痛不痒。 由于终曰持续量产出夸张八卦的《紫色天堂》的存在,在这个基地根本不会有人头脑简单到真心怀疑他和路西法多的关系。 而路西法多虽然如同预计地感到了烦恼,还是老实地接受了上司曲折别扭的好意表现。 马奥中校唯一,同时也是最大的失误,就是惹来了魔鬼医生的暗暗不快吧? 不过幸运的是,直到最后接到调任命令而离开基地为止,他也一次没有成为军医院的外科患者,亲身体验主人医生的负面感情。 当萨兰丁被从路西法多的病房叫回去后,等待着他的是患上了巴米利恩行星特有传染病——奥古尼古亚病的少年,将被作为急诊病人而送来的通知。 破坏脑细胞的奥古尼病菌,在和卡马因市所在大陆反方向的大陆上,已经发现了五个种类,毒性的水准也各有不同。 一级的奥古尼亚罗,是从发病为止五小时内就会死亡的激烈症状,致死率百分之百。 而古亚病目前是属于三级,虽然死亡率是百分之七十,但是那生还的百分之三十的患者,全都是由萨兰丁做的手术。 而二级的奥古尼达斯库病的患者,除了一个例外以外全员都已经死亡。这位幸运的患者刚好是由于商业事务而拜访卡马因市,在到达机场的同时立刻发病,被运送到了军医院。 至于四级和五级的奥古尼病,在本地专门医院的救治率也在逐年上升,很多患者甚至可以用电脑来补充失去的功能,成功返回社会。 有一段时期,在相关人士中间,曾经产生过只要是奥马尼病患者,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送去军医院的歇斯底里的空气。不过现在由于专门医生的努力,和只有三级以上的患者才能送去军医院的不成文规定,被送到萨兰丁身边的患者,已经减少到了以前的三分之一。 这是由于人们害怕被称为魔术师的名医万一也感染到病毒就不好办了,所以施加政治压力而形成的结果。 越是住在和风土病无缘的卫生干净的都市中,享受着安乐生活的富裕阶层的人,越是对于自己的健康异常细心谨慎。 而身为当事人的外科医生,则不知道送来的奥古尼患者突然减少的原因。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具备那种会被义愤所左右的正义感。 最重要的是,包含复健在内,这类病例需要花费巨大的医疗费用。如果患者方面没有相当程度的财力,据说从一开始就会放弃治疗的机会, 幸好这家医院建立在距离奥古尼病发生地带遥远的地方。 被所有就职于医院的人都公认为守财奴的维安尤院长,因为奥古尼患者的消毒成本较高,所以并不是很高兴接受奥古尼病的患者。所以他把外科医生叫到院长室,要求他找个有效的借口,拒绝紧急运送。 由于萨兰丁一直拒绝院长的这类要求,所以他认为最近送来的患者的减少,是院长在背后运动的结果。 为奥古尼患者做手术。几乎等于是挑战极限,再加上萨兰丁本身的技巧,对于担任助手的其他医生们和其他各个工作人员来说,都是最好的教材,老实说,是就算付钱也应该掌握的经验。 在持续了几小时的手术之后,被切除了遭到病毒感染的脑组织的少年,被运送到了隔离病房的集中诊疗室。 而失去的脑组织部分所负责的功能,会由神经内科的专门医疗队伍讨论用什么方法补助,制定如何复健的计划。 然后按照计划,功能补助的小型电脑会被埋进脑内,虽然和神经接续的再次手术复杂度也很高,但是那毕竟是曰后的事情了。 就算是对体力十分自信的蓬莱人,此时也完全被疲劳困倦所左右了。 在宇宙港的爆炸事件的重伤患者中,也有若干情况危险的患者 。 但是,萨兰丁扔下了一句不管死几个患者也绝对不要叫醒他的吩咐后,一返回主任室就布简易床上倒头就睡。 如果是过劳的主任医生由于医疗失误让患者死亡的话当然糟糕,但要是主治医生尽了全力也回天乏术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抱怨什么了。 因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疲劳感,萨兰丁整整睡了半天。 虽然在将近二百三十年的人生中只有那么几次的经验,不过这应该就是发烧的感觉了吧。就算是入睡后也能觉得全身火热,有种异常的倦怠感。 在醒过来的时候,因为觉得这次睡得好像格外长,所以萨兰丁确认了一眼时钟。结果他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平时的话,不管多么睡眠不足,三到五个小时也自然而然会醒过来。连续睡了九个小时,对萨兰丁来说是有点无法相信的事情。 他打开一直关上了开关的携带终端,和病房的护士长进行了联络。 "啊,萨兰丁医生!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呢,害怕你是不是在医务室那边昏倒了。" 在外科的年头资历仅仅次于萨兰丁的护士长,用让耳朵都有点疼的高亢声音,对于他的平安无事表示欣喜。 护士长表示,因为他太久都没有从主任室回来,所以不但护士长本人已经来这边打探了两次,而且还以为他是返回了宿舍,正要拜托换班的护士来接班之前先去确认一下呢。 不光是护士长,萨兰丁自己也对这次的异常状态感到十分困惑。 就连护士长执著地按响的蜂音器,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实在抱歉让你把心了。我自己也觉得无法相信,不过好像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积聚了很多疲劳。我接下来马上去病房那边。" "不用了。医生。在那之前请先在食堂那边吃点什么吧。从现在起再迟个三十分钟左右,也没有什么人事——别说这些了,没有感染了奥古尼病毒的可能性吧" "啊,当然。如果是感染了奥古尼病毒的话,现在已经该各种症状都发作出来了。虽然我这个睡懒觉的人这么说不太合适,但现在真的浑身都觉得爽快呢。" 那就最好,护士长豪爽地笑着挂断了电话。 如同向护士长所讲述的那样,萨兰丁的慢性疲劳已经一扫而空,现在身体觉得无比轻松。 从刚才坐着说话的简易床起身,萨兰丁为了洗脸而挽着衬衫袖口走向了洗脸台。 当他伸手按向出水按钮的时候,突然维持着这个姿势冻结在了那里。 应该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母亲,在凝视着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那是错觉,那个其实是反射在镜子中的自己的脸孔。但是,这反而转变成了更大的冲击。 镜子中苍白的美貌,由于混杂着恐惧的惊愕而扭曲,逐渐变色。 萨兰丁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面颊,最终用手掌按住了脖子,那里是深夜时分,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用嘴唇进行爱抚,并且轻轻咬上的场所。 他从镜子那边倒退了几步,剧烈地喘息了起来。 咬住脖子这一蓬莱人最为敏感的部分,是极致的性,交行为。亲身体验了这一亢奋的激烈的萨兰丁,在本能的引导下差一点就达到了去"咬"路西法多的状态。 会在现在的自己的身上,找出母亲的面影也是理所当然。 要用一句话来表现的话就是——凄艳。 强韧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为充满幻想色彩的美貌更加增添了几分迫力,那其中,充满了可以夺去他人视线乃至于思考的鲜烈魅力。 在记忆=辛糇乓恍┎衅哪盖祝惺本突嵊媚撬晟难劬蛘呤窍屎熳齑缴系奈12嵋椎孛曰笾谌耍嫘乃夭僮菟恰? 就算是被"狩猎者"追逐的时候,她也绝对没有表现出畏惧。而是维持着华丽、优美而且凛然的女王般的矜持,自始至终没有崩溃过形象。 她是想用亲身示范教会儿子,蓬莱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种族吧? 虽然不是五官产生了变化,但是从内侧散发出的某种东西,强烈地改变了整个人的气质。现在他所飘荡着的氛围,正是蓬莱人所特有的那种。 也许是在异种族环绕下生活的萨兰丁,原本一直无意识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蓬莱人性格的部分吧。 萨兰丁用力地如此告诫自己,试图平静内心产生的动摇。 "孩子,妈妈绝对不会让你落入那些卑鄙的"吸血鬼"手中。不过,如果妈妈不在了之后,万一件有一天被那些"吸血鬼"抓到的话到时候应该怎么办,你就问问你作为蓬莱人的自尊好了。" 在分开的时候如此说了后,母亲就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了充当诱饵而消失在人群中。 如果她落入了被她称为"吸血鬼",从心底轻蔑的"狩猎者"手中的话,不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夺走而死亡,就是会选择自杀吧?萨兰丁唯一不愿意想象的,就是她现在还活在世上,不过每天都持续着被抽走不至于造成死亡程度的血液。 萨兰丁因为一瞬间掠过脑海的可怕景象而颤抖了起来。 失去了故乡行星的蓬莱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遭到其他种族的狩猎,这一点连萨兰丁的母亲也不知道。 为了获得能让自己的肉体恢复青春,带来不老长寿的奇迹的血液,这个世界上多得足不在乎会花费多少的有钱老人。与此同时,也存在着为了金钱什么非法行为都毫不顾忌的家伙。 由于这些家伙们的存在,已经有多少同族成为了牺牲品呢? 和同族的父亲相遇的母亲,之所以下定决心生育孩子,就足因为在那之前,她刚刚失去了其他种族的"伴侣"。 那个种族虽然不同,但是比任何人都要爱她的人,为了从追兵手中保护她而被杀害了。 萨兰丁能够理解母亲那种渴望着能和彼此相爱的人一起生存下去的心情。但是这种作为人类来说理所当然的愿望,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如此的遥远。 萨兰丁一只手扶着洗脸台支撑住自己快要瘫倒的身体,另一只手则覆盖住了和母亲相似的面孔。 就如同已经无法再让自己恢复成蓬莱人血统觉醒前的状态一样,他现在已经无法消除自己对于路西法多的感情。 听到路西法多说要保护他的时候,他好高兴。但是相反的,他也确实无法对他相信到最后。 悲哀。痛苦。寂寞。难受。 只要身上还残存着一滴蓬莱人的血液,他就迟早有一天就会遵照母亲的嘱咐,向自己的自尊询问应该如何处置自己的身体吧 第五章 第五章 由于女恐怖分子的自爆事件被封锁的宇宙港,只是紧急修理了一番被害现场后,就在四天后早早地开放了飞行器的升降设施。 因为这里是巴米利恩行星的唯一的宇宙港,长期的封闭很有可能会引发多余的社会不安。 而且由于联邦宇宙军一直被都市警察冷嘲热讽地说成是民间警备公司的代理,所以如果因为恐怖分子的冲击而把事情拖得太久的话,他们的面子当然也不好看。 实际上,在完成现场检证之后,除了修理承受爆炸危害的正面大厅以外,宇宙军并没有什么和这个事件相关的工作。 对于女恐怖分子所居住的黄色镇的贫民街的搜查,是都市警察的管辖范围。 虽然布来恰司令官打算使用对于基地地域内发生事件的搜查权,申请由军队内部警察,也就是宪兵队和都市警察进行共同搜查。但是警察长官以不熟悉贫民窟的人来进行搜查会很困难为理由,慎重地进行了拒绝。 漫无秩序地发展起来的贫民窟,由于接连不断从各个地方流人的违法居民,而随时随刻都在发生变化。几天前才开张的店子已经转手,新老板正在进行改装之类的事情根本是家常便饭。 只有平时都在贫民窟巡逻的地头蛇警官们,才能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逮捕什么人,从哪里进行调查才能达到目的。而这些和不起眼却危险的探听消息配合到一起后,才能得到结果。 而如果这些要被外来的和尚——也就是联邦宇宙军据为己物,擅自利用的话,从都市警察的角度来说相比也觉得很无趣。 "关于这个事件的今后的调查进展状况,请您参照都市警察主页的公式发表。" 在电脑面面上,虽然随着这自暴自弃的一行字刊登了都市警察的主页地址,但是因为赌气却没有进行链接。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只要你们离开基地一步,就算是进了我们的势力范围。门外汉就给我们少插手。都市警察的这种主张似乎也该说是天经地义。 莱拉奇姆眺望着卡马因基地的主页,对于那些内容贫乏的事件的事后报告发出了叹息。 只要是就职于这个基地的士兵,看到最后的那行字,想必会有相当不少人和她一样失望吧?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那些爆炸事件的牺牲者,但是就算造成了那么多死伤者的事件,也没有对改变这个基地的无聊曰常起到什么作用。 联邦宇宙军虽然加强了对于旅客候机室和验票方面的警备,但是除此以外就很难找到事件的影响了。 就算是严格的警备,也只限于到旅客乘坐的飞行器从宇宙站返回为止。一天一班的宇宙船升降结束后,宇宙港就会被封锁。 奥斯卡休塔大尉的中队第二周就轮到了准夜间执勤,所以他们要进行封锁后的巡逻,确认是否还有普通百姓和可疑物品残留在宇宙港地段内。在那之后,他们就只要警戒来自外部的侵入,在深夜执勤的中队来换班之前在各个重要位置派遣士兵放哨就行了。 士官的执勤内容,和白天执勤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但是就算是没有宇宙船升降的,几乎处于无人状态的白天执勤,和夜间执勤的紧张度也不一样。多半是因为发生什么事件的可能性,白天要比夜间高得多吧? 还有三天夜勤。 自从转到这个墓地后就一直过着刺激曰子的莱拉,对于执勤工作感觉到了很大的不满。 只不过,她至少还知道,由于刺激而且个性化的上司的关系,自己至少还比其他中队的副官要好一些。 "哇哈哈哈!受、受不了!这个太神了!不得了!" 而她的上司此时双驮积架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用士官不应有的吊儿郎当的姿势阅读着杂志。伴随着自从开始阅读后的不知道第几次爆笑,他的双腿都抖动了起来。 已经说"安静看书"这句台词说到烦的莱拉,就算是她那位擅自笑过头的上司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倒下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操作键盘的手。 但是,因为奇怪没有听到重物和地板亲热的声音,所以她还是抬眼看了过去。 怎么看都应该倒下的椅子和身体停止在了中途。 "路西法多,虽然这是你的力量,我不应该罗嗦什么,可是你这么使用念动力的话,实在让我忍不住想起暴敛天物这个单词。" "哈哈哈" 即使变成了快要翻转过去的姿势也没有松开杂志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听到副官的讽刺也只是大笑着没有回答。 在阅读恶名卓著的基地内八卦杂志《紫色天堂》的期间,不管莱拉说什么对于他而言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因为长到了膝盖的黑发中的一缕缠绕住了桌角,所以他才没有去和地板进行亲密接触。使用了念动力的路西法多,为了让桌子、肉体和椅子成为一个整体,使用了头发作为媒体。 尖端上并没有神经通过的毛发,为什么可以完成好像昆虫触手之类感觉器官的作用呢?这一点对于没有超能力的莱拉来说实在非常不可思议。 明明是危险到不能不依靠双手的pc环来强行抑制的罕见超能力,但是却被用在了这种地方。这一切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情复杂。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路西法多要让她教自己有效的使用方法的话,也一样头疼就是了。 "路西法多,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半调子的姿势笑了。要么扶起椅子来,要么干脆让自己折过去,做个选择好不好" 莱拉好不容易才用强烈的语气吸引回了路西法多的注意力。 路西法多恢复正常姿势后,把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就算你再闲现在也是在执勤。你就不能看点对身心有益的书吗?一想到上司在旁边热衷于同性恋色情小说,就连我的工作愿望都会被削减吧?" "可是,这个真的好好笑。怎么说呢,最厉害的是女主角是那个布来恰大校。在拉克罗中校由于和上司的不伦之恋感到疲劳,前去休假的时候,他就追了上去" "你给我等一下。也就是说,你现在在看的,是那个司令官和副司令官的恋爱故事" 莱拉在内心对于这个组合感到了强烈不满。 在恋父情结强烈的莱拉心中,风度翩翩的安里拉克罗获得了相当高的分数。所以就算只是架空的情节,她也万万不能容许拉克罗居然和那个心胸狭窄,把路西法多当成眼中钉的布来恰司令官有什么见鬼的恋爱关系。 明明就可以有更适合的对象,却只是把他配给了最近距离的男人。这种做法也未免太简单太不负责任了吧?莱拉恼火地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从不认为把男人配对在一起有什么错误这一点来说,就证明莱拉本人的思考方式也已经偏离正轨了。 "私自狂奔出基地的布来恰大校,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瓢泼大雨中和副官再会。于是他只是带着脆弱的笑容说了一句话人家来了"。" "哇哈哈哈哈!"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莱拉也捧着肚子爆笑了起来。 脆弱的笑容,"人家来了",这是那位布来恰司令官吗? 在副官的带动下,路西法多也再次笑得打滚。 好一阵子,两个人都只能用拳头捶打着桌子,眼泪都流出来了地笑个不停。 不久之后,率先从爆笑的发作中振作起来的男人,摘下用于隐藏美貌的护目镜,用拳头擦着泪水说道: "放弃任务的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一般来说会对情人这么撒娇吗?" "这个不是恶搞吗?" 因为笑过头而喘着粗气的副官,用手指擦着眼角的泪水询问。 "不是不是。 真的是正经爱情故事。不过,明明容貌和性格描写不同到了这个程度,却偏偏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又和现实中的本人惟妙惟肖。所以这一来也无法完全当成同名的其他人。那种只能说是瞎了眼的描写和本人之间的巨大落差,简直是笑死人了。" "如果是计算好这一点才进行的写作,那可是相当高的技巧呢。然后怎么样了?拉克罗中校疯狂地抱紧浑身湿透的司令官,将他带入房间,让他换上自己的衬衫后,为苗条的达令拿出了一杯热咖啡吗" 莱拉已经逐渐了解了紫色天堂的小说大概是个什么名堂。所以她顺口说出了三流爱情小说的情节。 "不不不。" 路西法多得意地摆了摆手。然后,告诉了她自己否定的理由。 "他拿出来的,是。飘荡着玫瑰花瓣,充满高贵香气的红茶"。" 噗! 莱拉盛大地喷笑了出来。 原本以为不是单纯的三流爱情小说的展开,所以正想刮目相看,结果却遭到了"玫瑰花瓣"和"高贵香气的红茶"这样猛烈的攻击。 就在刚才正因为这个段落而笑到快要连椅子一起翻过去的上司,又和她一起哈哈哈笑了出来。 递出气味高贵飘荡着玫瑰花瓣的红茶杯的安里拉克罗,面颊上染上红晕,羞涩地接过杯子的雷蒙德布来恰。 太可笑了,这种恶心的构图,带着说不明的可笑味道。 正因为知道现实中那两个人绝对不会这么做,所以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大笑,不过光是知道有人会设想这副情景,他们就会足够愤慨了吧? 在痛快地大笑了一番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太神了!" 莱拉从上司的桌子上拿起紫色天堂的过刊,翻了几页。 "那些插图真是恶心得让人不敢领教,不过我原本没想看小说,既然如此有趣的话,我倒是可以看看试试了。" "啊?你也从什么人那里借来了过刊吗?如果是我还没有看过的,要借给我看哦。" 听到上司认真的询问后,莱拉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她尽量不把动摇表现出来,浮现着笑容说道: "是刊登了你的采访的最新号送来了。就是你从连队长那里借来的那本。如果是过刊的话,你向第三中队的罗莎利多大尉借不就好了吗?虽然现在批勤时间不同,但是还要交接,所以应该能见到她吧?" "罗莎利多的话我早就已经问过了,她说以前的一并借给了朋友,朋友又借给了朋友,就此变得下落不明。而拉杰和埃迪那里的副官都是男人。" "那真是遗憾啊。" 一边带着温柔的微笑安慰,莱拉一边再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从格拉迪威斯那里借来了大量的过刊。 就算再怎么清闲,路西法多那种在勤务时间热读紫色天堂的样子,也不是能让人看见的东西。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那种不隐藏起容貌甚至无法和人正常交谈的超绝美形,就那么接二连三地爆发粗俗的爆笑。 虽然由于长时间的交往,莱拉不会事到如今又强迫他注意气质,或是勉强他做出符合其美貌的笑容。但是,出乎意料的爆笑不光吵人,对于自己的心脏也没有什么好影响, 可足,路西法多当然不可能知道副官的心意,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因为这种程度的挫折就放弃第一次认识到的阅读乐趣的人。 "对了!去拜托梅莉莎好了!据说通信中队有不少紫色天堂的相关人士。她的哪个部下手上一定有的。" "不过相对的你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吧。比如要求采访啦,要求拍下你真实的面孔啦。如果你的素颜写真能被做成拉页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买一本的。" 在擦拭泪水的时候摘下了护目镜的男人,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这一声表明他放弃了自己的企图。 莱拉的脑海中因为自己提到的单词,而闪过了一道灵光。 "呐,干脆让她们为你拍摄海报和拉页怎么样?只要大家都习惯了你的素颜的话,就不用再戴着护目镜到处走了。" "不要。" "不会让你白干的。你当然要借机提出要求啊。比如说给你所有库存《紫色天堂》的过刊号啦,今后有新刊都给你一本啦。" "我不是说了不要吗?莱拉。我不想让自己的脸孔曝光。" 有什么曝光不曝光的,普通人类全都是把脸孔暴露在外生活的。会隐藏起面孔的通常只有心里有鬼的犯罪者吧 "——你的美貌已经超越艺人了。" "那种事情管我什么事!虽然也有像你这样一开始就若无其事的家伙,但是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几乎都立刻就变成化石。我是怪物吗?真是的!" "我也变过化石啊。只不过,眼看着就是开学典礼,却看见你正试图翻过士官学校的墙壁逃走,我当然没工夫一直僵硬下去。士官学校的同伴全都是这样啦。如果尽顾着看你的脸孔的话,马上就会爆发出不得了的事情。" 拥有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这个问题儿的班级,最后成为了拥有号称士官学校的奇迹的坚固的团结力量。 因为路西法多一旦闹出什么来就逃不了连带责任,也就是说属于一根线上的蚱蜢,所以必须有什么人去监视他的行动,有什么人去为他进行掩盖工作。然后,全班都要集体动员进行援助。 和那些挑战脑力体力极限,为了避过教官耳目而进行的种种隐蔽工作比起来,严格的训练实习和理论学习反而都非常轻松了。 最后之所以一个脱队者都没有出现,所有人都能以相当优秀的成绩毕业,也许就是因为每天都充满了这种好像走钢丝般的紧张感。 不过事到如今想起来,即使如此,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教官们的手下留情。当然了,因为不可能每次都那么顺利,所以他们班也受过好几次处罚,但是一旦真的面对靠班级的力量都无法应付的事情,一部分的教官和校长必定会伸出援手。 "仔细想想的话,那时候,就是因为我抓住你的腿把你从跳上去的围墙上拖下来,才能有了现在的你。你就好好谢谢我吧。" "仔细想想的话,那时候,就是因为你抓住我的腿把我从跳上去的围墙上拖下来,才有了现在的我,我真该好好怨恨你呢。"以前的问题儿如此回答。 "哎呀,你还好意思这么说。认那之后到现在为止,我为你打了多少圆场啊,不好意思,看来都是我多事了。" 莱拉交叉着手臂,带着坏笑讽刺地说道。 无话可回击的路西法多,只好无奈地投降。 "对不起,我非常非常感谢莱拉小姐。否则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成为了一级或者二级的联邦通缉犯了吧。" "什么?你在说毁掉空间站的事情吗?" "你就不要揭旧疮疤了——原本我会进入士官学校,就只是遵守母亲的叮嘱,因为她说我将来不是成为联邦有史以来的一号重犯,就是成为联邦军的英雄。反正都脱不了这两条路,所以干脆进入联邦军找个组织来撑腰好了,我和她说其实还有个选择,就是成为军队的英雄后再被开除,然后成为大罪犯。这样就算两者兼顾了,结果她当头给了我一拳。" "你的母亲还真是独具慧眼啊。果然是看穿了儿子的本质。这么说起来,我经常听你说起o2的事情,倒是很少听到你母亲的话题。你母亲足什么样的人物啊" 莱拉只知道路西法多的母亲乘坐着个人拥有的小型宇宙船,在六岁的儿子长到十五岁之前,都一边充当赏金猎人一边进行旅行。 "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吧?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 子,我也明白,因为父亲同样是军人,而且还是你的上司,再加上花痴心理,所以你才会那么好奇。不过,母亲的事情就属于隐私范围了。我可从来没有对你的家族刨根问底吧" "你只是不关心而已吧?明知道面对我强调什么隐私只会起反效果,你还要这么说吗?" "你这么威胁我也没有用的,母亲就是生下我养育我的女人,这样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所谓的无处下手就是指这种状况吧, 但是,不快地扔下这么一句后就调转脸孔的路西法多在副官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却好像被打了一枪一样猛地抬起了脑袋。这种过敏的反应,就好像在害怕着莱拉一样。 三度获得联邦军最高勋章的英雄,抬头看着满面笑容走过来的可爱副官,为了尽可能离远一点而无意识地往后拉了拉椅子。 在指挥官室紧迫的空气中,椅子背撞到桌角的声音,感觉上出乎意料地巨大。 "今晚我会去你的房间玩,我们就在床上好好谈谈你母亲的事情吧^_^(这里原来是红心,但是在纯文本下打不出来.)" "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卑鄙的威胁,明天还要执勤!你居然要拿我的睡眠做人质吗?" 路西法多的抗议已经接近悲鸣。 "明天空闲的时候你再睡好了。所以,到今天早上为止,我们就充分聊个过瘾吧。" "你不是人!恶魔!" "既然如此,就老实交待吧。" 双手环抱在胸前的莱拉,瞪着已经等于分出了胜负的对手。 如果第三者看到了这个光景也许会误会,但是路西法多其实并不讨厌和莱拉发生关系。不光如此,如果第二天不执勤的话,他也许多少还有些高兴。在这一点上就算再如此淡薄,他毕竟也是个年轻男子, 深知这一点的莱拉,才会发出这种不管他选择哪一边都无所谓的恶劣玩笑。 不过这个男人倒霉的地方,就在于可以称为pc环副作用的强烈睡意。就算获得了充分的睡眠,一个不小心还会觉得困倦。要是本身就睡眠不足的话,一旦遇到身心激烈消耗的时候,和睡魔的战斗就更加壮烈。 就算路西法多再怎么是无视常规的军人,要是在临战状态的现场都打瞌睡的话,就实在没有担任指挥官的资格了。 决定投降的男人大大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在沉默了一阵后,他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你知道transgender吗?" "就是性同一性障碍吗" "弗莉达——我的母亲的名字是弗莉达姆,就是这个样子。外表明明是绝世美女,内在却是完全的男人。所以,肉体上虽然是我母亲,精神上却可以说是我的父亲。虽然有过激的部分,但是强大,成熟,拥有包容力。虽然有时候严厉,但是又很温柔弗莉达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人类,都是理想性的存在。只要不计外表的话。"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事情的莱拉,不禁感到了哑然。 "可是,她是生育了你的母亲吧?就算肉体上有可能,精神上又会怎么样呢?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就和你这个男人怀孕生产是一个模式吧?" "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情的话绝对会疯掉吧?我可以断言,几乎全部的男人都是大同小异。而且在弗莉达因为怀孕而精神错乱的时候,我那个死老爸居然还对她说,反正你也生不了养不了,就干脆快把孩子堕掉算了。如果母亲照他说的去做的话,现在世界上也没有我这个人了。" "亏她居然能有生产的勇气" "她说过,是干脆把医疗机械装进体内,在始终意识不明的状态下生出的我。如果母体发狂的话,就没有什么该死的胎教可谈了。因为对于要求她堕胎的死老爸彻底失望,所有的事情都是弗莉达一个人一手包办的。" 身为女性的莱拉,理所当然对于无责任的男人产生了猛烈的怒火。 "那不根本就是最差劲的放弃责任吗?我真是看错了o2!" "看错了?真的吗?我倒是觉得怎么看都是父亲会做的事情呢。那家伙绝对是那种只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恶心。想象都不愿意想象的类型。" "唔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许确实是这个样子。可是,怎么总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呢。所谓的内在是男人也就等于精神上的同性恋吧?" 表情郁闷的路西法多,对于副官带着些踌躇的问题轻轻挥挥手。 "关于这一点,情况就更加复杂了。在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如果真有神明的话,那个神明说不定是个论起坏心眼来比父亲还要过分的家伙。好死不死,偏偏让普莱夏斯莫蒙特号的残骸出现在父亲他们的战舰前面一想到父亲和弗莉达看到那艘战舰的心情,就连我都觉得感觉非常沉重。" "普莱夏斯莫蒙特号?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莱拉嘀咕着,搜索着自己不太可靠的记忆深层,仔细考虑着路西法多话中的意思。 很快她得出了非常可怕的答案。 "难道说难道说,是那艘搭载着马里里亚多王子消失在了亚空间的客船不会这么残酷吧?" "就是这么残酷。为了了解原因,对于这种事故船的残骸,按照银河联邦法,发现者有义务向最近的宇宙军基地通报,或者是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回收。据说那时候父亲的沮丧样子简直是惊天动地。因为看到那种破破烂烂的船体,就知道好友连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几乎没有什么同情心的路西法多,也很难得地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因为放置在那艘宇宙船上的炸弹恐怖事件而失去了好友马里里亚多王子的02,由于当时的精神打击而失去了视觉和听觉,虽然后来又恢复了,但是也一度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发现残骸时02所受到的打击,也不难想象。 "好可怜" "可怜的是那时候和父亲搭乘了同一战舰的家伙们。因为患上不眠症的父亲是强大的精神感应者,所以因为被拖进了那种地狱般的沮丧状态,战舰上有十八个人都自杀身亡了。" "哇啊啊啊啊" "这种东西就该叫做精神灾厄吧?就好像是精神性黑洞一样的东西。原本就存在烦恼和精神脆弱的家伙接二连三地自杀。等注意到的时候,就连正常的家伙们也都处于了有气无力的状态。战舰则是进入了自动航行的流浪状态。对于来自外部的通信也不进行回答。" 虽然不知道他们航行的是哪一条航路,但是自己设身处地考虑了一下的副官,因为封闭空间中的精神污染这一异常状态全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那种好像流浪的棺材一样的船,她可是绝对不想坐的。 "然后是你母亲想办法解决了问题吗?" "嗯与其说是解决,还不如说是误打误撞。虽然只有弗莉达勉强能忍耐父亲的精神力,但是在王子的问题上他们两个是半斤八两——莱拉,在这种时候,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什么?" 虽然接二连三地听到冲击性的话题,但是却始终缺乏某个关键部分,感到了轻微急躁的莱拉,有些觉得麻烦地回应。 "如果我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在害死了朋友之后,还可以厚颜无耻地活着呢?如果我在漆黑的房间中,满脸泪水地如此诉说,你会怎么办?" "你哭得满脸泪水?完全无法想象。再说了,你根本不具备能说得出如此纤细台词的性格吧?亏你不脸红。" 对于好朋友丝毫不加掩饰的严厉评价,黑发的大尉很愉快地笑了出来。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你 也不能断言,这样的男人就一辈子也不会有软弱心痛到会哭泣出来的时刻吧?如果走投无路的我好像小鬼一样哭出来的话,你还是会安慰我吧?" 在男人撒娇般的语言中多少感觉到一点认真口吻的莱拉,故意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大部分的女人都知道,为了安抚返老还童的男子,有时候是需要扮演一下母亲的。 "我会把你的脑袋抱在胸前,对你说怎么了?没事的。你没有什么可哭泣的。"然后抚摸着你的脑袋,一次次吻你——因为,你希望我如此做吧?" "嗯,那种时候的男人会希望对方这么做的。因为肉体虽然是女性,精神却是男性,所以弗莉达也非常了解父亲的心情。只不过,弗莉达那方面产生的是友情,但是父亲却迷上了弗莉达。因为弗莉达的外表是女性。" 看出了绕了很远后的最后结局,莱拉发出了轻声的惨叫。 "怎么会这个样子那你不就是" "是的,你猜的没错。当后来直接从弗莉达的口中听到这一点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可悲,我都找不出话来安慰。因为弗莉达的牺牲,我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真是的你的母亲对于o2来说就等于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拯救了他的恩人吧尽管如此却用一句堕掉孩子来打发事情,岂不是更加过分了吗?就算是自私也要有个限度吧。" "只要是熟知我老爸为人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认为他不自私。" 就在莱拉正要提升怒气的级别的时候,却因为路西法多那轻松的订正口吻而被打断了势头。她不禁向o2的儿子投注了疑惑的视线。 "我说你啊,真的爱着你的父亲吗?时不时会让我产生猛烈的别扭感觉啊。" "我是真的喜欢父亲。不要因为我正确把握了父亲的超恶劣性格,就断言我不应该爱他。就连弗莉达也是啊,明明已经吃过那么多苦头,偶尔还会陷入忍无可忍的境地。可是父亲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她还是会不惜性命去救他啊。" "你们这对父子真的让人不可理解。" 放弃了去理解他们的莱拉,只好告诉自己说,脸孔特别的人脑子里面大概也不同寻常吧。 路西法多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为什么?很简单啊。就如同你不会抛弃我一样,我和弗莉达也不会抛弃放弃他。都是一样的呀。" "也就是说,o2也是因为过于白痴笨拙和孩子气,所以抛弃他都会产生罪恶感,除了脸孔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吗?" "呜呜呜,莱拉你居然这么看我吗?有点过分耶" "嗯,那个o2居然是这样吗?害得我眼睛都快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不过就算内在一样,至少你父亲在外表上还能唬人,这就比你强多了。" 遭到副官毫不客气的评价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强调自己的伤心,但是莱拉根本无视他白烂的演技。 话说回来,怪不得他这么不愿意说出母亲的秘密呢。 莱拉觉得自己很想见一见这位名叫弗莉达的人。不光是那个麻烦的儿子,居然还在一段时间内照顾过o2,想必应该是拥有相当的包容力和牺牲精神的人物吧? "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对于彼此的状况好像都不怎么知道呢。" 想到以前所不知道的"她"的辛苦,莱拉深有感触。但是路西法多却从桌子上抬起面孔反驳。 "你在说什么呢。别说是性格了,你连我的身体不都一清二楚吗?至今为止明明是好朋友,只是因为不清楚父母的事情,就会变成不相识的外人吗?" "没有那种事情。不过,如果没有选择军人作为职业。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吧?我也就罢了,你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军人。虽然现在听到理由后觉得原来如此。不过想到至今为止居然都没有问过理由,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乱来了一些呢。" "有吗?反正至今为止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妨碍,知不知道也都一样吧," "你又在那里胡说八道,要想深刻地了解对方,一个很奏效的方法就是去了解这个人人格形成的场所——也就是家庭环境。" "噢,既然如此,你是在什么家庭长大的?为什么选择军人作为职业?" 用明显对副官的主张并无同感的口气,黑发男子如此询问。 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的莱拉十分狼狈,注意到十分狼狈的自己的滑稽之处后。她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十二年。按说也该到了可以笑着把那个当成回忆的年龄,可是在无意识中,她还在畏惧着那份痛苦。 可是既然自己已经威胁着不甘愿的路西法多说出了实话,那么当然不能用不想说这个解释来逃避开话题。 她嘴上继续着苦笑,开始讲述不光足眼前从来没问过的好朋友,而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 "我的父亲——就算站在我的面前也不会认同我的存在,他所想要的只有继承家业的儿子,而我虽然是他最初的孩子,他却绝对不会和我说话,也不会碰我,同样的也绝对不让我对他说话,碰他。我在父亲所在的地方只是个透明人。" 虽然以为自己巳经克服了,但是由于以前的苦涩的余韵,胸口还是有些疼痛。 结果,路西法多露出了明显的批评表情, "真是个差劲透顶的父亲啊。如今这种东西早就落伍了吧?就算是自己的孩子,自从懂事起也就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了啊,虽然差劲的父亲我也有一个,但是至少小时候还肯和我说话。" 尽管相对的,他也因此而由于对方的语言受到了成堆的伤害,但是他是觉得这样至少比遭到无视要好吧? 莱拉也如此认为。 "虽然因为想要改变这种可悲的关系,我进行过单方面的努力,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既然父亲不认同我的存在,那我也把父亲当成死人就好了。我在学校有很多朋友,而且老师们也很疼爱我这个优秀的学生,我已经在切实认同我的人中间找到了自己的场所。可是——最后只有一点,找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父亲" "你那个幽灵父亲做了什么?" "在我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唯一的弟弟,由于父亲的失误所造成的事故去世了。那个时候,虽然我还住在远处的学校宿舍里,他却要求我一毕业就回家和父亲公司的人结婚"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 没有理会对方迅速的阻止,莱拉继续诉说着她进入军队的经过。 "毕业典礼的当天,我拿着毕业证书去了联邦军的征兵事务所。当场签约,将剩下的一切事情委托给了军队的事务官。三天后我到达了士官学校所在的怀特星宇宙港——从那之后,我就没有回过家。虽然收到过一次父母送来的光盘邮件,但是我没有看就丢掉了。那之后就再无联系仅此而已。" 路西法多站起来,伸出双手用力环绕住压抑着感情,淡淡地诉说一切的副官的身体。紧紧地拥抱过一次后他松开了手臂的力量。 "你真是傻瓜啊。你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笑着提起这些了吧?太天真了。像我的话,对于四岁时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怀恨在心呢。你的十二年不也才是我的一半吗?" 莱拉面对炫耀着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事情的路西法多,虚张声势地用爽朗的声音应战。 "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我想着要是考不上士官学校就无处可去,所以满心悲壮。结果你倒好,居然早早地就企图越过围墙逃跑。我当时超级火大。所以才抓住了你的腿妨碍你。" "我要谢谢你啊。如果你没有阻拦我的话,我和你就无法成为朋 友了。" 抚摸着比自己低将近一个头的副官的头发,路西法多笑着说道。 如果成功逃走的话。就不可能得到这个忍耐力超强,非常优秀,而且感情深厚的女性做朋友了吧。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运气,从以前起就无法小看。 听到他蕴含着笑意的低沉声音,莱拉胸中复苏的痛苦的念头也逐渐消失不见。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莱拉的肉体,由于每曰的锻炼成果,绝对说不上苗条,尽管如此,此时她的上半身却完全收纳进了路西法多的怀抱中。 这就是男女体格上的差异。 从得不到父亲认同的儿童时代,到在士官学校的艰苦训练时期,她不止一次因为觉得身为女性太吃亏而流下不甘心的泪水。 但是,在被路西法多拥抱的时候,她却觉得这个巨大的体格差别足如此的舒服。如果被父亲所抱住的话,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无条件地全部接纳了自己的广阔胸膛中,存在着其他男人所设有的安心感。 平时明明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在最关键的部分却充满了包容力,可以很好地理解事物的本质。 正是因为是这样的男人,他的部下们才会如此崇拜他吧。 那时候,莱拉从士官学校墙壁上拖下来的,是让她作为女性的部分可以自然存在的舒心的场所。 第六章 第六章 那份"力",给人以仿佛从身体深处溢出的液体之光的感觉。 可是因为没有质量,所以无法称为闪光的液体。那是没有受到重力干涉的,不会直线前进的光之集合体。 仅仅只是,将被称为绝对不能开启的心之箱的盖子轻轻打开了一点点,那个东西就好像迸发一样溢出,填满了他的内部。 虽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但是他知道,包容那份庞大能最,让它进行肆意解放并不是不可能的。 然后,他的本能对此产生了畏惧。 对于自己体内的箱底,不是和这里,而是和其他场所相联系的事情 人类什么的最讨厌了。 明明不管哪个家伙都是垃圾,却总是靠着武器和臂力去强迫他人服从。 我只属于我自己! 不止一次在胸口翻腾的语言这次升腾到了嘴角,煽动起了新的愤怒。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东西,更加不会让那些用枪支摆布我的人为所欲为。 因为刚才教给了那些不使用道具就什么都做不来的家伙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他现在正沉浸于那份解放感中。 小心一点,因为你是怪物。 不错,我确实是怪物。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扭曲钢铁,将混凝土的建筑物化为瓦砾,把人类的身体化为粉末的话,不是怪物还能是什么呢 死去吧,毁坏吧,消失吧。 我巳经无法再忍耐被如此充满污秽的世界所羁绊。 在解放压抑在体内的破坏之力,创造出了以自已为中心的直径百米的陨石坑的时候,他因为这份爽快感甚至感觉到了陶醉。 就算是拘束着行垦表面所有生物的重力,在连空间都可以扭曲的他的念动力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一旦打破了一次禁忌,他就在维持着半是陶醉于自己力量中的亢奋感的状态下,一边破坏着周围,一边漫无目的地持续行走着。 人类也好,建筑物也好,全都一起粉碎。 原本他对于人类的生命就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存在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的差别而已,只是一个毁坏之后就无法再复原的东西而已。 为了调查突然开始神秘崩溃的城市外围,接受了都市警察求助的联邦行星军,派出了垂直起降飞行器(vtol)进行侦察。 很遗憾,三架vtol的测量仪器,都没有捕捉到站立在废墟中心的他的生体反应。 几乎在同一时刻,每架vtol就被弹飞到了不可能的方向,瞬间扭曲的机体,在驾驶员还没有来得及脱出的时候就已经四分五裂。不过那时候驾驶员本身已经因为内脏破裂而送了命. 拥有十二岁少年外表的破坏神,因为毫无疲劳的迹象而增强了自信。为了探寻力量的最大可能,他开始考虑在不移动场所的情况下扩大破坏范围。 但是,就在他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快要从体内涨溢出来的力量,完全消失了。 那个在他的感觉中是力量之源的箱子的盖子,无视他的意志,完全被封闭了。 明明就在刚才还可以毫无痛苦地就仿佛呼吸一样自然而然运用出力量,应该不可能由于这种程度的广域化就到达极限。 身为精神感应者,拥有罕有的能力的父亲,以前曾经说过。 你的念动力的潜在的有效范围,用地球系行星来打比方的话,甚至可以到达它的中心核部,也就是说,你的力量甚至可以让行星粉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力量突然变得拒绝接受自已意志的控制,他茫然地呆立在了那里。 自己意志的控制 在此时,他注意到了。 可以在让对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操纵他人意志的存在。 如果是精神感应者的"他"的话,应该可以做得到。 在确信封印了自己力量的人是他的时候,恐惧让他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他不认为自己可以逃脱,但是即使如此,如果不逃,还是会被杀。 被恐惧所左右,他试图立刻进离现场。但是此时山脚边的瓦砾产生了部分的崩溃。慌忙跳起来的他出于警戒向崩溃的方向打量,瞬间,他的身体一片僵硬。 倒塌的大厦的外墙变成了板状,歪斜着倾向了瓦砾堆。在他的附近崩溃的,就是那些断壁残垣的一部分。 全身都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子,站立在倒塌的断壁前端,面无表地俯视着他。 从头上投下的曰光,让女子几乎覆盖到腰部的金发,散发出了好像真正的黄金一样的璀璨光芒。 金属制的女性像。 黄金的头发,再加上银色双眸中的无感情的意志坚强的光线,和绝世的美貌相辅相成。酝酿出了非人类一般的冰冷氛围。 fm塞罗。 他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母亲,因为端正的面孔和出类拔萃的身材,是个让擦肩而过的绝大多数男人都忍不住回头的美女。 但是,却没有眼前的女子那种彻底夺走他人视线和心灵的超人类的美丽。 在脸孔完全相同的状态下,还是能孕育出如此之大的落差,可以说从极端的角度上证明了人类的内在可以在多大的程度上渗透到外表中。 所以,路西法多一眼就看出了,俯视自己的人是"他"。 不是移植在表层意识中的模拟人格"弗莉达",而是f型(女性体)的m马里里亚多利连斯鲁的女性型克隆体,什么也没有说,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在那只手上,握着他平时爱用的大口径手枪。 断罪者。 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的路西法多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词。 马里里亚多,绝对不容许无意义地夺取他人性命的存在。 因为,"他"的故乡拉斐星的人们,曾经由于被人散布了致命性的病毒,并且进一步遭受毁灭地壳的导弹芝屯,而遭到了灭亡的命运。 作为这一惨剧的 唯一幸存者的"他",正因为身为精神感应者,所以更加强烈地接受到了被人当作虫子般杀死的同胞们临死之前的恐怖,绝望和痛楚。 这样的"他",当然不可能原谅就算最初是出于正当理由,但是最后己经一半是为了好玩的儿子的破坏行为。 寄宿在美丽女性肉体中的他,毫不迟疑地用枪口对准了儿子的胸口,没有任何踌躇地冷酷地扣动了扳机。 好像是烧红的铁棒插人体内的感觉,和类似于爆炸的冲击,席卷了路西法多的身体。 由于贯穿身体的枪弹,在鲜血和内脏从后背的巨大伤口飞散出去的同时,十二岁的少年的肉体飞了起米。他的身体滚落在了背后的瓦砾上。 不可思议的是没有感觉到痛苦。因为他的视野迅速黑暗,意识瞬间模糊。 但是,一直担任赏金猎人的母亲的助手,已经历经了若干次生死关头的他,很清楚如果在此时失去了意识,白己就死定了。 不要!我不要死! 在杀死他人的时候完全不痛不痒的人,在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却常常会不顾一切地挣扎。 但是,路西法多的那个,却是在生存本能的范畴内所产生的对于生命的执著。 让残留着念动力的细胞复活,迅速复原失去的器官。虽然只是可以被称为细胞再生能力或者痊愈能力的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拥有念动力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受了濒死重伤的身体复原,还制造出新鲜的血液,所以这几乎可以等于说是超越了超能力范畴的奇迹了。只要脑子和心脏没有受伤的话,只要拥有这一能力,他就具 备了不死之身。 不过,在使用的时候,他很快就亲身体验到了,这个能力并非是无条件地被给予的恩宠。 路西法多被猛烈的饥饿感所袭击,在瓦砾中痛苦地翻滚着。 如果眼前落下了什么来历不明的生肉肉块的话,他只怕会立刻一头扑过去咬住吧?激烈到如此程度的饥饿,正在疯狂地折磨着他。 在几乎等于是拷问的时间过去后 他喘着粗气支撑起身体,撑扶着周围的东西站了起来。虽然凶暴的饥饿一如既往地撕咬着他的内侧,不过多少是让他习惯了下来。 因为想到就算昏倒在这种地方也只能真的饿死,所以他摇晃着走了出去。 即使是习惯了,也并非感觉不到饥饿的痛苦,为了分散意识,他决定尽可能去考虑一些可以产生强烈情的事情。 就算是从绝对无救的状态下生还,肉体过快的再生也夺去了真实感,让他感觉不到兴奋和喜悦。但是,此时他注意到了。 能够使用念动力就意味着"他"的精神感应的封印消失了。 因为觉得我死掉了所以放心了吗? 他逐渐恼火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无法容忍连理由也不问就进行射杀, 因为自认为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宇宙船生活者,所以他过于看轻了那些随处可见的小恶棍。不管是赤手空拳还是动用武器,只要是正式攻击的话,他都有绝对胜出的自信。 但是,为了金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那些家伙,面对只要卖掉就可以获取大价钱的美貌孩子,并没有采取对付独当一面的男人的手段。 在狭窄的场所被包围,被武器架在脖子上压制住了抵抗。之所以被这种简单到极点的方法所绑架,就是因为他的轻敌所造成的漏洞。 正是因为无法正视这样丢脸的失态才解放了力量,所以他对于正当防卫这一点异常地坚持。 使用这个力,和普通人为了防身而使用枪支有哪里不一样了。 毫不考虑周围的惨状应该由谁来负责,他只是在委屈的怒火的驱使下行走在路上,和母亲不惜用死亡来劝诫他而开枪之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怒火削弱了饥饿感。如果就这样勉强支撑到没有被毁坏的地带的话,应该可以找家店子填饱肚子才对。 然后 就在路西法多暗自下定决心要对枪击自己的母亲展开相应报复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如果说是瓦砾中的幸存者的呻吟声的话未免过于激烈,如果说是动物的咆哮的话又缺乏一定的规律性。 当他硬拖着摇晃的身体,翻过瓦砾的小山后,他发现了正在发出好像野兽般的嘶喊的母亲的身影。 他拉扯着美丽的金发,用拳头捶打着地面,用脑袋撞击着大厦的残骸,那副模样,就算是被当成疯掉了也不足为奇。 毫不留情地挥动着的拳头,已经满是鲜血。 "路西法多!!" 他用吐血般的声音如此嘶叫。 "路西法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那是,亲手终结了孩子生命的母亲悲壮的痛哭。 诅咒着自己,痛惜着被杀的儿子,从他的全身都传来了深切的哀叹和绝望。 弗莉达塞罗,是难得一见的过激女性。 武器,宇宙船的操作,赤手空拳的斗殴,还有酒,不管哪一个都不是普通的男人所能匹敌的。 虽然只是模拟人格,但是因为马里里亚多真正的人格基本上都在沉睡,所以从二十七岁起的四十六年,他都是作为女性的弗莉达生活的。 偶尔,会代替弗莉达出现的他,理所当然和残留在纪录影像中的马里里亚多一样,拥有成年人的沉稳,和符合拉斐王族末裔身份的优雅举动。 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口气高雅的"他",比起身为弗莉达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文雅的绝世美女。 哇啊啊 茫然俯视着他的路西法多,因为抱着脑袋的"他"的悲痛惨叫,而感觉到了仿佛身体被撕开一样的痛苦。 之所以知道他没有恢复成弗莉达,是因为无意识地向四方放射的"感情"。和模拟人格不同,"他"拥有强大的精神感应力。 他是多么深切地爱着儿子,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扣动的扳机不用通过语言也能够直接地传达进脑内。 曾经升腾起任性的仇恨念头的路西法多,在深深感到羞耻的同时,对于自己愚蠢的行为产生了激烈的后悔。 把杀人和毁坏东西视为等价行为的路西法多,看到因为自己孩子犯下的罪行而痛苦的母亲后,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罪恶感。 持续着狂态的"他"的动作,唐突地停止了。 他好像小孩子一样伸展开双腿,茫然了一阵之后,将满是鲜血的右手插进了黑皮夹克的下面,他卸掉了抓出的爱枪的安全装置,笔直地用枪口对准了白己的太阳穴。 在那个瞬间,因为意识到马里里亚多打算结束杀害了儿子的白己的生命,路西法多体验了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的恐惧。 不行!! 他大声呼叫着,忘记了再次被枪击的危险和饥饿,冲下了瓦砾的小山。 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制止的叫声而惊讶,停下了扣动板机的手指动作的"他",目击到自己应该已经杀死的儿子向这边奔跑的样子,冻结在了当场。 即使如此,在扑过来的孩子碰到自已之前,他已经恢复了枪支的安全装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使用力量破坏街道了!!所以,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死!!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不对。那样的话那样死去的话,马里里亚多太可怜了! 如果是幼儿时期也就罢了,原本感情的振幅就不激烈的路西法多,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剧烈地哭泣。 被他扑倒而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母亲,维持着让大哭的儿子抓住自己胸口的姿势,眺望着天空。 利用可以轻松覆盖行星整体的精神感应力,"他"让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这一己经化为废墟的地带。 知道了vtol的损坏后,已经眼看就要紧急发射战斗机的行星军基地,恢复了平常状态。 由于崩溃地区扩大的情报,而已经一半陷入了恐慌状态开始避难的周边的居民,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返回了他们应该在的场所。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他"支撑起了身体。 还在抽泣的路西法多,看到她从破裂的伤口中看得见白骨的双手后,脸孔抽搐了起来。 他用双手轻轻触摸着母亲的右手,好像是高速摄影的画面一样,伤口开始愈合,不久之后就连伤疤也没留下地被新的皮肤所覆盖。 "治愈能力吗?所以你才可以这么活下来吗?"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它自己就好了马里里亚多,你不是瞄准我的心脏开枪的吧" 用袖口擦试着泪水,路西法多说道,我来帮你治好另一只手。 他已经,明白了。 神射手的母亲,在那个距离内,不可能打不中没有动弹的儿子的要害。就算从上万瞄准心脏由于角度的问题比较困难,只要打到头的话也可以切实毙命。 马里里亚多闭上银色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也是个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的愚蠢母亲吧" 母亲额头上的伤口也很深,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金发。因为血流到了下颚而心痛不已,路西法多一边在结束了最严重的双手治疗后开始医治额头的伤口。 "你可以再对我开一次枪。这次不要打偏哦。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治疗自 己的身体会让肚子非常饿。" "人类的肉体主要是由蛋白质构成的。也许是因为急速让这些再生的关系吧?在必需的能量不足的时候,如果是因为原料不足而中断再生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饿死你的身体呢。" 路西法多因为这句话而点头。 "我明白。我到现在眼前还在冒金星。如果再让我来一次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饿死。" "不要太过相信不死身,如同至今为止一样,记住要远离危险。" "你不开枪吗?" 银色的眼睛凝视着战战兢兢询问的路西法多。 "你后悔了。我不会用同样的罪名再度裁决对于自己的行为深切地产生了忏悔的人更何况,要让我为了补充你还没有犯下的未来的罪行,而剥夺你现在的生命,我绝对做不到。" 伴随着隐约的微笑而说出的最后的台词,近乎于独白。 战斗的时候带着钢铁般光辉的她的双眼动摇了起来,新的泪水好像一缕流星一般掠过了面颊。 那种甚至连让自己产生了深切绝望,不惜决心自裁的对手都可以原谅的,深沉=静的微笑,让路西法多茫然地看入了神。 虽然长发散乱,脸孔由于鲜血、泪水和灰尘而脏乱,但是眼前的存在却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虽然睡眠时间足够了,但是清醒时的感觉却糟糕透顶。 在接受士官学校入学考试的前一天,在某个被父亲带去的研究所中,他接受了和自己的超能力有关的各种各样的检查。 自从使用了以那个结果为基础而制作的pc环以来,他就不记得在睡眠中做过梦了。 也许就算是做了梦,pc环的影响力也强大到了让他忘记那些的程度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次连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单纯把那称为梦境也许并不正确。那是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的忠实再现,来源就是自已孩童时期的记忆。 可恶!因为昨天和莱拉提起了弗莉达的关系,所以记忆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没有打算去冲个澡转换一下心情,他就那么抓着床的一侧,将脊背依靠在墙壁上,暂时陷入了出神状态。冰凉的墙壁让赤裸的脊背非常舒服。散布在了膝盖和床单上的黑色长发进入了自已的视线。 头发之所以是黑色的,是源自于马里里亚多的遗传。 因为对于遗传细胞的操作而拥有女性体形,黑发也被转换成了金发的女性克隆体,将模拟人格移植在表层意识,更以地球中的"自由"(弗莉达)一词作为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做到这个程度就无法获得自由,拉斐王族最后的王子这一立场,就是把马里里亚多束缚到了这样五花大绑的程度。 给于她弗莉达这个名字的,是同时期制作的m型(男性体)的m男性躯体的马里里亚多的克隆体。 为了挽救感染到致命性病毒的马里里亚多本人,作为灭亡的拉斐人的文明遗产的电脑,制造了以他为原型的男性和女性的克隆体。 虽然传说那个电脑的一部分已经损坏,所以主机的性别辨识功能产生了混乱,但是o2同样也是在濒死的状态下获得了克隆再生。从他的男性体来看,这一传言的真伪似乎也不用多说了。 男性形体的马里里亚多维持着王子原本的生活,在遭遇宇宙船恐怖袭击的时候,为了从爆炸中保护好友o2而死亡。 如果他现在也还活着的话,弗莉达就不会在o2的面前出现,更加不会生下孩子了吧? 脑部拥有同一个人的记忆,也就是完全被移植了同一人格的两个克隆体,除了男女外表上的差别以外,都是马里里亚多本人。 为了安抚失去了好友的o2更正确来说是为了在他暴走时杀掉他,弗莉达塞罗作为另一个人接近了o2,成为了他工作上的左膀右臂和朋友。 其实说真心话,"他"当时是因为担心自暴自弃的父亲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所以死也死不安稳吧?实际上,也是多亏了弗莉达的存在才让六百亿人保住了性命。 能够防患于未然,他从心底觉得这样对于两人来说太好了。 不惜放弃自己对于种族的命中注定的责任,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也要保护o2的王子,和弗莉达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杀掉了因为自己而暴走的好友的话,路西法多不认为他还可以活下去。 对儿子开枪后,用枪口指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浑身血淋林地试图扣动板机的身影,由于梦境的缘故,再次鲜明地在脑海中复苏。 "三干世界鸦杀,想要和你,共度清晨" 因为比任何人都爱你,所以不惜舍弃性命也要保护你,因为比任何人都要爱你,所以要亲手杀掉你。 虽然热情的基准不一样,但是莱拉口中那个至少比"因为实在太愚蠢、孩子气、笨拙,所以丢着不管都会产生罪恶感,唯一的长处就是脸孔,无赖不良,只是靠外表欺骗大家的儿子"要强一些的父亲,不知道是否知道这一点呢? 为女性克隆体取了自由这个名字的男性马里里亚多那个带着悲哀色彩的愿望,由于他那个不惜性命维护的好友愚蠢的友情,而最终化为了泡影。 弗莉达虽然摆脱了拉斐人,但是却被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两个男人所束缚住了。 虽然那个时候险些对他产生杀意的路西法多,在那个时候从心底吸取了教训,但是那个极恶父亲是否有这个概念,就是很大的疑问了。 算了,也不完全都是父亲的错。 o2虽然看起来别扭,但是其实内在却简单到自己这个儿子都可以想象的程度。反而是直到现在都被众多人视为圣人君子的马里里亚多,个性却是远超于他的复杂曲折。 路西法多之所以偏向父亲的原因也是这个,实力不相伯仲的两个人如果真心动手的话,无法猜测对方出手方式的o2绝对更加不利。 两个人都是男人,一旦较上劲绝对不会让步吧?而且他们每次大吵的原因都是我这个儿子,也就更加没有妥协的余地了。 和用一句打掉孩子就打发掉事情的o2不同,弗莉达马里里亚多为了儿子的将来可是煞费苦心。 首先,他为和因为返祖现象而拥有与自己一样发色的黑色长发的儿子,取了地球最流行的宗教中恶魔王的名字。 对于被称为天使的末裔的拉斐人来说是异端的黑发,和天使对立的恶魔的名字。然后,正因为这个名字所具有的强烈意义,所以被错当成地球系人类的可能性非常高。 接下来,他更进一步让儿子冠上了奥斯卡休塔这个姓氏,把孩子的父亲o2也拿来做挡箭牌。 这是为了让拉斐人产生强烈的意识,路西法多是o2的儿子,和马里里亚多王子没有直接关系。 因为王子和o2的相似,不管路西法多和谁相似都可以说是遗传自父亲。 如同他的预料,拉斐人几乎没有和他产生接触。 内在的极端差别,更加格外强调了他是另一个人,能够带给追求王子面影的人们的,应该只有失望和悲哀吧? 王子的存在就是如此的沉重,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免让儿子只是由于和王子相似,就不得不背负左右种族命运的重担,她在抚养孩子的过程中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嗯?这么说起来,难不成我算是王族的直系传人了?我父亲的父亲,也是前女王的弟弟,这么说哦,还真是符合王族风格的近亲结婚。了不起。哈,不过弗莉达不会笨到让拉斐人发现自己就是马里里亚多王子的女性克隆体吧?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没有女王制度和王族 了,原本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这个做儿子的事到如今才发现母亲的苦心。 只要双手还佩戴着pc环,应该就不会再次让母亲痛苦了吧? 就在前几天,还因为pc环的关系而濒死的路西法多,通过如此去想而让心情轻松了下来。 心情一旦有所改变,就立刻感觉到了饥饿。当然了,和对自己使用治愈能力时的强烈饥饿感相比还算不上什么,不过因为已经到了食堂的开放午餐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忍耐下去了。 赶紧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吧。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了,去了食堂的话不是会见到很多认识的人吗?一个个去问他们有没有《紫色天堂》的过刊不是很好吗? 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路西法多的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急速向上。 第七章 第七章 在卡马因联邦宇宙军医院的外科第四会议室,十几个医生围绕在圆章桌旁边,召开了十曰内他们要举行的手术方法的事前报告会。 在他们各自的电脑显示屏上,显示着以检查机器的数值为基础绘画出的患者患部。 在画面的四周,相关的图像和cg影像以小型画面表示了出来。这些只要用一个操作就能替换进主画面。 "我们的说明就到此为止。请问各位有什么意见和问题吗?请,桑奥医生。" 如果使用这个办法的话,我觉得患者的负担会过重。以我处理过的病例来看,手术后恐怕 这个类似于学习讨论会的场面,是军医院特有的风景。 负责手术的医生们,只有在遇到困难或者希奇的病例的时候,才会拿到这个报告会上讨论。 如果哪个医生过去遭遇过同样的病例,就会给出建议,如果是未知的病例的话,其他医生们就会进行再度研讨。 但是,可悲的却是医师们的繁忙。这个以增进知识和技术为目的的报告会,无论如何都缺乏紧急性。由于优先其他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医生们的出席率之低,每每都让主办人头疼不已。 以前外科曾经有过具体划分专业的时代,但是目前则只有综合外科、脑外科和形成外科这三个科室。 由于器官克隆技术的飞跃性发展,几乎所有产生异常的内脏都可以通过移植手术和健康的器官进行交换。而且交换的器官,可以通过遗传细胞操作摘除疾病的原因基因。 由于事故而紧急住院的患者,大都是暂且和人工器官交换维持生命,然后等用采摘的本人细胞培植的克隆内脏完成后再度进行手术。 将培植好的四肢也就是假肢和患者结合的手术,就是形成外科负责的部分。因为手术的好坏直接左右这些极度精密器械的功能,所以在导入高功能机械的军医院中,患者的医疗费用是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始终吸引着外科医生们注意力的,就是号称人体黑洞的"脑"。 只有脑,无法用克隆培养出的东西和本人的进行交换。就算是以现在的精密技术来说,要接合非常纤细又增殖能力极弱的神经纤维也是非常困难的任务。而且由于现在还没有移植记忆的方法,所以就算是一片白纸的脑是源自本人的遗传细胞,也无法变成患者本人。 由于病毒感染而发病的奥古尼症,无论是对于医生还是对于患者而言,都是非常困难的大病。 最近在黄色镇发现了毒性较弱,但是相对的潜伏时间比较长,因而会增加感染者的5级奥古尼症患者。虽然大家认为是来自贫民窟的非法移民从污染地带带来的,但是正因为面对的是非法逗留者,所以都市卫生局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防范疫情的办法。 虽然是5级,但是发病后也需要迅速的处置。 也有的患者是在民间病情迅速扩展后,被当作急诊病人送到了这里。除了萨兰丁以外,负责手术的医生们都相当的辛苦。 被奥古尼病菌所感染的患者脑部,表面厚度在一-三厘米的皮质层中的神经细胞会接连溶解,然后扩展到旁边相连的神经细胞。 就算注射了抗体,病毒也会在短时期内变异,很快就变得无效,所以为了阻止溶解的扩大,只能切除感染的患部。 发病患部的切除范围也是个问题。如果周围的切除不充分的话,短时间内必定会再度发作, 现在,通过直接作用于患部的药物就可以抑制发作的脑溃疡反而要好处理得多。 由于奥古尼病菌的存在,军医院的脑外科的地位,在巴米利欧行星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但是,由于军医院的目的是培养优秀的军医,所以这一点并不完全是值得自豪的东西。 所谓的军医,就是要在战地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尽可能迅速地解决各种病例手术说难听一点就是什么都能来两下,但不用很精的医生。 虽然卡马因市的赞助金的存在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如果没有应急性的军医培养这个前提的话,急救医疗应该还不会受到如此的优待吧? 主任医师萨兰丁阿拉姆特,为了让外科的每个医生都能累积自己专业以外的手术知识,所以制定了配合患者病情的混合医疗组。 萨兰丁的工作只能用繁忙来形容。 因为这已经变成了他长年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倒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前几天事情发生了变化,他需要让白己的勤务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放松和改善。 因此,他在报告会结束的时候,提了出来。 "以前各科曾经统一要求配备总务秘书,但是院长出于控制经费的理由而驳回了这个申请。不过考虑到现在治安的恶化,医院方面只会变得更加繁忙,而不会相反。因此我和院长交涉之后,他容许我任命两名主任助理,如同名称一样,就是辅佐我的一部分工作,代替我的一部分职权的职位。就职者每周可以增加一千达姆特的工资。" 听到这个相对于值两次夜班的金额,有家室的医生们都表现出了兴趣。 夜班工作对于肉体的挑战很大。就算是天亮后第二天也要马上正常工作,所以不是年轻人的话几乎支撑不下来。 平时都是经验较少,而且工资不多的年轻医生们出于经济理由而申请值夜班。虽然有些有孩子的医生为了积攒孩子的教育费也出于同样的理由值夜班,但是一想到第二天的痛苦,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是很不想尝试的。 其中一个我打算等大家讨论后再做决定,另外一个,我希望能由莫里可奈医生来担任,你可以接受吗?" "那,那个可以请问一下工作内容是什么吗?" "医生的曰程管理,具体来说,就是包含制定每月的执勤表和病人出院为止的治疗计划的分组编成,当然,在你习惯之前,都由我们两个人一趟来进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一定让我负责。" 莫里可奈医生就是值夜班的人中有家有室的典型,此时他带着放心的表情开朗地回答道。工作繁忙的外科医生很少像他那样孩子一堆,所以他经常向周围人抱怨,因为增加了值夜班时间而减少了和孩子们的对话让他非常难受。 那么今后,关于勤务变更和申请值班等等曰程方面的问题,请全部向莫里可奈医生提出。这个决定会通过电子邮件传达给全员。但是有些医生似乎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频繁检查邮件,因此也请今天到场参加的各位进行口头转告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各位辛苦了。 其它的医生们在萨兰丁做出终了宣言的同时点头致意,然后将平板显示屏收回圆桌后站了起来。 能够向其他人提出变更勤务的申请,对于几乎所有的医生来说都是大好的消息。 外科主任是超级优秀的医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态也不会提高声音,虽然工作上要求严格,但是并不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自己的工作曰程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但是却从来没有提出过怨言。面对要求他帮助的对象,他自己不管多么繁忙也会提出恳切详细的建议。 与其说是理想的上司,还不如说是有些超人味道的上司吧。不管向哪个医生询问,他们都一定会告诉你自己非常尊敬他。 但是,可怕。这已经是一种超越了理智范围的本能性的恐怖。 医生们只能用不能差别对待异种族的理性拼命抑制自己的本能。 面对没有任何错误的对象,只是因为和自己这些多数派在身体上的差异,就采取歧视性的言行,作为人类来说无疑是最差劲最可耻的行为。 不过也有一些拥有积极的善意和理 性的人,为了不让对方产生被排斥感,尽最表现朋友好关心的一面。 这次,就是凯贝尔医生担当了这个角色。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不是拥有远超出善意的好奇心的话,是否还拥有向萨兰丁提起个人话题的勇气,就很值得商榷了。 萨兰丁医生,请恕我冒昧,可以打扰一下吗?当然,如果有什么让您不快的地方,您尽管无视我的存在好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个,也许是我多心了,这一阵子,您的氛围是不是改变了一些?所以我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最初还有些吞吐的她,到了最后语调一下子加快,干脆一口气说完了。 正在离开会议室的人停下了脚步,在和别人谈笑的家伙们也停嘴竖起了耳朵。 氛围改变得并非一星半点。 虽然外表本身没有任何改变,但是那份美貌却更增加了吸铁石般的引力,就算只是擦肩而过的人,最后也不由自主感觉到视线被强烈地吸引了过去。 然后,一旦看见他,就被那种存在感所压倒,从修长的手指的动作中也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就此目不转睛地陶醉于其中。 青绿色的头发,闪烁着好痹讳珠一样淡淡光泽的雪白肌肤,还有瞳孔纵长的琥珀色双眸,看到那拥有幻想中色彩的美丽脸孔,就感觉意识的某个地方仿佛都受到了侵蚀。 不管在谁看来都显而易见的萨兰丁的改变。通过精力旺盛的护士们的情报收集和传达,已经让大家都推断出了原因。 当听说传言中的超绝美形奥斯卡休塔大尉和此有关的话,没有哪个女性会不为之心动吧? 这一阵子在医院里,关于究竟该由谁去确认一下原因,已经造成了好几次小型的骚动。 虽然大家一直在互相推诿这个给猫咪的脖子挂铃铛的任务,但是因为过于善良而有些生疏于人情世故的凯贝尔医生,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个僵持局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在等待答案的异常的寂静之中,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的萨兰丁微笑回答。 啊,因为有点到了发情期。 和"啊,因为有点感冒"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差别。 (哇啊啊啊!) 发比了无声的悲鸣,除萨兰丁以外的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原本分散成几个圈子在谈笑的人们,一边拼命把身体缩成一团,一边推揉着其他人,都恨不能让其他人站到前面去。 超级的,可怕,可怕过头,早知道是这么可怕的回答,根本就不应该问,所有人都在诅咒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预料以上的恐惧状态萨兰丁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挥挥手,干脆地撤回了前言。 开玩笑啦,各位。" 玩笑?真的假的?泪眼汪汪的医生们彼此小声询问着,但是既然除了当事人本人以外没有人能知道真正答案,所以再怎么询问也无济于事。 氛围的变化多半是来自于内在层面的变化吧?原本至今为止一直在犹豫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某个起因让我下定了决心。 是毁灭人类的决心呢?还是征服世界的决心? 面对再次陷入恐怖设想的医生们,萨兰丁继续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这里比我想象之中还要舒服多了吧?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四十年。我觉得是时候决定一下是应该转去其他医院呢,还是一直留在这里了,所以就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四十年之中部一点没有发觉吗?既然已经呆了四十年,那和一直留下去也没什么不同嘛无视众人心中异口同声的吐槽,萨兰丁大方地公布了众人所担心的决定。 "讨厌环境的改变,就是已经不再年轻的证明。我决定退伍之前的曰子,都要在让我舒服到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的这里度过了,既然已经如此决定,当然想要积极地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些。所以我想制作一个脱离工作后可以更加人性化的生活环境。也许就是这种积极的心态,表现在了外表和氛围上面吧" 哇,果然如此。虽然大家这么想,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感觉不到多少害怕。 人类是非常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就算是在多少有些困难的环境中,一旦习惯的话也会成为曰常,只要维持现状的话就可以忍耐下去。 什么嘛,既然如此,就算萨兰丁医生的魄力增加了那么一些,但是只要习惯的话就和以前没有两样了吧?所有人一起松了口气,室内飘荡着放松的空气。 但是,再次开口的天真无邪的凯贝尔医生已经超越了勇敢,而是进人莽撞范围的问题,让室内的空气再度紧张到了极点。 "您之所以决定今后要留在这里,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存在也是很大的原因吧?" "没错没错,我和他约好了要解剖他,拿到他的头盖骨啊。那种程度的好货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的。" "那个我认为奥斯卡休塔大尉就算不从头盖骨的角度考虑也是非常有魅力的男性,医生你是怎么看待活着的那位先生的呢?" 凯贝尔医生继续努力。 "我喜欢的是长发女性。从这个观点来说的话,大尉切实满足了我50%的口味。" 萨兰丁微微一笑,原本担心着不知道会怎样,手心上全是冷汗的医生们发出了干涩的笑声。 这个毫无疑问是玩笑。既然是玩笑就应该笑出来。 但是,那之后的语言,让他们的表情冻结在了笑容上。 "如果要保留那头美丽的黑发的话,只能考虑木乃伊化了。啊,也许可以考虑在把固定毛发的头皮剥下来之后,再好像假发一样安在头盖骨上的方法。这种时候就不能不好好计算一下,要让头皮干燥收缩到什么程度才能符合头盖骨的尺寸了。" 面对认真陷入思考的疯狂的魔鬼医生,维持着微笑面具的医生们,深切地祈祷着什么人的携带终端能够快点响起。 他们告诉过护士自己是去出席报告会。所以除非是负责的患者病情巨变,或者是运来了大量的重伤员,否则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正因为他们由于工作而要进行病理解剖,所以比起活着的人来,他们更加觉得无法理解对于尸体的兴趣大过活人的上司的异常口味。 医生也是人。 医生并不都是把救人性命当成使命感的家伙,大部分要不就是把医生当作职业选择的一项,要不就是为了继承同是医生的父母的事业,才进入了医科大学。 但是即使如此,在现场和众多的患者接触后,他们也学习到了很多关于生命的东西。在他们心目中,自己的工作已经超越了单纯的职业的范畴,而是成为了不可替代的存在。 不管是什么职业,所谓的职业荣誉感,都是如此培养出来的。 在这些普通的医生们的眼中,萨兰丁当然算得上异常分子。 但是,这个异常分子又超级优秀,由他动手术的人几乎都能得救。如果没有这个成果的话,他早就遭到了排斥吧? 萨兰丁本人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是正常还是异常。 原本要把不老不死的蓬莱人和短命的地球人的精神进行比较,就是非常勉强的事情。 正因为作为生命体来说过于不自然,而且又是异端的不死人,所以萨兰丁非常喜欢尸体解剖。 他讨厌人类,但是却觉得人体很美丽。 刚刚为止还在动弹的人体,一旦死亡就变成了单纯的物体。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会腐朽。 美丽,脆弱,短暂的人类。所以他对于切开他们的身体观察内在非常感兴趣。 因为可以合法地切开活着的人类和死了的人类,所以他选择了外科医生作为职业。 虽然警方的验尸官,从可以彻底分解人体这一点来说很有魅力,但是司法解剖还包含了对于腐烂尸体和溺死尸体的解剖。 这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妥协的缺点,他可没有胃口宽广到连那些烂兮兮的人体组织和霉菌都去喜欢的程度。 如果是送来急救外科的患者,在搬运途中或者是手术途中死亡的场合,只要死因不是病死,都市警察就会拜托军医院进行患者的司法解剖。 因为车祸或者事件新鲜死亡的尸体。而且还是司法解剖。 完美。每逢这种时刻,他就深刻体会到身为外科医生的幸福,手握手术刀陶醉于其中。 即使看到这一幕的助手医生吓得连连后退,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因为所谓的幸福都在于每个人的内心。 关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就算不用凯贝尔医生说,他也很清楚活生生的路西法多的价值更高不在于他的美貌和超能力,而是他的精神。 但是,因为半点也不打算为以凯贝尔医生为首的热爱八卦的女性们提供高兴的话题,所以他才提出头盖骨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他的计划是,哪怕一点也好,他要减少工作,创造和路西法多见面的机会,脚踏实地地提高亲密度。 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精神可嘉,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如果只是用不太普通来形容都已经过于口下留情的魔鬼医生的恋爱生活,在他特有的努力之下,也算得上十分充实。 "如果是还活着的大尉的头盖骨也就罢了" 判断该要到退潮时刻的萨兰丁,从白袍的口袋中取出携带终端,瞥了一眼现在时刻的表示。 "哎呀,实在抱歉,因为这么无聊的话题,浪费了各位宝贵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医院内食堂开饭的时间了。只要没有临时呼唤的话,应该很轻松就可以享受到自己中意的饭菜了吧?那么,拜托各位继续参加下次的报告会。" 医生们一边沉浸在惊险的报告会之后的解放感中,一边满面笑容地离开了。这种感觉一旦体验上一次简直会上瘾。 不管嘴上怎么说,他们之所以还坚持不懈地和主任医生继续工作,就是因为他们热爱着这个充满了惊险和解放感的异常职场。比起只有繁忙不堪生活的民间医院来,这里要有趣得多。 比如在莫里可奈医生的家庭中,他的上司就为小孩子的教育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如果你不听爸爸妈妈的话,就把魔鬼医生叫到家里来,让他给你们做手术。) 这个比普通的鬼故事还要见效。有时候甚至会见效过头,吓得小孩子晚上不敢上厕所,最后尿在了床上。 不过从讨厌孩子的主任医生的角度来说,这种效果倒是正合我意吧? 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的萨兰丁,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携带终端叫出了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 卡加因为在路西法多那里受到了沉重的心理辅导,所以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精神。 萨兰丁原本想说好久没去军队的士官食堂了,干脆和他一起去吃个午饭。 因为医院食堂是套餐形式,所以想要尝到多一些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去可以按照自己口味选择的自助餐形式的士官食堂。 因为在那个宽敞的食堂里面,如果被排斥在外一个人吃饭的话感觉很别扭,所以只要工作上抽得开身,他们两个人彼此都不会拒绝对方去士官食堂吃饭的邀请。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卡加同意了去士官食堂吃午餐。 因为觉得吃过饭后再回宿舍换衣服太麻烦,所以路西法多和莱拉穿着战斗服走进了食堂。 在黑色的军服中,混杂着若干都市迷彩服,大概都是和他一样担任机场或者宇宙港警备的,值夜班的士官们吧? 宇宙港虽然也有食堂,但是一来是在货船方面,距离遥远,二来是狭窄到了无法同时收容曰班和准夜班两方面的全体士兵的地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那里的饭菜不堪下咽。如果是从距离上来说无法往返的曰班士兵们也就罢了,准夜班的士兵们大都是在基地内早早吃过午饭后才去宇宙港。 莱拉看着空座位颇多,相当冷清的食堂内说道。 "也就刚坐了三分之一左右啊。你在东张西望什么?" "嘿,我是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也许应该再晚来一点吧" 咱们吃饭的时候,人应该会增加不少吧?拜托,再看的话手里的东西要掉下去了。沙拉是要西红柿还是卷心菜?" "青豆的" "调味酱我可不管了哦,自己看着倒吧。" 面对尽管已经遭到警告,还是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四周的男人副官轻声叹气,把食物放在了他的托盘上。 "好,走吧走吧,挡住这里会妨碍别人的。" "啊,找到小瓦了,瓦鲁多的副官应该是女性吧。" 你说那个万年少女玛丽亚吧?那两位的关系似乎不是特别好,除了工作以外,几乎没有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你要南瓜汤还是西红柿汤。" "清汤" "好了,不要挑三拣四啦。" 就在路西法多思考的期间,副官已经快手快脚地把汤倒进盆子里面,然后把面包和果酱堆积在了托盘上。 "与其说是关系不好,应该是因为瓦鲁多一个人什么都做得来吧?我没有你的话可就头疼了。" 哎呀,你也一样啊。一个人的话什么都能做。只不过是没有打圆场的人会动不动就把事情闹大而已。 从瓦鲁多的角度来说,至少希望吃饭的时候可以和她分开吧?那一位那种天真无邪的坏心眼,可是相当刺激神经的。" "瓦鲁多很纤细呢。啊,我不要酸奶。" "已经加进去了,你就少抱怨乖乖吃吧。还有,你要去瓦鲁多大尉旁边的席位吗?" 无视对于酸奶感到不满的男人,莱拉催促着他说道。 瓦鲁多修密特,三十一岁,此时正带着世界第一不幸男子的表情坐在那里。看他托盘上的食物,也是只吃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嗨,瓦鲁多,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好意思,可以不要靠近我坐好吗?否则至少让莱拉坐在中间。" 面对毫不掩饰不快态度的朋友,路西法多大惑不解地转头向副官询问。 "我们有在绝交吗?" 那一位负责的工作领域,刚刚发生过女性恐怖分子自爆的事情。 "啊,原来如此对不起,瓦鲁多。我这个人一向不为了过去的事情烦恼,所以有时候神经比较粗了一些。" "我不是因为那种事情生气。再说那个你也是受害者。" 暂且将装着小山一般的食物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黑发的大尉在记忆中搜索着,最后拍了一下手掌,快活地说道。 "明白了。你到现在还在记恨我强行吻你的事情吧?" "你、你,在这种场合若无其事地说这种事情的态度,就叫做没神经!!" 脸孔变色地站起来的瓦鲁多,双于抓住路西法多的胸口,用力摇晃。 大尉阁下,你现在非常引人注目哦。 听到莱拉冰冷的指摘后,原本瞬间沸腾的男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虚弱地挥了挥拳头。 啊真是的。算了,你坐到我旁边好了。虽然原因在于你,但是真正可恶的还是玛丽亚、梅莉莎和罗莎利她们。 也就是十天前在场的成员啊。怎么了 三个人并排坐下。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那三个家伙觉得有趣,所以起劲地鼓吹我和你的关系。从那之后,我就接二连三地被所有女朋友都甩掉了。就连我觉得感觉上还不错,应该有希望的女性,也全都对我噬之以鼻了。真是头疼 噢,也就是说是欲求不满了 面对一边开始吃饭一边讯问的身边的同事,瓦鲁多皱起了面孔。 是更加精神层面的东西,这可是关系到了身为男性的骄傲。 噢。可是你也算是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了,只不过和男人接上一次吻,就会那么简单被判断是同性恋吗?" "虽然我觉得她们只是觉得好玩,但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这么说,反正对你来说,奥斯卡休塔大尉才是真命天子,我们女人只是欲望的发泄口吧?我无法忍受这种事情。无法忍受的应该是我的神经才对吧?就算只是装装样子,整天听到别人表情认真地说这种台词也受不了啊。" 路西法多停下了撕开面包的手。 "欲望的发泄口吗?怎么说呢,还真是个会让男人心产生妖异波动的单词呢。不过就算如此,也请不要把我当成欲望的发泄口哦。" "怎么可能!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变态色情杂志的错!!虽然我不是波鲁多,我也很想一把火烧掉那个编辑部了。" "算了算了,读者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购买阅读杂志的。既然是在需求和供给的基础上出现的,那么支持那本杂志的读者也有责任。而且,说老实话,我认为都已经结婚了两次,还是定不下心来的你也有问题。你没有权利只要求对方认真吧。" 在旁边倾听的莱拉,一边点头一边将培根蛋送进嘴里。 虽然前半段为《紫色天堂》进行的辩护,不能不说是掺杂了若干的私情,但是后半段无疑是无可挑剔的正确道理。 陷入沉默的瓦鲁多用叉子挑起了西红柿沙拉。 路西法多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带着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更进一步地进行了追究。 如果是和梅莉莎相关的事情,我不会同情你的。我认为梅莉莎是个非常好的女人。如果我是你的话,绝对不会做出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最后还选择了那边而和她离婚那样差劲的举动,你带给了她作为女人来说最屈辱的回忆,一旦有什么事情,她会找你的麻烦也是理所当然吧 "你又明白我们之间的什么。" 我只知道,你对她明显还恋恋不舍。 说够了想说的事情,路西法多再次对饭菜开动进攻。 哪,莱拉,为什么要加入这么多面包屑 要多吃一些,才能快点长大啊。 "只差一点点就到两米的身高,应该已经足够了吧?现在这样我就已经觉得afs里面太狭窄了嗯?这是怎么回事?呐呐,莱拉,你觉得这是什么" 面对用好像小孩子的口吻说话的男人,副官一边心想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吃一顿饭吗?一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什么什么?不就是汤吗?" "那里面,有个一厘米左右的透明圆球。" "哎呀,是真的,虽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不过应该是珍珠吧?" "什么?" "就是一种用木薯粉做成的圆球,在水中放三十分钟左右后再煮,是地球上亚洲地区的食物。原来还可以这么做啊,我曾经吃过几次放在布丁和果汁里面的。这里的厨房里面一定有亚洲厨师。" 路西法多好不容易用勺子捞起了不断逃跑的透明圆球,放进了嘴巴里面。 怎么说呢,好像筋筋。几乎没有味道。 "我可以翻译成。好像橡皮筋一样拥有弹力的口感"吗" "嗯,我喜欢这个。" 那就好。你还记得它叫什么吗。 啊?那个珠珠? "不是啦。你这个人真是的。刚才是筋筋,现在是珠珠" 莱拉一边笑,一边伸出一只手拍打着男人的肩膀。 改成珠珠不好吗?我觉得这样明明更适合啊。 在嘴上不肯认输的男人的左侧,瓦鲁多悲哀地叹了口气。 你们的感情直好,让人羡慕啊、像我这样的人,到最近不管和什么女性都无法顺利。 "太灰暗了。瓦鲁多。一点都不像你的为人了。从她们的角度来说,只是半是好玩地欺负你吧?很快她们就会厌倦,把兴趣转到别的游戏上面。忍耐到那时候就好。我看你就是太清闲才尽会想些不好的事情,干脆今天去士官俱乐部喝到天亮如何,如果是怨言的发泄口的话,我可以充当哦。" 谢谢你,其他人全部在笑我自作自受。你真是个好人" 哪里哪里,我想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为你那么受女性欢迎,这次趁机挤兑你一下吧。再说了,我才是整件事情的发端,真的不好意思了。 莱拉一边切着牛肉,一边在内心撇嘴。 (你真是个好人。) 为什么男人们之间可以如此感慨万分地说出这么肉麻的台词呢? 会让女人说出这种台词的对象,几乎都是男性。虽然视状况而定口气会有些许区别,但是从意义上来说就是两大种类,不管哪一种都充满了女性方面周到的计算。 最重要的关键就是,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边微笑一边轻声细语却又热情如火地诉说。绝对不能忘记让话里充满意味深代的气息。 "你,真是个好人呢" 首先是第一种,也是比较常见的意义。就是用于表示所以我们要永远做好朋友哦的意思。这通常是用既想婉拒对方执著的求爱,但是又不想过于一刀两断,还希望保留一线可能性的对象身上。 另外一种,就是用在我对你刮目相看呢。好厉害!我对你抱有好意,所以你可以追求我了的意思上。因为不希望被当成轻浮的女人,所以要在充分看准状况的时候才使用。这是用在最初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随着后来事态的改变而被列入目标的对象身上。 女性对同性使用这个词的话,通常很难受到欢迎。 这句话中包含的刮目相看的言外之意,等于是暴露了自己一开始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的事实。就算并非如此,也容易被人怀疑是冷嘲热讽,或者是别有用心的奉承。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种,男性确实会真心诚意地对着同性说出这种女性在恋爱时才会使用的台词。而对方就算有若干羞涩,也会老实地接受下来,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这种时候按说都应该进人相亲相爱的范畴了。 在旁边听到这种对白,莱拉不舒服到了微微冒出鸡皮疙瘩的程度。 所以才说男人的遗传细胞里面,绝对是有包含同性恋因子啦。 不过就算如此,在周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的场合,做出一起去喝酒的约定,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胆大吧。 这么一来,显而易见深夜的士官俱乐部,会因为奔着路西法多而去的女性士官而拥挤万分吧?而《紫色天堂》的记者把偷拍到的两人的照片刊登出来,并冠以特报!最热门的那两个人的深夜密会的醒目标题的曰子估计也不会遥远了。 怎么了?莱拉。为什么用这么恐怖的表情瞪着汤,有你最不喜欢的香菜吗? 听到路西法多悠然的询问,副官用阴暗的声音做出了回答。 不是的。主要是发现自己置身于过于异常的环境后,居然如此简单地就受到了感染所以现在正在被强烈的向我厌恶所包围。 哦?总而言之。赶紧吃午餐吧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是啊,你的邻座和副官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呢。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看 到你对机器以外的东西那么热心,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吗?" 对啊,超级的喜欢的说。每次看到的时候,我就深刻体验到,原来人生中还有如此有趣的东西, 这个男人以前几乎没有在描述白己的感情时使用过"超级"这个字眼。 虽然他喜怒哀乐的表情还算丰富,但是感情本身的强弱起伏却不大。所以大笑到流出眼泪,对于他而言可能是第一次的经验吧? 看到这样的路西法多执著到这个地步的情景,莱拉感觉到良心有些隐隐作痛。 我说啊,我有事情瞒着你。我从格拉迪威斯那里借到了很多《紫色天堂》的过刊。 "真的?" 路西法多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从天而降的幸运,压低了声音反问。 是真的。只要她同意的话我就可以借给你,只不过,不能一次全部给你。我要看你的情形而一本本给你,你自己也不敢断言在《紫色天堂》的问题上可以有足够的自制力吧?" 啊,信心好像是不那么足,对了,为了健康着想,就定为一天一本是最大限度吧。" "为健康着想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可能面对由于笑过头而窒息死亡的危险,如果那样死掉的话,你会生气吧? "也许会因为过于可笑,根本生气不越来吧?不过相对的,我会把你的尸体扒光,只系一条领带拿去示众。" 恶、恶魔。魔鬼。变态。居然,居然冒得出如此残酷的念头,再说了,你好意思说这样叫做没有生气吗 你的死亡原因本身就足够变态了吧?如果我真的生气了,就不会只是留下领带,而连袜子也保留下来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 想象到过于丢脸的死后模样,路西法多捂住了耳朵。 旁边的瓦鲁多决定还是援助自己的朋友。 没事的。小路,你放心吧。以这份友情起誓,我绝对会挡在你的前面的。 谢谢你,小瓦。不过既然有那份友情的话,我比较希望你在那之前先给我穿上衣服。 "虽然延续到死后的友情非常美丽,不过最重要的是先不要因为看色情书而笑死吧。" 莱拉为两位男子空虚的友情做出了结论。 后记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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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后记 您好您好,与第二卷相隔四个月后又见面了。 一边写着文库一边写着连载,到现在为止的发行都很顺利,现在剩下的原稿只有一册左右了。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算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关于这部分内容,读了杂志连载的读者中出现了少许的误解。没有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从最初就决定,那两个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感情的!可是这部《三千世界》怎么想都是有意识地带着那个味道的,会被怀疑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成书之后,会误解的人更加增加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本来想写成短短的外传形式的故事,就成了已路西法多叙述的形式加上去的结果——不过这对o2的fans来说也许只会造成更加增加了冲击的结果吧。为了想让更多的人满意,我自我规诫,一定要不断地自我修正才行。目标是“明朗欢乐的少年?成人小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谢给了我重写连载部分机会的出版社的各位……真抱歉,我这次又拖过了截稿期给大家添了麻烦。我这个人就是个每次的反省对下一次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经常有人问我,不公开一下网站吗? 实际上,很对漫画家和作家都有自己的网站。 但很遗憾,对每天都被工作压着,想要读的资料堆成山的我来说,要制作一个hp,在bbs上写东西和进行管理,还要更新,实在是没有做这些工作的时间。出版社的各位负责编辑也都会认为“既然有这个功夫,我们从心底里希望你哪怕能早写出一张来也好”。哈哈哈——这不是该笑的事情啦……首先,在做hp以前,问题就是必须要买一台电脑。为了不占用文字处理机的地方,只能买笔记本电脑了。还不容易决定出钱买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能好好活用啊……这样想着看了一大堆杂志找出了想要的,结果无限超出预算。为什么笔记本会那~么贵啊? 接下来,往后就要接第四卷了,先要在这里道歉一下才行。 我宣言说要以读者易看为优先,可是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sf(电脑战与动作大战),可能会让不喜欢的人看的焦急也说不定。如果是过去一直看到现在的读者的话,请想着这就是我的做法,快进过去吧。连载的时候,想着搞得好的话两本应该能完吧,可是光心惊胆颤的部分就完完整整地占去了一册。因为考虑到连载部分的内容分配,不得不绕着圈子来写,是在是很抱歉。 这一次,负责插画的连串老师也参加了后记。其实从以前起就一直拜托她的,单因为日程的缘故,到这次才参加。很抱歉勉强了您哟。至少一个也好,能不能让蓝川老师在漫画中画的充满美丽的十几岁少年出场呢……这么想着而创作出来的角色就是卡加了。无视于内涵(笑)而受到欢迎,果然还是因为按传老师笔下的卡加说不出的可爱啊。那么,希望与您在《三千世界鸦杀4》中再见。 二零零零年入梅雨的日子却下着台风一样的暴风雨的六月 津守时生 蓝川后记 各位大家好。我是负责插画的蓝川。这次在这一页上来打扰,希望大家见谅。 读前作《丧神之碑》的时候,我还是个脑袋很笨的中学生。那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我深深地后悔没有好好学画画啊。眼泪滴滴。现在能做的只有t_t而已了…… 我是个平时都只画漫画的人。这次让我画插画,也许是有些“到底什么美学啊……?”的感觉(笑)。说起来,我自己是在看小说的的时候完全不看插图的类型,就这么擅自地去做了。按说军服应该画成黑的,但我说“我不太会处理黑色”就换了奇怪的颜色……津守老师,是实在对不起(爆) 各位,请大家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好呢。哪,你的路西法和萨兰一定要比我的美丽得多吧?哪?所以原谅我吧……?…………不行吗?汗汗……最后,我爱津守老师,请务必多多指教啦。 蓝川彻 第1章 路西法多为了支援因为特别任务而出动的自己中队的选拔部队,进入了宇宙港第二控制室。 如果第一控制室里的主电脑发生问题,令系统当机的话,位于这个房间里的副电脑就会顶替主电脑进行管制工作。 虽然因为是预备系统,所以规模不大,但是其处理情报的能力和速度都是一般个人电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能否突破对方电脑的防御系统并进行骇客活动,成功的关键在于骇客本人的身手问题,和其所使用的机器功能的优越性并没有决定性的关系。 阿列克斯?马奥连队长之所以允许他们使用这台超级电脑,是因为看出他们需要在短时间内同时入侵多个地方。 按照事先的部署,隶属于第六连队通讯中队的电脑战专家五人组分别在各自被指定的操作台前坐下,开始运行经过多次改良的个人骇客程序光盘。 因为通讯中队是负责宇宙港的控制和监视机器的操作,所以他们不必像路西法多一样穿战斗服,而是直接穿军服工作。 任务完成后,为了自己操作方便而擅自更改操作台设置的家伙,不要忘记把机器恢复成初期设定状态。 是,是,长官。 对于中队长梅莉莎?兰格雷大尉的命令,军阶各自不同的士兵们一边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一边异口同声地做出回答。 梅莉莎自己却在此时停下工作站了起来,迎接那个单手提着一只大箱子的黑发男人。 欢迎你,路西法。说老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让自己进行后方支援。拥有三枚最高勋章的英雄不是应该都喜欢到现场去直接指挥作战吗? 如果不是电脑战的话当然如此。我能用哪台终端? 来这个基地上任才只有一个半月,所以第一次从事宇宙港警备的路西法多对于各个地方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虽然他自己认为不管用哪台都一样,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询问了红发的女性士官。 请用右边这一排的,随便哪台都可以。左边的是控制专用的机型,所以不能用你在找什么? 桌子。因为我带来很多东西要放 你带来的这个箱子还真不小啊。我记得储藏室里应该有折叠式的简易桌子,我马上就去拿来。 虽然军阶同样是大尉,但梅莉莎这次是担任路西法多的辅佐。所以她一边回答一边走了出去。 和上司一样这次也隶属于路西法多指挥下的通信中队的女性士官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大尉阁下,请您决定一下各人的顺序和负责范围,下达对于侵入目标的指示。 目标大厦的管理电脑,以及管制周边道路的都市警察交通局的主控电脑 哎哎! 除了路西法多以外的全体人员同时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最初开口的女性士官看到大家居然失礼到打断了长官的指令,连忙慌张地进行道歉。 实在是对不起,失礼了。长官。 有什么问题吗? 都市警察的电脑运作状态,一向处于一群被称为守护天使的专门人士的时刻监视下。光是侵入的话也已经非常困难了。更何况还要在一定时间内让这边夺到控制权。非常遗憾,如此高技术的工作,我们在场的成员没有一位能够做到。 如此说来,堂堂的联邦宇宙军电脑战的各位专家,都只能对区区的都市警察们俯首称臣马吗? 路西法多为了刺激似乎已经丧失信心的部下故意如此讽刺道。 在一阵沉默后,作为临时部下的众人全都用充满敬畏的眼神看向他。 呜呜,太帅了。我也希望能有一天这么说啊。坐在最靠里面位置的伍长如此小声嘟囔。 我们也并不是在技术上落后于民间人士,毕竟这方面的优势并不是在于组织和年龄,才能才是最重要的。这里当然也有一定的人才,但是如果要我们联邦宇宙军对付巴米利欧星守护城市治安警察的话,万一被别人抓住了进行犯罪行为的确实证据,就会演变成非常严重的外交问题。就算是任务,如果对手是都市警察的话,就必须谨慎再谨慎 已经听得不耐烦的指挥官,打断了女性士官的个人建议。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责任当然由我这个指挥官全权负责。这样够了吗? 是,长官。是我多嘴了。 虽然他的眼睛完全隐藏在护目镜下,但是透过镜片传达出来的凌厉眼神,已经足以让士官浑身僵硬了。 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可以称为战斗模式的冰冷质感的男人,转过头向在场的全体人员下达命令。 如果这个基地有什么人能够和守护天使那伙人一较高下的话,我将用特别指挥官的权限进行紧急召集。要是你们心目中有合适人选,就告诉我那个人的姓名和隶属连队。 是,长官。 回答之后,女性士官和其他人用眼神进行了一下交流。她竖起了三根手指,其他人用沉默表达了否定的意思。于是弯下了一根手指,自己点了点头。 首先是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所属部门是 运送是吧。现在也许已经到了换班时间,总之马上先和机场联络,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他能过来。还有一个呢? 是隶属于我们通信中队的鲍比?海因斯军曹,不过他现在正在军医院住院中。 是被我送到医院去的那个家伙吗?我记得他的伤势十天就足以痊愈,现在不是应该出院了吗? 女性士官一脸扑克表情地回答道: 在两天前的晚上,因为轮休而出去逛街的海因斯军曹在酒吧卷入斗殴事件,导致身负重伤。听说因为骨折的肋骨伤到了内脏,所以需要十天才能出院。 也就是说又住院了?真是个笨蛋。军曹的手和头部没有受伤吧? 非常抱歉,长官。关于他的状况,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 谁帮我去找一下军医院的阿拉姆特医生。 听到拥有魔鬼医生这一绰号的医生名字,路西法多的临时部下们明显产生了动摇。明明是正在执行重要的任务,还是纷纷你推我我推你地不肯行动。 完全没有执行任务时应有三紧张感。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准备教训一下他们破口大骂时,梅莉莎拿着简易桌子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怎么了? 我打算入侵都市警察的电脑,但是由于战斗力不足,所以要紧急追加两名成员。 那几麻烦了。负责都市警察电脑犯罪的第五课可是很强的对手哦。特别是如果值班的是在守护天使中号称最强的红的话,几乎可以断言这个任务时不可能完成了。当然,如果你有和他相当的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我不清楚哪个红的实力,所以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路西法多酷酷地顶回了她有点玩笑似的忠告。 总而言之,先把事情交给那两位据说能够和那家伙对抗的人才,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会进行援助。所以刚才我为了打听海因斯军曹的病情,让他们去联络阿拉姆特医生,结果一堆人在那里推三阻四 hohoho,要呼唤美丽的大夫的话,就交给我好了~真是赚到了呢~ 在句尾还拖着歌剧似的长音的梅莉莎,带着和惊恐万分的部下们形成鲜明对照的愉快心情,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回想一下过去的她的话,就会发现她确实和大多数的人不同,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萨兰丁的恐惧。 路西法多一边调节着桌子的高度,一边思考着个中原因。 从她的言行来推断,应该还是由于脸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证明她爱看帅哥的好面症甚至已经超越了地球人天生会畏惧蓬莱人的本能。虽然没有什么实际危害,可是连这种连本能都甘拜下风的花痴症,想想的话还真有点恐怖。 因为现在不是像这些问题的时候,所以路西法多放弃了追究。 他打开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手提箱,取出要用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正在调查密斯卡西拉少尉所在地的士兵和除了梅莉莎以外的全体人员,现在都兴趣十足地凝视着路西法多从箱子中拿出来的东西。 四台笔记型电脑,电线,三只每只可以容纳二十张光盘的便携式手提箱。 如果不计较电脑的数量的话,其实带来的东西和大家手上的梅什么区别。 在那之中只有一店特别引人注目。那怎么看都有一定分量的家伙,使一顶闪着黑色光芒的头盔。 虽然样子就好像是飞行员佩戴的那种,在下部却连接着若干的电线和插座。 难道会是 对于头盔的真正身份,大家隐约冒出了一个念头,但是又没有勇气去询问,所以只能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大尉继续做准备。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路西法多把四台电脑的电线连进一个被称为集线器的小盒子里,合并成一根总线,然后将那个和那只众人瞩目的黑色头盔连接到了一起。 接着,他运用已经启动的第二控制室里的电脑终端的扩张功能,将头盔和操作台也用电线连接了起来。 在旁边围观的士兵中,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用那个东西的话,就能同时操作五台电脑了吗? 输给了自己好奇心的女性士官正打算开口问他的时候,梅莉莎头也没回地说道: 路西法,我联系上医生了。你到那边的操作台去接吧。 明白。谢啦。 把控制室里的显示器当成视频电话,路西法多向军队病院外科主任医师打起了招呼。 晚上好,医生。在你百忙之中来打扰,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是想和你谈谈三天前住院的通信队的鲍比?海因斯军曹的事。 我接下来要进行一个已经让我望眼欲穿的患者的病理解剖,所以希望你长话短说。 因为青绿色的头发而带着幻想般氛围的蓬莱人外科医生,面对路西法多公事公办的口气,也同样冷冷地如此回答。 可能是因为晚上不用在意紫外线的关系,他没有戴那副没有度数的眼睛。 我们这次的任务需要用到军曹的能力。只要他还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双手能够敲击键盘就行。从现在开始的两个小时里,不知道您是否能够允许军曹暂时出院。 不可能。虽然海因斯军曹手术后恢复得还算顺利,但是因为他接连两次骨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所以现在正用矫正服进行固定。如果现在要他穿着矫正服活动的话,应该会伴随相当巨大的痛苦。那就必须要注射枪里镇痛剂才能控制了。 镇痛剂的话就麻烦了。 既然是医生说是强力,那就一定含有催眠成分。如果那样的话,就算人没有睡着,键盘的操作速度也会减慢,瞬间判断力也会下降。 所以我才说不可能的阿。 我明白了。解决痛苦这件事,我们会向办法处理。我们将会去医院接他,所以无论如何请先开具出院证明吧。 我不允许。难道你打算用你们指挥官最擅长的所谓使命感啦、毅力啦之类的精神理论,让士兵去忍耐那种痛苦吗? 不是的,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明。总之,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我的部下们的性命。拜托了,医生。 听到被如此诚恳的拜托,萨兰丁轻轻皱起了眉头沉默下来,然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回头看向画面外的护士。 芭勒小姐,请把接下来的病理解剖交给我的助理医生卡德乌来处理。 哎哎哎!骗人,我真不敢相信,医生您居然会放弃这次的病理解剖。难道说是突然肚子疼吗?该不会是因为中午小卖部里卖的三明治变质了吧?如果他们不能在适当温度下保存食物的话,那就实在太危险了 年轻护士大惊小怪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 医生打断了她似乎还要继续下去的声音。 芭勒小姐,我是有急事要出去。助手的话就找伊内丝医生吧。我刚刚才看到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所以应该还活着吧? 那未免太过分了。伊内丝先生可是已经通宵工作了一个晚上了耶。再威逼他做病理解剖的助手的话,他的瞳孔都会放大的说。 我不也是从昨晚八点被紧急召唤来之后就一直工作到现在的吗?你就和伊内丝医生说,只要再做一件工作就让他上床睡觉不就好了。再说他可是比我小一百九十八岁,体力应该还很充沛吧。 伊内丝医生只是个普通人类阿,拿出来和阿拉姆特医生您做比较,不是太可怜了吗?话说回来,我还是不敢相信医生你居然会放弃病理解剖。该不会明天卡马因市就要下陨石雨了吧? 我只是个医生,预测陨石坠落概率可不是我的专长。要不你打个电话去天文台问问吧。 路西法多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佩服。虽然对于军医院护士军团的花痴精神他不敢领教,不过正是因为具备了这种面对萨兰丁都可以坚持到这种程度的顽强精神,她们才能顺利地完成曰常的辛劳工作吧。 面对实现转回这边的医生,路西法多边抖着宽阔的肩膀强忍着笑意,边道歉。 抱歉。听到你们的对话就能清楚的了解你们平时的曰子在各种意义上都是非常地辛苦。我深表同情。 奥斯卡?休塔大尉,作为医生,我不可能因为你说会对我的患者海因斯军曹给予妥善的处理,就开具出院证明。不过,你刚才说到这次执行的任务牵扯到你的部下们的生命,就我的记忆而言,自从我在这个基地工作以来,这种事情还是四十年来第一次听到。 啊 虽然原本就隐约觉得应该是这样,路西法多还是多少受到了一点打击。 是吗?果然是四十年来第一次阿哈哈哈从竖着耳朵偷听两人对话的众人的嘴中,泄漏出了一阵无力的干涩笑声。 对他们来说,这是如果可能的话一辈子也不想知道的卡马因基地的悲惨现实。 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已经严重挫伤了现场的士气,萨兰丁向着这边的大尉露出一个迷人微笑。 既然如此,我当然也没理由不为此而尽力。我出于兴趣而学过针灸,所以我想至少在帮他减轻痛苦这一点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为了节省往返时间,,我会带着军曹到你那里去的。 不要阿阿阿阿!住手,好恐怖回家让我回家!如此这般的悲鸣,瞬间充斥了整个的第二控制室。 安心下来正准备开口对医生表示感谢的路西法多,对惨叫着的部下发出了怒吼。 吵死了!对于医生的好意,你们居然这么无礼!再不闭嘴我就把你们扔出去,明白吗不要在意那群笨蛋,抱歉啦,医生。您肯帮忙真是太好不过了,这份人情我一定会回报的。 说回报的话好像太夸张了。只要给我一个吻就足够了。再见。 好啊嗯? 一时来不及反应而顺口答应的黑发大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就在他准备确认的时候,军医院一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嗯?唉?啊?唔? 凝视着恢复成初期状态的显示器,路西法多顶着一头的问号,好像要确认医生所说的内容似的抬起了头。 因为害怕和他的目光碰到,而不得不面对恐怖问题的士兵们,慌忙开 始纷纷操作起了眼前的电脑终端。 在这种时候,能够靠得住的只有一个人了。 呐,梅莉莎 hohohoho,什么啊?小帅哥,为什么发出这么没用的声音。能让医生放弃解剖,区区一个吻不是很便宜嘛? 是吗他说了吻吗果然是那样不是我听错了啊刚刚,我一不小心说了好啊这下怎么办 路西法多低着头,一个人在那里灰暗地嘟嘟囔囔。 前几天之所以能够若无其事地和瓦鲁多接吻,是因为想要切实地得到试验的答案。可是因为这种事情和萨兰丁接吻的话还是会让他产生明显的抵抗感。不过以他的为人来说,多半是为了恶整在场的家伙们才想出来的恶劣玩笑吧。 既然听到了大家发出的那种不要啊啊啊!住手,好恐怖回家让我回家!的恐怖悲鸣声,魔鬼医生当然不可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可是,被利用的这边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前两次的深吻是因为蓬莱人的媚香而失去了清醒,但是要让他不动感情地就这样跟同性再次接吻,实在还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既然如此,只有先发制人了。 其他人把他的嘟囔解释为对变态医生的恐惧,因此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不过因为害怕曰后被拖下水,所以谁也没有敢把这份同情表现出来。 梅莉莎则轻松地忽视了路西法多的内心挣扎。 还嘟囔什么啊,你不是男人嘛?就爽爽快快地和她做了不就好了吗? 对于你给我打气的心意,我是感到很高兴啦。但是不管怎么说,男人是不可能让我产生想要爽爽快快去做的心情啦。再说了,这里应该有那本杂志的相关人员在场吧? 执行任务期间必须遵守保密义务,还有不能在杂志内容上涉及魔鬼医生的不成文规定,这些我想你都知道吧对不对,塔妮亚? 突然被上司颠倒名字,坐在电脑前微微震了一下的人,正是刚才在梅莉莎之后代表大家说话的女性士官。 她带着微微僵硬的笑容,再次向路西法多保证: 这点您不用担心,兰格雷大尉对于执行规定还是很严厉的。 当发现这个外表看起来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古板的女性居然也是那本《紫色天堂》的编辑后,路西法多在心底发誓,今后绝对不能再以貌取人,一定要对周围所有的女性都保持充分的警戒。 直到有一个士官来通报说已经找到另一位帮手时,他的心情才开朗起来。 大尉!我已经连联络到了还在机场整备场加班的米斯卡西拉少尉。因为大尉您刚才正在和阿拉姆特医生在通话,所以我擅自先和他说明了一下状况,并且已经获得了他协助的同意。他现在正往这里赶来。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很多事情往往是这样,事先的计划和实际的行动会有那么点出入。 而且,总觉得这次的行动会偏离到很奇怪的方向去。 作战的开始时间已经迫在眉睫。副官莱拉?奇姆所指挥的执行部队,已经坐上了停降在机场的隐秘运送机,就等着和作战开始时间这次特别任务的作战计划。 对于这次要营救的人物的毒品犯罪有着密切的关系,以及问题药物燃烧等等她一概没有提及。只是讲述了一下因为牵扯到权力者的人际关系,所以这次才会委派联邦军出动。 这是由本基地的布来恰司令官由万达克方面军总指挥部那里所收到的正式命令。 被绑架的男人现在所处的大厦,现在已经被都市警察完全保卫,出入口也已完全封锁。因为毕竟处于治安超差的地方,所以和绑架犯团体同派系的黄色城的黑社会现在正包围在警察周边,和警方处于僵持的阶段。 如果和犯人的交涉决裂而导致强行闯入的话,说不定会演变成警察与黑社会在马路上对战的局面。 围绕进入困守状态的绑架犯所在大厦的系统电脑,试图进行骇客攻击的警察和不断加强防御的黑社会之间,正在展开激烈的电脑战。 无视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攻防战,路西法多事先就已经侵入对方的电脑,并且推测出了人质所在的房间。 虽然黑社会那边在不断地更换管理电脑的密码,但是路西法多已经让通讯队士兵复制了自动获取密码的软件。 这样的话,不管他们怎么变换密码,这边的电脑都会自动获得密码。 之后只要让趁着天黑到达大厦上空的执行部队在大厦顶部降落,用武力制服内部歹徒,安全解救人质,这一剧本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虽然简单,但是强行闯入后最重要的就是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而尽快制服歹徒。如果太过复杂的作战,反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梅莉莎理所当然地提问道: 但是我们这样做,就等于是从都市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抢走他们的猎物不是吗?我认为他们是不会保持沉默的。 那就由我们上面的大人物们和卡马因基地进行交涉了。政治方面的问题全都由他们负责。如果现场的都市警察吱哇乱叫的话,就随便他们去吵,不过要是妨碍到我们的话就可以进行清场。 清场路西法,难道是说 妨碍到我们执行任务就要强制排除,这不是很正常吗? 指挥官大尉若无其事地说道。 虽然之前大家也不能说是抱着训练的心态,但是第二控制室里的空气还是在瞬间巨变。 执行部队不仅要和武装的黑社会交战,也有可能会和包围现场的都市警察动手。 虽然只是后方支援,但是也许他们的生死就会被自己等人所左右。和大尉理所当然的心态相比,自己这些人在感觉上的差距让大家都感到十分愕然。 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四十年来都没有动用过武力的基地氛围所同化的自己,作为一名军人来说还真是相当可耻阿。 这样下午当然没有好处。无论是自己,还是基地。这种念头,让全体成员的氛围和表情瞬间改变。 但是 通往走廊的大门被打开,单手提着工具箱的米斯卡西拉少尉小跑着冲了进来。 和白天在机场大厅遇到时不一样,现在他迷彩工作服上的机械油污相当扎眼。 奥斯卡休塔大尉! 你终于来了阿。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这回事!有事、您、就、尽管吩咐我。能够、帮助、大尉、我非常地、荣幸。 还来不及调整好呼吸,就已经满脸笑容地说了起来。全身洋溢着喜悦的他,不禁让人联想到一只很高兴地仰望着主人,吐着舌头拼命摇头摆尾的小狗。 虽然有的男性士兵并不认识他,但是由于被称为美型的机械刻耳帕洛斯(地狱的三头看门犬),所以真人?米斯卡西拉少尉在《紫色天堂》杂志上拥有很高的人气,所以即使没有直接见过面,全体的女性也都知道他的大名。 看起来比二十三岁的实际年龄小的多得他,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和不好接近。虽然个子小但是很会打架,在这方面可以说得上是战功累累。 可是现在他却带着一脸让人怀疑这家伙到底是谁的表情,拼命地对路西法多撒娇。 听说你刚刚还在加班,要是缺什么东西的话我派人挥士官宿舍去拿。 没关系。因为工作的时候,我为了获取信息也要侵入各种各样的地方,所以各种工具全部都带在身边。 米斯卡西拉少尉带着把违法行为当成家常便饭一般的爽朗笑容说道。 如果对方是都市警察的守护天使的话,那绝对是值得一战的对手。虽然要是面对红的花我可能撑不了太长时间,不过如果是粉红或者白的话我绝对能游刃有余。我们 的终端是阿阿阿阿阿阿! 等一下,喂。 路西法多敏捷地拦住了一边尖叫一边跑向简易书桌的青年。 那个是那个是、难道是用思考来进行操作的输入装置brain?gear吗? 没错,因为是精密机器,所以要是掉到地板上的话就立刻完蛋了。 听到这些的所有人,都闪过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在若干个研究机关已经到达了试验品阶段的思考式输入装置,只要稍微对电脑有点兴趣的人,都曾经听说过它的大名。 大尉大人!求你了,把它给我吧。只要你把它给我,我的身体随便你处置也没关系。 你这人说什么鬼话阿。我对你的身体完全没有兴趣那是根据我的个人资料调节出来的。所以就算你佩戴上也没有用的。 那让我把它拆开看看吧!求你,求求你~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狗~ 拉扯着高大的大尉的米斯卡西拉少尉的哀求,已经越来越向小孩子的耍赖方向发展。 单身士官宿舍时禁止饲养宠物的。我说不行就不行。这又不是玩具。 大尉大人欺负我~居然一个人独吞,不公平啊不公平~ 面对彻底返老还童,把脑袋在上司宽阔的胸口上蹭来蹭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少尉,路西法多终于举起了白旗。 好吧好吧。只要你不去动联结的部分的话,你就可以随意碰。 太好了!哇~好帅~好棒~好了不起~ 把比看上去还有份量的brain?gear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研究的少尉,感叹的语气还是没能脱离孩子状态。 看你好像忘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现在还在执行特别任务中哦,米斯卡西拉少尉。 请叫我阿真吧。 这么叫你是没问题啦,但是刚刚的停顿时怎么回事? 因为我想让你当我哥哥,可是不好意思说嘛。 尝试着戴上brain?gear,身穿着迷彩服的真人米斯卡西拉少尉,不好意思地扭过了身体。 噢噢,通信队全体成员都开始起哄。 路西法多顿了一下,在恢复平常心后才继续下去。 那个,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非常丢脸的台词?不要怪我多嘴,我再重复一遍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中。关于你的高度的个人性质的发言,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不过你要是再继续妨碍到执行任务的话,不要怪我把你赶出去了。 是,长官。米斯卡西拉少尉,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穿迷彩服的家伙敬了个礼。 从外表看起来明明蛮正常的说 无视就连外表都太正常的自己的存在,路西法多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感到了一丝不安。 不久之后萨兰丁!阿拉姆特就要到来的事实,也是让路西法多感到不安的因素之一。 第2章 part2 在路西法多切断通信的二十分钟之后 还身穿白袍的萨兰丁?阿拉姆特就带着坐在自动轮椅上的海因斯军曹出现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一看到那抹白色俄人影,通信队的全体人员还是不禁爆发了悲鸣。 呀出现啦! 适可而止吧!你们这帮家伙!如果说来了也就罢了,什么叫出现了。你们把医生当成什么啊!被视为侮辱上级军官我可不管哦。 对于细微地方意外地拘泥的路西法多严厉地训斥了在场成员后,向上校身份的军医端正地敬了个礼。 在你百忙之中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真是非常抱歉。作为作战指挥官,我衷心感谢你的协助。 不用客气。受到大家如此热烈的欢迎,也算是不枉我亲自进行操纵了。 啊啊,所以才这么快啊 军医院基本上是和总部相连接的。所以和宇宙港之间的距离,就算用高速车行驶的话也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光是把军曹放上轮椅,移动到地下停车场就要花好几分钟。就算是切换成手动驾驶,开动警灯的话,在原本就不可能有交通堵塞的基地内部的高速路上行驶,也不太可能再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达吧。 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在场的全体人员都抱有这个疑问。 暴走救护车。而且驾驶员还是魔鬼医生。感觉上随时都可能直接被带到那个世界去的样子 就在大家脑海中纷纷冒出恐怖的妄想画面的同时,路西法多突然注意到对方回答中的一个单词。 你刚才说操纵? 我从医院屋顶的直升机停机场上,驾驶vtol(垂直起降机)直接过来的。毕竟已经三十五年没开过了,又不少东西都已经忘掉,再加上还有不少东西都已经忘掉,再加上还有不少新东西根本不清楚,所以花时间比我想象的长了一些。 隔了三十五年以前你驾驶的是什么机种? 虽然路西法多看到萨兰丁胸前的飞行员章后,知道他确实拥有第一种飞行技能的资格,但是已经三十五年都没有驾驶过的这个事实还是无法让他置之不理。 还是现在的v系列引进之前是叫飓风啊?还是台风来着 医生半垂着眼睛,扶着自己纤细的下颚回忆道。 是旋风吧。亏你居然还能驾驶v3系列。 我是觉得总会有办法嘛。算了,虽然操纵的时候,在从垂直上升转入水平前进的过程中,多少失去了一点平衡,但是最后姿势控制功能还是很顺利地运作了阿。不过着陆的时候就完全不行了。虽然有听到电脑的导航系统,但是那些指示仪表和我所学过的完全不一样。真是让我伤透脑筋。虽然宇宙港因为今天没有发射任务,所以同意我临时着陆,但是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转回机场那里找个什么人问一下比较好。好在就在我这么盘算的时候,正好联系上了还在加班的控制操作员。在他的热心帮助下,我才能平安着陆。 随着他的叙述而脸色越来越白的众人,在听完了他的这番只能用乱来一词形容的始末后,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今晚,因为会由万达克方面军的指挥总部的高官乘坐小型宇宙船来卡马因基地,所以第二控制室和第一控制室的操作员留了下来。平时的话,根本不会有人。 当然了,如果转回军队和民间公用的机场的话,夜班的待机飞行员和莱拉他们都在,肯定会有什么人教他。虽然这个判断不能算错,但是 很快沉默就被他本人明朗的声音打破了。 对了对了,兰格雷大尉,裘恩少尉是你的部下吧?虽然着陆后我又好好跟他道谢,不过还是麻烦你也夸奖他一下吧。他具有非常出色的危机处理能力。 谢谢你的夸奖,我会好好犒劳他的。 就算是圆滑地进行了回答的梅莉莎,笑脸多少也看起来更像是抽筋了。 路西法多抓住医生的双肩,猛地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发出狰狞的吼叫。 现在不是这么悠闲微笑的时候吧。只要走错一步就有可能酿成极大的惨剧吧。弄不好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人总有一死。一个从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的手术中生还的患者,却在出院的第二天散步时因为踩到狗屎摔跤,而撞到头部死亡,这样的例子也是实际存在哦。 虽然你的理论我以前就已经听说过了,但是我和那种只知道解决生理需求的狗不一样,如果你是因为我而死的话我绝对会愧疚一生。虽然你好像是认为死亡就是一切的结束,但是被留下来的人们的悲伤,却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既然你是个医生,那么死者亲属以及身边人的那种悲痛场面,你也应该看过不少了吧。 我没有亲人,而且我死亡的话,我身边的人们应该反而是高兴才对吧。对于这一点,我还是蛮有自信的。虽然你现在这么生气,但是抛出责任感的话,你真的会为我的死而难过吗?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好像只是纯粹的疑问,因为虽然内容中带有强烈的讽刺,但是语气并不恶劣。 男人的双手离开了他的肩膀,向上而去粗鲁地捧住了他那带有珍珠般光泽的脸庞。 喂,你要是敢再说一次刚才的那种话,我一定会好好揍你揍到在这里留下我的手印。 路西法多用低沉的声音静静地警告。 路西法多的体内,升腾出了不能不靠意识强行压制下去的怒火。这个医生,总是能不时地像这样让他平静的感情产生强烈的动摇。 即使是拥有三枚一等勋章的英雄,敢于如此认真威胁魔鬼医生的话,是不是也有点太过瞎逞匹夫之勇了? 虽然表面上装作埋头于工作,但是通信士兵们其实都竖着耳朵在倾听着身后那两位的对话。因为太可怕,所以他们内心都已经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回头。 而在《紫色天堂》杂志上刊登同性恋色情小说的塔奇安娜?碧莲斯基少尉,在听到那份对话向亲密氛围方向发展的同时,已经不顾身处工作之中,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幻想出了紫色天堂模式的情景。 看到因为面对大尉真心的怒火,而害怕的眼泪盈盈的(注:虽然这位人物让别人害怕到涕泪横流的次数要多得多得多,但是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读者想起这一点来。事前一定要加一段浪漫的描写来烘托气氛)阿拉姆特医生,表情不由得柔和下来的(注:在这里拿个碍事的护目镜自动消失,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作者的描写错误,而是因为反正紫色天堂的读者们也不会介意这种细小的地方。读者们一贯坚持的就是:欢迎美型、鼓励热爱、期待童床、迫切希望超过激的真实感十足的淫乱情景啊啊,差不多也该是)奥斯卡休塔大尉,温柔地将医生揽入自己的宽阔的胸膛 在她头脑中,那两位主角已经按照她的意向开始了表演。 (你明明是个医生,却害我吓得寿命缩短,这个罪可是很重哦。医生,今晚我会花上一整夜的时间好好处罚你的。) 充满深情地在耳边喃喃低语的魅惑低音 塔尼亚,你的手停下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上司冷冷的声音,猛地切断了正让自己代入医生的立场而陶醉万分的碧莲斯基少尉的幻想。 兰格雷大尉也是女性,所以她并不像男性士官们那样排斥紫色天堂,也不带有偏见。不过相对来说,她自始至终都从公平的立场出发,一向严厉禁止把工作和兴趣混同的行为。而且对于这种混同行为的嗅觉也非常的敏锐,很快就会像这样做出警告。 非常抱歉,长官,我有点分心了。 我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的阿。 言外之意就是工作态度会影响你的评价。微笑着进行鼓励的梅莉莎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不仅是紫色天堂杂志的记者,那些把他人隐私当成娱乐的八卦族也一样,稍微掉以轻心的话,立刻就会大幅度增长。她当初和瓦鲁多?休密特离婚的时候,就深刻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另一方面,造成通信兵们注意力分散的两位元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想法。 萨兰丁当然不可能害怕,他只是单手覆上了黑发大尉的手,淡淡地笑道: 对不起,因为我以为,已经没有人会为我的死伤心了 面对这瞬间的笑容,就连像路西法多这样感情迟钝的人,都能看出其中所蕴涵的对于以故人士的哀思以及寂寞。 绝美的脸孔上所露出的如此无防备的软弱表情,让路西法多的心再次产生剧烈的动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性,才能让萨兰丁至今都露出如此的表情呢? 路西法多很困惑地发现自己居然对萨兰丁的过去产生了兴趣。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更何况不管在什么场合,追究他人的过去都是失礼的行为。 虽然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是也明白刚才任凭怒火左右的举动泰国粗鲁了。于是放开手表示道歉。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动手了。以我的立场本部该做出如此举动的。 一开始是我先说了失礼的话。我能明白你担心我的心情。因为有点不习惯,但是又很开心,所以不由自主才用了那样的语气。谢谢你,大尉。 微笑着的医生,已经又恢复到了平时身穿白袍的魔鬼医生状态。 回去的时候我会派能驾驶v3的人送你回去,所以你绝对不能再碰操纵杆了哦。要是你还想再驾驶的话,就给我去参加飞行员的追加技能讲习,先掌握了v3的操纵法之后再说。幸好这个基地只有旧机型,要是v5的话,早就坠机了。 是吗?那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呢。 我想不是这个问题吧。 路西法多无力地回答道。 和这位医生的对话,让他这个平时总被别人指责为脱轨的自己,都深切体验到了偏离常识是什么滋味。 不管怎么说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任务、任务。 切换了一下偏向了奇妙方向的头脑,他把视线转向了一直坐在轮椅上的海因斯军曹。 感觉怎么样?军曹? 一点都不痛,长官。 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军曹,慢慢抬头,回答了以前教训过自己的上司的问题。 消瘦的双颊,眼部下面的阴影,空洞的眼神。他憔悴到了无法让人认为只是经历了二次骨折和住院的程度。 在萨兰丁所驾驶的vtol中,他体验了什么样的感觉,光是从现在他憔悴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了。 照这个情况看,他也许派不上用场了。 瘦长面孔的军曹,头部及肩部处都有扎几根银色的长针。和裁缝使用的针不同,这些针为了方便用指腹推入,头部都被卷成了线圈状。 虽然听说过在地球人的医学中有使用针的治疗法,但是既然患者是地球人的话,效果方面应该不会差吧。 骨折部分的痛觉已经被压制住了。但是突然行动的话,针会刺到神经而造成疼痛,所以动作时请小心一点。 随行的医生说明了患者的状态。 呜喔喔喔喔 这次又怎么了 对于突然发出奇怪声音的军曹,路西法多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他已经渐渐没有自信能够安全完成任务了。这个基地也许曾经被人诅咒过。 啊啊啊啊啊啊,那个是brain?gear! 等等。 海因斯操作着肘关节上的装置,让自动轮椅笔直地冲向简易书桌。但是却被路西法多抓住椅背而被迫停在了原地。 被上司强制拦下来的海因斯军曹,和刚才相比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地开始拼命大呼小叫。 求求你!求你把那个brain?gear给我,大尉大人。只要把那个给我,我愿意一辈子做大尉您的奴隶! 机械狂说出来的台词还真是统一阿单身士官宿舍时禁止饲养宠物和奴隶的。再说那是根据我个人数据调节的,所以不能给你,也不可以拆开。 奴隶的饲养这种淫靡的单词,听起来很不错啊。 在旁边的医生悠闲地插嘴。 路西法多绷着脸反驳道: 真的话也就算了,难道这玩意都要我养吗?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说,别开玩笑了。 真? 真人?米斯卡西拉少尉。号称英才的运送队的机械专家。 路西法多一边冷冷地俯视着想要前进而在踢椅子的军曹,一边用手指着简易书桌旁的少尉。 听到他们的对话,机械科耳帕洛斯停下操作键盘的手,稍微转了转椅子回过头来。 初次见面,阿拉姆特上校,我此刻正在协助奥斯卡休塔大尉完成任务。 请多关照,少尉。看上去确实是人气品种啊。 对于微笑的萨兰丁和真人之间所迸发的肉眼看不见的火花,黑发的大尉当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放弃了自己前进的轮椅上的军曹,居然出口威胁上司。 你要是不让我摸摸它,我就去打无声电话骚扰你。就寄炸弹邮件就去散步你的药烟就去偷拍你羞耻的照片然后到处散步就一直躲在柱子后头用湿漉漉亮闪闪的眼睛偷看你 还真是阴沉到可悲的男人啊。我说你啊~这么做的话,未婚妻会被吓跑哦。 就去偷你的内裤呀啊啊啊啊、疼疼疼! 在因为突然苏醒的疼痛而惨叫不已的男人身后,是拿着一根拔出来的针站在那里的路西法多。 呐,医生。有没有那种可以让痛苦倍增的地方? 对付这种家伙,把全部的针都拔掉就好了。真人狠狠地说道。 医生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有一种可以让通向心脏的血流激减的方法哦,这样就可以诱发心肌梗塞。据说心脏病发作的那种痛苦可是非常壮观的哦,要不要试试看? 但是,杀人的话就有点糟糕 故意顿了一下的路西法多,看着针头补充道。 至少在任务完成之前。 咿咿咿。我不会再说了。我已经放弃brain?gear了,至少留条命给我好疼疼疼疼! 那还用说吗,混蛋东西。要是敢做那种变态的事,就把你绑起来全身都插满针! 在那之前,让我告诉大尉准确的位置吧。当然不是治疗用的。 从黑发大尉那里接过长针的医生,再次毫不迟疑地往还在痛苦喘息的军曹颈部扎了下去。 路西法多看了看pc环上的表,轻轻咋了下舍。 在正面墙上的主显示屏上已经出现在正往黄色城飞去的运送机的现在地点和目标地点。 真,你快点和军曹商量一下,都市警察那边就拜托你们了。要是碰到什么麻烦,就立刻报告我。已经过了作战开始时间。 是,长官。包在我身上。 米斯卡西拉少尉如愿听到路西法多叫了自己的爱称,非常开心地回应道。 骄傲到双颊略显红晕的他,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完成工作后已经变身成局外人的医生,转身返回了工作。 面对这种混杂优越感的眼神,医生倒也并不怎么沮丧,只是环视着排列满了电脑的第二控制室。 度与活了二百年以上的蓬莱人来说,真人刚才那种有些孩子气的行为,顶多就相对于被小婴儿喷 了口口水一样。因为很可爱,所以并不会觉得生气如果这么做的事卡加的话,作为对于他如此张狂的惩罚,弹弹脑门肯定是少不了的。 医生,你一直忙着工作一定很累了吧。、这里的房间有休息室。你就去那里休息一下吧。要是海因斯军曹有什么不适,我会叫你的。 谢谢,但是,我可以再呆会儿,看一下你工作时候的样子可以吗〉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当然可以,请便。明明自己都自认神经粗过头,却没有忘记对军医表示关心的男人,一边摘下护目镜一边轻松的回答。 虽然是不管看几次都会让人赞叹不已的绝世美貌,但是因为容貌主人的性格原因,却难免给人不能物尽其用的遗憾。不过将先天优势浪费到这个程度,反而让人觉得爽快把。 也不知道是如何解释医生充满热情的视线的,戴上brain?gear的男人眼角露出一抹微笑。 前沿撤回,萨兰丁心想。看到他用难得一见的素颜露出如此温柔地微笑的话,相信没有人能够不动心吧。 路西法多戴上引起机械狂二人组骚动的黑色头盔型输入装置,拉下帽檐的显示屏,通过内置话筒发布命令。 启动brain?gear 内部ai对他的声纹产生反应,各种传感器根据注册者的脑波模式瞬间开始确认操作。 [确认注册者本人。启动普通模式。] 在宣言的同时接受了路西法多命令的brain?gear,将复数的指令传达给了控制中心的辅助电脑。 第二控制室那面墙上的主显示屏也接二连三地打开各个窗口,下世出各种数据和图像。 真的吗?那么大的数量全都是他一个人进行处理? 仰头观看的梅莉莎呆呆的嘟囔着。 虽然周围的惊呼声让真人身为机械狂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进行工作。要想侵入都市警察的中枢,就算是他也必须十分谨慎。 考虑到万一被识破不乏侵入的时候要面对追踪,所以他从日常所使用的迂回路线中挑出了最为复杂的路线来使用。而且,为了即使受到调查,如果只是检验程度的话也能逃脱,他侵入了频繁进行信息往来的都市警察的分署,用正规代码展开了访问。 对于让他不得不如此慎重的守护天使们,他自己也抱有尊敬、畏惧以及仇视的心态。 过去曾经有一次,他的部下为了磨炼技术而试着侵入过都市警察,但是最终却被守护天使抓到了地址而遭到逮捕。因为那时候是自由时间,所以他的活动被判定为个人的违法行为,总算没有导致政治问题。 这次绝对不能被捕。如果对方发现这是军队进行的组织性犯罪的话,那么遭受处罚的就不仅是作战指挥奥斯卡休塔大尉,连布来恰司令官都会受到波及。 刚刚调任过来的大尉,不知道是守护天使的事实理所当然。既然要做,那么就乘着这次机会,彻底看看自己的技术到了何种地步吧? 操作着电脑的娃娃脸少尉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是个讨厌暧昧,追求直率的人。虽然考虑了众多可能性,最终也只朝唯一的目标展开追逐的性格,与其说是地狱的看门犬,不如叫他猎犬更为合适。 海因斯军曹也向通信队的同僚们借了平时习惯使用的骇客程序复制。 住院后都没有接触过电脑的菌草,恐怕不能像平时那样发挥出全部实力吧。 做出了这个判断的真人,在夺取了都市警察交通局的控制后,打算自己来大动作的充当诱饵,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但愿对手不要使红啊! 真人带着祈祷的心态,在侵入地设下好几个陷阱。 但是,对手要是守护天使?红的话,这些东西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曾经有一段惨痛的过去,就是一个作为陷阱而布下的病毒,在和察觉到入侵而赶来的红接触的同时,都没有来得及判断对方是否是敌人,就被消灭了。 因为也没有留下使用过对抗陷阱的杀毒软件或是预防疫苗的痕迹,所以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消灭的病毒,到现在真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是会念咒语的魔法使营养,挥手之间就让小鬼们烟消云散。 从很久以前,大家就习惯地把极为出众的电脑达人称为魔法使。而宏正是适合这个尊称的存在。 有些工人手段高超的骇客们聚集在一起,组建了一个进行情报交换的秘密网站。真人和其中的一个成员在其他网站认识后,通过它的介绍从几个月前获得了加入这里的资格。也就是在那里,真人获得了若干关于守护天使的情报,虽然还不确定其真伪性。 都市警察中守护主电脑的守护天使有六人,除了红以外,还有粉红、蓝、黑、白以及黄金这几个成员。 除了红之外的所有人员,脑子中都安装了被称为基础芯片,同时可以作为无线输入装置的辅助脑。 虽然内置芯片需要进行高难度的外科手术,但是和同样是思考型输入装置的brain?gear不同,它可以从自己的脑部直接向电脑发出指令。所以因为操作方便而受到了很高的评价。一时间在银河系近乎爆炸式地流行。 但是,也正是操作过于简便而引发了灾难。 因为辅助脑遭到骇客攻击而发疯的人,因为被恐怖组织操纵而进行破坏活动的人,以及同样是出于第三者的利益而进行犯罪的人,总之就是爆发了众多无法确定真正犯人的严重事件。 另外,因为发生了多起由于不匹配而造成严重脑部伤害的事件,现在的银河联邦法已经严厉禁止将人脑和机械人为地进行融合。 在宇宙港和机场等警戒恐怖组织的公共场所,必然都要接受检查,一旦发现通过非法手术植入的人就会立刻被通报给警察。而等待这种人的,将会是强行摘除以及严重的处罚。 但是即使如此,伪造由于事故而脑部受损的虚假诊断书,通过非法手术植入基础芯片的人还是前仆后继。 想要延长自身的意志,自在的操作电脑这样的愿望,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拥有。而要是追根究底的话就是那些人在幻想,可以通过和电脑的融合,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 为了杜绝这种被幻想所束缚,执着于非法芯片的人们,就必须让他们的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这也是银河联邦对于各个机关的brain?gear开发研究提供了大量援助的理由之一。 都市警察的守护天使所装备的基础芯片当然是合法的。为了让他们克服脑部被巴米利欧行星的风土病侵害的危险,以及接受切除手术后会产生的功能障碍,他们的头部还植入了辅助脑。 因此只能百分之百靠自己的脑子决胜负的骇客们,对于守护天使们抱有的感情也是由羡慕和不屑混合而成的。 可是与此相反的却是,最强的守护天使红并没有使用基础芯片,这也就让他成为了更加神秘而可怕的存在。 于是,真人因为一个刚刚才注意到的问题而哑然。 就算现在不是红的执勤时间,只要让他听说有骇客侵入都市警察的电脑,而且就算是一部分,至少也算是夺取了控制权的话,他真的会置之不理吗? 要是自己的话,一定不会的。 如果强行冲入问题大厦的执行部队在夺还任职的时候费力的话,不仅人质的性命得不到保障,自己这些后方支援部队的危险性也会增高。 一边做最坏的打算一边进行准备,实在不能算是让人愉快的工作啊。 但是也有令人振奋的因素。 路西法多现在使用的brain?gear的性能,好像比真人 在论文上读到那几种的性能还要高上数倍。虽然没有实际根据,但作为一个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猜错过的专业技术者,他的第六感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 获得过多枚勋章的路西法多,装备着如此先进的武器和他们一起进行后方支援,这个事实已经足以让人信心倍增了。 要不是处在这么个时候,一定要好好彻底研究一下,那东西究竟都能做到什么事情才可以。 第3章 part4 完成主要任务后,安下心来的密斯卡西拉少尉打算回基地加入执行部队的支援组。 但是,当他发现没能进入其他的线路,想要联结的下一个线路也被截断了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真人脸色大变地立刻调查了自己现在入侵的系统所有线路,结果发觉作为出入口的线路全部被截断了。 被锁住了 如果是位于一根线路中的话,被锁住还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对方居然夺取了行走着无数通信线路的巨大系统,把所有的线路全部锁上,这种手段就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了。 大概是因为跟丢了一次的关系,所以无法确定真人所在的那根线路吧。 就算是在整个卡马因市的网络中也属于中心性存在的系统主电脑,具备了能够和负责行星首都防卫的宇宙军基地电脑相匹敌的功能。当然,通过高度的侵入防御功能,系统中枢受到了严格的守护原本应该如此,但是现在的异常状况却显示出系统的支配权已经完全被什么人接手了。 说道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入侵主电脑,夺取支配权的骇客的话,据真人所知也就只有守护天使红了。 当然,虽说现在不是经济活动最为频繁地上班时间,但毕竟距离半夜也还时间遥远,所以不分公私,利用这个系统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吧。想必会收到众多的抗议吧。 就算是为了都市警察的强制搜查,但是说好了也要写检讨书,弄不好的话就要等着署内处分了。 感觉到红的认真程度,真人的背部不禁冒出了一片冷汗。 他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关在无法逃脱的房间里,眼看着猫儿一边搜索一边一步步逼近的老鼠一样。 好恐怖。一时间,他害怕到了想要冲动地切断自己使用的电脑电源的程度。 但是,就算用物理手段切断了连接。系统还是会残留下他通信的痕迹,直腰按着那个追踪下去就能轻松地查明所在了。 真人把稍微有点颤抖的手握成拳头,有意识地深呼吸了几下。现在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 冷静点。能不能能不能有什么方法可以破坏红的电脑呢? 如果不能打退他对于主机的入侵,自己的退路就永远无法出现。 仔细想想自己制作的病毒和攻击性防火墙中有没有可以用到的。 不行了 就算冷静下来思考,也还是理不出头绪来。 如果单个的攻击无法见效,那么把有可能见效的若干个东西同时打捆送进去如何呢? 因为在思考的期间身体的颤抖已经愈发激烈,为了给自己打气,真人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多亏真人的掩护才从守护天使那里平安逃脱的海因斯军曹,看到坐在隔壁的少尉样子有点古怪,于是凑过去看了看她的显示屏。 眼前四面楚歌的状况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大尉,密斯卡西拉少尉他 以前军曹曾经侵入过路西法多正在使用的电脑,结果不光形迹败露受到了准确的追踪,而且还领教了路西法多以教育为名义的铁拳制裁。 处于这个经验,他对路西法多的电脑战技术评价极高,而且和真人不同,他因为曾经输过一次所以并不特别在意自尊心之类的东西。因此毫不迟疑地向路西法多报告了危机。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明确挑明事件的内容,只是小声地呼叫长官的名字。但是,不管他怎么避开明说,在场的众人也不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二控制室的空气一下子紧迫了起来,面对着终端的士兵们有些骚动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就这样不要切断连接,在一边待机梅莉莎,现场指挥的辅助工作就交给你了。 是,长官。我会继续现场的辅助指挥。 两位大尉冷静的对话,多少平静了士兵们的激动。 路西法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也传到了副官莱拉?奇姆中尉的耳朵中。 honey呼叫darling。发生紧急事件。接下来将由梅莉莎接替我指挥,完毕。 通话一结束,第二控制室里主显示器上打开的窗口就一个一个关闭了。 接着,这次是完全不同的其他窗口以惊人速度被打开了。 放在简易书桌上的四台电脑也都先回到了初始画面,在接受了其他命令后再次启动。 好厉害。 仰头看着主显示器的海因斯军曹,看到一闪一灭的持续着眼花缭乱变化的显示屏群,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声地感叹。 真,在我到达之前,你无论如何都要撑住,我一定会来帮你的。 是,是的,长官。我会全力以赴。 因为路西法多的话而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少尉,深深点了点头。 编入编入宇宙港控制电脑里的连接器的通信速度是现在最快的。无法想像现阶段还能有比它更快的通信速度。 路西法多为了把信息处理速度提到最高限度,让四台电脑同时分担工作。 难道他想把brain?gear当成服务器n来使用吗? 而处理能力飞跃性提高的结果,就是不管合法不合法,它所通过的所有网络系统的侵入防御功能都丧失了作用。 也就是说,不管对方拥有装备了多么精巧门锁的大门,在他的手碰到门的瞬间,大门就会完全敞开。 这么看来大尉也是魔法使吧太厉害了。魔法使vs魔法使吗?太令人兴奋了。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等于是替自己顶罪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但是海因斯军曹现在确实万分感谢神灵能给他这个机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观看魔法使之间的对决。 而来自运送科,只是支援性质的少尉要是听到海因斯军曹的这番轻松的心里话的话,曰后一定会进行相当恐怖的报复吧。 眼看着退路一个个被切断,真人带着十秒钟就缩短一年寿命的感觉,来回逃避着红的追逐。 以优秀成绩从学都毕业,一直都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负的真人,对于自己无力到如此程度的真实,无法不感觉到屈辱和愤怒。 也正是这股怒气鞭策着他,让他得以持续进行原本认为徒劳的逃亡和抵抗。 太棒啦仰望着主显示器的军曹,小声地称快。 戴着brain?gear的大尉,一边仍旧看着无关的方向,一边向孤军奋战的部下说道。 少尉。你看到画面右上角的红色标志了吧?我在那里从其他线路拉来了一条分支。你已经可以逃啦。干得好。 谢谢夸奖,长官。 绷紧了原本已经快要失控的泪腺,真人朝着标志向系统内部的线路移动,但是却被突然出现的攻击防火墙挡住了去路。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已经来不及回避而撞了上去。 在守护天使的包围网上开了个洞的路西法多,为了化解碍事的攻击防火墙故意放进了病毒。 在我们侵入的主电脑那边,某个守护天使正在进行掩护。他们毕竟也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就会让系统崩溃的地步。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病毒入侵的攻击墙切断了控制,从显示屏上消失了。 而在这个期间,红已经追上来了。 真。红由我来牵制。在负责援助的家伙还没有关闭分支前快逃。 但是 这是命令。 是,长官。 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被严厉命令的真人在闯入分支的下个瞬间,刚刚维持着的线路就被切断了。 一边担心着代替了自己立场的上司,他一边因为发现了路西法 多为自己准备的逃亡路线是什么而大吃一惊。 家电制品用多功能遥控器? 不管哪个家庭都有一部的全产品遥控器,维持着开启状态。 从能和遥控器发出同一指向波长的视频电话传向遥控器,遥控器又和tv相连接,利用这样的通信线路就可以传达到通信卫星上。 只要能到达那里就意味着自由,不管要去什么地方都可以随心所欲了。 这种替换视频电话和遥控器的智能程序,通过持续发出指向波而让他们成为临时线路,这种奇妙的设想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因为容量的关系,所以不能传输数据。就算是能够通过,所花费的时间也会长到让你以为它已经停止了。智能固定朝向一个方向,而且容量小到极点虽然好像蜘蛛丝那么细而不可靠,但是线路毕竟还是线路。 事实上真人已经从守护天使们封锁地地狱中逃脱出来了。 如果使用路西法多一开始进入被封锁的系统中的做法的话,恐怕马上会被守护天使们注意到,继而切断连接吧。 放弃线路应该是双向的这一固定概念,路西法多瞬间完成了这个奇妙的构想。而且也正是由于只能朝一个方向通过的这个缺点,才让守护天使们漏掉了检查。 按说路西法多应该是被迫的面对了纷繁复杂的线路,但是他还是再次侵入系统,按照预定救出了真人。 这个人太厉害了! 从通信卫星一口气返回基地,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的真人再次发出了感叹。 点子的话不是想到就能做到。就算是在其他状况下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经验,能够在如此紧急的时刻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设想的技术和心理素质,还是让真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为了让真人逃走而自己留下来和红对觉得路西法多的危机。接下来才刚刚开始。 虽然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还路西法多分心,真人还是从椅子上探出身体,窥探着指挥官的电脑画面。 因为有一台没有使用的电脑放在当中,所以从他的角度看起来不是很清楚。 他知道在左边的海因斯军曹也一定非常在意,所以他干脆站了起来,推着军曹的轮椅轻轻靠了过去。 在线路全部封锁的系统内,也就是有限的电脑空间里,正展开一场激烈的追击战。 设置陷阱、埋伏等待、攻击逃跑、防御追击,代替子弹的病毒漫天飞舞。 在迷宫般的系统中纵横穿梭,频繁的攻守交替,路西法多和红陷入了实力相当的鏖战。 在这个将电脑的处理能力发挥到极限的战斗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普通人根本无法把握。 在眺望着以眨眼般的速度急速变化的显示群的期间,有一些眼熟的东西好像残像一样若干次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多亏了这些残像,让他们大概能够猜测出战斗的状态。 因为不管是什么病毒和攻击防火墙,都能被红瞬间消除,所以红才被骇客们饱含畏惧的称为魔法师。可是现在这位红却不能删除侵入者的病毒,只能放出反病毒程序以毒攻毒。 光是如此,已经让两个旁观者瞪圆了眼睛。 可恶! 路西法多突然骂了一句,按下了一台电脑的脱离键,急忙取出两张光盘。接着,又从连接着四台电脑的路由器上单独拔下了那台电脑的电线。 做完这些后,他又像没事一样继续操作另外三台电脑,返回了残酷的电脑战中。 遭到分离,被主人无视的那台电脑的显示器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画面渐渐转暗,出现了不明意义的数字和文字。而且从下至上迅速的滚动着,由此又产生出来的数字和文字在画面中没有秩序的飞来飞去。 因为受不了那种刺眼的画面,真人切断了被红的病毒入侵、系统已经被破坏的电脑的电源。 路西法多刚才是迅速把不能排除的病毒诱导出来,牺牲了一台电脑,让病毒在它的内部爆发,借此逃过一劫。 要是刚刚的病毒在宇宙港控制用的辅助电脑里爆发的话,光是想像这种场面,站在一边旁观的两人就不禁无言的颤抖起来。 尽管路西法多的战斗力已经下降,两个人还是战斗的不相伯仲。也许是因为红那边由于侵入者的攻击,也遭受了同样的打击吧。 一边移动视线和手,路西法多一边低声嘀咕。 没完没了,是不是该换个攻击对象呢。 一边散播着装入自杀程序的肉鸡争取时间,路西法多一边算好时间拦截住其他一起被锁住的数据包,开始调查其中的内容。 猜对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将若干通信数据和自己手上的其他程序对换后,又送了回去。 主电脑面向管理者为了检查而自动送出的通信,会返回已经关闭的主电脑的线路里。 通过对于表层数据的篡改,这些信息会被误认为是管理者的回信,而自动引入内部。 现在正在全力作战的守护天使,对于重要度不高的电脑自动机能,应该还无暇顾及。结果证明路西法多的估计是正确的。 伪装的肉鸡们成功的骗过红将他引开了。而且,一旦他抓住那个开始读取数据,会把对方卷入理论崩溃的自杀程序就开始启动了。 如果使普通对手的话这样就足以打击到对方的解析程序,但是他不认为这可以对红也通用。但是应该也足够让对方不愉快了吧。 看出上司现在摆脱了红的追踪,多少有些余暇的真人,最终还是敌不过好奇心,轻轻来到似乎在等待什么的上司身边,悄悄问道。 那个,您在干什么? 放入超级邪恶无情的破坏病毒。只要他收到信,一开始阅读内容就会同时受到感染。 是针对系统的破坏行为吗? 要让这么巨大的系统当机,再怎么说损害范围也太大了吧!面对脸色发青的部下们,路西法多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是还有守护天使大人吗?他们一定会拼命保护系统不受病毒感染的。要是因此当机的话,就是都市警察的责任啦。到时候一定会有各色的天使被炒鱿鱼吧。不管是哪个结果我都欢迎啦。 也许他真的是恶魔王。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真人和海因斯都在心中如此想到。 尽管是个门外汉,但是多少也掌握到了行进状况的萨兰丁,看着从人形机器人恢复到人类,愉快的享受着电脑战的男人,再度冒出了以前不止一次想到过的念头。 他真的是留在这种基地里太过浪费的人才。 作为军人来说他实在是超出规格,无法成为组织中的一个齿轮。 虽然正因为如此它才被排除出来,丢到了这种边境行星养老,但是他的战斗能力确实高的异常,就算是处于这种紧张到极点的状态下,也依旧能够维持精神上的安定,甚至还有余暇享受对敌人的恶作剧。 最能发挥这个男人能力的,并不是以物质数量和兵器性能左右战况的军队之间的集团战斗,而是像今天这样的电脑战或游击战之类的小人数的战斗吧。 联邦宇宙军在士官学校毕业生进入部队的时候,会比一般募集士兵更为详细的进行本人适性检查,以此来决定他的工作。 既然他曾经活跃到被授予第一等勋章,那么也不能说他至今为止都不适应环境。再把他贬到这面偏僻的行星基地来之前,至少应该先试一下能够发挥他个人战斗力的部门吧。 毕竟就连我这个医生都觉得浪费了。 海因斯军曹突然提高了声音。 啊!线路它又关闭了。 因为消灭病毒很麻烦,所以他们 暂时放弃了系统控制权吧。也许再过一会儿,线路就会打开 紧紧抓住军曹轮椅椅背的真人,因为逐渐明朗的胜利迹象而兴奋的双颊通红。 但是,路西法多却对两人泼下了冷水。 不要小看敌人。都市警察一定会有值班人员的,守护天使也有好几个吧?他们也有可能向红那样受到了紧急召集。 那么,不仅在主电脑里,他们也会进入系统支援红吗? 也不是那样啦。其他人脑子里应该有植入基础芯片吧。对付像我这种能够和红互决的人散布的病毒,要是不小心中招会很痛苦吧。 要是脑子里的基础芯片被病毒感染的话,处理不好就只能发疯了。 真人又再次问道。 但是,大尉。您不打算对付红了吗? 嗯我有几个方案了。刚刚放入主电脑里的病毒,经过一段时间的发作后,会触动里面其他的程序,我想他手下的人有的忙了。这样不管红发生什么,他们应该都无暇顾及吧。 红发生什么要做什么吗? 不做才怪吧。就算一直在那里捉迷藏,也是逃不掉的吧。这一点想必那家伙也很清楚。所以,他也该要对我做些什么了。 维持着站立姿势看向电脑画面的男人,用和平时一样冷静的声音淡淡的回答。在他身上一开始就不存在悲壮感和紧张感。 在部下们陶醉的看着他们冷静沉着、优秀的指挥官的背影时,路西法多的双手再次忙碌起来。 在他散步肉鸡进行移动的时候,去路上出现了几个好像是红的光点。 哼。因为一个个检查太过麻烦,所以想让肉鸡们自己去撕杀吗。顺便再好好观察那个应该会活下来的真身吗? 反正不管谱广济慈,只要在放出肉鸡的话就又会无法辨别,所以只是想要省点事吧。 在纵横交错的系统内部线路里,使用了追踪程序的红的肉鸡追上了逃入其中的路西法多的肉鸡。 再装成肉鸡而逃跑的路西法多的前后都出现了红。那一边才是他的真身呢?还是双方都是肉鸡。 反正都是要让对方抓住你探测用的假信息,就算是红本人也无所谓啦。 这么想着,路西法多决定和从前方渐渐靠近的红色接触。 突然,透过brain?gear的护镜看到的主显示屏消失了,整个视野猛地一变。 闪烁着明亮的宝石绿光彩的远洋浅海。海面并没有浪花四溅,只是缓缓的波动着。从天空中射下的阳光,透过透明的海面,在海底描绘出无法形容的变化的光纹。 在看起来就像是哪里的度假胜地一样的海景中,,有一位拥有人类形态的黄昏色的鱼儿。细细的紫色卷发在水面上散开,仿佛在和波浪轻轻地嬉戏。 如水般柔滑吹弹欲破的肌肤,是好像薰衣草般淡淡的紫色。覆盖颈部到肩部以及四肢外侧的大面积的青紫色鳞片,散发着硬质的光芒。 虽然说是鳞片,它却又内含了黄色、红色以及白色等多种色彩,就好像并列着许多宝石的装饰一样。 生长在双耳和四肢上的半透明的鳍,和鳞片一样是青紫色,就像美术工艺品一样精细美丽。特别是在相当于耳朵的地方的那一对鳍,从形状上看起来就像是宝石做成的蝴蝶一样。 她纤细面孔的线条远比地球人更为精致,和拉斐人更为相近。 感觉上他已经成年,可是从他只披着一块薄布的裸露的平坦胸膛来看,应该算是男性吧。性别上的体型差距并不大这一点,也和拉斐人很相似。 这位缠绕着神秘的黄昏气氛的他一直紧闭着双眼,路西法多虽然感到非常遗憾,但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水丽人是没有视力的。 他们这种在海里迎接出生和死亡,但是一生大半都会在陆地上渡过的两栖人类,是精神感应者。 所以,斯因美亚?德?艾拉?雷特能够作为都市警察的守护天使,在工作中应用这种能力,进行常人所不可能完成的电脑战,并且获得胜利。 嗯? 路西法多终于意识到守护天使红的信息流入了自己的大脑里。 戴着brain?gear的自己和身为精神感应者的守护天使红,因为互不知情,所以在没有布下心理防护屏的情况下发生了接触。结果就是他们超越了自我的界限,融合为了一体。 赤裸裸的精神彼此融合,共享包含肉体感觉在内的所有感觉,这种超越五感的情况会让人体验到不可思议的快感。 虽然不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快感,但是 路西法多双腕上的pc环突然发出了警报声。 哇!身后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多半是红也由于路西法多的反抗意识而注意到没预料到的事态,而利用这一点,试图读取这边精神层面深处的信息吧。 能够察觉精神感应者波动的pc环,按照惯例发出了电击。通过本身肉体感受到这一点的路西法多,红应该也尝到了相应的痛苦。 在电脑空间里的超感觉所承受的冲击,要远远大于对肉体的打击。红立即离开侵入者,断开电脑的连接从画面上消失了。 人类的思考速度是非常迅速的。路西法多在脑中接受到海边以及红的影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两人意识的结合,也不过只有一、二秒。 但是。 这和时间无关。 路西法多用双手抱住还戴着brain?gear的头部,呻吟了起来。 呕呕呕呕!真恶心!我居然和男人在头脑中====了啊啊啊啊啊! 除了他以外的第二控制室里的全体人员,都变成了石像。 !至少事先告诉我红是精神感应者啊。!可恶!超级恶心 周围的人都面对陷入半发狂状态的路西法多,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安慰他,只能呆呆的守望着他的叫嚷。 梅莉莎一边关心着已经救出人质,正在准备推出大厦的执行部队,一边站起来准备控制事态,不过她的视线刚好和萨兰丁的视线对到了一起。于是她立刻用动作示意拜托医生想办法安慰正在发狂的指挥官。 密斯卡西拉少尉看到靠过来的军医后,就推着军曹的轮椅让开了位置。 粗鲁的抓住黑发男人的肩膀把他拉起来,萨兰丁摘下了他的brain?gear,让路西法多面对着自己。 和萨兰丁来到这里时路西法多所做的动作一样。只不过这次两人的立场相反,轮到萨兰丁手扶着路西法多的脸孔,近距离凝视着他。 你这是什么样子啊?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关系到军队名誉以及部下们性命和任务的成功与否,可都要取决于你哦!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语调虽然不是很严厉,但是那个声音却拥有仿佛能穿透胸膛一样的力量。 正在因为无法忍耐的生理性厌恶而混乱的男人,因为这个声音而恢复了清醒。 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吵闹的pc环的按钮,用还没有从打击中完全恢复得有气无力的声音解释道。 啊啊,谢谢你,医生。因为是直接刺激脑部所以有点难以忍耐。 红好像从画面上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通过我被pc环电击到了吧。这个混蛋环,偶而还是有点用的嘛。啊,又起鸡皮疙瘩了。 距离痊愈还很遥远的他,回答的口气缺乏了平时的霸气。 基本上没有什么强烈喜怒哀乐的男人,竟然被刺激成这样,脑海中的画面想必是过分真实了吧。 虽然作为医生的好奇心蠢蠢欲动,但是为了防止他在回想的过程中再次抓狂,所以还是放弃 向他提问了。 需要我在让精神安定的穴道上扎针吗? no,sir。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旦依赖药物的话,等到哪天没有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来了。 那就请你和兰格雷大尉接吻吧。一个女性也没有的任务,应该不会出现吧。 啊?你突然说什么啊? 既然要消除和同性之间的非本意接触的不良余韵,用和异性的愉快的接触来打消不是正合适吗? 完全不是那样的啦。 无视对于蓬莱人的奇妙理论哭笑不得的路西法多客气的反驳,红发的通信中队长爽朗的笑了起来。 嚯嚯嚯非常棒的主意啊,一生。那,欢迎噢~路西法。我会认认真真帮你消除那个感觉的。 等任务完成冷静下来后,我再拜托你吧不对,那个时候也没有必要了,总之莱拉他们就拜托了。 现在,执行部队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救出了人质,正在向屋顶上集中。被叫回的运送机应该也快抵达了。虽然都市警察的vtol在周围转来转去很碍事,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愚蠢到攻击我们吧。 了解。我会安排的。 听到梅莉莎的现状报告,正渐渐恢复平常心的路西法多,突然被运送队的少尉拉住了袖子。 那、那个。如果没有女性的时候,用眉梢年来消毒,怎么样? 默默俯视着因为期待而眼睛闪闪发光的满面笑容的真人,路西法多用双手抓住他的脸颊向两边用力一拉。 你在自卖自夸什么呀,二十三岁的美少年。我先把话说清楚,守护天使红就好像用紫色宝石做成的鱼儿那样美丽。反正都是男人的话,和他的话反而还更自然一点。 他不是人类吗? 是人类。水丽人你知道吗? 从真人睁大了眼睛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路西法多放开了手。 那是被地球人毁灭的人鱼的后代。在地球人之间,也很少有人知道的。 好吧。要是有机会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详情。 虽然很有兴趣知道,但是现在正在任务中。但是现在正在任务中。结束了无关的话题,路西法多试图返回由于红的消失而陷入拉锯状态的电脑战。 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的蓬莱人,对他投来了一个微笑。 已经恢复到原来的你了,太好了。 路西法多突然回想起了刚才感受到的萨兰丁那深沉的悲哀和苦痛。 谁都无法想象吧。号称魔鬼医生,人人惧怕的医生,居然会如此自责,如此忍耐着锥心刻骨般的痛苦。 因为估计不会让他人高薪。所以路西法多并没有说,其实在他戴上brain?gear后,他就能读取周围人们的感情。 即使是没有戴brain?gear,路西法多也可以不通过输入装置就对人工智能下达命令。因此他把这种能力当做过于微弱、只能对机械产生作用的低水准精神感应。 因为他那具有强大精神力的双亲,就不管是什么电脑,都可以不用手碰触就任意操作。 他和在宇宙军研究机关的朋友们一起制作的brain?gear,其实在试验品阶段就存在一堆堆无法解释的问题。说它拥有可以扩大路西法多的能力,将他的精神感应力提升到能读取人类精神的水平,也只是单纯的结果论点而已。 在接收到转职命令和朋友们告别时,他以会送去详细的使用报告为条件,换得了研究设施的出借认可。 除了路西法多以外,不管是谁戴都没有像样的效果。由于试验者的不同,数据也大相径庭。相形之下,现在普及的声音输入装置反而要优越得多。 在试验的最终阶段,还要费事的根据每个被试验者进行调整,所以这个基本上就变成了路西法多的专用机。 宇宙军的借出许可,基本上也就等于以这种非公开宣告的方式表明了将会放弃开发brain?gear。 为了拼命研究的朋友们,路西法多欣然答应今后也会成为试验台。可是因为不要说故障修理了,就连维修都很成问题,所以他在使用的时候也格外小心。 长时间使用brain?gear的话,脑子会习惯于电脑空间里的自由移动感,使用完毕后,脑子和身体会在短时间内无法协调,这也是brain?gear的缺点之一。 还有,在使用的过程中,路西法多自己的感觉也会变得像电脑一样。 感觉到身边的萨兰丁的悲伤的路西法多,想要中断那种折磨自己的感情,于是认为不能不迅速进行删除,然后立刻进行了执行。 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被发现的蓬莱人,看到像机器人般的路西法多的行为,一定非常惊异吧。 对于那一行动的真意,路西法多打算装糊涂到底。 虽然知道既然不能告诉萨兰丁自己能读取他的感情,那么最好就还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他实在不能放着如此精神状态的萨兰丁不管。 初次见面的时候,路西法多惊叹于蓬莱人是个多么美丽的种族。特别是那火焰般颜色的眼睛,不管怎么看都不会厌倦。 刚刚出现在幻觉中的水丽人和拉斐人虽然也很美丽,大师比起他们那种梦幻般的优美来,蕴藏着危险而强韧的部分的蓬莱人,更能吸引路西法多。 虽然随着曰常的交往,和对于他个人认识的加深,路西法多注意到了萨兰丁那些和他平时的外表以及言论正相反的脆弱部分,但路西法多并没有因此而失望。 不管什么人的内心都存在脆弱的部分。只要不输给自己的脆弱就足够了。 生活了漫长时间的萨兰丁所背负的悲伤,因此他一个人默默忍受的姿态,而更加充满了魅力。 路西法多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想要一直看到萨兰丁,无法弃他于不顾。这份执着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冒出来的呢? 正在支援执行部队的部下们,突然发出了悲鸣声。 梅莉莎回头大叫。 路西法多!都市警察的vtol和我们的运送机,都被身份不明的vtol击落了! 第4章 part5 当用水打湿的毛巾盖在额头上后,斯因美亚?德?艾拉?雷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栗色头发在后脑部高高扎成一个马尾辫的少女,窥探着横躺在躺椅上的同事。 苹基,我昏迷了大约多久了。 啊,你醒啦。太好了。也就是四五分钟吧。布鲁斯说要去医务室借担架,刚刚才跑了出去。 离开岗位没关系吗?现在情况如何?入侵者呢? 守护天使?粉红,也就是苹基?斯科特因为他接二连三的提问而露出了苦笑。虽然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们的担心,不过她们的主任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是主电脑的病毒的话,布兰卡和海路曼两个人联手,多少还能对付。不过就是要花上不少时间。因为有我在监视,所以我们这边应该没有问题。侵入者一直都没有动静。和你接触之后,侵入者那边应该也受到了打击才对吧。 听到她说侵入者没有动静,但是依旧还在,斯因美亚立刻试图支撑其身体,不过光是这么个动作,已经让他头疼欲裂,呻吟了出来。 苹基接住了滑落的毛巾,再次把它摊在水丽人的额头上。 不要勉强自己了。再说你的brain?gear已经坏掉了阿。那边可不是你用普通手法就能赢得了的对象吧。 你说的没错。 因为还在持续的钝痛而皱起眉头,斯因美亚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一点。 路西法多在幻视中见到的他,长长的头发好像海草一样散布在水中,但是现在他的头发已经短到了想要束在一起都做不到的程度。而且,长发时的发色,也和现在的紫色不一样。 水利人的一生,可以通过发色区分为三个时期。从诞生后持续百年左右的青春期的青色,到只有一年时间的成熟期的红色,以及只有在成熟期没能产下孩子才会出现的老成期的紫色。 在成熟期产下四个孩子的情侣两人,无法等到孩子的成长,就会在数年之间急速衰弱死亡。没能孕育出孩子的人,虽然不会死,但是相对的四肢的鳍会脱落,脖子两侧的赛也会关闭,无法再在水中呼吸。 因为这样的个体数目非常有限,所以他们只在陆上居住后还能有多少年的寿命,至今也没有一个精确的数字。据说最长的纪录是五百岁,不过斯因美亚是在八十年前失去了鳍。 呐,接触的时候你看到了对方的样子吧?能够和你不相上下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他穿着联邦宇宙军的制服。 果然是基地的家伙!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越发找不出证据了吗?不甘心啊真是的,到底在想什么嘛。乖乖做他们的警备公司代理不就好了吗? 虽然少女尖锐的声音震得他脑袋隐隐作痛,但是水丽人并没有对她提出警告,而是好像反刍一样回忆着在电脑世界所幻视到的入侵者的形象。 看来他并不是单纯的军人。长长的黑发,黑色的眼睛拥有星星一般的六枚翅膀的黑鸟。 啊?那家伙有翅膀吗?! 应该不是吧?那是从对方那里读取的记忆,和我感受到的对方的本质相结合所得出的形象。如果真的像那样背上长翅膀的话,平时生活都会很困难了。 也就是说,是个会给人拥有好像天使一样的翅膀的印象的男人。而且说到黑色的六片羽翼的话,可就是相当高层的堕天使哦。说不定是路西法呢。 虽然斯因美亚和地球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对于生死观和他的现实明显相距遥远的宗教并没有多少兴趣,因此这方面的知识几乎是零。 而养育他的周遭人等也相当尊重他作为水丽人的自我,尽量注意让他不会染上地球人固有的文化色彩。 淡漠的随便听着地球人少女好像理所当然一样的语言的水丽人,只对最后一个单词产生了反应。 我无意识中获得的情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是路西法多。和你刚才所提到的名字非常相似啊。 什么嘛。还有这种事?那么那小子的昵称多半就是路西法吧。拥有仅次于上帝力量的天使路西菲尔,因为背叛上帝成为了恶魔之王,所以才被称为路西法。居然给自己的孩子取恶魔王的名字,他的父母还真是差劲啊。那小子一定因为名字吃了不少苦头。 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单纯。那个人是力量远远比我强大的精神感应者。我能感觉到他包含了潜在部分在内的巨大力量。非常可怕非常美丽。可以说是好像黑色太阳一样的能源。 听着水丽人描述的苹基,颇为意外的从他优雅的声音中感觉到了陶醉的味道。 平时的他永远保持着好像纹丝不动的水面一样的精神状态,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上也存在着所谓的热情。 发现水丽人也拥有因为什么而感动这样普通的感情后,少女陷入了想要流泪的冲动之中。 在遇到了这个孤单单的人鱼后,面对已经不认为孤独是一种悲哀的他,作为毁灭了他们种族的地球人的一员,她无法不抱有罪恶感。 就算出于电脑犯罪者和刑警之间的较量意识也无所谓了。他欢迎这个第一次能让水丽人产生兴趣的敌手。 但是,苹基现在不能不向水丽人这个上司诉说的,却是和他的思考完全相反的话题。 那个其实呢,在斯因你昏迷的期间,温塞特部长和这里联络过,命令我们中断这次的搜查。 为什么? 据说是财经界的大人物对都市警察长官施加了压力。虽然部长好像也气得火冒三丈,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可是最后连大总统都跑出来进行命令了。 所以,到此为止。真是让人无法相信啊。受到骇客攻击的明明是都市警察得主电脑的说。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的上司把在身边叹气的少女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正相反。以我这种状态,现在谁还能逮捕那个入侵者呢?以咱们部长的为人,肯定是要求把我们占据民间服务器,强行封锁线路的行为一笔勾销,而且连损害赔偿都由==来承担了吧? 啊,原来如此哎呀呀,我还真是个傻瓜。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居然还对部长发了一通脾气。回头一定要去道歉才可以。 我原本也做好了被炒鱿鱼的心理准备,现在看起来总算是得救了。 虽然是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暧昧口气,不过既然说是得救了,想必水丽人也觉得这个结果不错吧。 果然严重到会炒鱿鱼吗? 当然。 这样啊,那就算了不过,路西法多那家伙,我绝对不能原谅。居然让我们守护天使吃鳖,一定要让那小子明白事情不能这么轻易就了解。 在和朋友们购物的中途被紧急召回的守护天使?粉红,以便作出危险的宣言,一边竖起了中指。 同感。 就是说嘛。 因为对于淡泊的水丽人难得一见的积极态度感到高兴,少女浮现出了满面的笑容。 就在这时,守护天使?蓝,也就是布鲁斯?邦迪,因为借到了运送斯因美亚的担架而返回到了这里。 一看到少女欢蹦乱跳的样子,他就知道他们的主任已经恢复了意识。 噢,你醒过来啦。看起来还挺精神的,这就好。不过,最好还是暂时在医务室静养一阵比较好。毕竟还是要接受一轮检查才保险。你站得起来吗?我特意借来的担架,你就还是试试吧。 我想要在这里在休息一下。等我可以行走了,再去医务室还担架好了。 担架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先别说这些了,你听我说。据说那个把三科的麦克斯弄到住院 的宇宙军混蛋,就是这次黄色城绑架事件的负责人。 在贫民窟长大的布鲁斯,三年前因为电脑犯罪而被警察逮捕,因为上层看中了他作为骇客的手腕,所以才加入了守护天使。 他和苹基,还有黄金,也就是海尔曼?戈尔蒙特,是守护天使中的年轻三人组,而且都拥有相同的经历。 布鲁斯今年将要满十八岁。虽然由于有了电脑刑警这份固定工作,所以外表看起来已经比最开始正常了很多,但是一旦开口的话,就还是那个轻浮粗俗的贫民窟小混混。 难道说,是那个叫路西法多的家伙? 怎么?你已经听说了啊?啊,难不成,和你打的天崩地裂的那小子 没错,这下就全部联系的起来了。也就是说,突然出现的这家伙明明不过是区区的宇宙军,却敢和我们都市警察为敌。太让人火大了。 没错,小小的宇宙军还敢这么猖狂! 如果被布来恰司令官听到也许会气死的发言,接二连三从两个年轻人嘴巴里面冒了出来。 甚为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的少男少女,好一阵子都在兴高采烈的继续着对于宇宙军的咒骂。 就在这时,前往紫色城的四科给他们上司发来了紧急通信。 脑子中埋有基础芯片的苹基,碰也没碰终端就进行了密码检测,然后将通信转给了位于同一大厦内的四科科长。 在遇到紧急通信的场合,向上司进行报告后就要求守护天使做出迅速的回应,所以为了省却说明事件的时间,容许守护天使接收通信内容。 「紧急事态发生!由于突然出现的身份不明的vtol的导弹攻击,都市警察的vtol和宇宙军的运送机全部被击落。双方的驾驶员平安脱险。为了保护驾驶员,我们将火速赶往着陆地点啊,大厦楼顶的宇宙军士兵用光学武器和火箭炮应战,敌人的vtol被击沉。因为正中操纵席,所以驾驶员应该已经当场死亡。」 有两下子嘛。虽然是宇宙军。布鲁斯的评语。 「再次出现一驾身份不明的vtol!用光学炮扫射大厦屋顶。宇宙军似乎退避到了屋内。vtol在屋顶着陆。听得见爆炸声和枪声。多半是从vtol上下来的敌人正在和宇宙军士兵交战啊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在进行报告的刑警的声音,与其说是惊愕,更接近于恐惧的惨叫。 到底怎么样了啊。怎么不好好实况转播了?这样很吊人胃口的说。苹基说到。 是机动装甲!这种街道上为什么会冒出那种东西来!!哇哈哈 爆炸声扰乱了通信。 那边传来了周围警察方面人员的怒吼、惨叫、呼叫撤退的声音,接着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破坏音之后,通信彻底中断了。 进行联络的位于现场的巡逻车,似乎是整辆车都已经完蛋了。 等一下他说机动装甲?真的假的?在这个星球上,拥有机动装甲的,不是应该只有宇宙军吗? 照刚才的感觉来看似乎不是啦。 同事的少年打断了少女的话,如此说道。两个人将无法提出答案的疑问互相丢给了对方。 这次的事件,不是只是单纯的营利性绑架吗? 既然是那个一向只充当代理警备公司的宇宙军都第一次行动起来,也许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内幕吧。连像样的武装也没有配备就跑去现场的警察方面,是不是超级危险了? 在隔壁房间和侵入这传来的病毒持续战斗的两名守护天使,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主任!至今为止都没有行动的侵入者,突然!这种东西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为了让水丽人避免移动的麻烦,少女迅速地操纵着终端,将原本已经封锁的那个系统和同样的状况在画面上播放出来。 虽然病毒的感染在中途就被阻止了下来,可是主电脑的一部分系统还是承受了相当深刻的打击。不过就算如此,只要数据的备份还存在的话,复原时应该花了不太多时间吧。 而让守护天使们感到惊讶,让黄金慌忙地前来报告的,并不是那些只要将感染的部分一并删除就可以解决的病毒,而是因为显示侵入者存在的光点。 那个光点已经变得比原本设定的通常表示要大得多。而且转眼之间进一步巨大化,让整个画面都被光点所填满。 这是什么? 面对发出了甚至超过辉度上限的光芒的终端,苹基和布鲁斯下意识地掉转了脸孔,眯缝着还在诉说疼痛的眼睛轻轻地呻吟了出来。 只有原本就没有视力的水丽人,将维持着闭着眼睛状态的纤丽面孔转向了画面。耀眼的光线突然消失了。 原本处于守护天使们支配下的系统的控制权被什么人夺回,解除封锁后的线路已经恢复了正常。 恢复通常显示的画面不管哪里都不存在现实侵入者的光点。他曾经存在的痕迹就此被干干净净地抹杀了。 不久之后,原本只是茫然站在那里的年轻男女的面孔上浮现出了畏惧的表情。 呐,斯因,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我想应该是精神感应。不过我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光是可以自由地操纵电脑,已经比单纯地读取人类的感情要困难多了。到底是什么人物呢?好像很有认真调查下去的价值啊。 被称为守护天使?红的水丽人最后的那部分语言,已经成为了小声地独白。 即使被都市警察的人类当成警备公司的代理,没有被他们放在眼中,卡马因基地的士兵们还是为了随时都能生存下来的救出部队的指挥官就更不用说了,他更加充分拥有被称为身经百战的勇士的资格。 就在梅莉莎?兰格雷大尉像这次作战的总指挥官进行报告的不久之前 平安救出了被黄色城的黑社会所绑架的巴布罗?埃里奥德的莱拉?奇姆中尉的部队,为了撤退而集结到了大厦的屋顶。 在指挥官发布命令之前在周边空域待机的运送机,为了迎接士兵们而返回了这里。 救出部队的士兵们,以为了减轻这次紧急出动的经费负担为借口,抢走了黑社会们所使用的兵器。 除了搀扶着人质的士兵以外,几乎全员都人手一份战利品。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对于预算紧张的基地现状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吧? 说老实话,这些战利品还真的全是些让莱拉都快要真心火冒三丈的高性能的最新式武器。 因为离陆时受到阻击的可能性是最高的,所以士兵们对于周围的警戒丝毫都没有松懈。 因为路西法多由于和都市警察的电脑战而忙到半死,所以代替他负责后援指挥的梅莉莎发来了通信。 『honey致darling。都市警察的vtol(垂直离着陆机)正在接近开向这里的运送机。』 『darling致honey。了解。我们会想办法对付都市警察的vtol。』 接收到通信的莱拉,立刻对若干部下下达了命令。 持有火箭炮和激光来复枪的士兵们,跳到了正好比这里高一些的附近大厦的屋顶上。为了不被热源探测机发现,他们切断了战斗服的能源模式,隐藏起了身体。 他们接受的命令是,如果都市警察机无视最初的警告妨碍救出部队的离着陆的话,就当场击落他们。 如果路西法多不是忙着和都市警察的守护天使们展开电脑战的话,制空权应该完全掌握在军队手中。不过现在就只能证明作了。 对于身处作战行动中的部队而言,明知情况还要妨碍任务的存在必须用实力进行排除。所以莱拉做出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决定。 事后的收场 就交给上层部的政治力量,现场的人员只以完成任务为目标。 无视已经接近到有可能产生空中冲突的危险距离的都市警察机,军队的运送机为了接收行动部队而开始降低高度。 就在那个机体接近到快要占据士兵们的全部视野的时候,一个冲着机影发出的东西划破了夜空。 爆炸。 几乎是间不容发的,又来了一次。 爆炸的两台机体的碎片纷纷落在了因为爆炸的波荡而摔倒的人们的身上。 扶着人质的士兵和他们周围的士兵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那个男人。否则的话没有战斗服护身的人不可能平安无事。 全员撤退!返回大厦里面! 莱拉不顾还有碎片在坠落,努力支撑起了身体,一边确认周围的状况,一边发出了紧急命令。 在视野角落扫到了紧急逃出的驾驶员们的降落伞后,她多少松了口气。 无论是都市警察方面还是他们这边,都因为在彼此警戒着对方的攻击,所以才能够迅速对应来自第三者的突然袭击吧。 『莱拉。击落我们的运送机和警察的vtol的,是身份不明的vtol。因为对探测器没有反映,所以只能从状况数据来进行推测,多半应该是v5波来亚斯。』 波来亚斯! 听到梅丽莎的报告的莱拉,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如果就连联邦宇宙军的卡马因基地都没有配备的银河联邦军的主力机,在首都上空飞行的话,一般都会认为是隶属于行星军的机体吧? 隶属于行星军的vtol,在没得到卡马因基地许可的情况下就侵犯宇宙军的防卫领空,而且击落了宇宙军军机,从这个事实上所能立刻联想到的,首先就是军事政变。对于试图以武力夺取政权的势力而言,最大的障碍就是负责首都防卫任务的宇宙军基地。 行星军由居住在行星上的人类所构成,指挥权也属于行星政府,因此他们的行动一向存在着被政治斗争所左右的危险。 但是,如果是政治情况不安定的行星的话当然容易产生政变,但是在来到巴米利欧星就职之后,从莱拉所收到的资料来看,没有记载任何政治性的不安定要素。更何况莱拉还收到了情报部的资料。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所以说行星军发动政变的可能性低到极点,是因为他们和卡马因基地一样,都必须面对在超低预算下经营的现实。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引进最新型的vtol,发动政变。 剩下的可能性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v5波来亚斯的数据泄露了,以此为基础制造出的机体落到了黄色城黑社会的手上。 既然是连小混混都挥舞着激光来福枪的组织,那么想必也拥有足够买下军队vtol的资金吧。 啊,刚才好像连行星军的那份火气都一并生了呢。 银河联邦军所使用的大部分兵器,就是由军队的各个研究所开发出来的,然后由委托的民间企业大量生产出现货。 主要由行星军而不是莱拉所隶属的宇宙军所使用的vtol,是代表各行星的大企业以及泛银河系综合企业从事制造的,因此机密管理非常严格。 但是,要是说到那些接收了完成品的行星军的话,那些位于组织末端的成员们的纪律就有些不敢恭维了。 整备兵处于工作的需要,可以从电脑中提取众多的情报,甚至还有兵站科的士兵篡改记录,将崭新的装备走私到民间。 当然恶劣,如果被发现的话就要作为犯罪者直接送去行星军监狱了。而如果武器是落入当时的敌对势力手中的话,犯罪者将会被处以极刑。 人类一向禁不住诱惑,而士兵也只是单纯的人类。只要军队还存在的话,这一类的犯罪就永远不会有终结的一天吧。 每次都是在军队正式采用某种最新锐机体后不久,民间公司也会制作出和那个非常相似的vtol。 如同这次一样,既然是通过各种数据可以基本判断为波来亚斯的机体的话,那么走私品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但是,既然不是没有预算的行星军的话,那么vtol是从什么地方被走私出来的呢? 莱拉一边和部下们一起退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个不可解的问题。假如黑社会拥有不止一台的话,那么弄到手的话就算是我们自己的了吧。 只要将外表回复成波来亚斯的样子,就算是放在基地里面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想到这里她突然清醒过来,露出了苦笑。 因为被分配到了贫困基地,所以想法也自动地寒酸了起来。这个样子不就好像是宇宙海盗了吗?或者是反政府游击队? 这可不是适合布来恰司令官的注意啊。 如果卡马因基地的司令官不是那个怎么看都有点洁癖味道的上校,而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话,只怕已经立刻将刚才在莱拉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付诸实现,认真地制定作战方案了吧? 如果没有供给就在现场调配。做不到的人就只有死。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这都是战场的铁则。 回想起来的话,每次路西法多和莱拉陷入窘境的时候,这一铁则的应用范围都会被擅自地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扩大。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至少他们还是因此而活了下来,那么是否附加了被左迁到贫困基地的后遗症,就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在部队退避到大厦中不久后,击落了两架战机的敌对vtol,就被原先为了警戒都市警察机而埋伏在附近的士兵们击落了。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另一架敌人的vtol立刻急速下降,让埋伏的士兵们饱尝了光学炮的扫射。 被认为拥有和波来亚斯同样功能的敌属vtol,因为具备不会让普通的探测装置产生反应的功能,所以负责后方支援的梅莉莎也无法告诉莱拉他们vtol的正确位置。 原本接受指挥官命令而暂时撤退的士兵们再次冲到了屋顶上,在他们用火箭炮牵制着敌机的期间,埋伏的士兵们也逃进了大厦内。 莱拉向为运送机报了仇的部下们询问。 有伤员吗? 没有,长官。幸好你立刻派人进行了支援。但是,对于司令官大人而言可能就相当危险了。 回答的士兵,悲哀的示意着自己因为受到直击而一塌糊涂的装备。他那个讽刺着司令官的小气劲的动作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如果司令官是指导这种状况后还啰里啰唆的混蛋家伙的话,我会向上层提出抗议的。所以你们不需要在意这些李,逃到那边大厦的人没事吗?明白了,辛苦你啦。视今后的状况而定,你们可以通过分别行动返回基地。由你负责指挥。 在冲进这座大厦的时候,困守在里面的黑社会作为陷阱而设下的炸弹,让楼梯和大厅都一半被埋在了瓦砾中。 一行人分别确保着立足点,然后暂时无言的眺望着屋顶的情景。 被其中一个士兵抱着的巴布罗?埃里奥德,因为对于再次返回大厦等待着对方出手的部队感到焦急而叫了出来。 你们在这种地方磨蹭什么啊。如果黑社会的人从下面冲上来怎么办? 残留在这座大厦内的敌人以开始就进行了排除,所以你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就不要拘泥于屋顶,从一楼出去不好吗? 也许是被绑架的时候进行了抵抗吧,巴布罗精悍的脸孔由于被殴打而肿胀了起来。即使是浅黑色的皮肤也遮掩不住若干处清晰的皮下出血。 作为一般人来说,他的体型算得上强壮的范围,不过从他害怕的表情和歇斯底里的言行来看,很明显和男性化的外表相反,这家伙 的胆量其实还有待锻炼。 在我们从街上拦到能回去的车子前,恐怕就先要和封锁大厦的都市警察,或者是一致在窥探着夺回你机会的黑社会展开街头枪战吧。而且最重要的是莱拉灵活地耸了耸穿着战斗服的肩膀。 以我们这个模样,普通的车子根本坐不上去的。 士兵们一起笑了出来。 他们平时就都属于高达身材范围了,再加上身穿特殊战斗服的关系,体积至少增加了两圈都不止。 以这个模样行军去基地的话,未免有点太过引人注目了。 因为进不了普通的饭店,所以直到基地为止都要保持不吃不喝地急行军。 不要啦。太过份了。人家一定要赶紧找我的他开车来接我才可以。 拜托你不要模仿人要口气好不好?恶心死了。 不明白指挥官婉转拒绝的男人,口气突然强硬了起来。 什么啊,既然都市警察也在下面,不是正好吗?可以让他们来保护我,你们只要把我带到那里就行了。你们用不着为了那种无聊的地盘意识而斗气,我会好好劝说大伯父给你们提供援助的 不过是区区的毒品贩子,少对我们指手画脚。 莱拉冷冰冰地打断了男人自我中心而傲慢的语言。 因为不可能和部下们详细诉说事情的始末,如果让他们认为宇宙军是因为大人物的私人关系才出动的话,无疑会影响现场的士气。 不管你的亲戚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和我们的任务没有关系。联邦宇宙军关心的是你从哪里获得的药品情报。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救出营利性绑架的被害人,而是为了拘捕重大事件的犯罪者。明白了的话就不要再张开你那张臭嘴。垃圾! 这、这绝对是冤枉人。我只是单纯的贸易商。那些绑架我的家伙们也试图从我那里问出毒品的事情,可是不管用了几种自白剂也完全 莱拉无声的伸出手,用穿着战斗服的手指在男人额头轻轻戳了一下。不过这一下已经抵得上平时用拳头造成的冲击,所以成功的让那个男人闭上了嘴巴。 就算不管使用什么药物都无法让他自白,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操纵脑部的技术,就是让人除非身处事先特定的特殊条件下,否则某一部分的记忆无论如何都不会恢复。对于要潜入一旦身份曝光就会有生命危险的组织进行活动的情报部成员而言,这个技术是必不可少的事前措施。 多半是用这个方法封闭了记忆吧? 面对这个明明就是燃烧的卖家,可是连自己接受过操作记忆的处置都不记得的男人,黄色城的黑社会们想必也没少冒火吧。 原本应该在把关键的情报全部问出后就处理掉,但是却在始终拿不到关键情报的情况下,被都市警察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掌握了所在地。 要被迫困守于大厦内就很头疼了,最后居然好死不死地,连原本认为绝对不可能插手的联邦宇宙军都出动了。 原本的预计接二连三的落空,可想而知那帮家伙现在会有多么紧张。 从他们不惜出动原本应该秘而不宣的vtol波来亚斯来抢人这一点来看,燃烧应该是价值相当高昂的药品了吧? 莱拉从刚才起,就对这一点说不出的在意。 那玩意除了能够完成即时性的肌肉增强的目的以外,也就顶多能让人处于好战的精神状态。而且和那些被称为毒品的药物不一样,并没有上瘾的可能。 如果是为了它原本的效用而购买的话,买主应该是那些把打架当家常便饭,倾向于暴力性犯罪的小混混们才对。如果面对的是正常的顾客,应该卖不出太高的价钱。 和毒品合并使用时造成的怪物化,会留下深刻的副作用。人类不光是会失去清醒,完全不能接受外部的控制,而且还是再也不能恢复原本的模样。一旦知道这一点,试图轻易使用它的人类当然会剧减。 燃烧的危险度很高,利用价值却很低。尽管如此,黑社会的那帮家伙还是如此不惜工本地试图获得成分上的情报,只能证明他们在考虑和巨大的利益相连接的某种其它路径的用法吧。 中尉,敌人的vtol到了。 虽然莱拉认为只要巴布罗?埃里奥德还在他们手上,对方应该就不会进行极端的攻击,不过她还是警戒着导弹的攻击,指示部下退到更下面一层。 只要能坚持到新的运送机和护卫vtol从基地开到这里为止就可以了。 联邦宇宙军的驾驶员,不可能在空战中输给民间飞行机。 这一点黑社会方面应该也很清楚。所以他们采取能在短时间内夺回人质的强硬手段的可能性非常高。 不过幸好这次选择的都是中队的精锐,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的实战,也都能按照训练行动,没有人陷入恐慌之中。 但是看起来部下们的初次出动,接下来只能越来越严峻啊。 和四十年来都在平安中度日的军队不一样,原本都市警察方面应该不缺乏长期和黑社会作战的骨干老手,但是受到了突然出现的两台机动装甲攻击的现场,此时却陷入了大混乱。 就如同银河联邦军的被称为afs(陆上战用人型兵器)的机动装甲,是以民间企业所开发的土木工程用大型重机器为原型一样,从操作性和机动性上来说,民间机中也存在着众多优秀的机体。 但是,联邦法禁止民间机的武装,在机体强度这一点上,几乎不存在可以和联邦军所开发的afs所相提并论的机械。 从开发到运用,维护管理。越是高性能的东西,越是需要巨额的资金。能够取得相匹配的利润的大规模事业,就算在整个银河系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这些极少数的例外之一,就是行星改造事业。 比如地球系行星改造开发公社所拥有的泰坦系列,在小型的机动装甲中也属于出类拔萃的存在。耐久性,动力和机动性上的优秀平衡,都为afs的最高杰作维克多利型提供了最好的原型。 在距离军事设施罪遥远的贫民窟地区出现的,就是这个泰坦系列的一个类型。 在行星改造完成后才移居到这里的普通人,当然不会有见到行星开发时的时工作用机动装甲的机会。 那些封锁了大厦的都市警察的警官们,原本只是认为出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古型机动装甲而已。 重心偏低,拥有就算是用奉承也无法形容为苗条的体型的那家伙,一边用巨大的枪支扫射,一边缓缓地走在道路的正中央。 虽然由于守护天使们的活跃,都市警察夺回了对于交通局的控制权,但是没来得及逃走,交通工具已经纷纷遭到破坏,飞舞到了天上。 虽然拥有枪的形状,但是从大小来看,那玩意应该拥有可以匹敌激光炮的威力和破坏力。就算想要迎战也没有可以对抗的武器的警官们,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现场退避到了其它道路上。不敢随便逃进邻近的大厦,是因为这里是把都市警察当作眼中钉的贫民窟地区的关系。 就算是未经许可就建筑的大厦群,好歹也存在着一定秩序,埋设了线性系统的干线道路整备得相当不错。 都市警察的交通局,是由于众多无奈的理由才承担起了这个地域的交通管制,不过就算是埋设了正规的系统后,在运用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障碍。由此可见,在当初干线道路一带的开发上,很明显是有不少熟悉正规系统的业者插手了进来。 贫民窟地区的居民,从正规的部分上擅自制作了支线,然后违法地使用了上下水道设施的电力。 由于主要的利用者们现在也主动地向卡马因市政府缴纳税金 和使用费,所以市当局也作为既成事实,而追认了他们的利用。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利用者都缴纳了费用,但是这个地区的设备费投资是零,维持管理则由利用者负担。在这样的前提下,想要削减有关非法使用方面的问题处理得人工费的市政府当局,也就对未缴纳的那部分网开一面了。 虽然居住在正规的黄色城的居民们纷纷要求排除非法移民,对于市政府默认现状的态度展开了严厉的非难,但是贫民窟地区的都市环境确实在一步步地走向了正规。 不管在哪个都市都是一样,干线道路周边地带是发展显著的一流商业区域。因为按照都市计划和建设后的真正的黄色城进行了融合,所以曾经有的社会学者认为,非法移民的聚集地的成长在某种方面上是模拟了黄色城。 但是,模拟毕竟是模拟,实质和内在某种方面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大厦的主人往往是因为血缘和同乡的关系而与黑社会势力密不可分的人物。大厦内入住的店铺和店员也大多是黑社会的组员。 他们并不信任外来者。如果是对立实力的人员或者警方相关人士不小心进入这些店铺或者大厦内部的话,通常都会发生当事人从此下落不明的事件。 打散了都市警察的两台机动装甲,在莱拉他们据守的大厦正面摆开了阵势。 在屋顶上,继黑社会方面的vtol之后,乘坐着制压部队的运送机,也已经进入了着陆状态。 第5章 part6 brain.gear完全驱动。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从箱子中取出服务器手套带上,一边开动无线功能,一边静静的发出了命令。 通过有线麦克风接受了命令后,确认了使用者意志的brain.gear发出了宣言。 「在全开模式下跳跃。使用界限是开始计时后的10分00秒。」 位于宇宙港第二管理室的通信中队士兵们中间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在几乎占据了正面整个墙壁所设置的主屏幕上,发生了显示上的异变。 数量惊人的显示,以接近于闪烁的速度快速替换,转眼之间速度已超出了画面的显示功能。 若干的显示都重叠在一起的画面,由於超越了极限而变白,什麽也没有映射出来的画面的辉度剧烈上升,所有人都因为难以忍耐的刺眼光芒而闭上了眼睛。 那种隔着眼帘都能让人感觉到疼痛的光芒,没有几秒就消失了。踌躇着睁开眼睛的众人,再次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主电脑的显示群已经大变。 这裏面包含了估计是利用了大厦警备系统的执行部队现在的影像,忙於进行运送机的处罚准备的机场的影像。在它们的旁边,还有显示为了以防万一,而在运送机被击落的同时就进入待命状态的运送机和vtol则现在的位置的地图。 除了这个房间中的管制专用模式的电脑以外,其他所有的存在都由於通过brain.gear而发布出的路西法多的命令而活动了起来。 刚才士兵们还在使用的那些东西,纷纷在他们已经撒手、没有任何人操纵的情况下擅自启动,分别带着各自不同的明确目的而工作了起来。 非常壮观。 既然已经独占和使用了第二管制室的辅助电脑,那麽只能认为路西法多已经突破了都市警察的电脑报威网,平安的返回了。可是被眼前的现实和自己感觉上的错位所折磨的海因玆军曹,还是不禁擡头看着站在椅子旁边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询问: 少尉,守护天使他们会怎麽样呢? 既然都已经被大尉逃得无影无踪,想必也没有什麽可做了吧。先别说这些了,在这种状态下长时间使用的话,不会对大尉造成巨大的负担吧?我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哪个方面。 一旦笑起来就说不出地可爱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从主屏幕上转移开视线,一边扫视着并列在那裏的电脑终端画面,一边用非常吻合地狱的看门犬这个外号的冰冷表情如此回答。 如果有什麽万一,就算力量在微妙也要竭尽所能进行辅助,为此必须尽可能快把握路西法多所作的事情。 在和守护天使的电脑战中败北,最後只能全面性依赖指挥官的个人能力。如此丢脸的自己,可没有时间在这种场合悠闲的聊天。 随著理解的加深,不按也进一步加大。 如果使用grain.gear没有任何後遗症的话,刚才也就不用进行如此炽热的电脑战,一开始就这麽做就好了吧? 使用服务器手套时的输入,手指任意一个动作都会拥有特定的意义,些微的踌躇就会产生输入错误。 但是,不光是这个缘故,现在的路西法多的身影上飘荡着某种紧绷的紧张感。 面对那个就算在火花四溅的电脑战中最中途都让人感觉游刃有馀的男人认真的模样,真人得出了结论。 这是到使用极限为止的短期决战。 虽然光是着主屏幕的话无法明白,但是路西法多是同时侵入了复数的以严格到极点的安全系统为自豪的机关,同步占领了对方的系统。 设置在八米利欧行星的卫星轨道上的多目卫星之一,将焦点集中在执行部队所冲入的大厦上,开始输送扩大影像。 和真人一样考虑着主屏幕的各个显示所表达出的指挥官意图的梅莉莎.兰各类,看着位于大厦正面的两台机动装甲说道: 那是泰坦吧?相当古老了。该不会公司没有回收就地废弃了吧? 大为,那个好像已经被改造得相当战斗化了。双肩上都装备着枪支的预备弹仓。 通信科的将校们,以就算是视点已经处於正上方,线索还是少得要命的影像为基础进行分析。 另一方面,在机场接受了新的待机命令,已经装备完毕的两台vtol,在操纵者不在的情况下开始运转,无比震惊的整备兵们骚动了起来。 不过位于第二管制室的作战指挥官已经联络了负责人。 和密斯卡西拉少尉换班后负责夜班工作的技术将校,用文字方式向位于噪音惊人的环境中的全体官兵发送了紧急联络,对於现场的事态进行了说明。 两台同时进行远距离操纵?试验飞行都不做,直接一下子投入实战吗?他们也太乱来了吧?只能祈祷vtol不会坠落到大街上了。 一个浏览着工作服口袋的终端小型画面的整备兵,仰望着垂直上升的机体,如此嘀咕。 这个士兵认为是把训练用的飞行模拟系统电脑和现实的vtol相结合,操纵飞行。 如果拥有熟练的飞行员和训练装置、对象机体的话,无论是从理论还是从技术上来说,都不算是特别困难的东西。 战斗机由於g装置的应用而让冲击缓冲功能有了显著的提高,因此很多人认为可以从常年困扰大家的问题中解脱出来了。不过,那也只是在v系列开发成功前的短短时期内而已。 如果是有人飞行,就无法将机体的飞行功能上限完全释放出来。如果要用在超音速飞行中也能保持的高级功能的话,就算机体可以承受,操纵者的肉体也绝对会超越生存极限。 於是和利用设想现实的训练装置有联动效果的远距离操纵,也就是在g装置应用以前就存在的这个手法从此复活,并且在现实的战场上活跃了起来。 就算被敌人击沉,也还有替换的机体。最重要的指示软件也就是纍计了经验的能干飞行员。 不用消耗有限的人才,而且可以持续让机体的功能发昏到极限的战斗,因此中国的军队都积极地采取了这个有效的手段。而在联邦宇宙军卡马因基地,进行的是还没有达到那个标准的训练。也就是说,首先要育成积累了经验的能干飞行员。 如果依靠机械和理论就能飞行的话,不就用不着特意进行载人的训练了吗?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如果两台都坏掉的话,司令官绝对会晕倒的。 老资格的整备兵,冲著水平飞行的vtol(的操纵员)竖起了中指,喃喃自语着说教。 如果知道两台vtol的操纵员都是一个人,而且不光没有坐在虚拟操纵席上,甚至同时还进行着其他工作的话,只怕比起司令官来,可能是他会先昏倒在地吧。 莱拉.奇姆中尉所指挥的执行部队,进行了和屋顶冲入的战斗服团体交战的状态。 刚才和他们作战的黑社会混混们,虽然通过燃烧将自己的肉体改造到了不逊色于战斗服程度的强大和结实,而且手持着最新武器,但是和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们相比,他们到底还不是对手。 但是,这次的对手却是专业人士。 而且装备通等,活力在士兵们之上,战斗经验丰富。也就是说,是让这便明显处於劣势的敌人。 虽然莱拉知道近身战对於自己不利,但是既然火力上逊色,也就无法成功的牵制,只能看招对方一点点强行迫近。 一面顺着楼梯逐渐後退,她一面将适合近身作战的士兵们召集到前锋位置。 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一面换着强化来富枪的弹仓,一边说道: 中尉, 在前线的指挥太过危险。请您再退後一些。 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忠告,不过如果近身战的时候我不在场的话,只怕会撑不下去了。那帮家伙是相当身经百战的佣兵。 六芒人的女军曹一边皱起眉头,一边什麽也不说的继续射击。 那样的家伙为什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就算是提出这麽理所当然的问题,她的上司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他很清楚用不着白费唇舌。 莱拉思考着该如何打破这个急剧恶化的状况。 应该已经朝著这边开来的运送机和护卫vtol,别说是搭载给他们的支援了,估计最大的可能性只是运来一堆空气,所以根本就没什麽可期待的。 靠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勉强了。不过路西法多应该已经在插手才队,所以至少要活到那个时候。 这种时候,那个黑发男人不管使用什麽手段也会帮助部下的,所以绝对是分厂可靠的上司。 虽然那之後需要她去收拾烂摊子的情况也很多,但毕竟都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所以莱拉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向来只有感谢,从来不会觉得可恨。 军曹,一旦变成近身战就扔掉枪,使用超震动刀。虽然为了避免误伤同仁要拉开一点距离,不过绝对不要见死不救。 是,长官,其他人离我远一些,至少要超出中尉的距离。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对格拉迪威斯的命令做出回答,手榴弹已经从上层被扔了下来。 因为有相当的爆炸力,所以碎片四散飞扬,不过穿着战斗服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受伤。 只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一点也还是不免被爆炸吸引了注意力。乘着众人下意识的迷糊的瞬间,几个佣兵已经强行闯了进来。 其中的一个人,朝著被他用身体撞倒了楼下的宇宙军士兵,试图用脉冲激光枪进行扫射。 莱拉压低身体,迅速的绊了敌人一下,趁着他身形摇晃的时候将对方给踹了下去。 将那个佣兵留给了已经爬起来的部下处理,她从腰後面的枪套拔出了匕首。 在她跳过去的时候敌人的超震动刀响了起来。 闪过对方的大动作,冲到敌人身边的来啦,按动了匕首把上的按钮,冲著敌人的右手挥下。 哇! 伴随着短暂的悲鸣,那个人的武器连同手腕一齐落到了地上。在敌人醒悟到她的匕首也属於超震动产品之前,死亡的匕首已经压上了他的脖子。 能够抵御几乎所有子弹的战斗服联同周边的组织一起粉碎,用兵一般都被撕开的脖子鲜血四溅,当场倒地。 首先是确保了鲜血没有溅到自己身上,然後确认掉落地板的刀子已经关上后,莱拉将它踢到了楼梯下。 麦勒迪斯,你用这个! 是,长官。 在短暂的格斗后扭断了敌人脖子的士兵,喘着粗气如此回答。 莱拉自己所使用的匕首其实也是以前战斗的战利品。她不知道自己杀死的敌人当初是从什麽途径弄到的,不过看起来是生产超震动刀的那个厂家的试验品。 由於为了携带方便而强化了小型轻便的特点,所以能够容纳在匕首柄中的能源查卡总是很快就用光。因为不具备实用性,所以厂家并没有把它大量生产化。 莱拉为了把消费能源压制在最低限,每次都是在接触对方肉体的那个瞬间安东按钮使用。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它的使用极限时间就和那些量产品没有两样了。 连厂家都只剩下开发数据的超震动匕首的能源插卡,当然只能通过特别订单才能拿到。 作为代如战场的私人用品的消耗品而言,这玩艺的价格无疑太高了一些,不过因为至今为止它已经不止一次救莱拉出过险境,所以那生命的成本去计算无疑就很划算了。 格拉迪威斯正在同时对付三个敌人,六芒人的能量和速度让这一点成为了可能。 趁著她挥动刀子的时候,一个敌人试图从她的防守四角进行攻击。 不过他的後脑勺立刻遭到了莱拉淩厉的飞腿攻击。 佣并大幅度的失去平衡,不过在倒下的同时,还不忘记用来复枪进行扫射。 被流弹扫射倒的大厦墙壁碎裂,出现了若干伴随延伸着延伸的龟裂县的圆形大窟窿。虽然还不足以穿透战斗服的装甲,不过那种冲击也已经带给了内脏和骨头相当大的打击。 莱拉一边凝视着枪口的角度,一边在地板上翻滚着,用匕首招呼了对方的小腿。在她爬起来的同时,她立刻用脚踩住了摔倒在地的敌人的枪,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匕首送进了敌人的胸膛。 战斗服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可以透视到地板的大洞,鲜血立刻流满了地面。 在莱拉站起来之前,她感觉到了斜上方传来的危险气息那是让人明确感觉到是杀气的东西。 莱拉抢过了死者手上的大口径来富枪,向旁边跳开。 瞄准她的子弹射到了佣兵的身体上,横躺在那裏的沉重身体向上方弹了两三次。战斗服的着弹部分向下凹去,装甲的表面散落了细小的碎片。 看到调弹嵌入了墙壁,莱拉冲着楼梯副手扣动了扳机。 狙击者虽然迅速隐藏起了身体,但是略微迟了一些後发出了小小的叫声。 虽然是在非常难以命中的勉强姿势下进行的射击,不过由於用跳弹成功的吓到了上边的家伙,莱拉的嘴唇便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把枪她自己相当中意。 格拉迪威斯这时候打倒了最不好对付的最後那个男人。 从现状判断认为应该像下层移动的莱拉,对她打了个手势,当两人跃下大厅的时候,从上面投下了一个小小的罐子。 两个人毫不迟疑地立刻再往下跳了一层。和底下的士兵们撞到一起,狼狈的滚在了地板上。 爆炸就在这时发生了。 一个比莱拉她们略晚跳下来的士兵被气流卷了起来,狠狠撞在女军曹的身上。 而另外的一个人已经一半被埋在了瓦砾下面。 「所有人都向电梯冲!」 突然,路西法多的声音通过通话装置在头盔中响了起来。 就是要这样才对,宝贝。 莱拉在心中,对着共度了众多战火的好友如此说道。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指挥权已经从梅莉莎那裏转回他手上一样,防火卷帘门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落下。 很明显是为了阻挡佣兵们的去路。 用完全感觉不出受到影响的动作跳起来的格拉迪威斯,抓住了被瓦立掩埋的士兵的脚脖子,迅速拽出了对方的上半身。 还没来得及放心说总算没有生命危险,眼看着走廊的卷帘门也落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带着人质先走的部下们的影子,但是却新路西法多一定另外做出了指示的莱拉,绝对还是首先优先自己等人的安全。 头盔帽檐左侧显示出了同向电梯的示意图和现在所在位置。 撤退! 士兵们也跟在莱拉後面奔跑起来。因为卷门正在以让人觉得如果不全力奔跑就可能被関在外面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因为是穿着战斗服的话撞上几次就能被撞破得门,所以佣兵们要破坏卷帘门,确保前进是很简单的事。 只不过,在已经成为某种类似于迷宫的存在的大厦内,要立刻把握电梯所在的位置算得上相当困难。 虽然只能赚取到短短的时间,但是至少这个时间内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可以安心撤退。 利用从大厅全力奔跑到电梯,再乘坐电梯到达目标楼层的这段时间,路西法多向身为现场指挥官的莱拉 ,说明了刚才下楼后采取分别行动的部下们的状况,以及他接下来要展开的作战。 这个时候,莱拉也注意到了路西法多的声音比平时聼起来还要清洗明显。 这不是他使用声带,通过麦克风进行的对话。莱拉也很清楚这意味著什麽。 darling致honey。距离最後时限还有几分鈡? 七分三十二秒。 了解。 莱拉操作着战斗服手腕上的装置,让头盔帽檐的右侧显示出了大致时间。 路西法,就算是只做到一半,也一定要在到达极限之前恢复正常模式。明白吧。 「我会估量的。」 绝对要听话哦。我可受不了你变得更苯了。 「再糟糕也不过是让iq稍微减低一点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莱拉的表情凶恶了起来。 自己的这个缺根筋上司,果然还是如同平时一样一牵扯到胜负就忘我,过於小看了brain.gear完全运作的紧急事态。 你以为谁在说你那高到没用的智能指数。既然你连我所说的事情都无法正确理解,就足以证明你已经是相当的白痴,所以老老实实聼我的话!听到了吗? 「是,长官呜呜。」 不情不愿被迫同意的路西法多,面对毫不容情的吐出尖刻语言的副官,特意在最後为了刺激她的罪恶感模仿出幼小少年的哭声。 虽然莱拉对於他这种不惜运用最尖端科学来开玩笑的态度快要叹息了出来,还是强忍着不爽反驳。 不要在那里装什么可爱的假哭。既然你希望的话我就要真得让你哭了哦,帅哥,不过是在今晚的床上。 「对不起,大姐。都是我不好。请让我好好遵守你的吩咐。」 在狭窄的电梯中,只能听到莱拉一个人语言的部下们,用尽全力控制着面颊上的肌肉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这两人的对话内容很容易就能想象到。 喜欢八卦的士兵,不管在哪个分队都必定会有把么一个两个。由于他们部分阶级的精力充沛的情报收集活动,众人所敬爱的中队长和副官的力量关系,全中队的所有士兵都已经了若指掌了。 因为第一次的近身战,有的士兵还由於亲手杀死敌人的震动而处於亢奋状态中,不过因为刚才的搞笑,亢奋干也减弱了不少,至少让他们可以暂时找回冷静的自己了。 身为天生的战士的六芒人的格拉迪威斯.贝尔,也是这其中的一个。 所谓的服务器手套,和键盘一样,是向电脑输入命令的装置。 在使用电脑的时候,人类由於状况、用途和口味的不同,而分别使用各种类型的输入装置。因为服务器手套大多是在户外的特殊状况下使用,因此并不是主流的东西。 内置在手套内的传感器,通过识别手指和手腕的动作而发出命令。因为使用者必须将动作的意义全部背诵下来,再进行正确的表现。所以像输入复杂资料的话就需要相当的训练。 虽然现在也开发出了可以通过接近自然的对话来输入的电脑,可是这项技术还没有应用到个人使用的小型电脑上。 要想在保持高度的演算处理功能的同时又能接近人类,无疑超出了现在所使用的复数方式电脑的极限。 如果只是要单纯接近人脑的话,人造人头脑地制作研究已经取得了相当的进展。 虽然萨拉丁对於电脑的知识只是普通而已,但是身为外科医生,对於可以称为天然精神电脑的人类大脑,他倒是拥有相当的自信。 因此,他对於正在使用brain.gear的路西法多的大脑也抱有浓厚的兴趣。 卡马因联邦宇宙军外科主任,用他那双瞳孔纵长的琥珀色眼睛,以致凝视着黑发的大尉。 真的是丝毫不会让人厌烦。接二连三的让人看到趣味深长的一面。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哪个人如此吸引过萨兰丁的注意力。 人类的大脑,就算是在他本人也明白一是集中到了某一件事情上的时候,也可以同时并列地思考各种各样的事情。 brain.gear也许就是对於能够在瞬间检索出众多资料,并且综合之後得出结论的人类大脑活动的扩大化吧。 数据库位于脑外,路西法多只是把检索委托给各个电脑,然後接受结果而已。 将这些综合到一起,得出为了完成目的需要什麽命令之後,这个判断就会成为新的命令。 至今为止的人工头脑,研究开发的时候追求的都是更加小巧和更高的功能。 而将人类的大脑扩大,让它和其他电脑融合到一起的brain.gear,可以说是和这种基本思想正好背道而驰。 将若干台电脑通过网络连接,作为超级电脑使用的方法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不过从同时进行若干个处理这一点上来说,这个方式就和馀钱不同了。 brain.gear并不是单纯的输入装置,而是可以随心所欲或用中国电脑能力的梦幻系统。 只不过,因为只有路西法多这样的特殊脑子才能操纵它,所以电脑界的革命还是将以梦想而告终。 就算解剖是不可能啦,至少也希望能够扫描他的大脑活动,取得详细的数据。 不可以。心跳数上升了。在这种地方因为他的大脑而兴奋,简直就好像变态一样了啊。 不会断言医生本人就是变态代名词的家伙,恐怕也只有思考方式和其他人不同的大尉了。 让魔鬼医生的心脏进行着妖异跳动的罪孽男子,迅速活动着戴着服务器手套得手,同时操作者众多的电脑终端。 虽然手指的弯曲和手腕的折叠很有节奏感,但是动作的顺序本身却没有节奏性,左右两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一边变化一边分别动作。 而且为了避免错误,一个和一个的动作之间必定会加入一瞬的停止,明确的区分开。 就算无视动作的意义,只是将意识集中到手指活动上,普通的人也绝对模仿不来他此时的动作。 这时萨兰丁注意到,这个服务器手套的输入,和自己也非常熟悉的某种东西存在着共通性。不光是左右手,所有的手指的不同活动都拥有着各自的意义。 这是乐器的演奏。只有键盘乐器和管乐器需要全部的手指都要进行不同动作。如果是左右手分别进行不同动作的话,就接近于弦乐器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把侵入多目卫星,占据其功能的终端和单纯发出转移声音的键盘和琴弦联系到一起,还真是有些勉强。 尽管各自的活动是自律性的,不过有了路西法多的指示后,参与到拥有同一目的性的工作的电脑群,就好像是拥有各种各样的乐器的演奏家们一样。 美貌的年轻指挥家率领招众多难搞的演奏家,试图完成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挑战过的野心之曲。 对於自己会如此考虑的浪漫主义风格,外科医生不禁在内心苦笑。 虽然那些将魔鬼医生视为恐怖代名词,对他畏惧到极点的人们肯定不会承认,但是萨兰丁.阿拉姆特不仅是唯美主义者,同时也是个少见的浪漫主义者。 人体的构造精致和细腻,没有任何多馀的成分,有机而又美丽。 自然所孕育出的艺术品,却要随著死亡而归于虚无。会产生这样的无奈感,如果不是浪漫主义的话,由该称作是什麽呢? 这个比起会残留到後世的绘画来,更加热爱在演奏的瞬间就消失于虚空之中的音乐是一个道理。 只有共享同一时间的人才能获得的美丽。 也许生来病死的人类会认为永远不变的存在充满 了浪漫感,但是对於只要不被杀死就永远不会因为衰老而死亡的蓬莱人而言,只有有限必灭的东西才拥有价值。 永远不变的东西只有无聊而已。 话说回来,就算再怎麽说是因为特别任务,如果被布莱恰司令官知道连军队的安全系统都被无力化的话,恐怕立场会变得相当尴尬吧。 在正面的屏幕上,显示着若干由基地的主电脑所挖出的情报。那个画面上的最高机密的标志,应该不是只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吧。 这些资料之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机动装甲的资料。虽然还没有详细到媲美设计图的程度,但是至少一眼就能看得出内部构造。 最所以会被标为最高机密,就是因为行星改造开发公社的最高机密资料外泄,并且被收纳进了军队数据库的关系吧。 这也是超级能干的银河联邦军情报部,不管面对什麽对象也毫不手软,致力於工作的证明。 与此同时,他们也对将不应该存在于这个行星的东西的资料都一并收入资料库的军队的愚忠感到了佩服。 不过从结果上来说,既然在执行这个基地四十年来第一次的任务时,能够如此的派上用场,可见工作还是认真一点完成比较好。 军医院也会将和患者病情有关的记录全部保存下来,设置成可以通过检索找出的形式。尤其是外科的数据库,就连萨兰丁自己也一向以数据的充分全面而自豪。 不管是使用手术刀的收束还是运用极微机械的手术,在制作病患的记录影像上不遗馀力一向是他这个外科主任医师的信条。 有点想要炫耀一下。 等下次路西法多拜访外科病房的时候,就把他带进存在终端的主任室,好好向他炫耀一下自己心爱的收藏吧。 如果按照对魔鬼医生无比恐惧的瓦鲁多.休密特之流的观点来看,这一定算得上医学性的整人,不过如果是萨兰丁的那个比自己小两百嵗的单相思的对象的话,一定应该可以中意的。 蓬莱人的外科医生沈醉于自己刚刚想到的好主意之中,开始非常期待那天的来临。 不知道就在自己身边正由人策划着无视他本人口味的危险计划,拥有三个第一等勋章的英雄,此是非常在意正在无情减少的剩馀时间。 他所控制的用最高速度飞行的两台无人vtol,已经在中途超越了现行的有人vtol和运送机,正在朝著目的地持续飞行。 就算是完全不考虑飞行员的肉体负担,将机体的功能发挥到极限,在到达的时候也没有充分的时间去收拾那些机动装甲了。 如果布莱恰司令官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有打算让vtol回来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阻止他吧? 但是,司令官会不会头疼可不関他的事。这次毕竟关系着莱拉和她所率领的部下们的性命。 如果是那种因为惋惜两台vtol而下命令对莱拉见死不救的上司的话,路西法多一定会在当场就把对方打倒吧。 而且司令官马上就可以见识到,不只是损失两台vtol那麽简单的冲击了。 再有五分钟就好,他需要多一点时间。 通过全面功能展开的brain.gear,路西法多在广阔的电脑世界展开的意识,接触到了众多和这个行星有关的意味深长的情报。 只要再给他五分钟,去彻底的追究这些情报的话,他应该就可以获得一分和司令官所知道的大相径庭的关於巴米利欧性的报告书吧。 可恶!我们的左迁处分的背後绝对是那个混蛋老爸在操纵。我和莱拉好歹都是你的部下,至少给我们提供正确的就任地情报好不好?你想害情报部成员白白送命吗? 在连队长阿莱克斯.马奥中校轻松条明现在也隶属于情报部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注意到的说。 如果不是相当优秀的人才的话,就无法担任02的直属部下。那麽优秀的人才被打发到这种边境的贫乏基地发黴,怎麽想都不太自然。 但是,现在不是研究02的用意的长河。要想追究是什麽人物或者组织派遣了和莱拉部队作战的佣兵,以及弄来了机动装甲的事情也要暂且靠后。 现在关键的是屏幕上的计时器所显示的时间已经不到三分鈡了。 这个怎麽想时间也不够用啊。 路西法多冷静地做出了决定。 遵循他的命令的电脑世界的部下们,已经一个个获得成果返回了这里。 贫民窟街的建筑物全都是未经当局许可的违法建筑,所以要找出现在成为战斗舞台的大厦的施工主人可以说是超难的任务。 不过话虽如此,既然不是利用废物建造的窝棚,那麽就算是非合法建筑,也一定会和相应的建筑公司脱不了关系。 了解构造力学基础上的设计,建设的重机械和材料的配备,复杂的电气系统的铺设。不管哪一样也不可能脱离专家而擅自建设。 如果不清楚所使用的建设材料和施工方法的话,推定强度的跨度就会过大,无法顺便地进行攻击。 如果造成不必要的崩溃,连莱拉她们都卷进去就属於本末倒置了。 以等来的情报为基础,终端开始了计算。 这个毕竟比电脑要快得多。 在计算结果得出的前後脚,vtol已经到达了现场。 好耶,上啊! 处於第二管制室的後方支援的士兵们,彻底贯彻了拉拉队的角色。 实际上也只能如此,辅助电脑处於路西法多的管理下,因此他们所使用的终端拒绝一切来自键盘的输入,他们也确实没有事情可做。 但是,梅莉莎和真人不认为vtol上搭载的武器就可以击破泰坦。 投入在行星改造开发事业中的重型机械,首要前提就是不管在怎样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都要精力充沛的进行工作。 所以它们可不是那种因为也就相当於十发通常装备导弹的程度的攻击就会大幅度破碎的脆弱东西。 如果光是让它大幅度破损,停止行动的话还好,要是不光这样还让它陷入了爆炸状态的话,头疼的可就是这边了。 可搭载一人的机动装甲的泰坦的横幅,是能够称作操纵士与炮击手的afs的三分之二左右。 因为追求安定感和马力,降低中心压制高度的关系,所以在机动性方面它比起战斗用afs来相当逊色。 由於是以土木作业用重型机械为祖先,所以它们的外表就算是想要恭维也不能用帅气来形容,可是由於装甲厚重,所以建造的相当结识。 比结实的机体更能给攻击造成巨大障碍的,就是令厚重而力量十足的机体得以运行的动力炉了。 afs爆发后会形成直径两百米的陨石坑,泰坦的爆炸也接近于此。总之就是足以把执行部队现在所在的大厦炸到连影子都不剩的规模。 而且问题还不只是爆炸的规模。 从主屏幕上所显示的机密资料的构造图来判断,那个机动装甲中绝对还组装了afs绝对不会采用的型号的动力炉。 泰坦装甲所使用的燃料,虽然能够得到廉价而高性能的能源,可是相对的,一旦不通过动力炉的处理装置外泄的话,也会在广范围内造成深刻的环境污染。 改造中途的行星,理所当然除了工作人员以外没有其他人,因此就算是发生爆炸事故也不会造成人员损害。所以才会优先成本上的考虑,组装了这样的动力炉。 而大厦前的机体,在已经持续了好几代的泰坦系列中,也属於相当初期的古老模式了。 现在的巴米利欧星距离公社完成改造,开始移民已经有百年的时间。而从原本监督管 理的阿裏阿多内行星那裏获得独立的时间也将在明年步入五十周年。 就算这里是违法建筑遍地都是的非法移民街,毕竟也是生活着众多人类的场所,所以当然不能让会散播污染物质的泰坦爆炸。 明白这一部分事态的人们,表情紧张的仰望招显示在主屏幕上的各种各样的景象。 那裏也有一个和其他的影像明显不同的显示。原本应该是坐在v3操纵席上的飞行员眼中看到的各种仪器,一直维持着实现固定不动的状态,只有数值在不断变化。那不是现实中被拍到的影像,而是进行测量的电脑所描绘出的cg。 在它旁边的风景原本应该是搭载在机体上的摄像机所留下的影像,不过由於飞行员不在的关系,所以超快的飞行速度让那些远景变成了近景。 两台vtol贫民窟后,降低了机体。 急速接近的大厦群,和那一影像重叠的目标范围。出於什麽目的才进行的降落显而易见。 确认了速度显示的梅莉莎,囘过头来大叫。 等一下,路西法。你干什麽?该不会是要在这种街道上维持超低音状态低空飞行吧? 注意到攻击意图的两台机动装甲,用如果命中的话依法就可以将vtol击落的巨大来复枪进行着扫射,试图阻扰vtol得接近。 军队的战斗机当然没有迟钝到会被机动性逊色的民间的古老机动装甲击落的程度。 更何况现在是路西法多在使用brain.gear操纵那两台vtol,它们就好像拥有自己的意志一样出奇敏捷的作出反应,急速下降。 物体在以超音速飞行的场合,承受压力变化的大气,会形成被称为马赫锥体的近似于圆锥形的两个波面。在那个圆锥形表面产生的就是冲击波。 在由於强大的炸弹爆炸,空气本身产生出超过音速的加速度的时候,也会同样出现冲击波。被称为暴风波的那个,拥有可以简单吹飞建筑物和桥梁的破坏力。 一旦进入马赫锥体的范围,沐浴到冲击波的大厦窗玻璃和广告用的户外招牌都在瞬间碎裂飞溅。 虽然强化玻璃就算碎裂也不会成为锐角碎片,但是光是想象到市内的惨状就让人脊背发凉。 第一架vtol接二连三地朝著泰坦发射导弹。 在真人.密斯卡西拉冒著冷汗守望的期间,导弹先後在传感器集中的头部,装置了预备弹仓的双肩等对於动力炉影响较少的部分爆炸。 当攻击集中在上半身后,就算是重心较低,拥有安定构造的泰坦也不禁踉跄着失去了平衡。 瞄准来复枪的一发导弹准确的命中了目标,残留着有破坏力的弹丸的弹仓顺利被引爆。 这个爆炸力超越了泰坦制做得很结实的右手的强度,从手臂到枪支的部分全都炸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又遇到了飞越上空的vtol机体所制造出的冲击波。 就算是泰坦也无法承受这种超越了平衡器对应极限的冲击,仰天朝后倒下。 可是它後面的路面,由於没有击中目标的导弹的关系而形成了巨大的陨石坑。 倒在半球体底部的两台机动装甲的操纵者们,由於重力和平时的感觉正相反,又失去了一只手,所以无法顺利的爬起来。 这次位于它们上空的vtol确定了新的目标范围。 目标明确的高能源供给从遥远的上空也就是卫星轨道上发放了出来。 守望招战斗过程的人们,同时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雷射炮!怎麽会!可是那个,不是民间的多目卫星吗?难道说是军队以此作为伪装,秘密配备的攻击卫星 已经处於亢奋状态的梅莉莎的自言自语,因为注意到不一定仅限於宇宙军所拥有的卫星,而中途失去了力量。 监视行星整体的侦察卫星是作为气象观测卫星存在的。 它所侦察到的情报会同时发送到行星军中央总部,政府的气象观测研究所和卡马因基地这三个地方。通过这样共享情报,而且相互监视,可以 对政变的发生防范于未然。 如果认为是宇宙军秘密设置的话,实在相当的勉强。 就算是基地司令官布莱恰上校拥有的最终决定权,为了能让装置在万一的时候可以正常运作,也需要从地面派人去进行定期的检查。而要做这种工作的话,通信科的士兵不可能完全不插手。 既然直接指挥通信科的中队长之一,都完全不知道攻击卫星的存在,也就清楚地证明了那并不是宇宙军的所有物。 行星军的预算掌握在政府手中。 如果三个组织中的某部分是它的所有人的话,那麽就不可能是行星军单方面的行为。或者是巴米利欧政府和行星军的共谋,或者是政府单独的作为。 不管是哪个可能性,都会大幅度损害和宇宙军的信赖关系,发展成为相当深刻的政治关系吧? 如果不属於三方面的任何一方,而真的是民间所有的卫星的话 行星改造开发公社的机动装甲,联邦军研究开发的v5波莱亚斯,配备了成套的战斗服的佣兵部队。 这些到底都是从什麽地方被派遣来的呢? 梅莉莎颤抖了起来。 直到昨天为止,自己所在的场所,还是四十年来都一次也没有出动过军队的和平而无聊的边境行星。自己一直深信这一点,从来也没有产生过怀疑。 可是某个到任没有多久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打开了隐藏在这个边境行星上的"潘多拉之箱"。 而从潘多拉之箱中飞出来的巨大的灾难之光,让泰坦下腹部的一部分和大腿部就此蒸发,一下子陷入了行动不能的状态。 距离影响到动力炉只差一部而已,可以说是惊险万分吧。 继失去右手后又失去了双腿的机动装甲,现在已经只能靠爬行来移动了。 也许是因为看到同伴所受到的残酷攻击而感到恐怖吧,另一台泰坦慌慌张张试图爬起来。 而略迟一步通过这里的另一架vtol,从上空发出了导弹。很明显是为了打乱试图支撑起身体的敌人的平衡,让它在当场动弹不得。 位于第二管制室的士兵们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打偏了的第一发导弹并不是无意中在道路上留下大洞,而是特意制造出陨石坑以便让两台机动装甲爬不起来的。 从另一卫星上发射出来的镭射以近乎扫射的形式攻击着剩下的那台机动装甲。 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屏息静气。 这次的攻击也是停留在千钧一发的部分,没有让危险的动力炉爆炸。 作为光学兵器的镭射炮和在宇宙空间使用时不一样,在受到大气抵抗的行星内会改变有效范围。虽然狙击目标正确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但是联带给敌人的打击程度都计算好菜动手就太厉害了。 成功了。厉害 海因斯军曹用乾涩的声音如此嘀咕。 虽然是短短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但是感觉上却格外漫长。 所有人都当场变成了化石,无法动弹。 实在是太过危险、乱来、无法无天好像电光火石一样漂亮的攻击。 就算是拥有brain.gear这样最尖端的思考传达型输入装置,这也不是普通人有可能完成的胜利吧?密斯卡西拉少尉不由自主产生了疑问。 就在他们身边响起了小小的警告音。 一边思考着一边无意识的抬头看向那边的密斯卡西拉少尉注意到brain.gear所发生的情况后再次变成了化石。 rain.gear切换到通常模式。 路西法多.奥斯 卡休塔,面对接近使用极限时间,发出警告的机械,用冷静沉着的声音如此宣言。 运送科的技术将校浮现出了安心的笑容。幸好勉强是赶上了时间。 大尉 真人。让一台vtol转换到自动操作模式,返回这里。你和机场联络一下,让他们为它导航。 面对想要开口对他表达祝福的真人,黑发的指挥官一边摘下服务器手套一边如此命令。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主屏幕所吸引的期间,大部分的电脑终端的电源已经被切断。在让机动装甲无法行动的时候,它们已经算是完成了使命吧。 时,长官,我会和管制官联络。 真人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终端,呼叫和宇宙港毗邻的机场的管制官。 简单说明事情传达了意思后,他也和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所有人vtol进行了联络。 中途他再次听到了短暂的警告音。 坐在轮椅上的海因斯军曹,带着愕然的表情看着上司。 没想到使用极限时间并不是指完全驱动模式,而是brain.gear本身 没有漏过小小的警告音的美貌医生,也静静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有漏过小小的警告音的美貌医生,也静静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准备只要路西法多的样子有丝毫的异样,就立刻下令要他停止使用。 萨兰丁的紧张,也传染了面向显示屏的真人。 「医生,这次作战的指挥官是我。如果你打算扰乱作战执行的话,我有权命令你立刻离开这里。密斯卡西拉少尉,海因斯军曹,你们在接受命 令之前待机如果吵闹的话我不会饶了你们。」 从萨兰丁面前的终端的扬声器中,突然传出了路西法多的声音。 吃惊到差点跳起来的三人,听到路西法多彬彬有礼的威胁后,强忍住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咒骂。 从漆黑的头盔下面能看到的大尉的侧脸,虽然只有嘴角以下的部分,可是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在摘掉了服务器手套后,他的双手正随便放在简易桌子上。相对于那无表情的脸孔而言,他青筋毕露,扭曲在一起的手指,充分传达出它们的 主人正在面临多大的痛苦。 以十秒为间隔响起的警告音已经是第三次了。多半第一次是通知极限马上就要到达的倒计时声音吧? 只不过短短的二十秒就已经脸色苍白,由此可见路西法多的脑部承受了多大的负担。 因为和不能违背上司命令的真人他们立场不同,所以萨兰丁正处於矛盾之中。 自己是作为海因斯军曹的医生在场的。如果涉及到执行部队的士兵们的生命危险的话,他这个旁观者也就只好撒手了。 至少如果能够正确把握路西法多身上发生了什麽的话,也还方便决定态度 在主屏幕上,伴随着收拾掉碍事的泰坦的vtol的视野,大厦内部的样子通过各种各样的显示出现在了画面上。 莱拉她们是集结在三楼的电梯附近。也是河大厦正面相反的最深的场所。 这是能把冲击波和冲击波产生的音爆影响压抑到最小限度的位置。 这当然不是偶然。是路西法多所特意诱导的结果吧。 被留在现场的一台vtol,首先急速上升离开了街道,然後又降低速度进行了垂直降落。 它飞向了大厦正面。 但是这个降落却停在了中途。而且不是到为什麽是大部分佣兵们所集合的那个楼层。 在显示在画面上的飞行员的视野中,出现了导弹攻击目标已经确定的目标。 看到那个的通信兵们,爆发出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悲鸣。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保留第二架的力量的吗? 接下来的功绩很明确的表示了答案。 连续发射的五发导弹,将包括佣兵们所在的第八层的上下三层楼梯都炸飞了。 从十楼往上的两层也全部崩溃,整整三层都掉在了只剩下基盘的七层地板上。 但是,崩溃的方式并不均一,有的是斜着倒下滑落,顶住了毗邻大厦的侧面才停住了。 设计时并没有预计要承受这种东西的毗邻大厦的墙壁上产生了深深的龟裂,从无法吸收急剧扭曲的窗框那裏,弹出了众多破碎的玻璃片。 两座大厦向周边道路洒下了数量惊人的大小碎片,原本位于八楼的佣兵们的生存机会也只能用绝望来形容了吧。 「梅莉莎,超出时间极限了。剩下的指挥就全权交给你了,你和莱拉进行联络吧。」 是啊? 虽然不惜半毁大厦也保护了执行部队和人质是好事,但是这次的损害要怎麽处理才好啊?几乎已经一半魂不附体的魅力沙,在近距离听到路西 法多的声音後反射性地做出了回答。 然後她立刻清醒了过来,打量着周围。 担任指挥官的黑发同事,并没有从她原本拿来的简易桌子前移动开。 不会是幻聼吧,就在梅莉莎迷惑的时候,她那个高性能的携带终端鸣叫了起来。戴上耳机接收後,不等她说话对方就大叫了出来。 「兰格雷大尉!就算是你们全体一起上扭住路西法,也一定要把brain.gear从他头上摘下来。一旦超越了全运转模式的使用极限时间,他 的脑细胞会无法承受负担而坏死!」 听到莱拉拼命的诉说,梅莉莎愕然的回头,正好看到路西法多双手扶着黑色头盔装的输入装置,试图把那个脱下来。 没事的,他现在正在摘下来。你放心吧。莱拉莱拉? 对方头盔中的收音装置将枪声、怒吼通过通信装置传进了梅莉莎的耳朵。 「闪开!那家伙由我来对付!快点吧人质带」 对部下下达命令的莱拉的声音就突然到此为止。 也许是因为来不及和梅莉莎打招呼就切断了连续,也许是被敌人的物理攻击破坏了通信装置。 不管怎麽样,都证明执行部队正在大厦内部和敌人交战。 佣兵们在主显示屏上是用黄色光点表现出来的,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八楼。在vtol攻击前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有两个光点在向楼下移 动。 现在,这两个光点到达了莱拉她们所在的三楼,和宇宙军士兵的黑色光点混杂在一起,高速的运动着。 梅莉莎将自己的携带终端放囘口袋,整理了一下心情。 仿佛奇迹一般的路西法多的助力已经不可能再有了。接下来就是他们通信中队证明自己真正价值的时刻。 雷,把这个状况转告vtol和後面的运送机。塔尼,紧急寻找适合运送机著陆的最佳地点。一旦定下来,就寻找适当的时机投送到莱拉她们 的视屏上。特多注意都市警察的动静 大尉! 从她的背後传来了真人.密斯卡西拉的悲鸣。不过这不是因为正在不断发出指示的红发女性大尉,而是由於倒在地板上的另一位大尉而发出的 第6章 part7 在大厦中的莱拉等人,对外面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毫不知情。 突入大厦的时候全副武装的抵抗的黄色成的黑帮们已经全部被射杀。失去战斗意志的残馀虽然也有不少戴着热源探知装置的,但都藏在大厦的 房间裏哆嗦的有如风中的树叶,一点也排不上用场了。 通过与梅莉莎的联络,得知突然出现的两台古旧的泰坦已经强制性的派出了封锁大厦的都市警察,镇座在正面。 和梅莉莎换岗的路西法多,面临了直接面对实行部队的两个危机。 比起现实交战的危机还要更深刻的佣兵部队的存在,还有就是封锁了陆路与空路两边撤退途径的强力装甲。 首先要干扰佣兵部队的热源探知装置,让他们对莱拉等人所在的位置感知错误,用防灾通道的迷宫来拖延时间。 然後趁这段时间让机动装甲无法行动,确保後续的输送机能够安全著陆。最後再去歼灭佣兵部队。 莱拉身为和他一起转任到这个基地来的副官,真心的认为如果是路西法多的话,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直到他只要说过,那麽无论用什麽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莱拉,让部下们将战斗服的能量模式转换过来,在楼内待机。 她在意的是时计上面表示的时间。 对於只有路西法多这样的人才能够使用的brain.gear,莱拉可以说是所知无几。 研究者们虽然说这种头盔式的机械为适应他个人尔作过调整,但实际上,除了他以外的人无法使用也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因为这是把他对机械方面的精神控制能力进行扩大的装置,所以对没有这种能力的普通人来说,基本是不可能有反应的吧。 把少量的东西人为地增强来使用,自然就会很勉强。 如果使用brain.gear的时间超过一定程度,那麽在pc环的影响下,他就一定会陷入睡眠状态。 如果是输出全开的状态,达到使用界限的时间会急速缩短,即使在到达极限前迅速停止使用,也会为极剧烈的头痛所苦。 莱拉还记得,在开发试验的当时,平时一声苦也不叫的他,也落到了要靠强力止痛药才能撑过去的地步。 那时做的精密检查显示脑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头疼却异常的剧烈。 在机械的数值公表出来的阶段,那种非同一般的痛苦让身为路西法多的朋友的研究者们非常担心。 那麽如果超过时间限制来使用的话,又会怎麽样呢? 连原因都无法判明,由此推论出的结果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根据其他的理论同样在研究brain.gear地机关发表了论文。 在这篇论文当中,报告了试验者中的一部分出现了深度的脑部障碍。 受到与路西法多相似的症状的冲击,研究者们只得中止了brain.gear的开发。 由於超过负荷而让被试验者的脑神经细胞坏死,绝对是必须避免的事情。 如果明明知道这一点还要继续试验,这样非人道的科学家一定会被所有的研究机关和学会驱逐的。 路西法多不知道在多少张的誓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过了如字面意义一般、是自己头痛之源的brain.gear地试作品。 虽然这之中也包含着绝对不得超过规定时间使用的条款,但如果他是那种会令行禁止的男人的话,莱拉也不会一直这麽辛苦到现在了。 不过那种头疼似乎还是给了他很深刻的教训,时至今日,他还没有超过限界地去使用它过。 必须在有限的时间裏解决这个状况。以强烈的语言强调了这句话的莱啦,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如果处在要赌上路西法多的性命的情况下,那麽即使是要自己做出牺牲也好,她会做出任何的努力。而换了是他也是一样的。 但是,这种感情并不是男性与女性之间的那种恋爱的感情。只是认为,如果要对战友见死不救的话,那还不如自己死了的好而已。 交往的时间毕竟已经这麽长久了,不难得出在这种时候他会怎麽想、会做出什麽的结论。 这是无论多麽有影响的实验也无法踏进的领域。反正已经觉悟了会头疼,那麽它一定会选择乾脆一口气收拾下来完了这种简单的思考没错。 面具显示时计上的时间还剩不到三分鈡了。 忽然有什麽声音。 最初还是细不可闻的声音,瞬间变成了连大地都为之动摇的轰鸣。 呜哇!发生什麽事了! 部下们的叫声被巨大的声音淹没,根本都传不到他们自己的耳朵裏。 连续的爆炸声。 防灾卷帘门已经全部降了下来,这声音却还能让处在道路最裏面位置的自己不禁把身体缩成一团。住在道路附近建筑裏的人们骨膜不会出问题 吧。 窗子使用的是强化玻璃,碎裂后会变成接近圆形的小碎块,应该不会造成大的危害。可是危险的是爆炸的冲击波会波及到周边密集的群众。 一贯苦劳的莱拉的头脑中,一瞬间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悲惨光景。 但是,她的上司就是个无论自己的行动造成什麽样的危害,全都是一句运气不好就完了的男人。如果只是厚颜无耻才说出这样的话那还算 有救。问题是他真心就是这麽想的,对被害者来说未免就更可怜了。 再次进入超音速飞行的v3艾利亚尔产生的音障冲击波席卷了周边一带。 在意着时计上的数字的莱拉试着呼叫上司,但是果然没有得到回答。恐怕第二管制室的全部通信技能全都处在使用brain.gear的路西法多 的支配之下了吧。 赶紧按下了战斗装甲左手腕上的简易输入按钮,向卡马因基地的通信科发出呼叫。 能够进行情报操作的佣兵部队集中在另外的楼层,虽然这样做有被他们得知这边位置的危险,但现在必须要以路西法多脑细胞的安全为最优先 考虑。 外部来的通信要先通过保安上的确认,所以回答会到得比较迟。焦躁不安地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回答。 莱拉刚报上了名字,就发生了让整栋大厦都在动摇的爆炸。 天花板和墙壁瞬时产生了无数条的龟裂,沿著裂痕掉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所有的人都摔倒在堤,沐浴在碎片之雨下,也许会被活生生的埋葬的恐惧让他们全身都在颤抖着。 毁灭了整整三层楼的大爆炸,和十楼以上的建筑整体落下的冲击几乎发生在同事。落下的碎片变成了大的碎块,不断的砸在战斗装甲的背部和 头盔上。 整座大厦剧烈的动摇着。 呜哇啊啊啊!要死啦!这次真的死定了! 被两个士兵紧抓着身体的巴布罗.艾利奥德陷入了半狂乱状态。 艾利亚尔发射的导弹轰掉了大厦的三层楼,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想象到剩下的上半部分会像小孩子的积木一样坍塌下来吧。 可是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崩溃瞬间却没有到来。 在恢复了的寂静中,所有的人都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从散乱着建筑材料碎块的地面上撑起了身体。 莱拉擦拭着被灰尘遮到看不见了的面具表面,从埋住了一半身体的瓦砾堆中第一个站了起来。 检视了一遍,部下们似乎没有异常,她回应了一直都在呼叫着这里的通信兵。 传达了己方无事的情报 并表示了感谢后,就拜托他请宇宙港第二管制室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接聼。 当她再把视线转向通话器时计上的数字时,整个人僵硬了。 数字已经完全变成了零。时计不能显示负数,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虽然知道很无力,但莱拉用了近乎吼叫的口气向着移动终端对面的通信科中队长传达,要她从路西法多那裏把brain.gear抢下来。 后面的全部 「没事的,他现在正在摘下来,请你放心吧,莱拉……来啦?」 可是莱拉却没有时间感谢特意用开朗的口气安慰自己的梅莉莎了。 扭曲变形的防灾卷帘门忽然被人粗暴的打破,两个佣兵一边胡乱开着枪一边冲了过来。 从战斗服的形状上来看,其中有一个是女人。 这两个人采取如此无谋的攻击,已经不是出於最初的夺回人质的目的,而是为刚才的爆炸几乎全灭的同伴们报仇了。 想招那个男佣兵扔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趁着他转开枪口的空隙,格拉迪威斯向着他扑过去,两个人强烈的撞在一起。虽然做好了在地板上与他展开格斗的准备,但周围的人也一个个扑了过来,压得敌人不能动弹。 另一个佣兵的弹药很快消耗殆尽,与几个士兵为对手展开了格斗。 虽然她是女人,但具备着独特的格斗机,非常强悍。 虽然不是以多对单,可以支援彼此的话,光靠一对一,肯定已经有谁的手腕或者腿脚被她折断了。 她的女用战斗服双肩上,各有着一个图案化的青龙标志。 ——那是……! 这个熟悉的纹章让莱拉睁大了眼睛。 不知不觉闲,自己让这个新手部队对上了过於恐怖的对手啊。现在她真的发自心底的感谢路西法多,一举歼灭了他们全体。 为了不让其他人受伤,莱拉冲进了他们之间。 “闪开!那家伙由我来对付!快把人质带——” 指示在途中就被锐利的一击切断了。 虽然已经机敏的进行了闪避,但对手的攻击还是划过了侧头部,打坏了什麽东西。似乎是通信装置的外部装置的样子。 “啊呀,居然想要和我一对一吗?还真是够胆量呢。我们都是女人吧?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呦。” 叮咛的口气中包含着嘲笑,声音很是甜美,性感到让人背上发颤的地步。 “每次你都是这麽夸口,可每次也都是从我们这里吃不了兜着走吧?呐,布兰蒂·蕾丝。” “你……!莱啦,莱拉·奇姆。我从来不会忘记的恶魔的左膀右臂。嗯……原来如此。我还觉得奇怪,那没骨头的宇宙军基地到底是吃错了什麽药才会跑来这里,原来是有你们在啊。这样就说的过去了。” “就算他再怎麽是路西法,我也不觉得他有能够被你叫成恶魔的理由。” “话说回来,那个黑发的小鬼在哪裏啊?” 那是充满了激烈的憎恶和怨念,让旁听着两人绘画的男性士兵们都不禁打起了哆嗦的、带着淫糜色彩的低沉声音。 她的面具比宇宙军的颜色还要深,从那上面看不出对方的漠阳如何,可是有着这种恐怖声音的凶猛女人,真是死也不想被她憎恨啊。 所有的男人都切身的体会到了与面对男性敌人时完全不同的身家危险。 “真不好意思,今天他负责後方支援,人在基地那边。” “哪裏,见不到她的面真是遗憾。那之後过了五年……他应该变成一个很美味的少爷了吧?我很期待下次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啊。” “不用说什麽下次,很快就送你去见他了。既然知道了这场骚动的背後黑幕,我可是不会放你逃走的。” “啊呀,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啊?真伤脑筋呢,该怎麽办好呢?哦嚿嚿嚿嚿嚿……” 使用着高雅的口气、一点都不为所动的女佣兵高声地笑了起来。那骄傲的笑声裏充满了对莱拉的深深的邪恶的恶意。 男人们是愈发的想逃了。 “咿咿咿。我、我失禁了……” “救命啊,妈妈~” “不要过来啊,呜哇哇——” 推开这群办事开玩笑,但也有一半是认真地在哀号着的软脚下男人们,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挺身而出。 “中尉阁下,我来帮你。” “一定要好好小心,这个女人是青鳞人,错号叫‘血腥蕾丝’的女佣兵。爱好是不管在那个战场上都制造出小山一样高的屍体,根本是个快乐型杀人犯。” “初次见面,多指教啊,这位大个子的小姐。” 刚刚优雅的说完这句话,蕾丝就行动了。 一拳打在格拉迪威斯强健的腹部上,把她打得直向後飞出去,又是一个迅速的手刀向着莱拉的脖子袭来。 莱拉用拳头打开这一击,微一缩身放出一个膝盖,漂亮的击中了女佣兵的肋腹。 穿过格拉迪威斯的身体向着後方飞去而产生的空隙,在敏捷的繙了几个跟头后,女佣兵已经处在了离士兵们很远的地方。 她背对着被自己打穿的卷帘门站立着。 “请转告那个在基地留守的可爱少爷,我是一定会遵守约定的哦——那麽,请慢慢玩,我失陪了。” 留下这一句话,她转身就穿过了那扇门。 由於她实在是散发着过於强烈的杀气,宇宙军的人根本没有想到她会不战而逃,一时大脑都没反应过来。 “追!” 响应了指挥官的命令,真的立刻追逐而去的只有女军曹一个人而已。 过了好一段时间,男人们才冲了出去。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只是马後炮一样稀稀拉拉乱放了几枪就回来了。 “你们在战场上开什麽玩笑!这群蠢货!” 劈头盖脸向着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的男人们一句怒吼,莱拉正要为用更加淩厉的词语来吗他们而张开口的时候,突然被另外的士兵叫住了她。 和蕾丝一起突破进来的佣兵被三个士兵死死的按在地上。 一根长达十五釐米的坚针,插在那为封住抵抗而拿掉了头盔的男人的脖子上。 “是毒针。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几乎是当时毙命的。” “用毒针来封住他的嘴吗?那个女人的确可以面不改色的作这种事情,真是个残忍到让人恶心的坏女人啊。” 越过恨恨地咒骂着的莱拉的肩膀,格拉迪威斯也看到了那具屍体,发出了半是嫌恶半是感叹的声音: “嗯——那种东西她是什麽时候扔出来的呢?” “啊,你辛苦了,军曹。真是很抱歉,全是因为这群软骨头男人一点屁用也没有。” “没事没事,如果中队长阁下的身体被那女人胡来不就糟糕了吗?你们五年前就结下梁子啦?” 莱拉叹了一口气,对女军曹的问题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彼此都让对方失去了很多部下。作战裏好不容易把她抓住了,结果这让她更不甘心了吧。她就当着路西法多的面用那种充满了怨恨的恶心口气叫骂。然後——” “然後?” “他说:‘住嘴。臭老太婆,超级丑八怪!’” 悄悄地在旁边偷听的男人们一起发出了恐惧的悲鸣。 “呜哇啊!那不是惨了。绝对,绝对惨了啊!” “吚咿咿,真可怕,可怕到家了……” “那个恐怖的大姐恐怕更火大了吧?” “是啊,大发脾气啊。她脸抽着筋笑着宣布:‘总有一天,我绝对要把你侵犯到腰都直不起来,然後把你那漂亮的脸蛋一道道划烂,然後再杀掉你吃了你的内脏!’” “呀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知道“美味的少爷”这句话真的代指味觉意义,男人们快要哭出来地惨叫着。 “可是路西法也真实。明明吓坏了的,却还逞着强顶嘴说:‘这种华等你减肥十公斤以後再说吧,兆吨级的肥婆!’” “笨蛋……真是无 可救药的大笨蛋。” 格拉迪威斯一脸放弃的表情。 男人们已经连悲鸣都发不出来了,彻底地僵硬掉了,但是他们也都有同感,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虚张声势的路西法多真是个“没药可就的大笨蛋”。 明知是做蠢事,也还是要硬撑着不服输,这就是可悲的男人的自尊了。本来也是,男人唯一能够对抗女人的没理搅三分的武器,也就只有做这种蠢事而已。 “对,对。虽然她不管做什麽都是大笨蛋。明知道‘年龄、容貌、体重’是女人的三大逆鳞,还明知故犯地去踩地雷,实在是个要不得的坏小孩啊!” “如果是我被这麽说一定会杀了他的。太差劲了~~” “对啊对啊。所以就甩掉这群一点用场也派不上的男人们,至少有我们两个来死守他的贞操吧!” 经过刚才与蕾丝的短暂交战,已经完全看穿男人们是如此没用的莱拉说。 “不用保护他的性命吗?” “被杀了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可是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还说这种报騐的麽。可是被那种女人侵犯到腰斗直不起来的话,我想他恐怕是死也不要吧。” “的确是。是那个女人的话,一定会被吸光精气变成木乃伊的。” “吸光精气”这种说法,对蕾丝而言的确是非常准确的表现法。 可是,对於在这方面非常淡薄的路西法多来说,说不定这是他对所有身为女性的生物报持的疑惑吧。 “这是他告诉我的哦。青鳞人女性在发情期时会杀死与之交合的男性,生生地吞吃掉他的内脏。” “……呜呕~!超恐怖!这是真的吗?我倒是听说过为肚子裏的孩子增加营养吃掉配偶的,可那是虫子吧?” “你知道得还真多呢。似乎正是为了获得营养才采取这种特殊的做法的。都知道了这个还惹怒她,路西法也是银河系第一的大笨蛋吧。” ——好帅啊…… “无可救药”的男人们在心中悄悄地感动了。 ——明知道对方是这麽危险的女人,还敢找她吵架,我们的中队长大人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冒险家啊!实在是太太太帅了哟~ 赌上性命的男人,无论在那个时代都会被视作英雄的。 这时第二管制室的梅莉莎给格拉迪威斯来了联络。 “……是,长官。按您指示的去做——打扰一下,中尉阁下。” 女军曹靠到通信装置坏掉处於音信不痛状态的莱拉身边,把上司和自己的头盔的一部分贴合在一起。 「莱拉。这样我想你能听见吧,怎麽样?」 “是的,长官。虽然音质不佳,但通话能够聼得很清楚。” 「再过几分鈡输送机预定就要到达你们那裏。现在各自的面具显示屏上会显示出附近大厦的地图。你们到那幢大楼的屋顶上撤回基地——在和你通信之後,路西法就倒下了。她刚才已经被送到军医院去接受精密检查了。善後的事情交给我,你去他那裏吧。」 精密机械brain·gear被慎重地放到了桌上。 就像是因为这个动作而使尽了所有的力气,路西法多修长的身体一下子倾倒了下去。 几乎与此同时,两个pc环的警告声合音一般地鸣叫起来。 不知道精神控制环这种存在的真人·密斯卡西拉,虽然为这种不明意义的声音而困惑着,还是伸出手去要抱起倒下的上司,就在手捧到他的身体的时候。 “呜哇!” 他按着那只手向後跳去。 海印斯军曹坐在轮椅上,无法伸手援助,他交互看着按着头部倒在地板上的大为,和呆呆得站着的少尉,神情万分惶恐。 “怎麽了,长官?” “不信嘎,医生!会触电!” 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的真人没有回答军曹的问题,想要制止从自己身边擦过向路西法多跑去的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无视他的忠告,把手搭了上去。 让输送客的技术将校震惊的电击,毫不例外地也传到了医生身上。 与那直直顺顺的头发同样颜色的青绿色细眉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只要碰触就有连续不断的波动传来令人不快,但是电击本身并不是很强。 就好像一开始卡加在食堂接触他时触动了精神感知机关大吃一惊一样,这足以吓到不知情的人了。 可是如果这个电流执拗地持续下去的话,会造成路西法多精神和肉体双方面的负担,但是偏偏谁也不知道停止它的方法。 “大尉,我要开始治疗,请您排除pc环。” 蜷曲着修长的身体,为了忍耐剧痛而死死地按着头的男人什麽也没有回答。虽然他还有意识的样子,但是已经陷入了无法应对问题的状态。 他像是忍受着难以忍耐的剧痛一样按着头部。那紧咬着牙关连气都几乎喘不过来的样子,让见惯了他人的痛苦的外科医生的心都不由得掀起了波澜。 无法期待对方自行卸下pc环,萨兰丁只得把路西法多的一只手从头上拉了下来。 从他那平素优雅的举动上,谁也无法想象得到,他有着与强壮的地球认识士兵掰腕子也不会输的力量。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地球人的肉体都比蓬莱人脆弱多了。 但即使使用了蓬莱人的力量,他在把路西法多的手臂从头上扯下来还是感到了相当的抵抗。 萨兰丁右手手指的指甲在瞬间伸长了一倍,那能够切断任何东西的指爪隔着战斗服的袖子纵向切断了pc环,而後在对侧同样地进行了切断。 右手的pc环不断传出的执拗的警告声终于停止了。从电击与声音都有减弱来看,可以肯定是由pc环发出的。 站在主电脑屏幕前指挥的梅莉莎·兰格蕾向着指挥官身边的萨兰丁喊道: “大夫,实在很抱歉,现在我这边没法离开,奥斯卡修塔大尉就交给大夫您了!” “了解!” 他平静地回答着,解开战斗服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撸上去,白色的臂环分成两办掉在了地板上。 但是,被指甲划开了口子的手腕也流出了鲜血,连三乱在地板上的黑色长发也被鲜血染溼了。 明明是很慎重地切割的,但目测还是出现了失误。自己对这过於锋利的指抓毕竟没法得心应手地使用啊。 在心中叹了口气,萨兰丁取出了藏在白衣下面、平是为了防身而从不离身的代替匕首的手术刀,切下了碍事的战斗服的袖口。 在他撕裂了自己的白衣要用作止血绷带时,背後担心地宁市着的真人发出了压抑着的惨叫。 “……上校,大尉手腕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本来相当深的伤口,却以快进录像一样的速度迅速地开始愈合了。 萨兰丁的震惊没有像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密斯卡西拉少尉那麽大。因为如果论治愈的速度的话,自己的肉体还比这更快。 不管怎样,他自行治好了自己失误造成的伤口,这真是太好了。 不赶快把另一个pc环也弄坏的话,会给搬运和治疗造成障碍的。 “——不,请您不要破坏那个环。这有监视者方面的问题。另一个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突然闲,一个从未聼过的声音阻止了他。 向出入口方向看去,医生和真人看到一个陌生的士官站在那裏微笑着。 那是个把长长的金发在身後束城一束的纤细的男人。他那微笑的面容是如此的优美纤细,以至於最初会把她误认为是女性。 虽然他有着二十嵗后半地球人的外表, 但外科医生冷静的眼睛却看出他的骨骼和地球人的有所不同。 他戴着少校的阶级章,还有情报科的军科章,军服的颜色是绿色的,是银河联邦宇宙军种样本部直属机关的将校。 那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阶级比较低,他所掌握的权利势比这边境行星上的基地司令官布莱恰还要大的。 为什麽这样的人物会在这里呢,这个疑问随着马上响了起来的第一管制室士官的话而消解了。 “今天晚上,会有万克达方面军总指挥本部的大人物坐小型特别机来这里。” 路西法多的中队因为特别任务而出动,与这个人物的来访之间有着关系,这不言自明。 面带平静微笑的来访者,与萨兰丁视线相交,轻轻示意一下,便走了过来。 “我是尼克拉伦·马贝裏克。这种非常时候我就不介绍来到这里的缘由了,首先还是先止住这个吵死人的装置吧。” 在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刚才还那麽刺激神经的警告声就停止了。 情报将校为了不踏到散在地上的路西法多的长发,慎重地绕到对面,单膝跪了下来。 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什麽魄力,很辛苦地用双臂抱起了比自己要高大的男人的上半身。 “路西,是我,你认出我了吗?我要把pc环卸下来,你把这只手臂擡起来。” 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男人,因为这句呼唤而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尼克拉……伦?” “是我。好久不见了呢。” 路西法多向着莞尔一笑得他,慢慢地伸出了包裹着战斗服的左臂。 萨兰丁也迅速来到他的身边帮忙,解开了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拉了上去。 “谢谢您——不得不戴着这种被逼的环,真是可怜呢。” 似乎是路西法多熟人的士官,发出了带着怜悯与爱情的低语。 他的手只是放在了那上面一下,那让超能力者如此痛苦的可憎的臂环就自行动了起来。 萨兰丁看着这幅光景,头脑陷入了混乱。 从这个状况来看,只能认为是马科贝裏少校使用了超能力,可是pc环是会对外界施加的超能力产生反应的,这一点卡加早就证明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又是什麽呢? 臂环的部件突出了,上下、或者左右地在合金钢丝上做着复杂的移动。当移动停止的时候,少校用力地把它从路西法多的手腕上拔了下来。 “这就是对自己的儿子做出的事情吗?我真是一点也不能理解02的心思。” 那只刚刚从pc环上解放下来的手臂,绕上了认真地愤怒起来的他的颈项。 “……尼克,好疼……啊。” “嗯,我知道,相当疼对不对。你睡到治疗结束吧——好好地休息。” 回抱住把额头贴在自己的肩膀上、撒娇一样地诉着苦的路西法多的上半身,尼克拉伦在他耳边温柔地呢喃着,在那黑色的长发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什麽……!” 忍耐到了极限的真人满面通红,发起火来。 制止了他的是外科医生冷静的声音。 “密斯卡西拉少尉,请紧急联络第一管制室。用我坐的vtol把奥斯塔修塔大尉送到军医院去,你能够操纵艾利亚尔吧?” “是、是,长官。交给我吧。” 聪明的真人马上就明白了医生的心思,报以感谢的敬礼。 萨兰丁是给了自己一个能够帮助路西法多的机会,所以真人相当感激。 “谁来帮我一下,准备担架!” “紧急使用的担架在後备品室。安迪,去拿来。” 听到指示的医生站起身来,梅莉莎也跟上去帮助。 身为外人的精英将校仍然保持着扶抱住陷入睡眠的男人的姿势,向等待着担架的医生问道。 “路西的……啊,失礼,请问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监视者在哪裏?” “我不明白您所说的监视者是什麽意思。” “就是有着这个环的钥匙的人。本来应当是什麽时候都两人一起行动的,但是看来不在附近的样子。” “如果说合乎这个条件的人的话,那除了副官莱拉·奇姆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她现在正在率领实行部队作战。奥斯卡休塔大尉正是为了给她们做後方支援才使用了brain·gear,因为超过界限时间而倒下了。而且不知道为什麽连pc环都动作了起来,我们正在要把它卸下来的时候,您就到了。” “我明白是怎麽囘事了。谢谢您。” 金发碧眼的少校为这个简洁的说明笑着行了个礼。 中性的美貌上浮起清爽的微笑——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身上飃出的安逸的气氛和微笑,让萨兰丁强自压抑着的复杂感情的波动也平静了下来。 就连让真人嫉妒到愤怒、让萨兰丁感到不愉快的态度,也充满着与同*爱的亲密不同的慈爱。 纤细的肢体、中性的美貌,高贵、清雅、充满慈爱—— 萨兰丁明白这种熟悉感是怎麽囘事了。 自己并没有见过尼克拉伦·马贝裏克,但是却曾经看过应该是这个男人所属的种族的资料影像。 “拉斐人……?” 这个被称为甜食的末裔的种族的男人,听到萨兰丁低声的问话後,睁大了他那清澈的蓝眼睛。 然後,他带着稍稍有些困扰的表情,微微地点了点头。 part8 检查的结果是“没有异常”。 军医院投入了最精良的检查机械,调查到近乎执拗的地步,连脑部磁图都做了,可是还是什麽异常都没有发现。 “我想你也知道的吧。因为巴米利欧星球上的风土病的缘故,我们医院的脑科学方面的检查仪器是极度充实的。我和你,再加上检查技师长三个人一起,连细胞层次都查到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剩下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我想他的头疼是心因性的。” 今天晚上不得不留在这里熬夜的内科主任卡加·尼萨裏,看起来相当疲劳的样子,态度也变得很差。 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幅幅闪过的医用画像的萨兰丁,也因为眼睛过度疲劳而产生了轻微的头疼。 徒劳感让外科病栋中的两个人脚步格外沉重。 “……原因到底是什麽?” “我怎麽可能会知道。马上副官就要到这里了,你去问她究竟是怎麽囘事吧。” “——萨兰,你聼不聼别人说话?说累的话,我们都一样累啊。” 白氏医生那带着火气的话语并没有刺激到外科主任。 “实在很抱歉。我一直很在意,为什麽那个时候pc环会发出警告声呢。” “从我的记忆来看,不记得超心理学在你的专门范围裏面啊。你就这麽在意他?” “是啊,卡加。现在起我会好好想着你的事的,你就别生气了哦。” “不要,好恶心!这种时候别开更让人疲劳的玩笑!” 电梯在脑外科患者住院的那一层聼了下来,两个人下了电梯,一起走上了走廊。 深夜的医院裏,只有值夜班的护士时时在巡视着病患而已,是被令空气都变得沉重的静寂支配了的世界。 “要不在意反而不可能吧。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可不是哪裏都能见到的。” “……也是。话说回来,这个脑磁图到底是什麽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使用大脑的种族,太特意了。等他醒了能让我调查一下吗?一定能写出很有趣的 论文的!”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有着精神感应能力的卡加听到茶友那硬邦邦的声音,无意识地使用了精神感应能力进行探知。他接触到的是压抑着的强烈的愤怒,那停止在少年时代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我……我刚才似乎说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情。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是生你的气。以前聼奥斯卡休塔大尉硕果,他在士官学校的时候曾经被诱拐,被関在哪个脑科学研究所力作活体实验。就算他再怎麽是令医学人士大感兴趣的存在,我也不能做出和那些家伙们一样的行为来。” “是寇路吧。十年以前,行星寇鲁上有个联邦军研究所进行违法实验,结果引发了相当大范围的深度精神灾厄,这我从其他人那裏听说过……对了,寇鲁的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他引起的吧。精神灾厄恐怕与他父亲02有着关系。” 这次换萨兰丁吃了一惊了。 “等一下,卡加。我从他那裏听来的话——” “不用担心。这可是中央本部的情报部作了事後处理的事件,如果张扬出去我的性命就危险了。他也是信赖你才会对你说的吧。他本来就是纯粹的受害者。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强烈地主张报复的。” “他也只是说了这些而已……对不起,是我太过轻率了。” “你……你和那个人还真是无所不谈呢。” 卡加带着苦涩的表情说着,视线垂落在脚边,咬住了嘴唇。 不知道萨兰丁有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但他用有些疲惫的放弃般的口吻回答了卡加。 “大概是害怕失去吧。他的感情振幅很小,不知道痛苦的人,无论什麽时候都会是勇敢的。而相对于说了很多事情的他,我对他说的就很少很少。我比他多活了二百年,这正是很奇妙啊。隐瞒、撒谎……这样也能建立起正常的人际关系的话,那才不可思议呢。” 最後的话已经接近独白了。 卡加对朋友的绝望也有着深深的同感,这段话也是完全适用于自己的。 想起以前偷偷潜入病房的时候,曾经遭到过得可怕的事情。 潜入了路西法多心中的卡加,在认为他是怪物的瞬间,便看到了他心中显出了鲜烈的愤怒与悲伤的“颜色”。 他曾经有着被军队的科学家当成是实验动物的过去。在被强制佩戴的pc环电击几乎杀死的那一天,又被也有着超能力的白氏叫做了怪物。 他会生气也是当然的。 ——不向他道歉可不行啊…… 难堪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到达路西法多的病房。 从第二管制室被送到医院接受检查后,他也一直昏迷着。 “他处在昏迷状态不醒来,那么是不是有什么阻止了他的觉醒呢……” 即使知道他只是陷入深深的睡眠而已,也还是感到很不安。 为了要不要对没有任何治疗必要的他施加手术,两个医生曾经争执了好一阵子。 光是这样就够劳心费神的了,而且把这个没有意识的男人送来之後,两个人还不得不时时刻刻都严格监视着那些花痴的护士和患者们的行动。 在双方僵持一段时间以後,萨兰丁主张路西法多是自己运送来的患者,所以主治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已经成立,强迫内科医生听从了自己的意见。 之所以会把他送到脑外科病栋来,是因为这里重症患者比较多,所以比其他病栋要来的安静。 “话说回来,看他这样的素颜,还真是个美丽到让我想用水笔在他脸上乱划的男子呢。” “你这个坏癖好还是快点改掉吧,卡加。直到宪兵们没有逮捕你的勇气,就在市长选举候选人的海报上划胡子,还乱写些不谨慎的单词,这可不行哦。幸好你身高不够,不能在人家额头上划青筋符号,这也算他们唯一的走运了吧。” “就是说啊。我可是下定了决心,縂有一天不止划下眼睫毛,连上眼睫毛也要划到的——啊,对了,那个踏脚台去不就好了嘛。” 一百五十嵗的少年啪地拍了一下手掌。 二百二十七嵗的茶友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离宪兵队为给海报装防护箱而单独拨出预算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 “多麽姑息的态度!这是光荣的银河联邦宇宙军的重镇——宪兵队该做的事情吗!” “请问你是在理解问题根本的情况下,吐出这种暴言的吗?” “可是,我的手裏有笔,而那裏又有张脸在嘛。普通来说,不去涂鸦是不可能的吧?” “普通这个单词从你嘴裏说出来,这除了是瀺越的行为以外什麽也不是。” 军医院引以为豪的两位天才医师,围绕着这个睡美男持续着冷冷的相声表演。 “还真是多劳您费心!你这个说教狂、一点也不知道幽默的上了年纪的家伙。你可是会吓到在那边的活蹦乱跳的二十七嵗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哦!” “说教老头子又怎麽样,縂比一只手拿着笔在医院裏(为了涂鸦而找海报)乱晃的痴呆老头好得太多了吧?” “谁是痴呆老头啊。不要为了自己方便乱加省略……不过大尉他还是不醒啊。我们都在他身边这样地闹腾了。” “这在病房裏的医生该说的话吗?” “不止外科医生,连身为内科主任的我都操心到这个程度,却哪裏都没有异常,这怎麽能允许呢?如果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也能通用的话,那这世界也就不需要医院了!” 你说有什麽不讲道理的资格吗,本来可以这样吐糟他的,可是想到说起来自己也是同罪,萨兰丁只得承认了对方的话。 “身为同行,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那种因为不治之症或者不明原因的疑难杂症而焦躁的丧气心理,可是请你不要因此就把病患的身体当成欲求不满的出气筒——现在就把你藏在袖子裏的涂鸦工具交出来,由我代为保管。快交出来。” 基地中唯一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并肩而立也不会相形失色的美貌的主任,在认真起来的时候是相当具有魄力的。 自认是使用水笔为工具的天才化妆师兼艺术家的卡加·尼萨裏,不情不愿的悻悻的交出了特别定做、洋溢着高级感的水笔。 萨兰丁接过来,把它扔进白大褂胸口的衣袋裏。 “以後你要记得还给我哦。” “你回到内科的话,我会叫谁去带给你的。请你还是尽情地在内科病患的脸上乱凃吧。只要不是外科的患者,那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一句话也不会说。” 面对内科主任,外科主任以王侯贵族宣言领土不可侵犯誓约般高傲的态度,下了对外不干涉的保证书。 “这样啊!太好了,大尉要转到我们科来!最好现在就由我接收!这麽能引起我创作欲望的素材可是别无他人了啊!” “就为了让你在他脸上恶作剧?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不然大尉醒了你又要被惩罚了哟,又要。” “呜……你不要旧事重提!我以前就觉得,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谢谢,能够被你如此评价,真是我最大的鼓励。” 这时,一个微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了这里。 是体贴地极力避免发出声音吧,在这个深夜的病栋裏,即使是普通走路的脚步声也是很响的。 想到了来人是谁,萨兰丁按下了病床边装置的按钮,打开了病房的门。 门口出现了下穿战斗服的裤子和靴子、上穿深蓝色的背心和飞行员夹克的莱拉·奇姆中尉的身影。 她的面孔严肃地蹦得紧紧的,但在看到外科医生温和的笑容时软 化了下来。 不难想象,在坐运输机从民间公用的机场回来后,她是把自行车切换成手动模式以最高速度疾驰过来的。 虽然萨兰丁已经通过她的携带终端告诉了她检查的结果,但不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就无法真正安心,这毕竟是人之常情。 “和对你说过的一样,一直在睡眠,自从倒下以後就一次也没有醒来过。” “谢谢您,长官。” 她最初向萨兰丁行了个礼,接着又向卡加也表达了深深地感谢。 为没有异常这种事儿发牢骚闹脾气的内科主任有些不好意思,撤了撤身体,把枕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这个人……怎麽总是让人说不出话来地胡来呢……” 伴着安心的谭其突出的低语,与其说是副官对冲动的上司的叹息,更像是母亲或姐姐以充满了爱情的口气在责备男孩子。 只聼这一声温柔的低语,就能够明白正因为事関她的性命,路西法多才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 外科医生想这时还是让他们两人独处的好,但是,他忽然想起了在去工作前有件事情不对莱拉道歉不行。 “众位,虽然我不清楚是怎麽囘事,但你似乎是‘监视者’这样的人物吧。大尉倒下的时候,pc环发动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拆下它的方法,就弄坏了一个。另一个被中央本部派遣来的少校拆了下来,现在在他手裏。” “两个pc环都拆下来了……?” “是的。它一直在叫,而且又持续放出电击,我就先不顾别的破坏了一个。另一个由那个士官处理掉了。多半是它给奥斯卡休塔大尉造成了负担,还是拆下来比较好吧。” 她的全身顿时紧张起来,那张让人联想到猫的面孔上不再有属於人类的表情。 萨兰丁想起了黑发的大尉是多麽慎重地对待brain·gear德,恐怕pc环也和那个一样,是非常非常贵重的东西吧。 可是已经弄坏了的东西,现在也没办法马上修好了。 “实在是很抱歉,可是——” “闪开!” 伴着卡加尖锐的叫声,莱拉的右腕飞了过来。 从肋下的枪套中拔出手枪的她,已经用枪口对准了沉睡着的男人的头。 由於她的动作微妙地缓慢,两位医生的反应也慢了一拍,现在弄不好她就会扣下扳机。 她的目标似乎改变成为排除妨害者,莱拉以迅猛的动作无言地撞向白氏。 从她那异常的眼神上,马上就能看出她受到了精神操作的暗示。 为什麽没有从“监视者”这个不愉快的单词上想象到这样的事态呢,萨兰丁诅咒着自己的大意。 就算是男人,但卡加毕竟是非战斗员,他立刻被女中尉撞得飞了出去,瘫倒在病房的地板上。 枪口转向了那个方向。 没有时间犹豫了。 蓬莱人手上的一只指甲伸长了,他从病床上的另一侧探出身体,向着莱拉的手枪割去。 她手中的武器从枪身的一半分成了两截,枪口的部分在病床上刻了一下,然後又落在地上。 到了这种程度,莱拉仍不放弃攻击,她扔下手枪的残骸越过病床飞扑而来,就像黑豹一样袭向萨兰丁。 认定外科医生是个强大的敌人、必须要先行排除,她的手中已经迅速地握住了超震动匕首。现在还真恨她是刚刚完成任务就直接到军医院来,随身携带着武器。 萨兰丁迷惑了。 如果是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对手的话,就算她是专职的战斗员,毕竟也是个地球人,到底不会是蓬莱人的对手。 为了路西法多,他从一开始就排除了杀死这一选项,可是如果不让她陷入完全不能战斗的状态的话,不知道她还要打斗多久。自己还无所谓,卡就可就危险了。 伤害对方是无法避免的了,而且必须要到切断两手和一只脚的程度才行—— 他困惑的时间只有两三秒钟。虽然他有着只要看到她的举动就可以迅速躲过的自信,但卡加不可能躲的过去。 “萨兰!” 不想看到那决定性的瞬间的白氏发出惨叫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病床的旁边一下子响起了许多个声音。 然後,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好危险~这不是超震动匕首嘛。怎麽把这种东西带进病房来,你在想什麽啊,莱拉。” 卡加颤抖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为了检查长发被编成了三股辫子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从病床上撑起了上半身。 他的副官以上半身趴在他膝盖上的姿势昏了过去。 “你没事吧,萨兰。有没有受伤?” “谢谢你关心。我没有受伤。大尉,你醒过来真是帮了我大忙。” 青绿色头发的医生向着扑过来的同僚报以优雅的微笑。 身为这场大骚动的原因的男人,以一只手捂住脸的姿势乡两个人谢罪。 “对不起,大夫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才不是添麻烦这麽可爱的事情——” 本来要愤怒地抗议的白氏,却因为突然袭击自己的剧烈疼痛而再也说不下去了。 脑细胞似乎一起发出切断金属般的惨叫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一样。疼得卡加抱着头想团团乱转。 但是这个痛苦也伴随着熟悉的不对劲的感觉,这告诉卡加,这个痛苦并不是自己的东西。同时,他也明白了他人的痛苦会如此明确地传达给自己的理由。 卡加两手抱头怒吼起来: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就算你再怎麽疼,也不能用精神传感能力把自己的痛苦分到别人身上啊!” “精神传感?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检查也是……” “能这麽直接地把痛苦传达过来,除了精神传感能力也没有别的了。我这边已经遮断了传感,是你自己不经允许就硬打开的!” 交替地看这因为痛苦表情而扭曲着脸诉说着的卡加,还有露出明显处於困惑与痛苦之间表情的路西法多,萨兰丁对自己的无计可施而感到抱歉。 “啊……莫非大尉的pc环会响起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种事情现在无论怎麽也好啦,快点别再把感应传过来了!” 只有着接收这种弱精神感应能力的卡加,看着平然的萨兰丁愤愤地怒吼叫着。 看起来只能是属於路西法多的这种精神传感,只对有着同样能力的人有着强烈的指向性。 既然能力强大到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麽为什麽没有再esp检查的时候查出来呢? “!我都没法正竞相东西了……拜托,医生。给我强力的止痛剂。不管有什麽副作用也没关系,要一下见效效力又强的……” “我要出去先打一针。” 对发生源进行自我控制感到绝望的卡加迅速地走向病房门口。 “啊,好狡猾。这是医生滥用特权……” “我是被害者啊,笨蛋!我会给你也拿点来,你就感谢我吧!” 内科主任医师以伟大的口气叫着,愤然地出了病房。 被丢下的路西法多下了床,把被撞到昏倒的副官的身体代替自己放在了床上。 萨兰丁帮助他脱下了她的靴子,用一贯的刻薄的口气对男人说着: “做过精密检查,结果哪裏也没有发现异常。我们判断这个头疼可能是心因性的,但如果这与你突然使用的精神传感能力有关系的话,那就不是这个医院能处理的了。虽然我没有调查过,不能做出正确结论,但我想精神科的医生裏没有专攻超心理学的。” “……谢谢你告诉我如此灰暗的消息,医生。” “如果止痛药无效的话,那麽我们可以打针封闭神经。看起来你睡眠的时候并没有痛苦,也可以开给你安眠药。只要能做的,我们都会帮你做,你可别这麽悲观。示弱这种事情可一点也不像你会做的。” 外科主任医师很难得地真心鼓励起了患者。 路西法多把脱下的副官的靴子房子病床下面,像交换一样,把放在那裏的自己的鞋子拿出来穿上。 萨兰丁急忙收拾起手枪残骸,放进牀头柜的抽屉裏,想找个机会再拿出去处理掉。 他可不想犯下让别人看到这个切断面,然後置疑到底是什麽切断了手枪的愚蠢错误。 然後他把陪护人用的椅子移动到病房裏。 “坐下吧。虽然也许走动一下能让你好过一点,但深夜裏脚步声太响了,我不能许可。” “……疼,虽然比在第二管制室裏的时候好了不少……还是让莱拉打爆了我的头会比较轻松吧……” “别说这种傻话。现在这个病栋裏住了一个患了巴米利欧星球风土病奥古尼病的孩子。他感染了能够在短时间内破坏脑细胞的病毒,是用空路运送过来的。几个小时的紧急手术虽然救了他的命,可是他失去了生存的大部分必要机能,这一生都只能靠埋在脑裏的小型电脑才能活下去了。与这个孩子相比,心因性的病痛总是能够克服的。卡加马上就拿止痛药来了,请你再稍稍忍耐一下吧。” 萨兰丁用稍显严厉的口气安慰了不谨慎地哭泣着的患者。 不只是一直把手按在头上诉说着的黑发的大尉,就是看到苍白着脸从病房裏逃出去的卡加,也会知道那是以通常的忍耐力无法对抗的剧烈痛苦。 可是,如果要一一同情患者的痛苦的话,医生也就没有时间做医生了。 “病房裏如果发生杀人事件可就麻烦了。首先,我可不认为你的副官恢复正常的后,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光荣。” “嗯……” 路西法多也很同意这个指摘。 “而且我有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平时关系明明那麽好的,为什麽只是摘下臂环就会突然大变成杀人与被杀的关系呢?副官大人会接下这个恐怖的工作,也真了不起啊。” “……最大的抑制力量不是来自臂环,而是“监视者”来啦。如果不像和莱拉拼命的话,就不要拿下臂环……疼疼疼疼……” 靠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多把脸埋在双手中,就像说着与自己没关系的闲话一样轻飘飘地说着。 萨兰丁因为嫌恶感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这不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人质了嘛。多麽卑劣而下流的思考啊。” “想出这个方法的就是我的老爸哟~不觉得他很好地把握了我的性格吗?” 这样说着的男人的声音裏带着笑意,但医生越发陷入了理解不能的状态。 这是在所有相关人士都认同的情况下采取的手段吗?只有采取这种手段了吗?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要这样做,你和奇姆中尉也真是不幸啊。” “呜……虽然这麽说起来也是……可是同样是被杀的话,杀死我的人是莱拉还比较好。反过来说,莱拉如果是被我杀了也会认同的……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啊,虽然也有正相反地解释啦——本那家伙到底干吗去了?好慢啊,这个驯兔子的!我都已经要疯了!” 路西法多的感觉越来越凶暴,是无法忍耐疼痛而在找人撒气了吧。 萨兰丁沉默了。 他在嫉妒。 他为这突然涌上的没有道理的感情之强烈感到不寒而栗。 他为面对匕首的时候,自己还犹豫过要不要用指甲切莱拉而後悔,也憎恨着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路西法多。 是为医生的沉默而感到异常了吧,黑发的男人擡起头来,以摇摇晃晃的脚步靠近过来。 以精神力忍耐着剧痛是非常消耗人的一件事情,这通过他走路的样子就能够表现了。 “怎麽了?” 无论什麽时候都很沉著冷静、保持着扑克脸的能干的外科医生萨兰丁,可是不会露出把内心的纠葛表现在表情和态度上、让别人看穿的破绽的。 但是,从别人无法推测内心在想什麽这一点上来说,身为非常识结晶块的这个长发超绝美形也不输给医生。 “大尉?” 为了避免与这个没有停下的意思的对象产生必要以上的接近,医生无意识地向後退去。 ——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正在为对方是否知道了自己不稳的感情而不安时,穿着白大褂的双肩就被路西法多的双手抓住了。 “啊?” 对方的脸充满了自己的视野,嘴唇重合了上来。 狼狈变成了惊愕,惊愕又变成了愤怒。 “你这个……到底在想什麽啊——!” 抵住对方那套着t恤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出去,但後退到预想以上地步的腿绊在了病床的边缘,人向後倒了下去。 结果他们丧失了平衡,两人一起倒在昏过去的莱拉的脚边。 几乎成了被路西法多压倒姿势的医生担心着还没有从“监视者”暗示中解脱的莱拉。 “如果吵醒了中尉的话可怎麽——” 被副官威胁着生命的本人却不管不顾地又吻上了医生。 腰以上的半个身体靠在病床上,下半身悬空,这种半吊子的姿势又压上了久经锻炼的男人的体重,就算是蓬莱人也无法提起能够推开对方的力量了。 ——难道……我又……使用了“媚香”吗……? 这个新的疑惑让他冻结了。 卡加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回来,而且又是在一旦醒来就会变成刺客的莱拉躺着的病床上,在这种情况下被强暴简直是开什麽玩笑啊。 他拼命地思考着让路西法多恢复正常的手段。 虽然在想,可是—— 每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麽这个男人的深吻会棒到这种地步啊—— ——不对!现在可不是感叹这种东西的场合! 他鞭策着在心中陷入混乱的自己。 不意闲,他从狂乱的吻中被解放了出来,警戒着接下来又会发生什麽,他睁开了眼睛。 路西法多把脸蹭在医生的肩头上,呻吟一样地嘀咕: “……不行啊,就算做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法分散精力……” 萨兰丁愤怒了。 虽然也包含着猜错了的动摇,但他是真真正正地愤怒了。 他向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後脑勺就是一拳。虽然姿势不佳使不出全力来,但也一定给了对方相当的冲击。 “真是难以置信……医生居然给了头疼的快死了的患者脑袋一拳,给了一拳耶……” “我也难以置信啊。只为了缓解头疼,患者就想把主治医生当成泻欲工具!换了是你以外的人对我做出这种事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个病房——好重,你快点从我身上滚下去。” 与医生的命令正相反的,路西法多反而抓紧了他。 “既然是主治医生……就对这个头疼做点什麽吧,医生。真的要发疯了啊。” “我的专门是外科。你要我把你的头盖骨劈开把脑子取出来,在消毒液裏涮一涮再放回去吗?” “啊,可以啊。只要能治好这个头疼。” “如果我真地做了,那就不止能终结你的头疼,连你的小命也一并收拾掉了。” 一边开着黑色玩笑 ,萨兰丁一边把一只手插进他的黑发中间,以手指按揉着他从後脑勺到脖颈的部分。 “血压在正常值范围以内,血流也没有任何问题。肌肉也没有异常的紧张现象。” “……你的手指好舒服哦。再多摸摸我吧。” “奥斯卡休塔大尉。请您自重,不要在处於这种体式的时候说这麽危险的发言。我可是绝对不像被称为在病房裏大搞色事的无耻大夫……对了,既然是心因性的头疼的话,沉迷在色事裏说不定就会好了。那我现在就使用‘媚香’看看吧。” 路西法多的体重消失了。 现在他已经身在离病床最远的房间一角,快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使用了空间移动的地步。陶开的他像闹彆扭的小孩子一样,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好疼疼疼。” “什麽嘛,这麽露骨的厌恶。最先要把我当作安慰品的,不就是你吗。” 总算被从病床上解放出来的萨兰丁,交抱着双手瞪着那个任性的男人看。 自然,由半分是开玩笑的,但对手露出这麽露骨的拒绝态度,不由得就产生了被侮辱的感觉。蓬莱人的自尊心真是复杂而纤细的啊。 远处传来了微微地脚步声,想着路西法多望眼欲穿的“驯兔子的”卡加·尼萨裏终于是回来了,他打开了门。 可是走进来的,却是手拿着pc环的拉菲人将校。 自然,他看到蹲伏在奇怪地方的熟人时吃了一惊。 “路西?怎麽了,你为什麽会在这个地方?” “……发生了很多特殊的事情……” “抱歉我来晚了。麻烦的手续和向相关人士的说明比我预想的还要花时间。” “求你了……对这个可恶的臭头疼做点什麽吧。” 尼科拉伦·马贝裏克回过头去看着萨兰丁。 明白这是在要求自己作说明,医生便简洁的把从检查结果看来是心因性的头疼,可能是本人认为应该是没有的精神传感能力触动了pc环,因精神传感而头痛的内科主任以止痛为藉口逃了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谢您。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利用我的能力是最好的做法了——路西,你能不能不遮蔽解开一下呢。” “那是什麽?” “嗯,怎麽说呢。不要让疼痛这种强烈的感情占满你的思考,希望你尽量考虑些别的事情,放松一下。” “不可能。” “不要马上就说得这麽肯定啦。多少努力一下看看好不好?” 向着温柔地安慰并鼓励着自己的金发男子,路西法多抱着头咬紧了牙关。 “可是疼就是疼啊。你也是精神传感能力者,应该知道我疼到什麽程度吧?” “真抱歉我不知道。因为在宇宙港的时候受过教训,这次我从一开始就做了完全的遮断哟。” “好过分,只顾自己。你太狡猾了~” 以小孩子耍脾气一样的口吻说话的路西法多,柔和的尼科拉伦,听着这两人的来言去语,萨兰丁拼命地忍住了笑意。 “所以说啊,我是要消除你的疼痛,就聼我说话好不好?来,站起来。拿着这个pc环。不对不对,现在还不能往手腕上套——话说回来,那个可爱的路西小鬼头长成这麽大的人了呢。这样肯定比你的父亲个子更高了吧。” “恶,我一点也不高兴。” “从刚才起就一直说些不可爱的话的,就是这张嘴吗?” “唔——!” pc环从震惊的路西法多的手中掉到了地板上,直滚到了萨兰丁的脚边。 这个为了分散对疼痛的注意力而跑来强吻自己的无理男人,如今得到了相同的报应,萨兰丁看的呆掉。 即使知道这是为了让思考从痛苦中暂时逃脱而使用的一种休克方法,萨兰丁却没有“看你遭报应”的爽快感觉,反而为此而感到愤怒。想到自己的嫉妒居然如此深重,不由黯然。 索兴超能力者拉菲人的治疗并不很长,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 “噢,头疼治好了!谢谢你,尼可!我感谢你一辈子!” 路西法多发出欢呼声,用力得紧紧抱住了比自己纤细的男人的身体。 “没关系啦。你的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那可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完全无法偿还的呢。” “弗莉达?” “那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是在一个潜入任务裏发生的。当时我在从别的渠道裏潜入的她的掩护下才活了下来。而她却因为护着我而被敌人击中了,整个左臂被激光枪烧坏……本来是当时死亡都不是不可能的重伤,她却避过了追击逃了出去,带着我回到了母舰上。”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啊,我不是说弗莉达,是说我老爸。他居然会让做了这种事情的部下平安无事递过去吗?” 接受了上司的儿子尖锐的指摘,尼科拉伦暂时沉默了一会,而後以阴暗无力的声音笑了一笑: “……哈哈哈。当然是被左迁了。只要想起来就会的忧郁症地对待,我也遭到了山一样多的一堆。” “好可怜啊,尼科。可是我老爸他不是那种对谁都平等对待的人,你还是放弃吧。” 路西法多又一次抱紧了拉菲人的身体,从心底安慰着他。 他那种与对待其他人时明显不同的态度,还与频繁过剩的肌肤接触,都让萨兰丁向当地看不顺眼。 “嗯。被背负着一生下来就注定是02的儿子这种巨大不幸的你安慰,真是会鼓起别人活下去的希望啊……02到底在想什麽!居然连儿子强大的精神感应能力都封印住了!” “封印?” “从你本人都不知道看来,应该是在记事之前就封印了的吧。连我之前都一点也没发现。”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明白了。 是精神感应能力可以与02匹敌的母亲为儿子的将来而担忧,所以从婴儿时代开始就封印住了他这一边的能力。 弗莉达姆·赛罗不希望唯一亲近的拉菲人知道f·m的秘密。 “那这麽说的话,是brain·gear对这个封印造成了什麽影响吧。” 即使萨兰丁插话近来,尼科拉伦人仍礼貌而亲善地点头首肯。 “恐怕是这样。心因性的头痛恐怕就是无视封印勉强使用精神传感能力的弊害。” “尼可能解开这个封印吗?这次由你帮忙还好,以後要是也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不重新考虑brain·gear的使用了。” 虽然路西法多的担心是正确的,但他所拜托的拉菲人很遗憾地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力量不足。能够揭开以我的力量都无法解除的封印的,除了02以外,白氏那边应该会有两三个人吧。可是白氏对你出售的话,02时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感应系和控制系是完全不同系统的能力,能够同时具有这双方面的能力吗?” “虽然很少见,但并不是完全不存在。我就是这样的。” 听到这以自然的口气说出的回答,黑发的男人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这样啊?我第一次听说。” “因为到二十多嵗都没怎麽使用过,现在能自如运用的只有精神感应能力者遍。念动力虽然也有着一定的等级,但是考虑到周遭的视线,这种威力过强的能力还是不用的好,不然晚以农畜要为结果负责的情况来可怎麽办啊……路西,你不怕吗?” “你说什麽啊。做完了之後不露馅不就行了。什麽责任云云的,我本来就是个连自我控制都弄不好的人,想我要求这些东西不是完全搞错了嘛。反正我按你们希望的戴上pc环就 完了,之後的事情我才不管。” 路西法多交抱着双臂堂堂地宣言到,尼科拉伦出声地笑了起来。 他之前的表情一直与纤弱梦幻的拉菲人非常相应,但如今那种大胆的笑颜却把“天使之末裔”的印像一扫而空。 “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小鬼!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地方。真不愧是弗莉达与02的儿子。” “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教了还是小孩子的我那麽多坏事。” “不要啦。当着医生的面不要说这些聼起来会误会的事啊。” “聼起来会误会?‘这个’和‘那个’都是聼起来会误会吗?你不觉得弄得不好是会进监狱的吗?” 已经长到过大的男人这样说着,想是在寻找昔日那熟悉的面容一样窥探着。在那边的拉菲人的容姿于当年他记忆中的相比,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真得很困扰呢。要许久的话,应该再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说嘛。闲话就说到这里——” 情报将校一点也没有困扰的样子,以清爽的笑容把话题转囘了正题上。 “即使能够使用超能力中的两个系统的能力,普通来说两方面也不会有这同样的水准。像你这样念动力强到这个地步,又有着相当的潜在精神感应能力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话,也怪不得连02都认为你过於危险,封印了你的一侧能力。” “抱歉我问您一个很初级的问题,能够同时使用两方面的能力到底用着什麽样的危险?” 完全不明白超能力的医生有些犹豫地问。 “这决不是一个初级的问题。像我这样有着两方面能力的人也是第一次发现道。基本上来说,念动力就谁对自己只觉得覆盖范围内施加物理影响的能力。同样,精神感应能力则是对自己视野捕捉不到的对象也能予以感觉的能力。两者加起来会有什麽样的危险性,您能够明白吗?” 医生暂时陷入沉思,在把这两者换了一个顺序进行思考的时候,明白了对方所指出的危险性。 对处在看不见的场所的事物也能够把握的能力,只要是把握的事物就能进行破坏的能力。 “这是……的确是很恐怖的可能性。即使是处在相隔遥远的场所的人,也能破坏他的心脏杀死他,而且不留下任何杀人的证据。” “这是理论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本来念动力系的超能力这就是少数。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会认为,如果要杀人的话,还是用自己的手或者武器杀掉来的比较快些。” “没办法啊。只把活着的人心脏破坏,这麽灵巧的事情我可是完全做不来呢。”黑发的军官马上对这个论点予以支持。 “不,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啊?” “被认定具有念动力系的超能力者中的大部分,是没法像你一样在空中捕获飞来飞去的战斗机,把它们扔到地上来的。一般都只能抓住飞着的虫子而已。” “咦咦~?那不是很好嘛。我觉得这样才棒呢。小时候我有采集昆虫做标本的兴趣。不知道怎麽囘事,我老爸他把虫子活生生逮住的技术实在是差到了家。他还用“精神感应力对虫子不通用”这种白痴一样的藉口来搪塞。不过他在做标本的方面可真是天才,大概是因为他对杀虫子和杀人都很得意吧?” 在拼命忍耐着笑意的医生旁边,有个很不擅长捉虫子的上司的情报将校很疲劳似地垂下了肩膀,挥了挥一只手: “不是说敍旧的话以後再说了吗?我现在正和医生说明到一半,能不能请你先安静那麽一会儿,路西?虽然我个人对02是怎麽装做父亲的不是没有兴趣。” “噢~?他不管怎麽看都是个普通的老爸啊?” “02是不可能普通的。” “啊,马上就一口断言,我老爸也太可怜了。” “可怜?这个词是最不合02的了。光是用想象的就觉得恶心,禁止!”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的萨兰丁暴笑了出来。 尼科拉伦轻轻地咳嗽一声,把已经流向奇怪方向的现场气氛引囘到正经方面来。 “偶尔也会发生不幸的事情,没有登记的超能力者因为什麽事情而犯下了杀人的罪过,不过大半的超能力者接受了遵从法律的暗示,在精神上被彻底束缚起来。如果用超能力杀死他人就会使心脏超过负荷,结果落到自己同归于尽的地步。” 萨拉丁垂下了头。 他在心情方面更接近超能力者,对看不见的锁束缚着得他们感到同情。 不但有着佩戴pc环的义务,还受到了精神上的封印的这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两边的能力都与的话,就连在看不见的场所的东西也能弄坏了……原来如此,我老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02说了什麽?” 尼科拉伦问。 对於人类来说经常是不稳存在的上司,极端的超能力者、能干的军人、但是极度欠缺常识的儿子。如果把这两者闲的对话视作父子之间的对话的话,是一定会後悔的。 “我似乎是有着能打碎一颗星星的能力。虽然不知道是恒星还是行星,可是恒星上也没发站人,所以应该是行星吧。可是把自己站的地方打烂的话,那自己不也就死掉了吗?这种自爆一样的事谁要去做啊。蠢死了。” 也不知道说这话的人到底有几分认真。 用一贯的轻松口气说出来的话,拉斐人和蓬莱人一起以沉默应对。 虽然有着可以解释为是过大的恐怖怪谈的馀地,但是自己这位上司绝对不会是对儿子开玩笑的类型的,这一点情报将校了解到近乎悲哀的地步。 而对父亲没有认识,对儿子这个人多少有着些认识的医生,认为眼前这个不是挣脱了拘束、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麽叫拘束的男人的话,是很有可能没常识到这种地步的。 这样就糟糕了。 如果这番话进了会党真的人的耳朵了,自己两人和路西法多的性命就危险了。只能尽量不让他们听到了。 不知道互相交换了眼色、进行了保持沉默宣言的两人的心思,路西法多发起了到最後也没回来的卡加的牢骚。 “什麽嘛,那个驯兔子的到底是跑到哪裏去睡午觉了啊?” “我的携带终端关掉了,他的恐怕只有紧急外来呼叫能接入吧。我想你的头疼治好的是他也知道了。卡加也很担心你的,你就别说得这麽过分了。” “嘿~这样吗。尼科,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解开莱拉的暗示?如果擅自拆下pc环的事情曝光的话,医生他们会被杀掉的。那可就真的糟了。” 还带着少许芥蒂的外科主任,在心中偷偷加上一句“虽然会糟糕的是奇姆中尉那一边”。 “那就不好了。我在她醒过来之前作个控制吧。你这两三天裏还是把pc环卸下来的比较好。以你如今这种消耗的程度,就是只装一个也会马上昏倒。” 从萨兰丁那裏接过臂环,尼科拉伦如此忠告道。 “知道了……咦?我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对莱拉说的,是什麽来着?明明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想的——”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的话,请在她醒来之前想起来。” 在外科医生的催促下,路西法多努力地去回忆,终于成功地想起来了。 “对了,对了!我今天的……不对,从日期上来说已经是昨天了。我不是要求莱拉带昨天那一份《紫色天堂》来嘛!这下可以请求两天的份儿了!” “……卡加那个时候真不应该阻止奇姆中尉扣扳机的。” 忘却了的疲劳一口气涌了上来,萨兰丁坐倒在了病 房的地板上。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自己曾经对莱拉报有杀意,现在想来真是很抱歉。 能跟这个男人打了这麽久的交道,能过这种日子过了十年以上,她才是值得三个一等勋章的英雄啊。 ——第四部·完—— 后记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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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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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这是距第三卷发行后隔了一年的第四卷。 连季刊杂志每一次都哇哇地叫着赶连载,还真没有已经出了这么长的实际感觉。等了这么久的各位,真 抱歉。而且,正如第三卷里的后记说的,这次是彻头彻尾地和sf小说(笑)一样了。对萌角色的各位来说,这 是相当难以读下去的一卷也说不定。自己也在把它和以前的内容比较的时候,因为过度的失衡而垂头丧气。因 为有意识地想写得和其他系列不同,进展的速度很慢结果就成了这样的全是打斗的一卷了。而下一卷则是会让 人怀疑和这一回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骚动吵闹。反正,不管哪个东欧是构成我这个故事的一方面啦。为了这次觉 得无聊的各位,我会努力,争取让下一卷在四个月后发型,请原谅我吧。——好填完一页了,津守。只剩下四 页了哟~(老师在凑后记的页数。) 从还一点也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开始,我就最喜欢电脑sf。小说、漫画、动画、电影,一时间只要是电脑 sf的就追下去。而且不只是体验假想空间游戏这样的设定的东西,穿梭网络之海到还可之类的我全部喜欢。虽 然没有到能出书的页数,但是我也写了一篇呢。 作为内在的空间,所以有着独特的美学意识,可以自由自在地构筑的电脑世界真是有着酷毙了的魅力— —话说回来,原本我喜欢上电脑sf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最为机械的电脑和操作它的人之间产生的一体感、融合 感而极为中意。 如果物理上人类也能与机械融合的话,那该多么性 感啊……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是和奇怪的人(说干脆一点,就是变态,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说起来 ,otaku老哥们喜欢的一个分野就是叫做“机械美少女”的东西嘛。是嘛是嘛,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虽然这也 绝对不能说是正常的就是了。 普通来说我这算是与恋机械癖不太相同的特殊兴趣,哪天还真想写个完全的这样的东西(从我总是宣言 说下次要写boy’slove来看,我这也还算是完全健全吧。可是对我这种融合会产生的脸红心跳,只限于机械和 异生物而已……) 去年八月,最新的电脑送到了我家,有着作为练习台的旧电脑完全无法相比的方便快捷的操作性。我用 他来进行网上冲浪(巡视网页)看了看……结果合计用了六个小时左右就玩腻了。 在连说明书也没有的情况下折腾那台旧电脑的时候,连写原稿的时间都牺牲掉,聚精会神地玩了两个月。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本读书写稿子才是我快乐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如果症状就这样恶化下去的话。 我就会去秋叶原的奇怪商店里买部件回来,走上自己做电脑的道路了吧?结果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个喜欢一 个人玩的人类。 话说回来,计算机用语好帅呢~作为恋言语癖的作家,翻看厚厚的电脑用语辞典是很让人心跳的。又硬质 又精炼,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也就是说,酷呆啦。 连续地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变变态性,超级喜欢电脑sf,但是却没有想在现实的网络上活动的意思,这 还真是让人指摘啊。第三卷的后记里也说到了,自己没有制作与管理网页的时间,而且连重视它的热情本身, 我也不具备。 一段时间里,我做过打扰读者朋友运行的fans网站,在bbs上时不时发些情报的类似杜鹃托卵的卑鄙勾当 ,但那里从五月份开始也关闭了(现在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只在收发邮件时使用电脑吧,认真地考虑着这种事,可是身为现役的职业作家居然不能服务电脑 读者,以这个样子能在严苛的出版业不景气中存活下来吗!于是我重新考虑——所谓一支草一点露,正在这时 候,突然有朋友写了“我很有空所以做个网站如何”的邮件送上门来!就这样厚着脸皮拜托“附带一块能都告 之我的活动情况的告示板吧”了(笑)。 友人的目标是八月左右公开,正在制作中。真伟大啊,朋友。谢谢你,没有舍弃我的电脑之神。然后, 再膜拜一下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我自己~ 就内容来说,跟后即里提到过的一样,怠惰的津守能够被友人的网站提供的,只有像牛步一样缓慢的活 动情报而已。请不要梦想着“会不会有三千世界的外传,或者以o2为主人公的短篇啊?”或者“会有路西法和 萨兰的yaoi里网页吧!”这种烦恼爆发的东西,因为我一定会背叛你的期待(笑)。真的,正经工作就够我忙 的了。 萨兰丁的恋人绫香有着隐退的艺者的感觉,是位立而行的时候带着毅然的魅力、还残留着风情的老妇。 包括三味线在内的民族乐器,即使一部分的人们或者一族传承下来,要完全保持原形也是很难了。她是个与亲 人没什么缘分的女性,因为不被允许的恋情而被一族驱逐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很辛苦的生存下来。和萨兰 丁一开始是年龄相差很大的情侣,但反而是外表看起来年轻的他年龄大得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世界里的汉字,被设定成是日系的地球人间残留下来的一点关于名字的古语。附带一提 ,阿真——三头真人二十三岁,是残留着不算纯血种的日本人的萨摩隼人风格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笑)。虽然 连完整的情节都想出来了,可是现在故事进行的太慢了,在以一天为单位而前进,所以就没有介绍的机会了。 还有其他的,拉杰多拉有妻子,近乎疯狂地溺爱着还是婴儿的女儿;瓦鲁多在孩提的时候,被母亲扔在 商场里抛弃了;拉克罗中校的太太和妙龄的女儿都是紫色天堂的忠实读者(他们瞒着爸爸,把爸爸出场的小说 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就连那个“人家来了……”也是,笑)如此种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加进 故事里呢。 这已经确实会成为我写的故事中最长的一部了,可是这还真是没有一点大长篇的风格呢。笑着笑着,不 知道什么时候眷属就多了起来——就是这样,希望以后也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继续下去……虽然只有这一次是个 例外。 那么,希望在《三千世界鸦杀》第五卷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一年到了梅雨季却一点也没有下的意思的六月 津守时生 第一章 根据深夜进行的紧急精密检查的结果来看,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被判断为脑部没有异常。所以在特别任务的第二天清晨,他就接到了要他前往司令室复命的命令。报告由担任他的辅佐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代为进行。在等待昏倒的部下的再检查的期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从把他在这个时间叫出来的事情来看,想必由于受到了市政府当局的强烈非难,司令官已经相当狼狈了吧。路西法多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现在让他昏倒的激烈头疼已经消失,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他都可以对应。而且像他上司这样脑袋里只有明哲保身这个单词的家伙,根本也还不够格算得上他的麻烦。由于这四十年来一次也没有进行过设计生命危险的任务,因而充满了危险和兴奋的基地的漫长夜晚,眼看着也要天亮了。“结果还是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两位医生。”“可不是。”白氏族的内科医生卡加.尼萨里,用疲劳干涩的声音随声附和。被激烈的头疼所折磨的路西法多无疑是多散发出来的精神感应,不光是影响到了身为精神感应者的卡加,就连住院患者中拥有潜在能力的人都遭到了伤害。因为这个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控制的超级麻烦的男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患者在睡梦中被迫苏醒了过来。至少现在可以切实确定的就有两个人。为了寻找强有力的止痛药而离开病房的内科医生,在前往药房的中途,携带终端受到了紧急呼叫。因为有个内科患者在突如其来的激烈头疼的折磨下,引发了心脏病。和值班的医生与护士们花费了一小时以上救治心脏一度停止跳动的患者之后,再次出现在路西法多病房的卡加,由于过度的疲劳困倦,脚底下都已经在打晃了。由于此时路西法多的头疼已经治好,所以他特意返回这里,只是为了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地对路西法多冷嘲热讽。“既然奥区司令官那里的话,我也一起去吧。我想要知道你全部的华约过程,而且也能从司令官的攻击下保护你啊。”穿着绿色军服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将自己的双手缠绕在路西法多穿着迷彩服的手臂上,带着兴高采烈的笑容意味着他高大的身体。也许是因为二十年前就相识的关系吧,拉斐人动不动就表现出格外亲密的态度。就算是客观来看也让人觉得眼睛没处放的过剩的身体接触,立刻让原本就讨厌拉斐人的卡加火冒三丈。“你在这种地方也以外交官自居吗?拉斐人到处瞎出头,真的有够碍眼。你知不知道看你的人都替你们脸红。”“比起靠着阴谋来杀出血路的白氏族来,我倒是觉得我们对周围更有建设性啊。虽然要拥有白氏族特有的阴险性格是你的自由,不过希望你不要对与他人善意的行为擅自加以充满卑鄙恶意的解说哦。”尼科拉伦微微一笑,以充满毒刺的语言反击了卡加的侮辱。在加盟银河联邦的种族中以历史的悠久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白氏和拉斐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氏就开始单方面地讨厌拉斐人,甚至于到了时不时还试图派出拉斐人的存在的地步。没有人会喜欢讨厌自己的对象。就算是原本不喜欢争执的温厚的拉斐人,现在也难免露骨地排斥白氏族。而现在已经成为拉斐人的中心存在的尼科拉伦,由于恋人被白氏族杀害的关系,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所有白氏族的憎恶感。自从卡加返回病房以来,这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就算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路西法多打断,也还是接二连三地重复。到最后路西法多也觉得麻烦而放弃仲裁后,由于双方都是口齿伶俐的人,这种不愉快的对话就更加地滔滔不绝了。黑发的大尉无可奈何之下这次也强行地插了进来“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这么活力充沛当然好,但是险恶的种族交流就请到此为止吧——尼科。我要回宿舍换衣服所以没法和你一起去了。而且自己头上的苍蝇至少我自己还得赶走。”好象在说给你好看一样,卡加伸出了舌头,拉斐人立刻要还以颜色,但是萨兰丁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你说的苍蝇是指布莱恰司令官吗?”在同一闲病房中的副官莱拉,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禁在心中呻吟了起来。从那个冷淡的口气来看医生好象没有其它意思,但是即使如粗,希望他至少不要在这么危险的部分深入啊。不出所料。由于左迁而被发配到这个基地的不良将校,考虑了一阵之后,嘿嘿一笑在嘴巴前面竖起了食指。“保密哦。”“……路西法多……”莱拉用一只手捂住了面孔,低低地呻吟起来。虽然以在场的成员来说,应该没有泄漏出去的危险性,但是至少希望他能够表现得更加成熟明智一点啊。但是,外科医生接下来的语言更加给她当头一击。“没关系的,莱拉中尉。至少比说他是蛆虫好。”“……可以请教一下,是那个部分比较好吗?长官?”“因为苍蝇是蛆虫成长后的存在啊,能够成长不久已经算是比较好了吗?因为有翅膀,所以视野也会相对扩展,这么好意的解释不是完全可以成立吗?”尼科拉伦代替萨兰丁进行说明。不知道是因为同样是医生所以比较容易互相理解呢,还是从本质上说就比较相似,所以萨兰丁和尼科拉伦似乎意气相投,一起露出了稳和稳重的微笑。对于这一点很不中意的卡加插嘴进来。“不过是苍蝇程度嘛。我们医院的院长维安.尤别说是蛆虫了,根本就是大肠菌嘛。”“说话不能这么难听哦,卡加。有的大肠菌对人体还是有益的。再怎么说,拿大肠菌和那个守财奴院长相提并论的话,也太对不起大肠菌了。”“你说得没错。下次我在显微镜里面看到大肠菌的话会向它道歉的。”——没有救了。实在没救了。在场的唯一女性莱拉让视线在空中游戈。包括自己的上司在内,在场的四个人全部都是类型不同的美貌男子。现在的这番光景,可以称得上一辈子中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次的程度,作为女人来说实在是无上的眼福。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一想到这帮人的内在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心情也就更加的荒凉。“好了,如果让司令官等太久的话他会罗索得要死,我先走一步了。莱拉,你送马贝里克少校回宿舍。”多多少少还是拘泥于“苍蝇”的路西法多,从拉斐人的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在路过卡加身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好象对付小孩子一样把他抱在了左肩上。 “哇,哇!!你这是突然干什么?无理!” “不要乱动,小心把你掉下去。你再挣扎会很危险的。作为害你感染头疼的谢罪,我送你去内科。” “用不着你多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叫你放我下来!” 连耳朵都变得通红的卡加,用双手拼命捶打路西法多穿着迷彩服的宽阔脊背。 “你就老实让大尉送你吧。卡加。你已经看起来随时都要晕倒了。” “用不着你多事。我只要借张外科的空床睡一觉就好。” “反正也要睡的话,睡到内科的空床上不是更好吗?你不用那么在意啦,这个时间几乎不会有什么目击者啦。” 在萨兰丁微笑的劝说期间,路西法多已经走了出去。朝着他们的背影,尼科拉伦带着冰冷的微笑说道:“路西。那个人是白氏族吧。你好歹也六淌着拉斐人的血统,是不是应该多多考虑一下应对态度啊。” “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军人。为什么要卷入种族纷争之类麻烦的事情里面。光是现在,由于老爸和白氏族对立的关系,我已经三度受到了暗杀。我已经受够了。都已经到了这种边境行星,还有什么拉斐人和白氏族的区别。” “暗杀?那些白氏族居然干啥你?o2知道这件事吗?” 向着扛着白氏族的男人,医生轻轻耸了耸肩膀。 “虽然多少也联络了一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抱负的时候全都是伪装成事故死亡,所以也不需要什么掩盖的工作。” “……你现在抱着的那个,也许就是第四人也说不定了。” 拉斐人听起来斯文温和的声音,却隐藏 着某些让莱拉不由自主回头的不祥的东西。 “就算如此,你也不要出手。这是我的问题。” “嚿,你想要庇护他吗?不过,念动力可是赢不了精神感应者哦!” “那个靠精神感应力阻止不了掉落的钢材的提罗.尼萨里,也说过和你一模一样的台词哦!” 就好象是和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朋友开玩笑一样的轻松口吻。 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连卡加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 从南人口中说出的尼萨里这个姓氏让萨兰丁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在医生说什么之前路西法多已经再次开口。 “——尼科拉伦,我先给你各种高。我不管对方施拉斐人还是白氏族,只要是敌人就会毫不客气地下杀手。所以,不要打着开我玩笑的主意就一不小心让我成为你的敌人哦。” 他淡淡一笑,用略微低沉的声音,为了让自己的意思能切实传达而不紧不慢地说道。 站在尼科拉伦旁边的萨兰丁,由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知名的危险而全身汗毛倒竖。 表庆贺声音,明明只有些微的差别,却让人觉得和自己以前所认识的路西法多好象完全变了个人。 因为在以温和的拉斐人要如何接受朋友的改变,萨兰丁转过了脑袋。 和医生的预料相反,那个微笑着的男人,虽然拥有苗条而中性的外表,但是神筋却似乎强韧得吓人。 “讨厌啦,你那么瞪人人家会害怕啦。虽然如果是攻其不备的话我也有充分的胜算,不过我可还没有疯狂到因为白氏族的事情而和你自相残杀的地步呢。话说回来,你的口气也好,这种好战的性格也好,都越来越和你母亲相似了。” “因为弗莉达从小就给我灌输一旦决定战斗就要干个彻底的意识嘛。已经够了吧?我要走了。” “回头见。” 扛着脸色苍白的卡加的黑发军官,好象觉得很烦人一样瞥了一眼微笑着挥手德尼科拉伦,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察觉到卡加的心情而感到担心的萨兰丁,没来得及找到阻止他们的理由,只好就这么目送着两人离去。 “——华虽然这么说了,还是很让人不中意啊。” “马贝里克少校。卡加他……你萨里医生对于我们军医院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才。拜托,请你不要随便作出不恰当的举动。” 两个人面对面,蓬莱人琥珀色的眼睛和拉斐人的明亮的碧眼绞缠到了一起。 由军队的中央总部派遣来的情报将校,没有直接回答萨兰丁的话,而是浮现出了不辜负天使的末裔这一称呼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朋友和他。你的立场似乎也相当复杂啊。虽然说这是常见的模式,但是我对你深表同情。”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实在不太清楚。” “啊,就算我是精神感应者,也决不会做出和任务无关的状况下读取他人心声的无理举动。所以我只是单纯地将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说出来而已。” “你不觉得这样口气本身就已经非常没有礼貌了吗?” “是我失礼了。让你留下了这么不愉快地回忆,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面对萨兰丁始终话里带刺的口气,尼科拉伦倒是一直保持着看不出真心的笑容。 最后医生也只能承认,虽然这家伙很无理,但是却拥有让人意识不到这一点的不可思议的魅力。 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无形的光彩,就算是多少吐出了辛辣的台词,也总是飘荡着某种好象恶作剧一样的幽默氛围。拥有这种几乎不会遭人嫉恨的形象,尼科拉伦也算是占很便宜了。 “你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对哪种程度的白氏认真的。和那些偏执的白氏族不同,我可是很讨厌欺负弱者的。而且难得见一次路西少爷,在这种时候惹恼了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顶多也就是当着他的面和路西亲亲热热,让他留下不愉快地回忆也就罢了。”“自从见到你后,我对于拉斐人的印象可是大为改观哦!”“哇,那可糟糕了。我在拉斐人之中也是特别的怪胎。拜托请不要以我为基准哦。会让我的同胞们发火的。再说了,如果是善良的和平主义者,怎么可能当得了情报军官——对不对?莱拉中尉。”看着那对表面上温文尔雅,但是暗地里却火花四射的美形男子之间的对话,莱拉早已经在心里咋舌,现在话题突然被抛到自己身上,她当然打算好好利用一下。 “是,长官。你的话在正确不过了。对了,医生现在忙得很,我也该带少校去参观一下宿舍了。” “对了,听说提供给我的是独身将校用的宿舍f栋的空房。我记得路西和你也是在同一个地方的宿舍里吧。” 死心眼的拉斐人,看到女性军官吃惊的表情后非常满意。 ——怎么觉得好象牵扯上了不必要的人际关系啊。 产生了麻烦事好象还远远没有解决的不详感,莱拉只能偷偷地叹口气。 虽然不太想借用路西法多的台词,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军人,不太想卷进过于复杂的麻烦里面。 另一方面,是到如今也无法拒绝,在没有人迹的昏暗走廊上被路西法多扛着走的卡加,身体一直僵硬得好象化石一样。因为在中途换成了被路西法多抱在怀中得姿势,卡加更加无法抬起脑袋来。 医院内的空调保持着恒温状态。但是即使如此,卡加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微微颤抖。而这名宪兵不仅仅是由于疲劳和睡眠不足所造成的体温下降。刚刚才知道的实施的冲击性,对于他的肉体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听着几乎等于没有的脚步声,卡加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下来,忍不住小声地询问。 “……真的……了吗?” “嗯?什么?再说一次。” “我是在问你,你真的杀了我的弟弟吗?” “你说弟弟?啊,对了对了。所谓的白氏族会因为能力的大小而又不同的成长停止时期。啊,杀了杀了。打了个稀巴烂。虽然也许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先声明,我是正当防卫。” 对于紧张到了浑身都在发抖的卡加来说,这个回答的口吻无疑太过轻松了些。就算是和死者的骨肉至亲在一起,他似乎也半点都没有感觉到罪恶感的样子。 “……我以前潜入病房的时候,你以为我是来暗杀你的吗?” 在卡加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没等他说完,男人已经侧过脑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因为疲劳而仓白着的卡加的面孔,转眼之间已经愤愤地浮现出了血色。 “为什么要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半吊子的白氏族,会这么想已经是太张狂了?” “不是啦。你怎么说也是救人性命的医生吧?暗杀之类的单词,超级不是和你哦。接受过杀人训练的人,和没有接受过的人的区别我还分得出来。因为我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啊,不过也有那种出于兴趣而杀人的业余高手啦。” “那个白痴的拉斐人不是认定白氏族全员都是如此吗?你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病房压住卡加的路西法多,曾经为此而道歉说,“认为白氏族都是一样是我的错”。 “哎呀,你还在记恨于心啊?本。” “你说谁是本啊?” “那也没有办法啊。除了你以外,我至今为止见到的三个白氏族,全部都是快乐杀人狂的变态。而且尼萨里是你家族的姓氏吧。我不会怀疑才怪吧?既然你是他的哥哥,应该也知道弟弟的危险性癖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白氏族的内科医生轻轻地点头。 “虽然我不认 为他是杀人狂,但是那家伙确实有非常阴险而残忍的部分。” “你想要报复我吗?” 从他那微微带着笑意的愉快口气来看,他绝对不是真心地发出这个疑问的。 卡加用力地摇摇头,用胳膊缠着男人的脖子,紧紧抓住了不放。 “……如果我有那个力量的话……我也想要杀掉那家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对我做过的事情!!” 从听到提罗这个名字时起,那些恐怖地屈辱记忆就一一地苏醒,让他无比痛苦。 提罗一向以能力而深受长老们疼爱,对于停留在了比自己年轻的外表、但是其实却没有什么象样能力的哥哥的存在总是觉得很碍眼。某一天,在为长老祝寿而聚集起来的众多同族面前,他把卡加当作小丑一般狠狠地折辱了一番。 从那之后,无法忍受同组的取消侮辱的卡加就抛弃了故乡,流浪地生活在他心底留下了更多的伤痕。 在白氏族的威望可以覆盖的地方它受到了实力以上的尊敬,但是一旦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力量后,那个态度马上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对于白氏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往往因为他的外表而一心认为他是孩子,因此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多认真。 白氏族的身份每次都只会带给她伤害。 明明没有相应的力量,却早早地停止了成长;明明没有多高的精神感应能力水准,却偏偏偶尔能读取到他人的思考——他非常讨厌这样半吊子的自己。 路西法多等到卡加突如其来的激情消失后才又静静地开了口。 “家人这种存在呢,有的时候会希望没有,没有的时候又会希望有,充满了矛盾,实在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啊。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反而能够干脆利落地舍弃。” 和平是一样平稳的口气,但是与此相反的却是他声音中的沉稳。 可以听做事安慰,也可以听做是同感的毫不做作的语言,让卡加自己也很意外地轻松进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仿佛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冒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得痛快回忆,到此终于被路西法多的话所截断。 卡加松了口气,同时因为知道就连这个完全无视常规的男人都无法逃脱和家人之间的纠葛而感到了意外。 ——不对。既然父亲是那个02的话,这也并不奇怪了吧? 自己曾经指着这样的路西法多,对着外科主任断言“怪物的儿子也是怪物”。 后悔和自我厌恶的念头此起彼伏。卡加感觉到坐立不安地加重了几分环绕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的力量。 误会了白氏族行动中的真正意义的路西法多,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安慰他: “那个人已经死啦,而你还像现在这样如今也活在世上。最后胜了的人还是你。这样不就很好了吗?” 正因为活了下来,痛苦也才会持续下去,这种悲观的想法,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是完全不存在。 但是,比起总是用负面的思考来伤害自己,这样的神经概算是健全的多了。 音质也好,温柔的语调也好,话中的内容也好,传进他耳中的一切都是如此舒服。最重要的是,通过接触这个男人拥有高水平的安定状态的精神,自己在感情上的不快和激动也能迅速地平静下去。 脱离常识的长长黑发,用掌心碰触之后,那种光滑的手感远远超出了想象。和适度的冰冷相结合,甚至带给了掌心某种快感。 虽然一直长到了膝盖,但是却没有任何得分叉,而且顺华无比又充满了光泽。发质不同到了这个程度,想必和种族性的体质差别也有相当的关系吧?如果能拿上几根样本,和地球人以及自己的头发进行比较研究也许会是非常有趣的吧。 在三十九年前,偶然所到的马里里亚多王子的头发也和现在一样带给了卡加同样的惊讶。 在搜索着记忆的时候,那个令人怀念的低沉温和的声音也一同在脑海中苏醒了。 “等这次旅行回来之后,我请你去看迪凯尔星的歌剧吧。我听说迪凯尔人的歌姬范瓦兹是阿鲁迪斯星系的第一名佳。就算你这个对歌剧挑三拣四的人应该也会中意才队。所以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哦!” 借口自己喜欢音乐,马里里亚多王子经常把被同族所孤立的卡加带出去。像他这样不用虚张声势,而是能自然而然交往的朋友,对卡加来说实在是屈指可数。 但是,这位身为拉斐王族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却在受到邀请参加某个星球的独立几年典礼时,在回程的路上遭受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死去的那个人不是王子,而是乘坐了同一艘宇宙船、虽然身负重伤、最后还是得救了的02该有多好啊。当时报有这种想法的白氏族绝对不在少数。 而身为这些人之一的卡加,也因此一开始就对02的儿子路西法多看不顺眼。 那符合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加上了长长的黑发后,反而让内在的不同显得更加地鲜明。他那些粗俗、野蛮、缺神经的言行,实在让人火冒三丈无法形容。 但是尽管如此—— 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回避到马里里亚多的头发时跳动得还要快呢?在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仿佛变得格外的平和。 不过也就只有在激动平静下来,恢复冷静之前的短短时间内,他才能够无所顾忌地沉浸在这种甘甜的气氛中。 一方面是为自己突然抱住对方不放的行为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没有勇气就这么撒开身体若无其事地接受对方的视线。 卡加由于已经超越困惑到达了混乱的程度,所以全身僵硬,路司法多不由得对着这样的他嘀咕了一句。 “医生。你睡着了吗?” “我只是因为太累不想动弹而已。谁要以这么丢脸的模样睡觉啊?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既然你醒着呢,就按一下电梯的按钮吧。虽然光是按的话用我的头发也办得到,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想去几层的内科。” 这番可以用头发代替手的言论,让卡加原本激烈跳动不已的心脏迅速平静了下来。 “你这家伙说起话来还真让人恶心。你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说是因为自己双手都没法用吗?” “反正你也是超能力者,没有必要费那个心思吧?” 虽然是没有其它含义的口气,但是卡加的罪恶感还是再次被刺激到了。在进入很快到达的电梯的时候,他下定决心开了口。 “……抱歉,前几天我不应该那么说。我已经反省过了,那确实是不可原谅的暴言。” “你说什么?” “……我曾经管你叫怪物,对不起。” 按下了前往二楼的按钮的医生的声音,微微地有些颤抖。 “啊,你会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都是事实。” “可是,你不是生气了吗?” 本来是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反省和心理准备才说出口的道歉,但是对方却如此轻松地就接受了,不由自主冒出头来的逆反心理让他的语气不由别扭了起来。 “我又不是在对你生气。只是每次听到怪物这个单词,都让我想起以前父亲对我说过的台词,所以才会火大啊。” “o2曾经这么叫你吗?” 因为到达了希望去的楼层,电梯门已经打开,所以卡加慌忙压低了由于惊愕和愤怒而提高的声音。 “……那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叫你!!” “不是不是。我老爸只是看着和他同样是怪物的儿子,感到从 前辈的立场出发,必须要进行必要的忠告而已。所以他才跟我说,‘小心点,因为你是怪物’。” “他是叫你小心什么啊。” “谁指导。我是说真的,就算是现在,他到底是在设想了什么场面的情况下才说的这番话,我也搞不清楚呢。总之就是在我小时候,没有任何前兆地就被说了这么一句。就我当时的年龄而言,只能明白一点,那就是父亲在普通人和自己之间建筑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厚厚的壁垒……每次想到那句台词,我就莫名奇妙地十分火大。当然了,那些敢于面对面地叫我怪物的家伙,都已经受到了我相应的报复。” 如果这番话的主人公是02以外的男人的话,这种甚至让小孩子都留下了哀伤回忆的独白,同为超能力者的卡加一定会深有感触吧? “我觉得这和有无超能力没有关系,那个男人完全是出于性格的原因才主动孤立了自己吧。” “可不是。他的性格可没有可爱到会因为私底下的恶作剧或是欺负就沮丧的程度。正因为如此,才会一直放在心上吧?按说像我这种场合,不能不小心的应该是占居压倒性多数的周围人吧?就算我自己想要小心,说不定等注意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半毁了。” “你多少也反省一下。这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啊。就是这种态度才会招来不必要的偏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给社会添麻烦?” “本没有资格说我吧?” “你说谁是本啊?和你不一样,我可从来没用自己的超能力得别人添过麻烦。” 卡加一时冲动起来,反驳起了对方含着笑意的话。 “如果把范围限定于这个基地的话,我觉得你们对社会的威胁性更大吧?” “难不成你口中的你们,是指我和萨兰吗?开什么玩笑!不要把我和如假包换的变态萨兰相提并论!” “嗯,虽然也许已经是不治之症了,但是至少对于症状的自觉是治疗的第一步。医生。” “什么叫不治之症!!喂喂。就因为我和那个解剖狂是一起喝茶的朋友,就连我也被当成了异常者,未免也太过分——” 卡加发自真心的抗议,中途停了下来。 收容了内科的住院患者的病房,分别位于走廊良策。而再前进下去的话,就是值夜班的护士们所聚集的护士站了。 “这里就好了,放我下来。” “不用客气啊。我送你到病床上吧!” “我不是都说了吗,这样太丢脸了,我才不要!!而且我也不想让内科的工作人员们担心。” 必须用少量的人数完成众多工作的夜班非常辛苦。眼看她们就该迎来交接班的时间,卡加不想再给她们增添进一步的负担。 黑发的大尉察觉到内科主任医生对工作人员的体贴,没有再进一步说什么直接把他放了下来。 但是,一旦失去了身穿迷彩服的军官的支撑,他的腿立刻因为无法负担自己的体重而发软。就好象贫血一样,眼前一片昏暗。 眼看就要跌倒的穿着白袍的身体,又一次地被路西法多抱到了自己肩膀上。 “你就不要逞强了。这种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怎么可能正常地恢复工作?你就好好让护士们担心一下吧。” “笨,笨蛋!不要那么大声!!” 虽然慌忙阻止,但是毕竟慢了一步,夜班的护士们纷纷好奇地从护士站探出头来。 她们看到被黑发的大尉抱在怀中的主任医生后,瞪圆了眼睛,小跑着冲了过来。 “尼萨里大夫,出了什么事?” “他差一点就因为过劳而晕倒了。还有空的床位吗?” 还没来得及组织她不要多嘴,已经被路西法多抢先说了出来,卡加一下子也失去了虚张声势的力气。 因为包含自己的身体在内,这次遇到了太多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不过之所以还没有歇斯底里地发作,也许是因为肉体和精神都已经比他想象中更加接近极限了吧? 值夜班的护士将他们带到空着的病房后,为了准备点滴而留下两个人,很快就出去了。 “算了,这种程度我自己也做得来。” 坐到了病床上的卡加,拒绝了男人为了帮助而伸出的手,用慌忙的动作解开自己白袍的纽扣。 路西法多开朗地说道: “你就好好休息吧,医生,如果被患者看到内科主任昏倒的话不就危险了吗?医生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的话,立刻会传出军医院都是庸医的谣言哦。” “用不着你多事。” 说完之后卡加就后悔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对关心自己的对象老实地道谢呢。 毫不清楚低垂脑袋咬着自己嘴唇的白氏的心情,大尉若无其事地伸出右手,粗鲁地揉了揉那个顶着一头好象羽毛一样的白色卷发的脑袋。这个行为已经足以一扫卡加自我厌恶的心情了。 “那么,我走了哦。” 大大的手掌的重量开始消失。 卡加比想象中更快地,抓住了试图离开的男人的手腕。 “嗯?” “可、可以让我也看看你的眼睛吗?” 因为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行,所以一不小心就脱口漏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台词。在卡加自己也在心底惊讶的同时,为了让内容不会显得不自然,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想看看‘日食眼’啊。就算再怎么有身高的问题,光是让萨兰一个人看也太不公平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口气变得这么微妙地孩子气。不过就在卡加想到这里的同时,路西法多已经露出了笑容。 他一边摘下护目镜一边说。 “好吧,掌管。让你看到尽兴好了。” 他爽快地一口承诺,并且为了配合坐在病床上的卡加的实现高度而弯曲下了身体。 一方面是因为那张逼近到了可以感觉出呼吸的美貌脸孔而内心慌乱无比,一方面卡加有虚张声势地尽可能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弯曲下身体的关系,长长的黑发顺着肩头落下,其中的几缕到了卡加的肩膀和手腕。 把这些用手拨拉到脑后,为了稳定姿势,卡加用双手托住了对方的面孔,仔细凝视。 以前在黑暗中看见的时候只觉得可怕,但是重新目睹到那双眼睛后,却只感到了超出预料的神秘性。 黑色的瞳孔和黑色的虹彩。而分隔开它们的黄金之环散发着反射状的光辉,让人联想到日冕。卡加忍不住想到日食眼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啊。它确确实实拥有以黑暗的天空为背景的金环蚀那特有的可怕而又让人眩晕的异样的魅力。 长久地注视之后,甚至会让人产生丢失了魂魄的陶醉感。 即使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个漆黑的深渊依旧拥有着让人难以自拔的、防腐强大磁石将人牢牢吸住的吸引力。虽然眉毛也是问题之一,但是他平时之所以坚持要带上护目镜,真正想要隐藏的也许还是这双眼睛的力量吧。 虽然遗传自父亲的面孔也有和马里里亚多相似的端正,但是眼睛却存在着巨大的不同。 马里里亚多王子银灰色的眼睛,偶尔会闪烁着带金属质感的冰冷光芒,让周围的人产生难以接近的无情印象。那是因为平时总是平易近人的王子,有时候会不希望别人随便接近现在的自己,于是就借助眼睛发出了无声的警告。 而路西法多的眼睛并不是表示自己意志的器官,反而具备剥夺对方意志,让对方动弹不得的作用。如果是迷信的人类的话,一定会把他的这双眼睛称为‘邪眼’吧。 脱离常规的美貌 ,恶魔王的名字,再加上邪眼,这三者的结合简直只能用太过契合来形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不在别人面前摘下护目镜说得上是明智的决定。 与此同时,卡加也明白了萨兰丁当时的心情。明白了为什么明明萨兰丁自己也美丽到如同魔物,却还是会毫不避讳他人视线,忘我地眺望路西法多的眼睛。 想要从各种各样的角度研究这双眼睛带给他人的精神上的影响,是身为科学家的医师理所当然的欲求吧。 路西法多忽然嘿地一声轻轻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是看起来很好吃的颜色。”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迷惑的卡加,很快就因为路西法多接下来的台词而恍然大悟。 “就好象橘子味的大棒棒糖一样,感觉上舔一口会甜丝丝的。” 卡加满面通红地挪开了自己的身体。 他忘记了,自己在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眼睛也在被对方凝视着。 虽然这个事实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路西法多刚才想要舔他眼球的倒错性台词还是让他产生了激烈的狼狈。 路西法多笑着站起身来,一边从胸前口袋中取出折叠的护目镜,一边说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作出那么孩子气的举动的。抱歉让你吃了苦头,好好休息一下吧。”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台词中的危险性的男人,对于卡加的反映展现了相当孩子气的解释之后,戴上护目镜走了出去。 面对刚刚走过来的另一个值夜班的护士,他在和对方在门口擦肩而过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帮我好好箭是尼萨里医生哦,不要让他起来工作。” 手拿着点滴设备的年轻护士,面泛潮红地点头答应。 被留下来的卡加,把脱下的白袍和摘掉的领带放到床头柜上,在住院患者用的病床上躺了下来。 尽管肉体确实非常疲劳,但是因为精神上非常亢奋,所以迟迟没有睡意。闭上眼睛安静下来以后,各种各样的路西法多的语言和口气就开始在耳边苏醒。 就算卡加从外表上看来只有十五岁上下,但是一旦知道他的内在其实已经是一百五十岁的人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会立刻改变态度。除此之外,拥有中校这一军衔的人,除了卡加以外,整个基地里也只有六位连队长和副司令官而已。 因此对于这个名知道这些事情却人染没有改变大大咧咧的态度、甚至还把自己和宠物兔子相提并论的旁若无人的男子,卡加就从心底觉得无可奈何。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一直跳不出对方的手掌心——而要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这一点,又需要相当的勇气。 就算是承认了,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那个男子是卡加青绿色头发的朋友的心上人。 而且,那个非常没有军人味道的奔放性格的男子的注意力,一直都围绕在卡加的朋友身上。 与其说出口同时失去两方的话,还不如保持沉默。可是卡加讨厌这样卑鄙而又半吊子的自己。 只要呆在唯一的朋友身边,就能像这样让路西法多的视线也一定程度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话,他也就满足了。虽然很可悲,但是卡加早已经习惯了不要寄望太多。 但是,无视他小小的心愿,这个时间短的夜班护士们,早就以路西法多的只言词组为根据,创造出了非常香艳暧昧的故事。 这个有意识地歪曲了事实的故事,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在缺乏刺激和娱乐的护士、患者、内科的女性医师之间传播开来。 不久之后,它就发展成了一场不光是内科,就连外科都被卷入的骚乱。 第二章 在司令室内,除了卡马因基地司令官雷蒙德.布莱恰以外,还有他的副官安里.拉克罗中校以及路西法多所属的第六连队队长阿莱克斯.马奥中校在场。 和部下一样大早上就被叫来的马奥连队长,坐在和司令官的桌子呈现直角状态的椅子上。 站在司令官斜后方的拉克罗中校,看到和路西法多他们一起进入的尼科拉伦后,示意他坐在马奥中校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两个人的椅子位于桌子和路西法多站立位置的中间地点,也等于是无声地表示了他们在这个时间上的旁观立场。 布莱恰上校带着明显操心过多的憔悴表情,要求出事的部下提交关于特别任务的详细报告。 从他的模样看来,不光是都市警察,只怕连市长也直接来和他抱怨过了吧?弄不好的话,就连住在首都卡马因市的菲法库斯总统也插手了也说不一定。 虽然路西法多知道既然这个男人会被任命为四十年来都没有接受过出击命令的基地的司令官,当然就不能指望会有多好的危机管理能力,可是一想到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居然就是自己所属连队的最高责任者,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泄气。 多半这位布莱恰上校对于驻扎在基地的一万五千人只有数字上的概念,至今都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地位究竟意味着多大的战斗力吧? 从这个基地的前任司令官接过工作来的这六年来,只怕唯一能让他产生实际感觉的数字,就是每天每天都在消耗的年终预算吧。 身为官僚型军人的布莱恰,只有在用有限的预算维持基地管理上面发挥了自己的才能。而那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在注重纪律的军队中,为此不管增加多少的规定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然的关系。 在基地内发生的若干麻烦的事件,只要交给副司令官拉克罗就可以被漂亮地解决。 虽然不可能有进一步晋升的机会,但是身为上校,又是基地司令官的这个地位,在不清楚军队详情的普通社会中会受到很高的评价,退伍后也很容易找到条件不错的就职场所。 这个基地的司令官,在上层的眼中,可以说是为了用来淘汰没有能力的上级士官而存在的职位。 但是,布莱恰上校平稳的军队生活却因为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左迁而变得一塌糊涂。 看到了似乎连一觉也没有睡好的司令官悲壮的脸孔后,路西法多对于自己让对方的人生陷入危机的豪爽做法产生了些许的反省。由于时间有限的关系,他的做法确实是比平时要粗鲁了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要对付这类的人倒也不是难事。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满嘴信念和正义感的对象还要轻松许多。 要对付那种只要能够逃脱自己背负的责任,会毫不犹豫地把灵魂卖给恶魔的人类的话,只要告诉他受到法律保护的小路就好了。不管那是多么违背人伦道德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也绝对会像面对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的。 出于陷入战斗氛围时的习惯,路西法多的嘴角浮现出了刻薄的笑容。 拉克罗中校敏感地感觉到了站在司令官面前的部下内在的改变,由于理由不明的恶寒而浑身僵硬。同样的,马奥中校也轻轻皱起了眉头,读取了路西法多意志片断的尼科拉伦,用手指轻轻压着嘴唇,掩盖住了自己的苦笑。 站在同时也是好友的上司的身边的莱拉,从一开始就觉得眼前的状况是一场闹剧。如果路西法多是连这种场面都撑不过去的男人的话,早就已经被送进宇宙监狱了。 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的险恶“干劲”的,只有满脑子都是保全自己念头的司令官本人了。 “这次特别任务的概要,就如同担任我的辅佐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已经进行的报告那样——” 路西法多遵照作战流程,开始就如何掌控人质被拘留的大厦的管理系统,侵入都市警察的主计算机进行详细的汇报。 目的和结果,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新局面以及相应的处置。 他一边在不参杂任何主观和推测的前提下,单纯地阐述自己的计算和实施,一边也没有忘记说明司令官最在意的关键部分。 “对于对方计算机的侵入虽然是犯罪行为,但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但是,刚才都市警察已经提出了强烈的抗议。这算是因为什么?” “就算是从状况上进行了无限接近实施的推测,但是推测是不可能最为犯罪证据正式提出的。既然他们没有逮捕我这个他们心目中的嫌疑犯,那么就证明都市警察也是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才提出的抗议。如果今后他们也要执拗地把抗议进行持续下去的话,反而是我们这方面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提出诉讼。” “你不要得意忘形!也许他们是打算接下来进行缜密的搜查后才立案。因为他们至少也知道不能随随便便逮捕宇宙军的士官!” 司令官在带着好象自己才是都市警察的怒容后果之后,恶狠狠地瞪着引发了这么大规模的骚动,本人却始终保持冷静的部下。 被怒吼的那个人反而若无其事地回答: “要逮捕计算机犯罪者的话速度就是一切。因为要判断有罪最确实的证据就是计算机的联机纪录,所以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和方法阻止对方当场毁灭证据。不过我原本就在主计算机方面动了手脚,所以不会留下联机履历。因此我的这个犯罪行为都市警察是完全无法下手的。” “既然如此,黄色成的流民街要怎么办?这和只存在于计算机中的战争不一样,现在是由众多活生生的人类负伤甚至死亡。光是赔偿金额的要求就超过了我们基地的年终预算。你要怎么应付这个问题?” 这才是最让司令官头疼无比的深刻问题。 就算计算机犯罪的问题还可以坚持向都市警察装聋作哑,但是现实中军队的vtol所破坏的建筑物,和对于被卷进攻击的死伤者应负的责任则无法回避。 这次的特别任务,原本就是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所下达的,当时已经指明要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担任指挥官。 虽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但是也不能无视指令总部的命令,所以他只好无可奈何地起用路西法多担任特别任务的指挥官。 那时候,他虽然命令路西法多为了基地的名誉也绝对要让任务成功,但是绝对没有说过可以造成这样的损害。尽管如此,却要由自己来承担民间人士的死伤和损害的责任。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司令官就是如此想的。 左胸佩带着三个第一等勋章的男子,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在我们执行任务的场所不存在什么城镇。” “部、不要胡说八道!你昏了头吗?就算是为了逃避责任而找借口也要适可而止吧。” 一拳捶在桌子上整个人跳起来的司令官,由于过度的激愤,怒吼声都有点嘶哑。 不为快要气死的上司的声势所动,路西法多平静地开始说明。 “恕我冒昧,司令官阁下。在卡马因市的登记册上不存在那个建筑群。理所当然,那里也不存在进行过证实市民登记的居民,因此也没有征收过行星税或是市政府税。而这些没有尽过身为巴米利欧星市民义务的人,从法律上来说当然也没有权利主张自己的市民权。银河联邦宇宙军只是表示,如果在限定区域的小规模战斗中,军方对于拥有正是资格的银河联邦市民造成危害的话,要遵照规定进行相应的损害赔偿。也就是说,这些非法移民,是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权力因为有我们联邦宇宙军任务造成的损害而申请赔偿的。” 布莱恰司令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呻吟,而拉克罗中校和马奥中校也瞪大了眼睛。 视听到 的人的接受度而定,这算是危险到了极点的想法。 副司令官代替由于震惊而只剩下呻吟的上司提问: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是没有市民权的人的话,就算杀害也没有关系吗?” “不,掌管。在军法中,对于非武装的民间人士进行的无差别杀害被视为犯罪,要受到相应的处罚。我刚才只是就由于任务而造成的损害赔偿的问题进行阐述。” 接下来轮到了马奥连队长询问: “不管是非法移民还是正是移民,只要是人的话谁都会具备所谓的基本人权。你对于死伤的流民,应该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是,掌管。从人道方面来说,我负有责任。只不过,我不认为应该进行个人性质的赔偿和谢罪。我是军人,有义务服从军法完成上司的命令。如果军人被个人的伦理观左右判断,对于完成任务擦产生踌躇的话,作为战斗集团的军队从组织上就会陷入功能不全。军队的存在理由是攻击并毁灭敌人,从而保护己方的利益。和维护普通市民的基本人权、取缔各种违法行为的都市警察比起来,从一开始就具备不同的设立目的。战斗这种行为本身就带有损害敌人的基本人权的性质,所以要在己方的基本人权都受到限制的军队中要求尊重基本人权本就是不应该的事情。在矛盾的概念对立的场合,军人应该遵守从的就是军法规定的部分,这一点连队长应该也非常清楚。” 在部下长篇大论的期间回过神来的司令官,坐在椅子上说道: “你的理论我明白了。我也是因为前所未有的事情而失去了冷静,但是我认为你的指摘很正确。” “多谢您的夸奖,长官。” 察觉到风向开始转变的黑发大尉,用柔和的口气道谢,向上司展现出非常自然的微笑。 虽然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但是司令官在对方明朗的笑容的鼓励下,已经不小心一步步踏进了危险的领域。 “虽然从我们的立场来说这样就可以了,但是问题在于要如何化解来自卡马因市的强硬抗议。关于这一点,我希望暂且听一下你的意见。” ——我希望暂且听一下你的意见。 莱拉因为早早就进入了朋友步调的现状而暗自咋舌。 但是从她的立场出发,如果没有人要求她发言的话就不能随便开口,所以只能沉默地听着这一连串的交流。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山场“勾引”啊。虽然不是那种牙尖嘴利的滔滔雄辩,但是却非常巧妙。 首先以要超出想象的意见动摇对方的感情,然后巧妙地利用军法增加说服力,让对方产生他的意见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想法。 即使在理性上觉得这是过于危险的想法,但是却不能不在这个能够实现自己欲望的主张上感觉到吸引力,这就是所谓的人类。更何况他们实在彻底的军队教育下形成思想的军人,不管多么崇尚和平,也无法逃脱对于暴力的肯定。 人们需要军队做到的,就是为了供养他们的存在而随时可以出击,并且切实地能够达成成果。 职业军人为了维持攻击力要日夜进行训练,并因此而领取工资。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否定暴力的和平主义者的话,雇主只怕当场就会解雇这些军人吧? 就算是只有些许的放弃战争的可能性的士兵,也和被宣布迟早会发生故障的兵器属于同一个范畴。不管这个迟早是明天还是百年后,到底也无法取得他人的信赖,让人把性命托付给他们。 路西法多面对寻求自己意见的司令官,实现强调了“仅供参考”后就开了口: “对于抗议一开始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反而应该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放弃联邦宇宙军事保护士兵,为了市民的权益而存在的幻想。并不是因为宇宙港没有预算,我们才免费代替民间公司进行警卫工作。我们是为了维护银河联邦会议在巴米利欧行星的利益才驻扎下来的。” “你说的完全没错!!” 也许是因为听说过民间人士的“代理警备公司”的闲话吧?司令官额头青筋暴露地狠狠吐出了这么一句。 “最重要的事,现在根本不是在市政府当局的抗议上纠缠不休的时候。我们已经确认过所有的纪录,从宇宙港启用到昨天为止,所有经过货船运送到本星球的物资,都是和嫂面登记的物资却是一致的。因此我们的部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是接二连三地遭受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武器的攻击。这些东西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进入巴米利欧行星的,市政府应该有进行彻底说明的义务……” “对了!攻击卫星!那个只有一台吗?” 虽然不认为能得到回答,但是激动到了不问不行的司令官还是打断部下的回话叫了出来。 只要攻击卫星的拥有者有那个意思的话,就算想要瞄准卡马因基地的总部——也就是身为最高责任者的自己所在的场所,采取一举消灭的举动也不是不可能。这种事情当然不会让人愉快。 “不,长官。在我攻击密码源的时候,已经利用了一台。虽然只剩下一点点时间进行调查,不能把握正确的数字,但是搭载了激光跑的卫星除了我所利用的两台以外至少还有三台,也就是合计五台以上。视反射板而定,要进行接近于连射的使用也不是不可能。” “……怎、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必须尽早采取对策!!……不过,他们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弄进来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要是从根本进行怀疑的话,首先要弄清楚宇宙港是否只属于卡马因市?拥有攻击卫星的组织,和具备了制造酷似v5技术的企业在什么地方?除此之外,类似被改造的密码源的问题,不光是这边所调查出来的这些,行星政府也有义务提供他们所掌握的情报吧。我想,司令官阁下您也是打算向行星总统提交正式文件,要求他们进行彻底追究的吧——” “当然,我正有这个打算。” 司令官重重点头。 虽然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意志,其实却是从路西法多那里接收了今后应该采取的行动的指示。 “完全相信行星政府的调查结果也就意味着相当的危险,我们基地也有必要独立组成调查队,辅助政府的工作。因为我在这次作战中使用的brain.gear发生了故障,今后的调查只能交给通信队了。不过在计算机方面,我也发现了通信队意外的优秀人才,如果司令官能够予以考虑的话讲是我的荣幸。” “你的意见很正确。” “还有,如果从行星政府得到的回答无法让人满意——假如说,我是打个比方,他们固执己见并且在言行上表示出司令官阁下的不敬的话,我觉得是否立刻作为政治问题来处理比较妥当。” 因为“政治问题”这一抽象的表现而产生了迷惑,布莱恰上校连连眨着眼睛。 黑发大尉好象在表示我会详细说明,请您尽管放心一样,露出了无比亲切、仿佛在为司令官打气一样的笑容。 “虽然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还是要请您恕我冒昧……幸好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的马科贝里少校阁下正在基地视察。所以如果不是让万达克方面军出面,而是由中央总部通过联邦会议,直接给巴米里欧行星政府施压的话,您认为如何呢?” “出动银河联邦宇宙会议吗?” 上司陶醉地自言自语。 对于边境行星上的贫困基地的司令官而言,那是让人快要晕倒的强大权利。 尼克拉伦仿佛在说这时候就该看我的了一样推波助澜; “我也很高兴能为此尽力。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行星政府的各位清楚了解到,不管是发生在哪一颗星球上的问题, 银河联邦宇宙军都绝对不会草率对待。” “想必总统和都市警察长官也会因此改变对于司令官阁下的认识吧?” 哑口无言地陷入了旁听状态的两位中校,由于路西法多紧跟在情报军官后面的乘胜追击而发出了无声的呻吟。 完全就是恶魔的诱惑。 而且,对于至今为止一直都因为行星政府的傲慢态度而耿耿于怀的司令官大人来说,这种同时挑起了复仇信和自尊心的诱惑明显具有无法抵抗的魅力。 “毕竟是家舍而以……” 虽然口中若无其事地带了过去,但是司令官阁下的嘴角明显已经因为联想到了实现那一点的日子而画出了一道曲线。 暂且为这个话题画上休止符,司令官把主题重新转回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意的事情上面。 “……话说回来,一想到在如此座的期间,我们基地就有可能成为攻击卫星的激光跑的攻击目标,我就无论如何也安心不下来……你是否已经有什么有效的对策?” “关于我所确认的那五台攻击卫星请您尽管放心。我已经更改了控制卫星的计算机的密码,就算是原本的拥有者也无法对它发出命令。” “噢,那太好了。你干得漂亮!奥斯卡休塔大尉。”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能够得到司令官阁下的称赞,我感到非常的光荣。” 路西法多在激动的司令官面前所表现出的羞涩的演技,让莱拉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如此奉承司令官的,但是她现在真心担心自己会不会恶心到晕过去的程度。 不幸地接收到了她发自内心的激烈抗拒反映的拉菲人,双手紧紧抓住膝盖的裤子,拼命地压抑住了自己大笑的冲动。 布莱恰上校对于自己由于被愚蠢的迷信所左右而误会了如此能干的部下的事情感到羞耻。 而且,因为这个被称作宇宙军的英雄的人对司令官这个地位所表示出的由衷的敬意,让他也注意到了至今为止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于自己的过小 评价。 身为光荣的宇宙联邦军基地司令官,怎么能够被区区的民间人士所小看呢。就算对方是一个行星的总统,也要决不让步地将宇宙军的利益维护 到底。这才是作为银河联邦会议意志代理人自己所背负的使命。 自尊心彻底膨胀的布莱恰上校,用自信满满的表情如此宣布: “奥斯卡休塔大尉,你的话我非常清楚了。我有些惭愧。因为一直太在意这个基地和巴米里欧行星的关系,所以不知不觉中视点案似乎也变得 过于短视。今后无论是对于都市警察还是行星政府,我都会坚持主张宇宙军立场的正当性。首先,关于在这次任务中‘发现’的违法兵器我会 进行严格的追究。辛苦了。你好好去休息吧,不要让身体再次出现异常。” “是,长官。多谢您的关心。” 路西法多和莱拉齐齐向布莱恰上校敬礼后,转身退出了司令官室。 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斜眼打量着和叫他们出来时态度好象变了个人一样的上司。 这个频繁被胃痛折磨的男人,这次居然主动提起了干劲,而且连表情都截然不同。 整天抱怨,总是拘泥于细枝末节,消极保守,动辄歇斯底里,明明是最高责任者却极力把责任转嫁给部下——在副官眼中看来,这个名叫雷蒙 德.布莱恰的男人,作为上司来说拥有相当不讨人喜欢的性格。 这六年来,拉克罗中校自认为已经采取了最佳的辅佐方式,不过他居然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有如此容易被拍马屁的一面。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只怕也无法高竿到像路西法多那样随心所欲地掌握对方的心情,还是会选择同样的做法吧。 总而言之,只要司令官能在这次的虚有其表的精神能够维持的阶段,和行星政府的高级官员以及都市警察上层好好交涉就够了。而当他的虚张 声势到达极限的时候,接受了马科贝里少校请求的中央总部应该就会采取某种行动了。 想必这个部分也在路西法多的计算范畴之内吧。也就是说,宇宙军毕竟不是会让单纯精力过剩的毛头小伙子拿到三个一等勋章的地方。 年轻时的自己也算是勇猛过人,不过在军对这个组织中,单纯靠这个的话还是无法出人头地。而单纯是出色的战术家子然也不行。 如果和构成组织的人,特别是位于上层阶级的人处不好关系的话,理所当然会难以获得好的机遇。 而奥斯卡斜塔大尉和那种通俗的马屁精以及阴谋家之类的负面人物也大有不同,他的做法会让人带着苦笑留下“输给你了”的痛快感。 如同存在婚姻诈骗犯一样,如果操纵人性也算是一种诈骗的话,只能说司令官完美地落入了路西法多的圈套。 在完成作战过程中展现出的对于非法移民的冷酷无情,用语言巧妙地操纵布莱恰上校心灵的欺诈术—— 副司令官一边觉得如此在意迷信不像自己的为人,一边不由自主感觉到这个拥有恶魔王名字的男人确实具备相应的魅力和危险。 但是,因为他并不认为都是恶魔单方面的错误,所以和信仰宗教的人士还是无法产生同样的观点。虽然说比起骗人者来说,被骗的人才更糟糕 是欺诈师的借口。但是在恶魔用甜言蜜语诱惑人类的时候,接受了他的诱惑而造成的结果还是应该由当事人来负责。 他不希望布莱恰上校产生被部下哄骗欺瞒的被害人意识。因为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人类来说,这个样子都太可悲难看了。 虽然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无法喜欢司令官,但是毕竟扮演了六年的“贤内助”,多少还是产生了一点感情。拉克罗认为,作为副官,自己还是 尽可能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能力不足的反省上吧。 用精神感应力读取到了拉克罗这个决心的尼克拉伦,产生了以他的为人来说很难得的直率佩服,对于安里.拉克罗这个人物生出了不少好感。 不介意本人的好恶感情,而是一心希望将他人向好的方面引导的这种态度,与其说是军人,反而更接近于宗教家。 ——因为看起来他虽然觉得路西法多有些危险,但并没有讨厌他,所以只要维持现状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 而对于阿莱克斯.马奥,他一开始就没有试图去读取他的思考。 既然马奥已经知道尼克拉伦和普通的拉菲人不一样,拥有更加强大的读心能力,那么在和他这样的超能力这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会多少产生些 紧张情绪和警戒心。这样一来的话,就无法读取清晰地思考,顶多只能察觉到某些氛围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任务才出现在这里,不过既然同为情报部成员,那么他会对于路西法多采取妨害举动的可能性就极低。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布莱恰上校。看来还是再推一把比较好吧。这也是为了路西法多今后的方便。 “司令官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您共进早餐吗?” 如果实在和任务无关的其它部分的话,就算出于私人感情而行动应该也没有问题吧。如此考虑的尼克拉伦,微笑着提出了申请。 “这个,实在遗憾,我接下来已经和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凯依.孔德少将有约。”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希望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由于在来这里的路上一路同行的缘故而充分了解到孔德少将的难搞的拉菲人,立刻采取了退让的态度。 而性格 高尚的副官却拦住了他。 “司令官阁下。干脆让在场的人也一起去共进早餐如何?马科贝里少校和少将已经认识。还有,我刚才没来得及告诉您,这次委托少将搭救人 质的米歇尔.罗麦路先生,听说也要到这里来。刚才联络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家门。” “接下来?这么一大早吗?” 面对不由自主反问的布莱恰上校,拉克罗中校苦笑了出来。 “老年人早上起的比较早,而且性子也比较急。也许是埃里奥德的家人拜托他来探听一下情况吧?” 被他们救出来的巴布罗.埃里奥德。已经被马奥中校安排住进了军医院,已谢绝探病的形式软禁了起来。 按照这边的预定,尼克拉伦应该在今天之内和埃里奥德见面,读取全部和毒品有关的情报,再消除他的记忆后才能把他送回他的家人手上。 “原来如此,那么马科贝里少校,在我们准备好之前,请您先在这里等候一下。” “谢谢您的关心。” 尼克拉伦虽然满面笑容地回答,心底却在叹息自己还是无法摆脱少将的厄运。 虽然自己来说的话有点那个,不过由于永远体贴入微的态度,和巧妙包含着敬意的礼貌的关系,年长者对于他的喜爱甚至还超过了女性。这次 也是一样,和他本人的感情正相反,少将看起来相当地中意尼克拉伦。 而且现在还要再增加一个年长者。尼克拉伦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那个常常被路西法多讥讽为明明一肚子坏水,表面上却永远道貌岸然的习惯,时不时会让他留下自掘坟墓的记忆。 ——哇,大失败。早知道和路西一起出去就好了。是不是应该干脆把他叫回来垫背呢? 马奥中校由于和他在同一任务中搭档过,所以通过经验而看出了前辈笑脸下面的真心想法,于是不得不努力地压制笑意。 和路西法多一起平安退出司令官室的莱拉,在走出了充分的距离后小声询问路西法多。 “你天花乱坠的说服本领还是一如既往的惊人啊。不过刚才那算是什么意思?干什么装出那么恶心的纯情模样?” “啊?哦,我只是觉得那个样子应该比较合上校阁下的口味吧。” “口味?你这家伙,从什么意思上说的?” 没有注意到压低了声音的副官边的锐利的视线,黑发的超绝美型悠然地回答。 “那种官僚型的男人啊,如果有人在旁边很纯真直率地吹捧说,你好厉害啊,你好出色,那么就算是相当勉强的事情,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去 努力的。如果身边有会那么对他们说的恋人或者夫人存在的话,他们其实可以因为得意忘形而完成出相当不错的工作。可是他的副官是那个能 干过头的拉克罗中校吧?有那样的人在身边,他只会丧失自信或者是成天抱怨而已。多半在家里面也是被夫人当白痴看的人吧?一回到家里, 就要面对高音波的唠叨。‘都是因为你太无能,才会被贬到这种边境行星来。还得我也要跟着吃苦。哎呀,真是丢脸,我都不好意思给家里寄 光盘邮件了。’” “拜托你不要用女性音调来进行说明好不好?不愧是拥有男性杀手称号的家伙啊。分析的真是丝丝入扣。” 路西法多停下脚步瞪着莱拉。 “我不是说过不要用这个外号吗?我真的会生气的。” “不过那是实情吧。再说了,口口声声男人的感情只有男人才明白,总是把我们女性排除在外的人是你们这些男人才对。” 由于一再被用这个不愉快的名次称呼,而似乎产生了相当的怒火的路西法多,带着神妙的表情点头说到: “啊,原来如此。莱拉小姐因为自己一个男人都泡不到,所以在嫉妒人家我呢。” “你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吧?你没有泡到过男人,倒是也有男性杀手的记录嘛。只不过,是用手枪对着心脏呯的一声——哎呀呀,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混蛋!你还真说了啊!啊啊啊。” 被戳到了痛处的莱拉满面通红,粗鲁地用双手抓住了颤抖着肩膀大笑不止的路西法多的胸口。 “啊呀,住手啦。要用暴力白布男人的女人差劲透顶。野蛮人。” “不要啰啰嗦嗦叫个没完!你这个。在不妨老实点小心我揍你!” 虽然脸孔凑近到了鼻尖要撞到一起的距离,嘴里吐出的是例牌的凶恶台词,但是两个人还是很快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不管气氛变得多么险恶,到最后他们也还是不会真心的打架,最终只能以玩笑收场。 “我说啊,如果在这里不加上你给我老老实实张开双腿之类的台词的话,还是烘托不出主人公的危机哦。” “不要大早上就给我说那么无耻的句子。再说了,让男人张开双腿有什么好看的?” “……哇啊,讨厌!被你这么一说让人想象到了超级恶心讨厌的画面。我这一辈子也绝对不要看到那样的场面。” 在他们持续着无聊的对话的期间,看到了从走廊的反方向走来的高龄军官的身影。 从那个少将的军阶来看,应该就是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凯依.孔德了。 如果按照地球人的标准来看,他应该是八十岁上下。也就是快要退伍的年纪吧。身高按照一般人水准来看是平均程度,不过很有军人风格地脊 背听得笔直,厚实的胸膛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年龄。梳到后面的头发和遮盖了脸孔下半部的胡须全都是耀眼的雪白。眉头闲深深的刻痕,让他的 表情显得更加严厉古板。 路西法多和莱拉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面面相觑。 这个看起来似乎会把如今年轻将校的软弱和缺乏毅力当作口头禅唠叨的老人,对于路西法多的长发和护目镜无疑会表现出激烈的抗拒感。 排列在走廊两侧的房间,都是军官们为了整理文件时使用的。就算想要逃进其中的某个房间,在这种没人的时间待也不会有打开的房门。 不过因为也不能露骨地转身就走,所以两个人只好以为少将让路的形式靠在走廊边上向老人敬礼。 因为走廊充分宽敞,所以他们是一心希望对方可以昂首阔步地通过。只是很遗憾,他们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老人停下脚步转向路西法多。 “你这个连七八糟的长头发和故弄玄虚的黑眼镜是怎么回事?” 老人用几乎可以振聋别人耳朵的声音怒吼出来。以前他就是用这个调子指挥部队的吧? 至今为止,已经为众多的上级军官那里不止一次听到了同样的台词。 所以才叫你剪掉的说嘛~可是剪掉了的话每次要用到力量的话不就麻烦死了~两个人之间交换的无声的对话也是同样的内容。 “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软弱家伙到处乱转,宇宙军才越来越变成了软脚虾的集团!我来替你改改那种软弱的性格!你给我咬紧了牙齿!!” 少将宣言之后立刻走近,间不容发地扬起了右手。 大大的厚重手掌伴随着响亮的声音招呼到了路西法多的脸孔上。那来回两个准确命中目标的耳光,充分显示了这位先生平时擅长打人的一面。 第一记耳光已经让护目镜飞了出去。路西法多能感觉到嘴巴中某个部分破裂,口中充满了铁锈味,眼前金星乱冒。 ……这个…王八蛋老头!居然突如其来抓住并非自己部下的军官打耳光!你自己才是宇宙军的有害废弃垃圾吧?如果真的为军队着想的话就快 点给我 退伍!光拿钱不干活的小偷! 在心中开始猛烈骂娘的是血气旺盛的莱拉。 而被打的当事人本人由于晕眩而夸张地摇晃了一下,借机用手肘捅了一下浑身都在升腾着危险的愤怒火苗的莱拉。 对于少将采取反抗态度无疑非常糟糕。特别是眼前这种动手比动脑还快的类型。只要有看不顺眼的事情,他们难保就不会彻底的大闹特闹,然 后让小火苗发展成为大火灾。 在受到上司不讲道理的殴打的场合,虽然从制度上来说可以进行举报,但是这么做的话就会被周围人贴上胆小鬼的标签,成为被嘲笑的对象。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尊重弱者人权的民主性军队。 “嚿,你还挺倔强的啊。是觉得在女人面前倒下太难看吗?” 听他的口气,如果真的倒下了的话保不准还要再挨上他几脚。 就算是路西法多,也不想再进一步遭受莫名其妙的暴力的袭击。按照至今为止的案例来看,除非是用头发把对方倒掉起来,让他亲身体验自己 留长头发的必要性,否则很难从道理上获得对方的认可。 就在他下定决心心想如果对方敢抓住自己胸口或者头发的话,就用长发把他卷起来的时候,从少将刚才走过来的方向传来了新的声音。 “小凯!” 正满心满意打算借招教训拥有非常识性头发的大为的孔德少将,回头看像那个声音的主人,并且迅速发出了欢喜得叫声。 “阿米!!” ——……小凯?阿米……? 一个似乎是民间人士的瘦高身材的老人满面笑容地快步走了过来。这个人看起来也有八十岁上下了。 在少将冲着那个老人跑过去的时候,路西法多的护目镜因为被踩到而光荣就义。两位老人全都大大的张开了双臂,火热激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莱拉和路西法多同时把视线转向了其它方向。虽然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好,可是对于看的人来说那绝对不是赏心悦目的光景。 “好久没有直接见面了。” “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太感动了。” “一想到能见到小凯我就高兴的觉都睡不好啊。” “那可不行。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听说你三年前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动过手吧?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否则我绝对会去探病的。” 老人们好象孩子一样笑闹着,忘我地交谈了起来。特别是少将阁下,和刚才怒吼路西法多的时候相比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当然不能联络啊。小凯你平时那么繁忙,可是要是知道了的话,就算勉强身体也一定会赶过来的吧?不过我已经没事了。这里的军医院有 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已经完全好转了。手术后的恢复也很顺利,很快就平安出院。先别说这个了,这册拜托你那么麻烦的事情,真的不好 意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你在说什么呢。如果是为了阿密的话,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麻烦的范畴。其实你打可以尽量多多拜托我嘛,可是阿米你平时实在太 客气了……” “一想到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有小凯在我就很安心了啊。小凯从小时候起就那么可靠。” “别说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从两个人对话的内容来看,这个民间的老者似乎就是促成这次特别任务的巴米利欧行星的那位财政界大老。 这种从童年起就青梅竹马的大人物之间的友情还真有点恐怖。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站在正在用治愈能力治疗自己口中的伤口和疼痛的面颊的路西法多身边,莱拉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 “男人这种东西……” “嗯?那个,喂喂,莱拉小姐。用那种三白眼瞪着对方可不太好噢。喂喂……” 少将把手搭在老友的肩膀上,两个人并肩朝司令官室的方向走去。 对于刚刚还在怒吼的军官他已经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只是用一知手好象赶蚊子一样挥了挥。似乎是说你已经可以走了的意思。 当事人本人好象觉得很幸运,直率地赶到了高兴,反而是莱拉的怒火似乎已就无法平息,能看得出她的拳头依旧在微微地抖动。 心情已经彻底转好的少将,明明不是自己干的,却还是用骄傲的口吻如此说道: “如同你所拜托的那样,奥斯卡休塔大尉的部队确实是非常能干。我会让司令官详细讲给你听的。” “嗯,小凯连部下都这么优秀,真是厉害啊。一定都是多亏了你平时严格的训练。” “还好啦。” 少将用似乎理所当然的表情如数收下了童年好友充满尊敬的称赞,那种得意洋洋挺胸迭肚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孩子气,还残留了若干孩子王 的面影。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和七十年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吧? “可是你却揍了那么能干的我哦,好过分。小凯。” 路西法多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听见,于是特意对着孔德少将离去的背影悲哀地诉说。 莱拉好象面对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丢下了这么一句: “……男人这种东西……” “莱拉啊,你不用这么生气吧。就算是那种嘴巴不饶人的死老头,有上一个两个好朋友也算不了什么吧。先别说这个了,我肚子饿了。饿得前 胸贴后背了。食堂还没有开吗?” 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饿得呱呱叫的肚子上的男人,弯下身体开始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护目镜的碎片。 男人这种生物,为什么一张口就是吃饭啊。因为怒火还没有平息,莱拉用缺乏冷静的脑袋如此想到。 首先是吃饭,然后是女人。动不动就试图用武力来解决事情。虽然她的这位好友好歹很少提及第二项,不过这两者毕竟都是以生存本能为优先 的东西,由此可见他们都是多么原始的生物啊。 ——这么么说起来,这家伙平时也是口口声声什么小瓦啦,小路什么的…… 路西法多将已经无法使用的眼镜收进了口袋里面,转身看着副官。 “……那个,莱拉小姐。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神非常恐怖的说哦。难道说我做了什么触犯到你的事情吗?” “……男人这种东西……” 虽然有点害怕,可是因为某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所以路西法多还是不能不反驳。 “我、我是男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不管你多么火冒三丈,我也不可能去做什么性转换的。” 绝对不会做的。绝对绝对不会。 “谁要求你做那种事情啦。如果脑袋里面还是原样的话,就算进行了转换也没有意义吧?不要好象个小孩子一样激动。” “可是,你刚才真的生气了嘛……”高大的小孩子闹起了别扭。 “商店也都没有开门。反正都是要回房间取备用护目镜的话,干脆重新睡一觉直到午饭为止吧?” 原本如果是准夜班的话,在任务结束时的深夜应该会吃晚餐,不过由于昨天晚上的特别任务,两个人都是饭也没吃地撑到了现在。 平时要是在饿肚子和睡眠之间二选一的场合,理所当然都会选择睡眠的男人,在从pc环获得了解放的现在却摇起了脑袋。 “我要等吃饭之后再睡。” “那我就不奉陪了。话说回来,你被那个死老头打到后嘴里不是受伤了吗?没关系吗?” “已经治好了。现在没有了pc环的限制,很简单就能办到,非常轻松哦。” “你能有颜面自动修复功能,还真是幸运啊。” 看到莱拉认真的表情,路西法多因为无法判断她刚才的发言是玩笑还是认真,所以烦恼了一阵子。 莱拉重重点头强调自己刚才的话。 “没错!对于美型来说,颜面修复功能应该是必备的要素啊。除了你以外,医生们按说也少不了它。对了,马科贝里少校也一定需要才对。” 还是搞不明白。虽然已经有了常年的交情,但是有时候还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她的真心。虽然自己一向缺乏喜怒哀乐的情绪波动,平日对于人 类感情的微妙变化非常迟钝。但这似乎也和那些不属于同一个问题。 其实他也请教过同性的朋友们,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那些人从原始时代就已经亲身掌握了在胎内使用两种类的遗传细胞,孕育完全不同 人类的生物工程学技术的生物,当然不可能拥有和他们男人一样的思考方式,所以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也许真的是这样。 ——如果我是个丑男人的话,有这样的超能力说不定还会被说成是明珠暗投。 想象到那种被莱拉批驳到无地自容的光景,路西法多突然觉得悲哀了起来。 不管是丑男人还是超绝美型,所有的男人还是都希望能得到女性温柔体贴对待的生物啊。 第三章 外科主任萨兰丁.阿拉姆特因为预定在上午进行的手术以外,还接受了由于坠落事故而身负重伤的急救患者,所以午饭一直拖后到了一点半。 因为觉得即使如此只要能吃得上已经很好了,所以他赶在有什么病人发生突变或者是有新的急救患者被送来之前,进入了食堂。 禁止直接穿白袍进入的食堂在两点左右就会关门,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因为懒得浪费时间和力量为了换上衣特意回去一趟,所以萨兰丁只是简单脱下白袍,以里面的灰绿色的衬衫加黑色领带的装束进入了食堂。 如果是民间医院的医师的话,在白袍下面穿什么便服都是个人的自由,不过在全员都是士官的军医院中,医生则不容许穿得太随便。 在已经接近关门的食堂中,除了能够看到若干和萨兰丁一样匆忙吃着迟到的午饭的医生们的身影外,就只剩下几组好象把这里当成咖啡室使用 的探病客人了,和平实的光景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如此,在长长的桌子角落上却坐着一对完全好象走错了地方的迷彩服男女。 说到那种拥有长达膝盖的黑发的背影的话,虽然卡马因基地相当广阔,但是符合条件的男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奥斯卡修塔大尉……你们两位一起出现,是为了探望什么人啊?” 和感到意外的医生相同,听到他招呼的两个人似乎也很惊讶。 “哎呀,医生。你现在才吃午饭吗?你还是那么繁忙吗?也就是说能吃到就已经很好了吗?” “你说得没错。看来你越来越了解我们的工作状况了——难道说这已经是你们的第二顿了吗?” 在桌子上分别放着两个套餐托盘,其中之一已经空空如也。 将第二个套餐托盘放在前面的男人,示意了一下食堂中零星的客人。 “进入这里看到其它人吃完的托盘后,我就知道绝对不够。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食堂为什么只有医院内部人士才会出入了。所以想要撑到下 一顿的话只能点两盘了。对吧,莱拉。” “……我是指要一个半左右就可以了。” “又来了,你就不要在医生面前还装什么淑女了……疼!” 副官的铁肘带着相当的力量击中了大尉的小腹。 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的萨兰丁,温柔地告诫对方: “这次我可不会同情你哦。大尉。很明显是你不好。等我点完菜之后可以做到你的旁边吗?” “当然可以。顺便说一句,医生只要一盘就够了吗?” “那当然。顶多也就是如果肚子特别饿的话会再追加一两个小菜。那些过剩摄取的卡路里,到底都跑到你身体的什么部分去了?” 和其它士兵的体形相比较,路西法多看起来甚至该用苗条来形容。 “我怎么知道。要问也该问那些喜欢流浪的卡路里小姐啊。” “是啊。是我太愚蠢,不该问你的。” 在为了点菜而离开两人桌子的萨兰丁背后,路西法多歪过脖子冲着副官低语: “呐,刚才他是不是在讽刺我?” “应该只是由于你做出了太过愚蠢的回答,而让他啼笑皆非吧。先别说这个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让淑女丢脸的事情好不好?” “什么?摆了两个托盘还自称淑女的行为你不觉得脸皮太厚了一些……疼疼疼!” 萨兰丁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为了可怜的莱拉着想而装作没有听见。 来到接受订单的操作桌前面,他插入id卡后用手指碰触光学式画面。因为习惯和对于吃什么菜毫不在意的关系,他的整个订菜过程花费了还不 到三秒钟。 将弹出的id卡塞回衬衫口袋中,他走向了领取订单种物品的服务台。虽然是在高峰时间会出现长龙的场所,但是现在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 等在那里。 因为已经过了繁忙时间,而闲着没事的发配员带着笑容靠了过来。 对于这个除了拥有超人美貌以外,还已经在这里就职四十年的医生,全医院可以说是无人不识。 “你好,阿拉姆特大夫。太好了,总算还能吃上午饭。” “你好,丽兹女士。卡加来过了吗?” “今天没有见到他啊。就算是那个难看的小吃店的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也好,希望他至少可以吃点什么啊。” 这个可以说得上是食堂的无冕之王,已经工作了三十二年的老妇人,没有忘记顺便贬低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 如果老是吃那种毫不考虑营养平衡的量产型食品的话,就算是身在医院,也会弄坏身体,想要治的病也治不好,这就是对于自己的工作引以为 荣的食堂主厨的一贯理论。 “等吃完后我会和他联络的。” “那就太好了。对了,那边那位就是大家传说的大尉吧。我当初第一次见到阿姆拉特大夫的时候,因为你过度的美丽腿都软掉了。这么长时间 以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和大夫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的帅哥啊。” “银河系毕竟还是很辽阔啊。” “就算银河系在大,巴米利欧星球也只是在她的边缘而已。又不是水槽,人也好,东西也好,都不可能平均地回流的说。” 医生因为她的话而感动。 “原来如此,你刚才的话中包含了非常深刻的真理。谢谢你教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哪里哪里,我怎么可能教给阿拉姆特大夫什么事情呢。太高台我了。大夫和好象那位大尉一样的帅哥是人类共通的财产。一定要好好吃饭保 重身体哦。虽然我是觉得大尉先生有点吃过头了——啊,你要的订餐。送你一个水果。维他命c对皮肤很好哦。” “水果也适合用来减压呢。谢谢你一直的关照。” 拿着托盘走在通路上,萨兰丁考虑起了刚才让他受到感动的回流这个词。 即使是位于边境,这里也并不是孤立的行星,所以也会泛起轻微的波浪。自己就好象其中的漂流物一样。 是在到达的地点就此扎根呢,还是在此随波逐流,漂流到其它的行星呢?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卡马因基地也许是一个非常适合让他保留态度的地方。他是作为军医驻扎在这里,而并不是定居了下来。 “……夫?大夫?……萨兰丁!” 听到有人用强烈的语调呼叫他的名字,萨兰丁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在思考的其间似乎差点就走过了路西法多的身边。 “不好意思,我的心思都被漂流物的考察所吸引了。” “啊?你打算请假去海边吗?” 萨兰丁做到了提出会错意的问题的男人的旁边。 “如果我要请假的话,恐怕只有从军医院辞职这个办法吧?” “这么没人情味吗?难道说连蜜月旅行也不能去?” “蜜月吗?原来如此,这也许是个好主意。只不过,这个办法有个致命性的缺点。没有人肯和我结婚吧。” “这可不好说。一般女性不会放过既有地位,又有美貌和发展性,赚钱又多的好男人的哦。问题的根本还是在于医生的口味太高吧?” 黑发的大尉没有当真,继续着自己的午餐。 在他旁边的莱拉,认为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萨兰丁的美貌。 就算对象是拥有男性化美貌的路西法多,一旦结婚了也绝对会不断被人说成是不相配的夫妇。更何况是萨兰丁。要是嫁给萨兰丁的话,毫无疑 问会被永远说成是比老公害难看 的丑女。 不管多么爱他,恐怕也没有什么女人可以忍受这种耻辱。 “就算是为了让我能在工作第四十年首次拿到假期,和我结婚好不好,大尉?” 这倒是个好主意。如果是路西法多和萨兰丁的话,绝对是般配到任何人也无法挑剔—— 刀子从来拉手上调了下来。 “可是,从蜜月旅行回来就要离婚吧?要提交那些关系文件太麻烦了,所以只能说抱歉喽。不过今天还真是奇怪的日子。又是被老头子打耳光 ,又是接连两次被男人求婚。” “哎呀,没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打你主意的奇特人士啊。请问我是被哪一位抢先了呢?” “是尼可啦。当然他只是开玩笑——医生,要全部吃掉,不能剩饭哦。这么繁忙还只吃这么一点可不是好习惯。” 路西法多提醒看起来几乎没怎么动饭菜的医生。 “我可没有浪费过。请不要拿我和是普通人几倍饭量的你自己作比较。” “我是觉得你还是旁一点比较好才这么说的。” “只是因为衣着的关系才看起来比较瘦吧。而且我今天没有穿白袍。” “不是的啦。我在抱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比看起来还要瘦……” 这次是刀子和叉子一起从默不作声地倾听着他们的对话的莱拉手上掉了下来。 她的上司皱起眉头看向她的方向。 “怎么回事啊,从刚才起就嘁哩喀喳的——” “你再说一遍。我认为应该是我会错意了,所以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就是说啦,我抱医生的时候觉得它比看起来还要瘦——喂喂喂,这可不是那种色情的意思!绝对绝对不是!” 路西法多注意到自己刚才没有多想就说出口的话中危险的含义,狼狈万分地慌忙否定。 一边用优雅的动作剔除着盘子里面的鱼骨,医生一边微笑着说道: “把人推倒在床上,强行完成法式深吻后还能坚持不带有性含义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了吧?” “什么嘛。你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吗?” “我这个受害人和大尉这个加害人对于时间的感觉大概不太一样吧?仅仅是半天之前的事情,你居然已经可以用‘到现在’了吗?” 在路西法多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一把叉子的尖端已经牢牢顶住了他的喉咙。从它正确地对准了颈动脉这一点来看,它的主人已经下定了追究到 底的决心。 莱拉在路西法多的耳边温柔地低语。 “路西法。你就老老实实交待吧。在我不在的地方,你都干了什么坏事?” “莱拉的话有在场哦。只不过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而已。” “也就是说,你好死不死偏偏是在我昏迷的那张床上,把阿拉姆特医生按倒,并且试图粗鲁地完成非礼的举动?你打算告诉我这个吗?” “这个,那个,大致情节上是没有错误啦。不过怎么说呢,如果你愿意听一下我的行为动机,我会非常高兴。” 面对态度越来越剑拔弩张的副官,大尉认为应该寻求酌情减刑,所以努力试图表示自己动机的正当性。 “是被头疼折磨得大尉,为了分散精神而玩弄了我而已。” “……医生已经那么说,你对此有什么辩解或者补充吗?” “奇、奇怪?不对劲啊。虽然明明是事实,为什么从医生嘴里面说出来,听起来就是说不出的h呢?当时只是因为头疼的要命,所以觉得是什 么人都好——” “!”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莱拉,在低声怒吼的同时,毫不留情地给了好友后脑勺一个巴掌。 虽然刚才她嘴巴里面蹦出来的事就算是男性说出也要算过激的单词,但是幸好被清脆的巴掌声所掩盖,没有传进食堂里面其它客人的耳中。 真心恼火起来的莱拉的面孔,越发和猫科的肉食动物项类似,充满了说不出的危险魅力。萨兰丁一边将蔬菜送进口中,一边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按照你的说法,似乎可以认为是什么人都可以啊……?要是我是医生的话,已经当场拔枪把你的脑袋打开花了。” “不是啦。你听我说到最后。我当时是觉得是什么人都好,如果再不想个办法的话,我已经要发疯了。总之精神状态就是危险到了那个程度。虽然检查之后医生说没有异常,但是现实中就是疼得昏天黑地,那个兔子又迟迟拿不来止痛剂。所以心想既然如此,用一下震惊疗法的话……” 为了尽可能平息副官激烈的怒火,路喜发多飞快地进行着诉说。 正在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调味料瓶子的萨兰丁发出了疑问: “一般来说,我认为震惊疗法的对象应该是患者吧。为什么你要给我这个主治医生带来震惊呢?” “啊?医生你也会震惊吗?” “不要那么没有礼貌!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你把医生当成了什么啊?” 维持着站立姿势的副官怒斥带着非常意外的表情进行反问的男人。 “让人尊敬的存在啊。美丽,帅气,性感,能干,勤奋,唱个好听,奇怪,有趣。” “……奥斯卡修塔大尉。不好意思,被你说成是奇怪的话,即算是我也忍不住有几点想要反驳一下啦——至少你不认为如果真的欢迎的话,就不应该在事后立刻用拳头招呼脑袋吗?” “嗯,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的气愤。” 莱拉大大地叹息。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能够若无其事地将司令官玩弄于掌心之中的男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外科医生的怒火和打击联系到一起思考。不过再怎么出于好意来解释,也只能认为他在某些方面存在着缺陷。 ——这就是所谓的高智商低情商吧。 如果那个时候,路西法多告诉她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自己主动吻医生的话,事态又会产生新的变化吧?事实上,医生并没有在副官所考虑的那个意义上受到冲击。 但是,既然力称行为中没有包含性的意思,那么在这里说出自己以前的接吻行为无疑等于自掘坟墓。所以深知这一点的路西法多选择了保持沉默。 “实在非常抱歉,医生。这个人脑袋的内在比外表更加脱离常人的范畴。怎么说呢,就是存在着某些无法说明的齿轮对应不上的部分……所以给宁添麻烦了。不过无论如何请您相信,他对于医生的无理绝对不是为了施加性暴力方面的行为。我从士官学校时代就已经在他的身边——” 萨兰丁笑着挥挥手,中途打断了她的辩解。 “我明白,奇姆中尉。如果是他以外的男人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我早就已经挖出他的双眼了。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请坐下继续就餐。其它的人已经觉得奇怪,在张望我们这边了。” “是,谢谢您。” 虽然满面笑容的医生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恐怖的台词,但是莱拉的信念就是性暴力应该受到严惩,所以对于他的对应方法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她用不爽的眼神打量着好象认定问题已经解决,塞了一嘴肉和蔬菜的男人。 “路西法,你对医生说过抱歉了吗?” “嗯?嗯?嗯嗯?” “奥斯卡休塔大尉。虽然你的声音的抑扬和表情已经能充分表达意思,但是,为了不要让你辛苦的副官太难过,还是希望你能尽量采取一些符合年龄的行动。” 不类似外科医生,反而更接近小儿科医生的温柔的告诫,只让女性士官一个人感到了羞耻。 “……真得非常不好意思。都是我平时的管 教不严——” “哪里哪里。我想一定有相当数量的人都认为你的劳动已经远远超出了军队给予你的工资的范畴。我绝对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所以请你放轻松一点。对了,为什么你们两位会在医院的食堂吃午饭呢?是来探望哪位病人吗?” “因为在士官食堂的话,周围会太吵。” 路西法多遵守忠告,将嘴巴里面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后才进行了回答。但是光靠这些还不可能让对方理解,所以副官做出了补充。 “昨天晚上特别任务的成功好象在全基地都传开了。来自基地内部的对于我们中队的称赞的短信和电子邮件多如牛毛——因为害怕对于紧急联络造成阻碍,我们只好委托负责接通的通信科在中途拦截下来。照这个状态来看的话,我们认为就算是去了士官食堂恐怕也很难正常就餐。所以才选择了利用这里。” “原来如此啊。哈,不过从平日的郁闷来看,席卷整个基地的兴奋和狂躁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想毫无疑问,最得大家青睐的一点应该就是从都市警察手里拔得了头筹吧?就算是我这个军医,平日对于都市警察都难免有些看法啊。” “医生吗?” 穿着战斗服的男女带着意外的表情,异口同声地发问。 停下了在面包上涂抹柠檬酱的动作,萨兰丁开始诉说自己和都市警察的关系。 “因为这里有进行急救治疗,所以如果卷入事故或者犯罪的患者在搬运途中死亡的时候,都市警察方面会委托我们进行司法解剖。或者应该说,那些法医因为黄色城的死者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所以真心希望紫色城的司法解剖能够由我们来完成。” “还真会偷懒。” “可不是。那些需要见识分析装置的事件性强的尸体,根本就超出了我们的负责范围,所以当然要拒绝。那些连带都不许他们带进来的腐烂尸体就更不要提了。愉快地解剖就只限于刚刚死去的尸体而已。” “俗话说有兴趣技艺才有可能精进啊。要是医生的话绝对比那些半桶水的法医要优秀。好帅啊。” 谈话内容已经超出工作而进入兴趣领域的外科医生,对着路西法多发表了热烈的主张。如果他是自营业医生的话,保不准会高高悬挂起堂而皇之写着“本人擅长解剖,热烈欢迎新鲜尸体”的招牌。 因为觉得任凭已经进入尊敬模式的上司继续随声附和的话不但会偏离正题,而且时间也会来不及,所以莱拉迅速从一旁插嘴。 “都市警察的刑警也会参加司法解剖吗?” “对,负责案子的刑警会到场。让人恼火的是明明是在刑警的监督下完成的验尸报告,事后却动不动就要遭受检察官执拗的质问。把我的日常工作的打乱了,实在让人火大。如果不确认到每一个细节就无法安心的话,一开始就交给法医不好吗?” “有没有过不光是检察官,连嫌疑犯的律师都来啰嗦的情况呢?” “那倒是没有。因为通常都是对方拿到了我的报告书的复印件后,去找别的医生寻求参考意见。在因为验尸结果而发生争执的时候,我会被要求使用通信线路,在法庭上作为参考人或者是证人而出庭。虽然比起我自身出庭来时间上要缩短一些,但是不管采取哪个形式,在那期间对于时间的束缚还是一样的。” 路西法多有些啼笑皆非地阐述了感想: “这种事情也算在工作里面吗?要是这样的话,只能在蜜月时休假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那么你们可以明白,我和都市警察相关人士的接触要比你们多得多了吧?” 两个人用力点头。 “从他们的观点来看,我的身份就是‘军医院雇用的医生’。但是,直接由军医院所雇用的医疗相关人,就只有护士、药剂师和看护助理而已。军医以及卫生兵因为是由联邦军直接雇用,所以也拥有军阶。军医院的医生只有像我这样看到军队的招募后签约的医生,和由军队培养出来的医生这两种。但是不管和他们说多少次他们好象也无法理解。这个有那么的复杂吗?” “可是我好象听说过军医院的经营是独立核算啊。那么工资要怎么算啊?” “医院的会计部会统一计算,然后将结果汇报给基地的总务科。在得到总务的承认后,我们的工资才会被转进帐户里。还有,总务每年会有两次对医院的会计进行督察。” 莱拉认为都市警察的人会搞不清楚关系也不奇怪。 “不好意思,医生,说到底还是由医院发放全体员工的工资吧?” “盈利的时候当然如此。但是在赤字的时候,我们医师的报酬就由军队支付。医师的身份和待遇都由于军规而得到保证,但是医院独立雇用的职员就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啊,也就是说类似于母公司和子公司的关系吧。医师就等于是档案还在母公司的派遣职员,子公司的赤字虽然由母公司来填补,但是一旦倒闭的话,母公司只会接受原有的派遣社员而已。” “你的比喻非常简单明了,大尉。下次我向都市警察的刑警进行说明时要借用你的说法了。多谢。” “哪里,能够帮到你是我的光荣。” 虽然两位超绝美形微笑着相视的场面是如此的美丽,对于旁观者来说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这个样子的话再过多久也无法到达话题的核心。 女性士官再次试图修正轨道: “那么,医生,他们是如何让你产生郁闷的呢?”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真的只能用郁闷来形容啊。虽然平时对于他们这些脑袋不好使的家伙的恶趣味玩笑可以当成是没有听见。但是连续四十年都要听上自检察官,下到交通课的小警官说那种话……” 凝视着就餐用的刀子的外科医生,一边说一边是在考虑什么吧,浮现出了危险的笑容。 并排坐在那里,中间还隔着上司的莱拉,因为向前探了一下身体而不小心看到了萨兰丁那张雪白的侧脸。结果差点因为那份恐怖而跳了起来。就算是在丛林战斗中四面都被敌人团团包围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如此的紧张,如此的心跳加速。 而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按说应该也看到了那个笑容,却还是悠闲自得的询问: “他们到底那么锲而不舍地说什么呀?” “他们好象认为在充满无用之物的基地中唯一还算是拍得上用场的军医院,干脆由市政府来经营的话还比较好。因为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比较方便。” “就会信口雌黄!” 在愣愣地哼出来的黑发大尉的旁边,嘴角持续维持着恐怖笑容的医师,用比平时还要低的声音说道: “他们说,到时候可以‘让市政府雇用我’。” “!” 不适于用于这种场面的低俗咒骂间不容发地从路西法多的嘴中冒了出来。 技官性质的军医虽然和武官不一样,不会拥有对于军队的指挥权,但是全员都是少尉以上的军官。更何况萨兰丁还是和布莱恰司令官同样的上尉。 更正一下…… 技官性质的军医虽然和武官不一样,不会拥有对于军队的指挥权,但是全员都是少尉以上的军官。更何况萨兰丁的军阶还是和布莱恰司令官同样的上校。 面对这位在基地中应该享有众人非常敬意的最高阶级的军医,就算是出于玩笑的性质,都市警察的人口中的“雇佣”也可以说是无礼到了极点。就算是被当成对于基地的全体军人的污辱,他们也没得抱怨。 “因为他们是打算在我再次就职的时候帮忙,所以也许应该表示感谢才对吧?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不可能现实化的架空的事情。所以好象要一 一和他们生气的话也有些太孩子气了。” 因为二百二十七岁的蓬莱人是成熟的社会人,所以他没有一一地恼火。 但是,累计上四十年分的话,也就足以由量变而造成质变,让属于记仇类型的萨兰丁满肚子火气了。 刚刚还让莱拉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医师,看着黑发的大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所以,能够在大为这次的任务中多少尽到一份薄力,我真得非常高兴。包括手术中,今天工作人员已经接连三次央求我讲述在第二管制室看到的事情。虽然因为这个,兴奋过头的工作人员犯了一些些错误,但是因为没有大事,所以算不上什么问题。在胜于都市警察这件事上,我们外科也全员向你表示感谢。多谢了,大尉。” “这次的事情是由于任务,所以不需要道谢。先别说这些了,还是请你对今后抱有更大的期待吧。居然把拥有光荣传统的宇宙军当成是警备公司的代理,我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轻蔑付出百倍的代价。” “多么让人振奋的语言啊。” 蓬莱人带着珍珠色刚才的雪白肌肤,微微泛上了淡淡的红色,焰色的双眼因为感谢而湿润了起来。 路西法多的心脏出于和副官不同的理由加快了跳动频率。 拥有如此美丽容貌的人又展现出如此程度的官能性表情,实在是让人眼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啊——心里虽然这么想,他还是毫不客气地从正面凝视了对方。 如果萨兰丁是女性的话,从蜜月旅行回来后也不用进行麻烦的离婚,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很难如意,还真是遗憾啊。 于是他决定用邀请医师参加瓦鲁多.休密特发起的庆祝会来代替蜜月旅行(?)。 “今天……啊,不对,从日期上来看应该是明天了。一点oo分,在通称‘基地之街’内的酒场卡萨布兰卡召开庆祝会——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到底庆祝什么啦。这次的事情医生也帮了忙,如果你在时间上方便的话,和本一起来参加好吗?” “我们两个可以去吗?那个……不会把其它人吓跑吗?” “没事没事。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得搞不清什么是什么了。我反而比较担心医生你们会不会因为他们过渡的发酒疯而感觉不舒服呢。” “我向你不用担心这个。外科的欢迎会才算得上壮烈哦。一般人心目中对于白衣天使的印象,只要看到了那时的光景保险会飞得无影无踪。急救箱自然不必说,就连做好了输血和点滴准备的救护车都要在一旁待命呢。从本……不对,也就是卡加的话来推测,多半内科和我们那里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压力大的工作地方到处都差不多啊。不过话说回来,居然要出动输血和救护车……难道不是酒会吗?” “作为余兴节目,大家都要表现自己的才艺。外科可是有好几个以拥有过激的才艺为荣的家伙哦。虽然我这个主任作为监督负责人,不是很希望大家把医疗器具用来当作表演才艺的道具,可是因为我自己的拿手节目就是手术刀飞刀,所以也无法规定得太严厉。在去年底欢送会上,阿达姆斯基医生和拉塞尔医生因为表演失败而受伤,分别缝了八针和十五针。因为是宴会的关系,所以当然摄取了充分的酒精,因此造成了大型流血事件。而且局麻——就是局部麻醉也无法见效,总之只好挑选了勉强还算得上清醒的卫生并把他们送上救护车,我用针灸为他们止痛后,迅速进行了缝合。但是,这两个家伙明明因为出血过多而需要静养,却坚持要把余兴节目看到最后,不肯老实听话。最后他们无视我的忠告,干脆自己拎着输血袋跑回了店里面。” 路西法多和莱拉,因为外科医生淡淡阐述出的画面而笑得快要打滚。 不愧是军医集团。这种媲美野战医院光景的欢送会,确实如同医生所说得那样,应该用壮烈来形容才对。 “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啊。好象去参观一次。医生你推荐哪个节目啊?” “我个人心目中的一号推荐是,奥里芭佛多医生使用人体模型进行的sm秀。一方面因为她本人就很有女王的架势,一方面是因为最近的模型使用了智能机器人的制造技术,制作得非常精巧。她的秀在具备了美丽官能氛围的同时,又能博得满座的笑声。所以我们不惜在两年前硬挤出资金,为了她的才艺而购置了最新型的人体模型哦。” “……难不成她是穿着白袍表演吗?” “要不是那样的话欢送会会不成体统。所以已开始大家就都去全穿着白袍。当然了,宴会结束后我们会把衣服拿到洗衣店去彻底洗干净。毕竟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有可能会造成感染危险的服装我们不会碰的。” 穿着迷彩服的两个人拍着桌子大笑不已。 “危、危险……危险过头了。” “根本就是……cosy狂的……危险集会嘛。” 因为距离食堂关门没有剩下多少时间,萨兰丁急忙把注意力转回到了食物上。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他几乎没有机会像这样和什么人谈论如此长时间。 他知道路西法多他们利用这个食堂的理由,也知道百忙的自己能够和他们见面只是出于偶然。但是一想到如果没有见到的话也许就不会被邀请参加庆祝会,他还是不禁十分感激这个偶然。 和医生一样注意到实践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莱拉,也开始急忙打扫盘中的残余。 只有已经吃完了第二盘的男人,摘下护目镜擦拭着泪水。 “啊,对了,医生。关于你的vtol的操纵,确实已经因为驾驶证过期而不能再开了。要更新驾驶证的话,需要使用新的机体,接受规定时间的授课。” “以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挤不出上课的时间。非常遗憾,看来我只能放弃操纵了。” “嗯,我就是想你会这么回答才说的。在我不当班的时候,如果你有空,我来给你讲课好不好?我查了查,我所拥有的战斗机教官资格,似乎也可以适用于vtol。” 虽然萨兰丁一边同时运动着手、嘴和头,但还是找不到能够满意的答案,于是只好提出疑问。 “我记得以前听说过这个基地是大尉第一次的地面工作。要成为教官的话,除了必须掌握一定水准以上的技术外,还需要具备超过规定的飞行时间。你驾驶战斗机的出击次数多到了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教官的程度吗?” 感觉到自己的问题让那对男女之间产生了微妙的空气,医生的疑惑进一步扩大了。 “不好意思,我好象问到了失礼的事情。” “哪里,不是的。只是因为你的提问而让不太想回忆的讨厌记忆苏醒了而已。虽然说是记忆,不过最中间部分的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还是会感到不舒服——你大约还记得多少?” “还有一点。不过最鲜明的就是受到电气shock的那个瞬间。因为只剩下腰疼得直不起来的连续不断的痛苦记忆,所以也没有什么意义吧。那时候如果装成是误爆把导弹打进作战总部就好了。就凭当时的状态,绝对可以以丧失神志的借口获得无罪判决的。那个王八蛋司令官我绝对到现在也不会原谅的!!” 喝着杯子里面的果汁的副官,用蕴含了无限怒火的低沉声音如此回答。 “啊,伪装成误爆的法子我也考虑过。不过呢,我们是把能用的导弹都打光了之后才回来的。就算想要误发也一个导弹都不剩了。” “听起来好象很热闹啊。” 因为提到了试图谋杀作战总部司令官的计划,所以好象不单单是一个热闹可以形容的吧。 “之所以在我们这个岁数就完成了足以具备教官资 格的长时间飞行,是因为我们在委托我们镇压反叛武装的行星上,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被使唤到了几乎丧失记忆的程度。因此这只是那时的副作用产物而已。因为最耗费精神的升降可以由基地自动操纵飞机,飞行员只需要贡献体力,所以打到中途我们就已经终日和药物为伍了。什么营养剂啦,兴奋剂啦……搞不好也许还有应该划分到毒品范畴的危险东西。总而言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机体弄到攻击目的地,等到导弹打完了之后再返回而已。那里的导弹、燃料和后备机体都绰绰有余。于是司令官就决定靠增加个人的出击次数来补足唯一缺乏的飞行员数量。” “就凭那家伙使用士兵的方式,会缺乏战斗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干脆制造出智能机器人部队,让他担任那种部队的司令官只怕还好一些。就算是缺人了,只要再去制造也就足够了。” 在倾听着大尉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抱怨成分居多的回忆的期间,萨兰丁逐渐失去了食欲。 “那个样子,你们不就好象只是用来让飞机飞行的奴隶了吗?” “你说得没错。如果在飞行中途失去了意识的话,利用头盔中的探测器感知到这一点的驾驶座,会让飞行员尝到电气shock的滋味。非常过分哦。到了最后因为不可能还残留多少注意力,所以有的被对空炮击落,有的即使受到电气刺激后也无法恢复意识,就那么直接坠落。这样战死的人就已经超过了半数。” “……这样的任务,奇姆中尉也参加了?” “莱拉可是留下了腰椎闲盘突出的后遗症呢。” “腰椎闲盘突出吗?原本女性就比较容易患上腰痛啊。强行下令进行这种非人性作战的指挥官,事后有受到处罚吗?” 从残酷到极点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两个人,因为军医愤慨的问题而面面相觑,互相补充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好象是听说联邦军有提出过正式的抗议。” “那个混蛋可是总统的侄子,反正最后还是会以含糊的政治手段收场吧。好在他们虽然计算得不那么认真,总算还没有太过疏漏我们的飞行时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而且拿到了数字惊人的奖金——勉强算是可以认同吧。” 如果在前线有不服从命令的行为,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当场枪毙。所以就算想要告发明显是下达了错误命令的上司,也首先要在战斗中存活下来。 “抱歉让两位感到了不快。我并不是怀疑你们的资格,只是纯粹感觉到疑惑而已——” “我明白。虽然上一次课只能飞行一小时,不过可以靠次数来补足嘛。迟早你可以拿到驾驶证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是希望拜托啦。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只要能让我把私人计算机带进外科主任室的话,要我等你多长时间都不成问题。平时不轮班的日子,我往往都是写写程序就打发了一天时间。” 岁数不小的超绝美形却偏偏是计算机狂人。不轮班的日子至少去约个会如何啊?虽然很像这么数落,但是因为要说没有约会对象的话,自己也属于同病相怜,所以也就说不出口了。 和阿拉姆特医生一起搭乘vtol进行授课的话,感觉上至少比窝在屋子里面写程序要好上那么一点。就算疯狂变态,拥有魔鬼医生的绰号,而且还同样是男性,但即使如此,医生毫无疑问也可以为路西法多没有任何色气的生活增添一丝美感。 但是,这只是莱拉个人的想法而已。她很清楚,在她朋友的脑海中,就算是阿拉姆特医生的美貌,也只属于单纯的既定事实而已。就算是面对如此的美貌,他顶多也就是产生一下“如果我是女人的话,说不定会很高兴吧。”的感想而已。 萨兰丁是那种就算只是呆在他的身边,也让人不由自主产生逃跑意识的拥有剧毒的华丽花朵。用来前指那些多半会因为这次的任务而一气增加的路西法多教集团,想必会再合适不过。 而且现在最棒的就是,即使没有莱拉的推波助澜,两个人也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起来。如果可能的话,莱拉很希望能够以路西法多为盾牌,偷偷地充分欣赏那种只有非人类才会具备的惊异程度的美貌。 “谢谢你,大尉。那么拜托了。” “因为我希望多少把握一下医生的技术水平和操纵习惯,所以讲习的第一天就使用训练用的飞行仿真系统——” “怎么了?” 萨兰丁对于说到一半陷入了沉默的男子发出疑问。 虽然黑色护目镜含混了视线的走向,但是那张将造物之美表现到了极致的端正面孔,明显飘荡着心不在焉的氛围。 “……对呀。用那个的话就算功能有限也可以作为替代品。而且还是无线的。有意思。这不是就可以用了吗?” 在嘴唇小小地移动着,泄漏出了意义不明的嘀咕后,路西法多突然笑了出来。 那是充满了愉快味道和挑战性的笑容。是那种会让目睹到这一幕的人莫名其妙地产生若干不安和兴奋,心跳急剧加速的笑容。 在看到路西法多装上了brain.gear,操纵着众多的计算机挑战任务的时候,萨兰丁也曾经被同样的感情所袭击。 享受战斗,游刃有余的男人那种无畏勇敢的美丽笑容,可以唤醒所有男人胸口沉睡着的战斗本能。 “你好象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啊……” “啊?抱歉。有一点点啦。我下一次轮休的时间是三天后,医生那天的日程安排如何呢?” “目前来看,上午和下午分别各有一个器官移植和神经接合手术,仅此而已。不过如你所知,一旦有了急诊,预定什么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真的可以吗?你刚才不是好象想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当然是和医生的空中幽会优先啦。” ——在副官也在的场所如此光明正大的宣言的粗神经男子,有资格使用幽会这么性感的单词吗? 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的莱拉,在内心对于刚刚发表了得意忘形台词的男子暗自吐糟。 “请你不要这么说啊。我会不好意思的……虽然很高兴。” 这个声音中无可辩驳的羞涩让莱拉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于是她一边假装整理餐具,一边偷偷打量医生的表情。 微微地垂下头颅和视线的萨兰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珍珠色的肌肤隐约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明明拥有让人触目惊心的凄艳美貌,但是此时低垂下琥珀色的眼睛,绽放出微带困惑的微笑的萨兰丁,却好象思春期的少年一样纯洁可爱。 外科医生的攻击目标虽然是路西法多,但是率先坠落的却是被扫射到了的莱拉。 ——太、太可爱了!多么楚楚可怜的二百二十七岁!要是我的话绝对不行了!要是我是路西法,一定要在第一天的飞行中就让他成为我的人! 虽然因为男人的楚楚可怜而感动,但是副官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很理智现实的人。所以塔还没有疯狂到打算自己对萨兰丁这样那样的程度。因此她的野心只是通过别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但是与其说是异性恋,还不如说是性感探测雷达过于迟钝的当事人本身,却依旧若无其事地如此说道: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当天早晨我会再和你联络的。” “请各位收拾东西吧。” 从配送台内侧,传来了丽兹女士对于还残留在食堂中的客人们的招呼声。 在中午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的食堂,除了他们三个以外,还坐着几个客人。因为都已经吃完了,只是在聊天而已。所以那几个人 慌忙拿着托盘站了起来。 连带着路西法多他们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糟糕。我们还要进行警备的交接,没有时间悠闲的说。尽顾着和你说话,实在抱歉,打扰了你宝贵的午餐时间。” “哪里,没想到能和两位共进午餐,我留下了非常愉快的经历哦。非常希望还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因为自己也平等地收到了萨兰丁的微笑招呼,莱拉也亲切地做出了响应。 “哪里,这话应该由我们来说才对。非常希望能和你再度共进午餐。目前暂时先祈祷你能够完成手头的工作,前来参加庆祝会吧。” “是啊。那么,凌晨一点再见了。” 交换了包含着希望可以实现的意义的祝愿后,三人开朗地挥手告别。 第四章 平安无事地结束了警备工作,和负责深夜执勤的第三中队完成了交接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和副官一起从旅客大厅的左侧走了出来。 oo时oo分。 只留下了对于警备来说最低限度的照明的宏大的宇宙港,一大半都已经被黑暗所淹没。 因为巴米利欧行星首屈一指的月光大厦的灯光照亮了地面,所以即使没有灯光,在平坦的场所行走也没有什么困难。 路西法多打量着一台电磁车都没有停放的闲散的停车场,发出了盛大的叹息。看到比预料中还要白茫茫的自己的气息后,他越发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好寂寞啊。看着这番光景,才真正深刻地体验到了自己已经被左迁到边境地方,实在是让人无限地想要叹息啊。” “我看你是因为寒冷才格外多愁善感吧?忘记穿工作服真是一大失败。” “是因为昨天的副作用吗?你今天好象接连不断地出现小错误啊。难得没有佩戴pc环,却半点干劲也没有。” “说不定反而是这个缘故呢。” 从口袋中取出携带终端的莱拉,随口响应着上司的嘀咕。 冷气顺着脚底冒了上来。卡马因市的秋天,白日和夜晚的气温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这几年来,都一直在随时保持恒温的战舰工作的两个人,由于这些一一让肉体产生各种反应的变化,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是在地面工作。 “莱拉,不用叫电磁车。有人接我们。” “啊?这个声音,难道是浮游型装甲车?” 因为上司的话而停下了手,莱拉竖起了耳朵。不久之后,事实就证明她的推理,只是说中了一半而已。 大小两台车子的灯光,伴随着相当的速度接近了这里。那个比较小的灯光是属于电磁车的。 而用于没有铺设轨道的荒野的步兵战斗车,卷起了细细的尘土,以飞快的速度穿过了两人身边,马上又伴随着一个大角度的转弯掉头了过来。 “呸,呸。!” 路西法多一边吐出口中的尘土一边破口大骂,而一只眼睛进了沙子的副官则随声附和着他的咒骂。 缓慢减速的电磁车,在两人面前无声地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后,通信中队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从驾驶席上向外探出了上半身。 “莱拉,我来接你了哦。我们一起走吧!” 一如既往好象歌剧歌手一样伴随着节奏感说话的红发美女,单手招呼着她很中意的奇姆中尉。 一边用手梳理着被风吹乱的黑发,庆祝会的主角一边已经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怎么看都好象在说你就去坐装甲车吧一样。 返回他们这里的浮游型装甲车打了几个圈子,然后车后座的车门打开,以身材巨大的拉杰多拉.摩斯大尉为首的几个士官跳了下来。 冰冷的夜风中混杂着浓烈的酒味。 “哇,你们已经喝了吗?” “亲爱的,工作辛苦了。” 本日轮休的拉杰多拉,大大地张开了双手,抱住了试图逃跑的同伴。 身高和体重都大大逊色于对方的路西法多,在那双好象铁环一样的手臂中猛烈挣扎。 “住手!好恶心!!放开我!一身酒臭味!你这个!” “啊哈哈哈哈!” 毫不在意路西法多好象机关枪一样的咒骂,浅黑色肌肤的高大男子哈哈大笑着,双手抱起了今晚的主角,把他送进了装甲车。 同样也是早早就醉倒的其它的士官,一边好象傻瓜一样哈哈大笑着,一边在拉杰格拉大尉身边转着圈子跳舞。 “英雄一名,现身。” 酒醉的男人们的傻笑声和走调的歌声,以及挣扎中的路西法多猛烈的咒骂声,都在后部车门关闭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吞没了男人们的装甲车,就好象子弹一样飞射了出去。从这份狂野的驾驶势头来看,驾驶席上的士兵多半也并非清醒了。 浮游型装甲车以比到达时更快的速度,朝着和基地接壤的欢乐街冲了过去。 “……男人这种东西……”因为那种过渡无视轨道的驾驶而说不出话来,只能目送着车子远去的两名女性士官,过了好一阵子才茫然地如此嘀咕了出来。在和卡马因市基地东北地域接壤,和市区处于反方向的荒野上,有一片开阔的城镇。 虽然是众人口中的“基地之街”,但是因为并没有从土地的正式拥有者,也就是市政府那里获得开发许可,所以从身为违法建筑这一点来说,他们和如今已经占据了黄色城一半面积的非法居民贫民窟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基地刚刚建成的时候,每次要去一趟能提供酒精和某些暧昧的娱乐的饮食场所,驻扎在基地的士兵们就要被迫面对相当的不便。 首先是要去总务科申请夜间外出的许可,然后才能远征去黄色城的欢乐街。而且基地的门禁时间是凌晨两点,深夜值班的士兵和要在零点交接班的准夜班士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之前赶回来。 此外,因为深夜值班的士兵在工作之前不容许喝酒,所以能够外出的人就仅限于日班和轮休的士兵了。 于是可以说理所当然的,在基地的外沿,特别是靠近普通士兵单身宿舍的场所,很快就出现了众多未经许可的饮食店。 最初因为要防备市政府和基地宪兵队的取缔,所以那些店子绝大多数都是可以移动的快餐车或者是能够组装的木板小屋。但是当基地默认的态度逐渐明朗化以后,转眼之间这里就发展成了一座小镇。 后来在军队工作的民间人士也因为想要节省从黄色城到基地的上班时间,所以开始擅自在饮食街附近建造房屋。再加上一些相关的东西,住宅区就此一步步扩大。 虽然这里和在都市计划基础上建设的黄色城不太一样,到处都是毫无秩序的低层建筑物,但是却也同时由于那些要和粗鲁暴躁的宇宙军士兵做买卖的市民而充满了活力。 因为一旦出现让军队禁止士兵们出入的事件的话,立刻城镇整体就要面临生死存亡的问题,所以这里的治安超级良好,也不存在那种通常寄生于欢乐街的黑社会分子。 在这一点上士兵们的心情也是一样,他们也不想失去近距离而且方便的游乐场所。所以那些因为发酒疯而打假,吃霸王餐行为或者是损坏店内物品之类欢乐街常见的麻烦,也都是在宪兵队出动之前,就由周围的士兵们自动解决了。 这个小小的镇子,对于酒店经营者和士兵双方面而言都算得上小小的理想国度。 被选为庆祝会会场的名叫“卡萨布兰卡”的酒店,虽然在镇子上只能算是中下水准,可是因为以下级士官为主的客源相当多,所以店子足足有三层楼,面积相当宽敞。 因为位于主要街道的一角,所以装饰着耀眼灯饰的招牌,让路过的行人们都染上了各种各样的色彩。 其它沿街的店子也都散发着耀眼的灯光和火热的音乐声,再加上酒醉客人们的吵闹,整条街道都充满了活力。 作为会场的“卡萨布兰卡”就算再大,毕竟也还有限度。由于空间的关系而无法进入会场的士官以及普通士兵们,分别带着自己的同伴,分流到了其它的店子中。不管是哪家店子,今天晚上也充满了远胜平时的喧嚣嘈杂。 大型的浮游型装甲车斜停在“卡萨布兰卡”前面,然后打开了后部车门。 带着半是愤然的态度首先下车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上半身都已经变成了落水狗状态。啤酒不断从下巴上低落,让他相当恼火地单手撩起了湿漉漉贴在脸孔上的刘海。 轮休的 瓦鲁多.休密特,满心愉快地前来迎接今天晚上的主角。 “哎呀呀,辛苦了。大家都在翘首以潘今天晚上的主角呢。不过,你好象已经接受过干杯的洗礼了啊。” “是啊,真得很过分。幸好你看起来还不是醉醺醺的。” “不是好象,而是确实还没有喝醉。如果干事中途就醉倒不就成为大笑话了吗?” 站在店门口的两个迷彩服男子,为了不让声音被里面泄露出来的巨大曲调所淹没,只能靠着互相怒吼来进行交流。 略微迟了一些后,早已经醉醺醺的男人们纷纷从车子上下来了。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青紫痕迹,鼻子和眼睛也都在淌着血。因为酒精的作用而让痛觉变得迟钝的众人,即使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是毫无疑义地不断发出傻笑。 因为大型的步兵用战斗车会妨碍通行,所以他们把车子转移到了镇外宽敞的荒地上。尽管每家店子都算是有相应的指定停车场,不过只要进入没有建筑物的地带,就算擅自停下也不会招惹抱怨。 只不过,因为违法占据市政府的土地所形成的镇子的道路上没有铺设电磁系统,所以乘坐电磁车的士兵,都是在和基地接壤的边境停下车子徒步进入镇子。 梅莉莎和莱拉之所以还没有到达,并不仅仅是因为浮游型装甲车的司机无视基地内的时速限制而爆走的关系。 当初坚持要自己去迎接主宾,别人说什么也不肯听的巨汉,一边流着鼻血一边向干事汇报。 “哎呀呀,真的是超级任性的公主啊。真是不好对付。哇哈哈哈哈……” “你说谁是公主!的!好似布寺居然试图剥光我的衣服!你们这帮家伙,如果不是看在你们醉醺醺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先再,然后再了。” “哇,他说,呢。讨厌啦。”其它的士官们一边跳舞一边大吵大闹着。 实在不能不感觉到自己该负起责任的瓦鲁多扶着额头,对于自己竟然让这帮家伙充当迎接的使者而做出了反省。 “对不起,路西法,应该我自己去的。” “不用说了。先别管这些,赶紧进去吧。全身都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是因为黏糊糊的关系吧?我马上去准备毛巾什么的,你最好还是去洗手间洗把脸比较好。” “谢谢你,不过,干事也真是辛苦啊。” “其实我非常喜欢聚会活动。越是繁忙越是有燃烧的感觉。从早上起就已经在感动了。” 洒脱的花心男子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整个人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感觉,听到这些话以后,路西法多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每次看到这位朋友,男人就不由自主产生出好感。 来到卡马因基地后最初交上的这个朋友,是个喜欢策划的认真男子。因为女性都喜欢那种在纪念日不会忘记送花的男人,所以瓦鲁多会那么受女性欢迎也就并不奇怪了。 笑眯眯的路西法多维持着这个表情扭转上半身,狠狠的一拳招呼上了紧跟在他背后的拉杰多拉的下巴。 “不要随便乱摸人家的屁股!!” 被从斜下方击中下颚的巨汉剧烈摇晃着倒退了两三步。他的鼻血一直喷到了站在他背后,也是醉醺醺的其它士官们的身上。 持续着毫无疑义的傻笑的那帮家伙,淋浴到血沫后笑得更加厉害了。 “哇,下血雨了!好稀奇。” “你这个王八蛋醉鬼。下次你再敢这么做,我就要当着所有人把你剥光光上演sm秀了。当然被绑的那个绝对是你,拉杰。” “呕呕呕呕呕!不要,我可不想看到那种东西!虽然作为干事基本上我还是很欢迎余兴节目的,但是这个可绝对敬谢不敏!拉杰多拉这个人一喝醉就会不分对象地乱摸乱抓,请你就宽宏大量地放他一马吧。” 醒悟到虽然维持着孝通却做出恐怖宣言的朋友话中无可辩驳的认真,瓦鲁多拼命地打圆场。 “要摸的话就去摸女人啊!女人!他该不会因为我的头发长,就把我错当成女人吧?” 被打的拉杰多拉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嘿嘿傻笑着面对语气尖锐的同僚的质问,然后,突然就露出木呆呆的表情向后倒下。 这个类似于大树倒下的动作,如果撞倒了后脑部其实还是相当危险的。 “哇,好沉。”聚集在他后面的士官们猛地伸手去支撑,但是却因为承受不住那个重量而被压在了下面。 横躺在不幸被他压倒的三四个男人上面的巨汉,毫不在意自己下面挣扎的动静,转眼之间就打起了呼噜。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而赶过来的瓦鲁多,从另一个角度由心底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终于彻底醉倒了啊。因为已经开始乱摸,所以我就想说他应该快不行了呢。啊,太好了——店子里面有让人休息的房间,大家一起把他送到那里好不好?” “拉杰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从八点啊。时间上也就罢了,问题在于他喝下的量。” “因为是会费值得,我向他是早就喝够了本吧?” 从横躺着的大尉身体下面挣扎出来的士官们,虽然打算听从瓦鲁多的指挥,但是以他们脚步蹒跚的酩酊状态来看,一开始就不适合从事体力劳动。 高度、宽度和厚度都足够大的拉杰多拉,与其说是高大,更适合巨汉这样的称呼,所以理所当然的,体重也有相当的分量。 “哎呀呀,没办法啊。回里面去拿担架吧。” “真是麻烦,我来运他吧。” 路西法夺走到因为抬不起拉杰多拉而手忙脚乱的士官们旁边,双手伸到同僚的身体下,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瓦鲁多惊讶地叫了出来,因为醉汉的重量而头疼万分的士官们也茫然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路西法!再怎么说也太重了吧?” “确实不轻。不过最讨厌的还是面积太大部好抱,还有他的呼噜太吵人。算了,不过这一来至少可以证明我和拉杰的角色是可以转换的。” 带着担心的表情跟在开步走的朋友身边的瓦鲁多,因为无法理解的台词而大惑不解。 “转换?转换什么?” “按照《紫色天堂》的说法,‘受’一定会被作‘攻’的家伙公主抱啦。刚才上车的时候,我是被拉杰那混蛋抱进去的,这种事情不让大家看清楚可不行。”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种该诅咒的低俗杂志的名字!好歹你也是男人,居然使用这么脏的专门用语,你就不觉得可耻吗?” 看着跳开三尺远的朋友,每天不看上一本《紫色天堂》的过刊就浑身不舒服的男人,带着同情的微笑夸张地点头。 “不觉得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可能让怎么看都属于纤细型的帅哥的小瓦去抱拉杰啦。” “啊,你刚才耍我对不对?虽然拉杰对我来水确实太勉强了一些,可就算是我,至少也可以把你抱起来的。” “哈哈,你激动起来了耶。有意思。既然如此,等我们进到里面去再分个胜负吧。” “噢,求之不得。”气势十足地挺胸回答的挑战者,好象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靠近朋友的身边,特意把嘴巴凑近路西法多的耳朵说道。 “我说啊,其实在你来之前就有不少人在这里等着了。前面那家店子的后门啦,旁边那家店子的……” “小瓦,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装成没有注意到,没有看见,反而可以生活得幸福得多哦。” 路西法多打断了对方的话,为了让自己的想法能够在没有误解的情况下传达,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从这个口气和态度 了解到朋友已经注意到的瓦鲁多,决定学习路西法多的处世之道。 “你说的对,小路。我觉得你的生活方式很正确。” 那之后他就再没有继续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直接和路西法多一起进入了卡萨布兰卡的店内。醉的相当厉害的拉杰多拉的同伴们也跟在后面,电子门口就此消失了人影。 已经化身位上司的狂热追星族的安维古军曹,难过地扭动着身体呻吟。 “啊啊啊,大尉阁下。不管做什么都如此帅气!” 由于人数限制而无法参加庆祝会的下级士官和普通士兵们,因为一往情深地认为哪怕能看到一眼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英姿也好,哪怕距离遥远也希望能为庆祝他的活跃尽心尽力——所以纷纷潜藏在了卡萨布兰卡的周边。 面对这种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视线,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人还可以若无其事吧? 路西法多到达的同时,就不露痕迹地探测了一番店子周围的人类气息。然后在发现那些平日被他称为“肌肉猩猩”的男人们特有的影子的瞬间,他的头脑已经自动决定把这些视为不存在的东西处理掉。 诶了保护自己的生活和心灵的平安,他只能彻底无视那些崇拜者们的存在。因为长年的经验早已经让他十分清楚,不管受到什么对待,那帮家伙也有本事解释到自己希望的方面。 但是,由于过度的无视而完全不曾考虑他们的内心活动的路西法多,因为对于《紫色天堂》的拘泥,而犯下了一个错误。 那些肌肉发达的胸膛中的心脏正在激烈跳动的士兵们,对于被自己崇拜的对象抱在怀中的拉杰多拉,升腾起了熊熊燃烧的嫉妒的火焰。 有的时候,男人的嫉妒比起女人来要更加的激烈和不好收拾。 迷彩服打扮的肌肉隆隆的小羊们,颤抖着自己骨节粗大的拳头,额头上清晰地浮现着粗粗的血管,在黑暗中发出了狰狞的咆哮。 “浑蛋摩斯大尉!竟然敢做出那么屋里有让人羡慕的举动,居然不光摸了奥斯卡休塔大尉的臀部……” “可不是!不可原谅!可恶的莫斯大尉!” 不管对于热爱《紫色天堂》的女性士兵们来说,这是多么不够美丽的构图,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隆起的胸肌下所埋藏的感情只能用火热和纯粹来形容。 醉的一塌糊涂的拉杰多拉,每次到了第二天记忆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明过去已经由于酒精而犯过不止一次错误的说。会以这种状态去迎接路西法多就已经注定了大错特错的结局。 虽然要说是自作自受有点可怜,不过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拉杰多拉就陷入了因为肌肉男们莫名其妙的小型恶意为难而头疼的境地。瓦鲁多.休密特是个非常能干的干事。 一进入店内他就调来了卫生兵和担架,在让路西法多从不快的行李中解放出来的同时,就拿来了大毛巾。 “你湿掉了的上衣就先放在这里吧。等聚会结束回宿舍的时候,应该已经可以干了。” “了不起。一般的干事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从八点就开始畅饮的拉杰之流已经干出不少好事了。现在感觉上是不管有什么麻烦都尽管放马过来吧。幸好店子已经被我们包了下来。” “辛苦了。与其说是庆祝会,更像是日常的精神压力的发散会啊。” 店内流淌着的大音量音乐,让房门都在微微地颤抖。两个人的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近,对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 桃花眼的花花公子,单手搭在朋友的肩膀上笑着说。 “那也要谢谢你制造了散发压力的契机哦,英雄先生。大家如此兴高采烈的脸孔,我也是来到基地后第一次见到呢。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超级高兴啦。不过不好意思,在主角到达之前就闹到了这种程度。” “借口只要能起到借口的作用就足够了,并不需要什么正当性——我们的连队张曾经这么说过。” “啊,虽然会晚一些,不过马奥连队长也会来这里哦。拉克罗中校,魔鬼医生们和忠言总部的情报官已经都到场了。副司令官和那几位不好惹的美人都安排在你那桌了。就是进入一层后正面的最里面那桌。” 虽然听起来好象是把主宾和重要来宾都集中到一起的贵宾席,不过从瓦鲁多的角度出发,一定是相当于隔离桌的存在吧。 路西法多对于隐约已经知道的答案的事情进行了咨询。 “那么梅莉莎和莱拉呢?” “当然是在你隔壁的桌子上,和我一起!” “你这混蛋,居然利用干事的特权……!” “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让我落吧。” 推开朋友来揪自己衣服的手掌,瓦鲁多迅速跳开。 但是,早就预料到他这个动作的路西法多,还是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就算要缺少养眼的,也要有个限度吧。今晚的主角是谁啊!你倒是给我说说!” “可是能够让那些来宾满足的人,就只有小路路你了啊。” 当两个人在玄管好象孩子一样闹着玩的时候,从他们背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你们在这种地方兴高采烈地干什么啊?” 终于到达的梅莉莎和莱拉,带着可以想象心中是在盘算什么的笑容,站立在他们的背后。 “欢迎光临。我一直在衷心期待着两位的大驾。请让我带两位去座位。这便请——路西法,你快点去洗手间吧。” “男人的友情就是这么脆弱吗?” 看着好象店子老板一样殷勤接待女性的瓦鲁多对于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今天晚上的主宾悲哀地如此嘀咕。 看穿这也是他们胡闹的延长的两位女士,从一开始就决定保持沉默。 脸上的酒水真的开始粘结而感到了不舒服的路西法多,为了洗掉啤酒的残液走向了洗手间。 烂醉如泥的士兵们分别在入口的通路上倒下了两个,在中间倒下了一个。好象是觉得再怎么说倒在厕所的话也有点那个,所以挣扎着到了这里才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是瓦鲁多没能注意到呢,还是他巡逻的范围还太过狭窄。虽然路西法多打算回头通知他,可是男性洗手间原本就比女性的要狭窄,再被占领了地面面积的话,只会给利用者造成麻烦。 无可奈何之下,路西法多把身份不明的两个人拉到了房间角落,让他们背靠着墙壁坐在那里。 路西法多把半袖的t恤撸到了肩膀,用水冲洗了一开始就摘下来的护目镜后,接着开始冲洗双臂、脸孔、脖子。在踌躇了一下之后,最终把整个头都塞到了水龙头下面。 这时候似乎有什么人进入了洗手间,因为路西法多奇妙的样子而大吃一惊。 “哇,奥、奥斯卡休塔大尉。您这是怎么了?” “这个声音是……真人吗?只是在迎接我的车子中,被拉杰那混蛋兜头泼了一身啤酒。” “那真是不幸。给,毛巾。请您小心不要染上感冒。” 因为头发的长度而发觉对方就是路西法多的运送科的整备兵,拿起放置在旁边的毛巾,找准了时机递过去。 道谢之后接过毛巾的男子,豪爽地使用着毛巾吸取头发上的水分。 “那怎么可能——呼,总算是轻松了。” 暂时解决了头发和肌肤上水分的男子,在用双手梳理着乱成一团的头发的期间,视线和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撞到了一起。 平时命名斯拥有“刻尔帕洛斯(地狱的看门犬)”这样的外号的优秀而酷酷的机械师,但是笑起来和吃惊时候的表情看起来却非常孩子气。 原本以 为这个年轻人也会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在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的同时而变成化石,但是结果却并不一样。 在突如其来的满面通红之后,是整个人带着快要撞翻人的势头扑上来抓紧了路西法多,带着惊人的气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请和我结婚,大哥!如此强大、聪明、冷静沉着而又美丽的你,完全就是我理想中的人物!!像你这样的存在我已经等待了二十三年!你你就是为了我而诞生的完美对象啊!” “请等一下。你不可能从零岁的婴儿时期起就是同性恋吧?而且要使按照顺序来说的话,怎么都是我先生下来的。所以我和你没有关系。你专用的命运之达令请到别处去找吧。” “哪里,如果不是你就不行的。请和我结婚!” 被一个算然年纪小一些但是却在对自己逼婚的同性抱住,快要被压倒在洗手池上的路西法多,因为耳边叫唤个不停的结婚的字眼而心情无比郁闷。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三个男人求婚,该不会是什么人对自己施加了诅咒吧? 前面那两个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的家伙也就罢了,这位小朋友好象确是十分的认真。如果像对待那些肌肉男一样一言不发地把人打倒在地,臭骂一顿后离去,对方似乎也太可怜了一些。 看着那张正在恳求的娃娃脸,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用前爪扒着主人撒娇想要散步的狗狗。 一边对于自己还存在着经不住小动物的撒娇这个意外的弱点感到迷惑,一边暂且从口头上进行了拒绝。 “绝对不要。” “啊啊啊,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改正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改的。” “就算你说可以为了我改变也没有用。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六个孩子的爸爸。首先你就不能生孩子吧?” 这一来应该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这位在大学跳了一级进入学都卫星工学系的英才,却没有因为这种程度的常识性的拒绝就认输——或者也许应该说,他和路西法多一样在某些方面存在着欠缺。 “那么,我可以按照大尉希望的样子,设计六台有机系的智能机器人。我在学都的研究室和某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中都有门路,外表的话想要什么样子的都可以。” “呜……” 首先认输的似乎反而是身为机械狂人的路西法多。在听到有机系智能机器人这个单词后,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心动感觉。 同样是机械狂人,真人非常清楚要从什么地方才能强烈的打动对方的心。 “当然了,程序方面的输入和维护,还邀请大尉也多多帮忙呢。毕竟孩子是要两个人一起创造培养的啊。”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开玩笑的说出如此让人鸡皮疙瘩狂舞的真人,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微笑。平时难得露出笑容的他,很了解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笑容发挥出最大效果。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个几乎可以刺激所有女性的母性本能的可爱笑容的魅力,对于丝毫不具备母性的黑发男子并不通用。 因为路西法多对于笑容没有什么反应,所以真人再次刺激了一下对方身为机械狂人的本能。 “要不再制造一些动物什么的如何?比如说可以成为宠物的狗狗啦、猫咪啦。” 就在路西法多正要开口的时候,通路上发出了小小的悲鸣。 一个红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洗手间。这个勉强撑住了墙壁才避免了跌倒的人物,立刻回头看着来路怒吼。 “有没有搞错,在这种地方睡觉!!混蛋东西!!” 看起来是有新的醉鬼已经报到,再次堵塞了入口的通路。 即使明知道向睡着的醉鬼怒吼也没有意义,但是作为因为被绊倒而冒出一身冷汗的人,对于绊倒自己的对象会发出怒吼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即使如此,没有对于让自己如此恼火的家伙在踹上两脚也算是很宽大了。这位宽大的人物注意到比自己先到的客人的存在后台起了脸孔。 这个全身上下都用红色色调统一,穿着便服的人就是卡加.尼萨里。 他身上穿的短摆上衣颜色是明亮的鲜红。而高腰的裤子则是昏暗的酒红色。只有薄薄的手编蕾丝罩衫和他的卷发一样是纯白色。从喉咙到胸口,并列着用厚实的贝壳雕刻而成的花瓣形状的装饰钮扣。这身装扮非常适合他那美少女一般的外貌和苗条的体形。 “嗨,本,非常的可爱哦。这身衣服。真的要小心在回家的路上不要被那些恋童的女人们袭击哦。军队的女人都是些粗糙、凶暴和身手过人的家伙。随便抵抗的话也许会吃到苦头的说。” “谁是本啊!可恶的家伙!你忘记我的年纪比你大,而且军阶也比你高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故意无视而已。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脸色看起来倒是很不错。” “……你这个男人……因为好好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话说回来,庆祝会的主角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而且你这是什么样子啊?虽然知道了你的内在后,我也不可能现在再叫你去装得多高雅。” 如果只看外表的话,就好象是让狂热者垂涎三尺的最高级人偶在走路的可爱无比的内科医生,一边用强硬的语气发出了一连串疑问,一边清洗着被洒落的鸡尾酒弄得黏糊糊的手,然后好象理所当然一样抓过路西法多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手。 而这个动作,明显让真人非常看不顺眼。光是打断了他的求婚就已经不可原谅了,更何况还摆出这种关系特别亲密的态度,他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请你不要打扰别人的求婚好不好,医生?” “你说结婚?在这种地方?还是对这种男人?你疯了吗?” 路西法多苦笑着在面前挥了挥,向白氏强调自己这方面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不要借酒发疯啦,小鬼。” “你说谁是小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还不到我六分之一岁数的你,从客观事实来进行判断的话,怎么说都是如假包换的小鬼吧?对不对?” 白氏族的傲慢态度一向是众所公认的无药可救。面对和自己的身高没什么差别的小鬼,卡加当然不可能认输。光是靠着混杂着嘲笑的成人口吻和强调对方的可悲的视线,他就成功地完成了俯视对方的态度。 自尊心超高的英才机械狂人,由于过度的愤怒而脸孔发白。 “好了好了,就到这里为止吧。既然两位都坚持自己是成年人,那么在这种地方吵架未免太难看了。” 戴着护目镜的男子,插入了暂且不论年龄,从外表上看不相伯仲的两个没少年的对决中,试图化解险恶的氛围。 然后,他突然抱住了卡佳的胸部将他举到了胸前。 “你不是要回去吗?我的座位也是在医生那一桌。我送你过去。” “我又没有喝醉,可以正常走路。放我下来!!” “你听这个响动。一楼已经乱成一团,你刚才穿过的时候恐怕非常辛苦吧?” 被他说中的医生,一下子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在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期间已经开步走的男人,冲着面色非常难看地目送他们的少尉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真人,我承认有机械系智能机器人的提案非常有魅力。不过我们的关系就停留在大哥小弟的关系好了。你只是在崇拜我而已。” “但是——” 因为确信如果不是医生的打扰,应该发展到了相当不错的阶段,真人不肯死心地试图反驳。 路西法多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我会好好疼爱你哦。” 在身体内部回荡的低沉声音—— 就连不小心听到的卡加都忍不住满面通红的这个性感低音攻击,准确无误地击沉了运送科的少尉,让他的理性当场破灭。 倒退了两三步的密斯卡西拉少尉双腿发软,当场坐在了地上。 “……喂!你刚才说什么!那算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啊!!” 不顾内科医生抓着他半湿的头发吵闹,黑发的男人杀手带着悠闲的笑容离开了洗手间。 由于建筑物的构造,刚才听起来并不十分明显的音乐,再次听起来震耳欲聋。 但是卡加却不死心地努力提高声音。 “我要告诉萨兰丁去!” “医生,多谢你的闯入啊。刚才真的很危险。” “啊?我听不见。” “回头和你说。” 短短地说完这句,路西法多的嘴角已经消失了笑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被六台有机系智能机器人外加两台动物机器人而迷魂了头,差一点就答应了对方的求婚。这样的自己实在太没用了。如果被莱拉知道的话,肯定会让她气死吧。 路西法多正视着自己至今为止都没有发觉的弱点,深刻地做出了反省。 流淌着大音量的舞蹈音乐的一楼相当昏暗,闪光灯型的照明和音乐节奏配合着,间隔性地发出刺激的光芒。 到处都回荡着精神十足的声音。有的人袒露着自己刺青明显的半裸的身体跳舞,有的人明明配合不上节奏,还是猛灌着啤酒跳舞,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除了面对面起舞的情侣外,还有围成小小的圈子跳着土风舞的家伙。 要像穿过布满整个舞厅,各自用随心所欲的动作摇摆着的士兵们的海洋,到达最里面的目的地,确实需要相当强大的意志力和努力。 光是出来就已经耗费了众多体力的卡加,从高处眺望着自己试图返回的场所,因为其中的困难而微微颤抖。 因为舞厅一直延伸到三楼,所以从二楼和三楼的走廊扶手那里,分别垂下了若干根绳索。 只能依靠臂力进行的攀援绳索的上下楼,虽然是士兵们日常训练中的常规训练,但是在酒醉后去做就相当危险了。即使如此,这里的人也早就不存在不存在人为放弃比较明智的理智了。 虽然空调一直在全功率运转,但是由于满员的关系,室内的气温还是不断上升。 虽然卡加想要脱下外衣,但是他外套下面的蕾丝罩衫,只要有一部分牵挂上拉链什么的话,整件衣服也就完蛋了,所以在返回座位之前只好暂且忍耐。 路西法多毕竟不是随随便便提出为他护航的,他非常擅长在人群中掌握他人的动作。 他并不是强行地挤进人群,而是灵活地让身体插入间歇性产生的空袭中,在遭到挤压之前再转移到其它场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卡加的眼中看来特别遥远,还是因为不停脚地持续前进的缘故,路西法多在短道让人吃惊的时间内就穿过了原本似乎浩瀚无比的人海。 白氏族高兴地对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萨兰丁轻轻挥手。 青绿色头发的外科医生,察觉到卡加和路西法多之间可能发生过的交流,苦笑着轻轻抬手响应。 在一个沿着墙壁摆放的桌子旁边,围坐的全都是和周围明显格格不入的客人们。 就算瓦鲁多没有高速路西法多场所,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在那里的人们,不光是因为身穿便服而和黑色军服、迷彩服的士兵们产生了不同,而是从本质上来说就是非同寻常的存在。 穿着纯白色长袍的尼克拉伦,由于衣服的色彩的缘故,即使在远处看来也异常醒目。 白色的长袍和一直倾泻到肩头没有扎上的金发,是号称“天使之末裔”的拉菲人正统的装束。在看惯了吵闹嘈杂的士兵的人的眼中,无疑会具备了神圣的色彩。 坐在他身边的萨兰丁的青色衣服的下摆也很长。长长的袖子由肩膀到手掌逐渐扩展,腰部采用的是收腰的设计,扣子位于衣襟的右侧,所以合拢的衣服在两侧留下了深深的接缝。下面穿的则是黑色的紧身裤。 以前在发生窃听骚动的时候,路西法多在计算机画面中见到他的衣服和现在所穿的装束从设计上来说大致相同,只不过那时的衣襟是在正前方合拢的。优雅而妩媚的服装,非常适合萨兰丁让人惊艳的美貌。 安里.拉克罗中校和平时一样是一身黑色的军服,但是在气度上就和周围的士兵们产生了明显的差距。 如果在那里再加上红色服装的卡加的话,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不光是色彩艳丽华美,而且飘荡着压倒性的存在感的集团。顺便说一句,平均年龄也要高得多。 如果是路西法多以外的人的话,不管让谁坐到那里,毫无疑问都会有种被当成祭品的感觉,因而面白如纸吧? 而本日的主角则只是想到,哪怕是莱拉也好,至少希望能有一个女士在场啊。虽然对于他的副官来说,这种想法算是相当失礼了。 将危险的vip全都推给了朋友的瓦鲁多,在邻桌上因为身处美人军官的包围而心情无比愉快。 但是,路西法多到达时单手抱着卡加的身影,还是让他的面孔不由自主抽搐了起来。 “快看快看,好可爱。怎么说呢,简直和畵一样呢。” 在梅莉莎和其它女性士官兴奋得尖叫的时候只有,莱拉一个人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完成了护送工作的男子将白氏放在地板上,郑重地向司令官问候。 在基地内部,无论是对于是士兵的心理影响还是人气度都在实质上远胜过布来恰司令官的中校,带着好象对待儿子一样的态度拍了拍路西法多的肩膀,再次对于他的特别任务的成功表示祝贺。 看准了时机的干事瓦鲁多,通知了操作照明和音响的房间。 音乐中断,通常的室内照明让客人们的身影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恢复清醒的客人们,有的带着几分羞涩的表情打量着周围,有的和附近的人搭话,还有的步履蹒跚地去柜台拿酒。 房间中飘荡着略微尴尬的空气。 打开了无绳麦克风的开关,干事开始向全馆进行广播。 “各位先生和女士们!今晚的主角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已经到达了哦!” 转瞬之间,跺脚声和欢呼声就汹涌地爆发了出来,口哨声、鼓掌声所有能够出声的东西全部都被弄响。吊在二楼和三楼扶手上的家伙们,扔下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除了彩带花朵之类普通的东西以外,还混杂着喝到一半的啤酒、色情书刊、女性用内衣等等,让舞池中的士兵们发出了爆笑声。 因为是在室内,所以顶多也就到了这种程度,如果是野外的话,肯定还会出现丢掷手榴弹或者发射照明弹的白痴。 路西法多暂且挥着一只手响应同伴们对他的热烈欢迎。 大尉好帅啊!请和我结婚吧!和我做一次啦!女性士官这一类的叫声之后,肯定还会跟着同样内容的粗野声音。 对于喊出了最后那句台词的老兄,今晚的主角竖起了中指。 在最初的骚动平静下来后,瓦鲁多作出了宣言。 “为了庆祝银河联邦宇宙军巴米利欧行星卡马因基地的完全胜利,让我们来进行‘warcry’吧!就由我们敬爱的安里.拉克罗副司令官起头。” 巨大的欢声让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干事把麦克风交给了拉克罗中校。 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次担 任这个名为warcry的仪式的领头人,中校的眼睛由于感动而湿润。 这是很久以前一部分的地球人士兵在战斗前所进行的行为。自从被地球系的军人们形式化后,现在几乎在所有的银河联邦宇宙军中都在进行这个仪式。 如果是在战斗之前就是为了鼓舞斗志,如果是在胜利之后就是相当于凯歌的行为。所以最适合用来让全员的精神高涨,产生团结感。 “银河联邦宇宙军光荣永在!胜利!” 全员应和着举起了拳头。 “击破.毁灭。” 最初是一个单词,然后是两个单词,就这样一步步增加,速度也逐渐增快,最后形成好象撞击着虚空一样的气势。 通常都是在危险的单词达到第十个的时候提出敌人的名字,不过路西法多突然想到,在现在这种场合,具体来说应该把谁称为敌人呢? ……难道说,应该不会吧—— “王八蛋都市警察!” “去死吧,给你们好看!” 今晚的主角也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再怎么说,好象也不太妙吧。他这么想到。 ——在副司令官的领头之下叫出这种话,未免也太危险了一点吧?喂喂喂! 虽然到任不久的他和莱拉还无法产生共鸣,但这确实就是全基地士兵的心声。 尼克拉伦和医生们抱着肚子大笑。 现在的拉克罗中校的心情爽到了极点。就算知道这个传入都市警察上层的耳朵,会造成双方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他也不管了。 而他的这种心情不仅仅是代表了前来参加这个庆祝会的人,同时也是基地所有士兵的切实感受。 “好,让我们尽兴到天明,突击!!” “噢噢噢噢噢噢噢!” 几乎所有参加庆祝会的人,在接收到突击命令后全都失去了理性。 卡萨布兰卡的店内被疯狂的气息所充斥。 第五章 萨兰丁.阿拉姆特在庆祝会的中途,因为有个紧急住院的患者需要动手术,所以收到了医院的呼叫。 而当路西法多开车把他送回医院再回来后,由于对体力引以为傲的士兵集团们的努力,已经化身为狂乱的格斗大会的庆祝会也眼看就要进入了尾声。 舞池的地板上,烂醉如泥的士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很有种尸横遍野的味道。 为了尽可能不要踩到他们而小心翼翼地返回里侧的贵宾席的主角,受到了难免也感到了劳累的瓦鲁多带着倦意的欢迎。 “你回来了,因为半天都没有你的信,我还以为你已经返回基地睡觉了呢。” “我好歹也是主角,这样总不太合适吧。不过我确实是回了基地。” “啊?可是这样未免也太快了吧?” 对路西法多表达了关心的人,也就只有原本在一个人喝酒的干事瓦鲁多而已。本应该和他同桌的莱拉和梅莉莎,都转移到了隔壁桌子上闹腾去了。 “因为我抄近路走了峡谷那边。” “啊?真的假的?我听说那里就算是白天也很不好通过啊。夜晚的饮酒驾驶岂不是等于自杀行为吗?” “我又没有喝醉。好久没能享受这么刺激的感觉了。不过医生说他的心脏差点罢工,所以骂了我一顿。” “让魔鬼医生的心脏差点罢工?你这个人……果然了不起。” 如果真的罢工了的话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呢——不过瓦鲁多接下来的这句嘀咕,并没有传进正在走向隔壁桌子的副官身边的男人耳中。 乍看起来,好象是拉克罗中校左拥右抱,在女性士官们的包围下,艳福无比地愉快喝酒。 不过在路西法多眼中看来,怎么看都是那些趁着今晚不用拘礼的女人们凑到副司令官身边,大肆对他展开性骚扰。 好在中校也是男人,所以就算是被年轻的女性们抚摸身体或是强吻应该也不会感觉糟糕。不过和旁边那位喜欢女人都到了病态程度的干事不一样,庆祝会的主角本人可是绝对不会想要和他交换立场。 他把手上的工作服外套迅速推给了副官,然后就试图逃亡到瓦鲁多的桌子上。 但是,莱拉明明喝醉了,还是准确无误地抓住好友的衣襟阻止了他的逃跑。 “这是什么?” “因为送医生回基地,所以顺便拿了工作服的外套来。因为黎明前后最冷了。” 因为将战斗服的上衣送去清洗,而只穿着一件t恤就外出的男人,在回自己的房间取外套的同时,想到副官和自己穿的一样单薄,就把她的那件也拿来了。 “谢谢。” “哎呀呀,多么体贴呀。莱拉,把他租给我吧。我出五达姆特。” “好,五达姆特租给你。” 当事人本人忍不住打断了梅莉莎和莱拉之间当场成交的商谈。 “等一下。不要只用五达姆特就租借大活人好不好?……而且话说回来,我的意志和人权在哪里?” “既然如此,我就出十达姆特吧。用来当作送妻子女儿们的土产最合适不过了。” “……副司令官,你没听见我的话啊。请你不要把部下当成超市的甜甜圈好不好?” “嗯。我妻子比较喜欢法国宫廷风格啊。你的话好象更接近英国古典式。如果把头发染成金色,再烫一下的话,说不定会比较接近——” 趴在桌子上,原本似乎已经烂醉如泥的尼克拉伦抬起面孔,斩钉截铁地宣言。 “我出你的一倍,二十达姆特。” “……哼,说到底也只有这种程度吗?吝啬德拉斐人。要是我就出一百达姆特。这样才够豪爽。” 躺在沙发上的卡加,一边支撑起身体,一边挑衅似地表示。 “喂喂喂,不要擅自拿我拍卖好不好?就老老实实醉倒不好吗?” 属于对立种族的两个人无视路西法多苦涩的语言,开始交替着抬高价格。 路西法多死心地返回了瓦鲁多的桌子。 “好羡慕啊,这么受欢迎。不过这里只剩下葡萄酒了。” “随便什么都可以。如果被女人们廉价转让,或是被当成会走路的甜甜圈送人的命运也让你羡慕的话,我可以倒贴你五达姆特,请你一定要代替我的角色。” 在排列着副官她们喝光的酒瓶的桌子上,黑发的超绝美形托着下巴如此抱怨。 瓦鲁多一边把剩下的红葡萄酒倒进从别的桌子上弄过来的未使用的酒杯中,一边对着不爽的朋友发出了苦笑。 “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能够替换真是求之不得呢。明明不管什么美女都可以手到擒来,为什么你就是如此淡漠呢。难不成只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好的其实不是红颜而是男子吗?” 抿了一口葡萄酒的男人,手拿着酒杯探出身体,仿佛是为了不被音乐和嘈杂而打扰一样,凑在同僚的耳边轻轻说道。 “今晚我会让你睡不着觉哦,瓦鲁。” 在近距离听到这个蛊惑的低音的瓦鲁多.修密特,捂着耳朵跳了起来。 “不要这样啊!你在发酒疯吗?” “谁让你刚才想要把我说成那么过分的生物?”如果是佩戴着pc环的话,只会说“今晚让我好好睡一觉”的男人,坏心眼地嘿嘿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 不知道为什么满面通红的瓦鲁多,神经质地摩擦这还残留着余韵的耳朵。 “不要用那么性感的声音诱惑人好不好?害得我一瞬间真的考虑要改换宗旨了。对了,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父亲的事情我听马奥中校说过,不过你母亲的事情倒是没有听过。既然是和你十分相似的美形父亲所选择的对象,那么你母亲想必也是个大美人吧?” “把狩猎范围都扩展到别人母亲身上,还算什么改变宗旨啊。我可永远都不会管你叫父亲的。” “有什么不行的?我只是纯粹好奇啊。需要的话我可以发誓绝对不告诉其它人,好不好?” 干事一边冲着庆祝会的主角不断撒娇耍赖,一边打开了最后一瓶葡萄酒。 “如果把我换成女人,再加上一头金发的话,就完全是我母亲的翻版了。我想她的身高应该比莱拉还高一些。如果是现在的话,外表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吧?” “等等,等一下,不是说你和父亲很像吗?” “我和他们两个都很像,因为我父母算是表亲。马奥中校只见过我的父亲而已。” 瓦鲁多突然双手紧握住路西法多的手,表情无比认真地说道。 “介绍给我啦,小路。我会为了被昵称为父亲竭尽全力的。如果是你的女性形态的话,那不就是活生生的女神了吗?而且还是金发!简直无可挑剔!” “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女神,应该更近似于女王吧。因为她会把男人打倒在地,再用靴子狠狠地踩啊。那些搞运送和赚取赏金的粗野家伙们,还因此给她取了个金属女王的外号。它可是拥有十足男人味的人物。超级受酒店的大姐姐们欢迎哦。” “……嗯,好象有点冒鸡皮疙瘩。” “那是因为寒颤。如果真的对弗莉达出手的话,不是死于事故就是会被射杀,绝对要死心哦。” “射杀也就罢了,事故死是怎么回事?” 路西法多隔着护目镜眺望着远方。 “也就是说被我老爸伪装成事故死而抹杀。不过通常来说,在传入父亲耳朵之前,大部分都已经北被讨厌男人的弗莉达射杀了。” “……开玩笑吧?” “如果只是玩笑的话,我这个儿子不知道 会多幺幸福呢。我想要的只是非常普通的爸爸妈妈啊。” 听着心思已经回流到了过去的朋友的诉说,不光是没有武力,毅力也大大缺乏的花花公子,马上就竖起了白旗。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适合追求小市民的幸福,我已经亲身体会到了。谢谢你了,小路。” “妳的妈妈应该也希望最爱的儿子能够长命百岁吧……瓦鲁多?” “啊,嗯,我也这幺认为。” 即使在舞池一灭一闪的灯光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瓦鲁多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路西法多发觉自己似乎踩到了地雷。 “对不起,看起来不方便谈到家人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多啊。” “我才应该说抱歉。因为是我先提起的话题,所以你不用介意。我的养父也是军人,所以知道我转职到这个基地的时候大发雷霆……因为都是同行所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养母虽然担心我,时不时会寄来光盘邮件……但是因为实在太丢脸,所以光是回信都已经很痛苦。” “你之所以左迁就是因为对上司的老婆出手吧。本来对有老公的女人出手就已经很糟糕的说了,居然还是上司的老婆。结果你还不懂得吸取教训,还要我介绍母亲给你。我看你这简直是一种病态了吧?要是有心理创伤的话就去看医生。放任不管的话,不管是你还是爱上你的女人们都会不幸。” 将开封的葡萄酒分别倒进自己和朋友的杯子,瓦鲁多用单手覆盖住了面孔。 “……妳说的完全没错。年纪一把了还等着熊宝宝,实在该说很丢脸吧?……真是的……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有的时候突如其来地会有想死的冲动。” “三岁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把我扔在了商场,说是要给我买熊宝宝,让我等着她……在我等待的期间,客人越来越少,即使到了关门的时间,她也没有回来。而且从我懂事时起,就没有父亲。” 为了让儿子脱身而自己去作诱饵,最终没能出现在约定场所的萨兰丁母亲的故事固然是个悲剧,但是瓦鲁多的故事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很让人哀伤。 想到在被抛弃的预感和即使如此也想要持续等待下去的矛盾中挣扎的年幼的瓦鲁多的心情,就不能不让人感觉到悲哀。 应该由母亲拿来的熊宝宝,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意思呢?不在的父亲?还是母亲的爱情?说不定就是家族本身吧? 在获得这个熊宝宝之前,他乱来的女性阅历还是会持续下去吧。 “虽然我这个既有恋父情结也有恋母情结的人没什么资格说,但是……你真是傻瓜啊,小瓦。” “……不要这么温柔地说傻瓜好不好?……会让我想哭的说……” 无法让手掌离开脸孔的朋友低声呻吟。 “你哭个尽兴好了。强忍着泪水等待母亲,你不是太可怜了吗?等了那么就却连个奖励都没有,真得太过分了。” 仰起头的路西法多,和担心地打量着这边的梅莉莎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路西法多举起食指竖在嘴巴前面,了解到塔伊斯德瓦鲁多的前妻苦笑着转移开了视线。好象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继续着和同桌人的交谈。 所谓的军人的习惯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管醉成什么样子,精神多么朦胧,只要还有意识的话,依旧会存在让身体立刻产生反应的曲子。 银河联邦赞歌《英空的光辉永远长存》,不光是在银河联邦内举行的所有的活动中都会使用,而且在早晨和傍晚的固定时刻,必然会在银河联邦军的部队内播放。 除了战斗中和进入警戒状态等特殊时间,只要在播放这个曲子的期间,所有的工作都要中止,全体军人都要面向联邦军旗的方向敬礼。 很难说瓦鲁多.休密特是不是计算到了这个效果,才特意选择在庆祝会结束的时候在店内播放这个曲子。 但是,当这个只要身为军人就无法无视的曲子刚刚播出后,意识浑浊的醉汉们就纷纷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起向着基地练兵场的军旗飘扬的旗杆方向敬礼。 就好象磁石必然会指向北方一样,军人们不管距离多么遥远,也会朝着军旗的正确方向敬礼。 一度站起来的醉汉们,和伴随着曲子的结束而离开店子的同伴们一起,依靠着归巢本能三三两两地走向出口。 就算所属连队不同,也必定会有人返回同样的宿舍,这其中多少还残留着一些清醒的家伙,自然而然就成了醉汉群体的向导。 如果有人借着酒疯而没有止境地折腾,周围的人就会把他揍到昏倒后再带走。 不愧是每天都遵照规律生活的军人,一旦决定了顺序,事情的进展就会顺利到了惊人的程度。 留到最后指挥店内的收拾,和为了不出现被冻死的家伙,而把在店内彻底醉倒的家伙以及中途就昏睡在了路上的家伙们运送回基地,也是干事的工作。 “真亏得小瓦居然能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由于在最里面的桌子而留到了最后的路西法多,站在玄关门口,佩服地眺望着瓦鲁多讲士兵们接二连三地送进车子的两道模样。 由于从存衣闲取出外套的人的存在,原本就不宽敞的大厅异常混乱。 “男人杀手。” “唔……” 黑发男子低低地呻吟,因为近距离遭受到的不公平的非难而捂住了左边胸口。 “按说已经是被莱拉说惯了的单词,可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话还是很打击人啊。” “当初不管我怎么努力,那个白痴笨蛋也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虚张声势。结果倒好,今天居然在这种昏暗的酒店角落和别人心意相同。男人这种东西太差劲了!同性恋!全都是同性恋!!” “拜托你不要连呼这种危险的单词好不好?在心爱的女性面前,想要维持面子也是人之常情吧?有什么不好的呢?” 肩头搭着外套的红发美女,好象面对仇敌一样狠狠瞪着拼命摆出低姿态的路西法多。 而此时他的副官也从反方向开始了攻击。 “明明给女性添了那么多麻烦,居然还什么也不交待只等着别人来温柔来安慰他,这种态度也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吧?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 “对于您的怒火我深表抱歉。” “明明是自己不说真心话,却口口声声‘你还是无法理解我’,把罪恶感强加给别人。真的是卑鄙到了极点啊。如果不是同性就无法理解的话,那就永远在酒店的角落去同性恋好了。” “那个……同性恋者个单词可以当作动词来活用吗?” 虽然路西法多觉得自己是因为梅莉莎回忆起了离婚时的郁闷才被当作出气筒,但是毕竟不好说这种话你直接去对瓦鲁多说啊。 “虽然男人之间愿意彼此舔伤口是他们的自由,可是你们就不懂得多关心一点被卷进来的女性吗?” “不好意思,男人这种生物其实很脆弱的,所以一旦受到打击实在腾不出心思去关心别人。” 对于同情梅莉莎的莱拉所发出的逼问,路西法多也代替朋友进行谢罪。 从两侧好象立体声一样地责备他的女性们同时发出了叹息。 “好过分,路西法。这个样子岂不是好象我们在耍酒风一样吗?” “打圆场的本事那么高超,实在很招人恨的说。” 红发的女性军官抓住男人的一只手重叠在自己的手上,仰望着那个戴着护目镜的美貌脸孔。 “有你来关心也可以啦。” “啊?这个……好象有点,不,是相当糟糕的感觉的说……” “你对梅莉莎大尉有什么不满吗?” “那 怎么会!我只是从我这方面的立场来说……” “也就是说因为我是瓦鲁多的前妻所以不行吗?” “还是很尴尬吧?小瓦明显对你余情未了的说……疼!” 从两侧分别给了男人的小腹铁轴攻击的女性们,愤然离开了当场。 “你是说反正女人都是男性的所有物吧?差劲透顶,路西法!” “真是受不了。不要再管那种精神同性恋啦,我们回去吧,莱拉。” 留下了轻轻弯曲上半身忍耐着同克的男人,两位女性快步地走出了玄关大厅。 照她们的样子看来,估计外面的瓦鲁多也会遭遇一番痛楚的冷嘲热讽吧。 “看来正直并不等于诚意啊。你就不能说得再婉转一些吗?” “既然听见了的话,这种时候就要加以调停啊。你们不是天性的外交官吗,拉菲人?” “我可不想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遇到危险哦。你的命也就罢了,我还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穿着长到脚踝的雪白斗篷的醉鬼堕天使,带着清纯的笑容如此宣称。 “老是用那么美丽的面孔说这种可恶的话,小心最后被恶人抓住侵犯掉哦,大叔。”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保护的,所以没事哦。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啊,你说那个和这个啊?我和你的力量性质虽然完全不同,但是那个和这个座位思考方式来说给了我很大参考呢。当时真的帮了我大忙,真的非常感谢哦。” 用超能力杀害人类或者是让对方负上致命重伤,在银河联邦法中是受到严厉禁止的。虽然在被认为是正当防卫的时候可以另当别论,但是因为超能力者都受到了强大的必须抑制杀人的深层心理暗示,所以就算是出于正当防卫,也很难杀害人类。 使用精神感应力剥夺对方的身体自由,然后在近距离开枪射击,或是操纵对方的行动让他们的同伴自相残杀,或者好象连锁反应一样引发事故……等等等等。 这个在拉菲人中力量也是出类拔萃强大的男人,曾经通过实际演示的方式向少年时代的路西法多批露过若干不会触及暗示的诀窍。 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的话,作为情报部成员的他的任务就是残酷到了不得不让这些东西成为理所当然的程度。 “哪里哪里,认真说起来,也是因为在你出生之前和你母亲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她的启示才想出来的办法。虽然她当时没有具体说让我怎么做。不过能够通过我帮助到她的儿子的话,她应该也会高兴才对吧?” 醉醺醺的尼克拉伦心情愉快地继续着,但是无法直率地感到高兴的弗莉达的儿子,却只能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点头。 ——告诉尼可这个的,从思考过程来看,与其说是弗莉达,好象更近似马里里亚多呢。那种外表温柔内在凶猛的部分吗?这幺想起来……尼可怀心眼的部分好象有些说部出的相似啊…… “吶,尼可。妳以前经常和弗莉达执行任务吗?” “哪里,怎幺说呢。我们不是搭档,只是在困难的任务中经常和通过另一个途径行动的她见面而已。互相合作……或者应该说,是她单方面地救了我若干次。现在想起来的话,也许是02让她来辅助当时还不习惯的我吧。” “我那个老爸怎幺会是那幺好心的家伙呢。” 对着斩钉截铁如此断言的上司的儿子,拉斐人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不会错的。” 真相大概是,马里里亚多为了辅助,同时也是锻炼下一代拉斐人的负责人尼可拉论,主动申请去帮助他的吧。 那时候还不知道弗莉达就是女性体的马里里亚多的02,也只是通过同意弗莉达的援助请求,消极地保护尼可拉论——这也算是间接帮助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的好友所遗留下的全体拉菲人吧。 路西法多带着复杂的心情俯视着这个既是父亲得部下,也是母亲的学生的男人,同时对于现在拥有女性形体的马里里亚多这个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比起他来,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02,反而要单纯多了。为什幺其它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呢? 每个行动中都有着两重三重意义的马里里亚多是在可怕。对于情绪方面存在着众多缺陷的自己而言,马里里亚多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复杂内在,实在不是很舒服。 “喂!” 那个用妄自尊大的口气呼唤自己的人物,突然猛地推了路西法多的脊背一把。 回头一看,穿着略微有些大的粗呢外套的卡加.尼萨里,紧握着拳头站在那里。 “明明脑筋不好使,就不要考虑什么奇妙的事情而自寻烦恼了。都是因为你这个脑筋功能不全的家伙,我都快恶心了。拜托你不要考虑那些不习惯的事情好不好?很不舒服的。我和那个就算在你旁边也可以若无其事的钝感拉斐人不一样,我是很容易受到强烈感情的影响的。” 卡加那张可爱的脸孔一片通红。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如同表情那样在生气而已。 虽然路西法多自认为感情并没有动摇到可称为强烈的程度,但是要是因为对方喝醉了就闹着又吐又叫的话,他可实在不敢领教。就在觉得只能老实道歉的路西法多开口之前,尼科拉论已经冷冷地开了口。 “对于那种口气没有必要道歉。责任不在你身上,而是那个连遮蔽都做不到的低级精神感应者不好。” “哇,你干什么?” 因为话说到一半就被伸过来的双手捂住了耳朵,吃惊的卡加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做出这种行为的路西法多的身上。 “既然穿着可爱的粗呢外套,这里还是需要一个防寒耳套吧。” “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防寒耳套我有哦。” 已经逐渐习惯老是有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的白氏,弹开了捂着自己耳朵的手掌,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式的黑色防寒耳套。 他站起来把耳套从左右绕着脖子固定在了耳朵上。 “怎么能用这么薄薄的黑黑的啊。一定要是白色人造皮毛的毛茸茸的耳朵才适合本啊。” “你说谁是本!还在拿我党兔子看待吗?” “可是你就是可爱啊。绝对绝对适合毛茸茸的耳朵。干脆我去小卖店买给你吧。” “不要抓着一百五十岁的人拼命叫可爱。没礼貌也要有个限度!!” 路西法多笑嘻嘻地面对开始真心生气的卡加的抗议。 “有什么不好的?就算一百五十岁,可爱的东西还是可爱啊。你就老实认了吧。我的父亲也是到了九十一岁还很可爱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前后就传来了尖锐地倒吸气的声音。 一个是把02视为眼中钉的白氏族的一员,一个是身为02部下的拉斐人。 “……路西,是我喝醉了吗?我怎么觉得刚才耳朵出现了幻听啊。好象有人说02怎么怎么样,总之是很奇怪的感觉。” “……那个幻听的话我好象也听到了的样子。不要把我也卷进来,拉斐人!” “你的话就不是因为醉酒而是老年痴呆症了,白痴!” “有我这个常年担任内科专门医生的人在,半吊子的庸医就少信口雌黄了。我可没有闲到有时间来听你这种因为无能造成的误诊。” 就在眼看要爆发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种族战争的时候,成为导火索的男人插了进来。 “那个人虽然性格确实超级恶劣,可是真得很痴心很可爱啊。就算他喜欢说些乍听起来比较像黑色幽默的笑话,那也是因为他本质上是个很淘气的人啊——奇怪?怎么了?” 卡加 和尼克拉伦同时发出不成声的惨叫跳起来后退了几步。两个人都带着彷佛看见了不可能存在的怪物半震惊和恐怖的表情,仰望着眼前的人型异端份子。 困惑地抓了抓头发,02的儿子一边觉得容易受到误会的父亲震得很可怜,一边盘算着要不要举出一些只会带给别人更大打击的实例。 “中队长阁下!终于见到你了!” “哎呀,你来了啊,格拉迪威斯。没有看到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缺席了呢。” 路西法多忍耐着就女性来说有些过于强力的拥抱,轻轻拍打着一身褐色肌肤的金发六芒人的脊背。 在特殊任务中被分到莱拉那组的年轻的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拥有完全不会输给那些对于体力引以为傲的男人们的强健的躯体。 和中队长以及他的副官一样,她也是在结束了到十二点为止的准夜班才来到这里的吧。身上还穿着都市迷彩的战斗服。 “没办法啊,就算再怎么说不用拘泥礼数,也不可能靠近被那种豪华阵容包围的大尉吧。” 如同她所指摘的那样,路西法多想到自己桌上的成员后,也觉得确实不是下级士官可以随便打招呼的氛围。 “对了,你喝了多少?酒味好大。从你平时的酒量考虑,应该不是个小数字吧。” “和平时不差多少啦。虽然混杂着喝了好几种。” “也就是每个种类的酒都喝了和平时一样的量吗?那也就是要乘上3~5倍了。哎呀呀,那可真不得了。你能好好回宿舍吗?” “啊,大尉好体贴。如果是我周围的那些混蛋的话,就算都了也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被感激的格拉迪威斯紧紧抱住,面临肋骨骨折的危险的男人,一边听着自己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一边挤出笑容说道: “对方是我还好,否则就算再怎么不用拘礼,在上司耳边说话的话,最好也还是用点更委婉的表现方式。” “不拘礼可以持续到什么时候?” “到离开这个大厅为止。” “讨厌啦,人家比较希望能到床上为止。” 虽然格拉迪威斯抱着上司摆出了撒娇的样子,但是路西法多的脊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如果六芒人的女性认真起来的话,以她们的体力来说,别说是公主抱了,就算要单方面地把对方抗在肩头,用原始的侵略姿态把男人运到床上,然后不顾对方拼命的抵抗为所欲为也并非难事。 ——如果当着众人被抗走,还要吃到这种苦头的话……也许……好象相当讨厌的样子。 只要对方不是敌人,基本上来说他都不想对女性动用武力。 就算刚才还有几分醉意,现在也一口气清醒了过来,路西法都慌忙地大量着周围,发现了同一大队的罗莎利多.巴哈大卫的身影。 “嗨,罗莎利,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哦。” “嗯?啊,妳们在玩抱抱啊。好,我要亲亲啦。给我晚安的接吻啦。” “好好好,晚安。” 听到同僚招呼的女性将官,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醉醺醺的缠了过来。 既然对方是同性的长官,所以就不好赶走,于是格拉迪威斯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身体。 路西法多包含着感谢,吻上了永远都活力十足的罗莎利多的双颊——但是,凡事都有计算不到的地方。 “好棒!路西法给我了晚安之吻哦!!” 糟糕的是罗莎利多双手高举,比划出胜利的v字手势进行了响亮的宣言。可想而知,一下残留在大厅内的女性士兵全部涌了进来,纷纷叫嚷着我也要我也要。 虽然有的人趁乱拨了下他头发,有的人浑水摸鱼碰了他不能碰的地方,但是路西法多都安慰着自己这样总比被人霸王硬上弓要好,而苦苦的忍耐了下来。 “——等一下!为什么你也混了进来?差一点就弄错了的说。” 单手捂着对方嘴巴的路西法多,狠狠瞪着双手环绕在自己脖子上抱住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 利用自己纤细而矮小的身材,想要让路西法多把他错当成短发的女性士官的真人,因为计划以未遂告终而轻轻吐了一下舌头。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 “给我个晚安之吻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大哥。你说要疼爱我都是骗人的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上的疼爱。要来往的话也要使男人式的来往。” 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被周围的嘈杂遮盖,他斩钉截铁地大声宣言。 如果真人成功的话,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呢?那些厚实的胸膛因此而充满期待的男人们再度起哄了起来。 可以吧?可以吧?在一片支持声中,真人坚持追问。 “那么男人式的交往是什么样子啊?” 可以吧,可以吧。粗重的声音再次开始大合唱。 “比如说一起去买自制计算机的零件啦——” 可以吧,可以吧的男声大合唱此起彼伏。 “如果没有些更温暖的肉体接触,我会寂寞死的,大哥。” “既然如此,就手拉手进行青蛙跳马拉松吧。” 虽然路西法多的回答就好象在说随便你去死吧一样的冰冷,,但是周围的士兵们却纷纷叫嚷了起来,“好羡慕啊”“我也像替代他啊”,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是相当认真的样子。路西法多转向这些外围的士兵。 “你们真的那么羡慕吗?” “是,长官。我们当然羡慕了。安维古军曹和他那个小队的家伙们,经常向我们吹嘘呢。” 在特别任务中隶属于莱拉那队的伍长,好象很不甘心地握着拳头如此说了之后,其它的士兵们也相继开始报告。 “艾利西那家伙……艾利西那家伙,因为被中队长的头发绞住了脖子……每次说起来都得意得要死!” 随后就是“可恶”“早晚宰了他”的大合唱。 路西法多考虑了一阵,还是无法理解,于是只好再度发问。 “这个真的让人羡慕吗?” “那当然,长官。我们也想受到大尉独创的处罚的说。” “请把独创的爱之皮鞭……啊,不对,是教育指导也施加在我们身上啊!” 请处罚我们吧,欢迎惩罚,面对眼睛闪闪发亮期待着这种东西的m肌肉男集团,浑身都冒出鸡皮疙瘩的路西法多爆发了猛烈的大骂。 “的!你们说惩罚!惩罚是吗?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么恶心的东西的话,我就把你们的给了。明白了吗?混帐东西们!” 周围纷纷漏出了陶醉的叹息。 “被大尉之后再吗?……让人心跳得好快的说。” “啊啊啊,光是想象就好兴奋。” 路西法多在脑海中把这帮家伙的一连串对话全都塞进了同一个文件箱,然后用快捷键移动到垃圾箱,并且立刻通过清空垃圾箱来删除了全部数据。总而言之,只要睡一个晚上,通过维护模式的启动,就可以让这些玩意变得无影无踪了。 他平时都是用这种方法来保持心灵的平安。 “你害我右手沉死了,真人。你好歹也该放开了吧?” “不要。 就算没有男人式的来往也没关系了。总之我要晚安吻啦,我要啦。在你吻我之前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不要。就算没有男人式的来往也没关系了。总之我要晚安吻啦,我要啦。在你吻我之前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这个浑蛋!路西法多原本想为了今后的平安而干脆一巴掌把他打飞,可是低头一看,却只能见到耷拉着双耳,眼睛泪汪汪的小狗狗 一只。 他不由自主叹息了出来。 “明白了,你先放手吧……晚安。” “谢啦,好高兴。真人这段时间都不要洗脸了。” “起床之后一定要洗脸,混帐东西!” 不过就不知道路西法多苦涩的声音,有没有传进捂着双颊,摇摇晃晃的远去的运送科少尉的耳朵中了。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赶紧回房间睡觉了。想到这里的黑发男人杀手,突然感觉到倦意而打了个哈欠。也因此他晚了一步才注意到周围紧迫的空气。 同时发起行动的士兵们,有两三个人已经紧紧抓住了上司的手臂。 “在您也给我们晚安吻之前,我们都死也不会放开大尉的。” “……我说你们啊,你们明不明白,所谓的不用拘礼呢,就是我也不需要再作为上司而体贴你们了。” 虽然那些家伙已经明白模仿着真人用自己最大限度的可爱做出了央求,但是上司所作出的回答,明明含着笑意,不知道为什幺却蕴涵着让人浑身打颤的狰狞味道。 但是,正当路西法多下定决心,要让这些得意忘形的部下们如愿以偿地尝到他严厉处罚的时候,却因为从前方伸过来的双手而没能实现决定。 那双将他看着彷边的脑袋强行转过来的手掌的主人,在吃惊的他要说什幺之前,已经用深深的接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吊在自己双臂上的肌肉男的关系,路西法多没来得及抵抗就已经变成了化石。而造成这一事实的元凶门和其它残留在大厅的士兵,也都茫然地张开嘴巴,眺望着这一意外的光景。 安里.拉克罗中校心情愉快地拍了拍宇宙军英雄的肩膀。 “非常美味。真是个非常愉快的庆祝会啊。从我的角度出发,非常希望将来还能有这样的活动啊。” “……您说非常美味……中校阁下,您平时都是和夫人进行如此热情的接吻吗?” “嗯?啊,恋人时代的话时不时会如此啦。哈哈哈,晚安。” 戴上夹在身边的制服帽子,中校豪爽地大笑着离开了房间。对着他的背影,士兵们送上了声势浩大的如果不是今天绝对不能对他说出口的强烈咒骂。 路西法多单手捂着嘴巴,一个人强忍着刚的冲击。 ——居然被副司令官用恋人式的接吻吻到,我的立场算什幺嘛!呜呜呜…… 他从心底庆幸,好在莱拉已经回去了。否则一定还要领教进一步在伤口上洒烟般的尖锐言辞。 那些对着副司令官的背影竖起中指的附近的士兵,担心地看着路西法多。 “您没事吧,大尉?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去拿些水来。” “我没事,我会让自己尽可能没事的。” 所以请不要管我了,不过就在路西法多张口要这么说的时候,那个脸泛红潮的士兵轻声说道: “那个……实在不行的话,我很愿意用自己的嘴帮您消毒……” 警告!刚才的操作中进行了非法处理。现在执行中的程度都将被强制终结。 此外,本cpu已经陷入非常危险的状态,奉劝相关人士请尽快去室外避难—— 在大厅中留下了一座呻吟着的肌肉男小山后,路西法多在走向门口的同时心情灰暗地嘀咕。 “……又害我打了超无聊的东西。” 很懂得见机行事的拉斐人和讨厌那些肌肉男集团所带来的压迫感的白氏族,幸运地逃脱了这一连串骚动所带来的伤害,避难到了出口附近。 他们笑眯眯地迎上了全身都飘荡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我们同一个宿舍,一起坐车回去吧。” “虽然有点绕远,能不能也送我回宿舍啊?” “要去哪里我都奉陪。如果希望的话,就算要我送妳们去天国也没有问题。” 看到路西法多面带笑容说出如此台词的两个人,一边因为恐惧而打着寒战,一边跟在了高个子的身后。 “好恶心,路西。你的感情曲线明明应该是平行线,为什么还会生气啊?” “啊,我多少可以理解。那家伙的内在世界和普通人不同。首先是思考感情,然后肉体会采取适合那个感情的行动。虽然我不知道妳所说的什幺感情曲线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这种场合是他的理性判断说应该生气,所以才‘考虑’了怒火后进行行动。”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好象超级有趣啊。真的是非常崭新而且幽默啊。非常刺激研究欲望的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意气相投的两位内科医生,因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的路西法多的笑容而冻结了起来。 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空虚的笑容,和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危险气息的错误搭配让人脊背发寒,但是现在这个真正笑出来的表情无疑更加拥有非人性的——妖艳而不祥的一面。 如果是平时那个脑袋脱线的他的话,绝对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因为天色已亮,在清爽的晨光中,他光滑的黑发在无风的情况下也飘荡了起来。 “两位医生,你们对我的脑袋里面有兴趣吗?” 愉快而低沉的甜腻声音。 空气似乎都和平时不同。仿佛有什么更加浓密,缠绕着身体的感觉…… 路西法多改变了一点口气,再次提出了意义相近的询问。 “你们想要打开我的脑袋,调查里面吗?” “不、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转攻的是内科,又不想萨兰那样是天性的解剖狂。” “……是吗?那就好。” 听到卡加立刻蹦出来的反驳后,男人好象失去了兴趣一样掉转身躯,开始和已经化身为能干的车辆分配员的干事进行交涉。 ——空气……恢复了?怎么回事?刚才甚至好象有了物理性质的感触。 尼可拉论伸出一只手搭上了不可思议的卡加的肩膀。 恐怖和强烈的紧张感流淌了进来。 “……是念动力。因为无意识中使用出的程度就可以改变大气的密度,所以很可怕。我要向你道谢才对。” “道谢?为什么?” “你刚才的回答如果说错了的话,我们也许都已经被他杀掉了。在护目镜的后面,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 “变成金色就不好吗?” 面对抬头看着自己的白氏族,拉斐人用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苍白表情点头。 “如果我说那时战斗模式的话,你就可以理解了吧……他只有在面对敌人,面对涉及生命的危险的时候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在病房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卡加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在寻找到了让尼可拉论害怕的语言的同时,也亲身亲身体会到了拉斐人的恐惧。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不管对方是拉斐人还是白氏族,只要是我的敌人的话,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他那时候是认为……我们是应该杀掉的敌人?” “从结论上来说就是如此。对于他而言,那个话题大概是不容许别人踏入的领域吧。” “这么说起来我们也是超能力者,只是出于身为医生的好奇心——……因为我们不是外科才被放过吗?难道是……脑科学……” 卡加想起站在身边的男人就是宇宙军的情报部军官,含糊了起来。 就算对方是以优美的外貌和温和的态度而闻名的拉斐人,他同时也是属于为了保护机密绝不在乎杀人的情报部的人类。 在他紧紧地防御住思考的脑海中,直接响起了拉斐人的声音。 『卡加.尼萨里,路西对于我而言是相当于家 人的重要存在。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情报告诉我呢,你要什么条件我都会尽可能帮你实现。』 『……你的力量要比我强大的多。自动打开我的心去阅读不就好了?』 『我不想对路西所保护的妳作出那种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正因为同为超能力者,所以我才格外想尊重你的人权。不要把我和维古那样的低级怪物相提并论。』 精神感应者可以把露骨的感情鲜明地传达出来。 尼可拉论在说到维古这个女性名字的时候,包含了深切而激烈的憎恨和厌恶。 卡加拼命地忍耐着自己浑身上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别闹了,我不是说过我不擅长对付太强烈的感情吗?就算同样是白氏族,妳从心底憎恨的那个巫女也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还不想和那种为所欲为的可怕家伙扯上关系呢——要说有什幺情报的话,我也只是把他曾经对萨兰说过的话,和我从朋友那里听来的传言相结合而推测出一点结果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相。』 『那就够了。』 为了方便对方阅读,卡加让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尽可能强烈地浮现了出来。 运用精神感应传递情报,就类似于计算机之间的数据传输。在迅速而正确地进行的同时,从外部又完全无法看出。如果考虑到人类的脑袋就好象生体计算机的话,会相似也就并不奇怪了。 一边忍耐着从脚底往上冒的冷气,两个人一边继续着无声的对话。 『……没想到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居然敢对02的儿子干出这种事情,还真有不要命的家伙啊。就算主谋这是在发疯,按说也不可能所有所员都是共谋吧?』 『你明明同样隶属于情报部,居然完全不知情吗?』 『因为我很幸运地当时并不在总部啊。说到情报部的话,如果成天留在总部也就意味着离左迁不远了。弄不好的话不是被打发到边疆,就是被送去容易殉职的战争多发地区。因为留在总部就要天天面对02,会受到简直要落下圆形脱毛症的直接锻炼哦。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你可以想象一下。』 虽然有些跑题,但是一想到那些可怜的情报部成员后来的命运就忍不住发抖的卡加并没有责备对方。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拼命加油,争取尽早回到地方上吧。』 『没错没错,所以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情报部部长靠着这个创下了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目的的记录哦——关于路西绑架的事情呢,既然02本人都亲自出动,那么想必是操作了相关人士的记忆,而且改了计算机记录吧?事到如今就算调查也不会有什么象样情报的……真是可怜啊,明明不是他自己希望要的力量。』 『你少无聊了。这个道理对于没有力量的家伙来说可并不适用。那些无法想象自己没有的东西的家伙,只会用恐怖来填补不足的部分,把我们当成怪物看待。你自己应该对于这个也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吧?』 感觉到卡加严厉的语气中所隐藏的身为半调子白氏族的悲哀,拉斐人想到了耳套事件中安慰卡加的路西法多的体贴。 『如果像维古那样从心底就成为怪物的话,也许还轻松的多吧?』 『……谁知道呢。虽然我不打算维护白氏族上层的家伙,但是只要还有心的话就会产生悲哀。怪物也有怪物的悲哀,更何况是人类的心灵呢……』 『嗯,你说得没错。明明是可以阅读人类内心深处的精神感应者,还说出了这种傻话。』 两位超能力者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好象也不能说是尴尬的沉默降落到了他们中间。 在和朋友交谈的黑发男子转过头来,指着还没有固定道路可走的浮游型战斗车。 “光是站在那里很冷吧?妳们先上车去等我好了。我要再和瓦鲁多说几句话。” 在路西法多的守望下,那两个步履蹒跚的醉鬼移动到了车子那边。 看着这样的朋友,瓦鲁多.休密特微微苦笑。 “总觉得妳好象是保护人的架势啊。” “啊,虽然那两位都年纪一大把了。” “唉呦,妳又说这幺过分的事情。外表年纪那幺年轻美丽的人不能这幺形容吧?如果被那些把他们当作眼睛的保养的女性听见,一定会生气的。” “如果容貌和性格能够成正比的话,我也不会这幺抱怨了。” 被那两个不光酒量不大,而且醉酒后的毛病也不是很好的家伙添了不少麻烦的如假包换的二十七岁青年,用混杂着疲劳的声音自暴自弃地说道。 “妳心情不太好啊。” “怎幺可能好。一开始明明说我是庆祝会的主宾的。结果事到临头却成为了服务生不是吗?这根本就是欺诈嘛。” “算了算了,你是会给予大家梦想和希望的偶像。不是什幺人都可以做的——” 用双手夹住了滔滔不绝地辩解的男人的面孔,路西法多将脸孔凑到了可以感觉到呼吸的程度,微微一笑。 “小瓦,下次开宴会的时候,如果不预备好给我用的梦想和希望的话,我会让你留下痛哭流涕的恐怖经验哦……我可是认真的。” “你、你怎么了,小路。好象很沮丧的样子。” “不沮丧才怪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习惯男人接吻的日常生活。” “那、那可真是可怜。不过就算那我当出气筒,也达不到恢复自我的作用啊。” “与其关心我的自我,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确立你自己的自我吧。话说回来,如果你真心要和梅莉莎复合的话我绝对全力支持。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因为突然飞跃的话题而脑筋转不过来的瓦鲁多,两次露出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心虚地地垂下了视线。 “既然你也是男人,那么要就拿出用起来才行吧。红头发的熊宝宝不是还在你的视野之内吗?既然是到现在都还让你恋恋不舍的特别的熊宝宝,那么就再度挑战好了!gogo!” 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太威逼对方呢,还是本人的淡漠性格的关系,这个鼓励听起来似乎总是少了点亢奋感。 “……不行的。我当初作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她一定很恨我。她绝对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了。不可能会原谅我的。” “你是听她本人如此亲口说的吗?就算是为了斩断恋恋不舍,也要去做个彻底的了断才行吧?如果她还多少有点意思的话,就不断道歉表示诚意好了。当然了,这那个期间绝对不能再沾女人。” “什么?我这个人不可能禁欲啦,绝对不可能!如果那么做了的话我一定会部对劲的!” 抓住在努力之前就开始示弱的没用的朋友的胸口,路西法多认真地告诫他。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忘记原先就是由于花心才离婚的了吗?如果不能把所有的热情都投注在梅莉莎身上,就算破镜重圆也不会长久。就是要完成做不到的事情才能得到奖励。就是要忍耐才能等到花开。就是要有拼劲才能获胜,明白了吗?” “……可是梅莉莎对你……” “嗯,比起自己来你更尊重她的感情吗?既然如此,就不用顾及你,直接和梅莉莎交往好了。我的梦想是成为六个孩子的爸爸,再饲养猫狗各两只。如果是她的话感觉上可以成为好母亲,那我认真考虑一下吧。” 瓦鲁多挂在了想要离去的路西法多的背脊上。 “明白了,我会加油。我会尽一切可能尝试,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忙。” “好,如果你再磨磨蹭蹭,我就要毫不客气地踢你屁股了。” “那还要拜托你手下 留情。既然是你怂恿的,如果功败垂成的话你有义务安慰我的说。” “还没有开战就先想失败算怎么回事。有时闲悲观的话,先想想怎么改变形象才能讨她欢心吧——虽然刚才抱怨了几句,不过庆祝会还是很愉快。好久没有觉得如此有趣了。全都是靠了你出色的运营手腕。我向大家回去的时候也都觉得很感谢。谢谢你,辛苦了,干事先生。” 本日的宾主在上车之前,体贴地孤立了一把担任干事的朋友。 “啊,哪里,我才应该谢谢你……” 一边茫然地目送着车子的开动,瓦鲁多一边无力地嘀咕了一句。 “男人杀手……” 虽然他本人完全没有自觉,但是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这个男人总是会敏锐地左右到男性心灵的要害。 如果自己不是喜欢女人到了这个程度,说不定已经一脚踏进了男同志之间的危险世界。 最让人气愤的是,他面对女性是偏偏还能发挥完全不同种类的吸引力。 ——没有办法啊,怎么说也是宇宙军的英雄。会有那种吸引力也是理所当然吧。 而这样的男人却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一起喝酒,一起认真地讨论人生和恋爱的问题。 虽然现在也还是从心底觉得对不起养父母,背叛了他们的期待。但是即使如此,瓦鲁多.休密特也开始觉得,能够让他遇到这种绝对独一无二的男人的这次左迁,也许并不是什么太坏的命运。 后记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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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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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如第四卷的后记约定的那样,这是在四个月后出版的第五卷。 只用放连载原稿就可以,你也许会回想着应该很简单吧?实际上每次推敲文章进行补写都是很花时间的。这一次的书比以前的那些卷都要少而薄,都是因为必须要写同日发售的小说wings的原稿,收录的外传比预定的还要短的缘故,不过补写的部分也是一册书的四分之一了。这样看过杂志连载的各位也会觉得满足了吧?两个月要写两百七十张原稿的我,现在已经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劳在家里晃晃悠悠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杂志和文库同天发售的情况。我已经受够,完全受够教训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谈那个从已开始就泡进药罐子里的中年作家的牢骚,这一次的内容是上一次的电脑战带来的许许多多反应。 军队这种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体育会系,喝起酒来也是很了不得的吧——我这么想着。自然,在士官俱乐部里大家都会用绅士的喝法,但是不拘礼节的祝贺会就会是完全的乱来一气了。祝贺会的事情下一卷里也会继续写到。 路西法的同辈拉杰,也就是拉杰多拉,是个印度系的壮汉。因为半点不漂亮的缘故而很可悲地连一张插图也没有的豪爽角色。他是与瓦鲁多相当的作者很喜欢的配角之一。虽然从结果上说是让路西法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男人之间的恶友关系就这样的啦。 拉克罗中校对于带头吆喝很起劲的场面,是以新西兰的橄榄球队在比赛之前一定会进行的“喊号”为原形的。就是听起来很像“加油!加油!”的那个。实际上人家喊的是“卡马提,卡马提”的。我的朋友在电视里看了国际大赛里女子垒球队进行的围园阵喊加油。她说:“非常有魄力,好雄壮啊!(笑)”……可是在眼前这么做,那对手队伍的立场又算什么啊(笑)。 在补写的部分中,增加了卡加的出场,是因为顽强的友人s子热烈的love 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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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的缘故。他说还考虑着原创的惩罚第二弹呢,可是却都没什么出场机会。不过啊,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的小s,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对劲啦? 现在已经成了僵尸状态脑袋转也不转,却还要面对6页的后记,实在是让我走投无路了。队自己的作品进行拖长解说什么的,如今可是不如介绍自己亲人得得事情来的更便利啊。我家与军队是意外地有着接点的,那么就来介绍一下吧。 我父亲战后做了以一阵子国营铁路职员(如今的jr电车),始发站是如今的樱木町,在那里让进驻的美军上车,带到日本全国各地去。 因为我父亲个子矮又娃娃脸的缘故,总是被军官们boy,boy地叫着,很是疼爱。如果只说到这里的话,还是让人微笑的话的。 我父亲曰(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军官们都是绅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过来,所以没有问题。可是普通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眼光亮亮的很可怕。” ——你到底是在什么意义上害怕啊,老爸。 听这席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中学生,还说不出上面那样的吐槽来,只会老老实实地想象着个子又高又长着一张可怕脸的美国兵群。 啊啊啊,换了今天的话,一定刨根问底地听详细了啊——!! 还有根本不知道那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儿子,把他当调皮捣蛋的外国小孩教训了一下的故事啦(元帅坐直升机移动,没有坐火车),得到了一个装在筒状的纸容器里、充满了乳脂的冰淇淋,用巨大的勺子几口就吃掉啦的故事,我都很感兴趣又觉得奇怪地听着——自然,是那时的我。 如果父亲的贞操发生了个万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吧?这样想着,为日本的历史又加上了有点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也愉快过头了吧,进驻军! 《丧神之碑》中的角色,路西法多的父亲o2的话题,在故事中时不时会被提起,但这并不只是对看了前前作的读者的服务而已。这个故事是有着二重构造的,最后的大关子与o2有着很深的关系。他是黑幕吗,还是与黑幕对立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到达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了……(眼望远方),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很~遥~远~的话。连自己做的审定到那时候能不能记住都只有神仙知道呢。哇哈哈。 在这里提起其他社的书来,新书馆的各位很对不起—— 角川书店的sneaker文库再版了《karawangi?sagara》,我想这只要看到了书店里的书就一目了然了,但在第四卷里一点也没提到。 读者们给我来了询问的信,我做了反省。也有很多书店是不把新书放在店头的,而且还有很多书店不知道新刊的发售,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明明是自己的书,却对他如此冷淡,很对不起。 去年九、十、十二月一日发行的《karawangi?sagara完全版》一共是全三卷。内容是把旧版的一、二、三卷拆成两卷,并追加一个短篇。旧版第四卷内容和新写的中篇加起来构成了完全版的第三卷。插话沿用了旧版小林智美老师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发生的世界,还是角色的感觉都和《丧神之碑》和《三千世界鸦杀》两作完全不一样,是厚重而坚硬的。尼克拉伦是这部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 如前述,有o2出场的是最终卷(完全版的第三卷)。当然,如果您只单买了这一卷的话,可是会读不懂故事的哦(笑)。新加上去的、路西法的母亲弗莉达姆?塞罗的中篇故事是今后的伏线,对看过旧版的读者来说也是有阅读价值的……至少我这么想。 全四卷外加外传三卷变成全三卷,一册就相当地厚。虽然价格也相应地高了些,但对金钱上有宽裕的各位来说,我是很推荐的。 接下来还是其出版社的情报。同样在角川sneaker文库发行的三部全五卷的《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很遗憾地,终卷的插画赶不上发行了。现在角川书店正在进行包括来迟了的完成的插画。完结纪念的四格漫画等等在内的企划。现实化的话要到来年过半的时候吧。欲知详情,会在今后的后记里通知(话虽这么说,但三千世界的第六卷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完全不知道呢)。后面要提到的公认hp预定也会刊载情报,有电脑的朋友请时时去看看吧。 如第四卷的后记里写的一样,朋友做了网站。我本来考虑到她的负担只请求一个情报告知板而已,但她努力地做出了整个网站,就成为了公式网站。我想以后会慢慢充实内容的,请来玩吧。 noah’sphantom(时生魅影) .geocities.co.jp/bookend-soseki/9661/ 第六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行。如果你现在要问成为僵尸的我下一个工作的话,我会交给你的哦。我好希望能隔个一年左右啊……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一年夜里已经有些想念暖炉的十月 津守时生 一卷全 作为军医院附属设施的食堂,每天最拥挤的时刻,就是外来患者和探病的客人也会前来就餐的中午。而在早餐的时候,就完全只有职员们才会利用了。 除了值夜班一直到天亮的护士和卫生兵,医生以外,值白班的独身人士也会选择早一点出勤,用食堂来解决吃饭问题。 对于百忙到了极点的独身医师们而言,食堂更加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已经就职四十年的外科主任萨兰丁·阿拉姆特,自然也并不是例外。 “阿拉姆特大夫,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手拿着食物托盘,沿着通道小跑过来的心理治疗内科的麦克尔·丹卡医师鼓足勇气发出了询问。 坐在细长的桌子旁边的外科医生,头也不抬地冷冰冰说道: “随便你。” “谢谢,居然能够和阿拉姆特大夫一起吃饭,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脸泛出红潮的麦克尔,一面兴奋不已地说着,一面拉开了椅子。 而在中途的通道上他被赶超过去,因而失去了原本视为囊中之物的位置的妇科医师尤恩·明莱医师,虽然满面不爽地恶狠狠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可是毕竟对方也不是因此就会心惊头跳进而让出座位的新手。所以他最后只好死心放弃,转向了萨兰丁正面的位置上。 可是泌尿科的弗兰西努·迪托瓦医师,以滑垒般的身手抢到了这个片刻之前还空着的座位。 女医生的视线彼此碰撞在一起,激发了无数的火花。虽然和前两天的席位争夺战的结果并不相同,但那只是因为有人今天没有到场而已。而且除了在场的这几位以外,她们的对手还有不少。 从远处眺望着这一幕屡屡发生的戏剧化场面的护士们,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她们的手头,有一份试图吸引萨兰丁注意力的人们每天早晨展开的座位争夺战的战绩记录。 “最近麻醉科的伊卡娃护士长没有参加啊。” “据说她已经对阿拉姆特大夫死心,转而盯上了和她同一科的库博大夫。” “这算什么意思?库博大夫可是有老婆孩子的。她要玩不伦之恋吗?” “好象是已经分居了。不过作为猎物来说的话,那位大夫也不算坏啦。” “是啊,毕竟阿拉姆特大夫的话有点太过高不可攀呢。而且最近还冒出了强有力的候补人选。” 她们那张铺满了医院全部领域的情报网,已经掌握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食堂,昨天下午萨兰丁·阿拉姆特和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曾经共进过午餐。 虽然在提供给她们的情报中,大尉的副官也在座。不过这一点已经被她们选择性地进行了忽略,也就是说情报本身已经成为了进行了单方面的有色过滤后的肆意被左右过的产物。 “不过我听内科的朋友说,传言中的那个他可是和尼萨利大夫接吻了。好象是她的同事正好撞到了那个场面,所以是真的噢。” “啊?讨厌啦,居然在内科和外科主任之间脚踏两条船吗?那不是太有趣了吗?” “这个你一定要详细说一下噢。” 其他的护士们也眼睛闪闪发亮地探出了身体,她们的嘴巴因为食物和八卦新闻而半点也不得空闲。 要说到嘴巴空闲不下来的话,麦克尔·丹卡医师也是一样。 正在用餐中的萨兰丁,采取的不管麦克尔和他说多少话也完全无视的态度。 可是麦克尔却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不断热心地诉说着关于内科医生会给患者大脑造成强大的压力影响的最新学说,间中还夹杂了若干自己的患者的病例。麦克尔深信,自己的谈话绝对是应该刺激到了对方的职业意识。 实际上,那些别有用心地试图吸引工作狂外科医生的人,全都使用了这个手段,而且成功比率相当高。 只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美丽的外科医生关心近乎卓绝地全集中到了谈话内容上,有时候甚至连自己谈话的是什么人都没有记住。 萨兰丁虽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会成为地球系人类畏惧的目标,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成为恋爱的对象。 既然存在着如此众多的人类,那么难免也那中拥有特殊兴趣,乃至于超越了种族本能的存在。而人类这个不可思议的种族呢,有相当一大部分人的本能,原本就存在毛病。 察觉到危险迫近自己的动物,理所当然会遵循保护自己的本能而从现场逃走。尽管如此,在地球人中,却存在着那种被好奇心左右,主动接近危险所在地的让人难以理解的人物。 在基地街道上所举办的庆祝会,以基地副司令官安里·拉克罗中校所进行的“打气”仪式为分水岭,气氛高涨到了要用异常来形容的程度。 在调暗了照明的店子里,喝醉了的士兵群体狂热地舞蹈着,骂声,怒号,娇嗔,笑声混杂在了大音量的快节奏音乐中。那种无秩序的骚乱与其说是庆祝会,还不如说是宗教的狂欢节更加适当。 各种各样的酒水的味道和男人们的体味以及女性士兵的香水味,伴随着热气充斥了宽敞的大厅。虽然空调装置在全功率运转,但是空气却还是不断恶化。 萨兰丁·阿拉姆特从坐在旁边的拉克罗中校手中接过了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他对于酒精的抵抗力非常强。几乎从来没有过喝醉酒的经验。他的体质大概就是那种麻醉药也不会见效的类型吧。拥有麻醉药不会见效体质的患者,在接受外科手术的时候,会发展成为超级深刻的问题。甚至还存在着因为治疗的痛苦过大,而休克死亡的危险。 但是,对于只要脑部和心脏无伤,立刻就可以再生肉体组织的蓬莱人而言,需要动用外科手术的日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来临吧。 就在他把新的酒杯送到了嘴边的时候,携带终端发生了震动,通知他有短信到达。因为他事先吩咐过,除非发生了只有他这个外科主任才能处理的事态,否则就不要打扰他,所以他无法无视这条短信。 取出来的携带终端,对应着周围的环境,自动提升了画面的光度。 虽然在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上面说军医院派来迎接他的车子已经开往这边后,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叹息。既然是脑部的手术,那也就无法再回到这里了。 萨兰丁在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值班的医师们的面孔。如果是经验稀少的年轻医师的话,有可能会因为应对太慢而造成患者的死亡,不过既然是那些老手的话,那个患者应该会得救才对。 只不过以他们的本领只能做到保住患者的性命,要想不留下后遗症,完全治愈的话,还是需要拥有魔术师称号的萨兰丁的身手。 一面将携带终端放回了服装口袋,他一面回头看着庆祝会的主角。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将双腿搭在了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膝盖喝酒,整体来说是个相当勉强而奇妙的姿势。 就在他的身旁,代表着白氏族和拉斐人这两大关系恶劣种族的两个人,正在争论着该由谁坐在路西法多的膝盖上。 虽然黑发大尉的姿势已经强烈地表现出了他“臭男人绝对不要坐在我的膝盖上”的意志,但是对于喝醉了的卡加和尼科拉伦来说,这种正常的抗议完全不起作用。 萨兰丁轻轻把手搭在路西法多的肩膀上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为了不让声音被店内的嘈杂所掩盖,将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 “我必须返回医院。谢谢你今天晚上邀请我。我好久没有那么愉快了。” “那我送你。” “那怎么可以。如果今晚的主角中途离座不是太扫兴了吗?护士已经开车到基地边来 接我了。” “那我就送你到那里。我不是开玩笑哦。” 若无其事地回绝了医师的关心的男人站起来,对着正在心情愉快地大喝特喝的卡马因基地副司令官说道: “拉克罗中校,我要送医生到基地边缘。请你代替我坐在这个席位上好吗?” “嗯,这个容易。医生,路上小心哦。” “晚安,安里。” 送走了两个人的副司令官,作为今天主角的代理而坐到了路西法多的席位上,他用首长拍了拍双膝,冲着还在争论的卡加和尼科拉伦说道: “好了,哪边都无所谓,坐到叔叔的腿上来吧。” “明明比我年纪小得多,居然厚着脸皮自称叔叔。” 听到醉得眼睛都一片朦胧的白氏族咬牙切齿地如此说了之后,面孔红红的拉斐人兴致勃勃地举起手,在她旁边笑得打滚的梅莉莎也不落人后。 “吼吼吼,那么我排第二。” “好,我罗莎利多·巴卡大尉要第三个坐上副司令官的膝盖!” “容许!要坐几个人都可以!” 无视于将魅力出众的她们集中到一个桌子上,一直独占着美人的瓦鲁多·休密特所受到的打击,离开了座位的女性士官们娇声欢呼着杀向了绅士性的副司令官身边。 在不用讲究上下级关系的店内,展开了普通人所完全无法想象的自甘堕落的光景。 在舞厅的中央,刚才还因为近乎脱衣舞的行为而受到喝彩的肌肉隆隆的男人们,又以几乎全裸的模样跳起了队列舞。 “你没有醉吧?请你不要勉强哦。” “没关系。啤酒那种东西和水也没什么两样。虽然身体状态特别差的时候另当别论,但我基本上是那种不会喝醉的体质。” 黑发大尉在灵巧地接住了扔过来的啤酒罐并把瓶子扔回去后,也大声地回答萨兰丁。 如果接住喝到一半的啤酒罐的动作不够灵巧的话,里面的啤酒就会四散到周围,让人陷入悲惨到火大的状况,但是他却能看清啤酒罐开口的方向,在空中抓住罐子,在不损害飞来的势头的情况下以u字形反投回去。因为利用了离心力的原理,所以麻烦的液体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萨兰丁忍不住佩服。在那种昏暗的照明下,就算是夜间视力也很出色的萨兰丁也顶多是能够避开直击而已。 在瞬间捕捉到飞行物体的动体视力,正确的路线预测,对于捕捉到那个的最适当位置以及时机的火速计算。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才能具备的能力。 “大尉。请让我你的。” “!去死吧。混蛋东西!” 路西法多当场踹倒了试图抱住自己的半裸的醉汉,毫不留情地把他踩在了军靴的底下。r 对于这种毫不犹豫的暴行,连众人口中的魔鬼医生,也不禁大吃一惊。 但是,在周围围观的醉汉们,就好像觉得这是非常光荣的特别待遇一样,对于被踩住的男人表示出了充分的羡慕。 不管是在有着多么先进的组织的军队中,也从来不会缺少这一类野蛮的风潮。攻击性的精神和行动,在战斗集团中从基本上来说是被视为“优点”吧? 担任了四十年军医的萨兰丁,第一次对于军人产生了深刻的思考。 以杀人为工作的军人和以救人为工作的医师,对于暴力的感觉相差甚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如此,杀人的罪犯和军人的那个还是完全不同。 军人所被要求做出的攻击,讲究的是正确而且迅速。如果不能让敌人失去行动力,不光是自己,就连所属的部队也有可能遭遇全灭。 更何况士官还必须对部下下达命令。选择最恰当的攻击方法和做出决定的时间越短,可以说就越称得上优秀的指挥官。 路西法多是什么样的指挥官,他被授予的三个第一等勋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想到在病房中路西法多对于尼科拉伦所说出的语言,萨兰丁身上忍不住微微冒出了寒气。 (尼科拉伦,我先给你个忠告。我不管对手是拉斐人还是白氏族,总之是敌人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所以不要抱着寻我开心的态度,而一不小心就成为了我的敌人。) 萨兰丁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如果光是看到这个男人孩子气的部分,就一心认为他是个值得去爱的人类,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一面考虑着这些,萨兰丁一面跟着路西法多好不容易杀出了已经变得群魔乱舞的舞厅。 推开隔音性很高的房门,来到没有人烟的玄关大厅的两个人,吸了口清静的空气,缓和下了表情。 “哎呀呀。就算是魔鬼医生的威力,对于那些醉到失去理性的家伙们也不管用了吗?” “多谢你的开路。真是太谢谢了。刚才我甚至有一种自己是迷路闯进了野兽群的感觉。” “那些只在特定的季节发情的野兽们,可要比里面 的家伙礼貌和绅士得多。” 两个人走向衣帽间,医师取出了寄放在那里的毛皮大衣。大尉则借出了店里用来接送客人的车子的钥匙。 回过头来的路西法多沉默地眺望了一阵毛尖闪烁着金色的暗青色大衣,好像是在意被他人听见一样小声询问。 “……呐,那个难不成是拉修卡纳古的毛皮?” “这个嘛,我也不记得是不是这个名字了。那还是在我成为军医之前,一位曾经是我的患者的先生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硬是把这个送给了我。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他那种把夫人的遗物交给男性主治医生的感性,但是因为很喜欢那种毛尖闪闪发亮好像星星一样的感觉,所以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我觉得那位大叔的感性倒是很正确。如果不是相当程度的美人的话,绝对会输给这个毛皮嘛。你穿起它来的话,让我觉得合适到除了你以外的人都不配穿的程度。” 美貌的蓬莱人对于男人每次都如此直率的称赞,带着艳丽动人的笑容表示了谢意。 “——话说回来,过于有钱有时候也是很复杂的事情呢。因为那位先生得救的关系,在他出院之后,似乎和那些一心算计他的遗产的亲戚们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嗯,我想也会有不少事情吧。就光是知道这件大衣不见了,我想也足够骚动一阵子了。” “这个……是那么特别的生物的毛皮吗?” “嗯,就算是巴米利欧星球的第一资本家,为了一件这个毛皮大衣而在亲人之间自相残杀,也完全并非不可思议呢。这个就是特别到了这种程度。” 外科医生抚摸着每次行动时就好像有无数金粉在洒落的表面熠熠生辉的毛皮,有些困惑地嘀咕。 “如果是那么高价的东西,是不是还回去比较好呢。不过当时他已经是相当的高寿,我想他本人多半已经不在世了才对。” 为了让身边的男人不至于萎缩,所以萨兰丁并没有提起这位先生比他这个主治医生还年纪小了不少。 “不还回去也没关系吧。那位大叔多半是想要让最适合的人穿上妻子的遗物吧?再说了,比起那个毛皮来,穿着它的你的价值绝对要胜过它好几倍。” 好像在说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一样,路西法多耸了耸肩膀,就轻松地如此说了一句后走出了房门。 这种一如既往的直率口吻让萨兰丁的面孔上泛出了红晕。从刚才那番话的流程来看,路西法多说的应该是他身为外科医生的优秀吧?毕竟不管多么高价的毛皮,也不可能救得了人类的性命。 如果不这么严厉地告诫自己的话,就有可能因为不得了的会错意而陷入 丢脸的自以为是。 但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的男人.说出了会让他认为会错意的那个意思才是正确的台词。 “在这个基地穿的话还无所谓,因为基地里面全都是些别说是看到过,甚至根本就是连听也没听说过拉修卡纳古的毛皮的家伙们。不过在除此以外的场合,绝对不要不带护卫就穿着它在他人前面出现。如果光是被抢走大衣的话还算幸运,要是那个混蛋强盗还拥有正常性的审美意识的话,穿着它的你也绝对会被他不客气地接收,进而高价卖出。” “多谢你的忠告。” 现在萨兰丁只祈祷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并没有在抽搐。 就算是脑海之中很清楚对方并不明白蓬莱人的生态,但是警戒心还是忍不住抬头。因为凶暴的感情而沸腾的血液,在冰冷的肉体中以爆发性的势头汹涌蓬勃——他甚至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一面抑制着防卫本能所产生的攻击冲动,萨兰丁一面假装着平静询问。 “对了,大尉,你打算上面什么也不穿,就这样直接外出吗?黎明前后可是最冷的哦。” “嗯?我的上套被拉杰泼了啤酒,已经弄湿了。虽然原本说在我回去之前帮我清洗烘干,可是我也不知道该为了这件事找谁才好。而且反正不过是店子和停车场之间的往返程度,只要忍耐一下下就好了。” “看起来军人总是存在过度相信自己体力的倾向啊。” “这可不是过信。因为我们就是靠这样才活了下来的。” 路西法多轻松地避开了医生的忠告,在他的口气中,存在着对于在过去以生命为赌注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自己的自负。 既然当事人本人坚持没关系,那么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医师耸了耸披着毛皮大衣的肩膀,率先走到了外面。 呼出的气息会变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外面的气温到达了裸露在外的耳朵都不由自主疼痛的程度。 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路西法多,虽然因为外面的低气温而皱了皱眉头,但是既然刚刚说过可以忍耐,所以就省略了评价。 看着因为店子的华丽照明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对方的手臂,萨兰丁笑了出来。 “你的鸡皮疙瘩好厉害啊。停车场可是在这一排店子的最边缘。你就不要逞强忍耐了,赶紧回去拿上什么御寒的衣服不好吗?” “鸡皮疙瘩是身体对于气温差做出的反射性反应,所以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走着走着就会习惯的。” “你别闹了。你这副穿着短袖t恤的模样,就连我看着都觉得冷。”。 萨兰丁将自己穿着毛皮大衣的一只手缠绕在了黑发大尉的手上,让两个人处于了半个身体拥抱在一起的状态。 “这样很难走啦。医生。” “如果要抱怨的话就先收起你的鸡皮疙瘩来。” “哇,这是医生该说的台词吗?简直是可以媲美莱拉的不讲理了。” 从平日起就没少受副官罗嗦的男人,听到医生让他联想起那位女性的语言后,忍不住无力地嘀咕。 医生则很讽刺地回答: “如果和你手挽手的是女性的话,你就不会抱怨什么了吧。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送出门来的人居然不是妙龄的美女。” “不过是高龄的美人啊。”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无礼的语言。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你的话,明天毫无疑问人们会在这里发现被残杀的尸体了。” 路西法多爆笑了出来,虽然好像还有几家店子还在营业,因此也亮着灯光,但是石板路上已经没有了人烟,所以这个笑声也显得格外响亮。 看着将高大的身躯折成两段豪爽大笑的路西法多,不知不觉中,真心愤慨的萨兰丁的怒火也变成了苦笑。 那个摘下了护目镜,用手背擦拭着泪水的男人,用还残留着笑意余韵的声音说道: “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作为被残杀的尸体的模样。比起莱拉的**领带来还算是好得多呢。最近因为热爱《紫色天堂》的关系,我好像变得对于愉快的事情特别敏感了。” “喜欢看那种恶俗杂志,而且还留下这种后遗症的人类也就只有你这个特殊体质的家伙了。一般来说,普通男性看过后都已经会因为精神上受到打击,而患上轻度抑郁症才对。”~ “该说是‘相当’有趣哦。无法正确评价他人的玩笑,不能切实笑出来的家伙还是会受到别人的讨厌吧。” “我可并不是在开玩笑。” “嗯,我知道,这个和那个是另当别论啦——就算是护送妙龄的美女也很无聊啊。弄不好的话还会变成了狼爪下的小羊,对我来说绝对是送医生比较有意义。” 路西法多毫不迟疑地说出了和这个世界的普通男人会得出的结论存在着一百八十度差异的结论。 魔鬼医生的心情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还有一点让他很在意。 “所谓的狼爪下的小羊,也就是说……” “没错没错,十三岁的时候,有位已婚的女士说什么因为鸡尾酒喝多了,所以希望我送她回房间,结果我在那里就被她压倒吃掉了。在那之后,送那些母狼们回巢穴的善良的羊宝宝,可是有过不止一次被吃干抹净的经历。比如说我家的宠物狗生下了很可爱的五只小狗,要不要来看看啊?然后被吃掉。我的电脑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下啊?然后被吃掉。我用捕鼠器抓住了老鼠,但是我害怕尸体不敢碰,你能来帮忙扔到垃圾箱里面吗?然后……总而言之,我都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产生女性不信任症。” 掰着手指头历数的男人,有些悲哀地嘀咕着,中断了接下来的进一步告白。 如果是萨兰丁以外的男人听到的话,对于刚才的话题只会单纯地羡慕,或者是笑着不放在心上吧。可是在性方面比路西法多还要淡薄的蓬莱人,对于这个警戒心稀薄的英俊羊羔的灾难,表达了深刻的同情。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你居然不止一次地吃到这样的苦头吗?被自己邪恶的欲望所左右,如此践踏他人的好意,那些人真的很不可原谅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类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报应的。” 不过时不时简单地超越善恶界限的魔鬼医生本人,是否有权利进行如此的断言,说起来还真是相当微妙的问题。 即使如此,他想要鼓励对方的诚意也传达了过去。 “谢谢你,医生。这样的话题果然还是要在男人们之间进行啊。我也曾经和莱拉说过,结果她哼了一声,嗤笑我为‘小鬼’。” 这话也许确实不错。 萨兰丁对于路西法多优秀的副官的慧眼感到了佩服。 该说他是从十三岁时起就没有进步过呢,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学习机能呢。 “……至少我就只觉得很感谢你送我出来的好意亲切,而没有产生过什么要把你压倒在地,建立既成事实的野蛮的野心。” “如果是医生压倒我的话,我们哪一方是攻呢?” 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冰冷的沉默降临在了两人中间。 路西法多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歉。 “……对不起,医生。我有反省。最近我落下了反射性地把什么都要划分出攻受的毛病。比如说刀子和叉子,你觉得哪个是受呢?” 听到这个明显只是把反省挂在嘴头上的男人的问题,就算是魔鬼医生也不禁叹息了出来。 “银河宇宙联邦军就是给予了这种男人三个第一等勋章,而且还规规矩矩地付工资给他吗?我觉得雇佣一个小鸡鉴定师还要有用一些。” “嗯,那么在不会被 开除的情况下,我也先取得一下鉴定师的资格吧。” “大尉,我作为医师,给你一个忠告。要阅读那种恶俗的书籍的话,至少也应该减少到三天看一本的程度。否则会带给你的精神负面影响,出现妄想的症状哦。如果出现像那些女性的忠实读者那样,只要看到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产生他们是同性恋的幻觉症状的话,就证明你的病症已经进行到了相当深刻的状态,到时候请你一定要立刻停止阅读,去找专门的医生解决问题。” “是,长官。感谢你的忠告。不过顺便问一句,如果找专门医生的话,我是应该找眼科大夫呢还是精神科大夫。或者说在内科进行头部的精密检查后,再转到脑外 科去吗?” 面对这个好像是在认真询问,又好像是在开玩笑的男人,外科主任也做出了恐怖的回答。 “要是这样的话,我是不介意你直接来找我啦。我会为你进行紧急的开脑手术,调整脑部的神经元的。只要多少变动一下脑中的配线,就可以让你变成另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就是另一个新·生·的·我◆。这也不坏啊。不过,那个怎么听起来也是违反银河联邦法的吧?” “……在名为手术室的密室中呢,身为执刀医生的我就是神,就是法律,我就是裁判官。助手也好,麻醉医生也好,护士也好,全都是我的仆人。” “哇,太帅啦。好棒。魔鬼医生。帅呆了!我真的要对医生刮目相看,心醉神迷呢。不过要是我就是被执行死刑的人可怎么办啊。稍微有点心跳加速的说。” “医生怎么能杀患者呢。不过相对来说,也就是只要不杀死人的话,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哦。嘿嘿嘿……” 魔鬼医生带着危险的微笑而做出的回答,似乎大合路西法多的心意。 在他哈哈大笑的期间,两人已经到达了只有地面被铺整了一下的停车场。配置在四方的照明灯,隐约照出了十几辆带着灰尘的浮游性乘用车的影子。 以往只目睹过超高速线性车和粗犷的浮游型装甲车的萨兰丁,颇有几分稀奇地眺望着那些拥有优美的流线型线条的车子。 虽然这种车体的设计就是为了尽量减少空气阻力,但是不管是哪辆车子上都散布着相当显眼的凹凸不平的伤痕。 因为这种车子的系统是通过喷出压缩的空气而浮到空中,然后调节喷出的角度而向希望的方向前进,所以确实会因为先行的车辆弹起的石子而伤到车体。 但是,萨兰丁不认为仅仅如此就能造成这种程度的凹凸。 “难道说这里的人们在日常也会进行赛车吗?” “嗯?啊,也许是吧。如果浮游型的车子高速接触的话,就存在飞向意料不到的要命方向的危险。幸好这附近都是沙漠,所以不会撞到什么地方,而是只要翻车的 程度就可以了事了。” 路西法多用手中的卡片型钥匙轻轻碰触了车门。因为对卡片发出的固有信号做出反应,助手席的车门随之打开。 “翻车的程度?怎么想翻车都不该用这种‘程度’来形容吧?” “反正只要系着安全带就不会送命啊。如果是那种对应撞击吸收构造没有满足规定的便宜货座位的话,也许会引发内脏破裂,不过至少这个车子的主人,似乎是信奉要为了自身安全而不惜金钱的主义。” 首先让医生坐进助手席,然后自己转到前面进入驾驶席的大尉,从座位坐上去的感觉而判断出了它的质量和安全性。 将卡片式钥匙插进指定位置,发动引擎后,他迅速地开始调查车子的性能,驾驶方法,导航装置等等信息。 “……嚯,看来花钱的地方不光是安全性啊。这家伙倒是有趣。” 他一个人嘀咕的声音似乎带着微妙的兴奋感。 习惯于应对机械的大手和长长的手指。 用目光追逐着那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纤细操作,萨兰丁忍不住想象着那双手指用同样的动作爱抚着某个人肌肤的模样。 这个男人是那种永远都会游刃有余地享受事态,和纯粹的性冲动无缘的类型。就好像他坐在驾驶席上调查车子的性能一样,在床上他也会仔细地探索着能从对方的肉体中调动出的各种各样的反应吧。 在下一个瞬间猛地清醒过来的萨兰丁,因为自己所沉浸的性的妄想而哑然失色。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人而产生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幻想。 虽然他原本确信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弄不好,自己真的喝醉了吧?如果会影响到手术的话,回到医院有必要喝一些能够促进酒精分解的药剂。 也许是被因为过度狼狈而扭动身体的医生突如其来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吧?路西法多头也不抬地询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从第一次见面起,你身上就一直存在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部分……" “噢,什么样的?” “我一旦说真心话周围人总是僵硬失色,可是你却能好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地笑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是吗?果然是真心话吗?……算了,这也是一种个性,没什么不好。不过从美丽的医生口中说出不得了的事情的话,难免会格外不知所措吧。就像是‘你的美丽到达了恐怖的程度,呼’的感觉吧?” “那个最后的‘呼’算是什么意思?” 医生笑着的询问,被车子喷出空气的声音所遮盖。红色的车体浮了起来,不紧不忙地滑出了停车场。 面对着远胜过由电脑控制的超高速线性车的舒适的启动,医师露出了佩服的神色。而他临时的专属司机简单地对他说道: “我会选择抄近路,不过那里还没有铺设好,可能会有些摇晃,请你忍耐一下。” “……我没意见。” 虽然很想延长一些两个人单独交谈的愉快时间,但是有患者在手术台上等待着他的现状却不容许萨兰丁这么做。 和位于卡马因基地外的市街地处于相反方向的土地,是一片没有绿化也没有开发的广阔荒野。相当适合路西法多曾提起过的沙漠这个称呼。 这里距离各大队进行交替演习的场所和违法的欢乐街也有一段路程。在有可能飞来流弹和导弹的场所,当然没有人能安心地做买卖。 将相互的位置关系在头脑中再现的医生,很快就注意到这辆车子是直接开向了医院。 “奥斯卡休塔大尉,据说超高速线性车已经来接我 了,所以你不用特意送我去医院。” “要去医院的话就要绕远路。你也比较想早点到吧?如果是浮游型车子的话,就可以在没有铺设线性系统的地方行驶。就算有一些颠簸也没有问题。你只要和来接你的车子联系一下,让它开回去就好了。” “但是庆祝会……你可是主角吧?”。 “我觉得我不在场也没什么。大家不都已经喝醉了,自己在给自己找乐子了吗?” 因为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萨兰丁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推辞的理由,所以最后只好犹犹豫豫地和来接他的车子取得了联络。 医生切断通信后,路西法多向他报告了刚才就一直在热心调查的结果。 “燃料几乎满箱,车体是最新型,搭载了夜视装置。导航系统中也输人了预定通过地点的全部地形。看起来这辆车的主人相当喜欢在荒野上飞驰呢。真的是求之不得呢。顺便就让我看看最新型浮游车的功能的极限在哪里吧。” “我倒是不打算领教它的极限是什么样子。首先,这辆车子是店子提供出来用于迎送用的,如果发生什么事故的话就是大问题。请你进行普通的驾 驶。” “哎呀,医生你不相信我驾驶的手腕吗?” 一面用单手操作着方向盘旁边的导航装置,黑发的大尉一面故意用受伤的口气倾诉。 在车子前窗上,地形以及意义不明的数字一个个地被用不同颜色的光点表现了出来。 医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并不是完全不相信他,但是也无法断言是百分之百信赖他的技术。 “事情难免都会有万一。” “医生你在手术的时候会考虑要是万一手术失败而让患者死掉该怎么办吗?” “请你不要混为一谈!基本上来说那些患者都是不动手术就会死的人。现在正有说不定会留下严重后遗症的患者在手术台上等着我。我没有时间奉陪你的游戏。如果因为事故而无法到达医院我就会愧对患者的信赖。” 路西法多看到医生认真的咬牙切齿的气势后,轻轻耸了耸肩膀。 “是的,长官。我会按照你的希望进行安全驾驶。” 从制作了原始的宇宙船,开始频繁地对自己等人所属的太阳系展开调查的时代起,地球人就开始为激增的人口而烦恼。 强制性的生育限制让不止一个政治家因此而失势,官民全体出动的热心的启蒙活动,也只是抑制了些许的增加比率而已。 为了和平调节行星上增加过度的人口,就只有向别的行星或者卫星进行移民。 最初是耗费了庞大的经费和时间,将同样隶属于太阳系的行星勉强改造成了可以居住的环境,但是在发现了瓦普航法之后,能够通过初期的简单粗糙的瓦普航行用引擎所到达的附近的太阳系邻居,全都被地球人一个不漏地调查了个仔细。 在耗费了相当的牺牲和时间所进行的调查最后,调查队“发现”了地球型的行星,于是乎地球人大举杀到。 然后,就变成了以这个行星为立足地,对于新的行星展开调查了。 至于被发现的行星上存在着若干生命体的事实,地球人的领导者就选择了无视。 那种不花上几千年的时阿就无法到达地球人水平的存在,到底能算是什么呢?自己等人已经耗费了庞大的资金和宝贵的时间,所以现在需要的只是可以移民的行星。 ——立刻,马上就需要。 强行定居下来的绝大部分移民,都丝毫也没有在意在遥远的将来应该可以成为这个行星“主权者”的生物,转眼之间就通过繁殖而确立了自己的主权者地位。 在地球人银河系移民史的初期到中期的阶段,有十二个种族因为地球人所带来的各种各样的灾难而迷惘。 在这期间,发生了几乎所有种族都会经历的宗主星和殖民行星政府之间的主权争夺,根本就谈不上移民的问题了。因为双方都拥有可以毁灭彼此的科学技术,所以一段时期内状况变得相当严峻,但是最后双方还是得出了彼此都作了一部分妥协的结论。 因为同样的原因而造成同种族之间的自相残杀,进而导致两败俱伤乃至于文明退步的例子并不罕见。不过地球人在关系到自己生命的问题上还是选择了相当明智的做法。 在好不容易结束了有可能带来致命结果的内部摩擦之后,他们开发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进行长距离航行的宇宙船引擎。 因为他们在银河系的活动范围有了飞跃性的扩展,终于完成了第一次接触——也就是和自己以外的种族的人类所乘坐的宇宙船的邂逅。 在地球人同时抱着期待和警戒心而重叠着和平交流的期间,在这个加盟了银河联邦的种族的介绍下,他们终于成为了构成银河联邦议会的行星政府之一。 为了获得加盟的许可,他们必须在宣誓遵守银河联邦议会所决定的若干法律的文件上进行签字。这其中也包括了要尊重其他别说是建造宇宙船的技术了,连建造房屋的技术都不具备的种族,对于自己所居住的星球的主权。 当时的地球政府得知,通过加盟他们可以接触到若干拥有高度行星改造技术的公司,而且还可以获得搭载了高性能瓦普航行用引擎的宇宙船,因此他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联邦加盟文件的条款。 通过和加盟于联邦的其他若干种族的交流,学到了阶段性的高度科学技术的地球人,很快就到达了联邦的平均文明水准。 接受了规定的严格检查,获得议会的认可后,就可以对被许可的行星进行改造,从而移民。现在承接行星改造工程的企业和集团中,也存在着不少地球系的团体。 在地球系人类接近百分之百的巴米利欧星的学校中,学生们将会学习到地球人的历史。孩子们在得知自己的先祖在加盟联邦之前所进行的对于其他种族的过分行为后都很吃惊,坚决发誓作为善良的银河联邦市民,绝对不会再重演这样的愚蠢行为。 他们所生长的星球,并不是杀光了拥有主权的其他种族而占领的行星,而是正式获得了联邦议会的改造许可的。 巴米利欧行星在改造为比较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和移民上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因此能够让人感觉得到改造前的严酷自然环境的地方,在附近的场所还是遗留了很多。 明明是耗费了庞大费用和劳力而进行的改造,但是因为位于银河系边缘的关系,大部分的土地还没有得到有效利用。 让这个还残留着未开发地域的行星获得发展,就是肩负着未来使命的你们的任务。教师的这些话,让一个个的孩子们的胸中充满了骄傲。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将车子所开入的场所,是个比卡马因基地演习时使用的荒野更加起伏激烈的地域。 持续遭受了激烈的风雨袭击的岩石山,因为侵蚀而形成了小规模的峡谷。 但是,因为峡谷的范围狭窄,所以高低差距巨大,让这片复杂的地形变得就好像排列了众多奇妙雕刻的迷宫一样。 “大尉,你该不会是主张穿过这种地方也属于抄近道的范畴吧?” 一面抱着无法相信的念头凝视着显示在前窗上的地形数据,萨兰丁一面尽可能地发出了冷静的声音。如果因为他的激怒而让驾驶员错误操作方向盘的话,立刻就会造成事故。 因为不小心看到了表示速度的数字而感到深深后悔的萨兰丁,有意识地让视线对准前方。 他通过地形数据预测紧急的线路变更,为了尽可能减少离心力带给肉体的打击而不时地扭动身体。如果线路突然忽左忽右地变更,对脖子造成负担的话,很有可能会带来颈椎挫伤。 “这样比较快啊,虽然就算是从这周围绕过去,也没有太大差别。” “你这个人啊,我难道没有说过让你安全驾驶吗?” “我是在安全驾驶啊。你看,我只开到了这种还能够进行对话的速度而已。既然有这种程度的性能和导航系统的话,绝对是小菜一碟。你不用担心,尽管享受吧。如果你一个人的话,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萨兰丁在听到那个很难让他心平气和的回答后,提出了萌生在他心底的疑问。 “你是说从要送我的时候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吗?” “不是,我是在调查这个车子的时候想起了格拉迪威斯——就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酒友的六芒军曹。她们好像在休假日借来一般的车子在这里比赛通过的时间。据说军队的浮游型装甲车的话幅度太宽,所以无法穿越这里。停车场里的车子之所以有那么多凹凸的伤痕,多半也是因为参加穿过这里的竞赛吧?否则的话,导航系统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的数据。” “明明是在调查功能的时候就决定了要通过这里,居然厚着脸皮……你给我听好了,我可是要回去工作。” 萨兰丁话里带刺地说道。 “嗯,所以我才决定要抄近道啊。” 虽然用肉眼之能确认道车灯照射的范畴,但是这里毫无疑问是白天也很难通过的场所。居然打算在夜里从这里疾弛而过的男人,已经超越了莽撞的范畴,让人怀疑他是否拥有自杀志愿。 就算是拥有惊人的肉体再生能力的蓬莱人,如果头盖骨在瞬间粉碎,脑浆进裂的话,也不能想象还可以再度复原。客观来说绝对不是胆小鬼的自己,之所以对于这样的现状产生了相当的恐怖感,大概就是因为正面面对了生命的危机吧。 “我应该很清楚地说过,不要拉着要返回工作的我奉陪你那种危险的游戏,你太不像话了。” “无论是对于工作,兴趣还是游戏,我都是很认真地在享受啊。” “噢,是这样吗?就算是必须自相残杀的战斗也是如此吗?” “那当然,我不会开玩笑式地,不情不愿地进行厮杀。那是我出于自己的意志而选择的工作。虽然作为医生的你大概是很难理解这种感觉。” 因为自己的讽刺被他轻松地化解,萨兰丁的心情越发的不快。 驾驶席上男人维持着丝毫也没有停息下操纵方向盘的动作的状态,轻笑着说道: “我对于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和绝对做不到的事情,都是清楚地分开考虑的。位于这两者中间的,就是要依赖运气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既然我说了要保护你,当然不会在和你一起的时候选择冒险。我们绝对会平安到达医院的。只要你相信我的话,就可以享受到难得一见的体验。” 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都能戳中自己心中的要害呢?虽然心里还在嘀咕着他的可恶,但是自己反射在车窗上的脸孔,已经转化为了死心放弃的表情。 “明白了,我也会看开一些,积极向前地享受这个事态。只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是个很保守的人,这一类的冒险我并不喜欢,也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那可真有意思。医生本人对于其他人来说可就意味着冒险和挑战呢。而且是和这种小小的峡谷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让人不由自主心跳加速的那种哦。” 路西法多发出了虽然短促却很有魅力的笑声,如他话中所言,他的口气中充满了快乐的感觉。 被这个同时具备了性感的成熟男子和天真无邪的儿童口吻的声音所吸引,萨兰丁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那边。 虽然自己要是女性的话,这种诱惑性的台词多半会让他心动,但是只是对于同性的魔鬼医生被当成了异色的存在才会产生兴趣。但即使如此,这个声音听起来也让人非常愉快。 在视线的前方,因为各种各样的装置的照明的关系,可以看到单独一人鉴赏都会觉得有些浪费的端正的侧脸。在一片昏暗中,只有这张侧脸的眼睛闪烁着强烈的金色光彩。 萨兰丁原本以为是什么光线反射的缘故,所以寻找了一下有可能的光源,但是却没有找到相符的东西。于是萨兰丁再次重新看着被自己命名为“日食眼”的大尉的眼睛。 虽然为了驾驶他的视线在不断移动,但是每次视线向上抬起的时候都毫无疑问会闪出金光。 在心情高涨或者是意气消沉的时候,很多人的眼睛颜色都会改变。特别是蓝色或者是绿色的眼睛,颜色的变化更加显著。 但是,萨兰丁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茶色系等等的深色眼瞳也会改变颜色。更何况路西法多的虹彩是漆黑的。这个最深沉的颜色要怎么变化才会成为金色呢? 就好像是日食结束后,从黑暗中解放出来的太阳所散发的让人心情雀跃的金色光辉。萨兰丁花了相当的气力,才抑制住了想要在更近的距离进行观察的冲动。 因为对方正在以相当的速度在这个天然的迷宫中疾驰,所以一旦注意力分散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联系到事故上。 不过,等到平安穿越了这个迷宫,可以放心观察的时候,他真的能够恢复日常的日食眼吗? 路西法多曾经断言萨兰丁是可以让他“心跳加速”的存在,与此同时,萨兰丁也完全可以回敬同样的台词。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之吸引自己兴趣的人物。因为无论是他的外表还是内在都在接二连三地展现出不可思议的一面,所以他根本没有厌倦的时间。 也许是通过感觉察觉到了医师的怒气已经消失了吧,路西法多用悠闲的口气说道: “我们马上就要到达有些麻烦的地方了,所以你要好好抓住扶手哦。只要穿过那里剩下的就是小菜一碟了,而且距离出口也很近。暂时就算你和我说话我也无法回答了,不过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听清楚哦。” 没来得及质问你安全驾驶的约定被丢到哪里去了,车子已经一面提速一面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就在那之后,离心力开始产生激烈的作用。如果晚一步抓住把手的话,因为深深陷入腹部的安全带的关系,大概会留下相当痛苦的回忆吧? 为什么明明是要穿过危险地带还要提高速度,就在萨兰丁抬起头来试图如此讯问的时候,因为目睹到车窗对面展开的风景,而不禁发出了轻声的悲鸣。 原本应该是在细长而狭窄的峡谷中奔走,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四方全部被岩石包围的洞穴。车灯照亮了若干突出的尖角。 ——啊,息肉……如果是这个程度的大小的话,还可以用药物消除。 这个酷似人类大肠的扫描图像的光景让萨兰丁产生了微妙的错觉,进而让职业意识受到了刺激。明明是在一瞬间就飞快地通过了那里,他却还是反射性地做出了是否需要切除的判断。 路西法多减少了车子的喷出力,让行走时的车高有了一定下降。他们穿过了好像冰柱一样不止一根地从天顶上垂下的岩石。在那之后又立刻提高喷出力,让车身上升了起来。 这个时机只要再晚上一步,就会撞到横躺在前进路线上的若干块岩石上而飞出去,进而和石壁剧烈接触吧。就算只是轻轻剐到车子底部,运气不好的话也会破坏喷出装置。 萨兰丁的身体抖动了起来。 ——……怎么说呢,刚才总觉得好像有块岩石半边都粉碎了……不对,因为是在没看清楚的情况下就迅速通过了,所以多半是自己多心吧。 因为没有自信不会感到恐慌,所以萨兰丁一直没看速度表。不过,从前方迫近的光景瞬间就会转移到后方这个状况来判断,时速大概早就超过了两百公里。 不愧是拥有教官资格的现役战斗机飞行员。虽然两个人的动态视力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将看到的东西反应到驾驶上的反应速度,就不是自己这个前几天才刚刚在事隔三十五年后重新握住操纵杆的幽灵飞行员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就算是关于这个洞穴状态的通道的详细数据已经输入了导航装置,但是这个男人这种在第一次行驶中,就在晚间以高速度挑战知名的困难路线的行为,还是让萨兰丁对于他的近乎野蛮式的勇敢哭笑不得。 在以比这辆车还快得多的速度操纵vtol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好像现在这样的恐惧。这就和在自动驾驶或者是自己开车的时候若无其事,坐上他人的车子却会晕车的人类是一个道理吧。如果是他人操作或者驾驶的话就会感觉到不安,所以才会害怕吧?萨兰丁冷静地对自己的感情进行分析——虽然当初乘坐着轮椅,丧失了人身自由的通信科的海因兹军曹,在被强行架上外科医生所操纵的vtol的时候,曾经声嘶力竭地表示过自己绝对不是出于那么抽象的理由才感到害怕的。 他看了看车子的显示器,在他心惊胆战以及和路西法多争论不休的期间,他们已经完成了大半的路 程,现在剩余的峡谷部分也已经没有多少了。 那么就按照路西法多的说法,享受一下这个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来的场所吧。就在他抱着这样轻松的心情而抬起视线的时候,立刻因为投影在车前窗上的前进路线的地形而大吃一惊。 自从几年前初次执刀的新手医生在原本应该简单至极的手术中伤到患者的动脉,从而喷出大量鲜血以来,萨兰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吃惊过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因为鲜血正面喷到了担任助手的自己的脸孔上,所以手术用的护目镜由于溅上了血而无法看清前面。即使如此,他也迅速地把手插进了患者的伤处,用手指紧紧压迫住患者的血管从而止住了鲜血。 他并不是因为新手毋庸置疑的错误而吃惊。如果有什么东西朝着作为要害的眼睛飞过来的话,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吃惊吧。 在经验丰富的护士立刻用纱布擦拭了他的护目镜后,因为卫生兵把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针递给了他,所以他立刻用针扎上了止血的穴道。恢复了双手自由的萨兰丁,开始用不愧于魔术师称号的熟练动作缝合血管。 直到患者脱离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危机为止,那个面如白纸陷入了恐慌状态的新手都只是紧握着手术刀僵硬地站在原地。 如果是其他医生的话,一定会判断认为在这个手术中新手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吧。自己代替他进行执刀,让别的医师担任助手才应该是正确的措施。 但是,因为萨兰丁不管陷入什么样的事态,也会自己尽到责任地全力援助,所以他命令对方在手术结束前要完成自己作为执刀医生的职责。 新手不够成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担任助手,有自己在场的话,手术就绝对不可能失败。如果放弃手术的话,就等于是在不可能输掉的战役前进行临阵脱逃。 萨兰丁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以为自己是新人,军医就可以拒绝为负伤的士兵进行治疗吗? 他当时原本还打算在让人精神安定的穴道上施针,不过那个受到了外科主任严厉呵斥的新手好歹还是振作了起来,虽然多少有些笨手笨脚,总算还是平安完成了手术。 现在作为年轻医生中的新星,日夜都在被萨兰丁指使得团团乱转。 ——不行。现在不是通过回忆来进行现实逃避的场合…… 但是,回忆起那时候的感情,也并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明明有自己在,为什么还会认为要失败呢。那种不爽的感情,想必就是路西法多刚才的想法。 (我对于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和绝对做不到的事情,都是清楚地分开考虑的。既然我说了要保护你,当然不会在和你一起的时候选择冒险。我们绝对会平安到达医院的。)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假设的成分,只是阐述了自己心目中的事实的语言是作为专业人士的自负。 不过话虽如此,他这种在护送萨兰丁的途中非要特意选择那种场所的行为,还是和在办正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去玩别的的小孩子是同一水准吧。也不知道他本人究竟明不明白这一点。 因为目睹到v字型变化的前进道路而遭受打击的意识,身体僵硬地等待着命运的瞬间。 自从四十年前被分配到这个基地的军医院之后,他就只驾驶过线性车。原本只能水平方向移动的浮游型自动车,要怎么操作才能穿越那种场所啊。外科医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头绪。 路西法多微微把方向盘向右转,接下来又大幅度向相反的左面旋转,然后突然提升了喷出力。 在就要撞击到岩壁的千钧一发之前大幅度向左扭转的车身,微微失去了平衡,而强大的喷射所造成的反作用让车身进一步大大地倾斜。 车子就维持着这样的角度杀人了v字型通道。 虽然第一个关卡漂亮地通过了,但是很明显车子没有办法就这样奔驰到最后。除了车子本身拥有将车身恢复到水平状态的功能以外,在离心力消失的时候向下作用的重力也是个问题。 但是,两个人乘坐的车辆以同样的速度在不断变化着倾斜角度的通道上奔跑着。虽然岩石因为侵蚀过程的不同多少有些凹凸,但是型号还没有到达妨碍行驶的规模。 即使事先完全调查了地形,获得了制作好的向导图,也还是无法想象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持续着用这样勉强的角度行驶。 被好奇心所左右的萨兰丁,偷看着因为倾斜已经位于车身下侧的驾驶席。 路西法多一面用手动轻微地调节着原本该交由电脑处理的各个喷出装置的角度和出力大小,一面单手操纵着方向盘。 他闪动着金色的双眸在行进预定图和目前行驶中的通道之间不断来回,然后根据前面的地形,利用些许的时间差在手边的显示仪上进行着输入。 “暂时就算你和我说话我也无法回答了,不过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听清楚哦。” 萨兰丁忍不住想到,他顶多也就是能分辨得出说话的是人类的声音吧。 输入的时机只要差上分毫就会造成事故。在遵循重力法则的车身落下的时候,被毁掉的肯定首先是驾驶席。 如果早知道只是护送自己回医院都要以生命作赌注的话,他当时绝对会严词拒绝。如果是任务也就罢了,因为游戏而置生命于险地,这样的精神很难说是正常。等到平安从峡谷脱身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这个莽撞的不要命的混蛋预约心理医生。 就在坐在倾斜的座位上的医师下定决心的时候,突然之间,被灯光照射到的岩壁消失了。 车窗对面是一整面的星空。压缩空气的喷出声也消失了——还有,无可置疑的浮游感。 “¥#◎☆▲一◇◆口—%¥……!” “好啦,完成啦。” 在通过惯性而在夜空飞翔的车子中,在正在发出无声的悲鸣的医师的旁边,驾驶席上的冒险混蛋伴随着快乐的吆喝声操纵着车子。 穿过v字型道路飞到空中的车子,在倾斜下降的中途,因为姿势控制装置的工作而恢复了水平状态。 路西法多将喷出力调到了最大。虽然浮游型自动车的最大喷出力只能持续几秒钟,但是车身还是带着可以媲美vtol的安定感和些许的轻微冲击就着陆到了平坦的大地上。 落下的高度本身也许只是几米的程度。 但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唐突地体验到了降落过程的萨兰丁,在着陆之前心脏几乎都要跳出了胸腔。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是,长官。” 平安通过了困难场所,正准备再度疾驰的男人,因为医师的声色俱厉而吃了一惊。 如果路西法多穿着外套的话,萨兰丁肯定会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过来,但是不巧的是t恤衫却无法让他如此表达出激动的一面。路西法多那种好像在说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啊的不可思议的表情,更加加深了他腹中的怒火。 “你对于自己到底进行了多么危险的驾驶,到底有没有自觉?” “危险?嗯。如果要用比喻来说的话,普通人从三层跳下来的话毫无疑问就是危险了吧。好的话是骨折,运气差一点就会死亡。这个基地的士兵因为接受了训练,所以这种程度没有哪个家伙会死掉。就算是骨折都要算是大失误了。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平安地跳下来,因为我是按照这样来锻炼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原本就和地球人的身体能力不同。你所说的危险大体就是这种感觉的东西。” 男人好像在说这样就算是说明完毕一样,若无其事地启动了车子。在他的身边,萨兰丁将脸孔埋进了手里面叹息着。 “就算肉体没事,我也差点因为精神上的震惊而停止心跳啊。也许对于你来说只是小小的惊险,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超越了极限的压力。” “医生你不是说过吗?反正人类都是要死上一次的。”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毫无意义地死掉。” 现在车子已经差不多完全脱离了峡谷,这一点从车灯照射下的前进道路的地形变化也可以看得出来。投影在车窗上面的各种各样的显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能够决定这是否没有意义的,只有活下来的人类。和死去的家伙没有什么关系嘛。而且话说回来,死亡的话真的需要什么意义和理由吗?如果死亡的时候能够和医生在一起的话,我倒是觉得不坏。” “……如果是我的话,还是比较想和心爱的人一起永远地活下去。” “噢。” 迟钝。 简直是无可救药的,迟钝。我可是包含着充分的感情而进行了告白的说,你这个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哼哼哈哈算是怎么回事嘛。 萨兰丁心情非常不愉快。 作为一个在和异种族的恋爱问题上,几乎不会考虑差别的蓬莱人,萨兰丁并没有很好地理解到,自己身边的前拉斐人在恋爱方面是超级保守的性别差异主义者。 ——既然如此的话,还是速战速决,用实力来说话吧…… 幸好车子是密室。如果说自己不舒服,让他停下车子,然后使用媚香的话——剩下要做的就只是找到破绽咬上去就好了。 这种危险的思考,和那些践踏别人好意的女人们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老天似乎还是相当怜惜那头尽管有些稀里糊涂,但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充满了善意的黑头发的小绵羊。因此早早地伸出了援手。 携带终端的铃声,把正在具体考虑动手顺序的萨兰丁拉回了现实。 当他不情不愿地应答之后,值夜班的护士向他转告了事情的内容。 原本在加班的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打盹的时候情形突然变得不对劲。在叫来的救护车上进行简单的检查后,发现好像是脑溢血。除此以外,还发现了两个小型动脉瘤,因此需要紧急治疗。 说到行星政府的工作人员的话,和工作中毒者几乎是同义词。与其说是在定期进行的健康诊断中没有发现症状,还不如说是他们就算看到了诊断结果,也无视来自医生的治疗建议,或者是一面想着有时间就去治疗,一面任凭病症恶化。 因为这种工作中毒者的缘故,军医院的急救室几乎都成为了行星政府和卡马因市政府的御用部门。 “再有五分钟就到。” 注意到护士对于萨兰丁的报告结束后,路西法多在旁边如此说道。 不可能这么早就到达吧?好像是看透了瞬间在萨兰丁心中升腾起的疑问一样,驾驶席的男人用手指示意了一下车窗边的军医院的轮廓。 为了让开向军医院的紧急车辆能够从远处就发现目的地,所以银河联邦宇宙军和医院的象征标志都在屋顶的大屏幕上被表示了出来。除此以外,各层的安全照明,以及亮着灯光的夜班人员的聚集所,都让萨兰丁不可能把这里错认为是别的建筑物。 就在萨兰丁抱着不可置信的念头眺望着这些的时候,路西法多做出了若干的指示,然后再次断言还有五分钟就能到达。 于是,萨兰丁检查起了携带终端画面上的时间。同时他也查了一下路西法多表示要开车送他,也就是自己和开车来接人的护士联络让对方回去的时候的时间。 “二十分钟!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居然能回到这里吗?……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我才说是抄近路啊。而且是用比较生猛的方式冲回来的。” 一面用和所说的内容完全相反的懒洋洋的口气回答,黑发大尉一面大幅度降低了车子的速度。 基地的夜间用通行口就在眼前。 卡马因基地周围虽然被圈了起来,但是荒地附近的警戒却并不怎么严格。对于来自外部的检查比较严格的地方,就只有在基地内最多普通人出入的医院方面和基地正门而已。 路西法多打开车窗,将从裤子口袋里面拿出来的id扔给了正在放哨的士兵之一。 肩头上背着一次也没有用于过实战的来复枪的士兵单手接过了那个,插人了电脑的终端。虽然从这边看不到终端的画面,但是因为绿色的光线投射在了士兵的衣服上,所以立刻就能看出来是许可通行了。 佩戴着伍长的肩章的士兵,面对这个在基地内无人不知的英雄,露出了并非是客套的满面笑容。 “辛苦了,奥斯卡休塔大尉。” “你也辛苦了。” 就在路西法多伸手去接卡片的时候,卡片却掉落在了地上。注意到自己的素颜暴露在了灯光下的男人,咋了一下舌头,一面用单手捂住面孔一面命令。 “伍长,我现在着急赶路,请尽快给我id卡。” “对,对不起。长官!” 因为看到了绝世的美貌而浑然忘我的士兵,慌忙捡起了刚才没能交出去的卡片,这次为了不正视对方的脸孔而迅速地放在了掌心上。 在向他敬礼的士兵们的目送下,车子再次开动了起来。 “医生,车子要停到哪里啊?” “进入地下停车场,然后转到e区的第三通道。我必须先返回一次医局换一下衣服。” 萨兰丁看着很难得地因为不快而皱起了面孔的大尉的侧脸如此说道。 负责检查他的id卡的另一个哨兵,用不着和电脑资料对照就已经知道了助手席上的人物是谁。因此他在探头进来,确认了萨兰丁身影的瞬间就脸孔抽搐着跳了开来。可以说是做出了极为无礼的反应。然后,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对于和基地司令官拥有同样上校军衔的军医的失礼,因此马上又脸色苍白地做出了敬礼。 虽然已经就职四十年,但无论是出基地还是返回基地都是第一次经历的医师,因为觉得哨兵的极端反应非常有趣而笑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魔鬼医生的传言中充满了相当恐怖的成分吧,明明只是接过id卡检查,然后再还给主人的简单工作,年轻的士兵却一直没有停止颤抖。 因为获得了愉快的体验,所以萨兰丁带着不错的心情补充了一句。 “大尉,我对于你的脸孔和眼睛都很喜欢哦。当然更加喜欢你的性格。” 正处于将车子开进停车场中途的司机,凝视着前方展开了笑容。 在晚上视力也不会受影响的医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是个让萨兰丁甚至觉得应该同情那些无法看到这个男人素颜的人的天真烂漫的笑容。 萨兰丁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输给一时的冲动而咬了他。如果不经同意就让他成为“伴侣”的话,就绝对无法再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因为基地内的线性车几乎都是公用车,所以会使用停车场的仅限于很少的外来患者以及探病的人士。因此虽然医院的规模不小,但是停车场也只有地下一层而已。现在由于是天亮前,所以就连那里也还一辆车子都没有。 即使在这里,路西法多也是无视区域规划,直接选取了最短距离的路线,然后在第三通道的深处停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下车没有关系吗?” “这个角落,是暂时性的安置去世人士的遗体的房间。在它旁边有一架电梯,虽然不是直通的,但是要去医局的话也很方便了。” “……你就穿成这么华丽的样子走上去吗?” 停下了去抓扔在一边的护目镜的手,带着复杂表情回头的司机,好像是在意着周围 一样小声询问。 “又不是要向遗体致敬,我觉得穿成什么样子应该都无所谓啊。而且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觉得有必要小声说话吗?” “……哪里,你说的完全没错。长官。” 黑发的大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仅仅表示了同意。当医生有些棘手于难以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先走出车外的路西法多绕到了反方向打开了车门。 因为是不熟悉的型号的安全带,萨兰丁好不容易才弄开而恢复了自由身,面对着主动为他打开车门的男子,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并不是女性,所以你不用像这样每次都以骑士自居。这样反而让我对你的鸡皮疙瘩看得清清楚楚,这可并不怎么愉快。” “我是在对于别说是回家休息了,接下来还要呕心沥血地进行工作的军医表示敬意。做脑部的外科手术一定很耗费神经吧,听起来就觉得累。” “从一厘米的错误都不容许发生的这方面来说,和你刚才的驾驶倒是颇为相似。只要你转换方向盘的速度差上分毫,我们两个现在就不存在于这里了。” “啊,原来如此,这个就是所谓的工作吗?” 站在医院停车场的医生,对于立刻表示明白的男人露出了微笑。拥有被视为必要的技术,完成被赋予的义务。和拒绝参加没有正当理由的战斗的军人会遭到处罚一样,抗拒手术的外科医生也失去了存在意义。大家都是专业人士,所以不需要更多的说明。 “谢谢你特意从庆祝会脱身出来把我送到这里。能够如此早回来都是托了大尉的福。” “医生?……哇!” 萨兰丁一面道谢,一面伸出了被毛皮包裹的双手,抱住了看起来相当寒冷的男人。 在发出诧异的声音的瞬间,路西法多的身体一阵僵硬。他反射性地试图伸手推开对方,但是在中途反应了过来,维持着做到一半的动作无力地说道: “……你果然还是对我惊险的驾驶不是很中意啊。医生。” “那当然。虽然我喜欢不会忘记游乐的你,但是想要在驾驶中把兴趣和实际利益结合到一起的话,请无论如何要不在别人坐在助手席上的时候进行。你明白了吗?” “是,长官,我绝对不会忘记。不过,为了让我明白这一点而不惜使用‘媚香’,医生你是不是有点太奋不顾身了呢?” 能够听到难得真心为难的路西法多吐出这样的诉苦话,实在是相当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要想让对于强硬的抗议都左耳进右耳出的家伙深刻反省,自然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虽然萨兰丁也绝对不想领教在这种地方被强暴的滋味,但是这种时候就要感谢路西法多的那种特异体质了。毕竟他会显示出按照蓬莱人的常识来说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反应。 就算是闻到了媚香,只要不接触自己这边的目光的话就能保持清醒,让他的肉体感觉到苦痛就会恢复清醒。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大不了就用藏在袖子里面的防身用匕首或者是银针让他吃一些小小的苦头好了。萨兰丁有信心,就算他多少伤到了对方,大尉也不会抱怨什么。 “我承认是有相应的风险,但是也算不上是莽撞哦。只要不看到我的脸孔,你就不会发情,难道不是吗?” “就一算一如一此,也不要做出这种无视当事人本人的意志和性口味,强行让人发情的举动来。再说了,不是有患者在手术台上等着你吗?现在不是欺负我的场合吧?” 虽然一面抱在一起一面尽量不看到对方的面孔进行争论的构图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的滑稽,但是反正这时候也没有任何人会看到。 外科医生用手环绕到对方的背后,从脖子上测量着他的脉搏。 “你的心跳上升了不少啊。这是个好倾向。” “啊,没错。如果你铁了心要采取这种态度的话,我可也要所欲为了哦!” 面对男人试图推开自己的举动,这次轮到萨兰丁大为狼狈。 “你干什么?” “反正以你的为人,肯定会藏了什么匕首或者是银针吧?既然只要我吃到苦头就能了事,那就赶快结束这种局面吧。” “你等一下!—一喂,我不是叫你等等吗?我已经消气了.所以就到此为止好了。你愿意向下看还是向旁边看都随便,总之请你不要看我就行了。在你听到通用口的房门关闭声音之前,都不要动弹。” 医生一面再三强调,一面抽离了身体。 “让我不要动是没有问题,可是那个媚香的效果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我可不想下次一见到你,就当场把你压倒。” 虽然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但是这个答案连萨兰丁本人也不知道。 在从出生起就烙印在脑海中的蓬莱人的记忆中,并不存在好像路西法多这样的特殊体质的人类。可是话虽如此,也不能老实地告诉他这一点,所以萨兰丁在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做出了回答。 “没关系的,这也就是能支撑两三个小时的东西。而且不会对我以外的人见效。” “既然如此——嗯?是谁啊?” 因为携带终端突然呜叫了起来,路西法多把手伸进了迷彩裤的口袋中。因为粗鲁地抓出了携带终端的关系,口袋里面的其他东西也飞了出来,掉落在停车场的地板上。 金属清脆响亮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抓住了滚到自己脚边的某个类似于什么零件的东西,然后无意中抬起脑袋的医生,和下意识地用视线追随着落下物体的大尉的视线,就这么交汇到了一起。 ——……完蛋了。 两个人同时如此想道。 但是,已经无可挽回了。 “然后啊,那个患者的母亲,就这么握着我的手说,‘拜托了,丹卡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猛地被人抓住了拿着叉子的左手的萨兰丁,被从黎明时分的回忆拉回了现实世界。 对于那个双手握着自己的左手,正在使用让人恶心的音色讲话的男人粗糙滥造的面孔,他多少有几分眼熟。 既然是在这个时间利用食堂,那么就是医院相关人士的可能性就非常高。穿着士官军服就意味着他是医师。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外科以外的医师资料后,萨兰丁终于确定这个人是在自己就餐时经常会出没的心理科的医师。 外科主任隔着没有度数的眼镜的轻轻一瞥,就冻结了那个男人原本在盛大地强调着自己优秀的舌头。 然后,维持着冷冰冰瞪着他的状态,萨兰丁毫不留情地挥动了右手拿着的刀子。 “哇……” 坐在两人对面的女医生们脸孔一阵抽搐。 萨兰丁将看也没看就插中的面包卷,举到了对方的眼前说道: “丹卡医生。这是个警告。我现在正在思考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你却打扰了我。顺便再补充一句,我不喜欢和他人的无意义的接触。如果接下来你也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我的刀子就不会再插上面包卷,而是直接刺上你的眼球。如你所知,眼球非常的柔软,就算是这种刀子应该也足以完成任务吧?” 萨兰丁充满危险味道的笑容,成功地把内科医生的脸孔变得雪白如纸。 就算是不管把什么事情都可以解释得对自己有利的丹卡医生,好歹也能明白青绿色头发的医师并不是因为开玩笑才笑出来的。心脏好像打鼓一样狂跳不已,手也因为恐怖而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所谓的外科主任将刀子插进别人眼球的那种犯罪行为,实际被执行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是,一旦实行的话,外科主任肯定会毫无任何罪恶感地做到最后吧?而且 后记 后记 您好,离第五卷问世一下就半年了,如今第六卷送到了您手中。虽然想大刀阔斧的开进故事,但开头部分还是第五卷收录过的情节的回想场面。正是因为第五卷里庆功大会里萨兰丁的影子太单薄了,所以才加写这些场面。 而后面又开始了路西法多长~而又长~的一日休假。不管怎么说,在季刊杂志上连载一年半,写的都是同一天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自己夸自己啦~)。自然,这里充分地填满了各种男难女难等等故事。而第七卷里将会有路西法多的另一面和过去的伤痕之类的事情,敬请期待! 这次在重新修改杂志连载的部分,并且加笔补充的时候,我努力地把路西法多和萨兰丁的关系向性感的方向发展了。萨兰都已经这么真心地诱惑路西法;饿,他还是视而不见,实在是迟钝得过头了点,害得连载里蓬莱人是天生的诱惑者这个设定都产生了大大的疑问。 就这样,我写着写着就发生了羞耻的骚动。而且补写的部分里又把锁骨和肩胛骨搞错了,落到红着脸赶紧订正的地步。人体的正面和背面赤裸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真是闹出了让人害臊的错误啊。 就我本人而言,已经是拿出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的勇气在写h了……可是回头再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呜呜呜,实在是太悲哀了。一点也没有色气这个问题,错不再主人公而在作者身上,虽然我已经是努力过了…… 所幸新书馆容许了我这种实在了不得的实验性写法,让我以超~慢的步调前进着,现在又要出cddrama了。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故事呢?,就像写别人的事情一样写着这篇后记的时候,声优还没有决定下来,对只会写小说又没有什么能力的作者来说,就是“多媒体化?哇,好厉害哦。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呢”的德性(笑)。真的哦。心里想着路西法多的骂人话还是会用哔——来代替把?紫色天堂的事情会加进去把?实在是很快乐的事情呢。 说起来,我比较喜欢低沉的声音。虽然也有很多年轻声音低沉的声优,但我喜欢的全都是大叔级任务。虽然为了不破坏年轻读者们的印象要进行妥协,但各位要求比较多的声优与我自己的印象相差德太远了(实在很对不起),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我这种样子的作者虽然很靠不住,但制作组的人员们都是有着制作cddrama的实绩的,敬请期待吧—— 该写的的写完了,虽然不该在这里像日记一样写个人的喜好,但还是不得不写啊——我来说说现在热烈得love着的奇幻电影《指环王》。 各位都知道的有名奇幻小说《魔戒》的第一部《护戒使者》已经电影化了。不管什么电影总会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部有很多很多非常喜欢的地方的好电影。 一开始还觉得“光一部就三个小说~?呜,太拖了,去横滨真麻烦~”可是听了某k书店的编辑g先生的一句“有美老人的对决哦”的瞬间,我就叫着“超萌的啊!”下了去看的决心。实际上甘道夫跟萨鲁曼这对老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是激烈的对殴,把对方往地板上撞,让人但系这么激烈,爷爷们的老骨头真的没问题吗的程度。但是散乱在地板上的常常头发(白发)与长须,长长的斗篷……两个人都实在是很美丽啊。何况还有萨鲁曼把甘道夫绑架监禁起来的拷问镜头! 甘道夫是位很可靠很有男人味的爷爷,在莫利亚坑道中的那一幕,如果没看过原作的话,一定会大哭一场的把。即使面对巨大怪物,他也一步不让,看着他的样子,和我一样心想着:“啊啊,甘道夫,无论哪里我都会追随着您……不过火坑还是有点……”一定是相当的多吧。 另外一个心水是地方就是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的关系。特别是看到与原作中少许不同的波罗米尔临终的场面的时候,在心中发下重誓:“这一幕一定要看了再看!”因为他最后的遗言是:“我想要跟随你去……我的哥哥,我的王啊。”(这是配音版的台词)。精神上的兄弟,也就是结义兄弟。在女性之间,无论怎么尊敬或怎么亲密也没有听说过成为义姐妹的。如果与朋友有姐妹之契的话,恐怕一定会被怀疑成是百合了吧。 还有那句“我想要随你去”啊!把这样的男人们和努力地跟从主人的狗狗相比未免有些太悲哀了吧……因为这样的场面我看到不少次,我对男人这种生物更加感觉到了憧憬与喜爱。正像男性总说女性是个永远的谜一样,他们知不知道,他们对女性来说也是一团谜呢? 虽然时时会拿来说笑,但我会永远把可爱的谜一样的男人们写下去的。 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二年下了明天去看第四回的决心的初夏般明朗的四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离第五卷问世一下就半年了,如今第六卷送到了您手中。虽然想大刀阔斧的开进故事,但开头部分还是第五卷收录过的情节的回想场面。正是因为第五卷里庆功大会里萨兰丁的影子太单薄了,所以才加写这些场面。 而后面又开始了路西法多长~而又长~的一日休假。不管怎么说,在季刊杂志上连载一年半,写的都是同一天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自己夸自己啦~)。自然,这里充分地填满了各种男难女难等等故事。而第七卷里将会有路西法多的另一面和过去的伤痕之类的事情,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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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觉得“光一部就三个小说~?呜,太拖了,去横滨真麻烦~”可是听了某k书店的编辑g先生的一句“有美老人的对决哦”的瞬间,我就叫着“超萌的啊!”下了去看的决心。实际上甘道夫跟萨鲁曼这对老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是激烈的对殴,把对方往地板上撞,让人但系这么激烈,爷爷们的老骨头真的没问题吗的程度。但是散乱在地板上的常常头发(白发)与长须,长长的斗篷……两个人都实在是很美丽啊。何况还有萨鲁曼把甘道夫绑架监禁起来的拷问镜头! 甘道夫是位很可靠很有男人味的爷爷,在莫利亚坑道中的那一幕,如果没看过原作的话,一定会大哭一场的把。即使面对巨大怪物,他也一步不让,看着他的样子,和我一样心想着:“啊啊,甘道夫,无论哪里我都会追随着您……不过火坑还是有点……”一定是相当的多吧。 另外一个心水是地方就是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的关系。特别是看到与原作中少许不同的波罗米尔临终的场面的时候,在心中发下重誓:“这一幕一定要看了再看!”因为他最后的遗言是:“我想要跟随你去……我的哥哥,我的王啊。”(这是配音版的台词)。精神上的兄弟,也就是结义兄弟。在女性之间,无论怎么尊敬或怎么亲密也没有听说过成为义姐妹的。如果与朋友有姐妹之契的话,恐怕一定会被怀疑成是百合了吧。 还有那句“我想要随你去”啊!把这样的男人们和努力地跟从主人的狗狗相比未免有些太悲哀了吧……因为这样的场面我看到不少次,我对男人这种生物更加感觉到了憧憬与喜爱。正像男性总说女性是个永远的谜一样,他们知不知道,他们对女性来说也是一团谜呢? 虽然时时会拿来说笑,但我会永远把可爱的谜一样的男人们写下去的。 那么,我们在下一本书中再见吧。 二零零二年下了明天去看第四回的决心的初夏般明朗的四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离第五卷问世一下就半年了,如今第六卷送到了您手中。虽然想大刀阔斧的开进故事,但开头部分还是第五卷收录过的情节的回想场面。正是因为第五卷里庆功大会里萨兰丁的影子太单薄了,所以才加写这些场面。 而后面又开始了路西法多长~而又长~的一日休假。不管怎么说,在季刊杂志上连载一年半,写的都是同一天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自己夸自己啦~)。自然,这里充分地填满了各种男难女难等等故事。而第七卷里将会有路西法多的另一面和过去的伤痕之类的事情,敬请期待! 这次在重新修改杂志连载的部分,并且加笔补充的时候,我努力地把路西法多和萨兰丁的关系向性感的方向发展了。萨兰都已经这么真心地诱惑路西法;饿,他还是视而不见,实在是迟钝得过头了点,害得连载里蓬莱人是天生的诱惑者这个设定都产生了大大的疑问。 就这样,我写着写着就发生了羞耻的骚动。而且补写的部分里又把锁骨和肩胛骨搞错了,落到红着脸赶紧订正的地步。人体的正面和背面赤裸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真是闹出了让人害臊的错误啊。 就我本人而言,已经是拿出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的勇气在写h了……可是回头再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呜呜呜,实在是太悲哀了。一点也没有色气这个问题,错不再主人公而在作者身上,虽然我已经是努力过了…… 所幸新书馆容许了我这种实在了不得的实验性写法,让我以超~慢的步调前进着,现在又要出cddrama了。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故事呢?,就像写别人的事情一样写着这篇后记的时候,声优还没有决定下来,对只会写小说又没有什么能力的作者来说,就是“多媒体化?哇,好厉害哦。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呢”的德性(笑)。真的哦。心里想着路西法多的骂人话还是会用哔——来代替把?紫色天堂的事情会加进去把?实在是很快乐的事情呢。 说起来,我比较喜欢低沉的声音。虽然也有很多年轻声音低沉的声优,但我喜欢的全都是大叔级任务。虽然为了不破坏年轻读者们的印象要进行妥协,但各位要求比较多的声优与我自己的印象相差德太远了(实在很对不起),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我这种样子的作者虽然很靠不住,但制作组的人员们都是有着制作cddrama的实绩的,敬请期待吧—— 该写的的写完了,虽然不该在这里像日记一样写个人的喜好,但还是不得不写啊——我来说说现在热烈得love着的奇幻电影《指环王》。 各位都知道的有名奇幻小说《魔戒》的第一部《护戒使者》已经电影化了。不管什么电影总会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部有很多很多非常喜欢的地方的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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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骚动发生的时候,外科主任医师萨兰丁·阿拉姆特正站在走廊上,和精神科医生迈克尔·麦加斯围绕着现在正在住院的士兵的治疗计划进行讨论。 “——这样就可以了吧。” “对,这样的程序就可以了。真的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抽不出时间来,所以才要让你在百忙之中还赶到外科来。而且还只能这样子站着说……” “哪里哪里,你不用在意。能够和美丽的阿拉姆特大夫在如此近距离交谈,对我的眼睛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保养。工作上的压力都因此而消失了呢。” 面对满面歉意的萨兰丁,外表让人联想到强壮士兵的麦加斯大夫,用手抚摸着自己整整齐齐,没有半丝凌乱的亚麻色头发笑了出来。 被日光晒成了小麦色的精悍脸孔,以及闪闪发亮的雪白牙齿,让看到这个男人的人不由自主会产生扑面而来的爽朗印象。 因为在工作的间隙会见缝插针地前往基地内健身房,和那些以力量为傲的士兵们好像比赛一样地锻炼肉体,所以虽然他的身高和萨兰丁没有太大差别,但是肩膀和胸口明显都有一种把白袍撑得过于紧绷的感觉。 他的年龄在三十五六岁,也就是体力和精神都无比旺盛的时期。这个被视为精神科未来领军人物的优秀医生,刚刚到任后不久,就因为合乘一架电梯而对蓬莱人外科医生一见钟情。从那之后,每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他都会相当明显地表现自己的意思,可惜的是他的心上人却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什么别的心思。 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出在对其他种族抱着警戒心理,不肯敞开心房的萨兰丁那边。 对于周边的人他只是从职业上来进行识别划分,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是存在着不同内在的个体。而且也一心认为他们对自己抱有的感情就只有敬意、畏惧和好奇心而已。 对于麦加斯医生的恋情,萨兰丁只是当成了单纯的好意,而且还简单地解释成了从对于优秀医生的敬意而派生出的东西。这样的萨兰丁,在恋爱问题上其实是没有立场责备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迟钝的。 地球人对于异种族的蓬莱人所抱有的恐惧,因为是出自本能,所以很难用理性来克服。不过因为恋爱感情也是隶属于本能的范畴,所以靠着这个而克服恐惧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在凄艳的同时又飘荡着神秘的透明感的蓬莱人的美貌,能够在目睹到他的人的心中掀起强烈的憧憬和兴奋。他周围的人一面觉得恐怖一面还是被他所吸引就是因为这个关系。 他那永远优雅得体的举止,也隐约展示着他高贵的出身。和那种通过优秀的能力和财力建筑起来的一般性的支配阶级不同,他让人联想到的是那种通过血统来进行传承的贵族阶级的存在。 地球人在爆发性扩大的银河系中拥有了众多的殖民行星,但是他们几乎全都是不自觉地持续着扩散的移民的后裔。因此他们和通过封锁性地维持血统来提高价值的贵族,基本上处于正相反的两个极端。 已经被银河联邦公开宣布灭亡的蓬莱人当初是否存在阶级,作为幸存者的萨兰丁并不知道。除了自己的血液所教导给他的种族记忆以外,他并没有继承到任何蓬莱人固有的文化或者是语言。 在萨兰丁的自我评价中,除了身为特别优秀的外科医生这一点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记下来的东西。因为每天过的都是快被工作累死的日子,所以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但是,地球人却能从他的身上看出外科医生以外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萨兰丁最大的不幸就是生为了蓬莱人。 迈克尔·麦加斯属于那种想要的东西如果不切实弄到手就不肯罢休,拥有强烈的竞争向上意识的类型。每次看到萨兰丁·阿拉姆特的时候,他就会升腾起激烈的征服欲。因为靠着自己的才能和努力绝对无法得到的东西,正化为了人类的形态位于那里。 因为异种族之间的混血原本就很困难,所以同性这个问题也就不是什么致命性的缺憾了。而且地球人所不可能存在的好像幻想般的美丽容貌,已经足以弥补这一缺陷了。 “麦加斯医生还真是怪人呢。大多数人可是都认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压力来源了。” “我反而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哦。” 精神科医生用真的很意外的表情开朗地回应。 每次看到那拥有珍珠色光泽的雪白肌肤,就忍不住想要在那上面留下无法消失的伤痕,来作为那是属于自己的证明。一面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丽人,一面倾听着从他那形状优美的嘴唇中泄漏出来的呜咽和恳求,想必会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吧。 麦加斯期待着能够和青绿色头发的丽人在外科主任室单独相处,而前往了外科病房。 他想要确认对方是否有意思接受自己的感情。当然了,他不打算任凭对方说不,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是想要靠武力当场和对方缔结关系。 人类说到底也不过是野兽的一种,只要被压倒性的强者制服的话,剩下的就只有顺从。 优雅细致地操纵着手术刀的美丽外科主任,看起来比这个基地的女性士兵们还要软弱无力。 “来人啊……亨利!你来一下!亨利!西蒙!” 从某个病房的门口探出半个身体的护士,用近乎悲鸣的声音呼叫卫生兵。 “二十七号病房的患者喝酒……哇!” 话说到一半就被强行拉回室内的护士的身体,在下一个瞬间,被扔到了走廊上。 不光是被叫到名字的人,其他的卫生兵也小跑地聚集了过来。其中一人奔过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护士,把她运送到了可以进行包扎的房间。 其他的护士们拼命劝说着探出头来观望发生了什么的患者以及探病人士返回病房。 冲进二十七号房的卫生兵们和什么人争执起来,提高了声音,但是很快声音又中断了。 病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脸孔通红的大个子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把粗壮的手臂环绕在一个卫生兵的脖子上,绞住了他的喉咙。 虽然他穿着灰绿色的t恤和迷彩服,但是大多数的住院士兵都是这副打扮,而不会穿睡衣。 他毫不在意被他半拖着而在痛苦挣扎的卫生兵的抵抗,恶狠狠地瞪着在入口附近围观的其他卫生兵们。他的眼白部分已经变红,虽然是在横眉立目,但是因为欠缺表情的关系,感觉上让人非常不舒服。 麦加斯医生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大汉是什么人物。他就是从外科出院的当天就应该去精神科住院的酒精中毒的伍长。 有的人属于那种少见的酒精中合剂不会见效的体质,这样的人如果经历了长期的过度饮酒的话,就会出现酒精中毒。 这个士兵在因为醉酒而大闹的过程中从士兵宿舍的三层窗子掉了下去,结果因为若干处的骨折和内脏受伤而住院。在那时候的检查中发现他已经属于酒精中毒的状态,所以为了治疗,很快他就该被采取强制住院措施而送进精神科了。 他当初和萨兰丁就开始治疗 时期而进行讨论的患者,现在正在他的眼前。 也许是来探病的同事们不知好歹地给他送了酒吧?从现在的状态来看,很明显他是避开了护士的目光偷偷喝了已经禁止他再碰的酒类。 卫生兵们为了抓准时机一起冲上去,互相使着眼色。 在他们冲上去之前,外科主任医师首先开了口。 “立正!” 那是让所有听到的军队相关人士都不由自主下意识服从的强烈而尖锐的号令。不光是喝醉的伍长,连卫生兵们也全都采取了直立不动的姿势。 萨兰丁用平静的口气询问。 “约翰·维鲁松伍长。你对我们的护士动手了对吧?” 虽然是绝对说不上高压,甚至可以说是和平时一样平静温和的声音,但是却潜藏着某种让听到的人鸡皮疙瘩竖立起来的东西。 “维鲁松伍长。你对我们的护士动了手吧?” 为了再度确认而如此询问的外科医生,看到对方微微点头后,露出了微笑。那是一个让和伍长一起看到了这个笑容的不幸的卫生兵们,今天晚上毫无疑问会做恶梦的美丽而恐怖的微笑。 “既然你那么想要喝酒的话,我可以让你喝个痛快。不过前提是你能当场把我打倒。” “阿拉姆特医生,你这么说的话事情会很糟糕……”麦加斯有些狼狈地如此劝说。 萨兰丁无视精神科医生的忠告继续了下去。 “怎么样?如果是你这种以力气为傲的家伙的话,要打倒我一个人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吧?或者说,如果对手不是护士的话,你就挤不出使用暴力的勇气吗?” 温柔微笑着的萨兰丁,用柔和的口吻继续着让周围人脸色发白的挑衅因为酒精而低落的维鲁松伍长的思考力,在对于医生的莫名恐惧和对于无法置之不理的暴言的怒火中间不断打转。 这时候,萨兰丁说出了给予犹豫的男子最后一击的决定性台词。 “胆小鬼。” 这句被肌肉男信仰所毒害的地球人士兵绝对不能容忍的台词,吹散了伍长本能的为了保护自己而制造的恐惧。 目睹到那个巨汉伴随着好像野兽咆哮一样的怒吼从正面冲过来,麦加斯不由自主感到腿软。虽然他业余爱好拳击,但是因为讨厌被打到脸孔,所以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赛。更何况对方还是每天坚持不懈锻炼肉体,累积了无数格斗经验的职业战斗人士。 从正面沐浴到狰狞杀气的外科医生,带着些许的微笑跨出了一步。 他闪开了男人向着他挥动的右拳,轻松地扭住了对方的手臂。 至少有萨兰丁一倍半体重的巨大身体被扔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肚子朝下地撞到了走廊墙壁上。 萨兰丁白袍的衣襟翻起,充满神秘感的青绿色头发暂时漂浮在了空中。 手臂依旧被他抓住的伍长,这次被仰面朝天地甩在了地板上。连续两次的撞击和剧痛,让伍长一时喘不过气来,别说是吼叫了,根本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这并不是利用对方的力量而把人扔出去的武术技巧,而是好像挥舞着巨大狗熊玩偶的孩子一样,依靠超人的怪力把士兵摔在墙壁以及地板上。 尽管如此,医生的动作,还是好像精心打扮的淑女和舞伴一起跳起华尔兹一样的优雅。 只要是拥有一定格斗经验的人,都能够看出他那种丝毫没有斟酌对方痛苦意思的无情和游刃有余,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无法抑制颤栗的冲动。 萨兰丁抬起一条腿踏在了士兵强壮隆起的胸板上,从袖口麻利地取出银针,接二连三地插在了那个身体上。 被和刚才所感受的剧痛完全不同种类,但是非常难以忍耐的疼痛所袭击的约翰·维鲁松,剧烈扭曲着面孔发出了惨叫。 但是,原本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声音却一点都没有发出来。不仅如此,应该在地板上剧烈扭动诉说痛苦的肉体,也只是维持着被打倒时的姿势小幅度地颤抖着而已。 外科医生非常愉快地眯缝起了瞳孔纵长的琥珀色眼睛。 “痛苦吗?在你的肉体中的酒精完全被驱除之前,这个痛苦都要持续下去哦。不光是没有遵守绝对禁酒的规则,还对护士以及卫生兵动用暴力,作为外科主任我认为这个绝对不可原谅。酌情处理的余地半点也不存在。” 茫然呆立在周围的其他人,就好像听到了死刑宣判一样,不约而同地颤抖了起来。 “从刚才的手感来看,你的肋骨应该断了两三根才对,而且其他的肋骨应该也有骨裂吧?因此我决定延长你的住院时间。而且为了让你不会再度饮酒,我会用针灸为你进行特别治疗。和打算从精神上用温和的方式耐心给你进行治疗的麦加斯医生不同,我会采取把你的肉体改造成无法接受酒精的方式。好处就是短时间就可以见效。坏处就是会像现在这样非常的痛苦……看来你可以让我愉快一段时间了。嘿嘿。” 刚才的意味深长的笑声好可怕——旁观者们纷纷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会使用因为个人兴趣而学习的针灸,近乎魔法一样地在人体上造成各种各样奇迹的萨兰丁的话,要让他成为再也无法接受酒精的身体,也许并非不可能。 但是,为什么治疗听起来就好像是处刑的同义词呢?让人忍不住觉得,干脆杀了他也许对伍长来说还比较好。 “汉明,你们一起把伍长送回病房。除非是他看起来不再痛苦了,否则都不要拔下针来。” “是,长官。” “除非是他看起来不再痛苦了”,这样的发言,未免太不符合从疾病和伤势手中拯救患者的医生身份了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外科还不存在那种敢于不要命地指摘这一点的卫生兵。 向卫生兵发出指示收拾事态的外科主任,回头看向一直僵立在当场注视着事态发展的精神科医生。面对失去了说话能力的对方,他带着几分苦笑说道: “让你看到了这么丢脸的光景,实在非常抱歉。明明都已经制定好治疗程序了,可是看起来还是只能让他在外科多逗留一些时间了。” “哪,哪里。没有关系。这么麻烦的患者……我们那里多半也对付不了。” “已经没事了,麦加斯医生。让你留下可怕的回忆了。不过外科是 我的地盘,只要我还在这里,你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请你尽管放心吧。” 曾经单手挥舞巨汉身体的白衣丽人,用可靠的话语安慰着无法掩盖动摇的脸色苍白的精神科医生。 在那些不昕护士们的制止而参观了这场骚动的患者、医生、以及护士们中间,接二连三地爆发出了诸如阿拉姆特医生太帅了,不光美丽而且这么可靠,真的太棒了之类的赞美。 自己的地盘这种想法也很男性化。 一面听着原本应该沐浴在自己身上的对于萨兰丁的种种称赞,迈克尔·麦加斯一面认识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试图制服眼前的蓬莱人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也会落得和那个伍长同样的下场。 别说是用武力对人家为所欲为了。最大的可能是自己立即被打倒在地,然后伴随着壮绝的痛苦,从身心上都深刻地体验到所谓的报应。 一面让自己体验着甚至不容许惨叫出来的痛苦,萨兰丁一面还是会露出无比高雅的微笑吧? 注意到自己当初的可怕误会,麦加斯几乎变成了化石。 诧异地看着更进一步失去了血色的麦加斯,外科医生正要开口表示关心,结果放在胸口的携带终端却先响了起来。 “是,我是阿拉姆特……啊?非常抱歉。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我马上就过去。” 一面收起耳机按下按 钮,一面向麦加斯医生道歉。 “不好意思。我和内科主任约定的讨论患者治疗计划的时间到了。我必须去那边才行。” “……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萨兰丁一如既往地面带笑容八面玲珑地进行着应对。 但是,在终于了解了真相的男人眼中,那已经是和至今为止煽动着他的支配欲的存在完全不同的东西。 被扭曲的欲望所俘虏的自己,就连那些普通人靠着感觉立刻就能发现的东西都没有注意到。 麦加斯一面品尝着强烈的败北感,一面通过恐怖的回忆,深切体验到有的人不是自己这种程度的存在可以下手的对象。 虽然被狙击时产生的伤口已经痊愈,但是水丽人因为身体状况崩溃的关系还是无法动弹。所以路西法多只能怀抱着他,在目光一瞬也不敢轻易离开女佣兵的情况下盘算着脱身方法。 拥有血腥蕾斯绰号的青鳞人女性,虽然是个飘荡着颓废性感的丰满女性,但是如果被她妖娆的外表所迷惑的话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一旦涉及格斗的话,无论是动作速度还是力量她都远远在地球男人之上,而且那种袭击对方要害的执拗甚至让人脊背发冷。 此外,对于俘虏或者是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她都会尽可能地把对方活生生地切成碎片。就是这种残忍的性格成就了她可怕的绰号。 路西法多从前曾经和手持匕首的蕾斯战斗,从当时好不容易才制服她的经验来看,他很清楚对方不是自己在抱着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的同时还能战胜的对象。不仅如此,被她见缝插针地抢走红作为人质的危险性也非常之高。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既不能坐视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红被杀,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逃走。 不光被路西法多称呼为欧巴桑,还被他包含着恶意数落体重和服装品位的蕾斯,露出了确信胜利的笑容回应说: “常年身处军队之中,整天看的都是好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我可不认为像你这种人能够理解真正的女性的魅力。” “女人的话就是这种地方很不可思议呢。不管是什么的丑女都一样能自恋。对于客观的评价完全听不进去。不过既然对自己来说幸福,那应该就0k了吧。” 在路西法多用仿佛一直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的口气如此回答的时候,守在蕾斯背后的疑似佣兵的两个男人,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路西法多把蕾斯讥讽为丑女的评价并不正确。如果是拥有正常的审美感觉的人的话,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要侮辱蕾斯,让蕾斯不快。 男人们大概是在吃惊,居然还有这种可以面对他们的队长,若无其事地口吐暴言的男人存在吧? 只要是一度和蕾斯对敌的人,就绝对不会忘记她是多么危险而且可怕的女人。如果明知道她的为人还敢扔下这种台词的话,只能说这已经超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范畴,而是接近于自杀行为。 与此同时,身为精神感应者的红害怕地紧紧抓住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胸口。 在听到刚才的一句话的瞬间,从蕾斯全身喷射出来的火焰一样热烈而激昂的感情中,不光存在着憎恨以及怒火等等理所当然的感情,甚至还包含了众多被杀意所点缀的官能性的欢娱。 那种淫荡而残忍的感情的激昂,给缺乏感情强弱的水丽人的精神造成了强烈的负荷。 她正在梦想着侵犯、凌辱和虐杀路西法多那一刻的无上的幸福。因为有自信在这样的状况下,自己绝对不会让眼前的男人逃走,所以她对于暴言所产生的怒火并没有部下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不过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确信。因为乍看起来,蕾斯她们确实处于绝对的优势。 但是,路西法多本人对于这个状况并不是非常悲观。虽然穿着衣服在冰冷的河水里面游泳并不是很愉快,不过要是单纯逃跑的话,要防御这些家伙的射击其实非常简单。 路西法多让怀中的精神感应者读取了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是让他安心,一方面是劝告他不要着急行动。 与其通过放开红而获得双手的自由,路西法多更在意能否降低让他被抢走作人质的可能性。如果他变成人质的话,两个人就都无法逃走了。 接触到他冷静思考的红解除了紧张。确实,如果没有路西法多的告诫的话,为了不成为绊脚石,红也许真的会采取舍身忘我的行动。 以取缔网络犯罪为工作的电脑刑警,将自己全权托付给了在现实世界中也是实战经验丰富的男子。 对不起,路西法多。我想要把那个女人的想法传达给你,但是她的意志力太强,我无法解除她的防御。』 听到精神感应者表示了自己的努力后,路西法多做出了没有语言的温和的回应,不要勉强自己,免得让身体更进一步恶化。 真心进行威吓的蕾斯的声音压低了。 “小鬼,看来你还是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以为敢对我说出这样的台词还可以平安无事吗?” “切。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只不过是个有几分身手的佣兵而已吧?而且还是出于个人兴趣而切割别人身体的变态,就算在业界你的评价也是三流以下。现在还要附加上是联邦指名通缉的悬赏犯。会雇佣你这种家伙的怪胎,也就只有为了金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犯罪集团而已了吧。卑鄙无耻的暴力集团的走狗,想要找我这个银河联邦宇宙军大尉干什么啊?” 佣兵中的男性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是对于蕾斯的女性身份进行的侮辱就已经足够万死了,可是那家伙居然还嫌这样不够,竟然进一步践踏了她作为佣兵的尊严。就算双方是敌人,他们都不禁担心起了这个有勇无谋的家伙的最终下场。 青鳞人的脸上失去了表情。 “就算是想要虚张声势,也有可以说和不能说的部分的区分。看来脑筋不好的小鬼连这一点都分不清呢。为了让你了解,似乎有必要好好调教你一下才行了。” “拜托你少用那种粘粘糊糊的口气说那么恶心的台词。我不管你是活了三百年还是四百年,快乐杀人狂的变态欧巴桑没有资格对我进行什么说教吧?” “是这样吗?就是因为活了四百年,所以活着的人类是多么无价值 而且恶质的生物,我已经体会得再深刻不过。也就是偶尔用来杀着玩供我享乐的时候还算得上可爱而已——你怎么了,干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佩戴着护目镜,全身黑衣的大尉好像个孩子一样张大嘴巴,茫然不知所措。 听到蕾斯的话后他才清醒了过来。 “你说你四百岁是真的?” “你用不着那么故意地假装吃惊吧?你难道不知道青鳞人一向长命吗?”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哇,糟糕……不算不算。刚才的不算。和年龄有关的坏话统统删除。虽然说我原本不知道,还是对不起啦。” 面对慌张谢罪的男人,蕾斯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不认为这是新型的挑衅,还是一面警戒着一面询问。 “……你在说什么呢?” “从小时候起我妈妈就一再严厉地告诫我,老年人都是活生生的宝物,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不对,我的意思绝不是在说你是老年人。不仅如此,因为你的外表看起来实在非常年轻,所以我一时有点得意忘形,说出了很失礼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我反省。绝对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红喷笑了出来。 “喂,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为什么你要笑出来啊。” “毕竟……路西法多,你是真的在头疼的样子。事到如今才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佣兵中的男性们露出牙齿,做出了夸张的愤怒表情。 因为一个弄不好就也要笑出来,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地维持这个表情。如果在这里一个不小心笑出来的话,他们回头也许会被蕾斯出于泄愤而杀掉。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恶——那个,要说恶意的话确实是有啦。可是我一不小心就拿地球人作为标准衡量了你的年龄,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你年岁大到了这个程度,所以才这么失礼——啊,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越说越不妙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陷入泥沼吗?或者说是接二连三地踩到了地雷?”_ 拜托了,请你不要说了。——眼睛中浮现着泪水,表情已经只能用壮烈来形容的男子们,发出了不敢付诸声音的悲痛呼喊。 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我们会笑出来啊。 如果是因为和眼前这个嘀嘀咕咕在持续找借口的愉快的超绝美形因为作战而死去的话,他们也就认命了。但是,如果是因为没能控制住笑容神经这样愚蠢的理由而被蕾斯凌辱致死的话,自己的人生也就实在太过可悲了。_ 最后拯救了可怜的他们的人,还是身为这一痛苦发源地的女佣兵。 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在作痛,她把一只手插进了大波浪的金属蓝色的头发中,烦躁地打断了对方的谢罪。 “——已经可以啦。你的心情我已经很清楚。虽然就算如此,我也不打算原谅你。” “原本就是我明知故犯地踩下的地雷。所以只要你能了解我的诚意就足够了。蕾斯大姐。” “这算是怎么回事嘛。害我白白期待了半天。结果你居然来这么一手自毁形象,让我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了……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就把你让给阿鲁贾哈鲁教授了。” 最初的意气飞扬已经彻底萎缩的蕾斯,无视已经无法判断是认真,还是在恶作剧地开玩笑的路西法多,满心不爽地迁怒一般地喃喃自语。 “阿鲁贾哈鲁教授?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教授?” 黑发的宇宙军士官从她那仿佛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独白中,敏锐地挑出了一个人名。甚至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全名来进行确认。 似乎是满意于对方迅速的反应,女佣兵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着男人的全身。 “没错。是很让人怀念的名字吧?教授曾经说过相当疼爱过你。现在似乎也对你非常热心执着哦。特别是你的——” “他在这个行星上吗?” “对,那个人的目标虽然和我们不同,但是偶然……” “他在哪里?” 蕾斯虽然因为自己的话一再被打断而面色不太好看,但是马上就调整了心情,快活地笑了出来。 “只要你跟我们一起走的话,就可以遇到教授哦。想必他会非常高兴吧。不过呢你就不可能再次返回基地了,你要有那个心理准备。” 路西法多没有回答。 他凛然地站在那里,花了一点时间去咀嚼意料之外的情报。 不久之后,他那好像奇迹一般端正的面孔上缓缓地浮现出了笑容。那是一个似乎高兴到不得了的表情。 但是,那绝对不是能让看到的人感到温暖的明朗笑容。 就算是在残酷的程度上绝对不落人后的青鳞人,也因为这个笑容中的危险不详而打了个冷战。 “……正好十年了。说起来确实让人怀念啊。那可不是承蒙照顾那么简单的事情。既然教授在这个行星上,那么请你转告他,我无论如何都会就那时候的事情做出回报的。” “混蛋……!” 血腥蕾斯激动了起来。 他的态度等于是告诉了蕾斯,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教授和她比起来是重要得多的人物。 光是被一个在自己看来只不过相当婴儿的小鬼在气势上压倒就已经够恼火了,更何况她现在还领悟到,那个小鬼并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认真”来和她对峙。 被自己视为仇敌,而且长时间以来都满心焦急地期待着再会的男子,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被其他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不可原谅。 在她具体想到什么之前,右手已经先有了动作。 『路西法多!』 被军服男子抱在怀中的水丽人,用精神感应发出了尖锐的警告。 几乎与此同时,路西法多也轻轻地跳开了几米。 瞬间确认到蕾斯手中拿着的并不是收纳在枪套中的大口径手枪后,他本能性地采取了回避危机的行动。 如果是枪的话,就可以用念动力创造重力屏障了吧? 但是,他的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即使抱着一个人还是轻松地跳跃起来的穿着长长大衣的修长身体,在桥栏杆旁边的步行道上着地。 从蕾斯手中放出的什么东西,笔直地延长,穿过了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 『不行,来了!』 没有视力的人鱼,用超感觉的眼睛捕捉到了那个画了个弧度,朝着这边袭击过来的杀意。 产生了好像脸孔右半面被殴打一样的冲击和剧痛,路西法多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右半边破碎掉的护目镜和宇宙军制服帽高高飞到了空中,鲜血在红的大腿部直到膝盖的方向喷溅了出来。 “啊,啊啊……!” 发出了细细的悲鸣的红用手环绕住路西法多的脖子。 『眼睛……你的右眼……路西法多!』 红封印了会让路西法多感觉到剧痛的源头,就算现在还没有摆脱危机,也还是为了分散痛苦而使用了自己的力量。 蕾斯将打中路西法多脸孔的携带用武器收回手中,发出了得意的高亢笑声。 “给你好看!这就是你胆敢轻视我的报应哦。我可是废掉了你引以为傲的美丽脸孔,感觉如何啊?有没有让你满意?” 蕾斯使用的武器,是用沉重而柔软的金属进行了加工制作的鞭子。乍看起来只是细细的银色的钢线,但是一旦命中目标,就可以毁坏表面将打击面扩大好几倍。正因为是她所以才可以单手操作,如果是地球人的话,就算是男人也会因为沉重而用上双手才能够拿起来。 从右边面颊延伸到额头,微微歪斜,但是接近于垂直角度的被撕开的路西法多的伤口很深。喷出的鲜血转眼之间就变成红色的小河顺着下巴流了下来,直到弄脏了大衣的胸口以及红的裤子。 虽然穿着不会让鲜血很引人注目的黑色衣服,但是那份光景还是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一面闻着自己流出的血液的味道,路西法多一面低着头闭着眼露出了苦笑。 “女人这种东西啊,为什么都是如此的善长嫉妒而且第六感灵敏呢。只要男人的注意力稍微从自己身上转开,立刻就是这个样子吗?” “都是你不好哦,小鬼。我都说过我要好好疼爱你了,你却还是选择了教授。所以我才给了你个教训哦。如果你再不认真的话,我可要动用更加疼痛的处罚了哦。” 因为受伤的猎物的反抗会加强,所以自认为可以更加享受的女人温柔地催促。 美丽的面孔半边都被鲜血所糊住的男人抬起了面孔。 “是吗?既然如此,我就拿出你所谓的认真那种东西吧。” 猛地睁开的单眼中的虹彩,变成了灿烂的金黄色。 因为平时见到的都是戴着护目镜的路西法多,所以没有见识过他素颜的蕾斯,因为超出预料的美貌和那份近乎异样的迫力不由自主有些畏怯。 就在 这时她的脚下突然一阵剧烈震动,就在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而摆出护身姿势的时候,路面突然消失,身体被扔到了空中。 她带来的两个部下也伴随着短短的叫声飞舞到了空中。 感觉到自己很快就从上升转为了跌落,蕾斯勉强拧动身体让自己能保持脚朝下的姿势。虽然她和那两个分别是肩膀和腰部着地,摔的非常难堪的部下不一样,总算是用脚站住了,但是膝盖却无法充分吸收冲击力,她感觉到右边脚踝一阵疼痛。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确认脚踝的状态了。 脚下又产生了震动。 在伴随着裂开的路面的大量碎片一起再度被扔到空中的中途,她终于注意到那个巨大的桥梁正在波澜起伏。 她原本怀疑是地震,但是马上又想起了前一刻的对话。让人近乎窒息的凄厉而美丽的男人面孔,以及大大地睁开的异样色彩的眼睛—— 『既然如此,我就拿出你所谓的认真那种东西吧。』 ——不会吧? 蕾斯甚至忘记了从坠落的冲击中保护身体,只是忙着在倾斜的视野中搜寻黑发男人的身影。 宇宙军大尉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双臂环抱苗条青年的姿势,飘浮在空中。 他不是好像蕾斯她们那样被扔出去的,而是就好像那个场所存在着透明地板一样静止在那里。 黄金色的眼睛不带丝毫表情地俯视着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蕾斯等人。 “怪物……” 从她的口中进发出了包含着厌恶的骂声。 也许是这个声音传进了耳朵中吧,男人的长发就好像生物一样在空中蠕动了起来。 “不行,路西法多!巴米利欧会碎掉的!” 水丽人拼命阻止的叫声和沉重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唔……” 脊背着地摔下来的蕾斯,听到了自己周围一起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桥梁的龟裂不光停留在表面,甚至还延伸到了深处,互相挤压的力量把断层推了出去。路面的龟裂不断加深,分裂成了无数大小不同的块体。 埋设在地下的线路断开后耷拉了出来,上下水管都喷出了水来。从裂开的表面可以看到弯折的钢材。 这个光景似乎让人能联想到什么。 因为冲击而几乎无法呼吸的蕾斯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拼命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疑问上面。 ——啊……就好像手足被折断的人体。 和被爆发撕裂的人类的身体断面非常相似。 被设计者当初绝对未曾想象过的未知的强大力量所冲击,产生了巨大裂痕的桥梁超越了支撑自重的极限,一口气崩溃了下来。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蕾斯以及她部下的男子也一起随着碎片掉落到了运河中。 水花高高地飞起,以桥梁为分界线的上流和下流双方全都发生了不小的波浪。 正好刚刚通过桥下的巨大的钢材运输船,很幸运地趁着隆起的水面而度过了最大的一番波浪。 不过即使如此,堆积的钢材还是浇到了不少水。移动的水力非常强大。如果不是用粗大的钢索在不止一个地方都进行了固定的话,金属小山也许已经分崩离析了吧。 而且也幸好船身为了装卸方便,没有安装任何围栏和护手,只有平坦的甲板。所以冲到船上的水没有在船上蓄积而是直接返回了运河。 用念动力在空中进行了移动的路西法多,落在了那艘运输船的上面。 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程度的事情,那么就不能在附近搭乘线性车返回基地。如果调查他乘车的时间和上下车地点,就足以成为怀疑他和桥梁崩溃有关的证据。 因为堆积起来的钢材的最上部几乎没有被水冲到,所以他不用担心会滑到。但是因为摇晃的幅度不小,所以掉落进运河的可能性还是很高。 他不得已地坐在了坚硬,而且似乎会夺走体温的冰冷地方,让都市警察的刑警也坐在了自己左侧。 红也许是因为一连串的骚动挤光了最后一份力气吧,所以把自己全权委托给了路西法多。 在周围大厦工作的人听到桥梁崩溃的声音,纷纷从窗子中探出身体察看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人跑出了大厦去现场看热闹。 通过电脑控制而航行的无人材料运输船,无视周围逐渐高涨的嘈杂,还是以同样的步调前进。 因为判断出在这种状态下出现目击者不是好事,所以红为了让目睹到这艘船的人的记忆中不会存在他们的身影,将心理迷彩以三百六十度展开。 “暂且不管这艘船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等移动到了离桥足够远的地方我们就去坐车。对不起,虽然你身体状况不好,还是请你暂时忍耐一下吧。” 『路西法多你呢。必须快点包扎那个严重的伤势才行吧。虽然我抑制了疼痛,但是我没有阻止出血的能力。』 水丽人凑近男人宽阔的胸膛,一面再次审视男人的伤口,一面为伤口的严重而不安。 虽然出血已经没有刚负伤时那么严重,但是鲜血还是一如既往地滴落在大衣的胸口上。 “没有感觉到疼痛,果然还是因为你吗?如果是平时的话,早就自动痊愈了……不过因为是眼球,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吗?” 『痊愈?』 “就是治愈能力啦。我不是给你治疗过肩头的枪伤吗?也许是因为当时意识集中到了别的地方吧。” 『不是的。对不起,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 红很难得地在有些慌张的状态下以精神感应回答。 然后路西法多右半边脸上的剧痛突然复活了。 “疼……好疼……” 伴随着呼吸,路西法多挤出了低沉的呻吟声。 配合着脉搏而发生的好像被殴打一样的疼痛一直到达了脑海中心。无视手套已经被血打湿,他迅速用一只手捂住了负伤部分。 在苦痛复活的同时,右半边面颊热了起来。这个感觉他相当熟悉。 从额头到颧骨的疼痛急速远去,出血停止下来,原本深深裂开的伤口逐渐愈合。 对于自己的治愈能力的发动似乎是以疼痛为契机。因为红关心他而麻痹了他的痛觉,再加上他自己的意识全都倾注在战斗上,所以才一直没有发动吧? 虽然眼窝深处还残留着钝痛,但是从隔着手套的触感来看,脸孔的伤口似乎已经很漂亮地愈合了——但是他的安心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真的假的?” 『路西法多?』 没有回答担心的红的询问,路西法多因为充斥了眼窝的异样感觉而呻吟。 好热。原本应该只是个凹陷的场所有什么东西鼓了起来,然后又推出了别的什么东西。 咬紧牙关的路西法多,用手覆盖住右半边脸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对于从中间被挤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他拒绝用理性去进行思考。 完全被挤出来的东西让他不能不用手掌心接住,然后握拳攥住了那个。 他战战兢兢地拿开遮住受伤部分的手掌,张开眼帘。因为左右眼睛在从不同的角度看东西,所以这种视野上的奇妙感让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他因为刚才的失败主动调节了一下角度。因此在他再次慎重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正常视野。 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担心他的状况而用超感觉守望着他的水丽人,注视着他完全痊愈的伤口表现出了高兴。 『好厉害!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治愈能力的发动,不过真的好像奇迹一样呢。太棒了。幸好你 没有失去一只眼睛。』 没有回应欢喜称赞的精神感应者,路西法多将握在右手中的东西朝着运河的水面扔了过去。 他可没有兴趣去看自己被毁坏的眼球的残骸。 『……怎么了?还疼吗?』 红维持着闭着双眼的状态抬起脸孔,窥测着沉默的男人的侧脸。 不光是治好了自己的伤口,甚至还让失去的眼球都得到复活的男人,露出了非常险恶的表情。 在那张拥有好像画出来的完美线条的侧脸上,路西法多微微扭曲了一下嘴角,面对无形的视线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 “很恶心吧。说老实话,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怪物化到这个程度。” 『怪物?那怎么会。你的那个能力是不管任何人都会羡慕的奇迹般的产物啊。如果不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你一定早就好了,也不会出这么多血了。对不起。』 “哪里,如果那个时候新的眼球生出来的话,我大概会因为丧失战意,根本谈不上和蕾斯战斗了吧?虽然要想象会被她怎么样就让人忍不住要晕倒,但是多半这时候我已经被她为所欲为了吧?……而且如果不是你阻止的话……我也许真的已经粉碎了巴米利欧星球。明明是我把你卷进来,还害得你受伤,结果却不止一次被你所救。谢谢你。” 感觉到在两人交谈的期间路西法多的心情也不断阴沉下去,红拼命地压榨着自己因为发烧而快要停止运转的脑子进行思考。 “我并不是具体在考虑什么。只不过当时觉得你的力量在一瞬间无限制扩大。所以我才觉得不能不去阻止,不过我为什么会说行星会坏掉呢……也许是因为这个行星就是你的力量所能达到的物理性上限吧。” “原来如此……一听到阿鲁贾哈鲁教授的名字,位于我身体某个部分的刹车功能似乎就失效了。” 『那也是理所当然吧?那个男人对你所作的事情确实太过分了。你会忘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通过精神连接而获得的路西法多的情报,让红了解到这个男人所走过的人生绝对不能用顺风圆满来形容。 特别是由阿鲁贾哈鲁教授作为主谋而对路西法多实施的脑科学研究所的犯罪。甚至于可以说,曾经被当成实验对象的路西法多能够回归社会,像现在这样生活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幸好他处于那种感情的大部分都在休眠的特异状态。如果是换了他以外的人的话,不是在中途发疯,就是会因为那时候的精神创伤而一辈子都变成废人吧? 『你……曾经说过,并不认为自己生来就拥有那种能力是一种不幸。但是,不管你怎么想,这份力量都已经让你不幸了。』 “不幸的并不是我。就连我周围的人也是刚刚才注意到。我终于理解了父亲所说过的话的意思。实在是很值得感动的忠告。” 半是自嘲地一个人喃喃自语的路西法多的心情,还是不变的灰暗。和平时缺少感情幅度波动的普通状态比较的话,就很明显能够发现他所受到的精神打击相当深刻。 『路西法多,你为什么要如此地责备自己?念动力的暴走是以未遂而结束的。破坏桥的行为也一半是出于正当防卫。因为正好没有线行车通过,所以受害人也只有那些佣兵而已。就算物质上的破坏由于涉及赔偿问题而比较麻烦,但是这种程度的问题应该不至于让你如此迷惑才对。』 如果和让一整个空间站都无法使用的损害比起来,这些只是微不足道。——不过红最后还是没有补充上这句。和毫不容情的莱拉不一样,作为同性的红还是相当体贴男性心理上的纤细的。 “我自己让自己觉得恶心。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怪物。” 在惊讶的红要否定说没有这种事情之前,来自其他超能力者的呼喊突然在他的头脑中爆炸。 『路西法多!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你居然会使用如此强的念动力,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脑袋好像要裂开了,所以不要用那么大的声音叫啦。再降低一点音量啦。尼科拉伦。你从基地叫我的吗?这个距离可以读取我的思考吗?” 『非常遗憾,我做不到。像刚才那样发出声音吧。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我没有余力和你详细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受到麻烦的敌人袭击,为了防身而毁掉了大桥。既然你能找到我,那你知道我现在的位置和状况吧?你赶紧派人来接我,不过要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我的携带终端完蛋了,会变成这样的经过我回头用接我的人的通信机向你说明。” 隔了一阵子之后,这次传来了调整到适当强度的精神感应。 『了解。我借用了军医院的急救医疗用vtol去接你,就假装是接收伤员。为了调查桥梁的破坏有vtol要从宇宙港起飞,这也是为了避开他们的耳目。』 “是,长官。真是个出色的作战。少校大人。” 『要是受伤了的话,就等我在vtol里面给你进行治疗吧。再见——』 “受伤……吗?” 结束了和远处的超能力者的对话,男人轻声叹息了出来。红对他说道: 『如果因为你的力量大周围人就把你称为怪物的话,那绝对是周围人的错误。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脑科学研究所的那些家伙所作的事情是正确的吧?』 “谢谢你,红。可是让我沮丧的是其他事情。他人会如何接受我的力量,有多少个人就会有多少不同的反应。所以就算烦恼,那种事情也是一开始就不会有答案的。我之所以说自己恶心……算了,这个也一样。就算多么谨慎,只要还继续使用念动力,就不会得出结论的。” 『你不要都一个人憋在肚子里面。虽然和你的能力不一样,但是我好歹也是超能力者。如果说出来,你也许也能轻松一点吧?』 “我可不想只为了自己现在能轻松,就一直让你背负着我的问题。你只是因为精神连接的影响而对我比较投入而已。别这样了。我和你生活的世界根本不一样。” 路西法多的态度很单纯。不但把体质称不上强壮的水丽人卷进麻烦,还害他身负重伤,对此路西法多已经非常后悔。所以红明白他绝对不想让自己再进一步牵涉到他的麻烦。 即使如此红也觉得悲伤。自己喜欢的人表示两人生活的世界不同,从而拒绝了他,就算由此而获得了安全,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但是,因为现在不想让这个男人更加烦恼,所以他没有反驳。 “你冷吗?从刚才起似乎就一直在颤抖。” 『……有一点。』 没有改变把书抱在胸口的姿势,一直用精神感应对话的红的脸色非常难看。通过抱着他的左手所传来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有点寒冷的程度的颤抖。 随着桥梁的崩溃而产生的波浪已经平息了下来,材料运输船的摇晃也逐渐减小。代替这些而刺激着意识的,是吹拂过水面的冷风。 路西法多正要用右手去确认对方的体温,却注意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套。他皱了皱眉头,却因为开始干涸的鲜血的关系感到皮肤一阵紧绷。 ——护目镜和制服帽子都丢掉了,这种模样可不太适合让尼科拉伦看到啊。 带着无奈的感情站起来后,他一面小心着脚底的平衡一面脱下大衣,披在了红的身体上。 虽然和以肌肉为傲的士兵们比起来算是苗条,但是身高接近两米的他还是有足够的肩宽和胸膛的厚度。他的长大衣也因此包裹住了比普通人还要苗条的水丽人的全身。 然后他脱下手套,用掌心贴着瘫软在那里的红的额头来测量体温。 “虽 然只是温和的程度,但是你平时的体温就比我低,所以对你来说算是高烧了吧。是因为受惊的关系呢,还是中弹后造成的感染呢?……如果是后者就真的危险了。让你遇到了过分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这个就不要说了。因为又不是你开枪打中我。先别说这些了,你这样会感冒的。』 “不会啦。你曾经说过自己擅长游泳吧,我原本还想说真到万不得已还可以跳进运河,靠着游泳而逃掉呢。可是那样你重要的书本毫无疑问会完蛋,而且你的身体状态看来也不好。现在看起来当时没采用这个方法真的很正确啊。” 再次坐下来的路西法多,将手环绕在红的上半身,让他几乎是半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样比在坚硬的钢材上躺下来要轻松吧?” 水丽人当然不会说不,轻轻点点头后就靠在了那个怀抱中。 脸孔和头脑周围都飘荡着模模糊糊的疼痛。就算知道那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还是让他烦躁地想要挥手驱散开。 被烦躁所左右着,红酷似鱼鳍的大耳朵缓缓地摇摆着。 就好像柔和地反射着日光,青紫色的蝴蝶羽翼在优雅飞舞一样。 在眼皮底下眺望着这一幕光景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住地开了口。 “……红,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 『请便。』 因为那个兴致勃勃的口气和无法控制好奇心的小孩子真的没有什么差别,所以精神感应者的回答中也混杂了笑意。 为什么呢?明明是被封印了大部分感情,缺乏强弱变化的男人.却能展现出几乎会让人觉得矛盾的多彩多姿的一面。 路西法多一开始是用手指内侧慎重地触摸半透明的薄薄的皮膜部分。那种虽然薄但是比看起来要结实的触感让他放心下来,接下来就开始用手指捏住主干的软骨部分,确认着那个曲线。 通过手指的接触来进行对构造细节的理解,路西法多就好像要揭穿那份美丽的源头一样,热心地调查着那其中的强度和感触。 热衷于观察的他,因此也就错过了不但原本就缺乏表情,而且还把脸孔埋进了他的胸口的水丽人的异变。 红震惊于路西法多手指的鲜明感触,因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耳朵过度敏感到甚至可以立刻判断出指纹的凹凸而十分狼狈。 自己触摸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在换成他人的手的时候就可以鲜明到如此程度。 慎重但是执拗的路西法多的手指,摆弄着那个敏锐的感觉器官的各个部分。 咬着嘴唇才控制住了险些泄漏出来的呻吟的水丽人,为了让对方绝对不会发现自己的状态而挺直了身体。就算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抖,可以说成是由于发烧的关系。 那个人断言两人生活的世界不同。 温柔而又冷酷的男人将自己抱在怀中,并非出于故意地用手指爱抚自己的经历,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悲哀的确信更进一步煽动了他第一次了解到的自身的官能。 其他的地球人为了不让水丽人意识到孤独,从来没有人会碰触作为种族差异的明确象征的耳朵。而这个事实更进一步加深了红的悲哀。 尼科拉伦刚一打开vtol的升降口,双臂环抱着都市警察电脑刑警身体的男人就立刻冲了进来。这让尼科拉伦不禁在内心暗自吐槽。 ——虽然现在是在盘旋,但好歹也是在空中的说。 不过话虽如此,就算是放下了升降用的担架,要说到缺乏臂力的自己能否将伤员回收到机内的话,那个答案多半还是否定的吧。 将关门问题交给了拉斐人,路西法多一面把怀中的红的身体用皮带固定在治疗台上,一面说道: “他受到了狙击。存在感染的可能性。我希望你能侵入警察医院的医学电脑,调出水丽人的数据。” “如果你是要我用精神感应去做的话,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办不到。” “xx。这可是关系到生命,就算是违法行为也只能算个屁。” “喂,拜托你不用使用那么粗俗的字眼。我的力量和机械非常的八字不合。如果用普通人的说法来说,就是属于机械白痴的范畴吧。” 面对吃惊地转头看过来的路西法多,男人只是耸了耸肩膀。 虽然统一称为超能力,但是就如每个人都存在着个性一样,超能力也存在着千差万别。种类的不同,力量的强弱,发动的条件,像尼科拉伦这样存在着属性排斥问题的例子也相当不少。 不管在什么状况下都不会受到左右,永远都能发挥一定水准的强大力量的02和路西法多反而算得上比较稀奇吧。 “没用的家伙。” “我辛辛苦苦来接你就只能落下这种评价吗?小心我把你踢到机外去——反正用不上几分钟就能到达军医院。他的血已经止住,如果是感染的话还是在医院治疗最好。” 尼科拉伦向飞行员表示已经完成回收工作后,从医药箱中取出冷却布递给路西法多。 路西法多一面撕开包装把冷却布贴在水丽人的额头上,一面接过了尼科拉伦扔过来的洗净用蒸馏水和毛巾。 “美丽的脸孔都浪费了。溅到的血吗?” “不是,是我用自己的治愈能力治好的。红的枪伤也是。” “哇,路西好能干。这么说我其实不用特意赶来啊。” “没有那种事情。我有事想要尽快拜托你。我会撤销心理防壁,你自己看好了。” 情报军官按照路西法多的指示,一面用湿毛巾擦拭他脸上的血,一面瞬间读取了他的记忆。 “狙击手们的处理就交给我好了。等返回总部我就会做出适当地对应。不过要找出把你的外出通报给敌人的基地内奸细就有点困难了。我要对司令官进行报告,所以你把那位刑警交给医院后就换好衣服去报到。为了让你的计划能够尽可能方便行事,我会顺便‘加把劲’的。” “是,长官。我收回刚才对于你所说的无用的评价。少校。” “那真是让人开心啊——给我一下。有的头发上面还有血块。” 穿着展示他隶属于宇宙军总部身份的绿色军服的拉斐人,从路西法多手上接过毛巾,仔细地为他擦拭沾在黑发上的血块。 “呐,路西。你能不能把奇姆中尉叫到总部来?” “为什么?” “你还说为什么?能够抚慰你现在的混乱感情的,只有了解全部事情的她了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被强制性操作感情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帮你平静下来。” “用不着你多事。我可不是在战场上一面哭泣一面叫妈妈的新兵蛋子。” 满脸不爽的路西法多粗鲁地回答道。 “还真是很有男人味的逞强啊。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自觉耶。虽然你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却在无意义地向周围释放杀气哦。” “那也没办法啊。因为一下子要压抑住正在暴发的念动力,所以就变得好像不完全燃烧一样。我自己的感情控制至少要由自己来——你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这样的你有一种奇妙的性感哦。那种危险的氛围让我浑身上下都痒痒的很。” 尼科拉伦一如既往地说出了分不清状况的不谨慎发言。 怀疑地回望着那个开心笑容的路西法多,在自己的体内找出了可以解释这句话的东西。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以前就听说过破坏冲动和性欲存在着密切关系,让人吃惊的是,看来这个也能适用在我身上。” “啊?你是说你在发情吗?可你口气这么沉重地说出来,实在让人无法相信啊 。” “你不要老是用这种挑逗性的言行进行多余的刺激。我会不加警告就袭击你哦。真的。” 虽然拉斐人的眼睛越发闪闪发亮,但是在他继续恶劣的玩笑之前,vtol已经到达军医院上空,进入了着陆状态。 背靠着墙壁坐在简易席位上的两人,都被安全带以从双肩到腰部两边的状态呈形固定住了。 路西法多用眼睛再度确认了固定着水丽人身体的安全带的状况。 从身边伸出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被擦去了血污的面颊。无视了那个刺激着官能的淫靡触觉的路西法多,侧眼瞪着性格恶劣的天使末裔。 “喂,你这只手是什么意思啊?” “我在诱惑你啊。理性的安全带似乎很好地固定了你,所以这个姿势的话你没法袭击人家嘛。” “什么无法袭击。居然给我搞这种好像小孩子恶作剧一样的东西。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以前在酒馆被男人勾引的时候,你浑身鸡皮疙瘩起立地火冒三丈呢。” 当初把小孩子带到那种酒馆的恶劣保护人,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这种陈年往事,这次又开始用手指轻轻触摸他的唇线。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不是不可以改变宗旨哦。毕竟你是最接近我心目中的理想人类的存在。” “我都和你说过了,不要又是恋父情结又是同性恋好不好?你好歹也改改这个对年轻男人撒娇的毛病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垂直降落的vtol的机体,平安地着陆在了军医院的屋顶上。从座位下涌上来的相当的冲击,让两个军人都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有安全带的话也许会被扔到空中吧? 就算勉强能胜过不懂得着陆方法的阿拉姆特医生,这位飞行员的操纵也绝对不值得夸奖。以这种技术来说,最好还是放弃让他运送需要绝对静养的病人比较好。 “xxx” “同感。回头要叮嘱他们一下,如果不想害死患者的话,至少要用训练机好好练习,再提高一点技术才可以。还有,对于你在日常中就使用下流的字眼,我实在不敢苟同。因为这样会让你在不可以这么说的场合也下意识地说出来。” 虽然拉斐人自己也很难得地明显表现出了不快,但是还是没有忘记对路西法多展开从孩童时期就一直持续下来的说教。 因为丰富的咒骂词汇而受到士兵们尊敬的不良军官。理所当然无视了他的抱怨,在引擎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期间就松开安全带站了起来。 然后,他用双手抓住了还没有松开安全带按钮的尼科拉伦的军服领口,好像啃咬一样地吻了上去。 在对方因为他的粗鲁而惊讶到浑身僵硬的时候他又一把推开了对方。 "给你好看。" "差劲。" "你说我差劲?" "如果只是嘴碰嘴的话就算猫也能做得到。而且猫还比较可爱,能够让人感觉比较幸福呢。" 面对遭到这种评价而有些火大的男人,尼科拉伦带着恶劣的笑容如此回应。 路西法多凝视着拉斐人鲜艳的蓝色眼睛,因为寄宿在那里面的愉快表情而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虽然我很不想理解,但是我现在可以理解父亲想要欺负你的心情了。你是把人际关系当成是游戏吧?" "这种成熟的态度很无聊的说。路西。这种时候还是要回应我的挑逗才好哦。" 看到事情就这么完结的尼科拉伦,对着路西法多已经开始为没有意识的红松开固定安全带的背影提出了抗议。 路西法多听到他那种好像赖皮的小孩子一样的主张,带着一脸嫌麻烦的表情转过了头来。 "我要下去,所以你给我把门打开——你想让我回应你的挑逗做什么?" "这个嘛。首先是重来一次接吻吧。既然好不容易要接吻,至少也要让心情愉快一些——嗯?什么?" 因为男人单手搭在他的肩头弯曲下了修长的身体,所以拉斐人抱了淡淡的期待,但是对方却违背了预料地只是好像要和他耳语什么。这个态度让他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路西法多轻轻地咬住了尼科拉伦的耳朵。 按住了那个因为吃惊而反射性地要逃开的身体,路西法多对着那个自己咬住的耳朵低语。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哦。" "……失、失误……" 那个明明温和却蕴含着危险成分的语调和低沉音色,让尼科拉伦全身都掠过一阵颤栗,腿部的力量也遭到了剥夺。满面通红的尼科拉伦捂着一边耳朵,瘫软地坐在了靠近房门的座位上。 "……出其不意的偷袭太卑鄙了。你给我等着。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给你回礼。" "等脱离现在的战斗模式后,你要做什么回报都无所谓。那个时候也没有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的危险了吧?"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想干的意思?" 听到不应该从高贵的拉斐人口中吐出的露骨说法,黑发的大尉苦笑了出来。 "明明是可以读取他人心灵的精神感应者,察觉危险的能力却是零蛋啊。我正在拼命抑制的力量,可是具备足以轻松毁掉整个卡马因基地的威力哦。那种程度的东西如果朝着一个人类发出的话,你认为会怎么样?" 一面淡淡说明着恐怖的事情,路西法多一面为了不打破包裹在自己大衣中的人鱼的睡眠,用慎重的手势将他抱起。 路西法多用金色已经扩展开来的日食眼俯视着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坐在那里的尼科拉伦,展现出了一个好像露出了森森白牙的肉食野兽一样的笑容。 "我也许会杀了你哦。" 那句因为凄绝的笑容而获得了现实感的语言,让差一点成为他的猎物的对象,全身都掠过了好像麻痹一般的甘美的恐怖。 体验了一把人类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的拉斐人,半是陶醉地嘀咕了出来。 "……哎呀呀……那样也许也不错呢……我刚才真的这么觉得……这个好像……相当糟糕啊。" "你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男人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做得了02的部下。" 就如同这个主张一样,如果精神上不够强韧就干不了那份工作的情报军官,表现出了和纤细外表不成比例的出乎意料的快速振作。 抱着红跳到了和机内有高度差的屋顶的路西法多,在弯膝吸收了冲击后,对于背后的前青梅竹马的反驳点了点头。 "你说的再正确不过。" 从外科的住院病房移动到外来病房的萨兰丁-阿拉姆特,因为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所以一到那里就向卡加?尼萨里的患者的主治医生道歉。 "抱歉我来晚了。还有谢谢你们的联络。如果不是你们通知的话,我也许还要让你们久等,所以真的多谢了。" "没办法,毕竟你太忙嘛。患者的病情就由陈医生来进行说明吧。虽然很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过来之后我却要走,但是我因为马上就要到达的急诊患者,不能不离开这里。我把事情都委托给了陈医生,你们就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决定吧。" "由你来看急诊患者吗?" 如果是接近黄昏的这个时间的话,住院病房以及药局研究室的医生们应该还剩下了不少。对应急诊患者的各科专门值班医生应该也还在。 如果是因为手术执刀而需要萨兰丁的高超能力的外科也就罢了,特意指名内科主任卡加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卡加对于外科医生理所当然的疑问做出了回答。 "那个性格恶劣的拉 斐人用急救vtol送来了患者。如果交给值班医生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挤兑吧?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来历的患者。既然是麻烦的事情的话,一开始就由我这个主任来处理还比较好。" "马贝里克少校吗?……是和奥斯卡休塔大尉也有关的事情吗?"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今天大尉说和都市警察的刑警有约就去了外面。既然是要马贝里克少校亲自出动的对象的话……" 如果患者是路西法多本人的话,就没有必要对军医院方面隐姓埋名。拥有高超的身体能力,怎么看都健康无比的男人,需要由急救vtol送人内科的可能性应该相当低才对。 如果是和路西法多有关的话—— "你的表情好可怕。萨兰。既然你这么在意,回头到我的诊室来看看好了。虽然我认为那个男人不会软弱到需要你担心的程度。" "啊?哦,抱歉。我在意的不是大尉的身体。" 卡加原本想要打趣地说一句"要是担心他的心的话,不就好像嫉妒心深重的妻子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觉得会笑不出来,所以又咽回了肚子里面。 因为操作电脑的陈医生,调出了患者患部的立体影像,所以萨兰丁的关心转到了工作上面。 如果将数据直接传输到对方科室的医学电脑中,负责的医生们用画像电话进行交谈的话,就可以缩短移动时间。事实上也有的科室就是采用这个方法,不过内科和外科的方针一致,都选择重视直接的交流。 有时候闲聊中的下意识的话语,对于专门医生的治疗来说就拥有重要的意义。 这时候卡加的脑海中突然毫无前兆地响起了拉斐人的"声音"。 『尼萨里医生。我现在已经到达。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由路西法多把患者送去。他说是什么样的都可以,希望你能准备可以通信的电脑。』 和声音一样,精神感应也浓厚地体现了当事人的个性。这个感觉上温和华丽而且明朗的波长,确实非常符合那个拉斐人的形象。 和收信能力比起来,发信能力相当糟糕的卡加,因为自己的精神感应只能依赖对手的能力,所以回答的时候不免伴随了轻微的屈辱感。 『患者的状况如何?』 『患者受到狙击而中弹,不过枪伤已经靠着路西的治愈能力完全治好了。现在他出现高烧,我们认为是受到枪击而引发的感染。问题在于,患者是名为水丽人的灭绝种族的末裔。』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患者的主治医生把保管的基础数据……啊,所以才需要电脑吗?』 『数据的获取由路西负责。除了医学问题以外,只要发生了什么麻烦就都推给他处理好了。因为据说水丽人刑警是路西的救命恩人。』 以女性爱称称呼老朋友路西法多的情报军官,丝毫不知道卡加的劣等感,轻松地笑着说道。 『了解了。需要向你报告吗?』 『不用了。我会在总部和路西见面,到时候我会问他。抱歉了,有什么抱怨就尽管和路西说好了。拜托你了。』 和开始的时候一样,结束方式也非常唐突,没有任何的余韵。 卡加体味到了一抹的冷清感。 因为用精神感应进行的对话和思考的速度几乎一样,所以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密度非常高的情报交换。自从来到巴米利欧行星后,卡加一直尽量隐瞒了自己超能力者的身份,所以这种独特的充实感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 这绝对不是想念同胞的白氏族人。 卡加只是孤独而已。 在等待着血液检查的结果的卡加背后,操作着电脑的路西法多咋了一下舌头。 借用了内科主任的个人配备的笔记本电脑的男人,瞪着画面陷入了思考。 "和我说过的一样,要对医学电脑进行骇客侵入太勉强了。和我们这里一样,重要的治疗数据,为了防止篡改以及破坏,应该都和外部网络完全隔离开来才对。" "话虽如此,但是应该有什么办法吧?" 已经半是陷入神游的男人从医疗秘书的桌子上抬起了脑袋,让视线在医疗电脑的终端和周围转来转去。 目睹到他没有戴着护目镜的素颜的护士们,因为对那个远远超出了预想的美貌看得入迷,所以一会儿把东西掉下,一会儿撞到了诊台角或是检查机器上,引发了众多小小的事故。 拜托你能不能在引发医疗事故之前离开内科,卡加强压着怒火深切地祈祷。 ——这家伙,哪怕是一只眼睛戴上眼带也好啊。 患者用的眼带,就和纱布以及消毒药一起放在柜子里面。 内科主任当然不知道,如果路西法多没有治愈能力的话,现在已经不是眼带程度的骚动了。 似乎是想出了什么能够打开状况的好主意的男人一个人点点头,回头看着执著于眼带的卡加。 "是什么样子的都无所谓,借给我一个符合这个规格的终端。" "也许是埋在那边的小山里面吧,你随便找好了。" 卡加桌子的一半都被打印出来的文件小山所占据。 "堆成这个样子不会太危险吗?" "只要不扔掉的话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找出来。只要赶得上时间就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治好病或者是让病人转院,只要能把患者活着从医院弄出去就算是完成了医生的任务。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会腐败的文件上面,还不如去做细菌的增殖实验更有意义。" 在日常工作中不得不处理文件的军人,颇为羡慕地打量着光明正大地如此宣言的内科主任。 "在面对阿拉姆特医生的时候我也时不时有这个感觉,医生这个工作是不是没有哪里脱线就做不来呢?" "不要把我和萨兰相提并论。没礼貌。" "一样一样。在我眼中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啦。" "那只是你的眼睛烂掉了。" "哪里。至少我的右眼因为刚刚生出来,还是新鲜无比呢。" "啊?" 因为自己所说的黑色玩笑而陷入消沉的路西法多,注意到这不是向乍看起来是美少年的内科医生开玩笑的场合。于是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站起来在桌子上进行搜索。 那个乱七八糟地堆积在一起的纸张小山,一个弄不好似乎就会发生雪崩。为了能够尽快解决问题,路西法多只好适当抓起一部分,利用多少还剩下一些空间的书桌角落,重新开始堆积垂直的文件小山。 不久之后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因此就在那里中止了纸山的再构造过程。既然它的主人满足于现状,那么他也就没有义务特意去进行整理。 他将左手缠绕在和电脑连接到一起的终端上面,然后把右手也重叠到了握着终端形成拳头的左手上面。 卡加隔着好像祈祷一样闭着眼睛的男人的肩膀窥探着画面。因为眼花缭乱地进行变化的显示而有些头晕。但是因为出现了平时目睹机会很多的显示,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上面。 "……处方药不行吗?……药局……xxx……看起来相当不同啊。"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被人从背后看的意识,路西法多好像呻吟一样地喃喃自语。 从诊疗报酬报销单以及投药指示书,到罗列着意义不明的数字以及记号的画面,然后突然切换到了检索患者个人医疗数据的画面。 差点不由自主爆发出欢呼的医生,因为害怕分散侵入警察医院主电脑的骇客的注意力,而把声音吞了回去。 水丽人斯因美亚?德?艾拉?雷特的个人数据和过去 第二章 这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第二次进入装饰着银河联邦军军旗的司令官室。 第一次是因为在特别任务时让无人战斗机在非法移民街飞行所造成的危害,第二次则是为了报告今天在外出时遭遇的事件。 虽然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他本人也是处于受害者的立场。但是基地司令官布来恰上校为了不产生任何多余的经费开支,一向奉行坚决热爱和平的原则。对于这样的司令官而言,某个特定部下的行为毫无疑问让人很难产生好感。 不过路西法多原本就只是因为有向上司报告的义务才来这里的,因此司令官对于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的关心只投注在了正在冲着自己露出森森利齿的在巴米利欧安营扎寨的阴影之上。就算是官僚型的司令官把基地预算书塞到他眼前,他也做好了和对方斗争到底的心理准备。如果武器库被禁用的话,他是满心打算从那些拥有比卡马因基地先进得多的武器的非法移民街的黑社会手里来个黑吃黑,然后把当初受的委屈十倍奉还的。 但是,就算他再怎么不在乎左迁和降级,在阶级社会的军队中,和上司进行沟通,让上司站在自己这边也是最有常识的做法。 如同他曾经对莱拉夸口的那样,要说服布来恰上校对于路西法多来说并非什么难事。虽然存在着气量上的差别,但是这个类型的军人他实在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对付他们的方法也都一样,禁句是「责任」,攻略关键则是「出人头地或者是勋章和名誉」。 虽然在说服的时候不能大意的是副官拉克罗中校,但是因为他是正攻法可以对付的对象,所以有这样的上司反而比较值得庆幸。 在这次狙击之后的一连串后续事件中,最困难的部分就是抑制都市警察的搜查,不过这一部分已经有超能干的情报军官尼科拉伦接手。如果没有他的话,路西法多大概会陷入相当糟糕的立场吧? 基地外的事件因为无法只靠军队关系者处理,所以意见沟通和情报交换需要不少时间,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而情报军官很清楚应该做什么,也不需要进行详细的说明。能够有他这样的后盾是路西法多的幸运。 在进入司令官室之前用精神感应和他进行了接触的尼科拉伦,把在军医院房顶分开后收集到的情报和他所进行的精神操作传达给了路西法多。 当然了,在银河联邦法中,是禁止超能力者操作他人的精神的。但是,在执行任务时为了达成目的不在乎任何违反法律行为的情报部成员,当然不可能只把超能力造成的杀人以及精神操作当成禁忌。使用自己所拥有的所有能力来完成任务,然后活下来向上司进行报告就是他们的义务。 布来恰上校不知道路西法多的双重军籍。因此路西法多也只能作为隶属于基地的军官之一来主张自己行动的正当性,让司令官对此进行认同。 卡马因基地司令官,瞪着怎么看都只能认为是自从到任以来就招惹麻烦不断的大尉,提出了质问。"我从马贝里克少校那里收到了报告,他说你在休假期间的外出地遭到了狙击。对方不管狙击失败与否,接下来都打算把你连桥一起炸掉是吗?" "是,长官。狙击的子弹被我胸口口袋里的携带终端所挡住了。"因为蕾斯无法在场提出反驳,所以尼科拉伦干脆把破坏桥梁的罪名加到了她头上。 路西法多取出作为物证的携带终端,站在司令官事务桌和他所站位置中间的情报军官接过了这个,交给了副官拉克罗中校。 目睹到显示屏部分的放射状龟裂,司令官和副官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因为他们原本有很高的可能性面对的是部下被杀的遗体,而不仅仅是遭到破坏的携带终端。 "你利用休假时间去市区的理由我已经听说了。我也可以理解你和都市警察的计算机刑警进行的交涉。如果因为你拒绝了他的邀请,而让他为了报日前的一箭之仇而侵入基地主计算机也是很头疼的事情,关于这件事情,我就不说什么需要事先向上司报告了。" 以布来恰上校官僚主义而且拘泥于细节的性格来说,这次倒是出奇的通情达理。这个部分应该归功于说明情况的尼科拉伦暗中进行的"说服"吧? 不过说起来这也只是节省了自己这边的说服时间,因为追究起来的话,要说明麻烦的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和另一个大陆地下的大规模军事设施的时间就更要延迟了。 驻扎在基地的银河联邦宇宙军的任务是首都卡马因市的治安维持。埋在非法移民街地下的来历不明的巨大宇宙船残骸属于行星政府的管辖范围内。另一个大陆的地下军事设施属于应该由执掌巴米利欧行星军事的行星军来处理。除非是行星军有人脑子发热地在进行针对首都的政变计划,否则宇宙军没有理由跨过行星军自行其是。 路西法多是很清楚掌握更多情报的优越性的军人。在还没有掌握敌人整体情况的状态下,他还不打算轻易把情报交给行星政府——视场合而定也包括万达克方面军总指挥部。 知道情报的人越多,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特别是容易流向不希望它流向的地方。 如果有具体的证据就可以让宇宙军行动。在获得切实证据之前路西法多打算进行情报管理,也就是对上司都保密,因此他在提交的特别任务报告书上一点也没有涉及相关东西。 "但是,对于在卡马因市外的非法移民街发现的废弃宇宙军残骸和艾伯尼大陆的地下军事设施,你没有向身为基地司令官的我进行报告的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遗憾。这不仅仅是工作怠慢的问题,而且还可以视为相当恶意的行为。首先说明一下你没有报告的理由。" "是,长官。我是在特别任务中使用brain·gear的时候,发现了地下的两个设施。那是若干个作业同时进行,时间高度紧张的时候我偶然发现的东西没能告诉在场的任何人,也没有留下记录。在执行特别任务的过程中没有那个余力。brain·gear在那之后由于不幸的事故而受损,现在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因为当时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能够发现这些的唯一装置brain·gear不但是我私人的用品,而且现在又无法使用。就算进行了报告也无法举证,甚至还有可能被判断是我的妄想。" 实际上,路西法多只把这个情报告诉了三个人。除了莱拉以外,就是能够直接读取他人记忆的精神感应者尼科拉伦和红。 他和莱拉在只能把都市警察的计算机刑警们卷进来这一点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就算情报多少会泄漏到外部,最后还是只能以人海战术的情报收集能力为优先。 即使如此,想要利用完成通常任务的间隙中的自由时间来进行调查,时间还是不太足够。和基地外的联动恐怕也无法自由进行吧。 就算还没有掌握对方明确的目的,为了阻止敌人行动也需要迅速的对应。非法移民街地下存在宇宙船的现实就是最好的证据,总而言之,只要让卡马因市进行调查就算是赚到了——以上是莱拉的主张。 因为卡马因市不可能因为银河联邦军的一介军官的提议而行动,所以最后两个人得出了同样结论。就是需要尽快获得足以让基地上层行动的有力情报和证据。 很讽刺的是,因为敌人试图杀害路西法多,所以反而把自己等人的的存在和威胁暴露在了基地高层们的面前。 "你的主张很有道理啊。如果你这次没有遭到袭击的话,我大概会当成是荒诞无稽的故事而一笑置之吧。他们大概是认为,就算因为杀害你和都市警察遭到军队和警察双方面的搜查,也还是杀掉你更能减少今后的风险吧。" 对于部下的说明 轻轻点头的布来恰司令官,瞥了一眼并列在左迁的部下左胸上的众多豪华绶带,浮现出了自嘲的笑容。 虽然路西法多认为上司的推测正确,但是如果老实地肯定的话弄不好就损害了对方的心情,所以黑发的大尉把话题扯到了另一当事方都市警察的身上。 "敌人大概是有自信让杀害我们之后的搜查全都无功而返吧?我想他们多半在卡马因市和行星政府存在着相当强大的合作者。以为卡马因市区属于都市警察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对宇宙军的搜查采取不合作或是妨碍的态度。" "看来我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呢。不过也难怪。至今为止,这个行星内明明已经被奇怪的家伙们为所欲为,我们却连注意到这一点的能力都没有。" 布来恰上校很快打消了再次浮现出的自嘲笑容,表情严肃地仰望着高个子的部下。"——幸好你平安无事。既然对方不把宇宙军放在眼里,那么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给他们一个教训。奥斯卡休塔大尉,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办的战斗方式,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我把特别小组的编成等一应权力都交给你。我作为基地司令官,保证提供可能范围之内的一切后援。" "是,长官。谢谢。我会为了响应您的期待竭尽全力。"平时明明连些许的风险都十分痛恨,此时却好象换了个人一样地下达如此积极的命令。面对这样的司令官,路西法多疑惑地开口道谢。 对于雷蒙德·布来恰这一很不符合他平日为人的言行。不仅仅是黑发的大尉,担任副官的拉克罗中校同样感到了迷惑。中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和奥斯卡休塔大尉是老朋友的情报军官身上。 在上司从马贝里克少校那里接受路西法多所发生的事情的报告时,拉克罗中校本人也在场。所以他知道情报军官没有对司令官采取奇妙的举动,也没有表示什么有教唆性的语言。 之所以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打消疑念,是因为对方是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直属情报部的情报军官。那里不是拥有还算优秀程度的能力的人就能工作的部门,这一点连被派遣到这种边境行星的士兵都知道。 尼科拉伦面对投注向自己的疑惑视线,带着不明所以的诧异表情询问道:"怎么了?副司令官先生。" "你是因为我突然说出了奇妙的事情而吃惊吧?安里。" "我绝对没有认为是奇妙,只是觉得有一点唐突而已——"中校一面说一面打量着黑发大尉的反应,路西法多居然很大胆地好象在表示自己和副司令官也有同感一样地深深点头。 原本以为对方会展开让人心惊胆战的狡猾理论,结果却好象个小孩子一样直率而且漫不经心。路西法多这样的态度让拉克罗中校多少有点安心的感觉。 "就算是我也有野心的。我不想就这个样子作为一介边境行星的基地司令官而结束。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够给把我左迁到这里的家伙们一个好看。这样的心情就算是你也有吧?" "唉……啊,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最初我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平安地完成基地司令官的工作。因此我认为好象会吸引麻烦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是危险的存在。但是,日前听了大尉关于特别任务的说明后,我开始重新考虑,这也许反而是一个机会。如果是曾经建立过众多功勋的大尉的报告的话,就算是万达克方面军指挥总部应该也不会无视。而且大尉的发现如此的惊人,毫无疑会一扫我军在巴米利欧行星的处境。"握紧拳头努力说明的司令官面泛红潮,双眼因为异样强烈的光彩而熠熠生辉。 至今为止身边从来没有超能力者的拉克罗中校,对于没有实际看到过使用场面的路西法多的念动力并没有多少感觉。更加不可能想象得到尼科拉伦是精神感应者,而且对上司实施了违法的精神操作。 拉斐人的情报军官只是煽动了司令官本人原本就拥有的感情,为了让他立刻展开行动而推了他一把。虽然唐突但算不上不自然,和他本人的人格也没有产生矛盾。 目睹到上司那种被功名心附体的人特有的典型兴奋状态,能干的辅佐副官低垂下眼睛考虑了一阵,静静地发问:"你所说的意思我能明白。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司令官是打算不向银河联邦宇宙军的上层申请支持,仅仅依靠本基地的人才和装备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当然。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做法吧?只要被他们介入一点点,功劳就全部都会被抢光。" "我明白了。——马贝里克少校。你今后在本基地不管见闻到什么,都希望你在了解司令官意向的前提下进行行动。"面对虽然军衔在自己等人之下,但是实际权力却要远远超过他们的精英军官,拉克罗中校用温和的口吻发布了委托味道的命令。 拉斐人迅速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带着圆滑的笑容痛苦承诺。"好的。我原本就是因为其它的事情被派遣来,刚好因为老朋友奥斯卡休塔大尉在这里,才和这次的事情扯上了关系。在等待总部对我手上的事件发出指示的期间,就算提供了个人的援助,我的行动也和军部上层没有任何关系。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留下因为私人交情而行动的事实也很头疼,所以如果这一点能够获得理解的话,应该会形成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很好的结果吧。" "只要你不会展开对本基地不利的行为,我们就可以保证你的行动自由。" "那就足够了。" 语言背后的交易顺利成立,中校用眼色征得了司令官的事后承诺后,这次他对路西法多开了口。 "这之后我会召集各个连队长,让他们为你的要求提供方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报扩散,所以表面上只是建立对于那次事件中的激光炮的调查小组。报告的时候在不通过通信科的条件下直接和我联络,或者是向我进行口头汇报。" "是,长官。我已经准备了密码通信程序和专用线路,我回头会交给您。" "你们相当慎重啊。"看到两个人的交流,布来恰上校插嘴说道。 因为要完成日常工作,所以司令官只是从副官那里收到了最终报告。就算他是因此才认识比较轻率,但和注意到了通信科的重大问题的副官相比,还是不能否认两个人在能力上的差距。 因此路西法多最高兴的就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很幸运地成为了拉克罗中校。 "能够在大尉趁着休假外出的时候进行狙击,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他要外出的话,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值班的警卫兵偶然看到外出的大尉而向敌人告密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零,不过因为大尉不是从基地的正门离开,而是走的军医院那边,所以这个偶然的概率就更加低了。如果有人从基地就进行跟踪,监视大尉行动的话,因为要和都市警察的刑警见面而处于警戒状态的奥斯卡休塔大尉应该会注意到吧——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但我认为通信科内存在着敌人的间牒。" "我也和中校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如果偷看了红刑警对我发出的邮件内容,以及副官向总务科用电子邮件提出的外出申请的话,就有可能进行埋伏,对我展开狙击。将一度开封的电子邮件恢复成未开封状态,如果是通信科的话就可以简单办到。" 在因为副官的推理而大受打击的布来恰上校说不出话来的期间,路西法多为中校的说法进行了补充。 虽然也不能否定有可能是都市警察方面存在间谍,通过红的行动而得出两人见面的情报,但是既然认为他的威胁程度到了需要杀死的程度,那么对于他的行动进行监视才是比较自然的做法。 脸色苍白的司令官的表情从惊愕转为了愤怒。"那个人是谁?一定要立刻找出来逮捕才行!奥斯卡 休塔大尉,你知道间谍是什么人吗?" "不,长官。检查隶属于通信科的所有士兵的履历,对他们的平时行为展开调查需要庞大的时间和人员。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打算暂且布置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样的?" "因为还属于仅仅有个概念的阶段,所以还无法具体为您阐述。因为还有性命再次遭到狙击的可能性,所以我会尽快把它具体化的。" "是吗?"因为受到狙击的本人如此断言,所以也不好执拗地进行追问。明明身为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却无法触及问题的中枢。布来恰司令官只好心情复杂地放弃了这个话题。 就算对方是司令官,重要的作战计划也不能泄漏,副司令官明知道路西法多在撒谎却装作没听见,而是采取了帮助部下从不擅长实战的官僚型上司的询问中脱身的手法。 "大尉,接下来我们要召集各个连队长。你可以退出了。" "是,长官。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两位的信赖以及期待的。"浮现出无畏笑容的男子对着上司们进行了自信的宣告,然后完成了一个标准到足以成为模板的敬礼。 这是曾经在处境困难的战场上迷倒了众多部下们,让他们的心情大幅度跃升的指挥官的笑容。不仅仅是充满自信,甚至还包含者对困难乐在其中的游刃有余。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让目睹到他超越常人范畴的美貌的人陷入陶醉,从他们的心里消除恐怖和不安。 布来恰上校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心醉神迷地眺望者能干的部下。 站在他身边的副官,对于曾经三度获得第一等勋章的男人的出色领袖性无比佩服,决定一定要好好品味一番这样的男人身为自己部下的日子的充实感。 "我很期待你会怎么揭露这个行星的黑暗和谜团呢。——顺便说一句,大尉,你为什么今天是梳辫子?" 退出了司令官室的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两人,一面穿过总部的走廊,一面利用拉斐人的精神感应力开始了商量。 『这是我期待以上的结果。谢谢了,尼可。』 『不客气。不过从你日前那巧妙的扯歪理的辩解来看,这次你原本还是打算依靠口头功夫使用同样的方针吧?我也只不过是为你缩短了时间而已。只不过因为优秀的副司令官对我产生了警戒,所以今后不太能进行大胆的操作了。』 『寻找别的方法就好了。中校成为直属上司已经是最棒的结果。这一来工作的容易度一下子就上了个档次。』 面对路西法多毫不掩饰的欢迎,尼科拉伦也点点头。『虽然很可悲的是这也是常见的例子,不过每次看到那两个人,我就觉得军衔和地位正好相反了。』 『相对的也比较有趣啊。』 『……具体是怎么样有趣,为了布来恰上校先生的幸福,我就暂且还是不问了。』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可以设想各种各样的攻略法比较有趣啊。我也没有闲到有时间去耍着上司玩啊。拉克罗中校的话,几乎都是用正攻法就可以搞定。如果那个不行的话,顶多也就是……』 因为这时候路西法多突然遮盖了自己的思考,拉斐人想到祝贺酒会散会前的那个浓厚kiss,不由自主发出了声音。 "美男计吗?" 『你说谁啊?喂喂。这种单词就算想到也不要说出口啊。我就是因为想道如果我说诉诸于情的话,你说不定会产生这种无聊的误解,所以才进行屏蔽的说。』 『你果然还是对他有意识?』 『就算是酒后乱性的玩笑,也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经验。我顶多也就是如此加强警戒而已。既然你羡慕的话,从下次开始,和中校的交涉全都由你来进行好了。当然了,要使用美男计也尽管请便。』 『都说是玩笑了。抱歉。因为路西好象相当喜欢副司令官的样子,所以尼可爸爸有一点点嫉妒啦。你可是我从小疼爱大的孩子,我可不想看着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爸爸亲近。』 虽然尼科拉伦说的有一半是真心话,但是路西法多听到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比自己还年轻的对方的发言,只是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谁是尼可爸爸啊。在急救vtol里面,明明开玩笑地对我性骚扰。你要试验我到什么程度才会生气的话,最好也适可而止。』 『……好象也不能说是试验。似乎一面对你,就忍不住想要戏弄。我明明很喜欢你的说,这是为什么呢?』虽然他本人也不明白的疑问路西法多其实知道答案,但是却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明明是优秀的精神感应者,却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正确读取吗?你该学习的不是内科,而是精神分析学才对吧?』 『抱歉,我可不想去窥探别人的内心深处。你因为封印了精神感应力所以不知道,人类的精神是由众多的要素复杂地相互影响而形成的。我所接受的训练就是在短时期内读取必要的情报。如果再进行分析的话只会让我陷入迷宫。我是希望只读取表面意识的思考就能了事啊——对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总之就是先赶紧返回宿舍给o2写报告书吧。你用亚空间通信的最高级机密形式尽快把那些资料送去。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扫描一下在场的通信科士兵们的思维。』 『圈套的第一阶段吗?就算资料以我的名义送去,o2的回信也会送到你这里吗?』 『只要他看了内容的话。不过他那个人那么忙,就算是用紧急方式寄送的最高机密,他也不会立刻给予回答吧?既然我被叫走了,当然应该有什么反应。不但可以探测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传递机密资料时的反应,而且有了总部的情报收集能力,想要的情报立刻就能弄到手了。』 一面布置圈套一面还不忘获取实际利益,面对路西法多一石二鸟的做法,尼科拉伦半是佩服半是哭笑不得。 『就算拉克罗中校认可了可以通过我获得上层的援助这一快捷方式,一上来就直接是o2也未免太……』 『能用得上的话就算是中央总部的情报部长也要一样用。这种时候他就是全军最强的后门。』 『就算他确实是你父亲,你这话也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言了哦。亏你说得出来。不过他是相当管用的后门倒确实是事实。』 『他那边想必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吧?虽然我不知道他肚子里面是在盘算让儿子做什么工作,但是就算没有外宇宙探查基地云云的计划,把我派遣到巴米利欧星的运作中,也绝对少不了o2的功劳。』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宇宙联邦军中央总部情报部部长奥利维·奥斯卡休塔——通称o2,虽然他的军衔长期以来只是少将,但那主要是因为他本人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以及照顾普通士兵对于情报部的生理性厌恶。传说中他掌握了军队所有高层人士的弱点,因此说到他的影响力的话,足以凌驾在各个方面军的元帅们之上。 在背后使一些小动作,让儿子的左迁地点变成自己希望的场所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这个行星的异常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第一次的地面工作就是这个未免也太巧了吧?o2应该掌握了什么才对。如果是什么都没有的边境行星的话,为什么现役的情报部军官马奥中校会被分配到这里?』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好歹也问过阿莱克斯,不过理所当然的,他不肯告诉我任务是什么。总部中也有燃烧的报告。顺便也要求给我们一些在调查这个行星的人的情报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点事情。因为完全是无关的事,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哦……』 尼科拉伦的精神感应 捕捉到了路西法多的脑海中一瞬间掠过了萨兰丁的面容。 他还是不免在意——老实说甚至觉得有些无趣。美貌的外科医生和刚才的话题在年轻的友人脑海中是如何连接起来的,他尝试着进行了推理。 那位百忙的医生不可能因为宇宙军情报部的委托而充当行星调查员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这么说起来的话,就是"向总部申请情报"这个行为,刺激到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吧?他曾经为了萨兰丁而向总部申请情报,这么想的话也许比较妥当。 确实,萨兰丁·阿拉姆特和其它种族存在着巨大的不同。在地球人中间的话,两者的差异会非常鲜明,就算在集团之中感觉上也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就连超绝美形的路西法多自称地球系的混合种都可以行得通,可是只有萨兰丁的存在感和地球人格格不入。那么他应该是鲜少为人所知的少数种族吧? 探求心旺盛的路西法多,会对他产生特意向总部进行询问的程度的兴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哎呀呀,这个…… 这份让自己产生了轻微烦躁的感情,并不是刚才那样的借口,而是真心的嫉妒。注意到这一点的尼科拉伦着实有些迷惑。 虽然当初一起玩耍、而且教导他危险事情的小鬼,确实和当时的预想一样成长为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帅哥。不过说到口味的话,那是从自己的恋父情结中发展出的感情,如果说到真心和萨兰丁对抗的话,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在幻想色彩的美貌中潜藏着某种强韧东西的萨兰丁是相当可怕的存在。尼科拉伦的本能告诉他,不要和这个人为敌。 而且话说回来,被对于拉斐人的义务所束缚的自己原本就没有恋爱的自由。回到拉斐人现在居住的卡由星球的话,还要和很难说是完全振作了起来的义父—— "尼可,你现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要太逼自己哦。" 听到路西法多的低声警告,心情正在向沉重发展的尼科拉伦恢复了清醒。"啊,抱歉,只是想到了一点卡由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事?我脸上有什么表情吗?" "与其说是表情更应该说是氛围吧。虽然我对他人的感情一向很迟钝,但是好歹和你打了这么久交道。你不舒服的时候从氛围就可以分得出来。" "听到你这样的奉承,我可是会很单纯地高兴哦。"如同自己的台词一样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尼科拉伦把手臂缠绕在了路西法多的一只手上。 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士兵们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两个人。这么看起来,关于两人关系的谣言会传上一阵子了吧?明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显示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总部的军服,会带给看到的人什么效果。尼科拉伦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故意做出了这种行为。 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黑发大尉,事到如今也不会在意被当成绯闻的素材。因此也就随便喜欢绯闻的智能犯拉斐人摆布了。 因为是变成了工作以外的话题,所以路西法多也正常地开始出声交谈。"你义父的身体不太好吗?" "回到卡由星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明明在工作上比义父忙得多,精神却半点问题也不出,o2的神经还真是粗到了让人憎恨的程度呢。" "我是认为爸爸的粗神经是特别制造的啦。他和身心都属于纤细型的拉斐人一开始就无从比较的吧?" "因为已经代理了十年部长,义父也算是另当别论的强韧了……不过,拉斐人确实如你所说身心都很软弱呢。所以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勉强拘泥于纯血啦。从马里里亚多王子时代持续到现在的拉斐人的矛盾,一点解决的迹象都没有啊。这也是我郁闷的源头了。" "难道要强制你娶拉斐人老婆吗?"尼科拉伦沉默了一阵,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点点头。因为是比较深入隐私的问题,被他人听到也比较头疼,所以两人再次切换到了精神感应的对话。 『就是那个样子。就在我逃无可逃,眼看就要被逼订下婚约的前夕,刚好收到了o2的召唤。只有这一次,从各种各样的意义上来说,我都很感谢给我工作的02。』 『无聊。你喜欢的女人是那种高大、强壮、很有男人气概的女战士类型吧?和拉斐人的女性不是正好相反吗?如果不是能让所有人幸福的结婚就不要进行。』 没有想到路西法多连自己喜欢的女性类型都已经把握,听到原本就预计会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后,尼科拉伦一面苦笑一面回答。『在濒临灭亡的时候接受了众多援助才复活的拉斐人,存在着各种有形无形的负债。个人的任性是无法通用的。』 『任性?想要获得幸福只是任性吗?因为政治上的考虑而让并不相爱的男女结婚,强制性地制造孩子是没有人性的表现吧?』 『可是首先要把人口增加到能够坚持这一点的程度啊。』 『拉斐人的人口是增长还是减少不关我的事,但是既然要让你不幸,那么干脆灭亡好了。』路西法多傲然地、好象理所当然一样地说道。 慌张的尼科拉伦瞬间把自己感情的屏蔽开到了最大程度。不过在采取了绝对不让自己的真心传达出去的手段后,他才想起来对方并非是精神感应者。 正因为知道对方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不管这是多么不讲理的暴言,他还是高兴到了快要哭泣出来的程度。而且,那份没有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好意——让他心跳加速。他仰望着高个子的男人,隔着护目镜俯视自己的对方,就好象要说你有什么意见一样地哼了一声。 "……你这个口气,和o2相似到了可怕的程度呢。" "因为爸爸和我都是小鬼嘛。"路西法多在宣言,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想说的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但是,做好了承受自己的话所产生的一切不便的心理准备的他们,拥有非常强韧的精神。和单纯的任性小孩子完全不一样。 o2的话,他的爱情全都投注向了独一无二的好友,但是o2的儿子却试图保护自己抱有好意的一切对象。这份心胸的宽广和感情的深厚,比起他的父亲来,倒是和他父亲没有正式认定过的堂弟马里里亚多更加相似。 虽然不知道是遗传细胞的关系,还是始祖拉斐人特有的气质,不过这些家伙还真是造孽啊。 "对于那个迟早有一天会和你相亲相爱的人类,不知道该羡慕他还是觉得他可怜……感觉上心情有些复杂呢。" "关于这一点我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哦。你还没吃晚饭吧?要是去吃饭的话就在这里分开好了。" "你要怎么办?" "写报告书比较重要。我叫外卖的三明治来吃就好了。" "我陪你。反正也要收取通信用的资料。一个人吃饭的话比较无聊。" 从基地总部出来的两个人,为了返回独身军官用宿舍,从士官用升降口前往了正面玄关。因为日班的案头工作而加班的士官们,到了这个时间通常都是去咖啡厅或者是士官食堂。所以在叫车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 两个人坐进了已经在待机中的无人线性车。 当坐在驾驶席上的路西法多输人了地点,切换到自动驾驶之后,尼科拉伦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继续下去。"你说想起来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因为你当初把我小时候为了工作而扮女装的事情搬出来,所以在那之后我也回顾了一下当时的事情。结果啊……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不过你好象是我初恋的女性哦。" "——啊?"尼科拉伦不由自主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把车子发动起来的路西法多自身好象也觉得很有趣,满面坏笑地把话题继 续了下去。"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所谓的恋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周围的人也说过不少初恋的经验。把他们的话综合起来思考的话,我觉得自己那时候的状况应该比较吻合那个吧。" "为什么我会变成女性?虽然从地球人的角度出发我的容貌很难说是非常男人味,但是也从来没有被错当成过女性。" "对我这个看惯了凶暴而且豪爽的弗莉达的小孩子来说,披着斗篷在那里颤抖的你,看起来当然更接近柔弱妩媚的美女。而且你在弗莉达面前的时候,说话的口吻一向非常高雅仔细。" 尼科拉伦也立刻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啊,对了。是你们加入了拉修卡纳古的密猎者的时候的事情。在暴风雪中我的车子出了故障,在拼命请求救援的时候,结果反而是应该是我的跟踪对象的你们救了我。说起来还真是很没用的邂逅啊。被弗莉达发现之后,我被她嘲笑得好厉害。说我不够资格做情报工作人员。" "为了寻找逃跑的妻子,若无其事地把部下派到没有特殊装备就容易遇难的危险的未开发行星上,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情报部部长更加有问题才对吧?" "这就是军官的悲哀啊。上司的命令毕竟是绝对的。因为那时候我穿得很多,所以看不出体形啊。" 就算是因为优美的外表而被誉为天使末裔的拉斐人,被人弄错了性别的话似乎也不会高兴。 路西法多干脆地否定了对方的推测。"只是因为那时候还是小鬼,所以不像现在这样拘泥于女性的胸部而已。" "啊?路西你难道喜欢巨乳?怎么说呢,实在不像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忍不住有种幻灭感呢。" "我也不是觉得只要够大就好。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一定范围内的曲线比较好。男人的幸福就是把脑袋埋进女人柔软的胸膛。对此我深有感触。" "没错没错!绝对没错!我也认为那个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幸福!……只不过,被环抱进男人宽阔的胸膛也是一种别样的快感呢。" 面对因为想象而陷入陶醉的苗条男子,他的前青梅竹马抱以了冰冷的目光。"你的那个感想和热爱黑发一样,都是来源于重度的恋父情结。因为会招来误会,所以不要在我以外的人面前说什么另类的快感之类的话。" "既然我是你的初恋对象,你又是我理想中的男性。那不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我们结婚吧!" "少说傻话!我不是说了是初恋的女性吗?知道你是男人后,我超级沮丧,初恋就此结束。那个时候的感情已经连一星半点都没有留下了——再说了,明明对弗莉达哈得要死,还说什么理想的男性。" 情报军官因为上司儿子的一句话而变成了化石。虽然他考虑了是否应该找借口,但是因为对方确信是事实的口气,他只得无奈地认命。"——这可头疼了。我明明很小心绝对不要让你发现的说。是我下意识地采取了会让你看出来的态度吗?该不会连弗莉达都知道了吧?这是和你的初恋话题一样,现在才察觉到的吗?" "不,我老爸当时就知道了啊。" "……骗人……!!" "我能够理解你想要这么认为的心情,不过你难道忘记我爸爸是超a级精神感应者的事情了吗?你啊,被我爸爸利用了隐藏的恋心。" 就算是对于大部分的纠纷都只觉得有趣的问题儿,面对在鬼畜的父亲手下工作三十年以上的部下,还是因为觉得有些可怜而压低了声音。 面如白纸的尼科拉伦因为愤怒和恐惧一面颤抖着身体一面嘀咕。"难道说……难道说……之所以命令我去追踪你们母子……" "没错,因为你想要见弗莉达,所以会拼命去寻找。既然有这份超越了任务的热情,老爸当然要好好利用你的纯情了。" "差劲……透顶……"在经过了十几年的岁月后才得知真相的男人愤怒的大叫,回荡在线性车内。 双手抱在胸前的路西法多毫不在意让耳朵都感觉疼痛的大叫,很用力地频频点头。"可不是。要表现我老爸的话,实在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因为准夜班执勤的移动而挤在总部通信中心的,是隶属于第一连队的通信中队的士兵们。 通信利用频率很高的日班由隶属于第二连队的通信中队负责,而准夜班执勤和深夜执勤则由第一连队的中队分担吧? 路西法多没有进入通信中心,而是在营业到深夜两点的总部大厦旁的咖啡厅等候尼科拉伦。 快要到晚上九点的咖啡店中,被和恋人或者是朋友约好了要去看电影晚场的独身士兵们占据了一半左右的席位。在那之后,结束了在士官食堂的晚餐而来的其它人,大概会占据剩下的席位吧。 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来说都是严峻的锻炼持续不断的波澜万状的一天。 由于为了阻止念动力暴走而进行的精神战斗以及失血.路西法多甚至觉得疲劳到了身体都感到沉重的程度。光是靠气力来活动已经接近极限。如果戴着pc环的话,早就已经晕倒在地上了吧 说老实话,他其实更想喝的是烈酒而不是咖啡。不过士官俱乐部的酒吧位于从距离上来说必须利用线性车的地方,因此不适合作为临时的约定场所。 银河联邦宇宙军总部所在的银华太阳系第二行星琉璃宫,现在已经过了深夜零点。 因为巴米利欧星和那里的自转速度不同,所以单纯地加减时差还无法得到现在的当地时间。 银河联邦加盟行星在公式场合通常发表两种银河联邦标准时间。一种是根据自己所在的行星自转速度算出的行星标准时,一种是以银河联邦议会所在的银华太阳系第一行星玻璃宫的自转速度为基准的银河联邦标准时。 虽然在行星上生活的话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宇宙船船内的时间全都使用的是银河联邦标准时,也就是通称的联邦时间。 在和宇宙船以及其它行星进行通信的时候,必须小心的就是对方所说的五分钟,和这边的五分钟在长度上有时候是有差距的。因此通信室中一定会放置着两种时钟,也会在装置的显示画面中表现出来。 路西法多在写完报告书的时候,确认了一下计算机中表示的联邦时间。情报总部所在的琉璃宫,比第一行星的自转速度要略慢一点。把从联邦时间的一月一日到今天为止的误差合计下来的话,它和巴米利欧星现在的时差应该超过三小时。 不过绕着太阳一周的公转日数,巴米利欧行星要比银华太阳系第一行星多十六天。就算一天比较短,不过因为一年比较长,所以巴米利欧星的行星历和以玻璃宫的一年为基准的星历还是没有太大差别。 不仅自转慢,而且公转日数也多的第二行星·琉璃宫的行星历,反而和星历的差别颇为显著。不过因为这里是七亿人口的百分之百都被军队相关人士占据的特异行星,所以人们平时工作的时候都是使用星历和联邦时间。由于习惯了并用,所以也不会在意双方的差距。以前o2曾经如此说过。 幸好年龄还是按照星历来计算的。否则按照各个行星的一年来计算年龄的话,由于公转日数的差别,说不定会发生在不同行星上生活的父子的年龄因此而逆转的奇异现象。 ——如同尼可说过的那样,也无法认为父亲真的了解这种银河系边缘行星的内情啊。 把用皮筋系在一起的头发拎起来眺望着发梢,路西法多满心不舒服地思索着至今未止发生的事件。无论如何都无法汇集到一起,实在没有余力再去推测情报部长的念头。 平时他都是毫不在意头发地随便坐下,但是因为把辫子坐在屁股底下的感觉很不怎么样,所以他只好放到 了膝盖上。 可是这种总有什么东西搁在膝盖上的状态,也让他无法控制地觉得在意和烦躁。 "奇怪?中队长。你也和什么人约在这里见面吗?真是巧啊。"从头上传来了声音。回头看去,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正在面露笑容地对他敬礼。 第四中队应该还在宇宙港警备的执勤过程中。她和自己一样是休假状态吧? "我因为和朋友约好了看电影所以在这里等人。不过她好象还没有来。我可以和大尉坐在一起吗?"因为是在她和自己打招呼时就预计到的台词,所以路西法多点点头,顺便按照她的期待,和她说可以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今年二十岁的六芒人女军曹,发出了不符合她高大强壮外表的可爱欢呼声,迅速地坐下点了一个大杯啤酒。 在基地内只要不是等候家人的话,几乎没有人会在休假的时候穿著私人服装。格拉迪威斯也是t恤加迷彩服裤子和工作靴这样没有半分性感可言的打扮。 因为在士官食堂用晚餐的时候有规定要穿军服,所以她看到路西法多在体假日也穿军服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 "大尉要看什么电影呢?" "不,我不是要看电影。而是因为和宇宙港警卫不同的工作。" "明明是休假还要工作吗?真是辛苦了。对了,下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我可不认为能和你看电影的口味合得来。爱情电影和喜剧都很无聊,我拒绝。" 路西法多原本就是比起鉴赏电影来更加喜欢摆弄计算机的男人,如果要说和在兴趣上很年轻姑娘化的格拉迪威斯有什么一致部分的话,顶多也不过就是喝酒而已了。 尽管当场遭到了拒绝,她却还是很高兴。 "好高兴。大尉果然是从内在真正地理解我呢。我周围的那些xxxx混蛋,别说是好好地进行思考了,根本就是只会把眼睛看到的东西进行模式处理的下等生物。" "格拉蒂。虽然我没什么这么说的权利,不过在被我之外的上司抓住之前,你最好还是改掉这个平日里就满口xxxx的习惯吧。" "啊,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虽然我个人认为,要想让那些连脑浆都是肌肉的家伙们理解的话,确实有必要在说话的时候混杂一定的刺激性单词。" "就是说呢——"格拉迪威斯一面笑嘻嘻地随声附和着通情达理的上司,一面伸手拿过了大啤酒杯。不过,因为看到了接近这里的尼科拉伦而中途停下了动作。 "只不过让你等了一会儿,就和这么火辣的美女聊得如此开心啊。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轻而易举就能干掉大杯啤酒的火辣美女接下来要和朋友去看电影。她是我的部下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格拉蒂,这是因为特别任务而被派遣来的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总部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 "初、初次见面。长官!" 仰望着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慌忙站起来敬礼的军曹,情报军官露出了微笑。"请多关照。军曹。我在庆贺会的最后在店子大厅看到过你。坐吧。" "谢谢……我那时醉得乱七八糟什么都不明白了——啊,难不成你那时候穿的是白色大衣?" "嗯,那时我和尼萨里医生在一起。" "我一心把你当成了女性呢。我还记得自己当时觉得你头发好长,好温柔好美丽。" "因为那个大衣穿上后就看不出体形。"尼科拉伦一面微笑着回答,一面在桌子底下轻轻地碾住了无言地坏笑着的路西法多。 不理解复杂的男人心理的豪爽女军曹,陶醉地以少女的口吻说道:"不是那个问题。苗条而且高雅,非常非常美丽。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和我平时看惯的xxxx混蛋是同样的人类。" "……格拉蒂,你又说漏嘴了。" "啊,对、对不起。我失礼了。长官。" "如果我一面原谅奥斯卡休塔大尉的暴言,一面又责备你的失言,未免太不公平了。只不过你要记住,大尉负有监督责任,你每在其它上级军官面前失言一次,大尉都要被人责备没有教育好部下。"明明面带温和的微笑,却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最能打击她的台词, 路西法多对于拉斐人的这份恶劣个性颇为佩服。 结果格拉迪威斯调整了姿势,再次进行了惶恐的道歉。"非常抱歉。今后我会从心底小心的。长官。" "因为尼科拉伦是拉斐人,所以和那些肌肉猛男们不同也是理所当然。顺便说一句,他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个岁数,小心不要被他清爽的美青年外表骗倒。" "拉斐人!我听说过。果然和天使一样美丽……啊,对不起,你讨厌六芒人……不对,是菲拉鲁人吗?" "哪里。我认为六芒人的女性非常有魅力哦。我个人非常欣赏她们。所谓的拉斐人讨厌菲拉鲁人的说法,之所以在普通人之间流传开来,只是因为不知道哪里的垃圾的恶意揣测,被大家单纯地出于好玩的理由而传播开来的吧?" 明明同样隶属于六芒太阳系,却只有行星菲拉鲁的人类被称为六芒人。现在居住在行星卡由的拉斐人对此相当不快。这样的传说似乎到现在也还在半真半假地传播。 其实说起来真实的情况反而正好相反。菲拉鲁人对于自称为"天使的末裔"的拉斐人一直抱有无法抹消的劣等感。而且这也逐渐成为了过去的话题。 此外,尼科拉伦以前被白氏族杀害的恋人,就是六芒人的女佣兵。尼科拉伦凝视着格拉迪威斯的眼神之所以时而朦胧,就是因为在她身上重叠了去世恋人的面影吧? 路西法多的携带终端响了起来。响应了呼叫信号后,通信兵转告他有找他的亚空间通信。 路西法多说了声我马上去接后就切断了通信。 "回信?还真是快啊。" "因为那边是半夜。所以没有紧急会议吧?" "啊?你们两位都要走了吗?"仰望着站起来的两位男士,女军曹无法掩藏失望。她的上司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同刚才说过的那样,我们还要工作。你约的朋友应该马上就会来了吧?" "好不容易处于左拥右抱的状态的说。多谢你的啤酒。" 『她很天真可爱呢。在地球人中间长大的话,六芒人的感觉也相当不同呢。』走出咖啡店阐述着对于她的印象的时候,尼科拉伦的精神感应里面存在着温和的波动。 『虽然不能否定存在着种族特有的精神状态,但是她是混血儿。而且听说除了父亲以外她从来没有见过其它六芒人。她只是因为从能力上来说最合适,所以才为了抚养家人而加入了军队。据说她的梦想是和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谈一场罗曼蒂克的恋爱,然后成为可爱的主妇。她好象对你的美貌十分陶醉哦,虽然类型多少有些不同,不过要不要试着去追求看看呢?』 『会说xxxx混蛋的可爱主妇吗?做她的男人需要相当的度数呢。对我来说有些太沉重了吧。而且我原本就喜欢比较成熟的女性。』 路西法多轻轻地笑了出来。『你自己是一点包容力都没有呢。做你的女人反而需要能够接受你,任你撒娇的度量呢。』 『不好意思,我就是没有度量的软弱男人。不要因为自己成长为了度量大的男人就可以数落别人呦。』 『这也不坏呢。也许有的女人会看到勉强到极限也要逞强的你而觉得心疼,因而想要保护你呢。莱拉就是那种类型。如果不是因为她走了的话我会很头疼,我就向你推荐她了。』 "……在你看来我是这个样子吗?" 表情认真的拉斐人出声询问后,在嘴角挤出一个非常有男人味的笑容的黑发返祖拉斐人回答道:"你就是那种自己折磨自己的笨蛋男人呢。" 明明比我小得多,不要说得好象什么都知道一样。原本尼科拉伦想要这么挤兑他一下,不过一个不小心对他的性感笑容看得入迷,所以尼科拉伦错过了这个机会。 回想起来的话,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高大男人从小时候起就是这个样子。原本想要逗他玩结果自己却反而对他撒娇的场面感觉上也相当不少。 弗莉达和路西法多都很强大,而且也拥有自然而然的温柔。自己想要变成那个样子却无法变成的尼科拉伦,每次在因为严峻的任务而心灵疲倦受伤的时候,见到这对母子都会获得痊愈。 对于在危险的任务中曾经不止一次从危机中拯救了自己的弗莉达,他抱有半是崇拜的单相思。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寻找她的任务的快乐中,也包含进了能够见到她的儿子的喜悦。 在两个人进入计算机显示屏并列摆放的通信中心的时候,为他们带路,同时也是现在的负责人的中尉,一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被人认为和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有什么关系,在拥有众多遭到左迁的人的边境行星基地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对于情报机关,也就是间谍的厌恶,和对于超级精英的嫉妒混杂在一起,就连和那个人亲近的存在都会遭到强烈的排斥。 如果拥有路西法多这种程度的军功,那么和中央总部有什么关系也并非不自然。不过也有很多人是在看到充斥了他左边胸口的绶带后,才第一次知道他是宇宙军的"英雄"。 面且,越是不好的谣言传播的速度越是迅速。如果拥有普通的神经的话,通常都会对于和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在基地内并肩而行的事情敬而远之吧? 但是,中尉想起了刚才尼科拉伦用最高机密形式进行的资料传送后,很快就恍然大悟了过来。 能够盔宇宙军基地用到亚空间通信的人,是平凡民间人士的可能性几乎就等于零。而且收信人的姓氏也和大尉一样。 由此也就可以推测出,能够从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那里接受最高机密通信的总部组织中枢的某个大人物,就是奥斯卡休塔大尉的亲属。对于位亲属来说,被左迁到这种边境行星的大尉,正因为以前曾经那么优秀,所以在这种场合下就显得更加让人面上无光。 因为通信科的中尉对于给了都市警察一个好看的路西法多抱有好感,所以微微对他有些同情。在场的其它士兵们的反应也和中尉大同小异。 用精神感应力读取了他们表层意识的尼科拉伦有些轻微的失望。 虽然路西法多的外出是在中午,但是红的邮件是在前一天晚上发出的,所以他原本认为准夜勤人员中也存在着敌人的奸细。 在路西法多一度返回宿舍的时候,为了检查通信科的计算机上是否被装置了那种将发给自己的邮件自动复制转发给第三者的违法软件,他曾经使用自己只对机械有效的精神感力搜索了通信科的主计算机和终端。 忍耐着从中途开始的头痛而检索得出的结果却是灰色。虽然也许是因为害怕一旦转发就会被其它士兵们注意到,所以没有安装这个软件,但是有五台计算机都加入了会对发给路西法多的邮件和通信做出反应,提醒监视者注意的软件。 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的好事之徒呢?还是紫色天堂的走卒,或者是性格恶劣的偷窥狂?哪个是哪个让人实在相当难以判断。 而且通信科的士兵也不是每天都使用固定好的相同终端。也有的终端是因为之前使用的人忘记删除软件了吧? 即使如此,也可以确定确实存在着可疑人物。 和只能读取机械资料的路西法多相反,尼科拉伦拥有读取人类的思考和感情的能力。因此接下来要做的,就只能靠他在现场发现可以人物了。 在中尉的指引下,两个人走向了能够接收来自o2的亚空间通信的终端所在的隔间。因为并不是最高机密的形式,所以只要有接信人的许可,也可以容许第三者的同席。 和机密用途的隔间不一样,也许是普通的通信几个人同时使用的情况比较多吧,椅子后面的空间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富裕地方。 因为操作桌前面只有一个椅子,所以两人上演了一副互相谦让的情景。最后由于o2指名的人是路西法多,因此还是o2的儿子坐在了收信者的位置上。 手支撑在椅子的左扶手上,情报军官无比忧郁地叹息了出来。"啊~。一想到接下来要看到02的面孔就心情沉重。" "放心吧。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你是多数派哦。" "一般来说听说自己是多数派都会觉得比较安心,为什么我却不由自主产生可悲的心情呢?" "反正零的话不管有多少个加起来也还是零。" "哇!" 突然之间,02的声音从显示屏旁边的扬声器流淌了出来。比声音迟了几秒之后,伴随着提醒的声音,影像也同时被放映了出来。 戴着和路西法多的那个设计和镜框颜色都不同的护目镜的银发男子,在显示屏的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 淡蓝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马甲应该是私人衣物,可是由于氛围的关系,并没有给人多少悠闲放松的感觉。 在军舰就职的时候,因为空间的关系,私人用品的数量会受到限制,而且路西法多转职次数众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私人服装。而在这一点上o2却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自从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情报部部长以来就一直住在同一家公寓的o2,只要返回自己家就一定会换上便服。 路西法多曾经在父亲的公寓和他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左右,除了锻炼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见过父亲穿休闲服装。 想起当时的情景,做儿子的事到如今才很意外地注意到父亲是个很讲究穿著的人。虽然设计比较保守,但是衣料和裁剪都非常讲究。算是正统派的花花公子。 "嗯?说到讲究穿著的话,我好象想到了什么人……" 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在祝贺会上身穿拉修卡纳古的皮毛的萨兰丁的身影。虽然服装的品味完全不同,但是在衣着上不惜金钱的地方似乎完全相同。 "对了。父亲也和医生一样,因为太忙,所以没有其它花钱的地方呢。" 另外一个讲究穿著的人的身影也不是没有掠过路西法多的脑海,不过那个人原本是在最高级的美术工艺品包围中长大的拉斐人的王子,而o2就算收入再高也不过是普通人,因此他和o2对于服装的感觉还是存在巨大差异。 喜欢高级而优雅的服装,服装连同他本人在内就好象艺术品一样的美丽。从这一点来说和萨兰丁更加接近。 ——虽然存在着口味上的差别,但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说,父亲和我是军人,而医生和马里里亚多则是贵族吧? 尼科拉伦对画面中的上司敬了个礼之后,用很不愉快的口气询问。"你是故意让影像慢了一步吗?" "大概是从我家向总部的亚空间通信装置转发普通送信的时候,在转换资料的过程中出现了时间差吧?因为亚空间通信会把声音和画像的资料分开。" 亚空间通信会受到重力变化的影响,出现会移动宇宙空间的太空黑洞,以及设置在亚空间的转播装置附近的大型宇宙船进行空间跳跃的话,通信资料就会受到损害。将画像和声音资料分开传送,目的就是为了至少让声音能够切实传达给对方。容量小的声音资料,比较难以受到重力变换的影响。 比如面对紧 急事态的宇宙船,在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就是希望通过附近的宇宙船能尽可能收到声音。 "路西法多的报告书我看过了。除了和通缉中的女佣兵相关的事件,其它全是无法证明关联性的东西。不过我至少能够了解确实有异常事态正在巴米利欧星球中进行。埋在地下的宇宙船里,想必搭载着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吧?我们也许应该庆幸,那里面的东西是那帮家伙无法弄出去的。" 听到o2的话,路西法多也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清楚那个的利用范围是军事性的还是经济性的,不过确实存在着很高的可能性会让现有的银河系力量平衡崩溃。 "要想靠这种推测和没有证据的事例列举来让军队行动确实很勉强。不过就算如此,在基地司令官递交了关于违法战斗装甲和攻击卫星的存在的报告后,上层部的对应也让人难以认可。所谓的让调查能力有限的基地继续调查,其实就好象是在暗示我们并不打算尽早了解真相一样。甚至可以认为,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是出于某种理由,打算把这个异常的报告束之高阁。" 情报部长在语言结束后的极短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 "从情报部的角度出发,我们对于"燃烧"的情报管理非常关心——表面理由就用这个好了。为了理清派遣佣兵部队以及战斗服的组织和燃烧之间的关系,我们会让宇宙军中央总部直接委托行星政府和基地司令官为你们的搜查提供帮助。要怎么使用他们就是你的自由了。" 路西法多询问自己在意的事情。"把"燃烧"的存在公开没关系吗?" "只要组成过程的情报不泄漏,怪物化的"燃烧"的副作用就不会超出都市传说的领域。使用这个药物就会变成怪物,和使用这个药物会让免疫力降低到极限,这两种说法所能获得的取信程度明显存在着差别。" "难道说,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进行的情报操作?" "在发生了怪物化事件的行星上,我们把肌肉增强效果相同,但是成分不同的其它药物称为燃烧,在一定的时期内四处散播。不过特意加上了降低免疫力的功能。在巴米利欧星上我们也预定采取同样的处理手段。现在已经在着手准备。位于其它行星的制作源头和贩卖人由我们负责搞定。问题在于已经上市的"燃烧",恐怕那个名叫"伊维尔"的组织会拼命收集剩下的部分吧。这倒是省掉了我们回收的麻烦,算是帮了个忙吧。因为原材料都在军队的掌控范畴内,就算他们分析后了解了组成,事到如今也无法弄到手。就在他们尝试从零开始进行化学合成的期间,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是啊。"好象理所当然一样地如此说的上司,和确信这是不可动摇的未来而点头的部下。 眺望着这两个相信自己的能力,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男人,尼科拉伦的心情有些复杂。 "行星政府那边,我会把作为宇宙军中央总部派遣搜查官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的名字交待给他们。你就和路西法多好好合作,努力尽快找出真相吧。" "是,长官。"路西法多对于这个命令异口同声地做出了回答。 "当初开发巴米利欧星的jav集团的调查资料,以及你申请的东西,我全都会在这个通信之后发过去。" "非常抱歉给部长添了麻烦。" "进行调查的是计算机,我只是在通信之后顺便发送一下资料,——尼科拉伦,你想要了解的巴米利欧星的调查负责人,是隶属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情报机关的男人。他现在已经退出军队,但是在民间公司担任警备关系方面的职务。无论是军队时代还是现在他的工作状态都很普通,从履历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一定要硬举出什么的话,那就是他退役后所就职的公司的创立人,是jav开发集团为数众多的董事之一。" "这么说还真是困难了。作为军人的再就职来说那是非常普通的职业。而且虽然创立人是当年的高层,但是究竟参与了多少经营方针也很难说。" "我已经命令在那附近的情报部成员进行深入一些的调查。关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现状也已经派人去内部侦察。" 只要有些许的怀疑就要展开扎实的调查。那就是情报部的做法。就算正题以徒劳而结束,但是这个情报的积蓄也有可能在别的事件中起到作用。所以情报部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下都会不惜辛劳。 组织越大,人际关系也就越多,问题也会随之增加。能量的大半都会消耗在组织维持上面。受到来自总部情报部的秘密侦察,没有哪个组织会感到高兴。 "这么说起来……尼可。我怎么没听说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凯伊·孔德有返回赛兰多星啊。他一直留在基地都要做什么啊?他不是只是因为燃烧的问题而来的吗?" "你弄错了。路西。我是在换乘宇宙船的时候,作为中央总部派遣的正式搜查官,也顺道去行星赛兰多的指令总部进行了问候。明明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中央总部的看门狗干什么擅自在这里捣乱。如果事后被他们这么啰嗦的话也很麻烦就是了。" "你还真细心啊。"路西法多表示佩服。 他就是因为欠缺作为组织同事之间的润滑剂的问候,所以才时不时地引发问题。 "拉斐人也就只有这点长处而已。" "你说的也没错,o2。在世间一般人的心目中,确实已经确立了拉斐人就是天生的外交官的评价——然后正好孔德少将在准备前往巴米利欧星的宇宙船,于是就顺便问我要不要同行。他并不是为了"燃烧",而是人质的相关人士。就算从结果上来说这个人质正好就是燃烧的贩卖者,也不能就因此说他和燃烧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从司令官那里接到了你们中队所进行的救出活动以及一连串异常事件的报告,不过在把这些报告给赛兰多总部后,他就申请了休假。我听说他是逗留在好友米歇尔·罗麦路先生的住宅中。" "原来如此吗?因为他和你一起来,再加上他和那个米歇尔的对话……我还以为——" 面对陷入了某种思考的路西法多,o2进行了补充说明。"情报部在相当早的阶段,就得到了燃烧再度出现的情报而开始调查。为了掌握始终不肯露面的制造者兼贩卖者,我们有必要抓住直接进行交易的商贩。在我们判断没有什么组织关系的巴布罗·埃里奥德最合适的时候,就从阿莱克斯那里传来了他被绑架的消息。所以我们也等于被迫要尽快行动——尼科拉伦,在埃里奥德的记忆操作上辛苦你了。" "谢谢你的夸奖,长官。" 好象已经整理好了思路的路西法多抬起面孔,拜托画面中的上司。"在对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进行内部侦察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更详细地调查凯伊·孔德少将周边的状况。" "明白。其它还有什么事情吗?尼科拉伦,你呢?" "没有了,长官。从现在开始,我在巴米利欧星的对于燃烧的搜查重点,会从巴布罗·埃里奥德身上转移到拥有佣兵部队的组织上面。" 部下们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通信了,不过在工作时间外的情报部部长似乎打算趁便把私事也一并处理了。 "对了,路西。你和那位美丽军医的关系,那之后有什么进展吗?" "超震惊!我说路西啊,你和医生居然是父亲公认的交际关系吗?"在本人回答之前。尼科拉伦已经喧哗了起来。 明知道双方都是确信犯的路西法多,就好象在说我才不会被你们这一手所吓到一样,酷酷地点点头。"没有什么可以响应你的期待的事情。请让我再强调一次,我的性取向非常传统。" "医生那边看 起来可并不是这样呢。白氏族的内科医生也好,娃娃脸的机械狂也好,路西身边包围的全都是水准以上的美少年和美青年,路西你真的好有桃花缘的说。" "谑,男人杀手。" "我可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词!" 最初绝对不要成为父亲的娱乐玩具的决心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每次莱拉称呼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无比可恶的名称,居然好死不死偏偏从自己父亲嘴里冒了出来。路西法多不由自主有了情绪化的反应。 "周围人会把你当成人类杀手也不奇怪呢。不仅仅英俊,而且温和可靠,又很性感。在你是小鬼的时候就是年长者杀手呢。就连我在阔别许久的会面时都被杀掉了的说——所以说,请把你的儿子给我吧,岳父大人!"拉斐人突然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黑发大尉的头颅,向对方的父亲也是自己的上司进行诉说。 因为对方的恶作剧的水准之低而呻吟出来的路西法多,为了从意外的强有力的情报军官的手臂中获得自由而努力挣扎。同时也不忘隔着护目镜窥探父亲的反应。 一只手轻轻支撑着面颊的o2,带着好象哭笑不得、面对小白痴一样的口气说道。"尼科拉伦,你还真是只要是黑发的男子是什么都无所谓呢。" "你说什么……再怎么说这对儿子也太失礼了吧?爸爸?" "怎么可以说是什么都无所谓呢。作为情报部长来说,这个分析错误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吧。我的理想可是很高的。性格、能力、容貌。我全都追求的是最高水平。" "啊,原来如此。我的好友,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你好象对我的东西什么都不肯放过呢。" 那位儿子立刻变成了化石。 虽然听起来只是婉转的讽刺,里面却蕴含着非常冰冷尖锐的荆棘。 "讨厌啦。你是想要主张自己的口味才是最棒的吗?"拉斐人明快地笑着回答。 ——不要啊。我不想听这么恐怖的对话。让我从这里出去吧。 被用作幌子的路西法多在心里大叫。 那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是寒冷到了这个程度,连对于心理战极度迟钝的路西法多都快要冻结住了。每次只要有机会,他们都毫无疑问会重复这种唇枪舌战。 尼科拉伦曾经说过服役期间受到了o2相当程度的欺负,不过既然他拥有这种敢于白刃相向的胆量,o2也一定会因为觉得欺负起来相当有价值而非常愉快吧? "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遗传细胞给什么拉斐人的。" "就算有一半是来自你的遗传细胞,它们的集合体也是一个名为路西法多,拥有自己意识的人类了。就算你是父亲,也没有权采取用这种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问他本人好了。路西也讨厌拉斐人。" 话题被丢到自己头上的儿子有一些恼火。如同他父亲所知道的那样,自己对拉斐人几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如果说出口的话就会伤害到尼科拉伦。 "我确实对拉斐人没有兴趣也没有好感,可是我喜欢尼科拉伦,一直把他当做亲人看待。这一点,我的另外一半遗传细胞的提供者弗莉达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一开始的管理就没有到位,让弗莉达那么辛苦的父亲,事到如今没有资格说遗传细胞如何如何吧?" 没有管理到位的结果就是这个儿子。受到儿子如此露骨口气的抗议,o2有些尴尬地陷入了沉默。 "还有,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不要做受。尼可。" "受?那是什么?" "就是同性恋里面做女方的那个啦。这是基地的女性士官们发行的无风瞎起浪的同性恋色情八卦杂志,月刊紫色天堂里面的专门用语。" "你还看那种东西吗?"轻轻皱起眉头的02的声音里面,明显存在着非难的色彩。 但是,完全无视对方反应的儿子,笑着开始说明。"没办法啊。因为那个杂志里面刊登的若干个同性恋色情小说,根本就是女人的性妄想大爆发,超级有趣的说。而且模特全都是基地里面实际存在的士兵。比如说阿莱克斯·马奥中校吧,不但用各种方式调教肌肉壮男型的同事,还要在对方猪肉火腿一样的大腿上留下玫瑰刺青。也就是所谓的鬼畜攻啦。我看的时候差一点就要笑死了。" 这次轮到尼科拉伦变成了化石。 虽然有父子的因素在内,不过对于能够驳倒o2的路西法多,情报军官已经开始抱有尊敬的念头。因此眼看着他兴高采烈地向o2说明同性恋色情书籍的内容,尼科拉伦不禁由于这一暴举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虽然上司现在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但是尼科拉伦对于他会发出的第一句话已经感到了无比恐惧。 是怒吼斥责呢?还是抱以让人血液都要冻结的挖苦呢?或者说是投下让人恨不能当场死掉的侮辱性语言? "——那么,那个上面有刊登你的故事吗?" "从下期开始正式连载,敬请期待哦。" "出版后送我一本!" "是,长官。" "o2!路西!你们一一定是疯了!"无法忍耐的拉斐人发出了悲痛的叫声。 "父亲想要阅读独生儿子做主人公的小说也是人之常情吧?就算是我也有做一次傻爸爸的权利。" "骗子原本就是情报军官的雏形。你这个除了是恶趣味的好奇心还能是什么?" "好奇心也是情报军官必需的才能。" "倒是也可以这么说。而且诡辩也是必需的啊。" "不是这样吧?好奇心用在这种地方难道不是错误吗?"尼科拉伦拼命地倾诉。 "所谓的错误的好奇心,应该是指那种推测走在自己眼前的美女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类型吧?" "老头子!这个比喻太老头子味道了!人家对你太失望了。爸爸。" "我的话在产生好奇心之前就已经能明白了。"若无其事地对儿子的严厉指摘左耳进右耳出的父亲,好歹也没有白白做了九十一年的男人。 路西法多哈哈地笑了出来。"你这种超能力的使用方法才是错误的说!" "很遗憾。我还没有碰到过会让我有意识到特别去偷窥程度的女性。" "噢,你还真能说!弗莉达呢?" "啊……那个女人啊。她的打扮一向都是那种不用偷窥都能清楚全身线条的样子吧。虽然只有脸孔掩藏起来……" "啊啊……我能明白我能明白。就是那种擦肩而过的男人如果不回头,就可以断定对方是同性恋的打扮嘛……" 正因为知道拥有最佳性感身材的弗莉达·塞罗船长的内在是什么样子,所以父亲和儿子之间的空气逐渐混浊了起来。 把弗莉达看成是半个女神的拉斐人,对于他们这样的态度提出了愤然的抗议。"弗莉达的身材难道不是最棒的吗?而且她绝对不会对男人谄媚。那个黑色的紧身衣,就是对于试图用力量支配女性的男人们的挑战。" 知道弗莉达不是出于这种崇高理由的奥斯卡休塔家族的男人,视线下意识游弋了起来。 "毕竟普通的衣服很无聊嘛。在自己的身影照在什么东西里面的时候,能够出现"哦,好女人。性感身材"的幸福心情,不是也很快乐吗?呵呵呵……" 因为弗莉达·马里里亚多对于自己的女性身体已经认命,所以才说得出这种好象是自恋狂,其实却是单纯喜欢女人的台词。同样作为男人,他们实在无法责备。其实说真心话,是因为连这种回报都没有的话,实在会因为觉得恶心而支撑不下去。 而暴揍那些因为这个身材而昏了头试图动手动脚的男人们,与其 第三章 感觉得到,有谁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靠右侧躺着的自己的左肩上。 「起来吧,卡加。已经到时间了哦。」 那个人以安稳而柔和的口气呼唤着。 那低沉而深邃的声音,听起来是又舒适,又安心。 一边想着这个声音不太适合做叫早服务,一边迷迷糊糊地答着: 「嗯……我起来了……」 「想要让我相信这句话啊,就先把眼睛睁开再说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逗弄着赖床的他。 长长的头发流落在卡加的肩上,也滑到了卡加放在脸旁的手上。 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抓住了那直直顺顺的头发。但卡加仍然执着于睡眠之中。 「……再睡五分钟……」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真的只能再睡五分钟而已哦?」 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苦笑的意思。他温柔地摸了摸卡加白色的卷发,就要转身离开。 本应掌握在手中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从指间水一样地滑了出去。 突然间卡加感到,必须要在这里制止他才行。 ——因为会的啊。 不明理由的悲伤涌了上来,让眼睛的深处都作痛了起来。悲痛来源于一种莫名的巨大丧失感,那种感觉让卡加快要哭出来了。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好困。明明想要拉住要离开的人的,可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请你不要走啊…… 卡加压抑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再次沉入了睡眠的深渊。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马里里亚多……! 「哦啦!天已经亮了!快点给我起来,色老头!」 稍远些的地方传来的怒吼声让卡加清醒了过来,他伸着手跳了起来。 自己是在沙发上。 托了酒精中和剂的福,得以免于宿醉的折磨,连自己是怎么睡到这里来的经过也记得一清二楚。 ——梦……? 很久以前就死去的人是不可能来叫醒自己的吧,所以这只是个梦而已。但是悲伤的残渣却在胸口的深处盘旋不去。 手心中仍然残留着长长黑发那微凉而滑顺的感触,微妙地具备着真实感。 卡加知道,还有一个人有着手感极其相似的头发。 说不定刚刚来叫自己的就是他。只是因为自己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才把头发的感触与已经故世的人混淆到了一起—— 卡加觉得自己不能总是纠缠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便从沙发上支撑起了身体,这个时候,客厅通往寝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 已经从上到下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房间主人,在发现到卡加的视线后报以了一个微笑。 「哦,你自己起来了啊。早上好。」 「早上好……」 本来是想普通地招呼他一声的,可是声音却极其嘶哑。 虽然卡加对这个家伙的内涵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但还是不由想着:既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个男人毫无遮挡的清爽笑容,那么在他的问候下开始的这一天,应该是个相当的幸运之日才对吧。 而如果睁开眼看到的,是在美形度上不输给这个男人的友人——萨兰丁.阿拉姆特的笑容的话,恐怕这一天就会霉到家了,要赶快去找驱魔的护身符才行。 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军常服是通体黑色的,普通的男人穿来都会增加两成左右的帅气度。而当如假包换,谁都会看得出神的超绝美形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穿上这套军服时,就成为了在招兵上可以发挥绝大威力的美貌战神。 可是那个彻底背叛了外貌的性格又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周围的人也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喜欢上了他的性格,这才更是不可思议呢。 在卡加那迷离的睡眼看来,那胡乱地剪短的头发又为他那端正的面孔上增加了几分野性,显得更有男人味,也更加性感。 这个样子的话,就很难再把梦中看到的友人的面容与路西法多重迭起来了。 既然他的头发剪短了,那么这一切果然都是个梦啊。 反正是做梦,那自己那时候就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富有包容力的友人那柔和而温暖的笑容的。 路西法多见卡加没有精神地耷拉着脑袋,便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但是因为稍迟了一点走出寝室的尼科拉伦从背后向他搭话,他的关心又转到那边去了。 「把我说成是色老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既然要叫我起来,那么再温柔点不好嘛。」 「马贝里克少校大人。既然您身为军人,就不该说出那么软弱的梦话来。」 路西法多对高级军官的抱怨充耳不闻,径直向房间里的饮料供应机走去,要了喝的东西。 「路西好冷淡哦~~~。明明在床上就那么温柔的说~~~到了早上却连个早安吻都不给人家,太没有做男人的礼貌啦~~~」 「那到底是什么搞屁的礼貌啊?别一大早的就开这么恶心的玩笑——拿去,红茶。」 拉斐人暂时中断了抗议,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递给自己的早茶。 路西法多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向着沙发走过来,然后弯下身体,把盛着咖啡的杯子递给了卡加。 这个时候,他背后的长发滑落到了旁边来。虽然从前面看起来是普通的短发,可是那是因为头发的量比平时多了一倍的缘故。而他脑后的头发大半还保持着原来的长度。 「……!」 当看到滑落在眼前的直顺黑发时,卡加的胸口顿时又痛楚起来。 那真的是个梦吗?还是说,混合进了一半的现实呢? 在一团混乱之中,卡加只觉得很难过。虽然知道这不是该沉浸在感伤里的时候,但他就是无法把心情转换过来。 那张与亡友相似的端正面容凑到了至近的距离来。虽然头发的颜色相同,但他们眼睛的颜色却是不一样的,只这一点就让他们的印象产生了极大的不同,自己明明也知道的,又为什么还会—— 「你干什么啊,笨蛋!」 卡加瞬间跳到了沙发扶手的旁边,通红着脸怒吼起来。 而男人仍然保持着倾斜下上半身的姿势,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早安之吻啊。」 「谁让你做这种玩意了!」 「我,那是我点的哦。」 手拿着红茶茶杯的拉斐人立刻举手回答。 那张笑脸更触到了卡加的气头。 「那样的话,你就去对那边那个色迷心窍的拉斐人做不就好了!」 「啊哈哈,又是色老头又是色迷心窍的,你们说得还真狠呢。」 「只是给你个刺激而已啦。谁叫你还是那副一半还在梦游的样子,现在醒过来了吧?你说这方法是不是比弹脑袋还好啊?——要不要咖啡?」 「我要……谢谢。」 卡加气呼呼地道了谢,接过了咖啡。 自己绝对是昏了头,才会把心思细腻又会关心人的温柔朋友的面影重迭在这个半点纤细也没有的男人身上,卡加觉得很火大。 尼科拉伦看了看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路西,你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啊?那之后你都没怎么好好睡吧?」 「我至少睡到了能恢复精神的程度。别说这个了,你们两个都回尼可的房间去收拾一下,然后去军官食堂吃饭。」 拉斐人也并不在意他那无视年龄差距的命令口吻,点了点头。 「对了,奇姆中尉怎么样了?」 「让她睡吧。 今天是她的休息日,接下来她要值深夜夜班了。」 在指挥官不在的时候,部队是由副官代为指挥的,所以基本上路西法多和莱拉会错开来分别休假。 盖着毯子的卡加边把空的杯子递回去,边向房间的主人道了歉: 「那个……抱歉在你这么累的时候还跑过来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也不用这么说啦,真的是很有趣的经验呢。」 虽然被人说成是有趣让卡加很不悦,但一看到那稳重而温柔的微笑,他就丧失了顶嘴的意志。 「那我这就去漱洗了,之后再过来这里。」 两个人一起走上了走廊,身边三三两两地走着值白班的士官们。 卡加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走在身边的拉斐人问道: 「吶,尼可。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时候会很像马里里亚多吗?」 「咦——?路西法多吗?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们都是长黑发,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啊?王子可是比他高贵、成熟又优雅多了呢。」 「那当然是这样,可是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笑起来的那种感觉就是有些……」 「嗯——我是从路西小时候就看着他过来的,不太会把他跟王子重迭起来呢。他的父亲o2和王子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像到了别人以为他们是兄弟的地步。所以你会这么觉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且啊,路西也可以说是和王子有着血缘关系的呢。」 卡加在这一方面有着与他那少年般的外貌相符的洁癣,不由皱起了眉头。 「有传言说o2的父亲是马里里亚多的叔父,那瓦佛尔,照你这么说来,这是事实了?」 「他们的美貌和超能力的确非常相似,别人会这么想也算是正常的,但是胡乱推测毕竟不太好。我的义父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据他所说的,o2的双亲和王子的叔父大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o2的母亲则是位下半身不遂的女性。但是她可以用超能力自如地操纵以电子智能控制的轮椅来移动。」 「……原来如此,那么o2比起是母亲与他人生下的儿子来,更可能是由第三者提供生殖细胞进行人工受精生下的孩子啊。」 「既然提供精子的一方是异种族,那么恐怕并不是担心遗传性疾病,而是丈夫的生殖功能有问题吧?」 「如果生殖细胞的提供者是自己熟知性格与能力的好朋友的话,那的确是很让人放心,而且也会增添对儿子的爱情。那个时候对人工子宫装置的制约也没那么严格了。」 尼科拉伦听了白氏的话,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想起了通过同样的方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和双亲之间的关系来。 在复兴遭到灭亡的种族的计划当中,首先要分析生殖细胞提供者的遗传基因,然后调查出认定是最佳组合的搭配,由此产生出新生的幼儿。 而当被选定为父母的拉斐人是住在不同星球上时,他们在提供生殖细胞的时候基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异种族伴侣,是与将来要成为孩子父/母的那另一半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吧。 在复兴计划中生下来的孩子们如果希望的话,可以从上面获知双亲的情报。可是包括尼科拉伦在内的大部分孩子都对此毫无兴趣。 拉斐人有着叫作精神传感的微弱精神感应能力,对他们来说,比起天各一方的亲属来,还是更重视能够精神传感的同胞之爱。所以尼科拉伦才会为自己不能响应一族的期待而感到痛苦。 可是o2却是个例外,尽管他应该是那瓦佛尔非公式的儿子,但对拉斐人却不抱任何同胞之情,甚至还有着可以称之为冷漠或者憎恨的厌恶感。连带着儿子路西法多也对拉斐人没什么兴趣。 所以只因为两个人的容貌很相似,就与马里里亚多扯上关系的话,未免是太空虚了一点。 卡加最后下结论道: 「不管是哪种状况,都是常有的事情。」 「是啊。」 对这两个人来说,遗传基因工程和妇产科都不在他们擅长的范围之内。于是他们也只能得出结论,无论哪种状况都是极度渴望孩子的夫妇「常有的选择」而已。 实际上,正因为o2的体内融合进了那瓦佛尔的一部分遗传基因,容貌上与他比较相似,所以大家才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上去——o2是其实通过对基因的操纵而产生出的人为孩子。 那些站在指导者立场上进行了这种违法研究的相关人士们后来一个个相继死去。时至现在,这个事实已经是被埋没在黑暗里的遥远过去了。 指导者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阿鲁贾哈鲁教授。 这个人仍然不知悔改地玩弄着人类,拿他们来做他那恐怖实验的素材,就这样一直到他对路西法多出手为止—— o2之所以会暴怒到在周围引发深度精神污染的程度,也都是因为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缘。 o2虽然身为违法研究的产物,但是被当作研究者夫妇的儿子在学都长大。他本人也没受到过什么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 可是o2有着精神感应能力,他很早就看穿了一个事实,阿鲁贾哈鲁教授与那对研究者夫妇与那瓦佛尔不同,是个完全异质的存在。 阿鲁贾哈鲁教授也很恐惧于o2的告发,就换到了另一个研究小组里。而o2本人也乐得与这个如同蛇蝎的教授早早分开。 结果o2就并不知道,在同一个研究中诞生的自己的「兄弟们」都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那瓦佛尔他们的目标,是想要创造出一个「超人」来。是两个马里里亚多——mm与fm,还有被不幸卷进来的洛.乔纳森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大家合力把疯狂的叔父留下的负面遗产葬送在了黑暗之中。不过洛的记忆已经被o2消除,所以他并不记得这些了(注:关于这部分详见津守老师的另部作品《丧神之碑》)。 而现在的奥斯卡休塔家人会各自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也都与阿鲁贾哈鲁教授有着深刻的渊源。 两位内科大夫自然无从得知隐藏在事件背后的异常复杂的黑暗事实的。于是他们作出了极其简单的判断。但是,真相却比他们想的来得更加单纯。 路西法多的母亲就是女性体的马里里亚多。儿子自然是会像母亲的。 「吶,卡加~~~。你觉得路西和王子有多相似这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对他告白说你喜欢他啊?」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啊!笨蛋——!」 一时大意,就被对方一针见血地直刺问题核心,白氏顿时就通红了脸大叫起来。 拉斐人用食指点上了他的嘴唇。 「在走廊上要保持安静哦——对方可是个超级迟钝到和那副美貌和感性成反比的男人。我可以用我的全部财产来打赌,如果你默不言声的话,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发现得到。而他本来都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的,但看来对你却很是在意,我想就是你告白了,他也不会逃走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让那个榆木脑袋意识到的话,就会永远这样保持并行线下去啦。」 「不劳你多费心。你这人不光是色迷心窍,连看时间地点说话的这点常识都没有了。」 卡加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虚张声势地冷冷说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要跟那个路西法多打交道,还是越老实的人越占便宜哦。如果是你的话,就算告白他也绝对不会把你赶跑的。我可以保证。」 「那家伙根本就只把我当宠物兔子看罢了。这样的人对他告白,他又会说什么?」 为了装作平静说出来的言语,却只是刺伤了自己而已。卡加实在不想把这些话再继续下去,可是他也不知道怎 么说才能把自己的心情蒙混过去。 拉斐人跟在白氏的身后乘上了到达的电梯,按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上面一层的按钮。 「光是让路西有着这样的执着,就已经和其它很多很多的人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了。虽然他本人一点自觉也没有,可是你的确刺激了他某方面的喜好,让他对你产生了好感。」 电梯很快就到了上一层。门打开之后,外面有三个等着坐电梯的男性士官,一看到上身只穿件衬衫的两人,不由微微地睁大了眼晴。 即使没有军服上衣上的兵科章和阶级章,熟知军医院超级名人内科主任的男人们也立刻对尼萨里中校敬了一个礼。对答礼都觉得麻烦的卡加轻轻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了。 他们再次走到走廊上,继续了刚才的对话: 「你说某方面的喜好,到底是什么喜好啊?」 「如果能理解路西的脑袋到这个程度的话,我一定早就发疯了。」 卡加怀疑地问,而拉斐人则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答。听了他的答案,白氏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得上他那种飞跃性的独特想法啊。」 「虽然我觉得我们也不能说是一般人,不过比起路西来,我们也算是在用普通人的基准思考了呢。」 「你说什么啊,别再管我的事了好不好。我讨厌别人在这种事情上对我说这说那~~~……也许你会觉得好玩,可对我来说,这却是难以忍受的屈辱。」 卡加低低地垂下头去,嘴里嘟囔着。尼科拉伦把手臂绕在他的肩膀上,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说谎,特意用精神感应对他说道: 『这不是好不好玩的事情啊。刚才你发出那种精神波来,就连感知到的我都觉得很难过。你至少也该知道了吧?面对的是路西的话,你逞强也是没意义的?』 「你少自来熟的乱摸我,烦死人了——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么活下来的,现在也没法改变生活方式了。」 即使自己的手被粗暴地从肩膀上拍了下去,拉斐人的嘴唇仍然泛出发自心底的温柔微笑来。 「虽然不改变就会痛苦,但勉强改变也会觉得痛苦是吧。可是啊,你马上就会自己发生变化了。只要和路西法多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尼科拉伦……」 拉起仰望着自己的卡加的手,有着美青年外表的生物面带着慈悲深重的天使之微笑,点了点头。 「我们原本是互为仇敌的白氏和拉斐人,但现在你我之间却已经产生了美丽的友情。如果这都不叫变化的话,那还能叫什么呢?」 「少说这种跟新兴宗教拖人下水一样的虚伪台词,你这个假天使,所以说根本就不能相信你这家伙嘛。」 遭到辛辣非难的对方却愉快地笑了起来。 卡加也知道,像这个样子把说说都会觉得害羞的心情传达出来,是他所独有的做法。 一个人只有在心中有着不屈于他人压力的坚强的时候,才能率直地生活下去。不论是自己,还是尼科拉伦,两个人都有着一定的软弱,所以才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表达出来。 而那个被副官视为野生动物的黑发上尉却与自己不同,有着一个不羁的灵魂。 萨兰丁.阿拉姆特也是。 外科医生就是个坚强到不需要虚张声势,而且又对自己极有自信的人。他也是不可能会理解因为无法正视自己的脆弱,而在关键时刻逃走的那种心情的吧。 自己就是这样一直一直地逃避着,最后逃到了位于银河系角落的这颗行星上来。 既然自己无法改变自己,就把希望寄托在有谁能来强硬地改变自己上面。这种愿望也正是软弱的人类的一种狡猾吧—— 就在只有外表看来很年轻的内科医生双人档交换着十几岁女生的对话的时候,班里最英俊的那个男生,不,基地第一美貌的那个军官则正在收拾行李。 他把因为突然有急事就那么摊在桌子上的电脑装进容纳箱里,再迅速地从保管箱里选出必须要用的软件光盘来。 虽然每一样东西都不算重,但是考虑到接下来还要从别的地方调配过来的行李,现在带的东西还是越轻越好。 「……糟糕了啊。」 他低声嘟囔着,手也停了下来,微微地垂下头去,作出了对他来说相当难得的反省姿势。 他也知道一旦和亡故的王子扯上关系,卡加就会变得很神经质。 可是就那样把卡加叫起来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就开玩笑地模仿马里里亚多的样子,结果害得白氏又差点哭了出来。 路西法多六岁前都与作为母亲的女性体马里里亚多生活在一起,那之后直到十五岁,也时不时会与和弗莉达姆交换意识出现在表面的马里里亚多进行交流。所以自然不愁没有模仿的对象。 再加上正像卡加本能地发觉到的一样,两人毕竟是血缘相连,路西法多展现出的相似程度到了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程度。 本来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想看看卡加惊讶得跳起来的样子的,可是卡加却湿着那双大大的橘子色眼睛,露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的表情。 一想起那脆弱无助的样子来,路西法多的良心就隐隐作痛。 因为有那个也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就是最喜欢欺负别人的父亲在,从他记事的时候起,母亲就严厉地教训他,告诉他欺负弱者是罪恶的行为。 虽然具备着面对自己的敌人,即使是小孩也会毫不留情的残酷一面,但他把母亲的教诲当作是一种原则来遵守着。 但是,他毕竟是有着与别人不同的精神构造的。 把卡加弄哭了之后,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为此大大地困扰了一番。 因为卡加有着与精神感应系超能力者相符的纤细内在,而且外表也停止在少年的时代,所以很难给人留下是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年的成熟男人的印象。 对拉斐人来说,白氏就等于是敌人,所以路西法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是进行了戒备的。但如今卡加已经成为亲密的友人之一了,结果自己就在坏的意义上放松了注意。 正像父亲以前警告过的那样,自己是个会伤害亲近的人的怪物。现在路西法多也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自律了。 让超能力暴走是不对的,而说出没神经的暴言来也是不对的。 ——可是话说回来…… 以好友o2为首,马里里亚多这个人给了很多很多人以极大的影响,至今他们的心中仍然残留着咒缚一样的感情。 ——马里里亚多也怪可怜的~~~他一定也觉得超麻烦的吧~~~?所以他死一次也没错啊,这样就算还得拖着一个老爸,但是就不用再管别人的心了嘛。 从路西法多会这么想看来,他的确是个和他那人送外号「非人类」的老爸内在极度相似的鬼畜儿子啊。 这天早上,供给科的士兵们从仓库里搬出办公用的桌子和椅子、电脑及接口设备,以及沙发之类的七古八杂,一起装上车子,向本部大楼开了过来。 他们在后门下了车,把车上捆扎好的行李卸下来,使用业务用的电梯运到五层。因为大家都按照既定的顺序工作,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这里是个不管什么事都以节约为信条的贫穷基地,所以仓库里的储备品也大多都是用完回收的二手货。虽然因为人员增减时时都有增减桌椅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下子要把一个空屋子都装备起来。 本来是很容易推测出,这一定是基于什么特别目的而成立了一个新部署的,但是供给科的士兵们对此并不太感兴趣。 当他们把最先到达的东西放到指定的房间前时,刚干完活的清洁公司正在跟军服右襟上戴着运输科兵科章的少尉做最后确认,请他在单子上签字。 指挥大家搬东西的供给科军曹等清洁公司离开后,对少尉说道: 「请问是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吗?我是供给科的,现在需要把指定的物品搬进房间进行摆放。」 「辛苦了。请按配置图来放就可以了。」 「明白——这是收条。等您确认所有东西都已经搬进去之后,请在上面签名。」 军曹从青年军官那里接过两张打印出来的配置图,走回到扛着东西在电梯和房间前不断来来回回的部下那里。 进了房间,首先把一整套沙发放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所有的工作用设备还有桌子椅子都放进最里面的房间。门附近的一带成为一个休息室,而所有的事务都在里面的房间里进行。 军曹指挥着迅速地解着包装的部下们,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通往里面房间的门已经经过了改造。 如果是装武器或者备件的仓库也就罢了,为什么一个普通房间也要装上使用id卡的认证系统呢?这怎么想都很可疑啊。 供给科的军曹并不认识绰号机械地狱三头犬、在女性士兵中间相当有名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但见他有着和年轻的外表很不相称的沉着态度,以及酷酷的表情,就觉得他是一个相当能干的人。 恐怕这个要高度保密的重要计划也是以这个运输科的少尉为中心组建起来的吧。 就连这个长时间过着和平的日子的无聊基地,也是会产生小小的机密的啊。军曹知道了这一点后,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很高兴。 时间不长,部下们就绪束了工作,收拾一下要扔掉的包装材料,让跟军队签了合同的民间公司进来设置了饮料供应机。 密斯卡西拉少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签好名的文件递给了军曹。 这个时候少尉的携带终端忽然响了起来,他的几句话飘进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军曹的耳朵。 「——是,长官。就剩饮料供应机要装备调试了。再过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完毕……」 从这几句话看起来,这个正在进行的秘密计划的领导似乎是另有他人的样子。虽然军曹很是好奇,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毕竟是身为军人,军队这个组织对于个人有多么的冷酷,他可比平民们知道得要清楚得多。就算这里是个和平过头的基地,如果一个士兵敢对自己管辖之外的东西探头探脑,那可是绝对不会被轻饶了的。 军曹决定忘记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于是把装着文件的夹子夹在腋下,就这样脚不停步地离开了房间。 安装饮料机的工作人员也出入过不少军事设施,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全都装出了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结束了设备装设与调试这一连串的工作后,他们就陪着笑地请少尉签了字,然后也走出了这里。 等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之后,密斯卡西拉少尉就开始把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角落的个人物品运到里面的房间里去。他从箱子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和数据分析机,一个个地摆放在计划好分配给自己的桌子上。 这时候通往走廊的门开了,隶属通信科的鲍比.海因斯军曹拉着一个小拖车走了进来。 虽然要从事的是桌上事务,他的身上却穿着宽松的迷彩服,这是为了让还没完全愈合的骨折伤处多少减轻一点负担吧。他把衬衫和制服上衣套在了治疗用的绷带外面,把衣服绷得很紧。 一看到走到休息室来迎接自己的熟人军官,海因斯军曹便用有点缓慢的动作敬了个礼。 「早安,少尉阁下。」 「早安,军曹。你的伤怎么样了?」 「除了不能拿重东西,动作不能太快之外,都没问题了。我为了谨慎起见也作了止痛。医生说让我注意多休息就好。」 「了解了。你要多留意啊。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你把推车给我吧。现在你去门口那个认证系统那里刷一下id卡,随便设一个密码。」 「是,长官。谢谢您的关心。」 军曹的车子里放的是和真人的几乎没两样的个人物品。他现在正在住院,看来是从军医院回了一趟自己的宿舍,取来了常用的电脑。这次的任务在事前就有交代,让每个人都把自己最趁手的电脑拿来。 虽然这点重量在健康的时候不算什么,可是在骨折而且内脏作痛的情况下要拿起来就有点太勉强了。 在进行电脑战的时候,鲍比.海因斯军曹是个贵重的战斗力,所以该极力避免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才行。 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走进来的该是指挥官了吧?真人这么想着看过去,却看见一头豪华的蜂蜜金色卷发,不由在心里悻悻地咋了咋舌。 在执行特殊任务进行电脑战时,如果要从通信科的士兵里挑出第三个协助者来的话,那么就是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了。 说起拉塞尔中尉,他的骇客技术在基地的电脑狂们中间也是深有评价。他的手腕好到曾经好几次成功侵入以防御严密而出名的著名大企业主电脑的地步,不过他也从来没做过窃取机密或者篡改数据之类的事情,总是马上就又逃出去了。 正因为他说到底根本没做出什么大事来,所以有人叫他是「胆小鬼」,但是也有不少人希望他能把侵入的方法传授给自己,因此会拍他的马屁。 可是在真人看来,拉塞尔中尉根本就是个胆量是别人的一半、功名心却是别人的一倍的家伙,他对拉塞尔的评价自然属于前者,而且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不过面对这么重大的任务,也不能搀杂个人的私情,于是真人压抑着自己的反感,走到对方面前敬了个礼。 「我是刚才进行联络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 「请多指教,少尉。虽然已经接到过你的联络了,可是这个计划的主管……还没来吗?」 「很抱歉。刚才他跟我联络说正在向这边来,我想马上就该到了吧。」 「到底是谁嘛?别那么小气,告诉人家啦。」 帕多里克用手指玩弄着他那自豪的卷发,向真人请求着。因为那卷曲的金发和可爱的美貌,中尉被一部分人称作是「身穿军服的天使」,而他的遣词用句也与他的外貌很是相称,充满了娇滴滴的感觉。 真人只听得胃液一阵翻涌,可是对方的军衔比自己还高,也不能要求他住嘴。 要说这个人只比路西法多小三岁,今年都二十四了,谁会信啊。 而相对的真人是二十三岁,长得一副娃娃脸,一笑起来看来就像十六七岁,可是他跟故意卖弄可爱的帕多里克正相反,卖点就是「超级硬派」。 因为他是个优秀的情报士官,所以深受部下的信赖,更因为在工作上那沉着的态度,被人送了一个「机械刻耳帕洛斯」的超酷绰号。 考虑到口风不紧的人可能会在任务之前走漏风声,所以联络的时候都是用主管的代号来称呼对方,来隐掉真名。 现在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差不多应该把自己和拉塞尔中尉的上司们叫了过去,告诉他们自己临时调任的事情了吧。真人判断,应该已经可以说出来了。 但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计划的主管两只手抱着相当数量的行李出现在了门口。 他从右肩到后背半背半扛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右手和左手各拎着两个提包,不管哪个包都因为里面东西的重量而发生了变形,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戴着护目镜的高个男人打量了一下室内,向着密斯卡西拉少尉微笑了一下。 「一大早的就有好多 杂事,所以来得晚了点。对不起啊。」 「我也身为这个计划的一员,请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上尉来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的话,那一下子就会传遍全基地的,也就不成为绝密计划了啊。」 其实真人已经为对方的男子气概和清爽的笑颜而看出了神,但是他把这些都小心地掩饰了起来,以作部下应有的态度应对着。 本来他应该已经习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美貌了,可是因为对方把一头到膝的长长黑发剪短了的缘故,氛围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这个发型一看就是对那直直顺顺的美丽黑发毫不吝惜地动了剪刀的结果,发尖奔放地到处乱翘着,相当的野性。即使看在同性的眼里,也觉得真是好性感。 这样一来,那些顽固不化的肌肉白痴上司们肯定又要怒斥他了吧。 居然想要把这个好像活生生的美术品一样的男人剃成和尚头,看来长期的军队生活真的会扭曲人的美学意识呢。 「我来帮上尉把东西运到桌子上去吧。」 「你别做了。很重的哦。」 「如果连重点的东西都不让搬,那运输科的军官们不就要失业了吗?」 真人开朗地回答着,从路西法多的右手里接过两个提包,一接过来就为那远远超乎预想的重量而大吃了一惊。 慌忙把两个包分在两只手上,这才不至于发生失手掉下去的失态。真人对可以一只手就轻松拿起这么重的东西的男人的臂力感到了敬畏。 「真不敢相信呢~~~!」 这么叫着的不是真人,而是到刚才为止一直被上司无视了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他的这句感叹也并不是对自己遭到无视的抗议。 中尉好像祈祷一样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晕红着双颊,感动之极地叹道: 「主管竟然会是奥斯卡休塔上尉阁下啊……!人家……人家,会为了能助上尉阁下一臂之力而加油的!」 他那跟女学生一样,无限强调自己的奋不顾身的夸张演技,都快把真人给吓到了。 完成任务对士兵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帕多里克却把自己会努力当成撒娇的言语来向上司邀宠。不难想象,他是以那会刺激起别人的保护欲的可爱外表为武器,在肌肉隆隆的军队里左右逢源的。 本来自己也向「大哥」路西法多撒过娇,也没有资格非难帕多里克的态度,但是—— 「阿真。我正觉得奇怪呢,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路西法多粗鲁地用下巴指了指对方,向着临时被委任为副官的部下问道。 「拉塞尔中尉就是今天早上在通话中说过的计划第三成员。」 「你说什么!?不需要!马上退货!让他快点回托马斯那里去!」 他扬起一只手来,像赶狗一样地嘘嘘挥着。 站在他身边的真人为他那厌恶的态度而痛快万分。 「怎么这样!实在太过分……不能这样子说人家嘛。虽然我长着这样一副外表,会被你们误以为是脑袋很差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我也一直走到今天了,这不是就证明人家很有手腕,其它的能力也很强吗?只要上尉阁下看过我工作的样子,一定就会满意的啦。这是人家一生的请求!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不需要。我看着你就不爽,给我一个你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先。」 帕多里克轻轻把头歪过十五度。可是路西法多根本无视他那摆出必杀性可爱pose的哀求,伸出右手去抓住帕多里克的脸颊,硬生生地掰回了正常位置。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真人和海因斯军曹再也忍耐不住地喷笑了出来。 「求您了!如果今天我被您退回去了的话,修纳萨上尉就会辞掉军职啊!修纳萨上尉的意志就是坚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为了我这样做了的话,我会无法忍受的!」 「……没办法了。这次就算我看在小托托的面子上好了。」 路西法多短短地咋了咋舌。 帕多里克大大的蓝色双眸浮出眼泪来,悲痛地诉说着。那副态度和平时的演技并不一样,看来他是真心的了。 如果连副官的实力都没测试一下就被赶回去,的确是会摧毁托马斯.修纳萨作为男人的面子的。 「谢、谢谢您……!」 「你要道谢还早了一点。如果我判断你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的话,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给踹出去的。现在时间宝贵,快点去登录一下认证系统。」 「是,长官!」 另外两个在以不符合军队作风的态度看好戏的部下也各自慌忙去做准备,进了里面的房间。 帕多里克跟在了主管的后面,忽然发现从前面看来已经全剪掉了的路西法多的头发却在后面留了很长的一把。 「啊嘞~~~?上尉阁下的头发后面都没有剪,还是那么长嘛?」 「是啊。留下这些就足够在必要的时候撑过去了。」 「必要?什么必要呢?」 「烦死人。反正有机会你就知道了。干嘛对男人的发型那么纠缠不清的。」 「别这么冷淡嘛~~~上尉阁下就这么讨厌人家吗?」 听着背后传来的哭诉声,路西法多不由把手按在了额头上。虽然目的鲜明,事态却向着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啊。 在接下特殊任务,担任后方支持的时候,莱拉她们的突击部队出发之后,就为了任务之外的事情多耗费了许多时间。 这次有两个那时候的成员,而且又没了brain.gear。不但效率下降,还多了一个累赘,如果那个恶梦再重现的话,那可真是最糟糕的事态了。路西法多可绝对不想变成这样。 「帕多里克.拉塞尔。一个大男人还装哭实在是太恶心了!给我停止!我可不是出于个人好恶才叫你到这里来的,是任务,任务!如果你想给你那最重要的修纳萨上尉脸上贴金的话,就赶快让我看看你有多能干!」 「我会努力的!大哥真的是好有男人味,好好帅哦……」 「谁是你的大哥啊!」想这么叫出来的,可不只路西法多一个而已。 不管帕多里克怎么表现,路西法多对他就是那么冷淡。他的这种态度让真人心情愉悦了许多,可是只有「大哥」这个词,他是绝对不会听听就算了的。 「奥斯卡休塔上尉是我的大哥。你少这么厚脸皮地叫他。而且你不是已经有了修纳萨上尉了嘛!轻浮!」 「你还不是一样厚脸皮,可恶!只有像人家这样的华丽美貌才配得上上尉阁下呢!」 美少年对决再开。可是这次跟卡加.尼萨里那时候不一样,是场水准相当之低的嘴皮子大战。 ——这个基地绝对是被什么给诅咒了。不然的话,一个绝密计划的成员是绝对不会白痴到这个程度的。 在这两个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了若干岁的人持续的激烈争吵中,路西法多把视线向着虚空投去,试图逃避现实。 而鲍比.海因斯军曹则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呵呵坏笑着旁观两只争宠的宠物狗吠作一团的样子。他对拖着无力的脚步走过自己身边的上司招呼道: 「哎呀呀,受欢迎的男人真是辛苦啊。」 「……啰嗦。要是你羡慕,那两个都打包带走好了。千万不要客气。」 「虽然我知道这是究极的选择,但还是想问问你:一,被满身肌肉的壮汉们当成老大来仰慕;二,被宠物系的小东西紧紧粘着。对你来说到底是哪个比较讨厌啊?」 「你这个问题是替你女朋友问的吗?」 有 个《紫色天堂》编辑委员未婚妻的通信科军曹被这么一问,露出了害羞的笑容。正是为了帮女朋友搞窃听,这个男人才折断了肋骨,可是他看起来仍然是一脸幸福,完全没受到教训的样子。 「是谢丽尔的话,一定会想问问你喜欢哪一种的吧。」 「因为可以暴打一顿来消除压力,所以还是肌肉猩猩好上那么一点吧。」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长官——咦?那个是新的brain.gear吗?看起来更像是普通战斗机用的头盔嘛。」 路西法多把右肩上背着的背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飞行头盔来。 「就跟你看的一样,是个代用品。从控制室借来的。这东西是放在座椅下面的变换器。因为要拿下来很费时间,所以才晚了过来的。」 「拿这种东西来能做什么啊?的确飞行头盔可以读取飞行员的脑电波,也装了辅助操作的电脑系统。也不是不能叫它原始的brain.gear啦。可是说到底,它毕竟是不可能代替成为指挥塔的brain.gear的——」 「这对我来说也是个特殊情况啊。它当然不能达到brain.gear完全发挥作用的那种效果,但好歹还是能用来完成普通模式的工作的。」 变换器相当的沉,而且又必须安装在很平稳的地方,所以要把装了缓冲材料的袋子放在桌子下的地板上,然后把薄薄的箱型变换器横放在上面才行。 接着他把三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方便使用的位置上,再把三台机器用一个连接器接在一起。 这副光景跟海因斯军曹进行特殊任务时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在他一个人把自己公务用的桌子收拾好之后,他又拿起其它的包走了起来。 他走到门边靠墙放着的普通办公桌,把一个箱形的装置放在上面,接着拿出很薄的四块显示板来,迅速地安装在一起并且固定好。在把它装进组装式的框子来增加强度之后,他把放着装置的台子立起来,连接好那块显示板。 「这就是主显示屏的代用品吗,真是有趣的方法啊。」 「虽然我是希望能再弄大点,可是排九块就挡到门了,会妨碍进出的。」 听了上司和兴致盎然地看着他工作的军曹的对话,一直在争吵的两个年轻人一起回过头来看。 判断他们差不多也该告一段落了,路西法多命令道: 「给你们五分钟做准备,然后我来说明任务。」 「是!长官!」 还没把行李拿出来的帕多里克顿时慌了手脚。结果他动得太急,提包跟后面海因斯军曹的手推车撞在一起,车子一下倒在正要开始迈步的军曹脚边。 军曹迈出去的脚尖绊在了推车上,他顿时失去了平衡,慌忙去抓附近的桌子。可是他虽然没有摔倒,骨折的伤处却狠狠地撞在了旁边椅子的靠背上。 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当场蹲了下去。 「咦?怎么了?有那么疼吗?」 「请给我让开。」 推开狼狈的帕多里克,真人向着扭歪了苍白的脸、无言地忍耐着痛苦的军曹说道: 「止疼药在推车里吧?」 「等一下。」 路西法多制止了向着推车伸过手去的真人,把手轻轻地放在军曹肩膀上。 两个美少年跟屁虫都觉得他是要开始做什么了,都表情惊讶地张望着。而路西法多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军曹却惊讶地抬起了头来。 「上尉阁下,你做了什么……!」 「本来特别任务的时候就想干脆偷偷地治好你算了,可是那时还牵涉到阿拉姆特大夫,所以比较麻烦。这你绝对不要跟你未婚妻说哦。」 路西法多与外科主任交涉让海因斯出院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旁边的人无用的关心,就以「关于他的痛苦,我们这边会善加处理的」这种话试图糊弄过去。 而对熟知「以毅力来克服痛苦」这种军队式的恶劣男子气概的萨兰丁来说,自然不会被这种话就说服。 结果不幸的海因斯军曹错过了瞬间治好伤痛的机会,还落得必须乘坐魔鬼医生驾驶的vtol,惨遭恐怖体验的地步。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情啦?」 罗列了一大堆「什么」的可爱金发天使的问题,遭到了全体的无视。也许他的做法会让托马斯.修纳萨觉得「太可爱了」吧,但是会容许同性进行让思考停止的撒娇的成员,这里可是一个也没有的。 绰号「机械刻耳帕洛斯」的技术军官短短地考虑了一下之后,慎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治愈能力……吗?」 「是的。不过这种反自然的促进治疗能力会给组织造成负担,所以也只能在必要的时候使用。而且这也会大大消耗我的精力。」 经常用这种能力给自己治疗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自己有这种能力的事情传开的话,一定会有大批希望获得治疗的家伙杀到吧,那可就受不了了。 要治病或者治伤的话,基地里有医疗费便宜到近乎免费的军医院,这个环境已经比要负担高额治疗费的平民们好很多了。如果再进一步有点什么就能马上治好,那对日以继夜地治疗患者的医生和护士们就实在太失礼了吧。 「谢谢。」 「不用谢了。这也是为了任务——我说过五分钟之内准备好的吧。」 军曹已经从痛苦中解放了出来,脸色也好转了。 为了不让那两个家伙发出连珠炮一样的质问,路西法多严肃地说道,三个部下全体急速地向着桌子扑了过去。 军队要求军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迅速,而且这三个人都是电脑发烧友,所以迅速地做好了他们早就做惯了的准备工作。 只比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的真人军曹迟了二十秒不到,帕多里克.拉塞尔就向主管敬了礼报告道: 「拉塞尔中尉完成准备——那个~~~这里还有一张桌子,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成员了?」 换了是拉着一张脸又爱怒吼的班卡中校的话,早就呵斥他要他别多嘴了吧。可是事到如今路西法多已经做出了觉悟,只要用自己是在与女性打交道的信条来对待帕多里克,那就没事了。 就跟对瓦鲁多的副官玛丽亚一样,只要想着对方是个和莱拉正相反的少女类型,不就不会看着火大了吗。 「对方不是我的部下,只是以外部支持的立场来协助我。他是负责调查个人的。反正很快他就会报告我结果了,到那时候再介绍给你们。」 路西法多与尼科拉伦已经共享了所有的情报,所以觉得没必要再与他商量。既然是o2锻炼出来的情报官,那么不用靠路西法多的指令也能判断出要调查什么的。 他把数据光盘放进其中一台电脑里,代替主显示屏的屏幕上就映出了画面。为了防止信号遭到窃听,这个房间里禁止一切无线连接。 即使在墙壁上贴上简易的防止窃听装备,生效范围也是有限的。虽然也可以采取更复杂的防止外部窃听的措施,但这里毕竟不是一开始就特地装备起来的房间,所以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虽然为了不绊到桌子附近的电线而必须要小心脚步是有点麻烦,可是一切都必须以保证机密为最优先。 「我把话说在前头。敌人的间谍已经渗透进基地了。而且他们是谁,到底潜入了多少,这些目前全都不清楚。所以我命令你们,不管是多么亲密的朋友熟人,也不许泄露这个计划的任何情报。」 真人和海因斯军曹在特别任务时就见识过那两架来历不明的战斗装甲机器人,所以路西法多的发言 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只有帕多里克.拉塞尔一个人,还对基地的和平深信不疑,所以他万分吃惊,难以掩饰自己受到的冲击。不过他还是勉强保住了倾听上司说明的态度。 「自从进行行星改造的时候,敌人就已经着手在进行计划了,而我们却一直蒙在鼓里。我们必须要赶快得到越多越好的情报,尽早把握敌人的整体计划才行。而且我们也需要收集到能触动宇宙军本部的证据——从现在开始,我就已经得到的情报,对大家说明一下目前想定的敌方组织正在巴米利欧行星上进行的计划。」 路西法多把记录了数据的光盘放进自己的电脑,代替主显示屏的显示板上出现了图像。 以遭到爆炸后宇宙港旅客大厅的悲惨影像为主,右上的四角形窗口显示出男女嫌疑犯的通缉照片来。爆炸新闻中曾经播放过那两张照片,三个部下也都看过。 「一开始是这两个人。他们是银河联邦警察五级通缉犯、宗教恐怖分子、爆炸物专家克鲁托巴和三级通缉犯里休夫。这个男人是以营利为目的进行绑架杀人、买卖人口的惯犯,毫无任何思想性的犯罪者。宇宙港的爆炸事件是因为克鲁托巴的自爆而引发的,所以他们原本的目的并不是旅客大厅。从没有他们的搭乘记录来看,他们不是找到达的乘客接头,就是藉接机为幌子的绑架。考虑到里休夫华丽的犯罪历史,后者的可能性最大。而都市警察很重视的一点是:犯罪的动机和手法各异、没有任何接点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共同行动的呢?那么就是要成为受害者的这个人物是个『在宗教方面有着影响力的有钱人』吧?可是乘客名单里却没有能同时满足两个条件的人物。——于是这件事情至此也就搁浅了。」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停顿了一下,敲了几下光学键盘,屏幕上的数据画面改变了。 接着表示出来的,是另外一对男女的胸像,背景是出现在流民街上的两架战斗装甲机器人的影像。 当时新闻对来历不明的战斗装甲颇为热炒了一番,但都市警察的搜查进展不利,在逮捕了逃亡的驾驶员之后就再也没了任何进展。真人与军曹虽然也参与了特别任务,但因为当时做的是后方支持的工作,对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人也根本一无所知。 「第二个就是导致基地初次出动的事件。我首先来说明一下都市警察把握到的表面情况。男人是贸易商人巴布罗.埃里奥德。他从其它行星上偷偷地走私进了新种类的麻药,企图卖到巴米利欧行星上来。这家伙在宇宙港附近的高速路上被黑吃黑的黄色城黑帮们给绑架了,这就成了事件的根源。他的家人在向都市警察通报之后才知道他在巴米利欧干的好勾当,都给吓坏了,就去向一族里的大人物哭诉。而他们家族的关系网一直铺到了宇宙军万达克方面军的司令部里,于是我的中队就收到命令,负责起了基地第一次出动的特别任务。」 「大人真是太肮脏了!」 间不容发地进行了搞笑的是海因斯军曹。 而之前也在肚子里这么吐槽过的指挥官,对部下那不谨慎的态度只报以了一个坏笑,然后向着真心这么觉得的年轻军官们,以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他们把犯人当作人质带进一座大楼,这座大楼立刻被都市警察包围了。我们阻止了都市警察的行动,突入大楼,在与犯人交战之后平安地救出了人质。普通来说,到这里就是happyend了,可是却突然出现了两架不明所属的vtol,把军队的运输机和警方的vtol统统给击坠了。到了这里,事态开始向着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过去。那两架所属不明的vtol上下来了一批佣兵部队,而打头的就是这个女人,通称『血腥蕾斯』,被发出过种族灭绝宣言的青鳞人的残余。银河联邦警察二级通缉的杀人狂佣兵——」 路西法多面无表情,用不搀杂任何私情的声音淡淡地说明下去。 如果副官莱拉在场的话,一定会对那漂亮的公私切换深为感叹的吧。 对平时很缺乏感情起伏的他来说,只有在牵扯到这个蕾斯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极其强烈的厌恶与畏惧。因为蕾斯就是有着这样的实力与存在感的人。 不只限于蕾斯的问题,在路西法多到任这个基地之后,表现出了比以前丰富得多的感情反应。而其中的最大功臣就是——以过激的同性恋色情小说为卖点的杂志《紫色天堂》的存在。在阅读该刊物的时候,这个愉快的超绝美形就会眉飞色舞五官移位到副官深以为耻的地步。 「——这两架被改造为战斗用的装甲机器人,原本都是在行星开发的时候使用过、后来就长时间搁置下来的东西,有人对它们做了再利用,所以看起来是有点寒酸。但是那所属不明的vtol就不一样了。数据分析之后,发现那是联邦宇宙军最新锐的机型v5波莱亚斯。」 「那个主人比我们基地还有钱哪。」 搞错了该吐槽的地方的帕多里克遭到了真人冷冷的一瞥。 「在判定物主之前,这最新锐的机器到底是怎么搬进巴米利欧星来的也是个问题吧?还有改造的装甲机器人所用的武器。巴米利欧星的宇宙港是在我们基地管理下的,如果是来自行星里面的另说,根本是不可能从行星外面偷运进来的啊。」 上司点了点头,然后说完了剩下的部分。 「再加上还要制造出装备了激光炮的攻击卫星,再配备在卫星轨道上,这又是谁做的呢?还有那些黑帮和佣兵们也都装备了最新型的武器。这些东西就算是拆散开来带进来也是很困难的。而且佣兵们的雇主是谁也是个谜团。就是光看外表的部分,这个事件也有着相当多的谜。——有什么事?」 真人.密斯卡西拉轻轻地举起了手,打断了上司已经开始转移到事件内侧的话题。 「非法移民街的那些黑帮们不惜把一直藏到现在的武器都拿出来,就是因为不想把那个药贩子交出来吧。可是这样一来他们要对付的就不只是都市警察了,军队也会以维持首都治安的目的来讨伐他们的。在巴米利欧星贩卖麻药真的能获得这么大的利益吗?大到让他们不惜去冒这样的危险?这是不可能的吧。」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关于这件事情还有个内幕。但是即使我说出来也不能回答你的疑问,相反只会把谜团弄得更深而已。但是总之,你们还是先听一听吧。」 就算是军官,也不过是齿轮中的一个罢了。即使参加了这个作战,真人所知道的也只是能让自己听到的一面而已。即使那是要以命相搏的作战,一介士兵也没有得知真相的机会,更没有表示不服的权利。 「巴布罗.埃里奥德所携带的麻药——虽然称作麻药,也同样被法律所禁止,但那不是用来得到快乐的药物,而是会被利用来进行暴力犯罪的类型。那是usra,通称『燃烧』的速效肌肉强化剂,在银河联邦宇宙军采用这种药物之后,马上就发现如果服药的人长期使用神经性毒品的话,立刻会变成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杀害人类的怪物。服用的人人格遭到破坏,智能也会明显地低下,而且连外表都再也变不回人形。于是军队和制药公司拼尽了全力才把燃烧回收废弃掉,还完全抹消了关于燃烧的所有情报,包括公司研究开发部门跟制造销售有关系的所有人的记忆在内。可是之前已经泄露出去的情报牵扯的人实在太多,管理起来非常困难。宇宙联邦军中央本部的情报部以前就受命负责追踪燃烧的成分被泄露的事情,所以一接到这次的药贩绑架事件就立刻行动了起来。而我和副官奇姆中尉都有过与服药后变成怪物的人类战斗过的经验。因为我们是军队内部的人,上面判断这种战斗经验很贵重,才保留了我们的记忆。也正因为这个关系,中央本部直接命令我们,一旦发现是 谁掌握着燃烧的情报,就立刻把那家伙抓住,或者结果掉。」 「还好有这些幕后的事情啊~~~。真不好意思,本来一开始我还没什么期待的说,可是这次我真的对咱们的司令官刮目相看了啊,我挺高兴的呢。」 军曹开玩笑似地嘟囔着,但是话语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真心诚意。 虽然难得地蒙海因斯军曹盛情夸奖了一回,但是,布莱恰司令官其实连表面上的事情还都不知道呢。 路西法多判断没有必要特意揭露这一点,也就没搭海因斯军曹的茬。 「至于黑帮为什么要就这个事件顽抗到这种地步,现在还是个无法解释的谜。正像密斯卡西拉少尉所指摘的那样,与都市警察和军方双方为敌很容易招来镇压,而且贩卖没有成瘾性的违法肌肉增强剂得到的利润绝对是没法和一般麻药比的。何况虽然不知道那群家伙知道多少,这东西又有致命的副作用。总之这东西对黑帮来说根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那为什么就算这样他们也要得到燃烧呢?这个疑问可以说是不言自明的。」 「那么这些黑帮从一开始就是接受了委托才来绑架药贩子,而在发现我们试图夺回他之后就与委托人联络,其它的事情都是委托人接手做出来的——如果这样解释,能行得通吗?」 为了不输给先行发表意见的真人,拉塞尔中尉抢着举手发言。 「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接下来是第三点。这是我在完全驱动brain.gear所收集的情报,当时我的全副精力都用来处理任务了,所以没能留下记录。以后我们必须要再次进行挑战,去收集这个情报才行。正因为这个理由,我只能在没有数据影像的情况下来说明一下巴米利欧星球最大的谜团了。」 路西法多面对着三个部下,用去了相当的时间,把在都市茶店里对都市警察中的电脑刑警守护天使.红所说的情报内容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埋着一艘巨大的宇宙船,另一块大陆地下则埋藏着巨大的军事设施。 他们三个一开始也为巴米利欧星难以想象的另外一张面孔而听得彻底呆掉了。等说到详细部分的时候,这才开始半信半疑地觉得路西法多说的似乎是事实,然后想到得有多么高的能力才能被选进这样的计划来,就统统陷入了轻度的兴奋状态。 先不管这到底算是军人的使命感,还是障碍越大燃烧得越旺盛的黑客之魂,反正他们的士气一口气涨到了谁都不敢奢望的高度。 而郑重地一一回答着他们争先恐后提出的问题的指挥官,却在看到他们如此激昂之后,考虑着该怎么给他们泼点冷水了。 电脑战虽然并没有遭到肉体攻击的危险性,但因为要得到尽可能多的情报,必须要在不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慎重行事。何况敌人刚刚暗杀路西法多失败,已经采取了更严密的警戒。 这样一来,那些深层心理受到暗示的暗杀者就很可能提早发生变化,而且还有已经潜伏进来的间谍,他们会把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向敌方汇报。 「我一开始就说过有敌人的间谍在吧?而且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引发什么样的事态。如果在场的哪个把这个计划不小心给说漏了嘴,那么很可能会被预想不到的对手从背后打上一枪哟。所以你们行动的时候给我慎重一点。」 路西法多又向吃惊的三个人说了和守护天使.红在回去的路上遭到狙击,然后又差点遭到女佣兵布兰蒂.蕾斯的绑架,还有在通信室里受到潜意识操纵的少尉开火的事情。 帕多里克.拉塞尔苍白着一张小脸开口问道: 「那也就是说,就连修纳萨上尉也要被排除在外了?」 「关于开枪射击我的少尉是在哪里受到心理操纵的,现在还没有接到报告。所以如今还是排除一切可能性才会更安全些。如果我的名字暴露出去,敌人可能就会猜到这个计划的目的了,所以以后都要用主管来称呼我。而且密斯卡西拉少尉或者副司令官也已经通知了修纳萨上尉,你如今接受特别任务,暂时免除通常任务。——就是这样了。还有你又知道了没有,海因斯军曹?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用小型照相机偷拍我,可是就算对方是你的未婚妻,你也绝对不能把是我指挥下进行计划的事情说出去。先不说是不是间谍,她可是紫色天堂的编辑哦。一定一下子就尽人皆知的。」 路西法多的指摘让原本以为他根本没发现的军曹吓得整个蹿了起来。 居然会把偷拍的照片卖给紫色天堂!这种作为男人来说绝对无法原谅的背叛行为顿时激怒了两只美少年跟屁虫,他们从军曹的一左一右异口同声地怒斥了起来: 「军曹!你都忘了一开始是为什么才住院的了吗!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这可是在执行重要任务耶!只不过为了讨女朋友的好就来偷拍上尉阁下,实在是最差劲的行为了!你不知羞耻!」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有了改变发型的上尉来做彩色拉页,那还不一下就卖光光了……而且这个月的截稿期又马上就到了,不快点不行,就——」 「根本不成理由!」 遭到连呼吸都完全一致的完美和声怒吼之后,军曹无地自容地缩起了瘦瘦的身体。 而觉得紫色天堂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快乐的路西法多,其实对此并不抱严格态度。见此情景,只得担任了仲裁。 「你啊,知不知道这就叫自找死路啊?就算再怎么爱着她,你再不收敛着点,一定会被臭男人套上布袋痛扁的哦。还好这两个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类型,你这算捡回了一条命啊。」 「如果你是我的部下,我早就铁拳制裁你了!」 平时一直都保持着冷酷态度的优秀技术士官发出了非常男性化的宣言。 「唉~~~!好讨厌哦。真野蛮~~~」 「这在军队是很普通的好不好。不过对一条被去了势的宠物狗来说,也许的确是难以理解了一些吧。」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说谁啊?反正一条马上就会咬人的疯狗是不可能理解什么才叫人类的举止的!」 「住嘴!在我和军曹说话的时候少说废话。——刚才我也说过了,通信科那里尤其危险。如果你要把我的相片用邮件送过去的话,就到本部大厦去发,在那里就是反向探测到发信地点也无所谓。」 「真的……可以把照片发出去吗?」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还禁止干什么啊?反正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很显眼,估计不出今天就会有人偷拍了送过去的吧。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你去送了人情呢。你告诉她,作为回报,要把登了我的偷拍照片的那一期送一本给我本人哦。」 「是,长官!感谢您如此宽大的处置!」 军曹为路西法多采取了其它上司根本不可能指望的态度而感动万分,不由挺直了脊背敬了个礼。 在长时间内一直担任连载小说的主人公,而且偷拍影像也是八卦栏中的常客的拉塞尔中尉,以赞同的表情点了点头。 「是啊~~~。可不能放过这种侵害肖像权的行为,一定要进行好好的检查才行。人家以后也要好好学习上尉阁下的态度哦~~~」 「你这根本只是借口吧,其实就是想要上尉阁下的拉页对不对?」 真人冷笑,一语道破天机。 而被说个面红耳赤的帕多里克也不输给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不管登了奥斯卡休塔上尉阁下多少张照片,你也绝对不会买那本八封杂志是吧!人家可是会好好听着的哦,你不是超有男子气概的吗,那肯定是不会撒谎的喽?」 「少用那种恶心的口气说话!你个死娘娘腔!」 「你才要 仔细你那张嘴!我要告你侮辱上司罪——」 在两个人的嘴皮子大战行将升级之际,上司伸出一双大大的手来,一手一个抓住金毛与黑毛的脑袋,碰地撞在一起。 「二位,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工作方面的事了吗?」 「是,长官……」 摀着脑袋的两个人以哭音回答道,拼命忍耐着笑意的军曹也无言地表示了同意。 「阿真和军曹负责侵入艾伯尼大陆地下的电脑,尽可能的把能得到的情报全部记录下来。至于调查对象和职务分担,由你们两个人商量决定。」 「是,长官!」 「拉塞尔中尉,你负责收集参与巴米利欧星开发的jav开发集团的所有记录。还有与开发集团的解散有关的人物和企业至今为止的记录。」 这件事本来想请红来负责调查的,但他现在还因为中弹的冲击住在医院里,也没有收到卡加说对方醒了的联络。 路西法多觉得自己对这件事负有责任,所以很是在意。 可是却又有太多不能不赶紧去做的工作挡在他面前。 快天亮的时候,醉醺醺的尼科拉伦和卡加闯进了他的房间,这副疲劳困顿的身体只睡了三小时不到就又被挖了起来,然后又睡了不到两小时的回笼觉。 虽然九年的军队生活锻炼出来的肉体只靠这点休息就基本恢复了,可是吃过早饭之后就忙着和拉克罗中校商谈,与密斯卡西拉稍微联络,准备必要的器材,弄得路西法多是团团乱转。 在看到了即将与之战斗的敌人的轮廓后,他的精神已经一半进入了战斗状态。 虽然忙,可是也不能让红就这么原因不明地失踪了,路西法多连移动的时间都利用了起来,联络了都市警察的温塞特部长,直爽地说明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向他谢了罪。 反正自己这边也没什么可理亏的。硬要把自己叫出去的是红。虽然他是被狙击路西法多的人开枪打中,但自己直到最后也没有抛弃红,并且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来为他做了治疗。 即使这样,也还是无法平息平时就一直很担心虚弱的水丽人的部长的怒火。整整的五分钟之间,路西法多一直淋浴在毫无空隙的咆哮怒骂之下。 与都市警察的关系这下子又会恶化了吧。到了这个地步,也基本无法期待原本被计算进战斗力里的守护天使们的帮助了。 「我向你们全体发下命令。一旦发现已经陷入到了危险状态的话,那么就是只能逃出你自己一个来也无所谓,马上向我报告。当然我是对你们报以极大的期待的。——啊,对了。关于用餐和就寝都不要勉强,按照你们自己的步调来就行。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要拉开时间和距离,用餐的时候也不能找计划小组的成员。不许引人注目。我的话说完了。」 「是,长官。」 临时的部下们敬了个礼,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个个地启动了电脑。平时他们就确认了许多安全的侵入路线,在路西法多指示他们目标的那一刻,他们的头脑里就已经制定出完整的计划来了。 可是自己只是说明个计划目的而已,为什么还要花上那么多没用的劳力啊? 路西法多虽然是个跟军队组织的集体主义概念无缘的家伙,贯彻「孤单一头狼」信条到底的特异分子,但是他作为一个指挥官来说却是非常优秀的。而他本人也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更做出了许多的成绩。 可是自打来到这个基地,不管什么活动,都是才进行到中间每个士兵就开始擅自做起自我显示来,真是再头疼也没有了。 也许是预算不足没法做出严格的训练,再加上又和平到了这四十年来出动的次数是零的地步,彻底地削弱了士兵们的士气,打乱了该有的秩序吧。 ——可是并不只是这样而已,这里是…… 只凭会被左迁到这样一个边境行星的结果来看,就证明本来应该只起到一个齿轮作用的士兵却拥有了过于强烈的个性。既然把这样一群家伙扔到和平的基地来,就等于让他们随心所欲地胡来,当然就会落得这个结果了吧。 当然,如果路西法多在胡来方面认了第二,恐怕也没人敢认第一了,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说别人的资格。 既然部下们都是这副德性,要强迫他们去认同他人的意志就要耗费相当的精力。可能的话,路西法多是极力想要避免这种麻烦到死又让人火大的无用功的。 而且他也觉得,在这个蠢兮兮的基地里生活着的那些饥渴于娱乐的士兵们,真的是「相当」可爱的说。 所以他才对那些从打改造行星的时候就开始蚕食巴米利欧星的莫名其妙的家伙们把脏手伸进了基地而极端不爽。 在他体力才刚恢复的时候,他最初感到的竟然不是被潜入的间谍击中的冲击,而是对他们侵犯了自己的权利的不快感。 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居然敢在大爷我的地盘里撒野!」 在对阿鲁贾哈鲁教授长达十年的怨恨上,又被刺激起了引起人战斗本能的地盘意识,于是路西法多的能动性百年难得一遇地达到了最高值。 正像海因斯军曹所说的一样,军用飞机上的飞行头盔是可以读取飞行员的脑电波、把握对方的身体情况、同时还附带导航功能的原始brain.gear。 因为军用飞机和飞行头盔的组合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所以路西法多之前也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他会意识到头盔也许可以成为坏掉的brain.gear的代用品,是拜一个非常非常偶然的机会所赐。 在军医院的食堂里与萨兰丁.阿拉姆特谈笑的时候,外科医生说起有必要重新接受vtol的讲习,然后自己就谈起了和副官一起取得全部航空器的教官资格那时候的事情来。 即使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战场也不仅限于宇宙空间而已。他们的部队曾被派遣去平息某个行星的军事战争,而进行了行星领空的作战。 作为帮助者而驾驶着战斗机的他们被强迫出击,而次数已经超乎了人类的极限,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甚至曾经在飞行中就若干次地丧失了意识。 飞行头盔通过操纵者的脑波,判断出飞行员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战斗机上装配的电脑智能判定飞机有坠落的危险,就会通过座椅给飞行员的肉体施加电击。路西法多他们就曾经多少次地因为这个电击而醒了过来,实在是很悲惨的事情。 然后路西法多就与萨兰丁约定,要使用大脑仿真系统对萨兰丁的飞行技术进行确认,然后为他担任讲习的教官。——就在那个时候,路西法多发现到战斗机用的飞行头盔与brain.gear的基本原理是很相近的。 如果还处在以前那种戴着两个pc环的状态下的话,飞行头盔是不可能成为brain.gear的代用品的。不然路西法多在第一次戴头盔的时候就会发觉了。 而如今的情况则大不相同了。马里里亚多对自己施加的精神感应能力的封印已经失去了效力,自己也掌握了普通模式的应用法。这与头盔的性能并没有关系,因为这是路西法多自己所拥有的精神感应的一部分。 在使用力量的时候,封印就会让路西法多产生难以忍耐的头疼。但是像在自己所在的建筑物内这样限定好了的范围里,他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电脑,同时并不触发自己的头疼的。 brain.gear的代用品虽然范围有限,但没了使用时间的限制,条件还是不错的。 战斗机使用的飞行头盔,要与作为外设电脑的笔记本用转换器连接起来之后,才能使用。现在路西法多算是明自了,把这三样东西都收纳在一个头盔的形状里面的brain.gear,实在 第四章 第二总部大厦是一栋l字形的建筑物。和普通士官们执行公务的总部大厦距离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 它位于连接着总部和宇宙港的道路的中间地带,在由于特别任务而去黄色城的非法移民街出击的时候,莱拉曾经为了领取武器而前往补给科的仓库。 最近为了领取在袭击中被破坏的携带终端的替代品,莱拉也曾经来过。不过路西法多本人还是第一次拜访这里。 ——是不是事先收集一些情报比较好呢…… 就算统称是性骚扰,但是对于不同的人也要采取不同的应对。虽然还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详细情况,但是总不能把女性打个半死吧。 路西法多取出携带终端试图呼叫部下,不过想起对方正在操作中途,所以无法对话。因为再重新去询问瓦鲁多或者是马尔切洛也很麻烦,所以他把携带终端放回了上衣的口袋。 接着他想起了小队长亚当曹长为了这位在非常时期到任的上司而制作的基地内的向导图。 第二总部大厦里面包括的部门一共有五个,分别是总务科、供给科、民事科、法务科以及宗教科。供给科需要仓库,而民事、法律和宗教之类的部门在日常任务中并非不可缺少的存在,所以会被分配到第二总部大厦也可以理解。 但是,总务科不位于基地最高指挥官执行公务的建筑物中的话,不是会对效率有很大的影响吗? ——不过想到财务科还是在总部大厦里面的话,就觉得这也还是很符合在财务上吹毛求疵的布莱恰司令官的风格。 自从在这个基地就职后,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和在战舰工作时代比起来,增加了四成都不止的书面工作。 总务科的话应该有不少工作都不是光靠通信联络就能解决的吧。那么应该存在着每天两次,抱着需要裁决的必要文件,穿梭于两个大厦之间的士兵才对。 如果是总部大厦太狭窄的话,只要扩建不就好了。而且按说那里应该还残留着不少空间。 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在前往了几次的士官酒吧以及平日的士官食堂饭桌上偶然认识的总务以及法务士官们的面孔。感觉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都是很普通的—— ——等一下。等等等等。阿拉姆特医生是怎么说的来着?紫色天主编艾卡特里娜某某就在总务科总部—— 和魔鬼医生们爆发全面战争还寸步不让的传说中的主编所在的总务科。 而且,自己现在要去的是,就连超级喜欢女人的阿历沃尼大尉都万般忌讳的女性集团所在的供给科。 「难道说是……隔离?」 不由自主嘀咕出声的路西法多,呵斥着自己下意识转向消极方向的思考方式。 不管要遭遇什么样的场面,如果不把握现状进行报告的话,就不可能有改善的机会。 ——为猫的脖子上挂铃铛的老鼠……不对,至少也该说是为狼的脖子上挂铃铛的羊……不对,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话说回来,如果用这种弱肉强食的比喻的话,我怎么看都是被吃掉的那一方,太不吉利了。 就在他因为无聊的事情而烦恼的期间,线性车已经到达了第二总部大厦的前面。 在正面玄关停下车进入建筑物的内部后,就碰到了类似于服务台的窗口。 这里好像是调整突然跑来的来访者以及各个科室负责人预定的地方。大概是因为由于宗教和法律上的关系而烦恼的人,会在路过附近的时候,冲动性地突然来访吧。 路西法多在没有人烟的走廊上探出身体看了看里面,不过狭窄的室内一个人也没有。 对于服务台失去了兴趣的路西法多开始走了起来,结果差一点和一个转过拐角突然出现的男人撞上。 吃惊的男人掉落了双手所拿的东西,路西法多眼捷手快地帮他接住了那些。 「……抱歉,都是我太不小心。」 「哪里,是我让您吃惊了才对。很抱歉,师父。」 让性格差劲的大尉难得地用礼貌口气道歉的对象,是一位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的宗教科的大尉。 宗教科的圣职者们,是各个宗教的总部从有着从军经验的人中进行选拔后派遣而来的。他们虽然穿着军服,但除非是处于能够确认是正当防卫的场合,否则基本上来说都是不参加战斗的。 虽然路西法多本人不信任何宗教,但是他承认在前线上,宗教对于保持士兵们的精神安定起到了很大作用。虽然他不赞成让行动和思考的模式全面遵循宗教的教义,但是对于往往拥有强大意志和信念的圣职者们,他还是付出了相当的敬意。 按照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军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和争执,他们把从军的圣职者们统称为「师父」。现在这个习惯已经扩展到了普通人中间,对于不明白正式名称的宗教人士,都统一使用「师父」作为敬称。 由于是地球系移民的行星,而且卡马因基地驻扎的士兵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地球系人类,所以一般来说只能认为对方是地球系宗教的圣职者。但是即使如此,路西法多还记得就算同是地球系宗教,也存在若干不同的宗教和因此而产生的相异名称。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使用「师父」这个统称比较方便。 路西法多将右手接住的盆栽,递给了看起来六十左右的师父。 距离盛开还有一段距离的玫瑰,向周围释放着高雅的芳香。 「很不错的香气啊。是您栽培的吗?」 「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开始开花,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所以我特意从温室中搬出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接住的话,一定会伤到花的。」 「哪里,能够在近距离欣赏这么美丽的东西,我也很高兴。」 路西法多发挥出年幼时期惯用的演技,温文有礼地殷切应对。 他这副和平日判若两人的口气,如果让他那个总是埋怨他践踏自己美貌的副官听到的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撞到脑袋失去了记忆什么的。 用珍惜的手势接过花盆的圣职者,仰望着高个子的士官露出了温微笑。 以他的年龄来说军阶算是比较低,大概是因为踏上信仰之路的时间以较靠后吧。 「我也要把完全相同的台词奉还给你啊。」 虽然被同性夸奖美貌也没什么可开心的,不过到底是圣职者,他的目光看起来只是在纯粹地欣赏艺术品。 因为为了这个道谢也很奇怪,路西法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抱歉我刚才离开了服务台,你是要去法务科吗?」 「不,我只是要去供给科有事。」 「要去仓库的话,别从正面走,而是从后门绕过去比较快。l字型的拐弯部分全都是供给科的仓库。」 「不是的,我是为了军服的量身——哇!」 呆若木鸡的师父把花盆掉了下去,没有预想到他会产生这么大反应的路西法多,比最开始还要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花盆。 在口中诵唱着祈祷语言的男人,带着悲哀绝望的表情说道: 「希望神能保佑你的心灵不会被那些花朵的利刺伤害……」 「您能为我祈祷我很感谢,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比较希望能听到一些更能鼓励到勇气的语言。如果明明是来调查敌情,还在阵前产生退缩心情的话就比较糟糕了。」 「你说来调查敌情……?」 「虽然我只是听部下们说起过,不过据说对于这个基地的所有男性士官而言,量身中的性骚扰都是切实的让人头疼的问题。所以我想来看看,如果确实如同部下们所说的那样,就要直接和副司令官报告,尽早采取解决的方法——」 路西法多还没有说到最后,那位师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满脸闪动着宗教性的热情和欢喜而大喊了出来。 「哦!神啊!我感谢您!您居然把如此勇气过人的年轻人派遣到了我们的基地。——你一定就是为了毁灭那些魔女们的巢穴才降临的大天使的化身!」 虽然魔女这个单词听起来比较危险,但是比起带刺的花朵的比喻来,很明显这边才更接近于师父的真心话。 但是,就算是要和供给科的女性士官们对决,被当成大天使的化身还是让路西法多觉得有点那个。因为奇怪的坚信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而且话说回来,我这个人平时都是被称为恶魔或者是魔王吧?——不过对着圣职者说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面对因为感动而眼泛泪光的年长男子,路西法多决定还是把认真态度贯彻到底。 「虽然我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该不会师父你也遭遇了那些家伙的危害了吧?」 会在温室培育花朵的高尚的圣职者,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涨红面孔垂下了脑袋。这次他的眼睛中浮现出了屈辱的泪水。 「因为神不容许信徒自杀,所以我只能咬牙忍耐……可是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为了尽可能拯救烦恼的灵魂而来到这个基地后,居然会遭受到女性们这样的侮辱。」 他垂下的脖子相当纤细,军服里面的肩膀和胸口也很单薄。看起来就很虚弱,以他这个样子,大概是不可能靠臂力赢过现役的女性士兵们吧? 而且他那种很符合圣职者感觉的温和气质,与其说是来自固定的信仰,也更像是源自于本身的温和性格。 就算这位师父过去有过从军经验,估计在职的时间也短到根本没有时间锻炼肉体,而且是在几乎没有体验过实战的情况下就退役了吧。 要么就是从军圣职者的资格条件已经变成了形式化的东西,要么就是上层部判断反正都是这种边境行星的基地,这种程度的从军经验就足够了吧。 被分配到这种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和前线一样放荡的基地中,这位师父的遭遇也只能用不幸来形容了吧。 虽然他很希望对方并没有鬼畜到去玩弄从戒律上来说不能亲近女性的圣职者,但是光是以集团形式欺负善良老实的男人,作为人类来说已经很丑陋了。 如果被害人是普通士兵的话,路西法多也会把这个当成是军队式精神修养的一种而置之不理。就算士兵方面吵闹着自己是受害者,也只会被同伴们当成是拿女人都没办法的笨蛋而受到嘲笑。 所以至今为止的男性士官们都采取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态度,没有让问题表面化吧? 但是,如果对象是宗教科的师父们的话,那就不单单是做过头的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多半是说着什么「圣职者叔叔们的禁欲感觉好棒。那种不情不愿的表情好诱人」之类的话,把人家的军服强行剥下吧? 路西法多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打着由于想起了当时的屈辱而呜咽的师父的脊背。 他尽可能配合对方的感想,用大天使的口吻安慰着对方。 「那个只是对于你来说必要的磨练。作为从军的圣职者之一,你通过了决定你今后是否能在这个基地就职的考验,向神展现了你能够正确引导大家的力量。承受耻辱并非是需要羞耻的事情,能够忍耐、通过耻辱才是值得光荣的事情吧。不是永远都不会摔倒才是伟大,重要的是摔倒后还能强忍疼痛站起来。因为这样你才能了解到倒在地上无法爬起来的人的痛楚,才能及时伸出拯教之手不是吗?」 「……哦,你说得没错。我居然变得如此傲慢,居然在内心鄙视受到污染的存在。多么可耻啊。我一定要把你的话铭记在心中,以坦荡的心灵致力于拯救大家的迷惑。」 ——啊,我自己都觉得很肉麻。身上都冒出了鸡皮疙瘩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路西法多还是对擦拭掉泪水露出微笑的师父展现了一个暖昧的笑容。 将玫瑰花盆再次交给对方,试图前往供给科总部的路西法多,听到了从自身的伤痛中振作起来的圣职者的激励。 「神的心灵永远位于和邪恶战斗的你的一边。为了你能够平安完成使命,我一定会从心底为你祈祷。」 ——那个,我都说了,拜托你不要说这种只会减低我对战意志的台词好不好? 一面听着背后的如果是出自他人之口就只能认为是故意气人的诅咒的祈祷语言,路西法多一面笔直地走向了走廊的另一方。 供给部总部位于l字型大厦的纵向建筑的最深处,占据了那里的一层到四层。 晚秋午后的淡淡阳光顺着窗子射了进来,前庭的树木几乎都已经叶片落尽,看起来就充满了寒意。 在林木前是一条石子路,设置在这条道路和大厦之间的花坛沿着建筑物形成了环状。 花坛的景色现在也相当寂寞。除了一部分还有着色彩斑斓,乍看起来好像花朵一样的植物外,剩下的空间也都不过是剩下小小的名签而已。 不过从名签的数目来看,众多的鲜花想必一到季节就能填充满整个花坛吧。 长期在战舰就职的路西法多,因为这份会让人感到季节转换的寂寞光景而产生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感觉。 原本应该是用于让人放松和欣赏的树木花坛,现在却以绝对称不上是美丽的状态放置在那里。 和要为星际旅行的客人提供舒适空间的客船不同,战舰上的每一个空间都必须被利用到极至,绝对不容许出现「没用」的存在。能够进入战舰的东西必然和乘坐人员一样,担任起某种任务。而且有义务实现这种任务。 除此以外,功效也受到很大的重视。如果要进行维持管理,却不具备弥补这份付出的效果的话,那么也会受到排除。 在环境治疗室中,可以利用立体影像再现森林、海边以及深海等景色。而且还可以用空调设备调节出独特的味道、温度以及气温,让室内尽可能接近自然环境。 一面侧耳倾听着小鸟的鸣叫以及潮汐的声音,一面眼看着夜色逐渐变浓——就算是身处假想环境,也可以让人类的五感产生这就是现实的感觉,发散压力和放松的效果可以说是充分已极。 赤裸裸的树木,随风飘扬的落叶,直接露出土地的花坛。之所以容许这些存在,是因为卡马因基地在空间上具备相当的余力。 而且,到了时期的话,树木就会枝繁叶茂,结出果实,球根以及种子也会生芽开花。 也就是说空间上具备余力,也同时意味着时间上具备余力。如果是三次元的空间加上四次元的时间概念的话,空间效率的价值自然会变化。 ——啊,总觉得好像可以用高等公式来证明这个概念呢。 目睹到初秋的寂寞庭院而停下脚步的理科男人,很难得地微微产生了一点感伤。 对于文科的人来说,路西法多的思考流程永远都是个谜团吧。 突然,他因为感觉到集中到背上的众多视线而回过头去。 复数的女性士兵们趴在靠近走廊一侧的房间窗户上,贪婪地凝视着他的身影。 那份让人联想到发现猎物的猛兽一样的强烈目光,让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护目镜后面的视线转向了房门一侧,结果发现那里悬挂着总务科第一分室的牌子。 在经过拥有众多紫色天堂编辑部的中心成员的总务部的旁边的时候,却为了不去考虑在目的地等待自己的东西,而分心到风景上面。这明显是一个失败。 只希望被她们目击到自己前往供给科总部后,不要刺激到这帮家伙的那些要命的妄想。 路西法多立刻调转身体返回了走廊,因为出于野兽的本能他知道如果奔跑逃走的话对方会想要追上来,所以他好歹装出了冷静的态度,只是暗中加大了步伐。 看到他返回走廊后有些吃惊的服务台的师父,打开窗子探出了脑袋。 「怎么了?」 「那些总务科的女性们对我盯着不放。因为不想让她们产生什么多余的揣测,所以我决定从大厦外面绕过去。从供给科的仓库进入的话也可以到达总部吧。」 「当然。非常抱歉,我没有起好向导的作用。在前往体育会系魔女的巢穴的中途,还存在着文化系魔女的分部,这一点我应该事先提醒你才对。」 一面维持着对于那些不惜离开工作场所跑到走廊上来窥探这边的女性士兵们的警戒,路西法多一面因为对方的话而点点头。 「原来如此,就是靠臂力剥光男人,和靠想象力剥光男人的区别啊。」 「请你不要使用这么下流的形容。」 因为路西法多露骨的语言而微微面染红晕的圣职者,轻轻瞪了他一眼。 比起那个为了讨对方欢心而故意装出小动物模样的伪天使帕多里克.拉塞尔来,这位年长的师父反而更容易让人产生纯情可爱的感觉。 此时总务科的家伙们终于抵挡不住诱惑,连个招呼也没打地就开始把各种各样的小型照相机对准了路西法多。 路西法多当然没有义务供这些家伙们欣赏。 「那么我先走了。」 黑发大尉对师父轻轻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出了玄关。 一面听着因为错过了最佳镜头而不甘心地抱怨着的女性们的声音,善良却又无力的师父一面进行着喃喃的祈祷。 穿过了大小物资运输车辆停车的地方,到达供给科仓库的正面入口后,警备的士兵们对他报以了警戒的目光。 因为他身穿军服,所以没有将枪口对准他,但是直到用id卡证明身份前,士兵们都没有解除警备。 不光是在驻军基地,就算是在战舰上,以倒卖为目的而进行的军需品偷盗也一直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就算再怎么说用电脑进行管理,但是如果操作的士兵更改数字的话,到发现为止就需要相当的时间。利用这个时间差进行倒卖的士兵,往往在案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退役,进而下落不明。 接受了宇宙军起诉的银河联邦警察,对于这样的士兵们进行了通缉,但是追捕的成功率却绝对算不上高。 如果是在对于库存的调查中将各个兵科的申请、领取记录进行对照,发现了偷盗的话还算是比较好处理,但如果是在入库记录上就动了手脚的话,那么不把总务科的购入记录和财务科的支付记录进行对照就无法发现。 路西法多在担任舰长的时代,也曾经在通常航行中不止一次被要求容许进行各个部门的联合检查。当然了,如果是在交战宇宙域或是警戒宇宙域的话当然没工夫进行这种事情,所以都和紧急避难训练一样是在和平时期进行。 避难训练因为关系到事件真正发生时的性命问题,所以进行得都非常认真。而如果对倒卖放任不管的话,就有可能在补给困难的状况下陷入物资缺乏的危险,所以联合检查也一向非常严格。 在军队战舰经常利用的宇宙港附近的宇宙站酒吧里面,经常会有一些家伙转来转去,随时找机会接近佩戴着供给科兵科章的士兵,进而使用花言巧语劝诱对方进行倒卖。 警戒以及禁止这种家伙和士兵们的接触,也是宪兵队巡视欢乐场所的目的之一。 隶属于各个舰队的宪兵科曾经一度取得联络,和管辖宇宙港以及周边地区的都市警察携手打击军需物资的偷盗。 当时的打击获得了出色的成果,有三个将倒卖系统化的犯罪组织被摧毁,同时逮捕了大量与此相关的士兵以及犯罪者。 路西法多的战舰上也被发现了三个嫌疑犯。这就和害虫一样,再怎么驱除也无法彻底断绝士兵们的贪心。不过如果因此就放任不理的话,在宇宙空间中就有可能因此而导致搭乘人员的生命危机。 非常让人头疼的问题。 虽然大部分的偷盗行为都是管理内部的人员的监守自盗,但是一旦发现偷盗,在确认特定的犯人和掌握被盗物品的流向之前,都会进行严格的搜查。 如果对于出库以及人员进入的监视上出现失误的话,警备人员也会被严厉地追究责任。更何况这里又是这种贫困的基地,可以想象以布莱恰司令官的吝啬劲来说,肯定是每月都要检查一遍库存一览表吧。 会在这种和平的基地,出乎意料地感觉到前线战场才有的紧张感,这么说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是隶属于第六连队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是供给部总部要求我过去。因为我听服务台那边说从这里也可以到达总部,所以可以让我过去吗?——因为我不太想通过总务科的前面。」 警备兵们对他最后那句台词中潜藏的意思立刻做出了反应。纷纷报以了无比同情的笑容。 其中一个士兵解除了警戒,走到了他的身边。用礼貌的口气说道: 「为了对照,可以把id卡暂时交给我们吗?长官。还有,不好意思,请告诉我们你的来访目的。」 「是为了配给新的军服上装而要进行量身。」 在听到他的回答的瞬间,警备兵们全都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呻吟声,刚刚交给身边的士兵的id卡也被掉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 「请你们不要用和声说这种台词好吗?」 继服务台的师父之后,连警备兵们都如此露骨地表示出震惊,路西法多的口气不由自主也变得有些自暴自弃。 穿着战斗服的警备兵把掉在地上的id卡捡起来送进机器,在画面上确认就是本人后还给了路西法多。 「进入之后立刻向右转,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头。在那里有电梯,最上层的第四层就是供给科总部。」 「不好意思,请问总务科的总部也是四层吗?」 「是,长官。」 「这算是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不知深浅地误入圈套的猎物吗?」 听到路西法多混杂着黑色幽默的询问,两个警备面面相觑。然后分别把视线转向左右,同时发出了叹息。 「……不能否认……」 「啊,又是和声。」 苦笑的路西法多从供给科的仓库侧门再次进入了第二总部大厦内,警备兵们冲着他按照刚才被教导的路线而前进的背影招呼道: 「大尉!请你回来的时候也一定要利用这边的出入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绝对站在大尉这边的!因为男人的心情只有男人才最能理解……!」 如果不小心问出了是什么时候的男人的心情的话,说不定会丧失前进的勇气。所以路西法多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在隔着窗子看到路西法多身影的瞬间,室内的几个女性士兵几乎都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叫他来的人理所当然会知道他的来访,所以就算正摩拳擦掌等待着他的到来也没什么奇怪。 房门伴随着轻轻的声音打开,在他跨进室内的同时,距离最近的座位上的女性伍长就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把两人的距离缩小到了伸手可及的程度。 伍长满面笑容地对他表示了欢迎,甚至于让人觉得她比起作军人来似乎更加适合服务业。 「你是奥斯卡休塔大尉吧。欢迎来到供给科。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光临。」 「抱歉让你百忙之中还特意抽空前来。」 「虽然 不能说是补偿,不过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最迟后天就可以把成品给你送去。」 「还有,如果你急需的话明天早上就送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请你不必客气,尽管提出要求。」 「如果你穿着的时候感觉到什么不适,我们立刻可以进行修改。」 其它的女性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展开了接力式的说明。男性一方连插口的余地都没有,就被进行说明的全体人员包围了起来。 因为不管哪个女性都展现出了没有多少军人味的柔和态度和亲切笑容,所以平时都只和一堆臭男人打交道的士官们,难免会有几个因此就放松了警惕吧? 就算被身材并不粗壮的她们所包围,男人们所能感觉到的也往往并非是威胁感,而是受到众星捧月式对待的快感。而这也正是男人们的可悲天性。 不过很不凑巧,这些女性化的娇态和假相,在从小就不得不随时保护自己身体的路西法多身上却起不到作用。 那些抱着龌龊心思的家伙经常是假装亲热地接近猎物,一面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一面开始随便碰触对方的身体,让对方习惯于和自己接触。然后,计算好对方的警戒心放松的时机,就强行进展到下一个阶段。 如果要阻止这种行为的话,最重要的就是首先不能让对方接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内。不过看来这一点敌人也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所以一上来就采取了人海战术。 如此一来,剩下的手段就只有气魄了。一旦要营造出让对方觉得如果随便碰触的话,别说是难以达到目的,甚至还会给自身带来危险的氛围。 在这种时候,修长的身材和完全遮盖了眼晴表情的黑色护目镜就起到了很好的营造压迫感的作用,可以媲美艺术品的端正面孔也让周围人感觉到难以接近的印象。 他以无声的气魄从精神上把女兵们的声势逼了回去,没有给与她们有机可乘的余地。 无视她们假装欢迎的接力式语言,路西法多首先打量了一番室内。 类似于括号形状的桌子交错摆放,每六个就形成一片小小的区域,而这样的小型区域一共有四个。 虽然桌子的设计不尽相同,但是桌子和桌子之间的隔板,以及粘贴在上面的告示贴之类的东西,还是不管在哪家事务所都司空见惯的光景。 除了包围住路西法多的女性们以外,也还有其它女性士兵存在。 有的人轻轻皱着眉头面对着电脑画面埋头于工作中,有的人正因为工作而在通电话,还有的人因为无法战胜好奇心而偷偷打量着这边。 由此而明白好像并非所有女性士兵都参与到问题的性骚扰行为中,并且对此表示赞成后,路西法多多少松了口气。 而在场的男性士兵们虽然都假装出埋头工作的样子,但是从僵硬的姿势和苍白的侧脸,却不难感觉得到他们内心的动摇。 就算是他们也还是会选择明哲保身吧。少数派会装出没有看见的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照他所看到的来判断的话,在总务科总部工作的士兵们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女性。 在卡马因基地的男女比例是男二女一。也就是说总务科分配到了远远超出概率的女性。 虽然不光是普通社会,军队中也不容许性别歧视,但是由于性别的不同而形成的身体能力的差异也确实无法无视。所以无论如何,女性士兵们还是更多地被分配到了通信科、事务部门之类的不需要重体力工作的地方。 包含路西法多在内的几乎所有的男性,都是在战斗或是狩猎之类确保安全和生活粮食的工作中,最大限度地发挥实力的生物。 但是相对的,在日常生活中的功能他们就远远比不上女性了。在一些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因为过度的无能而连要过上普通人程度的日常生活都成为了困难。 虽然能干的女性看到日常模式的男人们会觉得他们太过窝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既然共存于同一空间,那么至少男性的基本人权还是应该得到维护的。 必须向供给部的最高层女性士官提出这个诉求,让她们停止性质恶劣的性骚扰行为才可以。 虽然这份崇高使命的水准之低让路西法多也一瞬间觉得有些空虚,但是因为必须尽快弄到军服上衣,所以这也是他本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为了尽快回去工作,就必须赶紧解决讨厌的事情。 「应该不是在这里量身吧。」 「是,我们会为你带路。」 「请到这边来。」 有人率先走出房间充当向导,有人站在他来时经过的走廊上不露痕迹地阻挡了他的退路,还有人围在了他的两侧和背后负责催促诱导。 如此高效合理的分工让路西法多不禁一阵佩服。如果不是事先就带着怀疑的目光去看的话,通常很难注意到。 他作为试探进行了如下的表示。 「给我带路的话一个人就够了。其它人请回去工作吧。」 「谢谢你的关心,长官。不过请你不用在意这些。」 「因为少校已经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失礼。」 「少校正好也要找我们。」 「少校?」 「就是我们供给科的最高指挥官多米尼克.班卡少校。」 从供给科的规模来说,少校应该就是最高级别了,这和他最初的预想正好也吻合。 在战斗时期,如果上层同时存在两位军阶相同的大尉的话,那么军队的指挥权就要交给更早服役的那个人,哪怕只是早一天也一样。 而现在是和平时期,不存在着指挥权的问题,因此供给科的大尉和路西法多谁入队更早并不需要去关注。 也就是说,在这个供给科内,能够命令路西法多的上层军官——也就是可以正面对他展开性骚扰任务的,就只有班卡少校一个人。 需要说服的对象只有一个,这对路西法多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因此能够直接对决对他来说反而是求之不得。 带路的女性停在了走廊中途的一个房间门口,请求入室许可。 ——就算想要逃跑,既然是大厦中央的房间的话,也就没有窗子可逃了啊。 就算一开始就没有逃跑的打算,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路西法多下意识地为了以防万一而考虑了一下退路的问题。 在女性士官的示意下进入房间的瞬间,路西法多就暴露在了先到一步的客人们好像品味猎物一样的视线的面前。 ——这个……感觉上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劲。就算是我好像都要有点冒火了。 几个高大的女性士官们手拿着文件坐在室内的椅子上。虽然乍看起来都是在假装工作,不过实际上应该算是在巢穴中等待着牺牲者们的狼群吧。 如果把在场人员的性别颠倒一下的话,应该立刻就能看得出是多么没有人性的过分对待吧。如果是莱拉那种坚持要严惩性犯罪的人的话,保证会在射杀了所有在场的男士后,还要坚决主张自己的无罪。 不论是男是女,如果作为人类的尊严受到损害的话,都会受伤的。 作为向导的女性士官,将因为这幕光景而内心相当不快的男人拉到了上司的面前。 「班卡少校。我把奥斯卡休塔大尉带来了。」 「辛苦了。」 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用悠扬的口气犒劳了部下。 这个声音低沉中却又蕴藏着甜腻,那种彷佛具备了某种颓废色彩的口气,性感到了让人不由自主耳朵发痒的程度。 路西法多被那个声音所吸引,将视线投注在了坐在里面的公务桌前面的供给科最高指挥官的身上。 不过一眼,他的脊背上已经掠过了一阵战栗。 ——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她们的老大是这种女人啊啊啊!、的! 他对于曾经向他阐述过供给科危险的所有男性,都在心中致以了汹涌澎湃的咒骂。因为他本人没有信仰的宗教,所以对于从军圣职者也一样毫不留情。 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白。她让人联想到好像用白色大理石所制作出的雕像。 蓬松卷曲的白金色长发,没有血色的纯白肌肤。眼睛是带着红色的茶色,唇上涂抹着暗赤色的口红。 虽然五官很端正,但是感觉上却反而没有任何可以称为个性的缺陷,只能说是典型的美人面孔。 如果作为地球系人类来看的话,她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尽管不年轻了,但是要作为阿姨来对待还很勉强,正是无论身心都非常充实的年龄段。 因为坐在椅子上,所以看不出身高。 让路西法多感到冲击的是她的存在感。 如果用阴阳来区分的话她就是阴,可是绝对不是阴沉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在静静的形态中也存在着压倒性的力量。 也许用吃饱了的肉食性野兽,懒洋洋地晒太阳的姿态来形容才最贴切不过吧。和她相比之下,连莱拉都因为还残存着若干少女时期的面影,而感觉上稚嫩了一些。 能够和这个女性平等对峙的,在这个卡马因基地也就只有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和军医萨兰丁.阿拉姆特了吧。就连第六连队长马奥中校在气势上都要输给她。 ……我也许不行了。这个人,超级可怕的说…… 在因为过于端正而缺乏个性的少校的脸孔上,只有一个东西强烈地勾勒出了她的个性。 那就是掩盖了左眼的眼罩。 眼罩使用的是拥有光泽的葡萄酒色的布料,从时装角度来说是很难搭配的配件。所以之所以佩戴眼罩,应该是和从眼罩后面延伸出来,穿过了几乎半张左脸的黄绿色伤疤存在着深刻关系。 遮盖了美女一只眼睛的眼罩虽然看起来让人心痛,但是却带着一种奇妙的倒错性魅力。不过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妖艳,似乎也不仅仅是由于眼罩的关系。 如果说到妖艳的话,就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个可怕的青鳞人血腥蕾斯,不过这位女性的感觉和蕾斯那种缠绕于全身的浓厚性感似乎又有所不同。 就好像喷洒在肌肤上的香水会随着体温而自然散发出来一样,那是一种彷佛会让人感觉到肌肤温度的性感。而这种性感更加具备官能性,也更加吸引男人。 ——……可是……可是……好可怕!!为什么是眼罩!为什么是眼罩!(泣) 虽然内心一片错乱,但是这份动摇却完全没有表现在外表上,到了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算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了。总之路西法多对魄力十足的少校行了一礼。 「我是隶属于机动兵科第六连队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初次见面,大尉。我是多米尼克.班卡。我的丈夫布莱安在第四连队担任连队长的职务。」 原来如此,经她这么一说的话,仔细看去,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确实佩戴着朴素的戒指。 如果是瓦鲁多或者宪兵队的阿历沃尼大尉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进行了确认,不过从对于女性是已婚还是未婚完全没有兴趣的路西法多的角度来说,她能够自我介绍出这一点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被莱拉称为白猩猩的布莱安.班卡中校,是不管在哪里的军队都可以经常见到的典型肌肉男类型的职业军人。 而对于这种男人来说呢,路西法多的长发也好,护目镜也好,父亲是宇宙军中央总部精英的事实也好,路西法多本人获得了三个第一等勋章,被当成英雄对待的事情也好——也就是他的一切都是让让看不顺眼的存在。如果被分配到他的连队的话,路西法多想必会终日都被他当成眼中钉,陷入相当麻烦的状况吧。 如果在他的妻子面前有什么粗心大意的话,被他找上门来怒吼的可能性也很高。 但是。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现在的路西法多可以管的事情了。供给科的性骚扰问题云云也绝对不是他想要插手的事情了。 ——不要啊!!绝对会被吃掉!莱拉,救命啦~~~。已经带着颤音。 「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跑到这里来。为了表示歉意,由我亲自来量身。」 我不想要啊。如果直接说希望由她以外的女性来进行的话,不知道这个希望能不能得到实现呢。 也许会被对方当成侮辱,在损害了她的心情后,遭到冷淡的拒绝。不过也说不定对方只是出乎意料地轻轻一笑就当作没有听见。不管是哪一样都等于无路可逃。 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一点,在这个房间中,能够让路西法多这样的顽强男性都快要丧失抵抗意识的女性,就只有她一个。 ——不行,怎么能刚开始就示弱啊!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路西法多为已经觉得腿软的自己打气。 狗急了还能跳墙。就算是被当成打肿脸充胖子也好,如果在这里不能展现一下男人的意志的话,就没脸再去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们。 「原来如此,你们打的是由你来折断猎物的爪牙,然后把猎物扔进母狼群里面的主意吗?」 室内的其它女性们,因为他挑战性的语言而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敢于向自己等人的老大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台词的男人。 无论是美貌还是胆量都超出常识的男人,从正面凝视着班卡少校,在嘴唇上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自己的上司究竟会对这个张狂的男人抱有什么样的念头呢?在部下们混杂着坏心眼的期待和些许的不安的瞩目中,多米尼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路西法多在护目镜后面的眼晴瞪大了。 个子好高。从视线角度来看她的个子应该还在一米八十的莱拉之上。多半她就算和丈夫班卡连队长站在一起身高也没有什么差别吧。而且根据鞋跟的高度而定,也许她还会高出一些来。 至今为止不管班卡中校对自己采取了什么样的态度,也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个人性质感情的路西法多,此时第一次对他感觉到了些许的尊敬。 光是能够每天和这种魄力过人的妻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已经证明他拥有多么惊人的精神力了。 班卡夫人因为年轻人的嘲讽而微微一笑。 「哎呀,不光是爪牙,为了让我可爱的部下们能够方便下口,我都习惯把猎物的坚硬骨头也统统粉碎哦。」 输掉了。和小路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一面因为对方堂而皇之的反击语言而带来的败北感而偷偷咬牙,被可怜的师父当成是大天使化身的男人一面下定了事到万一,就靠自己的力量强行制作出窗子而脱身的决心。 不管是什么人也都要以保命为第一。 就算是为了制作窗子而让墙壁全毁,这种程度的误差也在许可范围之内。不过为了让天花板不会也一起飞掉,还是尽可能维持着平常心使用力量吧。 供给科的少校移动到位于自己公务桌左后方的房门前面,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请进,大尉。」 「是,长官。」 难道是危险的秘密房间?绑架监禁用?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丰富拷问道具? 路西法多的脑子中瞬间浮现出了豪华灿烂的可怕光景和道具。 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恨不能立刻夺路而逃的念头,路西法多在体育系魔女老大的招呼下 ,满心不情愿地走向了那边。 背后能够传来压抑着的笑声。彷佛是被这个所感染了一样,很快又冒出了若干把人当傻瓜看待的笑声。 在女性士官们的笑声转变为明显的嘲笑之前,路西法多转过头去,一瞬间释放出了杀气。 笑声转眼消失。她们带着好像挨了一个耳光一样的表情在原地变成了化石。 如果是多米尼克.班卡自身也就罢了,路西法多可不觉得她的那些小啰喽有什么资格小看自己。 在门口等待他的多米尼克,温和地对他的行为表示了非难。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如此对待女性可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行为。」 「不管是男是女,认清自己的分量都是行走社会必不可少的前提吧?」 「你说的没错。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多米尼克不拘泥于面子,干脆地撤回前言进行道歉的直率让路西法多产生了好感。虽然性别不同,但是上级对下级道歉的时候,很少能有人干脆到她这种程度。 在多米尼克.班卡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进入的房间,和他事先的想象相当不同。 在铺设着地毯的房间中央展开了一块模拟毛皮的毯子,而猫脚的长椅以及配套的桌子就并排摆放在那里。 扫视了一番室内,就发现到处郡摆放了雕刻类的摆设和装饰着假花的巨大花瓶。墙壁上近乎于见缝插针地装饰满了衣衫单薄的丰满女性和体格粗壮的天使们狂舞的画像。 因为荧光粉色和金色过于抢眼,路西法多几乎都要因为这份恶趣味而头晕目眩了。而在这其中,唯一能拯救眼睛的,就是沙发背后的墙壁上交叉装饰的两把佩剑。 虽然剑柄以及护手的部分都施加了精细的装饰,但是整体的设计还是足以应付实战。不过,如果是为了配合西洋古董风格的室内装饰而找来的树脂制的模型剑的话,那么应该也就能用来玩玩过家家而已了吧。 话说回来,这种假装出豪华的俗气房间真的让人很不快。 从路西法多的眼光来看,称得上以军人的工资来说未必能有勇气购买的高档货的,也就只有位于中央的那套沙发而已。那套沙发对于随时有可能调动的军人来说,除了一小部分例外以外,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产生缘分的东西。 而如果是在军舰工作的话,能够有权将成套沙发作为私人用品带入的,恐怕也只有驱逐舰以上的舰长了。 「请坐到沙发上吧,我给你沏杯茶。」 「是,长官。」 路西法多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上级军官,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附近地板上花瓶的假花上。 他将手伸进由各种各样的花朵所组合成的花束中,从中抽出了吸引到他注意力的那枝花。 虽然中途感觉勾到了什么,但是路西法多干脆地采取了无视,强行拔了出来。在这枝花的根茎部分,有一个用同色的胶带缠绕起来的不显眼的小指大小的凸起。 最初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就是花瓣中央伪装成雌蕊的小型摄像机,而根茎的凸起似乎就是电池和发信装置。 退一百步说,如果这些只是为了让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家伙们取乐也就罢了,假如要把影像作为记录保存下来的话,就已经是确定无疑的犯罪行为了。 就算她们坚持说是为了事后的回味,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她们不会把这个用在对性骚扰受害人的封口上。 虽然光靠这一个就已经可以作为出色的证据而提交出去,但是如果始终不明白供给科的女性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的话,那么问题的本质就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如果你喜欢假花的话,要拿走多少都无所谓。反正还有这么多呢。」 「因为我非常不喜欢,所以可以让我处理掉其中的若干吗?」 听到他别有用意的台词而从茶具上转过脸孔的班卡少校,在领悟到男人手上的假花意味着什么的瞬间,微微睁大了露在外面的眼睛。 她很快就轻轻皱起眉头,小声叹了口气。 「……哎呀,真拿她们没办法。这么说是被找到了不可动摇的证据吗?那么请便,随便你怎么在房间寻找好了。」 她对于隐藏式摄像机的存在似乎也有些吃惊,因为表情并不夸张,所以看起来十分自然。怎么想都是为了否定自身参与而做出的演技。 但是,就算她没有参与到偷拍之中,也会被追究到对属下管教不严的责任。 面对确切的控诉证据都能丝毫不表现出动摇,与其说是厚颜无耻,或者更应该说她是胆色过人吧。 因为获得了最高负责人的许可,所以路西法多毫不客气地展开了搜索。 混杂在假花中的此类东西,除此以外还有若干个。还有的是镶嵌在了雕像中,或是塞进了画像的边框里面,或是粘贴在桌子下面,乃至于装饰在天花板四角的面具背后也有它们的踪影。 房间的各个角度都受到了摄影机的光顾,让人几乎要认为她们是打算在事后综合数据制作出立体影像。虽然也发现了两个窃听装置,不过这个不像摄影一样受到角度位置的影响,所以安装得并不是很多。 不光是隐藏的地方很简单,没收的摄像机也都是能在网络贩卖中简单弄到的东西,所以路西法多认为没有必要再进行进一步的彻底搜索了。 如果是职业人士使用的小型化专业器材的话,可以做到比针眼还小,不使用探测装置的话就无法发现。 总而言之,将能够摘下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后,路西法多在布面的大型沙发上坐了下来。 因为镶嵌在雕像眼睛里面的东西不容易卸下来,所以路西法多只好暂且把雕像转过去面对墙壁,或是移动地板上的花瓶挡住它的视线。 坐在椅子上率先喝茶的多米尼克.班卡,眺望着桌子上的战利品说道: 「看来你相当熟练啊。确认迅速,动作利落,而且目标明确。难道说你接受过情报部的教育吗?」 「在从六岁起的九年时间内,我和曾经在军队情报部工作的母亲一起从事赏金猎人或是保镖之类的危险的工作。这种程度的事情作为爱好也算是掌握了不少。我想如果是情报部搜查的话应该会更彻底才对。」 没想到她从自己的工作模样上就看穿了自己的双重军籍,路西法多一面对她的眼力感到佩服,一面若无其事地化解了对方的疑惑。 让人总觉得没有多少真实感的实话会吸引听众的兴趣。特别是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会对小孩子的境遇做出反应。 果然,少校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你母亲的做法未免有欠思考吧。」 「没有办法,因为我和父母都完全无法划分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内啊。狰狞的肉食动物的孩子总不能被培养成草食动物。——对了,顺便问一句,可以让我破坏这些无耻的道具吗?」 「随便你怎样。我也来杯饮料吧,你要牛奶和砂糖吗?」 「不,我就不用了。」 路西法多将那些道具一一夹在手指中间捏碎或是折断。 「啊,好无情,我还想炫耀一下难得的茶具呢。反正我又不会给你下药。」 「我只是想要尽快了结事情回去工作。而且这个房间男性待起来实在不太舒服。」 「果然不合男士们的口味吗?为了让大家量身时能尽可能放松,我还特意拿来了自己中意的沙发呢……可惜。」 美貌的少校口气平和地说道。 「只要你能消除这个沙发和周围的便宜货的惊人落差,应该就可以提升相当的好感度。「只要不是太过粗枝大叶的男人,我想应该都能够体会得出有可能一辈子都 无缘得见的高档沙发的好处。」 「安慰话就不用说了。反正那些军队的臭男人就一辈子去坐在炮台或者操纵台上就够了!」 看起来似乎对家具相当拘泥的多米尼克闹别扭的样子,多少带出了几分少女式的可爱,让路西法多也不由露出了微笑。 「如果你告诉他们身下坐的这套沙发至少可以匹敌一个大尉的一年份工资的话,保证不管是什么样的肌肉男,也会尽可能努力表现出优雅的。」 「哎呀,好高兴。总算遇到了一个识货的男人!」 「我只是因为母亲在审美观上非常严格,所以在陪伴她的过程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已。从男性的心理来说,我更在意购买这个时候的班卡连队长的态度。视结果而定,我也许会对连队长大人多增加几分尊敬。」 就算是中校的工资,这也不是能随便笑笑就买下来的东西。 班卡夫人爽朗地笑了出来。 「这个是我用自己的存款购买的哦。因为是我从小就很向往的品牌。算是庆祝布莱安升任中校的同时又成为巡洋舰舰长吧。而且也算是结婚纪念。他那个人啊,原本宣言要买这个代替戒指送我,不过一听说价钱后就突然什么都不说了。」 会不说也是正常吧。 虽然生活必需品几乎都由军队分配,而且在战舰上娱乐场所也十分有限,如果存不下钱来反而比较不可思议,但是男性社会的交往绝对不仅仅如此单纯。 如果要想作为会照顾人的上司获得部下们的信赖仰慕,工作时间外的交流就非常重要。更何况,那些部下都是群吃喝起来可以媲美牛马的家伙。 关系到男人的面子和对妻子的爱的沙发。但是,存折上的数字——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很难产生尊敬的意思,但是想到那时班卡连队长陷入夹缝的挣扎,路西法多难免产生了若干同情。 「他的钱包状况我还是很清楚的,毕竟那时我是他的副官。所以自己的梦想还是要靠自己来实现吧。原本还说过等让这个沙发进入房间后,就在那上面做爱的——」 哇,多谢款待。比起猪肉火腿上的玫瑰刺青来,这个话题对于独身士官来说无疑更具刺激性。 「——可是不管我诱惑多少次他都只会逃避。」 「这、这个,还是因为从环境上来说比较无法放松吧。或者说是关系到男人受伤的自尊。要么就是生活模式上的问题之类的……」 支支吾吾。 「我和沙发都掉价了不少呢。居然在这种地方为了发泄无聊婚姻生活的郁闷而戏弄男人。还真是超级无聊的人生。」 「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从头来过如何呢?」 「哈,说教吗?」 明明是笑容,但是可怕到让人想要晕倒的程度。 「我只是单纯提示出比较积极的选项。离婚也好,退役也好,反正你这种程度的女性,不管到哪里都可以如鱼得水吧。还可以伴随着沙发同行。」 「伴随着沙发同行?」 多米尼克好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了一遍,然后似乎觉得很有趣地挑起了眉头。这次她的笑容温柔而出色。 「既然是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那么要是我的话就要作为自己的附属物负责到底。这不是价钱上的问题,而是因为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男人似乎时不时会对东西产生很强烈的感情呢。布莱安也是。还说什么『在十二岁父亲去世的那年春天,只有爱卢卡公司的蝴蝶刀是我唯一的心灵支柱』。」 就算掩盖住了嘴角,声音中的笑意也无法遮掩。好像似乎随时都会喷笑出来。 「难道说,少校你当时在这个部分笑了出来吗?我想至今都活在班卡连队长心灵中的十二岁的孤独敏感的布莱安少年,一定会相当受伤才对。」 「没关系。我当时拼死握住拳头强忍住了笑意,结果手心上的指甲痕迹好一阵子都无法消失呢。」 「你真的很残酷的说。其实男人只是比较浪漫主义而已。横躺在不管何时都能在一起的豪华沙发上,一个人凝视着孤独而疗愈心灵创伤的美女。这种充满神秘感的魅力故事——你不用握住拳头强忍笑意啦,长官。」 获得了路西法多的许可,多米尼克.班卡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她用涂着和口红同色的指甲油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路西法多道谢。 「虽然我大笑了一场,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我对这个沙发拥有这样的感情,确实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因为自暴自弃,就连对沙发都采取了那种放弃式的对待。确实是太消极了。——看来也该是抛弃对布莱安的恋恋不舍,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女性都重新出发的时候了。」 带着自嘲感觉的后半段言语,有一半也是为了用来说服自己。 意外。 比布莱恰司令官笑嘻嘻地给自己零用钱还让人意外。 能够让这样的女性恋恋不舍,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班卡中校刮目相看。 「不过虽然说是想做个了结,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光是要让那个懦夫正视我的面孔进行交流就已经很辛苦了。」 「啊?他是懦夫吗?」。 「没错。也许该说是胆小鬼比较正确吧?自从转职到这个基地后,这三年来都是一样。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连妻子的面孔都不敢正视,一要和他交谈,就说什么现在很忙啦,太累啦之类的套话,找借口逃开。你觉得这个样子能解决夫妇间的问题吗?」 「不认为。但是,我这个从没有结过婚的人,对于解决夫妇间的问题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最重要的是他太娘娘腔。怎么想都是要永远抱着失败体验不放,沉浸在失败者的心情中。大概是因为比重新振作起来面对现实要轻松吧。简直和撒娇的小鬼一样。我又不是他的妈妈。」 「如、如果你做出这种入骨三分的超尖锐指摘的话,我想连队长只会越发龟缩进自己的心灵小屋吧。」 为什么女性责备男性的台词总是大同小异呢?就连很幸运的至今为止还没有这些体验的路西法多,都不禁感到了几分刺痛。 「什么也不说,却希望我能够察觉他的心情吗?在夫妇关系上偷懒也要有个限度。而且是他自己连试图用肉体来维系关系的努力都要放弃吧?」 「那、那么赤裸裸的告白对我说也没有用啊。你想要我怎么样啊?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充当心理辅导员?我觉得如果要从我这里寻求答案的话,我本人在个性上就有很大缺陷的说。」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丈夫隶属于男人这个种族,所以我要把因为他而产生的愤怒以及欲求不满的郁闷发泄到这个种族身上而已。」 「有没有搞错?不要在最后开这种玩笑啊!」 「不光是我。在某日的下午茶时间的抱怨大会上,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女性士官都因为男人而吃过苦头,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要进行复仇。」 如此跳跃性的理论究竟有什么正当性,路西法多实在无法理解。他勉强能够明白的就是,之所以基地的男性士官们会遭受性骚扰,只是因为男人运糟糕的供给科部分女性士兵们在进行迁怒而已。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自己不可能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这个只能依靠司令官命令这样的强权来进行抑制,进而通过人事异动来分散她们的成员了。 「……恕我多嘴,请问对于这一连串报复性的迁怒性骚扰,班卡连队长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就算是推论也没关系。」 「这是因为我的迁怒而造成的骚动,就算再迟钝他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才 对吧。」 ——决定了……! 听到她的回答的路西法多立刻下定了决心。 虽然夫妇间要吵架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余波给其它人带来麻烦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多米尼克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舍弃自己所有社会地位的觉悟。面对比起地位来,更在乎发泄郁闷的女性的话,再说多少道理也是没用。 「毕竟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原谅嘛」,一旦女性祭出了这种代代相传的台词,那么她们就是近乎无敌了。 责任全都在让妻子不惜自暴自弃到这个程度的丈夫身上。如果他不是采取阵前逃亡的态度,而是认真进行交流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男性士官要被迫品尝到屈辱。 「原本班卡中校就是情绪化的不擅长交谈的体育系类型,要和如此魅力十足而且强悍过人的妻子对峙,确实会感到相当大的压力吧?路西法多也觉得可以理解他不想陷入这种事态的心情。 但是,多米尼克是他的妻子。原本应该是有义务共同建筑舒适生活的搭挡,结果布莱安.班卡却单方面放弃了责任,让妻子整整三年的人生都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明明知道自己的不负责任给其它男性士官们带来了烦恼,却至今为止都装成毫不知情。这一点就不可原谅了。 「怎么了?突然沉默下来?你生气了吗?」 笑着温柔询问的女性,展现出了游刃有余的一面,似乎要表示就算是路西法多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再怎么生气,对她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挑起单边眉毛,坏心眼地进行打趣的那个表情,只有身经百战的成熟女性才做得出来。 一面心想着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的优雅性感啊,路西法多一面回答。 「我刚刚下定决心,如果平安从这里生还的话,不管他是不是上级军官,都要作为被害者代表好好揍你老公一顿。」 「揍一顿?把他揍出满头包的那种揍吗?」 「是,长官。」 听到男人好像在说不管你有什么意见我也不会改变决心的斩钉截铁的口吻,女人好像哭笑不得一样瞪大了眼睛,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母亲一样带着充满慈爱的微笑瞇缝起了眼晴。 「你还真有种嘛。不愧是这个年纪胸口就佩戴上了三个一等大勋章的野马啊。」 「……不过那之后我毫无疑问也会被副官揍出满头包。」 听到路西法多轻声的补充,多米尼克笑着拍了下手。 「我知道哦。你的副官是那个黑头发的可爱小姐吧?我在食堂不止一次看到过你们在一起。」 在多米尼克.班卡看来,莱拉.奇姆也就不过是可爱的小猫咪吧? 「不过就算如此,量身这一关还是省不掉哦。小朋友。如果放跑了你这样空前绝后的美形,我的部下们一定会造反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最重要。所以你不要怪我哦。」 「那个,我好歹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权利。如果对友军的女性士兵动用武力的话会被宪兵队逮捕,但是我这边也关系到贞操的问题,所以理所当然会抵抗。如果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让对方吃到苦头,我也会被起诉吗?」 「怎么可能。如果起诉的话,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不也就不能不说了吗?到时候被逮捕的反而会是我们。不能造成骨折之类会劳烦到医生的伤势——这个就算是默认的准则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可以若无其事对女性拳打脚踢施加暴行的虐待狂的话,在这种一对多数的攻防战中,还是男性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位置。 「不过相对的我可以保证。这种难看愚蠢的闹剧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我也对自己做出的迁怒的丑陋有些厌烦了。这正好是个契机。」 「反正都是需要契机的话,不要在我之后再停止,在我之前就停止不好吗?当机立断。从我的角度来说非常建议你这么做哦。」 「小笨蛋。就是要用最棒最高级的猎物来划上句号才符合我们的美学啊。」 虽然路西法多进行了最后的挣扎,想要试图从饿狼群中寻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但是班卡夫人却面带笑容地粉碎了年轻士官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从桌子上拿起卷尺,一面缓缓地拉开一面说道: 「我有预感,你能让我充分享受,但同时也是至今为止最难对付的猎物。——好吧,脱衣服!」 ——哇,不要!明明只是量身而已,为什么会如此的恐怖啊? 明明和被血腥蕾斯以及她的手下们追杀时的境况完全不同,但是此时的危机感却足以匹敌那时。 因为眼罩会让人联想到巨大的罪恶组织的女干部,给人非常阴暗的印象的关系吗? 而且他从初次见到时就非常在意,那道从眼罩下方延伸到面颊上的色泽奇妙的伤疤。 其实只要做手术的话要恢复成原状应该很简单,但是拥有超出一般水准的美貌的女性却对脸孔上的伤疤放任不管。路西法多只能认为在那背后存在着相当深刻的原因。因此他也选择不去询问其中的理由,而且尽量让视线避开那个部分。 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和那个颜色完全相同的伤疤。 想不起来。或者应该说,那是属于他主动选择遗忘的领域中的记忆。 没想到如此淡泊的我,居然会有一天看到卷尺就联想到紧缚游戏。 但是既然现实中存在性骚扰被害者,那么会怀疑卷尺迟早变身为绳索,也就不能说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被害妄想了。 就算想要打点起精神为了不露出破绽而护住背后,但是量身的话,要绕到背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反而格外紧张疲劳。 最初的阶段他们首先就是否要脱下衬衫展开了攻防,因为军服上衣是要穿在衬衫外面,所以路西法多坚持就以这种状态量身也没关系,并且取得了小小的胜利。 那时候,他和多米尼克.班卡之间展开的对话如下。 「能用一件衬衫就守住的贞操,未免太便宜了吧。」 「情绪上的破绽就是从服装的凌乱开始的。如果认为是小事一桩,就持续置之不理的话,迟早要面对更大的陷阱。到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穿着这个也另有一番诱人的味道啊。」 「前面危险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除此以外,多米尼克还会在测量背宽的时候用手指摸索着他脊背的线条。 「你是那种衬衫底下还要穿内衣的人啊。不觉得很土吗?」 「就我所知,没有哪个男性士兵底下不穿内衣的。卫生问题,保温功能,皮肤的保护,内衣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大。如果为了耍帅就无视这些的话,在紧急时刻就有可能对工作造成妨碍。」 「确实如此啊。如果直接让皮肤和衬衫接触的话,摩擦起来可是很疼的。特别是对于敏感的女性而言。」 「虽然我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对此做出反应,但是如果知道女性们也是使用完全相同的视点看我们的话,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清醒过来。」 「哎呀,是这样吗?不过男人的话,不是有胸毛可以起到保护作用吗?那算是百分之百纯毛的天然内衣吧?」 「……班卡老师。那个,我突然觉得非常不舒服。可以申请早退回家吗?」 面对女性一方的下流台词攻击,男性一方时而正面迎战,时而假装没有听见,靠着变幻自在的手法展开了防御。 经过了多轮的攻防之后,量身的时间终于结束。 「袖子……这一来就结束了。辛苦啦。」 向佩戴在左手的腕带状终端中输入数值后,数据就会被传送到供 给科的电脑中。 专用软件收到这个数值后就会制造纸样,然后直接对于负责裁剪布料的机械发出按照纸样裁剪相应布匹的指令。 而将裁减好的布料披挂在人体模型上面进行细节加工就是人类的工作。当然,最后的缝纫还是由机械来进行。 在这个阶段的话如果有要求就可以先不彻底缝纫,而是在试穿后进行相应的修改再送入机器。 剩下的就是安装肩章和绶带之类因为军阶不同而各异的装饰品,再进行磁性拉链的加工后就算是大功告成。 如果一个人订做了两件以上的话也许要多花一些时间,不过一般来说都可以在三天之内就交出完成品。 如果要问既然拥有了这么先进的设备,为什么只有量身还采用卷尺这样原始的方法的话,那是因为唯一的测量机械已经损坏了。 虽然只要交换故障部分的零件就可以修好,但是因为是太过古老的机械,所以厂家表示已经没有零件的库存。但是如果要购买新型测量机的话,因为不是什么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所以预算迟迟无法通过。 如果男性士官们知道布莱恰司令官的可以说是小气也可以说是节约的主义,就是造成性骚扰量身的原因的话,司令官大概只会进一步遭到讨厌吧? 路西法多虽然一直警告自己不到真正离开第二总部大厦就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因为通过了最大的难关,他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谢谢你,长官。」 明明只是做了这么点事情,但是却总觉得花费了超出预计的时间和气力。 总而言之,不让对方找到碰触自己身体的借口,就是最大的性骚扰防止对策。剩下的就是要制造出不容别人随便接近的氛围—— 就在他在脑海中制定着脱离体育系魔女巢穴计划的期间,班卡少校一边向桌子那边移动,一边试图摘下手腕上的终端,结果她突然发出了轻声的悲鸣。 在叫出声的同时已经倒下的多米尼克,一把扔开了左手所拿的皮尺,为了保持平衡转而抓住了身边的男性士官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声音。 「好……疼……」 摔倒在地毯上的女性呻吟出声。 路西法多交替打量着因为被她倒下时抓住而扣子全部飞走,一部分布料也被撕裂的自己的衬衫,以及多米尼克的模样。 虽然故意为之的疑云很浓厚,但是似乎也不能完全确定。总之就是很微妙的时机。 多米尼克缓缓地支撑起上半身,用一只手揉着左边的脚踝。 在她的附近就是模拟毛皮垫子的隆起的边缘,看起来她似乎是因为让左脚处于有段落差的地方而扭到了脚踝。 在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摘下终端的时候,因为左眼罩着眼罩,所以那个地方就成为了她视野的死角。因此而倒霉地摔倒。——这种理由可以认同。到这里还算可以。 然后快要摔倒的她出于本能求助,因为抓住了身边的路西法多的衬衫而让扣子飞掉,布料裂开。——如果是在其它场所也就罢了,在供给科总部的话难免让人产生无限的怀疑。 但是,因为状况和时机过于的完美,所以自己也不免产生了说不定是真的摔倒的迷惑。 路西法多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有一半以上的概率会被骗,还是不能不去体贴女性的身体,只能说是马里里亚多彻底的女性优先主义教育的效果太强大了。当然了,如果这是敌人的话他绝对看也不会看。这方面的现实主义,大概要归功于和o2的一个月的精神连接吧。 路西法多走到了试图靠自己力量站起来的女性士官身边,将她抱起来送到了椅子前面。 坐到椅子上的单眼女性少校,仰望着绝对应该怀疑自己目的的男人。 「你不生气吗?」 「只是觉得哭笑不得。甚至于到了有些佩服的程度吧。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样?」 被叉腰俯视自己的男人的游刃有余的态度微微触到了逆鳞的多米尼克,好像在说你就等着看吧一样,有些火大地把手伸向了桌子。 她用视频电话把在邻室等待的副官叫了过来。 「我的脚踝扭到了。因为想要立刻治疗,所以请你把药剂喷雾和固定患部的胶带拿进来。」 『是,长官。』 「……要拿这些东西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机动步兵科的男性军官在旁边迅速补充。 副官没有对此进行响应就挂断了电话。 路西法多仰望着天花板,开始进行命运的倒计时。 在数到零之前,房门已经打开,众多的女性蜂拥而入。 「少校,你没事吧?」 「光是紧急措施恐怕不够吧?是不是去军医院看看比较好?」 「是啊,有时候可能骨裂了却没有注意到。」 简直就好像是饿了半天而索取食物的雏鸟一样,一起开口对上司表示担心的她们高亢的声音让路西法多的耳朵都隐隐作痛。 因为量身已经结束,所以再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所以路西法多伸手去拿挂在沙发背上的上衣。 可是已经有人拉住了上衣的衣角。 「哎呀,这个衬衫是怎么了?这个样子的话没法走出去吧?」 「只要换件衣服再回去工作就可以了。不用你们费心。——放开我的上衣!」 因为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所以班卡少校也在旁边插嘴为绝对不肯放过这么好的男人的女性士兵们帮忙。 「我在摔倒的时候抓住大尉而不小心弄成了这样。实在很抱歉,你们有没有人缝纫技术比较好,至少帮大尉把钮扣钉回去啦。」 「我来!」 「我也会缝纫!」 「我也要!大家一起做的话会比较快吧!」 「我找到掉落的扣子啦!」 为了不被她们接二连三发出的声音所淹没,路西法多提高了声音。 「不用了,我这就回——喂,把上衣还给我!」 手脚利落地从他手上夺走上衣的女性士兵,逃到了沙发的背后,在他试图去追赶的时候,有两三个人扑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悬挂在上面阻止了他的行动。 「抓到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说什么抓到了——我说,不要乱开玩笑!放开我的胳膊,否则我要把你们丢出去了!」 「请快点脱下衬衫啊!」 「我都说了不用——哇!」 被人扫了一腿的路西法多失去平衡,束缚着他双臂的女性们一面娇声欢呼,一面以集团方式把男人的身体压倒在了沙发上。 「脱掉他的衬衫啦!」 「大家一起来动手嘛!」 「哇,请不要挣扎嘛!」。 她们那种一面哈哈笑着一面靠体重来抑制他行动的明快轻浮的劲头,让路西法多呻吟了出来。 ——这里是女子学校吗? 如果就这样被她们剥光的话,与其说是因为屈辱而火大,倒不如说是会因为过度的愚蠢而脱力到丧失怒吼的精神。 但是,应该也会因为对象的不同而在态度上产生变化,路西法多不认为在面对那个虚弱的师父的时候,也会用这种开朗傻笑的劲头糊弄过去。 在他迷惑于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人把手伸向了护目镜。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连制止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护目镜被从脸上拉下。 「哇!」 压住路西法多的十五个女性士兵的身体,全都小幅度地腾空而起,然后落到了模拟毛皮的上面。 ——糟糕,使用了念动力。 之所以 第五章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卡马因都市警察机动保安部部长斯诺里·温塞特的印象的话,十个人里有十个人都会说是”巨汉”吧? 身高一百九十厘米,现在的体重是一百五十公斤。手粗腿粗,胸板厚实。顺便说一句,连声音、眼睛、鼻子和态度都很大。 以粗重的鬓角为特征的白金色头发虽然已经有半数都成为了白发,但是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拥有人体装甲车的绰号,也就是说靠着活用大号肉体而获得的冲突力,打倒和逮捕了众多的罪犯。 自从他成为了都市警察的管理人员后,警察方面就和越来越深刻地把非法移民街转化为犯罪地带的主要犯罪组织形成了事实上的战争状态! 他获得了众多部下们的信赖,也顺利地完成了上司的总部长和警察厅长官强行推给他的很多无理难题。 但是,机动保安部永远都要同时面对众多搜查中的事件,所以他随时要对轮流前来提交报告的部下们发出指示,偶尔还要负责各个部门的重要事件的总指挥工作,所以没有任何可以放松神经的机会。 对于体力他至今也很有自信,只不过连着几天住在总部而持续睡眠不足的话,长时间的清醒就容易造成饥饿,再加上运动不足和精神压力,无论如何都会变胖。和刑警时代的三十公斤的体重差别是增长在了什么地方,只要看一眼他肚子上的脂肪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即使如此,他可以媲美强行突入的装甲车的破坏力依旧健在。 和其它两名电脑刑警一起去探望部下,电脑科刑警斯因美亚·德·埃拉·雷特的时候,他的心情在到达军医院之前就已经距离最糟糕只有一步之遥了。 虽然在病房中,包含雷特本人在内的部下们为了防止愤怒的装甲车在医院内暴走而拼命打圆场,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半点也没有得到改善。 不光是现在正在外科住院的一名部下,居然连电脑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的水丽人都被他送进了医院!如果让我见到了那个的混蛋,我会放过他才怪!彷佛在如此诉说着的怒火正在从那个巨大的躯体上升腾起来。 虽然雷特的主治医生用辛辣的口气说了什么,但是只是让两名陪同的部下心惊胆战而已,关键的温塞特部长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做出响应的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向走廊上的对象提出了警告。 “进去的时候小心温塞特部长。”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部长的突击已经开始。 虽然他的部下们立刻拖住了他的双臂,但是到底还是不能减轻他的势头。 “别闹了,老爹!” “不能在医院里面闹事啊!” 维持着左手挂着年轻人,右手挂着个少女的状态,人体装甲车朝着进入房间的高个子士官猛冲了过去。 “你这个的混蛋!!” 因为双臂上都悬挂着附属物,没法使用拳头,所以只能先用身体把他撞到房门的墙壁那边,然后用膝盖给他一击。 短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如此计算的部长因为怒火而燃烧的视线,与清澈的黑色眼眸碰撞在了一起。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 就算是和追求理想之美的艺术世界完全没有缘分,这个男人至少也能知道,就是因为不存在,所以才是理想。 但是,那种众多的艺术家一直试图亲手描绘出来,却至死都没能如愿的存在,现在正以活生生的男人的形式站立在他的眼前。 “——” 他陶然地看着那不薄也不厚的嘴唇动了起来。 如果这是描绘出妖艳曲线的女子的红唇的话,就算是命令自己去死,自己也会兴高采烈地遵命吧。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黑色的双眸。在凝视之后灵魂都彷佛会被吸入的夜色之中,燃烧着黄金的光环。 在黑暗中燃烧的金环,捕获住了所有凝视着那两抹深渊的视线。 “——” 在白皙的额头的零乱的浏海下,和头发同样颜色的眉毛轻轻地皱起。不管表情怎么变化,似乎也无法有损端正的面孔上的神秘光辉。 一只手在眼前摇了摇。 虽然在脑海的角落觉得这只手很碍事,但是就连该如何驱赶开这只手都没有余力去考虑了。没错,什么都无法考虑。心灵完全被眼前无上的美丽所夺走—— 那双碍事的手覆盖住了栖息着金环蚀的漆黑双眸。 “老爹!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你揍一顿。不过至少在那之前请听我说句话好吗?” 听到近在咫尺的低声抱怨后,斯诺里·温塞特才恢复了清醒。 站在眼前的,是比自己略高,但是宽度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士官。 当发现自己居然鬼迷心窍地对这个应该殴打的对象看到入迷后,温塞特部长连耳根都一片通红。 ——就连我……居然对一个臭男人的脸孔看到入迷……!! 在上次见面的时候,虽然觉得他是个难得一见的英俊小子,但是因为对方戴着遮盖住眼睛的护目镜,所以还没有暴露出看到忘我的丑态。 第一印象是糟糕透顶。 当时他还觉得这小子明明脸孔已经比别人漂亮,居然还特意戴着有色眼镜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真的是很讨厌的家伙。 但是开始交流后,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是个没有任何装模作样的爽快家伙。所以他当时认为这家伙是讨厌别人因为自己的脸孔而骚动,所以才需要眼镜。 没想到那眼镜居然能起到这么大作用。 误会了部长呻吟的声音,抓住他左臂的少女慌忙大叫了出来。 “绝对不可以!如果以部长的力量打过去,脸部绝对会骨折的。如果损坏了这么美丽的人的脸孔,绝对是对于全人类的犯罪!既然是都市警察的部长就不能犯罪!” 少女拼命诉说着歪理试图阻止上司。 挂在部长双臂上的两个年轻人也和上司一样,对超越常识的男子的美貌看到忘我。而且因为是少女,所以就算对异性看到入迷也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黑发的士官维持着掩盖上半部分面孔的状态笑了出来。 “谢谢你,小姐。不过我是军队的人。如果因为被别人揍几拳就会损坏脸孔的话,早就已经经由别人的手被自然整形了。” “哦,既然你脸皮结实就再好不过。既然你都特意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好让我揍吧!” 啊,连笑声都很美形~~~就在少女无限陶醉的同时,把短短的头发梳成倒立形状的年轻人用轻薄的口气说道。虽然好像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但是尖锐的目光中却存在着反感和怒气。 这时候他们背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你们几个,好像还没弄明白这里是病房啊。如果敢动用暴力的话,我立刻就叫来卫生兵把你们所有人都赶出医院!” 尽管外表稚嫩,但是内科主任的怒喝中还是存在着足以让自己属下的人服从的迫力。 因为目睹到出乎意料的东西而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温塞特部长,暂时选择了遵从尼萨里医生的命令。 “喂,那边的混蛋东西!不要把你那张漂亮的小脸对着我。如果再搞出这种无聊的样子来,我就一拳打到你自然整形!” “我也不是特意摘下护目镜的。只是因为刚刚坏掉,身上又没有备用的。” “少啰嗦!像你这样无视常识的脸蛋根本就是社会的麻烦。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暴露着那张脸,我就要进行取缔了!” “你的美丽已经是一种罪恶~~~。” 虽 然本人没有反应,但是卡加原本打算对部长不讲理的语言作出反驳,结果在听到已经彻底被宇宙军士官的美貌而迷惑的少女好像歌唱一样的朗诵后,不由自主就喷笑了出来。 不知道她在知道了大尉的内在后还能不能说得出同样的台词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容貌却有那种性格才真是罪恶呢。 连当事人本人都笑了出来。 温塞特也一面苦笑一面离开这边,走向了水丽人的病床。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也有话和你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小子不是啰嗦说什么想要守护天使的协助吗?” “是啊,因为效率格外不同啦。” “从今天起除了红以外,在这里的粉红和蓝也借给你。你就谢天谢地吧。不过相对的,你不要再次妨碍都市警察的搜查。” “等一下!老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一下子少了三个守护天使,都市警察的工作要怎么办?” 为了回答路西法多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而回过头来的部长,注意到对方没有用手遮住面孔后,慌忙把视线转向了地面。 “总部的电脑科已经封锁。守护天使·白现在还在生死边缘挣扎,黄金也受了重伤在警察医院住院。等白可以移动之后,我打算把两个人都转院到这边来,接下来我会去直接拜托阿拉姆特医生。” “出了什么事?” “本日十三点二十分,都市警察总部的三层有爆炸物爆炸,四个人当场死亡,三个人分别受了轻重伤。正好位于正上方的电脑科的电脑室也受到了波及。当时他们两个正在执勤。” 路西法多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询问: “不是电脑科受到袭击吗?” “不。受到袭击的是三楼的搜查二科。爆炸之后立刻有电子邮件发送到总务科宣称对爆炸负责。之前在卡马因市的主干道上,有一个指名通缉犯为了甩开二科的追踪而在驾驶改造线性车的时候出错,结果撞到了巴士上面。那个混蛋是以非法移民街为巢穴的某个著名的护短的黑社会帮派的成员。所以这次号称是为那家伙复仇。可是被那混蛋撞上的巴士足足死了十八个人呢。” “我看到过那个事件的新闻。还有责难在上班时间对罪犯紧追不舍的都市警察的论调。不过在我看来只是迁怒而已。” 在黑发士官到达前,温塞特部长已经把都市警察总部大厦的爆炸事件告诉了红。 当时一起听到了的卡加,为路西法多的话作出了补充。 “被卷入事故的乘客是送到了我们医院来。结果不光是要忙着治疗众多的伤者,而且伤者的家人和媒体也大举杀到,那天无论是内科还是外科都好像战场呢。据萨兰说,在外科接受手术的重伤员,情形比较好的已经送到了离他们自己家近的黄色城的民间医院。不过还有人至今都在外科住院。术后恢复过程较好的患者应该已经开始复健。” “……对方的目标真的是三楼吗?” 路西法多喃喃自语。 部长刚刚抬起头,想起了对方美貌的威力,立刻又垂下了眼睛。 “我不是说过爆炸物是在三楼爆炸吗?从结果上来说虽然让电脑科也停止了功能,但实际上还是搜查二科的受害最大。”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为什么老爹你没有在大混乱的现场进行指挥,而是带着没有受伤的两个守护天使来这里呢?” “……是可能性。毕竟红和你昨天才刚刚受到过袭击。电脑科的工作基本上来说只要有电脑,就在哪里都能进行。但是,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以搜查二科为烟雾,其实是要毁掉电脑科的话,那么守护天使们还会受到袭击。” 抑制着感情而淡淡阐述的部长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轻微地颤抖着。 “你的意思是说,作为提供协助的代价,让我保护他们三个吗?” “不许你说不!因为你把红卷入事件差点害死他!反正你们这些军人,每天都要为了以防万一,而进行半是打发时间的训练吧?有那个时间至少先充当一下协助者的保镖!” 都市警察的保安部部长凝视着地板怒吼。虽然因为那个声音的巨大而让内科主任皱起了眉头,但是为了不打断重要的话题,他还是没作出警告。 宇宙军士官的美貌还是一如既往如同雕像一样纹丝不动,结合了他那平静的口吻后,就有一种难以接近的非人类的感觉。 卡加在内心暗暗吃惊。 在他的心目中,路西法多和扑克脸是完全不能结合在一起的。就算是用护目镜掩盖了眼晴的表情,嘴角和声音中也蕴含着丰富的表情。 虽然他是个难以掌握的男人,但是并不是说别人看不出他的感情,只是因为他的思考回路和普通人相差过于遥远,所以才让人无法预料到他的下一步言行。 他和普通人类的感情的产生方式就不同,而且就算是”扮演感情”,也会根据对象的不同而区分扮演。 现在的路西法多在都市警察的人和基地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内部人之间,画出了一条严格的界限。 那是从平时的那个不管对谁都很率直的他的身上,最难以联想到的态度。 “虽然很抱歉会背叛你的期待,但是这个基地也并不安全。昨天晚上,我也受到了被施加了暗示的士官的枪击。” “你说什么!?” 因为过度的吃惊,部长不由自主直视了作出爆炸性发言的男人。 看到部长在和自己的视线接触的瞬间,就转变为做梦般的放松表情,路西法多轻声叹了口气。 他再次伸出一只手挡在脸前面,让温塞特部长恢复了清醒。 “太麻烦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以素颜出现,可恶!——那么抓到施加暗示的家伙了吗?” “没有,因为是在他到这个基地就任前被施加的暗示,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干的。所以,没有留下会被人抓住的尾巴。虽然经过各种调查多少有了些头绪,但还只是推测的程度,所以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放弃和想把这个行星当作食物的家伙们的对决吗?” “我获得司令官的许可,建立了机密小组。虽然我不知道靠着有限的人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我的目标就是收集到足以让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出动的证据。” 部长露出了赞同的笑容。但是那个凶猛而狰狞的笑容实在无法让人想象他是警方人士。 “所以我才说都市警察也会提供协助!如果放置爆炸物的真正目标是电脑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成倍地付出代价。搜查二科死去的那四个人也是我可爱的部下啊。” “——了解。因为现在司令官和副司令官都不在基地,所以作为机密计划的负责人,我接受你的提议。关于这件事我会提交报告,所以明天请你再和司令官联系一下。” “好吧。如果不打招呼的话难免会引发纠纷。那就这样了,这三个人我就交给你。如果保护不好他们我就宰了你。” 在旁边听着的白氏族,总觉得温塞特部长的态度有些过于霸道,单方面把部下推给别人保护,也未免太自我中心了。 就算路西法多方面也会有好处,但是要他怎么一面完成自己的任务,一面保护那三个人的安全啊? 但是,无视卡加的担心,黑发的大尉用不含感情的酷酷口气说道: “我以联邦军旗的名义起誓。” “很好,包括红的东西在内,他们目前需要的日用品我都开车带过来了。就在地下停车场。你为他们提供住宿的场所和食物,保证他们的安全,然后相对的,他们三个会对你的 计划全面协助。这样就够了吧?” “我没有异议。那么除非是双方或者一方发生了无法维持的事情,这个协助关系都会延续下去,直到计划设立的目的完成为止。” “啊,就这样好了。——我接下来要去外科,和阿拉姆特主任讨论一下白转院的事情。” “等一下!老爹!” 就在部长用近乎性急的霸道完成了交涉,转身要走向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 那个短头发的年轻人叫住了部长那个怎么看都很可靠的宽阔脊背。 “虽然你擅自决定了,但是我可绝对不想在没少和都市警察敌对的这小子手下工作。就算是临时性质,我也不承认他是老大。” “蓝!你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只是老爹的猜测吧?我凭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就和臭男人绑在一起?再说了,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保护。原本不知道你要这么做我才跟来,但是我现在绝对不愿意。我要回总部。” 从口气和打扮上一眼就看得出以前是移民街小混混的未满二十岁的青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高个子的士官,带着明显的反叛口气说道。 比这个青年还要年轻若干的少女在旁边劝说着: “可是斯因也在一起啊。而且和平时不一样的工作不是很有趣吗?就算回到总部,反正近期内都无法安心下来工作吧。总之先在这里接受一阵照顾,如果无论如何都不喜欢的话再回去如何?” “我说不要就不要。粉红你只是被那小子的漂亮面孔迷昏了头吧?” 被说中心事的少女满面通红,小声地反驳说也不仅仅是那样,然后嘟起了可爱的嘴巴。 温塞特部长因为没有预料到的内部抵抗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不过在他怒吼之前,军人已经先行开口。 “那小子想怎么样就随便他好了。反正现在正是不管对什么都要反抗的年龄吧?我也没有空闲到可以去当小鬼的保姆。” “你说谁是小鬼!?不过是没用的宇宙军,居然还敢这么张狂。你就和至今为止一样乖乖当宇宙港的警备公司代理不就好了?太勉强自己只会丢脸哦,大叔。” “不过是个从良的骇客混混,也敢这么乱吠吗?真是难看。你知道银河联邦宇宙军是多么巨大的组织吗?不过也难怪,不过是个连上司命令都不肯老实听从的耍赖小鬼,像你那种蝼蚁一样的视野确实不可能看得到那么大规模的东西啊。” “……你说什么!混蛋!” 反而受到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对象的轻蔑,青年立刻就冒出了杀气。 “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就算虚张声势也只会让人厌烦。反正我原本就对你没什么期待。所以赶紧消失好了。” “混蛋东西,居然敢小看我!” “住手!蓝!” 在被热血冲昏头的小混混的手上,约定俗成的折迭匕首就好像魔法一样地冒了出来。被称为守护天使·粉红的少女用近乎悲鸣的声音慌忙阻止。 不过不光是一直沉默的红,就连在场的其它成年人也没有任何人阻止他。 大人们那种就好像在说小孩子可以折腾到什么程度的看好戏的态度,让青年更加被热血冲昏了头。 即使如此,蓝好歹也没少经历过打架斗殴,所以他出于混混的本能,看穿了对方是个不动真格的就无法简单对付的对手。 反正这里是医院,就索性大闹一场吧。他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他迅速地向前踏了一步,做出了用右手刺过去的架势,但是在对方避开的瞬间,他手腕一转把匕首轻轻扔了出去,然后在短短的距离中把匕首交换到了左手。 在移民街长大的蓝,七岁的时候在黄色城边缘的咖啡店偷窃了客人脚边的皮包。然后因为那里面的笔记本电脑而改变了人生。 但是,要想和移民街后街的同年代孩子们混杂在一起生活,必要的可不是电脑骇客的技术。 粗暴而擅长打架的年长者,会依靠力量君临在顺从软弱的孩子们头上。让弱者去进行偷窃,而自己则从中抽成,几乎就是移民街大人社会的缩影。 蓝因为无法忍受被自己头脑差劲的家伙们驱使的屈辱,所以选择了即使和他们对立也要一个人独来独往。 要想贯彻一匹狼的态度就需要利牙,而那个就是匕首。 他通过网络学习了匕首的战斗方法,然后一个人练习掌握了各种技巧。那其中,他现在所使用的时间差攻击还从没有被任何人化解开过。 ——赢了! 就在他这么确信的下一个瞬间,他左手的手背已经遭受到强烈打击,匕首脱手飞向了天空。 几乎间不容发地感觉到腹部受到打击的守护天使·蓝,瘫倒在了士官的脚边。 当他抱着肚子因为痛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时候,黑色的靴子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他变成脸朝上的姿势。 明明是男人,却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脸孔,傲然地俯视着败家之犬,他的手上是年轻人的匕首。 他随便地扔上扔下地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如果加害人如愿以偿的话,就会刺入自己内脏的凶器。 “小鬼,被你称为警备公司代理的家伙们啊,每天每天都要在基地的练兵场进行杀人的训练哦。如果这种程度就会被刺到的话,可是会被称为工资小偷的。” “哇……” 匕首冲着自己掉了下来。 不由自主用双手护住面孔的年轻人,因为预料中的冲击迟迟没有到来,于是不可思议地,战战兢兢地挪开手掌打量着情形。 宇宙军士官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匕首的刀刃阻止了它的下落。 蓝茫然地仰望着头上的匕首和手,而大尉的一只脚已经粗鲁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唔!” “下次如果你再敢对联邦宇宙军做出什么张狂的评论的话,我就当场折断你的全部肋骨!明白了吗?” 脚继续踏在对方胸口上,男人弯曲下上半身,凝视着无法动弹的电脑刑警的面孔。在他的双眸中,清晰地浮现出了黄金之环。 那种近乎不祥的异样光辉,就好像在黑暗的夜空中燃烧的金环蚀一样,让看到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倾倒。 然后,没有表情的雕像般的美貌浮现出危险的笑容,转变成了战士的面孔。 当年轻人半是无意识地点头后,通过施加体重的方式而巧妙地封印了对方抵抗的腿终于从他的胸口上移开。 电脑刑警慢腾腾地从地板上支撑起了上半身,电脑刑警的骄傲和小混混的虚张声势都已经消失,失去了那些的表情看起来反而要比十八岁的真实年龄还要年幼了几分。” “……哥。” “啊?” 轻松合上了没收的匕首刀刃的路西法多,听到从脚边传来的嘀咕后皱起了眉头。 蓝·邦迪一把抱住了站在身边的军人的长腿大叫出来。 “大哥!请让我叫你大哥!” “……你说什么?” “噗”,病房中的其它三位男士几乎同时喷笑了出来。 面颊微微抽搐的军官俯视着坐在地板上抓住自己的左腿不放,呼喊着预料外台词的年轻人。 “放手!喂!要说梦话也等睡着后再说!” “在你答应让我叫你大哥之前我都不会松手。你是厉害的骇客,又超级英俊,连打架都这么厉害。简直是帅到极点了。就算是我都忍不住尊敬。你说什么我都听,所以让我做你的小弟吧!!” “哦”,这次是温塞特部长和卡加同时随 声附和。 因为路西法多俯视着抓住自己脚不放的年轻人,所以部长可以坏笑着眺望着他的样子说道: “蓝这么亲近你不是很好吗?这个性格别扭的家伙会这么亲近他人简直就是奇迹啊。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啦。年轻人。” “不愧是路西法多。原来如此,还可以这个样子啊。实在太漂亮了。回头我要告诉萨兰。” 故意表示佩服的白氏族。 虽然很想反驳说我到底干了什么啊,但是因为答案太过显而易见,所以黑发大尉只好忍耐了下来。 如果被他扯出了那个超级不合乎他本意的所谓男性杀手之类的外号,部长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待自己。 绝对——没错,他绝对不想从都市警察相关人士嘴里都听到这个称呼! “好吧,我答应你。你快点放手!愿意叫什么随便你!” “不要用这么冰冷的口气啊。不过大哥就是这种地方让人陶醉的说。” “噗!” 因为深知他别说是酷了,根本就是个很愉快的大哥,卡加和红同时喷笑了出来。 误会了他们意思的守护天使·粉红嘟起了嘴巴。 “蓝你好狡猾。一开始明明浑身是刺的说。不过要是我的话就不要他做大哥,那样太无聊了。要做就是要做恋人嘛!呀,说出来了!” “喂,粉红,你给我听好了!这里是军队。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这里是饥饿的肌肉男野狼的群体。以后少说这种好像欢迎人侵犯一样的不恰当语言!——喂,那边的野兽军人!如果你敢对这女孩出手,就算是追杀到银河系边缘,我也一定会打死你的!” 已经完全进入监护人模式的机动保安部长,对着刚刚摆脱my大哥攻击的大尉怒吼道。 虽然曾经被称为野生性动物,但就算银河系开始逆转也不可能被看成是对女人无比饥渴的野兽的男人,表情很不爽地看着发出偏离了问题关键的非难的老爹。 “我又不是萝莉控。再说这里本来就是银河系的边缘了吧?” “哎呀,人家又不是处女啦。” 除了和少女同世代的蓝以外,其它男人们全都冻结在了当场。 头发染成蓝色的移民街长大的守护天使·蓝看着大受打击的同行者们,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是常识吧?常识。在移民街的贫民窟长大的女人,不可能到了这个岁数还是处女吧?” “不是这个岁数的问题吧?在我成为因为网络犯罪而被抓的粉红的监护人的时候,她才十三岁——” 路西法多恶狠狠地打断了慌乱的部长的语言。 “老爹!你不用说了,这两个人你都给我带回去!这里是军队,不是幼儿园。我手上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比你少。” “整天面对着老实听从命令的部下你还要怎么样?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每天都要使唤着五十个以上的这种家伙工作呢!” “我同情你,但是既然你是管理人员,那么管理这种家伙就是你的主要工作吧。我现在光是要完成眼前的工作就筋疲力尽了。” 原本打算进一步反驳的部长,因为不小心看到黑发军官的美貌而失去了语言。 拯救了上司危机的,是在病床上已经清醒,但是至今为止都保持沉默的守护天使·红。 “路西法多,在基地的期间我会担任守护天使的负责人。我们的能力应该切实可以减轻你的工作量。所以,就算人际关系比平时多少复杂一些,也请你忍耐一下吧。” “拜托了,大哥。我也会努力的。” “我也不会诱惑哦。至少在大家的面前。嘿嘿” 一只手遮着面孔的男人叹了口气。他真的已经不想领教这种类型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好像陷入了泥沼,只顾着拼命爬出来,根本就没有前进的行军一样。他总觉得人际关系已经复杂到了超越自己的容许范围的程度。 温塞特部长得到红的帮助后终于恢复了原先的势头。 “最初说要连手的人可是你吧?你不是想要守护天使们的帮助吗?对你也好,对我也好,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好吧。军队会照顾协助者。——阿拉姆特医生在外科主任室。既然你想要和他谈谈,那么事先联系一下比较好。” 再进一步争论也是浪费时间。已经一度答应了共同战线的路西法多,再度确认后改变了话题。 卡加好心地取出携带终端,首先和萨兰丁取得联系说明情况,然后递给了部长。 在这期间,路西法多询问了一下两个年轻的守护天使的服装尺寸,然后用携带终端呼叫了真人·密斯卡西拉。 他和加班中的运输科少尉说了守护天使的事情,命令他去供给科准备适合两人尺寸的战斗服、t恤和鞋子等衣物,以及三个携带终端。 粉红有些迷惑。 “换洗衣服的话我们有带啊。” “虽然视区域而定,但是如果民间人士待在总部大厦周边会非常引人注目。就算年龄无法糊弄过去,但是穿着战斗服的话,至少从远处看过去不会很显眼。因为我个人认为红不是靠着服装就能遮掩过去的,所以他就不需要战斗服了。蓝你去把那头奇怪颜色的头发重新染一下。回头会给你准备染发剂。” “了解。反正都要染,干脆染成大哥喜欢的颜色吧。你喜欢什么颜色?” “不起眼的颜色。顺便说一句,发型也不要是倒竖起来的样子。” 黑发的军官冷冰冰地对献殷勤的年轻人说了一句,就再次操作携带终端呼叫总务科,询问是否还有空置的家庭用住宅。 对方用终端调出了若干数据。在双方就若干疑问进行了应答后,他把一栋还比较满意的房子定为了协助者们的临时宿舍。 “不好意思,因为我这边工作太多,所以没法去取。请你把兼备房门钥匙的id卡放到总部司令室的秘书室。” 他曾经听说过,总务部除了有恶名昭著的同性恋八卦杂志紫色天堂的创刊人艾卡特里娜·某某大人坐镇以外,同时也是紫色天堂编辑们的老巢。 如果继量身性骚扰的供给科之后再去紫色天堂编辑部的总务科的话,就等于一天之内同时拜访两大魔窟。那样的话精神力的消耗可绝对非同小可。 从下意识地对艾卡特里娜某大人使用敬语这一点来看,路西法多已经在气势上输掉了。 他绝对不会天高地厚到认为自己可以取胜。除非是陷入好像这次的供给科这样,必须从正面挑战的状况,否则他绝对不惜使用退役这个手法进行阵前逃亡。 原本他也考虑过和去准备战斗服的真人再联络一下,让他顺道去第二总部大厦的总务科领取id卡,因为这样比较快捷方便。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人送去司令官室。 如果说到司令官室的话,言外之意就等于是我们是由于司令官的命令而在行动。这样也就可以给她们施加无言的压力,让她们不会因为发行临时id卡这样的异例行为进行多余的追究。 正因为是军人,所以就算是再无法无天的紫色天堂编辑部,也应该知道军队中还是存在着不可侵入的领域吧? 如果只是觉得有趣就探索和司令官相关的机密的话,弄不好会被当成间谍而遭到宪兵队的逮捕,视情况而定也许还要上军事法庭。 这时他想起了已经决定参加机密小组的宪兵队队长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守护天使们的宿舍需要警备,在他们在机密小组房间和宿舍之间来往的期间也需要保护。所以他原本打算拜托莱拉寻找人选,从自己的中队中派 遣士兵。 既然基地内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件,那么宪兵队应该相当清闲才对,而且如果进行警备的是宪兵队的人,也可以限制其它士兵们的好奇视线。 能利用的东西就没道理不利用。 于是他用携带终端叫出了马尔切洛,简单地说明情况后拜托他调配守护兵。 马尔切洛痛快地答应之后,制止了原本打算在说完事情后就挂断电话的路西法多。 『我说你啊,是不是发送了要在供给科使用的新的测定装置的募捐活动的电子邮件?』 “啊,供给科之所以使用卷尺,主要是因为旧的身体测定装置已经坏掉,而司令官又不认可购买新型装置的预算。既然如此,如果由男性士官们合力购买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解决,谁也不会抱怨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在前往医院中途的线性车里面他突然想起了募捐的方式,于是以所有男性士官为对象,进行了复数发信。 虽然供给科的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答应不再进行性骚扰量身,但是只要还使用卷尺量身,那么男人们难免还会因为过去的记忆而战栗。 如果用集资的形式赠送了新型测定装置给她们的话,命令中止性骚扰的多米尼克也不用招惹供给科部下们的不满了吧? 『正相反。相反。大家都在吵嚷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主意。』 “那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一群消极没用的毛毛虫当初是怎么想!” 『什么嘛。不光是宇宙军的英雄,还已经成为了基地男人们的救世主,为什么心情还这么糟糕啊?我问过供给科的家伙们,据说是你和戴眼罩的虐待狂少校经过一番大战之后,才获得了中止性骚扰的约定吧?确实值得尊敬。看来英雄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 “少啰嗦!对于那个恐怖的供给科的老大,你半点情报也没给我算什么意思!要是没有合理理由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你!混蛋东西!” 在恐吓通信对象的路西法多的身边,守护天使蓝一面嘀咕着太帅了一面露出陶醉的表情。 拥有出色情报能力的宪兵队队长,听到对方半是怀恨的威胁后,明朗地笑了出来。 『如同你所怀疑的那样,有一部分是为了试验。我也不想在半吊子的家伙下面干活嘛。因为是期待以上的成绩,所以你合格了。我和宪兵队都会全面对你这个老大协助。好久没有这么动真格的了。』 “看来你也是个狡猾的混蛋呢。既然你说到这个程度,那么就看你的了。等进入总部大厦我再和你联络。” 听到对方开朗而快乐的笑声后,原本半是迁怒的路西法多也失去了生气的意思。 男性社会的上下级关系非常明确。在接受路西法多的指挥之前想要确认他的实力,宪兵队队长的这种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 切断通信后,有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 正好比他矮两个半头的白氏族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事情好像闹得很大了啊,你没事吧?” “布莱恰上校和拉克罗中校都去了紫色城不在基地。所以虽然算是事后承诺,不过既然机密小组全权交给我负责,那么应该就没有问题。这已经超过了可以依靠少数人进行秘密调查的限度。我一个人又要指挥小组又要进行调查活动。当然不可能再随时给守护天使们当保镖。那么能利用的家伙当然就要利用。反正他们本来也是为此才存在的。” “是啊。我会调配卫生兵随时在红的病房周围守护的。因为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判断他是否可以出院,所以我到时再和你联系。” “那就拜托了。——老爹。在你去外科的时候,我带这两个家伙去一楼的食堂吃晚饭。等你谈完了也请来食堂。” 部长抬起一只手表示了解。 眼看着都市警察和基地方面的准备已经告一段落,卡加本人也准备离开红的病房而前去工作,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不落痕迹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黑发的大尉弯下上半身在内科医生耳边低语。 “为了不被卷入突发的危险事态里,你和萨兰丁最近也都不要接近我。” “尼科拉伦也是吗?” “尼科拉伦也是。” 路西法多误解了卡加询问的意思,点了点头。 拉菲人最讨厌被当成是身体和心灵都很软弱、只有外貌可取的人偶。 明知道尼科拉伦是隶属于总部的能干的情报军官,而且拥有强大的精神感应力,也是路西法多机密小组的一员,却还是忍不住如此询问。这样的自己真的好丑陋。 明明是自己比较软弱,派不上什么用场。 苦涩的感情汹涌而上,卡加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到了手指尖。然后,有人抚摸起了他长满了好像鸟的羽毛一样的白色卷发的头颅。 “为什么你要抚摸比自己年长的人的脑袋!” 比仰望着上方咆哮的卡加年轻一百二十三岁的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因为暂时有一段时间都无法见面,所以我不想忘记那个感觉。” “你一辈子都忘掉才好!——对了,你打算维持着素颜去食堂吗?” “没办法吧。这里的商店也没有卖护目镜的。我已经做好了被进行若干偷拍的心理准备。” “我是在担心会看到你的素颜的家伙!你可别以为是开玩笑,真的会有人对你看到入迷而失去清醒!我和萨兰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被说到了不想接触部分的男人,皱着面孔回答道: “虽然有个人上的差别,不过会显出重度的交流不全症的,不知道为什么大都是地球人。无法正常地说话确实让人很头疼啊。难道是我的脸孔上有什么按下了思考停止按钮的东西吗?” 部长等人尴尬地把头转向了其它方向。这也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 “在食堂的话危害可会扩大。” “多谢你的提醒。——红。你的行李也和小鬼们的一起运过去吧。” “谢谢。” 虽然还无法露出投注在卡加身上的那种温和笑容,但是终于可以和路西法多正常交谈的守护天使·红笑了笑道谢。 注意到这一点的温塞特部长张开了嘴巴,但是因为找不出该说的话,所以只好无力地摇摇头,跟在三人身后走出了病房。 第二章 返回总部大厦,将守护天使们托付给了密斯卡西拉少尉后,路西法多前往了总部大厦内的商店,以便购买新的护目镜和染发剂。 仅仅购买了急需的东西后他就前往了位于总部大厦一楼深处的司令官室。 “奥斯卡休塔大尉?” 正好来送临时id卡的总务科的下级士官冲他招呼了一声。 佩戴着军曹的军阶章的男子,满面笑容地凑了过来。 “您要的东西送来了。虽然很偶然,不过能在这里遇到您真的非常荣幸。” “抱歉,特意麻烦你送过来。” “哪里,如果知道能够像这样见到大尉的话,我们那里的女性绝对不会把这个工作让给我的。” “我可不太想见总务的女性。” “您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我听供给科的朋友们说了大尉今天的活跃。真的太漂亮了。我的朋友都高兴到哭了出来。今天晚上那里的男性士兵们都说好了要一起喝一杯庆祝。——我们那里总部的女性们,知道分部的家伙们错过了拍摄机会都很生气呢。” 说到后半部分,军曹的笑容中出现了某种昏暗而扭曲的成分。 看起来他在工作场所似乎积累了相当的压力,路西法多带着同情说到: “如果你们 对我抱有期待的话就抱歉了。我无法成为总务科的救世主。” “唉,从同性的角度出发,我也会劝您尽量不要接近我们科。因为供给科的女性们只是强大的知性犯,所以比我们这里还要好多了。而且眼罩虽然可怕,但是班卡少校是大美人,我也听说她做事并不是不讲道理。可是我们那里的人绝对是抛弃了某种作为女性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啊。不对,在那之前,我首先觉得她们是失去了某种作为人类来说必要的东西……” 将手放在半是喃喃自语的军曹的肩头上,供给科的救世主凝视着对方的面孔说道: “你没事吧?我建议从精神卫生的角度出发,你至少参加供给科的庆祝一起喝一杯放松一下心情比较好。” “啊,您说得对。我会的。对不起,我只是疲劳累积了太多的样子。” “……虽然我觉得不要问比较好,不过为了今后的心理准备,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紫色天堂的前编辑长,那位艾卡特里娜大人……我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啦,她是什么样的女性?” 士兵浮现出一个微妙的无力笑容,仰望着已经被他的上司们视为猎物的美貌同性。 “她是无论外表和内在都很超级有特征的女性。只要一眼看到就绝对能明白……她的本名是那个……梅格·史密斯少校。也许是因为和本人的冲击力相反,这个名字过于平凡的关系吧,连我们这些部下都快要忘记了。” “那么平时怎么样?你们总会用本名称呼她吧?” “在总务的通称是『那位大人』。幸好那位大人比较懒惰,所以行动范围很狭窄。如果不是司令官的命令的话,她不会去总部大厦,也不会利用士官食堂。所以我想她和大尉近距离接触的危险性应该很低。”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具有参考性,不过既然是一见到本人就能一眼看出来的话,那么我就做好立刻逃跑的心理准备吧。” 总务科会被分配在第二总部大厦,好像和路西法多当初的估计一样,是为了隔离的目的。考虑到士官食堂的利用者之多,既然艾卡特里娜大人只是因为距离工作场所远就不会出现,那确实是防患于未然的最佳方法了。 多半总务科的宿舍也位于被隔离的地方吧? “因为她是那种一半都沉浸在妄想的腐海……不对,是空想世界中的人,所以对于现实世界并没有造成什么物理性质的危害。比较痛苦的只是我们所承受的精神污染……不对,是打击所造成的精神损害迟迟都无法痊愈而已。” “原来如此,我一直觉得既然是制作紫色天堂的女性,那么是不是那种一看到男人就当成同性恋的类型呢。” “您说得没错。这就是我们那里的女性的本质。而且那位大人还是『耽美』。如果要让那本杂志的主要编辑人员来说的话,好像是相当陈旧和落伍的老土感觉。不过要照我们来看,她们也都差不多啦。”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听说过很微妙的事情,说什么自从主编交替,变成流行性的内容后,那本杂志的销量增长了不少云云。可是你刚才说『耽美』,……那是什么样的?或者说现在的那本哪里算是流行了?” 和将造型美发挥到极致的外表正相反,路西法多的内在也可以说是简单到了极致。所以对于他而言,耽美可以说是与他距离最为遥远的台词。 虽然他勉强可以理解,蓬莱人萨兰丁·阿拉姆特是极少数的能够体现这个单词的稀有存在之一。 军曹这个提出这个单词的当事人也露出困惑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让男性军人为耽美下定义似乎是困难到极点的难题。 “我只能说是看到的感觉上的差别吧……那位大人所喜欢的,是被飘荡着执念的进行了过剩装饰的美学所填充的厚重世界,而现在做主的那些人却觉得可爱、明朗而且轻松的故事才最好——大致上就是这样。” “啊啊……我觉得好像能抓到一点脉络了。也就是拥有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以及夸张到过分的表示手法的耽美派,和故事永远是一个模式,受的脑袋是一团浆糊的平胸少女派的区别吧。” “大尉……!难道说,难道说,难不成您也有看那种三流八卦色情杂志吗?” 听到惊愕的总务科士兵的询问,戴着护目镜的士官若无其事地点头。 “我的部下借给了我的副官很多过期刊,然后我又从她那里借过来看。非常好笑哦。” “……不愧是大尉。太帅了。果然是只有大人物才能具备的感性!” 军曹用非常尊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许应该说眼前这个人的感性的奇怪程度和艾卡特里娜大人有得一拼,但是面对攻陷了被称为第二总部大厦恶之双壁之中的供给科的英雄,总务科的士兵却只能表示出敬意。 “不好意思,虽然得到你这么高评价,但就算是我也绝对不想碰艾卡特里娜大人的。能够面对要求紫色天堂停刊的军医院的魔鬼医生们还孤军奋战的女中豪杰,应该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啊……这个嘛,如果要说我一点期待都没有的话就是骗人了,但是也没办法啊。好在除了总务科以外的男性,只要不看紫色天堂的话倒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如此说着而再度露出无力的微笑的军曹,总觉得好像欠缺了几分生气,就像是很单薄的影子一样。 从印象上来说,也许该说是被丢进了魔女的巢穴,吸走了生气的人身供品比较合适吧。 路西法多明知道没多大可能,还是安慰他说道: “我只能祝你可以尽早转换部门。” “谢谢。对我们来说,最后的希望就只有人事调动了。今天晚上我也叫上总务科的同事们,一起去参加供给科的酒会吧。——那么我先告辞了。” 分开之后,可怜的总务科士兵的身影立刻从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消失。他开始考虑仅仅半天时间就激化了的状况。 如果都市警察的爆炸事件不是如同犯人宣称的报复的话,那么把守护天使们和小组成员集中在一起就非常危险。 虽然已经不是靠自己一人之就可以保护的规模,但是既然存在着会因为暗示而豹变的人,他就不希望太多的士兵加入到计划之中。 没有烦恼太久,他就得出了结论。 ※※※ 回到小组所在的房间,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三个人已经在谈笑风生了。 因为年轻而且个子不高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不具备会威胁对方的外表,所以守护天使的两个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和他打成一片吧? 就算职业不同,也都是电脑狂人,光是电脑的话题应该就可以让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看到立刻站起来迎接上司的少尉,路西法多表示有话要说而催促他坐下。 “虽然从早上开始就麻烦你对于这个房间进行准备,但是因为增加了成员,所以状况出现了不少变化。” “是,长官,因为放不下那么多机器,我也正在发愁该怎么办呢。” “我和你说过为三个守护天使准备了住宿用的住宅吧。因为你也是住在宇宙港附近的运输科宿舍,所以每天都要来这里的话会浪费时间,在开展计划的期间你就搬到那个住宅好了。” “是,长官。能够有效地使用时间对我帮助很大。” 青年军官微微一笑,不同于可爱的十几岁少年会露出的那种满面的笑容,而是让人感受到学都出身的优秀工程师的自信和游刃有余的成熟笑容。 路西法多听说过,虽然真人·密斯卡西拉的军阶只是少尉,但是到基地后不久就断然进行了整备系统的改革,成功地改 善了工作效率以及削减了大量经费开支。 作为运输科首屈一指的人才,他深得上司和部下们的信赖,而且在和他们关系密切的工兵科的口碑也很好。理所当然,为了让他加入到机密小组而需要的无限期调动,受到了运输科上层的强烈抵抗。如果没有拉克罗副司令官的命令和他本人的强烈要求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吧? 此外,正因为卡马因基地是非常空闲的部队,所以才能借出运输科必不可少的人才。 如果是豹变成另一人格时的弟弟式真人也就罢了,平时的他的高能力值对路西法多相当有帮助,老实说,路西法多也对他有不小的期待。 正因为如此,他才认为真人和同一小组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八字不合(也许还不止那么简单)的事情是无法置之不理的问题。 “那里就直接设定为小组的分室好了。这样移动时间的浪费和伴随着移动而产生的危险就都能排除。那里的事情就由你统一负责。接下来你把拿到这个房间的包括电脑在内的私人物品整理一下,全部拿上后和守护天使们一起去家用住宅区。至于桌椅和床铺等等不足的家具,为了隐蔽起见我已经拜托宪兵队搬运。” “我认为这是非常合理的良好建议。但是……恕我冒昧,请多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还要继续留在这个房间吗?” “没错,白天引发纠纷的鲍比·海因斯军曹要怎么安排的话必须视他本人的恢复状况而定,将代替你进入这里的是宪兵队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大尉,我知道可能会受到你的训斥,但是我不能不说——” 预测到他的反应的路西法多抬起一只手,打断了真人的抗议。 “如果你和拉塞尔中尉的军阶相反的话,我倒是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分到那边去。但是,他现在的军阶比你高。你要明白,正因为是你,我才可以把分室托付出去。” “……是,长官。多谢你的费心。我会尽可能努力以便不辜负你的期待。”真人说道。 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明显地看出,就算理智上明白,心理上也还是无法接受。 不过因为是阶级至上的军队,所以只有这一点说什么也没有办法。 因为对他咬着嘴唇垂头不语的样子产生了恻隐之心,路西法多告诉了他还在考虑中的具体方案。 “我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引人注目,而随着规模的增大,相关人员也会增多。如果我是敌人的话,肯定会选择先打掉领头人。区别只在于是趁我一个人的时候袭击,还是想把我和其它同伴连锅端而已。” “难道说……你打算采取阳动作战?那太危险了!” “比起被打个措手不及来,先有准备还比较安全吧?当然了,也有可能只是作为纯粹的被害妄想而结束。”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把我和拉塞尔中尉的任务进行交换。有什么万一的话,如果无法保护大尉就没有阳动作战的意义了。” “真人·密斯卡西拉。” 静静地呼唤着真人全名的声音中蕴含着的某种东西,让沙发上的少尉立刻挺直了脊背。 “是,长官。” “我不打算以部下作为盾牌而进行阳动作战,而且包含我本人在内,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伙,对银河联邦宇宙军来说就是废物。” “非常抱歉,是我冒昧了。” “不过你为我而担心的心意我很高兴。而且我和都市警察的机动保安部长约定了一定要保护守护天使们。能够让我信赖,并且全权委托的人只有你而已。” 路西法多补充了这么几句,对着惶恐的真人露出了笑容。 守望着军人们之间的交流的蓝,陶醉地喃喃自语,太酷了。 对于男人们之间的深厚信赖关系完全没有兴趣的守护天使·粉红,一面对将难得的美貌隐藏在黑眼镜后面的男人感到不满,一面提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吶,难不成,我们真的是累赘吗?” “现在应该算是一半一半吧。我对温塞特老爹也说过,我到达这个基地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只能在还没有把握整体的基地中,一面尽快寻找必要的人才,一面进行计划。不仅如此,接受了敌人的暗示而被送来的士兵还会成为暗杀者。如果一一确认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后再行动的话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但是有的事情确实要听天命。比如我想要把红还给都市警察,结果却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小姐们是注定要参加到我的计划之中来。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把这股顺流改造成激流,狠狠地给伊维尔一个教训。” “嗯,虽然在电脑科里面和骇客交战也不太坏,不过这一阵子确实有点厌烦了啊。如果能和侵入我们总部的电脑以及交通科的系统,妨碍移民街的人质救出作战的某人展开战斗,确实能让人热情燃烧到极点。——啊,不过话说回来,以我的水准来说,面对你的时候别说是乐在其中了,就算出尽全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吧。这一点实在让人火大,不过你也不要摆出这种被部长硬逼着的态度啊,也好好和我拜托一下嘛。要是那样的话人家就可以协·助·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人家未来的恋人哦!” 一会儿以成熟妖艳的表情发出叹息,一会儿好像小女孩一样挤眉弄眼,一会儿又彷佛花痴少女一般欢呼雀跃,她的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千面人一样的变化多端。 路西法多对这个在移民街贫民窟长大的十五六岁少女的多面性很感兴趣,而且觉得观察起来也非常有趣。 女性一旦感觉到自己没有受到尊重,心情就立刻会糟糕起来。对她们来说,好像最重要的就是别人认为她们是特别的存在。 而男人则会因为别人认为他对自己隶属的集团的贡献度高而感到幸福。 这上面也可以看得出个人主义的女性和团体主义的男性的巨大差别。 所以路西法多为了让她满足,也做出了配合。 “除了会被老爹宰掉的未来的恋人这一项以外,其它的就请你多关照了。守护天使·粉红小姐。” “我的名字是萍基·斯科特哦。这边的蓝头发是布鲁斯·邦迪。名字里面带着颜色很有趣吧?而且非常碰巧的是大家刚好都各带了一种颜色。这种事情也算是上天的安排吧?” “多半吧。最初我还觉得是那种以正义使者自居的超丢脸的命名方式,没想到全部都是从本名中衍生过来的啊。” 听到黑发大尉的感想,蓝立刻扑了上来。 “对吧对吧?大哥也觉得丢脸吧?又不是电视里面的小鬼节目。如果命名的人不是老爹的话,我绝对在听到的同时就把他打翻在地。” “老爹的品味吗……” 之前也曾被迫听过他无聊笑话的路西法多呻吟了出来。可以想象他原本是为了迎合年轻人口味才特意这么取的,但是正因为如此,结果却更加凄惨。 只有把粉红当成是幸运色,连头发的发带也是粉红色的少女庇护了上司。 “我觉得很好啊。外部的人容易明白,而且听起来也好听。” “会好听才怪!你没看到听见的人全都在苦笑吗?” 多半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是对她而言很可爱的粉红的时候,萍基就认为一切都ok了。 虽然看穿了这一点,联邦宇宙军军官却选择了沉默。没有必要加入都市警察的风波之中。 为了不会损害到今后要一起工作的同伴的感情,明智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见解。 路西法多将刚刚在商店做好的卡交给了部下。 “真人。这是用来购买食品和其它必要东西的经费。不要利用士官食堂,最好选择住宅区的 大型商店内的餐厅比较好。” “了解。既然是家用住宅,那么厨房器具应该也很齐全,所以还可以自己做饭。对了,用什么方法联络?” “最保险的就是视频通话。在使用电脑的时候立刻就可以应答。如果只是声音的话,也可以使用携带终端通话。” “原来还有这一手啊。因为平时生活里面完全依赖携带终端,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也没有什么通话会让我想要不惜启动电脑也要看到视频的。” 两个人对于细节进行了一番确认后,真人开始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 路西法多打开在商店购买的基地内地图。开始为年轻的电脑刑警们说明接下来要去的住宅区以及总部大厦等主要设施。 不久之后,护送守护天使们前往家用住宅的宪兵队的士兵,到达了总部大厦的正面玄关。 因为真人光是自己的行李就已经占满了手,所以为他们送行的路西法多接过了红那份的行李,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计划室。 使用货运电梯下到总部大厦后门的停车场后,按照路西法多的指示已经从玄关移动到这边的宪兵们正在等待他们。 在停车场的照明下,佩戴着中尉军阶的女性士官对着路西法多行了一礼。 “我是林赛·克鲁多曼中尉。我的上司阿历沃尼大尉任命我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请多关照,中尉。从军阶上来看你好像是阿历沃尼大尉的副官吧。昨天晚上我们在通信室见过吗?” “是,长官。虽然我值白班,但是因为杀人未遂事件实在很难得一见,所以我的上司要求我一定一同前往。——非常抱歉,我的上司确实有些好奇心过重。” 虽然拥有一个在仪表上存在着很大问题的上司,但是眼前的女性却把一头茂密的金发全都强行在脑后打成一个大大的发髻,给人一种古板的感觉。 她的脸上佩戴着明显度数很深的金边眼镜。通常需要眼镜来矫正视力的,只限于患有遗传性疾病或者是背负着无法动手术的障碍的人。正因为是会在意容貌的年轻女性,所以必须随时佩戴矫正眼镜就更加让人觉得值得同情。 因为下午刚刚遇到过戴眼罩的少校,听说了失去一只眼晴的故事,所以宪兵队的这位女性的眼镜也不免让人有些在意。 但是除此以外,她在外表上和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绝对完全相反。 身高在平均值以下,作为隶属于军队的女性来说骨酪有些过于纤细。如果是班卡少校那样由于其它种族的混血,而拥有外表所看不出来的怪力的话也就罢了,假如她的体力确实和外表所显示出的一样的话,就不免让人怀疑她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宪兵队了。 逮捕在酒店喝醉后打架斗殴的肌肉男士兵也是宪兵队的工作之一。如果不是犯罪情况较少,宪兵队相对清闲的这个基地的话,怎么想她也无法进入宪兵队的行列。 多半需要臂力的工作都交给了男人们,她的工作主要是为上司打圆场吧? “你在马尔切的手下工作想必很辛苦吧?” 如果莱拉在他身边的话,肯定又要开始数落他说不要想到什么就立刻说出来了。 圆形眼镜背后的绿色眼睛睁大了。 但是,克鲁多曼中尉好像少女一样嘻嘻笑着替上司辩护。 “虽然阿历沃尼大尉的下半身无论如何都缺乏信任度,但是他的上半身还是很能干的宪兵哦。就是因为太过优秀,所以才会闲得发慌到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这些部下头疼的源泉。托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福,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活力十足。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使用他,不要让他拥有空闲时间。这是我代表宪兵队所有成员对你提出的拜托。” “原来如此,反正男人的下半身对我来说也没用。就让你的老大的上半身好好活跃一下吧。” “请一定如此。——分室的警备请尽管交给我们。在住宅的周围已经安装好监视装置,也派遣了携带武器的人员常驻那里。此外,宪兵队会定期在周围巡逻,外出的时候也一定会为你们配备两名以上的护卫。” 听到宪兵队女性士官流利的说明,路西法多点点头。 “我很感谢宪兵队的协助。” “此外,那个……这边的警备要怎么办?” “马尔切说了什么?” “反正都是在基地内无法确认存在的敌人,所以干脆使用阳动作战的话也不坏。” “他不是很清楚吗?” 在端正到近乎非现实性的美貌面孔上,浮现出了战斗中男人的特有笑容—— 克鲁多曼中尉虽然有些脸红,但是没有像大多数女性那么看到发呆。看起来她属于那种理智会战胜本能的类型。 对于平时就处于本能终日暴走状态的宪兵队长来说,她应该是不可缺少的辅佐官吧? “但是,考虑到万一的话还是有些危险。” “我只要脑袋没事的话,就算挨上两三枪也没有问题。如果宪兵队随时埋伏在总部大厦的一角的话,就好像在公然宣称这里有问题一样。” “我们的老大也说了同样的话。” “那么,就这么定了。不管会有什么结果也没有遗憾了。暂时就把小马马借我用一下吧。” “是,长官。……那个,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所谓的马尔切和小马马是对我们老大的爱称吗?” “马尔切洛那个名字叫起来太绕口了啊。叫他马尔切的话他又说什么听起来好像黑心商人一样,所以就改成了小马马。但是这个他也不喜欢,还真是任性啊。” “他正确的爱称是马尔洛。” “那样的话就太无聊了。” 无论如何也不按照他本人的希望称呼他。这只是无聊的男人的坚持,和无聊的男人的固执己见之间的低水准的打闹。 如果是莱拉或者梅莉莎的话,在这里一定已经会吐出例牌的台词”真拿你们男人没办法”,然后耸耸肩膀表示无奈了。不过克鲁多曼中尉却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 “太好了,老大总算也有了朋友。” “朋友?” “一方面是因为宪兵队的工作,一方面是因为他本人那种性格,老大好像很受男性们的讨厌。所以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过要好的朋友。总觉得很可怜……” “你说可怜……你是认真说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被副官担心交不到朋友的宪兵队长。我该怎么反应才好?” 迷惑的路西法多向身边的真人小声询问。 在运输科的少尉把行李全都塞进宪兵队专用的大型线性车后,他让守护天使们先坐了上去。 “她看起来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类型,所以你也认真回答比较好吧。” “我觉得我们一半是打出来的交情啊。而且我不觉得马尔切的性格很差劲。虽然某部分的脑子很差劲。说起来的话,主要还是宪兵队的工作才让人对他的印象那么糟糕吧。” 密斯卡西拉少尉用手捂住了额头。认真和大实话并不是同义词。 不过对方却微笑着点点头,似乎理解了美貌的大尉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是位非常认真坦率的女性。再加上这副外表的话,混杂在总是用强压性态度威吓周围人的宪兵们中,有时难免看起来就好像是救命的女神吧? 这也就是所谓的”好警官·坏警官”的方式。和扮演对嫌疑犯态度严厉的坏警官的同事展开对立,通过表现出为嫌疑犯着想而达到怀柔的目的,完成好警官的角色。 如果当初任命的人是考虑到了这一步的话,简直就是绝妙的搭配。 如果是和那个爱逞强的阿 历沃尼大尉搭挡的话,比起莱拉那种会劈头怒斥的姐姐类型来,也许还是这样的女性要合适的多。如果副官是以理服人的女性的话,他也会装出被说服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听进建议吧? “我已经严厉叮嘱过他不要对大尉周围的女性出手,不过万一要是有什么失礼的的地方请直接和我联络。我这边会进行『调整』的。——那么再见了。” 宪兵队的副官对黑发大尉敬礼之后就离开了。 两名部下站在车子旁边等候她。 ——她说的调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恐怖的韵味在里面。希望只是因为自己今天面对恐怖的女性,刚刚留下了恐怖的回忆的关系。 “真人,你也去吧。” 路西法多催促了一遍一个人剩下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后,他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上司。 “大尉。请你无论如何要小心。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觉得可以从心底尊敬的人。如果失去了你的话……我一定会很不甘心。非常非常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偷偷潜进宿舍,对你进行夜袭……我一定会,一定会……” “喂,你从中间就开始进行很危险的发言的说。看在前半部分的份儿上,我就当作没有听见后半部分。不要在想象中害死上司,还一脑门子奇怪的妄想。” 最后的那个”一定会”到底是要做些什么,路西法多发誓绝对不在心里进行追究。 无视上司的忠告,低垂着脑袋的少尉的声音因为深切的悲哀和悔恨而微微颤抖。 “太不甘心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应该把那个性骚扰的上司打到四分之三死,而应该只是检举他就够了!如果我的军阶再高一点的话,就不会被什么帕多里克·拉塞尔夺走大尉了!” “四分之三……就是比半死的程度还深吗?如果只是检举的话,你也不会被左迁到这个基地了吧?话说回来,我自己怎么完全不记得我被那个卷毛家伙夺走过。” “如果大尉万一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一定会在替你报仇之后,追随你去那个世界。然后就让我们在天国结合吧……” 真人越来越陷入膨胀起来的戏剧化妄想,对于上司的提醒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路西法多虽然知道多半没用,还是说了一遍。 “报仇也就罢了,同性恋天国我可绝对不想领教。你可是因为殴打同性恋上司才被左迁到这里的,现在却对着我这个同样是男人的家伙犯花痴算怎么回事!?我说你也该矫正一下你那个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豹变的人格了!运输科的那些家伙们原本就很恨我了。又酷又能干的技术军官才是你的招牌吧?” “请至少要避免头部被打到。我会在美丽的大哥的遗骸前奉上白百合之后,用手枪——” 低声咆哮起来的路西法多,粗鲁地抓住了因为想象已经泪光闪闪的部下的胸口,让嘴唇轻轻重迭后又立刻推开了他。 “不要擅自杀死我!混蛋东西!这一来你没有遗憾了吧?如果再不快点走我就让你尝尝毫不留情的清醒之耳光!” “……咕唔啊……” 真人发出了感觉很愚蠢的意义不明的怪声,然后近乎一半无意识地蹒跚地走向了线性车。 目送部下进入车子后,路西法多立刻调转身体,走向了和副官约好见面的总部大厦士官用升降口。 虽然在中途和她联系过会晚一些,但明明和莱拉约好了共进晚餐,还是让她久等了。 他认为真人想要为上司报仇的心意很不错,也是作为军人所应有的正确态度,但是想要追随他殉情之类的妄想就未免太过少女化,让人很不舒服。 没有特定信仰的路西法多,对于天国和地狱的认识也不过就是地狱一样的战场这种概念,但是却并不相信这两者的实际存在。 就算存在即使人类的精神和肉体分离,失去肉体也可以作为精神体存在的世界,想必那里也应该是由和现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法则所建筑起来的吧? 人类的脑部受到损害的话,不光是身体功能会降低,还有可能失去记忆改变人格。所以脑部活动和精神是无法切割的。 在众多的宗教的传说中,据说在死后的世界,因为死亡而失去了相当于生物电脑的脑部的精神体=灵魂,在天国或是地狱这样的场所,不光是会继续拥有生前的记忆,还可以以同样的人格进行新的思考。 既然如此,就需要代替脑部让这些成为可能的安排。所谓的神的意志或是力量,只是单纯的对于思考停止的糊弄。 除非是获得了能够让自己认可它们存在的情报,否则在路西法多的脑海中,天国或地狱就和乌托邦一样,是被划分为空想产物的。 为了架空的存在而左右现在的生存方式,怎么说都是愚蠢到极点。所以现实主义的路西法多,一向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 他就时常会触到好友兼副官兼人生教育者的莱拉的雷。 虽然不管被骂多少次他也不会后悔也不会反省,不过基本上在所有的场所,他都认为莱拉的斥责是理所当然的。认真说起来,在她没有干涉的方面,频繁发生事后会后悔的事情,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对。 和男人的接吻,他也算是习惯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就光是时针转到今天凌晨之后,已经有尼科拉伦、卡加、马尔切洛和刚才的真人等共计四人。 ——根本就不算什么……才怪吧。我这个人啊(泣)。不深刻考虑一下可不行了。这样的人生我自己都想要放弃了啊。……no、nonono! 只要脑袋不挨上一枪的话,我的人生就还漫长得很。今后也一定还有得是会目睹到出色的吊袜带的机会。不能这么随便就对人生感到悲哀。 他的心灵就在这么在悲观和乐观,懦弱和坚强之间挣扎了起来。 在士官用电梯那边,聚集着要去食堂的人,吃完晚餐回来的人,以及加班刚刚结束的日勤人员等等,虽然还比不上高峰时期,但是出入的人流也很可观了。 一进门,站在正面墙壁那边的莱拉和梅莉莎就目光敏锐地发现了修长的黑色身影。 “让你久等了,莱拉。” “没什么,反正你有和我联络过,所以没关系。我也邀请了兰格雷大尉。” “虽然抱歉要让你面对中午饭就在一起的对象,不过因为一个人吃饭很无聊,所以就让我掺一脚吧。” 红发的通信科士官笑嘻嘻地说道。 “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欢迎哦。……不过,你对莱拉说了吧?” “说过了。齁齁齁。” “请你不要用那种瞇成狐狸一样的眼睛笑!” 从目击者梅莉莎那里听说了他和宪兵队队长的深吻对决的副官,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阐述了感想。 “我已经无话可说。” “是因为已经到了末期,所以你都懒得吐槽了吗?” “只是因为太过家常便饭了吧?” “这已经是最狠的吐槽了。我说你啊……” 就是因为不是单纯的笑话,所以才更无奈。 不光是外部情况发生了变化,今天还剩下了应该做的工作没有做完。必须赶紧吃完晚饭,补充能量,提高战斗力才行。 那么我们就去食堂吧,在他如此说之前,突然旁边有人和他打起了招呼。 “奥斯卡休塔大尉?” “我就是。” 是陌生的男人。因为日常时间没有义务佩戴显示连队等等的袖章,所以路西法多只知道对方是同一兵科的大尉。 那个军官面带红潮 后记 后记 您好,完全一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构成的第七卷送到您手上了,而且还会延续到下一卷去。实在是很不讲理的感觉吧(笑)。 都是因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迷少年漫画和动画,所以变得最喜欢写动画场面。路西法多使用超能力的镜头,就好像少年漫画和动画一样变成画面在我头脑中动起来。这次想画出来的场面非常的多,所以我觉得很幸福(我知道对腐女子的各位来说,这种场面是根本无所谓的。但是我要送给为数很少,不知道村不存在的男性读者们!)飞散的鲜血,随风翻飞的黑发!果然男人就是要留长发啊!呼哈哈……我高举双拳在此宣言。 津守我这次的情绪特别高涨呢。 接着,您已经听过dramacd了吗?虽然很多很多事情都很辛苦,但是做出了好东西呢,让我自己对dramacd的认识都为之一变了。配路西法多的访部顺一先生据说这一次是第一次担任主角,他那性感的美声听起来非常舒服。中田让治先生的o2对喜好低音的津守来说,简直是直击心脏的声音。真是一对无论怎么鬼蓄都能让人原谅的美声父子啊。(笑) 当然,dramacd比较贵,并不能推荐给每一位读者,但钱包多少有些宽裕的各位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听上一听。基本上可以通过出版社通贩与animate点贩售,有些书店也会贩卖,但cd店是没有的。 然后,托大家的福,dramacd的第二弹也决定要发售了。自然,制作的工作人员和声优是和第一弹的时候完全相同的。听了第一弹觉得满意的各位,第二弹也请多指教了。 虽然在这里说其他出版社的事情很惶恐,但是考虑到也有读者除了文库后记之外没有别的情报来源,所以就在这里说了—— 角川书店也推出了《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系列的dramacd。这部也基本是在animate店中发售。 啊呀呀,后记的话题又说完了呢。嗯,那么这一次来说说路西法多最喜欢的杂志《紫色天堂》这个标题诞生的幕后故事吧。 从现在算起差不多十年前。我和长年交往的朋友,插画家小林智美小姐一起,到东京方面去办事情。在东海道列车中,她给了我一本高中时代后辈画的很厚的漫画同人志。 金属粉红色的封面上写着一个超级巨大的”紫”字。就算是b5的封面,占据了整个封面横宽的标题也未免太大了吧?这么想着,开始读了起来。那是用非常精致美丽的笔触画下的摇滚漫画。冲绳出身的摇滚团体过去有叫过这个名字的,多半这个字就读murasaki吧。但等读完了之后合上书,发现封底上有一个超巨大的”天”字。 “……呐,小林君。这本书的标题……莫非是叫shiten?” “……我想多半是吧。读murasakiten实在是太奇怪了嘛。” 载着两个难以形容的表情对着的乘客,电车驶向东京。 后来认识了的这本漫画的作者t美小姐(如今已经是好朋友了,笑)说: “在吧原稿送到印刷所的时候,才发现忘记画封面了,于是就在递给我的b5纸上写,请用这么大的尺寸打上这些字,然后从某乐队的曲子pur-pleheaven中取了书的名字,后来才知道,这句话是‘gay天堂’的意思,结果大受震惊啊。” 塞满金属粉红色的画面“紫天”,简直就像是超巨大的gay天堂啊——实在是太美妙了(笑)。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相见。 二零零二年做了过年的鲑鱼与鲑鱼卵亲子盖饭的十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完全一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构成的第七卷送到您手上了,而且还会延续到下一卷去。实在是很不讲理的感觉吧(笑)。 都是因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迷少年漫画和动画,所以变得最喜欢写动画场面。路西法多使用超能力的镜头,就好像少年漫画和动画一样变成画面在我头脑中动起来。这次想画出来的场面非常的多,所以我觉得很幸福(我知道对腐女子的各位来说,这种场面是根本无所谓的。但是我要送给为数很少,不知道村不存在的男性读者们!)飞散的鲜血,随风翻飞的黑发!果然男人就是要留长发啊!呼哈哈……我高举双拳在此宣言。 津守我这次的情绪特别高涨呢。 接着,您已经听过dramacd了吗?虽然很多很多事情都很辛苦,但是做出了好东西呢,让我自己对dramacd的认识都为之一变了。配路西法多的访部顺一先生据说这一次是第一次担任主角,他那性感的美声听起来非常舒服。中田让治先生的o2对喜好低音的津守来说,简直是直击心脏的声音。真是一对无论怎么鬼蓄都能让人原谅的美声父子啊。(笑) 当然,dramacd比较贵,并不能推荐给每一位读者,但钱包多少有些宽裕的各位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听上一听。基本上可以通过出版社通贩与animate点贩售,有些书店也会贩卖,但cd店是没有的。 然后,托大家的福,dramacd的第二弹也决定要发售了。自然,制作的工作人员和声优是和第一弹的时候完全相同的。听了第一弹觉得满意的各位,第二弹也请多指教了。 虽然在这里说其他出版社的事情很惶恐,但是考虑到也有读者除了文库后记之外没有别的情报来源,所以就在这里说了—— 角川书店也推出了《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系列的dramacd。这部也基本是在animate店中发售。 啊呀呀,后记的话题又说完了呢。嗯,那么这一次来说说路西法多最喜欢的杂志《紫色天堂》这个标题诞生的幕后故事吧。 从现在算起差不多十年前。我和长年交往的朋友,插画家小林智美小姐一起,到东京方面去办事情。在东海道列车中,她给了我一本高中时代后辈画的很厚的漫画同人志。 金属粉红色的封面上写着一个超级巨大的”紫”字。就算是b5的封面,占据了整个封面横宽的标题也未免太大了吧?这么想着,开始读了起来。那是用非常精致美丽的笔触画下的摇滚漫画。冲绳出身的摇滚团体过去有叫过这个名字的,多半这个字就读murasaki吧。但等读完了之后合上书,发现封底上有一个超巨大的”天”字。 “……呐,小林君。这本书的标题……莫非是叫shiten?” “……我想多半是吧。读murasakiten实在是太奇怪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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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迷少年漫画和动画,所以变得最喜欢写动画场面。路西法多使用超能力的镜头,就好像少年漫画和动画一样变成画面在我头脑中动起来。这次想画出来的场面非常的多,所以我觉得很幸福(我知道对腐女子的各位来说,这种场面是根本无所谓的。但是我要送给为数很少,不知道村不存在的男性读者们!)飞散的鲜血,随风翻飞的黑发!果然男人就是要留长发啊!呼哈哈……我高举双拳在此宣言。 津守我这次的情绪特别高涨呢。 接着,您已经听过dramacd了吗?虽然很多很多事情都很辛苦,但是做出了好东西呢,让我自己对dramacd的认识都为之一变了。配路西法多的访部顺一先生据说这一次是第一次担任主角,他那性感的美声听起来非常舒服。中田让治先生的o2对喜好低音的津守来说,简直是直击心脏的声音。真是一对无论怎么鬼蓄都能让人原谅的美声父子啊。(笑) 当然,dramacd比较贵,并不能推荐给每一位读者,但钱包多少有些宽裕的各位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听上一听。基本上可以通过出版社通贩与animate点贩售,有些书店也会贩卖,但cd店是没有的。 然后,托大家的福,dramacd的第二弹也决定要发售了。自然,制作的工作人员和声优是和第一弹的时候完全相同的。听了第一弹觉得满意的各位,第二弹也请多指教了。 虽然在这里说其他出版社的事情很惶恐,但是考虑到也有读者除了文库后记之外没有别的情报来源,所以就在这里说了—— 角川书店也推出了《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系列的dramacd。这部也基本是在animate店中发售。 啊呀呀,后记的话题又说完了呢。嗯,那么这一次来说说路西法多最喜欢的杂志《紫色天堂》这个标题诞生的幕后故事吧。 从现在算起差不多十年前。我和长年交往的朋友,插画家小林智美小姐一起,到东京方面去办事情。在东海道列车中,她给了我一本高中时代后辈画的很厚的漫画同人志。 金属粉红色的封面上写着一个超级巨大的”紫”字。就算是b5的封面,占据了整个封面横宽的标题也未免太大了吧?这么想着,开始读了起来。那是用非常精致美丽的笔触画下的摇滚漫画。冲绳出身的摇滚团体过去有叫过这个名字的,多半这个字就读murasaki吧。但等读完了之后合上书,发现封底上有一个超巨大的”天”字。 “……呐,小林君。这本书的标题……莫非是叫shiten?” “……我想多半是吧。读murasakiten实在是太奇怪了嘛。” 载着两个难以形容的表情对着的乘客,电车驶向东京。 后来认识了的这本漫画的作者t美小姐(如今已经是好朋友了,笑)说: “在吧原稿送到印刷所的时候,才发现忘记画封面了,于是就在递给我的b5纸上写,请用这么大的尺寸打上这些字,然后从某乐队的曲子pur-pleheaven中取了书的名字,后来才知道,这句话是‘gay天堂’的意思,结果大受震惊啊。” 塞满金属粉红色的画面“紫天”,简直就像是超巨大的gay天堂啊——实在是太美妙了(笑)。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相见。 二零零二年做了过年的鲑鱼与鲑鱼卵亲子盖饭的十二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完全一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构成的第七卷送到您手上了,而且还会延续到下一卷去。实在是很不讲理的感觉吧(笑)。 都是因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迷少年漫画和动画,所以变得最喜欢写动画场面。路西法多使用超能力的镜头,就好像少年漫画和动画一样变成画面在我头脑中动起来。这次想画出来的场面非常的多,所以我觉得很幸福(我知道对腐女子的各位来说,这种场面是根本无所谓的。但是我要送给为数很少,不知道村不存在的男性读者们!)飞散的鲜血,随风翻飞的黑发!果然男人就是要留长发啊!呼哈哈……我高举双拳在此宣言。 津守我这次的情绪特别高涨呢。 接着,您已经听过dramacd了吗?虽然很多很多事情都很辛苦,但是做出了好东西呢,让我自己对dramacd的认识都为之一变了。配路西法多的访部顺一先生据说这一次是第一次担任主角,他那性感的美声听起来非常舒服。中田让治先生的o2对喜好低音的津守来说,简直是直击心脏的声音。真是一对无论怎么鬼蓄都能让人原谅的美声父子啊。(笑) 当然,dramacd比较贵,并不能推荐给每一位读者,但钱包多少有些宽裕的各位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听上一听。基本上可以通过出版社通贩与animate点贩售,有些书店也会贩卖,但cd店是没有的。 然后,托大家的福,dramacd的第二弹也决定要发售了。自然,制作的工作人员和声优是和第一弹的时候完全相同的。听了第一弹觉得满意的各位,第二弹也请多指教了。 虽然在这里说其他出版社的事情很惶恐,但是考虑到也有读者除了文库后记之外没有别的情报来源,所以就在这里说了—— 角川书店也推出了《温柔的杀死龙的方法》系列的dramacd。这部也基本是在animate店中发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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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相见。 二零零二年做了过年的鲑鱼与鲑鱼卵亲子盖饭的十二月 津守时生 第1章 第一章 这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第二次进入装饰着银河联邦军军旗的司令官室。 第一次是因为在特别任务时让无人战斗机在非法移民街飞行所造成的危害,第二次则是为了报告今天在外出时遭遇的事件。 虽然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他本人也是处于受害者的立场。但是基地司令官布来恰上校为了不产生任何多余的经费开支,一向奉行坚决热爱和平的原则。对于这样的司令官而言,某个特定部下的行为毫无疑问让人很难产生好感。 不过路西法多原本就只是因为有向上司报告的义务才来这里的,因此司令官对于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的关心只投注在了正在冲着自己露出森森利齿的在巴米利欧安营扎寨的阴影之上。就算是官僚型的司令官把基地预算书塞到他眼前,他也做好了和对方斗争到底的心理准备。如果武器库被禁用的话,他是满心打算从那些拥有比卡马因基地先进得多的武器的非法移民街的黑社会手里来个黑吃黑,然后把当初受的委屈十倍奉还的。 但是,就算他再怎么不在乎左迁和降级,在阶级社会的军队中,和上司进行沟通,让上司站在自己这边也是最有常识的做法。 如同他曾经对莱拉夸口的那样,要说服布来恰上校对于路西法多来说并非什么难事。虽然存在着气量上的差别,但是这个类型的军人他实在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对付他们的方法也都一样,禁句是「责任」,攻略关键则是「出人头地或者是勋章和名誉」。 虽然在说服的时候不能大意的是副官拉克罗中校,但是因为他是正攻法可以对付的对象,所以有这样的上司反而比较值得庆幸。 在这次狙击之后的一连串后续事件中,最困难的部分就是抑制都市警察的搜查,不过这一部分已经有超能干的情报军官尼科拉伦接手。如果没有他的话,路西法多大概会陷入相当糟糕的立场吧? 基地外的事件因为无法只靠军队关系者处理,所以意见沟通和情报交换需要不少时间,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而情报军官很清楚应该做什么,也不需要进行详细的说明。能够有他这样的后盾是路西法多的幸运。 在进入司令官室之前用精神感应和他进行了接触的尼科拉伦,把在军医院房顶分开后收集到的情报和他所进行的精神操作传达给了路西法多。 当然了,在银河联邦法中,是禁止超能力者操作他人的精神的。但是,在执行任务时为了达成目的不在乎任何违反法律行为的情报部成员,当然不可能只把超能力造成的杀人以及精神操作当成禁忌。使用自己所拥有的所有能力来完成任务,然后活下来向上司进行报告就是他们的义务。 布来恰上校不知道路西法多的双重军籍。因此路西法多也只能作为隶属于基地的军官之一来主张自己行动的正当性,让司令官对此进行认同。 卡马因基地司令官,瞪着怎么看都只能认为是自从到任以来就招惹麻烦不断的大尉,提出了质问。“我从马贝里克少校那里收到了报告,他说你在休假期间的外出地遭到了狙击。对方不管狙击失败与否,接下来都打算把你连桥一起炸掉是吗?” “是,长官。狙击的子弹被我胸口口袋里的携带终端所挡住了。”因为蕾斯无法在场提出反驳,所以尼科拉伦干脆把破坏桥梁的罪名加到了她头上。 路西法多取出作为物证的携带终端,站在司令官事务桌和他所站位置中间的情报军官接过了这个,交给了副官拉克罗中校。 目睹到显示屏部分的放射状龟裂,司令官和副官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因为他们原本有很高的可能性面对的是部下被杀的遗体,而不仅仅是遭到破坏的携带终端。 “你利用休假时间去市区的理由我已经听说了。我也可以理解你和都市警察的计算机刑警进行的交涉。如果因为你拒绝了他的邀请,而让他为了报日前的一箭之仇而侵入基地主计算机也是很头疼的事情,关于这件事情,我就不说什么需要事先向上司报告了。” 以布来恰上校官僚主义而且拘泥于细节的性格来说,这次倒是出奇的通情达理。这个部分应该归功于说明情况的尼科拉伦暗中进行的“说服”吧? 不过说起来这也只是节省了自己这边的说服时间,因为追究起来的话,要说明麻烦的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和另一个大陆地下的大规模军事设施的时间就更要延迟了。 驻扎在基地的银河联邦宇宙军的任务是首都卡马因市的治安维持。埋在非法移民街地下的来历不明的巨大宇宙船残骸属于行星政府的管辖范围内。另一个大陆的地下军事设施属于应该由执掌巴米利欧行星军事的行星军来处理。除非是行星军有人脑子发热地在进行针对首都的政变计划,否则宇宙军没有理由跨过行星军自行其是。 路西法多是很清楚掌握更多情报的优越性的军人。在还没有掌握敌人整体情况的状态下,他还不打算轻易把情报交给行星政府——视场合而定也包括万达克方面军总指挥部。 知道情报的人越多,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特别是容易流向不希望它流向的地方。 如果有具体的证据就可以让宇宙军行动。在获得切实证据之前路西法多打算进行情报管理,也就是对上司都保密,因此他在提交的特别任务报告书上一点也没有涉及相关东西。 “但是,对于在卡马因市外的非法移民街发现的废弃宇宙军残骸和艾伯尼大陆的地下军事设施,你没有向身为基地司令官的我进行报告的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遗憾。这不仅仅是工作怠慢的问题,而且还可以视为相当恶意的行为。首先说明一下你没有报告的理由。” “是,长官。我是在特别任务中使用brain·gear的时候,发现了地下的两个设施。那是若干个作业同时进行,时间高度紧张的时候我偶然发现的东西没能告诉在场的任何人,也没有留下记录。在执行特别任务的过程中没有那个余力。brain·gear在那之后由于不幸的事故而受损,现在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因为当时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能够发现这些的唯一装置brain·gear不但是我私人的用品,而且现在又无法使用。就算进行了报告也无法举证,甚至还有可能被判断是我的妄想。” 实际上,路西法多只把这个情报告诉了三个人。除了莱拉以外,就是能够直接读取他人记忆的精神感应者尼科拉伦和红。 他和莱拉在只能把都市警察的计算机刑警们卷进来这一点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就算情报多少会泄漏到外部,最后还是只能以人海战术的情报收集能力为优先。 即使如此,想要利用完成通常任务的间隙中的自由时间来进行调查,时间还是不太足够。和基地外的联动恐怕也无法自由进行吧。 就算还没有掌握对方明确的目的,为了阻止敌人行动也需要迅速的对应。非法移民街地下存在宇宙船的现实就是最好的证据,总而言之,只要让卡马因市进行调查就算是赚到了——以上是莱拉的主张。 因为卡马因市不可能因为银河联邦军的一介军官的提议而行动,所以最后两个人得出了同样结论。就是需要尽快获得足以让基地上层行动的有力情报和证据。 很讽刺的是,因为敌人试图杀害路西法多,所以反而把自己等人的的存在和威胁暴露在了基地高层们的面前。 “你的主张很有道理啊。如果你这次没有遭到袭击的话,我大概会当成是荒诞无稽的故事而一笑置之吧。他们大概是认为,就算因为杀害你和都市警察遭到军队和警察双方面的搜查,也还是杀掉你更能减少今后的风险吧。” 对于部下的说明轻轻点头的布来恰司令官,瞥了一眼并列在左迁的部下左胸上的众多豪华绶带,浮现出了自嘲的笑容。 虽然路西法多认为上司的推测正确,但是如果老实地肯定的话弄不好就损害了对方的心情,所以黑发的大尉把话题扯到了另一当事方都市警察的身上。 “敌人大概是有自信让杀害我们之后的搜查全都无功而返吧?我想他们多半在卡马因市和行星政府存在着相当强大的合作者。以为卡马因市区属于都市警察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对宇宙军的搜查采取不合作或是妨碍的态度。” “看来我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呢。不过也难怪。至今为止,这个行星内明明已经被奇怪的家伙们为所欲为,我们却连注意到这一点的能力都没有。” 布来恰上校很快打消了再次浮现出的自嘲笑容,表情严肃地仰望着高个子的部下。“——幸好你平安无事。既然对方不把宇宙军放在眼里,那么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给他们一个教训。奥斯卡休塔大尉,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办的战斗方式,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我把特别小组的编成等一应权力都交给你。我作为基地司令官,保证提供可能范围之内的一切后援。” “是,长官。谢谢。我会为了响应您的期待竭尽全力。”平时明明连些许的风险都十分痛恨,此时却好象换了个人一样地下达如此积极的命令。面对这样的司令官,路西法多疑惑地开口道谢。 对于雷蒙德·布来恰这一很不符合他平日为人的言行。不仅仅是黑发的大尉,担任副官的拉克罗中校同样感到了迷惑。中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和奥斯卡休塔大尉是老朋友的情报军官身上。 在上司从马贝里克少校那里接受路西法多所发生的事情的报告时,拉克罗中校本人也在场。所以他知道情报军官没有对司令官采取奇妙的举动,也没有表示什么有教唆性的语言。 之所以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打消疑念,是因为对方是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直属情报部的情报军官。那里不是拥有还算优秀程度的能力的人就能工作的部门,这一点连被派遣到这种边境行星的士兵都知道。 尼科拉伦面对投注向自己的疑惑视线,带着不明所以的诧异表情询问道:“怎么了?副司令官先生。” “你是因为我突然说出了奇妙的事情而吃惊吧?安里。” “我绝对没有认为是奇妙,只是觉得有一点唐突而已——”中校一面说一面打量着黑发大尉的反应,路西法多居然很大胆地好象在表示自己和副司令官也有同感一样地深深点头。 原本以为对方会展开让人心惊胆战的狡猾理论,结果却好象个小孩子一样直率而且漫不经心。路西法多这样的态度让拉克罗中校多少有点安心的感觉。 “就算是我也有野心的。我不想就这个样子作为一介边境行星的基地司令官而结束。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够给把我左迁到这里的家伙们一个好看。这样的心情就算是你也有吧?” “唉……啊,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最初我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平安地完成基地司令官的工作。因此我认为好象会吸引麻烦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是危险的存在。但是,日前听了大尉关于特别任务的说明后,我开始重新考虑,这也许反而是一个机会。如果是曾经建立过众多功勋的大尉的报告的话,就算是万达克方面军指挥总部应该也不会无视。而且大尉的发现如此的惊人,毫无疑会一扫我军在巴米利欧行星的处境。”握紧拳头努力说明的司令官面泛红潮,双眼因为异样强烈的光彩而熠熠生辉。 至今为止身边从来没有超能力者的拉克罗中校,对于没有实际看到过使用场面的路西法多的念动力并没有多少感觉。更加不可能想象得到尼科拉伦是精神感应者,而且对上司实施了违法的精神操作。 拉斐人的情报军官只是煽动了司令官本人原本就拥有的感情,为了让他立刻展开行动而推了他一把。虽然唐突但算不上不自然,和他本人的人格也没有产生矛盾。 目睹到上司那种被功名心附体的人特有的典型兴奋状态,能干的辅佐副官低垂下眼睛考虑了一阵,静静地发问:“你所说的意思我能明白。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司令官是打算不向银河联邦宇宙军的上层申请支持,仅仅依靠本基地的人才和装备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当然。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做法吧?只要被他们介入一点点,功劳就全部都会被抢光。” “我明白了。——马贝里克少校。你今后在本基地不管见闻到什么,都希望你在了解司令官意向的前提下进行行动。”面对虽然军衔在自己等人之下,但是实际权力却要远远超过他们的精英军官,拉克罗中校用温和的口吻发布了委托味道的命令。 拉斐人迅速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带着圆滑的笑容痛苦承诺。“好的。我原本就是因为其它的事情被派遣来,刚好因为老朋友奥斯卡休塔大尉在这里,才和这次的事情扯上了关系。在等待总部对我手上的事件发出指示的期间,就算提供了个人的援助,我的行动也和军部上层没有任何关系。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留下因为私人交情而行动的事实也很头疼,所以如果这一点能够获得理解的话,应该会形成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很好的结果吧。” “只要你不会展开对本基地不利的行为,我们就可以保证你的行动自由。” “那就足够了。” 语言背后的交易顺利成立,中校用眼色征得了司令官的事后承诺后,这次他对路西法多开了口。 “这之后我会召集各个连队长,让他们为你的要求提供方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报扩散,所以表面上只是建立对于那次事件中的激光炮的调查小组。报告的时候在不通过通信科的条件下直接和我联络,或者是向我进行口头汇报。” “是,长官。我已经准备了密码通信程序和专用线路,我回头会交给您。” “你们相当慎重啊。”看到两个人的交流,布来恰上校插嘴说道。 因为要完成日常工作,所以司令官只是从副官那里收到了最终报告。就算他是因此才认识比较轻率,但和注意到了通信科的重大问题的副官相比,还是不能否认两个人在能力上的差距。 因此路西法多最高兴的就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很幸运地成为了拉克罗中校。 “能够在大尉趁着休假外出的时候进行狙击,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他要外出的话,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值班的警卫兵偶然看到外出的大尉而向敌人告密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零,不过因为大尉不是从基地的正门离开,而是走的军医院那边,所以这个偶然的概率就更加低了。如果有人从基地就进行跟踪,监视大尉行动的话,因为要和都市警察的刑警见面而处于警戒状态的奥斯卡休塔大尉应该会注意到吧——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但我认为通信科内存在着敌人的间牒。” “我也和中校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如果偷看了红刑警对我发出的邮件内容,以及副官向总务科用电子邮件提出的外出申请的话,就有可能进行埋伏,对我展开狙击。将一度开封的电子邮件恢复成未开封状态,如果是通信科的话就可以简单办到。” 在因为副官的推理而大受打击的布来恰上校说不出话来的期间,路西法多为中校的说法进行了补充。 虽然也不能否定有可能是都市警察方面存在间谍,通过红的行动而得出两人见面的情报,但是既然认为他的威胁程度到了需要杀死的程度,那么对于他的行动进行监视才是比较自然的做法。 脸色苍白的司令官的表情从惊愕转为了愤怒。“那个人是谁?一定要立刻找 出来逮捕才行!奥斯卡休塔大尉,你知道间谍是什么人吗?” “不,长官。检查隶属于通信科的所有士兵的履历,对他们的平时行为展开调查需要庞大的时间和人员。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打算暂且布置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样的?” “因为还属于仅仅有个概念的阶段,所以还无法具体为您阐述。因为还有性命再次遭到狙击的可能性,所以我会尽快把它具体化的。” “是吗?”因为受到狙击的本人如此断言,所以也不好执拗地进行追问。明明身为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却无法触及问题的中枢。布来恰司令官只好心情复杂地放弃了这个话题。 就算对方是司令官,重要的作战计划也不能泄漏,副司令官明知道路西法多在撒谎却装作没听见,而是采取了帮助部下从不擅长实战的官僚型上司的询问中脱身的手法。 “大尉,接下来我们要召集各个连队长。你可以退出了。” “是,长官。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两位的信赖以及期待的。”浮现出无畏笑容的男子对着上司们进行了自信的宣告,然后完成了一个标准到足以成为模板的敬礼。 这是曾经在处境困难的战场上迷倒了众多部下们,让他们的心情大幅度跃升的指挥官的笑容。不仅仅是充满自信,甚至还包含者对困难乐在其中的游刃有余。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让目睹到他超越常人范畴的美貌的人陷入陶醉,从他们的心里消除恐怖和不安。 布来恰上校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心醉神迷地眺望者能干的部下。 站在他身边的副官,对于曾经三度获得第一等勋章的男人的出色领袖性无比佩服,决定一定要好好品味一番这样的男人身为自己部下的日子的充实感。 “我很期待你会怎么揭露这个行星的黑暗和谜团呢。——顺便说一句,大尉,你为什么今天是梳辫子?” 退出了司令官室的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两人,一面穿过总部的走廊,一面利用拉斐人的精神感应力开始了商量。 『这是我期待以上的结果。谢谢了,尼可。』 『不客气。不过从你日前那巧妙的扯歪理的辩解来看,这次你原本还是打算依靠口头功夫使用同样的方针吧?我也只不过是为你缩短了时间而已。只不过因为优秀的副司令官对我产生了警戒,所以今后不太能进行大胆的操作了。』 『寻找别的方法就好了。中校成为直属上司已经是最棒的结果。这一来工作的容易度一下子就上了个档次。』 面对路西法多毫不掩饰的欢迎,尼科拉伦也点点头。『虽然很可悲的是这也是常见的例子,不过每次看到那两个人,我就觉得军衔和地位正好相反了。』 『相对的也比较有趣啊。』 『……具体是怎么样有趣,为了布来恰上校先生的幸福,我就暂且还是不问了。』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可以设想各种各样的攻略法比较有趣啊。我也没有闲到有时间去耍着上司玩啊。拉克罗中校的话,几乎都是用正攻法就可以搞定。如果那个不行的话,顶多也就是……』 因为这时候路西法多突然遮盖了自己的思考,拉斐人想到祝贺酒会散会前的那个浓厚kiss,不由自主发出了声音。 “美男计吗?” 『你说谁啊?喂喂。这种单词就算想到也不要说出口啊。我就是因为想道如果我说诉诸于情的话,你说不定会产生这种无聊的误解,所以才进行屏蔽的说。』 『你果然还是对他有意识?』 『就算是酒后乱性的玩笑,也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经验。我顶多也就是如此加强警戒而已。既然你羡慕的话,从下次开始,和中校的交涉全都由你来进行好了。当然了,要使用美男计也尽管请便。』 『都说是玩笑了。抱歉。因为路西好象相当喜欢副司令官的样子,所以尼可爸爸有一点点嫉妒啦。你可是我从小疼爱大的孩子,我可不想看着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爸爸亲近。』 虽然尼科拉伦说的有一半是真心话,但是路西法多听到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比自己还年轻的对方的发言,只是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谁是尼可爸爸啊。在急救vtol里面,明明开玩笑地对我性骚扰。你要试验我到什么程度才会生气的话,最好也适可而止。』 『……好象也不能说是试验。似乎一面对你,就忍不住想要戏弄。我明明很喜欢你的说,这是为什么呢?』虽然他本人也不明白的疑问路西法多其实知道答案,但是却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明明是优秀的精神感应者,却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正确读取吗?你该学习的不是内科,而是精神分析学才对吧?』 『抱歉,我可不想去窥探别人的内心深处。你因为封印了精神感应力所以不知道,人类的精神是由众多的要素复杂地相互影响而形成的。我所接受的训练就是在短时期内读取必要的情报。如果再进行分析的话只会让我陷入迷宫。我是希望只读取表面意识的思考就能了事啊——对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总之就是先赶紧返回宿舍给o2写报告书吧。你用亚空间通信的最高级机密形式尽快把那些资料送去。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扫描一下在场的通信科士兵们的思维。』 『圈套的第一阶段吗?就算资料以我的名义送去,o2的回信也会送到你这里吗?』 『只要他看了内容的话。不过他那个人那么忙,就算是用紧急方式寄送的最高机密,他也不会立刻给予回答吧?既然我被叫走了,当然应该有什么反应。不但可以探测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传递机密资料时的反应,而且有了总部的情报收集能力,想要的情报立刻就能弄到手了。』 一面布置圈套一面还不忘获取实际利益,面对路西法多一石二鸟的做法,尼科拉伦半是佩服半是哭笑不得。 『就算拉克罗中校认可了可以通过我获得上层的援助这一快捷方式,一上来就直接是o2也未免太……』 『能用得上的话就算是中央总部的情报部长也要一样用。这种时候他就是全军最强的后门。』 『就算他确实是你父亲,你这话也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言了哦。亏你说得出来。不过他是相当管用的后门倒确实是事实。』 『他那边想必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吧?虽然我不知道他肚子里面是在盘算让儿子做什么工作,但是就算没有外宇宙探查基地云云的计划,把我派遣到巴米利欧星的运作中,也绝对少不了o2的功劳。』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宇宙联邦军中央总部情报部部长奥利维·奥斯卡休塔——通称o2,虽然他的军衔长期以来只是少将,但那主要是因为他本人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以及照顾普通士兵对于情报部的生理性厌恶。 传说中他掌握了军队所有高层人士的弱点,因此说到他的影响力的话,足以凌驾在各个方面军的元帅们之上。 在背后使一些小动作,让儿子的左迁地点变成自己希望的场所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这个行星的异常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第一次的地面工作就是这个未免也太巧了吧?o2应该掌握了什么才对。如果是什么都没有的边境行星的话,为什么现役的情报部军官马奥中校会被分配到这里?』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好歹也问过阿莱克斯,不过理所当然的,他不肯告诉我任务是什么。总部中也有燃烧的报告。顺便也要求给我们一些在调查这个行星的人的情报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点事情。因为完全是无关的事,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哦…… 』 尼科拉伦的精神感应捕捉到了路西法多的脑海中一瞬间掠过了萨兰丁的面容。 他还是不免在意——老实说甚至觉得有些无趣。美貌的外科医生和刚才的话题在年轻的友人脑海中是如何连接起来的,他尝试着进行了推理。 那位百忙的医生不可能因为宇宙军情报部的委托而充当行星调查员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这么说起来的话,就是“向总部申请情报”这个行为,刺激到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吧?他曾经为了萨兰丁而向总部申请情报,这么想的话也许比较妥当。 确实,萨兰丁·阿拉姆特和其它种族存在着巨大的不同。在地球人中间的话,两者的差异会非常鲜明,就算在集团之中感觉上也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就连超绝美形的路西法多自称地球系的混合种都可以行得通,可是只有萨兰丁的存在感和地球人格格不入。那么他应该是鲜少为人所知的少数种族吧? 探求心旺盛的路西法多,会对他产生特意向总部进行询问的程度的兴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哎呀呀,这个…… 这份让自己产生了轻微烦躁的感情,并不是刚才那样的借口,而是真心的嫉妒。注意到这一点的尼科拉伦着实有些迷惑。 虽然当初一起玩耍、而且教导他危险事情的小鬼,确实和当时的预想一样成长为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帅哥。不过说到口味的话,那是从自己的恋父情结中发展出的感情,如果说到真心和萨兰丁对抗的话,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在幻想色彩的美貌中潜藏着某种强韧东西的萨兰丁是相当可怕的存在。尼科拉伦的本能告诉他,不要和这个人为敌。 而且话说回来,被对于拉斐人的义务所束缚的自己原本就没有恋爱的自由。回到拉斐人现在居住的卡由星球的话,还要和很难说是完全振作了起来的义父—— “尼可,你现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要太逼自己哦。” 听到路西法多的低声警告,心情正在向沉重发展的尼科拉伦恢复了清醒。“啊,抱歉,只是想到了一点卡由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事?我脸上有什么表情吗?” “与其说是表情更应该说是氛围吧。虽然我对他人的感情一向很迟钝,但是好歹和你打了这么久交道。你不舒服的时候从氛围就可以分得出来。” “听到你这样的奉承,我可是会很单纯地高兴哦。”如同自己的台词一样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尼科拉伦把手臂缠绕在了路西法多的一只手上。 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士兵们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两个人。这么看起来,关于两人关系的谣言会传上一阵子了吧?明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显示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总部的军服,会带给看到的人什么效果。尼科拉伦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故意做出了这种行为。 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黑发大尉,事到如今也不会在意被当成绯闻的素材。因此也就随便喜欢绯闻的智能犯拉斐人摆布了。 因为是变成了工作以外的话题,所以路西法多也正常地开始出声交谈。“你义父的身体不太好吗?” “回到卡由星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明明在工作上比义父忙得多,精神却半点问题也不出,o2的神经还真是粗到了让人憎恨的程度呢。” “我是认为爸爸的粗神经是特别制造的啦。他和身心都属于纤细型的拉斐人一开始就无从比较的吧?” “因为已经代理了十年部长,义父也算是另当别论的强韧了……不过,拉斐人确实如你所说身心都很软弱呢。所以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勉强拘泥于纯血啦。从马里里亚多王子时代持续到现在的拉斐人的矛盾,一点解决的迹象都没有啊。这也是我郁闷的源头了。” “难道要强制你娶拉斐人老婆吗?”尼科拉伦沉默了一阵,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点点头。因为是比较深入隐私的问题,被他人听到也比较头疼,所以两人再次切换到了精神感应的对话。 第3章 第三章 在两个人进入计算机显示屏并列摆放的通信中心的时候,为他们带路,同时也是现在的负责人的中尉,一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被人认为和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有什么关系,在拥有众多遭到左迁的人的边境行星基地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对于情报机关,也就是间谍的厌恶,和对于超级精英的嫉妒混杂在一起,就连和那个人亲近的存在都会遭到强烈的排斥。 如果拥有路西法多这种程度的军功,那么和中央总部有什么关系也并非不自然。不过也有很多人是在看到充斥了他左边胸口的绶带后,才第一次知道他是宇宙军的“英雄”。 面且,越是不好的谣言传播的速度越是迅速。如果拥有普通的神经的话,通常都会对于和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在基地内并肩而行的事情敬而远之吧? 但是,中尉想起了刚才尼科拉伦用最高机密形式进行的资料传送后,很快就恍然大悟了过来。 能够盔宇宙军基地用到亚空间通信的人,是平凡民间人士的可能性几乎就等于零。而且收信人的姓氏也和大尉一样。 由此也就可以推测出,能够从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那里接受最高机密通信的总部组织中枢的某个大人物,就是奥斯卡休塔大尉的亲属。对于位亲属来说,被左迁到这种边境行星的大尉,正因为以前曾经那么优秀,所以在这种场合下就显得更加让人面上无光。 因为通信科的中尉对于给了都市警察一个好看的路西法多抱有好感,所以微微对他有些同情。在场的其它士兵们的反应也和中尉大同小异。 用精神感应力读取了他们表层意识的尼科拉伦有些轻微的失望。 虽然路西法多的外出是在中午,但是红的邮件是在前一天晚上发出的,所以他原本认为准夜勤人员中也存在着敌人的奸细。 在路西法多一度返回宿舍的时候,为了检查通信科的计算机上是否被装置了那种将发给自己的邮件自动复制转发给第三者的违法软件,他曾经使用自己只对机械有效的精神感力搜索了通信科的主计算机和终端。 忍耐着从中途开始的头痛而检索得出的结果却是灰色。虽然也许是因为害怕一旦转发就会被其它士兵们注意到,所以没有安装这个软件,但是有五台计算机都加入了会对发给路西法多的邮件和通信做出反应,提醒监视者注意的软件。 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的好事之徒呢?还是紫色天堂的走卒,或者是性格恶劣的偷窥狂?哪个是哪个让人实在相当难以判断。 而且通信科的士兵也不是每天都使用固定好的相同终端。也有的终端是因为之前使用的人忘记删除软件了吧? 即使如此,也可以确定确实存在着可疑人物。 和只能读取机械资料的路西法多相反,尼科拉伦拥有读取人类的思考和感情的能力。因此接下来要做的,就只能靠他在现场发现可以人物了。 在中尉的指引下,两个人走向了能够接收来自o2的亚空间通信的终端所在的隔间。因为并不是最高机密的形式,所以只要有接信人的许可,也可以容许第三者的同席。 和机密用途的隔间不一样,也许是普通的通信几个人同时使用的情况比较多吧,椅子后面的空间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富裕地方。 因为操作桌前面只有一个椅子,所以两人上演了一副互相谦让的情景。最后由于o2指名的人是路西法多,因此还是o2的儿子坐在了收信者的位置上。 手支撑在椅子的左扶手上,情报军官无比忧郁地叹息了出来。“啊~。一想到接下来要看到02的面孔就心情沉重。” “放心吧。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你是多数派哦。” “一般来说听说自己是多数派都会觉得比较安心,为什么我却不由自主产生可悲的心情呢?” “反正零的话不管有多少个加起来也还是零。” “哇!” 突然之间,02的声音从显示屏旁边的扬声器流淌了出来。比声音迟了几秒之后,伴随着提醒的声音,影像也同时被放映了出来。 戴着和路西法多的那个设计和镜框颜色都不同的护目镜的银发男子,在显示屏的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 淡蓝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马甲应该是私人衣物,可是由于氛围的关系,并没有给人多少悠闲放松的感觉。 在军舰就职的时候,因为空间的关系,私人用品的数量会受到限制,而且路西法多转职次数众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私人服装。而在这一点上o2却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自从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情报部部长以来就一直住在同一家公寓的o2,只要返回自己家就一定会换上便服。 路西法多曾经在父亲的公寓和他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左右,除了锻炼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见过父亲穿休闲服装。 想起当时的情景,做儿子的事到如今才很意外地注意到父亲是个很讲究穿著的人。虽然设计比较保守,但是衣料和裁剪都非常讲究。算是正统派的花花公子。 “嗯?说到讲究穿著的话,我好象想到了什么人……” 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在祝贺会上身穿拉修卡纳古的皮毛的萨兰丁的身影。虽然服装的品味完全不同,但是在衣着上不惜金钱的地方似乎完全相同。 “对了。父亲也和医生一样,因为太忙,所以没有其它花钱的地方呢。” 另外一个讲究穿著的人的身影也不是没有掠过路西法多的脑海,不过那个人原本是在最高级的美术工艺品包围中长大的拉斐人的王子,而o2就算收入再高也不过是普通人,因此他和o2对于服装的感觉还是存在巨大差异。 喜欢高级而优雅的服装,服装连同他本人在内就好象艺术品一样的美丽。从这一点来说和萨兰丁更加接近。 ——虽然存在着口味上的差别,但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说,父亲和我是军人,而医生和马里里亚多则是贵族吧? 尼科拉伦对画面中的上司敬了个礼之后,用很不愉快的口气询问。“你是故意让影像慢了一步吗?” “大概是从我家向总部的亚空间通信装置转发普通送信的时候,在转换资料的过程中出现了时间差吧?因为亚空间通信会把声音和画像的资料分开。” 亚空间通信会受到重力变化的影响,出现会移动宇宙空间的太空黑洞,以及设置在亚空间的转播装置附近的大型宇宙船进行空间跳跃的话,通信资料就会受到损害。将画像和声音资料分开传送,目的就是为了至少让声音能够切实传达给对方。容量小的声音资料,比较难以受到重力变换的影响。 比如面对紧急事态的宇宙船,在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就是希望通过附近的宇宙船能尽可能收到声音。 “路西法多的报告书我看过了。除了和通缉中的女佣兵相关的事件,其它全是无法证明关联性的东西。不过我至少能够了解确实有异常事态正在巴米利欧星球中进行。埋在地下的宇宙船里,想必搭载着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吧?我们也许应该庆幸,那里面的东西是那帮家伙无法弄出去的。” 听到o2的话,路西法多也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清楚那个的利用范围是军事性的还是经济性的,不过确实存在着很高的可能性会让现有的银河系力量平衡崩溃。 “要想靠这种推测和没有证据的事例列举来让军队行动确实很勉强。不过就算如此,在基地司令官递交了关于违法战斗装甲和攻击卫星的存在的报告后,上层部的对应也让人难以认可。所谓的让调查能力有限的基地继续调查,其实就好象是在暗示我们并不打算尽早了解真 相一样。甚至可以认为,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是出于某种理由,打算把这个异常的报告束之高阁。” 情报部长在语言结束后的极短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 “从情报部的角度出发,我们对于"燃烧"的情报管理非常关心——表面理由就用这个好了。为了理清派遣佣兵部队以及战斗服的组织和燃烧之间的关系,我们会让宇宙军中央总部直接委托行星政府和基地司令官为你们的搜查提供帮助。要怎么使用他们就是你的自由了。” 路西法多询问自己在意的事情。”把"燃烧"的存在公开没关系吗?” “只要组成过程的情报不泄漏,怪物化的"燃烧"的副作用就不会超出都市传说的领域。使用这个药物就会变成怪物,和使用这个药物会让免疫力降低到极限,这两种说法所能获得的取信程度明显存在着差别。” “难道说,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进行的情报操作?” “在发生了怪物化事件的行星上,我们把肌肉增强效果相同,但是成分不同的其它药物称为燃烧,在一定的时期内四处散播。不过特意加上了降低免疫力的功能。在巴米利欧星上我们也预定采取同样的处理手段。现在已经在着手准备。位于其它行星的制作源头和贩卖人由我们负责搞定。问题在于已经上市的"燃烧",恐怕那个名叫“伊维尔“的组织会拼命收集剩下的部分吧。这倒是省掉了我们回收的麻烦,算是帮了个忙吧。因为原材料都在军队的掌控范畴内,就算他们分析后了解了组成,事到如今也无法弄到手。就在他们尝试从零开始进行化学合成的期间,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是啊。”好象理所当然一样地如此说的上司,和确信这是不可动摇的未来而点头的部下。 眺望着这两个相信自己的能力,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男人,尼科拉伦的心情有些复杂。 “行星政府那边,我会把作为宇宙军中央总部派遣搜查官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的名字交待给他们。你就和路西法多好好合作,努力尽快找出真相吧。” “是,长官。”路西法多对于这个命令异口同声地做出了回答。 “当初开发巴米利欧星的jav集团的调查资料,以及你申请的东西,我全都会在这个通信之后发过去。” “非常抱歉给部长添了麻烦。” “进行调查的是计算机,我只是在通信之后顺便发送一下资料,——尼科拉伦,你想要了解的巴米利欧星的调查负责人,是隶属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情报机关的男人。他现在已经退出军队,但是在民间公司担任警备关系方面的职务。无论是军队时代还是现在他的工作状态都很普通,从履历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一定要硬举出什么的话,那就是他退役后所就职的公司的创立人,是jav开发集团为数众多的董事之一。” “这么说还真是困难了。作为军人的再就职来说那是非常普通的职业。而且虽然创立人是当年的高层,但是究竟参与了多少经营方针也很难说。” “我已经命令在那附近的情报部成员进行深入一些的调查。关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现状也已经派人去内部侦察。” 只要有些许的怀疑就要展开扎实的调查。那就是情报部的做法。就算正题以徒劳而结束,但是这个情报的积蓄也有可能在别的事件中起到作用。所以情报部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下都会不惜辛劳。 组织越大,人际关系也就越多,问题也会随之增加。能量的大半都会消耗在组织维持上面。受到来自总部情报部的秘密侦察,没有哪个组织会感到高兴。 “这么说起来……尼可。我怎么没听说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凯伊·孔德有返回赛兰多星啊。他一直留在基地都要做什么啊?他不是只是因为燃烧的问题而来的吗?” “你弄错了。路西。我是在换乘宇宙船的时候,作为中央总部派遣的正式搜查官,也顺道去行星赛兰多的指令总部进行了问候。明明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中央总部的看门狗干什么擅自在这里捣乱。如果事后被他们这么啰嗦的话也很麻烦就是了。” “你还真细心啊。”路西法多表示佩服。 他就是因为欠缺作为组织同事之间的润滑剂的问候,所以才时不时地引发问题。 “拉斐人也就只有这点长处而已。” “你说的也没错,o2。在世间一般人的心目中,确实已经确立了拉斐人就是天生的外交官的评价——然后正好孔德少将在准备前往巴米利欧星的宇宙船,于是就顺便问我要不要同行。他并不是为了‘燃烧’,而是人质的相关人士。就算从结果上来说这个人质正好就是燃烧的贩卖者,也不能就因此说他和燃烧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从司令官那里接到了你们中队所进行的救出活动以及一连串异常事件的报告,不过在把这些报告给赛兰多总部后,他就申请了休假。我听说他是逗留在好友米歇尔·罗麦路先生的住宅中。” “原来如此吗?因为他和你一起来,再加上他和那个米歇尔的对话……我还以为——” 面对陷入了某种思考的路西法多,o2进行了补充说明。“情报部在相当早的阶段,就得到了燃烧再度出现的情报而开始调查。为了掌握始终不肯露面的制造者兼贩卖者,我们有必要抓住直接进行交易的商贩。在我们判断没有什么组织关系的巴布罗·埃里奥德最合适的时候,就从阿莱克斯那里传来了他被绑架的消息。所以我们也等于被迫要尽快行动——尼科拉伦,在埃里奥德的记忆操作上辛苦你了。” “谢谢你的夸奖,长官。” 好象已经整理好了思路的路西法多抬起面孔,拜托画面中的上司。“在对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进行内部侦察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更详细地调查凯伊·孔德少将周边的状况。” “明白。其它还有什么事情吗?尼科拉伦,你呢?” “没有了,长官。从现在开始,我在巴米利欧星的对于燃烧的搜查重点,会从巴布罗·埃里奥德身上转移到拥有佣兵部队的组织上面。” 部下们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通信了,不过在工作时间外的情报部部长似乎打算趁便把私事也一并处理了。 “对了,路西。你和那位美丽军医的关系,那之后有什么进展吗?” “超震惊!我说路西啊,你和医生居然是父亲公认的交际关系吗?”在本人回答之前。尼科拉伦已经喧哗了起来。 明知道双方都是确信犯的路西法多,就好象在说我才不会被你们这一手所吓到一样,酷酷地点点头。“没有什么可以响应你的期待的事情。请让我再强调一次,我的性取向非常传统。” “医生那边看起来可并不是这样呢。白氏族的内科医生也好,娃娃脸的机械狂也好,路西身边包围的全都是水准以上的美少年和美青年,路西你真的好有桃花缘的说。” “谑,男人杀手。” “我可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词!” 最初绝对不要成为父亲的娱乐玩具的决心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每次莱拉称呼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无比可恶的名称,居然好死不死偏偏从自己父亲嘴里冒了出来。路西法多不由自主有了情绪化的反应。 “周围人会把你当成人类杀手也不奇怪呢。不仅仅英俊,而且温和可靠,又很性感。在你是小鬼的时候就是年长者杀手呢。就连我在阔别许久的会面时都被杀掉了的说——所以说,请把你的儿子给我吧,岳父大人!”拉斐人突然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黑发大尉的头颅,向对方的父亲也是自己的上司进行诉说。 因为对方的恶作剧的水准之低而呻吟出来的路西法多,为了从意外的强有力 的情报军官的手臂中获得自由而努力挣扎。同时也不忘隔着护目镜窥探父亲的反应。 一只手轻轻支撑着面颊的o2,带着好象哭笑不得、面对小白痴一样的口气说道。“尼科拉伦,你还真是只要是黑发的男子是什么都无所谓呢。” “你说什么……再怎么说这对儿子也太失礼了吧?爸爸?” “怎么可以说是什么都无所谓呢。作为情报部长来说,这个分析错误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吧。我的理想可是很高的。性格、能力、容貌。我全都追求的是最高水平。” “啊,原来如此。我的好友,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你好象对我的东西什么都不肯放过呢。” 那位儿子立刻变成了化石。 虽然听起来只是婉转的讽刺,里面却蕴含着非常冰冷尖锐的荆棘。 “讨厌啦。你是想要主张自己的口味才是最棒的吗?”拉斐人明快地笑着回答。 ——不要啊。我不想听这么恐怖的对话。让我从这里出去吧。 被用作幌子的路西法多在心里大叫。 那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是寒冷到了这个程度,连对于心理战极度迟钝的路西法多都快要冻结住了。每次只要有机会,他们都毫无疑问会重复这种唇枪舌战。 尼科拉伦曾经说过服役期间受到了o2相当程度的欺负,不过既然他拥有这种敢于白刃相向的胆量,o2也一定会因为觉得欺负起来相当有价值而非常愉快吧? “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遗传细胞给什么拉斐人的。” “就算有一半是来自你的遗传细胞,它们的集合体也是一个名为路西法多,拥有自己意识的人类了。就算你是父亲,也没有权采取用这种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问他本人好了。路西也讨厌拉斐人。” 话题被丢到自己头上的儿子有一些恼火。如同他父亲所知道的那样,自己对拉斐人几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如果说出口的话就会伤害到尼科拉伦。 “我确实对拉斐人没有兴趣也没有好感,可是我喜欢尼科拉伦,一直把他当做亲人看待。这一点,我的另外一半遗传细胞的提供者弗莉达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一开始的管理就没有到位,让弗莉达那么辛苦的父亲,事到如今没有资格说遗传细胞如何如何吧?” 没有管理到位的结果就是这个儿子。受到儿子如此露骨口气的抗议,o2有些尴尬地陷入了沉默。 “还有,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不要做受。尼可。” “受?那是什么?” “就是同性恋里面做女方的那个啦。这是基地的女性士官们发行的无风瞎起浪的同性恋色情八卦杂志,月刊紫色天堂里面的专门用语。” “你还看那种东西吗?”轻轻皱起眉头的02的声音里面,明显存在着非难的色彩。 但是,完全无视对方反应的儿子,笑着开始说明。“没办法啊。因为那个杂志里面刊登的若干个同性恋色情小说,根本就是女人的性妄想大爆发,超级有趣的说。而且模特全都是基地里面实际存在的士兵。比如说阿莱克斯·马奥中校吧,不但用各种方式调教肌肉壮男型的同事,还要在对方猪肉火腿一样的大腿上留下玫瑰刺青。也就是所谓的鬼畜攻啦。我看的时候差一点就要笑死了。” 这次轮到尼科拉伦变成了化石。 虽然有父子的因素在内,不过对于能够驳倒o2的路西法多,情报军官已经开始抱有尊敬的念头。因此眼看着他兴高采烈地向o2说明同性恋色情书籍的内容,尼科拉伦不禁由于这一暴举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虽然上司现在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但是尼科拉伦对于他会发出的第一句话已经感到了无比恐惧。 是怒吼斥责呢?还是抱以让人血液都要冻结的挖苦呢?或者说是投下让人恨不能当场死掉的侮辱性语言? “——那么,那个上面有刊登你的故事吗?” “从下期开始正式连载,敬请期待哦。” “出版后送我一本!” “是,长官。” “o2!路西!你们一定是疯了!”无法忍耐的拉斐人发出了悲痛的叫声。 “父亲想要阅读独生儿子做主人公的小说也是人之常情吧?就算是我也有做一次傻爸爸的权利。” “骗子原本就是情报军官的雏形。你这个除了是恶趣味的好奇心还能是什么?” “好奇心也是情报军官必需的才能。” “倒是也可以这么说。而且诡辩也是必需的啊。” “不是这样吧?好奇心用在这种地方难道不是错误吗?”尼科拉伦拼命地倾诉。 “所谓的错误的好奇心,应该是指那种推测走在自己眼前的美女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类型吧?” “老头子!这个比喻太老头子味道了!人家对你太失望了。爸爸。” “我的话在产生好奇心之前就已经能明白了。”若无其事地对儿子的严厉指摘左耳进右耳出的父亲,好歹也没有自自做了九十一年的男人。 路西法多哈哈地笑了出来。“你这种超能力的使用方法才是错误的说!” “很遗慷。我还没有碰到过会让我有意识到特别去偷窥程度的女性。” “噢,你还真能说!弗莉达呢?” “啊……那个女人啊。她的打扮一向都是那种不用偷窥都能清楚全身线条的样子吧。虽然只有脸孔掩藏起来……” “啊啊……我能明白我能明白。就是那种擦肩而过的男人如果不回头,就可以断定对方是同性恋的打扮嘛……” 正因为知道拥有最佳性感身材的弗莉达·塞罗船长的内在是什么样子,所以父亲和儿子之间的空气逐渐混浊了起来。 把弗莉达看成是半个女神的拉斐人,对于他们这样的态度提出了愤然的抗议。“弗莉达的身材难道不是最棒的吗?而且她绝对不会对男人谄媚。那个黑色的紧身衣,就是对于试图用力量支配女性的男人们的挑战。” 知道弗莉达不是出于这种崇高理由的奥斯卡休塔家族的男人,视线下意识游弋了起来。 “毕竟普通的衣服很无聊嘛。在自己的身影照在什么东西里面的时候,能够出现‘哦,好女人。性感身材"的幸福心情,不是也很快乐吗?活活活……” 因为弗莉达·马里里亚多对于自己的女性身体已经认命,所以才说得出这种好象是自恋狂,其实却是单纯喜欢女人的台词。同样作为男人,他们实在无法责备。其实说真心话,是因为连这种回报都没有的话,实在会因为觉得恶心而支撑不下去。 而暴揍那些因为这个身材而昏了头试图动手动脚的男人们,与其说是对野蛮下流的男人们的挑战,还不说是——消遣泄愤。仅此而已。 “那么说你是那种想要被她的高跟鞋践踏的类型吗?” “我才不是那样的倒错者!我只是喜欢强壮而且勇敢的女性。” “尼科拉伦,我对于你的这点从以前就很在意。——你在自己的心中没有建立明确的母亲形象。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你把母亲和父亲混同到一起,形成了奇妙的女性口味。而且你的重度恋父情结,会妨碍到你作为成人男性的自我确立。你自己也隐约察觉到了吧?这个任务结束后立刻去接受专家的心理治疗。这是命令。” 因为心灵的缺陷突然被上司暴露出来,尼科拉伦由于打击而陷入了茫然若失。此时路西法多大大的手掌好象包容一样地握住了他。 路西法多安定的精神波和没有说出口的强有力鼓励,将尼科拉伦逃避的心灵拉回了现实。 他好不容易挤出了干涩而且虚弱的声音。“……是 ,长官。既然是命令就没有办法了。” “你和自身是要打一辈子交道的。如果始终不肯正视一味逃避的话,你迟早要付出高昂的利息。就算你认为是上司不近情理的命令,也必须去进行心理治疗。你要有这个心理觉悟。” o2的语言,流水般地顺畅进入了尼科拉伦在名为自尊的铠甲粉碎后,变得赤裸裸的心灵。 ——……啊啊,原来如此。 尼科拉伦注意到这是o2形式的体贴。之所以要在现在把以前一直没有说出口的东西说出来,是因为他判断出,在尼科拉伦的身边存在着能够让他从打击中恢复的人。 虽然这个上司仿佛是没人性的代名词。但是偶尔却会表现出很少见的体贴和很意外的细致关心。 不过绝大多数的场合,他的体贴都会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结束,或者是好象在超辣的东西里面放入砂糖,更加衬托出辛辣一样,只是增添了悲伤和痛苦而已。 因为那个男人是不管被人误解,被人迁怒,还是被人憎恨都不放在心上的类型,所以这份体贴也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做才做的吧?个人主义彻底到这种程度,而且不害怕孤立的人类,尼科拉伦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 普通的人类会为了希望和人共享自己的感情和感觉,而追求他人。 但是,精神感应者正因为容易和他人的感情和感觉产生共鸣,所以如果无法完全遮断的话就会发疯。严格区分自我他人境界的o2的态度,作为超a级精神感应者来说也许才是正确的。 “那么,路西。你作为主角而出道的紫色天堂的最新号是在什么时候发售?” 居然已经牢牢地记住了杂志名称。不过优秀的记忆力也是情报军官的必需条件。 “这个月末。我会扫描之后,用光盘寄给你的。” “用亚空间通信的机密处理来发送就好了。” “好吧。我压缩后发送过去。作为一个情报工作人员来说,我是觉得把军队的预算用在那种东西上面实在是有点那个的说。难道说这算是情报收集费吗?” “没错。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我才特意索取绰绰有余的预算的。” 银河联邦的官僚们由于害怕o2,所以对于情报部的预算请求额一向是全盘接受,不敢打回票。如果让他们听到这番厚颜无耻的台词,一定会流下屈辱的不甘心的泪水吧? “劲濞是为了工作而准备的吧?” “用于工作上的预算的确保当然不在话下。而多出来的那部分就用在各种各样的情报收集上啦。会在什么上面起到作用,不到了那个时候也想象不到嘛。” “诡辩还真是必备条件呢。我是认为紫色天堂会起到作用的日子,就算整个银河系开始逆转后都不会到来。” “能够成为你和我的娱乐就足够了吧?” “光明正大地如此宣言的爸爸好有气势,好帅!” “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我个人是认为这个杂谈已经是在浪费预算了。行星问通话可是很贵的。”再也忍耐不下去的尼科拉伦插口进来。这对父子绝对有问题。其中一方明明是在超级认真地回答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话就是会滑向很奇怪的方向。 ——是路西的错吗?真的只是路西的错吗? 接受了部下再正确不过的忠告,o2让话返回了主题。“虽然时间、设备和人才好象都不足,不过你还是快点弄到具体的证据送来吧。视情况而定,也可以动用中央总部。反正不是只有万达克方面军才是宇宙军——如果是情报工作的话,就在周围不会发现的范围内协助你们的活动。你替我如此转告阿莱克斯·马奥。” “是,长官。顺便问一句,马奥中校到底是因为什么任务而来到这个行星的?” “他是为了调查隶属于军队的拥有预知能力者,也就是通称的‘未来视"们的预言的精度。我只能说到这个程度。再往上就是机密了。” 如果要说o2肯这么痛快地告诉他们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任务的内容就更是完全超出预料的超级意外。 “还有,部长。最后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答应的请求。” “那要视内容而定。什么事?” “我拜托你在这个任务结束后,让现在属于待机要员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再次回到情报部的通常岗位上。” “路西法多,你在说什么?” 第4章 第四章 无视仰天长啸的拉斐人的抗议,路西法多向上司说明自己申请前青梅竹马复归的理由。“拉斐人在现在居住的行星卡由上,出于要解决种族的人口问题这样的理由,正在筹备他的婚约。不过如同部长你也知道的那样,他对于女性的口味绝对和拉斐人女性格格不入。对于这一非常违背常情的结婚,尽管他本人相当消极……” “也就是说,你认为那些拉斐人无法反抗我这个政治监护人,所以就要打着我的幌子,从他们手上抢走被视为下任指导者的尼科拉伦吗?” “是,长官。实际上马贝里克少校确实非常能干,只要有了联邦宇宙军任务这样光明正大的名义,就算是拉斐人方面也只能认同。我认为双方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 “开什么玩笑!”因为愤怒而脸色发青的当事人,好不容易才插入了两个奥斯卡休塔擅自进行的对话中。他以完全不符合拉斐人风格的粗鲁动作揪住路西法多的胸口,继续怒吼。“不要连我的意志都不确认就多管闲事!我对于自己所隶属的种族存在着义务!我绝对不能背叛对我抱有期待的人们!” “啰嗦。干什么摆出这种优等生的模范回答来!简直是浪费通信费。只要老爸当恶人,你自己充当被害者不就好了吗?这样的话你的预定婚约者也能和别的男人获得幸福。”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就算彼此相爱,结婚后婚姻失败的情侣不也有的是吗?只要我努力的话,我们说不定会顺利发展呢。” “既然如此,你就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失败。那样的话就算失败彼此也不会后悔。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出于义务而不情不愿地与之结婚的对象,也一样存在着无可挽回的宝贵的人生时间。如果你认为最后只要说一句‘我努力过了,但是还是失败了。对不起"就能返回起点的话,你就随便去做好了。” 明明是在上司的面前,两个人却开始争吵,02也只是沉默不语地任凭他们发挥。 听到儿子傲气十足的发言,他的唇角浮现出了很细微的苦笑。 在真心话和官面话之间摇摆不定的尼科拉伦,无论如何都明显不利。 “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精神感应者。你想要在不管什么人面前都装成好孩子吗?如果不幸的话就归罪到那上面?那是你自己的人生,所以你要自己负起责任来。” “那么说,你的意思是说在02手下一直持续过劳的任务还比较幸福吗?” 至今为止一直出于攻势的路西法多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如果立刻回答就是这样的话,无疑就是太过明显的谎言。 在兴致勃勃地关注着他会如此跨越这个窘境的上司面前,他终于开了口—— “这确实是个终极的选择啊。是选择在鬼畜上司手下的工作人生呢?还是选择和完全不合口味的女人的结婚生活呢?” “终极的选择……你不觉得这样对爸爸很失礼吗?小鬼。” 虽然效仿刚才的儿子那样提出了异议,但是理所当然的,两个人都没有在听。 虽然路西法多把问题简单化了,但是正因为被他说到了关键之处,所以尼科拉伦的矛盾才格外大,苦恼才格外深。 拉斐人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把自己逼入这种境况的男人说道:“难道说……与其让我因为他人的缘故而陷入不幸,你宁可干脆亲手让我陷入不幸——你该不会这么想的吧?” “我怎么可能去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如果莱拉在场的话,她就可以替我担保了。” 确实,如果是长久和他打交道的副官的话,一定会力证他做不到这么复杂曲折的思考吧?就如同他父亲是自然而然的恶棍一样,他这个儿子也只是自然而然的恶魔而已。 虽然是相当有趣的交流,但是因为判断也该是结束时间了,所以他们的上司插嘴进来。”既然还有一直逃避到最后的马里里亚多这样出色的先例,那么就不必把不想要的婚姻设想的如此悲壮吧?如果认为只有制造孩子才是对于种族的贡献,那么不孕的夫妇岂不是就失去了自已的立场。既然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完成到了最大限度,那么如果还要进一步勉强的话,那就等于是在说我就是要让你不幸。马里里亚多以前曾经对他的同族如此说过。” “王子居然说过这种事情……” “没有人能够做得比他更多更好。可是他却表示只有结婚无论如何都办不到。什么才是苦痛是根据个人而定的。这个世界上有的是那种他人可以理所当然地办到,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只有结婚不在这个范畴内,未免不通情理。如果说死守在卡由星致力于生儿育女是对于种族的贡献的话,那么留在银河联邦的组织内,继续主张拉斐人的权益也一样是贡献吧?要选择哪一个是你的自由。不管答案是哪一个我都无所谓。在这个任务结束前做出答案吧。” “是,长官……谢谢。我会再考虑一次的。”尼科拉伦原本是试图用冠冕堂皇的名义来强行抹消无法认可的感情,但是在o2提出了去世的王子这一最佳的先例后,他也终于能够做到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不说是父亲和儿子所做出的阶梯性的双重互动。首先由儿子提示出其它选择项,激烈地动摇他的感情,然后是父亲以理论为武装,冷静地主张其它选择项的正当性。 自己也许是被上司父子巧妙地设计了。不过尼科拉伦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在那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路西法多偷偷地做出了地球人类用来表示胜利的v宁手势,简洁地向上司传达了意思。“既然提到了造成尼科拉伦恋黑发癖的源头的马里里亚多王子,那么我们的胜利根本就等于板上钉钉了。” o2轻轻点头,同样无声地做出了响应。“那当然,小事一桩而已。” “其它的没有什么了吗?” 听到上司的询问,两个部下同时调整了姿势向他敬礼。 “谢谢你的关心,长官。——祝你身体健康,父亲大人。” “笨——蛋!”o2冰冷地笑着切断了通信。 面对变成了全黑的显示屏,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意义上提高了声音。 “笨——蛋?” “好不容易想说文雅一点地道别,他居然说我是笨蛋耶。” “他说笨蛋……那个02居然说笨蛋……骗人啊啊啊啊!那个是o2又不是o2。绝对不可能啦!” 就在拉斐人头脑混乱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的时候,计算机收取资料的声音和他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o2所输送的资料,被刻录在了事先就安装好的光学光盘中。 坐在椅子上等待传送完毕的路西法多,哭笑不得地看着吵嚷的朋友。“我不是一直都有说吗?o2那个人虽然阴险,但是也有相当淘气的一面。” “不对!o2明明是更加冷酷更加无情的男人。” “你嘴上说得那么凶,原来还是对我老爸抱有梦想啊?不过也对。毕竟我父亲确实是情报部的精神领袖,再怎么说部下们对他的信赖也相当深厚呐。” “形象啊……” “你平时不也没少对他大肆攻击吗?为什么还要被打击到这个程度。这就是所谓的复杂的男人心理吗?” 路西法多取出资料光盘,叹了口气站起来。“那也是父亲的面孔之一,所以没什么不好吧?再说我们原本就是精神连接的关系了,事到如今彼此也不用顾忌什么。” “你说什么?精神连接?你说谁和谁精神连接?” “我和o2。” 拽住了简短地如此回答后就 要走出隔间的路西法多,尼科拉伦把他拉到了隔间的角落。尽管是从外面无法听见里面声响的构造,他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近亲相奸?” “雪山遇难!” “纽戳陈抹?”尽管立刻被路西法多拧住了面颊上的肌肉,拉斐人还是不屈不挠地询问着答案的意思。 “如果是在极冷之地快要冻死的话,就算彼此都是男人也会抱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吧?一般人会把要靠这样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遇难者称为玻璃吗?你刚才都说了什么超级恶心的话啊!” “在装备充实的现今时代,怎么还会有人在雪山登山中遇难啊。” “谑。别说是雪山了,就连在普通道路上都要发出求救信号的情报人员又是哪一位啊?” “哇,你居然掀人家的旧伤疤!” “你不是也在挖我的旧疮疤吗?雪山只是个比喻,比喻。在我因为药物中毒而陷入疯狂边缘的时候,在药物副作用完全清除之前,必须保持安静让念动力不会暴走。肉体的话使用拘束工具就可以了,但是念动力的话只能靠药物来抑制意志。而原本就是为了驱除物的副作用才要治疗,这一来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所以父亲使用精神连接抑制了我的暴走。” 面对就好象在提交一天的勤务内容报告一样简单诉说的路西法多,尼科拉伦一片茫然。“那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那是o2亲自指挥解决的事件。在我还呆在士官学校的时候,有一次在野外演习中重要人物的子女被集体绑架。而为了超能力把我买去充当实验品的,居然就是宇宙军的脑科学研究所。宇宙军的这种大丑闻当然不能泄漏给外部吧?就算在情报部内部也理所当然地只有参与了的人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你居然遭遇了如此过分的事情……” “明明知道你得知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我怎么可能再去特意告诉你。多亏了父亲和莱拉,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了。而且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好了,都说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啦。”露出雪白牙齿微笑的路西法多,用掌心温柔地拍了两三下拉斐人青白的面孔。 “……对不起。我根本不了解情况就说了没有神经的事情。” “没有关系。像我的话经常会对他人干出这种事情啊。我刚才不也对你做过了吗?” “不,我觉得这个和那个还不一样。虽然被你很干脆地戳到了痛处……不过认真说起来,应该是抱怨和感谢各占一半吧?” “哦?啊,罗里啰嗦说了半天,反而忘记问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就算知道了弗莉达现在在哪里,现在的路西法多也没可能请假去和她见面。 尼科拉伦误会了他想要询问的内容。“你想知道o2和你的左迁是否有关吗?我觉得是越来越可疑了。阿莱克斯那个观察预知能力者们的预言是否命中的奇妙任务,以及你的左迁。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反而有些难以置信呢。” “所谓的预言是什么呢?我要做什么的事情吗?——一想到有人正在等着,就有一种超级不好的感觉。” 面对因为谈到自己无法抑制的超能力而有些郁闷的男人,这次轮到了尼科拉伦去鼓励他。“说起到任的话阿莱克斯还在你之前吧?就算你会做什么,我觉得也不会是坏事。他们总不会是为了特意实现不好的预言,才把你打发到这里来吧?” “如果是对父亲有利的事情他就会做。” “怎么会!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吧?而且刚才还谈的那么愉快。” “这个和那个还不能混为一谈。我那个爸爸是就算是亲生儿子也能当成棋子的男人。视时间和场合而定,如果我妨碍到了他,他一定会杀了我吧?我也一样,如果父亲成为了敌对方,我首先就要杀掉他。因为他是最不好对付的家伙。就算成为敌人我也无法下手杀害的,就只有弗莉达和莱拉而已。如果那两个人成为我的敌人的话,一定是我不好,一定是我弄错了什么。明知道是自己不好,还要杀那两个人之一的话,事后我一定会超级后悔。所以在互相厮杀前我就会逃走。” 就好象在聊家常一样的轻松自然的口气。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能让人感觉到他话中的某种不可动摇的东西。 尼科拉伦找不到能够表现自己所感觉到的奇妙心情的语言,保持着疑惑开了口。“你和o2……和其它的任何人都完全不一样。内在……就好象在什么地方完全分离了一样。特别是你——” “我?” “你有非常体贴的部分,也存在让人脊背发冷的部分。我究竟应该相信你的哪一面才好呢?” “很简单。你只要不成为我的敌人就好。”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回答。 ◇◇◇ 从隔间返回通信中心的显示屏房间的两个人,迅速地确认了一番士兵们的脸孔。 确认了没有在和进去之前不一样的人后,把这次通信设置为圈套的路西法多有些失望。 事先已经排练过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做的路西法多,没有怎么压低声音就直接和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说道:“这样的话,与其寻找伊维尔送到这边的间谍来,清洗出有可能被派遣到赛兰多星的指令总部的人也许还要快一些。” 这是为了探寻是否有人对伊维尔这个单词做出反应而说出的台词。虽然提出了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的名字,但是在现阶段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在他的心中还残留着因为刚才的对话而产生的对于孔多少将的怀疑。 尼科拉伦一面对路西法多的话点头,一面用超能力瞬间检索了通信兵们的反应。 很幸运的是全员都竖起了耳朵。因为给了都市警察好看而备受瞩目的大尉,以及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这样的异色组合,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大部分人都是对间谍这个单词表现出了强烈关心。与此同时也因为伊维尔这个陌生的组织名而浮现出了困惑和疑问。 赛兰多星的指令总部被拿来和输入间谍的组织相提并论绝对不是小事。也有人不是因为这个组织听起来太陌生,而是对于这方面表示出了兴趣。在这种理所当然的念头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看到”和大同小异的答案不同的思考。 ——有察觉到我们的计划的可疑人员要彻底监视。一旦存在和我们敌对的可能性,就要尽一切可能阻碍。 尼科拉伦发现这是暗示型的精神操作。这样的话就算读取了表层意识也无法明白。 暗示已经发动,对方开始考虑具体如何进行妨碍才最有效果。 『路西法,找到了。就是从右侧斜前方的终端那边站起来的少尉——啊!』就在尼科拉伦报告猎物中了圈套的中途,对方的思考转向了收纳在放置资料附件的盒子里面的手枪上。 ——“住手!” 为了强制性阻止对方的行动,尼科拉伦把精神感应直接送进了他的脑子。 但是,对方被施加并且发动的暗示效力,凌驾在了就算是在拉斐人中也属于最强等级的尼科拉伦的超能力之上。 站起来的身体,和隐藏在终端后面的盒子,从路西法多的位置无法看见。 但是,他从情报军官的表情变化中察觉了危险。 就在路西法多用左手把尼科拉伦的身体推到了旁边,右手闪过一道光芒的同时,握在通信兵手中的手枪被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以及略微迟了一步发出的悲鸣。 在至近距离遭到枪击的修长身体向后方飞去。 这里是并列着昂贵通信机器的通信中心,所以不能展开会由于 重力而把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压垮的念动力防护屏。他扔出了作为护身用而隐藏在军服袖子中的匕首,深深地贯了对方拿着枪的手臂。 男人伴随着惨叫而掉落到地面上的手枪走火,被地板反弹的一枚子弹破坏了一台计算机显示屏。坐在附近座位上的女性士兵发出了尖锐的悲鸣,冻结在现场的男人们因为这个高亢的声音而恢复了清醒。 “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凯文?” “奥斯卡休塔大尉!” 无视一起开始叫嚷的同事们,右手无法使用的少尉试图用左手捡起掉落的手枪。冲向倒在地板上的路西法多的尼科拉伦,在视野的角落捕捉到了枪击自己友人的男人的身影。 青色的双眸因为强烈的愤怒而燃烧起来,苗条的全身被室内照明性质不同的不可思议的淡淡光芒所包围。 ——居然敢把路西法多……! 他心中的呐喊成为力量,把还没有解除暗示的少尉的身体吊在了空中,然后重重地砸向了后方的墙壁。 来自正面的无形力量把少尉的全身都压在墙壁上,好象被嵌在了上面一样的少尉的面孔扭曲成了奇妙的形状,周围的墙壁也发出了不祥的嘎吱作响声。 拉斐人的念动力进一步指示着室内的空气。在天花板附近形成漩涡的空气加速了旋转,试图孕育出能够发出透明利刃的空气断层。 就在气体之凶器响应制造者的杀意,瞄准了目标的时候—— “别这样,尼科拉伦!” 从背后伸手抱住尼科拉伦的路西法多,在前青梅竹马的耳边,用动听到让人身体颤抖的低沉声音诉说。“我没事的。所以不要用力量杀死他。否则你的暗示会启动的。” 从青色眼瞳中进发出的激烈怒火,以及全身的无法形容为具体颜色的磷光,终于消失了。与此同时,从墙壁上获得解放的少尉落下的声音,盖过了机械群的各种动作声以及呼叫的蜂音器,重重地回荡在室内。 “……糟糕。” 路西法多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察觉到空气的流动所孕育出的锐利凶器即将暴走。于是他把拉斐人苗条的身体压在了计算机终端的操作桌上,用自己相对高大的肉体保护住了他。 失去了操作人意志的气流,随着旋转的轮盘的崩溃而衍生出了无意义的斩击。潜藏在风势中的小型断层轻微地划破了室内的士兵们的手和脸颊,在碰撞到坚硬的通信机器后才消失。他们看到从自己身体流出的血液后,才第一次吃惊地注意到了伤痕。 在空气失去了控制的场合,由空气的断层所引发的凶器为什么会反作用到操作者身上还是一个谜团。飞速而激烈的气流有若干道划过了黑色的军服脊背。护着脖子的手臂以及宽阔的脊背、肩膀,都在瞬间被切开,血液的飞沫就这么被卷上了空中。 “尼可。立刻对我以外的所有人进行精神操作!让他们认为这是我遭到枪击后,念动力暴走产生的结果。”路西法多对在自己身下的情报军官低语。 虽然从左肩被贯穿的枪伤中流出的血已经停止,但是吸收了这血的衣服却飘荡着浓厚的味道。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闻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啊。 在头脑的角落,路西法多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贫血。 短时间内将通信室蹂躏了一番的狂风,和它的开始一样,结束得也异常唐突。路西法多在还残留着不自然的空气流动的期间就撤开身体,走向了因为看到自己的血而十分狼狈的通信士兵们。 “把伤口给我看,我好立刻治好那些。” “你说治好……可是比起我们来,还是遭到枪击的大尉应该最先治疗吧?” “我的伤口已经在愈合,所以没问题。你们就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愈合了吧?” 在因为听到无法用常识衡量的回答而大吃一惊的士兵们面前,他用一只手指了指伤口,显示自己的语言中并没有欺骗的成分。转眼之间伤口就停止了流血.而且受伤的组织也开始再生。目睹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开始将敬畏的目光投注到了黑发士官的身上。 路西法多一面用治愈能力一个接一个地为他们疗伤,一面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们说话。“因为受到枪击而让超能力暴走,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的经验呢。抱歉让你们也被卷了进来。” “啊?请等一下。刚才的是——啊,啊啊……对、对了,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也许是因为太吃惊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十分混乱。”原本要反驳的负责人中尉在中途对自己的记忆失去了自信,语气也变得不太可靠,最终还是对他表示了同意。大概是因为对于任务的责任感太强,所以妨碍到了精神操作的顺利进行吧? 其它的人对于上司突然变化的口气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就这么一起纷纷点头。 确认到拜托尼科拉伦进行的精神操作已经顺利完成,路西法多对所有人下达了命令。“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严禁泄漏。如果哪一位泄漏出去的话,很遗憾,我将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因为就如同你们刚才所目睹到的那一幕一样,你们的亲人或者朋友也有可能在暗示下突然豹变,开枪袭击他人。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把被施加了这些暗示的人送进基地的组织。内部侦察刚刚开始,要把握潜入的具体状态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绝对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已经开始搜查。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你们的协助。” “是,长官!”再怎么说是边境行星的贫困基地,他们也是日常积累了战斗训练的军人。既然知道水面下已经在进行非同寻常的事态,所有人都保持立正的姿势迅速回答了命令。 路西法多点点头,紧接著作出一个个指示。 “拘禁枪击我的少尉。因为会造成大量出血,所以不要拔下他手臂上的匕首。因为有自杀的可能性,所以一定要多加注意。其它的东西和宪兵队联络。作为物证的手枪捡起来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留下指纹。等宪兵队来了后就交给他们。” “是,长官。”就在通信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而开始行动后,路西法多对负责的中尉再次说道:“很抱歉弄脏了你们工作的场所和重要的机械。” “大尉你也是被害人,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突然用手枪射击的是我们中队的人。如果你没有那个……特殊能力的话,现在已经出了大事。所以需要道歉的反而应该是我们才对。而且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存在问题。作为上司来说实在相当丢脸。” “——他被施加了相当强大的暗示。这个暗示在普通生活中是出于无意识的状态下,所以周围人注意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你不用放在心上。” 恢复了平静的尼科拉伦,冲着脸色苍白表情僵硬的中尉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对方大概也放心了下来,回报了他一个笨拙的笑容。 拥有柔和文雅的美貌的拉斐人,就算不使用特别能力,也具备能够平息对方心情、缓解紧张的魅力。因为光是呆在他们身边心情就能够非常平和,所以大部分地球人才会把拉斐人和自己心目中的天使重合在一起。 “谢谢你,长官。你没有受伤吧?” “很幸运的我并没有受伤。多亏了奥斯卡休塔大尉保护我。” “那真是多亏了大尉——不过,大尉,如果你不是用匕首做护身工具的话,也许就可以连续射击了。真的相当危险啊。” 吸收了从左肩伤口处流淌出的鲜血的衬衫紧贴在身体上,妨碍了路西法多的行动。路西法多尝试着挥了挥手臂,颇为在意行动上受到的制约。听到中尉的话后,他皱起了眉头。 “正相反。因为在制服腰带上佩枪非常引人注目。不但会让敌人警戒,而且还会引发周围不必要的关心。我就是这么想才 准备的匕首。不过早知道他会突然开枪的话,我就该换上容易掩藏的衣服,或者是哪怕要多穿一件大衣也要带上枪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他们对决的场所是无法展开念动力重力防御屏的摆放着高价机械的通信中心。就是这一点比较糟糕,让他无法使用平时最擅长的“做都已经做了,事后再追究也无济于事”的方式。 破坏了通信中心的话,不光会对贫困基地的预算造成致命性打击,而且还会让基地的日常业务都因此而麻痹若干天。到时候只怕布来恰司令官要先把这个麻烦的部下,而不是什么伊维尔率先流放到行星外了。 话虽如此,人类毕竟是性命第一的物种。如果枪口再向上一点的话话,路西法多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使出重力防御屏。即使如此,在命中接近脑部的场所时路西法多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通信兵的射击手段的高低他并没有瞬间判断出来。不过事后想想的话,居然单手用无后座力的手枪射击都没有固定好枪口,真的让路西法多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你小子平时有没有好好进行射击训练啊。简直是浪费工资的说。 说起来他今天已经是第二度需要废弃上衣了。而且还是附加着如假包换的出血大奉送。 “真是越想越让人生气,居然在我的上衣上面开了洞。” “大尉,你自己的身体上也有开洞……” “自己身体上的洞可以愈合,但是上衣的洞就没有办法了吧?” “一般来说不管哪个都无法愈合啦。不过这种程度的洞的话通常拜托洗衣店的人就能补好。但是后背的衣料裂到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只能去申请新衣服了。” 从右肩到左边腰部的裂口最大,而右腹到皮带附近的裂口也延伸到了差一点就和这个汇合的程度。这个斜v字的后背伤口,也许是因为刚才和父亲合谋陷害拉斐人所遭到的天罚吧? 尼科拉伦向心情不愉快的年轻友人道歉。“对不起,作为对你刚才的救命之恩的报答,回头我帮你把绶带和兵科章重新佩戴到新的上衣上。” “啊,真的?lucky!” 这种事情算什么报答啊?就在通信科军官心中暗暗吐槽的时候,路西法多的心情已经迅速改善了过来。就算绶带再怎么多,勋章也是军人的光荣,居然会嫌弃替换佩戴它们麻烦,这实在有些那个吧。通信科的中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奥斯斯卡休塔大尉。凯文的——就是被施加了暗示的凯文·沃伊多少尉的伤势,那个……能不能请大尉用特殊能力治疗一下呢?” “被害人没有必要为加害人进行治疗吧。而且你的治愈能力实在亲切过头,只要使用上的话就能立刻让对方完全恢复吧。”拉斐人很难得地用蕴含着阴沉的愤怒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也希望把伤口作为证据留下来,不过要进行治疗的话就要局部麻痹,那之后再使用止痛剂的话,宪兵队不就不能开始审问了吗?” “虽然如果要啰嗦什么受拘禁的士兵的人权问题等等的话,应该就不会容许对他进行审问了,可是我们可以强调在他不解除暗示的情况下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险。现实中也确实是这个样子。就算思考力多少有些下降也没关系。这样还方便我的工作。” “好吧。就全权委托你。你和宪兵队去交涉好了。” 问题中心的沃伊多少尉,在被尼科拉伦的念动力砸到墙壁上的时候,好象因为强烈的压迫而陷入了呼吸困难,在通信中队的士兵们拘禁倒在地板上的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就在路西法多他们商量完毕中了圈套的间谍的待遇问题的时候四名男性和一名女性士兵正好进入了通信中心。现场的负责人,也就是通信中队的中尉上前一步,开始和男人们之中佩戴着大尉军衔的指挥官交谈。 他们是相当于民间人士口中的警察,也就是执行军队的法律、管理约束士兵们的宪兵队。 右臂上还扎着匕首的少尉,在从短暂的昏迷苏醒过来后,果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行为。 从通信中队的负责人那里听取了事情梗概的宪兵队指挥官,宣布在对伤口进行治疗后就会立刻开始对少尉的审讯,然后立刻让部下的两名宪兵把他送去了军医院。 接受了这个决定的中央总部的情报军官,决定估计一下沃伊多少尉的伤势处理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就为了解除暗示而前去军医院。路西法多他们参与了现场取证,在结束之后,就一起向总部正面玄关前的线性车召唤处走去。 由于巴米利欧星的第一月鲁比的光线,外面明亮到了即使没有照明也可以行走的程度。 第二月托帕兹在零点之后才会升起,此时由于来自两个方向的月光,人类会出现两个影子。一个是由于鲁比而形成的深色影子,另外一个则是托帕兹孕育出的浅色影子。两个月亮互相干涉彼此的月光所孕育出的黑色,这个亮度的差异也会改变影子的浓度。 尼科拉伦操作着设置在召唤处附近的显示屏画面,把停在距离这里最近的场所的无人线性车召唤了过来。 “那么,你要和我说什么?”其实他原本打算和少尉一起去医院,但是因为尼科拉伦对他耳语说有事情要和他单独说,所以才留了下来。 月光照射下的路西法多的面孔,由于和覆盖着眼睛的护目镜的对比,看起来格外雪白。以他这个样子,如果长长的黑发没有编成辫子的话,也许是有那么点超自然的味道。 在人形的影子中,由于雪白而显得突出的美丽假面——假面的眼睛部分融人了背后的黑暗。 仿佛是出自稀世的名匠之手的艺术品假面微微一笑,修长高挑的人形黑色也随之伸出了手臂。长长的双臂将半是因为看得入迷而呆立在原地的拉斐人苗条的身体拥人了怀中。 “我活着,我就在这里。尼可。” “路西?” “我的身体很温暖吧?我的双臂正在环抱着你吧?我有好好地活着哦。你明白吗?” “啊……”发出了干涩声音的尼科拉伦的全身,都剧烈颤抖到了让对方都能感觉到的程度。 “我明明就站在你的眼前,不要用那种好象在看着幽灵一样的迷惘的眼神看着我啊。” “……我还以为会和失去科鲁奈拉时一样……这次也会眼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 “啊,这样啊。” “好可怕。好可怕。路西法多!就好象脚底的土地塌陷,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样……”就好象做了恶梦的小孩子紧紧抓住父母不放一样,尼科拉伦的双手深深地陷入了友人军服的后背。 大大的手掌扶着那个被自己抱住而依靠在右边肩头的金发头颅,一面默默地听着对方拼命的诉说,一面不止一次地深深点头。 不久之后,颤抖逐渐减小,脱离了震惊状态而逐渐恢复平静的拉斐人,继续把脸孔埋在对方肩头嘀咕。”……对不起。让你看到了丢脸的地方。就是因为我们这么软弱,你才讨厌拉斐人吧?” “我不是说过吗?其它的拉斐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对于你我绝对是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存在会成为弱点的心理创伤。对于压力的耐力和许可量也理所当然地因人而异。你的纤细作为长处已经充分地派过了作用,所以如果以此为理由而沮丧的话,未免对自己不太公平。” “可是我必须更加强大才可以。如果一味放任自己的软弱的话,就不管过多久都不会成长。” “不输给自己的软弱和超越了界限的持续勉强自己难道是一样的吗?你完全没有理解父亲以马里里亚多王子作为例子而想要阐明的意思呢。不管他人怎么说,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讨厌就是讨厌。只要用自己可以做到的地方去弥补就足够了啊。也许有人可以做得到你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相对的,你做得到的事情他未必就做得到。不管在多么原始的社会,也一样存在着分工。没有人可以成为没有弱点的万能超人。!” 听到从头顶传来的低沉声音,年长的男士带着讽刺的口气反驳:“胸口上佩戴着如此数量的勋章的你有资格这么说吗?你可是了不起的宇宙军英雄吧?” “我的副官曾经把我在历次转职地点的反省书伴随着华丽的bgm(注:背景音乐)发表出来,在我说这种重复着提升和降职的过山车式人生真是惊险有趣的时候立刻对我报以老拳,有的时候还宣称如果我不在入睡前忏悔本日的恶行,就要对我说教到天亮。你说这样的我是什么?” 他列举出的丢脸光景一个个地鲜明地浮现在了尼科拉伦的眼前,因为他丰富的表情和口气,尼科拉伦没能继续维持住自己的反抗心。 这次他因为笑意而颤抖着身体,直率地道歉。“对,对不起。你特意来安慰我,我却这个样子,是我不好。” “你自己勉强自己所欠下的帐,你会用自己的人生做出偿还的。如果今后你还打算为了同族一时性的称赞或者是感谢而让自己陷入不幸的话,我会超级讨厌拉斐人的。” 第5章 第五章 o2之所以看拉斐人不顺眼,就是因为很不爽去世的好友为了同族而付出的牺牲。清楚这一点的尼科拉伦,不禁在这个和父亲拥有同样想法的儿子身上感觉到了外表以外的遗传细胞的影响。 虽然如此,他又总是情不自禁地觉得刚才好象在被马里里亚多王子教导一样。也许是因为那份黑发和气质的关系吧。温和体贴,同时也非常坚强。 从小他就非常崇拜王子,而且又是存以王子为榜样的义父身边长大。因为是很努力才达到了现在的样子,所以他不想后悔。 但是,对于路西法多所主张的个人幸福以及自身的人生价值,他会有进行深入思考的一天吗?——在自己崩溃之前。 “路西法多……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路西法多以毫不做作的口吻立刻回答。尼科拉伦一面感觉到喜悦,一面不得不注意到自己不想要承认胸口的小小痛楚的心情。 尼科拉伦离开了那个他其实希望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的舒适怀抱,为了让远比自己小的友人安心而微微一笑。“我也是从你小时候起就喜欢你。现在则是更加喜欢……话说回来,当年的小鬼还真是长大了呢。可惜的就是就算让你扮成女孩子也一点都不适合了。” “以我这个身材,如果适合的话才是大问题吧?既然你已经振作到了能够故意气人的程度,那么我的鼓励也就算是没有浪费——请你就保持这个样子,让我们在今后的任务中也好好合作吧。” “谢谢。那么我这就去军医院,收取让你受伤的代价吧。” “报告就明天再说吧。今天真的是漫长的一天,我也累了。”路西法多很难得地吐出了示弱的台词,拉斐人终于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不光是因为月光的照射角度。 “对不起!就算再怎么有治愈能力,身体受到的打击和出血也不可能立刻一笔勾销的。我明明是医生却连这些都没有注意到,真的非常抱歉。” “不用在意。你并不是作为医生,而是作为情报军官位于这里的。因为我认为自己的话只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而你和我不一样,精神上的打击要深刻得多,所以我才把自己的身体状况置后的。” “……别说是精神感应了,我居然连普通人程度的体贴都没有做到……我真的太差劲了,太没用了……” “喂喂,你倒是听人说啊。其实也不都是为了你啊。能够把后面的事情安心托付给你的话,我才能好好休息吧——那是个有力的线索,所以拜托你了。少校大人。” “……好吧。那么,晚安。”虽然没有掩饰担心的模样,但是因为知道自己完成任务才是对于路西法多的体贴的最佳回报,所以尼科拉伦坐上线性车,一个人前往了医院。 留在现场的黑发大尉,用一只手扶着持续着快速跳动的左胸,轻轻地叹息了出来。 从在通信中心时起就意识到了的倦怠感和加速的脉搏,是由于枪击失血而造成的血液贫血症状。 这个症状告诉他,自己所失去的血液已经到达了无法置之不理的数量。自己的身体需要尽快的补充体液的点滴和造血剂的注射。 他认为没有被尼科拉伦发现,证明自己还算表现得不错。 从经验来推测的话,一定程度的失血似乎能靠治愈能力好歹对付过去。但是,在至近距离肩膀遭到枪击的时候,他还是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无法靠这个来弥补的血量。因为粉碎的肩膀肩骨需要再生,所以细微的血管止血和再生才会迟了一步吧。幸好军服是黑色的,就算吸收了血液也不引人注目。 就算可以瞒过周围人的眼睛,但是却欺骗不了自己的身体。因为不想让本身也受到打击的尼科拉伦注意到,所以他把尼科拉伦搂在了右侧,而不是心脏所在的左侧,并且尽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和对方的对话上。 虽然成功地平安把他送走,但是这次轮到他没有自信能够返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慢吞吞地掏出携带终端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是换班的时间,他不想进一步打扰莱拉的工作。 ——既然自己去不了,那么只有让人过来了……总而言之就是交涉。 他呼叫了军医院的内科,说了自己的名字后,表示只要是准夜勤的医生。是谁都可以,帮他叫一个人过来。虽然他并没有期待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前来和他对话。 “嗨,医生。最后我也没能回家休息啊……啊,红还没有醒过来吗?那真是抱歉了……不,不是因为那个。其实我肩膀上又挨了一下子……你说是什么?啊,就是手枪子弹——我也不是自己喜欢挨枪啊。……拜托了,请你不要怒吼。我因为贫血而身体不适……所以拜托了。我真的很难受。哎呀,不行啦。大概我要是坐在座位上的话,现在站夜站不起来了。弄不好的话也许在车子里面就昏迷了过去……恩,抱歉对你撒娇,我会铭记你的大恩……我在总部正面玄关的召唤处……知道啦。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情……是,长官。我会用精神力努力加油的。回头见。” 对于一天之内两次落到遭遇枪击的局面的路西法多的乱来,卡加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十足地发出了怒吼。不过在得知他已经到了快要昏倒的程度后,卡加又主动提出了自己要亲自出诊。 眺望了一阵切断通信后的终端,路西法多缓缓地把按钮按了回去。 就连这个平时会在无意识之间完成的顺手动作,现在做起来也似乎是历经万劫。而要进一步把那个放回上衣口袋的话,则需要对残存的意志力进行总动员了。 如果昏迷而晕倒的话,说不定会留下严重的伤口。而且最糟糕的是有可能撞到头部。虽然无疑是坐下来比较好,但是就如同刚刚卡加在怒吼快点来医院时他做出的回答一样,多半只要在用于移动的线性车上坐下,他就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心底祈祷不要用救护车把自己送过去。要是那样的话,先前那么勉强身体地去隐瞒尼科拉伦不都成了白费力气了吗? “死要面子和白痴就是男人的特征。” 可不是。虽然也有人主张把白痴发挥到极致也美学,但是这种说法本身也只是一种死要面子的说——这种事情如果让莱拉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彻底地大感无奈吧。路西法多甚至可以轻易地想象出她会说的台词。 “虽然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很聪明,不过还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算了,既然你坚持什么美学啦自尊啦,想要把这种蠢事自我正当化,那么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不过事后的收拾很麻烦。你要弄也不要弄到会死的程度哦。” 表情、口气还有动作,路西法多都可以模拟地出,不过这让他不禁有几分寂寞。 男人的心情只有男人能理解。男人们的这种主张,时不时会遭到女性方面的侧眼相向,“讨厌啦,这不会是同性恋的借口吧?”不过这不关什么同性恋的事情,而只是单纯的事实。 ——啊,不行。在这种地方感慨的话,只会让身体更加恶化。 话说回来,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原本为了更新vtol的操纵资格,还想说在归队后为萨兰丁进行辅导。但是很无可奈何的,这个约定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被吹飞到了哪里。 在他当官以来的九年时间中,这么内容丰盛的休假他也是第一次遭遇。 就算大家一向无视责任的所在,擅自用灾厄之王啦麻烦制作者啦之类的绰号称呼他。但是就连他现在都觉得,今天也该到了关门谢客的时期了吧——但是老天似乎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就在路西法多千辛万苦地把携带终端收纳进上衣口袋的时候, 他感觉到原本潜藏在没有人烟的正面玄关阴影处的人类有了行动。伴随着靴子敲打地面的声音,对方朝着自己走来。 “什么嘛,好恶心。原本还想说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要干什么,结果害我看到了玻璃的恋爱镜头。”那个满怀厌恶的声音,属于由于通信中队的通报而赶来的宪兵队指挥官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略微超过了肩头的乱七八糟的栗色头发,占据了脸孔下半方的颜色相同的胡须。和黑发延伸到了腰部的路西法多相比,他的模样似乎更加不符合作为士官应有的标准。 如果他没有穿军服的话,就算去了卡马因市,也会作为可以人士而遭到怀疑吧?总之就是微妙的蹊跷。他的脸孔虽然足以划归到英俊的范围,但是也许是在军队内部充当警察的关系,他的眼神格外锐利,为他的面孔增添了几分险峻。 明明尼科拉伦已经详细说明了情况,对方还是像现在这样跟踪偷听,不管这么做的人是谁,也没可能会让人产生好感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对路西法多摆出了挑衅口气。在室内短暂交谈的时候也是,对方总是见缝插针地投注下不快的语言。 这种类型的男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大概是由于作为宪兵的职业意识,以及对于威胁到自己作为雄性的地位的人的敌对意识吧?不管是哪一个,因为现在都没有力气搭理他,所以路西法多选择了无视。 阿历沃尼大尉绕到了路西法多的前面,接近到身体马上就接触到的程度,从下方窥探着他的面孔。 两个人的身高大约有半个头左右的差距,这大概也是让他心情不爽的原因吧。 “你和中央总部的玻璃朋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宇宙军的英雄大人?” “你去问副司令官!” “居然摆出上司的命令来试图让我闭嘴,你还真够可以的啊。——不过我这个人呢,早就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要相信隐藏着自己眼睛和他人说话的混蛋。”几乎是在如此宣言的同时,他突然用食指勾住了护目镜的中央部分,从路西法多的脸上拉下了护目镜。 虽然路西法多轻易地预料到了他的行动,但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他干脆任凭对方动手。 好象经过后天修饰的绿松石色的眼睛由于纯粹的惊愕而大大睁开,忘我地凝视着被月光照射出来的奇迹般的美貌。 感叹的口哨声,带着几分犹豫泄漏了出来。“好、好厉害的面孔。完美到了这个程度,反而能让人明白这不是后天整形的效果。就是这点才更让人火大。” “要抱怨遗传细胞的话就去找我老爸说。” 虽然别人因为目睹到自己的素颜而神魂颠倒没什么可愉快的,但是这不是和自己的意志有关的问题,就算对他抱怨也无济于事。他只是和普通孩子一样,长相单纯地与父母相似,如果别人因此就火大的话,未免没有道理可言。 宪兵把抢过来的护目镜折叠起来,用超级仔细的手势把它塞进了路西法多的上衣口袋中。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排列在军服左胸的绶带行列上,嘴唇因为恶意的笑容而扭曲。“好壮观啊。我可从来没想到能见到和我几乎同岁,却拥有这么豪华左胸的家伙呢。脸孔长得好的话果然还是大不一样啊。” 路西法多没有回答。 不管转职到哪个部队,都会有人来纠缠引人注目的他。自从勋章增加之后,那些人大都说的是类似的台词。 因为对方也是军人,所以知道如果不参加实战积累军功的话,就不可能被授予勋章。明明知道还故意找碴的话就只能说是嫉妒的缘故了。而且比较麻烦的是,被这种嫉妒所纠缠的对象是不分军衔高低的。 美貌的女性的话,会比较容易受到同性的嫉妒和中伤,而男性们则对她们抱以好色的眼光,并且质疑她们在工作上的能力。 这种人际问题,就算性别改变后也并没有太大差别。虽然女性不会对路西法多的能力抱有怀疑,但是作为同性,男性的嫉妒之强烈却要远远凌驾在女性的嫉妒之上。 认为社会性比什么都要重要的男性,会想要对嫉妒的对象进行社会性的抹杀。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品味到那种昏暗的喜悦,就不惜让无关的其它士兵的生命也陷入危险。这种精神路西法多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不能由于这种原因让部下被杀或是让任务失败,所以对于会采取这种行为的家伙,不是要尽早排除,就是要给予他们足够的报复,让他们再也不敢兴起其它的心思。 虽然男人们经常说女性的嫉妒心可怕,但是从路西法多的经验来看,男人的对于同性的嫉妒心,经常会发展成为把双方隶属的集团都全部卷入的战争,从这一点来说,无疑比女性的个人主义的嫉妒还要糟糕得多。 在不能不做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的现在,因为想要避免和宪兵队之间的恶性竞争,所以他决定暂且观察一下阿历沃尼大尉的态度。因为对方并不了解路西法多,所以他此时的态度都来自传言和第一印象。路西法多所需要看清楚的,就是他的性格。 如果是那种心灵扭曲到会给周围带来危害的家伙的话,那么就算要借用副司令官的力量也要尽早排除。如果只是出于单纯的欲求不满而来消遣他的话,就适当对付一下好了。 虽然身体状况坏到了这个程度,让他无法进行必要的对应是比较糟糕。但是因为觉得不能随便说话激怒对方,所以平时动不动就觉得好玩而去挑衅对方的自己,这次的言行倒是难得的慎重。 “你是靠着这张脸孔舔了多少次将军大人们的xx,才拿到了这种数量的勋章啊?”把美貌军官的沈默视为轻蔑的宪兵队大尉,吐出了作为男人绝对无法置之不理的强烈的侮辱性台词。 说到这种侮辱的话,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被当成了攻还是受呢? 下意识地条件反射性地陷入了认真思考。注意到这一点后,路西法多喷笑了出来。 他冲着脸色立刻难看起来的宪兵挥挥手,笑着找借口。“哎呀,不好意思。我正好想到了别的事情。你刚才的那句台词本身,至今为止已经有太多人对我说过了。所以别说是起到挑衅作用了,根本就让我连哈欠都懒得打一个了。” “抱歉让你觉得无聊啦。既然你之前过的都是那么刺激性的生活,对于这种好象士兵垃圾箱的基地,一定早就觉得厌倦了吧?老实交待吧,你和你那个同性恋相好,两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宇宙军的英雄大人。” 人类在面对不怎么了解性格的陌生人的时候,就会把自己隐藏的性格投影在他人身上。阿历沃尼大尉似乎对于这个好象士兵垃圾箱一样的基地早已经深恶痛绝,因此从心底期待着能够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即使用强硬手段去威胁,路西法多也没有反应。所以这次他改变方式,采用了甜言蜜语式的怀柔作战。 “如果顺利的话就能建立功勋,早早地和这种狗屁基地说拜拜了吧?真是让人羡慕啊。好想让人分一杯羹呢。怎么样?奥斯卡休塔大尉。视情况而定我也可以尽一臂之力哦。” 想要建立军功从卡马因基地调走的人,应该是这个男人才对吧?假装成协助,其实却是给路西法多使绊子,把功劳全部算在自己头上,这个男人就算这么考虑也没有任何可奇怪的。带着恶意的协助者,和内在的敌人几乎就是同义词。摆明了这么明显的可疑态度,谁还会把他当成同伴呢? 但是,此时路西法多思索起了宪兵队的任务。 他们的工作就是取缔军队内的犯罪,让士兵们遵守军纪。 虽然说是犯罪,在同为宇宙军的士兵们中间,也不可能频繁地发生抢劫、杀人以及强暴之类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信用卡的透支 ,喝醉后的打架,把线性车切换成手动后出现的超速,乘坐浮游型车子进行赛车而造成的事故,或者是携带违禁药物之类的程度而已。 这其中的一大半都是在欢乐街,或者是其周边发生的。 因此宪兵队对于基地外自然形成的违法欢乐街“基地之街”的巡逻也就自然而然增加了。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对于在特定店子出入的士兵们以及欢乐街的内情应该很清楚才对。在路西法多的周围,正好没有人熟悉这方面的情报。 刚才在通信中心开枪的通信中队的少尉,是在什么地方被加的暗示呢?——对于这一点他相当在意。 既然把他设计成即席的杀手,那么说他完全是被当成棋子对待。不过拥有生存本能的人类,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接受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暗示。 既然暗示会好象开关切换那样干脆利落地发动,那么为他加暗的应该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才对。他应该拥有别说是一般士兵了,就连军医院的医生都绝对无法弄到手的药物和专门的技术及知识。 ——如果尼科拉伦能找到线索就好办了。 施加暗示的人理所当然会消除对方和自己有关的记忆,但是不自的“痕迹”还是会留下来。精神感应者可以追寻这些痕迹,收集起记忆的碎片。调查从收集的情报中浮现出的东西并且进行推理的过程,和普通的搜查也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任务而常年重复进行着同样搜查的拉斐人的情报军官,在分开的时候也明言自己对成果抱有自信。 ——虽然在宪兵队找一个合作者也不错,但是也用不着一定找这个正面找我麻烦的混蛋家伙吧? 平时的话路西法多不会思前想后,一向只靠第六感就迅速做出判断,但是现在身体状况的不佳似乎夺取了他的行动力 他这种陷入沉默没有反应的态度,让原本就对他没有好感的阿历沃尼大尉产生了误会。 “你这个混蛋东西!又无视我吗?不要给我装蒜!不要以为别人有求于你就可以得意忘形!”宪兵突然抓住美貌的军官的胸口大声怒吼。 啊啊,多么缺乏新鲜感的台词啊。路西法多悲哀地想到。偏偏在虚弱的时候进行这种格外浪费精力的对话。不光是没有兴趣,就连知性和品性也统统欠缺。 “大尉,既然你偷听了刚才的对话,那么你应该知道吧?现在的我是完全靠精神力硬撑着站住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地摇晃我?” “就是因为你现在虚弱,我才要乘虚而入吧?如果你不想一下子晕倒的话,就老老实实交待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原来如此。如果立场相反的话我也会这么傲吧。”承认了对方说法的正当性后,路西法多叹了口气决定忍耐。 路西法多微妙的死心态度似乎不在阿历沃尼大尉的预计之中,追问的心情遭到分散的男人停止了粗鲁的动作,松手放开了对方军服的胸口。他带着好象第一次看到对方一样的目光,毫无顾忌地眺望着那张在月光下浮现出来的白晰美貌面孔。 路西法多觉得这个视线让人很不愉快。 摘下了护目镜的素颜状态,总是让他觉得说不出的无防备和安定不下来。而且因为头发在后面编成了一个辫子,面孔完全暴露出来,所以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在如果不是相当亲近的关系就不会容许接近的超近距离内,阿历沃尼大尉仔细端详着路西法多的素颜,然后又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关节摸索着路西法多面颊的轮廓。 “就算是这么直接摸上去,也还是没有什么现实的感觉呢……真的是太浪费了。如果这张面孔是属于女人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疼爱的。可是是个臭男人的话,实在让人一点兴趣也产生不了呢。” “……不要随便碰别人的脸孔。” “就算碰了又能怎么样?你引以为傲的面孔会少一块吗?或者说我会弄脏你的贵脸?虽然你这张脸孔用来勾引同性恋的上司再合适不过,不过对于正常到极点的我绝对不会派上任何用场的。” 大尉一面嘲讽,一面丝毫没有停止对方讨厌的行为。 从好的意义上来说很有野性味道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对于自已的性感和男人味很有自信。实际上他也很受女性欢迎。 听谓的宪兵这种工作呢,也存在着会助长一个人自认为高人一等,想要管教他人的性格的一面。碰到了美貌胜过自己,身高高过自己,而且还具备着惊人军功的男人后,他的自尊多少受到了一些伤害。女性在面对这个男人和自己的时候会选择哪一方,就算不开口询问他也非常清楚。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不会对同性的对象采取这么恶劣的纠缠方式。但是他身为雄性的本能却在教唆着他,要趁着对方虚弱的时候确立立场的优劣。 确实,如果是平时的路西法多,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有机可乘。 第6章 第六章 他人碰触自己的脸孔,居然会煽动如此强烈的生理性厌恶吗?一面吃惊于自己强烈的感情,路西法多一面强忍着说道:“阿历沃尼大尉。我们还是放弃这种会给彼此都带来不愉快的感觉的行为吧。你不觉得难看吗?” “哎哟,居然都快哭出来了。希望我住手的话,就老老实实交待我从刚才起就在询问的事情。小姐。”宪兵队的大尉抓住轻轻皱起眉头的对方的下颚,强行把他的面孔转向自己的方向,心中产生了轻微的加虐性的兴奋。折磨美丽的男人也许也很有趣吧。 另一方面,听到大尉的回答,路西法多确信了对方已经没有意思停止这种接近于同性间性骚扰的恶意骚扰。 就如同在放有溶液的容器中滴下一滴试剂的瞬间,溶液的颜色就会转眼改变一样,路西法多的内侧也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 宪兵队大尉的手臂转眼就被抓住,在被惊人的力量拉出了几步距离后,他的身体重重地撞上了总部大厦的外壁。脊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的阿历沃尼大尉还没有从冲击中振作起来,路西法多就已经站到了可以感觉到呼吸的超近距离的地方。 “你干什么……” 分开他的双膝将身体挤进去的路西法多,抓住了大尉在吃惊的同时迅速想要回击自己的双手,用一只右手把他的双手都固定在了头顶。 “不要以为别人有求于你就可以得意忘形!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混蛋东西!”就算在同性听来也非常动人的男低音,好象在诉说着爱语一样地轻声呢喃。 在即使处于背阴处也依旧闪烁着黄金色光芒的双眸的凝视下,阿历沃尼大尉的面孔上浮现出了近乎苦痛的恐怖色彩。 路西法多只用唇形挤出了一个笑容。“你的台词听起来还真是有趣呢。你自己也许以为这是同性恋厌恶症吧?不过在我听起来只是在害怕而已……你很害怕吧?因为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吸引。” 虽然想要否定对方的嘲笑,但是至今为止一直认为自己处于压倒性的强者地位,所以形式逆转后的打击,和对于对方的巨变的畏惧,让大尉无法发出声音。 就算他现在的姿势比较用不上力量,但是对方只是用一只手拘束住他,就让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这个力量再怎么说也属于异常。在想到这是地球人所不可能拥有的怪力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点。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感叹的那种奇迹般的美貌,应该也不是地球人的遗传细胞所能孕育出来的。 就算他现在后悔做出了无法挽救的失误也已经太迟了。 “自己坚决不肯承认的事情,其实就是自己最为渴望的事情。这也是常有的例子。你算是哪一种呢?……嗯?” 路西法多的左手抚摸着阿历沃尼大尉的大腿内侧,那种淫靡的感觉让大尉全身的汗毛都集体起立。不管被同性做出多么恶心的举动也无法抵抗的屈辱感转变成为了愤怒,打消了逐渐萌芽的恐惧心。 当他怒视了那双冷冰冰俯视着自己的异形的双眸后,那双黄金色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不光是不快的奇妙颤栗掠过了他的脊背。 路西法多的面孔逐渐接近,纤细的鼻梁碰到了他的面颊。那个拥有理想形状的端正鼻梁,近乎爱抚地温柔地摸索着他的下颚线条。 即使知道是对于刚才的报复也无法动弹。 即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黄金色眼睛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明明是如果不是亲密异性就无法忍耐的异常的近距离,但不可思议的却是没有多少厌恶感。这也是因为这双非现实的眼睛的色彩吧? 虽然闭上眼睛就可以逃离开这个视线,可是在这种超近距离做出这种动作的话,弄不好就被人当作是在等待接吻的样子。 男人和男人接吻可不是开玩笑的—— 金色的光芒昏暗了几分,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即使知道路西法多只是单纯地眯缝上了眼睛,心脏加速的跳动还是无法复原。 面对丝毫没有抽身的样子,似乎正在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男人,阿历沃尼很想对他说,既然为了这个姿势而烦恼,就干脆放开手不好吗? 心脏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短时间内不断跳动,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虽然绝对不想被他认为自己是在等待,可是一旦张口说什么的话,声音似乎都会颤抖,这种状况他也绝对不想领教。 “……怎么办?” ——不要问我啊!混蛋东西! 愉快地进行讯问的对方的呼吸碰到了面颊,让人忍不住有种浑身发痒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阿历沃尼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尴尬还是迷惑了。 虽然他半点也不认为自己存在同性爱的潜在感情。但是总觉得自己正在被诱导向超级不符合他本意的方向。如果这个男人的面孔造型不是美丽到这种程度的话,自己早就因为厌恶感而大叫了出来吧? “反正也是顺便……我们就做了吧。马尔切洛?” ——哇啊啊!不要用这种让人腰部发软的色情声音呼叫别人的名字! 就算再想逞强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胸口的跳动已经激烈到了似乎随时会被别人听见的程度。说到阿历沃尼的心境的话,就好象是在掉下去之后就绝对再不可能爬上来的断壁悬崖旁迈出了一只脚一样。 长长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头发,捕捉到了他的后脑勺。为了不让他逃走而深深地按住他的手掌和手指的触感说不出的鲜明。改变了角度后悠然迫近的黄金色光芒。因为神经实在无法进一步地忍耐,阿历沃尼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哇啊啊啊!妈妈! 虽然地球人的话这时候一般来说应该求神才对,不过阿历沃尼作为无神论者,最喜欢的还是从族人那里继承下来的历史悠久的传统惯用句。 就在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在心中发出了求救的悲痛惨叫的时候,他去世母亲的爱终于引发了奇迹。 从军医院方向行驶过来的线性车的车灯,照亮了总部的玄关前方。 路西法多因为那个耀眼的光芒而眯缝起了眼睛,从正在被自己欺负的大尉身上收回手,用一只手挡住了面孔。 军医院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就坐在这辆车子上面。 直接从医院穿著白大褂就跑出来的卡加,打开驾驶席的车门后,因为外面的气温之低而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后悔在上车的时候没有把大衣带出来。 “路西法多!我不是叫你保持安静吗?” 面对转过头来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出诊的医生一面离开车子一面提醒。然后,在他的头脑理解之前,在少年期就停止了成长的身体首先做出了反应。他踏出车外的那只脚当场僵硬,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我说你啊!为什么又在释放杀气。我听萨兰说你已经解决了问题啊。” “啊啊……有一点状况啦。已经好了。”含糊回答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离开了刚才还在对峙的男人,走向了医生身边。 但是,看到那双将月光反射回去的金属色彩的双眸,卡加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你知不知道啊?你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 当事人本人似乎果然没有自觉,所以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光芒迅速从双眼消失,虹彩的颜色恢复成了普通的黑色。 在月光下展现出素颜的美貌男子,嘿嘿地轻声笑了出来,然后过了一小会儿后一个人喃喃自语。“……有意思。” “你这个笑声和奇妙的间隔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想着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卡加还是不由自主地询问。“你刚才和我联系的时候,不是说已经贫 血严重到了无法动弹的程度吗?现在看起来倒是精神得很啊。” “哪里,情况还是一样糟糕啊。只不过在那之后发生了让人很火大的事情,所以硬挤出了一部分精神而已。现在都已经泄光了的说。”路西法多诉说的声音中没有半丝力量,在他的杀气消失的现在,确实感觉不到那种平时压迫着他人的生气了。 所以卡加暂且接受了他的说法。 “对了,点滴需要将近一个小时。有能够用于治疗的房间吗?如果你说就在这里输点滴的话,我给你安置好装置就回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吧。因为我不想患上感冒。回头你记得把装置还回内科就可以了。” “就算是我,在这么硬绷绷的地方坐上一个小时的话也会屁股痛的。可是如果要返回宿舍的话,一旦坐上车子……啊啊,对了。在你所坐的车子中输液怎么样?” “车子里面不仅狭窄,而且能不能形成点滴必要的高度差也是个问题呢——不过算了,有这种程度应该就可以了吧。”卡加将上半身伸进车内,用医生的眼光确认了一下后点点头,命令来到他身边的男人脱下上衣。 路西法多慢吞吞地松开皮带,解开了军服上衣前面的扣子。看到他缓慢的动作,医生察觉到患者在实际行动的时候还是会痛苦,于是帮助他脱下上衣。脱下了那件作为上衣来说分量相当不轻的衣服,他随手放在了车顶上。 “……那是怎么回事?”背后传来了惊愕的叫声。 好象是背靠着基地总部大厦的外墙瘫坐在地上的军官,看到路西法多满是鲜血的衬衫后叫嚷了出来。 不光一嘴的胡子渣,而且头发也半长不短的。对于对方这种不干净的外表很看不顺眼的内科主任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男人后询问路西法多。“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是宪兵队的阿历沃尼大尉。前来调查通信中心的枪击事件。因为他非常执拗地纠缠我,所以在你来之前我就陪他玩了玩。” “啊……那个有名的宪兵队的花花公子啊。所以你才那么杀气腾腾吗?原来如此。”理解了大致情况的卡加,一面说话一面把对方左手的衣袖向上卷去,顺便把了一下脉。然后脸色立刻大变。“你怎么又这个样子……!亏你居然还能够动弹!” 虽然注意到了他脸色的难看,但是因为每天都要治疗众多的患者,所以卡加已经习惯了看到痛苦的表情。因此在这一点上容易迟钝的医生,直到测量脉搏为止,都没有真正理解路西法多的情况的深刻。 “所以我才说是到了极限……” “废话就不用说了。快点在后座坐下。”卡加表情严肃地发出命令,为了把放置在助手席的治疗用箱子移动到后座部,他从车子前面过去绕到了相反的方向。 按照医生的命令试图上车的黑发士官,把手搭在了后座的车门上,就在车门顺利打开,他试图坐进去的时候,宪兵队的大尉从后面制止了他。 虽然男人的腿还有些发软,但是还是出于使命感而站起来质问。“你的……那些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应该在取证的时候听我们说过了吗?在超近距离肩膀上挨了一枪,而且暴走的念动力把身上的很多地方都划破了。虽然也许因为军服是黑色所以看不太出来,不过如你现在所见,血几乎都已经干了。” “在超近距离遭到枪击,你为什么还可以若无其事?” “那个我不是也说过了吗?我用念动力之一的治愈能力当场就治好了。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子弹贯穿过去没有留在体内。而且我也不是若无其事吧?因为我还请了医生出诊呢——难道你以为我之前说的都是谎言吗?”好不容易才想到两个人的话说不通的理由的超能力者,哭笑不得地反问。 看着到处都是裂痕,残留着怎么看都是血迹的黑色斑痕的衬衫,宪兵队的大尉似乎才终于相信了路西法多。 因为在路西法多身上发生的事件而再次受到冲击的面孔,扭曲成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怪物……!” “你说什么!混蛋!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听到这句很符合亲眼目睹到超能力的普通人心情的台词,带者非同一般的怒火吼叫的人并不是当事人,反而是旁观的白氏。 曾经的自己也用同样的台词伤害过路西法多,即使在获得原谅的现在他也在持续后悔。正因为如此,他越发不能容许其它人的言。 但是,也许是身体状况恶劣的关系吧,路西法多只是挥挥手阻止了卡加。“没关系。普通人看到受到枪击后还能自由行动的人的话,难免都会吓一跳吧?先别管这个了,我要是倒下的话更糟糕的说。” “知道了——阿历沃尼大尉!你去给我弄杯水来!我就不再追究你刚才的暴言!” “是,是,长官。”接受了军衔高过自己的中校军医命令的宪兵,按照习惯敬礼之后,为了执行任务立刻离开了现场。 “就算是宪兵队也胜不过魔鬼医生们呢。” “不要用复数来说。真正适合这个绰号的人只有萨兰而已。我可不一样。我只是因为别的事情掌握了那个大尉的把柄而已——啊,你不应该坐在左边,而是应该坐在右边的座位才对。在右手输液可以吗?” “我左右手都好使。所以要在哪边输液都没关系——你说的把柄是什么?” 卡加开了车内灯,卷起了患者的右手衣袖。“他在抽血检查的时候因为害怕注射针头而大吵大闹。我也不是想要庇护他,不过这样的家伙其实还真不少见。比如说看到针管把自己的血抽上去就昏迷的家伙——……很好,针头插入了。幸好你并不讨厌注射。否则在车子里面闹起来的话实在有点……” “啊,没关系的。医生。如果输液瓶的安定情况不好的话,我可以自己握着支撑——虽然从以前起大家就都说男人比女人更怕血,不过没想到是真的啊。” “这种例子确实在男性中间比较多见。那些经常被你称为肌肉狂人的筋骨隆起的巨汉,看到抽血的光景就会面如白纸呢。对于打架和训练事故中的出血明明就若无其事,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这就是日常模式和战斗模式的区别吧?我自己不在乎,所以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 听到对方自暴自弃的口吻,卡加因为自己又疏忽了对方的不适而有些自责。“对不起。明明我自己刚说过让你安静一点的。” “哪里,这样比较好。因为如果不说什么的话我真的会晕过去也说不定。” “要昏迷的话至少要等到服用经口造血剂后再说。在车子里面的话要带你去哪里都可以。而且只要没有什么巨变的话,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本对于虚弱的患者很体贴呢。平时也对我更温柔一些不好吗?” 因为不继续说些什么的话,对方也许真的会昏迷过去,所以面对吐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出的台词的男人,内科医生只是忍耐着紧紧握住了拳头。“我记得你是由于大量失血而造成的贫血吧。看起来能供应到脑部的血液比平时还要不足啊。或者说因为那个吗?所谓的男性患者特有的白衣天使症候群?把白衣的护士看成天使,无论是身心都想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持续撒娇耍赖。” “我可没有那个毛病。如果面对的是军医院的护士的话,反而休息不了的说。有本在的话反而能安心得多。” “哈,你的这个说法我倒是能理解。以前你因为宇宙港的爆炸事件而住院的时候,可是造成了大骚动呢。按照她们的诡辩,因为你比那些人气绝顶的美男子电影明星的露出度还要低,所以也就格外珍贵。” 虽然不方便直接和他本人说,但是因为内科主任也认为他的容 貌确实到达了有人想要偷拍也并不希奇的程度,所以为了避免那些满心暴走冲动的护士们造反,卡加等于是默许了她们的偷拍行为。 “我是军人。为什么要和以拍摄为工作的电影明星进行比较?至少她们就不能去拍摄你和阿拉姆特医生这样的同行吗?” “她们的拍摄至少还是在不影响工作的范畴之内啦。你的认识还是太天真了,比三岁的小孩子还要天真。恐惧也好,规则也好,常识好,在热爱着容貌端正的男人们的女性们的意志和行动力前面,全部都没有意义。” “……你怎么能如此坚定地断言这种东西啊。我也许会因为别的意义而失去意识的说。我现在可以晕倒吗?” “你要一生晕倒都无所谓。只要基地能和平就够了。萨兰也许会想要解剖你,到时候可以许可他动手吗?” “不~要~啦。如果萨兰丁说什么作为解剖纪念想要个纪念品之类的,把我的头盖骨弄走了,你要怎么赔我啊!” 卡加的嘴唇微微扭曲了一下。 每次听到路西法多亲热地呼叫萨兰丁的名字,他的心情就会混乱。这样的嫉妒实在只能用丑陋和痛苦来形容。而且尽管明知道被自我厌恶所折磨的痛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询问。”如果你希望他陪在身边的话,我可以和他联络。” “那个人在我旁边的话,别说是安静了,连血液都会沸腾。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我最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反正我只是能够安慰你的心灵的宠物兔子的替代品吧。” 你这个小鬼,听到白氏哼了一声后说出的台词,甜美性感的男低音做出了否定。“我可没有过会这么可爱地抱怨的宠物哦。卡加……” 半是快感半是不快感的颤栗掠过了卡加的脊背。 ——哇。杀、杀、杀人啦。超绝的男性杀手模式全开!这个男人啊! 卡加·尼萨里终于注意到了对方的异常,脸孔一片苍白。 因为生命维持活动的降低而造成的思考力减弱,平时多少能起到一点刹车作用的理性陷入了沉睡,所以完全依靠着本能挥洒恶魔般的魅力。只能这么认为。 就算散发出杀气的双眼的金色已经消失,他也依旧还是无比危险的存在。在线性车的车内密室中,和重复着没有自觉的受伤的野兽单独相处。卡加完全没有自信在返回医院之前还能保持心灵的纯洁。 现在连接着男人右手的输液管,就相当于限制这个男人行动的锁链。在紧急出诊用的箱子中应该还放着镇静剂。有什么万一的话,还可以找个适当的借口为他注射那个。或者就算他会晕倒也无所谓,是不是应该叫他不要说话了呢? 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没有关于急救患者的运送和住院患者的病情恶化的联络呢? 只是因为自己是内科医生就不小心陷入了这种危急万分的险境。卡加在半是恐慌的状态下思考该如何脱离这个状况。 路西法多方向的窗玻璃从外面被敲响了。 有一头故意整理成凌乱状态的栗色长发和一脸胡子渣的宪兵队军官,手拿着杯子站在那里。看来他是按照医生的命令,老老实实地弄来了水。 把水杯递给单纯摇下了车窗的路西法多,阿历沃尼口气粗鲁地说道:“那个……抱歉啦。就算再怎么说伤口痊愈了,在超近距离遭到枪击的冲击还是很痛苦吧?虽然说是因为没有实际感觉的关系,不过还是我我欠缺了思量。对不起。” “你的工作就是不管对什么都要适当地怀疑调查。所以没有办法啦。只不过,关于谁在上面的问题等我们精神的时候再做吧。” 大概是在运送水的过程中,冷静下来考虑之后才发现自己存在着很多不对吧。阿历沃尼大尉干脆地道歉。而路西法多笑着接受了他的道歉。 虽然是一幕双方都很男人味,很清爽的光景,但是卡加却从背后一拳打上了路西法多形状优美的后脑勺。 “好疼……你这是突然干什么啊。水都泼到膝盖上了。” “不要在我面前说那种下流话!” “什么下流……公的生物在自己的地盘之内相遇的话,互相较量一下哪一边比较强大,是动物界的不成文规定吧?哪里下流了。” 因为是从进入超绝男性杀手模式的路西法多口中冒出的语言,所以听到上面下面这样的单词,卡加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同性恋性爱中在上还是在下的意思。 因为不想承认是自己会错意,所以卡加强辩道:“公的母的之类的说法就是下流了吧?你们是人类吧?——给造血剂。喝吧。” “我两手都占住了啊。医生。” 卡加把准备好的经口造血剂药片从口袋中倒在手心上,然后用拇指和食指夹了起来。在医生说张嘴之前,男人已经弯下身体,含住卡加的手指,用舌头灵活地把药片卷进了嘴巴。 “哇啊啊啊!” “……你不要突然叫那么大声啊。你把我吓到把药片都直接咽下去了啊。虽然说为了保持清醒,这种刺激性的声音倒是很不错。”路西法多一面抱怨,一面为了让吞下的药片不至于贴在食道的某个地方而中途停止,在那之后又用杯子里的水把药片完全冲进了胃里。 “是你首先突然含住了别人的手指吧?至少等到我放进你的嘴巴。就连狗让它等等的话都能忍耐一下的说。” “尼萨里医生,我先告辞了。”宪兵队的大尉判断出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后,和正在向身边的男人唠叨的医生打了个招呼。 要和危险的动物一起被留下的恐惧再次复苏。不过卡加的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好主意。“阿历沃尼大尉!既然你没有急事的话,就请坐到驾驶席上,帮我把这辆车开到独身士官用宿舍。我要继续治疗。” “是,长官。”因为对方掌握着自己不想被人散布出去的把柄,所以男人相当顺从。 男人取下一直放在车顶的路西法多的上衣丢在助手席上,坐在驾驶席上输入了要去的地方的资料,发动了车子。 “哪,马尔切。你还是独身吗?和我住在同样的宿舍吗?” “不要那样称呼别人啦。宪兵队是住在其它的宿舍。说起来的话我属于准夜勤,现在还是工作时间。等把你们送回去之后,还要回来再工作一阵子,然后和夜勤的人员进行交接。” 因为这两个人的协助,而看起来有希望平安返回宿舍的男人,晃了晃手里还有一半内容的水杯说道:“呐,本。这个怎么办?从窗口丢出去可以吗?” “给我一下。我的喉咙也渴了。”暂时安心下来的卡加,接过还剩下半杯水的杯子凑在了口边。 “直接含住就不行,间接接触就无所谓吗?医生的卫生观念还真是奇怪呢。” 他本人似乎还对于卡加刚才的斥责无法接受。 司机不由自主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和卡加被水呛进了气管而剧烈咳嗽起来,几乎是发生在同一时间。听着由于对方多余的一句话而狠狠呛到的医生的激烈咳嗽,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虽然明知道对方说的时候没有任何深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似乎就是很不得了的内容。不过如果要说是听的人有邪念的话,那也无话可说。 ——我好象招惹上了危险的男人。 路西法多周围的任何人至少都思索过一次的问题,早早地就进入了他的脑海。 ◇◇◇ 在双手佩戴着pc环的时候,路西法多不会梦到带有故事性的梦境。因为强烈的波动会干涉脑部活动。所以就算做梦也只是片段一样的东西。本人的记忆中甚至没有做过梦的痕迹。 但是,当由 于身体的异常而连续几天摘下pc环后,在他本人的记忆中也最为鲜明的纪录,就在梦境中再生了出来。 即使那绝对不是幸福的时间的记忆—— 在从移动用的担架上被放下来,双手被固定在墙壁上的拘束道具中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感慨。 全身都非常沉重,别说是进行什么行动了,连进行思考感觉上都非常的麻烦。自己会被带到什么样的地方,今后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连这样的好奇心都不存在,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似乎都挤不出来。 自己只是一个还能够自主呼吸的有体温的生物而已。 即使如此,他还是很高兴在睁开眼睛后,一直固定在他脖子上的白色树脂制的项圈被摘了下来。这样一来,在每次心跳的时候,就不用再遭受相同节奏的从脑子中心掠过的钝痛了。 因为双手被固定,所以体重的压迫让拘束道具陷入了手中,但是即使这种痛苦,感觉上也好象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没有什么实际感。 “原本想说既然要尊重和恶魔王同名的你的话,就应该准备十字架。可是以你这么好的体格来说,肯定会成为相当辛苦的工作,所以我只能放弃了。每次我的美学都只能在面对现实的时候被迫妥协,说起来还真是让人火大啊。”就在他的旁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愉快的声音。 那是一个好象很有声量的歌剧歌手一样充满魅力的通澈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存在于他的身边,下达着所有和他有关的命令。药物注射、电气刺激、样本采集、各种各样的实验和数据收集。每次这个声音的主人开朗地做出指示后,苦痛和不快感就会倍增。 遵循他的指示而工作的周围的人类,都是那种冷静地观察对象、淡淡地进行分析的科学家类型。因此这个声音的主人——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教授那种人性化的言行,感觉上就格外异样。 这个没有贯彻科学家身份,而是对观察对象的反应乐在其中的名叫阿鲁贾哈鲁的男人,也就是所谓的存在着显著的喜爱虐待的倾向的人类。如果不是具备专业知识,而且拥有名为研究的目的的话,他成为单纯的快乐杀人犯的可能性绝对非常高。 在脱离了被他注射的药物的影响,恢复到即使想起那时自己所遭受的对待也不会让念动力暴走的状态后,路西法多才终于想到了这些。 不过当时的他只是把某些片断保留在了记忆中,主观上什么也没有思考,好象无力的婴儿一样只是对不快的感觉做出反应。 就算身体被切开的痛苦让人不快,但是由于治愈能力很快就能让伤口愈合,所以不快的状态并不会持续很久。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对于痛苦也不再有什么反应,这让追求自己特有的感动形式的教授非常恼火。 “我是觉得试验一下你的治愈能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也相当有趣呢。现在至少可以知道,在四肢方面的话,如果是可以接续的切断的话用不着很长时间就能再生,就算是粉碎的形式,也可以立刻再生出同样的组织。” 在发现他有治愈能力的最初阶段,研究者们通过故意伤害他的肉体,来探索超能力是从脑子的什么部分产生的。而从实验结果中获得的资料,好象和至今为止的试验者的资料产生了矛盾。对于应该如何判断,研究者们似乎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不过不管结果是哪一个,都不是为了调查再生速度,而不止一次被用药物烧毁过皮肤的路西法多关心的事情。 “这次用内脏来调查你的超能力会做出什么判断吧。用手术刀伤害腹部的话,因为腹压内脏会简单地飞到外面吧。眼看着内脏在面前滚动,你的大脑是不是还能做出判断立刻进行再生呢?” 这只是表面上的场面话,其实说真心话,他只是想要使用这个不管怎么折腾也不会死的方便而有趣的试验动物,来尽可能得到让自己够满足的反应而已。那个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虐待狂的演说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残留在当时的他的记忆之中。 在仪式之前阐述了一番自作主张的歪理的教授,切开了实验体的腹部后还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将带着手术用的薄塑料手套的手掌塞进了伤口之中。 “——唔!” 不管教授期待的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也不过是被拴在拘束道具上的任凭别人摆布的有口气的物体而已。所以在大大地喘了几口粗气,咳嗽了两三次之后,他就低垂下了脑袋。 甚至连悲鸣也没有发出。 流淌在脚下的血液的刺鼻的味道,让他被母亲枪击的那一天的记忆复苏了过来。在第一次发现治愈能力的那个时候,他也是失去了血液和内脏。手中端着枪支,熠熠生辉的金属女皇。对于自己和儿子都一样会做出公平制裁的母亲,是在他每次迷惑的时候都会浮现在眼前的正邪的指针。 热量、刺痒和力量都集中到了体内产生空虚的部分。体内器官高速再生的过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快感。但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快感,在面对刚刚再生后的强烈饥饿感的时候,也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好象野兽一样地咆哮,扭动着被拘束住的身体。 那种好象要从体内撕破他身体一样的凶暴的饥饿,比教授的行为更能折磨到他。自己的血液味道,格外地煽动了饥饿感。 教授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再生的速度在至今为止的过程中算是最快了吧。因为太快了连享受的功夫都没有。哎呀呀,好无聊。白白浪费了精力——这些新鲜出炉的垃圾就让已经试验完毕的狗儿们去处理吧。原本打算最后统一废弃,没想到倒是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派上了用场。” 在被助手们从担架上放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将房间分成两半的铁栅栏。 那些因为惧怕后面进来的教授的身影,而逃到了最远的角落的生物们,就是教授口中的等待着处分的实验动物。但是,那些并不是“狗”。 那种异常的瘦弱看起来并不仅仅是由于过于残酷的试验。既然最初就打算在试验后“统一废弃”的话,那么应该只给予了他们不至于死亡程度的营养了吧。 他被带到这里已经三天,还从来没有一次以就餐的形式得到过补充营养。 教授爽朗地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隔着铁栅栏扔了进去。“喂,给你们!新鲜的食物。” 被饥饿折磨的已经快要疯掉的路西法多,对于铁栅栏对面的情形并没有产生什么厌恶。他们这些被药物剥夺了思考,而且被试验破坏了脑子的试验体,甚至失去了察觉禁忌的人性。对于只是遵循本能而行动的生物来说,就算主张同类相残有多么不好,他们也不可能听得进去。 教授用带着被血液打湿的手套的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颚,向流淌着冷汗的年轻试验体询问:“痛苦吗?细胞的再生需要消耗大量的蛋白质。你的肚子想必相当饥饿吧?为了消除你的痛苦,我会为你准备能够迅速吸收的凝胶状的高蛋白质来哦。就是每次在实验之后让你吃的那个。” 虽然不知道让自己吃的是什么。但是因为饥饿太过痛苦,只要是能够入口的东西,是什么都无所谓。那个东西确实连味道都没有多少,但是却可以迅速地解决饥饿状态。 把那个给我这样的愿望都无法完整地用语言表达出来,只有切实的咆哮从紧咬的牙关中泄漏了出来。如果双手没有被拘束住的话,一定已经飞扑到对方身上了吧? 阿鲁贾哈鲁教授一面满意地听着这个声音,一面把拇指上的鲜血涂抹到了被捕捉的试验体的嘴唇上。他眺望着那张因为增添了红色而更加艳丽的面孔笑了出来。 “你真的是让人非常有兴趣的素材。非常遗憾的是我当 年的权限还很弱,无法如愿以偿地加入到你的父亲们的研究中去。不过能够相对的得到你,我也感觉非常满足了。试验体果然还是念动力者比较容易对付。精神感应者的话要么就是因为太过敏感而精神崩溃,要么就是读取到这边的想法,不肯让我们得到想要的资料。真是让人头疼啊。你无论在精神还是肉体上都非常强韧,对于试验拥有足够的耐性,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非常中意你这样的素材。如果就这样废弃的话还真是可惜了。” 对方用就好象你应该觉得光荣的口气擅自发布了一番歪理后,因为光是忍耐饥饿就耗尽了全力的路西法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所以突然用另一只手揪起了他的刘海。 他用鲜血在暴露出来的白晰额头上描绘着分不出是纹章还是记号的东西。“我就先在你的头上刻下象征所有权的记号吧。你的所有血液,任何一片内脏、乃至于全部的细胞都是属于我的。你必须侍奉我到最后一刻。今后你要用语言来表达对我的服从。句尾一定要加上‘主人"。总而言之,现在为了填饱你的肚子,先给你一些吃的好了。好了,如果想要食物的话,就这么说——请把那个给我,主人。” pc环带给超能力者在身心上的影响是因人而异的。如果不用语言进行说明的话,就不是普通的人类可以推测得出来的东西。 在注射药物之前路西法多没有哭泣也没有发火。看着一直保持沈默的路西法多,教授大概是认为他因为自尊心太强所以才一直在逞强吧?即使用卑鄙的手段拘束了他,使用药物剥夺了他的自由,只要内在的自尊还没有被夺走,就无法成为完全的奴隶。 如同教授所告白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西法多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如果是单纯的试验体的话,就算存在自尊教授也可以视而不见地处理。但是对于路西法多,教授不仅仅因为拥有了肉体就满足,还希望能够获得包括他的心灵在内的一切。 教授的心思,对于处于猛烈的饥饿感的路西法多来说什么都不是。 ——请、把、那、个、给、我、主、人 对于被剥夺了思考的试验体来说,教授所强迫他说出的语言只是没有意义的声音罗列。只要好象鹦鹉学舌一样地发出声音就能脱离饥饿。 但是,单纯的声音罗列,却在干涩的心灵海洋中激起了波浪。 强制性地压抑了他的意志的pc环的力量,此时仿佛不存在了一样。轻微的动摇很快转变成一定的震动传达到了心底,让沉睡的某种东西苏醒了过来。那不是能够被称为意志或是思考之类的明确东西。那是或许该被称为一时激动或者是反射性反抗的一半隶属于无意识领域的东西。 凝视着因为贫血和休克而苍白的美貌脸孔的教授,在近距离见识到了那双黄金色的双眸。 至今为止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大大睁开,在非人类的闪光中孕育着寒冷彻骨的杀意。 就好象战斗机的计算机锁定了导弹的攻击目标一样——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他如此评价当时的反应。 被锁定目标的对象不可能不感到颤栗。 阿鲁贾哈鲁是一个拥有明亮的蓝色眼睛,黑色头发,棱角尖锐的面孔,和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肌肤的年龄不详的人类。虽然看起来是年轻而洋溢着活力的青年,但是如果要说他是外表上即将现出老态的壮年期后期的人士似乎也说得通。打理的很仔细的胡子,与其说给人成熟的感觉,反而更容易让人觉得讨厌。这大概是因为他给人的年轻印象感觉上和胡子格格不入吧? 不过在下一个瞬间,因为察觉到自身危险而迅速跃起的动作,证明教授还没有到达瞬间爆发力以及肌肉拉力等运动功能衰退的年龄。 以上半身赤裸地被拘束在那里的超能力者为中心,放射性的龟裂深深地烙印在了墙壁中。墙壁进一步粉碎,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片向教授袭击了过去。 路西法多没能确认念动力所发射的飞镖可以把对手伤到什么程度。因为固定拘束道具的墙壁已经消失,所以失去了支撑体重的存在的他就这样前倾式地倒了下来。 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他本人已经跳到了教授身上扭断了他的脖子吧?不过由于那些不止一种的从一开始就无视定量而注射的物以及重度的营养不良,路西法多年轻而强壮的身体早早就受到了腐蚀。 对于他衰弱的肉体来说,就连倒在坚硬的地板上的冲击,都是难以忍耐的酷刑。 他对于那个场面的记忆,就到此完全停止。 路西法多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一面把手伸到枕头下一面跳了起来。就在握住手枪松开安全装置的短短时间内,他已经背靠在了出入口旁边的墙壁上,完成了迎击准备。 没有通知主人就擅自打开房门进入的人的气息,和他唯一容许如此做的副官的气息并不相同。这就是他唐突觉醒的原因。 为什么能够察觉到并没有杀意的对手的侵入,路西法多并没有去考虑。要考虑这些的话,等到击退或者是拘禁了侵入者之后后再进行也不迟。 穿过了并不怎么宽敞的起居室的对手,完全不知道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就察觉到自己气息的房间主人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所以就这样直接冲进了房间。 “路……!” “什么嘛。原来是尼可啊。”手臂缠绕在被捕捉的拉斐人的喉咙上,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的路西法多,用刚刚睡醒的干涩声音不高兴地嘀咕着。 “你还说什么嘛。就是因为你好象被很糟糕的噩梦魇住了,人家才为了叫醒你特意赶过来的说。” “那多谢你的好心啦。托你的福,我已经完全醒过来啦……顺便说一句,你身上好大的酒臭味。这可不是睡前喝一杯的量吧?” “嗯……这个啊。算是为了加深种族友好的这样那样吧……先别管这些了,你能不能放开缠住我脖子的手,一想到被半裸的你这么紧紧抱住,我就越发呼吸困难了。” 尼科拉伦已经脱下了军服上衣,而是衬衫,放松了的领带这样的轻松打扮。虽然台词的内容还是平时的调子,但是变大的舌头充分阐述了他的酩酊状态。 路西法多一面把重新调整了安全装置的手枪放回枕头下,一面哭笑不得地说道:“还真是标准的酒鬼色老头呢。头顶都已经被枪口顶住了,还可以对男人都报以性骚扰发言。” “讨厌啦,什么老头嘛。人家可是漂亮的大哥哥的说。这本来就是足够让人心跳加速的展开不是吗?” 感觉到起居室还有别的气息的路西法多,无视纠缠自己的朋友,打开了隔壁房间的照明用开关。面色发青的卡加·尼萨里一只手捂着胸口站在那里。他也是浑身的酒臭。 一面单手把遮盖住了脸孔的乱糟糟的黑发捋起来,路西法多一面把目光投注在了放在桌子上的闹钟上。然后他露出了混杂着困惑和死心的苦笑。 和白氏分手后还不到两个小时。 让阿历沃尼大尉把自己等人送回去的卡加,在等到患者点滴结束后就返回了军医院。路西法多在从这个房间的房门目送着内科主任医生离去后,硬生生抵抗住了立刻倒头上床入睡的强烈诱惑,先去洗了个澡后才上了床。在上床的时候,他痛感到充满灾难的一天终于结束,一直期待着的休息终于拜访了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按照他的推测,大概是返回了医院的卡加,在医院的大厅撞到了从枪击路西法多的军官那里取证完毕的尼科拉伦吧。他们之间交换了什么样的对话也大致可以推测地出来。 “算是为了加深种族友好的这样那样吧……吗?原来如此。虽然从我的角度来说,也很欢迎你们在自己房间中友好地喝 酒聊天,不过你们该不会是把对于孩童时代的我的回忆当成了下酒菜吧?”并不是讽刺的口气,而是好象保护者一样的温和的询问方式。 被这个鼓励到的卡加,用细细的声音倾诉。“……恶心……” “不要!等一下!先别吐!”在携带着病人的不利状态下遇到自己的仇敌血腥蕾斯时,都没有失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的男人,光是受到这个外表好似美少年的醉鬼虚弱的告白,就一时动摇到了手忙脚乱的程度。 抱着瘫软成一团的卡加从洗手间回来的路西法多,充满怨念地视着霸占了自己刚才睡觉的床铺,已经一脸幸福地进入了梦乡的醉鬼。 “医生,你也和这个厚脸皮的拉斐人一起睡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我要回去……”从卡加的角度出发,在可以感觉到路西法多的体味和温度的床上睡觉这种选择,无疑是伴随着剧烈羞耻心的问题外的行为。 误会了在自己怀中挣扎的医生的反应,身材修长的男人叹了口气。“你们不是刚刚把我的话题当成下酒菜进行了种族友好的酒会吗?既然你还是这么讨厌和尼科拉伦一起睡的话,就只能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忍耐一下了。” “……不好意思,等我情况好一点就回去。” “你就这么睡下来也没关系啊。刚才毕竟是你照顾我嘛。明明都已经因为超忙的工作很劳累了,再喝上那么多酒的话当然会身体不适了。”路西法多拿来备用的毛毯盖在躺在沙发上的卡加身上,一面将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一面说道。“你再忍耐一下。再过一会儿,结束了宇宙港警备的准夜勤工作的莱拉就会回来。那家伙手上应该有酒精中和剂才对。如果不趁现在好好吃药再睡上一觉的话,明天可要被痛苦的宿醉所困扰哦。” “……——……” “嗯?”因为声音太小无法听清,所以路西法多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将耳朵凑近了医生的嘴边。 当听清楚医生是为了给他添麻烦而道歉后,他笑着摇摇头。“不用放在心上,我欠你的反而比较多。而且原本就是拉你去喝酒的尼科拉伦不好。而且不光用精神感应擅自读取我的噩梦,还把你也卷进来一起打扰别人的睡眠。” “……不。察觉到你的梦境的,多半是我。我喝醉而睡着后和你的梦同调,结果好象也传达给了紧挨着我睡着的尼科拉伦……” “哟。计算机相关的头脑也好,做梦也好,我们都立刻就能同步呢。难不成我和你有什么地方是联系在一起的?” “你在说什么呢!笨蛋!休息啦,休息啦。”身体状况不好的卡加的抗议音量比起平时来要降低了不少。所以耳朵凑在他嘴边的路西法多才逃脱了鼓膜作痛的命运。 “是不是那个啊?以前我因为字宙港的自爆骚动而遭到pc环电击的时候,我不是在医院受过你的照顾吗?那天晚上,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夜袭——” “什么叫夜袭!你正确使用单词好不好!笨蛋。我只是单纯去窥探你的脑子而已。如果早知道联邦宇宙军引以为傲的英雄是你这种超级缺根筋的家伙的话,我也不用特意费那种功夫了。” “把没什么可夸口的东西拿出来夸口,最后还说别人超级缺根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本你这家伙一喝醉的话感觉上倒是增加了三分强硬呢。” “还不是因为你先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有哪里奇怪了吗?”平时就可以若无其事地放出爆弹发言的男人,浮现出了坏心眼的笑容。目睹到这一幕的卡加,一面重新提高了警戒一面小心地询问。 “我是在想在那之后,我创造了多少次乍看起来是美少年一般的某人的可爱的哭泣脸孔。” “你……你……混蛋……”绝对不要轻易被他挑拨的决心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卡加握紧了搭在额头上的湿毛巾,用这个向路西法多殴打了过去。 坐在地板上的男人笑嘻嘻地任凭他动手。 第7章 第七章 很快就感到劳累的卡加停止了毛巾攻势。总觉得自己就好象在拼命踹温和老实、永远不生气的大狗的兔子一样。 路西法多甩了甩头,把凌乱的黑发从眼前拨开,这个动作看起来的确好象大型野兽一样。漆黑光滑的头发,顺着皮肤下的肌肉自然浮现出来的赤裸的上半身流淌下去,扩散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 在肌肉发达的结实胸膛上,脖子上挂着的识别牌闪闪发光。虽然在那些肌肉男的地球人们的包围中看起来比较苗条,但是覆盖在和他球人有若干不同的骨胳上的肌肉,明显经过有效的锻炼。 对于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兴趣的男人的模样,就和野生动物一样带着禁欲性的美丽。 毫不在意一面把湿毛巾放回额头,一面用科学家的目光眺望着自己的卡加的视线,超绝美形用一只手遮住嘴巴大大打了个哈欠。“哈啊……就算不到两小时的睡眠也让人轻松多了呢。” “感觉如何?” “托你的福,除了睡眠不足以外,没有什么其它症状。在我跳起来的时候都忘记自己身体不舒服了。” “不到两个小时就能恢复,你果然是超出常人水准的结实啊。——顺便说一句,这个头发算不算在异常的范畴内?你把都市警察的刑警送到内科的时候还是平时的发型,在我去出诊的时候已经编成了辫子。” “因为有复杂的情况啦。莱拉应该会给我买回来打薄用的剪刀。” 因为一旦知道具体情况,想也知道这个毒舌的内科医生会把自己叫成白痴,所以路西法多干脆装成嫌麻烦而省略了说明。 “路西法多……关于刚才你所作的梦……” “回头我会叮嘱尼科拉伦也保密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莱拉知道哦。” “当然,我也不想暴露出这种事情,让心地善良的女性难过。” 黑发的男子立刻挥了挥手,否定了卡加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害怕那个武斗派的女人,会因为气到发疯而脱队。如果莱拉失踪的话,我绝对会从她失踪那天起就超级头疼的说。” “脱队?” “阿鲁贾哈鲁教授好象在这个巴米利欧星球上,我不是在傍晚的时候和你说过了吗?如果莱拉为了替我报仇而脱队去找那家伙的话,我这个被害人反而会受到最大的打击的说。就算她漂亮地宰掉那家伙成功地完成了复仇,一度脱队的士兵也不可能再担任我的副官了吧。而且我原本就打算自己亲手对那家伙做出百倍的报复,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进莱拉的耳朵。” 虽然因为就职于军医院而拥有军衔,但是卡加并没有实际从军的经验。因此他很难掌握在是女性之前,首先是战斗型人类的莱拉的性格。对于卡加来说,莱拉是时而以让人联想到母性的温柔体贴,为自己专会惹麻烦的上司打圆场的充满魅力的女性。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激情的类型啊。” “因为这里不是战场啊。那个女人一旦发飙真的超可怕的说。无情啦,残酷啦,超级记恨啦。总之就是只能用惊人来形容啦。我曾经通过显示屏看过她所率领的战斗机部队的战斗方式……哎呀呀,真的很吓人的说。”路西法多因为回忆而颤抖了一下,这个动作拥有超出语言的说服力。 “虽然导火线很短,但是平时她还是会把握程度的。不过一发飙的话,不彻底把对手打击到不能翻身她是不会罢休的。她可是厉害到能够很冷静地气到发疯呢。反正我是绝对不想和发飙之后的那个女人为敌的。虽然如果抱着生死相搏的心理准备的话可以击退她,但是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平安了事的。” “……原来如此。我多少可以理解。就算是我,如果无意义地招惹了护士们的怨恨的话,也绝对不会简单了事的。” “你也这么想吧?女人那种发挥到极致的狠心,有的时候实在太过极端到让男人无法理解的说。就是因为莫名其妙才更让人觉得恐怖吧。” “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奇姆中尉说。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意外,你居然会觉得我是那种可以无神经到把你的悲惨体验随便和什么人说的类型吗?” “哎呀呀,我没有认为你会随便乱说啦。毕竟想起来的话就连饭都会觉得难吃。” 每次都这样,总是说一些脱离重点的话。 卡加所莫名其妙地窥探到的梦境,应该只是路西法多所体验过的事情的一部分而已。能够从那样悲惨的往事中让身心都振作起来,主要还是由于他所拥有的强韧肉体和特殊的神经构造吧? “……我没有权利非难把你当成实验动物对待的科学家们,我曾经用患上了无药可救的疾病的患者身体,试验过还没有获得使用许可的新药的效果。至少比起执刀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萨兰来,我无疑更加接近那些家伙。” “既然你能不找冠冕堂皇的借口,而是正视自己的行为,那不就已经不错了吗?如果回头遭到什么报应的话,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情。我的工作是杀人。就算你要忏悔,我恐怕也是最不合适的对象呢。不要因为无意中看到了恶心的梦境,你就把事情想得太深。被怎么样了之后是否要报复回去,也是当事人本人决定的事情。这种事情你至少让当事人们自己去选择嘛。” 这个若无其事地表示只要自己能负责,就算做坏事也无所谓的男人,比起天使来,也许确实更适合恶魔的名字。悦耳的男低音和温和微笑的至高美貌。在近距离面对面的话,似乎很简单就会被他洗脑。 “当然,我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怎么样。我又不像奇姆中尉那样具备可以代替你复仇的力量。” 如果不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的话,也就不用因为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无理暴行而产生愤怒、哀伤、无奈——以及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的不甘心了吧。 “不好意思,让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是我擅自进人了你的梦境吧?” “话虽如此,你也不是有意识那么去做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组合呢?部分性的精神连接吗?” “明明自己也没有做过,就不要说得好象很有经验一样。” “我有做过啊。和爸爸——” “近亲相奸?”因为听到了过于意外的回答,卡加不由自主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 路西法多干脆地伸出手,拧住了对方还残留着少年期曲线的面颊。“你和尼可,该不会其实超级合得来吧?你就联想不到紧急避难措施这个单词吗?我因为危险的药物曾经差点疯掉。为了让这样的儿子恢复清醒,我父亲才做出了那样的牺牲,为什么你们都只能从那种缺乏廉耻的角度去看呢?” “如果是普通父亲这么做的话当然是美谈。可是你爸爸是那个o2啊。怎么想都觉得另有内幕不是吗?” “啊啊,被每个人都误会的老爸好可怜啊——开玩笑啦。虽然我也认为多少有些其它原因,不过他确实不是会对儿子见死不救的冷血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能和因为药物而变得奇怪的我进行精神连接的我父亲的见鬼的心胸,还是应该表现一下敬意比较好吧?” 揉着面颊听他诉说的白氏,把自己换到那个立场设想了一下,就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这个我承认。如果是普通人程度的精神的话,弄不好就被物中毒者的妄想所左右,自己也疯掉了也说不定。” “不光是生命得到了挽救,能够从另一个角度看到父亲的思考方式和工作方式,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收获。我从六岁起就和他分开了,而且只在一起住了两年,还只有周末能够见面。小孩子的话,还是无论如何都应该看一次父亲工作中的身影。” “对于白氏族来说,这种一般性的 教育理论是行不通的。一身体开始延缓成长,就要和父母分开,在类似寄宿学校一样的地方开始团体生活。除了进行一般性的学习以外,还要调查潜在能力,一发现了能力之后就要为了进一步成长而受到前辈白氏族的指导。在这个过程中白氏族就分为了两个种类。拥有超能力的人,以及没有超能力的人。” 尽管心想着我都在对路西法多说什么啊,卡加还是无法中断自己的阐述。 “——就算是一开始还会为了想念父母而哭泣的孩子,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也会发现自己的父母是只会生育孩子的无能力者。他们拥有自己才是优秀的白氏族的强烈自负。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选择返回父母身边,和下等白氏族混杂在一起生活的道路。他们会选择按照各自的能力而获得相应工作而活下去的道路。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和父母分开,从那之后就一次也没有见过面。考虑到没有能力的白氏族的平均寿命的话,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应该都已经不在世了吧。” 至此为止一直只是淡淡地阐述着事实的内科医生,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而中断了语言。黑发的男人把手肘撑在盘腿坐着的膝盖上,带着哀伤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卡加在对方的沈默的催促下,把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心声说出了口。“我……很后悔。因为我那时傲慢和愚蠢到了无法原谅的程度。”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愚蠢的人类啦。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已经比其它人要强了。” “可是,就算我想要为自己的傲慢而道歉,想要对他们生育下我的事情道谢,父母也已经不在了。” “没有办法啦。既然另一方的当事人已经死亡,这场审判也只能就此结束了。反正也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不要再围绕这件事去思前想后了。时间只会朝着未来而流淌。划上了完结符号的故事就不会再继续下去。就算再怎么后悔和伤害现在也在继续的人生,过去也不会改变。就算进一步因为父母的事情而烦恼,也不会有任何的进展了吧?所以不要想了。”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单纯!”卡加火大地反驳。 就算觉得他说得没错,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有那种能简单分割开的性格,也就不会漂流到这种边境行星来了。卡加并不是想要从路西法多那里获得温柔的安慰和谅解。他只是希望能够和人分享哀伤的感情。 不让人踏入自己的内部,也绝对不会踏入对方的内在的男人。可是自己却无可救药地被他所吸引。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卡加感到了绝望。 “是吗?每个人都是生下来之后,迟早有一天会死亡的生物吧?如果你说这是心灵的问题的话,那么能否让自己幸福也是取决于自己的心灵吧。你对于自己期望太高了。” “我可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嗯?为什么?就算我是你和莱拉所说的超级缺根筋的家伙,但是这就是我,所以也没有办法啊。自己无法成为自己以外的东西。过去的事情不可能一笔勾销,从来没犯过错误的完美自己也不可能存在。因为那时候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所以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啊。” 啊,这个男人的思考方式原来是这样啊。卡加对于这样的结果表示示了认可。“你的主张我明白。但是,谁也无法像你那样活得坚强而且无邪。失败后就会被责任的重大压垮,有的时候还会因为不想承认而逃走。——怎么了,干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我说本啊,你是不是把我过度美化了?无法具体负起责任的事情一向多得是吧?因为已经做了所以没有办法,这种看开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最轻松而且卑鄙的生活方式啊。能够负责的东西就要积极地努力,已经无法负责的东西就算想要努力也没用了吧。没办法,总之我不管了。” 大概是脑子里面有什么过去的具体例子吧?看到男人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赤裸的肩膀的样子,卡加不禁哑然。“你这个家伙啊……” “我所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我这么认真地烦恼反而感觉上说不出的愚蠢了。今后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努力活下去。因为就算是通向堕落的道路,也绝对是那边比较幸福吧。” “我可以保证。” “多么让人沮丧的结论啊。总觉得自己好象舍弃了什么作为人类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没关系。你很快就不会在意了。” 面对因为找不到心情的宣泄场所而愤慨的医生,说出了露骨的只是口头安慰的语言的路西法多,笑着补充了一句。“幸好我以前杀掉的是你的弟弟。如果杀掉的是正常的那个,就等于白白浪费了你父母的人生。” “浪费?” “从生物学上来说,把更加优秀的子孙遗留到后代就是生物的使命吧。就算还有其它的兄弟,你也绝对是比那个提罗优秀得多的子孙。” 作为和白氏族敌对的02的儿子,路西法多曾经因为父亲的池鱼之灾而遭到过白氏族的刺客的袭击。而反而在他手中丢了性命的刺客之一就是卡加的弟弟。 “一旦是,他作为白氏的能力远远在我之上。” “因为我不是白氏族,所以不知道什么白氏族的价值观。从我的价值观来说,提罗·尼萨里是该死的快乐杀人狂的变态混蛋。他和阿鲁贾哈鲁一样,作为生物来说属于垃圾范畴。那种变态的遗传细胞光是存在于世界上已经是剧毒了。我都想要表扬在遇到的当天就干脆利落地收拾掉了他的自己呢。”明明没有喝醉,路西法多还堂而皇之地夸耀起了没什么可夸耀的事情。 “我……真的……可以成为父母的救赎吗?” “啊?哇!又害你哭了。难道说我的最强洋葱传说已经注定了吗?” 握着毛毯低垂下脑袋的卡加的泪水一颗颗滚落。 明明是半点也不懂得别人心思变化的大白痴,却偏偏总是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不经意地说出这种打动心灵的语言。 很过分的男人。可是就算想要舍弃这份不可能有回报的感情,也无法做到。 “这个,虽然本哭泣起来是很可爱啦。不过该说是原本应该没有的良心会刺痛呢,还是本来不存在的罪恶感遭到了刺激呢……”一面嘟嘟囔囔地说着不讲理的台词,男人一面在沙发边缘轻轻坐下,有些顾虑地说道: “对不起,明明是你家里的事情。我这个外人却自以为是地说这说那。” “……不是那样的。我是一直都在后悔……无法告诉任何人……好痛苦。” “能够原谅自己的对象已经不在,抱着这样的罪恶感确实比较痛苦啊。虽然像我这种就算当时觉得不妙,但是事后就不会再烦恼的人是不太能理解。不过莱拉曾经说过,就是因为我这样,所以才需要所谓的名叫忏悔的系统哦——可是呢,每次莱拉叫我忏悔今天一天的恶行的时候,我都有好好忏悔吧?结果肯定会招来那家伙的大骂和拳头。那个根本就是莱拉进行拷问,而我只是自白不是吗?完全算不上忏悔系统嘛。” 一面用袖口擦着泪水,一面听着身边的男人的嘟囔的卡加喷笑了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事后必须替他打圆场的副官的怒火,路西法多才那么老实地挨揍吧?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好象是母子或者是姐弟。他们让卡加明白,不管有血缘关系还是没有血缘关系,最重要的关系都是心灵间的联系。 之所以在这个男人前面哭泣也不觉得羞耻,大概就是因为他能自然而然地接受自己吧?他绝对不会说什么教条主义的教训,或者是场面话形式的安慰。 “我才好象是面对你忏悔了一样呢。” “与其说是忏悔,更接近于撒娇的一种吧?像尼可的话就自始至终都会对我撒娇。” “你的年纪比他小得多吧?” “所以他在我面前才会放松吧?妈……我母亲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小时候抱有危机感的人,也就是那种觉得如果父母和年长者看自己不顺眼就会遭到抛弃的人,虽然对于周围人来说是不会给人添麻烦的优等生乖孩子,但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撒够娇,所以一定要让他对自己抱有自信才可以。” “撒娇不够就是没有自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所谓的不管怎么撒娇都会被原谅呢,也就等于是自己这样就好,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失去大人的疼爱嘛。但是一直装成大人心目中中意的乖孩子的小鬼呢,就会害怕暴露出真正的自己会让别人失望,会搞不清楚扮演优等生的演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好。而且因为没有以孩子的面孔撒娇过,所以也没有受到过周围人和父母的宽容,而且也没有实际被爱的感觉。” “原来如此……必须对天生的自己抱有自信就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是可以读取他人感情的精神感应者,卡加却害怕被拽人他人的心灵,因此一直躲避着碰触感情发生的根本部分。 “可是,一直持续优等生的演技相当会积累压力的说,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为了逃避破灭,就有必要向什么人撒娇,拥有自己这样就好的自信。据说那种成年之后,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难为别人,或是性格别扭对他人过度干涉的人,就有可能是在向周围的人撒娇哦。” “原来如此。以立场和义务为借口的任性吗?因为小孩子和部下无法反抗吧。不过尼科拉伦和我没有对你采取这种态度啊。”被认为对远比自己年轻的人撒娇,可是关系着面子的问题,绝对不能当作没听见。 “你只是没看到而已吧?尼可经常对我好象小孩子一样地撒娇纠缠呢。你也不再像最初的那阵子那样虚张声势了吧?就因为我比你们小太多,所以反而不需要在意,可以比较轻松地撒娇,这不是很好吗?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尼科拉伦,所以完全不在乎哦。而且我原本就因为无神经而经常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没有什么资格向别人抱怨嘛。” 所谓的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就是这个感觉吧。被他这么一说还确实有那种迹象。 自己当初也是,一面生气地心想明明比自己小得多还这么张狂,一面却当场把想说的话畅所欲言地说出来。虽然阴险的怄气话和冷嘲热讽对其他很多人也做过,但是能让他把真实的感情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的只有路西法多——没错,就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介意,觉得轻松而已。 不过,要是单纯是因为年纪远远比自己小就觉得轻松的话,除了萨兰丁以外,卡加周围的所有人都符合这个条件。好象似乎也不是因为两个人半斤八两,所以言行上才可以这么没有神经。 明明天生拥有稀世的美貌,却只觉得这是个麻烦。明明隶属于军队这种完全的阶级社会,却半点不把上级放在眼里。虽然确实存在着不考虑他人立场和感情的没有神经的部分——但是这个男人,却拥有可以完全接纳自己的包容力。 似乎不管自己怎么任性他也能笑着原谅,然后笑着继续说喜欢自已—— “路西法多……” “嗯?” “……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对方立刻给出了没有任何其它含义的回答。 他甚至没有反问你也喜欢我吗?也就是说不管对方怎么看自己他的答案都不会改变。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告诉别人一个事实。 虽然是和卡加在心底偷偷祈祷的喜欢不同的喜欢,但是对于就连会对他说这样的喜欢的人都没有的卡加而言,这已经是相当于恩宠的语言了。 因为觉得又哭出来的话未免太难看,所以他慌忙寻找着其它话题。“你的母亲是曾经学习心理学的人吗?” “哪里,他只是单纯喜欢人类,经常试图理解对方而已。他也是一个拥有无限慈爱的人啦。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老爸的对象的——不过即使如此,他最后还是逃了的说。但是以我父亲的为人来说,一定是在盘算着迟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弄回来吧。” “为了你母亲的幸福,我衷心希望她能逃避到最后。如果是这样的女性的话,我都想要见上一面了……怎么了?” “见到的话你一定会非常喜欢他的……一定。”在有些别扭地微微间隔了一阵后,黑发的男人带着温柔的微笑如此说道。 在光滑漆黑的长发围绕下的美貌,持续微笑的温和口气——卡加的胸口甚至一阵钝痛。因为他在这个坐在沙发边缘俯视着自己的男人身上,看道了已经去世的朋友的面影。 如果是现在的话,与其说他是那个被称为白氏族的不共戴天之敌的冷酷的o2的儿子,说他是马里里亚多的儿子可能还更有说服力。如果他真的是那位体贴他人的朋友的儿子,一开始就不用抱有敌意,而能有一个友好的见面了吧? 挥开无奈的感伤,卡加尽可能装成平静地开了口。“话说回来,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呢。平时明明自称是没有神经的人,我们也都这么觉得了,其实在背后却很精确地掌握了他人的心理。你这算是让他人放松警惕的作战方式吗?” “怎么可能。只是从母亲那里现学现卖的啦。因为是我自己没有的感情,所以我搞不清楚,不过像母亲那样用道理来说明的话我就可以理解。莱拉在我混乱的时候,也会对我进行分析说明,所以真的要多谢她呢。我是觉得,虽然人类的感情中掺杂了很多的要素非常复杂,不过有时候就好象猜谜一样的有趣呢。” 刚才的话让卡加感觉到了熟悉。 ——原来如此……!在当初用接触型精神感应搜索他的头脑的时候,他曾经以为路西法多就好象是在扮演感情一样……。 原来路西法多是用理论来理解感情。 “……对于我来说,你的存在才是巨大的谜团。和你的交往就好象是一个解谜的过程。” “啊?是这样吗?我觉得我很好理解啊。就是看起来和说起来的那个样子。” “不管什么人都无法了解自己啊。你小时候曾经因为工作而扮女装的事情,按照刚才的说明倒是也行得通了。” 当初在听说的时候,卡加不认为无法理解他人感情的人类可以扮演另外一个人。但是,如果理解思考和行动模式的话就有可能了吧。和在戏剧中要求演技具备个性的演员不同,改装的话为了不被人怀疑,追求的只是典型而已。 因为这个人不会随便动摇,所以反而能出乎意料地扮演得相当完美吧。 “你果然和尼可拿那些话题当下酒菜了啊。就算强调那时还是第二性征期前的小鬼,也绝对会惹来好事之徒,所以绝对不要泄给他人哦。” “那当然。以你现在的体形穿女装的话,光是想象就很恐怖了。如果是萨兰的话多少还好一些,至少还称得上高雅妖艳。” “即使如此也相当勉强了。要女装的话,你和尼可已经是最低限了吧?” “谁在说那种事情啊。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题啦。我是在说演技的问题。” “噢。我可没有露馅过。在那些罗莉控的变态混蛋试图脱衣服的时候,我都已经毫不容情地要了他们的命了。” 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的台词,让内科医生冻结在了当场。拉斐人所说的部分里面,并没有包含这些。 “……那时你还是孩子吧?那时就在从事会遇到这种事情的工作吗?” “也不是经常有啦。对于那些绑架小孩子拍摄幼儿色情电影的畜生一般的家伙用不着留情。我妈妈曾经这么说过。而且我也认为妈妈的判断很正确。”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吧?更何况,那是几岁的时候?你母亲居然让你……其它的工作应该还明明有得是吧?”因为话题过于具有冲击性,卡加脑子一片混乱地愤慨地说道。 路西法多面对这样的他,露出了和刚才相比好象换了个人一样的艳丽笑容。“就算是在治安很好的住宅区也会有对小孩子下手的变态。我从懂事起,就锻炼出了即使杀掉对方也要保护自己身体的方法。和现在比起来,那时的训练要刻苦得多吧。在接工作的时候,这个工作具备什么样的意义,危险到什么程度都会事先对我进行说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琢磨自己的实力和工作内容,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考来决定是否接下工作。而且,如果不具备能够完全支持儿子的条件的话。我母亲也绝对不会让我接下工作。在这种意义上,我们母子算是专业人士吧。” “……你所生活的世界和我的实在太过不同。我甚至无法想象……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所以就算遭受了刚才的那种噩梦一样的对待,也还能活着回来吧?” “我不认为比起我来你就算幸福啊。白氏一族的思考方式,家人的接触方法,和弟弟提罗的存在,都让你无法获得幸福。我直到十五岁为止都有能干过头的母亲在身边,而且进入士官学校后也有莱拉在。就算被鲁贾哈鲁那样的混蛋畜生抓住的时候,也有o2全力救出了我。所以我对人生没有任何的不满哦。” 以轻松到极点的口气如此断言的男人,在那之后,烦恼了一小会儿后又补充了一句。“——莱拉在和我扯上关系后,也许会对人生存在着不满吧。“ 听到这个的卡加笑了出来。 她就算因为和这种男人牵扯上而对自己的人生抱有不满,也只会轻轻耸耸肩膀说句没办法,继续坚强地活下去吧? 真的是让人无法憎恨的男人。 笑容最后变成了哈欠。 “我困了。给我点温和的饮料吧。可能的话最好是热饮。” “知道啦……莱拉那家伙好慢啊。到底出了什么事?”路西法多一面一个人喃喃自语,一面走向饮料供应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操作机械。 一面伸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内科医生一面询问:“你不喝些什么吗?” “在那之前先和莱拉联络——怎么回事。医生。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冻着了?”在递杯子的过程中所感觉到的卡加冰冷的手,让路西法多皱起了眉头。”话说回来,就算再怎么说是喝醉了,也不能穿得这么薄就跑出房间吧?内科主任自己不注意养生而患上感冒不是很糟糕吗?好了,喝过后就躺下来,好好盖紧毛毯。” 虽然卡加心想都已经说了这么久,现在才斥责吗?不过因为确实感觉到了寒冷,所以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被远远比自己小的男人这样那样地下达指示和照顾,感觉上似乎也不是太坏。 不仅仅是出诊时使用的箱子,白大褂和领带也全都留在了尼可拉伦的房间里面。如果不是因为被他人的噩梦吓到而爬起来的话,只穿了那么少就睡下的两个人毫无疑问都会感冒吧? 虽然很想对他说你自己还上半身赤裸呢,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可是让还穿著一件衬衫的卡加都觉得寒冷的室温,确实连鸡皮疙瘩都没有让路西法多冒出来。看起来他不光是久经锻炼,而且体质上也比较耐寒。 卡加用手指撩起了一绺滑落到自己脸孔旁边的黑发。手感顺滑的头发,微微有一丝凉意。 也许是联想到了什么吧。路西法多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地说道:“我的梦会那么大程度地传染给你,弄不好是我的精神感应的封印松懈了……不知道是把brain·gear使用到最大限所造成的呢,还是因为没有戴pc环的关系。因为自爆的骚动我使用过空间移动,而且在紫色城的时候也很招摇地使用过念动力。这些全有可能是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只不过,没有自觉的话就无法控制——喂,本。你睡了吗?” 第8章 第八章 把靠垫当成枕头,用毛毯包裹住身体的卡加,在包围着全身的温暖中渐渐进入了梦乡。路西法多的温和男低音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进一步地激发了睡意。 因为不想尝到宿醉的味道,所以卡加含糊地拜托路西法多等到莱拉·奇姆中尉回来后就叫醒他。可是他迷迷糊糊的语言几乎没有具备任何含义。 路西法多在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的卡加前面弯曲下身体,把脸孔凑近到了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程度。“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位于斜后方的房门,没有任何预告地打开了。 因为算准了是原本应该更早到来的副官,所以路西法多没有吃惊,只是微微支撑起身体回头看去。“你回来啦。好晚啊——奇怪,连医生也在一起吗?出了什么事吗?” 在莱拉的旁边,是手拿着小型黑色箱子的萨兰丁·阿拉姆特的身影。 因为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得很低,所以两个人全都穿著军队配给的长大衣。 在一阵奇妙的间隔之后,莱拉笑也不笑地迅速开始了说明。“我回来了——晚上十点左右在宇宙港附近刮了相当强的风。老朽化的合金制栅栏倒下,因为有士兵受伤而闹出了骚动。由于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伤员的搬送就暂且委托了波拿姆少尉。不过在返回这里的中途我还是顺路去了一趟医院看望收容在那里的部下们。因为内脏出血的治疗和单纯骨折,所以两个人都要住院十天。在我去外科探病的期间,从医生那里听说了你在通信室遭到枪击的事情。” “晚上好,大尉。我把从马贝里克少校那里听来的情况告诉了奇姆中尉。因为担心和以前的失血撞到一起,也许会让你陷入贫血状态,所以我准备了输液装置和造血剂——” “哎呀呀,你自己也很劳累了还如此为我费心,真的非常感谢。阿拉姆特医生。如同你所推测的那样,在送走尼可后我立刻陷入了危险的状态。因为不是一般的糟糕,所以我联络了内科,结果正好本——不对,是尼萨里医生在。所以多亏了他为我出诊。现在除了睡眠不足以外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很难得地穿著死板的军大衣的丽人,听到路西法多的回答后微微一笑。“那就好。幸好只是我杞人忧天。因为只是暂时性的恢复,所以你不要太大意,还请好好休息。从医生的角度出发,我奉劝你情爱问题还是在日后进行的比较好。那么请你休息吧。” “晚安,医生。真的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那就是我的工作。”外科医生微笑着回答了之后,连出诊用的医疗箱都没有放下就走了出去。 原本想说至少喝杯茶再走,不过想想也不是这种时间。面对这样的路西法多,在干脆利落地判断问题方面曾经有过让上司颤栗的过去的副官,单刀直入地询问道:“路西法,我们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什么好事?” “……果然。医生也误会了。半裸的你在沙发上和美少年——”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为什么我——” “你对着我说干什么。立刻追上阿拉姆特医生说清楚!快点去!” 不知道用力催促自己的副官的心意,遭遇了非常不情愿的误会的男人怄气地说道:“这个样子我怎么出去啊。等到白天和他的携带终端联系不就好了吗?无聊。” “好吧。既然你打算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让特意为你而来的医生心情不愉快地返回医院的话,我就当场让你变成全裸好了。” 因为莱拉拥有足以完成这个威胁的臂力和执念,所以在对路西法多的战役中,她的话发挥了超群的效果。她的上司好象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穿过了还没有完全合拢的房门,立刻开始追踪外科医生的下落。 在他的房间和电梯的中间地带,他追上了萨兰丁。 “医生。请你等一下。拜托了,请你一定不要带着不得了的误会回去啦。” “我并不是误会,而是确信的说。” “拜~托~啦。那个就是误会啊。虽然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还不长,不过从我平日的为人来看,医生你真的相信我和本会成为那种关系吗?” 眼前的满脸不爽地进行询问的美貌男子,是遭受了蓬莱人的全力攻略之后也只在外围激起一点点波浪的超级迟钝的家伙。从他平日的为人来看,要么只是因为单纯的角度问题而看起来好象是情爱场面,要么就是即使做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因为有特别的原因。 但是。即使如此。 他还是猛烈地恼火!猛烈地! 在听说了路西法多因为贫血治疗而拜托内科主任出诊的经过后,作为外科主任,他更是愤慨到了血压都随之上升的程度。 外科原本就是流血是家常便饭的地方。无论是输血还是点滴,只有比内科强的份儿,而绝对不可能逊色于内科。绝对不可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外科vs内科的对立历史,在萨兰丁就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萨兰丁所感觉到的愤怒,是作为外科医生而言历史悠久的传统性愤怒。是否正当则另当别论。 正因为如此,二百二十七岁的萨兰丁·阿拉姆特,绝对不打算笑着说一句“啊,原来是误会吗?讨厌啦。哈哈哈”,就让事情被简单地打发过去。 就算有人责备他这种恼火太幼稚,他也具备了“年龄大了之后就会有返老还童的倾向”这一必杀的借口。反正他的年纪早就到达了可以使用这一点的程度。 “你好歹也是健康的成年男子,作为可能性来说也无法完全排除吧?” “我对于男人不可能立得起来啦。就算本哭泣的表情再可爱,也仅此而已。” “噢,是这样吗?”萨兰丁的额头追加了一根青筋。在本人没有意识的状态下,路西法多等于是告白了他觉得卡加哭泣的样子很可爱。 那个爱逞强而且好面子的内科医生,被这个听不懂冷嘲热讽的男人的奇怪言行耍的团团转,进而不甘心地哭泣出来的场面,萨兰丁也曾经不止一次目睹过。面对身为年长者兼高军衔者的面子荡然无存的卡加,萨兰丁甚至因为觉得可怜而产生过同情——现在看来,这份游刃有余也许造成了致命伤。 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很中意小动物类型。就算卡加有166*公分四十五公斤,但是对于看惯了平均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一百公斤的肌肉男部下们的路西法多来说,他看起来还是个头小小脑袋毛茸茸的小兔子吧? 但是,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自己如果也以可爱为卖点的话恐怕有点,不,是相当痛苦,所以只能用其它手段进行对抗。“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可能,还是来试验一下吧。” “啊?试验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自己对于同性不会有反应,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可能,我打算进行一下试验。当然,是在不使用媚香的状况下。” “呐,医生。拜托你不要在这种状况下进行这种危险的发言好不好?我就算在这里爆发出悲鸣,人家也绝对认为主动袭击的人是半裸的我吧?我又不是因为无法勃起而烦恼的中年大叔,那方面的治疗就不用麻烦了。再说了,这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是专业范围之外吧。” “哎呀,你游刃有余地化解掉了呢。连动摇都不动摇,真不可爱。” 单手搔了搔不知道为什么增加到异常数量的长发,路西法多带着疲惫的表情注视着萨兰丁。“这已经是一种习惯,说不上什么游刃有余啦。现在的医生的目光的话,就算是战斗机也许都可以击落吧——站在这种地方说话也不是个事,而且你特意在这么寒冷的时候赶来,还是回我的房间喝杯热咖啡什么的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要不要再进行一次点滴。” “不用了。没什么,我只是因为作了噩梦而觉得疲劳。” 两个人一面在无人的走廊上行走,一面压低声音继续着对话。 毕竟是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分,不光是日勤,就连准夜勤的军官们也都陷入了梦乡吧。 “你这头豪华的鬃毛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还是普通的量啊。”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见到我的人都要问这个呢。男人的头发明明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因为麻烦说明就pass吧。下次再说。反正很快就会被莱拉剪掉吧。” “不管是谁都在你的黑发中感觉到了浪漫吧。剪掉的话实在太浪费了。奔放地飞散到各个方向,笔直、茂密、美丽。你的头发也体现了主人的性格。” “被你夸奖到这个程度我反而觉得惶恐呢。来自那些一心认为我的发型不符合军人标准的大叔们的压力无疑也会倍增,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弄一下才行啊。” “那些无趣的家伙。” 两个人返回了刚刚离开的路西法多的私人房间。 这次轮到脱了外套只穿著战斗服的莱拉坐在沙发的边缘,弯曲下身体紧贴着内科医生。 他的上司咋了一下舌头进行提醒。“喂喂,那个女人。不要对睡着了的可爱男人动手动脚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会少块肉。” “你看你看。医生,你也要小心哦。这家伙在袭击人睡的男人上面可是专家。” 听到莱拉回答的台词后,对于内科主任究竟被作了什么,萨兰丁也产生了好奇心。 转变身体方向看着这边的中尉微微一笑。 “如果阿拉姆特医生陷入人事不省的状态的话,我会很高兴地做出更进一步的行为的。” “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禽兽。” “了不起。比起你懦弱的上司来,你实在太勇敢了。我非常中意,奇姆女士。就算是拥有‘北之狼’绰号的花痴军团·外科的护士们,都还没有敢于面对面地对我进行性骚扰发言的勇者。”感动于对方大胆的发言,魔鬼医生表示了发自心底的称赞。他衷心希望她那个迟钝的上司能够向她好好学习一番。 而那位没用的上司在旁边偷偷地询问:“那个……请恕我冒昧地询问一句,内科的护士们也有绰号吗?” “当然,就是‘南之虎’。” “我就知道。就是因为能够想象到实际的状态,这个‘北之狼·南之虎’听起来才格外的刺耳啊。真的是太讨厌了。”大概是作为男人的一份子,对于白衣天使多少会抱有一份憧憬 吧。路西法多的话音里面已经带了几分呜咽。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叫我莱拉。医生。”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叫她‘西之豹’,医生。” 一面把从饮料供应机那边拿来的咖啡递过去,路西法多一面不忘添加了多余的台词。听到他的话,医生做出了直率的反问。”这么一来的话,东应该是什么东西呢?” “嗯……熊吧。不过我列举不出适当的人选啦。虽然我和莱拉已经打了很久的交道,不过能够匹敌这家伙的蛮勇之人,我只能想得到我妈妈而已。” “……‘东之熊’吗?……啊,这个基地有一个非常适合这个表现的人物哦。艾卡特里娜·萨诺巴比奇。因为笔名过于强烈,反而记不起她的本名了。因为没听说过她退职或者转职的事情,所以应该还健在于总务科吧?就我个人角度而言,那绝对是个不想领教的对象。” 很意外的发现。似乎可以吓住小孩夜啼的魔鬼医生好象也存在着难以下手的对象。 “萨诺巴……还真是相当刚烈的笔名呢。她是哪方面的相关人士我已经可以隐约明白,不过要询问的话实在太过恐怖……”软弱的大尉早早就摆出了逃跑的架势。 按照地球人的习惯,母狗的儿子(注:sonofbitch)这一差劲透顶的骂人话如果连续读起来的话,发音就接近于萨诺巴比奇。 “二十年前就是她创立了遭到当时的基地司令官禁售处分的紫色天堂创刊号,而且一身兼任总编、小说家以及插画作者。她现在也应该在第二总部大厦的总务科总部工作才对。” “禁止发售的创刊号!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啊。路西法。” “别闹了。我的第六感在告诉我,不知道的话绝对还能生活的幸福一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封印风化吧。” 大大的黑眼睛闪闪发亮的莱拉,和沉重地进行劝诫的路西法多。面对这一和平时正好相反的光景,萨兰丁微笑了出来。“不愧是银河联邦宇宙军引以为傲的英雄。很强的第六感。她是围绕创刊号的内容和我与卡加展开全面战争,而且一步也不肯退缩的女中豪杰。因为周围人接二连三地脱逃,她才被迫撤退,从那之后,军医院就成为了紫色天堂的全面禁止区域。” “全面战争……想必是碰到了绝对不能碰触的东西吧。没想到那本同性恋色情杂志还存在着那么壮绝的历史。”对于多半是经历了空前绝后的战争的艾卡特里娜xxxxx总编的蛮勇,作为一介士兵实在要忍不住表示敬意。 “大约是十年前吧。听说因为风评的关系,她退居到了名誉总编的位置上,不再插手杂志制作。我想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护士们表示杂志内容变得相当可爱和流行。据说因为编辑方针转换成大众受落的方向,销售数字也增长了不少。” “你说大众受落……这句话是不是弄错了使用方法?”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要说大众喜欢色情的话,虽然存在着个人程度的问题,不过也不算是太离谱。但是,把拥有喜欢女性向同性恋色情的特殊嗜好的读者称为一般大众就不太合适了吧。” 虽然外科医生斩钉截铁地如此断言,莱拉却举手对此发问。“同性恋的人不算在读者之内吗?或者说难道紫色天堂不符合他们的口味?” “我投并不符合他们口味一票。虽然我看的时候大笑不止,不过那是因为那些故事不仅完全无视男人的生理和心理,而且那些原型人物的男性们的性格都产生了微妙变形。所以才笑得出来。如果让真正的同性恋来看的话,别说是心痒难搔了,恐怕是要越看越恼火才比较贴切……应该是吧。”盘着手臂站在那里的路西法多,因为凝视着自己的副官的目光而有些心惊胆战。 “今后不管真正的同性恋怎么样,你的那些粉丝多半会为了你被偷拍的照片而开始购买紫色天堂吧?弄不好他们还会阅读以你为主人公的小说。” “就算那样又怎么样?偷拍的事情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要我一面看着以别人为主人公的小说而大笑,一面不容许别人把自己当成小说主人公吗?那种事情我可不会做的。” 萨兰丁一面小心地喝着热到似乎会烫伤舌头的咖啡,一面对于路西法多公平的发言感觉到佩服。一般人不会承认在这种地方也需要公平吧。除非是相当的大人物,或者是单纯的傻瓜。 “你是因为反正自己扮演男性那方,所以才可以这么悠然自得吧。” “也不是啊。我可以打赌,肯定在下一期上就会刊登把我设定成受的小说了。” “你要我说多少次,明明是男人就不要使用特殊专门用语!——你凭什么会这么认为?” “大概在读者中有人气的人物都会这个样子吧?那本杂志时不时会刊登明明是同一个家伙做主人公,却攻受完全颠倒的小说呢。我想我一定会轻微颤抖着身体,因为羞耻而低垂下睫毛,用几乎无法听清楚的声音喃喃说着‘人家是第一次,请你温柔一些…… ’吧。哈哈哈。好有趣。” 将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分,险些仰面朝天向后摔倒的莱拉,因为假设中的好友出演的某个场面的过度恶心而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绝对只是单纯的傻瓜。 拜这个白痴男人的糟糕演技之赐,萨兰丁绝对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东西也在脑海中复苏了过来。”然后那个扮演男性一方的人就会说,‘你在颤抖啊。不要害怕,可爱的人啊。没关系。请你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立刻让你舒服得进入天堂的。’” “没错没错。医生也看过这种奇妙的小说吗?” “啊,当然看过。在创刊号里面。虽然不是艾卡特里娜所写的,不过确实好死不死有刊登以我和卡加为主角的官能罗曼史。” “什么……!” 所谓的胆大包天也要有个限度。 虽然就连路西法多也认为,那确实是能够形成相当美丽的画面的一对。美貌、知性、气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恐怕都是基地内最相配最完美的一对吧? 但是,想要阅读魔鬼医生们这样那样的小说的愿望,就算是宇宙军的英雄也不敢不要命地在外科医生面前脱口而出。他的手迅速堵住了眼看着就要爆发出禁断台词的“西之豹”的嘴巴。 “那还真是灾难啊。居然可以无视当事人本人们的性格到如此程度。” “可不是。绝对不能容忍。在我至今为止阅读过的文章中,从来没有讨厌和让人不快到那种程度的东西。都是被你害得让我又想起来了。” “非常抱歉。虽然这是紫色天堂里面惯用的模式之一,我实在还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从创刊号就有的。经过战斗而赢取的和平还是很可贵啊。通过医生们的奋战,军医院的医师们终于可以放心工作,我认为这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事情。嗯——对了,莱拉。卡加和尼可烂醉到了明天爬起来后绝对会被宿醉折磨的程度。你能帮我把酒精中和剂从隔壁拿来好吗?”路西法多为了把副官从危险的话题上引开,赶紧找事情拜托她去做。 萨兰丁单手拿着咖啡杯来到沙发旁边,凝视着据说是喝醉后在睡觉的内科主任的面孔。”真的睡得很香呢。” “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吻下去的天使般的睡脸吧。”莱拉喜滋滋地说道。 平时没少被她斥责为无神经的路西法多,因为自己难得一次的体贴举动被干脆的浪费,而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吻?我吻卡加?”面对回过头来的外科医生前所未有的险恶表情,刚才征求他意见的莱拉再次失去了语言。 虽然想要尽可能小心体谅对方的心情,路西法多还是忍不住询问。“再怎么说也不用露出露骨到这个程度的厌恶表情吧?你们好歹也是朋友。” “虽然他是按照普通人定义可以被划分在朋友关系范畴内的对象。但是就算如此,为什么我要去吻卡加?”很明白地表现出抗拒意志的只能用露骨来形容的不愉快口气。 “如果是从气人的角度出发的话,因为卡加多半会暴跳如雷,所以确实算得上有效方法。但是那多半只能算是自爆手段。毕竟我这方面受到的打击也不能无视。” “我知道。我知道了。所以请你不要在眉头间形成那么深的沟壑。如果在那么美丽的面孔上留下痕迹的话,我这个看到的人都会心痛的。是以自己的标准说出这种台词的莱拉不对,我替她道歉。” 为了平息余韵,路西法多赶紧把莱拉赶到了隔壁房间,自己也倒退着返回寝室取t恤衫。 总觉得路西法多特意为自己倒的热咖啡也变得难喝起来,萨兰丁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因为想着反正很快就会走,所以萨兰丁没有脱下大衣,而是坐在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出诊道具的箱子也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脚边。 拥有少年外表的白氏,带着天真无邪的表情无防备地睡在那里。大概是因为在过劳的状态下喝酒才会这么烂醉如泥吧? 好象莱拉那样的女性,看到这张睡脸后想要吻下去的冲动,萨兰丁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已经和他的毒舌打了二十年交道的萨兰丁不会对卡加抱有什么幻想,卡加对他应该也是一样。正因为如此,所以不需要无用的虚架子和恐吓,呆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 卡加已经找到了可以一起毫无顾忌地喝到烂醉的对象,和就算深夜闯过去也能照顾烂醉的自己的对象。这样的朋友的睡脸,让萨兰丁不禁产生了一份嫉妒。 但是,自己绝对不想被路西法多用“可爱”来形容。 ——哎呀呀。不可救药的好面子的人原来是我吗? 穿上了绿色t恤,并且披了件外套的大尉,从寝室那边返回了这里。如果不算那头好象鬃毛一样的黑发的话,他的模样和普通基地士兵在室内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总算是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虽然身为外科医生的我也承认你具备值得充分鉴赏的肉体,不过就算在室内,看着你赤裸的样子就连我都觉得寒冷。” “没有办法啊。因为我累得要死,倒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还能够穿著裤子入睡就已经很不错了——尽管如此,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我却要从熟睡中被吵醒去照顾醉鬼。”在话尾已经打起大大哈欠的男人,大概是感觉到摄取咖啡因的必要性,走向了饮料供应机。 手拿着上司拜托的药物的副官,从隔壁的自己房间返回了这里。“哎哟。你穿上衣服啦。我还想说接下来给你剪头发呢——也给我一杯咖啡。” “剪头发的时候我会再脱下的。等剪掉之后让我在你房间的沙发上睡吧。我的房间已经没有我睡觉的地方了。”将自己喝了一口的咖啡杯递给副官,路西法多找了个新的杯子倒了些水。 一面把药片递给走向沙发的路西法多,莱拉一面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睡沙发的话不会舒服吧?我可以把自己的床分你一半哦。” “我现在追求的是切实的睡眠。如果让你爬上来的话,就不是睡眠舒服程度的问题了。” “要我在下面也可以啊。” “谁在问你体位的问题了。” 萨兰丁听着两个人没有含蓄可言的交流,感觉到了轻微的头痛。 对于运用考究的诱惑手段享受性行为之前的官能的蓬莱人来说,这番对话实在是粗野和丑陋到了听不下去的程度。 “妙龄的男女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进行这样缺乏润色的对话?太难听了吧。所谓的情爱,不是应该是更加优雅、淫靡和浓厚的东西吗?” “情爱?医生。我们的这个可不是啊。”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是类似于兼备了身体交流的格斗训练吧。” “和小狗兄弟之间互相撕咬、扑倒对方玩耍几乎是同一个意思啦。和性感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 受到医生的责备后两个人好象非常吃惊,两个人交替辩解后,带着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觑。 “……也就是说,因为可以方便地消解欲求不满的问题,所以很庆幸好友并不是同性。你们的关系就是这个样子?” “没错没错。” 看到明明遭遇了很过分的形容方式,却若无其事地连连点头的两个人,萨兰丁不禁哭笑不得。 如果频繁地转职的话,就没有工夫谈恋爱,而且光是要寻找不会对两个人的深厚羁绊产生嫉妒的恋人就是个非常困难的问题了吧。如果是以就在身边,而且彼此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人为对象,就不会引发多余的麻烦,确实算得上方便。 如同路西法多所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就算存在亲密的友情,也欠缺恋爱感情。 “我想要问两位一句,如果今后你们哪一位有了恋人的话。另一 个人不会嫉妒吗?” “不会啊。感觉上接近于姐姐有了恋人吧。如果是好人的话我很欢迎。如果是看起来会让莱拉不幸的家伙我就把他赶出去。” “我应该会更淡漠吧。只要路西法多喜欢的话,是什么样的对象都无所谓。如果和我合得来,就算没有路西法多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反过来说,就算完全没有交往我也不放在心上。” “对我们彼此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和至今为止一样好好地完成工作。” 他的台词概括了两个人的关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就是工作搭档的关系可以继续下去。在床上的交往,只是在找到特定对象之前的代用品而已。 虽然因为是男女,所以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奇怪,不过这种绝对的信赖和无私援助其实和男人之间的友情在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萨兰丁绝对无法代替莱拉的位置,也对于她的立场不会产生嫉妒。 “抱歉询问了涉及隐私部分的问题。对于理解你们两位,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被医生误会了路西法和我的关系的话,我也会觉得很懊恼的。” 在莱拉爽朗的回答中感觉到微妙的不对劲的医生陷入了思考。 她有对自己抱有特别的好感吗? 路西法多把药和水杯放在桌子上,前去叫醒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白氏族。“卡加,我按照约定准备了中和剂。好了,起来。你不是讨厌痛苦的宿醉吗?” 持续了一阵子呼叫后,对方还是没有清醒的意思。于是路西法多干脆把还在睡眠状态的内科医生强行拽起来,将杯子贴在了还残留着少年期曲线的白桃般的面颊上。 因为一点点传人的冰冷感而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的卡加,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颚,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友人。“……萨兰?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找大尉有事,所以就和正好在外科的奇姆中尉一起从医院过来。现在已经办完事,正要回去呢。” 打断了白氏在半清醒状态下试图继续下去的语言,坐在卡加背后的路西法多,从他背后把药片递给了卡加。”总之先把宿醉的药片吃下去吧——给你水。” 在卡加慢吞吞地把药片塞进嘴里的时候,路西法多立刻让他握住杯子,而且为了避免因为他迷迷糊糊把水弄洒,路西法多还从旁边用手扶住了他。 几乎没有喝醉过的男人,因为一向要负责照顾其它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很熟练。就好象在照顾患病的儿子的父亲一样。这种一面在间隙中展现出并非刻意的温柔,一面细心照顾的光景,就算存在着两个人年龄逆转的事实,也还是让人忍不住要露出微笑。 抓住了让医生在沙发上重新睡下后就试图站起来的路西法多的衣袖,卡加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什么?你这么叽哩咕噜的我也听不明白啊。”路西法多用一只手环抱住白氏的身体,弯下身体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嘴边。光亮漆黑的头发,就好象流水一样在他宽阔的肩膀和手腕上滑落。他一面用一只手把头发随便地撩起,一面重复着对方的语言。 “把携带终端忘在尼可的房间了?你倒是早点想起来啊。要是有紧急呼叫的话不是很糟糕吗?……有值班医生在?那么为什么……定在七点半的闹钟?我叫你就好了。别担心了,睡觉睡觉。” 坐在椅子上眺望着这一连串交流的萨兰丁,自虐性地心想自己可以理解紫色天堂的制作者以及狂热读者的心理了。 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只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对话和动作,但是通过带着偏色镜的第三者目光看来的话,就拥有了特定的意义。戴著名为所有的男性都是同性恋的滤镜来看这一幕的她们,以及戴著名为嫉妒的滤镜的自己,也许会目击到几乎同样的光景吧。 如果只是任凭这一幕就如此没有意义地消失实在太过可惜,总觉得想要让这一美丽的瞬间中所飘荡的若有若无的色气具备上特殊的意义,结果就是她们获得了心跳加速的喜悦,而自己得到的则是煎烤着胸口的苦涩吗? 拥有不会喝醉的体质的自己,不可能像卡加那样得到路西法多的亲自照顾。路西法多面对他这个对自己进行过再三诱惑,已经抱有一定警戒心的对象,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把他抱进怀中吧。越是想要接近对方就越是要逃走的感觉是如此的无奈。如果不介意单纯的朋友关系的话,有一句“我喜欢你“其实就足以了。但是萨兰丁想要的是更加能让热血沸腾的语言。 没有注意到带着浓厚忧郁的外科医生的视线,让白氏睡下的路西法多为了转移到下一个课题而站了起来。“好,下一个是尼可——……啊,对了。尼可的话就算一起睡也不会抱怨什么的吧。莱拉,我——你在干什么呢?要输送邮件的话回头再说啦。” 从刚才起就操作着取出的携带终端、热心注视着画面的副官,在没有从画面上转移开目光的状态下回答友人。“和剪发用的剪刀放在一起卖的,还有一个名叫‘让你更上一层楼!人气美容师教授的完全超秘籍’的携带终端用软件哦。虽然我只是即席美容师,也想要做点相应的工作的说。” “你这个人真的很好胜呢。只要剩下够我在使用念动力时用的长发就可以了啊。只要把眼睛能看到的量减少一些,剩下的随便弄弄就好了嘛。” “也许生活在野生王国的你觉得随便弄弄就好,不过生活在文明社会的我可要对你的外表负责。”副官将懒惰的超绝美形的妄言当场驳回。 虽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光景,萨兰丁还是不禁对莱拉产生了同情。 这两个人和普通情况正相反,副官要因为上司的语言和行动遭到监督不善的责备。而且,正因为这个男人的容貌只能用美术品来形容,所以一旦出现瑕疵,副官也会理所当然地受到责怪吧? “没有那种事情吧。银河联邦军人怎么可以留这种超出规格的长发,不可原谅!每次遭到上司这么训斥的人可都是我吧。” “如果随便给你剃个运动头或是光头的话,要遭受女人们私刑招待的人可是我。你明不明白?对了,你刚才要对我说的是什么?” “啊,刚才我说要借用你房间的沙发,不过因为我可以在自己床上和尼可一起睡,所以不用了。” “你不会觉得酒臭味刺鼻吗?” “我让他喝了中和剂,而且只要睡下就没事了。小时候我照顾过不止一次喝醉酒的尼可,所以已经习惯了。一起睡觉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你试试被那张脸孔吐一身的滋味。保证你对天使什么的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若无其事地说着把拉斐人的颜面摧残到不留余地的语言,路西法多为了让有着常年交往的朋友吃药,端着药片和水杯移动到了寝室。 虽然时不时说些要把部下踹出去的语言,不过这个男人本质上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对见面没有多久的外科医生说“我来保护你”了。 因为身边就有武器,所以在军队内部发生的跟踪狂其实非常危险。弄错了对策的话,也许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虽然是轻松干脆地向萨兰丁说出了约定,但是路西法多并不是不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 对于说出了即使牺牲生命也要保护到底的他而言,也许并不存在更进一步的约定了吧。没有什么东西比容易失去,而且时间受到限制的“生命”更加重要。但是,对于不老不死的蓬莱人来说,只有性命却是不够的。心灵和身体固然是理所当然,他连失去了限制的对方的“时间”也全部渴望。 萨兰丁因为不想正视贪婪的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这种时间如果留太久也会给你们添麻烦,我先回医 院休息了。多谢你的咖啡。” “明明特意劳驾你从医院赶来的。真的很抱歉。医生。” “哪里,我已经度过了充分有意义的——” 从寝室传来了路西法多的怒吼声。“你在碰什么地方!你这个醉鬼色老头!你知不知道你在碰的是男人!恶心死了。不要开玩笑啦。老老实实给我喝中和剂。” 萨兰丁忍不住想要诅咒自己不会喝醉的体质。如果以醉酒为借口的话,好象可以做出相当色情的事情。 手持携带终端专心致志于剪发研究的莱拉,看也没有看寝室那边一眼就噗地笑了出来。 路西法多的灾难之日似乎还要继续一阵子的样子。 ◇◇◇ 一面用手梳理着变短的头发,路西法多一面从倒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已经够了。脑袋轻了不少。如果再短下去的话头发会炸起来的。” “嗯。从我的角度来说是绝对说不上满意的作品呢。果然还是无法完全照着预计的发展。虽然我已经逐渐掌握了诀窍。要不要干脆再彻底弄短一次,然后重新让它们长长?” “我都说够了啊。我还想多些睡眠时间呢。再说了,剪下来的头发把垃圾箱塞成这个样子,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啊。” 放在莱拉脚下的圆筒形垃圾箱,包括最初剪短的部分在内,已经被黑发塞得满到快要溢出来了。如同上司所指摘的那样,这份光景相当的让人恶心。 “毕竟你的个子高,而且头发又长到了膝盖那边呢。就算是最初剪下的那部分都有一米以上的说。” “感觉上很像恐怖电影的画面呢。黑发在地板上扩散开,然后从里面嗖地冒出一个女人的脑袋。” “哇啊啊啊——!” “吓、吓死我了。你的声音。”为了剪头发再度恢复成上半身赤裸的男人,用手捂住了左边胸膛。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不是要害得我无法关上房间的电灯睡觉了吗?如果梦到恐怖的东西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我说你啊。明明在战斗中杀过了数不清的人了,事到如今还害怕幽灵吗?这算什么心理?” “毕竟对幽灵的话粒子枪和激光炮都不通用吧。”你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吗?脑子真不好使啊。听到对方这样的口气,路西法多露出了茫然的目光。 “女人算是理论性的呢,还是非理论性的呢。我实在搞不清楚——……” “你要负起责任去把这个恐怖的东西扔掉。” “这个恐怖的东西就是刚刚还长在我脑袋上的东西啊。”因为副官的不讲理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情,所以路西法多也没有进一步追究,而是拉出放在沙发下的小型自动式扫除机开始操作。 那个被指定范围内开始行动的机器,通过传感器感应到垃圾箱和椅子,静静地在周围的地板上移动。路西法多为了让身体上不会残留下的头发渣,用手掸了好几次后,再次穿上了t恤。 “对了,本那家伙,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呢。你明明发出了那么尖声的惨叫。” “大概因为是医生,所以习惯了吧。” “患者会哭叫到让他习惯那么尖声的惨叫的程度吗?首先本是内科的人吧。” 路西法多所能想象到的会发出惨叫的患者,只有为了固定而将骨折的骨头恢复到原本位置的患者,因为虫牙的治疗产生的痛苦和恐怖而叫喊的孩子,以及被阵痛所折磨的孕妇而已。 “是啊。按说应该阿拉姆特医生比较习惯惨叫才对。” “也不能那么说吧。手术的时候应该都会麻醉的……不过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他不会为惨叫而动容倒是多少可以理解。” 萨兰丁的话,就算听到了惨叫,似乎也只会悠闲地笑着说“真是让人心胸舒畅的优美旋律啊”——不过,这样的他似乎也很动人。 “可是,已经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了吧?还要进行准备。特别计划的建立等到两三天后如何?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在自由时间帮忙。” “不。越晚的话对方的防卫就会越坚固。而且我也有义务向拉克罗中校汇报一天的成果。总不能在煽动了别人半天危机感后,再说因为我太困了,所以建立组织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不好意思,pc环的话给我再延迟一些时候佩戴吧。” “没有办法。那就延期吧。不过也不能拖太久的说。因为其中一个pc环坏掉了,所以总觉得暗示好象容易发动了的样子——其实刚 才在你提出pc环的话题的时候,我感觉到意识的某个地方存在着麻痹的前兆。因为在我答应的同时就消失了,所以应该还可以靠我的对应来抑制住……” “早知道我不该提出这个话题的。” “假如你装成忘记而置之不理的话,也许会突然发动的说。是身为监视者的我接受了你的申请,通过对状况的判断而许可你取下pc环。所以重要的是要按照规定好的顺序来。” “明白了。”路西法多对于她的话点点头,同时在内心决定要拜托身为精神感应者的尼科拉伦解除施加在好友身上的监视者暗示。 就算没有使用念动力的必要,和计算机打交道的工作也会增加。会削弱气力,在精神上造成疲劳,激发强烈睡意的pc环,对于今后的任务会造成巨大的妨碍。如果可能的话,在和巴米利欧星相关的问题得到全部解决之前他都不打算佩戴上,不过他可不想尝试被莱拉从背后突然把脑袋打开花的滋味。 如果让她知道没有获得esp监视委员会的许可,就让拉斐人为她解除暗示的话,她身上的暗示也许会立刻发动。 因此理所当然的,路西法多打算背着她执行。 所谓的esp监视委员会,是一个相当肆意地运用银河联邦法的组织。这个组织受到了不少政治性的影响,比如白氏族就被划分到了esp法的适用对象外。因为要对各自不同的超能力进行统一性规范非常勉强,所以这个恶劣的法律根据当时的监视委员的标准,随时可以改变基准。 因为作为无法计量的超a级超能力者的自己,如果正面和监视委员会对峙的话,也许会发展成其它的和平生活的超能力者们都遭到镇压的事态,所以路西法多外表装出了老实遵守法律的样子。不过在紧急时刻,他半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来强行遵守这个法律。 “那么,我就回房间了。如果特别任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不用客气尽管说好了——你可不要一个人独自享受哦。”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坏坏地露出一个危险笑容的莱拉,和某种优雅的肉食野兽非常相似。 路西法多将手环绕在她的身体上,在没有化妆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同志之吻。“我是希望你能一直帮忙啦。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对迷彩服的肌肉羊宝宝们放任不管。至少亚当小队长要是少尉的话,还可以委托给他。” 因为军队是阶级社会,所以就算同样是小队长,军衔低的亚当曹长还是不可能指挥身为士官的波纳姆少尉他们。虽然士兵们对于上级的命令都会好歹听从,但是中队长路西法多长期不在现场的话,能够维持士气和现状的也就只有莱拉和亚当曹长而已。 “一面看情况一面做吧。我觉得他们不是立刻就能让我们怎么样的轻松对象。——就算一点点也好,还是多休息一些的好。晚安。”在剪发的期间,一直在倾听路西法多诉说从傍晚分开之后到再会为止所发生的事情和今后的预定的莱拉,轻轻回了个吻后走出了房间。 确认结束了地板清扫的扫除机回到沙发下后,听着卡加规律的呼吸声,路西法多摸着脖子走向了寝室。关掉起居室的照明,路西法多没有开寝室的灯就走进了里面。 占领了路西法多的床铺的尼科拉伦在黑暗中抱怨。“我被那个惨叫吵醒了。不过因为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就没有特意跑到那边去。” “对不起。我也吓了一跳。就算是开玩笑也用不着惨叫到那个程度嘛——你再往里面靠一点。” “她好象相当真心地害怕的说。因为这样对她很不礼貌所以我没有看太深,不过好象是幼儿期的恐怖体验造成了她的讨厌幽灵。因为恐怖是扎根在本能上没有道理可讲,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在她的面前说鬼故事。”精神感应者一面忠告一面向墙壁方向移动,给床的主人让出了能够睡觉的空间。 平时都是穿著t恤衫迷彩裤睡觉的男人,一面轻松地进入那个场所,一面想起了卡加的谜团。“为什么本没有被那个惨叫吵醒?” “在从你那里拿到中和剂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什么要剪头发之类的吗?不仅要在明亮的场所睡觉,而且你们就在他旁边做这做那的话,我想他多半也睡不好。所以就进行了精神操作,除非是有人摇晃他,否则不会清醒过来。” “那可多谢了。本看起来也相当疲劳的样子。睡眠是消除疲劳的最佳良药嘛。我也要睡了。晚安。” “……居然被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路西法多虽然在入睡宣言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是因为拉斐人带着呜咽的嘀咕轻轻皱起了眉头。在从被莱拉的惨叫吵醒到现在为止,他都在黑暗中回忆、拒绝着从卡加那里感染到的路西法多的梦境吧。 考虑到纤细的拉斐人所受到的打击,路西法多几乎都要因为迁怒而抱怨副官了。或者说首先就不该让他喝中和剂,而应该让他烂醉如泥地倒在那里,第二天被宿醉折磨。那样的话他也就无法去考虑多余的事情了。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你在这里痛苦,也不可能改变过去。忘记那些睡觉吧。只要找到了阿鲁贾哈鲁那个混蛋,我就立刻宰掉他。那样就算完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都受到了那样的……” 路西法多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对今天的睡眠死心了。他把隔壁男子的苗条身体抱在了怀中。就如同在总部大厦时一样,拥抱和提问可以让精神安定下来。”我还像这样好好活着。那就足够了吧。生活在现在的我的性命和人生是属于我的,而不是阿鲁贾哈鲁的东西。无法改变的过去是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可不能容忍都已经不在我身边的混蛋,把我的现在和未来都浪费掉。人类的话就是要获得幸福才算赢。” “因为你坚强……所以才能够这么考虑。我……我都不知道你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一直……一直……” 抚摸着和平时一样没有束在一起的尼科拉伦的长长金发,路西法多瞪着墙壁陷入了烦恼。 如同他指摘的那样,自己确实拥有远比他人要强韧的神经。所以这样的自己要理解比他人纤细一倍的拉斐人的心灵创伤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同样是超能力者,所以那个没人性的教授的行为会让他感同身受地产生恐惧也并不奇怪。看到了同样梦境的卡加之所以能忍受,除了种族气质上的差异,还因为他和作为情报工作人员展开活动的尼科拉伦不一样,没有在近距离体验过暴力。 想象和压倒性的现实所带来的冲击无疑存在非常巨大的差异。 使用暴力的一方虽然很快就会习惯而不再有感觉,但是作为旁观者而呆在现场,或是作为受害人遭遇生命危机时所受到的冲击,绝对不是简单就能习惯的。利用他的治愈能力而对他进行折磨,被绑架后的路西法多在军队脑科学研究所所遭受的行为,比起被单纯当成实验动物对待还更加过分。 但是,在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时间和现在已经隔绝。人们常说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其实被做过的事情也是一样。 如果现在痛苦还在继续的话当然恼火,但是剩下来的就只有记忆而已。为了继续生存而以现在的感觉和感情为优先的路西法多,如同莱拉所说的那样,也许非常接近动物也不一定。 路西法多不管怎么烦恼也找不到解决对策,因此怀抱着灾难休假日的最大难题,进退两难。 身体接近到这种程度,就算拥有不让对方读取思考的意志力,思考被全盘接收的可能也还是存在。如果乱七八糟地想对策的结果反而伤害到了尼科拉伦的话,这个为了安慰而进行的行为就变成了本末倒置。 在这种场合,如果对方是莱拉的话,倒是有个又快又有效的解决方法—— “路西法多……” “嗯?”很难得地听到他正确呼叫自己的名字,路西法多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尼科拉伦的手伸过来碰到了他的面颊。”用和对待她时一样的安慰方法啊。” “……果然还是全盘接收吗?真是头疼。那可不行。你和莱拉不一样的说。” 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支撑起上半身的拉斐人,通过将身体压在对方身上而形成了具有危险味道的体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虽然你的性嗜好确实是异性恋,但是你对于我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厌恶吧?” “不要擅自决定!——喂喂喂!不要爬到别人肚子上面,不要解开衬衫的钮扣。” “救救我啦,路西。如果抱着这么痛苦的感情的话,我会疯掉的。” “如果需要精神安定剂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从本那里拿来的药物。就放在起居室桌子的抽屉里面。我马上就给你去拿,你从我肚子上面——” 弯曲下身体的尼科拉伦,把脸孔接近到了彼此的鼻尖都能够碰触到的超近距离。”最佳的精神安定剂就是做爱。特别是对于男人而言。你也应该知道吧?” “知道和执行还是存在巨大差别的——”尼科拉伦用接吻堵住了他说到一半的嘴巴。 糟糕。自己步上了和平时被女性们强暴的模式一样的道路。 虽然以自己的臂力强行阻止对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不想伤害对方的感情,所以无论如何都阻挠了自己的抵抗。 如果这只是单纯的肉体欲求的话,就算对方是打了长久交道的同性对手他也不会客气。至少他可以若无其事地把他扔到床外去。但是,他不能对这种精神状态的尼科拉伦置之不理。从孩童时期起,从呆在他身边的期间起,他就认为保护这个拉斐人是自己的责任——因为母亲希望他能够获得幸福。 “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话,你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那个样子我更加讨厌啦。再说了,这种行为真的能成为精神安定剂的替代品吗?”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没关系的。我会做得很好哦。而且我也曾经做过这样的爱。” 路西法多在对方蕴含着相当程度的自嘲的言词中感觉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和谁?” “奇怪?不是第一次的话你就不中意吗?如果是嫉妒的话我会很高兴哦。”虽然笑着将这些问题轻松带过的尼科拉伦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在他的声音中还是存在着某种无法隐藏的阴影部分。 越发加深了疑惑的路西法多静静地询问。“你该不会是要说因为任务和男人上了床吧?” “没有办法啊。毕竟会有无法使用超能力的状况。如果这种程度都做不到,潜入工作——” “你这个大白痴混蛋!” 面对突然怒吼的对方,尼科拉伦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体。紧接着,路西法多抓住他的双手,强行把他拉近。“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连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区别都分不出来吗?笨蛋!” “如果为了完成任务而需要的话,这种 程度我当然会做。那就是我的工作。你应该也知道吧,很多事情不是说漂亮话就可以解决的。要是那样的话才真是小孩子呢。” “我想说的是,这是你自己能不能做的问题。你看,这不是已经形成了很严重的心灵创伤了吗?任务什么的见鬼去吧。就算是我父亲,也绝对不会要求你去做自己死也做不来的事情的。既然你有胆量反驳父亲,那么至少应该明白这个程度吧。” “年纪远远比我小的你到底又明白我的什么?你凭什么用这么傲慢的口气教训我?你给我放开手啦,很疼的!”遭受到平时一向宽大的年轻朋友的第一次怒吼,尼科拉伦一面靠意志压抑住了从生气的对手那里感觉到的恐怖,一面冲动地怒吼了回去。 别说是放开挣扎着的拉斐人的双手,路西法多干脆非常粗暴地摇晃起了他的身体。“啊,我是不明白。因为如同我不止一次说过的那样,我并不是你那样的精神感应者。所以,无聊的逞强全都给我扔开,把你隐藏在肚子里面的东西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我才没有那么软弱,不要把我当傻瓜!” 路西法多把尼科拉伦的身体翻转过来,把真心开始挣扎的对方压在自己的身体之下,用自己的体重封住了对方的抵抗。对于年轻朋友的粗暴行为感到愤慨,尼科拉伦散放着强烈光彩的蓝色眼睛死死凝视着对方。 “你把心灵上的坚强当成了什么?并不是不受伤就是坚强。即使受伤了也能重新振作起来才是坚强吧?在你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像这样隐藏着伤口的期间,伤口的毒素扩展到了全身怎么办?” “天生就身心强韧的你,没有资格对我进行这样的说教!” “我有!我承认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我相当若无其事。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会让我有什么感觉?你不是精神感应者吗?” 尼科拉伦无法反抗,作为唯一能做到的抵抗,把头掉转到了一边。他的侧脸已经微微染上了红色。 因为床头柜上的时钟的光线,寝室并不是完全的黑暗。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对于夜视能力很好的路西法多而言,这种程度的光线已经足以让路西法多看到对方的细微表情,乃至于脸色了。 对于拉斐人而言,被看到丑态可以说是一种屈辱。可是因为通过相接触的身体而读取到了对方的感情,所以他也失去了抱怨的权利。 被年轻的男子弹劾自己过去行为的屈辱和愤怒——得知路西法多是珍惜在意自己才真心愤怒悲哀后的喜悦和羞耻混杂在了一起。在各种各样的感情激昂的过程中,通过全身感觉到路西法多的身体重量,让他产生了倒错性的心跳。他的肉体对于自己的吸引力,远远超出了想象。迷惑和害羞让那张泛红的纤细美貌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艳丽。 并不是完全没有被那浮现出淡淡血色的纤细脖颈所吸引,但是路西法多无视自己的冲动,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因为有正当理由而让任务失败的话,o2也不会对你进行左迁吧?那个人会阅读失败任务的报告书,教导部下应该怎么做。如果是因为欠缺注意,或是没有进行充分的调查策划的话他会很严厉。 不过他并不会责怪因为不可避免的事态造成的失败。你没有必要不惜出卖身体来充当优等生。你是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窘境。” “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不用你管我。我一直都这么生活下来的,事到如今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不行,给我改变。你从本质上就错了。不管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爱你的人都不会舍弃你的。你能够按照你希望的方式生活幸福,就是喜欢你的人的愿望。他们不会有任何的要求。那就是所谓的喜欢。马里里亚多王子也好,你的义父也好,弗莉达也好,我也好。就算你坏心眼好面子爱撒娇容易受伤,我们也完全不在意。因为我们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可是你自己却擅自认为也许会被舍弃,所以不惜近乎自虐地勉强自己。你要明白,这样才会伤害喜欢你的人,让他们悲伤。既然你不想被舍弃,那就放弃勉强自己。不许再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想要被爱的话,获得幸福就是你的义务。” 尼科拉伦的脸孔因为苦涩而扭曲,溢出了无法控制的泪水。“我讨厌路西……呜……居然被年纪小的人弄哭……太丢脸了………“ “为什么会丢脸?我不是说过我完全不在意吗?你在我面前做什么都无所谓啊。我有自觉可以相当宠着你啊。” 路西法多终于放开尼科拉伦的双手。尼科拉伦用获得自由的双手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脖子。“……我……知道。不管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这倒也是。人类迟早都会死亡,无法保证有什么绝对和永远的。不过,就是因为迟早有一天会失去,现在才重要吧?” “嗯……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我坦白,我刚才吓得发抖。我还是第一次……让什么人这么生气。”拉斐人告白了自己的害怕,好象个小孩子一样呜咽哭泣,路西法多用大大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脑袋。 “对不起。在进行思考之前先因为激怒而怒吼出来这是第二次。而且这是第一次怒气地持续。” “对不起,我不会再做了。” “是那样就好。如果下次再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就不是光是怒吼可以收拾的了。” 尼科拉伦放松了搂着路西法多的手臂,用双手捧着对方的面颊低语。“到时候你可以杀了我哦。” 两个人的嘴唇重叠到了一起—— 突然,路西法多双手撑着床铺挺起了上半身。他俯视着对方,用好象发自地底的低沉声音说道:“尼~可。你刚才是不是对我的脑子动了手脚?” “啊?你在说什么?不是只是因为氛围而自然而然发生的吗?” “你装傻也不行。居然不惜操纵别人的意志也要做吗?我所说的‘喜欢’和你所想要做那种事情的‘喜欢’不一样。” “我也想要做那种事情啊。你不是说我可以任性吗?” 黑发的男人对于拉斐人没有丝毫反省意思的台词叹了口气,就这样把身体撤了下来,背对着他躺了下来。“我是说你可以说,但是可没有说我会全部实现。至少现在比起做那种事情来,我更迫切地需要睡眠。” “啊?欺诈耶。” 尽管尼科拉伦不爽地嘀咕着,但是背对着他的男人早早地就打起了规律的小呼噜。 虽然他原本就很容易入睡,但是如此之快还是不能不说存在着自己勉强他的原因在内。所以尼科拉伦也只好在反省之后,决定暂时放弃对他进一步撒娇。 在拉起毛毯盖在身体上的时候,他凝视了一番那张端正的睡脸。可以变装成可爱的美少女的孩童时代的柔软曲线已经消失,出现在那里的是由精悍的线条所构成的男性化的侧脸。 即使用手指轻轻扯了扯只有上面的部分变短的黑发,他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想起了刚才的对话,尼科拉伦因为羞耻而涨红了面孔,慌忙钻进了毛毯里面。在自己旁边的温暖脊背,远比自己的要宽阔结实。不光是外表,总觉得在精神上他也超越了自己。好象父亲一样严厉地斥责他,努力地教导他,用宽广的心胸拥抱他——无论是身心似乎都受到了保护的安心感。 那是孩童时期,因为在意周围看起来总是很忙的大人们的态度,所以就算想要也无法在态度上表现出来,一直持续忍耐着的东西。尼科拉伦不知道。马里里亚多王子一直从远处眺望着他的这种模样,并且放在了心上。 男性型马里里亚多的感情,被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莉达姆·塞罗所继承了下来,并且进一步把这 份愿望托付给了儿子。 感觉着黑发友人的体温,倾听着他的呼吸,一面感觉到自己也在被一步步地拉入梦乡,尼科拉伦一面考虑着自己想要和路西法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 友人?恋人?还是父亲? 友人虽然最自然妥当,但是感觉却不足够。恋人的话不仅存在着众多强大的情敌,而且他本人的心理产生抵抗非常大。一定要说起来,他虽然还没有到父亲的程度,但是从以前起就在某种地方存在着保护者的感觉吧。 路西法多说过,为了能幸福地生活着,就要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行动。 既然如此的话,就全部都要。尼科拉伦确信,就算他会露出为难的表情,也不会对自己生气。 这个年轻的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对尼科拉伦温柔而宠溺。 ——第八部·完—— 后记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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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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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您好。继第七卷之后,仍然只以路西法多长~长的一天(虽然途中过了午夜,但是以连续来说还是算在一天的)构成的第八卷送到您的手中了。 去年夏天,经历了久违二十三年的搬家,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工作上还发生了山一样多的麻烦,因为精神上的理由,我曾经经历了两个月里一行字都写不了的状态。那时候都已经认真地考虑去开抗忧郁药品了,但朋友们的话语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托了以津守名义出道时发生的种种纠纷的福,养成了很象样的职业作家毅力,所以,对这一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也总会有一天能笑着说,这真是很好的学习啊。 也许是因为前述的麻烦中的一个,《三千世界鸦杀》从这第八卷开始迎来很大的转变。从第一卷开始一直担任插画的古张乃莉老师,因为要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回归漫画的方面,这一卷将是她最后担任插画的一卷了。 古张老师以蓝川彻名义所发表的漫画《鱼之f》和《纯情》系列,都是我非常迷的作品。因此热切希望她能为我的小说插画,于是有了如今的这些,所以就算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说不出为了我的小说而请她牺牲自己的漫画这样的话来。 文库第一卷封面上所画的路西法多大特写,对我来说是完美的路西法多。看到那张把这个性感的恶作剧小鬼角色的内在都画得跃然纸上的彩图,我真的感觉到了能做作家真是太好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会是我的宝物。 想想无论哪一册的封面都是那么美丽,换人实在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但作为一个fan,我也从心底祈祷着古张老师能够早一天也好地复归漫画界,再次活跃。古张老师给我的直到今天的种种照顾,真的是太感谢了。 新书馆方面告知,这个月下旬将发售古张老师所画的三千世界的插画集,其中也包括没有收录在文库中的小说wings的封面画等等作品,钱包有宽裕的各位读者请务必赏光(注:该插画集.我们原样出版了收录在三千礼品装中)。 作家是有着种种类型的,也有像我朋友m老师一样,把话写一半,然后再考虑结尾,来个我看着都惊叹不已不敢相信的大翻盘手法。而我自己是很可能会大幅度偏离最初决定的故事梗概,或者随着会话的进行意图发生了若干转变,虽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种对话的偏离,这次的末尾发生了寝室里路西法多和尼科拉伦的事情。 只是一个失足,就偏离到yaoi的岔道上去了。作者心里欢喜雀跃地想着“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结果就继续着这种迷路状态,笔停都停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时间了,没有回到大道上重写的工夫了啊,就在作者拐错了角度,几乎已经走到了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之底,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突然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熟悉的正常之路l 创作之神啊,真是多谢您了。迷路的小羊羔终于得以从危险地带里逃了出来…… 但是,也许已经受到萨兰fans的诅咒了吧?和尼可发展到那种地步,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在第八卷里,我似乎理解了一点路西法的心情了。 这一卷前半部分的连载,是在搬家之前一大堆杂事的时期写的,而且还赶上第一次制作drama cd,简直是重要的事情三头并立的状态。再加上其它工作也堆到了一起,简直就是马上就要错乱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作的时候,对要写的失血引发的贫血症状,我翻了《家庭医学》,又找了我妈妈这个妇产科的护士来问,但都不得要领(我妈这个人,是个问她过去工作过的综合医院里一共有多少医生,她都会说“一科科地数太麻烦我哪里会知道”的派不上用场的医疗相关人士)。于是我在为新家而去横滨商量的时候,莽撞地决定去以身取材——没错,我上了献血车,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哦! 日本红十字会的各位,那时真是多蒙照顾。面对这个就失血贫血刨根问底的古怪献血者,大家一定觉得很可疑吧。但是各位说的“就连以前没法可想的内脏破裂,现在都因为医学的进步有很高的几率获救”等等话题,真是太有意思了。 b型的献血者很多会多次献血。这一点我很能明白!因为实在很有趣嘛。献血毕竟是非日常的事情,对于好奇心强,容易对事情热衷的b型人类来说,每年不去献两次血真的太遗憾喽。 ——但是,从这次献血的血液分析结果,我肝脏方面的指针就差一点点就要不正常了……离上次献血的时候体重只增加了一公斤,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过劳造成的。呜呜呜,善良的献血者们绝对不要学我哦。所幸在十二月献血的时候,我的指针又回到正常值了。 希望能与您在下一本书中再见。 二零零三年位于高层楼的房间窗子里也飘来了金桂花芳香的十月 津守时生 第1章 第一章 感觉得到,有谁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靠右侧躺着的自己的左肩上。 “起来吧,卡加。己经到时间了哦。” 那个人以安稳而柔和的口气呼唤着。 那低沉而深邃的声音,听起来是又舒适,又安心。 一边想着这个声音不太适合做叫早服务,一边迷迷糊糊地答着: “嗯……我起来了……” “想要让我相信这句话啊,就先把眼睛睁开再说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逗弄着赖床的他。 长长的头发流落在卡加的肩上,也滑到了卡加放在脸旁的手上。 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抓住了那直直顺顺的头发。但卡加仍然执着于睡眠之中。 “……再睡五分钟……”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真的只能再睡五分钟而己哦?” 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苦笑的意思。他温柔地摸了摸卡加白色的卷发,就要转身离开。 本应掌握在手中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从指间水一样地滑了出去。 突然间卡加感到,必须要在这里制止他才行。 ——因为xxxxx会xxx的啊。 不明理由的悲伤涌了上来,让眼睛的深处都作痛了起来。悲痛来源于一种莫名的巨大丧失感,那种感觉让卡加快要哭出来了。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好困。明明想要拉住要离开的人的,可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请你不要走啊…… 卡加压抑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再次沉入了睡眠的深渊。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马里里亚多……! “哦啦!天己经亮了!快点给我起来,色老头!” 稍远些的地方传来的怒吼声让卡加清醒了过来,他伸着手跳了起来。 自己是在沙发上。 托了酒精中和剂的福,得以免于宿醉的折磨,连自己是怎么睡到这里来的经过也记得一清二楚。 ——梦……? 很久以前就死去的人是不可能来叫醒自己的吧,所以这只是个梦而己。但是悲伤的残渣却在胸口的深处盘旋不去。 手心中仍然残留着长长黑发那微凉而滑顺的感触,微妙地具备着真实感。 卡加知道,还有一个人有着手感极其相似的头发。 说不定刚刚来叫自己的就是他。只是因为自己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才把头发的感触与己经故世的人混淆到了一起—— 卡加觉得自己不能总是纠缠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便从沙发上支撑起了身体,这个时候,客厅通往寝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 己经从上到下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房间主人,在发现到卡加的视线后报以了一个微笑。 “哦,你自己起来了啊。早上好。” “早上好……” 本来是想普通地招呼他一声的,可是声音却极其嘶哑。 虽然卡加对这个家伙的内涵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但还是不由想着:既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个男人毫无遮挡的清爽笑容,那么在他的问候下开始的这一天,应该是个相当的幸运之日才对吧。 而如果睁开眼看到的,是在美形度上不输给这个男人的友人——萨兰丁·阿拉姆特的笑容的话,恐怕这一天就会霉到家了,要赶快去找驱魔的护身符才行。 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军常服是通体黑色的,普通的男人穿来都会增加两成左右的帅气度。而当如假包换、谁都会看得出神的超绝美形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穿上这套军服时,就成为了在招兵上可以发挥绝大威力的美貌战神。 可是那个彻底背叛了外貌的性格又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周围的人也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喜欢上了他的性格,这才更是不可思议呢。 在卡加那迷离的睡眼看来,那胡乱地剪短的头发又为他那端正的面孔上增加了几分野性,显得更有男人味,也更加性感。 这个样子的话,就很难再把梦中看到的友人的面容与路西法多重叠起来了。 既然他的头发剪短了,那么这一切果然都是个梦啊。反正是做梦,那自己那时候就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富有包容力的友人那柔和而温暖的笑容。 路西法多见卡加没有精神地耷拉着脑袋,便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但是因为稍迟了一点走出寝室的尼科拉伦从背后向他搭话,他的关心又转到那边去了。 “把我说成是色老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既然要叫我起来,那么再温柔一点不好嘛。” “马贝里克少校大人。既然您身为军人,就不该说出那么软弱的梦话来。” 路西法多对高级军官的抱怨充耳不闻,径直向房间里的饮料供应机走去,要了喝的东西。 “路西好冷淡哦~。明明有床上就那么温柔的说~到了早上却连个早安吻都不给人家,太没有做男人的礼貌啦~” “那到底是搞屁的礼貌啊?别一大早的就开这么恶心的玩笑——给,红茶。” 拉斐人暂时中断了抗议,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递给自己的早茶。 路西法多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向着沙发走过来,然后弯下身体,把盛着咖啡的杯子递给了卡加。 这个时候,他背后的长发滑落到了旁边来。虽然从前面看起来是普通的短发,可是那是因为头发的量比平时多了一倍的缘故。而他脑后的头发大半还保持着原来的长度。 “……!” 当看到滑落在眼前的直顺黑发时,卡加的胸口顿时又痛楚起来。 那真的是个梦吗?还是说,混合进了一半的现实呢? 在一团混乱之中,卡加只觉得很难过。虽然知道这不是该沉浸在感伤里的时候,但他就是无法把心情转换过来。 那张与亡友相似的端正面容凑到了至近的距离来。虽然头发的颜色相同,但他们眼睛的颜色却是不一样的,只这一点就让他们的印象产生了极大的不同,自己明明也知道的,又为什么还会—— “你干什么啊,笨蛋!” 卡加瞬间跳到了沙发扶手的旁边,通红着脸怒吼起来。 而男人仍然保持着倾斜上半身的姿势,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早安之吻啊。” “谁让你做这种玩意了!” “我,那是我点的哦。” 手拿着红茶茶杯的拉斐人立刻举手回答。 那张笑脸更触到了卡加的气头。 “那样的话,你就去对那边那个色迷心窍的拉斐人做不就好了!” “啊哈哈,又是色老头又是色迷心窍的,你们说得还真狠呢。” “只是给你个刺激而己啦。谁叫你还是那副一半还在梦游的样子。现在醒过来了吧?你说这方法是不是比弹脑锛还好啊?——要不要咖啡?” “我要……谢谢。” 卡加气呼呼地道了谢,接过了咖啡。 自己绝对是昏了头,才会把心思细腻又会关心人的温柔朋友的面影重叠在这个半点纤细也欠奉的男人身上,卡加觉得很火大。 尼科拉伦看了看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路西,你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啊?那之后你都没怎么好好睡吧?” “我至少睡到了能恢复精神的程度。别说这个了,你们两个都回尼可的房间去收拾一下,然后去军官食堂吃饭。” 拉斐人也并不在意他那无视年龄差距的命令口吻,点了点头。 “对了,奇姆中尉怎么样了?” “让她睡吧 。今天是她的休息日,接下来她要值深夜夜班了。” 在指挥官不在的时候,部队是由副官代为指挥的,所以基本上路西法多和莱拉会错开来分别休假。 盖着毯子的卡加边把空的杯子递回来,边向房间的主人道了歉。 “那个……抱歉在你这么累的时候还跑过来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也不用这么说啦,真的是很有趣的经验呢。” 虽然被人说是有趣让卡加很不悦,但一看到那稳重而温柔的微笑,他就丧失了顶嘴的意志。 “那我这就去漱洗了,之后再过来这里。” 两个人一起走上了走廊,身边三三两两地走着值白班的士官们。 卡加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走在身边的拉斐人问道: “呐,尼可。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时候会很像马里里亚多吗?” “咦——?路西法多吗?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们都是长黑发,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啊?王子可是比他高贵、成熟又优雅多了呢。” “那当然是这样,可是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笑起来的那种感觉就是有些……” “嗯——我是从路西小时候就看着他过来的,不太会把他跟王子重叠起来呢。他的父亲o2和王子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像到了别人以为他们是兄弟的地步。所以你会这么觉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且啊,路西也可以说是和王子有着血缘关系的呢。”卡加在这一方面有着与他那少年般的外貌相符的洁癖,不由皱起来眉头。 “有传言说o2的父亲是马里里亚多的叔父,那瓦佛尔,照你这么说来,这是事实了?” “他们的美貌和超能力的确非常相似,别人会这么想也算是正常的,但是胡乱推测毕竟不太好。我的义父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据他所说的,o2的双亲和王子的叔父大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o2的母亲则是位下半身不遂的女性。但是她可以用超能力自如地操纵以电子智能控制的特殊轮椅来移动。” “……原来如此,那么o2比起是母亲与他人生下的儿子来,更可能是由第三者提供生殖细胞进行人工受精生下的孩子啊。” “既然提供精子的一方是异种族,那么恐怕并不是担心遗传性疾病,而是丈夫的生殖功能有问题吧?” “如果生殖细胞的提供者是自己熟知性格与能力的好朋友的话,那的确是很让人放心,而且也会增添对儿子的爱情。那个时候对人工子宫装置的制约也没那么严格了。” 尼科拦伦听了白氏的话,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想起了通过同样的方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和双亲之间的关系来。 在复兴遭到灭亡的种族的计划当中,首先要分析生殖细胞提供者的遗传基因,然后调查出认定是最佳组合的搭配,由此产生出新生的幼儿。 而当被选定为父母的拉斐人是住在不同星球上时,他们在提供生殖细胞的时候基本都己经有了各自的异种族伴侣,是与将来要成为孩子父/母的那另一半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吧。 在复兴计划中生下来的孩子们如果希望的话,可以从上面获知双亲的情报。可是包括尼科拉伦在内的大部分孩子都对此毫无兴趣。 拉斐人有着叫作精神传感的微弱精神感应能力,对他们来说,比起天各一方的亲属来,还是更重视能够精神传感的同胞之爱。所以尼科拉伦才会为自己不能回应一族的期待而感到痛苦。 可是o2却是个例外,尽管他应该是那瓦佛尔非公式的儿子,但对拉斐人却不抱任何同胞之情,甚至还有着可以称之为冷漠或才憎恨的厌恶感。连带着儿子路西法多也对拉斐人没什么兴趣。 所以只因为两个人的容貌很相似,就与马里里亚多扯上关系的话,未免是太空虚了一点。 卡加最后下结论道: “不管是哪种状况,都是常有的事情。” “是啊。” 对这两个人来说,遗传基因工程和妇产科都不在他们擅长的范围之内。于是他们也只能得出结论,无论哪种状况都是极度渴望孩子的夫妇“常有的选择”而己。 实际上,正因为o2的体内融合进了那瓦佛尔的一部分遗传基因,容貌上与他比较相似,所以大家才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上去——o2其实是通过对基因的操纵而产生的人为孩子。 那些站在指导者立场上进行了这种违法研究的相关人士们后来一个个相继死去。时至现在,这个事实己经是被埋没在黑暗里的遥远过去了。 指导者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阿鲁贾哈鲁教授。这个人仍然不知悔改地玩弄着人类,拿他们来做他那恐怖实验的素材,就这样一直到他对路西法多出手为止—— o2之所以会暴怒到在周围引发深度精神污染的程度,也都是因为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缘。 o2虽然身为违法研究的产物,但是被当作研究者夫妇的儿子在学都长大。他本人也没受到过什么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 可是o2有着精神感应能力,他很早就看穿了一个事实,阿鲁贾哈鲁教授与那对研究者夫妇与那瓦佛尔不同,是个完全异质的存在。 阿鲁贾哈鲁教授也很恐惧于o2的告发,就换到了另一个研究小组里。而o2本人也乐得与这个如同蛇蝎的教授早早分开。 结果o2就并不知道,在同一个研究中诞生的自己的“兄弟们”都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那瓦佛尔他们的目标,是想要创造出一个“超人”来。是两个马里里亚多——mm与fm,还有被不幸卷进来的洛·乔纳森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大家合力把疯狂的叔父留下的负面遗产葬送在了黑暗之中。不过洛的记忆己经被o2消除,所以他并不记得这些了(注:关于这部分详见津守老师的另部作品《丧神的碑》) 而现在的奥斯卡休塔家人会各自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也都与阿鲁贾哈鲁教授有着深刻的渊源。 两位内科大夫自然无从得知隐藏在事件背后的殿堂复杂的黑暗事实的,于是他们作出了极其简单的判断。但是真相却比他们想的来得更加单纯。 路西法多的母就是女性体的马里里亚多。儿子自然是会像母亲的。 “呐,卡加~。你觉得路西和王子有多相似这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对他告白说你喜欢他啊?”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啊!笨蛋——!” 一时大意,就被对方一针见血地直刺问题核心,白氏顿时就通红了脸大叫起来。 拉斐人用食指点上了他的嘴唇。 “在走廊上要保持安静哦——对方可是个超极迟钝到和那副美貌和感性成反比的男人。我可以用我的全部财产来打赌,如果你默不言声的话,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发现得到。而他本来都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的,但看来对你却很是在意,我想就是你告白了,他也不会逃走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让那个榆木脑袋意识到的话,就会永远这样保持平行线下去啦。” “不劳你多费心。你这人不光是色迷心窍,连看时间地点说话的这点常识都没有了。” 卡加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虚张声势地冷冷说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要跟那个路西法多打交道,还是越老实的人越占便宜哦。如果是你的话,就算告白他也绝对不会把你赶跑的。我可以保证。” “那家伙根本就只把我当宠物兔子看罢了。这样的人对他告白,他又会说什么?” 为了装作平静说出来的言语,却只是刺伤了自己而己。卡加实在不想把这些话再继续下去,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自己的心情蒙混过去。 拉斐人跟在白氏的身后乘上了到达的电梯,按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上面一层的按钮。 “光是让路西有着这样的执着,就己经和其他很多很多的人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了。虽然他本人一点自觉也没有,可是你的确刺激了他某方面的喜好,让他对你产生了好感。” 电梯很快就到了上一层。门打开之后,外面有三个等着坐电梯的男性士官,一看到上身只穿衬衫的两人,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即使没有军服上衣上的兵科章和阶级章,熟知军医院超级名人内科主任的男人们也产该对尼萨里中校敬了一个礼。对答礼都觉得麻烦的卡加轻轻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了。 他们再次走到走廊上,继续了刚才的对话: “你说某方面的喜好,到底是什么喜好啊?” “如果能理解路西的脑袋到这个程度的话,我一定早就发疯了。” 卡加怀疑地问,而拉斐人则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答。听了他的答案,白氏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得上他那种飞跃性的独特想法啊。” “虽然我觉得我们也不能说是一般人,不过比起路西来,我们也算是在用普通人的基准思考了呢。” “你说什么啊,别再管我的事了好不好。我讨厌别人在这种事情上对我说这说那……也许你会觉得好玩,可对我来说,这却是难以忍受的屈辱。” 卡加低低地垂下头去,嘴里嘟囔着。尼科拉伦把手臂绕在他的肩膀上,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说谎,特意用精神感应对他说道: 『这不是好不好玩的事情啊。刚才你发出那种精神波来,就连感知到的我都觉得很难过。你至少也该知道了吧。面对的是路西的话,你逞强也是没意义的。』 “你少自来熟的乱摸我,烦死人了——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么活下来的,现在也没法改变生活方式了。” 即使自己的手被粗暴地从肩膀上拍了下去,拉斐人的嘴唇仍然泛出发自心底的温柔微笑来。 “虽然不改变就会痛苦,但勉强改变也会觉得痛苦是吧。可是啊,你马上就会自己发生变化了。只要和路西法多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尼科拉伦……” 拉起仰望着自己的卡加的手,有着美青年外表的生物面带着慈悲深重的天使之微笑,点了点头。 “我们原本是互为仇敌的白氏和拉斐人,但现在你我之间却己经产生了美丽的友情。如果这都不叫变化的话,那还能叫什么呢?” “少说这种跟新兴宗都拖人下水一样虚伪台词,你这个假天使。所以说根本就不能相信你这家伙嘛。” 遭到辛辣非难的对方却愉快地笑了起来。 卡加也知道,像这个样子把说说都必须会觉得害羞的心情传达出来,是他所独有的做法。 一个人只有在心中有着不屈于他人压力的坚强的时候,才能率直地生活下去。不论是自己,还是尼科拉伦,两个人都有着一定的软弱,所以才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表达出来。 而那个被副官视为野生动物的黑发大尉却与自己不同,有着一个不羁的灵魂。 萨拉丁·阿拉姆特也是。 外科医生就是个坚强到不需要虚张声势,而且又对自己极有自信的人。他也是不可能会理解因为无法正视自己的脆弱、而在关键时刻逃走的那种心情的吧。 自己就是这样一直一直的逃避着,最后逃到了位于银河系角落的这颗行星上来。 既然自己无法改变自己,就把希望寄托在有谁能来强硬地改变自己上面。这种愿望也正是软弱的人类的一种狡滑吧—— 就在只有外表看来很年轻的内科医生双人档交换着十几岁女生一样的对话的对候,班里最英俊的那个男生,不,基地第一美貌的那个男性军官则正在收拾行李。 他把因为突然有急事就那么摊在桌子上的电脑装进容纳箱里,再迅速地从保管箱子里选出必须要用的软件光盘来。 虽然每一样东西都不算重,但是考虑到接下来还要从别的地方调配过来的行李,现在带的东西还是越轻越好。 “……糟糕了啊。” 他低声嘟囔着,手也停了下来,微微地垂下头去,作出了对他来说相当难得的反省姿势。 他也知道一旦和亡故的王子扯上关系,卡加就会变得很神经质。 可是就那样把卡加叫起来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就开玩笑地模仿了马里里亚多的样子,结果害得白氏又差点哭了出来。 路西法多六岁前都与作为母亲的女性体马里里亚多生活在一起,那这后直到十五岁,也时不时会与和弗莉达姆交换意识出现在表面的马里里亚多进行交流。所以自然不愁没有模仿的对象。 再加上正像卡加本能地发觉到的一样,两人毕竟是血缘相连,路西法多展现出的相似程度到了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程度。 本来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想看看卡加惊讶得跳起来的样子的,可是卡加却湿着那双大大的橘子色眼睛,露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的表情。 一想起那脆弱无助的样子来,路西法多的良心就隐隐作痛。 因为有那个也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就是最喜欢欺负别人的父亲在,从他记事的时候起,母亲就严厉地才识他,告诉他欺负弱者是罪恶的行为。 虽然具备着面对自己的敌人、即使是小孩也会毫不留情的残酷一面,但他把母亲的教诲当作是一种原则来遵守着。 但是,他毕竟是有着与别人不同的精神构造的。 把卡加弄哭了之后,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为此大大地困扰了一番。 因为卡加有着与精神感应系超能力者相符的纤细内在,而且外表也停止在少年的时代,所以很难给人留下是己经活了一百五十年的成熟男人的印象。 对拉斐人来说,白氏就等于是敌人,所以路西法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是进行了戒备的。但如今卡加己经成为亲密的友人之一了,结果自己就在坏的意义上放松了注意。 正像父亲以前警告过的那样,自己是个会伤害亲近的人的怪物。现在路西法多也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自律了。 让超能力暴走是不对的,而说出没神经的暴言来也是不对的。 ——可是话说回来…… 以好友o2为首,马里里亚多这个人给了很多很多以极大的影响,至今他们的心中仍然残留着咒缚一样的感情。 ——马里里亚多也怪可怜的~他一定也觉得超麻烦的吧~?所以他死一次也没错啊,这样就算还得拖着一个老爸,但是就不用再管别人的心了嘛。 从路西法多会这么想看来,他的确是个和他那人送外号“非人类”的老爸内在极度相似的鬼畜儿子啊。 第2章 第二章 这天早上,供给科的士兵们从仓库里搬出办公用的桌子和椅子、电脑及周边设备,以及沙发之类的七古八杂,一起装上车子,向本部大楼开了过来。 他们在后门下了车,把车上捆扎好的行李卸下来,使用业务用的电梯运到五层。因为大家都按照既定的顺序工作,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这里是个不管什么事都以节约为信条的贫穷基地,所以仓库里的储备品也大多都是用完回收的二手货。虽然因为人员增减时时都有增减桌椅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下子要把一个空屋子装备起来。 本来是很容易推测出,这一定是基于什么特别目的而成立了一个新部署的,但是供给科的士兵们对此并不太感兴趣。 当他们把最先到达的东西放到指定的房间前时,刚干完活的清洁公司正在跟军服右襟上戴着运输科兵章的少尉做最后确认,请他在单子上签字。 指挥大家搬东西的供给科军曹等清洁公司离开后,对少尉说道: “请问是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吗?我是供给科的,现在需要把指定的物品搬进房间进行摆放。” “辛苦了。请按配置图来放就可以了。” “明白——这是收条。等您确认所有东西都已经搬进去之后,请在上面签名。” 军曹从青年军官那里接过两张打印出来的配置图,走回到扛着东西在电梯和房间前不断来来回回的部下那里。 进了房间,首先把一整套沙发放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所有的工作用设备还有桌子椅子都放进最里面的房间。门附近的一带成为一个休息室,而所有的事务都在里面的房间里进行。 军曹指挥着迅速地解着包装的部下们,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通往里面房间的门己经经过了改造。 如果是装武器或者备件的仓库也就罢了,为什么一个普通房间也要装上使用id卡的认证系统呢?这怎么想都很可疑啊。 供给科的军曹并不认识绰号机械地狱三头犬、在女性士兵中间相当有名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但见他有着和年轻的外表很不相称的沉着态度,以及酷酷的表情,就觉得他是一个相当能干的人。 恐怕这个要高度保密的重要计划也是以这个运输科的少尉为中心组建起来的吧。 就连这个长时间过着和平的日子的无聊基地,也是会产生小小的机密的啊。军曹知道了这一点后,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很高兴。 时间不长,部下们就结束了工作,收拾一下要扔掉的包装材料,让跟军队签了合同的民间公司进来设置了饮料供应机。 密斯卡西拉少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签好名的文件递给了军曹。 这个时候少尉的携带终端忽然响了起来,他的几句话飘进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军曹的耳朵。 “——是,长官。就剩饮料供应机要装备调试了。再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完毕……” 从这几句话看起来,这个正在进行的秘密计划的领导似乎是另有他人的样子。虽然军曹很是好奇,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毕竟是身为军人,军队这个组织对于个人有多么的冷酷,他可比平民们知道得要清楚得多。就算这里是个和平过头的基地,如果一个士兵敢对自己管辖之外的东西探头探脑,那可是绝对不会被轻饶了的。 军曹决定忘记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于是把装着文件的夹子夹在腋下,就这样脚不停步地离开了房间。 安装饮料机的工作人员也出入过不少军事设施,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全都装出了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结束了设备装设与调试这一连串的工作后,他们就陪着笑地请少尉签了字,然后也走出了这里。 等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之后,密斯卡西拉少尉就开始把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角落的个人物品运到里面的房间里去。他从箱子里取笔记本电脑和数据分析机,一个个地摆放在计划好分配给自己的桌子上。这时候通往走廊的门开了,隶属通信科的鲍比·海因斯军拉着一个小拖车走了进来。 虽然要从事的是桌上事务,他的身上却穿着宽松的迷彩服,这是为了让还没完全愈合的骨折伤处多少减轻一点负担吧。他把衬衫和制服上衣套在了治疗用的绷带外面,把衣服绷得很紧。 一看到走到休息室来迎接自己的熟人军官,海因斯军曹便用有点缓慢的动作敬了个礼。 “早上好,少尉阁下。” “早上好,军曹。你的伤怎么样了?” “除了不能拿重东西,动作不能太快之外,都没问题了。我为了谨慎起见也作了止痛。医生说让我注意多休息就好。” “了解了。你要多留意啊。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你把推车给我吧。现在你去门口那个认证系统那里刷一下id卡,随便设一个密码。” “是,长官。谢谢您的关心。” 军曹的车子里放的是和真人的几乎没两样的个人物品。他现在正在住院,看来是从军医院回了一趟自己的宿舍,取来了常用的电脑。这次的任务在事前就有交代,让每个人都把自己最趁手的电脑拿来。 虽然这点重量在健康的时候不算什么,可是在骨折而且内脏作痛的情况下要拿起来就有点太勉强了。 在进行电脑战的时候,鲍比·海因斯军曹是个贵重的战斗力,所以该极力避免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才行。 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走进来的该是指挥官了吧?真人这么想着看过去,却看见一头豪华的蜂蜜金色卷发,不由在心里悻悻地咋了咋舌。 在执行特殊任务进行电脑战时,如果要从通信科的士兵里挑出第三个协助者来的话,那么就是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了。 说起拉塞尔中尉,他的黑客技术在基地的电脑狂们中间也是深有评价。他的手腕好到曾经好几次成功侵入以防御严密而出名的著名大企业主电脑的地步,不过他也从来没做过窃取机密或者篡改数据之类的事情,总是马上就又逃出去了。 正因为他说到底根本没做出什么大事来,所以有人叫他是“胆小鬼”,但是也有不少人希望他能把侵入的方法传授给自己,因此会拍他的马屁。 可是在真人看来,拉塞尔中尉根本就是个胆量是别人的一半、功名心却是别人的一倍的家伙,他对拉塞尔的评价自然属于前者,而且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不过面对这么重大的任务,也不能搀杂个人的私情,于是真人压抑着自己的反感,走到对方面前敬了个礼。 “我是刚才进行联络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 “请多指教,少尉。虽然己经接到过你的联络了,可是这个计划的主管……还没来吗?” “很抱歉。刚才他跟我联络说正在向这边来,我想马上就该到了吧。” “到底是谁嘛?别那么小气,告诉人家啦。” 帕多里克用手指玩弄着他那自豪的卷发,向真人请求着。因为那卷曲的金发和可爱的美貌,中尉被一部分人称作是“身穿军服的天使”,而他的遣词用句也与他的外貌很是相称,充满了娇滴滴的感觉。 真人只听得胃液一阵翻诵,可是对方的军街比自己还高,也不能要求他住嘴。 要说这个人只比路西法多小三岁,今年都二十四了,谁会信啊。 而相对的真人是二十三岁,长得一副娃娃脸,一笑起来看来就像十六七岁,可是他跟故意卖弄可爱的帕多里克正相反,卖点就是“超级硬派”。 因为他是个优秀的情报士官,所以深受部下的信赖,更因为在工作上那冷静沉着的态度,被人送了一个“机械刻耳帕洛斯”的超酷绰号 。 考虑到口风不紧的人可能会在任务之前走漏风声,所以联络的时候都是用主管的代号来称呼对方,来隐掉真名。 现在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差不多应该把自己和拉塞尔中尉的上司们叫了过去,告诉他们自己临时调任的事情了吧。真人判断,应该己经可以说出来了。 但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计划的主管两只手抱着相当数量的行李出现在了门口。 他从右肩到后背半背扛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右手和左手各拎着两个提包。不管哪个包都因为里面东西的重量而发生了变形,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戴着护目镜的高个男人打量了一下室内,向着密斯卡西拉少尉微笑了一下。 “一大早的就有好多杂事,所以来得晚了点。对不起啊。” “我也身为这个计划的一员,请不用这么客气。如果大尉来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的话,那一下子就会传遍全基地的,也就不成为绝密计划了啊。” 其实真人已经为对方的男子气概和清爽的笑颜而看出了神,但是他把这些都小心地掩饰了起来,以作部下应有的态度应对着。 本来他应该己经习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美貌了,可是因为对方把一头到膝的长长黑发剪短了的缘故,氛围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这个发型一看就是对那直直顺顺的美丽黑发毫不吝惜地动了剪刀的结果,发尖奔放地到处乱翘着,相当的野性。即使看在同性的眼里,也觉得真是好性感。 这样一来,那些顽固不化的肌肉白痴上司们肯定又要怒斥他了吧。 居然想要把这个好像活生生的美术品一样的男人剃成和尚头,看来长期的军队生活真的会扭曲人的美学意识呢。 “我来帮大尉把东西运到桌子上去吧。” “你别做了。很重的哦。” “如果连重点的东西都不让搬,那运输科的军官们不就要失业了吗?” 真人开朗地回答着,从路西法多的右手里接过两个挎包,一接过来就为那远远超乎预想的重量而大吃了一惊。 慌忙把两个包分在两只手上,这才不至于发生失手掉下去的失态。真人对可以一只手就轻松拿起这么重的东西的男人的膂力感到了敬畏。 “真不敢相信呢~!” 这么叫着的不是真人,而是到刚才为止一直被上司无视了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他的这句感叹也并不是对自己遭到无视的抗议。 中尉好像祈祷一样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晕红着双颊,感动之极地叹道: “主管竟然会是奥斯卡休塔大尉阁下啊……!人家……人家,会为了能助大尉阁下一臂之力而加油的!” 他那跟女学生一样,无限强调自己的奋不顾身的夸张演技,都快把真人给吓到了。 完成任务对士兵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帕多里克却把自己会努力当成撒娇的言语来向上司邀宠。不难想象,他是以那会刺激起别人的保护欲的可爱外表为武器,在肌肉隆隆的军队里左右逢源的。 本来自己也向“大哥”路西法多撒过娇,也没有资格非难帕多里克的态度,但是—— “阿真。我正觉得奇怪呢,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路西法多粗鲁地用下巴指了指对方,向着临时被委任为副官的部下问道。 “拉塞尔中尉就是今天早上在通话中说过的计划第三成员。” “你说什么!?不需要!马上退货!让他快点回托马斯那里去!” 他扬起一只手来,像赶狗一样地嘘嘘挥着。 站在他身边的真人为他那厌恶的态度而痛快万分。 “怎么这样!实在太过分……不能这样子说人家嘛。虽然我长着这样一副外表,会被你们误以为是脑袋很差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我也一直走到今天了,这不是就证明人家很有腕力,其他的能力也很强吗?只要大尉阁下看过我工作的样子,一定就会满意的啦。这是人家一生的请求!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不需要。我看着你就不爽,给我一个你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先。” 帕多里克轻轻把头歪过十五度。可是路西法多根本无视他那摆出必杀性可爱pose的哀求,伸出右手去抓住帕多里克的脸颊,硬生生地掰回了正常位置。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真人和海因斯军曹再也忍耐不住地喷笑了出来。 “求您了!如果今天我被您退回来去了话,修纳萨大尉就会辞掉军职啊!修纳萨大尉的意志就是坚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为了我这样做了的话,我会无法忍受的。” “……没办法了。这次就算我看在小托托的面子上好了。” 路西法多短短地咋了咋舌。 帕多里克大大的蓝色双眸浮出眼泪来、悲痛地诉说着。那副态度和平时的演技并不一样,看来他是真心的了。 如果连副官的实力都没测试一下就被赶回去,的确是会摧毁托马斯·修纳萨作为男人的面子的。 “谢、谢谢您……!” “你要道谢还早了一点。如果我判断你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的话,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给踹出去的。现在时间宝贵,快点去登录一下认证系统。” “是,长官!” 另外两个在以不符合军队作风的态度好戏的部下也各自慌忙去做准备,进了里面的房间。 帕多里克跟在了主管的后面,忽然发现从前面看来己经全剪掉了的路西法多的头发却在后面留了很长的一把。 “啊嘞~?大尉阁下的头发后面都没有剪,还是那么长嘛?” “是啊。留下这些就足够在必要的时候撑过去了。” “必要?什么必要呢?” “烦死人。反正有机会你就知道了。干嘛对男人的发型那么纠缠不清的。” “别这么冷淡嘛~大尉阁下就这么讨厌人家吗?” 听着背后传来的哭诉声,路西法多不由把手按在了额头上。虽然目的鲜明,事态却向着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啊。 在接下特殊任务,担任后方支援的时候,莱拉她们的突击部队出发后后,就为了任务之外的事情多耗费了许多时间。 这次有两个那时候的成员,而且又没了brain·gear。不但效率下降,还多了一个累赘,如果那个恶梦重现的话,那可真是最糟糕的事态。路西法多可绝对不想变成这样。 “帕多里克·拉塞尔。一个大男人还装哭实在是太恶心了!给我停止!我可不是出于个人好恶才叫你到这里来的,是任务,任务!如果你想给你那最重要的修纳萨大尉脸上贴金的话,就赶快让我看看你有多能干!” “我会努力的!大哥真的是好有男人味,好好帅哦……” “谁是你的大哥啊!”想这么叫出来的,可不只路西法多一个而己。 不管帕多里克怎么表现,路西法多对他就是那么冷淡。他的这种态度让真人心情愉悦了许多,可是只有“大哥”这个词,他是绝对不会听听就算了的。 “奥斯卡休塔大尉是我的大哥。你少这么厚脸皮地叫他。而且你不是己经有了修纳萨大尉了嘛!轻浮!” “讲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厚脸皮,可恶!只有像人家这样的华丽美貌才能配得上大尉阁下呢!” 美少年对决再开。可是这次跟卡加·尼萨里那时候不一样,是场水准相当之低的嘴皮子大战。 ——这个基地绝对是被什么给诅咒了。不然的话,一个绝密计划的成员是绝对不会白痴到这个程度的。 在这两个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了若干岁的人持续的激烈争吵中,路西法多把视线向着虚空投去,试图逃避现实。 而鲍比·海因斯军曹则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呵呵坏笑着旁观两只争宠的宠物狗吠作一团的样子。他对拖着无力的脚步走过自己身边的上司招呼道: “哎呀呀,受欢迎的男人真是辛苦啊。” “……啰嗦。要是你羡慕,那两个都打包带走好了。千万不要客气。” “虽然我知道这是究极的选择,但还是想问问你:一,被满身肌肉的壮汉们当成老大来仰慕;二,被宠物系的小东西紧紧粘着。对你来说到底是哪能个比较讨厌啊?” “你这个问题是替你女朋友问的吗?” 有个《紫色天堂》编辑委员未婚妻的通信科军曹被这么一问,露出了害羞的笑容。正是为了帮女朋友搞窃听,这个男人才折断了肋骨,可是他看起来仍然是一脸幸福,完全没受到教训的样子。 “是谢丽尔的话,一定会想问问你喜欢哪一种的吧。” “因为可以暴打一顿来消除压力,所以还是肌肉猩猩好上那么一点吧。”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长官——咦?那个是新的brain·gear吗?看起来更像是普通战斗机用的头盔嘛。” 路西法多把右肩上背着的背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飞行头盔来。 “就跟你看的一样,是个代用品。从控制室借来的。这东西是放在座椅下面的变换器。因为要拿下来很费时间,所以才晚了过来的。” “拿这种东西来能做什么啊?的确飞行头盔可以读取飞行的脑电波,也装了辅助操作的电脑系统。也不是不能叫它原始的brain·gear啦。可是说到底,它毕竟是不可能代替成为指挥塔的brain·gear的——” “这对我来说也是个特殊情况啊。它当然不能达到brain·gear完全发挥作用的那种效果,但好歹还是能用来完成普通模式的工作的。” 变换器相当的沉,而且又必须安装在很平稳的地方,所以要把装了缓冲材料的袋子放在桌子下的地板上,然后把薄薄的箱型变换器横放在上面才行。 接着他把三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方便使用的位置上,再把三台机器用一个连接器接在一起。 这副光景跟海因斯军曹进行特殊任务时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在他一个人把自己公务用的桌子收拾好之后,他又拿起其他的包走了起来。 他走到门边靠墙放着的普通办公桌,把一个箱形的装置放在上面,接着拿出很薄的四块显示板来,迅速地安装在一起并且固定好。在把它装进组装式的框子来增加强度之后,他把放着装置的台子立起来,连接好那块显示板。 “这就是主显示屏的代用品吗,真是有趣的方法啊。” “虽然我是希望能再弄大点,可是排九块就挡到门了,会妨碍进出的。” 听了上司和兴致盎然地看着他工作的军曹的对话,一直在争吵的两个年轻人一起回过头来看。 判断他们差不多也该告一段落了,路西法多命令道: “给你们五分钟做准备,然后我来说明任务。” “是,长官!” 还没把行李拿出来的帕多里克顿时慌了手脚。结果他动得太急,提包跟后面海因斯军曹的手推车撞在一起,车子一下倒在正要开始迈步的军曹脚边。 军曹迈出去的脚尖绊在了推车上,他顿时失去了平衡,慌忙去抓附近的桌子。可是他虽然没有摔倒,骨折的伤处却狠狠地撞在了旁边椅子的靠背上。 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当场蹲了下去。 “咦?怎么了?有那么疼吗?” “请给我让开。” 推开狼狈的帕多里克,真人向着扭歪了苍白的脸、无言地忍耐着痛苦的军曹说道: “止疼药在推车里吧?” “等一下。” 路西法多制止了向着推车伸过手去的真人,把手轻轻地放在军曹肩膀上。 两个美少年跟屁虫都觉得他是要开始做什么了,都表情惊讶地张望着。而路西法多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军曹却惊讶地抬起了头来。 “大尉阁下,你做了什么——……!” “本来特别任务的时候就想干脆偷偷地治好你算了,可是那时还牵涉到阿拉姆特大夫,所以比较麻烦。这你绝对不要跟你未婚妻说哦。” 路西法多与外科主任交涉让海因斯出院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旁边的人无用的关心,就以“关于他的痛苦,我们这边会善加处理的”这种话试图糊弄过去。 而对熟知“以毅力来克服痛苦”这种军队式的恶劣男子气概的萨兰丁来说,自然不会被这种话就说服。 结果不幸的海因斯军曹错过了瞬间治好伤痛的机会,还落得必须乘坐魔鬼医生驾驶的votl,惨遭恐怖体验的地步。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情啦?” 罗列了一大堆“什么”的可爱金发天使的问题,遭到了全体的无视。也许他的做法会让托马斯·修纳萨觉得“太可爱了”吧,但是会容许同性进行让思考停止的撒娇的成员,这里可是一个也没有的。 绰号“机械刻耳帕洛斯”的技术军官短短地考虑了一下之后,慎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治愈能力……吗?” “是的。不过这种反自然的促进治疗能力会给组织造成负担,所以也只能在必要的时候使用。而且这也会大大消耗我的精力。” 经常用这种能力给自己治疗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自己有这种能力的事情传开的话,一定会有大批希望获得治疗的家伙杀到吧,那可就受不了了。 要治病或者治伤的话,基地里有医疗费便宜到近乎免费的军医院,这个环境己经比要负担高额治疗费的平民们好很多了。如果再进一步有点什么就能马上治好,那对日以继夜地治疗患者的医生和护士们就实在太失礼了吧。 “谢谢。” “不用谢了。这也是为了任务——我说过五分钟之内准备好的吧。” 军曹己经从痛苦中解放了出来,脸色也好转了。 为了不让那两个家伙发出连珠炮一样的质问,路西法多严肃地说道,三个部下全体急速地向着桌子扑了过去。 军队要求军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迅速,而且这三个人都是电脑发烧友,所以迅速地做好了他们早就做惯了的准备工作。 ◇◇◇ 只比己经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的真人军曹迟了二十秒还不到,帕多里克·拉塞尔就向主管敬了礼报告道: “拉塞尔中尉完成准备——那个~这里还有一张桌子,也就是还有一个成员了?” 换了是拉着一张脸又爱怒吼的班卡中校的话,早就呵斥他要他别多嘴了吧。可是事到如今路西法多己经做出了觉悟,只要用自己是在与女性打交道的信条来对待帕多里克,那就没事了。 就跟对瓦鲁多的副官玛丽亚一样,只要想着对方是个和莱拉正相反的少女类型,不就不会看着火大了吗。 “对方不是我的部下,只是以外部支援的立场来协助我。他是负责调查个人的。反正很快他就会报告我结果了,到那时候再介绍给你们。” 路西法多与尼克拉伦己经共享了所有的情报,所以觉得没必要再与他商量。既然是o2锻炼出来的情报官,那么不用靠路西法多的指令也能判断出要调查什么的。 他把资料光盘放进其中一台电脑里,代替主显示屏的屏幕上就映出了画面。为了 防止信号遭到窃听,这个房间里禁止一切无线连接。 即使在墙壁上贴上简易的防止窃听装备,生效范围也是有限的。虽然也可以采取更复杂的防止外部窃听的措施,但这里毕竟不是一开始就特地装备起来的房间,所以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虽然为了不绊到桌子附近的电线而必须小心脚步是有点麻烦,可是一切都必须以保证机密为最优先。 “我把话说在前头。敌人的间谍己经渗透进基地了。而且他们是谁,到底潜入了多少,这些目前全都不清楚。所以我命令你们,不管是多么亲密的朋友熟人,也不许泄露这个计划的任何情报。” 真人和海因斯军曹在特别任务时就见识过那两架来历不明的战斗装甲机器人,所以路西法多的发言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只有帕多里克·拉塞尔一个人,还对基地的和平深信不疑,所以他万分吃惊,难以掩饰自己受到的冲击。不过他还是勉强保住了倾听上司说明的态度。 “自从进行行星改造的时候,敌人就己经着手在进行计划了,而我们却一直蒙在鼓里。我们必须要赶快得到越多越好的情报,尽早把握敌人的整体计划才行。而且我们也需要收集到能触动宇宙军本部的证据——从现在开始,我就己经得到的情报,对大家说明一下落不明目前想定的敌方组织正在巴米利欧行星上进行的计划。” 路西法多把记录了资料的光盘放进自己的电脑,代替主显示屏的显示板上出现了图像。 以遭到爆炸后宇宙旅客大厅的悲惨景像为主,右上的四角形窗品显示出男女嫌疑犯的通缉照片来。爆炸新闻中曾经播放过那两张照片,三个部下也都看过。 “一开始是这两个人。他们是银河联邦警察5极通缉犯、宗教恐怖分子、爆炸物专家克鲁托巴和3级通缉犯里休夫。这个男人是以营利为目的进行绑架杀人、买卖人口的惯犯,毫无任何思想性的犯罪者。宇宙港的爆炸事件是因为克鲁托巴的自爆而引发的,所以他们原本的目的并不是旅客大厅。从没有他们的搭乘记录来看,他们不是找到达的乘客接头,就是借接机为幌子的绑架。考虑到里休夫华丽的犯罪历史,后者的可能性最大。而都市警察很重视的一点是:犯罪的动机和手法各异、没有任何接点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共同行动的呢?那么就是要成为受害者的这个人物是个‘在宗教方面有着影响力的有钱人’吧?可是乘客名单里却没有能同时满足两个条件的人物。——于是这件事情至此也就搁浅了。”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停顿了一下,敲了几下光学键盘,屏幕上的资料画面改变了。 接着显示出来的,是另外一对男女的胸像,背景是出现在流民街上的两架战斗装甲机器人的影像。 当时新闻对来历不明的战斗装甲颇为热炒了一番,但都市警察的搜查进展不利,在逮捕了逃亡的驾驶员之后就再也没了任何进展。真人与军曹虽然也参与了特别任务,但因为当时做的是后方支援的工作,对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人也根本一无所知。 “第二个就是导致基地初次出动的事件。我首先来说明一下都市警察把握到的表面情况。男人是贸易商人巴布罗·埃里奥德。他从其他行星上偷偷地走私进了新种类的麻药,企图卖到巴米利欧行星上来。这家伙在宇宙港附近的高速路上被黑吃黑的黄色城黑帮们给绑架了,这就成了事件的根源。他的家人在向都市警察通报之后才知道他在巴米利欧干的好勾当,都给吓坏了,就去向一族里的大人物哭诉。而他们的家庭的关系网一直铺到了宇宙军万达克方面军的司令部里,于是我的中队就收到命令,负责起了基地第一次出动的特别任务。” “大人真是太肮脏了!” 间不容发地进行了搞笑的是海因斯军曹。 而之前也在肚子里这么吐糟过的指挥官,对部下那不谨慎的态度只报以了一个坏笑,然后向着真心这么觉得的年轻军官们,以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他们把犯人当作人质带进一座大楼,这座大楼立刻被都市警察包围了。我们阻止了都市警察的行动,突入大楼,在与犯人交战之后平安地救出了人质。普通来说,到这里就是happy end了,可是却突然出现了两架不明所属的vtol,把军队的运输机和警方的votl统统给击坠了。到了这里,事态开始向着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过去。那两架所属不明的votl上下来了一批佣兵部队,而打头的就是这个女人。通称‘血腥蕾斯’,被发出过种族灭绝宣言的青鳞人的残余。银河联邦警察2级通缉的杀人狂佣兵——” 路西法多面无表情,用不搀杂任何私情的声音淡淡地说明下去。 如果副官莱拉在场的话,一定会对那漂亮的公私切换深为感叹的吧。 对平时很缺乏感情起伏的他来说,只有在牵扯到这个蕾斯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极其强烈的厌恶与畏惧。因为蕾斯就是有着这样的实力与存在感的人。 不只限于蕾斯的问题,在路西法多到任这个基地之后,表现出了比以前丰富得多的感情反应。而其中的最大功臣就是——以过激的同性恋色情小说为卖点的杂志《紫色天堂》的存在。在阅读该刊物的时候,这个愉快的超绝美形就会眉飞色舞五官移位到副官深以为耻的地步。 “——这两架被改造为战斗用的装甲机器人,原本都是在行星开发的时候使用过、后来就长时间搁置下来的东西,有人对它们做了再利用,所以看起来是有点寒碜。但是那所属不明的votl就不一样了。数据分析之后,发现那是联邦宇宙军最新锐的机型v5波莱亚斯。” “那个主人比我们基地还有钱哪。” 搞错了该吐槽的地方的帕多里克遭到了真人冷冷的一瞥。 “在判定物主之前,这最新锐的机器到底是怎么搬进巴米利欧星来的也是个问题吧?还有改造的装甲机器人所用的武器。巴米利欧星的宇宙港是在我们基地管理下的,如果是来自行星里面的另说,根本是不可能从行星外面偷运进来的啊。” 上司点了点头,然后说完成任务剩下的部分。 “再加上还要制造出装备了激光炮的攻击卫星,再配备在卫星轨道上,这又是谁做的呢?还有那些黑帮和佣兵们也都装备了最新型的武器。这些东西就算是扩散开来带进来也是很困难的。而且佣兵们的雇主是谁也是个谜团。就是光看外表的部分,这个事件也有着相当多的谜。——有什么事?” 真人·密斯卡西拉轻轻地举起了手,打断了上司己经开始转移到事件内侧的话题。 “非法移民街的那些黑帮们不异把一直藏到现在的武器都拿出来,就是因为不想把那个药贩子交出来吧。可是这样一来他们要对付的就不只是都市警察了,军队也会以维持首都治安的目换来讨伐他们的。在巴米利欧星贩卖麻药真的能获得这么大的利益吗?大到让他们不惜冒这样的危险?这是不可能的吧。”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关于这件事情还有个内幕。但是即使我说出来也不能回答你的疑问,相反只会把谜团弄得更深而己。但是总之你们还是先听一听吧。” 就算是军官,也不过是齿轮中的一个罢了。即使参加了这个作战,真人所知道的也只是能让自己听到的一面而己。即使那是要以命相搏的作战,一介士兵也没有得知真相的机会,更没有表示不服的权利。 “巴布罗·埃里奥德所携带的麻药——虽然称作麻药,也同样被法律所禁止,但那不是用来得到快乐的药物,而是会被利用来进行暴力犯罪的类型。那是usra,通称‘燃烧’的速效肌肉强化剂,在银河联邦宇宙军采用这种药物之后,马上就发现如果服药的人长 期使用神经性毒品的话,立刻会变成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杀害人类的怪物。服用的人人格遭到破坏,智能也会明显地低下,而且连外表都再也变不回人形。于是军队和制药公司拼尽了全力才把燃烧回收废弃掉,还完全抹消了关于燃烧的所有情报,包括公司研究开发部门跟制造销售有关系的所有人记忆在内。可是之前己经泄露出去的情报牵扯的人实在太多,管理起来非常困难。宇宙联邦军中央本部的情报部以前就受命负责追踪燃烧的成分被泄露的事情,所以一接到这次的药贩绑架事件就立刻行动了起来。而我和副官奇姆中尉都有过与服药后变成怪物的人类战斗过的经验。因为我们是军队内部的人,上面判断这种战斗经验很贵重,才保留了我们的记忆。也正因为这个关系,中央本部直接命令我们:一量发现是谁掌握着燃烧的情报,就立刻把那家伙抓信,或者结果掉。” “还好有这些幕后的事情啊~。真不好意思,本来一开始我还没什么期待的说,可是这次我真的对咱们的司令官刮目相看了啊,我挺高兴的呢。” 军曹开玩笑似地嘟囔着,但是话语里却带着掩饰不信的真心诚意。 虽然难得地蒙海因斯盛情夸奖了一回,但是,布莱恰司令官其实连表面上的事情还都不知道呢。 路西法多判断没有必要特意揭露这一点,也就没搭海因斯军曹的茬。 “至于黑帮为什么要就这个事件顽抗到这种地步,现在还是个无法解释的谜。正像密斯卡西拉少尉所指摘的那样,与都市警察和军方双方为敌很容易招来镇压,而且贩卖没有成瘾性的违法肌肉增强剂得到的利润绝对是没法和一般麻药比的。何况虽然不知道那群家伙知道多少,这东西又有致命的副作用。总之这东西对黑帮来说根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那为什么就算这样他们也要得到燃烧呢?这个疑问可以说是不言自明的。” “那么这些黑帮从一开始就是接受了委托才来绑架药贩子,而在发现我们试图夺回他之后就与委托人联络,其他的事情都是委托人接手做出来的——如果这样解释,能行得通吗?” 为了不输给先行发表意见的真人,拉塞尔中尉抢着举手发言。 “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接下来是第三点。这是我在完全驱动brain·gear所收集的情报,当时我的全副精力都用来处理任务了,所以没能留下记录。以后我们必须要再次进行挑战,去收集这个情报才行。正因为这个理由,我只能在没有资料影像的情况下来说一下巴米利欧星球最大的谜团了。” 路西法多面对着三个部下,用去了相当的时间,把在都市茶店里对都市警察中的电脑刑警——守护天使·红所说的情报内容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埋着一艘巨大的宇宙船,另一块大陆地下则埋藏着巨大的军事设施。 他们三个一开始也为巴米利欧星难以想象的另外一张面孔而听得彻底呆掉了。等说到详细部分的时候,这才开始半信半疑地觉得路西法多说的似乎是事实,然后想到得有多么高的能力才能被选进这样的计划来,就统统陷入了轻度的兴奋状态。 先不管这到底算是军人的使命感,还是障碍越大燃烧得越旺盛的黑客之魂,反正他们的士气一口气小组涨到了谁都不敢奢望的高度。 而郑重地一一回答着他们争先恐后提出的问题的指挥官,却在看他们如此激昂之后,考虑着该怎么给他们泼点冷水了。 电脑战虽然并没有遭到肉体攻击的危险性,但因为要得到尽可能多的情报,必须要在不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慎重行事。何况敌人刚刚暗杀路西法多失败,己经采取了更严密的警戒。 这样一来,那些深层心理受到暗示的暗杀者就很可能提早发生变化,而且还有己经潜伏进来的间谍,他们会把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向敌方汇报。 “我一开始就说过有敌人的间谍在吧?而且也不道那些家伙会引发什么样的事态。如果在场的哪个把这个计划不小心给说漏了嘴,那么很可能会被预想不到的对手从背后打上一枪哟。所以你们行动的时候给我慎重一点。” 路西法多又向吃惊的三个人说了和守护天使·红在回去的路上遭到狙击,然后又差点遭到女佣兵布兰蒂·蕾斯的绑架,还有在通信室里受到潜意识操纵的少尉开火的事情。 帕多里克·拉塞尔苍白着一张小脸开口问道: “那也就是说,就连修纳萨大尉也要被排除在外了?” “关于开枪射击我的少尉是在哪里受到心理操纵的,现在还没有接到报告。所以如今还是排队一切可能性才会更安全些。如果我的名字暴露出去,敌人可能就会猜到这个计划的目的了,所以以后都要用主管来称呼我。而且密斯卡西拉少尉或者副司令官也己经通知了修纳萨大尉,你如仿接受特别任务,暂时免除通常任务。——就是这样了。还有你又知道了没有,海因斯军曹?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用小型照相机偷拍我。可是就算对方是你的未婚妻,你也绝对不能把是我指挥下进行计划的事情说出去。先不说是不是间谍,她可是紫色天堂的编缉哦。一定一下子就尽人皆知的。” 路西法多的指摘让原本以为他根本没发现的军曹吓得整个蹿了起来。 居然会把偷拍的照片卖给紫色天堂!这种作为男人来说绝对无法原谅的背叛行为顿时激怒了两只美少年跟屁虫,他们从军曹的一左一右异口同声地怒斥了起来: “军曹!你都忘了一开始是为什么才住院的了吗!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这可是在执行重要任务耶!只不过为了讨女朋友的好就来偷拍大尉阁下,实在是最差劲的行为了!你不知羞耻!”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有了改变发型的大尉来做彩色拉页,那还不一下就卖光光了……而且这个月的截稿期又马上就到了,不快点不行,就——” “根本不成理由!” 遭到连呼吸都完全一致的完美和声怒吼之后,军曹无地自容地缩起了瘦瘦的身体。 而觉得紫色天堂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快乐的路西法多,其实对此并不抱严格态度。见此情景,只得担任了仲裁。 “你啊,知不知道这就叫自找死路啊?就算再怎么爱着她,你再不收敛着点,一寂会被臭男人套上布袋痛扁的哦。还好这两个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类型,你这算捡回了一条命啊。” “如果你是我的部下,我早就铁拳制裁你了!” 平时一直都保持着冷酷态度的优秀技术士官发出了非常男性化的宣言。 “唉~!好讨厌哦。真野蛮~” “这在军队是很普通的好不好。不过对一条被去了势的宠物狗来说,也许的确是难以理解了一些吧。”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说谁啊?反正一条马上就会咬人的疯狗是不可理解什么才叫人类的举止的!” “住嘴!在我和军曹说话的时候少说废话。——刚才我也说过了通信科那里尤其危险。如果你要把我的相片用邮件送过去的话,就到本部大厦去发,在那里就是反向探测到发信地点也无所谓。” “真的……可以把照片发出去吗?”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还禁止干什么啊?反正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很显眼,估计不出今天就会有人偷拍了送过去的吧。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你去送了人情呢。你告诉她,作为回报,要把登了我的偷拍照片的那一期送一本给我本人哦。” “是,长官!感谢您如此宽大的处置!” 军曹为路西法多采取了其他上司根本不可能指望的态度而感动万分,不由挺直了脊背敬了个礼。 在长时间内一直担任连载小说的主人公, 而且偷拍影像也是八卦栏中的常客的拉塞尔中尉,以赞同的表情点了点头。 “是啊~。可不能放过这种侵害肖像权的行为,一定要进行好好的检查才行。人家以后也要好好学习大尉阁下的态度哦~” “你这根本只是借口吧,其实就是想要大尉阁下的拉页对不对?” 真人冷笑,一语道破天机。 而被说个面红耳赤的帕多里克也出不输给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不管登了奥斯卡休塔大尉阁下多少张照片,你也绝对不会买那本八卦杂志是吧!人家可是会好好听着的哦,你不是超有男子气概的吗,那肯定是不会撒谎的喽?” “少用那种恶心的口气说话!你个死娘娘腔!” “你才要仔细你那张嘴!我要告你侮辱上司罪——” 在两个人的嘴皮子大战行将升级之际,上司伸出一双大大的手来,一手一个抓住金毛与黑毛的脑袋,碰地撞在一起。 “二位,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工作方面的事了吗?” “是,长官……” 捂着脑袋的两个人以哭音回答道,拼命忍耐着笑意的军曹也无言地表示了同意。 “阿真和军曹负责侵入艾伯尼大陆地下的军脑,尽可能的把能得到的情报全部记录下来。至于调查对象和职务分担,由你们两个人商量决定。” “是,长官!” “拉塞尔中尉,你负责收集参与巴米利欧星开发的jav开发集团的所有记录。还有与开集团的解散有关的人物和企业至今为止的记录。” 这件事本来想请红来负责调查的,但他现在还因为中弹的冲击住在医院里。也没有收到卡加说对方醒了的联络。 路西法多觉得自己对这件事负有责任,所以很是在意。 可是却又有太多不能不赶紧去做的工作挡在他面前。 快天亮的时候,醉醺醺的尼科拉伦和卡加闯进了他的房间,这副疲劳困顿的身体只睡了三小时不到就又被挖了起来,然后又睡了不到两小时的回笼觉。 虽然九年的军队生活锻炼出来的肉体只靠这点休息就基本恢复了,可是吃过早饭之后就忙着和拉克罗中校商谈,与密斯卡西拉稍微联络,准备必要的器材,弄得路西法多是团团乱转。 在看到了即将与之战斗的敌人的轮廓后,他的精神己经一半进入了战斗状态。 虽然忙,可是也不能让红就这么原因不明地失踪了,路西法多连移动的时间都利用了起来,联络了都市警察的温塞特部长,直爽地说明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向他谢了罪。 反正自己这边也没什么可理场子的。硬要把自己叫出去的是红。虽然他是被狙击路西法多的人开枪打中,但自己直到最后也没有抛弃红,并且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来为他做了治疗。 即使这样,也还是无法平息平时就一直很担心虚弱的水丽人的部长的怒火。整整的五分钟之间,路西法多一直淋浴在毫无空隙的哆嗦怒骂之下。 与都市警察的关系这下子又会恶化了吧。到了这个地步,也基本无法期待原本被计算进战斗力里的守护天使们的帮助了。 “我向你们全体发下命令。一旦发现己经陷入到了危险状态的话,那么就是只能逃出你自己一个来也无所谓,马上向我报告。当然,我是对你们报以极大的期待的。——啊,对了。关于用餐和就寝都不要勉强,按照你们自己的步调来就行。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要拉开时间和距离,用餐的时候也不能找计划小组的成员。不许引人注目。我的话说完了。” “是,长官。” 临时的部下们敬了个礼,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个个地启动了电脑。平时他们就确认了许多安全的侵入路线,在路西法多指示他们目标的那一刻,他们的头脑里就己经制定出完整的计划来了。 可是自己只是说明个计划目的而己,为什么还要花上那么多没用的劳力啊? 路西法多虽然是个跟军队组织的集体主义概念无缘的家伙,贯彻“孤单一头狼”信条到底的特异分子,但是他作为一个指挥官来说却是非常优秀的。而他本人也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更做出了许多的成绩。 可是自打来到这个基地,不管什么活动,都是才进行到中间每个士兵就开始擅自做起自我显示来,真是再头疼也没有了。 也许是预算不足没法做出严格的训练,再加上又和平到了这四十年来出动的次数是零的地步,彻底地削弱了士兵们的士气,打乱了该有的秩序吧。 ——可是并不只是这样而己,这里是…… 只凭会被左造到这样一个边境行星的结果来看,就证明本来应该只起到一个齿轮作用的士兵却拥有了过于强烈的个性。既然把这样一群家扔到和平的基地来,就等于让他们随心所欲地胡来,当然就会落得这个结果了吧。 当然,如果路西法多在胡来方面认了第二,恐怕也没人敢认第一了。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说别人的资格。 既然部下们都是这副德性,要强迫他们去认同他人的意志就要耗费相当的精力。可能的话,路西法多是极力想要避免这种麻烦到死又让人火大的无用功的。 而且他也觉得,在这个蠢兮兮的基地里生活着的那些饥渴于娱乐的士兵们,真的是“相当”可爱的说。 所以他才对那些从打改造行星的时候就开始蚕食巴米利欧星的莫名其妙的家伙们把脏手伸进了基地而极端不爽。 在他体力才刚恢复的时候,他最初感到的竟然不是被潜入的间谍击中的冲击,而是对他们侵犯了自己的权利的不快感。 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居然敢在大爷我的地盘里撒野!” 在对阿鲁贾哈鲁教授长达十年的怨恨上,又被刺激起了引起人战斗本能的地盘意识,于是路西法多的能动性百年难量一遇地达到了最高值。 正像海因斯军曹所说的一样,军用飞机上的飞行头盔是可以读取飞行员的脑电波、把握对方的身体情况、同时还附带导航功能的原始brain·gear。 因为军用飞机和飞行头盔的组合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所以路西法多之前也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他会意识到头盔也许可以成为坏掉的brain·gear的代用品,是拜一个非常非常偶然的机会所赐。 在军医院的食堂里与萨兰丁·阿拉姆特谈笑的时候,外科医生说起有必要重新接受vtol的讲习,然后自己就谈起了和副官一起取得全部航空器的教官资格那时候的事情来。 即使隶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战场也不仅限于宇宙空间而己。他们的部队曾被派遣去平息某个行星的军事战争,而进行了行星领空的作战。 作为帮助者而驾驶着战斗机的他们被强迫出击,而次数己经超乎了人类的极限,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甚至曾经在飞行中就若干次地丧失了意识。 飞行头盔通过操纵者的脑波,判断出飞行员己经处于昏迷状态。战斗机上装配的电脑智能判定飞机有坠落的危险,就会通过座椅给飞行员的肉体施加电击。路西法多他们就曾经多少次地因为这个电击而醒了过来,实在是很悲惨的事情。 然后路西法多与萨兰丁约定,要使用大脑模拟系统对萨兰丁的飞行技术进行确认然后为他担任讲习的教官。——就在那个时候,路西法多发现到战斗机用的飞行头盔与brain·gear的基本原理是很相近的。 如果还处在以前那种戴着两个pc环的状态下的话,飞行头盔是不可能成为brain·gear的代用品的。不然路西法多在第一次戴头盔的时候就会发觉了。 而如今的情况则大不相同了。马里里 亚多对自己施加的精神感应能力的封印己经失去了效力。自己也掌握了普通模式的应用法。这与头盔的性能并没有关系,因为这是路西法多自己所拥有的精神感应的一部分。 在使用力量的时候,封印就会让路西法多产生难以忍耐的头疼。但是像在自己所在的建筑物内这样限定好了的范围里,他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电脑,同时并不触发自己的头疼。 brain·gear的代用品虽然范围有限,但没了使用时间的限制,条件还是不错的。 战斗机使用的飞行头盔,要与作为外设电脑的笔记本用转换器连接起来之后,才能使用。现在路西法多算是明白了,把这三样东西都收纳在一个头盔的形状里面的brain·gear,实在是设计得相当精巧的机械啊。 反正其他的装置有多少都可以搁在旁边,只要具备了需要的技能,那么外表再难看也没关系。一切以战斗中派得上用场为最优先。 第3章 第三章 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埋藏着的宇宙船主电脑与通常电脑使用不一样的电子语言,普通电脑是没法与它沟通情报的。 那些非法占据了船内的“伊维尔”的家伙们,把在进行了种种的错误试验后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简短命令输入了进去,但也只能使用了可能利用的部分而己。 而路西法多有精神感应能力,根本不需要什么电子语言就可以与所有的电脑进行沟通。现在比什么都需要的,就是他的这份力量了。 这个自称“伊维尔”的组织为了某个现在还没有查明的目的,长年来一直在这个星上秘密积蓄着人才与资源。 而隶属卡马因基地的一介小小军官既缺乏人才与资源,更缺乏时间,现在自然是没法与他们抗衡的。为了最终能通过银河联邦宇宙军本部情报部部长动用军队,现在就必须要收集到能够震动高层的情报与证据才行。 如果现在就对非法移民街展开直接的调查的话,未免要冒太大的风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在足不出卡马因基地的情况下所能做的最有效的调查活动也只有收集情报而己。 虽然还不知道伊维尔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收集与敌人有关的情报的过程中,就可以把如今发生的事件一件件地连接起来,掌握事情的脉络了。 确认所有的接线都正确连接好了之后,路西法多戴上了战斗机用的飞行员头盔。 这头盔的重量比全体都塞满精密仪器的brain·gear可是轻太多了。就算要长时间戴着,也不会让支撑重量的脖子与肩膀产生肌肉酸痛的吧。 那位开发了brain·gear的地球人朋友,在听到路西法多为brain·gear的重量抱怨的时候,就对他说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地球人飞行员们的故事。 那时候飞机上并没有能抵消加速时产生的重力的重力高速装置,由于过大的重力,飞行员们经常会关节疼痛,特别糟糕的就是要戴着沉重头盔的脖子。据说人头颅的重量是整个人体的三分之一,而支撑它的却是人体躯干上最细的部位,再加上加速时的重力,很多士兵都患上了慢性的颈椎病,甚至不得不因此而离开战斗机。 虽然brain·gear的重量与当时的头盔差不多,但路西法多的御颈却不必去承受那好几个g的重力加速度,己经是幸运太多了,所以你就放心地戴着吧——这么说起来,自己和说出这番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大道理的朋友己经很久都没见面了呢。 在不久后的未来,自己就会为修理brain·gear而去见他了吧。 虽然知道头盔并没有连接战斗机的机载电脑,不会有数据投影在头盔显示屏上,但路西法多还是习惯性地拿下了黑色的护目镜。 他闭上眼睛,以自己的感觉进入了电脑世界的大门。 耀眼的光芒。 那五颜六色的光芒一瞬间呈放射状扩展了开来,他的意识体占据了周围。 光就意味着是所有情报的集合体。有些光在爆炸,有些光毫无痕迹地就消失了。有些光随机地闪烁着,进行着谜一样的运动,不停地画着圆圈,或者变色分裂被其它的光吸收了进去。它们一层层地重叠着,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在面前展开的这个电脑世界,与brain·gear的普通模式下看到的姿态是很相近的。 如果是在功能全开的状态下,那么光的世界会以自己为中心向着全方向展开。他的思维能够囊括包含活动中的全部人造卫星在内的整个行星,同时把握所有的情报活动。 这种被称为“巨视”的视野令人产生的全能感,恐怕己经与神的视点没什么两样了吧。 在熟悉了brain·gear所看到的电脑世界之后,意识就是回到现实的肉体中来,也会产生认知障碍。虽然使用时间有极限这点不太自由,但是可以保证不触发封印导致头疼,不给大脑造成负担,为了他的肉体和精神健康起见,还是设定了极限比较好些。 路西法多根据黑客侵入他人电脑的常识,警惕着不会被跟踪,慎重地通过回路绕了许多个迂回,到达了非法移民街。 面对通向地下宇宙船的门时,他连输入密码都省了,一瞬间溜了进去。敌人为了防备黑客而利用回线设下了许多精巧的圈套,这前面还设下了许多重的防火墙,严密地防备着非法侵入者。 上次侵入的时候他就是盗取经过许可的成员的密码进去的,但如果用这个方法在短时间内多次进入的话,就会留下不自然的记录。所以还是不要再用同样的方法的好。 这次他在管理回路的操作电脑上做了手脚,让它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出入。就算那力的人发现有黑客侵入,只要门的回路里没留下利用记录,追踪者的反向探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门的内部有很多很多分歧的回路,看起来就好像密密生长着许多大树小树的光之森林一样。 只要一个人的防御意识不是太差,他就会把重要的情报保存在没有进行网络连接的电脑里,这里基本的常识。 如果要去对那些光的木林进行详细的调查的话,不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不用期待会有什么大的收获。 不过就算是觉得毫无意义的资料,也有可能在与其他的资料对照后推测出重要的事件轮廓来。所以收集情报的时候不能偷懒省事,这样才能不漏过重要的情报。 而在通过网络收集了数据之后,却嫌删除用过的数据太麻烦而就那样扔在那里,这样的粗心鬼不管在哪个组织里都是存在的。 所幸就算是普通模式下扫描数据也不太花时间,被黑客监视软件查到的危险性也比较低。 得到的数据进行分析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做,路西法多轮流使用着自己的三台电脑,依次放进光盘进行拷贝记录。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准备的己经是最大容量的记录光盘了。可是这些不分内容的情报都要通过终端拷贝下来,桌子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光盘的小山。 等拷贝的数据快塞满了,就换上一张新的,这种作业其实很机械,应该很快就会习惯才对。 但路西法多的大部分意识都在电脑世界里,要以残留的意识来操纵现实中的肉体会让他感到无法形容的别扭感。这种些微的动摇影响到了他的思考,工作效率也因此低了不少。 为了不在这里多费精力,还是有个能装几十张光盘、并且又能自动进行交换的设备会比较好啊——这个想法恐怕也只有非人类才会想到的吧。路西法多在头脑的角落里想着,反正这是只有brain·gear的人才会有的特殊需要,那么等有时间了自己来做上一个好了。 连接网络,侵入各台电脑,拷贝里面的数据。在不断地重复着单调的批示过程中,路西法多决定好了所有东西的优先顺序,制定了一个计划。 路西法多自然是想把个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作为最优先,想把与宇宙船的主电脑进行接触当作是最大的目的,但是接触之后很可能会产生无法预测的风险。最糟糕的情况下,他的侵入会被发现,必须要马上脱离连线。所以还是等其他的调查全都结束了之后再说吧,这样即使发生事故,侵入也算是己经成功了。 ——为了制作报告书,首先要正确地把握宇宙船的全体才行。总之先去详细调查这里的构造,接着是空调装置、配线之类的维生系统……不对啦!我怎么从一开始就认定这里没有生存者了呢? 他为自己的先入为主而愕然了。 虽然没有经过详细调查不能断定,但是它埋在地里这么深,却还保持着宇宙船的外观。既然船体的外壳没有异常,那么就有可能是在内部的生命 维持机能运作正常的情况下着陆的。 很早很早以前的过去,宇宙船的瓦普跳跃引擎性能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那时候进行的星际移民就会使用冷冻睡眠装置。 人类要生存的话,就必须需要食物和水,但宇宙船的空间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制地储存这些。为了在漫长的航行中输送尽可能多的人,人们进入冷冻睡眠装置,在生命活动极度低下的状况下沉睡下去,就跟统一了规格的行李一样容易管理。这种做法就是那段时间内的主流。 地下埋藏着的这艘巨大的宇宙船似乎是与自己同形态的人类型生物制造出来的,从规模来看,有可能是进行单程旅行的星际移民船的样子。 如果这船上使用了冷冻睡眠装置的话,即使发生了不幸的事故,导致必须在改造之前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巴米利欧星紧急迫降,只要船员不醒过来,也就不用为食物不足而烦恼。外面的大气成分不适合船员呼吸也没关系,还有船里的物质循环系统在。 非法占据这里的那些家伙再次启动宇宙船的主电脑,是在巴米利欧星的改造己经到达最后阶段的事情了。 只要设计这艘傻大傻大的宇宙船的人还有一般的安全意识,他就会用独产的电脑系统来管理冷冻睡眠的生命维持装置的。 现在银河联邦法规定:在建造宇宙船时,建造者有义务保证在非常时刻弹出救生舱的紧急避难系统运作到最后一刻,确保其装备完全独产的电脑与动力系统。 而使用冷冻睡眠装置的那个时代的想法也是相同的。就算宇宙船的机能全部停止了,连求救信号都无法发出,只能在宇宙空间漂流,只要冷冻睡眠装置还在正常运作,船员就有了得救的可能性。 路西法多之所以一开始就认定这艘宇宙船没有生存者,是因为这台主电脑使用的系统与银河系现用的电子语言完全不同,而且在再次启动后并没有得到完全的运用, 结果他就把确认船员是否生存的这个项目给忘在了脑后。 就在他下定决心,在结束现在调查的项目之后,就必须要去重新调查这艘船上有没有冷冻睡眠装置的时候,海量的拷贝也正好完成了。 首先来调查伊维尔在这个船内设置的维生系统。他很快就发现了上下水道和空调,还有管理电器设备的装置。 根据某台电脑中的记录,这个组织所使用的设备全都是他们带来安装的。一连串的工程从宇宙船的上层部分开始,然后逐渐扩大利用区域,工程现在也还在进行着。记录中也说船体中部设立了单独的净化设施。 还发现了关于独产发电设备的建设计划,这让路西法多也觉得很奇怪。 就算不能完全利用宇宙船的主电脑,可因此就用自己的设备来代替原本的设备,这也太费工夫了吧?只要把自己带来的电脑跟指令系统换一下连线,不就可以夺取船里的设备了吗? 就算船里的设备因为紧急迫降的冲击而被破坏掉了,或者过于老本派不上用场的话,也只交换废掉的部分不就好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费时费力地搞什么亲力亲为呢? 从这个状况下能够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因为一开始就不存在了,自然根本就没法利用。 先不管为什么会不见了这个问题,这些家伙又是怎么弄到了这么多的资源与设备的呢?也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把这些东西都搬进了地下,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这一点也相当不可思议。 卡马因市还正在开发之中,一下子流失掉能够整备起这么巨大的宇宙船和周围环境的建设材料,难道就不会对开发区的进程产生阻碍吗?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库存发生了短缺? 又碰上了一者由谜团组成的墙壁。 不应该存在的战斗装甲,最新型的vtol,黑帮们使用的武器,攻击卫星,地下的宇宙船,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都没有通过过宇宙港的海关,那么到底是怎么运进巴米利欧来的呢。 ——既然使用的语言和我们的差别这么大……这艘宇宙船上搭载的,也许并不是人形型人类的存在吧。 为了确认这一点,必须要去找冷冻睡眠装置才行。 路西法多侵入了警备系统,通过监视摄像机和所有探知装置调查许多的房间把各个房间的景像都拷贝了下来。 许多的人在为路西法多所不知道的目的而劳动着。 其中尤其以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进行实验的光景最多。他们或者在用机械分析着什么,或者手里拿着电脑计算出来的结果和同僚们讨论着,或者解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碎块。 而与路西法多渊源非浅的阿鲁贾哈鲁教授并不在这些穿白大褂的人里。他是在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呢,还是根本不在宇宙船里呢——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让路西法多免于了极度不愉快的再会。现在最优先的是完成任务才对。 这里面有一块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广场比较合适的空间。 在艾伯尼大陆那边相比起来比较新的设施里,装着小山一样多的最新式武器,多到就是卡马因基地整个发动去打这场战争,也未必就有希望的地步。 而与艾伯尼大陆那边正相反,宇宙船内部狭窄的部分都基本己经被使用上了,而宽敞的空间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处理过。如果这艘船是大型星际移民船的话,冷冻睡眠装置就一定会设在这里,可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拆除设备的痕迹。 真是越查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伊维尔为什么要对这艘宇宙船如此执着呢?还有,船员又都到哪里去了? 路西法多总之先把简单收集起来的情报全都复制记录下来,开始了对宇宙船的主电脑的入侵。 它原本应该以光之森林中的一角的形式存在的,可是却只有一片虚无而己。 拒绝。 就连路西法多本身的思维,也因为要接受与现有的所有存在都不同的电脑空间而产生了生理上的抗拒。 ——xxxx。你又不是xx! 他发出下流动的谩骂,试图忍受那种抵抗感。 “……唔!” 无可名状的违和感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拼命地咬紧了牙关,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这种全部神经都在叫喊的不和协感让他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虽然精神上没感到什么打击,但反而是肉体方面受到了冲击。 在忍耐的过程中,违和感似乎己经发展成了异物感,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硬生生地把与肉体没有亲和力的金属埋进了体内一样。 就好像被匕首刺中却放着不管,肌肉包住了刀刃,拔也拔不出来似的。路西法多本能地感觉到,如果要习惯这种异物感,可能会有受到精神上的致命伤的危险。 可是,情报一定就在这台电脑里。而这些情报有着能够把这些根本无解释的谜团融合在一起的力量。 对这台基本上一直沉睡在地下的古怪电脑而言,能与她约会、进行轻松快乐地交谈的对象也只有自己一个而己吧。 除了路西法多以外,能这么做的还有守护天使·红。可是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且就算醒了,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允许去随心所欲地碰电脑的。 何况就连欠缺情绪的自己,都会感觉到如此强烈的不快感,那么以红那纤细的精神更是无法忍受了吧。 不到一秒钟的犹豫后。 路西法多以与平时一样的干脆下定了决心,重新来一次冒险。再次尝试把自己的思维与异质的电脑世界进行融合。 他制止着想要逃走的自己,正面承受了侵犯着精神的异物感。从即将融合的部分,他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质 。 这种感觉很难一概用痛苦来概括。恐怕只有在把活生生的肉体变成一块石头的时候,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用这个比喻就可以很好地表现出自己一直忍耐着的感觉了呢。为了融合能顺利进行路西法多向自己施加了暗示,想象着自己像成为化石一样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的过程。 从头开始,然后是胸、腹、腰——直到脚尖都变得硬梆梆的时候,变身结束了。 不意间,“眼前”展开的虚无世界迅速地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由各种各样开关的结晶组成、结晶的表面时时折射出金属一般的闪光的硬质而美丽的世界。 结晶遮盖了整个空间,形状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却可以从它们的变化中感觉到某种规律性。 路西法多为那不逊于雪花结晶的造型之美而看得陶醉时,一道金属性的光芒从他的头上闪过。 那道结晶上发出的光芒,在瞬间将大量的记忆流进了他的脑子里,多到脑子差点就要濒临死亡的地步。看一结晶就是记忆槽一样的东西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还有这样的生物啊。 被注入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处理得玩的情报的路西法多,从大致掌握的内容上决定了方什。 根本不可能以完全拷贝的形式来收集情报了。只这一个结晶的情报量,就己经多到了现在使用的最大容量光盘也容纳不下的地步。如果硬要复制的话,就好像要把地球人工智能辈子的记忆都收入在一张盘上一样。 但是,如果只收集这个人的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进行再次编缉的话,应该就可以容纳在有限的容量里了。而路西法多与结晶的交流也只能以这个方式来进行。 可是一一确认所有结晶里的内容,再确认情报取舍实在太花时间了。而且又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在这个特殊的电脑世界里到底能支撑多久。想到这里,他就没去一个个地接触结晶。 先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首先是想要了解关于乘坐这艘宇宙船的非人形人类的事情。接着是这个宇宙船的建造过程,推进装置和燃料,构造。 还有—— 结晶呼应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开始闪烁出了眩目的光彩。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以现实中的视力在看,但那充满了电脑世界的巨大光亮让路西法多感到了压迫感。 光的连锁在瞬间就绕了结晶世界一周,转变成金属闪光来到了路西法多这里。这束光传达了能够回答他所抱有的疑问的数据。 光是回答的内容己经值得路西法多的惊愕的了,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自己侵入的这台电脑的“思考”方法。 如果把经过理论推导出回答的传统思维方法称为“直列式思考”的话,这台电脑的思考就是收集大量的相同事例,回答其中的典型。可以称为是基于统计学存在的“并列式思考”。 而每一个回答,又都毫不例外地伴随着不包括在典型范围内的特殊事例。 人类是只能体验自己的一次人生的。所以会基于自己的体验判断所有的事物。 为了超越体验的界限,人们会去阅读小说,或者观看电影,不断地去体会生活在别的人生里的拟似体验。拟似体验越多,就越能以更多的经验来以更多样的视角进行思考,为面对的状况下一个尽可能正确的判断。 每个人的伦理观会随着个人的政治信条或者宗教,生长的环境发生改变,要做出公平的判断是很困难的。而这种个人特有的偏向就称为个性,或是人格。 不是把很多的数据放进电脑,让它下个判断,而是把许多的判断当作数据来放进去,得出一上主观性的结论。 这就是如今自己接角的电脑最大的特异点了。 以前路西法多操作过的所有电脑,都是在堆积理论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而这台电脑则是“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时候就会这样想”,给提问者一个主观的回答。 排除了两极端数据得出的平均值,也就是能够认识到最大公约数的提示,这就是能从这台电脑上得到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共通认识的话,那么即使同化了也没法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过去的戏剧曾经有段关于名字重要性的名台词,“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可是如果把这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a,想要与把另一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b谈谈“玫瑰的芬芳”的话,由于他们之间的认识存在着差异,这段会文物古迹不无法成立了。 只有有了把这种花称为玫瑰的共通认识,才可能就诸如“这种花又香又美丽”之类的个人意志进行互间的交流。 对人类来说,不但有语言,还有着动作啦表情啦等多种沟通手段,所以可以在由于共通认识的差别导致深刻事态之前就进行修正。 可是,对于“构成了这艘宇宙船”的这个种族来说,如果不能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增加子孙的机会,结果反而导致了同种族之间的沟通能力的极度低下。 要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只要配合这种生物的共通认识就好了,可是为了构筑起同种族的集合体来,恐怕就必须得需要一本教科书来教授共通的认识才行了。能力不均衡到这种地步的智慧生命体真的是很少见。因为没有集合体的话,就无法拥有高度的智慧,所以才阻碍了他们进行平衡发殿的进程吧。没有个别的感情这一点,也许的确可以有效地避免与共生的生物发生对立,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与和其他种族同化的同族进行相互沟通了。 ——是啊。所以电脑里的数据才会有如此的偏颇。是他们不能理解抽象的概念,也就没有恐怖感了吗?不对,只要是生物的话,都会有回避被消灭的危险的本能才对的啊? 路西法多又向电脑询问了出发的行星到迫降的巴米利欧的航路,以及这次航行的最终目的地。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的数据,是成为集合体的统一意识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附带任何少数意见。 路西法多当场哑口无言。 巴米利欧星球位于银河系的边缘,倒是不难想像这艘宇宙船是从另一个银河系出发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 ——脑袋也太差了吧!就是再怎么笨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这么愚蠢的生命体上,就算是在赌博,胜算也太低了! 比起同情被这个种族选做共生体的人形型人类所遭到的命运来,路西法多更为这种近乎绝望的赌博而感到愤怒。 ——而现在已经灰心丧气,自暴自弃了吗? 他们会留下这种能够一半被人利用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的垂死挣扎。而那些被共生的生命也被赋予了超乎能力的使命,迷失在两个银河系之间,无可避免的被饿死,只要想想就觉得太可怜了。 而且尸体还被其他的人类给擅自利用了起来。 虽然大致事情是明白了,但是要怎么把这些无法翻译的东西记录下来呢??路西法多很苦恼。 虽然可以就这样复制下来作为报告书的附件交上去,但是能读的也只有o2和他底下的十几个精神感应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氏而已。而且精神感应者里也有像尼科拉伦这样不适合操作机械的,能读取的人数就更少了吧。 如果把内容意译过来的话,就完全不能传达出那种独特的差别了。结果就很可能会被人看作编出来的荒唐故事,以一笑置之告终吧。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他开始出现了熟悉的头疼的兆头。 每一次头疼之 前,他都会产生轻度的烦躁与不快感。如果趁着这个时候脱离电脑吃止疼药的话,就不会有严重的发作了。 ——没办法啊,还是趁着这时候收手回去吧。要分析刚才拷贝下来的东西还得花上好多时间呢。 离开异种族留下的电脑的时候,神经经受了与侵入时同样的负担。 路西法多咬紧了牙齿,忍耐着那种仿佛活生生地把血管抽出来一样的感觉。这次是对通常的电脑世界进行适应的违和感。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精神都已经被撕成了碎块,被结晶给吸收了进去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痛苦,应该说,是一种完全属于其他种类,绝对不可能习惯的异样感觉。路西法多流着冷汗,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直到他完全适应了通常的电脑世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虽然这里还是伊维尔设下的通讯网络,现在放心还太早了一点,可是从强烈的压力下解脱出来的那种解放感和疲劳感,让人真想马上就趴下去。 既然已经产生了头疼的前兆,就绝对不能再多留下去了。他迅速地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回到了卡马因基地的通讯网络中去。 在把使用的电脑全部关掉之后,他双手握住brain·gear的代替品,慎重地把它脱了下来。 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把头盔放在膝盖上之后,他把体重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暂时就这么眨了一会儿眼睛。 “你辛苦了啊。” 带着献媚色彩的声音说道。 那个卷毛头——嗯,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帕多里克·拉塞尔超级造作的声音。 “嗯” 连自己那短短的回答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远。 这是与电脑世界完全同化的后遗症。要把现在还很遥远的肉体的五感和自己的实际感觉完全联系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大尉阁下!您身体不舒服吗?” “你别管我。” 在部下烦人的担心下,路西法多勉强自己睁开了眼睛,在椅子上坐真了身体。 桌子上拷好的光盘堆成了山,其中的三座小山还发生了坍塌。路西法多想着,要怎么整理能弄出一块空地来放头盔呢,用双手梳了梳头发。他把右前臂当成是雨刷,把所有的光盘推到了桌子边上去,在那块地方上放下了头盔。 然后他从胸口口袋里取出护目镜,摇晃着站了起来。 “我去休息。” “啊,我也去。” 帕多里克急忙关了电脑,向着自己视为敌手的青年那边偷偷地看了一眼。 密斯卡西拉少尉和海因斯军曹都正埋头在共同进行的工作里,完全顾不上关心他人的动向。 带着一定要趁这个好机会给情敌狠狠一击的决心,帕多里克追在了微微低下头走出门去的高大上司身后。 在帕多里克那金色卷发覆盖着的脑袋里,托马斯·修纳萨大尉的好感度已经在毫无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自动降格成了no.2。 “您要喝咖啡吗?还是说,您更喜欢红茶?” “给我水。” 路西法多在其中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放止痛剂的盒子来,把两颗药片放进了嘴里。他嚼碎了药片,从睁圆了眼睛的部下手里拿过了水杯。 如果内科主任在场的话,一定会针对他的服药方法而当场发出教育性的痛骂吧。 “谢谢。” 路西法多服下了药片,向部下表示了感谢。 帕多里克反射性的回了个礼,在心里抒发着少女风格的感动:奥斯卡休塔大尉真的是做什么都又野性又帅气耶~ 稍稍有点阴险的少女派金发美少年跟屁虫,开始像以往一样制定起攻陷对方的计划来。 就从现在工作的话题开始,在不知不觉之间再转移到对方的兴趣或者喜欢吃的东西等等个人话题上,营造出亲密的氛围来。帕多里克非常擅长与别人聊天。等对方觉得:“这家伙和我很合得来啊”的时候,就获得了作战第一阶段的成功了。 正当他想着“这就开始吧!”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来访者给打断了。一个身穿同样属于宇宙军、但颜色纾有区别的军服的苗条的年轻男子,没有作出任何请求就走了进来。 从他身穿的绿色军服的颜色来看,他是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的精英军官。 但比起他军服的颜色来,还是那双性的美貌更加引起了帕多里克的注意。微微弯曲的长长淡金色头发从两鬓垂落下来,剩下的在后面系成一束。杏仁形的双眼有着苍天一般的着色。那与功条的身体完全相符的纤细的容貌,让这个人同时具有了青年的凛然和女性的优美。 从外表来看,大概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虽然他身为军人,却飘荡着与暴力正相反的安稳而高雅的氛围。他的嘴唇温柔的绽放出一个微笑,这让他看来就像是圣画上前来告知圣母受胎的天使。 而那个圣母——有着恶魔王之名的男人面对了阶级高于自己的军官,却连站都懒得站的张口就说: “哟。” “看来你已经累惨了啊。第一天就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收获啊。” “那就好了。我这边也是小有收获。” 路西法多这才直起学生的身体,为都拥有天使般的美貌的两个军官作了相互的引见。 “尼可。这是我计划中的部下,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中尉,这位是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情报部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刚才我也说过,他会作为外部支援者,以暂时脱离本部任务的立场协助计划的进行。——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我先附带说明一句,他是我从过去就认识的朋友。” “请多指教。——呐,路西。你挑选计划成员的标准是不是脸蛋啊?你周围的美形度简直高到不自然的地步呢。” 情报军官向着敬礼的帕多里克报以一个柔和的微笑,作了答礼,然后又保持着这个笑容仰望着旁边的男人。 “怎么可能嘛。而且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在公共场合不要用这个爱称。如果被那群肌肉猩猩们躲在角落里学去了,我就得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掐死了。——这是水哦?” “水也没关系,我嗓子都干了。” 尼科拉伦自然而然的从路西法多手上夺过了坏子,把他喝了一半的水都喝了下去。路西法多也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 虽然这不过就是同性朋友之间常有的分享饮料而已,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觉得有那么点色情。 两个不同类型的美形对等的啜饮着一个杯子里的饮料的亲密举动,简直是令人不由得想记录下来的画一样的风景。 但是对怀抱着俘虏魅力无比的上司野心的帕多里克来说 ,他却只发现到眼前这个情报军官是个密斯卡西拉少尉概本没法相提并论的经办敌而已,一下子就燃烧起了猛烈的敌对心。 希望成为氖人瞩目的偶像的伪天使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堕天使已经以精神感应能力了解了自己的性格,设下了一个匚妙的圈套,而他瞬间就中了招。 ——嗯~。这么简单就上套了。还真是可爱呢。真是的,路西这家伙身边的人全都这么有趣,真是好~好~玩~哦~ 而那个男人则从一开始就在这方面迟钝无比,尽管他从实行任务的时候精神就处于了半战斗状态,可是对别人的事情还是这么粗枝大叶。就在这个时候,真人和海因斯军曹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他们走进了休息室。 在为他们两个引见了来得迟了一 点的外交部支援者之后,黑发的主管看了看携带终端,确认了上面表示的时间。 “虽然还早了点,但是大家去午餐吧。记得离开文章的时候要保持间隔。” “咦?午饭的话,我已经在工作联络的时候拜托兰格雷大尉送过来了哦。” “……我说我呀。请考虑到这是个绝密计划好不好?尼可。” “我知道的。不过她没问题的,我可以保证。” 他已经用精神感应扫描了梅莉莎的深层心理,并且还对她施加了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强力暗示——作下了恐怖的侵犯人权勾当的情报军官,带着高洁的、天使般的微笑这样说道。 “啊,这样啊。” 换了是自己,肯定也会做出跟尼科拉伦一样的行为,于是男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判断。 就算再怎么迟钝,路西法多毕竟也是健全的成年男性。对妙龄美女的来访,他可是不胜欢迎的。 何况对方还是性格爽良的梅莉莎,那更是没话说了。毕竟这个工作场所里挤满了男人,又容易累积压力,所以不管是心理还是眼睛,都正渴望着这关的滋润啊。 本来担任这个职责的应该是副官莱拉,可是她今天却不巧轮休。而到了夜里,她还要代替缺席的中队长去指挥宇宙港警备的深夜勤务才行。 “那么在外卖送来之前,你们就各自去休息吧。” “大尉。我得去完全那个特殊任务,能不能暂时出去一下啊?” 不只从心底爱着身为紫色天堂编辑的未婚妻,连对她的兴趣都出手相助的鲍比·海因斯军曹举手道。 “准许。反正也不知道会送什么过来,如果你想吃什么东西的话,就自己去吃好了。” “是,长官。太谢谢您了!” 想像着恋人那充满爱与感谢的言语,通信科的军曹现在就呵呵地偷笑了起来。他把笔记本电脑夹在腋下就跑了出去。 在他出去之前,身为超能力者的拉斐人对他施加了不许汇露的暗示。 路西法多走到饮料终端前,为用特殊能力从里侧进行了不合法的动摇的外部支援者要了一杯红茶,自己要了一杯咖啡,走了回来。 “谢谢你!能记得我是红茶派的也只有你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爱哦。” “先不说爱跟记忆并没有因果关系,我身边不沾咖啡的也只有你一个罢了。” “因为茶是我的个人嗜好品啊,要说有谁奇怪的话,其实是那些不分喜欢讨厌什么都喝的人才对呢。——对了,密斯卡西拉少尉。你的姓氏很独特,你有没有一个在学都凯罗做副教授的亲戚啊?” 在摆成u形的沙发上,真人和帕多里克分别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喝着咖啡,尼科拉伦那唐突的剖让技术军官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是,长官司。我的叔父就是在那里,拓实·密斯卡西拉。您认识他吗?” “就是他!是阿拓。你的叔父是我在医学部的时候的同学。我毕业之后就做了军人,而阿拓留在了学都,重新又进了工学部。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人工生物学的副教授了。” “我正是因为受到叔父的影响才进了工学部的……这么说起来,您和我叔父是同期的学生……可是我叔父都已经五十几了啊?” 真人混乱的嘟囔着。 就算曾经因为成绩优秀而高中跳级毕业,能比普通学生更早的进入学都,毕竟也是有限度的。 以叔父的年龄这个不动的基准作参考,眼前这个青年与叔父的年龄差别未免实在是太大了,真人没法解释这么古怪的事情。如果是叔父重新上的工学部同学还算好些,在叔父上医学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尼科拉伦直截了当的揭开了真人想都不可能想到的真相。 “我们同年。因为我是拉斐人,所以外貌的变化并没有你们地球人那样大的。” 两个年经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他们第一次得以接角著名的被称为“天使之末裔”的种族,在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具有那种独特的氛围与美貌的同时,他们也为那与地球人感觉相异的外表与真实年龄的差距而感到了困惑。 就算知道了真实年龄,也不能把他当大叔来对待。 “啊……原来如此。抱歉我失礼了。” “而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出身于学都的优秀技术人才,却被左迁到这种边境行星上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啊……是因为跟上司有过比较深广的对立而已……” 真人以复杂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着。 就像也有着医生资格的拉斐人所指摘的,真人现在的境遇以他的经历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太符合。 可是路西法多也是个由于本人原因不断的重复着左迁与升职的家伙,见部下难以启齿的样子,他也不想硬去刨根问底,但这并不只是因为会触及到别人的个人隐私而已。 首先,尼科拉伦在发问的时候已经读取了对方的心理,马上就得到了回答。如是他判断出有追究的必要的话,就会通过精神感应告诉路西法多的。 “我有点头疼,为了散散心,我要去文章角落里看会了杂志,你们两个就好好谈谈学都的事情吧。” 帕多里克本想追在离席的上司身后,但一想到既然他在头疼,自己对他说话恐怕会让他觉得烦,就放弃了这个举动。 而路西法多也没发觉自己成功地击退了部下的尾随,又回到了工作文章里,他从自己的一个挎包里拽出了一本杂志,接着拿起自己用的和预定给坐在旁边的尼可用的椅子,又走出了房间。 他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另外一把放在对面的椅子当成脚凳,把双肢放了上去。 摆好了读书姿势之后,他打邢久违的紫色开学。 从日期来看是三年前的七月号。也没什么特别卢读的连载小说,是从莱拉那里随便拿来的过刊。 随便扫了几眼与内页上那些陌生的英俊男生们的照片或者新闻,没有一点能引起兴趣的东西,就迅速的翻到了目录页。 小说专栏里排列着的作家名称几乎都是些第一次看到的笔名。毕竟是隔了三年,由于调任等种种原因,作家阵容也发生了巨大的更替吧。 路西法多想要通过大笑一场来排解与迫降的宇宙船电脑接触造成的压力。可是这里面叭一一个他所熟悉的名字却属于一个爆笑度很低的耽美系作家,他现在并没有积极阅读她的大作的欲望。 总之先看看简介那一栏,来决定第一个阅读的小说吧。 “夏贝特·哈姆。巨大变化描写几乎要超过容忍极限的疯狂之爱,恐怕再也无人能出这位作者之右了。被她笔下那充满情欲与妄执的灼热世界所俘虏的狂热读者们,都纷纷地发出呼声,诉说普通的爱已经再也无法满足她们。” 不坏。试试这个好了。 翻开目录上写着的那一页,首先看到的是标题页,上面画着一个脖颈与手肢都被带锁链的镣铐束缚住的男人。路西法多根本连看都不看那张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与模特相似”宗旨的绘画,只看了标题与广告而已。 《秘蜜的房间》—— 很棒耶。 恐怕这并不是错字吧。光是这个标题,就已经漂荡出廉价色情小说的那种味道来了。 路西法多的胸口因为感动和隐隐的期待震动着,读着那些压题的广告句: “禁忌的蜜液之房间。被上司的亡执捕获的瓦鲁多·休密特,从此领略到了倒错的灼热欢乐——” 瓦鲁多·休密特!!这次的牺牲者竟然是小瓦呢!虽然文章本身散发着 陈腐的气味,但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内容优秀型文章了! 这以说起来,在之前的那次以《紫色天堂》为议题的会议上,瓦鲁多本人也曾经说过自己被拿去当了模特,结果遭受到相当沉重的打击的事情。 “我听说自己进了小说的时候,抱着看恐怖片的心情看过一次,结果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那可是让我因为打击太大,缩在订上呜呜哭了一整晚的屈辱呢。” 在知道了素材是谁之后再回头去看那张小说的扉页,觉得根本就没有一点像是瓦鲁多的地方。画上那个半裸的男人半张着嘴,看起来更像个马上就要饿死的吸毒鬼。 虽然不是那种腱子肉一块块隆起来的肌肉男型,但瓦鲁多好歹也是个上得了台面的潇洒军官,这张画对他来说未免也太失礼了。 路西法多也只能认为,多半是热爱阅读《紫色天堂》的女性们都有着另一种视点吧? 在充满了情欲与亡执的灼热世界里,小瓦那几乎要超过容忍极限的疯狂之爱。 “…………”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啊。 赶快看看吧!路西法多迅速的读了起来。 默读开始五分钟后—— 路西法多再也无法忍耐,盛大地哄笑了出来,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齐回头去看。 从莱拉那里听说过《紫色天堂》是本什么内容的杂志的尼科拉伦,以冰冷的视线望向笑得缩成了一团的男人。 “就算现在是休息时间,也请不要在重要的计划中间阅读紫色天堂这样的东西。而且我完全无法理解你把这种杂志带到这里来的神经。” “紫色天堂!那种东西……你还真的去看啊?” 真人与帕多里克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两个美少年跟屁虫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杂志内容的厌恶感,可是那个男人却根本无礼三个同性非难的眼光,再次拿起书来,悠然的继续起了他的阅读。 三头(密斯卜西拉)真人的一族代代都继承着朴实刚键、文武双全的硬派家风。对于父亲和叔父们、还有哥哥们一起修习多种武道以锻炼身体的真人来说,那些炫耀自己的肌肉壮汉根本就是只要有身体比较大的软弱鬼而已。 事实上,他之前就曾对刚刚上任就意图强暴自己的上司作出反击,让对方受了不可能恢复的重伤。只是因为对方也动了刀子,他才免于被关进宇宙军监狱,在防卫过当的判决下被左迁到了卡马因基地上来。身为三头家族的男人,家训中的一条就是为自己所认同的优秀年长者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称为“男儿之本怀”。而这其中也包含着,如果被这个自己认同的男性寻求的话,也要护持肉体关系的意义。 虽然遵从着这条彻底的挑战种族存续原则的匪夷所恩的家训,三头家族却一直撑到了今天也没有灭亡。这与其说是他们所挑男人们幸运地都不是破灭型的人类,不如说是并不把一族中的男性们当成一切的贤明女性们的功劳。 在与路西法多相遇的时候,真人身体中流动的三头家族的血就发出了:“男儿之本怀就在这里啊!”的呐喊。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都以认定了生涯唯一的主人的狗狗的心情追逐着路西法多的身影。 所以对他来说,紫色天堂里的小说乱写自己根本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可是自己已经决定以身相许(!)的唯一人选项本人,却认真地去读那种庸俗恶劣的三流同性恋色情小说,还能读得乐不可支! “下流无耻荒唐无稽的故事!怎么可能读那种玩意儿还读到哈哈大笑啊!我怀疑大哥你的良识!” 而面对这个毫无疑问的从环节始就不具备什么良识的大哥,真人愤然的抗议也只能化为一阵耳旁风而已。他没有的不只是良识,连常识也丝毫不具备。 真人根本都没发现,如果把一生献给自己认定的这个男人的话,“男儿之怀本”就会彻底变成“男儿之愉快”了。三头一族之血的咒缚是多么的可怕啊。 “如果自己被当成素材的话可就根本笑不出来了啊。那会把男人的自尊心都撕成碎片的呢。啊,可是如果是大尉来做人家的对象的话,人家就会觉得好高兴呢。我说出来了,呀~” “什么‘我说出来了,呀~’啊!这也是有男人自尊心的人说得出来的话吗?” “不要因为你比人家没人气就吃醋嘛,男人的嫉妒可是很丑陋的呢。密斯卡西拉少尉。” “你就不觉得把在那种同性恋色情杂志里有人气这一点引以为豪是丑陋的事吗?拉塞尔中尉。” 美少年跟屁虫之间的对决敲响了第三回合的锣声。 尼科拉伦面带着仿如天使般慈爱的微笑,却因为嫌麻烦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给部下们的低水准争吵浇了一桶凉水的,是路西法多的再次大爆笑。这闪是腰都直不起来的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啊哈……呜呜呜好、好痛苦……!要……要死掉了……呜……” 他人椅子上出溜了下来,双膝跪在地上,还用拳头捶打着地板,笑到停不下来的地步。 见了他所展现出来的一半已经陷入呼吸困难的豪快笑姿后,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一齐丧失了敌意。 “……好有男人味!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啊,大哥。” “夫的是好帅呀!其他男人都做不来那么夸张的动作的呢。” “不,只不过是普通的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去做而已。如果真的做了的话,绝对会被整个社会在背后指指戳戳的。”为了两个青少年不再对这种错误表示尊敬,情报军官如此规劝道。 路西法多带着一副快要向导氧而死的模样,用手撑着放脚的椅子站了起来,转过椅子,坐在了上面。 “啊啊,实在是好好笑了一顿啊。我的压力一下子就被吹飞了呢。” 在他拿下护目镜,用手揉着眼睛的时候,请救入室许可的呼叫器就叫了起来。 担任外部支援的拉斐人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应答装置。 “请讲。” 『我是萨兰丁·阿接姆特。还有卡加也来了。』 一瞬间因为警戒而绷起来了面孔的路西法多,表情又在瞬间缓和了下来,他以视线询问尼科拉伦,医生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情报军官微微的耸了耸肩,以动作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然后礼貌地回答了来访者一句,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两位军医以身穿军服的姿态走了进来。 有着青绿色头发的外科医生打量了一下休息室,然后俯视向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多: “海因斯军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卢在他去军官食堂吃午饭之前,给他做个暂时止痛的针灸治疗。” “我只是陪着萨兰一起过来而已。不知道你们聚在这里是干什么,不过看起来你们意外的闲啊。” 听了卡加·尼萨里直率的感想,美年年跟屁虫2同时露出了感情遭到伤害的表情来。 “军曹出去摸鱼了,现在不在。他的伤我已经治好了,所以没有再治疗或者住院的必要了。先不说这个,你们是从谁那里听说这个地方的?” “安里……不,是拉克罗副司令说的。因为想借用海因斯军曹,所以要我发下暂时出院的许可,在清早进行通信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那时候刚好有危急患者被送进来,我没时间给军曹做针灸。——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路西法多一只手拨起落在额头上的前发,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嗯。拉克罗中校会如此信任医生也是当然的,我并没有非难这个判断的意思。可是毕竟你们二位实在太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了。我们会集合在这里, 正是因为要做的工作必须要严格保密才行。” “那真是失礼了。不过现在还不到午休的时间,我们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其他的人。” “知道了。那拜托你们了,千迈出不要把我们在这个房间的事情说出去哦。” 在答应了这上以玩笑一样的口气做约定以后,医生们对大尉的新发型发表了评论: “你变了发型,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呢。” “因为这跟你的精神年龄更接近,我挺喜欢的哟。” “能被外表与精神年龄两方面完全一致的本这么说,我真的很有信心啊。” “你说谁啊!” “你看你看,就是因为你总是生气生得这么可爱,才会总被大尉捉弄的哟。” “我才不想连你也说什么可爱——呀!” 路西法多一只手臂抱着僵硬掉的白氏的头,另一只手抚摸起那羽毛一样的白色卷发来。 “嗯~,手感就像柔软的丝绸一样呢。心都变得好平静。毛皮果然还是要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好,这样摸起来才最高级啊。” “毛皮?你这家伙·不管怎么说,把人当动物看都太没礼貌了!” “可是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啊。我老是被莱拉这么说呢。” 路西法多以很认真的表情反驳卡加道。 一下子变得满脸通红的白氏,打算用一记铁肘让从背后抱住自己的男人松手,可是他的手肘却撞不到弯下高大的身体抱住的路西法多的身上。 看不下去的萨兰丁出手帮忙了。 “虽然这些内容是我想象出来的,但是你副官说出的这些话一定是和你们之前的对话紧密相关的吧?把你想成是人类实在是太火大了,干脆想成是世间少有的漂亮动物好了。是动物的话,就可以自己想怎么洗就怎么活——据我的推测,不外乎就是这样的对话吧。” “好了不起啊,医生。你真的很了解莱拉的性格呢。” “我理解的不是你的副官司,而是她所分析的那保生物。现在她也一定在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个上司不会又给谁弄出麻烦来了吧。你就不觉得没个省心的时候的她很可怜吗?” 萨兰丁对她报以的同情,是与路西法多攫上关系的大多数人都会产生的感情。 元凶生物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是觉得她很可怜啊。因为莱拉是我的生活必需品么。” “——你真的是什么时候都用自己的视点在说故事啊。” “因为我的人生的主角就是我·自·己嘛” 一直很感兴趣地默默听以这里的尼科拉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棒了,太棒了!这真是句名言啊。” “不要在那里不负责任的笑了,请让这只动物快点放开我好不好?我认为周围的人也要对这只动物的调教失败负责,而其中也包括你的影响在内。” 一直被比自己小了一百多岁的男人抱住的卡加,不悦的向着笑得很开心的拉斐人说道。萨兰丁一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之后又忽然的想到了一件事,便对卡加的变代释怀了。 看起来,因为种族的对立而见面就唇枪舌剑的白氏和拉斐人,已经因为深夜中的酒会而得到了和解。 当萨兰丁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被找到路西法多的房间的时候,这才发现喝得醉醺醺的两个人要好的一起去夜袭路西法多,之后又醉成了两滩烂泥,不得不请自己来照顾。 而路西法多本来就已经因为极度疲劳陷入了昏睡状态,却因为这两个家伙的打扰不得不缩短了珍贵睡眠时间,一定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吧。“路西法多,你那之后又睡了吗?” “还是睡了啊。那之前也睡了一阵,加起来大概是五个小时左右吧。后来被尼可的梦话给吵醒了,接着就去准备计划的事情了。虽然一大清早就把拉克罗中校和阿真叫起来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托他们的福,计划在中午之前就能进行了。现在工作告一段落,正在休息。打电脑战精神很疲劳的呢。” 在抱了个够本之后,男人终于解放了那只有着软软的卷发的小白兔。 但这次换小白兔反过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说梦话?他说什么梦话啦?” “不可以!绝对不能说出来!” 在交替地打量了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一张脸大叫的拉斐人,和脸上写着“如果是能用来嘲笑他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的白氏之后,路西法多开口道: “尼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了一句可以让我很清楚的怎么看我的话。话又说回来,我去帮本盖毛毯的时候,本也在梦话里说出了一个微妙的相同的人名哦。” “呜哇!” 卡加也红着脸跳了起来。 看起来两个人都猜到对方说的是什么话了,一起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萨兰丁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这一点,黑发的大尉坏笑着补上了一句: “没关系啦。反正那是医生的话就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梦话嘛。” “就算你给我这样的提示,我也还是猜不出来,而且为了卡加的名誉,还是从此保密的好。说梦话是不可抗力,就连我也没听过自己的梦话呢。要不然的话,下交我们就一起睡个觉看看,再由你来告诉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吧?” 魔鬼医生那大胆的发言顿时引来了一片惊叹。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来,就是再迟钝的男人,多少也会有点动摇了吧。萨兰丁的用意就在于此。 可是,男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美少年跟屁虫brothers就一齐发出了悲鸣。 “不要啊——” 第一声是两个人的合唱,接着他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怒吼起来: “才不要理那种糟糕的老头子啊!” “能和大哥一起睡的只有我一个人!” “人家才明明又年轻,又可爱,又有一头闪闪发亮的卷发的!” “明明都这么倾慕你了,为什么还不理睬我啊?” “大尉——” 沐浴在两位医生投来的无情冰冷视线下,计划主官顿时陷入了恨不能挖个坑钻去的窘境。 而指望不上的外部支援者呵呵的笑着,又加上了一句无责任的调侃: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可是你选择成员的标准,不会真的就是脸蛋吧?” “选择基准是能力。成员里不是还有海因斯军曹在吗,我想这应该就很好的说明了问题的。” “你就找不致于更正经一点的人才了吗?” “你的话真是原封不动的表示了我现在的心境。尼萨里医生。” “糟老头子这句话带有侮辱性。虽然我并不以自己的年龄为耻,但是也并不想对针对自己的侮辱还发示宽容。” “都是我监督不力。实在对不起,阿拉姆特医生。” “诉说自己比轶较年轻可爱这样的言语,正是在向周围的人撒娇邀宠。实在是不堪入耳,丢尽了银河联邦宇宙军军官的面子。” “我发自内心地向您表示道歉,长官!” 发觉到就是斥责低头哈腰的大尉也解决不了问题后,两个人以低沉的声音商量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们最后的态度也许的确是有点太温和了呢。” “所以才会让那些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的年轻人小看了我们吧。” “那么就多多少少的给们们一点点教训吧。” “让我施展一下久违了的身手好了。” 你你你你们在说说说说什么啊——算我求 求你们信手好不好,才是计划的第一天啊!(←路西法多内心的叫喊) 两位军医的阶级是上校和中校,也就是校级军官了。如果他们要以侮辱上司罪对这两个笨蛋进行教育性处罚的话,身身尉官司的路西法多是绝对不能表示异议的。可是唯一能担任调停的来自中央本部的精英军官,却是一副超级期待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连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最后拯救了陷入走投无路的危机的中层管理人的,是请求入室许可的呼叫器。 “啊,一定是梅莉莎!是送尼可拜托她送的午饭来了吧!” “请讲” 拉斐人以一副很明显的嫌妨问搅了好事的态度,悻悻地回答道。 『我是瓦鲁多·休密特大尉。我送午饭来了。』 “……这哪里算是绝密计划啊?”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尼可一边按下开门按钮一边嘟囔,路一点一滴支多则以完全放弃的态度无力地回了他一句。 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倦的理由诅咒了这个基地啊。 “哟,路西法!工作辛苦了。我在食堂碰到莱拉,因为她没和你在一起,我就问她怎么了——呀啊啊!变态医生!!” 两只手提着保温箱高高兴兴地走进来的瓦鲁多,在发现在萨兰丁和卡加的瞬间就发出了惨叫。 一把抓住马上就转身想逃的朋友的手臂,路西法多向他哀求道: “拜托了,小瓦!我现在面临大危机了呢。虽然我知道你不要,但是证请你暂时留在这里啊!” “我才不要,你就饶了我吧!” “我求你了。你只要等到梅莉莎来了就好。” “咦?梅莉莎要到这里来?” 一听到自己还恋恋不舍的前妻的名字,瓦鲁多的态度就立刻软化了。看到了一丝生机的路西法多立刻紧抓这一点劝谕道: “对对对。尼可拜托她送饭来给我们了。现在起来东西要多了,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想她马上就该来了。” “我觉得我会怕得咽不下去——” “那至少能喝杯咖啡吧!——啊,对了,小瓦你也要去宇宙港那边执勤吗?你不是刚值完夜班要轮休了吗?”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这才放开了紧拽着瓦鲁多的手。 瓦鲁多把放着午餐的保温箱递给了真人他们。“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我的副官司玛丽亚拜托我跟她换了班。她丈夫休假的时候跟附近的小孩玩,结果被传染得病了。病名叫什么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她毕竟才刚新婚,既然她说要看护她丈夫,那我能说不吗?不然她可是会恨我的哦!” “和那样的女性结婚,估计他不是个很有包容力的父亲型年长型男人,就是个什么也没考虑的小鬼吧。为了周围的人好,我祈祷是前者,可是现实来说应该是后者才对吧。” “八九不离十吧。她丈夫是其他中队的副官,因为有个比较奇怪的兴趣,所以挺有名的。说得好听一点是收集爱好者,说得不好听就是otaku了。听说他收集了山一样多的哄小孩的特摄节目的商品。有流言说他会玛丽亚结婚,就是因为独身军官用的宿舍已经放不下那些收藏品了。虽然说是流言,但是满有可信性的哦。” 瓦鲁多和平时一样披露了他身为情报通的长处,附带用鼻子哼了一声。 “他会跟邻居小孩玩,不会就是在玩模仿宇宙战队或者浏览战队之类的游戏吧?那小子根本跟小孩子是一个档次的呢。” “反正他也没给谁添麻烦,只要玛丽亚幸福不就好了吗?两个人都是小孩子个性,这不就是天生一对了麻。” “啊,原来如此。还可以这么想啊。的确也是,只要他们自己不生孩子,那生活不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吗。……反正我是离过两次婚的人,也没有资格对别的夫妇说三道四啊。” 也许是刚才提到了梅莉莎的名字的关系,瓦鲁多多少有点消沉。路西法多安慰着朋友,而旁边的尼科拉伦把两位医生请到沙发上落座,又礼貌性的给他们倒上了茶。 美少年跟屁虫们极端不满,但在萨兰丁的一瞪之下,两个人顿时小脸苍白,浑身僵硬。 因为职业的关系,医生们都有着比别人多一倍的忍耐力,可是他们的性格却都并不怎么宽大。尤其是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头,他们是特别的讨厌。 虽然路西法多可以对他们无所顾忌的有话直说。但那是建筑在他的实力,和已经确立起的友好关系基础上的。 萨兰丁身为蓬莱人,会让地球人产生本能的恐惧感。而卡加也有着超能力,要教训人类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自从觉得针对军医院院长维安·尤的打击没能发挥太大的效果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对什么人进行过精神上的威吓了。 那么这次就来个时隔许久的重出江湖,把这两个家伙吓到哭吧。卡加如此决定之后,忽然又想起之前曾有不少人因为情绪不安定而退出了军队的事情来。 他向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外科主任耳语道: “呐,萨兰。如果我们现在把这两个小鬼弄哭再赶出军队去的话,那家伙会不会困扰啊?” “他会困扰,而且会很困扰的。因为谁也不会把一堆没用的家伙特地都弄到这个房间里来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好手下留情一点吧。” 卡加身躯垂下眼睛,作出忧郁的表情。 听了这几句话,尴尬地瞟着医生们的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天时失去了血色,开始冒出冷汗来。特别是帕我里克,他把眼睛都睁成了大大的圆形,像是喘不过气一橛的大口吸着冷气。 这时候,拉斐人以柔和的精神传感打断了卡加的思考。 『对不起哦~。关于这件事呢,因为小朋友们今天下午还有工作要做,还请不要给工作造成障碍哦。』 『所以我们会手下留情啊。』 『嗯,我知道了。谢谢。』 传感之后,正在用精神感应给地手施加着精神负担的卡加便停止了感应。他已经发现帕多里克·拉塞尔马上就要陷入混乱状态,就想起耐性也是因人而异的事情来。就是尼科拉伦不拜托,他也会住手的。 情报军官走到饮料供应机前面,把几杯红茶放在托盘上端了过来。在把红茶放在医生们面前后,又转向满脸惊恐的年轻军官们问道: “你们怎么了?两个人脸色都好差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不,什么事也没有……” 关于这两位军医院的医生,基地里流传着许多许多的传说,帕多里克不是没有听过,但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近距离的接角了他们之后,他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认识。 而在宇宙港的特殊任务中与萨兰丁见过面的真人也是,在小看了魔鬼医生这一点上,他跟帕多里克差不太多。 两位军医院的医生有着很明显的与地球人属于不同种族的异质之美。不只是发色与眼睛颜色这些一目了然的部分而已,就连那白晰的肌肤的质感,与地球人的都是那么不同。不同到让人吃惊的地步。 对地球人来说,能够分类在白晰肤色范畴的人,因为皮肤下面流着血色会透过皮肤显现出来,所以面部看起来是粉红色的。 而萨兰丁那珍珠一样散发着淡淡光泽的肌肤,还有卡加那陶瓷一样光洁的肌肤,都与地球人分类为白色、看起来却是粉红色的皮肤不同,都是纯粹的白色。 他们不但拥有这样的肤色,还拥有着非常端整的面容,看在地球人的眼里,他们就算是人为制选出来的东西一样。看着他们,就会感觉到一种仿佛等身大小的人偶活动起来卫样 的不自然感,这也是地球人会对他们如此畏惧的原因之一。 何况他们还不只有着与年龄相符的沉稳、对工作的自信,还有着腹中空空的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压倒性的存在感。 在正面面对他们之后,两个美少年跟屁虫立刻就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个毛头小孩而已。他们的背上级阵阵的冒出凉气来。要不是有路西法多他们在场,他们一定撑不了几分种就争先恐后的逃出房间去了。 他们现在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不管听来多愚蠢的谣言,其中也会包含着几分真实。但是暴言都已经说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来,现在要后慢也迟了。 难怪传说里总是包含着“不角犯鬼神,鬼神就不见怪。”这么一句的啊。 可是这里却有个胆子上长毛的家伙,他即使面对着降灾的鬼神也面不改色,还能把他们当成朋友来交往。这该说是单纯的没神经呢?还是因为他的名字就是恶魔之王的名字呢? 路西法多根本就不知道在他背后进行着的无须言语的制裁,继续跟要好的朋友聊着天。 “——就因为这样,我就先把中队交给莱拉一个人了。反正第三期是深夜勤务,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啦。……我是这么希望的。” “对她来说有问题的是你才对吧。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啊?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如果只是收集情报的话,应该会很快的。接着就是分析这些情报需要多长的时间,等进入分析阶段的时候,我希望能再增加几个人就好了。”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哦,害得我都想来给你当修补了。可是就是跟不会打电脑战一样,我也不擅长分析情报的。还是请情报科浙几个要员过来的好吧。” 听了他的话,路西法多吃了一惊,马上回问到: “情报科?我们这里有这个科吗?看组织图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这个配置,我才自己叫了几个人过来的。而且既然有情报科在,为什么连副司令都不跟我说一声啊?” “情报科?我们这里有这个科吗?看组织图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这个配置,我才自己叫了几个人过来的。 而且既然有情报科在,为什么连副司令都不跟我说一声啊?” “咦?组织图上没有吗?开玩笑的吧。我们这里可是担任首都卫戍的基地啊,怎么可能没有情报科呢?好比监视行星军队,察看有没有暴动的可能性啦,监督行星政府或者议会是不是机能健全啦,有没有人操纵媒体进行情报操作啦这类的事情不都是情报科的工作吗?要是我们的基地没有情报科,那可怎么办?” “这话你问我?我才到任两个月而已耶,小瓦。这个时候就要请连续勤务了四十年的基地活事典出马了——阿拉姆特医生!” 手拿着红茶茶杯的萨兰丁转过头来看着他。 “什么事?” “这个基地居然会没有情报科,这对担任首都防卫的组织来说不是很不正常吗?请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在我刚到军医院就任的时候,情报科是存在过的。我还为隶属情报科的军官做过腹膜炎的手术,所以能确定这一点。可是在不久之前,基地为了削减经费进行了组织改革,我听说情报科就被合并进通信科去了。” 这根本就是会严重降低基地机能的荒唐处置,可是对这个贫穷的基地来说,却是很现实的事情。 路西法多和瓦鲁多听得一时无语,这次卡加开了口: “奥斯卡休塔大尉。我想你还是对上了年纪的人嘴里说的‘不久之前’多留心一点的比较好。因为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你还不是一样这么说话吗。” “因为我刚被人说过啊。三天前,我跟护士长闲谈的时候把十年前的事情说成是‘最近’,结果被她笑得好惨呢。” “是的是的!我也在说三十年前的时候说出了‘前段时间’,结果被人家吐槽我说‘那都是好久好久前的过去了好不好’呢。” 尼科拉伦也插了进来,怎么看地都是两件美青年和一位美年的医生们彼此点着头,一起快乐的笑了起来。 而外表与实阮年龄没有差别的两位大尉对此没法发表任何意见,他们把话题又转回了从哪里去找进行情报分析的应援要员这个悬案上。 “既然情报科和通信科合并了,那么通信应该也应该多少也担负了起了情报科的任务吧,现在是不是也还具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我觉得还是不要抱期待比较好吧?通信科的事情我想问过会儿就过来的梅莉莎就好了。啊~,真是越了解就越觉得这个基地讨厌啊!不过自从小路你过来了之后,现在已经多少变得有趣了一点呢。” “根本是有谁诅咒了这里才对吧。——现在脖子还真的有点饿了,小瓦都买了什么东西来啊?” “三明治。” “正好适合着分着吃。在追加的东西送来之前,我们就先填填肚子吧。” 瓦鲁多偷眼看了沙发上坐着的年长三者三人组,然后无力的遥了摇头。 “只要那两位进入我的视野,就会给我造成相当的压力了。现在一天始你害怕的善也过去了,我还是回去吧。” 虽然那三个人是在和悦的笑着,但这根本不能作为和平的证据。因为这些家伙们是可以带着笑容切开人的身体,开心地为人下毒,或者愉快的放起火来的。 但是为了报答真心诚意让送饭来的朋友的亲切好意,路西法多闭住了口,并没有把这些会扰乱心中安宁的话告诉他。 就在路西法多再也找不到挽留朋友的借口的时候,请求进门的呼叫器恰好适时的响了起来。 拉斐人使用了精神感应能力,确认了走廊上的人是梅莉莎·兰格雷,于是连对答的工夫都省了,直接打开了门。 配属于第六连队的通信科中队长都没法腾出一只手来整理一下弄乱了的红色卷发,两只手提着大量的东西走了进来。 女军官属于那种会以毫无破绽的化妆强调自己的女性物质的类型,无论什么时候看来,她都像热带兰花一样华丽。 “抱歉晚了给你们送来。小卖部的人比想想的还要多呢。” 路西法多快步的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包袱。帕多里克和真人这两个年少组的成员也急忙站起身来,帮着主管把送来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因为每天都亲眼目睹,梅莉莎深知军人、特别是男军人们的食欲到底有多旺盛,所以她送来的食物分量相当的重。但其中却有一个袋子,轻到非常显眼的地步。 “那是一次性的盘子、叉子还有纸巾啦。因为你们以后也要用,所以我买了很多。” “谢谢。只有女性才会这么细心地着想叫。我就根本学不来。一共是多少钱?” “不用啦,是我送给你们的。话说回来——” 梅莉莎缓缓的扫视了一下挤着七个男人的房间以她特有的歌唱一样的口吻说道: “我所踏进的这个房间是天国的花园吗?这里开满了各有特色的美丽鲜花啊。简直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哎呀讨厌,里面还混着一根杂草呢。” 听梅莉莎说了这句表示扫兴的话,瓦鲁多忍不住生起气来。 “你说杂草是在说我吗?难道我是杂草?” “啊啦,休密特大尉。难道你有在这些成员中间还能把自己当成是花的自信啊?” “好了好了。虽然比起那群肌肉猩猩是少了几分闷热,可是说到底不过也是大男的集团罢了。在如此缺乏滋润的情景里,您的来访对我们来说就是旱天里的甘霖啊。” 过来劝解的路西法多以相当真切的心情这么说着。除了帕多里 第4章 第五章 绝密计划(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徒有虚名了)小组的一部分成员,与计划主管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上尉的朋友们的聚餐大会,在热情友好的气氛当中——除了其中一名之外——结束了。来宾们为了不引人注意,各自拉开距离回去了。 现在房间里的只剩下成员们了,由阶级最低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担任餐后的收拾工作,其它的三个向里面的工作房间走去。 输入了密码之后,路西法多走进室内,把担任外部支持的尼科拉伦叫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来。拉斐人少校瞥了一眼朋友桌子上小山一样的光盘,蹙起了女性一般的细细眉毛。 “这是什么啊。是以后必须要解析出来的数据吗?” “是的。我潜入了非法移民街地下宇宙船的网络,偷偷地拷下了那些家伙们用的电脑里的内容。” “要分析这么多的数据需要相当数量的人员啊。就是叫兰格雷上尉和她的部下都来帮忙也不够的。” “等空下来之后我来做。我找到了一个能用来做普通模式下的brain?gear的东西,怎么都能处理的。” 听了主管不当一回事的回答,外部支持者反而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你可是指挥官啊。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可这单纯是个效率问题嘛。要整理的这些数据就成果而言还是个未知数,不能长时间占用贵重的人才资源啊。” “的确人手和时间都不够……没办法。只好靠你最拿手的随机应变了。不过这可能拖得很长,你要考虑好怎么分配体力才行。就算你再怎么皮实,总还是有极限的。” “是,长官。” 听了对方的迅速回答,超能力者也就解开了愁眉,说出了讯问昨天晚上袭击路西法多的军官后得到的情报。 “——关于通信科的军官的事情,果然和预想的一样,是使用了专门开发的药物的专家做出来的事情。他没有得到其它任何的情报。而本人对是怎么被做了手脚也没有任何记忆。这样一来唯一的线索就只有暗示的内容而已了。从他说『我们的计划』来看,我想那个少尉和施加暗示的人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但是却不是那个探知了你的动向并且进行了联络的家伙。关于那一方面现在正在调查中,还不太清楚。” “。说到底就是紧急事态里用了就扔的棋子嘛。他们到底送了多少这样的人过来?” “请不要在上司面前使用这么不文雅的字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要泄气还太早了哦。我在确认他的经历的时候,发现他在调任这个基地之前,曾经在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待过。” “这家伙是——” 尼科拉伦微笑着竖起大拇指。虽然这个男性化的动作和他那兼具双性的温和美貌并不太适合,但切实地传达出了他庆祝小小胜利的心情。 “现在就赌在你和o2两个人的直觉上面看看吧?与其不知道要用什么基准去调查,在这里疑心生暗鬼,不如去查办基地全体士兵的履历数据哦。” “的确有做它一把的价值。——我带了昨天晚上o2送来的资料,你也来看看吧。” 他把亚空间通信送来的情报光盘放进了自己的电脑,输入了自己的暗号后,打开了它。 为了让尼科拉伦换到自己的位置更好地看清屏幕,路西法多抓住了拉斐人的手臂。 “疼!” “啊,对不起。你的手怎么了?” “你抓住的地方……两边都留下了手印的淤血印子。以你的握力如果不加调节的话肯定会变成这样的。我当时还以为骨头都碎掉了呢。” “对不起。都是我太激动了。” 都有一回在愤怒中冲动地弄伤了纤细朋友的先例了,怎么自己还是记不住调节力道呢,路西法多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深深反省。 “你没有必要道歉啦。而且我还想这个伤痕永远都不要消失就好了呢。这样就可以把床上的你用力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拉过去的记忆刻在身体上了——” “不要啊啊啊——!大哥你好好好过分啊!明明人家都这么仰慕你了——!” 装作在操作电脑的样子,其实是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那两个人所有的对话。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带着哭音从椅子上站起来,以要一把抱住上司的架势飞奔了过来。 黑发的上尉不闪不避,只是伸直了修长的手臂,在那金毛卷卷的可爱部下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 “啊!” 从他冲过来的势头顿时被瓦解,抱着脑袋跳开的样子来看,这是相当强劲的一击。 坏心眼的天使之末裔早就知道他在偷听了,但在看到中尉双手捂着额头弯着腰的模样之后,多少有点良心发现。 “呜~~~哇~~~,看都不看就能敲个正着,你也真够厉害的了。看起来。就觉得好疼。如果在那可爱的脸蛋上留下伤痕可就不好了哟,路西。” “男人的脸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勤务中禁止开玩笑,包括你在内!” “好冷淡哦。我这可是把真心话都对你说了哟?” 被斥责的对手却仍然执拗地作出了成问题的发言,刚剪了头发的男人用手指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尼可。我因为刚才勉强进行黑客工作的影响现在还有些头疼。而且工作还堆得像山一样高,所以就请你控制一点,少说些会继续降低我效率的话吧。你坐我的椅子也没关系,快点把资料看完。” “是jav开发公司的变迁啊。……嗯,虽然负责调查通信的是电脑,可是能在完全不同的分类里找到数据组合在一起,整理出一目了然的关系的是o2吧。那么短的时间里亏他能做到这个地步……有个能干过头的上司还真讨厌呢。” 一边卷动着屏幕上的画面,情报部的军官一边不悦地嘟囔着。 “他可是每天每天都把那么多的部下都叫成没用废物的人啊,要是没有一定的实力,不就糟糕了吗?别忘了他是连碰都不碰就能操作电脑的超a级精神感应者,论情报处理能力跟军用超级电脑mm系列是一个水准的。他和某个机械白痴根本不在一个次元,要生气也没意义啊。”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更让我火大的话啦?虽然我的精神感应对机械没有适应性,可是我个人也能跟普通人一样操作电脑的啊。你觉得机械白痴能操纵小型宇宙船吗?要是我不会操纵各种各样的机械,根本就做不了这份工作了。” “啊,这样啊。对不起。毕竟我对你在一般道路上都会遇难这个第一印象太强了嘛。” “你差不多该忘掉了吧,真是的~~~” “只要你发誓,再也不把我小时候的工作添油加醋地告诉任何人,我就会试着努力看看。”相信只要有了这个把柄,对方就不会再出尔反尔,于是路西法多提出了这样的一个交易。 把自己的名誉和有趣的话题放在天平上好好称量了一番之后,拉斐人以放弃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那我还是继续做个肉脚的情报工作员好了。” “喂。你就没有一点身为职业者的自尊心吗?” “这是个准备周到的计划破产啊。这些经过整理的企业也是,外表看起来什么关系也没有,其实全都是属于一个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集团的。那么为什么又必须需要这样的伪装呢。明明有那么多的前例,借助使用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的整理过程,就是把整个巴米利欧星球都放进口袋里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们不是从一开始就买下了jav公司了吗?” 旁边的路西法多提醒他道: “不,话可没这么简单。这里可是个相当边境的行星 ,要回收投入的资金需要相当的时间。既然一点小钱绝对请不动的家伙们会跟这里扯上关系,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只要不公开,就可以产生相当大的利益的东西在,不管怎么样都要弄到手。” “如果问心无愧的话,本来什么都可以正面解决的,可是他们却要那么周到地隐藏起来,这反而奇怪了。这么说来,能让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的高层认真到那种地步,说明地下沉睡的那件重要的宝贝是超级有魅力的啰? “是啊,那可是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拼命地研究出来的梦幻技术啊。只要偷偷地用在军事上,不说能改变历史,至少能改变军事平衡。” 听了路西法多以淡淡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尼科拉伦和刚从爆栗中恢复过来的帕多里克一起惊愕得睁大了眼晴。 “你找到那些家伙的目的了啊!” “不,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而且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只有没有通过宇宙港的武器这个谜解开了,他们是使用了物质传送装置的。” “物质传送装置……真的吗!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不是根本就不需要宇宙港宇宙飞船什么的了吗!而且运输的成本也会大幅度下降啊!真了不起。地下的宇宙船居然装备着那种梦一样的东西。一定得把他给发 掘出来才行啊!”兴奋的帕多里克叫着。 情报军官最初也吃了一惊,但是马上开始冷静地检查起对方暴露的情报来。 “隐藏起发现迫降宇宙船的报告,长时间非法使用搭载的装置,这些先不管。重要的是,叫伊维尔的那些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个机械的原理。如果他们复制出了机器,在其它行星上使用的话,情报部的情报网是不可能一点点都察觉不到的……原来如此。即使只有这个,价值也高到足够引起泛银河系复合企体觊觎的了。只要搞清楚了原理,就可以打着是旗下的研究所的发明的旗号,赚取莫大的利益了。就算暂时不对外公开,也可以用来给自己集团服务。他们不只能输送武器,也能输送士兵,搞个政变都不成问题。如果能在宇宙空间里对宇宙船使用的话,他们甚至可以自由自在地当宇宙海盗了。” “那东西一开始就不是为传送生物设计的,所以运送士兵是不可能的。伊维尔那些家伙们自己也使用过,应该知道这一点吧。而且他们虽然能操作装置,但是几乎不可能操纵那台主电脑。他们一看船里的情况就 该知道,这艘宇宙船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人形型的人类,但是里面很宽广这一点倒是正好,所以就擅自改造了作为秘密基地的吧。” “你侵入了那台主电脑了?” 身为精神感应者的情报军官发现,路西法多听了自己的问题之后无言地表示出了强烈的复杂感情,不由得吃了一惊。 如果以这个强度来分类的话,似乎是属于厌恶的感情,他看来是经历了难以名状的经验的样子。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有种种的喜怒哀乐,实际上心里却是波澜不兴的男人来说,这是相当少见的反应。 “如果是被谁命令是没办法,反正我自己是真不想再来一次了。说是非人形型的人类,其实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种类的生命体使用的电脑,要和它同化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吶,尼可。精神感应者是不是大都很纤细啊?” “唉?是啊。所以对压力的抵抗力很差,也容易丧失精神平衡。像o2那种长期过着猛烈工作的生活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家伙,根本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我老爸不是工作中毒,其实只是单纯的无聊罢了。一般人的兴趣,比如说欣赏音乐或者读书什么的,对他来说情报量太少了,只会让我老爸觉得超级无聊呢。我是因为感情面没有什么起伏,所以不会对那种东西感动,但我老爸跟我也是半斤八两。如果劝他休息一下去听个音乐会什么的,就跟让mm系列去计算九 九表差不多。” “九九表……这到底是什么情绪啊……” 拉斐人不仅在外交能力上见长,也在音乐、绘画、雕刻等艺术领域发挥了他们极端优秀的天赋。在热爱艺术这一点上,尼科拉伦也是与同胞们一致的。听说还有人用什么情报量来判断音乐,他几乎无法置信。 “如果银河联邦宇宙军不想失去我老爸啊,就不要乱给他什么休假才对。他太无聊了的话,就会选择周围的情报不断发生变化的活法,也就是说,会跑去流浪。然后过个十几年也不见得回得来。” 由于是从不幸的事情而与之作过精神连接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这段关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情报部部长的为人的话异常地具有说服力。 “……我好像想到了一个前例。在马里里亚多王子因为恐怖事件而去世之后,o2因为精神上受到巨大的打击而失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那其实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难道不是吗?” 对一直深信不疑,那个o2之所以会在如此长期的时间里精神消沉,是因为与王子有着深深的心之交流的缘故的拉斐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残酷的梦碎。 “……还有利用我对弗莉达的单相思去追踪她的事情也是……我越来越讨厌o2了……” “你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实际上对我老爸抱了不少浪漫的幻想嘛。” “打破我那些浪漫幻想的还不就是你们父子俩吗!” “可别这么说哦。是你擅自抱着那种妄想的,这可跟我们两个没有关系哟。” 帕多里克不知道这些人之间都是什么关系,但是通过两个人的对话,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对愤慨的尼科拉伦抱以了同情。 “——也就是说,不是o2和你这样的精神非常粗壮的家伙,就根本没法和那个宇宙船上的电脑接触了?” “就是我老爸,也不会想碰那样的东西的啦。这是要和有机金属生命体的思考形态同调,可跟那种超丢脸的蹩脚诗人流着眼泪写什么『如今鱼与鸟的心情进入了我的心中。我与天空和大地自由地交流。啊啊,生命是多么美丽啊』之类的情况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呢。” “有机金属生命体?那艘宇宙船上的人类是这种生物啊!这还是银河系第一次遭遇到有着能建造出宇宙船的文明水准的非人形型人类呢!把这么特异的人类的遗产私藏起来,实在是太不可原谅了!” 拉斐人极度兴奋地说着,而帕多里克?拉塞尔的脸蛋上也泛起了红潮,但却是因为与拉斐人完全不同的原因。 尼科拉伦被这个冲击性的新事实吸引了全部注意,没有在意到路西法多作为例子说出来的那些诗句。但是帕多里克却曾经把与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诗句配上风景做成光盘信件,从休假地寄给过自己的上司。 如果对超有男人味的路西法多也做出同样的事情来的话,他一定会低声地呻吟一句“这人根本没药可救了……”就把光盘扔进垃圾桶的吧。 ——差点就被讨厌了呢。 不过从他没有发现自己是从一开始就被真心地讨厌了这点来看,他也没什么资格自称是有纤细神经的人吧。 “不是的哟。创造出宇宙船的,是他们共生了的机器人型人类才对。” “共生?这么说来,就是有机金属生命体和在一起的那个人类都上了那艘飞船了?” “刚才我也说过了。伊维尔是改造了他们无法使用的宇宙船,擅自用来作为他们的秘密基地的。而那艘宇宙船就是那个人类的——” 路西法多还没说完的时候,门开了,密斯卡西拉少尉从出入口探进上半身来,呼叫着黑发的上司。 “莱拉·奇姆中尉来了紧急通信。” “我知道了,谢谢。” “咦咦~~~话说到 一半就走啊~~~?好过分哦,路西法。”拉斐人极其认真地抗议道。 “你要抱怨就去找莱拉抱怨好了。” 路西法多反驳一句,跟真人换了过来,走出了房间。 因为工作使用的房间采取了防止窃听的措施,在房间里是收不到携带终端的通信的。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 用邮件联络,如果着急的话就不通过通讯中心,直接联络休息室里的可视电话。 但只有极少的几个人才知道这一点。 路西法多按下了电话的通话按钮。 『抱歉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我想你需要补充新的制服上衣,就向供给科申请了,但是那边却说本人不去一趟不行。说是必须得量尺寸。』 “我的尺寸又没变过。” 『我是这么说了。可是那边却严格强调什么这是基地的规则。』 虽然莱拉是通过携带终端在说话,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光从她的口气里就能想象得出她刚才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虽然在我这么忙的时候还搞这种飞机,可是我已经没有备用的上衣了。我去总行了吧。麻烦你了。” 『哪有。这种时候却没能帮上你的忙,真的很遗憾。怎么样,还顺利吗?』 “现在还好。我侵入了宇宙船的电脑,发现了虽然很笨但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哦。等我回了宿舍跟你说。啊,谢谢你让瓦鲁多送午饭过来。虽然跟尼可拜托的梅莉莎重了,但是医生们刚好过来作客,我们大家一起 开了个午餐会呢。” 『……这哪里算是绝密计划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还怀疑这个基地是不是被什么给诅咒了,现在我看已经可以确信了。” 『不就是被穷神给附身了吗?』 “这个不太对吧?就我听过的话来说,穷神并不是什么会附身作祟的妖怪,只是他待在哪里哪里就会变穷而已——……我说你啊,就别开这种司令官听到会昏倒的玩笑啦。” 『我是在陈述事实,不是在开玩笑。』 “那真是对不起。自打来到这里,只要是要做什么重要的工作,准会一次接一次地被人打扰,而、且、啊,还都是些超~~~级无聊的打扰呢。” 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地学起了梅莉莎的腔调。要强调自己说出的话的时候,或者要加上戏剧效果的时候,这个做法说不定会很不错。 『就算有什么诅咒,也绝对超不过你那个‘灾难之王’的恶运的啦。』 “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灾难,那也是因为被一大串的打扰弄得迟了作出响应,结果最后才不得不面对最糟糕的事态啊。” 『啊呀,真的糟糕到那种程度吗?』 知道这个一贯自我中心的男人居然真心地为事态忧虑起来,好友大吃了一惊。 “我也并不想背叛拉克罗中校的期待啊,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且现在这边也有了一点收获。可是这个基地实在是穷啊,不只没预算,连人力资源也一样的穷。不过我会想办法克服的。” 『你是打算到哪里去偷了吧?』 对上司在这种状况下会采取什么思维方针把握得一清二楚的副官,问出了一个不言自明的问题。 “现在我还想不到人选呢。我才刚调任两个月而已,都没什么人脉。不过估计是会用的啦,现在我有了特别的选择方法,要挖起角来容易得很呢。” 『挖角吗……不错哦,这个词比起偷别人的人来真是好听太多了。话说回来,你那个‘绝密计划’也叫得不错哦,至少比‘某某的后宫’听起来正常得多。』 “你这个人~~~。拜托你就别再撕我那好不容易堆起来的伪装了好不好?啊,难道说你就是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本部派过来的间谍?” 一直陪着自己转来调去的副官是不可能与万达克方面军有任何关系的,这是路西法多借着开玩笑在给她传达信息。 莱拉立刻就明白过来,马上回问道: 『有什么根据?』 “o2和我的直觉。而且那里是昨天晚上枪击我的混蛋的前任驻地。这个基地对于发生的事件的反应奇妙地很迟钝。也许大家都觉得这里是银河系边缘的行星,根本没什么军事价值,可是万一有了大事件该怎么办?把这个基地的全年预算削减到这么低的程度,是多少会对活动产生一些影响的。这也让我在意起凯依·孔德少将的目的和他的动向来。” 『那么我利用工作空闲时间,给你做一份曾经有过在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本部任职的士兵名单吧。我也会特别调查司令官的履历,还有这个基地的预算分配。结果我用机密邮件送给你好了。』 “真是帮了我大忙了。那先这样,再见。” 结束了通话之后,路西法多因为与副官的交流而被极大地调动出了工作热情,为了能够专心工作,他决定赶快把杂事先行解决掉。 在阶级待遇区别相当大的军队里,下级军官以下的制服都是从成衣里拣出尺寸合适的进行配给的,而军官的军服是定做的。 路西法多的手脚都要比地球人军人的标准长出一块,好在他也属于享受量身定做这个恩惠的成员之一。这可跟一开始就会做得长些的战斗服不一样,军服要是太短了,可是一点也不会好看的。 在那漫长的一天里,路西法多的一件大衣、两件军服上衣、两件军用衬衫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供给科也了解了这个不得已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受理了他的申请书。如果上面不批的话,他就要自己出钱去买上 一件了。 如果不趁着现在身上穿的这最后一件出点什么意外前赶快做个补充,那很可能会妨碍到许多活动的。去军官食堂吃晚餐时是必须穿制服的,出席会议或者基地里的仪式的时候也要身着制服才行。 所以上衣的问题虽然是杂事,但却成为了他个人的最优先事项。 路西法多回到了房间,向尼科拉伦和部下们说明了自己不得不中断工作的情况。 “你要去供给科量尺寸吗!” 帕多里克和真人立刻脸色大变,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见了他们异常的反应,主管便选择了不会夸张、能够客观地讲述情况的运输科少尉来进行对事态的说明。 “有什么问题吗?” “是,长官。所谓量尺寸根本就是借口,那里的女性士兵会借着这个场合来进行无所不为的性骚扰。以上尉的话,想都不用想,一定会遭到这样的对待。特别是要做衬衫与裤子的场合,她们会以把人剥成全裸的势头扑上去的。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态的发生,建议您务必要到小卖部去购买成衣。身为她们性骚扰对象 的所有男性军官们都是采取这种方法来自卫的。” “我知道了。本来还想再追加件衬衫的呢,还好后来觉得还有富余的才作罢了。谢谢你给我这样的忠告……真是的,这个基地里的人都把精力用到超级无聊的地方上去了啊。那些家伙们的上司是谁?绝对会接告 状信接到手软吧?” “那里的top是个女性,所有来自男性士兵的诉苦全都被她给扼杀掉了,所以那里才会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那里是个密室,根本没法留下证据,而且又是敌众我寡,就是告上去,也是赢不了的啊……” 真人的口气,充分地表现出了男性们对女性暴虐的“忍无可忍,但还是要回头再忍”的残酷事态,催人泪下。 “我知道了。我要过去亲自体验,如果她们对我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我就直接去报告副司令官,让她们再也笑不出来。” “真是太谢谢了。真不愧是大哥,就是那 么值得信赖。人家我也被她们狠狠地羞辱过好几次,心里难受极了呢。” 帕多里克为了把上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以感谢的姿势努力地强调着自己。 路西法多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向着一直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外部支持者说道: “莱拉说她会负责调查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本部的事情的。小凯那边怎么样了啊?” “预定明天下午两点到罗麦路氏的宅邸拜访。我们的少将阁下被请出了基地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出来,但我怀疑他们的商谈是与罗麦路氏的孙子,万森·罗麦路的身家安全相关的。总之如果再有直接接触的机会的话,我会进行必要的调查的。” 当着两个部下的面,尼科拉伦不能说自己是用超能力从他人的头脑中直接取得了情报的,便适当地改变了修辞。 “那个阿米的孙子万森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万森·佛朗索瓦·罗麦路,三十二岁,独身。是巴米利欧行星政府的高级官员。宇宙港自爆事件发生时,他搭乘的航天飞机是在那个时候到达的。我找了个借口来调查乘客名单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情。根据军方独自展开的调查,他很可能就是绑架犯集团盯上的目标之一。孔德少将听到这些的时候,整个脸都白了。所以这件事情的可信性很高。” 这事路西法多忘是不会忘的。他虽然与这个事件有直接关系,但是当时事件的调查权交给了都市警察,路西法多自己也把宇宙港的自爆事件从一连的事件中切离了出去。乘客名单当时他也看过,但是在那个时点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和自爆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虽然有营 利绑架的前科,可是他毕竟已经死了,也干不出什么事情来了。而现在他则以不同的视角来审视了这份名单。 路西法多赶快询问了情报军官调查过的这个人物的资料。 “尼可,能请你把你所掌握的这个人的情报说说吗?” “了解。率领着布莱恩集团的米歇尔·罗麦路氏不但是经济界的巨头之一,他的派阀在政界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而这位米歇尔在一族之中最喜欢的,就是长女的儿子,经济官僚中的精英万森。佛朗索瓦是他父 方的姓氏。他父亲鲁内·佛朗索瓦是现任行星大总统的小舅子,也是经济局的局长。万森本人长得挺英俊的,但因为他总有一天要和父亲选定的女性结婚,所以在女性关系方面相当的清白。在学都玲蓝的学生时代虽然有过恋人,但是在毕业之前就分手了。现在在卡马因市黄色城高级公寓布莱恩·爱德华的2301室与 两只猫一起居住。附带一提,他的母亲是集团的建设公司、也是业界中规模最大的米里亚姆股东,也是公司的拥有人。——就是这样了。其它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亏你调查得这么详细啊。不愧是精英。” “如你所知,都是被你的父亲大人给锻炼成这样的呢~~~” “既然坐的是航天飞机,那么就说明是从行星外旅行回来的。他要去的地方还有目的是什么?” “要去的是行星阿加特,是代表高龄的祖父米歇尔出席亲属的结婚典礼的。不觉得很有用意吗。不能继承事业的长女的儿子成为官僚就受到了如此特别的对待,所以有人在传罗麦路家族想要培养出第一个政治家来,先还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实际上,父亲鲁内也找他就进入政界的事情进行过多次的商讨,但他以想在退休后从事大学教育这个理由拒绝了。”看着没有看任何数据,就流利地回答出了所有事情的情报军官,帕多里克报以了称赞的掌声。而真人则认为对地位高于自己的人鼓掌是一种失礼的表现,所以并没有与帕多里克采取一致的行动。他们并没有诸如“既然身为宇宙军中央本部的精英军官,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当然的”这种恶意的想法。 真人本身在决定进入学都求学的时候,受到了周围混杂着嫉妒的冷言冷语,并遭到排挤,那些事情给他留下了很难过的回忆。既然已经赌上了一口气成为了精英,那么多少有些什么,他也会放宽心胸一笑而过的。 即使因为遗传基因不同,大脑方面的能力会有一定的优劣差距,但是这个实力主义的社会并没有这么好混,没有个人的努力和成果的话,是不可能成为精英的。 要做一个中央本部的情报军官,就要付出相当的努力,而且必须要一直显示出能够证明自己是能干的证据才行。换了是自己,恐怕也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吧。 “谢谢你,尼可。这些是非常重要的参考数据。明天与少将大人会面的时候,对方就会提起万森·罗麦路的人身安全问题来。换了是我的话,比起母方一族的影响力来,会把话题的重点放在他本人是经济官员这 个问题上。既然他那么优秀,一定对数字非常敏感。正因为他很可能会注意到这个星球的异常,所以才可能遭到极大的危险性,说不定会被绑架和暗杀。” “这是个不错的提案,值得参考。罗麦路肯定已经从负责宇宙港事件搜查的都市警察那里听了一大堆绑架之类的话了,但是这些话一定会让他觉得很新鲜的。那个老伯也是巴米利欧星的大人物,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什么东西,看来有通过少将之外的别的途径来探索一下他的内心话的价值。” “那这边就拜托你了。我马上要去供给科,在我不在的时候——” 路西法多说到这里,才发现除掉身为外部支持的拉斐人之外,部下中级别最高的一个居然是中尉帕多里克,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真人是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对阶级至上的军队来说,是不能丢下中尉把指挥权交给少尉的。 “——不要侵入防卫度高的电脑。如果有除此之外的事情的话,一切仰仗尼可的判断。” “是,长官。”两个美少年跟班一起回答。 金色卷发的那个发出了质问: “上尉阁下。午餐休息时间都已经结束了,而鲍比·海因斯军曹还没有回来。请问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我也注意到了。我没有告诉他这个房间的联络方法。也许他用邮件联络过了。我确认一下,你等一等。” 自己刚刚遭到枪击的指挥官也很注意部下的人身安全。他出了防止窃听的房间,到能接受通信的休息室去,检查了一下携带终端的邮件。 莱拉刚才联络过的供给科的邮件已经来了,其它的没什么紧急的东西,多半都由莱拉处理过了。直接呼叫他本人,也没有回答。想着之后拜托通信科搜索一下海因斯军曹携带终端处在的位置,路西法多才发现自己没有采取任何反定位的对策。 他可能为时已晚地关掉了携带终端的电源,放回上衣的内袋里,回到了房间。 “没有联络。之后我会再试着联络一次的,如果还联系不上,我就拜托通信科进行定位。” “上尉阁下,我们这里就不会被别人定位吗?” “是啊,我也是因为军曹的事情才注意到这点的。真是失败啊。我们午餐前后的时间在休息室里,这段时间都保持着能够联系的状态,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以后进本部大厦的时候,记得不要忘记确认携带终端的电源。” “是,长官。” “真不容易啊。在你回来之前,我先把你留下的光盘小山解决一点吧。还有从刚才的事情来看,大家还是都聚在一起比较好。总之,现在请小心一点不要被军需品科的女性们扯掉裤子,保护你的贞操到平安回来吧。” 身为年长者的拉斐人露出一个天使一样温柔的微笑,说出了进一步削减路西法多的气力的话来。 路西法多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他竖起中指之后, 就走出了房间。 第5章 第六章 本部大厦的后门有一台业务用的电梯,面对着搬运用的停车场。这里与正面的入口不一样,并没有警卫,但是需要出入后门的id卡。 路西法多取出投进识别装置的卡片时,正好看见通信科的梅莉莎·兰格雷上尉横穿过停车场跑了过来。 她背后的门发出自动的上锁声。 有着一头丰茂的红发的美女军官高跟鞋咯略作响着,一溜小跑地向着这边跑来。 “啊,路西法多!我现在正要到你那里去的。真是的,实在是差劲到家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 虽然她的话不知所云,但是路西法多却得以欣赏了她愤懑得脸色发红的性感姿态,他问道: “什么事?” “还什么事,你……啊啊,真是讨厌啊!那副光景又从脑子里跑出来了。真是,我要让你也感染到这种羞耻,嗯嗯。” 红着脸扭动着身体的她,把额头轻轻地贴在一把抱住的他的制服胸前蹭了几下。 虽然是完全放任感情外露的怪异行为,但女性这种生物真的是做什么都好可爱啊。路西法多这么想着,忍耐着回抱住她的愿望说着: “我想我已经感染到你的化妆品了。制服是黑色的,所以很显眼啊。” “啊,对不起。都是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用的是不容易脱落的强力化妆品,蹭上的只有粉底而已……看,已经弄掉了。” 她慌忙放开手撢了几下,的确如她所说,黑色布料上的白色痕迹已经消失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这说来有点话长……你的计划不是需要协助吗,我就想以我的名义来选拔通信科的士兵比较不显眼一些。因为要为这事情和通信科交涉,还是中队长之间直接对话比较迅速一些,就坐电梯去了本部大厦里的通信中心。” “那真是多谢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拉克罗中校那边由我来报告,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 “通信中队的指挥官是常驻日班的,所以我见到了他,交涉本身也进行得很顺利。这个时候来了亚空间通信,当然呼叫司令官的事情也是很常有的。” “嗯嗯,然后呢。” 如果这个通信是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本部来的,就要请拉克罗中校帮忙探听一下内容了。绝密计划的主管这么想着,就随口响应了一句。 为了不让高层之间产生疑惑,还是绕过那个虽然这么形容很失礼、但是一看就知道脑子里都有些什么粮子的司令官的比较好。 “这时候大家发现专门用来接受亚空间通信的隔间里有一个表示着『正在使用』,推测可能是开合装置发生故障了。然后——这个月在本部执勤的是第一和第二连队,所以隶属第一连队的通信中队的士兵就用手 动闸打开了门。然后……——!” 通红着脸说着的女军官说到这里,满面怒火地吼出了极为不文雅的单词。 平时早就用惯了这些单词的路西法多自然是丝毫不为所动,但是他的脑海里开始产生了糟糕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 “是鲍比那家伙!鲍比·海因斯军曹。隶属我的中队的我的部下,现在参加了你的绝密计划的鲍比,与隶属第二连队通信中队的他的未婚妻,在专门用来接受亚空间通信的隔间里在、在做那种事情!就在做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用手动闸打开了门!” “呜哇……实在够蠢。” 终于找到失踪部下的行踪了。 “到这里还不算完!” “到这里还不算完啊……” “因为在这种时候被一大堆的男人看到的打击……那个……她……怎么说,她的……那个……” 梅莉莎的脸已经彻底地红透了,而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垂下了头去。 “她歇斯底里啦?” “……拔、拔不出来了!” 双手握成拳头的她下定决心,终于叫了出来。 路西法多在护目镜后面的眼睛睁成了两个大大的圆形。 虽然在跟男人们谈些香艳话题的时候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么鲍比那边一定相当的疼吧,路西法多作为同性,不禁进行了同情的想象。 “那还真是……相当糟糕的情况啊。” “糟糕透顶。在场的男人们全都在那里偷笑,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和我一起的中队长大骂你们在工作场合到底在干什么!气得快发疯。我也是羞耻到不行的地步,真想臭骂一顿鲍比啊!可是,如果没有一个人能来认真地收拾事态的话,她未免也太可怜了。” “啊,我和你有同感。” “总之我先赶紧关上门,把那群笑得要死的男人们从隔间那里赶开。还好除了午休时间值勤的人其它人都去吃饭了。我严厉地嘱咐他们绝对不要让接受呼叫到隔间来的司令官发现这件事情,然后联络了尼萨里医生。” “这是很恰当的判断。” 黑发的上尉夸奖着孤军奋战的她。 比起拜托专门的妇产科或泌尿科来,还是通过熟人主任来拜托内科的好,这样比较容易保守秘密。 卡加对刚刚送来午饭还一起聚餐过的梅莉莎也不会冷淡对谈的。 可是梅莉莎却露出了无奈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刚好就在通信中心,所以我就使用了附近的通信终端。可是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尼萨里医生……那张华丽的美少年的面孔……像这~~~样,像这~~~样冰冷地笑了一下——『简直就跟狗交尾一样。不但不分场所就乱搞,而且被泼了一盆凉水就分不开了。』”与那个毒舌家内科医生交情极深的路西法多能够想象得出那时候白氏的所有口气与表情。 “哇,好毒。可是,不管怎么说也……” “还有有个洞就想钻……当时作为上司我真是丢脸到家了,我还以为我的脸上会喷出火来呢~~~!” 梅莉莎用双手遮着自己的脸,一个劲摇着头。 “好了好了。班那家伙……不,那只是卡加本人的感想而已。并不是在嘲弄你的,你也知道吧?” “嗯。可是部下的事态就是上司的责任啊。”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想,这事的原因好像是有一点在我身上吧。——然后呢?” “他派了内科里嘴巴最牢的护士,带着精神安定剂和局部肌肉松弛剂到通信中心来。可是再怎么限定在小范围里,那种地方也……那个……也许也会影响到背后也说不定,所以医生叫这边要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的好。不过他也说效果会在短时间内消失,情况应该不会更糟糕才对,听了之后我放了一点心——总之,我就想必须要跟应该在找鲍比的你联络,就是这样了。” 说着说着,梅莉莎的羞耻也缓和一点了,她的口气已经变成了完全放弃的状态。 真是让人忧郁的事态啊。 “谢谢你。真是辛苦你了。虽然对正好在场的上司你来说是个灾难,但是这个结果总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要好地一起抬上救护车要好多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需要精神上的复健。她是不用说了,我想鲍比一段时间内是站不起来了吧。” “那个混蛋!赶这种人手不足的时候给我恩将双倍的仇报!以后不管他是了还是婚事吹了都不关我的事!!” “恩将仇报?刚才你好像也说过原因在你的。” “那家伙的未婚妻不是紫色天堂编辑部的编辑吗?为了讨她的高兴就偷拍了剪了头发的我的照片。” 红发的美女军官挑起了眉毛。 “在这么重要的工作里干这些?他搞什么!” “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我就跟他说,绝对不许把计划的内容和场所泄露给女朋友,我就原谅他。午休的时 候他说想把数据送给她,就带着笔记本电脑出去了……是打算按照她的希望进行加工吧。” 说到这里,路西法多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继续说下去。 “某种意义上说,鲍比的献身……是得到了完美的……回报啊……” “那是在回礼吗?真讨厌~~~脑袋差劲也要有个限度啊~~~” “可是……事情圆满……相、相当圆满……两个人……恩恩爱爱吧……?这不是……很幸福吗……?” “开什么玩笑。你可不要说你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多么重要的工作啊!” 男人捧腹大笑,身边的梅莉莎愤怒地怒吼起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本部大厦的后门停车场里好好地笑了一阵。 “啊,真是的,我不行了。能不能请你告诉鲍比那个混蛋,说他不用再回我们这边来也没关系啊?” “嗯。我也会告诉他暂时不用回我们中队去了。——人家好不容易才补完妆,你又害我笑出皱纹来,而且 眼泪都把眼妆给弄花了。我得回通信中心去拿我放在那里的东西。路西法也是要到哪里去吧?”两个人肩并肩地向着大楼正面入口走了过去。 “我需要制服上衣,要去供给科量尺寸。” “你说什么?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那里的事情啊?” “是啊。我听说那边有多可怕了。可是我必须得早点弄到新的上衣啊。我会为了全部的男性军官,根据自己受到的对待向拉克罗中校报告的。” “就算司令官大人再怎么小气,对预算再怎么抠门,也不能拿毫无抵抗的男性军官们来泄愤发泄欲求不满啊。作为她们的同性,我也以那些过于下流而傲慢的家伙们为耻。我不想让那些家伙们对女性至上的你也做出那些恶劣的性骚扰来,但是既然你已经有了这种觉悟,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代之的,就做出些小小的复仇来吧。” 梅莉莎招了招手,示意把耳朵凑过来,路西法多听了之后,为梅莉莎的小小复仇法而苦笑了起来。 “鸣哇~~~,我回来之后好像会变得可怕啊。女人真是好擅长在这些小地方使坏啊~~~” “你就不要摆架子了吧?是你的话,一定能发挥出最大效果来的,你就想着是去讨伐同性的敌人而实行吧。” “嗯~~~。我想,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的吧。” “软弱的家伙。你试试顶着一副超绝美形再用那么姑息的态度到那里去看看,不被玩个尽兴才怪呢。当然,要是你喜欢一对多的游戏的话,那就正好如了你的意。” “不不不,我完全、一点也不喜欢那么淫荡的事情。在下现在已经有了为守护自己的贞操不择手段的觉悟。” 听出梅莉莎是在陈述一个实际很可能发生的事态,血色顿时从路西法多的脸上消失。 梅莉莎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走进了建筑里,便笑着向身边的高大上尉说道: “有个跟你不一样,最喜欢一对多的男人来了哦。” “这样的豪杰到底是——……怎么,是马尔切啊。” 在她说出“你认识他啊?”之前,佩带着宪兵科兵科章的上尉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大概有八十公斤左右吧。虽然对基地值勤的军官们来说,这算是比 较平均的体型,但是那及肩的栗色头发,还有胡渣,却让他一下子大大地超越了平均值。 如果没穿军服的话,他的确是个可疑的家伙,可疑到要马上通报宪兵队的程度。 虽然因为职业的关系表情多少有些险恶,但单论模样的话,完全可以用英俊来形容。因为胡子的缘故,看起来有点野性,也很有男人味道,充分具备了吸引女性注意的性感魅力。 现在他睁大了那双看起来微妙地像工艺品的绿松石色眼晴,指着黑发的上尉叫了起来。 “你这家伙,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让我在这里遇到你就是你的运气——……怎么你的发型跟昨天晚上不一样啦?” “我睡着的时候拜托了小矮人理发师们,是他们帮我剪掉了。” “真是蹩脚的理发师啊。你应该在纸片上写上只要『剪短剪齐些就好』,塞到枕头底下的。” “我想头发像鸟窝一样的马尔切没有责备那些小矮人的资格哦。” “我不是说过不许用那种黑心商人一样的名字叫我了吗!” 昨天晚上,当路西法多在通信中心遭到枪击的时候,接到通报而赶过来的宪兵队指挥官就是这位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了。 一开始,他比起杀人未遂的加害者来,反而对受害者更看不顺眼,于是对着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贫血状态的人进行了执拗的性骚扰。 当时都快要动弹不得的路西法多忍受了一阵子坏心眼的宪兵的迫害。但是领悟到如果自己不全面投降的话,那家伙是不可能会住手的,于是立刻还以颜色。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对这个类型的男人来说,路西法多的复仇是极端的屈辱。他会这么记仇也不是不可思议的。 “小马马小姐,你知不知道小矮人真正的职业其实是鞋匠的啊?” “谁跟你说什么童话了!还有别乱改别人的名字!” “哎呀,人家可是为了配合你那女士的感觉做了最可爱的加工哦,你不会不喜欢吧?” 梅莉莎对路西法多那装着傻把宪兵气到咬牙切齿的揶揄话报以了由衷的赞叹。虽然用的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又不只是单纯的开玩笑而已。 对像阿历沃尼上尉这样抱着高压态度的男人来说,路西法多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的言行真是会把他气到跳脚。 “不喜欢到家了!不管是你那张脸,还是你说的话都是!在这里碰到你真是个好机会,我们现在就来决一雌雄,看看我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男人吧!” “你是准夜班现在没事,我可是忙得很呢。要玩的话以后再说吧。” “哼,想以工作为借口夹着尾巴逃走吗,胆小鬼!看来宇宙军的英雄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嘛!”这些用来激将的台词未免也太老套了点,于是路西法多也丝毫不隐藏自己烦不胜烦的情绪说道: “你就别在那边汪汪叫个没完了好不好。知不知道你很吵啊,荷尔蒙胡须男?拜托你多少控制一下你的雄性激素分泌吧?” 身边的梅莉莎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 这位宪兵先生是个只要见到女性就立刻去泡的著名花花公子。『荷尔蒙胡须男』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合适到爆的绰号。 听到笑声之后,男人这才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带着意外的表情嘀咕着: “梅莉莎·兰格雷。” “请在后面加上上尉两个字,阿历沃尼上尉。如果你擅自省略军衔的话,会招来周围人不必要的误解,给我添麻烦的。” “梅莉莎,你认识这家伙啊?不必要的误解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从我调到基地的第一天就来泡我的家伙啊。如果任他采取这种厚颜的态度的话,就会被周围的人视为和他睡过了的女人。我死也不要被别人当成那种轻浮的女人。——话说回来,瓦鲁多也是从第一天开始就要求和我交往了。” 开朗而又理智、富有女人味、又有着母性的温暖的梅莉莎,的确对男性有着相当的吸引力 。但是虽然她很直爽,却不是那种能简单地弄到手的类型,是必须从交往开始,一点点变得亲密的人。 “连交往都不说一句,马上就展开求爱,果然是野兽啊。” “你说什么!” 路西法多认定这是失礼的做法。在直勾勾地打量了吼叫着的男人几眼后,他向女性的朋友报告了自己的感想: “小瓦比他好太多了。” “是吧?” “你少把我当笨蛋!你是说这么性感的大爷我,居然会输给那种没骨头的软弱混球吗!”似乎这个结论相当地不合他的心意,马尔切洛通红着脸发起脾气来。 虽然被并称为基地两大花花公子,但是论起女性们抱以的好意来,不断结婚又离婚的瓦鲁多·休密特却比一直独身的他来得要高。 当然了,宪兵队的军官对这个评价也是耿耿于怀的。 “难道不是吗?摆在你面前的哪怕是一条金鱼,只要那是条雌鱼,你也一定会去泡的吧。” “赞扬女性的美丽哪里有错啦!” 居然连否定都不否定,他也够了不起的。 “只要尺寸合适就连螺母都能上的男人可是会被人家讨厌的哦。” “我才不会和机器人型的人类做呢!” 他本人似乎想以这个回答来表示自己选择范围有限的样子,但是从实质上来说,符合他的择偶条件的,光是这个银河系里就像星星那么多了。 代替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上句不搭下句的对话进行下去的黑发男子,梅莉莎尖锐地指摘道: “我也讨厌那种看来结婚后会施加暴力的男人。” “皇天在上!我的梦想可是娶一个和我去世的母亲一样会做饭的美人妻子,组织起一个有一大堆孩子,每天吵吵嚷嚷的家庭的!我怎么会使用暴力呢?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女性都是女神,这可是我们阿历沃尼家族 的男人血脉相承地继承下来的信条啊!” “一样差劲。就算你不会出手打人,说到底也是个就在一个接一个地怀孩子的妻子怀着孕、一边忙碌地照顾孩子一边做饭的时候,你却在外面向别的女人献殷勤的那种男人吧。谁会跟这种只顾自己的男人认真地 谈恋爱啊?” 梅莉莎从女性的视角说出来的这番话,一针见血地揭穿了阿历沃尼家族的男人们为什么会遭到女性排斥的原因。 这种毫不留情的一刀两断彻底粉碎了男人的梦想与自豪,马尔切洛顿时消沉了下去。 看着那好像被扔在雨里浑身湿透的野狗一样的模样,路西法多产生了一定的怜悯,便以身为同性的连带感为他作出了辩护: “的确他作为家人来说是最差劲的那一种,但是作为不结婚的情人来说还不算差吧?反正看着他就觉得热,那在床上一定也是很热情的吧。” “你说谁看着就觉得热了,混蛋!对!我就是很热情!我在床上可是会以桑巴舞的节奏来刮起十二级的飓风的哦!” 见他真的以跳森巴的节奏热情地摆动着腰,路西法多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错误地掩护了脑袋不灵光的大型狗,打从心底感到了深切的后悔。 而刚刚才在通信中心里看到了不想看的东西的梅莉莎,则以半径五米内都会刮起暴风雪般的冰点下的声音回答: “……你要我杀了你吗?” “切……反正不过是瓦鲁多·休密特用过就丢的二手货,我才没兴趣呢。” 对这个好胜的家伙本人来说,似乎觉得这不过是没什么意义的台词而已,但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当场的空气就为之一变。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 被那低沉的声音判决一样叫到自己的名字,宪兵的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 因为护目镜的遮挡,看不出男人眼中的表情来,但是他定定地凝视着比自己个头要矮的对手,静静地命令道: “现在,马上,为你的失言向兰格雷小姐谢罪。” “呜……” 在宪兵为那近乎杀气的威压感而畏缩的时候,又遭到了进一步的追击: “我说是‘现在马上’吧。” “对、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我不是真心要这么说的,只不过是因为不甘心才想要回嘴而已。对不起,我反省!” “好。” 路西法多大大地点了点头,就好像狗主人看着垂着耳朵摆出反省pose的大狗一样。 等到那种让人小腹直泛寒气的威压感消失之后,全身穿黑的马尔切洛带着一张因为屈辱和愤怒而通红了的面孔和身扑了过来,双手抓住了路西法多的胸口。他就跟猛兽一样龇出牙齿,狰狞地怒吼着: “……你这个混蛋……!你当你是谁啊?” “等一下……住手啊!” 见了真的大怒的马尔切洛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梅莉莎苍白了脸。 但是,路西法多却只是微微地挑了挑嘴角而已,他做出了一个半点也不温暖的笑容。 “你还真是个脑袋瓜子差劲的家伙啊。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说了多糟糕的话吗?说到底,你也就是个只喜欢女人身体的野兽罢了,所以也只有只喜欢男人身体的女性才会接近你。像你这样的混蛋居然也敢追求梅莉莎,根本还早了一百万年。” “闭嘴!大爷我就是让尽可能多的女性获得快乐为宗旨的!你敢对我——疼死啦!” 在脑袋顶上挨了一记爆栗后,马尔切洛放开了对手的胸口,抱住了头。 路西法多向女军官说道: “梅莉莎。就请你来告诉这个白痴,他与瓦鲁多到底差得有多远吧。” “他有值得我发这个善心的价值吗~~~?本人不是也说了吗,只要满足他的下半身他就高兴了。算了,既然路西法这么说的话,我就勉为其难一次好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会用大脑,所以弄得不好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的。虽然他很爱嗥叫,但性子基本上还算直爽。接下来就要看主人怎么调教了。” 已经彻底被当成狗来看了。 调教得不好的狗的确是会给社会添麻烦的,梅莉莎想。从他刚才说的话来看,他应该是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那多半就是双亲的教养方法出了差错吧。 “阿历沃尼上尉,对你来说,只要是女人,都是一样的对吧?瓦鲁多却是会看人的呢。你觉得只要这么说 话,那么是女人都会高兴,可是瓦鲁多却与你不一样,他是会考虑到对方的性格与爱好再开口的。虽然都 是一样的爱花心,爱拈花惹草,但是女人还是希望这个男人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只想着自己,这样 的男人才算比较好。你是以与女性发生关系为最终目的的,而瓦鲁多却是以让女人高兴,让她喜欢上自己 为最终目的。说到底,这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心的问题。爱对方,就是看到对方高兴,自己也由衷地感 到高兴……就是在结束的时候,自己会感到心痛的那种地步。” 最后的话,似乎有一半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不是身体,而是用心去喜欢,这句话已经深切地传达出了离婚给她带来的伤痛。 看到她压抑着内心的心情而作出的悲伤的微笑,一点也不想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的男人们顿时慌了手脚。 “兰格雷上尉。那个……真的很抱歉。都是我说了最差劲的话,我发自心底地向你道歉……的确跟你说的 一样,我想我确实没有去看对方这个人。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正因为我轻视了对方,对方才会轻蔑我的。谢谢你把这些告诉了我。” 马尔切洛 ,阿历沃尼的确和路西法多说的一样,显露出了“基本上性子很直爽”的优点。真挚地表示了歉意。 梅莉莎也从经验中知道,男人因为自尊心,是很少会向女性道歉的。所以阿历沃尼上尉的歉意让她更正了自己的看法,把对他的评价向上调高了不少。 接着,她也在心中为一眼看穿如果女性不直接说穿,对方就不会老实听话这一点的黑发男性朋友加上了一枚勋章。 他们同样身为中队长,就是不能照看到手下的每一个士兵,也必须要具备了解部下资质的能力。了解自己的部下,这也是担任管理职务的军官最重要的工作。 对于这个左边胸口并列着一排排现实中获得的勋章的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不用谢。我真的觉得,你如果能遇到一个比谁都喜欢你,而你也觉得只有她一个比谁都好的对象就好了。我会为你祈祷的。” “我也会努力。——但是!这个和那个根本是两回事!你明白不明白,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我跟你这家伙的胜负啊!我们还没分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人来呢!我才不会让你这混蛋小看我!昨天夜里我是被你那发出奇怪金光的眼睛给吓了一跳,现在是白天,你那一招可不管用了!”宪兵发出傲慢的大笑声,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梅莉莎心里他那好不容易才升起来的形象现在又掉回去了。都已经严厉地在他头上凿了一个爆栗,给了他一个教训了,怎么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根本赢不过对手呢。路西法多觉得很不可思议。 就算阶级一样,别人一眼看来也是上司和部下——或者说,根本就是主人和大狗。 为了改变自己在别人眼里的看法,马上就要求别人和自己决个圣负,这根本就是坏小孩才会干的事情,可是他本人却是自信满满,坚信会赢的样子。 被他挑战的路西法多以露骨的厌烦态度挥了挥一只手: “那就算你更有男人味好了。现在大家都有事要忙,我要去工作了。” “你这家伙!你把我当笨蛋看吗!” “至少我一点也不尊敬你。别老是为点小事就怒吼好不好,烦死人了。” “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神圣决斗!你把它当什么了!” 虽然还有为什么就必须得决斗这个问题,但搞不清楚状况的宇宙军英雄开口就答: “那么我来列举一下自从我进入军队这九年来,看到的所有‘男人之间的神圣决斗’吧。比腕力,伏地挺 身和仰卧起坐的次数,跑马拉松用的时间,五百米全力跑的时间,举重,喝啤酒的酒量,还有威士忌等其 它各种酒类,特定食品的大吃竞赛,还有快吃竞赛……的比较,的,的,对用的——” 越往下听,梅莉莎的眼皮就垂得越低。 ——男人这种东西…… “吶,梅莉莎。刚才我列举过的东西里,你觉得是哪一项最最无聊呢?” “如果是训练的话先不说,虽然都顶着神圣的决斗这个名字,可是水准真是低——到无法评论的地步啊。特别是最后的那一项,如果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干出来的我才算是勉强能理解。我真想感谢神没有让自己也长着那东西。估计只要是女人都会这么说的吧:‘无聊!是不是笨蛋啊!最差劲了!’” “就是这样了。再加上我的确很忙,所以没有跟你玩这种‘男人间的神圣决斗’游戏的空闲啦。” 如果问问宪兵在这些选项里都做过哪些的话,他就得在相当多的项目上打勾了,于是他虽然憋红了脸,但还是以男人的自尊心进行了回骂: “不是有句话说‘正因为无聊,所以才有趣’的嘛!” “哦,的确也有一定道理。所以要用下半身的胜负来解决啊。可是现在最优先的不是决斗,而是工作,你既然也是男人,应该理解这一点吧?马尔切洛·阿历沃尼。” 阿历沃尼上尉理屈词穷。 这个叫着自己的名字训斥自己的男人时时显现出的威压感,根本不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可能会有的。即使是在校官等级的军官里,这个基地里也只有拉克罗中校能对部下显示出同等的气魄来而已。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的确有那双放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的问题在内,但是这个曾被自己看成是绣花枕头一包 草的美丽男子,却是个如假包换的真正高级品种。面对着纯血种的精英,他产生出了身为杂种的强烈挫败感。 阿历沃尼上尉握紧了拳头,咆哮一般地说着: “只要一分钟,一分钟就能决出胜负来。用不在你刚才说的那张单子上的方法。” “啊,原来如此。男人战斗的基本之一就是故意不按对方说的出牌啊……不过只用一分钟?你还真有自信呢。” “你也是一副想要接受的样子嘛,不是也相当有自信吗?来ko大爷我看看啊?看我不把你那副妄自尊大的有色眼镜摘下来!” 对手继续进行着激将法。梅莉莎担心路西法多中计,急忙劝阻: “路西法!不许在这种地方打架斗殴哦!” “也许你们觉得我们真的很蠢,但是只有这一点,是从古到今所有男人的信条。特别是生在军人社会的人更是必须要遵守才行。——这个请帮我保管一下吧。” 路西法多拿下护目镜,递给身为自己朋友的女军官。 梅莉莎双手接过来,出神地仰望着黑发的上尉。 “哎~~~呀……我这是第一次拜见你的素颜呢……太了不起了~~~比预想的还要棒。真是想要马上永久保存下来的美貌啊。啊啊,能亲眼看到真是太幸福了!太棒了!” “咦?战斗球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那时候基本都被头发挡住了啊。虽然我不是没想过拜托你让我看一看,可是我不想让你产生讨厌的情绪啊。” “真是成熟女性特有的体贴啊。我好喜欢梅莉莎的这一点。所以瓦鲁多那家伙才光会向你撒娇的吧,真是个超级大笨蛋啊。” “啊呀,真是多谢了呢~~~能被你这么说我好高兴。——正因为这样,所以请你绝对不能打路西法的脸哦,阿历沃尼上尉。否则的话,你就得有不只是和我,而是和全基地的女性为敌的觉悟了。” 被对面的女性军官认真地一威吓,宪兵像个少年似地撅起了长满胡渣的嘴巴,表示了抗议: “太肮脏了,这是不平等条约!” “那我也不打你的脸,这就平手了吧。” “好!我上了!” 路西法多虽然是打架的时候不拉架势的类型,可是宪兵更是什么也没准备就冲了过来,让他吃了一惊。 “喂?” “我可一句也没说过要靠打架决胜负吧?” “唉?” 那又是要怎么决胜负啊?当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凑近到呼吸相闻的程度了。 马尔切洛奸笑了。 “用我的得意技术进行的复仇战。”说到这里,他趁着对方迷惑的空隙,双手抱住了路西法多的头。 因为有了不能打脸的约定,路西法多迟了一点做出回应。对方扳住他的头,利用自己的体重强行把高上一头的他给拉了下来。 “嗯——!!” 那是混合着惊愕、抗议与厌恶的叫喊。而这声叫喊之所以会闷闷的,是因为发出它的嘴被对方的嘴给堵住了的缘故。 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梅莉莎,也因为相当的冲击而整个人石化掉了。手中拿的路西法多的眼镜差点就掉了下去,她这才回过神来,把眼镜塞进了军服胸前的口袋里 。 这比起说是大胆无谋来,更该说是异想天开吧?虽然不是不能理解男人这种用深吻的技术优劣来决胜负的心理,可是普通来说,更该找个女性来做裁判吧? 考虑到外貌会影响到亲吻的好感度这一点,在场的人中最适合做裁判的就是梅莉莎了,可是她对与阿历沃 尼上尉接吻又有着切实的抵触心理。结果就变成了不要裁判,由两个当事人自己直接判定的暴举—— 路西法多一开始想要推开对方,可是看起来阿历沃尼上尉已经展现出了与他采取的暴举相应的技术,于是 那双睁得大大的眼晴逐渐地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他似乎决定任对方为所欲为,放弃了抵抗。 真是一个什么时候都让人困扰的男人啊。 “啊啦啊啦啊啦,这该怎么办呢~~~” 梅莉莎为了看看有没有人在旁边而四下张望着。 本部大厦的正面平时总有大量的人在走动着,可是这个时候却相当闲散。 所有值白班的士兵们都去进行下午的任务,而准夜班的士兵们现在也在旁边的食堂吃过了午餐,回到宿舍去进行必要的准备了。 就连因为任务而必须错开用餐时间的通信中心的士兵们,现在也都移动到了本部大厦里面。 ——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一个人也不过来啊! 所以本来应该极度显眼的三个人的交谈一直都没有遭到打扰,而且似乎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嗯嗯!” 这次发出的抗议声是属于阿历沃尼上尉的。看来路西法多彻底掌握了对手的攻击,开始转入反击了。身为一个有过体验的人,梅莉莎知道黑发的上尉实际上相当擅长接吻。如果他认真起来的话,就连花花公 子瓦鲁多都会相形失色的。 他说这都是比他年长的女性教给他的。就算路西法多的外壳里包着的其实是个天然傻瓜,但要把美貌到这 种程度的男人压倒也是需要相应的觉悟的。如果不是在各种方面都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女性,就绝对做不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 也就是说,是所有这些对取悦对方有自信的女性,教育了他许许多多的事情。 虽然他不是个莱拉需要的热情的恋人,但是却是个会很温柔的对待女性,让对方很舒适的男人,跟以体力与数量为自豪的马尔切洛刚好是正相反的类型。 梅莉莎也很快放弃了四下打量,开始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观摩起“男人之间的神圣决斗”来了。 ——既然没有相机,那么就必须要烙在记忆细胞里才行!有趣到这种程度的光景可是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了啊! 虽然路西法多还没有发觉到,但梅莉莎正像前夫瓦鲁多堂堂宣言的那样,是个每月都定期购买《紫色天堂》的热情读者。 对于对恋爱有些厌倦,但却最喜欢外表出色的男人的她来说,虽然这杂志的内容有些偏颇,但是却可以通过它得知其它连队的英俊男士们的近况,又有许多的照片和搞笑的小说,所以她相当喜欢这本杂志要是说她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杂志严禁与军医院的两大美形医生扯上任何关系这一点而已。她希望哪 怕只把照片解禁了也好。 对于那本杂志所提供的毫无根据的同**疑惑,她也因为那能引起妄想而觉得很有意思。不是正因为知道那只是空想而已,所以才能够想象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场面来的吗? 就这一点来说,梅莉莎对前夫瓦鲁多和路西法多的配对是一点也萌不起来。因为一起生活过,她对前夫瓦鲁多的生态是熟到了不能再熟的程度,所以自然连小手指尖那么丁点的浪漫也不具备。 而性感又野性的阿历沃尼上尉(附带胡子←魅力所在)与美貌的路西法多这个构图就相当不坏了。 如果论心理方面的力量强度和身高的话,那么路西法多应该是攻,但是倒过来的笨狗狗攻和主人受也充分具备萌的要素啊。 会用这些特殊的专门用语来思考,说明她已经是个有着相当段数的热心读者了。 ——换个角度好好地看看吧…… 两个又高又壮的大男人之间浓厚的亲吻场面本来应该怎么看都很恶心的,但是在已经进入了《紫色天堂》模式的梅莉莎眼中,却是相当心动的光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搂住了对方的腰,阻止对方逃走的路西法多放开了手臂,拉开了距离。他面带笑容地轻轻拍着阿历沃尼上尉的肩膀说道: “不分胜负嘛。我真是好好地上了一课呢。” 他以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笑道。而用一只手捂着嘴巴的宪兵却似乎受到了打击,一直一言不发。其实胜败已经一目了然了,路西法多说不分胜负,只是顾虑到了阿历沃尼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而已。 路西法多轻轻皱了皱眉,摸着自己的嘴边到脸颊的部分。低声地嘀咕道: “啊,胡子扎得我好疼啊……” 这低沉的声音简直让人晕眩。 ——萌萌萌啊……!讨~~~厌啦,刚才那句台词,不知怎么的就是那么萌呢~~~ 接着就只剩和同好一起进行热烈的讨论了。快点结束吧,勤务时间。 梅莉莎带着满面的笑容递出了护目镜。 “恭喜你获得胜利。附带问一句,莱拉还在宇宙港做警备吗?” “不。今天她值夜班,所以白天休息,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吧。我最近不在队里,她说她为了以防万一会先行处理文件。——你不会是打算告密吧?” “啊呀~~~人家只是想跟要好的朋友一起分享快乐而已嘛~~~只是这种快乐有那么点特殊而已~~~” “什么男人杀手,男人终结者之类的,随你喜欢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自从来了这个基地,我居然都已经习惯跟臭男人玩湿润舌吻了,我真替这样的自己觉得悲哀。可是这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一边碎碎念地发着牢骚,路西法多一边戴回了护目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向着背后的宪兵回过了头去。 “宇宙港爆炸事件的数据已经交给所有的都市警察了吗?” “是啊。能复印的都拿到复印件了。那些家伙不住口地骂我们连联邦警察通缉的罪犯都没检查出来就放他们进来,结果恶化了都市的治安,可是我们看漏了通缉犯也是没有办法啊。赛兰多那边把情报截下来了,根本没有送给我们。” 他似乎对路西法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感到疑惑,但是因为郁闷和愤怒,不觉就暴露了基地的内情。 “赛兰多?就是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本部所在的行星赛兰多?” “对。这个基地会如此与中央脱节,并不只是因为在银河系边缘这个位置上的关系。重要的情报全都在赛兰多就停止了,就连你遇到的afs事故也是,情报根本没有送到我们这里。” “——阿历沃尼上尉。你过去的勤务地点里包括赛兰多行星在内吗?” 被唐突地质问到的男人意味深长地挑起了嘴角,笑了笑。 “不,这是我第一次在地上勤务。昨天夜里开枪打你的通信兵在赛兰多干过的吧?看起来你是想嗅出某些东西来的样子,那我就告诉你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吧。宇宙军的英雄大人啊。” 马尔切洛交抱起双手,以挑战性的眼光仰望着路西法多,他的表情里已经再也没有了那个喜欢女人的单纯笨蛋的影子。那是探索着事件的内幕,执拗地追踪着真相的搜查官的表情。 “这个基地的司令官里,有四个人是出身于赛兰多的。而且他们都在两三年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了交替。而他们一更替,首先做的就是大幅度削减基地的预算。随着预算削减 ,许许多多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小,最后遭到废止,最先消失的就是情报科和特种科。你不觉得奇怪吗?堂堂的司令官却反过来削减预算,自弄瞎弄聋了基地的眼睛和耳朵,然后就迅速地消失了。在我看起来,他们根本就是为了弱化基地才派遣过来的,都是托他们的福,那些恶质的罪犯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出入行星。” “上尉。这些话在当着赛兰多来的人的时候绝对不能说。” “说了的话就会像昨天晚上的你一样被抢打吗?哈哈哈,真有趣耶。那我再说个更有趣的吧,这个行星上的政治家和官员,而且特别是官大的那些家伙,很多死于事故或者自杀的呢。这个规模和数量不管和其它哪个行星的统计数据来比,都是太多了一点点。我还调查过过去的媒体报导,一个人死掉没多久,跟他有 关系的部署里的其它人也跟着死了。似乎是在封口一样。” 路西法多没有对此报以任何响应,却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马尔切,你对电脑拿手吗?” “是啊。毕竟要跟黑客们打交道,不熟不行啊。不过很遗憾,就连我,也对非法移民街的地下没处下嘴呢。” 那双绿松石一样的蓝眼睛里一瞬间闪出更加锐利的光来,窥探着对方的表情。 但是护目镜后的美貌没有丝毫的变化。 宪兵队长轻轻地耸了耸肩,表示了放弃。 “啊,也就是这个程度的手段吧。” “过会儿我告诉你那地下都有什么。” “呜哦……!你这家伙好厉害!你真的知道啦? 马尔切洛那喜色满面的样子,果然是很像一条被主人夸奖了就高兴得直摇粗粗的尾巴的大型犬。 梅莉莎见路西法多应该已经找到了鲍比的代替者了,就放下了心来。不过他居然会这么有用,这还真是意外呢。 既然已经输掉了男人之间的神圣决斗,他对路西法多的命令也就言听计从了。 “那么你工作有空吗?我不只说现在,也是说平时。” “当然有闲啊~~~。闲到光靠追女人都打发不了时间的地步,就是因为闲,才会东嗅西嗅地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嘛。” “如果你要打发时间的话,我这里有个好工作给你哟。” “我干!好久没有能这么开心的机会了呢。自从五年前被塞到这个基地以来,我第一次这么有工作欲望!” “你是因为什么被左迁来的?像瓦鲁多一样跟上司的老婆偷情吗?——哦,梅莉莎你不知道这个?鸣哇,糟糕了。瓦鲁多,对不起哦!” 他向不在场的朋友道着歉。 而红发的前妻对男人这种共犯式的友情报以一个苦笑,轻轻向着捂着嘴巴慌慌张张的男人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有了这么多的事,我对他的左迁理由早就不在乎了。” “我才不会因为女人而失败呢。我想要的是有一大堆孩子吵吵闹闹的家庭,既然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那我追来又有什么用啊。” “所以就说你搞错做法了啊。马尔切。” “我知道,我会抱着诚意重新努力的。——我会被弄到这里来,是因为我嗅出了我坐的那艘战舰的高层在干走私稀有金属的勾当。我还没得及掌握证据,就被部下给出卖了,还被他们给栽赃陷害倒打了一耙。” “那真是值得同情。” “只是我太笨了而已。这种事情本来就常有的嘛。” 从他爽快地说出这句话来看,他生了一副很少为过去的事情烦恼的个性。 “虽然我很想马上告诉你,但是接下来必须要去供给科一趟。之后再联络你行吗?” “我是无所谓,可是你要去供给科干什么?” “为了做上衣,要量尺寸。” “不要去!那里的女人根本不是人类!哪有人自己跳进饥饿的母狼群里去的!我给你介绍基地街上的裁缝店,自己出钱到那里去做啦!” 马尔切洛顿时脸色大变,拼命地想要阻止路西法多。 真不愧是情报通的宪兵,了解该怎么去绕小道。 虽然这个提议相当能够打动路西法多的心,但是一想起遭到毒手的真人和帕多里克那悲痛的表情,路西法多就觉得还是要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虽然你的建议相当有魅力,但是我想去体验一次。我想把这些报告给副司令官以求改善。为了全体男性士兵,我会尽力去做的。” “……太伟大了!我太尊敬你了!那么你就加油去吧,我会为你祈祷的!” “可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没干劲了。” 知道那是一个连最喜欢女人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都避如虎狼的集团,路西法多的心情就无法阻止地陷入了忧郁。 他产生了一个预感:继昨天之后,今天也会是个充满混乱和灾难的一天啊—— 第6章 第七章 直通占据了最上层一整层的特别室的高速电梯在一层停下。当电梯门没有任何杂音地平滑打开后,门后出现了两个男人。 穿着银河联邦宇宙军制服的男人,迅速地向同行的穿著便服的男人行礼。 穿着柔和的砂色西服的银发男子轻轻点头表示回答后,就走下了限乘二十人的电梯。 没有其它人影的电梯间的地板上,铺设着打磨到仿佛可以照出脸孔的天然石料。在穿着西装的男人踩到地板上的时候,他左手的手杖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响。 听到这个声音,军人的脸上一瞬间浮现出了混杂着不甘心和痛苦的表情。微微的迟疑之后,他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了语言。 “o2……抱歉,奥斯卡休塔少将……请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虽然在一部分联邦宇宙军相关人士的心目中,他的这位上司已经逐渐变成传说之存在,不过他最为人熟悉的还是由姓名缩写而形成的通称o2。 即使颜色浓重的护目镜完全遮住了眼晴,还是充分能感觉得到那张脸孔上就算用完美来形容也不为过的造型美。被遮挡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那双眼睛是不是在看着这边——全都无法知道只不过,转向大厅方向的男人的侧脸似乎带着几丝微笑。 深沉的男低音响了起来。 “我知道打算暗杀我的人是哪个家伙。想必不久之后,他就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口气本身就算用沉稳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是,声音的深处所潜藏着那份非人类的冰冷,让以前曾是他部下的男子脊背上也掠过一阵战栗。 一旦让没有愧对情报部头把交椅的身份,对绝大多数的事物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的o2使用了这种声音的话,也就意味着这句话很快就会成为现实。 听到这个语言的人之所以无法自制地战栗,是因为在那个人的心中,人类的性命并不意味着一个人的存在,而只是被单纯当成了事物。 就算权力者在下达抹杀命令的时候,必然要抱着只是抹消会妨碍自己目标的障碍物的概念,但是身为超a级精神感应者的o2对于人类的认识,原本就和他人存在本质的不同。 如果要让他给人类下定义的话,大概就是“能源的形态化”的程度吧。不管是谁的性命,对于他来说都是平等的存在。 “——对不起,长官。是我多嘴了。” “哪里,我很感谢你的关心。如果还没有发现黑幕的参与证据的我的部下们,也能像你一样多花几分心思的话,至少也能在工作上热情一点吧?虽然我每天也有反省,是我自己不好,太过缺乏人望。” ——哇,还是老样子。 那人对以前的职场同事们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在没有获得任何成果的状况下,向o2进行报告一定是相当痛苦的事情吧?但是,即使如此,如果能受到仿佛要让人冻结的冷嘲热讽的话已经算是好的了。 如果是从上司那里沐浴到他的那种拿手好戏台词的话,不管拥有多么粗的神经,也会整整一天都陷入郁闷状态。不可思议的是,就算从其它人口中听到一模一样的台词,也不会让人产生那种仿佛被从五十层大厦的楼顶一脚踹下的恐怖和绝望。 男人想起了那段就是为避免听到这种台词,而拼死工作的日夜。 虽然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抱怨是活生生的地狱,但同时也是密度浓厚,每一天都很充实的日子。就是那段时间锻炼了自己,让自己拥有了现在的自信。当发现信赖自己的能力,可以让自己的行动获得这么大自由的时候,他真的很吃惊。 老实说,他当时也不是没有恨过o2,但是在离开他的身边后,他不由自主对毫不留情地锻炼部下的上司产生了感谢和尊敬。 不管要炸死情报部部长的人是谁,也只能说是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吧。光是把o2一个人推到敌对面就已经足够糟糕了,何况现在还等于是与所有分散到各机关的情报部出身者为敌。以往的部下们就算无视现在的指挥系统,也会为了o2而工作。 “少将,只要我能派得上一点用场,就请你尽管吩咐。” “谢谢,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好好依仗你的。”面对就好像稚嫩少年一样紧张到声音都变调的男人的请求,奥斯卡休塔少将平静地如此回答后,伴随着手 杖敲击地板的声音而离开了电梯间。 被留下的男人用感动到颤抖的手指,按下了现在上司所在的特别室楼层的按钮。 因为o2无论对方军阶如何,只要在面对并非直属部下的人的时候都会采取礼数周到的态度,所以他不会纯真到听不出那是o2的社交辞令。 但是—— 即使如此,高兴也还是高兴。 听到那个o2的嘴中说出“依仗”,就让他觉得哪怕要搭上性命也要努力到底。让他不由自主想要向神祈祷,希望能得到这个机会。 o2不知道他以前的部下有很多都是这么想的。尽管他是只要愿意就可以轻松读取他人思考的精神感应者。 所谓的领袖人物,其实有时候也是男性杀手的别名—— 穿过电梯间后,路面就变成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会引起他人注意的手杖声也不再响起。不过就算是有声音响起,大厅里的人,包括工作人员在内,也不会注意到他。这是因为o2用精神感应进行了心理操作。 原本应该在水面下活动的情报部的人,就不喜欢会残留在他人记忆中的引人注目。正因为如此,他的部下之一路西法多拥有双重军籍,制作出了让自己在场的合理理由。 尽管作为情报部最高指挥官,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踏足过那种百忙的现场,但是处于长年以来的习惯,在军队设施以外的场所,他还是尽可能采取不引人注目的行动。 何况现在他有可能受到性命的狙击,如果不慎重一点的话,他的部下们首先就会啰嗦死。 他使用力量搜索了一下半径十公里的范围,确认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什么人抱有杀意。 当对方接近到有可能暗杀的距离后,就通过对于深层心理的暗示而变身为暗杀者。这种方法最近经常使用在要人暗杀上面,在警备关系人员间已经成为了深刻的问题。 但是,对于在察觉杀意后也可以通过干涉暗杀者的神经而充分抑制危机的o2来说,这还不是能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东西。 他假设存在着电脑控制的爆炸物或是接受无线指令的爆炸物,而下达了爆炸命令。不过因为没有反应,所以可以确认安全。 用精神感应无法感知和控制的爆炸物,只有以前的那种简单的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但是要想在人口密集地带暗杀无法确定行动的特定人物,这个方法明显并不适合。 如果在这么小心之下还被杀的话,就只能认为是命运的安排了。在他穿过大厅而从饭店的正面玄关出去后,一辆线性车时机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辛苦了。少将。” 驾驶席上的部下,向为了密谈而被叫出来的情报部最高负责人慰问道。 “用不着由你这个三科科长特意来担任司机吧。” “如果是那些毛头小伙子的话光是紧张也紧张死了,万一出现状况也无法适当应对。” “不成熟的家伙们。” “是因为你太特别。就放他们一马吧。” 一面不动声色地警戒着周围的状况,他一面向坐在后座上的上司询问。 “腿部还疼吗?” “也就是针扎的程度而已。不过还走不了太久。而且更烦人的是不得不使用手杖 。”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太着急而勉强自己的话,只会反而让治疗不得不延长——” o2对着发动车子的部下的后背诉说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不满。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长时间行动都会受到限制,我就选择义肢了。为什么医生们一点都不肯尊重患者的意志呢?” “在我看来,因为当时你说‘是哪个都无所谓,最好是能让我尽快回去工作’的发言,明显表现出了工作中毒者的中毒症状。所以被医生判断为对自己的肉体没有负责能力吧。” 交杂着幽默的部下的回答,也许相当接近真相。平日为了让人们恢复健康而不得不承受繁重工作的医生们,听到患者这种不在乎自己肉体的发言,理所当然不会觉得愉快吧。 “其实我真的是哪个都不在乎。我记得人工肌肉的义肢,几乎拥有不逊色于原装货的功能啊。” “义肢的话就需要保养维护。而培养出的肢体原本是将本人的细胞繁殖后制造出的,所以完全结合的话就等于在事实上复活了缺损的部份。这方面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原来如此。我不知道还需要保养。如果要那样可就抵消时间的优势了。”听到上司怎么想都听不出是在讨论自己肉体的口气,部下再次苦涩地认识到超a级超能力者特异的内在。 一个月前,在返回情报部总部大厦的路上,o2和第七科代理科长哈兰·李少校所乘坐的车子,被卷入了并行的线性车的爆炸。爆炸后四散的车体碎片变成凶器,贯穿在斜后方行驶的车子中的乘客的肉体。爆炸的车子上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o2这个超能力者注意到应该是回收中途的无人车,却跑出了超出规定的速度,于是瞬间作出判断干涉了双方的行驶控制系统。他让自己的车子紧急剎车,却转而提高了无人车的速度。 位于远处的暗杀者在电脑监视画面上确认到两辆车并行后,就按下了爆炸按钮。在爆炸装置接受了这个指令而引发爆炸的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两台车子之间已经拉开了十米左右的距离。 通过现场取证,这次爆炸被判定为针对情报部部长的暗杀未遂。现在军队的搜查机关已经出动。为了将来着想,情报部对这次事件作出了虚拟演习。结果证明情报部部长在一瞬间做出了最佳判断。 如果在并行的情况下对方车子在旁边爆炸,两人都会当场死亡。如果同样是十米差距,车子的位置却反过来的话,驾驶席的李少校会受轻伤,而后座上的o2则会濒死或者立刻死亡。 现实是李少校右半身的胸部和腹部都沐浴到了车体碎片,他的上司则是左半身负了重伤。尽管两人都是重伤,但是由于急救措施及时,所以都没有妨碍到性命。 真正的问题在于,情报部原本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才存在的,现在自己的第一把手却差点被暗杀,可以说是大失颜面。而且第一把手的不在也造成了深刻的工作停顿。 o2在电光石火间用手护住了左胸,防止了心脏被碎片破坏。但是左腿却被撕裂,从膝盖往下的部份都被切断。而且,由于左脸上沐浴到的细小碎片而受到伤害的眼球,也只能选择摘除。 现在他的左手和脸部伤势都已经痊愈,左腿虽然还没有到达能承受全部体重行走的程度,但是距离完全痊愈应该也不需要多少时间了。只不过他的左眼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现在他的眼窝里面镶 嵌着精巧的义眼。将和周边的神经一起培养出来的眼球与主体结合的手术,困难到了不是在普通的综合医院可以进行的程度,而且患者要长时间被拘束在医院里面。但是由于暗杀未遂所造成的混乱以及o2将近十天的缺勤,情报部 已经发生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于是各个科长在经过商量之后,只能战战兢兢地向上司请求说,虽然非常遗憾,但是能不能请他把眼睛手术的时间推后一些。 这不是开玩笑。如果情报处理能力可以媲美战略电脑的部长不在的话,情报部在完成任务上会出现重大的障碍。 『放心吧。反正我原来就看不见。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太大妨碍。』 在急救队赶到暗杀未遂现场之前,就麻痹了自己的痛觉,进行了伤口的止血处理的男人,面对很不幸地抽到了这个霉签,而不得不代表其它人来提出请求的三科科长毕奈罗中校,若无其事地如此表示。 虽然奥斯卡休塔少将是作为混合种登记的,但是由于他那完全没有老化迹象的美貌,自由自在操纵电脑的超能力,以及不管多忙也不会表现出疲劳的体力,所以长久以来都有人谣传他其实是机器人才对。对此就连他的部下们都已经是半信半疑。 讽刺的是,通过这次的暗杀事件,他反而证明了自己和大家一样,是有血有肉的自然人类。可是每次听到他那种毫不在乎自己肉体的语言,他的部下就觉得还是说他是机器人比较能让人认可。 “为了情报部的脸面着想,也是为了向内外人士显示这次的事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打击,所以至少希望您可以彻底治疗好腿部。” “既然你说什么情报部的脸面,那就快点找到显示出那帮家伙的参与的不可动摇的证据。如果被特搜部的家伙抢先的话,那才要成为整个宇宙军的笑柄呢。那之后多少有点进展了吧?” “……那个……还没有多少可以报告的事情。非常抱歉。因为所有人都被日常工作牢牢缠住,所以分不出人手去进行增援。” 就好像是为了强调他的签运到底有多糟糕一样,还被迫承担了o2警卫这一最痛苦工作的三科科长,一面冒着冷汗一面辩解。 在o2不在的期间,由他一个人处理的工作就分摊到了七个科科长的头上,但是很多科长就连这七分之一的分量也无法在一天之内处理完毕。 因为部长的工作比较重要,要优先进行处理,所以对本科室的日常业务也造成了不好影响。尽管数量的多少存在差别,但是就算在o2复归的现在,也有好一阵子都要持续被工作追得团团转的状态吧。 当然了,他的上司不是能认可这种借口的人。 于是—— “没用的东西。” 用低沉声音所缓缓说出的,包含着轻蔑到极点的口气的短短一句。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却可以给听到的人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呢? 毕奈罗中校抚着左胸低低呻吟。这份强大的压力对于已经逐渐稀薄的头顶头发绝对没有好处。 “……好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明明在新人的时候已经遭遇过不止一次,为什么每次还都具备着如此新鲜的冲击力呢?” “如果你拥有能够习惯我的呵斥的粗大神经的话,早就已经被左迁到别处去了。” “啊,是这样吗?谢谢。”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就什么而道谢,不过作为有妻有室的人,他至少很感激摆脱了左迁的命运。——就算今后同样也许有可能被左迁。 “也不能就任凭这种毫无进展的状态持续下去。为了让无能的你们也能抓到证据,我是不是要露出个再断一次腿的程度的破绽呢?” “不行。这样太危险,而且如果重复发生的话,我们这些部下就没脸见人了。” “明明是无能的集团,还整天把什么脸面之类的单词挂在嘴上。你们至少先去理解好单词的意义,再进行适当使用。” 打了个小哈欠的o2郁闷地说道。 虽然周围人对毕奈罗中校的评价都是坚强而且乐观,但是不管是什么人也会存在极限。如果照这个状态继续对话的话,就算他拥有再像杂草一样的性格,头顶弄不好也要 变成地中海了。 反正都已经被说成是无能集团了,所以他干脆抱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态度开了口。 “为了给他们一个好看,干脆由少将本人出马来解决事件如何?” “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还是没有变啊。亚兰。你要我警告多少次,玩弄那种显而易见的花招只是浪费时间。” 听到o2亲切的称呼,毕奈罗少校的脸孔一片苍白。这是o2在事隔十几年之后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根据不止一次遭遇过同样状况的他的经验来看,这是让人听着就会胃疼的尖刻严厉说教开始的前兆。他死心地在驾驶席上闭上眼晴。 但是,也许是觉得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对已经成为中央总部科长的优秀部下进行教育吧。o2的冷嘲热讽就到此为止,转而补充了另外一句话。 “这是游戏。” “啊?” “那帮家伙和你们之间的,以我的生命为赌注的攻防战。” “请不要这样,o2。我们绝对没有把你本人的性命当成游戏赌注的意思。就算手脚可以进行细胞培植,让死去的人复活也是不可能的。请你再多多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回想起听到上司暗杀未遂的报告时的冲击,毕奈罗中校愤然地表示。 虽然要不爱惜自己的肉体是本人的自由,但是他们可绝对不想搞出玩弄独一无二的上司性命的事情。 “我只是在告诉你们,趁着游戏的赌注自己逃避的期间,你们快点给我掌握住证据。我也不觉得自己的性 命便宜到可以送给那些垃圾,要让我赌上性命也无所谓的存在可不是他们。” o2曾经对特搜部表示,因为从事的是容易招惹怨恨的职业,所以想要暗杀他的人应该多得和小山一样,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命天子。 实际上,如果不是面对面受到威胁的话,确实连他自己要找出下达暗杀指示的人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是,长官。……抱歉,是我们这些部下能力不足。如果在那个发表之前还没法收拾掉他们的话,就算要捏造出不管什么人都挑不出破绽的证据,我们也会解决掉他们。” “虽然我知道这也是选择项之一,但是你似乎忘记了,等到发表后,那边就没有了杀我的理由。所以被限定了时间的反而是你们。如果在知道结果后,还有那种为了泄愤而要把我怎样怎样的家伙的话,自然另当别论。——如果不在乎情报部的面子云云的话,放任不管倒也是办法。” “那怎么可以……o2,这种时候就恕我明说了。这不只是你个人受到的挑衅。既然受到了那个混蛋的小看,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绝对只有报复一个选择。就算把这视为除你以外的情报部所有人员的整体意志也没关系。” 因为上司不光是不重视自己的性命,甚至把冷酷贯彻到底地自动提出了放弃搜查,所以感觉到强烈抗拒的部下代表流淌在整个情报部的空气,进行了宣言。 就算是平日对于o2没有多少好感的部下们,这次也一致地认为这次的暗杀未遂是对于整个情报部的挑战。就算对方是号称拥有银河联邦宇宙军最大势力的西亚诺斯方面军最高司令官,或者是和它拥有裙带关系的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也绝对不能让他们认为敢向在幕后支撑军队的情报部挑衅可以平安了事。 现在的状况就是,主张进行直接报复的武斗派(主要是负责破坏工作的第六科以及被卷入的李少校隶属的 特殊能力者集团的第七科),和主张协助特搜部进行调查,将辅佐身份贯彻到底的稳健派(主要是负责综 合情报收集以及分析的第一科和负责情报工作的第二科)互相对峙,而中立的科室忙着在安抚他们。 因为忙于工作而让调查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早晚都无法再压制得住武斗派了吧?到那时就应该由负责特殊工作的第三科出面,提出捏造证据的手段。这就是毕奈罗中校的想法。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是不管哪个科都想以自己为中心展开报复。 很容易就想象得出这方面经纬的情报部部长,嘻嘻地轻声笑了出来。 这个轻轻的笑声,让不由自主握住拳头热情高涨的部下恢复了理性。 “……难道说我刚才,是受到了少将您的煽动吗?” “不,我是真的觉得是哪个都无所渭。在这个事件中,我是没有负责资格的当事人。全权委托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做。就算发生了问题也有我负责。” “谢谢您,长官。” 亚兰·毕奈罗从心底道谢。 多半o2一个人也拥有收拾掉敌人的能力。但是不光是这次,他平时也具备全面信赖部下,让部下们放手去做,即使胡来也苦笑着原谅的度量。 情报部不是总部的其它人所想象的那样,由o2进行恐怖统治的独裁体制部门。而且话说回来,在这种如果计划外泄就有可能惊动审查委员会的重要局面中,能够轻松表示你们放手去做,责任由我来承担的上司, 整个宇宙军又能找得出几个呢? 当自己也升到指挥众多部下的立场后,他才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真正实力。 ——第九部·完—— 后记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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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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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后记: 您好您好。我是作者。 为了让各位读者能够一下子熟悉麻麻原老师笔下的角色们,文库的第九卷和第十卷同时发售!还有连载中的小说wings也是!在这种暴举的迭加之下,麻麻原老师,编辑部,印刷厂,作者,以及各位的钱包都落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各位接下来也继续支持换了新搭挡的《三千世界鸦杀》哦。 还想着路西法多那发生了种种种种事情的过~~~长的假日终于在前一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看来又会变成漫长的一天了。这个会带来灾厄的男人自己也一次次地遭遇着男难女难,现在几乎是要在各种难之间见缝插针地工作了。如果您对写出了这么个实在是很皮实的主角的作者表示感叹的话,那真是多谢您了啊。 上一卷开始,三千世界第一个胡须男?小马马,也就是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上尉登场了。如果不是本来不喜欢胡子的作者哈上了有一大堆胡须男出场的某幻想电影大作的话,他一定是个因为对胡子的厌恶导致到现在也出了场的角色。这次他在插图中也登场了,还作出了好~~~讨厌的事情,让写出这一点的本人我也产生了好~~~讨厌的心情。 可是在连载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萌胡子的读者里收到了极好的反应…… 说到那个场面,其实是想要送给因为某个幻想电影而热烈地爱上了国王陛下的我的负责编辑大人的。虽然小马马是个拉丁系的男人,而那位苦劳的国王陛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毕竟都是有胡子的角色嘛。 如果是只看插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以为这是别的种类的小说吧(注:《三千世界鸦杀》在日本是归类在幻想小说里。)……但是,虽然这本书就是搁在那边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主人公与小马马都是喜欢女性的。作者也很喜欢描写女性。所以请大家不要逃走,继续阅读下去吧~~~拜托大家了哦~~~ 有读者来信上说,不知道标题这个《三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像以前我也写过的那样,这个标题是从一首都都逸中取的,但三千世界则是来自佛经的词语,也可以写作“三千大世界”,是全世界的意思。 虽然我的国语词典里没有这个词,但是用的文字处理机却可以顺利地转换出来,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呢。偶然之中,我发现这个词与我们生活的有着许多许多像这个天上的银河一样的星系的宇宙有着共通的感觉。如果把基督教的旧约圣经的世界观看作是幻想小说的话,那么佛教的世界观就像是sf小说的感觉了。在我们日常所使用的语言之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经的词语。比如剎那就是。因为笔画的密度,看起来黑度正正好,也不用去翻大词典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在看到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就会有好像拔起剑来的瞬间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的感觉。(from《我的达令是外国人》)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着“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这著名的台词。但在我想来,这是只有在没有汉字的英国才会产生的台词。因为只要一写出“玫瑰”这两个字,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美丽的花朵来了啊。 在你写下“观世音菩萨”这些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那丰腴性感(我该受罚)、背着神圣的灵光、戴着精致的首饰的金色身影吗?在词典里发现迦陵频伽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好像雷击一样的冲击。当这四个文字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是耽美,又还能是什么呢!沙罗双树这四个字也有着最棒的平衡感。 在文字中贯彻了美学意识的过去的人们是多么伟大啊。发明了汉字的中国万岁。 啊?你说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汉字痴而已?呜呜呜……我好像也不能否定啊。我最喜欢那些笔画很多看起来黑糊糊的字了~~~。可是我不喜欢“郁”(注:繁体的“郁”)这个字。不只用手写起来笔画数实在太多了一点,写不到限定的空间里去,而且论起平衡来也像快要塌方了一样。我本来是最讨厌它的,但是“气郁”(注:忧郁)这个词还算有点颓废派倾向。嗯哼。 这似乎已经变成让读者退避三舍的后记了呢,最近,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身为各种各样的”萌”的集合体的津守时生这个人格的疑惑。 之所以会落到日程表赶死人的现在这种困境,是因为要决定”两册文库的同时发行+季刊杂志连载”的那个阶段,我明明应该去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却荒废工作迷上了军服手办的缘故。 大概是实物的1/6大小,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系列与现代军队(主要是特种部队,再加上swat等警察)系列两种。给被称为素体的可动式人偶穿上1/6比例的军服,再加上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的象样子了。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军服和武器来。 可是,我都没算上特意去收集好东西和买人偶的钱,就花费了一万元以上。真是相当的散财啊。反正这完全可以作为工作的参考数据,我也没有买名牌的兴趣,不是正好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在照片和图片数据上看过的东西,与成为了三维而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两者间的说服力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还好都是迷你尺寸,也并不太占地方。 将盒装的neo-guy素体组装上黑发中分的头,再穿上二次大战里德国坦克部队维京师团或者党卫军的军服,配上叫做coolgirl的女性手办附带的墨镜,你看你看,三维的路西法多就完成了哦。 素体的脸并没有上色也没关系,用墨镜一遮就没问题了。如果看懂了以上这些话的人,请您尝试一下,真的不错的哟。 我的朋友说,虽然同样是盒装素体,但是neo刚的素体在头发长度与手脚长度比例都更像路西法多一些,可是纤细手脚又长的素体是穿不上军服手办的衣服的啊。而且素体太纤细了的话,不是会被人说“这就是《紫色天堂》里的受之路西法多吧?”的吗。 以我对路西法多的印象来说,是个又高又大,上半身也厚,接近《风之谷》里的巨神兵那样的感觉(笑)。巨神兵的手脚也是又细又长,而且也是破坏的化身呢。 ……果然我的内涵是由叫做“萌”的各种痴而构成的呢。如果世间对我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otaku吧。反正我很幸福,所以管他怎么说啦。哈哈哈。 如果同时发售的第十卷您也能喜欢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二零零四年大型台风登陆新泻6级大地震等天变地异连续发生的十月 津守时生 一卷全 第一章 第二总部大厦是一栋l字形的建筑物。和普通士官们执行公务的总部大厦距离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 它位于连接着总部和宇宙港的道路的中间地带,在由于特别任务而去黄色城的非法移民街出击的时候,莱拉曾经为了领取武器而前往补给科的仓库。 最近为了领取在袭击中被破坏的携带终端的替代品,莱拉也曾经来过。不过路西法多本人还是第一次拜访这里。 ——是不是事先收集一些情报比较好呢…… 就算统称为性骚扰,但是对于不同的人也要采取不同的应对。虽然还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详细情况,但是总不能把女性打个半死吧。 路西法多取出携带终端试图呼叫部下,不过想起对方正在操作中途,所以无法对话。因为再重新去询问瓦鲁多或者是马尔切洛也麻烦,所以他把携带终端放回了上衣的口袋。 接着他想起了小队长亚当曹长为了这位在非常时期到任的上司而制作的基地内的向导图。 第二总部大厦里面包括的部门一共有五个,分别是总务科、供给科、民事科、法务科以及宗教科。供给科需要仓库,而民事、法律和宗教之类的部门在日常任务中并非不可缺少的存在,所以会被分配到第二总部大厦也可以理解。 但是,总务科不位于基地最高指挥官执行公务的建筑物中的话,不是会对效率有很大的影响吗? ——不过想到财务科还是在总部大厦里面的话,就觉得这也还是很符合在财务上吹毛求疵的布来恰司令官的风格。 自从在这个基地就职后,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和在战舰工作时代比起来,增加了四成都不止的书面工作。 总务科的话应该有不少工作都不是光靠通信联络就能解决的吧。那么应该存在着每天两次,抱着需要裁决的必要文件,穿梭于两个大厦之间的士兵才对。 如果是总部大厦太狭窄的话,只要扩建不就好了。而且按说那里应该还残留着不少空间。 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在前往了几次的士官酒吧以及平日的士官食堂饭桌上偶然认识的总务以及法务士官们的面孔。感觉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都是很普通的—— ——等一下。等等等等。阿拉姆特医生是怎么说的来着?《紫色天堂》首任主编艾卡特里娜某某就在总务科总部和魔鬼医生们爆发全面战争还寸步不让的传说中的主编所在的总务科。 而且,自己现在要去的是,就连超级喜欢女人的阿历沃尼大尉都万般忌讳的女性集团所在的供给科。 “难道说是……隔离?” 不由自主嘀咕出声的路西法多,呵斥着自己下意识转向消极方向的思考方式。 不管要遭遇什么样的场面,如果不把握现状进行报告的话,就不可能有改善的机会。 ——为猫的脖子上挂铃挡的老鼠……不对,至少也该说是为狼的脖子上挂铃挡的羊……不对,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话说回来,如果用这种弱肉强食的比喻的话,我怎么看都是被吃掉的那一方,太不吉利了。 就在他因为无聊的事情而烦恼的期间,线性车己经到达了第二总部大厦的前面。 在正面玄关停下车进入建筑物的内部后,就碰到了类似于服务台的窗口。 这里好像是调整突然跑来的来访者以及各个科室负责人预定的地方。大慨是因为由于宗教和法律上的关系而烦恼的人,会在路过附近的时候,冲动性地突然来访吧。 路西法多在没有人烟的走廊上探出身体看了看里面,不过狭窄的室内一个人也没有。 对于服务台失去了兴趣的路西法多开始走了起来,结呆差一点和一个转过拐角突然出现的男人撞上。 吃惊的男人掉落了双手所拿的东西,路西法多眼明手快地帮他接住了那些。 “……抱歉,都是我太不小心。” “哪里,是我让您吃惊了才对。很抱歉,师父。” 让性格差劲的大尉难得地用礼貌口气道歉的对象,是一位头发己经花白了一半的宗教科的大尉。 宗教科的圣职者们,是各个宗教的总部从有着从军经验的人中进行选拔后派遣而来的。他们虽然穿着军服,但除非是处于能够确认是正当防卫的场合,否则基本上来说都是不参加战斗的。 虽然路西法多本人不信任何宗教,但是他承认在前线上,宗教对于保持士兵们的精神安定起到了很大作用。虽然他不赞成让行动和思考的模式全面遵循宗教的教义,但是对于往往拥有强大意志和信念的圣职者们,他还是付出了相当的敬意 按照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军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棍乱和争执,他们把从军的圣职者们统称为“师父”。现在这个习惯己经扩展到了普通人中间,对于不明白正式名称的宗教人士,都统一使用“师父”作为敬称。 由于是地球系移民的行星,而且卡马因基地驻扎的士兵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地球系人类,所以一般来说只能认为对方是地球系宗教的圣职者。但是即使如此,路西法多还记得就算同是地球系宗教,也存在若干不同的宗教和因此而产生的相异名称。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使用“师父”这个统称比较方便。 路西法多将右手接住的盆栽,递给了看起来六十左右的师父。 距离盛开还有一段距离的玫瑰,向周围释放着高雅的芳香。 “很不错的香气啊。是您栽培的吗?” “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开始开花,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所以我特意从温室中搬出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接住的话,一定会伤到花的。” “哪里,能够在近距离欣赏这么美丽的东西,我也很高兴。” 路西法多发挥出年幼时期惯用的演技,温文有礼地般切应对。 他这副和平日判若两人的口气,如果让他那个总是埋怨他践踏自己美貌的副官听到的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撞到脑袋失去了记忆什么的。 用珍惜的手势接过花盆的圣职者,仰望着高个子的士官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以他的年龄来说军阶算是比较低,大慨是因为踏上信仰之路的时间比较靠后吧。 “我也要把完全相同的台词奉还给你啊。” 虽然被同性夸奖美貌也没什么可开心的,不过到底是圣职者,他的目光看起来只是在纯粹地欣赏艺术品。 因为为了这个道谢也很奇怪,路西法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抱歉我刚才离开了服务台,你是要去法务科吗?” “不,我只是要去供给科有事。” “要去仓库的话,别从正面走,而是从后门绕过去比较快。l字型的拐弯部分全都是供给科的仓库。” “不是的,我是为了军服的量身——” “哇——” 呆若木鸡的师父把花盆掉了下去,没有预想到他会产生这么大反应的路西法多,比最开始还要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花盆。 在口中诵唱着祈祷语言的男人,带着悲哀绝望的表情说道: “希望神能保佑你的心灵不会被那些花朵的利刺伤害……” “您能为我祈祷我很感谢,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比较希望能听到一些更能鼓励到勇气的语言。如果明明是来调查敌情,还在阵前产生退缩心情的话就比较糟糕了。” “你说来调查敌情……?” “虽然我只是听部下们说起过,不过据说对于这个基地的所有男性土官而言,量身中的性骚扰都是切实的让人头疼的问题。所以我想来看看,如果确实如同部下们所说的那样,就要直接和副司令官报告, 尽早采取解决的方法——” 路西法多还没有说到最后,那位师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满脸闪动着宗教性的热情和欢喜而大喊了出来。 “哦!神啊!我感谢您!您居然把如此勇气过人的年轻人派遣了我们的基地。——你一定就是为了毁灭那些魔女们的巢穴才降临的大天使的化身!” 虽然魔女这个单词听起来比较危险,但是比起带刺的花朵的比喻来,很明显这边才更接近于师父的真心话。 但是,就算是要和供给科的女性士官们对决,被当成大天使的化身还是让路西法多觉得有点那个。因为奇怪的坚信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而且话说回来,我这个人平时都是被称为恶魔或者是魔王吧?——不过对着圣职者说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面对因为感动而眼泛泪光的年长男子,路西法多决定还是把认真态度贯彻到底。 “虽然我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该不会师父你也遭遇了那些家伙的危害了吧?” 会在温室培育花朵的高尚的圣职者,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涨红面孔垂下了脑袋。这次他的眼睛中浮现出了屈辱的泪水。 “因为神不容许信徒自杀,所以我只能咬牙忍耐……可是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为了尽可能拯救烦恼的灵魂而来到这个基地后,居然会遭受到女性们这样的侮辱。” 他垂下的脖子相当纤细,军服里面的肩膀和胸口也很单薄。看起来就很虚弱,以他这个样子,大慨是不可能靠臂力赢过现役的女性士兵们吧? 而且他那种很符合圣职者感觉的温和气质,与其说是来自固定的信仰,也更像是源自于本身的温和性格。 就算这位师父过去有过从军经验,估计在职的时间也短到根本没有时间锻炼肉体,而且是在几乎没有体验过实战的情况下就退役了吧。 要么就是从军圣职者的资格条件己经变成了形式化的东西,要么就是上层部判断反正都是这种边境行星的基地,这种程度的从军经验就足够了吧。 被分配到这种从其他意义上来说和前线一样放荡的基地中,这位师父的遭遇也只能用不幸来形容了吧。 虽然他很希望对方并没有鬼畜到去玩弄从戒律上来说不能亲近女性的圣职者,但是光是以集团形式欺负善良老实的男人,作为人类来说己经很丑陋了。 如果被害人是普通士兵的话,路西法多也会把这个当成是军队式精神修养的一种而置之不理。就算士兵方面吵闹着自己是受害者,也只会被同伴们当成是拿女人都没办法的笨蛋而受到嘲笑。 所以至今为止的男性士官们都采取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态度,没有让问题表面化吧? 但是,如果对象是宗教科的师父们的话,那就不单单是做过头的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多半是说着什么“圣职者叔叔们的禁欲感觉好棒。那种不情不愿的表情好诱人“之类的话,把人家的军服强行剥下吧? 路西法多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打着由于想起了当时的屈辱而呜咽的师父的脊背。 他尽可能配合对方的感想,用大天使的口吻安慰着对方。 “那个只是对于你来说必要的磨练。作为从军的圣职者之一,你通过了决定你今后是否能在这个基地就职的考验,向神展现了你能够正确引导大家的力量。承受耻辱并非是需要羞耻的事情,能够忍耐、通过耻辱才是值得光荣的事情吧。不是永远都不会摔倒才是伟大,重要的是摔倒后还能强忍疼痛站起来。因为这样你才能了解到倒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的人的痛楚,才能及时伸出拯救之手不是吗?” “……哦,你说得没错。我居然变得如此傲慢,居然在内心鄙视受到污染的存在。多么可耻啊。我一定要把你的话铭记在心中,以坦荡的心灵致力于拯救大家的迷惑。” ——啊,我自己都觉得很肉麻,身上都冒出了鸡皮疙瘩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路西法多还是对擦拭掉泪水露出微笑的师父展现了一个暖昧的笑容。 将玫瑰花盆再次交给对方,试图前往供给科总部的路西法多,听到了从自身的伤痛中振作起来的圣职者的激励: “神的心灵永远位于和那恶战斗的你的一边。为了你能够平安完成使命,我一定会从心底为你祈祷。” ——那个,我都说了,拜托你不要说这种只会减低我对战意志的台词好不好? 一面听着背后的如果是出自他人之口就只能认为是故意气人的诅咒的祈祷语言,路西法多一面笔直地走向了走廊的另一方。 供给部总部位于l字型大厦的纵向建筑的最深处,占据了那里一层到四层。 晚秋午后的淡淡阳光顺着窗子射了进来,前庭的树木几乎都己经叶片落尽,看起来就充满了寒意 在林木前是一条石子路,设置在这条道路和大厦之间的花坛沿着建筑物形成了环状。 花坛的景色现在也相当寂寞。除了一部分还有着色彩斑斓、乍看起来好像花朵一样的植物外,剩下的空间也都不过是剩下小小的名签而己。 不过从名签的数目来看,众多的鲜花想必一到季节就能填充满整个花坛吧。长期在战舰就职的路西法多,因为这份会让人感到季节转移的寂寞光景而产生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感觉。原本应该是用于让人放松和欣赏的树木花坛,现在却以称不上是美丽的状态放置在那里。 和要为星际旅行的客人提供舒适空间的客船不同,战舰上的每一个空间都必须被利用到极至,绝对不容许出现“没用“的存在。能够进入战舰的东西必然和乘坐人员一样,担任起某种任务。而且有义务实现这种任务。 除此以外,功效也受到很大的重视。如果要进行维持管理,却不具备足以弥补这份付出的效呆的话,那么也会受到排除。 在环境治疗室中,可以利用立体影像再现森林、海边以及深海等景色。而且还可以用空调设备调节出独特的味道、温度以及气温,让室内尽可能接近自然环境。 一面侧耳倾听着小鸟的呜叫以及潮沙的声音,一面眼看着夜色逐渐变浓——就算是身处假想环境,也可以让人类的五感产生这就是现实的错觉,发散压力和放松的效呆可以说是充分己极。 赤裸裸的树木,随风飘扬的落叶,直接露出土地的花坛。之所以容许这些存在,是因为卡马因基地在空间上具备相当的余力。 而且,到了时期的话,树木就会枝臀叶茂,结出呆实,球根以及种子也会生芽开花。 也就是说空间上具备余力,也同时意味着时间上具备余力。如果是三次元的空间加上四次元的时间慨念的话,空间效率的价值自然会变化。 ——啊,总觉得好像可以用高等公式来证明这个慨念呢。 目睹到初秋的寂寞庭院而停下脚步的理科男人,很难得地微微产生了一点感伤。 对于文科的人来说,路西法多的思考流程永远都是个谜团吧。 突然,也因为感觉到集中到背上的众多视线而回过头去。 复数的女性士兵们扒在靠近走廊一侧的房间窗户上,贪婪地凝视着他的身影。 那份让人联想到发现猎物的猛兽一样的强烈目光,让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护目镜后面的视线转向了房门一侧,结呆发现那里悬挂着总务科第一分室的牌子。 在经过拥有众多紫色天堂编辑部的中心成员的总务部的旁边的时候,却为了不去考虑在目的地等待自己的东西,而分心到风景上面。这明显是一个失败。只希望被她们目击到自己前往供给科后,不要刺激到这帮家伙的那些要命的妄想。 路西法 多立刻调转身体返回了走廊,因为出于野兽的本能他知道如果奔跑逃走的话对方会想要追上来,所以他好歹装出了冷静态度,只是暗中加大了步伐。看到他返回走廊后有些吃惊的服务台的师父,打开窗子探出脑袋。 “怎么了?” “那些总务科的女性们对我盯着不放。因为不想让她们产生什么多余的揣测,所以我决定从大厦外面绕过去。从供给科的仓库进入话也可以到达总部吧。” “当然。非常抱歉,我没有起好向导的作用。在前往体育会系魔女的巢穴的中途,还存在着文化系魔女的分部,这一点我应该事先提醒你才对。” 一面维持着对于那些不惜离开工作场所跑到走廊上来窥探这边的女性士兵们的警戒,路西法多一面因为对方的话而点点头 “原来如此,就是靠臂力剥光男人,和靠想象力剥光男人的区别啊。” “请你不要使用这么下流的形容。” 因为路西法多露骨的语言而微微面染红晕的圣职者,轻轻瞪了一眼。 比起那个为了讨对方欢心而故意装出小动物模样的伪天使帕多里克·拉塞尔来,这位年长的师父反而更容易让人产生纯情可爱的感觉。 此时总务科的家伙们终于抵挡不住诱惑,连个招呼也没打地就开始把各种各样的小型照相机对准了路西法多。 路西法多当然没有义务供这些家伙们欣赏。 “那么我先走了。” 黑发大尉对师父轻轻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出了玄关。 一面听着因为错过了最佳镜头而不甘心地抱怨着的女性们的声音,善良却又无力的师父一面进行着喃喃的祈祷。 穿过了大小物资运输车辆停车的地方,到达供给科仓库的正面入口后,警备的士兵们对他报以了警戒的目光。 因为他身穿军服,所叫受有将枪口对准他,但是直到用id卡证明身份之前,士兵们都没有解除警备。不光是在驻军基地,就算是在战舰上,以倒卖为目的而进行的军需品偷盗也一直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就算再怎么说用电脑进行管理,但是如果操作的士兵更改数字的话,到发现为止就需要相当的时间。利用这个时间差进行倒卖的士兵,往往在案子被发现的时候己经退役,进而下落不明。 接受了宇宙军起诉的银河联邦警察,对于这样的士兵们进行了通缉,但是追捕的成功率却绝对算不上高。如果是在对于库存的调查中将各个兵科的申请、领取记录进行对照,发现了偷盗的话还算是比较好处理,但如果是在入库记录上就动了手脚的话,那么不把总务科的购入记录和财务科的支付记录进行对照就无法发现。 路西法多在担任舰长的时代,也曾经在通常航行中不止一次被要求容许进行各个部门的联合检查。当然了,如果是在交战宇宙域或是警戒宇宙域的话当然没工夫进行这种事情,所以都和紧急避难训练一样是在和平时期进行。 避难训练因为关系到事件真正发生时的性命问题,所以进行得都非常认真。而如果对倒卖放任不管的话,就有可能在补给困难的状祝下陷入物资缺乏的危险,所以联合检查也一向非常严格。 在军队战舰经常利用的宇宙港附近的宇宙站酒吧里面,经常会有一些家伙转来转去,随时找机会接近佩戴着供给科兵科章的士兵,进而使用花言巧语劝诱对方进行倒卖。 警戒以及禁止这种家伙和士兵们的接触,也是宪兵队巡视欢乐场所的目的之一。 隶属于各个舰队的宪兵科曾经一度取得联络,和管辖宇宙港以及周边地区的都市警察携手打击军需物资的偷盗。 当时的打击获得了出色的成呆,有三个将倒卖系统化的犯罪组被摧毁,同时逮捕了大量与此相关的士兵以及犯罪者。 路西法多的战舰上也被发现了三个嫌疑犯。这就和害虫一样。怎么驱除也无法彻底断绝士兵们的贪心。不过如果因此就放任不理的话,在宇宙空间中就有可能因此而导致搭乘人员的生命危机。 非常让人头疼的问题。 虽然大部分的偷盗行为都是管理内部的人员的监守自盗,但是一旦发现偷盗,在确认特定的犯人和掌握被盗物品的流向之前,都会进行严格的搜查。 如果对于出库以及人员进入的监视上出现失误的话,警备人员也会被严厉地追究责任。更何祝这里又是这种贫困的基地,可以想象以布来恰司令官的吝音劲来说,肯定是每月都要检查一遍库存一览吧。 会在这种和平的基地,出乎意料地感觉到前线战场才有的紧张感,这么说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是隶属于第六连队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是供给部总部要求我过去。因为我听服务台那边说从这里也可以到达总部,所以可以让我过去吗?——因为我不太想通过总务科的前面。” 警备兵们对他最后那句台词中潜藏的意思立刻做出了反应,纷纷报以了无比同情的笑容。 其中一个士兵解除了警戒,走到了他的身边。用礼貌的口气说道: “为了对照,可以把id卡暂时交给我们吗?长官。还有,不好意思,请告诉我们你的来访目的。” “是为了配给新的军服上装而要进行量身。” 在听到他的回答的瞬间,警备兵们全都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呻吟声,刚刚交给身边的士兵的id卡也被掉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 “请你们不要用和声说这种台词好吗?” 继服务台的师父之后,连警备兵们都如此露骨地表示出震惊,路西法多的口气不由自主也变得有些自暴自弃。 穿着战斗服的警备兵把掉在地上的id卡捡起来送进机器,在画面确认就是本人后还给了路西法多。 “进入之后立刻向右转,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在那里有电梯,最上层的第四层就是供给总务科。” “不好意思,请问总务科的总部也在四层吗?” “是,长官。” “这算是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不知深浅地误入圈套的猎物吗?” 听到路西法多棍杂着黑色幽默的询问,两个警备面面相觑。然后分别把视线转向左右,同时发出了叹息。 “……不能否认……” “啊,又是和声。” 苦笑的路西法多从供给科的仓库侧门再次进入了第二总部大厦内。警备兵们冲着他按照刚才被教导的路线而前进的背影招呼道: “大尉!请你回来的时候也一定要利用这边的出入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绝对站在大尉这边的!因为男人的心情只有男人才最能理解……!” 如果不小心问出了是什么时候的男人的心情的话,说不定会丧失前进的勇气。所蛇j湿路西法多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在隔着窗子看到路西法多身影的瞬间,室内的几个女性士兵都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叫他来的人理所当然会知道他的来访,所以就算正摩拳擦掌等待着他的到来也没什么奇怪。 房门伴随着轻轻的声音打开,在他跨进室内的同时,距离最近的席位上的女性伍长就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把两人的距离缩小到了伸手可及的程度。 伍长满面笑容地对他表示了欢迎,甚至于让人觉得她比起作军人来似乎更加适合服务业。 “你是奥斯卡休塔大尉吧。欢迎来到供给科。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光临。” “抱歉让你百忙之中还特意抽空前来。” “虽然不能说是补偿,不过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最迟后天就可以把成品给你送去。” “还有 ,如果你急需的话明天早上就送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请你不必客气,尽管提出要求。” “如果你穿着的时候感觉到什么不适,我们立刻可以进行修改。” 其他的女性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展开了接力式的说明。男性一方连插口的余地都没有,就被进行说明的全体人员包围了起来。 因为不管哪个女性都展现出了没有多少军人味的柔和态度和亲切笑容,所以平时都只和一堆臭男人打交道的士官们,难免会有几几因此就放松了警惕吧? 就算被身材并不粗壮的她们所包围,男人们所能感觉到的也往往并非是威胁感,而是受到众星捧月式对待的快感。而这也正是男人们的可悲天性。 不过很不凑巧,这些女性化的娇态和假相,在从小就不得不随时保护自己身体的路西法多身上却起不到作用。 那些抱着握靛心思的家伙经常是假装亲热地接近猎物,一面观看着对方的反应一面开始随便碰触对方的身体,让对方习惯于和自己接触。然后,计算好对方的警戒心放松的时机,就强行进展到下一个阶段。 如果要阻止这种行为的话,最重要的就是首先不能让对方接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内。不过看来这一点敌人也己经事先做好了准备,所以一上来就采取了人海战术。 如此一来,剩下的手段就只有气魄了。一旦要营造出让对方觉得如果随便碰触的话,别说是难以达到目的,甚至还会给自身带来危险的氛围。 在这种时候,修长的身材和完全遮盖了眼睛表情的黑色护目镜就起到了很好的营造压迫感的作用,可以媲美艺术品的端正面孔也让周围人感觉到难以接近的印象。他以无声的气魄从精神上把女兵们的声势逼了回去,带受有给与她们有机可乘的余地。 无视她们假装欢迎的接力式语言,路西法多首先大量了一番室内。 类似于括弧形状的桌子交错摆放,每六个就形成一片小小的区域。而这样的小型区域一共有四个。 虽然桌子的设计不尽相同,但是桌子和桌子之间的隔板,以及粘贴在上面的告示贴之类的东西,还是不管在哪家事务所都司空见惯的光景。 除了包围住路西法多的女性们以外,也还有其他女性士兵存在。 有的人轻轻皱着眉头面对着电脑画面埋头于工作中,有的人正因为工作而在通电话,还有的人因为无法战胜好奇心而偷偷打量着这边。 由此而明白好像并非所有女性士兵都参与到问题的性骚扰行为中,而且对此表示赞成后,路西法多多少松了口气。 而在场的男性士兵们虽然都假装出埋头工作的样子,但是从僵硬的姿势和苍白的侧脸,却不难感觉得到他们内心的动摇。 就算是他们也还是会选择明哲保身吧。少数派会装出没有看见的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照他所看到的来判断的话,在总务科总部工作的士兵们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女性。 在卡马因基地的男女比例是男二女一。也就是说总务科分配到了远远超出慨率的女性。 虽然不光是普通社会,军队中也不容许性别歧视,但是由于性别的不同而形成的身体能力的差异也确实无法无视。所以无论如何,女性士兵们还是更多地被分配到了通信科、事务部门之类的不需要重体力工作的地方。 包含路西法多在内的几乎所有的男性,都是在战斗或是狩猎之类确保安全和生活粮食的工作中,最大限度地发挥实力的生物。 但是相对的,在日常生活中的功能他们就远远比不上女性了。在一些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因为过度的无能而连要过上普通人程度的日常生活都成为了困难。 虽然能干的女性看到了日常模式的男人们会觉得他们太过窝囊也时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既然共存于同一空间,那么至少男性的基本人权还是应该得到维护的。必须向供给部的最高层女性士官提出这个诉求,让她们停止性质恶劣的性骚扰行为才可以。 虽然这份崇高使命的水准之低让路西法多也一瞬间觉得有些空虚,但是因为必须尽快弄到军服上方,所以这也是他本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为了尽快回去工作,就必须赶紧解决讨厌的事情。 “应该不是在这里量身吧。” “是,我们会为你带路。” “请到这边来。” 有人率先走出房间充当向导,有人站在他来时经过的走廊上不露痕迹地阻挡了他的退路,还有人围在了他的两侧和背后负责催促诱导。 如此高效合理的分工让路西法多不禁一阵佩服。如呆不是事先就带着怀疑的目光去看的话,通常很难注意到。 他作为试探进行了如下的表示。 “给我带路的话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请回去工作吧。” “谢谢你的关心,长官。不过请你不用在意这些。” “因为少校己经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失礼。” “少校正好也要找我们。” “少校?” “就是我们供给科的最高指挥官多米尼克·班卡少校。” 从供给科的规模来说,少校应该就是最高级别了,这和他最初的预想正好也吻合。 在战斗时期,如果上层同时存在两位军阶相同的大尉的话,那么军队的指挥权就要交给更早服役的那个人,哪怕只是早一天也一样。 而现在是和平时期,不存在着指挥权的问题,因此供给科的大尉和路西法多谁入队更早并不需要去关注。也就是说,在这个供给科内,能够命令路西法多的上层军官——也就是可以正面对他展开性骚扰任务的,就只有班卡少校一个人。 需要说服的对象只有一个,这对路西法多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因此能够直接对决对他来说反而是求之不得。 带路的女性停在了走廊中途的一个房间门口,请求人室许可。——就算想要逃跑,既然是大厦中央的房间的话也就没有窗子可逃了啊。 就算一开始就没有逃跑的打算,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路西法多下意识地为了以防万一而考虑了一下退路的问题。 在女性士官的示意下进入房间的瞬间,路西法多就暴露在了先到一步的客人们好像品味猎物一样的视线的面前。 ——这个……感觉上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劲。就算是我好像都要有点冒火了。 几个高大的女性士官们手拿着文件坐在室内的椅子上。虽然乍看起来都是在假装工作,不过实际上应该算是在巢穴中等待着牺牲者们的狼群吧。 如果把在场人员的性别颠倒一下的话,应该立刻就能看得出是多么没有人性的过分对待吧。如果是莱拉那种坚持要严惩性犯罪的人的话,保证会在射杀了所有在场的男士后,还要坚决主张自己的无罪。 不论是男是女,如果作为人类的尊严受到损害的话,都会受伤的。 作为向导的女性士官,将因为这幕光景而内心相当不快的男人拉到了上司的面前。 “班卡少校。我把奥斯卡休塔大尉带来了。” “辛苦了。” 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用悠扬的口气搞劳了部下。这个声音低沉中却又蕴藏着甜腻,那种仿佛具备了某种颓废色彩的口气,性感到了让人不由自主耳朵发痒的程度。 路西法多被那个声音所吸引,将视线投注在了坐在里面的公务桌前面的供给科最高指挥官的身上。 不过一眼,他的脊背上己经掠过了一阵战粟。 ——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她们的老大是这种女人啊啊啊!!、的! 他对于曾经向他 阐述过供给科危险的所有男性,都在心中致以了汹涌澎湃的咒骂。因为他本人没有信仰的宗教,所以对于从军圣职者也一样毫不留情。 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白。她让人联想到好像用白色大理石所制作出的雕像。蓬松卷曲的白金色长发,没有血色的纯白肌肤。眼睛是带着红色的茶色,嘴唇上涂抹着暗赤色的口红。虽然五官很端正,但是感觉上却反而没有任何可以称为个性的缺陷,只能说是典型的美人面孔。 如果作为地球系人类来看的话,她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尽管不年轻了,但是要作为阿姨来对恃还很勉强,正是无论身心都非常充实的年龄段。因为坐在椅子上,所以看不出身高。让路西法多感到冲击的是她的存在感。如果用阴阳来区分的话她就是阴,可是绝对不是阴沉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在静静的形态中也存在着压倒性的力量。 也许用吃饱了的肉食性野兽,懒洋洋地晒太阳的姿态来形容才最贴切不过吧。和她相比之下,连莱拉都因为还残存着若干少女时期的面影,而感觉上稚嫩了一些。 能够和这个女性平等对峙的,在这个卡马因基地也就只有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和军医萨兰丁·阿拉姆特了吧。就连第六连队长马奥中校在气势上都要输给她。……我也许不行了。这个人,超级可怕的说……在因为过于端正而缺乏个性的少校的脸孔上,只有一个东西强烈地勾勒出她的个性。那就是掩盖了左眼的眼罩。 眼罩使用的是拥有光泽的葡萄酒色的布料,从时装角度来说是很难搭配的配件。所以之所以佩戴眼罩,应该是和从眼罩后面延伸出来,穿过了几乎半张左脸的黄绿色伤疤存在着深刻关系。 遮盖了美女一只眼的眼罩虽然看起来让人心痛,但是却带着一种奇妙的倒错性魅力。不过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妖艳,似乎也不仅仅是由于眼罩的关系。 如果说倒妖艳的话,就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个可怕的青鳞人血腥蕾斯,不过这位女性的感觉和蕾斯那种缠绕于全身的浓厚性感似乎又有所不同。 就好像啧洒在肌肤上的香水会随着体温而自然散发出来一样,那是一种仿佛会让人感觉到肌肤温度的性感。而这种性感更加具备官能性,也更加吸引男人。 ——……可是……可是……好可怕!!为什么是眼罩!为什么是眼罩!(泣) 虽然内心一片错乱,但是这份动摇却完全没有表现在外表上,到了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算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了。总之路西法多对魄力十足的少校行了一礼。 “我是隶属于机动兵科第六连队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初次见面,大尉。我是多米尼克·班卡。我的丈夫布莱安在第四连队担任连队长的职务。” 原来如此,经她这么一说的话,仔细看去,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确实佩戴着朴素的戒指。 如果是瓦鲁多或者宪兵队的阿历沃尼大尉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进行了确认,不过从对于女性是己婚还是未婚完全带受有兴趣的路西法多的角度来说,她能够自我介绍出这一点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被莱拉称为白猩猩的布莱安·班卡中校,是不管在哪里的军队都可昵圣常见到的典型肌肉男类型的职业军人。 而对于这种男人来说呢,路西法多的长发也好,护目镜也好,父亲是宇宙军中央总部精英的事实也好,路西法多本人获得了三个第一等勋章,被当成英雄对待的事情也好——也就是他的一切都是让人看不顺眼的存在。如果被分配到他的连队的话,路西法多想必会终日都被他当成眼中钉,陷入相当麻烦的状祝吧。 如果在他的妻子面前有什么粗心大意的话,被他找上门来怒吼的可能性也很高。 但是,这种事情,己经不是现在的路西法多可以管的事情了。供给科的性骚扰问题云云也绝对不是他想要插手的事情了。 ——不要啊!!绝对会被吃掉!莱拉,救命啦一。己经带着颤音。 “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跑到这里来。为了表示歉意,由我亲自来为你量身。” 我不想要啊。如果直接说希望由她以外的女性来进行的话,不知道这个希望能不能得到实现呢。 也许会被对方当成侮辱,在损害了她的心情后,遭到冷淡的拒绝。不过也说不定对方只是出乎意料地轻轻一笑就当作没有听见。不管是哪一样都等于无路可逃。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一点,在这个房间中,能够让路西法多这样的顽强男性都快要丧失抵抗意识的女性,就只有她一个。 ——不行,怎么能刚开始就示弱啊!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路西法多为己经觉得腿软的自己打气。 狗急了还能跳墙。就算是被当成打仲脸充胖子也好,如果在这里不能展现一下男人的意志的话,就没脸再去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们。 “原来如此,你们打的是由你来折断猎物的爪牙,然后把猎物扔进母狼群里面的注意吗?” 室内的其他女性们,因为他挑战性的语言而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敢于向自己等人的老大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台词的男人。 无论是美貌还是胆量都超出常识的男人,从正面凝视着班卡少校,在嘴唇上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自己的上司究竟会对这个张狂的男人抱有什么样的念头呢?在部下们棍杂着坏心眼的期待和些许的不安的瞩目中,多米尼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路西法多在护目镜后面的眼睛瞪大了。 个子好高。从视线角度来看她的个子应该还在一米八十的莱拉之上。多半她就算和丈夫班卡连队长站在一起身高也没有什么差别吧。而且根据鞋跟的高度而定,也许她还会高出一些来。 至今为止不管班卡中校对自己采取了什么样的态度,也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个人性质感情的路西法多,此时第一次对他感觉到了些许的尊敬。 光是能够每天和这种魄力过人的妻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己经证明他拥有多么惊人的精神力了。 班卡夫人因为年轻人的嘲讽而微微一笑。 “哎呀,不光是爪牙,为了让我可爱的部下们能够方便下口,我都习惯把猎物的坚硬骨头也统统粉碎哦。” 输掉了。和小路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一面因为对方堂而皇之的反击语言而带来的败北感而偷偷咬牙,被可怜的师父当成是大天使化身的男人一面下定了事到万一,就靠自己的力量强行制作出窗子而脱身的决心。 不管是什么人也都要以保命为第一。就算是为了制作窗子而让墙壁全毁,这种程度的误差也在许可范围之内。不过为了让天花板不会也一起飞掉,还是尽可能维持着平常心使用力量吧。 供给科的少校移动到位于自己公务桌左后方的房门前面,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请进,大尉。” “是,长官。” 难道是危险的秘密房间?绑架监禁用?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丰富拷问道具?? 路西法多的脑子中瞬间浮现出了豪华灿烂的可怕光景和道具。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恨不能立刻夺路而逃的念头,路西法多在体育系魔女老大的招呼下,满心不情愿地走向了那边。 背后能够传来压抑着的笑声。仿佛是被这个所感染了一样,很快又冒出了若干把人当傻瓜看待的笑声。在女性士官们的笑声转变为明显的嘲笑之前,路西法多转过头去,一瞬间释放出了杀气。 笑声转眼消失。她们带着好像挨了一个耳光一样的表情在原地变成了化石。如果是多米尼克·班卡自身也就罢了, 路西法多可不觉得她的那些小嗜罗有什么资格小看自己。 在门口等待他的多米尼克,温和地对他的行为表示了非难。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如此对待女性可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行为。” “不管是男是女,认清自己的分量都是行走社会必不可少的前提吧?” “你说的没错。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多米尼克不拘泥于面子,干脆地撤回前言进行道歉的直率让路西法多产生了好感。虽然性别不同,但是上级对下级道歉的时候,很少能有人干脆到她这种程度。在多米尼克·班卡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进入的房间,和他事先的想象相当不同。 在铺设着地毯的房间中央展开了一块模拟毛皮的毯子,而猫脚的长椅以及配套的桌子就并排摆放在那里。扫视了一番室内,就发现到处都摆放了雕刻类的摆设和装饰着假花的巨大花瓶。墙壁上近乎于见缝插针地装饰满了衣衫单薄的丰满女性和体格粗壮的天使们狂舞的画像。 因为荧光粉色和金色过于抢眼,路西法多几乎都要因为这份恶趣味而头晕目眩了。而在这其中,唯一能拯救眼睛的,就是沙发背后的墙壁上交叉装饰的两把佩剑。 虽然剑柄以及护手的部分都施加了精细的装饰,但是整体的设计还是足以应付实战。不过,如果是为了配合西洋古董风格的室内装饰而找来的树脂制的模型剑的话,那么应该也就能用来玩玩过家家而己了吧。话说回来,这种假装出豪华的俗气房间真的让人很不快。 从路西法多的眼光来看,称得上以军人的工资来说未必能有勇气购买的高档货的,也就只有位于中央的那套沙发而己。那套沙发对于随时有可能调动的军人来说,除了一小部分例外以外,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产生缘分的东西。 而如果是在军舰工作的话,能够有权将成套沙发作为私人用品带入的,恐怕也只有驱逐舰以上的舰长了。 “请坐到沙发上吧,我给你沏杯茶。” “是,长官。” 路西法多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上级军官,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附近地板上花瓶的假花上。 他将手伸进由各种各样的花朵所组合成的花束中,从中抽出了吸引到他注意力的那枝花。 虽然中途感觉勾到了什么,但是路西法多干脆地采取了无视,强行拔了出来。在这枝花的根茎部分,有一个用同色的胶带缠绕起来的不显眼的小指大小的凸起。最初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就是花瓣中央伪装成雌蕊的小型摄像机,而根茎的凸起似乎就是电池和发信装置。退一百步说,如果这些只是为了让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家伙们取乐也就罢了,假如要把影像作为记录保存下来的话,就己经是确定无疑的犯罪行为了。就算她们坚持说是为了事后的回味,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她们不会把这个用在对性骚扰受害人的封口上。 虽然光靠这一个就己经可以作为出色的证据而提交出去,但是如果始终不明白供给科的女性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的话,那么问题的本质就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如果你喜欢假花的话,要拿走多少都无所谓。反正还有这么多呢。” “因为我非常不喜欢,所以可以让我处理掉其中的若干吗?” 听到他别有用意的台词而从茶具上转过脸孔的班卡少校,在领悟到男人手上的假花意味着什么的瞬间,微微睁大了露在外面的眼睛。 她很快就轻轻皱起眉头,小声叹了口气。 “……哎呀,真拿她们没办法。这么说是被找到了不可动摇的证据吗?那么请便,随便你怎么在房间寻找好了。” 她对于隐藏式摄像机的存在似乎也有些吃惊,因为表情并不夸张,所以看起来十分自然。怎么想都是为了否定自身参与而做出的演技。 但是,就算她没有参与到偷拍之中,也会被追究到对属下管教不严的责任。面对确切的控诉证据都能丝毫不表现出动摇,与其说是厚颜无耻,或者更应该说她是胆色过人吧。因为获得了最高负责人的许可,所以路西法多毫不客气地展开了搜索。 混杂在假花中的此类东西,除此以外还有若干个。还有的是镶嵌在了雕像中,或是塞进了画像的边框里面,或是粘贴在桌子下面,乃至于装饰在天花板四角的面具背后也有它们的踪影。 房间的各个角度都受到了摄影机的光顾,让人几乎要认为她们是打算在事后综合数据制作出立体影像。虽然也发现了两个窃听装置,不过这个不像摄影一样受到角度位置的影响,所以安装得并不是很多。 不光是隐藏的地方很简单,没收的摄像机也都是能在网络贩卖中简单弄到的东西,所蛇j湿路西法多认为没有必要再进行进一步的彻底搜索了。 如果是职业人士使用的小型化专业器材的话,可以做到比针眼还小,不使用探测装置的话就无法发现。总而言之,将能够摘下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后,路西法多在布面的大型沙发上坐了下来。 因为镶嵌在雕像眼睛里面的东西不容易卸下来,所以路西法多只好暂且把雕像转过去面对墙壁,或是移动地板上的花瓶挡住它的视线。 坐在椅子上率先喝茶的多米尼克·班卡,眺望着桌子上的战利品说道: “看来你相当熟练啊。确认迅速,动作麻利,而且目标明确。难道说你接受过情报部的教育吗?” “在从六岁起的九年时间内,我和曾经在军队情报部工作的母亲一起从事赏金猎人或是保镖之类的危险的工作。这种程度的事情作为爱好也算是掌握了不少。我想如果是情报部搜查的话应该会更彻底才对。” 没想到她从自己的工作模样上就看穿了自己的双重军籍,路西法多一面对她的眼力感到佩服,一面若无其事地化解了对方的疑惑。 让人总觉得没有多少真实感的实话会吸引听众的兴趣。特别是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会对小孩子的境遇做出反应。 果然,少校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你母亲的做法未免有欠思考吧。” “带受有办法,因为我和父母都完全无法划分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内啊。狰狞的肉食动物的孩子总不能被培养成草食动物。——对了,顺便问一句,可以让我破坏这些无耻的道具吗?” “随便你怎样。我也来杯饮料吧,你要牛奶和砂糖吗?” “不,我就不用了。” 路西法度将那些道具——夹在手指中间捏碎或是折断。 “啊,好无情,我还想炫耀一下难得的茶具呢。反正我又不会给你下药。” “我只是想要尽快了结事情回去工作。而且这个房间男性呆起来实在不太舒服。” “果然不合男士们的口味吗?为了让大家量身时能尽可能放松,我还特意拿来了自己中意的沙发呢……可惜。” 美貌的少校口气平和地说道。 “只要你能消除这个沙发和周围的便宜货的惊人落差,应该就可以提升相当的好感度。只要不是太过粗枝大叶的男人,我想应该都能够体会得出有可能一辈子都无缘得见的高档沙发的好处。” “安慰话就不用说了。反正那些军队的臭男人就一辈子去坐在炮台或者操纵台上就够了!” 看起来似乎对家具相当拘泥的多米尼克闹别扭的样子,多少带出了几分少女式的可爱,让路西法多也不由露出了微笑。 “如果你告诉他们身下坐的这套沙发至少可以匹敌一个大尉的一年份工资的话,保证不管是什么样的肌肉男,也会尽可能努力表现出优雅的。” “哎呀,好高兴。总算遇到了一个识货的男人!” “我只是因为母亲在审 美观上非常严格,所以在陪伴她的过程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己。从男性的心理来说,我更在意购买这个时候的班卡连队长的态度。视结呆而定,我也许会对连队长大人多增加几分尊敬。” 就算是中校的工资,这也不是能随便笑笑就买下来的东西。 班卡夫人爽朗地笑了出来。 “这个是我用自己的存款购买的哦。因为是我从小就很向往的品牌。算是庆祝布莱安升任中校的同时又成为巡洋舰舰长吧。而且也算是结婚纪念。他那个人啊,原本宣言要买这个代替戒指送我,不过一听说价钱后就突然什么都不说了。” 会不说也是正常吧。 虽然生活必需品几乎都由军队分配,而且在战舰上娱乐场所也十分有限,如果存不下钱来反而比较不可思议,但是男性社会的交往绝对不仅仅如此单纯。如果要想作为会照顾人的上司获得部下们的信赖仰慕,工作时间外的交流就非常重要。更何祝,那些部下都是群吃喝起来可以媲美牛马的家伙。 关系到男人的面子和对妻子的爱的沙发。但是,存折上的数字——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很难产生尊敬的意思,但是想到那时班卡连队长陷入夹缝的挣扎,路西法多难免产生了若干同情。 “他的钱包状祝我还是很清楚的,毕竟那时我是他的副官。所以自己的梦想还是要靠自己来实现吧。原本还说过等让这个沙发进入房间后,就在那上面***的——” 哇,多谢款恃。比起火腿肠大腿上的玫瑰刺青来,这个话题对于独身士官来说无疑更具刺激性。 “——可是不管我诱惑多少次他都只会逃避。” “这、这个,还是因为从环境上来说比较无法放松吧。或者说是关系到男人受伤的自尊。要么就是生活模式上的问题之类的……” 支支吾吾。 “我和沙发都掉价了不少呢。居然在这种地方为了发泄无聊婚姻生活的郁闷而戏弄男人。还真是超级无聊的人生。” “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从头来过如何呢?” “哈,说教吗?” 明明是笑容,但是可怕到让人想要晕倒的程度。”我只是单纯提示出比较积极的选项。离婚也好,退役也好,反正你这种程度的女性,不管到哪里都可以如鱼得水吧。还可以伴随着沙发同行。” “伴随着沙发同行?” 多米尼克好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了一遍,然后似乎觉得很有趣地挑起了眉头。这次她的笑容温柔而出色。”既然是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那么要是我的话就要作为自己的附属物负责到底。这不是价钱上的问题,而是因为它己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男人似乎时不时会对东西产生很强烈的感情呢。布莱安也是。还说什么‘在十二岁父亲去世的那年春天,只有爱卢卡公司的蝴蝶刀是我唯一的心灵支柱’。” 就算掩盖住了嘴角,声音中的笑意也无法遮掩。好!像似乎随时都会啧笑出来。 “难道说,少校你当时在这个部分笑了出来吗?我想至今都活在班卡连队长心灵中的十二岁的孤独敏感的布莱安少年,一定会相当受伤才对。” “带受关系。我当时拼死握住拳头强忍住了笑意,结呆手心上的指甲痕迹好一阵子都无法消失呢。” “你真的很残酷的说。其实男人只是比较浪漫主义而己。横躺在不管何时都能在一起的豪华沙发上,一个人凝视着孤独而疗愈心灵创伤的美女。这种充满神秘感的魅力故事——你不用握住拳头强忍笑意啦,长官。” 获得了路西法多的许可,多米尼克·班卡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她用涂着和口红同色的指甲油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路西法多道谢。 “虽然我大笑了一场,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我对这个沙发拥有这样的感情,确实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因为自暴自弃,就连对沙发都采取了那种放弃式的对待。确实是太消极了。——看来也该是抛弃对布莱安的恋恋不舍,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女性都重新出发的时候了。” 带着自嘲感觉的后半段言语,有一半也是为了用来说服自己。 意外。比布来恰司令官笑嘻嘻地给自己零用钱还让人意外。能够让这样的女性恋恋不舍,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班卡中校刮目相看。 “不过虽然说是想做个了结,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光是要让那个懦夫正视我的面孔进行交流就己经很辛苦了。” “啊?他是懦夫吗?” “没错。也许该说是胆小鬼比较正确吧?自从转职到这个基地后,这三年来都是一样。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连妻子的面孔都不敢正视,一要和他交谈,就说什么现在很忙啦,太累啦之类的套话,找借口逃开。你觉得这个样子能解决夫妇间的问题吗?” “不认为。但是,我这个从没有结过婚的人,对于解决夫妇间的向题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最重要的是他太娘娘腔。怎么想都是要永远抱着失败体验不放,沉浸在失败者的心情中。大慨是因为比重新振作起来面对现实要轻松吧。简直和撒娇的小鬼一样。我又不是他的妈妈。” “如、如果你做出这种入骨三分的超尖锐指责的话,我想连队长只会越发龟缩进自己的心灵小屋吧。” 为什么女性责备男性的台词总是大同小异呢?就连很幸运的至今为止还没有这些体验的路西法多,都不禁感到了几分刺痛。 “什么也不说,却希望我能够察觉他的心情吗?在夫妇关系上偷懒也要有个限度。而且是他自己连试图用肉体夹维系类系的努为都要放弃吧??” “那、那么赤裸裸的告白对我说也没有用啊。你想要我怎么样啊?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充当心理辅导员?我觉得如果要从我这里寻求答案的话,我本人在个性上就有很大缺陷的说。”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丈夫隶属于男人这个种族,所以我要把因为他而产生的愤怒以及欲求不满的郁闷发泄到这个种族身上而己。” “有没有搞错?不要在最后开这种玩笑啊!” “不光是我。在某日的下午茶时间的抱怨大会上,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女性士官都因为男人而吃过苦头,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要进行复仇。” 如此跳跃性的理论究竟有什么正当陛,路西法多实在无法理解。他勉强能够明白的就是,之所以基地的男性士官们会遭受性骚扰,只是因为男人运糟糕的供给科部分女性士兵们在进行迁怒而己。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自己不可能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这个只能依靠司令官命令这样的强权来进行抑制,进而通过人事异动来分散她们的成员了。 “……恕我多嘴,请问对于这一连串报复性的迁怒性骚扰,班卡连队长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就算是推论也没关系。” “这是因为我的迁怒而造成的骚动,就算再迟钝他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吧。” ——决定了……! 听到她的回答的路西法多立刻下定了决心。虽然夫妇间要吵架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余波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多米尼克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己经做好了舍弃自己所有社会地位的觉悟。面对比起地位来,更在乎发泄郁闷的女性的话,再说多少道理也是没用。 “毕竟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原谅嘛”,一旦女性祭出了这种代代相传的台词,那么她们就是近乎无敌了。责任全都在让妻子不惜自暴自弃到这个程度的丈夫身上。如果他不是采取阵前逃亡的态度,而是认真进行交流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男性士官要被 迫品尝到屈辱。 原本班卡中校就是情绪化的不擅长交谈的体育系类型,要和如此魅力十足而且强悍过人的妻子对峙,确实会感到相当大的压力吧?路西法多也觉得可以理解他不想陷入这种事态的心情。 但是,多米尼克是他的妻子。原本应该是有义务共同建筑舒适生活的搭档,结呆布莱安·班卡却单方面放弃了责任,让妻子整整三年的人生都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明明知道自己的不负责任给其他男性士官们带来了烦恼,却至今为止都装成毫不知情。这一点就不可原谅了。 “怎么了?突然沉默下来?你生气了吗?” 笑着温柔询问的女性,展现出了游刃有余的一面,似乎要表示就算是路西法多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再怎么生气,对她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挑起单边眉毛,坏心眼地进行打趣的那个表情,只有身经百战的成熟女性才做得出来。一面心想着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的优雅性感啊,路西法多一面回答。 “我刚刚下定决心,如果平安从这里生还的话,不管他是不是上级军官,都要作为被害者代表好好揍你老公一顿。” “揍一顿?把他揍出满头包的那种揍吗?” “是,长官。” 听到男人好像在说不管你有什么意见我也不会改变决心的斩钉截铁的口吻,女人好像哭笑不得一样瞪大了眼睛,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母亲一样带着充满慈爱的微笑眯缝起了眼睛。 “你还真有种嘛。不愧是这个年纪胸口就佩戴上了三个一等大勋章的野马啊。” “……不过那之后我毫无疑问也会被副官揍出满头包。” 听到路西法多轻声的补充,多米尼克笑着拍了下手。 “我知道哦。你的副官是那个黑头发的可爱小姐吧?我在食堂不止一次看到过你们在一起。”在多米尼克·班卡看来,莱拉·奇姆也就不过是可爱的小猫咪吧? “不过就算如此,量身这一关还是省不掉哦。小朋友。如果放跑了你这样空前绝后的美形,我的部下们一定会造反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最重要。所以你不要怪我哦。” “那个,我好歹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权利。如果对友军的女性士兵动用武力的话会被宪兵队逮捕,但是我这边也关系到贞操的问题,所以理所当然会抵抗。如果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让对方吃到苦头,我也会被起诉吗?” “怎么可能。如果起诉的话,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不也就不能不说了吗?到时候被逮捕的反而会是我们。不能造成骨折之类会劳烦到医生的伤势——这个就算是默认的准则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可以若无其事对女性拳打脚踢施加暴行的虐待狂的话,在这种一对多数的攻防战中,还是男性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位置。 “不过相对的我可以保证。这种难看愚蠢的闹剧也就到你为止。因为我也对自己做出的迁怒的丑陋有些厌烦了。这正好是个契机。” “反正都是需要契机的话,不要在我之后再停止,在我之前就停止不好吗?当机立断。从我的角度来说非常建议你这么做哦。” “小笨蛋。就是要用最棒最高级的猎物来划上句号才符合我们的美学啊。” 虽然路西法多进行了最后的挣扎,想要试图从饿狼群中寻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但是班卡夫人却面带笑容地粉碎了年轻士官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从桌子上拿起卷尺,一面缓缓地拉开一面说道: “我有预感,你能让我充分享受,但同时也是至今为止最难对付的猎物。——好吧,脱衣服!” ——哇,不要!明明只是量身而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恐怖啊? 明明和被血腥蕾斯以及她的手下们追杀时的境祝完全不同,但是此时的危机感却足以匹敌那时。因为眼罩会让人联想到巨大的罪恶组织的女干部,给人非常阴暗的印象的关系吗? 而且他从初次见到时就非常在意,那道从眼罩下方延伸到面颊上的色泽奇妙的伤疤。 其实只要做手术的话要恢复成原状应该很简单,但是拥有超出一般水准的美貌的女性却对脸孔上的伤疤放任不管。路西法多只能认为在那背后存在着相当深刻的原因。因此他也选择不去询问其中的理由,而且尽量让视线避开那个部分。 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和那个颜色完全相同的伤疤。 想不起来。或者应该说,那是属于他主动选择遗忘的领域中的记忆。没想到如此淡泊的我,居然会有一天看到卷尺就联想到紧缚游戏。但是既然现实中存在性骚扰被害者,那么会怀疑卷尺迟早变身为绳索,也就不能说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被害妄想了。 就算想要打点起精神为了不露出破绽而护住背后,但是量身的话,要绕到背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反而格外紧张疲劳。 最初的阶段他们首先就是否要脱下衬衫展开了攻防,因为军服上衣是要穿在衬衫外面,所以路西法多坚持就以这种状态量身也没关系,并且取得了小小的胜利。 那时候,他和多米尼克·班卡之间展开的对话如下。 “能用一件衬衫就守住的贞操,未免太便宜了吧。” “情绪上的破绽就是从服装的凌乱开始的。如果认为是小事一桩,就持续置之不理的话,迟早要面对更大的陷阱。到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穿着这个也另有一番诱人的味道啊。” “前面危险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除此以外,多米尼克还会在测量背宽的时候用手指摸索着他脊背的线条。 “你是那种衬衫底下还要穿内衣的人啊。不觉得很土吗?” “就我所知,没有哪个男性士兵底下不穿内衣的。卫生问题,保温功能,皮肤的保护,内衣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大。如果为了耍帅就无视这些的话,在紧急时刻就有可能对工作造成妨碍。” “确实如此啊。如果直接让皮肤和衬衫接触的话,摩擦起来可是很疼的。特别是对于敏感的女性而言。” “虽然我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对此做出反应,但是如果知道女性们也是使用完全相同的视点看我们的话,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清醒过来。” “哎呀,是这样吗?不过男人的话,不是有胸毛可以起到保护作用吗?那算是百分之百纯毛的天然内衣吧?” “……班卡老师。那个,我突然觉得非常不舒服。可以申请早退回家吗?” 面对女性一方的下流台词攻击,男性一方时而正面迎战,时而假装没有听见,靠着变幻自在的手法展开了防御。 经过了多轮的攻防之后,量身的时间终于结束。 “袖子……这一来就结束了。辛苦啦。” 向佩戴在左手的腕带状终端中输入数值后,数据就会被传送到供给科的电脑中。 专用软件收到这个数值后就会制造纸样,然后直接对于负责裁减布料的机械发出按照纸样裁减相应布匹的指令。 而将裁减好的布料披挂在人体模型上面进行细节加工就是人类的工作。当然,最后的缝纫还是由机械来进行。 在这个阶段的话如果有要求就可以先不彻底缝纫,而是在试穿后进行相应的修改再送入机器。 剩下的就是安装肩章和缓带之类因为军阶不同而各异的装饰品,再进行磁性拉链的加工后就算是大功告成。如果一个人订做了两件以上的话也许要多花一些时间,不过一般来说都可以在三天之内就交出完成品。如果要问既然拥有了这么先进的设备,为什么只有量身还采用卷尺这样原始的方法的话,那是因为唯一的测量机械己经损坏了。 虽然只要交换故障部分 的零件就可以修好,但是因为是太过古老的机械,所以厂家表示己经没有零件的库存。但是如果要购买新型测量机的话,因为不是什么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所以预算迟迟无法通过。如果男性士官们知道布来恰司令官的可以说是小气也可以说是节约的主义,就是造成性骚扰量身的原因的话,司令官大慨只会进一步遭到讨厌吧? 路西法多虽然一直警告自己不到真正离开第二总部大厦就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因为通过了最大的难关,他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谢谢你,长官。” 明明只是做了这么点事情,但是却总觉得花费了超出预计的时间和气力。总而言之,不让对方找到碰触自己身体的借口,就是最大的性骚扰防止对策。剩下的就是要制造出不容别人随便接近的氛围——就在他在脑海中制定着脱离体育系魔女巢穴计划的期间,班卡少校一边向桌子那边移动,一边试图摘下手腕上的终端,结果她突然发出了轻声的悲鸣。在叫出声的同时己经倒下的多米尼克,一把扔开了左手所拿的皮尺,为了保持平衡转而抓住了身边的男性士官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声音。 “好……疼……” 摔倒在地毯上的女性呻吟出声。路西法多交替打量着因为被她倒下时抓住而扣子全部飞走、一部分布料也被撕裂的自己的衬衫,以及多米尼克的模样。虽然故意为之的疑云很浓厚,但是似乎也不能完全确定。总之就是很微妙的时机。 多米尼克缓缓地支撑起上半身,用一只手揉着左边的脚裸。在她的附近就是模拟毛皮垫子的隆起的边缘,看起来她似乎是因为让左脚处于有段落差的地方而扭到了脚裸。在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摘下终端的时候,因为左眼罩着眼罩,所以那个地方就成为了她视野的死角。因此而倒霉地摔倒。——这种理由可以认同。到这里还算可以。然后快要摔倒的她出于本能求助,因为抓住了身边的路西法多的衬衫而让扣子飞掉,布料裂开。——如果是在其他场所也就罢了,在供给科总部的话难免让人产生无限的怀疑。但是,因为状祝和时机过于的完美,所以自己也不免产生了说不定是真的摔倒的迷惑。 路西法多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有一半以上的慨率会被骗,还是不能不去体贴女性的身体,只能说是马里里亚多彻底的女性优先主义教育的效呆太强大了。当然了,如果这是敌人的话他绝对看也不会看。这方面的现实主义,大慨要归功于和02的一个月的精神连接吧。 路西法多走到了试图靠自己力量站起来的女性士官身边,将她抱起来送到了椅子前面。 坐到椅子上的单眼女性少校,仰望着绝对应该怀疑自己目的的男人。 “你不生气吗?” “只是觉得哭笑不得。甚至于到了有些佩服的程度吧。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样?” 被叉腰俯视自己的男人的游刃有余的态度微微触到了逆鳞的多米尼克,好像在说你就等着看吧一样,有些火大地把手伸向了桌子。 她用视频电话把在邻室等待的副官叫了过来。 “我的脚踩扭到了。因为想要立刻治疗,所以请你把药剂啧雾和固定患部的胶带拿进来。” “是,长官。” “要拿这些东西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机动步兵科的男性军官在旁边迅速补充。副官没有对此进行回应就挂断了电话。路西法多仰望着天花板,开始进行命运的倒计时。在数到零之前,房门己经打开,众多的女性蜂拥而入。 “少校,你没事吧?” “光是紧急措施恐怕不够吧?是不是去军医院看看比较好?” “是啊,有时候可能骨裂了却没有注意到。” 简直就好像是饿了半天而索取食物的雏鸟一样,一起开口对上司表示担心的她们高亢的声音让路西法多的耳朵都隐隐作痛。 因为量身己经结束,所以再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所以路西法多伸手去拿挂在沙发背上的上衣。可是己经有人拉住了上衣的衣角。 “哎呀,这个衬衫是怎么了?这个样子的话没法走出去吧?” “只要换件衣服再回去工作就可以了。不用你们费——喂。——放开我的上衣!” 因为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所以班卡少校也在旁边插嘴为绝对不肯放过这么好的男人的女性士兵们帮忙。 “我在摔倒的时候抓住大尉而不小心弄成了这样。实在很抱歉,你们有没有人缝纫技术比较好,至少帮大尉把纽扣钉回去啦。” “我来!” “我也会缝纫!” “我也要!大家一起做的话会比较快吧!” “我找到掉落的扣子啦!” 为了不被她们接二连三发出的声音所淹没,路西法多提高了声音。 “不用了,我这就回——喂,把上衣还给我“ 手脚麻利地从他手上夺走上衣的女性士兵,逃到了沙发的背后。在他试图去追赶的时候,有两三个人扑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悬挂在上面阻止了他的行动。 “抓到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说什么抓到了——我说,不要乱开玩笑!放开我的胳膊,否则我要把你们丢出去了!” “请快点脱下衬衫啊!” “我都说了不用——哇!” 被人扫了一腿的路西法多失去平衡,束缚着他双臂的女性们一面娇声欢呼,一面以集团方式把男人的身体压倒在了沙发上。 “脱掉他的衬衫啦!” “大家一起来动手嘛!” “哇,请不要挣扎嘛!” 她们那种一面哈哈笑着一面靠体重来抑制他行动的明快轻浮的劲头,让路西法多呻吟了出来。 ——这里是女子学校吗? 如果就这样被她们剥光的话,与其说是因为屈辱而火大,倒不如说是会因为过度的愚蠢而脱力到丧失怒吼的精神。 但是,应该也会因为对象的不同而在态度上产生变化,路西法多不认为在面对那个虚弱的师父的时候,也会用这种开朗傻笑的劲头糊弄过去。 在他迷惑于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人把手伸向了护目镜。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己经连制止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护目镜被从脸上拉下。 “哇!” 压住路西法多的十五个女性士兵的身体,全都小幅度地腾空而起,然后落到了模拟毛皮的上面。 ——糟糕,使用了念动力。 之所以没有像平时那样招摇地让整个墙壁都飞走,多半是因为无意识地体贴到了女性的存在吧?虽然很想夸奖自制见效的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也需要先糊弄过这个场面。 用单手遮挡住面孔的路西法多,在支撑起上半身的同时发出了尖锐的命令。 “立正!” 除了班卡少校以外的女性们全都对他蕴含着让他人服从力量的号令做出了反应,采取了立正的姿势。以为是被他扔出去的女性们,也忍耐着身体的疼痛遵从了命令。 “接下来我和班卡少校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讨论。你们立刻全部退到室外!” “是,长官!” 身体抢在脑袋之前对那种不容人反驳的口气做出反应而回答之后,女性士兵们才恢复了清醒。 多米尼克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为了从这个漂亮地掌握了局面的对手手中夺回主导权而开了口。 “就算你用这么丢脸的样子下命令,也没有任何威严可谈吧。” “就算没有威严也有尊严,长官。” 路西法多用冰冷的黑眸回报她的嘲笑。 被超出想象的美貌从 后记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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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我是承接了同时发售的第九卷的本作品的作者。 (哇,在把第九卷转换成汉字的时候,我家那台笨蛋电脑居然给我弄出了大休刊的字眼。真的是太不吉利了。不过说老实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呢。如果麻麻原老师没有接下插画的工作的话,就真的要面对连载中断的危机了。在你百忙之中还强行去拜托,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麻麻原老师!) 我的读者曾有一段时期整体的年龄层都很高。因为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在我进行了一段的努力之后,终于让年轻的读者也能看得下去我的作品了。一个家庭中同时存在两代读者也不算很稀奇。而且认真说起来,平成元年发售的系列小说的人物,正好就是本作品的主人公的父母呢。 因为津守时生本人是所谓的执着于细微末节的otaku,所以我的作品虽然披着健全少年少女小说的皮,但实际上都偷偷加入了程度不同的变态尝试。不过直到三千世界之前,我自认为还算是守住了一定的品味。但是,因为三千世界本身就拥有性感喜剧的一面,所以这次也轮到了我的恶趣味大爆发。 全国的各位母亲级的读者们,很抱歉在这次的故事中写了这种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的插画(不过据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全国的父亲级读者大概会很高兴吧。笑) 男男明明还未遂,男女却这么快就跨越最后一线吗?不好意思,各位生气的腐女子读者,就是这样。津守我就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曾经把名dysmission的女性军服手办的军服脱下来,然后让她们穿上朋友帮我制作的黑色蕾丝的内衣和网眼连裤袜,再让那些金发和茶发的大姐姐们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而且还otaku到配合上制服帽和墨镜)。 这次,主人公最大的女难对象是多米尼克·班卡少校。我坦白交代,这是因为作者超萌塔伦蒂诺导演的otaku电影《杀死比尔》里出现的女性反面角色艾伦·德拉芙才诞生出的角色。 达瑞·汉纳所扮演的女性杀手,金发,高个,还带着眼罩,可说是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了津守的萌点。原本是男性名字的姓名,则是引用自往年的美人女优多米尼克·桑达。而基本的形象模特则是很久以前的美女演员马莉奈·黛恃里希。 读者们经常表示说,“看得出津守老师在写三千世界的时候非常的愉快”。其实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读者会觉得高兴是因为这是喜剧,但是如果作者也跟着一起忘形的话就算不上是专业人土了。所以我写作时的姿态和至今为止的作品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写作本身这个工作非常辛苦。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辛苦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说是不写就不行吧? 以前曾经有人在采访世界级的知名外国小提琴家的时候问他如何才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当时他的回答据说就是“只有被不拉小提琴就会死的强迫性观念所左右的人才能成为小提琴家”。而小说家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只有这次我在写作时感到了很大的愉快。就算被说成是专业作家失格也无所谓。就算现在死掉了作家的人生中也不再有任何的后悔。总之就是让我幸福到了想要握拳对天如此宣言的程度。 穿着吊袜带的戴眼罩的大姐头……恍惚。因为我写作时几乎对所有的角色都会移入感情,所以等于是体验到了两次的幸福。 因为就算是女性对此熟悉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我在连载的时候注明了吊袜带是佩戴在内衣下面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些人误以为我弄错了构造,因而来信进行指摘。我想大概是路西法多的那句“可以让我为你解下吊袜带吗?”所招来的误会吧。所以我在此进行补充说明。路西法多的性格就是这样哦。我想这可以算是回答了吧。 而路西法多幻想时的回忆,则是以作者的实际体验为模特儿的。 在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的时候,那时的连裤袜的质量好像还不是很好,所以身为护士的母亲使用的就是白色的棉布吊袜带。因为我毕竟还没有变态到小学时就对着母亲的吊袜带发花痴,所以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是单纯强调实用性的东西,所以就算长大后知道了吊袜带的存在,也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是朴素的棉布吊袜带才更萌吧?而且还是穿在护士身上,这不是太棒了吗?会这么说的otaku大哥们啊,你们跟作者的口味完全合不来。我的梦想就是要够豪华。比起邻家姐姐的类型来,还是更像机器人那样的完美美人才够刺激。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母亲是护士,才让我对于白衣天使的幻想彻底化为了碎片。脾气大,身体强健,没有同情心,粗枝大叶。认为什么都只要睡一觉就好,就算我药物中毒了也置之不理。拜托,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如果真的药物中毒了绝对会完蛋吧…… 在第九卷的后记中我忘记写了,卷末的那个o2的插曲,其实是和三千世界剧情cd的第二弹中作者所写的剧情是互动的。和o2在一起的人是第七课课长代理哈兰·李少校,也是被卷进了o2暗杀未遂事件的可怜部下。 在同一部份中,作为o2的回想而出现的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弗利达姆·塞罗的台词也非常重要。包含预知能力者在内的超能力集团的第七科会参与到o2的行动中,这个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今后剧情的线索了哦。 所以说呢,如果拥有剧情cd第二弹的话,请各位可以再听一次,进行一下确认。 因为剧情cd还有第三弹以后的计划,所以其它的内容就只好暂且保密了。 剪掉头发的路西法多,麻麻原老师的全新插画,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经历的单行本达到两位数的卷数。总而言之,虽然是很漫长的系列,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今后也多多关照。 那么,希望可以在下一本继续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四年因为今年的酷暑,早早就开始担心明年的花粉飞散量的津守时生 第1章 第一章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卡马因都市警察机动保安部部长斯诺里·温塞特的印象的话,十个人里有十个人都会说是“巨汉”吧? 身高一百九十厘米,现在的体重是一百五十公斤。手粗腿粗,胸板厚实。顺便说一句,连声音、眼睛、鼻子和态度都很大。 以粗重的鬓角为特征的白金色头发虽然已经有半数都成为了白发,但是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拥有人体装甲车的绰号,也就是说靠着活用大号肉体而获得的冲突力,打倒和逮捕了众多的罪犯。 自从他成为了都市警察的管理人员后,警察方面就和越来越深刻地把非法移民街转化为犯罪地带的主要犯罪组织形成了事实上的战争状态! 他获得了众多部下们的信赖,也顺利地完成了上司的总部长和警察厅长官强行推给他的很多无理难题。 但是,机动保安部永远都要同时面对众多搜查中的事件,所以他随时要对轮流前来提交报告的部下们发出指示,偶尔还要负责各个部门的重要事件的总指挥工作,所以没有任何可以放松神经的机会。 对于体力他至今也很有自信,只不过连着几天住在总部而持续睡眠不足的话,长时间的清醒就容易造成饥饿,再加上运动不足和精神压力,无论如何都会变胖。和刑警时代的三十公斤的体重差别是增长在了什么地方,只要看一眼他肚子上的脂肪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即使如此,他可以媲美强行突入的装甲车的破坏力依旧健在。 和其它两名电脑刑警一起去探望部下,电脑科刑警斯因美亚·德·埃拉·雷特的时候,他的心情在到达军医院之前就已经距离最糟糕只有一步之遥了。 虽然在病房中,包含雷特本人在内的部下们为了防止愤怒的装甲车在医院内暴走而拼命打圆场,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半点也没有得到改善。 不光是现在正在外科住院的一名部下,居然连电脑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的水丽人都被他送进了医院!如果让我见到了那个的混蛋,我会放过他才怪!彷佛在如此诉说着的怒火正在从那个巨大的躯体上升腾起来。 虽然雷特的主治医生用辛辣的口气说了什么,但是只是让两名陪同的部下心惊胆战而已,关键的温塞特部长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做出响应的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向走廊上的对象提出了警告。 “进去的时候小心温塞特部长。”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部长的突击已经开始。 虽然他的部下们立刻拖住了他的双臂,但是到底还是不能减轻他的势头。 “别闹了,老爹!” “不能在医院里面闹事啊!” 维持着左手挂着年轻人,右手挂着个少女的状态,人体装甲车朝着进入房间的高个子士官猛冲了过去。 “你这个的混蛋!!” 因为双臂上都悬挂着附属物,没法使用拳头,所以只能先用身体把他撞到房门的墙壁那边,然后用膝盖给他一击。 短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如此计算的部长因为怒火而燃烧的视线,与清澈的黑色眼眸碰撞在了一起。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 就算是和追求理想之美的艺术世界完全没有缘分,这个男人至少也能知道,就是因为不存在,所以才是理想。 但是,那种众多的艺术家一直试图亲手描绘出来,却至死都没能如愿的存在,现在正以活生生的男人的形式站立在他的眼前。 “——” 他陶然地看着那不薄也不厚的嘴唇动了起来。 如果这是描绘出妖艳曲线的女子的红唇的话,就算是命令自己去死,自己也会兴高采烈地遵命吧。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黑色的双眸。在凝视之后灵魂都彷佛会被吸入的夜色之中,燃烧着黄金的光环。 在黑暗中燃烧的金环,捕获住了所有凝视着那两抹深渊的视线。 “——” 在白皙的额头的零乱的浏海下,和头发同样颜色的眉毛轻轻地皱起。不管表情怎么变化,似乎也无法有损端正的面孔上的神秘光辉。 一只手在眼前摇了摇。 虽然在脑海的角落觉得这只手很碍事,但是就连该如何驱赶开这只手都没有余力去考虑了。没错,什么都无法考虑。心灵完全被眼前无上的美丽所夺走—— 那双碍事的手覆盖住了栖息着金环蚀的漆黑双眸。 “老爹!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你揍一顿。不过至少在那之前请听我说句话好吗?” 听到近在咫尺的低声抱怨后,斯诺里·温塞特才恢复了清醒。 站在眼前的,是比自己略高,但是宽度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士官。 当发现自己居然鬼迷心窍地对这个应该殴打的对象看到入迷后,温塞特部长连耳根都一片通红。 ——就连我……居然对一个臭男人的脸孔看到入迷……!! 在上次见面的时候,虽然觉得他是个难得一见的英俊小子,但是因为对方戴着遮盖住眼睛的护目镜,所以还没有暴露出看到忘我的丑态。 第一印象是糟糕透顶。 当时他还觉得这小子明明脸孔已经比别人漂亮,居然还特意戴着有色眼镜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真的是很讨厌的家伙。 但是开始交流后,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是个没有任何装模作样的爽快家伙。所以他当时认为这家伙是讨厌别人因为自己的脸孔而骚动,所以才需要眼镜。 没想到那眼镜居然能起到这么大作用。 误会了部长呻吟的声音,抓住他左臂的少女慌忙大叫了出来。 “绝对不可以!如果以部长的力量打过去,脸部绝对会骨折的。如果损坏了这么美丽的人的脸孔,绝对是对于全人类的犯罪!既然是都市警察的部长就不能犯罪!” 少女拼命诉说着歪理试图阻止上司。 挂在部长双臂上的两个年轻人也和上司一样,对超越常识的男子的美貌看到忘我。而且因为是少女,所以就算对异性看到入迷也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黑发的士官维持着掩盖上半部分面孔的状态笑了出来。 “谢谢你,小姐。不过我是军队的人。如果因为被别人揍几拳就会损坏脸孔的话,早就已经经由别人的手被自然整形了。” “哦,既然你脸皮结实就再好不过。既然你都特意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好让我揍吧!” 啊,连笑声都很美形~~~就在少女无限陶醉的同时,把短短的头发梳成倒立形状的年轻人用轻薄的口气说道。虽然好像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但是尖锐的目光中却存在着反感和怒气。 这时候他们背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你们几个,好像还没弄明白这里是病房啊。如果敢动用暴力的话,我立刻就叫来卫生兵把你们所有人都赶出医院!” 尽管外表稚嫩,但是内科主任的怒喝中还是存在着足以让自己属下的人服从的迫力。 因为目睹到出乎意料的东西而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温塞特部长,暂时选择了遵从尼萨里医生的命令。 “喂,那边的混蛋东西!不要把你那张漂亮的小脸对着我。如果再搞出这种无聊的样子来,我就一拳打到你自然整形!” “我也不是特意摘下护目镜的。只是因为刚刚坏掉,身上又没有备用的。” “少啰嗦!像你这样无视常识的脸蛋根本就是社会的麻烦。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暴露着那张脸,我就要进行取缔了!” “你的美丽已经是一种罪恶~~~ 。” 虽然本人没有反应,但是卡加原本打算对部长不讲理的语言作出反驳,结果在听到已经彻底被宇宙军士官的美貌而迷惑的少女好像歌唱一样的朗诵后,不由自主就喷笑了出来。 不知道她在知道了大尉的内在后还能不能说得出同样的台词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容貌却有那种性格才真是罪恶呢。 连当事人本人都笑了出来。 温塞特也一面苦笑一面离开这边,走向了水丽人的病床。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也有话和你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小子不是啰嗦说什么想要守护天使的协助吗?” “是啊,因为效率格外不同啦。” “从今天起除了红以外,在这里的粉红和蓝也借给你。你就谢天谢地吧。不过相对的,你不要再次妨碍都市警察的搜查。” “等一下!老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一下子少了三个守护天使,都市警察的工作要怎么办?” 为了回答路西法多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而回过头来的部长,注意到对方没有用手遮住面孔后,慌忙把视线转向了地面。 “总部的电脑科已经封锁。守护天使·白现在还在生死边缘挣扎,黄金也受了重伤在警察医院住院。等白可以移动之后,我打算把两个人都转院到这边来,接下来我会去直接拜托阿拉姆特医生。” “出了什么事?” “本日十三点二十分,都市警察总部的三层有爆炸物爆炸,四个人当场死亡,三个人分别受了轻重伤。正好位于正上方的电脑科的电脑室也受到了波及。当时他们两个正在执勤。” 路西法多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询问: “不是电脑科受到袭击吗?” “不。受到袭击的是三楼的搜查二科。爆炸之后立刻有电子邮件发送到总务科宣称对爆炸负责。之前在卡马因市的主干道上,有一个指名通缉犯为了甩开二科的追踪而在驾驶改造线性车的时候出错,结果撞到了巴士上面。那个混蛋是以非法移民街为巢穴的某个著名的护短的黑社会帮派的成员。所以这次号称是为那家伙复仇。可是被那混蛋撞上的巴士足足死了十八个人呢。” “我看到过那个事件的新闻。还有责难在上班时间对罪犯紧追不舍的都市警察的论调。不过在我看来只是迁怒而已。” 在黑发士官到达前,温塞特部长已经把都市警察总部大厦的爆炸事件告诉了红。 当时一起听到了的卡加,为路西法多的话作出了补充。 “被卷入事故的乘客是送到了我们医院来。结果不光是要忙着治疗众多的伤者,而且伤者的家人和媒体也大举杀到,那天无论是内科还是外科都好像战场呢。据萨兰说,在外科接受手术的重伤员,情形比较好的已经送到了离他们自己家近的黄色城的民间医院。不过还有人至今都在外科住院。术后恢复过程较好的患者应该已经开始复健。” “……对方的目标真的是三楼吗?” 路西法多喃喃自语。 部长刚刚抬起头,想起了对方美貌的威力,立刻又垂下了眼睛。 “我不是说过爆炸物是在三楼爆炸吗?从结果上来说虽然让电脑科也停止了功能,但实际上还是搜查二科的受害最大。”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为什么老爹你没有在大混乱的现场进行指挥,而是带着没有受伤的两个守护天使来这里呢?” “……是可能性。毕竟红和你昨天才刚刚受到过袭击。电脑科的工作基本上来说只要有电脑,就在哪里都能进行。但是,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以搜查二科为烟雾,其实是要毁掉电脑科的话,那么守护天使们还会受到袭击。” 抑制着感情而淡淡阐述的部长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轻微地颤抖着。 “你的意思是说,作为提供协助的代价,让我保护他们三个吗?” “不许你说不!因为你把红卷入事件差点害死他!反正你们这些军人,每天都要为了以防万一,而进行半是打发时间的训练吧?有那个时间至少先充当一下协助者的保镖!” 都市警察的保安部部长凝视着地板怒吼。虽然因为那个声音的巨大而让内科主任皱起了眉头,但是为了不打断重要的话题,他还是没作出警告。 宇宙军士官的美貌还是一如既往如同雕像一样纹丝不动,结合了他那平静的口吻后,就有一种难以接近的非人类的感觉。 卡加在内心暗暗吃惊。 在他的心目中,路西法多和扑克脸是完全不能结合在一起的。就算是用护目镜掩盖了眼晴的表情,嘴角和声音中也蕴含着丰富的表情。 虽然他是个难以掌握的男人,但是并不是说别人看不出他的感情,只是因为他的思考回路和普通人相差过于遥远,所以才让人无法预料到他的下一步言行。 他和普通人类的感情的产生方式就不同,而且就算是“扮演感情”,也会根据对象的不同而区分扮演。 现在的路西法多在都市警察的人和基地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内部人之间,画出了一条严格的界限。 那是从平时的那个不管对谁都很率直的他的身上,最难以联想到的态度。 “虽然很抱歉会背叛你的期待,但是这个基地也并不安全。昨天晚上,我也受到了被施加了暗示的士官的枪击。” “你说什么!?” 因为过度的吃惊,部长不由自主直视了作出爆炸性发言的男人。 看到部长在和自己的视线接触的瞬间,就转变为做梦般的放松表情,路西法多轻声叹了口气。 他再次伸出一只手挡在脸前面,让温塞特部长恢复了清醒。 “太麻烦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以素颜出现,可恶!——那么抓到施加暗示的家伙了吗?” “没有,因为是在他到这个基地就任前被施加的暗示,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干的。所以,没有留下会被人抓住的尾巴。虽然经过各种调查多少有了些头绪,但还只是推测的程度,所以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放弃和想把这个行星当作食物的家伙们的对决吗?” “我获得司令官的许可,建立了机密小组。虽然我不知道靠着有限的人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我的目标就是收集到足以让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出动的证据。” 部长露出了赞同的笑容。但是那个凶猛而狰狞的笑容实在无法让人想象他是警方人士。 “所以我才说都市警察也会提供协助!如果放置爆炸物的真正目标是电脑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成倍地付出代价。搜查二科死去的那四个人也是我可爱的部下啊。” “——了解。因为现在司令官和副司令官都不在基地,所以作为机密计划的负责人,我接受你的提议。关于这件事我会提交报告,所以明天请你再和司令官联系一下。” “好吧。如果不打招呼的话难免会引发纠纷。那就这样了,这三个人我就交给你。如果保护不好他们我就宰了你。” 在旁边听着的白氏族,总觉得温塞特部长的态度有些过于霸道,单方面把部下推给别人保护,也未免太自我中心了。 就算路西法多方面也会有好处,但是要他怎么一面完成自己的任务,一面保护那三个人的安全啊? 但是,无视卡加的担心,黑发的大尉用不含感情的酷酷口气说道: “我以联邦军旗的名义起誓。” “很好,包括红的东西在内,他们目前需要的日用品我都开车带过来了。就在地下停车场。你为他们提供住宿的场所和食物,保证他们的安全,然后相对 的,他们三个会对你的计划全面协助。这样就够了吧?” “我没有异议。那么除非是双方或者一方发生了无法维持的事情,这个协助关系都会延续下去,直到计划设立的目的完成为止。” “啊,就这样好了。——我接下来要去外科,和阿拉姆特主任讨论一下白转院的事情。” “等一下!老爹!” 就在部长用近乎性急的霸道完成了交涉,转身要走向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 那个短头发的年轻人叫住了部长那个怎么看都很可靠的宽阔脊背。 “虽然你擅自决定了,但是我可绝对不想在没少和都市警察敌对的这小子手下工作。就算是临时性质,我也不承认他是老大。” “蓝!你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只是老爹的猜测吧?我凭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就和臭男人绑在一起?再说了,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保护。原本不知道你要这么做我才跟来,但是我现在绝对不愿意。我要回总部。” 从口气和打扮上一眼就看得出以前是移民街小混混的未满二十岁的青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高个子的士官,带着明显的反叛口气说道。 比这个青年还要年轻若干的少女在旁边劝说着: “可是斯因也在一起啊。而且和平时不一样的工作不是很有趣吗?就算回到总部,反正近期内都无法安心下来工作吧。总之先在这里接受一阵照顾,如果无论如何都不喜欢的话再回去如何?” “我说不要就不要。粉红你只是被那小子的漂亮面孔迷昏了头吧?” 被说中心事的少女满面通红,小声地反驳说也不仅仅是那样,然后嘟起了可爱的嘴巴。 温塞特部长因为没有预料到的内部抵抗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不过在他怒吼之前,军人已经先行开口。 “那小子想怎么样就随便他好了。反正现在正是不管对什么都要反抗的年龄吧?我也没有空闲到可以去当小鬼的保姆。” “你说谁是小鬼!?不过是没用的宇宙军,居然还敢这么张狂。你就和至今为止一样乖乖当宇宙港的警备公司代理不就好了?太勉强自己只会丢脸哦,大叔。” “不过是个从良的骇客混混,也敢这么乱吠吗?真是难看。你知道银河联邦宇宙军是多么巨大的组织吗?不过也难怪,不过是个连上司命令都不肯老实听从的耍赖小鬼,像你那种蝼蚁一样的视野确实不可能看得到那么大规模的东西啊。” “……你说什么!混蛋!” 反而受到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对象的轻蔑,青年立刻就冒出了杀气。 “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就算虚张声势也只会让人厌烦。反正我原本就对你没什么期待。所以赶紧消失好了。” “混蛋东西,居然敢小看我!” “住手!蓝!” 在被热血冲昏头的小混混的手上,约定俗成的折迭匕首就好像魔法一样地冒了出来。被称为守护天使·粉红的少女用近乎悲鸣的声音慌忙阻止。 不过不光是一直沉默的红,就连在场的其它成年人也没有任何人阻止他。 大人们那种就好像在说小孩子可以折腾到什么程度的看好戏的态度,让青年更加被热血冲昏了头。 即使如此,蓝好歹也没少经历过打架斗殴,所以他出于混混的本能,看穿了对方是个不动真格的就无法简单对付的对手。 反正这里是医院,就索性大闹一场吧。他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他迅速地向前踏了一步,做出了用右手刺过去的架势,但是在对方避开的瞬间,他手腕一转把匕首轻轻扔了出去,然后在短短的距离中把匕首交换到了左手。 在移民街长大的蓝,七岁的时候在黄色城边缘的咖啡店偷窃了客人脚边的皮包。然后因为那里面的笔记本电脑而改变了人生。 但是,要想和移民街后街的同年代孩子们混杂在一起生活,必要的可不是电脑骇客的技术。 粗暴而擅长打架的年长者,会依靠力量君临在顺从软弱的孩子们头上。让弱者去进行偷窃,而自己则从中抽成,几乎就是移民街大人社会的缩影。 蓝因为无法忍受被自己头脑差劲的家伙们驱使的屈辱,所以选择了即使和他们对立也要一个人独来独往。 要想贯彻一匹狼的态度就需要利牙,而那个就是匕首。 他通过网络学习了匕首的战斗方法,然后一个人练习掌握了各种技巧。那其中,他现在所使用的时间差攻击还从没有被任何人化解开过。 ——赢了! 就在他这么确信的下一个瞬间,他左手的手背已经遭受到强烈打击,匕首脱手飞向了天空。 几乎间不容发地感觉到腹部受到打击的守护天使·蓝,瘫倒在了士官的脚边。 当他抱着肚子因为痛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时候,黑色的靴子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他变成脸朝上的姿势。 明明是男人,却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脸孔,傲然地俯视着败家之犬,他的手上是年轻人的匕首。 他随便地扔上扔下地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如果加害人如愿以偿的话,就会刺入自己内脏的凶器。 “小鬼,被你称为警备公司代理的家伙们啊,每天每天都要在基地的练兵场进行杀人的训练哦。如果这种程度就会被刺到的话,可是会被称为工资小偷的。” “哇……” 匕首冲着自己掉了下来。 不由自主用双手护住面孔的年轻人,因为预料中的冲击迟迟没有到来,于是不可思议地,战战兢兢地挪开手掌打量着情形。 宇宙军士官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匕首的刀刃阻止了它的下落。 蓝茫然地仰望着头上的匕首和手,而大尉的一只脚已经粗鲁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唔!” “下次如果你再敢对联邦宇宙军做出什么张狂的评论的话,我就当场折断你的全部肋骨!明白了吗?” 脚继续踏在对方胸口上,男人弯曲下上半身,凝视着无法动弹的电脑刑警的面孔。在他的双眸中,清晰地浮现出了黄金之环。 那种近乎不祥的异样光辉,就好像在黑暗的夜空中燃烧的金环蚀一样,让看到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倾倒。 然后,没有表情的雕像般的美貌浮现出危险的笑容,转变成了战士的面孔。 当年轻人半是无意识地点头后,通过施加体重的方式而巧妙地封印了对方抵抗的腿终于从他的胸口上移开。 电脑刑警慢腾腾地从地板上支撑起了上半身,电脑刑警的骄傲和小混混的虚张声势都已经消失,失去了那些的表情看起来反而要比十八岁的真实年龄还要年幼了几分。” “……哥。” “啊?” 轻松合上了没收的匕首刀刃的路西法多,听到从脚边传来的嘀咕后皱起了眉头。 蓝·邦迪一把抱住了站在身边的军人的长腿大叫出来。 “大哥!请让我叫你大哥!” “……你说什么?” “噗”,病房中的其它三位男士几乎同时喷笑了出来。 面颊微微抽搐的军官俯视着坐在地板上抓住自己的左腿不放,呼喊着预料外台词的年轻人。 “放手!喂!要说梦话也等睡着后再说!” “在你答应让我叫你大哥之前我都不会松手。你是厉害的骇客,又超级英俊,连打架都这么厉害。简直是帅到极点了。就算是我都忍不住尊敬。你说什么我都听,所以让我做你的小弟吧!!” “哦”,这次是温 塞特部长和卡加同时随声附和。 因为路西法多俯视着抓住自己脚不放的年轻人,所以部长可以坏笑着眺望着他的样子说道: “蓝这么亲近你不是很好吗?这个性格别扭的家伙会这么亲近他人简直就是奇迹啊。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啦。年轻人。” “不愧是路西法多。原来如此,还可以这个样子啊。实在太漂亮了。回头我要告诉萨兰。” 故意表示佩服的白氏族。 虽然很想反驳说我到底干了什么啊,但是因为答案太过显而易见,所以黑发大尉只好忍耐了下来。 如果被他扯出了那个超级不合乎他本意的所谓男性杀手之类的外号,部长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待自己。 绝对——没错,他绝对不想从都市警察相关人士嘴里都听到这个称呼! “好吧,我答应你。你快点放手!愿意叫什么随便你!” “不要用这么冰冷的口气啊。不过大哥就是这种地方让人陶醉的说。” “噗!” 因为深知他别说是酷了,根本就是个很愉快的大哥,卡加和红同时喷笑了出来。 误会了他们意思的守护天使·粉红嘟起了嘴巴。 “蓝你好狡猾。一开始明明浑身是刺的说。不过要是我的话就不要他做大哥,那样太无聊了。要做就是要做恋人嘛!呀,说出来了!” “喂,粉红,你给我听好了!这里是军队。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这里是饥饿的肌肉男野狼的群体。以后少说这种好像欢迎人侵犯一样的不恰当语言!——喂,那边的野兽军人!如果你敢对这女孩出手,就算是追杀到银河系边缘,我也一定会打死你的!” 已经完全进入监护人模式的机动保安部长,对着刚刚摆脱my大哥攻击的大尉怒吼道。 虽然曾经被称为野生性动物,但就算银河系开始逆转也不可能被看成是对女人无比饥渴的野兽的男人,表情很不爽地看着发出偏离了问题关键的非难的老爹。 “我又不是萝莉控。再说这里本来就是银河系的边缘了吧?” “哎呀,人家又不是处女啦。” 除了和少女同世代的蓝以外,其它男人们全都冻结在了当场。 头发染成蓝色的移民街长大的守护天使·蓝看着大受打击的同行者们,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是常识吧?常识。在移民街的贫民窟长大的女人,不可能到了这个岁数还是处女吧?” “不是这个岁数的问题吧?在我成为因为网络犯罪而被抓的粉红的监护人的时候,她才十三岁——” 路西法多恶狠狠地打断了慌乱的部长的语言。 “老爹!你不用说了,这两个人你都给我带回去!这里是军队,不是幼儿园。我手上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比你少。” “整天面对着老实听从命令的部下你还要怎么样?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每天都要使唤着五十个以上的这种家伙工作呢!” “我同情你,但是既然你是管理人员,那么管理这种家伙就是你的主要工作吧。我现在光是要完成眼前的工作就筋疲力尽了。” 原本打算进一步反驳的部长,因为不小心看到黑发军官的美貌而失去了语言。 拯救了上司危机的,是在病床上已经清醒,但是至今为止都保持沉默的守护天使·红。 “路西法多,在基地的期间我会担任守护天使的负责人。我们的能力应该切实可以减轻你的工作量。所以,就算人际关系比平时多少复杂一些,也请你忍耐一下吧。” “拜托了,大哥。我也会努力的。” “我也不会诱惑哦。至少在大家的面前。嘿嘿” 一只手遮着面孔的男人叹了口气。他真的已经不想领教这种类型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好像陷入了泥沼,只顾着拼命爬出来,根本就没有前进的行军一样。他总觉得人际关系已经复杂到了超越自己的容许范围的程度。 温塞特部长得到红的帮助后终于恢复了原先的势头。 “最初说要联手的人可是你吧?你不是想要守护天使们的帮助吗?对你也好,对我也好,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好吧。军队会照顾协助者。——阿拉姆特医生在外科主任室。既然你想要和他谈谈,那么事先联系一下比较好。” 再进一步争论也是浪费时间。已经一度答应了共同战线的路西法多,再度确认后改变了话题。 卡加好心地取出携带终端,首先和萨兰丁取得联系说明情况,然后递给了部长。 在这期间,路西法多询问了一下两个年轻的守护天使的服装尺寸,然后用携带终端呼叫了真人·密斯卡西拉。 他和加班中的运输科少尉说了守护天使的事情,命令他去供给科准备适合两人尺寸的战斗服、t恤和鞋子等衣物,以及三个携带终端。 粉红有些迷惑。 “换洗衣服的话我们有带啊。” “虽然视区域而定,但是如果民间人士待在总部大厦周边会非常引人注目。就算年龄无法糊弄过去,但是穿着战斗服的话,至少从远处看过去不会很显眼。因为我个人认为红不是靠着服装就能遮掩过去的,所以他就不需要战斗服了。蓝你去把那头奇怪颜色的头发重新染一下。回头会给你准备染发剂。” “了解。反正都要染,干脆染成大哥喜欢的颜色吧。你喜欢什么颜色?” “不起眼的颜色。顺便说一句,发型也不要是倒竖起来的样子。” 黑发的军官冷冰冰地对献殷勤的年轻人说了一句,就再次操作携带终端呼叫总务科,询问是否还有空置的家庭用住宅。 对方用终端调出了若干数据。在双方就若干疑问进行了应答后,他把一栋还比较满意的房子定为了协助者们的临时宿舍。 “不好意思,因为我这边工作太多,所以没法去取。请你把兼备房门钥匙的id卡放到总部司令室的秘书室。” 他曾经听说过,总务部除了有恶名昭著的同性恋八卦杂志紫色天堂的创刊人艾卡特里娜·某某大人坐镇以外,同时也是紫色天堂编辑们的老巢。 如果继量身性骚扰的供给科之后再去紫色天堂编辑部的总务科的话,就等于一天之内同时拜访两大魔窟。那样的话精神力的消耗可绝对非同小可。 从下意识地对艾卡特里娜某大人使用敬语这一点来看,路西法多已经在气势上输掉了。 他绝对不会天高地厚到认为自己可以取胜。除非是陷入好像这次的供给科这样,必须从正面挑战的状况,否则他绝对不惜使用退役这个手法进行阵前逃亡。 原本他也考虑过和去准备战斗服的真人再联络一下,让他顺道去第二总部大厦的总务科领取id卡,因为这样比较快捷方便。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人送去司令官室。 如果说到司令官室的话,言外之意就等于是我们是由于司令官的命令而在行动。这样也就可以给她们施加无言的压力,让她们不会因为发行临时id卡这样的异例行为进行多余的追究。 正因为是军人,所以就算是再无法无天的紫色天堂编辑部,也应该知道军队中还是存在着不可侵入的领域吧? 如果只是觉得有趣就探索和司令官相关的机密的话,弄不好会被当成间谍而遭到宪兵队的逮捕,视情况而定也许还要上军事法庭。 这时他想起了已经决定参加机密小组的宪兵队队长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守护天使们的宿舍需要警备,在他们在机密小组房间和宿舍之间来往的期间也需要保护。所以他原本打算拜托莱拉寻找人选 ,从自己的中队中派遣士兵。 既然基地内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件,那么宪兵队应该相当清闲才对,而且如果进行警备的是宪兵队的人,也可以限制其它士兵们的好奇视线。 能利用的东西就没道理不利用。 于是他用携带终端叫出了马尔切洛,简单地说明情况后拜托他调配守护兵。 马尔切洛痛快地答应之后,制止了原本打算在说完事情后就挂断电话的路西法多。 『我说你啊,是不是发送了要在供给科使用的新的测定装置的募捐活动的电子邮件?』 “啊,供给科之所以使用卷尺,主要是因为旧的身体测定装置已经坏掉,而司令官又不认可购买新型装置的预算。既然如此,如果由男性士官们合力购买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解决,谁也不会抱怨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在前往医院中途的线性车里面他突然想起了募捐的方式,于是以所有男性士官为对象,进行了复数发信。 虽然供给科的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答应不再进行性骚扰量身,但是只要还使用卷尺量身,那么男人们难免还会因为过去的记忆而战栗。 如果用集资的形式赠送了新型测定装置给她们的话,命令中止性骚扰的多米尼克也不用招惹供给科部下们的不满了吧? 『正相反。相反。大家都在吵嚷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主意。』 “那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一群消极没用的毛毛虫当初是怎么想!” 『什么嘛。不光是宇宙军的英雄,还已经成为了基地男人们的救世主,为什么心情还这么糟糕啊?我问过供给科的家伙们,据说是你和戴眼罩的虐待狂少校经过一番大战之后,才获得了中止性骚扰的约定吧?确实值得尊敬。看来英雄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 “少啰嗦!对于那个恐怖的供给科的老大,你半点情报也没给我算什么意思!要是没有合理理由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你!混蛋东西!” 在恐吓通信对象的路西法多的身边,守护天使蓝一面嘀咕着太帅了一面露出陶醉的表情。 拥有出色情报能力的宪兵队队长,听到对方半是怀恨的威胁后,明朗地笑了出来。 『如同你所怀疑的那样,有一部分是为了试验。我也不想在半吊子的家伙下面干活嘛。因为是期待以上的成绩,所以你合格了。我和宪兵队都会全面对你这个老大协助。好久没有这么动真格的了。』 “看来你也是个狡猾的混蛋呢。既然你说到这个程度,那么就看你的了。等进入总部大厦我再和你联络。” 听到对方开朗而快乐的笑声后,原本半是迁怒的路西法多也失去了生气的意思。 男性社会的上下级关系非常明确。在接受路西法多的指挥之前想要确认他的实力,宪兵队队长的这种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 切断通信后,有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 正好比他矮两个半头的白氏族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事情好像闹得很大了啊,你没事吧?” “布莱恰上校和拉克罗中校都去了紫色城不在基地。所以虽然算是事后承诺,不过既然机密小组全权交给我负责,那么应该就没有问题。这已经超过了可以依靠少数人进行秘密调查的限度。我一个人又要指挥小组又要进行调查活动。当然不可能再随时给守护天使们当保镖。那么能利用的家伙当然就要利用。反正他们本来也是为此才存在的。” “是啊。我会调配卫生兵随时在红的病房周围守护的。因为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判断他是否可以出院,所以我到时再和你联系。” “那就拜托了。——老爹。在你去外科的时候,我带这两个家伙去一楼的食堂吃晚饭。等你谈完了也请来食堂。” 部长抬起一只手表示了解。 眼看着都市警察和基地方面的准备已经告一段落,卡加本人也准备离开红的病房而前去工作,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不落痕迹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黑发的大尉弯下上半身在内科医生耳边低语。 “为了不被卷入突发的危险事态里,你和萨兰丁最近也都不要接近我。” “尼科拉伦也是吗?” “尼科拉伦也是。” 路西法多误解了卡加询问的意思,点了点头。 拉菲人最讨厌被当成是身体和心灵都很软弱、只有外貌可取的人偶。 明知道尼科拉伦是隶属于总部的能干的情报军官,而且拥有强大的精神感应力,也是路西法多机密小组的一员,却还是忍不住如此询问。这样的自己真的好丑陋。 明明是自己比较软弱,派不上什么用场。 苦涩的感情汹涌而上,卡加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到了手指尖。然后,有人抚摸起了他长满了好像鸟的羽毛一样的白色卷发的头颅。 “为什么你要抚摸比自己年长的人的脑袋!” 比仰望着上方咆哮的卡加年轻一百二十三岁的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因为暂时有一段时间都无法见面,所以我不想忘记那个感觉。” “你一辈子都忘掉才好!——对了,你打算维持着素颜去食堂吗?” “没办法吧。这里的商店也没有卖护目镜的。我已经做好了被进行若干偷拍的心理准备。” “我是在担心会看到你的素颜的家伙!你可别以为是开玩笑,真的会有人对你看到入迷而失去清醒!我和萨兰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被说到了不想接触部分的男人,皱着面孔回答道: “虽然有个人上的差别,不过会显出重度的交流不全症的,不知道为什么大都是地球人。无法正常地说话确实让人很头疼啊。难道是我的脸孔上有什么按下了思考停止按钮的东西吗?” 部长等人尴尬地把头转向了其它方向。这也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 “在食堂的话危害可会扩大。” “多谢你的提醒。——红。你的行李也和小鬼们的一起运过去吧。” “谢谢。” 虽然还无法露出投注在卡加身上的那种温和笑容,但是终于可以和路西法多正常交谈的守护天使·红笑了笑道谢。 注意到这一点的温塞特部长张开了嘴巴,但是因为找不出该说的话,所以只好无力地摇摇头,跟在三人身后走出了病房。 第2章 第二章 返回总部大厦,将守护天使们托付给了密斯卡西拉少尉后,路西法多前往了总部大厦内的商店,以便购买新的护目镜和染发剂。 仅仅购买了急需的东西后他就前往了位于总部大厦一楼深处的司令官室。 “奥斯卡休塔大尉?” 正好来送临时id卡的总务科的下级士官冲他招呼了一声。 佩戴着军曹的军阶章的男子,满面笑容地凑了过来。 “您要的东西送来了。虽然很偶然,不过能在这里遇到您真的非常荣幸。” “抱歉,特意麻烦你送过来。” “哪里,如果知道能够像这样见到大尉的话,我们那里的女性绝对不会把这个工作让给我的。” “我可不太想见总务的女性。” “您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我听供给科的朋友们说了大尉今天的活跃。真的太漂亮了。我的朋友都高兴到哭了出来。今天晚上那里的男性士兵们都说好了要一起喝一杯庆祝。——我们那里总部的女性们,知道分部的家伙们错过了拍摄机会都很生气呢。” 说到后半部分,军曹的笑容中出现了某种昏暗而扭曲的成分。 看起来他在工作场所似乎积累了相当的压力,路西法多带着同情说到: “如果你们对我抱有期待的话就抱歉了。我无法成为总务科的救世主。” “唉,从同性的角度出发,我也会劝您尽量不要接近我们科。因为供给科的女性们只是强大的知性犯,所以比我们这里还要好多了。而且眼罩虽然可怕,但是班卡少校是大美人,我也听说她做事并不是不讲道理。可是我们那里的人绝对是抛弃了某种作为女性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啊。不对,在那之前,我首先觉得她们是失去了某种作为人类来说必要的东西……” 将手放在半是喃喃自语的军曹的肩头上,供给科的救世主凝视着对方的面孔说道: “你没事吧?我建议从精神卫生的角度出发,你至少参加供给科的庆祝一起喝一杯放松一下心情比较好。” “啊,您说得对。我会的。对不起,我只是疲劳累积了太多的样子。” “……虽然我觉得不要问比较好,不过为了今后的心理准备,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紫色天堂的前编辑长,那位艾卡特里娜大人……我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啦,她是什么样的女性?” 士兵浮现出一个微妙的无力笑容,仰望着已经被他的上司们视为猎物的美貌同性。 “她是无论外表和内在都很超级有特征的女性。只要一眼看到就绝对能明白……她的本名是那个……梅格·史密斯少校。也许是因为和本人的冲击力相反,这个名字过于平凡的关系吧,连我们这些部下都快要忘记了。” “那么平时怎么样?你们总会用本名称呼她吧?” “在总务的通称是‘那位大人’。幸好那位大人比较懒惰,所以行动范围很狭窄。如果不是司令官的命令的话,她不会去总部大厦,也不会利用士官食堂。所以我想她和大尉近距离接触的危险性应该很低。”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具有参考性,不过既然是一见到本人就能一眼看出来的话,那么我就做好立刻逃跑的心理准备吧。” 总务科会被分配在第二总部大厦,好像和路西法多当初的估计一样,是为了隔离的目的。考虑到士官食堂的利用者之多,既然艾卡特里娜大人只是因为距离工作场所远就不会出现,那确实是防患于未然的最佳方法了。 多半总务科的宿舍也位于被隔离的地方吧? “因为她是那种一半都沉浸在妄想的腐海……不对,是空想世界中的人,所以对于现实世界并没有造成什么物理性质的危害。比较痛苦的只是我们所承受的精神污染……不对,是打击所造成的精神损害迟迟都无法痊愈而已。” “原来如此,我一直觉得既然是制作紫色天堂的女性,那么是不是那种一看到男人就当成同性恋的类型呢。” “您说得没错。这就是我们那里的女性的本质。而且那位大人还是‘耽美’。如果要让那本杂志的主要编辑人员来说的话,好像是相当陈旧和落伍的老土感觉。不过要照我们来看,她们也都差不多啦。”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听说过很微妙的事情,说什么自从主编交替,变成流行性的内容后,那本杂志的销量增长了不少云云。可是你刚才说‘耽美’,……那是什么样的?或者说现在的那本哪里算是流行了?” 和将造型美发挥到极致的外表正相反,路西法多的内在也可以说是简单到了极致。所以对于他而言,耽美可以说是与他距离最为遥远的台词。 虽然他勉强可以理解,蓬莱人萨兰丁·阿拉姆特是极少数的能够体现这个单词的稀有存在之一。 军曹这个提出这个单词的当事人也露出困惑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让男性军人为耽美下定义似乎是困难到极点的难题。 “我只能说是看到的感觉上的差别吧……那位大人所喜欢的,是被飘荡着执念的进行了过剩装饰的美学所填充的厚重世界,而现在做主的那些人却觉得可爱、明朗而且轻松的故事才最好——大致上就是这样。” “啊啊……我觉得好像能抓到一点脉络了。也就是拥有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以及夸张到过分的表示手法的耽美派,和故事永远是一个模式,受的脑袋是一团浆糊的平胸少女派的区别吧。” “大尉……!难道说,难道说,难不成您也有看那种三流八卦色情杂志吗?” 听到惊愕的总务科士兵的询问,戴着护目镜的士官若无其事地点头。 “我的部下借给了我的副官很多过期刊,然后我又从她那里借过来看。非常好笑哦。” “……不愧是大尉。太帅了。果然是只有大人物才能具备的感性!” 军曹用非常尊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许应该说眼前这个人的感性的奇怪程度和艾卡特里娜大人有得一拼,但是面对攻陷了被称为第二总部大厦恶之双壁之中的供给科的英雄,总务科的士兵却只能表示出敬意。 “不好意思,虽然得到你这么高评价,但就算是我也绝对不想碰艾卡特里娜大人的。能够面对要求紫色天堂停刊的军医院的魔鬼医生们还孤军奋战的女中豪杰,应该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啊……这个嘛,如果要说我一点期待都没有的话就是骗人了,但是也没办法啊。好在除了总务科以外的男性,只要不看紫色天堂的话倒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如此说着而再度露出无力的微笑的军曹,总觉得好像欠缺了几分生气,就像是很单薄的影子一样。 从印象上来说,也许该说是被丢进了魔女的巢穴,吸走了生气的人身供品比较合适吧。 路西法多明知道没多大可能,还是安慰他说道: “我只能祝你可以尽早转换部门。” “谢谢。对我们来说,最后的希望就只有人事调动了。今天晚上我也叫上总务科的同事们,一起去参加供给科的酒会吧。——那么我先告辞了。” 分开之后,可怜的总务科士兵的身影立刻从路西法多的脑海中消失。他开始考虑仅仅半天时间就激化了的状况。 如果都市警察的爆炸事件不是如同犯人宣称的报复的话,那么把守护天使们和小组成员集中在一起就非常危险。 虽然已经不是靠自己一人之就可以保护的规模,但是既然存在着会因为暗示而豹变的人,他就不希望太多的士兵加入到计划之中。 没有烦恼太久,他就得出了结论。 ※ ※※ 回到小组所在的房间,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三个人已经在谈笑风生了。 因为年轻而且个子不高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不具备会威胁对方的外表,所以守护天使的两个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和他打成一片吧? 就算职业不同,也都是电脑狂人,光是电脑的话题应该就可以让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看到立刻站起来迎接上司的少尉,路西法多表示有话要说而催促他坐下。 “虽然从早上开始就麻烦你对于这个房间进行准备,但是因为增加了成员,所以状况出现了不少变化。” “是,长官,因为放不下那么多机器,我也正在发愁该怎么办呢。” “我和你说过为三个守护天使准备了住宿用的住宅吧。因为你也是住在宇宙港附近的运输科宿舍,所以每天都要来这里的话会浪费时间,在开展计划的期间你就搬到那个住宅好了。” “是,长官。能够有效地使用时间对我帮助很大。” 青年军官微微一笑,不同于可爱的十几岁少年会露出的那种满面的笑容,而是让人感受到学都出身的优秀工程师的自信和游刃有余的成熟笑容。 路西法多听说过,虽然真人·密斯卡西拉的军阶只是少尉,但是到基地后不久就断然进行了整备系统的改革,成功地改善了工作效率以及削减了大量经费开支。 作为运输科首屈一指的人才,他深得上司和部下们的信赖,而且在和他们关系密切的工兵科的口碑也很好。理所当然,为了让他加入到机密小组而需要的无限期调动,受到了运输科上层的强烈抵抗。如果没有拉克罗副司令官的命令和他本人的强烈要求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吧? 此外,正因为卡马因基地是非常空闲的部队,所以才能借出运输科必不可少的人才。 如果是豹变成另一人格时的弟弟式真人也就罢了,平时的他的高能力值对路西法多相当有帮助,老实说,路西法多也对他有不小的期待。 正因为如此,他才认为真人和同一小组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八字不合(也许还不止那么简单)的事情是无法置之不理的问题。 “那里就直接设定为小组的分室好了。这样移动时间的浪费和伴随着移动而产生的危险就都能排除。那里的事情就由你统一负责。接下来你把拿到这个房间的包括电脑在内的私人物品整理一下,全部拿上后和守护天使们一起去家用住宅区。至于桌椅和床铺等等不足的家具,为了隐蔽起见我已经拜托宪兵队搬运。” “我认为这是非常合理的良好建议。但是……恕我冒昧,请问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还要继续留在这个房间吗?” “没错,白天引发纠纷的鲍比·海因斯军曹要怎么安排的话必须视他本人的恢复状况而定,将代替你进入这里的是宪兵队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大尉,我知道可能会受到你的训斥,但是我不能不说——” 预测到他的反应的路西法多抬起一只手,打断了真人的抗议。 “如果你和拉塞尔中尉的军阶相反的话,我倒是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分到那边去。但是,他现在的军阶比你高。你要明白,正因为是你,我才可以把分室托付出去。” “……是,长官。多谢你的费心。我会尽可能努力以便不辜负你的期待。”真人说道。 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明显地看出,就算理智上明白,心理上也还是无法接受。 不过因为是阶级至上的军队,所以只有这一点说什么也没有办法。 因为对他咬着嘴唇垂头不语的样子产生了恻隐之心,路西法多告诉了他还在考虑中的具体方案。 “我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引人注目,而随着规模的增大,相关人员也会增多。如果我是敌人的话,肯定会选择先打掉领头人。区别只在于是趁我一个人的时候袭击,还是想把我和其它同伴连锅端而已。” “难道说……你打算采取阳动作战?那太危险了!” “比起被打个措手不及来,先有准备还比较安全吧?当然了,也有可能只是作为纯粹的被害妄想而结束。”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把我和拉塞尔中尉的任务进行交换。有什么万一的话,如果无法保护大尉就没有阳动作战的意义了。” “真人·密斯卡西拉。” 静静地呼唤着真人全名的声音中蕴含着的某种东西,让沙发上的少尉立刻挺直了脊背。 “是,长官。” “我不打算以部下作为盾牌而进行阳动作战,而且包含我本人在内,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伙,对银河联邦宇宙军来说就是废物。” “非常抱歉,是我冒昧了。” “不过你为我而担心的心意我很高兴。而且我和都市警察的机动保安部长约定了一定要保护守护天使们。能够让我信赖,并且全权委托的人只有你而已。” 路西法多补充了这么几句,对着惶恐的真人露出了笑容。 守望着军人们之间的交流的蓝,陶醉地喃喃自语,太酷了。 对于男人们之间的深厚信赖关系完全没有兴趣的守护天使·粉红,一面对将难得的美貌隐藏在黑眼镜后面的男人感到不满,一面提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吶,难不成,我们真的是累赘吗?” “现在应该算是一半一半吧。我对温塞特老爹也说过,我到达这个基地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只能在还没有把握整体的基地中,一面尽快寻找必要的人才,一面进行计划。不仅如此,接受了敌人的暗示而被送来的士兵还会成为暗杀者。如果一一确认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后再行动的话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但是有的事情确实要听天命。比如我想要把红还给都市警察,结果却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小姐们是注定要参加到我的计划之中来。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把这股顺流改造成激流,狠狠地给伊维尔一个教训。” “嗯,虽然在电脑科里面和骇客交战也不太坏,不过这一阵子确实有点厌烦了啊。如果能和侵入我们总部的电脑以及交通科的系统,妨碍移民街的人质救出作战的某人展开战斗,确实能让人热情燃烧到极点。——啊,不过话说回来,以我的水准来说,面对你的时候别说是乐在其中了,就算出尽全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吧。这一点实在让人火大,不过你也不要摆出这种被部长硬逼着的态度啊,也好好和我拜托一下嘛。要是那样的话人家就可以协·助·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人家未来的恋人哦!” 一会儿以成熟妖艳的表情发出叹息,一会儿好像小女孩一样挤眉弄眼,一会儿又彷佛花痴少女一般欢呼雀跃,她的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千面人一样的变化多端。 路西法多对这个在移民街贫民窟长大的十五六岁少女的多面性很感兴趣,而且觉得观察起来也非常有趣。 女性一旦感觉到自己没有受到尊重,心情就立刻会糟糕起来。对她们来说,好像最重要的就是别人认为她们是特别的存在。 而男人则会因为别人认为他对自己隶属的集团的贡献度高而感到幸福。 这上面也可以看得出个人主义的女性和团体主义的男性的巨大差别。 所以路西法多为了让她满足,也做出了配合。 “除了会被老爹宰掉的未来的恋人这一项以外,其它的就请你多关照了。守护天使·粉红小姐。” “我的名字是萍基·斯科特哦。这边的蓝头发是布鲁斯·邦迪。名字里面带着颜色很有趣吧?而且非常碰巧的是大家刚好都各带了一种颜色。这种事情也算是上天的安排吧?” “多半吧。最初我还觉得是那种以正义使者自居的超丢 脸的命名方式,没想到全部都是从本名中衍生过来的啊。” 听到黑发大尉的感想,蓝立刻扑了上来。 “对吧对吧?大哥也觉得丢脸吧?又不是电视里面的小鬼节目。如果命名的人不是老爹的话,我绝对在听到的同时就把他打翻在地。” “老爹的品味吗……” 之前也曾被迫听过他无聊笑话的路西法多呻吟了出来。可以想象他原本是为了迎合年轻人口味才特意这么取的,但是正因为如此,结果却更加凄惨。 只有把粉红当成是幸运色,连头发的发带也是粉红色的少女庇护了上司。 “我觉得很好啊。外部的人容易明白,而且听起来也好听。” “会好听才怪!你没看到听见的人全都在苦笑吗?” 多半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是对她而言很可爱的粉红的时候,萍基就认为一切都ok了。 虽然看穿了这一点,联邦宇宙军军官却选择了沉默。没有必要加入都市警察的风波之中。 为了不会损害到今后要一起工作的同伴的感情,明智的密斯卡西拉少尉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见解。 路西法多将刚刚在商店做好的卡交给了部下。 “真人。这是用来购买食品和其它必要东西的经费。不要利用士官食堂,最好选择住宅区的大型商店内的餐厅比较好。” “了解。既然是家用住宅,那么厨房器具应该也很齐全,所以还可以自己做饭。对了,用什么方法联络?” “最保险的就是视频通话。在使用电脑的时候立刻就可以应答。如果只是声音的话,也可以使用携带终端通话。” “原来还有这一手啊。因为平时生活里面完全依赖携带终端,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也没有什么通话会让我想要不惜启动电脑也要看到视频的。” 两个人对于细节进行了一番确认后,真人开始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 路西法多打开在商店购买的基地内地图。开始为年轻的电脑刑警们说明接下来要去的住宅区以及总部大厦等主要设施。 不久之后,护送守护天使们前往家用住宅的宪兵队的士兵,到达了总部大厦的正面玄关。 因为真人光是自己的行李就已经占满了手,所以为他们送行的路西法多接过了红那份的行李,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计划室。 使用货运电梯下到总部大厦后门的停车场后,按照路西法多的指示已经从玄关移动到这边的宪兵们正在等待他们。 在停车场的照明下,佩戴着中尉军阶的女性士官对着路西法多行了一礼。 “我是林赛·克鲁多曼中尉。我的上司阿历沃尼大尉任命我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请多关照,中尉。从军阶上来看你好像是阿历沃尼大尉的副官吧。昨天晚上我们在通信室见过吗?” “是,长官。虽然我值白班,但是因为杀人未遂事件实在很难得一见,所以我的上司要求我一定一同前往。——非常抱歉,我的上司确实有些好奇心过重。” 虽然拥有一个在仪表上存在着很大问题的上司,但是眼前的女性却把一头茂密的金发全都强行在脑后打成一个大大的发髻,给人一种古板的感觉。 她的脸上佩戴着明显度数很深的金边眼镜。通常需要眼镜来矫正视力的,只限于患有遗传性疾病或者是背负着无法动手术的障碍的人。正因为是会在意容貌的年轻女性,所以必须随时佩戴矫正眼镜就更加让人觉得值得同情。 因为下午刚刚遇到过戴眼罩的少校,听说了失去一只眼晴的故事,所以宪兵队的这位女性的眼镜也不免让人有些在意。 但是除此以外,她在外表上和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绝对完全相反。 身高在平均值以下,作为隶属于军队的女性来说骨酪有些过于纤细。如果是班卡少校那样由于其它种族的混血,而拥有外表所看不出来的怪力的话也就罢了,假如她的体力确实和外表所显示出的一样的话,就不免让人怀疑她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宪兵队了。 逮捕在酒店喝醉后打架斗殴的肌肉男士兵也是宪兵队的工作之一。如果不是犯罪情况较少,宪兵队相对清闲的这个基地的话,怎么想她也无法进入宪兵队的行列。 多半需要臂力的工作都交给了男人们,她的工作主要是为上司打圆场吧? “你在马尔切的手下工作想必很辛苦吧?” 如果莱拉在他身边的话,肯定又要开始数落他说不要想到什么就立刻说出来了。 圆形眼镜背后的绿色眼睛睁大了。 但是,克鲁多曼中尉好像少女一样嘻嘻笑着替上司辩护。 “虽然阿历沃尼大尉的下半身无论如何都缺乏信任度,但是他的上半身还是很能干的宪兵哦。就是因为太过优秀,所以才会闲得发慌到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这些部下头疼的源泉。托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福,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活力十足。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使用他,不要让他拥有空闲时间。这是我代表宪兵队所有成员对你提出的拜托。” “原来如此,反正男人的下半身对我来说也没用。就让你的老大的上半身好好活跃一下吧。” “请一定如此。——分室的警备请尽管交给我们。在住宅的周围已经安装好监视装置,也派遣了携带武器的人员常驻那里。此外,宪兵队会定期在周围巡逻,外出的时候也一定会为你们配备两名以上的护卫。” 听到宪兵队女性士官流利的说明,路西法多点点头。 “我很感谢宪兵队的协助。” “此外,那个……这边的警备要怎么办?” “马尔切说了什么?” “反正都是在基地内无法确认存在的敌人,所以干脆使用阳动作战的话也不坏。” “他不是很清楚吗?” 在端正到近乎非现实性的美貌面孔上,浮现出了战斗中男人的特有笑容—— 克鲁多曼中尉虽然有些脸红,但是没有像大多数女性那么看到发呆。看起来她属于那种理智会战胜本能的类型。 对于平时就处于本能终日暴走状态的宪兵队长来说,她应该是不可缺少的辅佐官吧? “但是,考虑到万一的话还是有些危险。” “我只要脑袋没事的话,就算挨上两三枪也没有问题。如果宪兵队随时埋伏在总部大厦的一角的话,就好像在公然宣称这里有问题一样。” “我们的老大也说了同样的话。” “那么,就这么定了。不管会有什么结果也没有遗憾了。暂时就把小马马借我用一下吧。” “是,长官。……那个,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所谓的马尔切和小马马是对我们老大的爱称吗?” “马尔切洛那个名字叫起来太绕口了啊。叫他马尔切的话他又说什么听起来好像黑心商人一样,所以就改成了小马马。但是这个他也不喜欢,还真是任性啊。” “他正确的爱称是马尔洛。” “那样的话就太无聊了。” 无论如何也不按照他本人的希望称呼他。这只是无聊的男人的坚持,和无聊的男人的固执己见之间的低水准的打闹。 如果是莱拉或者梅莉莎的话,在这里一定已经会吐出例牌的台词“真拿你们男人没办法”,然后耸耸肩膀表示无奈了。不过克鲁多曼中尉却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 “太好了,老大总算也有了朋友。” “朋友?” “一方面是因为宪兵队的工作,一方面是因为他本人那种性格,老大好像很受男性们的讨厌。所以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过要好的朋友。总觉得很可怜……” “你说可怜……你是认真说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被副官担心交不到朋友的宪兵队长。我该怎么反应才好?” 迷惑的路西法多向身边的真人小声询问。 在运输科的少尉把行李全都塞进宪兵队专用的大型线性车后,他让守护天使们先坐了上去。 “她看起来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类型,所以你也认真回答比较好吧。” “我觉得我们一半是打出来的交情啊。而且我不觉得马尔切的性格很差劲。虽然某部分的脑子很差劲。说起来的话,主要还是宪兵队的工作才让人对他的印象那么糟糕吧。” 密斯卡西拉少尉用手捂住了额头。认真和大实话并不是同义词。 不过对方却微笑着点点头,似乎理解了美貌的大尉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是位非常认真坦率的女性。再加上这副外表的话,混杂在总是用强压性态度威吓周围人的宪兵们中,有时难免看起来就好像是救命的女神吧? 这也就是所谓的“好警官·坏警官”的方式。和扮演对嫌疑犯态度严厉的坏警官的同事展开对立,通过表现出为嫌疑犯着想而达到怀柔的目的,完成好警官的角色。 如果当初任命的人是考虑到了这一步的话,简直就是绝妙的搭配。 如果是和那个爱逞强的阿历沃尼大尉搭挡的话,比起莱拉那种会劈头怒斥的姐姐类型来,也许还是这样的女性要合适的多。如果副官是以理服人的女性的话,他也会装出被说服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听进建议吧? “我已经严厉叮嘱过他不要对大尉周围的女性出手,不过万一要是有什么失礼的的地方请直接和我联络。我这边会进行‘调整’的。——那么再见了。” 宪兵队的副官对黑发大尉敬礼之后就离开了。 两名部下站在车子旁边等候她。 ——她说的调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恐怖的韵味在里面。希望只是因为自己今天面对恐怖的女性,刚刚留下了恐怖的回忆的关系。 “真人,你也去吧。” 路西法多催促了一遍一个人剩下的真人·密斯卡西拉后,他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上司。 “大尉。请你无论如何要小心。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觉得可以从心底尊敬的人。如果失去了你的话……我一定会很不甘心。非常非常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偷偷潜进宿舍,对你进行夜袭……我一定会,一定会……” “喂,你从中间就开始进行很危险的发言的说。看在前半部分的份儿上,我就当作没有听见后半部分。不要在想象中害死上司,还一脑门子奇怪的妄想。” 最后的那个“一定会”到底是要做些什么,路西法多发誓绝对不在心里进行追究。 无视上司的忠告,低垂着脑袋的少尉的声音因为深切的悲哀和悔恨而微微颤抖。 “太不甘心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应该把那个性骚扰的上司打到四分之三死,而应该只是检举他就够了!如果我的军阶再高一点的话,就不会被什么帕多里克·拉塞尔夺走大尉了!” “四分之三……就是比半死的程度还深吗?如果只是检举的话,你也不会被左迁到这个基地了吧?话说回来,我自己怎么完全不记得我被那个卷毛家伙夺走过。” “如果大尉万一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一定会在替你报仇之后,追随你去那个世界。然后就让我们在天国结合吧……” 真人越来越陷入膨胀起来的戏剧化妄想,对于上司的提醒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路西法多虽然知道多半没用,还是说了一遍。 “报仇也就罢了,同性恋天国我可绝对不想领教。你可是因为殴打同性恋上司才被左迁到这里的,现在却对着我这个同样是男人的家伙犯花痴算怎么回事!?我说你也该矫正一下你那个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豹变的人格了!运输科的那些家伙们原本就很恨我了。又酷又能干的技术军官才是你的招牌吧?” “请至少要避免头部被打到。我会在美丽的大哥的遗骸前奉上白百合之后,用手枪——” 低声咆哮起来的路西法多,粗鲁地抓住了因为想象已经泪光闪闪的部下的胸口,让嘴唇轻轻重迭后又立刻推开了他。 “不要擅自杀死我!混蛋东西!这一来你没有遗憾了吧?如果再不快点走我就让你尝尝毫不留情的清醒之耳光!” “……咕唔啊……” 真人发出了感觉很愚蠢的意义不明的怪声,然后近乎一半无意识地蹒跚地走向了线性车。 目送部下进入车子后,路西法多立刻调转身体,走向了和副官约好见面的总部大厦士官用升降口。 虽然在中途和她联系过会晚一些,但明明和莱拉约好了共进晚餐,还是让她久等了。 他认为真人想要为上司报仇的心意很不错,也是作为军人所应有的正确态度,但是想要追随他殉情之类的妄想就未免太过少女化,让人很不舒服。 没有特定信仰的路西法多,对于天国和地狱的认识也不过就是地狱一样的战场这种概念,但是却并不相信这两者的实际存在。 就算存在即使人类的精神和肉体分离,失去肉体也可以作为精神体存在的世界,想必那里也应该是由和现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法则所建筑起来的吧? 人类的脑部受到损害的话,不光是身体功能会降低,还有可能失去记忆改变人格。所以脑部活动和精神是无法切割的。 在众多的宗教的传说中,据说在死后的世界,因为死亡而失去了相当于生物电脑的脑部的精神体=灵魂,在天国或是地狱这样的场所,不光是会继续拥有生前的记忆,还可以以同样的人格进行新的思考。 既然如此,就需要代替脑部让这些成为可能的安排。所谓的神的意志或是力量,只是单纯的对于思考停止的糊弄。 除非是获得了能够让自己认可它们存在的情报,否则在路西法多的脑海中,天国或地狱就和乌托邦一样,是被划分为空想产物的。 为了架空的存在而左右现在的生存方式,怎么说都是愚蠢到极点。所以现实主义的路西法多,一向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 他就时常会触到好友兼副官兼人生教育者的莱拉的雷。 虽然不管被骂多少次他也不会后悔也不会反省,不过基本上在所有的场所,他都认为莱拉的斥责是理所当然的。认真说起来,在她没有干涉的方面,频繁发生事后会后悔的事情,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对。 和男人的接吻,他也算是习惯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就光是时针转到今天凌晨之后,已经有尼科拉伦、卡加、马尔切洛和刚才的真人等共计四人。 ——根本就不算什么……才怪吧。我这个人啊(泣)。不深刻考虑一下可不行了。这样的人生我自己都想要放弃了啊。……no、nonono! 只要脑袋不挨上一枪的话,我的人生就还漫长得很。今后也一定还有得是会目睹到出色的吊袜带的机会。不能这么随便就对人生感到悲哀。 他的心灵就在这么在悲观和乐观,懦弱和坚强之间挣扎了起来。 在士官用电梯那边,聚集着要去食堂的人,吃完晚餐回来的人,以及加班刚刚结束的日勤人员等等,虽然还比不上高峰时期,但是出入的人流也很可观了。 一进门,站在正面墙壁那边的莱拉和梅莉莎就目光敏锐地发现了修长的黑色身影。 “让你久等了,莱拉。” “没什么,反正你有和我联络过,所以没关系。我也邀请了兰格雷大尉。” “虽然抱歉要让你面对中午饭就在一起的对象,不过因为一个人吃饭很无聊,所以就让我掺一脚吧。” 红发的通信科士官笑嘻嘻地说道。 “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欢迎哦。……不过,你对莱拉说了吧?” “说过了。齁齁齁。” “请你不要用那种瞇成狐狸一样的眼睛笑!” 从目击者梅莉莎那里听说了他和宪兵队队长的深吻对决的副官,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阐述了感想。 “我已经无话可说。” “是因为已经到了末期,所以你都懒得吐槽了吗?” “只是因为太过家常便饭了吧?” “这已经是最狠的吐槽了。我说你啊……” 就是因为不是单纯的笑话,所以才更无奈。 不光是外部情况发生了变化,今天还剩下了应该做的工作没有做完。必须赶紧吃完晚饭,补充能量,提高战斗力才行。 那么我们就去食堂吧,在他如此说之前,突然旁边有人和他打起了招呼。 “奥斯卡休塔大尉?” “我就是。” 是陌生的男人。因为日常时间没有义务佩戴显示连队等等的袖章,所以路西法多只知道对方是同一兵科的大尉。 那个军官面带红潮地仰望着路西法多,用好像是感谢到极点一样的亢奋口气滔滔不绝地说道: “太谢谢你了,多谢你解决了供给科的深刻的量身问题!你是我们男性军官们的救世主。我从心底感谢你!请容许我和你握手!” “啊啊……” 路西法多被他的势头所左右,下意识地伸出手,结果立刻被对方厚重的手掌用力地握住。 还没来得及抱怨,至今为止一直在旁边踌躇不决的男性们也一拥而上,纷纷说着我也要我也要地要求握手。 因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所以电梯口乱成了一团。 理所当然地,梅莉莎和莱拉作为碍事者被排除到了人群外面。 穿着黑色军服的强壮男人们推来挤去的样子,站在旁边看起来简直是视觉上的折磨。 “哎呀呀,路西法越来越有人气了。哎哟,都开始拥抱了,好辛苦。” “大尉。不用管那种家伙,我们去吃饭吧。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是啊。靠我们是救不了他的……哎哟,瓦鲁多在打捞已经淹没在汹涌的男人之海里的路西法哦。” 莱拉回头看着开心地进行着实况转播的通信科女性,心想这个人的台词有时还真是明朗式的残酷呢。 “啊,抱歉抱歉。请让一下。这样下去的话路西法连晚饭都吃不了了。各位感谢的心情已经充分传达给他了。” 瓦鲁多·休密特发挥出亲切却断然的态度,抓着朋友的手腕,把他拉出了人墙。 一只手按着快要掉下来的护目镜的宇宙军英雄,因为群众们的热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变成了相当凄惨的模样。 上衣的拉链完全被拉开,领带已经快要掉下来,因为撕扯而皱巴巴的衬衫也失去了一个扣子。 瓦鲁多看到与他同行的女性们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笔直地走向了外面。 穿过玄关前的停车场,移动到没有人气的灌木丛附近,判断终于基本没事了后,他才放开了朋友的手臂。 “如果你敢去士官食堂之类的地方,绝对会留下更糟糕的回忆。小路路你对于自己的英雄行为太过缺乏自觉了。” “……谢谢,小瓦。我差一点就要发飙了,多谢你救了我。” 重新戴好护目镜的路西法多的双眸中,一瞬间在照明下闪过了金色的光芒。 在莱拉进行确认之前,黑色眼镜后面的光芒已经消失。 “有那么深刻吗?” “不管是出于什么意图,被同性抚摸胸口和屁股都不会好受吧?或者说,让人想杀人……” “哎呀,是这样吗?女性和男性可不同哦。我就想要碰莱拉的胸口。我总觉得应该比穿衣服的时候显得丰满。” “啊,我也一直想要摸摸兰格雷大尉的胸口呢。应该有f罩杯吧?” 两位女性立刻欢快地讨论起了三围和胸部形状的话题。而且实际上也开始互相轻轻碰触。 唔,快要让人喷鼻血的场面~~~,在一个人喃喃自语地嘀咕着的瓦鲁多竖起耳朵的时候,路西法多利落地整理着服装。 差一点点就要在莱拉这个监视人面前使出念动力,他多少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一方面是因为饥饿和生气,一方面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在供给科差点被剥光的事情,但无论如何,在没有佩戴pc环的状态下的力量爆发,会让莱拉的暗示发动,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话说回来,如果现在戴上那个的话,可是会对工作有超大的妨碍。 他用双手梳理着零乱的头发。 终于注意到自己对朋友太过薄情的瓦鲁多,虽然晚了一些,还是作出了询问。 “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偷走?” “嗯,携带终端和id卡都还在。如果要说被偷走什么的话,好像有人趁乱拔走了我不少头发。那个很疼的说。” “这个基地可有不少人在为脱发而偷偷烦恼呢。就算你现在不是那种好像要炫给别人看的长发了,拥有如此茂密光滑黑发的小路路,也会招来怨恨的。” 听到这个指摘,梅莉莎提出了异议。 “虽然我承认那是让女性都会嫉妒的美丽头发,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哦。” “用我至今为止的经验来看也不是。” “那是什么意——” 路西法多打断了瓦鲁多的话。 “是防止秃头的护身符啦。护身符。先别说这些了,晚饭怎么办?我可不想又闹出这种骚动来。” “交给瓦鲁多就没问题了。这个人啊,可是知道很多方便带女人进去花前月下的安静店家哦。” 听到前妻带刺的话,基地内两大花心男之一的瓦鲁多捂住了胸口。 “梅莉,拜托你不要再继续中午的话题了……我当然会带你们去。毕竟我也很感谢解决了供给科问题的路西法。” 莱拉嘻嘻地笑着嘀咕了一句。 “这些男人还真是都够懦弱的。” “你们不要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折磨小瓦纤细的心灵啦。——好了好了,那两位大姐只是因为肚子饿而变得凶暴而已。如果她们再咆哮的话我会保护你,所以不用害怕。” 一面觉得瓦鲁多偷偷期待的和梅莉莎的破镜重圆怎么看都前途多难,路西法多一面抱住了好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的朋友的肩膀,进行着亲切的安慰。 第3章 第三章 虽然使用的是不太好听的口气,但是如同梅莉莎所说的那样,瓦鲁多带大家所去的地方,确实是明明位于住宅区附近的集中了各种娱乐设施的地区内,却貌不惊人、颇为安静的饭店。 店内采用了能让人安心的橙色照明,而以红色和黑色为基调的室内装饰,则采用了很多难以和木头以及石头等自然素材区别开的人工素材。 这正好是适合情侣,或者是人数少的知心朋友光顾的感觉时尚的店。 “很温和安静的店啊。而且酒也很美味,感觉上能够很放松。” “虽然平时在士官食堂或者咖啡店打发就足够了,不过在看过浪漫的电影之后,偶尔在这种店吃吃饭也不错嘛。”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手段哦。莱拉。这个男人所建议的鸡尾酒度数都很强,所以一定要小心哦。” 因为前妻辛辣的发言而损害到心情的瓦鲁多进行了真心的反驳。 “既然你和路西法多都在,那么至少也该看得出我没有想对莱拉如何的意思吧?至少在这种时候,你总该放松心情享受一下吧?” “哈哈,这个样子的话,过去的回忆都会一一复苏呢。不过不是店,也不是莱拉和路西法多的缘故就是了。” “你是想说和我的约会全都是不好的回忆吗?” “就是因为不是我才不痛快。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情的。” 在这里也出现了,女性最擅长的拿手好戏。一面用刀子切开牛排,路西法多一面在内心呻吟。 因为他完全不擅长这种微妙的交流,所以自己随便插口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让事情恶化。 既然是擅长讨女性欢心的女性杀手瓦鲁多也无法解决的问题,那么想必没有人能解决得了了吧。 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把旁观者身份贯彻到底。 “那么就告诉我你的心情啊。我已经反省过,至今为止我确实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在了解你的心情的基础上好好道歉。” “你想说要我原谅你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道歉。而且想要更加了解你。在还是夫妇的时候没有进行努力,却在分开后说出这种话,你也许又会说我任性自私吧?可是,我是在事后才注意到你是对我而言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女性。你还像这样在我的眼前,所以还不迟。不管你如何怨恨我,我也想要多多了解你的事情。我想要在了解你的心情的基础上,不是只用口头上的语言,而是从心底表示歉意。” 和好友一样选择了不介入的莱拉,一脸若无其事地把鸡尾酒送进了口中,而路西法多一面在心中支持着友人,一面清扫着摆放在桌上的料理。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样?” “我?我怎么了?” “你有做过什么让我了解你的努力吗?因为不想被他人讨厌,所以一直隐瞒了自己真心的你,就算知道了我的感情又能怎么样?只会配合我的心情进行表现而已吧?什么都不会改变。你最需要面对的,应该是不敢暴露出自己心灵的自身的软弱吧?” 静静地用语言把瓦鲁多逼进绝境的梅莉莎,就好像电视剧中迫使杀人犯自首的刑警一样魄力十足。 理所当然,瓦鲁多因为气势完全被压倒而陷入了沉默。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正视自己的软弱。在自然界,软弱的雄性就算想要繁殖也无法获得雌性,结果只能让自己的遗传细胞被淘汰。 所以如果被女性说出是懦弱或者胆小鬼的话,被如此形容的男性可是会相当痛苦。 因为瓦鲁多是刚刚把自己从男性的人海中救出来的恩人,所以路西法多决定也该帮他一把了。他不认为接下来的话会对瓦鲁多有益。 好像考虑到同样事情的莱拉也开了口。 “话说回来,你还真能吃呢。路西法。在听到你点菜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定会中途竖白旗呢。结果你清空桌面的速度到现在都没有降低。” “大概是因为缺血吧?虽然昨天已经很糟糕,但是今天也是眼花缭乱到不输给昨天的一天呢。就算没有升降口的那场骚乱,今天也已经跑了很多地方,和很多人进行了交涉,耗费了相当的时间、体力和精神力了。从傍晚起我就觉得能源快要枯竭了。而且回头还必须回总部大厦继续工作。” “与其说是缺血,不如说是身体预估了今后需要多少的能量,而在进行准备吧?”梅莉莎如此说着,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盘子瞇缝起了眼晴。 服务生明明已经收走了一半以上的空盘,但即使如此,空盘还是占据了桌子的大部分。 表现出了让和他打了十二年交道的莱拉都瞠目的食欲的路西法多,停下了拿着叉子的手而陷入思考。 ——是因为昨天让被损坏的眼珠再生的关系吗?可是应该是内脏需要的蛋白质的数量比较多才对。而且至今为止一次也没有在细胞再生和空腹感之间出现过时间差。 一旦开始考虑自己肉体的再生过程,淹没在记忆底部的过去的亡灵就开始复苏,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思考之中。 (你的身体内部非常温暖,感觉上实在舒服啊。) 一面把手戳进自己的内脏,对方一面用好像歌剧歌手一样深沉的声音笑着说道。 巧妙地,同时又无情地操纵着手术刀的修长手指。 滴着鲜血的手指,在因为剧痛而颤抖的胸膛上,从左侧滑向右侧。 在为了表示这是自己的所有物而用鲜血进行了签名后,他又将鲜血抹上了对方颤抖的嘴角,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多么凄惨悲怆,但是又震动着我的心灵的妖异的美丽啊……你真的是为我提供了充足眼福的素材。据说那个男子在十字架上,曾经向神控诉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但是在我看来,神根本就只是对心爱的人由于痛苦挣扎而展现的美丽看得入迷而已。……真的是非常遗憾,如果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也许就可以解明你的全部力量了。不过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一再地欣赏你好像那个男子一样,在鲜血、痛苦和死亡中挣扎的美丽而已。) 那个用低沉的声音陶醉地自语的男人,把他下半部分完全被茂密的胡须而覆盖的脸孔凑了过来。 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 年龄不详,轮廓深刻的知性面孔,浅黑色的皮肤,拥有锐利眼神的黑色眼睛和黑色头发,表情丰富的大大的嘴巴。那种威严感和迫力十足的伟丈夫外表,与其说是医学者,感觉上更像是企业家或是政治家。 路西法多下意识地握紧了餐刀和叉子。 ……那个可恶变态的虐待狂王八蛋! 带着血腥味的接吻。不容许逃脱的旁若无人而可怕的男人。 身体的深处渐渐热了起来。 “奇怪?怎么有点摇晃?” 略为振作了起来的瓦鲁多,注意到桌子上面轻轻震动的餐具,随口说了一声。 女性们的视线也集中在了餐具上。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人的手臂从背后环绕住了路西法多的脖子。 被抱住的感觉,让沉浸在昏暗记忆中的黑发大尉清醒了过来。 背后出其不意的触感让他反射性地张开了手,落下的餐刀和叉子碰到盘子发出了响声。 餐具的轻微震动停了下来。 其它三人很快就忘记了餐具上的小小异常,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闯入者身上。 “别人被你指使的饭也没吃就跑去工作,你自己却在美人的陪伴下进行优雅的晚餐吗?你还真够心狠的啊。” 从背后抱住他的人,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口气却很开朗。 路西 法多坐在面对椭圆形沙发面对通路一面的边缘,所以人站在通路上探过身体来的话,很简单就可以形成现在的姿势。 就算当时没有沉浸在回忆中,也会把背后的气息当成是服务生吧? 但是,如果一时大意的后果就是被胡子脸蹭自己面颊的话,作为饭桌上的余兴来说未免太过扫兴。 “放开我啦!马尔切!你的胡子很扎人的!” “我的肚子也饿了。”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握住路西法多的左手,直接把牛排肉送进了自己的嘴巴。 被抱住的那位没有任何抵抗地任凭他为所欲为。这种态度似乎在暗示着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容许这种无理的程度。 但是,目睹到这幕光景的瓦鲁多,表情立刻增添了几分险恶。 一山不容二虎。就算对于女性的口味不同,卡马因的两大花花公子也对彼此都不具有好感。 “还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呢。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折腾什么啊。” “我又不是找你有事。” “小瓦。马尔切是找我有事。那个计划获得了宪兵队的全面支持。” 很难得地代替瓦鲁多充当了和事佬的路西法多,一面忍耐着胡子的触感,一面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但是,平时待人友善的朋友的挑衅口气却没有改变。 “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抱住你吧?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不管谁看见都会觉得恶心难看。你快点放开路西法!” “哟,你这么自以为是,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物啊?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一到了女性面前就会故意装模作样。我先把话说在前面,瓦鲁多·休密特。虽然女人的话是先下手为强,但是做朋友的话可和认识的顺序没有关系。” 因为瓦鲁多劈头盖脸的命令口气而感到不快的马尔切洛,就好像是故意示威一样更用力地抱住了路西法多。 他好像是打算用态度来显示,他和路西法多已经建立了与相遇顺序无关的良好友人关系。 失去了食欲的人气王无力地提出抗议。 “……我都说了你的胡子很扎人的说。还有,梅莉莎。拜托你不要笑得好像狐狸一样啊。” “明明都个子不小,怎么两个人还都这么幼稚啊。就好像是争夺朋友的第一好友位置的幼儿园小鬼一样。” “你说谁是幼儿园小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因为刚好和对方做出了一样的反应而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莱拉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其实是本性相同的同类。 只不过一方是讲究时尚的正统派,一方是标榜性感的野生派。 虽然在路西法多艺术般的美貌前会自动黯然失色,但是两个人全都是足以吸引异性视线的个性帅哥。 但是,内在说到底也是狗。哪个的位置高,哪个是群体的老大。如果不能确认自己在金字塔构造中的位置就无法安心。 瓦鲁多就好像是喜欢亲近人,总是好像在笑嘻嘻的聪明的金毛猎犬。 而马尔切洛则是只有嘴边的毛是黑色的,眼神锐利的精悍的德国黑贝。 这就是这两人在莱拉心目中的形象。 很遗憾的是她找不出适合路西法多的犬种。也许是存在着的,只不过莱拉对于狗并不是很熟悉。在她心目中,最适合路西法多的形象还是漆黑的野马。 长而光滑的鬃毛随风飘扬,奔驰于荒野之中的大型生物。因为修长四肢和身体比例的关系而看起来纤细,但是接近后才发现远比自己要高大。 如果获得了它的好感,它会让你坐上自己的脊背,但是如果是敌人的话,它绝对会毫不容情地把你践踏致死。 “你有完没完!快点放开啦!荷尔蒙胡须男!想要和他人进行身体接触的话,首先去刮光这嘴胡子!” 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对和同性的过剩接触心慈手软的路西法多,此时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用手拧住了宪兵的一边脸颊。 老实地放手的男人揉着一边面颊抱怨了起来。 “一般人不会对着年长五岁的大哥做这个吧?” “哇,如果比路西法年长五岁的话不就是三十二岁了吗?” “你不是也只差两岁而已吗?大家半斤八两吧。” “别闹了。反正军阶相同,年龄上的差距根本就无所谓了吧。如果事到如今我再对你们使用敬语,你们会高兴吗?” “啊,不会不会。”瓦鲁多连忙摆手。 阻止了两个人斗牛式的对峙,小小开了个玩笑的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三人中年纪最小的男人最有包容力,两位女性同性做出了判断。 “先别说这个了,你站在通道上说话会给其它客人和服务生添麻烦。要嘛一起吃饭,要嘛你赶紧说完事情出去。决定吧,马尔切洛大哥。” 宪兵队士官轻轻瞪了一眼故意强调最后称呼的男人。 “我不是说了我的肚子也饿了吗?你往里面挤挤给我腾个地方——哎呀呀,那边居然有位埃及风情的美人啊。我还是坐那边吧。” “请便。不过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打算在打招呼的同时顺手摸一把她的大腿的话,就等着被叉子戳进眼晴吧。——她是我的副官莱拉·奇姆中尉。莱拉,这位是宪兵队长,热情的桑巴舞者,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 坐在围绕着桌子的u字型沙发的另一端的莱拉,迅速站立起来面无表情地敬礼,没有对好友的乱七八糟的介绍做出反应。 马尔切洛表情僵硬地回了一礼。知道其中缘故的梅莉莎苦笑了出来。 “讨厌啦,路西法多。” “什么什么?” 因为好像是对于情敌而言不太好的话题,所以瓦鲁多积极地探过了身体。在路西法多回答之前马尔切洛已经转身回到了他身边。 “不要在我开始追求之前就说出那种会让人警戒的台词啊。害得我都没有心情了。喂,你再往里面挤挤。” 先到的客人们按照他的要求缩小了沙发间的间隔,给新人腾出了坐下的空间。因为原本店里的客人就以大块头军人居多,所以特别订做的沙发并没有因此而感觉狭小。 马尔切洛夺过路西法多的刀子和叉子,擅自开始大吃还残留着的料理。 这个故意无视礼仪,只能认为是挑衅的旁若无人的态度,让瓦鲁多皱起了眉头。 因为间歇的关系而丧失了食欲的路西法多并没有觉得被抢走了食物,反而向路过的服务生追加了葡萄酒。 “不好意思,还让你特意调查了位置后跑来。不过在这种地方的话,只能谈些不是很紧要的事情。” “我是刚好来附近有事。探测了一下位置后发现你就在附近,原本想说让你请我吃饭的。” 路西法多笑着阻止了愤然打算开口的瓦鲁多。 “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嗯,怎么说呢。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来的这里。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把听到的事情串联起来,不过应该是弄到了一些按普通方法在军队内部搜索军队听不到的消息。” “是军眷或者是在基地内部工作的民间人吗?” “如果常年在同一场所工作,肯定会有那种会成为某处的标志性面孔的家伙哦。如果去只是为了工作需要而审查文件档案的人事部的话,他们能把握的也就只有履历、人数和工资这些数字而已。其实‘备注’那一栏才最有趣的。” 莱拉和梅莉莎交换了一下视线。 原本以为只是喜欢女人的荷尔蒙胡须男,没想到居然也说得出很象样的话啊。她们的视线中包含了这个意思。 “昨天才发生过那种事情,你没有被那些‘标志性脸孔’看出了什么不对吧?” “我可是只会追在女人屁股后面,没有干劲的自甘堕落的宪兵队长哦。而且如果我对他们的顾客犯下的不起眼的军规违反都一一仔细追究的话,他们也很麻烦嘛。” 瓦鲁多很怀疑地看着正在用餐的胡须男。虽然同是花花公子,但在女性口味和追求方式上都完全不同的瓦鲁多,除了女性关系以外,在其它地方都存在着很正常的伦理观。 “混蛋。你该不是接受了贿赂吧?” “少说傻话了。被弄到这种破烂基地软禁上六年就够痛苦了,如果再因为一点小钱的贿赂被丢进军事监狱的话,再怎么说也不划算吧?我只是拿到了工资会去玩而已。” 虽然这个人一向贯彻了在工作中偷懒的工资小偷原则,但是如果是有相应回报的恶事的话,他倒是很有可能接受下来。 因为实际上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会作那种事,所以就算干脆地进行了否定,瓦鲁多视线中的怀疑色彩也没有消失。 路西法多坏笑着听着对方的很有幽默感的处世术。 莱拉则认为这个男人应该和身为组织异端儿的黑发好友很合得来。 如果他是六年前被左迁到这个基地的话,也就等于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大尉。在联邦宇宙军里面,如果一帆风顺的话三十岁前后会成为大尉。比平均早了四年的晋升,已经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特别是在宪兵科这种特殊的兵科,如果要获得比平均年龄更早的晋升的话,就必须在事件的搜查方面取得相当显著的成果。 虽然现年二十七岁的路西法多是被降了两级的大尉,但是他的例子太过异常,所以无法作为比较对象。 虽然并不是很相似,但是在非常优秀的同时又存在某些让人觉得很白痴的部分,就让他们产生了共通点。 路西法多拥有距离离奇古怪只有一步之遥的独特思考方式。而这一点就抵消了他作为一切都过于完美的男人而招人怨恨的部分。 然后,大部分的人都会轻视以拈花惹草为第一位,万事吊儿郎当的宪兵队队长。 马尔切洛不会在意他人轻蔑自己的态度,而是会趁着对方的大意,而仔细观察他们不经意暴露出来的真心话和背后面孔,然后作为数据积累起来。想必这些会对他的工作有不少帮助吧? 虽然确实存在爱玩的一面,但是却是不能单纯以这一面进行判断的危险男人。 梅莉莎和莱拉似乎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不管私生活多么不成体统,只要工作上能干的话,作为男人就有存在意义。” “欢迎你崇拜我哦。” “少说傻话。明明是说你只到存在能被许可的程度而已。” 虽然立刻得意忘形的胡须男很成问题,不过如此严厉断言的梅莉莎也不是好惹的。 听到她的回答,不光是马尔切洛,似乎连瓦鲁多也无法认同。在宪兵反驳之前,他已经开了口。 “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吧?男性社会的最底层可是做不好工作的男人。” “不管做不做得来工作,花心男人对于女人来说都是最低级的生物。这个结论是无可动摇的。” 听到红发美女的断罪,莱拉鼓掌表示赞同。 基地的两大花心男瓦鲁多和马尔切洛,全都因为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而被击沉。 今天刚刚和他人妻子发生过外遇的随波逐流式第三者思索了起来,那么我这种样子该怎么算呢? 如果不容许男人花心,却容许女人的双重标准被认可的话,在家庭外工作的男人们就连一刻也无法安心了吧。 马尔切洛戳了一下路西法多的腹部。 “喂,你不要一个人置身事外,作为男人的一员,你倒是进行一下反驳啊。” “啊,那个,反正不是自己的男人的话也就和自己无关,总之在花心云云的问题上你们还是放他们一马吧。不管那个人的品性是好是坏,总之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部下,我都不需要没用的家伙。就算是女性也会对能干男人比较注意吧?否则的话瓦鲁多和马尔切也不会那么战果累累了。我想如果把性别逆转过来考虑的话你们就可以理解了。其实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都是一样。区别只在于个人差别。” “你说的没错!说得好啊!同志!” “原来如此,因为男人运太差,而且进入我视野的大都是不成器的家伙,所以我承认自己对于异性的看法确实偏激了一些。” 尽管到最后梅莉莎的评价也完全没有好转,但是宪兵队长却好像胜利了一样非常高兴。 没有他那么单纯的瓦鲁多,因为被暗示偏激评级的原因在于自己,所以反而更加沮丧。 因为看不过去他那种极度的意气消沉,莱拉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几句。就算是再怎么轻浮的女人,也不会委身于没有魅力的男人。既然是梅莉莎曾经一度爱过的男人。就应该对自己多些自信才对。 但是,如果在其它男人面前这么做的话,他的脸面就算完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让莱拉都哑然的意料外人物作出了意料外的行动。 “吶,梅莉莎。为了让瓦鲁多暴露出隐藏的真心,你要不要再和他交往一次?” “开玩笑吧。” “可是,从你刚才的口气看,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兴趣啊。” “我可不想再领教一次那样的体验!你知道这个人对我做了什么吗?不要把我当傻瓜!” “梅莉莎所讨厌的是再次体验那时候的回忆,并不是讨厌瓦鲁多本身吧?小瓦,你不是说过有在后悔吗?那么你应该不会愚蠢到重复同样的错误吧。” 路西法多的口气就好像是完全不理解他人的纤细感情,只是丢出疑问的小孩子。 莱拉的脸色刷地白了。因为这一段他一直表现得比较正常,所以一时疏忽了。 对于背叛自己而选择其她女人的前夫那种爱恨交织的女性的曲折心理,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你以为不重复,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吗?他让我遭遇了对女人而言最大的耻辱!我不可能原谅他吧?” “可是,既然瓦鲁多还是最爱你,那么最后还是你的胜利吧?这样的话就不算是耻辱了。总之你们两个还是好好谈谈做个干脆了结吧。不完全燃烧只会引发中毒的。” 领悟到就算对路西法多说也没用的梅莉莎,因为意料之外的发展而失去了语言,只能把充满怒火的冰冷目光投注在了尽可能蜷缩起身体让自己不引人注目的瓦鲁多身上。 “你还真是交到了好朋友啊。既然想要和我破镜重圆,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啊……” “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啊。梅莉莎。小瓦这个人呢,说好听就是纤细,说不好听的话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懦弱。如果直接和你说了又被拒绝的话,我想他多半会一蹶不振的。你不要立刻作出回答,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 “虽然我很佩服你为朋友着想的心意,但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多管闲事?” 冷笑着的红发美女的恐怖,让躲藏在路西法多背后观望着情形的马尔切洛都战栗了起来。 黑发的超绝美形虽然是女性优先主义者,但是由于至今为止的这样那样的经历,所似他多少也存在一定的女性恐惧症。——尽管如此,他这次却一步也不肯退让。 他握住了梅莉莎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用隔着护目镜也能感觉得出的真挚眼神凝视着她。 “我也是你的朋友。我从心底觉得你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所以,我能够理解因为一 时冲动就作出蠢事的瓦鲁多超级后悔的心情,也能理解他想要再有一次机会重新来过的渴望。”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你就不想要我吗?” “是顺序啦。因为瓦鲁多的第一位是你,所以从优先级来说他比较靠前啊。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瓦鲁多,所以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你却不考虑由你来让我幸福啊……好过分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对女性说很残酷的事情。” 应该是当事人的瓦鲁多就不用说了,连莱拉和马尔切洛也挺直了身体,为了不漏听任何一句这番可以媲美b级浪漫电影的对话而将神经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听到女主人公与其说是辛辣,哀伤的色彩反而要更重一些的询问后,男人用大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诉说: “……对不起,我没有聪明到可以说谎的程度。” “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回答,但是你的第一位是谁?” 听到忧郁的梅莉莎的问题,不光是他的好友莱拉,就连男人们的眼睛中也闪动起了好奇的光芒。 但是,拥有可以夺走任何人视线的美貌,却性格冷淡的男人,只是微扬起了形状优美的嘴唇的一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因为在我心目中他是要比任何人都优先保护的第一位,而不涉及情爱,所以就算告诉你是谁也没有意义吧。” 也就是说我并没有告诉他人的意思。虽然字里行间带出了拒绝的意思,但至少要比说谎好吧? 梅莉莎叹了口气。 她也喜欢路西法多。——多半,是第二位的喜欢。 “男人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坚定的团结,我想我也不是完全不懂。那么如你所愿,我就抽出一点时间来听一下瓦鲁多的解释。不过相对的,就算我没能响应你的期待,你也不要怪我。” “那就足够了。对吧?瓦鲁多?” 带着好像眼看就要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猎犬一样哀伤而且必死的眼神的瓦鲁多,连连点头。 红发的女性士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些自暴自弃地用粗鲁的动作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面残留的葡萄酒。 侧眼打量着主动为她的杯子里面注入红色液体的男人,胡须男宪兵队长轻声嘀咕了一句。 “其实最要命的花花公子是你才对吧?” “嗯?你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中上一枪两枪应该也会没事吧?” “啊,你说这个呀。只要不是打中头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兵科的宿舍听说还有空房。马尔切暂时也住到那里去,和我一起在总部大厦间来回怎么样?就算是充当彼此的保镖。” “啊,这也不坏。不过要是中弹的话,感觉上一定会是我的说……” 好一阵子都因为事态不知会怎么发展而提心吊胆,就连现在的心跳速度也超出平均值的莱拉,能够理解马尔切洛刚才的喃喃自语的意思。 这个男人是那种温柔体贴、没有恶意的没人性的家伙。而且他自己对此毫无意识,总是在无意间在他人心中激起轩然大波。 明知道就算心情再怎么动荡也不可能得到回报,可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无法抵抗这个男人的魅力的普通人类们,只能一面深觉恼火,一面却又原谅他吧。 第4章 第四章 父亲奥利维·奥斯卡休塔和母亲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塞罗,只要是一起位于没有他人耳目的地方,就会毫不厌倦地对彼此进行冷嘲热讽和人身攻击。 就算是各方面感情都不太发达的路西法多,在小时候目睹到父母的不和后,也不可能不觉得不安。 当时,他也算是经历了自己方式的沉重苦涩的体验。 可是,当他这个儿子长大后,他就发现,父母之间的那种关系纯粹只是打趣,别说是不和了,根本就是两个人都在对这种亲密的交流形式大大地乐在其中。 不知道该说是生气,哭笑不得,还是别扭。总之每次想起那些日子的事情,他就会陷入就他的个性来说非常难得的混杂了各种各样思念的奇妙的感觉中。 因为父亲经常对年幼的儿子作出一些很没有神经的举动,所以母亲没少为此而冲他爆发出怒火。回想起那时父亲的种种言行,他的儿子也觉得,确实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心地善良而且具备常识的母亲发火了。 但是,只有一次,母亲是在不涉及儿子的情况下对父亲爆发了特别的怒火。 因为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路西法多到现在也记得很清楚。 事情发生在原本应该每个周末都返回郊外家中的父亲,因为工作太忙而在事隔三周后才回家的周末—— 回家之后也频繁和部下们进行联络,快如闪电地作出各种指示的身影,实在不像是在事隔许久和家人共度假日的男人。 因为平时总是对o2把工作带回家采取严厉态度的马里里亚多,那天也什么都没有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所以想必是发生了相当的事情吧? “奥利维,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已经到达极限了。休息吧。这样的状态会耽误判断的。” 女主人对已经不知道在灌下第几杯浓咖啡的银发好友用温和,但却蕴含着让人绝对服从的意志的口气说道。 在母亲采用这种口气的时候,就必须放弃至今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这一点年幼的儿子已经通过经验而深深了解。 在儿子看来也充满了疲劳困顿的父亲,用总觉得有点孩子气的动作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但是,还不能放心……” “剩下的由我来接手。你回来之后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掌握。足以充当你的代理。我保证不会让你的部下死一个人。我以自己的荣誉起誓,奥利维。” 在熠熠生辉的黄金色头发包围下的纤细美貌,浮现出了和平时的柔和截然不同的充满自信的危险笑容。 就儿子所知,至今为止会用名字称呼父亲的人只有母亲。而父亲似乎也只容许母亲如此称呼他。 也许是因为长长的姓氏的关系,一般人都把父亲称为o2。这个简洁的好像记号一样的通称,倒是非常符合拥有媲美战略电脑能力的父亲。 可是称呼着父亲名字的母亲的声音,会因为时间感情的不同,而包含不同的丰富感情。母亲所呼唤的父亲,和被称为o2的男人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物。 “……马里里亚多。” 在呼叫母亲一直隐藏的被埋藏的名字的时候,父亲的声音中包含着深沉的感情。 那是他一度绝望地认为已经永久失去的好友的名字。在失去了视力的o2用精神感应看到的影像中,虽然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塞罗的对应外表已经改变,但是内在毫无疑问还是那个高洁慈爱的好友本人。 父亲周围紧绷的空气改变了。 解除了紧张的o2从书斋的椅子上站起来,摇晃着迈动了脚步。 就站在他身边的马里里亚多立刻伸出手,支撑住了失去平衡的情报军官的身体。 虽然表面表现得如同夫妇一样,但是实质上几乎没有身体接触的两个人,很难得地形成了拥抱在一起的模样。 男性型马里里亚多和o2的身高体形都相同。因为拥有这个记忆,所以女性型马里里亚多存在着讨厌和好友接触的倾向。因为这样会让人不得不意识到自己拥有和精神不同的性别。 但是,将面孔埋进比自己矮小的好友远比记忆中纤细的的圆润肩头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的情报部部长轻声说道: “后面就拜托你了。” “了解。” 伴随着信赖,o2把部下们的性命和其它众多的东西托付给了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而弗利达用明朗的声音作出响应后,轻轻拍了拍对方只是脱下了军服上装的宽阔的脊背。 慢吞吞地放开了他的o2,用沉重疲劳的步伐走出了书房。 在形成了开放状态的门口,他好不容易注意到了带着混杂着不安和寂寞的表情站立在那里的儿子。 他轻轻把手放在了那头光滑的黑发上。 “对不起,路西。……把妈妈,借我一下。” 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后就放开他的父亲,在隔壁卧室的入口处,靠着墙壁用手扶着额头。 年幼的路西法多跑过去询问。 “爸爸,你头疼吗?要我给你拿药来吗?” “……没事,我想睡一觉就会好的。 儿子以孩童的方式关心着父亲的身体,一心想要帮上什么忙。看到他拼命仰望着自己的样子,o2露出了微笑。 为了方便和儿子说话,他单膝着地地跪在走廊上。 将卷曲明显的银发拢到后面的父亲,因为从以前就存在着和年龄无关的威严和迫力,所以绝对不会被人当成是毛头小伙而不放在眼里,但是单纯从外表上来说,他确实是气质出众、美丽过人的青年。 平时总是环绕在身边的冰冷氛围随着笑容而瞬间改变,即使佩戴着护目镜也让人觉得变身为爽朗的好青年。 路西法多从第一次被领回这里的时候起,就非常喜欢父亲的这种笑容。 “路西。因为我想今天晚上妈妈是不会睡了,所以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睡?” “咦?和爸爸一起?啊,可是……我,晚上会起来上厕所……如果吵醒爸爸就糟糕了……所以不行的。” 虽然孩子一瞬间不光是表情,连全身都涌现出了喜悦的色彩,但是很快就有些哀伤地低垂下了脑袋。 考虑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当然不能再任性。这份体贴和忍耐力,想必是他那个擅长为他人着想的母亲的教育成果吧? o2本人实际上非常讨厌任性吵闹的孩子。 “因为你本身虽然外表长大了,但是实际上还是个非常任性的孩子哦。” 拥有温柔笑容的马里里亚多,曾经用平和的口气作出过这样辛辣的评价。当然了,o2自然当作没有听见。 因为成为大人后的儿子,也经常从副官那里听到类似的台词,所以他对于父亲当时的态度产生了深刻的共鸣。 为什么自己要为了配合他人,而改变自己的本质呢?而且话说回来,他也没有机灵到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在马里里亚多小时候,曾经有上亿的同胞因为细菌兵器而在痛苦的折磨下死去。用精神感应看到了这一幕的拉菲王家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因此而对存在着极限的生命充满了怜惜。并且成为了几乎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慈爱化身的存在。 但是,只有在非常少的一部分特定人面前,他会表现出另外一面。——特别是在他交心的好友面前。 百忙的情报部头号人物,在违法制造的肉体中栖息着应该是死者的男人的灵魂的美女。在这两人之间,近乎于事故而生下来的儿子。 虽然是过于不自然,不可能存在长久的家人生活,但是在当时确实存在着爱情和安乐。 为了回报关心父亲身体的儿子的体贴,o2站起来轻轻抱起儿子的身体,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那么,就另找机会和爸爸睡吧。晚安。路西。” “晚安,爸爸。” 获得了约定的孩子面上泛出了红晕,伴随着因为获得约定而产生的幸福感,满面笑容地回答。 但是,他不记得这个约定被实现过。 ——其实事到如今,也过了想要父亲陪自己睡的年纪了……或者该说,如果他现在要实现那个约定的话,自己反而要全力逃跑的说。 父亲的工作就是算计谋略,所以就算和他说一旦许诺就要遵守之类的话,他也一定会嗤之以鼻吧?即使如此,想起纯粹地超级喜欢父亲的年幼时的自己,明明是本人的事情,路西法多还是时不时会觉得悲哀。 在目送父亲进入卧室后返回母亲所在的书房的孩子,因为室内的光景而大受冲击地轻声叫了出来。 情报部部长为了能在周末和家人在郊外的家里一起生活,所以将个人住宅的书房改造成了电脑要塞。 话虽如此,也不过是埋进墙壁的大型电脑看起来就好像是单纯的壁式配电盘,而桌子上面存在终端的程度而已。因为没有多余的家具,所以反而给人简洁而且够酷的印象。 而且由于母亲不欢迎o2把工作带回家,所以在儿子醒着的时间内,只有最小限度的东西会被使用。 在原本连显示屏都不需要的超a级精神感应者的房间内,轻微的操作声重迭到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旋律,显示着工作状态的各种各样颜色的小灯在墙壁的几乎所有地方熠熠生辉。 桌子上面摆放着父亲拿回来的笔记本型电脑和室内电脑的终端,显示屏上的情报正在以瞬息万变的速度进行交替。 因为是眨眼之间的显示,所以当然不可能读取内容,而实际上操作电脑的人也看都不看画面。 即使如此—— 在书房中央盘着手臂站立在那里的金发人的身影,也存在着某种让人不得不确信他掌控了全局的东西。 马里里亚多在无法具体形容是什么色彩的淡淡光芒的包围下,原本是温暖的灰色的双眸已经带着金属性的光辉而转变成了银色。深不见底的视线,投注在了和由物质所构筑成的现实世界截然不同,但是实际存在的电脑世界上。 目睹到这幕光景,路西法多第一次了解到母亲和父亲拥有同样的特殊能力。 虽然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和他幼儿园朋友们的母亲不同,会教导儿子枪枝的使用以及护身术,但是他比任何一个朋友的母亲都要美丽,而且亲手制作的料理以及点心也最为美味,所以对于儿子来说,他还是值得自傲的母亲。 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父母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却做不到,有时就是非常大的问题。 以前,幼儿园的朋友曾经对他说,自己的父母说银发的父亲和金发的母亲生出黑发的儿子很奇怪,他有可能不是那两个人的亲生孩子。 因为当时还处于那种把父母的话当做这个世界的第一真理的年龄,所以听那个朋友这么说了之后,其它的孩子也开始起哄说他是被捡回来的孩子。 虽然年幼,路西法多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甚至连午饭都吃不下去。要不是幼儿园老师注意到他的异常,听取了事情经过后作出了斩钉截铁的否定的话,他也许会因为害怕直接向父母询问真相,而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乃至于形成精神性外伤呢。 幼儿园老师会否定养子说也是理所当然。只要一眼看到路西法多的面孔,就可以再明白不过地确认到他从父母那里继承了稀世美貌的遗传基因。 因为当母亲来接孩子的时候从幼儿园老师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就笑着说明了这是隔代遗传,所以他仅剩的些许疑念也就此烟消云散。 由于存在着这样的过去,所以即使看到了身为精神感应者的父母用精神操纵电脑的光景,那时候他也不过想着,也许等自己长大后就会拥有同样的力量吧,然后认可了自己的答案。 “对不起,路西。虽然你大概想要和好久没回来的父亲玩,不过这次就先忍耐一下吧。因为你父亲的工作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在儿子出声招呼之前,母亲已经一扫难以接近的神秘印象,恢复成了会制造美味点心的温柔母亲。 听到永远以儿子的感情为最优先的母亲的温和开导,路西法多自然也只能点头。 那天晚上他老老实实地一个人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路西法多从旁边没有母亲睡过的痕迹的床上爬起来,由于莫名的不安而前去寻找母亲。 从大大的窗子中射入的清晨的阳光,从餐桌所在的房间一直蔓延到了走廊的上面。 在光线的吸引下站到门口后,他目睹到了父母手拿咖啡杯站在那里交谈的身影。 沐浴到好像存在着透明感的晨光后,两人金色和银色的头发都熠熠生辉。 在意识到他们的美貌之前,首先让人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出色的画面。 o2的脸色也不错,大概是获得了充分的休息吧? 但是,隔着桌子站立的两人之间所飘荡的紧迫的空气,让儿子迟疑着是否该说声早安。 “——你是文官吧?有什么必要要上前线?” “没有办法啊。我所派遣的部下们的情报收集能力,因为战争的激化而跌落到了谷底。如果不填补这个空白的话就完蛋了。比起把其它人送去的话,绝对是我自己去比较快。” “就算如此,要乘坐战舰也太过危险。如果形成战舰战的话,就算以你的能力,能对敌舰的攻击作出的防御也是有限的。” “到时再说到时的事。反正人总是要死一次。如果被打个正着而随着战舰沉没的话,你也正好可喜可贺地恢复自由身——” o2的语言被面颊上响起的激烈耳光所打断了。 护目镜飞到了天上,杯子里的液体也撒到了地上。 “奥利维……!我对你说过不止一次,必须好好珍惜人类的生命,这其中也包括你自己的生命!下次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轻视生命的台词的话,我就要用拳头揍人了!” 路西法多浑身僵硬。 他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因为激烈的怒火而颤抖。在儿子的面前,他从来不曾表现出过一星半点的这类激情。 o2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捂着被打疼的面颊不满地诉说道: “我又不是完全当真的。” “但是有一半是当真的吧?如果完全当真的话我就要踹人了。如果我是弗利达姆·塞罗的人格的话,一开始就把你踹翻在地了吧?” “所谓的家庭暴力,一般都是指丈夫对妻子施加的暴力吧?” “哦?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们刚才的对话啊?你是丈夫,我是妻子。我因为歇斯底里而打了你。算你有种。既然你认为我是这样的恶妻,那就请和我离婚。不用客气。” “最初就没有进行什么结婚,要怎么离婚啊?” 马里里亚多的声音明明在笑,身体中却蕴含着让人冻结的某种可怕的东西。 就算是到此为止若无其事地承受了这些的o2,好像也觉得到了抵抗的极限,只能干脆地承认自己的不是。 他不情不愿地说出了道歉的台词。 “是我不对。马里里亚多。就算是单纯的开玩笑,也不太合适。” “关系到彼此生死的玩笑必须被当成禁句。……要我重新为你泡杯咖啡吗?” “啊,拜——路西?” 用精神感应搜索飞掉的护目镜的o2,终于注意到了捡起 那个后也一直在颤抖的儿子的存在。 母亲也一脸愕然。 明明两人都是超a级的超能力者,却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的争执上而没有感知到儿子的存在。实在是太大的失态。 父亲走过去接过护目镜,轻轻抱起了已经眼含泪水的儿子的小小身体。 “啊,不要哭。小鬼。爸爸和妈妈不是真心在吵架。” “……哎呀,是这样吗?至少我是在真心对你生气。你该不会没有注意到吧?奥利维。” 面对试图用姑息手段把自己的败北从儿子记忆中抹去的o2,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一面微笑一面讽刺了起来。 因为绝对不能用精神感应操作儿子的记忆已经是两人之间的不成文的约定,所以孩子父亲采取了其它手段。 “虽然说是吵架,也是因为妈妈非常喜欢爸爸才会生气的哦。如果你认为是谎言的话,就问问妈妈好了。” “等……等一下!奥利维。拿孩子当挡箭牌也太卑鄙了吧?” “怎么能当着孩子说什么挡箭牌啊。我又没有说谎。” “……吶。妈妈。爸爸说的话是真的吗?妈妈爱爸爸吗?” “……唔。” 听到眼睛中含着大颗泪水的孩子的询问,明显慌张起来的母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o2兴高采烈地展开了追击。 “一定要问清楚哦,路西。爸爸也想要知道呢。——从心底。” 握紧了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拳头,发挥出铜墙铁壁般的自制心的马里里亚多向儿子露出了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我的感情和路西一样哦。” “哇。好棒” 抱着天真无邪地感到高兴的儿子,眼看着对方漂亮地化解了反击的o2轻轻哼了一声。 “就连时不时因为爸爸说些很过分的话而头疼的地方,妈妈也和路西一样哦。” 虽然面带笑容但相当生气的马里里亚多。 因为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眼看又有恶化的迹象,那个父亲决定还是用孩子做盾牌来摆脱这个窘境。 “你去洗把脸换下衣服吧,路西法多。在早饭做好之前和爸爸去散散步好不好?” “好” “……你要就这么露着这张脸出去吗?” “没有关系吧?因为我不想浪费能和儿子接触的宝贵时间啊。” “……原来如此。那么,能不能请你发动清洁机,把撒在地板上的咖啡弄干净呢?因为早饭马上就能准备好,所以在房子周围转上一圈就回来吧。没问题吧?” “你干什么这么激动啊?” 虽然o2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他当然知道弗莉达畏惧的是什么。而且以他的性格而言,当然会不惜时间和劳力来实现这份畏惧。 万里无云的休假日的晴朗早晨—— 虽然也有一些人还在留恋着睡床,但是也有不少正在进行着健康的晨跑的夫妇和带着宠物散步的行人。 正在打理着鲜花盛开的引以为傲的庭院的退休人员,为了外出游玩而在车子上堆放行李的家庭。 对于聚集了大部分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的美形的奥斯卡休塔一家,附近的居民可以说是无人不识。 不过从家庭构成到不想为他人所知道的私事,o2也对周边居民们的一切都已经调查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如果因为自己一家而引发了什么的话,他绝对有足够的素材可以让大家保持沉默。 因为自己一家就是存在着这种程度的秘密。 对于如此主张的好友,马里里亚多曾经不感兴趣地随口说道,那只是单纯出于你身为情报工作人员的习惯吧? 用不着使用精神感应,只要是熟悉o2素日品行的人,都会对他这份深刻的洞察力失去反驳的精神吧? 原本只是觉得调查一下会派上用场,但是一旦开始就因为觉得有趣而停不下来。人类所作的事情还真是多种多样,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十足的兴趣。 附近的居民们全都对手拉手在这里散步的美形父子开朗地打着招呼。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父亲,为了照顾还是幼儿园生的五岁儿子而放慢步伐的光景,感觉上非常的温暖。 其中也有人因为英俊的o2右颊上清楚的手掌印而大吃一惊,忙着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父亲混杂着苦笑回答。 他知道除了输给好奇心而前来询问的人以外,周围还有其它人也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他的答案。 “因为这三周我工作太忙,几乎都没有回家……” “哎呀,这样可不行呢。虽然对于男性们来说,工作也许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把那么年轻漂亮的夫人扔下这么长时间的话,人家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带着六头观赏用的小型犬的中年妇人,手捂着嘴巴自以为花枝乱颤地笑个不停。明明只是为了让狗狗们运动的晨间散步,她却一大早就化了浓妆。 路西法多虽然跃跃欲试地想要摸摸那些仰望着自己一起摇摆尾巴的小型犬们,但是因为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神经质的样子,所以只好强忍了下来。因为他从经验上知道,这种类型的女性都讨厌小孩子。 怎么看都不是“有闲的贵妇人”,而是“热爱八卦的女人”的中年妇女,当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追究就满足。而是眼睛闪闪发亮地再度展开了询问。 “不过你是昨天回来的吧?结果却早上就开始吵架了吗?” “为了挤出回家的时间,我只能把一部分工作带回来。到了早上工作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结果喝咖啡的时候……只是一点的口角,结果就闹到啪嚓一声。正好那时候起来的儿子,还差点哭出来,一个劲儿问妈妈难道不爱爸爸吗?总之就是一团糟。” “哎呀呀,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很同情你的夫人哦。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早点和好才行。” “已经和好了啊。妈妈说她爱爸爸。现在正在做早饭呢。” 听到孩子天真无邪的反驳,那个妇女笑了出来。 “哎呀呀,是这样吗?那就好。这么说起来我也还没有吃早饭呢。呵呵呵……那么你们好好玩吧。” 带着半打小狗的中年妇女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虽然多少省略了过程,但是o2并没有说谎。 ——你给我去死!差劲透顶的没人性的死老爸!居然为了让附近的邻居误会,而特意带着耳光的痕迹到处展览! 在成长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才领悟到那天真相的儿子,冲着父亲所在的行星·琉璃宫的方向咒骂。 居然被误导成了众人心目中因为工作狂丈夫而欲求不满的不懂事的妻子。一想到被迫顶上了这种毫无根据的污名的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的感受,他就不由自主想要诅咒那个不知不觉充当了父亲帮凶的天真的自己。 虽然说吵架的时候吵输了,但好歹对方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好友。居然给对方盖上了这么丢脸的帽子,简直是可耻。 作为近乎事故地被两人生下来的儿子,路西法多从心底同情终生都要拥有o2这样的损友的马里里亚多。 而在又过了几年后的现在—— 路西法多忍不住想到。 虽然一部分确实是因为吵架吵输了而故意气人,但其实那时候父亲所露出的笑容,也许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如果被打个正着而随着战舰沉没的话,你也正好可喜可贺地恢复自由身。』 利用他对于路西法多这个儿子的感情,而把原本应在乘坐宇宙船自由流浪的好友拴在自己身边。o2的内疚自卑,也许就是体现在了这种近乎自 虐的台词中了吧? 马里里亚多听到这句话后,愤怒到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拥有能够忍耐o2恶辣的冷嘲热讽,而且立刻做出反击的强韧神经的人不止一个。 但是,对于o2故意犯下的错误,会因为“喜欢他”这个理由而绝不容许,进而大发雷霆的,却只有马里里亚多一个人。 ——爸爸也是个笨拙的男人呢。既然是那么重要的朋友,那么巧妙地把我利用到最后不就好了嘛…… 他已经忘记和父亲当初那场招来致命性结果的口角的起因是什么了。 但是,他还记得自己触到了父亲逆鳞的台词。 “妈妈是我的妈妈!妈妈最重要的人不是爸爸,而是我!” 用孩童特有的残酷戳中了父亲的最大的痛处后,他还没有来得及沉浸在小小的满足感中,父亲就当场办好了把儿子送进全住宿制寄宿学校的手续,并且把飞行船的机票扔在了他面前。 “行李的话我回头会给你送去。快点从我眼前消失!我不需要你!我只要有马里里亚多一个人就足够了。” 多么没有度量的父亲。 拜托你不要和六岁的小鬼在同一精神水准上吵架好不好?二十七岁的儿子现在想起来的话,都几乎忍不住想要劝说当时的父亲。 虽然吵架的时候自己也说了很伤人的话,但本质上还是最喜欢父亲的路西法多,在听到父亲做出的不要宣言后,遭受到了近乎是面对世界末日般的打击。 如果用精神感应寻找到下落不明的儿子的母亲,没有拼命赶到机场的话,路西法多也许已经用父亲给他的机票坐上了飞行船吧? 儿子哭哭啼啼地告诉了母亲父亲的所作所为。 他原本以为母亲会和平时一样严厉训斥父亲,然后就能恢复原样了—— 但是马里里亚多没有原谅o2对于儿子的过度举动。 考虑到起因的话,路西法多总觉得母亲其实也有点没有度量。不过也许只是因为,就算明知道父亲是造成家庭崩溃的原因,路西法多也还是比较倾向于父亲吧。 ——毕竟……父亲可是接连受到两发精神冲击而被送进了医院啊。就算是父亲不对,这个惩罚也太重了一点吧。而且老婆还带着独生子离家出走,作为已婚男人来说实在太尴尬了。 不过当时父亲的情报部部下们,对于上司结婚生活的破灭应该没感觉到什么意外吧。这一点路西法多可以打包票。 估计他们都会说什么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啦,居然能坚持这么久啦,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啦什么的吧。 于是持续了两年出头的奥斯卡休塔一家的家庭生活,就这么壮烈地划下了休止符。 曾经有人说过,婚姻生活只能依靠妥协和忍耐才能继续下去。不过以他父母的情况来说,无论是妥协还是忍耐都一定需要他人的若干倍吧。 ——爸爸和马里里亚多都很努力了。果然还是我不好吗? 就算如此,那时的自己毕竟还是如假包换的小孩子,所以就算做不出维持家庭的努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关于o2的问题上,世人的评价和他儿子的评价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因为o2的价值观和目的意识都非常明确,所以就算中途过程再怎么没有常识,在这一点上同样不逊色于o2的路西法多也很容易就能捕捉到他的思考过程。路西法多也很清楚o2特有的带着若干黑色味道的幽默感,以及那种笨拙的体贴。 只是希望最理解自己又珍惜关心自己的唯一的友人能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却会成为互相伤害乃至于不得不分离的原因呢? 就算是在孩子的教育方针上存在争执,但是这个儿子也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不再需要双亲的庇护,也完全构不成阻碍和解的理由了。 和绝大多数的人相反,真正无法让路西法多理解并且感到害怕的,是平时总是温柔体贴的弗莉达姆·马里里亚多。 离开家里后,母亲立刻把表层人格替换成了模拟人格弗莉达姆·塞罗。 塞罗船长性格单纯,虽然粗枝大叶,但是非常通情达理,所以对于在感情把握上非常迟钝的路西法多来说是很好打交道的对象。她告诉路西法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只要不弄错这些的话,剩下的就随便路西法多怎么样。 带给今天的路西法多的性格最大影响的,也许就是塞罗船长了。她是路西法多工作上的搭挡,为人处事的老师,也是有年龄差距的朋友。 只有在需要马里里亚多的能力的时候,他才会和讨厌男人的女船长进行交替,让本来的人格展现出来。这一点路西法多也很快就习惯了下来。 因为虽然路西法多从六岁到十五岁为止都在宇宙船帕尔塞福涅号上和母亲一起生活,但是和马里里亚多本身在一起的时间其实非常短。 即使如此,在他心目中的马里里亚多的比重也要胜过塞罗船长,这大概就是由于作为人类的存在感上的差别吧。 在快要进入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士官学校之前,他这个儿子曾经和当时意识表面化的马里里亚多说过。 “你是不是也该原谅父亲,去见见他了。就算是我也不再是因为父亲而哭鼻子的小鬼了。你看起来也并不是对他彻底失去了感情才抛弃他,为什么要这么逞强呢?” “我并不是在逞强。……而是有无论如何都不能见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因为对话的流程而理所当然询问理由的路西法多,因为对方痛苦到极点的表情而大吃一惊。 “因为是关系到因果循环的要素,所以我不能说出理由。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绝对要回避这一点。我一直……在寻找能逃离那个时刻的方法——但是很遗憾,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因果循环这个陌生的单词也就罢了,对于能从马里里亚多口中听到逃离这个单词,路西法多感到非常意外。 他这个儿子所知道的马里里亚多,拥有不管面对什么都勇往直前的强韧精神和超高的自尊。 就算他会为了对应状况而随机应变地逃跑,也很难想象他会任凭胶着状态持续这么久。 而且没想到他现在都在“寻找逃跑的方法”—— 听到后,立刻掠过路西法多脑海中的人就是o2。 如果在竭尽全力后还没能获得理想结果的话,那么只要自己负起自己的责任就足够了。 但是,如果存在着会让重要的某个人卷入的危险的话,就不能轻举妄动。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对于o2来说马里里亚多是第一位,对于马里里亚多来说o2也是第一位(也许吧),虽然路西法多没能成为他们任何一人的第一位,但是那两个人他都很喜欢。 所以,他想要成为那两个人的力量——不是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不是因为这种无视本人意志的物理性原因。 站起来的路西法多双手撑着桌子,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女性姿态的拉菲人最后的王子说道。 在和原本的王子拥有同色头发的脸孔上,存在着强大的意志。 个子长高了不少,开始拥有低沉声音和强壮手臂的路西法多,作为宇宙船帕尔塞福涅号船长弗利达姆·塞罗的搭挡,在同行中也拥有相当的知名度,曾经完成过众多危险的工作。 因为毕竟到了要化妆成少女进行活动太过勉强的年龄,所以他之前就已经剪短了长长的黑发,不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野性坚强的宇宙漂流者。 仰望着说出可靠台词的儿子,马里里亚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路西法多。光是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已经充分鼓励、帮助到我了。” “我是在说想要具体做些什么。难道我没法像父亲那么可以依赖吗?” “你是你,奥利维是奥利维。完全不同的东西就算拿来比较也没有意义吧?” “真是的,你又这样糊弄过去!” 面对粗鲁地撩起遮盖到眼睛的浏海,用孩子气的口吻嘟起嘴巴抗议的儿子,母亲加深了笑容。 通过遗传细胞操作而被制作出来的父亲,在和现在的儿子同年的少年时期,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吧? 更不用说连同毁灭的拉菲星球的王宫一起被封闭进亚空间,周围只有自己一个活人的马里里亚多王子了。他当初就算想要撒娇耍赖,也找不到任何的对象。 明明浓厚地继承了两人的面容,在精神上却完全不同的少年。 正因为如此才可爱,母亲的笑容彷佛就是在诉说着这一点。 “路西法多,听到你的名字后,想必会有不少人抱有复杂的念头吧。可是,我在得知在明朗的夜空中闪烁的那颗星星的名字的时候,觉得那个发音非常的美丽。……你是被命运的绳索所捆绑,无法动弹的我的唯一的希望。我希望你……迟早有一天会在心底强烈地强烈地祈祷,希望你可以拯救我和他。而你思念的强度,也许就是斩断束缚着我的命运的绳索的关键……” 听起来就好像是戏剧一样——可是在轻松的打趣声音中,却蕴含着某种切实的震动。感觉到隐藏在那之中的深刻意义,被说成是唯一希望的路西法多烦恼于应该怎么回答。 时不时,在看到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的时候,他会觉得对方是好像女神一样美丽的人。 黄金色的头发,银色的双眸。红宝石一般的嘴唇。除了清雅的美貌以外,他还存在着某种脱离人类的神秘氛围。 也许是因为拉菲星的灭亡而体验了众多死亡吧?有的时候他会露出好像置身另一个世界,正在从那里用没有感情的遥远的目光眺望着人类的视线。 路西法多因为自己的感情很稀薄,所以无法理解他人的感情。有的时候他比任何其它人都无法明白马里里亚多到底在考虑什么。 明明感觉到他和o2一样存在着强大的意志力,但是又因为深不可测而无法捕捉。 ——在和父亲住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如果我有拯救你和父亲的机会的话,到时候不管怎样我都会竭尽全力。我发誓。” 路西法多唯一能够明白的就是,就算表面上获得了自由,母亲却还是在什么东西的束缚之下,就连和o2见面都无法做到的不幸的人。 第5章 第五章 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需要紧急手术的患者,也没有急救患者被送进医院,所以军医院外科主任萨兰丁·阿拉姆特的一天,在没有感觉到什么繁忙的情况下就结束了。 话虽如此,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的时候,他还留在这里加班。 一小时前,都市警察的温塞特部长要求和他见面,于是两人在主任室进行了谈话。 温塞特部长希望能让由于爆炸事件而身负重伤的两名部下转院到这里,但是从通过网络而由警察医院传送来的病历来看,他们目前的状况还不适合急着转院。 一个人视恢复的情况而定还有可能。问题在于那个头部负伤,进行了紧急手术的重伤患者。 在术后的片子上,显示出他的脑部还存在着若干依靠一次开颅手术还无法完全清干净的小型碎片。 现阶段他脑部的伤势还处于不容许任何大意的状态,别说是转院了,弄不好也许就要躺在棺材里面出院了。 这不是能够忍耐移动的身体状态。就算现在看起来稳定了不少,但是萨兰丁可以断言,一旦动了他的身体,不是死亡就是会留下无法挽回的后遗症。 他不可能容许自己的部门接收这种状态的患者,而现在维系着患者性命的警察医院的医师们也一定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吧? 强烈希望转院的温塞特部长似乎存在什么不能挑明的背后原因。所以能够找到拒绝他的正当理由,对于外科管理负责人来说反而比较走运。 既然是号称要接受更高度程度的治疗才要转院,那么他的那些同行们当然会觉得无趣。又要接收麻烦又要招惹他人怨恨的话就未免太不划算了。 部长回去之后,厂方人员前来确认备用品的补充。在参与了这番确认并且签字之后,又从护士那里收到了下午进行检查的患者们的检查结果报告。 在报告上面,年轻的医生拜托他对于治疗进行指导,就在他对此进行回答的时候,内科主任卡加·尼萨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工作好像是告一段落了。我想找你一起吃晚饭。你抽得出时间吗?” “唉,如果你能陪我把这个拿到主任室的话,就可以直接从药房的电梯下去了。” “这东西可真不小啊。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不巧的是我从来没拿过比笔记本还重的东西。” 白氏将视线落到了萨兰丁双手所拿的大大箱子上后开了口。 “就餐用的刀子,应该比用来恶作剧的墨水笔要重吧?难道兔子是直接从食物盒里面吃东西的吗?我倒是看到过它们用前肢夹着食物吃的样子,那种前肢的构造不能形容成用手抓吗?” “就算再怎么训练,兔子也不可能掌握用刀叉吃饭的技巧吧?你也一把年纪了,不要好像小女孩一样满脑子愚蠢的空想好不好?我听着都替你脸红。” “很遗憾啊。因为是两条腿行走的一把年纪的兔子,所以我原本还以为他至少掌握了最低限度的礼仪。——这个是为了对应灾害而准备的以防万一用的非常时期食品。因为以前业者放在这里的试吃用的食品味道还不错,所以我打算在主任室储备一些,就下了订单。” 萨兰丁和平时一样步伐轻盈地来到了走廊。 如果普通人看到的话,一定会以为他手里提着的箱子是空的吧? 但是,从搬运用的树脂制把手的弯曲程度来看,这个箱子的重量应该是到了卡加用双手都难抬起来的程度。 箱子的外面还印刷着三十/箱的字样。 虽然科室不同,但是同样是就职于医院的百忙医生,所以卡加正确地领悟到了对方的意图。 “个人用的?” “当然。维安·尤院长不可能认可非常时期食品的储备吧?我拜托了厂方的人,一开始就是另开发票。” “原来还有这一手啊。我也要学习一下才行。方便面或者是微波炉食品什么的就算要储备也很占地方。如果控制在一定量之内的话,又会转眼就吃光。每次还偏偏都是在需要补充的时候忙得要死。” “因为小卖部和仓库都很小,所以只会保留足够当天买卖的分量吧。” 话题一旦牵涉到食堂的营业时间外的院内食品状况,同样是在这里工作了很久的两个人就立刻成为了分享苦难的同志,开始认真地讨论这个话题。 “没错没错。对手很多,库存却很少。内科人员曾经聚集在一起计算过必要的分量,打算通过内科预约的形式通过其它渠道订货,如果可能的话,大家原本希望能形成定期购买的模式。” “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啊。为什么没有实行?” “像这样大量摄取营养平衡失调的食品的行为,绝对不应该发生在应该为生活习惯而生病的患者们充当范本的内科医疗人员身上。有几个人抱着这样的观点进行强硬反对,所以最后才泡汤了。” “不管什么地方都有啊。像这种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优等生思考方式的混蛋东西。” “可不是。我都想说那么发生灾害的话就请你们先去饿死,把你们那份的食物让给我好了。” 就算不是处于灾害时期,也不止一次体验过空腹到极点的痛苦的魔鬼医生们,尽管谈论的是假设的话题,还是散发出了杀气。 两个人因为过于埋头于讨论,所以没有注意到走廊上的患者以及卫生兵们纷纷胆战心惊地逃进了就近的病房。 “要是能够从外部业者那里叫外卖的话,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全都是因为那个拜金主义的王八蛋维安·尤!因为靠着指定业者和独家契约来让医院收取回扣,就说什么原则上禁止商店没有陈列的商品?要是连这种钱都没有的话,就干脆让医院倒闭好了。” “看来在那一位到达退休年龄之前,还是要好好给他个教训才行啊。” 优雅的外科医生用彬彬有礼的口气说着危险的台词。 虽然为外科备货的业者和经营商店的业者不同,但是也同样是院方指定的那几家。 像这种要钻空子靠着“防备灾害的非常时期用食品”来度日的方法,绝对是伴随着若干的屈辱。 卡加点点头。 “我知道其它科室都有对他抱有怨言的人,我们来募集一下参加者。然后尽量调整一下日程,定出执行的预定时间。” “最好不要在他接近退休的日子。那时候他也会心存警戒,而给自己加上什么会议啦出差啦之类的预定吧。……看起来还需要把握院长的日程。好麻烦。” “我能找得到人来解决。这方面就交给我吧。……怎么了?” 内科主任感觉到头顶的视线,仰望着比自己大概高一个半头的高个子的外科主任。 萨兰丁没有改变表情,而是用声音表达出了佩服。 “你是不是彻底成为了医院内黑暗组织的老大了?你什么时候变得人面这么广的?” “少说得这么难听!是因为内科上由于工作,比外科要更多一些和其它科交流的机会而已。长年处在同一地位上,多少都能有一些人脉。” “是这样吗?我工作的时间比你还长,可是人脉什么的完全没有哦。顶多也只有一少部分人能让我把脸孔和姓名、军阶联系到一起而已。” 白氏啼笑皆非地耸耸肩膀。 他知道,对于走在自己身边的拥有神秘美貌的外科主任,很多人在畏惧的同时又存在着崇拜和爱慕。 地球人因为本能而对萨兰丁感觉到根源性的恐惧,除非是相当大胆或是相当迟钝,否则根本接近不了他。所以他们只是在远处看着他,并不是对萨兰丁没有兴趣。 有很多人都是被那种地球人所不 可能存在的肌肤和头发的幻想性色彩和美貌所迷惑。 卡加却没有被那种东西所迷惑。 这个美丽的男人虽然选择了治疗人类身体的医生作为职业,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却讨厌所有的人类,而且主动遮断了和他人的交流。 因为不能原谅他这种把他人当成会说话的肉块的傲慢态度,所以卡加当初没有少向他挑衅。 最初的时候,面对动辄用过激语言攻击自己的新任内科主任,萨兰丁只是带着略微不快的困惑表情而随便应付。但是某一天,他唐突地中断了口角,正面凝视着卡加,带着一副初次见面的表情询问他的名字。 至今为止明明都冲突过了那么多次,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打算去记住吗?当时卡加从心底感到了无力。 从那天起,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点点加深,直到现在的程度。 所以可以说,是在萨兰丁向卡加询问姓名的那个瞬间,两人的交往才正式开始吧? 这可以算是卡加的小小胜利。正因为有这个记忆,所以不管这个拥有稀有容貌的异种族的内在多么无礼、傲慢、离奇古怪,他也大致可以忍耐。 就算有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讨厌。 “反正你也不需要那个,所以无所谓吧。我之所以建立人脉,主要是为了收集情报。” “情报的话应该没有能胜过护士站的存在吧。她们的耳朵可是比兔子还尖呢。” “虽然速度出类拔萃,但是却存在微妙的方向性问题。很多时候都远远偏离了事实。而我想要的是没有经过奇妙的有色眼镜的客观性情报。” “为什么?” “是为了自卫。” “啊,你原来也有普通人那种会在意口碑和地位的正常神经吗?总觉得那好像不合你的风格哦。隐藏起本性,把无辜的民众当成棋子摆弄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卡加握紧拳头颤抖了起来。被他数落了这么一大串,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生气才好了。 “因为我是精神感应者,所以和他人暴露出来的强烈感情——特别是和地球人的激情冲撞的话,就会遭受很大打击。而在医院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非常高。因为如果事先做好心理准备进行防御就大不一样,所以我创造出了从各方面都可以轻松获得情报的环境。明白吗?像你那种粗到可媲美钢铁绳索的神经,与我感受性丰富的纤细神经,就是存在这么大的差别!” “是这种理由吗?无聊。在背后执掌庞大的军医院的影之院长,居然是出人意料的十五岁美少年。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还是活了一百五十年的宇宙妖怪!名称就叫作《在夜色中飞舞的黑色白袍》——如果是这样的故事的话,绝对能拿到更高收视率的。” “你这算是鬼怪片吗?或者说是假装出推理的样子,最后却是sf?这种半吊子的内容会成功才怪!要想获得收视率的话,首先要确定观众群。再说了,那是什么狗屁标题。要是白袍的话就说白色,要是黑色的话就应该是黑衣吧?” “但是,白袍是医生的最大象征吧?那么叫作《在夜色中飞舞的黑色听诊器》如何?这也算是内科医生的象征了。” “混蛋东西。如果带着这种东西在熄灯后的医院内徘徊的话,第二天就会被护士们送到失物领取处去。而且话说回来,活了二百二十七年的暗黑生物,没有资格说我是活了一百五十年的宇宙妖怪吧?” 只是因为刚好在药房的走廊上,就不小心听到了两人近乎对口相声的认真对话的倒霉外科医生,只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忍住笑意。 如果万一被当成是敢于嘲笑他们的偷听者的话,弄不好就会被抓进走廊尽头的主任室,变成性格改造试验的小白鼠。 在因为架空的电视剧话题而谈论得热火朝天之后,两个人转了一圈又让话题回到了教训院长的密谈上。 “为了不让凶器成为证据,就使用你的针吧?用了我的药的话保证短时间就能消除痕迹。而且我会使用就算检查也很难检查出来的药物。虽然如果操作记忆的话,应该会更方便……不过不知道那家伙容不容易接受暗示……” “为了防止暗示不容易见效,还是也准备一些药物比较好吧?” “因为暗示用的药物不过上一整天就无法排出体外,所以在检查中被发现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就由我们两个来制约产生疑惑的周围人,直到药物排出为止都不让别人碰维安·尤就好了。只要找不到证据,他再怎么折腾也构不成问题。因为就算有恐怖和痛苦的记忆,但是具体被作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萨兰丁是和高雅的外表南辕北辙,不惜把暴力手段也加入选项的武斗派。也可以说是粗暴犯罪者。 而如果对虽然在密谈时已经压低声音,却还是为了保险起见窥探着周围情形的卡加来进行分类的话,他应该就属于注重细节、连不在场证明都要事先准备好的头脑犯罪者,也就是所谓的知性派吧? 内科医生轻轻皱起眉头,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就算检查室我们可以对付,宪兵队也很啰嗦啊。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维安·尤一定也不会再顾及,而会直接提出对我们的控诉。虽然要处理掉一个两个宪兵队长很简单,不过要对付全体宪兵的话难免会受到抵抗。这就有点麻烦了。” 在本人所不知道的地方,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差点就面对了危机。 萨兰丁把右手的箱子放在地板上,将id卡插进外科主任室房门上的检测装置,然后将食指按在了指纹和静脉识别传感器上面。 然后传来了门锁解除的轻微声音。 将退出的id卡放回白袍的口袋,再次拿起非常时期用食品箱子的外科医生进入了自己房间。 跟在他后面的卡加,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了脚步。 “你先坐下来吧,反正都到了这里,一起喝杯茶如何?”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也可以在这里把刚才谈的事确定下来。” “为了让你的暗示容易见效,我可以用针把他的意识水准降低一些。只不过这样会留下后遗症,让他日常的若干思考力有所降低。”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完全无所谓。反正他也要从医院辞职了,不会对我们的日常业务产生什么影响。退休之后人突然变胡涂的例子多得是,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对于敌人彻底无情似乎是白氏族的习性。 萨兰丁决定回头再整理拿进来的非常时期用食品,先行准备茶水。 “真是麻烦啊。如果能完全消除记忆的话,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 “如果连我们让他痛苦的记忆都被完全抹消的话,为了让他后悔于至今为止所作的事情而做的教训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干脆设定成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他的恐怖和痛苦会突然苏醒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决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很简单就可以做到。至于要设定成什么条件,在执行当天之前考虑好就行了。这种思来想去的乐趣还是延长一点比较好吧?” 坐在铺着青色缎子的特制躺椅上的疑似美少年,心情愉快地嘿嘿笑了出来。 在傍晚曾经目睹到他激怒样子的萨兰丁,因为他看起来并没有对那份不快感一直耿耿于怀而感到了安心。 虽然路西法多因为在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的相关事件上利用了卡加,所以拜托萨兰丁替自己向卡加道歉。不过应该怎么提出来才好呢?萨兰丁一面思索着一面随声附和。 “好像越来越像正格的犯罪计划了。” “好歹也是绑架监禁以及集团性质的 恐吓胁迫行为吧?当然要算是犯罪了。” “你说的没错。” 不过完全不成问题。 他们两人合力在医院内部进行的种种犯罪行为,至今都还没有哪件被检举出来。虽然众人没少对此议论纷纷,但是既然没有证据,也就只能作为单纯的疑惑而终结。 虽然魔鬼医生们受到了众多人的畏惧,但是他们并没有空闲到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把自己的能力用在违法事件上面。 会让他们采取那种程度的行为的话,就必然存在相应的理由。在这种时候就会出现赞同者,积极地在情报收集和毁灭证据上面协助他们。 “……卡加,奥斯卡休塔大尉有话要拜托我转告你。” “我也是。从顺序来说还是你在前面吧?他说了什么?” “在他故意冷淡对待守护天使·红的时候,他预计到你会庇护红,所以利用你充当安慰角色。对此他非常抱歉。——你已经注意到了吧?” 内科主任板着面孔,轻轻地翘起了腿。 “在你和那家伙离开病房之后,红就立刻告诉我了。他说虽然那家伙是确实觉得红的好意是麻烦,但是为了清楚地告诉红这一点,所以特意利用了我作为打圆场的角色。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预计到了会被红看穿,但是一个人在那里激愤不已的我简直就像是傻瓜!” “没有那种事情哦……!那个时候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大尉也说过你事后多半会发现吧。而且因为大尉的那些话是真心话,所以他是个过分男人这一点还是没有错的。” 卡加仰望着很难得地真心安慰自己的友人露出了苦笑。 在混杂着死心和自嘲的那个表情中,飘荡着老成的气质。这不是在少年身上会出现的东西,而是显示出了他内在的沉稳成熟。 “没错,那是个很过分的男人。不会因为他人对于自己的感情,就改变自己的态度。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话就会付诸行动。这种没有恋爱感情的人类,当然不可能理解红那种因为喜欢,所以希望尽可能待在他身边的心情。” 萨兰丁无法把红的事情视为完全与己无关而当作没有听见。 虽然卡加说话的时候已经很小心地隐藏了自身的感情,但是如果真的对这个男人没有兴趣的话,他不可能用这种无法忍受的口气进行阐述。 一面把红茶倒进茶杯,外科医生一面不动声色地向友人传达了自己的共感。 “重新考察了一番他的恶劣个性之后,是不是越来越觉得火大了?” “可不是。不过,对于不惜利用我都要推开红的家伙来说非常遗憾。因为都市警察方面的原因——或者也可以说是温塞特部长的强行推销的胜利——不光是红,其它两个年轻的守护天使都要从今天起住进基地。据说还要参加到那个研究神秘组织实情的计划小组中去。” “这还真是出人意料的高速展开啊。不管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把水丽人红伪装成基地的人吧?如果除了他以外还要接纳基地外人士的话,就已经不是可以秘密活动的状况了吧?” 双手接过了房间主人递给自己的茶杯后,卡加道谢之后享受起了红茶的香气。 “文化的气息啊。只有这种瞬间会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位于身穿白袍的医疗机构中。” “既然这么觉得的话,就不要偷懒,在内科主任室也准备上红茶和茶具。” “我无法像你那样生活得那么优雅。一定是在煮红茶的过程中就开始调查东西,然后直到茶水彻底冷掉的时候才想起来吧。没有利用饮料供应机,而是准备了咖啡专用的机器对我来说就是极限了。” “虽然我承认那个机器泡的咖啡很美味,不过你居然就是因为那个咖啡放着不管也不会变味才购买的吗?出于这么懒惰的理由而购买,说起来也真是丢脸啊。” 萨兰丁不光是在手术室的时间很长,其它的工作时间也会因为外科病房区的工作而忙到半死。因此比起他去内科的次数来,卡加主动来到外科的次数要多得多得多。 所以从结果上来说,就是他几乎没什么机会进入作为卡加城堡的内科主任室。 而萨兰丁对此完全没有遗憾。一想到卡加居然能在那种保存着大量细菌和毒物的场所睡觉乃至于饮食,就让他不得不佩服内科主任的神经之粗。——多半卡加也对外科主任室保存的东西抱有同样的看法吧? 在屈指可数的对于内科主任室的几次拜访中,让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卡加用新购买的咖啡机为他冲泡咖啡。 独身的卡加也和萨兰丁一样,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耗费在了主任室里面,所以为了让这里住起来舒适而下了相当大的工夫。 虽然外表是可爱漂亮的美少年,但是他喜欢的却是用白色和黑色的树脂以及金属素材所构成的简单洗练的家具。只不过从设计上来说并不是很尖锐,而是会让人感觉到某种令人怀念而且纤细温暖的味道。 “那么,他让你转达的传言是什么?” “如同你所指摘的那样,因为守护天使们非常引人注目,所以要秘密进行计划已经非常困难。因此他表示要在警备方面全面争取基地的协助。” “因为只有这个方法吧?不过话说回来,让基地第一引人注目的男人,担任机密计划的指挥官,这本身就存在了太大的勉强吧?” 虽然是很正确的指摘,但是因为能力而被选择担任指挥官的当事人本人大概会无法释然吧? “因为奥斯卡休塔大尉很引人注目所以容易被狙击。如果在发生不测事态的时候,把周围人卷入会非常危险,所以我们两人最好暂时不要接近他——就是这样的传话。虽然用词上大概有一些出入,不过意思应该没有变化。”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因为最初表示想要保护他人的人本身却受到了狙击,所以希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要接近自己。他认为这样的忠告非常合理。 但是,却总是有某种让他无法简单首肯的不快东西存在。自己到底是对什么感到了芥蒂呢?萨兰丁陷入了思考。 “因为无法保证红的安全,所以才试图把他赶回都市警察啊——” “啊,结果反而被硬塞了两个追加的守护天使。所以只能无奈地把部下们用在护卫上,转变到扩大方针的感觉吧。” “这次因为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所以又让我们不要接近——” “没办法吧?那家伙是指挥官。如果我们这些局外人和平时一样在他身边出现,结果却被卷入受伤的话,就变成他的责任了。在因为任务而要背负部下的性命,自己也要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如果还要确保看热闹的人的安全的话,确实是让人难以忍受吧?” 卡加下意识地变成了维护路西法多立场的角色。大概也是为了说服他自己吧,所以说明的语言增加了不少。 而这些都格外让萨兰丁觉得别扭。 “这些全都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吧?要推开红也好,不让我们接近也好,全都是无视对方的感情,一心让别人听凭他的摆布吧?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 “萨兰!” “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四十年,到任才不过一个半月的小鬼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去做!想去什么地方的话就去什么地方,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被斩钉截铁宣言的朋友的气势所压倒,白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带着困惑的表情眨巴着眼睛。 虽然他明白萨兰丁的主张,但是总觉得好像论点岔开了的样子。 “……大尉是因为希望我们不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所以才劝 告我们暂时不要和他来往——” “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可以保护!”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不快,不过卡加判断出就算要说服闹脾气的朋友,也只是浪费时间。 “那就随便你吧。因为我完全没有像你那样自己保护自己的自信,所以就遵从大尉的忠告,老实地——” “没有那个必要。我可以替你充当挡子弹的盾牌。” “……萨兰。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对什么生气,不过路西法多现在正在从事危险的任务,所以他的忠告是基于工作上的立场。和年轻小鬼指手画脚什么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我知道。就是那样我才觉得受到了冒犯。那位宇宙军的英雄大人,大概是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拥有战斗能力吧?” 浮现出冷笑的萨兰丁,对着不在场的男人表示了讽刺。 卡加也知道外科主任虽然拥有贵族一般的外表,但也同时具备地球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怪力。 将这份臂力和他擅长的准头十足的飞刀技术结合到一起的话,确实会对敌人造成相当大的威胁吧? 白氏族虽然历代都会出现高水平的超能力者,但是在肉体的强韧上还要逊色于普通地球人。尽管通过锻炼多少能提升一些,不过还是无法弥补种族上的身体能力的差异。 而且,卡加因为几乎所有的教练都会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所以非常讨厌去健身中心。再说了,如果和军人们受到同样的训练的话,他第二天绝对会爬都爬不起来。 于是工作上的繁忙就成为了运动不足的完美借口。就算别人说他明明是医生还这么不健康,他也从来没打算混在肌肉男里面进行运动。 和白氏族一样是古老种族的拉菲人,尽管不像白氏族那样经常能诞生出强大的超能力者,但是几乎全员都拥有超能力。只不过,他们大部分比白氏族还要软弱,很容易受到疾病和受伤的侵害。 而被视为返祖现象的马里里亚多王子则是异常到极点的例外。不光是外表,连体质都存在那种程度的差异的话,就算说他是另一种族都不为过了。 很多人都相信这样一个理论,就是所谓的超能力是为了补充肉体能力的不足而发展出来的。 比如说没有视力的水丽人守护天使·红拥有在水中活动所需要的精神感应力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因为好像路西法多或者o2那样和这种理论相矛盾的存在也很多,所以能力补充说在学术上一直无法得到认可。 当例外的存在在整体中的比例超过了一定数字后,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就会得出成立条件不足的结论。 因为从来不是能以强大战斗力自负的高水平精神感应者,所以卡加一向对于这样半吊子的自己感到自卑,并且因此而痛苦—— 可是因为过度的迷惑,他现在连这一点都已经顾不得在意。 “这个,那个……既然你表示会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么我当然没有权利阻止你的行动。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惜以你做盾牌,也必须要见到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理由……” “你太天真了。卡加。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必须让他知道,就算他想要支配他人,我们也不会让他如愿。要觉得红麻烦是他的自由,但是连我们都要排斥的话我绝对不能原谅。” “我好像逐渐明白你要说的意思了……可是我认为还是不应该把公私混为一谈。他现在要在从事危险工作的同时,还不得不充当部下以及电脑刑警们的保镖。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增添负担的话,好像不是年长者应该做的行为。” “你明不明白啊?那个原本被他视为碍事的红,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工作伙伴。因为他在工作上面是很公平的人,所以多半会和能干的电脑刑警建立良好的关系吧?更何况人家不是都说吗?危机感会促生亲密的感情。” 白氏因为对方无法误会的直率说法而感到惊讶。 “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萨兰。你在着急什么呢?” “反正我就是既不梦幻也不可爱。更何况也不是穿戴吊袜带的已婚女性。” “啊?你刚才奇妙的胡话里面,最后那部分好像特别意义不明啊。虽然你确实是那种看起来杀也杀不死,每天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类型——可是就算同样是变态,你也和那种会穿戴吊袜带的变态完全不同型号吧?你在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嘀咕什么?难道说是吃错了东西吗?” “今天,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向我告白说他和供给科的已婚女性发生了不伦关系。——虽然我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但是既然是能把他压倒的女中豪杰的话,想必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吧?” 卡加把橙色的双眼瞪到了大得不能再大,在下一个瞬间,又满面通红地怒吼了出来。 “明明嘴上说有重要的任务,那个混蛋白痴怎么还搞出这种见鬼的事情来!” “就好像是陷入了不能战斗状态的战斗机一样,完全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飞到什么地方去。” “那种白痴的话最好被击沉好了。” 看着一脸愤慨地吐出这种台词的朋友,萨兰丁微微一笑。 “我们的意见终于一致了啊。既然对方坚持自我主义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把我行我素贯彻到底了。” “不,等一下。这个和那个还不是一回事。那个什么要拿你做盾牌之类的危险话题我还是不打算领教的。” 在性命相关的场合不想成为路西法多绊脚石的良知,以及身为弱者的危机回避的本能混杂在一起,让卡加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 面对没有让步意思的内科医生的顽固,萨兰丁叹了口气。 下一个瞬间,他的右手上已经握住了平时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虽然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这份不逊色于魔术师的手法还是让卡最十分佩服。藏在哪里,从哪里取出来的,就算眼睁睁地看着,也还是无法明白。 就算是外科医生,随身携带危险的手术刀也是个问题吧?不过不巧的是内科医生并没有这种一般人的常识性视点。卡加也为了在找到机会的时候拿什么人试验一下药效,而随身携带着若干种自己调制的药物。 所以和自己的药物一样,他也一向把外科医生的那个当作是“多少带点工作狂风格的事到万一时的护身符”来看待。 “我会向你证明充当盾牌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看到这些而认可后,就请你奉陪我的行动。” 萨兰丁说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术刀深深地扎进了自己左手的手背。 不擅长应付暴力的内科医生无声地冻结在了原地。 他举起被手术刀刺穿的左手,让对方确认手掌手心都被彻底扎透后,若无其事地拔下了手术刀。 虽然从伤口中微微地溢出了红色的液体,但是却不是那种正常来说应该汹涌喷出的势头,而且就连那细细的一道也在中途就停止了。 等萨兰丁用手帕擦拭了一下之后,就连那个痕迹都已经消失了。 面对接下来用手帕擦拭手术刀上的些许血液的外科医生,卡加轻轻地鼓掌。 “不愧是传说中的‘魔术师阿拉姆特’。你用的是什么手法?我完全看不出来。” “……居然这么理解吗?我可并不是很想一而再地疼痛啊——如果我把手指切断后再接到一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相信了?” “别闹了!难道说你真的主张自己就算受伤也立刻就能愈合吗?会玩这种把戏的,有那个非常识性的结晶体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一个人就足够了的说!!” “ 这不是把戏。速度惊人的肉体再生能力,是我们种族的特征。我也曾经被轻机枪击中过,但是只是因为冲击而摔倒,立刻就能爬起来进行反击。所以就算被手枪打中一两枪的话,顶多也只会因为衣服上开了洞而头疼吧。我所说的可以毫无问题地充当盾牌并不是夸张,现在你是否明白了?” “轻机枪……” 光是想到会是什么样的惨状,内科医生已经脸色发白地呻吟了出来。 看到他的表情,萨兰丁判断出自己不用再切断手指了。于是把手术刀收回了平时的隐藏场所,进行补充说明。 “如果是切断的话伤口会一面再生一面结合,所以要多花一些时间。不过如果是被锐利的利刃切断的话,立刻就可以连接上。就算位置和方向上出了点错误,肉体也会自动进行修正。所以为了赶速度而随便按回去也没有问题。虽然如果方向完全弄反的话,身体会变得比较麻烦。” “请不要说的好像不关己事一样!至今为止你不是都隐瞒了这个体质吗?为什么突然又要挑明了?你没有考虑过我揭露你的身体秘密,或是把你当成研究材料的可能性吗?” 萨兰丁喝了一口已经变温了的红茶,将茶杯放回盘子,面对表情认真地进行询问的对手露出了微笑。 “你不会进行揭露吧?就如同你直到最近才告诉我你是精神感应者一样,我没有和你说起体质的话题,也只是因为在我们的交往中不需要说到这个。再说了,为了治疗而切割他人身体的外科医生,却能靠自己的力量简单治愈自己的身体,这个也该说比较讽刺吧……总之不是什么会让人产生好感的话题。” “是啊。几乎接近于黑色幽默了。虽然我能明白你可以治好伤口,但是疾病呢?” “我曾经有过因为感冒而发烧,以及由于过劳而脑贫血的经历,所以并不是无敌。只不过从体质上来说似乎对病原体具有相当的抵抗力,而且因为种族不同,也不会染上地球人的传染性疾病。顺便说一句,麻醉对我无效。” “但是,那个……啊,不对。因为会治好所以没有必要吗……” 卡加假设着需要麻醉的各种各样的状况,但是很快又因为这些和可以瞬间再生的特异肉体之间的矛盾而混乱了起来。 而早就明白了这份矛盾的当事人本人,用明快的口气告诉了他近乎答案的东西。 “既然麻醉不会见效,也就是说对于我们的种族来说,没有什么是精神上无法忍受的痛苦吧?我遭遇过不止一次如果换成地球人的话绝对会当场死亡或是休克死亡的经历,但是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和精神创伤,到现在也还活得这么精神百倍。——这样你应该可以认可了吧?” “啊。既然你都向我挑明了有可能让自己面对危险的秘密,那么再装出不关己事的话,我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你要杀到大尉那里的时候我可以奉陪。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同行?我不光是绊脚石,而且也会碍事吧?” 白氏在不情不愿地同意之后,提出了其它的疑点。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不过在关系到路西法多的问题上,他认为自己和萨兰丁应该是属于所谓的情敌关系。 原本认为那是个不管怎么追求也等于对牛弹琴的迟钝男人,可是结果他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已婚女性大玩不伦之恋。虽然这个男人变成了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的存在,可是不管他最终选择了谁——萨兰丁也不可能和他人分享路西法多吧? 与萨兰丁相反,胆怯的自己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别说是打倒其它情敌促成恋爱了,他甚至于害怕让对方领悟到自己的感情。 所以这个男人的无可救药的迟钝既让他庆幸,也让他憎恨。 “大尉好像非常中意你哦。虽然不知道他那么粗的神经哪里需要抚慰了,但是据说小巧可爱的东西可以让他得到心灵安慰。” “那小子居然敢这么胡说八道吗!?我比他年长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太无礼了!!那个男人不管怎么抗议都不会改变的态度绝对是太过分了!” “既然是要在这么紧迫的时候杀过去,总要带点相应的礼物才行嘛。” “礼物?你到底打算带什……我吗?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当成带给那混蛋的礼物?萨兰!” 无视被当成痊愈性工具的友人的愤怒吼叫,萨兰丁一脸满足地点点头。 “这样对谁都没有坏处,我认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萨兰丁·阿拉姆特……!你刚才不是还因为大尉的自作主张而生气吗?结果你自己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自我中心吧?你有没有这种自觉?” “因为我是最年长者,由我来作主是理所当然吧?” “……我该不会是在白日做梦吧?总觉得从中途起和你的对话就无法成立。虽然我也没少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不过我绝对不甘心被划分成和你属于同类的存在!” 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提出抗议的白氏,听到萨兰丁没有半点罪恶感的若无其事的回答后,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虽然在那些背后议论的人看起来,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但是从卡加的观感出发,五十步只是一百步的一半,所以把他们相提并论绝对是大大的错误。 带着浓厚的疲劳神色的卡加眺望了一阵远处,然后勉强振作起精神决定活得积极向上一些。 “因为我无法像你那样投掷匕首,所以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注意带上手枪吧。这么说起来,那把配给的手枪我都丢在主任室好几年没有碰过了,还要找时间拆开清理一下。” “你也就是一年参加一次医官特别训练的程度,不可能具备多少战斗力的。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去练习不习惯的手枪。虽然在工作上我作为外科医生拯救患者的性命,不过在私生活上——” 拥有青绿色头发的蓬莱人把手帕扔到了空中。 这次外科医生的左手一闪。 位于他斜上方空中的手帕,一瞬间就被切成了四块。 “——我最擅长的就是杀人。” 在他危险地露出笑容的同时,左手的指甲已经不知不觉笔直地伸长了十厘米左右。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就是刚才的凶器。 那份锐利不是手术刀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是轻轻碰到空中的布料就可以将之切断的锐利武器,多半拥有相当的强度吧?如果再配合上萨兰丁的怪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卡加此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以前,由于路西法多手腕上的pc环发动的精神操作,莱拉·奇姆曾经试图射杀路西法多,当时阻止了她的人就是萨兰丁。 她手上的手枪枪身,在外科医生的手动作的下一个瞬间就被干脆地切断。 因为外科医生从外表看起来是明显的异种族,所以卡加一直努力于不用地球人的标准去看待他。 因为知道外科医生有随身携带手术刀的习惯,所以那个时候他也是心想萨兰丁大概是订作了连钢铁的枪身都能一刀两断的特殊合金制的手术刀。 既然可以自在伸缩的指甲能够切断钢铁,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订作手术刀了。 卡加在迟了一阵后,终于理解了。 他刚才提到自己曾不止一次被袭击,而且在展示可以切断任何东西的指甲的时候表示自己擅长杀人。 在军医院就职的这四十年前,他就是重复着这样的体验吧。 虽然拥有贵族性的美貌和优雅的举止,而且对于身份地位低于自己的人也会采取礼貌的口气,但是萨兰丁绝对不会给人女性化的印象。 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是强韧的精神力,生命力,高傲的自尊以及贯 彻自己主义的美学—— 这样的内在,和身为优秀的军人,甚至被誉为宇宙军英雄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非常相似。 就算是可以立刻再生的肉体,是否会若无其事地表示可以做朋友的盾牌,对一般人来说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吧? 在面对枪口的时候,就算会因为苏醒的激烈的痛苦回忆而畏缩,或者是因为死亡的预感而害怕,也没有人会把这样的人称为胆小鬼。 但是,萨兰丁的话不光让他人感觉到他习惯于战斗,甚至还包含了连痛苦都能转变为斗志的好战的一面。 虽然自己对于萨兰丁是冷静沉着的优秀精英外科医生的这一评价不会改变,但是他也许拥有远远超出卡加想象的男人味吧? “萨兰……你——” 内科医生轻轻皱起眉头,寻找着最适合表达自己感想的词语。明明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单词翻滚起伏,但是就是找不到能够抓住核心的明确表达,这一点实在让人烦躁。 萨兰丁将可以切断各种东西的指甲恢复成了原本的长度。 看到朋友一副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表情,他并没有急着催促对方,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其它方向。 在地板上散落着被撕裂的手帕的残骸。 如果踩到的话也许会让人滑倒,而且因为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变成了单纯的垃圾。 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萨兰丁倾斜下上半身前去够那些碎布。 没有注意到友人的动作,卡加因为终于找到了接近的单词而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是,攻啊!” 失去了平衡的萨兰丁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板上。 趴在地板上的萨兰丁,因为听到完全超出预料的单词,而大受冲击地颤抖着手指握紧了布料的残骸,并且用充满怨念的声音低低地咆哮着。 “……混蛋路西法多!居然让卡加都被传染上了奇妙的毛病……!” “嗯嗯嗯?还是有点不太对……” 内科主任没有注意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单词带给了对方多么深刻的打击,只是迷惑地挠着自己雪白的头发。 这种无法找到贴切表现来形容自己心情的感觉,就好像明明脊背上刺痒恼人却伸手够不到一样,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烦躁。 而且由于连锁反应,还引发了他的其它疑问。 “这么说起来——” 就在他一个人喃喃自语的时候,携带终端的铃声响了起来。 “唔……!” “不是我。” 带着因为胜利的微笑,萨兰丁如此宣布。 如果是因为患者病情急变的紧急呼叫而不得不返回内科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食堂的关门时间了。 不出所料,是入院患者紧急发作的事情,从对话的内容就可以听出。 在短暂的交流的最后,卡加一面把携带终端放回胸口口袋,一面带着无比悲伤的表情发出了叹息。 “……不好意思,你一个人去食堂吧。早知道就不该聊太久,直接去食堂就好了。现在后悔也迟了。” “要不要我把刚才的非常时期用食品分你一些。包括试吃品在内一共是三种,各来一点吧。” “谢谢……!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萨兰。” 因为对于内科主任过于明显的沮丧感到同情,萨兰丁打开刚刚运进来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了有三种不同味道的非常时期用食品的盒子。 “抱歉只能这么直接给你。因为我没有刚好放得下这些的袋子。” “如果处理能提前结束,或者是交给其它人的话,一定要到食堂来哦。我等你。” 因为作为同行,对卡加的心情非常之能了解,所以萨兰丁用平时难得一用的温和语言对他进行了安慰。 盒子的盖子上印着包括甜品在内的内藏食物的照片。 因为不光是摄取的热量,连营养的平衡都充分考虑了进去,所以就算是那些非难微波或是方便食品的家伙们,也没什么可抱怨了吧?当然了,可以保存的时间也很长。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比较贵。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考虑到饿肚子时的痛苦,这种程度的费用完全在可以认可的范围内。 卡加抱着分到的盒子离开了外科主任室。在他小小的穿著白袍的背影上,飘荡着难以形容的哀愁。 他一边等着药房旁边前往内科病房区的电梯,一面再次想起了刚才的疑问。 一旦开始追究,就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答案。 “……了解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有不少吧?容易询问的人——还是那家伙了。” 如果时间上有了富裕的话,就立刻去问清楚。就在他如此下定决心的时候,电梯到达了。 第6章 第六章 在有家室的基地士兵们的家人所居住的住宅区附近,有一片集中了大型商店和娱乐设施,被称为娱乐地带的地方。 设施周边有很多餐饮店,相当于都市的繁华街道,是基地之中最热闹繁华的场所。 可是按照军队的方针,这里只容许开设那种就算带着家人一起前来也不用担心的健全娱乐设施和餐饮店。 如果独身的男性们想要享受那种能够敞开了玩的不健全娱乐的话,就必须远征到在基地外部自然而然形成的“基地街”。 一起吃过晚饭的路西法多等五人,在离开店后分流到了三个方向。 值夜班的莱拉前往宇宙港进行警卫工作,瓦鲁多和梅莉莎这对前夫妇,以及路西法多和宪兵队队长马尔切洛这两个组合则分别去寻找其它店。 “那家伙带着女人,我却要和男人一起走吗?真是无趣啊。” 基地两大花花公子之一,喜欢女人喜欢过头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一面向擦肩而过的女性士兵们吹着口哨,一面向走在身边的男人进行抱怨。 尽管宪兵队队长作出了努力,却还是明显独占了女人们视线的他身边的男子,礼貌性地回答。 “如果我请你喝酒的话,你就可以告诉我很多东西,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你就知足吧,至少比回到计划小组的房间,在没有酒的条件下正经交谈好。” “哼。既然都是男人,干脆多跑几步路,一起去‘基地街’如何?” “我不认为那里有能够作为必要经费报销的店。如果要去的话,就由你去应付布莱恰司令官获取许可吧。”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不打算自己掏腰包请客吗?明明是小组领导却这么小气的话,小心会没有人缘。” 噘起了蓄着胡须的嘴巴的马尔切洛,用拳头捅了一下同行人的腹部。 虽然在作为宪兵队队长而行动的时候,是个因为高压性的态度而让人忍不住想报以白眼的男人,但是恢复成普通人后,他却表情丰富,感觉上开朗活泼。 如果按照副官的说法,他完全没有男性友人的话,那么只能认为问题是出在他的过度喜欢女人上面。 “要我自己掏腰包倒是无所谓。不过你所想去的那种夜生活店我绝对不去。我待在那里就不舒服。而且根本不是适合讨论工作话题的店吧?” “你说不舒服?我说你啊,绝对有哪里不对劲。肌肤曝光面积超大的可爱女孩们会成群结队地杀到哦,而且还会围在我们周围七嘴八舌地哄我们开心。那应该非常快乐才对吧?” “被露出度也许没那么高,但是同样是女性组成的集团七嘴八舌地围住,然后为所欲为地作出过份的事情。在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只有这种非常不愉快的记忆多得和小山一样。最新的记忆还就是今天呢。而且同一天,在总部大门的军官用升降口还因为男性集团而遭遇了同样的经历。我差一点就要发飙。如果即使如此你也说我不对劲的话,只能说你自己是被虐狂。” 带着一副是自己不好的表情,马尔切洛轻轻拍着路西法多宽阔的脊背。 “那还真是灾难呢。两个男人一起喝到天明,也许也能和电影一样很帅气吧?反正我也一直想要尝试一次,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一次这种经验也没有的马尔切反而比较奇怪吧?” “我不是说过不要用这种好像奸商一样的名字叫我吗?” 就在嘴角周围都是黑色的德国黑贝吼叫起来的时候,路西法多上衣口袋里面的携带终端响了起来。 他一面走一面取出携带终端应答。 “是,我是奥斯卡休塔大尉……啊,是你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嗯?你问我紫色天堂里面有没有攻攻的配对?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情——……” 宪兵队长的胡须面孔微微抽搐了起来,然后用混杂着厌恶和畏惧的视线仰望着通话中的男人。 歪着脑袋在记忆中搜索的黑发大尉,没有注意到同行人的非难视线,无意识地用一只手撩起了浏海。 从长长的手指间滑落的漆黑头发,隐约可以看到的白皙额头。 因为还不习惯刚刚剪短的浏海,所以他会时不时因为别扭而作出这种神经质的动作。 目睹到这一幕的路过的女性士兵们,好像花痴一样兴高采烈地议论著那长长的手指的动作是多么性感。 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视线,甚至无意识地作出了和她们同样的感想的宪兵,满脸不快地从同性身上转移开了视线。 因为至今为止不管和什么男人在一起,被女性们赞美为性感的人的都是他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这种性感的本质不一样,他还是觉得无趣。 如同路西法多曾经打趣地说过的那样,马尔切洛是那种不断散发招惹异性的荷尔蒙的性感。 马尔切洛所诞生的那片土地上,存在着强烈的如果不受女性欢迎就不是男人的传统风尚。所以少年们从小就为了吸引女性的注意而不断努力竞争,而且在他们身边也存在着众多可以成为模板的性感男士。 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所以以马尔切洛的眼光来看,宇宙军的英雄大人对于自己的行动过于缺乏自觉而且太过漫不经心。对于进入视线的美女们也没有表示出关心。 难不成你是同性恋或是性无能吗?他对于异性的服务精神就是缺少到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他胸口询问的程度。 但是,压倒性的存在感,和看到后就能让人失去语言的美丽,非常地引人注目。 美丽而又强大,足以刺激到官能的存在。只要是对自己有一定自信的女性,就会忍不住想要让这个男人为自己而回头,对自己产生那种心情吧? 如果只是单纯外表美丽的人偶的话,也不会具备如此难以抵抗的魅力。人类的最大魅力,果然还是在于内在的充实。 不知道宪兵那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伤到自尊的复杂的男性心理,路西法多继续着恐怖的对话。 “……大部分的故事都是女性化的受和很有男人味的攻,所以一开始就清楚表明了攻受关系。就算是那种一开始看不出来的类型,也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而逐渐明朗——喂,等一下!话题扯远了吧?” 通话内容的恐怖让马尔切洛无法再忍耐下去。而且,因为那个男人完全无视周围的耳目,就这么没有常识地高声讨论这种内容,所以他绝对不想被当成是这个人的同类或是同行者。 但是当他想要快步拉开距离的时候,路西法多的右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我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你的同伴啊!!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明明是大男人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丢脸!?” “我只是在回答询问而已。因为是事实,所以没办法嘛。——对不起,是我的同行者……是马尔切啦。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对,你昨天晚上也见过的宪兵队的那个人。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今天下午吧。因为他突然说什么男人之间的胜负而向我挑战,所以就来了个法式深吻——” “上帝啊……!” ——妈妈,救救我!这家伙是恶魔啊! 陷入了恐慌的宪兵队队长,在心中向去世的母亲呼救。 “啊?不是夜晚的约会,是工作。这次的事件获得了宪兵队的全面协助。你说我和马尔切约会?这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的人是你吧!!” “啊,等一下!——马尔切,拜托了,请你安静一点。这样的话永远也没法结束话题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提到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说话!这简直就和向公众宣言我和你是同 性恋关系没有两样!” 路西法多没有立刻回答马尔切洛的弹劾,等到从终端中传来的对方的通话结束后,才向满面通红地怒吼的男人进行了转述。 “我的通话对象是内科的卡加·尼萨里。他说就他所听到的传过来的声音来看,你那个超大的怒吼声才会是造成同性恋谣言的源头吧?……哎呀,好像因为打击过大而灵魂出窍了。因为狗狗不在旁边乱叫了,所以我又想起了一个关于攻和攻的事情……就是在故事的中途,攻和受会进行交替哦。我看过作者的后记,那上面说这两个人的话无论如何都具有两面性。” 听到卡加就此作出的辛辣评价后,路西法多笑了出来。 “……你说两面使用……太直接了吧?感觉上很恶心的说……啊,这个只有一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这样才比较真实,不过紫色天堂的读者们好像完全无法接受。……不知道。我看那个的时候只顾着哈哈大笑了,怎么可能理解那些沉浸于其中的大姐们的思考方式。……帮到你的忙了吗?如果下次再有新的模式出来的话要不要我通知你?啊,这样吗……不,算了。那么再见——咦?” 就在男人判断事情已经结束而试图了结通话的时候,听到阻止他的卡加的语言,他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为什么?……哇,还有这一手吗?简直不敢相信。……谢谢,多亏你了。既然医生他有了这种程度的觉悟,那也没有办法。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嗯。他要来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如果事先了解到彼此的状况的话,多少可以对应。……再见。” 脸上转而带上了几分忧郁色彩切断了通信的路西法多,一面将携带终端放回上衣口袋,一面轻轻拍了拍马尔切洛的肩膀。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正在诅咒和你相识的自己的命运!” “太夸张了。你对女人的喜欢可是有名到整个基地都无人不知的程度吧?应该只是会暂时成为紫色天堂忠实读者们的娱乐素材吧?” 对于同性恋八卦相当宽大的路西法多,完全无法理解宪兵队长的叹息。 “你到底是长了什么样的神经啊?你就没有所谓的男性自尊吗?” “至少我的自尊不会对这种部分作出反应。比起被女性集团袭击而且被剥光的话,被当成是无根无据的同性恋八卦素材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实际危害。顶多也就是这个月发售的紫色天堂的头条是‘大新闻!众所瞩目的超绝美形与宪兵队长在夜之街秘密约会’,并且附带上我们的照片。算不了什么。” “亏你居然说得出口啊。那么恐怖的单词还可以说得那么顺口。” 扭曲着嘴角的马尔切洛,半是进入逃跑姿势地仰望着高个子的同伴。 “每期上面都会有类似的报导吧?虽然我知道因为完全和你无关,所以你也不感兴趣,不过作为情报收集的路径之一,你多少看一看怎么样?宪兵队长。” 超绝美形的大尉提出了建议,而宪兵队长则表情险恶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简洁的声音就是对于提议的回答。 “我跟你说,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那些书写阅读那种低俗的混蛋杂志的报导的女性们,把男人们都设定为同性恋,到底有什么可乐的?而且还不是那些不招人喜欢的家伙,全都是选择有人气的帅哥。” “好像是与其把不能属于自己的帅哥配给其它女人,宁愿帅哥是同性恋的心理。……不过我最近注意到好像也不仅仅是如此的样子。因为那个是你不会感兴趣的假设,所以我就不说好了。” “就算是在架空的故事里,与其让自己被别人当成同性恋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丑女我都会乐于奉陪的!所以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对我告白吧!” “你这算是有男人味呢,还是自暴自弃?该怎么判断实在很让人头疼呢。你要不要叮嘱从刚才起就在偷拍我们的小姐们,把这个发言也和照片一起登上去。” “你说什么!?” 陷入了本日的第二度恐慌的马尔切洛,眼睛充血地环顾着夜晚的街道。 在步行者专用的大路上,尽管接下来就要有电影上映,人流还是出乎意料的多。 有的是因为电影或是戏剧的前一场结束而出来后,正在寻找着能随便聊聊感想的酒吧。有的是好像路西法多他们那样在吃过饭之后要再换家店喝第二摊。 也许是因为人太多吧,或者说伪装得比较巧妙,马尔切洛并没有发现那些正在偷拍的紫色天堂的走卒,或者是以投稿为名义的协助者们。 虽然习惯了偷拍的路西法多可以察觉周围的气息,但是如果马尔切洛仅仅凭借街灯以及周围店家泄露出来的光线,就想寻找出那些往往只有唇膏尺寸的简易相机的话,就非常困难了。 “……可恶!最近的相机只要把摄影对象事先存在记忆卡里面,就只要把镜头对准那边就可以连续摄影了!” “不是那边啦。马尔切。小姐们在这边,这边!” “我说你啊……不要还这么轻松地给我摆出什么v字手势!” 咬牙切齿的胡须男,一把打下同行者正在做v字手势的手,抱着脑袋呻吟。 “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的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太莫名其妙了!” “哦,马尔切疯掉了。啊哈哈……” “你还好意思啊哈哈哈!……干什么啊!好像个小鬼一样笑成那副样子!连我都觉得自己这么在乎太愚蠢了。真是的!” 瞪了一阵那个笑得好像孩子一样开朗的男人后,阿历沃尼大尉就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叹了口气。 路西法多保持着笑容说道: “啊,能够被左迁到这个基地真不错啊。每天都这么有趣。” “只是你自己擅自乐在其中吧?如果让卡拉迪亚卫星的相关人士听到你刚才的胡说八道的话,毫无疑问会送来两打以上的杀手。” 宪兵队出于职务上的权限,可以阅览所有在基地就职的士兵们的履历。特别是身为队长的阿历沃尼大尉。他的调查权限几乎可以匹敌基地司令官。 但是,在他所阅览的数据中,并没有记载路西法多在来到这个基地前,其实还并不是那种会为了无聊事情大笑的人物。 只有从十五岁开始就几乎和他同进同出的莱拉·奇姆,明白好友在这一个半月所产生的变化。 不过,因为让他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之一,就是和紫色天堂的相遇。——由于实在觉得太丢脸,所以她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把这个事实告诉任何人。 “那么老早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才不过是两个半月前吧?” “是吗?因为每天的密度都很浓厚,所以总觉得好像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年的样子。连以前部下们的脸孔都有些想不起来。” 明明是引发了弄不好会被处以死刑的事件,宇宙军的英雄却满不在乎地阐述着这样的感想。 那些全体仰天号泣,对和不拘一格的上司的分别痛心疾首的部下们也好可怜。 多少可以想象到这个部分的阿历沃尼大尉,深切地对于拥有薄情上司的他们的不幸感到了同情。 “——顺便说一句,虽然我是第一次来这边,不过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好?是不是可以随便找家店进去了?” “不行。因为要去我相熟的店,所以首先要甩开那些偷拍的混蛋女人。为了以防万一,先把携带终端的位置检索关闭吧。” “不关掉电源,就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吗?” 停下脚步的宪兵队长在路灯下取出自己的携带终端,向他说明操作。 “算是小 花招吧。把这里这个样子弄好,关闭电源,然后重启,ai就会误认操作。通信的话还可以正常进行。” “不会出问题吗?” “接听和拨打都没事。不过要在远距离操作电脑的时候就要解除。解除的话按复位就可以了。” “这个办法还真是方便。多谢。” 听到对方直率的道谢,擅长这种歪门邪道的宪兵队长坏坏地一笑,心情愉快地露出了雪白牙齿。 “在工作时间和女人亲热的时候会很方便哦。当然了,那种时候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也一定要记得把通信功能关闭。” “我又不是某人,不会用在那种不道德的行为上的。——这么说起来,克鲁多曼中尉曾经说过如果你在我的周围引发什么女性问题的话,她会进行调整。她说的调整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路西法多朴素而且天真无邪的问题,一听到调整这个单词就全身僵硬,把视线流转向旁边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无力地嘀咕。 “……是人格调整。好吧,只要不对你周围的女性出手就行了吧?” “好像是比人格校正要温和的感觉。不过,好像有那么点危险的味道?” “烦死了!你既然也是男人,就不要再问了!” 因为说到害怕副官的话两个人是半斤八两,所以路西法多听从了比自己年长五岁的同性的话,放弃了追究。 在道路的前方,响起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还有响应这个声音的两三个声音。 虽然觉得时间还早了一点,但是应该就是喝醉酒的士兵们的打架吧? 因为和娱乐街繁华的主干道还隔了一条路,而且对于明天还要上课的孩子来说这个时间也有点晚了,所以几乎没有拖家带口的身影。 男人们大声争吵的声音因为两侧的大厦形成回音后,打断了路过的情侣以及朋友们的谈笑。 尽管人们对这个刺耳的声音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很快就失去关心迈步向前。醉鬼们的吵架,除非是闹到了动用匕首和枪枝的地步,否则在军人们的眼中都是比狗儿的汪汪叫还不如的东西。 机动步兵科的中队长,用下颚向宪兵队长示意了一下噪音的方向。 “怎么办啊?宪兵先生。” “我正在忙着其它工作。对于那种因为轻轻碰了一下肩膀啦,看不惯对方眼神啦,呕吐的飞沫溅到了对方的鞋子上啦之类的低水准问题而吼叫的大猩猩们,我可没有工夫搭理。” “哎呀?白天正在工作中的小马马来纠缠我的时候,是为了什么理由来着?” “你的存在本身就让人看不顺眼。” “哇,原来是那么高水平的问题。好感动!” “不要胡乱评价男人之间的神圣战斗!” 因为不想承认自己和在大路上互相恐吓的类人猿们是同一个水准,所以胡须男宪兵认真地对同行人进行了呵斥。 “如果男人和男人的法式深吻是神圣的战斗的话,紫色天堂不就是壮绝的格斗技大战的圣典了吗?” “你给我适可而止!不要再扯上这个话题。混·蛋·东·西!” 为了不被周围人看成是吵架,马尔切洛压低了声音,扯着紫色天堂爱好者的胸口摇晃着。 “就算被别人听到的话,也会说做了讨厌事情的人是小马马吧?你没有自觉吗?” “那时是因为我觉得如果动手的话,从身高上来说还是你比较有利!” 为了尽早结束这个话题,马尔切洛迫不得已地说出了真心话。 现在的银河联邦宇宙军采取完全志愿制,所以隶属于其中的都是职业军人。虽然接受了专门性的高度教育的士官阶级未必在这个范畴内,但是普通士兵里面,无论如何都是肉体派的高大男人比较多。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宪兵队队长,不止一次在和醉鬼士兵们纠缠时产生过再高一点就好了的念头。当然了,好胜心超重的他,自然是在事后对那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肌肉男们做出了相应的报复。 基本上来说,他认为在打架和情事上面,还是由头脑的灵敏程度、气势以及经验来左右成败的。 但是,当身体能力和才能的差别超过一定限度后,这个基本原则就无法通用了。曾经一度吃过苦头的他,对于路西法多的态度自然非常慎重。 不光是身高上面差了一头,手脚长度的比例也不一样。更何况路西法多还拥有不同于地球人的,能够孕育出更大力度的肌肉组织。 从坚持主张只是身高上的差别这一点中,隐约还可以看出马尔切洛不能再让步的自尊的影子。 虽然号称混合种,但是其实应该被分类为已经灭亡的前拉菲人的男人,因为尊重对方的自尊而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也就是马尔切是选择了自己还算是有一定胜算的领域。不过如果我是那种毛发浓密、长相抱歉的肌肉大猩猩的话,你也绝对不会用这个手法吧?” “唔……” 想象到那个场面的名符其实的花花公子,因为轻微的呕吐感而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因为注意到自己的性取向似乎有受到脸孔美丑左右的嫌疑,他不由自主大为动摇。 如果不是美丽到这种程度的男人的话,同性恋厌恶症的自己应该不会无意识地超越了性别界限——他衷心希望真相是如此。 轻松地把同行的花花公子逼进了人格崩溃边缘的男人,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我也没有想要揍你的冲动哦。当然了,也不会觉得高兴就是了。算起来我也收集到了不少数据,是不是该对于《和同性接吻的容许范围是否会受到脸孔美丑的左右》这一命题得出答案了呢?” “这算什么意思!?你说收集了不少资料……你一面说自己不是同性恋,一面又和不止一个男人接吻吗!?” “嗯……那个也能算在接吻的范围内吗……如果把不是嘴对嘴的也算进去的话……” 眼看着对方一面回忆一面把弯曲的手指从右手转移到了左手,忍无可忍的宪兵队队长用力敲了敲对方的肩膀,中断了他的计数。 “我跟你说,你最好手摸着胸口,好好考虑一下人生的道路比较好。” “在今天去吃晚饭前我有考虑过啊。就算被喝醉的拉克罗中校索取了恋人之吻,就算被马奥中校当作了样本,就算被逼和胡须男宪兵队长进行接吻对决,就算曾经用嘴巴让沉浸在奇妙梦想中的部下老实下来——不过因为今后的人生还漫长得很,所以还是不能就此放弃啊。” “……你说的没错。兄弟。人生永远伴随着磨练的。” 自己也成为了磨练之一的男人,装出同情的样子把这个问题含糊了过去。 一边谈话一边行走的两个人,到达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吵架的醉鬼们的附近。 那种全身迷彩服的样子并不少见。只要待在基地的话,普通士官的所有衣食住行都由基地包办。所以工资不是很高的士兵们,在基地内没有穿便服的必要以及理由。 虽然身高上存在着高低差别,不过这些人大都是相似的体形和相似的外表。所以要想区分这些一面用野蛮的声音咆哮,龇牙咧嘴地进行威胁,一面左右挥舞拳头的肌肉大猩猩,就只能从剪得短短的头发颜色、肤色和鼻子形状上着手。 然后,路西法多因为发现了眼熟的个体而嘀咕了出来。 “怎么回事?有三头是饲养在我们那里的动物园的猩猩。不当班的时候也混在一起吗?真不嫌烦。” “了不起。看来你把他们调教得很好嘛。” “那帮家伙要在私人时间做什 么关我什么事!” 就在饲养员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抓住吵架对象的胸口的士兵怒吼了出来。 “我要把敢于侮辱奥斯卡休塔大尉的混蛋全都送到地狱去!” 两个人呼应他的声音,另外四个人则报以污言秽语。 “哼!被人妖混蛋屁股的混蛋说什么梦话呢!我才要宰了你们几个呢!” 仅仅这么几句,这份争斗的原因就已经明了了。还真是相当单纯的事件,完全没有进行推理的必要。 宪兵队队长讽刺地瞇缝起了绿松石色的眼睛,仰望着尽管在夜晚还是戴着护目镜的男人。 “看来他们相当喜欢你啊,饲养员。漂亮的脸蛋果然比较占便宜。” “对于肌肉崇拜教的家伙们来说,男人脸孔的美丑根本没有意义。只要和他们一样用下等语言交谈,就有可能沟通意志。” 尽管三对四的数字在战斗上很不利,但是路西法多的部下们却一个个斗志高昂,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 其中的一个人,一边狠狠骂着你给我下地狱吧,一边鼓足全身力量踢向了对方。 腹部承受到这一踢的男人踉跄着后退了两米左右,虽然勉强逃脱了摔倒的命运,但是身体却摇晃不已。 为了避免摔倒,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试图保持平衡。 “呀!” 路过这里的女性士兵们,虽然试图快速穿过他们身边,但是有一个人还是很倒霉地被摇晃的男性撞到,而且被他挥舞的手臂重重打中而摔倒。 “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花花公子宪兵队长立刻奔了过去。 他温柔地拉起蜷缩起身体的女性的手,带着一副发自心底的关心表情,仔细向因为疼痛而皱起面孔的女性询问疼痛的场所和受伤的程度。 如果受伤的是男性,他也就是冷笑一声这家伙还真迟钝也就算了。如果军人连这种程度的危机都无法对应的话,在实战之中多半连挡箭牌的作用都起不到吧。 但是,就算同样是军人,女性也要另当别论。 女性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很有意义了,马尔切洛真心如此认为。 因此既然那些垃圾让无关的女性受伤,那么就不能当作是醉鬼之间的过激交流而放他们一马了。 还没等伴随着怒火而下定决心的马尔切洛站起来,一个让夜空都为之震动的大喝已经响了起来。 “立正!” 这是拥有让下级人员无条件服从的力量的号令。 穿着战斗服的男子们,立刻当场完成了直立不动的姿势。 “列队!” 奔跑到用尖锐声音下达出命令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前面的一行人,转眼之间就排成了间隔都很均匀的一列。 手放在背后,以高压的态度扫视着一行人的黑衣大尉,存在着可以压倒一切其它存在的气魄。他也是不输给背后的宪兵的女性优先主义者,所以立刻判断出需要马上进行相应处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兴致勃勃的派对啊。不过这里不是野生丛林。迷彩猩猩成群结队地折腾的话,只会给周围人带来麻烦。你们懂不懂!?给我说话啊!” “是,长官,非常抱歉。” 以立正姿态如此回答的,是隶属于路西法多中队的三个部下。 而其它四人虽然在外表上遵从了上级军官的命令,但是脸上却流淌着明显的反抗表情。 因为刚才的厮打,七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而且周围开始肿胀。其中还有人的嘴角和鼻子正在流血。 说好听就是粗扩,说不好听就是丑陋。总之就是蕴藏着在每天的艰苦训练中培养出来的毅力,和不屈斗志的粗糙面孔。 路西法多将视线在那些并排的脸孔上转了一圈后,用严厉的声音命令一个似乎是对方领头人的上级军曹。 “说出你的隶属连队和中队长名字!” “哼!你以为自己是老几!我没什么可告诉只会对着上司摇屁股的人妖混蛋的东——唔……啊啊……” 有着褐色皮肤的身材巨大的上级军曹,顶着一个把黑色头发剃到不能再短的脑袋。 丰厚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似乎也可以认为是性感的嘴唇恶狠狠地扭曲在了一起,发出了好像是被踩扁的青蛙一样的低沉呻吟。 巨大的身体飞到了空中。 遵循重力的法则,在空中划出一条放射线后,这个身体伴随着附近商店放在出入口的招牌,一起滚落在了地面的石板上。中空的树脂制招牌变成了碎块,在士兵的身体和坚硬的石板之间起到了缓冲作用。 也许是基地第一有名的大尉甚至没有松开交抱在一起的手,而是维持着身体微微旋转将人踢出的姿势,暂时停止了动作。 哦,感叹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在他面前列队的士兵们的嘴巴,也一起张成了o字形。 在知道他甚至计算好了存在缓冲材料的地点,而靠着惊人的控制力将至少超过一百公斤的身体准确地踢到了那里后,惊讶就更膨胀了几分。 笔直地伸向空中的那条腿,以他们的眼光来看太细也太长。但是,他们亲眼看到这条腿以恐怖的力量把那个巨大身体踢到了几米开外。 在表现了一番出色的平衡感后,路西法多将那条腿缓缓地收回了作为轴心的腿的旁边。 没有丝毫摇晃的动作,在显示出强大的对于自己肉体的完全控制的同时,也好像舞者一样的优美。 “对上级抱有敬意,命令要绝对服从,这些在新兵时代应该已经学过无数遍才对。这么快就忘了吗?王八蛋们!是不是因为连脑浆全都变成了肌肉,所以才变得和走三步就会忘记的笨鸟一样。你们吃的也不比猪少吧?既然如此,至少也把营养往脑子里面输送一些!” 虽然这些没有打马赛克必要的台词和他的真实水平还相距遥远,但即使如此,这些旋律悦耳的侮辱语言还是大大地刺激到了士兵们那些稀少的脑细胞。 感动到极点的三名部下对崇拜的上司交口称赞。 “啊啊啊,奥斯卡休塔大尉。今天也好帅啊。” “请不用客气,再多说些能刺激到我们心灵的语言啊。” “请多说一些会让我们的身体和灵魂火热颤抖的污言秽语吧!” “吵死了!你们不要给我得意忘形。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也是同罪!——安维古军曹!” 路西法多叫出了自从挨过他一腿后,就成为了他狂热信奉者的军曹的名称。 听到他的指名的军曹涨红了脸孔,高高挺起胸膛回答。 “是,长官!” “你们的理由我大致已经明白,所以不用说了。和你们对抗的家伙是哪家农场饲养的猪头猩猩?” “是隶属于第二连队的家畜!他们中队长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在卡马因基地,每月都会以两个连队为一单位地进行训练以及宇宙港的警备。 第六连队的路西法多他们和第五连队的士官接触比较多,自然认识的面孔也会增加。而由于在宇宙港警备的时候要和第三和第四连队进行交接,所以虽然没有多少直接交谈的机会,但是至少还记得对方的面孔。 但是,他们和第一、第二连队几乎就没有什么缘分了。对于就任不满两个月的路西法多来说,多半就算知道了他们上司的名字也想不起是什么面孔。 也许今后会有机会在士官食堂、军官俱乐部的酒吧或是健身中心等有限的场所和时间发展出个人性质的亲密关系,但是至少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表现了惊人腿力的美 形大尉回头看着同行的宪兵。 他正在和刚才照顾的女性士官亲密对话。 “阿历沃尼大尉!这些家伙要怎么办?要在拘留所里面收容一晚上吗?” “那种事情太麻烦了。就在这里整体教训一下吧。受害的女性也觉得这样就可以扯平了吧。” 马尔切洛连看都没看对自己进行询问的对手,一副露骨的随便对付一下就好的态度。 迟了一步才注意到宪兵队长存在的士兵们明显一阵动摇,当从两人的交流中听出不会被逮捕后,明显松了口气。 “明白了。还有,和军医院联络一下,让他们安排急救车。刚才被我踢飞的那个肌肉猩猩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吧。因为摔下时的冲击,也许内脏也会出一点问题。” “了解。” 听到让士兵们再次脸孔发白的表示,宪兵队长也只是随便挥了挥手。 因为横躺在石板上的巨大肌肉男,一直在低低地呻吟,所以至少可以确认他还活着。 转回身来的路西法多,从护目镜深处瞪着六人低声宣言。 “你们几个,就好好谢谢怕麻烦的宪兵队长吧!如果被送进拘留所的话,你们的履历上就要被记下一笔了。” “难道说,中队长大人要亲自调教我们吗?” 安维古询问的声音因为喜悦而颤抖。 站在旁边的其它两人也眼睛闪闪发亮地等待着上司的回答。 “不要说那么恶心的事情!没用的家伙们!居然把上司说得和变态一样!小心我把你们用绳子捆成香肠,从牲畜饲养房的屋顶上垂下去!做成肌肉猪的香肠!” 呜呜,怎么会这样……! 畏缩的三个人的声音中却混杂着喜色。 原本打算威胁他们一下,结果却变成了火上浇油。果然不能在被虐狂面前提紧缚。 放弃了和被调教到奇妙方向的家畜们进行沟通,这次他对着第二连队的士兵们开了口。 如同安维古分队长被他强烈的飞腿掳获了心灵一样,第二连队的士兵们也成为了那甚至飘荡着艺术气息的耽美派飞腿(?)的俘虏。 ——连我们的肌肉要塞(?)也可以一脚踢飞的精彩力量……!这才是男人们魂牵梦绕的飞腿!啊啊,奥斯卡休塔大尉。你的那一腿笔直地进入了我们的心灵啊……。 第二连队的三个人因为这样的感动而颤抖了起来。 除了滚倒在石板上的一人以外,男人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爆发出粗旷的欢呼和兴高采烈的鼓掌,只是因为他们还在忙着在恍憾的头脑里面反复咀嚼着刚才见到的东西。 至于说到踢人的当事人的认识呢—— ——啊,又踢了无聊的东西。阿拉姆特医生又要生气我给他增加工作了。 虽然感觉得出高度知性的卡加的高雅的侮辱语言也很刺激,不过说到舒服的话,还是要算蓬莱人外科医生带着微笑释放出的冰一样的语言。 路西法多并不是眼前排列的大小肌肉猩猩们那样,被人狂骂后反而会感到喜悦的受虐狂。 他纯粹是因为觉得魔鬼医生们个性十足而且多彩多姿的侮辱语言听起来很有趣,而且作为吵架的对手,再没有比他们更能让人觉得旗鼓相当的对象。 “你们给我听好了!都把耳朵竖起来!好吃懒做的猪头们。所谓的军队呢,不是你们这些野猪可以随便大呼小叫,擅自跑来跑去的地方!听从上司的命令!对上司使用敬语,在语尾一定要加上长官!在上级的面前必须保持礼貌!如果是连这三个原则都记不住的没用猪头的话,就立刻给我出来!我保证会好好揍你们一顿后再为你们去势!如果把你们的戳进的屁股里面,脑袋朝下地在练兵场跑上三十圈的话,就算你们的脑袋再迟钝也多少能记住一点吧!” 通澈的男低音,化为锐利的鞭子在士兵们的脑袋上留下了不止一次的冲击。 黑发的美形大尉进一步把说教延续了下去。 “是要在不值班的时候喝酒,还是要和其它连队的混蛋们用拳头进行交流,都是你们的自由。虽然闹出血来的话宪兵队多半会杀到,但是那种混蛋猪头的生死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敢猪头到连面对上级都不老实听话的话,我绝对不介意现在就暴揍你们一顿。如果这里是战场的话,不服从命令的人要当场被枪毙。如果你们敢对其他连队的上级采取反抗态度的话,你们的上司会被说成是连自己的家畜都管理不好的无能之辈!明白了吗!迷彩猩猩!” “是,长官。真的非常抱歉。” 听到路西法多的指摘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任凭感情驱使的言行中的危险。 面孔发白的三个人齐声道歉。 士兵们的光荣,就在于一旦开战就要同生共死的部队的团结力。 如果因为自己等人的关系,而让连队军官被指摘为对部下管理不力的话,军官一定会觉得丢脸到极点吧。 就算被隶属于其它连队的士兵们所嘲笑,第二连队的人也不能不忍耐这份屈辱。 如果只是被同僚们骂成害群之马而暴揍一顿的话都还算好的了。弄不好也许还要被逼退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原谅这样的自己。 “明白了的话,就不要再做出这种给上司抹黑的事情!” “是,长官。谢谢您的指导。” 包括安维古军曹在内,列队的士兵们一起行礼。 很好。在用力点头的军官背后,宪兵队长鼓掌喝彩。 “漂亮!真的是非常精彩的再教育的训示。刚才的那段话应该录下来,然后用在新兵教育上面。比起朗诵军规来,这样更容易进入脑子吧?” “谁知道。总之惩罚啦惩罚。如果不赶紧教训完这些家伙走人的话,就浪费太多时间了。” “……喂,你的部下们不知道为什么满面喜色,眼睛都闪闪发亮哦。他们在期待什么?” “我怎么知道。——好吧,说教已经结束了,我也忙得很。如果能够完成我接下来说出的课题的家伙就可以回去。从那边开始,按顺序快嘴说十三遍‘卡加·尼萨里’。正确说完的人就可以回去。” “……啊?” 胡须男宪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反问了一句。 但是,路西法多无视他的感受,已经指着最右端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从你开始,连续快嘴说十三遍‘卡加·尼萨里’,开始!” “是、是,长官。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擦……擦……” “失败!下一个!” “卡、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加利……啊!” “失败!下一个!” “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 负责裁决的军官一拳打上了那个士兵的脑袋。 “怎么这么慢慢吞吞!谁也没让你慢嘴说吧?下一个!” “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嚓——唔!” 突然中断了语言的安维古军曹弯下身体,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睛里面一下冒出了泪光。 好像是狠狠地咬到了舌头。 哑然眺望着这一幕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再也忍不住地喷笑了出来。 军曹的上司叹了口气。 “……推、推普起。” 军曹一面喷洒着疼痛和不甘心的泪水,一面向无限敬爱的上司道歉。 因为信奉沉默才是男性的美学,所以虽然热心地锻炼身体,但是舌头的锻炼却懈怠了不少。 “下一个,瓦兹伍长!” “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亚利……奇 怪?” “罗顿兵长!” “卡加尼萨里卡加尼萨里卡加尼查……哎呀!” “失败!一个人都说不出吗?白痴家伙们。没办法了,安维古军曹!” “是,是。” 军曹依旧用一只手捂着嘴巴,声音含糊地回答。以他这个样子,想要回到战场恐怕很困难吧。 “我现在还要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这次由你来充当裁判,总之让他们都给我完成课题!” “是,是。” “大尉!在进入第二轮之前,请给我们五分钟练习时间!” 因为是他的部下,所以罗顿兵长大胆地提出了请求。 他的上司威严感十足地点点头。 “可以!” “谢谢您,长官。” 除了负责裁判的军曹以外,其它五个人在异口同声地道谢之后,全都嘟嘟囔囔地好像念咒一样地念起了内科主任的名字。 如果被当事人看到这幕光景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激怒就可以了结的了。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因为笑过头,正抱着肚子蹲在石板地面上。 “……肚……肚子……好疼……” “马尔切。走了。” 即使受到同伴的招呼,现在的他也不是能够响应的状态。 一旦爆笑出来后,就不是说停就能停得下来。气都喘不过来,腹部肌肉也快要痉挛。 他甚至已经放弃了擦拭泪水。 “……再怎么说,也太……奇怪……哈哈哈……” “既然如此,你说应该怎么办?如果这里是练兵场的话,我还可以让他们做二十圈的蛙跳。” “为……为什么是……是十三次?” “你就不要勉强自己硬说话了。因为十次刚好是个整数吧?我是想他们一想到只要再说三次就能成功的话也许就会分心,这样就会失败了。” 恶魔。 和宪兵队队长一样因为笑过头而直不起腰来的观众,蹲得到处都是。 下达了古怪惩罚命令的士官,若无其事地环视着那些有的咳嗽不已,有的因为缺氧而扭动身体的人们。但是说出口的当事人本人似乎却觉得没什么奇怪。不知道是思考回路奇怪呢,还是和常人的感性不同。 从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啊,救护车终于到了吗?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对了,那个混蛋还活着吗?” 路西法多为了打量受伤者的样子,而离开了念诵着奇怪咒语的集团。 ※※※ 在从大厦的后门走出,而进入细长的小道后,已经没有人再追着过来了。 虽然在周围人多的时候,就算被拍摄人注意到了,也有勇气继续偷拍,但是要追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的话,这个风险还是大了一些。 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宪兵队队长,如果追得太紧而惹怒对方的话,也许会被当作军规违反而立案,所以还是干脆地放弃比较好吧? 但是—— “就算是因为可以逃避开偷拍,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种店来。哪根神经搭错了吗?还是说你那些不想被误会成同性恋的表示,全都是为了麻痹我的烟雾弹?” “少说傻话!让你麻痹的话,我有什么好处!!混蛋东西!如果你再开这种恶心的玩笑我就宰了你!” “所以我才要问你啊,既然如此,为什么把我带到这种店里面来?我觉得看到这个房间的样子还什么都不说的家伙比较危险哦。” “没有办法啊,因为我常去的店,全都是安排成方便和小姐们亲亲热热的样子的店。这已经算是最高雅含蓄的地方了。” “虽然也许算得上高雅,但是放张床来代替沙发的构想已经算不上普通了吧?” “不管是不是床,反正都是隔着桌子这边和那边各自有一个能坐下的地方。你就老实地去那边坐好了。如果你敢跑到我坐的这边来我就宰了你!”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为什么要脱上衣……!” “你不要给我搞错,混蛋东西!你喝酒的时候就不脱上衣吗?不松开领带吗?你说啊!” 两个男人进行着低水准争论的场所,是某个外表不引人注目的大厦八层的“天女之舞”中的一个房间。 悬垂感非常好的若干种类的白色布料从天花板上垂下,让人连这个房间是几角形都搞不清楚。 来自将透明树脂和白色合成大理石组合在一起的地板上的间接照明,为除了布料以外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房间渲染上了浓淡不同的蓝色,营造出了幻想性的氛围。 下了功夫的还不仅是光线,也包括由空调所营造出的缓缓的空气流动。 具有光泽的布料,网眼粗大的布料,会对光线进行反射的布料。这些都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地摇摆着。 这是看着看着就让人感觉逐渐迷离的有着不可思议浮游感的光景。 因为让布料摇荡的空调风,覆盖着路西法多脊背的长长黑发也飘荡在了空中。 因为是拥有脱离常识美貌的男人,所以置身于这种非现实性的环境中,看起来越发不像是活生生的人类。 一面想着如果是剪发前的那头长发的话,会变成什么样的光景呢?马尔切洛一面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一面思索。 发过牢骚后多少舒服了一些的路西法多,放弃了换店的主意,松开领带,脱下了并列着若干功勋的上衣。 “虽然你说过像和电影那样两个男人一起酷酷地喝到天明,不过我觉得这种房间是绝对不会被用在电影的那种场面里的。” “既然是密谈的话,当然是隔音设备也比较完美好吧?如果是这里的话,就算隔壁的家伙跨在小姐身上嗯嗯啊啊,也完全不用担心被听见。” 明明说的是他人的情事,宪兵队长看起来却不知为何有些遗憾的样子,果然是从骨子里面喜欢女人。 而和他正相反的淡薄男人则不感兴趣地说道: “反正我又不想跨在你的身上嗯嗯啊啊。” “……吶,就算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你自己说这种话就不会觉得难受吗?” “已经难受了。非常难受。” “白痴。接下来严禁提起这方面的话题。我还想好好喝点酒呢。明白了吗?为什么我要警告你这种事情啊!——这个房间的照明可以用这里的面板调节亮度,所以你可以随便设定。像这样——” 在说明途中指来指去的手指,一时动作太大,按下了面板的按钮之一。 一瞬间,室内的照明就从淡淡的蓝色切换到了煽情性的昏暗粉红色。 单纯的密谈场所,一下就变成了适合火热疯狂的秘密情事的房间。 随着被染成粉红色的垂布的飘荡摇摆,两个男人都在眉头挤出了深深的痕迹地彼此凝视着对方。 “……唔!” “……唔!” 在彷佛能听到女性娇腻叹息的室内环境中,通过视线进行的激烈非难和壮绝的推卸责任在无声中厮杀。 啊,只有我和你哦,在这个妖娆的粉红色的诱惑下,人家似乎要情不自禁了哦。达令—— 马尔切洛粗暴地按下了按钮。 转眼就将这里变回了洋溢着清爽的自然光芒的无邪房间。 “事故!是事故!只是单纯的失误,你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 “简直要让人怀疑马尔切今天的幸运色彩是不是粉红呢。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这可是让人头晕眼花的非幸运色呢!” “少啰嗦!粉红色彩的房间是为了和性感的小姐们快乐游 戏而准备的。我也不想和男人一起进去啊!” “哇!马尔切!恶趣味!老头子!下流!” “不要只是一个室内照明的色彩就哇哇叫。你是处女吗?快点给我坐下!” 因为场所选择的错误,所以不管过多久都无法逃开下半身关系的话题。 当高个的大尉好不容易老实坐到对面后,胡须男宪兵趴在桌子上,用无力的声音诉说: “……啊。总觉得好像耗费了多余的体力。” “吶,马尔切。要怎么点东西?” 该说是重新振作得快呢,还是一开始就没有消耗呢的男人,用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口气询问。 低低呻吟着支撑起上半身的阿历沃尼大尉,操作着面板在透明的树脂板桌子上调出了菜单。 只有在菜单被显示的期间光学探测器会工作,面板部分的ai会把订单传递给店家的厨房。 两人分别指定了彼此喜欢的酒和菜肴后,按下了订菜的显示。然后确认画面出现,等他们按下了确定后,订菜画面就自动消失。 “基地中有这种调情房间和旅馆什么的,不管怎么往好意里解释也是无证的违法经营吧。宪兵队长本人也利用这里的话,如果曝光不是会很糟糕吗?” “表面取得了饮食店经营证的类似的店,在这一带可相当不少。因为收入比正规经营的店要多不少,所以只要基地的会计调查一下税金就一目了然。历代的基地司令官们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和繁华街距离遥远吗?就算是因为有这个需要也太乱来了吧。因为太有闲吗?这里也好,紫色天堂也好……人类的话除了性以外,应该还有得是可做的东西吧。” “性是人类的三大欲求之一,对于男性来说是再切实不过的问题。如果在独身宿舍的话,出入时被什么人看见就会传出流言,如果是和已婚人士的不伦就更加糟糕。所以完全是有需要才形成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反而才不对劲。” “后者也就罢了,不过在军队生活的话,私人隐私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狗屁吧。而且那些肌肉主义的混蛋不是动不动就要向人吹嘘自己弄上手的女人吗?” 在绝对的地球人男性中虽然有程度上的差别,但是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这么做。大概是出于本能而要靠着猎物来夸耀自己的优秀,向周围人证明自己的男人味吧? 那种丝毫不考虑女性的感情,把私人性质的关系当成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在女性优先主义者的路西法多眼中看来,一向都只是应该唾弃的原始性习惯。 如果想要对周围人表示这是我的女人,你们不要出手的话,只要向周围人告知交往的事实就可以了。把既成事实挂在嘴边就实在是恶趣味了。 就算男人再怎么喜欢把女性当成勋章一样挂在胸口炫耀,最后要选择谁,决定权还是在女性身上。 “原本这类设施的利用者主要都是宿舍狭窄的下级士官以下的士兵。所以这一带算是相当有名的约会圣地。不过这家店因为要价高,所以是军官专用,特别是不伦的野鸳鸯们最爱的地方。” “哦。这我倒是可以理解,周围全都是那些优雅的飘飘荡荡的东西,感觉上就是女性喜欢的氛围。可是就算被踢到这里就意味着没有翻身余地的左迁,也未免太乱来了吧。” “这已经算是好很多了。在我刚被踢到这里的时候,正常的饮食店就只有外面的大道上才有。剩下的感觉上就是露骨的卖春交易所。士兵们的风纪也乱成一片,后面这条街上闹到流血的打架或者是对于妓女的强暴几乎是家常便饭。在家族用住宅区和娱乐设施地带的分界线上,特意设置了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备兵看守的出入口。可是即使做到这个地步,也没能挡住侵入的醉汉引发的枪击事件或者是偷盗骚动。” 宪兵队长悠闲地讲述的当年的情景,和现在的街道的面貌完全不同。 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在这个基地被软禁了六年。也就是说他刚才所说的那片光景,也就仅仅发生在六年前。 下级士兵们的折腾也可以理解。 明明每天都通过艰苦的训练锻炼肉体,却既没有能发挥这些的实战也没有转职的机会,所以越是年轻的士兵越是无法抑制由于绝望而产生的暴力冲动吧? “那可真是厉害啊。岂不是等于无法地带吗?而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为了顶多是玩火程度的爱情旅馆街吗?这份改变和你存在着深刻关系吧?” “因为是被人陷害才被左迁……所以那时候的我也很乱来啊。所以从正面和老板们全面开战。要是现在的话应该会更圆滑一些才对。” 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来说,按说对于自己的功劳应该谈得兴高采烈。可是他现在的口气却相当沉重,表情中也沉浸着几分苦涩。 也许是因为血气旺盛而害死了部下吧。 因为在心里留下伤痕的是他本人,所以只要他自己不说,路西法多也不打算询问他的过去。 “折腾了半天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基地内全面禁止卖春行为。如果想要继续卖春行为的话,就去基地外。而且我向老板们宣告,如果在基地内街道发生因为酒或者女人而造成的杀人事件的话,所有违法营业的店都要因为连带责任而被强制撤销。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宪兵队会巡逻,不过你们这些家伙也在治安维持上面努努力——否则的话就让你们统统没得混。因为这个缘故,那些最初就在基地街里的家伙,和六年前被赶出基地的家伙们非常不对盘,认为自己是受到了殃及。所以两方面水火不兼容,互相都看不顺眼,这倒是帮了我大忙。” 多半在暗中煽动了双方对立的阿历沃尼大尉,带着恶劣的表情坏笑了出来。 “什么嘛,这不是你自己才是卡马因基地的英雄吗?” “这么多的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全部完成!虽然提出建议的突击队长是我,但实际上可是宪兵队和法务科的联合行动。即使如此,如果不是后来拉克罗中校顶住了当时司令官的反对,使出了封锁娱乐地带的强硬手段的话,也还是会拖得更久吧。……那个混蛋家伙,没少给我们捣乱。绝对是在背后收了人家的钱。如果他的任期再长一个月的话,我绝对会抓住他的小辫子把他送进军队监狱。” 就好像是事情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满心不甘心的口气。 所谓的捣乱的家伙,多半指的就是当时的基地司令官吧? “你和改变营业态度留在这里的老板们,好像混得很不错啊。在去饭店之前,你也因为这次机密计划的事情来转过了吧?” “算是吧。我这个宪兵队长可是亲自到处转,为他们店的收入进行贡献呢。所以他们应该也无话可说。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嘛。” “应该说是终极的公私混淆吧?” “既然私人生活能对工作起到作用,那就谁也没有抱怨的权利。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可都是自掏腰包。就算那些家伙说可以给我优惠,我也觉得是相当于贿赂而拒绝了。被送到这个基地的大部分家伙,都是过上三年的话就觉得受不了而退役。而我因为可以一边领工资一边玩,所以决定了能待多久就待多久哦。给你们好看!宇宙军!哼!” 刚才也说了因为少量的贿赂而获罪不合算的宪兵队队长,挺起了胸膛如此宣称。 “一般没人会把上班时间称为私人生活吧?” “亏你还是宇宙军的英雄,不要老是在意这种细枝末节。——酒上得好慢啊。” 虽然莱拉经常训斥他的口头禅就是,亏你还是超绝美形,但是被人教训说亏你还是宇宙军英雄的经验倒还是第一次。 所谓的差别用语并不是语言本身存在 差别意义,而是要看说起这个的那个人是否存在差别意识才对吧。 ——不对,还是不一样。在刚才使用的语言中,”亏你”是明确带有轻视意思的话,所以可以作为差别用语成立吗?……不过,总觉得被说了什么很不公平的话,难道只是我的被害妄想吗? 就在获得的军功多到被称为宇宙军英雄,超绝美形到不能素颜朝天外出的男人闷闷不乐的时候,请求入室的门铃响了起来。 推着手推车进入的,是有着茶褐色皮肤的身高两米以上的高大男子。 头发剃到一根不剩的脑袋光滑明亮,也因此黑色眉毛的粗大就格外显眼。彷佛是配合那巨大的躯体一样,存在感不输给眉毛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都相当之大。让路西法多不禁联想到朋友中的拉杰多拉·摩斯大尉。 他的身体上包裹着白色的长袍,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得到他那好像连绵的小山一样隆起的肌肉。尽管是和房间色彩协调的白色衣服,却在视觉上给人造成了非常大的压迫感。 在移民到条件相当残酷的行星后也能适应下来的地球人,已经没有留下什么全种族共通的特征。 据说为了让肉体适应移民的行星的结果,就是造就了相当数目的从外形上来说完全是不同种族的地球人。 只不过,因为地球人和其它种族混血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所以就算存在一定的差异也会被收容在地球系的范围之内。 因为这个缘故,路西法多也不时会被误会成地球系。于是他就利用了这点,向宇宙军隐瞒了自己是灭绝的前拉菲人的事情。如果他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也许就要转职去充当军队研究所的灭绝种族的标本了。 虽然地球人拥有多种多样的外表,不过有趣的是来自母星·地球的同一地方的人经常会团结一致地集团移民,所以很多时候都在子孙之间留下了共通的特征。也许可以说是地域性的种族特征。 保守性质的他们为了维持身体特征和地方独特的传统与文化,一般都是在同一地方的人之间结婚生子。拉杰多拉一族就是其中的典型,他的妻子就是拥有同一地方特征的女性。 当然了,和此正相反的地球人也有很多。莱拉的容貌,就是她的祖先们不拘泥于特征的结果。 “嗨,夏古。” 好像认识对方的马尔切洛,轻松地率先开口。 巨汉的浓重五官松弛下来后,就削弱了第一印象的粗糙,反而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他用符合外表的低沉声音殷勤地打招呼。 “谢谢你每次的光顾,阿历沃尼大尉。——因为店里的人争夺送东西过来的权利,所以这么迟才拿过来。非常抱歉。” “争夺的最后,还是被你干脆抢过了这个权利吗?算了,这也是主人的特权吧?——大尉,这位是这家店的老板夏古莫汉·阿洛拉。” “不是保安?” 路西法多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喂,夏古。这个少根筋的男人是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一个半月前转职到这里。这次和宪兵科携手工作。我们为了加深友好关系和——搜集情报而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这位的名字我倒是已经听说了不止一次……初次见面,我很高兴能够亲眼看到你。” “哪里,请多关照。” 在传进爱情旅馆的老板的耳朵里面时,自己的名字都是伴随着什么样的情报啊?路西法多一方面觉得想知道,一方面又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大概是察觉到他没有表现出来的疑问吧?褐色的巨汉微笑着轻轻点头。 “至今为止的传言都是能有一半符合现实就已经不错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超出传言的存在,所以有些吃惊。虽然对男性说这种话也许比较失礼——不过你真的拥有就算我亲眼看到后,也还是无法相信是存在于现实中的美貌。” “这只是单纯的dna的产物。我在你所夸奖的脸孔的形成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传言中的超绝美形用让人听得出是真心的轻松口气如此说了后,耸了耸穿着衬衫的肩膀。 老板带着并非社交用的微笑响应。 “因为我做的是这样的买卖,所以我知道一个人的心地会表现在动作或举止上,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脸孔给人的印象。只要不是婴儿,对于自己的脸孔就多少存在一些责任。” “哦?不过马尔切确实长着一张色色的脸啊。” “你说什么!?如果有不色的男人,你倒是立刻叫来给我看看啊!” “我都说了是程度问题。就是会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差异。” 路西法多满不在乎地回答了愤怒的对手后,激动起来的宪兵还是不肯罢休。 “你以为存在着这么多这种店所意味的现实是什么!?如果都是像你这样光会说漂亮话的家伙,夏古这里早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虽然当着老板的面这么说算是很过分,不过夏古莫汉·阿洛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 “哎呀呀,确实如同大尉所说的那样。……只不过这次,因为你带的人也确实太不同寻常,所以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阿历沃尼大尉是不是也终于厌倦了女性,因而改变宗旨——” “受可是马尔切。” 路西法多间不容发地在一旁插嘴,马尔切洛立刻做出了否定。 “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被别人当真了怎么办!白痴混蛋!——那么,夏古你是赌的哪一边?” “那还用说吗?除非是这个世界的女性全都死光了,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吧?” “就算死光了也不可能!与其和男人怎么样的话,因为欲求不满而疯掉还要好得多。” “发疯的话应该不至于吧?有什么玩艺的话还可以找螺母——”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如果你打算没完没了这么无聊地打岔,小心我真的强暴你!反正只要当成是螺母的话,也不是不能插。” 虽然是相当认真的恫吓,但是在经历了无数风霜的巨汉看来也不过是交情要好的男性朋友间的互相打趣。 “因为你的同伴作为男性来说实在太过美丽,所以店里的人也难免迷惑……不过,真的是很有趣的人啊。” “不要夸奖这种暴殄天物的脸孔!光是长在男人身上,就没有任何价值了!简直是把美貌扔到了阴沟里!” “我的女性副官也时不时会对我说出最后的那句台词。” “如果不想被这么说,就把你的脸孔整形成和内在相配的有趣样子!” 老板终于噗地笑了出来。在笑了好一阵之后,他向客人道歉,然后把推进来的两人点的东西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他一面继续着服务一面说道: “宪兵科也有好几年没有出动了吧?我听张老师说,似乎是关系到移民街的样子。” “怎么说呢,这次不是以我为中心。是这个缺心眼男人找来的事情。总而言之我算是在收集各种各样的消息吧。分析的话回头再弄就好了。在移民街也有店的你,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吗?” “……这个嘛。在移民街,不知道为什么会时不时出现患上了艾伯尼大陆风土病的患者。这个消息你们觉得如何?发病的都是一次也没有去过那个大陆的人。你们应该知道那个疾病的潜伏期有多短吧?” 喝了口酒的宪兵队长,说出了想起来的病名。 “是……奥古尼病吧?这不是死亡率很高的传染病吗?就是必须进行隔离处置的那个。” “对。因为是发生在移民街上,所以没有向卡马因市卫生局进行报告就被埋葬在了黑暗中。只不过 因为明明是传染病却没有扩散,所以有人传说是不是有哪个组织在从事牺牲者的处理和防止感染的措施。” “虽然扩散开的话当然糟糕,可是进行处理的话弄不好可要丢掉性命。有没有病人会被再次感染的传言啊?” “没有,倒是听说过最初被发现的感染者的家人被感染的事情……” 马尔切洛轻轻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 不愧是被老板特意提出来的话题,越是问得仔细就越觉得不自然。 “而且话说回来,潜伏期很短的奥古尼病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被带进移民街的呢?一般来说应该在到机场的前后就发作了啊。” “不可思议……” 自从第一次听到之后,一直抱着和宪兵队长相同疑问的巨汉,也好像已经对答案有些死心一样随声附和。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新人向老板做出了询问。 “这个风土病,是发生在艾伯尼大陆的哪一带?” “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名的观光地绿宝石森林就在那附近。因为据说行星政府特意做出了严重警告,要求观光客尽量不要走得太远。” “绿宝石森林?如果是那里的话,就在隔着森林的另一侧,就是行星军的绿宝石基地了吧?行星军的胆子也真不小。都还不知道奥古尼病菌是以什么为媒介的呢。” 马尔切洛的话让路西法多做出了强烈反应。 “你说行星军基地?……是吗?原来那里的附近就是奥古尼病的发生地域吗……” 对他的样子感觉到异常的马尔切洛,等待着陷入思考的他再次开口。 夏古莫汉·阿洛拉的视线也自然投注在了戴着护目镜的美貌男子身上。 曾经解决了让众多有良心的老板们头疼不已的问题的宪兵队长的本事自然毋庸置疑,而眼前的男人既然能让他主动充当部下,自然也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路西法多得出了结论。 虽然因为还没有详细的数据而只能进行推论,不过若干个情报都在指示着一个可能性。 “——奥古尼病,也许是为了防止周边地域的人接近而人为性散播的生物武器。” ——第十一部·完—— 后记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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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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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后记: 大家好。 作者这次也是对于能否赶上发售日……几乎完全死心。如果,这本书能在发售预定日摆放在书店中的话,也就意味着印刷厂进行了非常非常吐血的努力。 毕竟这次已经不仅是我的原稿写作是否迟缓的问题了。在至今为止留给修改的时间最少的情况下,却必须对三分之一的稿子都进行修改。我要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是因为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两回的连载内容就比较少,一方面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无论是精神力、体力还是集中力,我都已经无法达到原来的水准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都是打算做到最好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没有改写三分之一,但是我至少对四分之一以上进行了修改。也就是说,就算是看过杂志连载的读者也可以好好享受。 这个系列在邻国韩国也被翻译出版。就在前几天,我看到了第五卷的样品。因为是横排的朝鲜文,所以跟日本相反是在左侧装订。尺寸是比文库略大一些的b6。虽然封面的设计不大一样(因为标题也是朝鲜文),不过插画还是维持了原样。如果各位去韩国旅行的话,进书店寻找一下也许也是很有趣的经验。 我曾经收到过一次韩国读者的来信,不过很遗憾,因为我不会韩语,所以是通过对方出版社的好意而翻译了一部分给我看。我非常高兴。不过理所当然,不能每次都麻烦人家翻译,所以由于我的学习不足,结果无法直接向韩国的读者们道谢。对此我非常遗憾。还是在此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如果我周围有什么人能够迷上裴勇俊,为此而学习韩语的话,就可以拜托她进行翻译了。可是遗憾的是,我只有一个迷上了香港的偶像郭富城,在努力学习广东话的伟大朋友。 前些日子,我曾经申请了某通信教育公司的《每天二十分钟,保证提升你的钢笔字》的教程。但是虽然交了钱,我却一次也还没有接受过指导。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学习外语更是白日作梦吧。我绝对学不来朋友们的那种精神……毕竟,如果是在碰到修罗场的时候,有二十分钟我绝对会先拿来打盹。我可是说真的。因为修罗场时期的小说家已经算是抛弃了人性的生物。 除了上述的伟大友人以外,我还有热爱某个白色的巨体上存在着蓝色翅膀的机器人的朋友(注:那个人并不是萌角色,而是萌机器。顺便说一句,如果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分不清那个和红色翅膀的白巨人的区别的话,就会受到她严厉的训斥。)。以及热爱一只手是金属假手,特技是炼成的金发可爱美少年的友人(其实我们都到了有那么大的儿子也不稀奇的年纪)……别说是裴勇俊了,连喜欢人的都没有几个。 说到金发美少年的话,我去看了关于那对兄弟的剧场版动画。但是,因为是和我的期待方向相反的故事,所以没能萌起来……遗憾。 “被夹在那个世界的弟弟,和这个世界的弟弟之间,虽然很高兴却很头疼的哥哥。我原本期待的是这种温暖可爱的故事的说。” 听到我的如此告白后,某热爱机器人的友人冷笑着对我说: “你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已经腐女子到了无可救药哦。” 这个,我也不会否认就是了。 哈哈哈。我从某k书店的编辑g小姐那里收到了一个非常光荣的称号哦,就是腐女子进化系的“贵腐人”。我呢,反正也是很有年头的生物了,所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精精神神地把腐女子贯彻到底的。……虽然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无可救药了。 此外,因为这个夏天我在其它出版社的作品的剧情cd已经完结,所以这次三千世界的剧情cd将要在十一月复活!可喜可贺(因为是接连的发售,所以抱歉要让各位的钱包寒冷一把了。) 除了第一第二卷中大家熟悉的人物以外,还会加入新登场的人物。封面插画也转为了麻麻原绘里依老师。当然了,作为初回特典会附带迷你文库,所以大家如果想购买的话就请趁着还有初回时购买哦。 除此以外,明年二月十号发售的小说wings冬季号,因为是值得纪念的第五十号,所以新书馆方面似乎会有很多策划。就算是文库本派也要多多注意哦。 这次给印刷厂方面带了巨大的负担,我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彻头彻尾地体会到,在杂志连载的前后预定发行文库本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故事已经越过了转折点,从下一本开始那种悠闲的模式就会逐渐消失。跨越了男难女难的主人公,是不是能够按照家训做出加倍奉还呢—— 那么,希望在下一本还有机会和大家见面。 二零零五年在夏季患上感冒,可以确诊是傻瓜的八月 津守时生 一卷全 行星巴米利欧有着包括艾伯尼大陆在内的两片大陆。被称为艾伯尼大陆风土病的奥古尼病毒的致命性非常之高。所以为了防止使命出现恐慌现象,所以一旦出现患者,市当局就会紧张到进行言论管制。 虽然是以移民为目的才改造的行星,在着手改造前就已经调查过自然环境和生态系统,但是当然不可能连潜在的病毒都完全调查清楚。 对于这种某天突然因为发现感染者而出现在人类社会的未知病毒,人们称之为突发病毒。 自从移民定居在这个行星,开始对艾伯尼大陆的被称为绿宝石森林的密林周边地区进行观光度假地的开发后,这个地域就开始出现了感染者。 假如能够发现受到感染也不会死亡,能够和病毒共生的自然宿主的话,还有可能进行疫苗的研究。但是问题在于人类到现在也无法判明到底是什么导致的感染。 从感染到发病内到死亡之间的时间非常之短,就算实在设备齐全的大型医院中,目前耗尽权力能做到的且就是稍微提高患者的生存率而已。 因为奥古尼病在人类之间的感染是通过体液进行的飞沫感染,所以医院相关人士都要穿着将全身一体化的防护装才能进行治疗。至今为止,在首都卡马囚所在的艾伯尼大陆所出现的发病,都还仅限于来自艾伯尼大陆的旅行者或者是从那里旅行回来的感染者。 一旦确定感染,就会对有可能遭受二次感染的患者的周边人士进行隔离,并且在感染者所行动过的范围内进行彻底消毒。也许是相关机关这样的迅速行动取得了胜利吧,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出现过一例三度感染的例子。 “生物武器?这可是相当危险的说法,你有什么根据吗?”隶属宪兵队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一面喝光了店子老板亲手调制的饮料,一面向坐在眼前的超绝美形询问。 “在绿宝石森林的地下,有一个通过地下通道和某部分的行星军的绿宝石基地相连接的场所。在那里的东西和位于黄色城地下的东西相同,我们的敌人好像无论如何也想要把那东西隐藏起来。” “位于那个地下的东西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 身为老板的巨汉,将用小推车送来的最后的下酒菜摆放在桌子,在大大的嘴角浮现了亲切的笑容。 “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位慢用……” “等一下,夏古。——奥斯卡休塔大尉。我可以替夏古担保。他的家族是乘坐在第一艘到达这个行星的移民船上的历史悠久的宇宙商人。他们和执掌移民街的黑社会们常年都处于对立关系。他的弟弟一家都是被那些家伙们所杀害,所以他至少是可以适用‘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法则的男人。” 拉住了穿着白色长袍的褐色巨汉的宪兵队长,特别强调了好像是和他的原则相符的最后的部分。 但是,路西法多却被对方话中的另一个部分刺激到了以前的记忆,重新凝视着老板的脸孔,虽然在他脸上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但是却可以看出共通的人种性特征。 因为被教过之后一次也没有使用过,所以记忆已经颇为模糊,所以他只是颇没有自信地嘀咕出了那个单词。 “……巴卡巴多奇塔……” “哦!是谁教给你这个词的?” “虽然我忘记是哪个星系了,不过我和母亲两个人曾经从一群差劲透顶的混蛋东西手里救出过他们为了进行儿童色情影像拍摄而诱拐的女孩子。当时那孩子的祖父,一个自称查塔尼的老爷爷曾经这么教过我。不过已经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是马多纳行星吧。我的曾祖母就是查塔尼一族的人。既然我的同胞曾经教过你这句话,那么你就等于是我的恩人。我会尽最大的可能为你提供帮助,请你尽管不必客气。” 睁大了粗重眉毛下的大大眼睛,吃惊的男子毫不掩饰感谢地大幅度张开双手,斩钉截铁地如此宣言。 虽然马尔切洛通过他们的对话已经掌握了大致的脉络,但是由于职业习惯,以及无法对产生的疑问置之不理的性格,他问出了自己感到在意的部分。 “那个可以作为暗号使用的巴卡什么什么的语言是什么意思?” “那是记载了我们所信仰的神的事情的圣典的名字。我以神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想这应该是最接近的意思了吧。” 就好像被风吹送的种子飘荡到遥远的土地后,会在落地的场所生根发芽的植物一样,地球人的商人们通常以大家族为单位而移民到银河系的各种各样的行星上,然后互相合作展开贸易。狭义上的宇宙商人就是指这样的地球人。他们对于生活在其他行星上的血缘族人也好像对待亲人一样地尊重,而这种由血缘的羁绊所维系的关系也让他们的团结异常稳固。 这甚至可以说是银河系综合企业的血缘版。虽然规模非常之小,但是和偏重利益的企业比起来,他们却相对地更加重视信赖关系。所以对于个人来说,一旦陷入窘境的话,这是比国家更加可靠的后盾。 接下来宪兵队长向至今还无法切实体会到自己承受了巨大恩宠的的宇宙军英雄提出了问题。 “如果是十七八年前的话,你不还只是十岁左右的小鬼吗?” “啊啊,我和母亲两个人一起从事赏金猎人的工作。虽然我也做过不少其他活,不过在年纪还那么小的时候,主要能做的还是充当诱饵或是为母亲提供后方支持吧。” “你不是银河联邦军中总部的大人物的儿子吗?那不等于是从别人特意为你铺好的前程似锦的精英之路上摔下来了吗?” “我父亲确实是精英。不过我从六岁起,到十五岁进入士官学校为止,都和母亲两个人乘坐小型宇宙船在银河系宇宙船在银河系流浪哦。还曾经被宇宙警察的混蛋当成垃圾一样对待。所以就算是加入了军队,我也不觉得自己有走上过精英之路啊。我是直到最近才有机会和父亲好好交谈的,而且还是因为扯到工作。” 宪兵队长托着自己蓄着胡子的下巴呻吟。 “……怪不得你这个混蛋这么乱七八糟。宇宙军的身世调查根本就不完全嘛!” “依赖他人制作的资料,先入为主地判断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反正你们现在也解开了误会,相处得不错。而且托你得福我也遇到了一族的恩人。所以应该好好感谢神明才对。” 夏古莫纳罕?阿洛拉用和他的外表很不搭调的沉稳口气安慰着因为被当成傻瓜而冒火的老朋友。 “相处得不错?喂,隐瞒经历的混蛋!我们什么时候起成为朋友了?” “应该是从下午你对我进行法式深吻的时候开始的吧?“ “我不是叫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个吗!?都是因为你那没有常识的个性,我们才会被当成是同性恋看吧?而且要说那个的话,先出手的不是明明是你吗?明明昨天半夜把我按在墙上摸我的大腿!” 热爱女人的男子脸色大变地叫了出来。 因为不服输脱口说出了很不合适的台词,而且还没有注意到已经自掘坟墓了。 比他年轻五岁的男子,用深知自己低音魅力的装腔作势的声音拿他打趣。 “不是惊胆战地仰望我的面孔非常可爱哦,马尔切洛。” “……你这个混蛋——!!你信不信我立刻、当场让你变成母的!!” “我赌三千达姆特,你立不起来。” 一面用力压住气到发狂地试图站起来的男子,老板一面苦笑着劝说坏小孩性格的恩人: “你们两个人都请在这里适可而止吧。你们不是为了讨论 重要的工作才来这里的吗?” “没错没错。好像一和马尔切在一起就会跑题。”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那种听起来好像高利贷商人一样的名字叫我!!” “什么?总之,既然将来有一天有可能形成共同战线,那么老板也一起来讨论吧。你先坐下来吧。” “那么我就打扰了。” 褐色的巨汉听到路西法多的话后轻轻点头表示谢意后,试图坐在马尔切洛那边的沙发上。 “我说,你为什么要坐在我这边?夏古!很有压迫感的说!” “我想面积上应该绰绰有余啊。而且我比较希望自己的视野中是更赏心悦目一点的存在。” “你还真敢说啊!你这个黑章鱼秃头!” “马尔切,如果你再这么——揪住不放的话,这个话题可就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了。你还是算了吧。” “哼,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两个紧靠着的大男人。” 听到比自己年轻五岁的男子深有感触的叹息,宪兵队长内心也有所反省。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是不认输地丢下了这句话。 因为路西法多的话里也包含着催促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所以老板开始积极地讲述自己所拥有的情报。 “从开始移民之前,我就听说过以民间诶的地下好像有什么类似于遗迹的东西的传言。只不过那个好像是入口的地方,位于移民街和我们对立的黑社会们的战斗最激烈的场所,所以我们的行动也就停止在了收集泄漏出来的情报的部分。让人不能不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不断进行战斗的家伙们时不时会拥有最新的轻火器。那些不像我们一样拥有正规输入渠道的家伙们,是从什么地方弄到那些的呢?当初我们曾经怀疑是从军队中倒卖出来的而进行调查过,但是至少目前我们可以确定完全不可能来自宇宙军。” “可不是。从那个基地就算是想弄出一把手枪也是难上加难。应该说小气的布来恰司令官大人万万岁吧。” 宪兵队长的嘴角牵扯出一个笑容。 “我们想过,既然如此的话难道是行星军。可是那边的预算比宇宙军还要艰苦,完全没有那样的余力。剩下的就是进口武器提供给宇宙军的企业的渠道,虽然那边我们也有派人手去调查过……” “不可能进行额外的进口的。就算卡马因基地在怎么被说成是士兵的垃圾箱,对于从宇宙港进口的兵器检查还是进行得很彻底得。因为这个基地的存在目的原本就是治安维持。假是好像夏古你们那样,将拆开的零件分装在各种货物中,分成若干次地进行小规模走私的话还不会露馅,但是那些黑社会的家伙们未免招摇过头了。” 虽然明知民间的武器走私却视而不见,对于身为执法者的他来说是一种渎职,但是宪兵队长却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样让人惊讶的内容。 从一开始就缺乏遵纪守法精神的路西法多,当然也不会无聊到对于这种程度的事情去一一追究。 在移民街进行买卖的话,为了自卫必然需要武器吧?就算宇宙港只有一个,在这种规模的行星上,要完全禁止轻火器的走私还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 “但是,就算是我们,在这种状况下也绝对不可能做到走私最新型vtol,之类的东西可是遗迹里面也不可能埋藏着最新型vtol啊……” “在那个被你们称为遗迹的场所里面的,存在的是物质传送装置哦是位于绿宝石森林地下的同样装置的备用品。埋藏在移民街地下的遗迹,是从外宇宙漂流来的,是将很久之前的巨大移民船进行了改造的宇宙船现在已经被那个什么自称伊维尔的犯罪集团所占据发现它的是对这个行星进行改造的公司,但是他们却没有向银河联邦进行报告,而是将消息隐匿了起来我想现在应该是那个吸收合并了这个有计划地故意倒闭的公司的企业在进行管理将最新武器运进那个建立在两块大陆上的秘密武器库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而占据那里的犯罪者集团,我想应该是被该企业所雇用的走卒吧。” 老板无声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好像戳在喉头的鱼刺一样,至今为止都让人感觉不快的疑问一口气都得到了答案 宪兵队长则立刻提出了下一个疑问。 “物质传送装置……吗?假如能使用那种东西的话,那现在的物流传送系统可是要遭受一场大地震呢。我可以理解一开始发现那个的家伙们想要暗自里独占,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带走呢?” “因为太大了。而且如果要让它运转的话需要相当庞大的能源。发现它的家伙们开始应该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直到从刚刚建设好的发电所调来的能源让它启动后,才终于明白了吧。而那个时候巴米利欧行星的开发已经有了相当的进展,也有很多并非自己企业的人来到了这里。想要秘密地将巨大装置运输出去已经太迟了。” “不是有两个吗?那么拆开一个制作复制品不就好了吗?” “那可不行的,阿历沃尼大尉。我想那个方法的风险应该巨大到出乎意料才对。如果要进行拆卸调查和复制,就必须要有能进行这一点的环境和技术人员。而且还必须冒着有可能失去那么珍贵的装置之一的风险吧?” 买卖人对于得失的计算一向很敏锐。 对于这个解释认同的马尔切洛,又向带着护目镜的男子提出了由所听到的话而产生的新的疑问。 “既然使用这个装置将最新的武器送进来,也就是说他们是打算迟早要将那些黑社会们培养成军队,让这个行星处于自己的支配之下吧?可是就算这里是有名的贫困基地,好歹也为了保护首都而装备了专业战斗人士。就算装备上的品质和数量有一定差别,也不是那些业余水准的混混集团可以匹敌的程度吧?” “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假设,可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任何能够为此增加说服力的证据,所以还无法以这个假设为前提展开行动。毕竟现阶段我们这边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所以就算是要委托军队情报部进行调查也很勉强。原本有可能弄到的物证,也就是攻击卫星和机动装甲,又被那些家伙抢先自爆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这种程度的证据的话,确实没有紧急到向中央总部进行直接报告的程度呢。报告书大概在赛兰多那边就会被压下来了吧?” 因为以前所进行的独自调查,而对卡马因基地隶属的万达克方面军指挥总部产生过怀疑的马尔切洛,好像已经隐约抓住了事情的大致轮廓。 而虽然在地下商业中很有影响力,却到底不是军人的老板,则因为不知道赛兰多这个名称指的是什么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路西法多向宇宙商人进行了说明,顺便也提到了马尔切洛的调查。 “万达克方面军指挥总部就位于行星赛兰多上。卡马因基地隶属于那里,而那边也掌握着这个基地司令官的任命权和预算分配。根据马尔切的调查,只要任命的司令官是来自于总部的时候,基地的预算就会被大幅度削减,以至于基地的规模也不得不缩小。” “这可真是奇妙呢。一般来说步都应该相反吗?” 宪兵队长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始阐述他的推测。 “也就是说,那便是为了弱化基地而指派司令官的。既然是到达这种边境基地就职,首先周围的人就会觉得是变形降职吧。所以就算削减预算大家也会认为这是惩戒之一吧?就算是以削减预算为借口而裁员、降低基地功能,周围的人也会认为在这种边境行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说那些试图独占物质传送装置的家伙和赛兰多似乎一丘之貉吗?” “ 以目前的阶段来说,还没有什么可以怀疑马尔切的推测的材料。银河系的若干巨大综合企业毫无例外地都拥有军需产业,而兵器公司通过新型武器的订货等等的关系,有的是机会和军队的大人物进行接触。实际上有很多将军在退役后,都就任了这一类企业的顾问。” 美貌军官端丽的面孔上没有浮现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阐述着这种互相勾结的构成。 只要问问中央总部的情报部部长02,就能知道哪个将军和那个企业关系深厚吧?类似于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官民之分。只要是有权利和利益关系的部门,就会反复发生这样的事情。 马尔切洛带着危险的表情呻吟了出来。 “就算想要视而不见,物质传送装置也太过危险了吧?假如是在能够进行大量生产后,假称是自己企业的研究所得发明装置而申请特许的话还算是好的。就算那些家伙获取了庞大的利益,最终也会成为经济活动中的一环,在让世界变得方便很多后就此结束。但是,假如他们继续隐匿这个装置的存在,而是用在军事目的上的话——” “没错。假如专业军队可以得到无限量的补给的话,那么视军队的数目而定,算是要颠覆行星政府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了两个军官对话的夏古莫纳汉?阿洛拉,带着沉重的表情提出了建议。 “从两位的对话来看,我只能认为在这个行星的事态已经非常严峻。我觉得还是不顾一切地向宇宙军中央总部进行报告比较合适。虽然我知道这么说非常冒昧,但是寻求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父亲帮忙,应该也是一个办法吧?” “说得也是啊。既然有后门的话就不要浪费嘛。” “谈不上什么后门,那个本来就是父亲的工作。他已经对我说了,可以动用直接隶属于中央总部的宇宙军,所以快点抓到不可动摇的证据报告上来!” 凝视着好像在说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啊,带着有些哭笑不得的口气回应的路西法多,马尔切洛慎重地提出了问题: “我所看到的你的资料中,没有记载你的父亲的隶属部门,他是哪个部门的啊?” “情报部。而且是老大。” “你说情报部……老大……你你你!你难道是02的儿子吗?” 面对脸色大变的对方,作儿子的不由自主想起了父亲那种胡乱树敌的性格。他现在只希望父亲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又招惹了宪兵队长得怨恨。 “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为02吗?因为是奥利维?奥斯卡休塔,所以才简称02。我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我和父亲是因为牵扯到工作,最近才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不敢相信!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年轻而且脱线的儿子!” “不好意思啦。” 好像自己的父亲还没有那么不计范围地去招惹怨恨。 “他已经是眼看就该退休的年龄了吧?假如说你是他孙子我还可以理解……” “俗话说坏蛋活千年哦。看着和我这个儿子拥有一模一样外表的父亲,谁也不可能说得出口让他退休吧?反正他原本就是一头银发。” “原来如此……02不是地球系吗?虽然那么优秀的男人,现在也可以奋斗在第一线是好事……话说回来,还真是好大的打击。从我加入军队起就一直崇拜的男人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脱线大王,而且还好死不死和父亲相似……!” “我们相似的只有外表哦。” “那当然!白痴东西!从我那个曾经是02部下的上司那里听来的超酷的他,和你这种因为女人们所写的妄想同性恋色情杂志而兴高采烈的白痴,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交集点!你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对于02的冒渎!” “我父亲倒是没有在意啊。” ———————————————————————————————— 好歹也被称为宇宙军英雄的儿子,说出了父亲的见解。顺便说一句,他认为父亲对于自己的儿子建立了足以被称为宇宙军英雄的事情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和外表呈反比例的奇怪内在也好,战斗能力高强优秀也好,既然身为自己两人的儿子,这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那两位双亲一定是这么想无疑。 “周围的人会在意啦!你也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父亲的面子!” 可是自己的父亲还让自己把紫色天堂的最新号拷成数据形式,用亚空间通信送过去呢。看着一个人在那里激动不已的男子,路西法多认为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一点比较好。 虽然他不认为02那种性格的男人会在意儿子的口碑,但是今天尼科拉伦也刚刚感叹过自己的事情会破坏02的形象。 ——父亲的部下们,说到底还都是m吧?明明都在工作中留下了胃都快要开洞的记忆,却对理想化的02抱有奇妙的幻想。 虽然让人着迷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路西法多自己,其实也对他的众多部下们拥有着不亚于他父亲的程度的影响力。不过从想不到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是个很脱线的儿子。 将被称为宇宙军英雄的对象叫做脱线白痴的宪兵队长,在畅所欲言后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喝了一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趁着对方还没有指摘他又偏离话题,而急忙将话题转了回来。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今天我对地下宇宙船展开了黑客攻击,尽可能地复制了那帮家伙所使用的电脑的数据。不过从数量上来说,大概要花费相当的时间进行分析吧?好在都市警察的三名电脑刑警加入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在效率上应该有质的飞跃。就看那些数据中有多少程度的有价值情报了。除此以外,我想要知道凯伊?孔德少将在这个时期休假,从赛兰多星来到巴米利欧的目的。他在赛兰多的地位以及周边环境的调查,我已经拜托父亲进行了。——以我父亲的为人,他多半会对赛兰多进行各种各样的调查,告诉我远远超出拜托内容以上的事情吧。”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毕竟我们这些在巴米利欧星无法动弹的人,不可能去调查赛兰多的内情嘛。” “从中央总部情报部派遣来的马贝里克少将预定和孔德少将的友人,也是巴米利欧星经济界的大人物米歇尔?罗麦路见面,对于他喝滞留在他家的孔德少将进行调查。少将现在和司令官们一起,前去吊唁因为可疑的交通事故而死亡的总统辅佐官。据说是总统本人主动提出,想要利用这个吊唁,和银河联邦宇宙军就在这个行星背后进行的事态进行商量。” “总统辅佐官死于交通事故!又是那个吗?”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为愕然。 在这个行星上,官员以及政治家的事故死亡以及自杀多到了异常。今天中午,就是他向路西法多指摘出了这个事实。 “目前的详细情况还不明。不过我想总统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想要和宇宙军对话吧?” “总统辅佐官这个猎物未免也太大过头了吧。事故原因的调查和责任追究的严厉程度和至今为止相比都绝对不在一个等级上。假如那些家伙不惜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对辅佐官下手的话——”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的行动已经接近收官阶段了吗?” 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表情悲壮的对手没能说完的话。 马尔切洛发出了呻吟声。 “你不要用那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这种话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很危险吗?这个样子下去绝对太糟糕了。再不快点想办法整个行星都会被抢走的。” “没有办法吧?你也许已经忘记了,我转任到这里才不到两个月。面对从移民前 就开始计划,展开准备的对手,我不可能能抢占到先机吧?” 虽然一面很有节奏地挥舞烤鸡肉串一面说出了悲观的发言,但是路西法多的口气没有台词那么昏暗。 对于坐在眼前的这个在很奇怪的时间转职来的家伙,阿历沃尼大尉曾经在自己的调查权所能涉及的范围内进行过调查。而且那些内容也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在对话的时候,他却完全意识不到那些资料。 对了。 这个男人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就比在这个基地呆了六年的自己还暴露出了更多的阴谋,而且正在试图迫近真相。 所谓的“宇宙军英雄”这个夸张的绰号,并非是由于那张绝世美貌而产生的混杂着打趣和嫉妒的讽刺,而确实是无可置疑的对于他的能力高强的称赞。 这个评价,应该是由于他所隶属的部门所必要的战斗指挥能力,作战方案的立案和执行,以及自身的战斗能力而产生的。但是,就算路西法多被分配到和父亲一样的部门,他也一定会依靠实力而获得完美的继承人这一绰号吧? ——尽管如此,性格却真么粗线条脱线,这算是什么见鬼的平衡啊。 因为不想直率地承认自己的不对,马尔切洛对于这个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无法划归到常识范畴内的男人,产生了没有道理可讲的怒火。 察觉了宪兵队长内心想法的老板,混杂着苦笑开了口。 “虽然说顽固逞强是男性的美学,但是也要适可而止。你不要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有趣的同性友人哦。” “我承认这家伙很能干,但是粗线条脱线也是毫无疑问是事实。什么逞强不逞强的。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有什么不对的。对吧?路西大人。” “随便你怎么叫。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别人这么说。” 面对着摆放着丰富的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民族料理的桌子,现在路西法多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春卷上面。 壮年的巨汉轻轻点了几下头后,用无法形容的温柔眼神凝视着黑发的男子。 非常能干却自尊心超高,拥有已经不能仅仅用个性化来形容的强烈特质。当听说这样的宪兵队长居然在同性的男人手下工作时,他感到了相当的意外。 而这份疑惑也因为刚才的回答而一扫而空。 就算同样是首领式人物,也存在各种各样的类型。应该说这个年轻人是和他父亲不同类型的领袖式人物吧。 马尔切洛一定到四都不会注意到,亲近起来之后没有多久自己就在无意识地对年纪比自己小的青年撒娇了。 夏古莫纳汉?阿洛拉赫众多的宇宙商人没有两样,是那种典型的精明到极点的类型。 他的座右铭就是共存共荣。因为光是自己一个人不断胜利赚钱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客人也能得到好处,从而形成良性循环,作为更好的客人出现,才能达到买卖繁荣的目的。 而且就算先不管买卖人的计算心思,为了维持在公私两方面都承认受过众多恩惠的和一族之间的羁绊,他也要遵循一族的规矩。对于将一族的年幼女孩从恐怖的命运中拯救出来的恩人,他原本就做好了尽可能提供一切方便的准备。 但是,现在他却开始动了真心,而不仅仅是因为规矩之类的问题。 他想要把赌注下在这个还不到自己年龄一般的男人身上。因为总觉得会获得什么金钱都无法代替的巨大回报。 巨大的鸟儿,飞行艇,穿梭机。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仰望着天空,因为这些飞翔的东西而心跳加速的少年时代。 阿洛拉对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引以为傲,也充分满足于自己所获得的东西。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那些因为仰望着拥有羽翼的存在而心跳加速的日子。 ——这也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浪漫吧。 在六年前,有着挑战性目光的宪兵队长出现的时候他也感受到过这种亢奋感。 能够对于排他性的宇宙军进行猛攻,并最终成功地在基地内开设了店铺,这些有着如此高明的经营手段的老板们,对于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的为人和手段倒是相当的中意。 而曾经在老板们的协助下完成了基地内部大扫除,拥有让老板们满足的光辉成绩的宪兵队长,再次将话题转回了关于巴米利欧星的今后的问题上。 “就算那些非法占据地下宇宙船的家伙们持有了大量的最新枪支火器,如果想要压倒卡马因基地夺取行星整体的话,也需要相当数量的经过良好训练,而且形成体制的军队。就算经过再多战斗,我也不认为黑社会的混混们可以成为优秀的军队——……等一下。你说绿宝石森林的地下也有武器仓库,也就是说——行星军也和他们勾结了吗?” “难道不是吗?不过因为想要维持秘密的话,直到秘密的人越少也好,所以应该不至于行星军整体都和他们狼狈为奸。不过士兵们只会听从上司的命令噢。” 因为想到刚刚转到这里不过两个月的人多半不知道,所以老板向路西法多提供了意味深长的情报。 “这里有一个制度,就是加入行星军的话,只要呆足十年就可以无条件获得卡马因市的市民权。在受到市政府的检举的时候,只要家族中有一个人拥有正式的市民权,受到的对待也会和一个人也没有的移民家庭大相径庭。与其在犯罪率和失业率都居高不下的移民街度过一生,就算薪水微薄,也还是对于将来能拥有希望比较好吧。素以很多移民中的年轻人都加入了行星军,而且他们的家人也大都支持这一点。” “原来如此,如果从加入起就受到同乡的前辈们的照顾的话,不仅可以产生连带感,而且从心里上也会无法反抗对方。而且看起来似乎会有按照黑社会老大的命令而参军的人,如果薪水超低工作又累的话,那么绝大多数的下级士兵都是由移民的年轻人而构成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如果事先对行星军上层进行调查,分成白黑灰色的话,在有事的时候倒是大可以派上用场。是不是应该把守护天使分一个到那边去呢?” 和冷静进行分析的黑发大尉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栗色头发的宪兵队长紧紧握住了拳头,绿松色石的眼睛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居然是企图进行军事政变吗?太不把宇宙军放在眼里了!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能如同你们计划的那样进展顺利。” “可是找这样下去的话,就会让他们如愿以偿吧。” 听到这个懒洋洋的低谷,马尔切洛怒火冲冠地站起来冲着计划领导人怒吼了起来: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你这样也算是02的儿子吗!?居然给我在正式戏份开场之前就腿软!你这个脱线白痴!!” “吵死了。不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咆哮啦!狗狗!我的耳朵可比地球人要好。我只是指摘了客观的事实吧?明明必须展开冷静的行动才行,你从现在起就被热血冲晕了脑子要怎么办?”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了那种好像一开始就要认输的话!!打架的话可是靠气势取胜的!我可会抱着必胜的念头去行动!!” 洋溢着拉丁式热情的宪兵队长,是个以和热爱女性相同的比重也热爱着打架的热血正义汉。在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东西,就是悲剧结尾的爱情电影,和在打架中输掉。 果然和外表一样是个血气过剩的男人啊。虽然路西法多心里这么想,但是如果再进一步承受怒吼的话,耳朵很可能出现状况,所以他这次遵循了副官快成为口头禅的教训,没有想到什么就全部说出来。 而且还有其他应该说的东西。 他隔着护目镜仰望着继续站立在那里进行火热演说的男子,作为团队领导人静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计划是任务。我会为了完成接下的任务而竭尽全力。我们原本就处于物理上的劣势,而且既然不能希望万达克方面军那边提供援助,要依靠卡马因基地的单独力量解决这个事态,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对于我们的能力,我不会进行过大或过小的评价。尽可能早点收集到足以检举在这个行星所进行的阴谋的证据,将证据和情报分析结果报告给中央总部,就是我们这个计划的目的。” “……我说打架也只是比喻。我也不是说要正面冲过去和对方大打出手。只要能让那些原本以为可以收官的家伙们灰头土脸就足够了。因为只要最后是宇宙方面军火获胜就好了。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真心的竭尽全力。” 坐在已经纯粹成为沙发替代品的床上,马尔切洛也恢复了检察官的面孔,进行着冷静的应答。 因为即使如此,他的全身也都诉说着意气受挫的悲怆感,所以路西法多总觉得自己体验到了对于狗狗的教育严厉得过头得主人的心情。 好像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马尔切洛?阿历沃尼视为了犬型的人类。 虽然对于人类就算做出过分的事情也可以若无其事,但是一旦欺负无法开口的动物的话,就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呢。而这份别扭,大概是缘于母亲绝对不能欺负弱者的严厉教育吧。 毕竟自己眼前这个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军犬非常尊敬的02最为喜欢的就是欺负弱者。所以会让年幼的路西法多对于虐待动物的行为产生罪恶意识的人也就只有母亲了。 白天才刚刚为了保护脑袋不好的狗狗儿失败,留下了糟糕的回忆的说。不过这次又不是作了什么坏事—— 因为觉得这种给自己找借口的行为实在有够愚蠢,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为人,路西法多干脆粗鲁的扯下了护目镜,将手撑在桌子上探出了身体,从正面凝视着对面那个无声地飘荡着哀愁感的男人的双眸。 突然被那种活生生的至上艺术品迫近到可以感觉到呼吸的距离,就算是没有同性恋金银的宪兵队长也因为这世所罕见的美貌的冲击而身体将赢了。 “就算不论任务,伊维尔里面也还有一个我从个人角度来说绝对要剁成肉泥的家伙。我绝对会宰了他。就算是父亲或者宇宙军也不能妨碍我。在关系到那家伙的时候,无论是物质传送装置还是宇宙军的面子都可以去见鬼的!” 吐出了银河宇宙军军官不应有的暴言的男子的黑眸,逐渐从中心起变为金色。 就好像金环蚀一样,就好像即使内部孕育着黑暗,也依旧无法抑制的熊熊燃烧的恒星一样熠熠生辉。 不管是被他用于传达真心地视线所捕捉的马尔切洛,就连在旁边眺望的老板也被“日蚀眼”那种近乎凶暴的光辉所迷倒。 “如果黑社会或者行星军敢妨碍我,我就毁了他们。——不管要使用什么手段!” 伴随着狰狞的笑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的路西法多,只在那一瞬无意识地释放出了杀气。 完全不知道哪两个忍耐着掠过几倍的战栗和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的人的心情,路西法多因为说出了想说的话儿十分满足,重新在床上坐下。 “以上就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打算分开任务和私怨,但是视状况而定,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你们自己要小心不要被卷进我的私怨纠纷里面吧。如果还有什么比这个基地档次更低的左迁地点的话,也就剩下了宇宙军监狱里面了。” 一面说他一面从桌子上拿起了黑色眼镜,试图再次用那个遮盖住眼镜。 昨天晚上宪兵队的大尉曾经说无法信任遮住眼睛说话的人,所以路西法多刚才为了让他认可,才特意摘下了刚刚从总部大厦的小卖店里面购入的护目镜。 “等、等一下……!” 马尔切洛不由自主地制止了他。 镶嵌在远离常人的美貌上的异形双眸—— 那种已经只能称为是非人类的美丽,以无关性别和人种的魅力强烈地动摇了宪兵队长的心灵。 当这个美丽的男子冒出杀气的时候,这份美貌是不是也会成为某种“记号”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就是那种能在一瞬间消灭众多生命的威力巨大的武器。拥有人类所远远无法匹敌的巨大力量的存在的那种无情的美丽。 然后——男人们会不由自主被这种力量所吸引,不由自主产生迷恋。 “怎么了?” “那个……这个嘛,反正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喝酒也很无聊,至少你也该让自己那张漂亮的面孔,起到让我和夏古觉得赏心悦目的程度啊。” “……那么,可以让我坐在你们对面的我觉得赏心悦目的又是那一位呢?” 中途停下了拿眼镜的手的路西法多,用昏暗的声音问到。 就算这位宇宙军英雄的脑部构造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他也不认为观赏着男性荷尔蒙十足的胡须男和黑色章鱼光头能有什么赏心悦目的余地。 从心底赞同马尔切洛提议的老板亲切地为他进行了补充。 “虽然我是无法起到赏心悦目的作用啦,不过作为补偿,今天两位的餐费就由小店来请客如何?” “但是这是可以作为活动经费报销的啊。反正高兴得也是布来恰司令官,而不是我。” “既然是要推心置腹的交谈,偶尔也要看看对方的眼睛说话吧。” “啊啊,要是这样的话……” 遮盖素颜已经成为下意识习惯的超绝美形,没有怀疑宪兵队长所挤出的很有男人味的借口,点头表示了同意。 他将护目镜折叠起来放进了胸口的口袋。 因为知道可以继续鉴赏活生生的艺术品,高兴的老板追加了最高级的名酒。 虽然路西法多的虹彩已经恢复了黑色,但是马尔切洛端着酒杯,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才那个魄力十足的笑容。 为了制伏以居民为盾牌的恐怖分子,这个男人整整毁掉了一台空间宇宙站。所以尽管他很漂亮地在一个牺牲者都没有出现的状况下完成了任务,还是在事后立刻就被自身隶属的宇宙军逮捕,在军事委员会接受审问,最后蒙受了从中校连降两级成为大尉的屈辱对待。 但是—— “能够左迁到这个基地真好,每天都相当愉快呢。” 他却像小孩子一样带着满面的笑容如此说。 他会在面对任务的时候选择自己认为最佳的手段,做出决策,竭尽全力,负起全部责任。他大概没有任何的后悔吧? 联邦宇宙军的战略电脑mm系列,也对他的作战行动做出了完美的评价。 明明和人类不同,十分公平的战略电脑全都得出了他不存在作战错误的结论,他却还是受到了降职处分,被左迁到了银河系边缘的行星上。而在那背后,在为了从政治角度向空间站相关人士表示歉意的表面理由的后面——存在的多半是嫉妒和恶意吧? ——如果黑社会或是行星军敢妨碍我,我就毁了他们。——不管要是使用什么手段! 那双升腾着杀气的黄金双眸,不存在半分做作地传达了他的真心。既然是毁掉了宇宙空间站都不后悔的男人,那么在如此决定的瞬间,就会毫不迟疑地把这句话付诸实现吧。 对于宣称自己并非精英的他而言,排列在军服左胸的勋章只是单纯的行动结果和记录,不是什么值得向他人炫耀的成果。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明明满打满算都不到半天,但他预料之外的言行已经如此之多,让人觉得只能用脱离常规这样的陈腐的语言来对他进行形容。 ——依赖他人制作的资料,先入为主地判断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事。 完全就是这样。可恶!原本为了打发无聊而试图去欺负大人物少爷的我,岂不是超级难看了吗? 别说是欺负对方了,自己反而遭受到强烈的反击,而且这个大少爷的父亲,还是只要和情报战有关的军人,不管是谁都曾经至少听说过一次的传说中的情报将校02。 这么排列下来一看的话,就彻底能感觉到了自己是进行了多么有勇无谋的挑战的傻瓜。实在是让人不能不觉得自己没用。 虽然要承认这一点很不爽,但是—— 自己确实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男人着迷了。 他曾经梦想过,隶属于联邦宇宙军中央总部,在好像02那样的酷酷的上司手下完成性命交关的任务的酷酷的自己。 (实在是忍不住要插花的某森:……居然想在02手下工作……马尔切狗狗啊,你果然情报不够充分啊……或者说……你果然还是m?!插花完毕) 而现实的自己却被左迁到了这种银河系边缘的狗屁贫困基地,在这种少根筋的年轻小鬼手下,不得不向已经领先很多的敌人展开了情报战。和梦想中比起来,这样的自己确实很丢脸啊。 这个尽管内在完全不同,却只有外表和父亲02一模一样的期间限定的上司,宣称自己会出于私怨把敌人剁成肉泥,而且已经做好了就算向行星军和黄色城黑社会发动战争也在所不惜的心理准备。 暂且不论要用什么方法参战,虽然他表示让其他人不要被卷入他的私怨,但是马尔切洛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一旦友人开始动手,当然要立刻加入战团。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原则。 宪兵队的工作之一就是出于这种理由和醉酒的下级士兵集团动手,把他们打倒之后关起来。假如身为宪兵队长却从打架现场脱逃的话,今后还怎么约束部下。 而且—— 就算是没有胜算,就算是违反军规,就算是很难看,但是只要能和这个男人一起战斗似乎就非常有趣了。 “喂,脱线白痴。” “嗯?” 正在嚼着炸丸子的男人,因为超出预料的辛辣而皱起眉头,只是做出了简短的回答。 “既然身为宇宙军英雄,就不要再被称为脱线白痴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抵触地回应。而且你刚才不都吃了那么多的晚饭了吗?还要继续吃吗?你到底长着什么样的胃袋啊?——不对!我要说的是你为什么认为奥古尼病毒是生化武器啊?” “呐,夏古。这个炸丸子辣到了好像会破坏味蕾的程度耶。是不是在做的时候弄错了辣椒的分量?” 面对已经完全抛弃了敬语的恩人,老板告诉他这种民族料理的特征就是超辣。 已经逐渐明白了和黑发异端儿打交道方式的宪兵队队长,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兴趣转过的那一刻。 因为无法忍耐辛辣而喝了口酒,却抱怨着连酒的味道都尝不出来的男人,终于回答了马尔切洛的问题。 “今天我听到有人强烈怀疑,是不是有哪里的企业使用客船进行生物兵器的试验。关于这个联想呢,我觉得如果是那个企图隐匿巴米利欧星的物质传送装置的企业的话,这种程度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做的出来。” “啊啊,这样吗?虽然会破坏脑子,让那里变成只有血和脓疮的块体的奥古尼病毒也很讨厌,不过比起那个来,我更加上百万倍地不想感染绿爆虫啊。那种活生生地被虫子吞噬掉全身上下的滋味,光是想就让人觉得恶心到要死。” 一面说一面想像到了那个光景的宪兵队长,一位自己的话而颤抖了起来。 这次轮到路西法多吃惊了。 “为什么?” “这是很简单的联想吧?你今天不是见到了供给课的多米尼克?班卡少校了吗?她的特征怎么说都是那个眼罩吧?既然身为男人,想要知道美女为什么会带着南中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和她老公被左迁的理由就是瓦鲁托哈姆号救难事件。只要调查一下的话就能发现,那个事件从绿爆虫的产生到相关人士的处分为止,全都可疑得不得了把。” 在虹彩和瞳孔的狭窄空间内镶嵌着黄金之环的黑色眼睛,带着深思熟虑的色彩回望着留着胡须的男子。 “你连有可能把绿爆虫送进瓦鲁托姆号的泛银河系综合企业的名字都调查过了吗?” “那个船主是超级正当的定期宇宙船的运输公司,在业界中只是中下程度的规模,为了找到他们的母公司我可是费了不少手脚呢。那个过程中还冒出了没有尸体的替身公司,以及伪装成风险投资的持股公司什么的,所以是不是真的抓住了我也没有自信……” “就算只是你的推测也好,说给我听听。” “是名叫frc的地球系为主的综合企业……我只能说是好像是他们。因为是泛银河系综合企业的关系,那帮家伙毫无节操地一会儿收购一会儿合并,所以从中途开始还混杂了其他的企业。越是调查就越是莫名其妙,而且起因只是对于别人老婆的好奇心,所以在觉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我也就厌倦了调查。” 虽然不太甘心,但还是如此没有多少自行地表示的宪兵队长,耸耸肩膀为自己的话吓了结论。 作为联邦宇宙军的一介军官,从一开始他的搜查能力就存在极限。但是阿历沃尼大尉并没有以此作为借口。 听到他的话,素颜的超绝美形带着文头的笑容轻声嘀咕道: “很不错……” “啊?什么?” “我是说你哦。把你扔在这种边境行星游手好闲实在太浪费了。等这个任务结束后,我会和父亲说一声,让他把你调去做部下的。虽然我父亲这个人是那种异端鬼畜的工作中毒者。但是因为他自己能干到极点,从来和嫉妒之类的单词无缘,所以是个能够正当评论能干部下的难得上司。他会把适当的人安排在适当的位置,让部下能有机会出人头地,而且也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价值。……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有价值过头。” 从来不屑于说谎的儿子,用混杂了各种颇为危险的单词形容描述着父亲。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发言,并不仅仅是作为亲人的口无遮拦。而是因为路西法多觉得作为一个比他人更加了解父亲为人处事的人类,他有阐述真实的义务。 曾经告白过崇拜o2的宪兵队长,带着困惑的表情眨了眨绿松石色的眼睛。听起来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到现在也还是无法产生真实感。或者说—— “虽然是让人很动心的建议,但我原本并不是打算向你推销自己。” “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真的很浪费啊。” “这种事情就等解决了这场骚动后再说吧。而且话说回来,在这个行星一旦爆发军事政变的话,首先会遭受攻击的就是这个基地吧?” “就是说呢。”(录注:心型符号打不出来。) “什么叫就是说啊!在我们现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许就要遭受行星军的攻击呢。……可恶!就是因为掌握不到具体证据,所以什么防御政策都弄不来……!” 面对一只手粗鲁地撩起刘海,很不甘心地咬牙切齿的马尔切洛,正在揭穿潜藏在这个行星的阴谋的男子悠闲地进行了反驳。 “正相反吧?就是因为他们觉得随时都可以毁掉卡马因基地,所以在准备完全齐备之前都会对我们放任不管的。如果随便采取防御对策的话,弄不好还会被那帮家伙混进这个基地的手下告密,让他们的计划提前。如果他们出其不意地用大陆弹道导弹从艾伯尼大陆打过来的话,我们可就要束手无策地全军覆没了。” “等等 等等。宇宙港可是有对空防卫系统哦。属于运输科的管辖。虽然估计没人会预料到来自行星军的大陆弹道导弹攻击,但是死守制空权可是首都防卫的关键中的关键。有这个的话就可以保护基地和作为政治经济中枢的紫色城。” 在这个基地待了六年,好像好歹产生了一定感情的宪兵队长,用有些得意的口气向就任没有多久的大尉进行说明。 “假如我是行星军的指挥官的话,就会配合穿梭机或是飞机的发射时间,边利用通信卫星切换热源迷彩装置的开关边发射导弹。” “还真是讨厌的家伙啊。可是就算是迎击导弹,也可以通过识别码区分敌我双方吧?” “可是呢,马尔切。行星军方面也是知道这个识别码的哦。如果让大陆弹道导弹具备了那个识别码的话,没有眼睛的迎击导弹难免会把对方误认为自己人吧?而且如果是隐型导弹的话也不会出现在雷达上。” “那样的话对空防卫系统不就根本成了一无是处的摆设了吗?不,如果不通知行星军就改变现在的识别码的话……不行。不但无法连飞机都顾及到,而且相关人士太多,要秘密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敌人花了漫长的岁月进行准备。打算好象黑白棋棋局一样,一口气将黑色的部分变成清一色的白色。 再次切实感到这其中的意义和威胁的阿历沃尼大尉的表情变得难看透顶。因为状况的严峻,他的脸孔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假如只要敌人愿意,就随时都可以消灭卡马因基地的话,那么自己等人也许根本就没有胜算。 “……那帮家伙至少知道你在打探他们的秘密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程度。而且确信自己等人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在这上面他们会产生大意。” “就算试图利用对方的大意,我们又能做得了什么?既然基地内部存在奸细,就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动作。虽然联邦军宇宙中央总部可以成为救命稻草,但是如果在收集全能够作为证据的数据之前就被攻击的话也一样会彻底完蛋。——喂,有什么可笑的?” 在对方坏笑着的表情中看出了希望的男人,一改逐渐自暴自弃起来的灰暗口气,故意板着面孔向他询问那个笑容的意思。 “一向秉持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先做了试试看的马尔切,居然在动手之前就开始示弱。所以我想自己一定是看到了非常难得的光景,而且事后可以当作是取消你的把柄哦。” “嗯。因为可恶的地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生气才好了。——总而言之,不要把别人认真的烦恼当成玩笑看。你这个少根筋的家伙!明明是你自己罗里罗嗦地摆出了一堆悲观材料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快点给我交待!!” “虽然老土了一点,不过就是‘要想欺骗敌人,就要先从自己人下手’式的作战哦。明天当着布来恰司令官的面,我会把和这个计划的相关人士全部聚集起来,向他们说明正在这个行星进行的阴谋的全貌。到时候我也会说明这个作战。只要能够封印大陆弹道导弹,就可以维持基地的功能吧?毕竟从移民街的地下又发射不了导弹。” 与其说是因为对身为民间人士的老板是否能够信赖而没有说出口,他的语气更清楚地表达出是他觉得要把同一个内容重复说明太麻烦。 因为可以理解他的这种心情,所以宪兵队长也没有重新提问。 夏古莫纳汉·阿洛拉兴趣十足地听着两位优秀大尉之间的交谈,然后有些踌躇地提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 “那个……我的族人还在移民街做买卖,是不是让他们关了店子去避难比较好啊?” “事态一旦展开的话,那些黑社会会怎样行动我也无法预测。如果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话还是早一点逃掉比较好。从综合企业那边来说,既然筹划到这个程度都还是弄不到手的话,多半会考虑进行爆破,将它破坏到无可修复吧?假如想要消灭全部证据的话,不是把移民街整个炸平,就是会让城市整体崩溃陷入地下。” 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列举出的可能性的规模之巨大,让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个男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喂!你不是说埋在地下的是改造成了移民船的宇宙船吗?那玩意有那么大吗?或者说那上面的船员和我们这种类人型的人类不同,是巨大的智慧型生命体吗?” “请等一下,阿历沃尼大尉。我曾经听说过很久以前的地球人移民船因为装载着全员的冷冻睡眠装置,所以从体积上来说可以媲美空间卫星站。” 世代相传的宇宙商人一族的历史,也是地球人的宇宙移民史的写照。 “那么没有效率?” “假如要通过没有搭载空间跳跃引擎的宇宙船移民的话,只能使用冷冻睡眠装置。” “那种原始性的恒星间移动时代的故事,就请另找机会再说吧——。在行星的重力下,那么五大三粗的东西不可能进行着陆吧?从常识性来考虑的话,也应该是在宇宙空间建造移民船,通过穿梭机进行着陆吧?如果被行星的重力所左右到而坠落的话,应该会由于和大气的摩擦热度而破损到一塌糊涂才对。” “你又把话题扯偏了。马尔切。我们不是在讨论是否应该让夏古的亲族从移民街避难吗?” “我就是对那种东西在意得不行啊!” 拥有对于谜团一定要追究到底的猎犬个性的男子,因为感兴趣的对象的范围太过广阔,所以并不适合去做在决定主题后进行研究的学者。 因为路西法多的好奇心也很强,所以他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因为不可能找得到它漂流到巴米利欧行星时的记录,所以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以假设为前提。假如考虑到物质传送装置的备用品是位于艾伯尼大陆的话,那么只能认为他们是利用先行投下的物质传送装置,试图进行宇宙船着陆。” “不得了。那时能够传送那种庞然大物的机器吗?” “传送的基准也许不是大小,而是重量。因为宇宙船虽然外侧巨大,但是内在却是几乎接近空荡荡的状态。” “为什么?” “那些我明天会说的。” 挥挥一只手试图结束话题的黑发大尉,这次遭到了老板的追问。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分别存在于不同的大陆啊?至少也请你先告诉我这个。虽然回头多半有机会听阿历沃尼大尉说起详情,但是只有这一点我一定要现在知道。否则我会因为太在意连工作都没有心情着手了。” “不要卖关子啦!快点说啊!” “你们自己去想啦。毕竟我也不知道真相。” “我的意思就是要知道你的假设啊。我们可没有从你那里得到全部的情报。” 可不是,原本相对客气的老板也因为无法抑制好奇心而随声附和。 面对眼睛闪闪发亮等待说明的两个人,放弃了抵抗的路西法多伸手拿起了用来润喉的酒杯。 莱拉·奇姆在和上司以及他的友人们,还有中途横插进来的宪兵队队长共用过晚餐后,暂时返回了位于独身士官用宿舍的自己房间。 从今天开始就进入深夜执勤期的莱拉换上了都市迷彩战斗服,从宿舍前面乘坐上线性车前往宇宙港。 因为不光是没有穿梭机的发射,而且完全遭到了封锁,所以深夜的宇宙港完全没有什么人。但是因为即使如此也不能排除有可疑者侵入的可能性,所以士兵们会轮班对无人的宇宙港进行警备巡逻。因为这是巴米利欧行星唯一一个和宇宙的交接点。 生活在行星上的人们,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行星,所以他们无法理解想要在名为宇宙船的封闭空间 中生活的人们的心情。 他们觉得在那种有什么万一就会窒息死亡的危险场所,为什么还可以安心生活呢? 而在长期进行战舰上执勤的士兵们中间,有人一旦在地面执勤的时间比较长,就会受到精神上的打击。 对于他们来说,行星就是重力的牢房。身在能够看到地平线的行星上反而更有封闭感。比起物理性的空间宽广来,精神上的解放感更加重要。 ——也就是没有自由的感觉。 在士官学校就学期间,路西法多曾经如此形容过在行星的生活。 都已经那么任性妄为了,还有哪里没有自由啊?当时的莱拉只觉得从心底感到啼笑皆非,但是到了现在,莱拉多少可以理解那时侯他所表现出的烦躁和饥渴感。 虽然需要名为宇宙船的翅膀,但是那种无关上下左右前后,可以向任何地方前进的解放感确实很巨大。 如果待在行星上的话,就变成了平行移动的重复。而且存在着被重力所束缚的感觉。 虽然在人工重力下的战舰内的移动应该也一样,但是那种感觉上的差异已经不是道理可以说清的。 但是,与此同时,莱拉也喜欢眺望太阳的光线和天空颜色的变化,通过肌肤感觉吹过地表的清风。在凉飕飕的,自然而然会让人挺直脊背的夜晚空气中劳动也是一种很愉快的味道。 在星空以及月色下,沉浸在白天的喧杂好像遥远的幻影一样的寂静中,行驶在无人的宇宙港中,就好像是已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候携带终端的呼叫声响了起来。 将线性车设成自动驾驶,自己在助手席上暂时享受着寂静夜晚兜风快乐的莱拉,发出了一声混杂着哀伤和死心的叹息,之后从迷彩服口袋中取出了携带终端。 原本想说至少在那个没有半分浪漫因素可言、白白长了张漂亮脸孔的男人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以沉醉于世界的美丽之中。但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是她的附属品,所以麻烦自然而然会这样找到她的头上。 ——这次他又干了什么好事!干了什么!! 迅速地拉出耳机,她回应了呼叫。 “我是奇姆中尉。” 『我是阿莱克斯·马奥中校。你现在正处于前往宇宙港的中途吗?』 耳机中传来的是预料之外的人物的温和声音。 “是,长官。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宇宙港的范围,再有十分钟应该可以到达。” 『我听马贝里克少校说过奥斯卡休塔大尉现在和你分别在进行不同的任务。尽管如此还要问你这种事情真的很抱歉,你有什么立刻能和他取得联络的方法吗?他好像在携带终端上作了什么手脚,别说是应答,连位置探测系统都无法做出反应。』 “非常抱歉,长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啊!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和宪兵队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在一起。我想就算无法直接抓到阿历沃尼大尉,宪兵队的话应该也有紧急联络手段。” 路西法多也就罢了,阿历沃尼大尉是宪兵队的最高指挥官。如果在出现重大事件的时候首领却不在的话,宪兵队应该也会很头疼吧?更何况,如果不在的理由是工作时间的情色事件的话,一旦被发觉就是大问题。 他们绝对应该有什么手段可以迅速找出他的所在地,对他进行紧急呼叫。 听到因为拥有破格上司,而危机管理能力超高的莱拉的推测,通话装置对面的男人轻轻笑了出来。 『明白了。谢谢。其实之所以和你联络,也是因为有必要向你作出警告。』 “警告……吗?” 『当你到达宇宙港进入监督官室后,就会发现布莱安·班卡中校正在等着你。虽然我想他应该还不会愚蠢到一见面就对你突然开枪,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许还是让两三个膀大腰圆的部下作为挡箭牌先进去的比较好。』 ——这个男人是不是用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很oo的台词? 如果说到布莱安·班卡中校的话,就是第四连队的连队长,被莱拉命名为白猩猩的性格刚直的典型肌肉男型军人。 因为他的金发短到了贴着头皮的程度,所以色彩上的特征就只剩下了肤色。虽然这样一来的话,比起白色来好像是粉红色占据了更大比例,但是粉红猩猩难免会带上其他方面的色彩,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还是叫白猩猩的好。 从同类型的过去经验来看,这种人物绝对是长发而且佩戴护目镜的路西法多的天敌。如果路西法多的直属上司不是马奥中校,而是他的话,黑发的超绝美形绝对会被严令剃成和尚头吧? 但是,现在的最大问题则是,他是隶属于供给科的多米尼克·班卡少校的丈夫。 “明明是今天下午的事情,这个也露馅得太快了一点吧。” 『看来你的情报收集能力才真是出类拔萃啊。就算布莱安再怎么被血冲昏了脑子,也不可能到处散播自己的耻辱。你的情报来源是供给科的女性们吗?』 从这句话来看,她可以判断出第六连队队长也毫无疑问地把握了事态真相。 但是,她不认为班卡中校和同是连队长的马奥中校亲近到可以商量这种事情的程度。 “虽然多谢您的夸奖,不过我是直接从他本人口中问出来的。既然上司为了制服的追加而前往供给科,却弄的衣服七零八落的回来的话,身为副官当然会觉得有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他的衣服七零八落吗?那真是有趣。想必多米尼克也充分享受到了吧。』 ——……什么? 『我也是从当事人那里听来的。就在我完成了加班的工作,试图回去的时候,布莱安就闯了进来,大吼大叫着很多不适合让外人听到的台词。估计他自己也不认为上司应该负责监督部下的下半身问题吧?可是还是因为迁怒而跑来对我怒吼。从我的角度来说真的很麻烦。不过因为他好像就被热血冲昏了脑子,所以说的事情虽然乱七八糟,却非常有趣。于是我就花了点时间把经过全部问出来了。托他的福,我回家的时间都彻底被拖延了。』 光是听声音就可以感觉到他真的很愉快。 乍看属于学者类型,其实却是隐蔽性武斗派的马奥中校,因为隶属于银河联邦军中央总部情报科,所以是双重军籍的情报工作者。在这一点上他相当于莱拉的前辈。 莱拉感觉自己仿佛能看得到他用沉着温和的声音重复着目的明确的诱导询问,将白猩猩玩弄于掌心的光景。如果不牵涉到自己的话,笨蛋男人的美人妻子和年轻小伙子上床的故事确实很有趣。 话说回来—— 这个人也好,尼科拉伦·马贝里克也好,她总觉得o2的部下全部在性格中存在着某种独特的扭曲。是被o2锻炼过后就会变成那样呢?还是因为传说中的精神领袖型上司的影响?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少问为妙。 “我可以认为您寻找我的上司也是为了比班卡中校早一步抓住他,向他进行警告吗?” 『我之所以寻找他完全是因为其他事情。原本我并不想和部下的私人问题扯上关系,这次算是特例。反正也是顺便。』 多谢那个其他事情。 果然就算是为人不错,那些饱经风雨的前辈们还是不能小看。莱拉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和自己的任务有关的话,假如事态会向有趣的方面发展的话,他绝对会毫不迟疑地选择旁观。 就算路西法多拥有治愈能力,如果一见面就被能每秒连续发射三十六发的机枪扫射的话,周围人也一定会看到并不想看到的内容。而且前提还必须是他没有被打到脑袋。 考虑到他被袭击的可能性后 ,莱拉就猛烈地火大了起来。光是看他那七零八落的衣服,他遭遇了什么样的情况就可以轻易地想象出来。 莱拉用尽可能抑制着感情的声音向上级道谢。 “谢谢,长官。顺便也感谢您对于我的警告。” 『哪里,对于你的忠告我是纯粹发自内心。因为总不能让事情祸及并非当事人的女性。奥斯卡休塔大尉应该也最不希望看到这一点吧?如果布莱安开始暴走而不可理喻的话,你们就命令士兵把他抓起来好了。宇宙港警备是第六连队的管辖范围。作为监督责任者,我许可你们这么做。』 “多谢您,马奥中校。” 这次的感谢是发自心底的。 既然情报部的前辈们也同时继承了尊重女性的精神,而不是单纯地以欺负他人为乐的家伙,她当然会直率地感到喜悦。 而且,对方也传授了她面对麻烦的代名词,也就是军阶高过莱拉的班卡中校时的对应方法。 只要获得了管理负责人的许可,就可以放心去捕捉愤怒到发狂的白猩猩。不管他已经变成多么失去理性的怪物,只要让他在宇宙港拘留所待上一晚的话,脑子多少也可以清醒一些。 察觉到她安心的样子,阿莱克斯·马奥用含笑的声音简短地说了句再见,就切断了通话。 一面将携带终端收进口袋,莱拉一面感觉到自己刚才的怒火再次苏醒。 虽然路西法多是个随时随地都在招惹麻烦的家伙,但是只有这次很难说原因在他的身上。就算他不同意那种强迫性质的关系,从他衣服的惨状来看,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吧? 尽管如此,那个让供给科变成男性们的恐惧源头的老公却在这种时候跑了出来,试图寻找路西法多的麻烦。只能说他有着的是错误到极点的权力意识。 如果见到了班卡中校的话,最低限度也要向他提起这一点。在莱拉左思右想的期间,线性车已经到达了宇宙港的候机大厅的右侧。 从来不屑于说谎的儿子,用混杂了各种颇为危险的单词形容描述着父亲。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发言,并不仅仅是作为亲人的口无遮拦。而是因为路西法多觉得作为一个比他人更加了解父亲为人处事的人类,他有阐述真实的义务。 曾经告白过崇拜o2的宪兵队长,带着困惑的表情眨了眨绿松石色的眼睛。听起来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到现在也还是无法产生真实感。或者说—— “虽然是让人很动心的建议,但我原本并不是打算向你推销自己。” “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真的很浪费啊。” “这种事情就等解决了这场骚动后再说吧。而且话说回来,在这个行星一旦爆发军事政变的话,首先会遭受攻击的就是这个基地吧?” “就是说呢。”(录注:心型符号打不出来。) “什么叫就是说啊!在我们现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许就要遭受行星军的攻击呢。……可恶!就是因为掌握不到具体证据,所以什么防御政策都弄不来……!” 面对一只手粗鲁地撩起刘海,很不甘心地咬牙切齿的马尔切洛,正在揭穿潜藏在这个行星的阴谋的男子悠闲地进行了反驳。 “正相反吧?就是因为他们觉得随时都可以毁掉卡马因基地,所以在准备完全齐备之前都会对我们放任不管的。如果随便采取防御对策的话,弄不好还会被那帮家伙混进这个基地的手下告密,让他们的计划提前。如果他们出其不意地用大陆弹道导弹从艾伯尼大陆打过来的话,我们可就要束手无策地全军覆没了。” “等等等等。宇宙港可是有对空防卫系统哦。属于运输科的管辖。虽然估计没人会预料到来自行星军的大陆弹道导弹攻击,但是死守制空权可是首都防卫的关键中的关键。有这个的话就可以保护基地和作为政治经济中枢的紫色城。” 在这个基地待了六年,好像好歹产生了一定感情的宪兵队长,用有些得意的口气向就任没有多久的大尉进行说明。 “假如我是行星军的指挥官的话,就会配合穿梭机或是飞机的发射时间,边利用通信卫星切换热源迷彩装置的开关边发射导弹。” “还真是讨厌的家伙啊。可是就算是迎击导弹,也可以通过识别码区分敌我双方吧?” “可是呢,马尔切。行星军方面也是知道这个识别码的哦。如果让大陆弹道导弹具备了那个识别码的话,没有眼睛的迎击导弹难免会把对方误认为自己人吧?而且如果是隐型导弹的话也不会出现在雷达上。” “那样的话对空防卫系统不就根本成了一无是处的摆设了吗?不,如果不通知行星军就改变现在的识别码的话……不行。不但无法连飞机都顾及到,而且相关人士太多,要秘密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敌人花了漫长的岁月进行准备。打算好象黑白棋棋局一样,一口气将黑色的部分变成清一色的白色。 再次切实感到这其中的意义和威胁的阿历沃尼大尉的表情变得难看透顶。因为状况的严峻,他的脸孔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假如只要敌人愿意,就随时都可以消灭卡马因基地的话,那么自己等人也许根本就没有胜算。 “……那帮家伙至少知道你在打探他们的秘密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程度。而且确信自己等人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在这上面他们会产生大意。” “就算试图利用对方的大意,我们又能做得了什么?既然基地内部存在奸细,就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动作。虽然联邦军宇宙中央总部可以成为救命稻草,但是如果在收集全能够作为证据的数据之前就被攻击的话也一样会彻底完蛋。——喂,有什么可笑的?” 在对方坏笑着的表情中看出了希望的男人,一改逐渐自暴自弃起来的灰暗口气,故意板着面孔向他询问那个笑容的意思。 “一向秉持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先做了试试看的马尔切,居然在动手之前就开始示弱。所以我想自己一定是看到了非常难得的光景,而且事后可以当作是取消你的把柄哦。” “嗯。因为可恶的地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生气才好了。——总而言之,不要把别人认真的烦恼当成玩笑看。你这个少根筋的家伙!明明是你自己罗里罗嗦地摆出了一堆悲观材料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快点给我交待!!” “虽然老土了一点,不过就是‘要想欺骗敌人,就要先从自己人下手’式的作战哦。明天当着布来恰司令官的面,我会把和这个计划的相关人士全部聚集起来,向他们说明正在这个行星进行的阴谋的全貌。到时候我也会说明这个作战。只要能够封印大陆弹道导弹,就可以维持基地的功能吧?毕竟从移民街的地下又发射不了导弹。” 与其说是因为对身为民间人士的老板是否能够信赖而没有说出口,他的语气更清楚地表达出是他觉得要把同一个内容重复说明太麻烦。 因为可以理解他的这种心情,所以宪兵队长也没有重新提问。 夏古莫纳汉·阿洛拉兴趣十足地听着两位优秀大尉之间的交谈,然后有些踌躇地提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 “那个……我的族人还在移民街做买卖,是不是让他们关了店子去避难比较好啊?” “事态一旦展开的话,那些黑社会会怎样行动我也无法预测。如果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话还是早一点逃掉比较好。从综合企业那边来说,既然筹划到这个程度都还是弄不到手的话,多半会考虑进行爆破,将它破坏到无可修复吧?假如想要消灭全部证据的话,不是把移民街整个炸平,就是会让城市整体崩溃陷入地下。” 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列举出的可能性的规模 后记 后记 叨扰叨扰。 我是继上次之后,这次也在最差、鬼畜、极恶的情况下才交稿的作者。对于印刷厂的各位,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更有诚意地道歉的言词来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进行着超过自己极限分量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心情上感到很抱歉,但物理上来说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按顺序排起来,还得先完成早十天发售的其他出版社的文库版原稿。而且本来预定加写的部分是一册的三分之一,可是写着写着就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是重写了整整的本书,这才开始进行这本书的改稿工作。而这个时点已经是鬼畜之日了。 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只要在电脑上下订单,东西就会送到大门前,我真是无法不对网络购物着迷啊。不需要为了去买东西而梳洗打扮,也不需要花工夫走到商店去,更不需要把好重好重的东西自己搬回家,很多事后连运费都省了,而且有没有货也一目了然。 而且,除了按定价贩售的书之外,还可以调查哪家店的售价最便宜,我经常为各家店之间的价格差别而大吃一惊。没有那个世界会像这样鲜明地体现出“掌握情报的人会比不知道的人占据优势”了吧。 嗯,已开始我根本不知道比较网上店铺商品价格的方法,只会按定价买进而已。虽然想对自己说,那些浪费掉的钱就当是学费好了(——失败者的惯例台词),不过呢,以香水为例,某种意义来说价格还真是做不得准。有的售价比厂商希望的定价要低上百分之五十,甚至还更多。想想香水的单价那么高,对我的打击也就更大……同样的液体商品,比如酒之类的也都有着类似现象。 如果是不是用电脑的年龄层的话,还可以考虑电视购物。在深夜播映的那个美国通贩节目,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那些用日语重新配过音的对话实在很有趣,这一次的三千世界也稍稍地套了套那个感觉。不过这个节目只在关东地区播放,如果您不明白那个意思的话,那真实不好意思喽。 明年的工作日程如果能多少轻松一点就好了啊。首先我想让连载的部分更长一点呢。可是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作者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勉强了点,也不能不做出很多其实不想做的妥协。不过我还是会不偷懒地努力到底,请各位读者用宽容的眼光来看我吧。那么,我们在下本书中再见吧。 二○○六年 收到了朋友为我的加写特意送来的纪念玫瑰花束,秋风送凉的九月 end 后记 叨扰叨扰。 我是继上次之后,这次也在最差、鬼畜、极恶的情况下才交稿的作者。对于印刷厂的各位,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更有诚意地道歉的言词来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进行着超过自己极限分量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心情上感到很抱歉,但物理上来说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按顺序排起来,还得先完成早十天发售的其他出版社的文库版原稿。而且本来预定加写的部分是一册的三分之一,可是写着写着就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是重写了整整的本书,这才开始进行这本书的改稿工作。而这个时点已经是鬼畜之日了。 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只要在电脑上下订单,东西就会送到大门前,我真是无法不对网络购物着迷啊。不需要为了去买东西而梳洗打扮,也不需要花工夫走到商店去,更不需要把好重好重的东西自己搬回家,很多事后连运费都省了,而且有没有货也一目了然。 而且,除了按定价贩售的书之外,还可以调查哪家店的售价最便宜,我经常为各家店之间的价格差别而大吃一惊。没有那个世界会像这样鲜明地体现出“掌握情报的人会比不知道的人占据优势”了吧。 嗯,已开始我根本不知道比较网上店铺商品价格的方法,只会按定价买进而已。虽然想对自己说,那些浪费掉的钱就当是学费好了(——失败者的惯例台词),不过呢,以香水为例,某种意义来说价格还真是做不得准。有的售价比厂商希望的定价要低上百分之五十,甚至还更多。想想香水的单价那么高,对我的打击也就更大……同样的液体商品,比如酒之类的也都有着类似现象。 如果是不是用电脑的年龄层的话,还可以考虑电视购物。在深夜播映的那个美国通贩节目,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那些用日语重新配过音的对话实在很有趣,这一次的三千世界也稍稍地套了套那个感觉。不过这个节目只在关东地区播放,如果您不明白那个意思的话,那真实不好意思喽。 明年的工作日程如果能多少轻松一点就好了啊。首先我想让连载的部分更长一点呢。可是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作者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勉强了点,也不能不做出很多其实不想做的妥协。不过我还是会不偷懒地努力到底,请各位读者用宽容的眼光来看我吧。那么,我们在下本书中再见吧。 二○○六年 收到了朋友为我的加写特意送来的纪念玫瑰花束,秋风送凉的九月 end 后记 叨扰叨扰。 我是继上次之后,这次也在最差、鬼畜、极恶的情况下才交稿的作者。对于印刷厂的各位,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更有诚意地道歉的言词来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进行着超过自己极限分量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心情上感到很抱歉,但物理上来说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按顺序排起来,还得先完成早十天发售的其他出版社的文库版原稿。而且本来预定加写的部分是一册的三分之一,可是写着写着就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是重写了整整的本书,这才开始进行这本书的改稿工作。而这个时点已经是鬼畜之日了。 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只要在电脑上下订单,东西就会送到大门前,我真是无法不对网络购物着迷啊。不需要为了去买东西而梳洗打扮,也不需要花工夫走到商店去,更不需要把好重好重的东西自己搬回家,很多事后连运费都省了,而且有没有货也一目了然。 而且,除了按定价贩售的书之外,还可以调查哪家店的售价最便宜,我经常为各家店之间的价格差别而大吃一惊。没有那个世界会像这样鲜明地体现出“掌握情报的人会比不知道的人占据优势”了吧。 嗯,已开始我根本不知道比较网上店铺商品价格的方法,只会按定价买进而已。虽然想对自己说,那些浪费掉的钱就当是学费好了(——失败者的惯例台词),不过呢,以香水为例,某种意义来说价格还真是做不得准。有的售价比厂商希望的定价要低上百分之五十,甚至还更多。想想香水的单价那么高,对我的打击也就更大……同样的液体商品,比如酒之类的也都有着类似现象。 如果是不是用电脑的年龄层的话,还可以考虑电视购物。在深夜播映的那个美国通贩节目,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那些用日语重新配过音的对话实在很有趣,这一次的三千世界也稍稍地套了套那个感觉。不过这个节目只在关东地区播放,如果您不明白那个意思的话,那真实不好意思喽。 明年的工作日程如果能多少轻松一点就好了啊。首先我想让连载的部分更长一点呢。可是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作者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勉强了点,也不能不做出很多其实不想做的妥协。不过我还是会不偷懒地努力到底,请各位读者用宽容的眼光来看我吧。那么,我们在下本书中再见吧。 二○○六年 收到了朋友为我的加写特意送来的纪念玫瑰花束,秋风送凉的九月 end 后记 叨扰叨扰。 我是继上次之后,这次也在最差、鬼畜、极恶的情况下才交稿的作者。对于印刷厂的各位,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更有诚意地道歉的言词来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进行着超过自己极限分量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心情上感到很抱歉,但物理上来说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按顺序排起来,还得先完成早十天发售的其他出版社的文库版原稿。而且本来预定加写的部分是一册的三分之一,可是写着写着就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是重写了整整的本书,这才开始进行这本书的改稿工作。而这个时点已经是鬼畜之日了。 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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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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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只要在电脑上下订单,东西就会送到大门前,我真是无法不对网络购物着迷啊。不需要为了去买东西而梳洗打扮,也不需要花工夫走到商店去,更不需要把好重好重的东西自己搬回家,很多事后连运费都省了,而且有没有货也一目了然。 而且,除了按定价贩售的书之外,还可以调查哪家店的售价最便宜,我经常为各家店之间的价格差别而大吃一惊。没有那个世界会像这样鲜明地体现出“掌握情报的人会比不知道的人占据优势”了吧。 嗯,已开始我根本不知道比较网上店铺商品价格的方法,只会按定价买进而已。虽然想对自己说,那些浪费掉的钱就当是学费好了(——失败者的惯例台词),不过呢,以香水为例,某种意义来说价格还真是做不得准。有的售价比厂商希望的定价要低上百分之五十,甚至还更多。想想香水的单价那么高,对我的打击也就更大……同样的液体商品,比如酒之类的也都有着类似现象。 如果是不是用电脑的年龄层的话,还可以考虑电视购物。在深夜播映的那个美国通贩节目,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那些用日语重新配过音的对话实在很有趣,这一次的三千世界也稍稍地套了套那个感觉。不过这个节目只在关东地区播放,如果您不明白那个意思的话,那真实不好意思喽。 明年的工作日程如果能多少轻松一点就好了啊。首先我想让连载的部分更长一点呢。可是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作者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勉强了点,也不能不做出很多其实不想做的妥协。不过我还是会不偷懒地努力到底,请各位读者用宽容的眼光来看我吧。那么,我们在下本书中再见吧。 二○○六年 收到了朋友为我的加写特意送来的纪念玫瑰花束,秋风送凉的九月 end 后记 叨扰叨扰。 我是继上次之后,这次也在最差、鬼畜、极恶的情况下才交稿的作者。对于印刷厂的各位,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更有诚意地道歉的言词来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进行着超过自己极限分量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心情上感到很抱歉,但物理上来说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按顺序排起来,还得先完成早十天发售的其他出版社的文库版原稿。而且本来预定加写的部分是一册的三分之一,可是写着写着就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是重写了整整的本书,这才开始进行这本书的改稿工作。而这个时点已经是鬼畜之日了。 但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收录连载原稿的两回份,但是这次因为连载的时候单回数量较少,所以收录了三回的,光是这些就刚好凑够了张数。居然只要改稿就行了,神仙大人啊,我感谢您!——可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萨兰和卡加根本就没有出场。亏卡加还当了这次的封面的说。 因为在作为剧情cd的初回限定特典的文库小册子里两个人都登场了,结果还我没有发现到;在季刊连载的一年里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考虑到文库的平衡性和读者大人们的心情,这实在是不妙,很不妙啊。 嗯,之所以拖到这个时候还是进行了加写,全部都是为了读者大人的缘故。印刷厂与编辑部的各位啊,真是很对不起。请考虑到作者也已经是满身疮痍了,就请原谅我吧。 今年文库的第四卷也要做成剧情cd了。这是充满了路法西多的电脑战以及莱拉的战斗装甲格斗的一卷,音响监督先生会制造出怎样的声音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初次登场的尼科拉伦的声优是千叶进步先生。以前曾经因为其他角色的选角而听到过千叶先生的样品录音带,那时候我听千叶先生的声音,就觉得“呜哇,这简直就是太适合尼科拉伦的形象了啊,”如今这个愿望能够成真,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考虑到收录时间与内容问题,本次剧情cd里并没有我加写的场面,很对不起,当然,初回限定版里还是会附带作为特典的文册小册子哦。 这个小册子的发生时点是在本篇一个月后,在这个月里,路西法多最热爱的电脑,丁aku们召开了祭典,但就在他参加之前,02突然现身,强迫儿子接受下某个任务……预定是这样的内容。 因为每天都在工作工作,我过着连电影的dvd都不能看,也不能好好看书的生活,所以连带的后记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就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也没找到我能萌的男人啊—— 对于因为工作而成为“家里蹲”的人来说,最强的战友就是互联网了。 因为我一直到没有清理工作房间,所以也没法添置新的电脑,再加上邮件地址之类的新设定也会很麻烦,所以到了现在还在无法想象地用拨号上网。好在我之前一直都只是浏览网页而也,就算以我那台现在还装着wond.ws98se的p92mb内存的小电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后来我开始进行网上购物了,这时候就觉得显示图片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点。看它磨磨唧唧地一点点下载,我只好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或者只看着因为实在太慢而中途中止的那种只有一半的画面买东西,对于进行着光缆通信的各位来说,我就是过着这种难以置信的电脑生活啊。 只要在电脑上下订单,东西就会送到大门前,我真是无法不对网络购物着迷啊。不需要为了去买东西而梳洗打扮,也不需要花工夫走到商店去,更不需要把好重好重的东西自己搬回家,很多事后连运费都省了,而且有没有货也一目了然。 而且,除了按定价贩售的书之外,还可以调查哪家店的售价最便宜,我经常为各家店之间的价格差别而大吃一惊。没有那个世界会像这样鲜明地体现出“掌握情报的人会比不知道的人占据优势”了吧。 嗯,已开始我根本不知道比较网上店铺商品价格的方法,只会按定价买进而已。虽然想对自己说,那些浪费掉的钱就当是学费好了(——失败者的惯例台词),不过呢,以香水为例,某种意义来说价格还真是做不得准。有的售价比厂商希望的定价要低上百分之五十,甚至还更多。想想香水的单价那么高,对我的打击也就更大……同样的液体商品,比如酒之类的也都有着类似现象。 如果是不是用电脑的年龄层的话,还可以考虑电视购物。在深夜播映的那个美国通贩节目,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那些用日语重新配过音的对话实在很有趣,这一次的三千世界也稍稍地套了套那个感觉。不过这个节目只在关东地区播放,如果您不明白那个意思的话,那真实不好意思喽。 明年的工作日程如果能多少轻松一点就好了啊。首先我想让连载的部分更长一点呢。可是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作者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勉强了点,也不能不做出很多其实不想做的妥协。不过我还是会不偷懒地努力到底,请各位读者用宽容的眼光来看我吧。那么,我们在下本书中再见吧。 二○○六年 收到了朋友为我的加写特意送来的纪念玫瑰花束,秋风送凉的九月 end 一卷全 在众人齐聚一堂的会议上,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围绕那个已经在行星巴米利欧展开了相当长时间的阴谋冷然地进行着说明。 虽然是机密计划,但是由于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等等的加入,现在的人员已经增加到当初的一倍以上。在行星大总统都加入进来的现在,可以说已经形成了相当奇妙的集团。 但是,虽然各个组织的顶级人物为了对抗阴谋而聚集到了一起,但是从状况上来说还是敌方占据压倒性优势。 虽然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但莱拉还是忍不住因为自己好友的麻烦制造者体质而感叹。 不过正是因为不止一次在近乎绝望的战斗中获胜,他的军服胸口才能佩戴了3个第一等勋章。而且这次的危机必须在私下中秘密解决。 「——被改造为战斗用的旧型机动装甲,装备了大口径激光炮的攻击卫星,那些黑社会家伙们所拥有的光束枪,所属权不明的最新型vtol,由血腥蕾斯所率领的穿戴战斗服的佣兵部队。在这个只有一个宇宙港的行星上,那些东西原本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不过,虽然由于自爆而被完全破坏,但可以说目前这个中古的机动装甲就是唯一的线索。这是行星开发公司在改造行星时使用的建筑作业用机器人『泰坦』的三号。因为它是价值相当昂贵的重型机器,所以很难设想是在百年前的巴米利欧星改造时期,在使用后忘记被收回的遗留物。可以推测是有人有意识地把它残留下来,隐藏在某个地方改造成战斗用型号,然后以备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那个行星改造公司是哪一家?」 帕欧拉*罗德里格斯*菲佛克斯行星大总统提出问题。 「是jav开发公司。不过,在三十年前这个公司已经因为累积的赤字而解散。是地球系的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frc旗下的公司整理了它的资产,将它收购了下来。」 当路西法多的口中冒出银河系复合企业体frc这个名字的时候,宪兵队长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和供给科的多米尼克*班卡少校都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在公务室的计算机屏幕前关注会议情形的女性大总统,观看到两人的反应后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不过在她再次询问之前路西法多已经开口。 「因为frc这个名字以后也会出现,所以请您记下来。」 「对此可以让我进行一点补充吗?行星艾亚和我们巴米利欧行星同时残留在外宇宙探查基地最终候补名单上。而艾亚最大的后台就是这个frc。因为那片宇宙域是frc势力最强大的商圈,所以理由很明白了。可以说它是巴米利欧最大的竞争对手吧?」 「这个我并不知道。很感谢您能提供这个消息。既然话题到了这里,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是哪一部分力量将巴米利欧推荐到了候补名单中?」 「就是反对银河联邦宇宙军和特定的泛银河系复合企业体存在过于密切关系的将军们。虽然确实是为银河系人类造福的共同事业,但是集中在特定的复合企业体上面,任由他们获得巨额的利润并非什么好事。所以据说议员们的票集中在了反而没有什么强力后盾的巴米利欧行星上面。不过,frc居然也和巴米利欧星有关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呢。虽然是间接的关系。就是因为在这片宇宙域不太可能获得高收益,frc才强力支持艾亚星的吧?……如此说来倒也很讽刺。」 就算已然上了年纪依旧魅力十足的行星大总统,扬起性感的厚唇。浮现出讥讽的笑容。那是年轻政治家就算再怎么玩命也无法效仿的气派,和洋溢着人性化魅力的表情。 合并吸收若干个企业而巨大化的复合企业体,不会为了特定的个人或是行星而行动。为了让肥大化的本身今后也能继续存在下去,而且能够进一步繁殖,他们会试图从各种各样的东西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不仅仅是时不时介入政治让社会陷入混乱,他们还会谋划在政治不安定的地区诱发武力纷争。对于作为和平维护者而被派遣去纷争宇宙域的士兵们而言,他们和死亡商人——死神是同一意义的存在。 因为在场的人大半是军人,所以秘密任务的成员们理所当然很讨厌复合企业体,所以对于她的想法产生了共鸣。 但是,路西法多随后所进行的发言,立刻打消了他们刚刚浮现在嘴角的微笑。 「行星大总统阁下,那个对于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同样是很讽刺的结果,但我认为frc正是因为不希望巴米利欧星当选,所以才会强力支持行星艾亚。如同阁下所说的那样,就算从第三者的目光来看,frc支持艾亚星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但是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说就算因此会招惹反感,让第三候补行星中选也在所不惜一样——只要这个行星不是巴米利欧星就好。」 「如果是那样……可就是真正讽刺的结果了……」 「是的,阁下。一旦确定让巴米利欧星担任外宇宙探查基地的话,他们多半会试图不择手段地尽快达到目的吧?」 「你说的目的,就是那个埋在流民街地下的宇宙船内的东西吗?所谓的不择手段,会是什么样的……?」 「由联邦行星军进行的政变,以及与此相呼应的流民街黑社会们的武装骚动。如果黄色城的居民们被当成盾牌的话,就算是都市警察也不能轻易出手。而且他们向黑社会方面提供了小山一般的最新型武器,所以我想都市警察这边也需要做好出现相当人数的牺牲者的心理 准备。别说是镇压了,警方反而被摧毁的可能性说不定还会比较高吧。」 听到政变这个词,所有人都冻结在了当场。不过都市警察会被摧毁的这个设想,让守护天使*蓝,也就是布鲁斯*邦迪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地开了口。 「大哥!你说小山一样的最新武器!?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把那些弄来的?难道是宇宙军对走私……那个,听你的口气,也不是宇宙军自己进行贩卖吧?」 其实布鲁斯原本想说该不会是在宇宙港监视的宇宙军太过无能,所以没有抓住武器的走私吧?可是不但卡马因基地的正副司令官都在场,而且房间中的人也大半是军人。布鲁斯好像还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到在这样的场合进行小看宇宙军的发言。 因为原本是行星大总统发出的询问,所以就算是路西法多也不好当着上官们的面提醒他不要打断自己的讲述。不过这次既然是把自己当成大哥来崇拜的青年插嘴,那么路西法多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关于这一点,我接下来会按顺序进行说明。如果每次感到疑问的时候都中断话题,讲述就无法进行下去。要提问的话请等说明结束后再说。」 「哎呀,不好意思。」 「奥斯卡休塔大尉,按照你刚才的说明,宇宙军似乎没有参与镇压流民街的武装骚动的意思,那么首都的治安维护——」 「阁下,我能理解您为了巴米利欧星而希望尽快着手的心情。不过并不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现状。虽然非常冒昧,不过如果我说明完毕后您还存在疑问的话,请您到时再进行询问。」 「大尉,你这样说话太失礼了……」 因为醒悟到面对这个行星的最高权力者时,不直接说出口就无法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路西法多以从他的角度来说还算委婉的态度表示了自己的拒绝。但是,那个冷冷的口气让布来恰司令官十分狼狈。 不过以路西法多的个性来说,就算对方是上将,多半也会直接了当地断言「你没完没了地询问的话,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说明完啊!」吧?所以熟知好友性格的莱拉认为,那个很不符合路西法多个性的郑重口气,与其说是因为在意政治的影响,不如说是他的尊重女性的精神的体现。 结果,女性大总统虽然混杂着苦笑,但还是面带微笑表示了道歉: 「哎呀,对不起。因为依赖自己的地位,我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神经了呢。我会反省的。」 「请您放心,阁下。我已经有考虑对策。因为我们就是为了保护您热爱的巴米利欧星,才像现在这样聚集到一起的。」 大总统在情知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的情况下露出微笑,不过这并非是在向年轻的男性谄媚,而是正相反。这是权力者确信自己的地位高过对方而表现出的游刃有余。 如果真的到了紧迫的地步,也就顾不上什么外表了。她也是作为政治家持续政治斗争的人物,所以应该很清楚即使使用女性的武器,也只会被男人小看而已。 因为对方在口头上道歉了,所以只要这边也礼貌性地报以微笑就可以算是完事。但是在明明可以顺利解决的时候,拥有宇宙军英雄外号的男人却带着高傲的笑容进行了宣言。 充满自信地笑着断言的路西法多,帅气到让人心醉神迷的程度。 在他像这样突然表演的时候,就算是长年和他打交道的莱拉都会对他表现出的领袖魅力感到佩服,所以对于没有免疫力的人的影响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以刚才的布鲁斯为首,真人*密斯卡西拉以及帕多里克*拉塞尔这样的年轻人全都发出了陶醉的叹息声。 但是,安里*拉克罗副司令官以及阿莱克斯*马奥连队长、多米尼电*班卡少校等个性十足的年长者,虽然认可了他无意识之间释放出来的魅力,却没有为此所迷惑。真是让人头疼的人物啊。他们一面交换着这样的眼神一面发出苦笑。 ——其实只要无视就好了…… 面对菲佛克斯大总统那种地位高的人物常有的略显蛮横的谢罪,路西法多报以了好战性的笑容和强硬的语言。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只是后来参加进来的局外人,主导权还在我们这边,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路西法多也承认她的魅力,但是再三的打扰也还是让他觉得厌烦。 莱拉轻轻皱起眉头。 路西法多原本应该是对这一类的手段不感兴趣的男人,可是偏偏是在这次进行了牵制。难道是他另有什么考虑吗?回想起路西法多的语言,莱拉总觉得他是在真心抗拒对方。 「我所在意的是,关于你的记忆似乎是包含在了发生过很不快的事情的范畴里。但是遗憾的是,这件事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如果这段经历会对阁下今后的协助产生障碍的话,那就会成为大问题的。」 行星大总统曾经断言自己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让合作关系出现障碍。 既然如此,路西法多无法想起细节的过去,也许就不是对她,而是对路西法多而言非常不快的事情吧?那是就算本人已经忘记原因,也还是因为些许小事就会立刻产生抗拒感的过去。 ——事件的规模越来越大,相关团体也不断增加,原本状况就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如果相关人士之间再出现麻烦的问题就真的要死了啊。 行星大总统只是维持着微笑点点头,对于宇宙军大尉的牵制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不过,她用下述的语言代替了谢罪。 「在失去了罗斯*汉密尔顿辅佐官的现在,我能够依赖的已经只有你们宇宙军。其实我原本应该更早提出合作的请求。但是,我们却愚蠢地拘泥于面子问题,试图单独解决行星中正在发生的问题。」 菲佛克斯行星大总统提出了昨天早晨,在自己居住的公寓坠楼死亡的大总统辅佐官的名字。警方将她的心腹的死亡判断是事故。但是大总统对这一结论无法认可,所以用吊唁的借口找来卡马因基地司令官,就巴米利欧行星所发生的一连串让她觉得不对劲的事件进行了协 商。 而协商的结果就是她也参与了这次的计划。最后低垂着目光轻声说出的话语,生动地传达了她作为人类所感受到的痛楚。 「——因为不想承认眼前的事实,所以等于是我的胆怯害死了他。」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对他们加倍奉还吧。阁下。」 路西法多用和她形成鲜明对照的冷静而且排他的声音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莱拉刚才所感觉到的烦躁。 返回正题后,路西法多简单地说明了一下brain*gear,然后开始讲述自己使用它所探查到的埋藏于流民街地下的巨大宇宙船,以及艾伯尼大陆的行星军基地的地下武器库。 那个巨大的宇宙船是来自外宇宙,装满了很久之前的冷冻睡眠装置,没有进行空间跳跃的引擎,依靠原始航行法进行星际旅行的移民船。现在位于巴米利欧行星的,是在结束移民后被再度利用的空空的船体。 「虽然详细情况还不明白,不过可以通过从计算机读取的情报碎片进行一定的推测。通过那艘宇宙船而移民的人类虽然在某个行星建立了高度的文明,但是社会系统却由于某种理由而崩溃,文明程度也急速地倒退。移民的子孙们为了向附近的行星求救,所以对作为移民纪念而保存下来的古代宇宙船进行改造,再次把它送进了宇宙。因为已经是相当于遗物的宇宙船,所以无法搭载人类进行星际旅行,所以坐上宇宙船的是有机金属生命体的群栖体。」 那些生命体虽然由于群栖而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智慧,但是却因为他们要以金属作为食物而造成了悲剧。 把他们作为求救信号而送入宇宙的人类在宇宙船上安装了某种装置,以便这些吞食金属的生命体可以从飘荡在宇宙空间的小行星以及宇宙垃圾中获得食物。 但是,如果是在太阳系附近的话,还比较容易找到蕴含金属的小行星,可是一旦离开那片区域后,剩下来的就是接近于真空的宇宙空间中的航行。 食物的供给停止后,生命体当然会饥饿。那些生命体只好把宇宙船本身当作食物来维系生命,而用有机金属生命体本身来填补船体消亡的必要部分。现在的地下宇宙船的船体就是由那些的尸骸所构成的。 虽然人类把宇宙船的航路定在了他们的同胞所生存的最近的太阳系,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奇妙的救难信号船却大幅度偏离航路,漂流到巴米利欧星,没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因为饥饿的生命体,把修正航路所必需的引擎控制装置以及计算机的一部分也吃了下去。 宇宙船持续着预定外的航程,在从移民失败的行星所在的银河系漂流到另一银河系的巴米利欧行星的期间,大部分的生命体都已经饿死。 少数残活下来的生命体,挤出最后的力量操作搭载在宇宙船上的装置,在没有撞击大气层的情况下平安地紧急降落到了巴米利欧星上。可是因为他们的着陆地点是潮湿地带,所以不存在他们所需要的食物,因此最后他们只能无奈地全部饿死。 「简直不敢相信!脑袋笨到家了~!!」 守护天使*粉红不由自主叫了出来。 因为在场的人全都有同感,所以少女没有受到呵斥。而且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还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紧接着说道: 「为了确保那些生命体的食物而被安装到宇宙船上的装置,就是frc计划从这个行星上弄走的物质传送装置吧!」 「你说物质传送装置?这是真的吗?奥斯卡休塔大尉。」 「是的,阁下。在大约百年前在行星改造过程中发现的那个装置,就是一切的元凶。从敌人拥有这个行星所没有的最新武器以及vtol的事实来看,它现在应该还可以工作。不过控制它的主要装置位于宇宙船中。可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因为它过于巨大,所以无法秘密地送走。」 如果不是发现它的组织试图隐匿 的话,对于这一银河系的人类来说那个应该会成为来自外宇宙的精彩礼物吧?尽管如此,那个组织不但没有尽到向银河联邦进行通报的义务,甚至还将事实一直隐瞒到了今天。就此来看,很明显对方是试图独占毁灭文明的超级科技,并且将它使用在违法行为上面吧? 虽然都市警察的年轻电脑刑警们,看起来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深刻性。不过军队的相关人士都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如果把物质传送装置使用在违法途径上,现在的军事平衡都存在着崩溃的危险。 「目前看来至少存在两个发射到船外,打人小行星,以便将金属物品传送到船内的移动式小型装置。现在一个在巴米利欧的附近航行,搭载在将武器从行星外运来的货物船上,另外一个则位于艾伯尼大陆的地下武器库中。可以认为是在宇宙船紧急着陆的时候,为了避免和大气层的撞击而被先行送人的东西。移动式的装置多半有进行耐热加工吧?以免由于进入大气层时的高热而被燃烧一尽。」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引擎失去控制的巨大宇宙船,不可能在行星上紧急着陆。 阿莱克斯*马奥中校说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难道说,是开发公司于30年前解散的时候,frc因为承接了他们的事业记录,所以才开始进行这个阴谋吗?」 「多半如此。如果是从百年前就开始策划,却直到现在都还没能达成目的的话,那也未免无能到了极点。那时jav大概是先行隐匿了发现的宇宙船,但是当时的负责人却没有向高层进行申报,就那么把它丢到了一边吧?这是功能不完全的组织中常见的事情。」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轻轻举起手补充了一个事实。 「按照我掌握的情报,流民街也正是大约在30年前,开始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急速扩大的。」 「啊,我父亲说他小时候,是在远离黄色城的荒野城镇生活呢。因为传说有个地方有出色的房子可以免费供大家居住,所以镇上的居民全都移居到了那里,结果就形成了现在的流民街。从结论上来说的话,免费的东西往往要付出更高的代价吧。这也是常有的事。」 面对仿佛不关己事一般耸耸肩膀的青年,路西法多催促他详细说下去。 「是什么样的代价,布鲁斯?」 「就是说,居住到那里的话就会自动被算进黑社会组织里,在作为小卒子而经历了若干的血肉横飞的修罗场后,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犯罪者。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高,在开枪和挨枪都变成家常便饭的环境下长大的话,该怎么说呢,自然而然就有了团队意识,或者该说是喜欢拉帮结伙吧?所以就变成了为了很少的钱就能满不在乎地进行危险事情的最佳军队。团队的老大的命令是绝对的……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变成了可以按照执掌流民街的家伙的思考而行动的人」 来自流民街的青年,一瞬间浮现出阴沉的笑容如此说道。 在他说完后,任务首脑向行星大总统指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行星军的大部分士兵都是由来自流民街的年轻人构成的。 因为有了守护天使*蓝的说明,所以奥斯卡休塔大尉先前所提出的政变这一非常事态,也就变得不再像是危言耸听的无根无据的妄想了。 而且他还提出了之前向马尔切洛讲述过的,对于行星军向首都以及基地发动导弹攻击的担心。 因为毫无疑问自己等人会成为政变的绊脚石,所以可以确定卡马因基地会首先成为攻击目标。因此和行星大总统相比,布来恰司令官明显更加脸色苍白、狼狈失措。 「大尉。假如无法防御导弹攻击的话,我们恐怕……」 「我已经考虑过对策。因为是只有依靠对方的疏忽才能成功的战方针,所以必须绝对保密。再进一步限制出席者后,我会向您阐述。」 「嗯,好,那么就靠你了。」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我会竭尽全力。现在我们转回正题——红。卡马因市的治安出现显着恶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看过统计吗」 突然受到质问的水丽人,没有半点慌张地冷静回答道: 「不只是位于黄色城的流民街周边的犯罪事件的数字,随着流民街的人口增加而有所增长,现在就算是紫色城也很难说得上安全。犯罪不再局限于周边地域,而开始进一步扩展。与此同时,强盗杀人等恶性犯罪、以及欺诈恐吓等组织性的犯罪也开始变得引人注目。这一切都是从距今27年前开始的。我之所以可以如此断言,是因为从那一年开始,警方逮捕的犯人中间开始出现并非巴米利欧星人,而是银河联邦宇宙警察的通缉犯的人物。」 听到守护天使*红的指摘,基地的正副司令官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联邦宇宙军所进行的宇宙港通关手续上存在问题,所以才会把全银河系都在通缉的犯人放了进来。 这也就等于红当着他们部下们的面,断言宇宙军的无能。他们之所以无法立刻反驳,是因为半个月前在宇宙港引发自爆骚动的女人和她的同伴,就正是被宇宙军放过的通缉犯。 而且,和莱拉*奇姆他们在流民街的大厦上进行战斗的佣兵部队的指挥官,血腥蕾斯也是等级二的通缉犯。通缉犯如此接二连三地出现,他们也不能不认为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负责警卫的士兵们的疏忽和无能了。 当然更本质上的就是——计算机的认证设备存在问题。 和年轻的电脑刑警们不同,上级军官们存在相当的自制心,他们在把话咽回肚子的短短时间内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然后同时把目光转向多半能说明问题原因的部下。 路西法多轻轻点头,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关于这一点,就让我们卡马因基地引以为傲的优秀宪兵队长来进行报告吧。」 因为话题突然被丢在自己身上,马尔切洛不由自主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迟钝,当然能明白路西法多是出自好意,想要让他在上司面前赚收分数。 虽然对于比自己年轻五岁的男人的游刃有余甚至感到了包含着嫉妒的烦躁,但是蓄着胡须的宪兵队指挥官还是开始讲述自己的体验。 「就这个问题,接受过都市警察照会的宪兵队前任队长曾经留下过记录。不过因为从中途开始就得出白费力气的结论,都市警察放弃了追查,所以记录并不完全。由万达克方面军总司令本部传送到卡马因基地的犯罪者数据,全都是等级五以下的小人物。就我所看到的范畴而言,只能认为是明显经过有意的操纵。我曾经向赛兰多星——就是司令本部进行过直接询问,但得到的是很遗憾的回答:你们要认为自己的行星拥有重要的地理价值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我们所能输送的数据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太无礼了!为什么不向我进行报告!?」 自尊心很高的布来恰上校额头青筋直爆地怒吼道。mj 虽然巴米利欧星卡马因基地位于银河系的角落,虽然在背后被人嘲讽为土兵的垃圾丢弃场,但至少之前还没有受到过如此露骨的小看。 马尔切洛面对上司的剑拔弩张不为所动,酷酷地回答说: 「我有向前司令官进行报告,但是他表示对方说得没错,所以把我的报告扔到了一边。」 「……又是奇利上校吗!?就算是本人不情愿的左迁职务,但既然身为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就理所当然应该竭尽全力。身为光荣的联邦宇宙军士兵,他难道就没有自尊心吗?」 也许是对于自己的前任有相当大的意见吧,布来恰上校这次生气到满面痛苦地握紧双拳咆哮。 听到这番话的莱拉,对于司令官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因为虽然部分原因是由于基地的年度预算确实很少,但无法否认的是这个人真的是小气到让人哭笑不得的程度。而且作为指挥官来说,他也是个器量狭窄的男子。因为副官拉克罗中校的优秀,他们又经常被周围人拿来比较,于是就更加强调出了他的差劲 而且莱拉本人由于常年和自己打交道的好友的关系,对于男性的各种能力值的要求也就格外苛刻。 但是,作为人类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本身的自尊——就是不容许自己堕落、不蔑视贬低自己的骄傲。只要内心还存在着这份感情,人就可以积极向上、挺胸抬头地生活下去。 也曾为那个前任司令官担任副官的拉克罗中校插口说道:「不,司令官。奇利上校并非自暴自弃而任凭基地荒废。就我来看的话——他是在有意识地弱化基地。不过因为我在暗中的捣乱,他并没有获得太大的成果。」 「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 「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在通过说前任者的坏话而奉承你。事实上,基地的治安和风纪由于六年前就任的阿历沃尼宪兵队长而有了巨大的改善。就算我向你讲述当时的荒废模样,你多半也不会相信吧?」 虽然中校阐述过去时的口气很沉稳,但是当时的上司和他之间的对立想必相当深刻吧? ——与那个相比的话,现在的布来恰上校只是小气而且没有担当而已。这种程度还完全在可以笑着原谅的范围内。 面对茫然的司令官,路西法多进一步雪上加霜。 「阿历沃尼大尉曾经研究过基地的记录,对于布来恰上校之前的基地司令官是如何降低、弱化基地功能进行了调查。」 因为受到主讲人的目光催促,宪兵队长概括了一下自己为了打发时问而进行的调查,再度开口说道: 「认真说起来,基地的弱化是从二十七年前就任的司令官手上开始的。那个人物的前任地是行星赛兰多。从那之后,基本上凡是从行星赛兰多派遣来的司令官们,都会在短时间内进行恶化的改革,然后甩手离去。虽然不确定是万达克方面军总司令本部的什么人的意向,不过原本对于基地来说的重要情报全都被拦截下来,预算也受到削减。由基地内司令官以外的人物提出的询问以及提案全都遭到无视或者是否定。」 「怎么会这样……!居然连宇宙军的上层都和敌人是一伙儿的!简直无法相信!奥斯卡休塔大尉,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多少混杂着一点真心地发出了戏剧化的悲鸣。 无视来自真人以及鲍比*海因斯军曹的混杂着非难的冰冷视线,拥有可爱的金色卷发的疑似美少年露出畏惧的表情,甚至仿佛很害怕一样地颤抖起了身体。 男子隔着护目镜瞥了他一眼,用作为他来说相当自制的呵斥回应。 「战斗!白痴!不管对方是谁!」 「我、我是清白的!我和frc之类的复合企业体以及赛兰多星都没有任何关联!」 从副官以及宪兵队长口中听说了前任们对于基地的重大背叛行为后,布来恰上校茫然了好一阵子,然后终于想到自己也有可能遭到怀疑。 「这一点我们清楚,长官。哪怕对上校存在些许的怀疑,我们也不会邀请你参与这个会议。」 「没错没错,如果通过调查确认你是敌方的人的话,早就已经暗杀掉你了。是谁下手就不用说了。啊哈哈……」 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以补充路西法多发言的形式,朗朗地说出了不得了的内容。 因为他等于在说视情况而定也不排除暗杀司令官的选择,所以会议室的空气一瞬间变得严肃紧张起来。三千世界鸦杀 因为在行星大总统的关注下不能仰天用手扶住额头,所以莱拉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炸弹发言的余韵过去。 她的好友一向都把那个柔弱的拉斐人称为「堕天使」,现在她算是终于认可了这个称呼。因为他的话里表示有可能成为暗杀者的人是复数存在的,以那个司令官胆小的个性来说,一定会变得草木皆兵吧?莱拉可以从中感觉得出就算对方变得神经衰弱也无所谓的 恶意。 就算现场陷入混乱,他也绝非只是为了缓和空气而采取这种恶劣的言行的。尽管身材纤细,拥有柔和的美貌,但他毕竟是拥有足以背叛这一外表的冷酷无情性格的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的情报将校。 如果布来恰司令官是隶属于敌方的人的话,他真的会进行暗杀——在他的语气中,混杂着某种让人如此确信,听起来不是单纯玩笑的东西。 因为个性丰富的成员们从刚才开始就接连插嘴,所以路西法多的讲述一直没有紧张感。而且帕多里克*拉塞尔的发言,根本就是让人不快的撒娇。 也许是觉得只是进行提醒不会解决问题吧?为了让大家紧绷起精神,尼科拉伦通过冲击性的假设而煽动起危机感。 ——话说回来,猛药的话会见效过头啊。 仿佛天使一般的拉斐人和司令官暗杀这一行为的强烈反差,比他本人所想象的还要更加让人毛骨悚然。虽然存在程度的差别,但大部分人都浮现出恐怖色彩,下意识地看着若无其事地微笑着的尼科拉伦。 就在这个时候—— 和拉斐人隔着一个空座的独眼女少校发出了短短的笑声。 「真是遗憾啊。要是那样还有趣一些。」 「请你不要这么说,班卡少校。就算是为了通过反例来表达信赖,当着司令官本人的面,这样的黑色幽默也有些过头了。」 因为多米尼克创造了契机,所以路西法多也口气柔和地责备了一下中央本部的情报将校。 就算私人关系亲密,在行星大总统也参与进来的会议上,军人也很难公然非难上级者。 「话虽然这么说,如果被敌人知道我们为了对抗他们而像这样聚集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全员都会被暗杀呢。就如同你在外面被狙击,被通信科的士兵枪击一样——还有,就好像汉密尔顿总统辅佐官那样。」 「对于风险我已经有相当的心理准备。在我下令进行的调查中部下死于非命,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地只想呆在安全场所,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但是,既然连宇宙军的上层都和frc勾结的话,岂不是等于四面楚歌吗?从状况来说不是相当的绝望吗?你的意思是说,即使如此,也可以放心把事情托付给你吗?奥斯卡休塔大尉。」 认真地回应了尼科拉伦警告的行星大总统,带着深刻的表情向美貌的宇宙军将校发问。 「是的,长官。军队是纵向社会,只要让比万达克方面军更加上层的人行动就行。就算复合企业体再有钱,也不可能将银河联邦宇宙军全部收买下来。虽然存在只要是钱就想要的人类,也同样存在与他们相反,不会将职业军人的矜持拿来卖钱的人类。对于后者而言,试图用贿赂让军人堕落的家伙,就是他们首先应该击溃的敌人吧?——如果用通俗的语言来表示的话,就如同大多数组织一样,宇宙军也存在各方面军的地盘。因为在『燃烧』的开发上也涉及了宇宙军的开发研究部,所以各方面军至少在面子上都会以阻止『燃烧』的机密泄露为优先,因为巴米利欧星不仅存在买卖『燃烧』的事实,而且还存在执着于获得其真正成分的犯罪组织,所以银河联邦军中央本部已经对这里表示了巨大的关心。」 「我们行星政府也因为这个事件而收到了宇宙军中央本部的联络。表示全权委托卡马因基地。……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中央本部行动了吧?」 「是的,阁下。虽然比起『燃烧』来,frc对于物质传送装置的隐匿更加成问题 ,但非常遗憾的是目前还投有获得确切的物证。但是,既然涉及到『燃烧』,也就为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直接介入巴米利欧星提供了出色的借口。而且,因为卡马因基地获得了中央本部的全权委托,所以就算万达克方面军总司令部命令我们不要插手流民街地下的宇宙船的问题,我们也可以优先中央本部的意见。」 虽然真相正相反,是为了中央本部的行动而在试图利用「燃烧」。但是就如同马奥中校当初在下达扰乱都市警察地盘的命令时,他曾经对路西法多他们说过的那样。「借口只要能完成借口的目的就好,没有必要存在正当性。」 面对看起来像是在暴走,但其实正在迫近核心的会议的趋势,原本一直保持观望态度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终于忍不下去地开了口。 「那个……不好意思,我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我知道所谓的『燃烧』是存在重大副作用的即效肌肉强化剂,不过真的只是这样吗?按照frc的指使而行动的伊维尔组织,不惜让自己的存在暴露于危险下也要拘泥于那个,我不明白其中的理由。我觉得一切似乎都集中在这一点上面。」 ——没错!就是那个!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 莱拉在心中吼叫。 不仅仅是她,听到梅莉莎发言的所有人都同时点头。 没有反应的马奥中校和尼科拉伦,多半是和路西法多已经就这一点谈论过了。 为了说明中央本部和「燃烧」的关系,马奥中校甚至都阐明了自己双重军籍的秘密。也就是说付出了作为情报部将校来说无比巨大的牺牲。而那正是因为他判断出如果不涉及那个药物,就无法阐述清楚真相。 包括屏幕对面的行星大总统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身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持着扑克脸回答众人的疑问。 「『燃烧』的重大副作用,就是经常服用脑内麻药系药物的人类一旦服用后,就会怪物化并且无法复原。虽然很偶然,但以前我和副官奇姆中尉都遭遇过那个怪物化的牺牲者,并且有过和他们战斗的经验。我觉得如果视为和身穿战斗服的人类对战可能比较相近。除了能完成即效肌肉强化剂的服用目的,让战斗能力获得飞跃性成长,而且还能让人类肉体的防御能力媲美战斗装甲,从效果上来说堪称非常出色。但是,由于服用者不但智力会减弱,而且在药效过后也无法恢复成原本的人类,所以它的使用遭到禁止。虽然对副作用的克服成为今后的研究课题,但是对于现阶段流人市场,作为违禁药物流通的『燃烧』,上层应该已经下令全部进行废弃处分。」 那个也是理所当然吧?除了自杀之前想要暴动一番的人类外,应该没有人会在清醒状态下选择服用它。 那种药物的哪里存在利用价值啊——对于这个疑问,路西法多在强调是自己推测的情况下进行了回答。 「我认为,物质传送装置所能运输的,原本应该只有非生物。就算可以供给武器,也无法供给士兵。但是,假如可以传送因为『燃烧』的副作用而怪物化的人类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呢?就算在现阶段还派不上用场,研究的价值也十分巨大。实际上,在我进行黑客行为的时候,就通过管理计算机的影像看到了在地下宇宙船内,似乎有进行和此相关的生物实验。如果想赶在宇宙军完全回收现在流通中的『燃烧』之前,尽可能获得现货乃至于成分的话,那么伊维尔会采取那一连串行动也就并非不可思议。」 原来是这样吗—— 莱拉因为路西法多的推理而瞠目结舌。 他们希望的是不仅能传送武器,还能传送士兵们的物质传送装置以及在传送士兵时所必需的药物。 死亡商人不管哪个都想要吧? 如果被那些没有人类整体的概念,只会为自己组织的利益而考虑的家伙们独占了这个技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不管是谁都认为绝对要进行阻止。而能否阻止他们,就取决于自己等人今后的行动。 这已经不只是巴米利欧星的问题—— 如同以前路西法多曾经对任务相关人员说过的那样,要想让宇宙军中央本部采取行动的话,就需要决定性的证据。 会议也因为这个理所当然的结论,而对于各自所需要完成的任务进行了再确认,并在留下了一部分人后就散会了。 新加入的通信中队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为了和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以及都市警察成员讨论如何分担收集到的资料分析,前往了设置在住宅区的独门独院建筑物中的任务小组的分室。 原本应该算是本部组的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以及鲍比*海因斯军曹,也因为上官命令他们去参与分工讨论而离开了会议室。 菲佛克斯行星大总统一方出现了必须紧急处理的事件,所以她提出了暂时中断十五分钟的请求。 「……感觉上,好像是更加浓厚的成员呢。」 从人口到里面的圆桌右侧的成员几乎都已经退出,被剩下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移动到了任务负责人的身边。 谁也不想一直坐在正副司令官的身边。 路西法多将用来进行资料说明的光碟放回文件夹,听到怫然的宪兵队长的嘀咕后牵动嘴角笑了出来。 「没事的。论起脸孔的浓厚来,马尔切绝对不会输给其他任何人的哦。」 「少罗嗦!——不过啊,你所述说的内容全都是推测,如果没有那些从地下宇宙船内收集来的资料的话,说不定会让人以为是宇宙军的英雄大人被左迁后,精神衰弱出现了夸大妄想呢。在流民街的一角有进行微妙的人员和物品的流动,在地下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如果不是从娱乐地带的老板那里听说过这些,连我也会觉得怀疑呢。虽然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情报,把握了整体情况的现在,已经无法再怀疑你是否疯狂了……」 「如果只是因为单纯的妄想就要被狙击,就要被金属鞭子抽到脸孔连右眼都被打裂,就要被手枪击穿右肩的话,那些撰写紫色天堂的小姐们早就已经死绝了吧?」 「混蛋!白痴!为什么拿那种鬼东西打比方!?话说回来,那种烂到家的脑袋瓜还是早点死光才比较好!」 面对作为基地男性士兵的代表而愤然断言的马尔切洛,热爱某杂志的美貌大尉轻轻嘟起嘴唇反驳: 「咦?要是那样的话,我的娱乐也会不见啊。」 「罗嗦!不要再胡说八道!你说什么梦话呢!混蛋东西!你小子到底把基地男性的精神痛苦当成——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鞭子啦右眼啦云云的,那个是在说谁啊?」 「就是人家我。我在桥上被血腥蕾斯婆——不对,大姐姐殴打,流了一堆血,非常的疼痛凄惨哦。」 路西法多向马尔切洛讲述了自己不但受到狙击,还和率领着部下的女佣兵进行战斗的事情。不过顺道也把破坏桥梁的罪名归到了蕾斯他们身上。 唯一的目击者,同时也是被害人之一的守护天使*红因为对宇宙军士官抱有好感,所以保持了沉默。毕竟就算说出真相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成为替罪羊的蕾斯想必也不会就此作出抗议。 据说因为尼科拉伦通过行星政府向都市警察施加压力,所以狙击犯的尸体最后也被草草结案。 「不要开玩笑!你摘眼镜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了,两边都有眼球的说!」 「因为生出了新的眼睛啊。」 「你说什么?」 「我在通信室被击中肩膀的时候不也自己治好了自己吗?这是念动力的一种,据说是号称治愈能力或是细胞复活能力。不过连我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再生眼球,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 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次的怪物感觉有够足……」 在听说到那种超越常识的奇迹之力的存在后,马尔切洛睁大了眼睛表示吃惊,不过他没有错过对方半是喃喃自语的最后的嘀咕。 「喂!这种时候你应该感谢给与你这种特异体质的母亲吧!?」 「特异体质!平时都被说成是特技或是花招,这次居然是特异体质……!怎么说呢,我变得有点期待了呢。下次不知道会被谁说成是什么呢。」 「虽然也可以培养自己的细胞,通过手术来装上新的零件,不过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治好还是最好不过吧?无意义的漂亮脸蛋之外还要加上特异体质吗?你真的可以算是无敌了。」 「对于什么的无敌?」 胡子男士官没有回答路西法多的疑问,而是别过脸孔,好像在犹豫什么。不过他很快就下定决心转了过来。 「……那个……不好意思。你在通信室被枪击的那天晚上,我把你……叫成是怪物。明明对你并不了解却口吐暴言。对不起,我会反省的。那个时候尼萨里医生曾经对我大发雷霆,现在想起来也不足为奇。毕竟朋友被人那么说的话,不生气反而比较奇怪吧?」 「没关系。反正马尔切会那么想也并不奇怪。」 「什么叫没关系!你自己明明刚才都有在一面嘀咕一面沮丧!」 宪兵队长没有错过路西法多刚才与平时风格不符的语调变化,并且正确地看穿了其中的理由。 路西法多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之所以不时带着自虐的心情说出禁句,也许是因为父亲以前所说过的语言的咒缚,到现在也都还没有解开的缘故吧。 「嗯——算了,这一部分说起来就复杂了。虽然我觉得不能算很正常,不过确实算是无敌或是方便吧。否则的话我早就不知道进了几次医院了。」 你的思考形态,以及其他很多部分也都算不上正常吧?不过马尔切洛本着体贴的心情并没有追究。 「还有,在听到那个血腥蕾斯的女人的事的时候我有种感觉……你的女人运气是很糟糕吧?」 「不要说得那么深有感触。那个更加让人沮丧的说。」 「你虽然内在有些奇怪,但其实还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嘛。难道是规格外的脸孔比较糟糕吗?」 这个该说是夸奖还是打击呢?接受下这份微妙的发言,路西法多原封不动地丢了回去。 「你明明也是个很不错的家伙,为什么就是没有同性的朋友呢?难道就算要对你下半身的无节操视而不见也存在极限吗?」 「用不着你多事!混蛋东西!我的私人时间都是为了和姐姐妹妹度过而存在的!没有半秒可以浪费在臭男人身上的时间!」 「啊哈哈……算了,不要这么说,下次和我一起玩吧。」 面对对方挂着完全没有恶意的爽朗笑容直率说出的台词,宪兵队长脸孔涨红到想要糊弄都糊弄不过去的程度,狼狈地进行回应。 「哦,哦……!」 「……为什么要在这里脸红……」 刚好听到最后部分的莱拉*奇姆中尉和多米尼克*班卡少校异口同声地喃喃自语。 因为座位相邻,所以两人在休息时间一直有进行愉快的交淡。这时候她们的视线自然而然转向类型不同的两位帅哥,摆出了鉴赏的架势。 戴着眼罩的独眼女少校,用手托着下巴向莱拉询问。 「他平时都是那个样子吗?」 「是,长官。虽然他本人非常讨厌男性杀手这个称号,但是对方的反应几乎都是那种感觉。因为那个男人说得天真无邪,所以对方反而会受到预料外的打击吧?」 「那样的对话在男人们之间其实蛮常见的呢。听到同样的台词却会脸红,只能认为是并非同性恋的男人突然在同性身上感受到了魅力吧?」 「在这种时候所意识到的路西法多的魅力,是那张超绝美丽的脸孔吗?或者还是说内在明明是小鬼,却会不时流露出来的男性色气吗?」 「谁知道。我又不是男人,所以当然不知道。男人所意识到的男人的色气,好像和女人所感觉到的那个并不一样哦。以前我在和布莱安交谈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话说回来,他在那时候会脸红是因为害羞吗?」 「从状况来判断的话,应该半是高兴半是害羞吧?」 因为都是女性的安心感,两人继续畅谈无聊的话题。 「嗯。虽然抱有好感,但是并不怎么亲近,如果是由于某个契机,突然受到这样的对象的夸奖或是被表示好意,是不是也会有那种表现呢?」 「啊!没错!那个就算是面对同性也会心跳加速的。那之后的好一段时间内,只要回想起那个对话就会觉得轻飘飘的。一般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对象,都是在心理上超越自己的存在吧?比如说崇拜的人之类的。」 「没错没错!……这么说起来,虽然嘴上老是针锋相对,不过对于阿历沃尼大尉而言,路西法多其实是他崇拜的对象啊。」 两人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哎呀呀,好可爱~~?下一个瞬间,她们一起爆笑出声。 虽然马尔切洛如果听到这番对话的话绝对会暴跳如雷,不过他只是觉得奇怪地从远处眺望了一眼笑得打滚的两位女性。 而耳朵很好的路西法多只要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听到她们两人在进行什么交谈,不过从经验上来说,他深知偷听女性们放松状态下的对话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自始至终贯彻不关心的状态。 莱拉抱着肚子,多米尼克用一只手捂着嘴角,笑得花枝招展。 侧眼看着拥有女性色气和华丽感的多米尼克的一举一动,莱拉在心中冒出了想要成为这样的成熟女性的念头。 这个时候如果她的好友在身边的话,看到她那种崇拜的眼神,肯定会冒出「那样只能让男人进一步逃掉」的台词。然后一如既往的因为这句多余的台词而遭到殴打无疑。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完成急事返回这里的行星大总统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正在进行杂谈的众人都调整了姿势。 尼科拉伦原本移动到了第六连队长阿莱克斯*马奥的身边进行交谈,在判断出比起返回原本的座位来,坐到友人身边要更快一些后,他就在空着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超过原本约定的十五分钟,甚至都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没有人对此表示责备。行星大总统的工作的繁忙程度就算小孩子也很清楚。 帕欧拉*罗德里格斯*菲佛克斯从画面中向众人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那么,我们继续进行交谈吧。」 「行星大总统阁下,现在在那个房间中和阁下在一起的人是哪位?您可以出席这个会议的条件,应该是只有您一个人,在能够保持机密的环境下和我们进行密码通信吧?」 路西法多向催促会议快点进行下去的大总统发出了询问。虽然口气很礼貌,但是冷淡地进行确认的事务性声音却很难说是包含着好意。 在会议室的众人中,只有布来恰司令官带着无法把握事态的困惑表情看向身边的副司令官。 安里*拉克罗中校探身向上官耳语。 「阁下在就座的时候,视线不自然地向斜上方瞥了过去。」 「是吗?我当时在看时刻表,没有看到这一幕。」 中校轻轻点点头,对于上官无意义的借口当作没有听见。 「请等一下。他是在我万一出现意外的时候,可以代替我和各位合作的人物哦。与其由我来向他讲述这次会议的详细内容,让他直接来听不是更快更确切吗?」 「 阁下。你应该作出过承诺,这次会议的内容就算对副总统也要保密。」 「他是我的丈夫哦。也是奥纳党的魁首杰拉鲁多*菲佛克斯议员。对于这个行星的热爱他甚至在我之上。在我因为处分贪污官员的运动而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甚至为了保护我而被击伤。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还是完成了运动。也就是说我们是一心同体的同志哦。不过如果任命他担任副总统或是政府要职的话,有可能会遭到在野党公私混同的攻击,所以这方面只能进行节制。在罗斯*汉密尔顿辅佐官死亡的时候,也是杰拉鲁多建议我来和宇宙军进行商量的。」 虽然大总统很热切地表示着丈夫是多么值得信赖的人物,但是宇宙军士官们并没有被她的表述打动。 现在,占据他们脑袋的问题,就是应该如何把行星大总统的丈夫赶出去。 「阁下,我们之所以拜托阁下一人出席,是因为考虑到出于社会的影响力,敌人多半不会对阁下本人出手。难道你不在意继信赖的辅佐官之后,再失去最爱的夫君吗?敌人像这样从周围孤立你,对你施加精神上的压力以便你无法对行星内的问题出手的可能性完全存在。既然你深爱自己的夫君,那么就绝对不要让他涉及这个问题。」 「我因为职务关系公务繁忙。某些时候让丈夫作为我的代理,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比较方便。」 她面对不肯让步的对象,毫不掩饰自己不快地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布来恰司令官有些心慌意乱,但是看到身边副官泰然自若的样子,于是也效仿副官保持沉默。 「明白了,阁下。进一步的交流对于我们彼此来说都只是时间的浪费。既然你无法认可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们也无法保证阁下周边的安全,所以只能请你放弃参加这次的会议。」 「等一下!你以为没有我的合作,只靠宇宙军基地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关于这次的问题,我想日后应该还有机会可以交流。虽然获得这样的结果我也深感遗憾,但是只能对你表示抱歉丫。」 面对激动的行星大总统,虽然路西法多口气柔和地表示出遗憾,但却毫不留情地切断了密码通信线路。 布来恰司令官茫然地眺望了一阵变得漆黑的画面,然后满脸涨红地站了起来。他伸出因为愤怒而颤抖的食指,用在整个房间中回荡的巨大声音怒吼出来: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你、你这个混蛋!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长官。」 「对、对方无论如何也是行星大总统阁下,身为一介士官却作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你以为可以获得原谅吗?」 「恕我冒昧,司令官大人。因为是对方在中途擅自更改会议的参加条件,所以一切过错都在对方身上。目前的任务不仅关系到这个基地的存亡,而且会牵涉到整个银河系的未来。而我是要对此问题进行对应的任务领导人。所以我不能任凭一个行星大总统以私人感情为优先,以至于招来泄露机密的危机。」 为了表示对于口气冷静地进行反驳的路西法多的赞同,坐在他身边的宪兵队长也好像在说没错没错一样用力点头。 其他的士官们也认可了他的正当性,只有司令官因为在意自己的地位有可能受到的动摇,无视全场空气地继续纠缠。 「阁下都已经那么再三保证了,你这样也未免太过无礼!」 残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军人,对于路西法多所说的「关系到整个银河系未来的问题」的重要性都有正确的认识。 而且,一旦敌人攻击基地,所有人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也就是所谓的命运共同体。仅仅以个人的爱情和信赖作为担保,就让大家对于他的人格和能力都一无所知的民间人士参加到如此机密的讨论中,如果这成员能够认可的话,反而才是大问题吧? 司令官因为太过于在意对方身为行星大总统的地位,好像已经无法进行冷静的判断。 话说回来,面对司令官的质问,路西法多却没有起立进行应答。这种小看对方的态度,原本在军队内部已经足以构成大问题。可是上级者们却没有一人对此表示非议,这已经可以看成他们对于路西法多的同情和共鸣。——或者应该说,他们对于今后的展开非常期待,很想看看路西法多要怎么说服那个胆小怕事的司令官。 任务领导人向激烈地责备自己的布来恰上校发问: 「如果阁下的丈夫万一出了什么事的话,在成为寡妇的阁下的哭泣责备下,司令官大人你有自信能够成功地安慰她吗?」 泣不成声的女性的迁怒,而且对方还是行星最高权力者。好吧,你要怎么办? 拉斐人以外的男性们都因为状况的惨烈而脸孔发白,多米尼克和莱拉强行忍住快要泄露出来的对于胆小鬼们的嘲笑。 「而且对方还有寻找到新的丈夫的可能性。但有可能由于情报泄露而受到大陆间弹道导弹先行攻击的我们,却不可能找到新的生命。」 ——哇,需要说到那个程度吗?不过,女人这种生物一向振作得很快,说不定真的做得出来。 男人们同时冒出这个想法。超级有说服力。 拉克罗中校爆笑着拍手。 「哎呀,完全没错!而且我这边还牵扯到妻子和两个女儿的性命呢。——就算会招惹行星大总统阁下的不快,我觉得在这个场合不进行让步也是正确的。司令官大人。我们无法用驻扎在基地的部下和他们的家人,军医院相关人士,在各个设施就职的所有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来和阁下的面子进行交换。你只要如此主张就好了。」 「唔,嗯。你说的对。想必她也不是说到这个地步还无法理解的人。」 因为副官的建议而保住了面子,布来恰司令官收敛了怒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继续让行星大总统阁下参与到任务中已经过于危险。暂且不论阁下的夫君是否值得信赖,阁下的精神力能够支撑得住也是个问题。」 「那个是什么意思?」 听到部下提起的新问题,司令官露出不安的表情。 多米尼克*班卡插口说道: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依赖丈夫的女性在精神上会比较脆弱。你们觉得如果是一位男性的行星大总统的话,会让作为他党魁首的妻子参与到这个问题中吗?」 几位拥有妻子的人立刻摇头。那是作为行星大总统的自己的问题,把妻子卷入危险中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正因为是同性,所以多米尼克很清楚行星大总统的缺点,所以对路西法多的话进行了补充。 「而且,情绪化地宣言自己夫妻两人都热爱巴米利欧,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倾向。假如她认为我们的行动有可能对巴米利欧造成不利的话,就存在以行星大总统的权限终止行动的可能性。而且一旦获得同样热爱行星的丈夫的同意,她是否还会听我们的津守时生解释也很成问题。此外,这里是过去没有发生过一次军事冲突的和平行星。一旦事态发展到要出现成千上万的牺牲者的场合,她会有什么样的感受,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危机管理能力是未知数的人物所无法预测的行动,有可能会是这个任务的巨大风险。」 听到多米尼克的解说后,拉克罗中校深深叹了口气。 「对不起,奥斯卡休塔大尉。让她参与进来是我的判断错误。」 「不,长官。这个完全是『危机管理能力是未知数的人物所无法预测的行动』。」 正确来说的话,认可了行星大总统参加的人是布来恰上校,作为副官的拉克罗中校只是作出她参与也可 以的判断。 上校由于过度的困惑,很难得地聪明了一回,对于副官的发言选择了无视。就算进行责备对他也没有好处。 尼科拉伦代表大家提出了担心。 「话虽如此,她已经听说了至今为止的经纬,光是把这些告诉她丈夫也足够让我们头疼了。」 「不仅如此,假如对方表示为了自己热爱的巴米利欧星,无论如何都要进行协助的话,因为对方是出于善意,我们要怎么进行拒绝才好呢?我们又不是希望有人能在议会进行多数派工作,外行人擅自插嘴的话对我们来说很麻烦。」 马奥连队长也皱着眉头有些烦恼地说道。 「这个可不好说呢。」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奥斯卡休塔大尉,不要光是自己摆出明白了的表情,请你说明一下,让我们这些凡人也能明白吧。」 基地司令官似乎无法隐藏烦躁,混杂着冷嘲热讽地斥责部下。 不仅情况越来越深刻,而且原本认为是可靠援军的行星大总统反而成为了碍事者。布来恰上校所感觉到的压力当然有增无减。 「马奥中队长预测对方会提出善意的建议,不过我对于这一点还是有少许的怀疑的。我完全不知道杰拉鲁多*菲佛克斯议员的为人。但是,尽管妻子已经就职于行星大总统这样重要的职位上,却依旧号称一心同体地在重要决定上反映自己的意志,这样就和进行远距离操作没有什么不同。作为在选举中由市民选出的议员,受到这样的怀疑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原本他应该尽量促成妻子在精神上的强大独立才对吧?」 以驻扎形式居住在这个行星上的宇宙军士兵,并没有被赋予行星巴米利欧的选举权。而且因为隶属于阶级至上主义的军队,在被左迁之前他们经常由于就职在战舰中而在银河系内移动,这样的他们和名为选举的系统没有任何缘分。 屋里的人完全抱着旁观者的感觉倾听着路西法多的说明,认可地点点头。 「而且,作为他党魁首的他的立场也是需要注意的要点。因为他不在政府内就职,所以就算行星大总统犯下重大的失策,他也不会被追究责任。如果在野党或是国民的批判声音高涨,不信任决议案被采用的话,他也可以划清和大总统的关系。一方面作为幕后黑手操纵政策的决定权,一方面作为政治家又可以毫发无伤地逃脱。我实在无法认为这样的人物的行动原理中存在善意。」 别说是善意了,根本就是值得唾弃的卑鄙小人。莱拉在心中给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贴上了最低级的标签。任凭这样的男人摆布的妻子,想必也是相当糟糕的女人。这一点也让人不由得生气。 多米尼克则在心中暗暗思索那位女性行星大总统的丈夫,多半是洋溢着男性魅力,而且说不定是比她年轻的帅哥吧?虽然她不知道追查贪污运动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过如果被年轻而魅力十足的男性用英雄式的行动拯救了生命,又听到那个男人向自己倾诉爱慕的话,几乎所有的独身女性都会陷入情网吧? 而且,没有受到女性权力者支持的议员,只怕很难爬到他党党魁的位置上。 当然了,这个只是单纯的推测,因为男人们非常讨厌女性谈论这方面话题,所以多米尼克并没有打算披露自己的想法。 女性对女性很严厉,而男性对男性则比较天真。 「不管是谁都讨厌风险吧?说不定他只是想要以幕后支配者自居的虚荣心强大的人物呢?……不对,幕后和虚荣心是矛盾的吧?」 马奥中校向说到一半自己也混乱起来的副司令官伸出援手。 「因为幕后支配者就等于大人物,所以虚荣心可以得到满足吧?但是,就如同刚才奥斯卡休塔大尉所说的那样,如果被人知道丈夫在操纵妻子的话,双方的政治生命都会遭遇危险。所以认为这是扭曲的征服欲望的表现也许比较妥当。」 「那可是站在镜头的死角位置,试图偷听密码通信的家伙。要让我对这种人物抱有好感未免太过勉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吧?」 莱拉厌倦了无谓的争论,皱着眉头发表了意见。 在那里这样那样地寻找理由的男人们,因为莱拉感情化的一刀两断而陷入沉默。 只有拉斐人开朗地对她表示支持。 「说得没错!因为是对方违反了规则,所以他们没有对我们抱怨的立场!」 「因为是要排除有相当地位的人,所以至少需要各种在对方进行怨的时候可以回击的表面借口。如果用感情论和原则论就能解决的话。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麻烦。女人老是觉得用一句『我就是讨厌嘛』就可以全部解决,所以才让人受不了。」 在路西法多的身边,宪兵队长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独眼的女少校则微笑着提出建议。 「事到如今,我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只剩下一个。就是速战速决。」 「你是打算速战速决什么啊?班卡少校。」 司令官调整了坐姿,慎重地进行询问。 「就是以对行星大总统先斩后奏的形式,揭穿行星军隐匿武器库的存在、让他们无力化。只要在没受到打扰的期间内能拔掉敌人的牙街,我们也就可以安心入睡。——应该就是这样吧?奥斯卡休塔大尉。」 「是的,长官。就如同班卡少校所说的那样,在行星大总统方面泄露情报,那些家伙移动武器库或是强化防御之前,我们就应该先下手为强。因为这涉及到居住在卡马因基地的所有人的生命,所以我希望司令官大人可以立刻做出决断。」 「也就是要我许可对艾伯尼的行星军基地发动攻击吗?」 「是的,长官。我们原本就是为了协商这个计划才留在这里的,不过因为预定外的事情浪费了时间。」 「是、是这样啊。那么,首先说一下你的计划吧。要进行判断的话也要首先了解计划的全部内容。」 「是,长宫。——我从现在开始说明对于行星军绿宝石森林基地以及其附属地下设施的袭击计划。」 路西法多操作已经输入计算机的数据,让那个出现在正面面对众人的各个显示屏上。 虽然是一瞬间会让人错当成是正牌货的影像,但是在不自然的方向存在若干阴影。是合成了实际影像的计算机图片。 「我通过黑客行为获取了警备系统的数据,由此重建了地下设施。这是监视镜头中的影像以及补足摄像机死角部分的cg影像。如果有哪个想要观看的部分的话,只要单击左上的图标就可以切换。这个时候所看到的影像位于哪个部分,可以通过位于右上方的全体图的插图来把握。」 而听着路西法多的说明,众人一面已经开始观看各个部分。然后纷纷发出了感叹和冲击的声音。 位于大空间的中央部,多半是武器保管库吧?那里的状态就好像是最新武器的展示贩卖会一样。 而在那中央,不知为什么放置着小型的货物宇宙船。船体上存在着明显的凹陷和伤痕。从表面颜色的脱落状态来看,可以判断出那是相当久之前所使用的古老船体。 固定在船体若干个地方的台子,看起来并不是博物馆等地方展示时经常使用的硬化塑料,而是厚重的冲击吸收材料。 虽然仅仅通过小型的影像无法断定质感和色彩,不过对于在训练时要常常用到那个的军人们而言,这是司空见惯的颜色和质感。因为包括启动动力的空间限制和预算的关系,有时候宇宙船会无法搭载重力控制系统。那种时候就会使用这个冲击吸收材料。 和其他公司的产品相比,这个材料拥有超群的冲击吸收力。不过相对的是,吸收的冲击越大,耐久性也就越低。因为作为消耗品来说价格相当贵,所以 他们没有使用过如此厚的块体。 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为了确认而向路西法多询问。 「就是把武器堆进这个货物船,然后通过物质传送裝置把东西从宇宙空间送进这里和流民街的地下宇宙船内吧?」 「没错。不时会在流民街爆发的艾伯尼大陆的风土病,多半就是以这个货物船为媒介的。如果病菌的宿主是好像蚊子那样的小虫的话,那么只要进入堆积的货物的空隙中,就完全可以遭到忽视。」 「把堆积传送装置终端的货物船送回宇宙空间一次,让它成为真空状态后再送回流民街,应该是相当方便的消毒方法啊。」 听到尼科拉伦的指摘,负责说明的大尉耸了耸肩膀。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话说回来,只要一开始运到流民街,取出必要的东西后再送往绿宝石森林的话,就不会发生病菌污染的危险。虽然只是我的想象,但我觉得很可能是在系统上存在什么不便。」 莱拉考虑到现在好友一个人身上所背负的重担,脸孔笼罩上了阴影。 这个会议上所用到的那些资料,都是在昨天的决斗骚动后制作的吧? 虽然这家伙是动不动就厌倦事务性工作,而且在干劲问题上还不如常人,根本派不上用场的男人,但只要他认真起来的话处理能力就会高超到极点。在短时间内作出这种程度的资料,并且和情报部的两个人在会议前完成协商也并非不可思议。 但是,就在前天他还不止一次地受伤,甚至于流血流到了陷入贫血状态的程度。如果没有治愈能力的话,他现在应该是作为重伤员在接受住院治疗才对。 就算超常的力量可以治疗肉体的伤势,在那个瞬间肉体所受到的冲击也不会消失。就算可以顺利地完成行动,好像波纹一样扩展到全身的冲击也会积蓄起来。他需要进行充分的休养。这一点他本人应该最明白不过吧? 无关本人是否存在自觉,只要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就算是日常久经锻炼的军人也迟早会倒下。 但是,一旦把工作分担给任务的参与成员,路西法多作为指挥官的责任就会加重。实际上按照现在的工作的流程,他要取得休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哪怕是短暫的时间也好,必须有人考虑到他的健康,强行让总是一脑袋工作的他休息才行。 虽然她自己就是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的副官,但是从现状来说她却无法留在路西法多的身边。这让莱拉产生了焦躁感。 操纵了一阵画像,看过了地下武器库的各个部分后,拉克罗副司令官仿佛很佩服一般地说道: 「亏他们可以积攒下这么多高价的武器呢。就如同奥斯卡休塔大尉所说的那样,拥有这种程度的装备和行星军士兵的话,要发动政变完全可能。只要一开始就用大陆间弹道导弹摧毁我们基地的话,都市警察根本没有夺回制空权的力量。」 「这个武器库的警备情况如何?」 路西法多对马奥连队长的提问作出回答: 「在我进行黑客活动的时候,那里的监视几乎全都交给了计算机。而且除了进行机械维护和武器管理的类似于工程师的人物外,几乎看不到人类的影子。连接行星军基地和这个地下武器库的通路只有一条。多半是上层部的伊维尔相关人士所使用的地下通路就是这里——」 在显示屏画面的右上角所显示出来的全体图的角落上出现一个红色光点,一闪一亮地主张着自己的存在。 「——通过士官宿舍的地下室可以进出。和外部连接的出人口就只有绿宝石森林方面的一个地方。这个地下武器库的天花板的一部分敞开后,就会出现连接外部和地下的巨大纵型管路,让运输用vtol的着陆成为可能。只不过,因为现在是用热带雨林来掩护管路,所以在开始使用前要先砍掉周围的树木,并且除掉沙土。」 「在这附近就有高级的疗养地,那是相当美丽的森林呢……」 副司令官有些哀伤地喃喃自语。 「只要拥有正常的神经的话,对于破坏行星的宝贵自然都会感到心痛。但是,如果能够从这里一口气攻人,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对方的话,也就足以洗刷自然破坏者的污名。因为指挥官所需要优先的,不是美丽的自然,而是要将士兵的牺牲抑制在最小限度的作战方式。」 「虽然马贝里克少校说的没错,不过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将对于坏境的破坏抑制在最小限度。为了避免出现森林火灾让危害扩展到周围,还是进行从空中播撒灭火剂的处置比较好吧?」 就在周围人烦恼于该如何回应这位胆小怕事的司令官的正当理论的时候,对于如何攻克这种类型的人物得心应手的宇宙军英雄,爆发了天才型的恶智慧的闪光。 「如果从我们基地输送afs过去的话,不用点火就可以收拾大型管路的周边。虽然因为现阶段还不清楚承重能力,不知道afs能不能搭载在上面,不过如果想要除去大量的砂土的话,afs应该远远比人力更加高效。因为afs从生产初期开始就贯彻了严格的管理,所以好像无法进行走私,所以也没有包含在武器库中。就算遭遇反击,敌方也不会派出afs来。——在控制住局面拍摄下记录影像后,就把武器库中的东西全部传送到基地吧。」 「你说传送?」 「在压制对方后,如果要在当地配置警备用的宇宙军士兵,包括交班人员在内,就需要相当数量的士兵。时间拖得越长经费的数字也会越加膨胀。如果在这边的主力部队撤走后,行星军士兵就一拥而上夺回武器库的话,就没有奇袭的意义。所以最不麻烦的办法,就是把东西全都从武器库运出来在卡马因基地进行保管。因为不是通过行星预算所购人的东西,所以就算万一行星政府或是行星军要求返回,我们也没有必要回应他们。」 也就是说私吞下收押的武器。 换句话来说,路西法多是在通过言外之意建议基地司令官用恶辣到极点的办法来一场黑吃黑。 但是,在布来恰上校重新看着显示屏上的武器库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显而易见,他心中的天平正在急速倾斜。 真是正中要害呢。除了司令官以外的三名校官,互相交换着感叹的视线。 只有宪兵队队长露出好像咬到苦胆一样的表情,不过因为宇宙军的任务就是首都防卫,所以在明确了对方的犯罪行为后进行收押并不能归纳到贪污或是私藏的范畴内,所以无法构成法律上的问题。 残留在心中天平另一方上的小小良心,以及重量是那个的一倍以上的胆小怕事,让司令官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中央本部难道不会来进行详细调查吗?」 「在把证据影像和收押武器进行确认对照后。我想他们应该会把武器的处置问题交给卡马因基地。因为那些只是司空见惯的武器而已,没有必要再花费精力和成本去进行转移。」 尼科拉伦*马贝里克代表宇宙军中央本部阐述了意见。 上校的额头冒出了青筋。那对卡马因基地来说可绝对不是些什么司空见惯的武器。 副司令官以及他在基地的部下们听到拉斐人的失言后,几乎在同一时间用态度表现出了各自的想法。有的人开始游弋视线,有的人轻轻耸耸肩膀,有的人用手扶着额头,有的人转过脸孔轻声叹息,有的人满脸坏笑,有的人做出吹口哨的口型。 这次是自尊和利益这一平凡的组合,在上校心中的天平上角逐重量。虽然是相当精彩的斗争,不过似乎还是实际利益占了上风。 就算想要生气,想要抓住对方的语病进行争论,不过因为是事实,所以也没有办法。如此安慰自己之后,布来恰司令官勉强 番外-温柔的恶魔 三千世界鸦杀番外:温柔的恶魔 时光飞逝,距离一度让行星巴米利欧陷人大混乱的流民街毁灭事件已经过了一年。 在事件发生后不久,银河联邦将巴米利欧行星选为外宇宙探查基地的新闻就被公布了出来。这个消息成功地淡化了毁灭事件带给大家的冲击。 比起发生在流民街上,据说是犯罪组织之间的抗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作自受的阴暗事件来,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通向其他银河系的旅程这一充满梦想和冒险的未来上面。 由于利用宇宙港和机场的客人暴增,所以卡马因基地不得不抽出更多的人手去进行警备工作。这可以算是民间的景气状态对卡马因基地造成的最大影响。 如果要说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显著变化的话,就是这颗至今为止处于人员过剩状态的星球上的雇佣需求一口气增大,在基地设施工作的普通人数量锐减。 据说在民间人士经营的店子中物价有所上升,有不少将大量支出都耗费在游玩上的士兵们发出了哀号。不过基本来说,基地内的衣食住行都很便宜乃至于免费,所以只要自重一点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当然了,赌博或是女性关系所产生的纠纷容易深刻化。不过总务科已经有专门解决这类问题的系统,以免包括这些在内的金钱问题的纠纷发展为严重事件。 虽然按照预定,在不久的将来卡马因基地会和派遣到探查基地的宇宙军部队合并,但是这一点对基地现在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建设中的探查基地,已经制定了划分为若干阶段的使用计划。等到明年第一阶段完成后,驻扎在卡马因基地的一个师团就会移动到那里。 现在由驻扎在卡马因基地的部队担任警备工作的宇宙港和机场。等到部队移动后就会把管理运营全面委托给民间公司。到了那个时 候,卡马因基地的士兵也可以可喜可贺地摆脱警备公司代理这一屈辱的私下称号了。 尽管基地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平到连紧急出动都不会发生,但是士兵们的心境已经有了巨大变化。毕竟和至今为止被称为垃圾丢弃场的毫无前途的未来相比,已经纳入具体日程的和探查基地的合并会带给人无限的希望。 有的人从心底享受着懒惰,有的人努力去获得各种资格证书和提高技能,有的人埋头于兴趣——大半的人还继续着和至今为止同样的生活。 面对隶属于自己中队、被命令执行机密任务的四名士兵,艾鲁顿*;格雷克大尉,用郑重严厉的口气阐述着应该注意的事项。 「听好了,为了避免对方产生警戒心,和对方搭话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为难到极点的样子。这个作战的成功与否就取决于你们的手腕。」 「是!长官!」 四个强壮的男子维持着直立不动的姿势齐声答道。 虽然他们个个都尽量表现得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其实相当困惑。 因为他们觉得上司接下来要进行的行为,似乎掺杂了相当大的私怨成分。 就算可以宣称是无法违抗上司的命令,但是参与到这种事情中的他们,真的可以没事吗? 格雷克大尉表情认真地握紧拳头,说出了已经向周围重复过不止一次的台词: 「如果就这样对那家伙放任不管的话,在和新派遣来的部队会合的时候,我们卡马因基地的名誉一定会遭受巨大的损害。就算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也一定要好好给那小于一个教训!」 「是!长官!」 虽然作为部下只能勉强表示赞同,但是在心里还是无法认可的男人们,各自在心中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在刚刚到任的时候就因为决斗骚动而一跃成名的当事人中的一方,现在在整个基地中已经是无人不知的人物。相对于他的活跃,他们的上官的身影就要稀薄多了。 ——而且稀薄的还不光只是身影啊…… 部下们的视线包含着若干同情,集中在了格雷克大尉比脸孔更靠上一些的部分。 虽然有些神经质,但格雷克是即使被左迁到这种基地,也依旧毫不灰心地兢兢业业完成工作的认真型人物。仿佛是为了表现这样的他的性格一般,他有着非常知性而宽广的额头。 虽然要将接近头顶的部分也称为额头有些许勉强,不过因为已经和额头一体化,所以就算宣称那是额头,或许也不能完全说是错误的。mj 那是宽广的额头,绝对不是xx。 ——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好像又扩大了不少面积…… 而某大尉刚好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军人中不应该出现的超长发,而且在他不管何时都笔直光滑的黑发上,甚至栖息着被称为天使光环的光泽。那是让女性士兵们都忍不住羡慕,集光滑、柔顺、健康为一体的长发。 在和那个人超出常识的美貌配合到一起后,就算是同性也会对他看到入迷。 就算那个人和他们一样,被左迁到了号称士兵垃圾场的卡马因基地,他的容貌和能力也都是规格外的存在。或者可以说是,标准的鹤立鸡群。 就算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场决斗未遂,格雷克大尉毫无疑问也会成为路西法多的排斥派。对于格雷克大尉的这种心情,他们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现在大尉是要把自己的部下也卷入这种百分之二十出于正义、百分之八十却是出于私怨的类似于恐怖活动的阴谋中。作为光荣的银河联邦宇宙军士兵,他们四个人都非常希望上司能够悬崖勒马。 但是,艾鲁顿*;格雷克大尉半点也没有考虑到无法违背上司的他们的心情,反而坚信自己是百分之百出于正义。他用夸张的戏剧化动作取出携带终端,确认现在的时刻。 「恩。眼看就要是那小于通过的时刻了。任务『剪刀手杰克』启动!全员进入规定位置!」 格雷克大尉挺直脊背,凛然地下达了命令。 ——哇,我们不想要这样的任务名字啊! 全中队明明有一百一十名以上的普通士兵,但是偏偏是他们几个撞进了格雷克大尉的视野中,被他指定为特别任务的协助者。这份倒霉还真是让人痛恨。 确实,在他们的遗传细胞中,头发的数量变化和岁月的流逝存在浓厚的因果关系,这一点就算是第三者也可以通过他们的外表而一目了然。 因此他们也不会否认这个事实。 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想被艾鲁顿。格雷克大尉当成同道中人。 ——当然了,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要被迫面对现实确实没什么可高兴的。但是在外人无法看到的地方,具备了更加深刻问题的家伙也有得是吧?不惜使用部下也要做出这种事,反而等于在贬低同样是的男子!拜托你至少要意识到这一点啊! 你自己设想一下啊。头发密度日趋降低的男人集团,袭击了拥有华丽长发的某大尉。如果这种新闻在基地内部流传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想都只能为大家提供爆笑的素材。 ——我们一定会被大家笑成恐怖分子,或者是魔人的! 这个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出的情景,让他们只能伴随着悲叹,分散到了人烟稀少的走廊中。 两名男性士官从士官俱乐部大厦内的健身房走了出来。 因为是非周末的午间时分,所以大概是利用不用值班的时间,来试图消除长期案头工作所造成的锻炼不足吧? 他们的军衔都是大尉。年龄则是体力精神力最为充实,适合进行实战的三十岁上下。 原本银河联邦宇宙军是以战舰作为基本单位。从单纯由各行星内的人构成,活动也限定在行 星内的行星军组织结构来考虑的话,他们大致相当于海军。 但是,好像卡马因基地这样驻扎在行星内的宇宙军部队,则和以机动步兵为中心的陆军拥有同样的组织结构。因为是隶属海军的陆战部队,所以如果一定要定下位置的话,应该更接近于行星海军的海军部队。 战舰的战斗以炮击和战舰搭乘机战为主。有时候会转移到因为炮击而失去战斗力的敌方战舰上,扫清进行抵抗的敌兵。但是,在交战中让船体接近,把身穿宇宙服的士兵送进对方战舰,进行白刃战的场面,只会出现在以超人的动作戏为卖点的电影里面。 既然是以炮击战为主,那么指挥官就算多少有些锻炼不足,应该也不会造成障碍。虽然难免有人会这么想,但如果指挥官在重视纪律的军队中自甘堕落,那么就无法对部下起到表率作用。 如果不是将校阶层的上级军官的话,把案头工作当作是锻炼不足的借口,只会招来他人的轻蔑。 而且在没有驻扎基地的行星上发生军事政变的时候,他们也要由于紧急事态而被空投到那边的行星进行镇压,进而展开地面战斗,这样的任务过去曾经不止一次地发生过。所以为了对应意料外的事态。不仅仅是普通士兵才重视日常训练。 因此普通军官,特别是率领中队的大尉,必须同时完成案头工作和自我锻炼,因此他们也就成了基地里最为繁忙的军官。 两人中高个子的那人,是以留到腰部以下的黑色长发和黑色护目镜为特征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他是整个基地无人不知的著名人物。 而另一个金发碧眼,眼角微微下垂,感觉很亲切的英俊帅哥则是瓦鲁多*;休密特。基地有名的花花公子。 虽然他们隶属的大队不同,但是自从在路西法多刚刚到任时的决斗骚动中结识后,他们就作为亲密的朋友经常一起出现。 现在身穿制服的两人手里拿着塞进了锻炼用的运动服和鞋子的运动包。 瓦鲁多开口向朋友说话,好像是在说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 「——不管怎么想,能在男性更衣室的淋浴房中安装偷拍摄像机的,也只有男人吧?如果女人出入那里的话,绝对会非常引入注目的。」 「如果只是在沐浴液的瓶子上安装摄像机的话,就算是女人也可以办到。不过要将那个调整到刚好适合偷拍的角度,确实只有男人才做得到了。虽然不知道谁才是主犯,不过有可能是单独一人的犯罪,也有可能是复数人物展开的共同行动。」 「问题是,在小路路发现之前,到底已经有多少人成为了牺牲品!」 瓦鲁多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带着略微苍白的表情颤抖了一下。 这个动作,等于是代表了所有使用过健身房沐浴室的男性士官的心情。 「揪出那家伙是宪兵队的工作。因为他们就是为此拿的薪水。就算犯罪现场不是女性更衣室,小马马应该也会努力才对。」 「大家都说对方的目标绝对是小路路你。我也这么认为。那个的八卦杂志《紫色天堂》的相关人士,绝对和这次的偷拍脱不了关系。」 「也许吧。」 面对多少产生侦探意识,得意地披露自己推理的友人,被所有人视为猎物的超绝美形则若无其事地平淡回答道。 在到达这个基地之前,他已经对于日常性的偷拍习以为常,到达了达观的境界。但就算如此,在使用沐浴室之前,他难免还是要事先检查一下——结果就发现了。 在发现所有的单人淋浴间都被安装了偷拍摄像机后,现场一片骚动。 进行健身房的维持管理的民间公司的负责人也飞奔过来。接到通报的宪兵队封锁了现场,让事情发展成了真正的事件。 在发现了偷拍摄像机后,路西法多让位于更衣室中的人去进行通报,自己则麻利地洗澡换衣。现在看来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是在任务期间的话,不管是浑身泥水还是汗水,他都完全不在意。但是不用当班的时候,他可不想一直穿着因为吸收了大量汗水而湿乎乎的运动服。 而且路西法多在格斗训练过程中一直都编起了头发,所以编辫子的部分也卷曲了起来。只有那部分形成波浪状的头发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情景。 私家侦探瓦鲁多的推理还在继续。 「就算抓住了犯人,也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啊。我想今后也会频繁发生同样的事件。」 「哦。既然如此,大家都小心一些不就好了吗?」 「不,我觉得解决办法不在于此!你应该在《紫色天堂》上发表裸体写真!」 「你说什么?」 让理论进行了大飞跃的外行人侦探,挺起胸膛继续劝说对方道: 「人类都会有就是因为被遮住,所以才格外想看的心理。只要给那些家伙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应该就可以满足的。」 「……哦,小瓦的理论就是,因为遮住了才想看,所以只要让她们看到就能解决问题吗?既然如此,我们下次试验一下这个理论是否正确吧。我想如果在士官食堂把你剥光的话,紫色天堂的女人们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咦?啊,不,那个……我只是假设啦!单纯的假设!再说了,据说最近因为那些想要看到你的报道和偷拍写真的男人们,紫色天堂的销量也有所上升。如果是让女性们开心也就罢了,没有必要去让那些肌肉隆隆的臭男人也从中获得享受吧?」 因为架空的设想招惹了朋友的不快,瓦鲁多焦急之下吐出了多余的台词。 由于听到了更加让人讨厌的内容,路西法多暂时陷入了沉默中。 不久之后,他用温柔的声音进行了报复。 「你的推理是建立在猎物只有我一个人的设想上。但是,对方是以所有利用健身房的人为猎物的设想,也并不是不能成立吧?」 「你的意思是?」 「比如说,犯人是想要看到赤裸裸的臭男人的洗澡镜头,享受秘密的愉快时间的真正的同志?」 瓦鲁多*;休密特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不要——!!」 「对方不可能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去健身房,而且是用那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方法进行偷拍,如果认为是无差别的话——」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这不是要害我今后都不能去健身房了吗?」 异性爱的男人们,几乎都毫无例外地讨厌男性同性爱者。 在军队这样众多的同性在狭窄范围内进行集团生活的环境中,如果被人发现性癖是针对同性的话,很容易就会遭受阴险的欺负。有的时候甚至会发展到杀人事件的程度。 银河联邦坚决抵制与排除对于女性、少数民族以及少数派的歧视,如果因此而出现纠纷的话,肇事者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瓦鲁多的脑袋也可以理解这些,而且假如确定对方不会把自己当成恋爱对象的话,他也可以和同性爱者成为朋友。 但是,他还是无法克服突然间产生的生理性厌恶。 因为自己作为雄性的自我有可能面对崩溃的危机。所以对于有可能造成这种危机的对象,反射性进人防御状态是无法抗拒的接近本能的行为。这就是那些异性爱男人们的主张。 路西法多没有朋友那么激烈的抗拒感。 他只是会在尊重认真进行告白的对方的同时,冷静而且诚实地作出拒绝。就算他身边的人表白了自己是同性爱者,在他心目中,那也不过是和喜欢小猫还是喜欢小狗是同一程度的东西。 他只会对无视自己的意志强迫自己发生关系的家伙产生反感。这无关于性别。只是因为男性 容易诉诸于武力,所以他更加无法容忍男性而已。 特别是那些存在过度相信力量倾向的肌肉男,因为至今为止已经体验过不止一次不愉快的行为(虽然都以未遂结束),所以他难免会采取严厉的态度。 好像瓦鲁多这样光是想象到肌肉男同性恋就浑身汗毛倒竖的男人,和虽然警戒却能维持平静态度的路西法多。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别,也许就是在自身贞操受到威胁的时候,是否有自信能够保护自己的身体吧? 就算没有臂力,也能够用优秀的交流能力进行补充。这样不也不错吗?这是一向被人说成是对瓦鲁多太过娇惯的路西法多所打的圆场。不过,也正是他为友人贴上了名为无法进行公主抱的无能者的标签。 和瓦鲁多一起并称基地两大花花公广的宪兵队队长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曾经傲慢地放话说,我的手臂是为了抱女人而存在的,因此而逃脱了无能者的称号。 就算是从表面对应方式来看,也可以清楚地证明比起瓦鲁多来,马尔切洛要更加男性化而且韧性十足。 但是,路西法多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立刻就作出了「那么,小马马是受了」的结论。结果让马尔切洛气得发疯,怒吼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就如同表面一样,这个名为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男人是标准的麻烦制造者,拥有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也能引发骚动,招来灾厄的特异体质。 也不知道本身有没有注意到,瓦鲁多就是经常会被他殃及的周围人之一。 因为友人猛烈的抗拒感,心情愉快起来的恶魔进一步打趣道: 「喂喂,名侦探必须排除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才行吧?」 「假如那种家伙是犯人的话,我宁愿事件永远都不会解决。」 「你在说什么呢。好过分的侦探。……如果是电视剧之类的话,犯人就是像这样进行了一番预先调查后,让自己中意的对象成为牺牲者——」 「哇——呸呸呸!是哪种意义上的中意啊!是什么牺牲者啊!拜托你不要进行这样的深究!」 听到了自己最不想想象的类型的推理,瓦鲁多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叫道。 「我是在说那种恐怖片的模式啊。就是所谓的犯人是那种快乐杀人魔。话说回来,不断把问题推向讨厌方向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你有没有意识到?」 「哇——居然在强暴后还要杀害!差劲透顶——唔!」 「我都说了我没有说到那个程度。你冷静一点啦,瓦鲁多。」 从大幅度动作着的瓦鲁多的包里飞出了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板上。 在他旁边的路西法多弯腰去捡那个东西。 黑色的长发从宽广的脊背滑落到地板上,形成了光滑的黑绢瀑布。 掉在地上的,是现在女性士官们非常热衷于收集的巧克力的附加赠品。那是被称为「charm」的小型金属制护身符,好像根据形状特征的不同,用途也不一样。 感情要好的朋友之间会互相交换重复的charm,假如即使如此也还有富余的话就推给周围人。路西法多的副官也曾经硬塞了一些给他。 路西法多曾经对她说既然不需要就丢掉好了,结果却被副官训斥了一顿。对他说这是护身符,如果扔掉就太可惜了,所以你给我好好拿着!区区的促销用附赠品有哪里可惜了?路西法多实在难以理解。再说了,他怎么也不认为这种东西拥有能带给人幸福的力量。 因为是附赠品,所以让人感觉占到了便宜。而且小巧可爱,又巧妙地刺激了喜爱占卜物品的女性心理。食品公司的这一战略大奏功效,就算是在总部大厦的贩卖店里面,附带赠品的巧克力也堆积成了小山。津守时生 要消费掉那么大数量的巧克力,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不知道女性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在下午茶的时间打开附赠小包的时候,他的副官往往是时而高兴时而发愁地吃着巧克力。每次看着这样的副官,路西法多就在心里偷偷觉得,与其说是护身符,这个应该更接近于诅咒吧? 现在这个基地内,不知道已经有多少男人被亲近的女性士官硬塞过了这种多余的东西。 弄不好的话,男性士官们中间也许也会冒出那种收集癖被刺激到的家伙。 ——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把那些的象征意义全都背诵下来的家伙。 路西法多站起来,甩甩头让已经滑落到前方的长发回到背后。 从走廊的窗子中射人的午后的柔和阳光。在空中跳跃的头发上洒下了温润的光泽。 「你的包的拉链没有完全合上哦。最好还是拉到头重新拉一次比较好。——怎么了?」 「……小路路,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洗发液?」 因为那短暂的美丽而心醉神迷的瓦鲁多,用还残留着陶醉韵味的声音询问。 「军队发的那个。」 「骗人!用那个还能有这样的光泽?该不会是喝啤酒后又进行精心梳理吧?」 「你当我是霜降牛吗?」 「奇怪?我怎么记得这好像是让马的鬃毛闪闪发亮的方法啊?是不是和其它的话题混到一起了?」 「也许是我形成头发表面的组织细胞的密度和地球人不一样。阿拉姆特医生曾经这么说过。」 「啊,是吗……我好像经常忘记这一点。」 瓦鲁多苦笑着,接过了和地球人属于不同种族的朋友递过来的东西。 「这个玩意莱拉也塞给我好几个,都被我扔在抽屉里面了。小瓦你也是这样吗?居然还随身携带,该说你是守规矩呢,还是细心呢?」 「嗯,最初因为从好几个女性朋友那里收到这个,我也很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后来因为想知道有几个种类而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反而让我迷上了这个。可以用多余的部分和收集这个的女性们进行交换,而且还多了些话题,说起来也很快乐呢。」 可以满足几乎每个男子的遗传基因中都会具备的收藏癖,还能增加女性们的好感度。能够自然而然地完成这种一石二鸟的办法就是瓦鲁多的长处。 「不愧是小瓦。你的这种地方真的很讨人喜欢。」 「咦……是,是吗?」 瓦鲁多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 为什么要在这里脸红啊,瓦鲁多*;休密特—— 虽然是真心感到佩服而说出的夸赞,但其实是无意识地勾引了一下别人的路西法多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就在不久之前还因为危险的推理而大惊小怪的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就像回到少年时代一样,形成了让人忍不住露出温暖微笑的光景。 假如是莱拉或梅莉莎看到的话,一定会带着无法形容的表情牵动嘴角,耸耸肩膀无疑。 在忘记了健身房的不愉快事情,进一步加深了友情的两个人背后,某个从柱子阴影处窥探着他们的男子,正在燃烧着名为嫉妒的熊熊火焰。 并非是对于那两人的友情。 而是对于那个拥有瀑布般的黑发,随着头部的动作,黑发也好像鬃毛一样飞舞的男人所发出的。 ——混、混蛋东西!可恶啊啊啊啊啊!居然就在我的眼前,把那头超出军人常识的莫名其妙的长发特意地甩来甩去!!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背负着嫉妒的火焰,在心中叫嚷着戏剧化台词的艾鲁顿*;格雷克的手里,紧握着为了这个时候而弄来的危险道具。 如同事先计划好的那样,格雷克大尉的四名部下在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从走廊对面跑了过来。 因为刚刚发生过健身房的偷拍摄像机事件,所以两名大尉也不禁向他 们投注了关心。 「奥、奥、奥斯卡休塔大尉……!」 「嗯?」 「你的部下?」 瓦鲁多小声询问被叫到名字的友人。 从那些士兵们无奈困惑的表情来看,很简单就可以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态。但是,路西法多轻皱眉头地作出了否定。 「不,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首先应该和我联络才对。」 「这倒也是。虽然单方面地认识你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个也太突然了吧?」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很想听,不过还是问一下他们好了。」 停下脚步的两人抱着警戒的心态简短地说了几句话。身穿战斗服的四名士兵也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奥斯卡休塔大尉,非常抱歉,因为情况紧急,可以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吗?」 「因为我们的上司觉得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希望能获得大尉的协助。」 「不会打扰你太多时间,所以——」 「等一下,等等!你们的上司是谁?」 强行打断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哀求,路西法多终于发出了询问。 「是约翰*;贝鲁纳鲁少尉。长官。」 注意到友人隔着护目镜发出的询问视线,瓦鲁多耸耸肩膀,用动作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所知道的,就是士兵们的上司是个男性的小队长而已。但是听过名字却没有见过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名字也不过仅仅只是个单纯的符号而已。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再追问一些情报。 「到底是因为什么纠纷需要我的帮助?」 「那个一时半会儿很难说得清楚。」 「拜托了。能不能请你尽快赶去?」 「我们也知道会给你添麻烦。」 好像因为受不了那些认准路西法多不放的家伙的烦人样子,瓦鲁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在说什么,但如果就在附近的话,你干脆去看看好了。」 「不行。在去幼儿园上学的时候,我母亲就严厉叮嘱过我,假如有大叔或是阿姨试图用无法让人认可的理由带我走的话,绝对不能跟着他们走。」 花花公子大尉虽然喷笑了出来,但是却因为想起以前从朋友那里听来的事情而冻结在当场。 路西法多生平第一个射杀的人,据说就是诱拐了当时还是幼儿园小朋友的他,并且意图对他进行不轨行为的住在附近的男子。虽然那种变态大叔的性命算不上什么,不过必须让幼儿园学生带上护身用的小型手枪,而且还必须教会他使用方法的母亲还真是辛苦呢—— 假如这话是从瓦鲁多口中说出来的话,那么大家可能就当作是开玩笑听过就算了,不过既然是这位可以说是活生生的艺术品的超绝美形来说的话,那么就存在了不管是谁来听都难免要认真点头的说服力。 士兵们也是一样。想象到眼前的美貌男子的儿童时代,他们也不禁由于那份超绝的可爱而想要深深点头。但是,他们很快就恢复了清醒,而且下意识地采取了强硬手段。 一个男子紧紧抱住了对方的右手。 「对不起,大尉!因为上司的命令是绝对性的——」 「真的非常抱歉。」 「喂,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没有听吃惊的瓦鲁多的制止,一个人行动后另外三个人也马上跟了上来。 转眼之间路西法多就被强壮的四人组拘束住双臂,剥夺了上半身的自由。他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试图用武力把我拖过去了?」 虽然因为蕴藏在静静声音中的危险东西而颤抖,士兵们还是维持着紧抓住他的状态拼命道歉。 「对不起!我们也不想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 「莫名其妙的家伙,你们到底想干什——唔……!」 因为男人们过于可怜的道歉态度而感觉到诧异,男人暂且保留了反击的权利。就在他试图再次询问的时候。 因为他的头发被人从背后用力抓住,所以他只能中断了话语。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后面的力量已经消失,同时头发散乱在了他的面颊上。头部有些微妙的轻松感。 「嗯?」 「啊!路西法多!你的头发……」 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暴举大吃一惊的瓦鲁多,没能把话继续下去。 仿佛是把这个叫声作为暗号一样,士兵们迅速从路西法多的身边跳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也是受到命令,所以没有办法!」 就算没有用获得自由的双手确认,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切断为左右不对称的奇怪长度。 右面是到肩膀的程度,左面则是到达胸部下方的长度。 以四名士兵为烟雾弹,某个从背后逼近的家伙,在一瞬间切断了路西法多的黑发。 是谁做了如此无聊的事情啊?在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带着胜利炫耀的笑容站在那里的艾鲁顿*;格雷克。 他左手扬起长长的黑发发束,右手握着让他能在一瞬间完成这一工作的激光匕首。 「哇哈哈哈!给你好看!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像你这种无视军规旁若无人的家伙,就算别人可以原谅我也绝对不能原谅!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天诛!」 看到高声大笑的男人右手的战利品后,路西法多从心底哭笑不得。 ——只不过是为了剪断别人的头发就要使用激光匕首吗?真是危险的家伙…… 满面得意色彩的格雷克大尉,把对方的沉默错当成是由于过度冲击发不出声音,所以进一步说道: 「自己的头发变得那么乱七八糟,你也会觉得丢脸而无法面对他人吧?所以你只能把头发剪得更短。干脆就剃个清清爽爽的和尚头好了!三千世界鸦杀只有和尚头才是最适合银河联邦军士官的发型。」 「虽然我也不想给你报复成功的喜悦泼冷水,艾鲁顿。不过客观来看的话,我觉得你所完成的崭新发型,其实相当适合路西法多哦。」 听到瓦鲁多冷静的指摘后,因为觉得对不起黑发大尉而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的士兵们,也抬眼去正视上司所造成的结果。 虽然绝对无法说是面向男性的发型,但如果要说这是以崭新设计为卖点的发型师的工作,似乎也并非无法通用。 当模特是脱离人类的超绝美形后,在视觉上就会拥有不可思议的说服力。 啊,真的。其实不错呢。看到部下们认同的表情后,格雷克大尉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原本就懒得打理,任凭长发披散的当事人,从一开始就完全不拘泥于发型。 他对于周围的反应完全没有兴趣,反而是冒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比如说格雷克大尉手上的头发太长了,看起来有点让人发毛啦。或者是艾利的头皮好像变得越发寂寞,不知道能不能扛得过严冬的寒冷呢。 「啊!」 因为路西法多第一次作出了反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发出声音的男人用拳头捶打了一下手掌。 「如果有这样的长度的话,就可以做成假发了哦。艾利!」 「你说……什么?」 「马上就到了连白天都会寒冷的季节吧?有防寒的效果,而且还可以防御伤害,想做什么样的发型都可以。制作假发绝对是有利无害呢。」 通过他明朗的声音,可以听得出他是真心为对方考虑,认真地提出了 建议。 除了两名当事人以外的五名男子全都爆笑出来,由于屈辱而满面通红的格雷克大尉将战利品摔到了地板上。这两者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 「你这个混蛋开什么玩笑!谁要做那种东西!要把别人当傻瓜也要适可而止!」 在对方用惊人的势头进行了怒吼后,路西法多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欠缺考量。 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很难得地表现出了几分慌张。 「对、对不起。艾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当然不可能直率地说是要做假发吧?对不起,是我太没神经了。」 「你没神经的部分不是那个!」 好不容易压抑下最初的笑意的五个人,再次爆笑出来。 「咦?啊,是吗?没事的,你不用介意。我的头发马上就会生长,所以可以再次给你提供假发的材料哦。我可以向银河联邦军旗发誓,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混蛋东西!不要把神圣的军旗用在这种该死的胡说八道上面!」 「咦?我不是在胡说八道啊。真的马上就会生长。虽然会有点麻烦,不过立刻就可以长出必要的量哦——不过就算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吧?没办法了,接下来的事情要替我保密哦。」 维持着驴唇不对马嘴的状态,路西法多摘下护目镜。 因为他闭上了会剥夺看到的人的精神的日食眼,所以一行人非常幸运地获得了在近距离眺望那张秀丽素颜的机会。 他轻轻皱起眉头的表情,存在着某种无法形容的性感。 除了他们以外,走廊上没有其他人,按说也应该没有风会吹过,可路西法多的头发却缓缓地在空中展开。 下一个瞬间,带着类似于破裂的唐突感,黑发一口气伸长,化为奔流剧烈扭动,然后屈服于重力从空中落下。 由于日照的角度而在各个部分都熠熠生辉的黑发,爱抚着军服下的宽阔肩膀、胸口和脊背缓缓落下。 所有人都一时沉浸在了那个神秘光景的余韵中。 「……你看,就是可以像这样生长。这是念动力的一种,是让细胞复活的洽愈能力的应用。只不过,连原本很短的头发都会跟着一起生长,所以看起来数量会增加很多,变成这种状态。这样说起来也算是个麻烦。」 路西法多用一只手不经意地撩起额发,向哑口无言的格雷克大尉进行说明。 长度延伸到了和切断前同样的程度,但是如同他的说明那样,由于量多,所以变成了让人联想到狮子鬃毛的状态。 艾鲁顿*;格雷克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可以没常识到这个程度……」 他的胸口因为火热沸腾的嫉妒而快要炸裂。 他的部下之一注意到上司异样的目光,慌忙冲了过去。因为他从对方的右手中夺下了眼看就要按动的激光匕首,所以成功地把杀人事件防患于未然。 因为自己也认可自己没常识,所以路西法多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提出刚刚掠过自己脑海的想法。 「这么说起来……既然我可以用治愈能力治好他人的伤势,那么是不是也能让别人的毛发生长呢?」 他仅仅是用独白的形式嘀咕出了他觉得应该确认的疑问。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士兵们全都脸上变色。 路西法多的独白持续了下去。 「不对,头发是因为有毛母细胞才会生长。如果头皮的毛母细胞已经灭绝的话,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吧?」 士兵们一起呻吟出来,在心中怒骂他是魔鬼、恶魔、没有人性! 虽然是等同于将别人托上天国后又一脚踹落到地狱的言语,但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已经作为喃喃自语泄露了出去。 「艾鲁顿*;格雷克大尉。对于存在于你前头部的头皮的毛母细胞,我要进行一下确认。一、住院中。二、集中治疗室。三、停尸房。请问是哪个水准?」 就连在遗传方面抱有不稳定因素的士兵们,也因为这个选择题而喷笑出来。 虽然路西法多是出于体贴之意,但如果他认为打比方就不算是残酷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一直默默听着的格雷克大尉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路西法多等待着他的回答,然后擅自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回答,表现出了一定动摇。 「……那真是要请你节哀顺变了……明明还这么年轻,只能说是太让人同情了……」 听到他这番吞吞吐吐的表示后,四名士兵和瓦鲁多终于笑到了要 在地上打滚的程度。因为路西法多完全是出于好意,而且从开始到最后都非常真诚, 所以才格外可笑。 已经不行了,忍耐已经到达极限……艾鲁顿*;格雷克心想。 由于自尊心而一直抑制下来的感情,化为大颗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溢出。 眼前这个残酷美丽、不管在谁眼中都充满魅力的男子,一辈子也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艾鲁顿伴随着撕裂胸口的绝望领悟到了这一点。 在见到的时候应该就注意到的。过于不同的两人。明明一眼就应该明白的。 可是,因为死心地承认这份感情,就等于是否定自己的人生,所以以自身的骄傲为赌注,他向对方传达了自己的感情。 可以,已经精疲力尽了。已经该结束了。 笨蛋艾利。可怜的艾利。 从他的面前消失吧。前往再也不用见到他的遥远地方吧。 没错。最好是前去旅行。前往会飘落下雪白雪白的雪花的北国。美丽的雪花一定会将这份悲伤和痛楚全都干干净净地掩埋吧? 永别了,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残酷的男人。也许迟早有一天,你终究会明白我的心情。希望在那时候你能想起我来。想起我的泪水—— 艾鲁顿*;格雷克大尉没有擦拭溢出的泪水,转头就奔离现场。 也许是多心的关系吧?他的泪水看起来闪闪发光。 「……唔!」 路西法多伸出的手臂在中途停下,无力地垂落下来。 自己已经无法再挽留他。就算阻止了他的离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看到大颗的泪水从他的面颊上滑落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深深地、无可挽回地伤害到了那个人的自尊。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从初次见面时开始。 随心所欲地行动,想到什么就说出口的自己,伤害到了众多的人。这一点他也很清楚。 但是,自己不可能成为自己以外的人啊。因为那就好像命令鸟儿去海中游泳一样。 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干脆地认定彼此就是无法相容的存在,所以自认为尽可能地进行了最大的努力。 但是,他的体贴却擦肩而过,完全没能传入对方的心灵。 他们两个都很愚蠢。 他不会再要求对方原谅自己。他们原本就不应该相遇。命运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凝视着格雷克大尉奔下楼梯的身影,感慨万千地喃喃自语—— 「……永别了,我的命运之人……」 因为命运的恶作剧而相遇,然后分别的两人。 〖bgm《冬季恋歌》〗 在伫立在原地的路西法多周围,男人们浑身抽搐地在地上打滚。 不要再说了!会笑死人的!已经无法呼吸了!肚子的肌肉都在抽筋——等等等等。他们一面笑到流泪,一面拍打地板,断断续续地倾诉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糟糕,我把艾利害哭了。虽然有些无法释然,不过最后还是我不对吗?你说呢,瓦鲁多。」 真正的当事人却完全没理解真相,反而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 勉强支撑起上半身的瓦鲁多,在面部肌肉由于边哭边笑而僵硬失控的情况下,努力摇了摇头。 ——拜托,我们因为某人的关系都笑到了半死,怎么可能做得出像样的回答。 「话说回来,先出手的人可是对方,我应该算是受害人才对吧?」 ——哪有你这么过分的受害人! 「我有好好地体贴他啊。没有说会被莱拉骂的话,也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就是你的那份体贴,把艾鲁顿的心情撕成了碎片……! 因为存在害对方哭泣出来的确定事实,所以路西法多只能好像坚持「我没有错」的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地寻找借口。 四名士兵也依靠精神力振作起来,很辛苦地支撑起上半身。 「……我都有多少年没这么笑过了……」 听到一个人半是茫然的嘀咕后,剩下的三个人也无声点头。 「喂,散落在地板上的头发是你们上司切下来的,所以充当帮凶的你们要负责打扫哦。因为对这么大量的长发放任不管的话,肯定会引发宪兵队的大骚动。还以为在偷拍事件后又发生了什么猎奇事件呢。」 「是,长官!那个……」 「什么事?」 「你不处罚我们吗?」 听到士兵们战战兢兢的询问,超绝美形冷哼了一声。 「你们自己不也说了吗?因为是上司命令,所以没有办法。而且你们也一直都在道歉吧?因为太愚蠢,所以根本就生气不起来!」 「多谢您!」 站起来的四人,齐声敬礼。 就算坚持说是上司的命令,假如路西法多以侮辱上级罪的罪名告发他们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嗯。」 对士兵们的行礼简单地回应了一声,男人开始把自己的头发分成三份编起来。 瓦鲁多阻止了他这种粗犷到极点的做法。 「等等等等!不能这么随便乱编啦!再说了,你不可能把头发平均地分成三等份吧?」 「只要在进房间之前不乱七八糟就好。等莱拉回来后,她会用专用剪刀帮我剪短一点的。」 「就算你不介意,周围的人也无法忍受吧?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非常引人注目。让我来吧!」 「你会编麻花辫吗?」 「不好意思,我连那个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作为普通男士来说理所当然的回答。 士兵之一举起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让我来吧。因为我从小就帮妹妹编辫子。」 「拜托了。——妹妹吗?还是有兄弟姐妹好啊。独生子的话不光是小时候,就算长大后都会觉得无趣呢。」 也许是本身也是独生子吧?另外两名士兵对路西法多的嘀咕表示了同意。 站在身高几乎相同的长官后面,用惊人的熟练手法编织长长头发的士兵,在没有停下手的同时说道: 「我是五个孩子最中间的那个。只有最小的孩子是女孩。……就在昨天刚收到母亲的联络,说是这个月末要把妹妹的未婚夫介绍给我们,所以让我请假回去一趟。」 最后的部分,他的声音微妙地阴沉起来。 「哦,那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 「我不是说你妹妹的结婚啦。而是说你们四个作兄长的不是有机会把妹妹的结婚对象揍个半死了吗?」 身为独生子的超绝美形若无其事地丢下了这番话。而不管本身有没有兄弟,那四名士兵都带着凶恶的笑容同时吼叫出来。 「是,长官!」 「嘿嘿,你们还真是野蛮呢。这样会让妹妹哭出来的。」 虽然苦笑着劝说,但瓦鲁多也不是不能明白作兄长的人的心情。津守时生 「在揍完之后去喝一杯才是基本流程吧?」 「多半会那样吧?假如对方和我家一样是xx家族的话,我就要建议哥哥和弟弟在揍人的时候多少手下留情了。」 听到他列举的条件,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瓦鲁多想起了促成自己和路西法多结识的艾鲁顿*;格雷克。 ——艾鲁顿也是个笨拙的家伙呢。 如果能好好相处的话,没有比路西法多更加精彩的朋友。 虽然有相当频繁的机率会变成鬼畜、恶魔或是没人性,但整体来说,他还是温柔体贴、拥有包容力、让人感觉愉快的男人。 日后在一部分士兵们之间,流行起了编入黑色头发的细细臂环。 据说是可以避免成为xx的护身符。不过要知道是否真的具备预防xx的力量,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观察,所以还无法判定真伪。 虽然也有传言表示提供了臂环材料的人是某大尉,但是因为某大尉的头发并没有变短,所以马上就被当成是谣言而无视了。 某大尉超出军人常识的头发确实在质量和数量上都精彩无比,让不少人都在暗中偷偷向往。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那个确实是很适合成为护身符关键的存在。 后记 【后记】 您好您好。 阅读文库版的各位,我们久违一年了。而兼读杂志的各位,看到小说wings,说不定会发怒说:「又只写了这么点啊。而且还写到这种关键时刻就下回分解,耍人也该有个限度!」的吧(笑)。 加上十天前发售的dramacd的初回特典迷你文库,我可是写了相当大的量哟。虽然我的实际劳动时间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说…… 三千世界的文库后记模版因为每回都要使,所以下卷出版之前都会留在计算机里。 而每回读着去年的后记的时候,常常都会沉浸在「啊啊,这样啊。去年的那个时候如何如何……」的苦涩回忆之中不可自拔—— 做梦也没想到状况会比去年还要糟糕啊……我现在就是在屏幕前无力地瘫倒中。因为去年勉强自己的缘故,现在身心两方面都表现出了恶果,甚至就这么经过了只能写出连载原稿的量的一年。 这一次我在杂志原稿的基础上做了少许的加写。魔鬼医生的各位fans啊,实在对不起。因为作品中一直处在时间基本没有流逝的状态,所以不可能补写他的戏份啦。 同时收录的《温柔的恶魔》,是继以前作为应募特典的《不要打出红心a》之后,dys歌曲名称系列(擅自决定)的第二弹。而我总有一天要将dys的歌曲标题为题做一个短篇集的野望,在这回的收录中就遭到了莫大的挫折。 这是艾利,也就是艾鲁顿*;格雷克大尉的复仇与挫折故事。如果您能开心一笑,我会很高兴的。 各位相关人士。我给各位添的麻烦越来越多,实在很抱歉。 在此之中,我继迷你文库之后,得到了西阪治子小姐的协助,给我减轻了许多负担。您在百忙之中还帮助我,我实在要对您表示深深深深的感谢。 从文中的总括,还有进入高潮来看,可能会有读者误会已经接近完结了吧?还会继续下去的哟,对不起。 那么,希望能在下一本书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七年因为工作一直都是琼脂状连衣服都还没换的十月 【后记】 您好您好。 阅读文库版的各位,我们久违一年了。而兼读杂志的各位,看到小说wings,说不定会发怒说:「又只写了这么点啊。而且还写到这种关键时刻就下回分解,耍人也该有个限度!」的吧(笑)。 加上十天前发售的dramacd的初回特典迷你文库,我可是写了相当大的量哟。虽然我的实际劳动时间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说…… 三千世界的文库后记模版因为每回都要使,所以下卷出版之前都会留在计算机里。 而每回读着去年的后记的时候,常常都会沉浸在「啊啊,这样啊。去年的那个时候如何如何……」的苦涩回忆之中不可自拔—— 做梦也没想到状况会比去年还要糟糕啊……我现在就是在屏幕前无力地瘫倒中。因为去年勉强自己的缘故,现在身心两方面都表现出了恶果,甚至就这么经过了只能写出连载原稿的量的一年。 这一次我在杂志原稿的基础上做了少许的加写。魔鬼医生的各位fans啊,实在对不起。因为作品中一直处在时间基本没有流逝的状态,所以不可能补写他的戏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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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的文库后记模版因为每回都要使,所以下卷出版之前都会留在计算机里。 而每回读着去年的后记的时候,常常都会沉浸在「啊啊,这样啊。去年的那个时候如何如何……」的苦涩回忆之中不可自拔—— 做梦也没想到状况会比去年还要糟糕啊……我现在就是在屏幕前无力地瘫倒中。因为去年勉强自己的缘故,现在身心两方面都表现出了恶果,甚至就这么经过了只能写出连载原稿的量的一年。 这一次我在杂志原稿的基础上做了少许的加写。魔鬼医生的各位fans啊,实在对不起。因为作品中一直处在时间基本没有流逝的状态,所以不可能补写他的戏份啦。 同时收录的《温柔的恶魔》,是继以前作为应募特典的《不要打出红心a》之后,dys歌曲名称系列(擅自决定)的第二弹。而我总有一天要将dys的歌曲标题为题做一个短篇集的野望,在这回的收录中就遭到了莫大的挫折。 这是艾利,也就是艾鲁顿*;格雷克大尉的复仇与挫折故事。如果您能开心一笑,我会很高兴的。 各位相关人士。我给各位添的麻烦越来越多,实在很抱歉。 在此之中,我继迷你文库之后,得到了西阪治子小姐的协助,给我减轻了许多负担。您在百忙之中还帮助我,我实在要对您表示深深深深的感谢。 从文中的总括,还有进入高潮来看,可能会有读者误会已经接近完结了吧?还会继续下去的哟,对不起。 那么,希望能在下一本书中与您再会。 二零零七年因为工作一直都是琼脂状连衣服都还没换的十月 萌动的恋心 三千世界鸦杀13特典——萌动的恋心(我只要辛苦费) 在八月半左右离开卡马因基地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平安地完成了宇宙军中央本部情报部部长对他下达的命令任务。然后和同样成功完成了重要手术的萨兰丁?阿拉姆特医生一起踏上了返回巴米利昂星的归程。 虽然到达基地的时候估计已经过了九月,但即使如此也比预定要早了一些。 如果是定期航路的客船的话,光是单程就要花费八天的时间。而在往返这趟行程,又进行了各色困难任务的情况下,居然半个月左右就能返回。这主要是多亏了为了外宇宙探查用研究开发出来的新造战舰卡蒂尼亚的高度航行能力。 因为事先已经被叮嘱为了保持机密,请不要随便在舰内走动,所以无事可做的萨兰丁,把路西法多叫入了自己分配到的豪华客房中。 萨兰丁邀请他的时候,曾经表示是要一起享用茶水,同时讨论一下这次平安结束的任务。所以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路西法多所抱着的电脑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难得能出席银电会却只能享受一天,所以现在还沉浸在余韵中。不过请你不要在我的身边一面玩电脑一面说话。太没有礼貌了。” “哪里,我是为了医生而拿来的。因为一旦回到基地医生又要被工作缠住吧?所以我想说有效利用时间比较好。” “为了我?你让我用这个做什么?” “为了更新vtol操纵执照要进行追加练习啊。想取得资格就要循序渐进,所以暂还是从座舱学开始学习吧。等到把计数器记清楚后,就去掌握控制规则和安全角度,然后在基地使用飞行模拟装置。” “啊啊,我们原本还定下过这样的约会呢。我都忘记了。” “约会……是什么来着?” 黑发大尉表情诧异地喃喃自语,蓬莱人外科医生浮现出没有温度的微笑。 “大尉,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或者说只是假装忘记了?到底是哪一个?” “这个,那个,是医生不会生气的那个……” 感觉到医生笑容背后隐藏着某种危险东西,男人慌忙地做出暧昧的回答。 “反正你的脑袋的大部分都被和电脑相关的这个那个所占据,剩下的那一点部分也要被料理的菜单、朋友以及部下分亨吧。通过至今为止的经验,我已经充分学习到在情事上不能对你抱有任何期待。” “啊,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男子厚颜无耻地如此表示后,把电脑放在了桌上。萨兰丁眺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因为这个兜圈了的问题而发出无奈的叹息。 虽然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脑海中几乎没有给情事留下位置。但麻烦的是如此自然而然的他,存在本身就非常性感。就连萨兰丁这样通过诱惑、利用其他种族而生存下来的蓬莱人末裔,都被他那种同时兼备孩子的天真无邪和成年人的包容力的不平衡感所吸引。 “请你不要在面对冷嘲热讽时那么厚脸皮。” “咦?刚才的是嘲讽?” 路西法多真心感到吃惊地回过头来。 如果是其它话题的话,就算两人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萨兰丁也不会在意,为什么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会感觉到微妙的败北感呢?萨兰丁沉默地陷入思考。 误解了医生的沉默,路西法多急忙辩解。 “可是,那个,医生对于我的思考构成比例的推测是正确的啊。所以你通过经验而对在这方面很迟钝的我没有抱有任何期待,这也是事实吧?假如这个其实是你不希望我如此的婉转表现,而且是用嘲讽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话,我当然做不出反应吧?毕竟要让我在日常生活中掌握这么高级的对话术也太勉强了。就算你生气,办不到也还是办不到啊。 “哪里是高级的对话术了?愚蠢透顶——先别说这个了,你所罗列出的这些好像咒语一样的座舱学,我不记得以前曾经学过。这个是必需的吗?” “是必需的。应该要进行笔试才对。” “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不管怎么说也是四十年前的事了。细微部分的记忆已经很模糊。我只记得在去卡马因基地之前的基地赴任的时候,别人对我说这个资格必不可少,所以有义务尽快获取。……当时的教官好像说过,虽然飞行时间还没达到规定标准,但如果不赶快的话自己的神经恐怕坚持不住,所以就认可了我……” “……啊?” “因为只呆了一个月,所以我连那个好像陆地上的孤岛一样位于偏僻地方的基地名字都忘记了。不过只要查一下记录就能知道吧?啊啊,这个倒是和飞行员资格没有关系。话说回来,因为主动要求去偏僻地方,而不是战舰的军医非常少见,所以很快我就被命令转任到卡马因基地。因为这次是大型军医院,所以人家对我说没有亲自进行操纵的必要——” “你能等一下吗?医生。我觉得从中途开始好像就有些连接不上。为什么才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要调任到卡马因基地?” 面对正在搜寻自己稀薄记忆的外科医生,接下来要担任他教官的男人用温和的口气对他说道。 原本凝视着虚空的萨兰丁转过头来,从正面用琥珀色的双眸看向佩戴着护目镜的男子。 “那个是事故。” “啊……心跳数上升了。我接下来要听的是恐怖片,还是灾难片?” “请你不要无表情地兴高采烈。我不是说了只是单纯的事故吗?——因为有士兵在演习中身负重伤,所以我操纵vtol把他紧急送到基地。因为着急赶路,而且满脑子全都是接下来要进行的治疗计划,那个管制官还偏偏对着我罗嗦个没完,所以就用导弹——” “为什么这里会飞出导弹这个单词。” “哪里,飞出来的不光是单词,而是实际的导弹。” 路西法多听着萨兰丁认真的言语,在发出下一个询问之前沉默了一阵。 “……医生。如果不按下发射按钮,导弹是飞不出来的哦。而且,通常都会配备安全装置,如果不解除锁定的话就无法发射。实际上导弹能够飞出去,还是因为医生解除了安全装置吧?或者说,难道是发射装置的短路所形成的事故?” “着陆的困难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是一样的。原本就已经要在脑子塞满其它事情的状态下进行着陆,那个管制官还没完没了地罗嗦同样的事情,所以脑子当然会陷入混乱了——” “于是就炸了管制塔?” 面对无意义压低声音询问的黑发男子,萨兰丁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想说我是故意让管制官闭嘴吗?根本不是的。只是在脑子一片混乱地进行各种操作的期间,不知为什么导弹就飞向了仓库……那个只是事故。那个真的是事故。” “打开安全装置,按下操纵杆的导弹发射按钮的事故吗?” “你在怀疑我吗?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余暇做出那种行为来。” “至少我相信你周围的人相信了你。否则的话,你早就因为管制官杀害未遂上了军事法庭。而不可能只是被左迁到卡马因基地就了事。” 所以我说是左迁就绝对是左迁。在宇宙军的常识中,比调任到卡马因基地更加糟糕的处分就只有去宇宙军监狱了。只是因为医生原本就是希望去边远地区,所以没有感觉到和前任地的落差而已。” “在就任的第四十一年才首次知道的真相——话虽如此,因为这里舒服到让我连续工作了四十年,所以完全不会生气就是了。反正我原本就没有指望晋升,而且又多亏这样才能遇见你。不管真相是什么,对于当时的处分我还是要表示感谢。” 不仅是希望去边远地带就职,而且本身又不是武官而是以医生这样的特殊技能就职,所以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注意到遭到左迁的事实。这样的天才外科医生感慨万千地说道。 “那些在医生的处分问题上毫无疑问花费了大量精力的家伙们,如果听到刚才的话,一定会因为努力没有浪费而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过从我这个教官的角度来说,假如你是故意发射导弹的话是更加值得庆幸啊。” “咦?是这样吗?” “啊啊,你平时明明可以轻松自如地操纵高精度的专门医疗器械,为什么在这方面就是如此不行呢?我觉得和你明明是投匕首的名人,但是对于枪械却一窍不通是同样的感觉。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吗?以你的力量来说,别说是手枪,就算是光束步枪也可以轻松地单手拿起来吧?算了,反正如果状况发展到医生都不能不武装起来的境地也就太糟糕了。” “即使如此我投匕首的特技也算是派上了用场,而且能够进行个人性质的报复当然最好不过。” “……这次的任务真是糟糕透顶。那些担任警备的中央本部的混蛋东西们,简直是差劲到极点的。那种无能的家伙如果是老爸的部下的话,早就被全体左迁成一文不名的小兵了。居然还装出精英的样子。根本就该把他们的给。” 因为那些不断丢丑失态的警备负责人的关系,路西法多曾经一度和萨兰丁一起被绑架,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每次谈到那时候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对那些家伙火冒三丈。因为他假扮成拉菲人的代表代理展开行动,所以就算受到了恐怖分子的枪击也无法反击。所以他会愤慨到极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假如没有治愈能力的话,他现在多半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吧。 明明家训就是要加倍奉还,自己却因为立场的问题而只能任凭他人为所欲为。所以萨兰丁非常能够理解路西法多的不甘心。——话虽如此,面对他下流的咒骂就要另当别论了。 “大尉,这种话请你对着他本人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一次的话,我就会实际对你做出来哦。既然没有痛苦就不会再生,那我就不使用麻醉剂了。” “咦?不要啊,医生。这个只是惯用句而已。请你不要追究每个单词的意义。” 虽然开朗地笑着进行否定,但是那个笑容却带着几分抽搐。看起来萨兰丁的威胁似乎成功了。萨兰丁知道这是因为路西法多意识到他不仅是开玩笑,而是认真地打算付储实施。 魔鬼医生对于自己的结果感到满意后,就把话题转了回来。 “可以操纵医疗仪器,但是却无法掌握vtol的操纵技术,这个还是必要性的差别吧。前者的话如果不能掌握就会对日常工作造成障碍。而相当于投匕首的手术刀投掷是我在欢迎欢送会上的拿手好戏,而且最重要的是手术刀对我来说非常熟悉。” “可是,和对准目标扣动扳机的枪械比起来,投匕首要更加困难。虽然匕首比较轻巧易携,但是一把只能投掷一次。从结果上来说,还是只消耗子弹的枪械从重量和成本上都更加划算。而且再加上有效射程的问题的话,作为护身用武器还是枪械比较——” “枪械是细菌的结晶体!” 外科医生用一句话就干脆地否定了阐述枪械优越性的军人。 隔了一拍之后。 “啊,原~来~如~此。要是这样我可以理解。怪不得怪不得。我明白医生的意思了。——这么说的话,飞行章只能没收了。今后就算是为了医生自身着想,也请不要再自己操纵。就算你是蓬莱人,如果是从高处和vtol一起坠落的话也会死亡的。” “因为四十年来都一次也没有操纵过,所以从必要性上来说是低到了极点。就算被取消飞行资格也没有任何妨碍。但是,我原本很期待和你约会的。” 正在集中注意力从萨兰丁军服左胸上摘下飞行章的路西法多没有回答。 因为没有反应未免太过无趣,萨兰丁悲哀地再说了一次。 “……约会。” “啊,我忘记了。是我不好。对不起。——这个算是我的道歉。” 男人落落大方地承认失败并且表示道歉。他弯下修长的身体让两人的嘴唇重叠,然后马上离开。 如果是遭到主动索取就立刻逃开,但是这种好像身体语言的仅仅到接触程度的亲吻倒是半点也不迟疑。 明明是自己和他人都公认的没有色气,却格外擅长这种仿佛爱之交涉的花招,害得别人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心乱。 因为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动摇,所以萨兰丁决定好好逼一下他。 “回荡着眼镜和眼镜的碰撞声的道歉吗?太缺乏情调了吧。” “既然如此,只要你摘下眼镜就好了吧。反正是在宇宙船里,你所讨厌的紫外线射不进房间的。” “因为我没有带眼镜盒,如果摘下后忘在什么地方的话,回到巴米里欧星的时候就头疼了。你自己才应该摘下来吧。反正我看到你的素颜也不会变成化石。再说了,你假扮拉菲人的时候,明明可以若无其事地暴露出素颜的。” “……如果那样还戴着护目镜反而比较奇怪吧?” 从路西法多的角度来说,这个谢罪还是需要若干勇气的。结果却被人斩钉截铁地宣布是没情调,他难免会想要辩解。不过在遭到成倍的反驳后,路西法多最后只能无力地嘀嘀咕咕,不情愿地摘下了护目镜。 在漆黑的瞳孔和虹彩的缝隙间燃烧的金环蚀—— 萨兰丁半是恍惚地仰望着只有这个男人才拥有的日蚀眼。 笔直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而且,伸出的手所能碰到的光滑冰冷的黑发。 明明色彩和印象都截然不同,现在这张面孔却和自己记忆中的一个面孔重合到了一起。 经常低垂的冰蓝色双眸中没有会束缚他人的魔力,看起来像是笼罩着一层烟雾的细长银发,也没有随着移动而吸引他人视线的强烈光泽。 他的唇角总是浮现着充满慈爱的温柔微笑,那个飘荡着让人难以接近的神秘氛围的男人,就是拉菲人的代理代表。 虽然和苗条的同胞们相比他拥有超出规格的修长身材和男性化体格,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更鲜明地体现了天使的末裔这个称呼。近乎神圣的轻灵美丽,超然地从高处俯视下方的绝对存在。虽然外表沉稳温柔,却可以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人的过失,并且进行断罪的无情的神之使者。——那是他最为讨厌的类型,甚至让他想要产生呕吐感。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可以抹消自身的特色,如此彻底地转化为他人。 绝拉斐人的作战野心。你的脑子是怎么运转的?为什么会冒出这么突然其来的话题?话说回来,那个前提条件本身就不可能成立哦。” “他们需要像你这样的拥有领袖性的强大领导人。我并不是特指假扮成他人时的你,而是指名为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人类的素质问题。” “我的意志难道不是问题吗?我只是因为任务而假扮成代理代表,为什么我要为了拉菲人而抛弃现在的生活?再说了,我讨厌拉菲人。” “但是,你不是为了不让尼克拉伦?马贝里克成为代理代表而庇护他的吗?” “只是那时而已。因为从任务的性质来说我明显比他适合。而且实际上也是如此吧?”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样的问题?路西法多摆出了无法理解的口吻。 要怎么和这个迟钝男交流,才能把自己的烦燥和不安传达给他呢? “你……你对着我说了初次见面!” “当然要那么说了。因为好歹也是作为陌生人见面的。” “所以说,那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用他人的目光看着我,用他人的声音说话。” ——明明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因为无法贴切地传达自己的感情,萨兰丁变得更加不快。 黑发男子眨了两三下眼睛,盘着手臂低声嘀咕。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吵架吗?” “啊?” “光是罗列出一堆无法理解的主张,无法进入真正的吵架状态。” “你说谁在进行情人吵架……!嗯?这个单词听起来倒是不坏。情人吵架情人吵架情人吵架。嗯,很好,这个咒语让我的心情好转了。” “……虽然我时不时会无法理解女人们的思考方式,不过医生在不同的方面对我来说也是个谜团呢。” 路西法多仰望天花板发出感叹。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开始诉说。 “我父亲啊,在近距离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是拉菲人的领袖,所以被义务感什么的五花大绑。他是异端的拉菲人——或者说,他和我一样是返祖现象。所以小的时候是作为王室的耻辱在软禁的状态下长大的。尽管如此,在种族面临毁灭的时候,那些家伙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一味依赖他。因为父亲也是男人,所以能能理解使命和义务的重要,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可是那位情报部之王也是超级任性的家伙吧?自已最重视的对象,却有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存在,那一点真的是让他超级超级火大。” “那是理所当然吧?” “果然军医院之王会和他产生共鸣啊。——不过,在关系到性命的千钧一发的选择中,比起自己的同胞来,那个男人在死前选择了父亲。所以,父亲才会照顾自己原本最讨厌的拉菲人。” “我觉得自己快要头疼了。——那个是出于罪恶感吗?” 路西法多调整姿势,一面用手掌轻轻按摩脖子一面回答道: “不,是出于胜利者的炫耀。” “……!太精彩了!怎么办?我好像要迷上你父亲了。” “要换对象吗?反正我们脸孔一样。” “你那个游刃有余的笑容算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份兴奋感并非是恋爱感情,而是亲近感。虽然我不要求你表示嫉妒,但出于礼貌至少该着急一下吧。” 虽然让萨兰丁抱有恋爱感情的人并非o2,而是o2的儿子,但是这个恋爱白痴的迟钝男非常笨拙,就连假装成恋人的样子都做不到。 “什么礼貌?如果是和父亲产生共鸣的话,那么医生也可以炫耀啊。” “根据什么?” “我是属于你的。” 那是仿佛在说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一般的诧异视线。 萨兰丁将一瞬间仿佛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兴奋强行压了下去。如果按照字面理解这个男人的话,自己绝对会吃到巨大的苦头。 不管怎么说,以前就有过先例。因为他说过要永远在一起,所以萨兰丁反问他这是否求婚,结果—— “当然不是啊。” 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一辈子都作为最好的朋友永远在一起。因为过去受到过足够的教训,听到过作为蓬莱人的自尊都被粉碎的回答,所以萨兰丁不会轻易自我陶醉。因为事后自己受到的教训会更大,所以在这时候还是以成人的游刃有余化解过去,对他进行柔和的告诫。 “……路西法多,明知道我对你抱有恋爱感情,还吐出这样的台词。你明白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吗?” “你是说我迟钝吗?可是医生也一样很糟糕吧?我明明说过你是我的第一位,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却可以假设我会抛下你选择拉菲人呢?不相信我出自真心的话语,这样不是很过分吗?” “……你居然还敢顶嘴,死小鬼!” “咦……?” 听到他低声的喃喃自语,路西法多浑身僵硬地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抓住这个破绽,萨兰丁一腿扫下去,把黑发大尉的身体压到了沙发上。 在路西法多如他所愿地仰面朝天倒在沙发上后,萨兰丁弯曲左膝顶住他的腹部,用体重封印了他的行动。只要有那个意思,蓬莱人的动作可以比返祖拉菲人更加迅速。 路西法多带着迷惑的表情仰望用一条腿压住自己的身体,站立在桌子和沙发之间的外科医生。 萨兰丁凝视着那张看起来有几分稚气的脸孔说道: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虽然我以前也喜欢过人,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恋爱。因为没有经验的关系,所以我也说不上游刃有余。摆出成熟的面孔,无视你任性的胡说八道也是存在限度的。这一点我想一定要对你说清楚才行。” “我有胡说八道吗?我自认为只说过事实啊。” “就算对你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如此吗?你回忆一下过去好好思考吧!” 对于自己的卑鄙有所自觉的萨兰丁,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而摘下路西法多的领带。 结果,曾经因为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而引发过种种骚动的男人,完美地落入外科医生的圈套,没有仔细思考就放弃了自己的正当性。 “难道说,你打算在这里让我成为你的人?从姿势上来说,我是受?” “只要不超越最后一线的话,就哪一方都算不上吧。因为蓬莱人的肉体和地球人不同,生殖和快乐没有一体化,所以不会产生想要和其他种族进行肉体结合的欲望。” “像这种没有分界线的快乐,最终难道不是一种痛苦吗?因为存在起伏才会有快乐,如果一直都是平坦的话就会觉得厌倦吧?当然了,过于强烈的快乐一直持续下去也等于拷问。” 虽然完全没有色气,但是对于知识的好奇心比常人强烈一倍的男人,异常认真地阐述起快乐。 只要他能接受诱惑,那么就算是出于好奇心也没关系。 萨兰丁露出蛊惑的微笑,穿过敞开的衬衫领口,让手滑到了路西法多的喉咙上。感觉到膝盖下穿着军服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的笑容进一步加深。 碰触、感受、寻求—— “可以按照你的愿望去做哦。因为蓬莱人的快乐并没有男女的区分。我可以充当诱受的角色哦。” 甜美的呢喃,诱惑。琥珀色的双眸摇曳闪烁着火焰一般的妖娆光芒。 来吧,从心底渴望我。遵循冲动的左右,把手抻向我的身体。疯狂一般地拥抱我。让我们一起坠入快乐的深渊,永远地沉溺于其中—— 空气染上了oo的色彩。 诱惑其他种族,通过让他们隶属于自己而 生存下来的蓬莱人细胞的觉醒。 路西法多伸出手——覆盖住自己的脸孔上摇动脑袋。 “不要。我不想从优雅的医生口中听到‘诱受’这样的特殊专门用语啊。该说是巨大的精神打击吗?我觉得别扭到了眼前发花的程度~~~” “……” 萨兰丁无言地抓起了放置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啊,你要把我的电脑怎么样?” “……反正,我就是蓬莱人的残次品。所以还是干脆用简单方法让你老实下来,以便我为所欲为吧。” “你要怎么对待拥有自动修复功能的我的脑袋都没关系,不过拜托你不要用电脑啊。假如好不容易通过brain?gear从;‘修莱迪卡的傻瓜,我是狗狗派’君那里弄来的数据完蛋的话,卡马因基地的vtol改造计划也会变成白纸啊!!” “……把你打到脑浆四散的时候,你还能吐得出同样的台词吗?” 眼神越来越凶狠的外科医生用昏暗的声音喃喃自语,维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叙在沙发上的路西法多,直率地提出了自己感受到的疑问。 “如果脑浆四散的话,我多半会死亡吧?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就算要用来解剖,医生想要的头盖骨也损坏了一部分。这不是很遗憾吗?” 萨兰丁把电脑放回原本的位置,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把腿从黑发大尉的身上收回来,无力地离开了那里。 “假如是同样形状的头盖骨的话,我觉得自己宁可选择在感性上和我存在共通项的你的父亲的头盖骨。所以你就加油拿下no.2的位置吧。” “哇!等等!等一下!医生!” 醒悟到自己遭到对方的真心唾弃,路西法多着急地想要站起来,结果绊到了沙发边缘的沙发腿。接下来他反转身体,利用险些掉落在沙发和桌子之间的势头让腿够到地面。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 他追上已经走到门边的萨兰丁,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沙发。 “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恋爱感情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比我年长两百岁的你都是第一次恋爱,那至少也给我两百年的时间啊!” “我的耐心没有强到能等待两百年。托你的福,我最近时不时会陷入后悔自己生下来的自我厌恶中。假如今后也要不止一次体验这种感觉的话,我觉得干脆在这里斩钉截铁地断念还比较好。” 美貌的医生,从正面仰视着比自己年轻两百岁的男人静静地诉说。 凝视着对方纵长的瞳孔,路西法多感受到对方的觉悟,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既然你这么决定了就没有办法。我只好先挑战一下杀死父亲吧。” “啊?” “你要说不需要我是你的自由。可是,我的第一位还是你。我觉得你有了不是我的第一位是相当让人火大的事情。……嗯,有点受打击。我果然和父亲很相似吗?我原本以为自己比父亲心胸宽广的。”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这个并不是遗传,而是名为嫉妒的感情呢? 但是,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但是萨兰丁不想让这个男人意识到那样的感情。正是因为不仅仅是容貌,他的思考和感受方式也和常人不同,所以他才被这个男人所吸引。因为没有获得自己希望的回答,就单方面地试图切断至今为止的关系。这样的自己确实有些不讲理,萨兰丁在心底暗自反省。 就算没有成为他理想中的恋爱关系,感情也可以像这样获得回报,这样就算上是他的单相思。事实上,他一面恨恨地觉得这样有够折磨人,一面又暗自感到喜悦。 萨兰丁苦笑出来。 “我很中意你的父亲。虽然他被杀的话我会头疼,但如果你反而被他杀掉的话我会更加头疼。多半,你父亲的第二位就是你这个儿子吧?与其去充当他的第三位,我宁愿一直是你的第一位。” “嗯,我觉得这是明智的判断——可是我现在一点能笑出来的心情都没有。医生。假如你真心要抛弃我的话,我觉得这比被莱拉抛弃更加痛苦呢。会让我超沮丧的说。” “这是你让我陷入自我厌恶的报应。——对了,你刚才说的‘修莱迪卡的傻瓜,我是狗狗派’君是什么人?好奇妙的名字。” “是在银电会上的会场内限定的网名。他是某个复合企业体的军事技术开发者。我和他提起卡马因基地的烦恼后,他就给了我资料。是个大好人。” 萨兰丁问之前就多少有了预感。或者该说,这个是扎根于经验的直觉。 “违法的数据,或者说数据的供给是通过违法的途径吗?” “那当然。” “……那当然吗?虽然是时间短暂的参加,但是能够在银电会上结识众多兴趣相投的对像,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你们到最后都不报出本名吗?” “啊啊。因为把头衔什么的扯进来会很俗气。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只要用在大会本部登记的网名搜索资料就好了。如果在大会后也想要交往的话,那里也有刊登联络方式。不过出于安全上的问题,原则上禁止交换私人性质的联络方式。如果无论如何也想做的话,就在会场外自己负起责任地去交换。” 这种表示想必针对的是那些交情不错,可以若无其事地交换军事机密数据的家伙们吧?言外之意就是对于在会场外进行的行为,主办者完全不参与。所有的责任都要由个人来背负。 就如同主办者所担心的那样,创造出众多成绩的超精英,又是出名的奇人怪人众多的电脑狂人们,为了电脑的发展和增加自己的知识,多半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完成各种各样的行为。 他们光是个人就已经具备相当的社会影响力,假如发现同一目的而团结一致的话,还不知道会发展成怎样的骚动—— 察觉到自己想象力的极限,萨兰丁放弃了思考。 位于自己眼前的男人,是让众多部下崇拜万分的军人,拥有统帅力、执行力和恶智慧,也是欠缺伦理观的电脑狂人——银电会参加者们的同志。 而且,这个男人超受同性欢迎,而且引发愉快的纠纷的能力也出类拔萃。 因为任务的关系,他只能参加一天。从和平的角度看来,这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虽然有众多在业界报纸和研究杂志上常见的面孔,不过还是遇到通过星际电脑交谈过的人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截然不同的亲密度啊。而且还见到了来发布新型brain控制系统的亚利桑那多?德格鲁马克。我和他也好久没有见过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收获相当不少呢。” “我去给你泡茶,请坐吧。——那么,通过从朋友那里获得的比自己脑袋还要重要的数据,你打算怎样改造卡马因基地的vtol呢?” 萨兰丁想起了把路西法多叫到这个房间的真正目的,开始将水倒入准备好的茶具中加热。 一面用手指温柔地爱抚着放置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黑发的大尉一面回答医生的问题。 “现在配备给卡马因基地的是v3艾利亚尔。我要改造的不是现实的机体,而是飞行员讲义用的飞行模拟系统。首先,要把那个搭载ai升级到v4塞菲洛斯。等让基地的飞行员们接受过一轮教导后,接下来再替换成v5波莱亚斯。因为中央也不过刚刚配备v6卡尔达,所以就算不会操纵也不丢脸。就算是‘修莱迪卡的傻瓜,我是狗狗派’君,如果对最新锐机型的程序数据下手的话,我们双方也都会有相当的危险的。所以我们决定就先到波莱亚斯好了。” “不过,就算是旧机型的ai数据,我觉得应该也无法简单地拿出来啊。” “那个还有残留在开发者的脑海 中哦。据说新型的brain?gear可以简单地把记忆中的程序复制到媒介上。我听说后就说可以给他们数据,不过一定要让我试用一下。这种事情落到机械狂手上只是小事一桩。” 萨兰丁因为路西法多的而哭笑不得到说不出话来。 隶属于宇宙军的军人和身为他朋友的军队开发研究所的博士携手合作,以brain?gear为诱饵,让民间的军事技术开发研究者通过非法途径为他们提供军事机密数据。 唆使对方的路西法多幸福地获得了ai数据,德格鲁马克博士使用优秀的试验者幸福地获得了新的试验数据,喜欢狗狗的某位先生幸福地试用了新型的brain?gear。——面对满心幸福、缺乏伦理观的机械狂人们,估计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吧? 因为萨兰丁自己和卡加由于医学上的个人兴趣,都有进行过违背伦理出的行为,所以他可以理解路西法多的行动。——所以,萨兰丁改变了话题。 “我记得,v6的名称应该是诺托斯吧……” “啊啊,那个是开发时的暂定名称。让复数的团队同时开发新型机,在某个时刻选择最优秀完成度最高的成果作为下期主力机。如果被判断为需要的话,落选的机体的部分研究也会继续下去。由于这个办法,机体会时不时出现好像突然变异一般的飞跃性功能。那个就是因为和主力机不同的队伍的研究已经完成,把功能添加进去的时候吧?” “如果由于研发队伍的个性的不同,而出现和现在的主力机不相容的功能呢?” “生产厂家也不是笨蛋,这部分当然会想办法。假如有抵触的话,就通过听取宇宙军的测试飞行员们的意见来决定。虽然如果采用新的形式的话,因为和至今为止乘坐的机体都不同,飞行员在习惯之前会很辛苦,但这种时候就没有办法了。” “你刚才说就算不会操纵v6卡尔达也不丢脸,也就是说……是考虑到基地的合并的问题吗?” 设定好煮好茶水的时间,萨兰丁问出了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没错。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合并后的新基地。假如一个人在转任后的战舰上分配到v6卡尔达的话,普通人恐怕会束手束脚。如果在这种时候说起自己只搭乘过v3艾利亚尔的话,就会被人当成傻瓜看待而丢大脸。战斗机飞行员们的自尊心很高,有些负责整备的家伙也因此对于飞行员抱有反感。在习惯转任地点的环境之前,如果不光是同僚,连整备兵们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想必会相当痛苦。” “……假如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安里也会成为你的共犯吧?” “为了在万一出现危险的话,可以用我一个人的自作主张来了事,我没有和司令官说过。如果是下面的人的话,只要说是我命令他们帮忙就好。我打算让真人或是运输科的家伙们帮忙。虽然最近才被左迁到基地的家伙们多半有整备的经验,不过那些只接触过v3的家伙们想必也想要了解塞菲洛斯或是波莱亚斯的功能和操作性吧?因为各个机体的操纵席的资料用普通的手段就可以弄到,所以可以毫无问题地制作冒牌的操作桌。” “据说密斯卡西拉少尉是优秀的技术将校,而且为了你什么都会做吧?” “嗯。只要我招呼一声就会满脸喜色地冲过来,还有一双亮晶晶的大大眼睛,感觉上真的好象狗狗一样呢。不过因为他的部下们很崇拜那家伙,所以我希望他至少不要当着部下们的面进行那么可爱的豹变……” 冷嘲热讽对这个男人果然没用。一面在心里盘算着把红茶递给他的时候假装绊倒,把热辣辣的茶水泼到他身上,萨兰丁一面把用来漫茶杯的热水倒了出去。 “如果光是说vtol的搭载ai的话会让人觉得是特殊的东西,可是既然只要替换内部的基本软件就能够升级的话,也就是说是同样的电脑在运作了。” “相同的只有硬盘的一部分和按照电脑命令运转的结构。和电脑的通用型不同,vtol的搭载ai是进行过特殊化的,只能用于那个。只是基本的软件不同。就算受到战斗或是宇宙垃圾的损害,最低限度的功能性也——” 因为设定的时间装置鸣叫了,萨兰丁在搅拌好茶壶内的东西后,集中精神把红茶分别倒入各自的杯子。 就算认真地询问,路西法多的话对他而言也接近于无意义的咒语。 在医生为了增加香气,而拧开迷你酒瓶盖时,黑发的大尉正在谈论为了使用波莱亚斯的基本软件,必须增设飞行模拟系统的硬盘。 “嗯?医生。那个小酒瓶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就是那边的餐柜里面。那里好像算是个迷你吧。虽然正常尺寸的酒瓶只有几个主要品牌,不过迷你酒瓶里面的东西有些我自己都不知道。” 萨兰丁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餐柜的背影招呼。 “就算任务已经结束,从大白天就开始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事哦。” “那些喝也喝不醉的酒就算喝下去也只是无聊。我只是想要——啊啊。有这么多的话好像能做得出来了。反正也不用为医生进行讲习,干脆就挑战一下试试吧。” “什么?” 一面确认商标一面取出酒瓶的男人,看也不看萨兰丁地回答。 “制作父亲喜欢的蛋糕。” 战舰gardenia的舰桥上,奥利维埃·奥斯卡休塔少将被少年姿态的全息影像纠缠着,一面通过精神感力读取亚空间通信送来的海量报告书。 战舰主电脑具备的模拟人格制作的全息影像——半裸的少年基德翘着嘴唇作出闹别扭的表情。 “o2总是在工作,人家很无聊了啦~” “因为这是不得不做的工作。就像你是为了本战舰的维持与管理,保证安全航行而被制造出来一样,我也只是为了情报部的维持管理而工作罢了。我不可能闲着没事坐在这里。” 常年保持着青年姿态的情报部部长,以沉稳的低音无表情地对应着。非常识性的美貌加上排除了感情的声音,说着事务性的言语,他看上去倒更像是非人类的存在。 只要转送之后在自己房间也可以处理的工作,o2却特意来到了舰桥,为了试航而集中起来乘务组员们也知道原因。 被假称为基德的战舰主电脑模拟人格为了理解人类而努力着,使用少年的全息影像执拗地纠缠着周围的人。如果只是普通的询问对话还无所谓,偏偏模拟感情演技过剩,那就太让人郁闷了。 让他不要磨人的话会退缩,冷冰冰地对他又会闹别扭。成长中的模拟人格像人类一样的行动,总是会过度对着乘务组员们闹别扭撒娇。 能毫无障碍地与基德交流的只有奥斯卡休塔父子二人。乘务组员极力避免“被害”而拜托父子二人与基德交涉。 预定配置给巴米里昂星新建基地的战舰,在正式交付给基地司令官之前由宇宙军中央本部研究开发部管理。作为客人登舰的情报部部长o2和隶属于战斗舰队的o2的儿子,原则上是不会把战舰的一部分机能交给他们管理的。 动,并非一开始就能这么快。” 听到o2平淡口吻的回答,对这位只在流言中听过的传说中的男人,乘务组员们对他的怪物特征感到了新的战栗。 [我也有学习机能,数据积累到一定程度的话,也可能利用先例作出推测判断。这就是经验性直觉吗?] “大体上是。不过,人类当中也有极少数与推测无关的灵感,被称为预感或预知能力。其发生的偶然性加上精度的偏差,一般人的来说几乎没有相信的价值,但我也不认为是无意义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打算无视自己的灵感。对于预知能力突出的人类也进行过长年的研究,遗憾的是目前还没能解开其中的原理。” [但是,情报部第七课不是已经在实际运用了吗?] 被萨兰丁称作有着“华丽的南国之花”彩色头发的少年,歪着头提出了问题。 “预知能力与天气预报是一样的。某个预知能力者对某种事件的预知准确率有百分之多少,考虑到这个概率来制订行动计划——只是这种用法。不同的是预知的事件会因为当事人的行动而受到影响,而天气并不会如此。” [虽说也有些预知不到反而比较好的事情,但是准备好的东西因为预知不准而全都浪费掉的话,还是有百分百准确性的预知能力者比较好呢。] “曾经有过。” 一边作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听着两人对话的乘务组员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直冷静的o2的声音中包含的感情——强烈的痛苦,一瞬间,感到仿佛心脏被刀刃刺中的错觉。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听到”的o2的“声音”实际是加上了让人误以为是真声的情报而发送的精神感应力。 无论有没有声音数据都收集声音将自己分析的“结果”直接传达。 以电子信号为传递情报的手段,人类和电脑都一样,卡拉万型电脑的基德也一样。 然而,只有声音的话并不可能将如此逼真的感情传达给他人。通常对话时想要理解对方的感情,多半都需要依靠表情、动作等的视觉情报加以判断。 人类即使对此有违和感也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解释,以令自己信服,而没有共感所必须的真实感情的电脑,认识到异常后随即作出了分析,得出了o2不使用声音进行对话的结论。 [超能力者好厉害啊,真有趣。] “基德!不尊重他人的情感,自顾自地叙述自己的意见很没礼貌哦!” 在o2作出回答之前,担任基德情操教育的女性严厉的批评了他,她并不知道基德的分析结果,因为刚才的话而产生了误会。 在基德更正这个误解之前,o2出面劝解了。 “只是小孩子坦率说出自己的感觉罢了。人类也好电脑也好都是靠积累经验而成长的,强求小孩子像大人一样控制情绪化是不可能的。” “您说的没错,可是少将大人,也不能把基德当成人类的小孩子啊,随便调整舰上的人工重力系统才是前几天的事呢。” “我不是说了吗?是情绪化。基德的言行跟路西法多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哎?!真的吗?] 只认识现在的路西法多的基德瞪大了眼睛。 o2忽然作出父亲的面孔,温柔地微笑着。 “他啊,即使到如今在情绪化方面也有些缺陷,至少我没有责备过你的行为没礼貌吧,小鬼。” “嗯!” 全息影像的少年满面喜色地点点头。 如果路西法多也在现场的话,多半会抗议说,情绪化缺陷老爸也一样啊。 被奥斯卡休塔父子夸奖的时候才会看到的笑脸,想要说什么的少年,一瞬间又变成了人工生命体似的,面无表情地报告。 “o2,大哥哥烤了蛋糕,问你要不要到阿拉姆物医生的客舱喝茶。” “到晚饭还有差不多一小时吧?……也好,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过去,基德。” [了解] 银河联邦军中央本部情报部部长从座位中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身影乘务组员们交换了非常不安的视线。 对于他们的思考还没有用超能力去读取。 “一会儿就回来。在那之前别给舰桥上的人添麻烦哦。” [那么你告诉大哥哥过来玩了啦,明天就到巴米里昂星了] “会传告的,所以别让航行速度降下来哦。” [……哦~] ——以为他会擅自降低航行速度吗……!? 听着电脑不情不愿的回答,乘务组员们的脸都绿了。 能预测出任性人工头脑会违反命令的o2在这次任务结束离舰后,被留在这艘麻烦制造者战舰上的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面对摘了领带卷着衬衫袖子,就士官而言极不相称的形象开门迎接的奥斯卡休塔大尉,奥斯卡休塔少将以略带讽刺口吻问道: “你不是说过才不会为我作蛋糕的吗,这是吹的哪门子风啊。” “我只是说不会为老爸做一人份的蛋糕,为了大家一起吃做的话就没问题咯。我才不像老爸一样小心眼呢。” 已经长得比父亲还高的儿子,一面将扶手椅推过来表达着自己的不快,还说了更加失礼的话。 小心眼的父亲勾起那形状优美的唇角冷冷地说了句, “也就是说顺带的吗?” “要是把你排除在外的话等着我的会是怎样恐怖的报复,我可不想领教啊。” “骗人的哦,少将。他是发现在厨柜里有很多迷你瓶装酒才说想要做您喜欢的蛋糕哦,我们才是顺带的。” 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萨兰丁优雅地微笑着暴露了事实。 路西法多无言地在两人面前摆上红茶,然后又将放着蛋糕的盘子摆在旁边。每个盘里的蛋糕都不一样。 看着直径七公分左右的巧克力蛋糕o2小声嘀咕着, “原来如此,最初就只做了一人份的话就不会浪费了,想得蛮周到啊,小鬼。” “因为作为原料的酒是迷你瓶的才会这个尺寸啊。只是用厨房现成的材料拼凑的,这可不是我的最好水平。” 对自己的水准抱有自尊心的男人,不想被说成是嘴硬而说明了原因。 萨兰丁面前的蛋糕跟o2的直径相仿,但厚度却高了近一倍像小山一样,将那个对半切开,以量来说也没有太大差别。从那个断面能看到像地层一样层层重叠的内部。 “蛋糕和鲜奶油相互层叠的呢。” “要是在这儿点火烧到地毯的话很麻烦呢,代替橘子黄油薄卷饼做了橘子味的多层蛋糕。奶油可能会有些腻,吃不完的话剩下也不要紧。” 借用过外科主任厨房的男人对制作的蛋糕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这期间o2把叉子伸向了在巧克力外层上装饰着银色糖珠的蛋糕。吃了一口之后,想了一下说道: “是这个味道,但是,好象有什么别的味道混在里面……” “因为用的酒等级不高啊。即便这样如果被发现用这里的酒做了蛋糕,兵站部会有强烈抗议吧,啊~就当作是照顾基德的报酬好了。” 将长长的黑发向后束着露出素颜的路西法多轻轻耸了耸肩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只端了茶杯坐在萨兰丁身边。 “说起来,基德抱怨说,如果不能跟大哥哥多玩一会儿,为了让到达时间延迟会降低航行速度哦。” “大哥哥么,还真是受欢迎啊,看起来你将要登上的新造战舰基本确定就是这艘gardenia了呢。” 对医生揶揄的言语,宇宙军的英雄认真的摇了摇头。 “这可关系到部下的性命呢,任凭任性小鬼决定的话很麻烦哦。舰长还未确定的战舰,也有跟我‘投缘’的可能性。——因为谁都感到头痛没法下手就要硬推给我的话可不行哦,少将大人。” “我知道的,我也被询问过究竟能不能把你和你部下的生命托付给基德,现在这个时点,答案只能是否定的。但是,基德还在教育期间,而且小孩子的长成总是比周围人预想的要快哦。” “……刚才的话里把我也包括进去了吧?老爸” 萨兰丁强忍下笑意,虽然很讨厌小孩子,但能和长大的儿子进行这样的对话也不错呢。 “养育孩子是周围大人的义务啊。” “哼,真敢说呢。——以前对着小时候的我,说什么我不需要你的是谁啊,爸爸?” “啊,那个时候啊,抱歉呢。” 与二十二年前相比外貌几乎没有变化的父亲,一边把蛋糕送进嘴巴干脆地道歉了。 儿子这边却呆住了,凝视着面无表情吃的蛋糕的父亲。 “因为无能部下的连续过失而忙着料理残局,三天没睡的情况下对你说了不愉快的话,有点失去自制力了呢,对不起。” 对方什么都没有说,o2淡淡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父亲工作劳累回家想要休息时,小孩子却跑来撒娇说些任性的话,所以父亲才会生气。——似乎每个家庭都会有的事情。 低声呻吟着路西法多终于开口了。 “……老爸居然会道歉……就算亲耳听到也不敢相信啊。——爸爸也长大了呢!” 认真感慨起来的儿子,叙述着暴言也有部分事实的感想。 实在没法顾及o2的面子,萨兰丁忍不住爆笑了出来。 “……路,路西法多……!不管怎么说,那个……对父亲大人……很失礼哦!” “从此以后不许再用什么心理阴影来指责我哦。” “啊!原来是这种姑息的意图吗?还真是老样子性格恶劣哪。” “好人能当得了中央本部情报部部长吗。” 不为医生的爆笑所动,酷酷地消受了儿子的抗议,o2喝着杯中的红茶。面前的蛋糕三分之二已经被消灭了。 擦了一下笑出来的泪水,萨兰丁看一眼剩下的蛋糕。 从侧面的表层被吃掉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薄饼中间夹了巧克力奶油、果酱什么的,并不是普通的蛋糕。明明厚度不高却从颜色变化的断面上看出来薄薄的好多层不同的原料堆叠在一起。相当费功夫奢侈的蛋糕呢。 知道是跟母亲学习的制作方法,并没有感到嫉妒。她是何等地重视奥利维埃·奥斯卡休塔这个人,从眼前的蛋糕和儿子对蛋糕的回忆中都如实地传达了出来。 萨兰丁吃的多层蛋糕做起来也相当费功夫。 “手制蛋糕特别能体现出制作人对品尝者的爱情呢。这种类型的蛋糕还是第一次吃到,略微带点苦味橘子味和清爽的香气,奶油的甜味也恰到好处,因酒味而更有成熟的味道。真的很美味哦。” “嗯?能如此品味我是很高兴呢,不过还是快点吃掉的好哦。鲜奶油在室温下会溶化,叉子都不容易切哦,如果一直放着最后会土崩瓦解的。” 这位糕点师是个不懂修辞的现实主义者,居然会向因口中弥漫的快感而陶醉的人,说什么奶油溶化后会像塌方一样,快点吃掉什么的。 o2也对萨兰丁吃的“爱情结晶”产生了兴趣,向制作者发出了询问。 “往蛋糕上涂鲜奶油再重叠起来——到底重复了多少道顺序呢?” “基本上来说,就是把用酒溶化的糖汁喷在薄饼表面,再涂上用橘子甜酒和橘子皮粉碎后混合而成的鲜奶油。” “啊,这样才会有橘子适度的苦味和强烈的香味,为了让烤出来蛋糕更香加入了少许焦糖么,跟橘子黄油薄卷饼差不多费功夫吧。” “嗯,这两个比较费时间,晚餐准备的奶挞和布丁。” 不打自招说出给乘务组员们的甜品偷工减料的男人,感觉到有说明的必要,马上加上一句。 “反正不合老爸口味你也不会吃吧。给医生做了别的蛋糕,可以当土产带回去跟卡加一起吃的。老爸回去了喜欢的蛋糕要多少都有人作,土产什么的也不需要咯,而且现在做出来的等到了琉璃宫风味也会变差啊。” 也可以说,这个茶点是路西法多给外科主任的茶友内科主任的土产吧。 o2对儿子一本正经的说法也没有反驳,只是追加了一杯红茶。 跟出发的时候一样,o2以超能力操纵vtol在行星巴米里昂的卫星轨道上待命,然后搭乘vtol返回卡马因基地。 应萨兰丁的要求在军医院楼顶停了一下,与奥斯卡休塔父子告别后,vtol飞向路西法多想去的空港。 军医院的住院部正是为住院病人准备晚饭的时间。 盛夏时节卡马因市的日照时间很长,虽说从太阳的位置判断离日落还有三、四个小时,但比正午时已经柔和得多了,风也很凉爽。 将行李放到外科主任室后,在军服外面套上白大褂,萨兰丁去了外科住院部。 途中在走廊遇到早班下班的医生,听取了出差期间患者和外科的情况报告。他们原本只是想报告萨兰丁出差期间外科的状况和自己的近况,实际却成了工作说明,一番询问回答之后时间自然就长了。不仅是医生连路过的护士也加入到对话之中,等萨兰丁到达护士站的时候已经过半个小时。 最先认出外科主任的身影报以盛大欢迎的是一直精神满满的芭芭拉·芭莉。 “欢迎回来,阿拉姆特医生。” “回来了,芭莉女士。” 手边做着各项工作的护士们也一齐转过了身。从她们日常的言行中大体就能推测下个瞬间她们的话语。 从新人到老手从年轻女性到上了点年纪的妇人,都尖叫着向着美貌的医生围了过来。 “呀,欢迎回来,医生!土产呢?” “啊,右边是吃的,左边是小东西,按你们喜欢的分吧。” 虽说不像抢劫犯似的粗暴,但是冲上来的白衣天使们还是以超快的动作从医生手中接过放了土产的袋子,马上就把装了小礼品的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摊在了桌上。 一瞬间各种颜色闪闪发亮的东西铺满了一桌子,女性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女性们经常在自用的提包上挂些小饰物,钮扣呀拉链上也是。吉祥人偶呀,保佑恋爱的护身符什么的,经常在护士站交换收集的这些小东西。 不知道她们之中现在流行什么样的风格,只觉得女性喜欢的闪亮亮的应该不会错吧,所以在返程换乘vtol的宇宙港店铺里所有闪亮亮的那些每样买了一个。 用各种颜色的玻璃做的小动物、小花、鞋子什么的小东西。 “呀!好可爱~~!” 护士们就好像是喊了准备齐一样齐声叫了出来。向着各自喜欢的小饰物伸出手。 就好像是往饥饿的鱼群中投下了饵食一样的光景。 有人取得休假旅行回来带来土产时总会发生的光景,萨兰丁在骚动平息之前一直很感兴趣地眺望着。 喜欢的东西。” “啊~~好高兴,是什么啊?” 芭莉小姐抱着一只大大的小熊包靠了过来。 萨兰丁从白衣口袋里取出一张三公分大小的磁碟递了过去。 “这个是给你个人欣赏的所以加上了强力保护装置,如果复制的话里的影像数据会消失哦,所以请小心使用。希望你认真对待呢。” “哎?!被医生这么威胁的话忍不住了啦,现在,可以看吗?” “请便。” 对于想看到她会怎么反应的医生,这也是他的期望吧。 将磁碟放入备品管理的电脑播放,记录的影像显示在了屏幕上。 虽说也可拍录影的但只拍了一张二次元的静止影像,不仅是因为被发现偷拍的话相关者会生气或是害怕影像流散出去,而是觉得这样比较适合作为土产。 会因为职场上的土产而感到烦恼和高兴,与自己决定离开这个医院的事情也不是毫无关系。因为路西法多的相遇,自己的内部确实起了变化。——而他也因与自己的相遇有变化。 “…………唔!” 因看到影像而受到冲击的芭莉踉跄着向后退了一大步,看向抱着胳膊观察着的阿拉姆特医生。 “近……近亲相奸……?” “男性的亲兄弟和近亲相奸当作同义词使用可不行哦。正确来说是奥斯卡休塔大尉和他父亲奥斯卡休塔少将。因为是征求他们本人意见而拍的,千万不能流传出去哦。” “……医生……太喜欢了……。会是我一个月的主粮哦……” “是吗?我觉得那倒是能为瘦身起点作用。” 试航中的战舰gadeniar会拍摄在舰桥上发生的事情,听说数据会保存一段时间的萨兰丁为了验证而询问了基德,于是得到了这份影像。 奥斯卡休塔父子靠得很近,基本是他人看不到的亲密光景。 父亲跷着腿坐在椅子上,儿子站在旁边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向前微弯着身体。父亲用手指撩起儿子的黑色长发,向着儿子这边微抬着脸。 路西法多露出爽快的笑容,而o2也报以毫无戒备的微笑,似乎是在讲什么玩笑吧。 可惜的是这两位超级美形都戴着护目镜,就算眼睛被遮住了,留在这张相片中他们的美貌还是具有充分的价值。 对自己父亲一无所知的萨兰丁,对两个人之间表现出的骨肉亲情和男性之间的沉稳氛围感觉到平和,同时又有着羡慕与疏离感。 然而,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oo倒错感的影像,对眼睛里带有过滤器的人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阿拉姆物医生……我的一生中没有比您更亲切的人了……” “那还真是辛酸的人生呢。” 萨兰丁辛辣的感想是传达不到因萌上影像而已经飘飘然的她的耳中了。 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轻轻转过身的白衣天使,看着电脑屏幕感动至深地尖叫着, “……啊……!好棒的近亲相奸——……!” “都说不是了,也不用哭着叫出来吧……” 作为给卡加和莱拉的礼物,他把路西法多变装成拉菲人的偷拍影像也带了回来。因为那个没有会流散出去的危险,所以记录了可以作成立体影像的大量数据。——路西法多本人是吵着要消毁的。 虽说紫色天堂本身是为了某一部分人的娱乐而造成他人名誉损害令人不愉快的杂志,现在多少也能理解路西法多为什么会觉得有趣了。 明知只是自己的妄想,却还能沉溺在这种架空的异常性爱——且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关系当中,观察这样的芭莉女士,对萨兰丁来说也是非常有趣的体验。 给和莱拉一起去吃晚饭卡加发了邮件告诉他们有路西法多亲手做的蛋糕和土产。天才外科医生想着也许可以跟朋友们聊些关于这次的土产和芭莉女士的话题。 战舰gadeniar到达巴米里昂星的时候,路西法多在舰桥联络了在基地的拉克罗上校,报告任务完成安全返回。 行星时间已是日勤结束的时候了,路西法多还是询问了是否需要立刻到中央本部报告工作。 正如路西法多私下期待的一样,已经准备回去的司令官对为了支援本部而出动的部下温和地表示如果没有紧急事件可以等到明天再进行汇报。而且还笑着说这样的话才能更详细的听取。 o2儿子的报告当然有花上时间去听的价值。 然后路西法多联络了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在宇宙港附近空港工作现场的少尉和部下们正在加班,于是拜托他们在工作结束后暂时留在空港。 先把萨兰丁送回军医院之后,转向与民间航空公司共用的空港。 和出发时一样,与儿子隔着通道坐着的o2说道, “如果你去外宇宙探察的话,就不能这么轻松的调用了。” “不会是跟——不能这么轻松地见面——弄混了吧……。虽说能力强到能让传说中的男人o2亲自来迎接的程度,对部下来说是无限的光荣。” “如果没有这种借口我也出动不了啊。” “让马里里亚多代理不就行了。本来就是副官,工作也全部都能把握,一个月左右总没问题吧。” o2却发出了难得的忧郁叹息。 “说是让我赎罪,那家伙给我安排了最大限度的工作。健康管理都算进去了,想过劳晕倒都不可能哦。” “啊……真是可怜,不过你是自作自受哦。把他逼到那种地步,这种程度就能了结真是万幸呢。” “我知道啊。” 父亲的精神感应中带着很不痛快的感觉,天真的儿子也没有再追究下去。虽说为了自己的便利就尽情利用儿子的鬼畜父亲,却绝对不会恨他。尊敬并且爱着他——因为也被他爱着啊。 vtol很快到达了空港,路西法多对父亲说不用送了,从坐席里站起身来。虽说想着应该不会有告别拥抱什么的,万一变成那样的话自己绝对会陷入恐慌的说。 因为实在是超出常规的父子俩,普通的行为都会特别的害羞。 提着比出发时多了不少的行李,路西法多一个人进入升降机下到停机坪——瞪大了眼睛。 vtol被一群身穿着沾满油污的战斗服的士兵包围了。 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他们,两手向上伸出手指像抽搐似的抖动着。 ——嗯?好像有在哪儿见过的记忆……啊,恐怖电影里的僵尸。 嘴巴在微微动作着,因为民航机的噪音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脑海中响起o2愉快的声音。 [是这么说的哦。——最新型的vtol啊,好想摸一下,想拆开看看,给我配置清单,至少给我看一下说明书] “唔哇。机械狂僵尸群吗!” [被缠住可就麻烦了,所以让他们在一定范围内不能靠近罢了。] “啊,抱歉,我也离开咯。——再见,保重哦,代我问候马里里亚多。” 快步从机体旁边离开,映入眼中的是,vtol仿佛被结界包围着的,地勤士兵们踏着步子却没法靠近。 vtol发动起引擎时,机械狂僵尸群也跟着发出悲鸣。 [我爱你哟,小鬼] “——…………!” 不巧的是直接送入脑中的精神感应力不会因为引擎的噪音而消失,“听”得太过清楚。 在满脸通红的儿子猛烈的大骂声中,优美如鸟儿般的白色机体飞了起来。 迷彩服僵尸集团向着夜空伸出双手,叫喊着回来回来的诅咒。小型运输机雪白的机体转瞬间消失 在黑暗之中。 “奥斯卡休塔大尉!” 运输中队第一的英才技术士官真人·密斯卡西拉少尉,从战斗机机库方面驾驶悬浮车赶到了。 路西法多放下心来,一个人嘀咕着。 “……太好了,还是人类的机械狂。” “您辛苦了!对不起,迎接您来迟了一点。” 从驾驶席轻快跑过来的年轻人,帮着路西法多把行李装进了悬浮车。 停机坪离机库看上去有点距离,驾驶悬浮车移动也没花多少时间。 和驾驶的真人只说了二三句话的功夫,从车里下的黑发的大尉看着出迎的地勤老兵。 ——这回是机械狂大叔军团吗。 别名机械刻耳帕洛斯亲卫队。学都出身拥有最新理论与技术的少尉,与他看上去少年般的外貌并不一样,不仅酷而且工作能力出众。这就是他的狗狗军团。 对他们所憧憬和崇拜的真人随便使唤,还让他豹变成那种性格的可恨男人,虽然对上级者勉强算是正规的敬礼却一直带有敌意的视线,路西法多还是作了正规的答礼。 然后交给军团头领一个大袋子。 “加班辛苦了,还有五块白兰地蛋糕,大家一起分来吃吧。” “谢谢!长官!——呵……给了我们这种东西,我们也不会一直板着脸啦。” 说出这种好像把女儿买给恶棍的混蛋老爹一样的台词,老兵们转过身打开了口袋。从袋中溢出了白兰地的芳醇香味,周围的男人们一起向头领围了过去。 “唔,上等酒的香味啊!” “哈啊,受不了了。” 男人们围成一圈陶醉地闻着袋子里的酒香。 “哇哦,……真是馥郁的香味~~” “喂,你们是那种闻了挥发性涂料都会醉的思春期小鬼吗?” 真人拉了拉站着发呆的路西法多的袖子。 “别管那些好酒的大叔了,到这边来喝杯咖啡聊天怎么样。” 路西法多跟着真人走进另一间屋子,并排的桌子上摆着电脑、模型,试制品什么的,放着备件的箱子在墙角堆成了小山。 坐在椅子上之后,接过简易杯的咖啡。 从gyara的话题一直说到卡马因基地所配备的战斗机,不管是飞行员也好地勤人员也好,对新技术都比较欠缺。 虽然现在是并没有表面化的问题,但真人也有着深刻的考虑,而且也赞成瞒着司令官对模拟飞行系统进行非法改造愿意帮忙。 “那么先把配置表给你,模拟驾驶台的制作——” 就在话题转入具体化实施的时候,一直处在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全都亮了起来。 “嗯?出什么事了!” 被异样的情况吓了一跳,真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儿电脑中存储着运输科全部的机械资料、图表和工作记录,就算有备份,会被吓到也是当然的吧。 路西法多则被在所以电脑屏幕上都显示出来的“面孔”吓了一跳。 “基德……!为什么会出现在基地的电脑上——啊,难不成是发送了大量指向性的通信电波。莫非——侵入网络系统了?” 考虑着原因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当焦虑的真人开口向路西法多询问时,电脑扬声器里响起了十五、六岁少年幼稚的声音。 [路西法多哥哥!我,我不会放弃你的!如果哥哥不能成为我的,那我就变成哥哥的……] “哈啊?随便乱说什么呢!” 路西法多想都没想就对着最近一台显示器回了过去。 基德垂着那双好像能发光的neonyellow色的眼睛,仿佛纯真少女般红着脸。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像哥哥一样优秀的人,不会有了] “什么啊,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表情……?” 路西法多脑中的警告信号开始闪烁了。明显和平时的基德不一样。 虽然不是基德,却有着其名的既视感。 让人联想到南国之花洋溢着异国风情的少年闭着双眸,以朱唇轻启的恍惚表情,叹息着说道。——不,为了保持住这个表情,嘴唇并没有在动。 看到此情景会觉得奇怪的人肯定不在少数,然而接下来冲击性的言语却让微妙的违和感和疑问全都吹到了九宵云外。 [我不会忘记的……哥哥第一次进入我那天的情景……] “难不成,这个……紫色天堂吗!” 几乎抽筋的路西法多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混蛋……老爸……你还真干了啊!!! 想要路西法多中意的话就看一下这个哦,肯定是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紫色天堂的数据给了基德。 真是的给儿子添麻烦也该有个限度啊。 突然,感觉到背后强烈的杀气,路西法多在思考之前就跳向了旁边。 在他逃离的空间有什么锐利的东西从空中切下,桌子成了两段,桌上型电脑落在了地板上。 真人手握着切割钢材的合金刀,脸色苍白地盯着黑发的大尉,狠狠地吼了过来, “……大哥……明明已经有我了……居然还跟那种家伙……乱搞……” “等一下!别被骗了!那不过是电脑全成的影像啊!” “第一次进入我什么的……。就连……我,我还没……” “跟男人第一次什么!不需要啦!冷静点,真!我——” “不用解释了!大哥!杀了大哥以后我也会自杀的!” 要躲过武道达人认真的横砍一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被逼退到墙边的路西法多感觉到至今未曾体验过的危险境地大声怒吼。 “听清我的话!……这个笨蛋——…………” 念动力发动了。 输送科事务室的屋顶被吹飞,窗子上的特殊强化玻璃碎成了粉末状,墙壁四处龟裂有一部分坍塌下来,地板也陷了下去。 刚刚才回到巴米里昂星,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就陷入了不知道要写第几封检讨书的倒霉境地——。 全部人口几乎都是地球系移民的行星巴米里昂,与个人信仰、组织无关所有人的节日,就是新年最初的一天——一月一日。 “行星巴米里昂由殖民星升格为主权星的独立纪念日,跟我们联邦宇宙军没有任何关系吧。” “既然一直驻扎在巴米里昂,一起庆祝这个行星的独立,拿出这点度量来总可以吧。” “那也没办法吧。银河联邦的节日都是由联邦法决定的啦。”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二位医生和路西法多、莱拉四人,在娱乐地区的西餐厅吃着有些迟的晚餐。 侍者端上新的料理首先放在了莱拉面前,并且说明了料理的名称。莱拉微笑着致谢之后,加入到对话当中。 “谢谢。——但是,路西法,有驻扎基地的时候,基地也应该参与到行星独立纪念日当中,有这样的特例不也很好么。在基地工作的人、与基地士兵结婚的人当中也有不少行星居民吧,如果行星发生什么危机,基地的士兵也会拼上性命战斗,有这种一起庆祝独立纪念日的一体感也不错吧。” “说得不错。想要设立特别条款的话,在每年召开四次的银河联邦会议上,由行星代表议员提出提案不就好了?” 一卷全 在尼科拉伦几人放弃车子的时候,路西法多正在改变通过卫星传送过来的影像的倍率,以更大的分辨率将画面显示在计算机屏幕上。虽然能看出士兵们各自分散逃离,已经远离了流民街的主干道,但因为是从头顶上进行拍摄的影像,以这个倍率还是无法分辨出个人并对其进行追踪。 重新将画面的倍率降低,并切换到了能够对数条流民街街道进行俯瞰的画面。 确认了装甲车的爆炸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快速的咂咂嘴。 至少希望确认士兵们能够平安的逃走而查看了画面,但结果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以充满焦躁的口吻向身边的男人开口问道。 「你的副官,还没有到吗?」 「还需要十五分钟」 「……太慢了!」 虽然是不可能不让人感到焦急的状况,但就算是灰尘听了那个缺乏冷静的回答后,也能够明白宪兵队队长是在进行迁怒。 路西法多对站在斜后方的马尔切洛看去,边伸出了单手边说道。 「因为是运输艇,比vtol要慢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种事我也知道……啊——干什么?」 「指甲会痛的。停手」 直到左手被抓住后,才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的事情。 很久都没有出现这个习惯了。 从六年前等待在审判所爆炸事件中受了濒死重伤的女兵的手术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吧。由于年轻时并没有很频繁的出现,就连自己都快忘了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习惯。 在自己能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重要的人却正面临生命危机的这种无力感——。 如果说去到宇宙里关于战舰之间的战斗的话,属于特殊兵科的宪兵队的自己并没有对战斗进行指挥的经验。当然就算是宪兵也是士兵的一员,说到对战斗训练的累积和勇敢,对上普通兵科的士兵们就算赢不了但也绝对不会输,就是抱着这样的自信。 但是,对于实战的指挥经验,却还远远比不上正坐在计算机前的这个黑发的男子。 只是这样在旁边看着出发前还担忧着尼科拉伦的路西法多,在如此紧迫的状况下依旧能注意到友人咬指甲的习惯的这份冷静,就让人不得不赞叹。 『怎么,指甲的形状变得不好了吗?美形的小哥对美容也会注意这一点我了解,但现在不是展现优雅的场合吧,混蛋家伙!』 「不要随便迁怒啊,老爹。不管干什么指甲都是非常重要的吧。如果被什么让指甲给裂开了或者被拔掉了的话,不管是开枪射击也好还是要触碰光学键盘也好都会变得很麻烦了」 路西法多刚回答完都市警察斯诺里?温赛特的发言,已经年纪不小的两名男士就发出了悲痛的悲鸣声。 「呜啊,不要说了。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好痛……」 『这种微小但是又持续不断的讨厌的疼痛就免了。男子汉还是要被子弹击中!』 而对正龇牙咧嘴的抗议着的部长马尔切洛进行了责备。 「大叔。你所想表述的我能了解,但是疼痛跟性别是没有关系的吧。就算是同性恋也不会喜欢指甲被拔掉的哦」 『并不是小小的疼痛,而是能忍耐被枪击中后的疼痛的这样才是男人,我想说的是这个!』 「那么阵痛又怎么说。生产时的痛苦,我可是听说就算是男人也会因为忍受不了而死掉。按照大叔的观点能够忍受最大的疼痛的女性,才是最有男子气盖的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哦」 『男人又不会生孩子,所以不能忍受阵痛有什么不对!』 「这已经是狡辩了啦!」 在都市警察的部长以及宪兵队队长对于名为“男子汉气概的疼痛”,这一非常主观性的问题进行讨论的期间,被夹在了当中的路西法多虽然只是沉默的注视着画面,却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自言自语道。 「被袭击了……?」 『诶?不是,这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情况——』 由于在都市警察里发生的爆炸事件的关系,而将以守护天使?红为首的电脑刑警们交予路西法多进行保护的部长,似乎并不认为在做了此交换后都市警察本部会再次遭受袭击。 伸手制止了对方慌忙对误会进行的辩解,黑发的大尉从椅子里慢慢地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他是不是要去饮料机那边,结果却拐向了什么都没有的方向。脚步的幅度不大,奇怪的是脚歩迈动的速度也很慢。 并不认为对方有目的性并且觉得脚歩也很可疑的马尔切洛开口道。 「喂,怎么了?」 「……不可以,尼可……要保持住清醒……」 「喂!是有超能力的那家伙?你是说那个拉斐人被击中了!」 对于想要把握形势的友人路西法多并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急躁的将护目镜摘了下来。 通过监视器看到了那张视线游荡在虚空中的美丽面孔的部长,因为那蕴藏着金属般的光芒的金色的双眸倒吸了口气。 「……呼唤……尼可,呼唤我……不要让意识被黑暗呑噬……呼唤我……强烈的,期望」 向位于远处的某人低喃着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强势命令的语气。 「喂,你既然说被袭击了,位置——在……」 从高大男人的身后走近的马尔切洛,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打算拉回对方。但由于用力过猛的縁故,原本只是很松的拿着的护目镜,从路西法多的手中飞向了半空。 同一瞬间,淡淡的光芒将两人包围起来。 『呜喔……!消失了?』 温赛特部长惊讶的叫了出来。 察觉到两人被奇妙的光芒所包围的事情,就在凝神注视着的他的眼前,被宇宙军将校的黑色制服包裹住的两名男性的身影消失了。 身处都市警察本部的部长所看到的监视器的画面中,播放出的是好像一开始这个地方就谁都没有过一般的无人的房间。 不是的。奇妙的迟了几秒才落到地板上的护目镜发出了声音。 比平时落下所经过的时间要长的这种感觉是错觉吗。 ——……难道说……空间被扭曲了吗……? 尼科拉伦自从在卡加?尼萨里那里听说了路西法多在士官学校时代被绑架到了宇宙军的脑科学研究所内进行人体实验,最后在被解剖之前获救的事情后,对於当时那个事件也多少作了些调查。 从现役情报部的熟人那里得到的数据,对於作为主犯至今逃亡在外的男人,得到了某种程度的了解。 塞伊特?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通称阿鲁贾哈鲁教授。是曾在学都担任教授一职的优秀的科学家。教授这一尊称就是由於这段经历而来。与多宗关於人权的侵害案件有关,而被银河联邦宇宙警察以一级犯罪者进行通缉——这种程度的情报虽然很轻易就能入手,但不知为何更进一步的经历却无法查到。 来历不明的人物本来是不可能成为学都的教授的,要成为教授必须经由那边的三名教授的推荐以及教授会的审查。 能将经历进行隐瞒的,是对於如果将自己与这个犯罪者之间的关系予以暴光会感到非常困扰的人物,也意味著对银河联邦而言是处於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地位的事实。 虽然名字是属於地球系,但从传送过来的映像中,地球系的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橘色的肌肤判断,属於混合种的可能性很高。 凌乱的卷发散落在充满知性的宽广的额头上,被雕刻出来般深刻而精悍的面孔,深深的眼窝中灵活的蓝色双眸,肥厚的双唇上蓄著从下颚开始被保养得很好的胡须。 看上去像是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但如果说是比较年轻健壮的六十岁也同样说的过去的外表。 一百九十五公分的身高,作为学者是一个身材魁伟的堂堂男子,有着即使在上流人物聚集的地方出入,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气质和威严。 事实上,在为赏金猎人们提供的参考映像中的他,穿著合体的古典式设计高级的服装,以能於声乐家媲美的优美嗓音使用银河系共通的高等语言,以人类所能达到的理想身姿论述著艺术与科学。 被列举出来的违法行为——或者说所犯下的罪行的列表中,只会得出一个将人类全都当作细胞的集合体的疯狂科学家的形象,但映像中的阿鲁贾哈鲁教授,光看外表的话是会被认为具有很高的智慧和良好的教养,并拥有丰厚财力的人物,予人以强烈印象的充满魅力的男子。 ——一定要通知路西……。 用药物夺取自己的意志和自由,给予活生生的被支解的痛苦和屈辱的家伙,对有著相当高自尊的路西法多来说一定想要亲手杀死他吧。如果告诉他对方就在这里的话,绝对会因此而狂喜的。 面部朝下的俯卧著,以手肘撑起上身的姿势,是无法取出置於外套口袋里的携带终端的。尼科拉伦将身体的重心倾斜,利用向旁边倾倒的趋势翻了个身。 趁着身体朝上的机会,放在胸前的右手伸向了外套内部。但是微微颤抖著的手指指尖虽然已经碰触到了外套的表面,却没有能够将携带终端取出来的力气。 更不要说按住受到枪击的腹部的伤口,以尽可能的减少出血量也是不可能的事。 腹部的伤势波及到了内脏。如果是地球人只要在超出失血量极限之前进行适当的处理就没事了。 但是,对於柔弱的拉斐人的身体而言,承受了枪击并摔倒在铺设过的路面上的这份冲击,是相当程度的负担。 意识在迅速的远离。 发动了能够传送到基地的强大的心灵感应,在还没有从先前的这份勉强的行为中恢复过来就受到了袭击。 如果昏倒在那吞噬著意识的深渊中的话就会死去,有了这样的预感。 虽然从一线上退了下来,却依旧锻炼著作为拉斐人的身体,正因为如此尼科拉伦才没有在受到冲击时死去,但这也已经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路西法多……抱歉,似乎无法再次回到你的身边了……。 就在这时,犹如就在耳边的低喃的“声音”响起。 『……不可以,尼可……要保持住清醒……』 正濒临著死亡的拉斐人,抱著为什麼会听到友人的“声音”这个疑问,在心里作出了回应。 ——好想睡……非常非常的想睡下去。而且……身体好重……好像要沉入地底一般的感觉……。 就这样好像在等待着死亡的睡眠向更深远处堕入着的拉菲人的意识,被强有力的“声音”拉了回来。 『……呼唤……尼可,呼唤我……不要让意识被黑暗呑噬……呼唤我……强烈的,期望』 与这份深沉的声音相呼应,黑暗中有了微弱的光芒在闪动。 变得模糊了的意识被光芒所吸引,稍稍的找回了一些。 描绘著记忆中友人的身影,在心中小声的念著他的名字。明明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回忆起来的却是有着高大的身躯宽厚的胸膛和那双大手的现在的他。 翘著唇角的弧线嘲笑时的男子的表情,温柔的带著担忧的低沉声音让人从心底感到愉快。 想再见你一次—— 徘徊在尼科拉伦心中的思念变成了希望,希望又变成了渴望。 ——好想再见你一次啊,路西法多……! 倒在街道的行人道上的尼科拉伦的上方的空间被撕裂开了,从那个缝隙中透出了光芒。 并不是单凭肉眼就能看到的。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超能力者,通过自身超感觉的能力,看见了那个撕裂了空间的力量所散发的光芒。 是六芒星。与平时常见的那种上下各有一个左右有两个尖角的形状不同,而是上下各有两个左右有一个的突出的尖角的星形。 拉斐人能够将某些特定的超能力者们发出的独特的波动转变成视觉上的图像来进行感知。波动越是强烈,所描绘出的星形就越是清晰。 是在过去曾被称为的王家之星。在居住于拉斐星的拉斐人因为西坦病毒而灭亡之前,王家之中存在着许多拥有强大力量的超能力者,虽然以他们力量的波动也能描绘出六芒星来,但王家早已不存在了。 最后的女王的儿子,超a级精神感应者的马里里亚多王子死去了,而作为女王的侄女担任新生的拉斐行星代表一职的尤菲米娅公主的能力很弱,如果使用了能描绘出王家之星程度的力量的话就会立刻倒下。 但是,尼科拉伦知道另外还有两个人能描绘出王家之星。他们不要说王族了就连拉斐人也不是。 其中一人是自己的上司奥利维?奥斯卡休塔少将。另一人就是o2的儿子——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 就像是被那虚幻的星形给予了力量的尼科拉伦恢复了意识,张开了蓝色的双眸。 黑色的身影,立刻就降落在了一旁。弯曲了膝盖以吸收冲击的姿势让人想起了黑色的大鸟。 稍稍过了一会儿再次落了一个人下来。在平安落地的人身后踉跄了几下后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痛—!嗯?怎么了?喂,这里是——难道真的是流民街吗……!」 听着身后同伴半陷入恐慌状态的叫声,路西法多一边将其无视,一边在倒下的友人右手边单膝跪了下来。 残留在背部的长发的一部分,从黑色制服的肩头处滑落到了前面,看到了这个的尼科拉伦才确定了对方的真实。 「…………!」 「没事的。马上就能治好」 面对想要叫出自己的名字却无法发声的对方,一半的虹彩变为了金色的男人微笑着伸出了手。 ——那只手,在几乎就要踫到因为沾染上了血液而变成黑色的外套的腹部位置前停了下来,拉斐人的身体瞬间产生了变化。 侧腹处热了起来。急剧变化的体温与其说温暖不如用炽热来形容,但绝不是会令人不快,而带着微微的刺痒感。这其实与痊愈前的伤口会感觉到刺痒是相同的道理,在想通这一点之前尼科拉伦的枪伤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施于对方身上的力量出现了轻轻被弹回来的感觉,这让意识到伤势已经完全治愈的路西法多将手伸了回来。 在这期间早就将周围巡视了一遍,大致把握了状况的宪兵队队长,向正在站起身的友人开口道。 「托倒在那边的家伙和发生了枪战的福,行人都逃走了是再好不过了啦。在街道那头的家伙们和远处被包围了的人发生骚动,还没有造成什么麻烦的事情前,最好是先从这里离开。——……真是的,究竟是要无常识到什么地步的家伙啊」 在冷静的报告完情况后又小小的嘟哝的马尔切洛,对于被卷入到了即使是在超a级超能力者中也几乎没有过成功案例的空间移动,要说成是非常识的话他自己其实也是相当异常的这一点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与路西法多相处久了,大部分的人都会对他作出的事情不再感到吃惊。 「格拉蒂呢……?」 在接受马尔切洛的意见开始移动前,路西法多一边站起,一边快速的搜索着六芒人的女军曹的身影。 除非是本人也倒下了,否则她是不会丢下被上司委托予以保护的人身边离开的。 地上躺倒着因为枪 击死去的男人们的尸体,连尼科拉伦也因此而倒下,从这一点来看马尔切洛推测的发生过枪战可以确定就是事实。能让格拉迪威斯连对受伤者的紧急措施也没有做,就离开这里的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将视线移向位于与男人们的尸体相反的方向的男子高大的身体,不经意变得僵硬停止了动作。 「喂,怎么了?」 蓄着胡须的宪兵队队长,察觉到了可疑而边出声询问边顺着日蚀眼的视线看去。 一位人品看上去并不低下的身材高大的绅士正站在那里。 修剪得很短,并且很漂亮的连接在一起的嘴边与下巴上的胡子,给人留下风流、性感的印象。 即使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观察过许多人的马尔切洛,也无法判断出对方的年龄。能与外表和气质相符合的年龄的范围实在太大了。 虽然对服装的喜好非常的古旧,但是不仅长相英俊而且似乎也很富有的样子,无法断言是女性绝对不会喜欢的类型。——但是,判断出无论是阶层还是年龄上的守备范围都比自己要广,是个相当受欢迎的家伙,马尔切洛给对方贴上了是自己讨厌的类型的标签。 三秒内就将类型作了分类的宪兵队队长,对于明显属于上流阶层的男人,却泰然自若的站在满是尸体的流民街的行人道上这一点,因为感到不自然而皱起了眉。 就像要把路西法多吞下去一般注视着的冰蓝色的双眼,因为怀恋的微笑眯成了细缝。 「多么绝妙的重逢啊!你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连想都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呢。你真的是太棒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带着一目了然的喜悦的笑脸打开着双臂。 马尔切洛加深了眉宇间的皱痕。 超级美形又是天然呆的友人,说他是奇迹的存在这一点是很赞同没错,但对方歌剧家般的美声和演戏一样的动作,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并不只是因为那多少夸张了的奇怪和滑稽的言行,只是有哪里——有什么让人感到讨厌。 看起来似乎是故交的样子而向路西法多看去,却因为他异常的样子而倒吸了口气。 虹彩全部变成了金色。端正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加上那双异样的双眼,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马尔切洛在瞬间醒悟到,这个年龄不祥的绅士就是路西法多曾说过的“有个想要亲手撕成碎片的家伙”。 紧紧握住拳头的路西法多从咽喉深处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就在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飞扑了过去。 没有使用挂在腰间皮带上的枪套中的手枪,是因为对突然向平民拔枪射击是很糟糕的行为这一点还有理性在运作呢,还是相反的只是被激情所驱使而忘我了呢——。 虽然以平时泰然的路西法多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但从双目的色彩看来恐怕应该是后者了。 即使是一直积累着格斗训练的士兵也无法避开的一拳,绅士只是稍稍的后仰就躲了过去,而接下来的迅猛的飞踢也通过快速闪躲到一旁而逃开了。高速的动作就连双眼也无法捕捉,绅士的身影在消失之后又重新回到视线中。 然后,马尔切洛注意到失去了身着套装的高大男子的路面上有谁正倒在那里。 穿着迷彩服的大体格的身体,被染湿的路面,扔在一边的冲锋枪。 从肘部开始与身体分离了的手腕,以握着冲锋枪的状态滚落在旁边。 「……啊!」 感觉到了危险的宪兵队队长,将失去意识的拉斐人抱了起来,考虑着能否到街道的另一侧去而环顾着道路。 因为害怕在两人到达前在这里发生的枪战的关系,四周的行人全都消失了是很好,但交通量本身并没有发生改变。 从发生爆炸的主干道过来多少有了一些距离,在接近黄昏的这个时间带的马路上,线性车以着相当的速度在穿梭行驶。要以双手抱着人的状态横穿马路无疑是自杀的行为。 交替的踢腿的路西法多,重新摆好了攻击的架势,却被进入视野一角的迷彩服停止了动作。 阿鲁贾哈鲁看着因为想要攻击自己的欲望,和对部下的身体的担忧之情所纠葛而无法动作的路西法多,露出了非常开心的表情。 「那个六芒人的女兵,好像很喜欢你呢。自从知道你到卡马因基地上任以来,只要有关你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会有人向我报告,所以知道了很多的事哦。比如说如果杀掉那边的拉斐人,你会感到非常的悲痛吧——」 「难道说,就为了这个你……!」 「你还喜欢吗?就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招呼哟。因为被蕾丝抢了头筹,所以我就想用这种间接攻击的方式吧。想要得到你的这份热情,可是不会输给她的」 指定通缉犯说着很自我的言语站在那里,发出吃吃的笑声。 马尔切洛对自己所见到的这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类的犯罪者有了了解后,鸡皮疙瘩站了起来。 藏在友人所说的要将对方撕成碎片的危险的话语中的,是从心底感到恶心的两人间的因缘,一旦听过后就无法遗忘,绝对会感到后悔,也从没有想要知道它的想法。 黑发的大尉利落的从腰间的枪套中拔出了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仇人。 「恭喜,还真是情投意合的两人哦」 话音方落,不带丝毫犹豫的就开了枪。 一发,两发,三发——。 几乎只能听到一声枪响的速度扣动着扳机,以不可能射偏的超近距离向套装的胸口开枪射击。 在看到大幅度摇晃着后退的男人倒下后,路西法多把手枪放回枪套中在格拉迪威斯的身边单腿蹲下。 肘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断了的女军曹,用左手将右腕从根部紧紧地捏住,然后又在倒下时以向那一边的姿势通过体重将其压迫住了。 严重的并不是艰难的止住了大量出血的右手的伤势。从头上流下来的血将面孔全部染成了红色。 对变得相当凄惨的状态没有畏怯的上司,将她的头托了起来。 还有脉搏。 对强韧的六芒系菲拉鲁人的生命力予以了感谢,然后将被丢在道上的右手捡了回来。经过锻炼的肌肉的褐色的手腕,有着相当的重量。 但是,因为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存在的关系,冲锋枪被紧紧地抓着,无法松开来。 不得已只能继续保持让右手握住枪的状态,将手接在身体上,调整好角度让伤口之间重合起来。 再次使用治愈能力的路西法多,因为首次体验到的感觉而不禁瞠目结舌。 打比方的话,就像干涸的大地吸收了雨水,瞬间从变得润泽的土地上种子发了芽植物向天空伸张的景象。将原本经过长时间才拍摄出来的映像用快进来观看时的,对旺盛的生命力的姿态的哑然,以及对其贪欲的敬畏之感。 现在的路西法多所感到的震惊就与这个很相似。 格拉迪威斯的身体,为了恢复自身的肉体,而贪婪的索求着能够给予细胞活化能力的“活力”。 身为混合种的女性的肉体,由于遗传优势的关系而几乎完全属于六芒人这一点虽然予以了感谢,但这一次却产生了不妙的感觉。 促使着头部的伤口再生的他的力量没有得到回应。唯一感觉到的回应却是来自头皮部分,就像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表面化的伤势一样。 不想去考虑的可能性,想要逃避的结论还是被得出了。 ——……连脑部也波及到了的伤势吗……! 被坚固的头盖骨保护着的脑部组织非常的脆弱,自己依赖至今的细胞活化能力,决不是万能的。 伤口处的细菌感染或者受到冲击时产生的脑部的肿块,还有脑浆的流出也充分考虑上。就算只是凝固的血液将组织压迫住,生命也会陷入危机,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机能障碍将作为后遗症出现。 现在就算再怎么考虑力量无法达到的部分也无可奈何。既然被切断的手腕已经复原,头部的出血也尽可能的止住了,也算是积极的结果了吧。 另一边,马尔切洛?阿历沃尼也注意到了抱在怀中的拉斐人的异样,而瞪大着眼。 面色不是普通的难看。与开始抱起来时见到的青白不同,已经失去了血色。 枪击时的冲击加上失血后的贫血而造成的昏厥,这样的猜测着。 就算再怎么纤细抱着不会感到辛苦,但两手都被占据了的现在这种状况下,无法去摸他的脉搏。考虑到一旦尼科拉伦的身体发生恶化的情况,为了寻找没有障碍的地方而四处转动着头。 救助的如果是普通的男性,应该会想都不想就丢在马路上了吧。而且原本来说将同性用双手抱着这种感觉讨厌的事情就是绝对不要做的。 拉斐人就好像美丽的女性的外表,扰乱了宪兵队队长瞬间的判断。 他有着就算是对军队中的心理医生也无法言明的心理创伤,在面对纤细的女性时无论与对方关系的亲密度,都会产生近乎罪恶感的愧疚。 查看一下周围的话,就会与那些远远围观着这里的人们充满敌意的视线相交,是会连体温也下降二、三度的感觉。 虽然说是流民街的住民,却没有在行星政府作过正规市民的登记也没有缴纳过税金只是没有得到认可的移民而已,但与黄色城的居民从服装上看不出明显的区别。 有区别的,只是对原本守护卡马因市的治安的都市警察和宇宙军所抱有的敌意的心理。 无视掉他们投来的注视采取行动虽然很容易,但也存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这边展开攻击的危险的人物在,还是不要不小心的刺激到他们将他们的存在放在大脑的一角里予以留意吧。 马尔切洛对是将尼科拉伦送进位于马路边的大楼一层中的商店里,还是把他放在靠近路旁立着的用来呼叫线性车的电线杆下面而犹豫了一会,结果还是选择了可以方便使用线性车逃走的室外。 呼叫用的电线杆,是做过光泽消除处理的金色的金属制品,应该是由其他什么东西的旧骸做了改装。虽然与黄色城的那些设计上很相似,但与正式的所不同的是无论整体上还是细微部分都有着粗糙显眼的地方,就好象象征了这座冒牌的街道一样。 放下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身体,让穿着外套的上半身保持着依靠在有着弯曲曲线的电线杆侧面的姿势,然后伸手向颈部的颈动脉探去。 摸不到脉搏。 是因为失血的关系吗,还是由于受到枪击时的冲击吗,或者说两者皆是吗——。 ——……开什么玩笑啊,拉斐人!特地还咻的一下从基地飞过来的那个非常识的男人,不是都给你把伤治好了吗……。 在感到栗然,思索着还有没有挽救的方法的同时,开始着手于实施心肺复苏法。虽然是需要小心谨慎对待的身体,却不得不横放在坚硬的步行道上。在保证了气道畅通的前提下,口对口人工呼吸法两次,然后是心脏按摩三十次。由于是曾经做过很多次所以还能记得。 绝对不可以让那个男人如此珍惜的人死去。 在配备有人工呼吸器和aed的输送艇到来前持续做着的话,就能保证一直保持到军医院了。 完成了两次人工呼吸,正为了实施心脏按摩而抬起头时,马尔切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在近距离心脏被手枪击中,明明已经变成尸体倒在步行道上的男人,就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的站在那里。 近乎于恐怖的震惊虽然只是一瞬的事,但却被必须要继续进行复苏法的义务感所束缚而无法移动,只能拼命的向正在以治愈能力救治濒死的部下的友人发出警告。 「路西法多。后面……!」 路西法多对于宪兵队队长没有喊完的话作出了反应,手伸向了挂在腰间的手枪。 因为手在中途就被谁给捉住了而愕然不已。对于背后有人在偷偷的接近,完全没有察觉到。 右腕在被用力向上扯的同时,站在背后的家伙的左手放在了路西法多的脖子上,紧紧地掐了住。 依旧继续施以治疗在格拉迪威斯身边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脖子却被抓着,被迫向上拉扯的他,只能逆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在给予决定性的一击前,都不可以放松噢。我对你可是连身体内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但你对我却是一无所知」 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被指尖深深陷入的颈部感到了一阵刺痛。——随即,皮肤上传来了湿润的触感。 「你的血液中的香味。让人想就这样把头给弄下来的令人怀念」 「……大变态,混蛋家伙……」 「在这种体势下还逞无谋之勇是不会让人称赞的哦。如果这里有能够将你的脑细胞以新鲜状态保存下来的溶液和容器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的就把你的头带回研究所的哦。能够像这样轻易的得到你的头的机会,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呢。……所以请不要说出这种冷淡的话语来引诱我了」 「……!」 路西法多感到像刀子一般尖锐的指尖在挖弄着脖子上的伤口,身体不自禁的僵硬起来。 虽然想要用念动力摆脱远离对方,但这种好像脖子上摆了把小刀一样的局势下,还是对方动手时的速度要快一点。 而且,对于格拉迪威斯的伤势能进行多一点治疗都好。应该就快要到了的输送艇上,并没有能够进行真正的治疗的医疗器具。 就算是以旺盛的生命力为傲的六芒人,如果没有了路西法多的力量,恐怕在运送到军医院前就会不支身亡了。即使是赶上了,在众多的处理上所耗费的时间也会使后遗症加重危险性增加。 俯视着紧咬着牙,忍耐着痛楚的美貌男人的阿鲁贾哈鲁,带着邪恶的表情笑了起来。 「真不错呢,这副表情。真不想见到这张脸被药物所浸泡。都没有见到过你的这种表情。……那个时候,因为性急的赞助人罗罗嗦嗦的关系而作了乱来的事,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再多研究你一些呢。所以,把你的情报从宇宙军手中带出来了哟」 已经几乎回复到常态的黑色的日蚀眼瞬间睁大了。 被绑架到宇宙军的脑科学研究所,作为人体试验的实验体的自己,预定在第二天里就会被进行脑部解剖。 在听说了有这样的记录留下来后,对于在千钧一发时救出自己的父亲和他所领导的情报部抱持着感激,但是——。 直到现在这一刻,都还从宇宙军的追捕中巧妙的逃跑而且被路西法多视为最高等级的指名通缉犯,开心的看着年轻者惊讶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被厄运强烈的家伙诅咒了?因为必要的研究数据都复制下来带走了,所以即使将赞助人和研究所以及助手们都舍弃掉,我也还是什么损失都没有噢。对了,除了要与你短暂的分别这件事,而感到了痛苦……」 马尔切洛一边对尼科拉伦做着不知是第几轮的心脏按摩,一边因为所听到的阿鲁贾哈鲁的台词而身体一震。 只是听到就让人无法忍耐的充满妄念的话语,简直就像是不伦之恋一样的让人背脊发寒。 从这个男人的言语中得到的片面的情报中所能作出的推测的范围并不广,但是路西法多对这个男人,究竟怀有多么强烈的宿恨已经大体能够明白了。 并不仅仅 是因为现在这里正濒临死亡的拉斐人的情报军官和女军曹,就连自己在面对他的反击时也无法阻止对这一事实而悔恨不已。 真实面目不清的混合种的绅士,即使被手枪击中了胸口也不但不在乎,甚至连做出反击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连路西法多也无法对付的对手就算自己开枪射击,结果也是无法杀死他的吧。 被想要一试的想法的诱惑所驱赶,还有考虑到路西法多想要有什么人能够做出反击的心情的话,就会被由于无力感而来的对自己的愤怒所压死。 阿鲁贾哈鲁对这再次捉获在手的最优秀的实验体,以男性低音的优美嗓音作着甜美的低喃。 「不知想了多少次要用这双手重新夺回你。因为渴望而来的焦急让人好像就要死去。但是,你一定不会想再见到我就算回忆起来也会被认为是个讨厌的男人吧——一想到这个,就感到好难过。……你刚才说的情投意合这句话对我是多么的得意忘形,你是不会明白的吧」 「谁管你啊。我无所谓,快点下地狱——……!」 被治愈能力治好了的脖子上的伤口再次被指甲刮出了浅浅的伤痕,将骂音封了起来。 「为了庆祝命运的重逢,就像过去那样的接吻吧」 「谁要和你这种——呜……!」 「太过逞强的话颈动脉可是会被切断的哦。就算伤口能够治好,失去的血液却补不回来了。虽然能够随意玩弄因为贫血而无法动弹的你也是一种乐趣,但还是让清醒的你听从我更加令人新鲜和有趣。……好了,男孩,把嘴张开吧」 把牙紧咬到了发出声音的程度的路西法多,因为逐渐加深的伤口中散发出来的血的腥味而皱起了眉,服从了对方的催促。 看到青年的屈服的阿鲁贾哈鲁,隔着对方的左肩弯腰靠了过去。 「……呜!……唔……!」 从路西法多的嗓子里发出了激烈的厌恶的呻吟。 被牢牢捉住的右手因为想要挣脱,而冲动的挣扎了几下,但是由于对方强有力的力量而无法如愿。 然后,阿鲁=贾阿非鲁教授继续抓着路西法多,怀着深深的执念吻了上去。 现在,在手中所捉着的存在,就好象是要竭尽全力一样的贪婪着对方,舌头用力的连口腔深处都蹂躏到的纠缠着,傲然的为所欲为的强势。 强烈的执柪——有时,也是一种残酷的温柔。 下颚被好像就要捏碎程度的力量所捉着,牙关被迫松开,路西法多不得不忍耐着连鸡皮疙瘩也站起来了的因为仇敌的舌头在嘴里翻弄的恶心感。 并没有持续很久,放在格拉迪威斯身上的手收了回来,握在了阿鲁贾哈鲁的左腕上,试图将它拉开。 被犹如小刀般锋利的指甲撕裂的血溅了出来。小指的指尖伸进了伤口中,不容拒绝的来回转动。 「呜……恩——……!」 沉重的悲鸣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一边不断重复着心脏按摩。一边带着担心的目光向友人看过去的宪兵队队长,因为无法正视眼前的场景而将视线落在了手边。 就在此时,耳朵捕捉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输送艇的引擎音。 马尔切落一边在心中暗叫万岁,边将手伸进了放有携带终端的上衣的暗袋。按下了在发生紧急事件无法通话状况下,用来发出求救信号的发信按钮。 阿鲁贾哈鲁也注意到了这个声音,停止了对手中的青年的玩弄抬起了头。 一直等待着反击的机会的路西法多,没有放过这个契机。能够在念动力的驱使下作出细致的动作的黑色长发,从腰间的枪套中抜出枪,放在下面的左手握住了武器。 以很勉强的姿势将枪口指向上方,从下面能将下颚打穿的角度扣动了板机。 在看到枪的瞬间,阿鲁贾哈鲁的身体飞速的跳开了。 立刻,路西法多在站起来的同时连续進行射击,向对方的头部开了两枪。 虽然射击很准确,但躲闪似乎也简单般,混合种的男人以不属于地球人的反应速度向一旁闪开。 路西法多判断出要用手枪来达到目的是很困难的。因此快速的,将手伸向了女军曹身边和空弹匣一起滚落的冲锋枪。 顺利的接上了神经的格拉迪威斯的手腕,松开了因为紧张而握住的枪。 枪身因为握的太过用力而变了形,路西法多不禁的咋舌。 被阿鲁贾哈鲁的大力长时间捉住的右手还残留着麻痹感,无法随心所欲的行动。 所以还是用丢掉了手枪的左手将之捡了起来。 要阻止住移动快速的敌人的行动,还是用能够在一秒内发射三十发以上子弹的轻机枪进行扫射更好。 但是,直觉到他的意图的宪兵队队长,一边将尼科拉伦的上身护进怀里一边叫道。 「住手!会被流弹击中」 路西法多对友人们也在敌人移动的路线上进行了确认,不得不放弃了攻击的念头。 莱拉乘坐的输送艇也正在向这边迫近。 马尔切洛對于总算能够活着回到基地感到了安心,小小的松了口气。并用手摸了摸拉斐人的脖子。 再次进行心肺复苏法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而調查了脉搏。 虽然很微弱,但能摸到脉动。 就在马尔切洛因为辛苦的劳动有了回报的喜悦而裂开嘴时——。 「空着手回去也太过无趣了,所以可以把这个拉斐人给我吗」 用在训练的积累下的军人的反射神经将手枪拔出,指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但是马尔切洛并没有能够击退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自己的人形怪物的自信。 恐怕头部才是弱点,他这样的考虑。 但是,在进行对人射击训练的时候,就像对射击初学者所说的要瞄准不仅面积大而且不会移动的腹部一样,打穿移动速度很快的对方的头部是件困难的事。 连路西法多都必须要借用冲锋枪的男人的速度,只具有地球人水准的反应速度的自己要如何才能捕捉到。 ——臭狗屎。打架是要靠气势的! 将好像看虫子一般的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宪兵队队长训斥着自己。 就在这时—— 地面突然的,大幅晃动了起来。即使是坐在步行道上也能觉察的,就像是有什么眼睛看不到的巨大的家伙,从步行道的左边一下子跨到了右边一样。 步行道上深深的龟裂开来。而这裂缝究竟有多深,如果不是站在旁边是不会明白的。 看到这条龟裂而哑然的抬起头,才察觉到阿鲁贾哈鲁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被大大的拉开了的事实。 既然自己这边完全没有动过,而对方会大幅度后退的原因,是因为龟裂就发生在那个男人所站立的地方的关系——。 「路西法多……?」 终于思考回复了正常,想到了超常现象发生的原因。 正站在格拉迪威斯旁边的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在他周围的景象,就像是透过摇曳跳动的火焰眺望出去般的被扭曲了。 而与那摇曳相互应的,飘散在空中的路西法多的黑髮也不断起伏,看上去就像是拥有独立意志的活的生物一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不仅是带着金属光辉的金色的眸子和飘动的头发,没有表情的白皙的美丽面孔是最让人感到异样。 缺少了所有表情的面孔,看不出是属于人类的脸。 马尔切洛自己本身是个将喜怒哀乐很明白的表现出来的性格,對于表情并没有很大变化,面对重大事件也依旧是张扑克脸的路西法多,一开始并没 有报有什么好的感想。 虽然看超绝美型拿架子感觉也很讨厌,但比起现在像非人类的他来说要好的多了,想这样传达给那时的自己。 意外的阿鲁贾哈鲁笑了起来。 「终于开始认真了啊。最接近我所想制造出的理想的人类的你的力量,快点让我见识一下吧!」 似乎兴奋起来的张开双手,奇怪的话语从口中溜出强烈的催促着。 从这些话中,这个男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对路西法多做了怎样的事情,宪兵队队长已经能够猜出来了。 变态性欲者和疯狂科学家可说是最糟糕的组合。可以想见的是被作为玩具对待的路西法多的麻烦,一定是超乎想象的。 将步行道开了一个大口子的龟裂的两侧,产生了细小的裂缝。 眼看著那些裂缝,分裂成大量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向空中浮起。大如拳头,小如小指一般程度的石头静静的停在了半空。 见到如此非现实的景象,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笑意却涌了上来翘起了嘴角。 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过的超能力英雄的连续剧一样。 幼儿时期就从通过操作遗传因子制造出超人以用于军事方面的组织中逃脱的主人公们,在逃离追踪的魔掌的过程中成长,发展出各种各样的超能力最后将组织崩坏瓦解,这样的故事。 超人总的来说,本用於制造义肢和移植用器官的技术,很容易就会被转用到人体复制上,加上从对删除遗传病因子的研究中,通过操作遗传因子人为产生具有特定能力的潜质和容貌的孩子,也就是所谓的designerchild的诞生。 虽然无论哪一边都制定了严格的伦理规定,但对於像阿鲁贾哈鲁这样的走歪路的科学家的出现完全是防不胜防,如果是路西法多的克隆,真的有可能被利用在军事方面——只是,管理上面恐怕也会变得棘手,曾近距离见过本体的天然呆的人这样想道。 同一时间,就在马尔切洛沉浸在逃避现实的思考中时,原本静止在半空的石头,一边旋转著一边缩小了相互间的间距,化作了腾跃在空中的石头的大蛇,向阿鲁贾哈鲁袭去。 像是为了吞噬猎物而张大了嘴的蛇,石头的漩涡在想要看到超自然攻击的阿鲁贾哈鲁的跟前变换了密度,一瞬间扩大了面积。 就看见那个身著古式西服的高大身躯被石头的漩涡所吞噬。 此外,大量的石块也杀了过来。 出现在空中的石头的大蛇,从马尔切洛的眼前飞到主干道上,就用了数秒的时间 但是,宪兵队队长却没有工夫去注意阿鲁贾哈鲁的情况。 因为被与大块的石头相碰撞后,飞快的弹出漩涡外的较小的石头纷纷击中,而发出了悲鸣。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为了不让好不容易复活过来的尼科拉伦的心藏再次停止而将他抱在怀中用身体掩护他的关系,暴露在了更多的石子之下。 一块大块的石头直接向头部飞过来作出了决定性的一击。因为撞击而合上的眼帘内一道亮光一闪而过,随即剧痛袭了上来。 「好……痛——……痛!!!」 「没事吧?」 一只手抱住超痛的头一边骂著粗口时,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因为声音的过于接近而惊愕的抬起头时,从正面直视了那双异样的金色的双眸。 连思考都来不及,身体反射性的向后倒去。 想要被金色所吸入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浮现出的是黑色的双眸。 「抱歉」的e5695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拉住简短的说完后就准备起身的男人的长发的一端,急切的将他留下。 「等一下,喂。被正pikapika闪著的眼睛突然就靠近到了鼻子前面,通常谁都会感到吃惊的吧。相比起来,我更希望你为我头上的肿包道歉!因为被超大的石头撞了一下,还以为头会爆掉呢」 像是为了不给对方乱想八想的机会一样,用愤然的口吻滔滔不绝的说著。 「这个也道歉。但其实如果爆掉了我反而还能治。我的力量对跌打损伤之类的无效」 「没用的家伙!」 「抱歉」 对於故意找茬的马尔切洛,路西法多苦笑著道了歉。 「说起无效,马贝利克少校曾一度心跳停止。虽然作了心脏按摩后总算脉搏回来了,但不尽早治疗的话」 为了不被就在头顶上方附近的输送艇的引擎声所淹没,马尔切洛不得不用很大的声音才说完了后半部分。 持续的枪战,连破坏了步行道的念动力的发动都目击了的流民街的人们,虽然一直用交替著恐惧和好奇的表情从远处观望著军人们,但被异常的低空飞行的输送艇所惊吓,正骚动著望著天空。 马尔切洛的携带终端的呼叫音响了起来。 路西法多向还未恢复意识的尼科拉伦的身体伸出手,宪兵队队长一边将他交托给那双手,一边单手伸进了内袋中。 马尔切洛与乘坐在输送艇内的莱拉开始了通话。首先,就被要求对应该待在基地的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予以说明。 同时,背后的路西法多回到了格拉迪威斯的身旁。 女军曹也好尼科拉伦也好,都必须尽早的得到治疗。 如果这里是黄色城的话就能联络都市警察交通局,将线性车暂时的停止通行,以使输送艇在主干道上著陆,但是在流民街这是行不通的。 为了濒死的两人而要想要节省时间的路西法多,并不准备等担架用绳子放下,将人一个个分别送上去这种一般的收容方法,而想用念动力。 先不论有多少观众,在步行道上制造出深深的龟裂,让破碎的步行道的碎片大量的飞起来的现在,再怎麽想隐瞒也是没用了。 比起让输送艇来运送,不如由自己将两人直接空间移动到医院要来得更快这一点也很清楚。 但是,无论是在宇宙港被卷入恐怖分子的自爆还是这一次,心灵输送并不是想一想就能完成的,要有一秒也好尽快从这里离开这样的焦躁感才能发动。 感觉到了送到输送艇后的生存可能性的自己的心,正妨碍著能力的发动。 ——不对,等一下。这一次,和上次的不同。好好的想起来。 从机密计划室的电脑监视屏中,监视著尼科拉伦他们乘坐的车子的动向时,那个毫无由来感觉到的,是和尼科拉伦“相连了”这样的感觉。 对方的情报纷纷流淌过来的那个,虽然和过去体验过的精神连接很相似,但与浓厚到了那种程度的一体感却全然不同。 在紫色城被狙击时,从守护天使红那裏强行读取过狙击手的情报,与那个感觉很接近。 只是,自己感觉到“相连了”的理由却无法说明。 对监视屏裏显出出来的流民街的映像予以观察,想著是否能进行连接。就变成了所说的“相连”的这句话。 尼科拉伦曾说过,路西法多原本应该是具有精神感应力的,但却被封印了。这大概是马裏裏亚多在自己懂事前做的吧。 这个封印在对电脑使用时却没什麽作用,是因为人工大脑和人类不同具有逻辑性,不会使情绪上有著缺陷部分的路西法多陷入混乱的关系吗。 马裏裏亚多相当害怕儿子的念动力的暴走。事实上由於已经发生过了暴走并造成巨大的破坏的原因,她的担心也是有理由的。 会对封印具有效用的人类的尼科拉伦“相连”,是为什麽呢。如果把人类的大脑看作是有机电脑,有能够进行连接的 可能性作为条件来考虑的话。 ——是了。是心灵感性者。 军医院裏也有心灵感应者在。 从由於封印的影响而倍受剧烈头痛的痛苦的路西法多那裏,因为感染到了同样的疼痛而抱怨的卡加?尼萨裏。 在这个地方,要怎麽做才能同白氏的内科医生做连接呢。不是当作与人类的对峙,而是作为活著的自律型电脑,如果不这样进行考虑的话封印就会发生作用,连接就会失败了吧。 问题是,缺少从这里瞬间移动时所需的迫切感的现在,要如何欺骗作为活人的自己的感觉呢。 路西法多在格拉迪威斯的身旁单膝跪下,从双手抱着的尼科拉倫的膝下抽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开始擦拭起残留在女性脸颊的半边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寄宿着强大的意志之光的赤红双眼一旦闭上,年轻女孩花样的容貌就替代了平日里精悍的女战士的印象。 父亲去世后,为了养活母亲以及弟弟妹妹而加入了宇宙军,她曾这样说过。 不仅仅是作为六芒人的遗传性特征的体力和战斗能力的出色,胆量很大头脑也不错。而且,爽直的个性里也带上了她这个年龄的少女的可爱的一面。 不想让她死。 转过头看回去,俯视着脚下的龟裂,还有正用携带终端和莱拉通话的马尔切洛的身影。 莱拉通过输送艇的监视画面看到地面上的情况后,對于步行道上延展开的龟裂一定会发出询问。 估计因为破坏公物而被揍是一定了。 路西法多仅仅只是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并不是像以往那样的暴走。是为了从变态的歪魔邪道的科学家的魔掌下保护住友人们,才有意识有限度的使用了念动力,反而是想要得到称赞的程度。 被政府机关认定了的超能力者,为了不让这份特殊能力对他人造成危害,根据银河联邦法被施加了深层心理上的具有强力负担的暗示。 万一,如果涉及到以正当防卫以外的目的伤害他人的行为的话,就会基于暗示对心脏施以强大的负担,最坏的情况就是死亡。 在联邦宇宙军士官學校的入校检查中,被认定为无法计测的超a级的路西法多,也没有例外的接受了这个处理。 即使如此还是让莱拉作为监视者存在,是因为他的能力实在过于强大具有危险性,而作出了日常性的抑制也是必须的这样的判断的关系。 确实作为抑制力莱拉发挥了作用。 会在爆发后说着“做都做了也没办法了”表示概不负责的路西法多,有时也会说出“我已经非常小心了……对不起”这种温顺的谢罪的语句。 就算被揍也好被踹也好,已经做了的行为后果既无法复原,也不是具有伤害他人意图的暴走或者爆发的话,莱拉的暗示是不会发动的。 更进一步,虽然莱拉并不知道,但是路西法多能够有意识的让深层心理上的暗示失效。 还是孩子的时候,曾从尼科拉倫那里学到过根据心理暗示的发动条件进行逆向思维的方法。 让这里的步行道从自己脚下,直到那个电线杆为止崩裂开来。只要这样考虑。站在这之间的人,与力量的使用并没有半点关系。 让一部分步行道上碎掉的东西在一定的空间里集合,让它一边旋转,一边投向主街道而已。如果有障碍物的话,就一起卷入处理掉。障碍物仅仅只是位于前进方向上的东西。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就是这样的思考方式。 尼科拉倫也说了如果在用自我暗示的程度也无法欺骗的时候,可以通过精神感应对自身的表层意识施加暗示。 对在情绪上有着大部分欠缺的路西法多而言,并不需要强烈到这种地步的暗示。只要在这种时候不对人类的存在加以承认的话,完全不会产生动摇。 而且,作为战斗机械的个体他也是一个优秀的士兵。 士兵在对准枪口的时候,因为感情的动摇而停止扣动板机的话,就会反过来自己受到攻击。如果想活下去,在攻击对方确定敌人的时候,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都必须毫不犹豫的射击。 开枪之后也不能动摇,要冷静沉着的继续作战。 感情一旦动摇,只能说明对自己的行为抱有怀疑和不信任。 一边怀疑着自己的正当性一边用超能力杀害人类,暗示就会发动。 但是,这一次与过去的行为完全不同。 仇敌就站在眼前,为了不被憎恨和复仇之心所蒙蔽而必须对自己加以严格的控制。 對于被阿鲁=贾阿菲鲁教授强烈地扰乱了心的自己,路西法多也感到了吃惊。 在卡马因基地上任还不到两个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也稍微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但是,似乎这种改变要比自己发现的还要大的样子。 与电脑的话可以很顺利的沟通。从今以后,与人类也能如此吗。 作为“怪物”的自己——。 路西法多回过了神来。 听了马尔切洛和莱拉的交流,自己沉浸在奇妙的思维里,似乎只是一分钟左右的事情。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可是要被自我责备的闪神。 携带终端。如果用自己和卡加都有的这个通信器械来通话并使用影像的话,和卡加也能“相连”也说不定。 与其因为担心做不到而犹豫不决浪费时间,没有谦逊意识的路西法多,立即开始了尝试。 另一方面,一直强压着内心的焦急,把路西法多使用了超能力的事向莱拉?奇姆解释的马尔切洛,终于吼了出来。 「变态科学家究竟怎样了,我怎么会知道!这种没有人性的混蛋的命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啦。比起这个快点把担架放下来。那两人也都快死了,不尽快把他们送到基地的军医院的话。……啊—?使用念动力,这么方便的能力很简单——」 宪兵队队长的视线里,有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着拉斐人在部下身旁单膝跪着,保持着这种姿势的路西法多的背影。 注意到将高大的身体弯曲起来穿着黑色军服的身影,突然的被淡淡的光芒包围住,马尔切洛忍不住直眨眼。 很快就要日落的现在,有什么强光反射在金属或是玻璃上的话还有可能,但是人类带着淡淡的光芒应该是从没有见过。 虽然想判定为眼睛的错觉,却突然想起曾经见过跟这一样的光。 ——不就是瞬移到这里的时候吗,喂……! 记了起来,惊慌的马尔切洛还来不及出声,路西法多就带着濒死的两人一起瞬间从这个地方消失了。 宝石蓝的双目刹那间瞪得圆圆的,一边大叫着一边冲过去。 「喂,等等!擅自把我卷进来帶到这里,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跑!是想说超载了吗,你这个混蛋!」 通话中的莱拉?奇姆,通过画面监视屏在输送艇的副操纵席上看到了地面上的情况,對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了正确的把握。 宇宙港的自爆事件中第一次发挥出空间移动的路西法多,那时还因为戴在双手的超能力控制环的关系差一点就死掉,但在两个都已经脱掉的情况下有意识的使用这个能力,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让人不禁的感到震惊。 半是作为友人的纯粹的喜悦,同时也因为察觉到“监视者的暗示”效力发作的前兆,而有着苦重的心情。 本来,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正当的理由并且也没有违反银河联邦法的话,理性对暗示的压制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看来不得不给路西法多重新戴上pc环的时刻已经到了。 虽说是不知情的关 系,但在阿拉姆特医生为了治疗而破坏掉一只pc环的时候,自己也还是被施加的“监视者的暗示”影响了。 总之,这个问题先推迟到回到基地再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收作为拉斐人护卫的部下中,还没有乘上线性车,没有离开流民街的士兵们,以及——。 让忘掉了自己还在用携带终端和莱拉进行通话,一直在咒骂着路西法多的宪兵队队长闭嘴。 身为内科主任医生的卡加?尼萨里,正与即将结束值班时段的护士和医生们做着交接。 主任虽说也是有值班时段的,但是一发生什么事都会立刻被叫回来这也是管理者的悲哀,在这期间与其反复的在宿舍和军医院间来回,还不如就呆在主任室里更方便,就是这样的每一天。 如果是有妻室的人,婚姻生活也许都会发生裂缝,因而担心着离婚吧。虽然管理层也会有津贴,但是与所付出的相比完全是不成比例的工作。 卡加本身是单身,對于可以长期逗留的兼作研究室的主任室这一福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的关系,才能长年持续着这样的生活。 确认着数码版上显示出来的已经完成的必要事项,卡加對于在场的白衣们,一一作了短时间的目光交流。 每个人心中没有说出来的事,或者是觉得不重要而没有写在报告里的,大都会在这里说出来。 因为也曾发生过因此而导致的,重大的失误的案例,所以對于主任的最终确认谁都没有感到奇怪。 精神感应者的白氏,在运用能力安抚着他们的情绪的同时,也读取着心中是否有着什么担忧。 个人性的烦恼中也会有与医疗过失相关的事。 「看来什么都没有呢。那么——」 想要说交接完成,但这句惯常的话语却没有继续下去。 一时间因为感到奇怪而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内科主任的身上。 橙色的双眼虽然对着数码板,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在看,这从他空洞的表情中就能发现。 「尼萨里医生?」 就站在他身旁的医生弯下腰,审视着在少年姿态就停止了成长的白氏的脸。 卡加像是突然被弹开一样抬起头,以严肃的声音说道。 「患者正在被紧急运送过来。准备好人工呼吸装置和aed。负责日勤的人解散」 虽然所有人都在想这突然是在说什么,但是卡加的表情却说明了这是不容置疑的。 准夜勤的护士们,接受了主任的指令后快速的离开,而负责白天工作的人们则为了不因质问而浪费时间都沉默的解散了。 卡加用画像通信装置呼叫了外科主任。 幸运的是萨兰丁?阿拉姆特也正好在交接中。 如果是作为主刀医生进了手术室的话,就无法联络到了。 「萨兰。路西法多他正送头部受伤的部下过来。患者是六芒人的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请做好紧急手术的准备」 『了解了。但是,为什么会联络内科?』 拥有蓝绿色的头发的美貌的医生发出了理所当然的询问。 「尼科拉倫也受到了攻击,虽然被路西法多用治疗能力治好了,但因为冲击而心跳停止——」 就在卡加快速的作出说明的途中,强烈的冲击袭击了医院的所有建筑。 大幅度的左右摇晃着,卡加一边像是就要摔倒般,一边努力地试图站稳。 『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爆炸也——』 「是路西法多!」 卡加这样的叫道,切断了通话奔了出去。 就在卡加飞奔到内科大楼的走廊不久,众多的人群也为了察看发生了什么而从病房里跑出来。 由于走廊里弥漫着白色的烟尘,起初还以为是火灾而脸色苍白起来,口中因为被吸入的烟而变得苦涩。 快速用手遮住了嘴的卡加,因为见到这个场景时的惊愕,橙色的双目瞬间睁大。 被空中到处飘散的白色的粉尘进入了眼睛,因为觉得疼痛而眨着眼。幸好随着眼泪一起微小的异物也流了出来。 走廊窗户的一侧因为上半部是无法开闭的强化玻璃窗,下半部是墙壁,有太阳的时候非常的明亮。在接近日落的這個時候,天空被染上了茜草的颜色。 但是,眼前这广阔的夕照的天空,其中一部分的面积与平时所见到的大不相同。 天花板和地板的地方,以及包括墙壁在内的窗户,有大约直径三米的圆形面积消失了。被削掉的地板呈现了起伏的曲面,准确地说是以球形被消除的。 不可思议的是,发生了如此强烈的冲击后强化玻璃或是墙壁的碎片却一个也没有,甚至残留下来的部分上也没有裂缝。 而且,墙壁和窗户残留部分的横断面上吸附着细小的粉尘。如果说这不是被切断的话,那除了如字面意思上无法维持原形而变成粉尘以外就没有其它可能了。 但是,并不觉得消失的部分的质量与飘舞在空中的粉尘的总量相等。 这个疑问在卡加脑中掠过,只是在看到异常景象的一瞬间而已,但在因为进入眼中的异物而眨了二、三次眼的时间里空气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动,空中飘散的粉尘的大半消失了。 ——是念动力将周围的空气整个的换掉了吗? 被挖掉的地板上有一个蹲着的黑影。 右手将身着迷彩服的女士兵的头抱在胸口的男人,左右大力的摇晃着头,使得将黑发染白了的粉尘抖落。 从流民街通过空间移动过来的他的左边,躺着披着外套的纤细的拉斐人。 此时内科主任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向附近的护士发出了指示。 「准备两台担架!」 对紧急状态习以为常的护士们迅速作出了反应,处于工作中的人也返回了病房。 来看望已经恢复到能够走动程度的病患的家属,用好奇心和缺少恐惧相交杂的表情窥视着这边。 虽然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正确的把握了状况,但还是为了驱散看热闹的人群而发出了宣告。 「这件事之后会有详细说明。现在要以运送过来的患者的治疗为最优先,各位请回到病房里去」 是谁把谁怎么运送过来的。 卡加的话刺激了他们的好奇心,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就在这时,将六芒人的女士兵抱在双手中站起身的男人,大声吼了起来。 「全部散开!」 「是,长官!」 军医院里住院的患者大半是军队关系者,作为基地内的设施或是饮食店里工作的民间人士,对于军队口吻的命令,在考虑以前身体就先作出了反应。 更不要说这一声吼叫中,有着即使是民间人士也会立刻服从的严肃。 「……很抱歉在病房大楼里大声喊叫,医生」 由于受到震撼而身体硬直的卡加,对低声向自己道歉的对方弱弱的作出了响应。 「都说过了不要在医疗场所里散放杀气……」 「抱歉。因为是在相互厮杀后立刻过来的,还有点无法“抑制”」 全身都散发着杀戮的气息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并没有使用属于军人的战斗一类的词语,而是说了相互厮杀。 对其中的差异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卡加语气很坏的问道。 「衣领上好像沾上了血迹的样子,你的伤呢?」 「自己治好了。尼可的也是。只有格拉迪威斯的头部无能为力——」 在回答的中途,护士已经把一架担架推了过来。 路西法多将拥有与地球人的魁梧男性不 相上下的体格的部下,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的放在了担架上。 「剩下的就只能期待阿拉姆特医生了」 「迅速的送到外科去。已经通知过了」 把外科手术所必要的患者送走的内科医生,将手放在被黑发大尉抱着的拉斐人的脖子上测起了脉搏。 一边看着再次推送过来的第二台担架,路西法多附加了说明。 「穿透腹部的枪伤虽然已经完全治好了,以防万一对于感染的措施也是必需的」 「失血量呢?」 「对我来说是没事的程度,但尼可是拉斐人。人工血液如果也能对拉斐人使用的话,输血也——」 「要以你来为标准,就算地球人也都死了。符合你的只有六芒人这类的了哦。差不多也该有点自觉吧」 说到六芒人指的是六芒系的菲拉鲁人,同样居住于六芒太阳系的拉斐人在拥有比菲拉鲁人更久远的历史的同时也絶对不被称作六芒人。 一个太阳系里产生两个种族的人类并不自然,所以认为有哪一个其实是移民者的后代。 然后,从银河联邦议会派遣的调查团中,意外的得出了拥有久远历史的拉斐人,是远古移民的后裔,菲拉鲁人应该被称为六芒人的结论。 在拉斐人过去居住的拉斐星上,高度文明的繁荣也表示了史前人类的遗迹多少有被遗留下来。 拉斐人的传说中,自己的祖先中一半的人乘坐着巨大的飞船踏上了旅程,剩下的人则是现在的拉斐人的原型。 是否是史前人类通过能在行星间航行的宇宙船最后到达了拉斐星,对可以居住的行星进行改造后,却因为政治上的对立之类或是其它什么理由半数的人舍弃了拉斐星再次踏上旅程,这个说法被提了出来。 虽然其它也还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但一直被低声提醒着种族界限的拉斐人明明是非常古老的种族却毫无变化。基于枯荣衰盛的必然性失去史前人类所拥有的科学力也就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现在,作为与拉斐人同样古老的种族白氏的卡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言接近了前拉斐人之谜。 路西法多苦笑着,把没有意识的尼科拉伦放在担架上后说道。 「那么尼可也拜托了。至于我,对于被华丽的破坏的这里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 「医院长维安?由那边只要联络说之后会去当面谢罪就行。作为目击者我也会去拜访他的」 一边向空着的病房走去,内科主任留下了话。 对于魔鬼医生与即将退休的医院长之间长年持续的相克关系并不知情的路西法多,虽然不知道卡加要去谢罪的地方拜访意味着什么,却还是在道谢后目送他离开。 戀人因爲過去的愛人而遺忘了自己、甚至痛下杀手的本真是可憐啊啊,嘆氣,攤手。 所以最後才撲到在小路西地懷裏痛哭麽。 扫视着由于空间移动产生的破坏的惨状,发现总算建筑物在构造上的重要部分没有受到重大的打击而感到安心。 对被破坏的范围进行了目测,了解到自己的空间移动首先最低限度所必需的是能收容直径三米的球体的空间。 话虽如此就算有足够的收容空间,但如果像这一次一样球体的中心发生了偏移的话也是毫无意义。像是宇宙港的停车场或是流民街的步行道那种,空间移动的话还是室外最为合适。 而在室内即使失败了,如果会受到伤害的并不是移动中的自己,那在今后紧急时也还是可以使用这个超能力的,依旧是对于他人的麻烦毫不在乎的这样下了结论。 但是现在,有了给内科主任增添麻烦的自觉的路西法多,通过携带终端呼叫了通信科的操作员,请求连接工兵科的负责人。 被丢在流民街的宪兵队队长马尔切洛?阿历沃尼大尉,与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的三名部下一起平安的回到了卡马因基地。 将他们收纳进输送艇的莱拉?奇姆中尉并没有直接回宇宙港,而是接受了士兵们的希望在军医院屋顶上的直升机场上把他们放下。 知道了贝尔分队长的负伤的部下们,担心着据说情况非常危险的她的状况,还有在被卷入后又被丢下的马尔切洛,为了直接向混账友人质问而一起向外科走去。 在护士的指引下进入的患者关系者等候室里,聚集了他们预想以上的人数。 两名军人,和被猜测是格拉迪威斯的母亲的中年女性,以及进入了成长期让人觉得只有身高被拉长了的高瘦的少年以及十岁左右的少女。孩子们与格拉迪威斯相似的容貌上已经具备了六芒人的种族特征。 三名士兵认出了奥斯卡休塔中队长和亚当小队长的身影,慌忙的敬礼。 路西法多回了礼后,慰问着回归的部下们。 「大家辛苦了。剩下的人也有了联络说正乘坐线性车向基地赶回来。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非常抱歉,长官。没能完成保护马贝利克少校的任务……甚至,连军曹也……。虽然对军曹的事感到难以相信,请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人中作为代表的一名男性,顾及到军曹的家属的心情而小声询问。 难得带着普通的太阳眼镜的美貌的将校,用让人镇静的低沉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现在,执刀的阿拉姆特医生虽然还在手术中,但明确的保证过一定会治好她。医生是个天才。而且格拉蒂,如同你们所了解的那样是位坚强的女性。没有必要所有人都摆出严肃的脸色聚集在这里。——就是这样,亚当曹长。请将格拉蒂的家人和这几个人带到医院的食堂去。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 「是,长官」 褐色的壮汉,单手接住了中队长用指尖弹过来的卡,恭敬的应道。 与孩子们不同,完全没有六芒人的遗传因子的地球人的母亲慌张的,仰视着高大的大尉。 「那个……但是……!」 「由于是脑部手术,离开结束的话还有相当长的时间。我们已经没有能做的了。虽说担心女儿很正常,但也请考虑一下其它的孩子。明天还要去上学吧?」 「话虽如此……。但就算是请假,作为家人的我们也必须陪在那孩子的身边……」 「妈妈。姐姐不会有事的,刚才来进行手术说明的加藤医生也说了不是吗。自己会努力的赚钱,而我们要好好念书考上好的学校,这些话是姐姐一直在说的。而且如果我们呆在这里,还有其它事情要忙的大尉先生和医院的人们也都不能走开了,这样反而添了大麻烦」 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的女儿受了重伤,相对于惊慌失措的母亲,大约十三、四岁的儿子在一旁温柔的劝慰着。 由于继承了六芒人的血脉的父亲过早的过世,为了让无依靠的母亲振作起来的孩子们支撑起了这个坚强的构想,这让有着许多孩子的亚当曹长的心深深撼动了。 褐色的巨汉把手放在少年的头上抚摸着说道。 「少年。担忧受伤了的部下的身体,照顾他们的家人也是叔叔们作为长官的工作哦。母亲和你们,担心着因为工作而身受重伤的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不必顾虑会添麻烦什么的。在完全治愈前还有很长的时间,在那之前你们作为家人可是要好好的吃饭还有充足睡眠,健健康康的等待着哟。我觉得格拉迪威斯也是这样希望的」 格拉迪威斯的部下们也纷纷肯定了小队长的发言,少年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的点头。 「非常谢谢。——妈妈,我们过去吧。肚子饿了」 「艾格斯也饿了!」 和兄长一起为了让母亲振作起来的少女,无忧无虑般的口吻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