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坊》 推荐朋友的小说 《带着屋子闯异界》 她竟然和自家屋子一起穿到了异世界。 咦?电脑居然还可以和原来世界连通,赶紧发帖求助! “江湖救急!不小心穿到异世界了!该怎么回去?!” 穿就穿了,还布置什么任务? 做满二十个任务就能回原来的世界?每做完一个还能加点,还有道具相赠。 ☆☆☆ 小白巫婆从天降,走南闯北复国战; 带着屋子闯异界,我有屋子我自豪! ☆☆☆ 《家里蹲的世外桃源》 家里蹲方梓聿,连家人也避而不见,甚至要到家中的厨房拿东西吃也要如间谍执行任务一般。 不承想,家里蹲蹲家里也能有奇遇。。。。。。 来自未来的少女,打开神秘的时空之门。自此,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重拾记忆,被背叛的往事一幕幕袭来,让她无处可逃。 掩埋秘密的花瓣,随着她追逐真相的脚步一片一片地剥落。 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实是环环相扣。 当花瓣全都落下的时候,她会看到什麽? 且看家里蹲如何走出房门,开展她的特务生涯。 ================================================================== 收藏、推荐、留言各种打滚求,新人新作请大家多多支持、包涵。 《狂凰》 前世天才,却被至亲亲人推入地狱…… 意外重生,却发现自己变成全王朝最有名一介废材加丑女…… 当下定决心重拾艰苦修炼路 等等,怎么钻出来了个三脚凤凰,还有个萌宝系统! …… ----------------------- 新人新书,各位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哈,在此拜谢了 请假 抱歉,今晚回来的晚了,晚上不更了。 明日预告:二爹爹玉笙要回来了,而且是拖家带口一打。 ················································ 对自己没信心了,有点。 楔子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风雨凄凄的夜晚,微弱的烛火下,人影潺潺,屋外是恼人的雨拍灰瓦的敲打声,滴滴塔塔,噼啪噼啪,原本会是一曲悦人的韵律,却因为屋内的紧迫怒张的形势,平添丝丝烦躁的愁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屋内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像是一道春雷,屋里的人走动的似乎更加频繁了,不知谁喊了声“不好,还有一个。”紧接着又是纷沓的脚步声,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声,老妪苍老的声音,以及妇人隐忍的叫喊声,和着屋外喧闹的雨声,使得静谧的夜变得不再平静。 青色布衣的老妪,满头的银发在红烛的照耀下,显得有点苍白,只见她此时无措的抱着一个全身粉红,而面部青紫的婴儿,满脸的痛色,按照她这些年来的习惯,若是孩子一直不哭,她会就着孩子巴掌大的屁股轻轻拍上三下,大多数的情况,孩子都会开口哇哇大哭,这也直接证明了这个孩子不是哑巴,就像前几分钟出生的那个健康的男婴,然,手中的这个女婴,一出生就是个死胎,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的迹象,她几乎慌乱的抱不住那个孩子,为难的瞅了一眼那个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的媚雅女子,此刻她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脸虚脱的躺在床上,慈爱的抚摸着另一个裹着黑布躺在床边的孩子。 “夫··夫人,孩子··” “芽儿,快把孩子抱过来吧”酥酥软软的女声,激荡人的耳膜,仿佛一瞬间使人陷入了飘渺的幻境里。 “是,夫人”一直在为妇人细细的擦着薄汗的黄裳女子,急急搁置下手中的丝帕,起身朝着那个神情怪异的老妪走去。 “这个孩子,孩子好像,好像已经··死了”老妪像是突然下定决心般,原本佝偻的背显得更加驼了,一个死字却是咬的异常清晰,这样的情况虽然自己曾经无数次碰到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早夭的孩子却让她难过自己的手艺不佳,若是自己早一刻发现那妇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也许那女娃儿就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嘭——”的一声巨响,原本被丫鬟搁在床边的木盆子,此时已经嗤嗤的滚出了很远,飞起的水花全溅在了妇人一双白嫩的玉足上。 “夫人” “把孩子抱过来,抱过来——”这次的声音却是隐隐的藏着悲切,无助,以及撕心的疼痛。 “哇啊—————哇—————”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换回了夫人弥敦的神志。她红着眼看了眼那个健康的孩子,那孩子此时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一样,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哭着,宣泄着他此时不安的情绪。 她不相信,她怎么能相信这是事实,苍天啊,她宁愿用自己的这条命去换这个孩子的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啊? 慌乱无助的她,碧发早已散乱,满脸痴呓,匍匐着从床底急急拽出一个木箱,哗啦一声,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都被她倾倒了出来,她还有一颗圣药的,那个人说可以解百毒起死回生的圣药呢? “药呢?那颗药呢?芽儿,芽儿,快,快帮我一起找找,芽儿”此时的女人像个失了神志无助的疯子,一会儿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一会儿埋头捣腾着,没有人听清她颤抖的声音里,喃喃的私语中,到底说的是什么。 要是老爷在就好了,俨然已是个泪人儿的芽儿,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小小姐去死的。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两个长的几乎一摸一样的孪生兄妹开始有了小动作。早几分钟出生的哥哥,似乎能感应到妹妹危险的境遇,不再哇哇大哭,居然从裹着的黑布中艰难的伸出粉嫩嫩的小胳膊紧紧的抱着死寂的躺在一旁的妹妹。尤其诡异的是,两个娃儿的眼睛都是紧闭着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哇——————————————”一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声,瞬间打破了满室的悲戚。 “啊,是小姐,夫人,是小姐,呜呜,小姐,小姐还活着。”最先惊悟的芽儿欣喜的望着那对小小的婴儿,尤其是那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更是狠狠戳中了她的泪点,一时间,屋外下着磅礴的大雨,屋内下着绵绵的温情小雨。 “哈哈,看来老夫来的真是时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哼,识相的,赶紧把男婴交出来,否则,哼哼~~”突然从窗口闯进来的蒙面人来势汹汹的直奔床上的两个孩子。 芽儿眼疾手快的抱起躺在靠床外边的小小姐,快速的闪到一边,而另一边林诗清也火速的抱起另一个孩子,满脸戒备的盯着魁梧的黑衣人。且先撇开武功高低不说,就是身高和体型上,她和他亦是相差悬殊,虽然她被世人封为“玉面神医”却武功平平,若不是穆哥一路护佑,以她那爱惹事的毛病,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阁下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你我无冤无仇,你一个大男人何苦逼迫我一介女流?”林诗清慢慢冷静了下来,这个世界上,与她有仇的除了那个恨她夺了师父一生医术的师姐,真正记恨她的还真是想不出还有谁。她认识的人甚少,更不可能得罪别人。 “少废话,交出男婴,饶你们不死。”自称老者的男子明显的开始不耐烦,玩世不恭的双眸来回在两个孩子之间扫描。 “哈哈,就是他了”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是下一秒,芽儿手中的孩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哈哈,老夫告辞了”见已经得手,怪异的老者像是来时一样,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一惊一乍,就是平常人,也是未必是受得住的,更何况是林诗清这么一个娇弱的产妇。 见孩子被掳,两眼一翻,双腿早已站不稳,愣是将将的倒了下去。 第一章 来不及说我爱你 你永远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他和别的人在一起。 就像此刻的苏七七,她是有多傻,多傻啊。傻到会一晚上吹着冷风在这个月亮湖畔等着向那个他暗恋三年的学长告白。 她的脸颊绯红,时不时的跺一下湿麻的双脚,大口大口的对着红肿的双手哈气,心里似藏着千言万语,又如小鹿乱撞,紧张到连自己的呼吸都越发困难了,一边低低的暗骂自己是个笨蛋,一边又焦急的四处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怎么办,她好紧张,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微笑的脸,心里一下子温暖明亮起来,她可以像袁湘琴一样很勇敢,因为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直树。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那个张扬桀骜的男人满脸幸福的背着一个秀气的女子,而那个女人明明上一刻还在她的肩头哭诉男友如何如何的喜新厌旧,她哭着不能自抑,她说七七,我现在只有你了,她说七七,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她曾经揉着她的发说:傻七七,只要是你喜欢的,我楚楚一定不会和你争的,因为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背叛楚楚的七七。 是啊,苏七七永远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好姐妹,可是,她呢?她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昨日种种誓言,一字一句,一滇一笑,仿佛尤在耳边,历历在目,声声入耳,此刻却是晃的她睁不开眼,一个是她最爱的人呢,一个是她最在乎的闺密。 她的世界瞬间轰然倒塌,骗子,都是骗子,可笑,可恨,又可悲,心中满腹酸楚,五味陈杂,原来自己对那个人的喜欢已经那么深了,深到心痛,痛到无助,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滋味,一阵又一阵,恍若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的刺进了她脆弱的心脏,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七七————”她的世界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包围着,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从她嘴边不断浮起的气泡,以及水面上女子清白交错的巴掌小脸,还有,那个男人惊愕慌乱的表情。 呵——,原来他除了装酷,也会有这种破坏帅气的表情。 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ride 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whatfun! 远处回荡着飘渺的圣诞歌曲,空气中隐隐的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以及教堂圣洁的钟声,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被称为爱情湖的地方,有个少女的生命正慢慢的被冰冷的湖水吞噬。 不,没有我的允许,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李漠惊恐的望着那个他偷偷喜欢了三年的女子睁着一双清澈的双眸,嘴角带着似嘲讽又似解脱的表情,平静的躺在冰凉的湖水里,迅速的坠入暗夜的湖底。 “放开,不要拉着我,我要去救她!”见惧水的李漠居然不顾生命危险要下水去救七七,原本自责悔恨的张楚楚,硬是生生抱住赤红了双眼的李漠。 “学长,不要这样,你跳下去会死的,学长,我们还是叫别人吧,阿?”只是,弱柳扶风的她又怎会架的住那个像头疯牛一样蛮横的李漠,扑通,扑通,两声巨响,彼此都成了落汤鸡。 原本以为自己也死定的张楚楚,死命的扑腾着双手,结果她惊异的发现湖水只及她的膝盖。回头见那个坐在水里盯着湖面发呆的男子,满脸的挫败,仿佛一下子被吸走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萎靡不振,甚至在银白的月光照耀下,森森的有些吓人。 “为什么你要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就该对我负责,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连死都死的这么决绝。七七——你到底在哪里,啊——啊——————————” 李漠不顾自己先天惧水的体质,强行下了水,结果一通死命乱找,却仍然找不到那个他此刻又爱又恨的女子,他明明看见她从这个地方沉了下去,可是没有,湖面刚过他的小腿,最深的地方也只到他的腰部,可是,她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任他翻遍了整个湖底,都觅不得她的半点身影,他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她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他真该死,该死,为什么要好心去背那个假装脚崴了的女人。 张楚楚是她最在乎的女性朋友,他只是想借此送她回去的机会见她一面,今夜是平安夜,她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夜晚,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啊。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自杀,他不懂她眼里的嘲讽和解脱,这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七七一直喜欢的人是你,从那年圣诞节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因为自己被男友抛弃而憎恨所有的男人,包括你这个七七深深喜欢的既臭屁又自大的臭男人,我只是想让七七看清你的真正面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你爱的是她,她爱的是你,我到底做的是什么孽啊——”已然顿悟的张楚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一下狠狠的拍着自己死白的脸蛋。 “滚————滚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只是吼完这句话之后,那个满脸阴郁的男人便垂直的砸向了湖面。 七七,等我,我来陪你了。 第二章 命悬一线 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吞噬着苏七七的迷离的神志,她像一个游荡的灵魂无依的漂浮在空中,寻找着光明的出口,却又找不到出口。 她在黑暗里无声的哭泣,沙哑的嘶吼,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惶恐、不安的,她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她在害怕,害怕会一直一直这样没有支点的在黑暗的世界里飘荡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混沌中游荡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困在这里。 直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像是半空中的一声响雷,打破了整个世界的死寂,带来了片刻的喧闹。 她欣喜的仓皇抬头,期待着奇迹。 只是下一秒,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磁力牢牢吸引,苏七七不能自制的朝着一处微弱的亮光俯冲而去。 再睁眼时,惊奇的发现距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有一个嫩桃似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以及胸脯上肉白肉白的小胳膊。 婴儿?苏七七不太确信眼前所看到的画面,复又慌乱的眯上她本就一条缝似的眼睛,原来不是做梦啊,那孩子勒的自己浑身不舒服,想要伸手掰开那只小肉手,再次震惊的发现自己原本修长白皙的手居然变成了和眼前这个小娃儿一样的肉肉小手。 不会吧?穿越?还是魂穿?死前被好友抢了暗恋了三年的男人,现在竟然倒霉的穿越了,她还真是人品大爆发,只是幼小的身体让她情何以堪啊! 她曾经多么希望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坐在小学教室的课桌椅上,老师掷来的粉笔头正好打在她开小差的额头上,那样她就可以改变很多结果,挽救死于交通事故的外婆,好好的尽一个做姐姐的责任,以及避开那所会遇见那个人的大学。 也罢,此生,只为自己而活,恣意人生,好好的守护自己的真心。 只是对面那娃儿到底在搞什么呢,这么丁点,力气居然那么大,怎么掰都掰不开,既然自己不行,那总有人能帮自己的吧。侧耳一听,入耳的尽是风声、雨声,哭泣声,声声入耳,哭什么哭啊,跟死了人是的,喂喂喂,她的小腰啊,她的肉肉啊,可恼的是她现在又不能说话,否则被当成怪物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 “哇————”震耳欲聋的女声像是一剂强力狗皮膏药,瞬间使屋内的众人收了声,就连那强势的肉白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还没等苏七七喘口气再接再厉,一个哭的泪泥似的女人已经飞扑了过来。 然后,等到她再缓过气时,发现一个笑的十分欠扁,连白眉毛都变成内八的蒙面老头甩着油光发亮的眼神直逼她而来。 这唱的又是哪出啊!亲?苏七七只能抬头无语问苍天了。 小说里不是每到关键时刻,总会有一枚帅哥华丽丽的来一场英雄救美么,然后两人一见如故,顺而惺惺相惜,再见一诺倾情,生死相许,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好吧,她现在是个肉球,不是美女,没有帅哥,见义勇为的侠士总有那个一两个吧,好吧,现在这冷飕飕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天气,侠士们都睡觉去了,看来她只能自救了。 阴霾的夜色里,她看不清老者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干枯的手紧紧的抱着,烙的她肉疼。 呼呼的风声,以及枝桠交错碰撞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小娃儿,老夫平生也不是做恶之人,却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那人用一坛五十年八闲庄的陈年佳酿换你的小命,倒也值得老夫为此出手。”啧啧,一想到马上可以喝到那坛馋的他心痒痒的好酒,不自觉的砸吧砸吧的想入非非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酒鬼为何不贪了这一杯? 我呸,臭不要脸的,居然拿一坛酒换她的命,两者能等价么,她的命可比那坛破酒值钱多了,可恶,可恶,刚穿越就要做别人的替死鬼,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小娃儿,老夫从没出手杀过女人孩子,这事还真是为难,嘿嘿,这样吧,我把你放在这深山之中,若是你侥幸被人救起,也算你命大,老夫自是不再伤你半毫,若是不幸被野兽叼走吃了,那也怨不得老夫了。所谓早死早投胎,下辈子记得睁大眼睛找户好人家。”不待苏七七做出任何回应,她就已经被老者放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一下子都浸润进了她僵硬的身体,好冷。 混蛋,她就这样被丢弃了。他就这样走了,臭老头,混蛋,混蛋———— 啊呜——忽远忽近的狼叫声,惊的她一身冷汗,她宁愿被那老头掐死、用剑刺死,也不愿意被狼群撕成一片片的肉渣渣啊! 身体阵阵发冷,心,更是一寸一寸的揪紧,近了,那种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夹着浓浓的血腥味儿,随着簌簌的紧凑节奏,哒哒哒,哒哒哒,一匹狼,两匹狼,娘啊,居然有三匹啊,三双瓦绿幽森的眼睛像是探照灯一样,直直的射向苏七七的方向。 三匹啊,她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被啃食,会不会很痛啊!这简直比古代十大酷刑还残酷啊! 随着率先扑过来的一头野狼,凌厉的速度带出一股野兽熏人的毛臭,逼的苏七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此时她的肚子是瘪瘪的,吐出来的怕都是清水。 冷静,冷静,不是有很多报道曾经说过,狼孩啊,那不就是被母狼收养的不!只是,眼前这几头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啊,公的话她百分之百是要成为塞狼牙缝的点心了,要是母狼的话,或许她还有希望。 “哇啊~哇啊~哇~”卯足劲的试着叫的更像个不足月的孩子,企图引起某只母狼的狼心泛滥。 “啊呜~呜—————————————————”原本以为那声长啸是表示那只狼心母爱泛滥,准备收养她这个人类的婴儿,让她惊恐的是,另外两只狼在听见它的叫唤之后,亦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串串兴奋的呜咽声,也从其他方向围了过来,甚至连那黏巴巴臭烘烘让人作呕的口水都滴到了苏七七的脸上。 要是以后有人问,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臭的东西,那么她苏七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狼的口水! 完了,想咬舌自尽吧,悲剧的发现还没长牙,想一头撞死吧,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了,索性,双眼一闭,梗着脖子,来吧,一脖子先咬断我的脖子吧。 第三章 绝处逢生(加更) 正当苏七七一副壮士断腕英勇就义的等死的时候,预想中尖锐锋利的獠牙并没有直接撕破她的喉咙,相反,却是听到几声惨烈的狼叫声,急急睁眼一看,发现围着自己的三头野狼此刻已经是脑浆崩裂,像是熟透的烤肉兹兹的发出诡异的声音,死像尤为恐怖。 她实在太小,连抬头或者转个身都感觉到无力,大概骨头都没发育好,可是她还是能感知到在她右手边的那棵茂密的大树上,站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肯定就是传说中武功很厉害的那种大虾。 “哇,居然真的是个孩子。”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忽然靠近,黑夜里看不真切他的脸,却难得的看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独孤无忧本是路过,原是急着赶回去赴某人的约,却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会听到几声独属于婴儿的稚嫩哭声,原本嘲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样的寂寥冷颤的夜,这样的人烟绝迹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婴儿,但是紧接着几声低低的狼鸣声却是使得他的心暮然一紧,脚下暗暗使力凭着练武之人独有的敏锐耳力循着声音赶去,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去看看,否则,他今晚怕是不能安心就寝了。 也正是这个一闪而过的不放弃的执念,使得日后独孤无忧每每想起,都会暗叹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不想这一看还真是吃了一惊,三只毛发苍白的老狼正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其中一头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准备撕咬。好家伙,定是被狼群遗弃的老弱残兵,看这情况,显然已经多日未进食了,怕是饿极了。 孽畜,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伤人,独孤无忧想也没想的就使出了三层功力湛湛的打在三匹野狼的脑袋上,一招毙命,正是他的拿手绝学:火焰掌。 突然高出的人影一倾,下一刻苏七七已经置身在那个人的怀里,他很高,从她离地的高度她能大概猜测的出,他抱着她的手很有力但是很轻柔,不像之前那个臭不要脸的老头,烙的她肉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颗心一下子突突突突的跳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的抱在怀里,而且还是个救她于生死攸关的大虾,不错,不错,看来,老天还是不想让她太早如此草草的挂掉。 “小娃儿,你我相逢便是个缘分,等到了镇上,我自是会帮你找户好人家收养你。”黑夜中,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苏七七异常肯定的是拥有这么悦耳迷人的声音的男人一定是个帅哥,即使不是帅哥,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救了她的命,不求以身相许,她苏七七这辈子也誓死要记得这份再造的恩情。 “小娃儿,你能听懂我的话?”独孤无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中的婴儿居然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憨憨的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粹,不含半点杂质,这让他多年封尘的心暮然一动,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温暖到打动他心灵的笑容。 慧黠的双眼带着满满的知足,复又安静的合上了眼睛,苏七七可不会告诉他这娃儿的身体里住着她这么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 虽然进了城,但是因为五更天刚过,在街上绕了一圈,根本连半个鬼影都碰不到,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要不把这娃儿放在那些大户人家的门口吧,反正天都快大亮了,独孤无忧内心是急着回去的,想到那个人的脾气,实在不愿再在这个孩子身上多消磨时间。眼瞅着一家大户的门楣高拔,装修气派,想来是个殷实的人家,好了,就决定这家了。 独孤无忧先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袍小心的裹紧睡着的娃儿,又找了一处干净的没被雨水淋到的地方放下了那个孩子。 “爹`~爹~别走~”开玩笑,苏七七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赖定眼前这个人了,又岂会让他这样跑路。何况门口两盏大灯笼可是把这个男人美的让女人都羞愧的容颜照的清清楚楚,这般美丽的男人,抓在身边做个奶爸爹爹也是极好的,那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啊,何况他的武功也不赖,他日要是遇上那个臭不要脸的老头,也好见机报仇。 刚刚跨出一脚的独孤无忧差点摔的个狗吃屎,误听,肯定是误听,挥一挥衣袖,准备继续跨出第二步, “哇~~~爹~~~哇~~~哇~~~”寂静的夜,配上这奶声奶气并且发音不清的声音,尤其显得诡异再诡异,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独孤无忧灰溜溜的回来了, 是,他回来了,不得不回来,此刻他就这样盯着那个娃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是在做梦吗? 没啊!绝对没有。 奇怪的是,除了那个孩子眼角潮湿的泪痕,并无其他特别的症状啊。刚刚那个开口哭着叫他爹爹别走的人真的是这个刚出生的娃儿?可是,此刻的她好安静,只是睁着一双小小的眼睛,就那样紧紧的盯住他。独孤无忧总有种错觉,透过那孩子的眼神,他能看见一个成熟的灵魂,静静的在和他的灵魂对峙。 “罢了,罢了,暂且就带上这娃儿吧”再抱之下,才惊觉这孩子全身滚烫,脸颊绯红,怕是那狠心的父母扔在山中后,已是感染了风寒,如此娇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么冷的夜。 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也是天意,他独孤无忧既然这一辈子注定和女人无缘,顺手捡个现成的孩子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相通了,也不再做任何迟疑,抱起孩子,就马不停蹄的往芳草阁赶去,但愿白墨染可以救得了她。 只是又想到自己好像刚刚放了某人鸽子,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而此时已经确定自己不会再被丢弃的苏七七,在一股燥热的夹击下,早已是昏昏沉沉,头痛欲裂,模模糊糊的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四章 怪脾气的三弟 连夜入城。 正是早春的时节,乍暖还寒,天刚蒙蒙亮,因着昨夜一夜雨水的浸润,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的灰白,空气中带着湿薄的冷意,刺的路人直打哆嗦。 “陆小哥,陆小哥,”一处偏院的小屋外,站着一个穿着青衣小褂,手里提着食盒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浓眉大眼,一脸憨厚的样子,正单手哈着气,对着门叫唤着。 不多时,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可爱包子小脸,伴着一串的哈欠连连,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顿时有了笑意,“原来是静安啊。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娘不碍事了吧?” 叫静安的少年憨直的笑了笑,满脸的感激之色,“好了,全好了,都能下地走动了,这还多亏了陆小哥您帮我向你们家公子求得了神药,请受静安一拜。”说完便真的作势要跪拜,惊的陆小豆一把架住静安的胳膊。 “嗨,以咱俩的关系哪里用得着如此虚礼,你拜我作甚,要谢就当面谢我家公子去。”每当陆小豆说起公子二字,连眼神都变得那么丁点的不一样,他对他家公子可不是崇拜二字能解释的了的,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公子赏赐的,别人笑他的名字太小气,他每每为此和那些人打的鼻青脸肿,不是因为这个名字不好听,而是他们居然说公子亲自给他取的名字太小气,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陆小哥,这个是俺娘亲自做的几款家乡的特色点心,还请您帮我转交给你们公子,也算是聊表我们一点谢意,对了,这壶女儿红是俺妹子出生时酿的,是另外孝敬陆小哥您的。”少年一贯的嘿嘿傻笑,满脸的真诚,脸蛋红扑扑的,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 不待陆小豆伸手去接食盒,一股冷冷的劲风直逼他而来。吓的他一哆嗦,生生止住,正要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却被眼前的一张冰山似的脸吓的一激灵,大··大··掌柜! “你家公子可在房中?”来人正是独孤无忧,眼瞅着怀里的孩子呼吸渐渐的薄弱,他的心莫名的揪紧。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不等陆小豆回答,便直接转身朝白墨染的房间走去。 “公子昨夜一直在等您,直到四更天才睡下。大掌柜,不知道有句话小的当说不当说”陆小豆像只老母鸡哈着腰处在了门口,一脸为难的看着独孤无忧。 “说” “我们家公子睡觉的时候最不喜被人打扰,您这会进去,他会发脾气的。”言下之意,是此刻的独孤无忧还不该去打扰某人的晨梦。 “知道了,退下吧。”绕开那个碍眼的小厮,一脚跨进了那间简雅的房间,一时间,淡淡的药香瞬间扑面而来,层层的薄纱随着独孤无忧的靠近,自然的被风带起,刚好可以看到床榻上一个*撩人的背影,一席如瀑黑发乖顺的贴着男子半ruo的曲线,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会给人是妙曼女子的错觉。只是一个背影,饶是见惯男色的独孤无忧也是眼前一亮。 此等尤物,可惜是个碰不得的挂牌掌柜,可观不可亵玩焉。 “三弟,三弟?”虽早有耳闻墨染的起床气,却也未真正见识,想到昨夜自己又放了他鸽子,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被那家伙骂的狗血淋头。 为了这个孩子,不管了,豁出去了。 然而那个被叫做三弟的家伙只是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复又调整了个睡姿,便再无任何动静。 “白墨染,起床了!要死人了。”独孤无忧皱眉盯着那个睡的天昏地暗的男子,如果可以,他很想粗鲁的掀开他的被子,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大吼。 不过想总归是想,碍于那家伙毒死人不偿命,阎王见了发愁,鬼见了绕道走的本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中毒,那家伙的身体可不是随便可以碰的。 “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清冷的声音,带着冷冷的穿透力,像是一个掌控生死的王者,竟连独孤无忧这么一个霸气外露的人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 “ “三弟,快帮我救个人,算我独孤无忧先欠你个人情。” “就你手中的那坨肉?”嘲讽的语气,满是不屑。 “什么肉不肉的,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我说,你到底救还是不救?”独孤无忧抢白道,对白墨染的形容隐隐的有点生气。 “不救。你应该知道我救人的习惯,我想不必我再重复了吧,大哥?”不再理会独孤无忧愤怒的眼神,径自下了床,也不搭理松垮的里衣,光着脚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细酌。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是昨夜我从群狼的嘴边救下的,现在一直发着高烧,这点小病对你应是不难。”见白墨染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独孤无忧突然有种想上前掐死他的冲动,他算是明白了那些上门求医的人为什么各个都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了。 “与我何干?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我本也不想带着他,但是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居然叫我爹爹。你让我怎能不理?”一想起那几声含糊不清奶声奶气的稚嫩的声音,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起来。 “你没发烧吧,连十岁的孩子都知道刚出生的孩子是不会说话的,更别说叫你爹爹了。” 白墨染诧异的瞥了眼那个温柔的像一汪清水的男子,怕是在他心上人面前,也没这么笑过吧,委实增加了他的好奇心。 “哎,只能说有些人呢,孤陋寡闻,是真是假,你大可救活那孩子之后,一试便知。”独孤无忧挑衅的望着白墨染,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没能逃过白墨染敏锐的洞察力。 “也好,我道还真想见见你所说的奇异孩子。我既然能让他生,也就能让他死。”不管是真是假,这事已经在他死水般寂静的眸子里投掷下了一颗石子,芳草阁太静了,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会改变这里的死寂。 一根白绫眨眼卷起了独孤无忧怀里的孩子,下一秒,那孩子已经好好的躺在了桌子上,却见白墨染正对其上下其手,看的独孤无忧一愣一愣的。 “是个女娃哎,没想到我们最惧怕女人的无忧大哥,居然整整抱着她一夜,不但全身没起红斑,也没把这女娃丢了,怪哉啊,怪哉啊!”说完,满脸戏谑的看着独孤无忧,就差围上去扒光衣服检查下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起了反应。 “那孩子可还有救?”独孤无忧连自己也怪异,这次居然好好的,即使这一刻知道了那个娃儿是女婴的事实,他还是很想知道她的情况。 “哼,这世上还真没有我白墨染救不了的人。”对于自己的医术他一向自恃世上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他的师兄妹,也是甘拜下风。“鬼见愁”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子虚乌有的事。 “只是偶感风寒,死不了,我已经给她服下我独门秘制的还魂丹,只需再喝几帖草药,保准还你个活泼乱跳的女娃,不过眼下你要做的是,先给孩子换身衣服。”说完又是斜睨着一脸错愕的独孤无忧,这回看你怎么办,哈哈。叫你爽约,叫你害的本公子不能睡个安稳觉,某人邪恶的小九九转啊转,甚是开心。 第五章 五个爹爹一个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男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就已经作古,还有一种可能不是自己的哥哥就是自己的爹爹。瞧瞧这或坐或卧,或弹琴的,或对弈的,还有蹲在角落玩蛐蛐的,更有抓着杏林妙书独自笑的特灿烂的,正是她苏七七的五个极品爹爹。 五个爹爹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这么围在一起,共处一院,还真是赏心悦目,风景如画,看得苏七七更是时时口水横流,常常斜眼痴痴傻笑,愁的奶娘是怎么擦都擦不净那如一江春水般流淌的口水。 大爹爹独孤无忧,是五个爹爹里面苏七七最喜欢的一个,虽是男儿身,却胜女儿姿,何况他平日里最喜艳丽的服饰,尤以红色最是衬得他娇媚入骨,男人为之疯狂,女人见了不是嫉妒的抓狂,就是掩面羞愧的逃离。苏七七对他的特别情愫,还在于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私下里她是真的认了这个正当而立之年的爹爹; 正沉浸在自己的一曲《玉楼春晓》中的白衣男子,正是她的二爹爹玉笙,他是最像书生的书生,简直完胜整日捧着书对月苦读的书呆子,琴棋书画,样样精绝,给人的感觉干净、透彻、不掺杂半点杂质,一颦一动都能诱发人心底最温柔的保护欲,最最值得一提的是,苏七七现在身上穿的粉色绣花小褂正是出自此人之手,由此,她亦是很喜欢这个爹爹的; 三爹爹在江湖上有个霸气的称号,叫“鬼见愁”,行为怪异,全身带毒,长的道是丰神俊朗,秀色可餐,一头光泽丝滑的黑发随意的披撒在肩上,也着了件大红的的外袍,越发显得肌肤胜雪,明艳照人,不同于大爹爹的柔美,他的鬓仿若刀裁,眉如墨画,刚毅而收敛,鼻子高而直挺,嘴唇微有点厚,双目疏离而充满自信,胜似勾人心魄,却是美丽的罂粟花; 四爹爹你不用猜就知道了,就那个躺在树荫下乐不可支笑的无比灿烂的家伙,草龄十七,花季少年一枚,种猪一头,先撇开他的容貌不说,就他的风流韵事竟能让说书先生不吃不喝说上个三天三夜。瞧瞧这桃花眼,这可爱的小酒窝,这白豆腐一样的皮肤,怎么看都觉得与纨绔子弟是不挂钩的,可惜人家偏就那么个嗜好,晚上逛花楼,白天揣摩g图,没事泡泡美女,坐观吃醋的女人们为他痴狂打架,还自备了一本个人采花录,想想就觉得这男的真是脑子和常人不同,奇异的是他在江湖上花名远播,拥有一票忠实铁杆粉丝,愿君多采撷的野花可以整整绕美人坊一圈; 五爹爹更别提了,那个蹲在角落里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不害臊的也自称是她的小爹爹,十岁的孩子,懂个屁啊,自己都还要别人照顾,整天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原本清秀俊逸的小脸几乎没干净的时候,时不时的过来把苏七七拧的肉痛的哇哇大哭,时不时的抓只小虫子啊,小蛐蛐啊,丢到苏七七嘴边,引的苏七七又是一阵怪叫,哼,这梁子结大了,这个没节操没记性没人性没道德的娃看来以后不给点教训,真对不住现在苏七七所受的非人折磨。 苏七七暗暗发誓,等长了满嘴小乳牙了,第一个拿来狠狠磨牙的定是这个泼猴。 “你不觉得那孩子好像能听懂我们的话吗?”执白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双眼微眯,一抹轻笑拂过唇角,这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层层围堵。 “你想多了,除了会叫爹爹,你可曾听那孩子说了别的?”暗暗吃惊白墨染不动声色的围攻,怕是他稍不注意,便会全军覆没。 暗叹自己今天多留了个心眼,一颗黑子稳稳的落下。 “三弟,你输了哦,东西拿来。”不理会白墨染不情愿的表情,嘴角带笑,一双素白干净的手直直伸向那个一脸阴郁的男子。 “愿赌服输。给就给!”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大乐意,一盘棋就要了他辛苦炼制了一年的雪香丸,真是亏大了。 “多谢。”说着毫不客气的几乎是夺过了那个蓝色小瓶子。 两个绝色红衣男子,一个柔媚,一个阳刚,一个婀娜,一个挺拔,若只是背影,许以为是才子佳人,甚是般配,偏偏两个都是带把的男儿身。 独孤无忧起身朝躺着苏七七的摇篮走去,脸上带着不自知的温柔浅笑。七七是她唯一不排斥的女性,也是他现在最想好好守护的人。 自从半年前捡到她的时候,染了风寒,这孩子身体一直都不大硬朗,口水常常沾湿了小袄,奶妈是怎么擦都擦不完。眼睛好像也是斜眼的,怕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父母丢弃了吧,而且好像也很容易脸颊发红,想来也是后遗症。看着她那张比他的手还小的包子小脸,常常因为偶尔的咳嗽,满脸痛苦的表情,他总觉得心疼。 那个奶妈一感觉到独孤无忧向她这边而来,立马自觉的闪出一大段安全距离,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像前几任花痴奶娘一样失了这份优渥的工作。 看也不看那个隐到暗处的女人,低头摸了摸苏七七黄黄的头发,接着准备再扯扯苏七七软绵绵的小脸蛋,结果被那娃儿不依的躲开了。 苏七七前世最讨厌别人抓她的辫子,摸她的脸,揉啊揉,结果到了这里,这两样最讨厌的事,几乎每天上演,真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只盼着早早长大,恶整这些个拿她当宠物养的爹爹们。 第六章 以牙还牙(加更) 苏七七很后悔,满月的时候因为大爹爹为她单独分配了新房,而一时兴奋欢欢喜喜的叫了声爹,只这一点就引的其他几个爹爹饶是不依,一个个双眼睁的大大的,非得让她也叫他们几声爹爹听听,她愣是装傻充愣,坚决不妥协,反正她还只是婴儿,没义务听懂这些大人的话,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奉送爱心口水泡泡无数。 我靠,哪个混蛋摸我屁股,苏七七恼恨自己不能转头抓住性骚扰她的淫贼,眯着小眼,暗暗琢磨这齐刷刷围在一起的五号人,除了大爹爹,嗯,全都都有作案嫌疑。 “哇——” 于是, 最后在苏七七一通不依不饶楚楚可怜的抽泣声中,罪魁祸首被众人眼神扫杀,乖乖认罪,原来是那个自打见了她后总爱揩他嫩油的小青儿,还一直自诩是她的小爹爹,不害臊啊,不害臊,不过,她成熟强大的内心从来没承认过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这样小哭小闹的过了半年,苏七七觉得,是时候该为自己的成长计划行动起来了。 于是开始了有规律有节奏的牙牙学语,摸爬滚打,那是相当欢乐,谁又能想到这摸爬的背后是苏七七的步步为营。 待到一周岁满的时候,某女终于拥有了两颗可爱的小门牙,满地爬躲猫猫的速度简直到了奶娘一转身就找不到的境界了。 于是,接下来, 众人又为了她的名字和姓氏吵的不可开交,甚至投毒下药,美人计,苦肉计,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众人在苏七七正儿八经咬字清晰的发音下,共同妥协,所以苏七七还是叫苏七七,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的她是这个世界上崭新的独一无二的七七,姓苏,不随任何爹爹的姓。 一周半的时候,苏七七已经有了八颗长势良好的小牙,乐的她没事就举着小肥手摸呀摸,那是磨刀霍霍,以求该出手时就出手,该锋利时就锋利,时时坐等某个冤家上门供她磨牙。 她本不太爱记仇,但是这婴儿的生活委实无趣,不找点乐子乐乐,怕是要心里长毛了。 于是, 几天后,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狼嚎,惊的独孤无忧掀翻了茶盏,震的白墨染滚下了柔软的大床,爱琴如命的玉笙更是为此断了根琴弦,唯有那个花蝴蝶江景秀雷打不动的躺在紫藤架下,悠哉的翻着杏林妙书,一副关我鸟事的表情。 此事,一度引起芳草阁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高度重视和深度密集围观。 被咬的受害人杜枝青哭丧着脸捂着渗血的手臂,凉薄的小嘴虐诺着,惊恐的盯着深深的牙齿印,节节后退,一串你你你的颤音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越发觉得这肯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对,一定是这个小娃儿在报复她,呜呜,娘不在身边,男子汉大丈夫,不疼,不疼,自己先给自己呼呼先。 苏七七很快被丫鬟抱着带进了大堂,这是继她伤了巨无霸奶娘的**事件后第二次被那么严肃迅速的带进大堂。 原本一周岁的时候,苏七七就已经心里痒痒的,已经预谋伸出魔抓了,但又想到自己到时候不能言辞声辩,又恐吃了小青子的闷亏,于是只能继续忍辱吞声,卧薪尝胆,天天蹲花园里画圈圈诅咒某人,终是崖到今日,看到那小青儿清白交加的小脸,一路低头使劲的对着被咬的手臂呼气,看着看着自己倒是先咯咯的乐开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坐在正上方的独孤无忧很想扶额,刚刚玉笙才来他这闹了,他的宝贝绿抚因为某个娃儿的噪音刺激,生生断了一根,现在怕是正躲在屋子里暗暗落泪呢。 “···肚子饿了”某女明显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着一双黑漆漆葡萄是的大眼睛说瞎话。 “胡说,你肯定是报复。”晚一步进来的杜枝青,明显沉不住气,一张小脸此刻气鼓鼓的, 那样子别提有多冤屈,多愤怒了。 “咕噜噜,咕噜”某女的肚子很争气的在自己早饭坚持不吃的预谋下,很给面子的唱起了空城计。 “哈哈,我的七儿怕真是饿了,还不带小公子去吃饭?”对外独孤无忧一直声称苏七七是公子,一个是为了避嫌,因为他怕女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想再另外惹出枝节,一个也是希望七七以后能更好的接管他美人坊的事业。 “是,主人” 一听见吃饭,苏七七早已喜的像花一样了,一双过分灿烂的眼睛已经冒起星星点点,只恨不得此刻能下地自个飞奔了过去。 “呜呜,这不公平,我不依。” “你是小爹爹,凡是都得忍让,儿女有再大的过错,也要宽谅。” 杜枝青见某个罪魁祸首完好无损,既没被骂的狗血淋头,也没被家法伺候,还被恩准回去吃饭,一下子失落无比,心里越发的酸酸的,她没来以前大家待自己最好,她一来大家都待她好了不说,还没人愿意逗他玩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在大哥哥独孤无忧眼里是越发没地位了。他的所有关爱都被那丫头取代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好歹他还是他的小爹爹,娘说了,子不教父之过,哼哼,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导教导她才行,一想到这一点,顿时神清气爽,倒也不再追究,朝着苏七七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心里的小计谋打得噼里啪啦响。 自那日之后,小青儿像只快乐的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往返于苏七七的院子和自己的小院子之间,虽然小小的个子每日来回奔波甚是疲惫,但是某个着了魔的娃儿已经无可救药的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他逮回的虫子,是一次比一次肥大,一次比一次更迥异吓人了,以前每当他拿着小毛毛虫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吓得哇哇大哭。他每日一睁开双眼,最关心的就是今日到哪里找虫子吓唬苏七七。 遇到路过的下人,他总会拉着他们给自己讲讲自己见过最厉害的虫子,又或者小孩子最怕什么,最后是非得拉着他们一起去找那些东西。最后,搞的下人们一见到他就早早的逃之夭夭,公子,你绕了小的们吧,整日灰头土脸的在草丛里钻来钻去,被蚊子咬,被苍蝇骚扰,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只是自从她能自己走路之后,这种情况好像一下子反了过来,清晨的时候他偷偷塞在她被子里的大青虫,总会在傍晚的时候以十倍的数量剧增的出现在他的床上。有好几次他差点被突然垂下来的奇怪生物吓的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摔了下来,从此再也不敢安安分分的睡在床上,后来他才知道那些是白哥哥家的活药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七七偷了出来,藏在床上的各个地方。 于是,这拿虫子吓唬苏七七的方案是彻底放弃了,因为他发现他没那娃儿狠。 小青子想,哼,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你没落单的时候,暗的来不行,那就明着在你眼前来,哼哼,今天我就守在你的院子外面,不信没机会下手欺负死你。 就这样,等到小青儿快睡着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都散了去,四下一看,好机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只大灰狼正兴奋的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的向着小红帽进军。 进了门,发现平日里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人儿正呼吸匀称的躺在紫藤架下的躺椅上,身上只盖着一小袭薄毯,远远的看,小小的一团,仿佛一只可爱的猫咪。 “疑?”某只大灰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身下的小人儿,“小娃儿怎么变漂亮了?” 之前明明觉得她长的真丑,却很好玩,皱巴巴的,和他家以前养的某只小狗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欺负他,看到她哇哇大哭,就觉得特有成就感。 “真好看。”小青儿心中暗自感叹,继续盯着猎物,小娃儿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红艳艳又水嘟嘟的双唇,脸蛋就像一个红彤彤非常好吃的大苹果。小青儿这么看着看着,就开始觉得苏七七不那么讨厌了,反而多了一丝丝的喜欢。 最后连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两手撑着脑袋,非常认真的看着熟睡中的苏七七。 只是看着久了,难免心里痒痒, 忍不住伸出狼爪,摸了一把睡的死死的苏七七,那水嫩嫩的手感,柔软的的触觉,顿时使得某人有点爱不释手了。 睡梦中的某人不高兴的拍开了某只大灰狼的爪子,眉头不悦的皱了下,吓的小青儿动都不敢动一下,瞬间老实了很多。 只是,就这么一直一直看着某人砸吧的红唇,居然觉得那是他最爱吃的樱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的俯下身子,吻上了熟睡中的某人。 那触电一般的感觉,柔软带着淡淡奶香的娇嫩柔唇,使得小青儿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他就那样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睡梦中的小人儿。 突然唇下的双唇开始动了,居然伸出小舌舔他的双唇,慢慢的居然变成了允吸,娘啊,小青儿心中一阵急呼。 小青儿毕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年幼无知,又怎么会懂男女授受不亲。他终究也是雄性动物,这么亲密的第一次接触,唇齿相依,使得他的身子不自觉的紧绷,小腹的地方突然有了一股热意,完了,他想尿尿了。 第七章 迟来的抓周 话说像小青儿这般的,果然是真男儿本色,自打苏七七睡梦中无意识的品尝了某男初吻之后,那粉粉嫩嫩的感觉总激的小青儿半夜频频尿床,愁的照顾他的丫鬟是不得不埋首勤洗衣,抬头勤晒被。 不过,话说回来,小青儿自己怕是没有察觉,反正自那件事之后,他看到苏七七都是眉开眼笑的,说话也是柔声细语,有好吃的都是第一个想到七七,有好玩的全都统统送到了苏七七的院子里,什么小木剑,木弹弓,小陀螺,他又开始变成了一只勤劳又幸福感满满的蚂蚁。 苏七七一开始还很诧异这个家伙的变化,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老觉得心里是不踏实的,总在想那个前阵子总爱欺负自己的家伙怎么一下子转了性子,换脸也没他换的这么彻底啊,哎,算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那家伙最近一看到他就咧嘴笑,那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发渗的感觉。 于是,小青儿爱整人的毛病好了,苏七七道是传染上了,尤其喜欢恶整杜枝青。比如说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双手做喇叭状,一旦发现看见小青儿过来了,就大声的唱:“肚子青,肚子青,你的肚子为什么那么青,啊呀呀,啊呀呀,我怎么知道啊~” 这么无厘头的歌词居然被苏七七用这么搞怪理直气壮的调子唱了出来,可笑惨了其他几个爹爹,就连整日埋首看黄书的江景秀也是笑的在地上直打滚,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唯有歌曲中的主角小青儿一副又羞又恼又爱又恨的表情。 且说忽然有一日,大爹爹独孤无忧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抓周这个词,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趣,风风火火的组织芳草阁的几位极品帅哥们纷纷拿出自己的物品等七七来抓,以预测七七未来的前途和性情喜好。 七月天,热的跟蒸饺子是的,在没有空调和电风扇的古代,苏七七实在想不出比穿着肚兜,系着小短裤来的更凉爽的办法了。没办法,谁叫人家还只是两岁的娃儿,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责怪。原本想穿露屁屁的开裆裤的,大爹爹死活不许,于是就有了这个肥大的改装版的大码裤衩。红色的肚兜上还绣着个粉嘟嘟的小人儿,留着两个小辫子,咧着嘴笑着,最神奇的是绣着的娃儿也穿了个肚兜,不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苏七七么。 可想二爹爹玉笙委实花了点心思的,足见他对七七的照顾和喜爱。 原本不清楚为毛一堆的爹爹各个眼神灼灼的盯着她,把她包围在一堆琳琅满目的珠玉书籍之间。 “七七,快,挑一个你最喜欢的。”大爹最是迫不及待,那架势恨不得带着七七抓起他的那本武学剑谱。 呃,不会是小孩子周岁抓周吧?可是她已经两岁了啊,抬头又看了各位爹爹一眼,白墨染仍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冷酷帅哥的表情,但是在苏七七试探着伸向那支百年人参的时候,苏七七还是扑捉到了一星点的希冀,虽然很快他恢复了冷漠,但是苏七七想,三爹啊,三爹,自家人面前,何必摆出一副拽拽的表情呢,很累的啊。 最是疼爱苏七七的二爹爹玉笙,此时尤其紧张,又有点小小心安,他放的东西最多了,笔啊,笛子啊,针线啊,棋子啊,算盘啊,诗词啊,统统都是无比显眼的家伙。 你绝对无法想象江景秀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居然大喇喇的不知羞耻的丢了本g图进去,这丫的到底想干什么,苏七七一脸鄙夷的瞅了那家伙一眼,长的道是招蜂引蝶,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怎么就如此不学好,还要间接来荼毒她了。 在众人一阵抽气声和惊呼声中,慢慢的抓起那本碍眼的书,微微顿了一下,又不在意的丢到了身后,于是,众人乐了,花蝴蝶江景秀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甩袖捡起被苏七七丢掉的宝贝藏书,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枝青道是放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果然符合他的本性,不带任何目的纯粹凑热闹。其间也还有一些金银珠宝,玛瑙翡翠,胭脂水粉,以及佛经和几枚小小的精致印章。 选谁好呢?好像不管选哪个都不太好,刚刚又得罪了四爹爹,哎,太草率了,万一那被他记恨上了怎么办? 于是,又抬头看了看还留下的四人,一个个都看着她,怪不好意思的,虽然自己穿着个肚兜,不该露的一点都没露,虽然此时的她是个小娃儿,但是你想想啊,这么几个或妖娆,或秀气,或文静,或邪魅,或正太的美男一齐注视着你,这让苏七七内心一阵小鹿乱撞啊。 好紧张。 她发现她此刻的眼里只剩下那块放大了无数倍正散发着果香的糕点,肚子里的馋虫又饿了吧,安抚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好么,速战速决,为了讨好眼前的这几个长期饭票,苏七七很霸气的小肉手左扫一下,右扫一下,眨眼所有的东西都归到了一起,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和最后惊成o字型的嘴型下,往那堆东西上一趴, “这些我都喜欢,我都要。”小嘴却是刚刚好计算无误的碰到了那块糕点,瞬间幸福的小口小口的咬着,吞咽下。 “小七果然还是最喜欢我的东西。”杜枝青见苏七七开心的吃着他放上去的糕点,甭提多得意,多开心了。 “七七这娃儿,啧啧,是前途无量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孩子一次性拿那么多的,我们家的七儿就是特别啊!” 唯有白墨染面无表情的独自转身离开了。 “哼,无非是个贪心的小毛孩。”去而复返的江景秀见苏七七唯独不选他的东西,早就黑了一张俊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想苏七七那孩子爬呀爬,一下子就扑到了江景秀的身上,顺手不知道从哪里捞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开心的拍着小手叫道:“我也喜欢这个。”说着还大喇喇的摇了摇手里的蓝本。 于是,众人回首望去,只见蓝色的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采花录。 知道江景秀底细的众人满头黑线。 这江景秀同志实在是闲的蛋疼,居然把有过交情接触过的女子都记录在了这本小本子上,随身携带,无事的时候还会自己拿出来揣摩。 “哎哟。”苏七七还在得意之时,已经遭了某人毒手。 于是,最后,苏七七哭了,某人傻了。 某人在以玉笙为首的大部队炮轰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之大吉了。 三十六计,逃为上上策,一直是某人的座右铭,这不,已经没影了。 第八章 夏日寥寥 肚子青,肚子青,你在哪里? 远远的,一个红色小人儿焦急的扒开大片大片的芭蕉叶,艰难的穿梭在比小人儿不知高出几许的绿色世界里。 “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里啊” “紫苏,我在这呢!”听到紫苏的叫唤,苏七七停了下来,一双藕断是的白嫩小手,挥舞着,只是此时小小的她被高大的芭蕉叶遮挡着,只能听着苏紫那丫头的声音绕过,渐渐往花园的另一边而去。 她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不高兴的踢了一脚身旁的芭蕉,好你个杜枝青,昨晚还信誓旦旦含情脉脉的抓着人家的小手说从此再也不要做她的小爹爹,要改做她的哥哥,她小眼一眯,小算盘一算,好,让她喊哥哥,可以,改名费:白银一百两。他们明明说好上午九点在这片芭蕉林碰面交银子的。 可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那个家伙居然敢放她鸽子,可恶,难道是自己最近对她太温柔了? 算了,不管了,好不容易熬到六岁,好不容易攒到点私房钱,好不容易爹爹们都出窝了,她此时不上街溜达溜达怎么对的起自己这几年的装儿子? 以前也不是没尝试过偷溜,只是每次都被现场抓包,尤其是像母鸡护小鸡一般的二爹爹玉笙,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苏七七的小萝卜腿,瞧瞧她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大红小外套,袖口和袍底边缘都精致的绣着几朵兰花,就是出自她这位贤良淑德的文弱爹爹玉笙,还有脚上蹬着的这双千层底黑色缎面带金丝衬边的布鞋,也是爹爹晚上一针一线密密缝制的。 她想,这一世,他也算是她的半个娘亲了,事事周全,样样体贴,对她甚是呵护备至。 找到紫苏的时候,那丫头正头埋在腿上嘤嘤的哭着,连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 “谁欺负你了啊?我替你报仇去。” “呜呜,小公子,你去哪里了呜,吓死紫苏了,呜呜,要是您不见了,公子们一定会惩罚奴婢的。 “就为了这事哭啊!”这丫头也太不禁吓了吧,那待会自己告诉她要上街玩那还不吓死? “嗯,奴婢也是担心小公子的安危啊。” “好么好么,那下次我去哪里之前一定先告诉紫苏。” “嗯,谢谢小公子。”紫苏虽然才来半年,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明可爱又懂事的小公子,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他的言行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反而有时候她会恍惚的觉得自己才是需要那个被事事照料和引领的小孩子。她家公子在几个爹爹面前天真活泼的像个可爱的孩子,只有她知道她家的公子是多么的聪明和独特,想到这一点,她又心里偷偷的笑了。 “紫苏,那么我们上街逛逛去吧。”说完,不等错愕的紫苏一副听了恐怖故事一样惊恐的表情,拉起紫苏丫头的手径直往侧门走。 “不行啊,小公子,没有经过公子们的允许,你不能出门的。” “芳草阁现在谁最大” “当然是大公子啊” “大公子最疼谁?” “当然是小公子您了啊” “我是不是你主人” “是啊” “那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 “是啊” “那不就结了,走吧,再说下去天都黑了。” 有了紫苏这个大人名义上的陪伴,苏七七出侧门的时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结果也是顺顺利利的出了门。 苏七七现在所处的世界,由三国一家组成,周边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国家和散落民族,因此各自依附这三国一家,每年除了供奉当地奇珍特产外,严令不得操练兵马,训练壮丁,然一经发现便会受到裁决,轻则加重供奉,重则灭国换君。这三大强国分别是以丝绸绣缎闻名的蚕夏国、鱼米之乡人才辈出的溟汐国、商业发达的青栾国、还有拥有神秘力量的北跋族,更是握有各国觊觎的优良战马。 而苏七七现在所处的国家正是以丝绸缎面闻名的蚕夏国。正如这个国家的名字,蚕夏,以蚕字开国名,是以看出这个开国皇帝对蚕的尊重和喜爱。 一出侧门,就是一条长长的窄巷,两边是三米高的围墙,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一片黑瓦,偶尔有几簇开的热闹的蔷薇攀爬过墙头,挂了下来,密密麻麻,红红绿绿的,甚是好看,极是赏心悦目。一阵夏风抚来,两边的杨柳树,轻盈的随风摆动,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子般的星星点点,偶有几声蝉鸣,告示着路人它此刻的热意。 苏七七突然有点后悔这个时候出门了,那么毒的太阳,没准下午回去的时候,自己就变成小黑人了,一笑,只剩一口白牙,怕是连爹爹们都不认识她了。想着身子便往柳树下的树影靠,心想,这样应该会好点吧,好在长裤外袍,除了热一点,倒也晒不伤,就是这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害怕被晒伤。 “等等我啊,小公子。”感到头顶的热量消失了,脚下突然多出了一圈圆影,抬头一看,暗夸紫苏这丫头办事心细,她刚才跑回去原来是拿油纸伞去了,虽然遮阳的效果没有她现代的遮阳伞好,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记得以前每逢下雨或者大热天出门,总是她和楚楚抢着打伞,她们明明各自都有带一把伞的,但是她们喜欢一起并肩挽着手走在雨中去上课的感觉,因为那时候,她们总是可以八卦那些走在前面的男同学,然后两个人就在伞的掩护下偷偷的笑,没有恶意的自得其乐。 想到临死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亲密的在一起的画面,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她不是个容易放的开的人,也不是个轻易会爱上别人的人,只是现在的她像是突然没了心,又或者她的心已经被她深深的冻结在了深处,再也不会被别人轻易触及了吧。 每七年,我们会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何况她在五年前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苏七七,是的,她要好好的活着,这一世只为自己活出精彩。 第九章 遭遇人贩子 刚一出巷子,就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急急的往一个方向奔去。 “徐大娘,快别做生意了,听说那个变态杀手被官府抓住了,午时三刻就要问斩了。”一个手里抱着娃儿的挽发女子朝着一家裁缝店门口喊。不多时,急急出来一个半老徐娘,素色布衣,长的道是和蔼可亲,正左右怕打着自己的上衣,似在整理自己的仪容。 “张家妹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啊?菩萨保佑,这几日我都不敢晚上出门了,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啊,那咱俩一起去看看吧?”说完回身锁了店门,跟着抱娃的女子一起朝西南方向走去。 “我们也跟去看看吧!”虽然以前常常在电视上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被侩子手问斩的画面,但是现实中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多少还是引起了苏七七的好奇心。人嘛,总是有好奇心的,她也不例外。 午时三刻,太阳挂在正空,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这在当时人看来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古代人们迷信的看法,认为杀人是“阴事”,无论被杀的人是否罪有应得,他的鬼魂总是会来纠缠判决的法官、监斩的官员、行刑的刽子手以及和他被处死有关联的人员。所以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这应该是古人习惯在“午时三刻”行刑的最主要原因。原来不管到哪里,都有这个说法的啊,也许也是对未知的恐惧,才会产生人世界的人神鬼怪传说吧。 换做以前苏七七会觉得荒谬,但是自从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到她身上之后,她现在变得深信不疑,她相信轮回报应,相信因果缘分,也相信上天让她出现在这里定是有它冥冥中的安排的。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小高台,上面坐着一个带着黑帽穿着绿衣的胡须男,在他的下手跪着一个仰着脖子狂笑不止的男人,走近后,才看清,是一个面部带有烙印的中年男人,脸很黑,满是坑坑洼洼的脸,再配上那双绿豆一样的小眼,此时那过分夸张的笑,已经连眼睛都看不到了,眼泪,那人居然一边笑一边在流泪,苏七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犯人被一个大肚子的魁梧大汉按着肩膀,脖子上也套着枷锁,好像后面的脖子里还插着块木牌。 她人小,一下子就钻到了人群前面,也看的最是清楚。 那个木制的台面上,原本应该是原木色的台面,只是此时却是一片黯沉的红色,怕都是那些被杀的犯人流下的鲜血染红的吧。 人群还在继续吵吵嚷嚷,起着小声议论,好像只是在讨论一只被杀的猪一样,看表情好像还是蛮开心的,变态杀人凶手?一连杀了全家二十多口人命,其手段凶残委实令人发指。 只是苏七七还是想不透那名死刑犯的表情,此时他已经停止了狂笑,只是沉默的闭着眼睛,仿佛等着解脱一般,完全无视那些朝着他丢鸡蛋,烂菜叶的愤怒民众。 “时间到,斩————”一声威严官派的声音从那监斩官的嘴里发出, 一旁的侩子手老练的一把扯出犯人身后的那块牌子,看也不看的丢在一边,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大刀,那刀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像是一把神圣的死亡之刀,此时正在找准犯人的脖子,以期一刀解决。 正待苏七七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时,却被后面挤进来的紫苏一把抱起,猛的转了个身,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小公子,这画面看不得,看不得,会做噩梦的。”说着还一手撑伞固定住苏七七,一手死死蒙住她的双眼。 等到苏七七好不容易挣脱了紫苏那丫头的束缚,才发现,那犯人已经身体和头部分了家了,死的时候仍然双目紧闭,唇角居然带着浅浅的微笑,终于解脱了吗? 鲜血溅了满脸满身的侩子手,麻木的抹了把脸,一句话也没说,自己扛着刀下了高台,走了。经过苏七七身旁的时候,还盯着她看了几秒,也是没做声,带着一股浓郁作恶的血腥气,径自走了。古人的这个职业还真是可怕,不知道他的家人会不会怕他,一个几乎每天都要杀人的人,良心会不会不安,虽然那只是他的工作。 人群慢慢的散去,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戏剧的退场。 只是整个过程都少个为死者流泪的人,对了,他的家人都被他自己杀死了,何来死前话别,何来死后收尸。 想想也是个可怜的人,苏七七不管这人身前是否真的做过什么,但是那个人他也许是真心悔过的,否则也不会流泪,不会死的那么安详。 “紫苏,这里是十两白银,去找个人把这个死刑法厚葬了吧。”若真是有轮回,像他这样尸首不完整的,连阎王爷也不愿意收的吧。她帮他,只是举手之劳,无关其他,只是不忍。希望下辈子那个男人能做个幸福快乐的人,不要再干傻事了。 “小公子,这?” 望着为难的紫苏,“叫你去就去,快点,快点,我们等下找间酒楼歇息下。” “哦,那小公子就在这树荫下等奴婢哦,千万别走开哦。” “好啦,我不走,快去啦。” 七月,连风都是燥热的,苏七七突然就觉得有点全身乏力,原本已是午休的时辰,只是今天难得出来了,总得到处逛逛再回去。 于是,索性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撑着脸蛋,眯起了眼睛,还是先小睡一会吧。 还没等她进入状态,就惊觉自己被一头套进了一个麻袋里,下一刻自己便被一双粗粝的大肉手抱起,感觉那人抱着她在跑,听那气喘嘘嘘的声音,应该是个妇人。做工粗糙的麻袋扎的她的脸痒痒的,还有点疼,整个人也是又焖又热,想着就开始用还在外面的双脚扑腾,身子也是不老实的左右晃动,眼看着就要挣脱那个妇人的束缚,不想双脚突然被另一双手死死按紧,又被捆上了绳子,完了,原来还有帮凶。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仇人,除了那个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害她被野狼围攻的臭老头,苏七七想不通,明明自己第一次出门,怎么就被人惦记上了,还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可恶。 要是自己有武功,也不至于这般凄惨了,于是,暗暗决定这次若是有命回去,一定要央着爹爹们教教自己武功,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她不变的强大点,如何生存? 那绑架苏七七的正是一男一女两个平日里以倒卖孩子为营生的人贩子李二和王燕,女的长的一副大老粗的凶悍像,男的却是长的瘦瘦小小的,一副不禁吹的样子。此时,他们风风火火赶去的地方正是美人坊的后门。 等在门口的小厮一见李二和王燕正抱着一团东西往这边来,彼此心照不宣,开了小门,带着他们进了后院。 到了李总管李文的房间,小厮恭恭敬敬的敲了三声门,一脸仿佛立了大功的谄媚像。李二和王燕夫妇更是一副精光闪闪的表情,仿佛门里面住的的是个财神爷。 “进来吧。”许久后,才有了回音。 见得到了许可,小厮熟练的推开了门,领着两个人进了里屋。这个房间和其他的房间不同,除了有前厅还有卧房和书房,虽然不大,但是都别致的用高大的木制屏风隔开,显得极是雅致得体。 “什么事?”案上一个中年男子正低着头拨打着算盘,复又转首提笔写着什么。 “回主管的话,这两人说有个上好的苗子要给您看看。”小厮恭敬的答道,头却是低低的,也不敢直视上首坐着的人,虽然只是个总管,看着也好像没什么危害的样子,文文弱弱的,实际上却是个雷厉风行办事狠辣的角色。 “哦——是吗?”李文仍然没有抬头,连眼皮都没抬下,仍然自顾自的记着东西。 这时小厮暗暗踢了一脚还在发愣的夫妇,眼神暗示他们先把那孩子从袋子里放出来给总管看看。 那对夫妇瞬间明白了小厮的暗示,喜不自禁,慌手慌脚的除掉了麻袋,顺带着还理了理苏七七的被压的乱糟糟的头发。 “大人,您瞧,这个可是个上等苗子,你瞧这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的,呵呵,你瞧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是的,这” “够了,” “来人呢,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你小喜子,自己去领五十大板。”那个孩子睁开眼的一瞬间,李文惊的笔都掉了,全都氤氲在了原来的笔记上,化开了,成了黑黑的一大片。 “大人,大人,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李二和王燕夫妇一听要被乱棍打死,早已失了心神,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哀嚎着匍匐着上前一边一个抓着李文的裤脚,那叫哭的个撕心裂肺,杀猪都没那么刺耳。 那小厮也是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跪在地上直讨饶。 “哼,怪只怪你们吓了狗眼,连掌柜的儿子都敢绑架贩卖,真是狗胆包天了!” 要不是自己是个管事的,偶尔能进到芳草阁向大掌柜汇报美人坊每月的收支情况,偶然见识过掌柜们最宠爱的儿子,怕是今天真的要大祸临头了。虽然偶尔他也会从那对人贩子夫妻手上买些好的苗子,但是今天这个却是连碰都碰不得的。 “什么——”众人一听,岂止脸色发青,那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忘记看吉日了,真是出门不利,办事失策啊。 王燕道是机灵,一连狠狠的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刮子,嘴里咒骂自己手贱抓了这么个金菩萨,这回是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绕了小人吧” “还不拖下去?”见进来的几个家丁犹犹豫豫的,皱眉瞪了几人一眼。 那小厮也是聪明的人精,见求救自家主子无望,改求苏七七,这一步一挪哭丧似的泪脸,对着苏七七就是一阵狂磕头,连额头渗血了也不在乎,比起那五十大板要人命的处罚,他宁愿赌一赌。那对夫妇见小厮如此,也是连连磕头,嘴里一直在讨饶。 “带下去。”见那三人纠缠苏七七,李文显得有点不耐烦,一是怕自己管教不严,这事传出去,被独孤无忧责罚,二是怕是自己罚轻了,上面还是不好交代。 “慢着——” 第十章 邂逅美人坊 “慢着——”毕竟是三条鲜活的人命,苏七七到底是于心不忍,何况他们只是走了弯路,而且致使他们走弯路的还是这些上层的领导。 从睁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苏七七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个男人每月的最后一天都会到芳草阁向大爹爹汇报美人坊的业绩,莫非此刻她所处的地方就是美人坊? 肯定是了,她能听到那些断断续续的丝竹声,还有袅袅的歌声,很美。 “这两个人贩子,平日里怕是做了不少这样的勾当,打死却是便宜了他们,还是命人把他们的罪行一一写到纸上,交予本地官府处置;至于你手下的这个小厮,人道是机灵,可惜不往好的地方学,那五十棍棒就免去了吧,但是此人不能再留用美人坊。”这些话苏七七是一字一句盯着李文说的,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命令。既然爹爹说过美人坊以后要交予自己打理,这种事情现在自己碰上了,就应该消除这个弊端。 “小主人说的是。” 虽然嘴上这么应承,但是却不见一点行动,显然是不把苏七七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 “李总管是没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吗?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五岁的孩子,无论声音还是动作,都显得奶声奶气,苏七七也不例外,说出的这些话在那些外人看来,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用,不用,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办。李文暗暗吃惊,原本只是觉得那孩子是个烫手的山芋,却没想还是个只会发威的小老虎。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说的话条理分明,在那样的遭遇后,不哭不闹,却是开口用自己的方式处置那三个人,而且言语中还带着几丝严厉,就连他这个老江湖也是有点发渗的感觉。 咕噜,苏七七的肚子这次很不配合的叫了起来,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过还是极力假装若无其事,丢脸归丢脸,人家还只是个孩子,容易肚子饿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索性厚着脸皮在美人坊逛逛,吃上一顿也是好的,这么想着,心情也就畅快了很多。 哈哈,李文这下倒是笑的不顾形象了,没有了最开始斯斯文文冷冷冰冰的感觉,他想上前抱苏七七,却被她很不给面子的僵硬躲开。 这孩子·· “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去。”见苏七七躲开了自己,李文在一群的下人面前难免有些尴尬,不过也不恼,小孩子嘛,哄哄就没事了。 “真的?好,那我们快走吧。”从小到大,苏七七一直都是衣食无忧的,也不像前世那样常常因为担心发胖而饿肚子,一日五餐,外加瓜果零嘴无数,几乎你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在吃东西的,所以也就养成了这不禁饿的胃。 出了后院,前面便是美人坊的正厅,总共三层楼,从外面看,不是很高,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感觉,可能也是因着见惯了影视城的建筑,故而觉得一般,两边的小路上零散的种着两排竹子,偶有夏风袭来,沙沙作响,甚是惬意。入了后门,待掀开重重的黑色布幔,苏七七顿觉眼前一亮,触目的红色,惊艳了时间,照亮了苏七七困顿的双眸。 只见大厅由四根极粗壮的红色大柱子支撑着,每根柱子上又别出心裁的雕绘着五彩祥龙、七彩阮凤、千年神龟和奔跑在云端的白鹿,华丽而磅礴大气。误午后的阳光从一楼到二楼顶部的各个方向开着的小窗倾斜的投射了进来,像是一束束刻意打下来的灯光,有点暖色调梦幻的感觉。 红色丝带从二楼的一边串联到另一边的栏杆,中间打了几个别致的花球,恰到好处的垂在一楼舞台的两侧,而两侧每隔十步便在墙头做出一个菱形隔断,单独嵌了一盏微微探出的精致无骨花灯,花灯又非常的有讲究,每一盏又各有不同的骨架形态,各自绘制了小小的彩图,灯的底部挂着小小的红色流苏,正随风荡漾着,现在是白天,灯笼还没点上烛火,到了晚上,一定特别的琉璃出彩,极是赏心悦目。 底下是坐落有致排开的红木桌椅,此时正有几个男子围在一起下棋,舞台上也有几人在布置帷幕,见苏七七几人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苏七七突然就爱上了这里,想象着自己坐在窗下品茗喝茶的情景,有种像咖啡馆里安逸的下午的感觉,很慵懒随意。只是这个想法很快被现实打败,原来这个地方不是她想象中的茶馆,也不是妓院,更不是戏院,却是男妓馆,或者叫它男伶坊更妥帖。 听李总管介绍,这里的男子大部分都是自愿留下的男伶,也并未签下卖身契,因着各种缘由,也就留了下来,只有极小部分是签了卖身契的,那些人多数也是从小就被家人贩卖进来的男童,不过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也只是让他们学习音律,偶尔上台表演才艺取悦观众,并未强迫他们做不愿意的事情。 这样的行业,大多黑白颠倒,就好像现在,很多伶人还在房中休憩,有些精神好的,就起来练练琴,下下棋,作作画,一天倒也很好打发。 “滚开——别碰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正在大吃特吃的苏七七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刚想继续奋战那块掉回碗里的糖醋排骨,紧接着又听到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总管,发现他的脸色青黑,眼神也像是要吃人是的。 “咳,李总管,隔壁住着谁啊?脾气这么暴躁?”苏七七非常老陈的用兜里的丝帕擦了擦油腻腻的小嘴,一骨碌就滑下了那个高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李文,就好像一个好奇的宝宝,在问大人一个简单的问题一样。 “小主人再吃点吧,我这就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我也吃饱了。” “这··” “这什么这啊,快点,你不走,我可先走咯。”哼,小样,敢忽悠我,没门,隔壁的肯定有猫腻,否则那人也不至于在她说去看看后出现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了。 等到苏七七开了门出去的时候,发现门外已经站着一票穿着统一保镖制服的汉子,各个摩拳擦掌的,就差某人一声令下,冲进去拿下屋里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不会和她一样也是被绑架来的吧?苏七七突然有这样的感觉,这是逼良为娼啊,简直太太不像话了。 于是,也不等面色不愉的跟在后面的李文,右脚刚跨进门,就差点被一只飞来的杯子砸到。正暗暗表扬自己身手敏捷,反应灵敏,里面又飞来了一个枕头,直直打在了苏七七脸上,我靠,什么人啊,你还有完没完啊,跟个小媳妇打架似的,苏七七是真的不高兴了,本来还想来个英雄救美的,哼哼,现在,老娘不管了。 苏七七就这样护着脸蛋勇往直前的冒着枪林弹雨,总算站到了那个发飙的人面前。抬眼一看,最先入眼的是一张鬼一样惨白的脸,瞬间一愣,“不要靠近我,滚开啊——”还没等她平复内心的惊吓,那家伙又一通狮子吼,震的她节节后退,怪人一个,就你嗓门大啊。 “喂,你干嘛那么凶啊,吃炸药了啊!”苏七七也火了,撸起衣袖,两手往腰上一插,一只脚不客气的踩在被踢翻的凳子上,双眼故意睁的大大的狠狠的瞪着着对面那个错愕的家伙。 见那个暴躁的暴力份子正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苏七七得意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少年啊。还看,小心我揍你哦。” 这话一出口,对面那人看苏七七的眼神就完全变成了她是个疯子,他是正常的良民的感觉了。 这样大眼瞪白眼,足足有五分钟,道是身后的李文噗嗤一声乐了,忙上前分开对峙的两人。 “好了,你们两个别这么一直僵持着了,时候也不早了,小主人该回去了哦,否则主人那边会担心你的。洛儿,不要再耍小孩子性子了,你该好好喝药,不要总是让李叔为难。” “哼。”那个叫洛儿的家伙一点也不卖某人面子,转身就往里屋走,只留给众人一片狼藉的残局和一个消瘦的背影。 “李总管,那叫洛儿的孩子你认识?”其实苏七七也没真的生气,对于那个孩子她更多的是只是好奇。 “嗯,他是我半年前在河边的草丛中发现的,当时看到他的时候还发着高烧,像是刚从水里面泡过一样,全身上下只吊着一口气了,好在我当时身边带着点退烧的药丸,否则怕是再晚一步那孩子就没救了。” “那他现在怎么还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中毒了,慢性毒,像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已经无药可救了,这种毒会慢慢吞噬他的生命,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到最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而且最残忍的是中这种毒的一般活不过二十岁,我想他之所以被发现在水边,恐怕是被家人放弃了吧。” 好惨,不知道是谁和孩子他娘有这么大的仇恨,居然下了这么阴狠的毒。搞的跟癌症晚期似的,都无药可救了,难怪那孩子脸色那么苍白,脾气又出奇的臭。有病的人果然是情绪不稳定,容易暴躁的主,何况那人这么小就要忍受这种等待死亡的疼痛煎熬。 她同情那个孩子的遭遇,却不赞同他这样自我放弃的活法。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未来注定是一片黑暗,等着他的是预知的死亡,但是现在的这每一妙,每一分,每个小时,每一天,都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他自己的啊,为什么不快快乐乐的感受当下,珍惜现在的一切? 死并不可怕。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或许三爹爹可以救他。 “我的三爹爹白墨染可有能力救他?” “哎~没用的,我早就求三掌柜看过了,这个世界上若是连他都说无解,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李文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如此心里的郁结会少一点。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必这么早做结论。放心,我以后会帮他留意医术高明的大夫的。”苏七七很想拍拍李文的肩膀,以表示安慰,然后悲剧的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屁股都不到,于是,作罢。 “小主人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在这里先带洛儿谢谢小主人了。”说着示意性的拱了拱手。 “呵呵,李总管客气了。”被人当面夸奖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呀,忘了紫苏那丫头了,那个爱哭鬼这回不知道又躲在哪里大哭了。 一想到被自己遣去办事的紫苏,苏七七暗暗吐了吐舌头,但愿那丫头已经回去了。 还是先赶快芳草阁看看吧。 第十一章 小豆子的初恋 谢别亲自送自己回芳草阁的李总管后,苏七七抄小路打算先回自己的小院,就见平日里和紫苏要好的陆小豆子火烧火燎的奔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 “跑那么急干嘛?后面有大虫啊?”苏七七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了下来,等着那个包子脸的陆小豆跑过来,都五年了,还是那么稚气可爱,小脸依旧圆滚滚的,果然没辜负三爹爹取的名字,小豆。 “小公子,快别逗小豆子玩了,快,快去救救紫苏吧。” “紫苏,紫苏怎么啦?”一说到紫苏,苏七七莫名的心里紧张,不会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了吧?劫财?劫色?还是和她一样遭遇绑架? “大掌柜见紫苏哭着回来说把你弄丢了,一气之下就让人拉着去打板子去了,那可是五十个板子啊,一般的男人都忍受不了,呜呜,小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紫苏啊,紫苏她平日最疼你了。” 什么,打板子,又是打板子,怎么这里的人就这么喜欢打别人屁股,陆小豆说的没错,紫苏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如何受的住这五十大板子,那可是会要了她的小命的啊。爹爹也真是的,处置她的人好歹也要问问她的意见吧。 “小豆子,快带我去紫苏那。”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去救下紫苏那丫头,好不容易有个贴心贴肺甚合心意的丫鬟,她可不愿意再花精力找一个。 “好,小公子快随我来。”陆小豆一下就不不呜咽了,胡乱的擦了下眼角,拉起苏七七就往独孤无忧的院子跑。 有几次苏七七都差点被绊倒,还好手里拽着个拼命往前跑的陆小豆。这家伙,啧啧,真看不出来啊,平时里懒的跟猫是的家伙居然跑的那么快,完全可以打破他五年来的人生记录啦,看来她们家紫苏的魅力非同一般啊,瞧瞧这家伙担忧的小眼神,红肿的小眼眶,无不说明小豆同志已经步入了澎湃的青春期了啊。 远远的就听到了棍子重重拍打*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却没听到紫苏那丫头半点的呼痛声,苏七七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没气了吧,这想法不止苏七七一个人有,就连跑在前头的陆小豆也是瞬间惨白了脸,到最后,竟然放开了苏七七的手,一眨眼就跑的没影了,火箭都没那家伙快啊,那是瞬间漂移吗?苏七七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还伸着的手。 一转过假山,就看到她家紫苏丫头死死的咬着唇角,双眼红红的,坚定的死死盯着某处的一个点发呆。原来那丫头是拼命的忍住不哭喊出声啊,平时那么爱哭鼻子的人,现在居然被打的那么惨,硬是一声不吭,好样的,紫苏,苏七七心里暗暗为紫苏叫好,也高兴自己遇到了这么一个硬骨气的丫鬟。 “哎哟,你们轻点。”那不正是陆小豆的声音吗?顺着视线向上,那正趴在紫苏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板子的人不就是那个一阵风跑的没影的陆小豆吗?那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让苏七七觉得可爱。 “住手。”见那两个持木棍的家伙还在那一下一下的使力的打,气的苏七七不悦的上前,狠狠的一人一脚,直接踢到两人的小腿肚上。 疼的那两人一下子丢了手中的木棍,抱着腿单只脚跳来跳去,那是怎一个痛字了得。 翻开陆小豆,眼前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肉模糊,瞬间让苏七七红了眼,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紫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被打,都是我不好,呜呜。紫苏。”苏七七真的很难过,也很自责,那么乖巧那么善良的紫苏,从未被责罚过的紫苏,却因为她的缘故被打的屁股开花,她想上前去摸一下那片血水和着衣裤的地方,想到紫苏会痛,一下子手又缩了回来。 “哇——小公子,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呜,别哭,我爹爹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紫苏不疼,紫苏不怪你的。”虽然无法回头,虽然屁股那里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虽然哄着让小公子别哭,自己倒是哭开了,紫苏真的很感动,她感动小豆子替她挡下剩下的板子,要是再晚来一步,她怕是真的要提早去见阎王了;她也感动小公子的眼泪,虽然她看不到,但是来了半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他那么伤心难过的哭泣,而且是为了她这么一个下人。 “紫苏··”苏七七一把抱住紫苏,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不能自已的苏七七突然被人抱了起来,一双温柔的手捧起了她湿漉漉的脸蛋,用拇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你这孩子,我还没责骂你,你怎么就自己先哭成这样了,待会你二爹爹看见了,不要心疼死。”此人正是消失数日的独孤无忧。 “大爹爹。你坏,呜,为什么要打我的紫苏。”苏七七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气恼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不痛不痒的捶打着眼前的人。 “那丫头私自带你出门,又没照看好你,害你走丢,我如何不能罚她。还有你,爹爹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你还那么小,怎么就非要三番五次的往外跑?” “七七不经过爹爹允许私自出门,是七七不对,但是爹爹也不能这么重的处罚七七的人啊。紫苏很好,是我让她去帮我办事,才有机会被人掳了去。” “什么!谁这么大胆敢掳我的七儿。”来人一袭白衣,容貌十分文弱俊秀,在傍晚霞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灼灼的“母性”光芒。 “此话当真?若真如此,你又为何好好的在这?”独孤无忧显然还是有点不相信苏七七说的掳人一事。 “是啊,七儿。”玉笙也是一副待解惑的表情。 “好爹爹,还是先让人帮我把紫苏搬回我的院子里上药吧,我怕晚了会留疤。下午发生的事情我待会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们的。”说完还巴结的在独孤无忧的左脸上吧唧了一下,一看,全是亮晶晶的口水,不过某人完全不在意,立马笑的跟花儿是的。 “刚才谁说我坏来着。” “嘻嘻,嘻嘻,大爹爹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极好的,就是今天这个打紫苏的事,不好。” 说完还十分配合的摇了摇头。 “你呀.,真是个小狐狸。” “你们几个听清楚了没有,就按照小主子的意思把这个丫头送回房间,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是。主子。”两个被苏七七狠狠踢过的汉子不敢懈怠的上前欲搬起仍然趴在那的紫苏。 只是刚一扯她的腿,疼的紫苏嘶的一身倒抽冷气。 “笨蛋,去找个软塌。”听见紫苏的声音,苏七七不乐意了。 “就按照她说的做。” “是,小的这就去拿。” 只是刚要起身,就见陆小豆指挥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张小塌而来。 “见过二位主子。”陆小豆带着身后的两人,对着独孤无忧和玉笙行了个礼,随后,就指挥着四人开始把紫苏小心翼翼的转移到软塌上。 陆小豆和紫苏两人不经意间的眼神相撞,却又迅速分开,一个面有娇羞,含羞带怯,一个包子脸红红,像是刚出炉的大肉包,热气腾腾。别人看到看不到她不知道,但是,苏七七却是看的面面俱到,相当生动。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笑了。 “这下可满意了!” “嗯,满意了,谢谢大爹爹。” “我不满意。”完全被忽略一边的玉笙早在苏七七亲独孤无忧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意见了。他也要七儿的小香吻么。说完也凑上自己的右脸,满脸期待的等着苏七七的吻。 “二爹爹,靠过来一点。” “嗯。”某人很听话的靠上前来,这时,苏七七猛的一下窜到玉笙的身上,一双小肉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对着那白白净净的脸蛋就是左右吧唧两口,华丽丽的留下了香吻一枚。 这回独孤无忧又不依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回苏七七,指着自己的右脸索吻。 呃,这两个爹爹,还较上劲了啊。 最倒霉的还是苏七七了,真后悔自己刚才一时的冲动,看来下次不能当着多个爹爹的面乱亲了,因为这后果不是她所能承担的起的啊。 于是,傍晚的美好时光就在这小插曲中度过了。 只是,到了晚饭的时候仍不不见爽约的杜枝青,原本还想好好欺负下那个人的,结果是吃完了晚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的时候还是不见人影,于是,苏七七先熬不住了,原本还想等那个人主动上门赔礼认错再由她欺负一通的,可是月亮都上梢头了啊。 “二爹爹,肚子,呃,小爹爹去哪里了啊?”坐在圆几上的苏七七回头望着那个正在绣着梅花的玉笙。 “小杜啊,回家了。你一说,我道是想起来了,他临走前给你留了东西。”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一直晃呀晃呀的小萝卜腿突然就悬在了半空中,走了?回家?哪个家?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怎么这会就回去了。没了他这个好玩的玩伴,以后怕更加无聊了。 第十二章 某人的采花录 苏七七烦躁的踢开肚子上的薄被,上了药的紫苏大概此时已经睡下了吧,只剩下屋里微弱的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淡淡的熏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原本苏七七很喜欢这种浅浅的青草香,但是此刻的她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于是,又翻身坐起,从枕头下摸索出两张纸,一张是一千两的银票,一张是皱巴巴的白纸,什么嘛,不就一张破纸,还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让二爹爹转交给她,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她实在想不通杜枝青那个家伙想表达什么意思。虽然昨天故意说要他交改名费,也不是真的要他给钱啊,这家伙居然这么大方的送她一千两,那可是不小的数目啊,足够普通老百姓好几年的消费了。 小小的脑袋钻出蚊帐,又把那张被她看了无数遍的纸放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对着烛火的方向细细的又盯着看了一会,会不会是那种碰到水就会显现出字体的纸啊。电视上曾经都是这么演的。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苏七七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也不穿鞋,直接小跑到圆桌那,熟练的爬到凳子上,抓起一个蓝白相间的青瓷茶壶倒了杯茶,又把纸铺展开,小心的倒了一点水到上面,很正常的样子啊,沾到水的地方小小的湿了一块,并无所谓的字迹出现,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要不用蜡试试?某人不甘心的又屁颠屁颠的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小段用剩的蜡烛,小心翼翼的在一角反复涂抹,好吧,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次她是真的放弃了。肚子青,你这个混蛋,居然拿一张厕纸来骗我。 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被某个家伙欺骗了,恨恨的把那白纸揉成一团丢到角落里。 睡觉,睡觉,谁在乎,谁完蛋。她肯定是脑子抽筋了才会对着一张破纸研究那么久,要是被那人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不笑的在地上打滚才怪。 只是躺下的时候,还是睡不着,就这么一直一直盯着床顶发呆。想很多人,很多事,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却又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滚了出来,曾经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叫回忆,曾经被遗忘的片段,那些小美好,小温馨,又让她开心的笑了,真好,原来曾经她也遇到过那么温暖的人,那么可爱的事,只是现在都已经远逝,他们还好吗? 她,很好。那么,你呢? 第二天,苏七七是被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叫醒的,长的十分讨巧可爱,一笑就有一对小小的梨涡。后来才知道是四爹爹昨夜半夜回来后从大爹爹那听了她的事情之后,特意把自己最喜欢的这个采雪丫鬟指给了她。一来是代替受伤的紫苏的空缺,二来也是贴身保护。别看采雪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小丫头,却是有一定武功底子的,即便是对付三五个大汉也不成问题。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苏七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学会一种保护自己的武功。于是,当她郑重其事的把自己的想法在早膳的时候说出来的时候,难得齐聚在一起的爹爹们又争论上了。 “七七要学武,非我独孤家的火焰掌莫属。火焰掌一出,谁与争锋!”仗着自己年纪最大,又是大爹爹,独孤无忧觉得自己是最有权力教七七学武的人。 “啧啧,怕就怕还没等你使出火焰掌,恐怕就已经软倒在我无色无味的软骨散之下了。到时,是软的还是硬的,怎么捏,还不是任由我处置。”坐在窗口的白衣男子低着头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仿若刀裁的眉下是一双自信慵懒的眼,青狂的言语中似有一丝淡淡的不屑。 “你们两个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吗,七七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逃跑,而你们三人之中又有谁自认轻功高过我的?”一直埋头吃饭的江景秀眨了眨桃花眼,一笑,就有一对深深的酒窝,很是可爱,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把扇子,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摇啊摇。 “九号女,平胸,味如素鸡,食之无趣,丢之可惜。” “四十八号女,有如破涛汹涌之狼,妙哉,美哉,可惜是个麻子。” “五十一号女,哎,我还没念完呢!啊哟,你干嘛打我。”正津津有味的念着从江景秀房里偷出来的采花录的苏七七,被满脸恼色的江景秀狠狠的赏了一个板栗。 “小小娃儿,不学好,嗯?字道是认识不少了?说,我这本宝贝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哈哈————”在场的众人都笑的前俯后仰,无不被眼前的对话逗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就是一项不苟言笑的白墨染也是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神情甚是愉悦。这其中尤以独孤无忧最是夸张,几乎是大笑的直接把嘴里的饭喷了出去,然后很悲剧的全都飞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江景秀脸上。 “啊——”江景秀一声惨呼,掏出一块绣帕捂着脸就冲了出去,他江景秀自打知道自己的美色可以迷的男女老少为他疯狂之后,一直十分在乎这张脸,现在被独孤无忧这般 “你,你们,不许笑。”一脸狼狈的江景秀再也无心逼问苏七七的事情,边跑还边回头怒瞪身后狂笑不止的众人。 于是,这事之后,江景秀同志只要桃花眼一瞪眼,众人就心有戚戚,怕是那家伙突然拿那事发飙。而至于苏七七,更是像个乖宝宝,左一句帅爹爹,右一句酷爹爹,又是捶腿,又是捏背的,这样苏七七倒也安安分分的过上一阵子老鼠怕猫的日子。 至于练武的事情,最后的最后是苏七七不但要学独孤无忧的火焰掌,还要学习白墨染的毒术,江景秀的轻功也是一定要学的,还有就是二爹爹玉笙的琴棋书画,真真的夺了某女浪漫天真的童年时光。 别的孩子还躺在母亲的怀里熟睡,某女就已经早起扎马步了; 别的孩子还在角落里玩泥巴,某女已经磕磕碰碰的四处找指定的草药了; 别的孩子还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某女的手指已经扎满了无数个针眼了; 别的孩子已经躺下入寝了,某女还在孜孜不倦的操练她的雷人琴技。 以上,就是某女枯燥繁琐非常有规律被强迫灌输知识的两年。 第十三章 冬菇的困惑 苏七七终于熬到了七岁,原本肉乎乎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不再那么肥嘟嘟,连走路都吃力了,似乎也长了点个子,开始比之前稍微长高了一点,虽然每天照样毫无节制的海吃胡喝,却一点也不显胖,怕也是和每日烦重的课业有关。 七岁的娃儿, 五官是越发的精致突出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采,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样,注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那是一弯融化你心房的月光,又似漫天的星辰,坠入了眸底,晶亮晶亮的,吸引你的目光久久的为之驻足。 苏七七这几年依旧是被当男儿养着,除了几个爹爹,怕是连贴身照顾起居的丫鬟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原本一头齐肩的长发因为一时贪玩,头发不小心粘上了白墨染的一味新毒药,于是,很悲剧的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堆枯草,最后只能忍痛割爱,痛下决心,剃成了个小光头,所幸毒是解了,头发也还能继续长出来,要不然,她真要哭死。 想想几个缺德的爹爹有事没事总拿她这光头开刷,总是喜欢摸着她的光溜溜的脑袋感叹芳草阁什么时候来了个水嫩嫩的小尼姑。每当此时,苏七七就会抓狂,恨不得拿一个胶带把众人的嘴巴都死死封上。 经过这半年来惨无人道的精神煎熬,寸草不生的脑袋上总算长出了一小撮黑发,终于可以扎起一个小球了,原本羞于出门的某女心思又开始活络了。现在是出门不带走正门了啊,直接翻墙踏瓦,爹爹们大概也是该教的都教完了,也不再逼迫着她学这学那。 这次上街也是临时起意,苏七七这次没带紫苏,而是直接明确的告诉她和采雪她要上街走走。 知道苏七七有自保能力的采雪道是很乖巧的回屋帮苏七七准备了装满银子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多啦爱梦,正是出自于苏七七之手,也实在不枉玉笙这两年来每夜挑灯细细指导的付出了,什么双面绣、束绣、彩锦绣,不求百分百学会了其中的绣法神韵,却也是能信手拈来,有如妙笔在手,针起,线走。 没想到今年蚕夏国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很冷,不起风的时候,还好,若是有雪又有风的话,那感觉跟刀子打在脸上一样疼。 就像今天,昨夜下的初雪刚刚消融,整个世界仿佛一个来不及吃掉的雪糕,正急速的融化着。越过矮矮的围墙后,苏七七很轻巧的落在了对面的街道上。还是那条窄巷,此时两旁的柳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显得有点点萧瑟,不知道街上会不会热闹点。 紧了紧身上披的白貂皮小外套,继续兴致很好的朝着市区走去。 哒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驾,驾,闪开,快闪开。”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反而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更加乱了阵法。 显然马背上的人已经无法正常的掌握那匹失控的马儿,又堵上这些毫无章法的民众,更是显得心浮气躁。 “闪开——” “啪——”的一声,就是狠狠的一鞭子,被打之人瞬间踉跄倒地,痛苦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原本就受到惊吓的百姓更是四处逃窜,不觉有人被人潮挤到。还没等那人爬起,后面的人就已经踩到了那人的后背上,瞬间惨叫声一片。 苏七七原本是站在远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但是那个坐在地上无助的叫着妈妈的小女孩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了。 孽畜,竟敢伤人。眼看着那高高悬起的前蹄就要直直砸向下方的小女孩。 苏七七想也不想的就使出了大爹爹教的火焰掌,直劈那疯狂嘶鸣的马头而去,虽然只有三层功力,却也在紧要关头生生改变了疯马的方向,直直的往左边倒去,整个头部已经被苏七七的火焰掌变成了散发着肉香的烤肉。 原本逃难的人群在这一刻忽然都停了下来,人群仿佛静止了一般,大家都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苏七七,完全是看怪物一样惊愕恐惧的表情。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儿,居然一挥手就把那头疯马劈成了肉马,这让众人如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理会众人看怪物似的惊诧眼神,苏七七径自走到那坐在地上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苏七七的小娃儿身边,用自己的小身板扶起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女娃,想了想,又从怀里抓出一把糖果塞到那孩子手上。 “冬菇,我的娃啊。”一个哭的悲喜交加的黑衣妇人挤开层层围观的人群,一股脑的冲了进来,抱着小女孩就是一阵痛哭。 许久,那孩子却是挣脱母亲的怀抱,想要往苏七七站着的方向走,却被那妇人一把拉住。 “娘,小姐姐是好人,看,这是姐姐给的糖果,冬菇不贪心,自己留两颗就好了,一颗给冬菇,一个给弟弟冬笋。”可爱糯米团子是的声音,说的话却是让人觉得特别乖巧懂事。 只是这声小姐姐却是听得苏七七一颤,不会吧,她现在留着短发,又穿着男孩的衣服,怎么那个孩子还叫自己小姐姐啊。 原本拽着孩子的妇人顿时赧然,低着头红着脸牵着孩子走到苏七七的身边就是一大跪, “谢谢恩人救了我家冬菇,刚才是妾身失礼了,冬菇,还不拜谢恩人的再造之恩?”说着随手拉着一旁盯着妇人不明所以的冬菇跪在了旁边。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吧,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苏七七急忙扶起跪拜的两人,脸颊有点红,平生还是第一次做好事,也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被感谢,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小姐姐,这些糖还你。” “咳,都给你吧,哥哥还有很多哦。” “娘?”小女娃回头看了一眼妇人,见那妇人含笑的点了下头,高高兴兴的收起糖果藏到怀里。 “谢谢小姐姐。” “咳,是小哥哥啦。好吧,小哥哥有事要先走了,下次有机会见。”苏七七无助的扶额,这死心眼的孩子啊。 “嗯。” 走的时候,那孩子又自言自语,可是小哥哥明明是小姐姐啊! 苏七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男孩子打扮,明明很成功啊,明明在芳草阁,下人们都看不出来她是女娃娃啊,可是那小女孩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边想着,一边就想先去美人坊再逛逛。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十四章 爹爹喜欢男人 一个脸若春晓之月,面如三月桃花,莹莹泽泽,两眉似墨画,浓而坚定,目若寒星,凛冽犀利,此时右手执一根粗犷的鞭子,怒视着一个温柔浅笑的白衣男孩。 却见那男孩暖暖一笑,若昙花绽放,暗香浮动,又若冬日暖阳,顷刻间抚慰五脏脾胃,足以使人四肢舒畅,心神荡漾。那若小鹿般纯净透彻的眼睛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瞬间迷失在时间的荒芜里,甘愿沉沦此潭。一件上好的貂皮外套衬的那男子肌肤若雪,面如芙蓉,娇滴似画,娴静美好,怎一个妙字了得。 楼念远此生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和他第一次初遇的画面,像是一幅干净的水墨画,他置身画里,开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他攥在手里的马鞭,让他第一次觉得不适应,“你叫什么?”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见对面的人迟迟不回,面色一沉,瞬有恼色闪过,狠狠的瞪了苏七七一眼。 正在想怎么回复的苏七七被对面高出自己很多的锦衣男孩瞪的一愣,心思微转,心道告诉他名字又何妨,何必犹豫。复又摇头浅笑。 “苏七七。你呢?”就好像朋友间简单的问答,没有顾忌,没有防备,微笑的看着他。 “哼。” 见那个大男孩别扭的重重哼了一声,眼神却是注视着那只被七七劈死的白马。 心里一咯噔,那马,怕是他的了,刚才没细看,现在这么想来是马主人没错了。 既然是自己毁了人家的马,那赔偿对方损失是应该的,只是她对古代的物价真的没概念,就比如这匹马,该怎么赔,赔对方多少。 “那个,那匹马是你的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楼念远没想过赔偿的事,只是被马摔下的瞬间,死死记住了那个人使出的武功:火焰掌。他怎么会忘记就是这个会火焰章的男人夺走了他的爹爹,害得母亲夜夜独守空房,日日对着爹爹画像以泪洗面,他又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爹爹是如何为了那个男人背负断袖的笑柄,他的丞相爹爹啊,从小都是他的榜样,他视他如神,如山,可是,他为了那个男人,伤害了母亲,他不能原谅,也无法原谅。 一股恨意像是一层纱蒙蔽了他的眼,他突然厌恶起眼前这个刚刚有好感的人。“说,独孤无忧是你的什么人?”双眸的赤红,冰冷的语气,连空气也越发的冷冷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苏七七心里有点怯懦,她读不懂这个变化无常的大男孩,却又有点点好奇他眼里的悲伤、喷怒和仇视。 她不记得她的生命里有他的存在,也不记得她们有过交集,哪怕是短暂的交会分离。 “他是我爹爹。” “哈哈,哈哈~~爹爹?这个把自己当女人一样不男不女的人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爹爹他喜欢男人,你的娘亲一定很痛苦吧!”楼念远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又像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和他是同病相怜的人呢,是吗? “你是说我爹爹喜欢男人?”不敢相信的又问了遍,前世她是个不靠谱的半腐女,这一世竟然能亲眼见到所谓的男男爱情,突然就有点期待“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好像也蛮好的,我的爹爹那么美的一个人,是该找个男人保护他才对。”说完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话听在楼念远耳里简直成了恐怖故事,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的。 脸色黯沉,还夹杂着一丝明显的厌恶和鄙夷,再看之下已经完全是疏离之色,“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下贱的chang夫。”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粪口喷人,你才chang夫,你全家都是chang夫!”可以忍受别人侮辱自己,但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这般辱骂自己的亲人。 “找死。” “你才找死。”她笑,笑的冰冷。 “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就是狠狠的抡起一鞭子,朝着苏七七打来,不带一丝犹豫,夹杂着狠辣的恨意。 眼瞅着那条鞭子朝自己挥来,苏七七哪里会傻到站在那里挨打,好在她身手敏捷,换做一般人还真要吃点苦头了。远远的闪到一边,冷衅的看着那个怒瞪着自己,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再狠狠抽她几鞭的楼念远,见过鲁莽的,没见过这么鲁莽的,她不管她的大爹爹和那个人的爹爹是否真有其事,也不管他眼里的喷怒是不是因为她的大爹爹,但是他如此蛮不讲理的开始用鞭子抽她,就是他的不对。 “哼,你以为你躲的了一次,还能躲得了下次?”已经被理智冲昏头脑的楼念远,眼里只剩下母亲抱着她无助的哭泣的画面和那个男人和爹爹并肩相依的背影,他喷怒,难过,又心疼,他想一剑杀了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可是每次都碍于爹爹在场,而现在,那个人的儿子就在他的眼前,像是一根肉刺,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想把所有的阴郁和不快都撒在那人身上,父债子还,有何不可?他突然笑了,七年来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那笑声让苏七七觉得震颤,莫名的有点怕,她的身上今天没有带毒,爹爹的火焰掌也只是学了三层,其他武功一概不通,除了轻功上层,若真要打,怕未必是那个人的对手,那人现在强大的气压让心里有点畏惧,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要以这种形式和一个人对峙。 眨眼,那人就来到了眼前,鞭子跟着就是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坏人,不要伤害小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要离开的冬菇挣脱了娘亲的怀抱,张开双手护在苏七七的身前,一脸的坚定和决绝。 “滚开,别妨碍我,否则别怪我无情。” “冬菇” 苏七七喃喃的叫了声,有点感动那孩子的袒护,傻瓜,她怎么可能挡的住那个疯子般的男人。 “冬菇,我的儿,快回来,快回来啊。你这傻孩子这到底是干什么啊。”冬菇她娘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始终无法相信平时懦弱的冬菇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变的这么勇敢。 “不,娘,我要保护小哥哥。冬菇不走,娘。”冬菇像是一只母鸡一样,那个男人走到哪里,她就张着小手移动到哪里。始终不让楼念远靠近苏七七。 已经失去耐心的楼念远,开始变得越发的浮躁,狠狠的一把推开挡着自己的冬菇,冬菇在他狠狠一推之下,早已不稳的向后倒去。苏七七眼疾手快的上前,从后面抱住她,月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蹲下身子扶着冬菇的肩膀,坚定的告诉她道“别怕,冬菇是个勇敢的好孩子,接下来,就让哥哥出场教训那个坏蛋,好不好?” “嗯,小哥哥小心。那个大哥哥好坏。”冬菇其实内心很害怕,被推出去的一刹那,她很想哭,可是她忍住了,她不能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她要做娘口中的女子汉,女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 当你无所畏惧,豁出去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变得简单很多。 渐渐的静下心来,既然目标是她,那她就先把他引到别的地方,这里人多,容易伤到路人,她苏七七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却也不希望无辜的人因为她受伤。 “喂,姓楼的,你听好了,既然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那我们就找个空旷的地方对决。” 说完,也不等身后之人同意,足尖轻点,早已轻巧的飞上高檐,塌瓦而去。 第十五章 生气的后果 苏七七真的是生气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好脾气的主。只要对方不要太过分,她一般都是不计较的。可是如今这事如何能忍,那个姓楼的未免太过分了,脾气暴躁,又爱莫名其妙的发飙,她能预见以后嫁给他的女子会有多倒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姓楼的,是你先惹我的,待会可不要怪我狠。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追着自己不放的某人。四爹爹的轻功果然厉害,这不比不知道,一比还真是能分辨高低来。 等进了那片浩渺的竹林,确定大致的方位后,苏七七便故意放慢了脚步,这里有一个她前几天刚刚设下的陷阱,原本是为了捕杀冬季的野狼的,没想到狼没捕到,道是会收获一个发了疯的男人。 “小鬼,看你这次往哪里逃,哼哼。啊~” 中招了吗,迅速的按下隐藏的按钮,那个地下的牢笼瞬间卡死,哼,谁让你惹我的,苏七七就那样非常开心的站在岸上,看着那个满脸喷怒的家伙,正使劲的掰那个巨大的铁笼,试图用蛮力打开。 “哟,这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一头发了疯追着我跑的野猪呢,啧啧,刚才是谁要给我好看来着。”苏七七几乎得意忘形了,她突然觉得欺负这个人让她觉得开心,也许是因为杜枝青走了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整过人。 楼念远恶狠狠的瞪着站在上面的小人,自己真是大意,居然着了那个人的道,心里有点不服气,更多的是愤怒。他此刻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爬上去狠狠的凑那小鬼一顿,不,十顿,他要把她打的爹妈都不认识,可恶。 “放我出去,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他嚷道。 “哦?难道你已经是大人了,也还不是小人一个。”故意曲解那个人的意思,索性蹲下来,双手托着脑袋,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要不你叫我声好哥哥,我就大发慈悲的放了你?如何,很划算的啊。” “做梦。” “这样啊,那算了,今晚你就在这过夜吧。你想啊,这么冷的天,狼啊,熊啊,豹子啊,可能会出来寻食哦,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出声哦,他们可是饿了快一个冬天的耶~~” “哎,我这个笼子虽然牢靠,可是他们的爪子是不是会伸进来我就不知道咯~” “你————”环顾了一下自己,发现除了一根马鞭,再无其他可防身的兵器,楼念远犹豫了,爹爹曾经教育他要宁死不屈,但是娘说,大丈夫能伸能屈,忍辱偷生并不可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先假意屈服,等他出来后在狠狠收拾那个小鬼。 思量再三,终决定暂时让那小鬼占点口头上的便宜。 只是这声好哥哥,如何叫的出口,哼的一声,索性别过脸去。 因着昨夜刚刚下了一场雪,这片竹林又因为覆盖广,大片的雪都还来不及融化,就像此刻苏七七所在的位置,厚厚的一层雪,踩下去之后,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真的不叫?那我走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哦。”一开始苏七七是真的生气,可是现在她一点气都没了,只是现在不是放他出来的时候,她可不想待会又被某人追的满世界躲。 于是,起身,准备先去美人坊看看。等下还是找人来放了他。 一想起曾经在美人坊吃过的美食,才知道原来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她得赶紧去蹭点吃喝。 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起身准备离开。 被困在铁笼里的楼念远这下不乐意了,这么冷的天,即使没有野兽出没,他怕也要被活活冻死。急急的道:“喂,你要去哪里?混蛋,快给我回来。” “你说回来就回来啊,那我多没面子啊,谁让你刚才用鞭子打我的,我才赖的管你呢!” 说完朝楼念远扮了个鬼脸,作势真的要走。 “我是当朝丞相之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哼,怕是你们全家都要被满门抄斩。”楼念远十四岁之前的人生,大概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狼狈过,从来都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都是他耍横欺负别人,却没想今日却栽在了这个小鬼手上,心里越发觉得不痛快,狠狠的一拳捶在铁笼上。 没想到这人是那个手握蚕夏国三分之一兵权的楼相之子,那么,她的大爹不就是和丞相那个那个什么了?不用想,她大爹肯定是被欺负的受,那个楼相这么霸气的人不用说肯定是霸王攻了,啧啧,倒也般配,可惜人家有妻室,要不然带着爹爹过着二人世界倒也逍遥自在。 “喂,你这小鬼,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见苏七七独自在那又是摇头又是感叹的,委实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越发不爽。 “听见,当然听见了。不就是楼相之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死了,还有谁知道这事和我有关?满门抄斩,你当我白痴啊。”苏七七一副你爱这么就怎么的表情,实在不愿意再和这个人磨叽下去,得了,她继续走她的独木桥,他还是滚回他的阳光大道。 “你——”顿时被苏七七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她说的何尝不对,怪只怪自己太轻敌。 “我要走了,后会无期。”鬼才要和他后会有期呢。 这次,苏七七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任凭那人怎么喊怎么骂都没再回来。 只是在她走了之后,从林子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只留一双深邃的眼睛展露在外面。 “丑奴,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过来帮我。”楼念远皱眉看了眼那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岸上的人,多少是有点抱怨他的迟钝。之所以叫丑奴是因为那年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人毁的面目全非了。他收留他,不是因为可怜他,而在于他还是一个哑巴,又懂一点武功,带在身边极好,也不用担心他多嘴多舌,乱嚼舌根。 叫丑奴的男人在四周?的探索了下,许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开关。 楼念远等门一打开,立刻越了上来。狠狠的就是一拳打在那个叫丑奴的男人脸上,顿时,银色的面具下流出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洁白的积雪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鲜艳刺眼。 “为什么到现在才过来。该死,竟然让那个小鬼跑了。下次定不饶他。”见丑奴只是盯着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面具下的血继续流淌着,他竟视若无睹。 “走吧,我又忘了你不会说话了。这药拿去擦下,长的那么丑了,再添疤,就更丑了。”说完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身后的丑奴。 丑奴稳稳的接住,又盯着手中的瓷瓶愣神,心里大约是有点开心的,从他那突然变得有神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是开心的。 于是,一高一矮,就这么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出了竹海。远远的身后,是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步步围绕的守候,又像是不离不弃的陪伴。 第十六章 红薯情深 蚕夏国的国都临祈,有点像六朝古都南京,有春雨断桥人不渡,小船撑出绿荫来的春色;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夏致;也有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的秋意,更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冬景。就像现在,冬雪初融,整个世界朦朦胧胧的,笼罩在一层远远近近的薄雾中,看不真切的远山,像是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时,路上的行人甚少,稀稀拉拉的,小贩们都躲在自己的小货车后面,佝着身子,哈着气,也是,这么冷的天,连哈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何况这个世界的人们大多只穿薄薄的棉衣御寒,不像有钱人家买得起暖和的皮草过冬。而这个时代的皮草,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加工,并不像现代那么精致绝伦。 苏七七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街上,偶尔抬头看看路边的行人,只是大多数只是顾着自己走。 “卖红薯咯~~又香又甜的大红薯哟~”街角一个十分憨傻的老人,正搓着手,对着手心哈气,不时的蹬几下脚。他的脸是经历岁月洗礼的粗糙,有着深深浅浅的皱纹,眼睛一直盯着一个点发呆。 直到苏七七走到她身边停下的时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见是个小娃儿,眼里的期盼瞬间变成了失望,见苏七七一直好奇的盯着烤红薯的炉子不走,想到那个早夭的孙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复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连眉眼都笑了。 老人在苏七七的凝视下,缓缓的打开了铁炉的门,弯着身子,把手伸到最里面,不多时,抓出一个黑乎乎的红薯,大概是太烫了吧,呼呼的从一只手又换到了另一只手。最后,小心的掰开,递了一大半的给她。 “孩子,这个给你,肚子饿了吧!”老人的笑像多数慈爱的祖父祖母一样,充满着点点滴滴的温暖和疼爱。 苏七七原本是好奇,她盯着那个东西看是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烤红薯的,只是那个老人咧着只剩五颗门牙的慈爱笑脸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谢爷爷。”冲着老人甜甜一笑,开开心心的从老爷爷的手上接过那半块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红薯。低头轻轻的吹凉后,咬了一小口,很甜,苏七七莫名的就因为这半块红薯,心情变得特别的好。 抬头又对着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老人甜甜的笑。再细看之下,有点难过,这么冷的天,这个老人居然只穿着薄薄的秋衣,而且这件衣服上已经打满了补丁,袖口磨的发白,显然已经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吧。 老人最不禁冻了,这样怎么可以,对身体也不好,若是换做在她以前的世界,她会想那会不会是那些人在装可怜,就像那对曾经骗她出门找亲戚钱包被偷的老夫妇,一唱一和,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完全颠覆了苏七七对帮助有困难的陌生人的概念。但是现在不同,她有能力帮他,也真心的想要去帮助这个老人。 因为他的善良。 是的,善良,这里的人大多是善良的吧,就像那个一直锦衣玉食般不求回报的照顾自己的大爹爹,没有他,她怕是早已重新入了轮回。 “老爷爷,等我下,我一会还回来,别走开哦!” 她想到了该送这个善良的爷爷什么礼物了。 苏七七是在老人不解的目光下,小跑着离开的。 她要去成衣坊给老人买套好的棉衣。 正低着头在量衣服尺寸的老板娘看到苏七七小跑着进来,还以为是小孩子躲猫猫跑进来玩。也没搭理她,只是瞥了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老板娘,给我拿件老爷爷穿的棉衣,嗯,越厚越好。”苏七七发现自己个头还太矮,完全够不到那个高高的柜台,眼睛往店里挂的那些衣服随意的看了一圈,发现款式平平,都是些刻板毫无设计风格的衣服,见那个老板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却不见动静,眉头微微一皱,从怀里掏出采雪帮自己准备的小荷包,直接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定银子,稳稳的丢到柜台上。 “十两银子,可够?” “呵呵,瞧你小公子说的,这么多就是再买十件也是够了。你看,这件可喜欢?今年最新的款式,塞了三层棉花,你摸下,很暖和的。”原本不当一回事的老板娘,这回是直接丢了手中的尺子,热情的围着苏七七介绍这介绍那,心想今天自己真是遇到财神爷了,一早上都没生意,总算是开张了。 最后苏七七在那个热情的老板娘的推荐下,买了两套男装,两套女装,男装是给那个老爷爷的,女装是给老爷爷的老伴的,如果说老人穿的衣服那么破破烂烂,那么他的老伴也一定是吧。 还别说,这个衣服的体积还真是蛮大的,苏七七就这么抱着,几乎把脸都挡住了。又一路小跑回了老人所在的位置,把手中的棉衣交到了老人手上。 “孩子,你这是?” “爷爷,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哦,一定要收下哦,刚才我都快饿死了,是爷爷的番薯让我的肚子现在变的饱饱的,还有爷爷烤的番薯真的很香哦。” “这,孩子,这,嗨,就是老头子我这一炉子的番薯都不值这些衣服的钱啊。这衣服,老头子我不能收啊。”说着作势又要塞还给苏七七。 “爷爷,你收下吧,不然你再送我几块番薯可好?”见老人执意不肯收下,怕也是不愿意欠她人情,苏七七脑子一转,干脆换种说辞。 “好好,好,老头子这就给你拿。”老人红着脸,弯腰把衣服搁在一旁的小货凳上,脸上的表情很愉悦,也许是开心的。这次是用一个火钳一样的东西夹出了十几个黑乎乎的大番薯。拿出油纸袋,逐个包好,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小货篮里翻出一块蓝色粗麻布,把十个红薯放进布里,再包好,打了个节。 做完这些后,才转身把那个大包裹递给苏七七。 很沉。 “孩子,拿稳了,回家后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谢谢爷爷。” “那爷爷,我走咯。天气冷,你也早点回家哦~” “好,好,呵呵,快回吧。路上滑,慢点走。” “嗯。” 告别老人后,苏七七没有直接去美人坊,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那夜不归宿,日不归巢的四爹爹江景秀,此时正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出酒楼的二楼,大冷的天,居然还非常淡定的摇着一把羽扇,他的对面似乎还坐着一个人,被楼上的盆栽挡住,看不真切,隐约的像是一个女人。 好家伙,居然又在把妹子了,苏七七想了想,随手把布袋里的番薯拿出来分给了路边的乞儿。她决定上去见见那个半月未见的爹爹。 第十七章 四爹爹的心病 阅女无数的江景秀,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般手足无措过,但是对面的那个女人让他多年沉寂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下,他自认自己风度翩翩,潇洒风流,也一直深信没有攻不下的妹子,只有不努力的男人,然而,这次他觉得自己对手了。 自从西山寺里偶遇佳人,便惊为天人,一颦一笑,或娇嗲,或妩媚,如画似梦,点点滴滴入心,他的浪子心在那一刻狠狠的悸动了。梅树下,他对着她撇若惊鸿的背影暗暗发誓,他江景秀今生要娶的妻子便是这个女人。 于是,他使出十八般武艺,调用所有的人脉关系,使出浑身解数,步步为营的接近她,街角的英雄救美,使他和她上演了一场浪漫的唯美邂逅,她望着他,秋瞳剪水般的眸子有着无数星星点点,欲拒还迎的小娇羞,盛满浓浓的爱慕,他以为那次她就已经爱上她了。 只是,他错了,这半个月来他和她制造了无数次的邂逅,只是,她还是那样若即若离,不拒绝,也不答应,吊的他心里痒痒的,求之不得求而不得的感觉,让他越发有了挑战欲,不抱得美人归,他怕是再无心关心其他了。 想到自己的决心,江景秀啪的一下合起了扇子,假意咳了声,以期引起对面坐着静静独饮之人的注意。 “咳,姿姿可喜欢泡温泉?不如我明天带你去可好?” 那个被换做姿姿的女子像是被这话吓住,跟着就是被茶水呛到,一直在咳嗽,惊的江景秀立马奔了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她的背部,嘴里念叨着:“还好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只是,不多时,待女子好受了些,便不经意的抚开了某人的爪子。 紫衣女子站了起来,微微欠了身,噙着礼貌的浅笑,道:“谢谢江公子刚才的照顾,天色不早了,姿姿该回去了,否则家父会记挂的。” “这么快就要走啊,不多做会?”江景秀有点想自己脑袋的冲动,怎么一遇到她自己的脑子就不好使了,明明自己一直是万人迷般收放自如的美少年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了,谢谢江公子好意。姿姿先告辞了。”刚走出几步,就从屏风后出来个粉衣小丫头,手里搭着件白色的披风,恭敬的朝林姿姿走来。 两人也不说话,小丫头估计是有点矮,垫着脚尖才够得到林姿姿的脖子,把披风妥帖的披在她的肩上后,又转回到身前,仔细的打了个好看的结子,这才又安静的退回了她的身后。 系好披风后,林姿姿又回头望了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江景秀,嘴角一带,一抹迷人的笑容缓缓如花般绽放,看到江景秀眼神一窒,瞬间有被秒杀的感觉,不自觉的自己也傻傻的笑开了。就是连人走了,也还一直持续这般傻傻的笑着。 苏七七上来的时候,正和林姿姿在楼梯上狭路相逢,她本想退到一边等上面的人先下来,不想那个人冲着她甜甜的一笑:“小弟弟,你先上去吧。” “啊?哦,好,谢谢。”听声音很嗲,像是一个很年轻可爱的女生,苏七七这才可以抬高了头,正撞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双眸,很好看,真的,那种笑容很温暖,就像一朵完全盛开的向日葵,对,心想,这人不仅人长的漂亮,心理素质也很好,道是她身后的丫鬟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 苏七七也不恼,假装没看见,从两人身边擦过,匆匆上了楼。 “小姐,只不过是个小娃儿,你为什么要给他让道。”那个不爽的丫鬟在苏七七上楼后又小声的抱怨开了。 “小香,不管对方是谁,什么身份,我们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随心而动,方能由心而得自在。” “小姐,你说的好深奥啊,小香听不懂。” “嗯,以后你慢慢的就会懂的。” “哦。” 苏七七没有再听下去,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丁点的口是心非的话,只是那个女子说的话让她产生了共鸣。 境由心生,一个人言行大抵能反应出这个人的内心是黑是红,是绚丽还是肮脏,她欣赏她的唯心而活,由心而动,那需要多大的努力和毅力。 我们活着,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不愿意,可是因为外界压迫,不得不屈服,很多时候不喜欢,却选择了将就,明明不快乐,却要假装很开心,为自己的这颗心而活,该是怎样的恬淡人生啊。 一边想一边就上了二楼,跨过几个屏风后,终于找到了她的四爹爹江景秀,此时正直直的望着她这边的方向,眼珠眨也不眨一下,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潮红,像是一个害羞的男生,情窦初开遇到喜欢的女生一样一样的。 那表情还真是百年难见,如果有相机的话,苏七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拍下来,就是卖给他的铁杆粉丝也是相当叫卖的啊。 江景秀的目光在和苏七七调侃的眼神对撞后,狠狠的打了和方向,别扭的扭过头去,手中和着的羽扇又被他哗啦一声打开,又是一通猛摇。 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人不见了,难道是刚才楼梯上遇到的那个女子?苏七七暗自揣测,心想*不离十了,没想到四爹爹这次采的花这么有水准,可比那些喇叭花、油菜花强多了,今天的这么怎么的也是一朵妖娆开放的蓝莲花,圣洁美好,清纯指数想当高啊。 “嘿嘿,想不想抱得美人归啊?”苏七七发觉此刻的自己笑的特像个头插红花,嘴角点痣的媒婆,小眼乱扫,天花乱坠。 “想有屁用。放心,再过阵子,你爹爹我定是要那美人拜倒在我的裤衩下。”某人大言不惭的哈哈傻笑,自认为花见花开,车间车载,还不忘甩一下秀发,泡几个媚眼。 “原本还想给你支几招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七七追女妙招,哎哎,既然你胸有成竹,那算了吧。”苏七七作势摊了摊手,又撅着小嘴,耸了耸肩,一副你这个二蛋错失金子一样的表情。 第十八章 步步登高 “哼,少滑头,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我问你,你可采过花,你可追过女孩子?”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苏七七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江景秀的旁边,自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通老牛狂饮之后,才舒服的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江景秀却是调侃般的望着她。 “那是,自家爹爹,干嘛客气。哎,这茶香道是很好闻,像是有股淡淡的梅花的香气,是什么茶?” “疑,奇了,你居然能闻到这种香气。” 苏七七被他疑的一声,搞的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难道你闻不到?” 被说中的某人一下子沉下了脸:“谁说我闻不到,香雪的独特在于,与它有缘的人会在品尝它的时候,闻到淡淡的梅花香,品完后又会满嘴余香,心情也会变得异常开心。而与它无缘的人却只是像喝普通的白茶一样,除了带点微甜,根本察觉不到此茶的独特和不同。” “这么说我和这香雪还算有缘咯。哎哎,言归正传,爹爹啊,你老实告诉七七,你是否对刚才的那个女子动了心?”苏七七内心其实一直愿意相信越是花心的人越容易和最后爱上的人白首不离一生一世,不像有些毒郎君,当你在甜言蜜语下挣扎着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深爱的男人变成了可怕的梦魇。 “你说呢?”不答反问,江景秀觉得现在的这个话题好诡异,居然和七七这个七岁的娃儿谈论男女感情的事,最最让他怀疑的是七七的追女秘籍是否真有其事。他一直知道七七是特别的,与他是,与独孤无忧也是,对芳草阁的每个人来说,这个孩子是个调皮捣蛋不安分的开心果。 “嗯,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苏七七一下子就跳到了江景秀身上,疼的他眉头狠狠的皱了下,“你,喜欢上了刚才那个姐姐哦!”苏七七在某人呆愣不解的表情下,又舒服的调整了个位置,伸着手去够桌子正中间的那盘糕点。 “别扭来扭去啊,喂,别动了,你这孩子。”江景秀一把按住某人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屁股,一抹别样的红云闪过,虽是个孩子,但是还是有点尴尬的感觉。于是,只能自己伸手帮苏七七把对面的盘子移了过来。 见苏七七脑后的几撮小发散落了下来,于是又随手打理了起来,温柔的道:“馋猫,吃吧,这种千层蒸糕可是临祈最好吃的一家。一月才出十份,你可是有口福咯。”想着原本是想用来讨好林姿姿的,不想她连看也没看一眼,换做其它女子,早就兴奋的扑过去了。 “嗯~~好吃,很软,入口即化,爹爹真是偏心呢,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带几块回来给七七尝尝。哎~”假装难过的撅着小嘴,回头正撞上江景秀一副反思的表情。 “我以为你有玉笙的美食就够了。” “哼,借口。” “爹爹啊,肚子好饿,你儿子还没吃午饭啊。”眼睛忽然撇到店小二端着一盆香气四溢的鱼过去,顿时醒悟,她该趁机蹭吃蹭喝了。 “哈哈哈哈,馋鬼!小二——”看到苏七七一副软趴趴,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表情,江景秀突然心情大好,果然和这孩子一起,胃口都会莫名其妙的变好。 “来咯。客官,请问您要点些什么?”一个胖乎乎的单眼皮小二哥呼哧呼哧的小跑着过来。 “步步登高、花好月圆、龙凤呈祥、凤尾鱼翅以上各来一份,对了,再来份你们这的招牌菜羹,和厨房说下做菜羹的时候放点冬笋丝进去,鱼翅不要太老。” “好勒。二位稍等片刻,热气腾腾的菜马上就来。” 苏七七是除了鸡翅听的明白确切,其他几个,根本是不知所谓何物,又不想被江景秀看了笑话,虽然心里有疑问,也只压在心底,静静的等待热菜热汤。 不多时,胖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 第一盘是虾仁炒鸡蛋,原来就是所谓的花好月圆。 第二盘是“步步登高”,即为冬笋炒排骨。 前面的两盘菜都好理解,就是这个龙凤呈祥想不通,居然鱿鱼炒鸡片。古人,就是麻烦,叫个菜还这么文艺范,真是太有情调了。又想取这些菜名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发什么呆啊,快吃吧,馋鬼。”江景秀摸了摸苏七七的小脑袋,把她抱到了隔壁的椅子上,自己又坐了回来。 也不吃,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苏七七狼吞虎咽。 “慢点,我又不跟你抢。”说完作势要过来帮苏七七擦油腻腻的嘴唇。 这说话的语气,这关切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二爹爹玉笙上身了啊,这完全不符合江景秀一贯以来的风格啊。 于是,苏七七又爬了回来,一双油兹兹的肉手在某人脸上摸呀摸,希望摸出一张伪装的面具来。 “你这孩子,摸够了没有?”被苏七七再次欺上的江景秀,这回是真的受不了,一把抱起苏七七又重重的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呃,你好像真的是我的四爹哎。” “你说呢?”某人不高兴的俯下半个身子,眸子带着温温的怒气,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只是摸一下又不是没被人摸过,苏七七也不害怕,反而睁着一双非常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偶尔眨两下,长长的睫毛像两扇小扇是的。 江景秀一愣,这无辜的表情真是被这娃儿屡试不爽啊,以往他教她轻功的时候,遇到屡教不改老犯同样的错误时,她就用这个表情来搞得自己的情绪错反,逼得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敢,连句轻轻的责备也显得不应该。 好吧,她赢了。 “快吃吧,菜都凉了。”江景秀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婆妈,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暗自自嘲的想到。最后只能在一声浅浅的轻叹中交付,现在的他还真的有点变的不像曾经那个收放自如的自己。 第十九章 洁癖男的温柔 “江公子——江公子,不好啦,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远远的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满脸狼狈的粉衣小丫头,一边跑一边喊,满脸的焦虑之色显得十分的仓皇无助,右边的额头有一块红肿的淤青,衣服前面也湿了很大一片,可能是之前跑的急的时候摔倒过。 “你家小姐怎么啦?”听到声音的江景秀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眉头轻蹙,心里却隐约的开始有点不安,他的心好像突然被那一句救救我家小姐的话而揪紧。 原来那个小丫头正是林姿姿的贴身丫鬟小香,“小姐,呜呜,小姐被一群山贼给掳走了。” “什么,山贼?”。”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安的感觉更深了,江景秀烦躁的又打开了羽扇,狠狠的摇了起来。 “奴婢和小姐在街上买胭脂的时候,突然从对面的酒楼,蹿出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嚷着要把小姐绑回去,给给他们的寨主做压寨夫人,奴婢当时很气愤,就上前和他们理论,结果被一个大汉推倒在地上,额头刚好撞到一块石头上,就晕了过去,可是,可是,等奴婢醒过来的时候,小姐就已经不见了,呜呜,江公子,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家小姐了。” 小香一边哭一边说,“奴婢给你跪下了,江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我们家小姐吧。”说完扑通一声还真的跪了下来,双手却是无助的拽紧江景秀的裤脚,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先起来吧,你可还记得那些人的特征?”被小香的哭声搅的心绪越发烦躁,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扫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吓的小香一个哆嗦,赶紧缩回了手。 第一次江景秀有了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他的内心是焦灼不安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牵引他的心,同时,他也是喷怒的,不管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女人,那就是找死。 “奴婢只记得其中一个好像叫赵顺,对了,那个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还有一个人身后背着两把交叉的大斧头,人长的很黑。”小香断断续续的回忆着,相比之前要平静了很多,“奴婢,奴婢记得就这么多了。” 江景秀突然不再摇扇子,对着窗口喊:“出来吧,颜?e。” 下一秒,一个黑衣男子从窗外跃了进来,径直走到江景秀的面前,停了下来,始终低垂着头,前面微卷的大片刘海刚好遮住了他的五官,因此也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颜?e,马上下令让教中所有的弟兄都出去打探下附件的山寨,一经发现一个叫赵顺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还有背着两把斧头的黑脸男子,马上发信号告示,” “是,主人。” “快去吧。” “是” 下一秒那个叫颜?e的男人就不见了身影,只剩下窗户在吱呀吱呀的摇晃。 “爹爹,你要去哪里?”见江景秀转身要走,像是完全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是的。苏七七丢开了筷子,不再奋战美食。 难道是那个在楼梯口遇见的女人出事了?果然是红颜多劫难啊,上个街买个胭脂也能遇上劫匪,最最关键的是这劫匪也太霸气了吧,光天化日下竟敢在天子脚下动手,不简单呢,实在是牛。 “七七,爹爹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先回家吧。”回头安抚的摸了摸苏七七的头,眼神却是放空的,好像透过她在寻找另外一个影子。 “七七想和爹爹在一起。”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也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他的四爹爹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个花蝴蝶,从来都是女人为他疯狂,为他寻死觅活,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羁之外的另一种表情,为一个人失神,为一个人难过,因为那个人开心而开心,因为那个人伤心而伤心,爱屋及乌,所有的这一切只因为爱上了,于是, 便开始不能自拔。 牙齿和爱情,始终是不能自拔的。 “乖,快回去吧,爹爹要去救那个漂亮姐姐。” “我---不----要”苏七七双眼坚定的盯着江景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因为七七不放心爹爹。”最后一句像是带着撒娇的意味,软绵绵的,又甜甜的,像是一块棉花糖,融化在了江景秀焦灼的心里。 “七七···” “哈哈,我的好七儿,走吧,爹爹也会保护你的。”他愣愣的盯着她许久,突然仿佛相通了什么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个总爱调皮捣蛋的七七终于长大了,他的七儿懂事了。 “来,爹爹背你去。”江景秀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背苏七七,那微微蹲下的身子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会闪闪发光一样,很暖,很暖。 “嗯——。”苏七七笑了,无比的灿烂,幸福的像朵花一样。 抬脚,预备,冲,苏七七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这么疼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哎哟,你这孩子。”被苏七七俯冲下来的力道弄的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扑到街面上的雪堆里。 “嘻嘻,我们走吧。”苏七七嘻嘻的极为得意的笑着,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开心的又把油腻腻的嘴巴在某人的白袍上蹭了几下,这才满意的趴在某人的背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其实一直以来,江景秀是有洁癖的,那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触碰小孩子的原因,可是苏七七是个例外,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她肯定又把他的衣服当手帕使了,他还是没有责怪他,相反还觉得这孩子这行为特像小时候的自己,叛逆又有自己的个性,她和聪明,和她对视的时候,他会恍惚的觉得他在和一个能看懂你内心的人交流,而从来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七岁的孩子。 长长的街道上,一个俊美无寿男子,背后背着一个孩子,带着迷倒众生的微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大街上。 他经过的地方,总会有少女停下脚步为他久久的失神驻足,然而一看到他身后那个被他温柔背着的孩子,那种心跳澎湃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一股酸酸苦苦的失落感,只是一瞬间,仿佛能听见很多人心碎的声音。 多年后,苏七七每每午夜梦回记起这一幕,总是心里泛甜,暖暖的,像一道阳光。又像一幅再也回不去的泼墨画卷。 铭记,成了最好的安抚。 就像这一刻单纯快乐的童年。 一去不复返。 第二十章 急速追踪 根据小香的提示,她们首先来到了林姿姿被绑架的案发地点:神仙居,临祈最大的酒楼。许是午饭刚过的关系,此时的神仙居人很少,几乎门可罗雀。酒楼对面果然有个卖胭脂的小贩,此时正慌里慌张的收拾着东西准备要提前歇业。 “站住。”眼看着那个小贩背着鼓鼓的黑布包裹准备抄小道离开。江景秀赶紧出声叫住他。 然而那个小贩原本已是受了那班山贼的惊吓,此时又突然听到身后这怒气冲冲十分生冷的声音,哪里还敢真的停下来,几乎是立马拔腿就跑。 苏七七也是被江景秀这身急呼,吓的一抖,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的四爹爹就腾的一下飞了起来,脚下几个使力,下一秒便稳稳的堵在了小贩的前面。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七十老爹要照顾,下有五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要抚养,小的若是不幸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一脸惊恐的小贩双腿一抖,就跪了下来,额头在雪地上一个劲的猛磕。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苏七七连最后的睡意都没了,这个小贩实在太逗了。 “七七,不要捣乱。” “哦” “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若有半丝隐瞒,哼,我会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是,是,是,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小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公子,您有什么想要问小的?”小贩见对方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甚是养眼夺目,又见那人背后的孩子虎头虎脑,可爱调皮,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是定了下来,不是刚才的那些山贼就好。 “刚才你可看见一个美貌的女子被人绑走?”江景秀见小贩呆呆的看着自己,又急急上前一步,眼里透着看透一切的犀利狠辣,吓的小贩一个哆嗦。 “有··有,有那么回事。刚刚是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富家小姐带着一个丫鬟来小的摊子买东西,还没挑到喜欢的胭脂,就突然被神仙居里跑出来的几个男人敲晕带走了。她的丫鬟被一个大汉推到后就晕了过去,后来醒来的时候就跌跌撞撞的跑走了。”想到那几个人怪异的打扮和粗柄的举止,小贩还是心有余悸。 “你可看清他们的长相?”江景秀进一步追问道:“可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的,小,小的不知。”小贩的眼神闪烁,低着头不敢看江景秀的眼睛,双手绞在一起,不安的玩着手指。 “真的不知?”皮笑肉不笑的江景秀步步欺进,逼得小贩节节背退,在小贩惊恐的眼神下,手中的羽扇飞出,离他五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倒,唬的小贩抱头嚎哭。 “大侠,大侠,别杀我,小的知道错了,小的说,全说。” “快说。” “他们一共五个人,带头的男人脸上有条长长的刀疤,他们穿的都很奇怪,身上都带刀,小的当时害怕就躲起来了,也没敢细看,不过小的知道他们是往城东方向去的。”小贩怯怯的看了眼江景秀,又忙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忙有解释道“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哼。”随着某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小贩的腿又软了。 “爹爹别急,七七道是有个轻巧的方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位姐姐。”与其这么再纠缠下去,还不如赶紧去追踪那个被绑走的女人。 “哦?”江景秀非常怀疑的回头望着苏七七,刚好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正对着他眨眼。他一愣,嘴角微晒,心想看你道是能说出个什么好法子来。 “爹爹可知哪里有那种鼻子很灵敏的猎狗?可以把那位姐姐的贴身之物给它闻一下,我相信它一定能沿着这种气味找到她的,要越快越好哦,否则距离远了,气味淡了,就很难再寻到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哈哈,还是我家七七聪明。来人。”江景秀对着身后喊道,这次跳出来的不是颜?e,却也穿了一身黑衣,“主人,有何吩咐?” “快去找条猎犬来,速去速回。” “是,主人。” 回头见小贩还战战兢兢的跪在雪地里,不厌烦的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这三字在小贩耳里如同大赦,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里却想,回家得赶紧拜拜菩萨先,今日真是诸事不顺啊。 “汪~汪汪~汪~” 不多时,那个黑衣男子便带了两只高大凶猛的猎犬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长的很憨,一路都是笑呵呵的,手里牵着狗绳子。 “主人,那人说他家的猎犬只听他的指示,小的就自作主张的把他也带来了。”黑衣人恭敬的回道。 “无妨。退下吧。” “是。” 江景秀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淡淡女儿香的绢帕递给那个猎户,对着他说:“我要你帮我寻个人,这块绢帕就是那个人身上带着的。” “好,好,我家阿黄河阿黑最近都闷的荒,刚好可以带它们出去散散步,哈哈。”中年男子接过手帕,把它给他们家的阿黄和阿黑闻了闻,然后摸了摸他们的耳朵。 那两只安静的站在那里的猎犬仿佛通人性是的,在闻过手帕上残留的气味之后,就果断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江景秀内心一喜,心道七七这法子果然奏效。 苏七七也很开心,这个方法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能帮到爹爹,不禁有点小小的自喜。 两只猎犬带着他们一直跑,一直跑,偶尔也会停下来到处嗅嗅,寻找确切的方位,不愧是常年在山上跑的家伙,很快的,他们便跟着它们出了城门,进了山,山路很陡,也很偏僻,若不是这几头猎犬带路,他们还真的不会找到这里来。 最后,他们在一处断崖处停了下来,悬崖的对面好像是一个寨子,很大,也很壮观,房子像是四合院一样,从中间扩散,紧紧的围在了一起。 隐约的似有喜庆的乐声唢呐声传来,还夹杂着吆喝声,和鞭炮噼噼啪啪的声音。 两只猎犬围着悬崖不甘的狂吠,前爪刨着地,嘴里时而又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七七心想,怕前面就是贼窝了。只是这么大的距离,就是轻功再卓绝也不能飞跃这么远的距离啊,若是中间有借力点,到还可以试试,只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爹爹江景秀都无法跨越。 可是诡异的是那些人是怎么在带着人的情况下飞跃这座悬崖,苏七七总觉得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长了翅膀,直接飞过去。 “该死。”江景秀在听见那些喜庆的乐声的时候,早已心急如焚,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想也不想的准备借轻功飞跃这几百米的距离。 第二十一章 正太&萝莉 “爹爹,莫急。”苏七七一下子从江景秀的背上跳了下来,吱呀一下双脚陷进了积雪里,伸开双手堵住了他的去路,眼神担忧的道。 “七七,你未来的娘亲说不定就要被迫嫁给别人了,你让爹爹我如何不急。”说这话的时候,江景秀内心的忧虑又增了一分,他的双目赤红,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和平日里笑嘻嘻的花美男不同。 “七七也担心那位姐姐,可是爹爹不觉得奇怪吗?” 见江景秀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也不再尝试向前走,又道:“爹爹曾经说过,你的轻功已经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可是,这座突兀的悬崖用轻功飞到对面的那个寨子,你觉的是那些蹩脚的轻功能跨越的了吗?” “绝不可能。” “那你还要冒这个险?我们可以找一找其他上山的道路,或者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苏七七径直走到悬崖边,蹲了下来,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底部,脑子却开始飞速的旋转。 此时已是落日时分,太阳像个蛋黄,柔弱的没有一点点温度,在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致下,对面的鞭炮声显得十分的突兀。 对面的寨子被一片微凉的雾气萦绕着,和着袅袅升起的炊烟,让人看不真切。 显然,对面也是悬崖峭壁,仿若一块巨大的壁石,底部光滑笔直,顶部刚好有个平地可以建造房屋,易守难攻,是绝佳的秘密基地。 难道是做孔明灯过去的?不太现实啊,苏七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目眩,人也有点摇摆不稳,被一旁的江景秀一把拉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就在她因为晕眩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索桥直达对面的寨子,只是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条索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空间。 “我知道怎么过去了。”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睛带笑的望着他,看的江景秀一愣,转而一丝喜悦爬上心头,有点迫不及待开口:“七七有什么好法子,快说。” “爹爹,你先把眼睛闭起来,再好好感受下你周围的景物。” 江景秀也不疑有他,一双桃花眼灼灼的闪烁了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按照苏七七的方法,去感受周围的景物。 妙,实在是妙。心里暗赞这障眼法做的实在唬人,他这样的老江湖居然也被迷惑了。原来想要破这障眼阵法,居然这么简单。 也不再做犹豫,自己率先闭着眼往那座索桥走去。 到岸边的时候,睁着眼一直看着江景秀往前走苏七七内心其实是七上八下的,她的爹爹双脚好像悬空一般,已经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此时正回头对着自己比了个v字的手势。 回头看了眼还站在身后的猎户,心想毕竟是未知的山寨,带着他怕是会无暇他顾,于是,只得代劳心急的爹爹对那猎户感激拜别。 当你发现自己的所处的是无底的悬崖,你的脚下仿佛毫无支点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特别自豪,苏七七此刻就是这种状态,她心里莫名的痒痒的,想蹲下来对着下面大声的呼喊,来表达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好像目前的情景不允许哎。 这座桥还不算太长,站上面感觉比别的地方冷,冷风像是夹着山雪呼啦啦的而来,有点冷冽刺骨,不禁裹紧了外面的皮草。 看了眼前面的爹爹,早已跑的不见了人影,暗暗的叹了口气,有了女人忘了孩子的爹爹啊,不对,他这个四爹爹从小到大都这德行,一天离了女人二字便不是他了。 刚刚下了索桥,便见索桥边一左一右被放倒了两个男人,心想,爹爹出手真是狠准神速。 抬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寨子,有点诧异。 因为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大家都聚集到里面,鞭炮声和唢呐声已经停止了,这种短暂的安静反而显得有点怪异。 心里担心着爹爹的安危,也就急急的跑了上去。 正门进去是往左转便是一个喜气洋溢的大厅,此时里面正有一堆人分成两边站在里面,中间似乎有一对新人,正准备拜天地,男的不是很高,瘦瘦小小的,感觉像个小孩,女的盖着红盖头,体态道是婀娜多姿,光是背影就给人无限的遐想。 不会吧,难道那个女的是林姿姿?苏七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可是爹爹怎么没过来? “一拜天地——”啥,拜了啊,别,那可是四爹爹的内定夫人啊,怎么可以被那个小个子矮冬瓜的小哥抢了去,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不行,她不能见死不救,好歹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啊。 “等等——”就像电视里很多经典的回头画面,所有的人包括新娘和新郎都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看着苏七七。 这孩子哪里来的,脑子没问题吧?王缙对着隔壁的二虎子道。 长的不错啊,可惜是个男滴,李二垂涎着嘴,对着苏七七吹了声口哨,被一旁的王缙斜着眼拍了下脑瓜子,简直没飞扑出去。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苏七七也不恼,很奇怪,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对面那三四十个的大汉给他们的感觉就像一堆叔叔阿姨,除了长的乖点,并不吓人。 于是,又大胆的往前走,哎呀,娘亲啊,这新郎长的也太迷你了吧,你说迷你也就罢了,还这么可爱,他真的成年了吗?感觉比她大衣点点啊。 众人其实有点傻眼苏七七的神速漂移,各个睁大眼睛发出哦啊哇的声音。 然而苏七七的目的很简单,确认这新娘到底是不是林姿姿。她想这么直接过去掀盖头,以验真假,结果手还没伸到红盖头下,右手便被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握住。 “你想干什么?”对面小正太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沉稳,而且还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很迷人,这男人要是唱歌的话也一定很好听。 “说话。”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苏七七这才找回了自己,手腕上的疼痛让她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抬眼对上一具严厉冰寒的眸子,真是怪异的组合,明明长的这么可爱,偏要摆出这种大人的表情,苏七七这么看着就觉得好想笑。 说话就说话嘛,干嘛那么凶,不爽的回瞪了眼那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小正太,试着想抽回自己被捏住的手腕,发现很难,那家伙抓的死死的,她越用力,发现自己的手腕更疼。 混蛋,好疼,眨眼眼泪便像开了闸一样,一大颗一大颗的滚落了下来,“放手,混蛋。”苏七七抬起另一只手在众人呆滞冰雕般的眼神下,狠狠的甩了某个小正太一个巴掌。 清脆的掌声,像是一道惊雷,震的众人内心一颤,人人内心惶恐,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这娃儿真是活腻了啊,竟然敢打他们的寨主。 完蛋了,完蛋咯。看来这娃儿活不了多久了。 第二十二章 被丢进蛇窟的男人 “找死!”端木冷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不但捏紧了苏七七的手腕,更是抬起了另一只手准备狠狠教训她。 苏七七心里一颤,其实在她出手打了那个人以后,她已经后悔了,既然逃不走,那就让他也打一巴掌,大家算是扯平了。 “住手,冷儿。”一直盖着红盖头不说话的女子突然掀了盖头,不由分说的把苏七七从端木冷的手中救出被擒的生疼的苏七七,眼神责备的看着对面那个满脸不郁的端木冷。 “姐!”这一声称呼,包含太多,似有责备,似有受伤,又夹杂着不甘。 端木芊芊温柔一笑,投给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俯下身子,望着静静站在一旁的苏七七关切的道:“没事吧?小弟弟?来,把手给姐姐看看。” 端木芊芊见苏七七没反应,以为她被吓傻了,牵起她肉乎乎的小手,细细的看了看,眼里带着浓浓的责备,冷儿出手真是太重了,整个手腕都红肿了,还有了淤青。于是,转身对着堂下的一个丫鬟道:“小玉,你去我房间拿点消肿的药膏过来。” “是,小姐。”叫小玉的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只留下有点转不过思绪的苏七七,这个女人居然不是林姿姿,真是?宕罅耍?墒牵?闷婀值淖楹习。?歉鲂≌??姓飧雠?私憬悖?飨缘恼飧雠?吮人?蠛芏嗪貌缓冒。?换崧?un吧,苏七七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端木冷像是能读懂苏七七的心思,淡然一笑:“这个是我亲弟弟端木冷,我是她姐姐端木芊芊,明天是我出嫁大婚的日子,因为有点紧张嫁到夫家去,所以就拜托弟弟和我先预演一遍。” “哦,对不起啊,姐姐。我哥哥的妻子被人绑架了,我和哥哥是寻着气味来的,刚刚还以为你是姿姿姐姐。”苏七七乖巧的吐了吐舌头,满是诚恳惬意的表情让人无法真的责备她。 “有这事?”端木芊芊插着腰,回头望着弟弟端木冷,像是无声的责问。 原本坐在堂上悠哉喝茶的端木冷被端木芊芊看的一阵不爽,什么嘛,这一天都在帮她这亲姐筹备这个婚礼,到头来还要胳膊肘子往外拐,他又没绑架过别人的妻子,开什么玩笑。 真没有?端木芊芊再次眼神逼问。 真没。某人已经不是不爽可以解释的了。 好吧,我相信你。端木芊芊终于放心的笑了。 “你们可有绑架过别人的妻子。”端木芊芊转身又望着堂下的众人,吓的大家全都低下了头,头摇啊摇啊,摇,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这事就是我干的。 “哼,谅你们这些皮猴子也不敢乱来。”端木芊芊会心一笑,转首又对着苏七七道“小弟弟,这下你可放心了?”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赵顺,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真话,苏七七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些人说的话,而且她是寻着气味找到这里的,林姿姿一定就藏在这个山寨里。 “赵顺?你说是他绑架的?”端木芊芊说出这话的时候,堂下的几人脸上刷白,头垂的更低了。 “啊————”一声凄惨无比的喊声吓得众人激灵,哎呀,这不就是找顺那厮的声音吗? 首先飞奔出去的是端木冷,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苏七七也是不甘落后,那个端木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马上紧紧跟上。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是慌慌张张不明所以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双脚跨进那个小房子的时候,苏七七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四爹爹正一脸怒容的瞪着站在他身前挡在那个赵顺的面前的端木冷,而端木冷也是散发着冷冷的死亡气息。 再看那个躺在血泊里哀嚎打滚的男人,双手都被齐齐的砍去,此时的他居然只穿了条xie裤,心里一惊,忙往床的方向看去,果然,天啊,那不是林姿姿吗? 那个淡定从容随心唯心而活的女子,此时正双眼空洞的望着床顶,她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身上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布块,双脚呈大字大大的敞开,那是怎样的一种凄凉,怎样的一种绝望的感觉,就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姿姿姐姐”一出声就已经哽咽,苏七七的内心五味陈杂,有点心痛,有点难受,又有点愤怒,该死,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找到她,该死,该死,该死,那个禽兽。 慌乱的从床上扯出被子盖住林姿姿luolu的*。安抚的把小脸靠在林姿姿的身上,抱紧她凉薄的身体,:“姐姐,别怕。别怕,姐姐,我在这里,你已经安全了。” “让开,让我杀了那个畜生。”江景秀双目通红的盯着对面的端木冷,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 “哼,我们流云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开杀戒就开杀戒的地方。”端木冷原本只注意到江景秀正要杀他的得力手下,立刻上前阻止,却不想那个败类居然赶出这种龌蹉事情来。 又道:“我的手下,我自然会自己处置。不劳你出手。” “说的对,这种败类我端木芊芊也不会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站在门外把前因后果看到真切的端木芊芊更是激动不平,她也和苏七七一样,为那个妙曼的女子难过,可恨,没想到在她和弟弟的治理下,居然会有赵顺这样的杂碎,真是丢她流云寨的脸。 “来人,把赵顺扔进后山的蛇窟。”端木冷头也不回,冷冷的命令道。 很快,走上来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托着赵顺尚在的腿拉啦出去,一路上,仍然血流不止的双肩,带出两道红红的血迹,甚是吓人。 站在门口围观的众人更是心生恐惧,蛇窟啊,从寨主上位以来,还从来没有把人丢进去过,啧啧,想想赵顺这厮,平日里占着自己有点本事,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没想到,如今却落到这副田地,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原本眼神空洞的林姿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发了疯似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滚落了下来。 “姿姿”江景秀丢了手里带血的剑,回身挤开苏七七,紧紧的抱住那个疯狂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她的发鬓散乱,妆容已经被泪水化开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全都糊在了一起,可是仍然无法妨碍她的美,那种绝望淡雅凄厉的美,像是濒临绝境绽放的雪莲,依然给人无法亵渎的感觉。 “姿姿,姿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江景秀突然像个无助的小孩,能做的只是抱紧怀里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子,他爱她,他爱的是她啊,他不在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他不在乎的,他真的不在乎,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白首不离,举案齐眉。 第二十三张 情之殇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我的身子很脏,求你。”最后一声求你二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转的述求,静默的流着泪,那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无论是谁都不能不为之伤心落泪吧。 “姿姿,你嫁给我吧!”江景秀任凭怀里的女人如何挣扎,就是不肯放手,他要娶她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他想和她一起面对未来的艰难险阻。 “放开我,景秀,放开,我不值得的,已经不值得了。”林姿姿在江景秀说出那句话之后,内心的喜悦被浓浓的悲哀所覆盖,她是喜欢这个名声响亮的花花公子的吧,要不然淡雅如她又怎么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一道鸿沟,让她无法跨越到他的身边了。 “不,你值得,你一直是我江景秀要娶的女人,现在是,未来也是,永远都是我爱的人。”江景秀发现此刻的自己也哭了,他已经分不清了。 “景秀。”林姿姿突然笑了,笑的明媚而忧伤,她以更加热情的拥抱回抱住了他,她的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就像是最后的抵死ian。 一直站在局外的苏七七,眼眶也是湿湿的,她的四爹爹,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爱情,那个她愿意不顾一切,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真好,真好! “噗——”听到沉闷的利器入肉的声音,江景秀原本幸福的表情一下子面如死灰,一把扶起林姿姿的身子,双目瞬间睁大,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正插在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心口上,她就那样,一边笑,一边吐血,就那样深情的望着他,眼里有不舍,有心疼,有担忧。 “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江景秀几乎疯狂了,他的脑子空白一片,面如死灰般的盯着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景秀,别···哭,我··爱···你”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林姿姿气息微弱的口中传出,可是因为太轻,江景秀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哀痛的俯下身子,“我···爱···你,下··辈子,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妻子。” “我也爱你,我江景秀爱林姿姿,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还是下辈子,不管是一百年以后,还是一千年以后,我都爱你。” “爱。”说完这个字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已经没了心跳,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就仿佛只是睡着了般那么安详美好。 “啊~~啊~~~~”突然,江景秀一把抱起已经没有呼吸的林姿姿,快速的冲出了屋子,有人闪躲不及,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苏七七内心的震撼不是一点点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倔强的女子连死都这么决绝,她喜欢她的真实,喜欢她的性情,却不赞同她这样草率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想到刚才四爹爹冲出去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 不行,他要赶快追上去看看。 “你要去哪里?”见苏七七要离开,一直沉默的看着一幕幕发生的端木冷突然拦住了苏七七的去路。 “滚开,不要拦着我。”苏七七发现此时的自己连耐心都没了,虽然那些人不是直接害死姿姿的凶手,但是无论如果作为领导者,就是治理不严,恼恨的瞪了眼拦着自己的男人,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 是的,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冷儿,让他走。”端木芊芊一把拽回端木冷,暗暗摇头,她除了替那女子惋惜之外,更多的是气愤自己的手下,居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好在她还未嫁出去,看来不久后麻烦就要找上门了,看那个死去的女人穿的衣服华丽大气,定不是普通的人家的小姐,想来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刚才那个痴情的男人,完完全全颠覆了她对男人的看法。 苏七七不再看任何人,直接用轻功追了出去,可是,一直追到门口,也不见爹爹的踪迹,白茫茫的世界,掩盖在暗沉沉的夜幕之中,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她被抛弃荒野的晚上,静谧死寂。 “爹爹,你在哪里?爹爹”苏七七无助的喊道,她害怕他会做傻事。她不允许他做傻事。不允许。 夜幕下的深山,有点冷,有点萧瑟,有点悲凉。 苏七七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她迷路了,寒冷的夜像一只巨大的冰箱,围困住了苏七七,她无助的抱紧自己,下午都没吃饭,现在好饿,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早知道应该赖在那个寨子里了。 “嗷~~”一声狼嚎声激的苏七七一个抖擞,她发现她特别想骂人,赶紧往身上摸索了下,发现除了一柄短小的匕首,根本没有称手的兵器。 暗夜里,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来走去,她还是回到了那棵大树下,已经是第五次了,不禁有些挫败感,现在即使是她有心回那个寨子,已经不可能的了吧。 狼叫声越来越近了,不容她多想,苏七七快速的飞到了那颗大树上。就在她上树后不到一分钟,一大群野狼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在黑夜里,它们就像一盏盏巨大的绿光头,移动着,闪烁着,快速的围到了树下。 也许是小时候的阴影太过深刻,苏七七内心还是有点害怕这种东西的,爹爹的火焰掌其实她只学了点皮毛,若真是拿来同时对付下面这二十几头野狼,怕自己还没打死一只,就被其他十几只撕碎了。 心里开始庆幸这些野狼不会上树,而自己站的又高,只要自己躲在上面不下来,这些畜生就根本拿自己没办法,只是,让她咋舌的是,那些狼居然像堆积木一样,井然有序的站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叠加,越来越高,离苏七七越来越近,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速的又往上面的枝桠爬去,心里的害怕却是真真切切的。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逃跑的可能性,如果自己用轻功的话是可以从这棵树转移到另外一棵树上,但是按照她之前的经验,她无法走出这个山林,怕自己没飞出这个林子,怕是已经累的没力气再逃跑了。 妈呀,这家伙居然沿着枝干蹿上来了,慌乱中使出爹爹教的绝技火焰掌,朝那匹快速攀爬的绿光打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匹上树的狼已经被她打落到了地上,底下的狼群也一下子安静了很久,没有再往上移动的痕迹,只是好景不长,底下的无数盏绿光又开始缓慢的移动。 该死,苏七七低低的咒骂了句,也不敢再怠慢,凡是不知死活往上爬的,她都一一打落。 只是这火焰掌极是消耗内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狼群像是收到了某种指示一样,不甘的慢慢的散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十四章 掳个夫君回寨子 不多时,从暗影里走出来一个妙曼的女子,只听她疑了一声,吃惊的看着那些被灼伤之后无法再动弹的野狼。 来人正是端木芊芊,之前因为那件事情一闹,早就忘记了夜晚的山林多野狼出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小娃儿已经不见了人影,心里不觉的开始担心,于是急急的拉着冷儿特意追出来看看。 不想远远的就听到狼叫声,好在冷儿的笛声能左右这些野狼的思想,否则怕是自己和冷儿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那群狼的对手。 知道树下的人是刚才的那个女人,苏七七这才稍稍心安了点,但是还是有点后怕。 “下来吧,小鬼,现在知道害怕了?”听到?的声音,端木芊芊抬头望树上看去,原来上面还真藏着那个小娃儿,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一出手就把那么大块头的野狼打的不能动弹了,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修为,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厉害的人物。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苏七七,突然觉得下面站着的女人特别亲切,全身散发着温柔的光,也许人在绝处逢生的时候,总是会对那个解救自己与危难的人特别有感觉吧。 就比如说此刻的苏七七,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只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漂亮的大姐姐,你能送我下山吗?就送我到山下就好,我在山上绕了好久,一直找不到下山的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暗暗捏了自己屁股一把,使劲的挤出几颗眼泪。 “好啊,反正刚吃完饭,就当散散步咯。”端木芊芊发现自己听到这声称呼之后,整个人像飘在了空中一样,比起那个总爱打击她的死人脸弟弟,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异常楚楚可怜的小弟弟,更能让她母性之爱泛滥。 “谢谢漂亮的大姐姐。”苏七七开心的一把抱住端木芊芊,小脸在她的裙子上蹭啊蹭,惹的端木芊芊一阵咯咯的开怀大笑。 “好啦。小鬼,走吧。”端木芊芊抬起苏七七的小脑袋,整个人都带着暖暖的笑意,显然她此时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冷儿,一起吧。”说完对着身后的一片树丛喊道。不多时,又从暗影里走出一个白衣男孩,一脸木然的望着苏七七,眼里似有嫉妒和不屑。 “哼。不知羞。”端木冷之冷冷的哼道,心里莫名的厌恶那个抱着姐姐又是撒娇又是揩油的家伙。 “要你管!”苏七七朝着那个冷面男吐了吐舌头。 “好啦。你们两个,走吧。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端木芊芊牵起苏七七肉肉的小手,低头柔声问道,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苏七七,你可以叫我小七,或者七七。”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七吧。小七,我呢,叫端木芊芊,你可以叫我芊芊姐姐,喏,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个家伙,你可以叫他冷哥哥。”端木芊芊显然很开心自己多了个可爱的弟弟,完全忘记了后面的那个亲弟弟正一脸不快的望着她们的背影暗暗不爽。 “好啊,好啊。芊芊姐姐。”独独不叫后面的那个家伙,谁让他刚才下手那么重,自己的手现在还红肿着呢。 “哪些狼是你打死的吗?” “是啊” “小七,好厉害啊。” “呵呵。” “那是什么武功啊?” “火焰掌。” “哦,没听过哎。” “你师父是谁啊。” “我爹爹。” “哦” ··· ··· ··· 于是,一大一小就这么一问一答,一搭一唱,缓缓的朝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的时候,端木芊芊由于实在太喜欢苏七七这个嘴甜的小家伙,一高兴又死活坚持送苏七七到家门后,简曰不放心他一个孩子大晚上在街上走,所谓送佛送到西嘛! 远远的就看见二爹爹满脸焦急的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温暖贴心,苏七七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假装坚强,都统统无法再掩藏了,“哇”的一声,就扑了上去:“爹爹,呜,我把四爹爹弄丢了,呜呜,怎么办,我追不上他,也找不到他。” 突如其然的被从身后抱住的玉笙知道是七七回来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只是江景秀怎么啦?听七七的口气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回身柔声安抚道,“别哭,七儿,告诉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笙心疼的望着哭到哽咽的七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这孩子哭的这么伤心这么难过,心里也开始觉得难受,心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绣帕温柔的拭去苏七七眼角的泪水,嘴里安抚的念叨着:“不哭,不哭,七儿乖,不哭。” “爹爹,四爹爹喜欢的女人死了,他他就发了疯是的抱着尸体跑了出去,等我追了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那两个人显然还在,想了想还是说的简约点,等他们走了后再详细的说给爹爹听吧。 “小笨蛋,就为了这事哭啊,你四爹爹这么大一个活人,武功又那么好,不用担心啦。”说完又安抚的摸了摸苏七七的小脑袋,在玉笙的记忆里,江景秀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几乎一年里有两百多天是在妓院度过的,他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若是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一掷千金,他道是还相信,这为了一个女人发疯失控,他就不能苟同了。 “这两位是?”玉笙这才注意到七七的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个比七七大不了多少的小娃儿,长的很瘦,木无表情的看着他,女的穿着大红的新娘服,此时正怪异的看着他,那种像盯着食物一般看着自己的感觉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又见她对着自己俏皮的眨了眨,不觉耳根一热,脸上迅速的爬上红云。 “咳。”假意咳了下,以摆脱这尴尬的对视。 “爹爹,七七在山里迷了路,差点被野狼吃掉呢,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救了七七,怕爹爹现在已经见不到我了。” “还有这事。”显然玉笙被苏七七说的话吓到了,好在七七完发无损的回来了,再看那两个人的时候,明显温和了许多。 “谢谢二位救了我家七儿,请受玉笙一拜。” “哎,别,只是举手之劳。”端木芊芊一把扶住玉笙,心里却像小鹿般莫名的乱撞,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这般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过,即使是明天要嫁的那个夫君。 见刚才那个言行怪异的女人此时如此近距离的和自己接触,玉笙不免越发不自在,迅速挣脱那个人双手后,退后了很大一段距离。 “男女授受不亲,请小姐自重。”说完作了一个书生惯用的揖。 道是神经大条,大喇喇惯了的端木芊芊这才后知后觉,不免也有点害臊。不过人家可是流云寨的老大,是山贼里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美人”,摸把男人的小手怎么啦,她才不在乎什么亲不亲呢。 不退反进,那个叫玉笙的男人还真是极对她的眼,那柔柔弱弱的表情,那弱不禁风的小样,让她大女人思想膨胀,好想保护他啊,好像收藏啊,怎么办,要不,趁着天黑,趁着自己还没嫁入别人的家门,趁着月色尚好,不如把这个男人掳回寨子?端木芊芊不禁越想越兴奋,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连眼睛发着光。 于是,跟着自己的心意,再次伸出狼爪,袭向某个被她看中的男子。 第二十五章 怪力叔叔的烦恼 喂喂喂,色女可不是这么当的,苏七七本能的挡在了二爹爹的前面,哭的红肿的眼睛却是俏皮的对着端木芊芊眨了眨,在对方看来,却是有几分搞怪的意味。 “咳,小七啊,能否让让?”完全是商量乞求的语气。 “不让。” “小七七啊,拜托拜托啦,这可关系到你芊芊姐姐未来的幸福啊。” “啥?我记得好像某人明天要嫁人的哎。”苏七七其实很想笑,但是一直使劲憋住,若无其事的掏了掏耳朵,微抬着眸,就那样十足大人的口吻调侃道。 “嘿嘿,你听错啦,怎么可能嘛,冷儿,你说是不是啊?”端木芊芊老脸一红,转而求助弟弟端木冷之,又偷偷瞥了眼那个站在角落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的玉笙,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什么嘛,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嘛,干嘛一副视她如坏人的样子,她长的像坏人吗?她可是方圆百里各大山寨争抢的美人哎。 “姐,该回家了。不要在这丢人了。”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端木冷之说完这句话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七七,之后才转身独自潇洒的离开了。 “喂,你这臭小子,怎么先走了。”果然还是那么喜欢打击她这个姐姐啊,端木芊芊发现自己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什么想法都没了。 算了,算了,来日方长嘛,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哈哈哈哈,这男人,她要了。 “呵呵,小七啊,天色不早啦,那我就先回去啦。” “嗯。快走吧。” “······” “那个,玉哥哥,芊芊先回去咯。”这话却是娇滴滴柔情似水的冲着玉笙说的,却是害的苏七七和玉笙两人寒毛都竖起来了。玉笙不知道怎么的,像是突然变成了怪力叔叔,一把扛起七七,逃命似的转身就跑,“哎,哎,你跑啥啊,后面又没野兽追你。”端木芊芊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几乎跑的没影的男人,啧啧,她的玉哥哥,就是连逃跑也跑的这么好看呐,啧啧,口水口水,趁没人发现,赶紧擦擦。 擦到一半,那消失的男人又折了回来,身上还扛着小七,嘿嘿,回心转意了吧,喜欢上我了吧,快来我的怀抱吧,端木芊芊开心的展开双臂,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只是,还没等她灿烂够,玉笙一鼓作气,嘭嘭两声,关了大门,还顺带死死的插紧了门梢,差点就夹到某人的鼻子。 “啊哟”于是,端木芊芊就那样下巴几乎脱臼的死死的盯着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她有这么恐怖吗?好受伤啊,好伤心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闭门羹,不行,她要进去和他的玉哥哥理论理论,一定是天太黑的关系,所以他没看清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丽容颜,嗯,一定是的。 刚刚放下七七,站在门后拍着胸脯的玉笙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吓的又作势要扛起七七,“哎,爹爹,别了,我正晕乎着呢。”苏七七见玉笙又要上前抗起她,小脸一白,他这爹爹什么都好,就是从小到大,一遇到危险总喜欢扛着她跑,你别看他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却是个大力士,而且这种怪力只在遇上有关七七的事情的时候,才会爆发。 “七儿,快走,快走,那个女人要来了。”虽然不像大爹爹那样被女人碰一下都会全身起红斑,但是也是有点害怕女人的那种,尤其是端木芊芊这种主动进攻加gou搭型的,简直视作蛇虫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说完也不等七七答应,一把牵起她的手就往院子里跑。 直到进了院子,躲进屋子里,玉笙才稍稍安了心,刚才的那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感觉比那个大财主家的胖女儿还要难缠,他想想就觉得后怕,于是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大不了以后不出门了。 而苏七七最遭罪了,又是扛,又是拖的,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她此刻的感觉了。二爹爹的恐女症都快赶上大爹爹了。 不行,不行,一、二、三、四、五,各个爹爹都单着,而且年纪都大把了,她还盼着爹爹们找个娘亲整几个弟弟妹妹出来玩玩,这样下去,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翻身当老大过把瘾呢。 “爹爹呀,你还是赶紧娶个娘亲回来坐镇,那样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就会死心啦。”苏七七支着小脑袋认真的说道,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哪家闺女比较合适他这个贤惠有余才华横溢的爹爹。 “你呀,小脑袋里尽装这些有的没的东西,还是快去看看大爹爹吧,他下午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顺便看看四爹爹回来了没有。”假装生气的在苏七七的额头上一点,另一只手却是变戏法是的拿出一包零嘴递给她。 “爹爹说的是。七七这就去。还有谢谢爹爹的香榧,这次炒的很脆哦。”说完,咯嘣一声,一边吃一边小跑着往外走,怀里还揣着那包香榧。 “慢点跑,你这孩子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玉笙溺爱的摇了摇头,眼里有着深深的缱绻温柔,回身从竹筐里拿出做了一半的棉衣,低头又细细的缝制了起来。 摇曳的烛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灯下的美人静静的绣着花纹,仿佛一副灵动的江南水墨画,朦胧而又诗意。 苏七七直接去了江景秀的院子,那个失控的四爹爹始终让她内心觉得隐隐不安。 江景秀的院子在最西边,这七年来她去过的次数加起来的不上十次,一是因为偏远,二是因为院子主人不常居住,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又什么时候消失,就好像一个临时的落脚客栈一样。 推开半掩的院门,苏七七摸索着往里面走,说也奇怪,每个爹爹都有丫鬟或小厮更随伺候,唯独四爹爹独身一人,院子里平日也是二爹爹实在看不过去的时候过来整理打扫的,就像现在,黑漆漆的一片,院子里只种了几棵槐树,此时,却显得有点阴冷深深的感觉。 “四爹爹,你在不?”某些时候苏七七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爱幻想又有臆想症的胆小鬼,就像现在,她就那样站在江景秀的房门外,不确定该不该推门进去,她怕万一他的四爹爹还抱着那个女子的尸体怎么办,好恐怖的感觉,嗖的一下,一只野猫从屋檐跃到墙头,吓的苏七七本能的“啊”的一声,转身就跑。 改明无论如何都要给四爹爹塞个小厮打理打理院子,就是不打理院子,守着院子点盏灯也好,哎,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大爹爹吧。苏七七一边暗暗鄙视自己这胆小,一边飞檐走壁的往独孤无忧的院子而去。 好在大爹爹的院子是灯火通明的,心里的害怕莫名的少了点。见陈伯正提着一桶热水往自己房间走,顿觉的亲切:“嗨,陈伯。” “哎,是小公子啊,公子在房里,还没歇下呢。”叫陈伯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长的和那土地庙的土地爷爷特像,也是慈眉善目的,给人特别的亲切感。见苏七七叫他,特意放下手中的木桶,拍了拍手,乐呵呵的看着她。 “嗯,好的。谢谢陈伯。“苏七七礼貌的回道,从怀里拉出那包香榧问道“陈伯,要吃香榧不?” “不了,不了,陈伯年纪大了,咬不动咯。小公子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说到吃的,陈伯啊,今天刚巧出门带了点小公子爱吃的柿饼回来。”陈伯满是皱纹的脸堆满了满满的知足,回身慢悠悠的往里屋走去。 不多时,还真拿着一袋油纸袋包裹的东西出来。 “快拿着吃吧,陈伯要先回屋洗个澡,要不然热水都凉咯。”见苏七七满脸感动的看着自己,就是没接,于是直接塞到她的怀里。 “呜呜,陈伯,你对七七真好。”这样的陈伯总是让苏七七感动,因为他让她想起了已经过世的外婆,那时候表姐表弟特别多,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有二十几个,可是外婆却是最疼她的,喜欢讲古老的大话(指民间流传的白话故事)哄她睡觉,和她一起听只有两个台的收音机,帮她做千层底的绣花鞋,带着她一起去小溪里抓螃蟹,背着她穿越无数的高山,去采野果。 “傻孩子,陈伯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快进去吧。”只有这个时候,陈伯才不会刻意的称呼她小公子,总是宠溺的叫她傻孩子。 “嗯,你也快进去吧。”苏七七冲着那个佝偻的老人甜甜的一笑,心里已经释然。 这一世,她很幸运,身边有那么多那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未来,有他们在,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第二十六章 爹爹受伤了 “进来吧,七七。”还没等苏七七敲门,里面就传来了独孤无忧沉闷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清悦柔和,像是隐隐的压抑着什么。苏七七不免心里闪过一丝疑虑,直接推了门进去,却见独孤无忧静静的躺在床上,身子却是背对着她,偶尔还会咳嗽几声。 “大爹爹,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听二爹爹说你下午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说着便要上前去查看,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七七,别过来,爹爹感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的。”独孤无忧立时出声制止,依然背对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大爹,你何时这么见外了?”苏七七明显一愣,大爹爹今天的言行真的很奇怪哎,以往就是被三爹爹毒的面目全非也从来不避她,今日为何这般似在刻意躲着她? 他越是如此,她越想看个究竟。 于是,直接甩了鞋,爬到床上,又绕到里面,跪坐着,见爹爹还是那个爹爹,只是脸色稍微苍白了点,并无异样,心里稍稍安心了点,这才掏出柿饼开始吃起来。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随意,这么晚了来找爹爹不会就是想让爹爹看着你吃柿饼的吧?”刻意又拉高了被子,单手支着头,像以往一样调侃的问道。 “诺,大爹要吃不?”眨眼已经吃掉四个的苏七七又从油纸袋里掏出一个,伸手递给独孤无忧,见他摇了摇头,又塞回油纸袋,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大爹,你晚上可曾见过四爹爹?” “不曾,七七为何这么问?” 于是,苏七七就从酒楼初遇四爹爹开始,一直说到他抱着死去的女人发疯似的跑开,直到一口气说完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好漫长的一天,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几乎让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说那个整日流连花丛的江景秀为了一个女人失控?还搞失踪?七七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殉情吧?”独孤无忧显然忘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呀的一声牵扯了胸口的伤口,原本止住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大爹,你怎么流血了。”苏七七一低头正好看到独孤无忧胸口的渗出的鲜血,不免慌了神,笨蛋爹爹,明明受伤了,也不告诉她,还要这般绕着弯子瞒着她。 “一点小伤,无妨。”见苏七七手忙脚乱的下床快速的拿来一个小药箱,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的就笑了,想想平日里还算没白疼这个丫头。 “什么叫一点啊,这么深的口子,要不是爹爹的心脏和常人不一样,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苏七七气呼呼的道,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却是开始气恼这个不爱惜自己的大爹爹。 “呵呵,哪有七七说的那么严重。”独孤无忧只能作势呵呵傻笑,反正七七说的都是对的,“哎呀,别剪我的宝贝衣服。”见苏七七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几下就剪碎了他最心爱的打底衣,那可是七七亲手做的啊,这丫头真是。 “反正已经有个洞了,改天我再帮爹爹做件更好的。嗯,到时候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件七七牌羽绒服。”其实上午出门的时候苏七七内心就已经开始盘算了,这个世界的冬天特别的冷,然而这里的人们却只穿单薄的棉衣御寒,很多穷人家的孩子即使熬过了饥饿的折磨,往往逃不过寒冷的冬天。 也许,羽绒服的出现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是开始经营未来的人生财富的第一步,也能更能直接的帮助这个世界的人。 “七七牌羽绒服?听着好像很不错,嘶,你这个没心肝的熊孩子,就不能温柔点啊。”独孤无忧正满脸期待的等着七七告诉他什么是羽绒服的时候,不想她正全神贯注的在清洗他的伤口,那烈酒浇在胸口的感觉还真是疼哦,撅着小嘴,立刻撅着嘴不满的提出抗议。三十有二的人却像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种逆生长,一年比一年年轻的脸庞,真的是让苏七七无比羡慕嫉妒啊。 “爹爹,别动,很快就好了。”对于鲜血,尤其是这么多这么刺眼的血,苏七七是有点心悸的,就像有些人恐高一样,她有点恐血,因为那些会让她联想到死亡,大抵潜意识里是抵触的。 “不动不动,下手轻点啊,你爹爹很怕痛啊。”独孤无忧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呲着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七七这孩子长大了啊,看来自己的美人坊很快可以交给她打理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彻底的过上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哼,之前怎么就没哼一声。”显然苏七七不太相信独孤无忧的话,熟练的用棉布清洗周围的血迹后,又小心的撒上了一层白色的消炎粉末,最后又转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圈白色的棉布,用剪刀剪出一大截。开始捆扎伤口,由于独孤无忧个头太高,苏七七每一次转到背后的时候都需要站起来倾上前去。 “好了。晚上就这么躺着,不要压倒伤口了。”满意的看着自己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还别说,挺喜感的。 “是,是,是”独孤无忧却是一脸无奈的望着自己胸口的蝴蝶结,转而又道:“你四爹爹若是明天还没消息,爹爹明天再派人去找找,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七七该回去睡觉咯。” “嗯,那大爹你也早点歇息哦,七七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哦。”见独孤无忧的脸色不再那么惨白,稍稍安了心,想了想,又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放到独孤无忧的床头,“大爹,这个药丸是七七无聊的时候做的,可以补血哦,要记得每天吃三颗哦。” “嗯,好。” “那我走啦。” “嗯”“那个,爹爹”“嗯,怎么啦?”“恩恩,没事,爹爹早点休息吧。”苏七七紧紧的咬着唇,许久,才摇了摇头,眼里有着朦胧的雾气。 说出的话欲言又止,苏七七从小就知道爹爹在做一份很危险的工作,她懂,就像今天这样的剑伤,常常会有,她从心疼、害怕,到现在只能选择什么都不问,她让自己学会很好的包扎伤口,却不再逼爹爹说这伤是怎么来的。他们彼此都像有了默契,谁也不再谈那个隐晦的话题。 独孤无忧的心里暖暖的,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感觉,七七这孩子,明明给人很顽劣的感觉,可是有时候又偏偏那么懂事。心里一哽,叫道:“七七。” 苏七七正要离开,听独孤无忧叫自己,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他。 “谢谢你。”独孤无忧双目灼灼的看着她,温柔的恰似一汪春水,这声谢谢道让苏七七怪不好意思的。 心里一阵感动,但是表面上却故意装做满不在乎“切,跟我还这么客气,走啦。” 其实苏七七的内心是高兴的不得了,因为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见大爹爹对别人说谢谢的,大爹爹一直是那么骄傲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呐,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也顺带的快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奇怪,紫苏和采雪两个丫头都跑哪去了,院门就这么大喇喇的开着,好在她的院子里的走廊上都有点路灯。见紫苏和采雪房间的灯还亮着,想着怀里还有没吃完的香榧和柿饼,于是,又折了回去。 “紫苏,采雪,我回来啦。”推开门后,本以为那两个丫头会急急的扑过来。却发现她们两个被堵住了嘴巴,背靠背的捆绑在了一起。 紫苏哭的眼睛都肿的跟核桃是的,一听见苏七七的声音,早已是睁大了眼睛,对着苏七七拼命的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而她身后的采雪却是垂着头,像是昏迷了过去。 “小鬼,这下可抓到你了。”一把冰冷的长剑稳稳的架在她的脖子上,苏七七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遇贼了吧? 第二十七章 仇人相见 “快走,别想耍什么花招。”身后持剑的蒙面男子猛的推了苏七七一把,满是不耐的眼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以苏七七个人的能力,在刚才那样的境况下,反转局势脱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她独自落跑的话,采雪和紫苏两个丫头就会生命危险。 且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再说。 “大人,前面就是独孤无忧居住的院子了。”另一个蒙面男子恭敬的对着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道。 “把这个孩子看牢咯,独孤无忧这狡猾的老狐狸可是最在意他了,呵呵呵,待会你们说,他会选这个孩子呢,还是那个东西。”刻意压抑低沉的声音,有点尖细,连带着还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像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 惹的苏七七有点想骂娘的冲动,原来是拿她当要挟大爹爹的饵,哼,在我苏七七的地盘还敢耍横,真是不知死活。 “独孤无忧,你的爱子在我们手上,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原本关着的院门被两个黑衣人一脚踹开,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半响,房子里面一直没有动静,那个带黄金面具的男子对着手下使了个你上前去的眼神,见左右两边的属下有推拒的意思,双眼一眯,毫不留情的赏了左右两边的人一人一巴掌,“还不快去。”眼见着一只蹬着金丝线的高靴就要狠狠踢来,已经挨了一巴掌的两人哪敢再迟疑,心一横,左右都是死,只能硬着头皮上。 素闻独孤无忧的火焰掌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随便一章就能把人烧成肉泥,两人心里发杵,却也是冒着冷汗握紧手中的利剑步步靠近那个紧闭的房门。 “啊”“啊”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两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两具烤尸,正散发着刺鼻的焦味。 经闭的房门像突然被里面的一股强力吸住,狠狠的撞向两边的强,紧接着一抹白影潇洒的腾跃而出。 “啪啪啪”三声匀称的击掌声从身后响起:“多年未见,想不到你这火焰掌却是越发纯熟了。” “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贵妃娘娘跟前的阉狗啊,怎么今晚怎么有空来看我?”独孤无忧整个人都是一副神气自若不骄不躁的样子,出来之后看也没看苏七七一眼,只是背着手,目光冷冽的盯着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 “呵呵呵呵,做一条衷心的狗总比某人辗转在丞相大人身下求huan来的自在。独孤无忧,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若是个女儿身,怕是要把天下的男人都迷的七荤八素了。呵呵呵。”段子阳一手翘着兰花指,一手捂着嘴巴,低低的笑着,眼里却有一闪而逝的恶毒。 “是吗?我道不觉得,你这不男不女的阉人怕是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其中的乐趣了。”独孤无忧亦不恼,面色虽然带着点苍白,但是不仔细观察,仍然看不出异常。 “你——”被说到痛处的段子阳,气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只是片刻,便又怪异的大笑了起来。 “今天我来,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那东西在哪里?识相的最好早点叫出来,要不然,呵呵,我身后的这个娃儿怕是会小命不保呢。” “哦?”故作疑惑的拖长语气,“要是我坚决不给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只是段子阳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破了,苏七七见爹爹无碍,对方大致的目的也知道了,于是暗地里做了手脚,早已解开了那根捆绑自己的绳子,待到那人准备对自己下手时,毫不犹豫的使出了火焰掌准确无误的打在那人的脸上,那块蒙脸的黑布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吓得那人一阵哇哇鬼叫,一路狼嚎的一头扎进旁边的水池里。 “哎,别。”还没等七七开口阻止,那人已经跳入了水中,她吐了吐舌头,忘记告诉他了,池塘里养的可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种喜欢吃肉的小鱼,最糟糕的是,她好像已经好几天没喂它们食物了。 下一刻,沉入水中的男子突然发疯似的往岸上爬,“水里有吃人的怪物。” 那杀猪般凄厉的尖叫声,委实让众人不解,都纷纷回头看着那个男人的举动,只是等他上来的时候,那血肉模糊露在外面的双手吓的众人一身冷汗,有几处深可见骨,十分的恐怖血腥。 身后几人见了,更是和苏七七避开了好长一大段距离,仿佛看猛兽一样惊恐的注视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可爱小娃儿。 “吵死了。”段子阳见众人有退缩之意,眼神更是不耐,气急败坏的一把扯出旁边一人佩戴的长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一剑刺向那人的心脏,一刀毙命,倒也死的痛快,那个原本十分痛苦的男人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苏七七心里一颤,这个人因为自己的间接原因,死了,不免有点良心自责,原来,在这个世界,死,是这么容易频繁的事,自责的同时又觉得悲凉,她大抵还是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准则,潜意识还是抵触的。 独孤无忧见七七还站在那里发呆,心里暗怪这孩子到这个时候还开小差,“七儿,还不过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还没等苏七七反应过来,身后一股鬼魅的身影急速的靠近,好在她闪躲的快,否则早已落入了魔抓。 幸亏自己多年来一直没荒废这门上乘的轻功,用来逃跑已是绰绰有余。 “爹爹,你没事吧。”苏七七稳稳的落在独孤无忧的身后,关切的问道。毕竟爹爹刚刚的伤势还是蛮重的,如此这般,怕是伤口已经裂开了。 七儿放心,爹爹没事的。”说着对着她比了一个只有她们懂的ok的手势,两人相视终于都笑了,就好像接下来的真的只是一场热身又或者只是一场游戏。 第二十八章 夺位之战 棋逢对手方能酣畅淋漓,玩的尽兴,高手对决方知刀光剑影如戏似诗,非子虚乌有,你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分不清楚他们腾挪跳跃的身影,只知所到之处,房屋尽毁,池子里的两人相击的掌力碰到,一瞬间推起千层浪花,又好像突然间的一场倾盆大雨,连带着那些食肉鱼也乱窜的飞跃在空中,吓得众人赶紧抱头四处躲藏。 段子阳步步紧逼,招式狠辣阴毒,而且每招都是直指独孤无忧的几个死穴,只是每出一招都会立刻被独孤无忧轻易的化解,两人一直都处于这种攻防间断,双方都不敢再进一步突破目前的僵局,似有防备,似有顾忌,两人的眼神交汇,就像两把心刀已经无形的在做对决,若有一方稍有怯意,怕是很快便会另一方抓住攻击的缝隙,一招毙命。 相对于段子阳的不择手段,独孤无忧更多的是在自我防守,下午被那个莽撞的小子刺了一刀,伤口现在怕是又裂开了,但是他的内心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那就是七七,所以他不能有事,更不能倒下。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情却是异常的严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时刻保持着万分的警惕,紧紧的盯住对面的段子阳,他们本可惺惺相惜,成为一对莫逆之交,只是各为其主,已经注定了他们成不了朋友,而只能是敌人。 当朝局势,分崩离析,老皇帝突然病危,以颜贵妃为首的拥护四皇子的党羽日渐猖獗,大将军亦是八王爷司马翮卓更是明目张胆的打着维护皇室正统,攘内安外的口号,勾结镇守北面的将军伍阮一齐带领四十万大军驻守临祈城外,唯独皇后和丞相仍旧安之泰然,皇后自从太子三年前遇害落崖后,一直青灯古佛相伴,就是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亦是如是这般看破红尘,若非楼相一路打理守护,这个女人怕是早已被重重高墙淹没,化成宫中又一缕新魂。楼相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权,朝中大臣更是唯其马首是瞻,大部分也是丞相多年培植的心腹,除了几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大部分人还是站在楼相一边。 因为失血过多,独孤无忧的脸色显得有点惨白,体力也开始不支,这一点恰巧被段子阳这老阉贼识破,更是不愿放弃这个杀独孤无忧的大好机会。 “我道是好奇,是谁有如此大能耐伤的了你。不过,我还真要感谢这个人,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打败你的方法。”段子阳桀桀的笑着,那声音像是一种刺耳的指甲反复划在黑白上的声音,让人听着无比的不舒服。 “呵,你以为我受伤了就能打败我?”独孤无忧嗤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眼角却是瞥了七七一眼,见段子阳的那几个跟班正蹑手蹑脚的朝他的房间走去,心下明了,段子阳啊,段子阳,你以为我独孤无忧这几年在道上是白混的吗?就凭你们几个也想从我手中讨要那个东西,真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那我们就试试,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我再奉劝你一句,识相的就把那个东西交出来,颜贵妃说了,你若是主动和我们合作,事成之后,不但不计较你之前帮丞相那只九尾狐做的事情,而且还会帮你加官晋爵,赏你一世荣华,这买卖不亏。” 段子阳本来还想再说下去,然以独孤无忧的性子,早已不耐烦这些杂碎的带着要挟的劝解。他段子阳还真是不太了解我独孤无忧的性格,若为浮华安泰,他又岂会为了那人卖命出卖自己的声名。 他为的是利;而他只为一个情字。十岁那年他被家人卖到了美人坊,不,那时候还叫优伶院,就像这个名字,伶,终究是男子和女子们的玩物,他彼时就生的男生女相,俊美秀气,虽是十岁,却因为打水的时候被一个喝醉的女子恶意tiao戏,一时失手,那个肥胖的女人一下子掉进了井水里。由于死去的女人家世非常庞大,毕竟是惹不起的对手,老鸨为此只能忍痛把他送给了那家人处置。 他以为死就是解脱,不想那家的男人坚决要把他浸猪笼,他的双手双脚被死死的捆绑住,被随意的丢进了猪笼里,身上还捆绑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大石,那是要他尸首不全,死无葬身之地啊。 在他因为窒息而徒劳的睁大了双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大红新郎服的男人,仿佛神邸一样,割断了绳子,把他拉出了那个冰冷的水下世界。 那一天,他知道他叫楼?剡,他是当朝最年轻的丞相,那天是他的迎娶娇荷公主的大日子。 只是,从此以后,他这一生都为他而活,他拼命的学习各种本领,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拜师怪人火焰子为师,只希望有一天能以相同的视角站在他的身边,解决他身边的一切麻烦,挡住他的所有流言蜚语。 独孤无忧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已是清明一片,大红的外袍像是鲜艳绽放的彼岸花,妖魇迷人而又炫目。 苏七七看到独孤无忧的样子,莫名的觉得不安,爹爹到底下了什么决定,那里有她看不懂的决绝和寂寥。 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陌生,这个相处了七年的男人啊,始终像一个迷一样。 段子阳也看到了独孤无忧的变化,这一刻的他像是突然洗净纤尘一般,让他无法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那种诡异的妖艳让他有点惊诧。 “哼,别想耍什么花招。既然你不领情,就休怪我接下来出手无情。” 只是这次,他们没能继续大战上三百回合,因为又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八王爷司马翮卓,一个长得魁梧强悍的老男人,卑鄙的居然带兵把芳草阁里三层外三团团围住了。 “哈哈哈,好久不见呢,二位。”一串豪爽巨洪亮的声音从左门而来。 第二十九章 唇枪舌战老毒舌 老皇帝昏迷不醒,被太医院的太医拼死吊着一口气,其实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驾崩是迟早的事,保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嗝屁了,只是目前三方势力始终僵持不下,大有三足鼎立之势,谁也不敢先做出头鸟,然而,不知是谁故意放出风声,说老皇帝清醒的时候已经秘密写了一份遗诏,而这份遗诏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落到了美人坊的幕后老板独孤无忧的手上。 颜贵妃和八王爷司马翮卓一得此消息,哪里还坐的住,一个是想偷梁换柱,以此直接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个是想偷偷的毁掉,杜绝日后的隐患,两人各怀鬼胎,却都很一致的直奔这份秘密遗诏而来。 然而独孤无忧得到这份遗诏却是偶然,只是无意中救了一个被山贼围困的古稀老人,不想这人竟是老皇帝跟前最亲信的老太监顾全,老皇帝其实最中意的一直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二皇子司马洛衣,一则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最爱的洛妃抚养带大的,二则那个孩子五官长的像他,就是处事和说话的神态也是八分随他,最重要的还在于他是长子,自古长子为大,可惜大皇子司马裴钰一出生就是个傻子,自然不能胜任太子之职。 老太监顾全被此一吓,早已魂魄不全,三分归西了,见独孤无忧面善心慈,也只能央了他妥善保管好这份遗诏,待到有一日二皇子回来,再公布与众人,由此,独孤无忧莫名其妙的就得了这本遗诏,却日日辗转难眠,论忠他应该交给丞相,论义,他该遵守对那个死去的顾全的承诺,交给生死未卜的二皇子,至此忠义不能两全,却不想这烫手山芋还未抛开,两批人马已经杀到,这个世界,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哟,想不到颜贵妃那老妖妇居然比我还心急呢,我还说这只满身散发着铜臭味的黄皮狗是谁呢,原来是断子绝孙的段公公啊。”别看八王爷司马翮卓长的是个重量级的男人,说出的话却是带着钩子差点把段子阳气得老血横流的男毒舌。 “你,你,你。”段子阳原本还错愕的脸一下子被这话激的气血上涌,青筋暴突,一连三个你,却是毫无还嘴的余地,现在的情况与他不利,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这个老毒舌,果然是深藏不露,心思缜密的老不死。 苏七七听了司马翮卓对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段子阳的形容,再上下左右一对比,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银铃般清脆可爱的童声,像是一首最动听的乐符,使紧张的局势有了一点点缓和,众人在笑声中有了短暂的走神,像是突然被带到了另外一个空白的世界。 独孤无忧担心的看了眼七七,却是不动声色的用身子挡住了司马翮卓探究的目光,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他独孤无忧本来也算无牵无挂,本也无欲无求,却不想七七这孩子改变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和排斥,开始想要不一样的生活和自己,只是这一刻的觉悟太迟,已经太迟了吧。 “传闻中和我们八面玲珑的丞相大人有一腿的美男子独孤无忧,啧啧,我就闹不明白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是再不济的搓衣板类的女人也比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顶用啊,要不,现在把衣服tuo了,让兄弟们看看,到底哪里不同?也给长长见识,兄弟们说是不?哈哈。”相比之前众人的哄笑,有些耐力差的小兵更是笑的屎都出来了,八王爷司马翮卓更是洋洋得意的拿眼斜着一脸淡漠的独孤无忧。 虽然独孤无忧不在乎,把那些话当作屁给放了,但是苏七七却是异常喷怒,见过低俗恶毒的,没见过这么老不要脸说话含沙射影攻击别人的,哼,要看爹爹的身子,做梦去吧,要是那个男人敢这么做,那么,她苏七七保证,只要她今天活着出去,那么这个老家伙就等着下半辈子被乞丐们插菊花吧。 “哎,真是世风日下啊,这皮糙肉厚的老山猪即使穿了件人的衣服,也始终掩藏不了这满身呛人的猪骚味啊,猪就是猪,何必望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呢。”这话被苏七七这么娃娃腔又慢悠悠满不在乎的说不来,却是讽刺意味极浓,虽没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还有谁长的那么壮实,又那么黝黑发亮,还有谁,不就是那个此刻站在中间胡子气歪的八王爷呗。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你说谁呢?” “谁承认就是谁呗。lue~lue——————bigpig。”苏七七躲在独孤无忧的身后,朝着司马翮卓做了个鬼脸,心里却是莫名的舒坦。 而八王爷司马翮卓很难不把苏七七的话对号入座,这里就他最胖最黑,那小鬼肯定在讽刺他,这个世界,除了快死的皇兄,还没有人敢当面这般说他,那小鬼,简直是活腻了。 “鼻哥,哼,谁是你鼻哥,现在装亲戚,晚啦。来人,把那个小鬼给我带过来。”司马翮卓对着苏七七再次笑的毫无形象的脸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过去揪着那死孩子的耳朵,狠狠的打嘴巴。 “有我在,谁干动她一根汗毛。我独孤无忧保证,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一直宠溺的牵着苏七七沉默不语的独孤无忧突然冷冷的道,那一刻的他,像是一个看破生死站在高山之巅俯瞰愚昧的世人的王者,带着遗世独立的决绝,那翩然一笑,虽是嘲讽,却是明媚动人,即便是男子,看了也是为之沉沦不悔。 “独孤无忧,今日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的整个芳草阁,乃至你那个帮丞相探听消息的美人坊,也早已被我的人全全控制住了,你以为还有谁能来救你,白墨染,哈哈,恐怕这个被称为鬼见愁的家伙,现在自身也难保了吧,真是可怜呢,可悲呢,啧啧。” “你对墨染做了什么?”独孤无忧原本还想即便自己不测身亡,至少七七还有墨染可以依靠,转身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后紧紧攥住他右手的七七,眼里的担忧一览无余。 “我想想啊,好像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告诉他说红杏崖那有他最想见的人,哈哈,那个冷血怪想不到还是个多情种子啊,啧啧,恐怕此刻等着他的是我埋伏的无数武林高手呢,可惜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我司马翮卓必然处之而后快。” 第三十章 翮段之争 有些人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就像一直很珍惜兄弟之情的独孤无忧,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辱骂甚至攻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谋害自己兄弟的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噌的一声,清脆冷冽的宝剑出梢声,久久回荡在暗沉的空中,仿佛是孤霜兴奋的吟唱,这把在武林中排名第三的上古宝剑,曾一度成为许多武林败类的噩梦,有诗云:孤霜冷沉沉,铸来几千秋;切玉如切泥,见血誓封喉。 “是孤霜,竟然是削铁如泥的孤霜。”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围在外围的士兵一个个面色凝重,不由的拉紧手中的箭,只待司马翮卓一声令下,立马将那个危险的人物射成刺猬。 “大爹,不要。”苏七七哭喊着从身后一把抱住绝决的独孤无忧,现在的局势他们完全没有胜算,何况大爹已经受了剑伤,硬碰硬,只会让她们死的更快而已,可是,她不想大爹有事。她痛恨这样的逼迫,却不得不低头示弱,因为她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七七,你。”独孤无忧微诧的看着七七,嗜血的眸子在对上七七泪眼婆娑的双眸之后,所有的戾气和暴虐都悄然散去了,不,他现在不能如此莽撞,他的七七,还需要他保护,他怎么可以在那一刻因为愤怒而忘记了七七的安全。 “哎——,罢了,罢了,我独孤无忧既然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又何必为了那不相干的破东西赔上自己的性命。” 一声长叹承载了太多太多,有无奈,有不甘,又似解脱。苏七七的在听到这声长长的叹息之后,身子一下子绷紧,眼泪却流的更急了,对不起,爹爹,对不起,七七成为了你的累赘了。 “哈哈,想通了就好。那东西现在在哪里?”司马翮卓的眼里透着急切,得意的瞥了眼那个一直站在一边低着头的段子阳,瞧瞧这副狗奴才相,还想和他抢东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东西在屋里,你们在外面不要进来,我去拿。”独孤无忧淡然的看了眼司马翮卓必,又转身抱起哭的一脸眼泪和鼻涕的苏七七。 “等等,那孩子要留下。”司马翮卓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心想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呵,屋子就这么大,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还怕我们逃跑不成?想不到你堂堂八王爷,连这点基本对人的信任都没有。”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正常人都听的出来里面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哼,随你,动作快点。”司马翮卓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耐的挥了挥手。 独孤无忧进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好门,又继续往里屋走去,一直走到床前,才停了下来,把怀里的七七放到床上,自己慢慢的蹲下身子,暗骂了句:小笨蛋。 抬手用自己的拇指肚温柔的一点一点的擦去七七的眼泪,随后又用自己的衣袖仔细的擦掉她的两根晶亮的鼻涕,完全没有一丝嫌弃和厌恶,有的是满满的疼爱。 做完这些,这才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从暗格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木箱。复又低低的叹了口气,用手反复的抚摸着,似在告别。 “大爹······”苏七七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自己话一出口就已经哽咽,她不喜欢现在的形势,她不喜欢被这般逼迫,她不喜欢爹爹现在的样子,让她莫名的不安,害怕。 “嗯。” “大爹?” “嗯。” 独孤无忧闭着的眼睛这才缓缓的睁开,起身,抱着盒子走到七七的身前,非常郑重的道:“七儿,好好记住现在爹爹说的每一句话,这个盒子里面有一块木牌,是可以调动美人坊所有暗部势力的令牌。美人坊,爹爹今后就交给七儿了,不要让爹爹失望;另外这里面还有一道圣旨,呵,也就是外面那些人在争抢的东西,七七也一并带走吧。” “大爹,我” “七儿,时间不多了,先听爹爹把话说完,那道圣旨七七有机会就交给丞相大人吧,若是不幸像爹爹今日这般被围困,七儿大可丢了它便是,要记住,只要七儿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是爹爹今生最大的愿望。里面还有一些银票,以后七儿要是一个人了,也不会沦落街头。爹爹不在你身边,要记得吃好穿暖,千万别饿着。” “别说了,大爹,七七不会离开你的。”独孤无忧越是用这种轻柔而又婆婆妈妈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就越觉得心里难受。 “听话,七儿。” “我不,我就不。从小到大,我都很乖,可是,这次我不要听大爹的,不要,我不要。”苏七七几乎是嘶喊着出来的,却被独孤无忧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七儿,乖,听话,一定要坚强的活着走出去,帮大爹告诉其他爹爹,那纸契约从今天起就作废了吧,他们今后就自由了。七儿,不要为了爹爹报仇,好好活着是爹爹最大的愿望。”独孤无忧伸手摸了摸苏七七的头,淡淡的笑着,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大爹,七七虽然是个怕打雷又怕黑的胆小鬼,但是七七不怕死,真的,因为七七已经死过一次了,七七要和爹爹在一起,即使死都不分开。”七七发现这一刻的自己真的害怕了,是害怕失去,是不舍,是无助,又似彷徨。 “七儿,我的傻孩子。”独孤无忧紧紧的抱住苏七七,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滚烫的滚落了下来,滴在苏七七的背上,带着盛夏的温度,惊醒了苏七七的皮肤。 “独孤无忧,好了没有。”门外司马翮卓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砰砰的撞击声,显然已经命人在撞门。 独孤无忧回头看了眼那扇即将被撞开的门,狠下心来,一把推开七七,按下了床下的一个隐藏开关,瞬间,苏七七连着被子和那个木箱都掉进了暗道之中。 “大爹——”空气中只留下苏七七惊诧中带着急切的声音。 只是在那个暗道合上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对不起,七儿,爹爹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你了,不要怪爹爹。几乎是想也不想,独孤无忧一掌毁掉了暗道的开关,这下,七儿更安全了吧。 司马翮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独孤无忧把那个孩子推进了暗道里,心里一时气愤,想上前阻止,没想到他出手更快,一下子封死了入口。 呵,他不一起逃走,却是为了封死入口,好一个思虑周全的好爹爹啊。 司马翮卓嗤了一声,一边鼓掌,一边慢悠悠的走向盯着床发呆的独孤无忧, “独孤无忧,别告诉我那东西已经不在了,我司马翮卓可不像某些人好脾气。”说完回头看了眼那个尾随身后的段子阳。 “你说呢?哈哈”那是第一次独孤无忧笑里带着泪,那么假的笑,七七在的话一定会说他的吧。他的七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说完也不看门口堵死的众人,转身走到书架前,打开另外一个暗格。 随着那扇石门缓缓的开启,房里几个人的双目都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呈大大的o型,那是一间满满的金光闪闪的金子啊,也许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东西在哪里?”司马翮卓心头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盛开,点燃一簇簇烟火,这么多钱足够他几年的军饷供应了,哈哈,想不到这个独孤无忧竟然这么富足,真是小觑了美人坊敛财的能力。 独孤无忧指了指金子上面的一个盒子,意思是说那个圣旨就在里面。在这些金子的光芒刺射下,司马翮卓早就放松了警惕,大步的朝着那个盒子走去。 而一直置身事外的段子阳却突然朝着身后几人使了个手势,一直萎靡的跟在身后的十几个侍从也热切的纷纷挤入暗室之中,而另一边那些司马翮卓的士兵见段子阳的手下是去抢金子,哪里肯落后,都纷纷鱼贯而入,一时间狭小的暗室之内挤满了人。 “哈哈,终于得到了。”司马翮卓开心的举着那张圣旨,对着烛火慢慢的展开,只是下一刻,他愤怒了,因为那是一张空白的圣旨,他,居然被耍了。 “独孤无忧,你竟敢骗我。”司马翮卓呲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却被那些抢金子的人挤在一角不得动弹。 “这局,你输了,八王爷。”独孤无忧优雅的抬起了手,对着暗室各个顶部悬挂的一个小纸包使出了火焰掌。 众人还在庆幸那几掌不是打向自己的时候,只听轰轰几声巨响,瞬间整个暗室乃至整个屋子都变成了一片火海,房屋瞬间倒塌,一时死伤无数,除了没有进屋的,屋内众人几乎无一个生还。 历史上把这次重大伤亡叫翮段之争。 而跌落到暗道之中的苏七七,对着光秃秃的石壁反复试着用轻功借力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入口已经完全堵死,她根本推不动顶部的那块巨石。 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心里却越发像打鼓一样不安。 突然,顶上的岩石一阵抖动,轰轰几声巨响,惊的苏七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爹,大爹居然用了她做的火药,她几乎颤抖的站不住脚,又是一阵巨响,那块大石顺着石壁压了下来,苏七七几乎是托着腿跑到一边的,原本以为大石掉下来后就能看见入口,不想因为这威猛的爆炸,使得屋子里的床已经上面的房梁都掉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被堵死了。 “哇——”的一声,苏七七哭了,不是因为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而是她害怕,害怕那个她这一世最亲的男人是否还活着。 第三十一章 上官洛衣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那样颓然的坐在地上,嘴里囔囔的叫着爹爹,仿佛痴傻了般, “臭大爹,笨蛋大爹。”像是埋怨,又像是责骂。 因是冬季,又是下半夜,更深露重,尤为冷意逼人,这种冷,让苏七七瞬间清醒。 突然,她站了起来,泄愤似的踢了一脚那只完好无损的木箱,起身摸索着朝另一个较宽畅的位置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又想起爹爹刚刚耳提面命的交代,不情愿的又折了回去。 找回小木箱后,又继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摸索着。没想到大爹的床下会有这么一条长长的暗道,大到足以容纳三个人同行。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而又潮湿的泥土气息,很闷,即使睁大了双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那时候,你才会觉得害怕,才知道当眼睛失去它该有的作用,而你只能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前方移动的时候,那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很静,只能听见自己压抑中带着深沉的呼吸声,急促、焦灼、不安。 “汪~汪汪~”突然出现的几声狗叫声吓的苏七七啊的一声尖叫,背靠在墙面上,紧紧的盯住前方,心里想着如果是只恶狗,她就和它拼了。 只是久久不见前方有动静,正待小心的探出步子准备继续往前走,狗叫声又出现了,这次因为屏息在听,所以听的比较清晰,原来是来自暗道上面的声音,没想到这个位置听的这么清楚,怕已经通到了街上了吧。 这才放心的继续往前挪去,越往前,暗道的空间越小,最后只能趴到地上匍匐着前进。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男人洪亮的打呼声,孩子的啼哭声,妇人哄孩子入睡的声音,由此,苏七七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带出的声音惊动了上面的人。 她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也许它根本没有出口,只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爬去。随着手上的泥土变的越来越潮湿,苏七七几乎认定她要通往的是一条地下河流,若真是河,她道可以尝试着顺着水流出去。 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犹豫,快速的往前面爬去。 然而突然出现的分叉路口让她踟蹰不前,到底该选哪个好,用爪子摸了摸两边的泥土,左边的明显要湿一点,而右边的相对较干爽,那条通道还有风的气息,很好,就是右边的了。 苏七七相信有风就说明前方一定有通风口,心里一喜,手脚并用,加速往前爬去,。 “哎哟。” “啊”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狠狠的撞到了一个人的额头上,疼痛是其次,心里的震惊却是真真切切的。 暗道里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谁?”戒备的盯着对面的黑色物体,苏七七快速的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握紧。 “你又是谁?怎么也在暗道里。”倦怠懒散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让苏七七不再害怕,反而觉得慌乱的心有了依靠。 “是我先问你的哎。”索性盘腿坐了下来,拍了拍手,又往身上擦了擦。 “哼。”对面的人见苏七七坐了下来,堵住了了去路,也调整了姿势,坐了下来,学着苏七七的样子拍了拍手,复又往身上擦了擦。 “喂,你那边可以出去吗?”见那人不答,苏七七也不气馁,继续追问道,毕竟现在出去是最重要的事情。 “······”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完全被无视的苏七七有点恼怒的瞪了眼对面的人。 算了,算了,她干嘛要对一个陌生人生气,她继续走她的独木桥。 “让让,我要过去。”苏七七抱起木箱,爬到那个人的身侧,由于那个人稳稳的坐在中间,她根本过不去,于是只能出声道。 原本那个人在七七往自己这边爬的时候,身体是有点紧绷的,但是莫名的又觉得不过是个孩子,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也就没在意。 “喂,你聋了啊。”见那人在她说了让让之后还是那样子坐在那里,心里不免有气,她急着出去,而出口就在前方。 “你干嘛。”倦怠懒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直接抓住了苏七七准备推向某人的手。 “放手。”被那双冰凉的手抓住的时候,苏七七本能的抬起另一只手去掰,结果又被那个人死死的握住。脸上一红,此时她的呼吸灼热的喷撒在他的胸膛上,而他薄凉匀称的呼吸全都落到了她的颈部。 她们现在的姿势,也好暧昧,他双手擒住她的,而她的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他的身上。 等到双方都意识到这种诡异的氛围的时候,才慌乱的分开。 苏七七在那个人错愕的目光下,一把狠狠的推开他,往那个男人的身后爬去。 “若是想被外面的人射成刺猬,你大可继续。” “你说外面有埋伏?”苏七七没有再继续往前进,那个男人应该不会骗她,要不然他自己干嘛要这么遭罪的在这黑漆漆的暗道里爬来爬去。 “哼。”苏七七也学着那个人刚刚的样子,拽拽的哼了一声,调了个头,呼哧呼哧又爬了回来,爬到那个人身边的时候,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次是直接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左边的那个路口爬去。 见苏七七往左边爬,身后一直沉默不语暗暗打量苏七七的上官洛衣没有继续反驳,而是默默跟上了前面的那个人。 他知道他也在找出口。也许和他一样,也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躲进这个暗道里,只是文叔告诉他这个暗道只通向两个地方,一个是那条通往城外的地下河流,一个就是芳草阁的入口。 而刚刚那个人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就是从芳草阁那边过来的,而芳草阁根据他的了解,年龄上这么大的孩子就只有那个叫苏七七的小孩了。想到此,心情突然大好,漫漫长夜,总是需要一个伴的,既然确定那人是友非敌,那就暂且跟着他吧。 而苏七七也无声的默认了这根狗尾巴草,因为这根狗尾巴让她有了安全感,对于黑夜的恐惧感,对于未知前方的恐慌,随着身后这个人的加入统统消失不见了。 越往前爬,视野越开阔,相对于之前的漆黑,这里更像是天微微亮时的感觉,能朦朦胧胧的看清了对面的景物。 哗啦啦的水流声,让苏七七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有水流,真的有水流,太好了。 原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下河的两岸,既然另外两个出口都堵死了,那么就只能试着从这条地下河出去了。 从怀里掏出最后四个柿饼,盘腿坐下,大口的吃了起来,待会可是要在水里面泡很久的,不吃饱点,怎么有力气游出去。 正当苏七七张口准备吃第三个柿饼的时候,身后的上官洛衣也走了过来,优雅的坐在一边,就那样静静的打量着她。 原来那个人也还是个孩子啊,差不多十来岁的样子,即使在这样的夜色下,也让人觉得他的脸色苍白,像是那种常年饱受病魔折磨的人,难怪从他的身上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苏七七见那人这般没羞没臊的盯着自己,老脸一红,怪不自在的,秉着从小被教育孔融让梨的精神,刚要塞到嘴里的第三快柿饼又被她塞回了袋子里。 “给你吧。等下可能要游很长一段路。”苏七七起身走到那个人面前,把手里的柿饼递给那个人。 “我从来不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上官洛衣只是瞥了眼那柿饼,便转过头去,愣愣的盯着河面。 “切,不吃拉倒。”苏七七气呼呼的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继续拿出柿饼,每一口咬的都特用力,好像那个柿饼就是某人一样。 第三十二章 恢复记忆 应该已经天亮了吧,苏七七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安全的出口之后,目光不情愿的再次投向了河面。 转身又看了那个人一眼,见他还是盯着河面发呆,顿觉无趣,也不再尝试着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起身走到河边,蹲下,伸手去探了下河水的温度。 居然是温热的,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样,地下水一般都是冬暖夏凉,如此,苏七七也就更有信心游出去了。 第一次苏七七很感谢她以前的那所大学,强制性要每求个学生都学会游泳,就因为名字里牛逼的带了海洋二字。 记得那时候男生总爱在深水区那边偷看浅水区的女生,然后总是被男教练们罚做俯卧撑。女生们刚开始的时候会要求先淋个冷水澡,再跟着女教练做各种拉伸肌肉的动作,她还记得自己因为最后一个去买泳衣,结果只买到一款非常不合身的娃娃装的泳裙,每次出场都会被教练取笑。 原来,记忆可以那么深刻,仿佛昨日,历历在目。有时候,你以为忘记的,会突然在脑海里闪现,你以为记住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比如那个男人的脸,梦里那段绚丽心怡的旅程。 最后都会归为一段故事,一句话,又或者仅仅只是一副定格的油墨画。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 脱掉外面的貂皮小外套和棉裤后,苏七七直接下了水,把身上各处都浸湿之后,又马上爬了上来,根据脑子里的记忆,开始复习各种热身运动。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懒,而出现双腿抽筋的惨状。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正在做伸张运动的苏七七一转身就看到那个原本盯着河面发呆的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那表情,那表情,怎么那么熟悉,噢,我想起来了,苏七七总觉得这个男人熟悉,原来他就是他啊,那个住在美人坊里的药罐子。 只是,他怎么也会躲进地道里,难道美人坊也遭遇不测了? “哼哼,我知道你是谁了。” “·······” “你住在美人坊对不对?” “······” “那个李文你认识的吧?就是美人坊的总管啊,两年前我见过你的,我记得你好像叫上官洛衣。”见上官洛衣依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苏七七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无视了。拽什么拽啊,又没外人,还摆着一张木鱼脸,你不嫌累,我还觉得累呢,得,她回她的独木桥去,他继续走他的阳光大道。 利索的把棉裤用匕首划开,取出里面的棉花,再裁剪成四条布条,打了个死节,用貂皮小外套包裹住小木箱,再用布条捆扎好,仔细的绑在后背上。 正当苏七七做好全部准备工作,深呼吸,准备跳入水中的时候,身后的衣服却被人扯住。 “你要干嘛?”略带惊慌的语气,透着不安。 “干嘛,当然离开这个鬼地方。”苏七七没好气的说道, “这条河能出去?”明显是质疑的语气,一只手仍旧死死拽住七七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眼前的这个小人就丢下自己走了。 自从三年前被文叔从河里救起之后,他对水有莫名的恐惧感,就是平日里洗澡,都不敢把浴桶里的水放的太满。 “不试怎么知道。”苏七七故意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到了河岸的边缘。 “喂,上官洛衣,你再这么拉着我,待会别怪我把你也拉到水里。”见身后的人紧紧抿着双唇,脸色像是比之前的更加惨白,心里隐隐的又动了恻隐之心,自己也算是个心思成熟的大人了,怎么就和一个孩子这般计较。 罢了,罢了。 “你会游泳吗?”见对方不解的看着她,又解释道:“你会泅水吗?” 见对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顿时满脸黑线。 “你到底会不会啊,大哥!”苏七七转身无奈的看着那个满脸挣扎之色的上官洛衣,言下之意是不会的话请放手,她还赶着回去找爹爹。 上官无忧其实是矛盾的,一反面对水有深深的恐惧,一方面又不想被独自一个人留下来。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苏七七已经挣脱了他的双手,一下子跳入了水中。 许久,都不见动静,静静的河面原本还有水泡断断续续的冒了上来,可是越到后来,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静静流淌的水流。 他,不会出事了吧? 上官洛衣心里一慌,想也不想的也跟着跳入了水中,睁大双眼,寻找着苏七七的身影。 只是河里太黑,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寻找许久不见苏七七的踪迹之后,只能又浮了上来,换气。好在。河水并不是很深,直到眼睛那里,只要走的稳一点,还是可以慢慢的走过去的。 直到下了水之后,上官洛衣才开始害怕,那种曾经落水后无助的在水里挣扎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了眼前。画面里总有一个女人的脸,朦朦胧胧的,却是带着阴深恐怖的笑容,就那样一直看着自己被水流冲的越来越远。 “啊——”上官洛衣只觉得头痛欲裂,无数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全都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展现,又像是散乱无章的麻线,脚下一不注意,人已经向前倾去,好死不活的,刚好撞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身子原本就虚弱,这么一摔一撞,早已不省人事。 苏七七其实也没游多远,只是想先探探前面的情况,突然就听到了身后上官洛衣的惨叫身,伴随着重物落水的声音,心里一慌,他不会出事了吧。 想也不想的迅速游了回来,循着声音和不断冒出水泡的河面,找到了那个人。 用力一把抓起他后颈的衣服,借了三分内力,才把那人慢慢的拉上了河岸。 “喂,上官洛衣,你还好吧?喂,你醒醒啊?”苏七七焦急的拍打着那个人的脸,见上官洛衣依然双目紧闭,慌乱的扯开他的衣衫,双手交叉,重重的按压他的胸口,配和着节奏,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按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不免心里慌了神,明明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这么死寂的躺在这里了。 不管了,再试试最后一招人工呼吸吧,要是真不行,那她就真没辙。 捏紧上官洛衣的鼻子后,苏七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嘴巴弄出一个入气孔,对着那张发白的唇吻了上去,就这样,呼气,渡气,来来回回做了好几个回合。 正当苏七七再次俯下身子准备渡气的时候,原本昏迷的人一阵猛烈的咳嗽,肚子里的河水冷不防的全喷到了苏七七的脸上。 呆愣数秒正准备发飙的苏七七突然对上一双幽深暗沉的眸子,莫名的心里觉得害怕,好冷,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现在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那么恐怖。 “呵呵,那个那个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占你便宜,你呛水了,我刚刚是在做人工呼吸救你。” 见那个人一直那样紧紧的盯住自己,只能谄笑着解释道,心里却在鄙视自己,靠,干嘛道歉啊,她真的只是在救人啊,要说吃亏,也是她吃亏好不好,干嘛一副审视犯人的表情。 “你是谁?”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三十三章 被卡在狗洞里了 “你是谁?”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七七转身怪异的看了上官洛衣一眼,“上官洛衣,这个问题我记得你之前就问过我了吧。”不是反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不要叫我上官洛衣。” “那叫你什么?”苏七七反问道,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司马洛衣。” “什么,司马洛衣,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三年前失踪的二皇子?”司马这姓极为稀少,就她所知,现在蚕夏国的皇亲国戚大部分都是姓司马的,而那个老皇帝最偏爱的二皇子恰巧也叫司马洛衣。 “这个国家还有第二个人敢叫这个名字吗?”司马洛衣对于苏七七的反问和质疑明显感到反感,他不喜欢这种被怀疑的感觉,又惊诧于他说的失踪三年,为什么他现在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苏七七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初步判定为病秧子一个,身体明显比较孱弱,整个人完全靠那股贵族的冷傲之气撑着,倒也有种病王子的气质,脸上接近于病态的苍白,使他看上去有点吓人,尤其是配上这种深沉静默的眸子,倒有点像是香港九十年代老式鬼片中的千年妖精。 苏七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司马洛衣一眼,见他也在细细的打量自己,又不自在的转过身去。 “阿嚏——阿嚏——”苏七七难受的吸了吸鼻子,刚刚在水中泡了太久,现在全身又湿漉漉的,怕是要感冒了。 “我要走了。”转身对那个正缓慢的坐起来的司马洛衣道。 “走,去哪?这是哪里?”司马洛衣只记得自己落水前的事情,之后三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三年,他真的消失了三年?不敢相信的伸出手,看了看,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可是为什么他却不记得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比如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这个小孩又是谁? “咳,你别告诉我你失忆了。”苏七七挑眉看着他。 “失忆?这词语不错,算是失忆吧。我不记得这三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司马洛衣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懊恼和痛苦,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岁之前,该死的失忆。 “包括刚刚你落水前的那些,也不记得了?”苏七七俯下半个身子,盯着他的眸子试探着问道,又细细的反复咀嚼他这些话的真实性,只是,哪有人像他这样记起来这个又忘了那个的。 “不记得了。我们认识吗?”也许是放下了戒备,司马洛衣不再那么冷漠,对着苏七七眨了眨眼,反而有点点可爱的孩子气。 “好吧,我败给你了。我叫苏七七,你可以叫我七七。既然你醒了,那我们继续吧。” “继续什么?” “游泳” “哦” “游泳是什么?” “笨,就是泅水。” “哦” “为什么要泅水。” “回家。” “哦” 苏七七这次没有选择自己先下去,而是让司马洛衣先下水,她跟在后面,万一出现刚才的紧急情况,她也好及时的采取措施,对于自己的水性她还是蛮自信的。 而这次,司马洛衣没有再表现出那种害怕的表情,相反,他也很深谙泅水之道,他和她,一前一后,宛若两条在水中自由游走的小人鱼,偶尔会很默契的探出脑袋到河面换气。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苏七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第几次浮上河面换气了。 “是出口哎,洛衣,快看我们就要出去啦。”就在苏七七卯足了劲,再次浮上河面的时候,她看见了前面洞口的那片光,原来真的有出口,太好了。 “小心。”还没等苏七七明白这声小心的意思,身子一下子随着越流越急的水流冲到了前面,刺眼的光芒照的她睁不开双眼,只能凭着感觉往前游去,然后悲剧的是,等她适应了白天的光线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急速合着水流往下面坠落了,几乎忘了惊叫,苏七七这一刻总算明天了跳楼是什么感觉,就是那种双脚没有依托,心脏因为害怕和急速的下压,而变得异常难受,双手双脚已经僵硬到没有知觉了。 扑通一声,苏七七仿佛一个蹩脚的跳水员,很夸张的溅起了十几丈高的水花,一落入水中便迅速的沉入了河底,短暂的窒息和凶猛的涌进口中的河水,使的苏七七恢复了神志,放松自己之后,慢慢的漂浮到了水面。 “啊——”紧紧的跟随而来的是司马洛衣的一路惊叫声,和苏七七一样,他也带出了很高的水花,也很快的,司马洛衣也浮了上来,两人看着彼此的窘样,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上岸后,苏七七才发现自己的上下牙齿都在打战,好冷。 除了一点点擦伤,好在,她和他并无其他大的外伤。 两人商量一致后,就决定先回城。当然首先两人最迫切的还是要先解决下衣食温饱问题。 只是快到城门的时候,苏七七眼尖的发现很多官兵把守在那里,而且对过往的路人都进行了细细的盘查,好像是在搜查什么人。 “先别过去。”苏七七一把拉住上官无忧的手,不让他继续前行。 见司马洛衣不解的看着她,又解释道:“那些官兵可能在找人,而他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和你。 “跟我来,有个地方绝对安全。”俏皮的对着司马洛衣眨了眨眼,拉着他悄悄的往左边的小道走去。 “哈哈,居然还在。”苏七七放开司马洛衣的手,兴奋的奔了过去,蹲在一个狗洞前,双眼放着光。 “你不会要我钻狗洞吧?”司马洛衣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又往身后退了几步,心想自己贵为皇子,怎能做出这种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要是让母后和父皇知道,定会被骂死。 司马洛衣越想越觉得这事行不通。转身准备往城门走去,他是二皇子,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喂,司马洛衣,你不想活了啊?”苏七七见他又要往回走,再次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是因为被别人追杀才躲进那个地道的?不就是个洞么,狗可以进出,人也可以啊,不就是长宽高不一样吗,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方便出入嘛。”苏七七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司马洛衣在美人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讨厌的八王爷曾经说过他已经派人包围了美人坊,那么住在美人坊的司马洛衣逃出来就非常符合情理,虽然他那时候还没恢复记忆,但是却足见他对某人的重要性。 “然后呢?”司马洛衣就那样望着苏七七,紧紧抿着唇,似有不悦。 “然后,我们一起去爬狗洞。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们现在就彼此说再见,你回去做你的二皇子,我继续回我的芳草阁。”也许是因为心急,也许是因为司马洛衣的态度,苏七七仿佛突然没了耐心,她现脑子里都是大爹的影子,还有二爹,三爹。四爹,哎,怎么一个个都不省心。 想着,苏七七便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愿他们都没事吧。 转身往那个狗洞走去,也没再理会愣愣的看着他的司马洛衣,因为身量小,一下子就爬了过去,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环顾了下四周,和她猜想的一样,她已经站在了一座院子的后墙外,而且,四周也没有其他的人。 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却有了动静,回头一看是爬到一半卡在洞口的司马洛衣,见他满脸通红,又一脸痛苦纠结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故意打趣道:“怎么,又相通了啊?” “你还笑,还不快拉我一下。”司马洛衣又用力往前挪了挪,发现还是无法前进分毫。 “哈哈,哈哈。”苏七七原本只是轻笑,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我命令你不许笑,不许。 “呃,不笑就不笑嘛。”见司马洛衣像是有发飙的迹象,苏七七赶紧适可而止,开玩笑,这个家伙可是二皇子啊,惹不得,惹不得。 上前抓起他的两只手,用力的往前拉,悲剧的是,就算苏七七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把司马洛衣从洞中拉出来,心里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你们俩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苏七七一大跳。 第三十四章 故人相见(补发) “你们俩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苏七七一大跳。 “楼叔叔?!”司马洛衣欣喜的喊道,几乎忘记了挣扎。 而楼?剡听到这声楼叔叔,整个人都绷紧了,那是洛儿的声音,是洛儿,急切的循着声音望去,不错,真的是他。 “洛儿,真的是你。”楼?剡慌乱的上前,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苏七七,一把紧紧的抱住司马洛衣:“洛儿,你这三年都去哪里了?怎么都不知道回来,你知道你的母后为了你都茶饭不思,日日以泪洗面,还有你的父皇” “父皇,父皇怎么啦?”司马洛衣急切的打断楼?剡,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你的父皇身体不好,怕是怕是熬不过这几天了。”说完深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司马洛衣痛苦的摇了摇头,眼里已经有了星星点点。 “是你。”正当苏七七感动于司马洛衣和亲人相见的时候,伴随着一个咬牙切齿带着喷怒的声音,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 “哼,臭小鬼,我找了你一天了,总算让我抓到你了。”苏七七心里一惊,完了,怎么那个被他关在竹林里的家伙居然跑出来了,心思微转,转身看了看个已经把司马洛衣从洞中抱出来的男子,他叫他楼叔叔,该不会他就是那个赫赫有名楼丞相吧。 细看之下,长的还真够霸气,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都有八十分,是那种集腹黑与睿智于一身的智慧型男人,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掌握蚕夏国三分之一兵权的年轻丞相了。 “喂,臭小鬼,我在和你说话,你居然走神。”楼念远不高兴的一把抓住苏七七的手,逼得她不得不转过头来。 “放手,你干什么啊,抓痛人家了。”苏七七用力甩着手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只是毕竟是身高和力气上都占不了优势,始终被扣的死死的。 “念远,你在干嘛?”楼?剡把司马洛衣安放到一块干净的石板上之后,转身深深的看了眼苏七七,又皱眉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 “爹,这个小鬼就是昨天把念儿关在铁笼里的那个人,孩儿好不容易才逮到他,一定要教训教训他。”楼念远底气不足的小声回道,手里仍然抓着苏七七的手。 “楼哥哥,不要欺负七七。”这时一直不说话司马洛衣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道。 “洛衣,你还活着?太好了。”楼念远远比没注意到这边,突然听到这声许久没听到过的楼哥哥,一下子惊呆住了,他最喜欢的洛衣弟弟还活着,太好了。 “洛衣,你这个坏小子,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楼念远早已经忘了苏七七的存在,也像楼?剡一样,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一把抱住司马洛衣。 “阿嚏”苏七七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楼哥哥,我” “阿嚏,阿---———嚏”见两人都转头看着她,不好意思道“呃,不好意思,鼻子不舒服一时没忍住,别看我,继续,继续,你们继续哈。”苏七七朝着两人摆了摆手。 独自走到一边,从身上把小木箱子解了下来,既然那个人也在这里,那就最好不过了,也省的她到时候再跑一趟。 翻开盒子,满满的一沓银票,还有一块小小的已经剥落发白的木牌,该不会这个就是调动美人坊暗部力量的令牌了吧?小心的藏到怀里,又把那个皇色的卷轴拿了出来,不会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圣旨吧,虽然没打开,但是外面的龙纹花案已经隐约的可见了,这么说来的话,昨晚那些人疯狂的举动和言行就很好理解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正当苏七七准备打开那张圣旨的时候,眼尖的楼?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苏七七的身后,一把夺过那道圣旨。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苏七七挑眉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心里却是想着大爹爹,她昨天还很期待见见这个传说中和爹爹有一腿的丞相大人,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不知道待会他知道爹爹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 “是无忧给你的吗?”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睛却是盯着慢慢打开的圣旨,和苏七七说话,就好像是话着家常。 你怎么知道,原本苏七七想这么问出口,又觉得这样子的话显得自己很白痴,于是,干脆低着头,“喂,小鬼,我爹爹在问你话呢,哑巴了啊?”楼念远见苏七七完全无视自己的爹爹,心里本就不爽,现在更是看苏七七不顺眼。 “爹,他就是那个贱··那个独孤无忧的孩子。”楼念远原本惴惴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在说起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深深的恨意。 “哦——,你就是七七吧?我听无忧说起过你。”楼?剡原本僵硬的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原本心里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的,莫名的因为他和无忧的关系,而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好,我是七七,你是楼叔叔吧?我也可以叫你楼叔叔吗?”苏七七出于礼貌,在楼丞相和楼叔叔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还没必要那么早让自己被这些世俗的东西所累。 “哈哈,好,你以后就和洛儿一样叫我楼叔叔吧。你爹爹最近可还好?”俨然对于这声,楼叔叔,某人及其受用。 “哈哈,好,好的很呢,怕是现在已经在阎王那报道了吧!”还没等苏七七想到怎么回答,一旁的楼念远又斜斜的插嘴道,满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说什么呢!你才见阎王去了呢。”苏七七狠狠的瞪了楼念远一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昨晚的炸弹说实话,虽然是试验品,但是在这个时代,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念远!”楼?剡显然也不喜欢自己儿子说的话,以为他只是因为娇荷的事,埋怨到无忧头上,其实,真相却是无忧为了避免老皇上对自己频繁进宫的猜疑,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来保全他的一世荣华,于情于理,都是他欠他的。 “爹,孩儿没说错啊,昨晚美人坊和芳草阁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你知道啊,那个独孤无忧就住在芳草阁呢。听说早上抬出很多烧的黑乎乎的尸体么,啧啧。那个惨状啊。”楼念远越说越兴奋。简直是心情大好。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苏七七已经咻的一下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 疯狂的伤痛 明基六十五年,老皇帝司马霍久病不治,于冬年一月四日驾崩,享年五十四岁。其出殡之日举国哀恸,家家挂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恰逢失踪三载的二皇子司马洛衣随楼相安然归来,一则二皇子手中有老皇帝传位遗诏,二则有丞相和皇后扶植,二皇子司马洛衣当任新皇是众望所归,于初春之际登基为王,这一切似乎也是民心所向,在楼相的辅佐下,一时间百废具兴,颇有欣欣向荣之态。 一处僻静的拐角茶楼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只见一处不算太宽畅的小高台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的手里执一柄羽扇,满是皱纹的双眼却因为说书时生动的表情而变得生趣盎然,再结合此人说的故事,颇是喜感带劲。 正到关键处,老人刷的一下合起扇子,放到旁边木制的简易茶几上,抓起桌子上的一壶香茶,直接就着壶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听客里似有焦急的,忙催道:“哎呀,郭老,后来怎样?芳草阁那五个极品美男,现在又在何处?” “莫急,莫急,待老夫再喝上几口。”被叫郭老的老人是这一带有名的说书先生,而最妙的是他所说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国家的真实改编故事,无论是宫闱情仇还是百姓奇事,哪个宫里的娘娘因为争宠虐死了妄想爬山龙床的小宫女,哪个官家小姐最是美艳才绝,哪户人家的女人背着男人偷了汉子,这郭老都能一一细说,本是无稽小事,被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利嘴一说,便成了改编夸大版的饭后闲资,这不,最近就这美人坊和芳草阁这两处里的人物就被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说了不下数月。 然听众不见减少,反而日渐增多,大凡都是些平日里闲逸的主。 郭老一通老牛狂饮之后,这才重新拿起扇子,抬头看了台下众人一眼,;lu了lu白花花的胡子,对着众人神秘一笑道:“不好说啊,不好说啊,这个恐怕连老夫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又去了哪里。老夫只知他们五人当初因为一个诅咒,不得不一起住进芳草阁,然,七年已满,那份契约怕是也作废了。”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众人脸上闪过一阵失望,对于这个答案难免意犹未尽,却又对那个诅咒产生了好奇心,一小生问道:“郭老,你可知当初他们被何人下了咒?” “你们可听说过北拔族?”郭老说到这个北拔族的时间满脸都带着圣神的敬畏之光,又透着一丝的害怕。 “可是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北拔族?”有人惊讶的问道。 “正是,那五人本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路人,却不想在八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误闯了北拔族的禁地,又不小心推翻了祭祀台上供奉的九转星环,导致天象异变,自此以后天天被噩梦缠身,幸得族长北堂穆的宽宥和指点,五人只要住在一起满七年,便能化解这个梦刹的折磨。各位,今天老夫就先说到这里吧,明日再会。” 众人听到此处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虽意犹未尽,但也都起身纷纷为郭老鼓掌。 不多时,从茶楼侧面小跑过来两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紫砂钵到众人面前讨赏,每得几文铜板,便会鞠个恭,算是表示感谢,偶有大方的富人会赏一贯铜钱。 那穿靛青色常服的小厮从前往后,一直走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娃身边的时候,才自觉的想转身准备绕回去,不想身后的女娃却脆生生的叫住了他:“大哥哥,等等。” 小厮不解的循着声音回头,见是那个长的极是水灵的女娃儿,不免又多看了几眼,以为对方只是觉得好玩叫住自己,不想却见她从一个绣着怪异图案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大块完整的银子,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它的紫砂钵里,噌的一声脆响,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这个小女娃不是别人,正是苏七七。那日急急的赶回芳草阁,发现很多官兵把守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被一车一车的运了出来,而她现在的身份最是敏感,如果现在进去怕是送上门的兔子等着被收监了。于是,只能熬到晚上回去。趁着天黑,熟门熟路的就摸进了芳草阁,显然到了晚上,已经鲜少有人把守了。 芳草阁已经被烧的只剩一个壳了,几乎看不到完好的房屋,除了四面环绕穿插的泥墙,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随着那把大火消失不见了。 在双脚跨进独孤无忧那座已经变成残亘断瓦的院子开始,苏七七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又汹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尸体烤焦的血腥味夹着浓浓的焦灼味,刺激的苏七七胃里一阵翻滚,急忙跑到一边催吐,因着一天都没进食,肚子里此时哪还有东西可以吐,除了一肚子清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试探着在四周寻找大爹爹的踪迹,结果发现除了找到一截被烧剩下的衣袖,没有任何的发现。心里一喜,大爹肯定没事的,因为乱葬岗的尸体里她都没有找到大爹的尸体,那么就说明爹爹还活着,太好了,转身准备往二爹爹的院子看看,却在经过那口养着食肉鱼的池塘时,隐约的看到了一件漂浮的衣服,红色,苏七七顿时眼前一黑,心里一窒,那是那是大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啊,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她看错了。 苏七七颤抖的揉了揉眼睛,双手发软的几乎拿不起那件衣服,待看到衣服领口那歪歪扭扭写着苏七七的几个小字的时候,苏七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哭了。 这是她给大爹做的第一件衣服,也是大爹最喜欢穿的,即使已经被洗的发白了,大爹还是常常穿在身上,可是,现在,它却静静的躺在这里,苏七七不敢想下去,发疯是的跑到水里,双手伸到池水里四处摸索。 嘶的一声,苏七七本能的跳了起来,身上已经死死的挂着几条食肉鱼,顿时心里一阵火大,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抓起匕首就着鱼头狠狠割下,原本还在贪婪的吃着她身上的鲜肉的食肉鱼顿时身首异处,尖利的牙齿却还是死死的咬住不放。 苏七七几乎是疯狂了,她就那样期期艾艾的傻笑着躺在地上,任凭那些死掉的鱼头挂在自己的身上,双眼却是一直流着泪,就那样呆滞的望着夜空,双手却是抱紧了那件破碎不堪的衣服,直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的脑后,她才放声痛哭起来。 第三十六章 小弟弟和自由一样重要 苏七七转身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楼念远,这个家伙自从两个月前看到自己那般绝望癫痫的样子后,就一直跟着自己,她不懂,明明他们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可是,他却执拗的跟着自己,即使是入厕也要在外面守着。 “喂,楼念远,你就这么闲,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轻易寻死的人,你干嘛还老跟着我。”苏七七站起来,见后面的家伙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顿觉得烦躁,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楼念远不答,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双手环着胸,就那样一副拽拽的表情看着苏七七。 “想不到你扮起女装来也挺像的。”许久,那人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眼里满是戏谑。 “呵,如果你愿意,你也完全可以。”苏七七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环胸,戏谑的道。 “哼,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玩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切。”苏七七暗暗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出了茶楼,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寻找二爹、三爹和四爹的下落,那座红杏崖几乎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可连半点三爹爹的影子都没有,还有那流云寨,她也反反复复去了很多次,就是附近的山林也被她搜了不下十遍,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那座寨子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里面的房子和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座设有障眼法的索桥。 她也试着去联系美人坊暗部的力量,却发现那里已经楼毁人去,因着处于闹市,才这么短短数月,一座名为满江红的酒楼已经风风火火的开了起来。第一次,苏七七感到孤独,她开始不习惯这种寄宿在各种客栈的生涯,也才几月,原本圆润的面颊变得清瘦,每天除了出去不停的寻找,苏七七几乎无法让自己安静的停下来坐一会,因为只要她一坐下来,她就会开始想念曾经在芳草阁的所有一切。 原来,她是那么爱那个家,那么爱芳草阁里的每一个人。 “苏七七,你真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一直跟在苏七七身后的楼念远突然出声道。 “是吗?那像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楼念远突然停了下来,探究的盯着苏七七的背影,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今天过后,我要离开临祈了,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离开临祈这事,苏七七思虑了很久,一直决定不下,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她想,也许,她兴许有一天能在别的城市找到她的爹爹。而她也知道,楼念远之所以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司马洛衣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的交代,司马洛衣一直希望她进宫陪他,可是每次都被她强硬的拒绝了,她不喜欢高墙里的束缚,她喜欢自由的生活,向往不羁的旅程,于是,在这一刻,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选择了流浪。 “你要去哪里?”楼念远一口吐掉口中叼着的青草,眼里闪过一丝急切,等走到苏七七前面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本拽拽的样子,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薄凉味。 “还不知道呢,也许是香泽,也许是浅川,也许只是某个不知名的小镇。”苏七七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反正现在我一无所有,到哪都一样。”说到一无所有的时候,眼眶一热,原来现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依靠和牵绊都不见了,她只有她自己了。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楼念远似乎连自己也诧异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瞥了眼一直垂着眸努力吸着鼻子的苏七七,他在他的身上找到曾经的那个自己,他从刚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来的心疼,心疼这个叫苏七七的孩子,他甚至懊恼自己曾经说过那样打击她的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却开始无时无刻不把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切,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也许是楼念远这句带着关心的话,让苏七七黯然的心一下子温暖了起来,那些即将汹涌出的泪水终是被她憋了回去,就在这初春柔柔的夕阳余晖下,她冲着他第一次展露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楼念远。” “啊?哦。”楼念远呆呆的望着苏七七,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紧紧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见过hou宫无数美人或妖娆浅笑,或婉约露齿,或娇羞微晒,或妩媚明艳,ng荡随性,却无一及他的浅浅一笑。心里不觉有什么东西像是在那一刹那,突然生了根,发了芽,慢慢的恣意伸张开来。 “楼念远,我发现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其实你也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讨厌了。嗯,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我请你顿好的,算是替我自己践行吧。” “你真要走?不考虑他的建议做他的贴身随侍?” “不了,我没兴趣阉割了自己的小弟弟,还要每天低眉顺眼的伺候别人。”苏七七非常坚定的一口回绝了,开玩笑,她这么懒的一个人,要真到了宫里,不是被算计死,就是被无聊死。 “噗嗤”一声,“你说话真好玩。不过,你这话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搞不好小命就没了。”楼念远见苏七七态度坚决,也没再继续却说,虽然和眼前的这个人接触才短短两个月不到,但是以他对他的初步了解,他还真不适合皇宫的生活,想来皇上也只是一时新鲜,等过了这阵子也就会忘了他了吧。 “是,是,是,所以我赶紧落跑,免的有一天被莫名其妙的抓紧宫里。” “呵。你道是个鬼灵精。他要真有心要抓你,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 “打住,打住,我说楼念远,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老说这个话题。”苏七七见他大有继续滔滔不绝说下去的气势,赶紧出声止住,她现在的肚子好饿,好想念二爹爹做的素面了。 “哼。” 见某人又变回了原来的冷冰冰的冰雕脸,也不恼,忽地瞥见不远处一个面摊,双眼一亮,说到面真的就有面,心里一喜,哪里还记得要好好请某人吃一顿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路遇萌弟妹 那一天,苏七七很牛逼的吃了整整两大碗素面,原本想请楼念远一起去清游园看戏的,只是很不巧,他被他家的家丁急急的叫了回去,于是,留在临祈的最后一晚,是苏七七独自一人在客栈里孤零零的度过了的。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她去早市雇了一个马夫,外面的世界总归还是陌生的,城镇和城镇之间,相隔很远,她不确定自己要去哪里,也许,曾经,她会幻想着环游世界,可是,现在,喧嚣后的寂静,让她开始觉得不适应。 她抬起车帘,索性也坐到了外面,和那个赶车的老汉坐在了一起。老汉见苏七七坐到了旁边,笑呵呵的道:“孩子,可想好去哪里了?” 苏七七正低着头翻看着手中的地理志,见老汉问她,犹豫了半天才纠结的道:“嗯,就去香泽吧,听说那里是蚕夏最美的花城。” “香泽?嘿,还真是个好地方,老汉我已经是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却还从来没去过那里呢,这次托了孩子你的福,道能有幸见识见识了呢。”老汉继续驾着车,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苏七七能从他的话里听说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呵呵。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的风景。”苏七七很喜欢这样没有城府和心机的老人,笑着允诺道,手里仍然随意的翻着书页,大致看了下,又觉得无趣,复又从里面抓了一本时下流行的闺房小说看了起来。 老汉原本是不愿意接这笔单子的,其一是雇主太小,怕是离家出走或者什么的,到时候不好解释,其二也是怕苏七七没钱支付旅途的消费,只是这些顾虑在苏七七拿出一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的时候,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家里有两个儿子都已经到了娶亲的时候,再不积攒点钱,怕是到时候没有足够的钱娶媳妇咯。于是,在其他马夫都不愿意前往的情况下,终是咬咬牙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李老汉几乎连眉眼都在笑,一回头见苏七七正津津有味的在看书,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竟能看书识字了,连着看苏七七的眼神都变得有点不一样,怕扰着他,也就没再继续找她聊天,只是却是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把马车驾的更稳当了些。 使出临祈城后,他们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桑葚树,无论是平地还是高山,几乎都种满了桑葚,正是三月末,已经陆陆续续的长出了鹅黄的嫩芽,偶尔会看到一些农民在修剪枝头,有些认识李老汉的,也会吆喝着打声招呼。 只是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开始进入了森林,虽然一直是在官道上行驶,但是这样茂密的林子对于李老汉来说,还是有点点畏忌的,不由的也开始加快了速度。 苏七七此时已经回到了车内,原本靠着车壁看书的,只是越到后来,越是坐不住,实在是车子颠簸的屁股生疼,索性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毯子出来,铺到地上,又掏出自己临时做的抱枕,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她这次可是准备的十分充分的呢,昨晚就买好了路上吃的零嘴和食物,也带了锅碗瓢盆,被子衣服,这样,即使有时候赶不上临近的镇子,也能自己解决下温饱,活脱脱一个古代版的车房啊。 “吁——”由于李老汉的突然急刹,苏七七很不巧的鼻子撞到了车座下面的木板上,心里一阵郁闷,“发生什么事情了。”起身摸着鼻子钻出了车帘,见李老汉正皱着眉盯着前方,不由的也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的大道的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满是惊吓的小脸震惊的望着苏七七。 “小哥哥··小哥哥——”刚开始是不确定,但是在苏七七跳下马车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那声小哥哥里有激动,有委屈,也有淡淡的希望。 苏七七这时也看清了那个小女孩的样貌,虽然脏兮兮的花猫脸掩盖了原本可爱的容颜,但是那个清脆的声音她记得:“冬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爹爹和娘亲呢?” 冬菇见苏七七认出了自己,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因为后背上还捆着个孩子,试了很多次,一直站不起来,看的苏七七一阵心痛,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急忙小跑着上前,一把扶起她。关切的道:“没事吧,他是冬笋?好可爱啊。”苏七七笑嘻嘻的指着冬菇背后那个嘴里吐着泡泡的,一直盯着她看的小娃。 “嗯,冬笋,快叫哥哥。”冬菇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冬笋,见他继续吐泡泡,抖了抖肩,想引起弟弟的注意。 “冬菇,你弟弟还太小,怎么会叫哥哥啊。”苏七七好笑的摸了摸冬菇的头,又问道:“冬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呜呜,爹爹被抓去当兵了,娘亲也生病死了,冬菇本来想带着弟弟去投靠外祖母的,可是好不容易进了山,才知道她们早就搬到山下别的镇上去了。呜呜。冬菇不知道该怎么办,冬菇好害怕。”说完一把抱住苏七七,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苏七七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着眼,思量了很久,虽然她现在也是个孩子,但是至少她小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所以她可以像大人一样独立,也不会害怕面对很多事情。可是冬菇不一样,她这么小,原本还是承欢膝下的孩子,可是,突然的异变,让她和幼小的弟弟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亲人,相对于自己,苏七七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双手捧起冬菇的脸,学着大爹曾经帮她擦眼泪的样子,用拇指肚子一点点的揉去,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对她说道:“冬菇,你和弟弟可愿意跟着我,未来,只要我苏七七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姐弟俩的,但是,你们也要想好,若真是跟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背叛我,我们可以是姐妹,可以是朋友,但是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那么,你也应该做好接受最惨烈的折磨的准备,因为,我,苏七七,讨厌背叛和欺骗。你,可懂?”苏七七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连自己也觉得怪异,她居然和一个没开窍的孩子说这些。 “嗯,冬菇愿意,冬笋也愿意,虽然冬菇不太懂小哥哥你说的话,但是娘说过,做人要诚信,要忠诚,小哥哥从此以后就是冬菇的主子,冬菇永远也不会背叛主子的。”在冬菇眼里,苏七七的出现,就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她快要冻死的心,她要活着,和弟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苏七七的话,相信跟着她就不会挨饿,因为那份特殊的安全感,让她暂时忘记了无助和悲痛。 “还是叫我小哥哥吧,别把我当主子那么见外,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苏七七从那个孩子眼中看到了甜甜的希冀已经对她满满的信任,心里一暖,也许,她们,是上天送给她的surprise,却是很温柔的牵绊。 “嗯。” “孩子,你?”李老汉一直坐在车上,却把她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他不懂苏七七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要救济另外两个更小的孩子,三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许,对他除了更需要留个心眼外,也没有损失什么,只是,那么多孩子带在身边,总归有点麻烦。 “没事,是我认识的。我们继续上路吧。”苏七七把冬菇连着冬笋抱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转身对着李老汉笑了笑。 李老汉见苏七七如此,也没再说什么,也就继续埋头开始赶路。 一路上,因为冬菇和冬笋的加入,而变得热闹了很多,不间断的会有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 李老汉听了,也是咧着嘴,心里大抵也是极高兴的,这感觉就好像早些年自己拉着自家孩子去隔壁城镇走访亲戚时的感觉,可惜,那样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吧! 第三十八章 美人坊重开 福乐八年,**一直空虚的新皇突然发榜全国甄选秀女,一时间各地掀起了一股秀女参选热潮,也因此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对青梅竹马,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无不期盼着自己能一飞冲天,变成高高在上的凤凰。 不日,皇后的头衔便被楼相之女楼悠雪摘了去,吏部尚书之女林婉容为新皇钦点的美人,自是一入宫便封了婉妃,镇国大将军之女上官雅同时也是皇太后上官惜弱的侄女,钦赐为皇贵妃,值得一提的是,三人都是京城排名前三的美人,楼悠雪是才情出众,得兄父指点,在为人处事上也是落落大方,举止端庄得体,皇后一职自是当之无愧;而上官雅则胜在美艳,不同于她姑姑的柔美贤淑,她的骨子里都散发着fumei的芬芳,未入宫前,便是许多官家子弟肖想的美人,临祈城里的媒婆更是天天往镇国大将军的府上跑,可惜的是,这个美人早已对当今皇上芳心暗许,自是一一打发了上门提亲的人;而吏部尚书之女林婉容虽家世不及上面的两位,却深得皇上之心,由以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睛最是深受新皇喜爱。 同年的四月初二,在香泽城的一条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家名为美人坊的制衣坊欢欢欢喜喜的开业了,在门口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摆设着十个巨大的花篮,花篮里的花束虽然都是香泽城随处可见的鲜花,此时却这般被错落有致的混搭在了一起,不禁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小孩子们笑嘻嘻的跟在舞狮子的师傅后面,一边跳一边拍着双手,仿佛过年一样开心。待鞭炮齐发之后,从屋内先后走出十来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由以中间的那个少年最是夺人眼球,红衣墨发,美的不似世间男子,灵动出尘,倒像是流落人间的仙子,就是那双仿若满天星辰坠入眼底的眸子就足以让众人陶醉迷失,恍若不能自拔。 “谢谢各位今日抽空参加苏某的美人坊的开业典礼,苏某很开心,在筹备了一年之后终于把这家店开了起来,首先要感谢我的好姐妹冬菇的鼓励和支持。”说完苏七七转头看眼正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冬菇,见身后有人拉扯她的衣袖,见是最淘气的小弟冬笋,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又伸出大拇指对自己眨了眨眼,苏七七顿时明了,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大,又补充道:“还有感谢我最喜欢的小弟冬笋的支持。” 原本众人已经被苏七七的样貌迷去了三分的魂魄,她这一笑,说话的声音又如此甜美动人,早已丢了神志,直到苏七七剪完彩球,再次放鞭炮,宣布美人坊正式开业,众人才各自归了位,嬉笑着纷纷拥进了美人坊。 第一个进去的人,早已经是傻了眼,直直的盯着空旷的房间中央的长方形舞台,不是说是卖衣服的吗,怎么感觉是进了戏院一样,苏七七见身后的人都一股脑堵在了门口,前面的人又站着不动,双眼却是一刻不停的四处打量着眼前眼花缭乱的华丽装修,而后面不知道情况的人又推搡着急着进来,于是,就这么拥堵着推拒着。 “前面的几位朋友,先进来坐到那些凳子上吧。别干扰到后面的朋友进来哦。”苏七七礼貌性的笑呵呵的道,双手却是比了个走的姿势,指着舞台下首整齐排列的长木凳。 众人虽然不解,倒也按照苏七七的要求坐到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上,不过很默契的,都没有去坐前面十个铺着软垫的矮椅上。 “知府夫人小姐到————”门外突然出现的喊声,引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又纷纷起身侧目,见真的是香泽城的知府夫人和小姐,双眼都瞪大了,心想这老板真真是有手段,居然连知府夫人都请的动,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苏七七听到声音后,忙迎了出去“欢迎,欢迎,知府夫人和小姐不迟辛劳亲临本店的开业仪式,真是苏某的荣幸啊,二位请随我来,请。”苏七七略微屈了腰,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夫人、杜小姐到——”苏七七正要带知府夫人和小姐进去入座,后脚就来了香泽国最大的富商杜鹏的妻女,于是,只能转身对一旁站着的小厮道:“小石,你带知府夫人和小姐进去吧,就坐舞台下面正中间的位置。” “好咧,掌柜。”叫小石的小厮弯着腰,学着苏七七的样子,对二人做了请的动作,满脸都带着亲和的微笑,却一点也不做作虚伪,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得体优雅,尤其是他白衣黑裤的搭配,尤以脖子下那个黑色的蝴蝶结最引人注目。 苏七七见二人也是心情愉悦的跟着小石进了美人坊,这才起身往刚刚下轿的杜氏母女走去。 “没想到苏某居然能请到杜夫人和杜小姐,苏某很开心,谢谢,快里面坐吧,请。”苏七七之前只是试着递了一份请柬给门口的小厮,只是说了自己经营的事项和今日活动的内容,也没抱太大的希冀,没想到的是杜鹏没来,倒是他的妻女来了,不过也不错,有时候女人的宣传力量更强大。其实,她还是蛮看中杜鹏的,毕竟他是香泽的商业老大,在很多行业独占鳌头,尤以香料,深得七七喜爱,她除了想经营好成衣店,更是想在香料香水领域拓展,若是没有这个杜鹏的承认,怕以后起步也很困难,今日,请他,也是为日后套进关系布局。 “苏掌柜客气了,小女香香一直不愿意出门,没想到苏掌柜这么有面子,竟然能让我们家香香主动提出要来看看。” “娘——”一直安静的站在杜氏旁边,偷偷打量苏七七的杜香香,听母亲这般说她,顿时脸颊绯红,娇滴滴的又满含撒娇的叫了声娘,双脚还配合着跺了下,若是一般男子见了,定是会被她这般女儿家娇羞带涩的表情迷倒,瞬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苏七七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家,这些对她自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呵呵,杜小姐真可爱。外面风大,二位请随我来。”苏七七礼貌性的露出三颗牙齿,优雅的转身往里面走去。 杜香香原本还抓着娘亲的手,不好意思看苏七七,又突然听到原本就有好感的人夸赞自己可爱,这次是连整个耳根都红了,“娘。”这回是小声的叫了声,言语里带着丝丝喜悦,抬起头盯着苏七七的背影咬住唇,那样子就仿佛女子看自己喜欢的男孩一样。 “你呀,你,我家香香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杜夫人用食指在女儿的额头上一点,满脸的宠溺,又带着点不似长辈的调笑。 “嘘,别这么大声啦。”见苏七七突然回头,忙把头低了下去,假装看屋内的装修。 不过,苏七七本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这话听的她不觉后背一凉,有种想抹汗的冲动,不会吧,她一直知道自己做男子打扮很好看,也知道香泽很多少女都迷恋着她,就仿佛当初那些迷恋四爹爹江景秀一样的铁杆粉丝,可是,如今,这个杜香香,却是不行,他老爹就她一闺女,被她喜欢,可不是好兆头,说不定还是麻烦的事。 想着,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希望自己害怕的事情千万别发生,要不然还真挺?宓摹?p> 第三十九章 嗲嗲的千金 陆陆续续的,那些在香泽国比较有名望的受邀名门贵族都相继入座,不过大部分还是以女人为主,也正合苏七七的心意,因为她的美人坊主要的还是在于设计销售女装,因此这些小姐夫人的到来,无疑会是一个很好的活广告。 “苏爷,到这儿来。”正当苏七七帮林家夫妇安排好座位的时候,舞台后面的幕帘里,探出个小脑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苏七七回头见是春柳,又见她神色里带着点慌张,也没多想,转身便往舞台后面走去,推门进了里间的化妆室,却见两个长得还算标致的女人正在拉扯一件黄色的罗裳,旁边的其他几位姑娘却是镇定自若的描眉擦红,却是任凭两人厮打争抢, 虽然什么都没问,苏七七却已经心知肚明,这些姑娘都是她从芙蓉院请来的ji女,原本想请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儿当走秀的模特,但是她们一听说要在众人面前穿那些lu胳膊lu腿的衣服,早就吓的花容失色了,哪里还敢真的来。大抵还是封建社会,这里的人还是提倡保守的。 两人见是苏七七,其中一个绿衣女子急急嚷道:“苏爷,这衣服明明是奴家也看上的,那迎花见奴家的衣服好看,硬是要和奴家争抢。你可要给奴家评评理啊。” 被叫迎花的女子狠狠的瞪了对面的梨花一眼:“阿呸,那衣服上可写你的名字了?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要不是你推了老娘一把,嘿,老娘就不信你能第一个拿到这件衣服?” “我才呸呢,你还不是半路伸出一只脚,阴险的把我绊倒?啧啧,就你这凶悍样,难怪李郎不要你转投我梨花的怀抱了呢。” “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changfu,原来是你把李郎gouyin走的,老娘和你拼了。”迎花原本还算淡定,被梨花这么一刺激,眼都红了,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开始一通死命厮打,抓头发的,掐肉的,甚至还咬人的,画面简直是不堪入目,不由的看的苏七七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阮肆,把这两个聒噪的女人统统请出去,顺便再跑趟芙蓉院,和那里的妈妈说一声,让她再找两个身材高挑点的姑娘来,就说银子的事不要担心,要是这次活动顺利的话,我还会再增加报酬。”苏七七转身对安静站在身后的一个黑色制服的男子道。 “是,苏爷。” “二位,请。” 原本相互撕扯的迎花和梨花二人,见苏七七不但不帮任何一方,反而要把他们两个都打发了出去,哪里肯依,一下子很默契的回身一边一个一把抱住苏七七的大腿,死活赖着不走,嘴里哭爹喊娘的,看的苏七七一阵无语。 正当苏七七满脸无奈的看着一左一右抱着自己大腿哭闹不休,暗地里还暗暗揩油的两人,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知府的宝贝千金任茵茵,“喂,你们两个丑八怪在干什么?还不放开苏哥哥。”任茵茵见苏七七被两个女子缠的不得脱身,立刻摆出字正腔圆的官家小姐的声调,狠狠厉声斥责道。 说也奇怪,原本任谁都拉不走仿佛粘性极强的狗皮膏药一般的二人,一见到任茵茵这凶悍冷意逼人的模样,早已傻了眼,不知不觉的就放开了苏七七的大腿,连那些断断续续的假哭声也立马收了起来。 苏七七一得解脱,立马有多远闪多远,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最厌烦那种整天抽抽搭搭缠着你没完没了的女人了,她哎,道是有点喜欢眼前这位剽悍的气场强大的女人。 “任小姐,你怎么进来了?”苏七七有点讶异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会突然到后面来,同时对她那声苏哥哥的称呼又有点发毛,也不明白刚刚她眼里的愤怒和冷意是为了什么。 任茵茵见苏七七终于得以解脱,厌恶的绕开两个仍旧坐在地上形象全无的女人,经过旁边的时候,还重重的哼了一声,吓的两人又是很默契的一个哆嗦,迎花和梨花一下子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处在冬日的湖水里,这刁蛮任性,泼辣耍横的知府千金,可不是她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得罪的起的。 心里虽然舍不得这次表现的机会,也只能慌乱的起身,不等阮肆请送,早已火烧屁股的跑走了,那逃跑时的滑稽样引得房间里其他几位姑娘哈哈大笑,于是,原本尴尬沉默的气氛终于有了好转。 “我想看看苏哥哥在里面干什么,于是就进来了,苏哥哥不会怪茵茵不经过你的允许就闯进来了吧?”任茵茵一直走到苏七七的身边一丈有余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抬头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苏七七也是脸上一红,不会吧,难道自己魅力这么大,这个女人也对自己的长相没免疫力,中招了? “呵呵,那任小姐随便看看,这里的衣服都是待会姑娘们要穿着上台展示的,若是任小姐有看中的,就和苏某说一下,苏某必当亲自帮你再量身打造相同的款式。” “此话当真。”任茵茵其实早就注意到那些已经上好妆穿着各色花样款式衣服的女子了,那是她长这么大,都未见过的款式,很美,又听苏七七说要亲自帮自己量身打造,更是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苏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原本是香泽有名的泼焊刁蛮妹子的任茵茵,在苏七七面前居然变成了软趴趴的绕指柔,连那平日里气势凌人的双眼此刻都仿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咳咳,那个,任小姐啊,你以后就叫我苏七吧?”苏七七可以默许冬笋叫自己苏哥哥,但是却是无法接受任茵茵这么深情肉麻的呼唤自己苏哥哥, “为什么啊,可是茵茵很喜欢这么叫你啊。苏哥哥,苏哥哥,你就让我叫你苏哥哥么。”说完还双手抓着苏七七的手臂摇啊摇,靠,再摇,她要晕了。 “任小姐,能否放开苏某的手,苏某突然感觉头晕。” “啊,好,苏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会头晕啊,让茵茵帮你看看?”说完作势又要欺身上前,用手探苏七七的额头,天啊,饶了她吧,受不了鸟。 “······”苏七七“苏哥哥?”正当苏七七极力躲开某人温柔的爪子的时候,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杜香香。 第四十章 走秀很成功 苏七七见机躲开了任茵茵探过来的手,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大家都是女生的说,总觉得怪怪的,不自在的咳了下,“杜小姐,找苏某有事吗?” “那个就是娘亲让我问下苏哥哥安排的表演什么时候开始?”见杜香香一如初见般,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却是到处乱剽,却唯独不敢看她,不觉的好笑,果真是个单纯的妹子,不像旁边那个那般主动热情。 “稍等片刻,马上就开始。”苏七七转身对身后的姑娘道:“你们待会上台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只要按照我之前教你们的动作和步调来,就一定不会出错,这次表现最好的,我会帮她亲自设计制作一款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服!”此时的苏七七,双眼绽放出自信的光芒,道真的有几分大老板的派头。 “哇,太好了。”嘴角带着一颗小黑痣的女人双手交握,满脸的兴奋。 “好紧张啊,要是能得到苏爷亲自设计衣服的机会,就是让奴家死,奴家也愿意啊。”另一个绿衣女子对着旁边的粉衣女子道。 “就是,就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呢!” 苏七七笑呵呵的扫视了下眼前十多个上着淡淡浅妆,穿着美人坊的第一批成衣的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别再讨论了,赶紧上台吧。”为了引起那群正陷入热聊中的女人们的注意,苏七七只能拿出角落里的小花鼓敲了几下。 “雪雁,你第一个上。“ “啊,苏公子,奴家不行啊。”叫雪雁的是个瓜子脸的小美女,长的还算甜美喜人,就是胆子太小了。 “那百合,你上吧,我看你每次练习时都表现蛮好的。”苏七七见雪雁不敢,只能唤百合上。 “谢谢苏爷。”百合,果然人如其名,不骄不躁,进退有礼,听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挂牌小姐,早时还是某家大户商贾人家的小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道中落,便入了乐籍,也算是最直接的接济家里。 “乐师,在哪里?” “苏爷,都在那候着了呢。”见苏七七四处在找乐师,从幕帘外进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手里还拿着鼓槌。 “好,李伯,你快回去坐好,先把我教你的那首《红袭衣》带着其他人弹奏起来。” “哎,好咧。” 李老头很快又掀了幕帘,回去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激越清透的琴萧合奏声,伴随着偶尔几声锣鼓重重的敲打声,不仅喜庆而且也很适合第一场走秀。 “快,百合你就踩着这个节拍上,别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苏七七见百合紧张的在调整深呼吸,用手拍了下她的背,见她转头看自己,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嗯。谢谢苏爷。” “那快去吧!尽量放松。”苏七七见对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只能又出声要求道,她相信这个女子,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而她几乎每天在台上弹唱表演,对于这个区区的小t台,应该不是难事,何况之前试练的时候她的走姿和神态都配合的非常的好。 百合这次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是又吸了口气,这才开了门出去。 在百合出去之后,苏七七直接走到了幕帘后,掀起一条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原本台下的观众都只是不明所以的盯着百合直愣愣的走到t台的最前面,也许因为是第一个的关系,而台下的观众又那么多,那么复杂,百合难免紧张,双脚一跨上台阶的时候,就已经抖的厉害。 期间,回身往回走的时候,还差点崴到了脚,吓的苏七七一身冷汗。 台下的观众这次倒是开始小声的议论开了,因为隔着远,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说什么,不过看百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等到百合走到幕帘旁边的时候,苏七七索性也掀开帘子,落落大方的走了出去,不过,她是直奔百合,走到脸色不太好的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回又走了一遍。 不过这次,苏七七带着她一路上做了一些特殊的动作,还会小声的鼓励她,虽然眼睛一直是微笑的平视前方,但却不妨碍苏七七做些自己想做的小动作。 等到了舞台最前面的时候,苏七七放开了百合的手,做了几个关键展示身上服饰的动作,这才笑嘻嘻的看着脸色已经转好的百合。 百合原本听了台下的人说她像根木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有点吃味,但是苏七七的贴心的举动却让她心砰砰的乱跳,抬眼望了他一眼,见苏七七正看着她,她知道这次自己要好好表现,不能让他失望。 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做些表情,用动作和神情在无形中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她想要重点展示的衣服细节做工部分。 也许是众人最终明白了台上两人在干嘛,都纷纷鼓掌。 “百合,你先进去,让里面的姑娘按个来。”苏七七转身对百合吩咐道,她是时候说说她的目的了。 百合听了苏七七的话,眼神一暗,原本以为对方会和自己再一起牵手走回去,但在芙蓉院待得久了,也就看淡了很多事,就像现在,她只是微笑的转身,优雅的退场,这次,很成功,完全把平时训练时的感觉找了回来,就单单那个摇曳多姿的背影,就给人无限的美好感。 “各位,刚刚这个就是苏某说的走秀,姑娘们身上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首饰都是美人坊这个四月会出的最新款式,以后每月初二都会定时出一批不同的新款服饰,并以走秀的方式展示给各位,各位要是喜欢的,可以定制,凡是当天定制的各位朋友,都能享受九折优惠。” “苏爷果然想法别具一格啊,不过管某喜欢。”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喊道。 “谢谢管兄的抬爱。” “苏小弟这想法可谓妙哉,妙哉啊,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高,实在是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和苏小弟你合作啊!”另一个坐在最前面贵宾席上的男子赞叹道。 “哈哈,齐大哥,你谬赞了,你是香泽的大绸缎商,以后苏某要仰仗你的地方可多着呢,还望到时候大家合作愉快啊。” “我说苏老板,下面的演出展示什么时候能继续,老身等的心急了啊。”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吓了苏七七一跳,却原来是眼巴巴的望着重重幕帘的杜夫人,真是个可爱直率的阿姨。 “呵呵,就开始。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的二号。”苏七七一时兴起,学着主持人惯用的开场白语气,引着众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台上。 片刻,另外一个粉衣女子蹁跹的舞了上来,之所以说是舞,因为她虽然按照苏七七教的步伐走,却是走的娉娉袅袅,非常妙曼,每一步加上手上的纤柔动作,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还没到舞台中央,众人已经开始热烈的鼓掌了。 听到掌声,那个粉衣女子更加卖力了,直接就着台上乐师的伴奏即兴来了段舞蹈,惹的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偶有几个入了道的,还会吹着口哨大声的拍手叫好。 于是,在这之后,上来的几个女子是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具有表现力,有一个平时以自己的好嗓音拉生意的姑娘,还未上台,她那缱绻ian的歌声就已经和着现在弹奏的《梁祝》传了出来,引得那些男人们伸长了脖子,有的还夸张的站到凳子上,结果被后面的人不爽的扯了下来。当然有的更惨点,是被身旁的妻子揪着耳朵转过头来的。 只是,最后出场的那两位,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杜香香和任茵茵居然前后脚都上了台,一个穿着苏七七最喜爱的一套紫衣,一个穿着她准备重点推荐独属于官家小姐的华丽蓝绸衣,两件衣服都是苏七七花了好几晚熬夜裁制的,也就这两件是苏七七亲手做的,其他的那些都是请了绣娘加工的。 只是还没等两人在舞台上站稳,双方的娘亲早已一边一个拉回家了。 苏七七本想喊:“妹子,留下你的衣服,再走也不迟啊。”只是看到两人的娘亲早已飞快的拉着不情愿的女儿各自回家,顿时哑口无言,她可以帮她们这种行为归类为打劫不? 她的衣服,哎~ 第四十一章 其乐融融的夜 晚上的时候,为了庆祝美人坊顺利开业,苏七七亲自掌厨,冬菇和春柳则是打下手,可乐坏了小馋猫冬笋。 “冬笋,你又忘记洗手了?嗯?”正当苏七七转身去拿腊肉的时候,看见冬笋正用手抓着一快糕点迅速的塞进嘴里。 “咳~咳咳,哥哥,冬笋一天都没吃饱过了,就等着饱饱的吃一顿哥哥晚上做的好吃的呢。”被苏七七突然一叫,冬笋差点咽住,小脸通红。 姐姐冬菇见了,早就心疼的放下手里的青菜,小跑着过来,“你呀,还是那么毛躁,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哪有你这样狼吞虎咽的。”一边说一边帮冬笋顺着背。 “姐姐说的是。冬笋下次不敢了。”冬笋冲着冬菇吐了吐舌头,“哥哥,姐姐,我先出去玩了。”走的时候,又顺走抓了几块长桌上的糕点,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这孩子。”苏七七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冬菇道:“今晚我们再做个春笋腊肉,冬笋那孩子上次好像很喜欢吃。” “嗯,谢谢哥哥。”冬菇的眼里突然冒出星星点点,恨不得此刻扑上来抱着苏七七表示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是碍于双手都湿漉漉的,幸福的点了点头。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这八年来,他们三个从屁点大总是被排挤和欺负的小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过程有哭也有笑,她们一起经历了成长,一起见证了冬笋从三岁的小娃儿长大成现在这么大,于冬笋和冬菇,苏七七亦母亦姐,开始已经把她们归类到了自己要守护的亲人行列。 这几年,她也一直没有放弃打听各个爹爹的下落,有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听说哪个地方出现了使毒很厉害的男人,苏七七就会阁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连夜赶过去,只是,每一次等待她的都是失望,那些妖娆美丽的男子,那些美好的童年,就仿佛黄粱一梦,苏七七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一直醒着。 现在住的房子有点像迷你版的四合院,很小,只有一间厨房,三件卧室和一个仓储间,苏七七也没请下人,都是自己和冬菇在打理院子的,而美人坊这几日招的伙计和丫鬟都是八小时制的工人,晚上的时候也基本各自回家,不过,今晚苏七七却特意把小石、阮肆和春柳留了下来,一则为了感谢这三人这一年来的鼎力支持,二则也算是一起庆祝美人坊的成立吧。 “来,我敬大家一杯,这一年来,你们大家都辛苦了。”苏七七豪迈的先举起酒杯,自己一口gan完,长得最魁梧的阮肆道是先站了起来,也学着苏七七的样子,一口饮尽。 “好酒,好酒,苏爷家的酒和八闲庄的陈年佳酿比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啊。”软肆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巴,提起旁边的酒坛,又给自己满上,这次却舍不得牛饮,道是陶醉的小口小口的浅酌了起来。 “阮肆,你道是蛮识货的,这两坛佳酿可是我藏了三年以上的。”苏七七不禁有点小小得意,她前世是个喝酒的各中好手,每次一群人和她拼酒,最后都是那些拼酒的人上吐下泻,唯独她还能意识清醒的骑车回家睡觉,只是,对于酒,她是挑剔的,就像啤酒,她就不怎么喜欢,总觉得太淡,又少了香醇的感觉,而蚕夏国的酒,尤其是市面上普通老百姓佳酿的米酒,又度数太低,始终不够劲道,于是,在安定下来后,苏七七也开始了用蒸馏的方法把米酒提纯,然后又用各种水果酿了些适合孩子喝的果救。 “苏爷,阮肆我早年也是在江湖泡过几年的,虽名不经传,也是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识过了的,苏爷这酒,我敢保证,八闲庄的也不一定能赢了你去。”阮肆每次说到八闲庄,眼睛都会亮一下,不由的让苏七七好奇他口中的八闲庄。 “八闲庄?可是酒庄?”苏七七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却总也想不起来。 “是啊,他们可是几代先皇指定的帮皇家酿制圣酒的大酒庄呢,那些最好的佳酿,一般人就是连闻都闻不到,即便是那些年份不高的酒水,也会有很多人花高价争抢呢。” “阮叔叔,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饭啦,菜都凉啦。”一口气扒完满满一大碗白饭的冬笋见苏七七还只顾着和阮肆聊天,眼见着饭菜都凉了,便开始对一直说不停的阮肆有了想法。 而原本还想问下去的苏七七,被冬笋这么一找茬,也就没再问下去了,用手摸了摸冬笋的头,“冬笋,你道是学的很溜啊,要是能完完整整的背下那几首小言,哥哥就奖励你一盘芙蓉糕。” “真的?哥哥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会背下来的,咱们拉钩,谁耍赖谁就是小狗哦。”冬笋许是怕苏七七不答应,自己先抓起苏七七的手,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好了,我们拉钩了,还盖章了哦。” 冬笋在勾住苏七七小拇指的同时,迅速的又用自己的大拇指在苏七七的大拇指上一点,等这个动作完成后,才放开苏七七的手,眼里有着一丝奸计得逞的奸笑。 “冬笋。”冬菇在一旁小声的叫了声,眼里有着对弟弟的不赞同。 “好啦,好啦,我吃饱啦,各位哥哥姐姐,阮叔叔,冬笋要去背书咯,你们慢慢吃。”冬笋见冬菇叫自己,知道自己那个亲姐一定又在责怪自己这般无礼了,不过,他才不管呢,苏哥哥最疼他了,他一定要好好的表现,拿下那几篇小言。 想着那香香软软的芙蓉糕,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急急的小跑了起来。 “慢点,你这冒失鬼。”冬菇见弟弟急急的跑进自己的房里,差点被门槛绊倒,急忙嚷道,瞬间一个小姐姐的形象马上在众人的脑海里浮现。 “呵呵,冬笋这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以后美人坊要是忙起来,还真的没时间再教他识字了,不如,找间好的私塾,让他学点东西,也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在家。” “冬菇,你说这样,可好?”苏七七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冬菇,其实很早她就这种想法,如果这里允许女人上学的话,她也想让冬菇去私塾,但是很遗憾,这个世界还是比较封建的,除了那些大门大户的女儿,才会请先生上门教书,其他的小户家的女儿很少有机会上学识字。 “但凭哥哥说了算,冬菇没有意见。”冬菇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苏七七这几年都有教他们姐弟读书识字,她已经很是感激,如今,又要花钱送弟弟去大私塾上学,不由的心里像被熨斗熨了般,对苏七七心里更是伏贴。 有时候,冬菇也会在想,苏七七就是他这辈子的天,他在她五岁的那年,像神一样的站在了她和弟弟的面前,从此开始了长达八年的相依相靠,她折服她的智慧,也感动于她的贴心和温暖照顾,想到此,冬菇心里默默的再次发誓,这辈子誓死都要跟定他了。 “好。” “阮肆,小石,春柳,你们可知道香泽最好的私塾是哪里吗?”在苏七七的观念里,好的老师对于学生能不能快速准确的吸收知识真的影响很大,所谓名师出高徒,这话委实不假,一个好的良师,能激发你无限的潜能,他会引导你主动的去学习,而不是沉睡在周公的梦里。 “据我所知,香泽最好的私塾当是才子书院了,那个私塾先生听说是位告老还乡的清官。”堪称八面玲珑千里耳的小石最有发言权。 “哦?那为何会是最好,如何就凭一个清官断定他就是香泽最好的教书先生?”苏七七并非怀疑小石说的话,只是想更深入的了解下。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一直忙着吃饭的春柳举着手兴奋的抢白。 “春柳,你说来听听。不过在说之前先把嘴角的米饭擦擦,春柳,你不会想带几颗回去,晚上睡醒了吃吧?” “苏爷,你又取笑我。” 春柳面上一?澹?薏坏米甓矗?奔钡某蹲判渥硬亮瞬痢?p>  “快说吧。大家可等着呢。”苏七七心情大好,自己先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开始小口的喝起来。 “我听我那些姐妹的姐妹的夫君的朋友说,当今的状元郎也曾是受过这位先生指点的,还有,我还听到有人说那位先生还曾经是当今圣上的启蒙老师呢。”春柳说到圣上的时候,那表情可神圣庄严啦,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第四十二章 豆子和小和尚 被冬笋“教导”后的阮肆一直默默的扒饭,坚决不再主动发言,见大伙就私塾的事聊的火热,不免又心痒痒,潜意里瞅了冬笋住的那间房间,见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被那孩子那么一说,还真是蛮不好意思的。 “小石和春柳说的这些我也听说过些,不过他们还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位老先生有个怪癖,所有学生入学前都要接受考试,一共三关,学生可以请一人帮忙,但是这个人必须是自己的亲人,而能参加考试的前提是你还要合他老人家的眼,若是第一眼就被否决,即便你送千两黄金走后门也是绝对是不可能的。”阮肆说到不可能的时候,双眸黯淡,竟有点淡淡的失落。 “这么说来道是个有个性的老头,我喜欢。 嗯,我决定了,明天我会亲自陪冬笋去才子书院!”会会那个老头。苏七七心里补充了一句,突然有点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明天上午去,美人坊就交给你们四个打点了,快的话中午前应该能回来。” “好的” “苏爷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四个照应着,应该能应付的过来。”阮肆非常信心满满的道。 “哥哥,可是冬笋万一” “没有万一,冬菇,你要相信你的弟弟和我,冬笋那孩子虽然从小顽劣调皮,但是却比一般孩子聪慧机灵,我相信冬笋会得到那个老先生的认可的。”苏七七知道冬菇的担忧,怕万一不成功,会伤了弟弟的自尊心,但是,很多东西,既然你想要,那你就必须去争取,不要因为顾虑和犹豫让机会白白溜走。 “哥哥,我要去,我一定会争取通过考试的。”冬笋许是在里面听到了苏七七的话,吱呀一声,开了门,像是宣誓又像是再做承诺般坚定的道。 “冬笋,好样的。”春柳对着冬笋竖起了大拇指,“冬笋,小石哥也相信你可以的”小石平时和冬笋最要好了,听冬笋这么说,心里热乎乎的,竟然有点点兴奋和期待。 “冬笋,要加油哦!”阮肆笑呵呵的望着冬笋,他也相信在苏爷的教育下,这个孩子和其他同年纪的孩子比起来,要优秀很多。 “谢谢大家,谢谢,冬笋会加油的!”眼泪在冬笋的眼眶打转,真好,虽然从小就没了父母的疼爱,可是他有好多关心他爱护他的哥哥姐姐,他很知足,也很幸福。 “傻孩子,这么几句话就流眼泪了,忘记哥哥说的了吗?”苏七七故作严肃的道。“没,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那你现在还哭。” “沙子不小心迷了眼。”冬笋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又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笑嘻嘻的道。 “贫嘴。回屋温习遍诗文,就早点歇息吧。”苏七七对冬笋的作息时间一直有在规划,可能也是前世的时候的个人习惯吧。 转身见众人已经吃到酒足饭饱,饭菜基本被扫荡干净了,就解散了众人,收拾残局的事就交给了春柳和冬菇。 因着心里想着明天的事情,苏七七也就没了兴致搞别的事情,心里想晚上得抓紧时间帮冬笋做款合宜的新衣,嗯,还有书包,哼哼,以后冬笋就是她的*模特了,那些孩子一定会羡慕死的,然后,嘿嘿,她的美人坊就又可以无形中引起了更多的关注。 苏七七想着,脚下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 第二日,冬菇来敲了三次门之后,苏七七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昨晚为了赶制那些东西,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才睡下,也就是说她到现在为止只睡了四个小时,好在年轻,熬夜还是伤的起的事。 起床后,让冬菇帮忙去地窖里取了些冰块来,敷在酸胀的眼睛上,又用热毛巾交替的捂着,觉得舒服多了,才停下来。 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细细的看了看,默默的叹了口气,好怀念以前那两米来高,一米宽的落地镜,无论是眼屎还是小颗粒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现在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黑眼圈,huanghuang的,最让她郁闷的是,照出来的人还比现实中的胖,脸圆圆的。 从来不上妆的她,只得从冬菇那借了点胭脂少量的擦在脸上,她知道熬夜后,通常脸色会有点白,做完这些后,才去了冬笋的房间。 那孩子正兴奋的把玩着昨晚她做的蓝布书包,身上也穿着那件用香泽最好的丝绸做的纯蓝罗衣,她在袖口和衣摆处用黑色的丝线绣了竹叶花纹,又用白线在外围又滚了边,想不到冬笋穿上,还蛮好看的,气质一下子不一样了,正经的时候,倒也像个贵气的公子哥。 “冬笋,转个身,让哥哥看看。”苏七七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在冬笋不明所以却也乖乖的转了个身后,才恍然大悟,还少根腰带,急急的又转身回去拿了根白色丝带,帮冬笋细细的捆扎在腰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冬笋一早上都乐得合不拢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就连吃饭也要背着那个蓝布包。冬菇见弟弟如此,也是笑眯眯的,就仿佛每次过年收到苏七七的礼物一样,大家都很开心。 因为才子书院离的远,苏七七是直接雇了辆马车去的,这次去,苏七七还带了一坛藏了五年的女儿红,她想,既然那个老先生不稀罕金银,也许说不定会喜欢她的酒。 上车后,冬笋一下子就不说话了,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路边的风景,但是苏七七知道他的内心其实还是紧张的吧。 “冬笋,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吧!”为了转移冬笋的注意力,苏七七决定讲个故事。 “真的吗?哥哥已经很久没讲故事给我和姐姐听了。”冬笋一下子站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非常可爱,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充满了神采,白嫩的皮肤宛若凝脂,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掐出水来。 “嗯,这一年来哥哥都忙于美人坊,实在是无暇再整理故事,等这阵子忙完了,以后还给你们继续讲讲那些长篇的名著。”在那样的眼睛直视下,苏七七反而心里有点惭愧了,这几年,大抵也是自己偷懒了吧,小的时候,冬笋那孩子不睡觉,老爱哭,偶尔听到苏七七给冬菇讲了个睡前故事,那孩子听了后居然安稳的睡了,从此,睡前将故事成了苏七七的习惯,也成了冬笋和冬菇的睡前最期待的事情。 “哥哥,快讲,快讲,今天还讲孙悟空那个吗?”冬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苏七七的身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非也,今天冬菇不在,那我就讲个简短的小故事,冬笋,你可要好好听,听完后要说说你的理解和感想。”苏七七抱起冬笋又放到旁边的位置上,这孩子这么大了,还粘她,现在是四月了,他不嫌热,她怕热啊。 “啊,还要总结啊。”冬笋一下子耷拉下小脸,沮丧的看着她,“你说呢?” “好吧,哥哥说吧。”冬笋明明心里渴望着赶紧听故事,却又不太乐意去总结。 “今天我要讲的是《豆子和小和尚》的故事。” 从前,山中有座庙,庙里没有石磨,因此,庙里每天都要派和尚挑豆子到山下农庄去磨。 一天,有个小和尚被派去磨豆子。在离开前,厨房的大和尚交给他满满的一担豆子,并严厉警告:“你千万要小心,庙里最近收入很不理想,路上绝对不可以把豆浆洒出来。” 小和尚答应后就下山去磨豆子。在回庙的山路上,他一想到大和尚凶恶的表情及严厉的告诫,愈想愈觉得紧张。小和尚小心翼翼地挑着装满豆浆的大桶,一步一步地走在山路上,生怕有什么闪失。 不幸的是,就在快到厨房的转弯处时,前面走来一位冒冒失失的施主,撞得前面那只桶的豆浆倒掉了一大半。小和尚非常害怕,紧张得直冒冷汗。 大和尚看到小和尚挑回的豆浆时,当然非常生气,指着小和尚大骂:“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说要小心吗?浪费了这么多豆浆,去喝西北风啊!” 一位老和尚听闻,安抚好大和尚的情绪,并私下对小和尚说:“明天你再下山去,观察一下沿途的人和事,回来给我写个报告,顺便挑担豆子下去磨吧。” 小和尚推卸,说自己只是磨豆子都做不成,哪可能既要担豆浆,又要看风景,回来后还要作报告。 在老和尚的一再坚持下,第二天,他只好勉强上路了。在回来的路上,小和尚发现其实山路旁的风景真的很美,远方看得到雄伟的山峰,又有农夫在梯田上耕种。走不久,又看到一群小孩子在路边的空地上玩得很开心,而且还有两位老先生在下棋。这样一边走一边看风景,不知不觉就回到庙里了。当小和尚把豆浆交给大和尚时,发现两只桶都装得满满的,一点都没有溢出。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苏七七见冬笋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没有直接点题,而是让冬笋自己去想,去说。 “小和尚第一次太紧张了,因为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冬笋沉思了片刻后,回道。 “嗯,还有呢?” “第二次因为他忘记了紧张,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事情上,又因为开小差,所以走的慢了,豆浆才会没洒出去。”见得到苏七七的肯定,冬笋高兴的又接着说道。 “不错,与其这般时刻紧张自己的成败和得失,不如每天在上学、工作或生活的努力中,享受每一个过程的快乐,并从中学习成长。冬笋,你可懂我说的意思?”苏七七拉起冬笋的小手,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以后的路都要他自己去走,而她能做的就是教会他做人处事,学会做一个坚强快乐的人。 第四十三章 一脚踩出个绝色美男 没想到才子书院居然坐落在群山之中,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枝繁叶茂,藤蔓交chan相绕,霎是好看,偶有春风袭来,花香阵阵,使人心旷神怡。 待马车过了那座高大的牌坊,远远的就看见了石阶上面的房屋,错落有致,高高低低的沿着两侧排开。石阶两侧又种了几棵桃树,树大根深,极是壮硕,粉色炫目的桃花正浪漫的开满山间,道是也符合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院桃花始盛开的盛况。 “哥哥,这里真美。”冬笋此时已经掀了布帘,率先跳了下来。 “嗯,挺好的。”苏七七转身交代了车夫几句话,便牵着冬笋往书院走去。 没走几步,便听见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面上一暖,心想,冬笋这孩子以后在这上学,她也能放心了。 正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去学堂上拜见那位老师傅,就见左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走出来一个斯斯文文的小男孩,应该和冬笋差不多大吧,手里正抱着一个木盆,里面似乎还放着一些换洗下的衣物。 “哎,那位小弟弟,等等。”苏七七见他要拐到后面的山路去,忙出声叫道。 “疑?你可是叫我?”那青衣男孩疑惑的转过身来,见台阶下站着两个容貌出众的男子,心里不免讶异,难道这两人不知道夫子的考试很难的吗?已经很久没增加新学生了?” “是啊,我想问下你们书院的老夫子在哪里?”苏七七面带微笑的回道,心里却想,这娃儿怎么不去上课,反倒要去洗衣服。 “夫子正在上课呢。”那个小男孩说着往前面的那个房子一指,眼里却有着疑惑,也许是良好的教养让他选择什么都不问。 “好的,谢谢小弟弟。”苏七七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正准备拉着冬笋往那所房子走去,“现在是上课时间,二位最后不要去打扰哦,夫子会生气的。”后面的孩子继续道,言语里透着焦急。 “那他几时下课?” “大概还要半个时辰吧,我可以先带你们去大厅候着哦。”那孩子许是见苏七七一直都彬彬有礼,又见二人穿着得体别致,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转身带着她和冬笋往中间那座房子走去。 听他这么一说,苏七七也不好再带着冬笋直接去打扰了,一边继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跟着那个孩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就是这里了,你们在这里坐会,待会下学了,夫子定会过来的。” “嗯。” “那我先去洗衣服咯。”那孩子说着还举了举手中一直抱着的木盘,对着苏七七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回走去。 好乖巧的娃儿,这么小,居然自己会洗衣服了,苏七七盯着那孩子的背影数秒,才跨进那间宽畅的大厅,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把一直拿在手中的酒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 “哥哥,冬笋想出去转转。”冬笋的眼里有着满满的流光溢彩,像个发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带着探索未知世界的小兴奋。 “去吧,逛会就回来,别玩太久。”苏七七俨然像个大人一样,认真的交代着。 “嗯。冬笋去去就回。”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像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想想时间还宽裕,苏七七起身往屋后走去,其实她何尝是坐的住的主,只是不好带着冬笋这般明目张胆的到处逛,自己现在倒是可以去逛逛后面的院子,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她看到后面的山上似乎有座凉亭。 从大厅出去,后面的壮观的景致简直让苏七七抚掌惊叹,居然是一整片卓卓婷婷的牡丹花海,此时正姹紫嫣红的开放着,花香四溢,扑面而来,那样的层层叠叠的美,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展颜为之一笑,倾心为之神迷吧。 就如刘禹锡诗中所写,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她一直欣赏那个为了自己的气节,忤逆武则天圣旨的牡丹仙子,虽然被贬出了京城,却在那最偏僻土壤最贫瘠的祁山开出了人世间最美丽最妖娆的花朵。 惬意的沿着那条被人为打理出的小路,不自觉的哼着小调往前面慢悠悠的走去,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自己的发现,她一直想拥有这样一个满是花海的园子,只是这几年来,却是养什么,死什么,还真是白白浪费了香泽城的得天独厚的条件。 “呀”只顾着走路的苏七七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有点像肉肉的感觉,不觉惊呼出声,天,她,她,她居然一只脚踩在一个好看的男人的脸上,慌乱的收回自己有点颤抖的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七七满脸通红,有点暗恼自己的分神,又埋怨这人怎么偏偏就躺在这里。 只是在她连连说了两声对不起之后,那个右脸上留着她深深的鞋印的家伙居然只是嘤咛了声,转过身又睡了回去。 苏七七顿时满头黑线,默默无语,这人实在太强大了,就连她也是望尘莫及。抬眼又望了望远处的那座亭子,见那人还霸道的横在路中间,正在踟蹰要不要跨过去的时候。 就远远的听见冬笋在叫她。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也只能先回去。 走出几步,又觉得不妥,那个男人的脸上还留着她的鞋印,怪不好意思的,转身又走了回去,直接从那人下面跨了过去。 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帕,蹲下身来,轻轻的帮那个男子擦掉脸上的灰尘。 虽然那个男人一直闭着眼睛,却像牡丹一样全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长长浓黑的睫毛随着浅浅的呼吸一颤一颤的,肌肤胜雪,细腻的宛若新生婴儿,刚毅的两道眉毛,笔直苍劲,道不尽的英气逼人,他的唇似充血般,娇艳鲜红,让人害羞的不敢盯着太久,饶是见惯美男的苏七七,也是心跳突突的加快,莫名的脸颊火烫。 暗骂自己花痴,探着身子准备把最后一点尘土抚去,右手突然被一双宽大的大手抓住。原本闭着的双目突然睁开,好美的眼睛,苏七七几乎在他一睁眼的瞬间,就有点晕眩,也许,也只有这样深邃宛若深潭的眸子才适合他张无可挑剔的脸。 “你是谁?”天,为什么连声音也这么xing感磁xing。 苏七七几乎忘记了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第四十四章 这梁子结大了 “你看够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带着凉薄的寒意,苏七七撇撇嘴,尴尬的瞬间挣脱出那个男人的钳握,“对不起,刚才不小心踩到你的脸了。”直接起身,但是出于礼貌,她再次诚恳的道歉。 “你?”那男子俨然还无法消化苏七七说的话,皱着眉,抬起手往脸上摸去,被她这么一说,右脸还真有点隐隐的痛。 “你居然敢踩我。”显然,那个人因为自己后知后觉的觉悟,终于开始生气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苏七七见原本躺着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了几步,居然比她高出那么多,他起码有一米八五以上,心里想明明刚才躺着的时候没那么修长的,可是,现在站在他身边之后,苏七七开始觉得自己一米六的个子实在太娇小了。 “哼,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吗?”见那男子冷冷的哼了声,心想,不会是个得礼不饶人的主吧?她已经道歉了,还想她怎么样? 又听见冬笋在叫,心里却是想着赶紧回去,不由的变得不耐烦:“我都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男子狠狠的瞪了苏七七一眼,却不说话:“喂,大哥,我还有事情要忙的,你不说话,那我走了。”苏七七见那人不答,转身准备离开。 “我要踩回来。”许久,身后才幽幽的飘出那么一句冷飕飕凉冰冰的话。 “切。”苏七七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继续往回走。 “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慕容??q鄣苍诹怂掌咂叩那懊妫?匀灰丫??疾辉茫?湍茄?艚舻姆路鹞Ф铝晕镆谎?滤懒怂掌咂叩娜ヂ贰?p>  “我说了我要踩回来。”又是幽幽的一句话。 “你还真是幼稚。”苏七七不由的重新抬起头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堪称她在这个世界见过最美的男子,还真是小气,她明明都道歉了那么多次,还好心的帮他擦掉了脸上的灰尘,他竟然还说要以同样的方式踩她的脸。 靠,他,是君子吗?肯定不是。 苏七七心里暗暗的翻了无数白眼,趁着那人不注意,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叫你甩流氓围堵老娘的归路,叫你小心眼,还想踩回去,以神一般的闪电速度狠狠踩了某人的两只脚,见慕容??布淞成??祝?沼谕瓶??换岜e庞医牛?换岜e抛蠼牛?鄣难劾岫疾畹沆?隼戳耍?睦锬墙幸桓鏊??p>  原来欺负人,是这种感觉,好怀念的感觉啊。 哼,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几乎是在慕容??苄苋忌盏募盖Ф韧吡i兆葡拢?掌咂呱裉?匀舸笠〈蟀诘幕亓舜筇??涣粝律砗竽歉鲆?贪w康聂骠妗熬?印薄?p>  “我不会放过你的——”毫不理会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苏七七转眼就消失在了转角。 刚一转进大厅,便见冬笋十分乖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似在和一个人说话,走进了才知道原来是个发须兼白的老者,正慈眉善目满脸赞叹的看着她家的冬笋,心里了然,大抵是这个老者对冬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哥哥,你去哪了?”冬笋一看到苏七七,一下子跳下了椅子,急急的奔了过来。 “没去哪,就去后院逛了逛。”苏七七一把扶住即将扑上来的冬笋,这孩子,还是这么容易“激动”啊! “哥哥,冬笋好喜欢好喜欢这里。”冬笋小脸蛋红扑扑的,霎是可爱,让人有狠狠揉捏的冲动。 “冬笋,这位是?”坐在上首的老者转头问道,虽然心里已经明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就是贺老前辈吧?您好,我叫苏七七,是冬笋的哥哥。”苏七七主动回道,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 “苏七七?你在家可是排行老七?”贺腾笑眯眯的lu着胡子,似玩笑的问道。 “非也,晚生是家里的长子,取字‘七‘字,是因为我娘在生我的时候正是七月初七,是以就取了七七这个名字。”苏七七说到自己的娘亲的时候,不免眼神一黯,她在那个世界的妈妈可还好?她是家里的长女,失去她,爸妈一定很难过吧,所幸还有弟弟陪伴着他们,现在她也只能是希望他们一切都安好吧。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是老夫缪解了。七七,这孩子可是你平日里在教他读书识字的?”见贺腾似乎对她特别有兴趣,不免觉得奇怪,低头看了冬笋一眼,只见那孩子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这孩子到底说了些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哥哥,夫子在问你话呢?”冬笋拉了拉苏七七的手,好心提醒道。 “呃,哦。不好意思啊,贺前辈,冬笋这孩子的确是我平日里在教的。” “好,非常好,七七,这孩子被你教的很好,老夫很喜欢,冬笋今日便可留下来读书了。”苏七七被贺腾的一声大声叫好,吓了一大跳,又恍惚的听到说冬笋可以留下来,不觉的喜上眉梢。 “老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苏七七激动的问道,她家的冬笋可还没考试啊,没想到就这么一看对眼就能入取啊,这感情好啊,都省略了n多的口舌和废话。 “刚刚从冬笋这孩子的言谈中,老夫能察觉出这孩子抱负远大,目光绵长,小小年纪却是对治国齐家把握的非常好,言语犀利,长大后定会成为国家之栋梁。” 贺腾满脸激赏的看着她和冬笋,“那考试···”免了吧?苏七七心里问道。 “这孩子老夫喜欢,就免了吧。” “我不同意。”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苏七七不悦的转头,靠,居然是那个被她踩了几脚的家伙,他想干嘛?要是敢来搅局,她定会再狠狠踩她几脚。 “?阏馐呛我猓俊焙靥诓辉尥?囊x艘⊥罚?槐呤亲约阂欢纫?晕?赖难槐呤歉鼍?玫拿缱樱??弊笥椅?阎?剩?醇?掌咂咭丫?叩搅拿媲埃?饺苏?诖笱鄣纱笱郏?鹆x云粗小?p>  “你是哪根葱?凭什么不同意。”虽然身高远远不及慕容?撬掌咂咂?埔坏阋膊皇涓炊挠醒构?那魇啤?p>  “呵,凭什么,就凭我是他最喜爱的学子,就凭这个书院是我慕容家开的,哼,你说,我现在可有权利拒绝呢?”慕容??淅涞钠擦搜垡丫?笛鄣乃掌咂撸?旖乔岢叮??潘砍胺恚?蹲宰叩胶靥诘拿媲埃?俅沃馗吹溃骸胺蜃樱?飧鋈宋也抛邮樵壕芫?邮铡!?p>  “你——”这混蛋,苏七七真的很想上前狠狠的踢他几脚,堂堂男子汉居然这么爱记仇,她和他的矛盾怎么可以牵扯到冬笋身上,可恶,可恶,这书院是你的就很了不起啊,有什么好拽的,老娘才不稀罕呐,又不是天堂,过了这村,还有下个庙呢。 “哎,?夂湍闫绞钡难孕屑??环? !焙靥谠谟愫托苷浦?洌?詈笱≡窳四饺??庵淮笕庹疲??陪?獾耐?搜垡涣衬压?亩?瘛0ィ??兴?皇歉龉芙淌榈哪亍?p>  “夫子,璃?在哪里?这些日子可还哭闹?”慕容??19挥薪幼呕卮鸷靥诘囊晌剩??亲?屏嘶疤狻?p>  “哥哥···”冬笋眼泪汪汪的抓着七七的手臂,那样子特别像只被突然遗弃的小狗,让人揪心。 “喂,你要怎样,才肯收他?”苏七七的火气一下子从小肚窜了上来,双目几乎喷火了。 “哦?如果我让你跪下来求我呢?”慕容??谜?韵镜男表?潘掌咂撸??车南汾剩?苯幼?胶靥谂员叩囊巫由希?约焊?约旱沽吮?瑁??钟叛诺暮茸拧?p>  苏七七被他这话浇的突然冷静了下来,低头看了冬笋一眼,见那孩子此刻正满脸喷怒的盯着慕容睦镆痪??夂19踊故堑谝淮纬鱿终庵直砬椋?词俏?怂??p>  “哼,哥哥,我们走,冬笋才不稀罕这里呢。冬笋有哥哥就很满足了。”冬笋气呼呼的拖拽着苏七七就往门口走去,却是让苏七七心里暖暖的,这孩子。 “好,哥哥答应冬笋,一定会帮你再找所好的书院的。”苏七七疼爱的摸了摸冬笋的头,却转头对上首男子宣誓道:“喂,小气男,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你这般待我,他日若是你有求于我,记得带好蒲团,做好跪着求我的准备,说不定我还能大方的帮你一把。” 只是苏七七这番咬牙切齿的放狠话,貌似对上面的某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靠,这梁子结大了,苏七七心里某种被埋没很久的整人因子复苏了。 第四十五章 苏七七的小九九(补) 美人坊内,人潮涌动,场面异常火爆,小石和春柳一个负责帮客人拿衣服,一个负责收钱,忙得不亦乐乎,没想到昨日的走秀这么成功,一下子吸引了香泽城无数的女子前来抢购,一时间,囤积的满满一楼层的货,还没到中午就被疯狂的女人们抢完了。 等到苏七七双脚踏进美人坊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和冬笋两人一路上谁都不说话,苏七七知道冬笋心里还是很喜欢那家书院的,可是,为了她,他居然头也不回的选择了离开,她很开心,她家的冬笋也开始像个小男人一样懂得护着她了。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逗他开心,而是开始在心里想着可行的方案来狠狠打击那个小气男。 是那个人先招惹她的吧,苏七七阴测测的笑了,这腹黑无比的强大气场冻的冬笋一个哆嗦 。 那个小气男有一个最富盛名的才子书院,那么,她,苏七七也将会创建一个香泽城最独特的书院,而且会比他的更耀眼更气派,她不仅要招收男学生,而且还要招收女学生,她还要成为古代的第一个女校长,不仅如此,她还要挖角,狠狠的往死里挖,把才子书院的学生都一个一个挖过来,坑也好,蒙也好,拐也好,骗也好,总之她要让那个男人最后哭着喊着来求她放他一条活路。 苏七七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观察过了,就在才子书院的旁边,也有一个地势平坦且较大的空地,从面积上说,足够她开个气派充满活力的学院,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块地的老板,把这块地买下来,然后用美人坊赚的钱开始规划新建,按照古代的工期,那么最多半年,她就能把独属于她的书院开起来,到时候,那个小气男就等着饿死吧,苏七七非常开心的想到。 “苏爷,你可回来啦~”眼尖的小石一看见苏七七,立马非常荡漾的奔了过来,那眼神要多崇拜就有多崇拜,“苏爷,你瞧,这么多的衣服全被抢售一空了。冬菇和春柳两位姑娘这会正忙着数钱呢,啧啧,小的这辈子也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 “嗯,跟着苏爷好好干,以后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谢谢苏爷。”小石激动的看着苏七七,眼里有着泪花花,心想,他小石这辈子算是跟对主子了。 按照苏七七自己的设想,大概要一周左右才能把那些库存卖完,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她的衣服竟然如此畅销,也才短短半天不到,已经销售一空了。 看来,以后要再稍微抬高点门槛,分批次设计不同的服饰了,太平常化也不好。 环视了下四周,见众人脸上虽有疲色,但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的在闲侃,只有柜台后的春柳和冬菇那两丫头低着头忙着数钱,不觉好笑,这两只小财迷,也算是她的半个财务官家了,她生前是用到哪花到哪,几乎每次月底了就会饿肚皮,光有这两丫头还不行,得赶紧找个精明点的账房才行。 “哥哥,你可回来啦?”冬菇抬头的时候忽然瞥见正朝着她走来的苏七七,满脸喜色,又不见冬笋的影子,疑惑道“哥哥,冬笋呢?”说完还往苏七七的身后瞅了瞅。 “冬笋在书院呢,晚点我让小石去接他放学。” 虽然没能有进之前定好的才子书院,但是苏七七之后以一套衣服为礼,间接的通过菱德书院院长的妻子容氏的引荐,才得以这么高效率的为冬笋那孩子找到另外一家口碑和硬件软件都不错的书院,虽然处于闹市,但是却完全不影响这里每年学生的入学率。听说也是出过好几个状元郎的。 若把才子书院比作清水芙蓉,清绝孤傲,那么菱德书院当属艳丽的玫瑰,热闹芬芳,好在冬笋那孩子也喜欢那间书院,目前也只能先这样安排了吧, 苏七七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 “真的啊。谢谢哥哥。”冬菇一蹦一跳的小跑到她身旁,十三岁的个头已经出落的相当高挑,“哥哥,早上的时候,杜家和知府家都送了好多好多东西来哦,说是那两位小姐对你赠衣的感谢呢!” “你们收了?”苏七七听冬笋这么一说,不免诧异,其实她还真没想过她们会送东西 ,也没想过要回那两套她最喜爱的衣服,只当散财消灾。 “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冬菇哪敢当面拒绝啊,只回说先放着等您来了再看看呢。”冬菇急忙摆手道,右手往墙角一指。 果然是大方啊,珍珠玛瑙、翡翠如意,居然还有珊瑚,眼角扫过,有点想不通,虽然二女抢了她最得意的两件衣服,却也不值眼前这些珠宝首饰之类的钱啊,忽然瞥见一个做工精致的黑色木盒子里,放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珠子,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还发着微弱的光,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 苏七七几步上前,拿起那颗紫色的珠子,用双手捂住,只留一个小洞,才把一只眼睛靠上去,只是刚急着往里看,就被那光芒刺的睁不开眼,慌忙移开,心里一阵小小的激动,原来这夜明珠还真的会发光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要是以后有钱了,就在院子里和走廊上镶嵌几颗,就跟白昼似的,晚上起夜也不会害怕了,哪像现在的油灯,这般微弱无力,总是让她这个爱想东想西的人有好几次差点尿床。 “哥哥,这些东西?” “收了。不过派人去传个话,说我苏某将帮二位小姐再各自设计一套华服。”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的送上门来,她一个小小商人,何必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一来迎合了他们的意,二来这些东西兑换成银两也是一笔不小的巨额收入,刚好用来买书院的地皮,也是极好的,她为什么要拒绝。 “是,哥哥。”冬菇咯咯的笑着,她就知道苏哥哥一定会收下这些东西,春柳输了,说完对着春柳小手一摊:“春柳,你输了哦。” “给你给你,输就输嘛!喏,接好了。”春柳嘟着小嘴,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那是苏七七前几日闲来无聊做的,几乎人手一个。 “嘻嘻,谢啦。”冬菇十分精准的抓住飞来的布娃娃,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娃娃,开心的放在一起比对,“哥哥,真好看,以后能再帮冬菇做几个吗?”冬菇伸手摸了摸娃娃的脸,小脸漾起幸福的花朵。 “嗯,当然可以啦。” 苏七七无奈的摇了摇的头,果然还是孩子啊。正是贪玩的年纪,以后等她有空了,道是可以发展下布玩具之类的。这里的女孩子能玩的东西太少了,男孩子到好些,什么木剑啊。小陀螺啊、木弹弓啊。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苏爷。”春柳原本还无精打采的,听苏七七答应冬菇要再做几个,赶紧扑过来踊跃举手。 “呵呵,都有,都有。不过要先忙过这阵子哦!” “嗯。” 春柳和冬菇点头如捣蒜,双目都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样子。 “既然货都卖完了,那今晚苏爷就带你们大伙去聚福楼里好好的大吃一顿,明天开始就要好好工作咯!” 苏七七并不是个吝啬的人,她一直相信人活着并不是为了赚钱吃饭,吃饭赚钱,一个人只有一张嘴,只能占一张床,精力和花销也有限,何必执拗于死钱,你对员工好,员工自然会好好的帮你好好出力,这样,大家都开心,她赚钱,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人生努力的目标,或者可以更简略为证明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也许最开始她是为了冬菇和冬笋能吃饱穿暖,她能有足够的盘缠去远方探听每一个有爹爹们出现的可能。 苏七七刚说完,美人坊里瞬间充满一阵阵欢呼声,那感觉,很温馨,也很温暖,就好像你已经开始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开始有了真实的存在感。 至少,那一刻,苏七七是感激的吧! · 第四十六章 小石的八卦 一拨人浩浩荡荡的往聚福楼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引得不明情况的沿街百姓纷纷侧目,有些认识的还会借机打探下小道消息,以此满足下好奇心。 聚福楼,是香泽最富盛名的酒楼,一则是在于它所处的位置是香泽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二则是里面的菜肴甜品确实是香色味俱佳,让人回味无穷,因此一顿饭下来的饭钱也是价格不菲的,平日里苏七七也是极少去的,偶尔嘴馋了,也会领着冬菇和冬笋这一大一小去解解馋,最重要的是那天苏七七肯定是懒病犯了,不愿意下厨做饭。 女人么,谁没一个月几天犯懒,不想动,情绪异常的。 “王掌柜,二楼可还有包间,我要一个大间。”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的王掌柜,抬头见是苏七七,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原本小小的眼睛那么一眯,硬是只剩条缝了。 “苏爷,您来啦,哟,这些可都是美人坊的伙计,啧啧,个个看着都挺不错的。”王掌柜拿眼瞅了瞅苏七七身后,心里一盘算,加上苏七七本人,不多不少,刚好十六个,凑两桌不拥挤也不会太空。 “王掌柜,你这话可说对了,这些个伙计可是苏爷我千辛万苦从香泽的各个角落里淘宝来的,各个那可都是一流的人才。”苏七七一直秉承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原则,该高调时就高调,该低调时绝对不隐身状态的处事标杆在这古代摸爬滚打,也算是个小人精了,要不然,这华丽丽霸气的苏爷名号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响的。 就比如说现在店里的几个伙计可都是她这几年辛辛苦苦用她这双慧眼淘来的。她一直相信一个人成功的背后一定有她强大的团队,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 比如小石,他是个八面玲珑的“千里耳”,没遇到苏七七前,还是个无所事事的街头小混混,整日徘徊于市井之中,常常被他家老头子拿着扁担追在后面打,但是自从遇上她后,就完全收了性子,变得懂事很多,引得他家的双亲高兴的老泪纵横,对苏七七也是千恩万谢的。 又比如说春柳,是个极为细腻的女孩子,性格也极好,开朗活泼,早前还是个读过书的小家碧玉,只是突然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到酒楼卖唱贴补些家用,直到遇上苏七七后,才跟着她开始学习采办的事情。 现在店里所有的采办事宜都由她管着拿捏着,虽然是女子,却比男子还要争强好胜,可以说是苏七七目前比较得力的助手之一。 还有阮肆,一个劫富济贫的强盗头目,因为一场意外相遇,被苏七七所救,从此便认定了苏七七这个主人,誓死追随,永不背叛。 有时候苏七七会无法理解那些江湖人的义气和气节,但是她一直很尊重这样的人,一个守诺的人,才值得托付和信任。 “呵呵,苏爷真是慧眼独具啊,赶明儿也帮王某找几个。” “呵呵,好啊,王掌柜到时候找人和我吱一声就成。”苏七七笑呵呵的应承的,虽然知道对方多半说的是客气话,但也礼貌的回道。 “苏爷,还真不凑巧,今日二楼的包间都满了,现在只剩下楼下靠东边的那处位置空着咯。”人到中年已经发福的王掌柜,满脸歉意。 “没事,楼下就楼下吧。”坐哪里吃饭其实也不重要,既然包间已经满了,那就坐下面呗。 “好咧,小泉子,带这些贵客到东边的位置坐下。”王掌柜双手撑着柜面,对着楼上端着托盘的一个小眼哥喊道。 不多时,一个单眼皮的小哥,急急的跑了过来,“各位,请随小的这边走。”说完便引着苏七七一行人往东面而去。 那个叫小泉子的小二等七七一伙人都落座后,才走到苏七七身旁对着她毕恭毕敬的道“苏爷,这次要吃点什么?” “嗯,甜点的话就 豆沙糕、五香腰果、鸳鸯卷各一份,主食的话就上滑酥鸡、沐泽湖醉蟹、开水白菜还有鱼香肉末茄子、糖醋鲤鱼,另外再把我之前喜欢吃的几个菜也一并各上一份。” “哦,对了,小泉子,再来几坛好酒,今日我要与大家不醉不归!” “好咧,各位,稍等片刻,好菜热酒,马上就来。”小泉子得了菜名,马上踩着欢快的步子钻进后面的厨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蔬菜类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只是冬笋那孩子还没来,冬菇有点做不住,频频的往门口瞧。 “哥哥,冬笋怎么还没来?”冬菇用手拽了拽七七的衣服。 “放心吧,我让小石去接他了,应该快了吧。”苏七七解释道,她也怪异,明明路程也不算远,怎么那两人人还没回来。 “哇,有这么多好吃的。”看吧,说曹操到,曹操果然到了,她就说嘛,冬笋这小馋猫听说了她要在聚福楼吃饭,肯定会让小石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 “小馋猫,你们两个这么这么久才来,大家都等着你们呢。”苏七七宠溺的刮了刮冬笋的鼻子,把她带到自己的右侧坐下。 “啊呀,还不是小石哥看到大家围着看一张告示看,也硬是要下车挤上前去围观呗。”围观一词还是从苏七七嘴边学的,说完还很无奈的摊着手,摇了摇头,那样子似乎在说,看吧,不是我的错,都是小石一个人干的。 “小石刚刚要是不去看,这吃完饭啊,也定是会赶着去一睹为快的,他不去凑热闹,八卦八卦,还真不是他的个性。”春柳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打趣着一脸得瑟红光满面的小石。 “嘿嘿,春柳真乃小石的子期啊!”小石一副yy样,笑的那叫一个贼幸福。 “去你的,谁是你的子期,不害臊。”春柳狠狠啐了口,红着脸骂道。 “哈哈,春柳对小石的了解可谓深入五脏六腑啊。这香泽的‘千里耳’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小石啊,瞧你这得瑟样,该不是又有什么劲爆消息?别憋着了,快说来大伙乐乐呗。”苏七七也学着春柳调侃着小石,却是非常aimei的拿眼在两人身上来回。 “嘿嘿,今儿这个消息,何止劲爆,你们可知,新皇不是年初刚刚纳妃封后吗?” “是啊,这事大伙都知道啊。”王玄立马抢白道。 “哼哼。”小石得意的斜着眼,不屑的看了眼王玄。 “哎呀,小石哥,你就快说吧,刁的人家心里痒痒的。”玉儿羞答答的嚷道,说完还抬眼悄悄瞄了眼眉飞色舞的小石。 “咳咳,小石,本大爷命令你赶紧有屁放屁,再这么个欠扁的表情,别怪苏爷我叫人拖你出去打屁股。”苏七七还真是看不下去了,小石这家伙,存心刁大家胃口。 “哎呀,苏爷,要是让春柳打小的屁股,小的立马去领罚。”小石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惹的春柳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立马痛的一蹦三尺高。 “苏爷,春柳欺负我。”小石抱着脚,撅着嘴,“谁让你耍流氓了,活该。春柳,你要乐意,可以继续刚才的热身,苏爷我绝对没异议。”苏七七看着一脸后悔又满脸心疼的春柳故意这么说。 惹的春柳小脸像是火烧云一样,“苏爷,你又取笑我”春柳半是撒娇半是娇羞的道。 “哪有。小石,快点,速战速决,再卖关子,不准你吃饭了。”苏七七心里其实是说,不欺负乃们,这枯燥的小日子怎么打发。 “是啊,小石哥,快说吧。”冬笋也加入了催客一族。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么。你们可知道,新皇张榜要找身上有凤凰胎记的女子立为新后呢。”小石神秘兮兮的道,眼睛睁的大大的,??逵猩竦亩19乓桓龅悖?秃孟衲巧厦嫣?殴俑?母媸疽话恪?p>  凤凰胎记,苏七七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巧,她的胸口上,还真有一只淡红色的像鸡一样的孔雀,说是孔雀,又比孔雀来的华丽,尾巴很长,被小石这么一说,道觉得真有点像凤凰,原本是没有的,但是只从上个月她来了葵水后,就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了身上,她原本以为是被什么东西蛰了或者是春季皮肤感染,但是擦了药膏,还是不见好,慢慢的,那个印记从粉红的几点扩散到现在的一个完整的图案。 “你可知道为什么新皇非要选身上有凤凰胎记的女子为后,可有说在身上哪个地方?”因为心里的疑问,苏七七必须问清楚,自从八年前逃离临祈后,她除了断断续续的听说他和楼念远的消息,却也是从此断了联系的。 只是,洛衣,到底想干嘛?按她身上这个胎记出现的时日,应该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只是为什么他要找那样的女子呢?苏七七始终想不通。 第四十七章 包子脸正太 小石左手托着下巴,故作深沉的道:“莫非苏爷也感兴趣,想脱了男装,穿上女装,然后画上凤凰图案去报名?不成,不成,苏爷要真去,其他女子哪还有机会。”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去你的,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见众人都被小石的话逗的乐不可支,苏七七假装生气的恐吓道:“快说,再磨叽拉出去阉了直接送宫里伺候。” “别啊,苏爷,我家十代单传,我要没了小弟弟,我爹娘一定哭死。” “那就赶紧详详细细的说。” “我说便是,话说那告示上写着,但凡身上有凤凰胎记的女子,无论老幼,都能进京面圣,若被新皇选中,便能册封为新后,没选上的,自然是打发回原籍,至于新皇为何如此,小石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里就猜的到。”小石一口气说完后,才抓起旁边的茶壶咕噜咕噜一通猛灌,显然已是渴极。 “也就是大家自愿?凡是符合条件的都能报名?” “正是。” “呼,那就好。”苏七七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要她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那她就能一直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管他怎么耍,怎么闹,就是千万别牵扯到她,她是懒人,怕麻烦的懒人。 “苏爷这话说的很有猫腻啊!”一直不说话的阮肆一针见血的点评到,被苏七七白了一眼,立刻闭嘴,干笑着又转头和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最后一盘菜咯,极品酱鸭,各位,趁热吃,小的告退。”小泉子的声音打断了苏七七准备要说的话,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只喝酒,不谈别的。 “这一年来辛苦各位了,是你们的努力和不放弃才有了今日的美人坊,我苏七七在此敬你们一杯。”说完先自己给自己满了酒,很豪迈的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众人。 见苏七七如此,在座的各位都纷纷站了起来,学着苏七七的样子,举起杯子,“我先干了,你们随意。”说完一口气喝完,举着空杯看着大家。 道是小石反应快,也是学着苏七七的样子一口喝完,春柳和冬菇是小小的泯了口,却也不敢像七七这般全喝完。 “我们来划拳吧,这样的吃法腻没劲了。”坐在隔壁桌的二虎一把撸起袖管,一脚踩在自己的凳子上,非常豪爽的嚷道。 “划拳就划拳,谁怕你啊!”王玄一甩头发,也学着二虎的样子,抱着酒坛先给自己倒满了一大白碗。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么么,飞呀,么么,出!” “哈哈,我剪刀,你布,快喝。”王玄得意的斜睨着二虎。 “喝就喝。谁怕谁!” “继续——”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么么,飞呀,么么,出!” “二虎,你又输啦,哈哈。”王玄越发得意了。 “再来。老子今天不信邪了!” 大伙见二人如是,也都凑对子开始划拳。一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东面,因为苏七七这一伙人的加入,变得异常的热闹。 就是旁边那些喝着小酒对饮的,也被苏七七他们这种玩法吸引了过去,不自觉的加入了划拳的队伍,玩的非常起劲。 而苏七七想不到的是,她的这个划拳酒令在不久后会风靡蚕夏国,即便是高墙内的皇宫也开始流行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呀?”一个小小的人头突然伸到了苏七七和冬菇之间的空隙,双手还一边一个抓着七七和冬菇的衣服。 “哇,好可爱的小孩子。”坐在对面的春柳最先看清楚那个突然跑过来的孩子的容貌,忍不住感叹道,满脸的花痴样。 见春柳这般夸赞,苏七七顺着抓着自己裙摆的手往上看去,天,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可爱,传说中的包子脸娃娃,肉肉的脸蛋,粉嘟嘟的嘴巴,黑葡萄一样大大的眼睛,她好想捏捏他的粉嫩小脸。 苏七七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正大萝莉控,对孩子超级没有免疫力的,心里想着,双手还真的直接伸过去,一边一个捂住那个像包子一样软软绵绵的可爱脸蛋。 “漂亮的哥哥,你为什么像??绺缫谎??习??г碌牧衬亍!彼韭砹г锣阶判∽欤?鲎乓凰?擦锪锖闷娴难劬φ0妥叛弁?潘掌咂摺?p>  苏七七瞬间被秒杀完毕,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不带这么可爱的,她受不了了。 “漂亮的哥哥,你还没告诉璃月你们在干什么呢?”小璃月不折不挠的挣脱出苏七七的魔手,然后再次眨巴着双眼非常好奇的问道。 “哥哥正和这个姐姐在玩游戏呢。”苏七七笑呵呵的道,眼里都是满满的喜爱之情,惹的坐在旁边的冬笋不乐意了,“哥哥,冬笋要吃鸡腿。” 苏七七第一次没听见,冬笋一下子就眼泪汪汪了,那样子十分的委屈:“哥哥,你不喜欢冬笋了吗?” “呃,啊?冬笋,不好意思啊,哥哥走神了,你要鸡腿啊,哥哥帮你夹啊。”终于拉回神志的苏七七非常惬意的看着说哭就哭的小冬笋,慌忙起身奋战鸡腿。 “给你,爱哭鬼,你永远是哥哥最喜欢的弟弟,不过,哥哥可不喜欢哭鼻子的小孩子。”苏七七把桌上的鸡腿都夹到了冬笋碗里,又帮他把五香腰果端了过来,“快吃吧!” “嗯,冬笋最喜欢哥哥和姐姐了。”冬笋一下子雨转晴天,开开心心的抓起鸡腿啃了起来。 “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你能教教璃月吗?”小璃月非常羡慕的看着苏七七和冬笋的互动,对苏七七的好感急速上升,心里已经完全判定苏七七是大好人了。 “你想玩这个啊?两只小蜜蜂?”苏七七好笑的看着这个眼里透着渴望和好奇的孩子,被他左一句漂亮哥哥,右一句漂亮哥哥,叫的怪不好意思的。 “嗯,想。”小璃月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望着苏七七。 “那哥哥教你。”苏七七自然而然的摸了摸小璃月的头,这孩子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简直像只听话的小狗,太乖了。 “你在对璃月做什么?”一声痛斥惊的苏七七如遭雷击般缩回了手。 第四十八章 暗恋是枚甜涩的果(补) “小气男!?”苏七七抬头的时候正对上某人冷冷的慑人目光,还带着少许的厌恶成分。 慕容??苯游奘铀掌咂叩拇嬖冢?话炎Ч?韭砹г拢?邢讣觳樗?忻挥猩说剑??练10匏鸷螅?呕夯菏媪丝谄??耸撬?嵋榇?隼吹模??浅隽耸裁匆馔猓?坏?歉鋈瞬换崆崛牧俗约海?团虑缍?不嵛?瞬焕硭?恕?p>  “璃月,你怎么不听??绺绲幕埃?约号艿铰ハ铝耍俊蹦饺??迕伎醋旁缫颜跬阉?乃?郑?制u咂u吲芟蛩掌咂叩牧г隆?p>  “璃月,??绺绮皇歉嫠吖?悖?灰?湍吧?艘黄鹇穑俊蹦饺??急冈俅卫?厮韭砹г拢绺纾?馕黄?恋母绺绮皇悄吧?死玻??呛萌耍塘г峦嬗蜗纺亍!彼韭砹г乱槐哂檬只游枳挪蝗媚饺??拷??槐咭恢皇纸艚舻睦?∷掌咂叩氖?p>  “璃月,不要胡闹,听话。”慕容??坏貌环诺蜕?魅嵘?赣锏暮宓剑骸??绺绱?闳ズ贸缘模?裕??础!?p>  “我不,我就不。”司马璃月撅着个小嘴,十分抗拒慕容??目拷??p>  慕容韭砹г氯绱耍?旨?掌咂吆湍切┤硕家桓笨聪返谋砬椋?成?幌伦映亮讼吕础傲г拢?沂?饺??阍俨还?矗?乙院缶筒淮?愠隼赐媪恕!?p>  “呜呜,??绺纾?灰?淮?г鲁隼赐妫?樵汉妹啤!彼韭砹г轮沼诓磺樵傅姆趴?掌咂叩氖郑?宰潘掌咂呶?训牡馈捌?恋母绺纾?麓斡谢?嵋欢t?探塘г屡丁彼低昊沟髌さ耐铝送律嗤罚?怕?朴频囊徊饺?赝返耐?饺??呷ァ?p>  “好。”面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不管是谁都无法拒绝的吧! “哼。”慕容??偈钡氖焙蚧怪刂氐暮吡艘簧??芬膊换氐模?w潘韭砹г卵锍ざ?ァ?p>  有什么好拽的,小气男,苏七七在心里狠狠的回道。 虽然被司马璃月一闹,却完全不妨碍大家喝酒吃菜的兴致,不过后半场的主题大多变成了那个小气男慕容??t诔〉呐?裕?比怀?似咂摺4毫?投?酵猓?薏槐凰?览龅耐獗砻缘脑卧魏鹾酰??祷岸嘉孀判x常?桓毙叽鸫鸬难?印?p>  也没多久,酒欢人散,也就各自回了家。 苏七七第一次醉了。 这一夜,苏七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了那个前世她暗恋了三年的学长,李漠。他还是那么张扬桀骜,他的眉还是那般疏密有致,不浓也不淡,有点狭长的凤眼,炯炯有神的眸子里似乎有无限的深情,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只要一不小心撞上那样无助而悲伤的眸子,她总会心慌的移开眼睛,然后假装在到处找东西,因为那样的李漠让她无法抗拒的心微微疼。 她梦见自己还像从前一样,偷偷的跑去运动馆看他打乒乓球,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鹿乱撞的心怦怦的跳。还偷偷的用另一个qq加了他好友,隔三差五的找他聊天,有时候会问些很白痴的问题,然后他总是会被她问到无语,最后屏幕上只剩下一个又一个无语的符号。 然后她就会那样一直一直的盯着这个符号发呆。 只是画面一转,她居然走到了他的寝室,他正坐在上铺上,对着电脑发呆,她一惊,转身想走,却发现寝室里的那些人根本看不见她的存在,有个光着膀子的人还穿过了她的身体,天,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现在是鬼? 苏七七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原来是透明的,怎么会这样。是啊,她好像在这个世界很早就不存在了吧,一直想看看他每次在电脑前是干什么,那么,现在不就是个机会,没想到会是自己死后。 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后,苏七七的身体居然可以飘了起来,她就那样轻轻松松的飘到了他的身边,坐在他的床岸上,原来啊飘是这种感觉。 痴迷的望着他好看的侧脸,那样棱角分明,还是那么帅气,可是,他为什么不开心,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七七一下子哭了,哭的不能自抑,电脑里,有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子,正冲着她腼腆的笑着,那是她,那是她画像啊,她记得那次是偶然的机会去参加朋友的cosy,因为人手不够,她被朋友硬拖去顶上了这个角色。 那天有很多人,她很害羞,从未在大学里穿过裙子的她,会害羞的拉着裙摆,连走路都差点摔倒。 当面对校报记者的闪光灯的时候,她还会躲到最后面。 可是,她明明那天没看见他啊。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李漠把手伸向屏幕,从眼睛到嘴角,细细的描摹,“七七,你到底去了哪里?” 苏七七内心一惊,顿时语咽:“学长···我在这。”说完用自己的手试着去抓那只伸向屏幕的手,却发现自己再次穿过了他的身体。 一滴泪静静的滚落到苏七七的手上,又迅速的滴落。 “学长,你不要这样。”苏七七一下子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真傻,她真的好傻,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呢,她一直暗恋喜欢的学长,却原来也暗恋着她。 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狠狠的转身抱住李漠,眼泪狠狠的恣意流了下来,虽然他感受不到,虽然无法触摸他,可是苏七七冰冷的心开始复苏了。 她好幸福! 而李漠忽然全身僵硬,许久才狂喜的喊道:“七七,七七?我知道你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见我了,”李漠似乎感受到了苏七七,狠狠的回抱住她。 可是,这在他的室友看来,完全是疯子一样,他的手呈抱住的姿势,脸上是又惊又喜的表情。 只是,还没等七七给予他回复,身体便再次身不由己的腾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走“李漠,我爱你。”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苏七七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喊了出来。 有些暗恋,能大声说出来,真好,即便那已经成为过去。 “苏哥哥,苏哥哥?”朦胧中苏七七感觉到有人在摇她。 第四十九章 诱惑 “苏哥哥,苏哥哥?”冬菇见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苏七七起床,阮肆叔和小石哥前后又来催了很多遍,不得不亲自去叫他起床。 只是,眼前的苏七七让她不知所措,梦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看得她好心疼,心想哥哥难道是梦魇了,急急上前推她起来。 苏七七知道自己梦里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哭泣,朦胧中又似乎听见冬菇在叫她,费力的睁开酸胀的眼睛,果然是冬菇那丫头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傻孩子,怎么哭了。”苏七七挣扎着试着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头像裂开了一般难受,宿醉后的结果原来这么痛苦,头疼的扶了扶额头,但还是起身穿鞋,穿衣。 “冬菇才没哭呢,道是哥哥你,刚才怎么又是哭又是笑的,可吓坏冬菇了。”冬菇狠狠的擦了下眼睛,追着苏七七的步子,跟到了屏风后。 “我又哭又笑?”苏七七疑惑的问道。 “是啊,不信,你摸摸你自己的脸,上面还挂着泪珠呢。”冬菇非常坚定的指着苏七七的右脸道。 苏七七见冬菇如是说,才抬手往脸上摸去,还真的有水份,往嘴里一舔,苦的,原来真的是眼泪啊,她刚刚梦见了,梦见了那个男人。 原来是梦啊,多美!美到让她心醉到永远都不想醒来的梦! 原来她的心里还是始终放不开他的!可是,放不开,又如何,她如今在这个时空,他在另外一个时空,他们之间不仅仅隔着的是无法跨越的距离,也许还是无垠的时间的荒霾!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眼里有着那个男人最后一刻的悲恸和无助,那个让他心微微疼的男人,为何还要出现子她的梦里。 “冬菇,现在几时了?”没有让自己过分的沉溺在这样的消极情绪里,苏七七试着用一种开心的语调问道。 “哥哥,太阳老早都晒屁股了,我们家的公鸡小黑早就打完鸣,吃了饭出去斗勇了呢。”冬菇语带无奈的道,却逗的苏七七哈哈大笑,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那冬笋呢?” “冬笋上学去了呀!他一大早就兴奋的睡不着,爬起来晨读了呢!”说到弟弟冬笋的时候,冬菇脸上有着柔柔的光,也许这就是最真实的兄妹情吧! “啊,对了,阮肆叔和小石哥都跑了好几次了,说美人坊今日有贵客上门。”冬菇似是突然想到,急急道。 “好啦,我知道错了,小管家婆,下次一定早起。”苏七七笑嘻嘻的捏了捏冬菇的脸,哈哈大笑的转身出去。 “走,我们现在就去美人坊。” “哎,你还没吃早饭呢!”冬菇见苏七七真的要直接去美人坊,不免想到还没吃饭的他,心里又开始嘀咕了,是谁说早饭是最重要的一餐的,是谁说不吃早饭会肚子痛痛的。 “没事,待会在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吧。”苏七七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美人坊和现在苏七七住的宅院并不算很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脚程,等她到了美人坊门口的时候,便瞥见了旁边停放着的两顶装饰华丽的轿子,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用的起的。 一直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小石一见到苏七七的身影,喜的立刻奔了上来:“苏爷,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有事?”苏七七见小石这般,大抵也猜出了里面的情况。 “就是那个香泽的首富杜鹏,他今天一早就带着他的那个宝贝女儿杜香香上门求见了。”小石说到杜鹏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调,似在强调般提醒着苏七七这个人的特殊性。 “哦!我还当是什么贵客呢,原来是他们父女俩啊,可有说为了何事?”若说是杜香香,她道是还想得通,就是那个杜鹏,她和他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不知道这么早找她为了何事。 “小的哪敢问,他们就催小的和阮肆去叫苏爷,就说有要事相商,其他的什么也没多说。他们现在还在三楼等着呢!”小石复又俯身神秘兮兮的道:“以小的多年的火眼金睛加千里耳的能力看来,怕是喜事,苏爷,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嘿嘿。” “去,平白无故的哪来的喜,别生出惊来,苏爷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苏七七嘴上这么说,却是绕开了小石,双脚不停的往三楼走去。 一楼的前面是舞台,后面才是作坊,二楼是成衣销售和展示的地方,三楼被苏七七设计成为了休闲娱乐一体的茶楼,也经营部分的果饮和酒水生意,当初设计的时候,一来是想着供部分客人小憩,二来也是作为休闲的场所,一举二得,买衣服的同时还能吃到好吃的甜点饮料,也是极好的。而且夏季快来了,对于苏七七的夏日饮品推广极是有力,等美人坊慢慢的做大了,以后也能开全国乃至各国的连锁分店。 到了三楼,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发出一阵又一阵爽朗的笑声,身后站着七八个家丁,派头十足,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妙曼女子。 想来,他就是闻名遐迩的杜鹏了,不仅把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还在各国都有分店,体力委实不容小觑,就是不知道他今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咳咳。”苏七七假装咳嗽了下,虽然很假,但是还是引起了那对父女的注意力。 “哟,想必,这位玉面小生就是让小女香香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的美人坊老板苏七七了,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构思修为!” “爹——”杜香香娇羞的蒙着脸,又转头害羞的看了眼苏七七,转头又赶紧用绣帕蒙着脸,身子摇啊摇,看的苏七七一阵鸡皮疙瘩,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姓杜的如此这般积极找自己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呵呵,承蒙您老夸奖,想来您就是享誉蚕夏国的首富杜老前辈了。”苏七七客气的寒暄道。 “哈哈,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不过,我爱听。”杜鹏听苏七七这般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显然是心情极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又打量起苏七七,眼睛笑眯眯的,似乎还挺满意的,这感觉就好像在评断一块布料的好坏贵贱,却是看到苏七七满身不适。 “不知杜老前辈和香香小姐今日找在下何事?”苏七七赶紧扯话题。 “啧啧,除了瘦点,娇小点,样貌能力都不错。”杜鹏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极是满意的点评道。 “啊?”苏七七顿时语结。 “爹!”坐在对面的杜香香又是一阵小声的娇呼,引得杜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七七,老夫叫你七七可成?”杜鹏笑呵呵的看着苏七七。 “呵呵,杜老前辈喜欢就好。”苏七七也笑呵呵的回道。 “别老前辈老前辈的叫,搞的我很老是的,叫我杜叔叔好了,别这么见外。” “啊?” “啊什么啊,快叫一声杜叔叔听听。” 苏七七显然不太适应对方这般突飞猛进的拉近关系,见对方又这般要求,但她也不是个拘泥守旧的人,于是干干脆脆的叫了声:“杜叔叔。” “好,好,好,还愣着干啥,快坐这边来。”杜鹏显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反客为主了。 “哦,好。”因为杜香香坐在杜鹏的对面,她只能选择坐在他们中间,总觉得有点怪异的感觉。 “七七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你还未有妻室,可想过早点娶妻?”正喝了一口香茶的苏七七差点直接喷了出来,她才十五好不好,娶妻?开什么玩笑。 “呵呵,杜叔叔你说笑呢,七七现在还年轻,只想先凭着这股蛮劲干一番事业,大丈夫当有所为,等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后,又何患无妻。”苏七七原本想把这个理由说的冠冕堂皇些,以此打消某些人的想法。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理想抱负的年轻人!”杜鹏猛的一拍桌子,一下子双目圆睁激动的站了起来,整个桌子因为他的蛮力,都抖了起来。 “呵呵。”除了呵呵,苏七七找不到其他词,于是呵呵。又假装淡定的继续喝茶。 “七七,做我杜家的上门女婿吧?如何?” 杜鹏接下来的话,太凶猛了,这次苏七七是真的喷了,天呢,饶了她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一直以男装示人看来也不安全啊,真是??逵猩癜。?尤槐惶崆琢恕?p>  “苏哥哥?”对面的杜香香见七七这般?逖??15烫嶙排磷颖剂斯?矗?赣?锨鞍锼掌咂卟磷欤?急凰?蛋当芸?恕?p>  “谢谢杜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杜香香被苏七七拒绝后,双目红红的,但是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座位。 苏七七自己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才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各位,一时激动。” 又对着满脸呆愣的杜鹏道:“谢谢杜叔叔的好意,但七七在老家临祈已有了从小定了娃娃亲的娘子,再过几年,等她再大点,七七便会上门迎娶她。”苏七七谦恭有礼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苏哥哥,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杜香香一脸受伤的看着苏七七,像个感情被欺骗的受伤女人,紧紧的盯着苏七七。 小姐,我和你不熟吧!苏七七很想这么直接回复这个女人,可是大脑在告诉她,不行,于是又歉意的道:“大家没问,所以苏某也没直接说明。对不起,杜小姐,苏某若是之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再次向你道歉。” “这!?”杜鹏显然没料到苏七七会这般说。 第五十章 地窖里的男人 显然对杜鹏这个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的商人来说,对于苏七七这样的突发状况还是能迅速找到对策的。 “若我同意你娶我家香香的同时,再许你娶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呢?”杜鹏再次提议道。 “谢谢杜叔叔,在七七的爱情里,一直信奉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苏七七再次歉意的拒绝了。 “若我杜鹏以所有的家业为交换呢?”杜鹏明显不相信天底下有男人可以不三妻四妾,可以这般专一,他相信,在金钱面前,人性是丑陋肮脏的,所以,与其说是在赌,也是在考验。 “呵呵,杜叔叔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七七此生最不爱的便是钱财二字,只要我想要,便能靠我自己的手去争取到,杜叔叔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我便当玩笑,下次说不定我们还会是生意上的伙伴,到时还请杜叔叔能和七七一起合作共创美好未来。”苏七七没有直接搏了杜鹏的话,而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且也含蓄的说明了希望以后能一起合作,以杜鹏的精明,定是能看出美人坊的发展前景。 “哈哈,你这孩子,倒也心直口快,不过我喜欢!”杜鹏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激赏,对于阅人无数的杜鹏来说,苏七七无疑是块和田美玉,无论内外都表里如一,不像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而不值得深交。 而且,美人坊虽然才刚刚开业一天,但是无论是美人坊内的设计布置还是里面的东西款式,都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也不枉他今日来此,也算是由此得到许多的启示和感悟,此刻,又听他这般不卑不亢,谦恭有礼的婉拒,心里越发的赏识,再看苏七七的时候,已经和初见又不一样了。 “香儿,今日你先回去,爹爹要和七七再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杜鹏见自家女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就遣了下人把她先送了回去。 杜香香自从被苏七七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婉拒绝后,已是气色不佳,像个霜打的茄子,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娇羞快乐,见爹爹已然把心思放在了苏七七的身上,只得怀着压抑的心情告退。 临走时,又转身看了眼苏七七,才复又心事重重的下楼。 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因为这句话,苏七七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香泽最专一的痴情汉,又因着苏七七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了青梅竹马的娃娃亲,一时间,香泽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的心碎了,梦醒了,几乎夜夜能听见女子伤心的哭声,一时间,但凡提“苏”或者“七”字,一众七七的粉丝者,必哭的肝肠寸断,妆容惨烈。 那日,苏七七和杜鹏谈下了香料和丝绸布匹的买卖,一来是想做点防虫蛀的熏香,随着那些衣服当礼物配送,二来也是想开发点香水出来,可以作限量版出售,更快速的打入上层社会。 和杜鹏合作,就好比找到了一颗根深叶阔的参天大树,既不用担心材料的供给不足,同时还能拿到相比小批发商更优惠的批发价格,也算是一举两得。 转眼到了六月,美人坊顺利开业也有两月有余,苏七七每日都是赚的满钵满盆,只是小作坊毕竟太小,人手又不足,需求量又大,其中的弊端慢慢凸现,苏七七不得不改变策略,开始抬高美人坊的门槛,规定美人坊一天只接收十个订单,下单后,也是各自许了时日,对于急单的,则要收双倍的定金。 这样之后,才算运转正常了起来,大家也不会手忙脚乱,忙得焦头烂额了。 不得不提的是,那日苏七七的气言,道是真让她日后下定了决心,在美人坊走上正轨,运营到半个月的时候,才遣人打探那块山地的情况,巧的是,正赶上那山地的主人正要搬迁到浅川,于是很自然而然的那块山地便以相当便宜的价格贱卖给了七七,也就一千三百两的文银。 这几日,苏七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埋头画图稿,书院的整体构架和蓝图他已经交给了当初帮她建造美人坊的张师傅了,现在,怕是整个书院的地基都已经差不多完工了,而她现在设计的便是以后书院里的课桌椅和黑板之类的东西,还有里面的一些家具和摆设,苏七七都力求亲自操刀设计,很多都是借鉴了现代的家具设计理念。 既然要争,首先要在软件上强过对方,一所漂亮温馨的书院远比现在那些死板的学堂要吸引家长和孩子的目光多。 原本还想设计一个大的泳池,但是因为是在山坳里,水源埋的太深,若真要人工挖槽,必然在经济上吃不消,也只能悻悻作罢,不过,妙的是,那日她一时兴起,用轻功飞跃那片岩石后,居然发现她的那边山林之中,藏着一个巨大隐秘的温泉,也许,这里以后可以作为那些孩子的游泳馆,苏七七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越发的热衷起这个未来的书院,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有时候,也会被冬菇那孩子夺了笔,强制她睡觉。 正当苏七七准备再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一款多格子的学生收纳柜的时候,就远远的听见冬菇的尖叫声,心里咯噔一下,暮然一紧,大白天的,这孩子鬼叫什么? 急急的推了门,飞奔了出去。 “啊——”冬菇的尖叫声再次传了出来,却像是从地窖里发出来的。 苏七七不再犹豫的立刻向地窖掠去,刚好和惊慌失措的跑上来的冬菇撞个满怀,忙不迭的扶住她,不让她再乱跑乱叫,急切的问道:“冬菇,发生什么事了,地窖里有什么?” “哥··哥哥,有有个死人,下面,在下面。”冬菇害怕的一把紧紧的抱住苏七七,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刚才看到的东西吓坏了。 “别害怕,哥哥在这里。”苏七七捧着冬菇的脸,一字一句非常认真的道。 “乖,你先回屋去,哥哥下去看看。”苏七七不容拒绝的把冬菇推进屋子里,自己转身往地窖走去。 “哥哥”冬菇担忧的喊道,却是欲言又止。 “没事,快进去吧。” 苏七七对着冬菇比了个ok的手势,坚定的往下面走去,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死人吗,她大学那会,还拿着死人的肋骨画画呢,除了没解剖过尸体,她可是在医学院停尸房呆过一阵子的,教骨骼的老师是每节课拿着死人身上的某块骨头告诉她们这是哪里哪里的,然后表扬某某画的尺骨标准,髋骨太宽,课后准会一个寝室一根骨头来个惊喜大配送,最绝的是她的寝室的窗外就是无数的坟山,夜夜都会被门外捣腾垃圾袋的野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也就练就了她偶尔很勇敢又偶尔很胆小的恐黑心里。 地窖比上面要暗很多,不过因为现在是六月,太阳也开始变得有点毒辣了,里面的亮度相对于冬天,要明亮许多。地窖也不算很大,也就十几平方米,平时也就放点酒和果蔬,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冰块,那些冰块是冬天的时候积攒起来的,苏七七把它们保存在地窖下面的很深的洞里,到了夏季,就能很惬意的偶尔喝几次冰震梅子汤或者水果炒冰什么的。 刚刚适应了地窖内的黑暗,没走几步,差点就被横在路中间的一双脚绊倒。果然有人,内心的警惕立刻提高,又试着踢了踢那双脚的主人,见一直没有回应,心想不会真的是死了吧。 可是,好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她的地窖里什么时候就自动吸了个死人过来。 转身环顾四周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她地窖里藏着的那三大坛前几日刚从地底挖出来的三年历史的葡萄酒坛子全部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泥封的瓶盖被丢在了一边,显然已经是空瓶状态了。 心里诧异,原来是个酒鬼! 沿着那双穿着黑色布靴的脚的主人往上看去,一个口吐白沫的槽老头子跃入了眼帘,花白的胡子此时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双目紧闭,仿佛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 第五十一章 内八眉老头 显然对于苏七七这个现代人来说,她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从这个老头目前的症状看,无非是酒精中毒了,而且是极度危险的深度酒精中毒,这个老酒鬼,简直是在胡闹,古代的酒度数轻,就是喝上几大坛也是没事的,可是她的不同,她的这些酒都是蒸馏过的,又在地窖底下埋了这么多年,后劲十足,起码也有四五十度,就是这么小小的一白碗也能让人醉的不省人事,这老头居然把她的三坛都喝完了,真是不要命了。 苏七七虽然是个极不喜欢处理麻烦的人,但是这个人又好死不活的出现在她的地窖里,于情她应该救他,于理,这是他自找的,但是想到若是不救他,还要费力气把他扔出去,左右一衡量,还是救他来的省力些。 用手先探向他的鼻子,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心里一惊,不死心的又探了探他的心跳,发现还有轻微的跳动,这才稍微安了心,这人也许还有救。 根据记忆和曾经三爹爹教的救人知识先用双手叠加重重的压了几次他的胸口,然后把那个老头的嘴巴捏开,再缓缓用力按压,直到对方慢慢有了呼吸,才停下来,又从手腕上的暗器里拿出几枚小小的银针,找到了那个人的几个感官穴后,慢慢的扎了进去,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先帮这个人催吐,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很快,那个双目紧闭的白眉老头,有了要呕吐的迹象,苏七七赶紧跳开一段安全的距离,皱眉看着那个吐的满身满地都是污秽的老头子,地窖里因为出口窄小又不通风,此时这股十分熏人反胃的呕吐物使得苏七七再也忍不住,急急的跑了出去,自己也呕吐了起来,中午吃下去的食物不受控制般的从苏七七的胃里再次涌到喉咙里,让她无力的趴在墙上,还来不及消化饭菜就这么红红绿绿的全都出来了。 直到她吐的只剩下清水,才稍稍好受了些。 “哥哥,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冬菇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湿帕子,正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己。 “谢谢,冬菇。”苏七七惨白着一张脸,接过冬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心里却还是担心着那个老头的安危。 把帕子折叠好蒙住自己的鼻子,又双腿虚浮的扶着墙往地窖走去。 “哥哥,我牵着你吧!”冬菇显然已经忘记了害怕,这样的哥哥让她心疼。 “冬菇,没事的,你还是别进去了,里面很臭。”苏七七安抚的摸了摸冬菇的头。 “不,冬菇也要去。”苏七七越是这么说,冬菇心里越害怕,她不要哥哥这样,她咬着唇,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苏七七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地窖走去。 远远的还能闻见那些刺鼻的气味,比之前的更加浓烈,苏七七紧张的捂紧自己的鼻子,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差点没被熏的直接见阎王爷去。 掏出自制的手套,把那个人身上的银针一一拔除,等到最后一根针拔出来的时候,终于,那个白眉老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呆滞的看着她的方向,却根本没有焦距。 他的双唇无力的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是苏七七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又不想靠近,原本以为他已经好了,不想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分钟,他便再度昏迷。 苏七七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既然一开始便招惹了,那就没有理由放弃。 ····················· 一连几日,她都病恹恹的,仿佛生了场大病一般,对什么都没有食欲,看到什么都反胃。她已经反复的催眠自己去忘记当日是如何带着那个满身脏污的老头离开地窖的。 可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明明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明明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叫,转身狠狠的又瞪了那个躺着一动不动的老头一眼。 他到好,她这般每日名贵补药的伺候着,脸色道是比第一次见红润多了,不像她,面如菜色,还怎么见人。 “哥哥,快出来,我买了些新上市的黑梅。”听见冬菇在喊,苏七七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哥哥,快看,这个黑梅听说是从浅川贩来的,还新鲜着呢,你尝尝?”冬菇献宝是的拉着苏七七的坐到石凳上,在苏七七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掀开篮子上盖着的黑布。 “当当当,酸酸甜甜的黑梅~是也!”冬菇挑了个最大的递到苏七七嘴边:“哥哥,快尝尝,这是冬菇吃过最好吃的水果了。” “这不是杨梅么?”在冬菇掀开那块布的时候,苏七七已经知道了黑梅原来就是杨梅,不过颜色更黑点,没她以前吃的红艳迷人,个头也太小了,像是弹珠一样,哪像她吃过的东魁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 张口咬住冬菇递过来的杨梅,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又酸又甜的混合品,不过总算没直接吐了出来,于是,点头,又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也许以后晒干了做成杨梅干挺好的,苏七七内心盘算着。 “耶,哥哥终于肯吃东西了!”冬菇开心的拍着手一蹦一跳的,别提多高兴了。 苏七七看着她浅浅的笑开了,却什么也没说,冬菇这孩子是越发懂事了,当年,要不是遇见她们姐弟俩,她想她定没那么快从失去爹爹们的悲恸中走出来。 正在这时,那间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那个昏迷几日的老头醒了,此刻正站在门口静静的打量着她们俩。 许久,才道“小子,过来!”十足的命令口气让苏七七有点不乐意,他以为他是谁啊,对她大呼小叫的,哼,我偏不理你,苏七七的眼皮抬也没抬一下,继续优哉游哉的吃着黑梅。 “臭小子,你竟然敢无视我‘酒鬼’。”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酒鬼”,传闻他一生嗜酒如命,为了喝酒,竟然连妻儿都不顾,更因其武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很多人都会用美酒做交换,来请他帮自己做一件事情。 ‘酒鬼’啊,酒鬼,这名号倒是一点也没取错,要不是她,还真差点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了。苏七七这才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个老头,之前没仔细看,现在这么看来,还真是个老顽童,满头银发、内八形的搞怪白眉毛、及肩的花白胡子,不过脸色红润,气色很好,眼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光芒,明明在生气,却察觉不到一丝戾气。 苏七七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吹胡子瞪眼而害怕,反而觉得这老头有点好玩,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般上蹿下跳,张牙舞爪的,他以为她是小孩子吗? “臭小子,老夫在和你说话。”古岳枫一下子闪身到了苏七七的身旁, 第五十二章 拜师学艺 在古岳枫的字典里,酒便是生命,无酒不欢,酒既是千杯少的知己,也是忘却尘世的良药,酒能解忧,却断不了心愁。 那几坛陈年老酒是他这辈子喝过最够味的美酒,让他第一次不知今夕是何夕,忘记了今世的种种,他喝的很尽兴,也醉的很彻底,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看见他的馨儿和桄儿又站在那座茅屋门后等着自己狩猎归来。 他,也许真的疲惫了这个俗世,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可是,他还是回来了,不得不回到那具身体里。 站在这间陌生的房间里,耳边萦绕着窗外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像他的桄儿,总喜欢围着他天真无邪的咯咯笑着。 他的内心莫名的开始变得急切,一把拉开合着的木门,果如他所想,那个孩子就像一颗温暖的小太阳,瞬间照亮了他的心房,融化了他磐石般的心,桄儿若还在,也该像他这般大了吧,古岳枫的脑子里都是他的桄儿追着他叫着爹爹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心。 “臭小子,老夫在和你说话。”古岳枫故意摆着一张唬人的脸,俯身看着苏七七,却也并无一丝一毫伤害她的心思,只是那样深深的望住她,却也在那一刹那,眼里划过淡淡的失望,他,毕竟不是他的桄儿,不是。 “知道啦,老爷爷,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我听着呢?”某女继续在某人强大气压笼罩下,仍然很悠然自得的把一颗黑梅塞到嘴里,又嬉皮笑脸讨好“吃不?有点酸”。 “臭小子,可是你救了老夫?”古岳枫显然跟不上苏七七的思维,呆愣了数秒,又直奔自己的主题。 “是啊,你要奖励我吗?不过以身相许除外,其他什么比如说送点金银珠宝啊、美玉翡翠啊,我都不会拒绝的哦。”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老头子再次成呆愣状态,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哈哈,逗逗他老人家还真好玩。 “那些东西老夫从来不屑带在身上,不过老夫可以答应今后帮你做三件事情。”不用苏七七招呼,他自己很随意的坐到了她旁边的木椅上,盯着苏七七一字一句的承诺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苏七七内心一喜,传言这“酒鬼”可是个厉害角色,黑白两道都怕他,要是以后自己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若能请他出马,必当手到擒来,省心省事,何乐而不为呢。 “冬菇,快去拿纸笔来。”为免某人日后耍赖,苏七七很明智的决定立字据。 “嗯?”冬菇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暗中打量着那个老头子,内心还是有点小小的防备的,苏哥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她还小,但是她知道这个老头绝对不简单,听苏哥哥这么说,转身小跑着回房间拿笔。 “臭小子,难道你还不相信老夫?” “嗯。”苏七七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喂,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好歹老夫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酒鬼,我知道啊,怕你贵人多忘事么。”苏七七笑嘻嘻的接过冬笋递过来的白纸: 酒鬼,欠苏七七三件事情 想了想,又写上落款时间。 “来,酒鬼爷爷,签上你的大名。”苏七七很殷勤的把纸和笔推给古岳枫,“你这小子,道是精明着呢!”古岳枫却也不推脱,拿了笔刷刷几下,便以一手无人能比的草书画了个签名。 苏七七拿着那张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没看明白对方写的是什么字,不会随便画个鬼画符敷衍她的吧,不行,心思一转,眼疾手快的抓着古岳枫的手按在墨水上,又迅速的按压在了纸上。 哈哈,这回看你日后怎么耍赖,苏七七得意的把那印着一只巨掌手印的白纸,吹了吹,小心的折叠好放进自己的怀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让古岳枫瞬间石化在太阳底下,这算不算逼迫?好像这个世界上能逼迫的了他的人还没出生呢,那刚才那个小子,那行为算什么? “哥哥,我回来啦~”人还没到,就远远的听到冬笋欢快的声音,“慢点跑,你这孩子。”七七看到冬笋的那一刻,立刻决定行使自己的第一个权利。 “酒鬼老爷爷,你的第一件事来了。”苏七七对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第一件事就是教冬笋武功。如何?很简单的吧!” “老夫从来不收徒弟。你还是换个吧!”古岳枫冷冷的泼了盆冷水给苏七七,却也说的是事实,一来他居无定所惯了,不喜欢整日被一根尾巴缠着,二来也是一直找不到骨骼清奇的苗子来承接他的衣钵。 “我不换,我目前就这点心愿,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字据还在我怀里,没捂热呢,你可不能耍赖。”为了冬笋,苏七七豁出去了,她今天一定要拿下这个酒鬼,好歹她也辛辛苦苦的伺候了那么多时日了。 “臭小子,不要逼老夫。”古岳枫继续唬脸色,非常深沉的悠悠的吐出一句话。 “啊,那个你说要是被称为酒鬼的人差点因为喝酒而变成真正的酒鬼,你说世人会怎么想呢?”苏七七非常邪恶的瞥了某人一眼。 “臭小子,你敢说出去!”古岳枫狠狠的瞪了苏七七一眼,却一点权威性的杀伤力都没有,于是,弱弱道:“换个别的?” “不行。你还喝光了我的三大坛葡萄酒,你要答应,以后还能喝上比那些更纯的美酒。”苏七七果断开启诱惑模式。 “在哪?那美酒在哪?”古岳枫一听还有比那三坛美酒跟好喝的酒,两眼都放绿光了,想着想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你答应了吗?”乘胜追击,已经上套的鱼儿哪能这么轻易让它逃了。 “我要美酒。”果然还是酒的诱惑性比较大啊。 “只要你答应了,我保证你天天喝的是美酒,吃的是美味佳肴,不出一个月,保准把你养的肥肥胖胖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好,成交。”古岳枫砸吧着嘴巴,眼巴巴的道:“今日可让老夫先尝个甜头?解解馋?” “冬菇,去厨房把那小瓶的果酒拿来。”苏七七转身对冬菇道,见冬笋背着书包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她,摸了摸他的头,“冬笋,快过来拜见师父,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成为像杨过一样的大侠吗?你跟着他好好的学武,日后定能成为我们香泽最厉害的侠客。” “苏哥哥,真的吗?冬笋真的可以吗?”冬笋从听到他们的对话开始,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一直很羡慕那些能飞檐走壁的侠士,也很渴望能学好武功保护哥哥和姐姐。 “傻孩子,当然是真的啊!”苏七七微笑的看着他,心里也觉得开心,就好像自己也要拜师学艺一样。 “冬笋,到老夫这边来。”古岳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对着冬笋招了招手。 “快过去吧,冬笋。” 冬笋有点不安,但是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古岳枫的面前。 “把衣服脱了。” “啊?” “啊?” 苏七七和冬笋都怪异的看着眼前的老头,这这这老头儿想干嘛?不就拜个师么,脱衣服又是为哪般? 这时,冬菇才不急不缓的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啊,什么啊,老夫看看你的骨骼怎么样,练武讲究的是个缘字,你若骨骼清奇,老夫便收你做唯一的传人,你若只是个普通人,那老夫只能教会你些简单的剑法和防身的招式。”见二人如此,古岳枫的心里有点堵,他们两个那是什么眼神,统统自觉面壁去,臭小子们。 原来这样啊,也是,冬笋都十一岁了,按照古代的习武年纪确实有点大了,若悟性一般的话,也很难大成,于是也道:“冬笋,你就把上衣脱了给他瞧瞧。” “嗯。”冬笋见古岳枫如此说,心里的不安道是少了点,却又害怕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普通的人,不免有点担心。 “好酒,好酒,就是不够劲儿,这个又是什么做的,怎么味道这么甜丝丝的,好像还有种果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岳枫已经夺了冬菇手里的瓶子,大口大口的喝着,眼里满是陶醉之情。 “这是果酒,当然有水果的味道了啊。”苏七七自豪的扬着脖子,那是她专门为女子酿制的果酒,度数轻,又不容易醉,还能美颜养容,可是美人坊的招牌酒。 “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会是他!”古岳枫激动的在冬笋光洁的背上来回抚摸着,“这孩子,正是老夫要找的骨骼清奇的人,缘分呢,缘分!” 第五十三章 孤霜重现江湖 每年七月初七,传说是一年中牛郎哥哥和织女妹妹相会的浪漫节日,却也正是香泽城一年一度的“香草美人”选拔大赛拉开序幕的第一天。 七月流火,对于香泽来说,意义非凡,因为它是香泽一年中最昌盛热闹的月份,在那一个月几乎所有叫的出名或叫不出名字的花儿都会在那段时间竞相开放,就仿佛都约好了一起赶场子似的,一簇簇,一片片,一丛丛,一时间满山遍野,香袭花城,美不胜收,吸引着周边无数的游客纷纷涌进香泽城。 不过,这次的“香草美人”获得者不仅能按例获得一万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外,另一个更诱人的奖赏便是那把在江湖中排名第三的上古宝剑——孤霜。 世人曾诗云:孤霜冷沉沉,铸来几千秋;切玉如切泥,见血誓封喉。 有人怪异这次的奖赏,自古英雄配宝剑,这美女得宝剑又有何用,一老者闭目抚须,但,笑曰:自古美人如玉,莹润动人,英雄如剑,锋利迷人,然,美人若得宝剑,天下英雄岂不为之迷醉。 众人点头称赞,答曰:甚妙! 苏七七坐在茶楼的一角,死死的咬紧了自己的双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孤霜,大爹爹从不离身的冷君子孤霜,遗失八年后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要等着赏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简直是对孤霜的侮辱? 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这孤霜她苏七七誓在必得,那可是大爹爹此生最珍惜的东西啊,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那些世人的手中辗转堙埋。 孤霜从不轻易出梢,一出梢,便见血。就如它的名字,孤傲清绝,还未等你靠近,便被它冰冷寒沉的剑气所伤,若非有缘人,连碰也是碰不得的。 想到这里,苏七七笑了,这世上怕是除了大爹爹,就只有她有这个能力靠近这把剑了。 失踪八年的孤霜再次出现,又是这次香草美人的其中一个奖品,既然如此,那么今年的“香草美人”,她定是要好好的凑凑热闹? 这期间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要它,拿回大爹爹的东西,她不愿让大爹爹最珍惜的东西流落人间。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的紫衣少年是何时心事重重的离开的,只剩下台上的说书先生不急不缓的拍着板子,说着烂熟于心的市井故事。 苏七七没有再去美人坊,而是选择直接回家,明日便是七月初七,她既然想赢得第一,必然要抓紧时间准备下,虽然这八年来从不在人前穿女装,但她私下里却也有收藏着几套自己设计的极为喜爱的华服,一想到那几套从来没穿过的衣服,苏七七莫名的变得有点雀跃。 这几年,为了更好的照顾冬菇和冬笋姐弟俩,她一直坚持穿着男装,一来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男人办事毕竟在很多方面比女人来得方便的多,何况男人的衣服也比女人的衣服要来的简单的多,她也就这么任由自己用男人的身份掩藏自己的一颗心,拒绝爱情的靠近。 怕冬菇他们担心,苏七七急急留了张纸条在她的书桌上,便带着那套她最喜爱的白色拖地蕾丝滚边长裙,去了书院后山的温泉。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就像她房间里的那个大铜镜,黄黄的,把整个大地都照的银霍霍亮堂堂的,柔柔的月光静静的洒在人身上,像是最惬意的月光浴,舒服的让人直想睡觉,渐渐的,在暗夜掩盖下的蟋蟀们开始此起彼伏的唱着跳着,开始了新的一天。 苏七七像条欢快贪玩的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偶尔会俏皮的沉到水底,然后憋气数着自己的耐力,偶尔也会兴致极好的做几个漂亮的水上动作,不过,很快,她便乏了,开始老老实实的靠在岸边的石头上,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 明日的比赛除了舞蹈这个项目,其他的琴棋书画她都有九层的胜算,毕竟那些技艺在她五岁那年, 便得了二爹爹真传,就是女红,她也是极有把握的,唯有舞,让她头痛。 二爹爹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教她这些,而自己前世根本就是个舞痴,咳,大家别误会,所谓舞痴非沉醉在舞学之中的痴人,而是舞学白痴的简称。 苦恼的耷拉着脑袋,被这温泉蒸的晕晕乎乎的苏七七学着一休哥苦思冥想着,难道要她却盗版别人?好吧,盗版就盗版吧,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的舞蹈画面,什么孔雀舞啊、双人舞啊、恰恰舞啊,pass,pass,好像都不太合适。 有了,就选剑舞好了,她相信明天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像她一样跳这种舞蹈的,那样的话,即使跳的不够专业,至少不会在舞姿上太丢人现眼。 想着,便起身上了岸,用干毛巾把头发擦干后,再把那件白色的蕾丝长裙穿上,想了想,又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开始跟着感觉编制合适的剑舞。 出场的poss很重要,苏七七心想,自己当然要摆一个绝对迷死人的poss才行,试着把自己的腰放柔软,慢慢的提臀,收腹,呈现女人最独特的s型曲线,双手用兰花指翘起,展开,抬高,然后慢慢开始扭腰。 扭了一阵子,屁股和小腹就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没人,索性踢了鞋子,开始学那些舞厅女郎,无拘无束的甩头发,一瞬间所有乱七八糟的动作都出来了,一会儿是恰恰一会儿又是芭蕾,一会又是孔雀舞,一边跳,还一边唱歌,原本抑郁烦躁的心情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快乐,她是个喜欢自得其乐的小疯子。 “噗嗤”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林子,怎么会有第二个人,“谁?”苏七七毫不犹豫的起身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去。 有人,居然有人啊,可恶,到底是谁,敢躲在背后偷偷的看她,还敢笑她,混蛋! 靠近时,才发现对面湖水里居然还藏着个人,见苏七七飞了过去,也跟着条件反射的从水里一下子跃了出来,可是,老兄,大哥,拜托,你跃出来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怎么可以就这么赤条条红果果的出来了,小儿不宜的好不好。 “喂,臭不要脸的,你躲在那里多久了,竟然一直不出声。”一想到那个人从头到脚左左右右把自己整个过程看了个光光,脸上一热,有点赧然。 “也没多久,就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一个好听的憋着笑意的男声,满是戏谑的语气,漫不经心让人抓狂,完了还很欠扁的加了句:“身材还不错,包子小了点,但是我喜欢。” “你,你,你这色狼,变态,无耻之徒,你你臭不要脸。”苏七七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这套低胸长裙是她模仿一本时尚杂志设计的新娘款式,却不想如今道被这男人占了便宜去。 混蛋,你才包子呢,你全家都是包子,包子,包子。 “啧啧,我臭不要脸,是谁不声不响的跑到我眼前,主动脱衣服,还在那边扭胳膊扭腿的。”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继续凉薄的说着,言语里透着淡淡的笑意,却连他自己也没察觉,此刻的他心情极是愉悦。 “要你管,我喜欢。”苏七七有点语无伦次了,是,是她自己没仔细查看,疏漏了这个该死的死角,但是如果他是君子的话,就不该这样子默默不出声吧。 “哟,原来你是喜欢啊,那要不再给爷跳个?”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淡淡的戏谑不言而喻。 苏七七一下子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姑奶奶可不是林黛玉,让你一推就倒,一吹就哭。在对方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贴近,狠狠的一个过肩摔,就把某人华丽丽很霸气的推倒在地上了。 苏七七反手紧紧的擒住那个男人的手,一只脚死死抵在了他的背部“喂,臭不要脸的,现在向姑奶奶我赔礼道歉的话,还来得及。” 第五十四章 尴尬的初吻 显然冲动是魔鬼,就像苏七七此刻和这个男人的微妙?寰常?桓龃┳虐咨?樯蠢穹?呐?撕鸵桓鋈?聿蛔糯缏懦嗵跆醯哪腥耍?谡馇拔薰湃撕笪蘩凑叩幕纳揭傲肜铮?哉庵峙?夏邢碌淖耸平┏肿牛??倒钜燹限巍?p>  苏七七意识到自己还很不雅的坐在一个刚刚出浴的陌生男人背上,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可是现在放了他,明显不甘心,他把自己看光光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把他也看光光,想着,心里便坦然很多,就当大学的时候画luo模呗,又不是没看过男性的躯体。 只是那个被苏七七压在身下的男人,却一直没有多大的反应,任由苏七七这么霸气的按着,不管她说什么,就是秉着沉默是金,坚决不吭一声。 苏七七这么抓着,也不是办法,索性点了那个人的穴道,这才拍了拍手,从那个男人身上下来。 “喂,臭不要脸的,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得瑟么!”苏七七捧着裙摆在那个男人身旁蹲了下来,迎着月光,见那个男人正一脸慵懒的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心里怪异,转念一想,等等,这张脸,这张脸,不就是那个对面山下的小气男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完了,原本还想待会好好的折磨下这个家伙的,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万一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好玩了,算了,算了,便宜他了,她还是赶紧撤吧,总觉得今晚不踏实,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直对身边的女人熟视无睹的慕容谝淮我蛭?桓雠?擞辛诵亩?母芯酰?侵中奶?铀俨荒芸刂频母芯酰?盟?械惴吃瓴话病?p>  他原本想借着泡温泉想一些事情,却不想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女人彻底的搅乱了心神,他一开始以为她是误落凡间的仙子,美好的让人不敢亵渎,她那光洁的美背像是世间最美好温润的莹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迷人,那如丝如瀑的黑发,让他的内心隐隐的渴望双手穿过发丝的感觉,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 直到那个女人穿上那件奇怪白色长裙,做着各种让他血脉喷张的动作的时候,他才惊喜的发现,她不是仙女,而是那种让人不敢造次又很想造次的女人,一个属于人间的女子。 他故意发出声音,引起她的回眸。果然,她看见他了,她向他这边走来了,慕容??a耍?Φ南窀鐾党苑涿鄣暮19樱??愣?挚炖郑?垂室庥孟汾世淠?挠锲?囱诟亲约耗谛牡牟g狡鸱??p>  他故意在她面前破水而出,引得她娇呼连连;他故意站在阴影里,把她的一颦一怒看的清清楚楚,他故意让她有机可乘,把自己推倒在地上,以及他的故意沉默不语,她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停留在他的背上,让他莫名其妙的心痒难耐,她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大手,那一刻,他宁愿时间停止,让这样的画面变成永恒。 可是,他看到的是她错愕的脸,和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明明对着他笑的很温柔啊,他可是蚕夏国的第一美男子哎,她为什么要逃跑,他长的很可怕吗? 慕容??睦镆患保??炯僮氨凰掌咂叩懔搜ǎ?涫嫡庵旨虻サ牡阊uu运?坏阕饔枚济挥校??灰?陨杂闷?隳艹迤啤?p>  “喂,你等等。”他不想让她走,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苏七七刚跑回自己刚才换衣服的地方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忽然听见那个小气男的声音,心里一惊,不会吧,她明明点了他的穴道啊,他怎么还能动,这不科学,明明她以前干坏事的时候,总能把某些人定住一两个时辰啊,怎么到了他身上就不灵验了。 不敢相信的回头一看,妈呀,那男的果然追过来了,明明没穿衣服,还飞的这么荡漾豪迈,天,快下个雷电,劈死那个家伙吧。 想也不想的把地上的东西一收,立马闪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劫难,哎,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躲不过的,逃不开的。 就像此刻的苏七七,很倒霉的被一块石头绊到,然后很华丽丽的将要狗吃屎的时候,被那个红果果的小气男接住,然后,然后,很狗血的,她再次把某人扑倒,再很狗血的献身了自己的初吻,天啊,再来个闪雷吧,把她也雷死算了。 她的初吻,她坚守了十五年的初吻,就这么倒霉的给了这个小气男,苏七七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赶紧手忙脚乱的急着站起来,却不想,慌乱之中又摸到了某人不该碰的地方,引得某人一阵狼嚎。 “??绺纾俊?p>  “疑?你们在干什么?嘻嘻!难道是母后说的妖精打架?”苏七七正在努力爬起的时候,一个软软的糯米团一样的小孩子的声音,吓的苏七七??宓拇幽橙松砩瞎隽讼吕础?p>  妖精打架?亏这孩子说的出来啊! 她们这是在打架吗? 从暗影里走出来一个十分可爱乖巧的小男孩,此刻正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抱着一个布绒叮当猫。 是聚福楼里遇见的那个包子脸小正太,那个男人在这里,这孩子出现这个地方,自然也不奇怪。 慕容??惶?搅г碌纳?簦?缇湍昧怂掌咂呱18涞哪羌?仙?馀勖闱空谛摺?p>  “璃月,你怎么上来了?”慕容??械惆的樟г抡飧鍪焙虺鱿郑?庥涛淳〉钠沉搜壅?妥磐芳褚路?乃掌咂撸?歉鐾蝗缙淅吹奈侨盟?路鹑绱サ绨隳宰永锼布淇瞻滓黄??橇狡?崛淼拇饺盟?滩蛔∠胍?母?唷k?馐窃趺戳耍?幌虿唤乃??纯?汲鱿植桓糜械南敕ā?p>  想到这里,又看了眼苏七七,原来的不确定却开始慢慢的变得明晰。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的选择。 也许,这就是洛所说的一见钟情,他曾经总是笑他为情所恼,那么,现在,他算不算也是。 母亲这几年为了自己的亲事不知道哭闹了多少回,他想,也许,他找到了那个他想共度良辰美景的人了。 “??绺纾?г赂崭兆隽艘桓鲐?危?渭?甯绺绫缓枚嗷等俗飞保?舻叫?孪铝耍?匚兀?每膳拢 毙xг录绦?闪?赓獾娜嘧抛约旱难劬Γ?词亲?硌劬σ徽2徽5目醋诺妥磐芳穸?鞯乃掌咂?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啊!”明明上一刻还可怜兮兮的小璃月,一看到美女,便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抱着叮当猫,一蹦一跳的变道朝苏七七走去。 苏七七抬头见是那个可爱的孩子,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对着小璃月友善的笑了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漂亮姐姐,璃月也想和??绺缫谎??媲浊住!边训保?悄撑?さ沟纳?簦?庖淮笠恍。?星槎际巧?摺?p>  赶紧撤吧,这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见自己的那件紫色外套还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原本想要回,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出门不利,她还是赶紧闪人吧。 我闪,我闪,我闪~ “漂亮姐姐——别走啊,你还没和璃月玩亲亲呢!”小璃月委屈的憋着嘴,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漂亮姐姐,那表情伤心极了。 “咳,璃月啊,那个姐姐是哥哥的,璃月要亲亲找你的那个瑶妹妹去。”慕容??郯桶偷暮懿桓市牡目醋潘掌咂呗浠亩?樱?ソピ独胨?氖酉撸?睦锇蛋捣6模?蘼勰闶悄募业呐?樱欢ɑ崾撬?饺??钠拮印?p>  “不要,璃月才不要瑶瑶,瑶瑶没漂亮姐姐好看。”小璃月在某些方面还是有非常坚定的立场的。 “我说不许,就不许。” 某个男人霸道的拒绝。 “呜呜~~??绺缙鄹毫г隆!?p>  某个小男人开始撒娇又耍横。 于是,这一晚上,都是这一大男人和一小男人特么无聊的口头争霸美人赛。 当然,结果是:没有结果。 第五十五章 香草美人 苏七七是直接翻墙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回自己的房间的,以她现在的这身狼狈打扮,哪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好在她的房间和冬菇的不在一个朝向,要不然万一被她起厕撞到,还真的有点解释不清。 进屋后,双脚感受到冰凉触感,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刚刚跑的太急,鞋子都忘了拿回来了,肯定是落在刚才跳舞的地方了,心里一阵悲凉,那是她最喜欢穿的人字拖木屐鞋,还是上个月她让木匠用上好的红木做的,还没穿几次呢,想着便觉得肉痛,都怪那个小气男,不对,是臭不要脸的小气男。 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床边,从床铺里拿出一套浅蓝色的丝绸睡衣,小心的脱下那条白色蕾丝长裙,再放到床底下的木箱里藏好。 躺在床上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那支剑舞只能在接下来的几天找机会练习下了,还好明天第一天只是比试琴技,她还有足够的机会准备,万一赢不了第一,她想,就是抢也要把孤霜暗中抢回来的。 第二日,公鸡打过三次鸣的时候,苏七七才幽幽转醒,掀了蚊帐穿鞋的时候,才发现桌上已经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清粥和几碟可口小菜,冬菇这孩子是越发会照顾人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除了赚钱,对于持家理财什么,却是完全放任自流,走到哪花到哪,好在有冬菇这个可爱体贴的小管家婆打理着,要不然还真是不敢想象日子会过的怎样拮据。 嗯,今日先把冬菇和冬笋那两个孩子骗走再说,她可不能在她们姐弟俩眼皮底下行动,冬笋还好,要去书院上课,道是冬菇,还不好打发,平日里基本上是自己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的那种,想着,便先开门去院子里打水洗脸。 “哥哥,昨晚你去哪里了?好像很晚才回来哦!“扎着两只小辫的冬菇正在努力奋战院子里的落叶,听见开门声,便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嗯,去书院了,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点。”苏七七没有说实情,不过昨晚她也确实去了书院,不过是书院的后山而已。 “哦,这样啊。对了,昨晚你不在,杜府和任府的那两个小姐都差人给你送了口信呢!”冬菇满脸憋着笑意,“哥哥,最近艳福不浅啊,敢问,哥哥最喜欢哪家的小姐?” “都不喜欢” “为什么啊,冬菇觉得那两位小姐都很不错啊?” “因为哥哥喜欢男人,越爷们越喜欢。” “······”冬菇几乎要哭了,哥哥喜欢男人,不,不会的,他一定在和她开玩笑的。 “哥哥又说笑了。”冬菇笑嘻嘻的道。 “嗯”苏七七忙着洗脸刷牙,含糊的应承着。 “嘻嘻,我就说嘛,哥哥今日会去看香草美人的比赛吗?”冬菇见苏七七用自制的鬃毛牙刷沾着粗盐刷牙,又转身绕到她的面前,很认真的道。 “噗——”苏七七一直不说话,因为一说话,满嘴都是盐,咸的她直皱眉,感紧漱口。 “不去吧,这几日都要去书院监工,冬菇要帮哥哥照料下美人坊哦!”苏七七不去看冬菇的眼睛,而是把头撇向井口,慢悠悠的说着。 “好可惜啊,我都买了好多零嘴准备和哥哥一起看比赛的时候吃呢。”冬菇原本兴奋的小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眼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苏七七心里不忍,却又不能抛开她的计划,“让小石今天陪你去吧,就说苏爷特许了的,跟他说这是公事,工资照常发!” “要他去干嘛!哼,不和你好了,哥哥,你又欺负冬菇!”冬菇蒙着脸,脸颊绯红,整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可是在帮她好吧,哪里就欺负她了,平日里看两人经常拌嘴打闹的,她这个做“哥哥”的,好歹也得帮这个知冷知热贴心贴肺的妹子添把火吧! “要不要叫他去呢,随你,我不管了,你也可以找春柳一起去。” “春柳要负责收钱的呢,哪里会有时间陪我去嘛!” “是哦,那要不还是小石?”苏七七继续打趣道。 “哥哥!人家不和你说了啦!”某人捡起地上的扫帚假装生气的一蹦一跳的走了,只剩下苏七七继续坐在井边。 洗漱好后,又回了房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冬菇准备的爱心早餐。 还没吃完,冬菇又在门外喊:“哥哥,你真不去麽,比赛快开始咯!” “嗯,不去了,你快去吧,玩的开心点!”苏七七对着门外嚷道,回头又继续奋战那锅小米粥。 等到三小碗清粥下肚,院子里才彻底安静了下来,呼,撑死她了,那丫头总算走了,蹑手蹑脚又去了古岳峰住的房间,见房门还锁着,也就放了心,这个老头前几天突然不告而别,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的,亏她好吃的好喝的像老佛爷一般伺候着,走的时候居然都不说下,真是太伤她的心了。 昨晚的教训对她教育非常大,因此苏七七这次很理智的找了领面纱带上,因为要弹琴,便穿了那款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云髻雾鬟,只用一根碧玉花簪固定,显的体态轻盈灵动,清新雅致又不失高贵。 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算算时间,比赛差不多进行到三分之一了。不急,她要出彩,必然要独立而行,不能争第一场也不能搁到最后一个,第一个出场的往往不被关注看好,而比赛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却是最容易搏出位的黄金时段。 等到她抱着琴赶到沐泽湖的时候,台上正有一位姑娘在弹《春江秋月》,细看下,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白皙干净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艳欲滴,颊边两缕发丝随湖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湖蓝长裙,腰不盈一握,纤手浮动,浅笑如花,素弹一首动人心曲。此情,此景,甚是赏心悦目,琴声停,台上的评判官和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欢呼。苏七七心里还是蛮紧张的,这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主动上台表演,难免有点赛前的小小怯场,低着头直接去了后台,刚好和那个在台上表演的女子碰面,四目交错,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确的预感到对方会是强劲的对手。可是,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苏七七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想自己身边见过的女人,对刚才的那位,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作她想,继续往后面走去。 后台的预备室里此时还候着二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环肥燕瘦,各有姿色,相同的是脸上都带着小小的兴奋之情,有的身旁还随伺着丫鬟,有的是闺中姐妹一起,正开心的交头接耳,还有几个是苏七七的粉丝,唯独她一个人,蒙着纱,抱着琴,道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见苏七七进来,都纷纷抬眼看她,胆小守礼的很快又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刁钻刻薄的会直接嬉笑出声,怕是以为苏七七面容必定极丑,故用面纱掩面遮羞。 其中,香泽城最有名的辣美人任茵茵便是极不看好她的人,言语上也很轻挑。苏七七只是淡然一晒,也不计较,任由她们议论去。 按理是不需要带琴的,只是她弹惯了经过她改装后的十二根琴弦的琴,一下子让她去弹八弦琴,怕适应不了。 目光扫了一圈,见角落还有个位置,便起身往那边挤去。 原本可容四个人坐的长木软椅上,竟然被一个红衣女子占去了四分之三,苏七七内心微微诧异, 这个女人,哪里不好睡,怎么偏偏就跑这里来睡觉了,即使像她一样昨晚失眠,也不该这会在这躺尸啊,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着实不雅。 本想转身再找找别的位置,但是无奈的发现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只得回身走到那个女人身旁。 用手推了推她的后背:“喂,小姐,醒醒,喂——” “嗯。”那人低低的嘤咛了声。 “嗯??”等了大半天,结果是,椅子上的人只是侧了个身,照旧睡的不省人事。 不会吧!!小姐。苏七七扶额,做无语状。 “打雷啦,下雨啦,衣服要淋湿啦!”干脆直接加大音量对着某人的耳朵喊。 “啊,下雨!下雨了吗?”原本一动不动躺着的红衣人立刻坐了起来,紧张的四处张望,等到发现苏七七在骗她的时候,对着苏七七露出了像小鹿一样迷茫的表情。 “你,你,你···”苏七七惊恐的望着那张脸,第一次口吃到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六章 是谁长了我的脸 你相信吗?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人,长的和你如出一辙,你们有着相近的五官,相同的兴趣爱好,以及相似的性格,也许,那个人就是我们所不可遇见的另一个自己,她也许生活在地球的另外一边,也许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而你们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也许是因为隔着遥远的时间,也许是隔着无法跨越的光年。 而两个人相遇的几率怕是几万分之一都不到吧,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是苏七七的放大版: 她秀雅绝俗,虽然脸上还有被木椅压出的几道褶子印,却完全不影响她那股轻灵出尘的气质,她的肌肤莹润胜雪,此时正笑嘻嘻的凝视着她,神态悠闲自若,一双美目低转流盼、桃腮带笑,说不出来的亲切熟悉,让苏七七惊讶之余,又生出许多亲近之意。 她突然想起了宝玉说的话:“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眼见的这个女子,她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为什么长着和她一样的脸?最重要的是她有她羡慕的身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有余,心中思量,这个人不会是易了容的吧? 想着,便往那人身上靠去,想见机看看那个人脖颈处有没有人皮面具交接的痕迹。 不过,很快,她便失望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脖颈处光洁无瑕,就是再高级的人皮面具也无法做到这般完美契合。 也许是她多心了! “小姐,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声音低沉,有点偏中性化,没有苏七七的声音清脆动听,想着,心里又平衡了点。 低头又悄悄打量某人的胸部,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妈呀,起码f罩杯,比她还未发育又常年裹胸的a罩杯好太多了。“小姐?我们认识吗?”对面的红衣女子继续不依不挠带着笑问道,一双眼睛甚是出彩迷人,让人无形中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啊?哦?应该不认识吧。你叫什么名字?” 想到直接问对方名字不免唐突,“我叫苏七七,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叫北堂佑”其实她的全名叫北堂佑妹,实在无法说出口,这个还真要拜她那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所赐,呼呼,好累,娘亲要她每次想起她或在人前说起她的时候都冠上这串长长的称呼,否则,便会哭给她看,还要找最不近人情的爹爹治理她。 “你们这里谁是北堂佑?”苏七七原本还想说什么,一个老婆子急急的推门进来,对着屋里高声喊道。 “我就是。”北堂佑起身,站了起来。 “下一个就轮到你上场了,赶紧准备下。”老婆子只是瞥了眼北堂和蒙着脸的苏七七,没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七七,帮我照顾下小妖。”苏七七呆呆的看着那个叫北堂佑的家伙从怀里掏出一只像狸猫一样全身雪白的东西,于是,f罩杯,咻的一下,变成了d罩杯,当她再把衣服整理拉扯平整后,再咻的一下,直接滑到了a罩杯。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人太好玩了,你其实可以一直把你的小妖藏在衣服里,刚刚那样,多伟岸!多霸气,我保证只要是男人都会被你迷倒。”看到整个过程的苏七七完全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唉哟,笑死她了,见过往衣服里放馒头放苹果的,放这种宠物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唉哟,不行了,眼泪都飚出来了。 “······”北堂佑不解的看着带着面纱笑的直不起腰来的苏七七“小妖就交给你咯。” “嗯,去吧,我会帮你看着的。”苏七七努力控制自己的笑点,不让自己笑岔气,一手抱着小妖,一手捂着肚子,那个,她还是赶紧坐会吧。 “嗯。那我走咯。”北堂佑也很怪异自己的言行,她居然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照顾他的小妖,而小妖居然也不排斥那个人气息,而且 ,还很亲昵的样子,想着,心里有点小小的吃醋了, “喂,小妖,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某人不甘心的转身又走到苏七七身旁,点了点正不断向苏七七蹭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示好的小妖。 小妖像是通人性一般,回头看了眼北堂佑,又继续窝进苏七七的怀里,闭着眼睛再也不看北堂佑一眼。 于是,某人非常伤心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惹的苏七七又一阵开心的大笑。 北堂佑出去后没多久,苏七七便把琴捆在背上,抱着小妖也出去了。不过也只是站在幕帘后,没有到观众席去。 这个舞台搭建在沐泽湖边的中心小岛上,而这个岛又以香草出名,一到七月,漫山遍野都开满了紫色的香草花,也是历来文人骚客最流连忘返的一个地方,有人曾感慨,即便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也不及香草一坡,花香醉人,是以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对香草的喜爱。 正当苏七七沉思之际,一串动人的琴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掀开幕帘一看,原来是北堂佑上场了,没想到她的琴技也如此出众,琴声低扬缠绵,像是两只蹁跹的蝴蝶快乐的徜徉在花海之中,让人全身舒畅,忍不住想要高声放歌,尽情的放纵的跳舞,融入到这曲《蝶戏花》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跃起又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观众还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北堂佑起身,做了个告退的请示,众人才恍然大悟,全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更有甚者直接扯了身上的玉佩香囊扔到舞台上,以示自己的爱慕之情。 在蚕夏国,把自己的玉佩或随身香囊送给异性的话,有示爱定情之意,如果另一方拒绝,也就说明对那个人无意。 不过,某人是直接无视落了一地的香囊玉佩,兴高采烈的朝着苏七七躲着的地方走来。 “刚刚我弹的怎么样?”北堂佑像个等待糖吃的孩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拉着苏七七的手问道,似乎急切的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嗯,很好啊,你要是再弹下去,我怕我都要变成蝴蝶飞走了。”苏七七挣脱了某人握住自己的手,想了想,异常肯定的赞许到,她从来不是个吝啬赞美的人,因为赞美使大家都心情愉悦,何乐不为呢! “呵呵,我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也总是这么说呢!”北堂佑从苏七七怀里抱过小妖,小妖睡的正香,睁了一只眼,见是北堂佑,又闭上了眼睛。 “可爱无敌青春···娘亲?” “是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某人又再次重申了一遍。 “你太牛了,居然能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的修饰词。”苏七七只觉得自己眼皮沉重,快要被他绕晕了。 “什么牛?” “呃,太牛,就是你很厉害的意思。”苏七七暗暗抹汗,果然不能在古人面前大放现代厥词啊。 “嘻嘻,我也觉得自己太牛了,我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也会觉得我太牛的。”某人活学活用,开心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小妖是直接无视自家主人的存在,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那个舒服的位置,嗯,大家一定猜的到,对不对?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在娘亲前面加那么一大串话啊,听着很累啊,难道你不累吗?”苏七七很认真的指出。 “不这么说,娘亲会伤心的。”北堂佑低头玩着手指头,绕啊绕,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会是你娘亲要你这么说的吧?”苏七七试探着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是啊,我可爱” “停停停,你娘亲不在,你直接省略前面的,说重点。”眼看着某人又要念紧箍咒一样的前文了,赶紧出声制止,她娘亲真是个奇女子啊。 “喔,我娘亲真的是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某人像是怕被打断一样,一口气急急说完,大气都不喘一下,完了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没了?” “嗯” “我真服了你娘亲了,把你教育的这么乖!以后我也要我的孩子这么叫我,哈哈。”苏七七心情非常的好,就因为这个和她长极的为相似的活宝,让她忘记了紧张,忘记了害怕。 转身往回走去,此时,任茵茵正小跑着上来,还狠狠的撞了北堂佑一下,要不是苏七七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早已经滚到台阶下了。 不赞同的看了眼那个对别人娇纵跋扈,唯独对她百依百顺的官家小姐,实在有点不敢恭维。这几日,为了避开她,她都已经很久没走正门进美人坊了,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又快速的从后门离开。就是不想碰见她。 这时,一阵机器卡带般的声音吱吱哧哧呜呜的飘了进来,场外的观众几乎全部东倒西歪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里面的还好,但也是捂着耳朵痛苦到不能言语。 苏七七赶紧点了自己的听穴,那个任茵茵的琴声,实在是太恐怖了,人家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她的,恐怕就是魔音缠身,痛不欲生了哦! 转身见北堂佑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坐在一边,正笑嘻嘻的打量着她,眼里似乎还带着点小算计,那家伙想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不会想掀了自己的纱巾吧? 第五十七章 一念不忘,一往执着 “喂,北堂佑,不许打什么鬼主意!”苏七七挪到了长椅的另一边,警告对面那个家伙不许打她的小九九。 北堂佑无辜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怀里的小妖这时也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探出了毛茸茸的雪白小脑袋,也学着主人的样子,蓝色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一闪一闪的,异常的可爱迷人。 喂,你们两个,这是在卖萌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啊,瞧瞧,这两二货,存心想萌她一脸鼻血吗? 得了,她错了,她不该怀疑他的 苏七七不得不缴械投降:“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无奈的道,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酥酥的,像亲人般的亲昵。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你的眼睛和娘亲的好像。”北堂佑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忙嬉皮笑脸的蹭了过来:“可以吗?七七。” “不可以!”苏七七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脸和她的脸一模一样,还有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有种很怪异的预感,这个人会打乱她的生活,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嗯,麻烦呐! 哦,该死的预感。 她摇了摇头,努力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 北堂佑像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只是一会儿又像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的,瞬间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只看一下下呢?”某人不死心的试探道。 “不行!”苏七七继续坚守阵地。 “哦,好吧。那我走了,后会有期。”北堂佑一脸沮丧的抱着小妖起身往门口缓缓挪去,背影极是落寞。 “哎——”某人还是忍不住出声。 “嗯,我就知道,你一定相通了?”北堂佑开心的转过头来,大有扑回来的趋势。 “呃,你走错方向了,出口在那边。”终究还是有点点顾忌吧,她用手指向了右侧的那个小门。 “喔,那我走咯。” “嗯” “真的走咯” “嗯。” “你居然都不留我?”北堂佑抱着小妖一脸的伤心。 “嗯。” “我真的真的走了。”某人不死心的道。 “嗯,快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苏七七冲着某人挥了挥手,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刚刚右眼一直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北堂佑见七七如此,撅着小嘴,有点不高兴,这次是真的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某个地方有个大大的“粉条”正等着她。 北堂佑离开没多久,那个婆子便来了,说是让她准备一下,随后上场。 甩了甩头,不再想其他的事,专心的开始回忆脑子里的琴谱。 任茵茵下来的时候,苏七七正抱着琴候在门后,低垂着眼,一脸的心事重重的样子,特意和那个刁蛮女错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不过,怪的是,那个任茵茵这次居然是神情恍惚的走下舞台的,难道是刚才的打击太大,受刺激了? 苏七七暗自想道,却也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深吸了口气之后,才踩着莲步轻缓的步入了舞台,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她有种瞬间被人群包围的紧窒感,那几千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直直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免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 暗暗给自己打气,不急不缓的把自己的琴放到琴案上,开始摒除一切杂念,心里默念,下面的人都是小白兔,嗯,小白兔,于是,再抬眼时,那些人果然一下子都变成了可爱的小白兔,一个个都是红红的兔子眼睛,长长的兔子耳朵,摇啊摇,如此一来,所有的紧张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从容淡定的心。 简单的调试了几个音之后,便开始熟稔的弹奏二爹爹最喜爱的《玉楼春晓》。 她记得那首词还是她五岁那年帮二爹爹填的,喜的他一夜都睡不着觉,为此还做了很多好吃的糕点奖赏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不免心里戚戚。 玉楼春拂面,晓色照华年。东风残月里,半蒿烟水暖。甚年年净洗,慕恋恋归燕。 但愿,日日双眉斗画长,行云飞絮共轻狂。溅酒滴残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一曲述心肠,意难忘。 一曲玉楼春晓,让苏七七想起了那个草长莺飞的夏日午后,也是这样的38°c,有点点燥热,又有点点小小的慵懒闲散,知了趴在柳枝上叫的欢快,五个爹爹围着她,或坐或卧,美艳娇柔的大爹爹和冷酷俊美的三爹爹在对弈,才色双绝的二爹爹正沉浸在自己的琴曲之中,夜不归宿的四爹爹难得的静静的躺在紫藤花下小憩,而年长她十岁的五爹爹肚子青正悄悄的试图把一条毛毛虫放到自己的衣服上,结果可想而知,很快便被几个爹爹发现,狠狠的教训了一通。 那样的画面,美好的让她嘴角弯弯的翘起,这些就好像仅仅是发生在昨日一般,爹爹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子里,成了她此生最丰富的宝藏。 一念不忘,一往执着,思念,如丝,想忘,忘不了,想断,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缠满了心头。 玉手轻轻挑动银弦,心思却已经飞出去很远,很远,双手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尤如靡靡之中的天籁之音,把玉楼的春色,主人公的依恋之情,轻狂不羁之心展现的淋漓尽致,众人随着琴声进入到了渺渺的空间里。 忽有水声潺潺,不绝于耳,香花燕语,芳香迷人,莺飞草长,恣意随性,漫天的柳絮,随风翩翩起舞,让人忘记了烦恼,抛却了忧愁,只剩下舒服的喟叹。过了许久,苏七七才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再回首时,却已是泪流满面,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好想念她的爹爹们!比任何时候都想。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再碰这首曲子的原因。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滚落,却没有人看见她面纱下那张哭花了的脸,是有多么的狼狈。起身,低着头做了个揖,便急急的抱琴而去。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大哭出声,她怕在那些人面前丢脸。 可是,苏七七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之后,台下很多人都跑到门口堵着,都想把自己身上的香囊送给她,可惜的是,那些人终究是要失望了。 因为,苏七七是从后面直接离开。苏七七一口气跑进了后山的林子里,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周围的虫鱼鸟兽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一样,都默默的聚拢了过来,不过只是远远的好奇的看着她,却不敢靠太近,苏七七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声音慢慢的变得哽咽,双眼再也流不出眼泪,才觉得心里的不郁稍稍缓解了些。 “吱吱。”突然,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东西一下子闯进了苏七七的怀里,两只爪子趴在苏七七的肩头,用小小尖尖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苏七七的脸。 “啊!”苏七七吓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出于本能,想也不想的把那个小东西拍落。 没想到那个小东西像是感受到苏七七的想法一般,自己轻巧跳到了地上,甩了甩身上的毛,抬起爪子又细细的理了理。 “小妖?”苏七七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全身柔毛的家伙。 “北堂佑呢?”说完,还往四周看了看,结果,连半个人影都没发现。 “吱吱。”小家伙似乎对七七的这声称呼极为不满,抬起头和她对视。 啊,眼睛是紫色的,就好像两颗圆润润的大葡萄,苏七七一愣,不相信的再仔细看了看,真的是紫色的哎,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很肯定的是小妖的眼眸是纯正的蓝色的,而不是这种极为少见的紫色,很美,给人一种妖异感。 “原来你不是小妖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了,呵呵。”苏七七拍了拍自己的头,很怪异自己居然在和一只长的像狸猫一样的小动物讲话,真是有够不正常的。 “吱吱”“呵呵,小家伙,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见。”苏七七转身把琴重新捆在后背上,准备去湖边等船回对岸,毕竟,出来有点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吱吱。”苏七七的裙角被某只小家伙紧紧的咬住,明显不让她离开。 “呃,小家伙,你干嘛?”苏七七温柔的笑了笑,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于是,吱的一声,某只小家伙很神速的再次蹿进了苏七七的怀里,四只爪子呈八爪鱼状扒着苏七七的衣服不放。 “呃,你想跟我走吗?”苏七七从来不知道自己除了讨孩子喜欢外,还这么受动物欢迎,低头看着那只正紧紧抓着她的小家伙,心里的某块柔软被触及。 罢了,那就带它回家吧! 双手从自然的垂落开始改为抱着的姿势,带上那只小家伙,朝着湖边走去。 “小家伙,你的眼睛又大又圆,像是紫葡萄一样,以后就叫你小葡萄吧,可好? “吱——”这次是极欢快的声音,显然小家伙认同了她的名字。 “小葡萄~” “吱——” “小葡萄~” “吱吱——”一路上,都是苏七七开心的叫唤声,有点乐此不彼的味道。 小葡萄,谢谢你,让我不再悲伤!苏七七轻柔的抚摸着小葡萄的小脑袋,微笑的看着那只长的像狐狸又像狸猫的小家伙,暖暖的笑了! 第五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还没走到岸边,远远的就看见一条船已经准备离岸了,心里一急,便疾步追了上去。 “船家,等等——还有一个!”苏七七一边跑一边喊。 那个带着斗笠的船家却只是抬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解开木桩上的绳索后,便撑起了竹篙,离了岸,完全无视苏七七的存在。 苏七七哪里肯依,人家前脚刚刚离岸,她后脚便用她的独步天下的轻功险险的落在了船板上。 “呼——好险。”安慰是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转身往船舱里面一看,就坐着三个男人,明明位置还那么多,居然刚刚还不等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着,转身走到那个撑船的船家身旁:“刚刚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等我?” “喂,我在和你说话哎,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哎!”苏七七见对方始终置若罔闻,根本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心里就有点生气,不过也是自己暗暗赌气的那种。 转身进了船舱,就听一个磁性的男人的声音解释道:“这位姑娘,别生气,他是个哑巴,我替他刚刚的行为向你道歉。” 抬头,一愣,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子,皮肤是迷人的古铜色,看上去非常有弹性且饱满,两眉似利剑,浓而坚定,目若寒星,凛冽犀利,有着历经世事的深邃,他的身上散发着成熟稳定的气质,是那种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听了他的解释和道歉,苏七七有点尴尬,他那么一说,道是显得自己无礼了,脸上一红,“没关系,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苏七七低头别扭的进了船舱,见两边都有人,左边的是刚刚说话的男人和另外一个闭目养神的男子,他的皮肤很白,却像是那种病态的惨白,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整体五官极是精致分明,有棱有角,非常立体,鼻梁很高,也很挺拔,头上只用一根玉簪固定着,衬的他极是雅致。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夏风袭来,引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的头发墨黑,使他那如珍珠白色的修长脖颈散发着儒雅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虽然清瘦,却像白杨一样坚韧不拔,似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苏七七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如画的男子。一半是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有着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他的呼吸浅浅的,胸口静静的起伏着,好像已经进入了梦乡,看的苏七七莫名的心跳加速。 除了李漠,他是第二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虽然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却是最让她的心动的男人。 右边的男子长的偏女性化,有点阴柔的美,很娇小,整个五官也很小巧秀气,虽比不上左边的那两位,但也给人可爱亲切的感觉,不会让人有距离感。 不用想,苏七七直接坐到了右边的那个男子的身边,如果坐在那两人旁边的话,她怕自己呆会不受控制的流鼻血。 然后,等她坐下来之后,才发现,坐在他们对面,更容易诱发血崩。 她不是个花痴的女人,却也和很多女人一样,不能免俗,对于美的事物在生理上上还是会不自觉被吸引目光吧! “吱吱”一直安静趴在苏七七怀里的小葡萄抬起头蹭了蹭她的手,转头滴溜溜的看着苏七七对面的两个男人。 “这是你的宠物?是狐狸吗?”那个古铜色男子突然把头伸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小葡萄,还伸出手揪小葡萄毛茸茸的耳朵,疼的小萄“吱”的一声摇头反抗。 “你干嘛!”苏七七本能的把小葡萄藏到自己的臂弯里,戒备的看着那个恶作剧的男人,刚才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我想看看它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古铜色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见苏七七如此,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哪有你这样摸的,都把小葡萄弄疼了。”似埋怨又似自责,苏七七小心的用手去揉了揉小葡萄发红的耳根,心里却是把对面那个家伙骂了不下一百遍。 “对不起啊,在下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古铜男一脸真挚的道“你刚刚在台上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呃?刚刚?你也在那边吗?”苏七七惊讶之余,又摸了摸自己的面纱,还在,这才镇定的回道:“那首曲子叫《玉楼春晓》。” “什么?你是说它就是那个十年前享誉京城的名曲《玉楼春晓》?” 古铜男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因为身高太高,一下子撞到了船顶,“哎哟”一声,又抱着头坐了下来,和他刚刚一开始的那种肃穆庄严的感觉一点都不像。 “嗯。”对面一直闭目的男子这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斗转星移,时光流转,苏七七有种被人点穴的感觉,她就那样,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疲倦慵懒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无限的深情,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仇,那种一闪而逝的无助和绝望让苏七七内心狠狠的一颤: 他,好像李漠。 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的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他,他怎么可能是他! 她的李漠应该还在那个世界吧。 “喂,你怎么啦,被点穴了啊!”古铜男笑嘻嘻的打趣着她,苏七七却病恹恹的,一下子没了神采,耷拉着眼睛,不愿再看对面的那两个人。 “累了。”大抵古铜男也觉得无趣,也便收了声,不再找苏七七说话。 于是,船舱里的四个人都一直默默无语,直到“嘭”的一声,船头撞上湖岸的声音,连带着船里的人都像一侧倾去。 没等其他人行动,苏七七早已经起身跃上了船头,跨过那个捆绑绳索的木桩,身手矫捷的上了岸,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司马洛衣一直盯着苏七七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回皇上,刚才的那个女人正是在台上弹奏《玉楼春晓》的女子。”全贵低眉垂首恭敬的回道,声音尖细却不刺耳。 “念远,你觉得呢?”司马洛衣转首看着楼念远,声音慵懒迷人,却不容拒绝。 “以微臣只见,怕是其身份不简单。”楼念远不卑不亢的道,和刚才调侃苏七七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哦——,何以见得?”挑眉,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 “她会弹失传了八年的《玉楼春晓》,可见她和那位才艺双绝突然失踪的玉笙,定是关系匪浅,说不定跟着她,还能找到那个当年名躁一时的人。”楼念远,说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想到那个目光坚定倔强的小男孩,那年的变故对他的打击很大吧,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嗯,有这种可能。慧能法师说朕的有缘人就在香泽,念远,你说,朕能遇见吗?”司马洛衣虽然是在问楼念远,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他,会遇见那个命中注定解开他的毒咒的女人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两年。 “一定会的,皇上!慧能法师说你们是天定的缘分,若不是其他外力介入,定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楼念远似兄弟般拍了拍司马洛衣的肩膀,传递着自己的力量。 天定的缘分吗? 司马洛衣,笑了! 笑容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许吧! 第五十九章 调戏 落日的余晖穿过厚重的云朵,打下一束束迷人的光线,斜斜的倾撒在香泽城的上空,大片大片玫红色的晚霞像是五彩棉絮般恣意的铺陈开来,余晖把苏七七落寞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她迎着光,向着日落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思低沉,一颗心,空落落的,仿佛找不到栖息的彼岸,有些记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一旦被触及,便会如潘多拉的盒子,带来幸福回忆的同时又让人痛到绝望;有种爱情,在劫难逃,却偏偏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可它又不是时间和新人可以抹去的,即便是一个相同的名字,一剂神似的眼神,一件他穿过的旧衣,都会感到心如刀割。 “你想干什么?让开!”一声愤怒的喝斥声从一条小巷子里传来。 “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又共处一条无人的小巷,嘿,你说衡大爷我想干什么?”是一个声音蛮横又带着点兴奋的男人。 调戏?一直低垂的头终于颓然的抬了起来,缓缓的往巷子里望去,一个八尺有余的华衣男子正准备扑向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等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面熟,呃,那不就是”她“嘛,苏七七顿时满头黑线,那人可不就是北堂佑! 怀里的小葡萄因着苏七七的动作,又或者是因为动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下一秒,便脱离了苏七七的怀抱,跃到了地上,回头望了苏七七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往另一条窄巷里蹿去。 “小葡萄,你去哪里?”苏七七不解的望着小葡萄逃命是的背影,一只手徒劳的伸向小葡萄消失的方向,又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救命啊——” “美人,尽情的喊吧!” “救命啊,非礼啊!” “哈哈,美人,你继续喊呀,这里是衡爷我的地盘,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苏七七迟疑了,于情于理,她应该留下来帮北堂佑解决那头大色狼,可是,小葡萄,刚刚好反常,不知道怎么啦。 哎,不管它了,救人如救火,她还是先帮帮北堂佑吧! “放开你的狗爪子!”苏七七双手叉腰,几乎是用上了内力,大喝一声,吓的那个男人双手一抖,北堂佑也趁机适时的躲开了某人的狼爪。 “他奶奶的,是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坏衡爷我的好事,哟,今日运气不错,又来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自称衡大爷的正是香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吏部尚书舒邢的长子舒衡,仗着京城里有个当官的爹爹,平日里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家里除了正妻之外,还娶了十五个小妾,八个填房,你说家里都妻妾成群,可以建好几个篮球队了,还要到处拈花惹草,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生猛。 “哎,乖孙子,怎么,屁股不疼了,又出来找打啦?”苏七七上个月趁着夜黑风高四下无人已经狠狠的教训过这个敢调戏她家春柳的纨绔子弟,本以为他多少会因此收敛一点,这不,一个月都不到,又开始不老实了。 真是欠打的家伙呢!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被打了?”舒衡一张还算斯文俊气的脸立马黑了下来,额头上青筋暴突,戒备的往四周看了看,生怕一转身,又有人突然扑上来,把自己打的是鼻青脸肿,再次卧床不起,要不是爹爹托人送来了宫里上好的瘀伤药,他怕这会还眼巴巴的躺在床上呢。 “乖孙子,姑奶奶今日心情很不好哎,我数到十,你若想被姑奶奶我再打一回呢,你就站着别动。”苏七七故意双手交握,把关节按的咯吱咯吱响,阴测测冷飕飕的数着: “一” “二” “你,你有种,有本事站着别走。”舒衡还没等苏七七数到三就一阵风似的骂骂咧咧的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不甘的回头看了眼北堂佑,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好啊,姑奶奶我就站在这等着你!”等你才有鬼呢,苏七七心里回了句,转头见北堂佑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完全没有刚才被欺负时的那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往其他深的地方想。 心里想着第一件首要的事便是好好教导教导这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 “北堂佑小朋友,你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娘亲难道没教过你吗?不要独自一个人跑到深巷里,更不要单独和陌生的男子独处,对于女孩子,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很危险的,知道吗?”苏七七俨然像个历经世事的知心姐姐一样,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没有啊,娘亲从来不教我这些。”北堂佑每次说起娘亲的时候,神情都特别愉悦。 “那她都教了你什么?”苏七七其实还蛮好奇北堂佑的娘亲的,隐隐的还觉得亲切。 “娘亲可厉害了,医术,武功,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她教我的哦。”北堂佑掰着手指一五一十的回答到。 “你原来会武功啊?” “会啊!” “靠,那你刚才还喊救命,角色扮演啊?”苏七七此刻无比怀疑这个家伙的动机,既然会武功,为何又要等着她出手救她呢? “娘亲说过,不准欺负弱小,更不能用自己所学的武功伤害无辜的人。” “那你娘亲有没有说过,当你被坏人欺负的时候可以正当防卫呢?像刚刚那样,我若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等着被欺负死?”这一次,苏七七不太赞同她娘亲的话,何况刚刚那个人才不是弱小者呢! “不会啊,我给那个人下了七叶蝶,嗯,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怕是会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了。”北堂佑冲着苏七七俏皮的眨眨眼,就这时,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噜,咕噜”欢畅的叫开了。 “七叶蝶?这么厉害?是用什么药材配置的啊?”出于对医术的喜爱和对新奇毒药的收藏癖,苏七七一下子来了兴致。 “不好意思哦,七七,娘亲说秘方不能告诉外人的。 “咕噜,咕噜” 苏七七有点点失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鼓鼓的:“你肚子在叫哎!” 某人说出了一个很**的事实。 “好像是哎。” “走吧,我请你搓一顿好的,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配置那个七叶蝶!”苏七七不依不挠,一招不行赶紧换第二大招。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一定要套出她口中七叶蝶的秘方。 “真的吗?成交。可是,小妖还没回来哎。”某人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焦虑起来,呆呆的注视着巷子深处。 “对哦,小妖去哪里了?”苏七七上前几步,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发现小妖的影子。 “喂,北堂佑,你干嘛,别靠这么近啊。”见北堂佑突然把头埋下来,鼻子凑到她胸口到处嗅着,痒痒的,心里不免有点抗拒,一把推开了她。 “小狸,你身上怎么会有小狸的气味?”北堂佑激动的抓着苏七七的手臂,双目灼灼的望着她,带着莫名的兴奋光芒。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520小说原创! 第六十章 缘起 苏七七一脸的莫名其妙“小狸?那是什么?” “小狸是小妖的双胞胎妹妹,上个月突然离家出走了,我和小妖就是一路循着她的气味找到香泽来的。”北堂佑懊恼的回忆道,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都怪我不好,虽然她不是我的灵宠,却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但是这十五年来,她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命定主人,灵力一直得不到提升,因此,常常被别的灵宠欺负。这次,怕是也是因为被同族的灵宠欺负了,才偷偷跑出来的吧! “吱吱”北堂佑还想说什么,突然被这声欢悦的叫声打断。 “小妖!” “小葡萄” 两人同时出声,一个是淡淡的,一个是惊喜的,不过苏七七很快发现,这个嘴里正得瑟的叼着一块腊肉的家伙,并不是她家的小葡萄。 小妖的妹妹?难道小葡萄就是北堂佑说的小狸?苏七七越想越觉得是:“小狸的眸子是不是紫色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见过她对不对,一定是的,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好不好?”最后一句更似在恳求,看来,她真的很在乎那只小东西呢,苏七七心里其实是替小葡萄有这么关心她的人而感到高兴的。 “原本还好好在我怀里的,刚刚突然逃进那条巷子里了,不过,这么说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刚刚肯定是因为看见你了,所以才逃跑的。”苏七七指出了一个很让北堂佑伤心的事实。 “小狸。”北堂佑低声囔囔,望着苏七七指着的方向,陷入沉思。 “喂,你还好吧?”苏七七安慰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那边找找?” “不必了,小狸既然躲着我,自然有她的原因,等她相通了。自然会回来的吧。”北堂佑转身,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其实心里很难过吧,“走吧,小妖。” “你不和我一起吃饭了吗?”苏七七见北堂佑弯腰抱起小妖,转身往另外一条路走去,急急的喊道。 “谢了,改天吧。今日实在没有心情。” “哦,那改天吧。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哦。”苏七七可还惦记着人家的七叶蝶的配方呢。 “嗯。”北堂佑对着苏七七摆了摆手,一纵身,顷刻间,便飞上了屋瓦,眨眼已是消失不见了。 原来这家伙轻功这么好啊,苏七七错愕的望着那个腾跃挪移在各个屋檐之间的红色小点,自言自语道。 转身,准备回家。 “小葡萄?”苏七七不相信的眨眨眼,紫色的眸子,是她家的小葡萄没错,“你这个小东西,终于知道回来了啊?”俯身一把抱住那个正抬头对她放电眼的小家伙,用力蹭了蹭她的小脑袋“下次不许再这样逃跑,听到没有?小坏蛋,要是再这样,下次我就不要你了。” “吱吱。”被苏七七蹭的无力招架的小葡萄用两只爪子一边一个轻柔的按在苏七七的脸上,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一副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的样子。 “喂,小葡萄,你竟然敢睡觉!”苏七七故意凶巴巴的揪住小葡萄的一只耳朵:“快点头,说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吱——”被苏七七整的没办法再装睡的某只,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接下来是两只眼睛,再放电,萌的苏七七一个激灵:“喂,我说,别卖萌,快点头,要不然现在我就不理你了。” 对于某些事情,苏七七是执着的,她既然认定小葡萄就是她们家的一个成员了,就不许她以后动不动无故消失,她会宠着她,不让她再被别的小动物欺负,她会让她变得自信勇敢,还有,摸了摸她不算胖的身体,嗯,以后还得把她养的肥嘟嘟的,才好!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原本眼里闪着星星点点无限卖萌的小葡萄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她纯紫色的大大瞳孔里,有一个女人的倒影,慢慢的变大,变大,瞬间把她的魂魄都吸引进去了一般。 苏七七只觉得那边有凤凰胎记的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肉而出,生生的撕扯着她的*,煎熬着她的整个神经,痛,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啊————”苏七七痛苦的一下子放开了小葡萄,双手抱胸,痛苦的卷缩在了地上,下一秒,便昏死了过去。 梦里,苏七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的前世是如来座下的一颗香草,日日聆听梵音,听着众佛讲经颂道,畅谈人间喜怒哀乐,倒也悠然自得,无怨无求。 直到紫霞仙子偷了佛主的紫青宝剑下凡找她的命中注定的意中人。 她刚开始还替那灯芯姐妹感到惋惜,可是,当她站在云巅之上,看完紫霞和那个叫至尊宝的男人在人间发生的一切故事之后,她才深深的被震摄到,感染到。 她本是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香草,却因为偏偏长在佛主的脚下,便成了这世界最有灵性最尊贵最幸运的一颗香草,她每天潜心修炼,一心向善,短短几百年便脱去了本质,已经可以任意的幻化成人类的模样。 她不再日日等在殿下,静候众佛理经颂道,却开始频繁的出入天上人间。 是的,她迷恋上了人间的一个男子:溟。 他有着让她迷恋的歌喉,像是一片汪洋,把她连同她的心一起吞没。 他是人间的王者,也是一个勇猛的武士,却空有一身抱负,国库空虚,奸臣当道,周边的国家又时时来犯,他就在这夹缝之中,艰难的和命运对抗着。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帮死去的战士吟唱世间最壮美的安魂曲,他的黑发随风飞舞着,像海藻一样,浓密,黑亮。 他的眉紧紧的皱着,眼里是深深的伤痛和绝望。 也就是这个眼神,让她心痛,让她沦陷,莫名的心疼这个男人。 她不顾一切的为了这个男人一次次使用仙术,却已经是屡屡触犯了天条。 她为了他做好了被贬为凡人的准备,她甚至为了他可以放弃仙人的身份和荣耀,只想一辈子和他厮守在一起。 于是,很快,他们相爱了。 他的国家在他们俩的治理下也终于慢慢的走上了正轨,变的富强起来。 可是,就在他们大婚的那个晚上。 他抱着她,用那把她送给他的龙纹匕首穿透了她的心脏,她在那一刻,看见了他惊慌失措的脸,以及深深的惊恐和无助。 她笑了,笑的凄惨悲凉,她被他用她送的仙剑毁了元神,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一道强光照的她睁不开眼,佛主站在她的上首,永远都是一副慈悲的脸:“痴儿,你可曾后悔?” “不悔,我不后悔。”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道,不后悔,爱过了,痛过了,这不就是爱情的本身?这不就是人间的生离死别,爱恨嗔痴? “痴儿,痴儿,可愿意和我赌上一把?”佛主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虚弱的元神罩住。 “赌什么?”她问。 “赌你和他的三世,若三世之后,他能爱上你,并为了你而死,就算你赢,你们将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反之,你将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你,可愿意?”清音嘹远,却是她所陌生的,可是,她愿意赌。 “我愿意。”她几乎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第六十一章 神秘的陌生人(加更) 迷迷糊糊中,苏七七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在帮她擦拭额头的薄汗,空气里似乎还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团黑影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光影里。 一条湿漉漉的小舌恰在这时,一下又一下舔着苏七七的脸颊,痒痒的。 “小葡萄,别闹了!”苏七七抬手把那只不断示好的小家伙推开,脸上湿嗒嗒的感觉让她有点不习惯,显然脸上都是某只小东西的口水。 “吱吱~”小葡萄不满的抗议着,还想继续口水大作战。 可是,苏七七可不给它这样的机会,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成十字交叉,阻止它的热情口水吻。 “唔,这是哪里?”头痛的一只手扶额,脑子里却是空白的一片,她是怎么啦?她记得自己好像突然昏倒在了那条巷子里,可是,她现在居然好好的坐在一张床上。 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急忙起身往屋外奔去,连鞋子也顾不上穿。 “哎,新鲜的草鱼,快来买啊,五文钱一个,哎,新鲜的草鱼哎~” “烧饼,好吃的烧饼~武大郎烧饼哟~”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卖糖葫芦咧~” 呃,下面不就是香泽最繁华的大街福临街吗,而现在正是早市开始的时间,她,现在竟然在一家客栈的二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身见小葡萄也跟到了她身后,不解的看着她:“吱吱!” “小葡萄,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 “吱吱~” “呵呵,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在问你这种问题,你怎么可能会回答我的问题呢!”苏七七自嘲的笑了,转身的同时,心里又是一惊,她的面纱,她的面纱不见了。 难怪刚刚楼下那些看见她的人都一副呆呆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起床的样子很奇怪吓到他们了呢。 天都亮了,已经第二天了吗? 她再次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好累,胸口还有点痛。 想着,便扒开外衣往胸口看去,不见了,那只凤凰印记不见了,不相信的又伸手去摸了下,真的不见了,除了隐隐的疼痛,她惊异的望着那一片有点红肿的肌肤,却怎么也想不出它消失的原因。 啊,诗画比赛要开始了!苏七七一下子又弹坐了起来,无暇再去想印记消失的事情。 今日要比的项目是诗文和画画,在西边五绝山下的采薇园举办,届时所有的参赛者都会一齐开始作画题诗,而不会像昨日那般一个一个的进行。 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的纱巾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枕头边,旁边还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拆开,却只有两个字:勿找。 苏七七无语的望着这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暗自嘀咕:什么嘛,她才不会去找他呢! 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都皱巴巴了,哎,原本还想今日换身行头的,现在怕是来不及回家拾掇了吧! 于是,只能又把头发拆开,打散,重新盘了个新颖的发型,仍旧用碧玉花簪固定住。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做了个鬼脸,笑道:加油!七七,为了爹爹,加油! “走吧,小葡萄。”苏七七对着那只正趴在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滴溜溜的狐狸眼睛的小家伙喊道。 “吱~”小葡萄兴奋的一下子跃到了床下,用她的小短腿撒着欢快的小碎步,幸福的飞进了苏七七伸开的怀抱。 “呵呵,真乖!”抱起小葡萄后,苏七七起身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之后,才往客栈的楼下走去。 大抵时辰还早,楼下还坐着很多吃早饭的人,三三两两的,面部精神状态都不错。苏七七一边缓慢的下楼,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楼下的那些人。 那些人之中,会有一个人是把她带到这里的人吗? 感觉都不太像,心里无端的有点点小小的失落,也许,她只是好奇那个人的样子。 “哟,姑娘,你醒啦?”眼尖的店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 “嗯。”她醒了,很奇怪吗? “姑娘,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你相公留给你的!”店小二不等苏七七回答,转身往柜台走去。 相··相·公?她什么时候有了个相公,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这封!”店小二小跑着过来,脸蛋红扑扑的,特别淳朴厚实的样子。 “嗯。”苏七七接过店小二手中那封封了口的黄皮纸信封,和她在枕头边看到的那封,一模一样,都是外面什么都没写。 当着小二的面,拆开那封信,这次多了几个字,上书: 酉时,沐泽湖畔 什么嘛,这算是约她吗!你让我去我就去啊,那多没面子,苏七七气呼呼的想,搞那么神秘兮兮的,最可恶的还竟然敢称是她的相公,真是不像话,这不明摆着着占她的便宜又诋毁她的声誉么! 想着又把那张信纸塞回信封里,转身出了客栈,经过转角的时候,便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堆里。 等苏七七气喘吁吁的赶到采薇园的时候,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有些丫鬟小厮都等在园外,不让进去,一来怕有人作弊,二来也是杜绝外人吵到潜心作画的人。 “都什么时辰了,你才来,可有带请柬!”守在园外的小厮凶巴巴的道,明显是看不惯苏七七对待考试的态度。 “有的,稍等。”歉意的对着小厮笑了笑,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他。 小厮接过请柬检查过真伪之后,才对苏七七皱眉挥了挥手:“赶紧进去吧,都这个时辰了。”言语里有着对苏七七的不赞同,似乎在说,都这么晚了,来也是白来了。 “谢谢。”出于礼貌,苏七七对着他点了点头,提裙跨过了门槛,慢悠悠的往园子里走去。 往东,还是,往西? 苏七七迟疑了。 园子这么大,总不能像无头苍蝇那般乱找吧! “还站着干嘛,往右手边一直走,到头后往左边走,便是。” 门口的小厮俨然对苏七七已经意见多多了,忍不住再次出声。 “嗯,谢谢!” 转身冲着那个小厮灿烂的笑了,虽然带着面纱,却还是让人心动神迷,仿佛一下子被那种温暖恬静纯真的笑容深深的震撼到,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都舌头打颤“没,没关系。” “呵呵。”苏七七望着那个上一刻还凶巴巴的小厮,这一刻却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笑了,她可真是无心的! 第六十二章 蝶戏牡丹 刚转过假山,眼前的宏丽静穆的氛围让苏七七微微错愕,形形色色的女子,此时,都在埋头静静作画,或站着,或坐着,或在磨墨,或在沉思,甚是赏心悦目,优雅入画。 “那个···”苏七七刚一开口,便发现底下的人都纷纷抬头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噤声,她只是想问问她坐在哪里? “你是苏七七吧?”一个坐在上首的老者打破了苏七七的尴尬,对着她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最后面的那个位置“你就坐那里吧。” “嗯。谢谢。”苏七七心里有点惭愧,低头迅速往自己的那个位置走去,心里却是长长的嘘了口气,好险,终于赶上了! 那张及腰的红木桌上,已经搭配好了笔墨纸砚以及一些画画用的彩色颜料,倒也贴心。 这个时代的纸,不是很白,大多都是黄颜色的,像现在的这种有点点浅米黄色的,已经算是最好的纸张了。 放下怀里的小葡萄,从那沓纸里抽出一张,把它铺展在桌子上,又用砚台压住,不让它被风吹走。 “吱吱~”被苏七七丢在一边的小葡萄用一只前爪挠了挠苏七七的裤管。 “嘘!~”苏七七安抚的摸了摸小葡萄的头,食指放到嘴边,对着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葡萄像是也非常通人性一般,乖巧的收回了爪子,摇了摇尾巴,安静的蜷缩在了桌边,闭上了眼睛,假寐。 察觉到一道视线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后背,不悦的转身,却是昨日在台上弹唱《春江秋月》的蓝裳女子,仍然着了蓝衣,长及曳地,细腰简单的以云带约束,却是换了另外一种款式,和昨日的妖娆美艳不同,却是素雅多了。 袖口和裙摆都精致的点缀着白色的玉兰花,显得极是雅致,只是,苏七七不明白,她为何用这种仇恨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 心里却是微晒,谁说美人做什么表情都很美,她这样的,就很大大折扣,好好的,又作何用那样的表情这般仇视自己,她又没抢她男人,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回身,静静沉思片刻,便提笔开始潜心作画。对于无关紧要的人,苏七七一律选择无视,没必要让这些小事影响自己的心情。 今日的考题是以香泽的一种花为题材,那么她能画的也只能是花,至于到底画哪一种花,却是没有约束,自是各投所好,各扬所长。 苏七七这次画的是牡丹,其一是她喜欢牡丹的气节,其二是因为牡丹是她所熟悉又热衷的花,如此,于她,也算驾轻就熟,手到擒来。 至于描写牡丹花的诗句,苏七七有点发愁,在她的印象里,大部分的文人骚客更偏爱梅花、芙蓉、桃花以及菊花之类,而印象里对牡丹的刻画却是极少,有的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没办法,既然已经落笔,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绞尽脑汁写了首《牡丹》: 倾城粉绝世,馨香为谁传? 坐看香海里,恋恋红芳年。 微风摇绿意,轻露拂心房。 雍容半潋潋,岁岁登华年。 “不错,不错,画好,诗更好!子虚,快过来。”正当苏七七细细的用毛笔在处理花蕊的时候,一个老头正站在她的旁边,神情激动,手舞足蹈,不过,让他大加赞赏的,并非是她的作品,而是旁边那个女人的。 处于好奇,抬头往那个女人那边看去,原来画的是梅花,却也不奇怪,世人以梅为友,甚是推崇有加,咏梅画梅定是能合评判的心意,倒也画的讨巧。 叫子虚的原来就是那个刚刚和自己说话的老者,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在同场的评判里算是极高的,刚刚坐着道不觉得,这会站在人群里,一下子就有了身高优势。 那老者,穿着一件修拔的藏青色马褂,显得极是干净利索,俨然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给人刚正不阿的感觉。 见他把目光投注到了她这边,苏七七急忙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作画。 她这次主要用的还是水墨画的画法,还夹带了国画的写意细描手法在里面,和这个时代的画法不尽相同,却更能突显花的立体感。 大致描摹好牡丹的构造和整体走势形态后,又换了小一号的毛笔,开始处理花叶的阴影部分的铺成和光影的加强。 “阿诺,我道觉得这副牡丹,更写实达意,这诗虽然不甚押韵,却也胜在独树一帜,甚得我心。”子虚笑眯眯的站在苏七七的左侧,挡住她一半的光影,刚好打在那副牡丹之上,更是添了一份明暗交接的妙趣。 “疑!牡丹?”叫阿诺的清瘦老者这时也围了过来,眼里有着淡淡的讶异,转而是深深的激赏。 “世人都不愿画牡丹,只因其花枝交错,花叶繁杂,甚难驾驭,稍有不查,便沦为难以入目的作品,可如今,这牡丹,是牡丹,更似触手可极的真花。实在是高,高!”阿诺老者直接把那张画抽了出来,对着阳光,细细的品鉴起来,嘴里啧啧称奇,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苏七七心里其实是有点小小的虚荣感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读书时老师拿着你的作品到处去宣扬一般,心里想,要是能吸引来蝴蝶蜜蜂,那她这次的定能拿个高分。 “蝴蝶!好多蝴蝶啊!”不知道是谁低低的喊了一句,引得在场的女子都急切的四处张望,却见那百来只的蝴蝶都纷纷的涌向一个方向。 却是苏七七的那张画。 “神了,今日老夫算是大开眼界了!”子虚站在阿诺老头的旁边,把那种壮观的场面看的更是清清楚楚,眼里的震撼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喘不上气。 苏七七也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不是在做梦吧,刚刚只是随意的想了想,还真的把蝴蝶引来了,而且还是这么给力的一大群,像是商量好似的都往她这副牡丹图而来。 原本还在作画的姑娘,都一股脑弃了画笔,纷纷提裙围了过来,争着看看这副神奇的画。 苏七七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索性抱着小葡萄躲的远远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小葡萄理着毛。 今日,那个北堂佑居然没来参加哎,想到她急切的寻找着小葡萄的样子,有点替她担心,低头见那个小家伙没事人一样十分享受的窝在她的怀里。 若它只是因为被同族欺负,而不愿再见到北堂佑,又有点讲不通,从北堂佑的只言片语中看出,她平日待小葡萄不薄? 难道是吃醋? 也不至于啊,小妖是她的哥哥,多少是罩着她的啊! 苏七七想不通。 第六十三章 暗藏玄机 苏七七的画,像是一颗无心落入湖水中的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苏七七这个名字,连带着那幅《牡丹》图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引为榜样,子女学画,必以苏七七的《牡丹》临摹本为样本,一时蝶戏牡丹的故事在坊间也传为了奇谈,亦也是香泽城百姓最引以为豪的事。 “香草美人”的头衔,显而易见,已经非苏七七莫属,琴棋书画,已有三项被她夺得了头筹,接下来的棋和舞,无论输赢如何,七七是胜券在握了。 那日,诗画比赛结束后,她躲开了一路上围追堵截的疯狂粉丝,悄悄去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换回男子的装扮后,才大摇大摆冠冕堂皇的从大厅走了出来。 回到家后还被冬菇唠叨了很久,冬笋那小鬼因为苏七七夜不归宿也赌气不理她了,不过在看到她怀里的小葡萄的时候,姐弟俩,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孩子就是孩子啊,苏七七想。 今日,比的是围棋,仍在采薇园,不过没有昨日的热闹,来参赛的并不多,毕竟昨日的诗画比赛淘汰了很多人,也就只剩四五十个左右了。 比赛采用累加法,赢的人会和另一组胜利的成员再分胜负,输的自然是当场出局,如此,到最后只会有两名选手进行最后的生死角逐。 苏七七很轻松的一路连胜,直到打入最后的二人总决赛。没想到另一组脱颖而出的会是那个女人——王雅倩,那个从昨天起就一直对自己不太友善的女孩子。 苏七七执的是黑子,从未换过,莫名的偏爱。 “你先下吧!”虽然对方不太友好,但是完全不影响她的好心情,想着明日之后,孤霜便能到手,心里有点点开心。 “哼!”对面的人低低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双手环胸,就那样用一种非常蔑视的眼神看着她。 苏七七见她如此,也不再对她以礼相待,心里对这女子仅有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右手捡起一颗黑子,随意的丢在了上面。 “黑子起——”旁边的一名统观全局的小厮喊道,站在苏七七这边的黑衣小厮赶紧跑到身后的大屏幕前,按照苏七七的位置,把黑子挂上。 王雅倩见苏七七已经落子,也跟着落下了白子,紧挨着苏七七的黑子。 下完后,还对着她诡异的一笑。 “白子走起——”站在王雅倩旁边的白色小厮也跑到了两人屏幕前,按照棋局上的走势,落下白子。 人群一阵唏嘘,按照一般人的手法,大抵会先给自己筑起一个坚固的壁垒,然后才开始强势围堵,这和五子棋又不同,五子棋讲究的是步步紧跟,化被动微主动,看似随意布局,却是纵横连错,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既然你一开始就要如此步步紧逼,那么,你就跟着好了。对于王雅倩这种死守围堵之法,苏七七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看似被对方吃的死死的,无力逃脱,却也不然。苏七七故意露出破绽,让白子吃掉几颗无关紧要的黑子,却已经暗暗的埋下了一个陷阱。 而这种走法,她每次和几个爹爹对弈,都是屡试不爽。 “啧啧,黑子这次怕是要惨败咯。”阿诺老头坐在台下,和大部分的观棋者一样,都摇头惋惜,似乎已经认定黑子已经是背水一战,无力回天了。 “哈哈,阿诺,你再仔细看看。”子虚一脸的高深莫测,眼睛却是若有似无的瞥向那个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暗叹,好一颗七窍玲珑心,此等布局,有条不紊,看似死局,胜负已定,却暗藏玄机,最后谁主沉浮,还不一定呢,想着,抚须,点头,再看苏七七的眼神,已经不是赞赏二字能意概了。 “子虚老头,别卖关子了,你可看出了什么?”阿诺老者听子虚这么一说,又抬头研究许久,终是功力不敌某人,又心里痒痒的,见子虚这副神态,自是急切的想知道其中的玄机。 “嘘——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们俩老头子还是等那二位下完,再慢慢探讨吧!”子虚老头其实也早已心痒难耐,但是若是现在开始讨论,便会影响到场上的二位的真实发挥,这是他作为一个围棋爱好者所不愿看到的结果。 “哎,好吧,看来我还是要考我自己去挖掘其中的妙趣了!”阿诺老头索性自己上台,夺了那个站在王雅倩旁边的小厮手中的白子,自己充当了脚夫。 啪的一下,把白子稳稳的挂在了和棋局相同的位置,他就不信,凭借着自己这么以身入局的方法,定能找出子虚老头口中的玄机。 “先生,你?”站在苏七七身侧的小厮见子虚也上台来了,犹豫了下,便自觉的退到幕后,把位置让给了子虚老头。 “先生,你这是?”苏七七正在沉思,听见台上的动静,抬头见那个子虚老头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那盘走了四分之三的棋局。 “别说话,专心下棋。”子虚老头见苏七七分神,立马唬起一张脸。 “哦。” 该收网了,苏七七定了定眸子,抬头复又看了对面满脸得色的女子,有种恍惚感,只是短暂的闭目之后,再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 “啪——”一颗并不显眼的黑子落下,却是最糟糕的自杀行为,台下又是一阵唏嘘,吵吵嚷嚷的,更是不平静,显然对苏七七的这种自杀求黑行为极为不解。 子虚落下那颗黑子的时候,无端的心里也是一阵肉痛,接下来,将有大片的黑子要被白子一口气吃掉了吧,抬头见对面的阿诺老头冲自己得瑟的挑眉,更是心里添赌。 见苏七七仍然一副随意慵懒的模样,倒也暗暗宽了心,这丫头鬼灵精着呢! 且再看看吧! 果然,苏七七不负子虚的高看,几子败子之后,虽然被吃掉了几颗,但是在王雅倩的黑子群之后,又筑起了属于自己的坚不可破的围墙,不管对方怎么尝试,最后无法消化黑子诡异的存在,而最后的结果是,反被黑子摧垮。 王雅倩原本已是胜券在握,却不想苏七七最后来个恐怖的大逆转,让她措手不及,越是想围堵消灭,越到最后,自己的白子越少。 这次再输了棋,她怕那个人以后再也不会见自己了!想着,看向苏七七的目光,更是像刀子一样,怨毒的双眸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若死了,那“香草美人”的名号自然是属于自己了!到时候她就能把赢到的孤霜送给那个人了,他,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说不定还会为此娶自己为妻。 “该你了!”苏七七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正如何计划着等下回家的路上刺杀自己,见那个女人满脸红霞,又一副花痴的表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抽风了? 接下来不到一刻钟,苏七七便彻底的吃空了白子,完胜! 随着最后一颗黑子被撤下,阿诺老头彻底懵了,只是一瞬间,便转为了狂热,一下子扑到苏七七的面前,抓着苏七七的手,激动的道:“你师父是谁?我要拜他为师!” 苏七七还没从棋局里走出来,突然被这个怪老头握住双手,还别说,他的手心都是汗,还真有点黏呼呼的感觉。 她的师父吗?她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死是活,告诉他又何用。 于是,她撒谎了“我没有师父,这些都是我在一本书上学到的。”前半句是假的,但是后半句却是真的,二爹爹的手札里摘录着很多下围棋的方法,对各种走法也有深刻的解析, 可以说,今日她对围棋的灵感度都来源于那本书和二爹爹和大爹爹的指导,二爹爹、三爹爹和四爹爹,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棋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啊,好可惜啊!”阿诺老头失望的低垂着头,转而想到那奇书,两眼再度放光。 “那本书现在何在?” “没了,大概被火烧了吧!”苏七七有点情绪低落,最近总是想起那些已经不见的人,那场大火一夜间夺走了她的家,她的爹爹,她的一切。 想着,又想临阵脱逃了! 第六十四章 相见不相识 正当苏七七准备逃之夭夭的时候,那个几天前和苏七七同坐一条船的小帅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穿绿衣服的姑娘,等一等。” 于是,齐刷刷的,在场所有穿绿颜色衣服的姑娘都转过身来,唯独苏七七照常往前走。 全贵一急,又加了句:“那位蒙着面纱穿绿衣服的姑娘,等等。” 这么一说,到真是明白清楚不过了,现场就苏七七一人带着面纱,别人都是急着展示自己的美貌,唯独苏七七是个怪卡。 苏七七一顿,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找的是自己? 于是,转身,静静的等着那个男人小跑着上前。 “姑娘,我们家主子请你上楼谈谈。”全贵说完,侧身,对着苏七七做了个请的姿势。 顺着全贵的目光,苏七七往后面的阁楼上望去,有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他坐在阁楼上,白色的轻纱被风吹起,像是被风带起的柳枝,随风飞舞着,让她看不真切里面的真实情况。 “我为什么要去。”苏七七转身就走,好奇心是能害死猫,她可没兴趣去会会那个男人,虽然对方是个花美男。 而且,冬菇姐弟俩还等着自己给他们做酸菜鱼呢! “哎哟,姑娘,求你了,别,就去一会,一会就行。”全贵见苏七七转身不领情的就走,哪里肯依,若这会真让她走了,他可拿什么和上面的那位交代,万一那个人因此不高兴了,自己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坎的! “一下下也行,本姑娘很忙的,快放手,别拉着我。” “哎哟喂,姑奶奶,我求求你,就去一下吧,我小贵子给你跪下了。”说完还真的作势要跪。 “哎,你干嘛啊!还真跪啊!很多人看着呢!”苏七七见周围那些没有离去的人都站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有点尴尬。 “你不答应,小贵子就不起了!”别看全贵年纪青青的,还真别说,他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呢,要不是够机灵,处事又圆滑,哪里能像如今这般还能跟着皇上微服私访,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呢! “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好,那我们赶紧走吧,我家主子一定等急了。”上一刻还眼泪汪汪的家伙,这会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恢复了刚刚的那种职业的表情。 “你带路吧,我随后跟上。” “好咧。”全贵一边走,一边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衣服,显然也极注重自己的仪表,转头,见苏七七好好的跟在身后,这才安心的继续往前走去。 “主子,人带来了!”全贵恭敬的低头回复道,双眼却不敢看前面的那个人。 “嗯,你下去吧。”一个像猫一样慵懒的声音,苏七七还未上二楼,便闻其声,心想这人定是个富家公子哥,否则也不会如此淡定从容。 “是,主子。”全贵告退的时候,刚好和七七在楼道口碰面,对着她点点了头,便继续往楼下走去。 绕过屏风后,苏七七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让他有一点点心动的男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画,此时,正静静的打量着她,却让苏七七浑身不自在,奇了,被这个男人这么看着,怎么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对劲的感觉。 那个男人,让她莫名的有压力感,虽然目光无波,却有种王者的风范,仿佛一只优雅的豹子正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你找我?” 对面的那个男人不答,反问道“这副《牡丹》,可是出自你之手?”虽然用七分闲散的语调说出不来,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是”苏七七心里诧异,自己的这副画作明明被子虚老头私藏了,怎么才一天不到,就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手中。 “用笔细腻,甚好。”司马洛衣中肯的点评道,这画子虚呈给他的时候,他确实有惊艳到,可惜到他手上时,无论他把它放在哪个位置,都引不来蝴蝶,心里对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蝴蝶围着画中牡丹起舞的传言,终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 “你把我叫上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苏七七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 “蝴蝶。” “什么?”苏七七知道蝴蝶是什么,却不知道这么男人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看看这幅画怎么吸引蝴蝶。”司马洛衣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有着极难捕捉的期待。 什么嘛,她又不是变魔术的,又不懂蝴蝶的语言,昨日说不定就是个纯粹的巧合,现在让她再招蝴蝶来,他以为她是谁啊,蝴蝶仙子啊,动动意念,蝴蝶就来了啊! 苏七七有点不乐意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吸引蝴蝶。”对着那个男人摊摊手,以此说明自己真的不知道。 “昨日” “昨日纯属巧合,我又不是蝴蝶,别问我为什么。”苏七七心里想着快点回家,急忙接口道。 “是吗?”这次的语气有点点不一样,似乎透着点愉悦。 “那日和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呢?”苏七七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你对那位公子有意思?”声音一下子又变的冷冷的,好奇怪的男人。 “没,随便问问。还有事不,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苏七七可不想在这里和这个男人继续一问一答。 “暂时没了。” “哦,那我走了。”也许是大喇喇惯了,在香泽这个小城,苏七七就是自己的王者,对某些东西还是看的不够细致的,比如说,她根本没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八年前和自己在地道里遇见的上官洛衣。 “等等。”见苏七七真的要走,司马洛衣站了起来,笔直的往苏七七走去。 “还有事吗?” 转头的时候,司马洛衣正优雅的像打了柔光的男神一样朝她走来,虽然室内阳光照不进来,但是那种感觉很奇妙,你会看到,那个人全身都置身在一片亮光里,耀眼的你睁不开双眼。 “我想请你帮我再画一幅牡丹图,下个月,是我母亲的寿辰。” 画画?搞半天原来是画画啊,害她瞎紧张。 “可以啊,不就一张画嘛!” “画好后,我会付给你一百两黄金作为酬谢,若是那张画能引来蝴蝶的话,再另外加一百两。” “真的假的!不要那么多吧!”一百两黄金,那是什么概念?苏七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个男人怎么说的如此轻松,一百两,不管搁在哪个朝代,哪个空间,那都是巨额的财富啊。 她不是贪心的人,于是又解释道“给我一百两白银就好,给我十天,十天后,在此交货。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无法帮你吸引蝴蝶。” “好。”司马洛衣有点诧异苏七七居会这么说,很少有人会像她这样自己砍低自己的价格吧,想着,抬头又细细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一双显露在外的眼睛,格外有神,很美,就像,那年遇到的他一样,充满着神采,若是定力不强,怕会因此沦陷吧。 “没事了吧?” “嗯。你可以走了。” “哦。那我走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似有淡淡的药香,飘进了苏七七的鼻孔里,很好闻,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心里淡笑,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嗯”浅浅的回答,似有若无,像是一下子消失在风里,又非常清晰的钻进了苏七七的耳朵里。 似有暖风轻轻的拂面,知了还是如常的声嘶力竭的鸣唱着属于它们的夏日恋曲,此时的温度,38°c,有点点燥热,有点点不一样。 与你有缘的人,他的话会惊醒你所有的感官! 懒散的靠在栏杆上,看着苏七七一蹦一跳,渐渐远去的背影,司马洛衣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的背影也可以这么让人心情愉悦。 “咳咳~咳咳”突然,肚子一阵绞痛,使得他无力的几乎跌倒在地,毒又犯了,这样的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小贵子在楼下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拔腿就往楼上跑。 见司马洛衣又开始吐血了,整张脸都白了。 “皇上,您不是吃了慧能法师的药之后,不再吐血了吗?今个,怎么又吐了?” 小贵子完全没了主意,“药,皇上,您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药去。” “咳咳,小贵子,别去了,朕这里还有。”司马洛衣的唇角都是暗红的血迹,有点吓人,脸色比之前的更加惨白了。 “是,皇上。”小贵子几乎是眼泪横流了,他是真心个心疼自家的主子,这几年来,都是他贴身服侍着,伺候着,自然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主子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了,并不像坊间传的那样,身强体壮,日理万机,有时候,主子会看着奏折,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又会突然醒来,因为身体不好,一直睡不踏实。 急忙接过司马洛衣递过来的紫色小瓷瓶,拔开软木塞子,倒出两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又倒了一杯茶,一起放到司马无忧面前。 司马无忧一口饮下,双眸却是无力的闭着。 许久,久到小贵子煎熬到不知所措的时候。 “小贵子,朕决定了。” “嗯?啊?决定?皇上是?”小贵子不明所以。 “去把??湍钤督欣窗桑 彼韭砺逡氯匀槐兆叛郏?蘖Φ目吭谝巫由希?成?故遣园椎南湃恕?p>  小贵子虽然心里有疑惑,也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也许,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吧:“那小贵子去了。” 司马洛衣无力的挥了挥手,仿佛睡着了一般,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阴郁。 是时候,该开始了。 第六十五章 受伤 轰隆隆,雷声一声紧挨着一声,天空顷刻间阴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明明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这一刻已是狂风大作,夏天,果然是雷雨多发的季节,说来就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苏七七刚出采薇园没多久,便开始下起了暴雨,雨点噼噼啪啪的砸了下来,打在人身上,有点痛。 一道闪电带着光像是旋风一样,焦距在一颗苍天大树上,瞬间,整颗树像是被巨大的斧头劈开一样,从中间狰狞的开裂了开来。 苏七七本能的啊了一声,抱头躲进了旁边的破庙里,心里对刚刚的那道闪电还心有余悸,要是她刚刚选择躲在那棵树下面的话,此刻早就变成冒烟的黑炭了。 转身又看了眼那棵大树,心里不免觉得惋惜,看里面密密麻麻的纹理,起码有百来年的树龄了吧,可惜终究还是躲不过雷劫。 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触手的灰尘让苏七七皱了皱眉,屋子里很黑,但是还是隐约的能看清寺庙的正中间盘腿坐着一个咧着嘴笑的弥勒佛,身上似乎还系着一块暗色的披风。 前面还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着三个大瓦盆,瓦盆里盛满了香灰,是专供香客插香的地方,只是,如今却只剩下那三个巨大的瓦盆。原本放在案前的三个蒲团,也东一个,西一个的散落在地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稻草,不像佛堂,倒像猪窝的感觉。 苏七七虽然没有清洁癖,但是素来也是喜欢干净的,这里面,真的不想跨进去,奈何,雨势不见减小,反而越演越烈,雨水被风带着已经将她下面的裙子拍湿了。 无奈,只能关了门,把风雨挡在了屋外。 双脚踩在那些稻草上,响起沙沙的声音,不过,还好,里面看着脏乱,道是没有蜘蛛网一类的,想着,也许还能找个地方坐一下。 不过,很快,她便放弃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坦然的坐在地上。 “我死的好惨呢~~我死的好惨呢~~”一阵低低的带着幽怨的女子哭泣声,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 因为完全没有心理防备,苏七七被这个声音吓得个半死,况且自己又是个死后借尸还魂的,自然对于鬼怪之类生信不疑。 “谁?谁在那里?出来,不要装神弄鬼。”背靠着墙,苏七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没做亏心事,自然不必害怕那东西会伤害自己。 “纳命来~纳命来~哈哈哈哈,啊哈哈~~~”这次的声音明显的近了很多,声音凄厉刺耳,十分的恐怖,尤其屋外又是雷电交加。 “啊——”颈侧的冰冷让苏七七本能的转过头去,就看到被雷电照亮的半张惨白狰狞的脸。 她几乎拔腿就跑,一股脑往门口冲去,可是,身后的那只披头散发面目可憎的女鬼一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打不开,该死,怎么门打不开,苏七七的额头都是冷汗,原本被她随意关着的两扇门,怎么也拉不开。 她不敢往右侧看,怕一回头又看见那个东西,心里已是紧张的不得了。 又一道闪电打了下来,苏七七却诡异的笑了。 鬼吗? 差点被她骗了。 呵,那道鬼影还真是可笑的败笔呢! 转身,背靠那扇门,对着那只女鬼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hi~你鞋带散了。” 原本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的某只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果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不过,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纳命来~~”说着还笔直的伸出两只手,长长的指甲不知道涂了什么,白白的,脸上的面粉扑簌簌的往下掉,像个炸开了的小丑。 “咳,大姐,求求你别装了,你脸上的面粉都掉的差不多了。”苏七七忍着笑,十分好玩的看着对面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哼,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对面的人一下子变了腔调,声音仍然尖细,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苏七七这边刺来。 要她死吗?苏七七心里不屑,正好,让你尝尝本姑娘独门暗箭。 “噗——”是什么东西破肉而入的声音。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害怕和不敢置信。 “没什么哎,就是送了几枚绣花针给你。”苏七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射程远,瞄的也精准,不错,虽然身上不带刀剑,但是手上却时刻带着暗器,而且暗器里还沾了她研发的麻醉散,只要一针入肉,对方即便是一头大象,也无法招架。 “绣花针?”女人因为无法动弹,只能惊恐的望着自己被射入绣花针的地方,看向苏七七的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恨意。 不过,很快的,她惨白的脸,露出了一抹鬼魅的笑意,苏七七因着这个笑容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尖利的剑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插入了她的胸口。 鲜血顿时像喷泉一样汹涌而出,苏七七忍着锥心之痛,集中精力,几乎咬牙倾尽所有的内力,用力的一掌打向身后,她知道,那个用剑刺她的人,一定还站在门外,因为那半截刺激她身体里的剑适合还在颤动。 火焰掌,第五重,噬心烈焰,八年来,第一次被她使了出来,却是在这种生命攸关的关头。 她的手心像是一只熊熊燃烧的喷火凤凰,展羽向着门外冲去,瞬间,两扇木门被火包围,紧接着,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啪”的一声,被火顷刻间烧的残缺不全的木门,向着门外倒去。 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男子抱着血肉模糊的脸在雨中打滚。 没脸了吗? 苏七七神情麻木,胸口的疼痛让她变的冷漠,第一次伤人,却是因为自卫。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一只手倒出里面一颗红色的药丸,吞下,又迅速的给自己止血,忍着疼痛,闭着眼,把那把剑拔了出来。 “唔——”剑再次划过身体的感觉,让她有种想要大声尖叫的冲动,大颗大颗的汗流了下来,让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她的汗水。 “哐当”那把染了苏七七血的剑被她无力的丢在了地上。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嘛,不过,接下来,你恐怕没那么幸运了!” 身后的女人心情极是愉悦,阴测测的热嘲道。 苏七七心里一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涌出了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该死,这些杂碎,为什么要杀自己!苏七七不明白,自己从未得罪过谁,况且自己今日又是这身打扮,根本不可能有人认识自己。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握紧了手中的暗器,她不确定,若是等一下那十几个人一起上的话,自己是否招架的住。 “怪只怪你太碍眼了,好好的何必去争什么香草美人的名头。”身后的女子再度出声,尤其说到香草美人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呵,香草美人吗?难道是那个女人,王雅倩?“你是王雅倩?”如果真的是在香草美人的争夺赛上结仇的,怕就是那个叫王雅倩的女人了,一直都是对自己白眼有加,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其她人,她倒不觉的有这个可能。 “呵呵,想不到你反应还蛮快的吗!也好,让你死的清楚明白点。” “果然是你!呵,还真是可笑,争不了第一,就想杀人灭口呢!”死的明白点吗?苏七七嘴角轻扯,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牵挂太多,还不想死呢! “我苏七七的命,岂是你这种卑鄙肮脏的女人能取的?你大可试试!”苏七七生气, 后果很严重。 她可以不计较别人占她便宜,可以不在乎别人说她坏话,凡是可以秉承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一直在这个世界活的游刃有余。 可是,如今,这个女人却因为自己肮脏的想法,想用卑劣的手段赢得香草美人的称号,想来如此大费周章,定不是冲着这个名号和奖金去的,定是为了大爹爹的那把孤霜。 “还站着干嘛,你们都给我上。杀了这个女人,酬金翻倍。”王雅倩虽然不能动,但是还能雄赳赳气昂昂的发布号令。 原本站在门外被那个在雨中挣扎惨叫的男人吓到的十几个人,一听到说酬金翻倍,早已经是猪油蒙了心,举起手中的刀剑,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但是一直没有领头羊,都不敢真的扑上前来。 “蠢货,还愣着干嘛,上啊!”王雅倩气急败坏的嚷道。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这个女人。”苏七七眼见着情况不妙,迅速捡起地上的剑,架在了王雅倩的脖子上。 “你,你卑鄙。”王雅倩显然料不到苏七七会来这一招。嘴里哼哼,却不完全没自觉,大概在场的就她自个脸皮最厚,最卑鄙无耻了。 “快让他们把剑都丢到外面,到墙角倒立,否则的话,休怪刀剑无眼呐!”说完,还故意把那把剑又靠近了几厘米。 “你们,你们都赶紧照着她的话做,快点!”王雅倩气急败坏的喊道,却又不敢动作太激烈,眼里有着不甘。 “哐当,哐当”十几把剑丢到地上发出的声响。 “倒立。”苏七七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 “蠢货,快点照着做。”生怕苏七七生气似的,某人急急的喊道。 于是,十几个人纷纷狗爬势一样,慢慢的开始倒立。 忽然,一道蓝影从弥勒佛像后闪出,快的苏七七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哎,何必那么麻烦呢,都点了穴不就得了!” 第六十六章 叫潘达的少年 忽然,一道蓝影从弥勒佛像后闪出,快的苏七七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哎,何必那么麻烦呢,都点了穴不就得了!” 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清秀的眉目,狭长的眼,惺忪可爱,一身素衣,怀里抱着把长长的剑,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恰到好处,七分俏皮,三分张狂,让人莫名的觉得亲切。 “谢谢!”苏七七这时才吃力的放下剑,胸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那种灼热锥心的疼痛让她脸色惨白,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只能无力的靠在墙上。 “嘿嘿~不客气。我潘达,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的人。”少年的眼在和苏七七审视的眸子对上的刹那,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竟然连耳根子都红了。 “潘达?你的姓很特别。”许久,苏七七才吐出一句话,说的很慢,却咬字清晰,因为几乎连说话都会扯动到伤口。 “是吗?呵呵。对了,这个女人怎么处置?”小潘达在望向那个不甘的丑女人的时候,心里不由的厌恶,他刚刚就睡在佛像后面,没想到,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就看到了苏七七被暗算的一幕,同时,也深深震惊于她华丽的武功招式。 师父说的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下山溜达果然是对的。 “她么?”呵,王雅倩,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你不想放过我,那我也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青哥哥才不要我的。”王雅神情激动,望向苏七七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恨意。 “你,唔”苏七七直接点了那个聒噪的女人的哑穴,又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瓶子外面贴着一个胖女人的画像。 打开瓶盖,顿时一阵绿色的烟冒了出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王雅倩还是本能的屏住了呼吸,看向苏七七的眼里有着巨大的恐惧,这个女人不好惹! “没用的,这东西无孔不入,已经渗入到你的皮肤里了,你就等着做个胖妹子吧。”嘴角嘲讽的轻扯,与其让你死,让自己内心不安,还不如把你变成个肥婆,哼哼,叫你谋害我,我让你胖到爹娘都不认识,男人见了想倒退,女人见都绕道,哼哼! 王雅倩不能反抗,也不能说话,只能那样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她有点后悔了,后悔没打听清楚就这么直接杀了过来。 “啊——,我也吸了,我会变胖子吗?”小潘达后知后觉的连连倒退十几步,双手捂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甚是可爱。 “小傻瓜,放心啦,这个只对女子的身体有作用。”苏七七好笑的看着这个不做作率真的小男孩,想到冬笋也曾经做过这样的表情,不由的摇了摇头。 抬头看了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放晴了,太阳又重新出来了,不过只是低低的躲在云层里,雨后的空气变得很清新,夹杂着浅浅的泥土气息和草木的芳香,到处都郁郁葱葱的,水洗过的世界,特别的干净,让人十分的心旷神怡。 “我要回家了。”苏七七转头看了那个叫潘达的少年一眼,却不看那个女人,转身,一步一步,慢腾腾的往门口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师父说帮人要帮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小潘达一溜烟的蹿到了苏七七的前面,转身笑嘻嘻的看着她。 “谢谢。”对于这个可爱的小正太,苏七七无法说no。 还是老样子,苏七七先去了那家客栈。 “我到了,谢谢!”转身吃力的往客栈走去,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选择了撒谎。 “到了啊,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大夫?”善良的小潘达眼睛扑闪扑闪的,眼里有着对苏七七的关切,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 心里一暖,“谢谢,不用了,我刚刚自己处理过了,太阳快下山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啊,下山,完了,完了,我忘记给师父他老人家买东西了。”原本上一刻还斯文秀气的某人,突然焦急的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却依然掩不住那份可爱。 “那你快去买吧,到时候师父生气了,就不好玩了!” “嗯,那我先走啦,后会有期。”潘达对着苏七七做了个鬼脸,足尖一点,人已经飞身上了屋顶,站在上面,转身又对着苏七七摆了摆手,见她对着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却是往西边五绝山的方向而去。 难道他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想到这种可能,苏七七独自乐了,这么好的苗子,要是做和尚就太可惜了。 照常换了装扮之后,苏七七没有直接走回去,而是沿街叫了辆马车,载自己回去,一个是怕走路走多了,又会不小心扯动伤口,重新包扎好的伤口会再次裂开,到时候冬菇他们又要担心了。 “苏爷,到了。”显然苏爷这个人,以及这个名号对于香泽城的百姓来说,就像五谷杂粮一样,耳熟能详, “大爷,给你钱,不用找了。”跨下马车之前,苏七七提前把钱递给了那个老人。 “谢谢苏爷,谢谢苏爷,您慢走。”老人看着手里的那锭银子,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那是他一个月都挣不来的钱呢,感激的对着那个已经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拜了三拜,这才驾着马车调头往回走。 此时,天色刚刚起黑,家家户户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点起了灯笼,散发着淡淡的鹅黄的柔光,指引着路人的方向,也为自己点上了心灵上的一盏明灯。 “哥哥,你可回来了~”一进门,冬笋那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扑了上来,像往常一样撒着骄,只是,这次,却生生的撞在了苏七七的伤口上。 “嗤——”暗暗咬牙。 “你怎么啦,哥哥?”冬笋听见声音,抬起了头,迷惑的看着她。 “没事。”虽然脸上扑了点胭脂红,但是还是怕冬菇和冬笋会看出来,别过头,见冬菇正双手撑着脸蛋坐在围栏上眼巴巴的看着她,小腿荡呀荡。 “还没吃饭吗?”一出口,才想起要给这姐弟俩做酸菜鱼的事情,而她忘记了带鱼回来。 “还没呢,姐姐和我都在等哥哥的酸菜鱼呢。”冬笋说完急切的前后左右找,疑!鱼呢? “呵呵,那个,那个哥哥今天书院那边太忙了,忘记了。”苏七七不好意思的解释,“明天,明天,哥哥一定给你们做酸菜鱼,好不好?” “哥哥,你撒谎,你今天根本没在书院。”冬菇这时一下子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嘟着嘴气呼呼的跑了过来:“今日我在那等了哥哥足足三个时辰呢,可是哥哥一直都不出现。” “呃,早上去采薇园看下棋比赛了。”谎言被当场拆穿,还真的蛮尴尬的。 “哥哥越来越坏了,自己去玩儿都不带冬菇和冬笋了。”说着还拉着弟弟冬笋的手,结成同盟战线。 “两个小笨蛋,就为了这事不开心啊,好啦,下次去哪里,都带上你们姐弟俩。”苏七七一边一个牵着,往院子里走去,“晚上我做果冻给你们吃。” “耶,好哎,哥哥最好了。”冬笋一听说有果冻吃,两眼都放光了,他可喜欢吃了,书院里的孩子都羡慕他呢,因为他吃过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是那些他们连听都没听过呢,想着,抬头悄悄的看了眼苏七七。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相对于冬笋,冬菇要成稳多了,只是她的气已经消了,心里却是极开心的,握着苏七七的手,紧了紧,紧的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 好不容易把姐弟俩打发走,苏七七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好累! 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跳舞,想着,才想起刚刚伤口又再度裂开的事,好在今日她穿的是暗红的外袍,渗出一点,也看不大出来。 小心的脱了外衫,重新撒了点止血的药,又再胡乱捆扎了下,便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不想再动了。 “吱吱~“蹲在角落里的小葡萄,这时才踩着猫步,一纵身跃到了苏七七的床上,伸出小舌头一下又一下的舔着苏七七的脸,转而又开始咬苏七七的绷带。 “唔,小葡萄,别闹,我好累,让我静静睡会。”虽然闭着眼,但是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小葡萄的小脑袋,把它的头按像了另一边的床,因为伤口在右侧偏下,所以她只能朝里睡。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累,苏七七一沾床,便沉沉的睡去,比任何一次,都睡得要死。 梦里,她看到一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男人,正低着头认真的擦洗着自己的伤口,还用那种甜的腻死人的笑脸看着她。 苏七七想,做了那么多年的梦,这梦到帅哥的次数还真是寥寥无几啊,想着便伸手去摸那个男人的脸,滑滑的,果然,和想象中一样。 那个帅哥对着自己温柔的一笑,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双眼几乎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看的苏七七怪不好意思的,别扭的别过头去,引得那个男人一阵哈哈大笑。 苏七七一想,这是在梦里啊,我怕什么,于是,再转过头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痞女的表情,对着那个男人抛了个媚眼。 再次引得对方哈哈大笑。 苏七七怒了,笑什么笑,不准笑,气呼呼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把那个男人扑倒,却被那双亮晶晶深潭一样的双眸吸引,不由自主的低头去吻上那润泽红艳的唇。 好甜!几乎是双唇碰上的那一秒,苏七七便醉了。 原来做梦,也能这么真实。 正当苏七七准备继续干坏事的时候,由于动作太激烈,狠狠的再次扯动伤口,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真的是梦啊!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真实! “呱呱~呱呱~”窗外的蛙鸣,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她心里一惊,她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都关死了啊,怎么会这么大喇喇的开着。 想着,便起身,却发现自己胸口的布条被拆开了,床边还放着一瓶绝好的疗伤圣药———乌血。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吗?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到刚刚自己的举动,不由的脸红心跳。 第六十七章 琴劫,情起 第二日黄昏,苏七七还是咬牙去了。 乌血,让她的胸口不再疼痛,那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为了那把剑,她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今日的舞蹈比赛在香泽最有名的百花戏院举办,和前几项比赛不同的是,评判突然换成了另外三个人,一个是当朝的常胜大将军楼念远,一个是蚕夏国排名第一的美男慕容褂幸桓鋈醋猿剖撬嫘墓?樱羌溉顺?硕际悄昵崛酥?猓?菟狄桓霰纫桓龀さ拿裁姥?邸?p>  美男,美女,这样的场面对香泽城的百姓来说几乎是百年难遇,由此,人人都想一睹为快,以至于出现万人空巷的局面。 可是, 苏七七的脑子里很乱,有点焦躁,有点不安,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今日的她着了红色的舞衣,手足都带上了红绳铃铛,只要一走动,便会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额头被她细致的描摹了朵妖艳开放着的牡丹,两耳也贴了花钿,画的妆很妖艳,所以,她相信,若不是极其熟悉她的人,定是认不出她的。 原本想跳剑舞,但是,因为怕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只能在外形上下工夫,选了飞天舞,她想,对于她,也许不难,虽然曾经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抬头,见是杜香香,对着她点了点头,没想到,她也能进前十,心里不免对这个安静害羞的小姑娘多了份好感。 苏七七一直低着头,双目放空,只是,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因为坐在旁边的杜香香一直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有事?”苏七七挑眉。 “没,没事。”杜香香慌乱的别过头去,她只是诧异她暴露妖艳的装扮,虽然为世俗所不容,但这身装束却非常的迷人独特,像是一朵妖娆盛开的彼岸花。 苏七七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和惊讶,自然也明白像她这样的小家碧玉,自然不会像她这般露胳膊露腿了。 起身,往幕布后面走去,她还是习惯站在幕布后面观察那些人,就像一个旁观者,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一些事情,看懂一些人。 只是,在她看到那三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心里一愣,不会那么倒霉吧,都到齐了,一个是小气男,另外两个就是船上碰到的那两个男人。 三人都一副懒散的表情,却没有一个看着台上的表演,显然对台上那个女子的表演毫无好感,不过,底下的观众道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在苏七七看来,怕是大部分的女性观众还是冲着那三个男人来的,毕竟无论哪一个,搁在香泽,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剩下的那部分就是冲着今天的表演来的。 “哇,??绺绾盟В 币桓龃铀掌咂呱砗蠹飞锨袄吹幕埔屡?有朔艿暮暗溃?蛭ざ??Φ乃掌咂咭桓鲷篝虿畹闼さ埂?p>  转身见那个女子冲着自己吐了吐小舌,乖顺的低垂着头,许久,才嘟哝着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下次注意点。”苏七七微笑的看着她,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个位置上。 见杜香香的丫鬟正帮着她整理衣容,想来快轮到她了吧,于是,绕道走到另一边,静静的坐下,她很不巧,却是最后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表现太好,竟然用她压轴。 外面的鼓乐阵阵,偶尔缠绵,偶尔婉约,独属于江南的那种小调,就像蚕夏女子的舞,柔、媚、雅,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柔软缱绻,有着北方女子的刚毅不阿,不激烈,也不枯燥,水袖长舞,却也是被国人所喜欢的舞蹈。 等到苏七七上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亥时了,灯影卓卓,舞台两侧燃烧着的巨大火盆把把整个舞台亮如白昼,一轮银盆大的圆月刚好挂在头顶,一切,显得那么美好。 伴随着悠扬的萧声,苏七七像是九天玄女,从舞台上方华丽丽的降落,衣袂翩翩,烟纱飞舞,出尘如仙,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又娇媚入骨,虽蒙着面纱,一双清澈明晰的的大眼睛却足以让人心神荡漾,遐想翩翩。, 犹似身在梦中雾里的观众,随后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还有几个大胆的更是对着苏七七猛吹口哨。 对着众人浅浅的回眸一笑,长袖一甩,优雅的开始了舞步。每一次旋转,都会使得脚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甚是迷人,腰间的五彩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绚丽多斓的光芒,每一次琴声的加强,苏七七都会巧妙的转换到另一个动作。 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最后的迷恋其中,每一个动作都灌注了她的感情,她仿佛置身在一片云里,快乐的追逐着,跳跃着,像个快乐的天使。 胸口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为什么她现在停不下来了,那个琴声像是有一种魔力,越来越快,让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舞步,像是穿了魔法鞋子,一直跳着,跳着,旋转着。 这时,一道低低的舒缓的笛声,打破了琴声的节拍,使得弹琴的那个人顿时口吐鲜血,控制苏七七的琴声才停了下来。 下一秒,她便直直的往舞台后面倒去。 一直坐在舞台下的三名男子,原本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直到苏七七如谪仙般出场,他们的注意力才慢慢的被吸引了过去。 其中尤以慕容??退韭砺逡伦钍羌ざ??饺??且蛭?歉雠?邮撬?账家瓜胝伊硕嗳盏呐?樱?幌氲浇袢栈嵩谡庵殖『舷屡雒妫?衙庥志?窒病?p>  而司马洛衣是因为慧能法师告诉他,他命定的那个女人会穿着奇怪的衣服脚踩祥云从天而降,他想,也许,可能,就是她了。 唯独楼念远,淡淡的,只是目光变得有点绵长。 不过还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人群里,不喜不忧,静静的欣赏着那个女子妙曼迷人的舞姿,直到那个可疑的弹琴者用邪功灌注在琴上,控制了她的舞步,他才变得有一丝慌乱,他用他的笛声,击败了那个卑鄙的琴客,见她安好,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她会因为体力不支,像一片柳絮般无助的向着台下摔去。 他,想也不想的,飞身去接住她。 苏七七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好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很宽实,莫名的让她觉得温暖,抬头,对上一对好看的眸子,不是别人,正是梦中被苏七七调戏的美男子。 “是你?” “放开他。”还没等对方回答,慕容??退韭砺逶兑哺狭斯?矗?饺艘彩遣辉级??姆缮砣ソ铀??上e帐锹?艘慌模?槐鹑私葑阆鹊橇恕?p>  “七儿,是我,你的青哥哥。”一声青哥哥,让苏七七一下子泪眼婆娑,青哥哥,她的五爹爹,杜枝青,终于回来了吗? 第六十八章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十年,他和她,却原来整整隔了十年。 好久不见!肚子青! 苏七七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又像灌进了蜜般,甜丝丝的,她就像个终于得到救赎的苦行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那个想念了十年的人。 那样欠扁的笑脸,那样有楞有角的五官,那样温柔的注视,不是她的青哥哥,又是谁。 “傻啦!”杜枝青好笑的用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已经完全脱去了十年前的稚嫩,现在的他更加成熟、稳重,就像是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杨,巍峨,峻拔,英气逼人。 时间在他身上,不仅仅留下的是成长的印记,时光也把他雕刻的更像一个男人,而不再是曾经那个流着鼻涕逗着蛐蛐的小男孩。 撞上那汪带着笑意和宠溺的眸子,苏七七的陈年旧“仇”,全都闪了出来。 于是,她很果敢,很直接,又很霸气的把头埋进某人的胸口,磨了磨小牙,隔着衣服,就是狠狠的一口,叫你不告而别,叫你十年前留张白纸给我,叫你明明认出自己了还假装不认识,你这个混蛋,大混蛋,亏她这几年都在苦苦寻找他的下落。 “痛,七儿,快松口~”杜枝青夸张的叫了起来,双手仍然紧紧的抱住苏七七的腰不放,旁人见了,尤其是后脚赶来的慕容??鸵恢辈挥锏乃韭砺逡露家晕?掌咂呤潜黄鄹毫恕?p>  “喂,你快放下她。”慕容??负跤械愣驶鹬猩樟耍?侵执萄鄣幕?嫒盟姆吃辍2豢欤?薏坏昧15躺锨俺犊?饺恕?p>  见那个男人并不理会他,而是抱着苏七七往另一侧走去,更是气的不轻,出手便袭向他,“站住。”声音里有着满满的愤怒。 这真的还是他吗?曾经对所谓的情不屑一顾的人,第一次遇到情,也会这般鲁莽无措。 “有事?”杜枝青抱着苏七七一个潇洒的后退旋转,轻松的躲开了慕容??墓セ鳎??砻嫦蛩?保?词且桓痹频?缜岬谋砬椋?淙凰?男乜诨贡凰掌咂咭e牛?床环涟??挠叛糯尤荨?p>  “你是谁,凭什么带她走?”慕容掌咂咭恢卑淹仿裨谀歉瞿腥说男厍埃??奂负跻?绯龌鹄矗??撬?模??趺茨苋绱瞬灰?车奈言诒鸬哪腥说幕忱铩?p>  “呵,凭什么,就凭我是她的哥哥。” 哥哥?慕容??汇叮?还??芸欤?惴从??矗?那樗坪跤湓昧撕芏啵?澳闶撬?绺缏穑??茫?屑?虑楹湍闼迪隆!?p>  “我没兴趣知道。”杜枝青淡淡的道,转身,抱着苏七七继续往前走去。 “是吗?如果我说我看过她的身体了呢!”慕容??旖敲飨缘那唐穑?粜频目醋哦胖η啾秤啊?p>  “呵,那又如何?”尽管表面上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杜枝青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他想,他好像也有点点吃醋了,尽管他也曾是把她看光光的人,但是那仅限于一岁之前。 “我慕容??溉7??蓿?簧?皇酪凰?耍?涝恫焕氩黄??槐沧佣继鬯?3枳潘?!?p>  正使劲咬住某人不放的苏七七,因为慕容??鹉迥宓幕吧袂橐恢希?畹惚蛔约旱目谒?核馈?p>  这个时代,但凡有点家舍钱粮的男人无不三妻四妾,朝三暮四,往往吃着碗里的,垂涎着锅里的,却很少有男人像他这般说这样的话,许诺女人这种一生一世相守的承诺,想着不由的抬头重新打量那个背着光的小气男: 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睛红红的,像个坠入情网的人,有着痴迷,有着爱恋,只是,苏七七想不起来自己让他如此着迷的地方。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曾经踩了他一脸又踢了他一脚的“他”,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而一直若有所思的司马洛衣也是因着这句话,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好友慕容??谎郏?劾镉姓鹁??灿胁唤猓?褂械愕悴恢??姆吃昵樾鞑卧釉诶锩妫?盟?瓷先ビ械阋跤舨豢臁?p>  “哥哥,我们走吧,不要理那个疯子。”她才不会承认呢,让她嫁给他,不是她被气死,就是他被她折磨死,她对他,毫无好感可言,更别说一辈子绑在一起了。 “不许走”慕容??蛭?掌咂叩囊痪浞枳樱?缫哑?钠咔仙?蹋?滥行蜗笕?蓿?苯佣伦x硕胖η嗟娜ヂ贰?p>  “女人,你说清楚,谁是疯子?我娶你就是疯?”慕容慷?樱?吹乃掌咂咝睦锩??模?谑牵??懿徽??乃媸忠恢福?蘸弥赶蛄撕蠼鸥崭崭仙侠吹穆ツ钤丁?p>  于是,楼念远君被众人看的心里怪怪的,他的脚下踩着一个满脸槽泥的男人,却正是那个害苏七七跳舞跳到奔溃的琴师!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幕后的指使者的。” “快把他嘴里的毒囊拿出来。”苏七七在看见那个男人决绝的眼神之后,心里一惊,他怕是要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杀了。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等到楼念远试图阻止的时候,他,已经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他的死相尤其恐怖,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暗红的鲜血,从鼻孔、嘴巴和耳朵里不断的流了出来,引的舞台下还没散去的人群疯狂的逃散,惊恐的尖叫着。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钻出了一堆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苏七七他们围住,又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只容一人通过。 许久,啃哧啃哧挤上前来的,正是香泽的知府,任远山。 只见他诚惶诚恐的上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却是朝着站着的司马洛衣:“微臣罪该万死,不知皇上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司马洛衣有点不快,因为他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这个该死的任远山道破了,那么,她,也知道了吧! 想着,瞥了眼苏七七,却见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却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楼念远,转身瞪了一脸无辜毫不知情的楼念远一眼。 “谢皇上!”任远山,低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上面的人,当他收到皇上暗访香泽的消息的时候,几乎是惊的从椅子上的滑了下来。 皇上驾临香泽,那可是开国皇帝之后,便没再出现过的事情啊,想着,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第六十九章 两年之约 “站住。”苏七七刚刚迈出的步子生生的打住,心里一阵哀嚎,娘啊,她可不可以装作没听见啊! 真是冤家路太窄,没想到即使她跑到这个偏远县城,还是能遇见那两人,让她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 都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那她和他,前世到底回了几次眸,才换来今世这般的频繁相遇。 司马洛衣在接受众人跪拜的时候,余光却是看向那个准备再次悄悄溜走的身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出声叫住了她。 “过来。”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好像都很默契,一致看向那个僵直的背影。 “呵呵,皇上,你叫我啊?”苏七七装傻,他是皇上,而她是一介草民,她惹不起,现在又躲不开,那么,只能装装糊涂,凡是点头哈腰便是,反正她又没欠他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想着,腰杆又直了直。 “那把孤霜,你可还想要?”司马洛衣的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光,像是一只暗暗潜伏的狼,正等待着小白兔的落网。 “呃?啊?”苏七七不明所以,“不是拿了第一名不就有了啊?” “的确如此,不过,还要加一点,赢得第一名的女子将会随朕入宫,而你就是那个第一名。”司马洛衣的眸子像是一下子染上了绚丽的色彩,连脸色都看上去红润了很多,他说的很慢,却不容拒绝。 “我不同意。”杜枝青一把把七七藏到自己的身后,言语冷冷的,崩着一张俊脸,不带丝毫的温度,他的四周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顿时,狂风大作,风云巨变,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吓的不敢再出来。 而慕容且涣巢桓抑眯诺谋砬椋?噬希?噬暇尤幌肴盟?墒牵?髅魇撬?日业剿?陌。??蔷浅迹?幢闼?盟?溃??膊坏貌淮印?p>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第一不要也罢!”在孤霜和自由之间,苏七七选择了后者,她总觉得皇宫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让她莫名的有恐惧感,而现在,她觉得,司马洛衣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她不敢站在他的身边。 她的心里总有个声音来回荡: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危险! “两年,你只需呆在宫里面两年,你只需陪在朕的身边照顾朕的饮食起居,两年后,朕会还你自由,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朕都会答应你。”司马洛衣一步一步,坚定的向着苏七七走来。 他想起了慧能法师的告诫,那个女人,会是你一生的劫,不触碰,你会死,但是触碰了,你便会身不如死。 可是,即便是生不如死,也总好过死。 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期望,也关系着这个国家的命运,四弟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在西南一带暗中勾结小部落,背地里招兵买马,却是想着有朝一日攻占皇朝,把他推下那个位置,而丞相那老狐狸,虽然表面上是帮着他,暗地里也是拉拢朝中大臣,结党私营,暗暗壮大自己的势力,更有青栾和溟汐两大强国虎视眈眈,他怎么可以死,怎么能死。 他本不是相信命运和轮回的说法,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一次,他的人生只剩下两年,这两年,他要把自己交付到这个女人手上,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苏七七躲在杜枝青的身后,只探出一颗脑袋,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司马洛衣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她的心莫名的扑通扑通的跳着,也许,更多的是紧张,她不懂,他会什么要让自己进宫,又为什么一定要呆上两年。 杜枝青像是感受到了七七的不安和彷徨,转身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双目却是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 司马洛衣在离杜枝青有一丈远的突然地方停了下来,他身后长长的尾巴也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朕给你十天的时间准备,十天后,你便随朕一起回宫吧。” 苏七七就那样和他的眼睛对视着,她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又或者能发现点什么,可是,除了那双让她温柔疼惜的熟悉的眼睛,告诉她,他此刻的温言软语虽然是商量的口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但是,转念一想,嗯哼,现在她是女装,而她之前的身份一直以男装示人,那么如果说她即便今晚答应下来,十日后,他可不一定能找到她这个人咯,想着,心情转好! 满口答应到:“好” “七七,你说什么胡话。”杜枝青因为七七这一个好字,一下子把躲在身后的人儿抓到前面来,满是痛色的看着她。 苏七七俏皮的对着杜枝青,眨了眨眼,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而她之所以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做这些,刚好是因为她此时除了杜枝青,其他人人是看不到的。 杜枝青随即明了,点了点她的额头,满脸的无奈。 “苏七七,美人坊的老板,八年来一直以男装示人,家里还有两个弟妹,朕说的可对?” 不会吧,自己的老底都被翻出来了,这下惨了,和尚是能逃,可惜她舍不得庙啊! “你跟踪我?”苏七七皱眉,眼里有着怒气,这种感觉很不好,感觉自己一直守护的秘密就这么容易这么直接的被公布了出来,让她心里有点埋怨那个男人。 “呵,这天下还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司马洛衣完全不理会惊慌失措的苏七七,转身往回走去。 慕容净钩两?谑r档纳送粗校?痔?噬纤担?歉鏊?恢弊费暗呐?司褪悄歉鲈乓桓龊19永词樵旱摹澳凶印保?盟?睦锞醯们崴桑??撬?不兜模??撬?岫竦模?秸咭唤岷希?吹剐睦锓趴?撕芏啵?唤??甲猿埃饺绱嗣?艿南不蹲乓桓鋈擞盅岫褡乓桓鋈恕?p>  任远山因为站的远,并没有听到多少,只是隐约的听到十日什么的,见楼念远突然往回走,赶紧自动散到一边。 第七十章 命定的主人 哎—— 苏七七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自从那天仓皇的逃回来之后,她就常常这么一个人独自跑到沐泽湖边,呆呆的盯着湖水发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卷铺盖落跑吧,她又委实不甘心,可是让她被迫进宫的话,她又万分的不情愿,甚至内心是有点点抵触的。 “吱吱”趴在苏七七怀里的小葡萄突然不安起来,似要挣脱她的怀抱。 “你怎么啦?”苏七七安抚的理了理小葡萄的毛,以往这样,她都能很快安静下来。 可是小葡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显得很焦虑,奋力的挣脱了她的双手,准备逃跑。 还没等苏七七反应过来,一个更快的白色身影,飞扑了过来,一下子把小葡萄扑倒在了地上,并用嘴巴咬住了她的后颈。 苏七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救小葡萄,却被一双手拉住:“让他们兄妹闹去吧。” 转身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北堂佑,讶异的说不出话来,今日,她没带面纱,这下好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撞上了,有够尴尬的,你说你看对方就像看着一面镜子的感觉,会怎么想。 “你,你是谁?怎么长的和我一模一样?”北堂佑惊恐的指着苏七七,心想,难道这个人易容了?想着,就要上前去揭面具。 “我是你妹啊——你不记得我了吗?”苏七七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道,却有种恶作剧的味道。 “我妹?”北堂佑迷茫了,爹爹就只有娘亲一个,哪来的妹妹啊,“你骗人,我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妹妹。” “·····” “你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七七,苏七七,我那日还在小巷里救过你的呢,你不记得了?”见对方不信,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挡在脸上。 “哎,你真的是苏七七哎,你快说,你这人皮面具哪里来的,做的可真逼真。”北堂佑兴致勃勃的从怀里掏出一沓薄薄的面具。 “我这些和你换,好不好?” “不好!”苏七七顿时面瘫,换,怎么换,难道让她把自己的脸撕下来给他耍啊! “为什么啊?我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说了,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啊!”北堂佑往苏七七身边蹭了蹭,对着她抛了个媚眼,顺便还卖了个萌。 “我这张脸从小就长这样,你想我怎么跟你分享?不信你自己摸摸?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带着面具呢!你没事,干嘛长着我的脸。”苏七七崩着一张脸,老不高兴了,从此以后,她不是独一无二了,还有个。 北堂佑不敢置信的凑到苏七七身侧,探出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伸向苏七七的脸,摸啊摸。 “疑,居然连缝隙都没有!”一边摸还一边感慨。 “靠,都说了这是土生野长的脸,是我自己的脸,自己的!”一把拍开那只碍眼的手,却瞥见她家小葡萄正半俯在地上,小妖正煞有其事的在敲她家小葡萄的头,而小葡萄只是低着头,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这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教训顽劣弟妹的兄长和一个犯了错误憋着委屈的妹妹。 “喂,北堂佑,你家小妖干嘛欺负我家小葡萄。”苏七七不高兴的推了北堂佑一把,你家宠物欺负我家的小葡萄,那我就欺负你,哼! “小狸私自离家出走,我和小妖都很担心,这几个月来,几乎踏遍了各个国家,一直都在苦苦追寻她的下落。小妖是她的兄长,教训她是应该的。”北堂佑被苏七七推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掉进了湖里,好在苏七七最后拉了她一把。 苏七七不答,转身把小葡萄抱了起来,小葡萄是她的,即使兄长来了,主人来了,她也不给。 而小葡萄原本低垂着的头也慢慢的抬了起来,眼里尽然有着浓浓的雾气,苏七七一阵心疼,狠狠的瞪了一人一兽一眼。 “哼——”重重的哼了声,转身便走。 “七七,小葡萄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北堂佑一闪身站到了苏七七的身前,非常认真的道,此刻的她就像苏七七认真的时候的样子,目光坚定、绵长。 “她是我的。” “七七,小狸若是不找到她这一世命定的主人,这辈子都只会是一只普通的狐狸,而且也活不过十岁,难道你忍心看着她继续被族人嘲笑吗?”北堂佑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苏七七,手上的热度让苏七七一颤。 命定的主人?小葡萄会活不过十岁吗? 想到这里,她颓然的松开了手,小葡萄也被北堂佑顺带一把抱了回去。 怀里的空旷让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她的小葡萄将要去找她的主人了,她会活的更久点,她应该高兴才对。 “小葡萄,交还给你了,以后不要再让她被别的小动物欺负了,好好照顾她,她很喜欢吃鱼,不过,这小家伙真的很挑,每次都要帮她把鱼刺挑出来,她才肯吃,她还怕打雷,非常怕,以后打雷的时候你要抱着她,否则她一定会躲进床底下不肯出来····”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唠唠叨叨的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有多么的不舍,虽然她们俩相处的时间半个月都不到,可是小葡萄就像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变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谢谢,谢谢这几日你对小狸的照顾。”北堂佑的心里是动容的,她一直看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小狸,可是,她却更懂她。 “你走吧,快走,要不然等下我后悔了,一定会把小葡萄抢回来的。”苏七七把头别向一边,眼泪在框框里打转,转身背对着她。 “好。” “小妖,走吧。” 北堂佑把小狸重新放回了地上,却不想那家伙一下子转头奔向了苏七七。 “吱吱,吱吱~”小葡萄第一次像只可爱的小八一样乞怜的摇着尾巴,咬住了苏七七的裤管,开心的看着她。 “小葡萄——呜呜——”苏七七一把抱起小葡萄,呜呜大哭起来,连着这几日的压抑情绪统统爆发了出来。 小葡萄像是感应到了苏七七的伤心,伸出小舌在她的脸上舔呀舔,直舔到苏七七咯咯大笑为止。 那样的温馨的画面,不管是谁看了都不愿意去破坏吧! 北堂佑为难了,她答应爹爹找到小狸之后便立刻带着她回去的,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让她好为难。 紫光,等等,她的身上刚刚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芒,北堂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没错,那是只有主人和自己的灵宠心灵共振的时候才会产生的现象啊! 难道,七七就是小狸命定的主人吗? 第七十一章 圣女的传说 “小狸,从今天起,就跟着你吧。我不带走了,它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北堂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后还是决定把小狸留给苏七七,毕竟她已经是她认定的主人了。 “真的吗?太好了。”苏七七开心的抱着小葡萄转了个圈,小葡萄以后就是她的了,真好! “可是,小葡萄她的命定主人怎么办?”一想到小葡萄的命数,苏七七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你,苏七七,就是她这一世的主人” 见苏七七一脸迷惘的表情“不信的话,现在你看看自己的手心。”但凡和灵宠签订契约之后,都会在身体的部位上留下一些印记,而像狐狸这种高等灵宠都会把印记的能量封印在主人的掌心。 苏七七按照他说的,摊开掌心,竟然看见了那只消失了的凤凰胎记再次出现了,不过,却转移到了手心,很淡,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心里疑惑:“你说的是这个吗?凤凰胎记?” “凤凰?你再说一遍?”北堂佑一阵风似的瞬间漂移了过来,抓着苏七七的掌心,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想要把它看的更清楚些。 凤凰,在北拔,是传说中圣女的特征啊,难道说她就是北拔足足等了一千年的转世圣女?北堂佑不敢相信的又用手去擦了擦苏七七的手心,没错,真的是凤凰,真的是啊! 就像他,他的手心只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狐狸的像,因为等级还很低,而他也只是仅仅能听懂狐狸的语言和它们沟通而已,而换做苏七七的话,却拥有无限发展的可能,若是以后修炼的好的话,不仅能听懂所有动物的语言,还能直接驾驭她们的思想,操控她们的行为,不管对北拔还是其他国家,都是具有莫大诱惑的存在。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在北拔族古老的书籍中,看到过一丝踪迹,里面记载的事件也是含含糊糊的,但是北堂佑却一直相信,相信那些传说是真的,他相信圣女的传说,也相信十五年前九转星环的转动引起的异象并不是偶然。 这下好了,她竟然找到了圣女! 族里的师叔伯们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于是, 她两眼放光的盯着苏七七“跟我回北拔吧!” “回北拔?”苏七七不解,推开北堂佑的手:“等等,你说的北拔可是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北拔?” 若真是,去看看,到也不错。 可是,那个人,想到让她头痛不已的十日之约,现在都已经过了差不多大半了,一下子又病怏怏的,何况身后不知道哪里肯定藏着司马洛衣的人,目的就是暗暗监督着她。 “不去。” “为什么啊,我们北拔可是世外桃源哎,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呢!而且那里的风景真的超美的哦~”北堂佑不死心的诱劝道。 “她不会跟你去的。”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却在看到北堂佑和苏七七这两张相同的脸孔的时候,一下子愣在那里,嘴巴微微的张着,忘记了合拢。 “你们,你们怎么长的这么像?”杜枝青早上起来的时候,没看见苏七七,就猜想到这丫头定是又跑到沐泽湖这里来了,不想,还真的在这儿。 可是,谁来告诉他,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呵,青哥哥,看傻了吧,傻傻分不清了吧!我是七七,诺,她是北堂佑。” “喂,北堂佑,我哥哥——杜枝青。” 苏七七指了指北堂佑,又指了指杜枝青,笑嘻嘻的上前拉着北堂佑的手亲切的道:“怎么样,真的很像吧?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这个是真的哎!” “七七,这”杜枝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北堂佑,最后感慨“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杜枝青把苏七七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她也是女的吗?” 苏七七被他的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抬头看了眼北堂佑,复又点了点头,眼里在说:拜托,大哥,你见过整日穿着女装的男人吗? 某人像是重重的舒了口气,低声道,那就好。 转而又想到那个人特殊的身份,她真的是北拔族的人吗? “你是北拔族的?如何证明?”杜枝青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世人都传北拔就像人间的仙境,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入口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也无法跨越,而传言那里的人都能活到两百岁以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能,无论贵贱,都会有灵宠相伴,这是北拔族的子民一出生便注定的,灵兽会伴随着新生儿的诞生而诞生,又会随着主人的离逝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说了,做人要诚实,你觉得我像在说谎吗?”北堂佑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也没什么大的表情,心里却是对杜枝青的怀疑,有点不快! 心里却是暗暗的对小狸传音,她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原本安分趴在苏七七肩头的小葡萄,一下子跃到了杜枝青的身上,用自己的爪子恶作剧的揉虐着他的头发。 杜枝青只觉得一团白影一下子飞了过来,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他那原本高高束起的发便被某只毛茸茸的爪子拍散,紧接着,脚下一紧,低头一看,还有一只白色的狐狸正咬着自己的裤脚,差点把他的裤子都扯了下来。 此时的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怕是除了苏七七,这一辈子,还没有人让自己这么难堪过,何况现在还是两只畜生。 心生烦躁,揪起某只恶作剧的狐狸,丢还给了苏七七,他知道,她平日里可宝贝这只小东西了。 又抬脚把另外一只扒拉了下来,也丢还给了北堂佑,他可不想被人说欺负人家小姑娘,何况她又长的和七七这么像,无论如何都是下不了手的。 “呵呵,这下你可信了?”北堂佑一蹦一跳的走到苏七七的身边,炫耀到“我厉害吧~” 苏七七原本就觉得这两只小东西行为怪异,正奇怪着呢,见北堂佑这般问,瞬间明了“是你刚刚用意念操控的吗?” 苏七七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七岁那年,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叫端木冷之的男孩,他是用笛子操控那些狼的意志的吧! “是啊,以后你也可以的。”北堂佑目光夺夺的看着她,像在欣赏一颗发着光的珍珠,还参杂着点兴奋和期待。 “我吗?”苏七七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嗯,因为你是小狸的主人啊。”而且你还是我们北拔的圣女呢。这句话,北堂佑没有说出来,一来时因为有外人在,二来他也只是猜测间断,是否属实还要**里问过爹爹才能确定。 “真的吗?快,你教教我。” 忘我的两人很快的便忘记了杜枝青的存在,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杜枝青第一次发现,自己是想发火又发不起来,无处发泄的感觉。 心里有点堵,若说吃醋,那两人又长的一样,他吃醋,到有点奇怪了,若说郁闷,道是有几分真的。 想着,又看了两人一眼,顿却自己是一颗巨大的而且是不发光的电灯泡,悻悻的转身往回走去。 第七十二章 她非她 苏七七把北堂佑带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引起了不少轰动,之前北堂佑一个人在街上走,大家只觉得她长的美,并没往苏七七身上想,可是现在两人这么并肩站在一起,还真是神似。 跨进院子的时候,冬菇和冬笋也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们虽然已经知道七七的女儿家身份,此刻,却也分辨不出那个是真,哪个是假。 “哥哥,她是谁?”还是冬笋心细,苏七七看他的眼神是温柔宠溺的,而且早上她一直穿着这身衣服,而那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疏离感,让他觉得陌生,最重要的是苏七七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 “呵呵,还是我家冬笋厉害,居然能分辨出哪个是我。”低眉环视了一圈院子,并没有发现杜枝青的身影:“青哥哥呢?” “他呀,回来好一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冬笋朝着那间紧闭的房间努嘴,又敷在七七耳边小声的说:“你可千万别去惹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在生气呢!” 苏七七一下子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刚才太忘我,忽视了他的存在,所以青哥哥才会说都不说一声的生着闷气走了。 心里顿时有愧,把小狸交给冬菇,道:“帮我招呼下她——你们可以叫她姐姐。” “嗯。”冬菇点了点头,热情的拉着北堂佑到葡萄架那边坐下。 冬笋似乎也对这个女版的“苏七七”放大版很感兴趣,也屁颠屁颠的围了过去。 苏七七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杜枝青的房间走去。 门没上栓,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杜枝青正静静的坐在那,却是背对着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有点焖。 “哥哥,你生气了吗?”小声的试探着,可是,回答她的还是那个默默无声笔直的背影。 “哥哥,你真的生气了吗?你不理七七了吗?”苏七七故意带出一丝哭腔,红着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那个僵硬的背影,突然颤抖了下,声音无力,但是还是她所熟悉的声音:“七儿,哥哥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只是家里突然来信,让我快点回去。” “所以,七儿,你愿意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吗?”杜枝青突然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温暖的话,如果没有那个人,苏七七很愿意陪他去的吧,可是,现在,不行,她已经身不由己了,不是吗? 从遇到那个男人开始,她的人生总是好像很倒霉。 “哥哥,再过几日,我便要去京城了,你知道我答应了那个人的,你也知道,你我都没有说不的权利,谁叫人家是九五之尊呢!”苏七七自嘲道,心里有点怨怼那个男人,甚至在梦里还狠狠的揉捏过他。 “七儿,如果你愿意,青哥哥愿意带着你和冬菇姐弟俩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杜枝青的眸子一下子染上了一层五彩的光芒,他的笑,就像天使那般纯净,第一次让七七觉得原来那个从小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人,也会有这样美丽无暇的笑容。 “哥哥,可是,我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若是我们这样走了,那个人一定会通缉我们的,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愿意冒险,可是冬菇和冬笋不可以,我希望她们这一世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苏七七摇了摇头,心里苦闷,想不到七岁那年虽然逃开了,八年之后,还是要面对相同的结局,她讨厌这种被束缚,又无能无力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金丝雀,或者只是一块案板上的肉,等着被人任意宰割。 “七儿,哥哥不会勉强你,以后若是想哥哥了,就到名剑山庄找哥哥吧!”杜枝青的眸子有着一闪而逝的失落,只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还是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她。 苏七七暗暗的嘘口气,今天,是她第二次拒绝别人了吧,而她又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要是他们其中一个再小小的威逼利诱下下,搞不好她还真会不管不顾的飞奔而去了。 人嘛,总要活的洒脱些吧!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哥哥,待会一起出去吃午饭吧。” “嗯,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好。那我先去厨房做饭了。”想到家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苏七七想,怎么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嗯。”杜枝青望着苏七七欢快的消失的背影,有点淡淡的惆怅,低低的叹了口气, 七儿,我该如何让你懂! 多年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今日的一幕,却是每想一次,便自责一次,如果他当时再坚决些,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因为房间少,很自然的,北堂佑被分配到了苏七七的房间。苏七七心想,都是女人,倒也无妨,反正自己的床也够大,随便挤挤就过去了,何况她也是明天就离开了。 苏七七是个倦懒的女人,却也很懂得享受,以前是顾忌着身份,有些衣服都偷偷的锁了门才敢穿,但是现在,她可以放心大胆的把她的绿色可爱小背心和白色小裤衩翻出来穿了。 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哼着小曲。 转头,见北堂佑奇怪的看着她,脸红红的,此时的她,刚刚沐浴归来,头发也湿嗒嗒的垂在一侧,身上穿着苏七七给的不怎么合身的绿色罗裙。 呃?什么状况? 不至于是介意自己刚才在她眼皮底下衣服的事吧?不就在她面前脱衣服么,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臊的,想着,又低头?的从箱子底部掏出一条粉丝连衣裙,丢给那个直愣愣站着的人。 “晚上闷热,你把这条条裙子换上吧!”见对方只是拿着裙子,却仍然傻愣愣的站着,无语道“我说,北堂佑小朋友,该上床睡觉了,ok?” 许久,那人才从盯的状态改为疑惑的看着她的状态。 “ok?是什么?”北堂佑终于有了点反应,却是对苏七七的话有了兴趣。 “就是好的意思。你到底穿不穿啊,不穿的话,你可收回来了。”苏七七威胁道,这个人,从见到她的那时候起,身上一直穿着那套红衣,这么热的天,早就满身是汗味了,作为一个女孩子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好么。”某人不情不愿的开始脱衣服,外面的绳子一解开,苏七七的双眼都凸出来了,什么什么,她是他,他是男的,货真价实的男的,妈呀,感情这家伙是故意来污染她眼睛的是吧!! “好你哥北堂佑,居然男扮女装,哼,到底是何居心?”苏七七把头别向一边,好在她够淡定,要是换成别家姑娘,早尖叫出声了。 “男扮女装?我不是女人吗?”北堂佑不解的问道:“可是,你也是女人,你的身体构造和我的不同哎!” 妈呀,感情遇到白痴了!但愿他不是装傻,否则,嗯哼,劈死他的心都有了! “拜托,你身上长的东西可是男人都具备的,你娘亲没告诉过你吗?”对于那个长着和自己一样脸的男人,着实尴尬, “你先把衣服穿回去吧!”朝着他挥了挥手,拒绝他的靠近。 “哦。” 北堂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是娘一直叫自己宝贝女儿呀! “我好了。” 许久,北堂佑才道。 呼呼,真是憋死她了,苏七七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 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她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她再次调整了呼吸,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兄弟,你真的是男的,货真价实的男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家冬笋的小弟弟。” “可是娘亲一直叫我宝贝女儿啊!”好吧,来一道雷吧,雷死她吧,她相信,他的母亲不仅仅是个自恋的人,还是个怪卡,没事,把自家儿子当女儿养干嘛! 算了,算了,随意的披了件外套,就拉着北堂佑去找冬笋。 她可不敢找杜枝青,人家未必肯愿意给他看呢,冬笋小,应该不介意的。 想着,阴测测的笑了! 第七十三章 分别在即 当苏七七“来势汹汹”的带着北堂佑一股脑蹿进冬笋的房间,直接提出要看他的小弟弟的时候,冬笋几乎吓的直接滚下床来,很快,他便抓起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 两个姐姐到底想干嘛? 冬笋的瞌睡虫一下子都不见了,就那样用一双特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俩。 直到苏七七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才慢慢释怀,不过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却是转头惊讶的打量着北堂佑。 “姐姐,你背过身去。佑哥哥,你过来吧。”冬笋红着脸,把苏七七推搡到一边,原本自己最粘“哥哥”了,可是哥哥成了姐姐后,他的心里有了小小的微妙的变化。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 “你这孩子,你身上哪个部件是姐姐没看过的?还害臊,真是,好啦,我转过去就是啦!”见冬笋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苏七七悻悻的转身,不再打趣他,好么,弟弟大了不随姐了。 许久,才听到北堂佑“疑”了一声,复又没了声音。 苏七七纳闷了,不就看一下吗?怎么要这么久,禁不住好奇,转身偷偷的瞄了眼,发现冬笋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嘟着嘴坐在一边,北堂佑是完全进入冥想状态。 这两人,搞什么飞机啊! “咳咳,今晚,你们两个就一起睡一晚吧!” 冬笋不情不愿的“哦”了声,道是北堂佑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语出惊人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娶媳妇,不用嫁给男人啦?” 苏七七回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啧啧,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即便如此,还是极其同情的看了眼那人一眼,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娶她了!”北堂佑的声音有点颤抖,却是因为过度的兴奋造成的,他带着小妖离开北拔族,还有个原因就是北拔有个讨厌鬼总是嚷着要娶他当娘子,难怪他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恐怖,不过,对那个女孩子,他却特别的想亲近,甚至有时候还想亲她的冲动。 他还为此懊恼很久,以为自己脑子生病了。 可是,他是男人哎,堂堂正正的,比金子还真的男人哎! “我明天就去找她,让她跟我回家,哈哈~”某人陷入自己的无限yy中,完全已经进入了忘我状态。 “那祝你好运咯!晚安,大小帅哥们。”苏七七转身,关上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去。 经过刚刚这么一闹腾,苏七七的瞌睡虫统统不见了,又起身去点了盏灯,开始把书院里需要的家具部分未完成的画稿画完,若她以后不在了,工匠们也能按照图纸进行下去,等到两年刑期(苏七七把进宫比作坐牢)满的时候,大概书院也会竣工了吧,想着未来的美好蓝图,苏七七开心的笑了。 如果北堂佑不走的话,到真的是个不错的替身,而且对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在很多事情上也较容易应对些吧!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北堂佑正在外面砰砰的敲门,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床上,而她完全没有上床睡觉的印象,坐起身后,发现鞋子被工整的摆在了床尾,不像她平日的作风,鞋子从来都是很有造型的飞出去的。 难道是哥哥? 低头时,发现枕边静静躺着一块莹润的双鱼玉佩,此时正泛着幽幽的光,十分通透的感觉,握在手中有股凉意,正面是双鱼雕刻,背面刻着一个青字,虽然是刻上去的,但是字迹上还是给人很狂野的感觉,每一笔都带着力度,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急急的起身,掀开蚊帐,起身去开门。 刚一把门打开,北堂佑便一下子蹿了进来,却是冲向她的衣橱。 “七七,江湖救急,向你借件衣服穿穿。”还没等苏七七点头,某人已经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的找合适的衣服了。 连带着跟在他身边的小妖也是团团转,这家伙,真是的! 苏七七扶额,她突然有种后悔告诉他真相的感觉。 “你别找了,挂着的这些衣服都不适合你,等我给你找几件加大款的。”苏七七上前,推开北堂佑,拉开衣柜底层的抽屉,又从里面的一个红色的木箱里,拿出一件红色外套,丢给北堂佑。 原本她是做给她的那几个爹爹的,这几年,一直养成了习惯,会四季帮他们做一套衣服,也算是祭慰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哇,七七,你还真懂我,我就喜欢红色的。”北堂佑的身上还穿着苏七七昨晚给的粉色罗裙,如果是昨天以前,他是可以接受,可是,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之后,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穿着那些属于女人的衣服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了! 娶漂亮的妻子,生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做孩子他娘的顶梁柱,一想起爹爹那种威严高大的样子,想到以后自己也能这么拉风,又开心的冒泡泡了。 “喂,想什么呢,赶紧拿了衣服走吧。”苏七七打着哈欠,准备再滚回自己那张软绵绵的大床,昨晚熬夜太晚了,现在困的不得了。 经过那张半圆桌的时候,瞥见了一封信,就像她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两封一样,信封外面什么都没写。 拆开后,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七儿: 哥哥有事要先回名剑山庄了,勿念。 这几日,哥哥很开心,因为是和七儿一起度过的。七儿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鬼了,现在的你,很好,虽然不像小时候那般和哥哥无话不说了,可是,能再见到你,哥哥真的很满足。 早上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就没忍心叫醒你。以后不要再熬夜了,要按时就寝,不要让哥哥担心,乖! 那块玉佩,是哥哥这几年来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现在送给七儿,就当是哥哥的礼物吧。 等哥哥把山庄的事情处理完,就会去找你的。宫里不比其他任何地方,事事小心为上,记得照顾好自己。 勿念。 青哥哥 苏七七一看完信,人就冲了出去,好你个杜枝青,又留书走人了。 第七十四章 临行话别 写在开头,中午得空,现写了一章,现在发了。 接下来半月要考试,比较忙,今天晚上不更了,大家别等。 处理完这里,会进入宫斗文,大家和蔓香一起期待七七的大反扑吧! ······························· 在离开香泽去临祈之前,苏七七带着美人坊的几个骨干员工又去了聚福楼小聚,算是为自己临行饯别吧。 除了冬笋和冬菇,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七七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苏七七这次到底去哪里。 苏七七也只是说自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赚大钱。美人坊她就交给了年长的阮肆和春柳打点着,阮肆会武,又有经营店铺的经验,苏七七自然放心,而春柳又读过书,一直来,很多事情处理上也得体大方,七七让她在一旁帮衬着,也安心不少,而冬菇和小石虽然年纪小,但帮忙打点和照料,也应该不成问题,唯独书院建设方面她有点犯愁,美人坊已经进入流程,即便她不在,也能运转下去。 可是,书院的工作,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吃不消,她需要一个能掌控大局又带点自己主见做事有魄力的管事,虽然她已经把图纸之类都交给了木匠师傅,而且也在一些关键的地方都做了标注,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的感觉。 肉感十足的王掌柜,正闭着眼,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调调,惬意的躺在过道口纳凉,手里的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夏季,酒楼的生意普遍冷淡了很多,那些公子哥们也不愿意这个点出来,一来也是怕晒,二来夏天本来就没怎么胃口,不过,到了,晚上,道是热闹很多。 苏七七带着大伙绕开他,直接进了大堂,柜台后站着一个新面孔,斯斯文文的,倒像是个读书人。 那人见苏七七过来,也不像王掌柜一样老远就咧着嘴笑,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楼上还是楼下?” “就楼下吧,上些清淡点的菜肴,再来几坛花酒,要最后的那种。”天气太热,一楼又四面通风,自然比楼上的包间要两快很多。 那人也不答,转身拿起柜台上的铃铛摇了摇,不多时,还在一边打盹的小泉子立马站了起来,浑浑噩噩的左右四处张望,直到那个铃铛再次响起,小泉子才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奔了过来。 “哎呀呀,苏爷,小泉子没看错吧,果真是你。好久没来了啊!”小泉子擦了擦眼屎,又挤了挤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苏七七道是被他的热情搞的有点莫名其妙,点头道“天气太热。” “呵呵,是挺热的,这次是老地方还是?” “就上次那个地方吧。”不等小泉子带路,苏七七拉着冬笋抱着小葡萄径直往那个位置走去。 “好嘞~好酒好菜马上就来~”小泉子一阵风的冲了出去,和那个刚刚打盹打的一直点头的家伙完全判若两人。 “苏爷,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大伙送送你?”阮肆最先开口。 苏七七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见大伙都红着眼沉默的看着她,苏七七心里一梗,这几年来的相处,也有了感情,突然要背着行囊独自离开,还真的有点不舍。 “后天吧。”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苏七七心里怪难受的,也许还有对未来两年的不确定。 没想到一直嚷着打死都不愿进宫的人,现如今,也会妥协。 人生,总是有很多变数吧,就像她,以为小时候和爹爹们在一起会是幸福的永远,却不想命运总是在一次一次的跟自己开玩笑。 “那什么时候回来?”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鬼灵精小石,眼睛也红红的,低着头,声音有点颤抖。 苏七七不敢说出答案,即便是冬笋和冬菇姐弟俩,她也只是含糊的说很快便回来,她怕他们难过。 “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很快便回来了吧。”为了驱散这种悲伤的氛围,苏七七故意说的很大声,用一种很愉快的语气安抚大家:“啊呀,你们干嘛一副哭丧着的脸的表情啊,难道你们想我路上走的不安心吗!?” “才不呢,哥哥,放心,美人坊就交给我们吧,冬菇一定会好好打理,不会让哥哥失望的。”冬菇其实昨晚已经抱着她哭了一宿,今日说这话,怕也是装的。 “嗯。苏爷放心。”王玄和李二虎也握着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苏七七会心一笑,如今的局势,她没得选择,好在她有这么一帮得力的手下,也算是解了她的心头之忧。 今日的冬笋很奇怪,昨晚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几年的时候,他转身就走,几乎甩都不甩她一眼,可是,今日,他却一直粘着自己,连吃饭上厕所都跟着,书院都不愿意去了,赖在家里不走,苏七七没办法,也随了他,想着以后那么长时间没有机会再见面,也不再劝他去上学。 陆陆续续的,菜都上齐了,苏七七起身,亲自帮在场的几位倒酒,因为是花酒,还有点香甜味,春柳和冬菇也自然能喝。 “我敬大家一杯,以后美人坊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干为敬!”苏七七一口喝完,把空空的酒杯朝向大家。 众人见苏七七如此,也是一口气喝完,学着苏七七的样子把杯子朝向她。 苏七七贼贼的笑了,这习惯还源于她以前不服输的性格,自己在女生里面酒性算是最好的了,而那些男生总喜欢挑战她,结果可想而知,没当她还独树一帜,红旗不倒的时候,周围已经放倒了一大片男生了。 “阮肆,这杯,我敬你一个人,以后你就是美人坊的二掌柜了,我不在,一切事物都交给你打理了。”苏七七又为自己倒了杯,满上,诚恳的道。 希望阮肆,她没看错。 他早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布匹商,因为某些原因,一夜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和他相遇,也算是偶然中的必然。 “苏爷,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阮肆会帮你好好打点美人坊的。”阮肆的眼里有着星星点点,作为一个三十而立的大男人,他成熟稳重,委实不该这么矫情,但是这几年和苏七七相处下来,他不仅再次展示了自己的才干,也从苏七七这里感受了家的温暖和浓浓的信任,所以,他的心里,除了感激,对七七也是亲人一般的感觉。 苏七七还想再说什么,一声娇喝,震的众人心里一颤,苏七七更是直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那个女人在发飙的喊:“死玉——笙,你给老娘出来!” 第七十五章 相见不相识 苏七七还想再说什么,一声娇喝,震的众人心里一颤,苏七七更是直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那个女人在发飙的喊:“死玉——笙,你给老娘出来!” 站在大堂外的女人,身材十分的高挑,一袭湖蓝色的罗裙,长及曳地,细腰以白色云带约束,更显出她的小蛮腰不盈一握,发间一支如意翡翠簪,显得雅致美好,只是随意的挽着一个妇人髻,一双单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此刻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楼的方向,而这样的造型显然和她的外形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搭。 “娘,我在这呢!”软软绵绵的女声从二楼传了过来,众人抬头,最先入眼的是两只白白胖胖的小脚丫,恣意的荡啊荡,小女娃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栏杆,另一只手朝着楼下那个女子的方向挥舞着,十分的讨喜可爱,整个人都胖嘟嘟的,很像苏七七小时候的样子,是个无忧无虑的胖妞。 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男人这时开了门出来,想从身后把小女娃抱起来,小娃娃似乎还没玩尽兴,死命的紧紧的抓着两侧的栏杆,嘴里似乎在喊着爹爹什么的,但是毕竟是小孩子,哪里敌的过大人的力气,很快,便被男人抱了起来。 小娃娃似乎也横上了,虽然被抱着,但是整个人都使劲向后仰,两条小腿不安分的踢踏着,小脚丫子一下又一下的踩在那个男人身上。 苏七七有点失望,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又机械的抓了把青豆,全都丢进嘴里,故意咬的“咯嘣,咯嘣”响,脑子里却是空荡荡的,完全处于神游状态。 “哇,好好看的男人。”不知道是谁无比花痴的感慨了句,引得众人再度把目光锁定在二楼。 那是一个干净、透彻、不掺杂半点杂质的男人,一颦一动都能诱发人心底最温柔的保护欲,此时的他脖子上坐着一个拿着糖葫芦吃的满嘴满脸都是糖渣渣的三四岁男娃,怀里还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娃,正低头浅笑,温声软语的安慰着那个一直折腾哭闹的女娃娃。 苏七七刚刚拿起的酒坛子,就那样直直的掉到了地上,溅起的酒花有一半都飞到了她的衣摆上,鞋子一下子都湿透了。 爹爹,苏七七嘴里囔囔,像是个被勾了魂魄的人,呆呆的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哥哥”坐在苏七七身侧最先查出她的异样的冬笋,几乎想也不想的抓住了苏七七的手:“哥哥,你要去哪里?”冬笋手心都是汗,这样的苏七七让他感到害怕。 “苏爷——”阮肆也站了起来,原本热闹的场面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像被定格了一般,担忧的望着苏七七。 直到被冬笋紧紧的拽住,苏七七才回过神来,转头对着冬笋歉意的微笑,以表示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苏七七再次往楼上看去,却发现原本站在楼上的人儿,不见了。 心里一窒,眼前一黑,差点就倒了下去,好在冬笋一直站在她身侧,抓着她的手,传给她坚定的但是却很温暖的力量。 “哥哥,你没事吧?”冬菇也围了上来,在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一个个关切的眼神,一双双担忧的眸子,只是纯粹的关心,这一刻的她们,让苏七七好感动。 “没事,等我下,我去见个人。”苏七七急切的挣脱了冬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一个轻巧的旋转,人已经上了二楼。 已经学了一阵子武功的冬笋,轻功也算小有所成了,见七七这般,也毫不犹豫的飞身上楼,跟在苏七七身后。 苏七七呆呆的站在那扇关着的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阵阵欢笑声,却始终不敢伸手去推开那扇门。 她,怕,她怕这又会是一个误会,她怕这次又是自己的空想,她怕再次失望, 她,怕。 “哎,二位公子,让让。” 店小二双手托着菜盘恭敬的站在苏七七身后,木托盘上此时正放着四盆香色各异的菜肴,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苏七七原本鼓足很大勇气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愣愣的退到一边。 店小二怪异的看了眼苏七七,整了整木托里面的菜肴排序,这才恭敬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苏七七还是心理一喜,那种喜悦就像突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让你幸福的想要唱歌,想要嘶喊。 于是,她跟自己说,就是他,一定是他,没错,这次绝对不会错的。 在店小二出手之前,苏七七已经迫切的推了门。 一个小孩子的头突然从门上倒挂了下来,几乎磕到了苏七七的额头,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避开。 只是,好像远远还不止这些,一个盘子从左侧直线的朝着她而来,来势汹汹,不过,看似凶猛,力道上却是不够,还没等苏七七出手击落,盘子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因着地球引力自己掉到地上了。 “不好玩,又失败了。”那个原本坐在男子脖子上吃糖葫芦的小男孩嘟哝着嘴,不高兴的双手托腮,好奇的看着苏七七,而那个原本倒挂在门上的小家伙也跳了下来,笑嘻嘻的打量着她。 “玉琢、玉凡,不得无礼,还不快过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让苏七七的内心更加坚定了一分。 两个小家伙似乎并不领情,一点也不害怕男人的威慑,照样围着苏七七转呀转,绕呀绕,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稀奇。 只是还没等苏七七和两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分出胜负,两个娃儿已经被男人一左一右十分轻松的提了起来。 那样熟悉的体香,那样熟悉的动作,是苏七七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七年人生。 那样静距离的接触,像是一个不太真实的梦。 可是那个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苏七七,就转身带着孩子往回走了。 “二爹爹——二爹爹——”第一声二爹爹喊的哽咽,沙哑,苏七七怕他听不清楚,又急切的喊了第二声。 原本一左一右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娃娃的男人,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挺拔的背脊似乎还颤抖了下。 苏七七不等他转身,已经急切的朝着他奔去。 她嘴里囔囔:“二爹爹,我是七七,你的小七啊。” “你胡说,我才是爹爹的小七。”原本坐在桌子上的小女娃气呼呼的从凳子上一骨碌滑了下来,满脸的不高兴,好像苏七七抢走了她最心爱的玩具一般。 这时,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才慢慢转了过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盛满了煞人的怒火:“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七儿,我的七儿早在八年前就死了。”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沉痛和恸惜,看苏七七的眼神是愤怒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似乎连这样的关联都让他觉得不痛快。 第七十六章 玉小七的困惑 写着写着,居然睡着了一小时,醒来后发现都快十一点了,有点恍惚的感觉。 谢谢小胖哒梗的打赏和关注,我很惭愧,最近真的睡眠不足,写文有点力不从心,但是会努力写的。 ······························· 苏七七并没有因为对方冷冰冰的言语而变的不快,心里反而甜丝丝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心情反倒十分的愉悦,轻快的瞥了一眼那个坐在矮几上喂nai的女人,心思微转。 二爹爹,你这个大笨笨,竟敢认不出她了!看她待会怎么整他。 苏七七别有深意的打量着那个男人,见他瞪她,反而咧着嘴,贼兮兮的笑着,十分欠扁的表情,七分得瑟,三分诡异。 “你笑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直觉,他不自觉的退后几步,心里却莫名的有一丝紧张和不安。 “没笑什么啊,我就是想起某人屁股后面好像有三颗红痣,感觉特好玩,嗯,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一字排开的。”苏七七说完,特意用手比划了下,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你个玉笙,竟敢背着老娘去外面找小白脸。”原本抱着孩子喂奶的女人怒气腾腾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把俩孩子往旁边的那个男子身上一塞,就黑着一张脸,像只来势汹汹的斗牛,叉腰大步走了过来。 玉笙的脸皮向来也薄,被七七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说,立马红了脸,心想,这熊孩子,什么不好说,偏偏要说这个,屁股后面有红痣这事,除了妻子端木芊芊知道,还有一个人就是苏七七,但是这个一直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难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七七?玉笙的心里一阵狂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让他既兴奋又莫名的紧张。 想着,再看向苏七七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但是还是带着审视和怀疑的成分在的。 眼见爱吃醋的娇妻端木芊芊气呼呼的就要杀了过来,他急忙把手中的两个儿子往妻子面前一推,自个闪的远远的。 “芊芊,别闹,她很可能是七儿。”玉笙转身再次望着七七,半是打量,半是思夺,情绪有点起伏不定,就像即将沸腾的水,躁动,莫名。 那种感觉就像刚刚的苏七七,害怕失望,又极度渴望着去揭开面纱的那一刻。 “夫君说的是。”上一刻还凶巴巴的女人,这一刻,居然变得像个知书达理的小姐,带着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和他。 “你真的是七儿?”玉笙上前几步,在距离七七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都说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欺他,眼前的这个少年,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一头黑发随意的用一根白玉兰花簪束着,衣袂微微飘拂,一呼一吸间,已是夺了他的思绪。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如琉璃般炫目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却是他这一生从未看到过的。 玉笙的目光从苏七七的眉眼移到了她的嘴唇上,努力和记忆中的五官相比较。 苏七七静静的站在那儿,也极其认真的描摹着记忆中二爹爹的脸。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玉笙的心里慢慢的开始回暖,当他的目光落在苏七七腰侧的那个粉色荷包上时,他再也不再犹豫了,上前,紧紧的把苏七七搂在怀里,“七儿,你真的是我的七儿,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真好!” 玉笙原本还不确定,虽然那人五官和小时候的七七极其神似,可是他还是不敢相认,直到他看到了那个他亲手帮七儿做的香囊: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胖娃娃,手里还抱着一条大鲤鱼。 他记得那时候还是七七的第三个生日,在七儿自己的要求下,他在胖娃娃的手里又绣了一条极是讨喜的鲤鱼,因为七儿说,这样很像善财童子。 “笨蛋爹爹,这下认出我了?”苏七七嘴上这么埋汰着,双手却是紧紧的回抱住玉笙,她想让他知道,她也思念着他,想着他。 “七儿,对不起,对不起,是爹爹不好,没能早点找到你。”玉笙自责的道,那日他被芊芊敲晕了带回了流云寨,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离临祈几万里远的边城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感赶去的时候,美人坊和芳草阁已经变成了一堆焦黑的废墟了,那日一战,死伤无数,七七和无忧他们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他怎么打听,都寻不到半丝的他们的讯息。 “爹爹,没事的,不要这么说。”苏七七把自己的脸埋在玉笙的肩膀上,静默的摇着头,否决到, “爹爹,小七七也想要抱抱。”正当苏七七和玉笙都我的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的时候,很多人不愿意了,比如说玉小七小朋友,她一项是爹爹眼中的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玉笙,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推开苏七七,蹲下身子,掏出帕子把玉小七满是鼻涕的脸,小心的擦干,这次温声介绍道:“小七,快叫大姐姐。” 用右手轻轻的安抚着玉小七,引领着她去看苏七七。 虽然只有三岁,但是玉小七却是极其聪慧的,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了苏七七一眼,很快,便眯着眼,便成一道弯弯的月亮:“大姐姐~” “哎,乖。”说不感动,不震撼,那是假的。 “七七,她是我的小女儿,玉小七。”玉笙很开心,苏七七和玉小七,这两个同属于他的女儿,紧紧抱在一起的画面,苏七七抱着苏小七,学着他的样子,用拇指肚轻柔的抹去小七七眼角再次飞出的泪珠。 苏七七在明白那一堆的男娃娃和女娃娃都爹爹玉笙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之后,第一个感觉是开心,她曾经一度以为二爹爹是喜欢男人的,这么一个连上街都会迷路的男人,这么一个娇娇弱弱像黛玉一般让人有保护欲的爹爹,八年后,居然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玉小七原本还算安分的带着苏七七的怀里,忽而瞥见苏七七身后的冬笋,又继而看到了他怀里的小葡萄,早就心痒难耐了。 “大姐姐,大姐姐,快放我下来。”玉小七像只着急的可爱小猴子,一双小手抓着苏七七的肩膀,身体摇啊摇。 “好啦,我知道啦,别乱动。”要不是苏七七抱的紧,这个小家伙怕是要从她的身上掉下去了。 苏七七刚刚欠身把玉小七放到地上,那个小家伙就蹦?着绕开苏七七,朝着冬笋蹦?过去。 第七十七章 欢聚时刻 即便是到了酉时,阳光打在人身上,还是有种燥热的感觉,一场突如其来的毛毛细雨,牵引出了一道亮丽的彩虹,对于第一次见到彩虹的玉小七来说,是兴奋和好奇的。 冬笋皱着眉头,耷拉着耳朵,十分不情愿的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 “冬笋哥哥,快点,快点,在那里~”一直兴奋的趴在冬笋肩头,流着口水的小胖妞,正是玉小七小朋友,她那只胖嘟嘟藕断是的小肉手正指挥着冬笋的下一个落脚点,感情这孩子把冬笋当*飞机了。 苏七七和玉笙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在暗暗庆幸那个磨人的的小鬼这次缠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十一岁的冬笋。 “该你了,爹爹。”苏七七俏皮的对着玉笙眨了眨眼,目光时而追随着冬笋的背影,时而又看看棋势。 玉凡和玉琢正躲在葡萄架下玩蛐蛐,端木芊芊还在厨房里捣腾晚膳,袅袅升起的炊烟,像是女子婀娜的身姿,缓缓的旋转而上,又随风而逝。 “哇~呜哇~~哇~~”才喝了奶睡下不久的玉麒和玉麟两双胞胎兄弟,很有默契的一起哭闹起来,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蹬着小腿,不安分的哭闹着。 玉笙见此,刚刚执起的白子又放回了棋盒里,起身大踏步朝着那两个小家伙走去。 苏七七静静的看着,目光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这样的画面,让她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有那么一刻,苏七七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爹爹也是这么耐心的照顾自己的生活点滴,教她识字念书,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现在想来,爹爹真真是当代的好男人代表,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咳咳~咳咳~~,夫君,快来帮我生火。”端木芊芊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鼻子,剧烈的咳嗽着,脸上手上,都是烟灰留下的痕迹,一个大美女,活脱脱的成了一个超龄的江湖女乞丐。 见端木芊芊如此,苏七七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不知道是谁刚刚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要做晚饭给他们吃的,居然连生火都不会,看来这些事情感情都是爹爹一个人做的。 “臭丫头,你笑什么!不准笑,嗯?还笑!?”端木芊芊唬着一张脸,她曾经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排名进百的风云人物哎,怎么可以在那丫头面前认输。 想着咬牙闭眼道:“夫君,你还是回去吧,让我自己来。”端木芊芊把原本要跨进门来的玉笙又使劲往回推。 “芊芊,还是我来做饭吧,孩子们都该饿了。”玉笙双手擒住端木芊芊按在他胸口的手,把她带到了一边,又掏出帕子,仔细的帮她擦拭脸上的烟尘。 端木芊芊红着脸,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着,虽然结婚那么多年,都已经是五个孩子她娘了,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他,她还是会心潮澎湃,少女心泛滥,虽然明明当初是她死缠烂打的跟着他,赖上他,可是,现在的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是被他吃的死死的,明明自己是个“毒美人”,可一碰上她,她就变成纸老虎了。 “啧啧,真恩爱呢!芊姨,你脸红了哎~”对于这样的爱情,苏七七是羡慕的,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世能不能在遇上让自己爱上的人,因为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坏丫头,尽打趣你芊姨”端木芊芊只大苏七七十六岁,可是苏七七无法把娘字叫出口,最后只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叫她姨。 而玉笙和端木芊芊也不勉强她,毕竟玉笙多少也是知道七七的性格的。 “嘻嘻,芊姨,过来吧,晚饭的事就交给爹爹吧,我们来继续下棋。”苏七七冲着还想进屋的端木芊芊招了招手。 “下棋啊,我不会,要不比武?”说到比武,端木芊芊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自从怀了玉琢开始,她就没再碰过刀剑,这六年来,除了过年回去见冷之的时候,可以耍上几回,平时根本没机会舞刀弄枪,一则孩子他爹不喜欢,二则自己也找不到人和自己切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苏七七这丫头,小时候武功就很不厉害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打死那么多头狼。 端木芊芊想着,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苏七七见她如此,也不推脱,脱了外衫,就摆起了李小龙经典造型,大喝一声:“哈————来吧!” “我不允许。”手里拿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的玉笙居然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板着脸道。 端木芊芊被自家相公这么一说,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把搂住苏七七的脖子,一副姐妹好的姿态,娇滴滴的解释道:“夫君,别误会,我和丫头在讨论跳舞呢,不是打架啦。” 说完放在苏七七身后的手还点了点苏七七的背,苏七七会意,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在讨论跳舞的事。你看”苏七七拉着端木芊芊,转了个圈,以此说明玉笙是真的误会了。 玉笙见二人如此,也不拆穿,伸手从门廊上抓了几个辣椒下来,又回身往厨房走。 她记得七儿很喜欢吃酸菜鱼,今日便做几道她爱吃的菜吧。 玉笙一离开,两人又摆上pose了。 不知道她们俩谁先开始的,不过,很快就进入忘我境界了,七七不能用威力巨大的火焰掌,那么她的武功就只能算平平,好在她的轻功一流,闪躲的也快,这样看来,端木芊芊既占不到便宜,也伤不到苏七七。 “爹爹,爹爹,爹爹。”站在树上的玉小七把两只手做成喇叭状,用力的喊着,因为站的高,自然声音传播的也远。 玉笙再次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见小女儿正好好的坐在树丫上,旁边陪着冬笋,也就放了心:“快下来吧,树上危险。小七刚才叫爹爹有事吗?” 玉小七放下肉乎乎的小手,鼓着腮帮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指着那两个一白一蓝交缠的身影,奶声奶气道:“爹爹,娘亲和大姐姐在打架。” 玉笙顺着玉小七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黑了脸。 第七十八章 毒舌男和梦游症 苏七七总觉得,端木芊芊是故意的,因为除了玉麒和玉麟俩兄弟她自己带以外,玉琢和玉凡被打发给了冬笋,玉小七,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自然而然的就发配给了苏七七。 苏七七一直以为带孩子是很简单的事情,直到这个叫玉小七的磨人的娃娃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你跟她说蜡烛是不能玩的,她会甩着屁股,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呀,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呀?” 你跟她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她就会一直问,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 搞的苏七七有点精神奔溃; 最恐怖的不是这个,是这娃儿有山洪暴发的习惯啊,不声不响就尿了一床,苏七七有时候半夜醒来,都凉飕飕的,冷冰冰的,好几次都以为屋顶漏水了,一闻,还一股尿骚味,即便是好脾气的她,好几次都咬牙切齿的蹦起来,这娃儿,真是太不自觉了。 不过,很快,她便有了对策,给这娃儿做了几片古代版的尿不湿,玉小七一开始老是扯着屁股后面的尿不湿,想拿下来,但是在苏七七的威逼利诱下,最后也只能作罢,她玉小七尿床的事,除了爹娘,就只有苏七七知道,也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冬笋哥哥。 “谁——”苏七七刚刚把玉小七哄睡,窗外突然闪过的一道人影,让她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从墙上取下挂着的青云剑,便开门追了出去。 那个身影在墙边停顿了下,回头见苏七七追了出来,才慢悠悠的飞上了屋顶,朝着西南方向而去,似乎有意在引她前去。 苏七七此时的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逮住这个黑衣人,哪里会考虑危险不危险的事情,见那人往西南而去,提剑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她苏七七的轻功可不是盖的,四爹爹曾经说过,以她的成就,当今世上没有几人可以超越她的,想着脚下暗暗发力,心里竟然有点小兴奋,这感觉就好像,猫抓老鼠一样,明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老鼠被猫抓住吃掉,但是这个尽在掌握之中的追逐让苏七七的嘴角上扬,那只大老鼠似乎在等着被抓呐。 苏七七一个大幅度的旋转,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那人的身前,堵住了他的去路,用青云剑指着他。 冷声喝斥道“说,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有什么意图?” 那人一直低着头,头发披散着,听到苏七七的声音,许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苏七七一惊,不觉出声:“居然是你。” “怎么,很惊讶吗?”慕容??八恋捻?咏艚舻亩19潘掌咂撸?耆?煌?谥?暗睦浒粒?炊?兄炙挡怀龅啦幻鞯那樾骷性釉诶锩妫?盟掌咂弑灸芡凭堋?p>  这个男人,很美,也很危险,这是苏七七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对于这个男人,向来是没有好印象的,她不想招惹他。 “是啊,我很惊讶,你不会告诉我你只是顺便路过我的院子吧?” “你说对了,不是顺便,是专程,接着。”慕容??踊忱锾统鲆桓龆?鳎?苯尤酉蛩??掌咂咭汇叮?灸艿慕幼 ?p>  “明日戌时,我会来接你,和你一起进宫。”慕容??蝗豢拷??偷偷母┫律碜樱?迫鹊钠?1缭谒掌咂吡成希骸昂牵?慊拐媸抢骱δ兀?热还匆?宋遥?挂?フ腥腔噬希?媸遣恢??苣兀 ?p>  “你——”苏七七气结,啪的一下,狠狠的打在那个毒舌男的脸上,慕容??凰?虻囊幌伦悠??啡ィ?炖锶捶3龅偷偷男i?骸罢饩蜕??寺穑渴且蛭?晃宜抵辛瞬派??寺穑俊?p>  “你可以滚了。”对这个男人,苏七七从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厌恶,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嘴里说着这么恶毒的话语。 “呵,不容否认,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呢,啧啧,确实有勾引人的资本。”慕容??嵝ψ牛?劾镉凶挪恍肌3崦锖统胺恚??鹗秩词巧煜蛩掌咂撸?胍?ゴッ??牧臣铡?p>  “闭上你的狗嘴。”苏七七一把拍开那只伸向他的修长的手,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憋的她难受,什么她勾引他,又勾引皇上,他那只眼睛看见她勾引他了,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他有臆想症吗? 苏七七不理他,转身就走,对于这种人,还是能闪多远就多远,犯不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呵,这就受不了了吗?就凭你,还想去皇宫,简直是不知死活呢!”身后凉飕飕的话再次飘了过来,苏七七只当自己耳聋,继续往回走,她不走,她就是白痴。 苏七七觉得自己几乎要气炸了,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直那样板着脸,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脑子里却是一直幻想着把那个男人剁成八块,再快刀剁成肉酱,最后拿去喂狗。 这么想着,心里才舒服了很多,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个东西,手感有点柔软,像是一个画轴。 起身去书案上点了盏青灯,对着灯光,慢慢的打开,才知道原来她手中一直拿着的黄布条儿原来是一道圣旨。 大意也是交代她进宫的事,也有提到让慕容??歉龆旧嗄信闼?黄鸾嗟摹k掌咂咴?揪筒幌不痘使??运韭砺逡乱彩潜в衅??模?錾辖裢碚馐拢?运韭砺逡碌脑鼓钣衷鼋?阜帧?p>  好在她已经把美人坊和书院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原本还在愁书院的事情,不想,居然遇上了四海为家的二爹爹一家人,她把自己的情况那么简单的一说,二爹爹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有二爹爹这个全才能人撑着,她还有什么好当心的,而且,这样的话,爹爹一家子可以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冬菇和冬笋也自然有人照顾着,她也不用担心他们姐弟俩日后的生活了。 苏七七原本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门吱呀一声突然被推开了,二爹爹就那样,双目无神的直直朝着玉小七躺着的大床走去。 “爹爹,你还没睡啊?“苏七七心里微微讶异,今晚的爹爹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好奇怪。 许久,见玉笙不答,好似没听到般,瞬丢了手中的圣旨,穿上鞋,跟在玉笙身后,“爹爹?” 苏七七试探着小声的叫了声,可是玉笙仍然像是听不见一般,兀自摸索着帮睡在床里面的玉小七盖好被子。 随后,才复又站了起来。 像来时一样,顺着原路,怪扭的往回走去。 全程完全视苏七七为空气。 “爹爹?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苏七七皱眉,这次却是明显提高了声量。 “嘘,七七,不要吵醒你爹爹,他在梦游。”端木芊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后,对着苏七七比了个小声的手势,眼睛却是温柔的注视着静静的往回走的玉笙。 苏七七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却是睁大,什么,爹爹梦游,她怎么不知道,想着轻巧的移到端木芊芊的身旁,用眼神传递自己的疑惑。 端木芊芊目光一直追随着玉笙,直到他抬脚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拉着苏七七进了屋。 苏七七一边听,一边回忆,二爹爹除了是个怪力士,并没有传出梦游的习惯啊,可是现在到底是闹哪样? 难道这症状是和她分开后才开始的? 第七十九章 芊姨的爱 端木芊芊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苏七七心里焦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芊姨,我爹爹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端木芊芊像是突然梦醒了一般,悠悠的道:“八年前那场伤亡无数的翮段之殇,七七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那晚,我送你回来,却对你爹爹一见钟情,想示好吧,却被你爹爹关在门外,原本也是死了心准备回流云寨的,可是,当我注意到角落里那些大量埋伏的官兵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带你爹爹走,我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他,只想着他一定不能有事,我那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我把你爹爹敲晕了,直接从小道带回了寨子,又怕那个无辜枉死的千金小姐的家人怪罪,我和冷之不得不连夜投奔边城的一个亲戚。” 端木芊芊一口气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又陷入了沉思。 “后来呢?”苏七七见端木芊芊停了下来,急忙追问道,心里莫名的有点忐忑。 “后来你爹爹醒了后执意要回临祈看看,我那时当然不许,可是他竟然以绝食相逼,最后,我只能答应陪着他一起北上。他原本也还算正常,可是当他看到美人坊和芳草阁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他几乎疯狂的扑上去没日没夜的挖那些泥土。 你爹爹啊,那么娇弱的一个人,却不管不顾的用他那双干净白嫩的玉手去挖,没几下,那长长的指甲就全部断裂了,十指都流血了,那画面现在想起,我的心还一阵一阵的心疼呢。你爹爹,尽管都那样了,还不肯放弃,我没办法,只能点了他的穴道,好说歹说的把他带回了客栈,又答应他差人去打探你们的下落,他才肯合眼。” “他那梦游的病也是自那日起开始的。” “爹爹···”苏七七在听到二爹爹疯狂的去挖泥土时的情景的时候,心里是震撼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心,微微的疼。 是啊,她的二爹爹,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却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说不感动是假的。 “你也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七七,我相信你爹爹会慢慢好起来的,他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心中有爱,挂念着他的孩子们,我只要他现在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放心,我晚上都会跟着他的。”端木芊芊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在自我许诺一般,眼角却已经湿润了,没事,没事的,夫君若是一辈子如此,她也会一辈子跟随在他的左右的,护着他,照顾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芊姨,你怎么哭了!”苏七七心里一阵难受,原本爹爹的事情已经让她心情郁结,愁眉不展,看到端木芊芊暗暗抹眼泪,心里也不是滋味。 梦游症,并不是什么很可怕的病,而在很多人的口口相传里,对于处于梦游中的人,我们不能尝试着去叫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七七却不这么认为,她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她记得她曾经在一本书上面看到过,有一个猎户,每晚都会梦游,而且他的梦游是相当危险的行为,因为职业习惯,他会毫无知觉的带着猎枪做着每天他都会做的事情:狩猎。 而他那睡在里侧的胖妻子很倒霉,被他在梦游中用手中的猎枪射杀了,直到子弹飞出去的声音带出的那声凄厉的尖叫,才彻底的吓醒了梦游中的丈夫,等到惊魂不定的猎户恢复意识的时候,却惊恐的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死去的妻子。 从此,他再也没有梦游过。却开始整日整夜的彻底失眠,也许是因为太过自责,也许是因为害怕。 这就像是马克.吐温说的厌恶疗法,在床前撤上一把图钉,保准梦游可治好。虽然此法具有伤害性而难以叫人接受,但它很合心理治疗的原理。 苏七七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沉沉的吐出,双手扶住端木芊芊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非常郑重的道“芊姨,你想不想治好爹爹的梦游症?” 端木芊芊一愣,一颗晶莹的泪珠还停在脸颊上,顾不上擦,只是微微张大了嘴巴,似乎很讶异苏七七说的话。 “芊姨,你听我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陪你一起治疗爹爹的梦游症了,但是你放心,按照我说的方法,爹爹的这种症状一定可以治愈的。” 端木芊芊点了点头,示意七七继续说下去,苏七七会意,安抚的拍了拍端木芊芊的肩膀:“我等下会开几帖安神助眠的药方,你按照我方子上的配方,先给爹爹定时熬药吃一段时间,若这个方法不行,只能采取另外一个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叫醒梦游状态中的爹爹,但是这个方法对爹爹来说比较痛苦,也许还会带有一点点的伤害,但是我保证不会致命,最多就是当时精神上受到打击,睡一晚应该会没事的。” 端木芊芊在听到直接叫醒当事人,会造成伤害的时候,急忙摇头:“七七,除了喝药和直接醒你爹爹的这两种方法,就没有别的了吗?你爹爹这人,你知道的啊,最怕吃药了。” 端木芊芊的言语里有着一丝无奈,又夹杂着丝丝的笑意,没想到他的夫君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和玉琢玉凡一样,一听说要吃药,早捏着鼻子躲的远远的了。” “呵呵,是哦,二爹爹啊,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生病,要不然还真是折腾,你不知道啊,那年我五岁的时候,因为贪玩,不小心掉到了荷花池里,不会游泳的二爹爹为了救我,二话不说也跳到了河里,最后,你知道啦,一大一小,都变成了落汤鸡,我还好,爹爹却感染了风寒,那时候,大家为了让他按时吃药,可没少折腾,几乎是一人抓胳膊,一人抓腿,一人灌药来着,哈哈,那时候的爹爹真的很可爱呢!” 苏七七想起那时候二爹爹的?逖??那橐幌伦颖浜茫??亩?婧茫?购煤玫脑谒?纳肀撸?p>  “呵呵,七七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呢,你爹爹也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你不知道,那时候第一胎生玉琢的时候,你爹爹每次都是带着口罩帮玉琢擦屁屁的呢,而且所有的尿布啊,衣服啊,都是他一个人拿到河边去洗的,不过,到后来小七出世的时候,你爹爹是完全不用口罩也能一手帮小七处理屎尿,一边帮满身泥巴的玉凡洗澡了,所以,我想,你爹爹既然能顽强的战胜自己的洁癖,那么,让他乖乖喝药也应该不难。” 端木芊芊自信满满的道,眼里却有着满满的柔光,还带着几分调皮和狡黠,那是对夫君的认可和爱吧。即便说起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心里也是甜蜜蜜的,也许,那就是所谓的爱吧。 苏七七不禁打趣道:“芊姨,你怎么又脸红了?” “坏丫头,又打趣你芊姨,快去写方子给我啦。”端木芊芊站了起来,往门口看了看,见那扇门没什么动静,这才又心安的坐了回来。 “好嘛,好嘛,我这就去写。”苏七七笑嘻嘻的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纸,用自制的小笔头硬毛笔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写了满满一页纸。 小心的拿起,又对着未干的字迹轻柔的吹了几口气。 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道:“芊姨,给。” 端木芊芊也不急,只是一直静静的十分专注的看着苏七七。见她叫她,这才伸手去接。 一边看一边赞叹:“七七,你这一手毛笔字写的着实漂亮,刚中带柔,娟秀中透着点点狂傲,不像出自女儿家的手笔,道比男子还要洒脱几分。” 苏七七倒也不否认,她的字即便是前世,也一直被很多人称赞惊艳,为此,她只是点了点头,笑言:“芊姨,过奖了。” 端木芊芊小心的折好那张方子,放进怀里,歉意的道“时候不早了,七七你也早点歇息吧,明日芊姨再去买点菜做一桌好吃的帮你践行。” “嗯,谢谢芊姨。”苏七七也起身,送端木芊芊出门口,说到践行,想到明日便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难免不舍。 关了门,心有戚戚的回了屋,吹了灯,却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如此,一夜无眠,却也神游了一晚上。 第八十章 入世 暮色开始撒下重重的帘幕,那些白日在山间劳作的百姓,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下山了,却在此时,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急急的驶入山间的官道。 那马车外面虽然看着一般,却比一般的马车车身要大上很多,就是那两匹拉车的马也是着实少见的很,全身乌黑油亮,高大肥骏,更难得的是,两匹马竟然一模一样,就连跑起来的步伐也一样快慢,难得的是马车即便奔波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也仍然平稳,如履平地般,而且速度也比一般的马车快上许多。 此时残阳如血,沐泽湖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当最后一丝残阳打在苏七七落寞的眸子里的时候,她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任由燥热中夹杂着闷意的晚风吹乱自己的头发,长长的睫毛从上了马车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垂着。 怎么办,她才出香泽城,就开始想那里的每一个人了。 当很少哭泣的冬笋紧紧的从身后抱住她,哭着姐姐别走的时候,七七哭了,她又何尝想要离开。 当冬菇气喘吁吁的追着她的马车,把装的满满的一大袋干粮递给她的时候,她再次哽咽。 爹爹和芊姨心里也是舍不得她的,不然不会一整天都双眼红通透的,爹爹嘴里一直囔囔念叨着,似乎要把两年要说的话都统统说完: “七儿,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这里就交给爹爹了,爹爹和大家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七儿,凡是小心,不要轻易把心交付给一个人,尤其是男人。“ “七儿,凡是能忍则忍,不要硬拼,世间险恶,宁愿得罪君子也不愿得罪小人。” “七儿,我的七儿,一定要回来找爹爹。” “七儿···” 一字一句,犹在耳边,让苏七七觉得自己是被关爱着,被幸福围绕着的,可是,她的这种小生活,小满足,却被那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打断了。 “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呀。”司马璃月原本坐在苏七七的对面,却起身挪到了苏七七身旁,拽着她的衣服,眼里有着关切。 他从苏七七弯腰进入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偷偷的打量着她,因为她就是那个他在酒楼里碰见的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你能听见璃月说话吗?”司马璃月有点点小小的打击到,因为漂亮哥哥一直不理他,可是,他从来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啊。 司马璃月又伸出一只手在苏七七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另一只手里还紧紧的抱着叮当猫。 “苏七七,你耳朵聋了吗?”慕容掌咂咭恢贝翥兜亩19懦低猓?赐耆?奘铀?土г碌拇嬖冢?纠葱睦锞筒皇娉??旨??绱俗傲?餮疲?滩蛔【拖敕泶趟??p>  “呵,这会是装矜持给谁看呢?真是可惜呢,年纪轻轻的,耳朵不好使,难道眼睛也吓了吗?” 苏七七其实在司马璃月第一次叫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说法,不想搭理车里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那个毒舌男真的很聒噪,想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道:“ 我来到这个世上十五年,像你这样的奇葩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慕容??匀徊恢?榔孑獾恼嬲?馑迹掌咂哒獍愕挠锲??沧匀恢?啦皇鞘裁春玫拇视铮?匆餐??溲缘溃骸昂牵?衲阏庋?呐?耍?夷饺目删投嗔耍?詈螅?济簧逗孟鲁。?皇锹傥?鹑说耐嫖铮?褪潜蝗送媾??馈!?p>  “是吗?那以后走着瞧呗,看看是你先被玩死,还是我被玩死。”苏七七这时才放下车帘,转头,也学着慕容??难?樱?崦锏牡溃??磺匪?裁矗?裁槐匾?e滤??p>  “哼。”慕容??床辉倮硭掌咂撸?宰潘韭砹г抡辛苏惺郑?煌?诳此掌咂撸?娑粤г拢??拿嫔?岷偷木拖褚坏涝鹿猓?辜性幼潘克康男σ猓骸傲г拢??矗?礁绺缯獗呃础!?p>  “漂亮哥哥?” “??绺纾俊?p>  司马璃月看了苏七七一眼,又看了慕容??谎郏?詈螅?路鹣露n鲂囊话悖?宰拍饺??x艘⊥罚绺纾?г孪牒推?粮绺缱?谝黄稹!?p>  慕容??岷偷拿婵姿布涑鱿至押郏?г乱恢焙苷乘?模?幢闶锹逶冢??灿邪盐樟г率窍蜃潘?模?墒撬?袢杖囱≡窳艘桓霾偶?肆矫娴哪吧?耍?媸翘?怂?男牧恕?p>  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再次把璃月的这种反常归结到苏七七的头上。 “真是不要脸呢,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某人最后,憋了半天,才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苏七七原本就有气,这下子更是双眼要喷火了,要不是她定力好,说不定早扑上去和他撕扭了。 不能生气,生气就是拿别人做错的事情,惩罚自己,她犯不着,想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嘴角噙笑:“你知道我最讨厌男人什么吗?” “是毒舌、小气、娘,你还真是厉害,前两样你统统占齐了,看你长的就很像个斯文败类,空有一副好皮囊,男人像你这样爱猜忌,又没气度的,真是惹人厌呢,我苏七七再次再次申明,别拿你的狗眼揣度我的事情,不管我做什么,都和你,慕容还叵担?肽阋院笞彀头鸥删坏悖?鹫?煜凶诺疤郏?鼙鹑说南惺隆!?p>  苏七七一口气说完,还意犹未尽,骂人的感觉真好,尤其是骂这种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的人。 苏七七的做人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虽然二爹爹临行前交代过她,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忍则忍,可是,她现在,真的忍不住了,那家伙都在她头上拉屎撒尿了,她能忍气吞声么,答案是,不能。 “哟,不巧,我平生也最讨厌爱慕虚荣、勾三搭四、不知羞耻的女人,很不幸,你苏七七也一样一样的占齐了呢!你若心中坦荡荡,又何惧我说的话,哼,现在你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慕容??旖俏3蹋?淙桓?说母芯跏谴?判Φ模?慈镁醯煤芪o眨?褚黄フ莘?弊暗摹?恰?p> 第八十一章 温饱问题 明日下午预告:有温馨吻戏哟~ 明天后天要去考试了,系统自动发稿,周日晚上回来继续写,呵呵 ·············································································· 天色开始彻底的暗了下来,车外已经挂起了两盏灯笼,因着天黑,车夫赶车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不再拿着鞭子趋使马儿前进,只是任由两匹健硕灵性的马儿在茫茫的夜色中奔驰。 车内的三人都不说话,苏七七把头偏向一边,慕容??蚴强孔懦当冢?簿驳谋兆叛劬Γ?ㄓ兴韭砹г乱桓鋈烁o的小声的啃食着坚果,尽管每次他用两颗尖利的小虎牙咬开那层坚硬的外壳时候,已经押着自己的力度了,但是还是会发出“咯嘣”“咯嘣”非常清脆的崩裂声。 苏七七还没来得急解决晚饭问题,就被慕容??歉龌斓袄?下沓担?饣岫亲右丫??级隽耍?徽笠徽蟮募6龈凶粕兆潘?奈福?盟?挥勺灾鞯谋e∽约旱亩亲樱?迤鹆嗣纪贰?p>  人家不管饭,自己还是要管自己的,想起冬菇临行前递给她的包裹,摸索着从身后的行囊里拿出冬菇给她准备的干粮。 马车依旧不急不缓的行驶着,偶尔的小小的颠簸,带进一股夹杂着泥土气息的微风,车帘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让她稍稍的安了心,一一掏出里面的东西,捏了捏,又闻了闻,这一刻,心里无比的感激冬菇那孩子,整个人都仿佛在笑一般,散发着满满的幸福的光芒。 这一刻,苏七七的心里觉的暖暖的,不管怎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好的,这就是亲情的味道,家的感觉,在你孤独难过的时候,悄然走进你的心房,温暖你冰冷的世界,让你不再孤单。 “哇——什么东西?好香呢!”原本坐在地上专注的啃着坚果的司马璃月,忽然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后把目标锁定在苏七七手中的袋子上。 对于司马璃月,苏七七一直是不反感的,甚至是有点喜欢的,因为这个孩子一直都是乖巧可爱的,不像某些人,不仅嘴巴恶毒,心眼也坏,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大便的感觉。 “想吃什么,自己来挑吧。”苏七七的话像是一句最美妙的乐曲,让司马璃月轰的一下兴奋的弹了起来,原本放在衣摆上的坚果全都哗啦啦的掉到了地上,有几颗,还咕噜噜的转到了慕容??慕疟摺?p>  “这个是什么,好好看,感觉很好吃哎!这个也好香。”司马璃月一边一个抓着一个小袋子,左右为难的看着苏七七,嘴巴已经砸吧上了,他好想两个都要哦。 苏七七见他如此,心下微晒,这个孩子的表情倒也率真,不做作,于是,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那两种糕点璃月都尝尝吧,这两种糕点的做法都不一样,食材也不一样,吃着会有不同的味道。” “真的吗?谢谢漂亮哥哥。”司马璃月几乎两眼都放光了,此时的他觉得苏七七在他的眼里,就是超级大大的好人了,于是,在苏七七赞许的目光下,飞快的抓起一块紫色的糕点准备塞入口中。 “璃月,??绺绺?闼倒?嗌俅瘟耍?灰?阅吧?烁?亩?鳌!蹦饺??恢?朗裁词焙蛘驹诹怂韭砹г碌纳砗螅?茏x怂?哪侵荒米鸥獾愕氖郑?职涯强槔胱彀筒坏轿謇迕椎母獾愣嶙撸?茏匀欢?坏娜??俗约旱目谥小?p>  “??绺纾?慊担?愫土г虑蓝?鞒浴!蹦饺臼窍氚涯强楦獾愣嵯潞螅?拥舻模?恢?醯牧耍?硎股癫畹木谷蝗??俗约旱淖炖铮?肟诩椿?娜崛硐闾穑?盟?肫鹆四歉雠?说淖齑剑?彩钦獍闾鹛鸬模?砣淼模?褚豢畔闾鸬奶枪??p>  想着,竟然没有吐出来,而是很享受的咀嚼了几下,才慢悠悠的吞咽了下去。 鬼使神差的,又趁着司马璃月不注意,夺走了他手中的那个装着糕点的油纸袋,完全不自觉的又掏出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 咀嚼,吞咽。 吞咽、咀嚼。 没几下,一小袋紫芋糕便下了肚。 苏七七和司马璃月,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苏七七是惊讶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自己根本没请他一起用餐,这家伙居然一眨眼就吃光了她最爱吃的的紫芋糕,而且她没记错的话,明明上一刻,这个家伙还很毒舌的讽刺她来着。 而司马璃月是惊呆于慕容??男卸??拖??澄锏乃俣龋薅祭床患埃?谴?仙?母獾憔捅荒饺鸸饬恕?p>  “哇——??绺纾??绺纾?闶腔等耍?匚兀?等耍?惆阉?嵌汲怨饬恕!彼韭砹г乱槐呖蓿?槐甙蚜硗庖桓龃?永锏母獾闳??忱铮?艚舻幕ぷ牛??履饺??俅纹松侠矗?阉?雷摺?p>  “”慕容??汇叮??崭赵诟墒裁矗?p>  嘴里的余香和手上的那个空空的油纸袋,都在告诉他,他刚刚做了什么! 真是丢脸,他怎么会在那个女人面前做出这种事情! 他一定是脑子不正常了,嗯,一定是的。 想着,又俯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却是有点不敢再看苏七七的这边,毕竟这次是自己理亏了,他不想看见那个女人那一张一合打击他的嘴脸。 不过恰恰相反,苏七七连眼皮都没往他这边再抬一下,又从干粮里拿出几个包子和几块糕点,用油纸袋抱好,掀了帘子,坐到了那个赶车人的身边。 “大叔,歇会吧,这些给你吃吧.。”赶车的是个中年大汉,皮肤很黑,有点点发福。 “谢谢公子。”中年大汉感激的看了眼苏七七,却摇了摇头,满脸憨厚的表情,“天已经黑了,小的要感紧带公子们到前面的客栈投宿,这里入夜了会有野兽出没,不甚安全。” 见大汉这么说,苏七七也不勉强,他说的有道理,这古代可不比现代,山上多野兽出没,不是因为雇主给的聘金多出白日的几倍,有经验的马夫是不愿意接夜间的活的。 苏七七点了点头,把包子放在大汉的身旁,也没有转身再进马车里面,里面黑乎乎的,空间又狭小,让她觉得闷闷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和那个男人坐在一起。 坐的那么近,就好像呼出的气息都能一一感应到。 从油纸袋里掏出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瞥见大汉一只手挠了挠鼻子,仍然继续专注的赶着马车,心里却在想,她这样是不是很过分啊,人家师傅在努力赶车,自己居然还坐在他旁边吃包子。 尽管那个中年大汉没说什么,但是苏七七觉得这样不好,囫囵吞枣般的吃完一个包子,稍微垫了点底之后,便收起了袋子,也放到了一边。 想着,应该快出山了,待会到了客栈的时候再祭奠自己的五脏六腑吧。 蟋蟀和蛐蛐们欢快的叫声,让苏七七莫名的变得愉悦起来,马车仍然在夜色中疾驰着,两边一簇簇的黑影,随着马车的移动,迅速的倒退着,若不是身边有人,苏七七一定会胡思乱想,也会害怕这样的山林吧。 不过,今夜却不同,她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云端一般,两边的黑影都是漂移而过的云朵。 第八十二章 如梦似幻 “咯咯,溟哥哥,快来啊!”随着少女灵动的身影欢快的奔进那片无际的芦苇地,瞬间,惊520小说点的嫩黄色萤光,就好像是远方闪烁的灯,忽明忽暗的变化着。 无数的萤火虫,在草丛中飘浮,飞舞。……在这迷茫的夜色中,万物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被黑夜笼盖上了一层黑色的袈裟,有的只是黑黝黝一片。 可是这样的夜,因着这些带着光的小家伙,而变的不同,甚至浪漫了起来。 少女的身影穿梭在芦苇之中,偶尔回头冲着身后浅笑的男子做着各种鬼脸,而后又会兀自开心的咯咯的笑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这样静谧的夜,显得格外的动人。 一切仿佛都那么的美好。 “溟哥哥,快点,快点啦,它们都要飞走了。”少女嘟着嘴又提着裙小跑的折了回来,伸出一只手拉住那个叫溟的男人,带着他,像两只蹁跹的蝴蝶,尽情的奔跑着,恣意的大笑着。 “傻香儿。”男人任由少女拉着,表情愉悦,眼里满是浓浓的宠溺,低低的呢喃,有如情人间最动人的旋律,一字一句,一颦一笑,都已成醉。 最后,两人都跑累了,才停了下来,坐在岸边,叫香的女子静静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都甜甜的,现在,是只属于她们的二人的美好时光。 “溟哥哥。”叫香儿的少女抬起头,眼神狡黠,飞快的俯身在男人的嘴唇上轻轻的琢了下,便要抽身而退,男人哪里肯依,一手环住女子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加深了那个蜻蜓点水式的吻。 直到少女呼吸急促,脸颊绯红,男人才不情愿的放开对她甜美双唇的品尝。 “咳咳,咳咳。”少女剧烈的咳嗽着,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偷偷的抬眼看向旁边的那个男子,见对方也在看自己,还是那种让她心跳加快的温柔眼神,再次害羞的低下头去。 “傻香儿,笨,下次接吻的时候要记得呼吸。”溟轻轻的点了香的鼻子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他此刻的心情无比的舒畅。 “不许笑,不许笑我嘛!”香原本红红的脸蛋更红了,转过身,双手像小棒槌似的一下一下不痛不痒的敲在溟的身上,却被对方一把擒住,低头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呼吸”男子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命令声,女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因为慌乱,伸出小舌自然而然的扫了男子的唇一下,男子原本想放开女子,被她这么无心的一撩拨,再次吻上了女子已经微微红肿的双唇。 “啊哟——”苏七七的后脑随着马车的颠簸,狠狠的磕在了马车的车辕上,一只手很自然而然的去安抚后脑,睁着一双朦胧的眼,打量着四周,原来自己还在马车上啊,刚刚居然这么盯着路边的景物,就睡着了,看来是平日里太累了。 “公子,你没事吧?”赶车的大汉关切的问道,双手却是仍然紧紧抓着缰绳。 “呵呵,没事,没事。”想起刚刚的那个梦,苏七七有点不好意思,明明自己是个旁观者,却好像感同身受一般,那种真切的触感,让她迷茫,让她恍惚的觉得自己就像梦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和自己亲吻的是那个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 努力甩了甩头,却不经意间瞥见了林子里那片萤光,像是漫天的星辰,闪耀着柔和至美的光芒。 苏七七讶异,自己刚刚梦见萤火虫,现在现实中就真的看见了萤火虫,还真是诡异,不是说梦都是反着的吗? “哇,好美。”司马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掀了帘子坐到了苏七七身旁,嘴巴却成了o型,对于他这样的皇亲国戚,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象吧。 “漂亮哥哥,那些亮亮的,会飞的东西是什么?”司马璃月像个好奇宝宝,伸出一只手去勾那些飞舞在马车周围的萤火虫。 “它们叫萤火虫。” “萤火虫,好美的名字,可是为什么它们会发光啊?”司马璃月终于抓住了一只,把它放在手心,两只手握住,只留下一个小孔。 “因为它们害怕走夜路啊,所以就自带一盏灯上路咯。”其实,说真的,苏七七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难道是像孔雀一样开屏只是为了吸引异性?萤火虫发光只是为了吸引雌性?当然,这种推想肯定不能当着司马璃月小朋友的面说出来。 “哎呀,真的啊。咯咯,咯咯,好痒,好痒。哈哈”司马璃月原本捂着手中的萤火虫,只留一个小孔去看里面一闪一闪的光。 苏七七见了,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抓住两头,往空中的亮点一挥舞,一下子就抓到了好几只,迅速的打了个结,把里面的萤火虫包在了丝帕里。 “给,这样就不怕痒了。”苏七七记得前世的时候,也特别喜欢萤火虫,外婆和舅舅就会在夜里守在桑葚树下,把抓到的萤火虫都统统放进麦秆里,那样,就能一下子放二十几只,拿在手里,就像荧光棒一样,特别的好看。 司马璃月受宠若惊的接过,丢开了手中的那只小小的萤火虫,开心的拿着丝帕左看右看,肉肉的小脸蛋上洋溢着满满的快乐。 “谢谢漂亮哥哥。”司马璃月开心的看着苏七七,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哥哥,不仅人漂亮,对他也很好!??绺缢担??吐甯绺缱∫黄鹆耍?婧茫?茄院缶湍芴焯旒?剿?恕?p>  苏七七但笑不语,对着司马璃月点了点头,山下的灯光,越来越近了,真好,她现在突然觉得好困,好想躺在自己的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晚。 这时,赶车的大汉突然喊道:“坐好咯,就要下长坡咯!” 两匹黑马被大汉微微拉住了缰绳,却也十分通人性,奔跑的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只是小步哒哒的在夜色中走 第八十三章 花灯迷雾 东福镇不大,却五脏俱全极具繁华之态,因着比邻香泽和浅川,又是两城之间的唯一出入口,因此成了众多商家必争之地,连带着商业也变得发达起来。 苏七七几人驶入东福镇的时候,正赶上当地的花灯节,若是按照往日的时辰,怕是要被关在镇外了,因着附近城镇的百姓都会来参加这次节日,所以今日的城门会一直开着,直到花灯节结束。 街道两岸挂满了各色各样密密麻麻的花灯,每一盏都绘制了彩色的图案,花花绿绿的,远远的看去,甚是赏心悦目,大街上已经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男男女女,各自成趣。 苏七七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一直知道东福是有这样的节日的,但是这几年来,因着各自原因,却一直没有机会过来看看,想不到今日道是让她碰上了,看来上天还是挺眷顾她的。 “公子,前面人太多,马车过不去了。”赶车的大汉为难的解释道,却是冲着帘子里面的慕容??担?肥担?庋?刀碌某∶妫?杂谒?此担?皇且坏愕愕睦?铡?p>  “那我们在这附件下车,就近找一家客栈歇息吧。”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子,紧接着是慕容??钦磐昝赖饺萌宋蘅商籼薜牧场?p>  虽然苏七七心里是讨厌这个男人的,但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下,她还是再次被惊艳到了。 “就去前面那家迎宾楼吧。”慕容??斐鍪持钢敝钡耐?懊嬉恢福?肿昊亓寺沓担?畔铝弊拥氖焙颍?毙钡目戳怂掌咂咭谎郏?茄凵翊?挪悴愕奶骄浚?匆裁凰凳裁础?p>  赶车的大汉在慕容??氖谝庀拢?懔说阃罚?纯?汲蹲派ぷ雍埃骸鞍ィ?萌谩h靡蝗谩?p>  原本拥挤在前面的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来,有些人还特意回头看了吆喝的车夫和那辆马车一眼,不过,很快,便又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这里的人大抵也是慵懒随意的吧。 因为人群的退让,大汉很轻易的把马车赶到了迎宾楼下。 “吁——————” 待停稳了马车之后,大汉第一个跳下了马车,扯住缰绳,嘿嘿的憨厚笑道:“三位公子,到了!” 苏七七因为一直坐在外面,听大汉这么一说,也起身掀了帘子,想去里面把自己的那几个大包裹拿下来,却很悲剧的和某个讨厌的家伙,撞在了一起,苏七七本能的哎哟了一声,却换来对面那个家伙轻蔑的带着鼻音的重哼声。 “哼——”苏七七也学着他的样子,别过头,钻了进去,靠到一边,继续摸索着去拿包裹。 慕容??蚴潜e鸥崭账?碌乃韭砹г露雷栽鞠铝寺沓怠?p>  对着一直笑嘻嘻的站在黑马旁边,眼睛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瞟向街道上游走的人群的马夫淡淡的道:“待会把车上的行李都拿上来。”随后才抱着司马璃月进了迎宾楼。 苏七七抬头看了眼那块写着迎宾楼的牌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去年,她出来找爹爹的时候,就曾在这住过一晚,还莫名其妙的丢了一件外套,让她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但是询问迎宾楼的店小二,却说并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进入过她的房间,当时想着,也不过是一件穿了几次的衣服,也不甚在意,后来忙着美人坊的事情,也就忘了这事。 不过,今日再次看到这三个大字,这件被遗忘的小事又浮现了出来。 提了提手中的四个大包裹,抬脚也跨了进去,想着,等下放好东西后,她还可以出来逛逛。 “哟,三位,打尖还是住店呢?” “来三件客房。”慕容??赝房戳怂掌咂咭谎郏?哦宰拍歉鲂Φ牧?劬x伎床坏降恼乒竦馈?p>  “哎呀,真不巧,今日小店人满为患,只剩一间上房,一间普通客房了。”掌柜为难的道,心里却是暗暗的赞叹,这三位公子,长的都是这般器宇轩昂,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是十分贵气十足的,想来,也是不敢怠慢,但是近日,因着花灯节,店里的生意一下子好到了爆棚,说是两间,也是自己好不容易腾出来的。 “这是一锭金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慕容??粘鲆恢皇郑?忧??锾统鲆恍】沤鹱尤拥搅斯裉ㄉ稀?p>  掌柜的脸上瞬间乐开了花,拿起那颗耀眼的金粒就往嘴里咬,直到磕疼了牙了,才又拿了出来,在衣服上蹭了蹭,小心的收进怀里。 满脸堆笑的弓着腰,“四位,请随我来。” “其实,本店还有一个房间,常年被一位公子包了下来,里面的家具都是那位公子自己置办的,但是说也奇怪,他一年来住的次数统统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次,我想,今晚,你们其中一人可以暂时先在他的那个房间睡一晚。”掌柜一边走,一边把苏七七一行人引向那个特殊的房间。 “哎,到了,就是这间。”苏七七拿着行李一下子蹿到里面,堵在门口,笑嘻嘻的道“哎呀,不好意思,先到先得,我就要这间了。” 慕容??涫狄裁幌虢?ィ?彼??剿凳潜鸬哪腥说乃郊易》康氖焙颍?睦镆丫??寂懦饬耍?踔潦怯械悴幌不兜摹?p>  但是苏七七的言行,又委实刺激了她,让他对这个女人的偏见又增进了一分,在他的眼里,苏七七此刻这般急切的想要那件房间,又是不知羞耻的表现。 好在苏七七这会不知道慕容??哪谛南敕ǎ?裨蛘婊岬背∑?耐卵?硗觥?p>  “哼,随你喜欢。”慕容??站棵辉偎凳裁矗?e潘韭砹г陆?烁舯诘哪羌?考洹?p>  拽什么拽么,苏七七冲着那个背影做了个鬼脸,关上门,转身也进了房间。 简单、雅致,这是苏七七对这个独特的房间的第一印象,墙上挂着兰竹梅松四君子,又摆有琴和瑟,倒也符合琴瑟和鸣之说,让苏七七觉得挺浪漫的,不禁对屋子的主人充满了好奇。 前面隔出的小间居然有一个大大的浴桶,让苏七七的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心想,待会要是躺在这个大水桶里,该是怎样的舒畅痛快啊! 转身又看到那席用无数珍珠串成的门帘,以及门帘后那张足足可以容纳五人的大床,那叫一个兴奋啊~ 早就丢了手中的包裹,一个箭步,飞扑到了床上。 软软的大床,哇,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比她自己家的那个定做的红木床要大太多了。 想着,还踢了鞋,在床上惬意的翻滚了几圈,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一边滚,一边咯咯的笑着。 真是大大的赚到了! 第八十四章 莲花娘子 月色灯山满东福,香车宝盖隘通衢。 身闲不睹花灯盛,羞逐乡人赛紫姑。 花灯之美,胜在造型新颖别致,款式花样繁多,其中以玲珑剔透的荷花灯和工艺精湛的无骨花灯最受老百姓喜爱,小孩子们则更喜欢各种栩栩如生造型的动物花灯。 苏七七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深色常服,独自一人游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边快意的品尝着沿街的小吃,一边欣赏着街道两旁的各式花灯,倒也悠然自得,十分快! “当~当~当”远远的传来几声悠扬的古老钟声,有如西方极乐世界的梵音,使得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双手合十,很默契的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声,似在祈祷般,让原本喧哗的场面顿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还没等苏七七闹明白缘由,一簇簇烟花伴随着几声巨响,直直冲向了天空,又一簇簇极尽灿烂的撒了下来,虽然只是简单的黄色光点,却完全不影响它带给苏七七的震撼。 小孩子们则聚在一起,领头的手里拿着一根红色长香,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拍着手放着鞭炮。 噼噼啪啪的声音和着漫天的烟火,让这个浪漫的夜一下子变得如白昼般耀眼斑斓,孩子们天真浪漫的笑声和着烟花绽放的声音,伴随着鞭炮噼噼啪啪的节奏,缓缓拉开了今夜花灯节的序幕。 苏七七十分享受的漫步在人潮之中,随着人流游走,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条游弋在灯海之中的小鱼,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有的只是大脑无限放空的安逸。 “莲花娘子今晚要选入幕之宾啦,莲花娘子要选入幕之宾啦,大家快去看看啊~”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人群一下子朝着一个方涌去。 苏七七手里正拿着一盏莲花灯把玩,却不想,被身后突然推搡而来的人流,驱使着不得不往前面移动。 还未走近,就已经被咚咚的鼓声吸引,只见远处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圆形舞台,舞台中间又建了一个圆形的小高台,似用黄色的布包裹着,外层的大圈围着二十几个粉衣少女,长长的水袖被高高的抛起,又急急的收回,远远的看去,到真像一朵热烈绽放的荷花,娇美动人。 舞台下围着五个头系红巾,坦胸赤膊的大汉,手里高举着棒槌,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奏的敲打着黄面红鼓,一下子把场下的气氛烘托的有几分热切和膨胀。 “莲花娘子,快让莲花娘子出来~”已经黑压压的挤在台下的男人们开始吹着口哨起哄,眼里都有着或多或少期许渴望的光芒。 苏七七等到身后的人不再推挤自己,这才静下心来,细细的打量眼前的那个十分抢眼的舞台。 虽然不知道莲花娘子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长的有多美,但是苏七七想,能让这些男人如此着迷的女人,定不会太差。 突然,舞台四周的灯,一下子全都熄灭了,这样的突然变化引得众人一阵惊慌,紧接着,鼓声停戈渐歇,一阵妙曼的琴声和着清脆的箫声,悠扬的回旋在众人的耳边,丝丝入耳,妙妙动情。 一束光打在了舞台中间的小高台上,却见舞台中间不知道何时多了个慵懒迷人的美人,只见那美人体态婀娜,肌肤粉色莹润,在那束柔柔的白光照射之下,恍若一朵美好温婉的睡莲,静静的等待着绽放。 人群发出一阵抽气声,似被眼前的美景震摄,这时,原本舒缓轻快的琴声,嘎然而止,只剩下箫低沉缠绵的声音独自回旋,稍许,琴声再起,却是带着明亮欢快的穿透力,让人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仿若置身在一片无际的草原之中,快意的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春风。 沉睡中的女子,缓缓的睁开眸子,只一眼,便让苏七七失了心神,连手中的花灯掉到了地上,也没有察觉。 那是一张和她的前世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这张脸的五官更加的精致,下巴尖尖的,有着好看的瓜子脸,随着那藕断似的的手臂有力的甩起粉色的水袖,那不盈一握的柳腰似被音乐蛊惑的美女蛇,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 苏七七本能的后退,那张脸,让她莫名的恐慌,甚至害怕,不仅仅是因为她勾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更重要的是她就像一面反向的镜子,让苏七七觉得浑身不自在,那是在北堂佑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即便她和北堂佑长着相同的脸,她也只是稍稍讶异,之后也就习惯了接受了他的存在。 可是,这个女人,让苏七七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窃取盗版了一般,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喂,你没长眼睛啊!”在苏七七慌乱的向后面倒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男人气愤的指责声,苏七七歉意的回头,对着发话的那个小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人非但不领情,还气恼的过来推了苏七七一把:“你这个笨蛋,怎么还踩在我家公子脚上,你向我道歉作甚。” 苏七七被那个梳着侍童鬓的男子这么一推,没有防备的她斜斜的向身后倒去。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倒霉的就像是踩着西瓜皮一般,已经连自救都来不及了,因为怕疼,本能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暗呼:“这回死定了。”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因为,她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拥抱住,苏七七只觉得那样的怀抱像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让她莫名的安心,又莫名的熟悉。 “姑娘,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有点低哑,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性感迷人,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冬夜里一簇暖人心房,驱散寒冷的火把,让你的心连着也温暖了起来。 苏七七有点不敢睁眼,却又碍于这样尴尬的姿势,只得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冷漠而又疏离的眼睛,苏七七一窒,慌乱的起身,却在心里暗笑自己刚刚的意想,原来一个人的声音和一个人外表给人这么大的差距感。 如果是那样的声音,她说不定会爱上那样的温暖。 只是,这疏离的眼,淡漠的脸,让苏七七心里戚戚,感觉此刻的自己在他面前,忽然像个小丑一般。 可是,她明明是男子打扮,为什么他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第八十五章 入幕之宾 一支箭头系着红色绣球的长箭,在众人的渴盼目光之下,直直的划破夜空,用一种近乎完美的弧度,精准的朝着空地上那两个出类拔萃的男子飞去。 赫连漠早有察觉,只是微微侧了身,原本瞄准他的长箭,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苏七七的身上。 “哎哟,谁啊!”苏七七在慌乱的挣脱开那个男人怀抱的刹那,紧接着手臂便中招了。 有点气恼的踢了一脚静静躺在地上的绣球,又觉得不解气,再狠狠的补上几脚,这才抬头顺着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就见高台上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拉弓的状态,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的方向,那样子似要吃了自己一般。 苏七七心里一阵心虚,难道自己刚刚狠踩那个绣球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对着绣球出气的味道,想着四爹爹教过自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转身,准备逃避现场。 却不想,被一群带着小毡帽的家丁打扮的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位年长的中年男子,咧着嘴满脸堆笑的道“恭喜这位小公子,你就是我们莲花娘子今晚的入幕之宾了。” 此话一出,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那些今晚冲着莲花娘子而来的男子瞬间像是还没上阵便被宣判出场的公鸡,哭丧着脸,摇着头,挥一挥衣袖,心有不甘的黯然离场。 “入幕之宾?”苏七七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男人,她还想继续逛街,逛完街后还想回家洗洗就睡了呢,可不想当什么入幕之宾,把这个*的位置给她,纯属浪费*,况且,她想,眼前的那个男人比她更有实力,抬头看了眼那个冷漠的男人。 见他一副淡淡的表情,背着手,似在思考什么。 却并不看她这边,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空气般,不重要,也无需关注。 “这位小公子,*一刻值千金呢,请随我来。”中年男子冲苏七七笑的暧昧,那不纯洁又圆滑的眼神,让苏七七皱起了眉头。 想也不想的,非常斩钉截铁又很不给面子的道:“我没兴趣,你们找别人吧!” “什么,你不想去,这可是东福镇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事情啊,你这小公子也太不识趣了吧!”中年男人怪异的看了苏七七一眼,似在看一个天下最大的大傻瓜。 “那又怎样,与我何干?”苏七七挑眉道,那个女人,她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傻傻的跑过去和她共出一室呢! “这···这不行吧,既然莲花娘子选了你,今夜无论如何,你是不去也得去了!”中年男子见苏七七是真的不愿意去,又见莲花娘子在台上一直望着这边的动静,瞬间强硬了起来,她可是皎月阁的头牌,王妈妈的摇钱树,既然她选择了这个男人,今晚不管是扛着还是绑的都要带回去。 “哦。”苏七七不以为然:“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也能困的住我?” “哈哈哈哈,我王虎和手下这班兄弟素来可不是吃软饭的,不信你可以找个人打听打听,东福镇还没有人不知道我王虎的名号的!”王虎双手叉腰,笑的那叫一个豪放。 “呵——”一直站在身后望天的赫连漠发出冷冷的不屑的声音,顿时激怒了王虎。 “你笑什么?”王虎凶神恶煞的瞪着赫连漠。 “呵——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小顺子,我们回去吧!”赫连漠完全无视王虎一干人的存在,转身就走。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左右脸颊便连着被重重的打了数十下,快的让人根部无法看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招的。 “呸,你才是不长眼睛不知死活不要命的下贱东西,竟敢侮辱我们家公子,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之前推了苏七七一把的那个小顺子的书童此时正怒目瞪着那个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王虎。 似乎仍不解气,大有再上前狠狠揍对方一顿的架势。 “你,你,你竟敢打我!”王虎呲着牙咧着嘴,口齿不清的指着小顺子。 “你什么你,哼,打的就是你。” “你,你,兄弟们,快给我上,打死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王虎继续口齿不清的指挥着身后的一干人,此仇不报,此恨不除,他就不姓王,哼,他跟他媳妇姓。 身后十来个手下见首领被打,早想上前教训那个小子了,见王虎发话,那是二话不说,撸着袖管,就要一起上阵。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小顺子拍了拍手,身后那十来个人却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哭爹喊娘,无助shenyin。 “呵呵,该你了!”小顺子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着王虎走去,吓的王虎那是双腿打颤,口吃更加不清:“你,你想要··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小顺子非常邪恶的笑道。 “哇——娘呀。”不知道是不是求生的本能,王虎一下子弹了起来,在小顺子靠近之前,用飞毛腿般的速度,眨眼就逃的不见人影了。 连带着那十几个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跑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苏七七全程都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叫小顺子的家伙不仅极其护主,还是个暴力份子啊,瞧瞧,啧啧,刚刚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心里在想,那小子刚刚那么只是推自己一下,怕是已经算是温柔了的! “小顺子,我乏了,回去吧!”赫连漠只是静默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小顺子解决了所有的麻烦,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公子,请留步。” “公子,等等奴家!”却是娇滴滴的莲花娘子,提着裙子急急的追了上来,因为奔跑,让她的胸口汹涌的起伏着。 “站远点,你干嘛呢!”护主的小顺子再次发挥了完美防火墙兼杀毒软件的功能,伸出一只手,拒绝她的再靠近。 “公子,你可愿做奴家今晚的入幕之宾?”女子含羞带怯温柔似水的声音,似带着点蛊惑和勾引的气息。 什么,什么,入幕之宾又成那个男人了,感情刚才那只箭就是冲着他而去的,难怪刚刚在上面那么凶残的瞪着自己。 苏七七心里微嘁,不是她最好了,省的麻烦! 想着转身往回走,被他们这么一闹,逛街的心情都没了,还是早点回客栈歇息吧! 想着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心里又莫名的烦躁起来。 “呵,就凭你这种货色,也能入的了我们家公子的眼,笑话!我劝你还是先回家找面镜子照照先!” 远远的再次传来小顺子刁钻刻薄的嘲讽的话语,苏七七不觉好笑,这小顺子,嘴巴也太毒了点,这不是间接的也侮辱了她的前世么。 不过,以她这种惫懒的性格,也只是心里发下牢骚,也并不以为意。 他和她怎样,与她又有何干! 第八十六章 是你先招惹我的 洗了个香香的澡之后,苏七七美滋滋的躺在那张超级大的红木床上,脑子里却开始静静的回忆着自己前世的生活,那时候,自己总是戴着一副天然呆的黑色椭圆形眼镜,一年到头都是扎着一个马尾,穿衣风格是怎么舒服就怎么穿,完全混搭,是那种粗妹子类型的**丝女。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戴上隐形眼镜的时候,班里男生惊讶的表情,因为爱,让她想要变的更加的美好,她就像初恋那件小事里的小水,开始努力的把自己这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她摘掉了眼镜,开始穿粉色飘逸的长裙,开始注意防晒,不再那么豪爽的暴晒自己的肌肤,她开始更加勤奋的进出图书馆和自习室,努力让自己从内到外都变的出色起来。 她总是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有时候还会翘课去他的教室听课,下课后还会一个人傻傻的坐在那个人坐过的桌位上,静静的感受他的存在。 因为他,她参加了他的社团,她开始像很多女生一样,用画画来安抚自己的心,她开始偷偷的画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他微笑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他所有她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真傻! 苏七七自言自语道,此刻的她,开始释怀那段曾经朦胧又美好的青春。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冷冷的男声,像是一盆冷水,把苏七七所有的思绪都打断了。 “啊——”习惯luo睡的她,慌乱的抓起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你先转过身去。” “呵,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听你的。”男人冷冷的声音充满着冷意,“至于你,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何必假装什么清纯呢!” 什么,什么,自动送上门?假装清纯? 苏七七一听就来气,他把她苏七七当什么了,勾栏院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了吗? 可恶! 想着就掀了帘子,气呼呼的瞪着那个男人,一瞪之下,傻眼了,是他! 居然是刚刚街上碰到的那个男人! 真倒霉,怎么又碰见他了! 赫连漠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他认的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害他差点被那个讨厌的女人缠的脱不了身。 “喂,这个房间我今晚很早就包下来了,我倒要问问你,大晚上跑到一个姑娘的房间到底是有何居心。”苏七七自然有理,他可是看见慕容??蚁陆鹱痈?歉龅昀习宓摹?p>  “笑话,你的房间?掌柜难道没告诉你这个房间是本公子常年包下的吗?”赫连漠倾身上前,右手钳住苏七七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苏七七吃痛,伸手去掰开那个男人的钳制,怎奈那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动不了丝毫。 既然如此,那休怪她采用防狼术第七条,直攻下体了。 快、恨、准的直接踢出右脚,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哼声传来,赫连漠吃痛,放开了对苏七七的控制,额头冒汗,双手捂在了下体处,原本的伟岸清高顿时不见,此时的他到多了几分狼狈的味道。 苏七七一得到自由,立刻闪到一边,见赫连漠这般痛苦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不会有事吧!? 她只是在正当防卫啊,谁让他对自己这么粗鲁的! “女人,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许久,男人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恢复了以往冷漠的口气,只是气压明显又下降了好多。 “是你先惹我的!”苏七七本能又后退了几步,找了找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落跑。 “你可知道,在溟汐,只有妻子才可以碰男子这个部位,若是女子碰到这个部位,是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的。所以,你是想嫁给我吗?”赫连漠一步一步向着苏七七靠近,嘴角诡异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让苏七七心跳加速,莫名的紧张,他,他,想要干什么! “你别过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苏七七连连后退,拒绝那个男人的靠近,让她嫁给他,哼,做梦! 赫连漠原本只是想教训下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丫头,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紧张的表情时,莫名的就想要欺负她,欺负她。 这样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回荡,让一向冷静自处的他,开始微微讶异,赫连漠,停了下来,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苏七七。 这个只用一条薄被裹住身体的女人,有着巴掌大小小的脸蛋,精致如搪瓷娃娃般的五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异常出尘,再往下,白皙修长的脖子下有着一对性感迷人的锁骨,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的胳膊,纤细美好,让他有点失神。 赫连漠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时局不稳,内忧外患,他竟然有心思想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应该。 他的国家,他的子民都需要他,他又怎能沉迷于美色之中。 “带着你的东西,走吧!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赫连漠突然往书房走去,却不再看苏七七一眼。 老师说的对,红颜祸水,可倾国,他要是刚刚再看下去,怕真会做出连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出来。 “啊?哦。”苏七七暗暗舒了口气,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明明上一刻还那么咄咄逼人来着,这么这会又不和自己计较了。 哎,算了,算她倒霉呗,本以为能美美的睡上一觉,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差,刚刚入住,就被房间主人赶了回来。 从布包里翻出一套衣服,到屏风后穿好后,才走了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因为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呈半湿状态,也就没有再盘起来。 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转到了隔壁慕容??姆考洹?p>  慕容淙皇歉鎏盅岬哪腥耍??潜暇拐庖宦飞纤?嵌家?谝黄穑?敲匆黄鸺芬煌恚?Ω妹皇掳桑?p>  “嘭~嘭~”“慕容炜?拧!?p>  苏七七双手十分默契的拍打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可不想睡在马路上或者大街上啊,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再出去找客栈了。 第八十七章 他的床 苏七七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门的时候,慕容??崭胀蚜送馓祝?急妇颓蕖?p>  是她!苏七七。 慕容??械忝?煌改歉雠?耍??胍估凑易约焊墒裁矗?p>  为了不吵醒刚刚睡下没多久的司马璃月,他快步往门口走去。 开了门,就见苏七七大包小包的拎着,披散着一头长发,有点局促的站在门外。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那个房间的主人回来了,你知道的啊,这个客栈又没空余的房间了。”苏七七撇撇嘴,一副十分很倒霉的表情。 “然后呢?”慕容??看着她。 “我只认识你。”什么然后,苏七七皱眉,不等慕容??u剩?闳瓶敛槐芑涞奶Ы趴缌私?ァ?p>  慕容??凵癜盗税担?裁蛔枥顾??皇乔飞硐蛎磐馔?搜郏??10蘅梢傻娜顺雒唬?獠徘崆岬墓亓嗣牛?患辈换郝杂兴?嫉母?谒掌咂呱砗蟆?p>  苏七七其实心里还蛮紧张的,还有点点不好意思,但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逼自己厚着脸皮去他的房间蹭一晚。 “呵呵,我就睡这个榻上好了,你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把房间扫了一圈之后,苏七七才把目标锁定在那张只够容纳一人的小榻上,心里却开始哀鸣,她好想念她的大床啊! “我不喜欢打呼、磨牙、讲梦话的女人。”慕容??驹谠洞Γ??只恍兀?崞??乃底拧?p>  “放心,这些我都没有!我也不喜欢打鼾、磨牙、讲梦话的男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苏七七把自己蜷缩在了榻上,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这会儿闲下来发现全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屁股的地方,麻麻痒痒的。 感觉到慕容??拐驹谀抢锟此??掌咂卟焕忠饬耍?拔梗?饺阍趺椿拐驹谀恰!?p>  “咳~咳。”被苏七七抓了个正着的慕容缌业目人云鹄矗?圃谘诟亲约旱幕怕?只是,很快,他便恢复了之前的毒舌:“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妄想半夜爬上我的床!” 苏七七顿时满头黑线,她是那种人吗?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妄想。 “放心,你不是我的菜。”言下之意,是她对他没兴趣,不会乱来。 “哼,最好如此。”慕容??淙徊皇呛芏?掌咂叩囊馑迹??遣挥孟胍仓?溃?ㄊ遣缓玫模?淅涞暮吡艘簧硗?约旱拇沧呷ァ?p>  苏七七一直脸朝着墙壁睡,因为床榻太小,让她很不舒服的挪来挪去,想要寻找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 慕容??蚜诵?洗埠螅?鸵恢笨吭诖舶渡希?级?崴?鄄蛔跃醯念┫蚰歉霰匙潘呐?恕?p>  他和她,好像每次见面都在争吵,从书院的后山第一次见面开始。 她,是第一个让他记在心里,无法抹去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又讨厌又喜欢的女人。 每次看见她,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讽刺她,看着她生气,皱眉,嘟嘴,他就越想嘲讽她,欺压她。 她,定是他这一世的劫难,否则不会让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他,每次一碰上他,就开始失控,开始不正常。 “慕容?懿荒馨训葡?耍?宜?蛔牛 彼掌咂咭恢狈?锤踩ィ?薹ㄕ嬲?娜胨皇歉鋈洗驳娜耍??嵌源驳钠分嗜从屑?叩囊?蟆?p>  就像现在,人生最痛苦的,是想睡却睡不着的状态! 慕容??涫狄沧14獾搅怂掌咂叩男《?鳎?獯嗡?19挥性俜床祷蛘咄诳嗨乔崆岬囊坏??考淅锏牧秸涤偷扑布湎?稹?p>  原本昏黄的房间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夜,却让屋子里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果然,人,在眼睛失去作用的时候,耳朵会比平时好用很多。 一开始,她还压着自己的呼吸,生怕那个毒舌男嫌自己吵,把她赶出去。 不过,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因为实在是太累的,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只由着慢慢被睡意吞噬的意识,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因为客栈临街而建,所以,很早就有上街吆喝的小贩,苏七七像往常一样,准备找被子抱一会,清醒之后,才起床。 可是,可是,她,抱到的不是软软的被子,却是一个人!没错,是一个人! 她的床上怎么会有人! 不,这不是她的床,她的床没那么硬的! 急急的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长长蒲扇一样的睫毛随着浅浅的呼吸一颤一颤的,肌肤白皙光洁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细腻的宛若新生婴儿,刚毅浓黑的两道剑眉,笔直苍劲,道不尽的英气逼人,他的唇似充血般,娇艳鲜红,像一朵晨露之中的妖艳的红玫瑰,这么近距离看他,不鼓噪,不毒舌的他,还是挺迷人的。 这时,慕容??淖彀屯蝗唤蓝?讼拢?诺乃掌咂咭桓黾ち椋??鞘裁词焙蚺郎险庹糯驳模?p>  真是太丢脸了,她还是赶紧趁着这个男人没醒来,赶紧回自己的榻上去,要不然等下肯定又会被他炮轰。 “猫猫~”身后突然多出一双小手,抱住了她。 苏七七差点惊叫出声,好在自己及时按住嘴巴,要不然还真是死定了。 她道忘了,她的后门还有个司马璃月! 想着,掰开司马璃月的小爪子,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又被司马璃月从身后抱住,“猫猫,别走!”含糊又低着乞求的语气,让苏七七有点不忍心再次掰开他的手。 可是,不行,如果被慕容浪?蛲砟??涿畹呐郎纤?拇玻?欢ɑ岷莺莸姆泶套约旱模??枷牒昧怂?崴凳裁囱?幕傲恕?p>  司马璃月这孩子,居然把她当猫猫了,她哪点长的像猫猫了! 再次挣脱司马璃月的熊抱,苏七七这次是毫不犹豫快速的跳下了床。 呼呼,好险! 终于下到地上来了 转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大小男人, 还好都没有醒过来! 否则她就臭大了! 想着,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的床榻。 但是,苏七七不知道的是,在她往回走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一大一小豆睁开了双眼。 一个笑的天真无暇,一个只是深深的看着苏七七。 这样的画面就好像一种宿命的轮回,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熟悉。 第八十八章 再遇故人 那个憨厚的老车夫被慕容??峭肆耍?蛭??窍乱徽疽?デ炒ā6?デ炒ǎ?椭荒茏咚?贰?p>  东福的南面靠海,有一个各项设施都比较完善的码头,是通往浅川和其他城镇的必经口岸。而住在这一带的百姓,大多以捕鱼为生,也算是靠海吃海,渔业也极是兴旺。 还未靠近码头,远远的就闻到了空气中独属于大海的刺鼻的鱼腥味,而这对于鼻子极其灵敏的苏七七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折磨,她不得不用丝帕充当口罩,以便让自己不被熏晕过去。 而她的这个举动,却招来了慕容??牟恍肌?p>  不过,苏七七可不管他怎么想,她可不想到时候晕船的同时又出现上吐下泻的惨剧。 这时,一声长长的螺号声,响了起来,冗长清远,回荡在礁石和海水之间,原本停靠在岸边的渔船,纷纷离岸,船上是三三两两的渔夫,摇船升帆,场面甚是热闹。 远处的沙滩上,孩子们在嬉戏追逐着,有几个孩子弯腰在潮水退去的边缘,捡着贝壳,偶尔会抓到几只被潮水冲刷上来的海蟹,就会开心的又唱又跳,渔家女儿们正忙着清理凉晒昨日用过的渔网,而更远处,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仿若一个巨大的蛋黄,和那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刚好呈相切的状态,顿时,把整个江面都照的通红一片,极是壮阔磅礴。 “注意咯,去浅川的船,马上就要出发咯~” “?~??~” “哎~浅川,还有人要去浅川吗?” 苏七七原本还盘算着去那边的海滩玩一会,却听到码头那边传来的吆喝声,和着铁器敲打之后发出的声音,催促着她不得不把向往的目光收了回来。 “??绺纾?∑吒绺纾?斓悖?斓悖?翘醮耍 弊钍悄筒蛔⌒宰拥乃韭砹г掠械憬辜保??滤?侨?嘶姑蛔叩剑?谴?阕吡恕?p>  总归还是小孩子心性,苏七七笑笑,却也任由司马璃月拽着往前走。 “船家,船家,还有我们三个,等等——”眼见着那个船家就要撤了那块踩脚的木板,准备解开绳索,司马璃月更是急的不得了。 “??绺纾?憧斓阌们峁ψ飞先パ剑?媚歉龃?业鹊任液托∑吒绺纾?貌缓茫俊彼韭砹г录?谴?一乖诮馍?鳎??碛眯÷挂谎?薰嫉目砂?难凵袂笾?目醋拍饺p>  慕容??釉缟峡?迹?恢庇械慊瓴皇厣幔??谙虢??院蟮氖虑椋?氲侥歉雠?舜哟艘院螅?鸵?宰帕硪桓瞿腥送痘乘捅В?睦锊幻飧∑鹨还煞吃曛沟乃?薅说拇?还?鹄础?p>  而他又被司马璃月这么三番五次的打断,“闭嘴,别吵!” 凶巴巴又不耐烦的语调,让司马璃月一下子愣愣的被唬住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长长的睫毛便垂了下来,紧接着,咧着嘴,大声的十二万分的委屈的哭了起来。 “哇——哇——?绺纾??绺缙鄹毫г隆m邸p>  那样的哭声,嘹亮,悠远,且回音悠长,就连那个远在百米处的船家也回头看向这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绳索,不让船离岸,目光,却是一直巴巴的望着苏七七他们这边。 “别哭了,璃月,男子汉大丈夫,老是哭哭啼啼的,以后怎么保护喜欢的女孩子。”苏七七掏出帕子,顿下身来,轻柔的擦去那孩子脸上的泪珠。 “嗯~嗯,呜呜,嗯,璃月不哭,呜,璃月不哭。”司马璃月用他的小肉掌,胡乱的擦了下自己的脸,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着苏七七。 “乖!”苏七七微笑的摸了摸司马璃月的小脑袋,右手牵起他的手,往那条船走去。全程直接无视慕容??拇嬖凇?p>  其实,在那句话一出口的时候,慕容??秃蠡诹耍??桓枚砸桓龊19臃11穑??桓梦?四歉雠?说氖虑椋?绱朔闯!?p>  见苏七七终于把司马璃月哄的服服帖帖,心里也是缓缓舒了口气。璃月这孩子,若是真哭闹起来,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辙,届时还真有的他心烦的。 见二人已经往前面走去,撇了撇嘴角,却什么也没说,静静的跟在他们俩的身后。 “三位,麻烦你们快点,船上的客人都在等你们三位呢!”满脸大胡子的船家,伸出一只手,使劲的对着苏七七他们挥着,以期引起他们的注意。 苏七七听那船家如是说,不免觉得不好意思,牵着司马璃月的手,却也是暗暗加快了脚步。 这感觉,道真有点像竞走的调调,小腿很累! “呼呼,终于赶上了,谢谢船家!”苏七七礼貌性的对着那个船家点了点头,也不等他重新把踩脚的木板铺回去,带着司马璃月直接跃上了那条大船的船板。 慕容??羲嫫浜螅?宦烦聊?牛?裁辉偎凳裁础?p>  这条船还算蛮大的,一次可以坐三十几个人,比一般小河上的那些趟水河段上的小船要大出很多,最重要的是船的空间也很大,不至于两人坐在对面,连呼吸什么都能感受的到。 等到苏七七一钻进船舱,里面坐着的二三十个的人都齐刷刷的回头看她,让她有点不自在,不过,好在都是附近朴实憨厚的村民,只是看了苏七七一会儿,便又转头和一旁的人热烈的聊了起来。 不过,也有两个人是没有转的,那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奇怪的冷僻男和他的那个手下。 而好巧不巧的是,就那个人身边还有几个空位置。 “小七哥哥,我们去那边坐吧!”司马璃月吸了吸鼻子,摇了摇苏七七的手,以表达自己的意见。 去那边?呃,可不可以不去啊! 苏七七有点踟蹰,她不想让那个男人误会她是跟着他之类的芸芸。 不过,苏七七本身也乐观,转念一想,误会就误会呗,她苏七七是谁,何必想那么多那么远的屁事。 于是,也由着司马璃月牵着,往那个男人的方向挪去。 “嘻嘻,小七哥哥,我们就坐这里吧。”司马璃月开心的坐在了小顺子的身旁,拉了拉苏七七的手,示意她也坐下来。 苏七七尽量不看那两人的脸,随后,坐到了司马璃月的左边。 这时,坐在司马璃月旁边的小顺子用胳膊肘碰了碰那个一直闭着眼假寐的男子:“公子,你看。”却是指了指苏七七。 第八十九章 水怪 赫连漠微微睁开了眸,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悠悠的顺着小顺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苏七七,却什么也没说,静默几秒,便再次闭目养神。 苏七七却从他那淡漠而拒人千里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鄙夷,果然,还是被他误会了呢。 心里莫名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她不是他想的那种女人,他凭什么把她这么看的死死的。 “喂,我只是碰巧和你坐同一班船,你别臭美的以为我跟踪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七七自己也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干嘛和这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解释这些,真是见鬼了! 赫连漠道没多大反应,仍旧像一尊雕像一样,静静的端坐在那里,而他旁边的小顺子却沉不住气了,他向来极是护住,又怎能容忍苏七七这般对着自家主人大声的说话。 “喂,你说谁呢!” 苏七七已经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自然就不愿再招惹这个母鸡一样的小顺子,她可是从小就在小豆子那领教过了的,对于小顺子这类人,嗯,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喂,你说话啊,你这个娘娘腔,还学姑娘家带个面纱,真是丢我们男人家的脸。”啥,娘娘腔,不会在说她吧? 被人说长的英气、柔美、帅爆、迷人,可这娘娘腔,这么大一个盆子扣下来,还真让苏七七有点哭笑不得,好吧,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娘就娘呗! 她带的那不叫面纱,叫空气清新“口罩”。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不动摇,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装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马璃月好奇的看看苏七七又看看小顺子,又看看那个闭着眼睛的男人,却不理解苏七七为什么任凭对方这么说自己。 他甚至有点讨厌坐在旁边的那个梳着书童鬓的男人了。 于是,他气呼呼的,嘟着嘴,挪了挪,更加靠近苏七七这边。 慕容??恢卑谧耪懦袅常?蛭??11郑??绽锩嬗泻眉杆?劬o袷枪菲じ嘁┮谎?袄返乃浪赖牧髁?谒?撬娜酥?洹?p>  而苏七七和那个男人的互动,让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更臭了,隐隐的,似乎有了破裂的痕迹。 气势嚣张的小顺子原来想和七七好好的来场口舌大战,奈何对方是无论他怎么说,都坚决不回应,只得颤颤的收声“切——”,临了,还不满的瞪了苏七七一眼,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无数个持续的喷嚏让苏七七无力的差点脸朝下,和船板来个亲密接触。 好在她够镇定,反应还算快!要不然还真要做狗吃屎状了! 有谁会像她一样,不打喷嚏则已,一打喷嚏就是一连串,马不停歇的。 现在想想,打喷嚏,也是件十分消耗力气的活,因为当你在打喷嚏的时候,大脑会短暂的被这种急促屏蔽,呈现空白状态,然后,若是再不小心,比如你在过独木桥,那么,你就等着到河里凉快凉快吧! “小七哥哥,你不舒服吗!”司马璃月伸出一只手,探到苏七七的额头上,老城道道的;“嗯,没发烧,待会出下汗,应该就没事了。” “谢谢璃月的关心,我没事的。”苏七七笑笑,心里对司马璃月的好感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心想,这孩子不错,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却没有一点娇纵跋扈的感觉。 司马璃月,是个爱哭,爱撒娇,却又很体贴温暖的孩子呢! 因为司马璃月,苏七七原本有点小阴郁的心情,一下子灿烂了起来。 她,一向是个容易满足乐观的人。 因为心情好,?的又开始捣腾翻找她的那个零食袋子。 “喏,这个给你。”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红红的大苹果,笑吟吟的递给司马璃月。 司马璃月开心的接过,像只看见萝卜的小兔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小七哥哥,这苹果真好吃,是璃月这辈子吃过最最好吃的苹果了!”司马璃月几下就把一个苹果消灭了,完了,还用小舌舔了舔嘴角,摸着光滚滚的肚子。 “嗯。要不要去上面看看。”苏七七有点好笑的看着这个像个包子一样可爱又嘴甜的小家伙,和冬笋一样,很好打发。 “嗯,要!”司马璃月一下子站了起来,眼里有着向往。 “走,我们一起去吧。”其实,苏七七不仅仅只是想出去看看,更多的原因是船舱里的人太多了,而且这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个对她有偏见的男人。 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璃月。”慕容??蝗辉谏砗蠼凶≌?槐囊惶?淖急缚缟咸n椎乃韭砹г隆?p>  “??绺纾?液托∑吒绺缟先タ纯矗?幌伦泳突乩戳伺丁!彼韭砹г禄赝烦遄拍饺??髌さ耐铝送律嗤罚??砑绦??潘掌咂摺?p>  “不要呆太久,上面风大。”慕容溃?丝套约何蘼鬯凳裁矗?嘉薹ㄗ柚顾韭砹г律先タ纯吹暮闷嫘模?羲?啃凶柚梗?欢ɑ岜涣г绿盅岬陌桑?p>  海面的风不大,海水从原先浑浊的黄色,慢慢的变成了瓦蓝色,而此刻的天空,万里无云,像是一袭被熨烫的极是平整的蓝色绸缎,和海面相交,形成水天相接的景致,若不是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起伏,苏七七定然分不清,哪一个是天,哪一个是海。 张开手臂,仰着脖子,舒服的感受着海风温柔的吹佛发梢的微妙感觉。 “很美吧!”苏七七惬意的闭上眼睛,却是对着一旁的司马璃月道。 “咯咯,海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咯咯~”司马璃月努力打理着耳边无法扎起的细发,挠着头,如银铃般,咯咯的笑着。 苏七七睁眼,看到他这般欢快的样子,也不由的呵呵的笑了。 若她不用进宫,若她现在只是在旅游,那,又该有多好! 人,一旦被约束,就会向往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她,如是。 她,总觉得自己是一阵风,一阵不愿轻易停留,又不愿被束缚的风。 “哥哥,快看,那边那个像一把刀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司马璃月突然不笑了,双眼睁的溜圆溜圆的,指着几百米处那个黑色的快速移动的东西。 苏七七心里一咯噔,像刀一样的东西,不会是鲨鱼吧,她坐船出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就这么倒霉啊! “是水怪来了,是水怪啊!”站在船头把航的大胡子也注意到了那个急速靠近的黑影,整张脸都吓的惨白了。 出海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遇上这个传说中的水怪! 心想,完了,他的这条老命,要休矣。 第九十章 葬身鱼腹 周日休息,早点更了,晚上不更,亲们勿等。 ···································· 听到大胡子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原本坐在船舱里的人都震惊了,老少妇孺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着,他们从小生活在海边,自然是听说过海怪的厉害的。 孩子喊着娘亲,女人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老人们愁眉不展,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只有几个长的壮实的大汉,操起随身携带的鱼叉,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准备上去和水怪同归于尽。 妇人们泪眼婆娑,死死的抱住自家的男人,嘴里混混叨叨的喊着孩子她爹,只怕这一去是凶多吉少。 慕容??秃樟??诖蠛?雍俺瞿蔷浠暗氖焙颍?鸵丫?缮砀系搅松厦娴拇?澹?杂谒?郑??且彩锹杂卸?牛?皇遣幌耄?獯位嵴饷吹姑梗?谷挥錾狭恕?p>  “快,快,你们快点划啊,水怪要追上来了。”大胡子一边把握住船的行驶方向,一边对着底仓那十来个划浆的船员命令道。 原本慢悠悠行驶的木船,一下子像点了火的火箭,飞速的向远方那个近在咫尺的口岸冲去。 可是,那条水怪,像是有了感应一般,也加快了速度,飞一般的朝苏七七她们的船游来。 苏七七的心,一下子噗通、噗通剧烈的跳了起来,那是比被狼群围攻更恐怖的感觉,在她的印象里,鲨鱼是十分凶残恐怖的生物。 可是,既然遇上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侥幸一搏,这条船上有四十几口人命,而她无论如何,都比他们强上很多,也更加有责任去保护他们。 “璃月,快,到下面的船舱去。”苏七七一把拽起已经吓傻了的司马璃月,“小七,小七哥哥,不一起下去吗?” 司马璃月的两条腿都在打颤,他能从苏七七和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的表情中看出事态的严峻。 “你快下去,乖,哥哥会保护你们的,乖,璃月,你帮哥哥安抚好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要乱跑,好不好。” 苏七七知道,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璃月这样不哭不闹,已经算是很勇敢了,于是,她蹲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很诚恳的请求:“璃月,你是个很勇敢的孩子,哥哥相信璃月一定可以完成哥哥交给你的任务的。” 司马璃月强忍着眼泪,握紧了拳头,许久,才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哥哥放心。璃月会照顾好船舱里的人的。” 司马璃月深深的看了眼苏七七,转身,快速的跑开,他不能在哭,不能,他答应过父皇,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能动不动就哭。 苏七七沉重的站了起来,却发现慕容??秃樟驹谒?纳砗螅?饺说谋砬槎己芷婀郑?嗤?氖强此掌咂叩难凵袼坪跤辛艘坏愕愕谋浠??劣谑鞘裁矗?掌咂呙皇奔淙ド罹俊?p>  接下来,她要应战那只传说中的大水怪了! 很快,他们的船便被鲨鱼追了上来,苏七七心里一惊,没想到那个家伙速度这么快,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尖锐的剪刀,直直的划开布匹一般的水面,让苏七七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快速的从腰间取下那把从不离身,却一直不曾使用过的软剑——七绝,她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用上它,因为那是她在无须子那整整做了一个月苦力外加十坛美酒换来的。 七绝,不被世人知晓,却可直接媲美宝剑排行榜第一名的赤召。 七绝,在锻造的时候,滴入了苏七七的鲜血,因此也就认定了苏七七这第一世的主人,即便它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却不会伤苏七七分毫。 “铮”的一声,极是清越的剑鸣,却是从赫连漠手中的那把剑发出的,紧接着,苏七七的七绝,也似得到了回应,发出了“铮”的一声柔丽的回应。 两人同是一惊,苏七七曾经听无须子说过,她的七绝和赤召,乃夫妻剑,她的为雌,赤召为雄,双剑合并,天下无敌。 两剑相遇,必引共鸣。 赫连漠不知原委,因着他的赤召出世早于苏七七的七绝,自是不知道这把剑的存在,更是不知道这把剑和赤召是夫妻剑。 他惊异的是,苏七七的这把剑居然和他的赤召产生了共鸣。 “小心——”慕容话驯?鹚掌咂撸?恋搅艘槐撸?劾镉凶派钌畹木?帧?p>  苏七七刚想抱怨,就被从天而落的海水劈头盖脸的浇到了身上,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下, 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就见那只足足有十几米长的巨大鲨鱼,张着血盆大口,再次向站在船岸上的苏七七咬来。 苏七七想也不想的飞身上前,直直的用手中的七绝刺向鲨鱼的喉咙。 “七七——”慕容??成?偈辈野滓黄趺匆裁幌氲剿掌咂呋嵴饷绰依础v钡酱丝蹋??耪嬲媲星械拿靼鬃约旱男囊狻?p>  他喜欢她,他害怕失去她。 那只鲨鱼像是非常有灵性一般,巧妙的躲开了苏七七对咽喉的攻击,但是它的侧身还是被苏七七的剑刺到,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洞。 因着疼痛,让鲨鱼彻底变得疯狂起来,狂猛的摇着尾巴,把大把大把的海水甩到了苏七七身上,苏七七一时不注意,被鱼尾狠狠扫到。 顿时,一阵头昏眼花,那鼻涕一样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前一暗,急速的往海底沉去。 “七七——”慕容??劾锒偈保?计?苄芘?穑?蔡嶙沤t救肓撕v校??掌咂呦?y牡胤椒芰t稳ァ?p>  那鲨鱼见有活物靠近,立刻兴奋的调转鱼头,朝着慕容??卫础?p>  苏七七刚刚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海水,便被那头狂躁的鲨鱼,连着慕容??黄穑?探?硕亲永铩?p>  赫连漠手中的赤召不安的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呜呜的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悲鸣之声,似在低泣,又似在无助的哀怨。 赫连漠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宝剑,又抬头复杂的看着苏七七消失的海面。 “兄弟们,我们下去帮帮他们吧,既然逃不过一死,何不为了我们的妻儿为此一搏。” “对,为了妻儿,拼了!” 原本站在船岸上犹豫不决的十来个大汉,见苏七七二人已经遇难,都是一脸悲喷的表情。 纷纷脱了外套,手中拿着鱼叉,毫不犹豫的跃入翻滚的海水之中。 第九十一章 死里逃生 十来个汉子本是深谙水性,?l着胆子,把那条大鲨鱼团团围住,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是谁先动的手,已经快恨准的用手中的鱼叉刺进了鲨鱼的一只眼睛里面。 那鲨鱼受伤吃痛,猛甩尾部,想要借此再次扫除那些围着它的汉子,顿时,在鲨鱼两侧的三四个汉子被鲨鱼带起的巨浪卷入水中。 怕是凶多吉少了! 其他幸存的几人,不敢再做迟疑,纷纷拿起叉子往鲨鱼的身上插去,却惊恐的发现如撞击石壁一般,自己的手腕反倒因为反作用力生痛起来。 赫连漠站在船上,来回度着步子,心里也是惊疑不定,今日,不拼死一搏,怕真难逃出升天。 于是,也不再犹豫,飞身跃到了那条鲨鱼的脊背之上,用手中的赤召瞄准了鲨鱼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 “公子,你快回来啊,公子,小顺子不会游泳啊。”小顺子哭丧着一张脸,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无助的伸向赫连漠的方向。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公子有事,他小顺子怕也是活不长了的。 “你带着船上的百姓赶紧离开这里。”赫连漠一边闪开鲨鱼的反击,一边十分威严的下达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那个女人被这只怪物吞下肚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一阵抽搐,像是被无数绣花针密密麻麻的扎了一般。 那种不安就好像曾经无数个让他痛苦不堪又甜蜜的梦境。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去救她,去救她。 “公子,小顺子不走,小顺子要跟公子一起。”说完小顺子真的准备爬上栏杆,想要跳入茫茫大海之中,追随他家的公子而去。 却被站在身后哭的一脸鼻涕一把泪的司马璃月点了穴道。 “??绺纾?∑吒绺纾?г掠泻煤锰?忝堑幕啊d忝且欢ɑ崦皇碌模?欢ɑ岬模?匚亍!彼低辏?孀帕扯自诘厣希?窟?罂奁鹄础?p>  赫连漠瞥了眼小顺子这边,见船已经驶出一段安全的距离,这才更加放开的和水怪厮杀了起来。 手中的赤召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思,瞬间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红色强光,远远看去,有如一把饮血的地狱之剑,以破斧乘舟之势,挥向鲨鱼的脊背。 “你们都闪开,快点。”现在的赤召,让赫连漠感到心惊,那是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那么强大的威力,若不是用内力压制,怕他此刻未必能握的住它。 他总觉得,鲨鱼的肚子里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和他的赤召相互呼应,而且似乎还有盖过他之势。 就趁这一刻,容不得他再犹豫,因为失去双目的水怪已经变得狂躁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开始乱咬。 赫连漠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那个发出巨大威力的地方,再抬眼时,已经狠狠的劈向那只水怪。 只是眨眼间,那条巨大无比的鲨鱼,像是从内部爆裂一般,碎成了无数个巨型肉块,抛向空中,又掉到海中。 原本瓦蓝的海面,瞬间变成一片红色的血海,发出一股浓腥刺鼻的腐臭味。 原本浮在水面上的大汉,经过短暂几秒的呆窒之后,相拥着发出一阵阵喜悦的欢呼声,那是劫后余生的呐喊。 赫连漠也随着这股巨大的爆射力,被弹到了几十米外的水中,听见大家的欢呼声,才真正的确定,那只巨型的水怪终于死了。 只是,那个女人,也变成了碎片了吗? “看,是刚才的那两个,公,怎么变成了姑娘!”幸存的七人之中,有人惊艳的喊道,双手却是指向木船的方向。 一个美的让人不敢亵渎的女子,仿佛水中的精灵,正托着另外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往游船的方向划去。 没错,这个人正是苏七七本人。 被那只鲨鱼连着海水吞到鱼腹之中的那一刻,求生的本能,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要不是她反应快,怕是真的要掉进那粘稠的胃液之中了,好在她及时用七绝插进了鱼壁之中,才得以稳住自己不被源源不断冲刷进来的海水带下去。 慕容??埠退?谎??媒2褰?琐栌愕挠惚谥?校?皇牵?恢?溃?裁辞榭觯?翘貊栌憔缌业乃x?鹄矗?涞檬?值目癖┙乖辍?p>  苏七七心里一惊,稍稍稳了稳心神,决定再次使用: 火焰掌,第五重,噬心烈焰。 想不到,每次都在这种生命攸关的关头,使用这一招保命,希望这次也有用。 从她的再次手心幻化出一只熊熊燃烧的喷火凤凰,展羽向着苏七七手掌对着的方向飞去,只是,这一次很奇怪,却是绕到了那把七绝剑之上。 她隐约的似乎还听见了凤凰的鸣叫声。 七绝,瞬间发出一股强大的蓝光,却连剑柄都变得灼热起来,只是,短暂的几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苏七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七绝在潜移默化的指引着她。 不管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背水一战,又怎能甘心枉死。 双手用力,双脚蹬在鱼壁之上,一把拔出插在鱼肉中的七绝,在下落之前,再次挥向那个散发着巨臭的鱼腹。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用七绝刺向的地方,正是赫连漠劈下来的地方。 七绝、赤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好在最后关头,七绝剑用它的剑气保护了苏七七和已经昏迷过去的慕容裨蛩?不嵯衲翘貊栌阋谎??涑晌奘?乃槠?伞?p>  船上的人,见水怪已死,都是相拥而泣,高兴的手舞足蹈。 几个稍微强壮点的老者,见苏七七托着一个男人,往这边游来,都纷纷援救,因为慕容??丫?杳裕?掌咂吒?疚薹u匙潘?匙欧畔碌娜硖萆先ィ丝痰那榭鍪?值奈<薄?p>  心里正犯愁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游到了她的身边,默默的把慕容??盏搅吮成稀?p>  苏七七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想开口道谢,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喉咙干哑,根本无法发音。 许是喝了太多海水,又虚耗过度的内力的关系。 等赫连漠爬上去之后,她才颤抖的抓着软梯,摇摇晃晃的爬了上去,刚要抬脚窘迫的攀上最上面的那个地方。 “把手给我。”眼前突出多出一只被海水泡的有点发白的手。 苏七七本能的啊了一声,抬头见是那个男人,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她只是微微停顿了三秒,便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第九十二章 血引 “把手给我。”眼前突出多出一只被海水泡的有点发白的手。 苏七七本能的啊了一声,抬头见是那个男人,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挣扎,她只是微微停顿了三秒,便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赫连漠紧紧的握住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心里莫名的涌起阵阵让他害怕的心悸,就仿佛自己曾经无数次牵过这样的手,小小的,刚好被他的大手包裹住。 “谢谢。”上岸后,苏七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回自己的手,双眼却是急急的寻找慕容??纳碛啊?p>  却见那个讨厌的家伙,此刻正像一条死鱼一样,僵硬的躺在船板上,他的身边跪坐着哭的面目全非的司马璃月。 苏七七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站不稳,她曾经,也许,她真的很讨厌他,但是刚刚在那只鲨鱼爆炸的时候,他却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以至于被鱼块敲晕,间接的吃了很多口海水。 冷静,冷静,苏七七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既然当初她可以救活司马洛衣,那么慕容惨谎?梢缘摹?p>  直直的走到他躺着的地方,跪下,用力一把扯开他的衣衫,双手交叉,一下又一下的按压在他的胸口上。 人群,因为苏七七的动作,而发出一阵不解的唏嘘之声。 很快,原本躺着毫无生息的慕容??谒掌咂叩呐?o拢?鲁隽思缚诤k??闯俪俨患?湔隹??邸?p>  苏七七急了。 “慕容憧斓阈牙窗。?阏飧鲂∑?哪腥耍?阋??绞裁词焙颉!彼掌咂卟桓市模?俅伟囱顾?男夭浚?葱木?姆11终飧瞿腥说奶逦抡?诩彼俚南陆道淙础?p>  慌乱的用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 还好,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的迹象,但是苏七七知道他还吊着一口气。 “小七哥姐,小七姐姐,你看,哥哥的手臂里面好像有东西在爬动。”司马璃月一直蹲在一边,一把鼻涕一把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幌肴醋14獾搅怂?侵宦对谕饷娴氖直劾锩嫠坪跤惺裁丛谌涠??p>  他想叫小七哥哥,却发现苏七七是和他母后一样的————女人。 苏七七顺着慕容??哪抗馔?ィ??唬?饺??挠沂值氖直壑?校?娴挠屑柑鹾谏?男〕孀右谎?亩?髟谌涠宜俣瓤斓木?恕?p>  水尸蛊?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几个黑点,那种虫子,她只在三爹爹的医药古籍里看到过。是一种极其稀少又阴猛的蛊虫,一旦进入寄主的身体,便会贪婪的吸食寄主的血液,最恐怖的是,它还喜欢游走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以便吸食更加充裕的血液,到成年后,便会开始啃噬内部的五脏六腑,最重要的是,它带毒,会散发一种少量的麻醉成分的东西,即便是少量,一般的生物也根本抵挡不住这种腐蚀和麻痹。 这种小虫,若她没猜错,定是之前寄生在那条鲨鱼身体里面的。 老天还真是考验她。 若只是一般的蛊虫,她道是可以用银针帮他逼出来。 可是, 这种,不行。 没办法了,只能用那个冒险的法子了。 “璃月,快去把我的那个红色的木箱子拿来。”苏七七不在按压慕容??男乜冢??嵌宰?诘厣贤低荡蛄克?乃韭砹г碌馈?p>  “嗯。我这就去。”司马璃月因为突然被抓了个正着,包子脸一下子充血,红红的,显得非常可爱,若是往常,苏七七一定会趁机捏捏他肉肉的脸蛋,再好好欺负一下。 但是,现在,她只是点了点头,脑子里却是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呼呼,小七姐姐,给,是这个吗?”司马璃月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过来,手里紧紧抱着苏七七的木药箱。 那里面可都是她的宝贝。 “嗯。”苏七七接过,把木箱放到旁边,打开,从最上面的那层工具刀里,挑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又拿出了一个镊子一样的东西,最后又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涂在了慕容??氖滞笊稀?p>  在做完这些的时候,苏七七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怯意。 握住慕容??氖滞螅?媚前驯〉镀??赶傅幕??艘坏揽谧樱?偈保?恃?苛顺隼础?p>  “姐姐,你干嘛!!”司马璃月惊恐的大声质问到,就要上前来夺了苏七七手上的刀子。 “璃月,别动,你若想你的??绺缁钭诺幕埃?凸怨缘谋鸪錾?!彼掌咂弑涣г碌暮鹕?帕艘惶??p>  不过,很快,便再次镇定了下来。 心一横,用那把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等到鲜血开始渗出的时候,才把自己流血的手腕凑向慕容??氖滞蟆?p>  站在一旁观看的人都以为苏七七是疯了,包括赫连漠和他的那个小跟班,都不解,苏七七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害己。 “动了,动了,那个东西动了。”站在苏七七身后的一个男人第一时间播报自己的所见所闻,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 苏七七紧了紧手中的镊子,随时准备夹住那个恐怖的小东西。 当肥滚滚红艳艳的水尸蛊刚刚探出一个脑袋的时候,苏七七迅速的把它夹住,使了使力,拔了出来,站的近的人,还能听到“卟”的一声,好像瓶塞从酒瓶之中拔出的声音。 哎呀,可惜,夹破了,苏七七心里一阵惋惜,本来还想留着给小葡萄吃的,她最喜欢这种蛊虫了,现在被她夹碎了,都没办法先养着,等以后带给小葡萄吃了。 “姐姐,还有,还有,快。”正当苏七七大为惋惜感叹的时候,璃月小朋友焦急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注意那条已经探出大半个身子,准备往苏七七身上爬的水尸蛊。 “放心,逃不掉的。”苏七七眼疾手快的再次拖出一条,好肥,这原本几近透明的身体,现在全部被鲜血灌满,若不知道它是血,还是蛮可爱的,至少比蚂蟥那种两头可伸缩,切割之后还能活下来的物种要“不恐怖”很多。 这次,因为用的力道刚刚好,那只小虫完好的没破皮。 苏七七把它丢进了刚刚的那个黑色瓷瓶里。 转身,继续等待第三条出现。 果然,不久之后,还真的又爬出来一条,很不幸,在它欢呼跃雀的准备奔向苏七七那香甜的血液的时候,被她很不客气的用镊子夹住,和之前的那条一起丢进了瓷瓶里。 直到船靠了岸,众人还不愿散去,一起帮苏七七数着数字。 直到整整过了半个时辰,慕容??牧成?辛松傩淼暮米??滞罄镌僖裁挥谐孀佑巫叩募o蟮氖焙颍?掌咂卟欧帕诵模??似孔樱?沤?渥永铩?p>  又从里面拿出纱布,帮慕容??虻サ陌??讼拢?趴?及??约旱纳丝凇?p>  想了想,又从木箱底层拿出一瓶红色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一颗喂给了慕容豢抛约和萄柿讼氯ァ?p>  流了那么多血,得赶快补补。 想到水尸蛊的毒性,又再次打开箱子,拿出里面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慕容??谋亲酉旅妫?蚩??p>  一股绿色的气体尽数被慕容私?ィ?掌咂哐奂?挪畈欢嗔耍?辖羧?酶亲樱?饪墒撬?谋p矗?崃妒奔?蝗菀祝??疾簧岬糜茫?衷诟?歉黾一镆幌伦游?四敲炊啵?拐媸侨馓邸?p>  “咳咳~咳——” 第九十三章 浅川 慕容??粤Φ恼隹?溲?捻?樱?源耸钡乃?此担?芪Ф际俏薹u越拐?返囊蝗喝耍?苣:??墒牵??纯辞宄?怂?牧常??谷辉诙宰潘?Γ?鞘撬?谝淮握饷醋匀坏亩宰抛约盒Α?p>  “你终于醒了啊!”苏七七听到慕容??目人陨??12Φ木簿部醋潘??p>  慕容??胍??鹗郑?ゴヅ鏊掌咂叩牧常?蛭??芫醯么丝痰乃?欢ㄊ窃谧雒危??蝗唬?趺椿峥醇??饷次氯岬亩宰抛约核祷啊?p>  只是,还没等他使力抬起来,手腕上以及整只手臂所传来的钻心之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那个想法,只能乖乖的躺着不动。 “??绺纾?兀??昧耍??绺纾?忝皇铝耍??昧耍?г拢?玫p哪恪!?p>  司马璃月一时忘情,开心的抓着慕容??母觳惨』巫牛??一故悄侵皇苌说氖直邸?p>  惹的慕容??八弧??钡囊簧??p>  “离月,小心点,你??绺缦衷诤苄槿酢!彼掌咂卟蝗绦闹冈鹫飧龊19印?p>  “对不起,是璃月太开心了。”司马璃月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慌乱的放开慕容??氖直郏?媚盏拇瓜鲁こさ慕廾??阶抛彀停?劬θ词嵌19诺孛妫?桓姨?鹄纯茨饺??难邸?p>  “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苏七七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见慕容??浪赖亩19抛约喊??派床嫉氖滞罂矗?钟醚?什唤獾难凵窨聪蛩??p>  “这事以后跟你解释,我们还是先想办法下船吧。”苏七七不愿再多做解释,其一,她现在的身体也很虚弱,急需找个落脚点调息下,其二,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虽然很轻,但是苏七七还是从他的口型中猜到了意思。 怎么把他带下去,还真是个问题,刚才在水中,还可以借着巧劲托着他,可是,现在,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让她怎么办? 她能把他揉成一个球滚下去不? 答案当然是不行。 转身想找个男人帮忙,却发现原站在身后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赫连漠和他的那个小厮。 算了,那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男人,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何况她昨晚还狠狠的踢了他的小弟弟,他心里说不定还记恨着这事。 苏七七起身,准备自己去找人帮忙。 赫连漠从苏七七开始救治慕容迹?贾杖粲兴?嫉恼驹谝慌裕?聊?目醋潘掌咂摺?p>  他的心里有好多疑问。 她的剑为什么会和他的赤召产生共鸣。 她好像懂巫蛊之术,难道她是北拔族来的?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可是,他却不能冒然的上前问她。 他对她,不再是昨晚的那种轻薄的感觉。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会想方设法的攀附他,迎合他。 他现在该死的觉得,她对他,是不屑一顾的,而这认知让他很不高兴。 因为她居然无视他的存在,而向那个傻乎乎的船夫救助。 “公子,我们还不走吗?”眼睛仍然肿肿的小顺子,见自己家的主人一直迟迟不肯动身,只得恭敬的小声问道。 “走吧。”赫连漠收回开始蹿出火苗苗的目光,甩袖往楼梯口走去。 “嗯。”得到回复的小顺子开心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跟在了赫连漠的身后,仿佛上一刻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 苏七七请的人正是那个大胡子船长,回来的时候,刚好和迎面走来的赫连漠狭路相逢,苏七七只是静静的退到一边,等他先走,却始终不看他。 赫连漠见苏七七如此,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正呈放开状态的苏七七不明所以:“我?你?” 苏七七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赫连漠:“有吗?我很待见你啊,看,我都给你让路了。” “算了。”这是赫连漠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被问到无言以对。 他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很危险,他,今天这是怎么啦? 他的国家还在等着他,他的子民还在盼着他,他怎能再让自己陷入女人的沼泽。 苏七七哦了声,有点莫名其妙,那个男人到底在气什么? 果然,还是这般喜怒无常,看来不招惹他,是对的。 苏七七摇了摇头,转身往慕容??退韭砹г滤?诘奈恢米呷ァ?p>  浅川,是独属于蚕夏国的水上城市,也是重要的通商口岸。而最让苏七七着迷的是它的建筑,一种是环河而建的江南水乡风格的黑瓦白墙的居宅,一种是伴山而上的搭积木式的排列结构。 虽然很想到那种梯级的山上去看看,但是因为还带着个拖油瓶,苏七七只能打消了念头。 今晚还是在下面的水镇上简单的过一宿吧。 把慕容??仓煤煤螅?掌咂卟呕刈约旱姆考洌??嫉飨3芫醯茫?咸彀阉?1涞秸饫铮?抢凑勰ニ?模?裨颍?趺椿嵋怀錾?捅淮蠡依谴瓜眩??疽院蟾?盼甯龅湍艹韵愕模?壤钡模??牵?四昵暗哪浅。?蠡穑??吡怂?囊磺小?p>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吧,又要被司马洛衣那家伙使唤,他以为他是谁啊,一句话就把她呼过去,真是个自私的坏家伙。 苏七七咬牙切齿的把今日的遭遇统统归咎到司马洛衣的头上, 她苏七七,发誓,若是以后司马洛衣敢招惹她,让她不痛快,哼哼,她定会暗地里让他也浑身不自在。 而且还会让他后悔当初让她进宫! 不过想归想,眼下第一件事情,就是摈除杂念,让真气在身体里运转几个周期。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七七的头顶开始冒出一股一股的白气,脸上和身上都开始出汗,那感觉特别像一个打坐入定的和尚。 这种状态维持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苏七七才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谁在外面?”苏七七的直觉一向很准,如果她没猜错,刚才躲在窗外偷偷看她的人定是个身材壮硕却行动灵敏的男人。 第九十四章 没有谁会站在原地等你 苏七七立刻合上还敞开的里衣,又把那件已经风干了的外套重新披在身上,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便响起了两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难道是认识的? “苏姑娘,你在里面吗?”低迷黯哑的声音,带着点疲惫之意,让苏七七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心里暗自揣度着,却始终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可是,这声音让她该死的觉得莫名的似曾相识,即便此刻的它是不在状态的沙哑。 站在门口迟疑了下,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楼念远?” 苏七七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十几天不见,黑的更加像一块傻傻的巧克力的楼念远。 她想,如果他的皮肤是小白脸的那种白腻细致的话,肯定能加分不少。 她明明记得,小时候他还算长的白白净净的,怎么长大了反而变得像块黑炭似的。 见苏七七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满脸嫌弃的表情,楼念远只是抿了抿嘴, 眼前这个头发披散,额头的细发都打湿了的女人,用一种十分好玩的表情看着她。 于是,他不自觉的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是我,我来接你们了。” “哦。” “正好,慕容??苌肆耍?憬裢戆锩φ展讼滤?伞!?p>  “好。” “还有别的事吗?”身上粘着的汗液让她觉得浑身都在发痒,而且之前还被海水泡过,那味儿对于嗅觉远超狗鼻子的她,能熬到现在,委实不易。 “没了。我只是过来和苏姑娘打声招呼。 那我不打扰苏姑娘你休息了。”楼念远见苏七七已经明着开始“赶人”,却皱眉闻着自己的一只袖管,不觉好笑,哪有姑娘家会像她一样毫不避讳的在男子面前做这种动作的。 他常年镇守边关,阅人无数,自是一眼看透苏七七的延伸意思。 他,倒也识趣,主动提出去慕容??潜摺?p>  “好。” “那我走了,苏姑娘,你进去吧。” “嗯。” 苏七七点了点头,还真的嘭的一声,毫不客气的把某人关在了门外。 苏七七,一边走,一边挠头,可怜她的一头长发,被海水泡过后,都打结了。 她歪着头,坐在椅子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印象中的楼念远是个恐怖暴力份子,她们第一次相遇那会,他正挥舞着马鞭驱赶街道上的百姓,为此,她还不小心烤熟了他的爱驹。 只是,如今,这谦恭有礼,不骄不躁的男人,还真的不像他的风格,不过人总是会变,他们八年没见,他让她觉得不习惯,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没有人,会站在原地,一成不变。 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浴桶,难道要自己向店小儿提的么? 这个认知,让苏七七很不满意。 熬不过身体上的热烈反应,只得再次开门,此时,门外已经没有楼念远的身影了。 关好门后,才不情不愿的往右手边的楼梯口走去。 “掌柜的,你这里怎么没有洗澡的地方啊?”苏七七老大不高兴的拦住正兴冲冲的准备出门的掌柜。 “洗澡?有的,有的,姑娘,请跟我来。”掌柜的见是下午刚刚入住的那位出手阔绰的姑娘,忙恭敬的弯腰引着苏七七往后院走去。 越走人越少,越走,越偏僻。 苏七七一路跟着,越走越诡异,他不会想干嘛吧? 正当苏七七脑子里浆糊一片,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掌柜突然转身,对着苏七七笑呵呵的说道:“姑娘,右边的那间就是女子浴室,隔着一堵墙的另一边,则是男子用的浴室。 原来是公共浴室啊。 苏七七本能的排斥,“没有单人专用的吗?” “没有哦,我们这的客栈和其他地方不同,但是,我保准姑娘你会喜欢,不信的话,您可以自己先去看看哦!” 掌柜依旧是笑眯眯的,说起自家这家客栈的时候,双眼还微微睁开了点,似乎还蛮自豪的。 苏七七点了点头,径自推了门进去。 原本不抱什么希望,想着不管条件多差,都将就着凑合着洗洗算了,不想,里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泳池。 泳池靠墙的那一面,有两只巨石乌龟,而乌龟的嘴巴是张开的,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出清澈的河水。 而另一边,挖了一个沟渠,看架势,应该是通向河流下游的。 “怎么样,姑娘,还满意吗?”突然窜进来的声音,吓了苏七七一跳。 见是那个掌柜,点了点头。 又肯定道:“我很满意。” 掌柜的见苏七七这么说,瞬间乐的眉开眼笑的,就好像人家夸他家孩子漂亮可爱一般,十分受用。 苏七七是连跑带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皂角和换洗的衣服,就又回到了那个大浴室,把衣服放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做了几下肌肉拉伸的动作,就急不可耐的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水中。 顿时,溅起无数水花。 苏七七咯咯的笑着,一口气潜到水底,又快速的浮了上来。 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游泳过了。 想着,又绕着泳池开始游了起来,翻着各种花样,玩着,把自己最初要快好的洗个澡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自己再也游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安静的靠在池壁上。 等休息够了,才从油纸袋里拿出那块芦荟味的皂角,开始均匀的涂抹在身上,话说这皂角,在蚕夏,并不普及,可以说甚少有人知道它的妙用,因为这是苏七七从一个绿眼黄发的古代版老外那买来的。 很少,才十来块,她一直很省着用,但是到现在,也只剩下这块芦荟味的皂角了。 想着,看来以后还是要继续靠自己,想办法研发出来一些,要不然总觉得洗不干净。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后,苏七七还是赖着不肯走,谁叫这里着这么凉快,不是有句话,叫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呗。 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能这么舒舒服服的泡着就好了。 苏七七美美的想着,居然睡着了。 第九十五章 想入非非 “想要吗?” “想。” “那就过来。” “嗯。” 许久, “啊,公子,你轻点。好痛。” “呜呜,公子,小顺子不要了,好痛。” 嗡嗡嗡,嗡嗡嗡,耳边一直萦绕着像是蚊子一样烦人的声音,让苏七七不眉头扭结在了一起。 疲倦的睁开红肿的双眼,环顾四周,并无其她人,难道是隔壁的男浴室? 仔细的侧耳倾听,却因为听到了最后几句话,雷的她差点沉入池底。 两个男的! 两个男人的啊! 这对话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她没听错吧! 苏七七突然像打了狗血一样,两眼冒起了精光,啧啧,好歹自己前世也是个半腐化状态的腐女,对于这种小受小攻还是表示友好接纳状态的,她不会觉得那种同性之爱是不好的,反而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有双性恋的潜质,只是,没有机会遇上那个让你不顾一切发生质变的“同”类而已。 想着,迅速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跑到隔壁的男浴室去看看现实版的现场直播。 小心的挖了个洞,有点小兴奋,那感觉还真有点像是书中的人物一下子跑到现实中一样一的感觉。 第一眼看到的是和她的女子浴室一样大的泳池,往旁边找了找,并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小心的挪上去一点,又有唾沫挖了个小洞。 这回倒是看到了。 只看到一个比较娇小的男人,*着上身,正十分痛苦的趴在地上,双手抓住反手抓住自己的脚,嘴里还在连续的发出呜咽之声。 这,这,这男人到底在干嘛? 自虐吗? 可是,应该还有一个男人啊,传说中的小攻呢,苏七七不甘心的又把那个洞挖大了点,准备再找找。 “你看够了没有!”身后突然出现带着温怒的质问声,让苏七七吓的差点扔了手中的木盆子。 完了,这脸要丢大了,还被现在抓包了,她不就好奇看看呗,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次行动就被对方发现了。 好想遁地而逃。 可是,不行哎! 而且那个人的声音好像就是赫连漠的,怎么办,被他知道是她的话,一定会瞧不起她的吧。 这个家伙,怎么跟只跟屁虫似的,怎么她到哪里,他也去哪里。 遇上上,准没好事,苏七七心里愤愤的想。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把头转过来。”赫连漠心里鄙夷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心里把苏七七当成了那种花街柳巷闷骚的色女。 又见她僵硬着身体一直不回头看他,心里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猜的没错,现在被自己亲自发现,定是不敢看他了。 “·····”苏七七急的满头大汗,怎么办,不就看一下吗,又不会死,干嘛要这么咄咄逼人。 “你要是再不转,那么待会咱们公堂上见。”赫连漠不带任何温度的威胁道。 大哥,不会吧,就为这个破事上公堂,脑子没进水吧! 不过,随即,用空着的右手,快速的把头发都拨到了前面,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于是,慢悠悠的转了过来,用一种自己听了都冷飕飕的话说道“小~~小姐~~~,你叫我啊~~~嘻嘻~” 无限的颤音和不在一个频率上的语调,让赫连漠打了个激灵,再看眼前这个穿着宽松白衣的女,女人?满头的黑发几乎遮住了她的五官,根本看不清楚的样子。 而且,她居然叫自己小姐,他没听错吧? “好多萝卜,大萝卜,好吃。”苏七七见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索性装疯卖傻,把手伸向了那个一脸莫名其妙的男人。 “吧嗒。”口水滴落的声音。 某人胡乱的用手一抹,再次伸向赫连漠。 “吧嗒”口水再次滴落的声音。 再擦,再伸回去。 赫连漠惊恐的看着那只沾满口水,亮晶晶的手,像爪子一样,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这个疯子,不要过来。” 只是一眨眼间,赫连漠就不见了人影。 紧接着是嘭的一声,木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苏七七眨了眨眼,疑,这么快就跑了啊,她还没玩过瘾呢。 不过这男人的反应也太好笑了,努力憋住不让自己大笑出声,脸上却是笑成了一朵波斯菊,双肩一抖一抖的。 为了不让赫连漠怀疑,苏七七又凑到窗户下十分哀怨抖擞的叫了几声,吓的里面的赫连漠更是躲到了角落里。 更是把不明就里刚刚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小顺子撞入了水池之中。 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苏七七赶紧火速闪人。 这小伎俩或许一开始能骗过他,怕是等下静下心来,就一定能发现其中的破绽。 还真被苏七七猜到了,赫连漠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苏七七的口水大受刺激,他素有洁癖,而苏七七幸运的刚好撞到了他的软肋上,自然能轻易得手逃脱。 但是,等到外面不在有动静,等到小顺子湿漉漉的爬上来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故意装疯,再她转过来的时候,分明是把头发撩到了前面,遮住了自己的容貌,显然是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的脸。 而且,虽然她一直用那只沾满口水的手伸向他,可是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抱着那个木盆子,设想一个女疯子,又哪里会管的了这些,定是会双手齐上。 想着,赫连漠,再次急急的跑了出去,再次撞飞了刚刚爬上岸的小顺子。 “公子——”可怜的小顺子再次翻身进入水中,无比哀怨的从水中伸出一只手,对着某人无言的控诉着,哎,谁让他是他的主人呢。 当看到屋外空无一人的时候,赫连漠气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死女人,居然敢骗他,最好不要让他抓到她。 否则,哼哼!他定要把今日的气都出回来。 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却像是一种带着女子手上的链子。 哼,肯定是刚才那个装疯卖傻的女人掉的。 赫连漠放在手心,看了看,很自然的收到了怀里。 自然到他自己都没察觉。 第九十六章 夜游 浅川的夜,很美,一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门前都会挂起红红的长灯笼,远远望去,红红火火的一大片,有种宁静中的热烈感。 这里的夜不像香泽那么热闹,这里的居民大部分晚上都会闭户不出,唯有有钱人家,晚饭后才会包一条木船,沿着护城河,绕着浅川城,慢慢的游走,既能解暑,又能打发无聊的夜晚,倒也十分惬意。 苏七七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窗口,两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无聊的数着过往的船只。 第一次一个人独处,身边没有闹腾的冬笋,也没有乖顺的冬菇,突然觉得很不习惯。 “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司马璃月蹦蹦跳跳的小跑了进来,眼里冒着星星点点的期待目光。 “楼叔叔和??绺缍疾慌阄胰ィ?憬悖?愦?页鋈ネ妫?貌缓茫?饫锾?簿擦耍?坏愣疾缓猛妗!?p>  司马璃月嘟着嘴,抓着苏七七的手臂摇啊摇。 苏七七也是个坐不住的人,司马璃月的邀请正合她的心意,心想不如也去租条小船玩玩。 “好啊,那你回去和楼叔叔和??绺缢狄簧??滴颐侨ビ魏恿耍?獾盟?堑p摹!彼掌咂叻愿赖溃??级?职炎约旱耐贩15峙塘嘶厝ィ?雒旁谕猓?故悄凶胺奖恪?p>  “哇,游河,真的吗?”司马璃月开心的点了点头,“姐姐,我这就是去,你等等我哦。” 苏七七点了点头。 司马璃月这才小跑着离去,生怕去晚了苏七七,又反悔。 苏七七关了门,从包裹里找出一套紫色的外套换上,重新把暗器套进手中,这才把门再次打开,静静的等着司马璃月。 只是,这次来的并不是司马璃月一个人,身后还跟着若有所思的楼念远和脸色苍白的慕容p>  苏七七扶额,这个家伙不要命了吗,身体这么虚弱,难道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们不放心你和璃月晚上一起出去,所以决定陪着你们一起。”楼念远搀扶着慕容19潘掌咂咭蛔忠痪涞慕馐偷馈?p>  “可是,他现在应该需要休息吧?”苏七七指着慕容械愀悴幻靼渍飧鋈四宰永锏降自趺聪氲摹?p>  “喂,你这女人是不是觉得我碍手碍脚,所以不高兴我去啊?”慕容浪掌咂呤堑p乃?纳耸疲??撬?褪遣幌胍桓鋈舜糇臃考淅锇 ?p>  “谁不高兴了。你这人这么老是歪想别人的意思。”对某人的那么一丁点好感,又瞬间没了。 “我有歪解吗?莫非你想偷偷和某些人独处?” “你管不着。” 好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相识之前了,原本苏七七心里对他还存在着那么丁点歉意的,现在什么想法都没了。 楼念远默默的看着两人斗嘴,却用眼神示意司马璃月,司马璃月原本是高高兴兴的,结果见两人又拌上嘴,有点愣住。 接收到楼念远的暗示后,调皮的吐了吐小舌,要是让这两人继续下去,他们怕是谁也别想出去了。 “姐姐,哥哥,璃月好想出去玩,可不可以先不要争论了。”司马璃月拉起七苏七七的手,同时也握住了慕容??氖郑?纯凑飧鲆谎郏?挚闪?赓獾目纯茨歉鲆谎邸?p>  苏七七顿觉尴尬,她也没和他争论什么啊,算了,由着他去吧,她不想管闲事了。 “走吧,姐姐带你去游河。”苏七七拉起司马璃月的手,率先往门外走去。 慕容??吐ツ钤断嗤?谎郏?材稀?p>  几乎每一个出口的河岸,都停泊着三五只小木船,船头上挂着两盏灯笼,随着木船的摇晃,而微微的摇晃着。 苏七七停下来,观察了会,这才径直走到一个独自蹲在岸边的老汉身边,反而看也不看那些对着她吆喝的精壮的中年汉子。 一个老人,这么大岁数,还出来赚钱,实在不易,若不是因为家里贫穷,又怎会晚上了还出来接活。 “老人家,就带我们绕着这个城走一圈吧,路上有什么好玩的也可以带我们去看看。”苏七七从身上掏出几块碎银,递给那个皱着眉头的老者。 “老人家?老人家?”苏七七见老者一直皱着眉,眼睛却是无神的盯着水面,仿佛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入了他的耳的。 “老爷爷,哥哥在和你说话哦。”司马璃月倒也聪慧,在人前叫她哥哥,但是却有点点心切,当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小小的乌篷船的时候,就觉得特新鲜。 “哎——”老汉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刚刚看到苏七七一般,微微张大了嘴巴,满脸讶异“公子,刚刚可是在和小老儿说话?” “是啊,老人家,这个钱给你,带我们出去转转吧,你看可够。”苏七七再次把手中的银子往老人面前递了递。 老人一看到那么多碎银,连忙摆了摆手,他哪里要的了这么多银子啊,虽然他眼下真的急需用钱救治闺女的脸。 可是,这么多的钱,他不能收。 “公子,不要那么多的,给十个铜板就好了。”老汉阴霍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苏七七一愣,十个铜板,这老汉也太诚实了,看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都打满了补丁,却能这么从容的拒绝了她的钱,若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高高兴兴的接过去了。 “没事,给你你就拿着吧,今晚可能去的地方会很多,到时候要辛苦你老人家了。”苏七七索性摊开老人的手,把钱塞进了他的手中。 “今晚麻烦你了。”苏七七诚恳的看着老人,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人一愣,旋即老泪纵横,背过身去,悄悄的用袖子抹了把脸,许久,才颤颤巍巍的转过身,“谢谢,谢谢公子。小老儿带全家谢谢您。” 老汉作势要跪,苏七七赶紧扶住他,就为了这事跪她,也太让她受不起了。 “老人家,你的船在哪里?”苏七七环顾了下四周,河边停着五六艘船,她不确定哪一艘船是那个老人的。 “几位公子,请随我来。”老人小心的把钱藏进怀里,这才引着他们去了最右边的那艘乌篷船上。 相比其他的船,老人的船虽然旧了点,但是很干净,也很温馨,就是那两盏灯笼也比其他人的看着明亮。 苏七七第一个跳上船,随着她的跳入,船瞬间摇摇晃晃起来,吓的她赶紧跳了下来。 第九十七章 扁舟一叶 老汉双手紧紧的抓着绳子,嘿嘿的笑着“公子,别怕,小老儿这边帮你拉着绳子呢!” 楼念远见苏七七害怕,扶着慕容??壬先ィ?鹊剿?采先サ氖焙颍??拐娴淖笥乙“诹似鹄矗?还??饺怂婧蠓至奖咦撸?挂参奘隆?p>  “七七,璃月,你们俩一起上来吧。”楼念远似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对着踟蹰的站在上面的苏七七提点道。 苏七七脸一红,她何时这么胆小了,大不了不就掉进河里呗,于是,等司马璃月上去的时候,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见司马璃月坐在楼念远的旁边,本来也想坐过去,因为她潜意思里不想坐在那个讨厌鬼慕容??的旁边。 可是,等她重心往那边挪的时候,船又往她去的那边倾斜了下去,吓的她赶紧往慕容??潜呖浚?蛭??牛?恢唤挪恍⌒陌淼搅舜?椎哪咎踝樱?布洌?潜返耐?饺??潜咚とァ?p>  “你没事吧?”慕容??笆钡纳斐鲆恢皇纸艚舻淖e∷掌咂叩氖直郏?尘?刹欢ǎ?班坂汀耙簧??a耍??故堑谝淮卧谡飧霰牒返呐?肆成峡吹秸庵直砬椋?故锹?砂?摹?p>  “喂,慕容阈k裁矗?惺裁春眯Φ模?梗?蛔夹Γ??矫挥小!彼掌咂咭蛔?龋?吞??饺??袜偷娜套判Φ纳?簦?倬醵?场?p>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慕容Φ奈?宋?亲樱?鹂?常?辉倏此掌咂撸??滤?皇泵蝗套。?中t錾??p>  “几位公子,可坐稳妥了,小老儿要走咯。”老汉坐于船尾,双桨一屈一伸划动船浆,小船也随着老汉的划动,慢慢的驶出口岸,缓缓的顺流而下。 所谓“扁舟一叶”,轻盈飘逸,动作敏捷者,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小户型的乌篷船。 船开始行驶之后,倒也平稳舒适,不摇也不晃,夜风从打开的窗口习习的吹了进来,十分凉爽。 此时的夜空之中,正高高的挂着一轮圆圆的满月。 月光,静静的倾泻下来,把整条河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只剩下双桨划开水面,哗啦啦的声音,合着远处飘渺的歌声,有着淡淡的小美好。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苏七七不经意间,瞥到了木船的两边工整的贴了一副对联,本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这句诗,她若没记错,应该是她们那个年代流传下来的作品,而在这个时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字不差的巧合。 除非,也有人和她一样,是来自她的那个世界。 因为这个认知,让苏七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那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心喜。 “老人家,你船舱里的那首对子是谁写的?” “对子?公子你说的可是小老儿贴在船两边的那首对联?”老汉沉思了下,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公子别见笑,那可是小老儿那日求的一个书生帮着写的,他正要进京赶考,又刚好搭小老儿的船,小老儿图羡别人家的木船风雅,也寻思着挂上一幅。 “哦,这样啊,有几日了?”苏七七的眸子暗了下来,临祈那么大,她哪里就碰的上这个根本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只是不甘心的随口又问问。 “大概一个月以前吧。”老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酒葫芦,十分享受的小酌了一口,才缓缓的道。 “哦。”苏七七失望的垂下长长的睫毛,看来是没希望遇见了,都这么久了。 “哥哥,你问这个干嘛?”司马璃月突然蹲到了苏七七面前,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呃,没什么,好奇问问。”苏七七顿觉无言,这娃儿也太八卦了,见船有点晃荡,赶紧把司马璃月支回去:“快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别乱动。” 司马璃月不情不愿的哦了声,又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把肉肉的包子脸安静的趴在船沿上,在心里默默数着沿岸的灯笼。 心思却飞的好远,好远。 他,突然想母后了。 苏七七见璃月一下子突然变的沉默了,知道是刚刚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了,有点不好意思,“璃月,想不想听故事?”苏七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亲切一点,微笑的看着司马璃月的后脑勺。 “真嗒?要——”司马璃月一下子把头转了过来,因为缩回来太快,撞到了上面的支架上,顿时委屈的“哎哟”了一声。 “真是个小笨蛋,这样也能碰到头。”苏七七半是调侃,半是责怪的探过身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哥哥,快讲,璃月好久好久好久没听故事了。”司马璃月哪里还在乎额头上的那点疼痛,自从离开母后,去才子书院之后,就再也没听过故事了。 “嗯哼,听好咯。今天要给讲的是月光宝盒的故事。”也许是因为今夜的月光太温柔,也许是因为突然的莫名的期许,苏七七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让她又哭又笑的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故事。 慕容??吐ツ钤对?疽桓鼍簿驳暮献叛郏?桓鋈粲兴莆薜耐?糯?獾囊咕埃??掌咂咭涣痴??司?囊?补适碌募苁疲?甲?房此??p>  “就你这样,也能讲故事?”显然能无时无处挖苦苏七七的除了慕容傥匏?恕?p>  “?甭ツ钤恫辉尥?囊x艘⊥罚?肥滴氯岬目戳搜鬯掌咂摺?p>  “怎样,不可以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小样!苏七七白了慕容??谎郏?焉碜佑滞馔馀擦伺玻?独肽歉鎏盅峁怼?p>  “??绺纾?灰?饷此敌∑吒绺纭p∑吒绺纾?颐遣灰绺纭!彼韭砹г抡獯慰墒峭晖耆??恼驹诹怂掌咂哒獗撸?蛭茸盘?适履亍?p>  “嗯。”苏七七满脸都是笑意,现在其他二人可都是向着她的呢。 “七七,你就快讲吧,我也想听。”楼念远双手环胸,把后背靠在了船壁上,笑着看着她。 苏七七点了点头,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孙悟空和唐僧之间的故事纠葛,等下说起来的时候,怕并没有她看的那么过瘾搞笑,于是也就十分简略的简绍了下故事中几人的关系,这才开始慢慢的学着说书人的样子,很喜感的一拍大腿。 话说,五百年前,呃,不对,话说悟空师徒四人,取经途中。。。(以下省几千字,大家自己发挥想象,蔓香不掰了。) 听完苏七七讲的故事,船舱里的三人都沉默了,司马璃月哭丧着脸,紧紧的抓着苏七七的一只裤管:“哥哥,那个至尊宝不要紫霞仙子了吗?” 苏七七一窒,孩子看到的听到的都比大人的要单纯简单很多,虽然故事的结局是一个长的像至尊宝一样的侠士和紫霞仙子站在城墙上,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就好像真正的至尊宝和紫霞的爱情有了完美的结局。 可是,孩子看到的是,那个长的像的也只是一个替代品,真正的至尊宝,正扛着金箍棒,神情沮丧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结局并不完美。 却也许,被这个社会很多的人接受。 “唔,那个人其实是悟空的分身,他最爱的还是紫霞仙子,他把自己的心留了下来,和紫霞仙子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了一起。”苏七七不想让璃月伤心,于是,只得又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她希望,在璃月的心里,故事是完美的!爱也一样。 司马璃月瞬间破涕为笑,“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的嘛!” 璃月或许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可是慕容??吐ツ钤度粗?溃?崭盏哪歉鼋峋志鸵丫?钦嬲?慕峋郑?歉鑫蚩蘸湍歉鐾盗俗锨啾?5淖舷迹??臼橇礁鍪澜绲娜耍?髯远加凶约旱氖姑??右豢?迹?妥6?瞬豢赡芑嵩谝黄稹?p>  只是,即便看破,也不愿意说明。 因为,他们也不想破坏璃月单纯美好的世界。 第九十八章 丑八怪 张家有个丑八怪, 满脸麻子,满身味, 塌塌鼻,塌塌嘴, 绿豆眼睛,很奇怪 张家有个丑八怪, 羞羞脸呀,羞羞脸。 一群七八岁孩子,拍着手,围着一个扎着两角辫的小女孩唱着上面的这首童谣,有些恶劣的男孩子还会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她。 苏七七一行人正好坐着马车经过,听到声音,掀开帘子往声音的来源看,见那个可怜的孩子蹲在地上,两只红肿的手死死的护着头,哭喊着: 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我不是丑八怪。 苏七七顿时火冒三丈,这些个熊孩子,简直是太过分了,言语攻击也就算了,还一起合起伙来打人。 想着,便一阵风似的跃下了马车,往那群孩子围着的方向气势汹汹的大踏步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那群小鬼回头见一个大人,正凶巴巴的插着腰,张牙舞爪的向他们冲来。 “噢噢,哦~大公鸡来咯,快跑哦!” 一群熊孩子,嘻嘻哈哈的逃散开了。 气的苏七七七窍生烟,你们才是大公鸡,你们全家都是可恶的大公鸡。 “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爹爹。” 只剩下那个蹲在地上抽咽的小女孩,她的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隐隐的有血丝渗出。 苏七七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小妹妹,那些欺负你的小坏蛋都被姐姐赶跑了,现在不要哭咯。” 原本断断续续抽咽着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偷偷的抬起头,看向苏七七,又很快的把自己的脸藏进了双腿之中。 即便如此,苏七七还是看清了那个孩子的脸,那张脸,她该如何形容,真的丑,甚至还有点恐怖,她的脸上密密实实的长满了麻子,坑坑洼洼的一片,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眼睛很小,不胖,却似乎是浮肿了一般,让她的眼显得更小了,眉毛几乎全部脱落了,只剩下寥寥的几根,鼻子很塌,有点点像猪鼻子那么外翻,嘴唇干裂,上面还有两颗深深的牙印,正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孩子,只是这么静静的蹲在她的旁边,如果她活在现代,或许通过高超的整容技术还能有一线希望恢复正常的容貌。 可是,以现在的条件的话,却是不行。 司马璃月也跳下了马车,小跑着过来,惊讶的看着那个女孩子,他刚刚也看到了她的样子,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姐姐,她怎么会长的这样子的?”司马璃月小声的问道,却引得那女孩子再次大声的哭了起来。 “璃月,待会再说吧。”苏七七对司马璃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司马璃月也学着苏七七的样子,蹲了下来,却是一直低着头,想再看看那个女孩子的脸。 “嫣儿,你在哪里?嫣儿?”一个苍老的声音无助的喊着,透着焦急和深深的害怕。 “爹,我在这儿。”原本还趴着哭泣的小女孩,慌乱的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的挤出一抹她认为最好看的笑容,站起身来,对着远处的那个男人挥了挥手。 苏七七心里暗叹这个孩子懂事,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手臂上的一个黑色的小洞,旋即,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孩子原来不是天生就这样,今日能遇上她,倒也是有缘了。 “嫣儿啊,你怎么又不听爹爹的话,跑出来了吗?爹爹一回到家,找不到你,很担心。”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苏七七站了起来,才知道那个说话的老人正是昨晚的艄公。 “老人家?”苏七七疑惑的叫了出声。 “公子?你怎么也会在这?”张老汉也是一脸讶异,把那个叫嫣儿的小女孩,抱了起来,恭敬的道。 “爹爹,刚刚那些小朋友欺负嫣儿,是这个姐姐帮嫣儿把他们赶跑的。”嫣儿把脸埋在张老汉的胸膛上,并不敢回头正眼看着苏七七他们。 “嫣儿,别胡说,要叫哥哥。”张老汉轻轻的拍了孩子的后脑勺一下,以示小小的惩罚,又赔笑着对苏七七道:“孩子太小,不懂事,公子您别见怪,还有,谢谢公子,刚刚帮了我们家嫣儿。”张老汉感激的看着苏七七,眉头却是深深的拧在了一起,他真不知道,倘若将来有一天,他不在了,这闺女可怎么办哟。 “不碍事。老人家,嫣儿手腕上的那个黑色的小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苏七七要对症下药,就要先了解病情。 “公子,你说的可是这个?”张家老汉,抓着嫣儿的那只手,心里却不解苏七七为何要问这个。 “是的,还有嫣儿的脸应该不是一出生就这样子的吧?”苏七七试探着问道,毕竟她也还不能真正确定嫣儿的症状是不是那本书上写的那种情况。 “嫣儿并非我亲生的孩子,但是小老儿一直也是视如己出,我们两一直相依为命,日子清苦,倒也过得平淡知足。” 张老头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孩子原本也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可是,一年前,她跟着别的孩子去坟山玩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喊手痛,小老儿以为是虫子叮咬,也没记挂在心上。可是没过几天,她的手腕上就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小洞,而且,那孩子原本清秀的脸也一天变的比一天不一样,却像一夕之间突然换了张脸一样。”张家老汉说到这里,竟也老泪纵横,桀桀的哭了起来。 看的苏七七一阵心酸,也怪不是滋味的,难怪他晚上这么晚了还要出来拉活,却是因为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女儿”。 “老人家,嫣儿的脸,我能帮你治好。”苏七七很认真的看着张老头。 张老头满脸讶异,他请了无数个大夫,都无法医治好嫣儿的脸,可是,这位公子却说可以治好嫣儿的脸,这让他一下子激动的放下怀里的嫣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第九十九章 极阴女子 苏七七万万没想到张老头会突然跪下来,快的让她不知所措,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又回来了。 那一年,她无缘无故的生了场罕见的怪病,全身上下都张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红的小点,奇痒无比,只是轻轻按一下,都疼的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那时候,她因为压到那些红点,而痛的不能睡觉,每次她一哭,大爹爹和二爹爹也会陪着她一起哭。 就连被称为“鬼见愁”的三爹爹白墨染,也无能为力,却为此差点把自己苦心经营的药园砸了个稀巴烂。 几个爹爹为了她,整日愁眉不展,到处奔走寻觅良医,只是,都不得效。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她前往雪域寻找三爹爹的师父“鬼谷子”。 骄傲如三爹爹这样的人,这一生怕是没有跪过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却为了救她的这条小命,不吃不喝的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硬是不吭一声。 只为求得“鬼谷子”出关,救治她的怪病。 想到这里,苏七七慌乱的搀扶起老人,眼角已经不知不觉的濡湿了一片,不知道三爹爹现在何方,是否也能如二爹爹这般幸运。 “老人家,你真是太折杀我了。”苏七七其实挺害怕别人跪她的,一个是不习惯,第二个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压力大。 张老头嘿嘿的搓着手,却迫切的期待着苏七七再说下去,苏七七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道: “嫣儿的这种病状,我刚好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却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我定会尽力而为,还你一个健康可爱的嫣儿。”苏七七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顾虑说了出来。 这个女孩子的症状,怕是因为坟山上的一种“?o虫”所致,传说中这种虫子最喜欢吸食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尸气,越重,它就越兴奋,“?o虫”小的只有芝麻那么小,大的也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而这种虫子阴性极强,被咬上一口,就很容易生病,若不幸钻进身体里,就会慢慢的改变寄主的容貌,而对于阳气比较重的男子倒是无事,若换做阴气比较重的女子,又恰好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那么对这种虫子来说,这个女子的身体会是她们最喜欢的寄居巢穴。 而眼前的嫣儿,怕正是那个倒霉的极阴女子,这种虫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们会慢慢的改变你的容貌,而且你长的越漂亮,被这种虫子寄生之后,你就会变的极丑,以嫣儿现在的容貌,先前定是个极其标致可人的女娃儿。 “公子,小老儿相信你。”张家老头牵着嫣儿的手,小嫣儿一直垂着脑袋,却始终不敢看她,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拽住了裙角,也许,她的内心也是渴盼、紧张的吧。 “好,那现在先去你家吧,你等等,我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苏七七折了回来,走向停在十几步外的马车。 “七七,你真的要救她?可是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还等着你的画。”楼念远把苏七七和那个老头子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知道以苏七七的个性,定是会出手相救,而她一旦做了决定,就定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你说呢?”苏七七狡黠的冲着楼念远一笑,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却发现慕容??铀??纯?迹?抗庖恢彼廖藜傻?穆湓谒?纳砩希?吹乃掌咂呷?砩舷露疾皇娣?澳愀陕镎饷纯醋盼摇!?p>  “哼。”慕容??鸸?橙ィ?刂氐暮吡艘簧??p>  苏七七无语,拿到药箱后,自己又掀了帘子钻了出去。 慕容??人掌咂咦??砣サ氖焙颍?肿?反舸舻目醋潘??歉雠?耍?盟?氲搅俗约旱耐?辏乔n∠喾矗?咨砟盖字皇且桓雒挥忻?值男c??蛐砹?鲦?菜悴凰悖?诿挥腥献婀樽谥?埃??31涣诶锏暮19悠鄹海?词且蛭??さ奶?每矗?置挥械??脑倒省?p>  那时候,他也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突然站出来,赶走那些欺负他的人,可是,没有。 他的童年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度过的,直到十一岁那年,一个陌生的男人,背着手站在他们家的破院里,母亲趴在石桌上嘤嘤的哭着,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哭的都要汹涌。 后来他成了慕容家的唯一长子,也是慕容家的唯一继承人。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十一年来来第一次踏进这扇大门。 慕容家,到他父亲这一代,八房妻妾前前后后生了十五个女儿,却独独不见一个儿子,唯有她的母亲,为他们慕容家延续了香灰。 “给我半天时间,我会把那个孩子的病治好。”苏七七跳下马车,回头对楼念远说道,确实,她们的时间很赶,司马洛衣命她二十号前定要赶到,而她还剩下三天不到的时间。 见楼念远不答,苏七七急了,“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这孩子我是救定了,你若想我快点,就帮我一起准备东西,如果不愿意” “好。”苏七七原本还想说,如果你不愿意,那你们就先走这类的云云,结果楼念远却十分简短干脆的答应了。 哥哥,璃月也要帮忙。”司马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马车,坐在楼念远旁边,伸出肉肉的小脑袋,报名道。 “好。璃月真是个好孩子。”苏七七对着司马璃月会心一笑,起身往张老汉站着的地方走去。 “老人家,你家在哪里?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苏七七主动拉起嫣儿的手,小小的,很凉,那孩子一开始还挣扎,但是苏七七就偏偏握着不放,到最后,那孩子也索性放弃了挣扎,就任由她握着。 张老头抬手悄悄的摸了把眼泪,却是开心的“哎——”了一声,“公子,请随小老儿这边来。” 七弯八拐的,在一个不起眼的,破败的茅草屋前,张老汉踟蹰了下,放开牵着嫣儿的手,颤颤巍巍的去开了门。 “几位公子,进来吧,寒舍虽然小了点,但还有个可落脚的地方。”张老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大大方方的把苏七七他们请了进来。 “阿伏,家里来客人了吗?”在苏七七坐着背靠的那个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似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是小老儿的瞎眼阿娘,小老儿进去看看,几位公子先坐着。嫣儿,却帮爹爹倒些茶来给这几位哥哥,可好?”张家老头用一种十分柔和的语气对着那个蹲在角落数着蚂蚁的嫣儿说道。 “嗯?恩!”嫣儿狠狠的很用力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小跑着跑进了旁边的一个小矮房里。 张家老头这才转身进了屋。 第一百章 以身相许 “嫣儿,你可害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七七正抓起一条吐着芯子小青蛇丢进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木桶之中。 里面除了基本的几款常见的清热解毒的药材外,还有美人蝎子、红花蜘蛛、白尾蜈蚣等剧毒的毒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苏七七这几年来的珍藏品,百年蚂蟥干就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乾巍谷抓到的,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对常人来说,不过是大补壮阳之物,但是对于“?o虫”来说,却是极具致命诱惑的罂粟花。 “嫣儿,嫣儿不怕。”说话时已经带着哭腔,双脚一直在停的打颤,身体无力的虚靠在墙上,惊恐害怕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可嘴上还是硬不承认。 “好,那嫣儿你过来,把衣服脱了后,坐到这个药桶里面。苏七七随即又把一小桶的美人蝎子都倒进了浴桶之中,那是她和楼念远,刚刚在坟山上的岩缝里抓到的,也是极喜阴的致毒之物。 “哥哥,它真的能让嫣儿恢复容貌吗?”嫣儿紧紧的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看向苏七七,她在等苏七七的肯定,却也害怕那种即将到来的药浴,她甚至有那么一霎那,想过放弃,她宁愿这么丑丑的一辈子,也不愿意全身上下爬满那些长着很多脚的“怪物”们。 苏七七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的看了眼那个紧张局促的小女孩,许久,缓缓的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却是苏七七对她承诺的开始;“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脸的。” “但是” 苏七七顿了下,“你要保证,待会不管有多痛,都要咬牙坚持住,绝不能半途而废哦!否则会变得比以前更丑哦!”苏七七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道,这个虫子若不清除干净,就会彻底激怒到她身体里残留的虫子,最后会导致她的全身的神经系统都会被控制,最后成为一个真正的蛊人,跟死无异,因为灵魂已经出体,操控她的将是那些愤怒的“?o虫”。 嫣儿眼中的害怕更甚,一眨不眨的盯着苏七七,久到苏七七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直直的朝她走来,慢慢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咬着牙,闭上眼睛,一脚跨进了浴桶。 “啊————”嫣儿一坐到浴桶里面的木凳子上,水中所有的活物都向她聚拢了过来,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啃食着,让她不自觉的惊恐出声。 “嫣儿——”门嘭的一声被重重的推开,张家老头满脸担忧的闯了进来。 苏七七眉头一皱,厉声道:“我说过,在我医治嫣儿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到我,否则稍有差池,嫣儿的性命就不保了。”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听到嫣儿的叫声,嫣儿,嫣儿就拜托公子了。”张家老头低垂着头,不敢看苏七七,满脸愧色的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苏七七直直的指着慕容飧黾一铮?盟?勺疟鸲??幌勾杖饶帧?p>  “还有你,璃月。”苏七七的超低气压唬的司马璃月一溜烟小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嘻嘻的笑着,没个正经样。 苏七七再次把门关好,有上了栓,这次往回走。 嫣儿此时正双手抱着胸,瑟瑟发抖的坐在那里,双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色,却没再吭一声,苏七七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这才转身,又开始捣鼓药材。 把刚刚收集的坟头土倒进一个大罐子里,再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百年人参,用内力震成粉末,一起撒进罐子里。 接着抓起木盆里的一只水蚂蟥放到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它慢慢的从干瘪的身体,变的圆滚滚,直到它喝的不能再喝,滚落了下来。 苏七七才次抓起那只水蚂蟥,丢进罐中,把白瓷碗中的半碗井水用内力变成冰碴后,也全部倒进了那个大罐子之中,最后,才用木棍开始捣腾搅拌,直到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凝结成浓稠的糊状,这才满意的拿着罐子,一步一步朝着嫣儿走来。 “嫣儿,待会我会把这些东西涂到你的脸上,会很痛,比你现在还要痛,但是你一定要忍住,不要用手去摸,要不然你体内的虫子就会受到惊吓,再也不敢出来。 一直咬着牙,默默的忍受着剧痛的嫣儿,听苏七七这么一说,更是吓的眼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苏七七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疼痛,但是她知道,一定很痛,噬心削骨,那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嫣儿,你相信哥哥吗?”苏七七顿了下来,和嫣儿平视,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定和温柔让嫣儿渐渐的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疼痛,“嗯。哥哥,来吧,嫣儿可以的。” 苏七七笑了,笑的如一束暖阳,柔的似一汪春水,她相信她。 “嫣儿,哥哥一定会还你一张美丽的脸。”苏七七似承诺,又似宣誓一般。 却快速的点了嫣儿的全身穴道,嫣儿,不是姐姐不相信你,而是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苏七七在嫣儿不解的目光下,开始把罐子里的东西用小木棒均匀的涂抹到了嫣儿的脸上。 一开始,嫣儿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她的整个眼珠子都几乎凸了出来,黑漆漆的脸上,像是一张被强风吹过的皮,大片的凹陷,又大片的凸起。 来了吗? 苏七七嘴角翘起,快速的用薄如发丝的银针准确的插进那些凸起的点,掌间发力,用火焰子压着,慢慢的把热度传了进去,直到嫣儿的脸,再次恢复了正常,苏七七才收功。 “?o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外面的这层灰泥把里面的“?o虫”吸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苏七七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刚刚那一刻,其实,她也很紧张,所幸都被她一一压制住了。 等到嫣儿脸上开始出现一颗颗的黑色的凸起的时候,她才起身,从嫣儿的额头开始,慢慢的撕下脸上的那层坟土膜,连带着,皮肤里的那些“?o虫”都被拉了出来,白白的一大片,有点像缩小版的蛆虫,十分的恶心。 苏七七迅速的把那张坟土膜丢进了火盆之中,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嫣儿此时的脸,虽然不再浮肿,却也十分的恐怖吓人,脸上的无数的小洞,让苏七七一下子哭了。 嫣儿,此时,虽然坐着,却已经昏死了过去,让苏七七止不住的心疼。 快速的从药箱里拿出那瓶冷芙膏,尽数涂抹在了嫣儿的脸上,这才,用纱布密密实实的捆包住嫣儿的整张脸,只露出五官在外面。 又拿出那瓶给慕容??霉?陌咨?善浚?诺芥潭?谋亲酉旅妫?孀拍枪陕躺?钠?逋耆?谋绘潭??耄?恢北兆叛劬Φ逆潭??沼谡隹?搜劬Α?p>  “哥哥?嫣儿还活着吗?”没想到嫣儿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个,苏七七久久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溺爱的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子,“傻丫头,你说呢!哥哥已经把你体内的小虫子都清除干净了,一个月后,嫣儿就能变回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了。 “真的吗?谢谢哥哥,嫣儿好开心。”嫣儿突然一把紧紧的抱住苏七七,脸色潮红的说道:“嫣儿,长大了,要嫁给哥哥,报答哥哥的恩情。” “噗——”苏七七几乎吐血,嫁给她,嫣儿呀,嫣儿,你才六岁吧,你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嫣儿,哥哥其实是女人哦。”想了很久,苏七七决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毕竟没有什么比这个拒绝她更有说服力。 嫣儿猛的放开苏七七,定定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爹爹说碰到对你好的男人要以身相许,可是,对自己好的姐姐,她该怎么办? 苏七七好笑的看着她的反应,趁她发愣之际,一把把她抱出浴桶,此时,里面的所有活物几乎全都死了,原本黑色的水全都变成了褐黄色。 “躺在床上睡一会吧,姐姐出去了。”想了想,回头笑着看着还是一脸愣愣的嫣儿:“嫣儿,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救过你,帮过你,就以身相许,一定要记住,以后要嫁给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你的人。” 苏七七笑笑的摆摆手,转身,不管她懂不懂,她只是想告诉这个孩子,女人的一辈子,不能草率,以身相许不是随口说说,却需要斟酌。 第一百零一章 神秘的跟踪者 哒哒~哒哒~~哒哒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夜色中飞快的急驰着。 赶车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英气男子,两眉似利剑,一双深邃莫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前方,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此人正是楼念远。 告别张家父女之后,苏七七几乎是一上马车,便靠着车壁睡着了。 因为一天的体力消耗,苏七七几乎全身虚脱了般,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因为马车一个狠狠的颠簸,脑袋生生的撞在了车壁之上,即便如此,她只是皱眉,嘤咛了一声,就接着继续睡觉了。 “真是个笨女人。” 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司马璃月的慕容伊颂跆鹤悠淘诘厣希?蚜г路诺搅说靥荷希?约喝瓷癫恢?聿痪醯淖?搅怂掌咂叩纳砼裕?靡恢皇种?鹚?男∧源??盟?吭诹俗约旱募缤贰?p>  这下不会再碰到头了吧,笨女人!慕容獾目醋抛约旱慕茏鳎?埠涎圩急感№?拢?蟀胍梗?宦ツ钤督?葱菹11拢ジ下沓怠?p>  若不是时间紧迫,也不至于这般快马加鞭的赶时间。 “哒,哒哒,哒哒哒”不知道何时,原本只有她们一辆马车的官道上,突然多出了一辆马车,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不超过她们,也不会落下太远,一直保持着一段看的见的距离。 警觉的楼念远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他还试着几次放慢速度,想让对方先过去,只是,怪就怪在,每次他放慢速度的时候,对方也放慢速度,而如果他加快速度的话,对方也会加快车速。 “竺嬗辛究梢傻穆沓担?恢备?谖颐堑穆沓岛竺妗!甭ツ钤队么?羧朊馨炎约旱南敕u嫠吡四饺p>  慕容??涫狄苍缇透芯醯搅耍?皇牵?屯房戳搜鬯?乃浪赖乃掌咂撸?p>  “要停下来还是?” “前面有一个峡谷,出峡谷后,会有三条分叉路,若到时那辆马车还跟着,我们再想办法甩掉他。”楼念远再次传音入密,已经慢慢的开始驶入那条只容一车通行的峡谷之中。 “好。”慕容??瓶?弊油?岛罂戳丝矗?址帕讼吕矗??掌咂哂幸?牙吹募o螅?辖舭阉?耐钒椿卦?吹奈恢茫?约河智崾智峤诺某吠嘶囟悦娴奈恢谩?p>  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这感觉,怎么这么怪异,就跟做贼一样,慕容??媚盏南耄?蠢矗??丫?辛四歉雠?说亩玖耍??抑卸静磺场?p>  脑袋磕到车壁上的时候,苏七七就已经醒了,只是因为眼睛还是酸涩的厉害,让她不想再挪动一下。 只是没想到,慕容??嵬蝗慌芄?矗?阉?耐房吭谒?募绨蛏希?馊盟?械阄匏?蚀樱?钟械悴恢??耄?绻?12凑隹??鄣幕埃?岷苻限蔚陌桑??呛孟瘢?叵狄恢笔遣缓玫摹?p>  不过,心里却是有点感激他的贴心,相比较于硬硬的木板,慕容??馊獾募绨蚶吹母?娣??6?遥?腔故撬?谝淮我哉庵肿耸瓶吭谝桓瞿腥松砩希?盟木醯糜邪踩?校??且幌氲秸飧黾绨虻闹魅酥?暗亩裱远裼铮?掌咂咭幌伦佑置涣讼敕ā?p>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苏七七心里加了句。 身后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马车,让一直闭着双眼的苏七七起疑,甚至还有点不爽,她可以忍受自己的马车产生的噪音,却不能忍受别人的马车哒哒的马蹄声。 既然已经不能好好的安睡,那索性还是起来吧。 于是,故意眨了眨眼,却没有完全的睁开,间或嘤咛一声,却是在提醒慕容蚜恕?p>  果不其然,慕容??彩度ぃ?挥性偾啃邪阉?丛谒?募缤罚??前阉?匦驴吭诹顺当谏稀?p>  自己却悄悄的坐回了对面的位置。 苏七七偷偷的瞄了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表里不一,面对面的时候总是贬低她,找着机会嘲讽她,可是背地里却总做些让她想不通的事情。 “啊哟~”随着苏七七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声,她托楼念远的福,无法再继续装睡了,混蛋,都不知道温柔点,再磕下去,她肯定会变笨的。 “苏姑娘,你怎么啦?”帘外传来楼念远的声音,闷闷的。 苏七七一下子就火了,这丫的也太不厚道了,赶车技术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害她接二连三撞脑袋,还问她怎么啦! 这家伙心眼也腻坏了点吧! 于是,掀了帘子,坐到楼念远旁边,不说话,却是拿一双刚睡醒,红肿的大眼睛一直一直的瞪着他。 “苏姑娘,你干嘛这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楼念远说完,还伸出一只手往脸上摸了一把。 “。。。。。。。”苏七七简直无语了。 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肯定长了好几个的包了:“拜你所赐,我不仅全身都像散架了般,连后脑勺都快长满包了。” 苏七七无比哀怨又无比哀怨的幽幽的说道。 “哈哈————,苏姑娘,你这话说的实在太逗了。若有得罪地方,楼某在这先向你道歉了。”楼念远回头看了苏七七一眼,又接着继续专心的赶车。 苏七七再次无语,感情她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默默的掀开帘子,又钻了回去。 见慕容舸舻目醋潘?姆较颍?凵袢此仆腹聪蚋?兜牡胤剑?裁欢嘞耄?故亲?亓嗽?吹奈恢谩?p>  掀开后面的车帘一看,乖乖,那个家伙居然还跟着,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她们的马车。 她苏七七可不是吃素的。 想着,又钻出了马车。 “喂,楼念远,后面有辆马车哎。”一开口,苏七七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嗯”楼念远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喂,你就让他这么跟着吗?”苏七七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想不想甩开他” 甩开他,那不正是他设想的嘛? 楼念远终于耐心的拿正眼看苏七七了,“你想怎样?” “嘿嘿~~你待会就知道了。”苏七七笑的诡异,诡异的让楼念远莫名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 第一百零二章 又见美人坊 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苏七七狡黠的一笑,伏在楼念远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大致说了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楼念远静静的听着,并没有什么大的表示,也没说好也不说不好,却也按照苏七七的意思缓缓的放慢了车速。 苏七七这才运气,用绝顶轻功朝前面飞去,其速度之快,有如飞凫,不若眨眼之间,已经不见了身影,其姿轻灵飘逸,飘忽若神,这世上怕是无人能极其右。 楼念远看着这样的背影,忽而一笑,顷刻间,日月失色,却如蒙尘之珠,散发出灼灼的耀人光芒。 他想起了十四岁那年,在白雪皑皑的竹林之中,那个动如脱兔的小小身影。 他,还好吗? 当马车开始慢慢的驶出峡谷的时候,原本对此处地形还算熟悉的楼念远,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有三条岔路的分叉口一下子变成了八条,而且每一条都长的极为相似,让他无法抉择。 想到刚刚苏七七的叮嘱,又仔细的对比了每个路口那些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的小石子,嘴角轻扯,马车已经驶进了左手边第三条路。 虽有八门,却以三为生门化煞即是精妙。 马车一进入第三条道路,那八条狭窄小道再次幻影转换,却变成了一条可供直线行驶的宽畅大道,两侧则变成了岩石。 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并不知道其中的变故,见前面的马车已经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急忙加快了速度。 山风流动,苍山似海,唯有夜风夹着燥热的地气呼啸而来,正当马车将要驶入那条看似平坦的阳光大道的时候,轿帘掀起,“公子说前面已被高人摆了八卦阵非你我之辈能破解的,暂且先打道回府吧。” 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稚气未脱,却也老城道道,有板有眼。 “吁——”驾车的大汉一听,哪里还再敢往前,急急的扯住缰绳,生生停在了路口,却只差一尺之距。 “是。”言语恭敬,好似极害怕车中之人。 瞬马车折回,也不过尔许,原本月落星稀天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迷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原来苏七七摆的阵叫玲珑八卦阵,操作极为简单,却也不易破解,八门之中只有一门是生门,而楼念远选择的那个门则是唯一的出口。 楼念远一驶入那条道路,便看见苏七七双手托着脑袋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入神。 直到他驶到他身侧的时候,她才微微的抬起头,只是片刻的错愕之后,便满脸带笑的赞许道:“楼念远,想不到你还是挺聪明的。” 想不到他还是挺聪明的?楼念远静静的看了那个笑的一点都真实的女子,难道在她的印象里他很笨吗? 只是千言万语,最后只简化为了一句:“上车吧。” “哦。” 苏七七一下子跳上了马车,却是坐在了楼念远的旁边,并不进马车。 “后面的那个人,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苏七七似自言自语,伸手摘了路上的一片叶子,叼在嘴里,身子随意的靠在车辕上,极是闲散。 “应该吧。”楼念远虽然没有转头,却能从余光中看到苏七七的一举一动,那样的苏七七,明明很悲伤,却故作坚强,掩盖自己的情绪,让他想到了那个人。 “念远,换我来赶车吧。”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平静,苏七七继续靠在车辕上,连眼皮都没抬下,嘴巴却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那片叶子。 “好。”楼念远慢慢的放慢车速,在路边停了下来。 慕容??沉怂掌咂咭谎郏?究炊疾豢此?谎郏?痪跣闹杏衅??匆膊缓迷诹成戏19鳎?吐ツ钤痘涣宋恢煤螅??悸??母铣怠?p>  楼念远钻进马车前,也看了苏七七一眼,有些话到了嘴便又咽了回去,掀了帘子,独自钻了进去。 苏七七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路边不断倒退的树木,心思却飞出去很远。 有些事情,不是想忘记就忘记的。 有些回忆,只是沉睡了,一旦遇到某个触点,就会被从小召回。 他们就这样,连续一夜,马不停蹄的赶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在经过的城镇吃了点早饭,便继续赶路。 直到隔天的傍晚,才终于赶到了临祈。 当马车缓缓的驶入临祈那个巍峨壮观的高大城门的时候,被尘封的记忆有如潮水,全都涌了回来。 临祈,她生活了七年,又阔别的八年的地方,城门处的官兵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个胖胖的小胖子,不,现在已经变成了大胖子,还是喜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吃几口东西,街角的那个玩具铺子,门口依然挂着那只巨大无比的木制飞鸟,只是变得更加洗白了; 那家她从小最爱吃的糕点店已经改名为暖玉阁,卖的不再是她最爱的芙蓉糕们,却变成了玉石坊; 苏七七一直趴在窗口,目不转睛的又狼吞虎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要将它们和记忆里的临祈慢慢的重叠在一起。 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悲喜交集。 临祈,我苏七七又回来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淡定自若,或许可以说把心里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只是,在看到美人坊三个大字的时候,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要下车。”那是苏七七几天来第一次主动说话,慕容退韭砹г略谕嫖?澹咂哒饷此担?季醯闷婀帧?p>  “姐姐,等下就要到皇城了,再忍忍吧。”司马璃月很是乖巧的给了个安慰的眼神,这几日的连波赶路,大家都很辛苦吧。 “停车,我要下车。”苏七七直接掀了帘子,对着赶车的楼念远吼道,这样激动的苏七七让楼念远更是不解。 却也拉住了缰绳:“苏姑娘,你这是?” “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去那里看看。”苏七七认识到先去自己的情绪失控,这次明显小声了很多,双手却是指向了身后的美人坊。 第一百零三章 站在她的身边 此时,华灯初上,也正是白昼和黑夜交接的时辰,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味道,像电影里的蒙太奇手法,好似关联,却又不在同一条线上。 门口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搔首弄姿的女子,艳丽厚实的妆容和扑面而来的脂粉气让苏七七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哟,我说怎么今日眼皮老跳呐,原来有贵客临门呀,二位不正是我们蚕夏鼎鼎有名的常胜将军楼将军和具有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慕容公子吗?” “常妈妈今日怎么有空亲自候在门口,莫非知道我们要来?”楼念远打趣道,眼里却无一丝笑意。 “嘿嘿,你们几位来的可真是时候,今日可是我们美人坊的小花魁牡丹开苞的日子。”常妈妈一说话,脸上的白fen就扑簌簌的往下掉,瞥见擦肩而过的苏七七和跟在身后的司马璃月,顿时双眼一亮,心里惊呼,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即便是男儿身,却是她此生见过最漂亮的人儿,若他是女子,不知要迷死世界多少男儿。 “啧啧,好一个美少年呐。”常妈妈暗暗感叹,眼中竟也有种少女才有的痴迷。 不苟言笑的楼念远到没说什么,抬脚也跟了进去。 道是慕容??床还??淅涞耐诳嗟馈俺b杪瑁?蠢茨阏媸潜Φ段蠢希?倥?姆豪陌。 ?p>  “哎哟,羞死老身了,慕容公子你说话还是这么直白呀,哈哈哈。”常妈妈尴尬的哈哈大笑起来。 “啧,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临走时,慕容??俅卫淅涞木?娴溃?锤愕某b杪枰涣衬??涿睢?p>  苏七七一看见那个老鸨,心就冷了下来,记忆中的美人坊是干净高雅的,绝不像现在她所看到的,从一家男伶馆变成了一件低俗的妓院。 但是,她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急急的进到里面。 连建筑风格都不一样了,以前爹爹的美人坊,前厅由四根极粗壮的红色大柱子支撑着,每根柱子上又别出心裁的雕绘着五彩祥龙、七彩阮凤、千年神龟和奔跑在云端的白鹿,华丽而磅礴大气。 相比现在,委实有狗尾续貂,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此时,舞台之上,正有一名女子,隔着薄薄的幕纱,静静的弹唱着歌谣,声音清越婉丽,不失为一副好歌喉。 舞台之下,水泄不通的围着一群满脸兴奋之色的男子,虽衣着不同,却有着相同的心思:今夜抱得美人归。 苏七七眼里的失望更甚,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刚好和刚刚进门的楼念远和慕容??錾希?蘖Φ乃盗司洌骸白甙伞!?p>  物是人非事事休,此时的“美人坊”,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 “哎,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常妈妈嬉笑着脸,伸手拦苏七七。 苏七七顿觉厌恶,抬头看了那个老鸨一眼,心中有气,质声道:“谁许你们取这个招牌名字的,马上就给我换下来。” 常妈妈一愣,被苏七七脸上的不耐和厌恶吓道,心想,她之前并没有和这位公子结怨, 怎么今个就招惹到他了呢? “公子,你这是何意?” “你这店名谁让你取的,简直辱沫了美人坊这三个字。”只是眨眼之间,苏七七已经蹿上房梁,掀了那个刺眼的牌子,咔嚓咔嚓几下,那个红色的店牌就变成了一堆烂木。 “嘿,你这是拆我常妈妈的招牌,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活腻了啊,你?”常妈妈一撸袖管,啪啪几下,顿时从屋内小跑出二十几来个剽悍的状丁。 “你们统统都给我上,今日一定要给我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常妈妈在这临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敢,还不退下。”随着一声气势磅礴的怒喝,楼念远虎目一扫,顿时威严无限,倒也有大将之风。 “谁敢欺负我司马璃月的人,就是明摆着和我作对。”司马璃月也站在了苏七七这边,不爽的看着那些不知好歹摩拳擦掌的人。 原本围在里面看表演的人,也都纷纷涌了出来,把苏七七几人围成了一个圈,相同的是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果然,不管在哪里,围观,总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天性。 “楼将军,你来评评理,老身我哪里招惹了这位公子,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我的牌子,你道是评评理。”常妈妈气愤的一只手指着苏七七,双眼通红,似要吃人一般。 她今日定是出门没上香,才会有今日这劫,瞧瞧,这几个,都是她惹不起的主,真是流年不利啊! 苏七七顿时清醒,不觉有愧,刚刚也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心里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但是,她的心里真的无法忍受这个所谓的美人坊的存在,那简直是对大爹爹曾经的心血的侮辱。 想着,转身,挤出人群,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 “哎——你。”常妈妈不依, “闭上你的嘴巴吧,要是再招惹她,砸掉的不仅仅是一块牌子。”慕容??驹谏砗螅?淅涞乃档溃?罢馇?愎荒阍俾蛞豢樯虾玫哪九疲?亲。?灰?偃∶廊朔蝗?郑?呛牵?裨颍?乙脖2蛔妓?媸被乩矗?僭乙淮巍!?p>  慕容??僮咔埃?岩淮?橐?钠咔仙?痰某b杪瑁??硪哺?潘掌咂叨?ァ?p>  司马璃月和楼念远也随即跟上,却也没说什么,尽管苏七七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合常理,甚至还有点霸道,但是,他们却愿意在第一时间,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支持着她。 苏七七静静的坐在黑漆漆的马车里,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两只手不停的搅着。 慕容??退韭砹г律侠吹氖焙颍?己苣?醯牟豢此??彩裁炊疾晃剩?掌咂叩奈?耍??鞘侵?赖模?舨皇怯惺裁吹胤秸腥堑剿圆换嵴獍闱樾魇Э刈龀稣庋?惺c@淼氖虑椤?p>  楼念远也没有点灯,马车静静的在街上行驶着,很快便到了皇城外。 守门的士兵一看赶车的是他们蚕夏的大将军,哪里敢怠慢,对着城墙下的小兵一挥手,示意开门。 当那座巨大的吊桥缓缓的放下来的时候,苏七七的心痛了一下,却是连自己都怪异的行为,难道此次宫中之行,会有不好的事情? 那是苏七七无法预料的。 却也在之后的宫中生活中,慢慢的明白今日城门之痛却是要提醒她不要进入那扇门。 可惜,等到她醒悟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第一百零四章 隐患 这章写的好艰难,脑瓜子痛,??p>  。。。。。。。。。。。。 养心殿内,一名娇小可爱的男子,时不时的跑到殿外张望着什么,似在等什么人。 案台上专注的批阅奏折的男子微微皱眉“小贵子,你晃的朕头晕,过来帮朕磨墨吧。” 小贵子顿时惶恐“皇上恕罪,奴才只是想看看楼将军他们到了没有。” “不用看了,他们今日怕是赶不回了。”司马洛衣脸色淡淡的,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混账!发生这种事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朕。”司马洛衣的突然转变,唬的小贵子不明就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皇上,是谁惹您生气了。” “司马翮卓那老贼居然没死,竟是逃到了青栾国,这几年来一直暗中勾结边境官员,企图卷土重来,哼,简直是笑话!”司马洛衣越说越激动,喉咙一甜,鲜血尽数晒在了那张奏折之上。 这次的血明显比以往的几次颜色深了很多,还带着一股浓腥的腐蚀味。 “皇上,皇上——”小贵子慌乱的爬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皇上明明刚刚才吃了慧能法师给的药啊! “太医——,太医,快点传太医。” “不用了,小贵子,朕这病,若是太医能医治,朕今日也不会这般日日备受煎熬了。”司马洛衣无力的摆了摆手,颓然的坐在那,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皇上,可是” 正当小贵子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楼将军、五王爷、慕容公子觐见——” “小贵子,去宣他们进殿吧。”司马洛衣疲倦的挥了挥手,一身叹气似有若无的滑过小贵子的耳边。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小贵子恭敬的退后,转身出了养心殿。 “宣楼将军、五王爷、慕容公子觐见。” “宣楼将军、五王爷、慕容公子觐见。” 一层一层的传下来,苏七七的脑袋就开始痛了,麻烦,真麻烦! “苏姑娘,你先在殿外等我们吧,待会若是皇上召见你的话,你就进来。”说真的,楼念远还是挺好奇苏七七的淡定的,若换做一般女子进了这皇宫内苑,早就被皇宫的金碧辉煌震的说不出话来了。 可她不同,只是瞥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再也懒的看上一眼,就像现在,还一个人在那唉声叹气的,好似极不情愿呆在这里一般。 “哦,好,你们去吧,我一个人没事。”苏七七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早点闪人了,她现在好困,好想找个地方狠狠的睡上一觉。 “姐姐,你要等着璃月哦。”司马璃月回头冲着苏七七眨了眨眼,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戏法是的抱着他睡觉时最爱的叮当猫。 “哦。”苏七七迷迷糊糊的哦了声,便没了下文,估计已经快和周公搭上线了。 “女人,不许到处乱跑,听到没有。”却是慕容??焕洳蝗鹊纳?簟?p>  女人,女人,什么女人不女人,她有名字的好不好啊,苏七七瞪了某人一眼,“要你管,不要叫我女人,难听!” 却惹的某人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还是快进去吧,皇上待会等急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楼念远提醒道,他可是深切的知道某人的腹黑之处的。 慕容??退韭砹г露酝?谎郏?蟾哦枷肫鹆俗约褐?氨凰韭砺逡鲁椭问钡那樾危?己苣?醯墓怨缘母?诹寺ツ钤兜纳砗蟆?p>  苏七七瞥瞥嘴,也懒的再管那几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养心殿外的台阶上。 她未来的两年,都要在这个方块式的巨大牢笼里度过了,而那个夺取她自由的人,却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 现在想想就觉得生气,他的那些大小老婆们最好以后别招惹她,宫里的那些鬼把戏,勾心斗角什么,她可没兴趣搀和,她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好欺负的人。 人不犯我,我苏七七不犯人;人若犯我,暂且礼让你三分; 人再犯我,我还你几针再给你几帖;人还犯我,没有然后,直接斩草除根。 站在养心殿外的所有守卫顿觉一股阴风凉飕飕的飘过,冷的一抖擞,听说前几天刚刚有个叫小燕的宫女一头撞死在养心殿外的石柱之上,想着都不自觉的唬的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 “宣苏七七进殿。” “宣苏七七进殿。” 苏七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终于宣她进去了吗! 刚才就应该一起捎带进去的喂,真是麻烦。 虽然不乐意,还是抬脚往里面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司马洛衣正和他们二人似在争吵着什么,脸色也不大好,见苏七七进来,都收了声,转头看着她。 小贵子见苏七七一直站着,也不跪安,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提示,苏七七会意,却不知道怎么行礼,由着印象中的记忆胡乱的一拜:“民女苏七七叩见皇上。” 司马洛衣皱眉,她这到底行的是什么礼,看来以后还要请个嬷嬷教她宫中礼节才是。 “起吧。” “谢谢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电视剧上可都是这么演的,苏七七继续套。 “哈哈~万岁吗?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活过百岁,别说万岁,你这些都在哪里学来的,简直不像我们蚕夏国的人。” 什么嘛?难道他怀疑自己是别国的奸细,她苏七七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民女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以为所有国家的拜见都是这样的。”苏七七每说到民女二字就觉得特搞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背台词一样。 不过相对于奴才啊、奴婢啊,她还是觉得民女听着舒服多了。 “哦~是本什么书?”司马洛衣一下子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皇上,五王爷好像睡着了。”慕容??蝗怀錾??蚨狭怂掌咂吆退韭砺逡碌亩曰埃?杂锊槐安豢海?匆膊淮?魏挝露龋?粗挥兴?约褐?溃?约河卸嗝床幌m?吹窖矍暗恼庖荒弧?p>  “也对,小贵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皇上,已经亥时三刻了,按理,该歇息了。”小贵子恭敬的到,主子刚刚都吐血了,还要继续浪费心神和楼将军和慕容公子讨论边境的解决方案,着实让他这个做奴才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刚只能站着一旁干着急,好在慕容公子巧妙的提醒。 想着,感激的看了眼,慕容p>  “既然时候都不早了,那就散了吧。” “谢皇上。” “臣告退。” “苏七七,你留下。” “哎?”苏七七傻眼,他叫她留下来做什么,她要睡觉啊! 第一百零五章 我睡哪,你睡哪里 “过来,帮朕捶背。”司马洛衣看向苏七七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戏谑,他和她的游戏和赌局算不算正式拉开序幕。 “哎?捶背?”苏七七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就算要使唤她,也不用那么争分夺秒,好歹让她喘口气吧。 司马洛衣挑眉看了苏七七一眼,见她仍旧站在那,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冷声道:“怎么,不愿意?还是不会?” 苏七七无奈,捶背就捶背呗,谁让人家是皇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司马洛衣这孩子,她懂,纸老虎一只,现在她暂且迁就着他,按兵不动,哼哼,等到以后,看她怎么整治他。 于是,上前,盯着他的窄背数秒,才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了起来,倒也使了几分力道在里面。 “你这个敲打法,还蛮舒服的,是从哪里学来的?”司马洛衣十分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苏七七的野蛮女友式泰式捶背。 “说了你不知道。”想着这话不妥,又补充道:“这叫泰式按摩,是从一个叫泰国的国家那边传过来的。” 司马洛衣确实没听说过泰国这个国家,当今世界分为三国一家,那泰国怕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国,想着,对苏七七的解释也还算满意:“嗯,明日也帮朕的母后用这种泰式按摩捶捶背。” 苏七七一听,不乐意了,捶背,捶背,捶你妹啊!等你母亲捶完了,是不是又要她去捶捶她的老婆们啊!混蛋! “痛——”随着苏七七刻意的加重了力度,司马洛衣突然一把捏住苏七七刚刚准备抬起的手,侧脸看着她:“你想谋杀朕?” 苏七七一愣,马上嬉皮笑脸道:“哈,皇上,您说笑呢,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你不是,别紧张,这个按摩法,力度越重,效果越好。” 在司马洛衣狐疑审视的目光下,苏七七迅速的反手将他的双手扣住,一齐用力往上掰去,痛的司马洛衣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目道:“苏七七,你这是在报复朕吗?” 苏七七装傻,故意挠了两下额头“皇上,都说了这个是越痛,效果越好,不信拉倒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痛不算痛的。” “是吗?” “是啊。” “你是拐着弯说朕不是男子汉?” “哈,怎么可能”明明就是。 苏七七打死都不会承认,她确实是把一直以来的不满发泄在了里面。 司马洛衣不怒反笑,却笑的极为诡异猖狂,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苏七七。 面对忽然逼近的某个病恹恹的帅哥,苏七七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了,才不得不用一种楚楚可怜眼神,紧张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皇皇上,你想干嘛?” 想干嘛?司马洛衣不觉好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一样害怕他靠近的,居然紧张的还哆嗦:“想干嘛?孤男寡女,你说呢?” 啥?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苏七七的眉头瞬间打结,这柔软的小白兔她实在演不下去了。 “睡觉。” “睡觉?!”这回换司马洛衣傻眼了。 “皇上,为了见你,我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好几天路了,可不可以请你大发慈悲,让小女子早点去歇息。”苏七七跳出司马洛衣的圈禁,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台案上的那份沾满血迹的奏折。 心下疑惑:“你受伤了?”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司马洛衣也看到了那份奏折,想到里面写的内容,心里的怒气又汹涌了上来。 “不问就不问嘛!凶什么凶。”苏七七暗自嘀咕,人家也是出于关心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她虽然不太愿意进宫,可心里还是一直拿他当朋友对待的啊。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到底在说什么?”司马洛衣这次却是重新坐回龙椅上,那份带血的奏折被他撕拉撕拉几下,就变成了几片碎片。 苏七七站着身后不停的摇头,真是个脾气怪异又暴躁的主,以后怕是有她麻烦了。 “你若是困了,可以先去那张软榻上躺一会,有需要的时候朕自然会叫你。”司马洛衣埋头继续批阅奏折,却再也不看苏七七一眼。 “噢。晚上我就睡这里?那以后呢?”睡在那么小的一个小榻上,已经让她很不满意了,居然还说等下有事情就叫她,还让不让她活了。 “以后朕在哪里,你就睡哪里。”司马洛衣一顿,说话间,已经看完了一本折子。 啥,感情她是个陪睡的?还是司马璃月手中的那个叮当猫一个性质的,睡觉必备,还是随叫随到啊? ,她若没猜错,会比这个跟悲惨,那就是他睡大床,她打地铺,他睡老婆房间的大软床,她也睡他老婆的房间,没错,打地铺,外间,顺便听他俩墙角,他睡哪里,她打地铺打哪里,妈妈呀,她不要这样的苦逼日子啊! “皇上,你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破旧点没事,有张床就行,我这人不挑剔的。”苏七七决定豁出去和某人谈谈条件,她这么注重睡眠的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的未来过上那么可怕的夜生活。 “不可以。你是朕的人,要随时随地照顾朕的饮食起居。”司马洛衣继续批着奏折,明着温温和和的,却不容拒绝。 “皇上,不会吧,你之前不是已经有人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了啊,况且,对于你的饮食起居,我一点都不了解。”苏七七努力找借口,原本以为司马洛衣只是随口说说,或者让自己进宫也是一时兴起,想着也不会和他有太多牵扯,见鬼的是,这丫的太不厚道了,什么统统她负责,她上辈子肯定是欠他什么了,要不然这一世他就不会这么想着法子折腾她了。 “这些你先不用担心,小贵子以后会慢慢教你。” “哦。” “我知道你从小生活在宫外,不喜欢被拘束,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朕准许你以后在朕面前可以用‘我’,但是记住,有外人在的时候,要记得改称奴婢,hou宫宫规甚严,一旦犯了口舌,皇后那边要是想要处置你,朕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等过几日,朕会请嬷嬷教你宫中礼仪,还有。。。” 司马洛衣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苏七七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了吧。 还真敢在他眼皮底下睡觉,她道是头一个。 想着,不由的笑 第一百零六章 阅了一只猪 这一夜,苏七七睡的莫名的安稳,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耳边就一直嗡嗡的有个声音在响,她也不太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司马洛衣批了一夜的奏折,直到刚刚才看完最后一本,想着再过些时辰,就该早朝了。 本想叫小贵子进来的,但是,转念一想,那个女人以后就是他的贴身侍婢了,于是,就起身走到苏七七的身边,一开始是用手推了推她的背,见她仍旧毫无知觉,只能出声。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能睡,推不醒也就罢了,居然这么对着她的耳朵叫,也叫不醒,还真是有够让他无言的。 只是,莫名的,看着她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就莫名的觉得不舒服,一开始只是想用手去抚平她的小柳眉,只是试了多次无效后,自己的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 起身,去书案上拿了毛笔,刷刷两下,在苏七七的左边的脸颊上十分工整的写了一个他最拿手的字:阅。 看看觉得不太协调,于是,又在右边的脸上画了只猪头,画完后,才搁了笔,满意的点头,现在看着舒服多了,嗯! “苏七七,该起床了。”司马洛衣相信,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叫别人起床,而且他是主,她是仆的情况下。 “嗯?别吵,吵死了。再吵,我揍你。”显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大概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脸上的墨水,让她不舒服的抬手抹了吧,顿时,那只原本胖乎乎的猪头变成了一把黑糊糊,不过那神奇的猪鼻子还在。 “苏七七——”司马洛衣又好气又好笑,这次的声量明显加大了很多。 这回,道是真的有吵醒某人的功效。 “有——”苏七七本能的一下子挣扎了起来,四下无力的搜索目标,最终把焦距定格在司马洛衣带笑的眸子上。 这家伙该不是脑子有病吧,天还黑着,就把自己叫起来,还对着自己笑的那么莫名其妙,想着,又一头载回软榻上。 “苏七七,朕要洗漱更衣了。”司马洛衣见苏七七毫无自觉的又躺了回去,脸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她真的是女人吗? 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帮忙洗脸刷牙,你很烦啊!当然,这话她不敢说,眨了眨眼,无奈,起身,穿鞋。 谁让她是他的侍婢呢,而且还是免费的,靠,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司马洛衣见苏七七向他走来,很自然的伸开双臂,等着她。 苏七七一愣,这家伙,真是!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概说的就是司马洛衣这类养尊处优的人了。 “还愣着干嘛,把朕的这件常服脱了。”司马洛衣见苏七七一直停滞不前,不由催促道,只是余光瞥到那个阅字和那个猪鼻子的时候,还是极力的忍住了笑。 苏七七认命的上前,三两下就扒下了某人外袍,心里暗暗呼了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松。 “里面的里衣也要换。”正准备去拿那件龙袍的苏七七,只得绕回,想刁难她,门都没有,她可不是那些没事喜欢害羞来害羞去的小姐们,其实吧心里说不定还很想看的那种。 司马洛衣大概有一米七五以上,苏七七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刚好到他颈部。 低头,一颗一颗慢慢的解开他的扣子。 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撇了下嘴,身材就这样啊,也就一般。 解到第五颗的时候,苏七七的老脸突然唰的一下红了,这男人的人鱼线,好性感,性感到她差点流鼻血,好在她及时收敛住,否则还真是臭大了。 还真看不出来,司马洛衣这家伙,外表看着柔柔弱弱,不禁一吹的样子,没想到瘦小的身板里面这么有料,完全符合穿衣有瘦,脱衣有肉。 司马洛衣把苏七七的表情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再低头看看那张花花脸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七七更加?辶耍??晕?约旱囊凰布涞幕u毡凰韭砺逡驴吹剑?潭?呕嵴饷闯靶ψ约海?赐耆?恢?蓝苑叫Φ娜词撬?成系亩?鳌?p>  “皇上,好了,可以开始穿衣服了不?” 司马洛衣笑的一颤一颤的,胸脯上的两颗小豆豆随着他的笑声也一颤一颤的,?宓乃掌咂卟嗔常?薹ㄖ笔拥氖泳醭寤靼。?淮?庋?陌。?斓埃?p>  “下面的还没脱。”司马洛衣止住笑,却是一副继续看好戏的表情。 “什么,下面?”苏七七当场石化,古人不穿小内内的,没错,司马洛衣这孩子现在到底是闹哪样,人体展览秀吗? 她不要看啊,会长针眼的! “下面。”某人显然心情非常的愉悦。 “你说的,脱就脱。”苏七七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双眼一闭,心一横,就把某人的里裤扯了下来。 转身去拿干净的一套衣服过来。 身后又传来了司马洛衣开怀的大笑声。 真是个坏家伙! “皇上,来穿裤子。”正当苏七七做足思想准备,转身面对司马洛衣的时候。 发现这个家伙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下面什么都没穿,心里顿时呼了口气,要真那样,还真是蛮尴尬的。 虽然作为皇帝,可能很习惯在别人面前赤条条的,可是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极大的心里挑战和视觉冲击。 好吧,是她邪恶了。 “怎么,很失望朕里面还穿着一条?”司马洛衣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不断折磨苏七七的过程。 “哈,皇上,你说笑呢。来,另外一只脚。”苏七七努力的扯出职业般的微笑,继续帮某人穿裤子。 “哈哈~” 于是,在苏七七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某人已经被她置办整齐了。 发型,没乱,想着,应该不用麻烦再打理,起身去拿了毛巾,弄湿拧干后,递给司马洛衣,只是那家伙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却那一双美目看着她,看着她心里毛毛的。 好嘛,她擦。 她就这样,开始了她的侍婢生涯的第一个早晨。 好不容易打发走司马洛衣,刚想再躺下,小憩下,几个宫女突然蹿了进来,开始打扫卫生。 看到苏七七的花猫脸的时候,都捂着嘴,绕开她,偷偷的笑。 一开始,苏七七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个如此,各个都如此,她才开始觉得奇怪。 跑到那面铜镜那一照,顿时气的背过气去。 司马洛衣,混蛋,这账她记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全职保姆 再过几日,便是皇太后上官惜弱三十四岁的寿诞了,却也是司马洛衣登基以来,第一次这么隆重的帮自己的母后过诞辰。 早在苏七七来之前,宫里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 红色的花球,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地毯,红的耀眼、红的浓烈、红的醉人。 除了冷宫,几乎所有的人都盼望着这一盛大的节日的到来,宫女太监们像蜜蜂一样有条不紊的飞舞着,锦绣坊的宫女们忙着赶制太后那天穿的新衣,御膳房的公公们忙着准备寿宴当天的菜肴,乐舞阁的歌伶们也在秘密的排练歌舞。 就是各宫的主子,也是花了百分百的心思,各自准备了拿的出手的礼物等着那日献给太后,想借着皇太后的喜爱,能求得到皇上那夜的特别垂怜,虽然皇上一直以来都是雨露均沾,但是,这几年,后gong之中却一直没有人怀上龙子的消息,就是龙女也没见的有,而明年又会有新的一批秀女入宫,怎能叫她们不着急。 不过,唯有一人乐得清闲,总是想方设法争分夺秒的找清净的地方偷懒睡觉,此人,便是苏七七。 自从进了皇宫之后,开始的几天,到还觉得新鲜好玩,对什么都好奇,只是两天不到,某人就跟霜打茄子一样,恹了。 “苏姑姑,你在哪里?苏姑姑?”一个粉色宫服的小宫女焦急的对着大片大片比人都高的荷花池喊着,她都把整个御花园都翻遍了,就是不见苏姑姑的身影,而皇上那边,正大发雷霆的要人。 “哇——娘啊,小啬怎么办,我找不到姑姑了,呜呜,皇上会砍小啬的脑袋的。”小宫女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来。 “小丫头,姑姑不在这吗?这次皇上又是为了什么破事找我?”苏七七原本躲在荷叶下面睡午觉,却被这个大嗓门的小啬丫头,吵的根本没法继续再睡下去。 司马洛衣真是个腹黑的家伙,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几番较量下来,就调了个小啬丫头来对付她,每次只要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一哭,她准会乖乖的缴械投降。 “姑姑,姑姑,你来啦,真好,小啬不用死了。”原本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啬一把紧紧的抱住苏七七,顺带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你呀你,有你苏姑姑在,你死不了,小小年纪,净说瞎话。”苏七七推开小啬,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不知名水迹,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才几天,就被她惯坏了。 在外人看来,她是司马洛衣的唯一贴身宫女,也是唯一一个最受圣上宠爱关注的姑姑,但是只有苏七七自己知道,说好听点,她是他钦点高级宫女,说现代点,她就是司马洛衣这厮的全职保姆。 “姑姑,快走吧,皇上脸色很吓人,刚才找不到你的人,气的在到处砸东西了呢。”小啬环顾了下四周,极是小声的说道。 苏七七点了点头,对于司马洛衣这种小孩子脾性,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又不求着他想着他的什么,所以并不会像其它宫女那样,既害怕他,又渴望靠近他。 “我们走吧,他现在在哪个宫殿?”他,显然指的是司马洛衣。 “这会怕是在婉妃娘娘那呢。”小啬想了一会,如实回道。 婉妃?这个女人她在皇太后那里见过,那日她被司马洛衣带去给皇太后揉背,刚好皇后楼悠雪和皇贵妃上官雅他们三个都在。 她知道皇太后并不怎么喜欢她,因为那天早上,除了必要的客套寒暄,都没拿正眼看过她,反倒是和其余二人,道是有说有笑的。 这婉妃倒也有自知之明,跪了安,便也独自先告退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林婉容长的却是三人之中最柔美动人的一个,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所有优点,皮肤白皙,声音软软甜甜的,眼睛很大,也很有神,该楚楚动人的时候就楚楚动人,该楚楚可怜的时候就楚楚可怜,难怪这么多美女之中,司马洛衣独独最偏爱于她了。 苏七七还没跨进婉香苑,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啬,这小丫头不是说司马洛衣那厮气的在摔东西吗,怎么可能,听他的声音,明明很开心才对。 “姑姑,皇上刚刚在景阳宫真的是生气的在摔东西哦。”小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苏七七。 “嗯。” “姑姑,你要去哪里?”小啬一惊,明明姑姑已经双脚跨进了院子,快走到皇上面前了,居然突然转身走人了。 “苏七七,你给朕滚回来!”司马洛衣正坐在凉亭里听林婉容弹琴,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苏七七。 刚刚明明瞥见她往这边而来,原本以为她会乖乖过来认错,却没想到,只是抬首间,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往回走,简直不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 苏七七刚刚要迈出去的步子生生的打住,回头,见司马洛衣正怒气冲冲的大踏步的朝自己这边风风火火的走来,吓的她有够呛。 好吧,她不走了就是。 “苏七七,你一个上午都死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朕在到处找你吗?”司马洛衣努力的揉了几下太阳穴,来平息自己的怒气,他明明上早朝前,告诉过她,等着他,不许乱跑,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简直太不像话了。 “睡觉去了。皇上不会连睡觉也要禁止了吧?”苏七七却一点也不害怕司马洛衣拿眼瞪着她,嬉笑着一张脸,却掩盖了自己心里的真实的情绪。 司马洛衣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十分霸道的命令道:“苏七七,你是朕的人,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听到了。”苏七七又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起来了,这男人,动不动就威胁她,还老是把你是朕的人挂在嘴边,搞得她好像是他的所有品一样,她明明没签卖身契,也没许诺他什么啊,混蛋,她才不是他的人,她是她自己的人。 司马洛衣满意的看着苏七七此刻的样子,“去,给朕弹一首曲子,朕现在很烦。” 苏七七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明明已经有一个婉妃在那弹奏了,还要她去弹,这不是让那个林婉容心里不舒服吗? “皇上,这婉妃娘娘已经在帮你弹奏了耶,很好听哎。”苏七七努力在引导司马洛衣放弃他的想法。 “朕就是想听你弹,婉容,你下来吧,让她来。”司马洛衣毫不担心林婉容是否会生气,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来。 “是,皇上。”林婉容倒也乖巧,什么也没说,迈着淑女步子,优雅的走到司马洛衣身旁坐下。 苏七七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还一路上被林婉容的宫女挖了好几眼。 司马洛衣这家伙,存心是在给她找麻烦的呀! 第六十八章 笑红尘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 。。。。。。 。。。 一曲笑红尘,暗藏了苏七七对现状的不满,也表达了自己洒脱逍遥的人生观。 司马洛衣一直知道苏七七的才情不错,但并不觉得特别,因为他的皇后以及皇贵妃都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倒也司空见惯,不会像香泽的百姓那样引以为天人。 本以为她会弹唱玉笙的那首《玉楼春晓》,却没想到她会唱出这么不羁无束的歌曲,倒也符合她的个性。 “皇上,您身边的这位苏侍女,还蛮特别的,不仅弹的好,唱的也好,词曲更好。”林婉容见司马洛衣一直盯着苏七七的方向,心里有点吃味,在苏七七没有出现之前,她一直都是皇上的焦点,只是,现在。 “哦——?爱妃道是说说,这词曲为何更好?”司马洛衣停止敲打桌面的手,温柔的注视着她。 林婉容瞬间娇羞成了一朵花,思量片刻,才用轻轻柔柔的调子回道:“臣妾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曲,这调,即便没有歌词陪衬,也让臣妾觉得浑身舒畅自在,好像真的如歌词中所唱抛却了所有的烦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爱妃分析的有理。只是世人常被俗世累,如这歌词中所唱的人,怕是不多。”司马洛衣突然抓起林婉容的手,摊开的手掌,细细的描摹着掌中的纹路。 “爱妃清瘦了很多呢,朕记得以前握着你的手的时候,软软的像是婴儿的手。”司马洛衣只是不经意的提到,却惹的林婉容感动的哭了起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起来?”司马洛衣皱眉,起身坐到她的身边,直接用袖子细细的擦拭着那如断线的珍珠似的眼泪。 苏七七刚刚弹完,抬首想问问司马洛衣,她是否可以下来了,却看到他正满脸心疼的帮着他的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擦着泪水。 什么嘛?这婉妃好端端的哭什么啊,总不会说是她弹的太难听,把她吓哭了吧? 还有这个司马洛衣,此刻忽然觉得他好碍眼,刺的她眼睛痛,平日里不分昼夜的使唤她,也就算了,还总是要在她面前秀恩爱,简直太过分了。 心里这么怨念的想着,竟然弹起了《义勇军进行曲》,这开始的节奏一出来,惊的司马洛衣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林婉容更是连哭都忘记了,张着一张嘴,惊愕的看着她。 苏七七哪里管别人怎么想,越弹越开心,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哈哈 她要站起来,不仅要站起来,还要反扑,扑倒所有碍眼的人,嗯,就这么办! “苏七七——”一声怒吼,吓的她生生的扯断了一根琴弦,这家伙,闹哪样?就你喉咙大啊! “皇上,您刚刚叫奴婢吗?”苏七七起身,小心的撤退,撤退到司马洛衣身旁,又指了指那把琴:“婉妃娘娘,它好像不小心就断了哎。” 林婉容唰的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因为激动,把面前的茶碗都推翻了,下面的裙子都湿了大片,还有几点飞到了脸上,整个人顿时显得特别的狼狈。 “皇上,那是您去年送给臣妾的琴啊,是臣妾最爱的宝贝。可是,你身边的这个侍婢却如此不知轻重,呜呜~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林婉容索性用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言辞间却是在责怪苏七七的鲁莽,却也在暗示司马洛衣处置苏七七。 司马洛衣啧了一下,见苏七七低眉顺目,却在玩着手指头,而他的婉妃,却是哭的嘤嘤弱弱,眼里的神采,却是漫漫的堙灭,宫中的生活,确实如母后所说,会带走女人的纯真、浪漫以及他曾经欣赏她的善良。 “朕改日再赏你一把新的吧,既然这把绿妖已坏,就赐给苏侍女吧。”司马洛衣说完这些的时候,起身,站了起来。 “小贵子,朕今日乏了,回宫吧。” “皇上——”林婉容停止了哭泣,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走下台阶的司马洛衣,皇上,不爱她了吗? “朕累了,改天再来看爱妃吧。”司马洛衣,无力的摆了摆手。 “苏七七,你还站在那边干嘛,还不跟上!” “哦——”苏七七有点不在状态,帝王啊,果然是翻脸无情啊,明明上一刻两人还你侬我侬非要恶心死她的,这一刻,又是唱哪出? 想着,小跑着跟上,和司马洛衣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超前,也不滞后,却是她最喜欢的距离,不被他打扰到又不会让他反感的安全距离。 “下次不要再突然弹那首奇怪的歌曲了。”走出婉香苑的时候,司马洛衣很严肃的道。 苏七七脸一红,哪里奇怪了,这可是她们那个年代的国歌哎,多亢奋,多么激动人心,振奋军心哎,怎么就变成奇怪的歌曲了。 好吧,古人大抵是不喜欢这种快节奏高亢的歌曲就是了。 “哦,知道了。”下次就是求着她唱,她也不要再唱了,苏七七拽着脖子,气呼呼的想。 刚好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司马洛衣撞见“你这是什么表情。” 苏七七撇了撇嘴,也停了下来,却是低头不看他。 司马洛衣就那样看了苏七七几秒,却什么也没说,低低的叹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去。 苏七七见他走,他也走。 心里却是在不住的哀鸣,这家伙,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小贵子,让御膳房准备点清淡点的菜肴,朕晚上就在景阳宫用膳了。” 司马洛衣今天居然不去养心殿,而是直接回景阳宫,苏七七暗自琢磨,该不会被她气的吧? 可是,她好像没惹到他啊? 第一百零九章 有朋自远方来 很快,便到了皇太后的诞辰,四更天不到,司马洛衣就已经起床了,可想而知,苏七七也不能再继续睡下去,早早的开始打点司马洛衣的一切。 好在这家伙也人性化,准许在他早朝的时候,小睡一会。只是,似乎注定了今日是不平静的,才刚刚和衣躺下,司马璃月那个许久没露面的家伙,就蹦蹦跳跳的来找她了。 手里依然不离不弃的抱着他最爱的叮当猫,此时这么看着,已经被洗的有点发白了。 “小七姐姐,快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司马璃月见不管怎么叫,苏七七都一动不动,索性脱了鞋子,钻到蚊帐里面,趴在她的耳边叫。 苏七七只得再次挣扎着爬起来,双眼红肿的看着兴高采烈的司马璃月,都怪司马洛衣那厮,昨晚一鼓作气,批奏折到凌晨一点,他不睡,她和小贵子当然都不能睡,早上又起那么早,哪里吃的消。 “找我干嘛?”她可不觉得今日穿的跟小新郎官司是的马璃月小朋友找她是因为想她,定是因为大家都忙着筹备皇太后的宴辰无聊了才来找她玩。 “给我接着讲西游记,好不好?小七姐姐,你不知道,我把你说的猪八戒娶媳妇和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讲给晴儿姐姐听,她听了可喜欢啦!还一直嚷着说要和我一起过来呢。可惜母后不允许,要她呆在锦绣坊学女红,还好,我是男儿身,不用学。” 司马璃月调皮的吐了吐小舌,样子要多搞怪就有多搞怪,苏七七咯咯的笑了,这个天真烂漫的小正太,还是不要长大的好,尤其是千万别变成司马洛衣那样的。 虽然一母同胞,却完全是不同的性格,苏七七显然也更喜欢这个可爱的包子脸弟弟。 这么一想,睡意全无,索性也就给这个可爱的小正太接着讲几个西游记里的故事吧。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住在她隔壁的小啬,也摸到了她的房间,两只手支着脑袋,自备小凳子,坐在下面听的津津有味。 “啪啪啪~” “说的不错,想不到你还会编故事。”司马洛衣突然出现在苏七七的门口,吓的坐在凳子上的小啬跌到了地上。 “皇上,皇上吉祥。” “免礼吧。”司马洛衣继续往里走,却没看跪的瑟瑟发抖的小啬一眼,直接一把掀开了帘子,坐到了床边。 苏七七突然就不说话了,见司马洛衣的身后还跟那日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慕容??吐ツ钤叮?饺说谋砬槎加械愎止值模??裁欢嘞搿?p>  赶紧从另一边出来,穿好鞋子,有点局促,以前都是让小贵子来叫她起床,只是这次司马洛衣居然亲自过来,还带了那么多的人,难免心里怪异。 虽然只脱了外袍,里面还穿着白色的里衣,但是还是觉得尴尬。 转身,进了屏风,找了件工装换上,这才走里出来。 “皇上,找七七有事?”苏七七不觉得自己对今晚的晚宴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司马洛衣找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她的第六感错误,其实他只是顺便过来? “你可知道北拔族?”司马洛衣盯着苏七七,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似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知道啊,一个很神秘的名族,我想没有人不知道三国一族的势力和名声。”苏七七如实回答,对于北拔族,她知道的也不多,有一些还是从北堂佑那了解到的,对啊,北堂佑就是那的人,那家伙神神秘秘的,还一定要带她去北拔,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原来是他,活了十五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可见他的娘亲是一个多么奇葩的存在。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百鸟朝凤 “嗝,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苏七七皱眉看着两个盯着她看的大男人和一个嘟着嘴的小男人,司马洛衣这厮,走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三棵碍眼的狗尾巴草带走,有他们在,她都不能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怎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这么想赶我们走。”慕容??吹拐野岩巫樱?参鹊淖?讼吕矗??诽粜频目醋潘掌咂摺?p>  “是啊,苏姑娘还是这么见外啊,你我朋友一场,怎有一见面,就赶人家回去的。”楼念远也很自觉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七七姐姐,我还想听下面的故事。”司马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到了苏七七脚边,拉着她的裤管,用一种萌死她不偿命的眼神,看着他。 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每次都使这招,可就是这招,她每次都只能是缴械投降的份。 她真是太悲哀了,小时候,是爹爹们被她吃的死死的,长大了,是她被这个司马璃月吃的死死的。额滴娘啊,她要抗议,她要对这家伙免疫才行。 得找个理由,理由,哈哈,有了,她还没画皇太后的贺图呢,嗯哼,这下,这些个烦人的家伙,统统可以退散了吧,若是再不依,她干脆冠冕堂皇的去司马洛衣那求道圣旨,哼哼~看谁厉害。 “哎呀,不行了哎,我还没画太后的贺图,那可是皇上交代今晚开宴前,定要完成的。”苏七七故意说的很大声,以期那三,能自觉点。 “这样啊,好可惜哦,那璃月等你画完了再听。”司马见苏七七果真坐到书桌前,开始有模有样的作起画来,也蹭啊蹭,蹭了过来。 “呀,小蝌蚪,这个老师昨天刚教过。”司马璃月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知道的东西,开心的比划着。 苏七七刚刚执起笔的手一抖,额头一滴汗,悬而不落,好汗,还真的画了好大一只蝌蚪。 可是,她哪里是画的蝌蚪,明明是花蕊的初描间断么。 “璃月,安静,不要打扰苏姑娘作画。”楼念远和慕容??槐咭桓鑫r松侠矗?劬θ炊际呛闷娴钠诚蛄怂掌咂叩幕??p>  那日牡丹引蝶的佳话,他们并无缘得见,却在心里一直决的遗憾,而刚刚苏七七说,又要开始作画,不觉好奇之中又带着些许期盼的。 苏七七的习惯是喜欢独自一人静静的作画,并不喜欢被第二人打扰,而此刻,这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围着的四人,让她无端的脑袋痛。 送太后画作,自是白鸟朝风图极好,再配以牡丹,定是极为绚烂夺目,只是,那日,司马洛衣命她画牡丹贺寿,不免淡薄了点,而他又要自己的画能引来蝴蝶,却更是难上加难,让她为难。 虽然,在北堂佑的指点下,她已经能自如的和小葡萄心神交汇,通过眼神明白彼此的心思了,只是,对于其其他的动物昆虫,她却并无那种驾驭的能力。 御花园此刻多盛开的鲜花,那么蝴蝶也多,要不她试试去那里作画?实在不行,搞点花粉上去,说不去到时候吸引来的不止是蝴蝶,还有蜜蜂。 然后蛰个满头包! 想着,自己倒是呵呵的笑开了,要是能像香妃那样,轻轻一旋转,就能把成群的蝴蝶吸引过来就好了。 “小啬,我们去御花园画吧,屋子里面太闷了。”苏七七把那张画坏的画卷了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里,抱着纸笔,准备去御花园画画。 “是,苏姑姑,可是,小啬要带什么呢?”小啬有点小小的兴奋,她从小就崇拜那些会画画的人,没想到苏姑姑竟然会画画,以后一定要拜她为师才行。 小啬的眼里都是满满的神采,娘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替她感到骄傲的! “小啬,你帮我把这些颜料拿过去吧。”苏七七瞥了眼小啬,这丫头也太兴奋了吧,她又不是去郊游,而是去临时抱佛脚哎。 “七七姐姐,那我,我呢?”司马璃月一边跺着小脚,一边抱着叮当猫摇啊摇,闹腾的嚷着。 “你?”苏七七扶额,只要不捣乱,他就阿弥陀佛了。 “你只要乖乖的,不要说话,不吵我就好。”苏七七抱着纸卷,往御花园走。 身后仍旧跟着一串长长的尾巴。 小啬和司马璃月都是一蹦一跳的,本来就是孩子,总觉得会是十分好玩的事情。 慕容??庆遂瞬焕值母?牛?髅髦?浪掌咂呷??宕蔚母先耍?凑找酝?男宰樱??略缇捅黄?吡耍?墒牵?獯危?底拧?p>  而楼念远却只是因为确实想看那个奇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 找了个僻静的亭子,铺展开画卷,只是少许的思虑片刻,偏开始细细的描绘起来。 司马璃月果然乖乖的,不吵也不闹,静静的坐在亭子里,不过一双手却闲不下来,一会儿捏捏叮当猫的耳朵,一会儿又伸手去够池塘里的莲蓬。 “小啬,把那个粉色的颜料给我。”也许是因为这种宜人的环境,也许是因为此刻的温柔吹佛的晨风,使得苏七七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一抬头,才发现慕容??吐ツ钤恫恢?朗裁词焙颍?丫?谙缕逋媪耍?拐媸前惨莸娜四亍?p>  疑,这副棋怎么这么眼熟,苏七七仔细的盯着再看了几眼,靠,可不就是她放在房间里的那副跳棋么。 两个顺手牵羊的家伙,简直太把自己当主人了。 想着,气呼呼的瞪了那个对着她点头致意的楼念远一眼,又见慕容??遄抛约汗钜斓囊恍Γ?诺乃?欢端樱?饧一铩?p>  苏七七低头,继续作画。 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司马洛衣说的那件事情。 只是这么想着,画已经完成了大半。 白鸟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画牡丹了,只是,心里始终有点压力,她并不能保证引来蝴蝶,那日只是巧合而已。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肯动笔的原因。 只是,害怕归害怕,她既然已经许诺了司马洛衣,就该努力的去完成她。 一直安静的站在苏七七身旁,帮忙拿东西的小啬,眼里的崇拜越来越盛,她站的近,只是知道这鸟,这画是如何妙笔生花,从几片小花蕊、几撇羽毛,慢慢的变成漂亮的小鸟和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的。 “佑儿——”苏七七只觉得一股好闻的药香和着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还没等她看个清楚明白,已经被一团绿色紧紧的包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尘封的记忆 这几天考试,太累了,力不从心,明天继续吧。 。。。。。。。。。 “佑儿——”苏七七只觉得一股好闻的药香合着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还没等她看个清楚明白,已经被一团绿色紧紧的包围。 苏七七呆愣愣的由着自己被抱着,潜意识里十分享受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暖,让她沉醉在这样的怀抱里,不愿推开。 “清儿,她不是佑儿。”没有人注意到,凉亭外静静的站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帝王气势,只是,眼神在投向那个抱着苏七七的妇人的时候,会有柔情闪过。 林诗清尴尬的推开苏七七,却是紧紧的抓着她的两只手臂,细细的看着苏七七的那张脸,甚至,还颤抖的伸手去摸她。 出于本能,苏七七躲开了, 迟疑片刻,还是推开了那个妇人的手,却也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妇人,她的眼中有一种苏七七看不懂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苏七七却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急切和希冀,她不懂。 这妇人长的慈眉善目的,让她没有距离感,反而还觉得亲切起来,以她的容貌可算是上上乘,想来年轻的时候,定是个名动一方的大美人,而,最让苏七七挂怀的是她的眉眼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孩子,你叫什么?”林诗清再次上前,握住苏七七的手,苏七七这次没有躲开,任由那妇人抓着,眼里有着疑惑。 “苏七七,夫人,请问我们认识吗?” “你就是苏七七?苏七七?我听佑儿说起过你,孩子,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父母可还健在?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了?”林诗清看向苏七七的目光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不,是炙热,这样悲喜交加的眼神,一连串的问题,让苏七七有点莫名其妙,这妇人不会是查户口的吧? “是,我就是苏七七,今年十五岁,二月十六生的,我是孤儿,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苏七七如实回道,许是这个妇人眼中的诚挚让她不愿有半点的隐瞒。 十五,你说你今年十五岁了吗?那就是壬戌年生的,壬戌年二月十六?啊?穆哥,你听到了吗?她说她是壬戌年出生的啊,孩子,快,快让我好好的仔细的看看你。”林诗清有点情绪失控,一双手像是揉面团一样,在苏七七的脸上摸来摸去。 苏七七没有挣扎,多年前尘封的记忆,忽然在这一刻跳了出来,难怪,她会觉得这个妇人熟悉,却是在十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她,应该就是她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了,如果她没猜错,她口中的佑儿,正是她的龙凤胎哥哥,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她一出生,就被一个老头抱走丢在荒山野岭之中,若不是幸得大爹爹独孤无忧经过,她怕早就再度轮回了。 “你是我的欢儿呀,娘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欢儿,我的欢儿,我的欢儿,娘终于找到你,等到你了。”林诗清再次紧紧的抱住苏七七,这次却是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怀里,嘤嘤的大声的痛哭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凤还巢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是酸酸涩涩的,心里五味陈杂,也许,曾经,有那么一刻,她在这个时空,曾经渴望过母亲的疼爱,甚至随着这种渴望的发展,让她在心里把二爹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清儿,不要轻易下结论,她是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一试便知。”北堂穆把哭的像个孩子的林诗清揽进了怀里,在苏七七错愕的目光下,手心瞬间幻化出一只威猛的白虎,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隐约的似有一阵虎啸,响彻云际:“七七,小心。”慕容??彼俚某?潘掌咂叩姆较蚵岳础?p>  “穆哥,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会伤到我们的欢儿的。”林诗清一把抓住北堂穆那只张开五指的左手,脸上顿时惨白一片,穆哥,怎么可以这样,这白虎可是神兽,此刻虽是幻影,却能敌千军万马,又岂是她的欢儿所能承受的住的。 “苏姑娘,快闪开啊”楼念远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在众人的担忧声中,苏七七的身上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蓝色光芒,把那只来势汹汹的保护隔绝在了蓝光之外。 因为这种刺眼的光线,刺的苏七七睁不开双眼,本能的用手去遮挡,却在那一刹那,一只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华丽巨大的浴火凤凰,从苏七七的手心展羽飞出。 却是冲出蓝色光罩,飞向了那只悬浮在空中的白虎,白虎一见到凤凰,原本还在不停的嘶吼,却突然静默了下来,只是,片刻,便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这种变故快的让苏七七无法消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果然,那个凤凰的粉色的胎记不见了,她的手心,现在像被火灼烧着一般,有点*的刺痛。 紧随着那只凤凰的一声鸣叫,那只火凤只是在空中盘旋了片刻,便飞了回来,如白虎一般,在半空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苏七七再看手心的时候,那只火凤的胎记又回来了,而且,最让她奇怪的是,手心的灼热感也没了,反而让她觉得此刻的自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七七姐姐,刚刚的那个是什么,好厉害啊。”司马璃月原本被那头张牙舞爪的大白虎吓住,却在看到苏七七手中幻化出的凤凰之后,反而不再害怕了,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向她,却被苏七七周身的光圈弹开。 “凤凰吧。”苏七七仍然盯着自己的手看,却始终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项异能,她记得,只有每次使用火焰章第五重:噬心烈焰的时候,才会出现火凤凰,而且,每次的幻想时间都很短,也很小。 只是,今日,为何,还没等她召唤,它已经出现?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苏七七抬头看向那个紧紧的揽着林诗清的男人,如果没猜错,定是他的白虎逼的她的七绝散发出剑气形成一个保护圈,最后,又激的她手中的火凤脱离她的封印,飞出了手心。 “欢儿,我现在敢百分百的确定,她一定是,穆哥,你看到了吗?她是,她是的,她能召唤火凤,就说明她的身体里流着我们北拔族的鲜血,穆哥,你不要这么抱着我,我要去欢儿那。” 林诗清不满北堂穆一直箍着她,不让她奔赴到苏七七身边,竟然抬脚狠狠的踩在北堂穆的脚尖上。 即便如此,北堂穆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却仍然不愿放开她:“别闹,清儿,她此刻被剑气包围着,你是无法靠近的,若是强硬过去,只会受伤。” “可是,穆哥,我一刻也忍不了了,我只想这一刻紧紧的抱着我们的孩子,我害怕这又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我做了那么多年,却总是在自欺欺人的梦。” 一颗泪珠滚落了下来,又滴落在北堂穆的手背上,灼的他心一颤:“清儿,我的笨蛋清儿,这不是梦,是真的。”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温柔的拭去女子眼角悬而未落的泪珠。 却引的女子破涕而笑,许久,才忽然安静了下来,深深的,深深的,望住苏七七:“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娘亲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苏七七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一般,我的儿,我的儿,仿佛一句魔咒,让她的心在那一刻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嘭、嘭、砰砰、砰砰。 她的泪水,也仿佛滴在了她的心里,让她跟着也悲伤了起来,眼泪迷糊了她的眼,却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却开出了一朵叫做幸福的花朵。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拥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至亲来的珍贵。 “娘——”千言万语,所有的欲语还休的情愫,所有的委屈不开心,都糅合在了这一声哽咽的娘里面,她何必再扭捏下去呢。 “穆哥,你听到了吗?欢儿,欢儿,在叫我娘呢。快,快放开我。”林诗清原本止住的眼里再次汹涌的涌了出来,只是,这次却是幸福的泪水。 北堂穆虽然不在怀疑苏七七的真假,心里对苏七七却还是带着点陌生的抵触,不是他心硬,而是,他不相信,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十五年的寻找,十五年的煎熬,十五年的等待,十五年的期盼,十五年的挣扎, 她真的是他们苦苦等待寻找的女儿吗? 苏七七用手安抚的拍了拍腰上的七绝,似是安抚,又似是述说,原本围在苏七七周围的蓝色光芒瞬间消失了。 一见那光圈消失,林诗清再也安奈不住,一阵风似的跑到苏七七身前,紧紧的抱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自言自语。 北堂穆这时,也走上前来,慕容耍?瓷辽砩锨埃?苍谒?纳砬埃骸凹幢隳闶潜卑巫宓淖宄ぃ?形夷饺??冢?簿?换崛媚阍偕怂?淮巍!?p>  北堂穆站住,看了慕容??谎郏?蚰瓯?竦牧成希?垂钜斓纳凉?荒u?Γ骸拔冶碧媚孪胱龅氖虑椋?挥兴?梢宰枥梗?悖?舷氖赘唬?饺菁业亩雷樱?饺膊荒堋!?p>  “你——虎毒还不食子。”论武功,他的确平平,却在这一刻,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不好好的修炼武功。 “哈哈~~年轻人,有意思。”北堂穆忽然拍了拍慕容??募绨颍?谒?从??吹氖焙颍??丫?驹诹怂掌咂叩纳砼粤恕?p>  慕容??睦锏恼鸷掣?酰?氩坏秸飧霰碧媚碌奈涔φ饷闯錾袢牖??饨缢?徊恍椤?p>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北堂穆相对于林诗清,此刻的他更想再确定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将关乎他们北拔的存亡。 第一百一十四 夜宴 “皇上驾到——”随着候在门后的太监的宣报,原本坐在席下的文武百官和宫嫔妃娥们,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司马洛衣行礼。 司马洛衣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大步走向坐在上首的华丽妇人,十分恭候的道:“母后,孩儿来迟了。” “洛儿,过来吧,坐到母后这边来。洛儿是蚕夏的天子,自当以国事为重,母后很开心洛儿今日为母后所做的这些事情。” “谢谢母后的谅解。”司马洛衣低眉,笑的温柔缱绻,很自然的坐在了正上首的位置,此时,他在正中间,太后在左手边,右手边分别坐着上官雅、皇后楼悠雪和婉妃,还有楼相、八王爷司马璃月以及痴傻留在宫中的大皇子司马裴钰,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从此以后智商就只停留在四五岁的时候。 若是正常,怕此刻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了,只是,如今的他,虽然痴傻,倒也过得平安快乐,本是要遣到宫外去,另辟府邸,可偏皇太后心疼他,也就顺了他的意,让他继续留在以前的皇子府。 苏七七作为司马洛衣的贴身随侍,自然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就像此刻,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满桌子的精致菜肴,却只能闻不能吃,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下午的时候,早早的去御膳房钓了点点心暖胃,要不然肚子此刻怕早已开始唱空城计了。 因为站着,没有事情可做,苏七七就只能到处乱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个赫连漠居然也在,奇怪,他怎么也会在受邀之列,他不像是本朝的官员,也不像是亲属,道是更像别国的人。 赫连漠其实在司马洛衣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苏七七了,心下疑惑苏七七的身份,但表面上仍然和一旁的人相互敬酒示意,不表现出过分的关注。 此次,他千里迢迢来到蚕夏国的首都临祈,并不单单只是代表溟汐国前来贺寿,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从暗部得到消息,神秘的北拔族居然自己开口提出用五百战马换一个人,若真如此,对他们溟汐今后的发展,大大不利。 苏七七再次打量下面的人,见她的亲娘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方向,而她的那个父亲,则是始终看也不看她一眼,即便如此,苏七七还是能从他轻皱的眉眼之中看出他的心事。 她还记得下午他屏退左右之后,和她说过的话。 她是北拔等待了一千年的圣女转世,不仅仅是他的女儿,更是北拔的希望。 传说北拔每一千年就会又一次大劫难,若无圣女神力庇佑,他们北拔一族所拥有的特殊异能将会消失,到时,他们将会变成比普通人还短命还脆弱的人类。 寿命也将会从原来平均的一百岁,减少到五十岁。 想到这里,苏七七叹了口气,这个所谓的重担有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一旦那么多人命和她挂钩,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逃避。 “哎——”一声轻轻的叹气,轻到几乎一下子就消失在风中,可是,还是被司马洛衣听到了。 司马洛衣转身不悦的看了苏七七一眼,眼里却是在责问苏七七为何如此,今日是母后的庆辰,苏七七这般唉声叹气,若被母后听了去,定会不高兴,母后若不高兴,责罚她,自是连他也不能插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寿宴礼物 苏七七被司马洛衣这么一瞪,倒也不当一回事,倒不怕他唬着一张脸,反而对着他呲牙。 司马洛衣早就猜到苏七七会如此,把手伸到身后,抓住苏七七的左手,以示惩罚的狠狠的握了几下,握的苏七七疼的呲牙咧嘴。 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发作,却也悄悄的伸出左脚狠狠的踩在某人的脚尖上,疼的司马洛衣差点痛的跳起来。 苏七七得意的看了一眼忍着疼痛不敢发作的司马洛衣,心里那叫一个爽啊,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嘿,她就是要一摸再摸。 忽然瞥见太后正准备转过头来,赶紧收敛神态,恭敬的低垂下头,这老人家,厉害着人精呢,她可不敢招惹她,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坐在身旁的太后,听见异响,转头看向司马洛衣,见他的脸色清白交加,心中诧异,小声的询问道。 心里却以为是司马洛衣的暗疾发作,倒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仔细询问,毕竟世人都传皇上的身体已经硬朗了很多。 “不碍事,母后,儿臣今日也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司马洛衣放开握着苏七七的右手,起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小贵子拍了拍手。 小贵子领意,匆匆朝着门口而去。 “哦——,皇儿为哀家准备了什么礼物?这道让哀家很是期待。”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司马洛衣,脸上永远带着慈爱温敦的笑容。 “母后待会看了便知。”司马洛衣起身,高声道:“小贵子,拿上来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的往拱门的入口看去,都想看看皇上送的礼物到底为何物。 不多时,十几个手捧金托的太监,按序上前,又一一在中间一字排开。 金托上成列着各色稀奇之物,却是在场之人见多未见,闻所未闻的稀罕之物。 “皇儿,那些都是什么,除了最后那一副画轴,哀家怎么都不认识啊?”太后满脸慈色的看着司马洛衣,却也感动于此刻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小贵子,宣——” “皇上送太后娘娘舍利子佛珠一串。” “皇上送太后娘娘东海紫珊瑚一株。” “皇上送太后娘娘岭南红玉一块。” “皇上送太后娘娘东极玉枕一双。” “皇上送。。。” 。。。 “皇上送皇后娘娘百鸟朝凤图一副。” 随着小贵子最后一个拖拽的尾音结束,众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这皇上送的十几件礼物,每一件都是极品,很多都是传说之物,却不想今日有眼缘得见,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是,件件都是难求的极品,除了那副百鸟朝凤图,却不明白区区一幅画作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历来的传世佳作,也并无听过有这副图,不免多看了那个用红绳系着的画卷几眼。 心想,既是贺礼,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司马洛衣看出大家眼中的疑惑和不解,又见母后转身看着她,知道她定是也好奇那副画卷里面的内容。 顺对着小贵子道:“小贵子,把那副画卷展开。” “是。” 小贵子躬身上前,命令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握着一端的画轴,一个慢慢的展开那副三米来长的画卷。 随着画卷的慢慢展开,人群之中渐渐的多出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大片妖娆绽放的牡丹,饱满壮硕的骨朵,娇艳欲滴的花瓣,有如一片亦幻亦真的花海,。 带出一阵阵牡丹特有的芳香,让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有花香盈鼻。 一只只形态各异,大小迥然不同的鸟儿,或飞,或翔,或落在枝头,或漂浮在空中,乍看之下,似有百鸟,朝着他们的方向破画而出。 神,真神了,众人突然被最后出现的女子身影吸引住视线,只见那女子如蝶般在牡丹花海之中翩翩起舞,如牡丹般高贵典雅,又带着少女的成熟芳香。 有人惊呼:“那不就是太后年轻时的样子吗?” “像,实在是太像了,不知道是谁有这功底,居然能画出如此的神韵。以老夫之见,定是出自某位娘娘之手。” “非也,非也,以老夫之间,这种集大气天成的手法,非女子所能成就。” “妙,实在是太妙了。”坐在下首的另一位官员lu着花白的胡须赞道。 “看,好多蝴蝶,怎么这个时节还有这儿多蝴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再度喧哗不止,纷纷好奇的站了起来,都想看个究竟。 苏七七终于松了口气,司马洛衣下午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虽然还算满意,却也还是记挂着那些蝴蝶,只是,当时,无论苏七七怎么叫唤,连只苍蝇蜜蜂都没有,不觉有点灰心,心想,那次花牡丹,能引来蝴蝶,怕真只是巧合。 只是,今晚,当她握着自己的手心,一直默念着蝴蝶的时候,没想到,还真的能叫来蝴蝶。 心里更是激动的不得了,下午的时候,听她那族长爹爹说,她既是圣女,就一定拥有巨大的异能,只要她摈弃杂念,真心的召唤百兽,定能如愿,只是如今,她修炼的少,异能指数并不高,也还无法自如的牵引出身体内的巨大能量,但是像蝴蝶这种,小昆虫,却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不由的激动的看向司马洛衣,见他也正赞许的看着自己,开心的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却恰巧被太后和皇后看见。 太后皱眉看了苏七七一眼,对于苏七七,她并不讨厌,只是不太喜欢苏七七这种不知收敛又随性的性子,让她有无法驾驭的感觉。 而以苏七七之姿,在宫里怕是无人能及,洛儿能把她收在身边,只当个丫鬟,倒也让她觉得奇怪。 苏七七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过度的表露自己的情绪,刚刚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而忘记了她已经不再是香泽城那个无拘无束的潇洒的七爷,而是身陷皇宫不得自由的苏七七。 皇后坐的近,自始至终也把苏七七和司马洛衣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就记恨上了苏七七,而苏七七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夜,让很多人记住了她,惦记上了她。 “皇儿,这画甚得哀家的心,可是何人所做。”太后优雅的端起花茶,轻轻的泯了一口,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司马洛衣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哦——可是皇后所作?”太后忽然眼睛一亮,连带着看向皇后的眼都温柔了起来。 “非也,母后,那是皇儿身边这位侍婢所作。” 还未等太后回答,下面的人已经炸开了锅,有的呲鼻,有的不屑,有的轻哼、有的抚掌暗叹、有的感慨万千,有的只是默默的注视,比如那个一直沉默的赫连漠,亦如他的名字,漠。 “哦——居然是出自这个小丫头之手,皇儿身边的人果真不同凡响呢!”太后不由多看了低垂着脑袋瓜子的苏七七一眼,原先的不满消去大半,看苏七七的目光变了几变,倒也柔和起来。 “哈哈,母后谬赞了。”司马洛衣心情大好,只是一想到北堂穆的要求,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有点不想放她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棋逢对手 养心殿内,司马洛衣和北堂穆,正在对弈,两人各怀心思,神色各异,却又都不说话,且摈退了所有其他的人 养心殿外,苏七七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莫名的烦躁。 “不要走,答应我留下来。”那是司马洛衣刚刚在路上俯耳对她说的话。 她也知道,此次她的爹娘,千里迢迢从北拔追随她而来,亦是为了带她回那个她只在民间传说中听过的地方,那里,也许,比现在的宫中生活要自由很多。 她本应该高兴才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可是,她现在到底在烦什么? 突然,一个声影蹑手蹑脚的向她靠近,高度的灵敏度让她早早的做好准备,等那个身影靠向她的时候,迅速转身,反手擒住那个她。 “疼~疼~” “小啬?不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小啬。”苏七七心下一惊,虽然这个人和小啬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都相同,可是,她,却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就是小啬是没有穿耳洞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带着珍珠耳钉。 “哎呀呀,不好玩,娘扮的这么像,别人都没认出来,竟然被我的七儿认出来了。”林诗清转头,假意不高兴的嘟着嘴。 苏七七赶紧松开手,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啦,娘,七七不知道是你,别生气啦。” “傻丫头,娘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娘逗你玩呢。”林诗清拉着苏七七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竟然有泪光在飘舞。 “娘,你怎么啦?是不是七七刚刚弄疼你了?”苏七七眼里的愧色更甚,这个空降的娘亲,弥补了她多年来的遗憾,让她有了母爱的感觉,才短短几个小时,她已经打心里接受了她的存在。 “傻丫头,娘没事,娘只是太高兴了。走,陪娘到御花园走走吧。”林诗清侧身抹了把脸,转头的时候,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心的拉着七七往前走。 “苏姑娘,你要去哪里?皇上不是命令你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吗?”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贵子见苏七七要走,赶紧出声制止。 “小贵子,我就去附近逛逛,很快就回来的。”苏七七才不理那个司马洛衣的霸道命令呢,现在她要和她的娘亲好好的聊聊私己话。 “啊哟喂,姑奶奶,别啊,待会皇上出来找不到你,会发脾气的。”小贵子这半月以来,可是领教过皇上的厉害的。 这苏姑娘,要是一刻不在眼皮底下,就急得到处找,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哪一点,非要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 “哈哈,放心,这次有贵客在,他不会的。”苏七七冲着急的满头大汗的小贵子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牵着林诗清的手,往殿外走去。 “早点回来呀。”小贵子见苏七七执意如此,以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定是拦不住苏七七这身蛮力的,只得眼巴巴的乞求道,心里却开始祷告,皇上,千万别那么早出来。 “该你了。”北堂穆丢出一颗黑子,稳稳的落在那个点上,抬头见司马洛衣心思并不在棋上,不多言的他,只得出声提醒道。 司马洛衣之所以会走神,是因为刚刚听见了门外两人的对话,苏七七那个女人,竟然又忤逆他的命令,而他刚刚还为了让她能留下来,坐立不安,心中烦郁百结。 低头看了眼局势,大惊。 这北堂穆竟然不声不响的已经吃了他大半的白子,和苏七七那个女人的棋招比起来,竟有异曲同工之效应。 不过,苏七七那个以黑吃黑,在不经意间杀对方于片甲不留的方法,已经被他破解,现观眼前这棋局,倒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最后也能拉个平手。 想着,心情豁然开朗,优雅的捡起一颗白子,在空中故意停隔几秒,感受到对方不满的注视,这才假意慌乱的随意一放,实则是为了声东击西,放松对方的警惕。 在那颗白子落下的刹那,北堂穆的眼睛亮了一下,不免有种遇上对手,惺惺相惜之意,他此生除了迷恋剑术,对棋,也是极贪。 然,仰观这些年,却甚少有人能和他对峙这么久的,而刚刚这一子,看似无奇,又似随意,却暗藏杀机,是白子的利剑,势有如破竹之势,已经划开了他铜墙铁壁似的驻守。 心下施施然,收起之前的轻视之姿,此时,却是不敢再大意。 黑子落下,司马洛衣的嘴角好看的翘了起来,果然,这父女俩竟然连下棋的套路也如此相识。 刚刚楼念远把这个隐秘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现在细细想来,倒也*不离十,那个族长夫人和苏七七的脸,有五六分的相似,难怪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会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始终也想不起来。 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北拔会用千金难求的良驹换苏七七一人。 可是,怎么办,他好像更加不想放她走了。 有她在,就不怕北拔帮着其它国家了。 “该你了。”司马洛衣噙着淡淡的笑,黑子也被他拿下三分之一,只要再慢慢的靠近,还能吃到一部分。 北堂穆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棋局,眉头微拧,又很快的松开。 看来他的这个套路已经被这小子摸透,势必不能再用,但一开始的局已布下,要匆忙换其他方法,却着实需要时间布局,只是,这子,已经,不多。 两人似是真的较量上了,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每对方出子,都要想上许久。 “和局。” 司马洛衣起身,对着北堂穆道。 “你赢了,为何故意拖成平局?”北堂穆也站了起来,脸色有点阴郁,不是因为输棋,而是对方故意让他,这让嗜棋如命的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只是一盘棋,何必在意输赢,只要这个过程下的开心就好。”司马洛衣背过身去,声音忽然变的压抑起来,有点怪异。 “族长,时辰不早了,今晚就下到这吧。”司马洛衣依然没有转过身。 “好,改日老夫定要和你再好好的下几盘。告辞。”北堂穆见对方已经直接的下了逐客令,也不扭捏,直接告退。 心里这才记挂起那个总是迷路的迷糊妻子和久别重逢的女儿。 想着,嘴角大大的裂开,人生得意之事,并不是战场上的输赢,也不是官场上的如意,而是你的身边有个可心的知心爱人,一双可爱乖巧的儿女,而如今,这些他都有了。 他真的要感谢上苍,让他遇见了他的清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急见【补上】 十点后会补上二更,继续码字,呼呼,终于写好了一章。 。。。。。。。。。。。。。 “苏姑娘,苏姑娘,你在哪里?”小贵子焦急的在御花园四处的找着,皇上下令让他赶紧把苏姑娘带过去,可御花园这么大,让他怎么找。 苏七七正和娘亲在欣赏西角的红勺昙花,此时,已经有几朵悄然绽放,花香盈鼻,让母女俩都欣喜得不得了。 正低头轻嗅花香,远远的却似乎听见小贵子带着哭腔的喊声,不觉讶异,这小贵子,这么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心想这小贵子定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下不以为意,继续陪着娘亲沿着花丛慢慢的游走。 “七儿,娘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苏姑娘?可是叫你?”林诗清驻足,往身后观望,似是想到了什么“七儿,以后这姓氏可是要改改了,得跟着你爹姓北堂,可不能姓苏了哦。” 苏七七正准备辣手摧花,听自己的娘亲这么一说,啊了一下,想到以后,自己可能要改名为北堂七七,想想要多怪就有多怪的。 一恍神,手被蓝色妖姬的花刺所伤,赶紧缩了回来。 “七儿,你怎么了,快,让娘亲看看。”林诗清心疼的抓住苏七七急欲藏起来的手,拉到灯光下,一看,心里既心疼,又难过。 “娘,没事,只是被花刺刺到了。” 苏七七看到自己的娘亲这么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拇指肚上的小伤,哪里还在乎。 “傻丫头,疼吧,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小心,看,都流血了。”说完,从怀里找出找出一条素净的帕子小心的系在伤口上,打了个小结,这才抬头看着苏七七。 “这些年,娘不在你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好在,老天垂怜,终于让娘亲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也不枉娘亲日日在神明面前祈祷。”说到这些的时候,林诗清的眼里已死泪水弥漫,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无缘得见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呵呵,娘,七七不苦,这些年,七七过的都很好,吃饱,穿好,也没冻着,娘亲,不必自责,毕竟当年也不是娘亲的错。”苏七七紧紧的握着娘亲的手,宽慰道,她真的过得不错,现在想想,这十五年也是过得平平稳稳,虽有小灾小难,倒也平安无事。 “你知道当年的事?”林诗清讶异道。 “哈,当年的事?什么事啊?”一抹冷汗从苏七七额头滑落。 说太快,差点说漏嘴了,她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的娘亲,她是一穿过来就明明白白又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案发的所有经过,否则,一定会被娘亲当怪人的。 “没事,是娘亲想多了。七儿,时辰不早了,你爹爹怕是要出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因为那年的事,让林诗清多少有点自责,她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无助和绝望,好在那些年,穆哥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安慰她,带着她游历各国,只为寻找女儿的踪迹,尽管她知道女儿存活的几乎十分渺茫,但是她还是抱着希望,踏遍了各国。 没想到十天前,突然收到佑儿的消息,说见到了一个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女子,而且还极有可能是他们北拔等待了千年的转世圣女,结合那两点,她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她一出生便被抱走的苦命女儿。 她的儿,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林诗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泪痕,却是幸福的味道。 “姑奶奶,姑奶奶啊,可总算找着你了,快赶紧和小贵子回去见见皇上。”小贵子一看见苏七七,那叫一个喜极而泣啊,恨不得跑上前来抱着苏七七大哭上三天三夜,心里暗呼,他的一条小命总算又保住了。 “小贵子,你怎么了?皇上找我又有什么事情。”苏七七扶额,这小贵子,每次都这样,火烧火燎的,这姑奶奶这一称呼,让她总觉得从心底里别扭。 “皇上下完棋,不见你,又在那发脾气了呢。您啊,还是快点和奴才回去见皇上吧。”小贵子虚抹了把汗,恨不得上前拉着苏七七跑回去。 苏七七了然,这半个月来,司马洛衣每每都如是,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摔的砸的是他司马洛衣家的东西,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才不心疼呢。 “族长大人还在和皇上下棋吗?” 苏七七看了眼小贵子,若是她那老爹,不,帅爹爹已经走了,娘亲就不用和她一起走回去了,可以先回客房休息的。 “早走了呢,族长大人和皇上下了几盘棋,就先回去了。”小贵子如实道,只是一想到,皇上,又急的跟猴子似的“哎呀,姑奶奶,咱们赶紧回去吧。” “好,好,好,知道了。”苏七七挥挥手,示意小贵子可以撤了,她待会可以轻功回去,也就眨眼功夫,这小贵子,这般唠叨,着实让她脑袋疼。 小贵子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往回走,走到拱门口,又不放心的道:“苏姑娘,一定要速来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苏七七真是服了他了。 “娘亲,既然爹爹已经先回去了,那您也先回去歇息吧,赶路赶了那么多天,定是极为疲惫了,这些是七七平日里无聊研制出来的安神剂,娘亲晚上和爹爹泡点来喝,定能解乏。”苏七七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瓶紫色小瓶,塞到林诗清的手中。 林诗清心中一动,拿掉瓶塞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大喜,佑儿这孩子像他爹,喜剑术,从小无论她怎么灌输,就是没半点医学的天分,道是七七,却让她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预感。 “七儿,这可是你自己亲自调配的。”被世人封为“玉面神医”的她,自是知道这瓶子里面的东西的作用,而且都是极为常见的几味药材,却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搭配成分,想着,看向苏七七的目光满是激动,看来,玉山派终于有传人了,师父老人家也不会责怪她了。 “是啊。”苏七七点点头,不以为然。 “七儿,会医术?” “略知一二。”苏七七谦虚道,她可是得三爹爹鬼见愁真传呢,医术这事,她还是有点自信的,而且,结合蛊术,她可以很骄傲的说,在这个世界上,她也算个厉害的医者,只是,嘿嘿,就是没有名声罢了。 “七七,你这医术可是何人所传?” “是我三爹,呃,就是从小领养我的三爹爹。” “三爹?” “啊呀,这个以后再和娘亲慢慢解释啦,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娘亲,我要先走啦,明天再见吧。”说真的,苏七七内心还是有点害怕司马洛衣发脾气的。 “七儿——”林诗清伸手想要抓住已经跃上墙头,飞到屋檐之上的苏七七,她真的还有好多话好多疑问要问她。 “娘,明天再说啦。” 苏七七俏皮的对着林诗清挥挥手,飞身消失在茫茫巍峨宫宇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要离开我 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的向着皇上的寝宫,景阳宫挪去。 没错,此人,就是苏七七。 踏进景阳宫的那一刻开始,苏七七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的警惕状态,生怕司马洛衣这个怪脾气的家伙突然扔个盘子什么的暗器过来。 只是,奇怪的是,一路走来,都静悄悄的。 只是太过静谧,总不是好事,心下更是觉得不妙,这司马洛衣这次玩的是哪招? 不管了,她苏七七是谁,见招拆招呗!司马洛衣又不是老虎,就是老虎,哼,她也不怕! “皇上?皇上——?您在里面吗?”苏七七在司马洛衣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只是,里面一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苏七七以为司马洛衣不在里面,准备往别处瞅瞅的时候。 “咳咳,进来吧。” 声音怎么这么奇怪,苏七七不觉起疑,司马洛衣的声音怎么听着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有点沉闷的感觉。 只是,也没多想,摇了摇头,把心里的疑虑甩掉,推了门进去。 外厅黑漆漆的一片,也没点灯,只有司马洛衣的卧室里点着一盏长明灯,但是也很微弱,透过那一片因为她刚刚开门,带起的珍珠门帘,在灼灼的白色柔光里,她看见了一个只穿着红色衬衣背对她的长发男子,像是一株地狱里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散发着神秘的妖冶之美,又无形的透出死亡的浓厚气息,却是她所完全陌生的。 他,是司马洛衣? 她莫名的有点紧张,小声的叫了声:“皇上?” 可是留给她的仍然是那个深深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皇上?”苏七七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的掀开那片珍珠帘子,向着那个红衣男子走去。 哎——,一声叹息,似有若无,转瞬即逝,却入了苏七七的眼,进了她的心,让她的胸口,无端的疼痛起来,她这是怎么啦,这样的噬心之痛,只是短暂的维持几秒,却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苏七七,你过来吧。”司马洛衣依然没有转身,这次的声音显然正常了很多。 苏七七像是突然着了魔一般,愣愣的上前,停在离他只有一丈远的地方。 突然,司马洛衣转了过来,却是一张空洞的血淋淋面目全非的脸。 “啊——” 苏七七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的坐了起来,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转身看了看里屋司马洛衣的方向。 原来是做梦,吓死她了。她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只是,今夜为何会做这样的噩梦? 想起入睡前,司马洛衣说的话,她的心好乱,就像那一团解不开的毛线。 当她推开养心殿的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司马洛衣姿态诡异的趴在了桌子上,地上是散落的黑白棋子,她心里一慌,急急的上前,把他翻了过来,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竟已是毫无血色,嘴角浓臭的黑血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怎么啦? 慌乱的抓起司马洛衣的手把脉,心中如翻滚的巨浪一样,惊骇莫定。 他,贵为一国之君,居然被人下毒了,而且从这些黑血的迹象看,这毒已经倾入五脏六腑,若一直如此吐下去,怕是时日不多了。 她一直知道他的身体不好,只是,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的不好,不好到也许随时可能从这个世界离开。 胸口莫名的疼痛,让她皱眉,这毒,却是她从来不知道的。 她,虽然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大的好感,可也不想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想到他可能会死,胸口的疼痛变得更厉害了。 她在心疼吗?却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司马洛衣,你醒醒,喂,司马洛衣,你怎么啦?”苏七七轻拍着司马洛衣的脸颊,期待他能睁开双眼。 “苏姑娘,你这是干嘛?”小贵子推门进来,就看见苏七七在虐待自家的主子,又见自家主子嘴角带血,已经昏迷不醒,更是急的不得了。 “啊?他昏死过去了。”苏七七惴惴不安的收回手。 “皇上?”小贵子脸上一白,却是慌乱的跑向了书架的方向,皇上一定是没定时吃药了。 苏七七怪异的看着他,这小贵子,翻箱倒柜的到底在找什么? “没有,怎么会没有了呢?”小贵子一个人囔囔自语,哭丧着脸。 转头看向苏七七“快,苏姑娘,你快看看皇上的衣服里面有没有一瓶黑色的药瓶。” 小贵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又急急的小跑了过来。 苏七七有点被小贵子殷切的目光灼到,心中不解,但是也还是照做,伸出一只手在司马洛衣的身上细细的摸索着。 哇,想不到这家伙平日里看似这么瘦瘦弱弱的,竟然也有腹肌,咳,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想着,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 摆正心态,继续摸索。 哈,有了。 “是这个吗?”顺利的摸出一瓶黑色的瓶子,摇了摇,里面果真有药。 “对,就这个,快,快点给皇上喂上。”小贵子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匍匐着上前。 苏七七拉出瓶塞,闻了闻,差点背过气去,我去,这个什么东西,差点没熏死她。 “苏姑娘,快点给皇上服下啊,皇上,等不得的。”小贵子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苏七七没事人一样,倒出一颗药丸又闻了闻,司马洛衣只是昏死过去,死不了。 还是很臭啊,那绝对不是错觉。 赶紧捏着鼻子,塞进司马洛衣的口中。 只是,不管她怎么喂,司马洛衣就是不张口,急的小贵子围在一旁团团转。 “哎呀,我说小贵子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转来转去了啊,我要被你转晕了。”苏七七在小贵子惊恐的目光瞪视之下,用一枚银针准确的插进司马洛衣的身上的一个穴道。 “你,你,你”你字还没说完,那颗药已经进了司马洛衣的口中,又艰难的滑落到食道里。 “别你呀你,赶紧倒杯水来。”苏七七不以为意的拔出那根银针,掏出帕子擦了擦,这才收回自己手腕的暗袖里。 “水,水来了。”小贵子火速的捧了碗水回来,一路走,一路洒,走到边上的时候,已经只剩半碗了。 苏七七接过,凑到司马洛衣的嘴边。 没想到,那水一沾到司马洛衣干裂发白的双唇,他便自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是渴极了。 见皇上开始自己喝水了,小贵子的眼泪唰的一下喷涌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皇上没事了,都怪他,没早点察觉到主子的异样,要是这会再迟来一步,怕是主子会有性命之忧。 “小贵子,别哭了,哭的朕心烦。”司马洛衣艰难的睁开双眼,全身无力的靠在苏七七身上。 “皇上,你没事了吧?”司马洛衣一睁眼,就看见苏七七,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滋生了。 “没事了。”司马洛衣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低低的道:“朕乏了,叫顶软轿送朕回景阳宫吧,记得,莫要惊动任何人。” 想到这,苏七七再次盯着那片珍珠帘子后的方向,他应该没事了吧? 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抱着膝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入睡,只得背靠着墙,脑子里却是混沌一片。 司马洛衣说不要离开我,七七。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需要你。 他说“我”而没有用朕。 他说不要走,他需要她。 苏七七驻守的城墙,突然轰然倒塌,那样的猝不及防,那样的让她措手不及。 她无法回复他,无法给他承诺,却也无法拒绝眼前这样的他。 她的心好乱。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是你先惹我的 崖到四更天的时候,因为太过疲惫,苏七七居然靠着墙睡着了。 司马洛衣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疲惫的卷缩在角落里,双手戒备的环胸抱着,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不由的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难道她还是无法接受宫中的生活吗? 起身,掀开帘子,走到她的床边,像往常一样准备把这个爱睡觉的懒女人叫醒。 却在看见她那深深的黑眼圈的时候,又默默的折了回来,却也什么都没说,到门外叫了小贵子进来,接替苏七七的职责,帮忙穿衣洗漱,做完这些的时候还五更天不到,只是天色还有点暗。 临走时又看了苏七七一眼,见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挂到了床外,却还是睡的死死的,原本要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再次折回去,把那个小身板挪回到床铺上,拉了薄毯替她盖好,这才满意的离开。 这一系列动作,让一直跟在身后的小贵子看的目瞪口呆,几次都不敢置信的揉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就是最喜欢的婉妃也不见得有过这种待遇吧。 见皇上已经走了,也就不敢再胡思乱想,只得小跑着跟上。 苏七七这一觉,确实睡的够久,因为司马洛衣上午要陪各国的使臣,间接的也就没有人再打扰她的清梦。 只是, “贵妃娘娘驾到——” 小太监尖锐的叫声,让苏七七瞬间从美梦中挣扎了出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急的跳下软榻,慌乱的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心里却开始奇怪,这个点,皇上应该不在这里啊,为什么这个贵妃特意跑到景阳宫来? 而且,皇上有命令,任何人,没有他的批准,不准随意进出景阳宫。 尽管心里有疑问,但还是开了门,走了出去。 “大胆,你这个贱俾,竟敢见了贵妃娘娘都不行礼。”还没等苏七七明白怎么回事,一个翘着兰花指的老嬷嬷撸着袖管就要上前来教训她。 “李嬷嬷,回来吧,可别脏了自己的手。”是一个淡漠刻薄的女人的声音,苏七七本能的反感,她这是在说她脏吗?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哪里招惹到她了。 “苏姑姑,快跪安啊。”小啬焦急的提醒,一直拿眼睛瞅着她,使眼色。 “多嘴。”叫李嬷嬷的老女人见气不能撒到苏七七身上,转首上前给了小啬狠狠的一把掌,小啬被这么狠狠的一打,嘴角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喂,你干嘛打人,她还是个孩子。”苏七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不招惹谁,不攀附谁,遵守承诺在这个牢笼呆上两年,就可以避免宫廷之中的勾心斗角。 可是,如今,这架势,看来是不行。 “苏姑姑,别说了,小啬没事的,不疼,不疼的。”小啬的半边脸已经快速的高高肿起,就那样,咬着牙,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努力的挤出一抹凄惨的笑容。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 哪能不疼啊,连牙齿都打掉了两颗,苏七七心里一阵抽疼,这感觉比打她要让她气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在那个李嬷嬷嘴角得瑟的裂开到还没来得及合上的时候,拍拍拍,眼都不眨一下, 一口气打了十几个耳光。 “贱婢,你这是想造反吗?”上官雅看到自己的奶娘李氏被打,也懒得再故作姿态,怒气冲冲的上前来就要打苏七七。 好在苏七七反应快,打完李嬷嬷,立马闪身回来。 “贱婢,你竟然敢躲。来人呢,把这个贱婢给我抓起来。”上官雅见那些守卫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更是气的不得了。 “你们再不把她抓起来,小心我要你们的脑袋。” 那些守卫和苏七七相处半月有余,又因着苏七七个性随和,也没什么主人架子,对他们也是极好,这会儿,听那刁蛮的贵妃娘娘这般说,也只得上前,作势把苏七七围在了中间。 “苏姑娘,对不住啦。”为首的王佣满是歉意的道。 “还愣着干嘛。”上官雅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苏七七的鼻子,苏七七就想不明白了,她什么时候就招惹了这枚剽妇了。 “啊哟” “哎哟。” 还没等那些守卫做下一步动作,便突然像是被点穴一般,无法动弹了。 “谁敢欺负我的女儿,就是和我们北拔为敌。”一抹蓝色娇影眨眼落到苏七七身旁。 “七儿,可有受伤,快让娘亲看看。”林诗清捧着苏七七的脸,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着。 “娘啊,不是女儿有事,是小啬受伤了啦。”苏七七推开林诗清的手,转身去扶仍然跪在地上的小啬。 “苏姑娘,贵妃娘娘没有叫奴婢起来,奴婢是不能起来的。”小啬因为缺了两颗门牙,说话都变得漏风起来,好在这孩子还年轻,牙齿掉了,还能再长。 上官雅即便再愚蠢无知,也是听说过北拔族的,何况自己的父亲,蚕夏的镇国大将军曾经都吃过这个名族的亏。 早上无意间听皇后说起昨晚那个贱婢和皇上在太后寿宴上眉目传情,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想着就要好好的拾掇拾掇这个小sao蹄子。 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贱婢居然敢反抗她,而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是北拔族族长的女儿。 “起来吧。”上官雅在苏七七和林诗清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道。 苏七七把小啬扶了起来,却不再看那个恶毒的女人一眼,转身对娘亲道:“娘,我们到小啬的房间里面说吧。” 林诗清点了点头,。 “喂,站住,你这个贱婢竟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上官雅又气又堵,若此刻眼前有一桌子瓶瓶罐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全部砸个稀巴烂,以解心头之愤。 苏七七是直接走人,根本就不把那个女人放在眼里。 道是她的娘亲, 转身狠狠的瞪了上官雅一眼,十足的护犊子的母老虎。 这眼神吓的上官雅突然收了声,不敢再发作。 “呜呜,本宫要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处罚你们。”上官雅像是突然想到了自认为不错的对付苏七七的办法,哭哭啼啼的就往门口走去。 苏七七心下一晒,切,皇上,她才不怕他呢,大不了一拍两散,她走她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两者老死不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否者,她生气起来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第一百二十章 守宫砂 “娘亲居然就是十五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神医啊。”苏七七讶异的打量着自己的娘亲,啧啧摇头,难怪她在医术上的顿悟能力总是让冷面三爹爹频频侧目,感情都是遗传了她娘亲的优良基因了。 林诗清点了点头,突然神色严肃的道:“七儿,可愿做娘亲的传人?” “传人?”苏七七不解,不会想把她的医术传给她吧? “七儿可知玉山派?” “玉山派?娘亲说的可是那个随便打个喷嚏都能打倒一头牛的玉山派?”苏七七以前在说书先生那听到过,这玉山派上的人,无论老幼,各个能医会武,医术精湛,救人无数,世人无不趋之若鹜,引以为妙手神医,而她们这个帮派里全都是女子,只要病人家属能给的起对方提出的条件,一般都能请得动里面的众位大佛。 那一个喷嚏打倒一头牛的传说,就是传言玉山派的一个小药童奉命到山下才买生活所需,不想正面碰上一头发了疯的大黄牛,却不想,小药童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喷嚏,那头大黄牛便直挺挺的倒地不起了。从此玉山派的名声更是大燥,不惜远赴塞外求药的人源源不断。 说也奇怪,她三爹爹的天山派恰恰相反,教派里全都是男子,且对救人极其严苛,规定活人不救,不顺眼的人不救,心情不好不救,女人不救。 现在这么一对比,似乎好像和玉山派有点对着干,虽然天山派条件苛刻,但是求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毕竟这鬼谷子可是三十几年前轰动整个武林的“魔仙”,他若要这人三更死,这人定不会四更活,他若要这人四更活,这人绝不会五更死。 “就算是吧。”林诗清早前也是耳闻过这个坊间传说的,真实的情况是那个小药童确实打了个喷嚏,是对自己打开的麻醉散过敏,那牛吸入了大量挥散在空气中的粉末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倒地不起了。 “七儿可愿意?”林诗清忽然紧紧的抓着苏七七的手,似怕她不同意般,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起来。 “娘亲,七七可以吗?”苏七七虽然很好奇那个帮派,但是若是让她去接手那么大的一个帮派,还是有点压力的,她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七儿可以的,娘亲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儿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若能学得娘亲的医术,定能胜任玉山掌门之位。” “我相信玉山派会在七儿的带领下发扬光大的。” 林诗清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要和她的穆哥过她们的二人世界去,就把玉山派这个包袱交给七儿好了。 “可是,娘亲,七七答应皇上,这两年会留在宫中陪着他哎,那样就无法帮娘亲管理云山派了哦。”苏七七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娘亲。 她终究还是熬不过自己心里的微妙感觉,她愿意为了他选择暂时的留下来,她很懒,一旦习惯了,就不愿再变动,一旦适应了,就不愿再变化。 “为什么啊?”林诗清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会拒绝自己,她和穆哥此次日夜兼程的赶来,原本就是为了确定七七的真实身份后,带着她回北拔的。 因为她是北拔的转世圣女,不仅关系到北拔未来的命运,也将会给她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世人一旦知道她就是转世圣女,各国定会为了她相互厮杀的。 北拔族历代祖先的摘要录上有记载,圣女具有强大的灵力,可以召唤百兽为之效命,能和百兽jiao流,再强大者,可以看透前世今生,占卜凶吉,是他们北拔的命运之女。 而历代出现的圣女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想到这,看向七七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只是,眼前的七七,真的会是哪个传说中的圣女吗? “娘亲,你怎么啦?干嘛这么看着我。”苏七七总觉得娘亲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七儿,没事,娘亲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林诗清撇过头,不再看她。 如果七七的命运是救赎,最后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亡,那么作为母亲,她必须自私点,她不要她走上那条注定的悲剧。 所以,她必须说服穆哥让七七留下来,而不是去面对那场未知的浩劫。 “娘,这不好的事情是和七七有关吗?”不是她多疑,而是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精,还是能看出娘亲眼里的不舍和害怕以及担忧。 若不是与她有关,娘亲就不会如此复杂的看着她。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来,趁着娘亲这几日在,就先教七儿你玉山派的一些心法和规则吧。”只是突然在看见苏七七光洁的手臂的时候,突然沉下了脸。 “七儿,你的守宫砂呢?” “守宫砂?”苏七七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娘亲要开始大盘查了。 “对,怎么会没有?” “因为七七从小跟着几个爹爹长大,自是没人记得要帮七七点上啊。”苏七七掰着手指头解释道,而真实的情况是二爹爹死活在她手上烙下一颗,趁着她小胳膊小腿不能反抗的时候,只是,等到她稍大一点,她便结合三爹爹教的东西,把这个十分碍眼的红痣消掉了,她可不想一lu袖管,就看见那么一大颗比黄豆还壮硕的守宫砂。 “七儿,难为你了。娘这就去找点东西来帮七儿点上。”林诗清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苏七七扶额,娘啊,你老人家也太积极了吧,你的娃儿不喜欢这个东东啊,可不可以不要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联姻 只是苏七七没有等来娘亲,却等来了小贵子。 那个贵妃八成是跑到司马洛衣那告状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个点了召见自己。 “小贵子,皇上召见我是什么事情啊?” “苏姑娘,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小贵子突然神秘兮兮回头:“小贵子我昨夜夜观星象,突觉正东方紫微星宿旁一颗新星异常明亮,顺掐指一算,姑娘,你今日将有喜事临门呢!” “哈哈~小贵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观星占卜了?这星星亮不亮,和我有半毛钱关系?”苏七七捧着肚子,差点笑岔气了。 “嘘,这个可是真的,我刚刚可是听见很多国家的使臣都向皇上请求把你赐给他们呢!说是要和我们蚕夏联姻来着。”小贵子见四下无人,又走回来,极其认真的说道。 “真的假的啊,联姻?你不会在逗我玩吧?”苏七七心里怪异,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室之中尚有成年可匹配的公主啊,干嘛找她,这于理不合啊。 “哎哟,姑奶奶,您看我小贵子像是会说谎的人嘛?”小贵子摆出一张很真挚的脸,看着苏七七。 苏七七突然不笑了“那现在皇上叫我过去干嘛?” 她从来都不属于谁,他们凭什么求司马洛衣把她赏赐给他们,她又不是东西,即便是司马洛衣也不能强制她。 小贵子见苏七七如是,知道她不高兴了,急忙解释道:“姑娘莫急,皇上这会叫你过去就是想听听姑娘的意思,皇上说这个要姑娘自己决定,他不会干预你的终身大事的,但是姑娘也不要忘记和皇上之前的约定哦。” 算你识相,苏七七心里暗暗的想,若是司马洛衣今日真把她许给了其中的任何一人,她定会连夜落跑,管他约定不约定的。 “姑奶奶,这么说满意了吧。咱还是快走吧,皇上他们还在游鸣湖等着咱呢。”小贵子似是想起什么,一下子急的跟什么似的。 苏七七点头,她倒要看看司马洛衣今日这出戏怎么唱。 司马洛衣在游鸣湖设宴招待各国使臣,原本也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谁把话题引到了两国联姻之上,只是宫中符合联姻要求的就只有晴儿一人,可这小妹却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幺妹,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独自一人远走他乡。 只是他的一个推迟,原本是想在臣子之中的女子中选几人年纪对等的封为公主,却不想有人提出要苏七七代替。 他心内既震惊又愤怒,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愤怒是因为什么,只是身为帝王,真实的情绪永远都不会展露在外人的面前,所以他还是面带微笑的和他们继续聊下去。 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见那个女人的身影迟迟都不出现,不觉脸色有点难看,只是自己并不知晓。 正他准备再差遣另外的小太监去叫苏七七的时候。 那个女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期盼的视线当中。 苏七七淡定的一步一步走向司马洛衣,十分坦然的接受这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的注目。 “奴婢苏七七参见皇上。”苏七七走到离司马洛衣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着头却不看上面的那个人。 “起来吧,到朕身边来。”司马洛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苏七七招了招手。 苏七七抬头看了司马洛衣一眼,这家伙想干嘛?不过现在这情况,让她这么晾在路中间,也蛮奇怪的,想想,还是站到司马洛衣身后比较好。 其实,这不是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第一次看见苏七七,就在昨晚,他们早已经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个出尘的不似凡人的绝色女子,只是碍于司马洛衣在,都不敢盯太久,心里不由暗叹此生阅此美,足矣。 而最终让各国决定要苏七七代替公主联姻,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听说了北拔族的族长这次可是带了五百良驹前来换此女子的,而此女不但姿色过人,就是昨晚那幅百鸟朝凤图也是让他们及其的震撼,仅凭一副画,便能招来蝴蝶,这世上,怕只有北拔传说中的圣女才能做的到。 稍有点脑子的人,这么前后一联系,都能隐约猜到了北拔此次前来的目的,若不是为了这个圣女,又怎会携如此诱人的厚礼前来。 这其中定有蹊跷。 北堂穆也坐在其列,一开始不管是谁敬酒,一概不理,只是一人独自喝闷酒,对旁边的人所聊之事也是充耳不闻。 直到有人提出要拿他的女儿做和亲对象,他才微微的抬起头,他的女儿的命运,又岂是那些人可以左右的,真是笑话。 而从昨夜和司马洛衣那小皇帝的交谈之中,他了解到这小皇帝和七七已经定下了两年的约定,而且这小皇帝言语之中常常流露出对七七的赞赏和喜爱,怕今日这些想要以和亲之名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恐要失望了吧。 这么想着,也就定下心来。 不过在这之中,有几个人是有点安奈不住的,慕容??缡牵?韭砹г乱嗳缡牵?饺??缇陀邢蚧噬弦?怂掌咂叩南敕ǎ?皇墙袢毡坏紫抡庑┪蕹苤?揭荒郑??故t鑫廾??薹??谖?约耗毙腋a恕?p>  而司马璃月自然是舍不得苏七七,最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可还没听完西游记的故事呢。这么想着,也用可怜巴巴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皇帝哥哥。 若他再年长十岁,他也定要向皇帝哥哥要了七七姐姐,只是,奈何他现在太小,等他长大的时候,七七姐姐怕早已嫁为他人妇了。 一想到这个,又开始撅着嘴巴,一副老大不高兴,苦大仇深的表情,如果七七姐姐一定要嫁人,那就嫁给他的皇帝哥哥好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哼哼,他突然发现,他今后的任务不仅要听光七七姐姐的所有故事,还要把她拐进自己家的门。 苏七七有点忐忑,悄悄的瞄了眼若无其事的司马洛衣,混蛋,这家伙难道又想把她叫过来看着他吃饭不成。 察觉到苏七七打量的目光,司马洛衣转头,看着她,用一种她从来都没听过的威严的口吻郑重的问道:“苏七七,朕答应过你,不会干扰你的终身大事,只是今日,这些使臣都在求朕把你赐给他们的国家,作为联姻的对象,朕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件事情朕也特许你可以自行决定,朕不会强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选择 众人屏息,举杯停箸间,全都把焦距对焦在了苏七七的身上,无不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谢皇上,奴婢年纪尚小,暂时还没考虑过婚姻大事,奴婢只想继续遵守对某人的两年之约,还望皇上您能批准。”苏七七微微欠身,不卑不亢,温声软软,让在场的人如沐春风般。 苏七七在说到某人的时候,顿了几秒,他应该能懂她说的意思。 司马洛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苏七七看不懂的深沉,就那样静静的不说话,像一只敏捷的豹审视着她,苏七七抬头,默默的和他对视,眼里的坚决只有她自己懂。 “朕说过会尊重你的决定。”许久,司马洛衣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像是肯定又像是在对自己内心的重复。 也许,还有一种释重的感觉。 “谢皇上。”苏七七起身,眼里的流光溢彩,只有她知道。 再次退到司马洛衣身后,她相信司马洛衣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的。 “众位可听到了,既然朕的侍女已经做了决定,朕定当尊重她的决定,至于联姻之事,朕明日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司马洛衣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哗然一片,那些准备看好戏的人不觉无趣,原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可事情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而那些提出要和蚕夏联姻的各国使臣虽然心里不满这样的结果,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多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心里却开始盘算另外一步棋。 赫连漠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着闷酒,席间也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没有提出联姻的要求,他是聪明人,哪怕是刚刚那个皇帝稍纵即逝的一抹迟疑,他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昨夜他已经暗中派人调查,不日便会有结果。 腰间的灼热让他皱眉,他的赤召又不安分了呢,自从那一日深海大战水怪之后,它就变得不正常了,夜夜哀鸣,其声桀桀,像是一个思念恋人的男子,每每如斯,他只能选择起床在院子里不停的舞剑来阻止这样的鸣唱。 他已经从无须子前辈那了解到,那个女人的那把剑叫七绝,是雌剑,和他的赤召是夫妻剑,他的赤召从遇见七绝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不再是冷绝的赤召,而是一把失了精魂的残剑,就像现在,再好的剑梢也抵挡不住它散发出来的灼灼热力,几乎灼伤了他的手,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按着,不让它飞身出梢。 抬眼又看了眼那个女人的方向,嘴角讥讽的翘起,她的七绝也会如此吗? 苏七七原本目光平视着前方,并不看任何人,只是有几道目光肆无忌惮的紧紧的粘在她的身上,让她想继续摆仆人扑克脸都不行。 在对上赫连漠淡漠讽刺的眼神的时候,愣了下,他这是什么表情? 眉头不自觉的轻轻皱起,她才不要理那个怪人。 转头,又看向慕容??退韭砹г碌姆较颍?饺屯废胱攀裁矗?炀醯剿?蛄康氖酉撸?蔡?房聪蛩??掌咂吒辖羝部??辉负湍歉瞿腥说难凵裼泄?嗟慕换悖?床痪?獾钠臣?桓鍪?趾猛娴哪腥恕?p>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全身包裹在黑色装束中的男人?应该是男人吧,因为他的眼睛,是那种湛蓝湛蓝的海宝石一样的纯色,很干净纯粹的感觉,见她看他,竟对着她点了点头,眼睛的弧度弯了起来,似在微笑。 苏七七似又被这种陌生的微笑感染到,顿觉亲切起来。 不知道面具下会是怎样一张脸,倾国倾城亦或是丑陋决绝? 只是,这么热的天,他不会觉得热吗? 继续悄悄打量底下的人,很多她都没见过,有的熟悉而又陌生,叫不出名字,却忘记在哪里见过,不过其他国家的人道也很好认,因为服饰的差异和妆容的不同,让她很容易辨别出来。 那个被文武百官围在中间,狠狠巴结之人,怕就是蚕夏的大丞相楼?剡了。 苏七七对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在香泽,说书先生最爱的就是时不时的说起这个功高震主手握重兵的大丞相,就是他有恋娈童的私密癖好都被爆了出来,一度成为民间最津津乐道又不敢大肆张扬的话题。 想当初,大爹爹还被传与他有龙阳断袖之嫌,不想爹爹失踪之后,他倒是玩起了娈童,倒也够变相的,让她本能的有点觉得厌恶,不过,她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再次垂下眼,心里却开始想着娘亲刚刚说的事情。 她想动手试试去除司马洛衣的毒,不仅仅是兴趣,也是因为她不想他死,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尽管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她懂他的寂寞,他的无助,他的隐忍,以及他的不快乐。 古往今来,做皇帝的都是寂寞的吧,没有朋友,没有亲情,身边处处都是算计他巴结他的人,却很少有贴心贴肺知冷知热的人,即便有,在这如海的深宫之中,怕是已经消磨殆尽,不复从前了。 她不知道他突然把她叫到这里来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立下两年之约的誓约,但,一切的归根结底,总会有原因的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果,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因。 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 午宴之后,苏七七又变回了那条不情不愿一步一挪无精打采的跟屁虫,司马洛衣走到哪里,她只能乖乖的跟到哪里。 望着前面那个悠哉自得的沿着御花园的小道散着步的伟岸男子,苏七七却已经热的跟七月的狗狗一样,就差没甩出口水滴滴答的舌头向世界宣示自己的热度了,无力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汗珠,心里已经把司马洛衣骂了个几百遍。 这么热的天,这么暴力的午后一点钟,司马洛衣那厮居然说要散步,散屁个步啊,这还有天理吗?她都好脾气的跟着他走了半个时辰有余了,再这么走下去,她想她一定会变成黑非洲。 突然,司马洛衣不走了,停了下来,清芙苑三个娟狂的小纂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清芙苑是先皇一个叫芙蓉的妃子的别院,当年圣宠在胜之时,便建了这座院子,只是,多年后,物是人非,整个院子彻底的荒废了下来,独独这满池的荷花开的异常妖娆,许是不甘寂寞。 此时,大片大片的荷叶婷婷袅袅的玉立着,荷杆几乎比人都还要高,粉色的荷花或开或苞,美不胜收,风一吹,宛如妙曼的青涩少女,舞姿翩翩,清雅悦目。 “朕想到对面的那座假山上去。”司马洛衣盯着离湖岸不到十米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湖中小洲,洲上有座假山,远远看去竟似菩萨坐下的莲蓬,而莲蓬之上又巧妙的建了座小凉亭,四周栽有柳树,柳树下又种着茶花,花期虽已过,却也起到点缀的作用,远远望去,甚是好看。 “嗯。”苏七七无心的应承。 心里却不愿再搭理司马洛衣,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你的那条木船呢?”司马洛衣见苏七七不能量解他画中的言外之意,索性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她。 “木船,什么木船?”苏七七装傻,那木船可是她的私家宝贝,这司马洛衣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小贵子告诉他的,想着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小贵子。 小贵子赶紧摆手,摇头,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 “别装傻,你的事,别想瞒着朕,朕统统知道。”司马洛衣丢了个莲蓬给她。 苏七七正纳闷这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的时候:“剥了给朕吃。” 一句话,苏七七又奄了,司马洛衣这家伙,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嘛! 认命的飞身,足尖轻点,荷叶微垂,眨眼已然落了在荷池之中,她的宝贝木船就藏在那片茂密的荷叶之中,而她又在木船四周设了阵法,一般人是找不到也无法取到的。 “皇上,请您老上来吧。”苏七七熟练的把船泊出湖面,停在岸边。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绿帽子 司马洛衣轻轻哼了一声,人已经轻巧的跳到了木船之上,苏七七把竹竿插到池中的泥沼之中,以稳住有点摇晃的木船。 “小贵子,该你了。”苏七七冲着小贵子招手。 “苏。。。苏姑娘,待会可不可以扶奴才一把?”小贵子看着那条离岸边足足有一米远的木船,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因为小时候在溪水中嬉戏的时候差点被水淹死,以至于到现在他看见水都会有深深的恐惧感。 “好啊,你跳下来吧。”苏七七欣然答应。 “不许帮他。”司马洛衣突然出声“小贵子,朕知道你害怕水,但是如果这种恐惧你一直不敢去面对,去战胜它,那么你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恐惧里而无法自拔。” “小贵子,你怕水?怎么不早点说。”苏七七这才注意到小贵子的反常,有点懊恼,难怪刚刚说话的时候牙齿还打颤,刚刚她还在心里笑他胆小。 “奴才很小的时候不幸溺过水,虽然被乡人所救,却也大病了一场,自此一看见水就会本能的害怕。”小贵子被司马洛衣这么一说,道是忘记了害怕,说话也显得正常了很多。 “再不跳下来,朕就把你送给贵妃娘娘,她可是向朕求了很多次,说是要把你调到她的清心殿当差呢。”司马洛衣说的不紧不慢,可这话听在小贵子耳中绝对是比他死还要恐怖的事情, 就贵妃娘娘那脾气,那手段,那身量,可不是他能伺候的起的,他可听说了,前几任在她那当值的太监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死的样子可恐怖了,他才不要去啊。 “啊————”索性心一横,退后几步,借着小跑的冲力,抬脚、跨越、落下,一气呵成。 “哈哈,小贵子,好样的。”苏七七知道此刻的小贵子虽然跨出了这么一大步,但是还是害怕的吧,想着,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皇上,求求您千万不要把奴才送给贵妃娘娘啊,奴才早已经发过毒誓,这辈子都要誓死追随在皇上身边,若违此誓言,定会死无全尸,天打五雷轰的。”小贵子被苏七七这么一拍,倒是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表态。 “朕刚才逗你玩呢,坐下来吧。”司马洛衣的眼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伸手又摘了个莲蓬,这次却只是拿在手中把玩,没有再丢给苏七七。 “二位,坐稳咯,船要开动咯!”苏七七站在船头,开始抬起插进泥沼之中的竹竿,借力开始撑船。 池水虽然不算深,但足以让木船平稳的在水中穿梭。 很快,便到了对面的小洲之上。 这个小洲苏七七很少上来,对她来说,那是最平常不多的一个亭子,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躲在荷花池中睡午觉,打发午后懒散的时光。 司马洛衣一下船就径直往那处隐秘的石阶走去,显然他早前是来过这里的。 “还不跟上?”见苏七七驻足,并没有要继续跟着他的意思,他命令道。 “哦。”苏七七哦了声,这回却是故意落在了小贵子后面,眼巴巴的又看了眼那条木船,她好想躺在上面,美美的睡上一觉。 “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即便如此,对于苏七七来说,却并不算难事,她的感官的灵敏度已经发达到了让她都不得不佩服的地步。 “苏七七——还愣着干嘛?”司马洛衣不耐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苏七七原本想再仔细听听声音的来源,可是刚刚的声音就如同海市蜃楼,也许只是她的幻听罢了。 想着,摇了摇头,慢慢的涉阶而上,朝着司马洛衣走去。 “啊——”这次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而且充满了痛楚。 “谁——?” 显然这次的声音,司马洛衣也听到了,惊的站了起来,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了。 几乎想也不想的用轻功跃到了假山之下,大踏步的朝着右侧走去。 苏七七知道司马洛衣如此,定是知道或者发现了什么,也不敢停下,几步就落在了司马洛衣身后,见他动作熟练的扒开假山旁的那丛野草,钻进了假山下的石洞之中,也急步跟上,钻了进去。 “贱人——你们竟然背着朕干出这种苟且之事。”还未进去,就已经听到司马洛衣愤怒的骂声。 有人背着皇上偷情?那是苏七七的第一反应,好奇心让她加快了步子,沿着石壁走了几步,原本窄狭的小道瞬间豁然开朗。 司马洛衣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但是从他起伏的肩膀,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生气。地上跪着一男一女,都光着身子,显然还来不及穿衣服。 女的一开始匍匐在地上,哭的断断续续,甚是烦人,男的道是奇怪,看上去有点傻里傻气,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还笑嘻嘻的伸手去摸那个女人满是淤青的背。 “放开你的脏手。”原本哭哭啼啼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的拍开了身后那只四处游走的手。 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苏七七差点惊叫出声,竟然是她,林婉容,司马洛衣最宠爱的妃子,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这荒废的院子里偷情,啧啧,这顶绿帽子,这么不声不响的扣下来,就是她也要发飙。 “疼,姐姐,裴钰还想玩刚才的那个妖精打架的游戏。”司马裴钰嘟着嘴巴,满脸委屈的看着怒视着他的林婉容。 傻皇子司马裴钰?苏七七有点无法消化眼前的一切,而且,那个司马裴钰说的话做的表情,虽然无邪天真,可她就是觉得鸡皮疙瘩一地,她想,若司马璃月的撒娇让她素手无策,那这个傻皇子司马裴玉就让她有暴走扁人的冲动。 “走开,你这个傻子,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林婉容突然双眼爆红,扑向了那个仍然傻呵呵的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司马裴钰。 “够了,贱人,你想死的更快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薄幸 “够了,贱人,你想死的更快吗?”司马洛衣的眼里满是厌恶,竟连看也不愿再看林婉容一眼。 “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啊,皇上。”林婉容匍匐着爬上前去,想要抱住司马洛衣的双腿,却被他绝情的甩开。 “闭嘴,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配臣妾二字?陷害?呵,你道是说说怎么被人陷害了?”司马洛衣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跪坐在地上,满脸煞白的林婉容,曾经的浓情蜜意,就仿佛一种假象。 “臣妾不知道,臣妾有午睡的习惯,睡前都会喝一盏花茶才能安寝,对,就是那杯花茶,一定是有人在臣妾的花茶里放了东西,臣妾才会睡的那么沉,就连臣妾被人羞辱,都不知道。”说到最后,声音几乎越来越小,几次哽咽欲断,甚是惹人垂怜。 司马洛衣的眸子沉了下来,婉妃只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即便他宠幸与她,并不会像皇后和贵妃那样,给他带来外戚的压力,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人前专宠她的原因。 **这几年还算安稳,几位妃子之间表面上也是相处融洽,暗地里却会使些小伎俩,耍些阴谋手段,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一般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婉妃这事,他却想不出缘由。 若说自己的那个傻子大哥把这个林婉容从婉香苑劫到这里干这苟且之事,未免行不通,就是一路上的宫人也会注意到。 若说只是想要把这场活g展示给他看,却也说不过去,他会来清芙苑,只是一时兴起。 除非这人只是想整婉妃,却并没有想要惊动与他。 若真如此,那幕后之人他亦不会放过。 他的女人,即便是名义上的,也不容他人染指。 “大哥,可喜欢这个姐姐?”司马洛衣诡异的笑容让众人都猜不出他想要干嘛。 “喜欢,喜欢,裴钰喜欢这个姐姐,裴钰还想要玩刚才的那个游戏。”司马裴钰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拍着手,站了起来。 苏七七的脸一红,赶紧背过身去,还真是个傻子。 “好,既然如此,朕就把这个女人赐给大哥。”司马洛衣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林婉容的心上,不——,她不要跟这个傻子一起,她宁愿死也不愿意。 她的清白毁在了那个傻子手上,她也再无颜面见皇上了。 “皇上,你真的要把臣妾赐给那个傻子吗?”知道皇上反感她说那个人傻子,可是心中的仇恨愤怒让她无法平静。 “难道朕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司马洛衣转身,向着出口走去“跟了大王爷之后,记得好好服侍于他。” “嘭——”的一声,是*和石壁相撞的闷击声。 “皇上,婉妃娘娘自杀啦。”迟一步转身的小贵子惊恐的指着司马洛衣的后方。 “死了也算是解脱。”司马洛衣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凉薄的话,竟然连头都没回一下。 “小贵子,你去帮大王爷穿好衣服,朕在外面等你。”司马洛衣闭了闭眼,挥手。 苏七七在林婉容撞上石壁的那一刻,就冲了上去,开始帮林婉容止血治伤伤口,心里对司马洛衣刚刚有的那么一丁点好感,瞬间淡然无存。 自古红颜多薄命,自是君王最无情,这样无情的司马洛衣让她觉得陌生,陌生到让她害怕,如果有一天,她不小心触怒了他的逆鳞,会不会被咔嚓掉?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哦~”苏七七正努力的撕下身上的布条,来帮助林婉容包扎伤口,她光luo的身体已经用她的外套盖住了,因为林婉容自己的衣服早就变成一堆碎片。 听到那个傻王爷的声音,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若这个男人是正常人,又干出这种事情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海扁他一顿,可是,他是个脑子坏掉的家伙。 漂亮姐姐?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她才不是姐姐,她可比这个传说中的傻皇子年轻多了。 “大王爷,奴才要给你先穿好裤子,皇上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小贵子手里提着一条裤子,追着司马裴钰跑。 “我不要穿,我不要穿,走开,走开,我要和漂亮姐姐说话。”司马裴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上了苏七七的手臂。 “放来你的手。”看到奄奄一息的林婉容,苏七七心里是不好受的,虽然她对这个女人没有多少好感,但她的遭遇委实让她觉得心疼。 “呜!~~裴钰不跟你玩了,漂亮姐姐是坏人,坏人欺负裴钰,呜呜~” 苏七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许哭——” 司马裴钰骨碌碌的泪眼盯着苏七七,吸了吸鼻子“呜——你凶” “闭嘴,还哭!” 此刻的苏七七到真有几分悍妇的架势,吓得司马裴钰终于乖乖的立刻收了声,愣愣的看着她,眼里有着害怕,不一会,就挣扎着爬起来跑到小贵子身后躲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的看着苏七七。 苏七七这才满意的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放到林婉容的鼻子下面,让她吸入尽量多的气体来唤回她的神志。 “疼”原本昏死过去的林婉容痛苦的睁开双眼。 “你醒啦?没事了吧?”苏七七心里缓缓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救活了,这女人也未免太脆弱了。 “滚,滚啊,你这个狐狸精,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皇上才会不喜欢我的。”挣扎着坐起来的林婉容不但不感激苏七七,反而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苏七七被她这么一推,本就没做提防,额头也磕到了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好在她及时用手稍微缓冲了下,否者,她怕也会额头开花了。 她还真是狗咬吕洞冰不识好人心,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了。 “自古君王多薄幸,他不可能一辈子只钟情一个女子,你要知道他的**有三千佳丽在等着她,而你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死并不能解决问题,活着虽然不易,却也有它的意义,你即便不考虑自己,也该想想家中年迈的父母,倘若知道你死去的消息,他们该如何自处,难道你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苏七七站了起来,过不了自己的良心这一关,还是抛出了这一番话。 古代的女人,还真是悲哀,一点小事一点打击都受不了,死,并不是解脱。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诬陷 苏七七出去的时候,司马洛衣和那个傻王爷已经不在了,她的那条木船停在了对岸处,岸上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虽然她可以用轻功轻巧的飞跃回去,可是,她却选择在池边坐了下来,经此一事,以后这里她是不会再来了吧。 只是,天公不作美,只是晃神间,豆大的雨点啪啪的打了下来,劈头盖脸的浇在了苏七七的脸上身上,让她不得不起身,飞回对岸,随便躲进了清芙院中的一间房间里。 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珠,一边抬头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却原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燃了一半的红烛,断了一根弦的琵琶,蒙尘的桌椅,以及小木桌上那把暗沉的小木剑,床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摇篮,想来,这个屋子的主人曾经有过孩子,如今却是人物楼空,只留下一屋子的物舍。 “苏姑姑?苏姑姑?你在哪里?”是小啬的声音。 苏七七开了门,走了出去:“小啬丫头,我这这呢。” “苏姑姑,太后差了一个公公正候在景阳宫等你呢。”小啬的脸虽然已经不再肿胀,但还是有点红红的。 太后找她?该不会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吧? “苏姑姑,族长夫人说等你回来了无比到她的房间去一趟。”小啬撑着油纸伞,站在屋檐下,抬头担忧的看着苏七七。 “嗯,我知道了,我们一起走吧。”苏七七顺势钻进了小啬的伞下。 “走吧。”苏七七挽着小啬的手,往回走。 因为刚刚的事情,让苏七七有点魂不守舍,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到景阳宫的时候,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老太监满脸不耐的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显然已是等不急苏七七,正准备站起来,刚好看见苏七七从门口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咱家还说这是谁来了呢,真真的好架子,咱家等等没事,可这让太后等着,还真是大罪过呢。” 苏七七倒也机灵,lu了手中的镯子就是塞到那老公公的手中,赔笑道:“公公莫怪,刚刚皇上召见奴婢,回来的时候不巧又遇下雨,也就耽搁了,若奴婢要是知道公公你要来,就是宁愿被雨淋也不会让公公您等这么久的。” “算你这丫头识相。走吧,太后那可等着?龋 蹦枪??樟怂掌咂叩娘碜樱??鹊朗呛昧撕芏唷?p>  “公公,敢问太后找奴婢所谓何事?”苏七七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个大概,终究是没底。 “哼,太后的事可是咱们这些个做奴才的能打听的。”瞧瞧,又变回之前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嘴脸了。 苏七七索性噤了声。 “走吧”那个公公瞥了苏七七一眼,原本以后苏七七会再塞他点东西,他就告诉她,可不想她却收了声,真是个不长眼色的东西。 想着,不屑的一甩手中的拂尘,待会定有这个丫头好受的了。 “姑姑。”小啬的眼里满是担忧,眼中尽然噙着泪水,傻丫头,她又不是上法场,干嘛这副表情的看着她。 “傻丫头,在屋子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要是皇上问起,就说我去太后那了。”苏七七冲着小啬眨眨眼,忽然想到司马洛衣这颗救星,倘若那个太后对自己下重手惩罚自己,司马洛衣还是可以帮他求情的,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有没有心情管她的事情。 小啬这丫头虽然跟着她才几日,却神得她心,她这么说,定是明白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姑姑放心,小啬会如实禀告皇上的。” 看到那个丫头对着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苏七七笑了。 永寿宫内,太后正在安慰哭哭啼啼的上官雅,午睡醒来后,就听秀兰说雅儿被皇儿身边的一个丫头欺负了,此刻正哭肿着眼跪在她的门外求她替她做主。 雅儿是他哥哥唯一的女儿,可谓是上官家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她被人欺负的可能? 皇儿身边的丫头,莫非就是昨夜那个献画给她的小丫头? “刘公公到。” 太后抬起头来,对身旁的秀兰挥了挥手,示意她去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苏七七独自一人被带到了太后的寝宫。 隔着层层珠帘:“奴婢苏七七拜见太后,祝太后安康永寿。” 许久, “苏七七,你可知哀家今日为何叫你来。”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让苏七七莫名的有点紧张。 “奴婢不知道。” “大胆,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奴婢不知,还请太后明示。”苏七七装傻。 “你作为奴婢,理当尽心服侍主子,却仗着皇上喜爱你,尽然以下犯上,打了贵妃娘娘,你可知罪?”太后的声音威严中带着点苛责,竟有几分厉色。 苏七七猜到上官雅会在太后面前告她的状,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诬陷她,着实可恨。 “奴婢并没有打贵妃娘娘,只因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奴婢的姐妹,奴婢一时激动,才出手打了那个嬷嬷,却连碰也没碰娘娘一下。”苏七七低眉顺眼,有条不紊的说着,完全不见一丝慌乱。 这看在太后眼里既欣赏又痛恨,欣赏是因为苏七七并不会像别的宫女那样大哭大叫喊饶命,而整个过程也不见一丝慌乱,非常的沉着冷静,痛恨是因为她在撒谎,而且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雅儿的半张脸都肿了,五个红色的血手印到现在还没消去,着实让她心疼。 “闭嘴,你这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如此的大胆,出手伤了贵妃娘娘,还言辞狡辩,真真的可恨,哀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说谎的人。” 苏七七一愣,她怎么就成说谎的了?! “来人呢,把这个宫女拖出去,重重的杖责五十。” 苏七七傻了,这太后也太武断了吧,光听那个贵妃的一面之词就要杖责自己。 “太后,奴婢是否真的有打贵妃娘娘,景阳宫内所有的侍卫都能帮奴婢作证,还有当时北拔族族长的夫人也在,太后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叫他们过来对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解困 太后显然是人精中的人精,能高居**多年,定是有其手段在,见苏七七搬出北拔族族长夫人,不免留了个心,现在这么想来,雅儿撒谎的可能性很大,若是上午被那小宫女打了,到了这会,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了,雅儿脸上的手指印不该那么清晰,早就应该消了。 低头看着跪坐在她腿边的上官雅,神色有些复杂,与公与私,她应该帮雅儿,只是雅儿这孩子终究是太心浮气躁,洛儿虽然承了她的愿,封她为贵妃,终究对她还是没有男女之情,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姑姑,你不要听那个贱婢胡说,雅儿的奶妈和宫女都能帮雅儿作证呢。”上官雅原本正一脸得色的看着跪在帘外的苏七七,感觉到太后在看她,转头撒娇道。 “雅儿,不要试图期满姑姑,姑姑能稳坐这个位置,并不是偶然。”太后上官惜弱伸出手无心的抚摸着上官雅的如云的鬓发,眼神有点飘忽,也许,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从一个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慢慢蜕变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步一步靠着算计走到今日,现在想来,那样的时光,就好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梦,让她既享受那个过程,又厌恶那样的每天靠着算计生存的日子。 “姑姑,是雅儿不对,可是那个贱婢打了雅儿最喜爱的奶娘,你看奶娘的脸也肿着呢。”上官雅明白如果自己再一口咬住不认错,姑姑定是会苛责与她,倘若她以实交代,也是那个贱婢不是。 太后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李氏浮肿的脸庞,比雅儿脸上的红肿更胜,想来是用了点力道的,想着双眼一眯:“还不拖出去杖责,即便不是打了贵妃娘娘,却也打了她的奶娘,理应责罚。” 苏七七一直伸着耳朵把太后和那个上官雅的对话听的个一清二楚,原来上官雅是她侄女,心想这下自己是撞到硬钉子上,而且还是有后台的硬钉子上,真真是倒霉。 “慢着——母后息怒”正当两个侍卫把苏七七架下去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一脸不愉的司马洛衣。还算这家伙有良心,苏七七在心里想。 “皇儿,你怎么来了。”太后瞥了眼有点焦灼紧张的上官雅,示意她安静。 “母后,苏七七是朕的贴身侍女,您把她打伤了,以后谁来伺候朕每日洗漱更衣啊,虽然她打李嬷嬷确实不对,但李嬷嬷也有不是,她一出手竟打掉了一个宫女的门牙,下手倒也不轻呐。”司马洛衣原本把自己关在养心殿内,谁也不见。 但是那门外那个宫女却高声哭喊着求他救救苏七七,母后的事,他一向都不会插手,但是这事和苏七七有关,苏七七是他的人,他不得不管,也非管不可。 上官雅那个女人,本就娇纵跋扈,平日里只有她欺负别人,却不想在苏七七这落了势,道是跑到母后这来告状了,倒也像她的作风。 “哦——?那依皇儿之建,这事就不追究了?”太后显然不明白为何皇儿如何袒护那个小小的宫女,在她看来,皇儿并不喜欢她,也并无纳她为妃子的意思,只是如此又为哪般? “皇儿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这次饶了她。母后,今日你若真打了她,怕北拔族会和我蚕夏因此生了间隙。”司马洛衣说的一语双关,却不直接点名苏七七的身份,一则北拔族的族长并没有当面承认过,二则若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定会引起他国的觊觎。 又是北拔,太后一震,显然已是领会了司马洛衣的言外之意,北拔族为了一个人带着五百良驹千里迢迢远赴他们蚕夏,她早就耳闻,却不想,那个人会是眼前跪着的那个小小宫女。 心里着实吃惊不小,却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也罢,处置她,也只是想为雅儿出出气,然,在国家利益面前,雅儿的事自然要靠后。 “罢了,今日之事哀家不再追究。” “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姑姑~”上官雅也跟着站了起来,眼里有着不甘,转头却是狠狠的瞪着苏七七的方向。 “雅儿,你也回去吧。姑姑乏了。” 望着离去的太后,上官雅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贵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太后累了,您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太后身边的侍女秀兰挡住了上官雅欲上前的脚步,规劝道。 “娘娘,还是先回去吧。”一直低着头站在一边的李嬷嬷也走上前来。 上官雅无奈,气呼呼的就往回走,经过苏七七旁边的时候还故意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苏七七倒也不在意,只当她耍小姐脾气,反正那五十大板她不用打了,屁股也不会开花了,那其他的事就不重要了。 司马洛衣见母后已经不再追究苏七七的事,心里倒是宽了些心,而上官雅刚刚的小动作他都默默的看在眼里,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对她的厌恶更深。 他从来没有碰过这个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她注定会在这如海的深宫之中孤独到老,却不会得到他半丝垂怜,但愿母后不会后悔她当初的执意为之。 看了眼那个被撞了下还傻呵呵笑着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有种烦躁“还愣着干嘛,回去了。” “哦。” 苏七七小跑着上前,走到司马洛衣的身旁,盯着他冷冶的侧颜,真心的道:“谢谢你,司马洛衣。”后面的四个字说的很轻,很轻。 可是, “你刚刚叫朕什么?”尽管如此,司马洛衣还是听到了,那四个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说起过了,他有点恍惚,却忘记了该怪罪苏七七直呼他的名讳。 “皇上。奴婢刚刚叫的是皇上啊。”苏七七赶紧转过头去,像个做贼心虚的人,心里却莫名的有种小开心,她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看待,只是身份特殊了点,却并没有将他和高高在上的皇帝联系在一起,也许,只是儿时的相识经历,让她无法把他隔离疏远。 司马洛衣虽然没有转身,但是透过余光,知道那个女人在偷偷的得意,不知为何,也隐隐的开心,那是一种很陌生又很让他心情愉悦的感觉。 这么想着,也不再追求苏七七直呼他名讳的罪。 “以后在外人面前,切忌不可再如此。”想到这个女人的粗枝大叶,不受礼法约束,故沉声命令道,没有朝堂之上的霸气冷觅,也没有对待宫女太监那般的俯视距离,道也有几分朋友的感觉,心下讶异,这个女人,可能在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吧。 “皇上说的是,奴婢记下了。”苏七七毕恭毕矩的回道,心里却不以为是。 两人,又变回了老样子,司马洛衣走在前头,苏七七规规矩矩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 一路,无言。 却各怀心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虫子 养心殿内,烛光摇曳,偶尔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和着沙沙的书写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夹杂着好闻的墨香,十分的沁人心脾。 司马洛衣批了一半奏折,已是满脸的倦色,抬首看向那个摆着一张红木躺椅的角落,心想这个女人终于知道看点正经书籍了。 只是,当他走到近旁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女人,居然又看这种民间的艳俗小说了,他明明已经让小贵子把她的那些藏书全都没收了的。 “苏——七——七,你是不是女人,一天到晚竟看这种不守礼教的书籍。”司马洛衣一把夺掉苏七七手里的书,一本《通史》,一本《小姐与野兽的幸福生活》,《通史》被她做挡箭牌,里面看的却是那本《小姐与野兽的幸福生活》。 “咳,皇上,漫漫长夜,奴婢总得找点事情做做吧。”苏七七呵呵傻笑着,悄悄的伸手把搁在腿上的那本《俏娘子遇见小相公》偷偷的塞到屁股下面,这些可都是她托了好几层关系让出宫的宫女帮忙买的。 宫里的小宫女私底下也极爱看这类的爱情书籍,一本小说,没几天,便在几个宫女们手里传了个遍,苏七七最先也是从她们那借来看,后来几次被司马洛衣发现了,当场收缴了书籍,害她还被没看到书的小宫女埋怨了,这不,刚到的几本新货,今晚只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一会,就被司马洛衣那厮抓的个正着。 “看来是朕平日里太闲着你呢,你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朕忙着批阅奏折,你倒是偷起懒来。”司马洛衣见苏七七想去抢手中的那本书,双眼一扫,把《通史》丢还给了她,却是把那本小言藏进了怀里。 苏七七被这双威严的美目一扫,悻悻的收回手,眼巴巴的望着某人的胸口,她才看了一点点,那个小姐刚刚才被野兽推倒了呢,还没等她看到结果,就被他夺走了,心里郁闷的要死,谁叫他是皇上,她是侍女。 司马洛衣看着苏七七这么一副敢怒不敢言十分憋屈的表情,顿时心情大好,这个女人本就不好管教,又总是看这种官家小姐和穷小子私奔的故事,让他总有不好的预感,有一天,她也会背着个包裹和某个男人逃跑,这个想法让他莫名的不舒服。 “皇上,就让奴婢再看一眼,就一眼,奴婢想把刚才的那个高氵朝部分看完,一下下就好。”硬抢不行,苏七七只能改道使用不怎么有效果的美人计,对着司马洛衣眨呀眨。 只是,等到她的眼角都快要抽筋的时候,司马洛衣还是不为所动,靠,这家伙,太不给她面子了,妈呀,好像夹到蚊子了,而且好大颗,眼泪顿时像奔涌的小河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苏七七,你哭什么,难看死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洛衣看到苏七七流泪,莫名的心慌,可放不开自己的架子,硬要摆出一副拽拽的嫌弃的表情。 苏七七本能的用手去揉,结果越揉,那只小虫子越往里面钻,痛的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闭着双眼,眼泪还是不停的流着。 “喂,苏七七,你到底怎么了,朕还你书就是。”司马洛衣以为苏七七是因为他没收了她的书,她才会哭,心下一急,掏出怀里的书塞到苏七七手中。 苏七七现在眼睛痛的要命,哪里还顾的那本小言,司马洛衣一塞进她的手里,她下一刻就放了手,却是伸手又去揉眼睛。 司马洛衣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双手拿开苏七七不断揉着眼睛的手,捧着她湿哒哒的脸蛋,霸道的命令道:“笨女人,再揉眼睛就要瞎了。” 苏七七像是触电一般,忘记了眼睛里那只活泼的让她想捏死它几百次的小虫子,也忘记了自己的脸正被一个男人深情的捧着。 也是那样的夜,一个男人曾经也这么捧着她的脸,取笑她:“笨女人,再哭就要变猪头了。” “笨女人,你怎么又走错教室了。” “笨女人,你怎么又撞树了,这棵小树好可怜。” “笨女人。。。” 那个叫李漠的男人,真的在她的记忆里存在过吗? 她分不清楚那是梦,还是现在的一切,才是不真实的梦境。 “别动,朕帮你吹吹。”司马洛衣两只手把苏七七的上下眼皮掀开,低头努力的寻找着,苏七七的眼膜此刻都像充血了般,红红的,有点吓人的血色,没几下,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沾满了她的泪水。 “找到了,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在作怪。”低头,对着苏七七的眼睛轻柔的吹着。 苏七七顿时感觉到一股柔柔的风轻扫着自己的眼睑,让她莫名的觉得痒痒的。 “眼睛不要眨。” 司马洛衣继续吹着,那只顽强的小虫子让他恨不得伸手去把它揪出来掐死碾扁,可惜手指太大,根本无法去把它揪出来。 “哦。”苏七七就那样僵硬着身子,脸上是司马洛衣呼出来的热气,让她的整个毛孔都像是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一般,变得敏感了起来,她忽然有点燥热。 “好了。”司马洛衣放开扶住苏七七肩膀的手,却听到“嘭”的一声,是茶碗落地的撞击声。 “臣妾该死,臣妾不是有意打碎这些碗碟的,还望皇上恕罪。”竟是皇后楼悠雪。 “爱妃请起,朕不会怪你。”司马洛衣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看到撒了一地的燕窝银耳,知是皇后体恤他,来送夜宵给他。只是,今夜,一向端庄谨慎的皇后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不小心,让他有点怪异。 楼悠雪没有站起来,却跪伏下来,准备亲自去清理地上的碎片,却被司马洛衣喝止:“爱妃,这个还是让宫女来做吧,你先起来吧。”在蹲下去的那一刻,楼悠雪的眼泪已经出来了,她刚刚竟然看见了皇上在亲吻那个小宫女。 而皇上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亲过她,那一刻,一向小心谨慎,恪守律己的她会心慌的拿不住原本准备亲自端给皇上的燕窝银耳粥。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的睁开。 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半丝的异色。 “谢皇上。夜深了,还请皇上注意龙体,早点安歇,臣妾不打扰皇上批阅折子了。”楼悠雪欠了欠身。 “爱妃也早点歇息吧,朕还有几本折子要批。”司马洛衣没有看楼悠雪,却一直看着苏七七。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苏七七的眼睛好不容易舒服了点,一睁开就看见了将要离开的楼悠雪,赶紧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道。 楼悠雪只是嗯了声,瞥了苏七七一眼,静静的离开了。 “恭送皇后娘娘。” 苏七七继续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看来你在别的主子面前还是蛮守礼教的”司马洛衣不热不热的点评道,“过来帮朕捏捏背。” “好咧~皇上,小的马上就来。”苏七七快速的把地上的那本《小姐与野兽的幸福生活》塞进怀里,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十分讨好的摇着“尾巴”。 看在某人帮她吹掉小虫子的份上,今天她就好好的犒劳犒劳他。 于是,诡异的, 大殿里, 时不时的传来皇上 “啊——” “哦——” “啊——” 的声音。 唯一相同的是,守在门外的小贵子和一干侍卫早已习以为常,并偷偷的为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揩油 自从那夜之后,苏七七的世界似乎开始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她想变得不一样,只是突然想。 她被她临空突降的爹娘准许继续留在蚕夏完成对司马洛衣的约定,直到两年之期满的时候,他们会来接她回北拔履行她的神圣天职,为此,她不能再赖床,也不能再找小宫女们八卦各位宫里的娘娘们,只得乖乖的跟着可爱漂亮的美女娘亲学习医术针灸,下午的时候就跟着她那个不苟言笑却仍掩不住帅气迷人的族长爹爹学习驭兽之术。 此外,最让她高兴的是,在她爹娘的一再要求和压力之下,她终于不用再跟着司马洛衣到处卷铺盖,随时打地铺,听那些无聊的墙角了,她有了独属于她的小院子,虽然不大,还挨着冷宫,却让她十分的满足。 她也不再是司马洛衣的贴身侍女,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妃子,而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那是娘亲对司马洛衣的附加条件,不准他再那么使唤她的宝贝女儿,她要司马洛衣答应她两年内定护她周全,不让宫里的那些坏女人欺负了七七。 苏七七以为司马洛衣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即便如此,她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和犹豫,她知道,她和他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也开始变得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旁晚的时候,苏七七独自一人躺在院子里的柳树下睡觉,偶尔被蚊子叮的不耐烦了,才会摇几下手中的蒲扇,翻个身,又会继续沉沉的睡去。 这几日爹娘的魔鬼式灌输,让她有点精疲力竭的感觉,不仅要背医书还要用心神去掌控飞鸟走兽,十分消耗她的体能和精神力,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五岁那年,爹爹们也是这么对她进行魔鬼式的训练,而她却已经回不到曾经那个什么事都觉得好玩,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年纪。 她曾经把司马洛衣的情况委婉的告诉过娘亲,但即便是被封为“玉面神医”的娘亲,也是素手无策,摇头惋惜,这让她莫名的有种失落感,却在心里为司马洛衣担心。 他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再迟些时日,若毒再攻心,怕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能救的了他,而他平日里吃的那些药丸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只是压制毒性缓解疼痛的药,却无法去除他身体里面的毒素。 面对司马洛衣的毒,一向骄傲自信的苏七七像是一个疯狂的撞击南墙的人,不厌其烦的做着各种实验,希望能侥幸解开司马洛衣身上的奇毒。 她总是梦见司马洛衣咳出血来的样子,也总是梦见那个云游四海,至今未归的慧能法师。 她在现实的世界里得不到答案,却开始在梦里一直的寻找结果。 就像这一刻,她又梦见了那个德法高深的慧能法师。 “慧能法师,请等等小女子。”她瑟瑟的站在河中间,冰冷的河水缓缓的漫过她的身体,如一条凉薄的绸带包裹着她。 河岸上是一袭素色僧袍的老者,虽然背对着她,却仍掩不住他的道骨仙风,风渐起,他长长的白须如同岸边的垂柳随风朝阳着,飞舞着,在阳光的照耀下,突然灼花了她的眼。 “痴儿,回去吧!” 苏七七还想淌水上前,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源。” 冥冥的高空之中,却传来了老者包罗酸甜苦辣的笑声,又如同秋日里古刹中那空旷辽远的钟鼓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震的她心神恍惚,几欲站不稳。 “等等——”苏七七挣扎着坐了起来,却看见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蒙面男子双手环胸的站在几步外打量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院子里?”苏七七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却已是按在了七绝之上,倘若对方是敌人的话,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 “这个你不必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陌生的尖锐的男声,显然是刻意为之的变声。 “什么?”苏七七无法从那人的身形和装扮中看到熟人的影子,有点颤然。 “你——苏七七,将会是我的女人。”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柔缓了很多,而且隐隐的还带着那么点愉悦,像是在宣布一种所有权。 这让苏七七愣了下一,莫名其妙的感觉,嘴角上翘:“是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成为你的女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蒙面男子突然靠近苏七七,低头看着苏七七的眼睛,与她对视:“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你,也一样。” “呵,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我若不愿意,你以为你能强的了我?”苏七七有点讨厌这个宣示主权狂妄自大的男人,搞的她好像一个东西一样。 “呵,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男人带着粗茧的手突然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苏七七想也不想的就是抬脚去踢那个男人的下面。 却被他巧妙的避开了。 混蛋,色狼,苏七七气的咬牙切齿,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对于这个男人的行为,她真的很反感,反感到她想狠狠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哈哈,够辣,本王喜欢,有人来了,记住本王的话,下次本王再来找你。”蒙面男子心情极好的纵身一跃,消失在暮色之中。 “混蛋,有本事别跑。”苏七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出腰间的七绝,气的跟炸了毛的猫,原本想追出去,但是瞥见不远处的人影,还是悻悻的停住了脚步。 那个男人刚刚自称本王,难道是个王爷?可是,不像啊,宫里就一个傻子王爷,其他几位外姓王爷都在京外续职,并不在宫中。难道是他国的王子或者王爷侯门?还是什么山大王?靠,不想那个讨厌的男人了,他下次要是再敢来的她,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阉割了他,让他揩油,让他拽屁。 “是你?你来干什么?”竟然是赫连漠,他半夜三更的跑到自己的院子来干什么? “怎么,你以为是谁?”赫连漠鄙视的嗤了一声,他刚刚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她的院子里跳出来,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如此不知廉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赤召君 腰间的赤召又开始发出轻快的剑鸣声了,像是久别重逢间的情侣最甜蜜的呢喃。 赫连漠拿起腰间的赤召,握住剑柄,缓缓的抽出,铮的一声,有如罄鸣,却是指向苏七七:“拔剑。”淡淡的口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苏七七腰间的七绝也开始发出清丽的剑鸣声,有如高山流水,细语潺潺,她不知道赫连漠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还是拔出了七绝。 当两把绝世宝剑相撞的那一刹那,似是有一股电流直击她的体内,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触电状态,麻麻的,痒痒的,却异常的舒服。 “出招吧。”赫连漠有点失望,那次海上的交战让他记忆深刻,他的赤召第一次发出那么巨大的威力,像是燃烧的火焰,带着毁天灭地的热力劈开了那只水妖的胸膛,可是,那一战之后,他的赤召却更像是一把生了锈的废铁,连砍柴刀都不如,却比之前的越发生重了。 他以为那声苏七七的那把七绝造成的。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女人不再时时刻刻的跟在那个皇帝的身边,却没想到,即便日日哀鸣的赤召,见到了他念念不忘的七绝,还是如此。 苏七七握了握手中的七绝,挑眉道:“怎么,想打架?” 噌的一声,宝剑回梢。 “我没兴趣和你比试武功,第一,我的武功平平,不足以引起你挑战我的*,第二,我不喜欢在黑夜中穿梭打斗,因为很伤眼睛,第三,我讨厌干架。所以,你找错对象了。” 苏七七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睡了那么久,连晚饭都没吃,现在肚子早已饿的咕噜噜叫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搭理那个家伙。 “那把你的七绝借我看看。”赫连漠也跟了进来,他也感应到了那种电流的感觉,而且,他看到她的七绝在和他的赤召连成一线的那一刹那,有一股蓝光快速的蹿出,又快速的消失在空气中。 “你想干嘛?”苏七七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捡起桌子上的一块香酥紫芋糕丢进嘴里。 “无须子把这把剑交给你的时候,一定也说过,你的这把七绝是雌剑,而我的赤召是雄剑,亦是夫妻剑。”赫连漠盯着苏七七,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接着道:“我的赤召,在那日和你的七绝一起砍杀那头水怪之后,就变成了一把废铁,呵,你可知,他曾是江湖名剑排行榜上独居第一的宝剑,如今,怕是普通的菜刀都不如。” 赫连漠自嘲的道,双手却是把玩着手中的赤召,那样暗沉灰淡的赤召让他莫名的浮躁。 “疑——”苏七七虽然一直忙着填补肚子,却也有在听赫连漠说的话,听到他说赤召连菜刀都不如,不觉疑了一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漠:“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会这样?你那次大战之后可有用净水洗过?”苏七七一直视七绝如亲人,呵护备至,常常会用雨水或者深山之中的清水擦拭。 “用净水洗?”赫连漠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是啊,你的赤召和我的七绝并非俗物打造,而是上古的一块玄铁,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气和思想,你若真心对它,它亦会全力护你,而你若怠慢它,它也会生病会难过。”苏七七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的七绝有好几次用剑气撑起保护罩,让她躲过了危险。 她自此更加的爱惜她,每每自己沐浴的时候,都会为它的七绝擦拭身体。 看赫连漠的表情,肯定没有帮他的赤召清洗过,被海水浸染后的咸腥味和鲜血的腐蚀味道,一定让他的赤召很不舒服吧,搞不好它会变成一把菜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赫连漠突然停止把玩手中的剑,似是想到什么,眼里有着一丝懊恼,无须子师父是说过,赤召并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帮他成就大事,但是首先他要爱惜他,视他如手足,把他看成一个人,一个重要的朋友,而不仅仅是一把剑。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赫连漠望着苏七七,带着点恳求。 “哼哼,看我的。”苏七七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又掏出帕子擦了擦,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到自己的那个小木箱前,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又从厨房端了盆清水过来。 “好了,把赤召给我。”苏七七把透明瓶子里的液体倒入清水中,房间里立刻被一股淡淡的君子香包围,那是苏七七最喜欢的香味之一。 赫连漠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选择把剑递给她。 苏七七接过剑,把剑梢放在桌子旁边,把剑浸泡到水中,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赤召的剑身上。 “你到底在干什么?”赫连漠以为苏七七只是在逗他玩,见那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他的剑上,真真像一把菜剑的时候,他倾身去夺。 就在这时,盆中的水像是沸腾了般,冒着无数的泡泡,无数的白色气体冒了上来,又全数被赤召吸收,甚是诡异。 苏七七早已见怪不怪,她的七绝也是这么洗澡澡的。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漠的手停在空中,不敢去抓他那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赤召。 “洗澡啊,嘘,别吵,他会不好意思的。”苏七七拍了拍腰间的七绝,又对着赫连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赫连漠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苏七七,今晚是他第二次皱眉了。 “哈哈,大功告成,美男出浴咯。”苏七七快速的抓起赤召,把他插到木盆中间,瞬间,从赤召的剑身中流出红黑色的液体,瞬间染黑了整盆清水。 直到剑身变恍若明镜,耀眼灼心的时候,苏七七才把它提了起来,用另一块干净的帕子擦干上面的水迹。 “诺,给你,香香的赤召君。”苏七七笑的像个毫无城府的孩子,笑容干净、明丽,赫连漠像是突然被点穴一般,陷入了苏七七的漩涡里。 那样的笑,却是他这一生所见过最动人的画面,有如一颗石子,激起了他心中的湖水。 “喂,你发什么呆呢。”苏七七推了赫连漠一把,只见他像是触电般,闪电般闪开一段距离。 片刻,才抬头看她,上前,接过赤召,心里却有着怪怪的感觉。 握紧手中的赤召,在空中随意的一挥,远处的那个花瓶瞬间变成碎片,他的心内一喜,竟然比以前更加好使了,轻灵了很多。 “十两银子。”正想说声谢谢,却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 “什么”他第三次皱眉。 “花瓶的钱。”苏七七等的无聊,小拇指勾了勾,十足的无赖样。 她就是要敲诈他。 赫连漠把刚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伸手摘下腰间的钱袋,丢到桌上,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鄙夷道:“全都给你,不用找了。” “好啦,你可以走了,姑娘我要睡觉了。”苏七七挥了挥手,开始赶人,她还要翻医术查查司马洛衣的病症呢。 赫连漠哼了声,许是生气了,当即转身就走。 他还是第一次吃别人给的闭门羹,而这个人正是苏七七,一个总是让他皱眉却又不得不把目光停驻在她身上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章 冷宫里的疯女人 那一砚笔墨为谁候 画一生情入颜容 朱砂秀 ,钗头钩 蓦然回首 一抹红颜为谁留 花凋零,人比黄花瘦 相思意难忘 却被无情负 。。。 。。。 是谁在弹琴,歌声竟然如此的悲戚伤感,让埋首对着青灯翻看医术的苏七七,莫名的心颤,仿佛被一根无形的棒槌敲打着心弦。 放下手中的《林氏手札》,起身,开了门,静静的凝神感受歌声的方向。 只是,刚刚的那个歌声却像是突然戛然而止一般,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有蟋蟀不知疲惫的鸣唱声,忽远忽近的游移。 苏七七扶住自己的额头,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也许是她听错了,现在已是凌晨,有谁会那么无聊半夜起来唱歌。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魔鬼,你们都是魔怪,哈哈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带着看尽失态炎凉的沧桑感,让苏七七停下了脚步,怪异的回身望向那堵高大的红墙。 红墙内便是冷宫,紧挨着她的独居小院,她平日里只是从旁边经过,并不太在意它的存在,只是,那个女人让她起了兴趣。 轻轻的哼了声,既然她扰了她看书的兴致,那她今夜就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女人。思忖间,人已经跃过高墙,稳稳的落在了草坪之上。 因为没有点灯,也没有灯光的照耀,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点不适应,好在今晚的月亮很大,柔柔的光如牛奶般倾泻了下来,她稳了稳心神。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冷宫内的建筑和花草,心里暗暗感叹,一墙之隔,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这里的房屋破败陈旧,显然已经多年未翻修,到处都是杂草,有些长的比人都还高了,处处透着萧条之色,给人荒凉落败的陈腐气息。 苏七七摇了摇头。有点同情住在这里面的人,大抵住的都是些被皇上厌弃的女人。 那年的桃花正红 那夜的月色迷蒙 你为我点上双眸 传神的眼眸 只将你一生刻进我的心中 一抹红颜为谁瘦 歌声有起,这次。苏七七听的更加真切了些,却是空唱,并没有琴声相伴,在这静谧的夜里,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让苏七七朝着歌声走去。 转过廊坊,就是一座石桥,石桥下的水已经干涸,唯有两侧的柳树仍在夜风中摇曳。 一个穿着血色红衣的白发女人,跪坐在柳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满头的华发。 这样的画面。又是在凌晨,对苏七七来说,确实是一种考验。她忽然想到了某些东西,身上的寒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正在她挣扎着回去还是继续的时候,那个女人抬起了低垂的脑袋,苏七七啊了一声,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突然被堵住了去路。 是一双粉色绣花鞋的小脚,却并不是宫中女子穿的那种高坡的白底粉色缎面鞋。心里一惊,她会武功! “你这个狐狸精,又来向我炫耀了吗?霍不会爱上你的,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只爱我一个。”苏七七的额头冒出冷汗,霍,霍是谁? 忽然瞥见那个女人的影子,心里顿时呼了口气,原来是人。 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个看上去五十岁不到的女人 , 更稀奇的她那微微怒睁开的眸子是纯紫色的,她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蓝色翻领窄袖短襦,搭配着黑色的长裙,腰部随意的裹着一根丝带,看上去身上却没几两肉的样子,极瘦。 虽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 但是唇却不点而红,有种异域风情之美,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的眼中的悲伤无助哀怨像是一个无形的沼泽,让她不能自拔,想要一探究竟,却又害怕不能自拔。 只是,等等,为什么这张脸这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太后,啊,那个骨瘦如柴脸色发黄如同鬼魅的女人竟然长的这么像太后。 “果然长的妖艳,难怪霍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看来定是被你迷了神志。”对面的女人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扑向苏七七。 苏七七一时反应不及,被对方掐住了脖子,顿时脸色胀白“咳咳,放手,你要干什么?” “哈哈,放手?你竟然叫我放手?上官惜弱,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手,我的良儿才三岁,你居然亲手将他推入河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疯子,她一定是个疯子,苏七七被那个疯女人掐着脖子,几乎无法呼吸,想要反抗,却被她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她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怎么办,怎么办,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她不想死。 “咳??咳咳,放 放开我,疯子,我不是那个什么上官惜弱。”苏七七几乎扯着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咆哮。 却换来对面那个女人更加残暴的对待,她的脸被狠狠的抽了几十下,冰冷的血液像是爬行的毛虫缓缓的沿着她的嘴角流入她的颈口。 她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的世界空白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那张扭曲放大的脸,突然,她看到了一只老鼠。 她的心亮了起来,摒弃所有的杂念,用爹爹教自己的驭兽之术开始召唤那只老鼠。 那些她曾经最厌恶最讨厌的动物,一只,两只,三只,一群,像是约好了一般,迅速的朝着她的方向奔涌而来。 “啊——”是那个疯女人的叫声,那些被她用意念控制的老鼠爬满了她的身体,却并不咬她,而且那些老鼠的数量还在增加。 在她的示意下,两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撞开了她的穴道。 苏七七终于得救,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气。差点肺都要炸了,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她害怕,许久,直到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才抬起头,用袖口随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前。 “ 啊——走开,走开,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不要碰我。”苏七七看着这样的画面。肚子里一阵翻涌,虽然这些不怎么可爱的老鼠救了她,但是真的是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一种生物。 捡起地上的石子。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那是大爹爹教她的独门点穴之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再度凝神,驱散那群足足有几百只的巨型老鼠。 这才捏着鼻子蹲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这是我对你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打我的回报。礼尚往来,请您也别介意。” 那个女人被她点了穴道,自然不能在疯言疯语,自能嘴巴哼哼,怒视着她。 “比这么看着我,第一。我不是你那个什么霍,对了,你说的那个霍不会是先皇司马霍吧?他早就驾崩了。所以我不是他的什么妃子” “嗯嗯嗯嗯。”女人听到她说司马霍驾崩了,眼睛突然暴突,情绪异常的激动,似要挣扎着坐起来。 “别激动,听我说完。其二,我不知道你和太后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并不是她,上官惜弱,请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会出人命的。”苏七七十分认真的盯着她,这个疯女人武功显然不赖,而她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她今日若不说清楚,搞不好她什么时候兴起半夜跑到她房间来刺杀她。 “嗯嗯嗯。”地上的女人仍然在挣扎着,但是看苏七七的时候,已经不再有那么多的敌意,反而带着一丝的害怕。 “你是想让我解开你的穴道吗?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就眨两下。不过,前提是你不准再杀我什么的。”苏七七可不想再次被她掐着脖子。 见她眨了一下眼睛,站了起来,走出一段安全的距离后,才再次用小石子解开她的穴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到冷宫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把带刺的利剑,让苏七七本能的觉得扎耳,而她这一刻给她的感觉,她好像是个正常的人。 “我只是听到你的歌声,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苏七七撇撇嘴,这好奇心代价真惨烈,差点就去见佛主了。 “好,我暂时相信你。你刚刚说霍 先皇驾崩是什么意思?上官惜弱那个贱人现在已经成了太后了吗?”上官惜柔的眼中有着恨意,似要将对方撕碎一般。 苏七七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和太后十分酷似的女人,心沉了下来,难道她就是那个因为突变异眸,皇子又无端落河溺亡,被先皇定为妖孽打入冷宫的蓉妃? “你是蓉妃?”苏七七曾经在司马洛衣的书库里看到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也从各宫的小宫女那又听过当年那遥远的宫斗故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宫女口中口口相传的妖妇,竟然还活着,而且还站在她的眼前。 具她所知,她并不是天生异眸,难道是被人下药,染了眸色? 苏七七一惊,抬头细细的打量着上官惜柔。 “你怎么知道?”上官惜柔戒备的看着苏七七。 “我听宫里的老人说先皇曾经极度宠爱一个女子,却因为这个女子一夜间变成了世人忌讳的紫眸,先皇疼爱的小皇子次日又被发现溺死在荷花池中,瞬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去。而你正是那个拥有紫眸的人。”苏七七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蛮聪明的,你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要再东拉西扯。”上官惜柔厌恶的脱掉身上的外衣,丢在了地上,原本的蓝色已经变成了脏兮兮的黑色,上面全是老鼠留下来的毛黑印子。 “先皇在八年前就驾崩了,现在的皇帝是司马洛衣,太后自然是她的生母,也就是你口中说的上官惜弱。” “死的好,死的好,那个负心的男人,哈哈哈哈!” 许久,似想到什么:“你说什么,那个女人没死,没死?她的孩子也没死?怎么可能?我每日在她喝的安胎药中下了千决散,她的孩子就是生下来也不会活过二十岁。现在,已经十八年了吧,呵呵,快了,就快了呢。”对面的女人又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状态,嘴里囔囔自语,眼神也开始涣散,但是嘴角却大大的裂开。 “死的好,死的好,他们都该死,该死。。。” 苏七七的眸子一亮,原来司马洛衣中的毒叫千决散,原来他活不过二十岁,心无端的开始痛了起来。 但是面对那么精神失常的可怜的老女人,她却无法恨的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吧。 想着,转身,离去。 独留下那个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呀呀的唱着远古童谣的女子。 风乍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也慢慢的散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ps: 这一章写的真别扭,第一次写这种吻戏,纠结.. 苏七七几乎整夜都把自己关在贤政阁里,孜孜不倦的翻了一夜的医书古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书架底层找到了那本收录各种毒药的藏书。 千决散,无色无味,入水即化,本身无毒,量少者,可治疗夏季中暑状态,若与银耳同食,会致其食用者滑胎,若与鹅肉同服,会致其癫痫失心,长期服用,猛如砒霜鹤顶,浅则吐血昏迷,重则夺其性命,此毒慢性,无解,又叫阎王笑,中毒者定活不过二十年之期。 无解,怎么会这样! 苏七七不敢相信的又往后翻了几页,却是另一种毒药的解说,心里的害怕和压抑超过了她自己的想象。 司马洛衣,我该怎么帮你?我该怎么帮你?我不想你死。 颓败的站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的滑落,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火灾现场的主人,只能焦急的站在那里,却什么也做好了,那种感觉让一下自信的她有种被打击的感觉。 “司马,不,皇上?”苏七七讶异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个站在黑白交界处的男人,蚕夏国的王。 “是朕。”低低的,沙哑的,似有千言万语。 “皇上,您怎么会来这里?不用早朝吗?”苏七七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五更天了吧,天已经慢慢的亮了,微光从墙上的小孔射了进来。 “苏七七。”司马洛衣突然靠近,他有点不像她印象中的他,往日的孤高、霸气好像统统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个也会无助,也会脆弱的司马洛衣。他的眼中有着世间最闪烁的泪光,像是一片海洋,让她的心莫名的沉沦。 “苏七七,让朕抱抱你,就一会儿,可好?”那样眼神,那样的真诚的恳求,让苏七七无法拒绝,她也想安慰他。 “嗯。” “苏七七,朕很开心。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对朕没有所求却为朕担心流泪的女人。”司马洛衣等不及苏七七点头,早已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那种淡淡的女儿香。软软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苏七七的脸上早已飞上红霞,她直到司马洛衣的胸口,被他这么紧紧的抱着,心跳莫名的加速,怦~怦~怦~ 不对。那不是他的心跳,是他吗? 苏七七抬头,悄悄的打量着那个男人刚毅的下颚,长长的睫毛还挂着珍珠,就好像一副最美的油画,有种不真实的柔美。 突然。司马洛衣像是感应到了苏七七的打量,低头看着她,眼神交汇处。似有电流闪过,苏七七的脸更烫了,心里微恼,此刻的自己在他的眼中一定像极了那些花痴小宫女,迷恋着他俊美的容颜。 正当苏七七胡思乱想。心乱如麻的时候,她的脸被抬了起来。她愣愣的盯着那个笑的仿佛沐泽湖的湖水的男人。 “七儿。”像是情人间最亲昵的呢喃,又像是一种无声的蛊惑,还没等她走出来,她的唇已经被冰冷的唇覆盖上。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忘记了反抗,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的所有,她这是被点穴了吗? 暮然,她的唇被对方的唇齿轻轻的咬住,她吃痛,张开了嘴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条笨拙的小舌已经钻了进来,竟然竟然在和她的小舌纠缠。 苏七七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司马洛衣,在吻她,他们这是在接吻吗?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在看到他眼角的那颗透明的泪珠的时候,原本撑在他胸口的双手慢慢垂了下来,改为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膀。 就让此刻的自觉放任这一回吧,她的心里,也许是有点喜欢他的,因为她不抗拒他的拥抱和亲吻,反而开始有种小小的甜蜜。 “洛衣。”她抱紧他,含混的呢喃,热情的回应着这个笨拙的男子的亲吻。 司马洛衣因为这声似情人般的低喃,脸上绽放出炫彩的光芒,她的那水润红艳的双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甜美。 不知不觉间,衣衫滑落,不知道是谁扯开了谁的衣服。 正当两人盛情忘我的时候。 “皇上,该早朝了,快到时辰了。”小贵子的声音隔着门透了进来。 “该死。”司马洛衣停了下来,一只手还按在苏七七的身上,他有点不想走,他还没吃到大餐。 “皇上,去上朝吧,不要因为七七坏了皇上的名声。”苏七七起身,把散落的衣服重新穿上,好险,差点就*了。 “七儿,不许你这么说。”司马洛衣也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头。 “皇上,快去上朝吧,时辰不早了。”苏七七有点害羞,一个劲的想把司马洛衣赶走,她有点不敢看她,刚刚的热情,她想想就觉得害怕。 “好,朕听七儿的,晚上朕来找你。” 司马洛衣在苏七七光洁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一口,这才带着愉悦的笑声离去,显然心情极好。 苏七七一直不敢转身,等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启,又关上,她才小心的转过头去,终于走了。 一想到刚刚司马洛衣说的晚上来找自己,她的脸又唰的一下红了。 她可不可以说不啊? 心情好乱,她不喜欢宫中勾心斗角像是金丝雀一样的牢笼生活,也不喜坐拥无数美人的种马皇帝,可是,如今,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间沦陷,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白首不离的爱情,她想要的是一辈子只爱她、宠她、包容她和她走遍世界可以无拘无束的用双脚去丈量大地的男人。 可是,这些,司马洛衣都不符合,他和她,即便真的在一起,也最终会被时间消磨殆尽现在的感觉吧,她,突然有点害怕。 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就像一只刺猬,不敢再轻易的拔掉身上的刺,因为如若有一天,她的心再次被伤的千疮百孔,她将无以为寄。 “苏姐姐,你终于出来了,呀,你脖子上怎么了,那么多红点点,是被蚊子咬了吗?”苏七七刚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正准备敲门的小啬。 听她这么一说,脸上一红,赶紧把领口拉高,该死的司马洛衣,害她这回丢人丢大了,想着,愤愤的道:“对,被一只超级巨大的蚊子咬了。” “啊——真的啊,那嘴唇也是吗?”小啬探过好奇的脑袋,狐疑的盯着苏七七红肿的双唇研究着。 “去去去,你这个小丫头,别问那么多了啦。”苏七七顿觉尴尬,恨不得把自己挖个洞藏起来。 看来今日学习什么都免了,她可不想被可爱迷糊又精明无比的娘亲追问。 “苏姐姐,是皇上让我过来照顾你的呢,看,这是洗漱用的,这是我刚刚取来的新衣。”小啬拿出一件粉色的宫服抖了抖。 苏七七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和腰间的裂痕,还算他细心,可是总不能在小啬面前换衣服吧,算了,反正不太显眼,回自己的那个院子再说吧。 于是,摆手道:“不用啦,我要回去睡觉啦,昨夜翻了一夜的书,累死了。”苏七七假意打着哈欠,绕开小啬丫头,急急的往自己的院子赶。 趁天还未全亮,到处游荡的人还不多,她还是赶紧闪人吧,她可不想现在的这副样子被那些十分爱八卦的宫女太监们看了去。 “哎——苏姐姐,等等小啬。”等小啬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七七已经是连飞带跑的遁迹了。 她现在的脑子好混乱,她得回去想想。 想到脖子上身上的深浅不一的痕迹,她的脸就臊的慌,不行,她得调制些药粉出来掩盖掉那些看得见的痕迹,要不然真没她那精明的娘亲看见,非抓着她再点那个什么守宫砂不可。 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再加上现代的化妆手法, 苏七七很快的把身上所有容易暴露的痕迹都掩盖掉了,几乎和肤色无异,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深,只是除了那肿的跟猪肠一样的红唇。 算了 ,算了,不管了。 现在的她好困,只想睡觉。 胡乱的脱了衣服,一头扎进软软的大床里。 心里一阵满足的喟叹,人生有三件事是最享受的:吃饭、睡觉。还有入厕。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她。 可是她太累了,任凭对方怎么叫都不肯抬一下眼皮,也不挪动一下,只管会她的周公,往死里睡。 林诗清轻轻的呼了口气,像是如负释重的人,悄悄的掩了掩领口,红肿的双唇自言自语道:“好在这个丫头叫不醒,否则她这个做娘的定会被女儿耻笑的,都怪穆哥,想着昨晚的一切,有如少女般害羞起来。 俯下身来,帮苏七七重新拉好掉落的薄被,心里泛满了无限的柔情,她的女儿,她和穆哥的女儿终于回来了,真好。 却突然在瞥见苏七七一样红肿的双唇时,呆愣了下,继而一喜,她们的女儿是有男人了呢! 哼哼,竟然瞒着她可爱无敌青春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艳动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娘亲,真真不像话,不过,来日方长,她不说,她也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的。 林诗清的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怪笑,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温情 待到苏七七悠悠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心里一阵哀嚎,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司马洛衣晚上来找自己。 她不确定,也不敢继续昨晚那件未完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一想起昨晚的画面,心跳就莫名的加快,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发烧了一样,头重恼轻,无法让她继续正常的思考,连带着身上的那些已经消退下去的烙痕也变得异常的灼热。 她捂着脸,蹲在床边,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丢死人了,都是司马洛衣那家伙害的。 看来今晚只能到娘亲那暂时躲一阵子了。 想着,起身,换了一套翠绿色贴身百褶裙,只简单的绾了个发,虽是实下已经不怎么流行的宫女发式,却衬的她异常的清秀水灵。 “皇上,容儿喂你吃香糕,来,啊——”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有点凄楚,吓了苏七七一跳,皇上,司马洛衣也在这,不会吧,这么倒霉,她还是赶紧躬身闪人吧。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你为什么不和臣妾说话,皇上。”女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声桀桀,像是十月的秋雨,渐渐的大了起来,却说不出来的苦涩。 这让刚刚准备绕开假山开溜的苏七七停了下来,又蹑手蹑脚的折了回来,她想看看到底是那个女人对司马洛衣这么痴情,心里竟然还有点吃味起来。 是一个披头散发全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姿势不雅的跪坐在地上,她的手里牢牢的抱着一个绣着两只鸳鸯的枕头,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一只手正拿着一块石头像是在给怀里的枕头喂食。 原来又是一个疯女人,苏七七本能的后退。冷宫里的那个已经让她对疯子产生了本能的抗拒,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苏七七循着声音,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宫女焦急的四处张望,难道她口中的小姐是眼前的这个疯女人。 迅速的把自己藏身进旁边的假山之中,她不想让那个宫女看见她,因为她已经想起来她是谁了,那个林婉容身边的贴身侍女,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怒目相向的表情,搞的她好像八辈子欠她钱似的。 “呜呜。小姐,小翠终于找到你了。小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王爷知道了又会折磨你的。”小翠的脸上都是泪水,她可怜的小姐,自从被皇上赐给那个傻子王爷之后,就再也没笑过,还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变得让她好害怕。 “小翠,小翠,呜呜。你说,皇上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那个满脸泥垢的女人抬起脸来,脸上有着几道深深的血色抓痕。几乎已经毁去了她的大半张脸。 真的是她! 苏七七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 司马洛衣真的把她赐给了那个傻子王爷,难怪她会发疯。如果那个人是她,她怕也会疯狂。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夜间将自己推下无边的地狱,任谁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吧。 “小姐,别哭了,小翠带你回家吧。”小翠掏出怀里的帕子轻柔的擦拭掉林婉容脸上的污泥。这才扶着自家小姐往回走去。 苏七七一直等到她们俩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这才钻出假山。心里莫名的难过,那个女人,倘若嫁的只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以她的才情姿色倒也不至于惨到今日这个地步,只是,可惜,帝王终究是无情冷血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荣耀恩宠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一惜的爱恋,却不是永远。 “娘” “爹” “呀,七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吃饭了吗?”林诗清正在布菜,听到苏七七的叫唤,惊喜的拉着苏七七的手进屋。 “娘,爹,孩儿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练习,还望爹娘勿怪。”苏七七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垂着脑袋,两只手不停的绞玩着。 林诗清想到早上的事情,眼里滑过一抹调侃:“七儿,是不是昨夜累着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娘亲帮你检查检查?”说着还真的就要上前来把脉。 苏七七脸上一红,娘亲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该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吧!想着心虚的拉了拉领口,却故作淡然的道:“娘亲,没事啦,我已经自己把过了,许是昨夜一宿没睡,太困了。” 听到一宿没睡,林诗清的眼睛又亮了,就宛如浩夜的星辰一闪一闪的,一宿呢,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呢,真是让她望尘莫及呢。 “这样啊,来来来,快喝碗鸡汤补补身子,昨晚一定累着了。” “呃,还好啦。”苏七七回到,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昨晚是看了一夜的医书,又被疯女人掐脖子,是很累啊,可是娘亲的眼里为什么冒着这么奇怪的光,就好像一匹兴奋的母狼。 呸,呸,呸,她怎么把自己那漂亮可爱善解人意的娘亲比作一匹母狼了呢,那她不就是在说自己是一匹小野狼了吗?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坐在对面的北堂穆始终无法消化对面那对母女的对话,她的夫人今日可是异常的怪异,对,很怪异。 “夫君,你吃醋啦?来来,这是给我家夫君大人的鸡腿。”林诗清巧笑言兮的俯身,夹了一个鸡腿到北堂穆的碗里,脸如容容月,满是幸福。 “还是夫人吃吧。”说完,也起身把鸡腿夹回林诗清的碗中。 “还是给夫君吧。”林诗清又把鸡腿夹到北堂穆的碗里。 “爹娘,你们都别争了,看,这里还有一个鸡腿耶,来,你们一人一个。”苏七七也起身把鸡腿夹到娘亲的碗中,对于爹娘的爱情,她是有点羡慕,甚至是有点向往的。 “还是我们家七儿聪明。”林诗清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红晕,差点忘记他们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活生生的可爱女儿。 “七儿。” 见林诗清准备把鸡腿夹给她,苏七七赶紧端着碗站了起来“娘,你快吃吧,我不喜欢吃鸡腿的。”苏七七吐了吐舌头,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哎——”林诗清低着头小口的咬了一口,比夫君把鸡腿让给她还要幸福满满的。 要是佑儿也在,那就完美了! 想着,低低的叹了口气,只怕这种团圆,还要等几年。 “娘,你怎么啦?干嘛叹气啊?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苏七七停下了筷子,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没,没事,就是娘亲想念你的哥哥了。” “哥哥?”难道是北堂佑? “是啊,七七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呢,爹娘出来有些时日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林诗清脸上挂满了担心,她的佑儿一直在她的羽翼下长大,她一直让他以女装示人,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不被族里其他人觊觎,二来是自己太思念幼时被抱走的女儿,现在想来,心里反而又有点愧疚。 佑儿若知道七七是他的小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清儿,若你想阿佑的话,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吧,那小子也不安分,总是闯祸,又成天老爱往外边跑,实在让人不省心。”北堂穆也搁下筷子,起身走到林诗清的身旁,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 苏七七知道娘亲对儿子的思念,也不少于对她的牵挂,如果可以,她也想,跟着爹娘快快乐乐的回去,和哥哥北堂佑一家团聚,可是,她的心,有了另一个割舍不下的牵挂,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的寿命只有最后的几年的时候。 她的心好痛,就好像突然会变成一个空洞一般。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啦,你们的本领七七以后还是可以学的呀,还是快回去吧,哥哥是个爱闯祸的家伙呢,说真的,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放心,而且,爹爹还是北拔的族长,一定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呢,所以啊,还是早点启程吧。七七,没事的,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两年之约结束之后,一定会来找你们的。” 苏七七微笑的述说着,尽管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情,但她更希望爹娘快乐,没有烦恼。 “七儿,谢谢你。”林诗清,一把抱住苏七七,竟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苏七七无奈的看了眼旁边和她一样不知所措的爹爹,娘亲真是个爱哭鬼呢! “娘亲,想不想吃七七亲手做的美食?”眼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都凉了,苏七七放开抱着自己的林诗清。 “美食?嗯,娘亲要吃,娘亲想吃。”林诗清尴尬的擦了擦眼角,笑的满脸幸福。 “好咧。爹娘,你们坐在这里,七七等会就来。”苏七七像只快乐的小鸟,她也好开心, 这么多日,却从来没有做一顿饭给自己的爹娘吃,想到他们即将离开蚕夏,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心里忽然又有种舍不得。 “皇上,别等苏姑娘了,还是先用膳吧。”小贵子担忧的看着那个坐在那里沉默的一言不发的男子。 苏姑娘也真是,明明和皇上说好,晚上在这等他的,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皇上为了等他,都把晚膳移到她的院子里来了,可你看看,像话吗?现在都快亥时了,还不回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咒 千杯不倒的苏七七,终于有预谋的把自己灌醉了,醉倒前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还在庆幸,她终于可以找个合理的借口不用回去了。 林诗清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苏七七,无奈的摇了摇头,招手让外面的小宫女进来收拾满桌子的杯盘狼藉,又让北堂穆把苏七七抱到隔壁的客房休息,自己则到厨房做了碗醒酒汤给她喂下。 见苏七七安稳的睡下了。 这才放心的关好门,和北堂穆一起携手离去。 一只黑色的苍鹰在偌大的皇宫之上迟迟徘徊不去,忽然俯冲而下,精准无比的落在北堂穆的肩头。 北堂穆伸出右手,示意它飞到自己的手臂之上,心里已经种不详的预感。那只黑色的苍鹰似乎也极通人性,展翅又落到了北堂穆的手臂之上,唧唧喳喳的说了一通鸟语。 越是听到后面,北堂穆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小鹰带来的消息使他气的一掌击碎了对面的巨石,那帮蠢蠢欲动的老狐狸,竟然趁着他不在,敢挑拨是非,勾结外族,实在是可恨。 “穆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林诗清挽住北堂穆的另一只手臂,关切的道,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些什么,这几年来北拔族内一直处于混乱状态,因为新的族长继承人还没有出现,而现任的族长已经快到任职的年限,若天命所归的族长没有出现,这就预示着谁都有机会成为新一任的族长继承人,而怪异的是,穆哥的异能却从上个月开始却在一天一天的减弱,这也预示着北拔第一百二十任新族长已经出现了,穆哥的能力正被对方无形的吸收着。 “清儿。看来明日我们不得不提早出发了。”北堂穆转头认真的盯着林诗清,目光深沉似水。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一切都听夫君的安排。”她心里虽然感到不舍,但是穆哥既然这么说了,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第二日,苏七七头痛的转醒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娘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隐约的记得自己半夜似乎还吐了几次。都是娘亲在一旁小心的照顾着,最糟糕的是,她好像还哭着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当时哭的很伤心,就是这会儿脑袋胀的痛,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七儿,你醒啦?”林诗清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苏七七正光着脚站在地上。不觉又责备道:“七儿,你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小心着凉。” 苏七七嘻嘻的笑着,低头看了看她的那对光光的脚丫子:“忘了。” 说完,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是一通牛饮,渴死她了。 “七儿。今日爹爹和娘亲就要回去了。”林诗清站了起来,提了鞋走到苏七七身边,放下。眼睛却是红红的。 “回哪?北拔吗?好呀。”苏七七心里虽然惊讶爹娘这么快就决定回去了,却也不表露出来自己的不舍,很平常的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不想让娘亲担心,也不想他们有牵挂。 “七儿。让娘亲再抱一会你。”林诗清张开双臂,将苏七七揽进自己的怀中。 “七儿。你爹爹昨夜收到消息,族里出了点事情,所以今天就必须要赶回去了,七儿不会怪爹娘的吧?” “娘,七七又怎么会怪你们呢,爹爹是一族之长,自然要以族里的事情为重,况且爹娘这几日的陪伴和细心照顾已经让七七感到很满足了。” 林诗清用手指一下又一下轻柔的的梳理着苏七七的黑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认真又十分严肃的看着她,道:“七儿,既然喜欢那个男人,就勇敢的去追吧,实在不行,那就下药打晕拖回家再说,想当年,你爹爹就是这么被你娘亲我搞定下来的。” “男人,哪个男人?”苏七七心里一阵心虚,不会吧,她昨夜真的讲梦话了,果然是酒后吐真言,什么秘密也藏不住啊。 “你呀你,到现在还装傻,你昨晚嘴里一直叫着一个叫李漠的男人,而且,哼哼,娘亲也知道你前天晚上干了什么。”林诗清用食指点了点苏七七的额头,意味深长的眼神让苏七七一下子变的囧囧有神。 娘亲啊,不带你这么直接的哇!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娘亲说:实在不行就把那个男人下药打晕拖回家,如果可以,她也想啊,可是,问题是,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时空了,李漠已经成了她心底最原始的秘密和爱恋,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回忆。 听到她说知道自己前天晚上做的事情,红晕再次爬上她的脸颊“娘啊,你想什么呢。女儿前天晚上不就是看了一夜的医书嘛。”苏七七心虚的别开头,不敢再和两眼冒着绿光的娘亲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好啦,好啦,娘亲都知道,七儿你不承认就算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一定要看准了再下手,你娘亲我就是因为当年太心急,下山后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爹爹,简直惊为天人,可是你爹爹不从啊,娘亲我就直接下药把你爹爹敲晕了带了回去,后来糊里糊涂的有了你和佑儿,就是再想看看别的帅哥也不行咯。” “咳咳~”刻意的咳嗽声,吓了两人一跳。 “呵呵,爹,你来啦。” “是啊,孩子她爹。”林诗清心虚的看了身后的北堂穆一眼,完了,刚刚说的话一定被穆哥听到了,她只是随意说说的啦,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清儿,你出去下,我有话对七七说。”北堂穆命令道,声音里竟然有点吃味,显然他听见了她们两人刚刚的对话,尤其是最后几句。 林诗清一接到指示,赶紧闪人。很不义气的独留下苏七七一人。 “把门关好,不要躲在屋外偷听。”北堂穆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以他对他娘子的了解,定会赖在角落或者窗下偷听。 “哦,不听就不听嘛!”林诗清不情不愿的合上门,到底有什么秘密是她这个做娘亲和妻子的不能听的。 苏七七一直静静的看着爹娘的互动,她的娘亲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无敌的娘亲,难怪她的哥哥北堂佑在她的教导下会那么单纯,像一张洁白无染的纸一样,让人没有设防。 “七七。你知道爹爹为什么要单独找你谈话吗?”北堂穆看着她,似比教她异能的时候更加的严肃。 “七七不知。”苏七七有点小小的紧张,莫名的还有种不安的感觉。 “七七。你是我北堂穆的女儿,也是北拔族等待千年的圣女,你的存在关系到我们北拔未来的存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半丝的伤害。而你的异能远远还没有被发开出来。那是因为你的灵兽不在你的身边,若要完全的开发,还需要它的辅助。”北堂穆说完顿了下,似知道苏七七接下里会发问一般。 “灵兽?”苏七七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再次时空穿梭的感觉。 “还记得那只和你签订了契约的小狐吗?” “爹爹难道说的是小葡萄?”如果是小葡萄的话,她们之间好像没签订什么契约啊,除了那次在巷子口的突然昏迷。 “是。她已经认定你为她这一世的主人,你再看看自己的手心,那里除了有一只凤凰封印。应该还有狐狸尾巴圈成的圆。” “真的哎,被爹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像,难道这是小葡萄的象征吗?”苏七七盯着自己掌心,上面已经有三个小小的圈。毛茸茸的。 “你手心的圈数越多,就说明你的异能指数越高。相对的,小狐的能力也越强。”北堂穆继续说着,深沉如海的眸子里却隐着对苏七七未来的担忧。 她的身份一旦被公开,定会引起天下大乱。 “七七,接下来爹爹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爹爹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什么话?爹爹说就是,七七一定会记在心上的。”苏七七也变得认真起来,原来自己还有那么一种特殊的隐藏身份,上天让她来到这里,也并不是偶然的吧。 “七七,你既是圣女,也是毒女,你的血能解百毒,却也能要人性命,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若那个第一个触碰你的男人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他将会全身腐烂而死,而你也会因此爆血而亡,你,可明白爹爹的话?”北堂穆盯着苏七七的一举一动,这些话虽然只是在族谱的琐记中看到过,但是他不得不防备,毕竟七七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他不希望她再有半点差池,他的清儿也无法再接受再次失去她的打击。 “不会吧,这么惨。那我怎么知道他才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苏七七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要是她这一辈子都碰不上那个所谓的有缘人呢,难道要她一辈子守寡吗? “那个人的屁股上有朵梅花胎记,是解开你身体封印的钥匙。”北堂穆幽幽的说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说一个古老的故事,当时看到这些片段的时候,他也觉得蛮扯的,可是,这关系到自己的女儿的性命和幸福,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梅花胎记?还是在屁股上,爹爹,你没在耍七七吧?”苏七七只觉得眼前飞过一群乌鸦,呱呱呱呱呱呱。 难道要让她这个淑女,见到喜欢的人就扒开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那该死的胎记吗? 北堂穆也不太赞同书上记载的,沉思片刻后,用一种非常肯定又很认真的语气道:“爹爹说的这些都是族里的记载,这是宿命的轮回,也是天命,七七,爹爹今日所说,你务必记在心里,不要把它当做儿戏对待。” 宿命吗?如果她非要违背天意呢?会不会死的更快? 尽管心里不太能接受爹爹的话,但是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七七记下了。” “好,爹爹去看看你娘亲早饭做好了没有,你还是再睡一会吧,饭好了,爹爹会叫你的。”北堂穆说完站了起来,把苏七七按到床上,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去。 苏七七愣愣的看着北堂穆离去的方向,心里暖融融的,没想到不苟言笑的爹爹也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让她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突然在这一刻,她生出许多不舍来! 爹娘,对她真的很好,好到他们还没有离开,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刺激 今夜是七月十五,传说中的鬼节,又称上元节,宫里的主子们并不时兴这个节日,过的如常,道是底下的宫女太监们相约一起吃扁食,到游鸣湖放河灯,只是祭祖焚香的事是一概不许的,若被发现,必当重罚。 自从爹娘匆忙的离开后,她原本清冷的院子越发显得萧条起来,司马洛衣却突然开始忙了起来,他们之间又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陌路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但是她几乎很难再见到他的面,这让她无端的有点沮丧。 “苏姐姐,一起去放河灯吧?瞧,这是我做的,这个是我的,这个是给苏姐姐你的。”正在苏七七发呆之际,小啬手里小心的托着两个粉色的荷花灯,站在门口。 “好啊,我也正无聊着呢。”苏七七嚯的站了起来,沮丧的小脸终于有了悦色。 抬头看了看那如玉盘一样悬挂在半空之中的明月,心里有种恍惚,月圆,人团圆,千里怎能共婵娟。 等到她们俩到达游鸣湖的时候,岸边已经聚了很多人了,连带着湖岸两侧的榕树上都密密匝匝的挂满了灯笼,远远看去,有如无数的流萤,红哲哲的一片,有种小小的浪漫和温馨。 “小啬,你怎么才来呀,大家都等你呢!”一个有点微胖但是个人十分高挑的宫女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手里也小心翼翼的护着一盏红色的花灯。 “啊呀,对不起啦,小佩,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啦。”小啬摇着叫小佩的宫女的手,撒娇着,许是这两人平日里交好。 “好啦,没事啦。 疑。这位是?”小佩惊艳的看着苏七七,心想那样的身材那样的容貌,却是比宫里任何一位娘娘都要强上千倍的。 “嘿嘿,就知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丫头不认识苏姐姐,苏姐姐可是在皇上身边当过职的哦,皇上啊,对苏姐姐可好了,一会看不见人,就要我和小贵子公公到处去找呢。”小啬一提起苏七七,脸上都是满满的光“苏姐姐可是个响叮当很厉害很厉害的才女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 “哇,真的吗?好厉害哦!”小佩激动的看着苏七七,眼里满是崇拜。她和小啬一样,来自穷苦人家,自小对那些会诗会画的官家小姐是既羡慕又崇拜,最大的梦想怕也是做一个亭亭玉立的淑女。 “呵呵,一般一般啦。没有小啬说的那么夸张啦。”苏七七扯了扯又要继续发挥的小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姐姐,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小佩原本一条缝一样的眼睛,因为期待,而微微的睁开。 “可以啊。”苏七七点了点头,小佩和小啬一样。一看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叫她姐姐总好过叫她姑姑来的妥帖。 “啊,真的吗?太好啦!那苏姐姐可以也教小佩画画认字吗?我好羡慕小啬哦。她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看着眼神突然变得黯淡的小佩,苏七七握住她的手,微笑的说:“当然可以啊,小佩丫头,以后你有空的话可以和小啬一起来我的院子。” “啊。太好了,谢谢苏姐姐。”小佩一把抱住和她一样很开心的小啬。却引的周围的人都回头看她们三个。 “呀,时辰到了,她们都已经在放河灯了,我们也快去吧。”小佩吸了吸鼻子,拉着小啬的手,又小心的牵起苏七七的手,朝着湖边走去。 果然是个可爱亲昵的孩子呢,被这么一只肉肉的小手牵着,苏七七有种小小的开心,转而握紧了小佩的手。 游鸣湖中已经陆陆续续的飘着很多盏河灯,此时虽然无风,但是河灯都像是很有默契一般,一齐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苏姐姐,可以对着河灯许愿的哦,也可以把你的烦恼和不开心告诉它们哦。”小啬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念念叨叨许久,脸上还带着抹少女的红晕。 “小啬,你许什么愿望啦?脸这么红?”苏七七打趣道。 “对啊,对啊,小啬,你该不会是想男人了吧?”小佩刚放完河灯,回头也起哄道。 “小佩!你才想男人了呢!不理你们了。”小啬的脸变的更红了,放下河灯就往岸上走。 引得苏七七二人一阵哈哈大笑,气的小啬把自己藏到了一颗大榕树后面。 “苏姐姐,我去看看她,你赶紧许愿哦,过了时辰就不灵了。”小佩冲着苏七七吐了吐舌头,一个可爱的胖妞,苏七七心里评价道。对着她点了点头。 转身望着浩瀚的游鸣湖,在月光的倾泻下,泛着渺渺濯濯的清光,原本湖色的湖水此刻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却刚好倒映着无数盏或大或小,或红或粉的河灯,就像一面光洁的镜子。 也倒影着她的脸,美的妖娆,又纯的无暇,水中的自觉正微勾着唇,笑着,让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触碰水中的倒影。 湖水的沁凉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河灯,小小的,做的不算精致,却胜在可爱用心,她该许什么愿望呢? 她学着小啬的样子,闭上了眼睛,但愿河灯真的能听见,带走她的愿望,带来他的健康。 那盏河灯似乎听懂了她的心声和期盼,竟然袅袅挪挪的飘出很远,更比其他人的河灯走的还要快,也不像一些河灯,还没飘远,就已经熄灭了。 因为小佩小啬都是各有所司,所以放了河灯之后,她们三人便分开了。 独独苏七七落的清闲,她现在怕是宫里最闲散的一个人了,司马洛衣对她的衣食住行还算照顾,只要是她需要的药材和食材,几乎都不用到各方的公公总管那报备,只需在小账上写个名字就行,这也怕是她的爹娘为她争来的。 一个人无聊的走走停停,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司马洛衣的寝宫门口,等到她自己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只脚已经快要跨进去了。 想到前几日在贤政阁再次碰到他,却不想他的态度却变得冷冷的,他连门都没进就走了,她当时还蛮吃惊他的突然转变的,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了,想着过几日就好,只是没想到,他却再也没找过自己。 想到这,她的脚又缩了回来,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吧! 站在门口的侍卫本对苏七七就熟悉,见她要走,讶异道:“苏姑娘,不进去吗?皇上和苏美人出去散步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美人?散步?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苏七七顿住,有点不解,这宫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苏美人“哪个苏美人?” “苏姑娘不知道吗?最近皇上都陪着她呢,皇上对她可体贴呢,为了搏她一笑,还特地招了民间的戏班子进来唱大戏呢,可不就在明晚嘛,苏姑娘到时候可以去看看哦。” 站岗的侍卫说的一板一眼,苏七七听的却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比那些什么皇后贵妃在她面前秀恩爱恩恩啊啊的让她更不爽。 “嗯,知道啦。时辰不早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苏七七转身要走,却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一袭紫衣的司马洛衣正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一个满脸娇羞的女子,那些朗朗的愉悦笑声正从他们那里发出来。 苏七七顿时觉得尴尬无比,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那样干愣愣的处在那,心里开始骂自己这双不争气的脚,哪里不好走,偏走到这里来了。 “苏七七?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司马洛衣放下怀里的女子,带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色。 “没,没什么事啊,就是出来散散步,皇上,没事的话,七七先回去了。”苏七七低着头,不愿看司马洛衣的眼,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堵。 司马洛衣见苏七七慌不择路的就往凤栾宫的方向走,拧着眉:“回来,朕还没许你走。” “哦,请问皇上可以许七七回去了吗?”苏七七停了下来,才知道自己一头扎去的方向竟然是太后的寝宫,她这是怎么啦,慌什么啊。 司马洛衣的眸子一瞬间沉了下来,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她就这么想要急着逃开吗? “苏七七,朕的腰有点酸疼。”言下之意是苏七七,你该帮朕捶捶背了。 苏七七装傻,嗯了声,再也不肯再说半句其他的话。 司马洛衣的眸子刷刷一下子蹿上两簇火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装傻。 “苏七七,到朕的寝宫来,帮朕和苏美人捶捶背,苏美人这几个晚上被朕累坏了,朕看着很心疼。”司马洛衣忽然一笑,笑容鬼魅,伸手揽住站在一旁的苏美人,重重的在她的额头啄了一口。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要被烧成两个大窟窿,紧接着是自己的心莫名的觉得难受,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绞紧了一般,眼睛酸酸涩涩的,混蛋,关她鸟事,关她鸟个蛋的事啊,你的美人被你累着了,与她何干,她凭什么要帮你们这对狗男女捏背伺候,啊,呸,混蛋,秀毛子恩爱,秀屁啊!!! 但是,谁叫人家是皇上呢,苏七七心里尽管把司马洛衣祖宗十八代伺候了个遍,转身的时候,还是一副乖顺谦恭的表情:“请问皇上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七七等着回去呢。” “不急。朕要和苏美人先沐浴。”司马洛衣哈哈大笑的揽着苏美人离去,心情极好,却留下一脸怨气和杀气的苏七七蹲在地上画圈圈。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司马洛衣的怒火 不是没见过司马洛衣出浴后的样子,只是这一刻的他,让她莫名的脸红心跳,娟狂如墨的发有如海藻般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背部的曲线因为水迹的浸润而变得异常的性感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啬似乎因为热气而带出稍有的红润透明,宛若新生的婴儿。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朕擦干头发。”司马瞥了眼苏七七,兀自走到那张以前苏七七睡过的小榻上,坐下。 尽管心里老大不高兴,苏七七还是接过小贵子递上前来的干毛巾,朝着司马洛衣走去。 帮他擦头发,还是第一次,虽然她曾经是他的贴身侍女,但是除了帮他穿衣伺候他洗漱,其实束发擦身之类还是小贵子在做的,想着,低头看了眼那个坐在榻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偶尔会颤动下,脸上的细细的茸毛似乎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那是她第一次站在这样的角度看他,有种不真实的朦胧美。 “哎呀,皇上~~这种事情,让臣妾来做就是了嘛~何必劳烦一个宫女呢!”正当苏七七不知道如何拾掇起那团湿漉漉的发的时候,后一步沐浴出来的苏美人,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苏七七手中的毛巾,并顺势挤开了苏七七。 苏七七被她挤的一个趔趄,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恼恨来,什么嘛!怎么宫里的女人都喜欢推搡别人,这感觉让她真的很不爽,你想想,你无端端的被别人推了一把,还差点来个狗吃屎,你说你当时什么感觉! 她抢着做,她也乐得清闲。都是司马洛衣害的,想着狠狠的冲着司马洛衣翻了个白眼。却很倒霉的恰巧和也转过头来看她的司马洛衣对了个正着。 哼了一声,拽拽的把头转到另一边,她真的生气了! “既然美人这么说了,那就美人帮朕擦干头发吧。”虽然话是对着苏美人说的,可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苏七七。 这一切被善妒的苏美人看在眼里,对苏七七那叫一个恨啊,不过,她也是聪明人,不会把自己的喜怒写在脸上,忽而投进司马洛衣的怀里。躺在他的双腿上:“皇上,你看臣妾穿这件睡袍好看吗?” 司马洛衣没有推开躺在怀里的苏美人,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伸出食指在苏美人的鼻子上一勾,戏道:“美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过,朕最喜欢美人不穿衣服时的样子。” “哎呀,皇上~~你又取笑臣妾了。”羞答答娇爹爹的声音引得司马洛衣一阵愉悦的大笑。整个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苏七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司马洛衣让她突然觉得好陌生,他到底是闹哪样?频频在她面前秀恩爱,是诚心想恶心死她吗? “苏七七,过来帮朕捏捏肩膀。”司马洛衣转头戏谑的看着她。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在心里告诉自己:苏七七。要沉住气,千万别和这个男人计较,因为没必要。 这么想着。道是看开很多,转头的时候满脸带笑走到司马洛衣身侧,只是看到那对腻歪在一起的男女时,心里还是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因为司马洛衣是正坐在床榻上,这让她无法自如的去帮他捏背。那个自告奋勇的苏美人,此刻正半阖着眼舒服的躺在司马洛衣的怀里。怕是早已忘记了要帮他擦头发的事情了。 苏七七轻轻的哼了一声,她才不会像她一样呢,脱了鞋,爬上床,从软榻的内侧翻出一块她以前留下的旧浴巾,把司马洛衣湿漉漉的发随意的一裹,两手合拢,快速的揉搓着,就像在揉搓一团面粉,上一刻对这背影的迷恋和感叹通通都见鬼去了。 偶尔有几下,几丝打结的发被苏七七扯到,疼的司马洛衣暗暗皱眉,却嘴上什么也没说,这让苏七七更加有恃无恐。 不过,她现在最期待的事情是早点回去睡觉,而不是留在这继续当他的使唤丫头。 没几下,她就不干了,把浴巾丢在一盘,对着自己的两只手哈了口气,开始用力而且“很用心的”帮某人捏背。 尽管苏七七使了比以前重了不知道多少的力道,但是这次,司马洛衣却一句也不哼哼,还配合着做出很享受的表情,看的苏七七那叫一个不开心。 “好了,你帮朕的美人也捏捏吧,嗯,就用 那种印式按摩。”司马洛衣忽然发话,却是差遣她去伺候那个趁司马洛衣没注意是不是得瑟的看着她的女人。 “皇上,印式按摩会不是一般人可以尝试的,耐力差的人会受不了那种疼痛按压的。”并不是她唬他,这种按摩法简直是伤筋挫骨般的疼痛,若非一般耐力极好的人,定会昏厥受不了。 “哦,这样啊,那美人还是别试了吧?”司马洛衣的眸里有着笑意。 “不,皇上,臣妾不是没有耐力的女人,臣妾想要试试。”苏美人坐了起来,一双圆弱弱的大眼睛不服输的看着苏七七。 想要试试吗?果真是不服输的女人呐!待会可不要怪她没提醒她。 “娘娘,请躺到榻上。”苏七七推到角落,跪坐在脚上。 “为何要躺下?”苏美人疑惑的看着苏七七,显然不太信服她的话。 “美人,你就按照她说的做吧。”司马洛衣这时起身,站了起来,双手环胸,像是一个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戏的人。 苏美人见皇上这么说,只得脱了鞋,躺到榻上,像案板上待宰的肉,莫名的紧张起来。 苏七七坐过去一点,故意把手指关节弄的咯咯响,还没开始就已经唬的那女人脸色清白交加。 “娘娘,要开始咯!”此刻的苏七七像一只慧黠的狐狸,让司马洛衣看着也不觉的嘴角裂开,心情大好。 “哎,等等,本宫的那只金丝雀还没喂食呢!”苏美人慌乱的爬了起来,明显是在为自己的害怕找借口。 “美人,朕怎么记得你刚刚已经差了你的宫女回去喂食了呢?还是先等这个按摩结束了再说吧。”司马洛衣倾身把苏美人按回了床上。 又对着苏七七道:“好好尽力服饰美人,朕可在旁边看着呢。” “是,皇上。”苏七七应承道,她怎么突然觉得司马洛衣怎么这么邪恶呢! 又重新双手交握,把关节按的咯嘣咯嘣的响,她承认,她也很邪恶,这一刻,她是故意的。 “娘娘,开始咯!”苏七七的膝盖忽然一下抵在那个女人的背心,双手擒住她的手,往上一翻,一压,非常清脆的咯吱咯吱声以及骨结摩擦的声音。 还没等苏美人惊痛出声,她又用食指和中指按压在她的胛骨之上,重重的一按,疼的她差点弹了起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声久久的回荡在景阳宫的上空。 之后,便没了声音,不会吧,她才第二式,这个女人就不行了,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耸了耸肩,无奈道:“皇上,你的美人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办?”苏七七十分无辜的看着司马洛衣。 “小贵子,去叫人把苏美人送回爱苏殿吧”司马洛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一丝窃笑,忽然俯身,灼热的热气喷洒在她的侧脸上,痒痒的“怎么办,你把朕今夜侍寝的美人吓晕了,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朕?” “补。。补偿什么?”苏七七被忽然靠近的司马洛衣搞的语无伦次,急忙护住自己的胸部,他该不会想让自己肉偿吧? 可是,她的第一次是属于那个屁股上有梅花胎记的男人的,如果司马洛衣不是,那么,结果会很恐怖! “你。”司马洛衣今晚第一次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似乎连棱角分明的眉毛都带着笑。 “我?”苏七七装傻,身子却是往回挪去。 “今晚你得留下来侍寝。”司马洛衣却不给苏七七这样的机会,一掌撑在墙上,把苏七七圈在了里面,因为床榻本来就小,而她的前面还昏死着一个苏美人,这感觉这么这么奇怪咧! “皇上,小的这几日来葵水了,不方便哈~”苏七七脸红脖子粗,心跳怕是有几百以上了。 “骗人,朕已经让人查过了,你葵水是月初就没了。”司马洛衣好笑的看着那样的苏七七,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欺负她的感觉。 那种敢怒不敢言,用一双幽怨的眼睛偷偷瞪着他的样子,让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畅,她这只鬼灵精 的猴子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听了司马洛衣的话,苏七七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已经满是黑线,他什么人啊,这个也调查,好吧,她服了他了。 既然如此,她只能亮身份,亮厉害了,对不起咯,司马洛衣,我的人已经被老天开玩笑般的许给了那个屁股上长梅花的男人。 有了底气和保障,苏七七变得正常很多,闭着眼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我的chu夜只能给屁股上有梅花胎记的男人,否则,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会全身腐烂而死。” 沉默,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那个男人怎么不说话? 苏七七悄悄的睁开一只眼,却看到了满脸怒色的司马洛衣,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怎么又生气了,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嘛!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就这么不待见朕吗?为了找借口,就说出那种奇怪的烂理由吗?朕就不信这个邪。”双目通红的司马洛衣忽然低下头来,按住了苏七七的小脑袋,狠狠的亲上了她泛白的唇。 第一百三是六章 承受龙恩 ps: 节操掉了一地。。写的那叫一个痛苦,半借鉴半乱写,泪流满面的赶脚。。。 友情提示:十八岁以下的小孩还是略过吧! 苏七七脑子又开始空白一片,想伸手去推,却被他一把抓住,苏七七心急如焚,才张口想要辩驳,反而被他顺势而下的唇舌堵住了话语,来不及出口的声音在唇舌交缠间化成一声低吟,无论她怎样扭头也避不开他的需索,原本梳理精致的发髻早已凌乱,如丝缎般的铺散了开来,他炽热的舌头伸进口中,吸吮,勾缠,半身压住她的身躯,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灼热的吻密不透风,把她的空气掠夺走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气息渡给她。 苏七七的心里开始挣扎,她不排斥他的吻,却不敢想象爹爹说的结果,她想推开他。却发现此刻的司马洛衣力气大的惊人。 怎么办,快要窒息了……苏七七的身上已经沁满了一层薄汗,被他压制着的身躯挣脱不开,只拿一双水雾一般的眼睛瞪着那个深情的亲吻着她的男子。 结束一个漫长的深吻,他察觉到她的怒视,邪邪的一笑,腹黑无比,细碎的吻开始密密匝匝的落在她的鼻间,唇畔,和细嫩白皙的的下巴处,竟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朕不会再放过你,上次你竟然放了朕鸽子,这次朕绝对不会让你这只小狐狸逃掉的。”碍于身下躺着的苏美人,司马洛衣停了下来,一把打横抱起还在发愣状态的苏七七,大步的朝着里面的大床走去。 他把她丢到了那张可容十人的大床上。 俯下身,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半干的发随着他的动作,丝丝倾泻下来。和她的发纠缠在一起,一只大手适时的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置于头顶,一手抚上她的身。 苏七七就像置身在一边飘渺的海水之中,粉色的宫女服因为刚刚的挣扎而变得凌乱,露出了里面的半裸香肩。 他的眼忽然变得炙热起来,一个大力,扯开了她单薄的外衣,一对如贝壳一样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这两片薄薄的布是什么?怎么不是肚兜? 可是。这样的感觉比肚兜更让他血脉喷张。 司马洛衣的的眸色变得更加深切,一瞬间连脑子都炽热地无法思考,抚上这如玉般散发着淡淡女儿香的身躯。 “洛衣。求你,不要……”唇齿间不断和他交缠,身下被他灼热的*抵住,她的心里警铃大作,不行。他们不能这样子的,她不能害他。 来不及思考,她的心已经做了决定,一口咬上司马洛衣痴缠在她口中的舌。 司马洛衣顿时吃痛,所有的理智回炉,该死的女人! 半眯起眼。他的表情骤然有些吓人“苏七七,你竟然敢咬朕,就要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说完再次俯上身来。一只手大力的擒住她的手,再次置于头顶,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想要逃脱的苏七七,快速的扯开腰带,不给她再次挣脱的机会“不许你推开朕。不许。” 他喃喃的低囔消失在他疯狂的吻中,他的*第一次因为这个女人而有了反应。他想要她,而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却无法给他这样的感觉,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个处男,这个该死的事实让他几度发狂。 他想要证明,他是个正真的男人。 他的手有点颤抖的抚上了那两簇还不算高的小山,半软半硬地抚摩她的酥软,细稠的密吻渐移到乳沟,却碍于那碍眼的遮羞布,不耐的一掌扯碎。 “我的bra!”苏七七半梦半醒间直觉的胸口一凉,她最心爱的手工纯棉内衣,就这么光荣的牺牲了! 司马洛衣嘴角带着邪佞的笑“朕以后赔你!”大手却已在她的腰间摩挲着,时紧时松的*摩擦和若有若无的诱惑,苏七七全身酥软,根本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洛衣,等等,我想看看你的屁股。”苏七七娇喘嘤嘤,用尽所有的力气,一翻身却将司马洛衣压在了身下。 爹爹说的事情无论真假她都不愿意冒险,为了他,也为她自己。 不给司马洛衣反应的时间,苏七七一把扯开了司马洛衣的白色亵裤,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姿势。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他的屁股上的那朵比肤色要深红的东西是什么! 苏七七不敢相信的把司马洛衣整个人都翻转了过来,低下来头来仔细的看着那个胎记,她的命中注定,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窃喜,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那朵深红的梅花胎记。 只是还没等她触碰到,司马洛衣已经不耐的再次把她按倒,他的气息混乱,身下的小帐篷已经支的高高的,苏七七被他的样子吓的啊了一声,脸更是如滴血一般,更是不敢再看他。 罢了,罢了,既然是命中注定,她也就从了他吧。 司马洛衣低低一笑,调侃道:“女人,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苏七七的脸更红了。 他喘息着把她揉进怀中,肌肤相亲,耳鬓斯磨,环住她腰的手却开始四处游移。 空气中只剩下她的低吟,他的喘息。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股浓郁的麝香,让室内的温度急剧的升温。 “七儿……”含糊地轻唤,像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软语,司马洛衣把她楼起来,背过身,转而吻上她的背,光洁无瑕的玉肤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晕,却像一块冰凉的美玉,他流连不已地细细品尝,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吐出口的气都是灼人的。 两条光洁柔白的身躯相贴着,他和她缠绵不休。 已经半湿的白色深衣被抛落到了地上,空气中只闻喘息和破碎酥媚的轻吟。 芙蓉帐暖,一夜无眠。 苏七七醒醒睡睡,只知道那个男人从最开始的笨拙到最后的轻车熟路,他无度的索欢。让她疲惫不堪。 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等到她睁开双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司马洛衣的身影。 凌乱的床铺,身上青红淤紫的吻痕,以及身体上的不适,这一切都在告诉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小腹胀胀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简直比第一次做瑜伽还要酸疼的厉害。 她终于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想着突然起身,她想看看昨晚的落红。 却在看到那个被扯掉了一块变成一个大窟窿的床单的时候,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洛衣。该不会把那块沾有她的落红的布拿走了吧! 脸又开始发烧了! “苏姐姐,嘻嘻,你起来了啊!”小啬突然端了木盆进来,吓的苏七七赶紧把自己藏进蚕丝被里,要是被那丫头看到。多丢人呢! “小啬,你去让人帮我准备一桶热水,我想先洗个澡。”身上的粘稠让她很不舒服。 “嘻嘻,皇上早就吩咐过了啦,早已经准备好了呢,我这就叫人去把热水抬进来.”小啬欢雀的离去。屋子里再次冷寂了下来。 呼呼,憋死她了,等小啬一走。她赶紧把小脑袋伸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真想顺带把杯子也踢了,可是一想到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的身体以及布满淤痕的大小吻痕,她捂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羞死她了! 这时。门又吱呀一身开了,苏七七赶紧蒙上被子。 一阵纷乱有序的脚步声之后。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苏姐姐,热水准备好咯,可以过来沐浴咯。”小啬的声音忽然靠近,苏七七全身顿时进入警戒状态:“小啬,你也出去吧,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好好好,那小啬出去啦,呵呵,苏姐姐这是在害羞吗?”小啬十分八卦的问道。 “去去去,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快点出去帮我守着。”苏七七催促道,如果可以,她真相挖地道回自己的院子,也不愿意在这里再多呆一分钟,简直是莫大的煎熬啊! “好嘛!那小啬先出去咯.。” 苏七七急急的嗯了声,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已经开关门身,这才再次钻出了被窝。 她想找昨晚的衣服蔽体,却满脸黑线的发现她的外套小内内小裤裤全都在司马洛衣的掌下变成了碎片,司马洛里,你这个暴力狂,破坏王,你赔我的衣服。 无奈,只能连着被子往身上一裹,连鞋也懒的穿,就往那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走去。 没想到小啬丫头这么贴心,居然还在浴桶里面洒了牡丹花瓣,香香的,让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好好。 旁边的座椅上还放着一沓叠放整齐的新衣,看款式好像是宫里们那些妃嫔穿的花色,但是在质感和色泽上却感觉还要精致绝伦,不像普通的丝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凉飕飕的,触感很细腻,这让她更加想看看这件衣纱展开后的样子。 好美,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例外,尽管她的美人坊设计过的华服不在少数,可是这件纱裙让她爱不释手,精致独到的绣花,清雅嫩粉的桃色,腰间的白色丝带别出心裁的绣着淡雅的兰花,是她喜欢的素雅,不张扬也不内敛的领口像是一朵微微绽开的花苞,含蓄静态的美。 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的挂在屏风之上,还算司马洛衣有良心,这件衣服她很喜欢。 想着,扔掉包裹着身体的薄被,一双青葱似白晃晃的修长*跨进了木桶之中。 温暖的气息,氤氲的水汽,像是最舒服的熨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极致的伸张着, 她舒服的仰靠在桶壁上,惬意的喟叹! 直到热水慢慢的变凉。她才不情愿的起身。 又不情愿的穿上了古代的肚兜和底裤,总觉得不安全,想着先将就着回去再换,也就不再计较许多。 那套衣服简直像专门为她量身打造一般,非常的贴身吻合,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 她对着镜子中那个明媚娇艳的女子,眨了眨眼,仿佛一夜之间,她像是突然绽放的玫瑰一般,脱去了原本的青涩,蜕变成了一个骨子里散发着魅惑柔情的女子。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又起。 “苏姐姐,洗好了吗?小贵子公公找你呢!”小啬趴在门喊着,似是怕她听不到。 苏七七听住继续转圈的脚步,打理了下自己的衣着,不知道小贵子找自己什么事情。 “进来吧,我好了。” 话语刚来落,小贵子就带着一竿子的小太监们进来了,他的手里似托着一块黄色的布。 该不会是圣旨吧! “苏七七接旨。”小贵子装模作样的假咳了下,尖着嗓子喊。 “苏七七接旨。”苏七七跪下,心里却有股不详的预感。 “皇帝诏曰:苏七七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甚得朕心,昨夜已承龙恩,今特封为德馨妃,赐椒房殿,钦此。” 第一百三十七章 醉酒 蚕夏福乐九年七月十六早朝。 今天蚕夏皇朝的当今圣上福乐帝司马洛衣破天荒的在早朝上走了神。 昨晚香艳撩人的激情让司马洛衣此时还在不时的回味,想起那调皮而魅惑的丁香小舌在自己身上游走,那如蛇般扭动如丝般质感的身子真让人欲罢不能,嘴角噙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想到那样的画面,司马洛衣不由懊恼,不得不换了一下坐姿以掩盖自己不由自主的小弟弟。 台阶下奏事的大臣见少有表情的皇上居然露出了如朝阳般的笑容,参奏得便更加起劲了。 想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嘴里却叫着一个叫李漠的男人的名字,他的脸色瞬间变的狰狞起来! 皇帝的脸色一变,可吓坏了刚才还在洋洋得意奏事的吏部尚书。 司马洛衣一拍龙椅的扶手,斥声道“陈欢志,你还敢上奏说别人不是,朕不是瞎子,在民间也有眼线,你平日里如何风流乱搞,朕不管,但你却拿着朕给的官职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委实可恨。来人,将他拿下交刑部审理,户部协理此案,朕倒要看看这么些年你都干了什么?”一顿怒气后,司马洛衣渐渐冷静了下来,“吏部尚书之职暂由吏部侍郎代理,记住,在其位,谋其政,帮朕好好的挑拔国之栋梁,不要学陈欢志,否则他就是你的例子。” 阶下的众臣都颤巍巍的禁了声,生怕皇帝下一个发怒的对象就是自己。 凤栾宫内,皇后楼悠雪正低头静静的翻着手中的《女戒》,她的身旁的小木桌上焚着淡淡的梅花熏香,她的贴身丫头司棋正在煮雪韵茶。 若不是那个慌慌张张哭哭啼啼的跑进来的身影,这一切会显得静雅很多。 “贵妃娘娘。请留步,皇后在休息呢!”一个小丫头见拦不住发了疯一样的上官雅,只得出声阻止,以引起院内之人的注意。 楼悠雪挑了下眉,阁下手中的《女戒》,对着司棋道:“去把她引进来吧。” 司棋小声的嘀咕了声,心里大抵对那个所谓的贵妃有点不满,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啊,不得了。你知道吗?皇上,皇上昨夜竟然在景阳宫临幸了那个贱人!”未见其人,以闻其声。楼悠雪的嘴角不屑的翘起,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肤浅女人,皇上的一举一动,她会不知道?可笑! “姐姐,你可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可真是够下贱的,我当初一看她到的这狐媚像就知道她日后定不会安分,原本之前想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想反而还被她教训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上官雅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楼悠雪的旁边,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姐姐。你可知,皇上刚刚已经赐封她为德馨妃,最可恨的是竟然把景景阳宫旁边那处最豪华气派的椒房殿给了那个贱人。这到底凭什么,要说德,哪里比的上姐姐你,要说貌,她也就一般的姿色。那个地方哪里就轮的到她!” 德馨,得心!聪明如楼悠雪。脸色顿时煞白,八年不离不弃的陪伴,她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大方得体雍容大度的皇后,不善妒,也不抱怨,只想做他身后的女人,让他能在处理完朝政的时候有一个安静舒服的地方。 可是,如今,都是她错了吗? 那个男人的心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他看她的时候总是谦恭有礼的,温文尔雅的,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经习惯了八年的面具开始出现了裂痕,她不甘心。 上官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窃喜,此时再观皇后的脸色,虽如平日一般,一副高高在上,雍容大度的样子,可是那紧扣的手指却泄漏了她的心思。 还有什么能够比敌人窝里斗让人更高兴的呢? 苏七七躺在那张她红木雕花大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上面翻到下面,这一切来得太快,快的她都不来及消化,都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司马洛衣的妃子。 想起某人昨夜的热情,她的整个人又烧了起来。 她这样算不算正式的被圈养? 她突然有点不敢再见到司马洛衣,想起临走前小贵子俯在她耳边说的话,抓起被子又蒙到了脸上。 “来人,给我拿几坛美酒来。”苏七七一下子挣扎的做了起来,却推翻了床侧的木,清水顿时洒满了一地。 一大群宫女太监慌里慌张的推门跑了进来。 “娘娘,你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做的吗?”一个长的还算机灵秀气的宫女见其他宫女太监都紧张的低着头不敢说话,恭敬的问道。 “给我拿点酒来,我要喝酒。”苏七七的脑子里又混乱了,剪不断理还乱,只得借酒消堵了。 “这?”小宫女迟疑了。 “叫你去你就去,还站着干什么!”苏七七知道这些宫女太监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而她现在真的想喝酒。 “奴婢这就去。”那宫女慌乱的站了起来,匆匆离去。 苏七七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众人急急退去,嘘嘘的摸了把额头的汗。 如此一番周折,苏七七终于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酒,醉吧,醉吧,一醉解千忧,她喜欢司马洛衣,却不喜欢皇宫,她爱自由,不想被约束,却不得不做出抉择,爱还是落跑,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如若他们的关系还是在昨夜之前,她兴许还能安稳的在宫里呆上两年,可是,如今,她的身份角度变了,她无法再淡定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因为她会吃醋,会伤心,会难过。甚至可能会做出她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 她不想成为冷宫之中那个为了得到飘渺的帝王之爱而不折手段勾心斗角靠算计度日的女人。 当最后一坛十年佳酿被她喝完的时候,她终于光荣的倒下了。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仿佛整个椒房殿奴才们的催命符一般,让她们瑟瑟发抖,谁让她们的主子德馨妃这会儿还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呢。 司马洛衣的车辇停在了德馨殿的门口,此时,夜幕已经低垂。 忙碌了一整日的龙轩帝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停下来思索自己今日的反常。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心烦过,女人如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稳固当下各方势力的棋子,皇后是。上官雅亦是,至于那个婉妃,虽是个意外。却也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想着,抬头看向椒房殿内。 “奴婢(奴才)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椒房殿内的一干宫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门口两侧恭迎圣驾。 司马洛衣放眼扫去,却不见苏七七,深吸了口气。眼里的寒气开始聚集,冻的众人一阵寒瑟,像是迎面对上了西北刮来的刺骨冷风,冷! “娘娘,娘娘突发不适,无法侍驾。望,望皇上恕罪。”刚被调到椒房殿的秀果,被司马洛衣冻的话都讲不顺溜了。见皇上脸色更加深沉,唬的脸都白了。 司马洛衣的脸色不见缓和,狠狠的甩了下衣袖,大步的走向苏七七的那间主卧,嘭的一声。一脚踹开了合着的木门,吓得后面跟着跪着移动的秀果和秀珠。眼泪都蹦出来了,赶紧磕头,一边磕还一边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司马洛衣哼了一声,并不搭理,显然还气在头上。 闭了闭眼,推开了苏七七寝宫的门,顿时,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扑鼻而来,虽然秀珠和秀果二人已经刚刚打扫过了,还洒了些熏香,可这股子酒味就是散不去,反而越加的浓烈,这让她们二人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心里一上一下的,直为她们的新主子担心。 “出去。”司马洛衣陡然转身对着后面的宫人喝道,声音里竟有丝不耐。 吓得所有人连滚带爬的关门出去了。 自新皇登基以来,没有一个妃子像这位娘娘一样,敢在皇上没来之前就喝的酩酊大醉的,这明显是对皇威的挑衅,他们不约而同的叹气,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菩萨保佑,但求他们的主子没事。 司马洛衣绕过屏风,走到苏七七的床边,心里的怒火合着妒火,让他毫不犹豫的一把拉开了那层薄薄的纱帐。 顿时,一股子醉人的酒香合着酥人馨甜的女儿香扑面而来,出奇的怡人,司马洛衣暴躁的情绪突然缓和了下来,竟然忘记了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 薄薄的透明轻纱下,是一具妙曼的若隐若现的*,苏七七此时正抱着自制的棉花枕头呼呼大睡,被子早因燥热被踢到了一边,蓝色丝袍大敞的领口,领口下风光无限,一对若隐若现的小雪峰,挺拔俏丽;玉润光泽的大腿,修长雪白;仿如白莲的玉足,以及玉足上那根红绳,就像人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如此波澜壮阔不设防备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暴怒一瞬间灰飞烟灭,初尝人事的他,不觉下腹胀痛,口感舌燥,仿佛有一股火在烧。 他不是没见过比这更撩人的画面,却独独对她有了生理反应。 只是想到她早晨叫的那个男人的名字,眼神一暗,低咒一声。 “起来。”司马洛衣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拉起苏七七。 因疼痛而朦胧争眼的苏七七看清眼前那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美的不似男子的脸,不由痴痴的笑了:“美女~你好美啊!但是你皱眉头的样子不好看哦,呵呵呵~~”说完还伸手去抚平司马洛衣的额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吃干抹净 还没等苏七七抚上司马洛衣的额头,她的手腕就被他擒住了。 “说,李漠是谁?”司马洛衣的脸色有点吓人,这是第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吃醋。 苏七七痛苦的嘤咛一声,想用另外一只手去挣脱束缚,却被他再次握住“痛!” “李漠,是谁?”司马洛衣再次紧逼,开始不耐烦。 “呵呵,李漠?你问我李漠是谁?呵呵,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显然这一刻的苏七七是神志不清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凭什么!就凭朕是你的男人!”司马洛衣倒吸了一口冷气,霸气威严的道。 “男人?你明明是个女人,呵呵~”某女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姐姐,你叫什么啊?” 说完还把自己昏沉沉的小脑袋 凑上前去,只离司马洛衣不到几厘米的距离,一边看还一边感叹:“好美!” 司马洛衣彻底的被激怒了,他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了,而这个女人一天之内竟然说了三次! 不是男人吗?哼,待会他会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点也不给苏七七后退的几乎,他突然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上去。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吻她,可每一次都让他生出许多微妙的感觉来,两片薄薄的柔软,像是最美味的菜肴,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汲取的更多。 苏七七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坠湖时的那一幕,心里不觉悲戚,若不是那个男人,若不是她的好闺蜜,她也许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子过着平常人的呃生活了! 口中灼热的灵活小舌搅得她心烦气躁,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咬了上去。 正吻的浑然忘我的司马洛衣一时吃痛,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推开了对苏七七的索取。 混蛋,尽然敢推我。 苏七七突然反攻,把司马洛衣扑倒在了床上,两人激烈的拉扯间,司马洛衣的龙袍已经被苏七七很彪悍的撕毁,自己的睡袍也被扯去了。 印象中李漠的脸和司马洛衣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这让苏七七突然变的像是一匹炯炯有神的狼。 她曾经发对自己狠狠的发过誓,如果能回去,再见到那个男人。就要对某人霸王硬上弓,就像娘亲说的,敲晕了再拖回去。 司马洛衣有片刻的呆愣。她的热情让他的愤怒消失了,甚至不再问那个叫李漠的男人是谁,而是专心的享受着她对他满脸满身的口水洗礼。 一直悄悄的躲在门外的秀果、秀珠、容安以及小贵子四人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他听到皇上怒斥“你这个恶妇!” “啊~你这个毒妇。。。”小贵子摇了摇头,起身。他觉得有必要先通知内侍监处理一下后事了。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声音,那么大的动静,他真担心床要榻了,他从主子登基以来就一直服饰左右,却还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更是认定苏姑娘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啊~救命~不要啊!” 众人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苏七七的呼救声。唬的众人更是脸色煞白,完了,他们的主子真的要挂了! 可是谁也不敢推门进去。皇上正气头上,这会进去,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胆小的秀珠已经抱着头蹲在角落小声的啜泣了起来,她好不容易从辛者库里出来,升级到了椒房殿里的在职宫女。却不想这么快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小贵子一直等不到皇上召见,也不敢去敲门。见秀珠哭哭啼啼的,顿觉心烦。 “别哭了,惊扰了皇上,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坎!” 原本哭的不能自已的秀珠立马收了声,只拿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小贵子。 尽管听不全里面的对话也不知道里面的确切情况,但是刚刚的那几声怒斥和呼救已经让各宫的探子认定这个新封的德馨妃命不久矣,这让其他宫里的主子们听到消息后非常开心。 小贵子自是一直候在门外,寸步不敢移动,如是,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间,被一阵吱吱呀呀的床板摇晃声惊醒,打了个哈欠,醒了醒神,又把头往门上一靠,继续睡觉。 只是这*的床笫之声,总是在他好不容易睡去的时候,又将他激醒,如是一夜反复,他的脸从猪肝色慢慢的变成了惨白色,心里不得不感叹他们蚕夏的皇上,是如此的神勇! 次日清晨,小贵子站在门外战战兢兢的叫道:“皇上,该早朝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小贵子觉得自己都要变成一个伸着脖子的长颈鹿的石雕的时候,才听见令自己放松得差点跌倒的话,“进来吧。” 听口气,皇上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尽管看不出什么情绪和变化,但是他就是知道。 进屋后,讶异的下巴都差点掉了满地,简直是恐怖分子袭击后的犯罪现场,满室的狼藉,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屏风,桌子,茶壶,熏炉竟然没有一个是正常站立保持原状的,他有点尴尬,这,他真的没跑错场地? 小贵子伺候司马洛衣沐浴更衣的时候,惊得大叫一声,下巴再次久久无法合拢。 见惯了风风雨雨的太监总管小贵子同志第一次这么失态的惊呼出声。 天,皇上的身上布满了密密匝匝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连皇上的嘴唇也破了,背上还有几道指甲留下的血痕。 司马洛衣淡淡的瞥了眼小贵子,只是眼神有点点冷,随后只听得哗哗的水声和衣服的嗦嗦声,小贵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心里却越发的佩服起那幕帘低垂密密掩盖着的雕花大床上的女人,心里难免感叹,也很难想象苏姑娘的样子,只是。如此,皇上应该是不会再处置她了吧! 想着又恭敬的退下,把早起准备好的新早袍替司马洛衣换上,却不敢再看自家主子一眼。 司马洛衣穿上小贵子拿来的新朝袍后,心情极好的走出了苏七七的寝宫,对着门外跪守的绣秀珠秀果沉声道“处理干净。”便飘然而去。 只留下一脸沉思的秀果和脸色煞白的秀珠。 秀珠和秀果推门走进苏七七的寝宫时候,被里面的惨像惊得有点不知所措。胆大的秀果掀起床帷的手颤却还是抖得没有丝毫力气,看到苏七七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密密匝匝的布满了红紫交加的青痕,脸上一红。她在那些小言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却在看到苏七七毫无血色的脸的时候,呼吸一窒。秀珠一慌,抢先把手指伸到苏七七的鼻子下一探,焦灼红肿的眼眶忍住了即将山洪暴发的泪水,激动的对秀果点了点头。 两人这时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早已去了大半。开始感谢老天爷没有带走她们的新主子。 这宫里,主子死后,运气好的丫头可以分去跟其他主子,可是一般都不会得到重用,她们在那些主子眼里已然成了破鞋,即便是有几把刷子。机灵懂事,也不会被待见 ;运气不好的就会被分去干其他低等的杂物,再不济指不定还会被分给那个老太监对食。这远远可不比在主子身边当贴身大丫头舒服,若自己家的主子受宠,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丫头有时比一些不得脸的小主还有头面。 苏七七悠悠醒的时候已经是入夜的时候了。 头重脚轻,像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脑袋里仿佛针在扎。她的脸色有点惨白吓人,从脖子到脚趾无不酸疼。尤其是大腿根部,大腿根部,苏七七洛一阵惊慌,兀的站起来,却因为昏昏沉沉的几乎差点摔个狗吃屎,咕咕,肚子好饿,她不得以只能只能一瘸一瘸的挪到桌边端起茶杯,又是一贯的老牛狂饮。 想伸手去抓桌子上的糕点,可发现桌子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心里一晒,这不是她熟悉的小院子了。她还真是健忘,她现在是他的德馨妃,赐了宫殿,有了宫女太监伺候着。 想着,对着门外喊:“有人吗?我肚子饿了!” 一直候在门外的秀果听到苏七七的声音,赶紧推了门进来,恭敬的问道:“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嗯,我肚子饿了,给我准备点吃的吧!”苏七七不觉好笑的看着那个紧张的低着头的小姑娘。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感受到苏七七的笑意和善意,秀果的莫名的不再紧张。 “你叫什么?”苏七七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却在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的时候,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了。 “奴婢叫秀果。”秀果如是道,却久久不见苏七七回复,不觉抬头小心的看向她。 “娘娘,你怎么啦?”秀果有点担心。 “秀果,昨晚,我是说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我的寝宫?”苏七七越是去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越是脑瓜子痛,即便心里已经猜到了可能。 “娘娘不记得了吗?昨儿个娘娘喝醉了,后来皇上突然来了,见娘娘酒醉不醒,发了很大的脾气呢。”秀果一惊一乍的数着,像是在大冒险。 “皇上?他昨夜来过了吗?还有其他人来过吗?”苏七七头痛的扶额,果然是那个家伙,又把她再次吃干抹净了,还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过程的情况下! “皇上早上才匆匆离开的哦。”秀果并不知道苏七七在想什么,以后苏七七听到这个回复会很开心,毕竟在她的影像里各宫的主子无不以得到圣宠为荣。 “色狼!”苏七七在心里鄙夷道!却不知道自己昨夜的孟浪已经在司马洛衣的心里奠定了色女的地位!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故伎重演 秀果扶着苏七七坐下,苏七七接过秀珠递过来的金筷子,扫了一圈,都是些油腻的肉类,一下子就没了胃口,想要伸手去夹那盘牛肉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怎么夹都夹不起来,顿觉气馁,搁下筷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的手脚都如此的不听使唤了! “娘娘,奴婢帮您夹。”机灵懂事的秀果见苏七七如此,不觉心疼,从她身后绕过去,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另一副银筷子帮苏七七夹了些芋头和一些素菜。 “谢谢。”苏七七重新拿起筷子,试着动了动,手腕还是有点使不上力气,但勉强还能夹起碟里的秀果帮忙夹的一些菜。 “娘娘,你这是在折杀奴婢啊。”秀果有点惊讶她们的娘娘竟然对她说了谢谢,那是她从来没碰大过的情况,便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做错了事情,顿觉惶恐。 “有什么折杀不折杀的呀,我们生来都是平等的人,说谢谢是礼貌哦~还有啊,以后不要奴婢奴婢的叫自己了,我听不习惯,也不喜欢。”小腹上的胀痛感让苏七七有点乏力,原本饥肠辘辘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没有了胃口。 “奴婢,奴婢不敢。”秀果紧张的垂下头,心里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的,却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娘娘和她认识的那些娘娘的不同。 “都说了不要再说奴婢二字,秀果,你要是再喊奴婢二字,一次扣一吊铜钱,再犯扣一个月工钱。”说完,又对着候在门口的容安道:“小安子,秀珠。你们二人也是。” “奴才遵旨。”容安一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已是不及。 “奴。。秀珠遵旨。” “哈哈,秀果,秀珠,你们可记下了,容安已经犯了一次。”苏七七心情顿觉大好。 “啊~”容安那个肉痛啊,一吊铜钱呢,但是既然主子这么说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是,我们记下了。”秀珠和秀果捂着嘴呵呵的笑着。看来娘娘是来真的了,既然主子这么要求,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照办了。 “好啦。过来一起用晚膳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苏七七对着门外的二人招了招手。 “啊,娘娘,这样不行的啊!”容安这次是咬着牙没说出奴才二字。 秀珠和秀果也是一个劲的摇头。她们哪里敢和主子同坐一桌吃饭啊,那于理不合,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造出什么窑子来,到时候她们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苏七七故意把筷子一丢,不高兴道:“你们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见苏七七这般,三人眼神交汇许久,最后只得扭扭捏捏的坐了过来。也不敢挨得太近,远远的挤在对面,却是各个都是惴惴不安的表情。 苏七七这才满意道:“秀珠,快去添几副筷子,菜都要凉了。” “哎~”秀珠有点激动。她觉得她好像遇到了个好主子了。 晚饭后,苏七七便让秀果和秀珠烧了热水抬进来。身上的汗液和残留在身体里面的粘稠让她很不舒服。 插好房门,这才走到那个撒着无数新鲜花瓣的浴桶边,用手探过水温之后,这才慢慢的除去身上的衣裙,跨入水盆之中。 “唔。。。好舒服。”昨夜的欢 爱让她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般,此刻被温暖的热水包围着,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幸福的舒展开来,酸疼顿时缓解了不少,只是下面还是有点刺痛。 舒服的把自己的脑袋靠在木桶边缘,闭着眼睛开始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还真是倒霉,进宫才一个月不到,就已经被司马洛衣吃干抹净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的定力不够,若不是自己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司马洛衣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想起那个连续两夜折磨自己的男人,苏七七的脸又红了,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几乎都已经布满了他烙下的痕迹,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哗啦”一声,她憋住呼吸,整个人蹲到了水底,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她短暂的清醒,不再想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却在这时,一根冒着白烟的竹管从窗户上的一个小洞伸了进来,一股奇异的香气袅袅的弥漫了进来。 没憋多久,苏七七又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用手抚了抚脸上的水迹。 奇特的香气让她不舒服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明显不属于她房间里该有的气味,这让苏七七不由的警觉。 迷香吗!很好,这个人行动前怎么也不打听打听她苏七七之前是干哪行的,她可是迷香界里祖奶奶级的人物,这种最下级的烂药对她自是没有效果。 不过,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她下手。 一手护住自己的胸部,一手快速的抓起旁边的纱衣,在对方眨眼之隙已经披上了衣服,遮住了妙曼的*,装作不知道的往大床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便略显脚步虚浮,扶着额头昏昏沉沉的的一头扎进了大床之中。 苏七七静静躺在床了,等待着窗外的人现身,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身后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想干什么。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久到苏七七快要睡着的时候。 她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人,男人,轻巧的落地的声音,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不觉皱眉。 不多时,原本插着木梢的门被推开了,纷乱的脚步声,让苏七七讶异,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很多人一样,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快。动作快点,把那个傻子抬过来,快点。”是一个女人刻意变调后的声音。 傻子?! 苏七七的脑子一下子在风中凌乱了,该不会是那个傻子王爷吧!难道想故伎重演,来破坏她的贞洁,然后就可以除掉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苏七七的身后泛起一股冷意,很好,这种下三滥的计谋也敢用到她的身上,真是太小看她了! “把这个傻子放到床上去。”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显然已经近在身旁了。 苏七七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双手却已经握成了拳,这么大动静。秀珠和秀果都没有反应,肯定也被这些人下了药了,否则也不会不见人影。 这样也好,否则到还有危险,苏七七心里如是想。 “唔。好热。”一双带着老茧的手突然从身后环上了她的腰,她顿觉呼吸一窒,身后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就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容不得她思考,她的胸口已经罩上一双大手,胡乱的摸着。她本想反抗。但是想到那些人还在,也就忍了下来。 “啧啧,即便是傻子。不用人教也会这种男女之事,瞧瞧,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真是便宜了这个傻子。”刻薄尖锐的声音把苏七七心里的怒火刷刷都点燃了。 是她!那个上官雅,除了她。还会有谁说话这么刻薄,左一句*。右一句贱人的。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想着,就要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浑身酥软,像一块软泥连扶都扶不起来,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吸入那种迷香啊。 “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她的眼睛还能睁开,也还能说话,睁眼的刹那,看到了那个女人阴鸷恶毒的嘴脸。 果然是她,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呵呵,没想到那些迷香果然迷不倒你,还好我听从了姐姐的建议,又命人在你的浴水中加了溟汐国特制的软骨散,怎样,这傻子配你,滋味如何?啧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给这个傻子吃了春寿大力神丸,即便他再不济,今晚也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上官雅捂着嘴,笑的如沐春风,那简直叫一个欠扁。 恨的苏七七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好想现在就踹死那个女人!想她聪明一世,只有她算计别人,却没有别人算计她的份,想不到今日落在了那个死女人的手中,真是气死她了。 看来上次那件事情也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双目一眯:“婉妃的事情也是你搞的吧?” “呵呵,那个女人和你一样,都是下贱的胚子,明明身份那么低贱,偏又受到皇上的喜爱,真是不公平呐!”上官雅的脸上满是自得,只要再除去眼前的这个女人,洛就一定回到自己的身边。 “司马裴钰,你清醒点。”埋在胸口上的脑袋让苏七七有点尴尬,痒痒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本能的排斥,不同于司马洛衣带给她安心的感觉,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他也是极品帅哥一枚,但是她的身体就是无法接纳他。 “漂亮姐姐,裴钰想和你一起玩妖精打架的游戏。”原本埋在胸口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用一种很萌很傻气的眼神望着她,他的脸色潮红,呼吸浑浊,显然那个女人说的那种药已经发作,即便她不说是什么,她已经猜到了这种药的作用。 我的天!苏七七顿时无语,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害怕,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给这个傻子! “司马裴钰,起。。唔”还没等苏七七说完,司马裴钰的唇已经压了上来,她的唇被疯狂的啃着,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玉米。 她要疯了! 上官雅见此,更是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满意的带着众人离去,并好心的关上了门。 只留下绝望的苏七七和兴奋异常两眼放着狼光的司马裴钰。 第一百四十章 陷害 “漂亮姐姐,你的唇上涂了什么,好好吃。”司马裴钰砸吧着嘴巴,又低头去舔她的唇瓣。 “司马裴钰,姐姐的那个柜子里有好吃的糖果哦,想不想吃?”苏七七尽量用一种司马裴钰能接受的语气缓缓的诱惑道,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要,裴钰好热,不想动,姐姐的身体凉凉的,好舒服。”司马裴嘟着嘴,撒娇道,忽然很认真的双手捧着苏七七的脸,灼灼的看着她,那样正常的沉思的表情让苏七七一瞬间以为眼前的这个傻子是个正常的男人。 只是,这种假象只维持了几秒,他又变回了原来的白痴样,嘻嘻的又对着她两侧的脸颊咬了一口,苏七七顿时吃痛,拿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吼到:“司马裴钰,你是属狗的吗?” “汪汪~~~汪汪~~”某人很无辜的学着狗叫了起来,只是没叫几下,便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嘴里直嚷着热。 苏七七顿觉不妙,傻子的药效看来已经发作,怎么办,司马洛衣,你这个混蛋,你的女人就要被别人欺负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还不来救她。 她现在的心里唯一能想到的男人就是他,现在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期盼他的出现,她突然发现她是爱他的,要不然她不会看见他和那个苏美人搂搂抱抱的时候会吃醋难过,也不会在他亲吻她的时候会害羞,会默许他的进入。 撕拉一身,苏七七顿觉身上一凉,本就没有穿内衣内裤的身体,再无遮挡的挡的展露在了司马裴钰的眼前。 司马裴钰眼神一暗,眼里的欲火更甚,容不得苏七七思考。灼烫的双唇已经含住了那颗圆润的粉红的珍珠。 “不要,不要碰我,司马裴钰,你醒醒。”苏七七声嘶力竭的喊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了下来,她顿时觉得委屈,这让她觉得羞辱,没有爱的性,是对身体的侮辱。 “姐姐,裴钰会好好爱你的。”司马裴钰含混的说道。一只手抚上了苏七七的另一边,另一只却是急急的往下面探去。 苏七七急的不得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进行下去,若待会被司马洛衣看到,他一定也会不要她了吧! 想着, 眼泪流的更急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上官雅。若苏七七经此一事后还能活着,我定会让今日之耻辱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嘭的一声,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经闭着双眼,唇已经咬出血迹的苏七七挣开了双眼,是他! 滚烫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别怕。有我在,乖乖的躺着,皇上已经朝这边过来了。我先带着他从后门离开。你自己小心。”慕容滫厌恶的踢了一脚已经被他敲晕的司马裴钰,转身心疼的帮苏七七合上衣服,又拉上了薄被,在看见她身上无数的青紫的时候,脸色突然深沉的有点吓人。 洛。果然还是对她出手了! “谢谢。”苏七七的眼泪流的更急了,在这男人对她说:别怕。有我在的那一刻,所有的害怕,委屈,好像一下子都倾泻了出来,为什么那个来解救自己的人会是这个她曾经厌恶的男人,而她爱着的那个男人却可笑的正赶着来看她的好戏。 “待会皇上来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千万别激动,他们没有证,,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我要走了,你,不要再哭了。”慕容滫忽然低下头来,温柔的用手指肚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吓的苏七七连哭都忘记了。 “有点苦。”慕容滫站了起来,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苦笑道。 这个动作让苏七七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我走了。”慕容滫低低的叹了口气,扛起地上的司马裴钰,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皇上,你快点,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就在里面。”上官雅得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七七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情绪沉淀,她怕自己待会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情绪失控。 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当那两扇大门哐当两声巨响光荣就职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呵,这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吗,司马洛衣? “皇上,他们就在里面。”上官雅第一个激动的走上前来,一把掀开了那幕布低垂的纱帐。 “你——这怎么可能。”上官雅不敢相信的一把掀开了苏七七的被子,那个傻子,竟然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临走的时候他们还交缠在一起的。 原本将信半疑的司马洛衣在看见苏七七裸露在外面的小腿的时候,眼神一暗,原本白皙修长的大腿上都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不觉愧疚,他怎么能怀疑她。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司马洛衣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却是冲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上官雅哪里甘心,竟然还低头去床底下找人,简直是可笑之极。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这个女人她真的背着你和傻子王爷做那苟合之事,是臣妾亲眼所见。”没有头脑的上官雅一股脑的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反倒引起了司马洛衣的怀疑。 “哦——?亲眼所见?快说,你半夜三更又跑到她的寝宫到底欲意何为?”司马洛衣狠狠的推开扑上前来的上官雅,坐到苏七七的床边,心疼的帮她重新盖好被子。 苏七七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司马洛衣的眼,直到司马洛衣轻轻的来回在她的脸上摩挲的时候,她才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虚弱的唤了声:“皇上。” 短短二字却仿佛用尽一生,委屈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七儿,你怎么啦?”司马洛衣顿时慌了神,苏七七的眼泪就像烙印在他的心上,让他也跟着难受。 “皇上”上官雅的眼里满是妒火,她不甘心,不甘心啊!明明就差一步就能让这个女人永世不得翻身的! “滚,朕不想再看见你,你们都出去,不要打扰朕的爱妃休息。”司马洛衣头也不回的吼道,吓的身后一干太监宫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上官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个李嬷嬷拉死活抱住,拉了回去。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苏七七越来越大声的抽泣声。 “七儿,不要哭了,算朕求你了。”司马洛衣有点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哄女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又该从何安慰起。 苏七七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沙哑的问道:“假如今日之事真的发生了,你会怎么做?” 司马洛衣眼神变了几变,倒吸了一口冷气:“朕相信你不会。” “不会什么?”这个回答让苏七七不是特别的满意。 “朕信你,假如有一天,七儿真的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会杀了那个男人。” “也会杀了我吗?”苏七七的眼神暗了下来,好冷,帝王果真是无情的,为何她还要深陷其中。 “朕舍不得,朕会一辈子把你囚禁在朕的身边,日日夜夜的折磨你,直到朕死去。”司马洛衣微笑的在苏七七的鼻子上一刮,却让苏七七不自觉的抖了下,这个男人,怎么让她有种恐惧感! “怎么,害怕啦?”司马洛衣见苏七七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到,尽然让自己看起来和缓一点。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苏七七别过头,心里大抵是有点失望的,她想要的爱情是相互陪伴多过等待,不羁绊,却相互温暖对方的灵魂,在她害怕的时候可以给她一个有力的拥抱,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一个踏实的肩膀可以依靠。 而司马洛衣,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她不会是他的唯一,却是她的牵肠挂肚,她的依恋她的爱情。 他们之间,算是爱情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着她。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司马洛衣脱了衣服,也爬到了床上,从身后抱住了苏七七,却也只仅限于此,并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 苏七七刚刚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睡吧,朕陪你一起睡。”苏七七的僵硬着身子,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无法动弹。 因为司马洛衣的话,而慢慢的安了心。 苏七七醒的很早,这一夜睡的无比的踏实,动了动手指,发现药效已经过去了,一转身,就对上了那张放大的俊脸,如剑的浓眉,长长的睫毛此时一颤一颤的,挺拔笔直的鼻子,性格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微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他的手臂被她当成了枕头,想来这会都要僵硬了吧,苏七七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也这么好看,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去描摹他的眉、他的鼻梁、已经他性感的唇型。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无赖的把他拐走,环游各国,做他们喜欢做的事情。 可惜,他不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包子进行时 经此一事后,椒房殿被密密实实的隔离保护了起来,明里暗里都是司马洛衣和慕容滫的人。 苏七七开始慢慢的习惯宫中的枯燥生活,同时也开始更加热衷于医学领域的研究,就是爹爹传授的驭兽术也越发的炉火纯青,一开始是只能驾驭那些小型的昆虫类,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愿飞行,慢慢的随着自己的顿悟能力的提升和不断的修炼,她现在已经可以操控更大型的灵长类动物了,虽然维持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月,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凉飕飕的。院子里的那几棵松树却依然苍翠挺拔,只是多了些许的萧瑟之意,燕子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巢,而那些唧唧喳喳不得空闲的麻雀却忽然之间多了起来,到处都可见它们的身影,或蹦跶在屋檐,或成群结队的在墙角觅食。 不得不提的是,苏七七每天晚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召唤那些躲在暗沟里的大硕鼠们成群结队的往那个上官雅的清心殿耍耍,或者每每在她吃饭的时候召集成群的鸟类疯狂的拉粑粑,甚至在那个女人美美的泡澡的时候,会突然从身上摸到几条吐着红芯的小蛇,如此等等。 这几乎把那个娇纵跋扈的上官雅逼疯了,无论她加派多少能手,都无法阻止这些无孔不入的动物们的暗中袭击,原本盛世凌人的气势一下子不见了,整天都畏手畏脚的,原本娇滴滴的脸蛋因为长期的精神紧绷和心理压抑而变得蜡黄无光,就是迎面遇到她,也提不起精神再来缠她。 这样惶恐不得终日的日子维持了大概一个月,却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皇太后体恤可怜她。便准了她暂时回娘家修养一阵子,而对于这些动物反常的攻击行为,宫里的人都纷纷私下里传:这个贵妃娘娘平日里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怕也因此得罪了天上的神仙,才会有今日的种种恶报。 苏七七舒服的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听着秀果绘声绘色的向她汇报她刚刚听来的的有关各宫八卦,哪个宫的宫女又犯了错被打了几十板子,哪个宫的公公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惹的主子不高兴了,不仅被罚了月钱还掌了嘴。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却被这个丫头说的一惊一乍愣是有声有色的,完了。还不忘深情漠漠的拉着她的手,自豪的道:“还是自家的主子菩萨心肠。” “秀果,皇上现在在干嘛?”苏七七忽然抬眸,似是随口一问,有点漫不经心。 这十多天来。他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悄悄过来,而每次等她睡醒的时候,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皇上此刻应该在养心殿批折子吧!”秀果眨了眨眼,忽又道“娘娘要是想皇上了,就亲自过去看他呗。” “还是算了吧。”苏七七的眸子又垂了下来,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可是,司马洛衣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她害怕她的平静生活会因此被打破。毕竟hou 宫之中还没有一个女人为洛诞下麟儿,如果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还不知道会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想到这,苏七七双眼一眯,眼里有着一丝狠烈。若真有人敢打她孩子的注意,她定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秀果。快去厨房帮我拿些水果来,饿死你家娘娘我啦~~对了,顺便看看秀珠回来了没有。”自从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开始注意自己的饮食,也不敢再挑食,一有了饿意,就会让秀珠秀果拿点心给她吃,不过每次都是吃的七分饱,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沿着椒房殿里的石子路散散步,没人的时候还会对着肚子一个人自言自语。 尽管肚子的宝宝还没成型,甚至可能连意识都没有,但是苏七七却已经认定了他的存在,她相信她的宝宝能听见她说的话,这让她莫名的觉得温暖,也不再感到孤单,因为她有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陪着她。 “娘娘,我回来啦~嘿嘿,瞧瞧,这次我收罗到很多宝贝哦~”秀果小心的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一沓蓝皮黄纸的薄本,递给脖子伸的老长的苏七七。 “《驭夫七十二式》、《爱情如意随心点》、《狐狸精是怎么炼成的》《坏女人与七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苏七七一边翻看着书名,一边读,双眼都绿了,这个小妮子真是太懂她的心思了,每次出手,必有收获,这次,更是让她激动万分。 “秀珠,这几本书好像是*哎,你是从哪里搞到的?”苏七七早前就听说过这几本和这个社会大相径庭的奇书,只是一直没在市面上买到过,就连盗版也是未曾见过,为此心里却是想的牙痒痒,一则是这几本书的书名和她们那个世界的吸睛手法有点相像,二则里面的思想和主张有点像女尊世界,这让她很是好奇写这本书的作者:漫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嘘,娘娘,小声点,这可是奴婢从一个小宫女那花重金买回来的。”秀珠紧张的往身后看了看,皇上可是明文规定不许她们娘娘再看这些个伤风败俗的小言了的,可她们家娘娘就是爱看,每每都是偷着看,还让她和秀果出去向别的宫里的宫女们借着看。 一开始她们还不愿意,后来慢慢的被娘娘口中的故事所吸引,自己也有了热情,出去寻书也开始变成了一种快乐的大冒险。 “小宫女怎么会有这种书?不怕被发现了受到责罚吗?”苏七七有点惊讶,至少她以为敢收藏这种书的定是个厉害点的丫头。 “这个秀珠不知哎,不过她说这些是进宫前一个女人偷偷放在她包裹里的,她当时并不知道,等进了宫,才发现包裹里多了这些,而且她本身也不识字,见我四处讨要小言,就拉我去她的屋子看这些书。”秀珠的眼里有着金子般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她的主子,不仅对她们极好,平日里还会教她们习字,这让她忽然间有种优越感,她不再是目不识丁的粗野丫头,而是个珍贵的小姐儿。 “哈,怎么就没人在我的包裹里塞点小说什么的。”苏七七有点不太认同这种说法,一个女人故意把这些*放到那个小宫女的包裹里,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不过这个过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一睹为快了! 随手翻开那本《坏女人与七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惊的她下巴几乎都掉下来了,差一点就把手中的书甩了出去,首页的开头居然是用英文写的一小段自白,一个三线的女明星,不断的用*换取一个个出境的机会,从导演到投资方,一步一步的潜规则下来,任意的出卖自己的*,一级一级的爬升到一线,好不容易得了个影后的头衔,人生之路才开始变得宽畅,却不小心在拍戏的时候被高空坠落的自由落体砸中,从此灵魂出窍,重生在一个得宠跋扈的傲娇公主身上,一睁眼就是一打一打的粉面美侍郎滚滚而来。 噗——,苏七七有种无力吐槽感,这不正是女尊文的经典桥段嘛!可是书里面说的情况好真实,初到异世的不安和不适应,以及到后来的不舍和习惯,就好像此刻的她,开始慢慢的遗忘那个灯红酒绿的繁华世界,找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归属感。 难道这个漫妖也是穿越女?这个认知让苏七七莫名的兴奋,她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尽管她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可是她就是无端的生出许多亲切来。 “秀珠,我们去贤政阁吧!”她想若那个漫妖真是个公主,而且还有七个夫君,定能从各国的野史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刚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的秀果见苏七七要走,急声道:“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贤政阁,那些水果你吃吧。”苏七七摆了摆手,似又想起什么:“秀果,记得把我的那几本书藏好咯。” 她可不想被司马洛衣抓到,又见机打她的小屁屁。 秀果知道苏七七的性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果盘放到旁边的石桌之上,这才一本一本的拾起藤椅上的散落的书籍,整成一沓,走到一堵墙边,挖出一块砖头,把书放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又小心的把刚才卸下的那块空心砖放回原位。 相对于正史,苏七七更喜欢看野史,因为正史有时候会欲盖弥彰,为了面子功夫,会掩盖事实,比如说一个人是死于荒yin无度,正史上定是赞扬他多么敬业,多么爱国什么的,定是不会把不好的写进去,当然,反派人物不算,他们就要悲惨很多,往往会被写的不堪入目,怎么怎么个不好怎么禽兽怎么写。 野史却不同,它来的直接干脆,却更能从某些侧面折射一些东西,同时很好玩的是它会披露很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实面目,比如纪晓岚一夜驭六女,其实年纪比和珅大上很多,而且长的也很丑,比如史上最有名的贪官和珅,明明电视中是个光秃秃的大胖子,野史中却摘记他是个美男子,一个让皇帝开心的弄臣,鬼知道是不是和皇上有一腿,甚至两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尊国 一本不起眼的册子引起了苏七七的注意,可是因为束之高阁,她无法一下子够到,只得差了秀珠帮忙去楼下拿凳子过来。 尽管她奋力蹦跶一下就能够到它,可是为了肚子里还不稳定的胎儿,她只得耐着性子等着秀珠把凳子搬过来。 刚一拿下那本厚重的大册子,扑面而来的粉尘呛的她直打喷嚏。 “娘娘,你没事吧?”秀珠有点懊恼,早知会这样,刚刚她就自己上去帮娘娘取下来了。 “咳咳,没事。”苏七七小心的从凳子上下来,用手拍了拍书的封面,又是一阵白沙缭绕,看来这本书定是被搁置了好几年了,要不然不会积攒了那么多的灰尘。 《密宗趣闻》四个大字终于显露了出来,苏七七心内一喜,还真的有这种野史类的书籍。 急急的抱着书,跑到楼道口的窗台下,细细的翻阅了起来。 一个叫花荫国的小国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这个时空竟然真的存在女尊国,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有个叫花之舞的女人却有七个世间最厉害的夫君,除了大夫君是当朝的驸马爷,其他的六个夫君都是其他国家的皇上,而更诡异的是,七个夫君都很爱她,甚至为了她可以不要江山,本是骄傲专断的男人们,却为了她可以放弃自尊和别人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花之舞的一生,可谓是传奇跌宕的一生,她死的时候,她的那七个夫君也在同一年相继离世,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一般,谁也不愿意独自一个人留在世上。 看到这里,苏七七就已经敢肯定那个花之舞就是那个叫漫妖的作者。虽然故事有点出入,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些她的影子,只是没想到她已经死去了几百年,她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吧! 失望的重新合上那本《密宗趣闻》,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的找到组织,找到老乡,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高兴了一场。 回来的路上,苏七七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就连皇后楼悠雪走到了近旁都没有发觉。 直到秀珠小声的一连唤了好几声娘娘。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一脸抱歉的看着秀珠,见秀珠朝她努嘴。她才注意到了脸色不大好的皇后。 还未等她开口,皇后楼悠雪却已经热情的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柔荑,细声软语的宽慰道:“瞧瞧,我这妹子这几个月来可是清瘦了不少啊。皇上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体恤下妹妹的身体,走走,上我的凤栾宫去,我亲自给妹妹做几道补汤,调理调理身体。” “谢谢皇后姐姐的好意。是妹妹自己没啥胃口,吃不下东西,怨不得皇上。”苏七七不能的拒绝。说真的,她不相信在这皇宫之中会有纯友谊,也不相信此刻的楼悠雪是真的关心她。 “妹妹这么说,不是不给我面子么?”楼悠雪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双手还是紧紧的拉着苏七七的手。忽然下一刻,又春风和煦“妹妹若不愿意到我那走一遭。不若待会我差宫人送到你的椒房殿?” “真的不用麻烦姐姐,谢谢姐姐的厚爱。”苏七七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却看见迎面走来的司马洛衣。 难怪,脸变的那么快! 苏七七眨了眨眼,跪安道:“皇上。” 司马洛衣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爱妃和皇后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司马洛衣本能的一手环上苏七七娇小的小蛮腰,一手牵起皇后楼悠雪的手。 “也没什么,臣妾看德馨妃面色不太好,就想着亲自下厨做几蛊药膳给她补补身子。”楼悠雪的回答,显得恭敬有礼,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哦——?皇后要亲自洗手做汤盘吗?朕也想尝尝皇后的厨艺。”司马洛衣哈哈的笑着,但是苏七七却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温度,他在敷衍那个女人,她不觉为楼悠雪感到悲凉,只是拿余光看着身侧的这个男人。 “臣妾定当尽力,那臣妾先告辞了,晚点臣妾会让宫女把药膳送到妹妹的椒房殿去,我想皇上应该也在那儿吧。”楼悠雪微微做了个虚礼,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皇后辛苦了,那晚膳就交给皇后了。”司马洛衣淡淡的瞥了眼楼悠雪,揽着苏七七的腰从楼悠雪的身旁擦身而过,却是连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苏七七总觉得这样不大好,为什么呢?招人嫉妒呗!搞不好还会因为嫉妒生出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恨来,想着,就要挣脱司马洛衣的爪子。 只是奈何那个男人的手臂就像在她的身上生了根,怎么掰都掰不开。 “你这辈子都别想挣脱朕的手掌心。”司马洛衣用余光看着苏七七,神情愉悦,显然心情极好。 苏七七心里暗暗鄙夷,若她真的想要逃跑,他未必能拦的住她,小样儿,也不至于如此得瑟吧! 心里想着,也不再扭捏挣扎,算了算了,他爱哪样就哪样呗! 这一切被一直跟在身后的秀珠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偷着乐。 小贵子见秀珠憋的脸都快炸了,摆起脸瞪了她一眼,主子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拿来愉乐的。 秀珠不由的把笑意憋会了肚子里,冲着小贵子做了个鬼脸,相处久了,她才知道人人畏惧的小贵子公公原来是只纸老虎,刀子嘴豆腐心,让她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我记得爱妃的厨艺更是精湛绝伦。不知朕有木有机会吃到爱妃做的菜呢?”司马洛衣忽然转头,笑容灼灼的看着她,就像一束耀眼的光。 “呃?皇上想吃臣妾做的菜?随时都可以啊。”能每天做饭给心爱的男人吃,那一直是她的梦想,只是到了皇宫之后,她就鲜少再开过炉灶,大多的时候是因为懒。 在香泽的时候,有冬菇冬笋两个馋鬼,她即便想偷懒也不行,现在嘛,她已经基本懒的不能再懒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大概说的就是她此刻的生活状况。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日?朕一想到能吃上爱妃做的菜肴,一下子就变得饥肠辘辘的。”司马洛衣见苏七七眼角一眨不眨的,知是她又走神,心里不乐意 了,在苏七七光洁的小脑门上一弹,叫你这个女人走神! “哎哟,痛啦!”苏七七一只手抚摸着脑门,想也不想的在司马洛衣的额头狠狠一弹。 “哎哟,你这个泼妇。”这回换司马洛衣喊痛了。 却惊呆了身后的小贵子和秀珠,他们的德馨娘娘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在老虎身上拔毛,啧啧,不得了! 而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一脸享受,没错,是一脸开心的样子。 “皇上说的是,七七不仅是泼妇,还是个毒妇,妒妇,皇上可千万要小心 哦~”苏七七并不反驳司马洛衣的话,她可不就是可醋劲极大的妒妇,浑身带毒的毒妇,骂起人来绝不含糊的泼妇?这个好像不太适合她哎! “哈哈~你这个女人。”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激情无限! 司马洛衣忽然一把抱起苏七七,大踏步的朝着寝宫,对,是直奔苏七七的寝宫而去。 没等小贵子他们跟上来,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差点就夹到某人的鼻子。 撕拉,撕拉几下,苏七七的衣服再次变成了碎片。 苏七七顿觉无语,司马洛衣这厮就算再有钱,也不带这样的,每次都是撕毁她的衣服,就不能正常的宽衣解带,来个温情版的么! 许久未开荤的司马洛衣,那叫一个凶猛!没几下就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 炙热熟悉的吻密密麻麻的纷至沓来,让苏七七短暂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那个如铁锤般的硬物抵在她的花穴入口的时候,她才心里一紧,顿时冒出许多冷意来! 孩子才一个月多点,正是不稳定期,如果现在做活塞运动,很容易造成滑胎。 想也不想的一把推开了满首在她白皙的胸脯上的脑袋。 “洛,不要。”没人的时候,她喜欢轻轻的温柔喊他“洛”,就好像他只是属于她一个人,而她也只属于他。 他喜欢在床上忘情的喊着她的小名“七儿”,却在人前喜欢唤她爱妃。 “怎么啦?”司马洛衣再次覆上来,轻柔的在她的唇上琢了一口。 “洛,你要当爹爹了。”苏七七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把自己有孕的事情告诉他,她想和他一起分享孩子带来的喜悦。 “你说什么?”司马洛衣不敢置信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苏七七的肩头,那样的力道让她不觉的嘤咛一声。 “我怀孕了。”苏七七微笑着,看着他,一只手却是抚上了 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刚刚悸动了一下。 “你怀孕啦?”七儿,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司马洛衣一把将苏七七抱了起来,揉进了怀里,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麟儿,可是,他的七儿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皇阿玛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太后的刁难 怀孕后,苏七七开始变得嗜睡,常常觉得四肢乏力,即便躺着也会觉得累,而且最让她难过的是,从来不挑食的她,开始变得挑剔,以前明明很喜欢吃红烧肉,可是现在一闻到这股子油腻味就会开始呕吐,有时候是吃什么吐什么,这让第一次当爹爹的司马洛衣急的不得了,太医们更是战战兢兢,不过,苏七七本人,道是不以为意。 于是,司马洛衣索性就把自己的办公地点都移到了苏七七的椒房殿,晚上一边批阅折子,一边陪着苏七七,其他宫苑却再也没去过。 如此一来,却惹来了后宫其他妃嫔的不满,纷纷写信到家里告状诉苦,有点小心眼的就直接跑皇太后那告状去。 太后上官惜弱刚刚从净慧寺礼佛回来,就听说皇上这几个月来开始独宠一女,而且此女正是皇儿跟前的侍婢,顿时大发雷霆,一回到永寿宫就下懿旨宣了苏七七过去。 那个公公来椒房殿宣召的时候,苏七七正晨吐的厉害,几乎连肚子里的清水都吐出来了,秀果秀珠满脸心疼的站在一旁,虽然心里焦急,却也是爱莫能助,只得一人拿着拧好的湿毛巾,一人拿着快马加鞭从青栾国寻来的青橘,为自家主子先备着。 等到苏七七脸色青黄的赶到太后的寝宫的时候,太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秀珠和秀果被隔离在了门外,焦急的看着自家的娘娘,这太后一回来就召见自己的娘娘,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得差了容安去承乾殿外候着,就怕自家的主子万一被太后刁难了,也好有个照拂的人。 苏七七一直静静的跪在那里,心里已经猜到了太后如此急招自己的原因。因为她瞥见了那个许久不见的上官雅,正志得意满的高高坐在上面,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心里不觉鄙夷,看来还真是个欠教训的女人,这么快又开始有心思来对付她了。 太后一直忙着和旁边的人说话,似是没注意到苏七七一般,即便是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一般。 “臣妾苏七七给太后请安!”苏七七再次提声道,即便她能忍,可毕竟已是十月。地上的凉意让她隐隐的开始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设想。 太后似才看到苏七七一般。讶异道:“哀家记得几个月前,你还是皇上跟前的粗使丫鬟,怎么,这么快就爬上龙床,灰土野麻雀也能占了凤凰的巢穴。确实不简单呐!”太后连讽带刺的话让苏七七心里很不舒服,横着竖着都在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什么她爬山龙床,明明是她的儿子爬上她的床好不好! 尽管如此,表面上还是装作无所谓,别人越是想让她生气。越是想激怒她,她偏不,愣是挤出无比灿烂的笑脸:“太后说的是。臣妾之前确实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女,臣妾此生能得皇上垂爱,是臣妾前世修来的福气。” “闭嘴,哀家什么时候承认过你了?臣妾二字也是你能说得的?”太后被苏七七的笑脸晃到,心里本来就间隙。如此,更是心里不舒坦。 “呕——”苏七七肚子一阵反胃。急忙掏了帕子捂住嘴巴,脸色更加的不好,原本就不舒服,现在这么一跪,肚子还是有点隐隐的作疼。 “大胆,你这是干什么!”太后脸色一黑,以为苏七七对她的话反感到呕吐的地步,更是气的不得了:“这个贱婢对哀家不敬,掌嘴三十。“ 此言一出,有人惊喜,有人忧,那上官雅乐的就差跳起来鼓掌了,那得瑟的表情让苏七七很想抽她几巴掌,还有那个太后,动不动就贱婢贱婢的叫,和上官雅一样,一个娘家出来的人,真是没素养! “太后,还请息怒,奴婢觉得那德馨妃并非故意如此。”一直站在太后身侧的秀兰姑姑心里不忍,瞬出口替苏七七求情。 却被上官抢白:“秀兰姑姑,你也是宫里老人了,怎得就看不明白,姑姑的决断永远都是对的。” “秀兰,不要为那个贱婢求情,若哀家今日不好好亲自教导她,她日后定会不知轻重坏了规矩,皇上独宠她一人,就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太后瞥了眼不做任何表示的苏七七,心里却惊讶她的淡定从容,换做别的妃子,早就跪地求饶,哭天喊地了。 “这。。,奴婢逾越了。”秀兰退了回来,别过头去,却是不忍再看苏七七。 几个许久没打人的老嬷嬷的撸起袖管,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唬的门外的秀珠秀果一路喊着“请皇太后开恩,放了我家娘娘吧~!”,硬是挤了进来。 扑通扑通两声,就是跪在苏七七身后,猛磕头,嘴里一直喊着,心里也是急得不得了。 “大胆奴才,拉出去杖责五十。”太后一时被秀珠秀果扰的心烦,不耐的道。 苏七七心里一惊,好呀,今天还真是冲着她来的,横竖都是错,还要拿她的人开难,她的人,她都不舍得打一下,这太后倒好,打人很爽吗? 动不动就掌嘴,杖刑的,真是个不讨喜的老太婆! 苏七七轰的一声站了起来,笑道:“听皇上说,太后常年吃斋念佛,是个菩萨心肠的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副实。太后想要责难我,可以,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你,你,你,反了。反了,你这个贱婢,是在骂哀家恶毒吗?”太后气的不行,秀兰赶紧上前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心里更是替苏七七担忧,这孩子一开始还能忍气吞声,怎么这回就熬不住和太后干上了,这明摆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起来的时候,双脚已经麻的不行,肚子里的疼痛让她莫名的开始心情烦躁,她得赶紧回去找李太医看看,对于孕妇,她还是陌生的。 “太后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若太后没有其他的事,那七七要回去了”既然不许她用臣妾,那她也会用奴婢二字自居。 “呵,回去?”太后嗤笑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把这三人都拉下午杖责,一百!” 听到杖责一百,上官雅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就是普通的汉子,被实实在在的打上五十,也要皮开肉绽,几个月下不了床,更别说苏七七她们几个弱女子了。 “太后饶命,我家娘娘才有了几个月身孕,经不得杖责啊。”尽管苏七七严令椒房殿里的人不得把她有孕的事情传出去,即便连提也不得一提,可护主心切的秀果哪里顾的了那么多,眼看着自家的主子就要挨了板子,可皇上还没过来,心里哪里还想那么多。 闭着眼一口气说了出来。 堂上堂下顿时死寂一片,太后深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厉声道;“你说什么?” 秀果被太后这冷的跟北极刮来的强北风似的眼刀子扫着,不觉有点害怕“娘娘。。 娘娘已有三个月身孕,还望太后能顾念娘娘肚子里的皇嗣,绕了我家娘娘。” “她说的可是真的?”太后双手紧紧的箍筋椅子两边的扶手,站了起来,神情有点激动,却是对着苏七七说的。 “是。”苏七七还是有点生气,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道,心里却是有点埋怨秀果,虽然知道秀果也是为了 自己好,只是这么一来,她和宝宝的处境会有点危险,甚至以后会很麻烦。 “你胡说,皇上根本无法人事,怎么会跟你有孩子?”上官雅脑子一热,尽把心里想说的都喊了出来。 “混账,说的什么胡话。”太后狠狠的瞪了上官雅一眼,显然对她说的话极大的反感。 但是心里也是有疑虑的,皇儿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而这种毒让他变出了毒人,一般的女子根本无法与之行周公之礼,否则必亡。 慧能法师说过,皇上活不过二十,除非遇到他命定的女人,才有可能替他怀上龙嗣,她日日吃斋诵佛,不仅仅只是在减轻自己的罪孽,也是在为皇儿祈福,可皇儿如今十八岁了,身体状况确实越来越差,这让她的心更是夜夜饱受煎熬。 不想,眼前的那个叫苏七七的女人,却成功的怀上了龙嗣,这让她惊喜的同时又暗暗皱眉,毕竟不是自己认可的女子,不过,也无妨,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可以过继给皇后或者雅儿也是极好。 即便她是他命定的皇后,那又怎样,只要有她在,那她绝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 想着,心里倒是舒坦多了,细细的把苏七七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长相上还算满意,即便她只是个没有背景的侍女,她未来的皇孙的相貌也差不到哪里去。 慢慢的把目光定格在苏七七微微隆起却不怎么明显的小腹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一声长长的尾音拖拽冗长,又透着急切。 ps: 最近要考试,没多余时间码字,抱歉。 晚点二更补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对孩子她爹说no “皇上驾到——”一声长长的尾音拖拽冗长,又透着急切。 太后停止了想要说的话,又坐了回去,心里却已经猜到了皇儿此时前来的目的,不觉又看了眼那个女人,摆了摆手,罢了,既然皇儿喜欢,也就随他去吧,她相信,那只是一时的新鲜,自古君王多风流,她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 秀兰姑姑会意,起身下去,搀着苏七七坐到了贵妃娘娘的对面,心里却是为她和皇上的事高兴,毕竟皇上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初年那次追杀,也是她拼死护着皇上从河中逃生,皇上视她如亲人,自然也是极好,从来没拿她当下人看,事事也会照拂她。 这让她很是宽慰。 “儿臣给母后请安。”司马洛衣风风火火的大踏步走了进来,嘴上虽然如是说,眼睛却是在寻找苏七七的踪影,直到确定她平安无事,毫发无损,才稍稍安了心。 刚才下完早朝,听容安说母后一回来就召见了七七,连龙撵都不坐,急急的朝永寿宫赶,就怕母后刁难七七。 “到母后身边来。”太后又对众人道:“你们都散了吧,哀家想单独和皇上谈谈。” “是。”宫女太监们纷纷告退,苏七七起身,对着太后和司马洛衣欠了千身,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回走,秀珠秀果原本还跪在地上,被苏七七一边一个拽了起来,拉着往回走,两人的额头上都磕出了血迹,这么看着,还真让人心疼。 苏七七心里想着,只想快点回去给这两个笨丫头上药,因为太后的关系。连带着对司马洛衣也有了意见。 看来婆媳关系,不管哪朝哪代,到了哪里,都很难融洽,她可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绝对不会! 真是个不可爱的老太婆!苏七七心里补充道。 司马洛衣见苏七七至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不免心里有气,他为她担心,为她着急,她倒好。看都不看他一眼,哼,看他晚上怎么收拾她。 这么想着。不觉嗤笑出声。 “什么事让皇儿这么开心?”太后不动声色的把司马洛衣的表情收进眼里,在她面前有笑容,那还是第一次,自从他10岁那年回到皇宫后,就再也没怎么笑过。她知道,在心里,他是怨她的。 “母后不觉得德馨妃很好玩吗?”司马洛衣垂眸,一手把玩着身上的流苏,一手轻轻的在桌子上轻敲。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亲骨肉?”太后反问不答,不是她多疑。而是她的责任所在,将来的皇位只能传给司马家的人,却绝对不允许混淆。 司马洛衣因为太后的这句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腰间的流苏被他生生的扯了下来,眼里有着怒意,却很快的隐退。 “母后难道在怀疑朕的判断力?朕是七七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那个孩子是不是朕的骨肉,朕比谁都清楚明白。” 司马洛衣不再用儿臣自称。而是用了一个最生疏的“朕”,这让太后心里一阵发凉,那个女人尽然对皇儿的影响这么大,这让她心里更是认定苏七七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骗了皇上。 “母后自是相信皇儿的判断力,只是母后身为太后,自是要保证皇室的正统血脉,容不得半点黑点,司马家打下的江山,定要好好的维护。母后如此,皇儿定是能明白其中的苦心的吧!” “朕心里有数,不牢母后操心。以后德馨妃的事,还望母后不要再插手,也不要再刁难于她。”司马洛衣站了起来,心里却开始记挂起苏七七。 “皇儿这是在责怪母后吗?”太后有点失望,一个能左右帝王决断的女人,留不得。 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暂且让那个女人逍遥一阵子,等她产下子嗣,她定会尽快解决这个祸水。 “儿臣不敢!”司马洛衣开始变得有点不耐:“若母后还无其他事,儿臣先告退。” “那个叫苏七七的女人,可是皇儿的命定之女?”太后抬起温凉的眸,静静的看着司洛衣。 “是。”司马洛衣不否认。 “那就好。哀家乏了,今日就先谈到这吧。”太后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眸,用一只手支撑着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儿臣告退。”司马洛衣见太后如此,不免心里又觉不忍,又道:“母后连日赶路,舟车劳顿,还是让兰姨扶你到寝宫休息休息吧。” “去吧,让母后一个人静一静。” 司马洛衣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兰姨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就没再说什么。 经过秀兰姑姑身边的时候,低低的吩咐道:“兰姨,扶母后进去歇歇吧!” 秀兰点了点头,小声道:“皇上放心,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德馨妃吧!” 司马洛衣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转角。 太后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狠绝,那个乖巧怯懦的皇上已经长大了呢! 她为了这个位置,倾尽了一生,就连她的爱都被她拿来做了赌注,化身为向上攀爬的扶梯,而她的皇儿,却为了一个女人开始翻脸。 想着, “秀兰,去把丞相召进宫来吧,哀家有事和他相商。”太后又合上了双眸,显得极度的疲惫。 椒房殿 苏七七熟练的帮秀珠和秀果处理好了伤口,因为上的药有轻微的刺痛,疼的秀果夸张的哇哇大叫,却一下子驱散了苏七七心中的乌云密布。 “啊呀呀~~痛~~娘娘,轻点啊~”秀果扯着嘴角,脖子歪的不能再歪,痛的呲牙咧嘴,这孩子,刚才脑袋磕破了都不吱一声,这会道是喊疼了。 “你呀,再喊就变成杀猪了!”苏七七打趣道,拿起事先准备好消过毒的白布条扎扎实实的系在了秀果的脑门子上。 自己系好一看,乐了,还真像坐月子的姑娘,脑袋上系块布,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这么很无奈的被迫在额头上系上一条。 “好啦,秀珠,该你了”苏七七对着坐在一旁捂着嘴笑的秀珠招招手。 秀珠原本还笑秀果胆小怕疼,直到苏七七把那种药水擦到自己额头上,马上倒抽一口气:“嘶~~~” 秀珠不想自己也被他人笑话,赶紧收了声,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来吧!” 苏七七一边帮秀珠擦药水,一边轻柔的吹着气,这样能缓解药水突然渗入伤口的疼痛感。 “秀珠丫头,痛别忍着,想叫就叫出来吧,我和秀果容安都不会笑你的。”苏七七信誓旦旦非常诚恳的保证到。 “呜呜~好痛~好痒~” 秀珠苦着一张囧囧的脸,表情很少好玩。 她一出声,大家很有默契的就笑开了。 “呜呜,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秀珠嘟着嘴,不高兴的转头瞪笑的前仰后翻的秀果,却被苏七七一下子掰了回来,又继续上药。 最后秀果和秀珠两个丫头都被苏七七很华丽的系着超大豪华型的布条,不对,不对,这长度,怎么跟哭丧带一样,瞬间囧囧有神,乐不可支! 司马洛衣进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笑声,原本沉重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连带着步子也轻松了起来。 小贵子想宣报,却被司马洛衣制止,而是悄悄的进了内殿,一路上也是提示宫女太监们不要伸张。 看到那个让他挂念的人儿正背对着他坐在院子里低头做着什么,对着站在一旁的秀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苏七七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七儿。”从喉管里发出的声音,柔的不像话。 “啊哟——”苏七七正专心坐着娃娃的衣服,被司马洛衣这么一吓,原本抵在下面的针一下子刺到了食指。 司马洛衣心里一慌,放开苏七七的小蛮腰,绕道她的左侧,蹲下,快速的抓起她流血的食指,放进了口中,慢慢的允吸起来。 苏七七老脸一红,旁边还有秀果呢! “皇上~”羞答答害羞带怯的样子让司马洛衣下腹一紧,吸的更加用力起来。 苏七七目瞪口呆的看着司马洛衣不断耸动的喉结,手指肚上偶尔扫过的温热小舌让她臊的厉害。 秀果见此,很识趣的悄悄退到远远的地方。 够了吧,皇上,苏七七抽回了自己的手指,这家伙,无时无刻都不在勾引她,那太后还说她勾引他,真是胡扯。 “七儿”司马洛衣睁开了眸子,里面已经积满了急需发泄的“火”,似恳求的望着她。 “不行。”苏七七斩钉截铁的拒绝。 “七儿,朕的下面好疼。”司马洛衣再次从身后抱住了她,并将自己的火热贴上她的冰凉。 “不行。”苏七七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她是个好妈妈,相比于孩子他爹,她更喜欢宝宝,所以,司马洛衣大朋友,你要继续乖乖的,忍着。 “七儿~就一次,我会很小心,很温柔的。”司马洛衣继续不死心的游说。 “no,要不你去找你的那些美人?”苏七七贼兮兮的笑着。 “你明知道,朕对她们没有反应。”司马洛衣惩罚性的在苏七七圆润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灼热的呼吸烫的苏七七也开始有点燥热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春暖花开,沉睡了一个冬天的万物逐渐复苏。此刻,布谷鸟叫得正欢畅,热闹的欢迎新的求偶季节的到来。 一个把藏青的百兽纹理长袍穿得笔挺的高瘦老头儿。左手无心的把玩这石桌上摆放着的五彩弹珠,而右手频频的抓起小酒坛子慢悠悠的啜上几口,嘴里还会啧啧称赞这酿酒之人。 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光着头的胖乎乎,超可爱慈祥的老头儿,一面砸吧着嘴巴,一面如葡萄架下的狐狸紧盯着对方手中抓的牢牢的酒坛子,心里却开始骂他的“坏心眼”徒弟,好说歹说,就是不给他喝,说什么自己十年前嘴巴太毒,伤了她幼小的心灵,所以现在就偏不给他,只叫他恨得牙痒痒,居然临走时还告诉他送给毒煞的这坛酒是在四岁的时候就偷偷埋藏下的,今天第一次拿出来尝尝鲜。 坏蛋,都不孝敬我这个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超级好人师父,竟然给那个臭老头先尝鲜。胖老头光溜溜脑袋亦是像灯泡一样亮亮的,拜他徒弟所赐,说什么把头发剃光后就会长出比小伙子还油光发亮的头发,还许他一顿美味大餐,害他一激动就把他那还算帅气的头发剃掉了。现在风一吹,也不关他鸟事了,冷飕飕的。 没错,他们就是胖嘟嘟地西门影和瘦兮兮滴南宫蚺。 “好酒,清冽爽口,辣中带着淡淡的甜味,暗暗符合‘满酌香含北砌花, 盈尊色泛南轩竹。’?这句诗,哈哈~~~够刺激,离丫头还说可以抗骨质疏松这是我南宫蚺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哈哈哈~~,爽,我一定要好好犒劳离丫头。”南宫蚺故意大声的描绘着自己独特的心理感受。一边提防的望向对面的那个随时有可能偷袭自己的家伙。 可是,哪还有他的人影在。南宫蚺了然的笑笑,继续把棋吃酒。 “莫丫头,莫丫头,你给我出来,为什么南宫蚺那老怪物有好酒喝,而你师父我却半滴也未见给。出来,再不出来,为师再也不教你轻功和奇门遁甲之术了。”西门影的头转的像拨浪鼓,x雷达扫射整个屋子。故意走起路来咯噔咯噔老响。 而听到动静的小狼阿笨以飞毛腿的速度蹿了进来,结果人眼和狗眼一起大眼瞪小眼。“呜呜~~呜~”终是阿笨定力不够,低低呜咽几声就自个儿觅了个地横尸去了。 西门影哼哼一声。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索性一屁股坐到门口,等那个没良心的丫头回来再一一算账。可是等着等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自个睡着了,梦里他抱着一堆好酒。比怀抱美人还要兴奋百倍,那个亲一口,这个小酌一下,醉生梦死,也不过如此了吧。他还看到南宫蚺砸吧着嘴巴,一副又羡又妒的样子。他那个得意啊,心想,哼。就不给你。不过,是真的耶,他好像闻到一股诱人的酒香,以他多年的经验,这绝对不比南宫蚺刚才那坛美酒差。他自觉的跟着气味嗅啊嗅,可是那个气味好奇怪。一下子在上,下一子在下,一下子东,一下子西,西门影不乐意了,认清方向后,一爪子挥过去,陷到了如他一样皱巴巴的皮肤里,只听“哎哟”一声,惊的西门影一下子睁开眼睛,就看到某老太婆捂着脸,一脸愤怒的盯着他,可是转眼,她的眼里蓄满了狡黠,晃了晃手中那瓶酒,故意走得婀娜多姿,可是配上那副尊荣,实在是有点丑人多作怪的嫌疑。 等等,就是它了。“站住。”东风影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莫丫头易容的,赶紧用他最厉害的轻功直奔目标而去。哪知道那丫头非但不停下来,还一鼓作气,飞得比他还快。 “来啊,师父,抓到我就给你酒喝哦。”莫小离冲着许老头吐鬼脸。 “呼??呼呼??呼,你这个坏丫头,老整你师父,知道师父轻功没你厉害,还要我追你。”东风影此时眼里虽然只有那坛酒,但是年纪大了,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折腾,没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来呀,师父,这可是我四岁那年亲手酿制的哦,本来想孝敬你老的,可是你老刚才骂我坏丫头,又揍了我一拳,哎,师父,我飞慢点,给你放水哦。”莫小离看着老头从一进门的气呼呼嘟着嘴到口水满地流的兴奋样,再就是现在怒不能发的气喘吁吁样,哈哈,好玩,莫小离悠闲的乌龟漫步,在不远处等着师父靠近。 一转眼又瞄到师父那光溜溜的脑袋,莫小离忍不住又笑得前仰后俯。这是为了报复师父五岁那年自己剃光头时,一见到自己就龇牙咧嘴,还老爱摸自己的小脑袋的惩戒。可是又想到自己和江哥哥分离后,那个老顽童师父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毫无保留的传艺,莫小离,停下了脚步,故意装作摔了一跤的样子,把酒放到一边,自己心疼的揉起了膝盖。 “哈哈,归我了。”西门影迫不及待的弹开瓶塞,先老牛喝水般一通猛灌,后来又觉得不该这般浪费,才改为宝贝的细细品酌,等到喝得脾胃舒畅,身心都满足后,才注意到旁边的小丫头正在神游。 “怎么,丫头,想青青他们了?”西门影难得正正经经的说会话。 “恩,离儿很担心青青和小三,也很想念江哥哥,所以,离儿也想出去。”三年前,大师兄君莫笑是第一个到外面闯荡的,只知道他领命去了扶桑国,回来之后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简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再是抽象的艺术品,而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美少年,而且额头上毁灭性的胎记居然神秘消失了。记得当时不相信这一切的柳青青还以为人家带着人皮面具,但是经过她专业考证后,发现皮是真皮,人也是真的大师兄后,她们兴奋了好一阵子。连连逼供君莫笑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莫小离则是怀疑他是不是整容了,大师兄只是很温柔的摇头。什么话也没说,隔天再次神秘失踪了。 对于这个大师兄,莫小离真的不怎么合的来,不是她们孤立他,而是他给自己加了一个生人勿扰的保护圈,所以,十年来,对之的了解也停留在此人很冷酷,非常冷酷,武功很厉害很厉害。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两年在外面遭遇什么,才使得他性情大变,又是怎样的代价换回这副可以入目的皮囊。 一年前。青青和小三也被师父派出去了,因为那两个国家发出了求救信号。于是,只剩下莫小离一个人。刚开始还好,没事整整几个老头子,陪陪绝尘师叔。偷偷到北堂玥师伯家偷些宝贝,不过一直不敢惹性情冷僻的东方憬。可是越到后来,越是觉得坐不住了。在山上整整窝了十年,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谁,到底是谁在哭泣,一滴又一滴。就那样啪嗒啪嗒的打在莫小离的脸颊上,她极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都是一条细细的缝,朦胧的阻止她的深入探索,但是她还是可以从轮廓上判断出,那是一个长的相当柔媚的男子,而那温热晶莹的液体正像断线的珠子。打在小离的脸上,落在她的心上。不知道为什么。小离觉得此刻的自己也跟着感伤了起来,张口却是哇地一声大哭,像极了婴儿的夜啼。可是泪腺却始终没有喷涌的预兆。 “孩子,你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子啊,又生得这般样子,你让为父怎么和爹交代啊”那男子暗暗神伤,眉心因为余毒的发作和刚刚生产完孩子的疼痛而纠结在了一起,双腿也微微的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发出细细的shen yin,却怕吓到孩子而隐忍的压抑着,突然,他视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发出一阵苍凉的大笑,一口鲜血无法抑制的喷了出来,只溅得小离满嘴满脸都是。莫小离由最开始的发愣状态直接进入死机状态。天呐,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再世为人的她还要接受这非人待遇。 “孩子,孩子??莫怕,爹爹这就带上你”那柔媚的男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般,颤抖的把一只手伸向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脖子。最后,却变成了徒劳的挣扎,紧紧抱着孩子的手狠狠的垂下。他,始终还是带不走他的宝贝。 一头雾水的莫小离慌了,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他口中的孩子,为什么他会死,她刚才难道想掐死自己? 也许,只是孟婆忘了给她喝汤了,也许她只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她试着闭上眼睛,再睁开,睁开再闭上,再睁开,还是没变,她在这个世间上的第一个亲人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般,只是圆睁的美目透露了他的不甘和临死前的挣扎。 莫小离被禁锢在一块小小的空间里,丝毫动弹不得,她伸直了脖子,伸出瘦瘦的小小的手去合上他的双眸,此时,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有得是一种莫名的心疼和忧虑。当她费力的合上他老爹的双眸后,她,好像看到了一滴泪从早已干涸的眼角静静的滑落。 在这个异时空,小离再次失去了双亲的疼爱,她会是那根草,而不是老爹的宝了么? 这是哪里?为什么他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渐渐冷静下来的莫小离,终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通过角落里那颗散发着荧光的珠子,她惊讶的发现就在这四寸窄窄的空间里,铺陈着华丽的生活用品,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还有四周弥漫的淡淡的泥土味都在告诉她,她此刻正被葬在墓穴中。墓穴,天哪,难道一出生就要面临死亡吗? 不会的,我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着,为了让这位已逝的老爹安心的去投胎,也更为了自己。莫小离此刻无比的确定以及肯定,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ps: 等我回来好好补上,最近真的没一丝的机会写文,抱歉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远处,一个新坟的案头正匍匐着一个裹在宽大的乞丐服里的脏兮兮的小鬼,饿虎扑狼般的大口往嘴里塞东西,也不忌讳这些是否是给死人的祭品。当他终于吃得迂回了一口气之后,他明显的颤抖了下,是的,大白天的,他居然听到十分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荒山野岭,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哭声,可是,当他把耳朵更加贴近地面的时候,他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而且还是非常有节奏的,难道是吃太饱产生幻觉,怎么可能,不是都说饿晕了才会那样的么。可是 他想吃饱了摸嘴走人的,可是,可是,真的是可怕的好奇心胜过了一切,他居然敢刨人家的新坟,可是扒拉了几下,又恍惚觉着这样好像是不对滴,转念一想,刨都刨了,那还是继续刨到底吧,说不定还能刨到些宝贝。 当头顶上的红木棺轰的被吃力的敲开后,莫小离却破涕为笑了。她的计策成功了,不用眼睁睁的面对死亡了,终于,获救了,真好。 “别跑,呼呼,臭乞丐,活腻了,居然敢偷小爷的包子,看我抓到你不打断你的狗腿。”一个长的几乎肥过网络上红极一时的励志哥的大叔,居然用原本就很小的眼睛装大眼猫吓人,这么胖,还敢乱运动,别一不小心嗝屁了,某只被捆在背上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乱瞄的家伙正翻着白眼,很好心的想到。 “lue~ lue——————,死胖子,来抓我啊,嘻嘻。”两个小指正努力的把嘴巴拉到最大弧度,食指把眼睛撑到最圆溜的效果,并吐出一条细细的小尖舌的家伙正是我的哥哥江疏狂,原名(小)江子。不管怎么发音都好像这样子,被我从小翻了无数白眼,直到我能开口说话后才帮他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取自“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这一句。 “妹妹你干嘛又摸我,我耳朵怕痒啦。是不是等不及想吃包子了?。”上一刻还聚精会神扮小丑的家伙,下一刻就笑嘻嘻的转头望着证据确凿流着亮晶晶的口水的我。 “哥哥,走。”我一边吃力的挤出这几个简短的字,一边很有默契的把不受控制的口水不客气的蹭到某人背上。再把右手揪着的耳朵暗暗再旋转一个角度,哼。敢笑我力量小。 “哟~哟,轻点,轻点。妹妹,哥哥知道错了。” “包子”我把这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好,好,哥哥这就给你拿。”说完迅速的从胸前的麻袋里抓出一个有点微烫的包子塞到我怀里。 我喜滋滋的正想抓起包子咬上一小口,就猛然被身后气喘吁吁的呼气声吓了一跳。原来包子店的老板趁我们拌嘴的机会追上来了。 哥哥也不简单,脚下暗暗用力,从小的飞毛腿的逃跑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只一下下就又把可怜的胖子甩的老远了。不过这过程最受苦的可不是使力的哥哥,却是我,这个曾经对坐车都有恐惧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被捆在某人背上那种上下颠簸式的运动,还好没吃油腻腻的包子,我暗暗庆幸。 终于。我们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小窝,其实与其说是窝,不如说一块长2米,宽2米的茅草剁,这还是众乞丐看我哥才11岁的身板还要拖着2岁的我的总总可怜状况。咬牙商议后划给我俩的。 看到这,你一定会问。不是之前抓了一大把值钱的宝贝了么,怎么还这般肉破,是呀,我的可爱的江哥哥居然把那些上好的宝玉金钏当铜板使,和明显眼睛一看到那些东西就两眼放光的布匹米粮老板们换回几套衣服和够吃一个月的大米。而那时还不能说话又不能大幅度活动的我只能咿呀咿呀的流口水,那时我那个肉疼啊。 哥哥待我其实是极好的,虽然那时捡到我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9岁的小屁孩,可是不管条件怎样艰苦,他始终没有丢下我,而是像个真宗的母鸡一样很好很小心的护全我这只襁褓中的丑小鸭。我长的有点极致的丑,左脸居然有一块深色的像枫叶一样舒展开的胎记,嘴巴的颜色苍白无力,如果只看那朝天鼻,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没错,我敢肯定,这是猪鼻子。唯一值得一看的是拥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我终于知道了哥哥眼里的心疼和担忧,难怪他一直不给我机会照照自己,原来如此。当我透过某“好心”的小孩递过来的铜镜,对着镜子的人挤眉弄眼,然后发了一会呆之后,终于明白过来,那个丑八怪是我,我当场没激动的把镜子扔掉。 哥哥兴冲冲的端着一碗香气腾腾的热粥也没能吹动我的眼皮,我就那么死死的盯这自己小小的白嫩嫩的脚丫发呆。 当哥哥从别人那婉转的知道其中的原委后,找到那个始作俑者,狠狠的打了一架,然后才拖着头破血流的惨状安静的挨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一起神游。 丫的,不就是一具做坏掉的皮囊么,不是比如花还强上一点么,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了,哪怕以后没人要,大不了做个单身贵族。于是,我充分的发挥了现代人的阿q精神,从此以后不管别人怎么明着暗着嗤笑我的外貌,我都很厚颜无耻的反驳并且快乐的和哥哥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渐渐的周围的老老少少乞丐们也渐渐习惯和接受了我的这副尊容,有时候也会因为可怜我姐弟俩,而把乞讨来的东西匀出一些给我们,因此,尽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我还是如雨后蓬勃的春笋不可遏止的长大,那块胎记也随着巴掌不到的小脸如期的长大,只是颜色从深色转为了淡色,可还是很难看。 转眼,我四岁,哥哥俨然已经13岁了,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是哥哥的样貌却是极好的,有点从可爱小正太步入美少年的趋势,眉毛疏密有致,不浓也不淡,有点狭长的凤眼,但是炯炯有神,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只要一撞上那样无助而悲伤的眸子,我总会心慌的移开眼睛,然后会想办法逗他笑,因为那样的哥哥让我无法抗拒的心微微疼。哥哥很瘦,但是也不是那种弱柳扶风般的柔弱,身体还是很壮实的。 我们到很多繁华的小镇流浪过,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在这里,因为这里的包子最好吃,老板娘人很好,在一回偷,两回熟,三回还是抓不到之后,老板娘采取了招安怀柔政策,收了我们这对神偷包子兄妹,从此,我们就在包子的诱惑下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帮忙,也搬出了那4平方米的容身之处,住进了一间虽小却比破庙风从前堂进后堂出暖和好几倍的房子里。 江疏狂和包子店的老板娘去更远更繁华的县城采办货物去了,独留下莫小离一个人在院子里晒晒面粉,切切葱花,对着站在矮墙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挤眉弄眼,一个人发神经。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把阿拉伯女人式的裹纱摘下来挂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枣树上像飘扬的丝带一样随风乱舞,然后从井中打来清水,细细的清洗,然后又会发一阵子呆。她以为也许她和哥哥一起就这么什么也不图的安静的在这里长大,然后再另谋它路,只是很多时候事不由人。 当她正雀跃的摘掉面纱,哼着小曲准备去井边打水时,她看到那个长的像极了土地庙里坐在土地婆婆旁边,笑得和蔼可亲的土地公公正惊喜交集,差点就老泪纵横的扑过来,脑子第一反应是这个老爷爷是有目的的,是传说中骗小孩给糖吃的坏叔叔类型,而拥用23岁现代心理年龄的小离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镇定下自己的心神后,故意笑得很甜,而在旁人看来很恐怖的笑容,甜腻腻的叫道:“老爷爷,你要不要到那边的土墩上坐坐,老板娘和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小离故意提高了声线,把很快那两个字说得特重。 只是那个土地公公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是兴奋的死死盯着莫小离。自顾自的一阵暗暗嘀咕,突然就发出一阵洋洋得意的猖狂大笑。 “小丫头,总算找到你了,走,老头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土地公公一晃眼就到了眼前,容不得小离闪躲,人已经被高高的抱起,难道这就是金庸古龙们笔下出神入化的武功。 “放开我,我不走,我要和哥哥一起。”莫小离拼命的挣扎,甚至企图很无耻的把某人的手臂当磨牙工具,但是都被一一压下。 “小丫头,你中毒了,而且时日无多哎。”只是这么一句话让原本决定抵死反抗的小离瞬间僵硬如死尸般,石化了。 “骗人,骗子,你是骗子,放开我,鬼才相信你的话。”小离只是愣了数秒,下一刻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精明样子。 “老头儿从不说谎,你看你的鼻子比猪鼻子还翘,眼睛有向绿豆发展的趋势,毛发稀疏,有少年秃顶的潜质,最最不可原谅的是居然出现这么一块老头平生所见最大长得最有个性的胎记。这种丑是无人能及的极致啊,哈哈,这回我看你们还敢不敢笑话我”说完还不知危险已近的斜睨着某人暗暗的得意。 “啊————,松口,啊,小丫头,快松口,老头的肉都要被你咬下来了。”小离越咬越带劲,虽然说阿q是很厚颜滴,可是人家也是有底线滴,哪里有像这老头一样嘴巴这么不留口德的,哼,我就不松,我就不松,看你奈我何。 ps: 抱歉,回来替补上 第一百四十七 那一夜,某人如开了闸的洪水猛兽,狠狠的蹂躏了某女一夜。 翌日,皇后楼悠雪到椒房殿来探望苏七七的时候,苏七七正四肢乏力的坐在浴桶里。 秀果和秀珠不得不敲门进来,帮着她穿衣,并搀扶着她出去。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皇后楼悠雪原本坐在殿上看着苏七七架上的医书,瞥见苏七七从转角走了过来,忙带笑朝她走来。 “不碍事,就是有点贫血。”苏七七回道,转头吩咐了秀珠:“去把我房里的那筒茶拿来。” “可是那是。。”秀珠还想说什么,却被苏七七打断。 “没什么可是,快去吧。”苏七七知道秀珠想说什么,提前阻止她再说下去。 “是,娘娘。”秀珠撇撇嘴,转身往回走,心里却开始嘀咕,那可是主子最宝贝的东西,平时都不舍得喝上几口,那可是皇上从异域贡品中特意挑出来送给娘娘的。 “来,我们也别干站着,先坐下吧。”皇后亲昵的搀着苏七七的手腕,扶着她一起坐到了椅子上,这种突然的亲昵让苏七七有点不习惯,却也不好说什么,不管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表面上她都该尽好地主之谊。 “妹妹,昨个本宫听宫人们说,妹妹已经怀上了皇上的孩子?”皇后一边拉着苏七七的手,一边笑颜如花的打量着她还不怎么高耸的肚子,慈祥的就仿佛一个慰问下属的长辈。 “嗯。”苏七七点了点头,既然这层纸已经捅破,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接下来只要自己多加注意就是了。 “几个月了?”皇后眼神一暗,很快又变的明媚起来。 “三个月多一点吧。” “三个月呢。正是不稳定期啊,妹妹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呢,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嗯,妹妹知道,谢谢姐姐关心。”看见秀珠已经端了茶壶过来,又差了秀果去把她自己设计的那套茶盏拿来。 等一切就绪后,把手浸到清水盆中洗了洗,这才挑了个兰玉百蝶杯,从紫竹筒中倒了几小撮紫雾到杯子里,倒满。在茶叶舒展前,快速的把杯子里的水倒掉,之后又重新续了一杯。等到里面的茶叶小球慢慢的舒展,像是一朵一朵盛开的紫雾花,顿时,香气满室,整个大殿都飘着一股淡雅宜人的清香。 “姐姐。你尝尝妹妹亲自泡的茶。”苏七七笑吟吟的把白玉百蝶推到了皇后的面前。 “妹妹,这是什么茶,好香,味道很清郁芬芳。”从苏七七开始泡茶开始,她的眼光就一直紧紧的追随着她,想来也是个贪茶之人。 苏七七也是爱茶之人。不过她只喜欢闻茶香,却不太喜欢去品,她也喜欢去发掘各种茶种的煮泡之法。并乐此不疲。 “ 姐姐不知?”苏七七讶异,按理她有的东西,这皇后也定是不会少的。 “紫雾?难道就是传说中白雾国一年只产一斤的紫雾?”楼悠雪看着杯子中一朵朵盛开的花茶,有点激动,那是她只在太后那偶尔喝到过一次的极品好茶。只是这次的味道却更浓郁香烈。 “正是,姐姐好眼力。”苏七七有点尴尬。若楼悠雪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今日这事她定是以为自己在她面前显摆。 “看来皇上真的很疼爱妹妹呢!”楼悠雪捂着嘴呵呵的笑着,忽然倒:“对了,姐姐今日来还带了点礼物给妹妹。” 楼悠雪站了起来,拍手把门外的侍女叫了进来。 “本宫知道妹妹喜欢植株,就让人找了一株南岸国来的夜姬,此花硕大肥美,香气宜人,最重要的啊,是有安胎的功效,妹妹平日里若放在室内,自是对身体极好。”皇后徐徐说道,脸上始终带笑。 “好漂亮,谢谢姐姐厚爱。”苏七七幸喜的看着那珠夜姬,那不正是她苦苦寻找的一味极好的安胎药,这个月来,她几乎每天吐,每次几乎连胆子都吐出来了,可这古代的安胎药什么实在太苦,没办法,她只得按着娘亲那本林氏手札找几帖靠谱的药方出来调理自己的身体。 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后,她开始嗜睡,脸色总是不太好,肚子也会时不时的绞痛,这让她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的健康状况。 “妹妹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楼悠雪站了起来,回头道:“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本宫。” “嗯,谢谢姐姐照佛。”苏七七点头,又道“妹妹听皇上说,姐姐也是个极爱喝茶的人,不若这紫雾就送给姐姐了。” 尽管心里有点不舍,却还是决定把紫雾作为回礼。 “这怎么好呢,还是妹妹自己留着吧。”楼悠雪阻止道,相对于紫雾,她更看中那套别出心裁的茶盏,无论做工还是里面的花纹都是见所未见的,极是得她心意。 苏七七见她目光似有如无的看向桌子上的那套茶具,心里顿时明了。 “秀果,去把我那套踏雪寻梅拿来。”对于楼悠雪,尽管陌生,但是她知道她喜欢梅花,生性也算商量,不像那个上官雅刁蛮骄纵还要时不时的找她麻烦。 听到踏雪寻梅这几个字,楼悠雪的眼睛亮了下,却假意要走。 这回换苏七七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腕:“姐姐等等,妹妹有东西要送给你。” 楼悠雪的身体僵硬了下,大概没想到苏七七没主动去挽住她的手,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娘娘,可是这套?”秀果小心的用木托端着一组精美的茶具缓缓走来,极是小心。 “是了,拿过来吧。”苏七七招了招手,示意秀果把东西放到茶几上。 “姐姐,看看,喜欢不喜欢?”苏七七拿起一个白玉莹润的梅花衬底的杯子,递给楼悠雪。 “冰的?”楼悠雪的目光紧紧的被这组茶具吸引,眼里有的不仅仅是赞叹,这一套比刚刚那一套更得她的心。 “是啊,我在里面加了点碎冰,姐姐以后不用的时候就要收起来放到地下室储存着哦,千万不要放到太阳下直晒,因为会化。” 苏七七俏皮的吐吐舌头,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干净纯粹。 楼悠雪衣被这种笑容煞到,有种深深的震撼感,哥哥果然没有骗她,这个苏七七,不简单,确实是个特立独行的奇女子。 “这个是要送给本宫的吗?”楼悠雪有点不敢相信,她对她并非百分百真心,她对她却是交心相对,不免有点愧疚。 “是啊,这个就是为姐姐您设计的,只是一直不得空,没机会送给姐姐。”这话一半真一半假,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日渐精湛的演技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此收下了。妹妹的这套茶具很得本宫的心,不知是何处打造,本宫也好棒家父打造一套。” 他们家,除了母亲,她和哥哥爹爹都是嗜茶之人,对茶具也是爱及。 苏七七眨眨眼,笑道:“这是妹妹自己设计,让外面的师傅打造的,若姐姐喜欢,它日妹妹再帮楼相量身打造一副。” “如此,就麻烦妹妹了。妹妹真是好手艺,这花托的设计也极是雅致,这是本宫收到最好的礼物。”楼悠雪看苏七七的目光变了变,被称为京城才女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嗯,姐姐放心,妹妹会用心设计一套出来送给楼相的。”苏七七点了点头,肯定道。 “今日时候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妹妹也该适时的制止皇上的过度索要,毕竟妹妹现在有孕在身,对胎儿极是不利。”临走前的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让苏七七老脸一红。 她有阻止过啊。 可是,很难啊! 司马洛衣那厮就一批腹黑的大se 狼,她哪里招架的住。 “姐姐说的是。”苏七七低头,下次一定要狠狠的拒绝他,为了宝宝! “琥珀、司棋,走吧。”楼悠雪坐上了凤撵,对身侧的两个贴身丫头道。 苏七七一直送到门后,看着楼悠雪漫漫的消失在宫墙的转角,才撑着腰往回走。 “娘娘,那紫雾可是您最爱喝的茶啊。”秀珠撇撇嘴,似比她还不乐意不高兴。 “没事,娘娘我不还要其他的好茶么!上门是客,娘娘我总得拿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招待呀!” “是。”秀珠耷拉着脑袋,复又抬起来:“对了 ,皇上说让你饭后去养心殿找他呢。” “干嘛?”苏七七有点不大乐意跑那么远,说真的,她现在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说要微服出巡什么的。”秀珠拍拍自己的脑袋,又转头问一旁的秀果“是吧?秀果?” “嗯。”可爱的秀果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容安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神色有点紧张,低着头,往前走,似没看到他们三个一般。 “容安。”苏七七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能觉察出容安此时的精神状态不佳,否则以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性格定不会如此。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一砚笔墨为谁候 画一生情入颜容 朱砂秀 ,钗头钩 蓦然回首 一抹红颜为谁留 花凋零,人比黄花瘦 相思意难忘 却被无情负 。。。 。。。 是谁在弹琴,歌声竟然如此的悲戚伤感,让埋首对着青灯翻看医术的苏七七,莫名的心颤,仿佛被一根无形的棒槌敲打着心弦。 放下手中的《林氏手札》,起身,开了门,静静的凝神感受歌声的方向。 只是,刚刚的那个歌声却像是突然戛然而止一般,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有蟋蟀不知疲惫的鸣唱声,忽远忽近的游移。 苏七七扶住自己的额头,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也许是她听错了,现在已是凌晨,有谁会那么无聊半夜起来唱歌。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魔鬼,你们都是魔怪,哈哈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带着看尽失态炎凉的沧桑感,让苏七七停下了脚步,怪异的回身望向那堵高大的红墙。 红墙内便是冷宫,紧挨着她的独居小院,她平日里只是从旁边经过,并不太在意它的存在,只是,那个女人让她起了兴趣。 轻轻的哼了声,既然她扰了她看书的兴致,那她今夜就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女人。思忖间,人已经跃过高墙,稳稳的落在了草坪之上。 因为没有点灯,也没有灯光的照耀,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点不适应,好在今晚的月亮很大,柔柔的光如牛奶般倾泻了下来,她稳了稳心神。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冷宫内的建筑和花草,心里暗暗感叹,一墙之隔,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这里的房屋破败陈旧,显然已经多年未翻修,到处都是杂草,有些长的比人都还高了,处处透着萧条之色,给人荒凉落败的陈腐气息。 苏七七摇了摇头。有点同情住在这里面的人,大抵住的都是些被皇上厌弃的女人。 那年的桃花正红 那夜的月色迷蒙 你为我点上双眸 传神的眼眸 只将你一生刻进我的心中 一抹红颜为谁瘦 歌声有起,这次。苏七七听的更加真切了些,却是空唱,并没有琴声相伴,在这静谧的夜里,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让苏七七朝着歌声走去。 转过廊坊,就是一座石桥,石桥下的水已经干涸,唯有两侧的柳树仍在夜风中摇曳。 一个穿着血色红衣的白发女人,跪坐在柳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满头的华发。 这样的画面。又是在凌晨,对苏七七来说,确实是一种考验。她忽然想到了某些东西,身上的寒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正在她挣扎着回去还是继续的时候,那个女人抬起了低垂的脑袋,苏七七啊了一声,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突然被堵住了去路。 是一双粉色绣花鞋的小脚,却并不是宫中女子穿的那种高坡的白底粉色缎面鞋。心里一惊,她会武功! “你这个狐狸精,又来向我炫耀了吗?霍不会爱上你的,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只爱我一个。”苏七七的额头冒出冷汗,霍,霍是谁? 忽然瞥见那个女人的影子,心里顿时呼了口气,原来是人。 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个看上去五十岁不到的女人 , 更稀奇的她那微微怒睁开的眸子是纯紫色的,她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蓝色翻领窄袖短襦,搭配着黑色的长裙,腰部随意的裹着一根丝带,看上去身上却没几两肉的样子,极瘦。 虽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 但是唇却不点而红,有种异域风情之美,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的眼中的悲伤无助哀怨像是一个无形的沼泽,让她不能自拔,想要一探究竟,却又害怕不能自拔。 只是,等等,为什么这张脸这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太后,啊,那个骨瘦如柴脸色发黄如同鬼魅的女人竟然长的这么像太后。 “果然长的妖艳,难怪霍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看来定是被你迷了神志。”对面的女人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扑向苏七七。 苏七七一时反应不及,被对方掐住了脖子,顿时脸色胀白“咳咳,放手,你要干什么?” “哈哈,放手?你竟然叫我放手?上官惜弱,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手,我的良儿才三岁,你居然亲手将他推入河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疯子,她一定是个疯子,苏七七被那个疯女人掐着脖子,几乎无法呼吸,想要反抗,却被她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她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怎么办,怎么办,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她不想死。 “咳??咳咳,放 放开我,疯子,我不是那个什么上官惜弱。”苏七七几乎扯着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咆哮。 却换来对面那个女人更加残暴的对待,她的脸被狠狠的抽了几十下,冰冷的血液像是爬行的毛虫缓缓的沿着她的嘴角流入她的颈口。 她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的世界空白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那张扭曲放大的脸,突然,她看到了一只老鼠。 她的心亮了起来,摒弃所有的杂念,用爹爹教自己的驭兽之术开始召唤那只老鼠。 那些她曾经最厌恶最讨厌的动物,一只,两只,三只,一群,像是约好了一般,迅速的朝着她的方向奔涌而来。 “啊——”是那个疯女人的叫声,那些被她用意念控制的老鼠爬满了她的身体,却并不咬她,而且那些老鼠的数量还在增加。 在她的示意下,两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撞开了她的穴道。 苏七七终于得救,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气。差点肺都要炸了,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她害怕,许久,直到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才抬起头,用袖口随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前。 “ 啊——走开,走开,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不要碰我。”苏七七看着这样的画面。肚子里一阵翻涌,虽然这些不怎么可爱的老鼠救了她,但是真的是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一种生物。 捡起地上的石子。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那是大爹爹教她的独门点穴之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再度凝神,驱散那群足足有几百只的巨型老鼠。 这才捏着鼻子蹲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这是我对你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打我的回报。礼尚往来,请您也别介意。” 那个女人被她点了穴道,自然不能在疯言疯语,自能嘴巴哼哼,怒视着她。 “比这么看着我,第一。我不是你那个什么霍,对了,你说的那个霍不会是先皇司马霍吧?他早就驾崩了。所以我不是他的什么妃子” “嗯嗯嗯嗯。”女人听到她说司马霍驾崩了,眼睛突然暴突,情绪异常的激动,似要挣扎着坐起来。 “别激动,听我说完。其二,我不知道你和太后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并不是她,上官惜弱,请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会出人命的。”苏七七十分认真的盯着她,这个疯女人武功显然不赖,而她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她今日若不说清楚,搞不好她什么时候兴起半夜跑到她房间来刺杀她。 “嗯嗯嗯。”地上的女人仍然在挣扎着,但是看苏七七的时候,已经不再有那么多的敌意,反而带着一丝的害怕。 “你是想让我解开你的穴道吗?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就眨两下。不过,前提是你不准再杀我什么的。”苏七七可不想再次被她掐着脖子。 见她眨了一下眼睛,站了起来,走出一段安全的距离后,才再次用小石子解开她的穴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到冷宫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把带刺的利剑,让苏七七本能的觉得扎耳,而她这一刻给她的感觉,她好像是个正常的人。 “我只是听到你的歌声,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苏七七撇撇嘴,这好奇心代价真惨烈,差点就去见佛主了。 “好,我暂时相信你。你刚刚说霍 先皇驾崩是什么意思?上官惜弱那个贱人现在已经成了太后了吗?”上官惜柔的眼中有着恨意,似要将对方撕碎一般。 苏七七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和太后十分酷似的女人,心沉了下来,难道她就是那个因为突变异眸,皇子又无端落河溺亡,被先皇定为妖孽打入冷宫的蓉妃? “你是蓉妃?”苏七七曾经在司马洛衣的书库里看到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也从各宫的小宫女那又听过当年那遥远的宫斗故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宫女口中口口相传的妖妇,竟然还活着,而且还站在她的眼前。 具她所知,她并不是天生异眸,难道是被人下药,染了眸色? 苏七七一惊,抬头细细的打量着上官惜柔。 “你怎么知道?”上官惜柔戒备的看着苏七七。 “我听宫里的老人说先皇曾经极度宠爱一个女子,却因为这个女子一夜间变成了世人忌讳的紫眸,先皇疼爱的小皇子次日又被发现溺死在荷花池中,瞬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去。而你正是那个拥有紫眸的人。”苏七七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蛮聪明的,你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要再东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心 傅家灵堂内,子矜正皱着眉头,略有所思的盯着那具仿佛睡着了般的尸体,久到绝尘炼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探向那具尸体黯淡的脸颊。 “干什么?”子矜腾空擒住绝尘炼不安分的手。 尸体一旦久存,就会腐烂,期间还会产生对人体有害的尸毒。这个不怕死的小鬼还真是会找麻烦。 一把抽离出已经被拽的有点生疼的手:“你管我!”不高兴的退开一大步的距离。 “哼,我才没心情管你这个小鬼,如果你不是离在意的人,呵,你觉得以我的性格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子矜原本就是个性情寡淡的人,除了鬼魅山上的那些人,他好像还真没有其他交好的朋友,即便已经在紫夏皇朝待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孑然一身。 “要杀就杀,干嘛还找那么多理由。”绝尘炼果然还是这般执拗的脾气。 “懒得理你。”对于他未知的领域,他是既兴奋又紧张的。 从尸体的遗容上看,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中毒而死,可是实际上,对毒物极为熟悉的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中毒,而且也没有发现兵器刺入造成的死亡。 这就是他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小离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是衙门的验尸官通过解剖死者的尸体,进而查出暴毙者的死因,这才找到真正的幕后凶手。 他想,他是不是也应该试一试。 “夫人——————”一直很安静的坐着的秋容忽然间自燃了,没有尖叫声,也没有一丝痛苦的挣扎,仿佛这具身体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灵堂上,那些傅家老老少少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除了惊恐。更多的已经吓傻了。 也只是眨眼间,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化成一团黑雾,眨眼就不见一丝一毫的踪迹。 也趁着这股慌乱。子矜眼疾手快的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在傅生的肚腩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 “不————”眼睛一直密切注意着这边的李素素突然看见这么残忍的一幕,顿时昏死了过去。 说也神奇,只是刚刚开了个小口,子矜忽然觉得那个小洞像是正在酝酿着无数狂风暴雨一般,好像正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疯狂的从那具身体中奔涌出来。 那是什么,快看。那是飞蛾,那是飞蛾。 即便是那些大块头的傅家家丁们,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不免也是失声尖叫开来。因为那些巨型的飞蛾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些鲜活的人类。 食心蛾?居然是食心蛾,子矜和绝尘炼都是一惊,这种蛾生活在冥川河边,专门折磨那些被泡在河中的罪恶灵魂。它们会迅速钻入人的身体,啃噬人的心脏。通常会寄居七七四十九天,直到把人的心脏啃噬的千疮百孔,而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折磨下活下来。 但是,这种蛾,会使人的心智被日进激发,而变得异常睿智绝伦。 这就是傅生突然从一个傻子变成汶县的风云人物的原因。 想到这一层。傅生的一切也都清楚了。 他不是死于非命,也不是 死于他杀,而是死在了这些食心蛾身手上。 “啊——不要啊。走开,走开,”一个男人一只手抱着头部,另一只手不停的挥舞着。 “孽障,居然跑到上面来害人。”子矜妖艳的桃花眼此时已经充满了危险的警告气息。手中的剑如蒲苇般柔韧,剑随心变。招招致命。 少许, 地山只留下被坎成两断的飞蛾。此时,仍如不死妖孽般,不甘心的挣扎着。 哈哈,这回看你们还死不死。绝尘炼的靴子毫不客气的踩扁了那些食心蛾,最后,还不忘在地上来回辗压。 抬脚,却发现那些黑布垃圾的小虫子不见了。和突然消失的秋容一般,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少爷,少爷,少,少爷,坐起来了。”原本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的傅生,毫无预兆的坐了起来。 吓的众人更是哭爹喊娘般,开始四处逃散。 唯有一个叫小志的忠仆不怕死的靠上前去。 此时,已经慢慢适应还魂之躯的傅生也明了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目光落到昏死在椅子上的李素素时,心里蓦然一紧,一心想着立刻奔赴到她的身边。 只是,还没等他用力,整个身子已经开始疲乏的颤抖起来,他的心很疼,也许,他已经没有心了。 傅生撑起的手臂,无力的落下。 “小志,少夫人,她,怎么啦?快,快叫大夫看看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傅生一把抓住靠上前来的小志。 “少爷,少爷,你没死,呜呜,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呜呜,少爷,小志好高兴哦。”叫小志的小生又是哭又是笑,哭哭啼啼的完全不像个已经成年的人。 “好啦,别哭了。少爷,我没死成,阎王爷不肯收你家少爷那,好啦,快点,扶我去看看少夫人。”在小志的搀扶下,傅生顺利的跨出了棺材板,转身对着抱着头缩在桌子底下的老头道:“安叔,你快点去把最好的大夫请来。” “嘿,你复活啦!”这一幕被刚刚进门来的莫小离看到,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耶,嘿,我说你就是那只勾我魂魄的怨鬼咯?”莫小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贴到了傅生的身旁,眼神狡黠,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那面镜子。” “放心,那只蝎子精已经被我灭了,以后不会再来害你们了。”莫小离安慰是的拍了拍傅生的肩膀。 而站在不远处的子矜和绝尘炼全都恶狠狠的死盯着浑然不知的傅生。 “生儿,生儿,你。”已经呆立在门口许久的傅庆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傅生温暖的手臂抱住他的时候,他才不禁老泪纵横。谢天谢地,他的生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爹。孩儿不孝,让您受惊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孩儿觉得能成为爹的孩子,孩儿还幸福。”傅生,虽然已经为人夫,此时的他却像是旁若无人一般,说着旁人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话。 也许,真正经历过生死之后,才会异常觉得生命的珍贵,才会发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亲人才是自己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 “傻孩子。呵呵,傻孩子,刚刚复原。不要一直站着,快点回房躺着,我让厨房给你做些滋补的药膳过来。” “小志,还不快扶你家少爷回房休息。”傅庆生此时除了感动,更是觉得欣慰。 “可是。爹,素素她。” “你先去休息,有爹那。” “爹,那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一定要好好谢谢她。”随着傅生的手看过去,两个绝代风华的女子正各自揪心的抚摸着一条小青蛇。 这幅画面。不禁看的傅庆生一颤:美女与毒蛇,但凡老人言,美的如此不像凡间的女子。不是神仙,怕就是山间野林里的狐媚子了吧。 但,她们是生儿的救命恩人,就只是这一点,他傅庆生也该好好的款待人家的。 “好。交给爹吧,爹知道该怎么做的。” “青青。她们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事啊”莫小离非常懊恼的用一根食指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小青。我说嘿,兄弟,装死可是不对的哟。 哎哟,青青,你干嘛啊。 莫小离望着自己被青青的爪子拍红的手背,复仇的火苗苗燃啊燃。 哼哼,投桃报李,咱们扯平了。 当然,那是莫小离故意偷袭成功后理直气壮的说的。 “青青——你刚才那样虐待你家的小青耶,我绝不允许你, 欺负我家小绿的女朋友。哼。”柳青青停止了继续给小绿上药,那神态像极了一只捍卫小鸡的母鸡。 “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我可是没同意过哦。不许干涉我家小青青的自由恋爱,你这种包办婚姻是违法的,知道不?”莫小离想也不想的抱起瘫软在茶几上的小青,藏进怀里。 “不知道。这怎么就成了包办了,他们可是两情相悦的,你难道没发现么。”柳青青也托起昏迷不醒的小绿,凑到眼前细细的检查,还好,只是疲乏了些,休息一阵子,应该会没事。 只是,小青的情况却是有点糟糕。 “二位。二位,先” “闭嘴” “闭嘴。” 异口同声的,莫小离和柳青青居然很有默契的出声。转头,却是那个人的老爹。 “二位恩人,你们救了我儿一命,从此以后就是我们傅家的大恩人了,以后若是有用到我们傅家的时候,我傅某定当不遗余力。” “呵呵,您客气了,那是你们家的儿子命不该绝,也是你们上一世的福泽。您不必谢我们的。”莫小离有点尴尬自己刚刚的无礼。 也不是她谦虚,而是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她莫小离还没强大到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亦或和阎罗王抢人。 只是这个男人运气好罢了,说明他命不该绝,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 “恩人,还请受老夫一拜。” “哎,别,您老这样我们可受不起。”莫小离和青青几乎同时出手,一人一边搀扶着傅庆生。 “这——” “如果真要感谢我们,那就请我们吃顿饭吧,我都饿死了。”莫小离知道像傅庆生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老人家,是不能按着跳跃思维来的。既然人家认定你是救命恩人,那就是贝。 “哈哈,好,好,好,我这就让下面的人去准备。”傅庆生忽然释怀的哈哈大笑起来。已是半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啧啧,那么爱财的莫小离,居然只要求吃一顿饭,啧啧,啧,真是罕事 啊。”明显带着调侃味的子矜抱着胸满脸的戏谑。 “我今天心情好,怎么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哼,才不像某个人,老是不按常理办事,危害武林的安全。”嘴巴上虽然不饶人,可是却是已经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我,小离姐姐,你去哪里啊?”绝尘炼完全是一条扯不掉,摔不走的超级狗尾巴草。 嗷————莫小离逃的更快了。。 第一百五十章 垂危 “娘娘,你开门啊,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秀果哭肿了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秀珠一直在拍门,可里面就是没有回应。 原本还能听见娘娘小声的啜泣声,可慢慢的,里面变的死寂一片,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这让两人心里更是不安起来,娘娘该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 “秀珠,秀果,七七姐姐呢?”司马璃月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金色鸟笼,后面还跟着许久不见的慕容滫。 秀果机灵,一见是他们二人赶紧跪了下来,嘴里哭嚷道:“二位爷,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 慕容滫没见着那个懒散的身影本就奇怪,又见秀珠这般说,顿时大惊失色“你们家主子怎么啦?” “对啊,七七姐姐怎么啦?”司马璃月也是心里一急,四处找寻苏七七的身影。 “娘娘,娘娘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任凭奴婢怎么叫都不开门。”秀果指着身后的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哭诉道:“娘娘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才好。” 慕容滫不等秀果说完,人已经绕过她,开始撞门,尽管不知道七七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女人,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司马璃月把手中的鸟笼递给秀珠,也加入了慕容滫的行列,没几下,那扇插了木梢的门就被强制撞开了。 “七七”慕容滫大踏步的抬脚跨了进去,寻找着苏七七的身影。 司马璃月也不甘落下,小跑着进去“七七姐姐,璃月来看你了。”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女人,慕容滫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他的心无端的绞痛了起来。该死的女人,她就是这么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 想着,已经是飞身掠了过去,温热的鼻息让他稍稍安了心,可那苍白的脸色和眼角凝结不落的泪珠让他的心更像是被扎一样。 “她怎么啦?她到底怎么啦?”慕容滫几乎疯狂了,他冲着慌乱的跑进来匍匐着靠向苏七七的秀珠和秀果。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娘娘这是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秀珠有点胆怯,原本的淡雅公子忽然变得让她好害怕。 “快叫御医,快去啊。”慕容滫几乎失控了,因为他看到了原本透明的泪珠慢慢的变成了红色从苏七七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它就像两把利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秀珠赶紧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脑子里却一直是自己家娘娘留着红泪的眼和苍白的脸。 “七七姐姐,呜呜,你不要吓璃月,呜呜。七七姐姐,你醒醒。”司马璃月从原本的惊呆中惊醒了过来,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拉着苏七七垂落在一边的手,摇着。 “你们家娘娘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啦?”慕容滫慌乱的用手去擦苏七七眼角的红泪,情绪有点失控。他瞪着留下来的秀果,眼里有着深深的责问和不满。 “娘娘早上去见了皇上,撞到皇上和苏妃正在。正在。”秀果的脸红彤彤的,那种害臊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皇上和苏妃怎么啦?快说。”慕容滫不觉提高了音量,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可能,可还是问了出来。 “皇上和苏妃在御花园里行夫妻之事,被娘娘看见了。娘娘许是因此受了打击,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可奴婢没想到娘娘会这样。”秀果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什么!”慕容滫的半张脸都黑了,他本以为司马洛衣会好好珍惜她,却没想到才几个月不到,他就变了心,这让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原本就是他先遇上她的,可是,却还是被他抢了先机,如果她过的好,过的幸福,那么他也无话可说,也能安心的放手,可是,现在,她过的并不好,相反,司马洛衣没有看到她的好,也没有却珍惜她,保护她,反而让她受到了 伤害,这是他所不容许的。 他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缓缓的向着那张大床走去,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疼惜。 司马璃月却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了出去,他要去找皇帝哥哥理论去,他要去教训教训那个勾引皇帝哥哥的坏女人。 “小王爷,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过,谁都不可以打扰他。”小贵子拦住了像一阵狂风一样冲向他的司马璃月,眼里有着不解,今日的小王爷和往日显得不同。 “让开,本王要见皇帝哥哥,谁也不许拦着。”司马璃月想也不想的抬脚去踹那两个上前来拦着他的侍卫,心里本就有一肚子火,力道自然不轻,疼的那两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小王爷,您一定要进去的话,会惹皇上不高兴的。”小贵子站识趣的远远的,继续游说。 “本王不管,皇帝哥哥,七七姐姐快死了,她快死了,呜呜。”司马璃月发现自己根本撞不开那扇门,只得无助的哭喊,他现在好害怕失去七七姐姐,这让他想起了父王,想起了那个生了病失去的奶娘,他们都走了,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门忽地吱呀一声被从里面大力的拉开了,一脸酒气的司马洛衣走了出来,满脸的胡茬,一把抓住了司马璃月的肩头“七儿,七儿怎么啦?” “皇帝哥哥,你弄疼我了。”司马璃月不高兴的挣扎了起来,这样的皇帝哥哥让他觉得好讨厌。 “我刚刚和滫哥哥却看七七姐姐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地上,手脚冰凉,呼吸好微弱,还有,还有七七姐姐的眼睛里面都流出血来了,好吓人。”司马璃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不见了司马洛衣的身影。 七儿,你一定不能有事,朕不许你有事,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 司马洛衣的身影跳跃在屋檐横瓦之间,心里却是生出一股股冷意来,是他错了吗? 等他到了椒房殿的时候,皇宫里最负盛名的李太医摇着头满脸愁色的从苏七七的寝宫出来,迎面碰上他,脸的青白了。 “老臣叩见皇上。”李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刚刚就被里面的那位威胁过,现在倒好,碰上了皇上,就怕到时候皇上会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李太医,德馨娘娘怎么样了?”司马洛衣尽量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威严的问道。 “这,老臣不敢说。”李太医低垂着头,迟疑着该不该把那位娘娘的情况告诉皇上。 “快说,再吞吞吐吐,小心朕砍了你的脑袋。”司马洛衣立马沉声道,脸色不是很好,唬的李太医脸色刷白:“皇上,那位娘娘怕是不行了,毒已经入了心脉,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司马洛衣的脸黑的更铁锅似的。 “娘娘已毒入心脉,老臣技拙,还望皇上另请他人。”李御医额头上的汗流的更急了。 “什么毒,李太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司马洛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问了一边。 “皇上难道没察觉自己身体毒已经不见了吗?”慕容滫嘲讽的道,语气有些不善,这让司马洛衣更是火大:“慕容滫,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慕容滫双手环胸,靠在那扇被撞坏的门上,不见了那丝优雅和从容。 “慕容滫,不要占着朕当你是朋友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极限。”司马洛衣盯着他,他一直知道慕容滫喜欢七七,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隔三差五到椒房殿去找她,可即便如此,并不代表他可以一直忍受下去。就像现在,他凭什么指责他。 “是吗?恭喜皇上终于解了毒,从此以后可以做个长命百岁的帝王了,正如你所愿,你的毒被你的命定之女,呵,也就是苏七七过去了,她很不幸,没你那么坚强,已经奄奄一息了。” 慕容滫眼里有着嘲讽,也有着冷意,这个结局他和他其实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七七就是慧能法师说的有缘人,圣女的体质让她和别的女人不同,她是唯一解开他身体封禁的女人,却也是一个极好的容器,让她和他阴阳交合的时候,就会慢慢的渡走他身体里从小积压起来的毒性,她毫无血色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司马洛衣一步一步倒退,尽管慕容滫说的是事实,可是他无法接受,他一开始就预谋好了,去接近她,勾引她,也算到了今日的结局,却忽视了他,会爱上这个可爱迷糊的小女人。 “不,不,朕不相信,朕不相信这是真的,朕要去看七儿。”司马洛衣失魂落魄的朝寝宫内走去。 嘴里囔囔的喊着:七儿,朕来看你了,你一定在和朕开玩笑对不对。 当看到那个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身影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的扑上前去:“七儿,是朕不好,朕不该这么做,七儿,早上的那个人不是朕,不是,是朕的替身,朕没有背叛七儿,朕没有,你快醒来,好不好,不要和朕玩了,好不好?” ps: 各位,中秋节快乐~小潘达,节日快乐~哟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水蛭 德馨妃命在旦夕的消息一经走漏,顿时像一块丢进游鸣湖中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一时间,来椒房殿的人又多了起来,就像是赶场子似的,或真或假,虚情假意的说着一些违心的话,矫情的还会挤出几滴眼泪,大部分人只是为了确定苏七七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苏七七自那次昏迷后,身体已是大不如从前,开始的时候还能醒来熬上几天,慢慢的,便开始变成一天,甚至到最近只能清醒几个时辰,她昏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 而每次醒着的时候,她常常会咳出血来,一如司马洛衣曾经的样子,她第一次感到绝望、害怕、甚至无助。 知道真相后的她开始变得沉默,甚至不愿再跟任何人说话,而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 这让秀珠和秀果也跟着心里难受,常常站在苏七七身后偷偷的用手绢拭眼泪,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家的娘娘。 司马洛衣的脾气因为苏七七的关系而变得暴躁了起来,前几日还为此砍了几个太医的脑袋,吓的一些胆小的太医纷纷告老还乡,连夜携妻儿逃跑。 当然,某些人却是开心的不得了,就差燃鞭炮挂灯笼庆祝了,比如时时刻刻想给苏七七南难堪的上官雅,比如对苏七七常常怀揣敌意的皇太后,苏七七无疑是她们心中的一根毒刺,如今她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真真的如了她们的意,也省的她们出手了,这自然是极好。 “水——”苏七七艰难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好累,喉咙里脓腥的气让她想吐。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好难,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就好像根本是不属于她自己的。 “娘娘,水,水来了。”秀果红肿着眼,那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娘娘,让她好心疼。 “秀果,扶我起来。”苏七七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如果她死了。她不觉得可惜,可是,唯一让她觉得放不下的是肚子里面的孩子。他才四个月多一点,如果她熬不过去,就意味着她的孩子也会被她带走。 她为此拒绝再见司马洛衣,她恨他欺骗她,她恨他利用她。她更恨他如此这般残忍的把她和推进了地狱。 “娘娘。”秀果小心的把苏七七扶了起来,又转身把碗水送到苏七七嘴边。 苏七七只喝了几小口就不喝了,又让秀果把她的那个红色药箱拿来。 她的毒是从司马洛衣身上传来的,来的快,也来的更是凶猛,她的体质本来就偏阴性。如此一折腾,竟是比司马洛衣还不济。 “娘娘,您的药箱。”秀果小心的把那个红色的药箱放到了苏七七的腿上。眼里有着关切和期盼。 苏七七熟练的拉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白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就着水吞咽了下去,只是还没等她把瓷瓶放进箱子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急忙抓了枕边的一块帕子去捂嘴,喉咙里的腥甜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红的发黑的血,一小块一小块的凝结在了一起,有点渗人。 “娘娘——”秀果几乎哭喊出声,呜咽起来。 “傻丫头,别哭了,不就吐点血吗?你家娘娘血多的是。”苏七七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那样的笑,有点无力,百毒不侵的她,也会中毒,呵呵,老天还真爱开玩笑呢。 她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不是她不坚强,不是她不勇敢,而是她有太多的依恋,太多的东西还割舍不下。 “娘娘。”秀果哽咽着,努力忍住,不再哭泣,要是被秀珠知道了,定又会说她惹娘娘担心了。 “好了,秀果,我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苏七七决定自救,尽管她对这病没有一点头绪,却无法淡定的等死下去,撑着她还清醒,她要用她所知道的方法试着去排毒。 “娘娘,你真的要用那些东西吗?”秀果的脸色变得害怕起来,显然那些东西很特殊,特殊到让她胆寒。 “是,去看看秀珠热水准备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就抬进来吧。”苏七七疲惫的靠在床板上,头疼的扶着额,才说几句话就已经虚弱的不得了。 秀珠和秀果进来的时候,苏七七又睡着了,吓的秀果以为她又昏迷过去了“娘娘,娘娘。”秀珠一声一声急切的唤着,,心里像是打鼓似的。 苏七七嗯了声,缓缓的睁开眸子,展颜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脸“扶我去浴桶那里吧,秀果,把药箱带上。” 这次她只脱了上衣,穿了亵裤进去,水有点温热,不是很烫的那种,她坐在凳子上,用金针一根一根的插进了自己的几个大穴之中,有几个还是比较危险的生死穴,若是有一丝的深浅诧异,都极可能当场毙命,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秀珠,把那些水蛭倒进来吧。”当苏七七很淡然,很平静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秀珠几乎哭了,娘娘,这是在干什么。 那水蛭可是会吸食人血的恐怖生物啊,她一开始还怪异为什么她们家娘娘会让她去收集那么多的水蛭,现在,等她知道原因后,突然后背就生出一股冷意来。 “不,娘娘,不要,那些东西会吸食人血的。”秀珠抱着那大坛的黑色罐子连连后退,眼里有着挣扎和害怕。 “秀珠,我就是想让它们去吸食我身体里的血,我的血有毒,我需要它们去排泄那些毒物。”苏七七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坚定的看着秀珠。 “娘娘”秀珠迟疑了,眼里有着不确定。 “秀珠,你就听娘娘的话吧,我相信娘娘自有她的想法和判断。”秀果对秀珠点了点头。 秀珠看了看苏七七,又看了看秀果,这才把心一横,眼一闭,把黑罐子里的水蛭全都倒进了浴桶之中。 一碰到水,那些离开水面太久的水蛭顿时像一条条黑色的巨大变异蝌蚪,而苏七七散发着脓腥甜香的身体就像一块巨大的美味磁石,吸引着它们。 “啪——”的一声,秀珠吓的脸色发白,扔掉了手中的黑罐子,捂着眼睛不敢再看,秀果也是脸色发青,连连后退,那样的场面好吓人。 苏七七紧紧的抱着肚子,不让水蛭攻击她的宝宝,可其他地方,都已经叮着一条条硕大无比的黑色水蛭。 她似乎能感觉到血液欢畅的流逝的声音以及那些水蛭们兴奋的心情,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水下面的情况,因为她怕自己会忍受不住而站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对屋内的三人来说,却度妙如年,甚是煎熬,胆小点的秀果已经昏死了过去,只剩下秀珠捂着嘴惊恐的盯着苏七七坐在浴桶之中的身影。 这样真的可以吗? 秀珠犹豫了,她不确定,心里却做好了随时大喊救命的准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原本那些伏在苏七七皮肤上的水蛭,开始变成一个个圆滚滚的黑球,最后,有些开始慢慢的画落,悬浮在水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太饱,还是因为苏七七的血已经让它们在满足的叫嚣声中上了天堂。 “娘娘,那些东西浮上来了。”秀珠惊恐的指着水中的那黑球,不敢置信的道。 “嗯。扶我起来吧。”苏七七迅速的拔掉插在身上的十几枚金针,双手扶着木桶的两岸。 秀珠尽管心里害怕,却更担忧苏七七的身体,愣了下便上前去扶苏七七出来。 等她双脚跨出浴桶的时候,原本还有一些顽强的钉食着的水蛭这时也滚落了下来,有些还滚到了秀珠的脚背上,吓的她啊的一声,一甩角,转头就是狠狠的一脚,顿时满地都是一股子腐臭的黑血。 “娘娘,对不起。”秀珠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歉意的垂着头,她知道她不该如此。 “没事。”被一下子吸食太多鲜血的苏七七非常的虚弱,她感觉自己快晕了,忙让秀珠帮自己脱了裤子,躺到了床上,又差她去厨房拿点羊奶过来,她需要补点元气回来。 秀珠应了声,急急的跑了出去,此时只剩下苏七七一人,虚弱的躺在床上。 她几乎昏厥,昏昏沉沉的,四肢比刚才更加的无力。 她不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用,却只能兵行险招,死马当活马医了。 “啧啧,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生病了,也还是这么惹人怜爱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让苏七七心里的警铃大作。 她现在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若这个人对她不轨,她也无力反抗,心里顿时生出许多怨恨来,若不是司马洛衣,她也不会有今日这身的狼狈。 无力的透过半合的眼眸看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那双冷寂阴狠的眸让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出现在她院子里的那个男人。 是他!那个自称本王,调戏他的蒙面人,没想到他今晚会来这里。 ps: 让我抓狂的网速,就上传卡了半小时,差点砸电脑 第一百五十二章 煎熬 “竟然是你,你又来干什么?”苏七七半抬着眸,褪去了原来的惊慌和不安,右手已经按在了暗器的位置,若那个男人敢对她不利,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本王自然是来消受美人恩的,美人,自从上次一别,本王对你可是想念的紧呢。”几乎是一夕间,那个蒙面男子已经到了苏七七的床边,一双阴鸷的眼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她。 虽然盖了被子,可这让未着寸屡的她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于是,半是讥讽,半是威胁道 “你敢!你就不怕皇上知道砍了你的脑袋?” 她故意拿司马洛衣去试探他。 “哈哈,就他,他也算是男人,一个快要死的人,本王何须怕她。道是美人你,倒不如早早跟了本王,本王定会让你欲仙欲死,过的比现在快乐。”暧昧的言辞,挑逗的话语,这是一个自大又自傲的男人,而且言语里充满了对司马洛衣的不屑,根据这些特点,苏七七把自己身边认识的人都扫描了一遍,却仍然毫无头绪。 他,到底是谁! 据她所知,她的宫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藏着许多大内高手,围的跟铁桶是的,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更别说一个人了。 可他竟然没有惊动他们,莫非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个认知,让苏七七心里一惊,若真如此,那她现在的处境真的很糟糕。 “你到底是谁?”隐去眼里的震惊,她看着他,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若不是她不停的用手捏自己的大腿提神,她怕是早已昏死了过去。 “等你成了本王的女人,你自然会知道。”蒙面男子心情愉悦的一摞衣袍,坐到了床沿上“本王猜你被子下面的身体什么都没穿。”邪肆的笑容里有着一股火,那股火,苏七七太熟悉了,每当司马洛衣想要她的时候,就会出现那样火,而他的。莫名的让她畏惧。 “没想到你这人不仅无耻,还有偷窥别人洗澡的下流癖好。” “哈哈,是吗?本王怎么不知道!”蒙面男子说完。一只手已经抚上了苏七七苍白的脸。 “你干什么吗?放开你的脏手。”苏七七愤怒的把头撇开,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却被那个男人突然倾身下来的身体压的不能动弹。 心里一惊,本能的护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滚开,离我远点。”苏七七狠狠的瞪着他。如果她不是因为中毒又加上失血过多而乏力,她一定会暴打这个可恶的男人。 “嘘——这么激动干嘛,本王又没对你怎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苏七七脸上,这让她焦躁的像一只炸毛的公鸡,恨不得把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揉成一个球,不停的拍他。最后丢进粪池里淹死他。 “你到底想干嘛?”苏七七瞪着那个男人,警告他不要再有别的小动作。 “本王想干嘛,你说呢?”邪痞的调调。按在她双唇上的拇指反复的摩挲着,在苏七七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刹那,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甚至还故意的往外拉扯,这让苏七七轰的一声,感情她遇到个变态了! 趁着那个变态的男人正忘我的虐待着她的双唇。她吃力的抬起了手,按下暗器的开关。“咻”的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哼之声,她那抹了毒药的银针已经破被刺进了他的左侧胸膛,她的心里一喜,射中了,再过几秒,那儿男人就会昏死过去。 她在心里倒数着,却发现那个男人从刚刚的震惊慢慢的变得疯狂起来,他怎么还不倒,苏七七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这是她最骄傲的发明,屡试不爽,可今日碰上这个男人,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存在。 蒙面男子彻底的被苏七七激怒了,他嗤笑一声,一把拔下胸口的那枚银针,邪魅的笑容越发的像一个本性暴露的恶魔:“女人,是你先惹本王的,本王原本想温柔的对你的,现在看来,呵呵,没必要了。” 苏七七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你你想干嘛?” 按在暗器上的手突然变得好无力,若上面的毒无效,那她就只能想办法刺进他的生死穴之中,可她不想杀人,尽管这个男人确实很可恶,却没有到非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只是还没等她出手,她突觉身上一轻,身上一凉,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扯落,她本能的捂胸,却发现自己下面也没有防守,又用一只手去挡下面。 等到她冷静下来想要反抗的时候,她身侧的暗器已经被那个男人拿在手中把玩了。 “做的不错,可惜,对本王无效,本王可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呵呵,女人,是不是觉得很失望。”蒙面男子随手那苏七七的暗器丢到了远处的地上,一只手托着下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苏七七的光洁的身体。 当他的目光落到苏七七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的时候,眼神变的暴虐了起来,只是片刻,又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让苏七七全身发麻,浑身不自在,她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却再次被那个男人摁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半分。 “放开我,你这个色狼,滚开啦,不要碰我。”苏七七摇着头,躲开那个男人疯狂激烈的索吻,这让她觉得好脏,她很反感这个男人对她的触碰,这让有轻度洁癖的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努力曲起膝盖,不让那个男人压到她的肚子,却因为失血过多的身体而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眼泪像是决了堤的大坝,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这么践踏,她发誓,若这个男人再敢进一步,她就是追到天涯,也要杀了他。 在苏七七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 “皇上,您来啦!娘娘在里面歇着呢。”秀珠的声音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苏七七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对,司马洛衣,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要是被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的心莫名的变得绝望起来,她恨他,却不愿让他看见她此刻狼狈的样子,而且是和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的画面。 只是,她的身上一轻,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她的泪流的更急了。 司马洛衣一直站在门外,踟蹰着该不该进来,直到听到苏七七很大声的抽咽声,他才慌乱的推了门进来。 “七儿,你怎么啦?”司马洛衣急切的找寻着苏七七的身影,当他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了下,跟着痛了起来。 “不要过来,在司马洛衣推门进来前,她已经勉强重新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她不想看见他,尤其是现在这一刻,不想,也不愿让他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她好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 若时光能倒流,她一定逃的远远的,远离这个男人。 司马洛衣非但没有听苏七七的话,反而奔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她,嘴里歉意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七儿,是朕不好,朕是混蛋,你骂朕吧,你打朕吧,千万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司马洛衣哭了,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 他的泪滴在她满是红点的背上,那是水蛭留下的痕迹,却仿若烙铁般灼烧了她的皮肤,她像是个破败的娃娃,麻木的盯着远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个他曾经深爱现在仍然爱着的男人。 “皇上,七七累了,好累,七七想睡觉了。”她连臣妾都不愿再用了,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 有他在,终于,她可以安心的“睡”一会了。 “七儿——”司马洛衣双手扶起苏七七的肩膀,她又昏迷了,他除了自责,更多的是害怕,他害怕失去她,他害怕没有她的日子。 只是,在瞥见她身上无数红点和肿痕的时候,他的脸黑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娘娘身上的这些是什么?” 秀珠紧张的不知所措,眼睛一直乱瞟,就是不敢看司马洛衣:“是水蛭所致的伤痕。” 秀珠紧紧的握紧手中的罐子,里面是热腾腾的羊奶。 “什么意思。”司马洛衣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秀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秀珠被这无比威严的气场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许久,才唯唯诺诺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 司马洛衣的脸色本就不好,越是听到最后,更是变得焦狂“以后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娘娘再做这样傻事,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若不劝着,朕第一个砍的就是你的脑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秀珠把罐子放在地上,一直的磕头。 “下去吧,朕今晚要留下这里。”司马洛衣背过身,深深的吸了口气,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魂离 苏七七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月,若不是司马洛衣每日用嘴喂她些汤汁,她怕早已魂归地府了。 其实,苏七七并不是昏迷,而是灵魂出窍了,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从自己的身体出来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还觉的好玩,光明正大的跟着司马洛衣,和他一起去上早朝,看着他用嘴把汤汁灌进她紧闭的唇中,学他的样子说话做事,可是久了,她便厌了,想要结束这个奇怪的梦,可后来她才发现,不是,她是真的灵魂出窍了,而并非做梦而已。 这已是她昏迷后的第六天,她冲回了自己的寝宫,想要重新附体到那具身体里面,可是,每当她靠近她自己的那具身体的时候,就会被莫名其妙的弹了回来,她的身体好像处在一个光罩里,拒绝她的靠近,这让她很恼火,却又无能无力,只能蹲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那副冰冷的皮囊每日被一群人围着,细心的打点着。 司马洛衣又重新搬了回来,每晚都会抱着她的身体入睡,夜夜说着一些让她既感动又难过的话。 他说:七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朕想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 他说:你知道吗?八年前,在地道里,朕就喜欢上你,那时候就想着把你留在朕的身边,可是,你狡猾的像只兔子,朕只是一转身,你就变成了一只风筝,飞的不见了踪迹,好在,线还在朕的手中,八年后,朕终于有能力把你这只不羁的风筝紧紧的抓在了手里。 他说:七七。你知道吗?你是朕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朕想爱的人,朕知道你向往的爱情是对方的唯一,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朕无法实现,可是朕的心是完整的属于你的。 他说:七七,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在你和江山之间,朕选择了后者。朕知道,朕很自私,可蚕夏的百姓不能一日无君。更不能让先皇开创的基业断送在朕的手中。 他说:七七,我爱你,很爱,爱到不知所措,爱到心痛。我该怎么办? 苏七七哭了。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有他那句话,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不恨他了,即便他要她的命。她也不计较了,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听他解释,而现在。就算她原谅她了,那又怎样? 她,回不去了。 她又开始每天跟着他,陪着他上朝,坐在他的身侧。着迷的看着他指点江山的霸气侧颜,偷偷研究着底下那些官员的各色神态。和他一起熬夜看堆积如山的折子,坐在离他的床不远的地方,认真的听着他每晚的情深呢喃。 就这样,她又浑浑噩噩如梦似幻的过了十天,她从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淡定,再到期盼,绝望,她是真的回不去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有生命的气息,仿佛被什么吊着一口气,她不是真的死了,只是找不到灵魂归位的方法,这让她又稍稍安了心。 慢慢的,这样无所事事的她开始不再整日粘着司马洛衣,而是开始大摇大摆的逛整个皇宫,一开始还只是到旁边的宫殿走走,发现了一些明面上看不到的趣事,不觉就来了兴致,甚至更张狂的发展到去偷看古代的太监们如何撒尿,躲在宫女们的榻下听她们八卦自家主子的囧事,又或者会去一些假山幽僻处看*表演,有次,不知道怎的,不知道是不是走的急了,尽然把一个宫女屋子里的油灯都带灭掉了,这个发现,让她跟打了鸡血似的,因他她想到要整谁了。 嗯哼~ 于是乎,这不久后的几天,清心殿便成了苏七七的每日一游,不是故意吹灭上官雅房间的灯,就是坐在她身后对着她吹冷风,不过,遗憾的是,她并不能像电视上演的那些鬼一样幻化出恐怖的面容吓吓她,她一开始还坚强,可每天如是,让她开始精神奔溃,吓的又卷铺盖跑回娘家了。 一时间贵妃的寝宫闹鬼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几乎人手一个护身符,一串佛珠,晚上更是不敢出门,就是白日里,也没人再敢进养心殿的门。 不过,宫里还有三处地方,苏七七没去闹过,一个是皇后上官雅的凤栾宫,一个是太后的永寿宫,还有一个是傻王爷司马裴钰的钰承殿。 许是无聊,那日便飘到了上官雅的风栾宫,没错,是飘,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实在太无敌了,穿墙遁地隐身毫无无压力瞬间漂移,除了说话别人听不到,让她觉得沉闷外,她还是蛮喜欢现在这样自由状态的。 “皇上驾到——”苏七七一抖,虾米,这家伙怎么今晚跑到皇后这边来了,混蛋,一刻不盯着就不学乖,苏七七两眼幽怨的跟在司马洛衣身后,恨不得把他的背看出两个大洞洞来。 楼悠雪迎了出来,今晚的她显得有点不同,嗯,哪里不同呢,苏七七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对,她好像擦了胭脂了,难怪脸有点像红屁股一样,还穿。。。苏七七的眼睛差点暴突,神马,这么若隐若现的衣服也敢穿出来,赤果果的勾引啊,没想到皇后平时这么端庄这么优雅来着,怎么到了晚上就变得变得,好吧,她承认她也被吸引了,可是,她不高兴的是她如此大胆的衣着精致的妆容是来勾引她的男人的,这让她很不爽,很想扑上前去,对,代替司马洛衣调戏皇后。 “皇上。”楼悠雪轻柔的唤了声,在接到圣旨说今晚皇上要在她的寝宫安歇的时候,她的少女血满血状态复活了,她等这一夜等了三年了,她一直以为皇上不举的原因是因为皇上那方面有问题,直到苏七七的出现,让她知道,皇上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为此,她还特意沐浴更衣。穿上了让她自己都觉得脸红的衣服,这一天她等的太久。 司马洛衣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身上太久,而是停留在她的身后,那是苏七七站着的地方。 这让苏七七一愣,他难道能看见她?不可能吧! 她为此很傻的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没反应,原来他看不到她啊,吓死她了,苏七七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转身先进了楼悠雪的寝宫。 浓郁熏香呛得她连连打喷嚏。这皇后也太凶猛了吧,这催情的熏香可不能一次点那么多哇,会让某人精尽人亡的。想到此,她的脸一黑,她不许! 司马洛衣今晚要是敢碰他一下,她发誓她就再也不理他了,她用十个脚趾头加十个手指发誓。 显然司马洛衣和她一样。一进门就被那熏香熏的只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拉着楼悠雪坐了下来。 “悠雪,来,陪朕喝几杯。”司马洛衣低低的笑着,自己先斟了一杯。一口喝干。 “是,皇上。”楼悠雪的脸更红了,低垂着头。娇羞成一朵花,美好的让男人极度有采撷揉捏的冲动。 一声悠雪,就让苏七七吃醋了,她像个很傻很傻的大傻逼一样,站在司马洛衣的身后。对着他猛吹气,嘴里一直念叨。我要冷死你,冷死你,冷死你。 结果,真的冷到某人了:“悠雪,怎么你房间这么冷,朕突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楼悠雪原本还在小娇羞,揉着帕子,听司马洛衣这么说,一脸讶异的抬起头来看向司马洛衣:“要不臣妾让碧桃去生点火?” “不用了,待会就躺床上去了。”司马洛衣摆摆手,又继续道“陪朕继续喝几杯吧。” “嗯。”楼悠雪的脸红红的,想到皇上刚刚说的话,心里又紧张的不得了,跟小鹿乱撞似的,本也不善喝酒,可这心里毕竟有点胆怯,在司马洛衣的诱劝下不知不觉就一连就喝了好几杯。 看的苏七七对着司马洛衣又是掐脖子又是咬大腿,哎,可惜的是,她根本毫无存在感,司马洛衣根本感觉不到。 没多久,楼悠雪就醉倒了。 司马洛衣站了起来,苏七七轰的一下也站了起来,站在他的正对门,插着腰,气呼呼的瞪着他,他要是敢去抱他,他就死定了。 “出来吧。”司马洛衣对着空气说。 吓~!苏七七忽地弹出几米,啥,他看的到她,在和他说话吗? “咻”的一下,从横梁上跃下一个人,嗯,一个美人,不,一个司马洛衣,啥,两个司马洛衣,苏七七惊叫出声,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可是皇后。”后来的那个“司马洛衣”迟疑的道。 “正因为她是皇后,楼相最宠爱的幺女,朕才要如此做,朕不会碰这个女人的,更不可能让她诞下朕的子嗣。”司马洛衣扬起头,看向远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有点吓人。 “这。。。小的不敢。”那男子低垂着头,目光不经意的瞥向已经醉倒的楼悠雪,有一闪而逝的精光,却被苏七七捕获到了。 苏七七一直无法从这个事实走出来,有点震惊,没想到司马洛衣还有替身,难怪他之前去香泽的时候会那么淡定,原来是皇宫里有人。 可若这样对待楼悠雪,未免有点太不公平,不对,是很残忍,若是将来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这是圣旨 ,你难道想抗旨吗?”司马洛衣甩了下衣袖,眨眼消失在黑夜之中,他急着回去看她的七儿。 若不是楼相那个老东西今日在朝堂上逼他,他也不会如此。 ps: 每天晚上现码,速度有点忙,让各位久等了,抱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恋足癖 司马洛衣离开后,苏七七也离开了,她虽然好奇心极重,却不愿去看楼悠雪和陌生男人滚床单的画面。 她心里不太赞同司马洛衣的做法,却也替楼悠雪这样优雅知性的女子感到悲哀,若她不是楼相之女,也许,以司马洛衣的性子,对她多少会有点好感,也不至于会如此让人作践她了。 她原本想回椒房殿陪着司马洛衣,可一个许久没有出现的女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婉妃,不,现在她已经是那个傻子王爷的侍妾了。 她坐在御花园门侧的一块巨大滑石上,远远的看还真像一块叠加的尖石,若不是她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苏七七根本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细细辨来,却像是一首闺怨诗, 东风断梦,欢情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风如旧,人空瘦,情难留,泪痕红浥鲛绡透。 不似那次见面的癫痫,今夜的她显得正常了很多,只是显得更寡淡了些,面容也极是憔悴,原本水润的脸蛋,消瘦的不成样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就是那双让她称赞的大眼睛也变得浑浊无神。 这让苏七七很吃惊,忽然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她亲眼见证了这个女人的大起大落,也开始真正的体会到这皇宫之中的人情冷暖,一个女人过的好与不好,却完全是一个男人一句话的事情,这让她觉得很难过。 就像她,虽然被司马洛衣爱着,宠着,但是很不幸,她要死了。就像现在,连自己的身体她都无法靠近,成衣一个游荡的生魂。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林婉容的侍女小翠来找她了,心里对那丫头曾经的作为心存间隙,却也在心里欣赏她对自家主子的不离不弃。 原本还在自言自语的林婉容忽然不说话了,静默几秒后,她快速的从巨石上爬了下来,坐到了地上,开始抓起地上的一些树叶塞进嘴里咀嚼。故意发出嘻嘻哈哈很流傻气的笑声。 这一连串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苏七七不解,她为何要装傻?难道是为了夫唱妇随? 开玩笑,以她的性格。根本没必要也不必如此,可她就是这样坐了,这让她很费解她的动机。 林婉容的笑有点凄厉,在这样静谧的夜色中,更显得有点怪异。小翠远远的就看见了她,提着手中的灯笼小跑了过来“娘娘,那东西不能吃的。” 小翠一把夺了林婉容将要塞进口中的枯叶,又从身后抱着不安分挣扎的她,试着从她嘴里把那些咬烂的叶子抠出来,却反倒被林婉容咬了一口。 “小姐。乖,快吐出来,那些东西吃下去会肚子痛痛的哦。”小翠忍着剧痛。从林婉容慢慢松懈的口中,把那些咬烂的叶子抠了出来,心疼的从怀里掏出帕子来帮她擦掉脸上的泥巴碎屑。 “小姐,回去吧,王爷找不到你的人。又在那发脾气了呢。”一想到那个傻子王爷发火乱摔东西打人的样子,小翠的脸都绿了。她们家小姐刚来的时候脾气倔,可没少被王爷打,可时间久了,小姐不知怎的也变傻了,常常做些傻事,有时候还和傻王爷一起对着干,一起搞破坏,本来,一个傻子就够她们这些下人们难受了,可再加上她们家小姐,钰承殿就变成了犯罪现场,很难再有平静的日子。 林婉容这次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任小翠扶着,嘴里却开始哼唱蚕夏十年前很流行的童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表情极其丰富,这让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苏七七很是钦佩这个女人的演技。 她不得不感叹她毫无违和感的装疯卖傻,想来那次遇见她,她也是在装傻,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让她很好奇,好奇到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跟着她回了钰承殿,司马裴钰的寝宫。 门庭颓败,门口只点了两盏小灯,明明灭灭的,有点灰茫茫的感觉,这让苏七七本能的生不出太多的好感来,她不喜欢黑夜,所以她的椒房殿总是灯火通明。 院子里荒草丛生,有些竟然已经长的有一人高了,而本该当道的植株早已枯死,竟比冷宫还要不济,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一个傻子王爷,又不是皇上的同胞手足,如此,也不算奇怪的事,毕竟,这宫里的人大多都是见风使帆的主,那个司马裴钰能这般健健康康的活到二十有四,也算是奇迹了。 小翠拉着林婉容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院子虽然不大,却比别处素净许多,没有杂草丛生的乱象,远远的在门口点了灯,鹅黄的灯光在风中一闪一闪的,有点温馨。 苏七七也跟了进去,事先坐到了一个看得到林婉容视线的角落里,她真的很好奇,她装傻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很遗憾,整个过程,都是小翠在自言自语,唠唠叨叨的念叨自己家的小姐如何让她这个做丫鬟的担心,偶尔也会抱怨傻王爷的不知轻重,伤了自己家的小姐,因为她总是会在自己家小姐的身上看到很多青紫的痕迹。 直到把林婉容邋遢的仪容整理整齐,换上干净的睡袍,小翠才抱着那大桶的脏衣服小心的关了门出去。 小翠走后,林婉容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苏七七眨了眨眼,有点困倦,准备起身回椒房殿。 “贱人,你竟然又去看他了,不要再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苏七七被这个声音吓退了回来,男人的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想上前掐死他的冲动。 可是,让她震惊到合不上嘴巴的事实是,那个曾经两次,不,算上那次被下药。他已经有三次蓄谋玷污她的清白,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是这个傻子王爷。 城府果然够深的,她一定得快点把这个事实告诉洛衣,让他提早提防这个司马裴钰,她不觉得他装傻是为了单纯的保护自己,而是隐隐的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是因为对司马洛衣的担忧,她不想他有事。也不希望他被别人算计。 “你,你又来干什么?”原本无神的眸子染上一层厌恶,林婉容呆滞的目光变了几遍。又变回了以前的聪慧模样,满脸的戒备。 “男人找妓女,自然是为了发泄,贱人,你不是很想他吗?难道是本王平时没有让你吃饱。才会常常趁着本王不在的时候跑出去?”司马裴钰说话间已经解开了衣袍,露出了精壮的身体,他邪肆的笑着,像一匹居高临下的狼。 禽兽!苏七七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男人感情就一发情的公狗,逮着谁谁倒霉。而现在遭殃的那个人就是林婉容。 她不觉替她感到悲怆! “不要碰我,你这个疯子,疯子。”林婉容破碎的哭声消逝在一双臭袜子里。没错,是司马裴玉刚刚脱下来热乎乎臭烘烘的缠袜。 这股酸味,连苏七七这样的魂魄体也差点被熏晕了过去,更不要说被塞到嘴里的林婉容了,好凶残的画面。好变态! 她真的无法直视了,这个男人居然能这么淡定又疯狂的去和一个塞了臭袜子的女人一起做那种事。而且还去舔林婉容的白玉小脚。 一开始是用舌头舔,弄的林婉容痒痒的,可嘴里发不出声音,就开始乱蹬,被他摁住,又继续一口一口的含进嘴里,然后又慢慢的chou 了出来。 这重口味的画面,就算苏七七这样的现代人,也被恶心到了,人中极品,非他司马裴钰不可,这恋足的癖好,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简直无法直视了,苏七七的脸拉了下来,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继续围观下去,刚刚错过了皇后的,怎么也不能错过林婉容的,她强压下自己的反胃情绪,又后退几米,痛定思痛,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坐稳了小板凳,坚持把这出活春gong 看完。 司马裴钰就光舔林婉容的脚估计就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等他他满足的起身擦擦嘴角开始下一个环节的时候,苏七七再次震惊了。 传说中的*!! 只见他不知按了哪里一下,原本平整的床忽然冲中间凸起了一个块,大小同一个小方桌,刚好容下林婉容娇小的身体,而陷下去的地方,竟然藏着四个铁链,司马裴钰熟练的拉起四个角的铁链捆在了林婉容的手脚上,这有点像扣押犯人的手铐,很牢固,任凭林婉容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啪的一声,吓的一直瞠目结舌状态的苏七七一抖,不知道司马裴钰从哪里找到了一根蚕丝软鞭,带着诡异的笑容,在空中抽打了一下。 紧接着就开始一下一下抽打在林婉容的身上,痛的她整个人身体不停的摇摆以此来减轻身上的疼痛,可是,因为手脚被捆绑住,她只能借由屁股的支点选择侧身屈膝。 好变态啊!苏七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让这个变态染指自己,她有点不忍再看下去,可是她又帮不了林婉容,总不能让她也跑到那个变态的身后对着他后背狂吹冷风吧,估计他一定也不会在意的,现在这么热火朝天的,是吧,可是尽管她不喜欢林婉容,可同做为女人,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个禽兽玩弄。 即便她是灵魂状态,她的驭兽术还在,她应该还能驾驭那些东西。 想着,她忽然笑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太后的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灵魂状态的自己更容易集中心神,她很容易的就召集了一群扑火的飞蛾,看着它们兴奋的开始攻击司马裴钰的身体,她低低的笑了。 司马裴钰因为这个突入其来的状况而措手不及,一开始只是用手去驱赶,可是那些飞蛾似有灵性般只围攻司马裴钰,这让他很恼火,终是抽了剑开始不遗余力的斩杀那些肥滚滚的金色飞蛾。 只是无论他怎么驱散,砍杀,那些飞蛾的数量不减反增,这让司马裴钰几度发狂。 可是苏七七并没有停止的意思,那些飞蛾还是源源不断精准无比的围击司马裴钰,他原本秀气的俊脸一下子因为那些蛾子身上的毒粉刺激而变得红肿起来,就连他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出现了无数的红色小点,这一切逼的司马裴钰不得不拼了命的夺门而逃。 这样狼狈不堪的司马裴钰,惹的苏七七开心的咯咯大笑起来,她总算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转身的时候,发现林婉容正一脸见鬼的表情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似乎连哭都忘记了,她的嘴里仍然塞着司马裴钰的臭袜子,身上的衣服已经开裂了,但是奇怪的是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完好如初的,并不见红痕或者血迹,这让她觉的好奇,不由的捂着鼻子凑上前去,仔细的辨别。 林婉容此刻的样子既狼狈又可怜,被扣住手脚的地方因为挣扎而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红痕,有点触目惊心。 可是,尽管她想帮她脱离这样的困境,但作为一个生魂的她,只能说声抱歉,她无法帮她,就像别人无法帮她一样。 所以。最后她选择了离开,她相信很快回来的小翠会知道怎么帮助她脱离困境的。 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司马洛衣已经抱着她的身体睡下了,她还是无法靠近,只得双手抱膝的卷缩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床上那对看似睡着的幸福的夫妻。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在看着她自己和她深爱的男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就好像自己在回看dv拍摄的生活记录,又或者是一副无限放大的静止照片。 可她多么想紧紧的回报住哪个眉头深锁的男人,多么想真真切切的感觉他。多么想重新生生的融进他的身体,抚平他的眉,给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可是。这一切于她,都成了奢望。 翌日,她又开始像从前的每一天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司马洛衣的身后,看着他精神不振的穿衣。洗漱,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吞咽他最不爱吃的茄子,却是她最爱的菜肴时的痛苦的表情,她笑了,发自肺腑的,大声的笑了。 真是个可爱的男人!而她差点就错过了他的好。 今日的早朝显得有点冷肃。北方旱灾不断,蝗虫肆虐,南方又逢秋雨连绵。百姓流离失所,却也是司马洛衣头疼的一件事情。 可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周边的一些小国突然开始不安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开始不断的侵犯蚕夏的边境,常胜将军楼念远被传遭到奸人暗算。现已被困邱勐山七天七夜了。 邱勐山是蚕夏最关键的一座关卡,可谓是邱勐山一破。临祈便可长驱直入,再无障碍,这让在场的那些老学究老古董们很不安。 三十万调拨过去的大军又传来被堵截在阴禇的地方,是另一拨人马,显然朝中也有内细,不然也不会如此快速的获得消息。 司马洛衣因为这些内忧外患的事,而变得焦头烂额,所有的坏事情就好像赶场子似的,全都挤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该先解决那一头。 这让苏七七莫名的也变得烦躁了起来,这些国家大事原本和她没半毛钱关系,可是,这是司马洛衣的事,是他所在乎的江山,那么,那些自然也就是她分内之事。 夫唱妇随,不过如此,急夫之忧,担夫之愁,解夫之难。 她想,也许,那些迫在眉睫的各种烦心难解之事,对她这个现代人,不是难事。 北方多干旱,就要在平时建水库分梯级储水,而蝗虫灾害就更简单了,可以夹油锅与野外,点油灯熏蝗虫喜好的熏香诱导它们飞过来,最后,做几大锅炸蝗虫,自然是咯嘣脆,既解决了蝗虫灾害,又能解决饥寒。 至于南方的洪涝,自然关键的还是要截弯取直,注意疏通河流,多建些临时储水库,当然,植树造林,对山林实行养护,自然又是后话,不过目前最关键的还是泄洪。 最后是打战,她不懂,只是儿时读过《三国演义》,极是钦佩诸葛亮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谋,若真让她出谋划策,免不了会成为纸上谈兵的笑话。 她撇撇嘴,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不多看看孙子兵法什么的,说不定就能帮上司马洛衣了。 “朕要御驾亲征,你们谁也许要拦着。”司马洛衣忽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坚定而毅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不禁震惊了下面所有的官员,就连苏七七也觉得他这是在胡闹。 “前线危险重重,艰险万分,皇上乃真龙天子,一国之君,实在不可如此莽撞,还望皇上您收回这个决定,国不可一日无主啊。”太傅管柏满脸惶恐的跪了下来。 “请皇上收回这个决定。” “请皇上收回这个决定。” 齐刷刷的,几乎殿下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恳请司马洛衣放弃亲自出征的决定。 这让司马洛衣很恼火。 身侧的百碟戏花的陶瓷花盏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朕心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皇上三思那!” “请皇上三思!” “若无其他事,退朝!”司马洛衣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承乾殿,只留下一堆不知如何是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老古董。 苏七七摇了摇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叔伯爷之类,显然都是司马霍在位时留下的官员,都是些老面孔,却没有更年轻更有朝气的心生面孔,难怪这么唯唯诺诺,瞻前顾后,怕也是弊端所在。 看来她以后要提醒下洛衣,让他也增设民间的科考选举制度,废除现在的推荐保举沿袭的陋习,这样才能真正的找到适合的人才,让他们发挥余热,为蚕夏出力。 司马洛衣没有回景阳宫,也没有去椒房殿,而是去了太后的寝宫,永寿殿,可能是找太后商量出征的事情了吧,苏七七想。 她由着自己的心,也跟了上去,尽管她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所谓的婆婆,所谓相看两相厌,她想,她是不太喜欢这个看上去有如二十几的年轻婆婆的。 很不巧的是,太后正躺在床上休息,司马洛衣进来的时候,她刚刚睡下,被他焦急又不失轻柔的唤了声,又慢悠悠的优雅的坐了起来。 可并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是隔着串串斑驳耀眼的珠帘,应对这司马洛衣的话。 “母后,朕想明日就带兵前往邱勐,解除念远的危机。”司马洛衣在太后的旁边的小榻坐了下来,虽然说的平淡无比,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饭一样,可苏七七知道他眼里的沉重和迟疑不决代表这什么,显然感性上他还是有顾虑的。 可是邱勐一旦失去,那么蚕夏危矣! “孩儿既然做了决定,自有孩儿的想法,母后岁担心孩儿的安危,但母后知道孩儿的脾气,故母后不会劝你、阻你,孩儿大可放心去就是,后gong有哀家坐镇自不会有事,朝堂之上有楼相摄政,亦不会出事。”太后假意咳嗽了下,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细细的擦拭,只是空气之中似有如无的男女交合后的气味尽管很淡,但是属超级进化版狗鼻子的苏七七突然来了兴致。 看来这个太后有猫腻呢!房间里说不定还藏着男人。这个认知让她无端的就像个考究又警觉的神探,一下子满血复活,精神抖擞起来。 当她低头看见藏在床底下的那双黑色缎面白底鞋的时候,她笑了。 她蹭蹭的跑向了太后,穿过层层的珠帘,钻进了太后的大床之上,又滑进了她的那条刻意隆起的蚕丝被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 被子底下藏着一个男人,嗯,老男人,怪了,这人身上的气味好熟悉,苏七七打了个喷嚏,借着太后不小心扯上去而带进的微光,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蚕夏国最儒雅霸气侧漏的楼相,就这样卷缩着身子躲在太后上官惜弱的床上。 而且,他和太后都死是真空装的。 太后现在虽然靠在床板上,披了件衣服,可下面还是什么都没穿,难怪她今日的声音和言行会如此反常。 苏七七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她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想着又爬了出来,重新回到司马洛衣的身边。 这万能的毫无存在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股空气,不能紧握一件东西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之后司马洛衣和太后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后和楼相,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这在她们那真没什么,可在这里,却是很恐怖的事情,这劲爆的丑闻一旦被公开,对皇家来说显然是一种极大呃侮辱。 所以,她不会说,也不准备告诉司马洛衣,因为不想他伤心难过。 除非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她想,她会守着这个秘密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囚禁 司马洛衣领兵出征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出来迎送了,却只有一人想去却又去不得的,那就是苏七七。 她的魂魄无法靠近自己的身体,也无法离开那堵高高的红色城墙,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她只能在皇宫这个有限的空间内活动。 就像此刻,她只能站在城门内,哀怨的看着城门下,司马洛衣身着金色的金丝铠甲,第一次如此庄严肃穆高大威猛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完美的就像古希腊的战神阿波罗,在阳光下泛着柔和而又迷人的光芒。 她心莫名的开始不安、忐忑起来,邱勐之困显然是个危险万分的死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她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远赴沙场。 “起驾——”随着一声高喝,众人鸣鼓预祝新皇大获全胜,凯旋而归,文武百官全都恭敬的跪了下来,用一种不解又担忧的眼神看着执意远赴邱勐营救楼将军的皇上。 不要去,不要去!洛衣! 苏七七声嘶力竭的喊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了出来,那是害怕、惶恐的泪,她一遍一遍的去撞击那堵无形的阻碍,却一次一次被生生的弹了回来,她就像一个破棉絮一样,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司马洛衣忽然停了下来,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疼,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他拉住爱驹的缰绳,疑惑的回首,越过黑压压跪着的百官,越过那些站岗的士兵,往进了那萧瑟又肃穆的城门。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携起飘零的红叶,翻飞在空中。 “皇上,该启程了。”一旁的小贵子小声的提醒道“德馨娘娘会没事的。” 这话似在安慰皇上,又似在宽慰自己。 司马洛衣脸色如常,点了点头,转身挥鞭,率先向前冲去。 身后跟着的几位大将军也不敢再压着,全都挥鞭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看着司马洛衣慢慢的消失的身影,苏七七就那样,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泪流的更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浑浑噩噩的呆在那里多久,直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女人穿过她的身体,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渐渐的消失在转角的时候。她才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她的身体就像一个谜,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真的无法接受,她什么都不懂,又没有人可以交流。她就像一抹空气,甚至连空气都不算,至少空气还会被人们感知,可是,她没有。 萧瑟凋零的秋,即便是晚霞也开始变了色彩。寡寡淡淡的,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回椒房殿的路上,迎面再次碰上那个黑衣女人。 那股奇怪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皱眉。就像是从尸体上发出的腐烂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散发着轻轻浅浅的霉味,她鼻子灵敏,与她,更是一种折磨。 不由的低低的埋怨:“好难闻!” 却因为这句话。原本与她擦肩而过的黑衣女人忽然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她的眼睛是那种一笑就看不见了的小眼睛,此刻,却睁大了双眸,最后眯成一条线,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就好像她能看见她一般。 这让苏七七莫名的就生出一股不安来!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阴冷,即便她现在自己是魂魄状态,可给她的感觉,她比她更像一个死人,或者说是鬼。 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就是逃跑。 苏七七也是,她无法忍受那个怪异的女人的打量,那眼神,有种赤果果的贪婪,就好像她是一个稀世的珍宝。 她跑了,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椒房殿,抱着膝坐在榻上,远处是她那副静静躺着的皮囊,怪异的是居然还有生命的迹象。 她不担心自己,却担心她肚子里的宝宝,她已经昏迷二十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不仅对她,也对宝宝的身体不好。 可是,她还是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哀怨的看着,看着,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爬了起来,一口气冲到了金禅寺。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一次,那是陪着司马洛衣来找慧能法师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她和他的渊源,只是,很不巧,那个传说中云游四方的慧能法师并没有回来。 这次,她以另一种身份来,期望能遇见这个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可是,很倒霉,她连寺庙的大门都进不了,也对,此刻的她是属于阴性的鬼混,寺庙这类的佛殿自然不是她这样的魂魄可以承受的了的。 她再次被无形的光罩弹了回来。 可是,她好不甘心。 既然不让进,那就跪在寺外吧,至少离佛更近一点。 苏七七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开始把心里的担忧和害怕说了出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和洛衣的命,她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换取他和他这一世的福气安康。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心疼未出世孩子的母亲,她只是他的妻,一个盼着丈夫平安归来的女人。 祈祷完这些,她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每移动一小步,又拜几拜,念叨心中的记挂,又磕上三个响头。 一直到了那堵无形的金光之前,她才停了下来。 心里这才稍稍安了心,经过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是相信鬼神的存在的,所以,对于此刻,已经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寄希望去那些渺茫的神的庇护。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却也不是个坏人,她相信因果循环,所以她也相信,老天让她在这一世重活,自然有她存在的意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各宫也已经点起了灯笼,宫宇殿阁开始变成了黑色的水墨画,忙碌的宫人也开始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停止了这一天的劳碌。 苏七七孤独无依的飘在空中,脑子里空荡荡的。 司马洛衣走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没有司马洛衣的皇宫,于她,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到处都是熟悉或不熟悉的脸孔,到处都是人,却没有一个是她可以依托或者想要问候的。 只是,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她的身体突然紧绷、僵硬,而变得不由自主。 一股强大念力在召唤着她的灵魂,飘散在空中的吟唱和呼唤像是一道道急符,又好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附着她的灵魂往一个方向飞去。 而这个发出巨大威力的东西居然是一个黑色的酒坛,苏七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便被吸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狭小空间里,里面有一股腐臭的血腥味,红色的液体扑面而来。 “北堂前辈,抓到她了吗?”司马裴钰从石柱后走了出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黑色的不停的滚动的大坛子。 “。。。”北堂阴娘不说话,阴冷的看了眼司马裴钰,那眼神让他不自觉的收了声,恭敬的退到身后。 “这个灵魂是上上品,吃了她,我的神功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北堂阴娘抱着关着苏七七魂魄的血坛子,不停的摇晃着,发出桀桀的鬼厉的笑声,惊的四下的鸟儿纷纷展翅逃窜。 “那就先恭喜北堂前辈了。”司马裴钰恭敬的祝贺道,眼里却有着一股嗜血的光,若不是现在有事指盼这个怪物,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出手杀了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串惨绝人寰的笑声。 尽管苏七七被那个北堂阴娘摇晃的晕头转向,可她脑子却清醒的很! 那个北堂前辈,看来就是爹爹上次信中提到的姑姑了,真真是狠毒啊!一见面就想吃掉她的魂魄,真是够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腥气的血液的刺激,她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念,就连唯一的驭兽之术,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难道她这一生就要这么悲催的成为她口中的美食! 苏七七不甘心,她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猛烈的撞击坛壁,以期撞出一个缺口来逃遁她疲惫惶恐的灵魂。 随着她的不停的反抗撞击,整个坛子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这让北堂阴娘很生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从神坛上抓起那碗香灰全数倒进了坛子之中,那是从寺庙里扫来的香灰,与普通的香灰自然是不同。 当那些香灰铺天盖地的倾洒下来的时候,苏七七慌乱的闭上了眼睛,凡是碰到香灰的皮肤,都开始灼热刺痛起来,那种疼像是在火上炙烤一样,她嘴巴因为疼痛大张着,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痛,好痛! 她恨不得把自己卷缩成一团球,缩小身上被香灰灼伤的皮肤。 可是,没有用。 她无声的嘶吼着,尖叫着,那种痛怕是她这一辈子所不可能再有的。 直到昏迷后的那一刻,她笑了,终于要解脱了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前世今生 娘亲,醒醒~ 娘亲~ 软绵绵甜糯糯的声音,抚慰着苏七七的耳朵,让她全身上下都无比的舒畅起来。 她费力的睁开双眸,却被眼前苍茫无际的世界震吓住了。 这是地府吗? “娘亲,娘亲,你终于醒啦,诺儿好害怕。”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粉雕玉琢般的娃娃,十分的秀气可爱,又仿若从小长在宫殿中的小王子,尊贵、大气又可爱的不得了。那粉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有捏一把的冲动。 他的鼻子红红的,眼睛也哭肿了,十分的惹人心疼。 看见这个孩子,苏七七本能的生出一股子亲昵来,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说话了,这才尽量用一种他听得懂又轻柔的声音道:“你说你叫诺儿?” “嗯,娘亲难道忘记了吗?”叫诺儿的孩子撅着小嘴,用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看着她,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苏七七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想这个孩子肯定是认错人了。 “诺儿,我不是你娘亲,你肯定认错人了。”为了不让他过分的失望和难过,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就是,你就是嘛!娘亲,诺儿等你等的好辛苦,所以,就背着雷叔叔偷偷下凡了,不过,娘亲,不要担心哦,诺儿会很乖的,虽然娘亲现在想不起诺儿,但是诺儿还是喜欢留在娘亲的身边,诺儿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的。” 诺儿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样霎是可爱,他眼神很明亮。像是藏着无数的耀眼的星辰,他那微卷而又毛茸茸的发闪着炫目的光,带出异样的神采。 苏七七看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完美的孩子,可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竟说些胡话。 “娘亲,诺儿没有骗你,你真的是诺儿的娘亲。”诺儿突然激动的扑进苏七七怀里,藕断似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竟能听到她的心声。 被这样的小孩子这般紧紧的抱着。苏七七的整颗心的化开了,她对孩子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何况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原本想要掰开他的手。改为了抚摸,也许,这是一个梦,一个短暂的美梦,既然是梦。就允许她片刻的沉迷其中吧。 “娘亲,雷叔叔说你犯了错误,被贬到了下界,娘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诺儿一起玩?”在苏七七看不见的地方,诺儿舒服的窝在她的怀里。眼里有着满足的喟叹和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深沉。 “我真的是你娘亲吗?那你爹爹是谁?”既然是梦,她也不必如此较真了。 “爹爹,诺儿没有爹爹。诺儿只有娘亲。”诺儿说着。又把头在苏七七身上蹭了蹭,蹭的苏七七痒痒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诺儿,咯咯,诺儿。别这样,好痒。哈哈哈,好痒啦,别玩啦。”苏七七被小家伙蹭的痒痒的,只得伸出手捧住诺儿的脑袋,盯着诺儿可爱的脸庞,轻声的命令道“乖,不许再乱动了。” 诺儿亮晶晶的眸子也紧紧的盯住苏七七,和她久久的对视,许久,才重重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乖,那诺儿能说说娘亲和诺儿的故事吗?娘亲真的想不起来了。”苏七七撇嘴,指指自己的脑袋,又嘟着嘴摇了摇头。 “嗯。只要是娘亲想听的,诺儿就会说给你听。” 苏七七把诺儿抱了起来,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心想,这个梦还真是真实,竟然会梦的那么具体,不知道等下醒来的时候还记不记得。 诺儿知道苏七七在想什么,这次却没有去辩驳,而是开始娓娓的述说她这个所谓的娘亲的故事。 她的娘亲,天帝最小的女儿——香香公主,掌管着世间的百草,拥有着无上的法力,是天帝九个女儿中最受宠爱的一个。 却因为自己最爱的水晶球坠入凡间,而私自偷偷下凡,不想,这一去竟然遇到了娘亲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是她这一世的情劫,不仅妖过千年要经受雷劫,作为上位的神,每万年也要历劫以此来或得脱胎换骨的变化,以使法力得到更大的提升。 可是,娘亲没有躲开这个情劫,他的那个凡人爹爹,也是人间的王,却欺骗了娘亲,他用娘亲的仙术来争霸天下,却得到他想要的权势,却完全不顾念娘亲的死活,最后,竟然亲手用娘亲送的仙魔剑杀了娘亲。 若不是天帝爷爷及时护住娘亲的元神,未出世的他和娘亲怕都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苏七七一直静静的听着,一开始她还在感叹这个孩子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可是慢慢的,她不笑了,而开始慢慢的变的严肃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少女的身影,咯咯的放肆恣意的大笑着,无忧无虑的提裙奔跑在月色下的芦苇地里,随着她的奔跑,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被惊的从草丛中飞了起来,她的身后,始终有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嘴角翘成好看的弧度。 “香儿,慢点跑。”男人性感的唇开合着,画面却开始了泛白。 难道诺儿说的是真的? 她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上面的这些画面,也只是之前在梦里看到过的,她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却不想会是她遥远的已经模糊的曾经,也许是她的上上世,也许更远,她不知道。 “诺儿,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询问,她想知道后来那个狠心的男人怎么了? 他会安心的过完下半辈子吗? “哼,诺儿要是知道他在哪里,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可是等诺儿长大知道一切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轮回几世,又变成什么了。“诺儿气恼的嘟着嘴,两个小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 苏七七顿觉好笑,她都没生气你,诺儿听她不平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想着,又捧起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啵了一口。 “谢谢诺儿。”苏七七很开心,心里其实已经不释怀了,尽管不记得了,却也不在乎了,不是吗? 她忘记他,就是对那个男人最好的报复。 “娘亲,诺儿带你去看看小花好不好,小花也和诺儿一样,很想娘亲。”诺儿被苏七七亲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抱住苏七七的脖子,反过来,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啵了一口。 苏七七一摸,都是亮晶晶的口水,这孩子,真是太热情了吧! 不过也不介意了,任由诺儿拉着,没走几步,她的脚下便出现了大朵大朵的祥云,竟然不需要她走动,就慢慢的开始移动,向前漂移起来。 原本苍茫的世界像是被人从中间劈开,浓雾慢慢的往两边退去,她的眼前突然一亮。 好美的世外桃源! 遍地都是争相开放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好闻又香甜的花香,悬浮在空中的高山,以及那条从天而倾泻下来的百米瀑布,甚是壮观磅礴,哗哗的水声,激起的白色浪花,转瞬消失在另一个尽头的深处。 展翅而飞的仙鹤,飞翔环绕着那轮耀眼的星辰,一匹匹油光发亮水色上乘的白马在空旷的草地上放逐驰骋。 一棵棵结满不知名的果树散发着成熟又迷人的果香,引得苏七七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人小鬼大的诺儿会心的拉着苏七七来到一棵万年桃树下,指着那一个个足足有一个柚子那么大的桃子道:“娘亲,吃一个仙桃吧,肚子就不会饿咯。” 苏七七早就眼馋了,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摘,却没想到刚一碰到那个桃子,桃子就自己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又快速的隐到了地里面。 “啊,不见了。”苏七七愕然,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明明没有用力去碰啊。 “哈哈,娘亲,这些桃子可鬼着呢,还是让诺儿来吧。”诺儿一蹦一跳的走上前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金色的钩子来。 “娘亲,你到下面接着。”刚说完,小小的人儿已经稳稳的站在了桃树下。 苏七七惊喜的看着他,小跑着跑到树下,兜起裙子,眼巴巴的抬起脑袋,同时又担心的叮咛:“诺儿,你小心点哦。” “嗯,娘亲要注意咯,诺儿要开始咯。“站在树上的诺儿把金钩子指向一个正散发着浓烈果香的桃子。轻轻的一点,桃子就掉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苏七七的裙子里。 “哇,接到了,我接到了。小样,终于逮到你了。”苏七七拿起那个巨大无比的桃子,满心的欢喜。 “娘亲,站远点,诺儿要下来了。”站在树上的诺儿对着苏七七吐了吐舌头。 苏七七哦了声,赶紧抱着桃子撤到一边。 “没想到我家的诺儿身手这么敏捷。”苏七七嘻嘻的笑着,眼里满是赞赏,她有点喜欢上这个孩子了。 不,是更喜欢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祭噬魂 苏七七由着诺儿拉着自己的手,漫步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之中,几乎是顷刻间,所有的花骨朵都瞬间热情的绽放,似在欢迎苏七七的到来。 “娘亲,你看,她们都在为你的归来高兴呢!”诺儿像只蹁跹的蝴蝶,快乐的徜徉在花海之中。 “谢谢诺儿,娘亲,很喜欢。”苏七七也学着诺儿的样子,追逐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奔跑在炫彩斑斓的花海之中。 “娘亲,快点,小花一定等不及了。”小小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插腰,看着苏七七的方向。 见她还是落下一大截,又小跑着回来,拉起她的手,一起往前走。还没等苏七七反应过来,她们已经穿过了一个结界,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寒冷的世界,寂寥的冷空中开始沸沸扬扬的飘落大片大片鹅毛般的大雪,冻的苏七七一个寒颤,牙齿都忍不住开始上下打架了。 可诺儿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察觉到苏七七的不适,他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呀掏,掏出一块红色的暖玉,笑嘻嘻的递给她:“娘亲,把这个带着身上,就不冷了哦~” “那诺儿你呢?”苏七七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卷了,她放开诺儿的手,开始搓自己有点微麻的双手,又使劲的哈了口气。 “诺儿是神,这些伤不了诺儿的,娘亲现在身体虚,还是给娘亲用吧。”诺儿踮起脚尖,勾到苏七七的手,把她抓了下来,又把手中的红玉塞到了苏七七手中。 顿时,苏七七的整个身子都开始回暖了起来,也不再感觉那么寒冷了,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那块红玉。没想到这个东西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而那些掉落在她身上的雪花在下一秒都变成了水汽,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蒸发掉了,她的身子暖洋洋的,身体也不再觉得难受了。 “谢谢诺儿。”苏七七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那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皑皑白雪之中的小小身影,满满都是柔情“雪地湿画,还是让娘亲抱着你过去吧。” 诺儿的身子一瞬间僵硬,像是突然被点穴一般,许久才重重的点头:“嗯” 下一秒。便紧紧的抱住苏七七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的重重的亲了一口,惹的苏七七咯咯大笑起来。这熊孩子,又把亮晶晶的口水蹭到她脸上了。 “嗷————”一声震惊山野的虎啸声传来,吓的苏七七的整张脸都白了,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抱紧怀里的诺儿,慌乱的往四周打量着。 怎么办。听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一只老虎发出来的! 她现在手无寸铁,怀里还有一个诺儿,她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嗷呜——”声音更近了,再苏七七转身的刹那。一只全身雪白足足比苏七七的人还要高的老虎咆哮着站在她的身后。 “啊——”苏七七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啊了一声,求生意识让她迅速的抱紧诺儿开始没命的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娘亲。那是小花,我们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们的。”诺儿紧紧抓住苏七七衣服以防止自己掉下去的同时,抬起头,用一种很弱弱又很萌的声音对着她说。眼睛一眨一眨的,水汪汪的。 虾米?小花? 苏七七顿时爆汗!这熊孩子怎么一开始不说明。等到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半条命都没有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告诉他,她忽然有种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啊呜——”一直兴奋的追着她绕圈圈的白虎,迈着绅士般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苏七七。 虽然知道眼前这头叫小花的白虎是这个娃儿的朋友?可是,被这么一只巨型的老虎用那鸡蛋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的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心里难免毛毛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花热情洋溢的大红舌头扫了下来,几乎覆盖了苏七七的整张脸。 口水啊!~ 苏七七几乎窒息了,她的脸上,额头上,嘴巴上,鼻子上,全是某只野兽的口水,那黏糊糊的感觉,几乎让她抓狂到奔溃,啊————啊——啊,她有轻度洁癖的哇! 她要疯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放下咯咯大笑着的诺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水池之中,开始疯狂的揉捻她自己的脸。 白虎小花见此,伤心的低垂下头,不敢在看苏七七的方向,低低的呜咽着,诺儿见此,急忙跑了过去,抱着小花的巨大脑袋,轻柔的蹭了蹭:“娘亲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了,小花不要难过啦,娘亲这次对你很温柔耶,你看,要是以前,她早就把你拍飞了呢。” “啊呜。”小花一想起以前苏七七对她的暴力行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七七狼狈的爬了起来,脸上的口水都被她洗掉了,不过,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又试着用衣袖擦了擦脸,这才重新回到一人一虎面前。 插着腰,用一种十分严肃又故作凶悍的口气大声道:“以后不许再用舌头舔我的脸,你,还有你,听到没有!否则,哼哼!“痞痞的表情,再配上苏七七故意把手指关节压的咯咯响,吓的对面的一人一虎赶紧点头。 苏七七这才满意的 点点头,在小正太和大白虎的头上摸了摸,还真把自己让大姐大了,跟上一刻那么惊慌失色夺命而逃的女人完全不同。 “娘亲,我们回去吧。“诺儿抬头看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回去?去哪里?”苏七七不解的眨眨眼,这里挺好,她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娘亲在人间的阳寿还未尽,自然是要回去的。”诺儿有点失落,他不舍得让娘亲走,可是,若是不放娘亲走,娘亲就会永世不得超生,也永远无法回到天界了。 “哦,嗯,娘亲知道,那诺儿送我回去吧。”苏七七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想起了被人关在血海里的画面,那种被炙烤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想起了那些暂时被她忘记的事情。 洛衣,她的男人,正在战场上拼杀。 “诺儿,你的法力能不能让娘亲回到人世的那句身体里,因为娘亲好像被坏人摆布了,回不去了。”苏七七的眉毛凝结在了一起,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这么整她,她一定会如数双倍的奉还。 “嗯,娘亲放心,诺儿会保佑娘亲的,娘亲的事,就是诺儿的事。”诺儿的眼里也燃气了两股熊熊烈火,他刚刚已经通过读心术看到了娘亲曾经所经受的痛苦画面,没想到人间的人这么坏,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好歹敢动他娘亲的人。 “谢谢诺儿,那我们快回去吧。”苏七七心里忽然想到,人间的时间和天上的时间是不对等的,这就意味着她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多呆一秒钟,对洛衣和她来说,都是危险的事情。 “娘亲,上来吧,我们让小花带我们去。”诺儿轻巧的爬上了小花的背,伸出肉乎乎的白嫩小手,准备拉苏七七。 苏七七会心的一笑,牵着诺儿的手,轻松的一跃,也稳稳的坐在了小花身上。 “小花,拜托你了。越快越好。”苏七七倾身上前,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花的虎头,她知道它一定听的懂。 “是,主人。”一个好听又磁性的声音,吓了苏七七一跳,是谁,是谁在说话! “娘亲,是小花啦!”诺儿咯咯的笑着,把头靠在小花身上,显然这小家伙平时于它也十分亲厚。 “小花,小花居然会说话,哇,好厉害,小花,再说个给姐听听。”苏七七只是感叹了下,转眼开始调侃起小花。 小花的额头顿时布满黑线,果然不能开口说话的,他可不可以后悔重来哇! 结果,这之后,不管苏七七怎么诱哄,逗弄,小花同志很有骨气的就是不在开口说话了,只管咻咻的往前飞去。 很快,他们便降落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如果苏七七没记错,那正是司马裴钰的钰承殿,原本昏暗萧瑟的院子却在今晚诡异的变得不太一样,浓浓的血腥味刺激这苏七七的鼻子。 当小花带着她穿过层层白墙进入到那间地下卧室的时候,苏七七惊呆了,她的那具身体竟然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在她的身侧则躺着林婉容,中间有两个黑色的坛子,再放眼望去,她再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她们周围,有十个少女,被双手双脚的绑在架子上,她们每个人的身上画着不同的符文,而那个肇事者,罪魁祸首,北堂阴娘,正闭目坐在上首的位子,嘴里娘娘有词,她的身侧有一男一女护法。 每当北堂阴娘扔出手中的一道符到米坛之中的那个小人身上,躺在下面的那具苏七七的身体都会动一下,表情非常的痛苦。 “哈哈,神功就要告成了!”北堂阴娘得意的发出桀桀的笑声。 “老妖妇,竟然敢动我娘亲的注意,简直是找死。” 一个软软的可爱的声音划破夜空,紧随着一道蓝色的红光,向着北堂阴娘而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苏醒 一个软软的可爱的声音划破夜空,紧随着一道蓝色的红光,向着北堂阴娘而去。 正当意忘形的北堂阴娘,却被诺儿凌空一掌,打的几乎吐血身亡,因为这个意外,让她体内聚集的真气逆流乱窜,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是谁,是谁坏了我北堂阴娘的好事,我要杀了她!”北堂阴娘双眼暴突,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开始痛苦在地上挣扎翻滚。 原本护在两侧的一男一女紧张的上前:“主人,你怎么啦?” 那名女子刚一上前,就被北堂阴娘一把掐住脖子,几乎是眨眼的时间,那女子还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头便被生生的折了下来,鲜血开始如水柱般汹涌而上。 走火入魔的北堂阴娘竟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那个女子的血,这样的画面,就连苏七七这样见惯美式恐怖片血腥画面的她也不由的咋舌皱眉,想着,赶紧伸手捂住诺儿的眼睛,生怕荼毒了孩子的双眼。 可是,诺儿却推开了她的手,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娘亲,这个人好像魔鬼,诺儿要教训教训她。” “危险,别去。”苏七七担忧的拉住诺儿的手,那样的北堂阴娘让她觉得恐怖,虽然诺儿有法力,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涉险。 “娘亲,不要担心,诺儿没事的。”诺儿转头冲着苏七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转头的时候,却化身为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杀气。 那个老妖妇居然敢打她娘亲的注意,又那般残害无辜的少女,简直是不可原谅,娘亲说过。对恶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受到伤害的就是自己。 所以,趁他现在还在这里,他要赶紧处理掉这个老妖妇。 当北堂阴娘吸食干那个女子的身体里的血迹正准备对那十一个被捆绑住的少女下手的时候,诺儿毫不犹豫的张开五指,他的手心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带着噬人心魄的威力,直直的朝着北堂阴娘的后背而去。 “啊——”随着被蓝色光球击中,北堂阴娘的身上顿时出现一个黑色的巨大窟窿,她的身体已经被洞穿了。 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凄厉的哭叫声,她胸口的那个碗口大的小洞,慢慢的开始扩散。变大。 最后开始吞噬她的其他身体部分。 最后,完全消失在蓝色的光圈里面,连渣都不剩一点。 所有见证这一刻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个男护法。原本是因为被他的主人吓到腿软走不了,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像是长了飞毛腿一般,快速的向着那扇地牢的大门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诺儿手中再次燃起了蓝色的光球。 “诺儿。不要,不要伤他。”苏七七久久无法从刚才震撼的画面中走出来,这样。这样好吗? 虽然北堂阴娘真的很可恶,很残忍,可是,她不愿让诺儿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去为了她杀人,这样。她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处置她。 但不是让她死。而是生不如死。 诺儿生生的收住了手,没有把手中的光球击了出去,他收回手,一蹦一跳的又小跑着回到苏七七身旁,一脸无害纯真的表情,真的很难和刚刚的那个眨眼间杀死北堂阴娘的人联系在一起。 “娘亲,那个老妖妇死有余辜,娘亲,你不会责怪诺儿的吧?”诺儿小心翼翼又十分讨好的拉着苏七七的手,怯怯的看着她。 苏七七抿了抿嘴,试了几次,终是没开口,望着那个狼狈的半爬半跑的身影,摇了摇头。 只是,最后,还是蹲下身来,用和诺儿相同的视线,看着他,眼里有着抱歉和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开始独立生活了,一定很辛苦吧! “答应娘亲,以后诺儿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杀人,好不好?”尽管诺儿是为了她而杀人,可是她不愿也不希望将来诺儿有一天会变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菅的无情的人,虽然,她相信,诺儿本性是一个善良又天真的孩子,也许刚刚的举动也是无意,只是没掌握轻重,可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从现在开始教导诺儿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娘亲”诺儿似是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又或者真的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做错了,他有点后怕了,怕娘亲会不要他,只得试探着靠近苏七七,小心翼翼的保证到“娘亲,诺儿知道错了,诺儿以后不会像今天这样乱杀人了。” “娘亲,会原谅诺儿吗?”诺儿小声的问道。 “嗯,娘亲怎么会怪诺儿呢,娘亲只是不希望诺儿的手中沾满太多的鲜血。”苏七七轻柔的揉捻着诺儿的发,满脸都是自责。 “哦~太好了,娘亲不生诺儿的气了,哦~~” 之前的小心翼翼全都不见了,诺儿开心的围着小花转来转去,快乐的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儿。 苏七七站了起来,视线落到那具她这一世的皮囊之上,她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也许,也会像诺儿一样,健康活泼,聪明又调皮。 可是,糟糕的是,她回不去了。 她好想回去,回到司马洛衣身边,她想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化解危机。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个该死的旁观者一样。 “娘亲,你怎么啦,为什么又不高兴啦?”原本在快乐的转圈圈的诺儿停了下来,关切的看着她。 可是,他一连问了几遍,都不见苏七七答复,才又伸手拉了拉苏七七的衣角,担忧的叫道“娘亲?” “嗯?怎么啦?“苏七七回神,抱歉的看着他。 诺儿嘟着嘴,有点小小的不高兴“诺儿都叫了你好几遍了呢,娘亲,你怎么啦?“ 怎么啦?苏七七问自己。她想回去啊“娘亲想回到那具身体里面。“心中的想法被直接说了出来。” “娘亲想回去吗?诺儿可以帮你啊。”诺儿其实早就通过读心术知道了苏七七心中的想法,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 “哇!真的吗?诺儿,真的?这是真的?你真的能让我回去?”苏七七激动的拉住诺儿的手,就差和他一起高兴的蹦跶起来了。 “娘亲,一切就交给诺儿吧。”诺儿嘴角自豪的上翘。 “嗯,诺儿好棒!”苏七七赶紧给这个娃儿带高帽。 “嗯,那诺儿要开始了哦。”诺儿用法术将那两个黑色的坛子打开,被北堂阴娘关在里面的魂魄顿时得意解脱,全都飞了出来,变成两个白色的透明的微弱光点。 而那几个桃木人也被诺儿的烈火烧的一干二净。随着他一通有条不紊的念念有词,苏七七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她的那具身体也从地方飘了起来。和她处于同一条平行线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整个魂魄便瞬间完整的聚集到了一起,一股脑涌进了那个虚壳之中。 可是,因为这种瞬间的转移,苏七七被那具身体吸附进去的时候。就开始昏迷,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安然无恙的躺在椒房殿的大床上。 房间里所有的布置都没变,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椅子还是那个椅子,嗯。秀果还是那个秀果,秀珠也还是那个秀珠,还有容安。 她的脑袋还有点痛。眼睛也很酸涩,肚子也好饿,就好像一年没吃东西的感觉,那种饥饿的感觉让她五官味蕾都开始慢慢的复苏,又变得饥渴起来。 如果眼前有一头牛。那么她一定可以一口气吃完。 “秀珠,我饿了——”那是苏七七昏迷一个月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还在那愁眉不展哭哭啼啼的秀珠一听到这个声音。手中端着的水盆嘭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娘娘醒了! 娘娘醒了! 太好了! 菩萨保佑! 娘亲终于醒了! 秀珠赶紧双手合十,嘴里娘娘有词,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一下秒,便小手一撒,开心的嚎喊道:“娘娘醒啦~娘娘想啦~” 在院外候着的秀果和容安,也是情绪激动的跑了进来,容安还摔了一跤,可是很快又爬了起来,兴奋的朝着苏七七奔去。 “娘娘,你终于醒了,容安,容安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容安一把鼻涕一把泪,高兴的直掉眼泪,却被秀果用胳膊肘顶了下小腹。 “呸呸呸,说什么见到见不到的呢,咱们的娘娘福大命大,自然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长命百岁呢!”秀果不赞同的白了容安一眼。 秀珠点头跟捣蒜一样:“是,是,是,咱们的娘娘可是九天玄女下凡,我就说嘛,娘娘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咕噜~咕噜~咕噜噜”苏七七看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她夸上了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向最诚实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对不起,我饿了。”苏七七抬起手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再次感受到那样温热悸动的触感,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真好,她真的回来了! 苏七七一哭,可吓坏了那秀珠她们,递帕子的递帕子,拿糕点的拿糕点,端水的端水,她们以为苏七七是因为饿极了才会难受的哭,却并不知道苏七七这一个月所经历的种种。 想来,即便以后她说给她们听,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她的遭遇吧! 可是,为什么要去想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未来呢! 看着那三个真心的对待她的人,她心里变得暖暖的,有种九死一生,大难不死的感觉! 忽然在一刻,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只是,现在的她,再也见不到她的诺儿了吧? 第一百六十章 出城 苏七七苏醒后的第二日,便不顾惜自己虚弱的身体坚持要赶赴邱勐和司马洛衣一起并肩作战。 无论秀珠和秀果怎么苦苦哀求,她还是坚持要去,最后秀珠没法子,只得托信给慕容公子和小王爷司马璃月,让他们二人来劝劝她们家主子。 只是,不巧的是,司马璃月前几日陪着太后去了净慧寺帮皇上祈福去了,一时还没回来,道是慕容滫得了消息急急的赶了过来,原本他是被司马洛衣禁了足,不准他再进椒房殿的,可是,眼下情况特殊,秀果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把慕容公子请来说服自家的主子改变主意。 慕容滫其实昨晚就从守在椒房殿外的探子口中知道了苏七七已经苏醒的消息,原本那时候就想过来看她的,可是想到了夜已经深了,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早上又听椒房殿的宫女说七七嚷着要去邱勐,便连中饭也顾不得吃,急急的进宫来看她。 慕容滫来的时候,苏七七正埋头在整理自己的行囊,红色的医药箱已经被她塞满了各色各样的药,衣服之类的包裹也全都打包完毕,就等着天黑从侧门出宫。 “七七,你这是在胡闹!”慕容滫夺过苏七七手中的包裹,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眼前的女人,哪里还是他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个光艳四射的活力女子,现在的她,病恹恹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似的。 “慕容滫?你怎么来了?”经过生死挣扎的苏七七,显然已经看淡了很多事情,再见慕容滫,她已经释然很多,或者更确切的说,慕容滫,突然就像她的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亲切的而又不陌生的存在。 “你是不是要去邱勐?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吗?”慕容滫看着她,这个女人总是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知道啊,邱勐,我非去不可,我不能让他有事,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爹。”苏七七拿过慕容滫手中的包裹,继续收拾随行要穿的衣物,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她已经是个快不行的人了,她不想坐着被动的等死。她只是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七七,你。”慕容滫欲言又止,突然抓住苏七七的手。用一种非常认真非常肯定的语气“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去,临祈去邱勐,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我不希望你出事,那样,我会心痛。” 慕容滫真挚的告白让苏七七面上一红,她不说话,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本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照料着,也就没有反对“谢谢你慕容滫,那今晚丑时在南门碰面吧。马车我已经让容安准备好了,你先回去准备随行的衣物吧。” “好。那我先回去准备了。”慕容滫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片刻的失神,最后愣愣的收了回来,七儿没有拒绝他的陪伴。这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嗯.”苏七七点了点头,又低头继续整理。却急坏了一直焦灼的站在一旁的秀珠:“慕容公子,你怎么也跟着娘娘一起胡来了啊。” 只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失言,赶紧闭了嘴,不敢再看慕容滫。 “你们家娘娘的脾气倔上来,怕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我除了和她一起去胡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慕容滫故作轻松的打趣道,正是因为懂,所以才会决定陪着她吧! 他知道,她的身体已是大不如从前,如果一直呆在椒房殿,他就不能每时每刻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如果陪着她去邱勐,那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的照顾到她。 他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 即便她从来没有属于过她! 即使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好兄弟,他也无所谓了! 是夜,南门城楼下,苏七七只带了处事冷静的秀珠和容安两人,秀果被她留了下来,打理椒房殿里的事情,临走时那个丫头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苏七七愣是狠了心,没同意带上她,毕竟此次她们是去战场,而不是游玩,能少带一个就少一份危险吧! 十一月的后半夜,有点刺骨的冷,冻的三人有点瑟瑟,为了掩藏身份,苏七七还特意帮秀珠和容安化了妆,自己也带了张不怎么显眼的面具,是那种丢进人群再也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之所以选择南门,是因为这里平时的守卫比较松懈,也没正门那么防守森严,她是私自出宫,按照规矩是不许的,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一直挂念着司马洛衣,也就不管不顾的盗了他的如朕亲临的金牌,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至于她那五个月大的肚子,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不把自己搞的身宽体胖,十足的一个剽悍的虚胖的大胖子,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这副尊荣怕是她这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模样。 她们刚一出城,一辆停在暗处的马车便哒哒的驶了过来,不多时,从马车上跳下一个长得十分清冷的男子,大概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有点酷,但不会给人距离感。 “夫人,请上车吧。”男子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称她夫人,这让她有点奇怪,毕竟此刻的她是易过容的,在容貌上和衣着上秀珠比她更像夫人。 苏七七转身看向容安,马车的事是他在处理的,她想确认下这个男人是不是她们找的人。 容安见苏七七看她,对着她点了点头。 苏七七这才放下心来,又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慕容滫的身影,心里诧异,他不是一个会违约迟到的人,虽然心里这么想,倒也没在意,在秀珠的搀扶下,怀揣着复杂的心事。上了马车。 等她四平八稳的坐好的时候,慕容滫才姗姗来迟,他的神色有点疲惫,虽是清冷的刺骨的夜,他额头的发却还是被汗水打湿,显然是急着赶路所致。 “家里出了点事,来迟了。”慕容滫也跳上了马车,掀了帘子进来,随之带进一股冷风,有点萧瑟。 “没事。谢谢你能来。”因为没有点灯,马车里有点昏暗,只靠着半空中的月色带出点微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一时马车里的气氛有点怪异,像是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绵延又深远。 “夫人。东西都放好了,可以出发了。”一直站在下面的秀珠和容安这时也爬上了马车,终于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好,那我们出发吧。”苏七七的声音有含糊,还带着点飘渺的余味,一开口就是哈欠连连。像是梦里的呓语,显然她还很困倦。 “夫人,坐稳了。”那名男子提醒道。紧接着众人向后微倾,车轮开始咕咕的转动了起来。 等马车开始在黑夜中行驶的时候,苏七七因为身体倦极,她只得拉了薄被,靠在车壁上。开始短暂的小眠。 马车里一时静悄悄的,因为第一次出宫。又是深夜,秀珠有点激动和小小的兴奋,一开始还在和容安唧唧喳喳的小声说话,直到察觉到苏七七轻轻的打鼾声,这才收了声。 慕容滫坐在苏七七的对面,知道她累到睡着了,除了默默的在黑夜中注视着她,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有点沮丧,还有点不甘。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那个小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他知道,她睡的极不舒服,颠簸的马车,让她的小脑袋跟着一抖一抖的。 一时间,马车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秀珠和容安也各自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尽管已经穿了很多,可深夜的气温毕竟比较低,寒意料梢,身上不觉泛起冷意。 “慕容公子,路还长,你也小憩下吧。”秀珠递了一条毯子给慕容滫,却被他拒绝了。 秀珠也就没再试着去说服他,倒也没再说什么,又继续靠着马车合眼小眠。 这一夜,谁也不知道,一驾马车穿过豆腐块似的街道,通过高大的临祈城门,越过茫茫的田野,爬过一坐坐蜿蜒巍峨的小山,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抵达了临祈附近的一个小镇————青城。 “夫人,下车吃点早餐吧。”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睡梦中的苏七七只觉得自己这一夜仿佛置身在大海之中,又好像一直在那跳绳,不停的沉浮,不停的蹦跳,直到被秀珠小心翼翼的推醒。 这才头重脚轻的在秀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车外的光线有点刺眼,太阳虽然没有升起来,还躲在东边的山头不肯上来,可她的眼睛莫名的觉得酸涩。 于是,只得伸手挡了挡,直到进了酒楼坐下,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抬眼打量着众人,看到秀珠的严重的黑眼圈,不觉噗嗤一声笑了。 “夫人,你笑什么啊?”秀珠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没有眼屎啊,娘娘怎么就盯着她笑了。 “哈哈,秀珠,没想到一夜之间你就变成国宝熊猫了。”苏七七来了精神。 “夫人,你又取笑我。”秀珠嘟着嘴,捂住自己的双眼,恋床的她昨夜确实没睡好,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想来也有着熊猫一样嘿嘿的眼圈了,想起自家娘娘曾经画过的熊猫,她羞的直跺脚。 却是惹的苏七七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容安见了,也偷偷的捂着嘴笑,被秀珠狠狠的踩了一脚,疼的脸色发白。 “什么事这么开心?”后一步和那名车夫一起进来的慕容滫见苏七七这么开心,不免好奇,可在看见苏七七那副尊荣的时候,吃了一惊,只是片刻,便心中明了,神色如常的坐了下来。 “没事,就刚刚看到一些好玩的事。吃饭吧,我都饿死了。”苏七七的心情极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移了话题,显然某人是个怕麻烦的家伙。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公孟 早饭后,苏七七一行人又接着继续赶路了,因为心里顾念着司马洛衣的安危,苏七七也无心观看沿途绮丽的风景,心里却总是隐隐的不安。 只是,一路的颠簸和舟车劳顿,让她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一开始还上吐下泻,到后来就开始觉得身子乏力,就连坐着也觉得浑身不舒服,身体里的燥热让她不得不脱了外面那件大棉袄子,只穿了件薄背心,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慕容滫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却默默的掀了帘子,换下赶了一夜车的左溢,自己亲自赶车,虽然不甚娴熟,却比左溢平稳许多,不会颠簸的太厉害。 因为怕吃药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副作用,苏七七一直熬着,很多药都被她打上了叉叉的符号,尽管身体不适,可还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忍着。不过,说来也怪,她这次醒来后,身体虽然虚了很多,却没有再吐血,也没有再出现昏迷的迹象,这让她很是满足,却也时时刻刻的提着心,怕自己随时随地的昏迷。 就这样,慕容雪和左溢轮流驾车,不眠不休,都是抄些近道走,终于在三日后的旁晚赶到了邱勐附近不远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城镇——公孟城。 公孟原是个商业发达的大城镇,虽不及临祈和香泽,却是边境规模最大的一个商业之城,就是在风土人情和建筑风格上都透着点异域的情调,因为背面挨着连绵的沙漠,西边又临靠邱勐,南面却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也是青栾和蚕夏的交界地带,历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画地驻守。 公孟因为战事的牵连。一时间也就断了贸易的往来,因此也就滞留了一大批外国的商旅,因此苏七七进城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些奇服异装的外国人。 虽然前方战事吃紧,却完全不影响公孟的商业运转,百姓还是各自过着日常的生活,店铺照常营业,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就连那些酒馆妓院也似比往常更热闹了许多。 苏七七定下客栈后,就直接带着秀珠去了这里最大的茶楼。因为去邱勐的路已经被封死了,那座唯一通往邱勐的索桥已经断了,这边的人过不去。那边的人也无法过来。 这让苏七七很是焦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这边的后备支援和粮草都断了,而司马洛衣和楼念远已经困在里面快半个月了,在邱勐的另一边。是围堵司马洛衣的四十万敌军。 这里的茶楼显然比临祈小了很多,却比临祈来的热闹,听书的人和比喝茶的人要多上许多,就连那四方的窗台上和屋粱上都坐满了听说的人,其中又以男子为多,这里几乎看不见女子的身影。即便是有,也是裹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完全不同于苏七七认知的世界。她忽然有种跨越地域的巨大跳跃感。 难怪刚刚她进来的时候,那些男人会用一种震惊又鄙夷的目光看她,想来也是和这里的风俗有关。 她也没表示什么,在秀珠的搀扶下,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虽说是不显眼,却也是她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大汉手中买来的。她实在太累,不禁站,原本是让秀珠她们出来打听就好,可是毕竟还是心理挂念着,也就跟了过来。 说书的是一个瞎眼的老先生,带着个白色的小毡帽,两撇幽默上翘的小胡子,每说完一小段,都会停下来,喝上一口茶,再撸几下自己的胡子,这才接着说下面的剧情。 “听说新皇刚纳的德馨妃不仅才艺双绝,最近还传闻已经怀上了龙嗣,只是天不得愿,刚传出喜事没多久,就又传出德馨妃命在旦夕,母子不保的消息,实在是我蚕夏的不幸啊!想吾皇登基八载,后gong虽然充盈,却一直没有动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老朽猜想,这该不会是新皇那有什么问题吧?” 老者斜睨着脸嘻嘻笑着,指着自己的下首,惹的台下听众看客兼是抚掌哈哈大笑。 “大胆,皇上和德馨娘娘的事,也是你们尔等鼠辈可以意会揣测的,你们也不怕掉了脑袋。”秀珠看不过,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个说书人的鼻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多少是替皇上和自家主子不平的。 “啊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个不知羞的外来野丫头啊,瞧瞧这模样,伶牙俐齿的,我们说我们的,你管的着吗?何况山高皇帝远,碍着你什么了,不爱听就别听。”老者把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一放,对着身后的两大保镖使眼色。 那两个肌肉男得到指示,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朝着苏七七和秀珠走来。 “夫人,你看,他们。”秀珠知道自己逞了口舌之快,惹到了这里的地头蛇,吓的躲到了苏七七身后。 “没事,秀珠,你刚刚说的没错,他的嘴巴确实太多了。”苏七七其实早就不高兴了,想听的没有听到,道是听到了一堆关于她的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传言,她本也不在意,就当听别人的故事算了,可是那个老头的行为却是让她很不爽,尤其是他竟然在怀疑洛衣的能力,确实让她生气。 “死肥婆,你说谁呢。”说书的老头站了起来,朝苏七七走来,底下的人全都自动让开一条小道,显然也是极其怕他。 “谁认了就是谁。”苏七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死肥婆,他还真敢喊。 “小黑大黑,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丑女人。”老头突然面色狰狞,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和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柔弱的说书先生完全不同。 “如山一样站在老者身侧的两名叫小黑大黑的男子故意把木板踩的咯吱咯吱响,带着一股子坏笑朝苏七七二人靠近。 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噤了声,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帮她们二人,全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让苏七七很是愤怒,不是那些人不帮自己,而是他们此刻不仅仅是个旁观者,还是个等着看好戏的旁观者,看来不管到了哪里,旁观这东西是人的共性。 还没等大黑小黑靠近,苏七七已经按下了手腕上的暗器开关,十几枚染了麻醉药的银针全都扎进了两人的身体各处,只听轰的一声,两只黑哥们全都倒地不起了。 “怎么样,还想再试试我的厉害?”苏七七优雅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被自己坐皱的裙角,半抬着眸,看着那个一脸惊恐的老者。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老者本能的往后退去,直到站在了台上,才停住,不敢置信的看着苏七七。 “你是谁?为何敢老夫的牌子?你可知,我的女婿可是这的城主,你今日招惹了老夫,就该知道后果。”老者的傲慢和恐吓,苏七七完全不放在心里。 城主又怎样,大得过她吗? 有这样为虎作伥的亲戚,她还真替那个城主悲哀。 “那又如何?今日是你先招惹我和我的丫鬟的,反倒诬陷起我们来,我看你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连个理字都不懂。”苏七七漫不经心的反驳道,转身准备回去,看来今日是听不到什么值钱的消息了,还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想跑,没那么容易,还不拦住她们。”老者又开始变得中气十足,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两拨穿着兵服的衙役,团团将苏七七和秀珠二人围住。 “哈哈,怎么样,现在要是跪下来像老夫磕头认错,说不定老夫一高兴还能放过你们二人。”老者背着手,鄙夷的看着苏七七。 “磕头吗?老爷爷,你说笑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要跪你?还要给你磕头认错?谁敢拦着我?尽管试试!”可能是真的有点生气的,苏七七抽出了藏在身上的七绝,冷琤琤的剑气逼的那些衙役双眼都睁不开,虽然没有被利剑碰到,却好似已经被利剑划伤。 围着的二十几个人顿时手足无措,握紧手中的剑,却没有一人敢真正上前。 正当僵持之时。 “混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长的极是眉清目秀的男子和慕容滫并肩走了过来。 人群又自动让出一条小道。 “大人,这两名女子刚刚欺负老爷。”一名年轻的衙役报告道。 木剡转首看了眼自己的岳丈,又转头看向那两名容貌普通的女子,心里想不通她们怎么会招惹自己的岳丈。 只是碍于慕容滫在,不好责难,只得假意咳了声“慕容公子,在下有点家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慕容滫的目光从进门开始一直都追随着苏七七,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场面架势,定是有人想欺负七七,怕是没得逞,才会如此。 看来他一刻不跟着她都不行呢! 瞧瞧,他才出去一会,她就沾惹了某些讨厌的东西。 想着,也不想解释太多,直接上前,牵起苏七七的手,十分亲昵的喊道:“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困境 苏七七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慕容滫死死的握住,她微恼于他对自己的称呼,却因为脸上带了张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 “七儿,洛还在等着我们。”慕容滫轻轻的唤了声,似有千股柔情夹杂在里面,握住苏七七的手紧了紧。 苏七七心里一痛,抬起头,望进那双如潭水般幽深的黑色眸子里,突然在那一刻忘记了挣扎,心里的担忧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湛湛的答应道: “好。” “呵呵,原来这位夫人是慕容公子的妻子啊,幸会,幸会,在下木剡,是这的城主。” 只是苏七七心里想着司马洛衣的事,又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城主本就有些想法,这会心里只想着早点回客栈,根本不想搭理眼前那个男人。 她背过身,什么话也没说,却独独留了个身宽体胖的背影给他。 木剡微愣,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慕容夫人是生在下的气了呢。 我在这替岳丈大人向您道歉,刚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的岳丈。” “好女婿,你干嘛要向那个毒妇人道歉,你看看,小黑大黑到现在还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呢。”李万山见自家女婿低声下气的向那个胖女人道歉,心中更是愤愤不平,急忙拉着自家的女婿走到一边,嘀嘀咕咕的开始诉苦。 苏七七耳朵尖,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无非是些添油加醋混淆黑白的话,心里对那老头的为人更加鄙夷,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欺善怕恶的小人,那个城主有他这样的岳丈。就算再好的英明也怕是要毁在他的手上。 “夫君,我们走吧。”苏七七重新牵起慕容滫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慕容滫却因为这声夫君,脑子瞬间空白,短暂的几秒呆滞后,瞬间乐成了一朵喇叭花,呵呵傻笑着,也许,就在那一刻,于他。什么都变的不重要了,即便那只是假的,他也感到无比的满足、快乐。 “好。我们回去吧。”他用力的回握住苏七七的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度和那软软的细腻的触感,就仿佛此刻的自己已经握住了整个世界,让他此生再也不想放手,只想这样一生一世牵着她的手。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 “慕容公子请留步。” 木剡灰败的眸子覆上一层看不透的光,看着那对突兀的组合,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若是慕容公子你不嫌弃,木某想请你和夫人到在下的寒舍小住。再怎么样,也总比人鱼混杂的客栈住的舒服不是?” 只是看向苏七七的目光带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一个是温润俊美的儒雅公子。一个是圆滚平凡的刁胖妇人,这样的组合,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一对,而以他的目测来看,慕容公子似乎很迷恋那个胖胖的女人。这让见多识广的他也着实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慕容滫驻足,低头看向苏七七。询问她的意见,苏七七感觉到慕容滫的注视,也抬起头看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她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况且,她也没准备停在这里。 “谢谢木城主的好意,我和夫人不会在公盂停留太久,就不去府上打扰了。”慕容滫看出苏七七的心思,谦和有礼的谢绝了木剡的好意,这才继续牵着苏七七上了停在路口的那辆马车。 “下次不许在人前喊我夫人。”苏七七一坐上马车,马上抽回自己的手,和慕容滫保持距离,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人皮面具下的脸却有点潮红。 “这样啊,那喊娘子,可好?”慕容滫好笑的看着那个坐在阴影里的女人,嘴角邪斜的上翘,心情极是愉悦。 “不好————”苏七七皱眉,想都不想的回绝。 “那我喊你什么?”慕容滫有点小小的失落,却不气馁的把自己的屁股往苏七七那边挪了挪,却被苏七七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回来。 “哎唷,你谋杀亲夫啊——”慕容滫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半边屁股,十分幽怨的看着苏七七。 苏七七本就心绪不宁,被慕容滫这么一搅,更觉心烦:“够了,慕容滫,不要再演了,你真的很烦哎!”只是这话一出口,双方都沉默了。 苏七七别过头不看慕容滫,自觉刚刚的话说的有点过分,心里有点小小的懊恼和自责,是她太较真了吗?可是,既然她已经是洛的妻,就不该给别的男人任何的臆想和遐想。 慕容滫也因为苏七七的这句话一下子变回了世人眼中那个儒雅出尘的君子,收敛起之前的真实性情,却也不再看苏七七,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块时不时飘起来的帘子一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到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秀珠率先跳下了马车,脆脆的喊到,在这冷寂的夜幕里,就连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的颤音。 慕容滫独自下了车,也不等苏七七,径自往前走。 “夫人,小心点,来,让秀珠扶着你。”秀珠把手伸向苏七七,眼里有着关切。 苏七七是等慕容滫下去后才掀的帘子,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她的自责更深,是刚刚的话伤到他了吧? 伸手抓住秀珠的手,小心的下了马车,想着在这之前,都是慕容滫帮衬着她上下车,这一路上,他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她懂他的好,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很多时候,她总是在装傻,把这种关心和照顾潜移默化的当成一种友情。 “夫人,快进去吧,外面天冷,我去把马车停到后院去。”一直沉默不语的左溢突然出声。 “嗯,你把车停好也早点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苏七七抬头看了看那冷涔涔的月色,想到洛衣的处境,心口忽然生出一股闷意来。 “谢夫人。”左溢驾着马车哒哒的驶进了右侧的小门,那里候着打着哈欠候着门的店小二。 苏七七这才转身进了客栈,底楼除了几个贪酒的老酒鬼,基本上已经没人了,她只是随意的瞥了眼,便在秀珠坚持的搀扶下,咯吱咯吱的踩着吱吱作响的木梯上了二楼。 她的房间挨着慕容滫的,经过他房间的时候,她停顿了下,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进去向他道歉,只是,终是搁不下面子和自尊,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推了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答应和秀珠同住一间,尽管那个丫头死缠烂打的求着她允了她打地铺以方便照顾她这个大肚婆,她还是拒绝了。 好不容易把秀珠劝走后,她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茶楼的收获虽然不大,却也并不是没有,至少她知道邱勐还是没有被攻破,那么她的洛也还是安全的。 可是,她不知道邱勐城里面的情况,这很糟糕,糟糕到让她不安,因为这种不安和对未知的不确定,让她只得靠来回不停的独步,来让自己沉下心来思考。 也许,是时候该发挥爹爹教的驭兽术的威力了。 她突然不走了,停了下来,一个人开心的傻笑起来。 在这寂寥寒冷的夜里,邱勐城的士兵们却不敢有半刻松懈,因为在城门三里外,驻扎着敌军三十万的大军,而它们,算上那些老弱伤残以及城里的百姓,才不足五万,若不是易军事用阵暂时困住他们,怕邱勐早就被攻破了。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紧了紧怀里的剑,稚气的脸庞被夜风吹的红扑扑的,却有着一股子坚毅和执着。 一个如神祗般俊美的男子正低头认真的草拟着文件,书案上凌乱的散落着地图、书籍以及一些京城来的信件和折子。 原本光洁的下颚不知道何时冒出了黑色的胡渣,却反而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有股子男子的气概,时而皱起的眉和淡淡的黑眼圈,要是被苏七七看见了,定会心疼的不得了,这么一个原本养尊处优的人,却硬是要跑到这个危险重重的边城,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险境之中。 小贵子站在房门外,礼貌性的敲了几声门。 听到司马洛衣的允许后,这才推了门进去。 “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让奴才伺候你歇下吧。” “你先去睡吧,朕还有几本折子要看。”司马洛衣淡淡的回道,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很远很远,刚刚收到暗部消息,七儿已经醒了,而且,最让他头疼和担心的是,她竟然私自偷跑出宫,带着五个月大的身孕执意要过来看他。 好在有左溢和滫陪着身边保护,他倒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毕竟,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再昏迷,而宫外的条件明显没有宫内的好,对他们的孩子也不好。 况且,那条唯一出入公孟的索桥已经被砍断了,而她若想过来,只能从其他小国绕过来,在从敌军的后方过来,显然,这个方法行不通,想到此,他的心稍稍安了点,这样,七儿就该死心了。 抬头见小贵子还在,不觉皱眉:“你怎么还在?”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秃鹰 一只秃鹰带着凌厉狠冽的目光,伴着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啸声,盘旋在夜幕重重的黑色云霭之中,突然,那秃鹰像是发现了什么,瞬间如出弓之利箭,直直的朝着一处灯火潺潺的宅院而去。 巨大的俯冲之力,一下子将守在门口的几位侍卫掀的人仰马翻,那如巨桨般硕大的羽翼带出的尘土,像一股小范围的沙尘暴,瞬间迷乱了他们的眼,等到那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巨大的秃鹰已经破窗而入,直奔司马洛衣而去。 小贵子刚想说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型秃鹰吓的面色发白,尽管如此,却也在第一时间张开双臂死死的护在司马洛衣身前,紧闭着双眼大喊:“皇上,别怕,让小贵子来保护你。” 相比于小贵子,司马洛衣显得淡定很多,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只是抬头瞥了眼那只诡异的突然停落在悬梁之上的秃鹰,继续不动声色的执笔细细勾画着一张女人的画像 。 小贵子的心七上八下,早已是害怕的噗通噗通的狂跳,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那大鹰袭击自己,心下怪异,少顷,才偷偷的睁开一条细缝打量:眼前哪里还有那大鹰的影子,不敢置信的四处打量,奇了,还真不见了,心下窃喜,难道那只吓人的大鹰自己走了? 又见皇上安然无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那层密密麻麻的薄汗。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推开,冲进来一小队神情狼狈的侍卫,齐刷刷的跪在门口进来的位置,领头的是一个憨厚耿直的大汉,一脸的惶恐“臣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王将军请起。朕没事。”司马洛衣搁下手中的细杆笔,又抬头看了眼房梁,那只鹰还在,此刻,它正死死的如打量猎物般的盯住自己,那种审视的目光和犀利的眼神让司马洛衣一愣,莫不是这鹰有了灵性? 突然,那只秃鹰再次展羽,伴随着一声浑厚的长啸,呼啦啦的从梁上飞了下来。众人一惊,王纯德更是双目暴突,噌的一声就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喊:“皇上,快闪开,让臣砍了这孽畜。” 那秃鹰似乎能听得懂人话,频频发出刺耳的叫声,忽然转而直攻老将王纯德。但凡它所及之处,定无一完物。 像王纯德之流的老将军虽不及少年将才楼念远般威名远播,声名赫赫,却也是边关老将大半辈子都浴血在沙场之上,什么场面没碰到过,可如今。却被这秃顶的老鹰逼的步步后退,还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这于他。怕也是今生最大的耻辱,一时气急,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那几个小辈早已吓的屁滚尿流,却碍于皇上在场。只得咬牙握紧手中的利剑,可就在此时。那只秃鹰却停在了那张被推翻的椅背之上。 “额滴娘啊,吓死俺了。咕咕~司马洛衣,咕~司马洛衣。”怪异的发音夹杂着些听不懂的鸟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啊,竟然敢如此不知死活亲昵的直呼皇上名讳,还叫的这么肉麻兮兮,简直是活腻了。 “啊,我亲爱的夫君。戛戛,松糕,好吃的松糕。戛戛,咕噜噜。”正当众人一个头两个大四处寻找那个大胆之人的时候,一只娇小的七彩红嘴鹦哥从秃鹰身后的丰满羽背中扒拉着钻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只是眨眼功夫,便见它扑闪着翅膀圆滚滚的飞向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糕点,黄豆般的小眼有着金子般亮晶晶的光芒。 逗的众人脸肿脖子粗,想笑又不敢笑。 司马洛衣之前还能淡定的观战,可那鸟儿一开口,他差点就从小台阶上踉跄着摔了下来,如此毁人不倦*夺命又让他欲罢不能的说话调调的,全天下,怕也只有她一人,敢如此放肆。 难道是七儿来了? 想着,面上一喜,眨眼就捉了那满心欢喜的啄食着糕点的鹦哥,用虎口卡住她肉乎乎的小短脖,双眼微眯,懒洋洋的问道:“苏七七人呢?” 那红嘴绿鹦哥倒也不怕他,似乎还暗暗的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死鬼,男女授受不亲,你轻点,这样会吓死伦家的。” “说,苏七七现在人在哪里?”司马洛衣因那鹦哥一通唧唧喳喳的肉麻言语,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即便如此,却很不厚道的握紧了某鸟的脖子,漫不经心的甩啊~甩啊~甩啊,甩的某鸟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渣渣,差点鸟魂出窍,一命呜呼,呜呼哀哉。 这时,原本停在椅背上的秃鹰突然发出一身长啸,转而低头用弯弯的喙梳理自己的毛发,众人这才注意到它的利爪之上系着一个竹管大小的东西,因为颜色和爪子的颜色无异,不仔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皇上,那孽畜的脚上似乎绑着东西。”满身狼狈的王纯德用手指了指那秃鹰如钢铁般粗夯的利爪,心里已经罩上了一层阴霾。 “你们谁去把它拿下来?”司马洛衣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手里还握着那鹦哥的脖子,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面的那些人,气定悠闲的样子就像在观看一场即将开幕的精彩表演。 司马洛衣的话一出口,那站着的十几个人全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副不情愿害怕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敢看司马洛衣。 王纯德把这一切默默的看在眼里,心下早已不愉,却也不好当即发作,只得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撸了撸袖管,一副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表情,禀道:“臣去。” “那就麻烦王将军了。”司马洛衣神色无异,点了点头。 王纯德试探着从那大鹰的后方靠近,心里却跟打鼓一样,没了底,就算现在让他和沙漠之中的野狼厮杀,他都不会如此怯懦。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阴影,多少让他心有余悸。 只是,那大鹰似乎很通人性,每当他离它十几步的时候,它都会立马知道,并且转过身来,挑衅的瞪着他。 就这样,一人一鸟,僵持许久,司马洛衣等得不耐。便起身将手中的鹦哥抛给小贵子,亲自走下台阶,一直朝着那秃鹰而去。竟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皇上,小心,切勿靠近,危险。”王纯德当即挡在司马洛衣身前,劝慰道。 “无碍。朕会小心的。”司马洛衣不退反进,推开王纯德挡住自己的手臂,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那只秃鹰走去,因为他的心在指引着他,他的心在告诉他那个东西一定和他有关。 不过,说也奇怪。那秃鹰在司马洛衣靠近之后,就再无其他动作,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整理下自己的羽毛。 而且,当司马洛衣蹲下去解那根捆绑在它腿上的竹管时,它竟然连一丝挣扎都没有,这和给王纯德的待遇完全不同,简直是天和地的差别。就是一旁提着小心肝看着的一竿子人,全都一副目瞪口呆。无法置信的表情。 于是,司马洛衣就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淡然的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用匕首撬开竹管两端的封蜡,如预料般到处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 展开,是几行娟秀工整的小楷: 亲爱的夫君: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狠想? 你这个大坏蛋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跑到战场上。 我说过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 另, 我已安全抵达公孟,明日会想办法进邱勐,一切安好,勿挂念。 想你的七儿 司马洛衣自从展开那张小条子开始,嘴角就一直幸福的挂着迷人的笑脸,时而还会发出几声爽朗的大笑,却看呆了底下的人。 小贵子把怀里的抱着的鹦哥放到自己的白嫩嫩的脸蛋上蹭了蹭,太好了,皇上终于笑了。自从皇上进了邱勐之后,就再也没笑过,可愁死他了,现在好了,也不知道那纸条上写了什么东西,让皇上这么开心。 只是,尽管心里好奇,却也不敢直接发问,只得恭敬的退守到一边。 “皇上这上面写的是?”终究还是王将军耐不住好奇心。 “哈哈,是朕的爱妃的来信。爱卿,你们先下去吧,朕要休息了。”司马洛衣显然心情极好,就连对王纯的德的称呼都变成了爱卿。 “可是皇上它。。。怎么办?”王纯德受宠若惊,这怕也是皇上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心里却对那所谓的爱妃更是好奇的不得了,后gong之中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就凭一张字条,几个字,逗得皇上龙颜大悦。 “它不会伤害朕的,刚刚你也看到了,下去吧。”司马洛衣挥挥手,却是提笔开始写回信。 他相信,他的七儿一定还在等着他的回信。 “老臣遵旨。”王纯德恭敬的后退,对着下属道“都撤下吧。” 众人退散,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 偶尔还能听到火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苏七七裹着被子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今夜只有满天的星辰,却无月亮的影子,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夜也深了,远处的打更之人正在鸣更,不知不觉已经一更天了。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肚子里的宝宝怕是已经睡着了吧,想着,跃下了屋顶,从后窗钻回自己的房间。 正准备关窗之时,一团黑影急速的飞了过来,待靠近,才知是那鹰儿回来了。 苏七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一喜,忙引了那鹰儿进来,低头一看,有了。 急忙接下,打开,老脸一红,暗骂,大坏蛋,又调戏人家。 吾妻七儿: 夫君一起安好,就是二弟很想你,嗯,朕也狠想你。 邱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和滫一起呆在公盂等我们的好消息,千万不要过来! 爱你的夫君洛 不让她去,哼,她偏要去!尽管洛说一切安好,可是那肯定是安慰她的鬼话,她才不会相信呢。 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又用心念送走了那只奔波了一夜的秃鹰,这次吹了蜡烛,躺到床上。 明日,会是很辛苦的一场旅程吧!不管前面有多大的艰难险阻,她都要想方设法的趟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亲眼看到他一切真的安好。 只是,苏七七不知道,直到她睡下后,隔壁的某人才双脚发麻的从窗口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回自己那张冷冰冰的床铺。 ps: 感谢收藏和默默投票的那个亲,谢谢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将军崖 (圣诞快乐,各位) ps: 一直在存稿中,谢谢收藏的亲们  今天是平安夜,祝大家圣诞快乐~~平平安安~~ 公孟的早晨不似帝都临祈,还未正式入冬,就已经冷瑟寒冽的刺骨,清晨的冷风刮在脸上,恍若刀子般。 “娘娘,快把帘子放下来吧,外面天冷,等下冻着就不好了。”苏七七上了马车后就一直盯着车外白茫茫的早霜发呆,竟也不觉得冷,直到秀珠焦急又关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她才瑟缩了下,冲着秀珠笑笑,这才缓缓放下帘子,此时车内就只有她和秀珠两个人,有点空落落的。 原本和她们一起坐马车的慕容滫,早上却独自牵了马默默的跑到了她们的前面,她撇了撇嘴,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左溢,还没到吗?”马车哒哒的声音,车轮咕噜噜的向前转着,在这安静肃杀的早晨,显得极其清晰,苏七七却莫名的开始不安。 “还有很长一段路呢,娘娘。”回答她的并不是少言冷语的左溢,而是相对活泼懂事的容安。 “哦。”苏七七有点小小的失落,她的心此刻恨不得瞬间飞到洛的身边,仿佛只有那样,她才会觉得安心。 “娘娘,皇上是真龙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呀,不要太担心啦。”仿佛是看出了苏七七眼底的担忧,秀珠安抚道。 “嗯,谢谢你,秀珠。”苏七七突然紧紧的握住秀珠小小的手,掌心里却是密密仄仄的冷汗,早晨的那个噩梦依旧清晰的印在脑中,她深爱的洛为了救她,而被万箭穿心,那个恐怖的画面几乎让她下一秒就尖叫着从梦中挣扎了起来。 她要快点,再快点,她要看到他。她要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好好的,她不要他有事,她不能没有他,她肚子里的宝宝更不能没有他。 想着,紧紧咬住有点苍白的双唇,双目紧锁,一下子掀了帘子。复才出声道:“左溢,麻烦你再快点,可以吗?” 可是左溢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而是继续匀速的慢悠悠的驾着马车,对苏七七的话却是恍若充耳不闻。 苏七七不觉有点恼,若说她刚开始不确定左溢是谁的人,可如今经过这些天相处下来,她的心里大抵是已经猜到了的,如果她没推测错。他应该是洛的人,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即便不在她身边,也会处处顾念着自己的安危。 “左溢,我想你也不想他有事吧。”苏七七在看见左溢明显的停顿了下后,露出了狡黠的笑脸,她果然猜的没错。 “这条路很颠簸。”左溢的声音还是冷冷的,漫不经心的话,却比以前明显暖了很多,他仍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专心的赶着马车。小心的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显然这条路已经年久失修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恼人的颠簸。 “就按我说的做吧,左溢,算我请求你。放心吧,我能受的住。”苏七七的唇角瞬间绽放一朵俏丽的莲花。她想,他刚刚的无动于衷只是因为担心她这个晕车的大肚婆吧。 “夫人先进去吧 。坐稳了。”不知道为什么,左溢一直都称呼她夫人,却不会像秀珠容安他们那般称呼自己娘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心是时时刻刻的悬在嗓子眼上的。 “嗯~那,一定要快点哦~”苏七七开心的放下了帘子。无意间瞥见慕容滫不郁的神色,以及那张飘逸出尘的脸。此刻更写满了落寞。 她愣了下,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下,对不起,慕容滫,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去爱你。 马车加快速度后,果然颠簸了很多,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苏七七倒是稳坐如山,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但秀珠不同,可惨多了,毕竟她没有苏七七的修为,只能随着马车做上下左右摇摆运动,一路上都是她大嗓门的嚎叫声合着苏七七轻轻的几不可闻的笑声,这丫头感情是在练嗓子故意逗自己开心的。 “好啦,秀珠,我可不相信这马车真能把你颠簸成这样,来,坐到我身边来吧。”苏七七一把搀住秀珠,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这点小心思,你主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就你那肉肉的存在感,至于那么夸张的荡来荡去么。” 秀珠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小脸蛋红扑扑的:“娘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哎呀,娘娘,秀珠不干了,呜呜,娘娘你又欺负我。”秀珠后知后觉,一脸委屈“人家哪有肉肉的么,秀果那身材才是肉肉的存在感呢。” 一想到吃货秀果,秀珠偷偷的笑了,只要秀果一直都那么肉肉的,娘娘就不会荼毒自己的脸蛋了,一想到娘娘高兴的时候偶尔会揉面团似的揉着秀果的包子脸,她就会不自觉的退避三舍,躲的远远的,所以,她可一直很忌口,时刻保持着苗条的身材,防止主子转而揉捻自己的脸。 “哈哈,早发现了。秀珠啊,你这么瘦,要多吃点呢,那样才会胖,嗯,胖点好看啊,圆润可爱,还可以” 还没等苏七七说完,秀珠小脸一白,赶紧撤到她的对面:“娘娘,秀珠还是喜欢苗条点,娘娘不是说,太胖了容易生很多病吗?” 看着紧张兮兮的秀珠,苏七七一早上阴霾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疏解,秀珠这丫头偶尔逗逗还是很有趣的。 马车慢慢的放慢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娘娘,到了。”容安一脸的激动,就连声音里也掺杂着一丝丝颤动还有一丝异样的冷瑟。 终于到了,苏七七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可是,现在的她想不了那么多,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猛的掀了帘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阿——嚏。” “娘娘,还是把这件紫貂皮的斗篷穿上吧。”秀珠急急的追了出来,苏七七也不推拒,配合着秀珠帮自己裹上了大大的斗篷,顺便还带上了帽子。 她的身材原本苗条婀娜,只是有了五个月身孕后的她,再一经她刻意的化妆和掩饰,此刻穿上紫貂皮斗篷的她,远远的还真像一只圆滚滚的大狗熊。 太阳已经出来了,却没有一点的热度,说也奇怪,这断崖处此时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雾笼罩着,就连这天上的太阳都是红红的蛋黄似的,俨然已经被大雾遮去了刺芒,就好像拔了刺的仙人球,若不是颜色显摆在那,她会觉得那是月亮。 只是这里真的是唯一通往邱勐的路吗?苏七七湛湛的停在了悬崖边,眼睛却望向了那茫茫无际的另一边,她的洛,就在对面呢。 “夫人,还是不要靠的太近。”左溢栓好马,看到苏七七的危险动作,不觉出声,只是心下自己也诧异自己竟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 “没事,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苏七七冲着左溢甜甜的一笑,想到待会就能见到他了,她不觉笑的更甜了。 左溢一愣,忽然被那样纯粹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刺伤到睁不开眼,那明明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却无端的让他的心漏跳了半拍,只是,很快,他便别过脸,再转过来时,又恢复了以前那张平静疏远的脸。 慕容滫也刚栓好马,看到苏七七对着那个冷面的男人露出那样甜美的笑容,而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脸色,原本抑郁的脸色更是罩上了一层乌云。 “哼——”他不屑的冷冷的嗤了声。 苏七七微愕,愣愣的看着那个僵直的背影,他又怎么啦? 这时, “娘娘,快来看,这里有块路碑。”秀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啊,娘娘,上面还有很多小字呢。”容安也跟着兴奋的叫嚷着。 苏七七和左溢对视一眼,快步往秀珠她们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块缺了一角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无非是介绍此处的地理位置以及这个将军崖的由来。 如果没猜错,这也是通往邱勐的指向牌了。 苏七七心里一喜,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果不其然,她猜的没错,真的是。 只是,很不幸,这里真的如外界所说,这铁索已断,只剩下这直垂而下的木索桥在寒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砰砰的撞击声,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开始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也许可以凭借自己卓绝的轻功飞度过去,可是,显然不行,她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也无法估测这边距离对面岸口的距离,她不敢尝试,若换做以前,她会,可是,现在,她不可以,她的肚子里有洛和她的宝宝。 看来,只能等雾气散去,再另外想办法了。 “娘娘,这。。。”秀珠担忧的看了眼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的主子,双手不自觉的紧张的搀扶住主子,深怕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左溢和慕容滫的脸色也不比苏七七好很多,全都冷着一张脸,显然他们之前的想法太乐观了。 “七七,你身子弱,还是先回马车上吧,等大雾散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终是熬不过自己的心,慕容滫还是开了口。 “是啊,娘娘,你还是听慕容公子的话吧。”容安也跟着附和。 “好,我们先回马车上,等吧。”这个等,却是绝对无比的不甘。 第一百六十五章 垂危 ps: 我回来了,今晚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冬日的暖阳缓缓的升起,茫茫的雾霭也终于层层散去,整个世界的轮廓顿时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四周颓败的枯草以及远方若隐若现的寒寂山峦,都开始层层叠叠的展现在了眼前。 只是,让苏七七备受打击的是,此岸距离那处断崖的彼岸百米有余,若这中间有个支撑点,她还能轻松的飞跃过去的,可是,当她俯身往下看的时候,不觉心里一悸,深不见底的断崖,绵延成一片天然的屏障,隔绝了邱勐和公孟之间的牵绊。 一处松垮的岩石被苏七七踩到,瞬间塌陷了一大块,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滚向崖底。 “娘娘,当心脚下。”秀珠紧紧的搀住苏七七的手臂,深怕她一不小心掉进这云雾缭绕的迷谷之中。 苏七七的脸色有点苍白,静默的盯着那仿若近在咫尺的光滑崖壁,心里多少是有点不甘的。 慕容滫站在苏七七身侧不远处,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纳入了眼底,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若这处峡谷可以轻易跨越,洛也不会轻易被困住了,想到那偷偷砍断绳索的卑鄙之人,他的手暗暗的握紧成拳,眼底的杀气一闪而逝。 只是,苏七七没有消沉多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了。 想着,便推开了秀珠扶住自己的手,屏神静息,嘴里开始不停的默念一串串古老的字符,而随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她的身体像是突然被灌入一股强劲的风暴,这股力量迫得秀珠和慕容滫等站的比较近的几人不得不狼狈的后退。直退到五十米开外,才湛湛的停住。 还没等慕容滫再次上前质问,几声刺耳的鹰啸由远而近,眨眼间,十几只巨大的秃鹰从深不见底的崖底冲了上来。 苏七七顿时眼睛一亮,瞬间又换成另一种咒语。而那些秃鹰一开始还像发疯的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凶狠乱撞,而紧随着苏七七嘴型的不断变化,它们尽然开始默契的像是马戏团里被驯化的温顺的动物,有条不紊的一字排开,每只秃鹰之间的距离也刚好十几米左右。 很好,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她飞跃了。 “秀珠、容安,你们两个暂时留在公孟吧。”苏七七的心情大好。终于解决了眼前行路难的问题。 只是,秀珠和容安却扭扭捏捏的不太愿意留下“娘娘,秀珠想跟着你。” “娘娘,容安也想一起去。”容安紧张的望了眼那些凶猛的悬浮在空中的秃鹰,却还是攥紧了袖口嗫喏的要求道。 “你们两个不会轻功,还是先回客栈等我们的消息吧。”苏七七坚定的拒绝了他们二人的请求。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本能的觉得留下不会武功的秀珠和容安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你们两个就听你们家娘娘的话。暂且先留在客栈吧。”慕容滫看了眼苏七七,缓声道。 慕容滫和左溢从最开始的惊愕到现在的一脸平静,只是看向苏七七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打量和好奇。 “好吧。”秀珠和容安不情不愿的应下,只得静静的站到一旁。 “左溢,你的轻功”还没等苏七七说完,默不作声的左溢已经率先飞了上去,眨眼间,那魁岸的身影有如狡兔般灵活的腾跃挪移,那秃鹰被他一踩,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声,位置也会随之降落很多。 苏七七不敢马虎,再次发力,用心神控制那些秃鹰,防止它们突然的暴动。 “慕容滫,你先过去吧。”苏七七对着发呆的望着左溢的身影的慕容滫道。 “七七,还是我在后面吧!”慕容滫回身深深的看了眼苏七七,平静的语气,带着温雅翩翩的笑,他还是那个世人眼中的温润俊雅的公子,却让她莫名的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还是你先过去吧,我要操控着它们。”说完,她呶了呶嘴,示意慕容滫先过去。 慕容滫看了眼已经站在对岸的左溢,又看了眼坚定的苏七七,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朝前走去,直到快接近断崖的时候,才足尖轻点,踩在了第一只秃鹰身上。 显然慕容滫的轻功在左溢之上,身手虽不及左溢,动作却是飘逸潇洒许多,透着股如风幻影的风姿,就是那秃鹰被踩之后下降的幅度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大。 “慕容公子好俊的身手。”容安的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之色,透着一脸的向往。 “左溢大哥的身手也很好啊!”秀珠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眼神却似有若无的瞟向了对岸。 苏七七但笑不语,摇了摇头,感情秀珠这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想着,又轻声嘱咐到:“你们二人回去后可以自行上街逛逛,但尽量要相伴而行,毕竟出门在外,若遇到什么事情相互也好有个帮衬,那城主的岳丈你们若是遇见,能避开就避开吧。” “谢谢娘娘提醒,我们记下了。”秀珠和容安的脸上仍然有着不舍,苏七七只当没看见,她是为了她们好。 见慕容滫也已经安全的着陆,她才不急不缓的追了上去,不过,她没有按照左溢他们的法子,而是命令那十几只秃鹰自觉的组成一条路,供她踩踏,只是这种方法太累,还要时刻提着气,只走了几步,她又命令它们回到原位,老老实实的用轻功飞了过去。 等到双脚踏踏实实的踩在对面的泥土上的时候,苏七七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缓了缓心神,对着那群可爱尽职的秃鹰们一挥衣袖,原本恪尽职守的秃鹰们,纷纷扑簌簌的展翅俯冲回了自己的洞穴。此刻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轻快愉悦,不似最初那般刺耳挠人。 “走吧。”苏七七转身,看着那两个肃漠的站在一旁的二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似美玉莹目,一个似黑曜石般深沉。 “哎哟~”苏七七突然肚子一痛。被肚子里的宝宝踢了一脚,不觉双手捂住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 “七儿,你怎么啦?”慕容滫一惊,赶紧围了上来。 “夫人。”左溢也是一脸的惊色,他那张冷酷的脸上难得的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苏七七看着眼前这两个真真切切关心自己的男人,会心一笑“没事。就是刚刚肚子里的宝宝踢了我一下,那个好动的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呢。”真不知道他像谁! 听到苏七七这般说,二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三人继续朝着那条唯一的官道走去。 没多久,便进了一片广袤的森林,四周全是百龄以上的巨大松树,虽已入冬,却始终是苍翠欲滴。和山上的那些红枫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十几个士兵突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用锋利的长矛指着他们。看军服,应该是他们蚕夏的下等士兵。 这么快就见到人了,比她预期的快了很多,那么,她很快就能见到洛了,想着,苏七七直接掏出怀里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命令道“皇上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原本那些拿着长矛指着她的人,纷纷惶恐的跪了下来,嘴里念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就是那原先隐藏在松树枝桠上的弓箭手们也不敢怠慢,也都纷纷跳了下来,给苏七七行跪拜之礼。 “还不带路。难道你们想砍头不成?”见那些人都愣愣的看着苏七七,慕容滫目光一扫,喝声道。 那领头之人原本还在揣摩苏七七的身份,只是眼下苏七七这身打扮,粗俗臃肿,若不是那件贵气无比的紫貂斗篷,他还真觉得站在眼前那个拿着皇上金牌的女人只是一个市井之中的平常妇人。 但被慕容滫这么一喝斥,顿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私下胡乱猜想。 只得哈着腰恭敬的领了三人进城见皇上。 司马洛衣一早上左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多少是记挂着那个让他初次体会世间情爱的女人。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易军师的玲珑七剑阵已经被破了一半,显然,敌营已经请到了高人破解,亦如易军师早上的扑卦,混沌一片,又暗藏血光,是为不吉,这让一向胜券在握的他第一次感到焦躁。 自从那次念远中了老贼暗箭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城里的大夫和随行的军医全都素手无策,望着眼前这个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发白唇色发紫的家伙,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念远就像他的左膀右臂,若不幸失去他,于他,不仅仅是一大损失,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念远也是牵制楼相那老贼的唯一砝码,若没有他,那只老狐狸说不定早谋权篡位了,想着,一拳狠狠的砸在木桌之上,顿时,整张桌子变成了无数的碎渣。 原本躺在床上毫无气息的楼念远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开始不断溢出黑色浓稠的血,那样子着实有点诡异吓人。 “太医,快传太医。”司马洛衣一惊,急忙站了起来,扑了过去,使劲的摇晃着楼念远的肩膀,以期他能转醒过来。 急急忙忙背着药箱奔进来的太医见此,又惊又急,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赶忙安抚情绪激动的皇上:“皇上,皇上,还是让老臣先看看吧。”李太医动作麻利的翻开随身携带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楼念远身上的几处大穴。 “李太医,一定要保住楼将军的命,如若不然,你的那颗脑袋也是时候换地方了。” 李太医扎针的手一抖,差点插到了别的穴位,额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伴君如伴虎,他道是深有体会之。 司马洛死深深的吸了口气,暴怒的脸上满是阴鸷,自从他来到邱勐之后,就诸事不顺,怕是军中混进了奸细。 想到此,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一定要揪出那个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外头来报,说有个妇人拿着如朕亲临的金牌正在府外求见皇上您。”就在这时,小贵子从屋外推门进来,对着司马洛衣恭敬的报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绝魂蛊 “七儿,一定是七儿,快宣,快!”司马洛衣心思一动,如朕亲临的腰牌他只给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七儿。 “皇上,莫不是德馨娘娘来了?”小贵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从皇上那刻意压抑的情绪中得到了答案。 “还不快去,她现在有孕在身,别让她久等了。”司马洛衣不悦的挑眉,看得小贵子一个哆嗦,赶紧俯身恭敬的退下。 苏七七拿着那块牌子,一路上道是畅通无阻,只是一路上所见所闻让她深深的皱眉,这里的士兵大多都是一些老弱伤残,士兵的面色也不太好,一个个虽然强装出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却掩不住他们眼中的不安和无助。 不知道洛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有什么想法,想来也是艰难,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能坚守住这座城池已然不易了吧。 洛,一定很辛苦吧! 只是,到了那座还算大气的府邸外,站在门外的侍卫却阻止了她继续前进“大胆,来者何人?这里可不是你们该靠近的地方。” 苏七七照例拿出了牌子,道:“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守在门外的四人脸色一变,却有一人转身小跑进了府,大概也是定夺不下,进去通报去了。 “请大人恕罪,现在暂时还不能。皇上吩咐过,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入内,大人还是请耐心等候吧,李侍卫已经前去通报了。”回答她的是左手边那个偏刻板的侍卫。他称呼自己大人,显然是不确定自己的身份,只用一个大人的尊称,却也道是合适。 “那好吧,我们在这先等等。”苏七七转身看着慕容滫和左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不急这一时了,虽然她的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飞进去了。 “那几人是?”正准备出府的易复生无意间瞥见站在墙下一隅的苏七七三人,眼前忽然一黑,刚刚抬起的脚突地悬空,差点就像前扑去,若不是离的近的侍卫及时搀住他,他怕是要摔个狗吃泥了。 “易军师,那几人说要见皇上,而且那个女人手上还有皇上如朕亲临的牌子呢。”那侍卫小声的道。努力八卦着自己所知道的。 易复生心下震惊,那几人是谁?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强烈的身体反应,尤其是那个胖妇人,刚刚他就是无意的打量着她凸起的肚子才会突然眼前一黑的,不行。回去后他得好好算一卦。他有种很怪异的感觉,那是他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过。 想着,再次瞥了眼那站在角落里的三人,径直挥袖出了府,朝着和苏七七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其实,苏七七他们也注意到了那个一身道袍的男子,一张白净的脸,不像她见过的那些道士般骨瘦形立还带着点恪守古板,反而透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慕容滫和苏七七一样,也在暗暗揣测那个人的身份。心下怪异,洛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这些东西,刚刚还听守门的侍卫喊他易军师,心下有点讶异,脸上却也仍然淡淡的,并没表现出太大情绪。 “那几个人呢?在哪?在哪?”小贵子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左顾右盼,那神情好不激动,他的高帽也不知何时歪歪的搭在脑袋上,秀气的脸上满是期盼。 “小贵子公公,在那呢。”侍卫们那见过平日里高贵“冷艳”的贵公公这般表情,心里对那几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娘——,疑,慕容公子,娘娘呢?”小贵子刚想声泪俱下的大喊娘娘,奴才来接你了,可他努力的撅着屁股四处张望,却独独直接无视掉苏七七那异常庞大的身躯,眨着眼焦急的追问道。 慕容滫看了眼身侧一副与我何干表情的苏七七,淡笑道:“小贵子,谁告诉你娘娘来了?” “这。。。”小贵子一脸尴尬,那不是皇上说的么,好汗。 “慕容公子,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小贵子眼底多少是有点小小的失望的,如果娘娘真的来了,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不会整天愁眉不展了。 “嗯,我陪她过来。”慕容滫的眼角带着淡淡的浅笑,似调侃的看了眼苏七七,眼底深处有藏着宠溺。 “她?”小贵子皱眉,这才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苏七七不容忽视的巨大身躯,心里有个小人儿却在疯狂的抓着脑袋叫嚣:天呐,这京城排名第一的公子的口味也未免太独特了些吧!蚕夏的那些美人小姐们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后怕是要咬碎一口银牙抱头痛哭流涕了。 “小贵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嗯?是不是,皮又痒了?”苏七七皮笑肉不笑,一步一步逼近对着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小贵子,啧啧,这个家伙,不知道脑袋里面在想什么,肯定是不是什么好事。 “呀,啊,娘娘?你,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小贵子一惊,像是炸了毛似的,一下子弹出几米远,满脸的不敢置信和震惊之色,从这让他噩梦不断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说话调调来看,此人非他们那风华绝代整死人不偿命的娘娘莫属了。 “笨,娘娘我易容了呗!快带我去见皇上。”苏七七不想再过多解释,抬脚就走。 小贵子如梦初醒,脸上瞬间绽开成了一朵喇叭花:滴滴哒,滴滴哒~~他就说嘛,娘娘怎么可能是他眼前看到的那个样子嘛! 想着,笑呵呵的屁颠屁颠的跑到苏七七的身前带路,待会皇上看到也不一定认的出来,嘿嘿,他就不说,他就不先开口告诉皇上,看看皇上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没认出来,嘻嘻。 小贵子美滋滋的想象着皇上的表情。自个偷偷捂嘴乐了。 苏七七不知道小贵子心里的小算盘,心里却是满满的激动和紧张,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和他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心里甚是想念。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就连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 只是还没等她跨进那个房门,一团白影已经从屋内闪了出来,苏七七一阵娇呼,人已经被某人腾空抱起,紧接着脸上已经落下了无数滚烫深情的吻。 “七儿,朕的七儿。你真的好了,太好了。”司马洛衣深深的埋在苏七七的颈间,嗅着独属于苏七七身上淡淡的芳草香,那是任何女人都不具备的气味。而他已经深深的沉沦与她的味道。 “咯咯,咯咯,洛,好痒啦,他们都看着呢。快放我下来。我很重的啦。”苏七七的脸蛋红红的,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道,推拒着想要下来。 “再让朕抱会吧。”司马洛衣才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呢,他想她想的都快发疯了,只是,当他再次仔细的看着苏七七的眼,她的眉,她的唇的时候,眉头轻轻的皱了下,这女人怎么化妆成了这副样子。不过,不管他的七儿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条件的喜欢。 想着,又在苏七七有点苍白的小嘴上轻轻的啄了下,嗯,现在先放过她,晚上,他可要好好的讨回她欠他的那些日日夜夜了,想着,心情大好,轻柔的把苏七七放了下来。 “七儿,你来的正好,去看看念远吧,他的情况不太乐观。” “好。楼将军他怎么了?”苏七七诧异的看了眼司马洛衣,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乖,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司马洛衣自然而然的牵起苏七七的手,转身朝屋内走去。 慕容滫一直站在她们的不远处,双目低垂,藏在袖中的手全都握成了拳,他的脸色很差,尽管他已经做好了看见刚刚这些画面的准备,可是真的亲眼看见,还是有点难以承受的,他的心突然好痛。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天对他还真是不公,为什么明明是他先遇上她的,可是她却爱上了他。 左溢从进府之后,就不见了身影,也没人在意他的去向。 苏七七一进屋,就被里面浓浓的草药味呛到,很浓郁也很苦涩的气味,肚子突然一阵翻滚,完了,又要吐了,赶紧四处找坛子。 “七儿,你怎么啦?”苏七七捂着嘴,呕啊呕啊,脸色明显不太好,还是小贵子机灵,赶紧寻了干净的盂坛给苏七七。 好在早上并没有吃很多东西,吐了一会就全都是清水,只剩干呕了。 “小贵子,快去买点梅子来。”司马洛衣心里满是心疼,她的七儿正怀着他们的孩子,他自然是想起以前在宫里苏七七总是喜欢吃酸的东西。 “是,奴才这就去。”小贵子笑嘻嘻的告退。 “七儿,没事了吧?”司马洛衣掏出帕子帮苏七七轻柔的擦去嘴角的污迹,眼神温柔的几乎要腻出水来。 “咳咳~咳~”这声音却是从里屋发出来的,“我们去看看念远。”司马洛衣听到声音,脸上浮出淡淡的喜悦,难道是念远醒了? 只是,里面的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楼念远只是咳嗽了几声,双目却还是紧紧的闭着,看不到一丝转醒的迹象。 正在替楼念远把脉的太医赶紧站了起来就要跪拜,被司马洛衣比了个噤声免礼的动作,这才生生打住,小声的恭敬道:“请皇上恕罪,楼将军还是不能醒来,老臣,老臣已经尽力了。” “楼将军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事?”司马洛衣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那个老太医,目光不觉间已经变得犀利起来。 “这,皇上,老臣无能,还是无法去除楼将军体内的毒,老臣只能短暂的控制他体内的毒虫的活动,却无法彻底的根除。”李太医一脸的为难,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大颗的汗珠。 “没用的东西,还不拉出去砍了!”司马洛衣震怒,拂落了桌子上的茶具,喝道。 “皇上且慢,还是先让臣妾看看吧。”苏七七从进屋开始,眼睛就一直静静的打量着那个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皮包骨的男人,心里不觉惋惜,这哪里还是从前他认识的那个英姿飒爽威武赫赫的常胜大将军,想到此,不觉眼底一酸,他怎么会变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七儿,你?”司马洛衣深深的看了眼苏七七,点了点头。 苏七七这才腆着大肚子上前,坐到了楼念远的床边。 居然是这毒,绝魂蛊,她曾经在娘亲的那本医术上看到过,是一种非常狠毒的蛊毒,没想到有人会用在他的身上,这蛊毒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得逞的,怕是有人下了一番功夫的,想着看向楼念远那毫无血色的脸,眼里多了一丝同情和探究,究竟会是谁呢? ps: 明晚的那一章,作者挣扎了很久,有一个月了吧,本来想删减些,但是发现很多是自然而然,呃,简约夫妻这点事。于是,我来给小潘哒打预防针,别人看不看,我不管,看了会不会思想不纯洁,我不管,咳咳,小胖,你还是跳过吧,十八岁以下不宜,这次是自己看了都很囧囧有神了。说明:某只作者ps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忘情 司马洛衣是知道苏七七会医术这事的,他对七七的医术甚至是相当信服的,可以说比宫里任何一个太医更让他相信。 “七儿,念远他有救吗?”司马洛衣也随之跟到了床前,眼底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皇上,能告诉臣妾楼将军中毒的经过吗?”苏七七站了起来,平视着司马洛衣,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司马洛衣深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七七数秒,才缓缓的道: “一个多月前,念远带兵攻打那些恶意挑衅的小国,本来已经胜利在望,却被敌国突然放出的飞虫咬伤,说也奇怪,那些虫子只攻击念远一人,等众人拼死斩杀飞虫,将他护送回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司马洛衣眼里有着伤痛,若不是念远败落,他也不会不顾七七的安危,毅然远赴沙场,邱勐与他,与蚕夏,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这一个多月来的苦苦挣扎和对抗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若不是易军师的计策和玲珑七剑阵暂时困住他们,他恐怕不能坚持那么久。 最可恶的是他刚刚抵达邱勐不久,就有人潜入了后山悄悄砍断了铁索,既断绝了他们的退路,也隔绝了他们的去路。 只是七儿她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七儿,你们是如何跨过那道屏障的,那铁索不是早已经断了吗?”司马洛衣想到此,不觉疑惑。 苏七七心下最关心的自然是楼念远这个特大危重病人的安危,也最想知道飞虫攻击楼念远的原因。于是道:“皇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楼将军的安危,至于臣妾如何到了这里,还是等晚上臣妾再向皇上慢慢道来。” 司马洛衣欲言又止,最后统统融进一个字:“好。” 听了司马洛衣刚刚的解释。楼念远中毒的缘由已经清楚了很多,如果她猜的没错,楼念远的饮食和起居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双眼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一个兰色的香囊进入了她的眼底,哼,就是它了。 苏七七一把拽出那个香囊,上面绣着一丛兰花,散发着淡淡的优雅的清香,若是一般的人,当然不觉有异。反而还会觉得清雅好闻,可在苏七七眼里,这就是毒物,是致使楼念远迟迟不醒,病情恶化的加速器。 “七儿。你这是?”司马洛衣不解的看着苏七七。只见她快步走到水盆前,将那个香囊中的粉末全都倒进了水中,嘴角带着他熟悉的浅浅的微笑。 “那香囊中的东西有毒,是致使楼将军昏迷不醒的最关键的原因。”苏七七从容的说出了心中判断,静静的看着司马洛衣,她知道她的洛会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来人呢,去把楼将军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带到大厅,朕要亲自审讯他们。”司马洛衣豁然开朗,眼前顿觉一片清明。 “等等,皇上。先不要打草惊蛇,臣妾自有办法让那个人现身。”苏七七不急不缓的叫住司马洛衣,眼神淡淡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俯在司马洛衣耳边小声的嘀咕着,旁边的人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司马洛衣先是皱眉,慢慢的笑了,神情愉悦,高声对着屋子里一干人道:“今日之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格杀勿论。” “微臣遵旨。” “奴才遵旨。” 众人战战兢兢,天子果然是善变啊! “你们退下吧,这里有朕和娘娘就够了。”司马洛衣复又道。 众人退下,慕容滫一直一声不吭的站在角落,此时听皇上这么说,也跟着退了出去,独留下苏七七和司马洛衣,以及一个昏迷不醒的楼念远。 “七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念远他可还好?”司马洛衣紧紧的盯着苏七七,似要从她清水般透亮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放心吧,洛,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家娘子的医术。”苏七七俏皮的冲着司马洛衣眨眨眼,没人的时候,她喜欢亲昵的喊 她洛,此时此刻,只属于她的洛。 “相信,百分百相信,我家娘子是谁呢,那可是妙手回春的女神医呢。”司马洛衣听到苏七七肯定的答复,原本愁云惨淡的脸色终于有了好转。 苏七七捂着嘴就差没哈哈大笑了,别人说这话她只当是在奉承她,可洛衣的话,却让她听进了心里,甜到了心头。 “你呀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苏七七这一笑,就像一夕间绽放的昙花,静雅美好,司马洛衣不觉看的痴了。 “七儿。”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灼热起来,慢慢的靠近苏七七,深深的吻住苏七七的樱桃小嘴,只吻的苏七七差点窒息。 “唔,洛,他在呢。”苏七七羞的脸红红的。 司马洛衣却不管那么多,反而加深了那个吻, 许久, 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只是这张平常的人皮面具掩去了七儿绝美的容颜,这多少让他有点抱怨的,只是想到漫长的晚上,他的心情又澎湃了起来。 七儿,你是我的。 司马洛衣又甜蜜的在苏七七嘴上啄了下,眼里有着精光,那腹黑的表情看的苏七七一阵后怕,这男人肯定又在想什么事情折腾她了,苏七七心里暗道不好,却也甜滋滋的,这感觉真好,他爱的男人安好的在她的身边,他们的孩子健康的成长着。 他们一家三口又团聚了,以后再也不要分离了吧。 苏七七想。 只是一转身, 看到被的跟刺猬似的楼念远,飘出去很远的心思又收了回来,推开司马洛衣不老实的已经探进自己胸口的手,娇爹道“洛,我要先去医治楼将军啦。” “好吧。”司马洛衣一本正经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随意的抽出一本书漫无目的的看着,眼睛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追随着苏七七的身影。 是夜,司马洛衣的卧室,天还没黑透,就已经上演一场小孩不宜大人脸红的大戏。 苏七七没想到司马洛衣的yu 火会这么旺盛。灼热的几乎将她烧成了灰烬。她双脚刚跨入木盆,司马洛衣后脚就跟了进来。 此时,苏七七的脸上已经摘下了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精致绝美的五官在水雾中更加显得美艳动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36d的罩杯,那如海绵般柔软弹性十足的翘臀几乎让司马洛衣的双眼喷出火来。 司马洛衣看着水中那一副妖娆的美人图,一个多月没碰女人的他早已有了反应,顿觉口干舌燥,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自己剥了个干净。 “啊。洛,你怎么进来了。”苏七七明知故问,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虽然和洛共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她都会觉得害羞。 “七儿。”司马洛衣的呼吸扑面而来。灼热的萦绕在她的耳边。为了不伤害到孩子,也为了cha 入的更深一些,他从身后紧紧的环住了她,一只手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游移,一只手却已经探下了她的幽谷。 当第一根手指进入那处已经许久没被碰触的茂密丛林的时候,苏七七本能的娇呼一声“痛。” 司马洛衣顺势咬了苏七七的耳垂一口,很满意苏七七的反应,手指开始缓慢的choucha。另一只手开始罩上苏七七如珠穆朗玛般挺拔的ru房,恣意的揉捻着,使它变换出各种形状。最后又开始慢慢的折磨苏七七的小红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 苏七七此时已经是娇喘微微,脸颊发烫,整个人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火裹着,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洛,你这个磨人的坏蛋,苏七七断断续续的呢喃,却换来司马洛衣更猛烈的进攻。 司马洛衣又cha进了第二根手指,缓慢的运动了起来,胯下的巨龙早已复苏,硬如棒槌,可是,他怕她会不适应他的粗大,所以一直忍着。 他的吻如狂风巨浪,席卷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她的xiong上,将她的整个xiong部含了进去,又慢慢的吐了出来,温湿的小舌偶尔会扫过她敏感的部位,她几乎痉挛,她无法抗拒他,也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他的攻城略地。 司马洛衣等到苏七七的一边硬了之后,又埋头吻向另一边,在下面做坏事的手指也变成了三根,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苏七七差点无法呼吸。 就在他的不停进攻下,苏七七有了第一次高chao。 “七儿,我想要你。”司马洛衣显然是憋坏了吧,可还是小心翼翼的征询苏七七的意见。 苏七七不说话,却以行动告诉了他。她藕断似的手臂如蛇般攀附上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上了他性格的嘴。 这一刻天旋地转,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爱他,他宠爱着她,还有什么是不可以。 司马洛衣一喜,热烈的回应着她。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木桶上,抬起她的一条腿,慢慢的进入了那片沼泽。 他的动作很温柔,不似第一次那般剧烈,她知道,他担心他们的宝宝。 可是,看到他额头上因为努力忍受的痛苦之色,终觉不忍,她抱紧他:“洛,宝宝没事的,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苏七七的话像是一道解开的锁,司马洛衣瞬间变得激烈起来,每一下都像是要触到她的子宫,而每一次缓慢的推出都会换来更猛烈快速的进入,苏七七在那一刻突然后悔了。 “洛,轻点,啊~”苏七七的声音只会催化司马洛衣,让他不停的索取。 “洛~啊~~啊~疼~”苏七七只能无助的攀附住那个男人,浴桶中的水每随着司马洛衣的动作都会洒到了外面,已经漫了湿湿的一地。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已经慢慢的开始痉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下面一空,人已经被翻转了过来,很快,这种空虚又被填满,司马洛衣从后面要了她。 他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忘情的,深情的。 直到水变凉了,他才不舍的she在了她的里面。 司马洛衣把苏七七抱出了浴桶,用毛巾细致的擦干后,轻柔的放到了床上。 已经精疲力竭的苏七七,以为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不想,这个家伙,放下帘子后,再次如一头饿狼般扑了过来。 女人如丝如媚的娇喘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以及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一夜。 夜还长,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正不知疲倦的要着那个已经累的昏睡了过去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醒 苏七七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若不是肚子里的宝宝活动的太欢快,她怕是还想继续睡下去,洛这个大坏蛋,害的她现在全身酸痛,站都站不起来了。 早上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到洛衣帮她擦拭了身子,还换了干爽的衣服,之后才出门办事。 只是,苏七七这会还真就像一只肚皮朝天的小乌龟,由于全身酸软无力,根本连坐都坐不起来,只得唤了绿蕊进来。 司马洛衣回来的时候,苏七七已经早早填饱了肚子,正在药房里埋头捣腾楼念远的药引子,那绝魂蛊可不是一般的小蛊虫,嘴巴可叼着呢,就是她那对毒物极具诱惑的鲜血也不见得能诱它出来,而唯有这蛊虫主人的心头血方能使它兴奋的钻出来。 而昨日那个香囊里面的粉末不但会致使楼念远昏睡不醒,还会加剧他体内蛊虫的活动,这也是她为什么第一时间要毁掉那个东西的原因。 想来那个下蛊之人一定也是个中高手,会把这蛊下在楼念远身上,怕也是豁出命去了,因为绝魂蛊本身对于下蛊之人也有极强的反噬作用,被下蛊之人死之日,也将会是他自己的死期。 司马洛衣一处理完手头的正事,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只是让他有点讶异的是那个女人不好好的安胎,居然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问了正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的下人才知道她去了药房,也顾不得疲惫的身子和饥肠辘辘的肚子。转身就去了药房。 远远的看到那个忙碌的倩影,司马洛衣悄悄的上前,从身后紧紧的抱住苏七七, “七儿。”他温柔的呢喃。把自己的下颚抵在了苏七七肖削的肩膀上,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独属于苏七七身上淡淡的药香,曾经是药罐子的他,竟然会贪恋上这种让人安静的香气。 绿蕊那丫头早就看到了皇上,十分识趣的躲到了角度捂着嘴偷偷的笑,皇上和娘娘感情真好,她想,以后自己也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疼爱自己的男人,想着。脑子里浮现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脸一下子变得绯红绯红的。 “洛。把这肥滚滚红艳艳的水尸蛊,给你煲汤喝可好?”苏七七俏皮的说着,随手夹起瓷瓶中一条透明的红色蠕动的虫子。非常认真的道,这几条可是用她的血从慕容滫身上诱出来的,经过她这半年多不停的用药物滋养,它的功效已经大不相同,一般的蛊虫蛊物根本不敢靠近它,原本是想留着给小狐狸吃的,但是楼念远的事情让她不得事先考虑好洛的安危,所以,她要给他提前打免疫针。 “不好”司马洛衣皱眉,他可不想吃这条恶心的小东西。他是强忍着才没有撒腿立刻走人的,只是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这可还没吃呢,要是吃了,不吐个翻江倒海? “为什么啊,这个可是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佳品哦,抗毒美颜,强身健体,嗯,可是大补之药哦!”苏七七轻笑出声,继续诱惑道。 “好丑,呕~”转眼瞥见那虫子在苏七七手上慢腾腾的蠕动,司马洛衣脸色一阵发青。 苏七七虽然看不见司马洛衣的表情,但是从他轻微的抗拒和说话的语气,苏七七已经能猜测到司马洛衣此刻的表情,心里偷偷的乐了。 没事,现在不吃,她可有的是办法骗他吃下去。 嘿嘿,晚上让绿蕊炖了改装下再骗他喝下去再说,苏七七打定注意,也不再说服快要开吐的某人,她相信以洛的个性即使这是绝世的补品,要是长的太难看,他是绝对不会下口的。 “洛,你今天有去看过楼念远吗?他,有没有转醒的迹象?”苏七七重新把水尸蛊放回瓷瓶之中,又收进了自己的那个红色药箱子里。 司马洛衣静默了几秒,紧紧的抱住苏七七,声音里带着点沉重和叹息“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直昏睡着,不过情况似乎比以前好了点,没有再剧烈的咳嗽或者吐血了。” 苏七七挣脱出司马洛衣的怀抱,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的这个毒我一定会想办法破解,所以请你不要再愁眉不展了哦,因为七七喜欢看到夫君快快乐乐没有烦恼的样子。”因为你是我认定的男人,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楼念远,并且让洛安全的回到临祈。 “七儿。”司马洛衣的眸瞬间变得深情起来,那清亮无波的深潭里倒映着苏七七绝尘的脸蛋。 “洛,我们一起去看看楼念远吧。”苏七七将刚刚做出来的药粉装进一个素色的香囊之中,和昨日那个香囊的功效刚好相反,她在香囊之中重新加入了别的东西,有了这些药粉的抑制,她相信那绝魂蛊就不会再如昨日那般猖狂的活动了。 司马洛衣温柔的牵起苏七七的手,他的手很大,掌中的老茧轻轻的和她的手掌相磨,暖暖的,她的心也变得很踏实,她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的抚上自己高高凸起的肚子,那里面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 “参见皇上。”守门的几位侍卫远远的就看见司马洛衣和苏七七几人走来,诚惶诚恐的跪下。 “起来吧。” 司马洛衣随意的摆摆手,拉着苏七七兀自推了门进去。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凝结飘散在空气中,只是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苏七七和司马洛衣相互看了眼,转过屏风,朝里屋走去。 “念远。”司马洛看了眼仍然昏迷不醒的楼念远,轻声叫道。 只是。楼念远根本听不到他的话,恍若沉沉睡去般,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苏七七几乎以为躺在眼前的是一具尸体。 “洛。让我来吧。”苏七七掏出怀中的香囊放到了楼念远身上,又唤了绿蕊把她的那个百宝箱拿来。 从里面拿出一包棉布袋,展开,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银针,每根都如发丝般纤细,不同于太医院里那些老太医们那些牙签般粗粝的银针,苏七七的这套银针显然 更独特,那是她重金请人用上等的纯银打造的。 “七儿,你这是?”只是在他眨眼间,七儿已经在念远的身上插满了无数的银针。乍看之下和昨日李太医的做法无二。但是若细看。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他体内的蛊虫还在不断的破坏他的身体机能,在找到那个下蛊的人之前,必须先控制它们的活动范围。”苏七七插完最后一根银针后。从容不迫的托起楼念远的手腕,中指和食指有规律的开始按压他的脉搏,心里却开始不停的默念。 但愿爹爹教给她的东西也能对他体内的蛊虫有作用。 司马洛衣紧张的盯着苏七七的一举一动,却没有要打扰她的意思,他相信他的七儿,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所做的一切。 随着苏七七的嘴型变换的越来越快,楼念远原本紧闭的双眼开始了细微的颤动,接着是手指,有了反应。 “念远他好像要醒了。”司马洛衣一喜,扑上前来。惊喜的看着楼念远慢慢的艰难的睁开干涸的双眸,这一躺,已经快两个月了,也真是难为他了。 “看来他体内的蛊虫暂时被我压制下去了。”苏七七扶着床杆站了起来,额上已经沁满一层薄薄的细汗。 “七儿,念远真的醒了,你快看。” “念远,你怎么样?”司马洛衣激动的抓住楼念远的手臂,那一刻他是真的在替他开心吧。 苏七七想,接过绿蕊递来的帕子擦拭着额上的薄汗,微笑的看着那两人。 “皇。。。上。”一睁眼就看到了皇上满脸关切和激动,楼念远想辗转下身子,却发现全省上下像是被无数针子扎着般疼痛,胃里像是火烧般一阵一阵刺痛,又好像被体内的什么东西咬到,让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的声音干瘪尖锐,又苍老无比,让他一出声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我。。我这是。。。怎么啦?”虽然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连动一下都会觉得疼痛,可是他还是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洛,他现在还不能乱动。”苏七七察觉到楼念远的意图,急忙出声提醒道。 “念远,你还是先躺着吧,不要乱动。”司马洛衣将楼念远重新按到了床上,虽是商量的口气,却是绝对不容他拒绝的。 楼念远的眼神暗了暗,却也不再拒绝司马洛衣的好意。 “皇上,现在这是在哪里?”楼念远无波的眸子盯着床板,问的很漫不经心, 却也包含了很多意思在里面。 “邱勐。” “那敌军?”楼念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就连皇上都来了邱勐,想来情况不太乐观。 “我们一直处于僵持状态,外面的人攻打不进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而且敌军已经快要解开易将军困住他们的阵了,司马洛衣没有说出来,是不想让他担心。 “什么!臣要去杀了他们。”楼念远听此一说,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却被苏七七一根银针打中,再次昏睡了过去。 不等司马洛衣询问缘由,苏七七提前解释道“洛,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是破败的棉絮,情绪激动只会加重他体内的毒素蔓延。” “七儿,洛的毒。”司马洛衣站了起来,潜意识里他是相信七七的。 “我们要先引出那个下蛊之人,这样才能彻底根治楼念远的蛊毒。”苏七七解释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司马洛衣一想到那个下蛊的人,恨的牙痒痒,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把他凌迟处死不可。 “洛,你过来。”苏七七神秘一笑,俯在司马洛衣这样那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携手离去。 第一百六十 遇袭 也就是当天,街头巷尾甚至整个邱勐的人都听到了让他们激动振奋的好消息:他们的常胜大将军楼大将军终于苏醒了,而且他身上的毒已经被解开了。 这个消息不但使得留守在邱勐的士兵们得到鼓舞,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个巨大的饵。 做出这个决定后,苏七七就和司马洛衣就开始部署了,此刻,她们就安静的坐在楼念远隔壁的房间,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许久了,司马洛衣让苏七七坐在他的大腿上,从身后静静的抱着她,偶尔会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哈几口暖气,却不做其他的更进一步的事情。 当然,现在躺在隔壁的也不可能是楼念远,而是冷面人左溢,他的脸也被苏七七化妆成了楼念远的样子,虽然没有人皮面具来的真实,一时间却也很难分辨的出来,何况两人身形相似。 一更天的时候,隔壁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苏七七因为是孕妇,很容易瞌睡,又被司马洛衣这么暖心的抱在怀里,早就困的入了梦乡,虽然她一开始是坚持要过来抓“人”的家伙,可是,瞌睡虫来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 直到四更天的时候,屋瓦上才有了轻微的触碰声,很轻,只有内功底子深厚的人才能听出来,同样,也怕是只有轻功卓越的人才能做到这般水准。 “七儿。”司马洛衣将苏七七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上,俯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这才从一个不起眼开着的窗户翻身跃了出去。 等他一出去,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立刻出现了四个黑衣男子,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之中,就连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具。 司马洛衣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没等他靠近那扇门,里面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之声。 司马洛衣暗叫一声不好就踢了门进去,里面的情形果然如七儿预料的般,和左溢对打的也是一个蒙面的男子,果然来了。 只是那人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就是作为一等一高手的左溢也开始有点吃力的招架。 司马洛衣暗暗惊心,却也透着一股兴奋,高手对决一向是他的一向挑战的乐趣。只是还没等他上前。站在他身后的四名暗卫已经闪身上前加入了战斗。 那人见情况不妙。眼神一变,慢慢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也不再缠着那个假冒的楼念远。却想着要逃跑,只是,那纠缠着他的五人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将他吃的死死的。 “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那蒙面男子渐渐体力不支,愤愤不平的骂道。 那五人本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根本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哼,既然如此,也别怪我卑鄙了。”那蒙面人突然放声大笑,言行变得诡异起来。 等到司马洛衣察觉有异。大叫“屏吸”的时候,他的五名暗卫突然倒地不起,开始口吐白沫,两眼绷直。 “哈哈,还是用毒来的爽快!”那蒙面人一阵哈哈大笑,转身却看到司马洛衣好好的站在那里,安然无恙,他刚刚用的毒可以挥洒在空气中,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而且不出一个时辰,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可是那个男人,居然一点症状都没有。 这让他很不爽,相当的不爽。 可是,他哪里知道司马洛衣曾经饮过苏七七的血,她的血可是解毒的圣药呢。 “喂,你怎么没事?”蒙面男子不满的嚷道,双手却开始探向怀中,他的宝贝们都蠢蠢欲动了呢,现在就让这个男人,不,蚕夏的天子尝尝它们啃死*的滋味,啧啧,如此一来,他的功劳可要盖过任何人了,到时候,那个人答应自己的条件就能早日兑现了。 想着,双眼一眯,已经掏出了怀中藏着蛊虫的瓶子。 “想伤害我的夫君,简直是不知死活。”苏七七娇喝一声,人已经闪身到了司马洛衣的身前,手腕上的暗箭早已打了出去,五发连中那条紫黑色展翅欲飞的黑虫身上,顿时黑血四溅,变成了一堆肉渣掉到了那人掌中。 “臭丫头,你竟敢杀死我的宝贝。”那蒙面男子双目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身上的黑袍随着他的暴戾气场而全部迸裂开,原本蒙住他黑布也随着脱落,显现出一张削尖刻薄的黑脸,他的眼睛暴突,双唇和刚才的那虫子一样,呈黑紫色,眉毛是浓黑的倒八字眉,此刻显得有点狰狞。 他的身形微动,嘴里开始不停的念着什么。 苏七七和司马洛衣都维持着戒备的状态,不知道那个诡异的男人在干什么,都不敢轻举妄动。 “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就在这时,老将王纯德领着一干弓箭手团团将那个诡异的癫狂之人围住。 “王将军,一定要活捉那个人。”司马洛衣终于松了口气,将苏七七护在了身后。 “是,臣遵旨。”王纯德转身怒目看着那个逆贼“汝等小贼,若不想被射成刺猬,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投降?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老毒物可不是吃素的。”那人刚一说完,他的双手一动,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了无数的飞虫毒物,数量之壮观实在太过诡异,而随着那些飞虫毫无章法的漫天袭击,围在前面的那些弓箭手瞬间倒地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苏七七心里已经惊讶到了极点,如果猜的没错,那些飞虫不是普通的毒物,而是一种会食人肉的蛊虫,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就会开始长达几年的寄居,直到那个寄主死亡为之,这种蛊虫她一直不屑,更不愿意去碰,没想到那个老毒物居然会养这种东西。 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那个男人能操纵这些飞虫,看来也会她们北拔族的驭兽之术。 她赶紧稳定心神,开始用自己所学去控制那些不停攻击侍卫的飞虫,虽然数量超出了她之前练习的数量,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 随着她心念的不停传达,那原本在空中乱撞的飞虫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有的甚至停在了半空呈现静止状态。 “哼哼,臭丫头,莫非你是北拔族的人?”老毒物的眼睛开始闪现一种异样的光芒,杀死北拔族的人,可一向是他的兴趣呢。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苏七七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感受到她和那个老毒物的对峙。 “不是的话老夫会让你死的痛快点,是的话,那老夫就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老毒物阴鸷的双眸扫射着苏七七,突然看到她那凸起的腹部,更加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五个月的胎儿,又是会驭兽术如此纯净的女人,想来若是吃了她腹中的胎儿一定对他的功力极有裨益。 苏七七被他那安怀怪胎的眸子盯着,有点火大,就是一旁紧张的护着他的司马洛衣眼里也射出了极强大的杀意,那个男人,该死。 手心朝上,暗暗握拳,又慢慢的不经意间松开,只是眨眼间,一只巨大浴火凤凰从苏七七的掌心飞出,带着灼热的杀气,直直的飞向对面那个老毒物。 那浴火凤凰所到之处,那原本停留在半空之中的飞虫蛊全都化为了焦灼的黑炭噗嗤噗嗤的掉到了地上,整个屋子瞬间迷茫起一股让人作恶的尸体腐臭的酸腐之气,怕也是那些虫子吃了太多的尸体上的肉所致。 “你,你,你”那老毒物连说三个你字,心神破乱,被苏七七的浴火凤凰吓的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好在他反应快,顷刻间就破窗而出。 而那只对准他的凤凰却直直的打在面墙上,瞬间引出焦黑的一大片。 “想跑,没那么容易。”苏七七见他想要落跑,哪里肯依,何况她的轻功本就卓绝出群,转眼也从那扇被撞毁的窗户跃了出去。 “七儿,别追。”司马洛衣察觉的时候,已经不及,苏七七早已不见了人影,心里更是急的跟什么似的,也飞身追了出去,尚有一丝气息的王纯德见此担忧的举着爪子,似乎想要抓住他们那个疯一样的追出去的皇上。 苏七七一直紧追不舍,等到和那老毒物相差不远的时候,手腕上的暗器已经发射了出去,他可是念远的解药, 这次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抓到,她怎么能轻易让他逃离。 那老毒物虽然能巧妙的避开苏七七前面发的几发暗器,却躲不开最后那双发的暗器,因为屁股中招,只得跳到地面上,抽出身上的剑正面虎视眈眈的仇视着她。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生吞活剥那个臭丫头。 “你肚子里的孩子味道应该不错。”那老毒物一咧嘴,阴测测的笑了,在这原本冷测测的夜里更加显得萧瑟冷拔起来。 “是吗?呵呵,我道是觉得将你烤熟了后,这附近的豺狼会喜欢你的味道的。”苏七七不怒反笑,果然是想打她肚子里孩子的注意,这一点足以让她将他剁成肉泥喂野狗吃。 再次打出噬心烈焰,却再次被那老毒物躲开。 而随着那个老毒物神出鬼没的移动,苏七七突然后劲一痛,使得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第一百七十章 逞强 苏七七强忍着没有昏厥过去,费力的从脖子上揪下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此时,它手指般粗细的身体正缠在她的手腕上,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正诡异的盯着她,由于被握住了七寸,它那张牙舞爪的毒牙不能再危害到她,那粉红的杏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 “啧啧,我这绿妖滋味如何,呵呵,不错吧?臭丫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老毒物得意的俯下身来,点了苏七七的穴道,使得她再也动弹不得。 他的身上有股尸体的酸腐味,就和刚刚那些死掉的尸虫一样,让苏七七本能的作呕。 是她太大意了,苏七七有点后悔,绿妖的毒只会让她有稍许的不适,却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致命,可就是这个短暂的不适症状,给了那老毒物可乘之机。 “我的宝贝儿,干的不错。”老毒物从苏七七手中拿回那条绿妖,摸了摸它的头将它重新藏回了袖中。 “这毒要是倾入心脉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啧啧,味道可就不怎么好了。”老毒物摇了摇头,两眼放出垂涎的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散发着冷光的匕首,放肆的盯着苏七七的肚子。 “不要妄想动我的孩子。你要是敢这么做,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苏七七害怕了,这个孩子对她,对洛衣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她该怎么办,她怎样逃过这一劫难? “哦——是吗?老夫好怕怕哟。哼!这孩子老夫是吃定了。”老毒物举起冰寒的匕首,准备生生的破开苏七七圆滚滚的肚子。 “不要————”苏七七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可让她绝望的是她浑身上下半点都动弹不得。 只是手起刀落间,那把锋利的匕首非但没有刺进苏七七的肚子。反而十分精准的深深的扎进了那老毒物的心脏,瞬间,他体内的鲜血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着喷了出来,他的双目瞬间暴突,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在他刺向苏七七的那一刹那,那个突起的肚子突然爆发出一道慑人的强光,而眨眼他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匕首刺中。 原先藏在老毒物身上的绿妖受了惊吓,从老毒物的袖口钻出,开始变得狂躁不安,高高抬起的舌头,快速的吐着杏子,准备再次袭击一动不能动的苏七七。 “吱吱”一团白色的黑影闪过。眨眼间那条翠绿的疯狂小蛇已经落入了某只狐狸的腹中。 “小葡萄!”苏七七惊喜的叫道,没错,这家伙明显比以前胖了很多,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它了,它是她的小葡萄,而不是北堂佑的小妖,因为小葡萄的唇更加小巧些。 “吱吱。”小葡萄开心的蹭到苏七七脚边。只是,不一会,它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奋的跑向了那个已经死去的老毒物的身旁,他的胸口有几条若隐若现的虫子正在蠕动。 这家伙肯定又嘴馋了,苏七七看了一眼那个死状恐怖的男人,不由的别过头去,这个家伙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要吃她的宝宝,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自杀了,真是奇怪。 可苏七七哪里知道,刚刚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帮了她一把。 “七儿,你没事吧。”司马洛衣原本还在森林里着急的寻找苏七七的身影,正找不着人担忧的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在东南方向听到了苏七七传来的尖叫声,这才急急的追了过来。 远远的看到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才知道她是被人点了穴道,急忙上前帮她解开,转而将她抱入怀中,仔细的检查着,深怕她哪里伤到。 “洛,我没事。”苏七七安慰道,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刚刚的情况真的好惊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司马洛衣紧紧的抱着苏七七,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不害怕病痛的折磨,也不害怕穷凶极恶的敌人,却唯独害怕失去她。 “好。我答应你。”苏七七转身回抱着他,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中。 “吱吱~~”小葡萄心满意足的吃完了那些蛊虫,开心的围着苏七七和司马洛衣转圈圈,时而用自己毛茸茸可爱的脑袋蹭一蹭苏七七的裙角 苏七七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道“洛,我去拿点那个人胸口的血,他就是那个下蛊之人,要引出楼念远体内的蛊毒还需要它的帮助。”苏七七推开司马洛衣,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因为大着肚子,试了几次,很难顺利的蹲下来。 “还是让我来吧。”司马洛衣将苏七七扶到干爽的另一边,自己夺过苏七七手中的瓶子去弄血。 小葡萄则好奇的围着司马洛衣转来转去,精神的不得了,许是刚刚吃了一顿大餐的关系。 这个小家伙,她明明把它留在了香泽,怎么它会找到这里来,刚刚还救了自己一命,实在是太神奇了,看在这个家伙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嗯哼,就让她跟着自己吧,苏七七想。 而且小葡萄这么可爱,说不定以后她的宝宝会喜欢的,想着,将来的某一天她们可爱的宝宝流着晶亮的口水死死的抱着小葡萄,玩啊,玩,她就自个兀自笑了。 “一个人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司马洛衣收好瓶子,藏到自己的袖中,这是人血,还是不要让七儿碰比较好。 “想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呵呵。”苏七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挽着司马洛衣的手,柔声道:“洛,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那些中毒的侍卫要是不及时救治,怕是会没命的。” “好。那我们快些回去吧。”司马洛衣颔首,一个打横。已经将苏七七十分轻松的抱起,借着卓越的轻功快速的在黑夜之中穿梭着。 “洛,我很重啦,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用轻功飞回去。”苏七七有点小小的害羞。同时又觉得好甜蜜,这样被洛抱着,穿梭在无边的黑夜里,虽然她怕黑,可是只要在他的身边,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可是,现在怀着身孕的她真的很重啦,这样会累坏他的。想着,心里又开始心疼起这个男人。 “不要,娘子一点都不重,夫君很愿意抱着你回去。”司马洛衣低低的笑了,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双手却更加紧紧的抱住苏七七,虽然,还真的有点重的说。可是,他想抱着她一起飞。 回到府中的时候,院子里变得更加的灯火通明。那些没有受到波及的侍卫都全城戒备的守在院子里,有一些还在街上巡逻起来。 直到看到她们两人安全的回来,这才各自安下心来,又回到了之前的岗位就职。 苏七七双脚刚一落地,小葡萄也蹿了进来,这家伙奔跑的速度也不赖嘛。竟然能跟得上司马洛衣的步调,看来她不在的这半年多,它进步很快啊。 “走吧,小葡萄,该运动运动了。”苏七七拍了拍小葡萄的头,抬脚进了那个一片狼藉的房间。 那些人昏迷的昏迷,没昏迷的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挣扎,苏七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开始默念咒语,那些原本倾入那些侍卫体内的虫子纷纷开始破肉而出,此刻的它们身体圆滚的简直不像话,活脱脱的一颗颗肉球,怕是吃的太饱了,就连飞也飞不起来。 于是, 小葡萄在苏七七的指示下漫着优雅的步子,气定悠闲的将这些刚刚还美美的大吃特吃一番的家伙一爪子一个的拍死,拍扁,干完这些后,它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度着小碎回到了苏七七面前举着爪子要求奖赏。 别问她们家小葡萄为什么不吃这些飞蛊,咳咳,她们家小葡萄虽然喜欢吃蛊虫,嘴巴可是很刁的,这种最下贱的食人肉的飞蛊可入不了她这只狐狸的眼。 “吱吱~”小葡萄讨好的蹭着苏七七。 “好啦,知道你很棒啦,嗯,我呀,给你留着好东西呢。”想到那几条准备给司马洛衣下酒的水尸蛊,苏七七权衡了下,要不,小葡萄两条和洛三条呗,呵呵,她可是一向很公平的嘛。 “吱吱。”小葡萄开心的摇着雪白的狐狸尾巴,这家伙,怎么变得跟狗狗似的,苏七七好笑的绕开这个缠人的小家伙,转而去查看那五个昏迷的暗卫。 那可是洛的第一保镖,她一定要救活他们。 想着,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滴到了左溢的口中。 “七儿,你这是干嘛?”司马洛衣惊恐的喊道,紧张的一把擒住苏七七流血的手腕,这女人,是疯了嘛! 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苏七七认真的看着司马洛衣,安抚道:“洛,没事的,他们是洛最重要的护卫,我想要救他们,而且,我只是贡献出少量的几滴血,不碍事的。” 苏七七对着紧张不安的司马洛衣肯定的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手“洛,再不救他们,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哦。”苏七七按了按自己的手腕,又将几滴血滴进了左溢的口中,直到他的眉动了下,她才走到其他四人身旁,如上照做。 司马洛衣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七儿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想,他这一辈子都将不会负她。 “好了,我们现在去楼念远那吧。”苏七七微笑的看着那个笃定的深情望着她的男人,只要是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 “七儿,还是等明天吧,你也忙了这么久,身体会受不了的。”司马洛衣掏出怀中的丝帕,小心的裹在了苏七七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和今天的这道新的疤痕很近,却灼伤了他的眼。 “不用,我能受的住。”苏七七刚说完这些,脑袋一沉,人已经倒了下去,好在被近旁的司马洛衣及时抱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司马洛衣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抱起苏七七,大步朝着他们的卧室走去,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要强,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他会心疼的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哑奴 冬日的暖阳缓缓的升起,茫茫的雾霭也终于层层散去,整个世界的轮廓顿时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四周颓败的枯草以及远方若隐若现的寒寂山峦,都开始层层叠叠的展现在了眼前。 只是,让苏七七备受打击的是,此岸距离那处断崖的彼岸百米有余,若这中间有个支撑点,她还能轻松的飞跃过去的,可是,当她俯身往下看的时候,不觉心里一悸,深不见底的断崖,绵延成一片天然的屏障,隔绝了邱勐和公孟之间的牵绊。 一处松垮的岩石被苏七七踩到,瞬间塌陷了一大块,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滚向崖底。 “娘娘,当心脚下。”秀珠紧紧的搀住苏七七的手臂,深怕她一不小心掉进这云雾缭绕的迷谷之中。 苏七七的脸色有点苍白,静默的盯着那仿若近在咫尺的光滑崖壁,心里多少是有点不甘的。 慕容滫站在苏七七身侧不远处,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纳入了眼底,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若这处峡谷可以轻易跨越,洛也不会轻易被困住了,想到那偷偷砍断绳索的卑鄙之人,他的手暗暗的握紧成拳,眼底的杀气一闪而逝。 只是,苏七七没有消沉多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了。 想着,便推开了秀珠扶住自己的手,屏神静息,嘴里开始不停的默念一串串古老的字符,而随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她的身体像是突然被灌入一股强劲的风暴,这股力量迫得秀珠和慕容滫等站的比较近的几人不得不狼狈的后退。直退到五十米开外,才湛湛的停住。 还没等慕容滫再次上前质问。几声刺耳的鹰啸由远而近,眨眼间,十几只巨大的秃鹰从深不见底的崖底冲了上来。 苏七七顿时眼睛一亮,瞬间又换成另一种咒语,而那些秃鹰一开始还像发疯的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凶狠乱撞。而紧随着苏七七嘴型的不断变化,它们尽然开始默契的像是马戏团里被驯化的温顺的动物,有条不紊的一字排开,每只秃鹰之间的距离也刚好十几米左右。 很好,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她飞跃了。 “秀珠、容安,你们两个暂时留在公孟吧。”苏七七的心情大好,终于解决了眼前行路难的问题。 看向苏七七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打量和好奇。 “好吧。”秀珠和容安不情不愿的应下。只得静静的站到一旁。 “左溢,你的轻功”还没等苏七七说完,默不作声的左溢已经率先飞了上去,眨眼间,那魁岸的身影有如狡兔般灵活的腾跃挪移,那秃鹰被他一踩,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声,位置也会随之降落很多。 苏七七不敢马虎。再次发力,用心神控制那些秃鹰,防止它们突然的暴动。 “慕容滫。你先过去吧。”苏七七对着发呆的望着左溢的身影的慕容滫道。 “七七,还是我在后面吧!”慕容滫回身深深的看了眼苏七七,平静的语气,带着温雅翩翩的笑,他还是那个世人眼中的温润俊雅的公子,却让她莫名的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还是你先过去吧。我要操控着它们。”说完,她呶了呶嘴,示意慕容滫先过去。 慕容滫看了眼已经站在对岸的左溢,又看了眼坚定的苏七七,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朝前走去,直到快接近断崖的时候,才足尖轻点,踩在了第一只秃鹰身上。 显然慕容滫的轻功在左溢之上,身手虽不及左溢,动作却是飘逸潇洒许多,透着股如风幻影的风姿,就是那秃鹰被踩之后下降的幅度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大。 “慕容公子好俊的身手。”容安的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之色,透着一脸的向往。 “左溢大哥的身手也很好啊!”秀珠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眼神却似有若无的瞟向了对岸。 苏七七但笑不语,摇了摇头,感情秀珠这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想着,又轻声嘱咐到:“你们二人回去后可以自行上街逛逛,但尽量要相伴而行,毕竟出门在外,若遇到什么事情相互也好有个帮衬,那城主的岳丈你们若是遇见,能避开就避开吧。” “谢谢娘娘提醒,我们记下了。”秀珠和容安的脸上仍然有着不舍,苏七七只当没看见,她是为了她们好。 见慕容滫也已经安全的着陆,她才不急不缓的追了上去,不过,她没有按照左溢他们的法子,而是命令那十几只秃鹰自觉的组成一条路,供她踩踏,只是这种方法太累,还要时刻提着气,只走了几步,她又命令它们回到原位,老老实实的用轻功飞了过去。 等到双脚踏踏实实的踩在对面的泥土上的时候,苏七七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缓了缓心神,对着那群可爱尽职的秃鹰们一挥衣袖,原本恪尽职守的秃鹰们,纷纷扑簌簌的展翅俯冲回了自己的洞穴,此刻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轻快愉悦,不似最初那般刺耳挠人。 “走吧。”苏七七转身,看着那两个肃漠的站在一旁的二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似美玉莹目,一个似黑曜石般深沉。 “哎哟~”苏七七突然肚子一痛,被肚子里的宝宝踢了一脚,不觉双手捂住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 “七儿,你怎么啦?”慕容滫一惊,赶紧围了上来。 “夫人。”左溢也是一脸的惊色,他那张冷酷的脸上难得的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苏七七看着眼前这两个真真切切关心自己的男人,会心一笑“没事,就是刚刚肚子里的宝宝踢了我一下,那个好动的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呢。”真不知道他像谁! 听到苏七七这般说,二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三人继续朝着那条唯一的官道走去。 没多久,便进了一片广袤的森林,四周全是百龄以上的巨大松树,虽已入冬,却始终是苍翠欲滴,和山上的那些红枫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十几个士兵突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用锋利的长矛指着他们,看军服,应该是他们蚕夏的下等士兵。 这么快就见到人了,比她预期的快了很多,那么,她很快就能见到洛了,想着,苏七七直接掏出怀里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命令道“皇上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原本那些拿着长矛指着她的人,纷纷惶恐的跪了下来,嘴里念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就是那原先隐藏在松树枝桠上的弓箭手们也不敢怠慢,也都纷纷跳了下来,给苏七七行跪拜之礼。 “还不带路。难道你们想砍头不成?”见那些人都愣愣的看着苏七七,慕容滫目光一扫,喝声道。 那领头之人原本还在揣摩苏七七的身份,只是眼下苏七七这身打扮,粗俗臃肿,若不是那件贵气无比的紫貂斗篷,他还真觉得站在眼前那个拿着皇上金牌的女人只是一个市井之中的平常妇人。 但被慕容滫这么一喝斥,顿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私下胡乱猜想。 只得哈着腰恭敬的领了三人进城见皇上。 司马洛衣一早上左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多少是记挂着那个让他初次体会世间情爱的女人。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易军师的玲珑七剑阵已经被破了一半,显然,敌营已经请到了高人破解,亦如易军师早上的扑卦,混沌一片,又暗藏血光,是为不吉,这让一向胜券在握的他第一次感到焦躁。 自从那次念远中了老贼暗箭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城里的大夫和随行的军医全都素手无策,望着眼前这个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发白唇色发紫的家伙,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念远就像他的左膀右臂,若不幸失去他,于他,不仅仅是一大损失,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念远也是牵制楼相那老贼的唯一砝码,若没有他,那只老狐狸说不定早谋权篡位了,想着,一拳狠狠的砸在木桌之上,顿时,整张桌子变成了无数的碎渣。 原本躺在床上毫无气息的楼念远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开始不断溢出黑色浓稠的血,那样子着实有点诡异吓人。 “太医,快传太医。”司马洛衣一惊,急忙站了起来,扑了过去,使劲的摇晃着楼念远的肩膀,以期他能转醒过来。 急急忙忙背着药箱奔进来的太医见此,又惊又急,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赶忙安抚情绪激动的皇上:“皇上,皇上,还是让老臣先看看吧。”李太医动作麻利的翻开随身携带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楼念远身上的几处大穴。 “李太医,一定要保住楼将军的命,如若不然,你的那颗脑袋也是时候换地方了。” 李太医扎针的手一抖,差点插到了别的穴位,额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伴君如伴虎,他道是深有体会之。 司马洛死深深的吸了口气,暴怒的脸上满是阴鸷,自从他来到邱勐之后,就诸事不顺,怕是军中混进了奸细。 想到此,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一定要揪出那个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外头来报,说有个妇人拿着如朕亲临的金牌正在府外求见皇上您。”就在这时,小贵子从屋外推门进来,对着司马洛衣恭敬的报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游说 “易军师不必再劝朕,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拿朕的妻儿作为筹码来换取和他们结盟”司马洛衣脸色铁青的看着易复生,若今日劝说他的是其他人,他怕早就命人拖出去砍了。 半个月前,蚕夏使臣冒死突围,分别向溟汐国和青栾国借兵,得到的消息却是溟汐国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有意坐山观虎斗,怕是想来个渔翁得利 ; 而一向行事低调的青栾国却让使臣带话,只要司马洛衣愿意将苏七七拱手送给他们的王子做妾,他们愿意出兵三十万从后方绞杀那些小国的联盟。 显然,当司马洛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多震怒,可眼下的他们就像只困兽,一开始还能挣扎抵抗,可随着时间拖的越来越久,城内的粮食已经渐渐不足以供养五万多的人马,此战只宜速战速决,而不能再用阵拖下去。 “皇上,臣的玲珑七剑阵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易复生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本是山中修行的道士,若不是那日动了心念救了那个人,也不会将自己引入这滚滚红尘之中。 “朕知道。朕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司马洛衣疲惫的挥了挥手,闭目背着他,背影清倔,眉上不知何时已爬上了愁色。 苏七七做了一桌子的美味,只是迟迟等不来司马洛衣的身影,差了人去,回来报说皇上还有事要处理让她自个先吃了,不用等他。 这让她原本的好胃口一下子变得兴致缺缺起来。因着身子不适,也就是草草的吃了几口便不要再吃了。 在绿蕊的帮忙下,早早的洗漱完上了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心神消耗很大,之前的那种不安又回来了,这让她莫名的有股郁结烦躁之气,只想找个口子宣泄了出来。可又胸口堵的慌,索性躺下,找周公理论去。 司马洛衣拖着沉重的身子推门进来的时候,苏七七已经背着他睡着了,只是睡的不是很安稳,偶尔会翻一下身,她的眉头深深的蹙起,是被什么事情困扰。 司马洛衣轻手轻脚的脱了外套,吹了灯。从身后环住她,苏七七软软的嘤咛了一声,她的唇轻轻的开合了下。却并没有声音。 闭着眼,转了个身,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自动的帮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嵌进了司马洛衣宽阔的怀中。 黑夜里,司马洛衣静静的看着那个在他的怀里终于沉沉睡去的女人,她的脚卷曲着。那一头乌黑的发倾洒在肩上,他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而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温暖灼热的鼻息正一下一下的喷洒在他身上。 她高高凸起的肚子抵在他的小腹上,暖暖的。让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探向那个地方,那里面有他们的宝宝。这种感觉驱散了他今夜所有的不快和烦躁。 他是蚕夏的君,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算是男人吗?尽管历代早已用政治联姻的手段和其他两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可他一向看不惯的便是这种用一个女人的幸福来换取来的安定,何况是他的妻儿。 他不清楚青栾国为什么非要指明要七儿不可,却隐约的觉得,这不会是好事,说不定和七儿的身世有关,毕竟七儿是北拔族圣女,更是北堂穆和“玉面神医”林诗清的女儿。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苏七七醒来的时候,司马洛衣已经不在身边了。却也被告知,易军师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了。 她早就想会会那个人了,没想到他会自己找上门来,却不知道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梳洗过来,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安抚肚子里的宝宝,便让绿蕊将那个人引到了大厅。 对于苏七七来说,她这是第二次见他,可对易复生来说,怕是第一次,因为那次在门口相遇,苏七七是易了容的,怕是不认得她。 “臣今日冒昧的前来找娘娘,还望娘娘见谅。”易复生垂首道,不卑不亢,还带着点疏离,但凡第一次见到苏七七容貌的男子都会做出不同的反应,但他却是例外,只是短暂的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眉极淡,眼睛很清灵蕴透的感觉,还是如常穿着一身道家的袍子,衣冠翩翩,全身散发出一种宁静淡泊之气。 苏七七愣了愣神,嘴角扯出一缕极淡的笑意“无妨,不知道军师今日前来找本宫有什么事情?” “娘娘可爱皇上?”言语朴实,像是家常的问话,可这话却让苏七七思虑颇多,具她了解,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个问题,对于洛,她自然是爱,不然,鬼才会心甘情愿的替他十月怀胎生小孩呢。 “当然是爱的。”苏七七回道,她在等他的后话,她不觉得他是随便问问而已。 “那娘娘愿意为了皇上做任何事情吗?”易复生早就算到苏七七会这么说,只是想步步引到她朝着自己的意思去做而已。 “自然是愿意的,易军师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不妨开门见山,以你的性格, 实在不适合这般迂回绕肠。”苏七七直截了当的指出,因为她想知道他找自己的原因,虽然她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事怕是和她和洛有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好,既然娘娘这般爽快,那臣也不绕弯子了。娘娘你也清楚,现在的邱勐岌岌可危,前有豺狼虎豹,后已无退路,而我们邱勐的百姓和士兵加起来都不足五万,断了后路,粮草已经快吃完了,再这样下去,即使敌军不攻打进来,怕是也会引发内乱。而青栾国允诺皇上,只要娘娘你过去,他们愿意出兵三十万解决这次危机。”易复生娓娓而道,三分无奈,七分苦涩,没想到自己如今也会却说一个女子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邱勐那些百姓的性命。 “所以呢?”苏七七挑眉,变相的和亲吗?她可不是文成公主也不会是王昭君,她没那么伟大和勇于奉献,而且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预料到最后的结局。 青栾国是吗!这梁子结上了!她不记得有和那个国家的人有过接触,也猜不透他们为什么要指明要她,更何况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他们难道喜欢她这个有夫之妇不成? “所以臣妄请娘娘能为了国家社稷和五万邱勐的百姓和士兵的安危委曲求全答应青栾国的条件,蚕夏的百姓将来一定会铭记娘娘的贡献的,而娘娘的事也一定能载入史册,流传千古。臣斗胆恳求娘娘答应臣的不情之请。”易复生的情绪显然有点点激动,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高昂起来。 苏七七就那样看着他,一眨不眨的,没有在思考那个问题的可能性,而是根本想都别想的拒绝,她从来不是那种傻傻的痴情女,以为真的去了青栾,问题就解决了,相反,她不想走,不会走,死都不会,他的洛不会同意,她自己也不会答应。 她只想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举起这世间的利剑,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劈开一条大路,更何况,她的毒没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嗝屁了,她哪里舍得离开他。 “易军师,你这是在干什么!”司马洛衣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十分的阴沉,他没想到易复生在他这里得不到答复会转念找他的七儿。 他的注意已定,他不会选择牺牲七儿的。 “皇上,臣这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着想啊,皇上!”易复生心里一惊,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回来了。 “住口,易军师,你要是再敢说那样的荤话,就别怪朕翻脸无情。”司马洛衣上前拉起七七,将她暴露在外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之中,已是十二月的冬冷天了,今晨起床,山上还起了一层的白霜。 “该说的臣已经说了,既然皇上心意已决,臣就不再赘言,臣先告退了。”易复生的言辞莫名的变得悲戚起来,他是知道皇上的脾气的,既然联姻无望,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想起昨晚卜的卦,眉头稍稍舒展少许,一切自有天意,他只是个凡人,也不能逆天行事。 想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背影却已不负之前的出尘洒脱,却无端的晕染上了萧瑟之气。 “洛,现在的战况怎么样了,请你详详细细的告诉我,好吗?”苏七七紧紧的盯着司马洛衣,深深的望进他的漆黑的眸子,她不会因为自己刚刚的决定而觉得自己是不爱洛衣的,相反,她是真的爱了。 “七儿,你不必知道,打战从来都是男人的事情,今晚你就原路返回吧,我会让慕容滫陪着你一起回去。”司马洛衣拉起苏七七的手放到嘴边,轻柔的哈了几口气,冰冷的触感惹起他的怜意。 “不,我不会走的,洛,不要赶我走,我只想和你并肩作战,洛,你不许拒绝我,更不许小看我,我可是很厉害的,也能帮上很多忙的哦。”苏七七撅着嘴,假装生气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试探 其实,苏七七从皇宫出来之前,已经事先修书给了远在香泽城的二爹爹玉笙,让他和芊姨一起将她藏在美人坊密室里的火药和绝密必杀暗器秘密送到邱勐来,她曾经以为这一世永远也不会用到这些危险可怕的武器,只是没想到,仅是短短的几年,她不得不用它们来捍卫自己的国家和子民。 算算时日爹爹和芊姨也该到了。 苏七七独自坐在窗口,屋内的烛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绿蕊已经被她打发回自己屋子去了,洛也还没有回来,想来也定是在为是否出战的事情做着最后的策划。 她愣愣的望着黑夜中摇曳的树影发呆,漫无目的等着,消磨着难崖的时光。 几天前他让慕容滫快马加鞭的赶去名剑山庄,请青哥哥出面帮忙打造那百米铁索,因为短时间内她还真想不到合适的可以交付这个艰巨任务的人,那么长的距离,对铁这种材料的需求也一定极大,一般的铁匠铺子怕是没有这般魄力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她的要求。 小葡萄乖巧的卷缩在她的脚边,不吵也不闹,偶尔会伸出粉嫩嫩的小舌舔一下自己的爪子,更多的时候只是眯着眼睛打盹,听到苏七七间或的叹气声的时候又会睁开一条缝,紫色的瞳散发出妖冶的光,很快,便又合上,耷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动不动的。 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响过,一只娇小的七彩红嘴鹦哥稳稳的落在了苏七七的手上,黄豆般滴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低头理了理自己的羽毛,才cao着一口胭脂水粉的调调:“豆豆,好吃的豆豆。” 苏七七没想到这只临时被她从勾栏院里勾来的鹦哥是这么一个小馋货,按照以往的惯例,她若是不给,它一定也不会乖乖的配合她就是了,想着伸手探入怀中窸窸窣窣的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打开,拣出两颗金豆故意在它面前晃悠。 那七彩红嘴鹦哥一看见苏七七手中的金豆豆,两只眼睛都发直了,苏七七手移到哪里它的小脑袋就转到哪里,嘴里喋喋不休的重复着“豆豆,豆豆,豆豆。” “好啦,不逗你玩了,吃完后把你看到的情况告诉我。”苏七七咯咯的笑着,将两颗金豆放到了掌心之中。 刚一离手。那鹦哥就小鸡啄米般一眨眼全都狼吞虎咽到了嘴中,眼睛却巴巴的提防着苏七七。生怕她将它的豆豆抢回去。 等到它完全吞下那两颗金豆之后,贼兮兮的小眼又开始打苏七七怀里剩下的那些豆豆的注意。 苏七七看穿它的意图后,拿起桌上的一本医术啪的一下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它的脑袋上“每次只得两颗,不得贪心,要不然,下次变成一颗。” 那鹦哥显然也极通人性,学着人类的发音怪叫一声。惴惴的看着苏七七,眼睛继续滴溜溜的转着,许久,才开口道:“崖对面有人,好多人,有火。” 那鹦哥一说完这些又展翅扑簌簌的飞了起来,却是飞到了里屋,停在了茶几上:“苏七七是坏蛋,大坏蛋。不给吃的,坏蛋。” 苏七七一听说崖对面已经有人出现了,心思早已飞了出去,哪里还计较这只小畜生说的话,道是小葡萄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灵巧的一纵身,雪白的身子已经扑向了那只饶舌恼人的红嘴鹦哥。 “臭猫要吃鸟啦,臭猫要吃鸟啦。”那鹦哥哪里见过狐狸,以前也总是被院子里的野猫追,以为小葡萄也是哪只野猫,悲戚戚的叫着,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撞,这更引起了小葡萄极大的捕食兴趣,一鸟一狐,上蹿下跳,翻箱倒柜,好不热闹。 紧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柜子上的上等玉坊青花百蝶瓷被小葡萄的尾巴扫到,发出惨烈的响声,光荣的牺牲了。 “你们两个!统统给我住手!”苏七七正在想要不要现在出去接应他们,可是被这两只小东西一闹腾,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那两只不知悔改的小东西。 故作生气的双手叉腰,咳,她现在好像没腰,好吧,是双手捧肚,用自认为很凶神恶煞的眼神狠狠的扫射那两个小东西。 小葡萄被苏七七这么一喝,早就吓的一动不敢动了,直到被苏七七自认为极具杀伤力的x雷达扫射之后,才“吱”的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钻进了床底下。 那鹦哥见此,倒也聪明,赶紧拍拍翅膀夺窗而出,因为跑的急,慌乱中还丢了一根羽毛给她,稳稳当当的飘到了苏七七的头上。 苏七七看了看床底,又看了看早已逃之夭夭的某只坏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还好是羽毛,要是这家伙敢拉一坨粑粑在她脑袋上面,她相信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将它捆绑回来,扒光它身上所要的羽毛然后烤了吃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思好好教导这两个小东西,她在想该不该现在去那边看看确认下,想着,抬头望了眼窗外,洛还没忙完,她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想着,对着屋外提声道:“你们待会和你们家主子说声,我去断崖那边确定下一件事情,马上就回,让他不要担心。左溢,你在的吧?” 苏七七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有很多洛的暗卫保护着她的安危,所以她也相信他们会有人把她的事情禀报给他的。 “在。主子找属下有什么事情?”左溢经过那次中毒事件后,就被司马洛衣送给了苏七七做贴身的暗卫,只听命与苏七七一人,如此苏七七也算是直接的变成了他的主子。 苏七七看了眼站在窗下的冷面男子,他已经在她的要求下不再穿黑色的服装也不用蒙着面具了,而更像是普通的侍卫般,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责任更大些。 “跟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吧。”苏七七不太喜欢黑夜,更不喜欢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走,这多少和童年的阴影是有关系的,好几次她都差点死在黑夜之中的狼嘴里。 左溢冷然没有太多的表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好字,便什么也不再说了,大多数时候,他是不看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地面或者天花板,有时候即使偶尔和苏七七眼神碰上也会急急的错开。 “那你等我下。”苏七七回屋找了那件紫貂斗篷系上,山里的夜风冷,而现在又是冻伏天,温度怕是只有四五度,她不怕冷,却怕她自己的疏忽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经过床边的时候,小葡萄正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颗脑袋,一看见苏七七往这边走来,咻的一下赶紧缩了回去。 苏七七瞥了它一眼,只当没看见,径直绕过它,往回走。 临走前才回头对着床的方向道“乖乖的,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听到苏七七的话,小葡萄又一点一点的蹭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见苏七七转身跃出了窗外,这才又把头伸了回去。 “走吧。”苏七七对着身后的左溢道。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腾空飞起,足尖轻点,人已经如灵巧的黄鹂腾挪飞跃在屋瓦之上。 苏七七的轻功一向是出尘卓绝的,左溢比之,逊色很多,始终和她保持五十步有余,这让他这个木头青不免愕然,他的步子沉稳,借力不似苏七七那般轻松自如,也让他暗暗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师父说的话如今想来才知其中深意。 夜风萧瑟,因为飞移的太快,那迎面而来的风像是刀子似的打在脸上,苏七七吃痛,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停在一棵松树粗大的桠枝上等着左溢靠近。 她们走的都是小道,也是刻意的避开了司马洛衣的人,因为她怕麻烦,只想着早早解决心头的疑问。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苏七七和左溢已经站在了断崖之上,挑眼望去,果然如鹦哥所说,对面的崖岸上有人,而且数量还很多,似乎还扎了营,从那旺盛的燃烧着的火把可以看出,隐约还有猜拳声以及酒盏碰撞的撞击之声。 苏七七愕然,今夜是新月,没有月光的照耀,只有萎靡的几颗不起眼的星星,夜色太深沉,她看不清对面那些人的脸,是敌是友,终是难辨。 若她贸然的引出秃鹰飞过去,只怕会对她不利。 想到此,她便暂时放弃了原先的计划。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转身往回走去。 “主子,你这是?”左溢不解。 苏七七不说话,却是低头在寻找着什么“有了。” 伸手摘下一片宽大的叶子,这才折了回去。 将叶子小心的折叠之后,放到嘴边,不多时,清越悠扬的乐曲便汩汩的似行云流水般从苏七七的口中流出,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动听婉约,却突然在高氵朝处,停了下来,不免让听曲之人为之心痒挠人。 叶子带出的声音本来不会很高,但是被苏七七灌入内力之后,声音自然变得嘹亮深远起来。 苏七七所吹奏的正是二爹爹的成名曲《玉楼春晓》,她想,如果对面的是二爹爹的人,那二爹爹一定能吹出下面的部分回应她,如果是慕容滫,他也应该可以做到,若不幸的是,两者都不是,那对面的人就根本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只怕以为是某个闲得蛋疼的人在卖弄自己的音乐造诣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端木冷之 玉楼春拂面,晓色照华年。东风残月里,半蒿烟水暖。甚年年净洗,慕恋恋归燕。 但愿,日日双眉斗画长,行云飞絮共轻狂。溅酒滴残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一曲述心肠,意难忘。 夜凉如水,伴着若虚若幻,如鸣佩环般的箫声,将《玉楼春晓》的意境推向了极致,众人屏息,就连呼吸也觉得亵渎了这句子的意境,意随曲走,极目春意袭来,似有百花绽放,不觉听得痴了。 苏七七在曲子响起的刹那就已经确认对面的人就是她一年多未见的二爹爹玉笙,心念微动,再次召唤出居住在悬崖峭壁里的秃鹰,还没等那些秃鹰排好队伍,她的脚已经跃离地面,飞身踩在了第一只秃鹰之上。 左溢没有赘言,而是紧紧的跟在苏七七身后,深怕她一失神会掉下去,毕竟现在是晚上,人眼所能看清的范围是很小的。 当然,左溢担心的这种事情断然是不会发生的,苏七七的感官并非一般人能比,她的耳朵极其的敏感,即使是很轻微的声音也能感知到,而她的视力也如狼般,即便是在晚上也能清楚的分辨百米内的景物,这些变化是在和小葡萄的接触中慢慢发生变化的。 苏七七刚一落地,一道黑色身影快如闪电般向她这边冲了过来,苏七七反应快,轻巧的躲开了那突如其来的攻击,道是身后慢几拍的左溢和那人掌风对上,还没等苏七七搞清楚状况,左溢已经败下阵来,被那人点了穴道。 心里一惊。难不成是自己搞错了?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人已经快速的转而攻击自己,招招狠辣,却是半点都不顾念她是一个大肚婆的事实。 “喂。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出手怎么这么狠,喂,我不想和你打了,快住手,你很烦呐。”苏七七嘴上虽然大大咧咧的说着,双手却没有一刻闲着,忙着招架那个越打越起劲的少年,心里却开始暗暗叫苦。打架不好玩,好消耗体力的说。 那个男孩并不说话,见苏七七竟然能接下他十几招。心里早已不悦,哼,刚刚还顾念着她是孕妇,只用了三层功力,接下来的可没那么轻松了。 随着那男孩越发迅速的发动连环攻击,苏七七渐觉吃力,额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被点住穴道的左溢双目如火般恨不得将那个点了他哑穴的男孩烧出两个洞来。 “快住手,冷之,她是七儿。”二爹爹的玉笙的声音宛若救命稻草及时的出现。那黑衣男孩这才瞬间收了掌势。却眨眼像是变了个人般。原本冷漠嗜血的脸上带上了一张温吞如玉般的笑脸,莹莹灼灼的盯着她。 苏七七被这变脸如翻书般的男孩吓到。愣愣的看着她,忽视掉了已经走到身旁的二爹爹。 “七儿,爹爹还在发愁怎么联系上你呢,没想到你就自己来了。”二爹爹玉笙还是那般干净、透彻、不掺杂半点杂质,温声软软,抚人心脾,甚是亲切。 “二爹爹,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呜呜,真是太好了。”苏七七这才听到玉笙的声音,心内惊喜,故作娇爹的扑倒玉笙怀里,其实是贪恋爹爹身上暖暖的父爱气息,真的好怀念小时候被爹爹抱在怀里的情景。 “七儿,爹爹来了,这次爹爹一定不会抛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险恶的敌人的。”玉笙回抱住苏七七,却发觉尺寸不对,等等,这一年多不见, 七儿怎么胖了这么多,不对,七儿这状况好像是怀孕了啊! 已经是五个孩子他爹的玉笙哪里会分不清楚什么是胖什么是有身孕啊,顿时两道秀眉皱起,两只手按着苏七七的肩头,将她板正,一字一句十分严肃的用肯定句道“七儿,你怀孕了?孩子难道是那个人的?”想着,脑海里已经浮现了那张苍白的过分又俊美的不似人间男子的脸,心下恨的牙痒痒,好你个司马洛衣,说什么两年为期,说什么到时候会完璧归赵,这才一年多一点,就整出个小的出来,真真的厉害。 苏七七也不隐瞒,抚着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已经六个月了呢,再有几个月,宝宝就能出世了,再忍一阵子,她就可以卸货了。 玉笙的脸色显然不太好,尽管是预料之中的,那个人的身份尊贵,配七七,倒也不会委屈了她,可是,那个人的身份注定他的生命中不会只有七儿一个,这让他多少是有点埋怨的,可是自己的女儿喜欢,他这个做爹的还能说什么,既然连宝宝都有了,他也只能祝福她了。 “如果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早早的休了他,回香泽来,爹爹和芊姨养你一辈子。”玉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却让苏七七觉得好温暖,这就是家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做你最强大的精神支柱。 “好。他要是敢负我,哼,我就带着孩子改嫁别人去。”苏七七也开玩笑的道,父女两人相视,都哈哈的笑了开来。 “姐姐,真的是你啊。”一个束发的少年稳稳的落到了苏七七身前,激动的看着她。 “冬笋?”眼前的少年以及有一米七的个子了,此时着了件灰色的长棉大袍,外面罩了件紫貂皮草,衬的他是少年朗朗如璞玉,眉清目秀似修竹,一双发亮的眸子满是激动之色,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可爱乖巧。 “姐姐,一年不见,你都长这么胖了,肚子还这么大,小心变成小肥婆没人要哦!”冬笋俏皮的拉着苏七七的手,冲着她吐舌头。 苏七七一开始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长了一大截个头的温润少年会是冬笋,直到他亲昵又自然而然的对着自己撒娇,她才确定,心下又好笑冬笋说的,她这哪里是胖,明明只是肚子上多了一块肉而已。 “白痴。”站在一旁的端木冷之冷冷的旁白,冬笋顿时拉下脸来,那个讨厌的家伙。 “你说谁呢?你才白痴呢!”冬笋想起只要这个家伙在,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被他鄙视数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只是端木冷之却冷冷的别过头,甩都不甩冬笋一眼,只是双手环胸,目光却是盯着那黑漆漆的崖面。 苏七七对着冬笋嘟嘟嘴,示意他不要和那个孩子计较,转而对着二爹爹玉笙挤眉弄眼,调笑道:“二爹爹,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苏七七这句话刚说完,原本望着崖面一副拽拽表情到底的端木冷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冷傲狂鸷的脸上突然有了裂痕。 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十分阴冷的瞪着苏七七。 苏七七被这样的视线盯着,不觉遍体生寒,明明是个 七八岁的娃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实在是想不通。 “七儿,你又调皮了,爹爹是那样的人吗?何况爹爹已经有你你芊姨,又怎么会在外面乱来,那五个娃儿你也知道,比你小时候还野,爹爹真后悔生了那么多娃儿。”玉笙惩罚似的敲了一下苏七七的头,却一点力道都没有。 苏七七随着玉笙的动作很配合的缩了下脖子,却早已被他那可爱的爹爹的话逗的乐了。 “对对对,那娃儿都是爹爹生的,不是芊姨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她故意歪解玉笙的意思,故意逗他那老实可爱的爹爹。 “呃,爹爹哪里会生孩子。七儿你又拿爹爹开玩笑了。”玉笙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好像是有让人误解的可能,想着脸一红,在家里被那五个娃儿欺负,到这里佑被自己的大女儿欺负,哎哎,这怎么行,他可是一家之主喂! 想着,故作威严之色,命令道:“不准再笑。” 好嘛,好嘛,不笑就不笑嘛,苏七七努力忍着笑,别过头去,又看见那个孩子冷冷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玉笙见苏七七表情如常,这才缓缓吐了口暗气,解释道:“他是端木冷之,你芊姨的亲弟,你芊姨要在家照顾那五个闹腾的孩子,所以就让冷之陪我将那些东西护送了过来,一路上也多亏了他的人和冬笋的打点照应,否则以你爹爹我的身体,怕是不能安全无恙的到达这里。” 端木冷之?苏七七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二爹爹玉笙亲口告诉她他是芊姨的弟弟,可是好像印象中的那个端木冷之那时候也和她一般大小,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按道理现在也该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郎了,根本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难道芊姨有两个弟弟? 心里这么想着,已经问出了声“芊姨有很多弟弟吗?” 玉笙诧异苏七七为什么会这么问,答道“她就冷之一个亲弟弟。七儿,你别看冷之这样,他实际年龄其实比你还大,已经二十有二了呢,按辈分,七儿应该叫她哥哥哦。” “不会吧,他有二十二,爹爹你在开玩笑吗?”苏七七回头细细的打量着那个“男孩”,这回无论对方怎么不给好脸色,统统无视,这么一细看,还真别说,不就是小时候那个拽拽的三番四次的欺负过她的家伙么。 哈哈,他不会是得了侏儒症或者什么暗疾所以才永远长不大了吧?想着,心情大好,一双美目在某个已经暴怒的某人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又突然想到什么,又是摇头要是叹气。 于是,某人冷静的面具终于又被苏七七彻底的扯破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秘密武器 结果可想而知,苏七七将端木冷之激怒的后果是某人又和自己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要不是冬笋看不过去,出手又和端木冷之对上,苏七七怕是真的很难脱身。 冬笋那孩子跟着老酒鬼学了几年工夫,果然大不相同了,那老酒鬼怕是早已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这个最让他得意的徒儿也说不定,若不然冬笋这孩子又怎么能这么悠闲的避开端木冷之的攻击,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百招,却似乎仍然难分胜负,双方谁都占不了便宜也吃不了亏,防守进攻都堪称完美。 冬笋的招式偏向灵巧飘逸,相比之下,端木冷之的手法却为狠辣急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派路。 但相同的是,两人掌风过处,石碎树断,飞沙走石,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两人周围带起了一股强大的风暴,无数的枯叶被这股风里携起,是有千军万马奔腾,顿时,风声大作,天旋地转,场面甚是壮观。 苏七七早就解了左溢的穴道,和爹爹们撤离到了安全的距离,刚刚还被飞沙扫到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痛,哪里还敢上前观望,虽然这样的高手对决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即使羡慕又是高兴,没想到她临时帮冬笋拉下马的师父这么厉害,不过,冬笋这娃儿也争气,本身底子也好,若是换做一般的孩子,怕是不一定有这样的造诣。 想着那两人不是在场之人可以上前劝解的,也就听之任之,拉着爹爹去他们临时搭建的帐篷查看她的那些宝贝们,眼下她更需要这些东西。 “七儿,这些东西爹爹将它们藏在了粮草之中,一来是避开官兵的探查。二来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一路上我们扮做贩卖粮食的商贩,倒也相安无事。”玉笙掀了帘子,指着那一袋袋的麻木袋道。 苏七七点了点头“爹爹做的很对,这个东西若落在图谋不轨的人手中,怕是极其危险。” 想到那些被自己拆解开来生产的精妙暗器。心里已是痒痒的,想着就想试着组装一个出来看看效果,那是她前世在一本专门研究暗器的书上看到过的,虽然画画是她的主课,但因为喜欢器械,在大学期间还专门学过精密器械的组装和拆解。因此对于图像的还原和重组有着极强的特殊“天赋”,有段时间她为了增加自己画画的观察力和扑捉能力,还对着那些繁琐的拆装图临摹了好几个副本,那时候觉得画画耗尽了心神,现在想来。却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爹爹,那几箱的铁件你也放在这粮草之中吗?”如果真的全部打算放在里面,对她来说还真的有点麻烦,当初她一共请人秘密打造了三款暗器,但是那些零件都是分别请不同地方的铁匠打制的,不仅安全,也不容易被别人复制,只是那时候一看到那些零碎的配件,就没了兴趣去拼凑组装,还有也是那时候美人坊刚开业不久。又在忙着书院建设规划的事情,也就渐渐的被她抛诸脑后了。 不过现在对她来说,却是宝贝疙瘩,她有点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竟然会突然有闲情雅致打造这些东西。 二爹爹玉笙被苏七七这么一问,想了想,才道:“七儿说的可是这些?”说完指着角落里那三个不显眼的黑色箱子,里面全是奇奇怪怪的铁制品,他和冷之研究了很久,都无法想象这是七儿所说的绝密暗器。 “哈哈。可不就是它们么!爹爹可别小瞧了它们,待会,七儿做好了送爹爹一个,那东西可以击毙一头牛哦。” 苏七七开心的自顾自说着,径直朝着那三个大箱子走去。 将三个箱子都打开之后,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俯身细细的看了看,这才走到最右边的那个箱子旁,慢腾腾的挑拣出一堆形状各异的零部件兜在怀里,看看差不多了,这才转身把所有挑拣出来的零件都倒在了小榻之上,两眼都是兴奋之色,什么也不说,就埋头开始凭着记忆拼凑起来。 玉笙知道七儿已经在忙自己的正事,只是将灌进冷风的帘子重新拉好,这才轻缓的走到苏七七身旁,蹲下,认真而又充满好奇的看着苏七七灵巧修长的手指穿梭着飞舞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的两人却浑然不知,就是外头打的再激烈,也全都自觉的被二人屏蔽了。 直到冬笋和端木冷之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扭头别扭的掀了帘子进来,期间还会偶尔的拳脚相碰,这才引得苏七七几秒的短暂扫视。 那二人早就对苏七七那三个箱子好奇,眼下见她正在灵巧的拼凑,看外形甚是怪异,不由的惊奇,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你们挡住我的光啦。”苏七七皱眉,直觉眼前一暗,现在正是最关键的几道工序,有些卡扣很精细,很难上锁,光线被挡住,更是增加了她的难度,她试了好几次都cha不进去,恼声道。 冬笋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赶紧学着二爹爹玉笙的样子蹲了下来,见端木冷之小小的个子还是一动不动,心里不爽,拽着他的衣摆愣是硬生生的将他拉了下来。 苏七七重新获得本就昏黄的亮光,终于将最后一个配件搞定,开心的嚷道:“终于大功告成啦!当当当,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很威武的样子?”苏七七举着这把美式短柄手枪,脸上散发出自信耀眼的光芒。 那蹲在地上的三人,仰视着苏七七过分灿烂脸,都看的有点呆愣,那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啊,聚集了娇艳、媚态、清纯、无暇这些女子们所有的优点,竟然也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只是目光向下,扫到那个突起的肉球的时候,端木冷之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的嘴角怪异的翘起,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姐姐,这个是什么,好厉害的样子,可以送给我吗?”冬笋扬着脖子,双眼自然的眯起,像是一只讨赏的小猫咪,那样子一度勾起苏七七尽情揉虐某人的想法。 只是碍于其他两人在,只得眨了眨眼,伸出食指,摇了摇“这个是给二爹爹的,冬笋的我明天给你做一个。”出来这么久了,洛怕是回来了会担心。 “真的吗?太好了,姐姐,冬笋可以等的。姐姐,可以先示范下这个东西怎么玩吗?”冬笋的眼里有着真真切切的渴盼。 二爹爹虽然对于武功什么都是兴趣缺缺,可对于七七现在手上拿的这个东西可是十分的感兴趣的,他的武功一直平平,原本还不会武功,这几年是被芊儿硬逼着学了点防身的招式,要是遇上厉害的,他还要靠芊儿保护自己,这让他一直很懊恼。 刚刚七儿说这个东西能打死一头牛,想来一定是个极其厉害的暗器。 想着,也迫切的道“七儿就先示范下,让我们过过眼瘾。” 苏七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就差捂嘴偷偷的傻笑了,看着这三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手中的这把手枪的三人,点了点头。 “要测试这个东西,还要到外面去哦。”说完,自己先率先出去了,只是看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左溢来回在帐篷外走来走去。 左溢一看到苏七七,赶紧道:“主子,皇上好像来了。”脸上却是有焦急之色,这个左溢也太老实了,既然洛来了,他就该第一时间进去告诉她啊。 想着,四下张望,却赫然发现对面的崖岸灯火通明,齐刷刷的站了一片的人,领头之人不是她的洛还会是谁,心里顿时像吃了蜜般甜滋滋的,她明明让他不要管她的,他竟然不顾自己疲惫的身子赶过来了。 这让她又恼又喜。 哪里还有心思演示那把手枪的使用方法,往怀里一藏,心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向了对岸。 转身歉意的道:“爹爹,还是等明日天亮七七再演示给你看吧,今夜太黑,还要劳累爹爹和大伙在这深山待一夜了,明日清早七七会带人来接应你们的。”苏七七满脸歉意,不过今夜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过崖,何况那些东西这么重,不是一次能搞定的,看来明天还得请几个高手过来帮忙才行。 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玉笙最是体贴七七,软声说了几句让苏七七注意照顾自己的话,也就不再赘言,道是冬笋,却是死活要赖着跟她回去,苏七七心想反正这里有端木冷之和他的那些手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也就允了下来。 道是端木冷之切了一声,对于她临时跑路的行为极是鄙夷,目光还是那般冷冷的。 苏七七也不再说什么,和二爹爹玉笙道别后,这才再次召唤出秃鹰,带着左溢、冬笋二人离去。 双脚刚一落地,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鼻中瞬间盈满独属于那个男人的体香。 “我回来了。”苏七七乖巧的低诉,司马洛衣紧紧的抱着她,嘴里喃喃的低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的慌乱,她的安心,他的喘息,伴着她低低的浅笑,挥散在这寂寥冷寒的夜色之中,谱写着一段不凡的故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危机 翌日卯时三刻,苏七七早早的领着十几个大内高手将崖对面的人和物都接回了邱勐城,只是她们才刚进门,守城的侍卫就急急来报,易军师的玲珑七剑阵已经被对方请的高人破解了,而司马翮卓那老贼正带领着三十万大军在城门下叫嚣。 “什么?已经破了?皇上是不是在城墙那里?有没有事?”苏七七心里一窒,莫名的紧张,想起那一夜的梦,她的心如捣鼓般,有点惶恐不安,她不顾形象的一把抓住那个小兵的肩膀,眼里有着莫名的担忧和害怕。 “是的,娘娘,楼将军正准备带兵出去迎战呢,可是皇上不许,说要亲自领兵带阵,大家劝不住,易军师就差小的前来让娘娘去说服皇上。”那个小兵道是头脑冷静,思路清晰,倒也不慌不忙,可见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皇上要亲自上阵?简直胡闹!”苏七七最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洛真的要领兵迎战,这让她心更加的不安起来。 想也不想的对身后的左溢道:“左溢,安顿好他们,我要赶紧去阻止皇上。” “主子,属下跟你一起去。这里的事自然有人会安排的,娘娘大可放心。”左溢抬眸直直的看着苏七七,眼神坚定,不容拒绝,苏七七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即便现在他不情不愿的留下,之后还是会偷偷跟过来的。 所以,她点了点头。 “七儿,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还活着,就是他还是了无忧和墨染。”在听到司马翮卓那四个字的时候,二爹爹玉笙的脸已是清白交加,好脾气的他竟然也会暴粗口,让他咬牙切齿的是那个当初害死无忧、逼死墨染。害死美人坊和芳草阁上上下下五十几口人命的司马翮卓居然没有死。 “爹爹你放心,这次七儿一定会让这个败类下十八层地狱的。”苏七七一开始知道那个男人没有死的时候,气的差点吃不下饭,恨不得马上千里追杀这个让她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败类,可惜那时候身体状况很差,又长时间的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无法报仇。 没想到上天这么眷顾她。竟然将那个败类送到自己眼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她怎么收拾他! “七儿,你现在怀着身孕,切不可做危险的事情。”玉笙第一次看见那样的苏七七。整个人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热耀眼,她眼里的厉色像是一把把锋利无力的匕首疯狂的飞舞着叫嚣着,让人无端的生出一丝冷意来,那是来自修罗地狱的气息,让他不由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七儿是他所陌生的,可又让他觉的她的锋利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她所在乎的人。 “爹爹放心,等我的好消息。今日我定要拿下那个人的头颅。高挂在城门之下,看谁还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放肆。”苏七七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司马翮卓,他的身后可是三十万大军。杀他谈何容易,跟别说要提着他的头安全的回来,就是楼将军,怕是也不一定能如愿,心里大抵觉得苏七七在大放厥词,只当是他们家娘娘在说梦话罢了。 唯有冬笋两眼放光十分崇拜的看着苏七七,他相信只要是苏七七想做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实现,那八年的相处,以他对苏七七的了解,那可不是表面功夫而已。 端木冷之不屑的冷冷嗤了一声,双手环胸,七岁的身骨,二十岁的老城,而且似乎对苏七七总是不满,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横眉冷对。 苏七七一一将这些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却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走到一个箱子面前,打开,只是思索片刻,便开始飞快的组装起来,也才几分钟时间,五只现代版初级版的手枪就大功告成了。 “你们看好了,若遇到紧急的情况,就用它保命。”说完,轻轻的扣动了扳机,那原本还在空中飞翔的鸟儿惨叫一声,急速的坠落,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这个只能用六次,你们省着点用。”苏七七对着冒着白烟的枪口吹了口气,才将那手枪收回了自己袖口,又将刚刚组装好的四只手枪分给了冬笋、二爹爹、左溢和端木冷之,还有一只是留给洛的。 四人得了手枪,都无比的兴奋,拿在手里左右把玩,却也忌讳着那扳手之处,不敢随意的触碰。 就是冷淡的端木冷之也双眼放着精光,他之所以会答应端木芊芊带着手下护送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是因为那机箱奇怪的东西,他才会甘愿亲自押送,只为了知道那些东西的用法。 “你们几个,快把米袋里面的炸药找出来,快点。”苏七七指着那十几个大内高手,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洛,为了这个国家,即便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她也不后悔。 那十几人本就训练有素,在苏七七的指挥下,很快将那些藏在米粮之中的炸弹全部找了出来。 苏七七让他们全部放进空出的箱子之中,让他们提前先送到城门那边,而她自己则和二爹爹作别后就用轻功踏着屋瓦飞了过去,虽然可以用马车代步,可她实在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冬笋虽然百般不愿,但是还是被苏七七强硬的留了下来保护玉笙的安危,如果时间允许,她更希望送这两个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到公孟去,而不是这里,虽然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赢,但是她不能担保这不确定的百分之二十所隐藏的危险和隐患。 端木冷之原本也应该留下来的,可是以他的个性,让他面对那些让他生出无限兴趣的炸弹是不可能在此止步的。 远远的,就看见城门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的人,司马洛衣正身着那套黄金战甲,整个人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他的身侧还有两人没有跪下,一个是带着银丝面具的哑奴,一个便是刚刚苏醒不久的楼念远,他同样穿着战甲,虽然都是黄金战甲,但是在外观上看,司马洛衣的端端的穿出了君王之气,而楼念远更多的是一种大将的霸气威武。 “皇上!”苏七七双脚还没落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声,那一次她的魂魄出体,她没能阻止他亲自奔赴沙场,这一次,她能自由行动,也有了保护他的能力,她断然不会同意洛这么做的。 “七儿,你怎么来了?”司马洛衣浑身一震,转身吃惊的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苏七七,她挺着六个月的身孕,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垂在身侧,穿过一排排跪着的人,她眼里的焦急和担忧让他不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起来。 “臣妾要是再晚来一步,怕是就见不到皇上您了!”苏七七嘟着嘴,半是玩笑,半是责备,洛是一国之君,怎可随意出战,何况现在城里的情况并不乐观。 “七儿,朕自有主张,那司马翮卓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敢侮辱朕的父皇母后。”司马洛衣想起刚刚亲耳听到的那些脏言恶语,心里又开始不痛快。 “请皇上允了臣的请求,让臣亲自带兵歼杀了那气焰嚣张的老贼。”一直不说话的楼念远言辞恳切的道,只是他的气息还不太稳定,说话间还会因为气喘而停一下,显然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念远,你还是和哑奴先回去吧,你身体还没康复,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司马洛死转头看向已然被哑奴搀在身旁的楼念远,低低的叹了口气。 “皇上,臣可以的,皇上,请您答应臣这个要求吧。”楼念远还在述求着,那精致的头盔遮住了他刚毅的额,他低着头,言辞恳切卓卓,言语里带着丝悲切和一心赴死之意。 “哑奴,带你家主子回去吧,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应该比朕还清楚念远的身体,也应该比朕还在乎他,他现在的状况别说杀敌,就是让他骑马,也极是危险,你可明白朕的用心?”司马洛衣转而直直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哑奴,他相信他知道他该怎么做。 哑奴原本一双眼睛都紧紧的投注在楼念远身上,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喜怒,可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已经泄漏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直到司马洛衣提到他,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暖色复杂的眸静静的看了眼司马洛衣,他干涸开裂的双唇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只是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他已经用那只搀扶着楼念远的手将他点了穴道。 “哑奴,快解开我的穴道,你这是以下犯上,听到了没有?”楼念远愤怒的斜视恶狠狠的瞪着哑奴,黑白分明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 哑奴却像是没听到般,转而望着司马洛衣。 “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吧,哑奴。”司马洛衣挥了挥手,示意哑奴赶紧带着开始大声叫骂哑奴的楼念远离开。 哑奴会意,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扛起楼念远,大踏步往回走。他的身高虽然不及楼念远,可这么扛着楼念远,却丝毫不见费力,就好像只是扛着一袋米般轻松。 苏七七一直不得机会插话,刚要开口,后面有人高喊:“娘娘,你要的东西送到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战争 苏七七一直不得机会插话,刚要开口劝解司马洛衣,后面突然有人来报:“娘娘,您要的东西送到了。” “好,将那些东西全都运到城墙上去。”淡然的转身,缓声道。原本不有点忐忑的心终于有了少许的平定,这才拉起司马洛衣的手,望着他,柔声道“洛,那些就是我昨天晚上和你提到过的秘密武器,有了他们,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司马洛衣一直盯着那十几人有条不紊的抬着东西,却始终想不通那些东西会有七儿说的那般厉害,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对方可是拥有三十万的人马,而他们只有五万不到,若那司马翮卓要硬攻,他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到时候不仅仅只是两军之间的交战,怕是会危及到城里的百姓。 苏七七捏了捏司马洛衣的手,手心的温度暖暖的还有点潮湿,她知道这一刻,他的心和她一样,也是紧张不安的吧。她微笑的抬眸,转而坚定的看着他,莞尔,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甜美的在她的嘴边绽放:“洛,相信我,我会和你一起守住身后这片土地的。” 我会和你一起守住身后这片土地的! 就像是历史的回放,曾经的曾经,也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对话,一个女子牵起那个男子的手,许诺不离不弃相伴永远的誓言。 就宛若这绵延修拔的山峰,记住了那个女子绝美倾城的容颜,蔚蓝的天空。璀璨温暖的太阳,和这里的花花草草,它们记得一样。 司马洛衣用力紧紧的回握住她纤细无骨的手,彷徨不安的心像是重新回到了心房。他看着她,像是要用尽一生,她的眸,像是漫天的星辰点缀出最灿烂的光芒。她的唇却比任何时候都性格迷人,那是他爱的色彩,娇嫩美好,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他忘记了战争,忘记了脚下跪着的那一片子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闭上了眸。许久。又突然瞬间睁开“好。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嗯。”苏七七一直在等司马洛衣的决定,他怕他拒绝她,也害怕他赶他回去。 她很开心。他选择和她一起面对困难。 “走,我们现在到城楼上面去。”城外的锣鼓声和刺耳的叫嚣声仿佛在此刻才响了起来。 “好。”司马洛衣任由苏七七拉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道“你们都起来吧,朕不亲自上阵了,你们的娘娘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司马洛衣一边说,一边回头望着苏七七,眼神笃定,不复最初的愁眉。 “谢皇上,谢娘娘。”那一干子跪着的人原本还在担心皇上会真的披挂上阵,这下好了,娘娘终于将一意孤行的皇上劝了下来,想来也是蚕夏国的大幸,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娘娘有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王纯德最先站了起来,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他这一辈子怕是没服过几个人,楼念远那小子是一个,苏七七也是其中一个,其中尤对苏七七既敬重又欣赏,对苏七七的医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着自己那个声名在外痴迷于医术却医质平平的小儿子,怕是知道蚕夏国的娘娘这般精通医术,怕是会死皮赖脸的滚到这来了。 易复生是第二个站起来的,他从昨天开始,就不怎么发言,表情也很少淡漠,多少是对昨日之事有些介怀的,若是皇上答应青栾国的条件,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劫,想着,低低的叹了口气,心里终是有了郁结,想起自己昨晚卜的卦,又是混沌一片,暗藏血光,不觉的心思变得更加沉重,再次情不自禁的摇头叹息。 这可吓的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将瞪大眼睛不解又担忧的看着他。在邱勐,很多人都很信任也很崇拜易军师,若是没有他,邱勐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 也这这时,小声的议论声慢慢的传开,说怕是易军师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这般愁眉不展,神色惨淡。 左溢冷冷的看了眼那些小声的嚼舌根的人,吓的那被他瞪了一眼的人一个哆嗦,赶紧噤了声。 左溢也不说话,眼见着自己的主子和前主子已经走了一半的台阶,赶紧急急的跟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保护那两人的安全。 而端木冷之,因为各个子小,之前一直掩埋在人群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众人惊愕的看见一个白衣小子竟然毫不留情的踩在他们的肩上脑袋上,惊愕之余,更是愤怒,哪里来的野孩子,这般没有规矩,可刚想上前逮住那小鬼质问,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一人食指一指,怒喊:“那臭小鬼在那里。”众人望去,那个在他们肩上留下乌黑脚印还撒了点土的小毛头已经跟在了自己家娘娘和皇上的身后,因为个子矮,阶梯上又有围墙,众人只看到看个黑色的小脑袋,全都恨的牙痒痒,可碍于皇上和娘娘在,又一时半会不清楚那小鬼的来历,索性也就愤愤的忍了下来。 端木冷之并不是个安抚的主,才在苏七七身后跟了几步,便没了 兴致,只是眨眼间,已经用轻功飞上了城墙之上。 司马洛衣只听衣珏碰撞摩擦之声,声音索索,回头刚好看见端木冷之潇洒飘逸的身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城墙之上,心里微愕,转身对着苏七七道“那孩子是何人?” 苏七七早就瞥见了那个长不大的臭屁小鬼,淡淡的道:“我一个亲戚的弟弟,是随我的爹爹一起过来的,洛不必管他,随他去吧。”苏七七瞥了眼那个身影,心里想着他也许只是小孩子心性好奇罢了。 想起自己身上藏着的那把留给洛的手枪,用另外一只手伸进怀里,掏了出来“洛 ,这把手枪给你,和我的那把一模一样的。”苏七七将手枪递给司马洛衣, 司马洛衣接过,摸了又摸,这才开心的对着苏七七道:“谢谢七儿。” 苏七七吐了吐舌头,冲着司马洛衣眨了眨眼“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客气。反正你的都是我的,我的嘛,嗯,还是我自己的。” “是,是,我的都是你的,你说我哪里还不是你的?”司马洛衣的眼里有着坏笑,看的苏七七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紧接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惨叫之声。 难道是端木冷之那个家伙用了手枪?! 苏七七心头一震,那个家伙,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她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他会这样的。 “洛,我们快上去看看。”不用苏七七说,司马洛衣也觉察的不对劲,拉着她往上面走去。 果然,真的是端木冷之开了枪。 喂,端木冷之,你到底在干嘛啊!怎么这么随意就用这个东西了。”苏七七有点不满的看着那个正一脸得色的看着她的端木冷之,心想刚刚就应该强硬的将他留在府中,把乖巧的冬笋带上才是王道。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端木冷之把玩着手中的手枪,忽然很随意的指向苏七七,引的苏七七一窒,这个腹黑的小孩儿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可还没等上面的事情解决,城外那被端木冷之击中的一名叫嚣的敌军将领已经被带下马送了回去,而原本只是叫嚣着干将对打的敌军忽然变得狂躁起来,锣鼓之声更加激烈,疯狂的马匹,那一根根已经架在城下的原木,已经被大汉们高高大气。 气势如焰的喊杀声一下子浓郁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放箭。” 原本那些团团站在墙上之上手里拿着弓箭的弩手们纷纷拉开了手中的弦。 苏七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就变成了双方惨烈的厮杀。 “七儿,小心。”一只裹着灼热燃烧的火棉的利剑直直的射了过来,后面是越来越多,好像是看准了司马洛衣在这里。 混蛋,敢暗箭伤人,苏七七的火焰也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对着那十几个大内高手道:“你们将那些东西的棉绳点燃,用你们的内力将它们扔到敌军之中,扔的约远越好,千万不要丢在城墙之下。” 那十几人本就对那东西好奇,现在听自家娘娘这么一说,纷纷就近抓起地上还在燃烧的箭就着火势点燃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等那露在外面的绳子开始急剧的缩小,赶紧听从娘娘的劝告全都丢到了敌营之中。 无数震耳欲聋的轰炸之声伴随着被流石走焰击到的敌军纷纷发出惨烈的叫声,那黑压压围在前侧的几千人马瞬间变成了残渣碎片,尸体瞬间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城下早已是变成了人间的修罗地狱。 那原本挨在城墙下被炸弹轻微扫到的敌军却早已吓傻了眼,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圆木,哀嚎着抱头鼠窜,哪里还敢滞留在这可怕的地方。 而那些站的远,没有被波及到的敌军却再也不敢踏前,全都惊恐的看着眼前那一堆堆断臂残骸,那些脓腥的血液像是无数条汹涌的河流又像是带上了灵魂哀嚎着像他们滚来。 他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浓烈窒息,让那些被强行拉上战场的新兵们双腿不住的颤抖,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是浑身的哆嗦,那一个个从天而降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眨眼就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早就丢到了尘埃里。 只愿此生再也不合这个可怕的国家为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妒火 “七儿,太好了,你看,敌军已经全部撤退了。”司马洛衣从刚刚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惊喜的看着她,他的七儿带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他却看到了满脸悔色和眼泪的苏七七,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担忧的扶着苏七七的肩膀,关切的望着她:“七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痛,别哭,宝贝,快告诉怎么啦?” 苏七七被司马洛衣这么一问,眼泪流的更急了,她是杀人凶手,恐怖的杀人凶手,只是一眨眼就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她是不是太草率了,她是不不该用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想到自己的罪孽,她的眼泪流的更急了,看着那些被炸飞的身体,那些痛苦的shenyin着满满爬行在血泊之中的半截身躯,她的心像是被无数的虫子叮咬,她紧紧的咬着双唇,青白交加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唇蠕动着嗫喏着“洛,我是不是做错了,那些人都是我害死的,我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 苏七七反手抓住司马洛衣的手臂,不安而焦灼的望着他。 司马洛衣没想到苏七七会为了这件事自责痛苦,他看着她,神色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古战争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曾经,他也像七儿一样,这么痛苦过,害怕过,可是如果他不学会心狠,不学会对敌人残忍,又怎么能保护的了他身后千千万万的子民。 他伸出自己的手,捧上她小巧的精致的脸蛋,触手的冰凉合着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他的手,也融化了他的心,他想。此生,即便是辜负天下人,他也不会负她。 “七儿,看着我,请你看着我。”司马洛衣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苏七七仿佛置身梦中,茫然的抬起头,望住司马洛衣的眸,直到在他那神色的瞳孔里真切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心才稍稍安浮了下来。 “七儿,在战场之上,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只有胜负,如果不是七儿,他们今日必定不会轻易的退兵。再假如,如果他们今日不幸攻下了邱勐,那城里的百姓都将会受到牵连。他们之中大多数老弱妇孺,他们更加无辜,也更加可怜,是七儿你拯救了他们,让他们免于了敌人的刀剑,所以,七儿,你不必如此自责,老天如果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将所有的惩罚都” 还没等司马洛衣说完,苏七七的手已经捂上了他的唇“不许胡说。” 司马洛衣笑了。清浅的湿吻印在了苏七七的手心上,像是最低柔的温情呢喃。 苏七七被司马洛衣的小舌一扫,顿时羞红了脸,咻的一下收回了手,低头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只是。心里已经好受了些,没有刚才的那般疼痛, 可是她却不敢再转身看向身后那一片狼藉。 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再次哭泣。 如果死活阎罗王要怪罪,就怪罪她一人好了,她想。 只是,虽然不转身,可是那血腥之气还是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敏感的鼻中,她的胃顿时一阵翻江倒海,逼的她赶紧跑到一边不由自主的开始呕吐起来。 城下的战士和城墙的士兵都沉浸在敌军退兵的兴奋的欢呼声之中,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声“娘娘千岁,皇上万岁。” 那城下站着原本准备迎战的几万人马都纷纷开始整齐的高呼“娘娘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万岁。。。。。” 声音久久不息,响彻天际,至此一战,德馨妃的事迹便如神话传说般在民间播散开来,不仅仅是蚕夏的百姓,就是青栾和溟汐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个蚕夏如神一般存在的厉害人物。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呕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邸的,只知道自己最后又再度昏迷了,伴着腹中莫名的疼痛。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洛已经不在身边了,绿蕊双手托着腮打着盹坐在木凳上,对着她的方向,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苏七七直觉的口干舌燥,腹中饥饿,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触手碰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引得对方吱的一声。 “小葡萄,你怎么跑到床上来了。”苏七七低头看了眼那只已经一滑溜慢悠悠的爬起来,正准备抖擞身上的毛发的小葡萄,赶紧制止道:“不许抖。”她可不喜欢这家伙把无数的狐狸毛撒到她的床上,她有轻微的小洁癖的哇! 小葡萄刚刚扭起的姿势被苏七七这么一喝,愣是硬生生的停住,但是这只越来越不听话的家伙,用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愣愣的无比卖萌的看了苏七七几秒,下一刻,它那一生雪白的狐狸毛疯狂的开始甩动了起来。 “小葡萄————”苏七七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上前揪着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的耳朵,正是掉毛毛的季节,无数的白色狐狸毛飞撒了出来,有的还飘到了苏七七脸上,大多都散落在了那条新换的大红棉被之上,那还是刚换没多久的。 “小葡萄——,你家主人想拔了你的毛!”苏七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弹坐了起来,假装恶狠狠的扑向那只人蓄无害随时卖萌的小葡萄。 “吱吱——”小葡萄哪里会乖乖的等着苏七七去抓它,早就轻松的一纵身,跃到了地上,快速的钻进了床底。 苏七七的尖叫声吓的还在和周公恋恋不舍的绿蕊一个踉跄,差点从凳子上滚落下来“啊,娘娘,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绿蕊摸了摸嘴边快要下去的口水,四处张望着。 苏七七其实没有真的生气,只是需要这样发泄下,昨日的画面虽然还是历历在目,灼伤了她的眼,她原本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可是被小葡萄这么一搅合,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而且那个家伙肯定又躲到床底下去了。想着低头看了看床,发泄那只小东西又偷偷的探出半颗脑袋仰视着她。 我靠,卖萌无耻,这家伙,别以为你这样卖萌我就能原谅你。 “小葡萄,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回到你哥哥身边,我说话可是算数的。”苏七七觉得小葡萄已经长大了很多,也变得开始有点难于管教,好像有点开始叛逆期了,不似最初跟着她的时候那么懂事乖巧,如果现在不好好纠正它,将来指不定它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小葡萄缩回去的脖子又伸了回来,眨了眨眼,看着苏七七。 “一” 苏七七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吓的小葡萄一个哆嗦。 “二咯。” 小葡萄是知道苏七七说一不二的个性的,哪里还敢再躲下去,只得不情不愿的慢腾腾的匍匐着挪着小步子爬了出来。 “对嘛,这才乖,小葡萄——,你还来,出去抖你的毛。”苏七七玉手一指,吓的小葡萄再也不敢撒泼,低低的吱了一声,耷拉着耳朵,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小步一小步,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外走去。 这才像话。 苏七七满意的看着小葡萄离去的背影。 这才对掩着嘴偷偷的笑的绿蕊道“绿蕊,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肚子饿了。” “啊,奴婢这就去,娘娘先忍忍,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绿蕊诚惶诚恐的道。 “没事,你随便弄点吧。”苏七七挥了挥手,头突然有点昏沉沉的,让她本能的用手扶住,最近虽然昏迷的次数少,可是这偏头疼的情况却常常出现,即便医术精湛如她,也查不出自己的病症,只得将这个原因归结到那种毒。 希望不要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吧!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还有四个月,只要让她再平安无事的坚持四个月就好。 如果再次长期的昏迷,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幸运再次醒来。 在她发呆的那会,一个青衣男子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等到她发现防备的按在手腕上的暗器上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站在房子中间的那个人会是她想念念叨的青哥哥。 “青哥哥,你终于来啦!”苏七七惊喜的看着杜枝青,他比一年前更成熟稳重了,只是他为什么那种如此痛苦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青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苏七七不解。 “七儿,你怀孕了?为什么?”杜枝青的脸上有着不敢相信之色,夹杂着痛苦和不失望。 “为什么?!”苏七七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哑然。 “是啊,我怀孕了,已经五个月了,青哥哥就要做伯伯了哦”苏七七高兴的道,而她的话更加引起了杜枝青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就好像苏七七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又或者是一个背叛丈夫跟别人跑的妻子一般。 “七儿,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和那个人有瓜葛的吗?可是你尽然还怀了他的孩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是不是?”杜枝青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过了头,可是苏七七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爱她护着她的青哥哥,那个温柔体贴的青哥哥,现在又是怎么啦?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绑架 苏七七愣愣的看着那个情绪失常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她知道她越是解释,青哥哥越是听不进去。她承认她一直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却一直假装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捅破那层让她眷恋的亲情。 可是,喜欢上,爱上谁,真的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她一直以为李漠会是她的命中注定,初了他,她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只是,在那最华丽绚烂的韶华里,她遇上了他。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也许,是时候和青哥哥说清楚了。 “青哥哥,我已经是洛的妻子了。” “不,你不是,七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一直知道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为什么要到这一刻才告诉我,为什么?”杜枝青突然上前,紧紧的将苏七七抱进了怀里,那种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中的力度让苏七七难受的挣扎着。 “哥哥,你抱的我太紧了,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可是,杜枝青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人性的紧紧的抱住苏七七,让她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同时,他的疯狂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强力按住苏七七的后脑勺,将她乱动的小脑袋固定住,冰冷的唇毫不客气的覆上苏七七的唇,贪婪的攫取着她口内的香甜。 苏七七只能呜呜的发出几声不成声的反抗之声,她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了,在杜枝青的冰冷的不带着任何温度的唇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双眼惊恐的睁大了,青哥哥,那个宠她爱她护着她的青哥哥,那个她喜欢的哥哥,却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原本抱着她的杜枝青却被人从身后揪住衣服拽到了一旁,紧接着听到慕容滫愤怒的骂声:“杜枝青,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话刚说完。人再次冲了上去,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杜枝青的脸上,顿时鼻子和嘴巴都汩汩的流出血来,甚是吓人。 杜枝青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他双目赤红,这才有点不安的看向苏七七的方向,心里大抵已经开始懊恼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怕是已经伤害到了七儿。 苏七七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屋内的两人,却转身什么话也没说的往门外走去,她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她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觉得尴尬和不适的场所。 “七儿——”杜枝青见苏七七要走,就想追上去解释,却被慕容滫拦住。 “让开。不要拦着我去追七儿。”杜枝青阴郁的脸上满是暴躁的分子,就好像危险的地雷,只要对方再敢挑战他的底线,那么,他将会爆炸。 “我不会让你再去伤害七儿的。”慕容滫双手环胸,挑衅的看着杜枝青,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 “让开,你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翻脸无情。” “翻脸又如何,我会怕你吗?”慕容滫轻蔑的道。他还真想好好的揍一顿眼前的家伙,感情他是引狼入室了,这个老男人竟然敢打七儿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是笑话。 杜枝青见苏七七已经走远,对眼前的男人更是觉得厌恶,不过,他却不似开始的那般急躁。嘴角诡异的翘起,漫不经心的用自己的衣袖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笑道“呵,是吗?” 慕容滫忽觉身子一冷。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只听蹭的一声,是宝剑出梢的翠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如小蛇般柔软锋利的紫青剑已经婀娜的横刺了过来。 他本能的一弯身,躲开,眨眼,那剑再次紧紧的缠了上来,不得以,只得湛湛的跳开几米远,急急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把佩剑。 他的剑虽是普通的利剑,却胜在削铁如泥,坚硬无比,不过他用它和人交锋的道是甚少,砍柴、切菜道是经常用到它,想着,对付那人手中的那把软剑,怕是绰绰有余,定是能将它砍成两段。 只是不想,两剑相碰,他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杜枝青的紫青剑如丝带般柔软的缠上他的那把利剑。 “哼,就你这把破剑,我看还是早早丢了的好,免得拿出来丢人现眼。”杜枝青会这么说,当然也是有一定依据的,他的名剑山庄,已经有百来年的历史,就是那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名剑,就有一半是出自他们的,而他手中的这把紫青剑,看似柔软不着力,却操纵非常的灵活,是用千年蚕丝打造的,再配以七七四十九天的玄冰浇灌,剑中自然有了一股极强的剑气,但凡普通的剑遇之,都无法抵御。 “我呸,我的剑怎么啦,道是你这把软趴趴的锈铁,还是早点藏起来来的好。”可是还没等慕容滫说完,杜枝青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本能的,慕容滫的手也跟着被转动了起来,可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往相反的方向转回,双方这样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是哐当一声。 慕容滫又是惊愕又是恼怒的看着手中的那把断剑,又看了看杜枝青嘲讽的脸,心里的怒火再次高涨。 “杜枝青,你竟然弄断了我的剑,我跟你没完。”慕容滫索性弃了手中的那把断剑,抬起手掌,暗暗聚力,眨眼毫不犹豫的向杜枝亲打去。 “是吗?”杜枝青冷冷的道,收起手中的剑,轻巧的避开了慕容滫的攻击,一开始被他打到是他的疏心,但是他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以你的武功资质,不配和我过招。我看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杜枝青的话让慕容滫的攻击更加的猛烈密集起来,一个用尽全力进攻,一个随意的躲避,旁人一看便知高低。 “杜枝青,你不要太过得意,虽然我武功不及你,却不会像你这般做事不知分寸,就你刚刚对七儿做的事情,怕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慕容滫突然收了手,得意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杜枝青。 “哼,今日就先放过你。记住,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她幸福快乐。我看你的爱根本就是自私的。”慕容滫临走前,高深莫测的丢下一句话,一纵身消失在茫茫的屋瓦之间。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她幸福快乐?杜枝青脑子里一直在回味着这句话,他爱她,就想亲手给她幸福给她快乐,而不是别人给予的,他不会放手的,傻子才会站在那边高呼爱她就让她自由,让她飞进别人的怀抱。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狼狈的逃了多久,脑子里一团浆糊,偏偏这个时候又头痛的厉害,好不容易收住脚,稳当的双脚站在了一处窄巷里,却只得双手无力的扶住墙。 不得以,只得不顾自己轻微的洁癖,转身虚弱的背靠在墙上,胸口的绞痛让她不悦的皱眉,她到底怎么了,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却开始头痛,胸口痛,连带着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种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刺痛作呕感让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难受的要死。 她就那样虚弱的靠在墙壁之上,脑子已经浑浑噩噩的开始不清楚,远处士兵们的吆喝声喊梢声以及市民的言语议论声都变成了遥远的梦境呢喃,只觉得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假。 想起昨日惨烈的厮杀和无数惨死的敌军,她的心更痛了,忽然喉间一热,一股甜腥的黑血涌了出来,苏七七用手一捂,以为只是像往常那样呕吐,却不想喷出来了会是一滩黑血。 血!她吐血了,难道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要来收她的命了? 这种认知让她变得更加的惶恐不安,整个人无助的顺着青黑的墙面滑坐到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之上。 只是还没等她挣扎着坐起来,忽觉后脑勺一痛,加之本身就虚弱,竟然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左溢今早奉了司马洛衣的命令去帮忙组装那些厉害的武器,好不容易被皇上允了回来,就远远的看见自己的主人捂着嘴急急忙忙的往外飞跑。 他急急在身后叫了几声,见得不到回答,顿时心里起疑,也就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 只是奈何苏七七的轻功卓越世人无人能齐肩,更何况是他。 尽管如此,他也是极力嗅着她的气息寻找着主人的踪迹。 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在那处窄狭之中捡到了主人发上的一颗珠子,在夕阳的折射下正散发着莹润的光。 他蹲下身子,捡起那颗珠子,收到袖中,却无意间撇到了地上的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暗叫一声不好,起身就朝着巷子外面跑去。 主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他要赶紧回府上看看,说不定这些只是巧合,并不是主人身上的呢。 左溢心里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几乎让他不安,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ps: 生病了,一直咳嗽,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不在状态,接下来更新都会很晚了 第一百八十章 追踪 昨日惨烈一役,敌军损失惨重,那些原本与司马翮卓狼狈为奸的边境小国纷纷缴械投降,今日早早请了使臣送了厚礼前来负荆请罪,自视清高的白雾国和行事诡异低调的南岸国竟然也在其列。 如此一来,那司马翮卓老贼手中所剩兵马不过两万少许,他只需 乘胜追击,便可一举将这颗危害蚕夏龙脉的毒瘤清除。 司马洛衣高高的坐在高堂之上,堂下两侧坐着各国的使臣以及那些琳琅满目的各国珍宝,他的视线被那珠千年冰魄海棠所吸引,心里想着,七儿定是会喜欢,想着,便拂袖起身,径直走到那株千年冰魄海棠花的前面,现在刚好是冬深,正是冰魄海棠怒放的时节,还未近身,已是花香暗浮,清幽爽人心脾,如此美景,比之墙头那探出的早梅要高出很多境界。 修长纤细的白玉之手随意的抚上那艳丽的骨朵,却不觉指尖一痛,因得他不悦的皱眉,抬手一看,却有一颗红润欲滴的血珠滚滚的聚集在指尖之上,他弯腰又细细的看了眼那海棠,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小贵子站在司马洛衣身后,待他看清司马洛衣手上的鲜血之时,早已吓 的一身冷汗,急道“保护皇上,那花有毒。” 守在四周的侍卫原本目不斜视,只道是眼观鼻鼻观心,被小贵子那般突然的一叫,哪里还敢怠慢,纷纷抽出宝剑架在了那些使臣的脖子上。 只有两人不动声色,脸上无常,不像其他使臣那般嘘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求饶。 只见那两人都是普通的样貌,只是一人儒雅淡然,一人只是淡定的品茗。虽是普通之貌,却透着股不凡的贵气。举手投足见自是带着一份潇洒之气。 刚好,那坐着的二人,一人是白雾国的使臣,一人恰是南岸国的来使,而那千年的冰魄海棠正是出自白雾国。是乃他们的国宝,自是极其珍贵。 “小贵子,无妨,朕早就听说过这海棠甚是娇贵,普通的雨水无法灌溉,若强力为之,将会拒绝开花一年。若用人的鲜血润之,它将会开的极为璀璨绚烂,而且它的花叶更是能强身健体解治百毒。今日一见,倒也所言非虚。” 那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鼓掌道:“蚕夏的皇上果然见识非凡,此花虽吸食人血为生,却是一年一次。每次也只是几滴少量的鲜血,它会刺伤皇上,怕是被皇上真龙天子的贵气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怒放,将自己最美的样子展现给皇上你。” “哦,是吗?”司马洛衣挑眉,只是将那染血的手指一抹。若无其事的道,却忽然瞥见那株原本全是硕大的花骨朵的海棠,争先恐后的怒放,仿佛一层层妙曼的热浪带着袭人的香气热情的展现着自己的华美和灼热。 “看来你说的话道是不假,眼见为实,甚妙。”司马洛衣心情大好,背着手 大笑着往回走。 “你们都退下,不得对我们蚕夏国的客人无礼。”司马洛衣瞥了眼坐在左侧对着他坐着手势的易复生点了点头,等解决了这些琐事之后,就是他着手对付司马翮卓的时候,想着,双目微眯,已是染上了一丝狠色,是时候彻底的解决他了。 心里又开始惦念起七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么想着,也就无心再理会堂下那些人,寥寥的打发走,便转身入了后堂。 左溢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原本是直闯大堂,可是等他过去的时候,众人已经散了,只剩易复生一副眉毛打结唉声叹气的提着一壶酒坐在玄廊之上。 “易军师,易军师,你可曾看见皇上?”左溢虽然面上清冷惯了,可遇到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主子的命金贵的很,况且她的肚子里还有咱们蚕夏未来的储君,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任凭他几个脑袋都是不够坎的。 易复生本是自视高人一筹,凡是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却不想他的山穷水复疑无路,却是那个女人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的一世功名怕是要被她盖复,世人哪里会再记得他,只心心道道那个女人如神般崇拜敬仰。 “山昭昭,路遥遥,人生。。。人生复。。是无常时”易复生显然已经喝的大醉,根本听不见左溢在讲什么,左溢摇了一会,见他还是胡言乱语,只得弃了他急急的去主子的院子寻找皇上的下落。 司马洛衣到达苏七七住的小院的时候,绿蕊正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房间里的狼藉已经被她大致的整理了下,放眼望去,还真是比往常变得空落落很多。 此时,那两个肇事的家伙早已不知去向,见司马洛衣带着小贵子公公急急忙忙的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惴惴不安的道:“请皇上恕罪,娘娘中午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奴婢只是去给娘娘准备点吃的,回来的时候,娘娘娘娘就不见了。” “娘娘到现在还没回来吗?”司马洛衣的心头忽然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七儿出事了? 这么想着边抬脚往门外走,却刚好碰到急急忙忙赶来的左溢。 “啊,皇上,你真的在这里,娘娘,娘娘回来了,吗?”左溢的额间已经 上了薄汗,因为他并没有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却还是明知故问。 “朕也正想去找她。”司马洛衣不解为何一向面无表情的左溢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噢。”左溢点头,忽又像是焕然大悟般,他显然已经霍了出去“皇上,娘娘,娘娘怕是遭遇了不测,还请皇上您赶紧让侍卫们封闭城门,全城搜索娘娘的身影。” 司马洛衣呼吸一窒,高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溢擦了擦额上的汗,还是梗着脖子十分肯定的道“娘娘怕是被奸人绑架了,臣轻功不及娘娘,等臣追上娘娘的时候,只看到了这个和地上的一滩血迹。”左溢青着一张脸,缓缓的伸出自己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打开,那上面有一颗晦暗的珠子,它会随着附着物的属性而变换亮泽度,是他以前送给七儿的,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颗,因为是他亲手从深湖之中找到的。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恰被身侧的小贵子扶住:“皇上。”小贵子也是满脸的焦急:“为今之计,只能依照左溢侍卫的说法,还是赶紧封锁了城门,让我们的人全城的展开搜索才是。 “来人,速速请人关闭各道出关的城门,全城搜索娘娘的踪迹,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娘娘找到,听到了没有?”司马洛衣紧紧的握紧那颗珠子,眼里有着一丝狠戾,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他的七儿,他定不会轻饶了他。 一时间原本沉浸在短暂的和平的喜悦之中的百姓被那些神情肃杀的官兵吓的聚缩在墙角,只是当她们从官兵口中听说她们万般敬仰的德馨娘娘遭遇不测之时,纷纷挺身举手帮助那些官兵检查自家有可能屋藏罪犯的可能产所。 就是那些原本准备出城的使臣,全都被如数遣了回来,皇上有令,任何人这几天都不得出入,直到找到德馨娘娘为止。 一个带着小毡帽的士兵哈着白气,红润的脸上满是惊讶,对着身侧的一个胡头大耳频频点头的士兵道“我说你这死胖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还想着睡,睡,睡,睡死你得了,还不醒醒,出大事了。” 那胖子被那瘦小的士兵一摇,顿时一个激灵,用力搓了搓眼屎,讨好的道:“好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瘦子白了那胖子一眼,将手中的长矛塞到那胖子手中,又转身拿起靠在墙角的长矛,怒其不争的道“娘娘突然不见了,皇上正发火呢。你还敢在这打盹,要是被某些人上报给上头,你看你这猪脑袋就该搬家了。” 胖子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又抬起手放在身侧擦了擦,才道“这不是有好哥哥你罩着嘛!” 那瘦子白了一眼那胖子,转身提着长矛往一处宅院走去。 此时,慕容滫、杜枝青、以及玉笙冬笋等人都前后得知了此事,纷纷动用自己的各方势力开始寻找苏七七的身影。 玉笙本是和冬笋在监管那索道之事,听到前方消息,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头的事,全都丢下手头的工作去寻找苏七七的下落。 端木冷之本不想参与此事,但是一想起那个女人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已经那些神秘的厉害武器,心里觉得苏七七这人还是对他有点利用价值的,他虽然无心争霸天下,却需要那些武器护好他的那些兄弟们。 如此想着,也就紧跟了上来。 “冬笋,你不用管我,快些回去帮忙寻找你姐姐的下落,我怕是再晚一步,七儿就会多一份危险。”玉笙沉着冷静的命令道,七儿,是他失而复得的亲人,他不想他有事,更不容许她有事,否则这辈子他都会活在自责之中,九年前他没有保护好她,九年后,他会用一生尽他所能护她。 想着,他的神色已不复刚开始的慌乱,冬笋忽觉身旁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再见之下,哪里还有玉笙的身姿。 不觉哑然,却也不敢怠慢,抬脚就追。 ps: 苏七七到底在哪里呢,嘿嘿,明日揭晓 第一百八十一章 赫连晟 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宅院里,一队官兵正在细细盘问那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 一个为首的士兵推了那扇破败的门进去,瞬间被屋内浓烈的药味呛到,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苦涩的药味,让那人不觉的皱眉“那床上躺着的是何人?” 那打满补丁的蚊帐低低的垂了下来,掩去了里面的情况,却也能从那隆起的被子看出里面躺着一个人。 那身材佝偻的老头忙上前解说道:“嗨,那是小老儿那不争气的媳妇,前几日偶感了伤寒,又偏碰上她身子不干净,便一直躺在床上静养。” 那人听罢并没有转身离去,反而笔直上前,直接掀了蚊帐,一探究竟,毕竟是有关娘娘的事,半点也是马虎不得。 只是,当他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脸上难免闪过一丝失望,确实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妇人,哪里可能会是他们那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娘娘。 转身,放眼扫去,屋内除了那一桌一椅,竟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说藏着娘娘那么大一个人了。这么想着,也就不疑有他,带着手下的人往别家寻去。 可那人哪里知道,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妇人会是苏七七,此刻的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竟连意识也有点不受自己的左右,其实,在那几个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她的眼皮无论她怎么使唤都不肯抬起,沉重的像是上了一把枷锁,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习惯,甚至是有一种不安的。 她的心里一直在呐喊,我就是你们的娘娘,你们赶紧发现我吧! 可是。结果是,那些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就在昨天,已经有好几队搜查的人来过了,可是都没有认出她来,她都不知道,洛知道她不见之后。会急成什么样子。 总觉得此刻的自觉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等那搜查的人一离开,那原本佝偻着身子的两人竟然一下子站直了起来,从背影看去更像是两个年轻壮硕的男子。 其中一人进了屋,另外那个扮成老妪的男子则警惕的把守在门外,仍然佝偻着老背。手里拿着一方香帕,假意在擦着窗棂,眼神却是飘忽不定,时刻观察着室外的动静。 那个男子走到苏七七身侧。站住,却久久不说话,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状态。苏七七只能靠着敏锐的感官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她无法睁开眼睛,却能感受到一双冰冷凉薄的眼睛正在打量着她,正在她浑身不自在,在心里狠狠的叫骂那人之时,对方终于开口了:“呵呵,没想到司马洛衣会为了你放弃了乘胜追击司马翮卓的大好时机,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轻呢。” 那人的声音亦如他给人的感觉。凉薄尖锐,又带着讽刺,见苏七七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自顾自的笑道“呵呵,我道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苏七七心里有气,如果可以说话可以动,她早就扑上去狠狠的揍一顿眼前的家伙了,她可从来不是一个不记仇的人。 那人不知道在她身上哪个位置一点,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只是双手仍然无法动弹,而且眼皮也异常的沉重无力,等她好不容易睁开眸子的时候,却被屋内的光亮刺的睁不开双眼,她只得慢慢的缓缓的适应这久违的光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那天跑出去之后,突然身子不适,昏死了过去,才会给了 歹人可趁之机。 等她慢慢的适应光亮,看向那个说话之人的时候,那人却像是故意般背过身去,她只看到一个高拔的背影掩藏在一袭黑色打满补丁的棉衣里,心里嗤鼻,这补丁这么明显,哪里会和那些真正的穷人家那些缝缝补补的旧衣裳相比,那些搜查的士兵没发现这个bug很正常,可是昨日慕容滫和青哥哥也来过了 啊,他们二人竟然也没有起疑,不知道是眼前这人的演技太过精湛,还是她的眼睛太毒了。 “再过几日,就满十五日了,再怎么样,司马洛衣也没有借口再捆住我们。”那人忽然转身,一张满是沧桑沟壑的老脸,满脸的老人斑和褶子,花白的胡子微微的抖动,神情却是异常的愉悦,他的眸子有着她看不懂的兴奋的光芒,虽然从外表上看他是一个老人没错,可是苏七七毕竟不同,本身她自己也极是精通易容,又怎么会看不穿眼前之人是易了容貌,掩去了原先的本来面目。 她无法说话,只能拿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软禁她的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想他此刻不知道死在她的眼神下几回了。 那人被苏七七眸子这么一瞪,反而心情更好了,一掀衣袍索性坐到苏七七的床边,哪里还有之前的那股子冷气,此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活气,拉起苏七七放在被子里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把玩,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道:“这具身子比那具的好太多了,真想不通漠哥哥为什么非要救活那个女人。” 苏七七不喜欢自己的手被陌生的男子这般握着,又听对方似乎在打自己身体的注意,顿时更加不悦起来,几乎可以说是横眉冷对眼刀乱飞的地步了。 那人被苏七七这么凶神恶煞的盯着,顿觉寒毛直竖,十分配合的瑟缩了下身子,抚了下自己的手臂,啧啧道“哎,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凉飕飕的。” 苏七七不理,继续瞪着他。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穴道,否则有他好受的。 可是那人像是故意装作不知,反而嘻嘻哈哈的掀了被子,双眼放光的盯着她的肚子看。 这样的眼神让苏七七心里一紧,莫不是这个家伙想打她孩子的主意? 想着,低眸看了眼自己高隆的腹部,这一看之下,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她那圆滚滚的大肚腩居然居然不见了,难道在她昏迷的时间,孩子已经提前出生了? 可是她的身子并没有什么怪异或者不适的感觉啊,而且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肚子里宝宝的脉搏跳动的频率和自己的一样,跳动着。 可是,为什么她的肚子会变没了呢? 明明本来是六个月的身子却看起来像是两个月的,真的很奇怪。 那人见苏七七这副表情,得意洋洋的道“你一定很奇怪吧,哈哈,看来那人给我的药确实有改变胎位和孕像的功效。”说完,竟然将自己的脑袋搁到苏七七的肚子上去听孩子的脉动之声。 而对她做过这个动作的除了司马洛衣就再无他人,她的身子本能的开始了抵触情绪,可是她偏偏又浑身动弹不得,这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恨不得狠狠蹿向那个男人的脸。 说也奇怪,她心里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只听那人一声惨叫,竟然狼狈的翻身坐到了地上,此时正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屁股,模样甚是滑稽。 “主子,你怎么啦?”那原本守在门外的“老妪”听到动静,急忙推了门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主子,赶紧上前来搀扶,不过心下却是怪异,屋里除了主子之外,就只剩下那个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女人,按理她没有伤害主子的可能,想着,不觉又把目光投到了苏七七身上。 苏七七暗叫,宝贝干的好!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没想到自己刚刚那么想着,肚子里的宝宝会这么争气给力的给了那个男人狠狠的一脚,真是太解气了。 赫连晟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蛋,两只手指着苏七七的肚子,骂道“都是她肚子里的小兔崽子干的!”话虽这么说,可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可信。 青莲不解的看着主子所指的方向,那分明指的是那个女人的肚子,她的肚子,莫非主人说的小兔崽子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主人,心里虽然觉得不赞同,但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女人!”赫连晟拍拍屁股,怒气冲冲的走到苏七七身前,看着那双笑成一轮弯月的眼睛,想起自己刚刚的狼狈样,那个气啊,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刚刚好奇的想伸出去脑袋听听那个女人肚子里那小崽子的动静。 如果此刻的笑有声音,苏七七一定会更夸张的放声大笑,简直是笑死她了!看来她的宝宝以后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和她一样,嫉恶如仇呢,呵呵! 赫连晟见苏七七不甩他,却不怒反笑了,双眸一转,眯起眼邪气十足又得意洋洋的道:“哼,等到了我的地盘,有你好受的,趁现在还活着,好好的享受这当下的时光吧!” 什么意思,趁现在还活着? 苏七七这才开始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生出一股子悲凉来,是啊,现在的她,因着身子虚弱又被对方趁虚而入,根本连反抗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她不知道还能寄希望与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心定了很多,索性闭上眼睛,再也不去理会那个讨厌的男人,还是先养好精神再说。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城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落寞的坐在背光的暗影里,原本俊朗不羁的容颜此时披上了一层黑纱,让人看不真切。 小贵子换了丫鬟将那些已经凉透的菜肴撤下,往屋内看了眼,皱眉低低的叹了口气,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原封不动的,要是再这样下去,他真怕皇上会吃不消,这半个月以来皇上为了找娘娘可谓是用尽了人力物力,差不多把整个邱勐翻了个底朝天了,可尽管如此还是没找到娘娘的踪迹。 “小贵子,那些使臣可还在闹?”许久,屋内才传来沙哑低迷的男声,紧接着是酒罐子被扫到地上发出的碎裂之声,在这样清冷的午后,显得异常的刺耳。 “回皇上,还在闹呢,按理已经留了他们半月,按照咱们蚕夏的太祖典训是不该再强留他们了。”小贵子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如果皇上再强留那些人,只怕会引起其他国家与蚕夏的矛盾,更是给别的国家以可趁之机。 司马洛衣自是听出了小贵子的言外之意,他确实没有再留下他们的理由,毕竟这么多日的地毯式搜查,还是没有找到七儿,如果不是那些人藏的太好,那就还有一个更糟糕的可能,七儿已经在被掳的那天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只能是塞外。 一想到这种可能,司马洛衣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小贵子道:“传令下去,今日重新开放城门,放了那些来访的使者,另外事先挑二十几个精明的士兵守在城门下,对于出城的人都要细细盘查,不得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情况。”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贵子心里缓了口气,皇上终于想通了。 小贵子走后,司马洛衣也疲了衣出门了。他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七儿一定还在这里,既然全面搜查反而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他就只能再次主动出击,放松敌人的戒备,来个引蛇出洞。 “主子,太好了。今日我们便可以回去了。”青莲还是做老妪打扮,一进屋后。脚步便恢复如常,健步如飞起来。 “喔——?那个家伙不继续搜查了?还真是折腾死你主子我了,在这里整整憋了半个月,真是无趣的很。”赫连晟一下子放下原本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哗啦一下打开一把白花花的折扇,呼哧呼哧的摇了起来,花白的胡子斜飞的眉毛都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那样, 漠哥哥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把凉儿许给自己为妃了。 越是这般想着。心内越是澎湃激荡起来,能取凉玉为妻,一直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而今,过完年。他便到了弱冠年华了,换做别人,早已是妻妾成群,可他至今仍然孑然一身,却是心心念念着等着凉玉及笄。 “青莲,你准备下,我们下午出城,不必太积极,司马洛衣那人不简单,更何况此刻他的身边还围绕着一群身份不凡的人在帮着他这个女人,我们既然坚持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半点也不能马虎。”赫连晟转头看了眼床上的那个沉睡中的女人,除了吃,就是睡,他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为了她着迷。 这么想着,心里和心心念念的凉玉一对比,瞬间把苏七七鄙视到了墙角里。 青莲领命后又悄悄退了出去,屋内一下子只剩下呼呼大睡的苏七七以及那个小算盘打得噼啪噼啪响的赫连晟。 苏七七其实早就醒了,这几日她一直是该吃的时候就吃,该喝的时候就喝,无聊的时候就是躺着睡觉,根本不想甩那个无聊的男人,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只是被点了穴道,后来才发现她不仅仅被隔三差五的点穴,还顿顿饭菜里面拌软骨散,真是他奶奶的,腻没良心了,她是孕妇,孕妇懂吗?不能乱吃药的,这么想着,对那个给她吃这种药的男人更是恨的牙痒痒,而且最奇怪的是,她根本无法动用心神去召唤那些飞禽走兽,更别说让小葡萄或者那只鹦哥找到她了! 她的身子本来有着淡淡的药香,可不知道那个混蛋让那个叫青莲的女人在自己身手做了什么手脚,她现在全身都是那种讨厌浓重的胭脂气还有一种病入膏肓的味道。 这么愤愤的想着,在心里咒骂着那个人,那人竟然掀开纱帐坐到了她的身侧,看来那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呢,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赫连晟嘻嘻的笑着,显然心情极好,还不时的得意的撸一下自己的胡子“我知道你醒了,不要再装睡了。” 苏七七咻的一下睁开双眼,首先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是不屑的别过头去,装睡总比整日对着这个“老头脸”好。 “啧啧,你不知道吧,司马洛衣已经下令打开城门不再搜查了呢,看来这个游戏他是终究玩不过我呢,等我们出了城,你也不必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很快,你就能解放了。” 赫连晟一眨不眨的盯着苏七七,努力想从她冷淡的神情里看出些别的东西来,可是,他等了许久,苏七七还是淡淡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不该伤心吗?那个她爱着的男人已经放弃她了呢,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终究没有国家间的利益来的重要,不是吗?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开放城门。 苏七七之所以那么淡定是因为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她相信她的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为了找她,已经放弃了追杀那个老贼的大好时机,他为了她幽闭城门,全城搜索她的下落,这已经够了,即便他终是找不到她,她也不会怨他。 十二月的天气,又加之邱勐海拔偏高,四周又多山,到了午后三四点钟后,气温便开始继续的下降,那从山上虎啸而下夹着雪气的风异常的萧瑟寒冷。 苏七七的身上虽然卷了一床被子被丢在冰冷的马车里,可还是觉得有点冷,赫连晟和青莲坐在外面赶车,他们的身后还拉着几头骡子,骡子上象征性的捆了几袋干粮一些衣物,那骡子每走几步,都会固执的停下来,高昂的唱几个单音节,或者甩甩尾巴,对着对面走在后面的母骡子泡几个媚眼。 “站住,你们等他们过了,再走。”已经到了午后,出城的人竟然不减反而变得越来越多起来,原本在两侧盘查的士兵变得更加谨慎忙碌起来。 “是,是,老头子我不急,官爷们自便,慢慢来。”那声音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竟然也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你把帘子掀开,里面藏着什么人?”一个士兵带着几人围了上来,将身后的人隔出一段距离,这才转身开始细细盘查苏七七躺着的马车。 “里面是老头子的儿媳,前阵子得了流疾,一直不见好,老头子的儿子去年战死沙场,连个种都没留下,眼下就只剩这苦命的媳妇儿,老头子听说在塞外有个很厉害的玉山派,那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活神医呢,于是,老头就想着和老伴带上全部家当去碰碰运气。”赫连晟说话那叫不打一个草稿,泡沫横飞,亏他还说的出口。 青莲在一旁夫唱妇随,一起演双簧,掏出一块粗布兰帕子偷偷的摸眼泪,不知情的人看着那叫一个心酸,也都想起了自己在家的年迈父母,原本有点凶巴巴的态度一下子明显好转,大抵是不好意思再唬着脸,明显和颜悦色了很多。 “看来你们也是苦命的人,嗨,我听说那玉山派的人行事作风极为怪异,不入她们的眼缘,你们就是一路跪着磕头上去,人家也不一定肯 你们呢。”其中一个士兵感慨道,对于那个玉山派,多少是听到一些传言和故事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说归说,做归做,也不敢马虎,还是秉公办事,依旧掀了帘子,入目的便是苏七七那张普通的大饼脸,蜡黄蜡黄的,黄里还透着点白,是那种带着点夸张的苍白,双唇毫无血色,已经干裂了,看着有点吓人,而且,那扑面而来的难闻的怪味让那最先探头的士兵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骂晦气,这哪里是个水润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无法下咽病入膏肓的妇人。 苏七七的头是朝外放的,此时,她正睁着一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使劲的对着那个还站在帘外的士兵做着眼势,期望他能看懂她的暗示,可是,很显然,那个人根本就是连看一眼都不愿了,更是直接放下帘子走人。 苏七七郁闷了,也难怪那些人会认不出她!她要是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丑样,估计要一蹦三尺高去掐死那个男人。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只听一个士兵道。 “好嘞,谢谢各位官爷。” 帘外是赫连晟极力掩饰愉悦的声音,虽然还是苍老桀桀的,可是,苏七七就是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心里一定得意的要死。 当听到可以走了之后,她那个心灰意冷啊,那些把关的大哥啊,你们就不能再好好的仔细的看看她几眼么! 就在她心里那个恨那么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慢着,他们还不能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睡美人 如此简单平凡的一句话,可对于此刻的苏七七来说,没有什么比它更动听了!她的心似乎也被那样的声音熨烫的平平整整起来,上一刻的不安和焦躁心情因为这个人而变的不同。 “马车里的是什么人?”说话间,司马洛衣、慕容滫二人已经下了马,走到了苏七七所在的马车旁边。 “回皇上,那里面是一个生病的妇人。”一个侍卫如实的答道,目光却是低低的,低垂着头。 “是这样吗?”司马洛衣在看见那辆马车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也因为这种不安和反常让他快速驱马上前。 “属下刚刚和他们二位一起看过,确实是一位染了恶疾的妇人,不会有假的。”那侍卫被司马洛衣这么一反问之下,以为皇上不相信他真的检查过了,难免心里惶恐起来。 “哦,是吗?”染了恶疾吗?“朕道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恶疾。”司马洛衣一下子就掀开了帘子,半个身子迅速的探了进去,因为他的心在催促着他赶紧掀开那扇碍眼的障碍。 “皇上,草民的媳妇得了重病,皇上您龙体金贵,还是不要靠近贱媳的好啊。”赫连晟十分卖力的叫嚷着,表情急切又流露着浓浓的担忧之情,看在外人眼里那绝对是个良好的公民。 和其他人看到的一样,司马洛衣有点怀疑自己所看到了,那个苍白蜡黄的像一株枯萎的白菜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七儿。 “皇上,怎么样?”慕容滫也迫不及待的把脑袋伸进了帘子里。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已经捂向了自己敏感的鼻子,嘴上虽然没有抱怨出来,可心里却开始想这个女人该不是一年没洗澡了吧,她身上的味道真的有够呛人的。 再低头顺着光细细的一打量那个正一直对着他们翻白眼眨眼睛的女人,他更觉得他怕是这几天都吃不下饭了,尤其那个女人的眼角还挂着那么一坨的眼屎。竟然还要对着他抛媚眼,呕——,慕容滫被吓的一个踉跄,赶紧撤了出来,跑到角落里狂吐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发生在眨眼之间。等到司马洛衣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慕容滫的身影。 原本他还是思量着这个女人会是七儿的可能性,可是这个嘴角流着口水,斜着眼不停的对着他抛媚眼的女人真的让他无法再直视下去,而且,一开始他心里只想着早点见到七儿。根本没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股难闻的臭味,直到听到慕容滫远远传来的呕吐声,他才后知后觉。艰难的掩了鼻,她怎么可能会是她,七儿的身子是香香的带着香草味的药香,可是那个女人的是酸腐难闻的气味。而最关键的是她的肚子是平平的,而他的七儿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他那原本满是希冀的眸子也一瞬间暗沉了下来,已经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有找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皇上,草民急着带贱媳去治病。敢问皇上草民可以走了吗?”赫连晟颤颤巍巍的抖着缰绳,十分恭维又讨好的小声询问着。 “你们走吧。”司马洛衣不耐的挥了挥手,转身又再次上了马,急急的往另一个方向驰去。 听到这句话,苏七七想哭的心都有了,明明她刚才还努力的对着那两人挤眉弄眼,可那洛和慕容滫竟然都没认出她来,慕容滫那个混蛋更可气,竟然跑出去呕吐了,她恨死他了,下次要是有机会再让她见到他,她一定会给他狠狠的下几把巴豆到他的饭菜里面,这仇她记账上了! 马车缓缓的再次开始移动,又慢慢的开始加快速度,颠簸了起来,好在苏七七是躺着的,否者还真是要折腾死她不可,原本跟在后面的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赫连晟丢弃了,现在身后没了累赘,那马儿跑起来更加欢快了。 他们这么连夜不停的狂奔,就连吃饭睡觉也是在车上解决的,待到第二日的时候,才赶到了蚕夏和溟汐国的边境小城伏溪。 不过,也只是像模像样的终于吃上一顿好点的午餐,那该死的赫连晟竟然又带着她上路了,虽然这次她已经能说话了也能动了,可是双手却被像犯人一样捆扎了起来,虽然双脚能动,可是却是浑软无力,就连走路也要青莲在一旁搀着,最让她郁闷的是上茅厕的时候,她有时候真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掉进茅坑里,从此遗臭史册。 她几乎将能骂的人的话全都一字不剩的奉献给了赫连晟,可是那家伙似乎是脸皮子超厚,完全不当一回事,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的还会用那婀娜的小拇指装模作样的掏一下,接着继续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而青莲这位超级女汉子就负责赶车,顺带当个强悍的保镖。 说青莲强悍变态,确实不假,这家伙看着文文弱弱满秀气的一位小姑娘,居然深藏不露,有一身发达的肌肉,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软硬不吃,以一抵十,有次,她故意借着上茅厕想要借机开溜,开心的扑向那个狗洞,然后当她意识到这个大肚婆根本不是当年那个小身板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囧囧的卡在狗洞里了, 若不是青莲妹子拉着她的脚将她像萝卜一样拔了出来,估计这会她还要一直卡在那里。 因为这事,苏七七从此再也不敢乱钻狗洞了,就是见了,也是绕着走,却是绝口不提当年的事。 “喂,赫连晟,你到底掳我去哪里?”苏七七这半个月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实在是想不通。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混蛋!”苏七七不高兴的抬起一脚就是踹向那个装睡的男人,却不想那个男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十分巧妙的躲开了。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聒噪又毒蛇狠毒的女人。”赫连晟不耐的瞥了苏七七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又挪到了另一边。 “那只能说你见识短陋,我也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没耐心不要脸的男人,你要是不把我莫名其妙的带走,我想着还能舒舒服服躺着安胎,你知不知道我是孕妇啊,孕妇,难道你妈,哦,不对,你娘没告诉过你孕妇是需要多休息的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被你这么虐待之后,还会摆出一副好脸色给你,你又不认识之前的我,你凭什么那样评价我,况且,最重要的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当做是一个屁,因为你不是我在乎的人。所以请你先不要惹我,我这人超级爱记仇,非常的记仇,请你记住。” 苏七七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被欺负被打压的那十几日的委屈才得到了发泄,不能说话的日子几乎将她憋坏了,她现在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能用拳头用武力狠狠的打那个男人一顿,那么,她就只能在言语上狠狠的狂轰滥炸死他! 就算不能让他气的吐血,最起码要让他也不好受,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受罪。 赫连晟第一次被苏七七骂的双眼发直,因为这次苏七七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害的他也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她,结果电光火石间,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好像突然之间,一群蜜蜂围着他,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从此以后,赫连晟对于孕妇是敬而远之,怕是也因为苏七七的缘故。 好不容易安静了,却发现脚尖一阵疼痛,低头一看,那个女人的脚正毫不客气的踩在他的靴子上。 “你这个疯女人!”赫连晟发现自己竟然好脾气到只是甩帘子跑到了马车外面和青莲一起赶车,宁愿吹着冷风,也不愿意再和苏七七共处一室。 青莲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聪明又风度翩翩很少吃亏的主子会被那个女人欺负的死死的,还总是不还手,虽然说男人不该打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有些骂人的话即便是作为江湖儿女的她也觉得好粗俗。 其实,不止青莲想不通,赫连晟也想不通,他干嘛要这么让着她!可一想到自己卑鄙的用她的幸福去换取他想要的幸福,的确是他先惹她的,所有即将爆发的脾气又被他压制了下去。 就全当是欠她的吧!他这么想着,心里也就不觉得有亏,反而舒坦了很多。 呼啦一下又打开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折扇,呼哧呼哧的摇了起来,大冷的天,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在自虐呢,还是自虐呢,还是自虐呢。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冰洞里,一个满脸倦容的男子真靠坐在一个冰床之上,他的浓眉和那一袭的墨发都染上了一层白霜,他那性感饱满的双唇轻轻的述说着相思离别之苦。 顺着他的手的方向,那里正静静的躺着一个沉睡中的少女。 那女子留着齐肩的秀发,圆润的小脸,紧闭的双眸,已经唇角那一抹释怀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穿着的服装,有点点臃肿,完全不像他们这里的衣服,那种纯粹干净的粉色衬的她皮肤粉嫩白皙。 她仿佛就像睡着了般,等待着王子将他吻醒。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是猪 李顺耷拉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皇上会被那个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女尸迷的失了心窍,而且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皇上似乎像是一夕之间突然换了一个人,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明显的变得大不相同,可他从小就跟着皇上,眼前的那个人也确确实实是他十几年来一直侍奉着的主子,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 于是,以他的脑袋瓜子的判断,只得把心中的疑惑悄悄咽下,而把这些变化的原因归结于那具奇怪的女尸。 不过说来也怪,已经整整大半年了,那具女尸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那表面的皮肤也像是活人般光洁白皙,而她的嘴角也一直挂着一丝和蔼的笑容,这使得她的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而不会让他联想到尸体从而感到害怕。 像往常一样,皇上下朝后会直接到这个山洞里面呆上一阵子,这已经成了皇上每日必行的习惯了,只是,每次他都被留在外面,却只有几次进到里面。 正在李顺哈着气搓着红肿的双手时候,一个转身,忽然看见皇上就站在他的身侧,吓的他一个屁股坐到地上“皇上,你好啦!”李顺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触手沾上了一些白雪,又随意的在自己袄子上擦了擦,这才恭敬的站到一旁。 “二王爷可有消息?”赫连漠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眼睛却是透过李顺看向了那片连绵的山峦,在那里,有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有了呢,刚刚下面的人收到消息,说二王爷已经成功的把那个女人带过来了,奴才心里猜想,怕是今夜就能到了。”李顺如实的道,言语濯濯。似乎在急于把这个他认为的好消息告诉赫连漠。 “是吗?很好!你先回去,告诉吉婆婆,她要的东西快到了,让她早点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原本冷淡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很快的消失,快到李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他有点愣愣的眨了眨眼“还不快去。” 却被赫连漠紧接着的一句话唬的赶紧恭敬的告退,一纵身就消失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赫连漠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站在洞口又静默的待了许久,直到身上有了少许的冷意,这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貂皮大衣。转身。却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随着他缓慢的走动,那足足有十几厘米的晶莹的积雪被踩出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却又很快被空中飘着的白雪覆盖、掩埋。 苏七七三人到达溟汐的第二日,灰蒙的天空突然开始了下雪。也只是眨眼间,整个世界瞬间被白雪侵占,触目的白,漫天的雪,天和地之间似乎已经分不清,北风似乎得到了雪花的助力,更加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呼呼的吹着,得瑟玉此刻的耀武扬威。因为街道上几乎已经见不到人,百姓这个时候都闭户不出,一家人开始升起一堆柴火围着取暖,只有鲜少的不得以急急归家的赶路人,才会马不停蹄的冒着大雪前行。 苏七七本身就有点畏寒。眼下又没了那件紫貂大衣,这小半日来却是裹着被子再也不肯撒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她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是生活在温度相对较高的蚕夏,而这个冰雪王国溟汐却是想都没想过,这里一年有六个月是处于冬天,而六个月里面有三个月是下雪天,也就是说这里的百姓在剩下的六个月里要早早的准备好半年的吃穿用度,否则就是上街乞讨也会被活活冻死。 不过,也好在慕容晟有良心,等他们进了岭芝之后,便换了辆宽大又舒适的马车,就赶车的人也另外找了一个,青莲也因此得以和他们一起坐到里里面,不用再忍受风吹日晒的痛苦。 而他们身上的衣物也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赫连晟不再是寒酸的补丁棉服,青莲也不再是破旧的粗布麻衣,她们三人都换上了厚实华丽的大袄子,尤以赫连晟这只闷骚的狐狸最为艳丽花哨。 苏七七一直以为赫连晟是那种长着一张奸诈恶人脸的汉子,却发现他竟然长的那么秀气,有种像是韩剧里那种男二号的感觉,如果只是看这张脸,可以打九分,一笑还会有一对浅浅的梨涡,皮肤也很白,只是因为先入为主,苏七七对他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又何况对方是绑架自己的坏人,这叫她如何都是喜欢不起来。 而青莲和她一开始猜测的差不多,是一个很文文弱弱清丽娟秀的女子,只是若联想到她那发达的肌肉,那文弱二字就只能收回了,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之中,也就只有她裹着被子,一个人舒服的独占右边的位置,饿的时候也会大声的让青莲帮忙塞几块糕点当点心,却完全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外人,正处于被绑架状态。 “青莲,我又饿了,我要吃桂花酥。”苏七七原本是靠着车壁小憩的,可是因为马车在雪地上赶路,根本看不清埋藏在雪面下的隐患,等车夫发现的时候,车轮已经撞上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虽然他很快的拉住缰绳,调整好,可是这轻微而又不适的震动还是吵醒半睡半醒的苏七七。 “真没见过你这么能吃的女人。”赫连晟原本趴在车窗外看着外面,听到苏七七一睁眼又要吃,心里这么想着,嘴里竟然也跟着说了出来。 一联想到这个脾气暴躁的孕妇十分的不好惹,赶紧别过头假意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难免心虚,他总觉得他有了孕妇恐惧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最让他抓狂的不是那些整日追在他身后对着他狂抛媚眼又频繁献香吻的丑女们,而是眼前这个要吃相没吃相,肚子像是无底洞,他说一句她会回你十句的可怕的叫做孕妇的女人。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七七此刻的心情好,反正她只管高高兴兴的吃她的桂花酥,根本甩都不甩坐在她对面的赫连晟。 反正,这几日相处下来,除了不能自由活动,身体无力,其他吃喝拉撒他都帮她处理的妥妥的,只要他不得罪她,她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一把机关枪对着他扫射,说真的,那样挺累的,还真不像她,一开始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接着是高兴看到对方吃瘪的表情,可日子久了,她就觉得骂人真是件力气活,于是,她决定将某人当成空气,只认青莲一个。 “青莲,我还要?”苏七七虽然穿了件不错的衣裳,可她脸上被涂抹着的东西还没撤下来,没错,还是那张倾城倾国让人十分倒胃口的脸,她有次好奇让青莲拿镜子给她看,结果差点被镜子里的女人吓的丢掉了镜子,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情,把她整的跟黄花菜似的,还是已经枯萎的黄花菜,靠! 青莲一开始对苏七七不算好也不算差,甚至是有点点敌视的,这让苏七七严重怀疑她的脸是出自于青莲之手,女人嘛,嫉妒心是灰常可怕的,只是慢慢的接触下来,她发现她大错特错了,青莲和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不同,萝莉的外表,一颗女汉子的心,而且也很仗义,很照顾她,只要赫连晟不在,她就会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点大大咧咧的,不像是那种深闺里走出来的女子,更加不会像绿蕊她们那样是被封建礼教约束塑性之后的样子,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朋友,就像是曾经在大学里的那种感觉,嗯,像谁呢,柚子吧,不过青莲不是腐女,她好像喜欢赫连晟,要不然不会在他面前总是那么乖顺。 这么想着的时候,青莲已经塞了块糕点到她大大张开的嘴巴里面。 苏七七开心的嚼咽着,因为吃的太欢快,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双手动不了,只是佝着身子使劲的咳嗽。 原本蜡黄的脸一下子变的胀红起来,吓的青莲不敢马虎,赶紧到了水递过去给她。 “谢~谢”苏七七急急的接过,猛的灌了下去,又因为茶水早就凉透,又是这么冷的温度,喉咙被这么冰冷的东西一刺激,东西是下去了,可咳嗽还是不减。 青莲看着苏七七这般痛苦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这茶水是昨夜的凉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心。 碍于赫连晟在,也不会言语上说什么,只是抱歉的看着苏七七。 心里多少是自责的吧! “真是个笨女人,吃东西那么急,你是猪吗?”赫连晟又在无端的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回可惹到苏七七了,她现在咳的正厉害,又听到对方这般冷嘲热讽的话,脑子一热,被子一掀,气呼呼的扑倒赫连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力压倒对方:“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赫连晟虽然已经到急弱冠的年纪,可他的眼光高,到现在还是个极品处男,也从来本让女人近过身,苏七七是第一个,当然他的奶娘和母后除外。 苏七七现在的体重足足有一百三十几斤,这么坐在赫连晟的身上,还真是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赫连晟被苏七七软绵绵的肉臀压着,一抬眼就是苏七七那个巨球一样的肚子,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若不是青莲及时上前拉走苏七七,估计这会他要口吐白沫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妖 苏七七不知道的是赫连晟竟然会是溟汐的二王爷,而幕后的主谋会是赫连漠。赫连晟因为生她的气直接把她交给了和他接头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又随后将她带到了一个山洞里。 说来也奇怪,明明外面是风雪肆虐的天气,可这洞里却暖洋洋的,温暖竟然极高,而且越往里面走,她越觉得燥热,又因为早上穿的多,没走几步,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背已经湿了大半。 她的手被那个男人用绳子紧紧的系住,他拉着绳子的一端,带着她往里面走,因为她身子虚,又连日来吃了太多的软骨散,早已双脚虚浮,有好几次都差点崴了脚,若不是青莲不放心她跟了过来,她怕是早就摔倒了。 一路走来,也很诡异,因为随处可见一些陶瓷捏制的泥人,洞口的大部分是些做坏掉的残次品,而洞里面就是一些各自型号大小的手臂双脚之类的,随意的撒落在两侧,而且经过刻意的烧制后,在颜色上竟然和人类的肤色有点相似,就是苍白了些,在这幽暗的道口,看上去还是有点恐怖的。 不过,苏七七自然不同,她学过解剖,也曾经去过医学院的人体标本间,更亲自摸过尸体,这些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只是想不明白这些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殉葬品?她知道有钱人家死后除了会烧纸人,有些还会做陶瓷人下葬,不过,这种风俗也就只有溟汐有,蚕夏的则相对的比较简单多了。 “吉婆婆,人带来了。”那前面领着她的男人突然开口。 却引来一阵苍老的桀桀的笑声“来了吗,哦呵呵呵。” 那笑声忽高忽低极是诡异,只是眨眼间,苏七七只觉得脖子一冷,一双干枯粗粝的手竟然伸进了她的脖子里,她本能的闪开。“啊”了一声,喝斥道“你干什么!” 迎着洞内明耀的烛火,她看见了一张积极诡异的脸,就好像是地上躺着的那一个个陶瓷人,生硬又苍白的一张脸,若不是她脸上细致的褶皱和清晰可见的老人褐斑,她几乎怀疑这个老婆婆是一个陶瓷人。 那个叫吉婆婆的人看了眼苏七七。从怀里十分利索的掏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对着苏七七的方向默默的念着咒语,很快,那原本无色的水晶球竟然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并且发出了巨大的强光。 不过这种光只维持几秒便消失了。 “呵呵呵。就是你了,没错。”吉婆婆这次再看苏七七时。眼里的光芒更甚了,甚至可以说带着那么一点贪婪的光。 她对着那个男人不耐的挥挥手“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就是这个女人了,让他把那具尸体带到我这来,明天他就能看到那个女人活过来了。” 那人一听那吉婆婆这么说,高兴的不得了。皇上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也就不再耽搁,转身就走,走前见青莲还在,又回头命令她也一同离开。 于是,现在洞里就只剩下苏七七和吉婆婆两人,以及一堆的陶瓷人。 苏七七不知道那个怪异的老婆婆想要干什么,但是心里想,虽然自己是一个孕妇。但对方只是一个老太婆,她若真是对自己不利。她不一定会吃亏,只是她刚一这么想着,那吉婆婆像是能看透她似的,竟然再度桀桀的笑了起来。 并且在苏七七的眼皮底下,伸手矫捷的飞到了对面的一块巨石之上,弓着身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多久,便又重新飞回到她的面前。 只是此时她的手中多了一只正在挣扎的巨大红色血蝙蝠,苏七七有点讶异,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血蝙蝠怕热也怕火,按理不会出现在这个洞里。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个吉婆婆竟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双手却是直接将那血蝙蝠的脖子生生拧断,直接放到自己嘴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吸允起来。 “呕——”她这样的血腥的行为引得苏七七肚子一阵反胃,好恶心,这个老婆婆该不会是吸血鬼吧!认知到这点,苏七七吓的小脸有点白,她可不希望自己会像那只血蝙蝠一样被硬生生的拧断脖子,然后被吸干身上的血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恐怖了。 “呵呵呵呵,等引魂成功后,我就可以用这种方法吃掉你了,嘶~这白皙的脖子看起来很美味啊,还有肚子里的胎儿,一定更美味。”那吉婆婆一把抛开那只已经干涸的血蝙蝠,嘴上脸上都是脓腥的血,原本蜡白的脸竟然慢慢的开始变得红润,就是那原本清晰可见的皱纹都消失不见了。 苏七七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眼前那个原本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慢慢的变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满头的白发竟然也染上了黑色。 可从来没听说过吸食血蝙蝠的血有回春的功效啊,着实诡异。 “你说的引魂到底什么意思?”苏七七原本慌乱的心开始慢慢的变得冷静,如果说一开始是她故意示弱乖乖的跟着赫连晟走到这里来,那么现在到了这个危险万分的时刻,她就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能力。 不过那个吉婆婆刚刚提到过让那个人去叫他们的皇上来,她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到底是谁在打她的主意,还有他们所说的还魂,她一定要搞清楚。 “哦呵呵,待会你就知道了。”吉婆婆一闪身坐到了一张石椅之上,十分妖娆的靠在上面,她的原本黑色的眼珠会随着烛火的跳动闪现出几秒的绿色,就像是一种动物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苏七七的双眼危险的眯起,她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从来没见过妖怪,也没真正意义上看到过鬼魂,可是在她生活的现代,在曾经的书籍和电视上都见到过这种诡异的画面,如果她的推断没错,坐在她面前的那个吉婆婆很有可能是一只已经修炼成人的妖怪。 因为以她的医术和修为根本无法解释的通她喝了血之后会变换成年轻女子的可能,除非她是妖或者是山怪,却绝对不可能是仙,因为她身上的尸腐气息很臭,一只刺激着她脆弱的肠胃。 她不怕她,虽然这一刻心里多少已经有点没底,如若她只是行为诡异的人,她有七层胜算,只是,若她是妖,她的胜算并不大,除非那个所谓的皇上能救她。 可这种除非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抓自己来此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这么想着,也就自己找了个位置远远的坐到那个吉婆婆的看不见的地方,虽然现在双手被缚,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办法打开的,所以她不动声色的已经将绳子解开了,只是在别人看来还是系着,其实已经是一个活结,稍微一扯就会去掉。 好在那把七绝已经被她从不识货的赫连晟那里骗了回来,待会若真要开打,至少还能挡上一挡。 “你别想着逃跑,呵呵呵,你注定会是我今晚的美颜午餐,嘶,真是好久没有闻到这么美味可口的鲜血的味道了,嘶~”那吉婆婆的声音如蛇般从身后传来,苏七七戒备的背靠着墙,心里却不停的在告诫自己不要紧张,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她和那个吉婆婆就这样僵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空气中只剩下烛火噼噼啪啪的声音,洞内莫名的灼热像是蒸桑拿一般,已经让她的整个人都仿佛泡在了自己的汗水里,全身已经湿透,而且已经十几天没有动静的肚子这时候也竟然有了异动,难道是宝宝也感受到了这份危险,所以才会觉得不安? 就在她用心声安抚着肚子里的宝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百碟虬龙纹的黑衣男子匆匆走了进来“吉婆婆,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真的会醒来?”男子的声音有点熟悉,磁性沙哑带着点男性成熟的魅力。 赫连漠,竟然是他!!苏七七吃惊的发现那个所谓的皇上竟然是赫连漠,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让人绑架自己,也听不懂他的话。 “我吉婆婆从不自夸,你待会等着便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吉婆婆的声音又变得苍老起来,竟然连容貌也变回了一开始的那种老脸老皮。 苏七七这下是真的确定眼前的那个吉婆婆怕是真的是妖怪了,若不然怎么会这般变化无常。 “人带来了没有?” “把人抬上来。”赫连漠心情有点激动,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八人大汉随后脚步沉稳的进来,却见那八人抬着的竟然是一口透明的冰棺,而那棺材里躺着的女人却让苏七七惊的长大了嘴巴。 怎么会是她! 那明明就是她前世的那具身体啊!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又记起了那个画面。 男孩声嘶力竭痛苦的声音、女子伤心自责的哭声,已经那时候的自己释怀的笑脸。 她跌入了冰冷无底的湖底,像是突然掉进了一个巨大时光漩涡之中。 只是,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带着身体一起沉睡,却不想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另外的时空变成了一个婴儿。 她呆呆的看着那具自己用了二十几年的身体,有些回忆,那一世的所有,像是一张张黑白相片,快速的在她的脑子里回放,眼泪就那样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移魂 “将她丢进旁边的那个药桶之中。”吉婆婆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赫连漠道,她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神情里透着算计,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赫连漠对着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八个抬着那口透明棺材的人缓慢的将那口棺材放到了地上,其中两人大踏步的朝着苏七七走去。 “不要过来!”苏七七早已挣脱了绳索,不知道何时抽出了腰间的那把七绝,怒视着洞内所有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都是在打她的注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他们伤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七绝一出梢,立刻发出刺眼的光芒,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现在的处境,竟然发出一股强大的紫光,而那原本想要上前来抓住她的两人根本无法近身,还没走到苏七七身旁,便已经被那强劲的剑气所伤,全都停了下来,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苏七七手上的那把宝剑。 而随着苏七七拔出手中的那把七绝,赫连漠身上的赤召也开始不停的震动起来,噌~噌~噌~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激烈,虽然未出梢,竟然也散发出一股红色的强光。 赫连漠怪异于自己身上这把宝剑的反应,不解的将它抽了出来,却是指向了苏七七所在的方向,而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周身也竟然建起了一道防护的剑气,旁人竟是不得近身的。 “赫连漠,你抓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当初我拒绝跟你到溟汐来,今日你竟然会再度派人将我强硬的掳来。到底是何居心,还有那具身体你在哪里找到的,你想干嘛?”苏七七冷冷的看着赫连漠,虽然手腕的暗器和毒药都被没收了。但是她的内力还在,若是逃跑的话不一定会没有神算。 原本她可以抓住机会趁机溜走,可是那具前世的身体让她放不开脚,不弄清楚明白的话她是不愿意走的,即使她知道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危险也就更多一分。 “你认识我?”赫连漠看着眼前那个相貌丑陋大女子。尤其是那高高凸起的肚子让他的眉不自觉的皱起。 “难道你不认识我?你敢说半年前我们没见过?你的那把赤召还是我帮你修好的。”苏七七有点生气的看着那个假装不认识自己的男人。 “不认识,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赫连漠皱眉,对着吉婆婆不耐的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别站着一直看着,我的时间很宝贵。” 吉婆婆原本是双手环胸笑呵呵的看着这边的情况,听到赫连漠这么说,嘿嘿的笑着“我可以很快帮你实现愿望。可是“ 她的话锋一转,眼里有着浓烈的贪婪“我要她,等我将那个女人唤醒之后,你把她送给我。怎样?之前说的那些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要她。” 赫连漠盯着满脸皱纹的吉婆婆,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在转身看向那具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的身影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决定。 “喂。赫连漠你凭什么答应那个死妖怪的话,我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答应把我送给她,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苏七七开始有点后悔没在来时的路上趁机逃走,现在的情况总觉得有点糟糕,虽然见到前世的皮囊很开心,可是如果代价是让她和未出世的孩子都变成冤死鬼,她可不乐意。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赫连漠却是直接无视苏七七的叫嚣,收起手中的赤召。兀自坐到了洞中的一张石凳之上。 他的眼睛却是含情脉脉十分深情的看向那具冰冷的尸体,苏七七被那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那种眼神看着那个自己,难道自己的尸体也穿越时空后进入了别的灵魂,然后和赫连漠有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由于什么不得以或者悲剧的原因,那个魂魄不见了,或者说是投胎去了,于是,只剩下痛苦不堪的赫连漠? 苏七七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也太搞笑了吧! 可是,如果真这样,可是那具尸体的样子什么都没变化啊,就是那天自己穿着的衣服,就连发型什么都没变过,这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赫连漠他的这种表情是因为什么。 这么想着,忽觉身上一冷,她原本支起的剑气竟然被破了,而且此刻那吉婆婆冰冷的双手正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的滋长,变成十分血腥的红色,有一根还划破了她的皮肤。 “死怪物,不要碰我,滚开”苏七七本能的挥手去拍,可是还没等她举起双手,整个身子像是被点住了穴般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再想开口骂她,发现那吉婆婆眼中射出一道诡异的绿光,她就竟连连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怎么能忘记,眼前的那个所谓的老太婆,根本不是人呢! “丢进去。”那些赫连漠的手下倒也眼疾手快,在吉婆婆的指示下将苏七七一人一头抬起丢进了那个黑色的冒着恶臭的陶瓷巨盆之中。 “唔唔唔~唔唔”苏七七不满的抗议,冰冷的液体像是有了灵魂一般涌了过来,她直觉的像是有无数双干枯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把那个东西盖上去。”吉婆婆命令道。 苏七七直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强行按压了进去,一下子陷入了黑色之中,又因为这样的压迫,迫使她鼻子以下都浸泡在了水中,那种强烈的刺味几乎让她无力的昏厥。 而吉婆婆将苏七七关进那个黑色的硕大的陶瓷盆子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木剑,围着早已设好的香案还是大跳诡异的舞蹈,并且嘴里发出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咒语。 而紧随着吉婆婆的动作,被关在罐子里的苏七七开始觉得浑身刺痛,尤其是她的头仿佛要炸开一般,没当她觉得自己要痛死过去的时候,就在下一秒,她又在更尖锐的痛处中惊醒,她隐隐的觉得自己的魂魄要被迫离开这具身体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召唤一般,强烈的吸附着她的灵魂。 可是她不想认输,也不甘愿被摆弄,虽然发不出声音,可她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可是那生不如死的折磨让她的意识变得脆弱不堪。 “吉婆婆,那是什么?她出来了吗?”赫连漠兴奋的看到一股股白色的球形的东西从那个罐子里飘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涌进冰棺中的那具身体。 “皇上,别急,就快好了。”吉婆婆安抚道,继续闭目念着咒语。 那白色的灵魂状的东西也在继续的从苏七七的身上游走到那具身体之中。 就在那吉婆婆的眼睛变大越来越大,几乎凸起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黑色大坛子居然爆炸了,而且更诡异的是里面除了不断涌出黑色液体,竟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吉婆婆惊愕的看着这一切,啐了一口,狠狠的骂道“可恶,竟然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看来她的肚子里的那块肉果然不简单。” 这么想着,竟然再也不顾那些人在场,竟然动用了移神换影快速的追了出去,那东西定不是凡品,若是吃了,定能修为大增,对自己的长期驻颜也极有裨益。 赫连漠没有关心这一切的变化,而是急急的奔向了那个已经开始有了动静的尸体。 “七七,你醒啦?”赫连漠一把将那个人抱起,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之情。 只是那被他抱着的人却对着他一直傻傻的笑着“好看的哥哥,我们认识吗?” “七七,我是李漠,我追着你来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原来赫连漠就是李漠,在苏七七走后的第三年,他无意中听说别人说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消失,那很有可能是掉进了某个时空穿越了,他想起那晚上的情形,明明那湖水那么浅,可是七七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深深的认定,他的七七一定是还活着的,于是,他开始到处寻找进入这个时空的办法,直到半年前,七星连珠,哈雷彗星再次出现之时,他在一个癫痫和尚的帮助之下进入了这个男人的身体。 而且最让他开心又难过的是,他竟然在一个雪洞之中找到了七七的身体,却发现她已经沉睡了很久,他相信既然自己可以借尸还魂,那么他的七七也可以,吉婆婆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告诉他,那个女人就在蚕夏国,而她可以帮他把她前世的魂魄召唤出来。 于是,也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只是他哪里知道,因为突然的中断,此刻那具身体里的只是一魂两魄,主魄未归位,情魄未全部移入,只是一点点,所以他现在看的的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带着一点点模糊记忆的“苏七七”。 “苏七七“看着他,忽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甜甜的叫了声”漠哥哥,七七肚子好饿。“ “七七,你想起我是谁了吗?你饿了吗,走,我这就带你回去吃饭,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吧,不过不能吃太多哦,因为胃会难受的。”李漠开心的抱起苏七七,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哪里在乎曾经的那个苏七七会怯怯的脸红的唤她一声学长,而不是现在这般亲昵的喊着他漠哥哥。 第一百八十七章 桃花源 一道紫光以一道极快的速度降落到了那片黑压压的树林之中,紧随它而来的是一道不起眼的绿光。 “看你能往哪里走,今日,你休想逃出我绿瑶的手掌心。”原来那吉婆婆正是绿瑶所化,她是这深山中修炼了五百年多年的一条绿色蜥蜴精,半年前因为得了赫连漠的无心之助,终于得以修炼成人形,而她一修炼成人形之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能力蛊惑世人,更是常常吸食少女的鲜血来以此保持自己年轻的容貌。 此时,她拦住苏七七的去路,双眼在那一刻变成了危险的绿色,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野兽,忽然,她的嘴巴张开,一条巨大的鲜红的舌头无限的变长,竟是朝着苏七七的方向而来。 “下贱的妖怪,竟然敢打我娘亲的主意,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苏七七”原本紧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那强大的气势竟然震住了绿瑶,但是美味当前,她哪里会想那么多,还是贪婪的将舌头飞蹿了过来。 “苏七七”手掌翻飞间,一道刺眼强大的紫光恍如一把利剑只是对着那条恶心的大舌头一比划,瞬间,那十几丈长的舌头眨眼间滚落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舌头,我的舌,你,你到底是谁?”绿瑶吃亏,赶紧把剩下的半截舌头缩了回去,准备逃跑,可“苏七七”哪里肯给她机会,再次抬起自己的右手,两手慢慢的推动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比之前更大更圆的紫色光球。 “苏七七“念了声”去——“ 那球便像是长了翅膀般快速精准的飞向了惊慌失措的绿瑶,只听得远远的一声惨叫,那五百年道行的蜥蜴精竟然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就眨眼间魂飞魄散,化成一道青烟。再细看之时,竟然已经被打回了原形,快速的钻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消失不见了。 “苏七七”自言自语道“娘亲,你受苦了,诺儿这就带你去找爹爹。” 说话间,那道紫光再次出现,如一道利箭般转眼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之中。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诺儿这般强行的动用自己的仙术,刚刚又消耗巨大的体能去打压那只蜥蜴精,原本对他来说,移形换位只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偏偏算错了玉帝爷爷对他的约制,他没有带着自己的娘亲抵达司马洛衣所在的邱勐,而是将她带到了与邱勐一丘之隔的一个小山村:剡泊,隶属于青栾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三年后。风云大陆瞬息万变,司马洛衣所属的蚕夏国日渐强大,依靠苏七七留下的军火和秘制武器,变得更加的强大,也因为此,洛帝一举歼灭了内外的敌人,真正意义上统一了蚕夏,不仅剿灭了司马翮卓这个多年的毒瘤,更是大义灭亲,击退了一直伪装痴傻的大王爷司马裴钰。更是将他多年来埋下的隐患连根拔除。 这一举动无不震摄到其他国家。许多小国也纷纷上朝来献礼称臣,甘愿每年上贡,也不愿得罪这个可怕又强大的国家,而青栾国和溟汐国却还是如常,并不巴结也不做任何的表示,却也是和蚕夏不再往来,只道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维持着相对的和平状态。 听说洛帝统一蚕夏之后,就很少再上朝,而是把手头的重担一并交给了蚕夏最小的五王爷,司马璃月,自己则带着随身侍从开始游离各国。 有些好事八卦之人便开始猜测,洛帝不但遣散后宫,还将在大战中消失的德馨娘娘升格为德馨皇后,怕是这个皇上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借着游历各国的幌子,实则却是还在寻找娘娘的踪迹。 而赫连漠。也就是李漠,他凭借着自己现世的知识不仅除去了朝中的大奸臣,更是开创了独属于他李漠的太平盛世,推行科举选拔人才,废除弊端极大的乡绅郡县袭承制,也因此将朝中那匹老顽固老匹夫换下,引来了年轻朝气的新鲜血液,也因此,各项制度的推广更为便利,制度也执行的更加彻底,同时,他大力发展水利,重视商业,提高商人的地位,而这些商人更是感激陛下的恩德,毫不吝啬的上供大笔的税额,更是大大的提升了溟汐的经济实力,原本不算富裕的溟汐也成为了一方的强国,虽没有利害的武器,却在国力上也足以和任何一国匹敌。 而那个苏醒的“苏七七”,不仅为李漠诞下了皇子,更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夫妻二人相互扶持,举案齐眉,深得民心,而李漠也和司马洛衣一样,遣散后宫,将原本的后宫改称了军机处,只和“苏七七”住在一处宫殿处,日子过得也十分的得宜。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这个醒来的“苏七七“,记不得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可是即便如此,李漠也很开心,因为他知道只要里面住着的还是她的魂魄,那么,无论她记不记得他,只要他知道是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世间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是和最爱的人一起,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话果真不假,此时,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连绵不绝的桃树挨在小河的两岸,一簇簇粉红色的桃花竞相开放,触眼望去,芳草肥美,而又落英缤纷,竟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般。 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蹲在一处桃树之下,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短小的树枝,一个人正开心的在拨弄着一个土罐,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他的睫毛又黑又长,就像是一对扑闪扑闪的蝴蝶“大将军,快,快咬它,快点。” “慕诺澄,你又偷偷的玩我的大圣。”一个满脸肥嘟嘟的小胖子一骨碌从桃树后爬了过来,双手叉腰的吼道。 叫慕诺澄的小孩子见那个小胖子气呼呼的朝自己扑来,赶紧抱起那个罐子就开跑,一边跑一边喊:“小胖。你的大圣咬死了我小沙,今天我一定要让黑将军为我的小沙报仇,哼!你不许跟着我。”慕诺澄虽然只有三岁,可是小胳膊小腿要真跑起来却是比五岁半的小胖要快多少。 没几下,小胖就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来娘亲说的没错。他要是再这么胖下去,肯定以后连走路都困难了。 只是,在他停下来十分生气的看向那个转身对着他吐着舌头的讨厌鬼慕诺澄的时候,他惊恐的看到一条手指粗细的五彩斑斓大蛇正缓缓的朝着讨厌鬼慕若澄的爬去。 “你???你快过来,快点。”小胖也才五岁半,胆子本来就小,这么说话的空儿竟然看见那条蛇对着他吐出一条猩红的舌头,那绿豆一样的眼睛竟然直直的看向自己,他心里一虚。丢了手中的小棍,转身就往回跑“有蛇啊~好恐怖。哇——” 慕诺澄奇怪的看着突然不追自己的小胖,心里一想,管他呢,现在大圣可归他管了,想着开心的摸了摸怀里的罐子,转身准备去找慕慕。 “啊,蛇——”慕诺澄一转身,就看见一条斑斓的小蛇突然咬住自己的小腿,他吓的哇的一声丢了手中的罐子。那小蛇因此受了惊吓。瞬间松了口,转身竟然游到了水里,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慕阿姨,不好啦,慕阿姨,诺诺有危险,您快点去救救他。”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正在细细的翻晒着这几日刚踩来的草药。听到村里的小胖这么说,赶紧丢下手中的连翘,拍了拍手,迎了出去“小胖,你说什么,诺诺怎么啦,他现在在哪里?” “慕阿姨,诺诺被蛇咬到了。就在邬水边,你快去看看吧。”小胖独自一个人跑开一段距离。可是又心里不放心那个讨厌鬼诺诺,可是他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那条蛇竟然真的攻击了诺诺。 一想到诺诺的娘亲的医术非常的厉害,他想也不想的使出吃奶的劲快速的来找慕阿姨了。 慕慕也就是三年前意外落到这个村子里的苏七七,因为少了一魂一魄,又被诺诺上过身,醒来后竟然不记得到这里后的事情,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穿越之前,也就是掉入月亮湖的那一刻之前。 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慢慢的修复,甚至她是有点庆幸的,虽然眼下的她过着平淡的生活,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很辛苦,可是她觉得很满足。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这里的村民都很朴实,若不是他们接纳了她,处处在生活上照顾她们母子,她想以她的那时候的状况真的很难活下来。 好在现在一切都安定了下来,她也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对草药的辨识和使用上有着极大的天分,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具身体竟然还藏有强大的内力,她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能自如的使用它们,但是至少她的体格很好,就是上山跑坡都是比那些男子都要强上许多。 为了忘记痛苦的过去,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慕慕,一个她曾经很喜欢的名字,却再也不愿意用苏七七那个名字。她想试着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许,等到哪一天,她的心再次复活了,她就会为了某个人打开自己封闭的心扉,找一个喜欢的人嫁了,也或者,她就这样和诺诺一起,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走下去,即便只是她们娘两。 虽然这几年,她身边一直不缺追随者,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让她再去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所以每一次她都委婉的拒绝了,拒绝别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也不想走进别人的心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半赤莲 苏七七赶到小胖说的那个地点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长的很好看的红衣男人,一个长的十分的柔美,虽是男儿身,却胜女儿姿,眉目如画,肤若凝脂,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用一根带子束着,他的腿上正做坐着她的诺儿,而背对着她的男子正在细致的帮诺捆扎着丝带。 一直忍着不哭的慕诺澄在看见苏七七的那一刻,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慕慕,诺诺被坏蛇欺负了,呜呜~” 苏七七看见诺诺这般,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这孩子虽然顽皮,可一直对她都是极其乖顺讨好的,她也从来没有狠心的打过他几次,除了那次他放火烧了叶大娘家的猪圈,她一直视他若珍宝,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可也没怎么让这孩子吃苦,现在突然看见孩子哭的这么伤心,自己也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诺儿不哭,让娘亲帮你呼呼就不痛了。”苏七七快速的走上前去,从那个坐着的男子的身上抱起诺诺,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子坐下,抬起孩子的那只被蛇咬到的腿仔细看了看,上面已经被那人用丝带绑好了,她不确定那蛇毒有没有被清除,心里不放心,准备再次拆开确认下。 “姑娘,你孩子的毒已经解了,那伤口也已经清理过了,不必再查看了,索性那伤口不深,以后浮点雪花冰肌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那坐着的红衣男子见苏七七要拆开丝带,赶紧出声制止。 而之前帮诺诺上药的男子却一直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给人的感觉有点冷。他不像那个说话的男子那么亲切,虽然都是红衣美男子,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假如把其中一个比作给人阳光和温暖的太阳,那么另一个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又给人想要窥视的**。 “啊。真的吗?那谢谢二位大哥了。”苏七七小心的将诺儿重新抱进了怀里,起身,满怀感激的道,说真的,她对蛇毒还是不怎么了解的,若是他们没有帮她解了这毒,她怕是还要自己慌手慌脚的去吓琢磨。 “呵呵,不客气,其实以我们二位的年纪,可以做你的叔叔了。叫哥哥反倒有点奇怪。”那文弱的男子继续道。 “哈,这样啊,我看二位的年纪真的很年轻,好像也没比我大多少。那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恭敬不如从命啦。我看二位不像是走访亲戚到了这里,恕我冒昧,不知道你们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偏远山村来是有什么事吗?”苏七七在这生活了三年,自然对这个村子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两人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衣着都不像是普通的百姓。而更像是贵公子哥儿,而她所处的这个村子位于高山之中,从这里到山下的城镇一般都要走上好几天,也因此这个剡泊的小村子已经被上面直接放弃了。村民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更不用担心繁重的苛捐杂税,生活过的倒也相对的富足快乐。 “呵呵,小姑娘,我们” “无忧!”独孤无忧正准备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却被白墨染突然出声制止。 苏七七知道那人定是不相信她这个外人,也没有想要真的去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过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于是。悻悻的笑笑。倒也不介怀,对着独孤无忧非常诚恳的邀请到“我家就住在东边那颗大槐树下,若二位到时候找不到吃住的地方。可以到我的陋宅小住,我和诺儿随时欢迎你们,今日之事谢谢二位的帮忙,若不是你们,我的孩子怕是要受苦了。” “谢谢小姑娘,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若有机会,会到府上打扰的,到时候可要叨扰你了。”独孤无忧总觉得苏七七看着亲切,本能的让他生不出排斥来,说也奇怪,刚刚自己被她碰到,居然没有生出反感来,而且身上也没有起红疹子,这还真是奇怪,这么想着,看向苏七七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不同。 心里也在默默感叹,这样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竟然能养出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人儿,就是那个孩子,虽然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可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以言表的帝王的贵气,样貌不仅袭承了她娘亲的灵气俊美,就是那双异常明亮水润的大眼睛也极其的漂亮,像极了他的七儿小时候的样子,不觉的神色变得更加和缓起来,就是双眸也染上了一丝慈爱的笑容。 苏七七被独孤无忧这样的眼神看着,脸皮子薄的她早已红霞飞满了天,在思想上,她还是属于比较保守的,于是,对软趴趴的窝在自己怀里的诺诺道:“诺儿,快和两位伯伯说声再见,我们要回家了。” 诺诺原本赖在娘亲怀里,眯着眼睛不愿意搭话,显然已经累及,听到苏七七这般说,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眼睛,这才挣扎着探出自己的半个脑袋,浑浑噩噩的念道“两位好心又漂亮的伯伯再见。” 诺诺一说完,又咕噜一下躲回了苏七七怀里,也就没发现被他称为好心又漂亮的两位伯伯,一个是喜笑颜开,一个是阴云密布,显然对于独孤无忧,他不介意别人称赞他美,本身他长的确实比女子还要美上许多,更何况他自己又注意保养和调理,就是这到了这四十不惑的年纪,这皮肤也是吹弹可破,光滑细腻。 而白墨染不同,他却十分讨厌别人说他漂亮美丽之类的词,若不是刚刚无忧求他,以他不愿意出手救人的性子,是宁愿看着别人死在面前,也不会出手相救的,他可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哎,虽然是十几年前的,可是,哼,除了那个家伙可以这么叫他,其他人都是不允许的。 苏七七将两人的表情变化尽数收入眼底,抱歉的冲着二人笑笑,转身,抱着诺儿离去,虽然心里觉得那两人虽然看着行为诡异,尤其是那个凶巴巴有点拽的男人,可她的心里就是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反而还生出一股子亲昵来,就好像自己曾经好像是认识他们的一样,只是,很快便把自己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推翻掉了,她才来这里三年,外面的世界根本见识都没见识过,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两个人。 不过,有一件事情困扰了她三年零是那个月了,就是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原本一开始她怀疑吧孩子的爹就在这个村子里,可是随着诺诺慢慢的小身板长开,原本皱巴巴的小脸也变的丰满起来,她慢慢的发现,这孩子的样貌继承了她的所有优点的同时,更拥有许多让人移不开双眼的气质,是那种自然而然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富贵之气,即便是那些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住孩子本身的高贵的气质。 于是,她排除了村子里所有单身的和已婚男人的嫌疑,却又开始耿耿于怀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世,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份,现在还有没有让她记挂的亲人 ,听说她是从天而降到这个村子的,听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不过,她的性子淡薄,这两个问题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开心的过起了有房有田,又有娃的美好主妇生活,不过,偶尔也会心烦的啦,诺诺这孩子长到两岁的时候,就一直追着她问“爹地呢,娘亲,诺诺的爹地呢?” 于是,苏七七开始了生平第一个无休无止的弥天大谎,她告诉诺儿他的爹地是个开天辟地的大英雄,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看她们母子两,那是因为他正在外面的世界打坏蛋,等到世界和平了,诺诺的爹爹就会骑着白马,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们娘两的。 回到自己住着的四合院小屋之后,苏七七将睡着的诺诺小心的放到床上,将他那双沾满泥巴的小鞋子脱了下来,又拿了沾湿的毛巾细致的擦掉他脸上的污迹,这才蹲下身来,又不放心的拉七那只脚细细的看了看,因为不放心,还是固执的解开了丝带。 当那条蓝色的丝带解开的那一瞬间,苏七七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三个深深的血洞,虽然已经止住了血,可四周还是有点黑紫,心里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用嘴去吸,可是,当她的双唇凑上去的时候,忽然想到,若是被毒蛇咬到会留下两颗牙印,可是现在诺儿的腿上是三颗小小的牙印,有点成三角形的对称形状,应该只是被无毒的小蛇咬到了,这么想着,心里才算有点安下心来,又低头查看了诺诺的脉细,发现都很正常之后,才将那条丝带用另一面从新包了回去。 等做完这些之后,才拉了被子将孩子盖好。 心里却在盘算着赶紧去山上找半赤莲,虽然那个人说已经解了诺诺的毒,可诺诺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也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一定要保证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所以,她还是毅然的背起了药篓子,带上小铲子,独自一人进入了湖上有个霸气的称号,叫剡泊的后山,据她所知,在五里外的一处悬崖峭壁上,就生长着半赤莲,对于治疗蛇毒却是极好的。 ps: 大爹爹,三爹爹同时回归,基情无限啊!哈哈哈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迷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想着诺诺的事情,小半日的路程竟然被她硬是一个时辰走完了,而且她总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生了风似的,即便是高山,也是如履平地般轻松。 这里的悬崖峭壁非常的陡峭光滑,几乎都没有站脚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最易出现很多世人求之不得的上等的草药,那古书上记载的半赤莲就是其中的一种,非常的难求,不仅仅是因为它不易采摘,更是因为这半赤莲十年才出几颗,十分的稀缺,不是有缘人还不一定能遇上。 可是苏七七管不了那么多,她的心里只是想着赶紧抓了药回去,要不然待会诺诺醒来找不到她一定会大哭的。 她小心的趴在岩石上,向那些深不见底的崖底张望着,希望可以找到一颗,可是,每每都让她失望,不过,这样寻寻觅觅了这么久,道是让她意外的发现了几味长在崖边的极品草药,一种是决付梓,是疗伤的圣药,还有一种是黄奇草,是一种不错的催情的迷药。说也奇怪,她本身没接触过这些草药,可是当它们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脑子里竟然也浮现了这些草药的作用,心里想着,大概是托了这个身子以前的主人的福气,残存的记忆让她这个对草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可以这般得心应手的应对,并作出正确的决定。 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发现一丝半赤莲的踪迹,不觉心里开始有点慌张起来,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可是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回去的路定不好走,搞不好她还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外,她可没有把握去对付这大山里的野兽们,心里这么一揣度,也只好不情不愿又一步三回头的原路返回。 此处已经位于蚕夏和青栾的边界。只因隔着这些绵延的崖壁,两国的百姓并不能自由的往来,若是一方想要去另一方的国家做客,还要绕过其它小国。 不过,苏七七现在站着的位置海拔极高,她甚至能看见前方几里外那袅袅升起的白色炊烟。以及那黑压压的一片房瓦,似乎隐约间还有丝竹管乐之声短短嘘嘘的随风飘了过来。 她好奇的驻足。一只手放在额头上,踮起脚尖开始瞭望远方那片繁华的城市,应该是城市吧,因为那些房屋的建筑很大气,占地范围也极广,而不会像她现在住着的小村子。才二十几户人家,房子也都是简单的泥土屋。 这么远远的看了一会,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渴望了。就好像自己的心渴望投入远方的那片土地,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在呼唤着她,可她不就和诺诺两个人么,想着,撇了撇嘴,自嘲的笑了。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因为懒,她还真的没想过有一天带着诺诺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现在的这一刻,她忽然生出一丝丝渴盼来,她想带着诺诺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和诺诺一起用双脚去丈量这个陌生的国家,来一次不管不顾随遇而安的旅行,也许,这个想法真的不错。 苏七七忽然开心的笑了,她停止了继续遥望,而是紧了紧身上的背篓,转身朝着山下的路走去。 下山的路明显比上山的路要快很多,只是她很不幸运,竟然迷路了,这剡泊的后山一到了傍晚就会开始起雾,直到日上三竿才会散去,因此这里的猎户一般都是九点后上山,三点前必然会准时的赶回来,否则即便你是再有经验的猎人也会因此被困于野兽广袤的深山之中。 远处传来了野狼们犀利的嚎叫声,奇怪的鸟儿会突然的发出几个怪音,就是两旁隐蔽高长的蒿草也会无端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吓的苏七七四处乱逃,她其实很怕黑,胆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是做了娘亲后,会在诺诺面前假装坚强,其实,她也和诺诺一样会怕黑,怕一个人,怕打雷闪电。 苏七七的叫声,无疑引起了这深夜之中潜伏的野兽们的注意,对它们来说,苏七七无疑是一份极好的美味,尤其是那些馋嘴的豺狼以及那些擅于潜伏的豹子。 “嗷——”一声野狼的叫声吓的苏七七湛湛的停住了角度,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镰刀,该死,怎么又是狼!苏七七不满的碎碎念道。 可是这话一出口,自己倒是愣住了,又是?怪了,难道自己以前或者这个身子的主人以前经常遇到野狼?不会吧!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四下张望了下,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不知道从那边走好,看来,今夜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诺诺怎么样了,会不会哭,肚子会不会饿了,脚上的伤也不知道好点了没有。 夜里多野兽出没,她这小身板怕是没那个本事和那些畜生较量,既然走了这么久都走不出去,还是就近找一棵高大的大树将就着睡一会吧,她可没兴趣被野狼或者老虎之类的野兽吃掉。 于是,她噌噌噌三两下就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爬到最结实也离地面最远的枝桠上坐好,又翻出绳子将自己捆扎在树干之上,防止自己中途睡着后掉下去。 可是刚等她做好这些,十几双绿色的大灯笼一样的东西喘着粗气出现在了她的树下,是狼! 苏七七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发着诡异的光的野狼,心里难免发毛,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始庆幸自己刚刚的当机立断,要不然,她现在一定被那些饥饿的野狼围困住而不得脱身。 那十几匹野狼全都围在了树下,仰头看着她的方向,从它们的喉管里一直发出一种低低的呜咽声,像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前兆。 苏七七心里莫名的有点堵,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虚的咽了口口水,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再动,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了 狼群里面,虽然她知道自己身子已经牢牢的捆在了枝干上,可还是有点害怕。 好在她选的这棵树够大也够粗硕,那些畜生并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么想着。提起的心稍稍安了点,可是很快她再也坐不住了。 纳尼,狼也会上树,竟然知道相互合作,一只狼踩着另一只狼开始玩叠罗汉,谁来告诉她。这真的是狼吗! 苏七七不敢怠慢,赶紧解开原本捆着自己的绳子。快速的又往更高一点的枝桠爬去。 心里那么后悔,那么懊恼啊! 自己真是太草率了,竟然不考虑这些就大喇喇的独自一个人勇蹿深山老林,现在好了,悲剧了,说不定明天那些猎人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over了,变成了一堆森森的白骨。 诺诺就成了没爹没娘疼的孩子了,多可怜! 不行。她们家可爱的诺诺还在等着她呢,怎么可以坐以待毙,她可是来自现代的打不死的苏七七,怎么可以等着这些畜生觊觎自己这身肉,她要反击,她不能害怕! 苏七七握紧自己的双拳,对自己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了隔壁阿牛哥送自己的匕首,听说还是从镇上用一只狍子换来的,她一直搁在身上,也没用过,因为在剡泊,真的很安全,但这种安全只限于这个村子里。 因为野兽即便贪食,却很少会进入村子伤人,一则是因为在村子四周都布满了陷阱和捕兽器,二则这村子里有很多厉害的猎人,那些野兽也道是有自知之明,除了了那些饿极了不要命的家伙。 苏七七快速的用匕首砍下几个手指粗细的树枝,砍去上面的枝桠和树叶,又将一头削尖,这样连续做了十几只临时的厉箭。 是你们先招惹我的,苏七七咬了咬牙,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今日这些畜生也敢欺负她,她虽然不喜欢杀生,可为了自保,也只能反击。 在她思考间,一只全身灰白色的野狼已经蹿上了第一根枝桠,只要它再蹿一下,就能够到苏七七了。 这一刻,苏七七倒也反应迅速,拿起一根尖锐的树枝,暗暗动用身上的内力,全部灌进手中的那根瞄准那匹野狼的树枝,在它有所行动之前,狠狠的刺了下去。 正是对准了那匹野狼的眼睛,只听嗷的一声断断续续的惨叫,那匹被苏七七毁去一只眼睛的野狼狼狈的掉了下去,而随着它的坠落,那原本还在继续叠罗汉的饿狼们被上面那匹掉下来的老狼撞到,轰啦一声,全都又回到了地面。 而那匹被苏七七刺伤眼睛的野狼还在地上不停的嚎叫,听声音似乎很是痛苦,可这并没有引起其他野狼的同情,它们竟然还敢再次尝试去再次抓捕苏七七。 还是用这种方法,苏七七只瞄准那些野狼的眼睛,一次将它们击中,因为她知道,这么一根脆弱的树枝,根本无法刺入那些常年生活在身上之中的狼皮之中,唯有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 直到她用完了手中那十几根树枝,那些前仆后继孜孜不倦的野狼才消停了下来,半数都变成了独眼龙,场面还真是有点搞笑。 也只有到了那时候,那些野狼才意识到树上的那块肉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只得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离去。 苏七七看着那些哒哒的消失在大雾之中的野狼们,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慢慢的得以放松下来,好险,终于夺过一关,长夜漫漫,也不知道这后半夜还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 这么想着,所有的瞌睡全都跑了,身子一个激灵,还是挣扎着攀扶着树干,又小心的坎了些树枝,削了许多树枝防身。 ps: 可怜的苏七七同学,再次遇到野狼了,都不知道几次了,她会化险为夷的不?预知后事如何,窃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九十章 湖蛟 正在她努力和瞌睡虫做斗阵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似乎远处还有一些忽明忽暗的烛火在闪动,透光浓浓的大雾,她只能隐约辨识那暖色的烛火。 难道是那些淳朴的村民们来找自己了?苏七七赶紧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听了听,可等她再细细的递着耳朵仔细的寻辨的时候,那声音又渐渐的飘远了,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遇见上山救自己的人,如果就这样错过,怕是今夜真的要在这深山之中艰难的熬过一宿了。 “哎——我在这里,你们听到了吗?我在这里啊——”苏七七将自己的两只手做成喇叭状,大声的朝着灯光闪烁的方向呼唤着。 “二梗子,你可听见什么声音?”王洹转身问身旁的二梗子,他们二人都是这剡泊村的猎户,傍晚的时候刚放好山上抓到的猎物,就被老村长召集过去,说村里的慕姑娘晌午的时候独自一人进了山,可眼看着都日落了,还不见她回来。 她家的娃儿诺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村长家的那条高高的长板凳上哭鼻子呢。说真的,那娘儿俩平日里也挺照顾他们这些山里人的,若不是此,他们也断断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进入大雾笼罩下的后山,一则夜里多野兽出没,视线又受到阻碍,危险就更多了几分,二则老祖宗传下来的祖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非万不得已不得进去夜色之中的后山,听说这后山到了夜里不仅仅会有野兽出没,还有吃人的妖精鬼怪。 想到这里,王洹的整张脸都白了。瞟了眼身旁的二梗子“算了。我们还是快些跟上他们的脚步,可千万别落单了,这大雾的天气,一不小心极容易迷路。” 二梗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傻笑道“王洹你是不是害怕了?俺娘说了,慕姑娘是个好姑娘,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她。这大冷的天,即便她不被野兽袭击,怕也会被冻伤。” “我王洹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嘿,你这二梗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瞧瞧你这德行。一说起人家姑娘,这脸就红了。”王洹哈了口气,双脚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王洹,我我说你别胡说,俺娘说了,人家姑娘长的那么好看。又会医术,还有一个那么聪明可爱的娃儿。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俺这样的山里人。”二梗子骚着一张脸,大概是想起了那张美的天仙似的脸,那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姑娘呢,可自己偏偏只是个没文化的猎物,根本配不上那样的人儿,这么想着,眼神不由的黯淡了下来,低低的叹了口气。 “嗨,你说的也是,我琢磨着那慕姑娘定是被豪门的夫君休弃了,又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夫家的事才会被赶了出来,才不得已流落至此。”王洹笑道,却也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独自捂着嘴笑。 二梗子不干了,急道“不准王洹你这么想人家姑娘,慕姑娘那么知书达理,样貌也绝好,定是那夫家不识这宝玉,要我说,那样的夫家不要也罢。” “嘿,得,得,我不说成了吧,我们还是快快跟上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今晚也甭回去了。” 说话间,两人很有默契的加快了角度,艰难的穿梭在大雾之中。 苏七七喊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她,更让她郁闷的是,那些声音也越来越远,像是朝着她相反的反向去了,真悲剧啊! 按照现代的时间,怕是已经有晚上九点多了吧,她出来的急,穿的还是件单薄的春裳,随着夜色的浓重,山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她不禁开始担心的想,即便自己不被野兽吃掉,怕是也会被冻的够呛。 这么想着,决定和自己的命运堵上一把,既然知道那个方向有人,她的心里倒是安心的很多,倘若她现在朝着那个方向摸索过去,说不定可以追上他们。 于是,她放弃了继续固守在树上的决定,而是小心的慢慢的滑了下来,顺便还带上了那些被自己削尖了树枝,认准方向后,快速的朝着前方追去。 只是,她真的很不幸运,刚刚追出去几百米,才发现自己再次迷失在一片茫茫的雾气之中。 而且,也丝毫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就是那诡异的鸟叫声和间歇的虫鸣之声也都消失不见了。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只剩下她越来越沉重冗长的呼吸声。突然,死寂的世界里突然被一阵阵如梦似幻飘渺仙仙的琴声打破,这样的夜配着这样的曲,无疑对眼下的苏七七来说又惊又喜,有琴声,就说明有人,有人就说明她有了伙伴,不管对方是好是坏,也不管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她的心都迫切的驱使着她想着那个方向靠近。 这一次,苏七七很开心自己没有判断错误,因为她看到了光,大片的大片的光,带着波光粼粼的亮泽,泛着银色皎洁的色彩,那里竟然有一片巨大的湖泊,而那片原本平静的湖泊随着琴声的深入,变得不再平静,那镜子般光滑的水面开始剧烈的翻滚,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水柱如广场上的巨大喷泉般涌上高空之后又哗啦啦的倾洒了下来。 不由自由的,她摸了一把脸,手中果然都是湿漉漉的水珠,却在手放下的那一刻,惊呆了,那白色的头上长角的东西是什么? 苏七七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东西竟然有点像她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龙,此时,它竟然转头直直的盯着自己,也就是眨眼间,它竟然甩着巨大的尾巴朝着苏七七方向飞了过来。 “啊——不要过来。”苏七七心里害怕,以为它要吃掉自己,撒腿就跑。 “谁在那里?”白墨染噌的一下拔出手中的宝剑,紧追着苏七七的方向而来,于此同时,独孤无忧也收起了手上抚琴的动作,站了起来,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脸色有点点苍白“墨染,小心。” 这话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今夜是毒发的最后期限,若是那个办法还是不凑效,他怕是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他死了道是没什么,至少也算是一种解脱,可是想到墨染会伤心难过,心里终究不舍,奄奄的坐了回去,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墨染离去的方向。 苏七七一边尖叫一边快速的逃跑,根本不管前方是什么,只知道不停的奔跑,身后那条白色的龙的生物也好像一条巨大的惊悚的狗尾巴草一直追着苏七七。 只是她这小身板又加上晚上没吃饭,根本没力气和那只巨型白龙赛跑,等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她才不得不呼哧呼哧的认命的双手叉腰停了下来,而那条白龙见苏七七停了下来,也及时的刹住了车,即便它此刻爪子着地,这喷着热气的鼻孔还是很高大威武的荡漾在她的上空。 “拜托,龙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更何况我们好像无冤无仇,你说你何苦苦苦相逼呢。”苏七七双手合十,十分幽怨又可怜巴巴的道。 那白龙根本不甩她,还喷了口热热的鼻息撒了她满脸满身,一摸,都是热热的液体,苏七七顿时满脸黑线,掏出怀里的帕子相当嫌弃的擦了擦脸。 有点点小洁癖的她恨不得马上换下身上的衣服,可是抬头看了看那硕大的鼻孔,只得忍着。 “你是何人,难道是来和我抢这湖蛟的?”白墨染如谪仙般从空中潇洒的飘落,那满头如泼墨般如丝的黑发因为没有扎束而随风飞扬着,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此时正娟狂的指着她的方向。 苏七七刚刚就觉得这声音熟悉,此时在那发光的白龙的映托下,这才正切的看清那人的容貌,原来是他,上午帮过她的那个人。 “哎,别误会,我们上午还见过,你还帮我们家诺诺治好了蛇毒,只是我不放心,自己进山去找半赤莲,只是运气不好,不仅半赤莲没找到,还迷路了,刚刚也是听见琴声,我才误打误撞找到这里的。” 苏七七极力解释道,现在建立友好同盟关系很重要哇! 不想想这头顶上的莫名其妙的生物,真的很吓人哎! 白墨染顺着苏七七的方向,这才看清了苏七七的样貌,心里的担忧和顾忌也慢慢收了回来。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他收起指向苏七七的剑,而是将手中的利剑指向了那条白龙。 苏七七嘘了口气,乖乖的干净往前面跑,她可是极有自知之明的,不会空手套白狼,也不会自告奋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也知道自己的责任,诺诺还在家等着她呢,她这个做娘的,怎么可以出事。 更何况,那个男人似乎是针对那条白龙的,她可不想插手。 那白龙见苏七七逃走,也跟着追了上去,却被白墨染半路截住。 一龙一人很快便缠上,打了起来。 苏七七只觉得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森林里飞蹿着,那白龙似乎也只知道躲闪,似乎是不想和白墨染过多的纠缠,更不想苏七七一开始想的,会伤人,似乎这么看着,还是蛮可怜的,苏七七想,那男人的利剑招招致命,甚是狠辣,而那白龙一味的躲避,笨重的身体显得极为狼狈。 苏七七这么看着,竟然生出了一股子恻隐之心,就好像看着别人拿着剑宰杀自己养的宠物一般,眼看着利剑就要砍到白龙的身子,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大吼一声“不要伤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圣女之血 白墨染心里只记挂着独孤无忧的毒,哪里会听苏七七的话,不仅如此,反而下手更加的重了,根本没有放过那白龙的意思,他需要它的血去解无忧的毒,若这次还不行,那么无忧的很难熬过今晚,白墨染的眉深深的皱起,完全不理会跑上前来的苏七七。 苏七七愣了愣,很快便做出了选择,她想保护那条白龙,她不允许那么男人伤它,想着,便毫不犹豫的挺直腰杆挡在了白墨染的身前“请你不要伤害它,好吗?” 苏七七恳切的带着请求的眼神让白墨染的剑生生的收住,那种眼神似曾相识,让他有种遥远的错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所认识的,这种感觉让他不得不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眼前那个满脸污泥的女子,他承认,她确实长的很美,即便此刻她的脸看上去黑漆漆的,可是她的五官长的极好,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晶莹雨润的双唇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闪开,不要误了我的事。”白墨染狭长的桃花眼一扫,极冷的道,语气有点不善,手中的剑也再次举起。 苏七七双目一缩,虽然心里害怕,可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不肯退缩“我不让,你到底为什么要追杀这条无辜的白龙。” 当苏七七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白龙躲在苏七七身后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发出一阵鸣叫声。似是在符合苏七七所说的话,蒲扇似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若不是体积太大,道还真有几分可爱。 “不关你的事,你若是再阻止我的事,休怪我无礼。”白墨染不屑的看了眼一人一龙。说话间竟带着一丝急切。期间,他的曾由此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双目已经盛满了狠戾。 苏七七被这样的眸子看的有点点害怕,可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去,那白墨染见此,竟然挥剑扫向了她。吓的她本能的赶紧闭上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后颈飞了起来,再睁眼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面很远了,她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抬头一看,竟然是那白龙抓着她逃跑了。 白墨染见此。心里闪过一丝恼怒。提着剑就追,原本他说不定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被那个女人这么一搅合,竟然让那湖蛟有机会逃走了,他哪里肯依,即便是拼了性命。今夜也要拿到那湖蛟的血。 “啊——我恐高啊,龙大哥。快放我下去,我不行啦。”虽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苏七七这样被那白龙这般撩着,到底是不舒服的,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游荡的布娃娃,在空中飘啊飘,怪难受的。 那白龙并不理会苏七七,抓着她拼命的逃跑, 它道是没什么,可苦了苏七七,双脚偶尔还会时不时的被树枝划到,怪疼的。 “喂,放我下去,快点,要不然我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喂,龙大哥,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再不放我下来,小心我用箭插你。”苏七七象征性的挥了挥手中拿着的那些树枝,呲牙咧嘴凶巴巴的道。 可还没等她再次威胁这只大白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纳尼,感情这只没方向感的白龙撞到崖壁上了,我说龙大哥你撞石头我不管,可你不该带着我一起去撞石头啊,很疼的喂,苏七七在心里默默的哀嚎,要不是她反应的快,及时用脚去抵住崖壁,感情现在撞上去的会是她的脸,说不准还好开炸酱铺,五颜六色的。 只是还没等她在心里抱怨完,那家伙,那家伙竟然咻的一下像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快速的缩小,咻~咻~才几下,那家伙竟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手指粗细的小蛇。 苏七七因为没有抓力,也跟着狼狈的掉到了对面,好在刚刚所在的位置离地面不是很高,而且那家伙又带着她下降了一点,要不然这么直接掉下来,肯定会摔成个肉泥。 “啊哟——我的屁股。”苏七七的屁股先着地,虽然说屁股上的肉肉多,可这么被用力的一丢,还是会痛的哎。 “看你们还哪里逃。”也就这那一刻,白墨染竟然也追了上来。 苏七七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条白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蹿进了她的衣袖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滚爬,竟然滑到了她的胸口,吓的她赶紧脱掉外面的衣服不停的抖动拍打,这家伙哪里不好藏,竟然要藏到她的身上,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怕痒的啊! 苏七七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努力的去用手抓住那条变成小蛇的白龙。白墨染并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幕,也就不知道那条他追赶的湖蛟已经变成了小蛇躲进了苏七七的衣服里面。 他站在苏七七几丈开外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那个有点精神失常的女人,脸上写满了鄙夷之色,但即便如此,还是问道“那湖蛟去哪里了?快说,否则杀了你。” 说话间,竟然真的把剑架在了苏七七白皙的脖子上,竟然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心。 当那冰冷的利剑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苏七七就不敢再乱动了,只是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小蛇的七寸,使它不得再到处的乱窜,另一只手却是用两指夹住那柄剑,笑着将它往外移了移“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那条小白龙,我就告诉你它在哪里。”苏七七此刻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的沉静,她不再像刚刚那般惊叫或者乱跑,而是用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高深莫测的盯着对方,说话间,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样的感觉看在白墨染眼里,竟然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和气场,他有点微愣的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救人。”冷冷的极其简约的两个字。 苏七七不满,“谁?”她挑眉,显然不满意他给的答案,就忘记了自己的脖子还在别人的剑下。 “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不必知道。快说,那湖蛟到底在哪里?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白墨染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却在再次看向苏七七的时候,忽然笑了。 “是白天那个和你一起的公子吗?”苏七七忽然打了个喷嚏,用空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奇怪,刚刚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很难闻。 这么想着,也就很天真的问出了声,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就好像茅厕的味道,好臭。” 苏七七一说完,白墨染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他刚刚撒出的毒药竟然对那个女人无效,还被对方比作茅厕里的东西,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这可是他用来惩罚不顺眼的人的毒药,百试不爽,可偏偏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无效? 不甘心的又悄悄的放出一种气体,哼,说我的毒药臭,这次让你闻闻百碟香的味道,也知道知道它的厉害。 白墨染竟然收回剑,双手环胸的等着苏七七毒发。 只是,过了许久,他再次失望了。 那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在那啧啧称奇,说怎么又有一种花香的味道,他的脸黑了又黑,不相信的又连连放出几种毒药,有的甚至是直接挥洒出的粉末,自己倒是被扬起的粉末呛到咳嗽,可让他郁闷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没事。 他几乎要抓狂了! 难道眼前的女人是个百毒不侵的人? 苏七七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做那么一连串奇怪的动作,还一直的对着她撒东西,咳,那家伙该不会是在撒毒药吧! 苏七七原本还很认真的在闻那些不同气味的香气,可这么一想,俏丽的脸蛋也黑了,有他这样缺德的么!一次性还用那么多种,想在想想,刚刚那些气体或是粉末的感觉自己有些还是挺熟悉的,若不是这具身子百毒不侵,她想,现在她一定是百毒齐发了! “那些毒药怎么对你没效?”白墨染的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传闻只有北拔族的圣女才有这样的体质,而她的血更能解百毒,即便今日让那湖蛟逃走,只要有了她的血,那无忧的毒就有解了! “我怎么知道,我干嘛告诉你。”苏七七显然对于某人刚刚的行为很不爽,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她要离他远远的,她不要和他再说话了! “等等,你不许走。”白墨染一个闪身,稳稳的落到了苏七七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眼里此时竟然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既然是你害得我抓不到那条湖蛟,那么,今日,我只能拿你去抵债了。”说话间,竟然上前,点了苏七七的穴道,抓着苏七七往肩头一放,就扛着她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苏七七被点住了穴道,又不能说话更不能动,只能呜呜的发出不满的抗议声,能动的双脚更是不满的乱蹬,还没等她报复性的踢几下,就被白墨染一双大手擒住,再也动弹不得。 也就在此时,那条原本躲在她怀里的小白蛇快速的脱离苏七七的钳制,一画溜落到了地上,迅速的消失在草丛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解毒 “ 无忧,你在哪里?我回来啦!”白墨染阴闷的脸上有了少许的笑意,上一刻的担忧和紧张全都统统不见了,他的无忧终于有救了,他的眉终于好看的舒展开来,任凭那些恼人的夜风将他满头的青丝挑起,吹乱,一双灼热迷人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随意的扛着苏七七慢悠悠的沿着湖岸走着。 微凉的夜风掠过湖面,带起层层的涟漪,银色光洁的湖面亦如来时那般,波光粼粼,就在他说话间,就已经有几条小鱼欢快的跃出水面,眨眼又坠入了如夜空般璀璨的湖水之中。 “无忧,无忧————”当他看到那个毫无生气的躺在那片草丛之中的独孤无忧的时候,白墨染的心一下子拧了起来,心里莫名的疼惜让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直接将肩头的苏七七像是包裹一般随意的往地上一丢,人已经飞扑了过去。 疼的苏七七呲牙咧嘴,估计自己那只最先落地的右手臂已经骨折了,那种手骨错位的感觉随着她继续维持那个动作造成的不断压力而越来越强烈,想起今夜的种种遭遇,苏七七的眼泪有点不争气的就下来了,她来这里三年,还一次都没有哭过,即便是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是紧咬着牙关硬是挺了过来,可现在,她的泪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没过多久,一双白底黑缎面的绣金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吸了吸鼻子,倔强的别过头,止住自己的泪水,不想让那个人看笑话,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即便知道,她也无力阻止。即便她知道自己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用,如果知道,她早就将眼前那个男人痛扁几百次了。 白墨染满脑子都是独孤无忧痛苦的脸色,一把将苏七七再次扛起,很不巧也很无心的再次重重的按压到苏七七受伤的右手。痛的苏七七唔了一声,原本强忍住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可白墨染完全不理会这些。而是将她放到了独孤无忧的身旁,不过,这次不是成抛物线式的落地,而是将她还算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地上。 “墨染,你这是干什么?她,她不就是那个孩子的娘亲吗?”独孤无忧虚弱的靠在一棵大树上,才说了这么几句,胸口又开始不停的起伏起来,显然这极消耗他的体力。 “不要说话。现在的你只需看着就好,无忧,我白墨染曾经发过誓,只要能解你的毒,我会不择手段的去实现。”白墨染竟然用自己的手覆在了还欲再说话的独孤无忧的双唇上,他此刻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就宛若这片皎洁深不可见底的糊,一旦陷入进去,怕是很难再走出来吧。 苏七七正对着两人,将他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万马奔腾起来,她竟然遇到了古代的龙阳君,腐女的本质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似的。竟然连自己手臂上的疼痛都统统忽略不计了,男人长的太漂亮,还比女人更女人,男女通吃的概率极高啊,不用想,肯定是个弱受了。 而那个叫墨染的男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强攻,强攻遇弱受,果然绝配。要是柚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比她还兴奋,说不定还会极力的撮合他们并且寻找各自机会偷窥他们的夜生活,可惜,柚子和她不在一个时空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这么样了,想着想着,忽然又伤感了起来。 她是多么希望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惬意的过着大学生活的新生。 就在她无限叹息,感叹逝去的岁月不可追之时,她那脱臼了的右手被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执起,她的拇指被一条丝帕裹住,反复的轻轻的揉着,温柔的触感让她有点晕眩,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苏七七不解白墨染为何抓着她的手腕,这么细致的擦着她的手指,还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做,应该不至于看上自己吧,何况,他还是个gay哎,gay啊,她可驾驭不了,更不可能将他掰直了,于是,她很嫌弃很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她可不喜欢大叔型的美男,即便要给诺诺找个现成的爹爹,也好像不该是他这样的。 “嘶——”若不是全身不得动弹,苏七七几乎要蹦起来了,这可恶的男人竟然用她的匕首在她的食指上划了一刀,十指连心呢,苏七七几乎是怒目而视,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她已经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可现实是,她痛的死去活来,那家伙却是用力的挤了挤她那个受伤的手指,将她的食指塞进了独孤无忧的口中。 “无忧,快吸她的血。”白墨染见独孤无忧抗拒,又解释道“她应该就是江湖中传闻的北拔族圣女,你的毒是北堂阴娘所下,而北堂阴娘已死,现在怕是只有她的血能解你的毒。” 在听到北堂阴娘那四个字的时候,独孤无忧的双眸突然的睁大,那里面竟然有着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深仇旧恨,那年,他中了司马翮卓的奸计,害得美人坊一夜之间变成一场灰烬,芳草阁里的众人更是生死未卜,尤其是他的七儿,那日一别,竟是永别。 而他虽然活着,却像是死了般,司马翮卓那个老变态很早以前就开始觊觎自己的美色,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变态,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让人废了自己的武功,竟然还给他喂了药夜夜强行与他欢好。 等到玩腻他之后,又将他转送给了北堂阴娘做了男宠,那个变态的老女人因为他不肯取悦与她,而拿他做药人耍弄,还常常威胁自己要将他的魂魄打散,他在这样屈辱的恶劣环境下生存了下来,每日苟延残喘,心里却日日盘算着等到自己东山再起之时如何手韧这两个他生平最大的仇人。他不知道那九年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用多大的勇气活着,这样的噩梦直到北堂阴娘突然失去消息。他被丢弃在一座破庙之中自生自灭,直到遇见了墨染。 “无忧,你怎么啦?”白墨染担忧的看着独孤无忧,他不知道那九年无忧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是每次他提起那两个人的名字,他的脸色总会变得铁青。他只知道他的毒是北堂阴娘下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不愿提及,他自然也不会去追问,他会等,等到他想说的时候,他愿意去倾听。 独孤无忧的眸子染上了痛苦之色,他闭上眸,许久,才开始像个孩子般允吸了起来。那两个人如今都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走到了尽头。再也找不到支撑他走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忽然舍不得离开眼前那个带着正真切切的目光的男人,若不是此生再次遇见他,那个曾经是他的三弟的男人,那个喜怒无常救人随心的男人。那个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却又有一颗热忱滚烫的心的男人,他就那样霸道强悍的出现在他黑暗的世界里,就仿佛是那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白墨染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还担心无忧会拒绝他的做法,瞥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苏七七,他皱了皱眉。应该可以了吧,他拉出苏七七的手,随意的一晃,只听咔嚓一声,痛的苏七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汹涌了出来。 白墨染看到无忧的脸色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显然心情也变得极好,竟然好心的从怀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碧血膏,用小指挑了一点,均匀的涂抹在了苏七七已经不再流血的食指上面。 微凉的触感,凉丝丝的,被那药膏一抹,原本手上还火辣辣的痛,可下一秒那种痛就不见了,而且更让她开心的是,好像脱节的右手也好了,虽然如此,可是苏七七的心里多少还是有股怨念的,即便她心里已经原谅了那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他之所以会如此,怕是为了那个生病的男人,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让她饮自己的血,难道真如他所说,她是那个什么北什么族的圣女,然后附带一堆强大的金手指,比如百毒不侵,呃,不会这么巧合吧! 自古圣女神马不都是要洁身自好,守着贞操孤独终老么,可她连娃都蹦出来了,难道是因为不自爱,然后被族人遗弃? 苏七七自带无敌推理能力,大脑开始开挂展开无限联想,最后,不得不收住脚,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因为因为她看见那个男人抱着那个叫无忧的男人,准备离开了。 不要啊,大哥,最起码帮我解开穴道啊,要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哇! 苏七七无声的抗议着,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啊! 白墨染知道无忧的毒已解,抱着虚弱的无忧准备离开,压根还真的忘记了苏七七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苏七七的怨念太强大, 他竟然感受到了,并且回过身来,只是貌似很随意的丢了几片叶子,苏七七就惊讶的发现,艾玛,她能动了,还能开口说话了! “喂,大叔,等等,更深夜重,我好歹刚刚奉献了那么多血,你就行行好带我一起下山吧,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孩子等着我回家。”苏七七非常真挚的看着他,心里却在不停的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家养精蓄锐才是王道。 白墨染被苏七七的话说的一愣,低头看了眼拽着他衣袖的无忧,虽然此刻他闭着眼睛,可是他知道他想说的。 “跟紧了。”简短而又冷冷的三个字,可苏七七却很受用,一下子眉开眼笑起来,那个人武功那么高,跟着他回去,至少人身安全有了保障,她毫不介意他的冷淡,而是十分开心的捂着**的屁股屁颠屁颠的跟在白墨染的身后,一边哈欠连连,一边努力的追赶着,心里却开始想念起顽皮可爱的诺儿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守候 剡泊村的男人们几乎都上山找苏七七去了,留下老人和妇孺呆在村子里等消息,大伙儿也实在朴实,很多平日里受苏七七照拂的老人们都搭着长条木凳子坐在村口等消息,孩子们受不住,前前后后的都被自家的娘亲领了回去。 眼下就剩下五六个年纪偏大的老者,一来是担心慕姑娘即苏七七的安危,二来那些上山的男人里也有自家的孩子,大抵还是不放心的,即便瞌睡连连,睡眼惺忪,还是固执的坐在那里,好在老村长贺老爹生了堆火,倒也不太冷。 “爹,你们怎么还在啊,怪冷的,你们身子骨弱还是赶紧回家吧。”王洹肩头扛着把大刀,对着其中的一个带着狐狸小毡帽的老头道,那王老爹正瞌睡的迷糊,突然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猛的一个激灵,差点就从高凳子上摔下去。 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回来啦,焦急的四处望了望,见没寻着苏七七的身影,急声问道“诺儿她娘没找到?” 那王洹被自家阿爹这样的眼神看着,不免有点尴尬,临行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答应自家的爹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慕姑娘,毕竟自己的阿爹的这条老命还是慕姑娘救回来的。 二梗子站在一旁,眼见王洹为难,忙解释道“王叔你别着急,我们虽然没找着慕姑娘,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山上的雾气实在太大,我们几人几差点就迷了路,还总是在原地绕路。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先回来。等明日山上的雾气散去,再二次进山寻人。” 王老爹看了眼忠厚老实的二梗子,又看了眼他身后其他人,见他们都是一脸的倦色,知道他们也是尽了力的,虽然心里记挂着穆姑娘的安危。可是眼下他也没了折子。 “累了一晚上了,大伙都先回去休息吧。”老村长贺老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抬头望着那片茫茫的大雾,摇头叹气。 “贺爷爷,我娘呢?诺儿的娘呢?”原本趴在小凳上打盹的慕诺澄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被吵醒了,他一边走,一边用手使劲搓着自己的眼睛。因为还没有完全睡醒,又迷迷糊糊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即便如此,他还是走到了老村长的身旁,一只手拽着他的灰色长袍,用一双红肿的水雾大眼看着他。 贺三甲被诺诺这样乞求又害怕的眼睛看着,忽然觉得口涩,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想这个太过懂事的孩子伤心,只得谎称道“诺诺乖。先和贺爷爷回家,你的娘亲明日就回来的,相信贺爷爷。” 诺诺眨了眨眼,不相信的看了眼老村长。转身跑过去拉住正准备离开的二梗子“梗叔叔,你告诉诺诺,诺诺的娘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二梗子背后一片僵硬,生硬的转身,对于诺诺的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敢看那个孩子的眼睛,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心中独自留在深山里继续寻找慕姑娘的想法,毕竟他的上面还有孤寡的母亲需要照顾。 “诺儿,贺爷爷说的对,诺儿的娘亲遇到了点事,暂时回不来,明天,明天她就会回来的。”二梗子终究是没有准身,狠了狠心,抬脚就走,因为他怕诺诺这孩子会继续问下去。 慕诺澄虽然外表上看只有三岁,可心智却有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他知道村长和梗叔叔都在骗他,他的娘亲一个人还在那样恐怖的大山里面,娘亲胆子那么小,又怕黑,一定会很难过很害怕的吧。 想到此,诺诺低着头咬紧了双唇,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听进去的时候,他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身后那条通向大山的路跑去。 “啊,快,快抓住那孩子。”贺三甲一惊,急得不得了,也跟着拔腿就追。 诺诺虽然跑到极快,可毕竟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比得过哪些大人,没跑多远,便被二梗子抓了回来。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放开,不要抓着我,我要娘亲,诺诺要娘亲,呜呜,娘亲~”诺诺不满的挣扎着,赖在地上不起来,二梗子竟是没辙,也无法将他抱住,只得那样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哭了好几次的孩子。 “别哭了,诺诺,乖,快起来,地上脏,要是你的娘亲知道你坐在地上了,一定会打你屁股的。”贺三甲忙上前帮忙,可诺诺还是不领情,推开了他的手,索性在地上打滚起来。 “诺诺要娘亲,诺诺想娘亲了,呜呜~~你们是坏人,不让诺诺去救娘亲,呜呜,娘亲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山上,会害怕的。”诺诺哭的满脸的鼻涕和泪水, 原本一张可爱陶瓷娃娃一样的脸蛋眨眼就变得脏兮兮的大花猫脸。 “诺儿,娘亲真的会打你屁股哦。”苏七七一进入村口,就看见自己家的诺儿躺在地上打滚,原本是想上前打他的屁股,可听到诺诺哭着说要进山找她,还担心她说她怕黑,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这孩子,让她今夜遇到的种种全都不在乎了,她疾步上前,一把抱起那个已经不再哭泣,一滑溜迅速的站了起来,像一阵小旋风冲向她的怀抱的诺诺。 “娘亲,呜呜,娘亲,呜呜,娘亲,娘亲,真的是诺诺的娘亲。” “是,是诺诺的娘亲,娘亲回来了,不哭,诺儿不哭,你要是再哭,娘亲也要哭了。”苏七七将诺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顶着诺诺的额头,蹭的他咯咯的破涕为笑起来。 “娘亲,诺诺好想你。”诺诺崛起自己黑乎乎的小嘴在苏七七的脸上啵了一下,留下亮晶晶的口水,这才满意的咯咯的再次笑了起来。 苏七七被这孩子的话再次打动,忽然就有点哽咽“娘亲也好想诺诺。”她掏出怀里的帕子擦掉诺诺脸上的尘土,直到看不见半点的污迹,这才满意的收起帕子,故作不高兴的道“下次再也不许在地上打滚了,娘亲可不喜欢变成大脸猫的小孩子。” “嗯,诺儿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诺诺开心的笑了,一笑,一对可爱的梨涡甜甜的展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十分的可爱。 “慕姑娘,你是怎么回来的?我们在山上找了你好久。”二梗子的脸在看见苏七七的时候就有点红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是啊,慕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贺三甲撸着胡子,笑吟吟的看着她。 苏七七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那些还留在原地的几人,真挚的感谢道“今日谢谢各位的帮忙了,你们的恩情我慕慕会记在心里的,谢谢!”苏七七对着大伙拜了几拜。 “哎,哎,慕姑娘,你别这么说,我们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痛的还不都是你给治好的,要不是你呀,我这身老骨头怕早已入土咯。”王老爹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 “就是,就是,乡里乡亲的,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慕姑娘你就别这么见外了。”大家纷纷表态。 苏七七点了点头,道“今夜辛苦各位了,夜已经深了,大家早点回去歇息吧。” “哎,好咧。慕姑娘你也快回家吧。”另一个老者道。 “恩,莫大爷你也快快回去吧,你的腿不利索,改名我再帮你看看。” “哎,那就先谢谢慕姑娘啦。”莫老头开心的道。 “嗯,快回去吧,慢点走。”苏七七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这种被大家关爱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实在,心里暖暖的,这里的人不像她以前的那个世界,带着太多的市侩。 不过有一点到哪里都是对的,帮助别人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你对别人坏,别人也会对你坏。 而大家都忽略了白墨染和独孤无忧两人,因为一开始他们的目光都被苏七七吸引住了,直到此刻,有人才注意到那扎眼的红色以及那两个容貌出尘的男子。 而眼尖的人才想起那两人是和苏七七前后脚出现的,他们之间孤男寡女更深夜重不会发生过什么吧! “慕姑娘,那两人是?”一个好事的老者追问道. “那两人?哪两人?”苏七七不解。 “就是他们啊。” “哦,那两个人啊,我在山上遇到了他们,也多亏了他们,要不然我早被野狼刁去了。”苏七七半真半假的解释,真实的情况她却不愿意提及,一来怕麻烦,二来还是麻烦。 此时,白墨染带着独孤无忧已经走远,根本不在意身后那些议论纷纷的人。 苏七七看了眼已经窝在她怀里睡着的诺诺,心疼这个孩子的贴心。 也就不再和众人说下去,毕竟已经夜深了,怕是再过几个时辰,天也要亮了,赶紧和众人作别,抱着诺儿快步往自己的小四合院走去。 剡泊村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很快,原本通亮的村子渐渐的堙没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城主 在青鸾和溟汐、蚕夏的交界处,有个叫青峰镇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一国,也因此成了一处三不管地带,却是一个商业极为发达的繁华城镇,管辖那里的城主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男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每次出现都带着一张黑色獠牙的恶鬼面具,全身都仿佛笼罩在一股浓浓的黑气之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也正因为此,住在城里的商贩百姓全都不敢造次,但凡惹怒了这个城主,无论是谁,都会死的很惨。 而更让外人趋之若鹜的不仅仅是这里有赚不完的商机和滚滚的利润,更是因为在青峰镇的后山有座名为玉山的峻拔的高峰,这玉山的峰顶更是常年积着厚厚的白雪,终年不化,也算是一大奇迹。 还传言这座山还是女娲娘娘当年补天留下的一块五彩石所化,经历千年而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山上的花虫鸟兽也都极有灵性,山中更蕴藏着许多世人千金难求的灵丹妙药,可以说是一座宝山。 只是可惜的是,这玉山之上有个名声赫赫的玉山派,派里都是些极难对付的老怪物,不仅医术奇绝,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几百年来,无人可以抵达那个传说中的地方,更是无人敢去挑战那些老怪物,这已经在世人心中达成的共识,就和天山派一样,玉山派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对象,却又都眼巴巴的在生命朝不保夕的时候拿自己的热脸卖力的去贴她们的冷屁股,只因她们的医术已经被世人传为了神话。 苏七七自从经历上次的荒诞遭遇之后,忽然就想开了。外面的世界尽管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风险,可是。她不想这一生都窝在剡泊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孤独终老,何况她总觉得这样对她对诺诺都是不公平的,诺诺这孩子是块未开发的宝玉,她想带着他去红尘磨砺一番,也总好过整日里呆在村子里只知道玩泥巴的强。 毕竟,她能护他一时。却不能护他一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认知,她固执的谢绝了剡泊村众人的极力婉劝,带着诺诺和不多的干粮和淳朴的乡民凑起来的几两银子踏上了旅程。 不过说来也巧,走了几天的路,她和诺诺见到的第一座城镇会是青峰,而那座她曾经远远的看到过的玉山竟然就在眼前。 “慕慕,诺诺脚痛痛。我们再坐会好不好?”慕诺澄有时候会喊苏七七娘亲,没人的时候会喊她慕慕。苏七七总觉得这样像是两个朋友,让她觉得好亲切,慕慕和诺诺,她们是彼此的世界里最亲的人,一开始她还会偶尔的纠正,只是次数多了也就淡淡的笑笑,索性就由着他去了,只要是她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都会这么清清脆脆的叫她慕慕,有时候是撒娇,有时候是受了委屈的时候,有时候是他不听话被她处罚的时候。 “嗯。那我们再坐会吧,来坐到娘亲这边来。”苏七七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示意诺诺过来,这孩子也算是懂事,这几日大部分都坚持自己走,却不肯让她背着,苏七七知道他定是心疼自己,可他毕竟小,这么赶路,身子骨也定是会受不住的。 “慕慕,你说城里面有很好吃的糖葫芦吗?就是就是小胖爹给他带的那个,可香了。”诺诺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小屁股,这才钻到苏七七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刚满月毛都没长齐的小猫,看的苏七七心都化了,以前一直觉得只有女儿才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可现在她才发现,儿子也很好,就像她们家诺诺,她有时候会埋怨上天为什么把她丢在了这里,却更多的会感激,因为这样,她才能遇见这样的诺诺。 看着诺诺眼里的渴盼和向往,苏七七知道这个从小在深山之中长大的孩子,即便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糖葫芦也会引起他这么强烈的渴望,她忽然觉得,自己带着诺诺出来是对的,不管未来怎么样,即使有可能会遇见这个身子以前认识的人,可是她还是想让诺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而不是连一根棒棒糖都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嗯,乖,娘亲进城了就给你买。”苏七七疼爱的摸了摸诺儿的头,笑着点着他的鼻子“我家的小馋猫,等以后娘亲赚了钱了,一定会买更多好吃的给你。” “真的吗?哇,娘亲,诺诺好爱你,诺诺爱死你了。么啊。”诺诺的眼睛像是忽然见亮了下,金光闪闪的,满满的都是小星星,开心的揉紧苏七七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吧嗒了一大口。 “么啊。”因为诺诺的这句话,苏七七几乎开心的合不拢嘴,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和担忧全都统统不见了。 她要做一个坚强的强大的母亲,那样才能保护自己家的诺诺,才能让他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她暗暗的对着自己起誓:苏七七,不要再沉湎与回不去的过去,不要再想着回去,也不要再去想那段不开心的曾经,从现在起,她要开始努力奋斗了,不能再向过去的三年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而且诺诺再过几年,也该是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苏七七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深远起来,望着远处那座繁华的高大建筑,一直平静如水的她第一次有了小小的亢奋。 只是,进城后的她,慢慢的开始觉得拮据起来,她不是很懂这个世界的物价,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那块她送给诺诺的暖玉,还有就是自己头上的那根碧玉簪子,看成色应该是极好的美玉的做的,因为通体碧玉,竟然找不出一丝的杂质,果真应了那句温凉美玉,通碧无暇。 而且村民送她的银两很快就用光了,她现在和诺诺两个人就有两张嘴巴。全身上下到现在就只剩十几个铜板了,即便能解决今晚的吃食。可是住宿却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不得以,她只能带着诺诺进了旁边一家当铺,一狠心将那根带了三年的簪子拔了下来。 “掌柜的,我想当东西。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苏七七一手牵着诺诺的手,一只手将手中的簪子递到那个高高的柜台上。 这时,原本还在清点当货的掌柜开了窗口。先是十分傲慢的瞥了眼苏七七一眼,见她衣着粗俗,更加的显得傲慢起来,只是看到苏七七那张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脸蛋,瞬间双目眯了起来,一脸的色相,虽然双手去接苏七七递过去的东西。可一双眼睛却是色眯眯的在苏七七身上来回的打量“美人,你要当东西啊?可许配了人家。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苏七七本能的皱起眉头,可是想到诺诺刚才看着街上那个小孩子吃好吃的糕点的样子,心里的不适还是压了下来“掌柜的,就是你手上的那个簪子,你看下能换多少钱。” 那流着哈喇子的掌柜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自己的目光移到手中拿着的那根簪子上,本来心想,这样的穷女人来当东西,肯定也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因此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在看见手中的东西之中,神色忽然变了几变,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上等的邱山美玉,上等的美玉,千金万金也是难求啊,瞧这温润的手感,瞧这晶莹雨润的色泽,啧啧,发了,发了,今日不就是这几年加起来也不及他今日的收获。 “这簪子也就是普通的玉,做工也简单,就是一朵兰花,今天算你运气好,算你一两银子。”那掌柜显然眼里更在乎那无价之宝的美玉,心里那个如意算盘噼啪噼啪的响,想着今晚自家的那位悍妇定会好好的犒劳自己,越发的精神焕发起来。 “什么?一两,掌柜的,你开玩笑的吧,既然你不识货,那把东西还我,我找别家去。”苏七七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可从这色眯眯的掌柜的反应来看,这根簪子觉得不止一两银子。 “哎,不,不,不,我刚才是说着玩的,我出—— 一百两,怎么样,一百两,你就是走遍整个青峰镇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好的价钱。”那掌柜的见苏七七夺了簪子真的欲走,急道。 苏七七停住脚步,心里却在冷笑,刚刚还出一两,现在一下子变一百两,看来这根簪子真的很值钱,这么想着,心里有了比较。 “太低了,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还是算了吧。”苏七七再次欲走。 那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竟然开了门跑了出来“嗨,你说多少?” 苏七七伸出五个手指头,静静的看着那个掌柜。 那肥头大耳的掌柜一想不就五百吗,也值了,点头道“好,五百就五百。” 苏七七不说话,提脚就走。 “啊,不对,到底多少?哎,姑娘,你别走啊。” “起码五千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要是不乐意,我立马走人,这话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苏七七根本不知道五千两可以买下这间店铺了,就是普通人家怕是几世都够花销了。 “五千两,呵呵,姑娘,你怎么不去打劫啊,五千两,呵呵。”那掌柜没想到苏七七的会狮子大开口,那个心惊肉痛啊,若真是五千两买下,虽然他还是能赚不少,可心里多少还是不甘心的,一个乡村野妇还带着个孩子,凭什么一口气要那么多。 “我家主人出一万两买断这根玉簪。”正在掌柜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全身都仿佛笼罩在黑气之中,人还没靠近,他身上的气场却让在场之人深深的震摄。 ps: 大家猜猜这个神秘的城主会是谁,猜中有奖哟~ 蔓香提示:保证已经出场过的人物哟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投宿 “一万两?”那当铺的掌柜不确定的再次询问,这样的价位说实在的确实有点高,不是他所能出的起的,更何况那人好像十分的不好惹。可心里更是生出许多不甘啦,看向那根簪子的目光几乎要泣出血来,要是那宝贝是自己的就好了,一万两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怎么,你有比这个高的吗?”那少年挑眉。 “呵呵,不敢,不敢。”那掌柜的自认倒霉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柜台后面,眼神却是时不时的扫向这边,偷偷的打量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显然对这位出手如此阔绰的买主极为好奇。 苏七七显然有点不大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拉紧诺诺的手,抬头看了眼那个少年身后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却恰巧和那人漆黑的眸子撞上,那眼神极冷,和她之前遇到的人完全不一样,甚至比那个什么墨染的男人还要冷血的感觉。 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相信她的这根簪子真的值这个价位,怕就怕那人会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不会是觊觎她的其他什么吧,可她好像也没什么让别人觊觎的,除了这副皮囊。 “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着。”那个少年突然间说话,将一沓银票递给苏七七。 苏七七一愣,看了眼那沓传说中的银票,和她以前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差不多,画着小人,还有许多各个钱庄的盖章,票面上还写着一些小字,本能的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拒绝道“我只要五千两就够了,一万两太多了。” 那少年见苏七七不接那银票。又见她这般说,心里觉得怪异,这事要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揣着钱收到怀里了,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还会要求退回一半的钱,说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何主人会出那么多的钱去买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簪子。 他一时定夺不下,回身用自己的眼神询问身后一言不发的主人,面具男点了点头。仍旧没有出声,那少年授意,将手中的那叠银票拿回一半,藏回自己的怀里,才道“这是五千两银票,现在可以把那根簪子给我了吧?” 苏七七还是有点处于无法接收的状态,直到诺诺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娘亲。” “呃。好,给你簪子。”苏七七将自己的那根簪子递给那个少年,这才接过那个人手中的银票,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心想即便自己没见过银票这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假,放心的收到自己做的小布包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用这五千两钱生钱,能在这个地方站住脚。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个长久能住的地方,至于创业的事,慢慢的开始筹划吧。 那少年转身将手中的玉簪恭敬的递给自家的主人,那面具男子接过簪子后,拿在手里竟然开始把玩了起来,因为面具的遮掩,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苏七七想买彩票突然被告知中奖大概就是她现在的这种感觉。一下子就得自己是个超级暴发户了。曾经,她也幻想过,自己突然中几百万,然后还会傻傻的去认真的当一个事似的去分配那几百万,买房,买车,自己多少,爸妈又分多少,也许,这种想法其实并不是只有她有。很多人也许也有过这种幻想。 而那见证整个过程的掌柜整个下巴早就脱臼了,心里一边嫉妒那个女人的财富,一边骂她是傻x,竟然会推掉另外的五千两,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谢了,银货两讫。以后大家互不相欠,这根簪子也归你了。”为了确认今日之事确实发生了,苏七七再次强调了 下,一来是说给那人听,而来是说给那个掌柜听,就是事后那人反悔,也好歹有个证人。 “好。”这次说话的竟然会是那个面具男,他的声音很年轻,不像苏七七想的那样,会是一个阴沉苍老的声音。 “那我们走了。”苏七七没想到回答她 会是那个人,只是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还是先去钱庄存钱再换点碎钱比较稳妥,比较她们孤儿寡母的,带那么多钱在身上极为的不安全,搞不好还会害了自己。 “好。”竟然又是那个男人回复她,只是这次的声音里莫名的带着一丝愉悦。 只是苏七七急着出去,也就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出了那家当铺之后,苏七七是直接背起诺诺就往街角的那个钱庄而去,她得快点把那笔钱存好,否则即便晚上睡觉也会极不踏实。 那家转角的钱庄名叫宏辉钱庄,算是青峰镇比较大的一家,有点像早期的银行,竟然还有利息,只是很薄,不过苏七七不太在乎这些,存掉五万两后,又支了一百两碎银出来,毕竟带太多银子在身上也着实累赘。 出了宏辉钱庄后,天已经快黑了,苏七七原本还想直接找处房子买下,也不用和诺诺两人住客栈,只是想到天黑了她一个女儿家毕竟是不安全的事,也就作罢。 “娘亲,我们是不是现在有好多好多钱了?”诺儿一直不说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心的问道。 “嘘——我们待会说。”苏七七知道钱财不外露的道理,更何况现在是在大街上,说自己有很多钱不是明白着招人嫉妒打劫么。 “嘘——诺诺知道啦。娘亲,诺诺肚子里的小虫子们又饿了,你听,它们都在唱歌了。”慕诺澄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撒谎,故意挺起自己已经扁扁的小肚子,拍了拍,还真的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小馋猫,娘亲知道啦,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来,天黑不好走。还是娘亲背着你吧。”苏七七将滑落的包裹往自己的肩膀上提了提,里面算是她们的全部家当了,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就是苏七七这几年来瞎琢磨研制出来的一些药丸,出门在外,求人不如求己,带点药在身上还是很必要的。 “嘻嘻,娘亲对诺诺真好。”慕诺澄开心的趴到苏七七背上,两只藕断似的手臂围成一圈。抱紧了苏七七的脖子。 “咳咳,诺诺,松开点啦,娘亲快不能呼吸了。”苏七七无奈的摇头,这孩子一高兴总忘记她说的话。 “嘻嘻,诺诺知道啦,对不起啦。娘亲。来。诺诺呼呼。”说完,苏七七的后颈还真的传来一阵热热的风,痒痒的,逗的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路上都留下了他们母子俩银铃般的欢笑声,引得路人频频的侧目。 因为天黑,只有店铺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发出昏黄的光,所以街道上也不是很明亮,好在是石子路,也还算平坦。 苏七七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也没敢往深的地方走,一路上都是走人多的地方,客栈也就找了最近的一家吉祥客栈。 “掌柜的,给我来间上房吧。”苏七七的话一出口,一楼那些还在吃饭的客人都转身看向她,一来是被她宛若莺啼般迷人的嗓音吸引,二来是被苏七七和诺诺出尘不俗的容貌震撼。虽然母子两穿的极为的朴素,却完全掩盖不住她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贵气,怕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千金少爷都不一定有这对母子般有气度。 那掌柜因为离苏七七近,看的最是真切,竟然一时间看的痴迷了,就连苏七七叫了他几遍都没有反应。 “掌柜的,你怎么啦?”苏七七并没有这个认知,她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相貌,有时候还会常常的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直到有几次自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见剡泊村那些男人们的反应,她才慢慢明白过来,这具皮囊原来对这里的人来说很漂亮。 那掌柜的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转而热情的招呼道“有。有,刚好还有一件上上房,只是价格。” 那掌柜的略带抱歉的看向苏七七,因为他此时才注意到苏七七的着装打扮,以她们的身份,怕是支付不起一晚十两银子的天价。 “那就那间上上房吧,钱是现在付还是明天?”苏七七将那掌柜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在意的笑笑,如是中午那会,她还真是没钱,怕是会立马囊中羞涩的走人,只是这会,已然不同,住店,讲究的是个舒适,五星酒店和那些二十元一晚的名宿肯定是不在一个档次的,不管是里面的用度还是各项安全措施上,所以她在选择客栈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家店的装修气派。 她想,在有些地方上该花的还是要花的,万一遇上传说中的黑店怎么办,好吧,黑店不可怕,可怕的人肉叉烧包,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的。 “呵呵,夫人,那上上房可要一晚花销十两银子哦,若是夫人觉得贵了,我们这还有便宜的普通房间,你看是不是换间?”那掌柜的没想到苏七七这般干脆,竟然会劝她换别的房间,也委实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不用了,就那件吧。”苏七七翻开自己的小布包,啪的一下将一块价值十两的碎银放到了柜台之上。 那掌柜的原本还想说什么,可看苏七七已经将钱都拿了出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却在揣度,怕是这母子俩的身份不简单,这身粗衣麻布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么想着,态度越发的讨好起来。 “娘亲。饿。”诺诺趴在苏七七肩头,嘟着嘴,眼睛却是直巴巴的望着那些正大快朵颐的人。 苏七七会心的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掌柜的,麻烦你待会送点饭菜到我的房间吧。” “哎,好咧,好咧,夫人你把这钱收回去吧,那上上房不仅包含了住宿费用,就是一日的吃食也算在里面了,如果夫人想要沐浴的话,房间里还有热水配备,若夫人还想要些特殊的服务,也是可以的。”那掌柜的在说道特殊服务的时候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看的苏七七一个鸡皮疙瘩,疑————她还是算了吧,不过对弈房间里有沐浴的热水,这让她最满意了。 “掌柜的,你让小二带我去房间吧,你说的那个特殊的服务就免了。”苏七七摆了摆手,又将背上的诺诺往背上推了推。 那掌柜的授意,唤了小二领着苏七七上了二楼。 那些吃客里原本有几人还怀揣着递银子搏美人好感,可让他们失望的是,那美人不仅自己有钱,还带着个拖油瓶,也不知道是那个好运气的男人娶到这般标致的人儿。 直到眼巴巴的看着美人消失在二楼的转角,这才一个个收回垂涎的目光,这会又在心里开心嫌弃自己家的那个黄脸婆子来。 嫌弃着嫌弃着又开始觉得自己生的儿女也竟然不如刚刚那个孩子看着讨喜起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幸福很简单 帮诺儿洗完澡,又哄他睡下之后,苏七七才开始有空打理自己的事,那便是美美的将自己泡在那个巨大的浴桶之中,那掌柜的道也贴心,竟然差丫鬟候在门外伺候着帮她换上热水,这一点,让她觉得很贴心。 水中的各色花瓣更是带着迷人的淡淡清香,配合着让人舒服的喟叹的水温,苏七七三年来第一次觉得洗澡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以前在剡泊,洗澡都要自己烧水,夏天还好,可冬天就比较麻烦,一则很冷,脱了衣服很容易感冒,二则即使是烧开的热水,很快就会变冷,根本不可能像她现在这样这么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直到水温慢慢变凉了,苏七七才不情不愿的从浴桶之中爬了出来,穿上她那套自制版的简单睡袍,慢悠悠的朝着那张无比华丽的五人大床走去。她总觉得这一切有点不真实,前一刻自己还是个出手拮据的女人,这一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超级富婆,果然兜兜里有钱不管做什么都会觉得有底气多了。 想到明日的打算和一堆要做的事情,苏七七吹灭了烛火,这才上了床,将睡的缩成一团的诺诺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她的房门外面一直是不安分的,前后竟然来了好几拨的人,有些是觊觎苏七七钱财的,比如那当铺的胖掌柜,竟然一路让人尾随苏七七母子到了客栈,直到等她睡熟了才下手,无非也就是想要苏七七手上那把能打开钱庄保险柜的钥匙,而另外几拨人大部分是窥视苏七七的姿色的,正所谓。美人一见兮,魂不守舍,美人再见兮,心痒猴挠。 几披人竟是任何一方都不得手,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这声音惊动了睡在楼下的掌柜,他那十几个彪悍的护卫更是毫不留情的将那些人全部丢了出去,那掌柜的倒也实在,在他的价值观里。苏七七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自是不敢好生怠慢,索性派了两个强壮的护卫候在苏七七的房门外,自此之后,竟是一夜好眠,再无人敢造次。 而苏七七和诺诺因为这几日的连日赶路,早就倦极。又因为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惬意的热澡,这会就是锣鼓喧天,她们娘俩也不见得会醒。 第二日,苏七七一直睡到午时方才起床,原因是诺诺要嘘嘘推醒了她。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披了件外套抱着诺诺去隔间的一个地方解决了诺诺的生理问题,这事之后也就完全没了睡意,索性就干脆起床,带着诺诺收拾好行李下了楼。 开门的时候被门口一左一右两樽门神吓了一跳。又看到有几人在修理围栏,心里怪异,怎么一夜之间这好好的围栏就断了好几根,昨晚不会真的进贼了吧,想着,又瞥了眼那两个壮硕的汉子,心里感叹这掌柜道是蛮贴心的。会考虑到她的安危,是个懂得赢得客户的心的商人,至少在这一刻, 她觉得那十两银子真的花的太值了,这服务真的很赞,也很人性化。 “娘亲,放我下来,诺诺想自己走。”诺诺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苏七七刚一将他放下来,他就咯咯的笑着自己扶着扶手蹬蹬的下了楼。 “你慢点。这楼梯陡,你别走那么快。”苏七七担忧的追了上去,也正因为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在暗处一直静静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在吉祥客栈吃过早饭后,苏七七便带着诺诺先去了成衣店买了几套新衣服换上,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绝对是硬道理,苏七七还是第一次穿上这么有光鲜亮丽的衣服,本身她的身材脸蛋就出色,被这衣服一衬托,更是显得曲线婀娜多姿,回首间顾盼生辉,清纯中又带着点成熟和娇媚,简直就是符合所有男人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形象。 苏七七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会这么好看,就连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了,好美:镜子里的她虽不施粉黛,却眉若远山,杏眼含春,宛若秋水,波光粼粼,似有流萤飞舞,白里透红的肌肤,柔光若腻,性感的薄唇像是诱人的果冻引人一亲芳泽,那袭修身的浅绿色长裙,衬得她的柳腰更是不盈一握,尤其是那36d的上围,更是让那一旁挑衣服的小姐丫头们嫉妒的不得了。 “娘亲,好美,好像天上的仙女哦~”诺诺也是一身华丽的衣裳,宝丽色的马褂,里面是金丝软边的薄衫,蹬着一双可爱的黑面短靴,十分的朝气可爱,一蹦一跳的扑到自己娘亲的怀里,习惯性的又开始蹭蹭自己的小脑袋。 “你这孩子,嘴巴可是越来越甜了。”苏七七抱起诺诺咯咯的笑着,转了一个圈,这样的画面,再次刺激到了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简直是又是嫉妒又是跺脚,心里却在想那对母子虽然长的极好,说不定她的夫家不好,相公说不定还很难看,这么想着,心里着实舒服了很多,又有了兴致继续挑选衣服。 “哎呀,夫人瞧瞧,多合适,这衣服啊就是为你们娘俩量身打造的,看看,啧啧。”那嘴角带着三颗大黑痣的老板娘像极了媒婆,拍着手恭维道,嘴里还不停的啧啧称奇。 “呵呵,老板娘你真会说话,那就把我刚刚看中的那几套衣服按照我们身上这件衣服的尺寸各拿一件都包起来,另外你合计下,一共多少钱。”苏七七并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对于别人赞美自己的话也从来不感冒, “哎哟,好好好,春梅,快去把这位夫人要的衣服都包起来。”那老板娘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马上就要换季了,她还担心自己的衣服会滞销了呢,没想到一转眼会遇到这么大手笔的买主。 那老板娘抓起桌子上的算盘噼噼啪啪的一阵拨弄,一双眼睛都迸出金光来。随即一收,对着苏七七道“夫人,十套衣服总共三两十文,夫人你买这么多,我也不含糊,便宜算你三两吧。” “好的,谢谢老板娘。”也许是前世的习惯,苏七七说出谢谢的时候,那个老板娘的表情有点傻x的感觉。大概无法消化为什么苏七七会对她说谢谢,毕竟,在这里,说谢谢的极少。 “呵呵,夫人客气了,诺,给。这是您的衣服,欢迎下次再来啊。”那老板娘将春梅送来的衣服递给苏七七,态度似乎也变得越发客气起来。 苏七七笑了笑,将三两银子递给那老板娘,又拿起自己搁在一旁的简单的行李,牵着诺诺出了成衣店。 出门前,又回头问道“对了,请问老板娘这附近有没有出售的空房子,最好是独门独院的。” 那老板娘一寻思。乐的直拍自己的大腿,笑呵呵的道“哎呀,夫人,你这可就问对人了,我有个亲戚家道中落,正在四处卖房子呢,就是价钱有那么点小贵。不过那房子确实是极好的,夫人若是愿意,我这就可以带您去看看先?” “好啊,那我们先去看看。”苏七七欣喜道,毕竟人生地不熟,挨家挨户的打听确实是麻烦,没想到自己置只是随口的一问,还真的有,哪里还管价钱如何,先看房呗。满意的话就先置办下来,等以后在这里站住了脚跟,再考虑是否买座大点的的带园林的大宅院。 那老板娘将店铺交给店里的几个丫头打理,带着苏七七就去了她口中说的那个家道中落的亲戚家的房子。 七拐八弯的,他们终于在一处独门独户的大院子前停了下来。门口竟然还有一对石狮子,虽不是一般的大宅大院。倒也很是落落大方,那砖瓦看上去也很新,大概也是这几天才翻修过的。 “进来吧,来,夫人,二位里面进来看看。”那老板娘打开了那盏锈迹斑斑的大锁,吱呀一声,推开了那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一进门,正对着的便是正厅,左右两边挨着几间房子,最右侧是一间独立的厨房,茅厕则在房子的后面,而最让苏七七满意的左侧的那片枝繁叶茂的葡萄,葡萄架下还养着很多的花草,正是五月的天气,百花齐放,蝶飞蜂舞,极是赏心悦目,只要她愿意,在旁边她还可以开垦出一块空地种点蔬菜水果。 “娘亲,诺诺喜欢这里,娘亲,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诺诺一双狐狸似的眼睛早就被那一串串青涩的葡萄吸引住了目光,小嘴砸吧砸吧的动着。 苏七七随着他的目光,宠溺的点了点头,以后等娘亲有空了,再在葡萄架下做个秋千,这样诺诺就能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玩了。 她对着那个笑吟吟的看着她的老板娘道“这里挺好的,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那老板娘早就吃准了苏七七母子会看中这里,乐呵呵的道“我那亲戚急需用钱,否则也不会轻易卖了这座宅院,您看这里的家具花草都归你,就算你一千两。”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那待会你跟着我去钱庄取钱吧。” 没想到苏七七会如此的爽快,那老板娘毁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位夫人出手这么阔绰,刚刚就应该再多要点。 “好咧,夫人我一看你就是出生富贵之人,不像一般人那般的小家子气,老身喜欢。” 那老板娘又重新将那扇门上了锁,将手里的钥匙交到了苏七七手上“夫人,这是这里的钥匙,至于房契,老身要等拿到钱才能给你。” “好的,那我们现在去钱庄吧。”苏七七将钥匙收到自己的包包里,转身看了眼那座满意的宅院,心里不知不觉的就涌出了许多对未来的憧憬来。 未来,怎么样,她不知道,可是,现在,她觉得很满足,听话的小孩,有钱,有房,又有地,要是换做在现代,她不一定也会这么幸福。 ps: 今年大年三十,蔓香祝各位新春快乐,马上有钱,马上有房,马上有对象,马上有车,马上有娃~~也祝大家新的一年学业进步,心想事成,身体健健康康。  特别祝小胖哒梗天天开心~~逢考必过~马年万事都如意~~o(n_n)o~ 第一百九十七章 溟色 一个月后,在青峰镇上一家名为草香馆的医馆热热闹闹的在商铺林立的北枫街上开业了,就在此时,锣鼓喧天,有十几人正在医馆的门口尽情的舞着狮子,两旁的街道也因此被观足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听说这家医馆第一天开业不收诊金,凡是进店的人都可以免费品尝店里的药茶,只要自己愿意,自备罐子,还可以多带一些回去。原本这药茶也不算稀奇,但对青峰的百姓来说,还是很新颖之物,又因为有人无意中喝了这茶,竟然连久治不愈的风寒也好了,这一时间也被传为神奇,只可惜有人欲求这药茶之时,却被告知这家草香馆开业后会免费赠送给大家,一时间,众人奔走相告,无比兴奋,有甚者还早早自备了锅碗瓢盆,场面甚是壮观。 “娘亲。”诺诺的小嘴满满都是桂花芙蓉糕,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正在帮百姓舀着药茶的苏七七。 “诺儿,怎么啦?”苏七七将手中的那个陶瓷罐子递给对面的那个老婆婆,放下长长的大木勺子,蹲下来,和诺诺平视。 “娘亲,你额上有汗,让诺诺帮你擦擦吧。”慕诺澄咕咚一下咽了下去,从自己的小兜兜里拉出一条手帕,很认真的帮苏七七擦去脸上的薄汗。 “好了,娘亲继续帮叔叔阿姨们发东东西吧。”诺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满意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将手帕放回了自己的兜兜里,看向苏七七的眼里满是骄傲之色。 “谢谢我家的宝贝。”苏七七没想到诺诺叫她是为了这事。还以为这孩子又想拉粑粑什么的,她的诺诺越来越懂事了,总是会做一些让她感动的事情,虽然一个人带着他很辛苦,可是。现在她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以前她还会埋怨自己一个未出阁也未尝过人事的小姑娘一夜间变成了孩子她娘,有段时间,打击确实蛮大的,但,随着诺诺一点点的长大,她才发现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无论是以前的清贫。还是现在的忙碌和富足。 她没有像其她穿越者那样开妓院或者酒楼,因为她好像都不太擅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开医馆比较适合,她的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开医馆是最正确的选择。她的医术到底如何她不敢说。但是兴许是托了这个身体主人的福,但凡是她遇到的那些病人,她竟然都能找出药方,而且都是那种很自然而然的想到,就好像本来就存在自己的脑中。 于是,没有意外的她最终决定用那笔钱买下了这个繁华闹市中的一处黄金地段,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是无论是曝光率还是客流量都是其他地段所无法比拟的,她曾经花了几天时间专门调查过,这个青峰镇就有三十几家医馆。但是能在北枫街立足的就只那家福安堂,所以她更坚定的决定选择了这条街。 其实,赚多赚少,她都无所谓,毕竟她不是很看重这些,她和诺诺其实很容易知足。 她开医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听说这里的医馆普遍收的诊金偏贵,而这里很多穷苦的本地百姓都看不起大夫,相对的,那些生了大病或者怪病又有钱的,偏偏那些医馆又医治不了,往往都会去求那个传说中的玉山派上的人,只是大多数前去的人都会碰一鼻子灰。 在这些数不胜数的医馆里面,呼声最高收费也最贵的也就是那家叫福安堂的医馆,因此,苏七七的医馆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她们同在一条街,而且还是在对门的情况下,那店铺里的伙计还是高高撅着嘴巴,一副瞧不上的嘴脸,就等着苏七七的草香馆早早的倒闭。 苏七七自然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对自己有信心,何况她这一个月来也没闲着,不仅请到了两个不错的大夫,还用自己的方法替自己做了很多宣传,那药茶就是其中一个虎头,说是能治好伤寒,其实也不过是她在茶中加入了消炎散风的草药,味道其实和板蓝根有点相像,不过她的这药茶效果更好,毕竟草药的成分更足,长引此茶,确实能强身健体,增强身体对病毒的抵抗力。 “大叔,不好意思,已经没有了,明日请赶早。”苏七七往那口大黑罐子里看了看,抱歉的对着那个把碗递过来的中年大叔道。 “没啦,我排了好久的队咯,姑娘,真的一滴也不剩啦?”那大叔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已经得了药茶正美滋滋的呼着气小口小口的砸吧的人,羡慕的他直咽口水,就好像那碗里的东西是灵丹妙药般。 苏七七抱歉的看着他“大叔,真没了,各位乡亲,明日草香馆还会继续免费供应药茶,欢迎你们明天再来,今日已经送完,抱歉。” 那后面排队的人听苏七七这么一说,有些竟然不相信的扑到苏七七的那口巨大的坛子前,探着脑袋自己去证实起来,一看,还真是没了,这才信了苏七七的话。 那些没有拿到药茶的人听到苏七七说明日还能免费领,原本失落的脸色瞬间灿烂起来,一个个心里都在盘算着明日就是天不亮就得早早的过来在这守着,要不然明日人多,怕是又轮不到自己尝这个甜头。 苏七七好笑的看着那些可爱朴实的百姓离去,直接就着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今日来的人都是这附近的穷苦百姓,几乎看不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商人或者官宦人家,怕是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不屑来她这里吧。 但是,时间会慢慢证明她的价值吧!苏七七心想,对着自己喊着加油! 转身发现诺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心里一阵担忧闪过,赶紧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就往另外一间的诊室走去,那里有两个年迈但是医术还可以的老大夫,推了门,急急的往里面张望,却只看到一串排队等候看病的百姓。并没有看见诺诺的身影。 这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七七关了门,又转到了大堂领药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她们家的诺诺正十分自得其乐的跟在她招的一个专门配药的药剂师身后,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慕诺澄,你又不听娘亲的话一个人乱跑,你不乖哦。”苏七七双手插着腰,故意生气的道。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的诺诺听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连名带姓的这般叫他,立马不动了,每次娘亲这般叫他。不是要打他屁屁就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他很不舍的对着那个正在努力称着药物重量的男人道“溟叔叔再见。” 那个被诺诺换做溟叔叔的男人冲着诺诺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工作,表情极其的认真专注。 苏七七一时间有点看的痴了。溟色是她捡来的。没错,真的是捡来的,那天她回家,竟然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全身淤青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带他进了屋,还帮他清洗捆扎了伤口,没想到那个男人醒来后竟然第一句话是恳求她让他留下来,无论是做牛还是做马,他都愿意。只要不赶他走。 孤儿寡母,收留一个陌生的男子毕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苏七七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那双带着乞求无助充满着感情的眼睛像极了李漠,即便她恨那个男人,可是她还是无法拒绝这样有着和李漠一样有着一双让她迷失其中的眼睛。 而最让她意外的是,梳洗之后的溟色会那么好看,白皙的小脸,一张可爱的苹果脸,再配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一笑,脸上竟然有一对深深的酒窝,这么会有这么可爱又帅气极于一身的大男孩,就好像邻家弟弟那样的可爱乖巧,又像是小王子般帅气迷人,苏七七不得不感叹,溟色怕是她三年来看到的最好看的男人,哦,不,除了那两个奇怪的祸害她的大叔。 “娘亲,诺诺以后再也不敢了。”若不是诺诺突然扑了过来,像只可爱的考拉一样抱住苏七七的两只大腿,苏七七怕是还要神游很久。 “呃,知道就好,你呀,以后出去玩不管去哪里都要向娘亲汇报,知道不?”苏七七怜爱抚摸着诺诺的头,眼睛却是看向那柜台上用石砚压住的一叠药方,会心的笑笑,她现在既然有能力,就该多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算是为诺诺和自己多积点德吧,更何况,她也觉得很开心,看到那些人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不被疾病折磨,她才觉得自己活着也算是有点价值和意义的。 “溟色,这里交给你了,我带着诺诺先回去了,你晚点记得回来吃饭,我就不过来叫你了。”苏七七很欣慰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溟色真的是一块宝贝,不但识字,还能辨认草药,对她的帮助极大,而且家里有了男人后,很多事情也方便了很多,比如搬家具和修葺翻新屋顶,以前都是她一个人扛着做,现在是有人抢着帮她做,以前和诺诺两个人,总是疑神疑鬼,担心深夜有贼来访,自从溟色来了后,她总觉得自己似乎睡的也变踏实多了,有时候,这就是男人不可或缺的安全感和力量吧。 而至于溟色的身份,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流落自此,她从来没有问过,不是不好奇,而是她觉得每个人都是有他自己的秘密的,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死死的去追问,只要他对自己是无害的,她就不会太在乎那么多。 正用油纸袋捆扎着三七的溟色对着苏七七点了点头,又继续按着方子配着药。 苏七七抱着诺诺又去了那间诊室询问了今日的一些情况,又将那两位老大夫记下的几个解决不了的病人的案例带了回去,这才带着诺诺从后门出去,再拐出巷子,回自己的那处宅院。 以前在山上,因为食材简单,她很少有机会做好吃的东西给诺诺吃,自从下了山后,看到各种新鲜的果蔬和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奇的蔬菜,她对美食的追求忽然变得热烈起来,既是为了弥补三年来对诺诺的亏欠,二来也是自己的嘴馋了,开始想念以前的美食。 而诺诺和溟色,也极其喜爱她做的食物,每次一大一小都会为了食物斗嘴展开抢夺大战,于是,在她的热情厨艺翻新中,原本都不怎么胖的溟色和诺诺不到半个月在她的美食调养下,脸上的肉肉都变的肉乎乎起来,每次都引起她揉捏诺诺肉乎乎的包子脸的冲动。 说他们两只是小肥猪,她自己何尝也不是胖了几圈呢,苏七七的嘴角似有若无的翘起,你说,再过一年,她和他还有诺诺会不会变成三头小猪,连走路都要人抬着呢,这么想着,自己倒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引得诺诺不解的看着她“娘亲,你笑神什么呀?” “娘亲又想到一种好吃的菜肴啦,待会做给我家的诺诺吃。” “真哒。”某人的眼睛唰的一下又金光闪闪了。 “真哒,小馋猫。”苏七七咯咯的笑着,很不厚道的捏着诺诺肉肉的脸蛋,引得诺诺反过来不满的捏她的脸蛋玩。 一路上都是她们母子俩欢快的笑声,一直传到了很远很远。 ps: 大年初一,第一天~苏七七的故事已经展开,未来会出现越来越多好玩的事,有趣的人,某人现在终于实现了有娃,有房又又田的美好生活,于是,就差一个最佳男主角,哈哈,期待那个最终相伴一生的他早日出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潘达 草香馆的生意很好,好到几乎让别的行业也嫉妒起来,和其它医馆的门可罗雀比起来,草香馆可以说是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一时间,原本馆内的人手一下子不够用,苏七七是又管账,又要进货,还得带孩子,一天下来虽然进账不错,可实在太辛苦,于是,只得贴了告示出去,对外分别招收一个账房先生和外加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 这告示一贴出去,这一时间前来应征的人几乎把医馆的门槛都踏平了,无它,只因为苏七七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一个月十两银子的高报酬,怕也是其他商铺里员工工资最高的,如果是外地的,还能包吃住,这一点也极是诱惑人。而且,苏七七长的美,就是平日里很多男人都会借故到馆里来就是为了看她几眼,一时间也是男人们魂牵梦萦,女人们咬紧手帕各自羡慕嫉妒恨。 这日,苏七七就索性在草香馆前摆上一张桌子,搬了椅子坐下,一个一个的面试那些排队的应征者。只是这一上午忙碌下来,还真没遇到几个看着合眼的,有些只是凑热闹,有些是专业对口,可就是年龄有点偏大了,还有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别的行业的人也有过来应征的,就比如前街那个卖菜的大哥,此刻正对着苏七七挤眉弄眼,表情甚是搞怪。 苏七七一手扶额,无力的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下去,换后面的人上来。那大哥见此瞬间哭丧着一张脸,竟然坐到地上蹬着腿,踢了鞋子哭了起来,爹呀娘呀。孩儿不孝啊,没能被选上啊。 只是他没闹腾多久,就在众人的一片鄙夷之中狼狈的逃走。 “下一位。”苏七七将那几个觉得还可以的人都做了记录,方便晚上回去和溟色讨论下再决定。 “说一下你的情况。”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坐了下来,苏七七头也不抬的问道,却听见那些站在一旁围观的女人们捂着脸偷偷的感叹“好美的男人。” “我和他来应征账房和大夫一职,但为期只有一年。算是我还你的人情。”说话的男人声音很柔和,让她莫名的觉得亲切,心里也暖暖的。 抬头一看,怒道“怎么是你们。”来人正是独孤无忧和白墨染二人,说话的是独孤无忧,还是那一袭不变的红装,他的双眸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横眉瞪眼的苏七七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真的。她其实不生他的气,心里隐隐的还是很开心现在的他已经没事了,只是瞥了眼那个冷着一张脸环胸而立的白墨染的时候,心情又不好了。 “慕姑娘,我为墨染之前在山上对你做的事情向你道歉,他也是为了我的毒才会那么做。如果你一定要责怪就责怪我吧。”独孤无忧的眼睛里始终带着笑意,这样的他真的很美,美 的就像一幅画。又像是一片妖娆盛开的梅花,带着让人安逸的舒服的花香。 “你怎么知道我姓慕?”苏七七皱眉看着他,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她自己叫什么。 “是墨染告诉我的。我醒来后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让墨染带着我回剡泊找你,只是他们告诉我们,你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和墨染商量过了,我曾经经营过一家大型的店铺,账房之事对我不难。而至于墨染,你别小瞧了他,他的医术怕是世上没有几人可极的。”独孤无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别扭的白墨染一眼,眼神却带着无限的温柔。 这看在苏七七眼里,那叫一个狼血沸腾,好有爱的一对,有技术,又有本领,她虽然介意那个白墨染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可这一上午下来,她还真是最满意这对帅气的大叔,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就选这一对呗,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白墨染的武功还不弱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你们两个吧,明日来报道吧。”苏七七站了起来,对着身后那条长长的队伍道“抱歉,各位,我已经选好了,就是他们两个。” 苏七七的话一出,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有垂足顿胸的,有哭爹喊娘的,有躺地上打滚玩的,又嗤之以鼻不屑的甩袖走人的,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少年从人群之中跃了出来,喊道“慢着,我的医术也不错,你还没面试我,怎么就可以选他了呢,我不服,我要和他比试医术。” 苏七七没想到会有人跳出来说不服气,还要和白墨染单挑,不由得朝着那个身影望去,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潇洒少年,一双狭长的眼,十分的惺忪可爱,他的长发和别人不同,却是用一块蓝色的布巾包着,他的嘴微微的上扬,带着点少年的意气风发,七分俏皮,三分张狂,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那你就和他比试比试,医术高的那个留下。”苏七七转身指着白墨染,却没想到白墨染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连看都不看那少年一眼,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叫潘达,你这是不是招了后包吃住?”那少年忽然跃到苏七七身前,眨巴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就好像还刚刚睡醒一般,只是在他说道包吃住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是,前提是你打败他。”苏七七忽然觉得嘿嘿报复白墨染的机会来了,从这少年说话的口气来看,他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自信,想着,又在心里偷偷的乐,要是那个白墨染输给了这个小后生,啧啧,他的这副拽拽的样子怕是摆不下去了。 “小子,你还真是不自量力。”江湖人称“鬼见愁”的白墨染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向他挑战,本身也就不将这个少年放在眼里,只是听到他当着众目睽睽这般挑衅自己,面子上有点放不下,若不是为了无忧。他早就甩袖走人了,他没兴趣也不不喜欢做所谓的大夫,要知道要求他看病,那可是比登天都难,他只看心情救人,活人不救,女人不救。小孩更不救。 “是不是自不量力,咱们比试比试就知道了。”潘达也学着白墨染环胸,挑眉看着他。 苏七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拍桌子大声道“既然你们都想要这个职位,那比试的内容就由我来定,三局两胜,你们二位先回去,我准备准备下,下午你们来比试。胜出的那人留下。” “好,就这么说定了。”潘达第一个叫好,又再次挑衅的看了眼白墨染。 “呵。”白墨染什么也没说,这一个冷冷的语气词就让苏七七觉得怪讽刺的。 “慕姑娘,那下午我们再过来。”独孤无忧这时也站了起来,拉着表情始终冷冷的白墨染走出了人群。 苏七七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十分的好笑。抬头看了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想起还在里屋睡觉的诺诺,转身就往医馆里走。 “哎,等等。”潘达忽然追了上来,挤眉弄眼的看着苏七七,表情十分的可爱。 “请问还有何事?”苏七七奇怪他为什么叫住自己。 “那个,那个,我从山上下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银两。那个能不能先包吃住,放心,我一定会赢那个人的。” 苏七七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先包吃住,这,他难道就那么有信心。 “咕噜~咕~”忽然听到某人肚子咕噜噜的声音,苏七七看到他满脸通红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知道这个可爱的少年怕真的是如他所说,身上没有钱,否则也不会这样饿着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她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他“这个给你,先拿去用吧。” “不,我不要,我不是乞丐。”潘达的脸更红了,还带着点倔强,他似乎还有点生气了,以为苏七七把他当乞丐一样打发。 苏七七伸出的手继续停在空中,再次噗嗤一声笑了,这少年真是可爱,也爱面子,她可没那么想,可他好像误会了,也是,改口到“你想太多了,这个是借你的,可是要还的。” 那少年惊讶的抬头看了苏七七一眼,开始变得囧囧有神起来,却还是不肯接那十两银子,固执的道“师父说了,不能向别人借钱”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苏七七只得尴尬的将手中的钱收回,她看着他,大概也就二十不到的年纪吧,也许比她大,只是在她看来,以自己的心智看,无论如何他就像一个弟弟般,而且他现在说话的语气,还真的和她前世的弟弟很像,心里不觉的就软了下来。 “那你跟我回家一起吃午饭吧,就像你说的,先预支吧。”苏七七知道如果她不这么说,他一定不会同意跟她回去的。 “好。”这次他的回答明显爽快了许多,竟然还带着一点点的轻松。 “不过,你要帮我背一个人。”苏七七俏皮的道。 潘达瞬间紧张起来“谁?” “我儿子。”苏七七心情莫名的好,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后面。 “啊?哦。”潘达的眼里闪过一阵小小的失落,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苏七七交代了溟色几句之后,就带着那少年和诺诺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她不知道,溟色虽然在她面前还是一副无所谓淡淡的表情,可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竟然嫉妒的连眼睛都红了,空气中浮现着一股酸酸的醋味,他恨不得将那个碍眼的少年一脚踢回老家去,可又不敢在苏七七砸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这得这般咬着手帕,活脱脱的一个深闺怨妇。 ps: 小胖,答应你的媳妇儿,就快出现鸟~ 第一百九十九章 溟色的醋 没想到诺诺会那么喜欢那个叫潘达的少年,就连吃饭也要黏在他的身上让他喂着吃,这让苏七七的心中警铃大作,这孩子不会喜欢男人吧,可这一想法刚冒出,就被自己打断,怪异于自己荒诞的想法,肯定是因为那两个男人的事才会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溟色推了门进来,就看到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平日里总是粘着他的诺诺这会儿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还十分开心的吃着那个少年喂着的菜。他只觉得腹部一股黑气上窜,可爱的包子脸竟然带着点不快。 “溟色,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快点过来吃饭吧。”苏七七热情的朝着溟色招了招手,看到他的脸色有点不快,以为他怪自己不等他吃饭了,忙站起来抱歉的解释道“诺诺一直喊饿,我就没等你,你不会生气了吧?” “不会。”溟色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抿着唇,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诺诺和潘达坐着的位置,以前,那个位置是他常常坐的,而现在却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就好,我们家溟色才不会这样小气呢。”苏七七讨好的将白米饭盛好,放到她的另一边,招呼着溟色过来一起坐。 “嗯。”溟色淡淡的应承了句,撩起袍子坐到了苏七七的右手边。 “溟色叔叔,你回来啦~”诺诺似乎刚刚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人是他最爱的溟色叔叔,也不吃潘达递过来的茄子了,而是一滑溜的爬了下来,十分讨好的屁颠屁颠的跑向闷闷不乐的溟色。 “嗯。诺诺你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小家伙。”溟色嘴上虽然这么抱怨着,可双手还是自然的将诺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才不是呢。诺诺最喜欢溟色叔叔了。”诺诺撅着嘴,插着腰,表情有点逗,却像是极其认真的样子。 溟色不快的心情忽然因为诺诺这孩子的一句话变得晴朗起来,半是垂眸半是不满的斜昵的盯着正专心的吃着饭的潘达。 “他是谁?”溟色的态度让苏七七有点尴尬,她一直觉得溟色是属于那种大男孩子一样的沉稳的个性,只是他现在这般。却让他觉得他的言行有那么一点点的幼稚。 其实,她是这么觉得的,来者是客,不管你是讨厌对方还是喜欢对方,至少在当时不该直接表现在脸上,面子这东西对有些人还是极为重要的,总得给对方留点面子,作为主人的态度也不该太冷或者排斥对方,这样既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本事。 “他是来应聘大夫的。他身上没带钱,我就请他来家里吃顿简单的饭菜。”苏七七用自己的眼神告诉溟色他现在的言行真的让她很不满意。 溟色原本还想辩驳,甚至可能冷嘲热讽那个人,可被苏七七这样的眼神一看,即将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却全都化作了一个长长的漫不经心的“哦”字。 “诺诺。来,这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却不想他伸出的筷子刚好被潘达伸出来的筷子夹住由的瞪了那个完全像是不当一回事的潘达一眼。 “抱歉,你继续。”潘达笑笑的收回自己的筷子。随意的夹了几根青菜放到自己的嘴里咀嚼。 溟色嫌弃的收回自己的筷子,却是掏出帕子开始一遍一遍擦拭自己的筷子,似乎那双筷子上粘了不干净的东西。 苏七七是直接看呆了,这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洁癖,忽然觉得额头和滑过一丝冷汗。 “溟色叔叔,我要吃排骨。”诺诺拉着溟色还在继续擦拭筷子的衣袖,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 “好,叔叔这就给你夹。”溟色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七彩的光芒,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优雅的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喂入了诺诺口中。 “我吃完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先行一步了。”一直低着头吃饭不说话的潘达一下子站了起来,红着脸冲着苏七七道。 “这么快就吃饱了吗?不要客气。再吃一点吧?”苏七七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有点埋怨的看了眼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溟色。 “不了,谢谢你,饭菜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想起在山上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黑乎乎的简直不算食物的东西,潘达觉得,自己能这么健健康康的活着真的很幸运了。 “都是瞎弄的,没你说的这么好吃啦,那你先去准备准备下,下午记得到草香馆来比试。”苏七七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夸做的饭菜好吃,可被眼前的少年这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那我先走了。”潘达转身就往外走去。 “潘达叔叔,再见!”诺诺的嘴里因为塞着一块排骨,说话的时候都还有点含混不清。 潘达听到那孩子的声音,开心的转身冲着诺诺道“再见,诺诺。”竟忽然见生出一丝不舍来,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他好喜欢这样的家这样的院子,好喜欢她做的饭菜,好喜欢诺诺,除了那个十分不友好的溟色。 潘达对着诺诺挥了挥手,这次却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门口。 等潘达一走,诺诺就追着苏七七问道“娘亲,潘达叔叔还会回来吗?” “呃,应该会的吧。”苏七七没想到诺诺会这么问,说实话,相对于那个冷血的白墨染,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少年,只是溟色好像十分的排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他的为人处事都极有分寸,她想不通为什么今日他会这般反常。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溟色忽然将筷子一搁,抱起诺诺将他放到了苏七七的大腿上,转身就急匆匆的往大门走。 苏七七皱眉,他这是又怎么了“溟色,你还没吃几口。怎么可能会饱。” “不用你管,我的肚子我自己知道。”溟色因为苏七七的话只是一顿,却头也不回的固执的出了门。 苏七七呆呆的看着那扇木门,她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慕慕,溟色叔叔好像吃醋了哟~”就在苏七七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古灵精怪呃诺诺却抬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呃,吃醋?刚刚没看见他喝啊?”苏七七被诺诺说的云里雾里。 “慕慕。你笨死了,是吃你的醋啦。”诺诺像个小大人一样,点了下苏七七的额头,插着腰老成道道的念到。 “呃,不会吧,肯定是吃你的醋了,你呀,还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小鬼,看见潘达叔叔这么可爱就抛弃了你平日里最喜爱的溟色叔叔。”苏七七反过来点了下诺诺的额头。 “哼。才不呢,诺诺对慕慕一直一直很专一啊,诺诺才不是喜新厌旧的小鬼呢。”诺诺撅着一张嘴,把一颗小脑袋翘的高高的,假装自己真的生气了。 “好啦,好啦。我们娘两不讨论这个了。来,吃块你最爱的排骨。”吃醋什么的,苏七七不想细想。也不想和现在认识的男人产生情感的纠葛,李漠带给她的伤害很大,她到现在还无法释怀。 她曾经渴望爱情,享受朋友间的友情,可是楚楚她最好的闺密却和她最爱的男人走到了一起,她的心在那一刻就死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如果没有诺诺,她真的很难开朗起来。 想起自己死前,李漠惊慌失措的脸,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真是讽刺的画面。 吃完饭后,诺诺就独自一人乖巧的跑去书房练习毛笔字了,这是苏七七对他的要求。孩子总得从娃娃抓起,她觉得字如其人,写得一手好字很重要。 因为年纪小,诺诺还没有到入学院的年纪,这里的入学年纪起码要六岁,这对苏七七来说,始终还是件很漫长的事,她想先自己带着孩子学习识字和书画之类的,等草香馆慢慢的步上正轨,就请几个教书先生分别传授诺诺琴棋书画。 想到下午的约定,她洗完碗后,就去了自己的药方,将自己关在了房子里,开始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捣腾东西。 直到有人在门外敲她的门,她才意犹未尽的走了出来,不过,她要准备的东西已经都有了,而那个敲门的人正是带信来说比试的三人都已经到了,催着她赶紧过去。 苏七七谢了那个回信的人,关了门又将那些瓶瓶罐罐收起,藏了几瓶到自己的袖子里。却是去了诺诺在的书房。 “诺诺,娘亲要去草香馆办点事,你是跟着娘亲一起去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诺诺当然是和娘亲一起去了 啊”诺诺啪的放下手中的那杆细毫狼毛笔,一阵风似的扑向了苏七七。 “那好吧,我们走吧。”苏七七疼爱的摸了摸诺诺的头,说真的,真要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她还是不放心的,毕竟,这里不像山上那么淳朴,她不能拿孩子的安全之事大意。 诺诺倒也乖巧,没有让苏七七背着或者抱着,而是自己一阵风似的小跑着冲出了院子,还一个劲的开心的回头喊“娘亲,你好慢哟~诺诺是不是很厉害?” 苏七七捂着嘴咯咯的笑着,附和道“对,你很厉害,不过要慢点跑,娘亲都追不上你了。” 诺诺听苏七七这么一说,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嘴,不过他是窃笑,拔腿跑了回来,却是开心的牵起苏七七的手,十分可心的道“娘亲,诺诺牵着你走,那样就会快点啦。” “嗯。诺诺 真乖。”苏七七任由诺诺牵着,心里觉得幸福满满的。 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看着诺诺快快乐乐的长大,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第二百章 姨妈血 苏七七刚一到草香馆,就被门口那黑压压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吓了一跳,竟然比上午的时候人还要多,而这次,似乎更多了些环肥燕瘦的女人,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色的胭脂味,那些女子大多都精心打扮过,只是这个时代的胭脂水粉毕竟不如现代的那些腮红粉底液之类的,有些一说话,那白色的粉就会在阳光的折射下扑簌簌的往下掉,她们都是齐齐的看向草香馆的里面,时不时的还会捂着嘴发出激动的尖叫声,有的甚至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她甚至还听到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小姐拍着自己破涛汹涌的胸脯十分霸气的喊“那个白衣的小子可是我先看上的,你们谁也不许跟老娘抢。” 苏七七匆匆赶路的双脚生生的停了下来,因为这句霸气侧漏的话大脑里瞬间空白了几十秒。 就在她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声“草香馆的掌柜来啦,大家快让让。”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竟然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不过这次是换做那些围观的男人们流着口水一副被迷的魂不附体的样子,女人们则是跺着脚搅着手绢儿嫉妒的看着苏七七离去的背影。 只是,苏七七完全无视那些人泡送过来的火辣辣的眼神,拉着诺诺镇定自若的穿过人群,直奔草香馆而去。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红衣男子和一名白衣男子站在大堂之中静静的对峙着,三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诡异,而玄色长裳的溟色却是事不关己的优雅的低着头细细的整理着药材。 那样绝色顶尖的四个美男共处一室,确实是赏心悦目的事情,更会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就是处变不惊,对美男免疫的苏七七也不由的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不得不暗暗感叹,好一副美男共事图啊,那四人虽年龄不同,着装简约,却各有特色。无论是独孤无忧的柔美妩媚,白墨染的冷凝傲然,溟色的可爱贵气,还是潘达的张狂阳光,都很是抢眼。 她的脑海里忽然的就浮现出一幅四个男人共浴的情景,差点就喷出鼻血来。 那四人见苏七七进来,都齐齐的转头看向她,白墨染更是不耐的问道“比试是否可以开始了?”被门口聚集着的那群不断发出尖叫声的丑女人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就好像他没有穿衣服一样红果果的被苍蝇一样的围绕着。这让他浑身的戾气都瞬间飚了出来,恨不得立刻撒一剂毒药,堵上她们那喋喋不休的嘴巴。 而让白墨染最不能忍受的是竟然有几个老男人敢用垂涎的猪眼盯着他的无忧看,这比那些发痴的蠢女人更让他不舒服。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嘴角带起一丝优雅而又嘲讽的笑容,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没有人注意到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弹出的那颗毒药。而那最初蹲在门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独孤无忧的老男人忽然捂着肚子躺到地上不停的痉挛抽搐起来,伴随着他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口中也开始不断的吐出黑色腥臭的血。 那些原本围在门口的人。全都害怕的退后了好几步,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痛苦的男人,唯有那人的随侍担忧的扑上前来,凄厉的喊着老爷你怎么啦。 苏七七离的近,自然看的真切,从那男人现在的情况来看,自然是中毒的征兆,她不由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却没有发现下毒的人,不由的皱眉。这是在她的地盘,自然不容许出现这种情况,若那个人不幸今日死在这里。对草香馆的声誉定是极为不好的。 “慕老板,你快救救我们家老爷,求求你,快救救他吧,多少银子我们家夫人都愿意出的,我二瑟保证,求求你,求求你了。”抱着那个男人的小侍狼狈的擦着那个男人嘴角流出的黑血,转而悲怆的向苏七七求救。 对门福安堂的老板本就嫉妒草香馆的生意,这会正抱着胸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苏七七今日的境遇。 苏七七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心里不屑,她哪里会让他看了笑话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身上带着的一个瓶子,俯身对着那个叫二瑟的男人说道“快把他的嘴巴打开。” 那二瑟也不敢马虎,立刻抽出两只手将已经昏迷不醒的老爷的嘴巴掰开,一双眼睛满含忧色的看向苏七七“好了。” 苏七七不说话,表情有点点凝中,她撩起裙摆,蹲到那个男人的身旁,将瓶子里的液体毫不吝啬的全都倒进了那个男人的口中,心里却已经开始了打鼓 ,因为那是她用葵水做的,自从知道自己的血能解毒之后,为了防止其他人再拿刀子割伤她用她的血去救人,她有一日对着血崩的月经带突发奇想,月经的血也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何不保存起来,要是以后再遇到要追着她要血的,她就把这些稀释后的血送给他们。 这想法一成形,她还真的做了几瓶,就是没用这姨妈血用活人做个试验而已。 不过,真的在那个老男人身上尝试之后,苏七七本能的还是会觉得有点恶心反胃的,虽然不是自己喝,可真这么干了,才发现,她快要反胃的吐了。 于是,她还真的跑进了后院,干呕了起来。真是自作孽啊,苏七七一边吐啊吐,一边在心里后悔自己这个还蛮恶心的想法,要是让那个男人知道她刚刚喂他喝下去的是姨妈血,会不会几天甚至一个月都吃不下饭呢?她有点邪恶的想到。 “娘亲,你怎么啦。”诺诺不知道什么也跟了进来,以为自己的娘亲是因为看见刚刚的那个人,所以才会肚子不舒服,小小的个子努力踮着脚尖,贴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苏七七的肚子。 苏七七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心有余悸的望了眼大堂里面的情景,惊讶的看到那个刚刚喝了她姨妈血的男人已经没事的坐了起来,人看上去也精神多了,她的嘴角一抽,不会吧,还真的有效,那她以前不是浪费了好多解毒圣药啊! 想着那些人疯狂的争抢着喝的那些东西,她的胃里一阵捣腾,又扶着墙开始呕吐了起来。 “吃几颗樱桃吧。”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生着闷气的溟色手里托着一个小木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是苏七七爱吃的酸酸甜甜的樱桃。 苏七七感激的接过盘子,脸色显得有点惨白,但是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还是溟色你最体贴了。” 溟色原本要走,可苏七七的这话让他的脸有种不自然的潮红,他别过头“不。。不客气,你快点吃些吧。”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苏七七因为正顾着吃樱桃,根本没看到溟色深深绽放的梨涡,也没看到独孤无忧似是担忧的眼神和白墨染略带鄙夷的审视。 几颗樱桃下肚之后,苏七七才觉得舒服了很多,嘴巴也不会那么淡淡的觉得乏味,便将樱桃递给还在贴心的抚摸着她的肚子的诺诺,调整了下自己的神态,这才回了大堂。 “慕老板,这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那二瑟看到苏七七回来,忙恭敬的双手捧上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递给苏七七。 苏七七嘴上虽说客气了,可手已是自然的将那张银票接过收进了怀里,据她所知,那个人叫王明阳,是个出了名的奸商,还是个喜欢娈童的老男人,也是听说,有几个穷人家的男孩子被他买了去没几天就玩死了,他那夫人更变态,她男人玩男人,她也会背地里勾三搭四的玩男人,不过她是去男伶馆一类的地方,背地里,当地的百姓都很唾弃这对夫妻。 让苏七七惊愕的是,那个王阳明会好了后,还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独孤无忧看,一双眼珠子看的都发直了,双脚竟然不自觉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嘴里囔囔“美人,跟我回去吧,我家里有的是钱,保准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用的着出来找生计,瞧瞧,这手,哎哟,我的手。” 还没等那好色的王阳明把手伸过去抓无忧的手,那带满金戒子和玉石的手已经活生生的掉到了地上。 “找死,还不快滚。”说话的却是白墨染,他的脸上满是怒色,若不是看在无忧的面子上,今日怕不是断手这么简单。 “你,你,你”那王阳明捂着流血不止的手,满脸惊恐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还是他的仆人二瑟壮着胆子梗着脖子喊“我要去告诉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一定会严惩你们的。” “滚——”白墨染不耐的一扫衣袖,吓的二瑟赶紧捡起地上的那只断掌和那王阳明屁滚尿流的爬着跑出了香草馆,连带着那些之前觊觎他们二人的男人女人们都夹着尾巴赶紧逃跑,一时间,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门口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苏七七扶额,这个白墨染真是个会惹事的家伙啊! 第二百零一章 江景秀 经此一事,苏七七早已没了再出题让那两人比试的兴趣,而是改变策略决定让那三人都留下来,刚刚她已经看到了美男所带来的轰动和眼球效应,她相信只要有那四人在,草香馆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你们三个都留下吧,也不用比试了,我都要了。”苏七七将害怕的躲在身后的诺诺抱了起来,看着白墨染和潘达二人。 “好啊,省的麻烦。”对于苏七七的这个决定,潘达显得有点开心,其实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即便是在山上,也是懒的和其他师兄弟们切磋技艺。 白墨染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表情,道是独孤无忧走到苏七七面前,抱歉的看着她“给你贴麻烦了,那是否也可以包吃住?” 苏七七被他的话问的一愣,想到家里只剩一间空房,转而一想,不如让溟色和潘达一间,独孤无忧就和白墨染一间,应该也能凑合着住,只是又想起中午溟色对潘达的排斥,心里还是有点点的担心,可说出去的话总不好收回,于是点了点头“可以。” 可就在她答应下这句话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城主大人来了,真的是城主大人。” 那原先狼狈的逃跑的二瑟正带着一群黑色劲装的人闯了进来,那些人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具,根本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城主大人,就是那个人。你一定要替小的主人做主啊。”二瑟言辞凄厉的指向白墨染的方向,竟有点狗仗人势的架势。 “竟然是你们。”被称为城主的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二瑟的控诉,而是疾步走到白墨染和独孤无忧两人的面前,略带激动的喊道“大哥。三哥,竟然会是你们两个。” 独孤无忧和白墨染二人正疑惑间,突然听到那人唤自己大哥,三哥,都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了,可这声音明明白白的就像是失踪十几年的四弟江景秀。 还是独孤无忧最先试探的开了口:“景秀?” 江景秀虽然此刻带着面具,可面具下的脸还是闪过一丝迫切和喜悦“是我。” “没想到你还活着。”说话的却是白墨染不冷不热又无比嘲讽的语气,可是独孤无忧知道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怕是开心的吧。 江景秀看向那个一向都不苟言笑刀子嘴豆腐心的白墨染,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是啊。如你所见。还好好的活着。” “他啊嘴上虽然漠不关心。其实当年事后也有找过你。”提起当年的事,独孤无忧的脸色显得有点沉重,在那一天。他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亲人,更失去了自由。 “哼——”白墨染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用以掩饰被无忧说中的尴尬。 “走,回我府上说吧,咱们兄弟多年未见了,一起坐下来叙叙旧吧。”江景秀面具下的脸充满了笑容,他想起了那些年的美好而又舒心的日子,他们五个还有小七儿一起开心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情景。 若是此刻他那纯真的毫无杂念的笑容让的手下知道,定是会吃惊的合不上嘴巴吧。只是,没有人会看到,也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好啊,那咱们走吧。”独孤无忧向来不是拘泥的人,更何况故人相见,总是特别开心的事情。 “墨染。”见白墨染一直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独孤无忧摇了摇头,似是恳求道又似却说。 白墨染抬眸看向独孤无忧,看见他眼底的恳求,似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我家主子的事”可还没等不开眼的二瑟说完,江景秀如地狱修罗般的声音已经传来“将他丢出去,不要绕了我和大哥们叙旧的兴致。” 伴随着杀猪一般的惨叫,二瑟怕是到死都想不通,怎么这谁的面子都不卖,冷酷无情的城主大人会和那两个男人是兄弟,一边摸着自己被摔的裂成八瓣的屁股,一边流着泪看着城主大人和那两个男人离去,他们家老爷的手怕是要白白的丢了,那两人的身后站着那么恐怖的一个城主,怕不是他们家老爷能招惹的起的,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他不得不狼狈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和其他同来的几个家丁回了府。 至始至终,苏七七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刚刚所发生的画面就好像电影一样,她转身看了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一幕的潘达道“既然他们走了,就你留下吧。”虽然心里大抵还是有些惋惜的,没想到那两人会和那个传说中变态又残暴的城主是兄弟关系,要是能留下来,今后也不怕某些人来捣乱了。 潘达听苏七七这么一说,更开心了,他中午的时候就观察过了,慕姑娘家刚好还有一间剩余的房间,假若那两个男人留下的话,他搞不好会和那个对他有敌意的溟色住一起,他可不喜欢和他一间,想着又能吃到慕姑娘那可口的饭菜,不免喜形于色。 “娘亲,潘达叔叔真的可以留下来陪我玩吗?”因为刚才的血腥画面一直病恹恹的窝在苏七七怀里的诺诺此时伸出小脑袋,看着苏七七。 “嗯,但不是陪诺诺你玩,潘达叔叔和溟色叔叔一样,每天都要在店里上班的哦。”苏七七好笑于这个孩子每次都会问这样的问题,上次面对溟色也是,怕是太孤单了,总想着要找人陪他一起玩。 “噢——”诺诺失望的垂下双眸,开始玩着自己的手指,苏七七知道每次他这样,定是不开心的表现。 “潘达,你下午还有其他事吗?”苏七七忽然问这话,让潘达有点反应不过“没有吧。” “嗯。那你带着诺诺出去玩吧,这里有一些碎银,你带上看到喜欢的可以买。”苏七七不容拒绝的将一个绣花荷包塞到潘达手中。 “呃,哦。好。”潘达没想到苏七七问他有没有空竟然是陪着那个孩子逛街,不过也好吧,好像他也还没有真正做好工作的觉悟。 “潘达叔叔,我们走吧。”诺诺一下子从苏七七怀里半个身子扑到胖达身上,咯咯的笑着紧紧的抱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潘达。 “你这孩子一有好玩的就不要娘亲了。”苏七七将诺诺小心的转交到潘达手中,无奈的摇头,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啊。 “是,夫人。” “你和溟色一样叫我慕慕吧,叫夫人有点怪怪的。”对潘达的这个称呼。让苏七七别扭。毕竟以后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和溟色一样都是帮她工作的员工,何况在心里年龄上都比她小,也算是弟弟吧。叫夫人,总觉得蛮疏远的感觉。 “恩。慕慕。”潘达叫的很小声,脸也有点微微的红“那我们走了。” “记得早点回家吃晚饭。”苏七七朝着那狼狈的逃走的身影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却看到溟色正恶狠狠的瞪着潘达离去的背影。 “溟色,你?”苏七七想起诺诺曾经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开始隐藏了起来,低低的唤了声。 溟色却像将手中的药方往桌子上一搁,恍若没听到一般,视若无睹的从她的身旁走过。竟是有点负气的也跟着出了门,只留下她一人呆呆的不明所以的站在大堂之中。 这人,真是!苏七七郁闷到极点。 “慕老板,这药方还配不配?”那原先排着队等候着的几人小声的询问道。 “配,当然配,各位抱歉,等等,我这就来帮你们配药。”苏七七略为尴尬的看着那几人,也顾不得去想溟色的事,拿起柜台上的那张未配玩的方子继续配药。 而溟色一出大门,还真的是直奔诺诺他们而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气呼呼的一把将潘达怀中的诺诺直接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溟色叔叔,你也来了,你也要陪诺诺一起逛街玩吗?”诺诺一看清眼前的人,十分开心的揉着溟色的脖子嚷道。 “嗯。”溟色不自然的嗯了声,眼睛却是带着不悦的瞪着潘达“诺诺有我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了。”言辞里满是不善,但是碍于诺诺在,又不好怎样。 “哦,那我回去了。”潘达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溟色会这样看着他,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抢走了诺诺。 “你站住,你到底是谁,接近她们母子有什么目的?”在溟色的心里,此刻已经将苏七七的单纯和轻信于人骂了好多遍,那个笨女人,竟然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还将诺诺教给他带,简直是不经大脑的行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直不愿于人为敌的潘达因为溟色的话心里开始不爽,收留他的是她,又不是他,那个男人还真是烦人,他只是单纯的为了到山下躲开那个缠人的女人,因为没有带银两,又碰巧看到那则条件不错的招工的帖子,又碰巧他喜欢她做的饭菜,仅此而已,凭什么他要用那样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容许你伤害她们母子半分,你给我记住,若今后让我知道你做了半点伤害她们母子的事,我绝不会轻饶了你。”这一刻的溟色,和平日里温和可爱平易近人的溟色完全不同,竟然也有一股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霸气。 “如你所说,这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我也会说到做到。”潘达紧抿的双唇张开,却是转身,眼神极其犀利的看了眼溟色,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呵。我会记住这话的,希望你也记住你今日说的。”溟色也笑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挂在脸侧,没有人看懂他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溟色叔叔,潘达叔叔,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诺诺和娘亲的。”就在这两人极强的眼波对流下,懂事的诺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原本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解。 “诺诺,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现,人也一样,你要记住叔叔今日说的话。”溟色看着那样一双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睛,心里的防备和情绪全都放了下来。 “嗯。诺诺记住了。”诺诺甜甜的笑了,三岁的孩子,虽然好像什么都不懂,却又好像什么都懂。 “走,溟色叔叔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零嘴。” “哦~~哦~真的吗,太好了,哦~~诺诺有好吃的咯~” “你这个小馋猫。” “这次我要一包,不,我要三包芙蓉糕,还要两带栗子,还要,还要去吃烧鹅。” “好。” 望着那两个离去的身影,潘达摇了摇头,算了,不和那个人一般计较,师父说过,世界险恶,人心叵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毒药飞针。 不过,他总觉得那个叫溟色的家伙有点不好惹,总觉得他并不像他们现在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定不是,想到那对单纯的母子,这也激起了他继续留下来的决心。 到底谁居心叵测,到底是是好人,时间会告诉大家答案。 ps: 总算五个爹爹都出现了,算是都回归了,以后等有机会再聚首吧 第二百零二章 诺诺失踪了 有时候,苏七七会恍惚的觉得,草香馆换成美男馆似乎要来的更加的妥帖些,本以为不会回来的独孤无忧和白墨染会突然的回来,还真住进了她们那个不算大的四合院。 而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城主,那个叫江景秀的家伙,竟然也常常厚着脸皮到她家蹭饭吃。 记得苏七七第一次见到那个没带面具的男人的时候,竟然会第一时间脸红,那个叫江景秀的男人,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块白白嫩嫩的白豆腐,一双满含春se的桃花眼,只是随意的一扫,都会引起女子们的尖叫声,那飞扬峻拔的浓眉,十分的出彩,他的发不像其他人黑直,而是带着点微卷,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即便如此,也会给人一种很妖孽的感觉,他是那种十岁到八十岁男女通吃型的美男,难怪他当城主的时候总是带着面具。 苏七七很难将他和那个冷血吓人 的城主联想在一起,她想,这青峰镇怕是除了她们几个,也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了,难怪这里的人会将他传的那么神神叨叨的,又如此的百般忌惮他。 有了江景秀的庇护,她的草香馆也是做得风生水起,一时间这“神医美男馆”的称呼竟然在百姓口中传开,就是临近的其它三国也是得了耳闻,很多人都是千里迢迢的赶来,世人都拍手叫好,既不用去求门槛高的玉山派,也不用去巴结行踪不定的天山派了。 而草香馆更是日日客满为患。而原本就惨淡经营的其他十几家医馆竟在一个月之间相继倒闭,偌大的青峰镇就只剩下对面那家福安堂和她的草香馆两家医馆,即便如此,那福安堂也是门可罗雀。十分的凄清。 而她的职责从最初的到店里巡视打杂,到后来,那几人全都像是串通好了般都不许她去了,原因无它,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多做点好吃的饭菜犒劳他们。 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正是七月流火的时节,天气非常的热,这里的太阳比山上的要来的毒辣很多,气温也很高。苏七七本就怕热。加上这里的衣服穿的多。又不像现代那些衣服通透凉爽,而且家里面有五个男人在,她也不能像以前在山上那样。只穿一件小吊带,苏七七没走几步,身上就会出一层薄薄的香汗,好在草香馆已经步入正轨,她也不用再两头跑,只需呆在家里教诺诺读书识字,或者闲来无事研究下菜谱和一些突发奇想的药丸,一天也就这么闲事的打发掉了,小日子倒也过的舒心又惬意。 只是男人多了,总是有很多的不方便。比如,每晚的淋浴,人一多,洗澡的人也多,因为只有一间浴室,每次等到大家都依次洗完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可这日子一久,有些人就光明正大也不避讳的直接在井边淋浴了,就比如不计小节的潘达君,还有后来居上不甘示弱的溟色君,就是一开始会排斥的白墨染和独孤无忧,也竟然开始选择在井边解决,苏七七每每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一想起那白花花的胸脯,她就脸红心跳。 那些男人们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主人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这些男人们的保姆,没错,保姆,你说她干嘛要好心的帮衣服都洗不干净的潘达洗衣服哇,那个倔脾气的溟色见她帮潘达洗衣服,竟然气呼呼的也抱着一堆的衣服让她洗,好吧,不就是两个人的衣服,没事,反正也顺便,她洗就洗呗,可这木桶里另外两个人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苏七七直接无语了。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加上那条包吃包住的待遇,才会引了这么三只超级懒的大灰狼进来。 不过她也有对策,那就是把他们的衣服都洗破了,并且屡教不改,久而久之,只剩下潘达还愿意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还是让她帮忙洗衣服。 爱面子的溟色和爱惜衣服的独孤无忧和白墨染都知难而退,全都乖乖的自觉的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唯一让苏七七开心的是,那几人都是极好的老师,对诺诺那孩子也极好,晚上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教给诺诺很多东西。诺诺以前是离了她都不肯好好的睡觉,到现在是常常跑去跟他们一起睡,很多时候,她都独守空房,甚至开始嫉妒起那些男人起来。 其实,苏七七知道,只从他们来了后,诺诺那孩子脸上展现的笑脸越来越多了,也变得越来越勇敢,更像个小男子汉了,即便看见害怕的东西都不会躲在她的身后抱住她的大腿,而是第一时间挡在她的面前,喊着“娘亲,不怕,诺儿会保护你的。” 也许,这就是只有男人能教给男孩子的东西,是她所不能带给诺诺的。 这样平静而又简单快乐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直到有一天,忙着钻研那本《林氏手札》的苏七七一头扎进了药房,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诺诺的身影的时候,她几乎疯狂了。 “你们,你们有没有看见过诺诺?”苏七七顾不得自己有点邋遢的形象,气喘吁吁的一口气冲进了草香馆,她的发髻也全乱了,衣衫也有点不整,这还是那几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诺诺没有来过啊。”正在理账的独孤无忧抬起了头,看到这一刻苏七七的样子,还是本能的有点皱眉。 “诺诺没在家吗?”溟色也放下手中的草药,关切的走了过来。 “没有,家里,院子外面都找遍了,都没有。”苏七七说话的声音开始带着压抑的哭腔,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诺诺被人抱走的画面,无限的懊恼蜂拥而至,都怪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太粗心了,她怎么可以让诺诺一个人在外面玩。 “不要担心,诺诺是个懂事的孩子,天黑了应该就会回家的,你回去再看看,说不定这会他已经回来了。”独孤无忧搁下手中的毛笔,也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可是,诺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即便他要去什么地方玩,都会事先告诉我的。”苏七七拧着眉,她真的把整个院子都快翻遍了,一开始以为这个孩子只是在和自己玩故意躲起来了,可是越是找到后面,她越是担心。 “诺诺怎么啦?”这时,已经结束了诊治的潘达和白墨染也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好像不见了。我还是先回家再看看。”苏七七说完这句话,拔腿就往外走,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脑子里都是诺诺被人欺负哭泣着喊着娘亲的画面。 根本听不见身后那些关切的叫着她名字的几人。 “诺诺,你在哪里,快出来,不要和娘亲躲猫猫了,好不好?”苏七七哗啦一下推开了大门,急切四处张望着,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蛐蛐的鸣叫声,她隐忍了很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开始疯狂的朝着门外冲去。 刚好和正赶来的溟色撞在了一起“慕慕,你冷静点好不好,诺诺一定会没事的,你在家里等消息,找诺诺的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吧。”溟色的话对于此刻失控的苏七七来说,根本听不进去,她甚至有点发泄的推开了抓着她的溟色“不,我要亲自去找,我要去。” “让她去吧,我们分头去找孩子。”站在身后的独孤无忧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最近似有耳闻孩子失踪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那个可爱的孩子身上。 白墨染的虽然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可那双紧紧握紧的拳头说明了他此刻的愤怒,到底是谁敢打那个孩子的主意,要是被他知道,他定是不会轻饶了那个人。 潘达默默的跟在后面,听到独孤无忧的话之后,率先飞了出去,一个箭步,人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这一夜,青峰镇的百姓只知道自己家的屋顶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刻也没消停过,恶犬们也是吠了一宿,可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没有人敢出去查看,全都瑟瑟的躲在被窝里不敢开门,就怕是不好的祸事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苏七七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走了多久,悬在眼帘下的眼泪一直擒在眼中,嘴里哽咽的唤着“诺诺,诺诺。” 她几乎将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即便是那黑不见底的深巷,都抵不过她内心对失去诺诺的恐惧,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满脑子都是诺诺的一颦一笑,满脑子都是他被人虐待的画面,她的心剧烈的疼痛着,原来这就是失去至亲之人时的害怕。 诺诺~诺诺~ 苏七七像个没有魂魄的野鬼,一圈一圈游荡在街上,徘徊在每一个曾经诺诺最爱去的地方。 直到实在看不下去的溟色将她从身后敲晕,带了回去。 第二百零三章 追踪 “不要哭,我的娘亲和叔叔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们就自由了。”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洞之中,一个三岁的孩子正帮另一个全身污泥的孩子小男孩抹着眼泪。 “真的吗?阳阳真的可以回到娘亲身边吗?”叫阳阳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停止了哭泣,用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镇定自若的诺诺。 诺诺非常自豪的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担保到“真的,我的娘亲可厉害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打跑这些欺负我们的坏蛋的。” 另外十几个躲在墙角嘤嘤的哭泣的孩子们,全都停止了哭泣,似乎被眼前那个好像会发光的小男孩的话吸引到,全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阳阳相信你。”阳阳吸了吸鼻子,用袖子狠狠的擦掉自己的眼泪,也站了起来“大家不要哭,娘亲说过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对,男儿有泪不轻弹。”诺诺一把握住阳阳的手,两个小男孩相视一笑,眼里的坚定只有他们自己懂,被绑到这里的孩子,全都是三到五岁的小男孩,看衣着,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小孩,因为他们的身上穿的衣服都打满看补丁,要不就是一些父母的粗布衣服改小的。 这里面只有诺诺和阳阳穿的是锦衣华服,也数他们两个最懂事,所以,他们两个刚刚已经在眼神交汇中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在爹娘们找到他们之前,一定好好的保护他们。 只是话虽这么说。诺诺还是有点懊恼,要不是自己被口外卖糖果的小贩吸引,也不会被人从身后套住麻袋,直接敲晕了带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山洞之中。他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他们,只知道他很不喜欢从外面飘进来的那股散发着浓郁血腥的气味。 他走到那扇关着他们的木栏杆前,试图将自己的小脑袋伸到有空隙的栏杆外面,却发现自己差点被卡住脖子,只得作罢,抬头看着视线不算远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山洞,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因为那些如巨笋般倒挂而下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让他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诺诺的眼里已经蓄积着泪水,不是因为害怕。可是他突然的很想哭。就好像能感受到娘亲此时到处寻找他的情形。他知道娘亲找不到一定会哭鼻子的,努力学着阳阳的样子,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一定要勇敢,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他的眼神透过栏杆,望向远处那个洞口的光亮,而变得深远起来。 “不要————诺诺”苏七七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额上全是汗珠,她的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像是什么也抓不住。 “别怕,别怕。做噩梦了吧?”因为不会武功而被唯一留下照顾苏七七的独孤无忧看到她这副样子,莫名的觉得心疼,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正在遭受煎熬般,尽管他对女人过敏,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手好不吝啬的借给了苏七七。 “我梦见诺诺被一条大蛇吃掉了,好可怕。”苏七七紧紧的拽紧那只手,可独孤无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用十分和缓的语气安抚道“没事了,只是一个梦。” “诺诺,诺诺在哪里?他找到了吗?你告诉我他只是在和我捉迷藏对不对?他只是在和我玩对不对?”苏七七的情绪仍然有点激动,在扫视了一圈房间之后,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她的诺诺不见了,不见了。 “他们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独孤无忧收回自己的手,不经意的看了看,和那次的亲密接触一样,他的身上竟然还是没有起红斑,不由的怪异的又多看了苏七七几眼,在这个世上,只有他的七儿才会让他不排斥,如果七儿还活着,也该到了慕慕这样的年纪了,不由的又多看了她几眼,竟然将两人的身影叠加在了一起。 只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七儿最喜欢他了,怎么可能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更何况,这十几年来,他的面貌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如果真的是他的七儿,即便隔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认他呢。 就在他略带狐疑的打量着苏七七的同时,她已经掀了被子执意穿上鞋子,准备出门去找诺诺。 “小慕,你冷静点,即便你现在出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景秀和墨染他们都派出了手下去寻找,你只要在家等消息就好了。”独孤无忧担忧的拉住苏七七的手,坚决不同意她在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下出去。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现在丢了儿子的是我,不是你?你让我坐在家里等,我怎么可能坐的住?放开——”苏七七嘶吼着,第一次这般情绪激动,她狠狠的甩开独孤无忧的手,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溟色,你快解开我的穴道,要不然我生气了。”正在独孤无忧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苏七七再次暴走的怒吼声。 “慕慕,找诺儿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吧,你放心,就是翻遍了整个青峰镇,挖地三尺,我也要将诺儿找到,请你相信我们好吗?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好担心。”溟色毫不退缩的将苏七七打横抱在怀里,无视掉她刀子般杀人的目光,将苏七七重新抱到了床上。 “溟色,我求你,让我一起去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苏七七见溟色硬的不吃,只能软下语气求他。 “慕慕,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溟色第一次看到苏七七用这样的眼神求他,他的眼里有着挣扎,可是很快,他的眼里变恢复了清明,他转过身,背着手,不去看她。 “溟色,诺诺有消息了吗?”独孤无忧这时才插话道,他也赞成溟色的做法,昨晚的情景也吓了他一跳,那样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小慕着实吓了她一跳,这和她平日里见到那个古灵精怪活泼开朗的小慕完全是两个人。 “他们那边都还在找,不过从那些丢失的孩子的情况来看,都是一些三岁到五岁的男孩,而且那些人都是用糖果吸引年幼的孩子靠近,再借机下手。我们已经在那些有小男孩的家门口布下了眼线,我相信那只黑手一定还会再出手的。”溟色的话让苏七七终于冷静了下来,没想到失去孩子的不仅仅是她一个,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幕后之人。 “溟色,我不出去了,但是请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会在家里乖乖的等消息的,只要到时候你们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想一起去救我们家诺儿。”苏七七的情绪变得十分平静,她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溟色,就仿佛一匹蛰伏的野兽,即便是独孤无忧和溟色两人的阅历,也是被这样的苏七七的气势吓到,若他是男子,他们会觉得即便是统一天下,也不过是这样的霸气和不怒而威到让人害怕的气势。 “好,但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乖乖的待在家里。”溟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飞出了一颗青豆,刚好打在苏七七的身上。 苏七七一得到自由,赶紧坐了起来,不过这次她不是急着出去,而是起身洗脸穿衣,然后是坐到镜子前开始蛾眉淡扫,将散乱的黑发随意的扎成了马尾,原本身上本就简单的衣服竟然换成了更加简单的一袭薄款的白衣,唯有腰间那绿色的腰带,略是抢眼,这么一看之下,真真是雌雄莫辩,倒也有几分英气,若不熟悉她的人还以为她是那家的富贵公子哥儿。 二人没想到苏七七真的不哭也不闹,乖乖的呆在家里,还做了他们爱吃的饭菜,而且之后更是一头扎进了她的那个小药房,竟再也没有出来。 青峰镇那高高的围墙之上,此时正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气之中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十分丑陋的猛鬼面具,他的发在风中飞舞着,竟有几分娟狂不羁在里面,他眺望着城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他的手下正在仔细的盘查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已经一天一夜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那个孩子的消息,他的眉深深的皱起,城里丢失孩子的事他十几天前就听说了,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那只黑手会伸向诺诺,这点他绝对不允许,他的拳头握紧,狠狠的一拳砸在石桌之上,顿时那张牢固无比的石桌瞬间变成了两半。 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于此同时,最不情愿回去的潘达,为了喜爱的诺诺,也硬着头皮回到了玉山派,他在山下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思来想去,只能求助去那些性情古怪的师叔伯们,如果连他们也没办法,他再去求那个活了三百多岁的师祖,多点人找,就多一份希望。 只是,他刚一上山,就被林玉儿盯上,害的他没命的逃跑,没想到那个女人过来几个月,还在山上等他,他才不会乖乖的被她捉回去和她成亲,说什么看见她的脸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他鬼知道她那张整日带着黑丝的脸是这个作用,要是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好奇的去掀开看看的。 第二百零四章 双头巨蟒 溟色兴冲冲的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他刚得到消息,那个多次引诱孩子的游走小商贩又出现了,而他想到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慕慕。 只是,让他无法置信的是,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慕慕的身影,他愣愣的盯着那扇打开的后窗,该死,慕慕一定趁他们不注意,从这里偷跑出去了。 “小慕不在里面吗?”独孤无忧这时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那扇开着的窗,本能的皱了皱眉,他也刚刚收到墨染的传信,那个人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她肯定是偷跑出去了,我这就去找他。”溟色的脸色显得有丝惨白,若是那个女人有事,他怕是又要回到以前那个居无定所阴雨绵绵的日子了。她是他的晴天,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事,思虑间,人已经飞跃到了墙头。 独孤无忧原本要说的话又被他生硬的止住,伸出的手湛湛的收了回来,但愿他们都没事吧,可是,无端的,他的脑海里总是会突然闪现一些不好的画面,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的焦躁不安。 于是,终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也追了过去。 人在紧急的时刻,总是有巨大的潜能,比如此时的苏七七,她竟然会无师自通的驾驭起自己体内的那股强大的内力,如一只轻灵的飞燕,紧紧的尾随在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听力不好,中途好几次她都踩碎了几片瓦片。可是他竟然没有一点察觉,而是一直朝着那座云雾缭绕的玉山而去。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玉山派的人干的?苏七七虽然对那个教派很好奇,本来是想找机会去见识见识的,只是因为草香馆的事。一直不得空,没想到今日会因为这个缘由去见他们,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定,若真是那个玉山派的人干的,她也不会害怕退缩的,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孩子,难道是将孩子拿去炼丹?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诺诺,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等着娘亲。 想着。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却突然发现一直追着的那个人突然不见了,怎么回事,只是走了一回神。他就不见了,苏七七焦急的落到了地上,四处张望着。 “小娘子,你这是在找我吗?追我追的那么急,难道是喜欢上我了?”一个长得十分猥琐的男人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他的肩头已经不见了那个孩子。 “这路又不是你一个人能走,谁追着你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早就发现了自己,怕是先去那么大的动静都装作不知就是为了把她引诱到这里。 “啧啧,话虽这么说,可大爷我可不那么想呢。如何,这青山绿水,是不是绝佳的幽会之所?”苏七七全身上下忽然起了鸡皮疙瘩,因为那个男人正用一种十分渗人又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她的全身。 甚至他还偏见了他那龌蹉的胯下凸起,这样的画面既让她觉得难堪,又想狠狠他小弟弟一脚的冲动。 而就在她鄙夷的目光下,那个男人竟然大喇喇十分得瑟的摸了把口水,搓着手朝她走来。 “你干嘛!”苏七七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只老色鬼,眉间的厌恶之色更甚。 “干嘛,荒山野岭的,你说我想干嘛?小娘子,如此美景,可不要辜负了大爷这番苦心,来,大爷,一定会让你爽到哭的。”说话间,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扑向了苏七七。 “不要过来——”苏七七身子一闪,人已经飞身上树,却不想那人也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她心里一慌,差点就掉了下去,由不得她大意,足尖一点,竟是朝着另一片茂密的山谷钻去。 你肯定无法想象,那种被一头恶极的狼追和被一只留着哈喇的色鬼尾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想这一刻狼狈的逃窜着的苏七七,她甚至觉得宁愿被狼吃掉也好过被那个恶心的男人触碰,她的心里更是无限懊恼起来,这下好了,诺诺没找到,自己倒是落到别人手里了。 “美人,别跑那么急啊,大爷我快追不上你了,美人,**一刻值千金呢。”后面烦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却是听的苏七七的心一颤一颤的,那种恐惧就像身后追着的是贞子大姐,她哪里敢停下来,更是脚底抹油,拼命的往深山之中跑去。 因为只顾着逃跑,也根本没注意脚下,等到她惊讶的发出尖叫之声的时候,她已经掉进向了一个深洞之中。 若不是她及时用匕首插向石壁慢慢的接着摩擦力下滑,怕是要摔个狗吃屎,搞不好还会骨折什么的,等到她的双脚一落地,她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唯一的一条通道跑去,因为她听到洞口之上传来的声音,显然那个男人也跳下来了,她顾不得多想,埋头就跑。 可越是往里面跑,就越觉得恐怖,她那极其敏感的鼻子被那血腥无比的气味环绕着,让她的呼吸变得极为的困难,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固执的往深处跑去。 说来也怪,她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大溶洞,虽然位于底下,却不见得黑暗,反而像是黄昏时的样子,竟然可以看见石壁上的凹凸,然而,那无意的一瞥,让她几乎尖叫出声,若不是及时的捂住嘴巴,她怕是要创人类尖叫史最高音了。 那地上一块快的白色的东西,不是石头更不是柴火,而是无数的尺骨、肱骨和渗人的头骨,有些甚至是完整的一个肋骨靠在墙壁之上,她不会误打误撞的进到一个杀人魔窟里面了吧? 苏七七害怕了,她不敢在往里面走去,尽管此刻她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地方,也没有吓人的白骨,可是她的身后,不仅有那个恶心的追着他不放的男人,还有那一路铺设过来的森森白骨,真真的进退两难,前有未明的恐怖猛兽,后有让她厌恶的色狼,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将自己逼入了这样的绝境。 “嘿嘿,小娘子,这下脚软跑不动了吧,可想死老子了。”那光亮处突然扑出的黑影吓的苏七七啊的一声尖叫,人已经退到了一旁。 “你要是再敢过来,信不信我杀了你。”既然无处可逃,那就只能面对,苏七七决定不再逃避,而是抽出了那把软剑,随着那把剑出梢,一阵刺眼的红光闪过,那剑竟然发出噌噌的剑鸣,竟像是带着兴奋之音。 那猥琐的男子原本张开的双臂因为苏七七那把吓人的剑而收了回来“小娘子,咱俩就快成为快活夫妻了,你怎么动不动就是死啊死的,乖,快把那把剑丢了。” “呸,滚远点,否则,老娘我不客气了。”想到以恶制恶,比如恶狗总是欺负胆小的路人却对手里拿着棍子假装凶神恶煞的人畏惧到只能夹着尾巴呜咽。 “哟,那怎么个不客气的法,我飞鬼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个一直自称大爷的男人这次却是挺着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哈哈的笑了起来。 苏七七本能的紧了紧手中的剑,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若待会那个男人正的冲过来,她就跟他拼了。 “找死,竟然带女人到这里来,我要的孩子呢?” “啊,仙尊,孩子,孩子在,在山下,我这就去带上来。”那飞鬼十分恐惧的看着苏七七身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有吓尿的冲动啊,就连说话也结巴了。 “废物,我看你也不用活着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孩子丢了。”苏七七只觉得自己身后袭来一股阴风,一坨硕大的黑影从她的头顶飞过,伴随着嘶嘶的声音。 “啊——”不等她回头,她的眼睛突然的睁大,那是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三四十米的双头巨蟒已经将那个飞鬼的半个身子吞下,就在她惊恐的注视下,只是眨眼间,那个恶心的追着她跑的男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她就那样抬着头,身子虚脱的靠在岩壁上,双眼发直的看着那条双头巨蟒。 “找死,竟然带女人到这里来,我要的孩子呢?” “啊,仙尊,孩子,孩子在,在山下,我这就去带上来。”那飞鬼十分恐惧的看着苏七七身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有吓尿的冲动啊,就连说话也结巴了。 “废物,我看你也不用活着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孩子丢了。”苏七七只觉得自己身后袭来一股阴风,一坨硕大的黑影从她的头顶飞过,伴随着嘶嘶的声音。 “啊——”不等她回头,她的眼睛突然的睁大,那是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三四十米的双头巨蟒已经将那个飞鬼的半个身子吞下,就在她惊恐的注视下,只是眨眼间,那个恶心的追着她跑的男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她就那样抬着头, 第二百零五章 逃脱 苏七七被带到一处木栅栏旁,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铁链撞击声,她被身后的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推进了那扇木门之中,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已经向暗处扑去,要不是她平衡性好,怕早已一头扎进墙壁之中。 “娘亲——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还没等苏七七缓过气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丝跃雀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是她的诺诺。 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就在那一刻统统不见了“诺诺,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苏七七转过身,蹲了下来,却在看见诺诺红红的眼眶的时候,莫名的觉得心疼,这孩子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一定很害怕吧! “娘亲,娘亲,怎么办,你也被关进来了,诺诺好害怕,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子被吃掉了。”所有的害怕和连日来的恐惧终于得以宣泄,已经坚强了很久的诺诺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那是苏七七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看着诺诺清白交加的脸和那双被不安紧紧环绕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而是变得空荡起来,苏七七只觉得心如刀绞。 “对不起,娘亲来迟了,对不起,是娘亲不好,诺儿不哭,好吗?你这样哭,娘亲也好想哭。”苏七七紧紧的将诺诺揉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拍打着他的背,缓声哄着他。 好不容易将诺诺哄的不再哭泣,四周又开始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哽咽声和小声的无助的啜泣声,苏七七这才注意到。在那背光的墙角里还瑟缩着十几个和诺诺一样满脸惊恐默默的流着眼泪的孩子。 这样的画面,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像是极容易受伤的小动物,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影里。本应该是赖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年龄,却被人抓到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可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害怕。 想到那条几层楼高的双头蛇,苏七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用听上去温和的声音告诉那些无助的哭泣着的孩子“孩子们。到阿姨这里来。不要哭,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回家的。” 已经不再哭泣,而是断断续续的哽咽着的诺诺这时也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他自豪而又坚定的对着那些孩子说“我娘亲说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你们都不要哭了,阳阳,这就是我的娘亲。” 苏七七因为诺诺的懂事而觉得欣慰,她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诺诺脸上的泥垢,却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暗处走了出来,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 诺诺推开苏七七继续擦拭的手,开心的对着她道“娘亲,他是阳阳。我在这里认识的好朋友。娘亲,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我想带阳阳去一起放风筝,一起到河里捉小螃蟹。”越说到后面,他的眸子越是黯淡,因为他看到了娘亲眼里的沉默,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又开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嗯,我们一定都可以平安的出去的。”看到诺诺这样的表情,她知道懂事的诺诺也在担心吧,她是这里的大人,她不能害怕,更有责任保护这些弱小的孩子,于是,她似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安慰这里所有的小男孩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阳阳?你叫阳阳对吗?来,到阿姨这里来。”苏七七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将诺诺抱到自己其中一条腿上,又招呼那个叫阳阳的男孩子过来。 “阳阳,你也过来坐到我娘亲这里来吧。”诺诺又变得开心起来,只要呆在娘亲身边,他什么都不害怕了,他热情的学着娘亲的样子,拍了拍娘亲的另外一边。 一直不说话的阳阳挪着小碎步,坐到了诺诺的那一边,脸蛋红红的,咬着唇,却不发一言,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给苏七七的感觉有点内向和害羞。 “哦,对了,我包里带了几张饼,来,你们都过来吃一点,肯定是饿坏了。”苏七七忽然想到自己的小挎包里还有几张烙的饼,慌忙的打开,拿了出来,又小心的撕扯成几小块,分给那十几个突然蜂拥过来的小孩子。 “慢点,都不要抢,大家都会有的。” “我要,我要~” “阿姨,还有我,还有我。” “阿姨,我还要。” 本就不大的几张饼,一下子就被分玩了,可还有几个孩子没有分到,诺诺和那个叫阳阳的孩子也没有吃到,苏七七略显尴尬的看着那一双双黑乎乎的小手渴盼的伸向她,有的还在砸吧着嘴巴,拿到饼的孩子刚要炫耀,就被没抢到饼的小孩子争抢。 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起来,没有了刚刚的死气沉沉,却也让苏七七觉的头疼,她看了眼不说话的诺诺。 刚想安慰他,没想到那个孩子倒是自己先反过来安慰她了“娘亲,诺诺不饿的,让给弟弟们吃吧。” “好孩子。回家后娘亲一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补偿你。”苏七七捧着诺诺的小脑袋,将他按到自己的怀里,眼睛却是大量着那群吵闹的孩子,也许,这一刻,他们才忘记了之前的害怕,有了一点点孩子的生气。 “呀,小虎他好奇怪啊,他的嘴巴怎么歪了啊。”一个不大的孩子奇怪的言论引起了苏七七的注意,她将诺诺放到一边,起身走了过去。 “孩子们,让让,让阿姨看看。”苏七七好不容易挤进那群好奇的探着头都在看那个躺在地上叫小虎的孩子。 只见那孩子的双脚弯曲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嘴巴不停的抽搐着,他的嘴边流出一些黑色的粘稠的东西,十分的不好闻。 即便如此,苏七七还是蹲了下来。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指按压在那孩子的脉搏上,看样子怕是中毒的征兆了。 “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苏七七望着那个第一个发现小虎异样的孩子,试图从那个孩子口中探听到什么,按照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吃下毒物不久。 “我不知道,哇——”那个被苏七七看着的孩子嘟着嘴,有点委屈的哭了起来。他怕是以为苏七七会怪他吧。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小虎把长在这个石壁上的一个红色的蘑菇吃掉了,看。就是那种。”其中的一个孩子挤了进来。抬头指着高出的一颗红色蘑菇。 苏七七顺着那个人的手指看去。竟然真的看到了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色蘑菇,越是鲜艳的颜色,毒越厉害。由不得她多想,她从怀里拿出那个装着她那稀释过的血液喂入那孩子的口中,又随后不放心的再喂了那孩子一颗解毒丸,见到那孩子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也不再挣扎乱窜,她悬着的心终是稍稍安了下来。 “好厉害!诺诺,你娘亲真的很厉害。”那些一开始因为知道那个诺诺口中很厉害的娘亲也被关进来之后,都显得极受打击,也显得很失望,只是。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崇拜之色,有几个孩子甚至很大胆的扑到了苏七七身上,蹭着自己的脑袋,来表示自己的喜爱和开心。 原本不怎么说话的那个阳阳也走了过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开心的诺诺,脸上竟然有着一股淡淡的失落,要是他也有这样的娘亲就好了,他的娘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爹爹在他两岁的时候又娶了一房,一开始他很开心,自己也终于有娘亲可以疼爱了,可是,他发现那个二娘虽然长的很漂亮,但是常常背着爹爹打他,总是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有时候还会用针扎他的手臂和大腿,因为针孔很小又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每次他向爹爹告状,爹爹都不理他,久了,还会骂他不懂事。 从此,在他的心里,凡是长的好看的女人都是像二娘一样很可怕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看到诺诺娘亲的时候显得害怕而又不敢靠近的原因。 苏七七当然不会知道这孩子心理想什么,只是因为这群心思单纯的孩子而变得心情舒畅起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出去,带着这群可爱的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们被那条大蛇吃掉。 她对着自己默默的发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虽然被那两人收去了,好在她的靴子里还藏着把匕首,即便不如那把宝剑,也算得上锋利。 看了眼远处那个目不转睛的站哨的男人,她一下子有了主意。 她在诺诺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对着那些孩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才不急不缓的将自己原本扎着的马尾打开,又故意将自己的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展露了出来,对着不远处那个男人,风情万种的喊道“帅哥哥~人家的腿好像被什么咬到了,又痒又痛的,帅哥哥,你快来帮人家看看呢。” 那站岗的男人顺着微弱的光线看去,猛的对上苏七七蚀魂销骨的酥麻性格红唇,早已迷的七荤八素,又瞥见那极尽敞开的雪白大腿,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竟有几分荡漾起来,魂魄早已不附体,竟是颤颤巍巍十分激动的伸着手朝着苏七七走来。 就在他那双黝黑粗粝的双手捧上她大腿的那一刻,苏七七眼疾手快,精准的将那把藏在身后的匕首架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不许动,否则要了你的小命。”苏七七收回自己故意露到外面的大腿,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男人。 “别别杀我,我是无辜的。”那个男人瞬间惊醒,眼前哪里还有那个**的美人,分明是一个可怕的蛇蝎美人,他暗暗的懊恼,一边周旋,一边却想偷偷的伸出手去找自己的那个剑,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死死抓住,却是那些关押在里面的孩子。 “干的好,孩子们,诺诺,找下他身上的钥匙。”苏七七手中的匕首逼近一分,竟已经入肉,那人再也不敢挣扎,只得乖乖的僵硬着脖子。 “娘亲,找到了。”诺诺开心的喊道。 “做的好,诺诺,你把那把锁打开。”苏七七继续指挥道。 “嗯。”诺诺显然有点开心,甚至是带着股雀跃在里面,因为他感觉到小伙伴们都用一双很崇拜很崇拜的眼睛看着他。 苏七七不敢懈怠,眼睛时刻注意着门外面的情况,但愿这次能一切顺利才好。 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之后,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被打开了。 苏七七怕孩子们乱跑,于是急道“孩子们,先别动,等着阿姨带你们一起走出去。” 她看了眼那些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门外的孩子,她知道在洞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她们,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暗道可以避开那条蛇。 “诺诺,你和阳阳将那个人的裤腰带接下来,快。”眼看着天色慢慢的变得昏暗起来,苏七七莫名的变得焦虑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藤蛇枫九 于此同时,山洞的另一边,江景秀带着手下和白墨染溟色几人也追着另外一人追进了地洞,此时,正和那条大蛇对峙着。 即便是和白蛟交过手的白墨染也是一惊,若想绕过这条大蛇救人怕是没那么简单。 “仙尊,小的又抓到了一个娃儿,嘿嘿,还在半路上捡了一个。”那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也不知道和自己一起干这勾当的弟弟已经葬身蛇腹,用一种极为讨好谄媚的眼神望着那条盘着的双头巨蛇。 “嗯,做得不错,比你那不听话的弟弟好用多了。”其中的一个蛇头说道,睁开了那两只硕大的眼睛。 “那请问仙尊我的解药是否?”那人虽然见过无数次那条大蛇,可每次被它那双嗜血的红色腥眸看着,还是会觉得双脚发虚,身上发汗,就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等你抓齐七七四十九个男童,解药我自然会给你。”说话间,那条血红的杏子吐了出来,状似无意的扫着,却看的那人连连后退“没事的话,小的先回去了。” 那条巨蛇像是没听到般,却在那人满是不安又惶恐的情况下,突然,那盘踞的身子迅速的飞起,竟然是朝着洞口的方向而去。 藏身在洞后的白墨染几人心里一惊,没想到被那条已然成精的巨蛇发现了,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拔腿就跑,而是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剑,飞身直直的刺了过去。 一时间。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二十几人开始围攻那条双头巨蟒,那大蛇虽然仗着身高的优势,一开始虽不得势。可随着那源源不断从石门后面涌出来的人的加入,江景秀带来的人只能忙于应付那些面无血色的活死人。 没想到那些杀不死的活死人竟然会是吸食人血的僵尸,他们的眼窝深陷,身体已经干瘪的只剩骨头,虽然都是些机械的简单的啃咬动作,可是却是刀剑不入,一时间就是应对这些,已经让原本围攻大蛇的江景秀和白墨染开始觉得吃力。 而那条大蛇更是疯狂的扫着尾巴,所到之处,但凡被它的尾巴拍到的都会变成残渣碎末。而那嘶吼的两个蛇头竟然开始吞咬身下围攻他的人。 更让溟色吃惊的是。他那把随身携带了十几年的宝剑砍到它的身上。非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他的那把剑断了。 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蛇的蛇皮如此坚硬。今日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胜算不大,即便是武功在江湖上排名极前的江景秀和白墨染也是勉强的应对,而白墨染更是连毒药和毒粉都用上,那些东西对于凡人来说,怕是一滴就要了她们的命,可对于那强悍的双头巨蟒来说,却是丝毫不见其影响。 “哈哈,你们这些蝼蚁,也敢和本仙尊作对。简直是不知死活。”这次竟是两个舌头一起开口,说话间,它那杀伤力极大的尾巴还在不停的扫荡着。 众人开始显得疲惫不堪,就光光是应对那些扑过来的僵尸也已经很吃力了,虽有人生出逃跑的念头,但是看见自己家的主子都在奋战,全都不敢懈怠,硬是全力以赴的拼上了性命也要一站到底。 就在这时,苏七七带着孩子们打开了石门,第一个从石门走了出来,可是所有的兴奋和激动在看见石门外混乱血腥的场景之后,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僵尸、巨蟒,还有那些正源源不断的从四处缓慢的爬行着的成千上万条小蛇,她惊呆的说不出话来。 可等到她那些看到她的僵尸正朝着她走来的时候,她害怕的想要退回去,却发现那扇石门已经快要合上,而她的诺诺正被那个叫阳阳的孩子死死的抱住,那些原本躲在她身后亲切的喊着她阿姨的孩子全都担忧的看着她。 苏七七有那么一刻,绝望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扇石门关死,她死死的盯着那个石门的按钮,却是在下一秒再次抽出那把匕首,转过身面对那些扑过来的僵尸。她不怪那个关上石门的孩子,她知道他们一定都被刚刚的景象吓到了,如果他们出来,就很有可能被那些蛇咬到,只要诺儿在里面没事,她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溟色第一个注意到苏七七这边的情况,眼看着那些恼人的僵尸竟然开始围攻慕慕,当即放弃了砍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舌,飞身向苏七七这边而来。 苏七七虽空有内力,却无法驾驭,只得借着轻功的巧劲躲闪,而那把匕首因为太短,对那些恐怖的伸着手朝她而来的僵尸来说反倒成了没用的道具,这样的画面让苏七七有种悲怆感,这简直就是人蛇大战,人尸大战啊,她不由的想到了英叔,要是他在的话,那些僵尸哪敢这般嚣张啊。 “慕慕,别怕,我来保护你。”溟色凌空一脚,踢飞了那几个移动缓慢的僵尸,飞身落到了苏七七身前,虽然那把宝剑已成了断剑,但是他还是不舍的丢弃,紧紧的窝在胸前。 苏七七看着那个挡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因为他的话心里慢慢的升起一丝暖意,原本无助彷徨的心也变得平静起来,因为她看到了江景秀、白墨染他们都来了,他们,为了她和诺诺,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哈哈,看来老夫来的正是时候。”人随为未出现,可声音却是久久的开始在山洞里回荡,一时间是敌是友众人心头都很难分辨,却也开始期待救兵。 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袍道人仙风道骨般的立在一块巨石之上,正抚须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打斗的情景。 “太师祖,哎呀。求求你快帮帮他们呀。”随后赶到的潘达看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已是急得满头大汗,抽出剑也加入了其中。 那被潘达尊称为太师祖的老头又是哈哈发出一串异常爽朗豪迈的笑声,双手随意一撒。那些正攻击人类的小蛇竟然全都急急的往回跑。 空气中迷茫着一股很浓重的硫磺的气味,只是这硫磺对那条双头大蛇却是丝毫没有影响,而就在这时,那原本厌厌应战的大蛇在看见那老头的刹那,变得更加的残暴起来。 “枫九,没想到你这老怪物还活着,当年若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藤蛇早已飞仙。”原来那条双头巨蟒名叫藤蛇,是在玉山湖底修炼了三百年的蟒蛇,靠着吸收这玉山的灵气。从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舌长到如今这般庞大的身躯。原本再过两百年。便可修炼成人形,得升个地仙也不在话下,可没想到这藤蛇终是抵不住一些小妖的诱惑。竟然开始偷偷的靠吸食人血增进自己的妖力,一时间山下百姓惶恐不安,有的更是举家迁移。 而就在这时,枫九,这玉山派的老怪物,突然出现,将它困在了这玉山的后山之中,更是毁去它百年修行,打破了她幻化成人形的梦想。 “笑话,就你这肮脏的身子也想入得了仙籍?百年不见。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竟然变本加厉,今日,我枫九就替天行道,送你早点如轮回,也省得我今后麻烦。”枫九老头撸着白白的长须,双眸里满是失望和可惜。 “我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藤蛇,你以为你还能耐我何?”那藤蛇的两个舌头瞬间变成一个,抖掉身上那些围攻他的人,竟是直直的朝着枫九而来。 两两相斗,竟是凡人的武功所不能奈何的,一蛇一人,如疾风暴雨,开始缠上,众人一时间分不清楚,却被两者的杀气所伤,就是那些刀枪不入的僵尸也是被震飞了出去。 如果说那条剡泊山上的白龙已经让苏七七惊呆的话,那此刻这一蛇一人那更像是特技的打斗,让她有种恍惚感,她真的没走错地方吗? 从刚刚那个叫枫九的人口中得知,这个世界不但有妖还有仙,也有鬼怪,确实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却也不做深想,因为那些烦人的僵尸又爬起来了。 好在那些僵尸还没成为旱魃那样顶级恐怖的飞尸,而只是些刚刚尸变的尸体,攻击力也不算很强。 要是那把剑在就好了,这匕首真是不顶事。她这么想着,一把发着红光的剑竟然嗖嗖的飞了过来,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了下来,这竟然就是她那把被收走的青剑。 苏七七兴奋的握住剑柄,只是随意的一挥,那地上的巨石便炸成了粉碎。 这青剑不是普通的剑,正是七绝,只是失忆后的苏七七根本不认得它,只觉得它比一般的剑锋利,有时候还会拿它砍柴、剁骨头,没想到它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哼哼,知道害怕了吧!”苏七七跃跃欲试的砍向其中一只扑向她的僵尸,竟然将它拦腰砍成两半,那随后跟来的僵尸见此,全都害怕的调转方向,攻击其他人。 只是虽说是僵尸,可毕竟都是人死后所化,苏七七本能的还是有点害怕,这虽然不是杀人,但是还是心理有点心虚,可眼看着溟色疲于打斗,将要被那只僵尸咬到,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为了那些她在乎的人,更为了石门内的孩子们,她不得不这么做。 “慕慕,谢谢你救了我。这剑好厉害。”溟色一得解脱,兴奋的围了过来,他的脸色红红的,衣服显得有点凌乱,可这还是不影响他的那份阳光可爱,一笑之下,两颗酒窝深陷,让苏七七莫名的觉得安心。 “我也不知道这把剑这么好用,以前我用它砍柴的。”苏七七笑笑,看着那些已愣愣的处在三丈之外怕怕的看着她的僵尸,嘴角高高的翘起。 溟色讶异,刚想说什么,可苏七七已经跃了出去,却是去帮助白墨染和江景秀他们。他只得将心中的话咽下,摇了摇头,再次加入战斗。 而有了这般宝剑之中,苏七七是所向披靡,这把剑就像为了专门对付僵尸所造,只是轻轻的一碰,那些僵尸就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她也不再犹豫,因为那些死去的人也终于可以安心的投胎去了,若不然看着自己这一世的**还要被人操控,怕是会死不瞑目。 “七绝!你怎么会有这把剑?这不是那蚕夏的皇后所持的宝剑吗?”江景秀不知道什么落到了苏七七身后,皱眉看着她手中那把散发着寒气的七绝,那她到底是什么人?据他所知,那蚕夏的皇后已经失踪三年多了,那个男人竟然为了她无心打理朝政,四处云游只为寻找她的踪迹。 而传言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此事一晃过去三年多,而这个叫慕慕的女人身边正带着一个三岁多的诺诺,又有七绝在手,这与其说是巧合,更让他肯定,这个慕慕怕就是那司马洛衣苦苦寻找多年未果的皇后。 第二百零七章 地狱炼火 苏七七被江景秀的话问的有点哑口无言,她手中的这把剑叫七绝,是蚕夏国皇后的象征,难道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是蚕夏的皇后?可是,她只是一缕借用了这具皮囊的孤魂,她并不记得这具身体以前的那个主人的记忆。 “我是慕慕啊,江大哥你很奇怪哎,干嘛这么问。”苏七七假装不在意的撇撇嘴,她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孤魂然后借尸还魂了,搞不好他们他会将自己当成妖怪也说不定。 “那你手中的这把剑作何解释,还是诺诺,他也刚刚好三岁。”江景秀却根本不吃苏七七这一套,一脚踢飞扑过来的僵尸,却还是执拗的要刨根究底。 苏七七有点慌神,却还是很快的假装镇定道“鬼才知道你说的什么七绝不七绝,我醒来的时候这把剑就在我身上了,三岁的孩子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景秀,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一直忙于打斗的白墨染这时飞身落到他们两人身旁,他深深的打量了苏七七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但是苏七七却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有点害怕,就好像是在警告又似在怀疑,可鬼知道,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本尊是谁,曾经干过什么,说真的,曾经在剡泊那样的小山村的时候,她也好奇过,也想知道诺诺的爹是谁,可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已经很知足,她不想去触碰那些不属于她的曾经和未知。这会让她莫名的觉得不安,因为她不想被束缚。 “我一定会弄明白的,关于你的一切,我真的很好奇。”江景秀的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却在此刻笑的更加灿烂了。他忽然的凑近,潮湿的热气打在苏七七的耳畔,痒痒的,却让苏七七莫名的心悸。 苏七七暗恼的白了他一眼,却是发泄自己不满似的一剑斩飞那只僵尸的脑袋,随后,提剑转身就走,她一刻也不想和这个好奇心超重的男人呆在一起了,难道他不知道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吗? 枫九和藤蛇的打斗还在继续,却不知怎的。枫九老头开始渐渐处于下风。竟有点招架不支。 “太师祖。小心。“潘达大惊,眼看着太师祖就要被其中的一个蛇头咬住,提起剑就飞了过去。却是直直的对准那藤蛇灯笼般的大眼。 却不想,那藤蛇早有防备,身子一转,那条力大无穷的尾巴狠狠的朝着潘达扫来。眼看着潘达就要被蛇尾伤到,苏七七不做它想,举起手中的七绝,足尖轻点,已是飞身从上砍向那大蛇的尾巴。 “找死,竟敢偷袭本仙尊。”其中的一条蛇头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冲向浑然不觉的苏七七。 正在远处打斗的溟色一惊,疾声喊道“慕慕。小心你的上面。” 白墨染和江景秀虽然心里担心,可碍于自己离的远,此刻即便赶过去,怕也是无济于事,不免也起了几分焦虑,满是担忧的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苏七七一开始只顾着去追那蛇的尾巴,直到溟色喊她,她才惊觉,身后的冷气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竟让她的整个后背发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白影闪过,眨眼竟和那藤蛇缠打起来。远远看去,一白一黑,竟像是两个凝结在一起的麻绳,可若细看之下,还是能够辨出,那黑色的是那嗜血狂暴的藤蛇,而那白色却像是世人画中所作的白龙。 苏七七和潘达一得解脱,都很自觉的退到十几米开外,两人愣愣的望着那缠斗的一蛇一龙,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侥幸,两人相视,见彼此都是满脸污迹,颇有几分狼狈,相互抚掌大笑指着对方的鼻子,心里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却也在懊恼自己的鲁莽。 枫九不知何时也被甩了出来,却是抚须坐在崖壁上的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竟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叫好之声。 看的苏七七一阵眉头打结,感情这老头儿以为在看戏呢! 好在那些僵尸已经被清理完毕,眼下就只剩下藤蛇这只超**oss了。 苏七七一开始还不觉有异,可等她再细看那白龙的时候,竟然咬牙切齿的说了个靠字,原来这白龙不是别人,正是那剡泊后山之中的那条湖蛟,那日她救了它,让它免于白墨染的追杀,没想到这家伙不谢她也就算了,还不声不响的变成小蛇溜进草丛之中,害得她最后被白墨染放了一碗血,差点就血流而死了! 那原本缠于打斗的白龙似感到苏七七的怒视的双眸,竟是一个抖擞,被那藤蛇其中一颗蛇头攻击到,好在,这家伙的皮也够硬,不等那藤蛇深咬,这家伙的嘴巴已经开始喷火,烫的那藤蛇满地打滚,竟是一下子失了气焰。 原来这火并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来自冥河的地狱炼火,一旦被点燃,即便是再如何坚硬的东西都将变成一滩污水。 “青龙,你竟然这般赶尽杀绝,我与你一项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如此对我。”藤蛇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那刀剑不入的金身却已开始冒烟。 “怪只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青龙俯在高出,喷着鼻息,威严的看着那痛不欲生的藤蛇,这如何也不像那也苏七七所见到的那条不堪招架白墨染的白龙,难道还有其他的白龙?苏七七不禁又抬头细细的打量,却刚好对上青龙那双杀伤力极强的巨眼,吓的赶紧缩了缩脖子,应该不是。 “青龙,不要杀他,百年修行不易,暂且饶他性命吧,接下来的事叫个我枫九可好?”就在青龙准备喷出第二次地狱焰火之时,那原本坐着看好戏的枫九老头却突然飞身而下。仰头撸须笑脸盈盈的望着青龙。 “藤蛇,今日算你运气好,我暂且绕你一命,若你以后还敢出来害人。休怪我送你入修罗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青龙的焰火却是拐了个弯,喷向了那几个还在移动的僵尸,那僵尸本就人的**所变,哪里能有藤蛇的金甲护体,只是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滩难闻的尸水。 “枫九再次谢过。”枫九老儿忽然跃起,也不知道神神叨叨的念了什么,只见那藤蛇的身子闪过一道红光,眨眼间竟然变成了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 “嘿嘿。这下你就安分了。我封印了你五百年的修行。如今,你只于普通小蛇无异,只要你改过自新。潜心从善修行,他日我自会还你这百年功力。”这时候的枫九更像一个开心的老顽童,他俯身将那条耷拉着脑袋病恹恹的小蛇的七寸擒住,又随意的丢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麻布袋之中。 而伏在高空的青龙见此,也不再多言,却是如一阵风似的,消退在空气之中。 “太师祖,你好厉害哦!潘达好崇拜你。”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潘达两眼冒泡的扑向枫九,他一直以为这个拥有三百多岁高龄的太师祖会是一个老怪物,没想到太师祖虽然性格怪了点。可这本事却厉害的紧,要是能巴结上太师祖,学上个一招半式,今后也不怕被这山精野怪欺负了去,瞧瞧自己,刚刚就是对付这些僵尸,就显得好吃力,虽然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算是极前,可对付这些人之外的东西,却是不顶事。 “臭小子,这下知道崇拜我了,我可听说你一向自恃骄傲,不将玉山派的师叔伯们放在眼里。”枫九拍了拍那个布袋,不甩潘达,却是转意就走。 “谁说的,我要和他比试去。”潘达脸上一红,却还是改不了自己好斗的性子,不满的道。 “瞧瞧,太师祖今日乏了,不跟你贫嘴了。”枫九无心再和潘达继续说下去,今日的体力消耗极大,若刚刚不是那青龙帮忙,自己这条老命怕是真的要提前见阎王去咯。 “太师祖,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潘达见自己崇拜万分的太师祖真的走了,赶紧转头对着苏七七道“慕慕,后会有期,我先回去一阵子,过阵子就会回来的。” “哎——太师祖,等等我。”潘达这家伙怕是个武痴,一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就会死缠烂打,就想现在,他的眼里全都是他的太师祖。 苏七七摇了摇头,她知道潘达的性子,也没做挽留,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潘达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玉山派的上的人,若不是听到枫九这个名字,她还真的不会联想到那上面去。 后会有期吧! 告别潘达之后,她才想起,诺诺还在石门之后,不知道他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心里一阵紧张,转身就奔着那扇石门而去。 “娘亲,担心死诺诺了。”石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被一左一右抱住双臂的诺诺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此时,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挥开拉扯着他的两个小男孩,飞身扑进苏七七的怀里。 “娘亲,诺诺好害怕,呜呜~”诺诺一哭,那身后站着的十几个孩子也跟着哭,有的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有的是触景伤情,有的则是被门外的惨烈吓到。 “傻孩子,怕什么。”苏七七用自己的拇指肚轻柔的擦拭掉诺诺眼角的泪水,心里的坚硬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诺诺怕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娘亲,再也不要丢下诺诺一个人好不好?”诺诺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嘴嘟着,像是个小可怜。 “嗯,娘亲再也不会丢下诺儿一个人了。”苏七七慈爱的摸了摸诺诺的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溟色、白墨染和江景秀,对着三人点了点头“带这些孩子先离开这里吧。” 三人会意,只是片刻的眼神交汇,便引着孩子们从石门出去,期间也尽量避开了那些血腥的画面,即便如此,空气中的脓腥和腐臭还是久久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作呕。 而原本随来的二十几个侍卫此时也只零星的剩下三四人,却也是牺牲重大,这些人都是江景秀的部下的精英,论武功和战斗力都不算弱,但在这场极为变态嗜血的斗争中,他们还是壮烈的牺牲了。 难怪江景秀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一路上,大家都是很自觉的不招惹他,就怕引火上身,这事,无论搁在谁身上,都会不好受吧! 如果说苏七七刚刚还在怪他的咄咄逼人,此刻,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会觉得内疚,毕竟,那些牺牲的人都是他的部下,也是因为她和诺诺而枉死,这让她有点过意不去。 等回去之后,她一定要重金请人将那些壮士的尸体运回,好好的安葬,否则,她的心里会觉得不安的。 第二百零八章 故人来访 玉山惨烈一战之后,苏七七对诺诺的照顾更加显得无微不至起来,也不会再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也是因为那件事情,让苏七七懂得失去的痛苦,也变得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草香馆依旧火爆,日子也如常的过,直到有一天医馆里来了五个人,这样平淡安然的生活才被打破。 那一日,苏七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隐隐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她便索性带着诺诺决定到草香馆转转,用以打发这炎炎的夏日。 可是,还没等她双脚跨进大门,便远远的听到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伴着孩子偶尔发出的哭闹声,还有陌生男子爽朗沉稳的说话声,听声音是会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 “都在说什么了,这么开心。”苏七七抱着诺诺很自然的走上前去,却在看见大堂正厅里那个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儿的女人时,竟然一时间惊呼出声,整个人像是被突然定住一般,又好像整个人被突然的抽空,没了力气。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竟然和她的前世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眉间那颗若隐若现的红痣也生在了相同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脸也比她那时候胖很多,带着点婴儿肥,反而显得更加的年轻可爱,也多了一种独属于婚后女子的妩媚和成熟。 “小慕,你怎么啦?”正和赫连漠闲聊着的独孤无忧关切的看着她。一时间,大厅内多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望向她。苏七七尴尬的笑笑“刚才没看准路,差点摔倒了,呵呵。” “你呀。总是那么粗心,你是来找溟色的吗?他刚好有事出去了。”独孤无忧以为苏七七是来找溟色的,所以很自然而然的这么解释道。 “哦。我不是来找他的,在家有点无聊,就过来看看。这几位是?”苏七七的眼睛总会时不时的瞟向那个女人,她很想知道她是谁,甚至心里还有点觉得不高兴,那个人竟然长的和她前世一摸一样,可心里又生出许多的疑问和好奇,让她想要靠近她。 “他们是溟汐慕名而来的。”独孤无忧有点怪异苏七七会这么问。 “哦。谁生病了还是中毒了?”苏七七一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今日这是怎么啦。好奇怪! 而且让她极为不舒服的是那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的细腰看,她的感官一向极为灵敏。更何况是这种赤果果的打量,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砧板上的那块肉一般。 看什么看,再看我吃了你!苏七七极为不爽的狠狠瞪了赫连漠一眼,却撞进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深眸里,她的心无端的痛了起来,她的眼,跳的厉害,眼泪却是在那瞬间汹涌了出来,她这是怎么啦?她假装笑着,却是慌乱的别过头去。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和心底深处那抹无人明白的疼痛,那个人,始终是无法释怀吧!关于他的一切,即便是一个相识的名字,一双相像的眸,都会让她建起的心墙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李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那夜侥幸逃脱的女人,竟然还活着,也难怪前几日他的那把赤召会突然发出阵阵哀鸣之声,怕也是和她腰间那把七绝有关。他转身看了眼静静坐在那里的妻儿,“七七”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怕也和她有关。 “娘亲。”还是诺诺最先察觉到苏七七的异样,他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却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娘亲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诺诺贴心的往苏七七身上讨好的蹭了蹭,躲在他怀里贪睡的小白蛇不乐意的甩了甩尾巴,也学着他的样子拱了拱诺诺的胸口,以前他总会因此咯咯的笑,可是现在,他看见娘亲不开心,哪里还笑的出来,却是不高兴的拍了那小白蛇的脑袋几下,小声嘀咕道“别闹,小白。” 苏七七因为诺诺的举动而忘记了刚刚的伤感,却是不想在看那几个让她不舒服的人,抱着诺诺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慕老板。”李漠看到那个女人的眼泪和转身而去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心慌,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抬脚追了出去。 苏七七抱着诺诺的手一抖,为什么连声音也这么相像,她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也许是害怕,也是只是不想再做无谓的联想,她怕是疯了,今日为何总是想起那个男人。 “苏七七,蚕夏国的皇后,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突然靠近的身子,以及那似有如无的述说,让苏七七浑身觉得不舒畅。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皇后,也不叫什么苏七七,我叫慕慕,请你不要误会。”当李漠喊出苏七七那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再次像是被针尖刺到般,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所有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和记忆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啃噬着她的心。 可是,即便心中酸苦,可他毕竟不是那个他,她看着他,竟如一朵皎然绽放的荷花,笑颜如花,竟是万般的光华逼人,又似那冷风中迎然独立的傲雪红梅,竟是让李漠一时间看呆了。 “夫君,良儿一会不见你,又开始哭闹了。”身后软软绵绵的轻唤,满是柔情,却更像是一声重鸣,使得对望的两人急急的分开。 “我不会认错的。”性感的薄唇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翘起,深深的看了眼那个低着头咬着唇皱眉他的女人,却是心情极好的转身进了屋。 苏七七狠狠的蹬了一下脚,竟有几分小女儿的小动作。咬咬牙,转身抱着诺诺就走,正是毒辣的午后,似是赌气般连油纸伞也不愿撑。气呼呼的就往家里走。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是在那个长的和她前世一样的女人喊着那个男人夫君的时候,她的心里莫名的五味陈杂,就好像看见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背着她和别人偷情一般,什么,心爱的男人,苏七七的脑子瞬间空白,抽了,抽了,她今天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是她。他更不是他,她这颗生锈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啊! 越想越生气,竟然一脚狠狠的踢向地上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 “啊哟 ~”一声凄惨的痛呼吓了苏七七一跳。不会吧,难道这么巧就砸到哪个倒霉蛋了? 一抬头,就看见溟色笑脸盈盈迎面朝她走来,身上却是一点伤也没有,正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慕慕,谁惹你生气了啊,怎么一脸的怒色啊。” “谁说我生气了,你这个家伙,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苏七七白了那个家伙一眼。明明一点事情都没有,竟然叫的那么凄惨。 “呐,呐,鬼混二字可不能随便用在我身上,今日城西的一家酒楼开业,我听说那里的酸菜鱼很少地道,就特地跑去买了些回来。”溟色说着,亮了亮手中的食盒。 “娘亲,是你最爱吃的酸菜鱼哎,溟色叔叔你真好。”诺诺一哧溜爬了下来,竟是三步并做两步的扑向了溟色的食盒。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比她还好这口子又酸又辣的口味,苏七七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随她,其实不怎么吃辣,却无可救药的喜欢吃酸菜鱼,苏七七偶尔也会自己做,只是酸菜发酵的不好,味道也不太正宗,有时候只有辣,而没有酸,却是常常在那几个一筷子都不肯碰一下的大老爷们面前吃的生龙活虎,常常感叹怀念曾经吃过的地道酸菜鱼,没想到,溟色这家伙就记在了心上,也算是有心了。 “诺诺,一起回家吃吧,现在还在大街上哎!”苏七七有点无语,这嘴馋的孩子竟然掀开了盖子,捡起一片鱼肉美滋滋的放到了口中。 “好么,娘亲,溟色叔叔,我们快些回去吧。”诺诺开心的拉起苏七七的手又转身想要去牵溟色。 “溟色叔叔还要回去工作啦,这是专门买给你们吃的,你知道我可不吃辛辣的东西。”溟色一想起种又酸又辣舌头发麻的东西,将手中的食盒转教给苏七七后,抬脚就往草香馆走,他从小吃惯了清淡的饮食,一下子触碰这么生猛的口感,还真是无法适应。 “那好吧,溟色叔叔再见,谢谢你的鱼哦!”诺诺显得有点失望,可作为娘亲的苏七七,却知道,这家伙哪里是失望,而是巴不得溟色离开呢,那样,他就可以多吃一点了,小馋鬼! 溟色继续朝前走,一只手却是伸到头顶,朝着苏七七的方向挥了挥。 “娘亲,我们快回去,诺诺好像又饿了。” “小馋鬼,不是刚刚才吃过午饭么。”苏七七捏了捏诺诺的鼻子,知道这家伙定是嘴馋了,牵着他手尽量往那些柳树的树荫下走,尽量避开那毒辣辣的大太阳,刚刚被暴晒了那么久,肯定脸上要黑一圈了,恢复了正常的苏七七,不觉开始懊恼起来! 只是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话,她的心又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江景秀也曾经提到过蚕夏国的皇后,刚刚那个男人也那么说,还喊出了她的真名,难道这具身子的主人真的是那个所谓的蚕夏国的皇后,如果是真的,那诺诺岂不是成了太子? 这怎么可能?既然是皇后,那那个司马洛衣为什么不要她们娘两,还将她们丢在人迹罕至人烟稀少穷困潦倒的小山村? 苏七七一想起那个那个叫司马洛衣的男人,心间竟然莫名的觉得暖暖的,就好像这个名字一直存在她的心中,隐在她的口中,即便这么在心底念及那个名字,也会莫名的觉得亲切又让她莫名的觉得心痛。 她低头看了眼坚持要自己抱着食盒的诺诺,心思却是游荡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诺诺,这孩子,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与生俱来的的贵气和王者之气,除了眼睛和耳朵像她,其他的地方都不太像现在的她,却也是漂亮的不得了,而且很多时候,他所做的事情说的话,都要比一般的孩子成熟,这让她开始恍惚,竟会在心里开始描摹在她身体里撒下诺诺这颗种子的男人。 只是,当这张脸和刚刚那个男人的脸重合的时候,她用力的摇了摇头,不由的苦笑,自己今日怕是中毒太深,脑子短路了,也不再胡思乱想,却是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 阴谋 六月的天气,有点燥热,也有点沉闷,这雨也说下就下,滴滴答答的,打破了夜的平静,雨打屋瓦的声音,带起寸寸芳草的气息,掩盖了那些蛐蛐们往日的喧闹,整个世界好像一瞬间沉浸在雨声之中。 苏七七却没了睡意,看了眼睡的香甜的诺诺,她俯身将带起的被子捂好,这才披衣下了床。 白天的事情终究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就在这淅淅沥沥雨声嚷嚷的下半夜,她突然睁开了双眼,每当她闭上自己的眸,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有时候是他静静的躺在软榻上,有时候是他站在荷花池边对着那片袅娜盛开的荷花发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出神的站在一副画前,每次当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立刻消失,就宛如那转瞬即逝的泡沫,不容她触碰,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却莫名的渴切。 莫不是她的前世的记忆?苏七七摇了摇头,缓缓的摸索到了窗边,将一扇门打开,霎时,薄凉的夜风带着潮湿的雨气灌了进来,吹乱了她那头如瀑般飘逸的黑发,今夜没了月色,连夜也变得沉默萧瑟起来,她餍餍的将那扇小窗合上,卷缩到那把软榻之上,任凭黑夜将自己埋没,大脑却开始放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隐忍而又带着几分争执的说话声飘了进来,也不安的钻进了她的耳中,她的听力本就灵敏,更何况是这样的夜里。即便有雨声干扰,可她还是听的心惊。 “没想到青栾国的小王爷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隐姓埋名当起了平民。”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这声音很熟悉。是他!在草香馆里碰见的那个男人。 可他口中的青栾国的小王爷是谁?苏七七几乎屏住了呼吸,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那又如何,赫连漠,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怕只有司马洛衣那个痴情种不知道,哼,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说话的竟然是溟色。 “知道又如何,她似乎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如果她记得。就不会待在这里而不去找那个此刻正到处寻找她的男人。”李漠的嘴角噙着笑意。却是带着几丝嘲弄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溟色。 “你该不是想趁着她失忆。填补司马洛衣的空缺,自己取而代之吧?” 李漠的冷笑在这夜色里显得极为的生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干你何事?”溟色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意,甚至多了几分浮躁之色。 “呵,最好不是,因为她不会属于你的,你说如果用她和司马洛衣交换,能换取到什么呢?你猜,她在那个人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三年,让那个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择手段来到这个时空的男人在得到的同时,隐藏在心中的霸业也开始复苏,过去的三年只是为了韬光养晦。却也是为了日后的搏击,只是一直碍于司马洛衣手中那匹弹药和厉害的武器,他虽然也来自现代,却没有涉足过那方面的东西,即使这三年来摸爬滚打的亲自尝试,也无法做出那种厉害的杀伤性武器。 他原本只是为了见见这青峰镇的城主,洽谈合作的可能性,如果要顺利的攻打青栾和蚕夏,青峰镇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咽喉和据点。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蚕夏国的皇后,司马洛衣最爱的女人,有了她,他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据他所知,那些厉害的弹药武器都是出自她之手,虽然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失忆,但是把她掌握在手里,就等于拥有了一张控制司马洛衣的王牌,不,是两张,呵呵,司马洛衣一定不知道她的女人还为他生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你休想,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溟色没想到赫连漠会说这样的话,这让他更加厌恶眼前的人,慕慕只会是他的慕慕,而不是从前的那个苏七七,既然连她自己都选择了失忆,他为什么要唤醒她的记忆。 他一出生,就被冠上了雨神的称号,无论去哪里,都是该死的阴雨绵绵的日子,因此,他都无法在一个地方呆上一个星期,否则他所在方圆一里内就会因为连日的阴雨而发展成为洪水,他的人生注定了漂泊,伴随着这让他听了十几年的雨声,从最开始的烦躁,到最后的认命和释怀,他只能从别人口中知道太阳是如何的温暖,白云是如何的像那一群群的羊群,月亮又是如何的皎洁美好,这些,他都不知道,直到四年前,离开浅川的时候,他的世界忽然间开始放晴,青草的芳香,暖暖的阳光以及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大朵大朵的白云,这些都让他激动莫名,就像一个突然得到很多玩具的孩子,满足的想要大声的歌唱,恣意的奔跑。 他真的如了然大师所说,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会遇见属于他的晴天,而那个带给他晴天的人就是苏七七,只要在她的身边,他的世界就会恢复正常,四季更迭,不再只是乏味冗长而没有边际的雨季。 “呵,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嘲讽,慢慢的消退在夜风之中,又被这淅淅沥沥的雨夜吞没。 溟色咬着唇,晦暗的眸慢慢的染上了湖水的颜色,像是蓝宝石般璀璨耀眼,又像是一只蛰伏的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如果此时有谁看到这样的眼睛,一定会害怕吧,毕竟这里的世人都是灰瞳或是黑色的瞳,而这种蓝瞳或是绿瞳都会被称为妖怪。 “主子,你的眼睛。”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的男子从夜色中走了出来,言语恭敬又带着几分担忧 “延障,从今天起,你就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虽然溟色没有指出那个她是谁,但是延障还是知道她指的是谁。 “属下不敢,皇上吩咐过属下不得离开主子半步。”延障低垂着头,眼睛却是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我就是你的主子,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溟色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他威严的看着他,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可是,主子,属下。” “没有什么可是,你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我不希望她有事。”溟色想起那个人的话,痛苦的闭上双眸,即便她恢复记忆后,不理他,即便她不曾爱过他,可是,他还是希望呆在她的身边,没有她的日子,他将回到那场阴雨绵绵的晦暗之中,就如今夜这场无休无止的雨,已经让他开始烦躁起来。 “属下知道了。”延障再次隐退到了暗处,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苏七七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男人却原来是打着这样的鬼主意,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她是那个司马洛衣的皇后吗? 可是,她不是她,她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的游魂,如果有一天真的回到了那个叫司马洛衣的男人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从未谋面的夫君共处,她甚至是有点害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夫君的,他长的什么样?性格怎么样?是真的喜欢以前的那个苏七七吗?他爱她吗?不会深爱的吧,据她所知,帝王的爱都是带着政治利益和算计的,一想起后宫那三千粉黛,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她从没想过要和一皮万人哄抢的种马过日子,也从来没想过要进入那可怕的后宫,无休息的算计和被算计,对于她这样胸无大志,又懒的要死的女人,确实是件困难的事情。 而溟色,这个有着好看笑脸的大男孩,竟然会是青栾国那个神秘的小王爷,而当初他却扮成乞丐欺骗了她的感情,她的心里莫名的开始发堵,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人的话还是因为溟色的欺骗。 不,现在他不应该叫溟色,而应该叫他西门尊,青栾国最小的王爷,也是老皇上最疼爱的幺子。 那么,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也和那个男人叫赫连漠的男人一样,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拿她做砝码吗? 想到这里,她却突然笑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只是短暂的停顿几秒,便拉开了门,无视那此刻变得有点刺骨的冷风,毅然的跨了出去,她一定要问清楚,她是捡了一条蛇回来,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回来。 溟色刚刚准备关上的门却被苏七七一脚踢开,他讶异的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尽管看不真切,可是那早已盈满鼻尖的药香早已倾入他的心扉,他不由的贪婪的呼吸着,想要深深的嗅藏这股馨甜。 “慕慕,这么晚了,你找我还有事吗?”溟色扶住门框的手终是不由自主的放开,心里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刚刚他和那个人的对话被她听到了? 第二百一十章 西门尊 苏七七始终在笑,可这样的笑让溟色觉得全身冰凉,他知道她肯定听到了,她肯定知道了,他开始懊恼自己的大意,也开始怨恨那个深夜造访的男人。 “七慕慕,你别这么笑,看得我怪怪的。”溟色差点说漏嘴,因此更加不敢看苏七七的眼睛,逃避似的进了屋,转身点起了桌子上的油灯,却仍然背对她。 “西门尊,这名字我喜欢。” “啊——慕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溟是也就是西门尊,惊讶于苏七七会如此直接的喊出他的名字,她会讨厌他欺骗她吗?她曾经说过最讨厌别人骗他,可是他为了接近她,不得不对她隐藏身世,用一个无依无靠的背景引起了她的同情。 “装,你继续装,给你一盏茶的时候,你自己好好考虑,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你自己想清楚。”苏七七有点生气,这个男人还在她的眼皮底下说着谎话,而她真的不喜欢谎言,尤其是已经被她识破的前提下。 西门尊愣愣的看着苏七七,嘴巴大大的张开,许久才低低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那个,慕慕,能不能先问你个事?”西门尊小心的讨好的询问道。 “说!” “那个不坦白会怎么样?”西门尊笑嘻嘻的涎着脸,两颗酒窝浅浅的,语气也是软软的。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不怎么样,就是咱们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你我相见便是陌路,即便不幸遇见了也自觉的绕道走。”直到看到溟色熟悉的笑脸和想起他昔日对她们母子的照拂,这么细细想来,他除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其实在生活中很多地方都是极好的帮手,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害过她们母子的事情,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又见他这般低声下气,早已没有刚刚听到真相时的不舒服。 而现在。她只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她继续相信他的理由!她不管他是谁,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他不是为了别的目的。不伤害她们母子,她是不会跟他计较过往的。 “哎,别,别啊,好嘛,我知道错了,我老实交代,你可要坦白从宽,知道真相后也不许生气。” “好,只要是实话实说。” “不许赶我走” “好。” “不许嫌弃我。” “好。哎,我为什么嫌弃你?”苏七七嘴上随口答应着,可心里不这么想,若一发现情况不对,这小子不安全,不靠谱,继续留下也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她为什么会嫌弃他呢? “这,这待会说。”西门尊的脸色有点红,撅着嘴。 “好,我等着你的解释。” “不许把我的秘密告诉别的人。” “嗯,那诺诺呢?”苏七七随口问道,只是想逗逗那家伙。 “呐,呐,都说了不许,今晚我说的事,就只能你知,我知。” “还有天知,地知,对吧?”苏七七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她快等的睡着了喂。 “对。” “现在可以说了吧?尊尊。”苏七七前一刻还十分肉麻的叫着尊尊,下一秒却是浑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上面的茶盏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一直习惯了被苏七七唤做溟色的西门尊,第一次被人唤尊尊这么亲昵的称呼,即便是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也只是唤自己尊儿,却从来没有叫过那两个字,不觉一阵酥麻,就在身子慢慢的起鸡皮疙瘩的时候,又被苏七七突入起来的一掌拍的心惊肉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真正是变化无常,还好他心脏够强壮! “快说,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可是她还是想要亲口听他说出来。 “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西门尊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却是用极为肯定的语气。 苏七七抬了抬眼皮,斜睨着她,双手却开始在茶几上敲打着,嘴上又开始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吓的西门尊缩了缩脖子,好吧,你赢了。 他不得不别扭的坐直了身子有假装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介绍道“其实我是青栾国的小王爷西门尊,韶华二十,刚到弱冠之年,尚未婚配,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小妹,父母健在,手头有几处宅院,年薪还不错,能养活你和诺诺。” 苏七七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这小子这说话的调调,这介绍词,怎么越听越像那些上非诚勿扰的自我介绍词啊,想到此,她拍的一下又拍在了茶几之上,吓的正滔滔不绝的西门尊一个抖擞。 “说重点!谁要知道你年薪多少,家里有什么人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扮成乞丐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还有刚刚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觊觎我,我真的是司马洛衣的妻子?”苏七七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问题,这些才是最关键的 ,她想搞清楚。 既然人家都将要将算盘打到她身上了,她能不反抗,不提防吗! “你有听过一个故事吗?有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注定的和雨天相伴,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即便是艳阳高照,也会在下一秒变成下雨天,他从来不知道太阳长的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白云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世人眼中的月亮是如何的冰清玉洁,他的人生注定了流浪,他以为自己会这样度过一生,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女人,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的美好。花原来这么香,云原来那么白,水原来那么清澈, 原来晴天那么美好。”西门尊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苏七七,黑色的双眸又开始慢慢的染上了河水的颜色。 “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苏七七半开玩笑的道,却没想到西门尊会突然抓住她的手,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那个男孩就是我,而你就是那个使我重获阳光的人 。” “喂,你的眼睛。”苏七七颤颤的收回自己的手,这家伙,要捡个理由也不用这么烂吧,难道他是雨神不成,走到哪里哪里下雨。碰到她就变成晴天了。那现在呢。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呢,混蛋,说谎都这么差劲。 苏七七瞪了西门尊一眼。却在看到他慢慢被蓝色晕染的双眸时,诧异的俯身盯着他看。 “我的眼睛,又变蓝色了吗?”西门尊自嘲道“很丑对不对,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怪物。”他的眸子暗了下来,像是所有的光华都退去,被她看见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一定会被嫌弃吧。 “说什么呢,这样的眼睛很漂亮啊!哇,好纯净的蓝色,喂。溟色,不对,现在应该叫你西门尊才对,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颜色呢。”苏七七兴奋的脸深深的倒影在西门尊蓝色的眸中,他看着她,有那么几秒钟无法从她的话里爬出来,她说她喜欢他这样的眼睛,那双被世人害怕,称为不祥的眸,而她却说想要这样的颜色。 “真。。真的吗?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颜色很诡异吗?世人都说拥有这样眼睛的人会带来不幸,甚至认为我是妖怪。”西门尊的脸色开始变得痛苦起来,他拥有也不会忘记那个陪着他玩的宫女在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会尖叫着打翻了茶碗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直到母后知道这件事情后,将当日知道事情真相的所有人都秘密的处死。 “那是他们愚昧不知,这在我们那世界正常的很,什么颜色没有,黑的,蓝的,绿的,紫的。”确实,在苏七七的那个世界,人类的双眸却是有很多分类,人也分成了黄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 “你们那个世界?”西门尊狐疑的再次问道。 “呃,就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苏七七有点心虚,这一得瑟就说漏嘴了。 “哪个地方,在哪里?” “很远的地方,总之你不会知道的。”苏七七摆摆手,又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拜托,现在是她在拷问他好不好。 “咳咳,言归正传,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苏七七眼见着不死心的西门尊还想继续问下去,赶紧制止。 “哦,好吧。”显然得不到答案的西门尊显得有点失落,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地方,去看看那些各种颜色瞳孔的人。 “刚刚那个人是谁?” “哪个?” “。。。”苏七七不说话,却是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直到看得他心慌起来。 “呐,呐,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招不就是了。那个人是溟汐现任的皇上赫连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的事,反正是个不好惹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还最好不要招惹他的为好。” “可是好像是他先要招惹我的哎。”苏七七其实早就隐约的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而当她的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又将再次利用她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痛起来,甚至是很不舒服的。 “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西门尊的认真让苏七七很不自在的撇开自己的眼,混小子,说什么呢,不过,这话虽然煽情了点,可是她还是被感动到了。 可是,她更想确定对方的目的“我真的是那个司马洛衣的皇后吗?” 西门尊看着她,却是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该不该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他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奋不顾身的投身到司马洛衣的怀抱,他怕她会再也记不起他,他怕再次回到那片荒凉的雨季。 “说啊,到底是还是不是!”苏七七盯着她,几乎站了起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如今她一个穿越的外来者,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这么破! “是。”许久,西门尊才长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却似用去了他半身的精力。 “好,很好!你可以睡了。”苏七七忽然大笑的站了起来,果真是,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还顾忌的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无法避免的被那个人盯上了,那么,她只有勇敢的迎战了! 想拿她做筹码,他真是天真,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赫连漠,你就放马过来吧! 苏七七的双眸变得深沉起来,竟然会隐隐的觉得开心,甚至是期待这一场算计与反算计的到来! 西门尊看着那样的苏七七,忽然觉得陌生,他突然觉得他其实不了解她,可是,即便如此,不管她会做什么决定,做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全力支持着她,他的。 第二百十一章 梁上耗子 那一夜长谈之后,溟色和苏七七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也许只是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或者有了属于他们彼此的秘密,而开始有了那么一点不同,只是,在苏七七心里,溟色更像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她的心里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而让她最是期待的那个人,却好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一般,竟然自那夜之后便杳无音信了,直到某一个深夜,二十几个蒙面人悄悄的接近她的院子,那个人的计划才正式的展开。 屋瓦上的打斗之声以及那一声声的闷哼之声,终是扰了她的清梦,她快速的穿好衣服,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紧七绝,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使出的第一招竟然是偷袭,莫不是想趁着天黑将她掳到溟汐去! “慕慕,你怎么不睡觉。”沉睡中的诺诺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怀里的小白蛇此时也不安分的探出了脑袋,睁着一双莹绿色的眸子看着她。 “娘亲还有点事,诺诺先睡,不要爬起来啦,乖!”苏七七见那孩子踢了被子一下子爬了起来,不由的出声阻止,虽然已是夏天,可下半夜还是有点凉意的。 “慕慕,诺诺想和娘亲一起,诺诺想陪着娘亲,好不好?”诺诺乖巧的像一只倦懒的猫咪,小心翼翼的蹲在苏七七的身旁,眼睛却是熠熠生辉的看着她。 “那你要先把衣服穿上才行哦。”被诺诺这样乞求的眼神看着,苏七七怎么也凶不起来。算了,外面这么混乱,还是不要睡比较好吧。 “嗯”诺诺开心的点了点头,在苏七七的帮助下。穿了下马甲,又乖巧的坐在床岸上。 “慕慕,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啊!”诺诺极其认真的侧耳倾听着,许久才出声问道。 “嗯,屋顶上有好多老鼠,你的叔叔伯伯们大概正在抓老鼠吧。”苏七七半是玩笑半是调侃的解释。 “啊,真的吗,那些老鼠一定很大,很厉害!”诺诺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十分的可爱。他乖巧的靠在苏七七的身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 显得很呆萌。 苏七七刚想再逗逗这孩子,可是紧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她的屋顶居然漏了。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还没等他站稳,又有人从那个巨大的窟窿里跳了下来,紧接着是她的房门被强力撞开。 苏七七心里一慌,一时间不知道是敌是友,双手同时也伸向了那几包无色无味的毒药,一只手却是将诺诺推到了自己身后。 “就是她,快抓住她。”那个第一个掉落下来的人一看见苏七七的脸,立刻对着那些冲进来的蒙面人命令道,而随后飞下来的溟色却是脸色铁青的提剑刺向那个说话的蒙面男子。 一时间。两人竟是缠斗了起来。 而其他的蒙面人全都非常一致的朝着苏七七的方向而来,虽然都蒙住了双眼,但是苏七七可以从他们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看出兴奋和贪婪之色,怕是那个人许了这些人不少的好处。 “快,抓住她和那个孩子。”其中一人激动的第一个冲上前来,可是就在她离苏七七不到十步的距离,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了“有毒!” 那人临死之前,百般不甘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这才昏死了过去,而其他的七八个人,全都不敢在上前,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是怎么中毒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下毒的,即便他们武功再高,也不敢随意的去冒险,毕竟,命比金子值钱。 “怎么样,还有谁想来试试吗?说说看赫连漠给了你们多少钱,说不定我出的比他还高哦!”苏七七故意高深莫测的把玩着手中的七绝,眼睛却是十分冰冷的盯着那几个咽着口水的男人,心底却开始嗤笑,就这些水准,赫连漠也想抓住她,简直笑话。 “呸,就凭你这个骚娘们,会比溟汐国的皇上富有,啧啧,你这些赚的金银珠宝该不是从男人的胯下掏来的吧!”其中一人很少粗俗的叫嚣着,言辞也是极为的不堪,苏七七不恼反笑,手腕的银针却是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下一秒,第一时间射了出去。 只是眨眼,那个男人的几大死穴里已经被苏七七的银针射入,而更夸张的是一把匕首竟然从他的右脸贯穿到他的左脸,竟是直直的将他的嘴巴活活的堵住,就连嘶喊都变得凄惨而又撕心裂肺的唔唔声。 “找死。”却是溟色冰冷的声音,带着几丝暴怒,他不允许别人这般辱没慕慕,更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剩下的几人虽然看不清楚表情,可那个痛苦的死去的哥们实在太吓人了,对面那个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也就是这么眨眼间,就夺去了他们聚宝会兄弟的性命。 延障和白墨染这时候也解决了外面的打斗,敢了进来,那剩下的六人见此,不觉冷汗涔涔,这是要全军覆没的节奏啊。 “大侠们饶命,大侠饶命们啊,我们就是受了那赫连漠的几个臭钱,不是真心要对付你们的,求大侠大人有大量,绕了我们哥几个吧!”其中一个小儿子的蒙面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竟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其他五人都是学他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剑,一个劲的磕头,这次真是亏大发了,出世不利,出世不利啊! 那个被溟色踩在脚下的正是那聚宝会的头头,先不说自己摔的鼻青脸肿,形象全无,就是自己的二十几个兄弟如今也只剩下现在的这六颗了,他忽然开始怀念起以前在山上撒野策马奔腾的画面,眼泪也跟着哗啦啦的流,哎,谁叫他技不如人呢! 苏七七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其实之前的那两人,也无非是杀鸡儆猴,那个中了毒药的只是昏迷,至于那个说话难听的大哥,对不起,她真的是一时生气,下了狠手,只能说声拜拜一路走好,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做坏事,再招惹她,看见她也要绕着走才是。 “小慕,你没事吧?”独孤无忧突然冲了进来,担忧的扑向苏七七。 “无忧伯伯。”诺诺却是第一时间扑进独孤无忧的怀里,刚刚的画面还是有点吓到他了。 “傻孩子,该改口叫爷爷了。”独孤无忧偶然的得知现在的慕慕就是他的小七儿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要漏跳了好几拍,他的七儿还活着,她的七儿都这么大了,还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几乎不敢相信,却从这几个月的相处而开始深信不疑,她就是他的小七儿,当年他狠心将她推入地道之中,好在这孩子还活着,活着就好! 苏七七一愣“爷爷?”可是独孤无忧看上去并不老啊“七儿,你该改口叫我爹爹了,你瞒着我们的事我暂时就不追究了。” “啊,爹爹?”苏七七有点晕了,刚刚多出来一个老公,这会又来了个爹爹,这是闹哪样! “无忧,七七的事等先解决了这几个杂碎再说。”白墨染说话的语气竟然和平日里也变得不同了,就是看向苏七七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大家都是怎么啦,感觉好奇怪! “七儿,我们父女稍后再好好的聊聊。墨染,那几个想要打七儿主意的人就交给你了。”独孤无忧竟是拉着惊讶的长大的嘴巴的苏七七的手,一脸慈爱的笑眯眯的打量着她。 看的苏七七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好。”白墨染颔首,却是冷声道“是想死的痛快还是死的不痛苦?” 这样的声音,虽然不紧不慢,可听在那些人耳中简直比阎罗王还可怕,吓的那七人哭爹喊娘猛磕头,竟然有几个人还尿裤子了。 苏七七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即便那些人想要拿她换取利益,却也非大奸大恶之人,于是,道“放他们走吧,我不想再污了这个房子。” 白墨染的手一抖,还是最终收了回来,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那跪在地上的六人感觉磕头拜谢,连滚带爬的跑了,只留下他们那个被溟色踩在脚下的老大呜呜的默默的流着眼泪,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聚宝会的老大眼泪婆娑的伸出一只手直直的指着那几个频频回头却不肯带他这个老大走的手下们。 忽然觉得不再爱了!好累,人生混到这种境界,还是死了算了! “慕慕,这是他们的头头,要不要处置他?”溟色说完狠狠的又踩了那个头头一脚,叫你刚上门挑衅,叫你敢打慕慕的注意。 “也放走吧,你瞧他哭的实在太难看了。”苏七七摆摆手,说难看也不假,哪有男人哭的像他这么吓人的! “滚——”溟色也学着白墨染的样子,很帅气的喊了句,完了还不解气的踢了那 家伙的屁股一脚,疼的那个刚刚爬起来的头头再次狼狈的趴了下来,可生命诚可贵,他现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怕再次被踢,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单脚快速的爬向了门口。 最后,用一拐一瘸的姿态却像一只火箭般咻的一下飞了出去,消失不见鸟。 第二百十二章 圈套 苏七七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有点迷糊,眼前这一堆围着她的人,真的都是她的亲人吗?最让她惊讶的是她竟然有四个爹爹,一个哥哥,独孤无忧是,白墨染是,江景秀也是,还有另外一家子的人,那个男人此刻紧紧的抱住自己,他的身后站着五个年龄不一的孩子,还有一个长的很美艳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自称是她的哥哥,却一直用一种看待爱人一样的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玉笙一得到苏七七还活着的消息,赶紧带上一家老小全都过来了,三年,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煎熬,每逢佳节,他都会想起消失的七儿,好在无忧他们找到她了,尽管现在她不记得他们了,可是他还是很开心,只要她好好的,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七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过的还好吗?”玉笙因为激动,就连说话也变得哽咽起来。 “嗯,我很好,嗯。”她说完又自我肯定的点头道,却是有点不自然,尽管那一个个男人看着她的眼光都是暖暖的,不复以外的冰冷,可是她还是怪怪的。 “弟弟,弟弟,你等等我啊,别走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焦急的追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可是那个小男孩儿却是不领情,一口气挤进了人群,躲到了苏七七身后,像只考拉一样紧紧的抱住苏七七的大腿,不高兴的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那个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的女孩子。 “玉小七。过来,你又欺负小弟弟了是不是?”端木芊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长的肉乎乎的极为可爱的小女孩。 “娘亲,我想和这个弟弟玩嘛!”原来这玉小七正是玉笙的小女儿。因为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带靶子的双胞胎弟弟,这唯一的小女就成了夫妇俩最疼爱的孩子。 “娘亲,我不要和她一起,我想和那几个哥哥一起玩,可是那个小姐姐一直追着我,还摸我的屁股。”诺诺嘟着嘴巴,极为不满的向苏七七控诉着玉小七的罪行。 他满是委屈的话惹的苏七七噗嗤一声笑了,她抬头看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眼,嗯。长的倒是不错。只是这么小的女娃儿竟然从小就这么色。摸了她们家的诺诺的屁股吗?真是太可爱了! “娘亲,你不许笑我,你再笑。我就生气了。”诺诺看到自己的娘亲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第一个嘲笑他,爱面子的他脸一下子红了,仔细一看,这屁点大的孩子,竟然连耳根子整个都红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哈哈大大笑了起来,刺激的那个家伙更是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苏七七身后,再也不敢出来露脸。 “七儿,这孩子长的虽然像那个男人,可这从小爱脸红的性子道是随你。”玉笙咯咯的笑着,竟是发自内心的顺畅和开心。 “是啊。七儿,如今我们五人都在,我们也都观察过,你确实是我们的七儿,即便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们,可是我们还是你的爹爹。”独孤无忧的眼中满是温情,他以为自己除了墨染,不会再有其他的牵挂了,可上天真是对他太好了,一下子又多了这么多亲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七七还活着,竟然还有了诺诺,想到此,他忽然有点得意,他以不惑的年纪荣登了年轻的爷爷,人生也算是无憾了! “没想到你就是她,小时候好像不是长这样的,怎么长大了变化这么大,不过现在可是比小时候乖太多了。”江景秀原本对苏七七是抱着观望和资源利用的态度的,可是在意外查到她不仅仅是草香馆的老板,也是美人坊的幕后掌柜,是司马洛衣的妻子,更是他们的小七儿,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无忧无虑的八年,也一直怀念那段无法再回去的美好时光。 苏七七被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念叨着怀念着,述说者以前的事情,可她就好像一个旁观者,有时候附和的笑着,有时候偶尔也会发表几句见解,大多数的时候是抱着诺诺细细的听着那五个男人眼中的七七的样子,说着儿时的趣事,相互打趣着。 苏七七却忽然的觉的熟悉,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行为,就好像真的是她做过的。 她不由的想起了那样一副美丽的画面,五个绝美出尘的男子,或弹琴的,或对弈的,或是有人蹲在角落开心的玩着蛐蛐,更有一个男人抓着宫图独自笑的特灿烂的,他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就那样围在一起,极是是赏心悦目,就仿佛一副珍贵的画,却不忍直视角落里那个口水横流,斜眼痴痴傻笑,愁的奶娘是怎么擦都擦不净的女娃儿,这是要有多眼馋啊,口水都泛滥成灾了。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她,可是她愿意走进他们的世界,代替那个已经离去的人,好好的继续爱这些可爱的爹爹们,就这样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许,也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唯一让她不知所措的是那个叫杜枝青的男人,他说她是她的,他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可是,她不是她的哥哥吗? 苏七七有点懊恼,尽管杜枝青长的很好看,也是她不排斥的类型,可是她的心里却已经将他稳稳的摆在了家人的位置,而不是另一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对着她深情款款的表白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然浮现那个模糊的男人的笑脸。 “七儿,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好不好?”杜枝青终于找到了苏七七一个人的时候,在一处巷子的转角堵截住了她的去路。 “不好。”本能的苏七七一口的回绝。 “为什么啊,七儿,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杜枝青的脸色有点焦急,脸也很红,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厚着脸皮和一个女人告白,而且是在曾经被拒绝后的一次,可是即便如此,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司马洛衣了,而他是第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要他肯花心思,只要他努力,七儿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只是杜枝青的想法终究太过简单,即便他的智商确实很高,以他的家世和身份地位,只要他愿意,肯定会有很多女人自动送上门去。可是他偏偏就是喜欢上了这样的苏七七。 而苏七七这个人是,没感觉的就不会自动归结为可以接近喜欢的对象,她总是相信感觉这东西的!所以,她愿意等,即便以后真的无法遇见那样一个人,可是她还有诺诺,这样就已经很好,在这里,她不需要依附男人,也能很好的生活着,况且她的心里还是想念着李漠,她始终是无法释怀的。 “青哥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现在的我,很好,谁都不会喜欢,如果你真的认识从前的我,就应该知道的个性。”苏七七说的确实是实话,也是为了婉转的拒绝杜枝青。 “谁都不喜欢吗?那那个人也不会吗?好,七儿,我愿意等,等你相通,等你爱上我的那天,我不会放弃的。”杜枝青尽管被苏七七拒绝了,却一点也不气馁,而是兴高采烈的往回走,也不再拦着她的去路。 苏七七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她对他的感觉就像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亲昵的感觉,却没有爱情的怦然心动,甚至是脸红心跳。 望着那个快速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她的心变得五味陈杂起来。可是,很快,她便不再胡思乱想,还是赶紧去买些鲜肉回来,她答应过那几个孩子,晚上做水饺给他们吃的,再不去早市怕是要晚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刚刚的一幕却是被隐身在暗处的十几双眼睛看了去,全都是那几个贴心的爹爹们派来保护她的暗卫。 她知道爹爹们是担心那个赫连漠再次出手,所以一直紧张她的安全,就连诺诺也是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 而溟色前几日突然收到飞鸽传书,和她说了几句保重的话便火烧火燎的离开了,她没有问原因,怕也是和青栾的内部皇权争斗有关,毕竟,他也是那皇城之中的一个份子,老皇帝年事已高,下面的几个儿子蠢蠢欲动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那家肉铺,却发现没有人在,苏七七站在外面喊了几声,仍然不见有人出来,便索性提着篮子走到了屋子里面。 “有人吗?老板,买猪肉啦!”苏七七一直朝着黑漆漆的甬道走去,这间肉铺以前都是在外面看,并不觉得和其他的商铺有什么不同,可是走进去之后,她才觉得这房子未免也太黑了,而且四周都用黑布贴着,更诡异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她觉得怪异的时候,大门忽然自己关上了。 她慌乱的回头,想要冲向那扇合上的大门,可是下一秒,她忽觉脚下的泥土松动,整个人竟然直直的像是自由落体一样朝下掉了下去。 她心里一惊,完了,这下,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第二百十三章 记恨 独孤无忧和白墨染正在对弈,一人执黑子,一个托腮正在思索应对之策,玉笙和端木芊芊则忙着和面,六个孩子开心的在葡萄架下打闹着。 可就在这时,一个慌乱的身影落到正安逸的躺在摇椅上的江景秀身侧,也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些什么,惹的江景秀或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急急的朝着正对弈的两人走去“不好了,七七被人带走了。” “什么!”独孤无忧最先站了起来,手里的白子滑落,极为愤怒的道“景秀,七儿是在哪里不见的,到底是谁抓走了她?目的何为?” “除了那个人别无他人。”白墨染放下手中执的黑子,眼里竟有几丝杀气,那个男人他一开始就觉得可疑,没想到经过那次事件之后,竟然还是不死心,那夜的对话他也是听到的,对于那个男人,他多少是不屑的,却没想到即便跟着这么多人,她还是从那十几个武林高手眼皮底下被带走了! “墨染,真的是赫连漠吗?可是,以我之前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独孤无忧其实是溟汐的人,和赫连漠也算是沾了点关系的,在他小的时候,还挺粘他的,除了不爱说话,傲慢了点,怎么看都不像墨染说的那样。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去追那几个绑走七七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拭目以待,好好的剥开他的真实面纱吧。”江景秀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瞬间出现两个黑衣面具的男子。 “暗。你带着人去关闭城门,在这段期间,不容许任何人进出青峰。” “是。”那人领命,飞身而去。 “焰。你带着众人全力搜查可能藏匿那些绑匪的地方。” “是,主人。”那人也快速的告退。 “火,你带我去她消失的地方看看。” “是,主人。”那先前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叫火的蒙面男子恭敬的回道。 江景秀从怀里拿出那张丑陋的獠牙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这才转身准备亲自去查看。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独孤无忧和白墨染都跟了过来,在他们心里,七七的地位是除了彼此,就是最重要的存在,他们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无忧。快吃午饭了。你们怎么还出去吗?”一直在厨房的玉笙不明就里。瞥见那几人要走,慌忙的跑了出来。 江景秀和白墨染对望一眼,决定先暂时不把七七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他。他们知道玉笙对七七的爱不比他们少,却有更胜之,于他来说,七七更像是他的大女儿,吃饭睡觉,穿衣打扮,全都是他在打理,感情自然比他们更浓厚些。 “我们有点事,去去就回,你先做饭给孩子们吃吧。不必等我们了。”独孤无忧自然也知道景秀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却也是不道破。 “嗯,那好吧。到时候七七回来骂你们我可不管。”玉笙笑着,摇了摇头,他刚刚和芊儿可是做了好多水饺皮的,就等着七儿的鲜猪肉了。 独孤无忧三人却是苦笑不语,急急的出了门。 此时,那家猪肉店铺的老板已经被江景秀的人控制住了,屋外也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全都指指点点的,因为每次城主的人出现,必定有大事发生,全都围在一旁议论纷纷,却又都不敢太过靠近,毕竟这些人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靠近的。 江景秀一到那里,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拒他们千里之外的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冻的那些围观的人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竟是不敢看他的脸,全都自觉的低下了头。 火直接带着三人进入了那间看似简单的店铺,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暗藏玄机。 “你确定她是进了这里面之后就不见的吗?”江景秀转身问火,因为他查看了下,房子里面很黑,虽然此刻已经用火把照亮了,可还是有点诡异。 而且四周除了故意涂黑的墙壁和钉死的窗户,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会不会是那些人在院子里埋伏,然后等七七进去后就从身后下手绑架了她?”独孤无忧已经将通向里面的那个小杂院也查看了下,却失望的发现并没有什么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 “主人,苏姑娘应该就是进入这里才不见的,我们是看见那扇门关上后才觉得不对劲,可等属下敢过去踢开那扇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苏姑娘的身影。”火如实汇报着。 “该死,赫连漠那小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江景秀狠狠的一拳砸在墙壁之上,却不想,白墨染的脚下的石板突然分开,若不是他及时的弹起,怕是要狼狈万分的掉了下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哥,三哥,我们进去看看。”江景秀最先跳了下去,独孤无忧和白墨染紧跟其后。 却发现里面的确是一个新挖的暗道,因为那些泥土还有点潮湿很新鲜,更让江景秀吃惊的是,赫连漠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这样一条可容一人行走的地下暗道,还算准了七七的习惯,确实是不简单呢。 想着,也顾不得其它,不管这条暗道通向哪里,暗道的那边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们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 苏七七幽幽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十分豪华的柔软的大床之上,身下似乎是野兽光滑的皮毛,柔软的触感,像是最温柔的包裹和按摩,她从来没有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睡过,那绣金的锦被和那百鸟朝凤的黄色蚊帐,都让苏七七觉得不可思议,她缓缓的又将视线移向床外,不觉再次讶异的张大了嘴巴,那两米高的巨大红木百花镂空衣柜,特别的贵气逼人,还有那巨大的屏风,很美,每一扇门上都画着一个美人,或用羽扇捂着脸或低头思索,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那个美人的脸竟然和她的脸有七分的想象,她想要起床再看的真切些。 于是,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此时竟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难怪身子会那么冷,她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将被子紧紧的捂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光,脑子里却开始回想。 她好像睡了很久,可是她仍然记得自己是去买猪肉,然后突然就掉到了一个洞里,不小心又脑袋磕到旁边的石头,于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她是被人绑架了? 不对啊!哪有被绑架的人这么舒舒服服的躺在这么豪华的大床上休息的,这不科学啊! 不过,明明是六月的说,为什么这里这么冷,就好像冰箱一样,冻的她有点瑟瑟发抖,她不怕热就是怕冷,可是,为了搞清楚状况,她不得不伸出手将搁在床边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的穿上,这些衣服里面竟然加了一些鹅毛之类的,很像她那个世界里的衣服设计,但是更偏向于古代的古式衣服,颜色比较简单和大块,不像青峰镇里百姓穿的那样颜色拼接多样。 她不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现代,可这古色古香的房子,明显不是,还有,这雪地靴,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很现代化的设计,而且上面的毛是真的,蓬松的一片,软软的,很好看。 苏七七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随意的将头发绾成一个简单的鬓,带上那顶白色的小毡帽,将耳朵都捂上,这才开了门,准备出去看看究竟。 “皇上吩咐过,你不能出去。”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人看到苏七七开了门,赶紧劝止。 “皇上?你们皇上叫什么?这是哪里?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苏七七挑眉,竟有几分不满和怒意,什么意思,将她绑架到这个冷飕飕的地方,到底寓意何为。 “姑娘,你还是先进屋吧,皇上的名讳不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可以说的。这里是岭芝的皇宫。” “什么,你说这里是岭芝?你不要告诉我这里是溟汐国。”苏七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了,溟汐,不就是赫连漠的老巢吗!靠,这个混蛋,还真是有点手段,竟然是他将她掳到了这里。 “是的。”那个守卫见苏七七一副吃人的表情,顿时连说话也有点慢吞吞起来,更是不敢面对她! “还请你先进屋吧!”那人继续道。 “哼!你们去告诉那个赫连漠,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七七气呼呼的将门嘭的一声关上,脑子里却开始浮现那个人一副得意的笑脸和那双该死的像李漠的眼睛。 赫连漠,走着瞧吧!我不会乖乖就范的,苏七七一口一口狠狠的咬着桌子上的糕点,就好像它们就是赫连漠一样,眼里的火花噼里啪啦的闪烁着。 她绝对不会原谅这个男人的,竟然拿她做筹码!想到这一点,她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竟是极度的不舒服,还有股子闷气。 竟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是对那个人这般记恨起来。 第二百十四章 芙蓉帐暖 李漠听到来人汇报,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搁下手中的奏折,对着站在一侧磨墨的李顺道“走,去阮玉殿。” 李顺颔首,恭敬的退下,从衣架上拿起那件黑熊斗篷替李漠披上,心里虽然对皇上的行为觉得怪异,却也不敢当面有所表示,接过宫女递送上来的油纸伞,高高的撑起,候在了大殿之外。 李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缓步度进了李公公的油纸伞之下,脚下厚厚的积雪在他的踩踏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此时,天空中还在继续飘雪,空气中夹杂着谅薄的冷意,鹅毛似的雪花打在脸上,瞬间花开,晕成一滩水迹。 这让李漠本能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国家的天气,潮湿阴冷,一年有六个月是在寒冷的冬天中度过,而这之中,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下雪的,百姓劳作的时间也只有半年,这也是为什么溟汐国力不强的原因,却也是他最不甘心的地方。 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是差不多的纬度,为何就只有溟汐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天气,蚕夏是一年四季交替,青栾虽然气候干燥点,可还是晴雨有时,也能四时丰收,却独独溟汐是个异数的存在。 “皇上!”守在门口的四人看到李漠,竟有几分慌乱,因为皇上这次只带着李总管两人个前来,也并无听见通报。 “她醒了吧?”李漠明知故问,示意那些人不必虚礼。眼睛却是越过那扇厚实的木门,似要看清里面的情况。 “回禀皇上,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把门打开。” “是。”其中一人领命,将门敞开后。又低头恭敬的退下。 李漠习惯性的在门口的毛毯上跺了跺脚,这才往里面走去,可还没等他转过屏风,忽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着实也吓了他一跳,他没有说话,紧抿的双唇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过莞尔,他便又笑了“看来你恢复的很好啊,这瓶子砸的真是干脆漂亮。”他含笑紧步上前,原本伪装起来的笑意有几分打结。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也叫苏七七的女人。正一只脚踩在圆凳之上,一只手里举着一个绝版珍藏的花瓶挑衅的看着他。 “是吗?哎呀,手又滑了。”啪的一声。这价值连城的百宝暖玉瓶就这么变成了碎渣渣。 “啊呀,你,你。”李公公捂着自己的嘴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那憋红的脖子和他那双死盯着那一堆碎片的眼睛,都说明他真的是肉痛万分。 “你什么你。你家主子不是说摔的漂亮吗!”苏七七拍了拍手,双手环胸,学着江景秀那副酷拽的表情斜眼挑衅的问道“说吧,赫连漠,你千里迢迢将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你,大胆,不许直呼皇上的名讳。”维护主子的李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怎么几年不见,嘴上功夫道是蹭蹭的上涨,而且是更加的无理取闹,让他讨厌,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为什么要把这么讨厌的女人带回来。 “赫连漠,赫连漠。赫连漠,怎样,我就叫了,你咬我啊。”苏七七直接走到李顺面前,吓的他节节后退,他这辈子哪里见过像苏七七这般泼辣的女人,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哪里不是被宫女们巴结讨好,又怎会是她这般。 “苏七七,你为什么也叫苏七七?”李漠一直在打量着苏七七,三年前,在灵魂交换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也叫苏七七,他只是知道她的魂在她的身上,可是,当那个她醒来的时候,他却觉得陌生,似乎没有了那个时候的感觉,面对着深爱的女人的脸,他是欣喜的,可是,最让他不甘心的是,她不记得现代的事情。 难道是那个魂魄没有完全回来的关系?会不会还在这个女人身体里没有醒来,或者她本身就是她? 想到这个认知,李漠忽然觉得痛苦起来! 三年的等待,三年的付出,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苏七七被他这么一问,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男人脑子短路了吗?她叫什么,难道还有原因吗? 想起溟色曾经告诉过她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她的心莫名的觉得不舒服,也对啊,她现在的皇后不也叫苏七七么,更搞笑的是居然还张着一张她前世的脸,真是不像话呢,这话应该换她来问,却在话要出口的瞬间,狡黠的双眸一动“你猜。” 李漠以为苏七七这么长久的沉默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不想她竟然说了这么两个字,不觉倒抽一口冷气,竟是生起气来,龙袖一抛,竟是杀气腾腾的坐到了凳子上,一只手靠在桌面,一只手放在大腿之上,虽然不说话,却是拿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她,气势有点吓人。 苏七七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原本的底气和气焰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哎,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不是。 “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字,我爹姓苏,在家排行老七,所以就叫七七,这很奇怪吗?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和你的皇后一样,就被你怀疑了吗?”苏七七说的半真半假,她可不会告诉她这名字是老妈怀孕的时候正在看一部热门电视剧,迷上了那个叫七七的女主角,最后才有了她这个名字,这多丢人哇! “说谎!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你爹可不姓苏,姓北堂,你娘也只有你这么两个孩子,即便你从小被独孤无忧收养,可你的姓不随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漠忽然抓住苏七七的手,将她带到了怀里,李顺见此,赶紧识趣的退了出去。怕是以为皇上终于想通了,不再独宠皇后一人,也是,这么美的人儿,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吧,即便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也会被这个女人蛊惑,他三年前就知道,皇上虽然和亲失败,却还是念念不忘这个女人。只是后来突然的转性。他以为他不会再想起她。可今日,看来,皇上的目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脸,这个女人那么厉害,若是皇上真的能得到她,不仅有北拔这个强大的后盾,即便蚕夏也再是对手,他一定要帮帮皇上,再添把火才是。 “喂,你干嘛啊,放开啦。”苏七七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心跳竟然莫名的加速。她的酥胸抵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双手却是死死的被擒住,她只得努力的抬起头,不让自己更加的靠近那个男人的身体,他的身上是那种好闻的男人味,有种很迷人的味道盈满她的鼻息,让她有瞬间的迷失。 “回答我的问题。”灼热的热浪打在苏七七的脸上,她不敢抬眼看她,却已经知道自己的脸到耳根已经红透,她好不容易挣脱一只手,慌乱的抓扶,却不小心抓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心里一惊,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的缩回,不经意和李漠的眼神触碰,却看见对方一脸戏谑的表情。 心里顿时恼羞成怒,想也不想的砸在李漠的胸膛之上“不许笑,混蛋!” 李漠看着这样的苏七七,第一次除了那个身体之外,有了感觉,他看着她,虽然已不是完璧之身,可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是极品尤物,想起占有她的人是他的死对头司马洛衣,他的心莫名的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对他有着特殊情怀的名字,也不知道只是此刻她这般害羞的小女儿的情怀掀起了他沉寂的心潮。 他不觉咽了口口水,一时间竟然有点灼热起来。 “喂,放开我,喂,你听到了没有。”苏七七惊恐的盯着李漠喉间不断滚动的喉结,她知道当一个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的时候,这代表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她害怕了,曾经叫嚣着让对方好看的话都变成看可笑的笑话,她就是力气也不敌他啊! 赫连漠的双眸却开始变得通红充血,浑身也开始燥热起来,苏七七这才惊觉,这是有人放了cui情的药了,若不是她刚刚及时闭气,这会怕也要中招了,可是总是不呼吸,也不可能啊,望着那个越来越失去理智的男人,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她的第一次就要献给这个混蛋吗? 可是,无论她怎么捶打他,他还是死死的不放手,而长久的窒息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大口大口的吸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吸入了大量的香气,即便她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可唯有这种东西却像让她百发百中。 赫连漠的神志已经开始不清,他竟然会将那个人和眼前的苏七七叠加了一起,情深之处,不觉的温柔唤出“七七,我爱你。” 苏七七也是双眼无力,脸色潮红,若不是赫连漠抱着她,她怕是早就虚软的摔倒在地上了。 可是她还是听到了那句话,并且在脑子里无限放大回旋,竟是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不管他此刻唤的是哪个人,可是这一刻,她却入戏了,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朦胧中,她只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睛,那样的无助绝望又带着无法修复的伤痛。 “漠。不要难过。”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眼,他的眉,却被李漠抓住,紧随而来的是一剂深深的吻,像是要夺取她的呼吸一般,苏七七开始觉得窒息,却无力挣扎。 许久,李漠才放开她,抱着她,却是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再叫我一声漠,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苏七七被吻的意乱情迷,却是把他当成了心目中的他“你是我的李漠,你是我的漠。” 李漠抱着苏七七的手顿时变得颤抖起来,他呆呆的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却是再沉默数秒后,变成狂喜,他是她的李漠,她是他的七七,她的七七,她的七七原来就是她。 如雨点般的吻再次落在苏七七的身上,白皙修长的颈间,最后又回到那被吻的已经红肿的唇上。 苏七七从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回应,她的身体开始被点燃,像是一把火,期待着烧成灰烬,她热切的回吻着他,这个在梦中练习了无数次的梦境,却是那么真实的让她不敢相信,她的心不恨他,却因为这漫长的思念和隔绝让她只能在梦里和他相见。 “漠”一丝嘤咛,婉转入心,却是比药更动人的勾引,李漠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开始绷紧,一手大手却是迫不及待的探入挺拔的山峰。 他只觉得他这三年的清誉怕是要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为了她,他甘之如饴。 慢慢的,身体的触摸,再也无法让他满足,他忽然抱起她,站了起来,大踏步的朝着那张大床走去。 黄色的蚊帐层层的垂落,掩盖里里面的光。 却羞红了殿外所有的人。 芙蓉帐暖,**飞度,那一夜,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彼此的喘息和气息。 他们就好像天生就是适合彼此的身体如鱼得水般欢畅淋漓。 有些人,无论如何,总会遇见。 有些爱情,在劫难逃。 有些等待,终究会开出红色的花朵,无论是凋谢还是结果,已经不再重要。 第二百十五章 刺激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七月流火,正是容易犯困的季节,一树树芳华乘着明媚的阳光,肆无忌惮的透过密密麻麻的葡萄枝叶倾泻下满地的光光点点,仿佛只为窥视树荫下那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清丽容颜。偶有微风袭来,枝叶婆娑,抬头便可见隐于叶子后或青涩或成熟的葡萄,不禁会使人食指大动,口水直流。而浮躁闷热的空气中隐隐的藏匿着一股好闻的香气,不似桂花的芬芳浓郁,也不若百合的清新淡雅,却有着青草般恬淡的清香,使人刹那间有一种很安静很满足的感觉。 这样的画面,如诗亦如画,让人不忍心刻意的打破,只想静静的远观而不敢亵玩。可是: “妈咪,妈咪,看,快看,我今天钓到三条大鲤鱼喔,是三条喔。”只见前面转角处一个四五岁的无敌小正太,歪歪的带着一顶淡黄色丝绸做的鸭舌帽,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下面裹着一条肥大的暗紫色小短裤,手里则是用草绳紧紧的拽着三条仍在暗暗挣扎的鲤鱼。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眷恋的水太久,还是因着小男孩突然的喊叫,其中一条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东西像被刺激到了般,死命的扑腾着,近乎疯狂的反击,妄图挣脱这被缚的命运。前一刻还洋洋得意,宛如下蛋的母鸡,骄傲的等待主人奖励的小正太,此刻,透着小撒旦般顽皮的莫明神气,立马甩下另一只手的鱼竿,待两手握稳了草绳,叉腿,转身,狠狠的将那只不安分的鱼砸在了爬满青苔的破旧围墙上。只是那么一下,那鱼就真的变成了死鱼一尾,翻了白眼,旁边的两只被震慑到的家伙不由的用短小的脊须拍了拍胸脯:(⊙o⊙)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正太挑衅的瞥了眼手中一动不动的鱼。弯腰拾起地上的鱼竿,发现被唤作妈咪的家伙只是浅浅的抖动了下眼皮,翻了个身。继续她的午睡。 “走开啦,阿笨,嗯,不要啦。”睡梦中女子不悦的皱了皱了眉,白皙而修长的青葱小手准确的找到那罪魁祸首,猛的一推,只听扑通一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只是“呜呜~~”的一阵低鸣之后,某女的脚丫再度遭到了洗礼。“咯咯???咯咯???。好啦,起来了啦。”木希希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阿笨正兴奋的扭着屁股舔舐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而自己四岁的儿子木念晨一脸悠闲的躺在一张铺着浅蓝色粗麻布的竹制吊篮里,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窘态。 “兔崽子,是不是不想吃饭了。老出这招,屡试不爽啊!恩?”木希希不动声色的靠近,瞅准时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慢慢的旋转45度角。一双灵动的水眸,宛如天上的慧黠的星辰扑闪扑闪的,显得那样的清白和无辜。 “好妈咪,美女妈咪,不,仙女妈咪,唔~~儿子再也不敢了。呀呀,再揪,你儿子的耳朵要掉了啦。谁让你不理我么,啊啊???我错了啦。”木念晨一边两手抓着希希手,以防她再旋转出更大的角度,一边用一对乌溜溜的充满笑意的大眼睛调皮的望住希希的眸子,圆溜溜的嘟嘟小脸欠着好看的梨涡,你面对他纵有再多的怒火,也会一下子如泄了气的气球般。 “又使小美男计,看来你是越来越了解老妈我了哦!”木希希不情愿的放开某人的耳朵,却忍不住又狠狠的揉捏了下那肉肉的滑嫩小脸蛋。 木念晨却最受不了这招,一点都不客气的拍开木希希的手,嘟着嘴受伤的看着木希希。 “咳咳,干嘛这样看着你老妈,让老妈摸下会死啊,我这样含辛茹苦,不辞辛劳的养了你两年,你,你居然这样对我。”木希希双手蒙面做嘤嘤哭泣状,偶尔还会学小女儿般跺下脚 。可是哭了好久,悄悄的十指露出一点点缝隙,却发现那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那架吊篮仍在浮躁的空中悠悠的晃着。 “木念晨——————”寂静的午后,终是被这一声咬牙切齿而有带点娇媚的柔细女声打破。 又是白菜馍馍,当木希希满怀期望下顿会更好的从一个老宫女手中接过食盒时,她有那么点失望和愤愤不平,可是这种情绪在经历了两年的时间磨练后,已经变得转瞬即逝,因为她和儿子几乎可以丰衣足食了。除了不能种出谷物,棉花之类的五谷杂粮,若大的一片荒芜的冷宫几乎成了她们的伊甸园。 来到这里还是两年前的事,她曾经是某市一个小有所成的多栖艺人,属于靠自己的实力进军演艺圈的实力派,从小在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中长大的她,当遭遇那个耀眼如王子般的男人时,从不曾被攻陷的城墙,一寸寸的倒塌,沦陷。当她为了他甚至退出演艺圈的时候,他却背叛了她,不,应该是一个预谋的完结。他告诉她,他不爱她,一点也没有,却有一个深爱并相恋了三年的女友,而那个女友正是某部饱受争议大片的女主角的候选人之一,可笑的是另一个候选人正是自己,而自己恰恰在昨天郑重的告知媒体:她决定退出演艺圈,无它,只为他那一句:“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累,因为那样我会心疼。有我在,我只想将你紧紧的好好的护在我温暖的羽翼下” 一切恍若一场梦境,破旧而美丽,残酷亦温柔,她如深陷沼泽的旅人,一旦驻足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吗?她如失了魂的提线木偶,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安静的吃饭,很安静的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芝麻加白糖的液晶电视发很久很久的呆,每天都会安静的爬上楼顶,从最高音唱到最低音,反复的唱着属于自己的歌。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个架空的皇朝,成了又一个被抛弃在冷宫里的女人,莫名其妙的钻出来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原来换个时空,还是摆脱不了这种被舍弃的命运。还好,有个可爱捣蛋的儿子,两年的寂寂冷宫生涯也不至于那么难厓。 木希希一想到和儿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知的微微的上翘。真好!生活虽然平淡了些,但是少了俗世的勾心斗角和那些虚无的东西牵绊,可是心不再觉得累,也不再疼了。她,只想,慢慢的守着这份平淡而美好的小幸福,慢慢的老去。这辈子,她想为自己的心意而活。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秋夕(唐)杜牧 木希希一直很喜欢看星星,因为有人曾经说过那些死去的人因为内心有所牵挂,便会幻化成天上闪烁的星辰,静静的守护着那些仍活着的亲人。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特殊,把她丢在了外婆家。那时候的她,特爱哭,一哭起来就止不住,可是当外婆把自己抱到浩瀚的繁星之下的时候,她突然就笑了,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轮如银盘般的明月的时候,她“依依呀呀呀”的流着口水指着那轮满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莫名的兴奋。可是,如今物是人非,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个皇城一隅的活牢,还有小屁孩。 今夜是七夕,在古代也算一个大节日,皇宫内也会举办一些即兴节目,还未满岁出宫的小宫女们最喜出去凑热闹,民间的乞巧节目也可在皇宫内找到点滴的痕迹。西瑶宫内此时万灯闪耀,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掌握好风向之后,木希希小心翼翼的托起手中的画满自己即兴涂鸦的孔明灯,轻轻的,放开。仿佛看着一只飞出鸟窝的笨鸟,充满了期待和满心的喜悦。“耶,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哟!”木念晨一张嘟嘟惹人喜爱的小脸,因为兴奋而胀得通红,一副跃跃欲试的亢奋劲直把木希希逗得乐歪了嘴。 木希希宠溺的看了眼儿子,趴下身子,转身爬向几米处的梯子,待一只探索的小脚勾到梯子的第一格之后,才一格一格的接近地面,快到地面的时候,由于一时贪快,一下子踩了空,狼狈万分的掉了下来,屁股也狠狠的和大地亲吻了下。“小子,你妈咪屁股都要摔的两半了啦,还不赶快来扶一把。”木希希投给在一旁低低嗤笑的家伙一剂白眼,嘴里发出丝丝的抽泣声,手则讨好的左180°,右180°的安慰着受伤的屁股,一跛一跛的朝葡萄架下的躺椅走去。 一张矮小的小木桌上堆放着些许水果和奇形怪状的糕点。木希希用一把尖细短小的袖珍型小刀仔细的挖掉白玉坛子上覆着的尘泥,然后鼓足十二分的气,再呼呼的吹掉坛子上残留的泥屑,“嘿嘿,小子今晚让你尝尝妈咪特制的世界上绝无仅有,天上也那得一见的仙酿哦!”木希希很大人大量并不计前嫌的对着对面正滋滋吸着龟苓膏,砸吧着石榴汁的家伙炫耀道。 “真的?”已经尝到很多好处的念晨小朋友只有在此时才会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乖巧的眨着眼睛,认真的探究着猎物到底有多好吃,是不是可以打破以往自己的记录 第二百十六章 口是心非 温暖的炉火噼里啪啦的欢唱着,源源不断的将热气浸透在空气之中,融化着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也温暖着屋内那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 窗外的麻雀欢快的飞舞着,唧唧喳喳的追逐着,却丝毫不畏惧这严寒的冷意。偶有北风袭来,枝叶婆娑,夜雪却是簌簌的滑落,多了几分沉寂和萧瑟。 而娇娥殿的空气中隐隐的藏匿着一股好闻的香气,不似桂花的芬芳浓郁,也不若百合的清新淡雅,却有着青草般恬淡的清香,使人刹那间有一种很安静满足的感觉,让人不觉想到那天山的雪莲,虽未得见,想来也如这香气般清雅不妖,舒心雅致。 而这股香气正是从苏七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可她自己却是浑然不知,仍旧美美的痴缠在那个绚丽的梦中,她那一袭华丽黑亮的长发随意的铺撒下来,有一半盖住了她那绝世的容颜,小巧高挺的鼻子随着她浅浅的呼吸一颤一颤的,甚是可爱。 这样的画面,如诗亦如画,让人不忍心刻意的打破,只想静静的远观而不敢亵玩。 李漠一下朝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她的身边,就连最爱的良儿都没有去见,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有片刻的失神,那样的画面让他走神,或者说即便就是这样的一副美人图,就已经让初尝这颗芬香诱人的果实的他无法淡定。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对于男女之事,他一向拿捏的很好,却在遇见苏七七之后,开始变得像所有的男人一样,满脑子都是精虫,他的宏图大业,似乎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一刻。他只想爱她,好好的疼爱她。 冰冷的触感让睡梦中的苏七七惊醒,她终是睁开了闭着的双眸,紧紧的按住那只想要继续点火的手,无比复杂的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可她知道那身体里面住着那个曾经让她爱了很久的男人的灵魂。 “怎么了?不喜欢吗?”李漠伸出另外一只手。交叠在苏七七的手上,始终带着让她不能自拔的笑,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让她陷入那一潭黑色的深潭之中,慢慢的沉沦。 她看着他,双眸忽然变得酸楚,咬着唇,摇了摇头。 “七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真好。”不容许苏七七的眼里出现这样的神情,李漠倾身,将苏七七揽进自己的怀里。深深的贪婪的嗅着这独属于他的芬芳“七儿,你的身子好香。” 李漠温柔的低喃,似有说不尽的甜蜜和满足。 苏七七一愣,她也觉得奇怪,虽然自己的身体本来就是带着淡淡的清香,可从来没有这么浓烈过。而且这似乎和昨夜的疯狂有关。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却想到那个女人,而在此觉得舌尖干涩,心中苦闷起来。 “七儿,我又想要你了。”李漠开始寻找着苏七七的唇。却被她一般狼狈的推开“漠,可我现在不想。” 李漠不解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欲火,他,渴求着她。 “为什么?昨晚你可是也很主动哦,没想到我的七儿原来在床上会是一头那么可爱迷人的小狮子。”李漠以为苏七七的拒绝只是欲拒还迎的借口,他再次俯身扑向她。 却再次被苏七七推开。 “漠,你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第三者,你知道我最讨厌小三,我妈妈就是因为我爸在外面有了人才会想不开自杀的,所以,我不会,我不会让自己成为讨厌的小三,我也不容许我的男人喜欢别的女人,我们来自相同的地方,你应该明白,我追求的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夫多妻,我希望我的那个他眼里只有我,一生一世也只和我在一起,你能懂吗?”那段刻意忘记的童年记忆还是如狗屎般回来了,她不贪心,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七七,可是我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一样,你知道吗,她的身体是你前世的,甚至那个身体里面也住着你一些魂魄,你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你又可明白我说的?”李漠的欲火因为苏七七的这番话而瞬间的熄灭,他也想过她们两个的问题,可是,他不觉得矛盾啊,他爱的始终是那时候他认识的那个小女生,他爱上的是她的灵魂,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喜欢。 “同一个人?魂魄?漠,你到底在说什么?即便她真的借用了我前世的身体,可我的魂魄却是在这具身体里面啊,你真的确定,那个身体里面有我的灵魂?”苏七七却笑了,漠,这是你想要同时拥有两个人的借口吗? “七儿。”李漠因为苏七七的话,开始哑然,他曾经是怀疑过,因为她根本不记得现代所有的事情,她很粘他,也很爱他,她还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容易害羞,又那样的体贴,那段时间,他过的也很开心快乐,因为有了她的陪伴。 可是,现在,七七的话让他痛苦,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也许,那三年,和他相爱的不是七七,只是借用七七身体的灵魂,毕竟那一场法事没有成功,那个吉婆婆竟是暗藏鬼胎的蜥蜴精。 “漠,让我走吧,我想我们家诺儿了。”苏七七坐了起来,她真的失望了,在看见那个男人眼中的挣扎和犹豫之后,她知道了答案。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更何况我们已经有几肌肤之亲,我就要对你负责。”当李漠听到苏七七说想回去的时候,他竟然莫名的吃醋了,明明他知道她说的是想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可他就是觉得她是要放弃她投奔向那个男人的怀抱,他不允许,不允许,他是为了她才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就判他死刑,不要他了! 苏七七听到李漠说会对她负责,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爱,他们都是来自现代,思想哪里会像这里的人这么刻板,以为失去了清白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她不是,他也不该是。 “没事,就当你我的一夜情,醒来之后,我们就一拍两散吧,你有你的小娇妻,我有我的帅哥哥。” “不许你想那个男人。”苏七七的随意而又满不在乎的话无疑刺激到了李漠,他的双眼变的通红起来“不准许你想那个男人。” “你你想干什么?”苏七七惊恐的看着那个突然欺身而来的男人,这次无论她怎么推都退不开了,她的脸上,颈上,被那个失去理智的疯狂的男人啃咬着,一开始她还会用手垂打他壮阔的背,可当她的脸上被他潮湿的泪水摩擦的时候,她那刻意竖起的心墙轰然倒塌, 算了,由他去吧,就由着自己的心去吧,她还爱着他,即便他不是她的唯一,即便会成为那个最让她讨厌的那种人,可是,不重要了,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彼此的需要着,渴望着被理解,被爱着,即便以后会万劫不复,那又如何,那就沉沦吧。 她的拳慢慢的松开,改为轻柔的安抚,刚刚的口是心非,她也很心疼苦恼的吧。 慢慢的衣衫滑落,刚刚系上的绿丝带被李漠一低头流畅的用牙齿扯开,胸前大片的春光瞬间若隐若现,他的身子因为苏七七滚烫的热度而变得灼热起来,满意的看着她的身子慢慢的因为染上这层层的chun色而开始泛出迷人的粉红。 一低头再次吻上那颗红豆,直到两颗都变得挺立起来,他才快速的分开苏七七两条雪白无暇的修长*,握住自己的昂扬,却是不做停留的一口气贯穿。 尽管已经很湿润了,可是苏七七还是觉得有点痛,李漠的粗大,因为现在躺着的位置,让她清楚的看见他的宝贝正在一进一出的运动着,她的脸瞬间变的更红了。 昨晚是因为迷香的关系,所以很多片段不记得了,可是,现在,他们两个都清醒着,又是这样的体位,这让她害羞的紧闭上双眸,而不敢看那个正在他身上耕作的男人。、 李漠看着苏七七这副表情,嘴角闪现一丝狡猾的笑意,竟然更加剧烈的动了起来, 苏七七原本的娇喘微微,到后面不得不开始求饶。 可李漠哪里肯这般轻易的放过她,她越是这般,他越是情不自禁,越是欢喜。恨不得将彼此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一直到夜幕垂垂,炭火烧尽,李漠才意犹未尽的放开苏七七,而苏七七早已在他的轮番折腾下,累的昏睡 过去。 “七儿,七儿,七儿。”李漠紧紧揉着苏七七,仿佛怎么也叫不够这个名字。 却再次听到李顺不知死活的声音“皇上,不好啦!” “什么不好,我看是你李顺的脑袋不好了!”李漠冷冷的话隔着门传了出来,带着十二分的冷意。 吓的李顺一个哆嗦,却还是硬着脖子悲戚的道“皇上,真的出事了,太子忽然发高烧了,一直不退,皇后急的一直在那哭呢。” “什么!”许久后,大门啪的一下被从里面狠狠的打开,却是李漠阴沉无比的黑脸。 “叫太医了没有?” “叫了,可太子还是烧的厉害,一直喊皇上您呢。”李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的说道,你说他容易吗,两次都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他明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扰皇后,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可是皇后那也不好得罪啊! “走吧,去皇后那。”李漠甩了甩衣袖,却是率先朝着皇后的婉蓉居走去。 地二百十七章 侍郎 岭芝的皇宫是萧瑟的,没有太多的宫女太监,大多数的房子都是空着的,有点点冷清,苏七七独自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黑色玄廊之中,脑子里却是空荡荡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会鞠一捧白雪放在手心把玩,随后又会快速的撒向空中,一个人傻傻的兀自笑着。 直到看到那座带着现代化特色的三层洋式豪华别墅,她的笑才止住,却是好奇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没想到李漠会建造出这样的房子,有着宽畅的花园,个性的阳台,那都是她曾经渴望的家的样子。 只是,当她看到李漠正紧紧的背对着她揉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又痛了起来,即便那个人有可能是另一个所谓的自己也不可以,亦如当年的月亮湖畔,她的心还是被他刺伤到了,即便昨夜她用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留下,可这一刻,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她强忍着眼泪,转身就跑,却被皇后看到“妹妹,你怎么走了?” 抱着皇后的李漠的背部一刹那变得僵硬起来,他放开抱着皇后的手,转头看向那个立于远处的身影,想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苏七七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却最终还是选择走向那两个人。 “我刚听说太子发高烧了,不知道退烧了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帮忙看看的。”苏七七忽然想起早上听那些侍卫说过的话,想起自己的孩子诺诺,将心比心,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没事了。已经退烧了呢,谢谢妹妹关心,就是那孩子比较粘皇上,这不,为了他,皇上连早朝都没去上了。”皇后捂着嘴笑着,可对自己身体极为熟悉的苏七七知道,皇后的笑并不像表面那样开心,也许,她可能还讨厌自己的吧。即便她爱李漠在先。可如今。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可笑的插足者。 “嗯,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苏七七礼貌性的对着那两人点了点头。即便李漠是皇上,她也不像一般人那般三叩九拜,却更像是朋友间的见面和道别。 李漠一直看着苏七七,而皇后却是看着他,三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 “七儿,还是留下一起用午膳吧。”李漠很自然的牵起苏七七的手,拉着她进了屋,又将她安置在了一张定制的红木长桌上。 被留下身后的皇后有点尴尬,一丝不快滑过她的眼眸,却又很快的巧笑言兮的招呼殿外的宫女们将做好的菜肴送上来。原本全都是皇上最爱吃的菜,原本是想两个人共享美好的午餐,却不想苏七七会突然造访。 “皇上,这是你爱吃的水煮鱼。”皇后殷勤的夹起几片鱼肉,小心的踢掉里面的鱼刺之后才放到李漠的碗里。 “嗯,还是我的皇后最温柔体贴。”李漠伸出手捏了捏皇后的手,却又很快的抽了回来,看到这亲昵的一幕的苏七七忽然就有点食不知味起来,却是不说话,埋头拼命的大口苦吃起来。 是啊,桌子上的才都是李漠爱吃的,她也知道,她曾经还为了打听他的喜好,悄悄的排队在他身后,看他点什么样的菜,然后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偷偷的开心的记在小本本上。 可如今,这一切都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做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巨大的电灯泡,无比的碍眼起来。 “漠,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苏七七只觉得心间梗塞,只想快速的逃离这里,这个充斥着属于哪个女人的家,而不是她的。 “七儿。”李漠起身,想要追出去,却听到摇篮里的良儿伸着肥嘟嘟的小手喊着爹爹,他到底是心心疼孩子的,心中不忍,只得垂手转而走向良儿。 苏七七以为李漠会追来,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进了屋,她的心更疼了。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低着头不顾一切的往自己住的娇娥殿跑,却不想半路狠狠的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苏七七?你是苏七七?”来人和李漠长的有几分相像,不过他比李漠更年轻,也更加的阳光些,脸上惊讶的表情有点夸张,却转瞬被狂喜取代。 “你认识我?”苏七七抬起自己泪眼婆娑的脸,却很快察觉不妥,赶紧用袖子狠狠一擦,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个过度兴奋的男人。 “苏七七,你居然没死,害的本王难过伤心了好久,连最爱的凉玉都被我忘记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该补偿我的损失?”赫连晟一手托着腮绕着苏七七打转,还没等苏七七回复,突然又蹦出一句“哎,你肚子里的东西呢?” “我肚子里的东西?什么东西?”苏七七眨了眨眼,她哪里知道这家伙指的是她大肚子的时候,要是她知道他将诺诺说成是东西,她怕是要狠狠的骂他一顿,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哈,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赫连晟突然想到这时间一眨眼已经过去三年,那孩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能侥幸活下来,怕也是幸中之幸了。 “我在这里怎么了吗?还有你是谁?”站的太久,地上的冷气都开始往鞋子里钻,苏七七跺了跺脚,捂着自己有点红的手放到自己口中哈了几口气,心里却是想着快点回去,抱着暖暖的暖炉也总比在这里和这个奇怪的男人瞎扯的好。 “哎哎,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三年前就说我把你从司马洛衣身边带到这里的。”赫连晟这小子回想起自己当年竟然能瞒天过海,避开司马洛衣筛子似的大搜查,不觉有点洋洋得意。 “不认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苏七七听的一愣,她不是她,所以她只当是一个过去的事实,却不会和那个得意的家伙计较。 却是绕开他往继续走。 赫连晟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无视了,那强大的存在感意识让他有点不满和憋屈,他堂堂溟汐的二王爷,可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呐,那个女人竟然和三年前一样无视他的帅气,无视他的才学,无视他的高大勇猛。 “喂,苏七七,你站住。”赫连晟气呼呼的拦住苏七七的去路,满脸不快的看着她。 “干嘛!”苏七七试了几次,都被那个家伙围堵,心中也变得烦躁,她本来就不痛苦,这家伙还要来添堵,这么想着,心中的闷气全都撒在了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 竟是狠狠的一脚踩在了某人的靴子上,要不是换了衣服,她恐怕连毒药都用上了。 “啊哟,啊哟~你你。。你怎么还是这么野蛮!”赫连晟单脚跳立,撅着嘴,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谁让你在我不爽的时候出现,还要死皮赖脸的挡着我的去路。”苏七七白了那个过分夸张的脸,疾步就走,却因为这个家伙这么一闹,刚刚的心痛也忘却了大半。 “你!”赫连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看着那样的背影又觉得不甘,好吧,他确实是来了兴致,又好像是打了满满一大碗鸡血,却是对着那个飞一般逃窜的背影露出了好看的两颗虎牙。 看来,这枯燥的日子要结束了! 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转身,却是朝着皇后的婉蓉居而去。 苏七七一进门,就将门插上了木梢,心里却在复排那个怪异的二王爷,却冷不丁的看见那四个坐在她房间里的男人。 “哎,你们怎么在这?”苏七七有点尴尬,刚刚自己似乎还在自言自语了,会不会都被他们看见了哇,好丢脸。 “七儿,你怎么样?没事吧?”最先开口的是许久不见的溟色。 “没事,没事啊,你们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啊。”苏七七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可是四爹爹和三爹爹这一副严父x光扫描的眼神是闹哪样? 还有杜枝青酸溜溜的眼神,溟色带着深意的注视,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夹在火上烤的肉,此刻,正兹兹的烤着。 “你是不是喜欢上赫连漠了?”一直寡言少语的白墨染忽然出声,吓了苏七七一跳,喜欢,她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按照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赫连漠对她做过的过分的事情,也许,她更应该恨他才对。 “你们上床了?”如果苏七七此刻嘴里有茶,她肯定会因为江景秀如此直白不带掩饰的话华丽丽的喷出来。 “七儿,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做这种事,既然你可以接受赫连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爱?”杜枝青的话让苏七七浑身一个激灵。 “七七,我也喜欢你哦。你能收了我吗?我不在乎做你的侍郎哟~”溟色的话吓的苏七七直接衣屁股坐到地上! 她什么时候桃花运这么旺盛了,脑子里开始浮现被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挣抢的画面,不觉的头开始大了起来! 第二百十八章 约定 李漠原本是想给苏七七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一推开门会看见那几个不想难看的男人,他蹙着眉,望着苏七七“他们怎么在你房间?” 苏七七正一手托腮双目呈放开状态的望着远方,忽然看到李漠,赶紧坐直了身子,略为尴尬的道“他们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就从青峰镇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了。” 李漠内敛的眸子有点深沉,瞥向那两个掐架的男人,嘴角不屑的翘起,看见白墨染和江景秀也在,他有点惊讶,却还是表现的淡然,毕竟那两人的身份极为特殊,在江湖上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他暂时还不想招惹上他们。 “赫连漠,我们今天过来就是带七七回去的,之前你对她做的事情我们也不计较了,但是请你不要试图阻拦我们,后果你应该知道的。”江景秀一瞬间移动到李漠的身前,他的口气很冷,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如果我反对呢?”李漠低低的笑着,眉目如画,有几分的深刻,几分的随意 ,更多的是自信和从容,因为他相信七七不会舍得离开他的,昨晚她亲口答应过要留下来陪着他的。 “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江景秀说话间,凌厉的掌风已经劈向李漠,两人竟然很快的缠上,很快,那之前缠斗在一起的溟色和杜枝青却在此时停了下来,竟是很有默契的看着那打斗的两人。 “四爹爹,漠。你们不要再打了!”这一声亲昵的漠字可是让在场的五个男人都吃醋了,溟色更加不高兴了,而杜枝青也由此将自己的妒意转嫁到李漠身上,竟然也毫不犹豫的加入混战。 “杜枝青!你干嘛啊!”苏七七看见杜枝青狠狠的踢了李漠一脚。心里担心又觉得杜枝青做的的确过分了,竟是直呼他的名字,连青哥哥也不叫了。 杜枝青被苏七七这么一喊,巨大落差瞬间像是一剂凶猛的恨药,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起来,七儿,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而责备自己。 可就在这时,门被撞开,无数个士兵举着弓箭和长矛涌了进来。将他们全都围在了中间。 李顺诚惶诚恐的看向自家主子的方向。焦急万分。却故作镇定的喊道“都给我停下来,统统不许动,不要伤害皇上。” 原本打斗的三人停了下来。李漠这才得以解脱,看向李顺的双眸满是赞许,好在他来的快,自家刚刚已经明显落于下方了。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却是心情极好的看着那五个男人,敢和他强女人,怕是要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你们走吧,七七已经是我的人了,她将会是我溟汐未来的贵妃。”李漠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双眼含情的望向苏七七的方向。 “不。我不会做你的妃子的,漠,我不想破坏你们和睦的家庭,让我走吧,我请求你。”苏七七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她只是他的妃子,也许,以后,他还会有很多女人,而她只不过是他其中的一个,而最让她难过的是,他的心不再完整的属于她,而是要分一半甚至更多给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 “七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李漠没想到苏七七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拒绝他,这让他心痛的同时,也觉得很没面子。 “我不会让你走的,除非我死。七七,你应该知道你对我来说的意义。”李漠的却是无惧五人杀人的目光,一步一步朝着苏七七走去,他不会让她走的。 “你已经有她了,你们还有了那么一个可爱的儿子,我会祝福你们的。”就在距离李漠不到十步的时候,溟色忽然跳了出来,挡在苏七七的面前“赫连漠,七七是独特的,她也不会是你一个人的,我愿意为了她成为她的侍郎,你可以吗?” 刺果果的挑衅和不带半丝玩笑的话让身后的苏七七愕然,侍郎!这家伙又来了!他可是堂堂青栾国尊贵的王爷哎,他下嫁于她?只怕会被他爹娘追杀吧! 李漠是来自现代的男人,即便他思想开放,可男人无论古今,对于心爱的女人都是霸道的,试问一下,天下间又哪个男人愿意和别的男人共享自己的妻子,除非那个男人脑子秀逗了! “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我的妻子的,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不是你们的,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李漠却是大踏步的推开溟色,硬是将苏七七拉进自己的怀里,这一刻,让他莫名的有危机感,他甚至有点庆幸,此时的七七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他怕是没有信心动摇司马洛衣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如今,她想来也不会记得那个男人,至于眼前的那几个男人,七七根本不可能喜欢他们,他的心中清楚,也便觉得那几人更加的可笑。 “李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我现在真的无法接受你,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你知道我是个醋坛子,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酸酸的味道。”苏七七一语双关,虽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此刻心里的想法,可是以李漠的头脑他应该能知道他所要真正表达的东西。 他久久的凝视着她,许久,却像是经过了万分的挣扎,才很不情愿的道“好,我给你足够的自由,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之后,我会来找你要答案,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李漠深深的看了苏七七一眼,却是漫漫的松开了握住苏七七的手,再一次,苏七七看见了李漠那让她心疼又无助悲伤的眼神,那是她的死穴,可是她还是执拗的不肯留下,她需要时间去好好的考虑,她也要问问诺诺的意见吧,毕竟,诺诺是司马洛衣的儿子,如果以后她真的和李漠走到了一起,就会代表了一个国家,而溟汐和蚕夏好像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 “都撤了吧,你们走吧。”李漠悬在空中的手终是垂下,却是背过身不看那几人。 “可是,皇上,他们刚刚”李顺有点不甘心,明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明明那几人已经被皇上掌握在手上了,可他想不通此刻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漠的音量一提高,吓得李顺一哆嗦,赶紧一比手势,那些人全都撤到了李漠的身后,可手中的武器却还是拿着,锋利的箭头还是指向那几个夜闯皇宫的人。 “七儿,我们走。”杜枝青最先拉起苏七七的手,溟色不甘示弱,也上前来举起爪子开心的握着苏七七的手。 苏七七看着那样孤立寂寞的背影,心中也跟着酸涩,她知道她现在很过分,可是她不想自己以后后悔,甚至让自己坠入无边的醋海之中,因为她会发疯的。 “漠,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凡是不要太操劳了。”临走前,苏七七还是不放心的交代道,毕竟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和疲倦的,身为一国之君,不容易吧! 更何况又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国家,这雪季还真是漫长到有点讨厌。 李漠没有转身,却是伸出右手摆了摆,他怕自己会在看见她的脸的那一刻,会再次改变主意。 “走吧,七七。”却是三爹爹白墨染,苏七七点了点头,跟上,却也是不再回头,因为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扑过去,她怕自己舍不得,李漠,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最深的爱恋,她曾经渴望过和他结婚生子,也幻想过一起带着孩子出游,他胡子拉扎的样子,他工作的样子。 只是,很多东西,隔了时间,终究会变质吗? 大概是二天后,她们六人才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回到了青峰镇,苏七七温暖的家。她刚一进门,便看到一团白色的身影朝他扑来,不是她们家的诺诺又会是谁? “娘亲,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呜呜~”诺诺这几日是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好,每次看到几个哥哥喊着自己家的娘亲,眼泪就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嗯,诺诺,好孩子,不准哭啊。让娘亲看看,怎么感觉瘦了很多啊?”她才离开一个星期啊。 “姐姐,你可回来了,他最坏了,这几天都不陪小七玩了。”尽管在岁数上苏七七足以做玉小七的阿姨辈,可谁让她是玉笙的大女儿呢,小七只得很不情愿又十分怪异的喊着她姐姐,可,就是不让诺诺喊她姨。 苏七七蹲下身来,摸了摸玉小七的头,却被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满脸嫌弃的避开,她尴尬的笑笑,很快将抓住伸向自己家乖巧的儿子,左摸摸,右摸摸,这样乖顺的诺诺,嫉妒的玉小七咬牙切齿,几乎跳脚,可因为太胖,她根本跳不起来,只得气呼呼的去找自己的爹爹。 “都回来了啊,来的正是时候,大家去洗洗手,都过来吃饭吧。”端木芊芊把那几个顽皮的儿子揪回来后,热情的招呼道。 那风餐露宿的六人才忽觉肚子饥迫,全都自觉地排队洗手准备吃饭。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原本不大的院子此刻无比的热闹起来,席间玉笙和无忧关切的问了苏七七几句,却也不提被绑架后的事情,见苏七七一直闷闷不乐,知道她心里有事,也就没有追问。大概的情况他们自然会从其他人口中探知,也就忍了下来。 而苏七七却在考虑要赶紧置办一个更大点的家,若不然,这么多人,总这么挤在一起,也不好吧! 第二百十九章 情深缘忘 “小绿,小绿,你哪里不舒服吗?”青青怀里的小绿忽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小绿?”望着急急的滑落到地上,迅速消失在门口的小绿,柳青青忽然没了主意。小绿,这是怎么啦?她得跟去看看才行。 一路尾随着小绿的s型曲线运动,心里却忽然间变得忐忑不安?难道是小青出事了?或者更糟糕的是:会不会小离也出事了? 最后,她们停在了一间上锁的房子前面。 “小绿?”青青不解的出声探问道?真是个越来越没礼貌的家伙。 只是一眨眼,那家伙便扑进了一面诡异的镜子之中。再细看这面镜子的时候,青青显然一惊,这是紫薇仙人的魔镜,如若不是镜子的主人,其他人一旦误入此镜之中,将会被镜子中的美好影像迷失神志,直到老死在魔镜之中。 难道?难道?小离和她的那条宝贝小青蛇都在这面魔镜之中?柳青青一想到这一点,不觉得冷汗直流,怎么办?如若她进去了,只怕不会比她们更好,只会越糟,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之间,所有的心全都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只留下灿烂的斑斑点点的阴影,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是哪里?莫小离走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出口,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争气的肚子也开始唱歌了。咕咕~咕咕~咕~ “小青,我们好像迷路了哎!你看这是我刚刚做的记号,现在我们有绕回来了哎!”莫小离郁闷的盯着那颗被自己打了蝴蝶结的枝桠,明明刚才感觉自己好像处在异次元空间,一眨眼居然变成了原始森林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奇怪的是一只鸟甚至一只活物都看不见,除了那些诡异的树。 琴声!谁在弹琴? 微微感觉困顿疲乏的莫小离忽然觉得精神一振,好好听的琴声哦,悠扬流畅,如行云流水。亦如百碟翩翩起舞。有时又如滴落心头的珍珠,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而且莫名的觉得熟悉而又亲切,只是这样静静的凝神谛听,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会消失不见一样。 双脚像是自己有了意识般,急切的渴望着声音的来源。最后,莫小离居然小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的急切。 但是,她知道,那里,那个方向。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很重要的人。所以她突然有点忐忑踟蹰。 扒开遮住眼角的树枝,她看见那个男人,那个她日思夜想,想念了很久,喜欢了很久,也许爱了很久的男人——江疏狂。 哥哥,哥哥。是江哥哥。是江哥哥,她的江哥哥,她终于找到他了吗? 几乎不容自己丝毫的犹豫和退缩的机会,莫小离跃雀的架起轻功,飞扑了过去。 “哥哥”正一心一意的弹着琴,陶醉在自己的声音里的江疏狂,被飞天而降的一大陀肉肉包裹住,好看的眉忽然皱了起来。 只是在听清那团激动的肉肉的声音之后,许久不再微扬的嘴角好看的上扬着。 “坏蛋。江疏狂,你是混蛋,大混蛋,独自丢下我一个人就匆匆走掉,你是混蛋,一年多来,都没想过要找我吗?”粉嫩的小拳一下一下密密扎扎的敲在江疏狂的胸口。 她很少在他面前表现这么小姐脾气的一面,可是,经过了生离死别之后,她忽然觉得爱了就是爱了,而不该再隐藏自己的心意,她想他,她想对那个人撒娇,使泼,她恼他在她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一见到他,就开始原谅他了。 “离儿。对不起。”江疏狂默默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转而擒住那对敲鼓似的小手,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胸口。 “离儿,我爱你。”滚烫的唇落在了莫小离光洁的额头上。 莫小离早已全身紧绷,在听见那句我爱你的时候,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似的流了出来,她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很久,好像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一直在等这样的告白。 “傻瓜,为什么哭?”心疼的擦拭掉莫小离眼角的泪珠,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我只是太开心。唔。”还没说完的莫小离,直觉得身子一紧,整个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了江疏狂的身上,她还能强烈的感觉到他疯狂的跳动着的脉搏。 双唇下一秒已经被含住,慢而热烈的吻使得一点接吻经验的莫小离大脑一片空白。她快要无法呼吸了,只是和他的唇相碰,她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柔软的瘫坐在江疏狂的身上,任凭他狂野霸道的允吸着舔舐着,她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 “唔,哥哥。”江疏狂的手忽然伸进了莫小离的内衣中,宽厚的大手刚好握住那对浑圆。天,这会不会太快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唔,哥哥,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莫小离此时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离儿,给我。离儿,我爱你,很爱你。 可是,离儿,如果你不愿意,那还是算了吧。”江疏狂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满脸的受伤。 不,她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来得太快的梦。如果是梦,那就让她发生的更加真实,更加狂热些吧,因为,她已经不想再错过。 “哥哥,离儿,也好爱你。”莫小离一把抱住江疏狂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虽然还是那么蹩脚,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是很认真的投入了。 江疏狂忽然变得欣喜交加,两只大手齐齐的和那些繁琐的衣服做着工作,可是嘴唇却是狠狠的攻陷着莫小离的双唇。 好不容易解开了所有的束缚,可是那个奇怪的碍眼的东西是什么,怎么扯也扯不开。已经烦躁的江疏狂再也没了耐心,索性用内力震开了。 “我的bra。”莫小离肉疼的望着那个被江疏狂扯得粉碎的精心制作的古代内衣,那可是她花了很久很久做的啊。 “我下次给你买一打。乖,我们先办正事。”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个粉色的奇怪的两个椭圆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离儿应该很喜欢,那下次在给她买一打就是了。 莫小离顿时满脸黑线。哥哥。今天真的好奇怪,对了,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和以前的不一样,可是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一开口就说爱自己,不是亲就是抱,这不像哥哥的风格。 “你是谁?”莫小离手碗上的冰冷的暗器已经抵在了“江疏狂”的脖子上。 “你是谁?”莫小离手碗上的冰冷的暗器已经抵在了“江疏狂”的脖子上。 “我是你心中的**,哈哈哈,你杀了我也没用,只要你心中的那些执念还在。那我悟镜就会一直存在。你奈何不了我的。哈哈~~”眼前的景象突然抽离扭曲,“江疏狂”的脸也开始重组。出现了另一张脸。 那是九岁时,刚刚初遇时的哥哥的模样,有着一双好看而坚毅的眼睛,邋遢的背着大大的乞丐布袋,顶着一顶脏兮兮的帽子,那样认真而又心疼的望着自己。一如她们在墓前的第一次相望,恍如隔世般遥远。 “哥哥。”伸手。却发现自己根本触及不到对方的脸。 “呵,怎么,又心动了?”那个小男孩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又自我陶醉。 “哼。无聊。”总算是有点清醒的莫小离厌恶的看了眼那个还处在那兴奋的变来变去的白痴悟镜先生,也许是女士,独自离开了湖心。 小青受伤了,她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可是,该死的,出口在哪里?为什么她一直找不到出口。刚才真不该冲动杀了那只蝎子精的,现在倒好。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她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在这个鬼地方,然后,孤独终老。 “哎——?”转身已经不见了那个怪物的身影。混蛋,明明知道她想问他出去的路,那个家伙居然逃得比兔子还快,刚刚不是还在哪里很得瑟的变来变去,耍来耍去的么。不要让她以后再遇见她,否则,哼,莫小离恶狠狠的想到。 悟镜那家伙一辈子都不曾预料到,就是因为自己的戏谑和见死不救,害得他为此几世沦为宜春院的男花魁。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全身绿色劲装的妖异男子,身形有点消瘦,但是却不失健美,眉眼处居然有一颗非常鲜艳的红痣,这让她联想到了青青的小绿。小青可以幻化成女子,那么,那条和小青长的很像的小绿会不会也可是幻化成人形? 正想着,那个绿衣男子忽然腾空一跃,变成了一条白色翔龙。欢悦的追逐着另一条青龙。 原来还真的是小绿啊。色龙,看他此时盘旋在空中,正喜滋滋的绕着另一条龙转来转去。 可是,等等,那条小青龙,为毛和她家的小青这么像啊?没错,真的是她家的小青耶。 可是,可是,小青明明受伤了,现在,真真切切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啊。 那么,那条小青龙,肯定是假的,要么,他们都是假的。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莫小离已经明白了这个地方的古怪之处,她,莫小离绝不会再上当了。 正准备要走,忽然觉得天摇地晃,像是地震又不像地震,又像是在坐船。靠,我晕船啊——————————。莫小离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拼命的向着空旷的地方跑去。 还没等小离做好完全的心里准备,从天而泄的大水再次汹涌而来。那种壮观的场面,简直不是惊心动魄可以概述的。你说让莫小离高高兴兴的在电视前看这种灾难片,她是绝对很开心,兴奋的大声尖叫的。 可是,现在,不是电视剧哎。 第二百二十章 纠缠 “笨蛋,快变回小蛇,到我这里来。”莫小离忽然心软,不管它是幻象还是真实,她都不愿意看见他,小青好朋友受伤。 那条小白龙看见莫小离的时候,也是一惊,她果然在这里,那小青那?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到了小离的身边,随后又幻化成小小的一条小青蛇,眉间的一点朱砂确确切切的说明,他真的是小绿。 忽然,天空停止了倾泻滔滔不绝的大水。 眨眼间,一股耀眼的强光像是刺破苍穹,直线照射了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柳青青两手捧着紫薇仙人的魔镜,盯着镜子中的影像发呆。她不能贸然跑到里面去救小离她们,但是让她这样干坐着着急,分分秒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心急火燎间,忽然模糊的镜面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离,她,她居然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任由那个男人上下其手,小离,她,不会已经被迷惑住了吧。 可是,画面好迷糊,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大清楚。 用水洗一下,这是青青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的放进一个水桶之中,小心的擦拭着。 “好了,这下应该。”柳青青满意的看着亮晶晶的镜面,这会应该会清楚些了吧。大颗大颗的水珠还粘在镜面上,使得镜面还是带着点朦胧。 青青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轻轻的甩了甩。 再拿起的时候,吓得她把手中的镜子都扔地上了。 她,她看见一个非常狰狞恐怖的女人正双手捧着小离的头颅,兴奋的啃噬着其中的一只耳朵。 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呆呆的望着摔在地上,蹦出一颗小角的魔镜,柳青青已经完全被惊吓住了。 不会的,不会的。刚刚看到的肯定是幻想。是错觉,不是真的。她的小离可是玉帝的小公主,她可是最厉害的燃公主啊,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嘶嘶`~~真疼。 柳青青迟疑可几秒后,还是缓缓的蹲下身子。 不见了。奇怪,怎么不见了那? “啊——————”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一个物体像离弦之箭般从那面镜子中冲了出来。 顺带着还溅出许多水花,落在脸上,凉嗖嗖的。 “小离——太好了。呜呜~原来你没死,你还活着。”柳青青再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一把抱住四脚八插成大字横在地面上的莫小离。 “噗——呼,呼呼,青,呼,不要这么热情啦,呼,我快不能呼吸了。”九死一生的莫小离软趴趴的任由青青抱着。可是这丫头太激动了,害得她此刻都无法呼吸了。 “嘻嘻,小离,你又笑话我。我是担心你么”柳青青尤似有点后怕,咽了口口水说道“我刚刚看见你被一个男人吃豆腐,又被一个老妖鬼拧下头颅,然后” “然后,被一口一口吃掉,是不是啊?哎呀。你这女人,肯定是鬼故事看多了。”莫小离好笑的阻止青青继续说下去,不管是真是假,那都已经过去了。 那就过去吧! 对了,小青和小绿? 莫小离急忙探向自己的胸口,噗——还在。 两驼肉肉。 “噗嗤,噗嗤,噗嗤——”角落里异常响亮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她们两人的注意力。 哇。好大一条鱼啊。居然是蓝色的。 好多肉肉哦,一定很好吃,晚上让小离做给自己吃,嗯。柳青青看到那条无助的挣扎着的鱼的时候,如是想到。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这鱼还真是难看,怎么会有鱼长成这副德行的。就是不知道烤着吃好那,还是煮着吃,啊——,要不然做成腌肉,路上当干粮。莫小离在看见那条鱼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果然是好姐妹哇,看吧,就是连吃,都想到一块了。 “不如” “不如” 哈哈,两个心有灵犀的同时开口。 “不如待会扛回家,晚上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嗯,还是一条不错的鱼。”最后,还是莫小离先开了口。 “不要啊——”那条原本在地上扑腾的肥鱼,忽然开口了。 “不要啊——”那条原本在地上扑腾的肥鱼,忽然开口了。 “为什么,不要?”莫小离和柳青青同时开口,双目炯炯的盯着那条会说话的鱼,这可是快到手的美味耶,她们的晚餐啊。 “你不能吃我,我是这面镜子里的守护灵悟镜,你们如果把我吃了,那那面镜子就变成一文不值的破镜了,所以你们不能吃我。”原来这个灰溜溜可怜兮兮的家伙是悟镜同志啊,刚才因为突发的大水,迫得他急中生智变成鱼儿,可是,现在倒好,不想被那个女人带出了镜外,一旦离开魔镜,他就一点法力都使不上,所以,这会儿,他也只能可怜巴巴的求着小离她们口下留情了。 “可是,那面镜子怎么样?干我们何事,何况还是一面害人不浅的镜子。” “对啊,对啊,我好久没吃到美味的鱼肉了耶。”柳青青也坚决站在小离的一边,其实,心里,却在那里偷笑。 紫薇仙人的魔镜中住着掌握魔镜运转的守护灵,她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还真是蛮搞笑的。她原本以为好歹和灵什么沾边的,都是可爱小巧的代名词。 只是,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符合紫薇仙人的独特品味。当然,即使只是看在紫薇仙人的面子上,她也会卖一个面子给他的。 “我没什么营养价值的,撒泡尿就没了的”某只咽了口口水,他有点后悔惹那个女人了。 “真的?”莫小离忽然兴奋的拔出那把破剑,笑的灰常邪恶的,一步一步向着那条绝望的鱼弟弟靠近。 “真的,比金子还真的。”某只继续狂咽口水,已经可以听见自己汹涌的心脏跳动声了。 悟镜同志绝望的停止了扭动肥大的尾巴,流下一颗叫人鱼的眼泪,默默的等待着刀子落下,瞬间,他仿佛听到天边欢迎他归去的妙曼乐曲。 一秒,两妙,三秒,四秒,卡,哈哈,我突然想起来鱼是不会闭眼的哎。咱们倒叙回去哦~~~~ “真的” “真的。比金子还真。”某只弱弱的开口。 “那你拿一千两黄金来换你的命。”莫小离的破剑非常热情的和某条小肥鱼擦肩而过,哦,又忘了,这家伙现在没有肩。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说小姐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哎,我一面破镜的守护神,哪里来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是那些整日坐在香火袅袅的庙宇钱等着收钱的佛爷爷们么?”悟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了,也许是忽然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不被人挂念,不被人记起和崇拜的落寞,也忽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很怕死的。 “你说的哦。别后悔哦,哼哼哼~~~” 作势提起剑,准备再砍。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你有多少私房钱,快点,老实上交。” “我没钱,以后有什么忙可以帮的我悟镜必当不余遗力,我还有个哥哥悟能,是子汤河的河神,他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们也尽可以找他。”已经有点脱水的悟镜此时说起话来已经非常吃力了。 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啊。不错,子汤河不就是花润国的母亲河吗?想到这一点,莫小离不仅心里欢喜,却不知道为什么。 “小离,他好像不行了哎!”柳青青此时亦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悟镜,哥哥悟能是河神,这个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无论如何,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今天她们放了他一马,他日就是两份人情了。这个绝对值得的。 还是那个水桶。 哗啦一下,全都浇在了悟镜身上。 “谢谢。这是我和哥哥联系的信物,他日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大可拿着这个去子汤河找他。” 接过,原来是一把微型的小笛子。 “喂,怎么帮你啊?喂,别死啊?”莫小离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家伙居然开始翻白眼了,鱼儿翻白眼不是耍酷,那是表示他们要死翘翘了啦。 “青青,快想办法救救他啊。青?”小离一把抓住犹在沉思的柳青青,显然是已经慌了的。 “别急,小离,让我想想,想想。啊,有了,只要把他放回魔镜中,他应该就没事了吧。”柳青青其实也不确定,但是他若是镜子的守护神,那么镜子里面绝对是他的天堂。 莫小离郁闷的看看镜子,又看看那个巨大的鱼形生物,芝麻和西瓜,芝麻怎么可以装进去西瓜么。 仿佛是看透了莫小离的心中所想。 “小离,你听我说。现在,闭上眼睛,按照我说的话做。”柳青青忽然一本正经的握住莫小离的手,手心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磕磕碰碰的跟着念完青青的台词之后,那条大鱼,居然凭空消失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熊孩子 “你是谁?”他望着他,目光恣意随性,竟是十分的悠然。 溟色被司马洛衣这般发问,心中竟有几分堵,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司马洛衣定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毕竟每次见面,他都是带着黑色纱帽的。 “爹爹,他是溟色叔叔啦。”诺诺一骨碌起身,双手环上司马洛衣的脖子,竟是在他的额头重重的响亮的亲了一下。 这声爹爹,可是比瞬间击碎了无数人的心,比如快要气的冒烟的杜枝青,比如嫉妒的不得了的溟色,明明他们之前都是想尽办法的诱惑讨好这个小家伙,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白忙活了那么多天,竟是白白便宜了司马洛衣这个横空出世的家伙! 尽管他们心里知道诺诺的确是司马洛衣的孩子的这个事实,可是,他们还是很不甘心! 苏七七有点尴尬,早已悄悄的溜进了厨房,她真的很害怕面对那一院子的男人,想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把麻烦丢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她刚一进屋,就和端木芊芊差点撞到了一起,好在她伸手敏捷,快速的闪开了。 “七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客人来了吗?”端木芊芊的手里还抓着一只毛没褪干净的鸭子,正准备出去看个究竟。 “没,没什么人。我们快点生火做饭吧,孩子们怕早就饿了。”苏七七有点心虚,又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说真的。她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明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司马洛衣,她还是有点 不习惯的。 “哦,那你来炒菜吧,我负责生火。”端木芊芊将手中的鸭子放到热水中,转身拿起那个长长的竹筒开始对着炉灶使劲的吹着。 不一会儿,里面便冒出了浓浓的白烟。显然已经升起了火。现在大人小孩加起来就有十几个个人了,烧饭不再是一件简单的一个人能轻松搞定的事情,通常都是她和芊姨还有二爹一起完成。 等那口大铁锅开始刺啦刺啦的响的时候,苏七七这才将早已切好的菜倒进锅中,开始翻炒。只是,脑子里一直还在想司马洛衣的事情,多少有点漫不经心,跟别提有心思会去研究火候和翻炒的力度了。 “哎呀,七七,是不是烧焦了啊!”端木芊芊从炉灶后面探出脖子。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苏七七。 苏七七这才惊醒,赶紧又翻炒了下,又加了点油进去。果然底下的都焦黑一片了,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几不可闻的抱怨了几声,这才集中精神开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做菜上。 “七七。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怎么今日看你表情怪怪的?”端木芊芊再次伸出头,眨巴着一副八卦的表情看着苏七七。 “没有啊,哈,芊姨你别瞎想,火小点啦,先推一根火柴出来。”苏七七打着哈哈。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专心的低头用筷子将那些变黑的菜叶夹出来。 等苏七七端着烧好的最后一盆菜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坐好了,只是诺诺是坐在司马洛衣的腿上,此刻正舒舒服服的享受这司马洛衣喂给他吃的豆腐,她的那个位置也还空着,依然是溟色和杜枝青在她的左右。 “七七,快过来,饭菜都凉了。”溟色有点得瑟的朝司马洛衣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七七的身旁只能是他的。 苏七七将菜摆放在孩子的那个特制的小木桌上,准备坐到那桌大人那里,却被诺诺抓住了衣袖。 “娘亲,坐这里,快点,坐爹爹旁边,诺诺帮你留了位置哦。”诺诺开心的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丫晃啊晃! “慕诺澄!我说了多少遍,吃饭的时候不准把鞋子脱掉!很没礼貌哎!”苏七七眼尖的注意到自己的儿子那双过分惹眼的小脚丫!气就不打一处来,很自然的坐到了司马洛衣的身旁,俯身将那双透风的凉鞋重新给他穿上。 如果她现在不这么坐,这孩子一定会吃完饭就光着脚丫开心的到处跑,最后还会把黑黑的脚丫带到卧室里面去,他以前在剡泊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到了这之后向那个野孩子学的,有时候会故意做一些小动作来吸引她的注意。 “娘亲,我知道错了嘛!不生气哦!”诺诺假装要哭的样子,吸了吸鼻子。 苏七七知道如果她说不原谅他,他肯定会继续装小可怜,让她就范。 “好啦,下次要是再这样,娘亲就罚你跪算盘!”苏七七自然而然的拿起那副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块鸭肉准备放到诺诺碗里,可夹到一半,才想到,诺诺此刻正坐在司马洛衣的怀里,那个家伙正美美的享受着他的喂食。 这么想着,又把那块鸭肉转了个弯夹到了自己碗里。司马洛衣虽然什么也没说,也没看苏七七,可是他就是知道此刻这个别扭的小女人一定心里很郁闷吧! 低头看了眼诺诺,却见这孩子正对着他眨了眨眼,想起之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忽然嘴角轻颤,不愧是他司马洛衣的儿子,怕是刚刚也是为了他才故意违抗七儿的命令脱掉鞋子,就是为了让她不知不觉的坐在了这里。 而被这对父子算计的苏七七,哪里知道,她可心又懂事的儿子今后是如何的一次次算计她这个做娘亲的!直到自己滚到某人的碗里,才后知后觉,不得不仰天长叹,果然是亲父子也! 其他人都照常的吃饭,端木芊芊小声的询问了几句便不再问,因为作为女人,她知道一个真正深爱的人远比爱自己的人重要,她听过七七和司马洛衣的故事,也赞成他们在一起。所以看到他出现,她没有讶异,反而觉得心中都是粉红,如果换做那个失忆的人是她,她也一定希望那个曾经深爱的人能回来找自己,因为她不舍得错过和忘记,就像她现在对玉笙的爱。为了他,她甘愿脱下妖娆的外衣,专心的为他生儿育女,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即便日子再苦。也是幸福的。 席间只有两人很不爽,两个人竟然非常有默契的弃了一桌子平时爱吃的美味菜肴,气呼呼的各自回屋了。 听到砰砰两声发泄不满似的关门声,苏七七愣了下,看向大人的那张桌子,却已不见了杜枝青和溟色的身影。大爹爹和二爹爹都是带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三爹爹却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只顾着吃饭。 她转过头。缩了缩脖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一个个都表情那么怪怪的!都是这个司马洛衣害的!苏七七怨念无比的瞪了司马洛衣一眼,刚好被直愣愣的盯着她的小贵子看到,不由的又转了回来。 原本吵闹的几个孩子今晚也特别的乖。全都在努力的扒饭,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她们这一边。 玉琢和玉凡一个十岁,一个九岁,都已经上了私塾,自然懂事成熟很多,俨然有点小大人和哥哥的架势,在玉小七不乖吵闹的时候。会小声的训斥几声。 五岁的玉麟和玉麒是双胞胎,是唯一长的像端木芊芊的,可能是还没长开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女娃娃,很少眉清目秀的,两人很喜欢黏在一起,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洗澡,都会一起,虽然长的很像,可是苏七七还是能分辨出谁是玉麒,谁是玉麟。 晚饭也在过分的安静的氛围下解决了! 不过,吃完饭后,最头痛的问题来了,原本苏七七是准备赶司马洛衣去附近的客栈睡的,虽然她还有空房间,可一看到司马洛衣,就是本能的有点心慌。 可诺诺那臭小子,简直是丢她的老脸,一哭二闹三拖地的节奏都出来了,看着他死活不起来,在地上打滚,非要司马洛衣和她们一起睡,她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诺诺,你再这样提出无理的要求,娘亲要生气了!”苏七七双手插着腰,头疼无比,她刚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这个熊孩子洗了热水澡,他竟然下一秒就开始躺在地上当拖把,360旋转。 她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紫,这些坏毛病都是下山之后才有了,也不知道是向谁学来的,完全将她以前教的礼仪习惯全都抛诸九霄云外了。 “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我打你屁股。”苏七七是真的生气了,她这是白白的教了他那么多年,这么一下山就回到解放前了! 诺诺有几秒的停顿,却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还是照样360度转,就连一旁的司马洛衣也有点尴尬 了,孩子,你为了爹爹,牺牲这般大,这样,真的好吗? “啪啪啪——”苏七七咬了咬牙,一把拽起诺诺,就着他的屁股就是重重的几下。 “哇——娘亲真的打我,爹爹,救我,呜呜~”诺诺双脚一瞪,再次躺到了地上,这次却是真的哭了,娘亲从来没有这般狠的打过他,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娘亲真的打了他,诺诺越想越伤心,哭着哭着,竟然咳嗽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哭一直哭,竟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 苏七七早在动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可碍于面子,现在如果不好好的教导,以后这孩子怕继续不学乖。 可看到诺诺这样,心一下就软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又何况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难免心里觉得愧疚,紧张的将诺诺抱了起来,心疼的抚着他的背,轻轻的拍着,帮他顺气。 “好啦,不哭啦,娘亲答应你就是了。”苏七七认命的说道,就算住在同一间,他也只能睡软榻。 “真的吗?太好了,娘亲,我要洗澡澡,身上好痒。”诺诺开心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又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奔着泪花儿屁颠屁颠的奔向司马洛衣“爹爹,我们一起洗澡澡,好不好?” 苏七七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硬在那里! 果然,又开始进入有爹没娘的模式。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全是那个熊孩子身上的粉尘,不得不回浴室再整理下。 可就在这时,两扇门很有默契的啪啪开了。 “我不同意他睡你房间!”溟色嘟着小嘴,双眼像是哭过一样,红红的。 “我也不同意,七儿,你怎么能让陌生男人进你的房间。”杜枝青不满的瞪着那个背着诺诺去洗澡的男人,说不出的愤怒,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一样。 “诺诺要求的,我也拿他没辙。”苏七七不想解释太多,今日的事情实在让她有点疲惫,更是不想再去做过多的思考。 “我去和他说。”溟色气呼呼的最先冲了出去,杜枝青也随后跟了上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却说去还是什么。 反正苏七七是自己进浴室又重新擦洗了遍。 出来的时候,司马洛衣正抱着诺诺在说着什么,好像两人之间还聊的蛮开心的,她看了看,没有看见溟色和杜枝青的身影,不由的怪异,那两个闹腾的家伙,竟然乖乖回屋的? 这有点不像他们的作风啊! “你洗完了啊?” “娘亲,我们去睡觉觉咯。”诺诺今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像是打了满满三大桶鸡血一样。 苏七七最先看的是诺诺,等到看向司马洛衣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有点看的花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原本那密密匝匝的胡须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可现在突然剃掉胡子,整个人的五官瞬间立体突出了起来,好帅,又好仙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盈盈暖玉般晕开的眼睛,那神情似海又滚烫热烈的眼神让她的脸再次通红起来。 “哦。”她逃跑似的进了屋,只留下身后一串好听的磁性的笑声。 她的脸变的更红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她爱的人是李漠,她不能被他的表象吸引,而且他喜欢的只是那个她,而不是她,苏七七拼命的甩了甩头,心里却莫名的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这感觉她不敢深想,再次被自己湮灭。 努力的告诫自己,苏七七,不可以随便心动!苏七七,他喜欢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已经不在的人!苏七七,一定要坚守阵地! 第二百二十二章 磨合 “不要啊——”那条原本在地上扑腾的肥鱼,忽然开口了。 “为什么,不要?”莫小离和柳青青同时开口,双目炯炯的盯着那条会说话的鱼,这可是快到手的美味耶,她们的晚餐啊。 “你不能吃我,我是这面镜子里的守护灵悟镜,你们如果把我吃了,那那面镜子就变成一文不值的破镜了,所以你们不能吃我。”原来这个灰溜溜可怜兮兮的家伙是悟镜同志啊,刚才因为突发的大水,迫得他急中生智变成鱼儿,可是,现在倒好,不想被那个女人带出了镜外,一旦离开魔镜,他就一点法力都使不上,所以,这会儿,他也只能可怜巴巴的求着小离她们口下留情了。 “可是,那面镜子怎么样?干我们何事,何况还是一面害人不浅的镜子。” “对啊,对啊,我好久没吃到美味的鱼肉了耶。”柳青青也坚决站在小离的一边,其实,心里,却在那里偷笑。 紫薇仙人的魔镜中住着掌握魔镜运转的守护灵,她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还真是蛮搞笑的。她原本以为好歹和灵什么沾边的,都是可爱小巧的代名词。 只是,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符合紫薇仙人的独特品味。当然,即使只是看在紫薇仙人的面子上,她也会卖一个面子给他的。 “我没什么营养价值的,撒泡尿就没了的”某只咽了口口水,他有点后悔惹那个女人了。 “真的?”莫小离忽然兴奋的拔出那把破剑,笑的灰常邪恶的,一步一步向着那条绝望的鱼弟弟靠近。 “真的,比金子还真的。”某只继续狂咽口水,已经可以听见自己汹涌的心脏跳动声了。 悟镜同志绝望的停止了扭动肥大的尾巴。流下一颗叫人鱼的眼泪,默默的等待着刀子落下,瞬间,他仿佛听到天边欢迎他归去的妙曼乐曲。 一秒,两妙。三秒,四秒,卡。哈哈,我突然想起来鱼是不会闭眼的哎。咱们倒叙回去哦~~~~ “真的” “真的。比金子还真。”某只弱弱的开口。 “那你拿一千两黄金来换你的命。”莫小离的破剑非常热情的和某条小肥鱼擦肩而过,哦,又忘了,这家伙现在没有肩。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说小姐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哎,我一面破镜的守护神,哪里来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是那些整日坐在香火袅袅的庙宇钱等着收钱的佛爷爷们么?”悟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了。也许是忽然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不被人挂念。不被人记起和崇拜的落寞,也忽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很怕死的。 “你说的哦。别后悔哦,哼哼哼~~~” 作势提起剑,准备再砍。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你有多少私房钱,快点,老实上交。” “我没钱。以后有什么忙可以帮的我悟镜必当不余遗力,我还有个哥哥悟能,是子汤河的河神,他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们也尽可以找他。”已经有点脱水的悟镜此时说起话来已经非常吃力了。 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啊。不错,子汤河不就是花润国的母亲河吗?想到这一点,莫小离不仅心里欢喜,却不知道为什么。 “小离,他好像不行了哎!”柳青青此时亦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悟镜,哥哥悟能是河神,这个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无论如何,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今天她们放了他一马,他日就是两份人情了。这个绝对值得的。 还是那个水桶。 哗啦一下,全都浇在了悟镜身上。 “谢谢。这是我和哥哥联系的信物,他日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大可拿着这个去子汤河找他。” 接过,原来是一把微型的小笛子。 “喂,怎么帮你啊?喂,别死啊?”莫小离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家伙居然开始翻白眼了,鱼儿翻白眼不是耍酷,那是表示他们要死翘翘了啦。 “青青,快想办法救救他啊。青?”小离一把抓住犹在沉思的柳青青,显然是已经慌了的。 “别急,小离,让我想想,想想。啊,有了,只要把他放回魔镜中,他应该就没事了吧。”柳青青其实也不确定,但是他若是镜子的守护神,那么镜子里面绝对是他的天堂。 莫小离郁闷的看看镜子,又看看那个巨大的鱼形生物,芝麻和西瓜,芝麻怎么可以装进去西瓜么。 仿佛是看透了莫小离的心中所想。 “小离,你听我说。现在,闭上眼睛,按照我说的话做。”柳青青忽然一本正经的握住莫小离的手,手心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磕磕碰碰的跟着念完青青的台词之后,那条大鱼,居然凭空消失了。 “少爷,少爷,少,少爷,坐起来了。”原本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的傅生,毫无预兆的坐了起来。 吓的众人更是哭爹喊娘般,开始四处逃散。 唯有一个叫小志的忠仆不怕死的靠上前去。 此时,已经慢慢适应还魂之躯的傅生也明了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目光落到昏死在椅子上的李素素时,心里蓦然一紧,一心想着立刻奔赴到她的身边。 只是,还没等他用力,整个身子已经开始疲乏的颤抖起来,他的心很疼,也许,他已经没有心了。 傅生撑起的手臂,无力的落下。 “小志,少夫人,她,怎么啦?快,快叫大夫看看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傅生一把抓住靠上前来的小志。 “少爷,少爷,你没死,呜呜,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呜呜,少爷,小志好高兴哦。”叫小志的小生又是哭又是笑,哭哭啼啼的完全不像个已经成年的人。 “好啦,别哭了。少爷,我没死成,阎王爷不肯收你家少爷那,好啦,快点,扶我去看看少夫人。”在小志的搀扶下,傅生顺利的跨出了棺材板,转身对着抱着头缩在桌子底下的老头道:“安叔,你快点去把最好的大夫请来。” “嘿,你复活啦!”这一幕被刚刚进门来的莫小离看到,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耶,嘿,我说你就是那只勾我魂魄的怨鬼咯?”莫小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贴到了傅生的身旁,眼神狡黠,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那面镜子。” “放心,那只蝎子精已经被我灭了,以后不会再来害你们了。”莫小离安慰是的拍了拍傅生的肩膀。 而站在不远处的子矜和绝尘炼全都恶狠狠的死盯着浑然不知的傅生。 “生儿,生儿,你。”已经呆立在门口许久的傅庆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傅生温暖的手臂抱住他的时候,他才不禁老泪纵横。谢天谢地,他的生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爹,孩儿不孝,让您受惊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孩儿觉得能成为爹的孩子,孩儿还幸福。”傅生,虽然已经为人夫,此时的他却像是旁若无人一般,说着旁人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话。 也许,真正经历过生死之后,才会异常觉得生命的珍贵,才会发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亲人才是自己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 “傻孩子,呵呵,傻孩子,刚刚复原,不要一直站着,快点回房躺着,我让厨房给你做些滋补的药膳过来。” “小志,还不快扶你家少爷回房休息。”傅庆生此时除了感动,更是觉得欣慰。 “可是,爹,素素她。” “你先去休息,有爹那。” “爹,那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一定要好好谢谢她。”随着傅生的手看过去,两个绝代风华的女子正各自揪心的抚摸着一条小青蛇。 这幅画面,不禁看的傅庆生一颤:美女与毒蛇,但凡老人言,美的如此不像凡间的女子,不是神仙,怕就是山间野林里的狐媚子了吧。 但,她们是生儿的救命恩人,就只是这一点,他傅庆生也该好好的款待人家的。 “好,交给爹吧,爹知道该怎么做的。” “青青,她们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事啊”莫小离非常懊恼的用一根食指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小青。我说嘿,兄弟,装死可是不对的哟。 哎哟,青青,你干嘛啊。 莫小离望着自己被青青的爪子拍红的手背,复仇的火苗苗燃啊燃。 哼哼,投桃报李,咱们扯平了。 当然,那是莫小离故意偷袭成功后理直气壮的说的。 “青青——你刚才那样虐待你家的小青耶,我绝不允许你, 欺负我家小绿的女朋友。哼。”柳青青停止了继续给小绿上药,那神态像极了一只捍卫小鸡的母鸡。 “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我可是没同意过哦。不许干涉我家小青青的自由恋爱,你这种包办婚姻是违法的,知道不?”莫小离想也不想的抱起瘫软在茶几上的小青,藏进怀里。 “不知道。这怎么就成了包办了,他们可是两情相悦的,你难道没发现么。”柳青青也托起昏迷不醒的小绿,凑到眼前细细的检查,还好,只是疲乏了些,休息一阵子,应该会没事。 只是,小青的情况却是有点糟糕。 “二位。二位,先” “闭嘴” “闭嘴。”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毒女红玉 “说吧,他怎么你了!等等,一宿没睡,还是司马洛衣害的,难道你们两个昨晚那个那个了?”苏七七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溟色一副百年弱受的样子,而司马洛衣就是那无敌的万年攻,昨晚,难道趁着她睡着,于是,两人趁着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就攻扑倒弱受,被爆了一夜菊花?苏七七的脑洞大开!节操什么的掉了一地,从此节操是路人,再也捡不起来。 “什么啊!”溟色脸一红,没想到自己还反被苏七七调戏,明明就是他和杜枝青干对眼在澡堂站了一宿好不好,这深深的眼窝这嘿嘿的眼线就是证明,天地可见啊! “别不好意思啦!我不会反对你们的,你看大爹爹和三爹爹不就是一对好基友,好朋友么,好爱人么!”苏七七冲着溟色眨了眨眼,而门外的司马洛衣却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七儿尽然怀疑他的性取向!看来他不找机会证明下自己的实力,还真是不行! 而杜枝青却是笑的合不拢嘴,要真是那两个讨厌的男人成了一对,他怕是要睡觉都是笑着的。 “七儿,是司马洛衣昨晚趁我和杜枝青不注意,点了我们的穴道啦!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老想这种东西!”溟色生怕苏七七再误会他,赶紧澄清道! “不会吧!你们两个也打不过他一个啊!”苏七七随口的一句话,击的溟色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心再次碎了一地。 “我去躺会!我心口痛。”溟色一脸吐血的表情捧着自己的胸口,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哎,怎么这么快就没人了啊!苏七七环顾了下四周,嘴角悄悄的上扬!总算都请出去了! 门都坏了,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了。而自己还穿着丝绸睡衣,好在是衣裤装的,要不然吃亏大了,这么一堆的男人! 想着这才不情愿的起床,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躲到屏风后面快速的换好了衣服,门都没有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出去后。就看到芊姨正在布菜,虽然是小米粥,但是其他的早点很丰盛,水煮蛋、玉米、包子、番薯都是些经常看到的果蔬,但是被二爹爹做的却是让人每每食指大动。 为了避免尴尬,这次她是不管诺诺怎么叫都不甩他,直接坐到了大人那里。司马洛衣还是抱着诺诺。只是这次父子两奸计没有得逞。 席间吃饭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大爹爹司马洛衣几次张嘴,最后都卡在了喉间,毕竟他们心知肚明,七七是司马洛衣的妻子,诺诺是他们的孩子,即便七儿现在想不起他,可毕竟他们是一家人。七儿如果没有失忆,也一定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只是唯一无法接受现实的只有情绪比较激动的杜枝青。在他心里,七七一直是他的,不容别的男人染指,明明是他先认识七七的,可到头来,七七却和别人走在了一起,他一直很怀念小时候,她欺负他的样子,怀念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怀念她小小的个子甜软软的喊着他青哥哥,趴在他的肩头咯咯的笑着。 可是,为什么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妹妹,你果然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引的各怀心思的众人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却在看到一张长得和苏七七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这人的怀里抱着一只通体白色的狐狸,而他的身旁,还站在一个红衣少女,乍一看去,很凶悍的感觉,可是细看之下, 才会察觉她的美貌,是那种英姿飒爽的美,很干练,也很有女汉子的味道,剑眉,朗目,美人脸,额头很高,也很饱满,头发也只是简单扎着,相比之下,那个和七七长的很像的男人,更像个小女人。 “妹妹,听说你失忆了,果然不认得哥哥我了。”北堂佑妹飘飘如仙的优雅飞了下来,落到了苏七七身旁,可双眼一瞥到桌子上的早点,下面的话早就忘记说了,俯下身就是一手馒头,一手玉米,顺便还拿了个丢给一旁的小白狐。 那几个原本就不老实吃饭的孩子早就盯上了那只可爱到爆表的白狐狸,眼瞅着它一落地,赶紧齐刷刷的蜂拥着扑向小狸,吓的小狸一个猛蹿,跳到了墙上。 那些孩子见了又转移方向,尤其是玉小七,小胳膊小腿的跑的可欢了,一边跑一边指挥着自家的哥哥们“琢哥哥快用你的轻功追上它,凡哥哥,你也快点去堵住它!“ 双胞胎玉麒玉麟也挥舞着手臂,兴奋的巴望着,一起吆喝。拍着小手欢呼着。 而苏七七这边,她一把夺过某人手中的玉米,盯着他一眨不眨的打量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做过手脚的痕迹,应该不是易容的,又不相信的伸手去摸了摸,也没有啊! 却逗的北堂佑妹哈哈的笑着“妹妹,你呀,无论是否失忆,这动作都出奇的一致,我是你的双胞胎哥哥,这是不争的事实,不信你把手掌摊开,看看是不是有个凤凰的胎印。” 苏七七愣了下,她的手心确实有个像是凤凰的东西,但是已经很淡的,一般人看不到的,除非这个人真的是知道她的人。 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众目睽睽的渴盼下,仰开,竟然变深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原本以后会慢慢的消失,却没想到反而是越来越明显。 “妹妹,哥哥这次带着你嫂子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可都是为了你啊!还有啊,小葡萄快不行了啊!你知道吗”北堂佑妹说这话的时候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牵起一直站在身旁的沈红玉亲昵的捏了捏。 “小葡萄?是谁?”苏七七在听到小葡萄出事的时候,莫名的心慌,即便她的脑子里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葡萄就是小狸的妹妹啊,你果真忘的一干二净。”北堂佑妹扶额,无论如何,都得将妹妹带回去。北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若她这个命定的圣女再不回去救场,怕最后会被那个女人搞的天翻地覆。 “小狸又是谁?”苏七七眨了眨眼,哥啊,不要绕了好吧。我真不知道啊! “诺,就是那只狐狸。你的小葡萄也是只狐狸,可她天生就是你的守护神和灵宠。三年前你突然失踪,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族里的人占扑星相,发现你的星宿黯淡,竟有陨落消失之势,以为你真的死了。就被北堂阴娘钻了空子。硬是说自己的女儿也是转世圣女。小葡萄也被转给了那个北堂涣柔,可没想到,小葡萄不但没有变好,反而越发消瘦,最后被那个贱人丢进了万蛇窟,好在小葡萄坚强,拼死逃了出来。却也是一直昏迷不醒,总是一口气吊着。也怕只有妹妹你才能救它的小命了。”想到这里,北堂佑妹难免心中悲戚,毕竟,小葡萄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和她的感情丝毫不必小狸差。 苏七七努力的消化这北堂佑妹所说的信息,心里莫名的难过,即便她不记得,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在痛,为了那只未曾谋面的狐狸感到心痛。 “那我该怎么办?”苏七七竟是想也不想的迫切的追问。 “跟我一起去北拔吧,小葡萄现在被我藏在万蛊虫之中,若不是那些蛊虫吊着它的命,怕是早就不行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苏七七点头,她无法想象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全身上下都埋在蛊虫之中的样子,那是怎样的煎熬。 “七七,你非去不可吗?”司马洛衣手里抱着过分安静的诺诺。 “非去不可。”苏七七斩钉截铁的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司马洛衣知道小葡萄对七七的重要性,那个小家伙也是他派人送回去的,自从七儿失踪之后,它是成天往外面跑,那段时间它的鼻子都因为吻了太多的香味,几乎失灵了,又被街头落破的野狗欺负,咬的腿上都是血,他看不过去,才命左溢将它秘密送了出去。 “我们也去。”大爹爹独孤无忧和白墨染,还有后来居上的江景秀,全都看着苏七七。 也许,是凭着多年的江湖,察觉到世态的严重,更何况,以江景秀的手段,其实对北拔的内部争斗早有耳闻,只怕这次这个北堂佑妹来请七七回去,并不简简单单的就是为了 那只狐狸的事情。 “哦,抓到咯,抓到咯。”远处传来玉小七的欢呼声,惹的诺诺不时的眼巴巴的往那个方向看去。 苏七七想说的思绪被打断,却又很快,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二爹爹一家留下,诺诺就交给你们了。“ “好。”玉笙知道自己武功算是几人中最差的,又这么多孩子,确实带着不是很方便。 “不,我不要留下,我也要去,我也可以保护娘亲的。”诺诺的头忽然转了过来,头摇的像拨浪鼓。 “这事没得商量,又不是去玩!”苏七七拒绝。 “没事,孩子叫个我吧!”司马洛衣隐约也察觉了气氛的紧张,却还是想满足儿子的要求,他相信这么多人在,诺诺不会出事的。 “爹爹真好,么么。”诺诺开心的在司马洛衣脸上吧唧一口,满脸的洋洋得意。 “好了,好了,去就去吧,哥哥没关系吧,我拖家带口,一下子带这么多人,你不会有意见吧?” “呵呵,怎么会呢,红玉你说是不?”北堂佑妹看了眼身旁的妻子。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这个不太多言的女子身上,沈红玉,沈门沈霄河的独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女,没想到会嫁给了这个傻小子,倒也般配。 沈红玉点了点头,却是眼睛直直的打量着苏七七,随后,嘴角怪异的微微翘起,却很快又消失,能喝佑相遇相知,怕也少不了她的功劳,想着,看向七七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苏七七本就喜欢直爽个性的女汉子,而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耍小计谋的小女人,不觉也是极为欣赏沈红玉的为人,竟生出丝相见恨晚之势。 双唇一启,甜甜的喊了声“红玉姐。” 沈红玉没想到苏七七会这么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她平时都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没想到她这般,不觉的对苏七七又是另眼相看起来。 苏七七非常自来熟的拉着红玉,竟然抛开所有目瞪口呆的男人,两个好姐妹去房里说悄悄话了,果然是,干柴遇烈火,霹雳啪啪,霹雳啪啪。 好久没小姐妹的苏七七决定将红玉作为自己的新闺密,谁让她整天面对的都是男人呢! ps: 今晚某人表白了!会有结果吗?作者突然觉得解放了,好轻松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四章 雪域之兽 北拔族可以说是一个异数的存在,若不是有人指引,根本无法找到它的入口,生活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会驾驭一种鸟兽,能力越高者,驾驭的种类也会越多,法术和异能也越发强大,就比如每一任的族长和圣女,他们的法力通常是最高的,若两者相较,者圣女更甚。 在北拔,圣女可以统领百兽,还是维护北拔内部平衡和稳定必不可少的因素,朱雀便是圣女的象征,每个圣女出生的时候,身上都会出现一个凤凰的胎记,同时灵兽也会伴随着降临,若是这一世的圣女不幸夭折或者病危,那么那只所属她的灵兽也会跟着弱化甚至消失。 北堂佑妹的话一直回荡在苏七七的脑海里,想起那只叫小葡萄的小狐狸,她有点闷闷不乐,一直盯着自己手心的红色胎记发呆,命定吗?可她从来都是一个讨厌命定之说的人。 诺诺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粘北堂佑妹,甚至是吃饭睡觉也要嚷着和他挤在一起睡,一开始以为这个孩子只是好奇又或者觉得好玩,可时间久了,她难免要考虑红玉的感受! 红玉虽然嘴上什么都不提,可是她知道诺诺这孩子在一定程度上打扰了他们夫妻两的生活,于是,在她的威逼恐吓之下,终于将诺诺揪回了她的那座马车。 只是马车行了没多久,领队的马车却住不走了,苏七七掀开帘子,看见北堂佑妹正耸着肩朝着她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哥,怎么停下来了?”苏七七也跳下了马车,瞬间被迎面儿而来的冷风刺的抱紧了胳膊,挑眼望去,前面竟是雪白的一片。茫茫的一片,而就在不远处,竟然有几对穿着溟汐军人服装的士兵。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去北拔必经之路就是穿过这片雪域,可是。今日的雪域,明显的和以前给我的感觉不同,太过寂静。” “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你看那些人,应该是溟汐的士兵,哥哥,每次经过这里也会遇到那些人吗?”苏七七指着远处那些收罗的人。脑子里却开始浮现李漠的笑脸,不知道现在的他和她好不好,这么想着,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她是个懦弱的逃避者,明明还是那么爱他,却还是选择了逃避和远离。 北堂佑妹似乎这才注意到苏七七所说的情况,复又摇了摇头“妹妹你有所不知,这片雪域可不是一般的雪所堆积而成。也不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消失,不化不融,它已经这样存在了上千年,这个地方之所以没有任何人镇守,不是溟汐薄弱这里的防卫。而是这里根本不是常人所能久待的地方,所以我们也必须在天黑之前穿过这片雪域。” “哦,那我们快走吧。”苏七七有点心不在焉,随意的道,即便脑子里曾经有过一闪而逝的疑问,她还是放下了帘子,钻回了马车。 “好。”北堂佑妹不明白为什么七七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见红玉站在马车外等着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即便有什么,也能相互照应,更何况这个地方他出入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那只传说中的雪兽。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朝着前面前进的时候,原本在前面巡逻的士兵像是注意到了他们正快速的朝着他们的马车围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前面不准进去!”领头说话的是一个偏精兽的男人,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不见威严,反倒平添了些滑稽之色。 “为什么不让进,前面出现了什么情况了吗?”北堂佑妹再次跳下了马车,的确他很好奇为什么偏偏就在近日遇见这些巡逻的溟汐军人。 “你不必知道,不让你过去,也是为了你们好!”其中的一个士兵好心的说道,言语却是带着点闪躲,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条路是去我家的必经之路,你说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北堂佑妹挑眉,他其实更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游荡。 那几人听北堂佑这么一说,纷纷惊愕的看向他,因为据他们所知,只有北拔族的那些人才会有胆量从这里穿过那只千年雪兽的领地。 “请问公子您是北拔族的高人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带着点娘娘腔,乍听之下还真像个太监的声音。 北堂佑妹怪异的那了那人一眼,算是默认,问道“据我所知,这里并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难道你们不要命了吗?” 听到北堂佑妹这么一说,那几人急的都快哭了,刚刚那个娘娘腔的人猛的上前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道“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家主子吧!” 北堂佑妹没想到他说的是让他救人,有点微愣,直觉的让他感到一丝不安,怕这件事会和那只千年雪兽有关,而那些人口中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赫连漠本人。 就在他准备再询问下确定心中的想法的时候,又从茫茫的迷雾之中走来一堆人马,一个白衣黑色荣袍的男子急急的跳下了那匹通体血红毛色油光发亮的宝马,径直朝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而就这时,原本呆在车里的司马洛衣和独孤无忧几人也走下了马车,缓缓的朝这边走来。 “苏七七,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溟汐的二王爷赫连晟,他原本乌黑的发此时都结满了霜,就连眉毛也是雪白的一片,呼出的气也是白蒙蒙的冒着白气。 “赫连晟?哈哈,你的样子好逗!”苏七七忽然瞥见赫连晟的样子,早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引得一旁的几个男人纷纷仇视的瞪着不明所以的赫连晟,好在这个家伙脸皮向来厚实,还很自来熟,所以基本上他是选择无视那些火辣辣的眼睛的,只管上前,搭着苏七七的手。酝酿了下情绪,哭丧着脸“你可是知道了漠被雪兽捉去的事了,是特意赶过来救他的吗?” 苏七七呆愣了下。很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她有点不明白他说的话。于是问道“你说的漠被雪兽抓去是指赫连漠被那种叫雪兽的东西抓走了吗?” “是啊,难道七七你不知道吗?”赫连晟失望的垂下了眸子,似在埋怨苏七七对自己大哥的漠不关心,若不是大哥为了帮她寻找恢复记忆的药,他又怎么会惹怒了那只雪兽,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生是死,皇嫂听了这事之后都已经病倒了。就连良儿也是旧病复发,这让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的他忽然间没了主意,不觉的有点后怕! 溟汐之所以会有今日,怕还是要归功于大哥的头脑和政治手腕。若是大哥不幸去了,他这个做弟弟怕是很难胜任那个位置,最主要的是他的心并不在那里,相对于无上的权势,他更喜欢自由无束的生活。 苏七七蓦然的心中一痛。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很痛“他消失几天了?”沉默过后的冷静,让她紧紧的咬紧了牙关,李漠,她始终亏欠他太多。他和她的纠缠源于前世,也许,更久,他为了她毅然的来到了这个异世界,他为了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除了感动,还有无法割舍的爱恋。 她一定会找到他!一定的!她始终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赫连晟看着苏七七的表情,知道她确实不知,也看出她对大哥的关心,先前的责备之色也慢慢的收了回来。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去找他!”苏七七知道,她不能再逃避自己的心,她要去找他,她要去救他,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有事,若不然,这一辈子,她都会活在自责的阴影里。 白墨染和江景秀都知道七七和赫连漠的事情,唯有杜枝青和司马洛衣还蒙在鼓里。却也从七七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 “七儿,你为什么要救那个男人,他之前还伤害过你。”司马洛衣有点不满,他始终记得是谁在三年前盗走了他最爱的妻子,又是谁在背后挑拨离间,想要座山观虎斗,对他来说,赫连漠不仅仅是国家的敌人,更是他的敌人。 “对啊,七七,小葡萄还等着你去救命呢!”北堂佑妹当然是知道其中的凶险,对于他来说,那个赫连漠的命不及小葡萄的命重要,更何况他并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 “对不起,哥哥,他的命我非救不可。”苏七七转身又对着身后的独孤无忧道:“大爹爹,你先跟着他去北拔族吧,我想留下来一起去寻找赫连漠。” “七儿,你知道我们是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你又何苦这般说。”独孤无忧说的极为的平静,他相信在这里的几人都和他一样,是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即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都会愿意和她一起去面对。 “对,既然是七儿你的决定,我们也会支持你的。”溟色最先跳出来支持苏七七,唯有杜枝青沉默不语,司马洛衣抱着诺诺,脸上有着浓浓的醋味,是的,他莫名的吃醋了,明明知道七七是因为失忆了才会不要他,可就是吃醋了。 “好,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苏七七有点感动,也很开心,她的身后站着那么多真切的关心她的人。 北堂佑妹默默的摇了摇头,爹爹说的没错,妹妹今日的这个决定不是偶人,而是天意,他们之中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命数。 希望如爹爹所说,妹妹能化解这场劫难,蜕化成蝶。 可他也知道,这其中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吧! 他之所以会阻止,只是不愿意看到妹妹受到伤害,可如今,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尽自己所能保护她们。 第二百二十五章 圣女之光 白墨染心里只记挂着独孤无忧的毒,哪里会听苏七七的话,不仅如此,反而下手更加的重了,根本没有放过那白龙的意思,他需要它的血去解无忧的毒,若这次还不行,那么无忧的很难熬过今晚,白墨染的眉深深的皱起,完全不理会跑上前来的苏七七。 苏七七愣了愣,很快便做出了选择,她想保护那条白龙,她不允许那么男人伤它,想着,便毫不犹豫的挺直腰杆挡在了白墨染的身前“请你不要伤害它,好吗?” 苏七七恳切的带着请求的眼神让白墨染的剑生生的收住,那种眼神似曾相识,让他有种遥远的错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所认识的,这种感觉让他不得不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眼前那个满脸污泥的女子,他承认,她确实长的很美,即便此刻她的脸看上去黑漆漆的,可是她的五官长的极好,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晶莹雨润的双唇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闪开,不要误了我的事。”白墨染狭长的桃花眼一扫,极冷的道,语气有点不善,手中的剑也再次举起。 苏七七双目一缩,虽然心里害怕,可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不肯退缩“我不让,你到底为什么要追杀这条无辜的白龙。” 当苏七七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白龙躲在苏七七身后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发出一阵鸣叫声,似是在符合苏七七所说的话,蒲扇似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若不是体积太大,道还真有几分可爱。 “不关你的事,你若是再阻止我的事,休怪我无礼。”白墨染不屑的看了眼一人一龙。说话间竟带着一丝急切,期间,他的曾由此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双目已经盛满了狠戾。 苏七七被这样的眸子看的有点点害怕。可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去,那白墨染见此,竟然挥剑扫向了她,吓的她本能的赶紧闭上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后颈飞了起来,再睁眼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面很远了。她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抬头一看,竟然是那白龙抓着她逃跑了。 白墨染见此,心里闪过一丝恼怒。提着剑就追,原本他说不定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被那个女人这么一搅合,竟然让那湖蛟有机会逃走了,他哪里肯依。即便是拼了性命,今夜也要拿到那湖蛟的血。 “啊——我恐高啊,龙大哥,快放我下去,我不行啦。”虽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苏七七这样被那白龙这般撩着,到底是不舒服的,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游荡的布娃娃,在空中飘啊飘,怪难受的。 那白龙并不理会苏七七,抓着她拼命的逃跑, 它道是没什么,可苦了苏七七,双脚偶尔还会时不时的被树枝划到,怪疼的。 “喂,放我下去,快点,要不然我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喂,龙大哥,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再不放我下来,小心我用箭插你。”苏七七象征性的挥了挥手中拿着的那些树枝,呲牙咧嘴凶巴巴的道。 可还没等她再次威胁这只大白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纳尼,感情这只没方向感的白龙撞到崖壁上了,我说龙大哥你撞石头我不管,可你不该带着我一起去撞石头啊,很疼的喂,苏七七在心里默默的哀嚎,要不是她反应的快,及时用脚去抵住崖壁,感情现在撞上去的会是她的脸,说不准还好开炸酱铺,五颜六色的。 只是还没等她在心里抱怨完,那家伙,那家伙竟然咻的一下像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快速的缩小,咻~咻~才几下,那家伙竟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手指粗细的小蛇。 苏七七因为没有抓力,也跟着狼狈的掉到了对面,好在刚刚所在的位置离地面不是很高,而且那家伙又带着她下降了一点,要不然这么直接掉下来,肯定会摔成个肉泥。 “啊哟——我的屁股。”苏七七的屁股先着地,虽然说屁股上的肉肉多,可这么被用力的一丢,还是会痛的哎。 “看你们还哪里逃。”也就这那一刻,白墨染竟然也追了上来。 苏七七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条白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蹿进了她的衣袖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滚爬,竟然滑到了她的胸口,吓的她赶紧脱掉外面的衣服不停的抖动拍打,这家伙哪里不好藏,竟然要藏到她的身上,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怕痒的啊! 苏七七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努力的去用手抓住那条变成小蛇的白龙。白墨染并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幕,也就不知道那条他追赶的湖蛟已经变成了小蛇躲进了苏七七的衣服里面。 他站在苏七七几丈开外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那个有点精神失常的女人,脸上写满了鄙夷之色,但即便如此,还是问道“那湖蛟去哪里了?快说,否则杀了你。” 说话间,竟然真的把剑架在了苏七七白皙的脖子上,竟然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心。 当那冰冷的利剑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苏七七就不敢再乱动了,只是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小蛇的七寸,使它不得再到处的乱窜,另一只手却是用两指夹住那柄剑,笑着将它往外移了移“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那条小白龙,我就告诉你它在哪里。”苏七七此刻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的沉静,她不再像刚刚那般惊叫或者乱跑,而是用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高深莫测的盯着对方,说话间,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样的感觉看在白墨染眼里,竟然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和气场,他有点微愣的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救人。”冷冷的极其简约的两个字。 苏七七不满,“谁?”她挑眉,显然不满意他给的答案,就忘记了自己的脖子还在别人的剑下。 “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不必知道。快说,那湖蛟到底在哪里?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白墨染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却在再次看向苏七七的时候,忽然笑了。 “是白天那个和你一起的公子吗?”苏七七忽然打了个喷嚏,用空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奇怪,刚刚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很难闻。 这么想着,也就很天真的问出了声,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就好像茅厕的味道,好臭。” 苏七七一说完,白墨染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他刚刚撒出的毒药竟然对那个女人无效,还被对方比作茅厕里的东西,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这可是他用来惩罚不顺眼的人的毒药,百试不爽,可偏偏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无效? 不甘心的又悄悄的放出一种气体,哼,说我的毒药臭,这次让你闻闻百碟香的味道,也知道知道它的厉害。 白墨染竟然收回剑,双手环胸的等着苏七七毒发。 只是,过了许久,他再次失望了。 那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在那啧啧称奇,说怎么又有一种花香的味道,他的脸黑了又黑,不相信的又连连放出几种毒药,有的甚至是直接挥洒出的粉末,自己倒是被扬起的粉末呛到咳嗽,可让他郁闷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没事。 他几乎要抓狂了! 难道眼前的女人是个百毒不侵的人? 苏七七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做那么一连串奇怪的动作,还一直的对着她撒东西,咳,那家伙该不会是在撒毒药吧! 苏七七原本还很认真的在闻那些不同气味的香气,可这么一想,俏丽的脸蛋也黑了,有他这样缺德的么!一次性还用那么多种,想在想想,刚刚那些气体或是粉末的感觉自己有些还是挺熟悉的,若不是这具身子百毒不侵,她想,现在她一定是百毒齐发了! “那些毒药怎么对你没效?”白墨染的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传闻只有北拔族的圣女才有这样的体质,而她的血更能解百毒,即便今日让那湖蛟逃走,只要有了她的血,那无忧的毒就有解了! “我怎么知道,我干嘛告诉你。”苏七七显然对于某人刚刚的行为很不爽,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她要离他远远的,她不要和他再说话了! “等等,你不许走。”白墨染一个闪身,稳稳的落到了苏七七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眼里此时竟然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既然是你害得我抓不到那条湖蛟,那么,今日,我只能拿你去抵债了。”说话间,竟然上前,点了苏七七的穴道,抓着苏七七往肩头一放,就扛着她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苏七七被点住了穴道,又不能说话更不能动,只能呜呜的发出不满的抗议声,能动的双脚更是不满的乱蹬,还没等她报复性的踢几下,就被白墨染一双大手擒住,再也动弹不得。 也就在此时,那条原本躲在她怀里的小白蛇快速的脱离苏七七的钳制,一滑溜落到了地上,迅速的消失在草丛之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决战 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娇小的人儿蹲在一簇开的红红绿绿的美人蕉下,好像在看什么东西,眼神带笑,温柔似水。紫慕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被甜甜的喜悦所覆盖,还有七天,还有七天,他就要娶她为妻了。七天后,她和他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年前,他重伤之后,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见她。那时候的她带着白色的纱巾,眼神清澈明亮,像一弯沙漠中的清水,无由的在他的心底激起了千层的涟漪。 她就是日日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带着一块前世无法抹去的胎记日日撩拨入他的心田。 “阿娇”只是这么呼唤着这个人的名字,嘴角已经荡开了。那笑容真诚、阳光、迷人,除了白娇娇,别无二人再有机会看见了。 “皇上。”太过认真投入的女子被紫慕良这么温柔的低低一唤,吓的顿时坐在了地上。 “阿娇。”紫慕良慌乱的上前,一把搀扶起坐在地上的白娇娇。 “怎么还是这么胆小。朕,朕刚刚已经很温柔的叫你了哦。”想想这一年来,这个女人不禁吓的毛病还真是让他很无奈。可是,问题是他刚刚这样的行为也不算是吓她的吧。 可是,她就是偏偏被惊吓到了。 “皇上,对不起。阿娇不是有意的。阿娇。”白娇娇有点委屈的低垂下小脑袋,无助的搅动着手指头。此时的她没有带面纱,左脸处那块耀眼的枫叶型胎记被她的齐刘海遮住了三分之一。 但是,却不影响她的整体美。 她就像一颗弱不禁风的柳树,让人觉得心疼,想要保护她,爱护她。 “阿娇。朕没怪你。我们去那边坐坐吧!”紫慕良温柔的捉起白娇娇那只不安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好。”任由紫慕良这样温柔的拉着自己,脸却瞬间红了。 “阿娇,你还是这么害羞。哈哈~”紫慕良心情莫名的好。抓着白娇娇的手亲昵的捏了捏。 “皇上~”白娇娇的脸更加红了。不禁双脚一蹬。小鹿一般的挣脱紫慕良的双手,飞快的向着御花园的一个亭子奔去。 而莫小离这边,吃得那叫一个爽啊!人家现在是坐在御膳房的房顶,形象全无的吞咽着刚刚到手的美食。哼,那个死太监居然只给她一碗白米饭和几颗青菜,他以为她莫小离是什么,乞丐吗,这么好打发,人家乞丐现在吃的至少比她这碗玩意要好的多,人家还有肉那。奶奶的。真是小气吧啦的,紫慕良。你这个小气又嘴巴恶毒的男人。 哼,你们不给我好吃的,我自己找吃的总行了吧! 莫小离表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也不表露自己的不满情绪,假装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可是一等那个娘娘腔的老太监走远。立马溜出去找吃的啦。 刚刚好,现在正赶上吃午饭的时间,御膳房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菜肴。瓜果菜蔬鸡鸭鱼肉。哇哇,口水,口水啊,看的莫小离那叫激动灰长啊。 只是一阵风的时间,莫小离便可盗得一样菜肴,不过她也不是全拿啦,只是每样都拿一点点,那样就不会被发现啦。 而厨房里忙忙碌碌的人,全都以为刚刚只是刮了一阵风而已。 不过若是有细心的。大概就会发现其中的异样了。 四面都是墙壁的厨房,怎么会老是无缘无故的有风在刮那。这不合规律啊。 “嗝——”好饱啊。 随手挥掉被自己啃的七七八八的鹅腿。 “啊——”一个小丫头的呼痛声吓了莫小离一跳。 晕,她吃得太忘形了,居然把赃物那么明目张胆的都抛到了御膳房的外面。现在从她这个位置看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壳啊屑啊。 “这是,这是什么?”许公公,就是刚刚那个虐待自己的死娘娘腔,此时正翘着兰花指,激动的指着那些还没啃干净的骨头。 “小的,小的这就去看看。”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早已警铃大作,浑身打颤的全速蹲伏上前侦查。 “回禀公公,这个是鸡骨头,这个是鸭脖子,这个这个是螃蟹“小太监非常敬职的描述着,一只手还顺带拾起证据说明。 “够了,到底是谁,谁,谁这么大胆,敢在我许公公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情。“头一抬,正好撞见莫小离一副看好戏想笑又憋着的表情,不禁更加火气大增。 “是你。“ 被发现了哎。莫小离急忙起身,火速落跑。电视上演的那些老太监都是练过葵花宝典的,要想炼神功,请先自攻。 搞不好下面的这位就有这门武功,然后要吸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的纯阴之血。哇,好刺激的桥段啊。 不管怎么样,先落跑,到时候即使人家指控自己,最后来个抵死不认账就好了。那样,紫慕良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不就是一顿饭么,也不会难为自己的。 莫小离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不留余力的飞奔。 妈呀,那个娘娘腔不会真的练过葵花宝典的吧。 居然,居然轻功也那么厉害。正紧追身后不放那! 所到之处,那些侍卫和宫女都以为刚刚瞬间闪过的是一股风而已,完全不敢和人对上号。只觉得眼前一闪,却又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身后的花花草草在那疯狂的摇曳着。 “站住,你给我站住”后面的老人家追的气喘吁吁。 前面的姑娘快乐的像只彩蝶,只想大声的歌唱:“lue~lue~死娘娘腔,来追我啊。”莫小离忽然有种回到小时候,和江哥哥一起偷包子的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也是被那些包子店的老板追打。她因为小,总是被哥哥极为小心的困在背上,极尽疯狂的奔跑,总是害得她把刚刚到嘴的包子吐的个稀里哗啦。 前面的那个地方好漂亮啊。种满了荷花,远远的粉红一片。高低错落,荷叶亭亭,非常壮观。 潜意识的,莫小离毫不犹豫的往那个方向逃去。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娘娘腔看见自己进了那个地方之后,就突然惊愕的望着自己的方向。再也不肯上前一步。 什么吗?那眼神,怎么跟看见鬼一样。 莫小离不高兴的瞪了那个不死心的盯着自己的老头。 有本事过来啊。干嘛不过来。哼,不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么。 算了,她先去好好欣赏一下那里的荷花。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荷花了。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zhuo)清涟(lián)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màn)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xiè)玩焉。北宋学者周敦颐《爱莲说》使她对荷花有着特别的感觉。 她喜欢她的清雅,喜欢她的不可亵玩之美。 一池的荷花,铺满了整个池面,此时已经全部绽放,偶有几朵饱满的花骨朵,异常的清新雅致。 忍不住伸手,拉过一朵开得正旺的荷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嗯,好香。有时间,一定要晾晒一些荷花的粉末做香包,那样,她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可以闻到喜欢的花香了。 择日不如撞日。 莫小离一直是个行动派。 轻轻的一跃,人已经浮在了荷花池上。足尖点在荷叶上,小心的采着开得最美的荷花。 这景象,远远的望去,仿佛是天上的仙女正在认真的采着鲜花。 但是,这副画面到了暗处一双幽绿的眸子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前面的那个地方好漂亮啊。种满了荷花,远远的粉红一片。高低错落,荷叶亭亭,非常壮观。 潜意识的,莫小离毫不犹豫的往那个方向逃去。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娘娘腔看见自己进了那个地方之后,就突然惊愕的望着自己的方向。再也不肯上前一步。 什么吗?那眼神,怎么跟看见鬼一样。 莫小离不高兴的瞪了那个不死心的盯着自己的老头。 有本事过来啊。干嘛不过来。哼,不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么。 算了,她先去好好欣赏一下那里的荷花。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荷花了。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zhuo)清涟(lián)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màn)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xiè)玩焉。北宋学者周敦颐《爱莲说》使她对荷花有着特别的感觉。 她喜欢她的清雅,喜欢她的不可亵玩之美。 一池的荷花,铺满了整个池面,此时已经全部绽放,偶有几朵饱满的花骨朵,异常的清新雅致。 忍不住伸手,拉过一朵开得正旺的荷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嗯,好香。有时间,一定要晾晒一些荷花的粉末做香包,那样,她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可以闻到喜欢的花香了。 择日不如撞日。 莫小离一直是个行动派。 轻轻的一跃,人已经浮在了荷花池上。足尖点在荷叶上,小心的采着开得最美的荷花。 这景象,远远的望去,仿佛是天上的仙女正在认真的采着鲜花。 但是,这副画面到了暗处一双幽绿的眸子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仙归 ps: 小胖,我回来了,一路上有你,很开心。这结局是为你再次执笔写的,可能还要几章的样子,因为不想随便收尾,我是懒人,拖着好久,还有原因就是一来荒废太久,二来实在是心力不够,最近忙别的事,这一年,走走停停,还是会觉得写小说也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就在李漠魂飞魄散的那一刻,苏七七的世界轰然倒塌,彻底的奔溃了,那种痛如排山倒海般浪打过来的刺疼让一向坚强的她昏死了过去。 而随着她的昏迷,她的身体也开始了变化,仿佛只是眨眼间,仿佛天地的光华全都源源不断的汇入她的身体,顷宿,从苏七七的身体里迸发出一股无比强大刺眼的炫彩耀茫,将整个白茫茫的世界瞬间漂染上华丽瑰漾的色彩,空气中飘逸着沁人心鼻的花香,不觉盈满所有人的耳鼻,让在场所有被困住的人顿觉心神荡漾,原本僵硬冻结的身体也开始有了知觉。 苏七七的身体一直被一团紫色绵软的气体包围着,在这股气体的烘托下,她开始缓缓的腾空,那一席黑发如丝娟的黑发般迎风飞舞着,而那双紧紧闭着的双眸就在那一刹那间忽然睁开,如蝶般跃动着轻盈的振翅着,原本青涩娇嫩的容颜也在光影诡谲的变化中慢慢隐去,进而攘攘的开始呈现出一张更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白璧无瑕仿若上好的白玉脂的肌肤有着流光溢彩的晶莹剔透。 她如至高无上的神祗般静静的俯视着脚下的一切,眸光却在瞥到那滩鲜红的血迹的时候,不悦的皱眉,往事幕幕,如影似幻,不觉想,再次醒来,还是要面对这生离死别的残酷,三生三世的追随和纠缠,以及这一世的种种纠葛。全都在她眨眼的间隙全部汇入那双清澈如水的心眸。 溟,这一世我们赌赢了。 她的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一滴似血的红泪,却在泪珠坠落的那一瞬间幻化成一股香甜缤纷的花香隐入凡尘之中。 她的唇微微的上扬,自信而又张扬,这一世,她不会再让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缓缓的摊开自己灼热的右手,随意的对着掌心轻轻的吹了一口仙气,一团如地狱炼火般的烟火慢慢的凝聚变大。原本被封印在苏七七手心的朱雀也随之袅袅的羽化而出。伴随着一阵雀跃长久的轻盈的凤鸣之声。一只满身华羽的凤凰簌簌的拍打着翅膀呈现在半空之中。 “雀儿,去吧,把他带到元始天尊那。”说话间,一颗晶亮玉润的白色圆珠从她的口中吐出。 “是。主人,雀儿马上就去。”朱雀是四兽之中最听话温和的神兽,即便此刻她真的很想扑进主人的怀里好好的述说这几千年的离别之苦,可她也知道这颗珠子里的东西对主人的重要性,所以,她一刻都不敢耽搁,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自己的主人,随后才盘旋着展翅离去,只是在经过目瞪口呆的玄武的身旁的时候。还是很不高兴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几千年不见,那家伙还是那般冷漠无情,这回倒要看你怎么向主人交代。 玄武在看到苏七七脱胎换骨的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原本就笨拙的身体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动作,额上也都是密密匝匝的冷汗,脸上也尽是自责之色,可他却不后悔自己刚刚对那个男人做过的事情,即便他会因此受到惩罚,而他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刚刚竟然对主人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青龙在看见苏七七的那一刻,早就一阵风似的蹭到了她的身旁十分讨好的围着苏七七欢腾的转悠,原本拽拽的表情却在此时变得极为的谄媚像个卖萌讨好的二货,嘟着嘴故作软绵的道“主人,人家好想你。”说完就要奉上自己的大馋嘴。 却被苏七七一脚踹飞。 青龙惨叫一声,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般咻的一下变小,转了个方向,投机落到了诺诺的怀里,眨眼快速的躲进了某人的衣袖之中,只探出一颗白色红肿的小蛇头委屈的吐着芯子,却是眼巴巴泪汪汪的望着苏七七的方向。 “玄武,你可知道你错在你哪里?”苏七七的眉再次狠狠得拧结,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她知道四兽里面只有他是最爱护最照顾她的,可他的小心翼翼和霸道的守护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主人,玄武不觉得自己有错,凡是敢伤害主人的人玄武都不会放过他们的。”玄武不知道何时尽然变成了一个银发银眸的少年,他不同于这一世任何的男子,他的气质是出尘而又冰冷的,不同与司马洛衣的霸冷,区别与白墨染的寂煞,却有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气。 说话间,他那白色的丝袍在积雪的映衬下竟是熠熠生辉,若是肉眼凡胎根本无法直视他的光芒。 苏七七静静的一瞬不瞬的盯着玄武,她在考虑该怎么惩罚这个总是替她着想却又是让她头疼的家伙。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诺诺眼里的光芒大盛,竟也是转眼蜕化变成一个仙气十足可爱无比的小王子,他只是轻轻的招了下手,便有一朵祥云出现在他的脚下,他欢悦着奔向苏七七的怀抱。 苏七七这才注意到这个出世没多久便失去父亲,离开母亲宠爱的孩子,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好在这一世她们还是母子,倒是成全了她那千年的遗憾,陪着孩子一起长大,一直是她心底的渴盼。 两人深情的相拥,诺诺躲在苏七七怀里咯咯的笑着,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她们两个,谁也无法进入母子两的世界。 司马洛衣深情的望着空中那对母女,眼里满满的都是疼爱之色,他背着手,一直保持着那样上扬的角度,那种眼神甜腻似水、温暖、安静、带着深深的满足和眷恋,仿佛一道阳光,暖暖的,带着无比的安全感。 苏七七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可是,就在某个瞬间,迟钝如她,还是被那股热力渗透,四目相对,竟是脸红心跳,想起和这个男人这一世的缠绵蜜意,脸不觉间烧了起来,就连耳根也是火红似霞。 可她爱的应该是溟,可好像这千年的轮回,她的每一世都会和这个男人产生交集,一世比一世更加的亲密,就在这一世,她不再枉死宿命的刀下,而是和这个叫司马洛衣的男人相知相爱,最后竟然有了 诺儿,按道理,诺儿应该是她和溟的孩子。 她抱着诺儿,降落到他的身侧,她看着他,眼里有着不懂,也有着探究,她无法抹去这一世的记忆,就好像她无法放开那一世的爱恨纠缠。 \司马洛衣看着苏七七,暖暖的笑了,那是苏七七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笑着,干净、透彻的像个孩子,就好像看到了香甜的阳光青草香。 “七儿,你记起我了,对不对。”毫无防备的苏七七突然被司马洛衣狠狠得揉进怀里,很紧,很紧,就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她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他的怀抱,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颈侧,痒痒的。 “放开我。”苏七七的心是矛盾的,以她的能力,如果真的想挣脱这个凡间男子的束缚,只是意念之间,可是她却忘记了去使用自己的法术,而是像个小女人一样,欲拒还迎,扭捏着,矛盾着。 “不要,再让我抱会吧。”软软的请求的语气,仿佛情人间最温柔的耳边呢喃。 苏七七停止了挣扎,却被颈侧温热液体吓了一跳,那种温度她太熟悉了。 她的心莫名的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傻瓜!她轻囔出声,推开那个男人的怀抱,却看到他笑意盈盈的眼,晶莹的泪珠在白雪的衬托下十分的惹眼。 “喂,你是谁,不准抱着我的主子。”玄武气呼呼的冲了过来,准备推搡开司马洛衣,却被他抱着苏七七一个美人在怀优雅的移步到了十米开外。 “玄武叔叔,不准欺负诺诺的爹爹。”诺诺挪开挡住双眼的十指,十分认真的宣誓道,他喜欢现在的爹爹,他就是他的爹爹,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玄武的脸一下子黑了,臭着一张脸,想当初,这他可没少讨好这熊孩子,现在好了,有了所谓的爹,就忘记了他这个从小最疼爱他的叔叔了。 苏七七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不好意思的从司马洛衣的怀里挣脱,想起那些还困在冰中的人,狠狠的瞪着玄武,用意念传递自己的意思。 玄武原本还在和诺诺计较几分几毛,可被苏七七这么强烈的目光瞄准,早已冻的一身冷意,尽管他不怕冷,可,哎,好吧,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尽管他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可主人好像很在乎那些人。 不情不愿的挥了挥手衣袖,奇迹瞬间出现了,那些原本被冰困住的人也慢慢的从雪中化出,而这白茫茫的一大片无垠的世界也开始消失,整个世界,开始慢慢的被鲜花和绿色堙没铺盖。 与此同时,远处也开始出现了一道被盾术隐藏的幻化之门。 也就是在这扇门慢慢的溶解的那一刹那,却从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哀怨痛苦的哭声。 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劫 ps: 你说,我怎么就创造了司马裴钰这么恐怖变态又残忍的一个生物!放心,这家伙我会好好虐他,让他死的惨不忍赌的 世人都羡慕神往北拔族的人生,却不知道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这片土地的肥料,即便他们个个本领高强,整日里住在这个仙境般飘渺的世界里,可他们的命运却如那挣扎在风浪中的蜘蛛丝,苍白而又无力,脆弱而又风霜。 北拔族的人,非仙,非魔,亦非常人,更不属于天、地、人任何一界,也正因为此,却常常被仙界的人无视,又常常遭到魔族的威胁,即便是如蝼蚁般存在的人类,也无不觊觎他们守护着的圣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蛰伏后喷发的力量是可怕而凶猛的。 就像此刻,这千年一遇的劫难,最终还是姗姗而来,带着甚嚣的呐喊,魔族和人类竟然开始勾结,即便他们曾经是恨不得杀死彼此的仇人,而,在共同利益面前,敌人也可以开始变成短暂的合作伙伴。 在那座洁白如雪的圣女瑶台之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葡萄被捆绑在玉柱之上,原本圆润光洁的皮毛变得黯淡无光,干巴巴的瘦的像极了一只烘烤过的狐狸,它的眼皮颓然的耷拉着,毫无神采,也许它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动力,即便那个人正在一鞭一鞭的抽打着它骨瘦如柴的身体,可是它连哼也不哼一声,继续垂着长长的睫毛,脑子里却开始回忆和主人一起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往复着,沉沦在那一刻的快乐之中。 而瑶台之下,北堂穆和林诗清以及所有的手下全都被捆绑在了一起,他们的脸色苍白无力,双唇犯紫,因为在他们的四周。已经密密麻麻的包围着无数的魔族士兵,正义与邪恶力量的对峙,作为正义的他们终究败下阵来,若不是北堂涣柔这对母女的刀割和算计,他们这些法术高强的人也不至于被特殊待遇像现在这般手脚被制,口不能言,又动弹不得。 魔族虽然可恶,可有些人类更加禽兽不如,就比如城府极深又极度变态的司马裴钰,此刻的他。正疯狂的吸食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脖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听说。北拔族的处女之血可以增加凡人的仙力。 “冰儿,不——你这个恶魔,放开我的未婚妻。”一个同样被按住动弹不得的男子怒红着眼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扑上前去解救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可奈何自己法力低下。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司马裴钰就像一只发了狂的吸血恶魔,他放浪的大笑着,突然幽幽的抬起头,用那还在滴血的双唇对着那个绝望的男人,诡异的笑了。 下一秒,他竟然轻轻的一按,一拧,尽是生生的将那女子的脖子拧了下来,顿时。鲜红刺鼻的血液喷涌而出,而那个变态的男人却是直接将自己的嘴巴匍匐了下去, 像一只发癫的野狗,贪婪而又残忍的张大嘴巴。 那样的画面,没有一个人甚至是魔族的人也无法忍受。而,司马裴钰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这样做了。 那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残忍的被杀害,顿时心如死灰,他的双唇忽然诡异的扯起,即便魂飞魄散,他也要眼前这个残忍的夺取他女人生命的魔鬼付出代价。 “虫噬术——出”原本被按住的男人却在一道亮光之后幻化成一道无比强大聚光,直直的朝着司马裴钰的心脏而去。 在场的北拔族众人无不惊恐,虫噬,就是化作飞虫用生命为代价给敌人以最后最致命的一击,这是北拔族最最不愿意用到的法术,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无法接受,更不要说使用这个术的结果是魂飞魄散,就连投胎也是不可能了。 司马裴钰也是一惊,可心狠如他,很快他便拦住身边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而那个人正是阉人段子阳段公公,颜太妃败走之后,没想到这个家伙一心一意巴结司马裴钰这批野狼,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出头之日,却不想最后,竟然成了司马裴钰的替死鬼。 人在做,人在看,段子阳会有今日的下场,怕也不是偶然,正所谓,因果报应,大凡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而司马裴钰原本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却太低估了这虫噬的厉害,即便被擦过,整只右手还是被生生的切割开来,他疼痛的像只癫痫的土狗,慌乱的扯着衣袖来止住自己喷涌的血液,这么看着还真是滑稽,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靠近他,一个能拿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当挡箭牌的人,那么对他们来说,更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死亡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呵呵呵呵~”桀桀的刺耳而又尖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带着点不屑和鄙夷,多了几分兴灾惹祸。 “ 北堂阴娘,你这个老女人,还不快点过来帮本王止血。”司马裴钰仍然像一只甚嚣尘上的疯狗,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许不过是对方的一颗踩脚的棋子,却可笑的是以为对方才是自己手中可以丢弃的棋子。 北堂阴娘却完全不理会司马裴钰,而是将那双枯死干败的死眸盯住瑶台上的九转星环,只要将那只狐狸沸腾的鲜血滴在它的上面,她就可以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改写历史了。 她和司马裴钰都打着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小九九,而魔族的人却是为了找到失踪了千年的魔王,他们也想回到千年前,阻止那场灾难,或者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哪里也是好的。 可他们都错了,已经被拨动过一次的九转星环无法再带他们回到过去,而传说中的圣宠的血不是开启时空的钥匙,却是让北拔覆灭的引线。 “柔儿,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如果离的近,你也许还能闻到北堂阴娘身上的那股子尸臭的气味,她的脸色不像正常人的肤色,刻意的施粉,却仍然无法掩藏那些腐烂发臭的皮肤,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了那股子腐臭味,即便是她的亲身女儿北堂涣柔,也是用术隐藏自己的嗅觉。 “娘亲。一定非得要那么做吗,穆伯伯和伯母他们” 北堂涣柔刚想说什么,却被北堂阴娘凄厉的打住“够了——”这样冰冷刺骨的语气让一向唯唯诺诺胆小的北堂涣柔生生的止住,她尽量将自己所在黑色的斗篷里,眼里有着害怕和彷徨,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喜欢现在的样子,曾经陪自己嬉闹的姐妹被残忍的杀害,曾经美丽的家园被这些有恃无恐的外人践踏。这让她又伤心又难过。这几年。她一直按照着娘亲的意愿活着,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尤其是伤害了小狸。 “柔儿,娘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人不能太心软,否则是会万劫不复的,你看看娘亲,你看,娘亲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害得,娘亲不会放过她的。” “娘亲,我,你能不能不要逼我。女人实在是无法忍心伤害小狸,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已经让我很难过了。”可还没等北堂涣柔说完,她的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一遍,否则,你就和他们一样。等死吧。”北堂阴娘说话的间隙,右眼皮狠狠的跳着,无情的让北堂涣柔害怕,她曾经无数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娘亲亲生的,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她对自己的期许之外,她的童年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她从来不知道母爱是什么,道是伯父伯母给了她暖暖的关爱。 她咬着牙,捂着自己的脖子,手里捏着那把刺眼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小狸的方向走去,即便就是这么几十步,就好像用尽了她的一身,她不敢看小狸的眼睛,却不由自由颤颤巍巍的朝着它走去,手心早已布满了汗湿的水珠。 终于,她站在了它的面前,烈日之下,她的身子罩了下来,盖住了小狸的大半个身子,看着那样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她的眼泪不可抑止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死丫头,还在磨蹭什么,时辰快到了。”北堂阴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冰冷。 北堂涣柔的泪更急了“对不起,对不起,小狸,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而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葡萄却在此刻突然费力的抬起头,冲着北堂涣柔的方向笑了,多可爱又多傻的小家伙,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它还笑的那么可爱,那么干净。 林诗清紧紧的挨着自己的相公,眼里也有着泪水,那是和自己女儿一同临世的灵宠,他们两个是连在一起的,无论哪一方死亡,另一方都不能独活,她一直隐约的抱着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因为小狸一直还好好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就说明她的七儿还没有死。 可是,如果现在,小狸要是被杀掉的话,那么她的女儿也怕是十有*再也回不来了。想到此,她的眼泪更是扑簌簌的流。 北堂穆一直活得逍遥自在风生水起,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日,这让他懊恼的同时更加的自责,作为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那他日后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守 护北拔族不仅仅是圣女的使命,也是每一任族长的宿命。 也只有作为族长的他知道,将圣宠的血滴在九转星环之上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那简直足矣毁灭这个世界。 因为北拔的存在就类似于地仙守护神的存在,北拔的位置正是大地之母的中心,而九转星环偏是罪恶之门。 如果不是被束缚住,他也许真的会像那个男人一样采用最后极端的方法来挽救这不可逆转的结局,可是他却是被束缚最多的人,身上全是阴毒无比的咒术。 他把自己的头靠在妻子林诗清的头上,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解开妻子身上的咒术,因为他不想让妻子陪着他死,他希望她能逃出去,在这场巨大的劫难到来之前。 北堂涣柔颤抖的手高举着匕首,对着小狸的心脏,可她始终小不了手,可就在下一秒,她的身体突然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那把刺眼的匕首就那样在她前倾的身体之后,深深的埋入了小狸干瘦的身体,仿佛开启了一道光,紫色的液体喷洒了出来,刚好落在了下方的那个九转星环之上。 瞬间,天地风云聚变,乌云压阵,原本般悬浮于空中的世界开始摇摇欲坠,天崩地坼,山地开裂,河水倒流,整个世界开始混沌糟粕烦乱,一道道疾驰而来的闪电,像是夺命的切割线,带来了死亡,带走了无数的生命。 第二百二十九章 魑魅魍魉 千年前种下的因,终究是导致了今世的果,在劫难逃的灾难终究如约而至,像是一场蓄意已久华丽诡谲的阴谋,慢慢的揭开了历史的神秘面纱。 北拔此次若是不能渡过这场千年浩劫,不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人间就再难享四季更叠,而等待她们的将只会是冰冷严寒的休眠时代,到时候万物不再生长,山川冻结,草木枯死,人类将会面临巨大的生存的挑战。 可悲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北堂穆,完全不知道这场劫难会是如此的代价惨重。 那散发强烈光芒的九转星环还在继续发着诡异的刺眼光芒,慢慢的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无底漩涡。 已经毫无生气的小葡萄却在这股漩涡的吸引下开始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间被吸入九转星环之中,顿时,风云再次涌动,来势变得更加凶猛险恶起来,它,就仿佛一只从炼狱之中跑出来的饕餮,贪婪的吞噬着许多人的生命,嘶吼着,恣意的破坏着一切,势有把整个世界夷为平地的架势。 苏七七脚踩着九色祥云急急的赶了过来,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葡萄被九转星环吸附,她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暗叫一声不好,这样的场景何其的熟悉,又陌生的让她害怕。 容不得她多想,她便急急的化作一道青烟飞入那漩涡之中。 可说来也怪,一等她进入那九转星环之中,原本黑色旋转的巨大漩涡却突然闭合消失,整个世界也突然变得正常起来,广袤的大地不再开裂,高耸的山川不再崩塌,河流也不再沸滚逆流,就连那些一簇一簇疾驰而来的闪电也在此刻悄悄的隐退在黑压压的云层之后。 整个世界开始处于相对的静止状态,就好像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一般,一切都只是潜伏和按兵不动,也许,只是在等一个信号,也许,真正的灾难才真正的开始。 “娘亲,等等诺儿。”诺诺只是慢了半拍,就惊恐的看到自己的娘亲被那生锈的铁器吞噬,他想也不想的将自己缩小也化作一团白烟,努力的想要遁入这九转星环之中去解救自己最爱的娘亲,最后他却非常不高兴的发现自己只能在玄口徘徊,不得以,只得不情愿的再次幻化cheng人形,眼里却早已急得泪水打转,赌气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笨蛋娘亲,她难道不知道这个钝器可以消化掉别人的法力转为已用吗! 司马洛衣和后来赶上的独孤无忧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一门之隔,可里面的世界却已经开始被疯狂的颠覆,到处都是横陈不全的尸体,被劈开的狼藉山坡,冒着滚滚白烟的茂密树林,野兽到处暴走逃窜,飞禽哇哇的尖锐的叫着,试图逃离这片可怕的炼狱,可每一次逃离都像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生死的撞击,整个天空像是被铺撒下了一张巨大的电网,带着焦灼**的力量,阻止那些飞禽走兽的逃窜。 好不容易从石壁之下爬上来的北堂阴娘却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张狂的仰天大笑着“毁灭吧,都毁灭吧,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哈哈哈~”她桀桀的笑着,脸上的肉却开始腐烂,慢慢的泛出里面的红肉,黑色腐臭的血水从她的鼻孔嘴巴和眼睛里涌了出来,可是她还在那边笑。 而同样癫痫的还有司马裴钰,他从最开始的期待,到这一刻的失望,他以为在那把匕首刺进那只狐狸心脏的那一刻,他便可以如预想的那般羽化成仙了,可是,结果却背道而驰,甚至是天差地别,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复仇大业,他的雄雄的野心和所有的抱负再次被现实狠狠的否认了,他几乎气的发抖,又怒的狰狞,那只断臂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灼烧他的神经,让他脑血无限的上涌。 直到他看见司马洛衣的身影,他突然止住,扭曲的面孔混杂着阴谋和算计,他忽然笑了,笑的渗人。 司马洛衣一只手轻柔的挽着诺诺的肩膀,身子却是探了下去,另一只手用帕子轻柔的擦拭着诺诺的眼泪,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某个龌蹉的男人真准备对他图谋不轨。 可还没等司马裴钰靠近司马洛衣,他的身子忽然被一股强大的电波击到,整个身体开始直直的朝着身后飞去,由于电力太强,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子,只能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断开的碗口粗细的竹子横穿,最后,像竹签上的肉般由于重力的作用慢慢的下滑,鲜血一路飞溅,染红了四周的翠竹,他的眼睛至死都是怒睁着的,怕是死不瞑目。 可就在他坠落的那一刹那,突然从地底下钻出四只黑色猴头猪身尖牙的生物,他们贪婪的开始撕裂司马裴钰的身体,分食那具肮脏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传说中的魑魅魍魉竟会是这样的面目,果然,越是邪恶丑陋的**越是吸引他们。 玄武和青龙一左一右护在诺诺和司马洛衣的身旁,神情严肃的盯着那四只怪物,没想到经此一事,竟是让那几个东西挣脱枷锁跑了出来。 四兽本就和着魔族的脏物不相往来,何况现在魔王不在,怕是修罗炼狱之所再无人可以管住那四只孽畜。 而那魑魅魍魉在看到诺诺的那一刻,眼里的贪婪更甚了,因为那个孩子的身体里有两股强大的力量,至纯的仙力和强大的魔力,如果可以吃掉他的话,对他们的法力修行一定有极大的帮助,怕是吃一千个刚刚那样的人类都不及吃掉眼前的那个孩子。 可是他们还是有些顾忌的,玄武和青龙两只神兽死死的护在左右,虽然他们四个没有和那四大神**过手,可他们的能力还是有所耳闻的。 四人眼神交汇,终极抵不过这万千诱惑的小鲜肉,嗷的一声化身成巨大的豺狼,扑向诺诺和司马洛衣。 玄武和青龙不敢怠慢,也幻化成本尊的面目,以一对二,一开始还能绰绰有余,可越到后来,那四只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开始分工合作,竟是魑魅魍将他们俩拖住,最狡诈阴险也最厉害的魉却绕过他们开始扑向诺诺。 “爹爹,你快退后,找个地方躲好。”诺诺俨然像个小大人一般关切的叮咛着司马洛衣,那只丑八怪真是讨厌,竟然还敢欺负到他的头上,简直太不像话了,娘亲说不能随便打架的,可是,现在,他不管了,是他们先招惹他的。 “小红,上。”诺诺软软糯糯的声音忽然变得威严起来,一条红色金丝缠带瞬间从他的袖口飞出,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快速的缠上魉的身体。 “哈哈,被我抓住了吧。”诺诺开心的小跑着奔向被束缚住又变成小小野猪状的魉,却根本没发现那只家伙眼中掩藏的危险和算计。 “诺儿,小心。”司马洛衣一直没有离去,而是紧紧的守护在儿子的身后,当他注意到那只怪物眼里一闪而逝的算计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一切,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作为王者的他又岂会不知。 魉的身体里忽然长出一对尖牙,并且迅速的疯涨,直直的朝着诺诺飞舞而来,司马洛衣眼疾手快,一把将诺诺抱在怀里,想要用轻功逃离,可毕竟是**凡胎,轻功对于仙魔来说,不过是不屑一提的踩脚伎俩罢了。 “噗——”的两声锐物入肉的声音,带着沉闷破哑的破肉之声。 “啊——爹爹,你受伤了。”诺诺心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可那魉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那可伸可缩的尖锐竟是一卷,狠狠的拖拽着司马洛衣的身体开始像他的方向靠近,因为他更加兴奋的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面也藏着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 “混蛋,你竟然敢伤害我的爹爹。”诺诺被司马洛衣放开,忽然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整个人开始燃烧起熊熊怒火,娘亲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斩草除根。 他的手像是一把光剑,收起刀刃间,已经生生的将那两根刺眼的尖锐砍断,获得自由的司马洛衣因为身体的伤而无助的坠落。 “爹爹,别怕,诺诺来救你了。”诺诺赶紧唤出彩云接住自己的爹爹,因为担心司马洛衣的伤势,也不管仙界的规定,强行将自己的仙力灌入司马洛衣的身体里面。 “爹爹,爹爹,你快醒醒。”诺诺一边输着气一边哭泣着喊着,因为他看到爹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就好像,就好像已经停止了呼吸了一般。 而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魉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靠近,这无疑激怒了诺诺,他顿时把所有的怒气撒到了魉的身上,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麻袋,一把扯开那根红绳子,顿时强风来袭,以袋口为中心,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原本猖狂的魉瞬间被吸入麻袋之中。 “我踩死你,踩死你这个坏蛋。”诺诺狠狠的系上绳子,将那袋子丢在地上,使劲的踩在,虽然看不见魉,可那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叫声却是吓的魑魅魍一个哆嗦。 “诺宝贝,这里还有三个。”玄武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担心自己家的小主子被欺负,反而觉得那个家伙很可怜居然敢招惹他的小主人。 诺诺踩的尽兴,忽然听到玄武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收起袋子,打开,准备收了那另外的三只。 却发现空中哪里还有魑魅魍的踪迹,原来那三只家伙早在诺诺拿起那个袋子之前,早就识趣的一溜烟逃走了。 他们又不是二b,怎么可能留下来像四弟一样那么惨被踩。 而原本昏迷的司马洛衣的身体却开始慢慢的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除了站在远处的独孤无忧几人,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诺诺急急的回头,却忽然发现,身后的爹爹不见了,他急的眼泪直打转,怎么办,这下是娘亲没了,就连爹爹也没有了,呜呜,他好可怜,他抽搭着小嘴,又挪到了那个九转星环的旁边,双手趴在上面,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圈一圈的环。 他一定会救出娘亲的! 他对着自己暗暗的道,小嘴嘟哝着,想起娘亲的温柔,爹爹的疼爱,又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哭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迷镜 (大结局) 这是哪里?苏七七深陷在一片茫茫的白色迷雾之中,她不知不觉的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受伤的小葡萄,这不禁让她有点沮丧,可心中更多的是担心,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没事才好。 她勉强的对着自己挤出一丝笑容,继续在这奇怪的迷雾中迂行。 只是让她郁闷的的是,好不容易回来的法力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一点都用不上,即便她轻功再好,可一连几个时辰都在飞来飞去,不管是谁都吃不消吧,她现在只觉得全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不禁饿的肚子也开始欢快的唱歌了:咕咕~咕咕~咕~ “怎么又绕回来了!”苏七七死死的盯着那颗一个时辰前被自己打了黑色蝴蝶结的枝桠,索性就盘腿坐到了地上,这个地方肯定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脚,以她现在的能力是根本走不出去的,与其浪费体力不停的原地踏步,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别的办法,即便此刻她是一个人。 可说来也怪,就在那个放弃的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 眼前那片飘渺而又变化无常的虚无空间,一眨眼居然又变成了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到处都是郁郁葱葱而又奇形怪状的大树,而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里一只鸟甚至一只活物都看不到,除了那片诡异而又拥挤过分庞大的树林。 忽然起了一阵风,带来一阵渺渺而又悠扬的琴声,偶尔缠绵,偶尔悱恻,或轻快、或调皮,如飞舞的彩蝶,如欢快的溪水,又如情人的低声呢喃。 琴声!谁在弹琴? 已经感觉困顿疲乏的苏七七忽然觉得精神一振,琴定是好琴,曲亦是妙曲,琴声悠扬流畅,如行云流水,亦如百碟翩翩起舞,有时又如滴落心头的珍珠,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而且让她莫名的觉得熟悉而又亲切,只是这样静静的凝神谛听,所有的烦恼和疲惫好像都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的双脚像是自己有了意识般,急切的渴望着奔赴声音的来源。最后,苏七七惊讶的看着自己竟然开始小跑了起来,那种心理的渴切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她知道,那里,就在那个方向,也许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很重要的人,这样的认知让她显得有点忐忑踟蹰。 扒开遮住视线的绿色树枝,她看见一个男人,一个她日思夜想,想念了很久,喜欢了很久,爱了很久的男人——溟。 哥哥,哥哥,是溟哥哥,是溟哥哥,她的溟哥哥,他没事了吗? 几乎不容自己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的机会,苏七七跃雀的架起轻功,飞扑了过去,从身后狠狠的抱住了他。 “溟哥哥,香儿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好不好。”正一心一意的弹着琴,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子,突然被飞天而降的一大陀软绵绵的肉肉紧紧的包裹住,好看的眉忽然皱了起来。 只是在听清那团激动的肉肉的声音之后,寂寞了千年的嘴角终是缓缓的化开,荡漾出一圈一圈的莲晕。 “坏蛋,溟哥哥你是坏蛋,为什么当初连句解释也没有,为什么要用那样的借口让我离开你,你知道那个理由真的很牵强,可是我还是恨了,也犯了一个那么大的错误。”苏七七哭诉着,想起千年前的种种,早已又气又恨又爱,粉嫩的小拳一下一下密密扎扎的敲在叫溟的男子的胸口。 她很少在他面前表现这么小姐脾气的一面,可是,经过了生离死别之后,她忽然觉得爱了就是爱了,无论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还是会选择原谅,即便万劫不复,可,爱,谁又说得清,理的透彻呢。 曾经的恨意,早已在那三生三世的千年轮回之中消散,她找回了自己,心里了还是放不下他吧。 她想他,她想继续对那个人撒娇,使泼,她恼他骗她、负她,可是,这一世,再次见到他,她的心就已经原谅他了。 “香儿。对不起。我真该死,我不该瞒着你的。”溟的性感的薄唇几次张合,许久,才沙哑的道。 “溟哥哥,不要这么说。”苏七七紧张的用手堵在溟的双唇之上,却被他趁势擒住,转而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胸口。 “香儿,我爱你。”滚烫的唇忽然毫无预兆的落在了苏七七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苏七七虽然在人世已经经历过男女之事,也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听过许多甜言蜜语,可那个男人的话和不安分的手却还是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早已全身紧绷,在听见那句我爱你的时候,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似的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她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很久,好像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一直在等这样的告白。 “傻瓜,为什么哭?”心疼的擦拭掉苏七七眼角的泪珠,溟的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他的呼吸却开始变得灼热而又急促起来。 “我只是太开心,唔。”还没说完的苏七七,只觉得身子一紧,整个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了男人的身上,她竟然还能强烈的感觉到他疯狂跳动着的脉搏。 双唇下一秒已经被含住,慢而热烈的吻使得苏七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快要无法呼吸了,只是和他的唇相碰,她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柔软的瘫坐在溟的身上,任凭他狂野霸道的允吸着舔舐着,她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 “唔,溟哥哥。”男人的手忽然伸进了莫小离的内衣中,宽厚的大手刚好托住那对浑圆。天,现在这情况好像不合适吧,是不是太快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唔,溟哥哥,香儿现在还不想”苏七七忽然想起下落不明的小葡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是有点抗拒的。 “香儿,给我。”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深深的嗅着,“我的香儿,哥哥爱你,很爱很爱你。可是,如果香儿你不愿意,那还是算了吧。”溟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满脸的受伤。 不,她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来得太快的梦。如果是梦,那就让她发生的更加真实,更加狂热些吧,因为,她已经不想再等待和错过了。 “抱紧我,溟哥哥,香儿也爱你。”苏七七一把抱住溟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虽然不再是曾经那般青涩的味道,可是,她还是闭上眼睛很认真很投入的去回应着那个男人。 溟忽然变得欣喜交加,两只大手齐齐的和那些繁琐的衣服做着工作,可是嘴唇却是狠狠的攻陷着苏七七的双唇。 好不容易解开了所有的束缚,可是那个奇怪的碍眼的东西是什么,怎么扯也扯不开。已经烦躁的江疏狂再也没了耐心,索性用内力震开了。 “我的bra。”苏七七肉疼的望着那个被江疏狂扯得粉碎的精心制作的古代内衣,那可是她花了很久很久做的啊。 “我下次给你买。乖,我们先办正事。”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个粉色的奇怪的两个椭圆的东西是什么,但是香儿应该很喜欢,那下次再给她买一打就是了。 苏七七的脸更红了。 “放开我的女人。”男人正准备真枪实战,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一个愤怒的男子的声音打断。 是洛,苏七七慌乱的推开溟,捡起地上的衣服慌乱的穿上,她的脸很红,红到了耳根子,不是因为刚刚的情事,而是因为司马洛衣,她这一世的爱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像是一个背着丈夫在外面**的女人,想起司马洛衣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心中难免觉得愧疚,顿时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镜,几千年不见,你还是se性不改,你打女人注意竟然打到本尊的头上,真真是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哈哈哈哈,我猜谁呢,原来是魔王大人你啊,怎么,这女人是你的?我不碰便是,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呵呵,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吗,更何况我被困在这九转星环里几千年,饥渴是难免的嘛。”一直以赫连漠即李漠的容貌幻化而成的镜终于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子,容貌只能算中上,长的像是个书生,却没想到思念却是那么下流。 “嗷——”苏七七在那个叫镜的家伙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一脚踢在了某人的命根子上,简直是奔着永绝后患去的。 “唔,香儿饶命,除了脸和这里,你打哪里都行,啊哦哟,你又来。”镜跳着脚捂着自己的脚尖,天呢,这哪里是那个刚刚和自己情意绵绵缠绵悱恻的女神,简直是女疯子,不,是危险份子。 “不准叫我香儿,臭流氓,混蛋。”苏七七又气又恼,怪自己太没心眼,刚刚就应该发现这个人的破绽,只怪自己鬼迷心窍,沙子迷了眼,混蛋,要不是洛,她现在怕早就和这个男人滚床单好几回了。 镜碍于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魔力深不可测就连天界也惧怕三分的魔王哪里敢还手,只得嗷嗷的叫着,任凭苏七七打的痛快。 “七儿,够了,留着他还有点用处的。”司马洛衣抓住了苏七七挥舞着的小拳头,对着她摇了摇头。 “哦。”苏七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是魔王洛西斯?” “是,我也是你的丈夫,司马洛衣,你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宣布主权后,最后还要加一句生生世世,因为这句话,他的心情极其的愉悦,就连那双百年冷寂的黑眸也慢慢的进染上暖暖的明媚笑意,若是让他的那些手下看见,怕是要惊的说不出话来。 “呃,哦。”苏七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确不讨厌他,甚至还是对他有爱的,她的脑子有点混乱。 “早吧,傻瓜,还是那么可爱。”司马洛衣忽然牵起苏七七的手和她的左手十指紧扣。 “去哪?”苏七七踟蹰,仰着脖子看着她,样子略显二呆萌。 “去化解那场劫难,还不都是你惹的祸,小坏蛋。”司马洛衣亲昵的在苏七七的鼻尖上弹了下,惹的苏七七缩了下脖子,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的确是她惹下的业。 “还不跟上。”镜先生被这阴冷无比的声音吓的浑身通透,他优雅的拍了拍屁股,这差别真是太大了,哎! 想着,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上,一边走,一边扯着嘴角,早已不复刚刚堆积起来的书生形象,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幸福的在一起(完结)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可是苏七七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早已布满细细的一层薄汗,即便如此,她的手还是紧紧的被司马洛衣用力的握住,有几次,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每一次都会被对方死死的扣住,一旦对上司马洛衣那双深邃透彻的双眸,她又会安安分分的任凭对方牵着走。 而镜更像一条可怜兮兮的小尾巴,只得远远的眼神哀怨的跟在两人身后,他忽然开始想念他的彩虹妹妹了,总会镜哥哥镜哥哥的跟在他后面叫着,如果这一次能侥幸出去的话,他一定要向彩虹妹妹告白。 “发什么愣,还不把通往妄天的门找出来。”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镜甜蜜的回忆,他的心里虽然极为不爽,可是很碍于司马洛衣的威严,眨眼便嬉皮笑脸的恭维着上前“魔王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即便我找到了那扇门,你也不一定能打开。” 镜故意卖着关子,却在触碰到司马洛衣狠鸷冷冽的双眸的时候不自觉的哆嗦了下,赶紧道“那把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据说已经跟随八公主一起下凡历劫去了,如果没有那把钥匙,无论是谁,都无法打开那扇门的。” “是这个吗?”苏七七摊开自己的双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绿眼石大小的石头,那是一个月前枫九老头托他的徒孙潘达亲自送过来的,说是能打开妄天的钥匙,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妄天是什么,潘达当时也没有解释太多就匆匆离开了,没想到这个妄天就是这个妄天,倒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想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的谢谢潘达才行。 “对,对,对,就是它,你怎么会有?可是,即便有了这个钥匙,也还不行,它现在到尘世历劫之后定已是个死物,如果没有八公主的仙家之血唤醒它,它恐怕也不过就是块普通的猫眼石。”镜发光的双眸转眼又黯淡了下来,天时地利人和,本以为就要出去了,可现在哪里去找八公主。 “七儿——”苏七七想也不想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到手中的那块猫眼石上,她自己倒是不觉得疼,可司马洛衣却是看的心疼,她才滴了几滴,她的手指就被司马洛衣紧紧的擒住,转眼,那被她咬破的食指便被司马洛衣含进了口中。 苏七七的脸又红了,这个男人明显是占自己便宜嘛!明明他只需要挥一下手,使用下自己的魔力,她的手就会复原,可这家伙就不,偏偏就要用凡人最肉麻tiao逗的法子。 她的手指麻麻的痒痒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直到司马洛衣放开她的手,温柔的说了声“好了。”她才如梦惊醒,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却惹的司马洛衣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在同时,她手中的那枚绿眼石开始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眨眼,竟然变成了一把精致的钥匙。 镜这次自觉多了,没等司马洛衣下达命令,自觉的早早就开始行动了,他本就是王母娘娘的一面浴镜,因为犯了错才被丢到这个空荡荒芜的地方孤寂了几千年。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被他深度调戏的人会是八公主,传说中王母娘娘最爱的幺女,他有点后怕,他能根据人心幻化出对方心中思念之人的样子,却无法预知对方的身份,要是以后这八公主回到天庭把这事告诉了王母,他怕是还没见到他最爱的彩虹妹妹,又要被踹到不知道哪里蹲监狱。 镜惴惴的看了眼苏七七,深深的吐了口忏悔万分的气,垂头丧脸的摇了摇头,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吊儿郎当,甩了甩衣袖,又扭了扭屁股,这才变成自己原来的本尊面目,一面十米来高的无框大镜子。 随着镜慢慢的变宽变大,围成一个透明而又斑斓的亮丽光圈,原本悬挂在空中的九颗星辰开始缓缓的聚拢,最后汇集在一起,倾洒下一束白色的强光打在镜上,又经过无数面镜子的折射,如数都落到了水中的那块凸起的石头之上。 说也奇怪,当那些光落到石头上之后,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翻滚,一眨眼,无数的古老建筑开始从水底下浮现了上来,湖水哗啦啦的退去,终于将那扇隐藏的大门呈现了出来。 “就是它了。”镜咻的一下幻化cheng人形,心情莫名的有些雀跃,只要毁掉里面的那个圣物,他就能重获自由了。 “啊——”苏七七一直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变化,根本没注意到司马洛衣突然绕到她的身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显得有点扭捏局促,想要跳出他温暖的怀抱,却又莫名的有点眷恋这份短暂的温暖。 “乖,别动,我抱你过去。”司马洛衣紧紧的箍住苏七七的身子,语气却是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说这话的时候,还一直深情默默的凝视着苏七七,害的她脸红心跳,就连挣扎也忘记了。 直到司马洛衣微翘的唇在她的耳鬓厮磨“到了。” “啊,哦。”苏七七略显尴尬,为自己刚刚的走神。 她不敢看司马洛衣的眼睛,因为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那种毫不掩饰眼中的深情和爱恋,这和千年前她认识的那个魔王洛西斯是完全不同,那时候的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酷、无情、阴鸷,甚至是暴戾的,而那时候的她对他是避而远之的,若不是为了溟,她也不会去求这个男人,印象中她和他似乎并没有任何交集,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去投胎了,还成了她这一世的爱人。 拽紧手中的钥匙,她坚定的朝着那扇石头走去,却在快接近那扇石门的时候,突然被身后一阵风似的司马洛衣攘进怀里。 “找死——”司马洛衣看也不看那两只因为触到机关幻化而成的守护灵兽,只是轻轻的甩了下衣袖,两只满血复活的守护灵兽只是在世间蹦跶了几秒便再次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了,遇到魔王洛西斯,他们喊冤都没地方去。 “七儿,你没事吧?”司马洛衣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那种眼神骗不了人。苏七七有点愣神,很快又点了点头,她挣脱出司马洛衣的怀抱,这次变得小心翼翼了很多,将手中的钥匙插进孔洞,又谨慎的推开几步。 随着钥匙的插入,原本厚重的石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小葡萄竟然血淋淋的伏在半空之中,就好像一件死去的祭品,这让她几乎气的颤抖“小葡萄——”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那几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小葡萄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亲人,看着小葡萄干瘪而又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就觉得好心痛。 可还没等她靠近,身体就被一个强大的光罩阻挡,司马洛衣再次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身份,紧紧的抱着有点情绪失控的苏七七。 “放开我,我要去救她。”苏七七撕咬着司马洛衣,像一头情绪激动而又失控的小怪兽,可是即便被咬的很痛,可是司马洛衣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七儿,你冷静下,这事交给我,可以吗?”司马洛衣扶住苏七七的肩膀,他看着她,眼神坚定,这样的眸子让苏七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忽然在那一刻放弃了挣扎,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傻子,曾经的冷静和智慧都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到苏七七点了点头,司马洛衣这才放开她,他转过身,直视着那只被法术禁锢在空中的狐狸,不,应该是四兽之一的白虎,如果能唤醒他,事情也许会好办很多。 “七儿,你有办法唤醒它吗?它,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你的白虎了。”司马洛衣的话让苏七七不由得抬头看向空中的小葡萄,她眨了眨眼,忽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没错,它确实就是白虎,因为它的眉心有一颗不怎么明显的红痣,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是才注意到。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朱雀是转世前被她封印进了手心,可白虎却不同,它是被自己的法术封印了,可是问题是她的法术现在根本使不出来,这么想着,不觉的有点颓然,再次靠近那个光圈“白虎,你醒醒,我知道你很坚强的,快醒过来,好不好?” “白虎,你醒醒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封印你的法力,害的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呜呜~”苏七七有点懊恼,当初之所以封印白虎,是因为白虎和青龙总是要打得你死我活,她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又会打的不可开交,索性,一狠心,带走了朱雀和白虎。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了下来,落到了无妄的土地上,说也奇怪,当那些晶莹的泪珠滴落的瞬间,原本强大的光圈却开始土崩瓦解,竟然开始崩裂,最后嘭的一声,变成无数的透明碎片,最后消失不见了。 而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小葡萄也一下子掉了下来,苏七七一急,赶紧冲了过去,却被司马洛衣抢先一步接住。 “白虎,白虎,你醒醒”苏七七轻轻的拍了拍白虎的脸,心情有点沉重。 “七儿,没事,他还没死。时间不多 了,我们先去找那个东西吧,要是再耽误下去,外面的世界怕是再无挽回的余地了。”司马洛衣温柔轻拍了下苏七七的肩膀。 苏七七不由分说的抱着白虎站了起来,的确,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 了,她不能再感情用事,很多人还等着她去救。 可就在她做决定的时候,司马洛衣却一把抱过白虎,交到了一旁悠哉自得的看着戏的镜手上“照顾好他,否则,呵,你应该知道后果。” 镜原本就不喜欢动物,尤其是有毛的,本想甩手丢开,可听了司马洛衣的话,吓的一个寒颤,死撑着半抱住白虎,心里却是起了鸡皮疙瘩,只得叹息,今日遇到这两人,他的所有可以不可以全都被狠狠的打破了。 “走吧。”司马洛衣牵起苏七七的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和决定,不管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都愿意和她一起承担。 其实当那个囚禁小葡萄的光圈消失的时候,妄天里的气流已经发生了变化,似乎气压变得更低了,他们就像微小的颗粒被远处那个看不见的手cao控着,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前面有东西,小心点。”苏七七虽然没有法力,可是她的直觉和嗅觉还是无比的敏锐的,她情不自禁的拽紧了司马洛衣的袖子。 司马洛衣回头看了眼苏七七,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值得让他害怕的。 他们这样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穿过一个长长的黑漆漆的山洞,最后终于站在了一面更大更诡异的高墙之下,确切的说是一座连绵的高山,山顶甚至还在冒着热气,像是一座活火山,而最让苏七七惊讶的是这光秃秃的像是石块累积成的山体之中竟然隐藏着一只巨大无比的像是蜥蜴的东西,它那长长的尾巴无限的绵延,就是那眼珠子也有脸盆那么硕大。 可就在他们踏出几步之后,那只蜥蜴竟然开口说话了“来者何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呵,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妄天的守护神兽鸷鎏了吧?”司马洛衣的语气忽然变得让苏七七很陌生,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威严和冷寂,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魔王洛西斯,魔界呼风唤雨的王。 鸷鎏那如脸盆般的眼缓缓的转动着,整个身子忽然开始移动,而随着他的移动,真个山体都开始了晃动,它竟然慢慢的从高耸入云的石壁之上爬了下来。 “魔王洛西斯,你果然还是来了,怎么,现在是想收回当初的承诺,毁掉那个东西吗?” 鸷鎏的眸细细的眯了起来,却还是留出一根手指一般粗细的线,看着有点吓人。 “呵,反悔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司马洛衣冷笑,眸子已经染上了层层的嗜血的杀意。 “八公主,魔王,哈哈,千年之后,你们还是回来了,很好,若是想要拿回当初的赌注,那就先过我这关吧。”鸷鎏却是一点也不害怕的看着司马洛衣,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上亿年,已经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 自己的年龄,作为神仙的他,不是没有死亡,只是活的比凡人久了一点,可是他已经厌倦了现在的这种生活,也许,今日之后,会不一样,因为那两个人,他忽然咧嘴笑了,只是以他现在的样子有点狰狞。 巨大无比的尾巴下一秒便扫了过来,却被司马洛衣很轻易的弹开。 “七儿,你站在这里,不要过来,他就交给我吧。”司马洛衣将苏七七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自己转身快速的和鸷鎏纠缠打斗了起来。 苏七七第一次看见那样的司马洛衣,不,是魔王洛西斯,他的侧脸很美,打斗的姿势也很潇洒帅气,这竟然和她千年前的那些认知是不同的,那时候,她有点讨厌那样一个血腥冷酷的男人的,可是,如今,她却会开始觉得他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赏心悦目起来。 “小心——”也许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别人虚构的世界,就连魔王也有点吃不消,他的魔力似乎也被限制了很多,并没有发挥出他的极致。 眼看着司马洛衣被鸷鎏缠住,苏七七根本想也不想的拔出腰间的七绝冲了上去,脑子里却都是司马洛衣的种种好,她不想她有事。 鸷鎏其实早就瞥到苏七七了,而原本只有一条尾巴的他竟然一下变出了七根,其中两根就已经如触须般纠缠了上来。 七绝对付一般的妖精野怪道是可以,可这鸷鎏却是亿年的老怪,剑一装上它比钻石还要坚硬的身体的时候,竟然断了。 苏七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由那两条硬如石头的尾巴缠上她的身体。 “放开她——”司马洛衣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瞬间爆发,原本幽暗的黑眸突然变成了深红色,就连黑色的长发也开始暴戾的飞舞,变成了满头的蓝色,那才是真正的他。 传说中魔王洛西斯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还没等众人看清,鸷鎏已经被那股强大无比的光劈成了无数的小块。 鸷鎏在分裂的最后一刻却忽然笑了,当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块块散开的石头滚落的到处都是的时候,他安然的闭上了双眸,能离开,真好,即便是死亡,这样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枯燥的守护已经让他厌倦了,长久不灭的生命让他开始羡慕凡人的更迭和轮回,也许,这一刻,他真的可以解脱了。 随着最后的头骨的粉碎,鸷鎏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苏七七紧紧的被司马洛衣护在怀里,她的法力也回来了,就在鸷鎏消失的那一刻,而她不明白的是,明明那个老怪物的法力不必司马洛衣差,可是他却轻易的消散了,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的。 随着鸷鎏的消失,原本连绵高耸的山体慢慢的消失了,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望的荷花池,就在池子的中间,有一朵盛开的莲花,那上面有一个精致的沙漏,而沙漏里的金沙已经快没有了。 “就是它 了。”苏七七想也不想的飞身过去,准备打破那个沙漏,却被司马洛衣制止“七儿,不能硬来。” 他劝服道。 “可是,没时间 了,怎么办?” “凭我们的力量还不够,毕竟它的存在关系到人间的一切。”司马洛衣说的并不是虚夸,若是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了,那人间将会被重新颠覆洗牌,人类将会重新开始,以前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游戏的开始和结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七儿。 “ 啊,那怎么办?” 苏七七也开始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主人。我们来帮你了。”突然加入的声音,让苏七七心情一振,是玄武朱雀和青龙,还有凤九老头,居然还有潘达,啊,这家伙,法术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可以进入到这个虚无境界了。 苏七七几乎热泪盈眶了,真好,对,还有白虎,她闭上双眸,开始默念咒语,只是片刻,突然睁开,一双芊芊玉手对着沉睡的白虎一挥,只是片刻,原本昏迷不醒的白虎,突然开始发光,身体也从镜的手中脱离,转眼竟是开始慢慢的变化,随着震啸山林的一声怒吼, 一头全身雪白的老虎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看着有点虚弱,可是他的气势却没有减低半分。 “白虎——”苏七七开心的将白虎抱住,心里的千言万语终究因为眼前的局势而止住。 “主人。”白虎用自己的头蹭了蹭苏七七的脸,在苏七七身边他哪里有野兽之王的霸气。 “好了,好了,八公主,你还是快点止住这场劫难吧。”凤九终究是担心苍生的安稳。 “好。玄武、朱雀、青龙、白虎,你们守住四方,把力量传递给我。”苏七七吐了吐舌头,望了眼那个沙漏,指挥道。 “洛,你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用力,可好?”她叫他洛,她不是命令他,而是温柔的请求他的帮助。 “好,只要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司马洛衣的眼神温柔似水,看的苏七七不自觉的转开脸,却是在下一秒心里莫名的泛起甜蜜的泡泡。 苏七七最先出力,四兽也纷纷在东南西北各个角出力,凤九和潘达也在后面帮忙,就是镜也不敢再懒散,也出了自己的一份薄力,而司马洛衣就站在苏七七的身旁,和自己这一世最爱的女人,并肩作战。 当那巨大的光打在那沙漏之上的时候,瞬间将它击的粉碎,只要毁了这个东西,人间再也不用担心覆灭和更迭了。 可是,就在沙漏毁灭的那一刻,妄天却开始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开始坍塌毁灭。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突然汹涌而起的池水忽然涌起,将司马洛衣和苏七七都卷进了深水之中。 而四兽因为疲于应对无数掉落下来的石块,根本顾不上营救自己的主人,等他们狼狈的逃出妄天的时候,才发现丢了自己家的主子。 而能再次进入妄天的九转星环已经被破坏了。 人间终于等到了永久的安宁,北拔也不再肩负历史的使命,甚至彻底的消失了,不再与世人往来。 原本分裂的三国一家以及零散的小国在司马璃月的努力下变成了一国,改国号为夏,史称夏国,从此开始长达一千年的夏国昌盛时代。 五年后,在香泽的一个与世隔绝的深山中,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和阵阵欢笑声。 已经各自成家的冬菇和冬笋都成了书院的老师,独孤无忧和白墨染这一对在经历了人事坎坷之后,终究是抛开一切束缚,开始了两个人的浪漫之旅,不过一年偶尔也会回来一两次,而最幸福的最头痛的要数玉笙,五个生龙活虎的孩子,大儿子玉琢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而二儿子玉凡更是不得了,不仅仅因为他是江湖上无数人崇拜的流云公子,更是因为他是天山派的关门弟子。而玉小七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是璃月的未婚妻子,至于那对双胞胎虽然眼下还乖乖跟在自己的身旁,可是隔三差五的调皮也确实让端木芊芊和他头疼。 “二爹爹,抱抱。”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女娃正甜甜的叫着一个白衣男子,而那个白衣男子在听见小女娃的声音后,竟然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医术,疼爱的抱起了女娃儿。 “二爹爹,快带小左走,大爹爹要追杀我。”叫左儿的孩子嘟着嘴不安的向身后看了眼,却在看见身后不远处怒气冲冲的司马洛衣的时候,赶紧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赫连漠的胸口。 “赫连左儿,你做错了事又敢逃跑?”司马洛衣头疼的看着手中被那个小妞破坏的彼岸花,那是他特意种给七儿的,这个小娃儿真是坏透了,就因为不是他亲身的,总是和他对着干,哼哼,诺儿虽然不帮他,可等七儿肚子里属于他的孩子蹦出来,他一定要让自家的宝贝狠狠的欺负回来,对,尤其是看不顺眼的那个赫连漠,凭什么和她共享七儿。 “二爹爹,呜呜。”赫连左儿,趴在赫连漠怀里,一抽一抽的。 “赫连左儿,你还哭,下来,自己去面壁去。”苏七七挺着肚子从院子里出来,她实在是头疼的看不下去 了,这磨人的熊孩子一点也没有诺诺乖巧,总是惹她生气,真不知道像是像谁。 而原本哭泣的赫连左儿却在苏七七的威严下,乖乖的滑了下来,自觉的背着手推开那扇小门,一跐溜跑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还故意对着司马洛衣吐了吐舌头。 苏七七看了看赫连漠又看了看司马洛衣,转身就走,她可不想引起这两个男人的战争,可还是来不及了,两个男人每一天必将上演的争夺她的戏码又开始了。 嗯哼,你们打吧,她还是去爹爹那看看吧,她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前走,身后的四兽却是很自觉的出现阻止了那两个准备扑上来的男人。 这一世,她拥有了爱情和亲情,这让她变得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她想,这一世,就这样吧,和那两个爱她和她深爱的男人,一起幸福的走完,不管未来会怎样,只要她愿意,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幸福的呢喃“父王,母后,谢谢你们的成全。”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天空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她见此,开心的笑了。 远处又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岁月正好,云淡风轻。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