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魔法》 第一章 我想前两天应该是下过雨吧。那从水塘里反射出来的太阳光,还隐约残留在我的脑海里。 从早晨起,那蔚蓝的天空就分外耀眼。微微轻拂的暖风饱含春意,温暖人心。那感觉就像东京的夏天到来之前的缓冲期似的。 少年还是一个孩子,少女也是。他的身体要比现在小的多,相反的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很宽大。少女虽然也是比现在娇小,但是比起少年来还是要高一些的;穿在她身上那上下一式的红色衣服在雨后的草地上格外显眼。 在住宅区里有一块被混凝土墙和沥青路围住的小空地;两个人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对于孩子们来说,这里是一块很珍贵的游乐场地。虽然谁都会来到这块小圣地玩,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往往是不认识的。 那一天,少年是第一个来玩的。因为他来的很早,那些经常来玩的小孩子们还没有来,空地上只有一位少女蹲在那里,嘤嘤哭泣。 少年很困惑。他既不明白那少女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哭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小小访问者的到来,然而淌下的泪水依然润湿着她那稚气的脸庞,握着她左手上的吊坠正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他面带困惑的向少女发问。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悲伤的哭泣着。 少年问了很多次。他虽然很活泼,但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没有抛下一个正在哭泣的女生不管。 细如蚊呐的确是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传了出来。 原来,她家就要从这里搬走了。由于她的父母都在工作,总是很忙。她家搬来这里还没有多长时间,甚至连行李都没摆放好,现在却又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虽然好不容易知道了原因,少年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也是和少女差不多年龄的孩子而已。面队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他几乎没有任何能为她做的事情。 即使是这样,少年还是暗自下定了决心。 然后,他帮助了少女。 当然,他并没有帮助少女实现她的心愿。只是安慰了她一下而已。 但是,仅仅因为这样,少女停止了哭泣。初次露出了笑容。 于是两个人的相遇就这样结束了。她搬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就是少年经历过的,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这些又酸又甜的记忆,早就飞到了遥远的银河的彼岸。 私立葵学园二年级b组的式森和树藏了起来。但他并不是在玩捉迷藏。 这是和那时候一样的雨后天气。梅雨季节已经过去了,虽然阳光很强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的关系,让人觉得很惬意。但是他的表情却和天气相差很远,一点都没有清爽的感觉。 实际上从一大早开始,美好的就只有天气而已。起床的时候,喝茶的茶碗啪的一声碎掉了;刚才又看见了黑猫们排成两列纵队,边唱着黑猫的探戈边走了过去。而且,附近神社里的牌坊有倒掉了。 而这样不详的事情似乎只在他的身边发生。这个世界真的是很明快,现在他所藏身的公园的树木,看起来也比平时要绿的多,而且这里的绿化带很多,在柔和的阳光照射下,一切都像在闪闪发光似的。 但是,他根本没有这个闲暇去感叹眼前的景色。现在他正藏身在山茶树的茂密处,拼命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在他视野的一角,上学途中的高中生正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过去,大概是因为学校附近的缘故吧,他们并没有跑起来。这群男女混杂的学生们,仿佛是被今天的好天气影响了似的,一边笑着聊着天,一边走着路。那包围在蔚蓝色制服下的身体,仿佛很欢快似的充满了动感。他们和和树一样,都是葵学园的学生。 其中几个人的头上,漂浮着金色的光点。可能是召唤了精灵什么的吧。果然是有魔法师候补的葵学园的学生的风格啊。在现在这个魔法社会的日本,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在那些学生走后不久,和树动了动身体。茂密的沙茶树丛发出细微的声音,和树分开灌木丛,探出一个头来。 他的娥眼睛频繁的左右观察。当他确定那些学生真的走了以后,才匍匐着从树丛里面爬了出来。 半蹲着把膝盖上的土和肩膀上的树叶清理干净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仿佛是小动物警惕四周有没有天敌似的,他反复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接着,他战战兢兢的走上了人行道。刚刚上学的那些学生已经走远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把书包紧紧夹在肋下,摆出一个随时都可以跑走的姿势。看来他是没有放松警戒的打算了。况且,把本来就不擅长运动,如果是魔力很高的人,甚至可以使用瞬间移动。但是他对于整个魔法学,特别是实践部分一点都不擅长。其实他也并不是不会使用,而是基于各种理由,自己把它封印了起来。在今天的日本,这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到现在来后悔这件事也是没有用的。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 现在的他不得不万分谨慎。他不可以被人发现。他必须要像兔子一样警惕,像蛇一样狡猾。就算被骂是胆小鬼,也要像那被丢在路上的超市收据一样,悄悄的生存下去。 他频频观察着自己的左右。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现在卸下防备应该没关系了吧他想到。 他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他一介高中生,从早上开始就非得做出像情报员一样的举动不可呢。虽然他很想发出这样感叹,不过也是有理由的。虽然有的人可能回羡慕他,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和树放松了紧绷的肩膀,正准备向前走的时候 和树君! 呜哇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和树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后。 那是一位比他稍微矮了一点,看起来很有魅力的少女,一头干净的长发轻轻的垂到肩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张很合适微笑的脸蛋。 只是现在,她正噘着小嘴,皱着眉。 你在干什么啊? 听起来不是很高兴的声音响起。 啊,在做什么啊当然是去学校啊。 和树提心吊胆的回答道。 哦?是吗? 少女丝毫没有满意的样子,继续以不满的声音说道: 那么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啊? 恩那个那个,因为夕菜你好象睡的很熟的样子啊。和树说道。 我六点半就起来了。洗过脸,刷过牙,吃了早点,然后在宿舍的门口一直等你。 她鼓起两腮继续说道: 但是,和树君却没有出来,即使是这样,我也一直等着。然而你却从远处的窗户里翻了出来。把书包丢出去,又偷偷摸摸的越过了墙。而且还避开平时走的那条上学路,反而去走谁也不走的那条狭窄小路,躲到了公园了。为什么嘛!我可是,一直一直等着你耶!昨天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上学的吗? 少女的名字叫做宫间夕菜,和和树一样,是二年级b组的,他们是同班同学。但是她自己好象并不把和树当成一般的同班同学看待。 不是的因为,那个,那个啦 和树想说些什么来避开少女的怒火。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样一来,少女的不信任感就更加严重了。 为什么你要偷偷摸摸的? 这明显是质问的口吻。 那个因为最近我总是有被某人监视着的感觉。 你是说有人在跟踪着你吗?在哪里? 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不就在我的眼前嘛这样的话。 看着他想要找些什么借口的样子,夕菜更加不高兴了: 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生活就没有意义了啊。 没有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和树慌了起来。现在不是顾及他名声的时候,他急急看向四周,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这里偷听。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我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那只是我们的房间相临而已好不好! 可是我们的心在一起啊。 我们还只是高中生而已,高中生! 没有关系的啊。 有有!很有关系! 可我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啊。 我都叫你别说了啊! 你怎么这样啊那我的心意怎么办啊? 夕菜终于红了眼睛。面对那么真挚的眼神,和树的气势不由得被压倒了。 我们的关系,可是连父亲大人都已经承认了啊! 就算是承认,那也是单方面的承认啊 和树嘟囔着,顿时感到走投无路了。 和那个时候在公园哭泣的少女夕菜的重逢,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她本来也是刚刚才转学到葵学园来的。 他们的相遇十分突然。有一天,当和树回到自己寝室的时候,却发现夕菜坐在里面,用最尊敬的礼节迎接他回来。仅仅是这样,和树就已经开始怀疑是在做梦还是别人的恶作剧了,可是夕菜竟然还接着说出了我是你的未婚妻这样的话。 和树马上吃惊的腰间发软。当然他是没有这样的记忆的。而且说起宫间家的话,那可是日本的名门家族啊。怎么会跟自己这种彻头彻尾的杂种扯上关系呢? 仔细一问,原来是她的父母和祖父母对她说了一句把式森和树带回来当女婿,这样把她送出了家门。 老实说,和树是一个非常朴素的普通人。他并没有哪个优点可以优秀到让宫间家特地指名让他当女婿的地步。这个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他认为这可能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但是夕菜却极力肯定说她没有弄错。而且还一口咬定说如果不是和树君的话是不行的。 听她说,好象是和树的身体有一个秘密,而夕菜就是为了得到那个秘密而被家里派了出来。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是和树的身体。 起初,和树是很生气的。他又不是种马,不要随便帮他做决定好不好。如果对方要的是钱的话,自己还可以救济一下。 但是夕菜的理由好象还不止这一项。那个时候,和树帮助了她以后,她曾立下如果长大了,我就会做你的新娘的这样的誓言。夕菜说她就是来实现这个约定。她是认真的。 经过一番波折后,他还是妥协了。 虽然他妥协了是妥协了,但高中生就做夫妇什么的,也太那个了吧。不但回招来他人的非议,而且还有伦理的问题。况且向派出所递交结婚申请之类的手续该怎么办啊? 在那以后,和树的周围就不断发生各种骚动。他可是经历了很多足以让他就算活到一百岁也遇不到的麻烦事。然后,和树和夕菜的关系就变成了仿佛是在交往中,好象又不是在交往。 但夕菜她好象不是很喜欢这样半吊子的关系。 以前的和树君可是一个比现在要温柔多的人呢。 她说道。 你说以前,那是什么时候啊? 小时侯啊。 我不记得了啦 你看你就是这样!这种回答也太冷淡了啦! 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呀。 是幼儿园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啦 她已经是略带哭音了。要说的话都噎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太过分了 最后,她用手遮住了脸蛋。哭泣的声音开始传入和树的耳朵。 其实,和树比她更想哭。为什么他非得在早晨躲躲藏藏的,还要给女孩子不断质问?他还没有走到学校啊。 和树不禁抬头仰望天空。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啊。肯定是没有的吧。或者神同时还在兼职当恶魔,而现在恰巧正是上班时间。求求你了,请你现在立即辞去这份兼职吧,我想你的工资也应该不会高到哪里去的。 和树转回脸。夕菜还在抽泣着。看来神并没有为他停下那恶魔的兼职。难道这个工作的收入就那么的好吗。 结果还是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眼前的情况吗 世间是没有温情的。特别是对和树来说。 他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想安慰她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他感到背后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有人在他的后面。 他想要回头看,却做不到。 他的背感到毛骨悚然,就连脖子周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感到阵阵寒冷。 有人在盯着他,他有一种仿佛是被猛兽盯住的小动物,或者是说被肉食动物用冷冷放光的眼神瞪住这样的感觉。 实际上,他知道这股气息是谁的。 啪的,和树被强力的拉住了。 啊哟~和树,原来你在这里啊~~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他被大力的拉了一把。 和树的视野一下子来了一个大转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推倒在地上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女性的脸庞。 浓密的头发、薄薄的唇,虽然看起来有一些矜持,但却是女明星般美丽的五官。乍看好象比和树大上很多,但她的身上却穿着葵学园的制服。 玖玖里子小姐 就想一个女服务生抓到了凯子似的,风椿玖里子露出一脸坏笑。 真是的,我可是在校门口等了你很久耶。等来等去你却总是不来。害我找你找了这么久~ 你,你为什么回等我啊? 这还用问嘛。我和你可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命运哦。现在可不是上学的时候,不是吗?所以看你来了,我就想把你强行劫走,带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后,不管你是大哭还是大叫,我都要强行把你 呜哇!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事啊! 和树残叫。玖里子也是和夕菜一样,是冲着他的身体来的女孩。不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无论什么事都要强行硬来这一点了。不问昼夜,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想要压倒他。她的做法可是染着犯罪的色彩的。顺便一提的是,她家是很有钱的资产家,所以她可是使尽了一切手段想要把他据为己有。 玖里子的脸靠的很近,近得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哎呀,树和,你真是可爱啊。 她有着让人一震的魅力,她的美貌有目共睹。听说如果让她参加文化祭的选美的话,肯定可以得第一名。为此,据说她被永久禁止参赛。 恩,真棒。真想一口吃了你。应该是说,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拼命告戒自己不可以被玖里子的魅力所惑,和树徒的拔高声音: 为什么你要这么下流! 说我下流的话可是很失礼的哦。请形容我是忠于自己的欲望。 你可以不用忠于的。 哎呀,你对远古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活动很是吹毛求疵呢。人类可是凭这个才能发展到今天的哦。怎么可以无视欲望呢,那可是违背进化的自然规律,罪孽深重的行为哦。 你这不是歪理嘛! 被发现了。她说到, 算了,反正你也会享受到的。 不要我不要享受! 和树被迫仰着身子,一边还想要从她的身底下逃走。她一边压 着他,一边随他在公路上来回移动。 你还是放弃吧。反正总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的。 什么呀!这是在外面!而且还是在大路上! 何况还是在早上。虽然不会有人走来走去,但是总会有人经过这里的。这样的话就可能引来警察,然后他也许会以公然猥亵罪什么的被带到哪个又暗又少人的地方去的。 但是玖里子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难道你在外面兴奋不起来吗? 哇啊 真是要命。现在他有一种快失去纯洁或是心里的一些重要的东西的预感。 正在这个时候,玖里子突然一下子在他上方消失了。 身上顿时没有了压力,和树抬起头,站了起来。 而就在他的身旁,夕菜和玖里子对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想对和树君出手啊? 夕菜正在做着放松手腕的运动,应该是她强行把玖里子拉起来的吧。刚才的眼泪像是幻觉似的消失得无形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玖里子轻佻的抚了一下刘海。 哟刚刚你不是哭了吗。那不就是我要放弃和树的意思吗~ 请你不要随便按照你的意思乱作解释。我和和树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分开的。 夕菜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和树好象很想离开你啊。 不可能。那也只是因为有想玖里子你这种喜欢硬来的人引诱他而已。 你也很喜欢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理解东西呢。 玖里子快败给她了。 但是我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手哦。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家的生意呢。 玖里子的家族是新兴的富豪。以不顾一切的冒险的经营手段在财阀界掀起了一股新旋风。 和树的血可是很重要的。 那样邪恶的想法是不可以的。 夕菜的脸蛋涨得通红,她说道: 我可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决定要当和树君的新娘了。 夕菜还真是一个很会钻牛角尖,而且钻着钻着就认真起来的人呢。 玖里子窃笑道, 但是,恩~也许那样我才会比较起劲呢。要决斗吗? 玖里子轻轻举起了手。在她的指尖周围,有一种仿佛是亮粉一样的东西在缓慢的围绕着。 这是精灵魔法。玖里子小声的吟唱着契约的咒文。她虽然比较擅长使用灵符魔法,但这并不代表她除此之外就不懂别的法术了。而且,在葵学园这个聚集着一群拥有强大魔力的学生的精英学院中,她可是名列前茅的。 仔细看那金色粉的话,那些粉粒都是拥有各自的意识在舞动着。在大路这样的场所只能够聚集起一些名不经传的精灵。但就算是这样,要是被攻击到也是不得了的。 你要怎么办,小夕菜?在这里打吗?我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哦。 我不会输给你的! 夕菜没有退缩。她反而高高的举起了手腕。 风! 像是龙卷风一样的精灵出现了。空气组成了一个旋涡,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强大的风压不仅袭乡向了玖里子。也波及到了和树的脸。 和玖里子相反,夕菜很擅长精灵魔法。她也拥有强大的魔力,无愧于她葵学园学生的身份。 玖里子和夕菜互相瞪视着,不断加大各自的魔力。或许是神经过敏吧,为什么总有一种空气气温下降的感觉呢。和树想道。 当和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她们两个人夹在中间了。 喂,等一下 和树感到背上在流汗。 夕菜仿佛无视和树的存在似的操纵着龙卷风。 觉悟吧! eon! 玖里子缓缓的转动着食指。随着她的动作,金色的精灵们像是要构成防卫壁似的扩展开来。同一瞬间,夕菜那气势汹汹的龙卷风也袭过来了。 就在两个人的中间地带,魔法和魔法撞击在一起,爆发了。 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和树趴了下来。对于不擅长运动的他来说,虽然这已经是很迅速的行动了,但他还是没有能够完全避开。在空气爆裂的余波的冲击下,他的身体被卷到空中,震飞了。 呜哇哇哇 他的身体骨碌骨碌的转着,然后保持着那个状态在空中不停的转来转去,就像一个做的很差劲的球形陀螺一样转着转着,咚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停了下来。 咦? 应该不是撞到了混凝土的围墙吧。因为有一种柔软的触感。本来他以为是被子,但那东西很温暖,被子是不会有温度的呀。 和树好不容易才支撑住自己没有往下掉,然后他抬起头一看。 一双冰冷的眼眸正在俯视着自己。 那是一个留着日本人形娃娃般整齐刘海的少女。肌肤也很白皙光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并不是那么高。 原来刚才和树失去了平衡,偏偏就把他的脸埋进了那少女的胸口。 哼 很明显,那声音带着愤怒。 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做这么白痴的打架,本来我还想着你真是够辛苦的。但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故意捉弄我是不是啊? 小,小凛,没,没那回事啦 和树一边冷汗直冒的抽搐着脸部肌肉,一边回答道。 这个少女是一年级的神城凛。和其余两个人一样,都被家里命令要把和树带回去做丈夫。但是,她和另外两个人,有一个决定性的区别。 像你这样的男人,连用软弱这样的词来形容你也是一种浪费。 那是充满了怒气,但又很冷静的声音。她其实非常的讨厌和树。 这不是偶然嘛,对对,是偶然。 偶然的话会撞到我吗? 从几率方面来说的话,着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 我只能认为你是故意的。 不是的,再说我对小凛你的胸部也没有兴趣。 糟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和树正这样想的时候,凛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本来我还认为你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男子气概的,但现在看来,我的期待果然是多余的。 凛卸下了背上的东西。 接着,她从里面取出来的是,包裹在黑色剑鞘里的日本刀。她慢慢的拔刀出鞘。 和树不禁毛骨悚然。那是一把二尺二寸长的真刀。对于个子较小的她来说虽然有一点不相称,但是气势还是凌厉无比。 凛在学校里面是属于生物部的,和武道毫不沾边。但是,她剑道的实力却是一流的,所以她时不时的被剑道部的人请去帮忙。 让我来锻炼一下你的毅力吧。 不,等一下啊。这应该是你误会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啊。虽然把了脸埋进她胸部的感觉的确可以说是很舒服,但是换来的代价是这个的话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但是,她好象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我会用刀背打你的。因此最多就只是骨折而已。 呜哇 和树发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惨叫声,撒腿就跑,紧追在他身后的是凛的日本刀。 觉悟吧! 凛同学! 夕菜终于回过神来注意到现状,挡住了凛的去路。 你想对和树君做什么? 多此一问。当然是要打倒式森。 那是不行的。我不会让我重要的男人受伤! 那我会把夕菜也一起当作同类的。 那你先打倒我 吧!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 只见白光一闪,日本刀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向夕菜和和树袭来。空气层也化作一个缓冲垫,把刀的力量反弹回去。 喝! 夕菜立刻振作精神,发出一股小型的龙卷风朝凛的下方袭去。 凛朝日本刀注入了力量。接受了魔力后的日本刀闪耀出彩虹般的光芒,直接撞上了龙卷风。空气发出破裂音,气流开始四散。 精灵们在夕菜的面前形成了一个盾牌,抵抗气流的爆发。但是和树却没有这样有用的好东西,所以,他又被震飞了。 这次在空中回旋的身体的目的地是玖里子。夕菜眼尖的看到了。 都说了不行的啦! 夕菜一边单手和凛战斗,同时用另一只手朝玖里子放出了精灵。 啊哟。和树,救救我呀~ 玖里子抓住了飞过来的和树的衣领。然后把他丢向精灵们。 砰的一声,和树又飞向了别的地方。 喂,你不要飞到我这边啦。 凛一脚踢飞了朝着她飞过来的和树。 太过分了,你都做了什么啊! 夕菜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把和树拉过来。但是因为她正在和凛战斗,所以并不是那么顺利。结果,她失败了,只能弹了一下指间。然后和树又飞向了凛的方向。 都说你很碍事。 和树又被踢飞 呀,来做我的挡箭牌嘛。 和树又被玖里子扔了出去。 你没事吧? 夕菜虽然这样说,但又失败了。 和树就这样在三个人之间像是乒乓球一样被打来打去。他的脑袋就像是调酒器一样被晃来晃去,他甚至有一种脑汁都快被摇出来的感觉。 即使这样,三人还是没有停止战斗。在渐渐消失的意识中,和树想:神啊,您能够听见我的呼唤吗?对不起啊,我刚才说您在兼职扮演恶魔,我想那一定是你的正职,而不是兼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不会安排的这么周到吧 仿佛是给他致命一击似的,不知是谁放的魔法引发了一次大爆炸。 在稍微离和树他们有一点距离的小丘陵上。 恩 女人咕哝着,把刻有卡尔蔡司标志的望远镜放了下来。 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性。她正用她那细长而清秀的眼睛眺望着前方。说她拥有模特般的美貌也是不为过的。马上都快到夏季了,她还是穿着冰淇淋色的长风衣。 在不是休息日的白天,一个女人单手拿着望远镜站在小丘上这样的情景,说奇怪的话确实是很奇怪的。但是这周围树林密集,如果不从外面非常集中精力看的话,是不怕被人发现的。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吧,她才一直聚精会神的监视着和树他们。 怎么样? 站在女人旁边的男子问道。这是一个留着邋遢胡子的阴沉的青年男子。那矮矮的个子正好和那女人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正在做着蠢事。作为高中生来说,他们还真是幼稚。如果是那种程度的话,我在离他们2公里远的地方都可以感觉的到。连监视他们的必要都没有。 哪个哪个? 男人也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开始窥视。本来像监视或者是跟踪这样的事是可以用远方可视那种魔法的。但是,那种魔法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和极高的集中力,而且如果疏忽大意的话,其魔法的质量还会下降。所以像这样普通的日常监视的话,望远镜还是很有效的手段。 哈哈哈~ 男人笑出声:那个男人正被三只可爱的小猫不断的丢来丢去呢。那些女人是什么人啊? 女朋友。 啊,是他的女朋友们啊。那种情况怎么看都像是sm啊。如果是有被虐倾向的人的话应该很享受吧。 女人无视男人的话语,继续用望远镜看着。 望远镜片的另一边,和树正被另外三人甩来甩去。可能因为时不时的在使用魔法的缘故吧,小爆炸不断的发生。 还真能把魔法用在这种事情上呢。那不是浪费魔力吗? 他们还是小孩子。所以不知道魔法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每一个人拥有的魔力数量是不一样的,而且使用魔力会强烈损害肉体和精神,所以一般不到紧要关头是不会使用的。 话说回来,日本女人的屁股还真是漂亮啊。 女人微微皱起眉头。她感觉到了男人话中那猥亵下流的意思。 虽然日本人看起来都比他们的实际年龄要小,但我可一点儿也不介意呢,相反的,我还比较喜欢这样。 迪丝特尔,你看你看,中间的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夕菜是吧,她的屁股还真是漂亮啊。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快成熟的女人总是散发着让人把持不住的气味呢。 金发的女人迪丝特尔没有回应他。她用沉默表现着自己对男人的轻蔑。 或许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男人撇了撇嘴。 你不要太清高了,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乐趣都没有的话,监视这种工作我做不下去。 我记得我们的任务好象不只是监视啊。威贝尔。 那是以后的事情。你试着连续监视几天看看。现在在我眼前有三个女人,谁不想一把把她们抱在怀里呢。 威贝尔还在用望远镜看着夕菜他们,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嘴唇。 该死的,我忍不住了。着让我想半年前的伊斯坦布尔呢,那时真是太棒了。 半年前,迪丝特尔还没有和这个男人成为搭档。但是,她听过有关他的传闻。本来那次他的任务只是让来伊斯坦布尔的两个女性观光客昏睡的。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可结果却让那两个女人像是受了什么精神打击一样神智恍惚,无法被他们所利用。由于那两个女人身上有着伤痕,所以谁都可以推算出威贝尔对那两个女人做了些什么事。但是威贝尔本人却假装不知道,还推脱是发生了事故,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当迪丝特尔得知这个男人要参与这次任务的时候,她曾明确的表达了厌恶感。虽然他可能是一个优秀的人,但却有可能造成队伍的崩溃。但到最后,她还是被迫让这个男人加入了队伍。 那些家伙们没有防备真是太好了,我们行动吧,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不行! 迪丝特尔机械般的说道: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如果在这时采取实际行动的话,会造成骚动的。 切,快点给我完成对媒体和警察那边的通融工作! 马上就会完成了。到那个时候为止我们只要按兵不动就可以了。 迪丝特尔收起了望远镜。和树他们三个人正向葵学园走过去,可能是打斗结束了吧。 走吧。 什么嘛,我的乐子就这样结束了啊。 威贝尔从鼻子里哼气。 在这个国家里外国人是很显眼的。 你还真是慎重啊。 威贝尔一边这样说着,从小丘上爬了下来。他脚上的厚底靴可能是放入了铁板之类的东西吧,发出踩到小石子的摩擦声。 走了没几步,他回头问道:怎么还不走啊? 迪丝特尔停住了脚,看向刚刚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一直盯着小丘对面,在林子背后若隐若现的住宅街的方向。 谁? 啊? 有我们以外的别的人也在执行任务。 你在说什么啊。在这里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呀。菲娅路卡已经潜入了,奥古洛也正在往常的地方工作着呢。 威贝尔一脸惊讶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有这样的感觉。我们被谁监视着的感觉。 恩那还真是少见啊。名满天下的血之迪丝特尔原来也是个爱担心的人啊。 迪丝特尔假装没有听到威贝尔轻蔑的语气。只是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一点气息。为了不留下痕迹,她没有布下防止他人监视的结界,可能是那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也说不定。 她继续集中精神,但已经无法捕捉到任何气息了。被人监视的感觉也没有了。或者,也许真的是她的错觉? 威贝尔焦躁不安的说道: 干吗不走啊。在这里站着反而更糟糕不是吗。 也是。 说着,迪丝特尔迈出了脚步。 她爬下了小丘。在那旁边有一辆车子停在那里。而正要坐进汽车的两人这次却同时停住了脚步。在他们的对面,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警察正在靠近。 那警官好象是在这一带巡逻的吧,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或许他是接到了高中生利用魔力打架的通报也不一定。 吱的刹住自行车的刹车,微胖的巡查官从自行车上下来,略微瞟了一下汽车。 这辆汽车是你们的吗? 巡查官以傲慢无礼的口气问道。迪丝特尔一边带着微笑一边回答道是的,是我的车。 她用日语回答。对于在特训时候学到的日语发音,她是很有自信的。已经有一定年龄的警官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隐藏他的惊讶,他更加不断的看向车子那边。 这里的汽车被盗事件似乎很多呢。 警官怀疑的试探道。 迪丝特尔沉默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码是真的,而且她也带着车检证和驾驶证,所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停车是不行的。让我看一下你的驾驶证吧。这一带的学校很多,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最近的犯罪率也上升了,到和别人换班为止我要 警官没有能够说出下面的话。 突然,他的脸抽搐开来,一脸痛苦他的胸口被洞穿了。 他双眼暴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舌头也伸了出来。他的喉咙像笛子般发出一点声音后,就正面朝地直直倒下了。 不用确定了,那警官已经死了。 威贝尔站在他的背后,说道: 呵呵。只要使用了真空后就会变成这样呢。 听见他那仿佛很快乐的口气,迪丝特尔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杀他? 没什么为什么吧? 威贝尔皮笑肉不笑的说。 如果不杀他的话,我们就会被带到警察局。你不觉得那样很麻烦吗? 我们的伪装是很完美的。所以没有必要作出这样多余的举动。 不要说小孩子话了。对方可是会立即执行的哦。被警察逮捕才是多余的事情不是吗?还有比起说这些,你还是先收拾一下这个家伙的尸体吧。 威贝尔俯视着已经断气的警察。 你还想让我再费事来帮你吗? 你难道想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吗?在料理后事这种事上你比较擅长。到现在你才来讨厌这种事的话也来不及了,而且你也应该习惯了杀人和处理现场吧。 他仿佛感到很奇怪似的皱了皱眉头: 你该不会害怕了吧?不会吧。这个玩笑不好笑。 和他的话完全相反,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用一种仿佛是评估或又是想要看穿什么似的眼神看着迪丝特尔。那个视线,真不愧是被称为蝮蛇的人(威贝尔在德语里的意思是蝮蛇)的眼神。 好了,你快处理一下吧。把他烧掉。 她并不是服从了他的命令。她才不会帮这个变态做的事擦屁股善后呢。但是,就这样放着警察的尸体不管也是不行的。 迪丝特尔的口中,开始小声的唱着咒语。 第二章 虽然比其余的学生要晚了很多,和树移行还是到达了学校。和树急急忙忙换上了室内穿的鞋子,和夕菜向二年b组跑去。玖里子是三年级,凛是一年级,她们的班级跟和树是不同的。 在上课的预备钟声响起的前一秒,和树和夕菜终于成功地冲进了教室。简单和同学打了声招呼后,和树立刻在座位上坐下。他的位子在正中间那一列稍微偏后的地方。夕菜的位子在他的正后方。 和树从书包里面拿出了第一节课要用的教科书和笔记本。第一节课是魔法史。 魔法的起源是很古老的。据说在欧洲那边甚至可以追溯到希腊的时候。根据记载,在那个时代,魔法是完全用来操纵天气的,是可是左右食物收成的重要技术。古希腊共同体的人们通过巫师来聆听神谕。 而从罗马时代到中世纪,这段期间原本的魔法被添加了新的一面。因为点金术被开发出来了。在那个时代的布拉格创造出来的技术,也就是世人所称的炼金术,瞬间席卷了整个欧洲。各国竞相培养魔法师,随着那股潮流,魔法师在社会地位也不断上升。 但并不是在所有的国家里面魔法师都会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由于和宗教利益的互相牵扯,在西班牙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针对魔法师的迫害行动。另外,也发生过在新大陆上居住的原住民魔术师被殖民者虐杀的事件。随着时代和场所的变迁,魔法师们流了数不尽的血。最后,经过无数次被迫害和被镇压等的经历以后,魔法师们没有选择获得宗教性的地位,而是选择了和世间的同化。 国家的当权者注目于魔法师的通信手段,大多数的魔法师都被国家雇用。不论是利用心灵感应的魔法进行对话,还是利用飞行魔法进行信件的运送,那敏捷的速度均被各国看作宝物珍视着。而这样的联络手段促进了国家的中央集权化,有效的防止了在地方上出现和中央敌对的势力。中央可以在地方的叛乱势力尚未成熟之前,立即采取有效的对应措施。 凭着魔法师的这些力量,国家体制很快就得到了稳定。最终,魔法师自身不但和政治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成为了掌控权利中枢的人。 另一方面。没有被国家雇用的魔术师门就流落民间。特别是在商业贸易上,魔法的用处格外多。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迄今为止一直是秘密的魔法技术在群众中间被广泛的流传开来。 这种情况不仅仅在西方发生着,连东方也一样。在中国明、清的时代,魔法技术甚至被传到了社会的最底层。虽然这很令人惊奇,但在海洋的东西两岸确实发生着同样的历史。之后,世人所使用的魔法技术的基本都是在那个时候被开发出来,同时被加上了理论方面的知识的。 这样的魔法历史,和树已经学到腻烦的程度了。葵学园为了让学生们能够正确的使用魔法,很注重魔法史方面的教育。 虽说这种教育是很好的,但对于和树来说却是多余的。 葵学园的课程里排入了很多专业课程。这和别的学校是不大一样的。这是因为它始终秉持着培养出不亚于别国的魔法师这样的建校理念。也正是因为这样,学校里才集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魔法精英。 然而这种情况对于和树来说,恰巧是很令他讨厌的一点,尤其他的自卑之处。根据学习经过发展的近代魔法理论,每一个人都成为魔法师。只是,就像每个人的容貌不同,每个人的魔力也存在着差距。 每一个人都有着固定的魔力总量,且只能够在这个范围内使用。这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又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都是在二十次以下,大约十几次左右。能够使用魔法的次数越多,就越接近精英的标准,社会地位也会越高。虽然只凭魔力的高低来论断地位的高低这种作法受到了强烈的批判,但这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魔法本身强大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同样是使用一次魔法,威力的大小也会不一样。(因为比较麻烦,所以统称为魔力)虽说如此,但一般来说,魔法的使用次数较多的人才能够使用威力较大的魔力。 而在这个方面,和树比一般人要困难的多。再者,顺便一提的是,由于葵学园是一个精英学校,所以在这个学校里可以使用千次以上的魔法的学生比比皆是。即使和树再怎么讨厌,这个差异还是一目了然。 拜这个所赐,他经常得过且过。因为他总是被迫清楚地看见自己和周围人的差距。虽然自己由于血统的关系进入这所学校就读,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不可能提起丝毫的干劲。 今天也得过且过好了。 当和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和树君。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转向右边。只见夕菜正把她的脸向自己凑过来。吓了他一跳。 他吓得不禁朝后面一仰,却看到了夕菜讶异的神情。 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师怎么还没有来呢。 听到这句话,和树看了看讲台证上面的挂钟。由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时间。挂钟上的指针已经走了好大一圈了。 是啊。 好像从今天开始有新的班主任老师来呢? b组的班主任从上个月开始生病住院了,所以校方安排了新老师。 是这样吗? 是啊。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呢。你连这也忘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夕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真是的。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周末我们约好了要出去的事情呢? 当然记得。和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停一下? 那个,那是 因为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堇同学给了我们两张门票,所以才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嘛。连这种重要的事情你都忘啊! 夕菜夕菜,你的声音太打了啦。 和树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班上的同学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夕菜太大声的话,他们的关系会被班上的同学知道哦阿德。 夕菜虽然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但还是把声音放小了一点。 那你不要忘记哦。 对不起啦。先不说这个难道你不觉得老师也太慢了吗? 特别是周礼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说的也是呢。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哔地一声打开了。 一个女人喘着气,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那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性。一身请便宽大的服装,很是适合她那柔软的身体。应该是经常做一些运动的人吧。 但是,她的动作看上去很粗鲁,没有半点气质。头发在背后草率的束成一束,也没有化过妆的样子。 只见她先把点名薄抛到了讲台上,然后趴在了上面。她的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 那个 坐在最前面的女生,不安的开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稍微等一下,先等我调整一下呼吸再说。 等了一会儿,女人终于站了起来。 唔,累死我了 她半张着嘴吸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面对再次发问的女生,女人轻轻的挥挥手,说道: 等等啊,我现在就解释。 说完,她拿着粉笔,一口气在黑板上写完。 大家注意一下。我就是你们新的班主任老师,伊庭香。 她用粉笔头指着自己的名字说道。她的字向右歪斜。 不好意思啊。因为一点例行公事迟 到了。这个学校还真是意外的远啊。 她深深地呼吸。 拜这所赐,我可是从大清早开始就全力快跑呢。这种速度的跑步,除了追那个偷我包里游戏机的小偷那一次,这还是第二次。 她咯咯地笑着。班级里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中村老师由于自杀未遂还是发狂什么的原因住院了,所以从今天开始由我来代他上课。那个自杀,好像是因为肝脏有病吧?啊,算了算了,不提了。 她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虽说她是日本国籍,却是在东欧出生的。所以她曾经在欧洲和美国的北中部等地方流浪过。由于她不管是到什么地方都坚持用日语,所以在德国生活的时候,她被称为比任何一个德国人都会说日语的女人,被所有的人敬而远之。 自从来到日本后,她就在大学里工作,然后为了玩遍所有上市的游戏这个目标而专心致志。 所以我的房间可是快被游戏光碟给淹没了呢。我直接在游戏碟上铺被子睡觉哦。啊,我名字的那个香字是片假名哦。这可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发音的汉字怎么写哦。还有,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小字来称呼我哦。再怎么说我也是老师,该有的礼节还是应该遵守的。 在学生们那可疑的脸色上,一致表现出都什么时候了,老师在说些什么啊。 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继续说道: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请多指教。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夕菜举起了手。香立刻摆出了一脸真的有啊的表情。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宫间夕菜啊? 夕菜非常惊讶。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笨蛋。事前当然会记一下学生的名字啦!这是作为一名老师最基本的常识! 她信心十足地昂首挺胸,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但,为什么? 是啊!授课时间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了。 站在门外面的魔法历史老师,慌慌张张地看着手表。 香向那一边粗略地看了一下。 没所谓的,不要担心。 但广长老师说他最近的血压偏高 有才能的人都很伟大。就算血压偏高,也能登上吉尼斯的记录。 这样的话,会很容易死的。 但如果能够登上世界记录的话,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夙愿。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人想问其他问题啊? 栗子色头发的女生举起了手来。 你是~,嗯她很快的翻着点名册。 你是松田和美同学吧。 我是堇淳子。您不是说记住了所有的名字吗? 你真烦啊。我只记得宫间夕菜这个名字啦。你有什么事啊? 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会做多久呢? 嗯,应该是一直做下去吧。 听到回答,淳子一脸的惊讶。 那如果中村老师痊愈了的话 他已经治不好了啦。应该是就此辞职了吧。 仿佛是在表示不要问这种白痴的问题了啦,她不停地摆着手。全班级的人都呆住了。 真的好吗,您说出这样的话。 反正他都不回来了,没关系啦。上了年纪后生病就是不行啊。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呢,才会在你们毕业之前由我一直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好了,你们也高兴一下吧。 香大大地咧着嘴笑,甚至可以看得见她那特别白的牙齿。淳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 您的犬齿,很尖呢。 啊?哦,你说这颗牙齿啊。因为我是吸血鬼啊。 香挺起了胸,好像很引以为豪似的。 我可是靠吸学生的血来生存的哦。牙齿要是不够尖的话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呢。 虽然她大声地笑着,但班级里却是一片寂静,连偷笑的人也没有。 她可能是感到很尴尬,所以轻轻的咳了一咳,清了清嗓子说道:就这样了,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啊。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情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谈哦。啊,如果是恋爱或者考试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但如果是颠覆政府的计划或者死而复生术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商量哦! 说完,她朝下面抛了一个一点都不妩媚的媚眼。 教室的门突然开始发出巨大的声响。广长在外面狠狠地敲着门。 香厌烦的砸了砸舌,说道: 切,再不走的话就麻烦了。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吧。 她警惕的看着门外,接着把点名册夹在腋下。应该是在做逃跑的准备吧。 突然,她又转过头看向学生们。 啊,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有一个男生叫嗯叫什么来着,式式森和树。 我,我就是。 突然被点到名字,和树反射性地回答道。虽然是一个看起来粗心大意的女老师,但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和树。 就是你啊。 是的 和树本能的感到害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有一种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觉。 她会心一笑。 呵呵,记住你了。 哈? 和树呆住了。香毫无介意,继续说道: 那么就到这里吧。号令很麻烦就这么算了。再见。 教室的门以非常华丽的声音打开了。钻过因为愤怒而脸涨得通红的广长的腋下,她一溜烟地跑离了教室。 第一节课以广长的怒气开始,然后很白痴地结束了。但接下来的课却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当最后一节的日本史结束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教室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教室里到处是聊天的声音和收拾东西回家的声音。 夕菜也在向书包里塞着教科书和笔记本。她没有什么社团活动。她想和和树一起回家。 和树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夕菜一直望着和树收拾东西的样子。其实与其说是想看他,不如说是如果不看着的话,他一眨眼就会逃走不见了。 宫间同学。 有人在叫她。 夕菜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在夕菜之后提问的学生淳子。 有什么事吗? 带着一点惊讶,夕菜问她。 淳子是半个月前才转学过来的学生。虽然由于堇这个稀有的姓她曾经引起了大家不小的注意,但其实却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正因为这样,所以不怎么看见她和班级里面的人聊天。就算是和别人说话,也是向刚才那样,是有什么问题才会开口的。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哦,好啊。 夕菜一边注意着和树的举动一边回答道。 是吗 淳子用一种没有什么抑扬的,仿佛是例行公事般的语气说着话。如果光听她声音的话,甚至会有一种听着答录机里的打招呼声音的感觉。 你对历史有兴趣吗? 啊,历史啊 是啊。 夕菜想了一下。对于历史,她只读过教科书上的,说不上喜欢也不会讨厌。 她就这样率直地回答了淳子: 并没有特别感兴趣。 是吗?那个,我之前可能没有对你仔细说过吧。我多余的招待券有两张呢。是现在在晴海进行的大德意志展展览会的。 啊,是嘛。 淳子是在说门票的事。就是夕菜打算和和树一起去的那个活动的。想一想的话,她好像并没有问过那是关于什么的招待券。 本来我是打算取得。但是有点事去不了了。而展览活动在这个星期天就要结束了呢。所以我想如 果你需要的话,我就 大德意志展本来是在东京国际贸易中心开展的展览活动。虽然由于东京国际展示场建设计划的中止而迅速转移了展示地点,由于进行了大力的宣传,所以这次展览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这个本来是由新闻社策划的,向日本介绍德国国内文化和历史的一场展会。而且由于德国大使馆和独日友好的协会的全面协助,平常不允许带出德国国境的东西也被带过来作展示了。而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德国皇帝所收集的财宝。这作为这次展会亮点为人们所瞩目。听说展会那边的码头甚至还停泊着八十多年前的帆船。 不喜欢吗? 不是的,怎么会呢。 你不是和式森君一起去的吗? 淳子莞尔一笑。 啊 夕菜吃了一惊。脸蛋微微发红。 哎呀,你们该不会是在交往吧? 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啦 随后,夕菜的声音小了下去,她小声地问淳子: 为什么你会知道的啊? 因为和树很讨厌交往或者是男朋友女朋友这样的话,所以夕菜在学校是决不会说这样的话的。甚至有的时候,她如果故意粘着和树的话,他还会飞也似的逃走。在这件事上,夕菜是很不满的。 看就知道了啊。 淳子再次笑了。夕菜有一种被大人说教的感觉。淳子应该和她是同龄的,但有的地方却非常老成。 你们两个人还没有约会过吧。 还还没有。 不管怎样,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从学校到宿舍的路了。虽然她也有约过和树到游乐场去玩,但结果总是不了了之。 那样的话不是正好吗?虽然展会上可能有很多人,但是这样一来式森君就不会害羞了吧。 说的也是。 确实,他们两个人不要说是出远门了,就连一起散步都没有过,。也没有穿着日常的服装一起出去的回忆。 夕菜从淳子那里拿过两张招待券后,低头道谢: 谢谢你。 不用了。反正我拿着这个也是没有用的。 夕菜一边听淳子说话,一边急急忙忙地做着回家的准备。在她和淳子说话的时候,和树君已经不见人影了。大概又是因为害羞,所以撇下她先回去了吧。 夕菜抱着书包,打开教室的拉门跑了出去。 玩得高兴点啊。 淳子在夕菜背后说道。语气莫名的有一点生硬,但是夕菜并没有注意到。 和树正准备走出校门。当然,他是打算走回家的。而且是他自己一个人。 为了从夕菜的眼皮底下逃走,从下课后开始,他就混在班级的一片喧哗声里,既不早也不晚地,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教室的走廊。抓住这种时机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 夕菜现在一定很慌张吧。或者是在生气的抗议也说不定。也可能,是两者兼具。 我也不是不想和她一起回去,和树对自己说着借口,只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而已。 迄今为止,和树和女生从来没有过什么接触。从头到脚,他没有一点可以引人注目的地方,而且成绩也是从最后一名往上数会比较快。他还不擅长运动。但话虽如此,也不是说他就是最差的。重点来说他只不过是很平凡而已。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没有可以向别人展示的地方。他就是那种永远被淹没在班级里,丝毫不引人注目直到毕业的那类人。 小时候,和树还曾经很活泼,也有过带头做事的时候。但自从知道自己拥有魔力的时候,就渐渐开始没有什么干劲了。 比起其他人,和树在魔法上是处于压倒性的劣势。事实上,在日本这个国家里面,一个人拥有的魔力越高,在学校或者是社会里越是有利也就是说首先起跑线就和一般人不一样。更何况他就读的葵学园是专门培养魔法师精英的地方。和树的心情好不起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此,他就这样马马虎虎的度过了他一半的青春。魔力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到现在才想要改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他从不做毫无意义的努力。 然后他却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巨变。突然他就有了一个女朋友。而且是毫无预兆的就出现了。 就算对自己说不要惊慌失措又能怎么样呢。 而从那以后,让他眼花缭乱的生活就开始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亲密过,再加上夕菜的态度又积极得异常彻底。她不但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坚持要和他在一起,还强行让他和她搅和在一起。 那才是和树要向后退一步的真正原因。他被强迫的太厉害了。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个女孩子突然跑进你的住处住下来,然后还对你说我们是夫妇。面对这种情况,还有谁能够平常对待啊?当然也会有人吹着口哨说真走运,然后就很快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不巧的是,和树并不是这一类的人。 当然,和树并不是不明白夕菜的心意。她的心意是纯粹的,不带一丝恶意的。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和她抱持距离。至少要给他点时间来适应吧。 只有那些。也许吧。 不知不觉和树已经走在了两旁种植着银杏树的大路上了。也许他是在想着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出了校门吧。和树回头看看身后。然后,他急忙躲进了银杏树的树荫里面。 只躲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夕菜的身影快步从自己眼前跑过。她在找他。 和树等她远离自己。然后确定他已经不会被发现以后,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真的很讨厌自己。 为什么要躲啊。夕菜只不过是想和他一起回家而已。啊,他真是对这件事感到很不好意思。 如果又让夕菜知道他又躲她的话,恐怕,又要吵起来了。如果只是那样的话那还好。可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就算他再怎么笨,这点还是可以预料到的。 他总是做着这样的事情。讨厌这样的自己。 而这个时候,夕菜刚好从正停在路边的汽车的旁边走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追上去比较好呢。和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再看看前面,好像没有怎么缩短和夕菜的距离呢。她走的异常迅速。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那辆汽车的旁边。 突然,那辆汽车靠着车道一侧的门打开了。 一个彪形大汉从车里跳了出来,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捂住了发着呆的和树的嘴。 (咦?) 和树想要发话,但对方长满厚毛的手却紧紧捏住了和树的下巴,不让他出声。 快把他带进来。 汽车里面那装在左边的方向盘遮住了视野。有一个长相很是阴沉的男人坐在车里面。 和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这算是绑架吗?绑架我? 他反射性的抵抗着。但最终还是被对方强力地按住。他只勉强地把右手挣扎了出来。 他的手在空中胡乱的舞着,终于用手肘打中了对方的鼻子。只听到一声呻吟后,压制自己的力量变弱了。 和树的身体虽然向前摔倒了,但也获得了自由。得救了,和树是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汽车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似的咂舌声。 和树的视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难道他被捂住了眼睛吗。不是的。是他的眼睛在一瞬间鼓了出来。 他的咽喉也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戳进了他的嘴里的感觉。他感到自己肺里面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被夺走。随后他的舌头也伸了出来。 一种身体内部在不断膨胀的恶心感向他袭来。而且他的眼球也好像要飞出来似的。他的喉头 被紧紧地压迫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肩膀被抓住了,他已无力抵抗。接着,他感到自己正被拖向车里面。 和树君! 他听到了夕菜的叫喊声。同时,还有一阵爆炸声。 和树的身体先被暴风震上了空中,然后被弹到了后方,在地上半翻滚着,撞上了道路两旁的街道树。 他好不容易才坚持住没有失去意识。但这时那试图绑架和树的男人也抱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那男人想再一次靠近和树的时候,突然一个火球出现在他脑袋的上空,爆炸了。他的周围被火焰映成了一片红色。 男人放弃了绑架和树,朝那辆进口汽车跑过去。轰轰,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车子虽然被烧得焦了半边,但还是可以发动的。 快上车! 驾驶座上传来令人厌恶的声音。男人飞快的坐进了副驾驶座后,汽车引擎发动了。 只见那车的轮胎发出和地面摩擦的声响后,车尾喷出一股尾气,飞也似的逃走了。 和树君 夕菜跑了过来。一脸苍白。 和树没有回答她,呆呆的。看到和树那个样子,夕菜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开始狠狠地摇动。 你没事吧,和树君? 和树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听见有声音在呼唤。 和树君!? 啊哦。 终于做出了反应。他还记得自己刚才的呆样。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 虽然他因为撞到了银杏树而隐隐作痛,但那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 夕菜你呢? 我没有事。 和树又再一次看到了他刚刚差点被绑架了的地方。公路两旁的护栏上有着烧焦的痕迹。虽然刚才那只是一个声音和光芒都很剧烈的火球,但现在看来的话,可以明显感觉到巨大的威力。 那个是夕菜你做的吗? 不是。 她摇头。 刚才我也是,那个太惊讶了,所以什么也没能做对不起。 夕菜一脸抱歉的神色。好像是在责备自己的无能无力。 没关系的,我也是什么也没能做啊。 和树淡淡地笑着。虽说他是在培养魔法师的学校上学,但他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但,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到底是谁 朝着被绑架的和树发动了火球魔法,却小心地没有烧伤和树。这样的魔法绝技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和树再一次看了一下刚刚自己走在的那个地方。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啊啊哟,不小心就发动了那个魔法呢。梅塞德斯的280se库贝车型,真是一个够阴沉的车型呢。要修理那部车的话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那个人貌似很漫不经心的说着。 老师 你们好啊。 伊庭香笑了笑,朝他们举了举手示意。 来,把这个喝掉吧。 和树说了一声谢谢后,拿过了印着茶馆商标的大圆杯子,默默的就口。接着,那袋装红茶和少许白兰地的香味传到了他的喉咙深处。 不好意思啊,这个很便宜的。我不是很明白红茶之间的区别呢。 香说道。 没有关系您可是帮了大忙啊。 和树仍是惊魂未定。现在的他很想喝点什么,什么都可以。同样也拿着杯子的夕菜点头赞同和树的话。 事件发生后,香对他们说不管怎么样,先来我家里冷静一下吧。所以,他们三人现在在香的家里。 两个人二话不说就听从了香的话。他们不想回到宿舍一个人呆着。遇到这种情况后还是和别人呆在一起比较好。 和树慢慢地喝着淡茶色的液体。他的牙齿碰到杯子的边缘,发出格格的声音。 你没事吧? 也许吧。 他对于自己说出的话没有自信。 为了消除恐惧,和树转而开始打量起室内的环境。虽然是1ldk(一个房间兼具起居室,厨房和餐厅)的屋子,却很打,天花板也很高。可能是由于香刚刚搬到这里,房间里可以看见很多新的厚纸板箱叠在一起。还可以看得见那纸箱子里面的衣服和游戏光碟。 香在地板上铺了垫子,坐了上去。然后,在她的玻璃杯里面插上了吸管。 这是 你问这个吗?是番茄汁。 香仿佛很美味似的吸着那红色的液体。然后很幸福似的叹息。接着,她对和树说道: 你还真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呢。 是啊 和树微微地摇着头说道。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绑架这样的事情。 你见过那些人吗? 没有,完全没有。 那些男的都是他不认识的。而且他还有一种他们不是日本人的感觉。 那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在一瞬间被捂住了口,夺去了行动的自由。他虽然也很想像电影上演的那样飞快的逃跑,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如果没有那个魔法,那个火球的魔法,现在他也许就被带到一个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的地方去了吧。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老师。 嗯? 救了我的,是老师吗? 因为那个时候在他附近的只有香一个人。 香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谁都好啦。 虽然没有否定,但也不是想要自己相信救她的人就是她的那种肯定的口气。也不是想要装傻的样子。 一定是那边的克拉克肯特来救你了吧。 啊? 也许是恶魔的复仇者呢。啊呀,算了啦,只要得救不就好了嘛。 香哈哈地干笑着。和树无精打采地放弃了追问。他本来是打算向她道谢的。 香几口把杯子里的番茄汁喝干,然后把杯子直接放到了地板上。 但是你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吧。 老师,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真的。 香大大的摇头。 我看了一下你的成绩,好像很不显眼啊。家里又不是非常的有钱。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平平淡淡毕业的人啊。 就是啊。 和树坦然地回答。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原因。对于得过且过地持续着高中生活的他来说,没有一个被绑架的理由。 但是 夕菜插嘴:和树君也是葵学园的魔法师哦。这样的话不就有理由绑架他了嘛。 哪有那么厉害啊。 但是和树的血脉是世界第一的哦。 哦?是吗? 虽然没有完全同意这个观点,但如果这样的话也许真的是为了这个也说不定呢。 香点点头。 你,真的是世界第一吗? 不是,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我的祖先。 和树的身体,特别是他的血液,有一个很大的特征。 在他的祖先里面,由瑞士的帕拉克鲁瑟丝,波兰的托法尔多夫斯基为首,聚集了拥有大部分古今中外的优秀魔法师。这些优秀的血液在和树的身体里被浓缩成为了优秀的遗传基因。 也就是说,如果和树的孩子出生的话,成为优秀魔术师的可能性很高。而现在的社会是以魔力决定社会地位的,也就是说和树的小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甚至可以带动整个家族的繁荣。 正因为如此,所以夕菜的家里才会命令她把和树带回来作女婿,玖里子也老 是想要压倒他。 听完以后,香感叹似地说道: 嗯。好厉害呢。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哦。 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我就能够使用好多魔法啊。 为什么啊。你的祖先里面有那么多的有名的魔法师,你的能力也一定很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啦。 和树一脸嫌恶。 你可以使用几次魔法啊? 香问道。 三次。 咦? 我说三次!本来是八次的。 和树自暴自弃地说。他比一般的市民所拥有的魔力还要低。本来八次就是很少的次数了,用完五次的话就只剩三回了。 那也是,某种意思上来说也是很了不得的呢。 香做着奇怪的钦佩。 没有意思的啦。我又不能使用。反正都没有了,不若一下子使用完不是很好吗。 你想杀了我吗? 如果吧魔法完全使用完的话会给人的身体带来剧烈的变化。用完后,肉体就会消失。先变成灰尘,然后消失掉。这是上到总理大臣,下到上班族都逃不过的。当然和树也是一样。顺便一提的是,至今人们还没有找到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也就是说,不管和树的身体里面流淌着多么强力的魔法师的血液,由于他无法使用,所以这就等于虽然他拥有宝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腐烂掉。这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宝物了。 所以,就算是绑架了我也是没用的。 这是一个很白痴的话题。因为有成为大魔法师可能性的是和树的孩子。那么只要等到和树结婚以后把他的孩子绑架不久可以了嘛。 嗯原来如此啊。 香点着头。 宫间同学是几次? 我我是 夕菜偷偷的看了和树一眼,说道:二十一万次。 女老师的口中,发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叹息。 这还真是多呢。 嗯算是吧。 就算在学校里夕菜恐怕也算是最多的吧。这样多的次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十一万还真的是很多呢。 香很惊讶,葵学园是一所魔法精英的学校,魔法次数超过十万的学生也是有的。比若说玖里子和凛就是。但是,超过二十万的也许只有夕菜一个人。 在现代的国家里,小孩子只要是一生下来就会立即进行魔力检查,然后很快就会得出正确的数值。根据政府的记录,最多的就是低于二十的人。超过十万的简直是屈指可数。 二十万次。这和普通的人简直是丝毫搭不上边的数字。能达到这个数字的大概也就只有历史上的伟人们了吧。 所以夕菜和我真的是一点都不配的啊。 和树一脸自嘲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二十万这个数字,可是五万个自己才能达到的水平呢。 没,没有这样的事情啦。其实次数很多的话也是很痛苦的。小时候,我甚至不敢和朋友说我的使用次数。就连我的爸爸,都说我使用次数那么多,一定是你的体内住着恶魔呢 那恶魔还真是够厉害的呢。 我当时可是很受伤害呢。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显眼了 夕菜狼狈地解释道。在自己和和树是不是相配这一点上,她可能是最在意的一个人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 香表示理解的同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香站起来,朝放着电话的房间角落走过去。在现在这个年代,拨盘式的黑色电话真的很少见。 香和电话那方的人在说着话,她的声音很小,所以听不清楚谈话内容。 香很快就结束了电话。 嗯,虽然今天的事是一场灾难,你就随便和警察说一下,然后就忘掉吧。喝一杯酒后睡一下就没事了。 我还只是高中生哦? 没关系的,别在意。 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老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虽说如此,在快点忘掉这件事上和树也有同感。要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的话,并不是什么好事。迟疑不决不是一个好习惯。 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是吧,和树回答着,把杯子放在了盘子上。虽然他每天都要上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好像只要他外出,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门票,白费了呢。 夕菜落寞地说道。 什么? 是招待券。 夕菜和和树说了放学前自己从淳子那里拿到大德意志展的门票的事。 这一周的周末就是最后一天了。我本来是想和和树一起去的 但是,现在我遇到了这种事 我很想去啊。 恋恋不舍的声音。 那也没办法啊。下次吧。 和树君总是这样说着,然后每次又都不去。 夕菜又在抱怨这个了。一副很不满的表情。 和树你就和她去嘛! 香一边撕开新的纸包的封条一边建议道。和树吃惊地反驳: 但是那样很危险的呃 虽然是这么说啦。但去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啊。在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受不了的哦。 被说到点子上了。和树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沉寂的人。 一直一个人呆着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啊。混在人群里面不是也很好吗? 但是那可能会很危险。 那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啊? 老师也去? 嗯,我也有门票哦。那是在朋友那里买格斗游戏的时候,作为回礼送给我的。 香从餐具棚的抽屉里面拿出招待券晃了晃。足足有一大扎。 我有很多长,再多约几个人也是可以的。啊,但是 香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似的,问道: 成为你们约会的电灯泡好像不好呢。 和树慌了起来。 没有啦,说什么约会嘛。没有这回事。如果您能够来的话我很感激的呢。非常感激。 真的吗?宫间同学好像很不愿意呢。 和树胆怯地问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夕菜沉默。和树又问了一次:那个怎么样啊? 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啊。 和她说的话完全相反,夕菜的头别向另一边。 但还是两个人单独相处比较好呢,如果是我的话。 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自言自语道。 但是大家一起去的话不是更开心吗?可以互相聊天,就连吃饭也 也就是说你不想和我单独在一起啰。 夕菜说的话正中和树的要害。和树顿时狼狈地说道: 没有这回事啦。我只是说如果一起去的话会比较好而已。 哼,算了。 夕菜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和树,以一种丝毫不相信他的口吻说道:那作为交换,再下一周的周末你要陪我。 再下周? 是的。你要补偿给我。 我我知道了啦。 和树放弃似的低下了头。一开始一直是在谈论绑架呀危险呀什么的,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在讨论约会的事。这让他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香一脸好笑地说道:看来是决定了呢。其实只要开心就可以了啦。而且星期天我也会去的。 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事情呢。 没有没有。哪有这种事。 香坚决地否定。反而显得很可疑。 算了算了。真是的您还要邀请别的什么人吗? 我会适当邀请一下的。这是一次评价 很高的活动,应该有人会来的吧。放心吧,我不会邀请你们不认识的人的。反正还有几天,你们还可以考虑一下在那天要穿的衣服什么的。尽情的挥洒青春吧! 说着,香把杯子里面的最后一滴番茄汁喝完,把空纸杯丢进了垃圾桶。 几乎是同一时间,东京都内的某个地方。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室内响起迪丝特尔发怒的问话。她那银色的双眼溢满了怒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威贝尔横躺着,咂咂舌。他的袖口被火烧焦了。 不是挺好的吗。当时的时机太好了,我就想早点做了算了。 各地的准备工作要到这个周末才能够完毕,而在那之前都不准出手。我应该和你说过的! 我等不及了。反正只要把他抓住,塞进皮箱一类的里面,然后寄往旧金山就可以了。那之后的事情别的同伴会帮我们做的。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留在日本的我们身份暴露,然后被一网打尽。你会心甘情愿接受吗?你可能也会被逮捕的! 只要逃走不就行了。警察什么的,我可是杀了好几个了。 然后这里就会所有防备,我们就再也不能在这个国家里活动了。真是够愚蠢的代价。 真麻烦 闭嘴。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如果只是让威贝尔闭上嘴的话,已经是足够的音量了。她的声音里面包含着杀气,让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迪丝特尔在木质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和我以前说过的话一样,不准你作出多余的行动。 她只说了这句话。接着就一直沉默。 但是呢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另一个娇小的女人开口了。 什么? 威贝尔的话也没有错啊。虽然我不想称这喂随机应变,但是只要在适当的时机把这件事情做完不就行了。 与其说她是单纯地对迪丝特尔的话提出异议,不如说她是在挑衅迪丝特尔。那女子栗色的头发下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散发着浅黑色的光。 菲娅路卡,难道你也同意这个男人那玩笑似的意见吗? 这次只是偶尔的失败罢了。如果成功了的话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但现在的事实是没有成功。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他周末不会来呢? 我们还有前前后后几天的时间。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和目标接触到的话,那只要按照计划白来进行就可以了。另外,是你说星期天没有问题的。 是啊。话虽如此 菲娅路卡靠着墙说。 但要快点完成的话就只有像他那样做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的办法一直是很有效的。 但他也说说很愚蠢的方法。 现在不是愚不愚蠢的问题,而是没有效果的问题。 如果是效果的话,那显而易见了。一点用都没有。 喂,不会吧。 你给我听好了。 迪丝特尔对着提出抗议的威贝尔,用一种完全否定地语气继续说道:这里不是你曾经呆过的塞拉利昂。也不是去袭击钻石矿山。你最好把你那美国佣兵的习惯给我改掉! 但是呢。你的办法更奇怪好不好。不但要精心准备一个大规模的舞台,还要特异决定好日期。 他摊开两手,说道: 把舞台搞那么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的确,我们不仅需要完成那个人物,还要在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制造为我们所用的细胞。所以单纯一点的方法比较好。还是,你是因为这样的做法是他喜欢的办法才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迪丝特尔一下眯起了眼睛,说道: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就算是这样好了。但是只要混在人群里面,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会显得太奇怪了。还有就是 她顿了顿,说道:在那些学生的身边,是有护卫者的。 威贝尔不解地问道:那又是什么?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你想为什么你的绑架会没有成功?这可不是什么学生的反击的原因。是有使用魔法的高手在保护着他们。而且,那个保卫者还散发着和我们一样的气味,和我们是一类人。 听到这句话,菲娅路卡和威贝尔都在一瞬间僵硬了。魔力强大的魔法师有很多因为本身所持有的特技而被政府机关雇佣。当然其中不乏专门行事非法活动的人。 是哪里的组织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气味。 身手怎么样? 应该比非洲的佣兵要强一点呢。 被讽刺的威贝尔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指尖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你这混蛋 你最好住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迪丝特尔的手中握着一把自动手枪。西古扎武爱鲁p220的枪口正对着威贝尔的眉心。 这个距离的话,子弹可是比魔法要快。 切 原本是佣兵的男人开始咬牙切齿。迪丝特尔毫不介意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的方法不变。就这样。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威贝尔就狠狠地朝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又一脚踢飞了桌子。 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威贝尔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揉得皱皱的西班牙香烟盒。烟盒上印着cohiba几个字母。 稍微能干一点就想当老大了啊。她以为她是谁啊。 因为她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切。又是他啊。 威贝尔点燃了纸烟。呛鼻的烟味开始在空气中飘浮。 他,他,他。怎么他那么无处不在啊。啊,真是讨厌。 你没有和他见过面吗? 没有。真是的,不管是哪个家伙,只要是去见他,就突然变得胆小了。曾经有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女人在和我上床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呢。真是够无所不在的。 威贝尔的口气虽然充满了苦涩,但却没有生气的意味。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觉。是一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做接触时,不明白对方真面目的恐惧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那个他。 菲娅路卡说道: 你没有和他见过面,所以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样是个男人,不就是个人嘛。 不一样的。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呢。 菲娅路卡带着怜悯说道。与其说是向他挑明的语气,不如说是一种骄傲的腔调:他的确也是个人,但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声音,样子,动作所有的都是由精密计算过的偶然组合而成的。领袖这样的形容词远远不够形容他的完美。他是绝品。只要见过他一次就愿意喂他献上自己的所有。 菲娅路卡情绪高涨,一脸陶醉地说道。她应该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栗色头发的菲娅路卡一脸严肃地瞪了威贝尔一眼,说道: 是啊。 威贝尔有点厌恶地耸了耸肩说道: 真是搞不懂了。算了,只要有钱拿就可以了。 但你也没有和他谈过话吧? 我只听过他的声音。是说有关工作和奖金的事情。当时我正在阿根廷悠闲地度假。他突然就对我使用了心灵感应。我的脑子里响起了声音。那样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还是第一次。我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在那里的。 威贝尔变得沉默,像是在回味以前的事情。真是让人无法置信威贝尔的表情很明显地显露出这一点。 接着,威贝尔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我还拿他的钱,我就会听那个女人的指示。 说完,他把烟蒂扔在地板上,抬起脚粗鲁的踩灭了它。 第三章 白云,仿佛是被抛在天空中的一团新鲜奶油似的,缓缓的从迪丝特尔的头上飘过。阳光照射着她的脸庞。迪丝特尔尽情的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那光线像是要刺入她白皙的肌肤似的强烈,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但很快的,旁边就飘来一朵白云遮住了光线。她娱乐一口气,摘下了太阳眼镜。 她重新欣赏了一遍眼前的景色。一艘巨大的矿石搬运船停泊在岸边。像小山一样高的黑色石头堆满了整个码头。可能是从澳大利亚一带运过来的铁矿石吧。卸完货后变得轻盈的运输船,和着波浪的节奏上下起伏着。 鼻间嗅到海风的味道。海浪轻轻的拍打着她脚边的混凝土地面。一群海鸥慢慢的向远一点的海面飞了过去。在那前面有一艘客轮正在行驶过来。 真是熟悉的风景,仿佛在哪里见过。有哪些画面埋藏在她的记忆深处。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完全想起来。 啊,想起来了。她在心里说道。是科尼斯堡。这里和早已经被她抛却脑后的故乡科尼斯堡很相像。但是,那里没有这边那么晴朗的天空和蔚蓝的海面,码头的景色也没有那么明亮。 而且,她出生的地方并不是科尼斯堡。她是在德国的北部的吕贝克出生的。所以她对易北河和北海比较熟识。但是由于她的父亲每一天都会不厌其烦地说科尼斯堡才是你真正的故乡,自然而然的,她就这么记住了。父亲的那句话甚至代替了摇篮曲成为她经常听到的往事,所以她可以在脑海里轻易描绘出科尼斯堡的风景。 她的父亲在鞋厂工作,母亲早死。那在生下她的弟弟之前,应该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她却连她的连都记不得了。据父亲说,母亲是死于车祸的。但总是醉醺醺的男人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一定是和别的年轻男人跑了吧。 父亲这个人并不是认真,只是很软弱。只要一有他讨厌的事情就用喝酒来逃避。而且喝醉后还会信口开河地说我的祖先曾是贵族。还经常说他的血脉和日耳曼骑士团有关系,顺便一提的是,他的祖先的名字每回都不一样。 如果在工作的时候也说出这种话,是会被取消的吧。但这些却好像是父亲的心灵支柱。当然,她几乎是不会听他说这些的。但是对着总是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的弟弟,父亲却是说了好几次。然后,总是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科尼斯堡的。 迪丝特尔并不想回去。因为科尼斯堡已经不复往昔了,现在正处在斯拉夫人的统治之下。毕竟比什么都重要的还是每天的生活啊。父亲的工资大部分都拿来酗酒了,剩下的还要支付别的账单。所以她没有时间来听父亲胡说八道。所以就算父亲死了以后,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伤心的。 父亲的遗书是弟弟发现的。遗书说让他们往东德国走。那怎么可能去得了。虽然说东德和西德的距离已经没有划分的那么厉害了,但她和弟弟能否跨越波兰国境也是一个问题。就这样,两个月后,报纸上说发现了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但他们并没有去确认。 从那以后,她就忘了父亲的事情。因为,她和弟弟两个人还要生存下去。 当迪丝特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少尉。 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差不多我们也应该回去了吧? 她看了一眼表。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但到开场还有一段时间。 再等一下。 虽然她不想承认这码头的风景会唤起她的什么感伤,但是很难让她离开这里却是事实。 但是 男子很担心地开口。这个男子,总是带着这样的表情说话。 其他的成员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一下 没关系。 这样啊 迪丝特尔本来想就这么不理他了,但看到他那不安的表情,她不由自主地补充道:事前准备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只剩防范途中的突发事故了。而不去做的话是不会知道会有什么突发事故发生的,也无法防范。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祈祷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尽可能的保持住平常心态了。而如果是为了保持心态的话,一直站在这里也是会有好处的。明白了吗,奥古洛? 虽然她说的话有一半是歪理,但奥古洛终于换上了一副安心的表情,说道:我明白了。少尉。 说完,他行了一个军礼。其实,她还想对他说,这里并不是军队,所以即使行礼也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成为一种习惯的东西看来还是很难根除得掉的。 迪丝特尔过去曾做过半年的联邦军少尉。而奥古洛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她拉拢,后来成为现在她所在阻止的一份子的。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到现在他还称呼她为少尉。 当然,奥古洛并不是他的本名。而且,他那青涩的脸庞也和鬼(奥古洛的本意是鬼)这个代号不相称。他的父母好像是因为反对阿根廷的军事政权统治而移民过来的吧,她并没有追根究底的问过他。 风轻轻拂过脸庞。奥古洛一言不发地站着。 迪丝特尔不禁在心中叹息。其实她刚刚话中的言外之意是让她一个人好好的静静,但奥古洛却觉得只要不出声就可以了。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无能,只是不机灵罢了。 菲娅路卡呢? 迪丝特尔终于忍不住说了别的。 刚到达。 还真晚。 因为潜入的地点在这里啊。 奥古洛笑了。那确实是很费劲的一件事。 她好像是一边监视着目标,一边来到这里的。 嗯 虽然那很麻烦,但却是很适合菲娅路卡做的工作。 但是她还真是了解我们的目标今天会来这里呢。 并不是她算到他们会来这里。而是她设计他们来这里的。 哦? 菲娅路卡一直粘着他们,对他们进行暗示。每天六个小时以上,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并且没有出一点错。因为并不是要她去杀人,所以没有什么顾忌的。今天他们会来这里也是她努力的结果。 真是精彩。佩服佩服。 奥古洛又行了一个礼。迪丝特尔摆着手阻止了他。 其余的呢? 签证的事情也办好了。从成田机场出发的国际航班,已经确保会有四班。 很好。 其实她早就知道已经办完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再问一次而已。 飞机的准备也完成了。龙之崎飞机场也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住了。但是 什么? 我们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啊。 时刻警戒着总是没有错的。 啊? 那是男童子军们的格言。就是我弟弟加入的那个军队。 是吗? 奥古洛一脸惊慌失措地回应道。 虽然总是这样说着口号,却没有真正地做到过。如果准备工作做得不够的话,就会造成问题,但如果多做了的话,却只是咂咂舌就算了。其实,我也认为对付一个高中生这样做似乎太过了。 迪丝特尔苦笑。海鸥群已经分散开来,一只只海鸥在她的头上横越飞过。 我们的目标应该没有这个价值吧,虽然我听说他在专业的魔法师培养学校上学。 他就是有那个价值。根据他的根据贤人会议的决定,必须这样做。 迪丝特尔的声音有一点僵硬。他那向她布置人物时候的模样和声音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虽说如此 只要是他说的话,就不会有错。 她打断奥古洛的话。 我 们已经宣誓了忠诚。所以决不可以有反抗,也不能带有丝毫的怀疑。 那是像钢铁一样的声音。那是拒绝一切辩解的语气。 是我失言了。 奥古洛像日本人一样,低下了头道歉。 你知道就好。 说完,迪丝特尔再一次看了看表。和她的预计一样,时间到了。 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只见有烟花飞向了天空。 在一片晴朗的大海的衬托下,一个巨大的光圈在展览会的会场上空绽放。 在正门前面集聚的群众一齐看向天空。因为是在白天放烟花,所以大概只有声音和烟雾而已。尽管如此,这作为开场的宣告也是恰到好处的。顿时,人群里有好几处响起了欢叫声。 随着嘭,嘭的声音,筒状的烟花持续在天空绽放。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展览会场的门开了。 手持门票的观众不约而同地迈出了脚步。在警卫和会场整顿的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纷纷向展览馆走去。今天是大德意志展会最后的展览日。 和树瞟着这仿佛是马其顿式的密集阵似的行进队列,接着看了看自己的数字腕表。 十点已经过了五分了。从他们约定的时间起,他已经足足等了三十分钟了。 伊庭老师真是慢啊。 他旁边的夕菜说道。 就是啊。不过还真是像那位老师的作风呢。 和树再一次看了看大门。他的心情并没有很焦躁。不管怎么样,香可是在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女人。今天应该是睡过头什么了吧。 再等一下吧。 夕菜穿着以红色喂基调的衣服。她那清秀的气质和那条葡萄红的三角形布镶拼的裙子非常搭配。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全身仿佛散发着光芒。 和树终于忍不住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真的很漂亮。 他把自己的感想泄漏给夕菜听。事实上,她那青春期里特有的少女清纯中又夹杂着女性美,这让她看上去更加的美丽。他也知道她在学园里面很有人气。 咦?那个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很漂亮。 夕菜高兴地捂住了脸,说道:再说一遍。 已经够了啦。 不要嘛。说啦。 不说了啦。 和树涨红了脸。像是否认刚刚他说的话似的,他转过头。 真是的。 夕菜不满的声音响起。两人正说着 啊呀~~,你在做什么啊,和树君~ 从和树的正后方传来玖里子的声音。 她抓住了和树的手腕,然后用尽力气狠狠地扭住。 痛痛痛痛 真是的~~,在这种地方不准你们说情话啦,不准! 她在和树的耳边低声私语道。 听好了,你注定会在和我互诉爱意之后,而和小夕菜在一起了,但由于你忘不了你的第一个女人就离家出走了。但是最后你也没有能够进入我家,死在了我家门口。 不要随便乱编剧本! 好像是明治时代的文豪的死法似的。和树刚刚叫完,紧接着,夕菜就发怒了:玖里子同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行吗?凛也在哦。 玖里子一边对和树做着眼镜蛇扭,一边用下巴努了努后面,凛正站在她的后面,摇着头,一副我真是败给你了的样子。 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被伊庭老师叫来的啊。 凛一边斜眼看不断叫着我认输,我认输的和树,一边回答道。 你们看见老师了? 香只是教二年级的,但玖里子是三年级,凛是一年级。 我遇见她了。那时她正在生物部的社团活动室做拉面吃。凛说道。 玖里子一边用力扭着和树一边回答道: 她来我们教室从我们班男生那里拿走了游戏碟。她说她星期天去玩,然后就叫我一起去。 我没有想到是和式森一起。凛说道。 不是很好吗?和树应该也很高兴吧?是吧? 和树由于手上的剧痛而大叫着。 被玖里子抓住以后,和树用了很多种手法才摆脱了玖里子的手。为此,他的上衣上都挣扎出了奇怪的皱褶。 四个人为了不挡别人的路,就走到角落里面去等香。进入六门的人不时地看向四人。 也许因为他们是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所以很是受人注目。玖里子穿着男式的上衣和宽松的女裤,带着太阳眼镜。凛穿着蝴蝶袖的上衣。只有和树穿着牛仔裤和中古的t恤,一点也引不起人注意的打扮。 四人等着等着,香还是不来。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要到中午了。夕菜提议道:我们先走吧。 大家刚要同意这么做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一辆艳红的轻型小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开了过来。 汽车冲了过来,丝毫没有降低速度。警卫虽然挥着指示棒并拼命地叫喊,但车子好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喂,那辆汽车朝这里开过来了哦。 随着玖里子的话,大门附近的人开始恐慌了。伴着尖叫声,四散奔逃。 和树他们也急忙躲开,因为汽车的正面就是他们站的地方。 不会吧直直朝着这里冲过来的说! 和树叫道。刚才还在拼命挥舞着指示棒的警卫也逃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汽车了。 呜哇! 和树受不了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车体横了过来。 就像是发条模型一样来了一个大回转,在和树面前冲了过去。最后,撞上了公路两旁的护栏,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小汽车的独演终于结束了。四周鸦雀无声。 乓的一声,车门被人踢开。 一个抱着头的年轻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正在粗暴的掸着衣服上的灰尘。那动作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伊庭老师? 哦,早上好啊。 伊庭香弱弱地举起了左手。她的右手还在支撑着头部。和树他们连忙跑了过去。 老师你没事吧? 没什么~,很平常。 但是,刚才你发生了那种事故呢。 啊,没事没事。这辆汽车很结实的。 她砰砰地用力敲着撞扁了的松田k360的汽车前盖。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老师的身体。老师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呢。 你说这个啊? 香挪开了按在太阳穴上的手。 宿醉宿醉。昨天傍晚我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喝着酒,可是要成功打倒最终boss需要的点数太高了,结果老师打不死。所以我一下就玩到了半夜。然后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喝了一瓶krepkaya。 krepkaya是酒精度高达56度的俄国产的伏特加酒。香喝完一瓶竟然还只是这种程度的宿醉,已经是奇迹了。 她走近自动贩卖机,然后按下了要蔬菜果汁的按钮。接着她粗鲁的打开饮料的拉环,一口气喝光。 好了,准备完毕。 她拍了拍两边脸颊,非常有精神地说道: 让你们久等了。走吧。 啊,可是 什么呀? 那个,就这样放着可以吗? 和树指着那辆还在和公路护栏相亲相爱的汽车说道。 可以啊。就这样放着好了。 但那是老师的汽车啊? 不是我的。 咦 ? 我是向保健室的红尉借来的。他是个汽车迷,收集了各种各样的汽车。 也就是说因为那是别人的车,坏掉了也没有关系的意思了。恐怖的想法。 原来是专门负责看护教育的红尉老师的车子啊。一直只是听说他是个很冷酷的人。虽然很想知道红尉看见现在的场面会有怎样的表情,但香这样的做法总是不太好的。 香豪爽地笑笑:没有问题的。完全ok。 他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啦,那个家伙心胸很宽大的,肯定会原谅我的。 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不是的,老师,那不是你应该讲的台词好不好。 结果,半损坏的小型汽车被警卫慢慢拖回了停车场,和树一行人进入了会场。 检完票,一行人进入展会大门。在大厅的中间放置着花草丛,像是隔开两边的隔离带似的。在其两边分别有着展示馆。刚刚还很整齐有序的客人们,现在都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各自想看的展示品旁。 真是大啊。 夕菜感叹地说道。她仿佛是很稀奇似的不断大量着周围。 玖里子问道:小夕菜,你第一次来啊? 是的。东京我只在小时候呆过而已。 她家不但经常搬家,而且最后还搬去了国外。虽然这个展馆里的设施很陈旧,但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新鲜的吧。 展馆的外边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卖只介绍的小册子。玖里子买了一本。 大家围成一圈看着小册子,开始讨论要先去哪里看。 我的话,就先去看这个德意志王室的秘宝。 我想先去看这个帆船。 我的话是刀剑,防具一览那边。这里也很不错。 没有欧洲好男人展什么的吗? 大家都自说自话。各自的喜好都不是很相同。 等一下,这样的话我们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啦。 发话的是香,她继续说道:我们从开头看时看不就行了。就算有很多展示品,看到我们回家的话应该都可以看得完的吧? 一边说着,她拿出了一副眼镜。她在薄t恤的上面罩上了淡绿褐色的夹克衫,不知道为什么,头上去戴着野战兵的帽子。 老师为什么要戴眼镜啊? 和树不明白地问道。 啊,你说这个啊。 香用食指提着眼镜,说道: 只是装饰一下门面啦。虽然以我2.0的视力来说,是根本不需要的。但是呢,在现在这种场合,还是很需要的。 什么意思? 帅哥对策啊。 什么? 和树不知道是问今天的第几个问题了。 在这里,可能会和那种不知不觉就会夺走你的心的那种帅哥来个活生生的相遇也说不定嗯。 说说的也是呢。 虽然和树很难理解那种想法,但香还是很认真的继续说道: 万一那个男的喜欢戴眼镜的女生怎么办啊。可能因为我没有戴眼镜的缘故,我和他的相遇就变成分别了呢。为了防止这样的悲惨的事情发生,我要戴着它。 那个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啊。 没有啊。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呢。这个呢,就是用来决定胜负的眼镜。 用来决胜负的?她到底是想和什么作战斗啊。 好了好了,快说我们要怎么办?从哪里开始参观? 虽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但最后还是按照香的说法,从头开始看起。 他们从离门最近的展示馆开始参观。那是一个圆拱形的建筑物。 好像把碗倒盖着时候的样子呢。 听到夕菜的话,玖里子应道:这里被叫做东馆。在这里,好像以怪兽的名字来起名的展区很多。 是吗? 嗯。好像有叫爱多拉馆什么吧。 真是奇怪的名字。 是啊。 玖里子双手抱胸,正在思考着什么。她可能也有一些问题要想吧。 是爱多拉馆还是哥莫拉馆啊,玖里子自言自语地说着。其余几个人不管玖里子,走进了展区里面。 和外面看起来一样,里面也是圆形的。一到冬天,这里就可以作为溜冰场来使用。现在这里作为展览场被划分成好几个区,摆满了展示品。 和树一行人顺着路开始欣赏。一路走来,他们不但听到了对德国地理位置的说明,简单的历史介绍,就连人口,产业等也被一一解说。 和树一边粗略地欣赏,一边走着。夕菜像是非常有兴趣似的看着。其实,与其说她是喜欢德国,还不如说她是因为和和树一起来,所以非常的高兴。她一直和和树走在一起,一副不想和他分开的样子。 他们向更里面的展区走进去。这里可能是产业介绍中的一环,是一个汽车的展位。并列展示着奔驰,bmw,福特汽车等等熟悉的汽车品牌。连真车也被运来展示了。 (这样说来,那次袭击我的那辆车是不是德国车呢) 又想起了那讨厌的回忆,赶快忘掉吧。和树继续移动着脚步。 经过写着西面的展示馆后,他们朝着新馆走过去。里面展示着一些有关历史的作品。 关于历史的展示品都快淹没展馆的内部了。不仅仅有看板上的说明,连实物也很多。不仅仅有关于普鲁士的展品,从拜仁到西拜连公国这样的小国家的东西也有展示。 他们观看了一下腓德烈2世和思想家沃鲁泰卢之间交换过的文书,再欣赏了一下摆放着肖像画的一角后,到了展览武器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一个中世纪的武器库。靠着隔开各个展区的隔板,成排的摆放着刀剑和盔甲,火药式的武器等等。根据文字说明,这里是模仿了德累斯顿城的茨威格尔宫内的武器博物馆布置的。 和树也不禁对这些起了兴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的柑橘正从他的心里涌出来。这时,恰好在他的眼前展示着日耳曼骑士团的战旗。在战旗的正下方,陈列着长剑。 虽然他很想去触摸一下,但还是停下了动作。单手西洋剑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年代了,但还是隐隐散发着浅黑色的光芒。 这个还可以用吗 可以用的,这个有被修整保养过。 凛回答了和树的自言自语。 唔。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并不是这样的。初入手的时候谁都会觉得很重的。因为经常会用这种剑来猛烈砍击的动作,要挥来挥去的,如果不习惯的话很快就会感到疲累的。 那你用过吗? 开什么玩笑。我还是觉得日本刀比较好用。 接下来展示的是斧头、长枪,还有像是裂了缝的水桶一样的头盔,和锁子甲,武器堆积成林。 最后放在展示台上展示的就是火药枪了。虽然看起来好像有很多种类,但是在和树的眼里,都没有什么差别。 突然感到一股陌生人的气息,和树抬起了头。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高个子的金发女子。虽然混有很多人,但和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谁啊,那个人)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那女子的视线一下子就笔直地朝和树射过来。 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跃入了和树的脑海。和树的身体开始麻痹,意识也逐渐模糊,变得呆呆的。 现在和树的脑子里只剩下女子白皙的肌肤和端正的五官。他连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余地都没有。大脑里有一种意识在阻止他的行动。 这可能是一种催眠吧,和树有一种和那位女子两个人独处的错觉。 现在他连展示品都不去注意了。他已经被那位女子夺去了所有的心神。 只见那女子一脸沉浸在记忆里的表情。她用一种掺杂着怀念的眼神看着自己。 和树自然而然的踏出了脚步。 他摇摇晃晃的走向女子那边。他的脚在有意识似的擅自移动着。而且,他兴不起阻止自己的脚移动的念头。 女子一直在等待着和树走到她的身边。她既不表示欢迎,也不表示拒绝,只是一直盯着和树看。 和树看着她。这个人的脸上溢满了慈爱。女子仿佛是想和他说话似的,正要开口 和树君。 有一个声音从别的地方传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金发的女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和树半张着嘴站在那里。 和树君? 啊,哦。 他总算恢复了自我,但还是有一点恍惚,就像是刚从梦里面醒过来那样的感觉。 刚才那个女的 女的?在哪里啊? 咦,刚刚还在的,怎么突然消失了? 夕菜眨着眼睛,不解道: 那个女的,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她一直看着我。? 夕菜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顿时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我一不小心就 和树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话。看着这样的和树,夕菜顿时怒上心头:你给我振作一点啦。 她个子很高,给人一种很冷酷很漂亮的感觉,我紧张死了。甚至到现在我还有一点紧张。 和树君! 但是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呢。好像又很温柔,又不是。总之,真的是很漂亮的人。 和树君! 为什么那样的人会好痛! 被夕菜狠狠地拧了一下,和树痛得跳了起来。 在会场的一角,和树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着迪丝特尔他们的本部。那是很窄的一个空间,而且窗户也被封死了,只有监视摄像机的屏幕上散发出一点阴暗微弱的光芒。 迪丝特尔离开还不到五分钟。至今为止,他们的人物还没有出现障碍。 但即使是这样,奥古洛还是感到不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少尉。 像是很担心似的问话。 您现在在哪里? 新馆的展示室里。我来看一下情况。 那个的话我来做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想自己来。我有点不放心。 您小心一点。如果发生什么万一的话 不好意思,要你担心了。 她率直的道歉也许很少看见她这么做,奥古洛猛然睁大了眼睛。 迪丝特尔在监视装置前弯下了腰。监视画面上映出了和树他们在来回看展示品的样子。 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 真像。 啊?什么?奥古洛问道。 没什么。 迪丝特尔是甩掉自己心里的怀念的感觉,向奥古洛命令道: 盯住目标。随时保持联络。不要忘了检查威贝尔他们的行动。 是。 当和树一行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通路上正在进行演出。杂耍人员正同时耍着四把菜刀。还有几架飞机在天空中飞着。 哇,好多小飞机啊。 玖里子看向上空。赤红的两架三翼直升飞机在空中做着杂技飞行表演。一会儿翻筋斗一会儿交错飞行,轻盈的在空中飞翔着。 观众纷纷拍手叫好。 真酷。 夕菜也拍着手。 这是从哪个起飞点飞过来的飞机啊? 对于凛的疑问,玖里子一边翻看着介绍的小册子,一边说: 好像是得到了许可,可以把这条道路当做飞机的滑翔道呢。上面还说还有其余的可以飞行的飞机呢。 好想去看看。 好像在那边的b馆里面展示着。 玖里子指向的建筑物的门正全部大开着,可以从中看见里面展示着的飞机。 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 凛带头进入了b馆。 馆内陈列着三架古董的双翼飞机。可能是因为场地不够的关系,这里并没有展示其他的东西。这几架飞机的机体都被放得低低的绳索围住,旁边放置着用来说明的白色板子。他们一个一个的观赏。 夕菜停在了白色的飞机面前。 真是出人意料的小呢。这是什么时候的飞机啊? 是二十世纪的飞机。那个时候还是飞机刚刚被发明不久的时候呢。那时飞机的马力比摩托车引擎的马力还要低。 夕菜一边听着玖里子的说明,一边读着说明板上的文字。这架好像是叫做爱鲁巴多罗斯c3。 这个还算是比较大的呢,可以坐两个人。 玖里子对这个好了解啊。 我在美国的那个叔父很喜欢这些。所以我就记住了。说起来,刚刚外面好像连对空炮都拿出来展示了呢。有这么多武器来展示真少见。 他们很快就观赏结束了。然后他们决定稍作休息。 他们集体在外面排放的椅子上坐下。这里还附设了一个供应茶水的地方,走累了的人都在这里四处坐着休息。 稍作休息以后,根据香的提议,他们分别行动,香说她要在这里休息。好像是话iyinwei通宵玩ps2游戏的缘故,她有点困了。 只要大概的看一下下就完事了嘛。待会就在这里集合吧。 说完这些,她就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虽然说是分别行动,夕菜当然还是要和和树一起的。玖里子和凛分别走向了别的展馆。 和树君,我们要去哪里啊? 夕菜一边看着小册子一边问道。 去看看那边的帆船好像不错呢。 离开这里有一段距离的码头上正在进行着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展示。那是从德国开过来的帆船。 在那里。 顺着夕菜手指的方向,停着一艘中型的帆船。那里的队伍一直排到了会场。 好像很多人在排队啊。那不是要等很久吗? 说的也是那随便去哪里吧。 那我们去看宝石展吧。 在南馆有着普鲁士和德意志诸王室收藏的宝石的展览区。他们决定了要去看那个。 两个人并肩走着。在那边的入口并没有人在排队,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混杂。 咦? 在去南馆的途中夕菜突然发话。 怎么了?和树问道。 你看那边的两层楼的建筑物。 她指着新馆的入口处。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堇同学 堇同学?你说的是堇淳子吗? 是啊。她就是给我招待券的人。她说她因为来不了所以才给我的啊 夕菜不解地继续说道:为什么,她又会在这里呢? 和树也看向新馆。可能是因为人太多太混杂了,所以他好像没有看见什么熟悉的人影。 你真的看见了吗? 是的。她刚刚进去了。和一个男人一起。 是不是她还多出来几张券啊。 如果能和别的人来这里的话,除了她还有着多余的门票以外应该没有别的解释了吧。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把券给了夕菜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呢。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感觉很阴沉的人呢。感觉和堇同学一点都不配。 算了啦,各有所好嘛。 说完,和树才想到:怎么连我也说这么过分的话啦。 和树和夕菜朝向门前面,沿着路走着。 门里面陈列着大量各个王室使用过的家俱和生活用具。摆在正面的是霍亨索伦家族使用过的椅子和床。不管是哪样家俱,都是用坚固的橡木做成的。 再往里面,就是摆放着王冠,宝剑的地方了。那里聚集着许多人。在灯光的照射下,宝石散发着炫目的光辉。本来他们想更靠近一点看的,但由于前面大量的人,再加上警卫,就没法更接近一点看了。 再接着往前面走的话,就会看到一个写着宝石角的小小的看板竖在那里。这里应该也是展示宝石的地方。但这里的好像是厂家出产的。原来,不仅以色列和比利时出产宝石,德意志也在进行着宝石加工的贸易。 在玻璃柜的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饰品。不管是哪一件,都被金银和色彩鲜艳的宝石所点缀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好漂亮啊。 夕菜看着玻璃柜里面,赞叹地说道。和刚刚前面展示的王室的秘宝相比,虽然稍微有一点逊色,但还是非常的漂亮。 和树也一直在欣赏着。在黑色的轻纱上面摆放着几条项链,每一条都镶嵌着宝石。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也有一些其它说不出名字的宝石在闪闪发光。 这样的东西谁会戴呢?是欧洲的贵族,还是哪个国家的总统夫人,还是有钱的寡妇反正不管怎样,那是和他永远都沾不上边的世界。 和树君,这里有卖宝石的呢。 夕菜在隔壁房间的入口挥着手。然后等不及和树跟上来,就进入了房间。 和树快步穿过开着的门。这是和刚才差不多大小的房间,也同样摆放着玻璃柜。销售员站在中间。 客人很多。他本来以为来的人都只是看看的,但没想到买的人也很多。大概是因为看了隔壁的宝石以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在看完宝石还是很兴奋的状态下,不禁就开始购买了吧。展示方的木器达到了。 和树选择了一个客人比较少的柜子观看。 柜子里摆放着大大的戒指。因为是商品,所以有标价。数字后面有很多个零。多到快数不清的地步了。 销售员看着他,也不大招呼,很快就离开了。和树搜寻着夕菜的身影。她在房间的另一边。 那里也卖着饰品,但是直接摆放在桌子上卖的。所以可以轻易地拿起来试戴,旁边还摆着镜子。 夕菜正慢慢的看着这些饰品。 好可爱啊。 这些项链和耳环虽然比不上那些宝石类的首饰,但也是经过了精细加工的。 对面的东西好吗? 买不起啊。 夕菜取了一个吊链,把它放在日光灯下观察。 吊链不是很大。在尽头挂着一个拉丁十字架,用一条银色的项链串着。在灯光的反射下微微发光。 她看中了这个坠饰。虽然她也兴奋地看了别的耳环呀胸针什么的,但她的眼光最后还是回到了同一件东西上。 和树一直看着这样的夕菜。 你喜欢? 嗯。 夕菜笑得有一点羞涩。 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很可爱而且,我有这一类的首饰呢。 是吗? 是啊。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带着的。 那是那个时候在那块空地上的事情了。 我小的时候,妈妈把她戴旧了的链子送给了我。可能因为总是搬家,妈妈对我感到很抱歉吧。她对我说送给你的,你戴戴看。虽然我不是基督教徒,又不是个孩子,戴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很喜欢 她把她戴着的那个坠饰拿出来放在胸前。坠饰和她的红色衣服很相称。 那是我从妈妈那里收到的最后礼物。 你母亲死了吗? 活的好好的呢。现在好像是在意大利当经纪人吧。 夕菜依依不舍地把坠饰放在了桌子上后说道: 走吧。 和树突然说道:我买给你吧。 咦? 她一脸意外。 可以吗? 嗯。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它。 和树看了一下价格。七千日元。他的心脏一跳。这个价钱和他钱包里面的钱差不多一样多。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夕菜。她正高兴得笑容满面。 和树一边隐藏着内心的动摇一边把挂坠拿到了收银台。收钱的女人毫不客气的对他说七千三百五十日元,连税金都加上去了。和树把手伸进钱包里掏钱支付后,夕菜在一旁说到我立刻就戴的,所以就这样可以了,不用包装。,接着一伸手就把坠饰拿了过来。 拿到坠饰的她现在高兴得快跳起舞来了。 谢谢,和树君。 她满面笑容。和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夕菜突然一低头,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出了店铺。 和树没有想到她会那么高兴,他的心里稍微有了一点满足感。但是,不安也很快造访了他。 现在他身上的钱几乎为零。看来待会他只能走回家了。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在我载我一程呢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很快就打消了注意。那辆车已经坏了。如果再加上香的那种驾驶技术的话,他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还是向玖里子借钱好了。边这样想着,和树走出了铺子。 回到集合的场所,玖里子立即就眼尖地指出夕菜的新坠饰。夕菜骄傲的说是和树买给我的。玖里子感叹地对和树说道也给我买嘛。我要房子和车子。这样一来,和树就觉得很难向她开口借钱了。 我渴了。 夕菜坐下来说道。 你要喝点什么? 可以吗? 嗯。 再坐在这里的话,他只有被取消的份。 喝什么? 我要葡萄汁。 小凛呢? 我的咖啡还没有喝完,不用了。 玖里子自发的说道: 我要冰淇淋。杯装的那种,你请我喝嘛。 不行。 现在的和树不得不节约身上的钱。 而当他正准备去买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咦,老师呢? 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看见香的影子。 说起来她好像朝对面的方向走过去了 夕菜指着那个方向,说道: 我去找她吧。 好的。拜托了。 夕菜站了起来,说:那我去找了。玖里子,你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对和树君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哦。 奇怪的事情,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玖里子突然抱住了和树。 啊,放开他!夕菜慌忙冲到他们中间用力分开他们,叫道: 所以我刚刚就说请你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好~好~我知道了啦。你快去找老师吧。 真是的。 玖里子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夕菜向写着新馆两个字的方向走去,偶尔还不时回头看看。 夕菜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香。她正好也朝着新馆的前面走过去。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嗯,怎么了? 我们都在找你啊。 那里有汉斯伊姆古流克的新作品。我只是过去看看罢了。 那是德国的游戏制作厂家的名字。好像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去注意游戏的事情。 不好意思。那我们回去吧。香说。 好的。啊,我,要去一下 夕菜指着厕所的指示牌。 啊,那待会见。我要先回去了。 拜托你了。 和香分开后,夕菜走向女厕所。好像里面不是很挤的样子。 夕菜是一路小跑过去的,所以中途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呀! 她抬起头。她撞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白衣男人。对方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他的口袋上夹着附带相片的身份证明,可能是工作人员吧。 啊,对不起。 夕菜低下头道歉。正想着用日语是否适合的时候,对方却笑着摇了摇手。 夕菜再一次鞠躬后,就跑进了厕所。 会场的一角。迪丝特尔的脑海中传来声音。 (少尉) 是奥古洛的声音。 (目标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男用手表。快三点了。 菲娅路卡在吗? (在) 好,那按计划进行。 (明白) 夕菜走出厕所,正准备回去喝茶的地方。 她朝目的地走过去。然后,她突然在视野的一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藏在柱子后面,好像在和谁说话的样子。 夕菜走进她。 堇同学。 夕菜出生。淳子回过头来,一脸愕然。但这只是一瞬间,接着她又迅速恢复了柔和的脸色。 啊,是宫间同学啊。 你还是来了啊。你不是说你来不了了吗? 嗯,是吗? 淳子仿佛很尴尬的说道:我的确是有多余的票啦。那个我不知道怎么说,所以 纯子昂很难得地说话结巴了。夕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个,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啦。也就是 淳子开始语无伦次。她的背后站着一个男子。就是刚次,夕菜看到的那个和淳子走在一起的有点阴沉的男子。 是约会,是吗? 不要说着这么大声。因为我男朋友是外国人,所以有很多事是 那个男人的确有一张拉丁人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懂日语,所以一直不说话。 夕菜颔首领会。 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吧。 啊,那太好了。 淳子用手抚胸,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谢谢你啊。除此以外,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你能先给我睡一会吗? 突然间,夕菜失去了意识。 真慢 和树咕哝道。夕菜还没有回来。而他帮她买回来的葡萄汁里面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 玖里子拿着吃冰淇淋的木勺说: 肯定是顺便去厕所了啦。一定是来那个了啦。 还是要想办法治治玖里子那粗神经的性子比较好。和树想。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也太慢了。香回来后,只说了一声刚刚和夕菜见过,就香甜地睡着了。 (去找一下她吧) 想到就做。 和树走向新馆。小跑步式的。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来回的找,但还是没有找到。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找的太急了,从而错过了她,但还是没有。 再找一次。这次要一边跑一边仔细的注意周围的人。 没有穿红衣服的人的身影。好像越是急就越难找似的。单手拿着小册子讨论着的一家人。在替换灌装果汁的卡车。推着装垃圾的手推车的工作人员。不行,哪里都没有。 和树正准备再找一次,却不小心向前撞到了手推车,布制的袋子横了过来。 对不起 向摔倒了的对方道歉,回头一看两个人的眼神相遇了。 对方也在看向这里。是外国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是的,这个人是那天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 说推车中的垃圾散到了地板上。可以看见一件红色的洋装混着废纸中间。然后,是白皙的肌肤。 夕 和树正想喊出声的时候,被捂住了嘴。 我们又见面了啊,小子。 真是有够差劲的日语。对方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不要放妨碍我,顺便也让你睡一下好了。 仿佛是注射针管似的东西在男人手中闪了一下。正待剩下去的瞬间 一件青铜的铸造物朝男人的脸砸了过来。随后,男人摔进了垃圾堆中。 这就是所谓的好控制力吧。 扔出十九世纪的邮政马车模型的女子说道。 老师! 不好意思啊。 香轻轻抬手。 因为你一直处于危险之,所以我一直跟着你来到了晴海。但刚刚我一不小心忘了这个目的啦。 男人捂着脸站了起来。由于愤怒,他的脸色变得漆黑漆黑的。 香叫道: 式森,带宫间走! 是,是! 和树抱起被埋在垃圾堆里的夕菜。出乎意料的轻盈。虽然自己走得摇摇晃晃的,但应该没问题的吧。 该死的! 男人一挥手,放出了一个火弹。那爆炸性的声音使周围的地面都在摇晃。 正在进行监视的迪丝特尔不由得大骂: 这个笨蛋,竟然自爱这种地方使用魔法! (威贝尔一直准备使用射击炮的。) 奥古洛的声音。 在这种地方进行枪战的话只会扩大骚动。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让他过来的 (怎么办,少尉) 迪丝特尔咂了咂嘴,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变换成计划二。快进行! 由于威贝尔刚才的魔法引起了火灾,展览会场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四周顿时充满了客人们逃走的声音和尖叫声。 和树好不容易避过攻击,抱着夕菜跑了过来。 突然,一阵引擎的声音响起。一辆用来搬运果汁的红色卡车横着停在了和树的正面。可是,出现在车子里面的不是350ml的果汁罐,而是一群抱着波兰出品的中古轻型冲锋枪的男人。 轻快的子弹发射声响起,周围突陷一片枪林弹雨中。 呜哇!和树忍不住躲到了展示品的阴影里面。香也匍匐在了地面上。 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嗯,也许是战争吧。 可这里是日本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里又不是中东的战场,怎么会有战争。这就好像是在看歌剧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支美式足球队一样的无稽。 我也这么想啊。他们是冲着宫间来的吧? 听到这句话的和树不禁看了看夕菜的脸。可能睡着了的缘故吧,她正闭着眼睛。 地板上火花四散。比起那因各人能力的差别而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得到胜利的魔法,用枪的话,只要有子弹就可以持续攻击所以,它在有的场合还是比较有用的。像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看不清楚呢 香刚稍稍探出头来,很快地缩了回去。 式森,去拿一下那个。 她指着稍微离开他们一点距离的武器展示角说道。那里摆放着一排火药式的枪支。 拿,拿哪一个啊? 哪一个都好。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枪被保存的很好所以应该可以用的。不要忘了拿弹药啊。 但,但是从这里跑到那边的路上可是什么遮挡物体都没有啊! 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到那里大 约十米的距离。但是途中能够作为遮挡物的东西是一个也没有。如果从敌人的角度看来,那可是一目了然啊。 在这里死掉和在那里死掉,哪一个比较好啊? 哪一个都不好! 那你就过去拿啊。 香毫无道理地命令着和树,他是半哭着跑出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火力只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在他的脚边5.45毫米的子弹不断飞溅着。和树闷头跑着,好像潜水一样,他一头闯进了武器的展示铺。 和树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新式普鲁士手枪和一些带有说明书的武器。然后紧紧握着革制的弹药袋,跑了回去。 和树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令人称奇的是,他毫发无伤。 好可怕 多谢啦。 香草草道过谢,拿起了枪,仔细端详起它的枪口来。 哇,连膛线多没有开,太好了。 说完,她打开弹药袋,拿出了火药。接着,她粗鲁地撕开了外层的油纸。装上了子弹。最后,在枪膛里装火药的地方塞满火药。多余的火药从枪口被挤落了下来。 香在枪里装上了子弹后,拉扳机上膛,然后,发射。好像是巨龙的一阵叹息一样,火焰从枪口冒出。 耳边传来一阵叫声,顿时让射击造成的声音小了很多。 快跑! 和树抱着夕菜开始狂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跑得跌跌撞撞的缘故,被敌人察觉了。子弹掠过他的身体。 喝! 有一阵别的什么声音响起。爆炸的声音波及倒了和树的身体,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和树! 在紧急出口的门前发射冲击波的玖里子叫道。凛也和她在一起。 玖里子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是老师那里传来的心灵感应啦!叫我们过来帮你的!但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战争! 子弹又飞了过来。他们没法出去,只能躲进铺子内。 玖里子小姐,帮我把夕菜 一阵哔啦哔蜡的声。他们藏身的铺子的隔板被推倒了。 有人闯了寄来。和树试图带着夕菜逃走,但横在他面前那巨大的身影叉开两腿站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肌肉发达的彪形大汉堵住了逃生的道路。凹陷的眼睛盯住了和树这方。是那个在学校回家的路上试图绑架和树的男人。 男人像圆木般粗壮的手臂朝和树伸了过去。 起初,和树还避开了。他转身,向自己的正后方逃去。但是,男人很快又逼近了和树,他有着和他那巨大的身体毫不相符的敏捷度。 惨了,一定会被抓住的。和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向前倒了下去。 在男人的后面,凛握着剑站着。她拿的是那把用来展示的浅黑色的单手西洋剑。本来应该是很不称手的剑,她却轻易地使用上手了。 快走! 小凛 和树刚想要道谢,凛就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话: 你不要会错意。我不是在救你,而是在帮助夕菜。况且 她扬了扬右手的剑,继续说道:这个还真是意外的好用呢。 只见那男人又站了起来。他摆出了拳法的架势。看来他还挺有信心的,即使面对的是拿着兵器的对手。 凛握着那把西洋剑,像是使用日本刀一样摆出了一个起手势。 和树和玖里子带着夕菜跑出了铺子。 铺子外面空荡荡的。即使呈现一片混乱状态的人们,还是被带领着渐渐跑远了。他们周围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副武装的大德意志展的工作人员把展馆包围。 怎么说呢,这规模还真是大啊。 玖里子叹道。 随着一下枪响,拿着火药枪的香突然跳了出来。戴着野战兵帽子的她看起来好像一个阻击手一样。 她的背后传来她在那里!的声音。 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他们跑进了c馆。 c馆宛若是一个古堡内部一样。好像是仿效波茨坦的桑斯西宫殿(世界文化遗产之一)来建造的。香踢倒帕洛克式的家具,向里面逃去。 既没有枪声也没有魔法攻击。大概是因为摆放太复杂了,所以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在哪里吧。 在香的身后,娇小的少女露出了脸。 小凛,你没事吧? 大概吧。大部分人都朝那边追过去了。 他们向更深处走进去。偶尔耳边还是会传来枪声。但离得很远。 式森,我们现在要去停汽车的地方。我们还是悄悄的溜出这里比较好。 和树点头同意。周围并没有敌人的影子,应该可以成功吧。 突然,周围变得一片白。 几乎是同时,和树被魔法攻击了。他被弹飞了出去。 其余的三人也被分开了。他们的身影渐渐被白雾包围,看不清楚。 好像是眼睛被覆上了几层白纱布似的,和树的视野被遮住了。而且,连给他考虑这是不是魔法的时间都没有,冲击波再一次向他袭了过来。 和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他怀中的夕菜也摔在了地上。 嗯嗯 夕菜发出一阵呻吟。她好像快醒了的样子。在地上不断翻动着。 白色的雾里面,金发的女人再次出现了。 是刚刚和树见过的那个女人。女人手中拿着自动手枪,眼睛盯着和树。 她的眼神像箭一样穿过和树的身体。她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盯着和树。只是这样,和树就已经畏缩了。 站起来。 女人轻轻地踢了踢夕菜。夕菜迷迷糊糊地快要睁开眼睛的样子。 她好像要把夕菜带到什么地方去。快去帮她。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和树的身体却动不了。金发女子和她手里的那把手枪,使他的恐惧心剧增。 夕菜还没有站起来。 快给我站起来。否则我就毙了你。 金发女子把枪指着夕菜。她的手指扣上了扳机反射性的,和树扑了过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夕菜,把她藏刀自己的身后。自动手枪指向了和树的头部。他直觉感到金发女子要杀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和树半睁开眼睛。那枪口还是指着自己,但是却没有开枪。 女人一直盯着和树的眼睛看。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情绪。不是可惜,也不是怜悯,那是一种想起了什么往事的表情。 女人的枪口渐渐放下。 你还太嫩了。这样可是会受伤的哦。 雾中出现了一把枪。金发女人猛地回头。 你好啊,迪丝特尔,好久不见。 香举着火药枪,枪口正好对准迪丝特尔的头部。 你是 讨厌!难道你忘记我了?我可是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呢。 忽的一笑,香露出了白色的牙齿。 我们不是在德累斯顿玩过枪战嘛。那个时候因为警察来了而没有决出胜负,但那个时候的伤痕还在你的背上吧? 你是香,你是伊庭香! 完全正确~~我们还真是巧遇啊。 你还要说什么你是吸血鬼的鬼话么。德语还是没什么长进吧。 你的日语说得真好啊。向谁学的啊?他吗?还在为他办事啊。 迪丝特尔的脸色骤变。四周一片沉默。 两个人无言地对峙着。趁此之际,和树的脑子终于可以听见声音了(恢复正常了),但 由于刚才的恐惧感还残留着,一时之间还动不了。 迪丝特尔开口: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变呢。还是爱拿枪。 多谢夸赞。顺便请你离地上这个小女生远一点行不行啊?她可是我的学生呢。 哼,没想到你还当起了老师来了。日本的教育机构也快走到末路了。 下次看到校长我会把你的话和他说的。现在,请你先走开。 你认为我会走开吗?你的枪里面没有子弹了。 香吐了吐舌头,说道:啊,被发现了。 迪丝特尔把自动手枪对准香,扣下了扳机。干燥的开枪声。香向旁边一跳,险险避开。 金发女子抓住了夕菜的手腕,想强行把她拉到身边。和树还是僵硬着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夕菜挣扎着,但还是敌不过迪丝特尔的力气。 和树君! 夕菜! 和树终于伸出了手想抓住她但没有够着。 夕菜渐渐离他远去,和树的心里像背上什么狠狠撕裂了一下。 菲娅路卡!白雾! 随着迪丝特尔的声音,雾气突然变浓。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好像是别的追兵也追到了这里,射击声再次响起。 他们的视野还是被浓雾所遮挡着,完全看不清子弹的方向。 原来还混着幻觉之术啊。虽然够新颖,但行得通吗! 香挥了挥右腕,放出了火焰。火焰烧到了雾气深处。只听见一声惨叫,不知道是命中了谁。 但是香还是咂咂舌,说道: 糟了。式森,宫间从右边的门被带出去了,我们追过去吧。 老师你看得还真清楚啊! 这幅眼镜有看穿魔法的功能。其根源就是使用了新开发出来的凹凸镜片。 香一边说着一边喂红药枪上好子弹后,开枪。 我不是说过这是用来决胜负的眼镜吗?快点! 和树跟了过去。虽然他看不清楚,但还是成功地穿过了门。 迪丝特尔抓着夕菜进入了b馆。和树根子昂后面追了过去。香,和总算摆脱了白雾魔法的玖里子,还有凛,都跟在后面。 接着,他们听到了一阵不断重复着的,枯燥的声音。空气中也弥漫着汽油的味道。 和树一行人从全开的门中冲了出来。 啊! 四个人一起叫道。本事展示品的爱鲁巴多罗斯c3飞机正转动着螺旋桨,准备飞出b馆。 切! 香急忙念起咒文,放出了火焰球。但是,没有命中目标。只是把大厅那个作为分界线的花草丛炸飞了。 双翼飞机从逃窜的人群中分开一条路,离地起飞了。 该死的,竟然使用了飞机!而且用那样的破古董逃走,把我当白痴是不是! 香把眼镜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然后焦躁的环顾四周。最后,她的眼神停在剩下的展示品上。 式森,你喜欢天空吗? 嗯太高的地方的话,不是很喜欢。 是吗,那现在是一个好机会,让你习惯一下。 和树被香扯住了胸襟,强行拉了过去。 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吧,另外两架双翼飞机的螺旋桨也在转动着。香朝那两架飞机走了过去。玖里子和凛跟在她的后面。 飞机的驾驶员看到四个人后,叫了些什么。 给我让开! 香怒叫,同时,扔出了火药枪。那枪先是横向回旋着,然后一直线飞了出去,正中那驾驶员的脸。 那是一架哈鲁巴究沓多cl2飞机。它的机体上刻着操作说明。香把昏过去的男人拉下飞机后,坐上了驾驶席。她检测着飞机的仪表,确定着舵的好用程度。 和树一边发出恐惧的抽泣声,一边坐上了后面的位子。 老师,您会开飞机吗? 交给我了。我从小就想当飞行员。 那您做过飞行员吗? 谁说我做过了!我只是说很想做而已。 和树惨叫道: 那等一下,等一下! 已经晚了! 螺旋桨的转速并不快。两人所坐的飞机从c馆出发,开刀了外面。想要阻止他们的敌人追在飞机后面用枪胡乱扫射着机体。 展览馆正面的门被拆掉了。这样的话就正好成了一直线,作为起飞的跑道。 哈鲁巴究沓多cl2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稍微飞起了一点然后又着地,再稍微飞上去一点,又着地。最后还来了一个巨大的弹跳。 走啦! 呜哇! 幸运的,飞机的头向上抬了起来,左右摇晃着离开了陆地。 好厉害!真的飞起来了。香叹道。 我也这样认为!打心底的!和树说道。 飞机缓缓的上升。和树的耳边传来刺耳的风的呼啸声。 这时,从会场又有另一架飞机飞了起来。那是玖里子和凛的飞机。 和树拼命的试图把脑袋伸到前面去。前面的座位设计成了和人体很契合的曲线。 老师咳,咳!夕菜呢? 由于是露天座位的关系,和树不由得发出惨叫。非常强烈的风压使他无法把脸正面超前。 式森,你的座位下有风镜,戴上它。 香已经戴上了。和树看了一下脚边,那里的确放着飞行用的眼镜。眼镜的带子是勒住后脑勺的那种。 飞机在一瞬间就经过了月岛。香控制着飞机,使飞行高度上升,然后在空中旋转着寻找带着夕菜的那架飞机。 在他们飞机的正下方是市民的住房和摩天大楼。虽然说河流和大海也都很危险,但要是飞机落在地面上的恶话可就关系到夕菜的小命了。 白色的双翼飞机一边做菏泽回旋一边下降高度,然后向银座方向飞了过去。 香把操纵杆狠狠向前一推。 玖里子和凛坐的lvgc6飞机平稳的起飞了。她们追在了哈鲁巴究沓多2的后面。 你很熟练呢,玖里子。 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叹。 算是吧,我那在怀俄明州的叔父拥有一架很旧的索菲斯卡雷路飞机。这架飞机和那个比的话简直就是牧场里面的小矮马嘛。 玖里子沉着地驾驶着飞机。正在这个时候,机体突然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 怎,怎么了? 凛吃惊的叫出声。她坐在后面的位置上,被吓了一大跳。 爆炸声再一次响起了。机体摇晃着。玖里子回头看了看下面。 在飞机上机翼和下机翼的缝隙之间,可以看见把炮口对准这里的88mm径口的f-ak18高射炮。那是在室外的展示品。只见炮口一阵闪光。 在离她们飞机很远的前方,炮弹爆炸了。爆炸后的烟在空中描绘出一个个的圈。 玖里子提高了飞机的速度。 要是被命中了的话怎么办啊? 凛问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像这种布做的飞机,不用想及可以预料到结果的。那被打出的洞可是一点都不可爱哦。 那。如果哦我们不赶快逃走的话 不要惊慌。那个是用来射击高空的飞机的。我们的飞机就算飞得再高也只能飞起几百米而已,炮弹的导火线是起不了作用的。 高射炮的威力虽然很巨大,但它并不是做来打这种慢吞吞的双翼飞机的。这就像是拿着链锯去追赶苍蝇一样的多余。 凛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相信了玖里子的话。 也就是说 ,没有关系的喽? 只要他们不直击的话就哇! 一阵像是大鼓发出的声音。高射炮弹开开始直直地从地面打向上空。 哇,连地对空系统都用上了啊。 如果被打到了的话,飞机上的人可立即西天成佛了。 你不是说没有关系的吗? 对不起,我更正! 玖里子让机体左右翻转,企图避开炮弹。但是炮弹还是紧紧跟在飞机后面移动。 她们正来回逃避着的时候,射击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停止了。 玖里子。 什么 你看后面 玖里子往后一看。 黑色的三个小点正以高速向她们的飞机靠近。 是追兵! 黑色的小点渐渐变大,渐渐可以看出飞机的形状了。三翼飞机两架,复叶机一架。本来是并排飞行的三架,很快就分了开来。 拥有三个机翼的鲜红的佛克dr1飞机改变路径,向着香的方向追去。有着像是勺子一样的尾翼的复叶机仍旧向玖里子这架飞机追了过来。 老师那边的是佛克dr1两架,这边却只有一架法鲁斯!?真是失礼呢! 玖里子愤慨的说道,然后颇有威势地把机体横转了过来。凛慌忙抓住座椅。 我要转了哦! 玖里子说完,猛地一个急回转。因为飞机的年代久远,所以各个部分都反而了嘎拉嘎拉的响声。 对方的法鲁斯d3发炮了。炮弹掠过了她们的头顶。玖里子先让飞机下沉,然后一口气上升。变成了从下面袭击敌人的形式。 接着两机交错而过的时机,玖里子扣下了扳机。 子弹没入了对方的机体,敌机一边冒出黑烟,一边摇摇摆摆的掉了下去。 看看你那衰样! 干得真不错。凛赞道。 我在美国的时候,还和p51飞机对战过呢。和树他们在哪里? 在左下方。 香和和树驾驶的哈鲁巴究沓多cl2被两架佛克dr1追赶着。由于敌机的追赶,他们的飞机的高度一下子降了很多。 再来因此吧。 玖里子踩紧踏板,使机体倾斜。 红色的三翼飞机在和树的视野里渐渐变大。纵向重叠地靠了过来。 和树的嘴里发出嘶哑的惨叫声。因为敌机是从后面追过来的,这让他有一种以他喂目标冲过来的感觉。他甚至而已看得到对方驾驶员的表情。 从敌机射出来一道子弹的火线。 呜哇哇哇!! 和树缩起头。他的运气很好,子弹脱离了正轨,歪向一旁,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佛克飞机飞到了一侧,又倒了可以射击和树他们的位置上。 老师,要被打中了要被打中了! 吵死了。我们要是不继续追的话,就会被那架白色的逃走了的啦。 夕菜所乘的那架白色的爱鲁巴多罗斯正渐渐的降低着高度。很明显,它想把战斗交给佛克,自己脱离。 所以没法注意后面的那些敌机的啦! 求你注意一下啦! 和树的座位正对着后方,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敌人的动作。对方飞机的运动性很好,火力也很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会被打得到处都是洞的。 敌机开始袭击了。和树听到一阵漏气的声音,他知道帆布上肯定被打了一个洞了。 喂! 不要吵,你给我反击一下! 怎么反击啊? 在你的面前不是有机枪吗? 和树一看,在他的座椅上面有一个用回转式支持架支撑住的机关枪。 用那个攻击! 怎么攻击啊? 只要按下扳机的话子弹就会出来了啦! 和树闷头按照香说的做。 巴拉贝拉姆mg17机枪发出了一阵声音,接着,7.92毫米的子弹朝着不知哪个方向飞了出去。 真笨! 不要说毫无道理的话! 和树从来没有使用过枪,而现在他做得飞机又为了甩掉佛克而慌慌张张的不断的动来动去。所以如果不是凑巧的话,是不可能击中对方的。 敌机再一次达到了能够攻击的位置。然后发动了攻击。而且,这次是两架敌机一起并排发射。一时之间,光弹在和树和香周围乱舞。 呜哇,我不行了! 这个时候,佛克的其中一架突然倾斜。飞机的铁十字上被打得都是洞,从空中掉了下去。和树看见那架飞机的驾驶员跳离了机舱。 另外一架飞机慌忙逃离。 (和树!) 在他的头部响起玖里的声音,是心灵感应。 唔,玖里子! (不要发呆了,赶快去追小夕菜!) 玖里子操纵的lvgo6摇动着机翼,催促道。 (剩下的敌人我会收拾的。快走!) 谢谢帮忙! 香回复道。白色的爱鲁巴多罗斯的高度又下降了一点。看来是想从银座朝新桥方向逃走。 香开始继续追击。 机关枪的子弹擦过玖里子飞机的上翼。玖里子赞道: 真行。不愧是黎黑托霍萨卡斯! 她边说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名的飞行中队的名字,一边踩下飞机的油门。 接着,鲜红的佛克dr1和菱形迷彩色的lvgo6都想跑到对方的后面去,为此,两者都频繁的发挥着战斗机动性。隅田上空发生着一场不合时代的空中战。 敌方佛克飞机的回转机能比较强大。正是因为这个目的,它的机翼才做成了三翼的。玖里子是凭借纯熟的技巧进行上升和下降,巧妙的逃脱着对方的攻击。 渐渐地两机的高度开始下降。无论是哪一方,都打定主意要一下决胜负,所以都不上升了。偶尔两架飞机还向对方开炮,用来牵制对方。终于,玖里子取得了对方正后方的位子。 成功了! 在瞄准器内,三翼的急停仿佛要溢出一样的扩大着。 你觉悟吧!也可以念一下佛什么的咦? 没子弹了。不管扣下几次扳机,斯班道机枪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了? 出故障了。 因为一边进行着飞机回转,一边持续着机枪射击,这可能引起了弹膛的堵塞。 没有看到子弹射过来,对方可能也明白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故了。佛克飞机慢慢地往左边转,瞬间就飞到了玖里子飞机的背后。 敌机的子弹击中了飞机。机体在震动。 凛。 嗯? 刚才你用来对打的那把剑还带着吗? 在我手里。 凛稍微扬了扬手中的剑。她还是像在会场里面战斗的时候一样将那把剑拿在手里。 那很好。你帮我做一件事。 听完她的请求,凛抬高音量,说道:那是乱来! 我相信你的技术! 但如果是这把剑的话我没有什么自信的 做的话就会成功了!玖里子降低飞机的高度,然后向右一个大回转。这样正好和敌机来了一个正面相对。 佛克飞机没有避开。对方一定是认为她们的枪坏了,没有办法射击才没有避开的吧。玖里子就这么直直地朝对方飞机冲了过去。 玖里子大声喊叫道:加油啊,第十三带头领! 难道你把我当做了石川左右卫门吗? 凛回喊。然后用左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两机的距离急速接近。敌机开始 第四章 哈啾! 玖里子打了一个喷嚏。为了不再让自己冷下去,她急急忙忙的擦着头发。本来想使用吹风机的,因为先让给凛用了,所以只能先就着浴巾坚持一下子。 老师,没有其余的毛巾了吗? 玖里子右手拿着又湿又皱的毛巾问道。由于擦拭过了两个人的身体,所以毛巾现在已经变得和桶里面的抹布差不多了。 浴室里面传来香的声音: 在冰箱那个地方看到有纸箱吧。应该在那个里面。 在奶油色的冰箱的旁边,堆着好几个印着nec字样的纸箱。打开来一看,箱子里全都是游戏的攻略本和撒旦软件,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是大量的自行车竞赛和游艇竞赛的没有猜中的奖券。太乱了,于是,玖里子放弃了寻找。 她还是等着凛把吹风机用完以后再借过来用好了。几乎是同一时刻,香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的衣服还是和在晴海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好像只有在洗手间里洗过脸,根本没有洗澡似的。 玖里子和凛因为全身都湿透了,所以都已经换过衣服了。因为是借香的衣服穿的,玖里子也就算了,身材矮小的凛穿在身上简直是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遭遇坠机的两个人游回了隅田川后,和一样被迫降落的香和和树会面了。然后他们叫了的士,来到了香的家里。由于司机讨厌四个人中两个是湿淋淋的,而另外两个又满身都是油,加上玖里子和凛又很少搞aa制,所以最后玖里子不得不一个人大方的给了司机很多小费。 吹干头发后的凛打开了电视机。正好电视里在播放新闻。梳着七三开发型的播报员正在报道海水浴场的混乱事件。接着是地方选举的情况,日场比赛的结果。 关于晴海的骚动,播音员是一句话都没有提到。凛从ps2的遥控器和virtualboy之间找出电视遥控器,然后转了一个频道。但无论是哪个台都一样。除了年轻搞笑艺人的杂耍表演,少年侦探的动画。新闻速报之类的根本就没有。 不管哪个台都没有播报。 凛关上了电视。 连媒体那里都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了呢 玖里子烦躁地说。这样的话,可能报纸也不会报道,警察那里也很可疑。如果傻傻的去提出质疑的话,反过来会怀疑他们几个也说不定。 凛把遥控器抛向远处。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 在会场的骚动应该是很大的。不管怎么说,还进行了枪战和空中的飞机战。目击者也很多。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一点被报道的迹象。 流言或许已经传开了。那些人塞不住那么多客人的嘴的。但是绑架了夕菜的组织去好像放弃了堵住这些人的嘴。可能是认为没有什么影响吧。而且世间的人往往都有一种如果报纸和新闻没有被报道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倾向。 玖里子打开了她来这里的途中买来的乌龙茶罐,说道: 原来我们连为什么小夕菜会被绑架的原因都不知道呢。这样的话连对方是什么人也无法猜测了。 的确。我本来以为是为了绑架式森才来的。 是一种伪装吗,还是绑错人了我真是不明白。 她喝着乌龙茶。温温的茶,却格外的苦涩。 凛等玖里子喘了一口气,说道:在那个会场里面,连工作人员都好像是绑架组织的一员似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很难想象大德意志展的所有人员都是绑架组织的人,但至少里面有十个人以上是敌人。那个组织潜入得很深,这是事实。 你看见那个金发的高个子的女子了吗? 啊?是啊。 玖里子想起了拿着枪的白人女子。 好像都是她在发令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老大呢? 玖里子把罐头捏得微倾,回答道:也许吧。 她好像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呢 那是德语啦。 玖里子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吃惊的凛问道: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吗? 大概知道。全都是些指令和命令的话。但是她的德语很卷舌,所以我听得很辛苦呢。那可能是欧洲北部,而且是东北部的出身吧。可能是立陶苑或者是加里宁格勒吧。 玖里子因为有参与父母的事业,所以经常会去海外。她去过好几次东欧洲和波罗的三个国家,也有用德语交谈过的经验。 在波罗的海沿岸,说德语的居住着会像东京人一样把r的发音发成卷舌音。金发女子就是发出了相似的发音。 凛一脸赞叹地说道:那对方的来历什么的呢?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但是,肯定有人知道的吧? 玖里子斜视着香。香在电话旁边站着,和什么人在通着电话。 过了一会儿,香放下了话筒,走了过来。 刚才和谁在打电话啊? 我的雇主。 咦。是谁啊? 秘密。 香从冰箱里面拿出番茄汁的袋子,撕开封口,直接喝了起来。 嗯,我会告诉你们我刚才问了什么的啦。在新桥站的厕所里面,有人发现了大德意志展的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好像是因为闻了lsd(一种迷幻药)后不省人事地倒在了那里呢。其余的工作人员去向不明。 她喝下红色的液体,砸了咂嘴后说道: 听说那个人一周前就已经行踪不明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向上申报,而他被清扫厕所的阿姨发现也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那我们或许不能再期待他们能找到其余的工作人员了。 玖里子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因为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报道,因此应该可以想象对方已经在所有的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绑架小夕菜的组织的力量还真是大呢。 是啊。 他们是什么人?玖里子一直盯着香。 香停止了喝番茄汁,看着玖里子。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想知道吗? 是的。 虽然我不想说废话,但你们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好哦。 香把印着鲜红的蔬菜图案的袋口合上,放进了冰箱。 虽然是说绑架,但你们也看见了,对方是即会做枪战又会做飞机的空战的组织哦。对手可是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的组织。刚才我们那只是运气好,下次的话可是要关系到你们的小命的事哦。 你是说。我们会死掉吗? 是。香断言。她一脸认真。 玖里子和凛什么都没有说。三个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房间里的空气很凝重。有一种紧紧压着心脏的压迫感。虽然不能说是恐惧,但确实是一种伴随着寒气的冰冷感觉。 即使是那样你们也要 玖里子开口。 即使是那样我们也有知道的权利。我们已经经过了这次骚动。也经历了枪战和空中战。要让我们忘记的话是不可能的。我可没有打算说我们是被牵连进来的这样愚蠢的话哦。小夕菜可是在我们的眼前被绑架走的。 但是,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哦。可能是修罗低语也不一定。 我们没有关系。 玖里子毅然说道。凛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阻止玖里子说我们这个词。那就是默认了。 香一脸复杂,脸上不知道是你们很可靠啊还是败给你们了的表情。 那好吧。那你们能和我做个约定吗?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事情,都是只在冷酷的现实支配着的世界里发生的哦。人会死,也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即使是这样也要 坚持到最后。即使是再苦,再糟糕,再想吐,也要全部吞到肚子里去。好吗? 两个人沉默着点头。 还有就是,如果要做的话我们就是同伴了。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的敌人在各个方面都有势力,所以我们是几乎没有任何援助的。而且就算你们是学生,对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我们要互相信赖,全力以赴。 当然。 明白了。 听到答案,香终于做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我就说了。你们还记得那个敌人的首领,那个金发的女子吗? 嗯。好像她和你以前就认得了呢。 是的。我们的确以前就已经认识了。那个女人叫迪丝特尔。 蓟(迪丝特尔的含义,一种野生植物,叶有刺,为苏格兰的民族象征)?真是美丽的名字呢。 那不是她的本名。只是代号而已。她的本名是玛勒内普罗米诺霍夫。是德意志北部吕贝克出身。祖父是来自加里宁格勒的战争难民。因为优秀的魔力而被政府机关雇佣,但她后来突然就做起了出卖政府机密情报的事情,直到现在吧。 香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他们是恐怖分子吗? 恐怖分子?和那个有一点不一样呢。本来是东德意志的国家安全局的中央侦查管理局第一十八部的工作人员。虽然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她曾经还是为政府组织办事的哦。当东西德意志统一的同时,两边同时撤掉了国家安全局。和我碰见的时候,她已经在别的组织里面做事了。 在哪个组织? 那个,你们知道贤人会议吗? 啊? 对于香奇怪的提问,玖里子一脸疑惑。 贤人会议就是一个由经济学者和财经界的人相互交谈有关世界经济情势的组织。偶尔也会在报纸上出现。 担心世界经济的发展方向的人们也会做出绑架人这样的事情吗? 这样的想法的确是一般人的想法,但是我说的这个是另外一个组织。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活动的,完全不清楚。根据传言,说是为了把学者会议作为他们活动的幌子,特意起了一个相同的名字。而且麻烦的是,这个组织比起那个学者会议的规模还要巨大。 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它被称作华兹曼集团或者是华兹曼黑手党,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实质是什么。它在各国的政府都有着势力,是一个运用着庞大的资产的谜一样的组织。虽然这样听起来好像是坏人的爪牙一样,但它从不参与各地区之间的纷争。大型的投机性投资团体和银行好像都在这个组织的操控下,所以它好像主要是从事货币贸易一类的经济活动的。 这样的话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它为什么要绑架夕菜了。 大概是在三年前,贤人会议开始聚集各国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不管是用合法的或者是不合法的手段,总之四处搜罗着魔法师。理由不明。可能是换了领导者吧。 说到这里,香顿了一顿,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迪丝特尔打起来的。蓟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得了呢。那个时候她被冠上血之蓟的外号。还真是危险的名号。 也就说她真正的目的不是绑架式森,而是要绑架夕菜吗? 凛问道。香轻轻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 那又是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我是由于某个原因被拜托保护式森和夕菜的啦。又是个满疑惑的事情啦。 香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注意两个人的动向,不要被贤人会议给劫走。但是,要让他们陷入险境。 让他们,陷入险境? 是啊。从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事情。雇主也没有向我说明了理由。我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带到人多的地方。 那老师就是,硬把他们带到了晴海!而且,明知道他们会有被绑架的危险? 香沉默。她没有否定。 即使是玖里子也变了脸色。凛也紧张起来。 香以有点僵硬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吗。这是冷酷的,被现实支配的世界。我和雇主有过了约定的。我只是照实执行罢了。即使你们怨恨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两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是的,这就是现实。绑架是个事实的话,要追踪也是事实。这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事实而已。 我也是太大意了。我没想到来的回事迪丝特尔。这一段日子在保护式森和夕菜的时候,虽然也感到有一股危险的味道。在小丘那里偷看的时候,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接着,她率直的摆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夕菜被绑架是我的过失。我会全力救出她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那些家伙要逃跑的话,逃去国外的可能性比较高。你们要帮我。风椿,你家应该有人在政府工作吧。没有吗? 有啊。 玖里子的家里是财阀家族,家族的支配力量很强。以她的家为核心,她的家族不但拥有几个公司,还往各个别的机构输送自家的人才。 我不认为他们会直接乘着那个复叶飞机去国外。他们应该会在某个地方下飞机,然后赶往成田机场。我们要先调查一下国际航班,然后先下手阻止他们。我刚才也拜托雇主帮我进行了调查,你能不能也帮一下忙调查一下? 可以啊。羽田和大阪机场也要调查吗? 嗯。拜托了。 那我要借一下你的电话。但是,如果他们让小夕菜使用假名字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总比什么不做要好吧。顺便问一下,你带着手机吗? 本来如果是长距离的通信的话一般会用心灵感应,但那个即会减少魔法的使用次数,通化质量又会随着人的精神状态的好坏而变化,因此最近人们大多开始使用手机。 现在没有。我的手机沉到隅田川那边的水里面了。 说着,玖里子就拿起了电话。 香面向了凛问道:神城你去做出发的准备。你还是带着你比较擅长的日本刀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姑且不说这个 凛环顾室内。 最重要的是式森去哪里了啊? 那里。 香指向里面的房间。 和树蹲坐着。他已经动不了了。很累。其实,还不仅仅是这样。 他现在和后悔。很后悔自己没能够救出夕菜,现在还坐在别人的屋子里。他对什么也没能做到的自己很懊悔。 他并不是007。只是一个无论是成绩还是运动都比一般人要差的高中生。所以,不能够像超人一样活跃地去救出夕菜。 但是在那个时候,当迪丝特尔和香互相用枪对峙的时候,是有机会的。那个时候他是可以带着夕菜逃跑的。然而他的身体却动也动不了,还眼睁睁的看着夕菜被绑架走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夕菜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 是不是他太害怕了呢。恐怖是有的。甚至到现在还残存着。和香一起追飞机的时候,他居然忘记了恐惧,但当他现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恐怖却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在他心里盘绕下去。他打心底的感到阵阵寒意。但是只要是那个时候,只要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克服恐怖感的话。 他知道自己很懦弱。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力量。就算他很想使用魔法也用不了。但就算是这样的人,在最后关头也是应该会涌出力量的。那叫做火灾现场什么来着。可是,就算是像这样的惯用句自己也感到陌生。这就是现实。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坐着不动吗。就什么样什么 也不做等着时间慢慢溜走吗。到底要怎么样。 走吧。站起来。你需要的只是一点勇气。把门打开对香说吧。说我们一起去救她。去救她。去战斗。正义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超人拜托了,打倒恶势力! 等一下,这是什么超人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啊。你是不管是外表还是内涵都毫不显眼的式森和树。你要不要再看一遍一年级时候的通信簿啊? 所谓的分寸就是明辨是非和道理。 非常易懂的回答。 如果你不去救她的话那做什么啊。干脆回去睡觉得了。反正你又没有被绑架。只要这样就好了。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活得长久。被卷进枪战里面就已经够倒霉了。 但是,你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有什么关系啊。只要想着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行了。玖里子和小凛也许再也不会理自己了。你这家伙到现在为止有经常和女生说过话吗?但是可能会再也看不到夕菜那个笑容了。那种笑容只要打开电视就会看到了。年轻的嘉宾为了得到主办方给的钱,要什么样的笑都有。那样不好吗。 但是,夕菜那个,那个只朝着自己笑的笑脸 和树突然感到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果然像这种事,对于和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呢。 打完电话的玖里子看着紧闭的门说道。 这不是十七岁该经历的事情。 是啊。这样的经历可不普通。凛点头同意。 但是凛的话应该习惯了吧?这样的修罗地狱。 虽然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但相似的经验还是 凛迟疑着答道。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家的本家在九州。我家是很古老的名门,和寺院,神社的关系很深。这样的关系,也就是说我家一年到头都要和鬼魂战斗。我也曾帮忙过。我死去的哥哥经常严厉地锻炼我。 娇小的少女垂下了眼睛。玖里子感叹: 比和树小一岁去有着这样的经验。你真是太厉害了。 玖里子应该是比和树大一岁吧。 算是吧。但说起经验来的话,我和和树可是有的拼的。 她叹息。 但是,我呢,那个怎么说嗯,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我经常被带到外国去。玖里子像是细嚼着自己说的话似的说道。 虽然说是外国,可是人也是有很多种的。有令人目眩神迷的超级大富翁,也有穷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穷人。而且也有蔑视像日本人这样的东洋人的国家呢。 玖里子皱起了眉。口气也稍微沉了下来。 那个国家整体都很奇怪,但我的父亲是做矿业生意的人,所以才会想去那种地方赚大钱。接着我就在当地的学校里上学,真是各种视线都有呢,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蔑视的但是我也交到了朋友,我本来是想要和她好好相处的啊。 凛沉默的听着。玖里子继续说道: 但是有一天,我们被当地的山贼绑架了。我和我的朋友。我们在走路的时候突然被枪指着。幸运的是我们毫不迟疑地速战速决,也就是当场就进行了枪击战。我被救了,但是我的朋友却被流弹击中,死了。 她用手做出了手枪的姿势,模仿开枪的动作。 真正严重的还在后面呢。从那以后,不管我是去学校也好,去哪里也好,大家都会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幸存下来啊。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黄种的猴子活了下来。那个时候我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和那个没有关系。我只是厌烦了所以就拜托父亲让我回国。这是我十一岁时候的事情。 我曾尝试着忘掉这件事情。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朋友约定了下次如果朋友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一定会去帮忙。我想现在是不是刚好就是这种情况呢。 玖里子露出一个仿佛是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但是啊,还是不要有这样的经验比较好呢。什么事都没有会比较好。我在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能做。和树即使什么事都做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就算他说出我想一直呆在这里或者是想回去的话,我都不会责怪他的。 那个 凛沉默了。她在进行严格的修行的时候,也曾想过要逃跑。也想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 一阵声音响起,隔壁的门开了。 和树 玖里子。 和树缓缓的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吧。 那个 但是,我想再一次看一下夕菜的笑脸。 他摊开双手。在他的手里,用银色的锁链连着的坠子在发着光。 我想再一次把这个交给她。只要能看见那个笑容,我什么事都会去做。 作为下定决心的标志,和树紧紧地捏住坠子。没有丝毫犹豫。 你果然是个男子汉呢。 在起居室里面,香又打起了电话。听起来,刚刚电话好像响过一次。 和树一靠近,她就这么拿着话筒抬起头。 式森 嗯?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哦~?她看了和树好几眼。 好像恢复精神了呢。那是好事。 然后她三言两语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把电话递给了凛。 神城,是你社团活动的同伴打来的。好像说可以帮你把日本刀拿过来。 谢谢。 娇小的少女去过电话筒,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挂断电话,转过头,说道: 式森,我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你知道堇纯在同学吧? 嗯?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她曾经被人介绍进入了生物部。但是最近她好像打了一张长期请假的请假条。 什么啊。她不是才转校过来吗? 请假理由不明。但听小道消息说是去了国外。 国外啊 呆呆的听着的玖里子突然提高音量: 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提到堇这个字了? 是啊。 那个叫迪丝特尔的人,在会场向叫菲娅路卡的人发出了命令。这在俄语的意思里面就是堇的意思哦。该不会就是 她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们的行动一直被别的人监视着呢。去晴海的事情也是。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被监视了,在我们身边神不是有敌人的同伴。那个人假如是和树你的同学的话 就是这样!香叫道。 风椿,你去查一下有没有用堇淳子这个名字的人买机票。还有签证的申请那边也是! 我知道了!玖里子朝电话飞奔了过去。 看着玖里子的动作,香不停的抖着腿,说道:他们应该会在途中换乘汽车的。我们这边先下手的机会还是有的。 说的也是呢。 和树回答。但那也是要等到知道对方的行动以后的事情。是成田或者是羽田,甚至连关西机场都有可能。 只要知道宫间在哪里就好了 香焦躁的看向天花板。 一定要逃走 当周围的震动把她的意识从深渊里唤回来的时候,夕菜想到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她并不是睡着了。确实在晴海的会场里面的时候她是晕倒了,但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意识直到不行为止才晕倒的。所以自己被带上飞机的事情她还依稀记得一点。但那时候她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使唤,无论是说话还是抵抗,她都做不了。 但是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所以脑子里一直有着逃走的意识。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绑架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许不只会勒取赎金 ,可能为了那个她还会被施与暴行也说不定。光想都觉得讨厌。 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绑架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本来不是应该和树君感到自身的危险,差点被绑架了吗。为什么结果是我被绑架呢? 真是一团谜。但即使现在烦恼也没有用。还是以后再想吧。现在她一定要做一些她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件事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夕菜睁开了眼睛,四周很黑暗。但并不是一片漆黑。外面的光线正从房间的角落了射进来。 她现在躺在坚硬的铁质的地板上。所以,地板下的震动可以直接传到她的身体上。地板一直在微微的摇晃着。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总之先起来再说。她并没有被绑住。仔细看看四周,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 不对。很快她就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小房间。刚才地板上不但传来轻微的震动声,还可以听到低低的引擎的声音。再加上空气中那股尾气的味道。这里是卡车的车厢。她是在货柜里面。 夕菜站了起来,确认四周的环境。货柜并不是很大。在后方有一个门。 她接近门。那门并没有关得严丝合缝。只要车子一摇晃,就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门上的铁棒上下移动着,好像是门闩一样的锁。这并不是像难开的锁。可能是为了那些误被关在里面的人能够出去而设置的吧。而这对于现在的夕菜来说是个好机会。 如果把耳朵贴在门上的话,可以听到外面引擎的回音。好像是在公路上的样子。虽然跳车很危险,但总会有像红灯的时候吧。 她拨弄着铁棒。然后把门推开 她站住了。 在她眼前的是不断飞掠的柏油路。在她的左边可以看见路面中央的黄色分离带。和她想的一样,她的确是在卡车的里面。车子正在公路上跑着。但是,不是普通的公路,是高速公路。 车速大约是一百公里左右。因为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信号,所以也没有停下来的必要。下面是坚硬的柏油路。如果跳车的话,那简直是自杀行为。 夕菜感到绝望渐渐包围了自己。但是她很快就重振了精神。还是可以逃走的,只要使用飞行魔法,或者是瞬间移动就可以了。 她正这样想着,手腕却被抓住了。 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她被拉向后面,摔倒了地板上。肩膀和腰随后被制住了。 还可以逃跑啊,你还真行呢。 两个男子正俯视着她。在她的背后有一扇通向前面驾驶室的门正开着。这是为了方便监视她才改造的吧。 其中一个男子是年轻的瘦高青年。另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详,一张拉丁人的脸。年轻的那一个她没有见过,但另一个好像是在会场的时候和纯在在一起的那个男的 对方没有给她回想的时间。长着拉丁种人的脸的男子冷笑着,突然把脸靠近她。 我们可不会让你跑了哦。给我老实呆着! 那狰狞的没有丝毫风度的表情充满着一股杀气。夕菜蜷缩着身体,缩成一团。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样才怪嘛。虽然姿色差了一点。 男人的手指伸到了夕菜上衣的衣领处。 啊 夕菜小声地惨叫着,拼命打着男人的手。然后连着她自己的衣领,狠狠地一抓。男人晃着手,嘿嘿的笑着。 不错不错。虽然是叫你老实一点,但太老实了像橱窗内的模特一样僵硬的话也是很无聊的呢。 夕菜试图抵抗,但她的两只手腕都被早一步按住了。男人逼近夕菜,一副要吃掉她似的样子。 不要 你可以抵抗的哦。他可是就要你这么做呢。 夕菜拼命的摇动着头部。要赶快从这个男人身下逃开才行。但是要怎样才能逃走呢。比力气的话是绝对比不过他的。那就只有使用魔法了。但是这个男人恐怕也是魔法师吧。他发动的那些魔法也不是造假的。没办法,碰一下运气吧。夕菜的身体内部开始发热。指尖渐渐地集中魔力。正当她集中精神时。 突然她全身一晃。 (咦?) 心脏以奇特的频率跳动着。不舒服的感觉一阵阵上涌。 夕菜变得很混乱,换乱到连她现在所面临的危机都无法顾及。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她从来都都没有过的感觉。平时爱她使用魔法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感到很恶心。而且身体越来越热。和夕菜的意识相违的什么东西在试图从她的体内破壳而出。 她发出叫声。但那并不是从她的口中直接发出的声音,而是在她心里喊叫的。 (等一下。不要出来。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请不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出去。不行的,你不能出去,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呆着不要动) 她的喉咙很痛。有什么要出来了。 住手。 从别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那句话不是对着夕菜说的。拉丁脸的男人抬起上半身。 旁边年轻的男人再一次说道:住手,威贝尔。 有什么关系啊。你就当没看见啦。 不行。她说了不准对她出手的。 男人的身体从夕菜身上离开。同时,在夕菜体内支配着夕菜的那个东西也急速沉寂了下去。 奥古洛,是谁说了那样无聊的命令的? 是少尉。威贝尔唾了一口唾沫。 你还真是顽固呢。你不用那么听从那个女人的命令的啦。 少尉的命令是绝对的。 什么绝对啊。你听好了,我可是 说着,威贝尔突然住口。他看向驾驶位,眯起了眼睛。 好像快到了呢。这次我就给你面子。但是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下次不要再来妨碍我了。 我不会妨碍你的,只要你没有违反命令。 切!威贝尔吐了一口唾沫,走向驾驶座。 奥古洛把手伸向夕菜,拉她起来。 你没受伤吧? 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温柔。 只要你不想着逃跑就不会吃苦头的。你乖乖的呆着。虽然不可以上厕所,但如果你肚子饿了的话可以说。面包之类的我们还是有的。 好的。谢,谢谢。 她还是向对方到了谢。夕菜用手捂住了嘴。 奥古洛有点忧伤似的笑了。 不用和我道谢。我们可是绑架你的人呢。 但是,你还是帮了我 那是偶然。我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你说的命令是 那时候,卡车突然停了。好像是急刹车吧,卡车剧烈地晃了一下。她可以从半开的门中间看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卡车已经下了高速公路,现在停在了停车场上。 广阔的地面上停着好几辆车子。在这对面是一座建筑物。不知道为什么夕菜对那个有点印象。 她不知不觉把身体探出了外面。那座大型的建筑物,该不会是那样的话这里就是。 夕菜被外面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正因为这样,她没有注意到奥古洛拿出了注射器。 针尖扎入。她的脖子一痛。 啊 这回,她可是真正进入了睡眠之中。 这是和时间的赛跑。胜负的关键就是能不能在他们出国之前制止他们了。玖里子放下话筒叫道:是成田机场。在六点的美国航空的旅客名单上出现了堇的名字。但是没有夕菜的名字。 可能让夕菜用了假名字吧。只有堇是用了真名。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小失误,但这对我们来说可 是很有利呢。 还有一点就是那架飞机好像出了一点故障,所以航班要推迟。 太好了,真走运。 香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 我叫雇主把他们在国门内拦下来,由我们去追。 看来香的雇主也是有着相当的实力的人物。 但是,时间可是很紧 和树询问道。去成田机场的话,无论是使用飞行魔法还是瞬间移动,都会在到达之前让自己的体力损耗殆尽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香解决了和树的疑问: 风椿,你家没有直升飞机吗? 您知道的可真是详细啊。我刚刚已经联络他们来这边了。是法国出产的大家伙哦。应该快到了。 太棒了!回头我送你电视游戏机的珍藏游戏软件。偶像八犬传。 我不要。 窗子外面传来螺旋桨的声音。可以看见as332c超美洲狮直升机的白色的机身。由于直升机带来的风压,窗玻璃发出嘎拉嘎拉的声响。 屋顶上可以降落吗? 可以。盯上是很大的。而且即使不行也要降落。 玖里子朝着手机下了降落的命令。 四个人朝屋顶跑上去。直升飞机还处于盘旋状态,滑动型的机门开着,正等着他们的到来。几乎是在他们坐上飞机的同时,飞机就已经提高旋翼的回转数,朝着千叶方向飞去。 直升飞机在成田机场的第一旅客集散站的附近强行着落了。四个人一起跑了出来。 四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扶手电梯,朝四楼的出发大厅跑去。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背阔肩宽的彪形大汉。 在那里。 他朝香抬抬下巴。香连回应都来不及,就朝标着只准工作人员进入的房间冲过去。和树也跟在后面。然后他们气昂昂地打开门。在房间里面放置着管状椅子和折叠式的圆桌。白人女子和日本女子各一人,坐在那里。四个人的动作停止了。好像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四个人茫然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恢复过来。 什么呀这是?香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子长着一张和第四特瑞,堇还有夕菜三个人很相似的,却又不怎么相似的脸。 第五章 有波浪的声音。 嘎嘎嘎的叫声钻入耳朵。听起来有点像海鸥的声音。她还可以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夕菜稍微睁开眼睛。 她的意识一时还转不过来,很呆滞。因为她被催眠了,所以脑子不是很清醒。一时还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 夕菜想起身,却失败了。肩膀的部位很痛。那是她企图逃出卡车的时候,被威贝尔打中的缘故。虽然不至于让她痛到叫出声来,但还是不断的感到阵阵刺痛。而且她还很在意这个伤口,如果留下疤的话就很讨厌了。 夕菜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楚。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很低,四面八方的房间。墙壁和地板全都是木质的,她正在这上面滚来滚去。 夕菜只能抬起自己的头,她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连窗户也看不到。而且四周很昏暗,连房间有多大都不知道。其实那昏暗并不是因为她的意识还很模糊,而是由于房间里的油灯的缘故,但不凑巧的是,她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又传来波涛的声音,地板前后摇动。 船? 她终于明白了。她好像是被关在船舱中的哪个客舱里面。那当然是不会有窗子的。 夕菜慢慢的起身。这次她成功了。 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无法动作。而且绑得很紧,看起来好像很难解开的样子。绳子深深地陷入她的手腕里面,很难受。 真讨厌。她咕哝道。肩膀上的痛楚和手上的痛楚。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八法下去注意。其他疼痛的地方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慌张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服饰并没有很凌乱,还是在晴海时候的样子。上衣和裙子都没有弄破。她也感觉不到被施暴过后的那种痛楚。 夕菜松了一口气。她绝对不想自己在那种方面遭遇什么不测。对着贞洁她还是很想守护的。 突然,从外面传来声音。她一惊。 一阵开锁的声音,木质的门被打开了。 高个子的女子进来了。虽然四周很昏暗,但她还是认得那张脸的。是在会场绑架自己的女人。 你醒啦。 很冷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声调。这并不是她故意用这种声调的,应该原本就是如此吧。 你是 我没有必要再一次报上我的名字吧。 确实,她好像是叫迪丝特尔吧。但是,夕菜不觉得那是她的真名。 迪丝特尔靠近夕菜。站在了她的面前。 夕菜不禁一抖。因为迪丝特尔正用冷酷的,但又带着一点怜悯的眼神俯视着自己。那是为死人送行的眼神。夕菜转开了脸,但那种眼神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眼睛里,无法消除。看来,无论做什么,她都会顶着这样的表情,像是熟悉操作说明书一样的做完吧。也许,她在杀人的时候也是。 夕菜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你在害怕吗? 一个像是看穿她似的问题。 夕菜没有回答她。应该是说她回答不出来才是正确的。 沉默是你的自由。还是你不会说话?你正在经历着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经历。就算你一直这样不说话,我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迪丝特尔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淡,但是也包含着一种挑明的意思。 虽然一直沉默的做法会比较轻松,但如果你心里有些什么想法的话,即使是强迫自己也要说出来的。那样你才会哦自己还是活着的,即使只有那个瞬间也是好的。即使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不普通,但现实就是现实。 是的,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确不是普通的事情。 她今天早上像平时一样的起床,一样的吃了早餐。也和平时一样的米饭和味噌汤和煎双黄蛋。她的早餐一直是吃日本料理的,然后她就收拾了一下房间,带着雀跃的心情换好了衣服。她的衣服是昨天晚上选好的,所以她没有犹豫。她想和树会对她说穿的很漂亮这样的话,结果和树真的说了。接着她和和树一起来到了晴海,和玖里子她们会合后一起进入了会场。在展览会上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东看看西看看的。而就在那时候,突然她的周围就陷入一片漆黑,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关到了卡车里面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总之,纵然她试过逃跑的,结果还是被催眠了。然后就来到这种地方了。正因为太突然了,她几乎都不能很清楚地想起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被绑架了。 夕菜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先前是和树君被绑架的啊。所以不管是玖里子还是凛,还是老师,大家都认为对方的目标是和树君。然后为什么是自己呢。难道真正的目的是自己吗?在卡车里面浮现在自己脑中的疑问,再一次向自己袭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然后我又在哪里啊?不行了,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 迪丝特尔正向房间外面走去。夕菜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道: 那个,这里是 嗯? 这里,是哪里? 迪丝特尔回头。 是船上。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迪丝特尔仰头看向天花板。 船名是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是特意从德意志开过来的。 夕菜有听说过这艘船。是在大德意志展被作为展示品而停泊在码头的船的名字。 这艘船是为了纪念德意志成立三十周年而被制造的。为了让仪式锦上添花,特意用木头制造,在船名中也加上了普鲁士国王的名字。这艘船曾经环游过世界一周。虽然它是属于海军的,但由于是帆船,所以也没有参加过战争。战后,军部就把这艘船卖给了民间组织,到现在为止,它一直都是停在威廉港的。因为仔细保养的缘故,所以船的状态很好。这是大德意志展的亮点之一。 夕菜终于明白了船的室内为什么都是木质的了。应该是很旧的船了。 更重要的是,这艘船被改造过,虽然看不出什么痕迹。这艘船外表看起来是一艘帆船,却是带有引擎的。 所以她才会感觉到有轻微的震动感。如果是真正的帆船的话,要过来日本还是要花上很多时间的。 夕菜思考着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会展上被展示的事情和树也是知道的。如果自己不在展示场内的话,那自然会去的地方也是有限的。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快猜到也说不定。 不知道迪丝特尔是不是看穿了夕菜的想法,继续说道: 香他们一直追着作为诱饵的复叶机。而且我们也故意让他们查到了机票。现在他们应该是在成田机场附近陷入了困境中才对。 夕菜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复叶飞机?成田? 西斯特尔笑了。 我们曾经把你带进了一架飞机里面,但是很快就将你带下来了。香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认为我们乘着复叶飞机逃向成田机场了。我们开着卡车在首都高速公路上转来转去是因为要确定对方是否还在监视着我们。这件事的确定需要一定的时间。其实连这样的作法都不需要的。 夕菜的希望完全破灭了。金发的女子毫不介意,继续说道: 这艘船是从晴海出发的。虽然是朝着温哥华进发的,但是我们不会在那里下船。我们会在旧金山下船,然后从那里搭飞机去内佛达州,科罗拉多州那以后的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怎么会这样 夕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虽然她知道自己在穿上,但她没有想到这艘船已经离港了。这样的话不管是自己要逃跑还是求助,都会是 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会 接下来一直是这样。绳子我也会帮你解开的。反正是在海上面,你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句话,夕菜仿佛看见了一缕光明。 哦。 迪丝特尔稍稍弯了一下嘴角,说道: 不要认为你可以使出转移魔法。这个房子和整艘船上已经张开了三层结界。如果你不知死活的要试的话,是会被烧成焦炭的。 夕菜灰心了。试想一下,对方不可能没有准备这种很快就能被想到的逃跑策略的对策的。 嗯,但是你想开口说话这一点是一件好事。 迪丝特尔从房间的角落里面搬来一张靠背椅。接着坐下,跷起了腿。 你想干,干什么 你很无聊吧。我可以和你聊天。 她好像是了解了夕菜想听的基础之上做出这个举动的。夕菜没有想到对方会看穿她的心思。是从她的脸色和声调上辨别出来的吗。 但是夕菜什么也没有说。即使对方已经说了我可以和你聊天,她却说不出啊,是吗这样的话。而且她所说的话会引起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说不定。这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女子可能在生气也说不定。 时间暂时在沉默中度过。 那个 结果夕菜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 什么? 为什么你们会绑架我啊? 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那是当然的事情吧。 就算你知道,也是无法对别的人说的。 夕菜语塞。是这样啊,原来我现在是一个人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 夕菜一阵沮丧。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啊。 确实我是被命令要绑架你,但是上面没有允许我询问原因。下指令的人为了不泄露情报,所以不会说多余的话。你明白吗? 说起来的话,夕菜前一阵子买的那本间谍小说上也是这么说的。虽然她对那个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读到一半。 虽然你的魔力很是了不起,可也不过只是做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也许也会有比这更厉害的事情也说不定,但是目前还不清楚。 那为什么绑架和树君呢? 那个少年吗? 迪丝特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曾经是必要的。但是也不是非他不可。事情有所变化。所以现在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他还在日本。 是这样吗 夕菜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但是迪丝特尔并没有放过她这一举动。 你放心了? 是 你的脸色变了呢。 迪丝特尔轻轻地托住自己的下颚,说道: 你现在是一副安心的表情。身体也不再紧张了。 确实是这样。知道和树平安的瞬间,她全身一下子舒畅了。她心中的其中一件心事消失了。 你真是奇怪呢,一般的人都是先担心自己的事情的。 这样不好吗? 夕菜突然心头火起。她连她的处境都忘记了,向迪丝特尔顶嘴道: 被盯上的是和树君。所以我希望他没有事。只要和树君没有事,我怎么样都行。虽然我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迪丝特尔一直听着夕菜的话。 这也说不定。 夕菜不禁抬头。 那个少年,可能会过来也说不定。 你们,想要捉他吗? 不是的。是他自己想要过来。 真是意外的一句话。夕菜本来以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从口气上听来又好像无法怀疑。 我是说式森,可能会来救你回去。 什么啊,怎么会。如果他能这样做的话,那个,我是很高兴的啦。但是和树君又不习惯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不习惯的。 不是。那个少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我就是知道。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她断言。 夕菜感到不可思议。和她是初次见面,而且还绑架了她的人居然可以预见和树的行动。简直是可以说得上吹牛了。 说起来迪丝特尔绑架她的时候,曾经和和树见过面。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把枪对准了和树了呢。而且她也看见了她把手指扣上了扳机。很明显的是要打死和树。 但是她并没有开枪。虽然有开枪的余地,但是她却没有做,就这么带着自己离开了。 你没有开枪呢。夕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知道是不是只因为这个,迪丝特尔动了动眉。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只是凑巧。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迪丝特尔就这么闭起了嘴。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的表情。 是啊,那双眼睛,很像呢。 那是 你也见过的。想要帮助谁的那种拼命的表情。即使是很恐惧,也没有离开自己重要的东西的那种意志。那种不顾自身危险的那种决心。就是那些。 夕菜没有很快理解迪丝特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马迪尔斯。我的亲弟弟。 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迪丝特尔的脸上初次出现了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她在说亲这个字的时候,特别用力。 那个孩子一直都鼓励着我。父亲死后即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也没有失去希望。劝我进入汉堡的魔法师培养学校就读的,也是马迪尔斯。 金发的女子出现了一种像是在看着远方的什么地方的眼神。 虽然我在学校里过的不是很快乐,但还是被评为优秀生。虽然在政府部门就职了,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工作。因为我工作的地方是联邦宪法拥护局。 那是西德的负责国内的间谍预防工作的机关的名字。但是夕菜刚好不知道。 收入很高。但不是什么公开的可以值得骄傲的工作。而且我们平稳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是我不该那么晚回去的。就只那一天,连街灯都没有亮。那是一片谁都没能通过的黑暗。对方是从以前开始就对我有不轨之意的,是我以前的上司。在我来接我的弟弟的面前被 她停了一下,问道: 你还想听下去吗? 夕菜默默的点头。 弟弟虽然也想要保护我,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然后他护着我,就这样被打死了。这个事件被政府干净的处理掉了然后我就转职去了国家安全局。我本来是想报仇的。但是,很愚蠢的是。西德被东德统一了。这次我又作为叛徒而被追捕。我没有钱,然后狼狈的东躲西藏。 虽然夕菜不能够体会迪丝特尔当初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境地,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可以想象一点的。 但是不管是作为东德的工作人员的时候,还是藏在乌克兰的农村的时候,我都没有忘记过我的弟弟。那双眼睛,到现在我都可以清楚的记起来。没想到我会在日本看到同样的眼神。 所以你才没有朝和树君开枪吗? 你放心吧。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什么安慰啊。 我也是有任务的。而且,看见同样的眼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外的话。在她的语调里,可以感觉到些许的变化。 他也有着同样的眼神。那样纯粹的,散发着强烈意志的眼光。所以我才加入了组织,对他宣誓忠诚。 那是谁啊? 迪丝特尔没有回答。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木门。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回头。 我问你,你信宗教吗? 夕菜困惑了。但她还是回答了。 我并不相信。 那撒旦崇拜呢? 迪丝特尔有一瞬间笑得很轻蔑,但很快恢复了表情。 不管是什么都好,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信仰了。总有一天,你会连祈祷的话语都得不到的。 夕菜又变成一个呆着了。期间只有一次,门被打开来,一个年轻男子露了个脸,拿来了面包和牛奶。是那个在卡车上,救了自己的叫奥古洛的男子。 因要吃饭,绳子就被解开了。她还在想以后是不是就这样下去了呢,结果吃完了饭,又被绑上了。但由于她说了一句手腕很痛,他就稍微把绳子松了一下。 从那以后一段时间,暂时没什么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还残留着,时不时她就想睡觉。 对方是故意给她下重药的吧。以致她的身体也很发软。那是为了让她没办法逃跑吧。拜此所赐,她连像上次在卡车里的那种逃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夕菜把视线转向天花板。躺在地板上发呆的话,就会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是一个人。虽然她是在船舱里面,但却有种好像一个人被丢在原野上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广阔的感觉。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很寂寞的,所以应该要想些什么来缓解她的这种心情。 但是在她脑子里想起的,全都是在晴海和和树在一起的快乐的事情。和现在她的处境比起来,徒增她的沉痛。 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呢。她不懂自己被抓的理由。那个女的也说了不知道。虽然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什么理由,但是那个还是附上了她的脑海。难道是因为她可以使用二十万次以上的魔法才被绑架的吗。 摇摇头。应该不是。而且那个女的也否定了。这个不能成为理由。而且她还说了你也不过只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罢了,这种话还真是失礼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波涛的缘故,船剧烈的摇晃着。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由于她的手被反绑着,所以看不到腕表上的时间。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型的,以米老鼠的手作为指针造型的手表。虽然很旧了,因为是父亲买给她的,所以就一直用着。 不知怎地她想起了父亲的脸。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呢。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要去墨西哥。 说出你的身体里住着恶魔这样的话的,也是父亲呢。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以使用那么多次的魔法真的是那么少见的事情吗。自己在小学生的时候,每次作完检查后,老师们都会非常吃惊。所以应该是很少见的没错吧。 即使是这样,说她身体里面住着恶魔也是很过分的。这会给她一种你不要去做犯罪的事情这样的感觉。好像她的心里存在着另一个人格似的。父亲一定是开玩笑的,她也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说用另一个人格什么的来举例实在是太低级趣味了。 想到这里,夕菜突然想起一件事。 (但搞不好在卡车里的时候,那个感觉就是) 吱嘎一声。 夕菜睁开眼睛。她的眼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娇小的女子,还有那个拉丁脸的男子。虽然光线很昏暗,但她还是认得那个女的就是堇淳子。男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威贝尔。 好久不见呢,宫间同学。 淳子微微一笑。 在晴海的时候真是不好意思呢。突然让你睡了一觉。但那也是因为你突然过来搭话,我太吃惊了。 堇同学 夕菜呆呆的开口。对于淳子在晴海绑架自己这件事,夕菜还依稀记得。但是,到前天为止还是和她在一个班级里面上课的同学,现在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事实,还是让她难以置信。 为什么 啊呀,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件事。 夕菜摇头。她知道的只是,堇不是她的同伴这个事实。 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那个为了绑架你,特地转校到你们学校去的那个工作人员哦。我是从哪里来的不说也可以吧。能够和你分在一个班级那还真是幸运呢。座位也很近,也可以监视到式森君。我比较困扰的是,学习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么,那张门票是 是的。正因为是你我才给的。为了能够轻易绑架你。但是还不止这些哦,我为了能让你一定能来,还一直在对你做暗示呢。而且还为了不被你察觉,一点一点地向你伪装示好呢。我真是想听到你称赞我一下呢。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还面对着被她绑架的对象夸奖她的手段。对于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做法,夕菜不仅感到一阵恐惧。 淳子狞笑着,只用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但是,你可能不会要夸奖我呢。我知道的,这样也没关系的哦。你从现在开始要被运到美国,要被调查。要剥光你的衣服,然后在你的身体里面放入很多检查装置。你是不是很兴奋呢? 怎么可呢? 夕菜的声音变小了。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然后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片指甲,都要被奉献给他呢。这是多么绝妙的事情啊! 淳子兴奋起来。她张开手,仿佛是在劝说别人殉教的祭司一样。 夕菜虽然感到非常恐惧,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一个东西出现在她的脑海的一角。是他。迪丝特尔也提到过。他是谁? 你说够了吧。菲娅路卡。 男人打断她的话。夕菜一脸惊讶,淳子注意到这点,说道: 菲娅路卡是我的代号。但是,堇淳子也不是我的本名哦。虽然我长着这样的脸,但我可是俄国人哦。西伯利亚出身。 是啊,菲娅路卡是堇的俄语说法呢。这里不但有德国人,还有俄国人。这个男人,从脸来看应该是南欧出身吧。真是一个国际化的什么人种都有的组织呢。 威贝尔走向前。看到他这个行动,夕菜的身体不禁一僵。 该开始了。 请。这是他的愿望呢。 夕菜最初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男人想要做什么。那是一张充满欲望的脸。附带着欲望的气息。加上从男人的全身流露出来的那种下流的气味。 不要 夕菜发出惨叫。 淳子一脸满足吗地听着这样的声音。 就是这样,再害怕一点啊。要让你陷入险境可是他的命令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后面的事威贝尔会帮我解决的。 夕菜向后退。她的手被绑住了,所以逃不了。她只能仰着身体不断的退来退去。男人一脸乐趣的靠近。 那么再会了,宫间同学。祝你有个好心情。 淳子挥挥手说道。 在夜晚的东京湾上空,响起了透博梅卡公司(法国的斯纳克玛公司的一部分,著名的飞机引擎制造公司)制造的引擎的轰响。法国制造的直升飞机转动四枚螺旋桨,飞行在海面上。 飞机掠过木更津,一直线的冲向离开海岸较远的洋面上。 和树边坐在机舱里面,一边大声地叫道: 他们坐了船这件事你还真是清楚! 他们既没有去羽田机场,也没有去成田和大阪机场;我不认为他们会去九州那边,也没有从调布和龙之崎出发的小型飞机。那么就只剩下船了。而且是乘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最方便最快! 香用不输于直升机轰响的声音叫道。她正坐在机舱的驾驶座上操纵着飞机。 你真行! 我应该早点发觉的!那个混蛋,在德意志的时候也曾经耍了我一把的! 在成田机场发现到那是一个陷进后,他们就收到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已经出航的消息。随后,他们又再一次坐上了直升飞机。因为连加油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为了减少重量,叫驾驶员下了飞机,还把飞机上多余的器材也搬了下去。然后让香驾驶飞机。 幸运的是现在没有什么风,所以就算是香那种危险的开法,对于美洲狮号来说也是毫无问题的。飞机继续飞行着。 伊庭老师,玖里子打过来的电话! 凛把带着麦克风的头戴式受话器递给了香,玖里子被留在了成田机场继续情报收集的工作。 是我!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是从海上保安厅那边得来的消息。说是他们的观测及偶然发现了海上有一艘三桅的帆船。 就是那个!在哪里? 在千叶海面。而且还以极快的速度行进着。地点是 香拼命的默记着玖里子告诉她的准确地点。 谢啦!我们走! 香猛然提高飞机的速度。 在他们的视野下方,野岛崎的灯台渐渐远去。最终,飞机的四周被一片漆黑的海面所围绕。 和树凝目朝前方看去。看不到水平线。今天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所以分不清夜空和海面的界线。 式森,就是那个! 凛碰碰他的肩膀。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亮点。接着那个亮点渐渐的变大,变成了船的形状。随着飞机渐渐靠近,他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那船上前行灯忽暗忽明的影子。 那帆船可能也已经发现了式森他们的靠近了吧。直升飞机发出的噪音是很大的。而且这架飞机并没有装上消音器。 我们要强行着陆哦!下了飞机然后把宫间救回来。让我们狠狠地捣一下乱吧! 你还真没什么计划呢! 反正我们是外行。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啦。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事前计划。我暑假的计划表也是只写了睡觉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已! 直升飞机倾斜机身,像在空中划弧似的慢慢靠近帆船。甲板慢慢在黑暗中清楚浮现。但是却窄得奇怪。 要降落吗? 等一下。还真是有难度呢。甲板很窄,而且船上的那些船具很碍事! 甲板上不但有着桅杆占着空间,而且还摆放着绳子和救生的小船。用强力照明灯照过去,可以看到船员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怎么办? 那就只能用比较粗鲁的方法了! 螺旋桨的转动速度一下子下降。飞机的高度急速下落。 打开机门! 和树打开用硬铝做的机门。盯上螺旋桨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带有咸味的海风吹了进来。 在飞机的正下方,是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甲板。 式森!你擅长跳水吗? 香叫道。 啊!? 就是跳水! 我没有试过。 那你就是除此体验啰。跳下去吧! 哦,什么,什么!? 下面不是海水而是甲板。而且还是近三十米的高度。和十层楼差不多的高度。 快点! 什么快点啊你想杀了我吗? 这不是跳水而是跳机。就和他一下子坠落到甲板上是差不多的。身体不摔得四分五裂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像是要消除和树的不安似的,香断言: 没有关系的,总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除了用魔法来进行软着陆 我操纵飞机还忙不过来呢。你自己想办法啦。 至少也要有个绳子什么的吧! 真是犯人的家伙。神城,把他踢下去! 是! 呜哇! 和树发出恐惧的叫声。 正在这时,帆船的甲板上光芒一闪。飞机的机体受到一阵冲击,好像被大铁锤打中似的。 切,发动攻击了啊! 香骂道。甲板上聚集了很多船员,用自动步枪向上凶猛地攻击着。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搬出了机关炮,粗型的火线开始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直升飞机摇晃了好几下。 都是因为你发呆不肯跳下去才这样的!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 接着,飞机的引擎发生了小爆炸。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也在变化。飞机头好像被什么按住了似的,渐渐下垂。飞机开始接近海面。而且,这并不是香操纵着飞机正常下降的,而是不由自主下降。 香拍打一下仪表。 马力跟不上。这下我们可是要摔成碎片了! 老师! 尾部的小螺旋桨的转动的情况也很奇怪。美洲狮号摇摇晃晃的一会儿远离腓德烈戴亚库罗塞,一会儿接近。子弹打在机体的外壳上,把外壳打得破烂不堪后,开始渐渐穿到机体内部。 式森,神城,抓紧我! 飞机迫近木质的船体。 你不要过来。 夕菜颤抖着说道。 住手你走开! 真不错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种调调。 威贝尔一脸狞笑。他是以折磨女人为他最高的享受的,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由得这儿相信。 威贝尔慢慢的,好像是在享受着这样的瞬间似的,踏出脚步。即使会很痛,夕菜也拼命挣脱着那绑着她手腕的绳子,不断向后退。 虽然也有说要和女人做平等的交往的家伙,但那算是什么啊,那些人是被那些女权主义腐蚀了脑子了。只有俯视女人,然后用尽全力的搞女人才是最让人快乐的呢。故意硬着头皮忍耐可不是很好呢。 男人渐渐靠近,夕菜再往后退。那是慢速度的你追我赶的游戏。 她不想被他抓住。即使很讨厌,她还是明白男人想干什么呢。总之她一定要逃跑。 男人没有跑过来。走也是走的很慢的那种。很明显的,他很是享受这个过程。她越是拼命,越是害怕,他就越快乐。所以则呢可以被这种男人抓住! 终于,自己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是船舱的墙壁。 她已经无法后退了。 到此为止。你辛苦了。 威贝尔像是嘲讽似的,继续说道: 那里就是重点了。感谢乘坐本次班车。从现在开始,本版车要向着快乐的新世界进发。要乘坐的客人请早点上车 把身体缩成一团的夕菜。威贝尔闪烁着欲望的眼神慢慢迫近,还不断喘着粗气。夕菜甚至可以问道对方身体上的体臭。 伊斯坦布尔的那两个女人可是让我快乐了很久呢。她们可是一直哭着,反抗到底了呢。其中一个人对着我可是又打又抓,但最后还是流下了后悔的眼泪呢。另一个人更是有趣。一直在发抖,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在哭着挣扎着。不管我对她做什么,她都一直一边哭一边发抖。然后她可是求我了呢。她说求你了,先生。这是不是杰作啊?我还在想她最后会不会抱住我呢。一直叫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先生。我最后可是回应了她的请求哦。 男人的手停在了夕菜上衣的扣子上。 啊 夕菜发出恐惧的声音。威贝尔一边笑着一边听着夕菜的惊叫。 接着,那粗鲁的手指伸向了夕菜的下身 房门发出声音,把打开了。 威贝尔! 一个男子走进来。是刚才给夕菜送饭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奥古洛。 威贝尔明显 的表现出他的不快。 不要妨碍我! 年轻人以严厉的声音说道: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住手。到旧金山以前都是不能对她出手的。 又是命令吗。 不错。 哼,无聊。 威贝尔嗤之以鼻。 在卡车里面我是给了你面子,这次可再也不会了。我可是接受了让这个女人陷入险境的命令呢。你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吗?是他。是你们这些人连名字都不敢叫的那位大人物哦。你懂这个意思吧,奥古洛。 不知道这句话对奥古洛来说起了什么样的效果,只见他像被雷劈中一样的站在那里。刚才的那种态度已经消失的一点也不见了。接着,威贝尔满足的说道: 我可是被直接下了命令了哦。明白了的话就快点给我滚出去,年轻小子。 威贝尔再次面向夕菜。但是,在他的背后,传来嘎拉地一声响。 不行。 混蛋,你以为你拿着枪对着谁啊? 奥古洛的手里握着一把自动手枪。那枪口直直的对着威贝尔的头。 你给我出去。 你没有听见吗。我是受了他的命令 快点! 奥古洛的声音很激动。仔细看过去,只见他的手正微微的抖动着。他的气息也粗重了起来。 哦~想用枪打人却又这么的紧张? 快,快点 真是不成器。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像你这种只能够用用心灵感应的小子,会成为贤人会议的一员的。 吵,吵死了出去 去死吧。 威贝尔的手指弯曲成奇怪的形状。 奥古洛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他的枪落到了地上,身体也伸展似的痉挛着。他捏着自己的喉咙,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最后,他大大的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就这么断了气。 威贝尔拿起地上的手枪,放进了口袋。他连看一眼尸体都没有。 好了,虽然刚才有人来妨碍,现在可以让我继续了呢。 这次他好像是要把刚才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似的。一下子就靠近夕菜。那狰狞的笑容没有改变。夕菜不断的扭着身体抵抗着。 真是可爱的抵抗啊。嘿嘿~~ 这个时候,一阵爆炸声响起,船体一阵摇晃。 飞机美洲狮号撞在了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前部。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巨大的螺旋桨转子切断了支桅索,飞机尾部的小螺旋桨把船上的升降口(通到甲板上的在船舱内用来上上下下的楼梯口)堵塞了。机体直接撞上了前桅的根部后就这么横躺在甲板上。而且飞机上的燃油泄漏引起了火,继而发展成了火灾。 和树被摔到了后面的甲板上。虽然他的身体被剧烈的撞了一下,还好他没有失去意识。 他忍着全身的剧痛看向四周。香就在他的身旁。在飞机撞上甲板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用瞬间移动把他和凛带到了这里。 老师,小凛呢!? 不知道。虽然我也带她进行了瞬间移动,但是好像她没有被带到这里。 船的前方正一片骚动。从飞机的残骸里带出的火焰染上了甲板,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展。他可以看见船员们正在搬出手动抽水机。 走吧。不然会被这里的敌人发现的切 香蹲了下来。 老,老师。 该死的。 香捂着侧腹骂道。 好像伤到肋骨了。这个船张开了很强的结界。为了打破它,起了很大的冲突。 船上的结界好像也因为直升飞机和船体的冲撞被勉强打破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香的额头起了一阵急汗。她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不会使用治疗的魔法啊。那是因为我总是在玩游戏的缘故呢。要是那个时候学了就好了。 在他们的手边没有急救箱。他们进行瞬间移动的时候,除了人什么也没有带上。 如果不能进行治疗的话,至少也要快点离开这里。和树这样想着,然后抓住了香的手腕,扶起她。 老师,你要抓紧我哦。 香深深地看着和树,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外的话。 你,是不是想摸女人的身体啊? 不要开玩笑了。走吧。 嗯~变得男人了呢。 她把手从和树的肩膀行商拿开。一笑。 我还没有落到要我的学生来照顾的地步哦。 您真的没事吗? 嗯。 香的脸上毫无血色,但她还是坚定地站着。虽然她还是隐藏不了从肋骨传来的痛苦,她把手捂在侧腹。 你不能使用魔法吧。我走在前面,你要紧紧的跟着我哦。 但是,您受伤了。 要听年纪比你大的人的话。走吧。 她以绝不是一个伤者可以做到的瞬间爆发力飞快的跑着。她跑进了升降口。和树慌忙跟在后面。他们下到了中甲板层。 四周一片昏暗。因为用来照明的不是电灯,而是油灯。香毫不介意的跑着。 您难道知道这条船的内部怎么走吗? 这就像是玩rpg游戏啦。就和游戏里的土牢一样啦。 那夕菜被关的地方呢? 应该是不容易逃走的地方,那就是前面的下面。一定是船舱附近。 他们脚下的木板在踏上去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从刚才起一直有像蜂鸣器一样的声音在响着。是警报吧。 站住! 在他们的前方有人发出叫声。对方拿着手枪。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至少对方还是明白他们是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人的。 香为了让手腕能够使出力使劲甩了甩手,然后向对方扔出了一个冲击波。那男子发出一声惨叫后倒了下去。 那声惨叫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和树他们的周围顿时出现了很多手持武器的船员。四周立刻充满了枪响。 啪,啪 子弹打到了和树的脚边,木片飞溅。 式森,这里! 香拉住和树的手腕。 他们跑下一个又窄又急的升降楼梯。子弹还紧跟在他们身后。香再次挥动手腕,冲击波打到了楼梯上。 楼梯崩塌了,挡住了追兵的路。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两个人继续跑着。时不时地还转个弯来隐藏他们的逃跑路线。 敌人的足音已经越来越远了。 甩掉他们了吗? 还没有,好像还在追的样子。 应该是时候了干脆先和他们打好了,那样的人数的话 香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和树差点撞上她的背。 老师,干吗突然 香用手制住了和树的话。她凝视着前方。 有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他们的到来,所以一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对方背对着一扇木门,正朝向这边。 迪丝特尔 香,这个骚动是你引起来的吧。 金发的女子好像是要进行确认似的说道。 猜中了。你会不会夸赞我一下呢? 这值得夸赞吗。木质的帆船在现在已经是很珍贵了。是贵重的文化遗产呢。待会儿我会把账单给你的。 如果你拿宫间来做交换的话,我会付账的。 哼,你是特异为了来救她而搞出这种骚动的吗? 和说的话不符的奇怪表情浮上了她的脸蛋。 香也笑了笑。 我 认为还是省视浩大一点会比较好啊。你也很喜欢的吧。你可是把美洲狮号给打飞了呢,我们本来准备和你来一场空中战的呢。 我只是为了配合你啊。是不是很对你这个游戏迷的胃口呢。 那还真是多谢了。那现在,能把宫间还给我吗? 不可能的。你空着手回去吧。 可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工具了呢。如果我说我要呆在这里,你怎么办? 就这么办。 迪丝特尔的眼睛泛起了金色光芒。 香瞬间放出了一个冲击波。魔力和魔力相撞,爆炸了。和树被炙热的风波及到了脸,摔倒了。 和树的肩膀被抓住了,他站住了脚。 逃吧。 老师,对方只有一个人 不要小看她! 突然,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一起烧了起来。而且还不止是烧了起来那么简单,而是所有的烧起来的东西都在一瞬间碳化了。通道里面一下子充满了焦臭味。 呜哇 好可怕的力量。迪丝特尔只是释放了一下魔力,四周就已经开始崩坏了。看来只要沾上一点她的魔力,就会完蛋。 和树就这样被香抓着手腕跑了出去。但他们不是直接向外面奔出,而是跑进了附近的通道。 后面传来船员的叫声。好像是误触到了迪丝特尔的魔法吧。回头一看,那个体格强壮的身体喷出一股血液,烧了起来。 和树震惊了。香说道: 看吧。如果和她做魔法大战的话是没有胜算的。现在我们只有逃跑。 为了甩掉迪丝特尔,两个人在船内跑来跑去。 虽然不像现代化的船只一样有着乱七八糟的安设管线和门,但通道还是非常的狭窄。仅仅够两个人相对而过的宽度。如果和敌人正面对上的话,他们就只有战斗了。 两个人不断的上下楼梯,在通道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地还要藏起来。 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甩掉迪丝特尔。果然还是对船内地形熟悉的人比较占优势。 不知道是第几次走下楼梯。听到了靴子的声音,两个人只能逃进了旁边开着门的那个房间里。 这是一个凌乱地摆着圆桌和椅子的房间。印着自行车的卡片和赌博用的票子四散一处。天花板很低。像是下士军官的房间。 不管怎样,先把椅子叠起来充当防线。 他们听到了追兵从楼梯上下来的声音。香皱起了眉头。 从脚步声来看,人数还不少。应该不止是迪丝特尔一个人。本来她想对方会因为船的前部发生的火灾而被用去不少人手,但现在看来,对方的人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迪丝特尔没有进行魔法攻击。她怕对船只造成过度的破坏,还有就是怕伤到自己人吧。对方的船员们都拿着火器。大部分人拿的都是手枪,也有人拿的是冲锋枪。 和对方比起来,己方却只有两个人,而且还没有武器。 有点不好办呢 香发牢骚道。她的气息很粗重。 船员们杀到了下士官的房门前。香放出火焰,然后淹起了她的身体。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她的火焰起了警戒心,只是时不时地朝房间里面开枪,并不闯进来。 总之他们可以先喘一口气了。但是没有很多时间给他们慢慢磨蹭了。 怎么办? 和树问道。 说的也是呢。总之要先抢到那些家伙的武器再唔 香停止了说话。她靠向了墙壁,然后身体慢慢的向下滑。 老师! 和树跑到她的身边。 香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她的嘴唇苍白。即使是外行也可以看出她受了重伤。 我的内脏好像很痛不应该跑的。 稍微躺一会儿 不要说胡话。我要是在这里倒下了就等于是死了。 香想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推开和树。 门的那一边起了一阵骚动。好像船员们在退后。然后取代他们站到前面来的是一个人。 香 迪丝特尔出声。 什么事啦。 你要不要乖乖的出来?我会饶你一命的。 不要说谎了。你刚刚不是对我攻击了吗? 只要你和那个少年一起出来,我就什么也不会对你做。 你想再绑架式森吗? 总比你在这里死了好吧。 香朝和树看了一眼。只见和树默默地摇摇头。 你还真是不吃香呢。式森说他讨厌金发的女人。你从以前开始就只会吸引一些无聊的男人呢。真是没有桃花运呢。 香嘲笑道。如果对方生气后失去了冷静的话,就好了。他们就有胜利的机会。 但是迪丝特尔却不为所动。 你考虑一下吧。成为我们的伙伴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但是我可以保证给你三倍的钱。这并不坏吧。 香耸耸肩。 喂喂。收买不是你的作风呢。如果我们站在相反的立场的话,你会答应吗? 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有话对你说。 又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啊? 他,在等着你呢。 听到这句话,香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皱起了眉头,眯细了眼睛。 他并没有忘记你。 香低低地在呢喃。可以听到她在轻轻的说着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不要让我有任何留恋吧。忘了我吧。 你愿意出来了么? 我拒绝。 香说道。 我已经不想再见那个花花公子了。对他你只要帮我说一声多谢捧场和问候一下就好了。 你还真是和两年前一样呢,真是顽固。 但你却是变了。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的。 这次轮到门的那一方的声音稍微停了一下。 那么,永别了。 可以听到迪丝特尔在向船员下着什么命令。然后,周围的杀气一下子涌现。可能是命令他们闯进来吧。 香回过头,把手搭到了和树的肩膀上。 听好了?这里我会想办法的。你朝那里跑过去,去找宫间。 香指着里面的那扇门。 但是,老师你 笨蛋,学生不应该这么的担心老师的。 香说道。 快走。 老师那你的伤 香仍旧按着侧腹。她的手腕上还在出着汗。虽然和树看不到她痛苦的样子,但也可想而知她是在强忍着。 快走啦。 香的声音变得严厉。 就算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啦。我们两个人要是一直在这里发呆的话,宫间到底怎么样了不是不知道了吗。我们兵分两路会比较好。 但是 烦死了。我可是从修罗地狱过来的人。这种程度的小伤是家常便饭啦。不然的恶化,难道你会在这里给我拖住敌人吗。那我们更是双倍的没有活路了。 听到香毫不客气的评论,和树沉默了。和她所说的一样,只要还有一点的可能性,还是在稍微好一点的方法上下赌注会比较好。 和树无法反驳。比起自己来,这个游戏迷的女老师要有经验的多。 快点走吧。不然的话 香微微一笑。 在英语的考试里,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写零鸭蛋哦。 听到这句话,和树的紧张感一下不见了。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我知道了。 和树一跺地板,拉开里面那扇门那坏掉的把手,将门打开。 他的背后传来一阵枪响。 地板被传来的爆炸声震得大大的倾斜了一下。外面也不断传来木材被压碎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 本来已经紧紧逼过来的威贝尔顿时失去了平衡。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的平衡度,摔倒了。 夕菜扭动两个手腕。那个绳结慢慢的松开了。奥古洛那斟酌着给自己绑上的绳结已经完全松掉了,掉在了地板上。 夕菜站了起来。和威贝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恰好一样。 夕菜扬起了手。虽然她很是担心房间里面的结界到底怎么样了,但她不管了还是赌一下吧。 火龙! 精灵在夕菜的手指尖慢慢集中。一开始只是一些闪闪发光的光点,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组成了一个龙的形体。 呀 火龙离开夕菜的手腕,成一直线的向威贝尔扑了过去。威贝尔那弯曲的头发马上烧了起来。 唔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用手抠着头发。接着,他的手指也被火焰缠绕上,烧焦的了。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头发和皮肤烧焦的味道。一阵烟从威贝尔的身上升起。 威贝尔倒在了地板上。痛苦的在地板上下翻滚,惨叫着。 面对这样凄惨的景象,夕菜移开了目光。虽然这是自己做的,但这也是眼前这个妄图对她施以暴行的男人应得的下场,但是,她还没有冷酷到可以直视这样的景象。 夕菜朝门口走去。可能是门外有几个人进行了什么冲突吧,这扇门惨遭波及,已经半坏了。夕菜可以依稀窥见门外暗暗的走道。 她向门跑了过去。总之先逃出去要紧。 等一下 她的背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威贝尔站了起来。虽然他的头发被烧了,脸上和手指都受了烧伤,但看上去并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受了多重的伤。 臭女人你还真做得不错呢。 夕菜的脸变得苍白。 (原来房间的结界没有破掉啊。) 应该是没有被破坏彻底吧。所以她召唤过来的精灵没有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烫死我了看看你做了什么无聊事! 从威贝尔的口中传来僵硬的话语。因为愤怒和屈辱,他那浅黑色的脸扭曲了。 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 夕菜的脚终于可以动了。 呀! 好像是过度的恐惧驱使了她的脚的动作,她逃了出去。 枪声渐渐的远去。仿佛是被这木制的道路逐渐吸收了似的逐渐变得消失声,最终消失不可听闻。 和树停住了他那奔跑的脚步,靠上了一边的墙壁。他按着胸口企图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但是他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一时之间还很难平静下来。这不只是他刚刚一直在奔跑的缘故,因为他太紧张了。 和树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身体的肌肉诚实的反应出他的紧张感。 到刚才为止,香还一直和他在一起。在那之前玖里子和凛也都在。但是,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人在敌人的船内。而且还没有武器。再加上他也不能使用魔法。 和树的周围只有油灯的光芒,几乎是陷入一片黑暗。虽然他背靠着木制的墙壁,然而却感到阵阵寒冷,如果就这么一直呆下去的话,自己会被恐惧和孤独感带走似的。 呵呵 和树的口中冒出一阵冷笑。如果仙子按自己不说些什么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和树就这么靠着墙坐了下来。 他想用手抱住双膝,想躺下来,也想睡觉。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可以什么也不去在意了。就可以忘掉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和树正准备蹲坐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像被针刺到一样,一阵剧痛。 然而他那被收纳到保护壳里面的精神也迸发出来了。不行。自己已经决定了要去救她的。现在也只有靠他自己了。 和树用手握住了挂在他衣服上的那给予他痛楚的挂坠。 他站了起来。现在他一定要开始行动,要找夕菜。 他踏出脚步。突然他咦了一声,回头。 他听到了一阵足音。从自己刚才跑过来的那个方向,有什么人追过来了。 不是复数。也不是船员独特的那种沉重的脚步声。那是一种很有规则的,高声的脚步声。 是香吗。不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更粗鲁一点,不规则一点。 (是那个人追过来了。) 应该是迪丝特尔没有错。和树的背脊变得寒冷。好死不死的,他被最棘手的敌人追踪着。 和树开始着急起来。他想逃跑,但又慌忙把鞋子脱了下来。如果他发出脚步声的话,他的位置就会暴露了。 在和树面前的门开着。和树急急忙忙的冲了进去。 那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房间里堆积着装着罐头的箱子和装着小麦的袋子。好像是粮库的样子。 和树环顾四周,然后爬上了平方堆积在一起的袋子堆。他把自己藏身在小山一样的袋子背后,然后穿上了鞋子。 袋子的堆积方法很不稳。为了不让它摇动,和树不得不按着。如果这个小山倒了的话,自己的位置就会一下子暴露了。 脚步声近了,接着来到了门前。初听起来像是要离开似的但还是停住了。 门开了。 和树屏住气息,从袋子的中间向外窥视。 金发女子不缓不急地进入了房间里面。她的右手握着一把自动手枪。 她连确认都不用。就来到房间的中央,静静的说道: 出来。 和树一惊。被发现了吗,他想。 就是现在。我知道你在这。 和树矮下身体,用手捂住了嘴没有,他还没有被发现。那只是对方在虚张声势而已。 不出来吗。那么,我就过来了。 冷静,要冷静。那只是让自己害怕的陷阱罢了。并不代表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了。她只在等着自己主动放弃,然后自动出来罢了。 喀,喀的脚步声响起。现在的船内一片寂静,刚才的阵阵枪声仿佛是作梦一样。他甚至可以听见迪丝特尔的呼吸声。 我本来是想给你个缓冲期的。 她柔润的日语腔调响起。 你想受伤是不是?你还没有尝过被枪打到的滋味吧。 和树为了不发出声音,出其不意的咬住了自己的衣服的袖子。像是要粘在小麦粉的袋子上一样,深深地隐藏着。 快点给我出来。 听到这样的台词,和树的心里反而涌起了安心感。自己的藏身处果然没有暴露。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藏身处的话,手枪子弹早就应该飞过来了。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但是,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呆着。如果迪丝特尔真的开始搜索这个房间的话,他迟早会被发现的。 她一定要逃出这个房间。不管怎样。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他没有任何武器,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他只有赤手空拳,虽然对方是一位女性,但他不认为自己可以赢得过对方。 突然,他藏身之处的小麦粉的袋子映入眼帘。应该是美国产的吧,上面印着北卡罗来纳几个字。 和树下定了决心。只有这么做了。他先稍微探出头确定迪丝特尔的位置。她正朝这里走过来。 和树用手抓住了一列袋子,然后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 他努力按捺自己焦急的心情。迪丝特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差 一点,还差一点。 最后,她的足音像是在压迫着自己的耳朵般的近了。就在这时候!和树用力地把袋子一推。 30公斤一袋的小麦粉袋子堆崩溃了。一列袋子像是雪崩一样压在了迪丝特尔的身上。和树可以看见那头金发被埋在底下的情景。 小麦粉的袋子破了。小麦粉在空中飞舞着。和树的视野一片雪白。 和树拍掉身上的小麦粉,跨过袋子向外面跑去。正当他想从打开着的门跑出去 到此为止了。 咔嚓一声,和树的脑袋被抵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由于惊愕,他有一瞬间,呼吸困难。本来应该被压在袋子底下的迪丝特尔正靠着墙壁,用枪指着他的头。 我认可你的勇气,但是你不应该做你不习惯的事情的。 和树看了一下小麦粉的袋子堆成的小山,那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也就是说迪丝特尔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压在下面。她是为了引诱他出来而使用了幻术来向他挑衅的吧。的确迪丝特尔确实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但是她就是利用这点,设下了陷阱。 和树咒骂着自己。他竟然就这么上了当。真是的,不习惯的话就会变成这样。 迪丝特尔一边还是用枪指着他,一边离开了墙壁。 你就到此为止了。香也受了伤。应该马上就会投降的吧。你还是那个坚持比较久的呢。 被自动手枪指着,和树不禁向后退。 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虽说只是个高中生,竟然能够追到这里来。你就那么眷恋那个少女吗? 枪口迫近。那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有着无限的深度。 回答我。 不是眷恋。 那,是什么? 我只是做我能够做的事情罢了。我,想帮助她。 你喜欢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再看一次她的笑容。那和喜欢讨厌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想再一次见到夕菜,然后,把这个交给她。 像是要在胸口刻出痕迹似的,和树用力地按住挂坠。 他下了决心。决心要再见一次那种阳光。决定了要救那个朝着一无是处的自己微笑的那个少女。 这也许是一种自我满足。可能夕菜也只是单纯的以和树的遗传因子为目标也说不定。 即使是这样也好。她喜欢过自己了,也对自己露出欢喜的表情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足够了。 自从那次在空地上和她邂逅,从那次看见她啜泣的样子的时候,他就在期望了。希望她能够露出一个真正的微笑。 然而如今夕菜却被不知道真面目的强大组织绑架了。自己也明白要和这样的对手发起战斗简直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他还是想要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迪丝特尔没有移开枪口。 真是的,你还真是像。 她缓缓地说道。 和我的弟弟一样。有着一样的眼神。不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是他的意志在促使着他行动。拼命的想要帮助我。 和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把他和谁做着比较。 我现在也清楚地记得。那双眸子直直地瞪着那个男人。如果我能够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想救我的弟弟。但是,这样事情是不可能的。 她扣着扳机的手指开始用力。 和树不由自主地倒退。他的背碰到了墙。没有后路了。 不要做你不会做的事情。你会在那后悔的瞬间开始,成为一段过去的历史。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组织也把那件事情给遮掩住了。周围的人也劝我把这件事忘掉。所以我把这件事忘掉了,然后出卖了国家。我手中的情报就是所有。不是复仇那么伟大的事情。只是我想把自己逼到无法后悔的地步而已。而且拜那个身材高达的首相所赐,拜他统一了东德和西德所赐,那件事情也结束了。 迪丝特尔的心里到底浮现起了什么,现在的和树完全没有知道的可能。只是,他感受到了她全部的感情。 为了避开她那伴随着痛苦的心情,和树转开了脸。这时,和树的背上触到了一个突起物。是铁制的门把。 然后他发觉了。是门把?那他的身后就不是墙壁,是门。 迪丝特尔继续说着。也许,是说给和树对面的谁听的。 是他收留了没有去路的我。给了我一个去处。所以我忘记弟弟的事情。到刚刚为止。 和树偷偷的在自己的背后寻找着。她并没有发现。 然后你想对我怎么样? 只是开枪罢了。就算你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杀了我吗? 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扣下扳机呢? 迪丝特尔一脸痛苦。 和树转动了门把。门开了。他反转自己的身体,迅速钻了进去。在迪丝特尔的眼前,用力把门关上。 他跑了起来。这里虽然也是一条通道,但却是一片漆黑。既没有电灯也没有油灯。但有水的味道。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地板上很潮湿。和树的脚下一打滑,摔倒了。尽管他想抓住地板的地板已经碎掉了。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洞。是火灾的缘故。因为被燃烧过后的地板又被灭火用的水淋过,所以变得很脆弱。和树的身体随着被燃烧过的木片一起掉进了下一层的甲板。 由于这样的冲击,和树的意识有一瞬间远离了,但总算被他唤了回来。敌人还在。那个女子还在自己的上面。自己决不能昏过去。 和树四只着地的向前爬行。即使是一点儿也好,他只想远离她。 虽然和树逃跑了,但是迪丝特尔并没有追下来。这是个机会。这样的话自己也许可以逃得掉。 突然,他的前方有声音响起。 (该死的) 和树不禁开始怨恨命运。好不容易可以逃得掉了,又有敌人吗? 但是,那个声音正渐行渐远。没有来这里。还不止是这样,他还可以听见惨叫。 和树竖起耳朵。 一二三我到底打死了几个人啊? 香躲在强行推倒的桌子的后面,扳了好几次手指。 她朝地板看了一眼。拿着武器的船员正倒在地板上。 送走了和树,香一边在船内移动一边战斗着。为了不被敌人抓住,还要拖住他们,香算是斟酌行事了。和刚才的行动不一样,现在她有必要使敌人的视线从和树身上移开。 看不到迪丝特尔的身影。应该是去追和树了吧。她现在只能祈祷和树不要被抓住了。 她用手腕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很疲劳。因为她使用了过多的魔法,再加上受伤的缘故。不仅是肋骨和内脏。她的身上随处可见子弹掠过的痕迹,而且都在出血。虽然她激励无视它们,但是呕吐和目眩已经在不断地造访她了。 她看向自己手中的自动手枪。那是从船员那里抢过来的browninghighpower(白朗宁手枪)。这把枪对于女子的手来说,太过于巨大了。 如果船员能够像海盗一样拿着短刀就好了 她确认了一下子弹膛。只剩下一发了。虽然她在弹药房里面已经转过子弹了,但是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两发而已。而很明显地,敌人的数目比子弹要多。 矮个子的穿着连体衣的男人跳了出来。没有很好地确认他的位置,她就扣下了扳机。 好像是打中他的肩膀了吧。只见那个男人向后仰了一下。接着,他还是忍住了枪伤,就这么冲了过来 。真是了不得的意志力。 没有办法,她再一次进行了射击。这次,对方终于面朝地倒下,不动了。 香看向对手身后那在地板上滑动着直到不动为止的手枪,不禁升起一股厌烦的情绪。由于敌人那多余的骨气,她已经没有可以攻击的武器了。 香把那把白朗宁手枪放在地板上。现在这把手枪已经和石头没什么区别了,其实马上扔掉它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自己没有子弹的事实就会暴露。 不管怎样先调整一下呼吸。然后再想办法吧。继续用魔法战斗下去也不失为一招,但她是一个人。总会有用完的一天。 (虽然很丢脸,但还是投降吧) 但是,这也是在她确认了和树和夕菜安全脱离以后的事情。 老师 在敌人之中传来一个她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谁? 虽然她早已知道是谁的声音,但她还是问了。 是我啊,香老师。 是堇淳字。她的学生正在用一种很快乐地声音说这话。 听到有入侵者的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呢。您还好吗? 你真吵呢。快点给我回去。明天轮到你值日吧? 您不吃惊吗? 算是吧。 只不过确定了堇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罢了。而且在这种状况下,也容不得她大惊小怪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可是小孩子的就寝时间。 您还真是冷淡呢。学生我可是特意的这样来拜访您的呢。 外面是晚上。如果你还不停止玩耍回去的话,我可是要通知你的家长哦。 哟,高中生会熬夜可是常识呢。您没有在半夜里走过涉古的道玄板那块地方吗? 那样的地方和我的肌肤不合呢。 香会话以后,低低地笑了。真是够愚蠢的对话。明明是在敌人的帆船里面进行着互相残杀,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紧张感,也感觉不到别的。 那还真是遗憾呢。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的话,我还可以带老师参观一下呢。 不用了。我要去的话也是我一个人去。 那也不行呢。因为香老师已经回不了日本了呢。 哦又想招降我? 不是哦,我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老师是要死在这里呢。 淳子仿佛很高兴时似的宣布。 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不巧的是她的听力向来很好。 是吗,这里对于我来说好像太宽了一些呢 淳子没有听见香的俏皮话。可能是太兴奋了吧,她的声音还偶尔颤抖着,只听她继续说道: 我呢,可没有放投降了的人继续活下去的那种好心肠。胜者有折磨败者的权利呢。就因为noside(比赛结束)的哨子响了,就不分敌我这种白痴的做法可是没有的呢。 你,到底接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哟,我可是很普通的呢。您见过在西伯利亚被冻死的尸体吗?那可是从头到尾都是硬梆梆的呢。那可不是什么罕有的事情哦。那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你每天都解除那样的东西的话,安逸的人道主义想法就会慢慢消失了呢。 真是疯狂的理由。把灾害和杀人混为一谈。香不认为只要是寒冷的地方出生的人就全部是这样的想法。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香摇头。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致使她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精神波变态的人。香只要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在她的班上呆过,她就觉得自己也会变得很奇怪。 那老师,您做好觉悟了? 香看向四周。她能用的武器,首先没有子弹的手枪一把。还有就是坏掉了的椅脚和倒掉的书架什么的。而且自己还受伤了。自己还有什么手段吗?想想也觉得很荒谬。 香吸一口气。 堇 嗯? 上次期末考,你不及格。 香挥动右手腕。冲击波发出巨大的轰响,击中了淳子站立的地方上方的天花板。天花板崩坏,木头朝底下的船员们掉了下来。 顿时,惨叫和怒叫交错传来。淳子也出了声,不过香没有听见。 香已经匍匐着逃跑了。 夕菜跑着。虽然她的脚已经因为恐惧而不听使唤了,她还是强行的命令者它做出逃跑的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道她在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她只是一心想从威贝尔身边逃走而已。 她好像跑上了楼梯,也好像穿过了好几道门。她对方向的识别能力几乎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这艘船里面这么的乱七八糟呢。连导向牌和记号都没有,那么那些人是怎么在船里面行走的呢?她可是完全搞不懂。如果她能够活着回去的话,她以后一定再也不会乘船了。 夕菜的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是一种撞着什么很重东西的足音。一步一步的,听起来充满了杀意。 是那个男人。没有错。他真的追过来了。 夕菜拼命压抑着她那面临恐慌时,想要叫出来哭出来的心情。她看了看四周。 她可能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陈列大炮等武器的甲板。所以比起别的地方来还要暗一些。可能是刚才的冲击的余波还在继续的缘故吧,像是被取了蒂的茄子似的大炮四处横躺着。 她一直屏着气。她紧紧抱住冰冷的铁炮来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但是她那像打鼓的平;怦怦的心跳声是怎么也没有办法静止下来。她现在只能够祈祷威贝尔听不见了。 在哪里在哪里? 威贝尔出声。他日语的发音听起来很奇怪。 出来,出来。让我们来快乐一下吧。 对方的足音越来越大了。夕菜缩起自己的身体。 喂,反正你是逃不出这艘船的。所以还不如我们来快乐一下吧。我喜欢上你了呢。真的哦。不管怎样,能够烧掉我的脸的只有你一个人呢。 他舔着嘴唇,发出粗喘的气息。时不时地还发出一声,呻吟。 出来吧。我会让你品尝到你从未尝过的快乐的。我侵犯你。然后你哭叫。我打你。但是你还是不停止你的哭声。我不断的打你。你的脸被打肿了,但你还是继续叫着。声音都快要到达天上了。最后我觉得很吵,然后切断你的喉咙。你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把我们两个染了一身鲜红。那可是很舒服的呢我绝对会射出来的。然后我就切掉你的头颅。在你的口中插入。喂,喂你说是不是很棒啊! 威贝尔发出像是要把她的呼吸也夺走的笑声。那笑声一直在夕菜的耳边围绕下去。夕菜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惧和绝望的感情。她的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足音越来越近了。而且是一直线的往这边逼近。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男人的步调不变。他真的追过来了。在夕菜心里已经所剩无几的正常意识,正不断的在催促自己赶快逃走。但是她不行了。她想动,但是却动不了。恐惧感已经深深地钉进了她的意识中。坚定地吞噬着她的一直,已经消除不了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这个时候,夕菜的嘴从背后被捂住了。 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夕菜想发出尖叫却叫不出来。绝望感一下子充满了她的全身。 (你冷静一点) 那个背后的人笑声地说道。 (你要冷静一点,夕菜) 和树说完,慢慢的把手松开。 (和树君?) (是我) 和树面向夕菜,微微一笑。 (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怎么会 终章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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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夕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树君? 嗯。 和树慢慢的点头。夕菜说道: 我被抓住了被追着,碰到了和树君,然后咦? 以后的事情虽然可以朦胧想起,但是不得要领。 啊这里是 船里面。 四个人登上了甲板以后,乘上了放在船尾的杂用艇。其余的船都不鞥船员们用来逃生了,只剩下这一艘了。 他们使劲划着船,等到离那艘大船足够远以后,开始致力于夕菜的治疗。 夕菜起身。为了能够让她能够更容易的站起来,和树支持着她的背。 伊庭老师凛同学。 香做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凛看着她的作法,皱起了眉头。 在海浪的对面,半坏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船头向前倾着,不断上下摇摆。看起来和海面上飘浮着的遇难船没有什么两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呢。好像是,非常的疲累我好像一直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似的。 那是因为她散发了自己的魔力,然后发狂了的缘故。恐怕现在她是非常的疲劳吧,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好像发生了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都到了真的好想快点死掉的程度的那种。我曾经想过,要是哪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那个好像有什么闪着光,然后我看见那个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神在和树的胸前停住了。 啊是这个呢。我是看到了这个。 是那条用银链子连着的挂坠。仿照了十字架的做工,闪着光。她就是看到这个,而手链了她的魔力的。 不知道是什么,很温暖的,非常舒服的。非常的幸福。然后我睁开眼睛后就那个。 和树取下了挂坠。 给你。 夕菜还在发着呆,取过了挂坠。 非常感谢对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和树君。 她微笑。 和树的脸红了。 一定是和树军,是和树君把我带了回来的呢。 那个不是的啦。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是谁呢? 和树的脸上的红潮弥漫了全身,低下了头。害羞的心情像是海浪一样袭了过来。 谁,谁都好啦。 不好。因为我就算给和树君以外的人给救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伊庭老师和小凛不都在嘛。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夕菜嘟起了嘴。 看,你给我说清楚啦。说是我救了你。 被逼着的和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救了你。 我没有听见。再清楚地说一遍啦。 算,算了啦。 不行! 太阳从海平面升了起来。从太阳的反方向,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们可以看见那些飞机组成了一个小编队,朝他们飞了过来。 看,救援队来了。一定是玖里子啦。刚才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划吧。 真是的! 夕菜说完,把脸撇向一边。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和树他们四个人被玖里子用直升飞机救了出来。 他们从帆船里救起了负伤的船员和一时不明的病危的威贝尔。然后,他们被香的雇主带走了。 淳子的尸体没有被回收。她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就这么被丢在了船里面。 应该是还活着的迪丝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香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很顽固呢。 帆船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海上飘浮了数个小时以后,终于自然的沉没了。当然没有被媒体报道。有情报说在它沉没之前,曾经有别的船只靠近了它。当这并没有被确实。 和树他们在隔天向学校请了假休息了一天以后,次日又去上学了。只有香由于重伤躺在了床上休养去不了学校。落到了被不知道内情的学生们认为那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的窘境。 恢复了体力的夕菜非常有精神地去上课。和树没有和她说那天在帆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现在一样在班级里面发着呆的话,就会有一种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谎言的感觉。 但是和树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这样和夕菜呆在一起,是不是早就预编好的呢。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作用着,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了呢。然后能够让她体内的恶魔觉醒的,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她再一次发狂的话,自己还能不能阻滞得了她呢那个时候是偶然成功了,但那样的侥幸,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坐在他的右边在听着课的夕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下次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但是,现在他先不考虑这些。 能够看到那张笑脸,他就已经足够了。 夕菜胸前的挂坠,微微的闪着光。 后记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后记我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了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着没有发行,但现在长篇的《爱的魔法》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作品的背景舞台虽然是现代的日本,但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这本书的故事的细节还是和现代的日本有一些不一样的。特别是作为主要舞台的晴海的贸易会的会场到现在为止还存在着,东京bigside却是没有的。 书中的晴海是以十年以前的作为模型的。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来来去去。 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上了过敏性鼻炎,所以经常去找晴海旁边的月岛上的一位医生看病。一周两次去医院,踩着自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时的话还好,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也学会有点累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论是下雨天还是大风天,我都会捂着发出淅,淅的声音的鼻子,非常有毅力的踩着脚踏板去医院。那时候的我的毅力,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呢。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从春海桥那边眺望ihi的工厂。一眼就可以看见的桥架型起重机和浮在运河面上的护卫舰,那真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呢。我也常常戴着望远镜出来细看。偶尔也会有戴着惊讶的神情的警察走过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没有被抓起来的原因可能是我看起来太小了吧。 在治疗完毕以后我就会去晴海转转。能够在近处看到船就只有这里了。巨大的货船和排成一列的仓库,在地面上耸立着的国际展示会场的建筑物,和东京这个给人窄小拥挤的印象搭不上边。 从晴海的码头可以看到炮台,我经常过去那里玩。在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能够做的事就只有录影或者是钓鱼。 那里的夜晚很暗,也有安静到自己的耳朵都会隐隐作痛的时候。虽然会因为空气中的烟雾而看不见星星,但是无论你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抱怨不亏很好的环境。我对那里唯一的不满可能就是喝水的地方太远了这一点吧。 从那时开始的十年后,无论是晴海的展示场也好,现在已经没有了ihi工厂也好,都已经转移了地点。炮台的变化简直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技术。在东京最被排斥在流行之外的土地,现在却是在流行的最尖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去改变还是会改变的。 在这次的作品里面之所以会出现晴海,半分是因为我的怀旧感。现在的bigside周围的土地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呢。 由于我的怀旧感,我让复叶机也在我的作品中登场了。全部的飞机都算得上是真是存在的。由于这次全都是德意志的飞机,所以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让英国的飞机和法国的飞机也登场。 而且。作为后半部分作品的舞台的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这艘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德意志每一代的舰队的司令舰好像都会加上皇帝的名字。说到这样的船只毫不在意的来到了日本呵呵呵。顺便提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对这艘船的设定是小型驱逐舰。 好了,现在我对初次知道《爱的魔法》的读者一个作品的解说。这部作品是以在月刊《龙杂志》2000年8月号第三回龙皇杯上被登载的同名短篇小说作为原型的。龙皇杯的作法就是根据寄来的读者投票来决定哪个作家的作品要被刊载。那一次,《爱的魔法》容得桂冠。到现在为止《爱的魔法》还在《龙杂志》上连载着。 这个长篇小说并不是一部把杂志上连载的内容整合起来的小说。这部长篇说起来也就算是一个特别篇,其中故事的氛围有一些不一样。只是主人公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是没有变的,所以即使是读起这篇长篇的话,也是没有障碍感的。 在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提到的和树的魔法次数和与夕菜的相遇等等,这些都在《龙杂志》上有所展开。 这本书也是预定将要出版的,如果读者愿意的话,可以把两方对照着阅读。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做战争游戏的对手的市川丈夫老师和邀请我去酒宴的贺东招二老师。由于你们的帮助我写完这篇作品以后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现在做着主编的k氏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这篇一直没有什么很快进展的小说的完成。当我在因为生病而导致左眼变得视力低下的时候,想着我可能会失明而使心情变得忧郁的时候,是他让我摆脱了这样的事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非常感谢。 现在,我要向以下的两人致上我由衷的感谢。前主编的k氏给了我关于龙皇杯的各种各样的建议,还不断的鼓励我,给我打气。在我提出的三本的小说提纲中间,他断然的说道:绝对要写这个。题目就写这个。那判断力令人佩服。真不愧是让《thethird》红起来的能力主编。 最后我还要向为我的小说连载的和本作品画插画的驹都先生献上我最大的谢意。《爱的魔法》能够有人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的绘画功力有关系的。 2001年9月18日筑地俊彦 序章 新娘子是魔法师 那是时候,男孩和女孩还小。 从昨日其一直连绵不断的雨势,在今天早晨停止了。朵朵浮云飘浮在蔚蓝的天空上。夏日的阳光经过地上的水洼的反射,发出耀眼的光辉。男孩穿着一双厚厚的长筒靴从水洼上方横跨而过。 他正朝着他经常去的那块空地走去。 虽然那里既没有树林也没有池塘,只有一张坏掉的长椅,但却是他很喜欢的地方。在这条只有沥青路和围墙的街上,那块空地是唯一可以用来玩耍的地方,是孩子们的天堂。 虫类的鸣叫声和柔和的风;小草的清香和太阳的光芒。跃入男孩眼帘的是只属于孩子们的玩乐天堂。 男孩绕过陈旧的电线杆,进入那片空地。而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哭泣声是一位女孩发出的。小小的女孩蹲在地上,用两只手捂着眼睛哭泣着。她的脸蛋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小女孩在左手拿着一条链坠。坠子在她的泪水中微微发光。 你怎么了? 男孩走进女孩,询问道。 女孩没有回答他。 男孩再次问她,但女孩还是没有回应。她只是很悲伤地小声哭泣着。 直到男孩问了多次以后,女孩总算抬起了她的脸蛋,小小的脸蛋上嵌着一双哭肿的眼睛。 你是谁?女孩发话了。 我是世界第一的魔法师! 男孩骄傲地挺起胸。 女孩仿佛很吃惊似的眨着她那充满水气的双眼。 真的吗? 嗯。 那么,我能不能,让我们家不从这里搬走呢? 仿佛是决堤了的洪水似的,女孩冲口对男孩说起了她家的情况: 女孩的家族很打,所以女孩的爸爸和妈妈非常忙碌。她们家刚刚搬来这条街不久,却又要搬走了。而且,这次是搬去遥远的国外。 我已经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了。我想一直都住在这里,想交朋友。我好讨厌搬家。 说完,女孩凝视着男孩,充满希望地问道: 哪,如果你是魔法师的话,就会实现我的愿望的吧? 啊 女孩听到男孩的话,扭过了头。 果然你做不到呢。就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他们总是嘴上说着再也不会搬家了,但很快我们就再次搬到别的远远的地方去了。 说完,女孩转过身来对男孩说道: 你其实不是什么魔法师吧? 啊? 男孩吓了一跳。 大骗子。 但,但是,如果是除此以外的别的愿望的话 那么,你就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女孩说出了愿望。但那更加地让男孩慌张不已。 女孩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倔强起来: 算了。我看不到也无所谓的。 可,可以的。 真的? 嗯。 那我就相信你吧。如果你真的做到的话,我就 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我就做你的新娘子。 嗯! 男孩高举双手,抬起头仰望天空。 他的手腕发出了光辉。 喝! 很快地,天空出现了变化。 哇 女孩的表情先是一阵惊讶,接着就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式森和树是一个高中生,现就读于私立葵学园二年级b班,学号十三。而且,成绩很差。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拉法叶七草的《魔法和魔法师的权利宣言》上说道:人生来就是魔法师,在使用魔法的权利上是人人平等的。由于这个被称为旧魔法的死亡证明书的宣言,自古以来一直被国王和教会所独占的魔法成为了人民的所有物。 人类确实是天生的魔法师。这句话是事实。而对于历史和事实是不能渗有异议的。况且这个事实在山河出版社的《魔法史详说》中也是有记录的。在今天的课上,魔法史的老师还说过这里可是会在考试里面出的哦,一再强调要学生注意呢。 但是,如果让和树来说的话,他真的是对在使用魔法的权利上是人人平等的那句话有着很大的意见。实际上,对于在今天进行的每月一次的魔力诊断,和树还曾认真地思考过关于那个权利的问题。 魔力诊断是为了能够正确地了解每一个人自身所拥有的魔力,作为每一个人的义务来进行的活动。这对于在魔力上有一点困难的和树来说,简直就是郁闷二个字。 当初和树是抱着葵学园是全日住校制,所以可以不和家人住在一起这种半吊子的理由,报考了葵学园的。而且,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和树居然阴差阳错地合格了。最终在这个聚集了魔法精英们的葵学园里面,让和树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为了避免今天的魔法诊断还是会有那样令人郁闷的结果,和树一早就对班主任老师随便编了一个我头很痛,肚子也很痛,而且还有血尿的理由回家耍。 和树发了一阵牢骚,仰头望向天空。天空和他现在的心情相反,雨停后显得格外的蓝。 和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会进入这样的学校啊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有一连串令人郁闷的事情。在魔法语的课上,他被叫起吟唱和北落师门的与邪神缔结契约的咒语;在炼金课上他差点被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变成了黄金。在咒法学的课上,他没有把作为活供品的鸡完全杀死,所以那只鸡即使被割断了脑袋,还是不断地狠狠啄着他一直到生命结束。最后,再加上今天的魔法诊断。 和树再次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从葵学园走到宿舍只要五分钟。和树走进彩云宿舍的门。接着他进入了那徒有采用了法国最新设计的虚名,实际上连砖瓦都摇摇欲坠的玄关。和树的宿舍是212号,在走廊的最里面。 宿舍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还在上课。 和树粗鲁地打开了自己宿舍的房门。他的宿舍虽然是双人房间,但却是他一个人住,所以他住得很舒服。而就当和树要把自己的书包远远抛开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 他看见了另一双眼睛。 在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子正在看着他。 少女留着一头长长的秀发。大概十六,七岁,和和树差不多年龄的样子,有着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蛋。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服,但不知为什么,那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很少。 和树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少女身上穿的白色衣服是内衣。少女的手中还拿着一件衬衫。也就是说,她正在换衣服。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然后,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宿舍里响起少女的尖叫。少女把衬衫挡在胸前,蹲了下去。 和树慌了。 啊啊啊啊,对,对对对不起! 但是尖叫声并没有停止。少女脸红似火。虽然和树慌忙把手遮在眼前不断挥动,但却丝毫没有效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真的很对不起! 和树再三道歉,急急冲向走廊。 和树关上宿舍门,在木制的走廊上跑着。不管怎样,先离远一点再说。 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啊。竟然好死不死地看到了女孩子换衣服。这可真是走运不不,是倒霉。葵学园是承袭了日本建国前的社会传统,所以在男女交往这一方面还是管得很严的。虽然最近学园已经放松了对于这方面的管制,但是对于偷窥女孩子换衣服,还吓到女孩子尖叫的这种行为,也是不能轻易被饶恕的。而且这 也肯定会在教师会议上被提出讨论。如果那个女孩子向老师投诉的话,自己有可能还会被退学。 和树的脑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被绳子牢牢绑住的自己被一群手拿着《校园管制》的学生团团围住。和树的心不禁被陷入了绝望。自己在学园里的魔法学习生活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他真的没想到在宿舍里面会出现一个女孩子。 等等。 和树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然后回头,细细地看了一下整个走廊。这里应该是彩云宿舍没有错。而且,彩云宿舍还是男生宿舍。那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女生? 在走廊的最里端是自己宿舍的门。所以自己应该是没有走错的。虽然说在休息日的时候,偶尔会发现有些男生偷偷带进来女生,但这种事情在和树的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不是他自我吹嘘,他和树从生下来开始还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呢。 和树慢慢的转了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门前面。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手抓住门把,战战兢兢地打开门 事实证明刚才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那个女孩还在他的房间里面。只是这次,她整整齐齐地穿好了衣服,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榻榻米上面。 只见她庄重地把左手搭在右手之上,恭敬地向和树低下了头,行了一个礼。 欢迎回来。 啊我,我回来了。 和树也反射性的回话。 刚才真是对不起啊。那个我没有想到你那么早回来呢。 少女抬起头羞涩地说道。 那是我的不是。我们两个是要住在一起的,我应该早点习惯你的。少女说。 啊? 和树顿时感到自己的神志在渐渐远离中。 下次,我不会像刚才那样地尖叫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看,先和我打一声招呼的话我,我也是不会拒绝你的。 少女的脸微微发红。虽然那微泛羞涩的脸蛋很可爱,但是这个时候和树的意识正在异次元参加温泉旅行(走神中),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女的美态。 那个你说要住下来你究竟是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宫间夕菜,是今天刚转到葵学园来的转学生。请多指教,和树君。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夕菜很有精神的回答道。她向和树微微地一笑。但和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接着,夕菜从和树的手中取过他的书包,然后把和树轻轻按坐在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中央。 最后,夕菜向和树递出了一杯茶。 请用。 谢谢。 和树反射性地回答后,啜了一口茶。顿时一股茶香在和树的口中扩散开来。在八十度左右茶温下的茶水是最好喝的。 你,转学来这里以后被分配住到这里的? 不是。是我拜托校方做的。我和他们说要和和树君住在一起。 啊和我住在一起? 和树一边发呆一边无意识地喝着茶。然后,他的意识终于从温泉旅行中回来了。 那这样我们两个就好像同居一样呢 什么同居啊,你说什么呀! 夕菜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才不会做出像同居那样不道德的事呢。至少你也要说我们两个是夫妻关系吧! 夫,夫妻?! 和树的意识一下子回到脑中,整个人吃惊地大力一颤。 呀。茶要溢出来了! 什么叫夫夫夫夫妻啊!和树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指两个已经结了婚的男女。 我不是要你解释字的意思! 那我的意思就是,和树君虽然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我希望你在心里还是要把我们的关系看成是夫妻比较好哦。所以请不要说我们是同居。 和树坐在榻榻米上,一下子泄了气。夕菜的话不断在他的脑中回荡。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还没有到达法定结婚年龄,但她竟然说他们是什么夫妻关系。唯一可以庆幸的地方是对方是一个美少女。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和树几乎是以匍匐的姿势向房门边移过去。 我,我去和宿管员商量一下 不行,不行! 夕菜用她湿润的眼眸向和树这样倾诉着。 夕菜两手紧紧环抱着身体叫道:我并没有要吓唬你的意思。我会很努力的,所以请不要赶我出去!我不能离开这里的,我已经回不了自己的家了! 迫于对方的压力,和树无法可施,决定听听夕菜的情况。 宫间这个家族是连和树也是略有耳闻的。那是在日本鼎鼎有名的,魔法师人才辈出的大家族。 在昭和初期,美国的贝利提督率领着五艘战舰迫使日本打开了国门。听说宫间家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迅速学习欧美那边的魔法理论,而正因为这个原因,宫间家曾盛极一时,在日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由于最近别的大家族也开始借用西洋的魔法理论来促进家族发展,宫间家的势力在日本的财政界正渐渐微弱下去。 我父亲他们说现在的宫间家没有什么活力,大家都太注重家族的名声和财力了。最后,为了给家族注入新的活力,他就决定让我在葵学园里找一个丈夫。 啊? 战时,日本征服恐惧别的国家的魔法战斗力,所以在全国建立了很多魔法师培养学校。葵学园就是其中之一。但由于政府最后决定不对外开战,而是打开国门投降,所以在现在的葵学园并没有实行完全的教育军校化。但那股培养精英的风潮却还是留了下来。所以在现在的葵学园里,聚集了一批不同出身的魔法精英份子。 然后,你选中的丈夫就是我!? 和树用手指着自己。 是的。 那个 和树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想你是选错人了吧。那个,你应该知道西洋的魔法总量理论的吧? 知道啊。每一个人一生中可以使用的魔力和魔法的使用次数都是生来就定好的。 然后如果把全部的次数使用完的话就会死掉。今天学校里进行了一次魔力诊断,你知道我是多少次吗?和树说道。 夕菜迷惘地摇了摇头。 和树艰涩地从喉头挤出声音回答道:我是七次,七次。 七次吗? 是!我还可以使用七次魔法就会变成灰尘消失掉了!小的时候我还曾经是八次的,但是我用了一次总之,我和精英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和树说完就地下了头。因为自身拥有少得可怜的魔力,和树在学校里一直是抱着一种自卑感的。 一般来说,魔力的平均使用次数是十几次左右。所以普通人一般都不会轻易使用魔法。但像七次这样的使用次数还真是少有的低。 况且,葵学园的学生拥有的魔力总量是异常的大的。别说是十几次或是几千次了,就算是学园里面最差的也至少有接近一万左右的魔法使用次数。这也正是葵学园被称为精英学校的原因所在。 所以,选我做丈夫什么的,肯定是你弄错了什么的啦。虽然,我是有一点高兴啦 不是,我没有错。是和树君。夕菜清楚地说道。 这和魔法的使用次数是没有关系的。这个丈夫人选如果不是和树君的话,是不行的。 啊? 和树很惊讶。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夕菜低下了头。 那个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啊嗯,所以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是没有什么错的。而且,我又不讨厌和树君 咦?咦?咦? 和树现在是满头问号。这个女生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那个总之,我不能让你被别的人抢先了。 抢先? 是的。啊,来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着房门,而且是毫无顾忌的用拳头用力地敲着,很是粗暴。 我进来了哦。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夕菜迅速站起来走到了门前。 请你回去!和树君是不会见你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可是特异到这来的呢。门外的女子说。 不行!和树君不见你! 啊,听这个声音你是夕菜吧。就算你想对他先下手,也要先看看我同不同意呢! 夕菜慌慌张张地想把房门落锁,但在那之前,门却先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带着三年级生徽章的女生。高挑的身材,略带紧迫感的五官,就算说她是女明星也不为过的美丽脸蛋。 只见她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和树的房间后,毫无顾忌地朝和树走过来。 接着,她对和树说道:来吧,我们来做吧。 说完,她就把手放到了和树制服的纽扣上,试图吧它解开。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尽管和树急忙向后退,但那女生还是以熟练的手势试图解开和树的制服纽扣。 请你住手。喂,喂!和树叫道。 好啦好啦。虽然你现在不想做,过会儿你就会很舒服了哦。 请你等一下!我,我要叫人了! 那是女生说的台词。女生继续她的动作。 真的请你住手啦!住手! 和树终于成功地站了起来,逃开了那女生伸过来的手。但由于房间很窄小,很快地,和树又被逼到了墙边。 那女生一点一点地逼近和树。虽然她长得甚是美貌,但那嘴边泛起的笑容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可是放弃挣扎了?她问道。 但但但但但但但是,我们连彼此的情况都毫不了解,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你还真是守旧呢。你是式森和树。我叫风椿玖里子,是葵学园三年级的。这样可以了吧?好了,我们来做吧。 那进站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是男人吧。是男人就乖乖地吃点现成的嘛。而且面对的人还是你的老婆。 老婆?那个,难道你也是 我就是你老婆啦。 玖里子用鼻腔哼出不知名的歌,快手快脚地解开了和树的纽扣。眼看着和树的贞操就要难保。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 我不会让你碰和树君一下的! 原来是夕菜挡在了玖里子和和树中间。 玖里子吧视线移到夕菜脸上,说道:有什么关系嘛。你可以排在我后面嘛。 请你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做这种事情是需要那个那个更纯粹的东西的是需要在心里面把那个男人那个,反正就是不行的啦! 就算没有爱情也是可以做这件事情的哦~ 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 但是,和树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呢? 夕菜转过头看向和树,问道:是,是这样的吗!? 和树的头脑一片混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是玖里子不停地说道: 和树可是比较喜欢比他打的女生的呢。 比,比我大,你也不过是大一岁 和树好不容易才回答出这句话,但最终也是含在嘴里没有大声说出来。 全部交给姐姐我来做的话呢,我一定会服侍地你妥妥贴贴的哦~~~。我是不是比较好呢。胸部又大~~ 听到这句话,和树不由得把玖里子和夕菜做了一个比较。论胸部的话,的确是玖里子的比较丰满。 男孩子还是会比较在意女孩子的胸部的呢。玖里子说道。 夕菜的脸顿时变得铁青。她对和树说道:难道和树君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咦!? 太过分了,和树君,你竟然是这种人! 夕菜已经快哭出来了,她脆弱地环住自己的身体,哭诉道:胸部比较小就那么不好吗!? 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题啊和树说。 我,我也会很快变大的啊。我会努力的!请不要被她的大胸部所迷惑了!夕菜叫道。 玖里子笑容满面地继续说道:还是大一点的好,是不是? 和树差点就点头了。 太过分了!! 眼泪汪汪的夕菜和因为胜利而骄傲地笑着的玖里子看着和树真想立刻逃出这个房间。 咚咚咚。又是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听到这个声音,和树急忙离墙边走向门。虽然他很奇怪为什么又有人来找他,但是只要能够让他从现在的状况中脱身,什么都好。 门开了。 又是一个女生。只见她剪着一排整齐的刘海,整个人仿佛一个精致的日本娃娃。她正站在门口狠狠地瞪着和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背上背着一个细长的袋子。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我的丈夫? 又,又来啊 毫不在意和树的叹气声,那个女生毫无礼貌地径直踏上了房间的地板。 啊,神城凛。 凛同学。 玖里子和夕菜同时唤道。被称作凛的少女一言不发地开始解那枯草色的放竹剑的袋子的扣子。 凛从竹剑袋子里拔出一把日本刀。而且是真刀。然后,猛地指向和树。和树吓地身体一软,瘫坐在地板上。 既然你是要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所以我就事先调查了你一下,你可不要怨我啊。 又是丈夫绕了我吧 但是! 凛突然吧刀尖对准了和树的喉咙。继续说道: 调查的结果却让我吃惊!你竟然是一个成绩差,运动差,又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的一无是处的男人!而我竟然要和你这样的男人度过一声,这简直就是屈辱!凛说。 你不要随便乱说好不好!和树叫道。 但是凛并没有在听。反而她的眼中充满了对和树的厌憎,她狠狠地一握刀柄,说道: 我要你马上死在这里! 为什么啊!!和树哭喊道。 日本刀的刀锋在日光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如果那刀挥下来的话,只要一下,和树就会马上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在这个时候,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夕菜再次挡在了和树身前。 你是宫间家的人吧。请你让开。 就算是你凛同学,只要是想伤害和树君的话,我是不会允许的! 你要是不让开的话,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先打倒了作为和树妻子的我再说! 那也好。 凛把刀转了一个方向,说道: 虽然我和你无冤无仇,但你就给我先躺一下吧。觉悟吧! 顿时,日本刀的刀身发出一阵闪光。那本是钢铁般颜色的刀纹一下子发出彩虹般炫目的光芒。 夕菜轻轻说道:是剑铠护法吧。那种招数竟然被你用在刀法上了啊。 护法本是修验道(在日本平安末期成立的宗教)的招数。这个招数可以呼唤出一种鬼来为人所用。剑铠护法本来是用来治病的招数,凛却吧它和剑术进行了融合。 这是从神城家八百年的历史中诞生出来的招数。凛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 夕菜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举起,对准了天花板。接着她说道: 远古的神灵啊,统治这个世界的精灵们啊,根据我们的誓约,听我的命令吧 。水精灵! 夕菜的话声刚落,在她的手的周围就出现了一些像雾一样的东西。只见那些东西渐渐变大,终于变成了水滴,然后以夕菜的右手腕为中心,成了一个水的漩涡。 夕菜道: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宫间家的精灵术! 哼,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家伙! 说完,凛握着刀就向夕菜砍了过来,随着她的攻势,夕菜手边的水就像一条鞭子一样缠住了凛的刀。最后,凛的刀势变缓了,但夕菜的水滴也被弹飞了。 啊呀呀呀呀呀! 水滴像是散弹一样不断从空中落了下来。和树为了躲避,在地板上不断滚来滚去。 凛略略收回日本刀的攻势,稍稍吧刀尖下沉后又向夕菜刺了过去。夕菜迅速筑起一道水墙来防御。 夕菜自由自在地操纵着水流来抵挡凛接连不断的攻势。 你还真行!凛说。 还没完呢! 夕菜说完,就开始了她的反击。她把高举过头的右手手腕一个反转,她操纵的水立刻分成了两股水流,从身体两侧朝凛袭击过去。 你给我倒下吧!夕菜喊道。 水流渐渐包围凛的全身。但是手持日本刀的凛却把刀势发挥了极致,然后 破! 刀光一闪。凛周围的两股水流同时被割断了。水流失去了力量,直直冲到了天花板,然后在房间里散落。 由于降落的水,房间里有一瞬间就好像在下热带骤雨一样,从桌上到书架,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快要被冲走。而且凛的日本刀上好像是带有高温的,这导致降落在屋子里的水开始蒸发,房间里充满了水蒸气。 喝!凛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挥刀。一个冲击波从凛的剑招里挥出,朝夕菜袭去。 夕菜一扭身,避过了那仿佛要把她撕裂的冲击波。冲击波发出的真空压力重重撞到了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栋宿舍都在猛烈地摇晃。然后,房间里的书架倒了下来,撞上了墙边的桌子。 呜哇!我的房间!和树发出惨叫声。 就在那个时候,玖里子靠近和树,压在了他的身上,说道: 都变成这样了,这个宿舍也快完了啦。所以,我们来做吧! 玖里子的手压住了和树的双手。 哇,这两者没有任何的关系好不好! 两个在战场上激烈相爱的男女!啊啊,光想都觉得兴奋! 住手!和树叫道。 虽然和树在不断的挣扎,玖里子却毫不顾忌地开始脱他的衣服了。 啊,你在干什么!夕菜发现了玖里子的举动,叫道。 住手啦! 夕菜叫道,把手中操控的其中一股水流抵挡凛的攻击,另一支向玖里子袭去。 啊哟~~ 玖里子说着,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纸片,接着把纸片展开成扇形,往空中一抛。 然后,只见那写着此水吞水四个字的纸片挡住了夕菜的水流攻击,水流渐渐被纸上的文字吸收掉了。 灵符!? 夕菜惊讶地说道。只见玖里子从口袋中取出更多的纸片抛向空中。 剪纸成兵! 随着玖里子的声音,纸片在空中竖了起来,变成人的形状,并且不断的变大。 纸人手中握着一把纸做成的剑,朝着夕菜攻了过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夕菜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做成了一股新的水流当做鞭子一样挥着,不但抵挡住了纸人的攻击,还用它困住了纸人,最后从中间把纸人绞成了两段。 玖里子站了起来,她的双手分别拿着几张灵符。凛也架起了刀势。 夕菜的双手都分别操纵着两股水的漩涡,和玖里子,凛两个人对峙着。 请你们不要对和树君出手。夕菜说道。 啊哟,要想一个人独占可是不大好的哦。玖里子说。 不把那个男人打死我是不会罢休的。凛说。 夕菜瞪了凛一眼,说道: 凛同学也是冲着和树君来的吧? 你说什么呀。就算让他做我的丈夫也是家里的命令,我也不会要这样软弱的男人做我的丈夫的!凛不屑道。 不准你说和树君的坏话! 小夕菜,你太过分了哦。 玖里子撇撇嘴继续说道: 你又不是和树,你也需要他的魔力的吧。小夕菜的家里现在也不是很好吧。 我,我才没有那种不良的动机! 说着,夕菜手中水流的势头越来越强,漩涡也越变越大。玖里子和凛不由得退缩了一下。 和树君是我很重要的人!夕菜叫道。 只见她手中的水流的前端已经变成了龙头的样子,然后张着嘴向玖里子和凛袭过去。 住手! 和树怒叫。 顿时,三个女生不约而同的看向和树。三人的战斗一时之间停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和树自暴自弃地叫道:你们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会是我!我可是一个只能使用七次魔法的,连三流的魔法师都不如的人啊!请你们不要再耍我玩了好不好! 和树终于爆发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和树就一直被心里的自卑感不断折磨着;现在又加上自己的房间被毁得一塌糊涂。他已经受够了。 你们到底想怎样啊!你们的魔法可以做到把人随意摆布的地步吗!? 我是十四万五千次。玖里子说道。 我是十七万六千三百次。凛接着后面说道。 我,我是二十一万 夕菜小声地说道。 和树吃惊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们要来找我啊。你们自己去想一下亲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那是因为,如果对象不是你的话就不行了的哦。 玖里子摇着手回答道。 你呀,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的事情吗?玖里子问。 啊?我和祖先? 和树的老家在东京的西面地区。他的家族本来是做神社的主祭祀官,在京都和鸟根都有本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奈良时代。和树只知道他们家的历史是很悠久的,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 在你们家的家族史里呢,贺茂保宪,安部泰亲等人的儿子或者女儿都和你们家结亲了哦。仅仅是日本历史上有名的魔法师,你们家就有五十多个了吧。而且,你的曾曾祖母里有波兰人吧。 你是说叶吉娜曾曾祖母吗? 是是。听说她是魔法师托法鲁多夫斯基的子孙哦。另外还有瑞士的芭拉凯露丝丝,意大利的米朗多拉,吴国时候的董奉什么的,在你的家族里也都参杂了不少各国的魔法师呢。 和树张大了嘴,惊呆了。对于他的祖先里面有著名的魔法师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人数可以多到吧魔法史的教科书淹没的程度。 然后呢,在你的身体里面,聚集着这些人的血脉。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你们家里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很厉害的魔法师吧。那是因为那些因子全部被浓缩起来了。玖里子继续说道。 但是,我只能够使用七次魔法啊。 是啊。所以说那个是你身体里的潜在能力啦。不然的话,像你这样毫无优点的男生是不可能被允许到葵学园来读书的。 玖里子说着,在和树的背上用力地拍了几下。和树虽然心里很是受伤,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血脉问题。 他现在知道了他的祖先是很厉害的。也知道了他之所以会被准许入学,是因为爱他那优秀的魔法潜在能力。那么,一下子在他的眼前出现这么多自称他老婆的人 这件事到底 那么,说是我的妻子什么的也是为了 和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夕菜。夕菜沉默地低着头没有回答。反而是玖里子代她回答道: 你的遗传因子是我们的目的。某个探魔士侵入了葵学园的电脑服务器,然后把里面相关的魔力数据在地下市场进行了散播。那个数据里面也有着你的情况。接着你就被很多人盯上了呢。因为和你生下的孩子,毫无疑问一定是一个大魔法师。 和树茫然了。 玖里子继续说道:我家在魔法业界是属于暴发户一类的,所以需要有一个可以抵御他人蜚短流长的工具。所以,那个,想稍微的,要一些你的遗传因子。 什么叫稍微的啊。这哪能那么简单的 凛的家族呢,虽然是历史很悠久的家系了,但是现在发展得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在他们的家族会议上决定了要为家族引进新的血液。 我被家族命令说要带走他做我的丈夫。但是像他那样软弱的男人,我一点都不想让他做我的丈夫。凛失望地说道。 玖里子含混一笑,说道: 自尊还真是你的一个障碍呢。宫间家正渐渐家道中落,为了再次的繁荣所以才是这样吧?玖里子问夕菜。 夕菜还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那就是,那就是,只是为了,只是为了我的遗传因子,就引起这样的骚动的咯 嗯,具体来说的话是这样的。 你,你们不要把我当傻子耍! 和树不由得全身发热,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反驳道: 我不是你们家族的道具!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结婚!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来操控。我的结婚对象,会由我自己来决定! 和树叫出了声。而且是站起来,大声地怒叫。 你们给我出去!我受够了! 不是的。和树君,我不是的夕菜说道。 你也给我出去! 和树面向夕菜。他瞪着眼,大声喊道: 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 和树君,不是这样的。我 我已经不想听你的借口了! 我求你了,请先听我说 住口!不要对我摆出一副妻子的嘴脸!我不是你的东西!不管是你的脸也好,你的声音也好,我都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滚出去!!和树嘶声力竭地喊道。 夕菜始终立着。 下一秒,她转过身,飞奔出了屋子。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啊哟~ 玖里子开了口: 这样真的可以了吗?小夕菜哭了呢。 啊? 和树终于恢复了神智。 嗯,我确实看见了她的眼泪了。 凛点着头说道。她把日本刀收进了刀鞘。玖里子也收起了灵符,说道: 那个,我们早就听说过小夕菜的事情了哦。她可是刚从国外回来哦。 听说在她搬去国外之前,曾经有一个男孩子对她做过很温柔的事情。拜那个男孩所赐,她可是大大地被激励了呢。自从她回日本后,我可是听过好几次这件事呢。你不记得了吗? 和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夏季,雨停后的某一天。家附近的空地。小小的啜泣声。微微颤抖的小女孩。然后还有自己。 在那之后,小女孩恢复了精神。然后她就随着来找她的父母一起回去了。他还记得她用那小小的手向自己挥手道别,然后自己也朝她挥手的画面。 原来这样啊,原来那个时候的小女孩就是夕菜啊。和树会想着。 玖里子仿佛看穿了和树的想法似的说道: 听说,今天就是那一天他们遇见的日期呢。 和树终于明白为什么夕菜看见自己是那么的高兴了。虽然说是家里的命令,可能连转学到葵学园也是被强迫的,但是 长大后,我会做你的新娘的。 这是那个时候,她和自己所做的约定。她是为了完成这个承诺而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玖里子说。 和树跌跌撞撞地追出了宿舍。 和树从宿舍里飞奔出来后,环顾四周。在他左边的路是可以一目了然的,但是他看不到人。也就是说,夕菜是转了右边的那个弯喽。 和树跑向右边的拐角处。然后一手抱着电线杆轻轻转了一个弯。接着他就看见了夕菜的背影。她正朝公园走过去。 等一下! 和树喊着跑过去,一下子抓住了夕菜的肩膀。 夕菜仿佛很吃惊似的看向和树。 和树一边喘着气,一边道歉: 对,对不起。我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 已经没关系了。 夕菜说着,垂下眼帘。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真的是很差劲呢没有考虑到和树君的心情,就擅自作出一副妻子的样子 没有那样的事啦。那个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反正和树君好像已经忘了我了。 不是的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的小女孩吧。 嗯是的。 在夕菜的身上还留着那时候那个小女孩的影子。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睛,还是那通过全身表达出来的悲伤感。 我一直记着那时候的事情呢。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和树君不是什么三流的魔法师。和树君是,那时候的男孩是,是世界第一的魔法师。 夕菜试着微笑,但是由于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没有成功。 所以,当我被命令去和树君的身边的时候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时候的小男孩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然后,一不小心忘了形 夕菜缓缓地低下了头,说道: 对不起。再也不会,我再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了。 她转身离开。 等等一下! 和树抓住了夕菜的手腕,然后强行吧她拉向自己。 然后,他看到夕菜在哭。和那个时候一样。 和树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夕菜慢慢地睁开和树的手,说道: 请不要挽留我了。我已经习惯了离开。 那至少,让我做和那时候同样的事情吧。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让我做那件事吧。 咦 和树吧双手伸向天空。 他试着吧从身体深处不断涌现的力量集中到自己的手上。 夕菜慌忙走近和树,阻止道: 和树君,不行!你要是使用了魔法的话 没关系的。 这就是和树那只能使用七次的魔法,如果这七次被用完的话,他的肉体就会立刻腐朽,变成灰尘。而他,把这仅有的七次机会中的一次就在这里使用了。 和树的手腕发出了光芒。 那光芒从他的手腕延伸出来,射向空中,然后向两旁扩散,带出一片星光灿烂。 接着,随着那光芒的慢慢淡化,空气一下就变冷了。 啊 夕菜抬起头仰望天空。 一片,一片。白色的结晶从天空不断地落下。 一片,一片,又一片。只要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那白色的美丽结晶在空中飞舞着,缓缓飘落。 下雪了 那个时候,也是下雪了呢。 是啊 那是小时候,为了安慰哭泣的夕菜,和树所使用的魔法。那个时候,就因为夕菜说她想看雪,和树就挥起了他那小小的手,亲手创造了这个奇迹。 那是和树借着他那强大的血统之力,用他那温柔的心 创造的魔法;那只凭他一人之力就改变了天气,改变了季节的奇迹式的魔法。 和树和夕菜一直抬着头看着天空。 接着,和树说道:我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也许,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没能阻止你的离去 怎么会看到了这个,我怎么还可能走的开? 夕菜的泪停止了,一抹微笑浮上了她的脸庞。 我虽然习惯了搬家,但是我没有说我喜欢搬家啊 夕菜偎入了和树的怀中。 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站了一会儿。 和树悄悄地用手环住了夕菜。就在这个时候 和树君! 呜哇! 有人从树的背后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玖里子正站在他的身后,笑得高深莫测。 还真是一口气做到完,做得真是流畅,毫无错误呢。看来你心里就算是不情愿,也忍不住演绎了一段八点档电视剧的剧情呢?嗯? 真是的!一点都不纯洁! 凛涨红着脸说道。她再次拔出了日本刀,架在了和树的脖子上。 还是在这里杀了你好了。凛说。 不行。他可是要和我做呢。虽然在雪中做有点奇怪,不过也许感觉不错也说不定呢。玖里子说。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和树君是我的! 夕菜怒叫道。到刚才为止还停留在她脸上的眼泪,现在已经不知道蒸发到哪里去了。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把和树君交给她的!夕菜说。 独占是不被允许的哦~~~玖里子说。 不行,我要杀了他。凛说。 啊啊!! 和树叫完,拔腿就往宿舍跑去。三个女生紧紧地追在他后面。 那一天的新闻报道了这场和季节不符的雪。 第五章 tinker tailor solider maid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早晨的彩云寮。 银发女仆?丽伊拉用最低限度的必要言语,对女仆们下达指示。 她没多说一句不必要的话。作业项目用最低音量传达,简单行动则是打出手势。 之所以如此限制,正是为了尽速达成早晨准备的措施。学生们多半还在就寝,所以不得不把所有可能音量压到最低。出自这个原因,丽伊拉不准女仆们使用任何推车,命令一切工作必须全部亲手进行。虽然说这些是出自于对学生们的关心,不过对于女仆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 丽伊拉确认过女仆们有依照自己的命令行动后,走出了彩云寮。 她站在中庭,抬头看着二楼某处。 那个地方是式森和树的房间。 丽伊拉的淡茶色瞳孔,一瞬间,闪过了感情影子。 当听到涅莉的话之后,那种神色就立刻消失无踪。 「丽伊拉长官。物资、机具回收完成了。」 「……」 「丽伊拉长官?」 「……涅莉,把声音压低。」 「非、非常抱歉!」 涅莉低下娇小头颅。 「人员配置呢?」 「已经呼叫公园里的虎式战车,在那里分别上车。」 「很好,结束工作的小队,按照顺序搭上虎式战车。注意别发出声音。切记不可把休息中的学生们吵醒。」 「明白!但是……」 涅莉继续说下去。 「这样可以吗?」 「意指为何?」 丽伊拉那些话,感觉像是要拔出眼中钉似的,所以才会让涅莉有点无所适从。 「还没问过式森主人的、意见……」 「涅莉,你不打算服从上级长官的判断吗?」 「我、我没这个意思。不过,正因为我们身为女仆,作为下一任主人的式森主人,就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侍奉对象。这样放着不管的话──」 「我没有放着不管。」 丽伊拉像是打断涅莉的话,开口说道。 「只是为了让式森主人不再迷惘而已。」 然后丽伊拉小声加上这一句。 「因为式森主人内心还未离开宫间女士啊。」 「……」 涅莉眼神看起来相当担心。丽伊拉直直看向她。 「认为我存有私心吗?」 「没……没有。」 「我无法否认呢。」 涅莉惊讶地抬起头来。 「那个……丽伊拉长官。」 「我只在这里说而已。」 以前丽伊拉曾经被同期伙伴评价为『冷冽寒冰』。高度自制的女性,从不表达自我感情。正因如此,丽伊拉不管陷入怎样的困境,指挥都不会乱了手脚,以此获赐深蓝色女仆骑士十字勋章。 这位女性偶尔透露出自己的情绪,机会可是难得到几乎等于中了乐透头彩啊。 发觉涅莉惊讶到双眼圆睁,丽伊拉开口说着。 「我想你有所误会了。并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丽伊拉把手伸进女仆服口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涅莉。 「不要紧,看看内容。」 「是的,瑟琳中尉传来的电报……」 涅莉视线看向纸条上面写着的文字。 不久,那张脸庞又染上别种惊讶表情。 「这是……!」 「保持安静。伦敦本部对于我们似乎有所不满。或许,可能是辛西亚的策略也说不定。」 伦敦本部就是mmm本部,驻扎着包含辛西亚在内的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中队长就是辛西亚?弗罗斯托上尉,也是评论丽伊拉为『冷冽寒冰』之人,她们的交情不太好。 「所以现在必须撤退。目前还没看到她出现,眼下不宜多作纷扰。」 「明白了。」 涅莉明白所有原因后,行礼致敬。 丽伊拉再次瞥了二楼一眼,然后背对彩云寮走着。 从被女仆要塞化的彩云寮脱身,宫间夕菜和其他三人,开始火速准备大反击行动。 扣除掉热血冲昏头的夕菜不提,无论是风桩久里子或是凛,当然包括和树在内,都看不出什么干劲。对于那些女仆们,他们只是『这么做又能怎样?』、以头上挂着大大问号的感觉准备着,这根本称不上是敌对心理。 不过宫间夕菜当然是杀气腾腾的。 他们首先以学校学生会议室当作根据地,并且打开借来的地图,专注演练作战。夕菜那副沉吟着、并且在地图画上兵种记号的模样,与其说是女高中生,反而更像是作战参谋。 「这里配置攻向彩云寮的步兵部队……不,应该用装甲战车队……不对不对,干脆向美军请求出动101空降师团……这就是天王星作战的人海战术。」 夕菜看着周围地图的眼神,可以说是相当认真。 旁边则是站着久里子。 「夕菜。」 「剩下就是重火炮支持了……」 「……夕菜。」 「要不要模仿轰天雷作战,来个地毯式轰炸呢……」 「夕菜!」 此时夕菜才回过神,抬起头来。 「有什么事情吗?久里子学姊。是不是该讨论核武攻击了?」 「我说啊。」 久里子表情整个愣住了。 「这可不是战争喔。」 「已经没有其他手段选择了。为了赶走那群女仆,强大火力就是唯一解答。立刻降下枪林弹雨、把那群女仆烧得一乾二净……」 「所以啦。」 久里子挥挥手打断夕菜的话。 「这么做根本没意义吧?」 「有意义的,况且所有女仆都是敌人,给予制裁就是一切意义了。」 「我不管你了喔。」 久里子像是把话含在嘴里说着。 「女仆们,似乎已经消失了喔。」 「消失……你说什么?」 「已经消失了。彩云寮现在是空荡荡的。」 夕菜愣住了。 「已经确认过彩云寮没有穿着轻飘飘长裙的女性了。」 听到这句话,夕菜立刻冲了出去。 跑出校门、全速突破银杏林道路。 彩云寮就像久里子说的那样,整个静悄悄的。而且没看过那个令人痛恨(夕菜观点)的丽伊拉。 夕菜对周围保持警戒,慎重地踏入彩云寮。 里面传来那些男同学们快要迟到的声音。夕菜开口询问之后,立刻就有学生回答。 「女仆的话,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今天早上?」 「丽伊拉小姐集合所有女仆,原本以为是要训话,没过多久女仆们就打包走人了。」 夕菜还是继续询问。 「一个女仆都没留下?」 「嗯。」 「诡雷、窃听器之类的陷阱装置呢?」 「那是啥东西啊?总之没有任何女仆了。」 男同学们语气听起来似乎觉得很可惜。 夕菜的表情,相对则是笑得相当开心。 和平的日子到来了。 对于和树来说,也有种「好久不见」的感慨。从钢铁和火药的气味解脱出来(而且也没有女仆),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实际上感到相当开心。 虽然说女仆们消失了,让和树有些寂寞,不过女仆们不请自来的好意、令人头昏眼花的强大魅力,以及和夕间发生的种种战 斗,都无法令和树安心下来。总而言之,和平就是最好的。 夕菜更是对此高兴不已,而且是双重喜悦。虽然不久前暂时成为战争化身,接受女仆们对自己的挑战,并积极投入抗争战斗,不过如今也重新变回一名普通女高中生了。 今天和树和夕菜一起上学,这同样是久违的情景。因为至今为止,女仆们都严格限制和树和夕菜的接触机会,当然也不可能让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了。 「天气真好呢。」 夕菜这么说着。虽然天空超过一半以上覆盖着厚厚云层,不过对于心情超好的少女而言,就是一种好天气。 「也是呢。」──『不是阴阴的吗?』想说这样说应该没什么差,不过和树还是回答出同意夕菜的话。 「终于能够慢慢走到学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呢。都是因为丽伊拉,害我们根本无法这样上学。」 「这么说也是啦。」 虽然那段日子确实相当刺激,不过同时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女仆们都已经不在,一定是代表她们认输了。」 「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 夕菜转过头来。 「真高兴呢,能够这样与和树在一起。」 夕菜展露笑容。 和树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虽然说早就看习惯夕菜了,但还是很可爱啊。 少女突然把手伸了过来。 「咦……?」 和树反射性地把手缩回去。 夕菜鼓起脸颊。 「啊──做什么啊?」 「因为……」 「牵手不是很好吗?」 「才、才不好啊。」 「很好的!既然那些讨厌的女仆们都不在了,我们就应该表现得像夫妇啊!」 「怎么感觉这句话也很久没听过了,不过还是……」 「不管你怎么抵抗我都不想听。」 夕菜强行勾着和树的手。这个时候── 少女突然回头了。 原本到刚刚为止,夕菜都还是个「心情开朗的美少女」,此时却突然一变,成为「战士」的表情。那根本不是「美少女」,反而像是个投入越南奠边府战役的德国佣兵。 少女视线看向银杏林道路的某个角落。 「……那个、夕菜?」 和树感到疑惑问着。 「……」 「夕菜?」 「啊、抱歉。」 夕菜回过头来,回复原本的表情。 「对不起了,和树,总有种奇怪感觉。」 「感觉?」 「没什么事,一定是我太过敏感了。」 夕菜吐出了舌头。 「我们走吧,已经快迟到了。」 夕菜像是赶路那般踏出脚步。 和树慎重起见,转过头看了一下。不过他也感觉不出后面究竟有哪里奇怪。 上课中。 对于和树来说,像这样在教室里上课,有种怀念感觉。伊庭老师还是跟之前一样、拿着里面装有掌上型游戏主机的国文课本上课,耳朵听起来相当舒服。 伊庭老师写着黑板,评论着文学史。 「……就像这样,『言文一致』对日本文学产生相当大的影响。而且,由于杂志的关系,浪漫主义『明星』、以及写实主义『俳句杂志』都跟着出现了。加上日本工业界的『微电脑』、『微电脑 basic magazine』影响,造成文学界潮流──」 伊庭老师说到这里。 「好,式森。」 「是。」 和树起立。 「日本杂志中,在『游击王』废刊之后,以继承形式创刊,安田均、三浦纯、小田岛隆投稿过的杂志是哪本?」 「……那──个。」 「不知道吗?上个礼拜不就说过了?」 这应该是日本游戏史才对吧,和树这么想着,伊庭老师以闪闪发亮的眼神等待回答。 「快回答啊。」 「呃……」 夕菜表情很担心,难道她知道答案吗? 伊庭老师挥了挥拿着粉笔的手。 「如果不知道的话……」 和树突然看向桌子,上面放了一张纸条。 「那么,换谁……」 「老、老师,是『bug news』。」 和树念出纸条上头的字。 伊庭老师表情相当惊讶,没想到和树竟然真的回答出来吧。 「正确答案。」 和树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把脸转向夕菜那边道谢。 但是夕菜却张大了双眼。 (奇怪?不是夕菜告诉我的吗?) 仔细看看,纸条上头并非夕菜的字。 到底是谁帮忙的?除了夕菜之外,和树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帮忙。班上男同学女同学,个个都是袖手旁观他人困境的人。 「好、宫间。」 听到伊庭老师的话,和树转头回去。 「没事吧?」 和树跟着看过去,发现夕菜一直盯着教室窗户。 对于这种最多只能打开一半、用来流通空气的窗户,夕菜眼神却像是搜索伪装对战车炮的战车士兵,简直就是面对战车战的米歇尔?魏特曼。 「宫间,怎么啦?」 「……老师。」 夕菜站了起来。 「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一下保健室。」 她用根本听不出来哪里不舒服的语气说着,小跑步出去教室。 午休时间。 这是学生相当快乐的时间。就算是2年b班,扣除掉偶尔会对同班同学便当下毒这点,也算是和气融融。 和树吃着面包。葵学园有附设简易食堂,不过购买面包还是比较充实、同时较为方便。 另一边的夕菜则是亲手制作便当,使用宿舍房间的简易厨房,每天都制作便当。当然夕菜很想连和树的份都一起制作,和树却以『这实在太害羞了and被班上那些家伙看到可是会杀了我的』这类理由,郑重拒绝了。 夕菜感到相当无趣,一直说着『和树好冷淡喔』,然后以『这样的话,有时也要一起吃便当啊』作为交换条件。和树虽然勉强接受,不过如果在教室一起吃饭的话,性命可是会有危险,所以选择在屋顶吃便当。 今天就是在屋顶上吃便当的日子。夕菜在水泥地板上铺着手帕,两人并肩坐着。 和树打开面包塑料袋,夕菜笑着打开便当盒的包包……好像有点不一样。 通常只要与和树在一起,就会无条件感到『快乐』的夕菜,举动却鬼鬼祟祟的。 她东张西望看着周围,没有多说话,聊天也停下来了。 「怎么了吗?」 「没有……」 听到和树问话,夕菜把头转回来。 两人就这样暂时不说话,过着『吃便当的时间』。 好像怪怪的,和树这么想着,夕菜突然转过头来。 「和树。」 「怎么了?」 「请『啊──』张开嘴巴。」 「……啥?」 和树不明所以。 话又说回来,夕菜表情可是出奇地认真,让和树有点冒出冷汗。那跟平常夕菜挂着幸福笑容、递出筷子『啊──』的模式不太一样,眼神看上去就像是负责解除炸弹线路的士兵。 「请张开嘴巴。」 少女夹起章鱼小香肠。 「呃… …那个。」 「请快一点。」 「呃……」 「快点!」 面对这股低沉声音的压力,和树还是张开嘴巴了,夕菜慢慢把章鱼小香肠夹过去。 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过。 筷子夹着的香肠消失了。 才刚听见咻咻声音,原本夹着香肠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筷子前端被削去了几公分。 和树惊讶地说不出话。夕菜暂时也没有开口,然后才狠狠咬着牙。 「果然是……丽伊拉那家伙!」 这次听到『啪!』的声音,筷子被折成两半了。 然后是放学时间。 伊庭老师用『比起读书,游戏更加重要』这段让人难以想象出自教育者口中的言词,结束了班会时间,夕菜也开始收拾书包,然后对和树说『一起回家吧,快点』。 「干麻这么急啊?」 「真的很急,请快一点。」 被夕菜的声音追着,和树收拾着东西。 两人比同班同学们先走出了教室,走向鞋柜换上鞋子,离开校门。这段时间,夕菜一直对周围保持警戒。 两人快步走向彩云寮,和树与夕菜并肩走着,身体充满了紧张感。 走出银杏林道路后,响起踏在枯叶上的声响。 而且,空气中好像有某种声音。 旁边的夕菜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即使和树这么问着,夕菜也只是沉下腰捡起叶子。 然后一直看着。 和树也看向背后,虽然只是普通的银杏叶子,落叶堆里面却出现一个足以让人掉进去的洞穴。 夕菜瞇起眼睛。 「和树。」 少女捡起叶子。 「请你先回去吧。」 「嗯……是可以啦。」 「我有些不得不去调查的事情。」 夕菜这么说完后,就移动脸庞,视线看向道路的另一侧。 「怎么了?夕菜。」 「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不起,我先走了。」 夕菜说完话后就离开了,她没把路上车子放在眼里,跨过道路。 道路对面并排着许多商店。夕菜奔跑越过护栏,在人行道的中央着地。 她赶紧确认左右状况,除了买完菜走在路上的主妇和上班族,以及看到女高中生突然出现、因此吓到的小学生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对,一瞬间视线里面有个人影。 夕菜发现到的同时,跟着飞奔过去,人影越过转角跑进岔路。 「站住!」 夕菜吼叫着,追踪人影。 她跑进了岔路,为了追上去而加快脚步。 但人影只是等在那里。 夕菜看向人影怒吼着。 「真有胆量啊!」 夕菜右手高举向天,光芒粒子形成漩涡,这是久违的精灵魔法。 「halt!(等等!)」 虽然夕菜听到了德语,却直接无视、使出了水系精灵魔法。 突然,有个东西触碰夕菜的后颈部。 夕菜回过头去,那里站着手握瓦尔特p38手枪的女仆?涅莉。 虽然涅莉什么话都没说,不过眼神明白写着『只要轻举妄动,板机就扣下去了』。 「咕……」 夕菜看向前方,丽伊拉只是静静看着她。 夕菜稍作思考,最后还是让精灵们解散。 「……这样就行了。」 丽伊拉轻轻开口说道。 「免了,话说你们作法可真粗暴啊。」 「女仆面对敌人,并非只有和顺一面。」 夕菜狠狠瞪着女仆放话,丽伊拉则是慢慢说着── 「您会不会对我们评价过高了?」 「才不会,我一清二楚的。」 夕菜这么回答,同时观察着丽伊拉。 很难得的,丽伊拉身上并没有穿着女仆服,这种模样夕菜还是初次见到。丽伊拉穿着深蓝色女性西装,虽然看上去有些随便,不过女仆身材本来就相当好,所以穿起来也很合身。 「……你是跑到什么地方工作了?」 「这种模样吗?」 丽伊拉苦笑着。 「虽然女仆服是我等自傲之证,不过根据场合不同,有时也是需要私人衣服的。目前并不是在式森主人面前,放松一点也不为过吧。」 「你一直穿着私人衣服就行了,然后就这样离开和树。」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严厉呢。」 「这是我对你们施舍的温柔。」 「您是否擅自更改温柔一词的定义了呢?」 丽伊拉用眼神向夕菜背后的涅莉示意,然后传出涅莉把手枪收进枪套的声音。 「宫间女士,是否愿意稍微赏光呢?」 「我可没有和女仆约会的兴趣。」 「很快就到的。」 丽伊拉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 「是否选择喝茶呢?」 「该不会在里面下药吧。」 「怎么可能。」 虽然夕菜很想拒绝,但还是点头了。 跟着丽伊拉进来的这家店,是西洋咖啡厅。丽伊拉打开檞树作成的门。 走入里面,令夕菜吓了一跳。低头高声喊着『观迎光临』的店员们,全部都穿着深蓝色连身裙,搭配白色围裙,根本就是女仆的打扮。 不,这并非是女仆的『打扮』,而是真正的女仆。这些人是夕菜想忘也忘不掉,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脸孔。 丽伊拉手下的女仆轻声招呼,带领夕菜坐到靠窗位置。涅莉则是进入了厨房。 「请,宫间女士。」 丽伊拉招呼夕菜坐下,开水和毛巾很快就送上来了。 「……还想说你们怎么从彩云寮消失了,没想到竟然是出来开女仆咖啡厅啊。」 夕菜用着热呼呼的毛巾擦手说道。 「就算成为咖啡厅的女仆,工作态度也没哪里不同,毕竟这是一种兴趣。」 丽伊拉开口回答。 听丽伊拉这么说,这种店家确实有很多间,店员当然也是穿着女仆服,「这种饮料如何呢,主人?」可以听到这种招呼吧。而且这间店的店员,并非是打工的cosy,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仆,如果风声传出去了,生意应该会相当好。 夕菜还是感到很可疑── 「你不工作吗?」 「这是看场合而定。我刚刚也说过了,女仆服是我等自傲之证。但是,把女仆服围裙当成服务一般客人的抹布,不觉得奇怪吗?」 「这也是啦……」 「而且,我只是借住在这里而已。」 「……该不会,你还没有放弃和树?」 夕菜瞇起眼睛,丽伊拉则是立刻回答。 「宫间女士,最近这几天,你没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吗?」 「你是打算装胡涂吗?」 夕菜轻轻敲着桌子。 「奇怪的地方多到不行。」 「喔?」 「上学途中不知道是谁在监视,上课途中不知道是谁告诉和树问题答案,午休时间遭到狙击,放学路上也出现警告射击。」 夕菜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仆。 「这都是你做的吧!」 丽伊拉静静摇头。 「这并非是我等之行。」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啊!」 「布兰登堡部队。」 「布兰登……什么 ?」 「布兰登堡部队。虽然隶属于mmm的部队,却没有详细的编制纪录。」 丽伊拉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呢?不也一样是女仆吗?」 「说是女仆,又并非女仆。她们有时候会换上私人衣服,有时候则是穿着女仆服行动。擅长让一般人陷入混乱、破坏、诱拐这类的特别工作。想要看穿她们,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目前已经得到她们潜入日本,把式森主人当成目标了。」 「就是说,有跟你们不一样的一群女仆,潜入了这座城市?」 「没错?」 「把和树当成目标?」 「是。」 夕菜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又是那种家伙!为什么一批又一批……」 「请您安坐,这是mmm本部传送给我们的情报。」 「……mmm不就是你们所属的组织吗?」 夕菜粗鲁地坐到椅子上。 ──『已经拆伙了。』 ──『就算是mmm这样的组织,里面也存在着主流派和反主流派。』 丽伊拉用水沾湿手指,在桌子上写上两行字。 ──『主流派,就是我们以前主人所属一方。mmm会长底下,一半理事属于这方。』 丽伊拉把桌上的水滴涂掉。 「剩下就是反主流派。主义主张和主流派基本相同,只是互相对立。」 「这不就跟人际关系没啥两样吗?」 「如您所言。由于方针多少有些不同,选举会长时发生的纠纷,成为彼此对立的导火线。因为拥有共同兴趣,所以即使出现些许不同也无法允许吧。」 丽伊拉没有表现感情,只是冷淡说明而已。 「以前的主人,已经指定式森主人作为继承人了,虽然不巧还未进行誓约──」 丽伊拉看着夕菜。 「mmm会长已经知道此事,式森主人成为我等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主人,没有任何问题。」 「我可不知道这回事。」 面对夕菜的挖苦,丽伊拉直接当作没听到。 「持反对意见之人,就是反主流派。那些大人物们,主张『尚未完成誓约的话,就不承认主从关系』,并且开始妨害我们。」 「就像他们所说那样,我支持那些人!」 「但这并不构成他们反对的理由。就算反主流派的主张听起来正正当当,实际上只是为了掩饰夺取式森主人的强词夺理。」 「……夺取和树?为什么?」 「式森主人对于女仆们而言,是极为珍贵、具有主人资质之人。」 丽伊拉断然说着。 虽然夕菜觉得这些话多半是在开玩笑,可是眼前这名穿着私人衣服的女仆,却是相当认真。 「您不记得了吗?在那座岛,当时我们女仆的主人,曾经说过式森主人『足以成为继承人』,这番话没有任何虚言。mmm日本支部见过式森主人,本部也重新检讨数据,最后得出结论──式森主人乃是女仆百年难得一见的主人。周旋于众多女性之中、以及平安度过许多危难的能力,都是式森主人天生之物。」 「是谁把这种危难给引来的……」 「只要有式森主人的话,mmm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吧,同时能够让自己人坚若盘石,对立组织自然瓦解。」 丽伊拉把描绘在桌上的派别示意图抹去。 「反主流派曾经鼓吹歪理,并且试探式森主人,就是之前第一骑兵侍女中队袭击的事件。」 夕菜想起第一骑兵侍女中队、黛西?基尔戈指挥官,就是搭乘直升机潜入日本的经过。 「反主流派不只把式森主人当成目标,更想将式森主人当成己方的棋子。我等女仆绝对无法容许此等暴行,为了这一点,有时也必须敞开情报,所以才会像这样,和宫间女士互相交谈。」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夕菜把身体靠向椅背。 「不过既然你们说是为了守护和树,为何又要从彩云寮撤退呢?」 「布兰登堡部队的士兵,相当擅长潜入。由于我们中队受损,必须再度编制,这段时间就有遭到敌人渗透的可能性。所以我才会带着所有部下,就此撤离彩云寮。」 夕菜虽然感到丽伊拉应该还有其他理由,总之还是暂且相信吧。 「然后你们就这样从远方守护和树呢。」 「如您所言。」 「但是,布兰登堡部队却狙击了我的章鱼香肠,还打穿了叶子。」 「是的,就是这类精神攻击。」 「上课中告诉和树问题答案的人又是谁呢?走到屋顶之后,可以看到垂吊绳索的痕迹,就是如此从窗外丢进答案纸条吧。」 「只有这是我等所为,帮助主人正是女仆天职。」 「哼。」 夕菜用鼻子哼了一声。 「然后呢,打算要我做什么?你应该不是单单为了聊天,就把我拉来咖啡厅吧?」 「您看得真仔细呢,开门见山地讲,就是希望您能和我们同盟。」 「同盟……就是说和你们成为朋友?」 「正是如此。」 夕菜表情愣住了。 「这可真是无聊的笑话啊。」 「这并非是在开玩笑,反主流派并不只有布兰登堡部队而已。就算是宫间女士,若和反主流派战斗,也是困难至极,应该没错吧?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成为同盟,对您来说也不是件坏事才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吗?我可以理解这种歪理,不过还有一点,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夕菜伸出一根手指头。 「就算说了刚刚那些话,也不代表丽伊拉你不会趁机偷走和树。」 丽伊拉没有回答。 夕菜身体往前。 「果然……」 「请您冷静下来吧,至少刚刚那些话,没有任何虚伪的成份。」 「我岂会和窃取他人重要之物的人共同战斗!」 「如果您是睿智的宫间女士,应该明白此时结为同盟,只会替您带来好处而已。」 夕菜沉默了。她知道这是强词夺理,不过也能得到很多利益吧。但是,这种德国系美人把目标放在和树身上的话,夕菜也无法完全放心下来。 夕菜暂时低头思考着。 「丽伊拉。」 过了一阵子,夕菜才开口说道。 「我可是相当讨厌你啊。」 「请您放心,这点我也一样。」 丽伊拉以游刃有余的态度响应。 丽伊拉等着夕菜回答。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吗? 此时涅莉走了过来。 娇小女仆缓过呼吸之后,在丽伊拉耳边窃窃私语。似乎是发生什么紧急事态了。 丽伊拉以德语下达指示。 「宫间女士,式森主人好像被卷进麻烦事情了喔?」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夕菜踹倒了椅子,粗暴地打开咖啡厅木门,压低身体冲了出去。 她回到通往彩云寮的道路,后面跟着丽伊拉和几名女仆。 银杏林道路的尾端,出现了和树身影。 和树像是被某个人抓住,正在抵抗试图逃走,而且头部被一把类似手枪的东西抵着。 「和树!」 就算夕菜大声呼喊,前方争执也没有停止,她回过头去怒吼着。 「呼唤精灵!」 「这违反海牙条约了。」 丽伊拉冷静回答。 「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夕菜高举右手,红色精灵瞬间聚集起来,开始团团回绕形成漩涡。 「沙罗曼蛇(smander)!」 火炎凝固之后往前方直线飞去,跟着发出爆炸声响。 树木大幅摇晃,冲击令树叶四处飞散。 等到爆炸停止下来后,只看到和树和两名少女倒在陆上。 「火力控制有点失败了……和树、你还好吗!?」 夕菜连忙跑过去,查看和树状况。 和树眼珠转来转去,不过没什么大碍。 两名少女也没什么严重伤势。丽伊拉和涅莉一起确认着。 「宫间女士,请您看看。」 听到这句话后,夕菜看过去,不禁吞着口水。 一名少女是女仆的样子,穿着跟丽伊拉部下们差不多。但是另外一名少女,却是穿着葵学园制服的一年级学生。 「看来对方已经潜入学校了。」 丽伊拉和涅莉对着跟随前来的女仆们,下达治疗之类的指示。 确认两名少女被女仆带走之后,银发女仆开口说道。 「不可大意,您如何决定呢?宫间女士,果然和我们同盟应该会比较好吧?」 「……我看你相当不顺眼。」 「那么,您要继续敌对吗?」 「我没说过这种话。」 「那么,代表同盟成立啰?」 「没错。」 夕菜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这样回答。 丽伊拉展露笑容,其他女仆们也浮现放松下来的表情。 「非常谢谢您,要不要握个手呢?」 「这点我拒绝。」 夕菜看向旁边。 第六章 lieras people 虽然这间女仆咖啡厅开幕时静悄悄的,不过客人却是相当多。 店铺是用民宅改造,但所有用具都是货真价实从欧洲送过来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经过留意,利用建材组合成西洋气氛的豪华宅邸,而且还建造了暖炉。 菜单相当丰富,特别是红茶,是从印度产地直送的,各式各样的茶叶分别放在大瓶子里严加保管。餐具、水也通通使用最高级品。 但是之所以能够聚集这么多客人的原因,还是这些负责服务的女仆们。 无可挑剔的服务心意、温柔可亲的接待言语,无论客人进入或是离开,都全心全意提供疗愈气氛的态度。这群女仆的存在,经由口耳相传瞬间就传开了,喜好风流之人一个接着一个光顾。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负责服务客人的,正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们,以及负责统领这支女仆队的丽伊拉,除了家事和战斗都是一等一之外,服务客人也是不在话下。 这间营业中的女仆咖啡厅,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 店里女们们一起低下了头,这是很普通的接待态度,不过少女总觉得这群少女对她的态度,似乎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少女尽量保持冷静,走进店里。 「请您入座。」 娇小女仆负责接待她。 如果是女仆咖啡厅的话,窗边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代表能够好好看清这间咖啡厅,也就是『希望能够看见更多女仆』,客人会喜欢这个座位。不过有些人会『希望看见女仆们认真工作的模样』,而选择靠近厨房的位置。 少女也是被带到比较里面的地方,但是她并没有入座,因为前方员工休息室的门打开着。 这看起来就像是期待少女能够走进去,等到少女进入之后,休息室门就关了起来,原本负责接待她的娇小女仆,则是站在外面守住门口。 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一位银发女性,她看见少女之后,脸上展露微笑。 「丽伊拉,何不试试看别装这种作做的笑容呢?」 身为女仆队长、并且兼任女仆咖啡厅店长一职的丽伊拉,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宫间女士,保持笑容是本中队的传统,在米亚上尉的那个时代,不知道曾经用笑容拯救过多少人了。」 「我可是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 「我们也很确信,式森主人会笑着接受我们的笑容。」 『我可是比你们更暸解和树』──夕菜虽然想说这句话,不过应该也是自讨没趣,所以她随便拉开一张折迭椅,粗鲁坐下。 「然后,把人叫出来干麻?」 「希望能够向您详细说明,关于布兰登堡部队的情报。」 「我听过了,而且记起来了。」 布雷登堡部队是擅长潜入敌境、进行扰乱的部队。根据丽伊拉所说,那支部队已经把和树当成目标潜入了。 「也就是说那些女仆,可能变装成我与和树的同班同学吧?」 「正是如此,她们那一伙人就是这样。」 听到『那一伙人』的词汇,夕菜有了反应。 「明明跟你是同样组织的同伴,那一伙人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想将危害加诸于式森主人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我等之敌。」 丽伊拉说得极为肯定。 「因为式森主人是相当重要的主人。」 「……这点我可不承认。」 女仆、特别是丽伊拉想要接近和树的这件事,夕菜是绝对无法容许的。 「然后,把人叫出来干麻?」 「布兰登堡部队,或许已经把式森主人的动静,报告给伦敦的反主流派,上层似乎下达尽量拉拢的命令了。因为式森主人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她们才选择潜入手段的。」 「就算再怎么擅长潜入,只要看到外表不太一样的人就能知道了吧。」 「是的,我也极力避免让未曾谋面之人成为部下,所以才会撤离彩云寮,把这家店当成据点,最多只能做到如此了。」 丽伊拉的部下,就是门外的那些女仆、以及涅莉吧。 涅莉稍微打开门。 夕菜挂着惊讶表情,朝着那道门缝偷看店里,看来还是跟之前一样吵杂。 「客人什么了吗?」 「你这里到底是招待怎样的客群啊?」 夕菜再次看向外面,有许多自己看习惯的制服。 「……是我们学校的人。」 「正是如此,因为开店地点的关系,许多客人是葵学园的学生。」 「生意兴隆不是挺好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一旦客人渐渐增加的话,反过来,我等女仆服侍式森主人的时间就会减少了。而且。」 丽伊拉的表情,突然变得相当认真。 「或许这里已经不能再当作据点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间女仆咖啡厅,除了是我们的营地之外,同时也能被反主流派,当作探查我等动静的地点。如果是布兰登堡部队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吧,因为只要在这里监视就好了。」 夕菜嗤之以鼻。 「这不就是你们自作自受吗?既然都开门做生意,还想避免对手捞到好处,未免想得太美了。」 「这点在我等的计算之内,正是要反过来引诱对手,在这家店加以歼灭。」 对于这种像是对虫子喷洒杀虫剂的行为,夕菜说不出话了,丽伊拉肯定就是瞄准这一点吧。 「在这个地方,就需要宫间女士的帮忙了。」 「我?」 「刚刚葵学园的客人一位接着一位进来,想必您看得很清楚,希望能够让那位大人能够看到这一切。」 「怎么回事?」 「就算是女仆们和我进行确认,但是想要完全分辨出客人、以及式森主人的朋友们,也是困难至极。如果是宫间女士的话,应该就能分辨出布兰登堡队员和客人们的不同了。」 也就是说『检阅首级』啊,由女仆长和夕菜负责这项工作。 不过少女却像是嘲笑似的说道。 「这根本办不到,我根本记不住学校所有人的脸孔啊。」 「但是,您应该能够察觉到想将危害加诸于式森主人的人吧?」 「好像有点不一样……」 「您做不到吗?」 听到丽伊拉很意外地说出这句话,夕菜瞇起眼睛看着她。 实际上应该作得到吧,毕竟对于夕菜而言,和树就是「一切」了,就算说她一整天都在思考和树的事情,也丝毫不为过。这份感情已经化为极端的女性直觉,几乎等于探查所有接近和树之人的『全自动检查装置』了。 只要有谁打算接近和树、做出一些危险举动,都逃不过夕菜的法眼。虽然有时候这种感觉已经多到满出来,不过夕菜还是每天每天持续锻炼。但是这种直觉,可以说是『女性对手限定』吧。 夕菜没有回答丽伊拉的问题,只是这份沉默已经代表肯定了。 对于银发女仆而言,这就十分足够── 「相当感谢您的协助。」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请您今天就开始工作。」 「咦?」 夕菜不自觉回问了。 「已经准备好您的制服,尺寸也应该很合身。」 「给我等一下,你该不会要我在这里工作吧?」 夕菜站了起来。 如果在这里工作的话,就等于自己成为丽伊拉的部下了,被自己恋情的敌人驱使,夕菜无法忍受 这种屈辱。 「比起当作客人观察,在本店工作应该会比较有趣。」 「你要我成为女仆吗!?」 「您应该喜欢女仆服呢?」 「哼,不过女仆服……」 「如果您不想让对您刚刚说要共同战斗之言,有任何批评的话,请您做些让我等信服之事。」 丽伊拉那份游刃有余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看来刚刚夕菜的所有反应,都已经预料到了吧。 涅莉从墙边的衣柜拿出女仆服,尺寸跟夕菜完全合身。 「我们已经准备好新兵器了,请您先换上衣服吧。」 「咕……」 夕菜终于认命接过女仆服。 只要拿起女仆服后,『好可爱喔,真想穿穿看』──夕菜知道这类女孩子的情感就会涌现上来,稍微撇头看向丽伊拉,只见她挂着微笑看着自己。对于女仆服的魅力,丽伊拉有绝对自信。 果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啊,夕菜这么想着。 女仆服尺寸看起来很合身,实际上也完全符合夕菜体型,丽伊拉到底是什么时候测量夕菜的三围,这一点还是个谜。裁缝功夫相当了得,就算夕菜再怎么动、感觉也很舒服。 夕菜穿上女仆服,除了南方岛屿战斗、潜入英国夺回和树,这次算是第三次了。虽然穿起来还不是说很习惯,不过还是有种『真羡慕啊!』的情绪涌现。至于要说为什么,就是夕菜并不讨厌打扮成女仆模样。 丽伊拉的部下们,毫无顾虑地欣赏夕菜的女仆姿态,然后一起挂着『喔喔~~~~』的表情。 「看起来真合适呢,宫间女士。」 丽伊拉代表女仆们发言,听不出有任何挖苦之意。 「简直像是为了成为女仆而生啊。」 夕菜心情很复杂,总而言之先回应『我一点也不高兴』这句话。 「那么,就是接待客人了。」 丽伊拉开口说着。 「基本对应您晓得吗?」 「潜入英国的女仆城时,就已经学过了。」 为了不引起过多注意,夕菜可是相当努力学习。 「这样就好,但是,目的是引诱布兰登堡部队出现,请您多加注意。」 「当然。」 「还有,请别忘了笑容,此为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传统。」 「只要别笑得太大声就好了吧。」 夕菜快速踏着脚步,走出员工休息室。 这也代表,少女在女仆咖啡厅的工作就此开始。 工作内容跟普通的女仆咖啡厅没啥两样。帮客人点菜,把菜单送到厨房,将菜肴端到客人面前。如果说哪里有不一样的话,就是每个动作都务必要求做到『跟真正的女仆相同』。 具体来说,就是『上菜时必须跪下与客人的眼睛同高』、『即使是倒牛奶女仆也得亲力而为』、『向客人说明时必须注意裙襬』之类的。 这些动作跟女仆有些不一样,简直就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女仆觉得这样做也没关系,不过主要是由于丽伊拉认为『这些是客人希望看到的』。 话说说来,这些夕菜的同事(?),就算没看到客人的反应,自己也是了然于胸,根本就不可能输给夕菜。夕菜虽然不是真正的女仆,顶多只会被女仆认为『不错的cosy』,不过倒也不能就这样对女仆示弱。 经过了几天。 丽伊拉的部下们,再次发出『喔喔~~~~』的感叹声。 因为夕菜总是相当完美地完成工作,不只是接待客人,就连厨房工作和事后收拾,也都很积极去完成。 夕菜原本就很喜欢做家事,刚好可以应用在女仆工作上面。 看到夕菜的表现,丽伊拉忍不住赞叹。 「真完美的感性啊,如果您愿意接受真正的女仆训练,肯定能成为十年才出一人的杰出女仆。」 「这点我拒绝。」 夕菜回答。 「虽然我喜欢女仆服,不过我讨厌女仆。」 丽伊拉苦笑以对。 夕菜持续从事女仆工作时,客人也渐渐增加了。 特别是葵学园的学生占了多数。『二年级首屈一指的美少女,穿着女仆服接待客人』──如此口耳相传,客人也会跟着光顾,工作量变大之后,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 这一天的夕菜,同样忙着女仆工作。 店内差不多客满了,有一半是葵学园的学生,都是夕菜见过的脸孔。 「宫间女士。」 声音来自女仆?爱尔莎,这种冷静态度,简直像是教师一样。 「您觉得如何呢?」 听到这句像是询问嫌疑对象的问句,夕菜看向店里。 「没有任何可疑。」 「您确定吗?」 「没错。」 夕菜虽然只是大略瞥了店里一眼,不过没有可疑人物。就算布兰登堡部队再怎么擅长伪装,夕菜也有绝对信心能够发现。 夕菜快速进行自己的工作。把剩下的饮料放近托盘,将桌子擦得一乾二净,接着进到厨房洗碗,尽快把脏东西洗干净。 至此夕菜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原本她就具有做家事的才能,而且还跟之前潜入英国受过的女仆训练互相结合。 看着夕菜的爱尔莎,愣着摇了摇头。 「做得真好呢。」 「这是在称赞我吗?」 「当然,没有受过专门训练,却能如此完美达成女仆工作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夕菜扭着抹布回问。 「还有看过其他人吗?」 「……就是丽伊拉上尉。」 「丽伊拉?」 夕菜停下了手。 「那位大人以前并非女仆,但是,却对女仆知之甚详。」 「……你知道得真清楚呢。」 「毕竟,我比较年长啊。」 爱尔莎以教师口气说着。 夕菜虽然有点感到兴趣,不过还是『哼──哼』回答,看来那位超完美女仆,似乎有着自己不为所知的过去。 爱尔莎继续说道。 「或许,丽伊拉上尉对宫间女士,抱持着一种亲近感也说不定。」 「啥?开玩笑吧?」 她根本就是把夕菜完全当成敌人了。 「就是那顶女仆帽。上尉以前从未给过新兵蓝色女仆帽的,对于接待客人的女仆来说,这顶女仆帽等级更高了,二等兵女仆也只有白色女仆帽而已。或许上尉感觉到,宫间女士足以成为女仆士官吧。」 「什么意思?」 「信赖,就是这样。」 夕菜嗤之以鼻,女仆们和自己之间果然有着深深鸿沟,至少夕菜是这么认为的。双方之前不知道战斗过几次了,突然说出这种话只会增加困扰而已。 虽然爱尔莎的表情相当认真,夕菜却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话说回来,丽伊拉到哪去了?好像不在店里。」 「她目前外出了,店里由涅莉负责指挥。」 「哼。」 虽然以丽伊拉的身分,本来就可以把店放着自己外出,不过此时后门开了起来。 走进来的人是丽伊拉,她朝夕菜走近。 「你这么早就出差了,做什么啊?」 夕菜挖苦似的问道,银发女仆则是以平稳语气回应。 「我过去葵学园一趟了。」 「学校……?」 「是的,因为有些必须交代的事情。」 丽伊拉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客人已经 不知道换过几轮,因为时间接近黄昏,这种换桌率也不算早了。 夕菜暂时忙着接待客人,把咖啡端给上班族客人后,『请您慢慢享用』──拉着裙摆对客人行礼。 上班族客人表情挺奇妙的,不过他只是单纯对于美少女女仆的打扮,感到高兴而已,就像是一时之间忘了工作的疲劳。美少女女仆具有一种疗愈效果。 看着客人反应,夕菜也是很开心,她就是希望能够如此为客人服务。 突然,店里气氛整个一转。 客人们视线集中于某个地方,包括刚刚那名上班族客人,都把注意力从夕菜身上移开了。 因为丽伊拉从店里出现。 所有客人都看着这名德国女仆。那是夕菜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丽伊拉平常的女仆装扮,光只是这样,就具有压倒性的存在感了。丽伊拉跟女仆服极为搭配,只有她才能酝酿出此等优雅气质。 从丽伊拉开始服务客人,店内气氛就明显改变,彷佛从女仆咖啡厅变成贵族宅邸,果然是超级女仆的能力。 不过丽伊拉却像是要把这种气氛一扫而空那样,对着夕菜说道。 「提高警戒。」 为了不让周围客人听到,丽伊拉把声音压低。 「刚刚提高戒备状态了,请您多加注意。」 「什么意思?」 夕菜倒是没有压低音量。 「布兰登堡部队士兵可能潜入了。」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种迹象啊。」 「您现在也能如此确定?」 确实客人已经换过一轮了,但是夕菜现在看去,也没感觉到有哪里可疑。 「那位殿下很快就要光临了,请您务必提高警觉。」 「等等,那位殿下是谁啊,该不会──」 门口响起铃声的同时,店门也打开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和树。 丽伊拉很快朝他走近。 「式森主人,很抱歉请您前来。本来不应该劳驾您贵重之身的,请您原谅。」 「不,没关系……不过,你开了间咖啡厅啊。」 和树挂着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店里,然后吓了一大跳。 「夕、夕菜!你为什么在这里……!?」 「打工。」 夕菜双手叉腰。 「你不知道吗?」 「丽伊拉有跟我说了一点,不过你们竟然一起工作啊。」 宿敌(至少夕菜相当厌恶丽伊拉)彼此站在一起,实在是相当珍贵的场景,或许会有人想拿照相机拍起来呢。 「有很多原因啦,总之……欢迎光临,客人。」 夕菜弯下腰。 「请您入座。」 和树被带到空位上。 丽伊拉跟在和树后方。她不知何时双手抱着书包,当然这并非是店里的服务。想要从她手中抢走,简直是不可能的。 和树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不过还是入座了。夕菜递出菜单。 丽伊拉把书包放在隔壁空位上,像是跟随那样站在和树身旁。就算店里出现许多羡慕眼神,她也丝毫不在意。她表现出不只把和树当成特别之人,而且是不用多作解释的当然态度。 对于夕菜来说,她当然不乐意见到丽伊拉把和树当成主人。她开口催促和树。 「客人,请您尽快选择。」 「咦……啊、嗯嗯。」 总之和树视线看向菜单。 店里饮料种类繁多,既然还有一点选择时间,和树就先转移视线了。 丽伊拉一言不发守在旁边。她是这间店的负责人,饮料所有特征她当然一清二楚,但她并没有开口,而是任由和树选择,然后再从旁提供建议。 除了细心之外,更是从头到尾彻底服侍,这让夕菜怎样都看不顺眼,毕竟对她而言,基本就是『讨厌女仆。讨厌丽伊拉』。 (真讨厌啊,我要不要坐在和树的膝盖上呢?) 夕菜想着这些事,然后突然眉头一动。 那是爱尔莎说『不好意思』,慢慢走过去的身影。 隔壁传出阅读杂志的女高中生声音。 「可以麻烦降低音量吗?」 爱尔莎手拿咖啡杯,等待回应。 但是她没有端上桌。传出粗暴敲着汤匙的声音。 丽伊拉也跟着看过去,然后慢慢动身,就这样往女高中生走近。 「客人。」 丽伊拉对着女高中生平静说道。 「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过多担心,却仍然保持优雅语气。 女高中生惊讶地抬起头。 「咦?这是指什么……」 「看来您不太舒服呢。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一下呢?我会立刻替您准备。」 「等等,你说什么啊?我并没有──」 这句话突然卡住了。 丽伊拉手理握住反射沉重光芒的瓦尔特p38手枪。 枪口压着女高中生的侧腹,手指贴着板机。 为了不让夕菜和其他客人看见,她巧妙移动身体。 「也……也是呢……我……不太舒服。」 女高中生用僵硬的声音回答。丽伊拉抓住她的手起身,枪口压着把人带走。 「请您来这里,药很快就送过来。」 丽伊拉把人带到里面。 过了不久,和树点了东西,夕菜走向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里面一名女高中生被绑在椅子上,用不甘心的眼神瞪着丽伊拉。 「非常谢谢您,宫间女士。」 丽伊拉开口说道。 「果然是布兰登堡部队的成员。」 「似乎是呢。」 夕菜回话。这名女高中生只不过瞥了和树一眼,然后那时情绪出现些许变化,丽伊拉就立刻察觉了。 休息室桌上摆着手枪和笔记本,看来是女高中生所有。 「有招出什么吗?」 「虽然还没招供,不过已经足够了。她们目标果然就是式森主人,打算趁隙下药。」 女高中生物品里面,可以看到胶囊跑出来了。 「现在只有一人,不过肯定会再度下手吧。这就是反过来歼灭的好机会。」 「似乎是这样呢。但是,有个问题。」 「是什么呢?」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有叫出和树的名字吧?」 「是的。」 「这也就是说,你们不是把和树当成陷阱了吗?」 不只是丽伊拉,店里所有女仆的态度都相当冷静。虽然这些女性本来就没什么反应,不过至少应该出现一些骚动吧。 丽伊拉不置可否。夕菜呛声了。 「哈,竟然把和树当成陷阱道具,可真是个杰出的女仆呢。」 「此时把布兰登堡部队引诱来这里加以歼灭,能够尽量减少损伤,我判断是相当有效率的方法。当然假如式森主人真发生了什么,我就算万死也无法偿还其一。不过,我坚信绝对不会碰到最糟糕的结果。」 「为什么?」 「因为有宫间女士在场。」 那一瞬间,夕菜无法回话。 「如果是宫间女士的话,绝对能够制止布兰登堡部队,我相当明白这一点。事实上,就如我所说的一样。」 「……因为我相当讨厌你,假如真发生了什么又该怎么办?」 「想必您不至于如此吧?」 丽伊拉微笑回答,夕菜皱着眉头。 「……难道你会信任我吗?」 女仆长没有正面响应 。 「接下来就是暗中较劲了,肯定会接二连三而来。」 就算不再追问也能明白,再继续下去只会变成逼问而已。 偷偷看往时钟,上面写着『店里即将休息,请快点准备』。一般客人已经离开,门口挂上『closed』的牌子。 接下来就是女仆,而且是武装女仆的专属时间。 女仆们进入更衣室,拿出武器,除了手枪、短枪之外,还有机关枪、以及携带用对战车火箭筒。 夕菜愣住了。 「有必要作到这种地步吗?」 「希望最好不必用到。」 打开店里窗帘,可以看到四名女仆把桌子推倒当成壁垒,看起来似乎相当重,应该还夹了铁板吧。 为了护卫和树,已经请他先到别的房间避难。虽然夕菜说『想跟和树在一起』,丽伊拉却回答『还有别件事需要说明』,把她留了下来。 这间昏暗的咖啡厅,只剩下丽伊拉和夕菜,以及一个分队的女仆。 丽伊拉用德语下达命令。如果是英语的话,夕菜还多少听得懂,德语就完全不知道了。 结束一轮指示后,丽伊拉转往夕菜的方向。 「刚刚已经结束对俘虏的拷问了。果然是打算今晚展开袭击。」 「进攻这间店吗?」 「是的,因为式森主人在这间店里,所以才要进攻。」 丽伊拉这么说后,拿出瓦尔特p38手枪。 「要用吗?」 夕菜摇头。 「不需要,魔法就是最有用的武器。」 「明白了,那么请戴上这个。」 丽伊拉拿出来的,是防毒面具和护目镜,以及耳栓。 「这些是什么?」 「必要物品。」 丽伊拉没有多加说明。 总之夕菜还是戴上耳栓,以及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脸部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个化学士兵。 然后两人结束对话,选择适当地点沉下腰。 店内光线昏暗。从那些厚重桌子的缝隙间,隐隐约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射击。 经过一段时间。 丽伊拉突然压低身体当作信号,就刚好在这一瞬间。 窗户遭到击破,涂上迷彩的蛋型圆球被丢了进来,跟着响起爆炸声。就算事先戴上护目镜,眼睛还是感到刺痛。 直到光线消失,赚取到一些时间。 窗户飞进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丽伊拉则是游刃有余地开炮。 命中对手肩膀,接着继续朝闯入的敌人开炮。 丽伊拉似乎没有伤害对方性命,虽然手下留情的射击技术相当困难,丽伊拉做起来却是轻轻松松。 其他女仆也跟着不断炮击,只有夕菜被晾在一旁。 终于,有一名侵入者躲过女仆们的炮击,在地上滚了一圈,双手拿着mp41冲锋枪。 看到这一幕,夕菜赶紧呼唤精灵。 「undine!」 凭空出现水流,往入侵对象袭击过去,那人就维持被撞飞出去的姿势,飞到窗外倒在地上。 接着夕菜灵活操作精灵,重复先下手为强的攻击。只是,这并非平常那种注重破坏力的魔法,而是对力量和范围有所限制的攻击。 敌人攻击终于缓和下来,丽伊拉挥出了手。 女仆们放下面罩,往店外冲了出去,打算追捕敌人。手枪重复来回射击着。 涅莉回过头来。 「丽伊拉长官,有两人逃走了!」 「给我。」 丽伊拉接过爱尔莎递出的kar98手枪,戴上德国蔡斯公司出品的护目镜。 她从窗户破洞伸出手枪,深呼吸,停止呼吸。手指扣下板机。 响起清脆声音。 丽伊拉站起身来,把手枪还给爱尔莎。夕菜看到这一幕── 「你打死她们吗?」 丽伊拉没有正面回答。 「啊啊,没有杀死她们喔,因为式森主人厌恶流下没有必要的血。」 丽伊拉看着窗外,这样对夕菜回答。 女仆们从后面追上,那两人外表穿着葵学园的制服,不过从那女仆姿态,或许就像是咖啡厅的扮装之类吧。就是刚刚的侵入者。 说到共通点的话,两人都是跟丽伊拉他们一样的少女,只是脸庞看起来挺平凡的。或许是刻意挑选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吧。两人都受了伤,不过似乎没有性命危险的样子。 丽伊拉扳起手指数着人数。 「比起闯入的人数……就是少了这两人。」 应该是不包含刚刚狙击打倒的人数,而是从店里迎击打倒的。 涅莉向丽伊拉敬礼。 「侵入者全部就是这些人,我方损害则是两名伤兵,而且还是轻伤。」 「辛苦了,关在平常那个地方。」 「是。」 涅莉再次敬礼,接着向部下传达指示。然后丽伊拉── 「等等,应该没忘记解除武装吧。」 「是,在那里。」 路树底下放着许多武器,看来像是电影出现过的东西,不过这些可都是还用在中东地方的现役武器。 丽伊拉计算着武器和人数的分配,数过一次,然后又从头数一次。 「……数量不对!?」 下一瞬间,一名受伤的高中女生站了起来。 拿起藏在肚子里的m1911手枪,枪口指向了丽伊拉。 丽伊拉背对着女高中生。涅莉为了向其他女仆下达指示而离开,其他女仆也都相隔一段距离。 「……去死!」 响起枪声。 同时,女高中生面部朝上晕倒了,子弹消失在虚空中。 夕菜使出一击打倒女高中生的水精灵,然后让精灵解散。 「……谢谢你。」 夕菜看着天空。 「只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而已。」 「我相信您,因为有宫间女士,我等也能专注执行任务了。」 「别说谎了。」 「我是说真的。」 夕菜一直盯着丽伊拉的瞳孔。 那对浅茶色瞳孔没有一丝混浊。 「……你该不会,真的信任我吧?」 「是的。」 夕菜感觉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话。 「……只是现在连手而已,本来我和你之间就是敌对关系,忘记这一点可是会令人困扰。」 「我也记得这一点,但是,既然目前您是我们的伙伴,寄托完全的信任,也是理所当然。」 丽伊拉伸出漂亮的白皙手腕。 夕菜想了想,才勉强跟她握手。 不过,在握到手的前一刻又拒绝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呢。」 丽伊拉为之苦笑。 「如果能对我们更信任一点就好了。」 「我可是很讨厌你。」 丽伊拉也没继续强迫握手,不过反而更接近夕菜。 「刚刚逃走的两人,其中一人刚刚已经俘虏,剩下一人脱逃。」 「射击失败了啊。」 「我是故意射偏的。现在我的一名部下,应该成功潜入敌方据点了。」 然后丽伊拉用德语,向涅莉和爱尔莎下达命令。 「接着我们将要展开反突击,目标是俘虏剩下的布兰登堡部队。」 「可真努力了,我要去睡觉啰。」 「请您一起前来吧,宫间女士的魔法,将是相当重要的战力。」 丽伊拉这么说着。 夕菜瞇着眼睛直直盯向那张美丽端庄的脸庞。 「竟然能够信赖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这是秘密。」 丽伊拉如此回答,露出些许笑容。 番外篇一 头上的女仆~~twelve oclock maid~~ 伦敦希斯洛机场。 这里是进入英国的大门,有许多隐藏的私人专用登机口。各个国家的重要人物和许多富豪,为了避免使用混乱的登机室,往往会利用这种私人登机口。所以这种设施也远离一般乘客的动线,如果没有事先表示身分的话,想要亲眼目睹都相当困难。 私人专用登机口旁边,附设了休息室,空间又大又豪华,为了客人着想,内部也保持着安静,因为这是私人专用所必须考虑到的重点。 这间休息室里面,有位女仆。 她是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中队长?辛西亚上尉。 辛西亚双手在身后交握,站得直挺挺的。旁边的沙发上,则是坐了一名少女,正在翻阅杂志。 「我说,辛西亚,有没有觉得很快乐呢?只有我们两人出来旅行。」 「是的。」 为了不让其他乘客听见,辛西亚把音量尽量放低。 「之前一直待在英国,能出来旅行还是很期待呢。」 「没想到主人竟然会答应。」 「虽然父亲对我很严厉,祖父却是很温柔喔。」 少女以住宿学校特有、毫无阴阳顿挫的声音说道。 她是辛西亚主人的孙女。难得利用假期出来旅行,而且藉此远离父母身边。 「亨利殿下想必相当担心,毕竟您是女儿,还是会对此感到不安吧。」 「所以我不是把辛西亚你带出来了吗?」 少女看起来很认真阅读杂志的样子。 这本杂志属于次文化系列,所以那些上流阶级并不是太喜欢。毕竟,这本杂志读者比较接近青少年取向。 「离抵达日本还要多久呢?」 「请您预先设想耗费半日以上的情况。」 「真远呢。辛西亚曾经去过吗?」 「好几次。毕竟那边制服组织活动相当频繁。」 「有朋友在那边吗?」 辛西亚稍微想着,然后回答。 「没有。」 「真可惜,可以替我介绍吗?」 辛西亚没有回答,再次恢复沉默等待。少女也没有多作追问,继续专心看着杂志。 休息室里,传来女性广播飞机准备起飞的讯息。 女仆们再次回到彩云寮。 式森和树过着每天受到女仆照顾的生活,也还是多少会感到有点不舒服。 因为他在一般家庭成长的缘故,精神面比较穷酸,所以觉得拥有女仆实在太浪费了,更何况自己是高中生的身分,却被众多女仆簇拥着。感觉像是家财万贯的大富翁,或者像是那些会出现在报纸头版的伟大人物。 自己在宿舍的房间,经过大幅改造。用黑檀木制作的桌子,捷克出产的玻璃,鹅毛绒的棉被,连枕头都是用骆驼毛做成的。不管那样东西,都是和树难以习惯的。 而且女仆照顾得实在无微不至,丽伊拉会负责打理一切,自己什么都不必动手。或许这种幸福,会一辈子持续下去吧。 不过就是因为女仆们如此照顾,才令和树感到迷惘。自己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如果说哪里奇怪的话,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对于拥有女仆的生活,还是必须想办法习惯吧。 和树因为有所感觉,所以原本算是宅男的他,难得打算出门一趟了。挑选天气不错的星期日,他对丽伊拉说道。 「我要出门啰。」 银发女仆低下了头。 「遵命,我赶快让部下们准备。编制侦查队后,让她们先行出发,确认路上的障碍之后,本队会跟随出击。请式森主人搭乘装甲车辆,才能万无一失地出发……」 「等等,不用做到这样啦!」 和树连忙挥手。 「不用弄成这种像是大官出巡的模样。女仆们留在这里就好。」 「是……」 丽伊拉浮现相当困扰的表情。 「可是这样就无法确保安全,以及紧急时刻的应对呢?」 「我只是出门走走而已,没事啦。」 和树为了不让丽伊拉担心,加上这一句话。 「那就减少护卫人数,如果编制四班警戒周围的话……」 「所以说不必这样啦,普通就行了,我只是去外面走走。」 因为和树只是想散散心,不必弄得这么耸动。 「……如果配备护卫车辆的话,就能比较安全……」 「丽伊拉不愿听从我的要求吗?」 如果不说出这一句话,对女仆来说就没有效。女仆长沉默着,思考一阵子。 虽然似乎想劝诫些什么话,丽伊拉还是开口说道。 「……真是抱歉,我太多管闲事了。」 丽伊拉深深低下头。 「本来我们应该遵照式森主人的期望,并且为此献出生命,这就是女仆的本分。请式森主人给予责罚。」 「不用说成这样子。」 「如果式森主人希望外出的话,准备工作请交给我,当然,只会维持最低程度的周边护卫而已。」 「谢谢,就拜托你啰。」 「请主人移步至此。」 丽伊拉将和树带到另外一处房间。 室内有涅莉在场,替和树选择合适的衣服。看到女仆替自己准备许多不知名的衣服,如此多的选择,令和树简直说不出话,不过如果多作追问的话,又只会浪费时间,和树也只能认命了。 涅莉选择的衣服,不显做作和古板,相当符合『高中生』该穿的模样。和树虽然不想造成他人的不好印象,但是对自己选择衣服的品味更是没什么自信,所以相当感谢涅莉的帮忙。 虽然有点难为情,和树还是走出彩云寮。 外头阳光相当柔和。跟平常烈日直晒的光芒不同,让人感到舒适,有时吹过来的流风,更能使心情舒畅。 和树作了个深呼吸,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走路有点蹦蹦跳跳的。 「您心情如何呢?」 「嗯,好久没这样了……呃、咦咦!?」 门外已经有丽伊拉等候,她穿着平常那身女仆服和红色女仆帽。手里拿着小包包,应该是外出专用的吧。没有看到平常挂在腰间的枪套,反而可以看到刀械的刀柄。 「丽、丽伊拉……这是怎么回事?」 「请让我陪伴同行。」 「我不是说过不必这么大阵仗的护卫吗?」 「只有我一个人,部下都会在彩云寮里等候。」 「这样不就等于在身边照顾……」 「为了服侍主人,不能没有人跟着。」 丽伊拉坦然回答。 基本上,丽伊拉虽然会遵从女仆该有的规矩,个性却还是很固执的。为了保证和树的绝对安全,必须防堵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虽然和树想说只是出门走走,应该不会碰上什么大不了的危险,丽伊拉却还是表达出担心,这位女仆总是把和树放在最优先的考虑事项。 和树只能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没注意到你的想法,那我们走吧。」 「是。」 两人走向车站。 此时还有一名,满脑子只想着和树的少女。 从早到晚,她全部思考都是『和树和树』,从这点来看比丽伊拉更加夸张。深爱和树的心情,没人能够跟她相提并论,就连表现出来的方法也很有个人风格。她丝毫不想压抑这份已经满出来的爱情,如同波涛那般追着和树,令和树只能手忙脚乱应付,这也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少女名为宫间夕菜。是葵葵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少女。 这位少女实际上并没有住在彩云寮。她把自己关进据点,入口贴上一张『危险』纸条。并不是她自己希望搬出彩云寮,而是被女仆们赶出去的。这就是战斗输给女仆的结果。 虽然夕菜被赶出彩云寮,她却根本没有打算放弃和树。她在彩云寮庭院搭盖帐棚,并且自己取名为据点,自己打理一切监视女仆。 就算现在人关进帐蓬里面,粮食不虞匮乏,她也埋头策划着歼灭女仆的策略。 「……啊。」 夕菜想着自己到底应该进行突袭呢?或者使用核武攻击?抬头看着越发庞大的档案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 那是无论和树发生任何大小事,都能第一时间察觉的『和树雷达』。这当然不是真正的雷达,而是少女的直觉。只要空气出现波动,一旦跟和树有关,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她赶快打开帐篷的入口拉链,看到走向正门前方道路的人影。 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人影实在看不太见。但是夕菜的双眼,却明白看出那是和树与丽伊拉的身影。 「咕……丽伊拉那家伙,别以为我会闷不吭声啊!」 脑袋热血上涌。依照夕菜的主观想法,肯定是丽伊拉欺骗了和树。 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夕菜为了追上两人,赶紧进行外出准备。就算现在身上有狙击枪,也不知道能够能干掉那个银发女仆,根本没有武器能够派上用场。力量和武器都没有用。 夕菜赶紧换好衣服,离开帐篷。 因为是星期日,车站前混杂许多人。 所以丽伊拉才希望和树至少应该搭乘车辆。毕竟上了电车,很难分辨出有谁打算图谋不轨,但是这种想法对和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来到车站之后,和树也注意到,周围视线集中在自己身边。 正确来说应该是注目着丽伊拉,就算是过了剪票口的乘客,也依旧探头探脑看着。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丽伊拉穿着女仆服。 由于丽伊拉始终都穿着女仆服,导致和树感觉不出有哪里不对劲,对于彩云寮的学生来说,女仆算是普通生活的一部分。 住在彩云寮附近的居民们,也都知道『那间宿舍里面有着许多女仆』,而且女仆们应对进退,态度保持得相当恭敬,居民们对女仆充满好感。 但是对于一无所知的人们来说,『女仆走在路上』这一点,可是极为奇特的画面,那些下车的乘客们,会带着好奇心看过来也很正常。 和树稍作思考,搭上电车,车厢里面都是跟女仆毫无关联的人,就算下车碰到的人也都一样。所以丽伊拉穿着女仆服,本身就有问题了。 「那个,丽伊拉。」 「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是关于衣服的。」 「如果主人需要购买衣服的话,新宿站下车,有很多这方面的店家。」 「我不是指这个,呃。」 和树看着丽伊拉,银发女仆等着主人下一句话。 「是你身上穿着的女仆服,你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打扮。」 「这是基本款式,还有其他备用的。」 「所以现在还穿着……」 丽伊拉没什么特殊反应。既然发誓效忠和树,继续穿着女仆服,对丽伊拉来说理所当然。这也代表丽伊拉的职业信念。 「……没事了。」 和树想着『别再问些蠢话』,摇摇头把思考忘掉。 车票是丽伊拉买的。虽然和树想买,不过丽伊拉说『如果让式森主人亲自动手的话,我可是会受军法审判的』,所以只能放弃。车票贩卖机前面站着一位德国女仆,果然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就算在车厢里面,大家视线也集中在丽伊拉身上。 不过女仆自己倒是平心静气地搭车。这并非说是哥德风格,女仆本来就是女仆,而且还是位大美人,如果不看着女仆,肯定就是装模作样。 丽伊拉本人相当平静,和树则是有种怪怪感觉。 几次换车之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东京湾沿岸、利用垃圾填海制造出来的土地。因为集中开发的缘故,有着各式各样的设施。现在作为观光景点,许多观光客前来造访。 和树同样基于好奇心抵达这里,就算住在东京都,以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如果需要购物的话,那边设施有许多店家。」 丽伊拉说着。 「嗯,在那之前,还是随便逛逛吧。」 虽然和树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别进入那种建筑物里面比较好。因为丽伊拉穿着女仆服,想法选择应该跟那些打工店员不太一样。 最好还是逛街就可以了。 这里人车众多,有交通干道经过的关系,商店都聚集在此,稍微走走看看,就能看到车商的大型广告广告牌。 前方有着大型建筑物。 那是展览馆,东京都最为大型的展览馆。因为场地性质,一年到头里面都有着展览。 「主人要去看看吗?」 「不了,在这里休息吧,有点渴了。」 左边有着餐厅。才刚走到前方路口,灯号就变成红灯了。 等到变成绿灯,和树才在人群里面走着。 走进附有窗户的餐厅,人群并不复杂,刚好还有空位。 「就在这里吧。」 和树这么说着转回头去。 「奇怪……丽伊拉?」 银发女仆不见了。 把时间往回推一点。 面对和女仆一起外出的和树,躲在暗处持续追踪的人影,当然就是夕菜。 她相当完美地追踪两人,不只是抓准另外车厢搭上同一班电车,就连换车和下车的车站,都没有任何错误。 平常丽伊拉应该会发现有人跟踪,这次夕菜技术却明显进步了。『和树雷达』精准发挥,就算距离拉远也不会出现闪失。 两人身影清楚进入夕菜视线范围。假如和树与女仆手牵手的话,肯定会令夕菜暴跳如雷,并且展开突击,幸好没发生这种状况。看起来两人只是单纯散步而已。 (不过……换个方式来看,这就是约会。竟然不把我看在眼里、与和树来约会……丽伊拉那家伙、不可原谅!) 应该要尝试攻击。要尽量掩人耳目,偷偷靠近两人身后呢?或是利用那台出车祸的车辆呢?不对不对,为了不让女仆逃走,应该使用半径二十公尺的大范围魔法毁灭一切!夕菜的脑袋里面,不断浮现消失许许多多的攻击方法。 然后,两人停了下来。夕菜连忙藏起自己。 他们只是在等红绿灯。没过多久,就跟群众一起走过马路。 (……?) 夕菜瞇起眼睛。丽伊拉似乎离开和树身边了。 丽伊拉毫不松懈地注意周围。既然身为女仆,守护主人和树安全,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所以绝对不能放松。 听到主人说不打算进入展览馆,丽伊拉点了点头。因为那边人潮众多,护卫困难度将会大幅增加,如果是餐厅就不会有安全上的顾虑。 (如此渡过一天,应该不会有问题……) 信号变成绿灯了,丽伊拉打算跟随和树过马路,此时。 「抱歉,女仆小姐。」 丽伊拉被叫住了。 她回过头,看到一名戴着臂章的男子,似乎是哪里的工作人员吧。 「入口是在这里。」 男子说出一句意外的话。 「是?」 「如果打算以这副装扮入场的话,请你在这里签名,否则就无法 进入会场喔。」 男子似乎很焦急的样子。就算丽伊拉说『我不是』,工作人员还是硬把她拖入会场了。 男子所说的『入口』,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阳光照射下来,许多男女正在忙碌行动。 没等多久,就轮到丽伊拉了。她报上自己的名字,虽然监票人员觉得很奇怪,还是给了她贴纸。 「广场就在那里,无论照相摄影都可以。」 虽然丽伊拉想要说名,不过看到对方很忙也就放弃了。总之就往广场走过去。 然后,丽伊拉愣住了。 那里聚集许多形形色色的男女。形形色色并非只是比喻而已,而是指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样式相当奇特。 布料面积有大有小,还有看起来弯折得很奇怪的羽翼,铠甲和军服都有,集结了许许多多的服装。而且红、黄、蓝色系数量异常地多,如果是一般城镇,根本看不到有人会穿这种衣服。 「这是……?」 丽伊拉头上冒出了问号。 仔细看看的话,也有跟丽伊拉一样的女仆。她瞬间以为是不是哪个制服派别的聚会,不过看起来并不统一。穿着相当自由,而且似乎很快乐的样子。 (离开比较好吗……?) 背后传来声音。 「丽伊拉。」 和树挥着手。 「我在这里。」 丽伊拉连忙低头。 「非常抱歉,我竟然跟主人走散了,这是身为女仆的丢脸失态。」 「没关系,不过这里真夸张啊。」 和树相当佩服地看着周围。 「我也很惊讶,不知是出自什么理由,这些人才聚集于此……」 「奇怪,不是丽伊拉感到兴趣吗?」 和树有点愣住了。 那句话似乎像是没有听过cosy的样子。至少,在丽伊拉熟悉的日本风土民情里面,并不包括这一项。 「看看,大家都是扮成动画或游戏角色的模样,穿上角色所穿的衣服,并且为此感到快乐。」 「是类似扮装吗?」 「最近听说外国人也会玩cosy喔。」 这么说的话,看起来这里比较多是动画角色的装扮。有些明显就是自己动手做的,有些给人职业师傅制作的印象,大家模样看起来都相当华丽,丽伊拉的女仆服相较之下反而变得朴素了。 「看到刚刚的广告牌,这里正在举行同人志的贩卖会。就是卖出个人的东西。」 「跳蚤市场吗?」 「不太一样,这里是贩卖个人创作的书籍。为了给人强烈印象,穿着古装可能会卖得比较好。」 也就是说,cosy等于是活动的一环。 和树稍加说明,这里也有举办cosy的活动,许多客人正是为此而来。cosy和贩卖会也是互存共生的关系。 「既然都来了,我想四处看看。」 「我明白了。」 丽伊拉才打算跟上去,就被和树制止。 「丽伊拉在这里等着就好。」 「是?不过……」 「我想自己一个人,不希望旁边有监护人啊。」 「可是……」 「这里就算是丽伊拉身上的女仆服,也不会奇怪喔,你也可以随处逛看看。」 「如果式森主人有何万一该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制止丽伊拉不久后,和树就进入会场。 就算请主人改变想法也不可能了,丽伊拉只好在这里等候。 她选择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站位。刀子藏在脚踝。因为阳光很大的关系,这附近没什么人。 平常人很难忍耐这种阳光吧,丽伊拉则是没什么感觉,就读女仆学校时,就有烈日当头执行一整天卫哨的任务。不如说这种阳光丽伊拉相当习惯。 她还有闲情能够观察会场状况。除了cosy以外,还有许多拿着照相机的人。这样看来,拍照或许也是允许的。 其中一人朝丽伊拉走近。 「抱歉。」 那是一名女性。女人对照相机有兴趣可真少见,丽伊拉这么想着。 「请问可以拍照吗?」 丽伊拉先看着自己周围,不过没有任何人。 「……请问是指我吗?」 「是的。」 丽伊拉不知道女性为什么要拍自己,但也没什么需要加以拒绝的理由。 「请便。」 「谢谢你。」 女性高兴地举起照相机。 响起小小的快门声。丽伊拉将双手放在背后,这个动作似乎是表示同意照相的样子。 「请问,可以摆些姿势吗?」 「姿势……是吗?」 「啊,不对,果然这样就好。」 女性说着『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姿势』。 丽伊拉继续成为模特儿。因为女性拍照实在过于专注,也导致目光渐渐被吸引过来了。 拿着照相机的人逐渐靠过来。说着『外国女仆』、『真漂亮的美人』。他们拿着数字相机和照相手机,将闪光灯对准丽伊拉。 「请看这边。」 「这里也要。」 「请转向这里。」 丽伊拉照着说话声音转头,虽然身体站立不动,头却相当忙碌。 这些拍照的人们,对于丽伊拉的姿势没有任何不满,持续专注按着快门。包括外围观众,人潮越聚越多了。 「对不起,请问胸口那个东西是什么?」 一位穿着迷彩服的摄影玩家,伸手指着。丽伊拉稍微拿高。 「这是女仆骑士的十字勋章。」 部份观众发出『喔喔』的佩服声音。 「看来不像是普通的十字勋章呢。」 「被赐予了深蓝色女仆帽。」 观众再次发出了欢呼。『感觉很厉害呢』、『感觉好像剑型柏叶』如此兴奋地喋喋不休。快门声音越来越响亮。 「请问,可以请您拿着这个吗?」 一名兴奋不已的男性,朝丽伊拉拿出棍状东西。 那是来复枪,m21半自动狙击步枪,上面还有狙击镜。虽然不是丽伊拉惯用的枪,不过照样会用。 她接过来复枪,感觉很轻,应该是模型枪。 「请您摆个姿势。」 丽伊拉继续站着,依照要求摆出姿势。枪口没有对准人群,而是瞄准建筑物。 这次观众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超搭的超搭的』、『好帅啊』之类兴奋的声音此起彼落。快门闪个不停。 丽伊拉将脸离开狙击镜。 「抱歉,可以接着下去吗?」 「再多一点!」 「请您再摆个姿势!」 压倒性的众多请求。 丽伊拉也遵照观众要求,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跪射、狙击、更换弹匣,做出一系列的动作,而且还趴在地面装上弹匣,这都是与实战相同的举动。 丽伊拉认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就够了,站起身来。虽然那些摄影玩家鼓噪着不满,不过还是感到相当满足地拍手。 丽伊拉踏着脚步快速离去,看向周围。现在可不是继续站在这里,当成照片模特儿的时候了。 丽伊拉开始找着和树。虽然主人要她留在此处等候,却还是相当担心。 广场各处都有拍着照片的人。那些cosy玩家都很习惯接受照相,所以看到丽伊拉也不觉得奇怪。 附近的 人又发出欢呼声。 『好漂亮』、『会不会是正牌的女仆』传来这类声音。虽然丽伊拉那瞬间还以为又是在讨论自己,不过并非如此,他们正在拍摄人群中心的对象。 丽伊拉停下脚步,看往人群中心点。 里面有名女仆。而且还依照观众要求,摆出许多不同姿势。女仆虽然摆着战斗态势,却往性感程度大大偏过去。比起丽伊拉更加堂而皇之,感觉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名女仆是英国人。而且不只是丽伊拉熟知的脸孔而已。 「辛西亚……」 丽伊拉不由自主说出了名字。 女仆朝这里看过来。表情瞬间出现改变。 「……丽伊拉!」 辛西亚中断作为模特儿的任务,朝丽伊拉跑过去,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那样。 「你看见了吧!」 「只看到一些。」 「你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下子而已,我没看到你像电影广告那样,摆出用左手轻轻拨弄头发的动作,相信我。」 「你这不就说出来了吗!」 辛西亚这样大喊之后,才猛然清醒过来。那些摄影玩家们,纷纷喊出『请两人站在一起』、『请摆出姿势』各类要求。 辛西亚没说任何话,拉着丽伊拉离开这个地方。 丽伊拉默默跟着。 来到周围没什么人的地方之后,辛西亚才小声说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驻扎在日本,我不在这里才奇怪吧?」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你出现在会场的理由!」 「因为我必须跟随式森主人。」 丽伊拉说明外出理由,以及到这里完全是偶然机遇。 「辛西亚你自己才是为什么到东京来?你不是正在跟『更多更多空中小姐(sss团)』交战吗?」 「目前停战了,虽然忙着重新编制中队,却因为安妮涅特殿下想来日本,我只能跟随前来了。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情况……」 辛西亚至此才抱头苦恼。 丽伊拉想起辛西亚主人的孙女。 「虽然只有远远目睹,那位小姐听说很喜欢大众文化吧。」 「日本动画和漫画,不管哪样她都相当喜欢。这次旅行也是特地为了今天而来的。而且安妮涅特殿下,对我下达命令『在这个会场等候,如果有谁希望拍照的话,绝对不能拒绝。』」 丽伊拉也收到主人要她在此等候的命令,不过辛西亚的场合更加夸张就是了,所以才会任由摄影玩家拍照。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相机……」 「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吗?」 「别再说了!」 辛西亚满脸通红。 「你所服侍的小姐在哪里呢?」 「稍微看着我被拍照的样子,相当满意看着,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说来,那位少年又在哪里呢?式森呢?」 「主人正在会场内逛着,我打算追上去。」 「我也去吧,毕竟这里人太多了。」 两人像是为了离开那些仍然缠着不放的摄影玩家,走出广场。 进入室内会场。里面许多抱着同人本的人。 他们买下目标的同人本,兴冲冲地来回走动,专心一意朝下一个目标摊位前进,也有坐在地上看着刚刚购买同人本的人。好几个人买了同一本同人本,应该都是自己买来的书吧。 两人像是避开人群走着,里面也贩卖许多同人本以外的东西。 老游戏的软件、cosy的衣服,都是满足某种取向的商品。里面也有贩卖仿照书本里面中世纪刀剑的店。 墙壁附近留下很大的空间。排列着许多椅子,正在搭盖舞台。工作人员正在忙着准备必要物品。 「知道式森在哪个地方吗?」 「原本预定前来此处休息,应该在哪处歇息吧。」 两人找着贩卖饮料的地方。 发现了。有间放着巨大水槽,里面陈列许多宝特瓶饮料的商店。客人相当多。 「式森主人!」 「安妮涅特殿下!」 和树与金发少女,像是感情相当好,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正在喝着果汁。 和树注意到两名女仆后,举手轻轻招呼。 「这里。」 「请问遇上什么事了吗?这些这位小姐,何时和主人一起的?」 「刚刚,因为我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所以请她教我。」 「主人,那个……您会说英语吗?」 「完全不会,不过用手势和身体语言沟通就行了。」 和树笑着说道。桌子对面的辛喜亚和安妮涅特,则是──『不可以和那人太过亲近』、『为什么?他人很好啊』──彼此交谈着。 「我说,辛西亚,拍照结束了吗?」 安妮涅特说着。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落幕,但已经结束了。」 「我不是要你在那里等候吗?」 「是……不过,那里并非是能够长久停留的地方。」 「一直待在那里,你不是也如此遵命了?」 「……」 辛西亚无法反驳,这可真是少见。 「失礼了,安妮涅特小姐。」 丽伊拉静静说道。 「本人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中队长?丽伊拉。」 「啊啊,你就是丽伊拉,我听说过你的传闻呢。」 「光荣至极。事实上,辛西亚是被我强行带走的。」 丽伊拉态度看起来像是表达歉意。 「因为阳光过于强烈,所以才带着辛西亚到室内躲避。我不知道她接受过安妮涅特小姐的命令,请您向我下达责罚。」 丽伊拉低头,虽然辛西亚向她送出『难道想借我人情吗?』的视线,丽伊拉直接当作没看到。 安妮涅特『嗯──』说着。 「嘛,算了,我倒是很期待辛西亚登在cosy杂志上的照片。」 「但愿您的希望能够成真。」 此时,舞台发出了欢呼声。手握麦克风的司仪,像是说着些什么回应观众。应该是某个活动开始了。 安妮涅特不知打着何种主义,拍了拍手。 「对了,辛西亚,你进入cosy广场时,有进行登记吧?」 「是的。」 「接下来就是cosy比赛了,你就出场吧。」 「是!?我只是女仆啊,并非是模特儿……」 「又不打算听从我的命令吗?」 辛西亚沉默了。安妮涅特像是感到相当满意,继续说着。 「丽伊拉,你也出场吧。」 「……我也要吗?」 丽伊拉反射性再次确认。不只是辛西亚而已,丽伊拉的本业就是女仆。这并非什么cosy或扮装,而是制服。 但是这些信念,对于少女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辛西亚个性很害羞啊,所以可能很怕舞台这类地方,如果丽伊拉愿意陪伴的话,应该就不会紧张了。」 「但是……」 丽伊拉转头看着和树。 丽伊拉的主人,也点了点头。 「这不是挺好的吗?」 「式森主人……」 「我也想看丽伊拉站在舞台上的模样。」 和树相当悠闲。看来在刚刚的贩卖会上,就跟安妮涅特变成好朋友了。 丽伊拉放弃抵抗了。带着一 副要死不活表情的辛西亚,踏上舞台。 「那就快点准备吧!在那里领取号码牌喔,快点快点!」 安妮涅特兴高采烈催促着。 另外一边的宫间夕菜。 作为会长的展览馆相当辽阔,而且人还很多,害她好几次跟丢了和树。好不容易发现之后,却又看到他跟一名不知名的金发少女同桌共坐。 和树这次变成萝莉控了吗?夕菜怒发冲冠,不过也觉得看起来有点奇怪。感觉两人好像只是偶然碰在一起的。 夕菜轻抚胸口安心下来时,看到丽伊拉在那里。 而且旁边还有一位眼镜女仆。那人确实是辛西亚,之前渗透女仆驻扎地点时,敌人的指挥官。 可恨敌人都搅在一块了,这是个大好机会。 在夕菜打算无视周围群众,展开攻击时,展览馆先传出了广播,丽伊拉和辛西亚像是收到什么命令,朝舞台走去。 夕菜一下就会意过来了。 (cosy比赛……身为女仆可真为所欲为。) 明明把女仆当成天职,却还想受到众人注目啊! 但是,两人已经站到台上,就算想对女仆打出致命一击,眼下也很难出手。即使想趁机带着和树远走高飞,却又有可恨的丽伊拉和辛西亚在场,实在没办法攻击。 (我要不要也参加看看……但是,我没有cosy的衣服。私人服装应该不能说是cosy吧……) 夕菜先停止监视,在会场内烦恼得走来走去。 不知何时,走到了同人本贩卖地点。 最前面的摊子,贩卖人员穿着女仆服,用这种打扮收钱卖书,客人还挺多的。 夕菜想了一下,趁着客人空出来的时间,对贩卖人员开口说道。 「那个,不好意思。」 「好的,五百圆。」 贩卖人员笑着递出同人本。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买出,我想跟你说些话……」 「有什么事吗?」 「不是在这里,方便到那里去吗……?」 夕菜带着表情惊讶的女孩子,走到柱子阴影处。 舞台除了装设得相当豪华之外,天花板还打下许多探照灯,感觉就像是真实舞台。刚刚那位长舌司仪继续说着。 「十一号,非常谢谢,相当漂亮的咕噜咕噜魔法阵!」 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音。 「接着下一位是……喔喔!竟然是两位外国人!十二号?辛西亚女士,十三号?丽伊拉女士,请上台!」 两人走上舞台。 观众席传来感叹的声音。不可能不对此感动吧!虽然就cosy来说,算是相当朴素的女仆服,不过重点在于两人都是绝色美人。 「呀!两人都很漂亮呢!」 司仪搓着双手靠近。 「请问你们平时从事什么职业呢?」 「女仆。」 辛西亚回答。喔喔喔!观众们纷纷鼓噪。 「原来是本业啊,请问这件衣服是在哪里购买呢?」 「如果是问在哪里买来的,我是在伦敦工作,将校制服必须自理。」 「哈哈哈,将校是吗?」 看来司仪不太明白辛西亚在说些什么。 司仪改变话题,看着丽伊拉的女仆服。 「这件颜色是深蓝色呢,夏天这种穿着不会热吗?」 「质料比外表更薄,考虑到透气性,部分材质做成网状。」 「喔喔,应该很贵吧。」 「比起价格,更加重视舒适性和防弹性。」 「防弹……」 司仪愣住了。 「围裙主要着重在防止切割破坏,连身裙则是使用尼龙纤维。而且耐火程度也相当卓越。虽然目前属于轻装,一旦面对前线战斗,围裙就会改成非金属、用陶瓷制作而成的材料进行出击。」 司仪只能附和『这……这样子啊』,一部分的狂热观众则是报以欢呼。 辛西亚对丽伊拉细声说着。 「喂,这种回答,那人听得懂吗?」 「无所谓,赶紧结束就好。」 「话是这么说啦……」 司仪重新回过神后,抓紧麦克风。 「令女仆服变得更加艳丽的辛西亚女士和丽伊拉女士,至于计分方法就是各位观众手边分到的纸张……咦?」 舞台下方的工作人员,似乎说了些什么。 「是……是……我知道了。请两人继续cosy,小道具已经拿过来了。」 辛西亚和丽伊拉互相看着对方。小道具? 『小道具』拿到台上,观众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一把是闪着银光的西洋剑。另外一把是收在漆黑刀鞘里的日本刀。 「请两位使用这些武器展现演技,由商店『钢铁屋』的安妮涅特小姐所提供。」 观众纷纷拍手。同时,辛西亚表情变得暗沉。 「……安妮涅特殿下作的好戏。」 丽伊拉也有点愣住了。 「那位殿下,到底是喜欢哪种日本文化?」 「看来应该是使用刀剑之类的戏剧吧。」 「这么说来,你好像不太会唱歌吧。」 「住嘴。」 辛西亚认命勉强走向武器,毕竟安妮涅亚下达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 「我选西洋剑啰,这个我用得比较习惯。」 「我就拿武士刀吧。」 两人拿起刀剑,欢呼声变得更加响亮。 丽伊拉选择日本刀,刀鞘和女仆服颜色极为搭配,营造出一股冷冽魄力,加上那抹灰色刀身,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辛西亚举起西洋剑,姿势没有一丝空隙。相当适合女仆骑士,生出一种全新美感。 「真不愧是原奥运击剑项目的候补选手。」 丽伊拉佩服说着。 「住嘴,你看起来才是挺有模有样的。」 「我并非不会使用。」 司仪也兴奋不已。穿着女仆服的两名美人,拿着刀互相对峙。想必司仪脑袋里面出现许多幻想吧。 「这实在太棒了!会场气氛也更加高昂!请两人就此开……咦?还有事?」 司仪再次跟台下的工作人员交谈。 「……是……是,呃,在此紧急通知,因为有一名观众想要中途参赛,根据讨论结果──」 突然出现了爆炸声。 声音并不大,只是舞台角落出现了白烟。观众议论纷纷。 「给我等等!」 烟雾之中,出现了一名少女。 「拐骗和树、想将和树诱惑至堕落深渊的恶毒女仆!就算上天和女仆咖啡厅能够允许,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观众席与和树都『哇──』喊着,出现的少女正是夕菜。 她穿着强行借来的女仆服,双手握住武器。 而且那把武器相当夸张,虽然是双手剑,长度却超过一百七十公分,宽度就算用双手也抱不住。握柄为了取得全体平衡,还镶了一颗像是用铁做成的圆球。 根本就是幻想中才会出现的剑吧! 「这也是『钢铁屋』商店所提供的,呃,至于宫间女士表达的cosy概念则是──」 夕菜舞动双手剑,风压把司仪从舞台吹跑了。 「丽伊拉,今天就要在此决一胜负!我要让你的身体,再也无法靠近和树!」 辛西亚再次对丽伊拉窃窃私语。 「为什么宫间总是这样气冲冲的?」 「很 多原因吧,我也从没看过宫间女士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还敢在那边闲谈啊!」 夕菜挥舞大剑当作恐吓。 「丽伊拉、辛西亚、以及叫做mmm的腐烂女仆组织,我都会将之消灭!来一决高下吧!」 夕菜把剑尖指向两人。 事态发展至此,两名女仆也不可能逃避。丽伊拉架起日本刀,辛西亚则是用西洋剑摆出架式。 没人打算阻止。就算工作人员已经溜之大吉,观众却认为这是活动的一环。 气氛越发紧张。 「杀!」 夕菜先动手了。 她高高举起大剑,用力挥落,丽伊拉和辛西亚往两边跳开,发出轰隆声响,舞台出现龟裂了。 「看来她是玩真的。」 辛西亚说着。 「宫间女士无论何时都是认真的。」 「不过她只是高中生,不必下重手吧。」 「不能大意。」 丽伊拉说着。 「这下宫间女士将会发挥如同摔角手的体力,可别受伤了。」 「嗯。」 辛西亚站在夕菜面前,她右手握住西洋剑,直立在自己眼前。这就是所谓的预备姿势。另外一方,夕菜则是没有什么特定动作,只是抱住剑而已。 「赫!」 辛西亚刺出西洋剑。 对于击剑来说,速度就是命脉,因为辛西亚所拿的武器,一直都比竞技用西洋剑重上很多,所以动作一点都不受到拘束。 剑尖袭击夕菜。 夕菜把大剑当成盾阻挡,只要横着刀身,当作障碍物就相当足够了。 辛西亚咂着舌头,拉回西洋剑,就算想继续攻击,在夕菜撤回防卫之前都没办法。 看到对方防御坚固,辛西亚稍微往后退。夕菜转为攻击,双手挥舞着大剑。 「中了!」 辛西亚往前踏出脚步,手腕长长伸直,西洋剑彷佛生物一般往前刺击。 但是下一瞬间,夕菜咬牙撑过剑尖刺中的痛苦。 「什……!」 辛西亚大为惊讶。夕菜大剑砍过来了。 大剑命中辛西亚侧腹。幸好剑刃没有直击腹部,但是冲击仍然击飞了辛西亚,摔下舞台。 夕菜叹了口气。 「真可怜的女仆。」 「辛西亚自尊心相当高傲,一定为此受伤了吧。」 「我才不知道那些东西,丽伊拉,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夕菜再次举起大剑。 丽伊拉拔出日本刀,蓝色眼珠散发气势。 「宫间女士,我也会全力以赴。」 「我可不认为丽伊拉有小凛那种本事。」 两人暂时就这样对峙着,没有动作。 丽伊拉是女仆军人,夕菜却只是一名女高中生,一般来看的话,谁都会把军配指向丽伊拉吧。 不过,只要是为了和树,夕菜就会发挥出难以置信的力量,足以跟重战车相提并论。刚刚就把辛西亚从舞台上打飞。 两人继续瞪着对方。观众吞着口水观战。 终于。 丽伊拉踏了舞台地板。 用前驱姿势冲向前方,但是夕菜已经抓准她的动作,挥下大剑。 下一瞬间,夕菜眼前黑暗一片。 丽伊拉丢出了日本刀。夕菜视线遭到阻隔,连忙把日本刀弄掉。 银发女仆绕到夕菜身边。这是为了让夕菜误认对手消失。丽伊拉没有停止动作,直接踢出一脚。 夕菜身体半回旋了,失去平衡,手也离开刀柄。她像是为了避免正面撞到地板,而让身体仰躺着。 不过这点丽伊拉已经预料到,她拿出藏在脚踝的大型小刀,抵住夕菜喉咙。 两件女仆服像是互相重迭着。 「死棋了。」 丽伊拉小刀随时都能刺进夕菜喉咙。 「咕……竟然把刀丢出,这点我没听小凛说过……」 「因为我用不习惯。」 丽伊拉语气相当冰冷,对准夕菜放话。 「投降吧,只要承认自己是俘虏的话,就不会伤害你。」 「就算输了,我还是拒绝。」 「即使一死吗?」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那就投降吧。」 「而且……」 夕菜右手静静闪耀光辉,光芒粒子渐渐集中,变得越来越闪亮。 「我拒绝!」 右手放出了火球。 丽伊拉料准了这记偷袭,灼热火球打到了天花板。 就算夕菜如何疯狂,丽伊拉仍然对付得游刃有余。丽伊拉用半蹲姿势跳开。 「您又再次违反海牙陆战条约了,这下或许会被判定战争杀人罪呢。」 「面对女仆时,战时国际法一切通通不适用,这是我现在决定的!」 夕菜咏唱压缩咒文,发射许多火球。 火球朝着各个地方飞去,破坏所有碰到的东西。这种超出活动范围的战斗行为,令观众出现骚动,连忙往外逃走。 丽伊拉巧妙躲开火球,跳下舞台。 「等等!」 夕菜吼着。丽伊拉确认辛西亚清醒之后,向她劝告『快离开吧』。然后跑到和树身边。 「式森主人,这里不能久留,请离开。」 丽伊拉说话的同时,会场天花板的钢筋已经整个扭曲变形了。魔法攻击导致钢铁开始融化。 「总之请先到外面。」 「呃,可是夕菜……」 「那位女士拥有不死身,应该不用担心吧。」 丽伊拉勾着和树手腕。看到这一幕的夕菜,更加暴跳如雷,大喊『混账!!』放出火球。 火球直接打中一面墙壁。柱子断掉了。天花板出现摇晃,从中央开始崩塌。 丽伊拉与和树来到外面时,展览馆的天花板完全塌下来了。 展览馆崩塌事件,在观众之间造成极大话题,新闻却反而无消无息。其中部分理由,传闻是女仆组织付给新闻台和新闻局大量金钱。而且奇迹似的没有任何死者,『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最多只造成罪恶感而已。 丽伊拉与和树也是毫发无伤,最后等到涅莉前来迎接,搭上车子回去。 辛西亚和安妮涅亚直接前往成田机场。听到安妮涅特说『同人本贩卖会每年都要来』,就令辛西亚面如死灰。 至于夕菜本人,当然也还是活蹦乱跳的。 对于女仆的怨恨,又增添新的一笔。 番外篇二 女仆要塞~~maid citadel~~ 排气管冒出大量黑烟。 这辆四轮驱动的军用卡车,连续出现两、三次爆震、车速大幅降低,然后传来彷佛剧烈咳嗽的声音,最后支撑不下去,完全停下来了。 坐在驾驶座的女仆咂着舌头,心有不甘敲打方向盘,抱怨着『明明都来到这里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丽伊拉没有做出这种动作,而是打开薄层钢铁做成的车门。 「下车吧。」 接着对后座说道。 「你们也一样,别疏忽周围警戒。」 做在后座的涅莉少尉女仆,铁青着脸点头。 驾驶座上的乔安娜士官女仆,很快下车打开引擎盖,看到那种像是快要烧起来的模样,令她不由自主惨叫着。 丽伊拉踏在没有铺着柏油的路面上。早晨阳光相当强烈,轻轻扬起地中海地区特有的干燥烟尘。 她转过身去。虽然普兰尼卡山脉覆盖霭霭白雪,是相当险峻的山地,看上去却彷佛像是曾经支配此地的马其顿重装士兵,身上所穿的重甲胄。 来到相当远的地方了,丽伊拉这么想着。前几天人还在希腊,由于日夜通宵赶路,如果不是幸运加上偶然,否则也走不到这里。然而一路上撘乘的type166水陆两栖车,却终于故障到无法驾驶了。 「乔安娜,状况如何?」 「不行。」 乔安娜整张脸探进引擎盖里面说着。 「机油漏出来了。化油器……包括电池也坏掉了。情况真糟。」 乔安娜粗鲁地关上引擎盖。 「电池已经不能动了?」 「是,看来无法使用。电池故障,就无法使用无线通信器材,也没有预备的了。」 「无法连络上主人,这点才是最痛心的。」 「最后通讯是从史高比耶方向传来的。有爱尔莎少尉负责指挥,应该没问题。」 「确实如此。」 丽伊拉点点头。 事件发生在旅行途中。丽伊拉主人说『想来趟久违的旅行』。 老人先对丽伊拉提出『卡帕多细亚』、『马丘比丘』、『尼罗河沿岸』,并且抚摸她的臀部。丽伊拉则是给了老人白眼,扭着咸猪手的指头,告以『那就请交给我吧』,策划准备。 旅行地点决定在没什么危险的地中海一带。风光明媚、气候温暖,还能感受历史浩瀚。老人认为不管去哪个地方都好,一行人就往希腊出发。 最初几天只是普通观光。不过却在前往雅典途中,遭遇到『修女贞操集团』。 修女贞操集团,是以修女为中心的制服部队,凭借禁欲和高度宗教观享有盛名。修女贞操集团与mmm,特别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两边更是宿敌关系,把消灭对方当成使命。既然对方突然出现,就不可能安全无事。 而且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还少了两小队的女仆兵力。因为雅典是有名的观光胜地,所以有些女仆迷路被留了下来,这也是对方的陷阱。 进入交战状态后不久,丽伊拉就放弃取胜。因为对手编制有一个大队的数量。如果正面战斗,没过多久就会全灭的。无论如何,都必须防止主人卷入危险。她将保护老人的任务交给爱尔莎少尉,自己直接率领小队,故意引开对手注意。 修女们瞄准着丽伊拉。作为mmm的超级女仆,丽伊拉的大名早就为人所知。无论如何都要打倒她,避免女仆活跃。 丽伊拉在交战距离朝对方开枪,刻意绕着圈子行动。确认主人安全逃走之后,这时才真正带领小队逃走。 到了这个地步,修女们也只追着丽伊拉。小队大部分女仆都交由碧翠丝少尉率领,丽伊拉只带着乔安娜和涅莉,朝马其顿方向逃走。 在山中逃走相当困难。她们经过好几次驳火,才逃出修女贞操集团的追踪。 然后到了现在,type166水陆两栖车故障,整台报废了。 「之后就徒步了。」 丽伊拉说着。 「只要能走就继续前进。涅莉,行李拜托你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外表像是高中生的女仆,赶紧踏着脚步过来。 丽伊拉想着她没有回话,毕竟涅莉?弗罗亚少尉还是新任女仆。才刚从汉堡士官家政学校毕业,就立刻分发到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因为累积经验相当必要,所以才会命令她跟随旅行,但是昨天的经验对她实在太过严苛了。 不过,眼下状况也没办法温柔守护她。 「忘记对长官回应吗?」 丽伊拉严厉说着。 「是、是的!」 涅莉连忙立正站好。 「就算没有下达命令,自身也非得掌握状况不可。别浪费多余时间。」 「非、非常抱歉!」 「虽然跟着我们,之所以要你回礼,是要你确认自我状况。命令内容,必须用自己的头脑清楚记住。」 「……是的。」 「明白就照做吧。」 「我知道了。」 涅莉敬礼。 虽然丽伊拉也感觉自己过于严苛,但状况已经不容多想了。况且如果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一旦遇到众多客人来访的时候,想必也只会手忙脚乱。 涅莉和乔安娜,拿起武器、粮食,以及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丽伊拉当然也拿着自己的份。 「走吧。」 三人开始步行。 早上阳光虽然不甚强烈,却足以让人感到刺眼了。道路弯弯曲曲,有时还得正面朝向太阳走着。眼睛已经很难睁开,只能看着自己足迹而已。 乔安娜偶尔会拿出地图出来看看。 「这里地图没有记载呢。」 「此地陷入纷争,地图调查也停止了。不过眼下没办法回头吧。」 「接下去的话……也是呢,朝向基切沃前进。」 「这样很好,那里刚好也有电话。」 必须向驻扎于南洋孤岛的中队本部连络,请求前来救援。也是有向mmm本部连络的这个方法。只是,这实在太丢脸了。特别是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辛西亚上尉,肯定会被她取笑一辈子吧。 三人还是继续走着,渐渐沉默下来。 看不出她们有疲惫的样子。因为丽伊拉和乔安娜的日常训练,就会避免体力流失这一项,但是涅莉却还是能够跟上。因为家政学校似乎要求算是相当过分的体力锻炼。就算涅莉毕业了,也还没有忘记。 话是这么说,就丽伊拉来看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连续几天面临紧张状况,涅莉呼吸很快就变得慌乱。 「乔安娜,你先走吧,找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是。」 「请等等,我还没问题的。」 涅莉知道是自己扯后腿,所以开口说道。 「别说一些造成困扰的话。」 丽伊拉说得相当严厉。 没过多久,乔安娜很快就回来。 「接下来就是上坡了。岩石很多,没有能够歇息的地方,可是……」 「怎么了?」 乔安娜确认自己可以回答之后,才点点头说道。 「看见城堡了。」 「城堡?」 丽伊拉不由自主回问。 现在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驻扎的岛屿,就有一座城堡。那是现任主人凭自己财力建造出来的。但是这种地方竟然突然一座城堡,也难怪丽伊拉会惊讶了。 「看来不是政府的观光设施吧。」 「我已经清楚确认城堡的外观了。但是看不到什么人烟……」 这一带是有着亚历山 大文明的地方。就算留有城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各个地方都留存着遗迹。 「建在大路边吗?」 「是,应该是用来监视道路。」 也就是真货了。这并非贵族游山玩水的建筑物,而是军事要塞。 丽伊拉稍作思考,说道。 「往那里前进。确认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一行人再次前进。 终于看到城堡了。 就如同乔安娜所说的那样,看起来就是城堡。不是快要崩塌的古代建筑。外观与其说是华丽,反而显得比较粗旷,就算远远看去也很清楚。但是,城墙却破了好几个大洞。 小路通往城堡一角。三人继续前进。 城门进入视线范围。没有吊桥。 城门直接大开。 「会不会没人呢?」 涅莉战战兢兢问着。 「很难推论,也有可能是空城计。」 「空……?」 丽伊拉无视头上冒出问号的涅莉,走进城堡里面。 来到中庭。地面铺着石头。看起来挺漂亮的。内部比外观更加整齐。 不过城堡占地很小,很快就进入城堡内部了。涅莉紧紧跟着。 「在屋顶休息吧,应该没人。」 「不……」 丽伊拉视线横横移动。 「看来不是没人。」 涅莉也跟着移动视线,吓到了。 那里有位穿着黑色连身裙和围裙的年轻女性。也就是跟丽伊拉她们一样的女仆。 她双手拿着大型物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很抱歉。」 乔安娜开口喊着。 「那边那位,请问可以让我们在这里稍作歇息吗?」 但是女仆没有回应,而且离得越来越远了。 「请问……」 「咿……!」 女仆发出细小惨叫,抱着物品快步离去了。 乔安娜愣住了。 「那人是怎么回事?」 「讨厌我们的样子。」 丽伊拉轻声说着。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像是从古代城堡逃出的女仆。这到底怎么回事? 「确定里面有人了。走吧。」 而且内部开放着,走向城堡里面的门。 又有人了。 这次面对着丽伊拉一行的那人,看来也是女仆。看到那种围裙打结的方法就能知道。只是裙子似乎过短了。 这次换丽伊拉开口。 「失礼了。」 没有回话。 「失礼了。」 「不想做的话,就没必要一项项拒绝。赶快滚到一边去,工钱自然没有喔。」 传来相当粗鲁的言词。不知道正在跟谁对话。 「车子当然也没有。被那些乘夜逃走的人开走了。那个老头子管家。只要能拿走的东西全都搜刮走,逃得老远了。虽然留下脚踏车让我挺意外的就是。但也没办法载人啊。」 「请问。」 「我不是说过没钱了吗!运气不好真抱歉啊!」 「我并非指这个。」 「怎样啦!」 那人像是感到麻烦似的回头。 她是嘴边咬着香烟,有着一身淡黑色肌肤的女仆。年龄大概都丽伊拉差不多吧。身材看起来相当不错。虽然一脸很懒得说话的表情,眼神却散发强烈意志的光芒。而且手上挂着绣有『africa』字样的臂章。 她看起来似乎很惊讶。 「嗯……?你们想在这座城堡工作吗?」 丽伊拉咳着说道。 「很可惜,我们并不是想被这里雇用。」 「求职吗?你运气真不好,这座城堡现在状况差到极点了。赶快回家才不会受伤喔。」 「也不是这样。」 「那到底要……喔?」 女仆视线移向丽伊拉头上和胸口徽章。 「……你是?」 「属于同样组织的人。」 丽伊拉慢慢说道。女仆则是『嘿……』说着。她把嘴边的香烟熄掉,对着里面大吼。 「罗贝鲁缇!」 一名挂着睡脸的女仆探出头来。 「叫我吗?」 「客人。不对,是女仆。告诉那个男孩。『mmm的女仆增加了』。」 罗贝鲁缇进入传话,没多久就走出来,小声对着黑色女仆说道。 她点了点头。对丽伊拉招手。 「跟我过来。和这里的主人见面。」 女仆名为瑟拉。跟丽伊拉一样属于mmm的女仆。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同僚。世界可真小啊。」 瑟拉走在石道上,有点呆愣似的说着。 「无论主人前去何地,跟随就是女仆的职责。」 「好认真啊。巴尔干半岛可是很远耶。」 「那是我要说的。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瑟拉突然看着丽伊拉。 「你怎会知道的?」 丽伊拉手指敲着自己手腕。 「看到那个臂章就晓得了。挂着现役『africa』臂章的女仆,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出身于非洲女仆军团(mak),而且还受领女仆骑士十字勋章的,据我所知,只有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一人。」 「嘿。」 瑟拉耸了耸肩。 「如你所见。我确实属于第三中队的人,你就是第五中队的丽伊拉上尉吧。」 「没错。」 「我听过你的传说喔。波罗的海沿岸、阿拉斯加、意大利南部……只要对这个职业稍有涉猎之人,就算不愿意也会知道这个名字。那个女仆帽上的深蓝色女仆骑士十字勋章,就是乌克兰撤退战得到的吧?」 「得到这份称赞备感光荣,只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对长官表达敬意。」 女仆阶级就是由女仆帽颜色加以区分。丽伊拉是红色女仆帽,上尉阶级;瑟拉是黄色女仆帽,中尉阶级。 「可惜,我并非隶属你的指挥之下呢。嘛,别这么在意吧。」 瑟拉突然在走廊停了下来,敲敲门后把门打开。 「男孩已经等候许多了。」 丽伊拉和瑟拉行了一礼,走入其中。 「欢迎你的莅临。」 房间里传出年幼声音。 「我是此城城主,我是米尔提伯爵。」 还不满十岁的少年,这么说后报以微笑。 米尔提招待丽伊拉一行人用餐,不过丽伊拉以『我们是女仆之身。并非被这里所雇用,所以能否同席共桌尚有存疑』这番话慎重辞谢了。不过米尔提无论如何都想招待,丽伊拉知道对方的坚定意志后,也就只好放弃了。不过作为交换,丽伊拉不是站在伯爵身后,而是侍立身旁,结果变成伯爵和身边女仆说话的奇怪场景。 「丽伊拉是瑟拉的同伴吗?」 少年高兴说着。 「是,同属于mmm的组织。部队则是有所分别。」 丽伊拉音量没有放得多大,静静回答。 「朋友?」 「很可惜,我们并不追求此种关系。」 这样子啊,米尔提说着。 米尔提说话发音,算是贵族特有的。经过慎重问候后,现在他才放松下来。虽然他熟知西餐礼仪,但是少年的好奇心胜过用餐规矩,结果就是边吃边说话。他相当在意丽伊拉,问东问西的。 「你出身于哪里呢?」 少年双眼闪闪发光询问。 「 德国。不莱梅郊外的小村落。」 「我没去过啊。那是个好地方吗?」 「应该算是很无趣的地方。」 「你一直生活在那里吗?」 「并非如此,当我懂事后就远赴海外。北美、南美、亚洲,世界各地来回移动。」 「这样啊,你的父母呢?」 「我没这些亲人。」 「什么时候成为女仆呢?」 「从学校毕业之后。」 「为什么,要成为女仆呢?」 丽伊拉浮现笑容。 「我的过去并不值得一提。最好还是别弄脏米尔提殿下的耳朵。」 「嗯,那么,我想知道你的现在。」 丽伊拉口气变得温柔。 「请问。」 「你住在哪里呢?」 「我住在主人拥有的南洋岛屿。」 「丽伊拉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主人出身荷兰,已经有一点年纪,却还是充满精神。」 「岛上有很多跟丽伊拉一样的女仆吗?都很不错吧?」 这时候,丽伊拉语气混杂着自豪之物。 「有许多值得称赞的部下。」 像是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米尔提说着『这样啊,谢谢』。 少年暂时专心吃饭。 「我说、丽伊拉,既然请教你许多事情,作为回礼我也来回答吧,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丽伊拉轻轻摇头。 「没有。」 「这样吗?你表情看起来很想知道什么。」 「有违您的期待,真是抱歉。」 其实丽伊拉有些想要知道的事情,却没有提问的心情。mmm的女仆,受过就算对方身为主人,也不可随意问话的训练。 米尔提用餐完毕。 「我吃饱了。」 他放下叉子。瑟拉靠近过来。 「餐具这样放着就好,由我收拾。」 「拜托你,对了,丽伊拉。」 米尔提像是从椅子跳下来。 「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就请教瑟拉吧。她知道很多事情。」 「谢谢您的帮忙。」 「我回房间了。」 少年这么说后,很快走出餐厅。 丽伊拉也帮忙收拾。虽然这非义务,却是女仆本能行为。乔安娜说自己想先到房间休息,这里就由丽伊拉、瑟拉、涅莉三人收拾。 「──那么,有什么想问吗?」 收拾盘子的时候,瑟拉这么问着。 「你看得出来?」 「没错,如果没有问题,你就不会留在这里。」 「问题倒是蛮多的……」 丽伊拉整理想法。 「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现在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应该驻扎在法国。」 「我的主人也出去旅行了,前往土耳其和希腊。但是太不小心了,离开伊斯坦堡时遭到敌人奇袭。」 「对手是?」 「修女贞操集团。」 丽伊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里也遭到袭击。或许她们原本是打算攻击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结果发现到丽伊拉她们,才顺势狙击吧。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嘛,因为过于突然,中队陷入混乱,中队主力虽然有玛莉安娜队长率领,我和罗贝鲁缇却被绕了远路,回过神来就只看到山中的这座城堡。」 跟丽伊拉一行人差不多的理由。否则不管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在马其顿的古老城堡中,遇到mmm的女仆。 瑟拉指着头上。 「上面有电话,你们可以使用。虽然没有无线电,但应该够了。」 「帮了大忙。」 「我也跟主人取得联络了。因为我躲在这座城堡,想必大人物应该很生气吧。」 「我希望不要发生同样的事。」 丽伊拉想着。 「……瑟拉应该不是被这里雇用吧?」 「没错。」 「外面那些女仆部下呢?我只是出个声音就逃走了。」 「她们是原本这里雇用的女仆。并非属于mmm。也就是说,算普通人吧。」 这就能理解了,那样抱着陈旧东包包逃走,就像是趁夜逃走的模样。 似乎看穿了丽伊拉的想法,瑟拉开口说道。 「正确,她们逃走了。」 丽伊拉毫无顾虑地皱眉。 「玩忽职守。既然你属于mmm,就算是普通女仆,也不可以让她们随便逃走吧。」 「不对,没办法勉强她们。毕竟我一有空隙也想逃走啊。」 瑟拉回答语气像是同样感到讨厌。 「怎么回事?」 「那是……」 虽然瑟拉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嘴巴却没有开口,而是看向窗外。 其实丽伊拉也注意到了。总觉得听到些声音。 这个声音渐渐越来越大。听得出来是快节奏的音乐。因为是老旧喇叭传出来,漏音相当严重,听不出来是哪首曲子。 音乐慢慢大到必须塞住耳朵,然后突然停下来,取而代之是另外一股声音。 「hakushaku!」 因为发音有着间隔,很难听清楚,不过好像是喊着『伯爵』。 「滚出、这块土地!」 接着用吼声喊出『滚出去』。 喇叭传出好几次杂音,接着就是『滚出去!滚出去!』的附和声音。这座只有安静气氛的山里。突然出现像是上演劳资争议的情景。 瑟拉打开餐厅窗户。 「吵死了!混账!从早上吵到现在!」 瑟拉的音量也相当吵。那些附和声音过了不久,立刻用比刚刚加倍的气势还以颜色。 「我们、不会屈服于压力!」 「不会屈──服!」 「我们拥有正当权力,要求把城堡直接交给我们!」 「交给我们!」 「骗人占卜师滚出去!」 「滚出去!」 突然传出拍手声,拍手拍手,但这是喇叭发出来的声音。 然后喇叭传出『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的共产主义国际歌,气势更加旺盛了。 丽伊拉愣住了,却也感到佩服。 「不愧是受到狄托元帅熏陶的土地,社会主义革命开始了吗?」 「才不是那么正正当当的理由。」 瑟拉骂着。 「他们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 「组织名称很多地方互相矛盾啊。」 「他们会用那种名字也没办法吧。那些领头份子『反对束缚自由的制服,同时推荐穿运动服上学,透过民主运动形成独裁体制』如此主张目的。基本上算是只喜欢运动服吧。」 「前所未闻的主义呢。」 世界各地分散存在的制服团体,几乎都有加盟『世界制服会议』。『更多更多女仆(mmm)』、『更多更多空中小姐(sss)』、『就是就是护士服(nnn)』之类制服组织加入,两年一次召开全员大会,为了主张各自主义,彼此辩论、怒吼、扔鞋、砸包,算是相当激烈的会议。 至于没有加入『世界制服会议』的独立组织(水银旅团、修女贞操军团之类),全部都登记在『国际制服年鉴』上头。但是这个『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却连听都没听过。 瑟拉看着窗外点点头。 「如你所说吧,他们跟制服组织扯不上关系,真面目算是山贼。」 瑟 拉说话感觉像是看着一场闹剧。 「原本躲藏于马其顿山区的山贼,只会找卡车下手。不过自从塞尔维亚黑手党垮台之后,那些佣兵们为了找饭吃,朝这里集中过来,渐渐形成组织。」 「不管原本是不是山贼,只要普通攻击就行了吧,像以前那些革命份子所做的那样。」 「总之他们以为挂着人民友军的名字,就能获得正当名分了。明明只是为了钱啊。」 喇叭似乎又在播放着什么。『如果愿意直接交出城堡的话──我们就不会使用强硬粗暴的手段──』之类的台词,听不太清楚。 丽伊拉慎重地把头探出窗户。 看到了手推车,载着涂成红色的喇叭,以及相当老旧的电池。其他只看到穿着迷彩服的五名男人,一人抓着麦克风。 「那就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吗?」 「啊啊,拿麦克风的旁边那人,算是他们的领袖。那人这几个月一直重复这种烦到极点的事。拜此之赐,女仆、厨师、管家一个接一个走光了。」 丽伊拉重新回到原本位置。 「那个反女仆帽和连……名字太长了。」 「很难念吧。」 「咬到舌头了。那伙人只有这种装备?如果只是单纯觉得很吵,服侍人员应该不会因此辞职的。如果他们始终不走,叫警察过来就好了吧?」 「他们当然不只那些东西而已。」 「在哪里?」 瑟拉没有回话而是低下头,丽伊拉也下意识做出同样动作。 突然传出爆炸声。 随着令地面为之摇晃的音量,连城堡都跟着震动。空气炸开导致餐厅窗帘剧烈摆动。 两人头上掉落许多细小砂石。 「就是有这个东西。」 「……榴弹?」 瑟拉递给丽伊拉一枚化妆镜,不是说很大,却可以伸出窗户一探究竟。 手推车和喇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像是小山似的战车。 「真大台……kv-2啊!」 「说中了。」 相当重型的战车,慢慢开动。 kv-2,是苏联生产的大型战车。虽然现在算是旧型战车,但是那个锤子型的炮塔,却装备有152mm榴弹炮。这辆战车原本就是以对付碉堡作为前提开发出来,用来进攻城堡刚刚好。 「他们用榴弹炮攻击,当成是定期招呼。当然会想辞职啰。」 榴弹炮再次直击,天花板的吊灯剧烈摇晃。 透过化妆镜确认。那台kv-2,搭载机关枪的地方装上铁板,看来他们认为只要有主炮攻击,就十分足够了。周围聚集『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成员,气势高涨。 攻击确实相当有效。毕竟那是货真价实的炮弹。虽然身经百战的丽伊拉,可以冷静面对,不过那些普通女仆,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连忙逃命了吧。 丽伊拉转向后头。涅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因为她还是个未经实战的女仆。 「涅莉,把头抬起来。」 丽伊拉刻意大声说着。 「不管何种状况,都不能失去分寸。你可是女仆军官啊。」 「是……是的。」 这次回答比之前好了。 「过去乔安娜身边,两人一起守护米尔提殿下,尽量遵从乔安娜的建议。」 涅莉抖着手敬礼,走出餐厅。虽然有点不安,但有老经验的乔安娜陪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炮击连续三次之后,停了下来。喇叭再次传出声音。 「这──就是──我们的──实力──伯爵──滚出来──」 『滚出来──」再次响起这类附和声音。『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成员们,留下『我们还会再过来,明天等着──看吧──』呛声言辞,就此离去。 两人确认kv-2已经不在之后,才站起身来。 瑟拉像是觉得厌烦似的说着。 「这种长长一串的组织名称,也有示威的意思。」 「虽然反对女仆帽,运动服却可以。」 「因为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很可爱,所以容许吧。」 瑟拉关上窗户。 「你也楞住了吧,古老城堡出现那种对手,必然会出现大骚动,我也想赶快逃走。」 「那群人目的就是如此。」 那里站着罗贝鲁缇。虽然刚刚经过一阵炮击,她却挂着刚睡醒的表情说道。 「中尉,请这里的主人来此。」 「男孩大概吓得尿裤子了吧。」 「他也习惯了,出乎意料坚定呢。」 和长官一样,部下说得不太好听。 瑟拉和丽伊拉,走向米尔提的房间。 城堡走廊被破坏得差不多了。虽然城墙到处都有破洞,至少没有危害主体建筑。各处都放着木制平台,却没有用来装饰的艺术品,应该都被那些工作的人们搬走了。只留下钢琴这类大到扛不走的东西而已。 走廊深处有个陈旧门扉。丽伊拉制止打算擅自进入的瑟拉,先敲敲门,得到响应之后才进入房间。 米尔提把身体探出窗户,回过头后,表情变得开朗。 「瑟拉……莉伊拉也来了呢。」 米尔提走过去。 「还以为你离开了。」 丽伊拉像是为了让少年感到安心,这么说着。 「我不会一声不响就自己离开的。」 「能在这里我很高兴喔。」 少年点点头。 「米尔提殿下,请问您有受伤吗?」 「没事的,一点伤都没有。」 旁边的瑟拉问道。 「然后,男孩有事吗?」 「刚刚来这里的女仆,有两人呢。」 「两人?啊啊,那是丽伊拉的部下。」 瑟拉看着丽伊拉。 「涅莉碰到什么事了吗?」 「她很平安,但另外一人就……」 丽伊拉听到这句话后,赶紧打开隔壁房间的门。 室内因为炮击垮了一半。角落放着一张椅子,乔安娜就坐在上头。右手和左脚绑着绷带,是涅莉帮忙的。 乔安娜用没伤的另一只手,对丽伊拉敬礼。 「太过大意了,变成这副德性。」 「她是为了保护我。」 米尔提似乎相当愧疚。 「我没有受伤,都是女仆的帮忙。」 乔安娜笑着说『mmm女仆受伤等于勋章喔』。 性命安全是另外的问题,丽伊拉点点头,向她下达『先休息』的命令,然后回到原本房间。 米尔提很担心,不过丽伊拉表示『没什么大碍』。 「她很习惯受伤了。而且应该很高兴『女仆战伤勋章』又能增加吧。」 然后丽伊拉改变话题。 「刚刚我听瑟拉说过了,那群人连续好几个月做这些烦人的事。」 「嗯,从今年开始的。」 米尔提坐在床上。 「之前只会大吼大叫,最近却多了战车攻击。应该只是群贫穷山则,却好像突然多了对翅膀。」 然后向丽伊拉问道。 「有什么想法吗?」 「似乎是修女贞操集团给他们的武器。」 这个想法到此地才酝酿出来。修女团体无论在何处都很受欢迎。 「请您责罚。」 「为何丽伊拉需要道歉?他们只是喊着滚出来滚出来而已,因为这里是我的城堡啊。」 米尔提的家系,是代代统治此地的小型贵族。虽然势力微弱,以前却将此城当作据点,和鄂图曼土耳其帝国频繁交战。甚至还娶了匈牙利国王的女儿。 就算伊斯兰的三月旗支配这块土地,米尔提祖先却还是维持了独立领主的地位,持续到二十世纪。 「虽然父亲拥有爵位,也只是个普通军人而已,死于交通意外,如今只剩我自己一人。」 瑟拉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安静生活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米尔提点点头。 「没错啊,只是那些家伙突然跑出来了。」 山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金钱。 丽伊拉想起城堡外观,虽然很有历史,却不怎么豪华。想必内部也没有多少金银财宝。 「虽然这个问题相当无礼……」 丽伊拉仔细想想该怎么开口。 「会不会有欠那些人债务呢?」 「债务。」 「就是借钱。」 「没有喔,没借过钱,他们目标是这块土地。」 「想弄成空地吧。」 瑟拉说着。 「他们说拥有正当权利,当然是骗人的。他们想将这一带村落铲平,应该是游乐园商人劝说的吧。土地拥有庞大利益的。」 「游乐园?」 「就是那只美国黑色老鼠(米奇老鼠)。」 「啊啊……」 丽伊拉想起日本和法国都有同样的游乐园。 「来这种荒郊山地吗?要怎么聚集客人呢?」 「山贼认为游客会来啊,梦中似乎数着白花花的钞票。」 「根本是白日梦啊。」 这种地方交通不便人口又少,最多只有这座城堡能够当成观光资源。比起对方对游乐园商人的谎言深信不疑,反而更像是山贼而已。 「因为那群人拥有重武器,所以才麻烦啊。没办法进行交涉。而且期限已经到了。简单来说就是总攻击。」 「到什么时候?」 「明天。」 这下危险了,丽伊拉说着。 米尔提也察觉瑟拉话中的意思,对方不想这样继续拖延下去。之前与其说是交涉,更像是一番演讲,而且还加上炮弹攻击。找不到任何能够妥协的地方。 米尔提挂着哀求目光。 「丽伊拉,我想请你帮我。」 少年握住丽伊拉的手。 「这座城堡是我的家,祖父和父亲一直守护下来,如果被山贼抢走,他们一定无法忍受的。无论如何都得保护住,拜托你。」 米尔提双手带着热度,用认真眼神说出这番话。 本来丽伊拉她们并没有守护这座城堡的义务。就算身为战斗女仆,也没有被少年雇用。主人在别的地方。 但这些义务和义理,不应该用在这种情况。 丽伊拉浮现温柔表情。 「米尔提殿下拯救了疲惫至极的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没有理由违背。」 「那么……」 「请让我们尽一份心力吧。」 「谢谢!」 少年高兴到雀跃不已。 另外,瑟拉则是露出『哇──』的表情,在丽伊拉耳边说着。 「喂,你是认真的?」 「我和精神疾病没有关联。」 然后丽伊拉面对少年。 「米尔提殿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女仆留下吗?」 「虽然大部分都辞职了,应该还有人留着。」 「请把这些人借给我们,为米尔提殿下立功。」 「知道了,拜托你。」 丽伊拉双脚并拢,行了mmm特有的敬礼,离开房间。 小步前进的丽伊拉身后,瑟拉追了上去。 「你在想什么?对手可是拥有重武装的山贼,还有战车耶。」 「没错啊,很麻烦的。」 「那就说句人话啊,设法从这里逃走比较好。」 「你也打算逃走吗?」 「你打算责备我对男孩见死不救吗?」 「那么,你为何要留在这里?」 丽伊拉回头。 「如果你打算舍弃米尔提殿下,应该早就不在这里了。为何你和罗贝鲁缇,虽然嘴上骂着那些逃走的女仆,却没离开此地呢?只有你们出自和我们同样原因留下,才有办法解释理由。」 「那该怎么说呢……」 「你也是mmm的女仆。」 瑟拉打算蒙混过去转头。说着『因为那个男孩希望我能帮她,所以留下来帮忙啊』。 「决定了吧,帮助米尔提殿下。」 「好啦。」 「归入我的指挥喔?」 「阶级丽伊拉比较高,我会服从的。首先该怎么办?」 「聚集城堡剩下的女仆。因为我是事后承诺,必须先向主人报告。」 丽伊拉走向有电话的房间。 虽然电话必须先经过mmm伦敦本部转接,有点耗费时间,最后还是跟自己主人通上电话了。避难到史高比耶(马其顿首都)的主人,并没有责怪丽伊拉的行动,而是鼓励『可以的话,尽全力帮助』。听到『修女贞操军团』停止攻击撤退后,丽伊拉也点了点头。 接着丽伊拉继续连络率领度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爱尔莎少尉。爱尔莎和碧翠丝少尉互相会合,人数算是相当充分了。爱尔莎说『已经派遣一个小队前去支持』。 而且,虽然觉得有点自找麻烦,丽伊拉还是联络上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主人,虽然对方似乎相当生气,不过还是回答『传达瑟拉,就算一生留在那里也无所谓』的话。 丽伊拉让瑟拉与所属主人通话后,走向中庭。 那里已经有着聚集起来的女仆。丽伊拉先了解她们的名字。 兼任厨师的女仆?卡堤丽娜,负责打扫的女仆?莉莉亚娜,兼任园丁的女仆?蕾卡,兼任司机的女仆?温卡,以及负责杂物的另外四名女仆。人数不少。 厨师和司机都是女仆兼任,应该出自某种兴趣吧,就像是mmm的大人物们那样。 无论哪人,表情都是战战兢兢。因为她们没有逃离的避难地点和方法,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我是负责指挥各位的丽伊拉。」 丽伊拉仔细看着每个女仆,年纪都很轻。 「连续这样下来,我知道各位都是在危险至极的状况中存活下来。辛苦你们了。但是这份辛苦,也将很快结束。」 女仆们互相看着对方表情。 「我们mmm是为了胜利而存在。既然各位和我们同样都是女仆,就不可能败北。对方只是山贼而已。只要吃到苦头,就会夹着尾巴逃走了。为了让对方受到教训,需要各位每一人的力量。大家加油吧!希望大家能为米尔提殿下立功!」 困惑更加扩散了。 就算丽伊拉这番话相当正确,女仆们反应却很迟钝。虽然她们看起来应该知道目前情况,却无法想象丽伊拉的举动。 丽伊拉再次重复这段台词,然后下令解散。 女仆们回到城堡里面后,瑟拉问着。 「你看,那些人都怕到不行吧。」 「没有这回事。虽然有点胆怯,眼中神色却令我很意外。她们还没失去对米尔提殿下的忠诚心。」 「你真认为她们办得到吗?」 「这点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说出那种台词?」 「为了掌握状况。比起在背后拿着剑逼她们上战场,如果她们能够理解目的, 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她们不鼓起干劲,也没有用吧?」 「只要不逃走就行了。」 对丽伊拉来说,确认人数是有所必要的。只要能够驱使就能增加力量。 首先是瑟拉,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虽然态度不好,却也代表着自信,否则胸口也不可能有女仆骑士十字勋章了。相当值得期待。 接着是罗贝鲁缇。从对话来看,应该当瑟拉部下好一段时间了。相当具有气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眼神都没有丝毫退缩,当作战力极为适合。 涅莉目前还不太可靠。因为所有工作都还算是新手程度,连续几天面对实战,导致精神不太安定,虽然所有训练都在家政学校锻练过,仍然比不上实战。面对难关陷入恐慌,也是无法避免的。 能够战斗的人,包含自己在内只有三个人。要和武装山贼战斗,人数实在太少了。而且乔安娜负伤实在很麻烦。算是老兵的乔安娜,暂时无法上战场,可是重大损失。 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就是武器。 丽伊拉她们在逃亡过程中,当然不可能携带所有武器弹药。为了让护卫主人,重武器都让给主力部队了。现在手边有的武器,只剩下手动枪机式来复枪?毛瑟kar98k两把,以及丽伊拉的瓦尔特p38手枪。 「瑟拉,你们使用什么武器?」 「用光子弹的mp40冲锋枪两把。」 「我们倒是挺像呢。」 面对苏联重战车,算是相当无力的装备。 即使如此,一味叹气情况也不会好转。必须在能力范围内用尽全力。 「有地图吗?」 「嗯?」 「地图,周围地图,希望也有城堡构造的地图。」 「有啊,因为我也需要,所以有一名女仆给我了。」 「讨论看看吧,反正那群人明天才会出现。」 两人往城堡内部移动。 作战会议地点选在娱乐室。虽然城堡占地不广,人却没有很多,可用空间算是无限。 两人拉出一张没有使用的撞球桌。因为米尔提没有打撞球,上面积了一层灰尘。拿来椅子在撞球桌上摊开地图,倒也挺有作战会议室的感觉。 「地图很多地方标示不清啊。」 「这也没办法吧。」 首先必须掌握地形。丽伊拉和瑟拉,把脸凑近地图看着。 陷入思考一段时间后,一名女仆走了进来。 她不是属于mmm,而是这座城堡的女仆,兼任厨师的女仆?卡堤丽娜。 「有事吗?」 听到丽伊拉的话,卡堤丽娜低下头。 「那个……我过来帮忙的。」 「战斗是我们的专属领域。」 瑟拉说道。 「虽然是这样没错……如果可以的话。」 卡堤丽娜面对挂着惊讶表情的两人,像是下定决心说着。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帮忙些什么。我们从米尔提殿下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了。我的归属不会改变。如果这座城堡就如此消失了,我会相当后悔。虽然我们跟这座城堡,不知道算不算有着深厚关系,不过我们也不会离开。莉莉亚娜和蕾卡也是一样,请让我们帮忙些什么,拜托你们。」 卡堤丽娜再次低头。 丽伊拉和瑟拉互相看着对方。 卡堤丽娜相当认真。看不出有任何说谎的意思。虽然这番话说得很生硬,却已经足够明白了。 「明白了,非常谢谢你,为了米尔提殿下全力以赴吧。如果我们需要帮忙,之后会再拜托你们。」 丽伊拉说道。 「需要什么请尽管说,就算是细微小事都行。打杂也没有关系。如果没有饮料,我立刻就拿过来。」 「如果饮料不能自己张罗的话,就称不上是女仆了。」 「不会,请让我拿过来。」 卡堤丽娜如此说着,走出娱乐室。 「总觉得,她们心中火苗已经点燃了。」 瑟拉这么说着。 「这样就值得信任。还有希望。」 「你实现了呢。」 两人继续讨论地形。丽伊拉指着地图确认。 「城堡背后有山啊……能够攀登吗?」 「没办法,太过险峻了,如果不是专业登山家,应该爬不上去。」 「山贼呢?」 「他们才没征服那座山的能力,只会正面进攻而已。」 「这样刚好。」 如果敌人限定正面进攻的话,防守也会变得简单。背后不会遭到钻空门,相当有帮助。 话是这么说,正面算是相当宽广。 这座城堡没有壕沟,只有地面建筑而已。就算有城墙和瞭望塔,对榴弹炮根本就没有作用。眼下有好几个地方遭到破坏了。 如果可以沿着城墙配置女仆会比较轻松,人数却不太够。就算把预备兵力考虑进去,总共也才几人而已。 「人手不足啊。」 瑟拉也是想着同样方法。 「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对方人数呢?」 「正确数字不太晓得,大概三十到四十人吧。」 「情况很不妙呢。」 兰彻斯特作战模型,攻击方必须有防御方三倍以上的兵力。只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手拥有战车,火力也在我方之上,战力不只差了三倍。」 「就算人手很好,也不能放弃思考。」 「真乐观啊。」 「女仆如果悲观,会影响到主人的。」 「也是啦。」 瑟拉搬来另一张撞球桌,摊开城堡的构造图。 「果然很宽广呢,真希望有武器。」 现在武器只有小型枪枝两挺、手枪一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武器,弹药也所剩不多。 「城墙有一定高度,至少可以扔石头吧。」 瑟拉回答丽伊拉的话。 「那个方法没办法实行。」 「为什么?」 「总觉得他们会喊着『不会屈服于帝国女仆帽主义的暴力威胁之下──』。所以才会拿出kv-2重战车。」 他们没有其他特殊理由吗?只是单纯想要这块土地而已? 假如想反击对方的力量,武器是有所必要的。就算人数较少,也能依靠火力弥补差距。 「kv-2的装甲很厚,扔石头的话,反而是石头受损吧。」 「不管怎么说,要进攻战车的话,就必须让步兵侵入。」 「果然需要武器啊。」 两人烦恼的时候,传来『失礼了』的声音,卡堤丽娜走进来,把咖啡放在桌上。 「就算这里只有弓箭,也会感觉到如同奥汀神雷呢……谢谢。」 丽伊拉对着卡堤丽娜道谢。 「那个……」 卡堤丽娜战战兢兢开口。 「怎么了?」 「能够代替武器的东西,城堡里面说不定有喔。」 「……你说什么?」 因为响应过于大声,卡堤丽娜身体震了一下,继续说着。 「莉莉亚娜很清楚这座城堡,因为她要打扫各个角落……我想她或许可能知道。」 「请叫她过来。」 卡堤丽娜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带着莉莉亚娜回来。 她是身材娇小、总是随时低着头的女仆。看起来不太活泼。 「听说你可能知道,这座城堡武器放在什么地方。」 丽伊拉询问。 「啊、是 的……因为我喜欢读书,得到女主人的许可,能够前去书库。也看过许多地图。」 莉莉亚娜从瑟拉手上接过地图。 「因为有许多旧书,我一直看下去,发现一本古老日记。第二十一代城主,大约是十九世纪后半,日记写着向维也纳商会购买武器,保管在城堡地下。」 「知道在地下哪里吗?」 「是的,在打扫时后发现的……」 「好,就是这个!」 瑟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地下需要照明,罗贝鲁缇!」 没过多久,罗贝鲁缇就挂着一张睡脸出现。 「拿手电筒过来,没有的话就算油灯或蜡烛都行。」 罗贝鲁缇离开,一直听着的卡堤丽娜还是感到不安。 「我们是否帮上忙了呢?」 丽伊拉微笑。 「啊啊,帮了大忙。」 罗贝鲁缇真的拿三根蜡烛和烛台过来。由莉莉亚娜带头,从城堡阶梯往地下走。 地下感觉很荒凉,意外却是不怎么潮湿。因为似乎略显干燥,丽伊拉提醒『注意火苗』。 里面有好几个房间。莉莉亚娜继续往深处前进。 来到一个铁门前方,拉开门栓,将钥匙插入门锁。 「就是这里。」 莉莉亚娜打开门锁,几个人合力把门打开。 墙壁浮现许多东西,木箱装着枪械,上面刻有年份,德雷赛针枪m1841小型枪械。 「没想到还有这么古老的东西。」 瑟拉相当佩服,如同枪械名称那样,是1841年制造的枪械。 丽伊拉也进入里面。因为禁止火苗,她告知莉莉亚娜在门外等候,把枪拿在手上。 「保养情况很好,没有问题。」 「前任主人是收藏家,相当注重保养。」 莉莉亚娜说着。 「有子弹吗?」 瑟拉找着房间里面。 「应该在那个箱子。」 莉莉亚娜所说的地方,看到装有弹药的箱子。打开一看,直直放着许多小型子弹,数量很多。 「虽然没有说明书,不过构造简单,很容易明白。罗贝鲁缇,把这些搬上去。」 「是。」 「涅莉一起帮忙,瑟拉,回去了,立刻准备防御计划。」 丽伊拉点点头。 丽伊拉和瑟拉回到娱乐室。看着摊开没有收起来的地图。 通往城堡道路共有两条。第一是丽伊拉她们前来,通往希腊方向的道路。另外一条则是通往北方的道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就是使用后者。 丽伊拉指着道路说道。 「对方应该还没用过这条道路吧。」 「没错,到目前为止,都一直从北方攻击。」 「道路不太宽广。」 「毕竟是在山里啊。」 丽伊拉暂时想着。 「瑟拉……」 「嗯?」 「这场战争的胜利条件,你认为是什么?」 「当然是守住城堡吧。」 「守住的条件呢?」 「不就是那群山贼放弃攻击吗?」 「没错。就是挫败对方的战斗意志。所以不必消灭对手。只要对那群人造成重大损害,让他们不敢再次攻击就好。目标就是这样。」 「啊,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难实行啊。」 瑟拉双手枕在脑后。 「就是那台kv-2。如果那台怪物没有消失的话,对方就不会失去斗志的。」 「所以破坏装甲车辆最为优先。损失kv-2,对方应该会大受打击。」 「该怎么做?我们根本没有对战车兵器。」 丽伊拉浅浅笑着。 「挖个大洞吧。」 「你在开玩笑吗?」 「一半是认真的。知道kv-2重量多少吗?」 「不太清楚,应该三十吨吧。」 「五十二吨,掉进坑里就开不出来了。跟对战车壕沟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对方只有一辆,能够顺利成功就再好不过。」 「原来如此,可是,要挖在哪里?这种人数没办法绕着城堡挖一圈喔。」 「问题就在这里……」 听到敲门声。没有等到响应,对方就擅自开门,她是罗贝鲁缇。 「失礼,武器搬运结束了,经过检查,全部都能使用。」 「嗯,辛苦了,城内女仆状况如何?」 面对瑟拉的问题,罗贝鲁缇揉着眼睛。 「状况的话,大家都干劲满满的。因为缠着要我教导使用枪械方法,所以挺吵的。」 就像这句话所说,彷佛验证罗贝鲁缇所说那般,女仆们走了进来。 「丽伊拉长官,请让我帮忙!」 「我也要!」 她们是兼任园丁的女仆?蕾卡,兼任司机的女仆?温卡。虽然长相不同,看起来却很像是双胞胎,声音和说话方式都很类似。 「知道了,很感谢你们。」 丽伊拉转往罗贝鲁缇的方向。 「你负责当训练教官,教导城里女仆们,使用刚刚那些枪械的方法。」 「明白。」 丽伊拉和瑟拉,重新回到讨论道路的问题。 洞穴就是陷阱。因为只能使用一次,非得设置在战车必经道路不可。 两人紧紧盯着摊开的地图,移动食指。 「北方道路此处范围狭窄,设置陷阱应该不错。」 瑟拉指着某处。 「因为道路狭窄,对方刚好没办法绕路。」 「原来如此。当作预备地点……但实在很难看清楚呢,这样很难详细计划。」 「因为地图正确率不够啊,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再度确认。」 「那个。」 回过头去,看到蕾卡和温卡站在那里。说话之人留着短发,应该是温卡。 「还有事吗?」 「我知道那条道路。」 丽伊拉和瑟拉,同时看着温卡的脸。 「那里很好开车,就算没有地图,我也很清楚。」 渐入佳境了。丽伊拉赶紧把地图移到温卡面前。 「请选择预备地点。道路最狭窄、而且很难有角度可以看见的地方。」 温卡很快移动手指。 「这里。之前车辆轮胎曾经在这里脱落,算是最难通过的地点。」 「很好,陷阱选择这里,而且如果有炸弹就好了。」 「这就太勉强啰。」 瑟拉说着。就丽伊拉的想法来说,不只是设下洞穴陷阱,最好还能使用炸弹,破坏战车部份结构。因为万一被敌人回收的话,又会变成原来不利的状态。 温卡再次说着。 「车库还留有一些汽油……」 「就是这个,加以使用吧,请立刻拿出来准备,有旧轮胎吗?」 「是的,数量足够。」 「很好,接着就是瓶子……」 「卡堤丽娜会拿过来。因为前前任主人喜欢喝酒,留下大量空瓶子。卡堤丽娜负责煮饭,所以很清楚。」 「无话可说了。」 丽伊拉呼唤涅莉前来。命令她和自愿帮忙的女仆们一起,在旧酒瓶挖洞,和装有汽油的瓶子绑在一起,然后把瓶盖盖上,做成汽油弹。 「接着就是挖洞,温卡,地点拜托你了。」 「请交给我。」 「还有就是确认城堡周围地形。不只是道路,最好是所有地形。」 「这些蕾卡很擅长喔。」 长发女仆说出惊人的一番话。 「因为我为了张罗装饰庭院的花草,时常会进入山里,道路周围温卡比较熟悉,山林里面我就不会输了。」 「那么,请两位准备出发吧。」 「遵命!」 温卡和蕾卡飞奔出去。 「无论是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技呢。」 瑟拉感到佩服。丽伊拉浅浅笑着。 「其实她们并非派不上用场的女仆。」 罗贝鲁缇教导女仆们德雷赛针枪m1841小型枪械的使用方法。比起瞄准目标,更着重在反复装填子弹的动作。现在尽量多射出子弹才是最重要的。 制作汽油弹的指导,则是交代给涅莉和乔安娜。就算乔安娜受了点伤,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操作枪械让女仆们有些疲惫,眼神却是大大改变了。在旧瓶子上挖洞的这项工作很枯燥乏味,不过眼下已经没有时间了。 接着丽伊拉和瑟拉,走出城堡外面。 温卡和蕾卡带路,走向通往北方的道路。途中,依据两人说好的,由蕾卡带头走出森林里面。虽然这算是野兽专用的道路,少女们却不管这些持续前进。 因为周围有些昏暗,有准备照明工具。虽然担心『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会不会派人出来侦查,却没发现到他们的踪影。 「就是这里。」 蕾卡指着。 那是弯弯曲曲的道路。往左弯曲朝着城堡方向倾斜,角度很难看到。 「这样刚好。」 丽伊拉点头说着。道路一方通往山谷,战车掉下去就报废了。而且另外一边长满草木。 「挖洞吧。跟对战车壕沟相同,纵深最为重要。」 瑟拉也感到佩服。 「这样就跨不过去了。」 「只要能够阻止就行。」 丽伊拉稍作思考。 「温卡,城堡里面好像有钢琴吧?有谁在使用吗?」 「没有,那是前前任夫人购买的,却没有用过。因为其他乐器还有很多。」 「回去后把钢琴拆开吧。这样就能准备大量钢线了。等到天色暗下来后开始作业。射击训练在这之后。接下来会很忙了。因为还必须照顾米尔提殿下啊。」 瑟拉呆住了。 「现在还有照顾他人的闲暇吗?」 「这是女仆本分。」 丽伊拉说得理所当然。 陷阱直到深夜才设置完毕。挖了大洞、盖上木材、覆盖一层土。材料都是从外面张罗的。 洞穴陷阱的北侧,再挖了一个洞。因为时间实在不够,所以挖得挺浅。瑟拉觉得有些可惜,丽伊拉则是说『这样就行』。 然后拿出破坏钢琴拿出的钢琴线。用较粗的部份绑成一圈,做成直径一公尺的圆环。如果用钢线同样来做,反而会变得不上不下。将这个圆环放在地面,用来阻止敌人前进。效果可是不容小看的。 这些工作结束之后,再次制作汽油弹和进行射击训练。汽油弹有一定数量之后,就集中进行射击训练。罗贝鲁缇指导效果相当杰出,女仆们没过多久就学会怎么使用枪械了。 丽伊拉负责所有指挥。而且也没忽略照顾米尔提。瑟拉歪着头思考『她到底什么时候休息呢』。 刚好就是现在,丽伊拉把红茶端给米尔提。 「谢谢。」 接过杯子的少年,感觉像是很高兴。慢慢把杯子递到嘴边。 「真好喝……丽伊拉太厉害了,超完美。」 「惶恐不已。」 「我能加入mmm、雇用到丽伊拉,实在太好了。」 「米尔提殿下对于女仆来说,也是很优秀的主人。」 「你能这么说,我也感到很高兴。」 他露出了微笑。 窗外摇晃着光芒。瑟拉正在准备汽油弹的陷阱。 米尔提看着窗外景象,丽伊拉开口说道。 「天亮之前就能完成准备工作。明天就是决战时刻了。」 「嗯……我很相信丽伊拉的。」 「这份信赖令我万分惶恐,我是外围之人,请您相信城里的女仆吧。」 「话虽是这么说,不管怎样,都是丽伊拉让大家动起来的。」 米尔提像是脸红了。 「那些人说我是『占卜师』吧。」 丽伊拉想起喇叭放出来的声音。 「我的祖先,曾经搬迁到魔术之都?布拉格。虽然说不上拥有预知能力,却也能够预言农业收获和可能灾害。和土耳其军队战斗时,也能决定发起进攻的日子。之后连续几代都被称为『占卜伯爵』。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 米尔提的房间,放有许多画像。应该就是历代城主吧。每人看上去都像是军人,线条纤细,有种睿智的感觉。 「可是……如果是丽伊拉的话就能办到,祖先们这样告诉我。我有这种感觉。」 少年认真说着。 「……那是,米尔提殿下的预言吗?」 「不……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算是,预感吧。」 米尔提再次脸红了。 「不过我很信任丽伊拉,这是真的。」 「非常谢谢您。」 丽伊拉深深弯下腰。 「为了回报您的信任,我定会全力以赴。让米尔提殿下的预感成为现实。」 「嗯,就是如此。」 丽伊拉再次敬礼。然后收拾碗盘,离开房间。 隔天。 虽然还只是清晨,丽伊拉和女仆们就出发了。统帅是丽伊拉,带着瑟拉、涅莉、温卡、蕾卡、卡堤丽娜。然后是加强城堡守卫。 她们朝向陷阱地点前进。这次也是由蕾卡带头抄近路。 因为夜里有许多动物经过,担心材料会不会遭到破坏,但是并没发生这些事,陷阱依旧保持准备状态。 丽伊拉命令大家,潜伏在道路旁边的茂密森林。 这个计划的重点,并非是洞穴陷阱,而是在汽油弹。一旦kv-2掉进洞穴无法前进的话,就往引擎盖扔掷汽油弹。就算kv-2的柴油没有因此燃烧,也得让引擎烧坏才行。 汽油弹对战车攻击班的成员,是瑟拉和涅莉,其他人跟在后头。 渐渐天亮了。雾也慢慢消失。 暂时就这样默默等待。 丽伊拉在涅莉身边伺机而动。 涅莉呼吸紊乱。因为过度紧张,身体变得僵硬。手指过于用力握住武器,整个变得惨白。 丽伊拉把手放在涅莉肩膀上。 「深呼吸。」 在涅莉耳边说着。 「只要贯彻一个想法就好。别去想其他杂事。做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就好。」 涅莉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丽伊拉对上瑟拉的眼神。虽然老实说累积了人数,也只有涅莉能够派上用场,但她却陷入不安。支持和期待全在她的身上。 瑟拉稍微抬起手,送出『了解』的信号。 接着继续等待。远方可以听到喇叭的声音。 是之前演说继续下去的声音。然后就是履带的沉重声响。 没过多久,已经可以看到朝这里过来的人影。后方则是如同小山般的战车。 「来了。」 瑟拉低声说着,丽伊拉简短回应。 「维持现状等候,发出信号同时开炮。」 喇叭和履带的声音越来越大。录音带的演讲完毕之后,换成放出革命歌曲──『万国的劳动者』。 拜此之赐,能够清楚知道对方动静。运气天平朝这方倾斜了。 接着就是背着包包、『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身影出现了。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警戒。kv-2也接近了。 丽伊拉举起手,挥下。 「开火!」 茂密树林中冒出火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射击,『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们愣住了。连忙趴在地上。 与其说是匍匐前进,大多数人都只是趴在地上而已。因为遭到奇袭,他们陷入恐慌。眼前是一阵子弹。 「继续射击,别停下来!」 跟随丽伊拉指令,女仆们在小型枪械的射程之内不断开枪。因为城堡里面的枪械相当古老,装填速度较慢。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空隙的近距离战斗,丽伊拉选择远距离攻击。 就如丽伊拉预料那样,敌人动作停止了。虽然无法说是瞄准目标,总之还是命令大家连续射击。 敌人首领脸色相当难看,发出怒吼。只有这个男人能够清楚判断状况。 出动战车。 山贼们像是跟随战车那样继续前进。打算利用厚厚装甲当成盾牌强行突破。 「来了。」 瑟拉说着。 「啊啊……可是,如果被152mm榴弹炮打中的话,我们就立刻上天堂了。」 「昨天那番射击,对方技术很烂,打不到的。」 kv-2炮口出现光芒,爆炸声在丽伊拉她们遥远后方响起。 引擎声变得越来越大,从弯曲道路下来。 战车前端突然陷下去了。 掉进洞里,车体大幅下沉。 kv-2的战车驾驶兵,选择继续这样跨越过去。就算地面没有支撑,还是打算强行前进。 但是速度慢了下来,几乎完全停止了。因为刚刚一连串射击,也没有阻挠的步兵。机会来了。 瑟拉从森林里现身,挥了挥手,扔出瓶子。 点燃火苗的玻璃瓶,落在kv-2的后方。 瓶子破裂之后,火焰扩散开来。橡皮筋融化之后变得黏稠,慢慢消失,火焰没有在地面燃烧起来。只有造成装甲轻微损伤。 「糟了、涅莉!」 瑟拉怒吼。 但是涅莉无法动弹。她苍白一张脸,只是紧紧握着瓶子而已。 「快点,战车要动了!」 即使如此,涅莉仍然颤抖着。 丽伊拉掌握住状况,尽快下令。 「撤退!」 对瑟拉和其他女仆命令。kv-2越过洞穴,『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们也重新恢复状况了。这样下去没办法对付他们。 「朝城堡撤退!掩护我!」 丽伊拉拿出手枪射击。 很意外的,敌人并没有进行追击。或许因为刚刚遭到奇袭令他们变得慎重,所以才能不伤一人平安撤回城堡。 但是这样,只是拖延敌人的攻击而已。 丽伊拉回到城堡后,简单说明情况。 「很快他们就会展开攻击了。请各位善尽本份,面对敌人。如果这里输了就会失去城堡。」 然后再次指名对战车攻击班的瑟拉和涅莉。 「喂,丽伊拉。」 丽伊拉无视瑟拉抗议的眼神,命令她进行准备。她只能耸耸肩,前往预备地点。 只剩下涅莉自己一人,留在丽伊拉身边。 「丽伊拉长官,那个……」 「抗命、哭诉、哀求,都是不被允许的。」 丽伊拉开门见山说道。 「你只能尽好自己身为女仆军官的指责。这座城堡的女仆们都全力应战,mmm的女仆岂能落后?只要是为了米尔提殿下,任何必要之物都要投入。如果你还是做不到的话,我会直接在这里将你枪决。」 「……」 「明白了吗?」 「……是。」 虽然心情很低落,涅莉还是清楚回应了。 丽伊拉凑近涅莉耳边说着。 「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 她慢慢重复说道。 「攻击之前,先深呼吸,只有这样而已。」 然后拍了拍涅莉的背脊,『走吧』让她离开。 涅莉被分配到最前线的位置。她僵硬着身体,不明白丽伊拉的用意。 虽然失败仍然被命令继续,这是相当严厉的对待,但已经没有预备兵力了。罗贝鲁缇和城里的女仆们,都纷纷各就各位,受伤的乔安娜,则是护在米尔提身边。丽伊拉负责所有指挥。必须信任她。 城堡前面有着用钢琴线绑在一起的铁丝网。还有简单壕沟,以及多准备的一个洞穴陷阱。 这里绝对不能被敌人突破。因为城墙破了许多大洞,很简单就能闯入了。 必须把敌人挡在这里才行。 太阳慢慢爬高。然后完全晴朗,可以清楚看到巴尔干半岛特有的山貌地形。接着就是固定出现的吵杂喇叭声,以及引擎声响。 『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人出现了。 留着大胡子的首领,看着女仆阵地。虽然对壕沟和金属线陷阱感到惊讶,但是战车可以顺利通过,没理由被困住。 大胡子拿起麦克风。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 那是符合关卡boss的邪恶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笑声,算是某种特殊印象吧。 「刚刚那些──帝国cosy主义者啊──那种愚不可及的反抗行为──将会在我们勇猛的战斗中──粉碎得一乾二净──」 开始恐吓了。 「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赶快投降──把城堡交给我们──这样的话──就能把城堡铲平──让女仆们换上运动服──让你们转学到──日本的女子高中喔──」 接着就是『哇哈哈哈』的笑声。 无论哪种命运都必须严加拒绝。特别是脱下女仆服这一点,就算死也不能答应。这可是女仆自傲的证明。也是对自我职业的自豪象征。 城里女仆都是同样的心情吧,没有任何打算投降的感觉。 听到城堡没有响应,大胡子发出『真有胆量啊』的声音,从喇叭传出来。『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开始前进。 山贼和战车一起行动。经过刚刚战斗,让他们行有余力,挂着笑容朝城堡进攻。 就算敌人靠近,罗贝鲁缇还是挂着感到无趣的表情。 「他们似乎以为自己会取胜呢。」 丽伊拉笑着说道。 「那就好好教育他们吧。」 丽伊拉举起单手,知道女仆们正在注视自己。 然后用力挥落。 「开火!」 火线延伸至各处。以kv-2为目标,赏给敌人枪林弹雨。 跟刚刚的奇袭不同,山贼就算遭到瞄准也不会害怕。只是把身体尽量压低,离开战车。 这是丽伊拉想要的。面对战车的基本战斗方法,就是加以射击,把步兵和战车隔开。没有步兵支持的战车,就只是个出现许多空隙的铁块。 「没击中也无所谓,继续射击!」 女仆们用打光手边子弹的气势射击。 kv-2虽然暂时停止,但是看到同伴们陷入苦战后,又重新前进。为了突破现状,主炮打出一发。城墙再次损毁。 「很好,就这样继续过来。」 丽伊拉自言自语。 如同小山般的战车持续前进,左边 第五章 教室礼物骚动始末 很大破绽呀,和树!竟然然给我看到你的背影,真是太不走运了! 哇又来了吗! 式森和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死死的抓住,而且整个人还被倒挂起来,不幸倒地。本来打算用滚爬的方式逃走,但有一个反手,整个人又后仰倒地。而且被魔法所控制住,所以手脚根本无法动弹。 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风椿玖里子,她简直就像在威吓猎物的蛇一样,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嘴唇。 真费劲啊。如果你还继续挣扎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啊! 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啦。你究竟想干嘛啊! 哼!擒获猎物一定要紧追到底这就是原始森林的规则。 但这里是日本啊! 玖里子完全无视和树的悲鸣,她的右手突然在和树眼前一闪。 一瞬间,和树衬衫的纽扣全部松开。里面只留下一件t恤。她不但脱衣技术堪称一绝啊,而且每次推人倒地的能力也非常之高。 玖里子不怀好意地奸笑。 逆我者,都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我会让你受尽痛苦。就好像紧闭双眼、骑着木马,不断用牛皮鞭,揪打绑紧的龟甲,以至血肉横飞为止。哈哈哈!这种情景简直与伊藤晴雨所描绘的变态画一摸一样。 你这是什么兴趣来的啊! 我本来就是sm教主啊! 和树不断地被痛苦虐待,真的惨不忍睹。虽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因为被刚才惨痛的一击,而导致不经意令堆积在身旁的书堆倒塌。 哼,不要作这种无谓的挣扎啦! 玖里子使用像剃刀的爪子扒烂和树的t恤。 就在这个时候。 住手啊! 从书堆的对面传来一声叫喊声。 此时,站在那里的宫间夕菜怒火攻心,双眼怒瞪。两人互相对视。 你又来搞砸我的事情!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因为反作用的关系,铅笔猛然掉在地上,连窗框也不断晃动。 天色渐渐变暗。因此葵学园的彩云宿舍、二年b班的式森和树的房间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和树、夕菜、玖里子三人,从放学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面。为了想办法让和树夺回已经使用的两次魔法。她们就一直在这间房子里做全面的调查。 夺回的方法曾经也有所发现,但在音邑榉事件里使用过。那个时候,和树并不是心甘情愿使用魔法,因此这次不得不抱认真的态度对待此事。不管怎样说,上次也差点变成灰尘啊。 不过,夕菜的认真也不输给和树。她宣称和树君已经不能使用魔法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可以经常呆在他的身边。其实经常在他身边监视他,也是为了不让他的魔法减少。但犬拜这些所赐,而导致到和树生活在全班男同学的猜疑和妒忌的困境里面。 与之同时,夕菜也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收集。不仅仅在图书馆,而且还使用线人收集大量罕见的书本。不过大半都是外语书籍。 每当下课的时候,她总会很认真地阅读这些书,真是勇气可嘉。和树也尝试拿一本来阅读,但内容全都是德语编写的,所以很快就放下了。虽然曾经也在夕菜哪里借过一本有关教会的书籍,但不太明白当中的意思。 一看和树专攻的是日语专业,就知道调查不会这么顺利就能完成的啦。 夕菜对站在那里的玖里子问道:请把这本书给我,还非常轻松地翻译此书。这些书都是使用在商业用途上,所以只限海外发售。 因此大部分的资料都是从风椿财团那里借回来的。所以,如果玖里子能够加入的话,就会对调查有莫大的帮助。不过,先决条件要改掉她自身的怪癖才行。 因为她多次对和树的贞操造成重大的危机,而令夕菜愤怒不已。 夕菜非常生气地与玖里子吵了起来,听完这两人冗长的说教之后,工作又继续开始。 核黄素看报纸摘要、夕菜就阅读一本几十年前的英语书。 而玖里子就在仔细翻阅着有关拉丁语的书,更加她翻阅书本的速度异常的快。还低喃说道:没什么可看性内容。,继续在翻阅其他书本。她阅读完的书本已经堆积如山地摆放在桌面上。 和树看到此情景也吓了一跳。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性质,但能够成为三年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也不是吹出来的。坐在她旁边的夕菜,为了不输给她,也拼命地快速阅读文章。 这是什么意思啊! 玖里子粗略一看。 生命之水。不就是长生不老的迷药吗? 如果有了这个东西的话! 不可能的。六百年前,生命之水已经在爱尔兰的最后之泉干涸了。 这个东西可以用我们这个年代的独角兽的血来代替吗? 听说全部独角兽的血都在西班牙王位继承之战里,给所有的受伤者引用了。 好像也听说有人吃龙胆。 南宋时代的目击事件已经是最后一件了。 这个巴西的阿鲁比克族的长命仪式呢? 听说只是长寿而已,这方面在学会的报告里也有叙述过。 先人福波斯阿波罗王的咒文呢? 好像做了三百处女的祭品什么的。 你不要什么都否定嘛! 请你不要跟我说啊! 玖里子从书堆中站了起来。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找到恢复、增加魔法的方法的话,其他人也不会这么辛苦啦!这些方法都经常长年累月的研究与测验,才能得出来的。 正如她所说,世界上所有的机关、政府都致力进行魔法回复的研究,但从来都没有报道过有研究成功的例子。 这样说也有道理 夕菜的心情稍微平伏下来。 看到这个表情的玖里子,突然间想起某样东西。 没错、没错! 玖里子打开自己的抱抱,嘎吱嘎吱地在里面寻找着东西。 我在宿舍管理人那里拿了寄给夕菜的礼物。我完全忘了这件事情啊! 礼物? 不过,体积并不是很大就是这个! 玖里子拿出一个类似手掌大小的小包递给夕菜。 这是什么东西啊? 夕菜试摇一下,好像是包装的填充物啊,因为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我猜应该是外国寄过来的? 外国? 还附有标签条啊! 听到这样说的夕菜,小心翼翼地翻开系在小包角端的纸片。 仔细阅读当中的内容。 呃、邮寄地方是亚历山大埃及健太郎宫间宫间健太郎! 她不由得大叫起来。 父亲 夕菜的父亲,现在在埃及啊? 和树问道。 好像是吧。 你说的好像是吧? 我父亲是考古学者。他经常行踪不定,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按你所说的话,就是发掘东西啰! 我想可能是吧!因为他经常说要去盗墓什么的。 夕菜解开绑住小包的带子,打开绿色包装纸,原来里面包着一个坚硬的木箱。木箱的盖子只是用一条绳子绑住,所以非常容易就打开了。 箱子里面装满了代替缓冲材料的稻草,稻草里面放有一个小瓶。 夕菜把小瓶拿出来。和树也探头注视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瓶子,只是栓子是用软木来做的。即使放在阳光底下,也察觉不到任何变化。 普通的瓶子而已。 是啊看看箱子里 面还有没有放入其他东西! 和树又找了一下箱子。 没有啊!全都是稻草。 可能就只有一封信而已 夕菜一边低声说道,一边打开瓶子。 啵的一声。 她把瓶子倒过来摇了一下,也没有东西掉下来。 空的。 咦咦。为什么会寄这些东西过来啊! 可能是忘了放东西了。 也有这个可能性。真的粗心大意啊,怪不得经常给母亲骂啦!总是喜欢做这些无聊的恶作剧哈啾! 夕菜急忙捂住嘴巴,但有一部分稻草已经被吹撒出来,掉在地上。 你感冒吗? 没、没有啊!可能有灰尘进到鼻子里面。 夕菜泰然自若地笑了一下。接着就把瓶子放回箱子里面。 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很晚了。 是啊! 玖里子合上书本说道: 今天看了很多外语书,头和眼睛都痛得要命。如果用和树的身体作为谢礼的话,也可能补偿不回来啊! 玖里子,你又来了 和树无奈地叹气。 我这样做,也可以令你长寿嘛夕菜,我们走吧! 是的。 夕菜站了起来,把脸贴近和树,低声说道: 下次同样也需要凛同学的帮忙。和树君,明天见。 这样,两人就走出房间。 剩下和树一人在整理凌乱不堪的书本。把看过的书本摆放在六榻榻米大的房间一角。其余还没有阅读过的书,因为类型实在太多了,无法按照顺序摆放,就随意摆放一边。就这样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不过,这么一说,肚子也饿了,竟然连吃饭的时间也忘了。 如果现在去学校食堂吃的话,倒不如在外面买点食物算了。可以买多一点放在房间里面作准备。因为明天也有可能像今天这样,有点准备也不错啊!一边这样考虑着的和树,一边走出房间。 但是,明天的情况岂止是那样。 放学后,和树和夕菜迅速离开教室。因为调查的事情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所以最近总觉得放学后要做的事情很多。 走到鞋柜,一脱掉鞋子。 就听到那个一年级的女生在叫喊。 请等一下、等一下啊! 原来是上一次告诉我音邑榉事件的那个女生西泽椎子。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这么快就回家了。 真抱歉。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红尉老师叫你啊! 保健室的那个老师吗? 和树的大脑马上浮现出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保健老师的容貌。要马上去吗?这个老师有解剖怪癖的啊。而且我现在必须要会宿舍调查资料。 嗯现在怎么办啊 我已经如实转告你了,所以拜托啦、式森同学! 椎子察觉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话给予和树一定的压力,而导致他踌躇不定,所以难为情地低下头走进自己的教室。 和树和夕菜放弃回宿舍的念头,把鞋子放回鞋柜。 一走进保健室,就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全都是一年级的学生。 其中有一个女生一看到和树,就马上大声叫了起来。 啊!出现了! 咦、咦、咦? 和树一下子惊呆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啊。夕菜看到此情此景也吓呆了。 其中一个女生发出了尖叫,接着波及到所有的女生。她们一个个都指着和树呀呀地大叫起来。有单纯只是在大叫的人、有惊慌乱逃的人、也有在摔倒时诅咒全世界的神灵、诅咒今天吃的早餐和诅咒减肥不成功的人。 其中一女生大叫:凛、凛! 与之同时,一名少女拨开人头攒动的人群,手持日本刀此人就是神城凛。 她冲向和树面前,从刀剑套中拔出刀来。 原来在这里啊。你做过的所有无聊不堪的事情,到了黄泉再忏悔吧! 咦、咦!? 明晃晃的刀直直地刺向自己的方向,和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别装蒜了。难道忘记今天早上自己做过的事就是幽灵的风格吗! 啊啊? 和树眨了一下眼。 凛同学! 夕菜按耐不住怒火,在一旁大声叫喊。 你怎么说这种话啊! 夕菜同学 凛看到夕菜也在,感到有点意外。 什么放纵不堪之类的。你怎么这样说啊 这家伙总是反复对女孩子做一些无耻的事情。实在不值得原谅。 无耻? 夕菜转过身看向和树,只见他慌慌张张地摆着双手。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凛架起日本刀,凶悍地说道: 岂止是无耻之徒啊。今天早上竟然在更衣室的角落里嗤嗤冷笑、还想要穿上女子用的制服、偷吃便当、侵入广播室耍弄里面的器材、早上不是观看连续电视小说,而是随意观看电视等等无数可恶至极的行为。 我没有做过啊! 全拜你所赐,才令全部女生愤怒不已。幸亏正好在这里看到你,快去死吧。 她全力挥舞着日本刀,刀身闪闪发光。 哇啊! 凛同学! 夕菜大声叫喊道。 请你住手!和树君并没有做那种事。 但是 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跟他在一起,绝对没有错的。 听了夕菜这样说的凛,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和树。过了一会儿,她向其他人说道: 大家,这个式森是真的,并不是幽灵。 突然屋里的紧张的气氛马上缓解。 一阵喧嚣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和树安抚一下胸口。 吓死我了 抱歉了。刚才,我正好叫大家注意一下幽灵的出现,所以心情很高涨。 凛把刀放回剑鞘里。 也无所谓了不过,你说的注意是什么意思啊? 出现了一个样子和你一模一样的幽灵。 和树反射性地指了一下自己。 你说我啊? 没错。是样子和你一模一样的幽灵。你不知道吗? 和树和夕菜也同时摇头。 就是引起今天大骚动的家伙啊。那家伙的性格和式森是不是同出一辙我就不清楚啦,但你听到我刚才所说的又对女孩子做这些无耻的事情,就知道是不是同出一辙啦。刚才为了降幅那个家伙,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咒符,里面写满了梵文。 如果把这些咒符贴在出入门口和窗户的话,就可以轻易把那家伙关在宿舍里面,这样的话,爱什么时候逮捕它都可以。 不过,这校舍的距离很大喔! 嗯。所以我们要分为几组,去追捕那家伙你们觉得怎样!? 一群一年级的短发女生,神气十足地跑过来。 凛!出现、出现了!在那边啊! 指着走廊的方向。 太好了!这次,我们一定要逮捕它。 凛左手拿着日本刀,向着走廊的方向跑去。看着这个态势,和树和夕菜也跟着跑去。 幽灵就在走廊的最深处。走廊的墙壁堆满了装有班级废品的纸箱,幽灵就坐在纸箱上。一个半透明的身体、穿着葵学园的学生制服、样子的确跟和树一模一样,但却满不在乎地嘻嘻冷笑,眼 角也往上方挑起。 你已经不能逃了,就老实投降吧。 凛用日本刀的刀尖指向幽灵说道。 你就乖乖地尝一下刀刃的厉害吧! 没错。竟然化身为和树君,窥视女生换衣服,这种可耻的行为绝对不能原谅! 夕菜也大声叫起来。但是幽灵依然坐在那里嗤嗤冷笑。 我才不要呢,难得出生到世上嘛。我只是来提醒你们注意而已。 你跑进更衣室里,还说什么提醒注意! 凛架起了白晃晃的日本刀。 恶灵退散! 她向前踏出一步、挥舞着长刀,向幽灵斩去。幽灵避开尖峰,轻松地落在地上。 呜哇好可怕好可怕! 明明是幽灵,动作还真是敏捷。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呜你太薄情啦。我是和树啊! 你才不是我! 和树大声叫喊。 不过,我的确是呀。就是说我是另一个和树啦! 少骗人了! 呜嘻嘻嘻嘻! 幽灵看着满脸涨红的和树,不禁抱腹大笑。 就算你是式森也无所谓。那反而让我更有动力去收拾你。 凛迅速移动刀尖,双手紧握着刀柄,打算一击把幽灵杀死。 如果你是真正的幽灵的话,我就让你成佛好了。如果你是日本人的话,就在地狱和阎王碰面吧! 幽灵开怀大笑。 我不是日本人啊。我是在沙漠出生的。 沙漠? 木乃伊啊,就是说木乃伊啊。嘻哈哈哈!! 幽灵从袖子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纽带。原来是绷带。 那条绷带卷起摆放在墙壁旁边的纸箱,幽灵用力把它拖了起来。 啊! 纸箱马上倒了下来。里面的纸张散落在走廊上的每个角落。 绷带把其余的纸箱一一拉倒。和树他们也被卷进其中。幽灵乘机逃走了。 可恶,去哪里了!? 众人从衣服堆里探出头来(不知为什么,纸箱里面装有大量的衣服),凛纵观四周。 凛,在那边! 和树急忙地指着天花板。 好像被天花板吸进去了。一定是逃到了上面! 好!它越往上桃,我的咒符就贴得越多,他绝对逃不了!! 凛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她一起跑。 二、三楼也没有发现幽灵的踪迹。我们粗略再检查一下,如果再没有发现,我们就继续往上搜。 不过,我们正在搜查的时候,椎子又出现了。 啊!你们真的还在这里。式森同学、宫间同学!红尉老师叫你们去呀! 等会儿再说吧! 和树说完,又继续开始追赶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一个穿着制服若有若无、半透明的身影。 看到了,在那里。 夕菜大叫起来。听到这个声音的幽灵,又跑到了上一层的楼梯。 那边是屋顶! 凛带头追赶着幽灵,和树他们也随后跟上。他们已经把幽灵赶到了顶楼。 幽灵敲了一下青色的铁门,穿过这道门就是屋顶,但是似乎出不去。 真可惜,这里已经贴上了符咒。而且是我特别订造的超级强力符咒。 幽灵仿佛是放弃了似的,望向和树这边。不过,不怀好意的笑声一直没有停止。 你死期已到了,去见佛祖吧! 凛架起日本刀,向幽灵斩去。 嗯你说这种话真的不后悔吗。我是和树,是和树啊。 够了!不要再胡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夕菜非常生气地说道。 凛同学,就让我来收拾他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骗人了!和树根本不会窥视女生的裸体、而且他对机械方面一窍不通,所以不可能侵入广播室的! 我才不会做这些事 和树低声说道。 不过呢,和树其实心里是想偷窥的,这一点我很明白。 是、是真的吗!? 式森 夕菜和凛一同看向和树。 他骗人! 和树面红耳赤地大声说道。 那种会被人发现的偷窥行为不,我才不会偷看别人换衣服呢! 不过,和树同学也是男人啊 不是的!啊、不,虽然我是男人,总之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只是偶然、偶然啊! 也对呢!和树同学当然不会做那种事啦。 夕菜理直气壮地面对幽灵。 和树同学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我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但是他以此也没有来过,即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事就算上次我在他的房间换衣服,被他看到了,他也马上走出了房间啊! 她伸出双手,开始使用精灵召唤。光之漩涡以右手为中心,不断旋转。 哇哈哈。不过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降伏我会比较好。 那可不行。 不过我是和树啊,这是暗示啦。而且,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告诉什么? 我不是说过我是信号嘛。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我就会用闪光来告诉你,嘻嘻嘻。 你说是什么危险啊? 生病、是生病啦!差不多要死了啊。 你不要再鬼扯了。 听到这些话的和树也笑了。 反正我的魔法还有两次就用完了。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不是这样,你还没有明白。我说的不是你。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知道谁会死。所以我才来提醒你们注意啊。? 和树一脸迷惘。虽然他说话轻浮,但当中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洗擦毫不在意地把手掌翻了过来。 滚到别处去吧! 光之漩涡化成火焰,分成好几路往幽灵袭去。 呜呀好热好热! 幽灵一边微笑一边逃来逃去。它的动作异常敏捷,火焰完全碰不着他。 但是因为门是关着的,所以能够活动的场所非常狭窄。化身为和树模样的幽灵已经被迫到墙角。 夕菜马上挡住了可以逃走的出口。 这次真的是最后了。 嗯是吗那么我也使出最后的招数吧。 突然,幽灵全身膨胀起来。 本来跟和树一模一样的手臂和脚都立刻变粗,制服也裂开了。皮肤颜色变成了碧绿色,肌肉也隆了起来。全部的指甲都变得又长又尖,异常恐怖。 脖子变粗了,身体前后也增大了厚度。头发的发质变硬,像一块板一样覆盖着头顶,两侧的耳朵也尖尖地突了出来。 眼睛已经完全不像人样,鼻子就成了钩形。满嘴唾沫,还露出长长的虎牙。 幽灵已经不是半透明了。现在它的样子简直就像中世纪的铜板画所描绘的恶魔一样。 呜 和树不由得地捂住嘴巴。突然有一股臭气飘来,臭得令人作呕。凛她们也因为感觉到奇臭无比而蹲下了身子。 呵呵呵呵我要吃掉你们! 只有它那高亢的声音没有改变。声音跟它那强大的身躯并不相符,这就跟更令人感到恐怖了。 我是很喜欢魔法师的。尤其是那种魔法很厉害的女孩子不听我的提醒,你们就要受到惩罚了 夕菜顿时面色变得苍白无比,不过她还是马上翻动了手掌。 火龙! 火焰化 作蜥蜴般的形状,向着已经变成恶魔的幽灵脖子咬去,看来是想用热量来烤炙,再用嘴来撕裂对方。 没用,没用的。 幽灵光用一只手就将其甩开了。火焰的蜥蜴被撞到了墙壁上,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没有效的。幽灵伸出手臂,用关节嶙峋的手指掐住夕菜的脖子。 不要呜呜 她打算摆脱它的手臂,但是力量的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呵呵呵呵。这个会使用魔法的女孩子应该味道不错吧。可以成为我的盘中餐啦等我让你在我的肚子里面慢慢生活吧 幽灵张开嘴巴,看到血红色的口腔和舌头。看来它打算一口把她吞下去。 夕菜! 和树把凛手上拿着的日本刀抢了过来,面向幽灵摆出了架势。刀身闪出了光芒。 和树君不行!你不能再使用魔法! 你说什么啊! 你不要使用魔法 幽灵发出嘲笑的声音。 嗯好美丽。真的不舍得吃进肚子里面啊? 幽灵眯细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夕菜。 然后,它突然爆笑起来。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女孩,就是这个女孩!我真是个厉害的人,正如那个警告一样。一口气吞掉就太可惜了。 幽灵猛然放开手,夕菜的身体马上倒在地上。幽灵目中无人地放声狂笑。 夕菜看到有破绽,一边捂着脖子一边说道: 凛同学! 式森,给我! 凛从和树手里拿回日本刀,往刀里注入魔力。 火龙从夕菜的手里飞了出来,并缠卷在刀身上,发出了鲜红色的光芒。 凛顿时跃了起来,用尽全力向着幽灵的脑袋斩去。 呜哇、哇哈! 笑声伴随着悲鸣声一并响起。从凛的日本刀里延伸出来的红色火焰,把幽灵的全身紧紧包住。 火炎吸收了幽灵的魔力,燃烧起来。包围着恶魔的火焰一直燃烧,直到它不支倒地为止。 吱呜呜呜呼 声音渐渐变小,幽灵很快就消失了。火炎也随即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和树把夕菜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 夕菜看起来好像很难受,但依然面带微笑。 真抱歉,我什么都没有帮到你们。 没关系的。和树同学没有使用魔法,就已经让我觉得很高兴了 和树听到夕菜这样说,心里也安心了一点。虽然对自己什么都没有帮上忙感到很不甘心,但是这样的话,就不用死了。 谢谢不过,那个幽灵说了些奇怪的话。它看着夕菜,说什么就是这个女孩 嗯 两人都一脸不解。 这时候,椎子从楼梯后面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 啊保健室的红尉老师叫你们去呀! 养护教师红尉晴明就在保健室里。身边依然笼罩着一阵犹如中年纪的魔术师一样的气息。 红尉请两人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书信。 我想这个应该是寄给宫间同学的信函。 夕菜接过信函。信函的表面写有宫间夕菜收的字样,背面还写有宫间健太郎的文字。 是父亲寄过来的这个,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在寄给我的货物里面。 在窗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包装已经被打开的箱子。里面杂乱地堆满了标本和书籍之类的东西。 这封信本来应该是给宫间同学的,但却因为弄错了而被放到了我的东西里面。我也是刚才才发现里面有封信。 不过,为什么宫间先生要把货物寄给红尉老师呢? 和树问道。 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在日本调查一下,所以就把资料寄过来了。 咦!原来你和夕菜的父亲是认识的吗? 宫间教授是我的后辈。 我说,老师你到底现在多少岁啊 不告诉你宫间同学,我没有打开看过,你要在这里读一下吗? 咦!?也也对呢,那我就读一读吧。 愣愣地看着信封的夕菜,马上把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张折叠了几层的信纸。 致女儿: 最近过得好吗?爸爸现在还在埃及。这里真是个好国家。工作人员也只是每周才罢工一次而已。虽然他们把出土物流入黑市的问题很让人头疼,不过我提出平分的条件后他们就接受了。因为他们像发了疯一样去挖掘,所以成果也应该比以前有所提高。 现在发掘资金差不多到底了,所以我正忙于把假货卖给从日本过来观光的游客。虽然前段时候被便衣警察发现了,幸好我贿赂了长官,现在没事了。夕菜万一在学校遇到什么事的话,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解决。 和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你爸爸,应该是考古学者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 夕菜叹了一口气,继续读下去。以前,他还很自豪地在信里写过他怎么把英国和美国的调查队玩弄于鼓掌之中,怎么先拔头筹之类的事情。两个调查队在宫间教授的错误情报的摆弄下,对彼此都充满了疑心,甚至还相互攻击起来。 嗯,在爸爸的角度看来,美国和英国都只不过是一些外行人的乌合之众。对了,你妈妈正在米兰致力于生意,最近好像也对诱拐产业感兴趣了。 所以,五年之内我不打算回日本。所以夕菜你要好好生活。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可以直接找爷爷。除了走私军火之外,你就不要找爸爸了。要注意身体健康哦。 追记 特意送上在发掘现场找到的装有木乃伊之魂的瓶子。 把信读完的夕菜一筹莫展。 他说的木乃伊之魂 就是刚才引起骚动的家伙了。你当时不是收下了一个小瓶子吗? 红尉用手做了个形状。 啊,是的。我是收到一个小包裹。 就是昨天的那个空瓶子了。 应该就是放在那里面的。因为是灵魂,所以可能看不见啦。 啊这么说,一切都是你父亲搞出来的啊。 和树差点当场倒地。竟然有这样的事。 这是古埃及非常流行的一种娱乐活动。他们吧飘浮在墓地里的游魂逮住,吟唱咒文把它放进瓶子里。然后,只要让别人打开瓶子就行了。 这也算是游戏吗? 关在里面的灵魂,就会化身为打开此瓶子的人的宝物或者是最心爱的人。因为可以读懂人的内心,所以现在就作为惩罚游戏来广泛使用。 和树顿时想起被降伏的幽灵。这样说的话,那个好像是以自己的姿态出现的 站在旁边的夕菜突然变得满脸通红,羞答答地低下头。 咦那么说,它呈现出我的外形,就是说夕菜内心的感情 就是这么回事。 和树渐渐变得浑身没力。总觉得虽然有点明白,但又好像不明白似的。那个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宫间教授来说或许只有一个恶作剧,其实我就对此有点在意宫间同学,最近,你有没有发烧? 不,没有啊。 拉肚子呢? 也没有。 咳嗽呢?喉咙痛呢?打喷嚏呢? 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夕菜十分困惑地回答道。 在宫间教授送来的东西里面,也有几个小瓶子,其中有一个不见了。要是打开了的话,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夕 菜和和树相互对望。 怎么了? 和树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吗?就是那件音邑榉同学的事。 嗯,当然记得了。 关于她所患的病,在古埃及留下的记录里也有类似的症状例子。而现在就发掘出了因这种病而死去的木乃伊。宫间教授他们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所以我就让他把木乃伊碎片的样品寄过来,但是在箱子里没有发现。 和树不由自主地说道: 老师,为什么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 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要认真去聆听。经过现场的检查,已经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了。要是几千年前的病复活的话,现在的埃及就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大骚动了。所以我特意让教授用国际邮寄把它寄过来。 红尉老师用劝解的语气说道。两人马上松了口气似的抚了一下胸口。 吓死我了不过,你刚才不是说后果很严重吗? 不是有幽灵跑出来了吗?我听说了这个骚动。作为教授的恶作剧,那也的确做得有点过火了,毕竟太强了啊。 听你这么一说 虽然弄明白了幽灵化身为和树的理由,但确实有怪异的地方。说什么提醒注意又发动攻击,说是告诉你又说些无聊的废话,简直是不知所谓。 虽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不过也许那是疾病和幽灵产生了相辅相成的效果,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吧。因为宫间教授一时弄错,把幽灵和样品都放在一起,然后两者就发生了互相结合,从瓶子里跑出来了。于是,打开瓶子的正是宫间同学,所以就一直缠在你身上 请、请不要开玩笑了! 夕菜突然大声叫道。 我很健康,什么病都没有啊! 那个病的症状跟感冒很相像,也会伴随着发热和喉痛。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我都说没有了。 夕菜,说起来 和树插嘴说道。 在打开那个瓶子的时候,你好像打了个喷嚏吧?虽然你说是尘埃的关系,但是那个 真是的,连和树君都这么说!我根本没有什么病!自那以后我不是没有打过喷嚏了吗? 也对呢。 和树回忆起前几天的事情,的确正如夕菜她所说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 这样的话就好了。 红尉老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不过仔细一想的话,那里面也没有放进什么木乃伊碎片吧。大概教授是打算用其他方式寄过来吧。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就好了,但也要注意一下啊。 没事的。我才不想得到那种病呢。我现在还没有为和树君做到一点什么。 和树脸颊稍稍变红,红尉也苦笑一下。 夕菜站了起来。 和树同学。我先回去了。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书,我要手势一下才行老师,我先走了。 她低头行了一礼走出保健室,随手关上门。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在操场上活动的社团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夕菜走了几步,就不经意地捂住了嘴巴。 哈啾! 第七章 女仆死斗~traverse of the maid~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kmanleg 欧洲。汉堡。 德国的第四大城市。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郊外。明明都是针叶树林,里面却传出响亮的引擎声。 上空有个黑点。明显跟鸟儿不一样,线条洗炼。一眼看去像是虫子的粗胖外型。有两翼螺旋桨,这是军用直升机。 涂上迷彩的机体,慢慢降落。降落在砍伐树林建造出来的直升机场。引擎发出搅动声音,迅速降落。 领航员双手指示。若是一无所知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北约军队的演习吧。但从铝制机门下来的,是穿著接近黑色的深蓝色、一身长裙与围裙的女性。这是女仆。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辛西亚上尉,为了不让头发飘乱,用手按住。 「……真麻烦啊。」 对旁边的女仆说道。 「没想到非得大老远跑来汉堡才行。」 「这是受到mmm本部的许可。」 短裙女仆用冰冷语气回话。 「为了组织,这是有所必要的。主人对此也抱持相当期待。」 「我可不喜欢赌博。这种作战交给黛西不就好了?」 黛西上尉率领的第一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因为是空降部队,专门用在赌博式的作战上。黛西本身也是个赌鬼,有一阵子还依靠赌撞球来过活。 「黛西上尉,话说得很满,却陷入混乱了。」 「毕竟,布兰登堡部队都毁掉一半了,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 「不能动员所有中队。」 「只能进行小规模作战。」 「是的。可以的话,我们中队也不希望走到前面。但给部分激进人士一点教训,是有所必要的。」 「……我不太喜欢本部的作法啊。」 事先准备好的宾士,停在辛西亚前面。她坐到后座,示意司机开车。 「呀!」 宫间夕菜的身体重重弹飞,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地。 平常的话,这是怎样都无法起身的冲击,但她立刻撑起身体,将刺刀装在ak47冲出去。眼神充满愤怒火炎。 「这次是最后了!丽伊拉!」 「到此为止。」 平原,响起银发女仆的声音。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丽伊拉,很快举手。周围出现大量手拿stg44突击步枪的女仆。半圆形包围住夕菜。 枪口暗暗反射太阳光。每个女仆都瞄准夕菜,一动也不动。 丽伊拉压倒性有利的情况,但女仆声音依然平静。 「就算是夕菜女士,也无法胜过自动步枪的同时射击。」 「咕……」 夕菜不甘心咬著嘴唇。 「当然,不会取走您的性命。只是希望您别阻挠而已。」 夕菜就算放下枪口,也没失去斗争心。 「丽伊拉,阻挠的人是你吧!把和树还给我!」 「式森殿下是很重要的主人。不能交给宫间女士。」 「和树不是女仆的东西!」 「不是宫间女士的所有物。」 「真敢说啊!」 愤怒沸腾,冲向银发女仆。但那里已经有大量枪口等著。 夕菜火速趴下,却被压制在地面。 丽伊拉摇头。 「这种愤怒不顾一切的习惯,最好改掉比较适当。」 「我愤怒的原因就只有你!」 「只要我活著,就不能让主人靠近你这种,像是拔掉插销的手榴弹之人。」 「你是怎么看人的!给我订正那个比喻!」 丽伊拉无视,轻轻示意。一名女仆替夕菜戴上手铐。然后强行把她拉起来。 「接著就分别了。还有。」 银发女仆抬起下巴。福斯金龟车停了下来。那是以前德国的国民车种。 「会开车送您回去城市。请回去日本。」 「你又怎样?」 「我们暂时会留在这里。」 「丽伊拉!」 夕菜甩动手铐挣扎。周围女仆们按住她。 夕菜瞪大双眼。 「无论你说什么,直到抢回和树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真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女性呢。」 「直到地狱我都会追上。」 「我还没打算搬到天堂或地狱。艾法!」 那是一位带著眼镜的娇弱女仆。 「是、是的。」 「将宫间女士送回城市。慎重恭敬。」 「了解。」 艾法敬礼。夕菜戴著手铐,就这样搭上金龟车。 坐在副驾驶座。司机是艾法。响起引擎声,在柏油路上开走。 夕菜作为道别问候,对武装女仆们比出中指。 丽伊拉已经没有看著她了。 德国风景跟日本截然不同。平地很多,缺乏起伏。风从遥远方向吹来,吹向彼方,让人联想到寒冷冬天。 到前几天为止,还在跟布兰登堡部队开战的夕菜,出现在这里是有理由的。 丽伊拉率领的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将和树看成主君。当然夕菜不会承认,但这个主张确实无误。为了夺回和树,夕菜暂时跟女仆联手。 成功粉碎布兰登堡部队的野心后,就是防止和树受到拉拢。所以,女仆们将他带离日本。 夕菜得知后勃然大怒。瞒著身为妻子的自己,将丈夫带走,这是等同诱拐犯的卑劣行为。而且知道地点是德国后,更加生气。竟然把人带到外国。 看来,是要『进行符合更多更多女仆组织(mmm)主人的进修』。不过,这并非艰苦训练,而是到欧洲宅邸住个几天,直接感受个中气氛。说成观光也差不多。 对夕菜而言,没其他事情比这更令她生气的。这样下去,和树就会习惯跟mmm相处,对女仆也不会感到奇怪了。这些比大量杀人犯更加恶毒的女仆们,绝对要防止她们的计画得逞。 暂时合作的协议,就此破局。很快做出这个决定。拜托玖理子借她钱,握住以前去英国时的护照,从成田机场搭上德国汉莎航空的班机。然后,抵达这里、汉堡近郊的mmm训练设施。 抵达之后很快行动。潜入设施、夺走ak47自动步枪,强行突击训练中的丽伊拉。打倒周围的女仆们,冲到离丽伊拉只差一步的地方,却倒过来吃了反击。然后遭到流放。 金龟车发出引擎声,开得很快。虽然是老旧车子,速度却很快。 好一阵子路边都是马铃薯田跟森林。 「……要到哪里去?」 夕菜看著窗外询问。 「城市。命令是在那里放了你。」 艾法回答。跟以前一样娇弱,但那种光是听到叶子声音就会惨叫的脆弱,已经消失了。 「艾法,打破盘子的习惯改正了吗?」 「我不能谈论个人的工作内容。」 「又打破了?」 「……一周三个盘子而已。」 这到底算不算进步?目前还不晓得,但总之还挺同情厨房的女仆。 进入城市。停在车站前面。 「下车。」 夕菜乖乖听话。要她从这里回去吧。艾法拿出信封。 「这些是旅费。请尽管使用。丽伊拉长官这么交代的。」 夕菜还戴著手铐,查看信封。有几张纸钞。 「……这光是搭车、机票钱就很勉强了。买不起食物、还有伴手礼啊。」 「不必做到强制遣返的地步,丽伊拉长官这么交代的 。」 「哼。」 夕菜伸出双手。 「解开手铐。我会被当成犯人的。」 「…………」 艾法有什么话想说,但没有开口。拿出手铐钥匙。 夕菜看著车站。有砖块跟水泥建筑物,道路有轻轨电车行驶。典型的德国城市。就算看见夕菜跟艾法,大家也没有奇怪的目光。 「这个城市有很多女仆?」 「……有mmm的训练设施、支部、家政学校。已经习惯我们了。」 「哼。所以看见女仆也不觉得奇怪啊。」 「mmm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女仆。也有很多宫间女士这般的东洋女性。」 「所以,就算我留在这里,也不会被看成可疑人物了。」 「咦?」 「我清楚了。」 乒,钥匙打开手铐的声音。 「我离开了。」 似乎感到愉快。夕菜交互揉捏双手。 「电车二十分钟后就来了……我失陪了。」 夕菜没有在听。只是一直看著艾法。眼镜女仆感到奇怪。 「怎么了?」 「我离开了呢。」 少女笑著。 十分钟后,夕菜一身女仆服来到城市里。将艾法弄昏绑起来,脱掉她的女仆服扔到公共厕所,从外面反锁,挂上清扫中的牌子,这样暂时就不会被发现吧。让人半裸睡在那里确实不太好,所以将自己衣服放在旁边。醒来应该会惊讶大叫吧。 问题在这之后。变装成女仆潜入,引起混乱趁机救出和树。但因为失败过一次,警备应该会更加森严。若跟之前一样,只会再次被抓住吧。 (该怎么办……?) 虽然能询问路人搜集情报,但不会说德语。情况有很多限制。 「ecuse me。」 烦恼时候,有人开口搭话。似乎是美国观光客。『请问有名的啤酒屋在哪里?』似乎是这么问。 她露出笑容。『over there』用手指著。应对很适当。她还未成年,这里也不是熟悉土地。也没有一起寻找的时间。 观光客道谢之后,握握手。 (对了……) 看著走掉的美国观光客,想起来。这里有超多女仆。应该有她们光顾的啤酒屋跟咖啡厅吧。去那里就能得到许多情报。当然也能打听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女仆们必须学习外语,就算自己不会说德语,也能互相沟通。 事不宜迟。夕菜很快寻找警察。 找到啤酒屋,里面有女仆在喝酒。训练所放假。啤酒屋有如包场那般热闹。 震耳欲聋的吼叫歌声。女仆集团的客人醉醺醺了。这算是相当奇特的一幕吧。喝醉的客人也很多,所以夕菜女仆并不显眼。 「抱歉……」 跟旁边的女仆说话。但那个女仆单手拿著大杯黑啤酒,站起来唱歌,完全没在听。 (酒味好重……) 皱起眉头。既然是个女仆,就更稳重点吧,不知不觉有这种想法。 跟柜台点了牛奶,坐到空位上。四处都有吵吵闹闹的女仆,简直像是被潜水艇员占领的拉罗歇尔酒馆。 (真失态啊……女仆什么的,最终也是这种德性。) 「真难看啊。给我们丢脸。」 附近传来同样的意见。 「但是,上尉长官,这只有现在。若配属到部队的话,就没有这种空闲了。能享乐的时候,就要好好享乐吧。」 「酒量培养到能陪主人喝酒的程度。这样就够了。」 英语对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头。然后,隔壁桌子也看向这边。 跟眼镜女仆对上。 「……辛西亚!」 夕菜从椅子上冲出去。逼迫过去。 但辛西亚的动作相当快。在夕菜激动冲过来之前,先挡住了。 「到此为止。」 抓住夕菜手腕,封锁动作。辛西亚比夕菜高很多,变成低头看著的姿势。 「没想到你也来德国了。」 「……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夕菜瞪著。辛西亚用眼神,制止打算拔出手枪的部下。 「坐下吧。这里是啤酒屋啊。」 「我还未成年。」 「牛奶还没喝完吧。」 辛西亚半强迫夕菜坐下。 「丽伊拉说的可疑人物,就是你吧。」 「就我来看,你们才是可疑人物。整条街满满都是女仆,超恶心的。」 「这里从战前,就跟女仆结下渊源。效力德意志皇帝的女仆,出生地就是这里。」 「若要上历史课的话,回去日本就有得听了。我要在这里打倒你。」 「呵。」 「觉悟!」 夕菜呼唤精灵。她跟辛西亚结下梁子。打算在这里开战。对她而言,女仆纷争禁止使用魔法的海牙陆战条约,根本就是儿戏。 眼镜女仆静静劝告。 「嘛,等等。」 「不等。我要打得你在地上爬。」 「若是日本闹剧,复仇的人应该是我,但今天有别的事情。」 在一脸激昂的夕菜面前,辛西亚很冷静。 「你打算将和树从深山里抢出来吧。」 「不是抢。我是来拯救和树。」 「我帮你吧。」 「……啥?」 夕菜用听见笑话的眼神看著。 「若你要抢回和树,我可以协助。」 至少,夕菜眼里的辛西亚很诚实。原本是女教师跟秘书,不是会撒谎的个性。现在也说得很认真。 「人员、装备、资金,全部由我方准备。你就跟丽伊拉战斗,抢回和树。」 「……为什么?」 「问些奇怪问题的女生啊。既然帮忙实现愿望,还要问理由吗?」 「你应该不会毫无理由,就帮助我。」 「……想知道吗?」 「没错。」 夕菜乾脆回答。她晓得辛西亚跟丽伊拉交情不好。不过,她是女仆。女仆应该不会毫无理由帮助自己。 「……也不算是什么理由。」 辛西亚开始说道。 「因为你们将布兰登堡部队弄到半毁了。换我扛这个责任。」 「想对和树出手,这是必然的。还有其他理由吧?」 「你应该知道,目前mmm区分成主流派跟反主流派。」 「当然。」 以前听丽伊拉说过。 「我的主人,基本上算是反主流派。把和树跟丽伊拉放著不管,还是不太方便。」 「又说那种话?其实是为了自己,利用和树吧?」 辛西亚轻轻笑著。 「就是如此。」 「……不能原谅!」 再次聚集精灵。地板缝隙,浮现亮晶晶的东西。 「别这么气冲冲啊。反正,把和树交给我们的这句话,是不会说的。」 「说谎。」 「真的。我的主人是反主流派,但很稳重的。不会勉强利用和树掌握主导权。对女仆来说,这也算是座右铭。女仆不喜欢随意引起混乱。」 「那么,放著不管不就好了?」 「这样的话,主流派跟丽伊拉,就会彻底利用和树了吧。这可不好。」 「……所以,要跟我夺回和树?」 「没错。」 「只有这样?」 「没错。」 辛西亚表情没有变化。 真的吗?夕菜想著。讨厌的女仆提出合作。应该有更像样的理由。真实想法不明。丽伊拉也一样,眼前的眼镜女仆,表情简直就是戴上了面具。面对日本的小女孩,隐藏感情是轻而易举吧。 既然不清楚理由,选择就根据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了。」 夕菜解散精灵,交叉双手。 「就接受你的协助。反正都是要从丽伊拉手中抢回和树。」 「很好。日本人说话开门见山,帮了大忙。」 「只出一些力而已。你也是女仆。女仆是应该遭到消灭的恶魔。」 「世界观有个别差异,现在就不说什么了。」 辛西亚隔壁的女仆,点点头。虽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但那个落伍女仆一直坐著。 这个女仆,拿出便条纸给夕菜。 画在上面的,是一张简单地图。只有一个地方标注红点。 「去这里吧。接收装备跟人员。她们会协助你。」 辛西亚说道。 「请尽管利用。」 「……真的可以?当作我的棋子?」 「没错。」 「一个人行动会比较方便。」 「丽伊拉总会有用尽力气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就算这么说,不是女仆的我,做些什么都是无关人士的行为。无论成功失败,都不会成为把柄吧。」 「这点无可奉告。但不否认。」 「哼。算了。能够救出和树,怎样都好。然后──」 夕菜视线落在便条纸上。 「这里是哪里?」 「演习场。」 辛西亚说道。 辛西亚抵达的,是跟丽伊拉她们不同的演习场。mmm的训练设施很宽广,区分成几个区块。这是当中最远的一个。 「在这里编组自己的部队。不要留下多余文件,但会安排补给的。」 「幽灵部队呢。」 「基本上,还是有『战斗团?尤娜』这个名字。」 「怎样都行。反正是zbv战斗群那样的消耗部队吧。」 「战斗团就够了。」 辛西亚将夕菜带来后,就离开了。没有留到最后,代表不必说那么多。 可是,部下有留著。 「……你、是要监视我的?」 「辛西亚长官命令,要我支援宫间女士。」 「那就是监视。我做了些什么,你会逐一报告吧。」 「报告是社会人的规范,是女仆的义务。」 那是辛西亚身边,很不起眼的短裙女仆。名字叫做卢西。 「请放心。不只报告,还要尽量达成宫间女士的期望。」 「是吗?就凭这种脏兮兮的练习场?」 「至少都是女仆。请带走您中意的人。」 卢西向夕菜说明。眼前这些新手女仆,单手拿著手枪,灵活动作。 两人来到小山丘,俯瞰那些战斗女仆。看来这一代,是仰mmm反主流派的鼻息。夕菜用怪异眼神看著,但也没有抱怨什么。不如说,开始想些简单的计画。在这种不怎么样的环境。 夕菜外表也是女仆。从艾法身上剥掉后,就一直穿著。 「她们训练很快就结束。」 卢西说明。 「在严苛训练中没有落后,都是以优秀成绩通过的。可以成为宫间女士的手脚。」 感觉是在称赞。或许她也出身这里吧。 夕菜默默看著训练中的少女们,最后。 「……没有呢。」 「什么?」 「能够跟我一起战斗的人,在这当中没有。毕竟只是女仆。」 「……缺乏经验的女仆占大多数,是这个意思吗?」 「气势不够。」 夕菜背对演习场。走下山丘。 「需要其他人。跟丽伊拉战斗过的人。这些人光是接触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人,就会输了。」 卢西跟著。 「除了这里之外,没有确保人员的地方。」 「不是有吗?刚刚画在便条纸上的。」 夕菜拿出便条纸,看卢西看著。用手指出来。 「……这里啊。」 「果然知道呢。」 夕菜快速踏出脚步。 「那是监狱。」 mmm的女仆们,在分发职务之前,也是会有违反规定的人。大部分都是关在禁闭室,但也有逃走,投身到其他敌对cosy组织的人。有名的例子,就是水银旅团的粉红帕歇玛部队。 逃走失败,或者是罪行非常重的女仆,将会送到女仆法庭。然后不名誉开除,成为一般人民。更加恶劣的,则是处以监禁。 夕菜目标,就是监禁中的女仆,mmm的的监狱。 打开大门,走进去。因为是夕菜的要求,卢西虽然觉得奇怪,还是进行交涉了。 内部是俭朴的老旧大楼。不是收容设施,而是会见设施。借用一间。 夕菜在那里,拿来所有收容女仆们的资料。一张张浏览确认。 「……这是要做什么?」 卢西不禁询问。 「我有我的作法。用一般手段,是无法胜过丽伊拉的。」 「没听过这种方法。」 「那你之后再告诉辛西亚。」 夕菜将名单交给看守长。 「照顺序带过来。立刻。」 打算会见。 然后,带来第一人。 双手加上手铐,被两名看守长(还是女仆)夹在中间,是身高很高的女仆。金发,很漂亮的美人,一张对世界不满的脸庞。 「坐下。」 金发女仆就座。戴著手铐。 夕菜瞥了名单。用英语说话。 「雷欧妮?卢库雷鲁。前少尉。法国女仆。」 「……」 「回答呢?」 「……吶,你是辩护士官?」 雷欧妮无趣说著。 「我不需要无聊的辩护。只要谁给我徽章,我就为谁做事。张开嘴,就一直说些法庭的事情。要我说几次?看不顺眼的主人跟长官,我用c-4炸药轰掉他们。然后被宪兵抓住了。你回去吧。」 夕菜没有回去。反而将脸庞靠过去。 「我不是『军官与魔鬼』的黛咪?摩尔。也不是辩护律师什么的。指挥官,或者可以叫我队长。」 「那就好,队长。」 「话先说在前头。若加入我的部队,自由或棺材,可能两方都会得到。即使如此,也要跟敌人战斗。若面试合格,你就是『志愿加入』。」 「嘿,是哥吉拉在哪里出没了?」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 雷欧妮的眉毛,震了一下。 「看来你知道呢。不知道也行。反正,就算不愿意也得知道。」 「总觉得,你看起来像是恶魔的使者啊。」 「回答得很好。那么问个问题。雷欧妮,你恨女仆吗?」 「……」 「怎么?你的资料上面,写说你仇恨女仆喔。还是不恨女仆?」 雷欧妮的喉头动了。吞了口水。 「……很恨。」 「仇恨哪些女仆?」 「全部。像我这边穿著围裙的所有女仆。」 「各种女仆?」 「一个不剩。」 法国美人双眼闪闪发亮。刚刚的倦怠感一丁不剩,眼神深处冒出杀意。 「要打倒女仆吗?」 「……所有女仆都去死吧。让白色围裙染成血红。女仆令人作呕。」 夕菜靠得更近。几乎贴著脸,低语追问。 「讨厌德国人吗?」 「最讨厌了。」 「我呢。担任队长的我,是日本人。恨吗?」 「恨。我讨厌日本人。主人是德国人,抢走主人的长官是日本人。所以才用炸药炸得粉身碎骨。德国人跟日本人,通通都去死吧。直到我一吐怨气之前,都会恨下去。」 「现在能立刻打倒?」 「可以。」 「能杀人吗?」 「可以。」 「充满恨意的眼神。」 雷欧妮的眼睛闪烁寒光。零零碎碎的。人心坠落无底深渊。类似让人陷下去的泥沼。 夕菜抓住法国女仆的下巴。陶醉欣赏。 「太棒了……合格。」 夕菜坐回身体。雷欧妮喘气。现在就想挣脱手铐。 「训练从明天开始。在此之前养好精神。」 「……给我好吃的啊,队长。」 雷欧妮离开。呆呆看著的卢西,说不出话了。 「宫间女士,您在想什么呢?」 「怎么?」 「应该采用更加优秀的人才吧?」 「不需要好孩子。需要的,是不屈服于监狱的内心。」 夕菜挥手,说出自己的看法。 下一个女仆带过来。 身材娇小,一直满脸笑容的女孩子。可以说是幼女。卢西看见,全身紧绷。 夕菜念出名单上的名字。 「莉蒂亚?修?艾利达索……没有阶级。」 一名看守长说了。 「就读家政学校时,就收押了。」 「……?」 「没有所属部队的资历。」 「啊啊,这样啊。」 对莉蒂亚开口之前,她就坐到椅子上。双脚踢来踢去,有如法国人偶。 夕菜一直盯著那张白皙脸庞。 「莉蒂亚,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吗?」 「嗯。该怎么说呢,听说志愿加入大姐姐的部队,就能离开这里。」 没有畏惧的表情,笑著说道。『大姐姐』指的就是夕菜。 「没错。打倒敌方女仆,就能来到外面。要过来吗?」 「不要!」 莉蒂亚伸出舌头,做个鬼脸。 「大姐姐凭什么装得了不起的样子!而且比莉蒂亚还漂亮!所以不要!」 「我漂亮……是称赞吗?」 「莉蒂亚呢,漂亮的人、可爱的人,都最──讨厌了!」 夕菜用感到讶异的表情,看向看守长。那个女仆咳了一声。 「这个女人……那个,就读家政学校时,让同期的学生们受了重伤……理由呢……」 「因为比莉蒂亚还漂亮!」 「……所以让她们受伤?」 「我要杀了她们!」 莉蒂亚笑个不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疑问。 「真亏你能干出这种事呢。」 「在走廊埋伏。将灯泡碎片装在袋子,爆炸。明明做得很好,却被老师阻挠了!」 鼓起脸颊。 「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后悔吗?」 「为什么?」 歪著有如人偶一般的脖子。 「漂亮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杀得体无完肤!」 「这么讨厌吗?」 「嗯!」 「我呢?」 「去死吧!」 娇小身体跳了起来。 越过桌子,戴著手铐的双手,打算绕过夕菜脖子。但只有脸庞,挂著人偶一般的笑容。 「莉蒂亚,讨厌比自己漂亮的女生。因为,莉蒂亚才是世界最可爱的。所以大家都去死!队长也去死吧!」 手指抓住脖子。虽然纤细,却有如老虎钳那般夹紧。 「……气势合格了。」 夕菜转头,抓住莉蒂亚的手。 「告诉你一件好事。我们的敌人,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指挥官是丽伊拉。知道吗?」 「知道。」 「莉蒂亚来打倒那名美人女仆吧!」 莉丝亚表情开朗。 「真的!?真的可以吗!?」 「尽管上。其他女仆也是美人。所有人都是敌人。」 「哇~谢谢队长~」 莉蒂亚放开手。回到原位,在椅子上开心得蹦蹦跳跳。 「那么,明天开始训练。」 「杀了丽伊拉,下一个就杀了队长!」 「随你高兴。」 莉蒂亚回到牢房。卢西有些呆愣问道。 「宫间女士,刚刚的杀人魔……」 「当然合格。」 问些蠢问题,夕菜回答。 再带来其他女仆。 这次的女孩子,看不清楚脸。应该说,低著头让人看不见。就算看守长让她坐下也是一样。 「抬起头。」 夕菜说了。 「……」 「抬头。」 肩膀震了一下,战战兢兢抬头。 很胆小的少女。艾法虽然也一样,但这个女孩子太夸张了。视线仿惶不定,刚好看见夕菜后,眼泪一口气溃堤。就算是个女仆,也无法在普通社会生存,是这种类型。 「名字是萨莉亚?艾比鲁。原一等兵。国籍是德国。」 「……」 「不对吗?」 「对……对不起!」 萨莉亚突然哭了。 「对不起、很对不起!请住手、都是我不好!」 戴著手铐,有如想要逃走似的抱头痛哭。就像犰狳科那样缩起身体,明显是防御反应。 夕菜想要让她冷静,改变音色。 「怎么了?这里很安全的。」 「我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会做的!」 「能坐好吗?」 「请帮助我!」 根本没在听。想要逃避这里,缩起身体。卢西也愣住了。 「宫间女士,她作为女仆……有点那个。」 夕菜没有回答,而是翻阅资料。 卢西看向看守官。 「她犯了什么罪?」 「根据女仆法庭纪录,萨莉亚的罪状是暴行及杀人未遂。」 「真的?」 「纪录没有错。在法庭上,让同僚、包括长官,都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她主张自己是不得不反抗。」 「判决有罪吗?」 「手段太……残酷了。」 夕菜聆听两人对话。一直看著萨莉亚。 她再次害怕颤抖。 「吶,萨莉亚。」 夕菜温柔、有如慈母一般说著。 「萨莉亚在部队犯罪了呢。」 「请……请住手。」 「为什么这样做,自己知道原因吗?」 「不……不要……」 「被欺负了吗?」 「是、是的……」 「看著这边。」 夕菜说了,萨莉亚战战兢兢看过去。眼角还挂著泪水。 「姓氏是艾比鲁……有姐妹叫做艾法吗?」 「有……有的。艾法、是妹妹……」 「我也认识艾法。那个少女,很胆小,什么事情都会害怕。」 想起自己扔在公厕的那名女仆。现在被辛西亚的部下救走了吧。只是,不会让她回去丽伊拉的身边,加以监视 。 「哭……哭……」 「艾法也一直哭。因为个性就是那样。但是,萨莉亚,你不一样。」 夕菜淡淡说著。 「你的双眼有其他成分。那是杀意。你并不是胆小。而是让猎物靠近你。你因为身材娇小,等著什么都不知道的猎物靠近过来。然后,突然张开手腕抓住。就像食虫植物那样。」 「…………」 萨莉亚还是一样颤抖,听著夕菜台词时,渐渐停了下来。 「第一次看见的瞬间,就进行评价。『这个女人认识我到什么程度?』进行确认。然后又哭又叫。不对吗?」 虽然没有说话,但娇小身体震了一下。 「但对我是没有用的。你的演技,还在凛的料理之下。现在也是想著要杀我吧?」 萨莉亚身体默默跳起。 冲向夕菜,拉倒。不知何时解开手铐,钢丝、刀片抓在手里。 「杀了你!」 夕菜一派冷静,抓住萨莉亚脖子,强行把她按在椅子上。 「很好,合格。」 开朗笑著。 「希望面对丽伊拉她们时,能够发挥实力。」 示意看守官把人带走。萨莉亚双手被拖著,『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大喊大叫被拉走了。 夕菜对卢西笑著。 「找到好人才了。」 「……开玩笑吧?」 「认真的。就快一点吧。把大量前科、重罪犯、精神病患都带过来。」 「……」 「听好了,卢西。对手是丽伊拉。跟那个恶党战斗,只能利用更加夸张的恶党。」 卢西脸色苍白,似乎陷入恐慌。 「……超越理解范畴了。」 「随便。我没要你理解。但你也要一起战斗,可别忘了。」 卢西什么都没说。一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向辛西亚报告吧。 但是,无所谓。让那个英国女仆混乱,当作笑话看待吧。总有一天,要做出更夸张、让她吓到腿软的事情,夕菜想著。 隔天,mmm的演习场。 富有起伏的地形,战斗团?尤娜所属的女仆们,在这里爬行。 看起来很普通。兼作阶级章的女仆帽,白色围裙。总是穿著裙子。这些可以算是优秀的mmm女仆,但现在不是。 衣服前面沾满泥巴,手脚受伤。满身大汗,相当疲劳。 头上有夕菜唤出的精灵们,绕来绕去。 有时,这些精灵们会放出像是雷射的攻击。 「呀啊!」 「咿!」 各处传出惨叫。这是利用魔法的实弹训练。 让精灵拥有自我判断能力的特殊魔法。外表像是光球、小鸟,发现到女仆时,就出手攻击,只有这个共通点。 大声爆炸。一名女仆被轰得老远。等候的医护班,扛著担架跑过来。 「宫间女士!」 没有被炸伤的卢西,大声怒吼。 「太危险了。请立刻中止训练!」 「训练用实弹是最好的。监狱中生锈的身体,重新回忆起来。」 「战斗中使用魔法,海牙陆战条约是禁止的……」 「纸张不管写什么,都是纸张而已。」 医护班女仆回来了。戴著有红色十字的臂章,把人送到帐篷。 「刚刚的伤患,都关回去监狱。派不上用场。」 「这样所有人……」 「活下来的,就是优秀杀手。」 夕菜说明之后歪著头。刚刚的空间,飞过一颗很夸张的大石头。相当大颗。被打中,骨折是免不了的。 视线看往扔出石头的女仆。 「萨莉亚。下次再攻击我的话,就让你进行使用实物的地雷拆除训练。」 艾法的姐姐露骨咂舌,回去训练。 夕菜用手摆出传声筒的姿势。 「来,还有五次。结束的班就可以休息!」 演习场架设了帐篷。这是现在的战斗团?尤娜本部。简单桌椅。有女仆负责泡茶,但最重要的队长,却连一眼都没看,专心凝视地图。 在各处用红色铅笔画个圈。这是在确认丽伊拉她们、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驻扎位置。 「抱歉。」 雷欧妮进入帐篷。卢西皱起眉头。 「进来之前要先得到许可。」 夕菜拿起红色铅笔。 「没关系。有事吗?」 雷欧妮也没有敬礼。 「大家回去宿舍了。全身都是泥巴,能否洗个澡?」 「会配给乾净衣服跟毛巾的。」 「很好。顺便说,那些人吵著想要喝酒、想要男人、女人。能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喝酒知道了……女人是?」 「酒精中毒四人,卖淫的五人,蕾丝边三人。有些病患先回去监狱了。」 「告诉她们,战斗结束后,就随她们高兴。金钱支出跟责任归属,由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负责。」 雷欧妮浮现感叹表情。 「辛西亚上尉吗?那个顽固中队长,真亏她会答应。」 「我获得上尉的全权委托。没有问题。」 雷欧妮表情写著『这可真厉害』,敬礼后冲了出去。听见这些的卢西,就像字面一样惊讶。 「为何这样做!?」 「告诉辛西亚。」 「我不允许。作为女仆太丢脸了。而且素行都有问题了,还要男人女人……」 对于持续的抗议,夕菜一点都不介意。 「我的部队所有人,都要吸取满满的蜜汁。欲望决定人的力量。作为女仆丢脸什么的,我才不管这些。需要的就只有鲜血!」 「但是……」 「输给丽伊拉也无所谓!?」 难以言喻的魄力,让卢西退缩了。夕菜感情竟然如此强烈。 「就这样,禁止对我的作法有任何异议。知道了吧?」 议论到此结束,夕菜再次看回地图。 丽伊拉她们的所在地,从以前遭到袭击的地方展开移动。从这里过去车程两个小时。为了和树准备的设施,不像这里充满烟硝味,那一带都很安静。 地形跟建筑物的关系,都像是要贴上去那样,仔细观察。 手指抵著嘴唇。陷入思考。以屋子为中心的部队配置,相当洗炼,无论从哪里攻击,支援部队和预备部队都能救援。不愧是丽伊拉,确实是出色的敌人。 「……希望有重炮击的支援。若真的要打倒丽伊拉,必须将核弹攻击也纳入考虑。」 卢西说不出话,但也不是呆呆站著。 「没有的东西,提出申请也是没有。请您在可能的范围内规划战术。」 夕菜对卢西招手。 「接下来,准备好我说的东西。首先……」 卢西很快拿出笔记。有时露出苦涩表情。 「怎么了?」 「这些东西需要吗?这比辛西亚上尉设想的,规模还要更大了?」 「没错。准备充足火力,是通往胜利的捷径。」 「连战车也要……」 「用训练作为名义借出就好了。请快点。」 离夕菜她们所在的演习场,车程两个小时。和树位在通称『毛奇宅邸』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让前来mmm参观的各国贵宾,简单体验女仆侍奉的地方。可以说是样品屋的一种。毛奇宅邸命名的由来,是以前霍亨索伦王朝的守护神,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的家,作为样 板。 和树在这里,接受成为真正主人的特训。 「那么,式森主人,接著是用餐方法。」 丽伊拉说著。和树坐在似乎很昂贵的椅子。桌上有一盘奶油煎比目鱼。 「请用右手拿起餐刀。刀背跟手肘呈一直线,用手腕弯曲,请做给我看看。」 照著丽伊拉所说,弯曲手腕。 「很好。只是,英国的保守贵族阶层,许多人坚持拘谨礼仪,请多加注意。」 真麻烦啊,和树想著。被带来这里之后,一直进行礼仪训练。比学校上课更有趣,但这些形式作法,确实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丽伊拉微笑。 「式森主人,请记住刚刚的作法,将来一定会派上用场的。作为女性的护花使者时,也会受到尊敬。」 「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啊。」 「一定有的,一定会跟女性一起行动。男性命运就是如此。」 是吗?这么想著。但重点在于对方是谁吧? 「说到女性,夕菜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是……」 「因为,玖里子在电话中说过,她人不在日本。」 「那是……」 因为丽伊拉看起来很犹豫,和树一下就明白了。 「在吗?」 银发女仆难得眼神漂移,但最后回答了。 「……看过她出现在这一带。」 「果然啊。在哪里?」 「现在,已经回去了吧。」 「回去了?回去日本?」 「是的。传达说式森主人很忙,虽然多少有些误解,但她答应会回去的。」 就算说会回去,和树仍感到不安。 「……夕菜很快就回去?」 「应该会回去的。」 「会吗?」 说到夕菜的个性,乖乖接受丽伊拉的劝告,这点很奇怪,也不太可能和平谈话吧。没有引起骚动吗? 「应该还在吧?」 「我让中队的人跟著她,应该已经抵达机场了。」 「嗯……」 说到这里,和树也明白了。夕菜外表是个天真烂漫的美少女,但剥掉外皮,真面目是嗜血战士。 「嘛,既然丽伊拉都说了,就相信吧。」 和树将餐刀跟叉子放到盘子上。 「若看到夕菜,把她带过来吧。」 「那是……」 「这样的话,夕菜也会冷静。」 「式森主人,太危险了。」 丽伊拉说著。 「宫间女士、那个……面对我们时,每次都很疯狂。若连式森主人都卷入的话,我们会后悔一辈子、没脸苟活的。」 「没事的。」 「愤怒之下的宫间女士,难以想像她会做出什么。拜托您。」 「太极端了吧?这种说法。」(ps:夕菜已经去调战车了~~) 「式森主人,请您重新考虑。宁愿现在杞人忧天,也别日后追悔莫及。」 银发女仆拼命说服。和树偷偷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谢谢您。」 丽伊拉放下心来。 「相对的,告诉夕菜请她等我。一起回去日本。」 「是……」 丽伊拉回答无力,带著疑惑。 「只要不跟我同一个地方,就好了吧?在这里我不会找她。但是,要两人一起回国。知道吧?」 「可是……」 「这样可以吧。」 丽伊拉说著说著,眼神垂低下来。叹了口气。 「遵命。会著实传达给宫间女士。」 「谢谢。」 「请继续用餐。接下来是甜点。」 旁边的女仆,接受丽伊拉命令『等等过去传达』,行了一礼离开。 丽伊拉来到走廊,叫来等候的女仆。 「尤哈娜,艾法有连络吗?」 女仆忠诚敬礼。 「没有。刚刚有传来第二次通信,但也不在汉堡。」 「迷路了啊。」 「跟附近的超市、餐厅、饰品店做过确认,都没有目击到类似人物。」 「有其他可能吗?」 「想过有到其他mmm训练设施的可能性。但真是这样的话,应该会有连络……」 丽伊拉稍微想想,按下携带式无线电的开关。 「涅莉,有听到吗?」 (收讯良好。) 因为透过话筒,声音有些奇怪。 「训练状况如何?」 (完成到第三阶段。准备决一胜负。」 「就此打住。艾法行踪不明。率领小队搜索。区域是训练设施一带。」 (设施内部呢?) 「建筑物内部也要。所有。」 (了解。) 关掉开关,面对尤哈娜。 「毛奇宅邸的人员?」 「除了休假人员之外,都是通常装备。」 「提高警戒等级。第二战斗准备。叫回休假中的女仆。」 尤哈娜再次敬礼。 「敌人来了?」 「以防万一。若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丽伊拉回答。 尤哈娜离开。看著那抹背影,丽伊拉虽然那样说,但认为夕菜肯定会杀过来的。 夕菜贼头贼脑抬头,看著眼前物体。 那里有一台平板战车。奶黄色涂装,像是纸箱压平的形状。当然,战车不会完全平坦,说好听点,看起来像是一只金龟子。 「这是十字军坦克呢。」 拍拍装甲后说著。十字军坦克这个名称,是二次大战中英军使用的战车名称。 「为何用这种古董?」 「这是苏格兰贵族所有、让给我们的。有就好了。」 卢西回答。 「确实,我是说过想要战车,但没有更好一点的货色?」 「英国制品都很耐用。过几十年仍然可以使用。」 卢西回答得理所当然。这是后话,卢西是伦敦家具店的女儿,对自国制品有著信仰。 「可以炮击吧?」 「装备很完整。」 「对手是丽伊拉。或许能死而复活。我也想要火焰发射战车。」 「任何训练所都没有。」 「驾驶兵呢?」 「只提供战车。没有借调。」 「哼……」 夕菜嗤之以鼻。虽然不想出些别脚错误,但也能理解没有借出驾驶女仆的理由。没有新式坦克,而是这种旧型战车,不管怎么看,自己跟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关系都不太好。 嘛,战斗怎样都行,夕菜想著。 她回头大喊。 「雷欧妮!有能驾驶战车的女生吗?」 大口饮用矿泉水的女仆,给出回答。 「啊,有喔。杀害长官被判决有罪的人,她会驾驶。」 「带过来。」 过了不久,雷欧妮带来一名看似很懒散的女仆。好像叫做蕾玛。 「能开这个吗?」 没有回答。眼前女仆,发呆中。 「有听到吗?」 「队长,蕾玛是乌兹别克人。只会说乌兹别克语。」 「啥?我不会讲俄罗斯话啊。」 「交给我。我外表长这样,但会讲十三国语言的。」 雷欧妮说出夕菜压根听不懂的话。旁边女仆,有如机关枪那样说著。 「……只会让战车直直走。好像因为 不会拐弯,就杀了长官。这样可以吗?」 「可以直线前进的话,左右也行吧。」 「她在国内,是火车的驾驶员。在轨道上就很有自信。」 「……会开就没问题了,这样告诉她。我很期待。」 雷欧妮翻译。蕾玛高兴,再次连珠炮说著。 「队长,你有统率能力。若到乌兹别克的话,很快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牧羊人。」 「……备感光荣。」 率领犯罪者集团,确实很像。虽然不是取羊毛,但这群人比羊更恶劣,更何况还让她们拿枪。 「告诉整备员,给她一个小时熟悉战车。准备出击。」 「给了男人,让她们很兴奋,需要一段时间安静下来。」 「拿枪抵著她们脑袋命令。还有,配给所有人半公升的酒。」 卢西再次瞪大双眼。 「酒是不必要的!」 「酒精能减少恐惧。在突击前饮用。只要别再战斗前喝个烂醉,就没意见了吧。」 这是苏联军指挥官的作法。对经过英国式严格训练、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出身的人来说,一定无法理解吧。当然,夕菜不会执著要她明白。 她摊开地图,往后面退了一步。听到空气割裂的声音,一颗子弹著地。 默默拿起李?恩菲尔德步枪,朝右斜方的树上开枪。 似乎听到惨叫声,女仆服掉了下来。 「卢西,把萨莉亚带过来。不会死人的。最多只有皮肉伤。」 「要进行女仆军法会议?」 「不必用到那么麻烦的东西。编入侦查班。」 然后加了一句。 「你也要。」 卢西吓到了。 「……我也要?」 「没错。辛苦你这个志愿兵了。」 夕菜平静放话。 夕菜编制了几名侦查班。发起攻击前侦查敌情,是战斗开始前的常识。虽然夕菜不知道,但跟丽伊拉战斗过来,身体自然就学到了。 前往和树所在的毛奇宅邸,是利用车辆。但考量到被发现排气声音的可能性,途中改成徒步。 毛奇宅邸,盖在有如轻井泽的森林当中。 「停止!」 都还没到附近,莉蒂亚说了。 「有谁在!有股气息!」 通往毛奇宅邸的唯一道路,没有人影。 「相信吧。大家,压低身体。」 拿起望远镜。慢慢确认左右。 草木影子,有些不自然的动作。 「……哨兵呢。」 虽然像是关卡,却没有光明正大出现。藏起身体。 「警戒攻击……呢。」 放下望远镜,暂时思考。 「莉蒂亚。」 「什么、队长?」 「能活捉那个哨兵吗?」 「可以杀人吗?」 「不行。不能伤害。」 有如法国人偶的少女,鼓起脸颊。 「可以是可以,好无聊。」 「上。」 「不要。」 夕菜瞪了,看著前面说道。 「萨莉亚,拿开瞄准我脖子的刀子。你也跟莉蒂亚一起,活捉那个女仆。」 正后方、一名看起来很胆小的女仆,舔过大型刀械的刀锋后,收起来。卢西说了。 「宫间女士,这些人只会增加没有意义的尸体……」 「你负责指挥她们,卢西。」 夕菜拿起m1911手枪。 「让俘虏死亡、重伤,是你的责任。去,快点。不能让她们注意到。」 对著夕菜,卢西碎碎念些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克尔特人的脏话吧。忿忿然率领两人。 三人途中换成匍匐前进。夕菜再次用望远镜观察。 望远镜里面,照出莉蒂亚一脸高兴想要开枪,卢西拼命阻止她。哨兵位置没有变化。 然而。 森林黑影出现不寻常的动静。知道草丛发出一些声音。然后传出叫声。 等一下下,卢西她们扛著两名昏倒的女仆回来。夕菜瞥了一眼确认。 「还活著呢。」 「没错……」 卢西肩膀上下起伏。 「莉蒂亚打算砍人时,很辛苦才制止她。萨莉亚直到现在,除了抹杀宫间女士之外,对其他人没有兴趣。」 「这样啊。」 夕菜低头看著昏倒的女仆。外表没印象。不是日本人该有的脸庞。在比利时训练的补充兵吧。 「啊,我知道这个女的!」 莉蒂亚拿著边缘磨得很利的铁铲说道。 「在学校同班。坐在隔壁。」 「唉呀。」 「将莉蒂亚的事情,跟教官打小报告。所以用炸药把她们都炸飞了!」 「这样刚好呢。就由莉蒂亚询问这个女仆吧。」 「哇~可以拷问吗?刀刃呢?电击呢?」 「拷问时用来威胁是可以,但不能实际这么干。」 「好无趣~」 姆,不满嘟起脸颊。 「这句话我还没说,丽伊拉也不能杀的。」 「……知道了。」 莉蒂亚一脸不爽点头。 夕菜确认后,命令所有人。 「回头。讯问俘虏后再出击。」 伊拉人在毛奇宅邸的司令部。将女仆专用的休息室改造而成,将大型桌子跟无线电设备搬进来。从刚刚就一直使用无线电设备,试图取得联系。 「……涅莉,还没有发现吗?」 (是的。没有目击到艾法。) 黑色预感让胸中一阵骚动。只是没有表现在态度上。若出现动摇,会传染给部下的。 (只是……) 「怎么了?」 (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盘查的设施。也无法从管理的部队口中打听。) 「有设施这么不讲人情吗?」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 「……辛西亚在这里?」 (没有目击到辛西亚上尉。但有人见到英国人出没。) 「我知道了。留下几个人,潜入那里。发现艾法后,先不要出手,与我联络。我会透过本部抗议。涅莉之后带著部队撤退。) 关闭无线电开关。手指按著嘴唇,思考。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本来驻扎在英国,若没有特别大事,是不会来到位在德国的训练设施。那个中队有自己的城堡。那里人数若很少的话,最好认为对方有什么策略比较好。 状况比预料中来得大。击退布兰登堡部队,但反主流派还不肯放弃。然后,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是属于反主流派。 「宫间女士……被利用了吗?」 丽伊拉命令部下。 「战斗配置!敌人来了。警戒转换成24小时全天候!」 此时,头戴耳机的女仆前来报告。 「上尉,c地点的哨兵,没有传来定时连络。」 「让卢伊瑟部队派人过去确认。」 「了解。」 「尤哈娜,以防万一。做好让式森主人撤退的准备。」 「是。可是,式森主人或许想见到宫间女士。」 「等见到宫间女士再说。只要有心理准备。」 尤哈娜敬礼离开。 丽伊拉再次告诉部下。 「集合小队长。战斗开始。」 响起沉重排气声,冒出黑烟。十字军坦克的引擎一样老旧,但很耐用。 炮塔周围,焊接了铁管,像手一样黏著。简单的立足点。上面载著武装女仆。 「战车跨乘步兵……」 卢西呆呆说著。夕菜回答得理所当然。 「之前就说过了吧。」 「这不是mmm的准则。炮击不会用这么弱的东西。」 「我不是mmm的人。」 这一句话,封住卢西嘴巴。为了打倒丽伊拉,什么东西都要利用。 战斗团?尤娜,在毛奇宅邸森林的另一边布阵。这样的话,发出一些声音也不会被察觉。不是沿著道路进攻,而是辗过森林跟草地前进。 雷欧妮小跑步过来。 「队长,俘虏招供了。」 「如何?」 「当初配置变更了。似乎叫来预备部队。也有侦查小队。」 「瑟雷恩的部队啊。真麻烦呢。」 「可是,她们似乎是利用火车移动。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么,先下手为强。」 「俘虏的女仆怎么办?」 「扔到仓库。对了,别让莉蒂亚那种杀人狂靠近她。」 「好。」 雷欧妮要离开时,夕菜叫住她。 「啊,等等。把一个叫做艾法的女仆俘虏带过来。」 「谁啊?」 「辛西亚的部下负责看管。把人带过来。」 「可以吗?」 卢西听到后,碎碎念著『别自以为是……』,夕菜当成耳边风。 「可以。有意见的话,就拿枪指著她。」 「知道了。我会让手边有空的人过去。」 然后夕菜命令立刻准备。 移动到毛奇宅邸的交通工具,主要是卡车。本来的话,想用履带车辆发起攻击,但无法准备到这种地步。所以用战车这种一举两得的工具。 光是这样,跟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战斗,还是太勉强了,所以必须携带个人枪械。 夕菜吩咐『武器弹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自己拿起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就算是要狩猎大象,这种武器也太过火了。 原犯罪者的女仆军团,搭乘卡车。自己站在十字军坦克的引擎盖上。 「雷欧妮也过来。」 「啧,我也要?」 「没有翻译很麻烦的。」 雷欧妮碎碎念,拿起ppsh-41冲锋枪,爬上战车。萨莉亚跟莉蒂亚,当然是战车跨乘步兵。 排气声音升高。夕菜看著女仆们。 「之后,将对丽伊拉她们发起攻击。不必手下留情。打倒所有女仆,救出和树!」 大喊。 「先冲进敌阵的女仆,配给临时休假跟特别奖赏!」 喔喔!响起欢呼声。 夕菜拿著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转回去。 「前进!」 丽伊拉所在的司令室,传令兵女仆冲了进来。 「监视哨兵传来连络。西南方向出现烟尘。许多引擎声。」 「来了啊。」 银发少女说著。在地图前面交叉双手。 「让女仆们进入壕沟。开炮由各小队长自行决定,但要尽量控制。」 「是。」 传令兵女仆敬礼,连忙跑出司令室。 「尤哈娜。」 「是。」 「瑟雷恩跟涅莉的小队到哪里了?」 「瑟雷恩中尉的侦查小队,再过不久就能抵达。涅莉少尉的第一中队,打算从东面方向进行会合。」 「连络涅莉。变更会合方向。经由国道321号,从南西方向进入。」 「是……但如此有暂时中断通讯的可能。」 「无妨。涅莉的话,可以善加应对……式森主人呢?」 「还在自己房间。」 「我去看看状况。」 丽伊拉再下达一些指示后,快步走出司令室。 和树的房间,在毛奇宅邸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里听不到骚动声音,也考虑到容易脱逃。 丽伊拉进去之前,整理好衣服,轻轻吸气、敲门。 「失礼了。」 和树坐在床上。阅读杂志。只是,有时会对著页面自言自语。 若有时间的话,就能替主人翻译了,丽伊拉想著。 「式森主人……」 「嗯?」 「您应该听尤哈娜说过了。那个、之后……」 「啊、要逃离这里吗?」 「是的。」 和树苦笑。 「夕菜果然来了。」 说谎也是没办法的。丽伊拉低头,代表肯定。 「逃跑会怎样吗?」 「不会。这绝非不名誉的事情。不如说,为了让式森主人能平安无事,我们将全力战斗。」 「不是不是。这样下去,不是要一直跟夕菜战斗吗?」 「如果她希望这样的话。」 「我认为不太好啊。又不是百年战争,没必要这样战斗吧。」 「但是……」 「所以说,我若在这里的话,夕菜就不会过分攻击,不会像之前那样了。若是能结束战斗,什么都要试试看。这样下去的话,丽伊拉你们跟夕菜,都一定会受伤吧?」 真温柔的主人呢,丽伊拉心想。关心女仆们的安危。也愿意饶恕敌人(丽伊拉观点)。正因为是这种主人,自己更要付出一切。 但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和树受伤。置身于前线,是怎样都不能允许的。 「不能劳烦到式森主人。」 「不过啊……」 「不必,就算只有我们,也会迎战。」 「对方是夕菜啊。丽伊拉说些什么,肯定都听不进去的。」 这么说也是。在很多层面来说,夕菜的意志都很强韧。绝对把女仆的言语当成『耳边风』。所以,丽伊拉从一开始也做好战斗打算了。 「我知道了。这里请交给我。总有一天,会让式森主人跟宫间女士一起回国的。」 「那就好……」 和树隔了一下子,开口。 「那么,跟我约定吧。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夕菜……」 「不能伤到她、是吗?」 「嗯。」 「遵命。」 丽伊拉再次低头。 「谨向先祖及众神发誓。」 「谢谢。」 和树笑了。 「给你带来麻烦了。」 「不会……」 丽伊拉看著和树的笑容,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 「请别说麻烦这种话。这也是女仆的职责。」 没有对上视线,而是低著头。忍耐用手按住脸颊的冲动。 「只要式森主人能够平安。之后请交给本人丽伊拉。」 「我知道了。」 「那么,在此失礼。」 拉起裙襬弯了弯身子,丽伊拉转过身体。打开门走出去。 她难得背对房门关上,小口叹气。 「呼……」 「中队长?」 突然听见声音。丽伊拉压抑内心动摇,看著眼前。 那是艾鲁瑟少尉。第三猎兵女仆小队长。作为预备部队,在宅邸里面等候命令。 「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丽伊拉挺直背脊。 「怎么了?」 「传来警戒线接触敌人的报告。发生轻度战斗,没有损伤。也传来打倒几名敌人的报告。」 「误判吧 。轻度战斗,这边没有损伤的话,对方也没有受伤。」 「毕翠克丝也这么说。警戒线人员退后了,但是……」 「怎么了?」 「这个时候,敌人并没有攻击。」 「什么?」 丽伊拉皱起眉头。 「宫间女士是奋斗精神多到满出来的人。应该立刻上刺刀突击的。」 「但对方没有动静。」 「……姆。」 她一瞬间做出思考。立刻决断。 「好。过去看看吧。艾鲁瑟让小队在此等候。」 「了解。」 夕菜站在十字军坦克上头,高声大喊。 「组成横队!横队!」 人数较少、原本是罪犯的女仆们,毫无疑问排成一排。有如将线拉长那样。 「宫间女士,要做什么呢?」 卢西疑惑。 「这是十九世纪的奥地利军队。至于是什么意思呢……」 夕菜当作没听到。 「雷欧妮,刚刚战斗没有损伤吧?」 「损伤是零。只有一人感到害怕。」 身材修长的金发女仆回答。从战车上进行确认。 「看来关在监狱,身体并没有生锈呢。」 「这么说也是。」 夕菜笑了。 「很快就会清醒。战车稍微后退。」 响起喀拉喀拉的声音,十字军坦克倒退。很快停止。 夕菜拿起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 「全员注意!如同各位所见,前方是关押和树的屋子,以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阵地!」 枪口从右往左移动。 「我们目的是歼灭敌军,夺回和树。先冲进敌阵的人,跟刚刚说过的一样,享有临时休假跟特别奖赏。只是。」 夕菜拉高音量。 「有哪个胆小鬼临阵脱逃的,我会用战车炮伺候!」 女仆们骚动不已。为此,夕菜采取步兵在前、战车在后,一反常识的队形。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前进!即使同样面对炮弹,只要前进,等待著的就是荣光!」 「什……什么啊!」 卢西脸色惨白,提出异议。 「这简直就是行刑队!人数姑且不论,竟然直线冲向mmm的部队,应该用更有常识的方法……!」 「这对我来说就是常识。」 夕菜平静放话。 「之后就算遇上地雷区,前方有女仆负责踩雷,后面的人就能平安通过。这是最有效果的手段。」 「……你又不是女仆。」 卢西摇头。 「有常识一点吧。」 「对啊。我不是女仆。」 「我要向辛西亚上尉报告。必须尽早解散这种疯狂部队……」 「这可不行。」 夕菜用有如萝卜那样粗的枪身对准卢西。 「卢西,你已经是我们部队的一员。编入突击班。这是成为英雄的好机会喔。」 「别说傻话……」 「莉蒂亚,带著卢西冲在最前面。」 手里拿著手枪的少女,露出头来。 「莉蒂亚开路吗?」 「就是如此。跟在卢西后面。若她打算逃走的话,开枪也无所谓。」 「太好了!」 莉蒂亚高兴到蹦蹦跳跳。 「卢西女士,快走吧。只要脚步稍微放缓,莉蒂亚就会开枪喔!」 「我、我对辛西亚上尉以外的命令……」 「也可以现在任凭莉蒂亚处置喔?」 莉蒂亚大喊『这也很好呢。快点』。卢西紧咬嘴唇。 「……你这个恶魔……」 「若要跟丽伊拉那种恶魔战斗,没有比她更恶魔可是行不通的。若要骂我的话,突击时候随你喜欢骂个狗血淋头。」 卢西背部被莉蒂亚的枪口顶著,一脸不爽往前走。 夕菜确认全员就位后,高高站在炮塔之上。 「直到轰垮那间屋子前,禁止后退!有谁回头,战车主炮就会打出去当作礼物!」 都放话成这样了,没有女仆敢回头吧。大家紧张到脸色苍白,紧紧盯著前方。 夕菜有如代替指挥官的军刀那样,挥下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 「突击!!」 丽伊拉来到壕沟,以军用望远镜确认前方。 若要哪里有些奇怪的话,就是整排的女仆服。后面一点的地方有辆战车,炮塔上面站著一名很有印象的少女。 「宫间女士……真有一手呢。」 不管被打得多么惨,竟然还募集到自己的部队。这种打死不退的精神力,连丽伊拉都感到佩服了。 「宫间女士的部队也是女仆……」 「那种列队方式,简直就是行刑队。」 露瑟少尉愣住了。她是头上有根呆毛,率领狙击手的瑞士人军官。 「而且那些都是恶人。或许是从女仆监狱挑选出来的?」 「怎么会?若是在训练设施编制部队,一定会打听到的。」 「代表对方极为保密。从编队跟手法来看,都是相当大的威胁吧。」 「不能大意。对手是宫间女士。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要打垮我们的。」 望远镜看过去。夕菜扛著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举起枪口,挥下。 突击声音,也传到这里。 「来了,好好瞄准!」 露瑟命令部下。 「……开枪!」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一起扣下板机。 一轮齐射,女仆们往前倒。没有被子弹打中。而是卧倒。 这是人类受到攻击,本能的正确选项。夕菜当然不会管这么多。 「你们打算睡到什么时候!要变成尸体还太早了!」 十字军坦克的炮口无情打开,夕菜对著里面怒吼。 「朝前方四百公尺发射榴弹!」 没什么回应,十字军坦克发射六磅重炮弹。出现大片烟尘。 「朝那里突击!」 经过半分钟左右,女仆们起身,吶喊往前跑。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从四面八方开枪。夕菜站著的炮塔周围,也纷纷著弹。狙击军官、特别是指挥官,是自古以来战争的常识。 夕菜一点都不介意。 「一群该死的女仆。」 不如说,慌张的人是雷欧妮。用炮塔当做盾牌躲避。 「雷欧妮,将校可不能畏畏缩缩的。」 「说什么,这很危险啊!她们会很高兴展开狙击的!」 「不能让她们一直高兴下去。卢西和莉蒂亚呢?」 「依照队长的命令,在最前面突击喔。莉蒂亚是真心想要在卢西后脑杓开洞的。现在阻止不太可能了。」 「做得很好呢。」 夕菜开朗回应,半自动反坦克步枪射出好几发。然后对雷欧妮说。 「告诉蕾玛。朝屋子前进。」 「她不会拐弯啊。」 「这样就够了……萨莉亚,别拔掉手榴弹的插销。最好别想把那个东西扔到我的背后。」 雷欧妮对驾驶舱吼些什么,然后同样传回吼声,十字军坦克开始前进。 轰隆隆的引擎声,履带转动。辗过草地开动。 「前方的女仆让开!要辗过去喔!?」 战斗团?尤娜的女仆们,急忙闪到左右两边。战车从中间前进。 枪弹集中攻击战车,然后弹 番外篇二 附加女仆~maid plus one~ 这段故事,发生在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遵奉和树为主人之前。 季节该到春天了,但气温是冬天。德国北部的阳光很弱。没有刺眼光芒,而是让人想发呆,让身体温暖的感觉。虽然不是缺乏维生素,但也无法对抗令耳朵冰冷的寒气。所以前往有些怀念的法国南部,或者到中东杜拜休假。 丽伊拉她们这些女仆,没有这些空闲。不如说,就算能够休假,但只要主人不移动,就得留在当下位置。因为主人心血来潮,决定『今年要在德国度过』。 威廉港附近。广大宅邸的某处,有间仆人房间。这不是寝室,而是女仆军官专用的休息室。中队长?丽伊拉,来到里面,说出有些奇怪的报告。 「研习?」 瑟拉中尉歪著头。把菸草用纸卷成圆筒,歪往奇怪方向。 「我跟你。」 丽伊拉继续说。 「从明天开始的一周时间,海外研习。」 「是可以啦。」 瑟拉用打火机,点燃雪茄。 「才刚调来这里,就立刻叫我研习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这么担心训练程度吗?」 「这不是提高战斗技能。命令是调查其他国家的女仆。」 「去玩?」 「研习。」 丽伊拉一派正经说著,瑟拉耸耸肩。话是这样说,也有以研习作为名目,进行休假的mmm女仆。让那些忙到没时间休假的女仆,强制休息。当然,真正意义也是研习,这次状况又如何呢? 「嘛,能离开寒冷的地方,怎样都好。」 「研习地方也在北半球喔。」 「真的假的?」 瑟拉臭著一张脸。 「听说驻扎地在南方岛屿。想说德国寒冷只要再忍一下子,又要去寒冷的地方?」 「你这些话不对了。主人所在的地方,那里就是中队的驻扎地。不能有疑问。」 「丽伊拉真顽固啊。德国人都是这样?」 「全球化的时代,民族性被拋在时代后头了。」 瑟拉是流有柏柏人的波兰人,小时候在非洲生活。所以她的话浅显易懂。话说回来,看著拉拢自己过来的中队长,就感觉她是『从名画里面跑出来的德国人』。凡事讲求合理性。不会开玩笑。 不过,她对这个中队长也有兴趣。丽伊拉喜欢的男性,是什么类型?是在自家跟大学之间通勤的学者?一板一眼的军人?一定是很有身份的男人吧。 才刚调职过来,『丽伊拉喜欢照顾他人』就听过这个传闻。女仆的话理所当然,应该都是追求能够驾驭自己的人吧。不是『付出一切』的女人。大概啦。 「怎么了?」 丽伊拉说道,瑟拉回神。 「那本杂志非常有趣吗?」 瑟拉视线看向手边。读到一半的八卦杂志。 「是啊。『什列斯威─霍尔斯坦州议会的下半身事件』,还挺有趣的。选举出来的女议员,和执政党议员干了些什么事。」 「尽是些下流的传闻。」 丽伊拉皱眉。这个中队长对于『没品』的话题,都是一样反应。 「跟政策无关。写调查报告的话,一次就能写完了。报导的重点,在于真实与持续性。这不是能够轻忽的东西。」 「这些抱怨说给编辑长听吧。研习只有我们两人?」 「没错。」 「涅莉一起去不好吗?新官上任也会紧张吧。」 「首先是让她习惯中队作息。交给涅莉少尉自行判断。既然是女仆军官,就该独自判断行动。」 「有如教官那样,中队长也真辛苦啊。然后,我们要去哪里?」 丽伊拉拿走瑟拉的杂志后,说道。 「日本。」 学校走廊很热闹,式森和树双手捧著资料。这是班导师要的,一个班级的分量算是很多。值日生,是杂务的代名词。 「喂,式森,等一下。」 这个声音是相川千登瀬。名字女性,但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班长,深度近视,眼镜不离身是特徵。 「你这次放假有空吗?」 「是没事啦。」 和树说了。资料快掉了,连忙用下巴压著。 「那要一起出去吗?关冢她们想买东西。」 「为什么?」 「没为什么。都毕业了,大家出去玩玩也没差吧?」 「也是。」 国中生活快结束了。不久就是高中生。再这之前跟朋友一起玩,也是不错。当中也有喜欢旅行的人。 「要去哪里?」 「秋叶原。关冢想买电脑。」 「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要上网啊。」 话题对象?关冢翔子,是网球社的运动少女。话题大部分都是运动,跟室内娱乐没有缘份。 「三人?」 「还有宫泽同学。会去吧?加上你,人数就刚好了。」 「可以啊。」 「谢了。」 「相对的,帮我搬吧。」 和树把资料塞到相川手上。 「偷懒啊。」 「这没差吧。」 和树只拿一半。没有全部塞过来,就是他的优点,相川想著。 「被骗了。」 瑟拉说著德语。行人们用讶异表情转头。 「什么自然丰富的国家啊?一点都不暖和。比维斯瓦河还冷啊。」 「就我来说,是四季分明的国家。也不能说不冷。既然还是冬天,冷是当然的。」 两人吐著白烟。长时间待在屋外,这是很难熬的天气。 「天气应该要好一点啊。」 「对地球抱怨是没用的。」 丽伊拉回答。车站前的人群,对这两位说著陌生语言的外国人很有兴趣,但回头后就立刻转开眼神。真奇怪的国民,丽伊拉这么想著。 车站正对面的店家,陈列电视。类似主播的人物,在天气图前面喋喋不休。 「……天气很好,西伯利亚冷气团势力依旧很强,明天也会很冷。」 「你听得懂日语?」 「算是。」 「刚刚那些人,看到女仆有这么惊讶吗?」 「很惊讶没错。」 瑟拉抱怨,丽伊拉回答简洁。两位外国女性出现,身上还穿著女仆服,就是引起人群注意的主因吧。 「那只要告诉我们就好了啊。一直偷偷摸摸打量。很恶心耶。」 「国民性吧。」 「是全球化的时代了喔。这里是集结先端科技的地方。内心也应该更开放啊。」 「跟矽谷不一样。」 两人所在位置,是东京秋叶原站前。这里是研习所。 抵达成田机场,移动到东京都内的饭店。放好行李,立刻就来这里了。没有休息,瑟拉抱怨『至少让我喝一杯酒嘛』,但丽伊拉用『你在飞机上喝了多少?』堵住她的嘴巴。搭机时休息就十分足够了,中队长这么认为。 因为是假日,秋叶原的行人很多。明亮地方有购物人潮。那里也有跟她们两人一样的女仆。所以一直有奇怪视线飘过来。 瑟拉哼了一声。 「这个国家也有女仆吧。怎么好像珍禽异兽?」 「也是。」 「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啊。」 「现在似乎也是,名字也不一样。」 老头子,对刚到任的女仆干啥啊!」 「他是主人。别说老头子这种话。」 「那就说是色老头吧。我又不是妓女。」 「这样的话,让主人肩膀脱臼也无所谓。摸屁股就能让主人很有精神,不会死的。」 「丽伊拉意外严厉啊。」 两人走著。通过站前的大马路。 瑟拉看著周围。 「道路都是人。革命吗?」 「这是步行者天国。道路开放给市民使用。没有示威没有革命。是和平的国家。」 「政权是用投票更换吗?」 「是啊。」 瑟拉表情难以置信。 「没有地下新闻吗?还是什么传闻之类的?」 「没听过。」 「真安定啊。这代表有强力的秘密警察吧。」 「你那种东柏林的思想该控制一点。」 宽广道路一直线。人群自由通行。瑟拉还是一样用稀奇眼神看著。 「不像香港,招牌真夸张啊。全部都是电器行啊。」 「没错。从萤光灯到对舰导弹的机关,什么都有卖。」 「真厉害。光是这个区块,就能独立一国了吧?」 「但粮食跟基础设施依靠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无趣。啊,免税商店。过去看看吧。」 「之后再说。」 丽伊拉单手拿著便条纸。不时确认所在地、标志。只有住址要掌握现况,是很困难的,即使丽伊拉懂得日语,还是很辛苦。 「……这条巷子……」 「吶,丽伊拉,都难得来到这里,就做些什么吧?毕竟是安全地带。」 「不行。这是实地调查。接近侦查旅行。」 「还会发生巷战?」 「日本似乎有女仆咖啡厅。命令是打探这个。」 「女仆咖啡厅?」 瑟拉有如德鲁伊那样,碎碎念著。 「咖啡店?」 「应该是。店员似乎是女仆。」 「很普通啊。」 「那是一种商业手段。来到店里的客人,跟女仆点菜。以服务做为代价,收取报酬。」 「果然很普通嘛。」 「应该是因为至今都没有那种店。所以才设立的。」 「啊啊,我知道了。就是服务生吧。」 「是女仆。」 「不太清楚。女仆是被那个家庭雇用吗?」 「不是被某个家庭雇用。而是作为店员接待客人。」 「那就是服务生吧。」 「是女仆。」 瑟拉睁大双眼。 「……吶,就算现在订正我,我也无法立刻知道啊。」 丽伊拉面无表情回话。 「安心吧。我也一样。」 翔子肩膀转动。明明在电车里面,却有电风扇可以吹,和树有时会搭话。 「关冢同学、怎么了?」 「嗯,有些肌肉酸痛。」 少女笑著这么说。刚刚还拉著吊环,现在靠著车门。是个无法安稳留在原地的少女。 「不能松懈呢。还记得比赛的感觉,却疏于练习。」 「网球比赛?」 「练习比赛。很久没这么累了。对手很强。」 「不是关冢太弱了吗?」 「一年级很强的。我们这些三年级运气不好。要跟所有人碰上。」 旁边相川插嘴。 「啊,昨天有没看过的制服,那就是网球社的客人?」 「对。久违的对外比赛。跟我对打的女生很强喔!山瀬这么说,对方还很可爱。」 「介绍一下吧?」 「我不认识啊。」 和树听著两人对话。窗外风景流过。虽然在每个车站都会停,但也快到目的地了。 带来另外一名女孩子,宫泽知沙一直在读小说。原本就是对书以外没有兴趣的少女,在教室也一直拿著书。今天跟著来算是很少见,和树这么想。 「宫泽同学……那是第三本?」 「……咦?」 和树的话,让知沙抬头。 「那本书,是第三本吧?系列小说。」 「……为什么会知道?」 「下课时间你不是一直在看书吗?」 虽然想开启这个话题,少女却把书阖起来放进包包。 「奇怪?不看了?」 「……式森同学……有在注意……?」 「咦?」 「我在下课时间……的事……」 「……呃,偶尔啦。」 「好害羞……」 少女这么低语,就沉默了。 和树呆住。少女知道自己缺乏对话能力,他才想要提供话题,却搞砸了。真丢脸。 「呃、宫泽同学……」 「……」 「那个……」 「……」 「啊!式森同学在欺负知沙!」 翔子指著和树。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反驳。 「不、不是。」 「相川同学欺负人啊。」 「没什么,作为班长就算了。」 「我们班级,坏得差不多了呢。」 「就让这种欺负人的孩子退学吧。」 「等、等等。」 和树挥手。 「我只是很普通跟宫泽同学搭话啊。真的。」 「霸凌别人的坏人都这么说。问题严重呢。」 相川眼镜闪光。 「宫泽同学,跟教育委员会投诉吧。我的父亲是都议会议员。流放式森一人是很简单的。」 「等等、相川,干麻那么认真啊!」 「我一向都很认真。你是愚弄班长吗?」 「话题太奇怪了!」 翔子压低声音笑著。知沙继续沉默。 和树叹气。 「干麻这样啊?我只是陪你们买东西啊。」 「你太浅了啊,式森同学。人类有各种角色。式森就是负责这个。」 翔子笑得很开心,拍拍他的肩膀。 「真过份。」 「你到高中肯定也一样。」 「别开玩笑。我要忘记国中的事。也不会跟关冢你们碰面了。」 「啊、说得真难听。我被欺负了,对吧,知沙?」 「……为什么要问宫泽同学?」 「没差啊,对吧?」 翔子再次徵求同意。知沙继续沉默,没有回答。 电车来到秋叶原站。 丽伊拉跟瑟拉,来到中央大道的内侧。 这里没有大型店铺,而是很多特殊取向的小型店家。有种前卫气氛。 「吶、丽伊拉,那个看得懂吗?」 瑟拉指著店铺招牌。丽伊拉稍微眯起眼睛。 「……拉面。」 「那是什么?新型的前方投射兵器?」 「面类料理。把小麦粉揉成长条状,泡在汤里面食用。想成义大利面之类的料理就行。是一种大众食物。」 「喔喔,日本的传统料理啊?寿司、天妇罗那样吗?」 「有些不同。不是这么具有历史的食物。」 「嗯……?」 瑟拉脸上挂著问号。打起精神,这次看见店铺前面的黄色旗帜。 「那个看得懂吗?」 「咖哩乌龙面。」 制作的食物吧。」 「没错。」 「在日本,什么都有得吃啊。」 「咖哩乌龙面不一样。这是面类料理。」 「……像印度那样正宗?」 「这是日本才有的料理。」 「……日本有被印度作为殖民地过?」 「没有。」 瑟拉举起双手,跟字面一样举手的姿势。 「你说的那些,完全听不懂啊。」 丽伊拉说得很厌烦。 「我不是大英百科全书。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我只是学过一些日语。这个国家有大量的服装文化。语言也是mmm的官方语言。你也稍微懂得一些吧?」 「他们说的话,我压根就不懂。平假名、片假名就够多了,还有汉字耶。而且全部混杂使用。国家政策是排除外国人吗?对人不会温柔一点吗?」 「若单纯沟通,这不是很难的语言。不明白的地方,询问日本人。大家都很亲切的。」 「那是,你这种美人开口问话,大家一定都很亲切啊。」 瑟拉继续抱怨,丽伊拉无视。继续走。今天必须调查完毕的东西很多。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瑟拉看著各处招牌。『看不懂、看不懂』一直碎碎念。 「喂,丽伊拉,那个那个。」 「别拉我的袖子。」 「看看那个啦。」 「观光等之后再说。我们有任务在身。」 「别那么死板嘛。那个。」 丽伊拉很不高兴,看往瑟拉指示的方向。 大楼墙面,有块镶嵌在上面的看板。画著一名彩色少女。 「动画的插画。喔喔,不愧是发源地。」 瑟拉很佩服。 丽伊拉表情惊讶。她也知道日本的二次元文化。但这个看板的图画,跟她所知的二次元文化天差地远。 丽伊拉歪著头。 「……宫崎骏的作品,有这种人物吗?」 「这更不明白了。那应该没有女仆服吧?」 「是啊……而且这很年轻呢。可能在十岁以下。」 她们眼中的动画人物,眼睛很大身体很小。头发是绿色之类的怪异颜色。过于艺术化,超脱人类现实身体了。 「看看,丽伊拉,那种很像猫咪的耳朵。」 「那个大铃铛吗?总觉得会很吵呢。」 「还有尾巴。兽人化吗?喔,旁边还有很像兔子的女生。连休?海夫纳(花花公子创刊人)都会吓一跳的。」 「等等,我混乱了。」 丽伊拉移开视线挥手。轻轻按著太阳穴。 「……总觉得,跟事前搜集的文化情报不一样……」 「你不是看过很多日本动画吗?」 「是啊……宫崎骏的动画,是更强调现代文化跟自然关系的……」 「大众文化总是在进步啊。或许,对日本人来说这很一般喔。」 瑟拉没有混乱。简单就接受了。粗枝大叶的个性派上用场。 另一方面,丽伊拉继续困惑。 「……这也是文化的一种型态吗?但就算是漫画,原本就不写实,但很难说这是夸张表现的手法。是超现实主义的表现吗……?」 「别碎碎念了。中队长变成这样,部下会哭的喔。」 瑟拉拍拍手点头。 「跟著我。在这附近绕绕看吧。」 丽伊拉皱著眉头。 「没有时间。」 「一下下没关系吧。」 瑟拉进入附近大楼。丽伊拉连忙阻止。 「喂,那里不用调查。」 「没关系啦。我想看看。」 她轻松踏上狭窄楼梯。丽伊拉只好勉强跟上。 大楼里面有好几间店。不像办公大楼那么乾净。是有些老旧的建筑物。 丽伊拉反射性确认楼梯跟店铺状况。太挤了。发生火灾该怎么办?通道还放著纸箱之类的可燃物,感觉很可怕。 「进去吧。」 瑟拉不作确认,就冲进某一间店铺。连丽伊拉都来不及阻止,她看著店门口的纸张。 「……十八岁……以上……?」 应该是未满十八岁不能进入吧。似乎是有年龄限制的店家。理由不明。 瑟拉在里面欢呼。 「喔喔,看看这个,丽伊拉。」 丽伊拉也进入店里。因为出现两名外国人女仆,穿著围裙的店员也吓了一跳。 瑟拉站在橱窗前面。 「迷你人偶喔。杰作。」 丽伊拉在背后看著。玻璃里面,陈列许多拿著剑跟枪的女性。 「动画角色吗……?」 「不知道名字,但很厉害呢。比战棋游戏的普鲁士掷弹兵更加精巧。发挥精密加工产业的特色。」 「姆……」 丽伊拉也跟瑟拉一样佩服。里面也有女仆服女性,从袖口加工到女仆帽,还有围裙皱摺,都精密重现。有如钟表工匠一般的技术。 然后抬起头。 「动画文化的店吗……?」 仔细看看,店内各处都是二次元图片跟商品。也有放置杂志、dvd、游戏之类的箱子。 她没来过这种店。现在的主人,不太会把钱花在嗜好上,所以自己总是出入食物跟生活杂货的店家。这也算是一种贵重体验。 瑟拉又在店内某处欢呼。店员慌张。丽伊拉急忙过去。 「安静。军官怎能如此吵闹!」 「看看这个。」 瑟拉拿来薄薄册子,似乎是书。 「漫画?」 「看里面看里面。」 瑟拉催促不停。丽伊拉打开书。 「……!」 千钧一发之际,维持自尊没有惨叫,但肩膀仍剧烈起伏。 「瑟拉……为什么有这个……!?」 「很厉害吧。黄色书刊呢。这种东西有很多。」 「这个……没有犯罪吗……?」 「若画图就算犯罪,好莱坞的剧组所有人,就得吃牢饭了。这么想就好了。」 「太大胆了。这是对性方面如此宽容的国家吗?」 「男人天国呢。」 瑟拉一脸坦然猎色本子。哼著歌。 「喔喔,这个也很棒。丽伊拉丽伊拉,高中女生做出很不得了的事情喔。」 「别那么大声……」 「这是阴阳人吗?画得很详细。」 瑟拉在书架上拿出的动作很熟练。似乎两三下就习惯了。而且乐在其中。 另一方面,丽伊拉感到坐立难安。 「喂……还要留在这里……?」 「丽伊拉可以先离开啊。」 「你一定是想看书吧。若下水道出现奇怪触手,我一个人无法应付的。你对长官也太不尊重了,我不能允许。」 「怎么可能有那种玩意啊?」 有理说不清。暂时僵持。 下了下车的四人,从剪票口来到外面。这里称为电器街,确实都是家电店铺。 和树第二次来秋叶原。小时候跟父亲来过一次。跟当时的感觉很不一样。电脑店铺增加了。 翔子感觉很稀奇。第一次来这里。 「哼,嘿,人很多呢。相川同学,去哪里才有卖电脑?」 「哪个地方都有卖。」 相川似乎常来。知沙第一次来。 。」 「走吧。」 翔子这么说,很快走著。三人连忙跟上。 许多陈列电脑广告的店家。店门口也有特价品。但只有型号跟编号,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内容的。 带头的翔子说了。 「相川同学,那间店怎样呢?」 「看起来就贵得很。放弃。」 「那边?」 「没有售后服务。电脑故障就只能拜托制造商了。」 「那边呢?」 「必须同时申请网路。」 相川非常熟悉。嘴巴总是说『班长什么都必须知道』,却真的实践了。这种时候很可靠。 相比之下,我是一无所知啊,和树想著。国中生不必知道一切,但看见这么出色的人,还是会理解自己的浅薄。就连学校的成绩,自己也是远远比不上。 「……式森同学、不买电脑吗……?」 从旁边搭话的人,是知沙。 「咦?啊啊,不买。反正只能放在家,也用不到。」 突然被这样问,回答得很随便。 「搬家吗?」 「嗯。高中是住宿制的。」 四月入学的高中在东京都,但原则上是全员住宿制。似乎是要透过团体生活,学习与人相处的规范。算是挺严格的。 「葵学园,感觉很辛苦呢……」 「嗯,是啊。入学考试也很难。」 「式森同学竟然能考上啊。」 翔子突然插话。不知何时靠过来。 「那里水准不是很高吗?有没有作弊?」 少女不留口德,相川说了一句『很失礼啊』。和树苦笑。 「没有啦。题目很多看不懂……但考上了。」 「顶尖学校呢。式森同学也考上了。将来打算留学海外?」 「这没有想过。就普通读书就职吧?」 「应该能进入好公司吧。同学会要请客喔。」 「我不会请关冢同学。」 「啊,又欺负人了。」 少女对知沙说道。 「知沙,式森很过分喔。」 被抓住手腕的知沙,一脸困扰。 「只欺负女孩子,真过份呢。刚刚也欺负知沙。」 「……」 知沙表情挂著问号。翔子笑著。 「趁现在,忘记式森同学的事情吧。」 「……咦……!?」 知沙脸红。和树吃惊。 「说什么啊,关冢同学!?」 「因为,式森同学讨厌知沙啊。」 「没那回事!」 「知沙,式森同学不打算负责任呢。」 「没那回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翔子似乎跟知沙灌输了什么。知沙脸红,和树手足无措。 「你很过分啊!」 「咦?过分的是式森同学喔。知沙也这么认为呢。」 知沙沉默。和树稍微看过去。 「我不认为。肯定。」 「一定这么认为的!因为知沙不说话,我帮你说出来呢。」 「关冢同学说太多了。用笔谈比较好。」 「啊,竟然这样说!式森同学到葵学园之后,一定会遇上更多奇怪的女孩子。躲债的人啦,流亡日本的人啦。班上所有人,下场都很凄惨。」 「那种班级不会存在吧。」 葵学园是有名的高级学校。除了追求品行端正,礼貌恭谨的学生也很多。不会有这种把人甩著玩的人吧。 翔子继续喊著『绝对有那种班级。让式森同学不幸吧』。比起和树,相川更惊讶。 「喂,别玩了,走啦。」 指著前方的电脑店家。大楼全部都是一样的电脑量贩店。 「那里就卖得很便宜。店员也很懂。」 「在此之前,先去那里吧。」 翔子指著别的店铺。同人志相关的店铺。这是秋叶原数量较多的店铺之一。 「好像是动画类呢。应该很有趣。」 「跟电脑没关系吧?」 「走啰。」 翔子一样没等到回应,就先走了。三人无奈跟上。 「哈哈哈,我是第一。」 翔子走著楼梯大笑。楼下有简单的广告看板,贴著手绘的pop。 「关冢。」 「我─一─开─始─」 「关冢?」 相川皱眉喊著。翔子似乎不太高兴。 「干麻啦?我还沉浸在伟业之中呢。」 「我不是说那个,这里我们不能来啦。」 招牌清楚写上『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 翔子眨眼。 「那又怎样?我们穿著便服喔?」 「我们不是为了过来这里吧。」 「相川同学真顽固。因为是班长吗?」 「你想参加辅导吗?」 「那我可以控告你妨碍自由喔。」 听著两人对话,和树惊讶。这种『就算是高中生也不能进入』的店,翔子打算光顾。通常,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跟『不太欢迎女生进去』是一样的意思。 「等等,关冢,别进去啦。」 「什么,式森同学?你也要唱高调?」 「不是那样。该怎么说……」 「或许我们可以进去啊。」 「这是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的店啊!?」 「确认看看嘛。」 关冢说得很乾脆,和树睁大双眼。 「……咦?」 关冢奸笑。 「就确认看看嘛?真的禁止国中生进去吗?电玩店我们白天也能进去啊。这里或许也是。」 「说什么?看了不就知道……」 翔子推著和树背脊。走上楼梯。 「做什么!」 「好了,快点。」 「为什么……」 「那我带另外一个人。」 翔子抓了知沙。 「知沙一起来吧。」 少女露出『干麻?』的表情。想说楼梯出现奇怪争执,却突然被卷进去。强人所难。 「进入店里,或许能买些什么。」 「所以说不能进去啊!」 「走啦。」 两人被翔子用力推著。摇摇晃晃走上楼梯。 「加油喔!」 挥挥手。加油干麻?和树叹气。莫可奈何走著。 「式森同学……真的要去吗?」 知沙不安。眼神游走。毕竟是禁止十八岁以下进去的店,这个反应代表害怕。 「不进去啊。」 回答。 「走到店门口,折回就好。之后再乱掰几句话。」 就这样走上楼梯。过于狭窄走得较慢。想著发生火灾该怎么办。 「关冢同学也很奇怪。就算很有精神,她是那种类型的人吗?」 「……」 「若没听相川的话,没来就好了。搬到宿舍也需要时间准备。」 「……」 「宫泽同学?」 回头。 知沙莫名消失了。 走来陈列其他封膜的区块。店员又战战兢兢。 放著许多dvd盒。念出背后标题。 (许多困难的汉字……) 她看得懂很多汉字。虽然比不上日本人,但生活上不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但仍有很多不晓得的汉字。 「淫……暴……缚……教师……?」 嘴里念著。附近客人吓到,但丽伊拉过于专心,没注意到。 (教师就是teacher……缚……是什么?既然有糸字边、是用绳索绑住吗?) 看不懂。应该是教师向制作绳索的工匠学习吧?觉得自己的学习还是远远不足。 进行确认,从架上拿起dvd盒。看著封面。 「……!!」 看见女教师一类的人物,被绳索捆绑的图。压抑飘走的意识,回过神来。 「……啊……」 感觉自己喊出很没用的声音。许多难以言喻的图片。重点部位有打马赛克,但图片都这么大胆了,打码有意义吗?反而更淫糜了。 (……这是什么国家?) 应该说,这块土地是怎么回事?无论哪个国家,都会有红灯区,但她不知道,有如此自然混在一般商业区域之中的地方。 (快晕倒了……) 丽伊拉离开架子。瑟拉还在专心浏览商品。看来她是很想买,需要多少日圆呢? 若她真的买下手,之后要进行销毁才行。把那种东西带回中队,风纪肯定会出现重大影响。 (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吧……) 不是要走得多远,只是到外面晒个太阳。无法适应这里的空气。 走出外面。突然撞到什么。 对手『呀!』了一声。 「很对不起。」 反射性道歉。对方没有摔倒,但仍痛到按住鼻子。 日本少女。比丽伊拉矮,年轻。给人一种平凡印象。 「请问有受伤吗?」 「……」 「我的话、听不太懂吗?」 「不……没、没事的……」 应该是惊讶吓到吧?外国人如此流畅说出日语,是当然的。 丽伊拉打量少女。明显比自己年轻。学生吧。日本人看起来年轻的话,就不会超过十八岁。 「……失礼了。」 「是……是的?」 「这间店……该怎么说呢?满满都是跟您很不搭配的商品。」 「……是的?」 「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是,我认为您还是别近去比较好。」 丽伊拉说完,少女看著贴在各个地方的海报。脸红了。 「就是……这样呢……」 「确实……不满……十八岁……」 「是说、未满吗?」 「是的。有禁止入店的告示。这么说很失礼,但您看起来应该还没达到这个年龄。」 「我……十五岁……」 「那么,就不能进去这种店呢。」 注意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丽伊拉继续说道。 「……当然,我并非这间店的店员,但也认为确实需要年龄限制。而且,该怎么说……里面都是对您会有很大冲击的商品。」 女孩子红著脸低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 丽伊拉察觉。 「您能理解就好,谢谢。对了……」 看著楼梯。 「可以的话,要不要到附近休息一下呢?下面应该有咖啡厅。」 「啊……是的……」 少女身体震了一下,点头。 知沙碰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体验。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外国人对话,而且还一起喝茶。 咖啡厅不是很大间,但没有客人,气氛很悠闲。打工的店员刚说完『欢迎光临』,看见外国人就说不出话了。连知沙都感到很奇怪。 两人隔著一张桌子面对面入座。窗边阳光照耀下来。 进入店里受到众人注目的女性,看著菜单。 (好漂亮……) 知沙呆愣,这么认为。突然被搭话邀请,却没有出现警戒跟恐惧,一直想著这种事情。恐怕是眼前女性给人的感觉吧。态度似乎很严肃,却又同时让人感到安心。 话虽如此,现在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比较好。毕竟是第一次碰面。 「对不起。」 「是……是的。」 反过来对方先开口,知沙吓了一跳。 「方便的话,能请您帮忙读出菜单吗?我对日语很不擅长。」 对方表情困扰。知沙渐渐放松,从上面一排照顺序说著。 她选择咖啡。眼前女性说『我也选一样的』,店员接受两人份的点单。『说是不擅长,但不是看得懂店面招牌吗?』知沙这个想法,飞到九霄云外。 「谢谢您帮忙点单,帮了大忙。」 「不会……没什么。」 知沙询问。 「请问您的职业是什么呢?」 服装没有看过。黑色洋装跟围裙。可能是那间店的服务生吧?但这看来又很高兴。 「女仆。」 女性回答。接著说『我名为丽伊拉』。 「啊、请多多指教……我叫做宫泽知沙。」 自己也报上姓名,总觉得很不适应。面对银发美人,感觉自卑。 不过丽伊拉说『这是好名字』。 咖啡端来了。喝了一口,再次涌现疑问。说到女仆的话,不就是关在哪个家庭,从事家务吗? 「外国女仆……为什么到日本呢?」 「有工作。是主人的命令。」 「是……练习日本料理吗?」 「并非如此……今天计画是观摩这个区域的女仆咖啡厅。明天是观察伞兵部队的营地。」 女仆咖啡厅跟伞兵部队。是让人满腹疑惑的词。 「女仆、主要是做这些事吗?」 「mmm的女仆是这样没错。守护主人、跟各种敌人交战。化忠诚为鲜血,一生效忠。」 「……女仆不是一种职业而已吗?」 「您的理解也没有错。但是,所有女仆都超越职业意识,侍奉主人。并非因为薪资优渥,而是以此夸耀自身。」 这有如电影台词,却出奇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很帅气。 「总觉得……很厉害……呢。」 「是这样吗?」 「没错。因为,您相当有自信。像我这种胆小的女生……」 自然低头。在学校不太说话,也没多少朋友。国中三年没有特别回忆,只能说很无趣。像丽伊拉这么自然,而且抬头挺胸的态度,实在很耀眼。 眼前女性,有如看透少女的想法。 「那么,您要不要尝试成为女仆呢?」 「咦……?」 「mmm随时渴望新的女仆加入。若我以上尉身分推荐的话,进入家政学校也会比较简单。训练教官跟我是熟人,我立刻连络她吧。地方有南安普敦跟汉堡,您希望去哪边呢?」 「那、那个。」 知沙狼狈。自己只是随口说说,却突然来真的。而且还听见欧洲地名。 丽伊拉笑了。 「开玩笑的。」 「呼……」 知沙按著胸口。 「只是感觉到,宫泽女士有些烦恼。」 ……」 少女放弃说明。 「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会,我知道了。」 眼前女仆一派冷静。 这里有很多笔记型电脑。翔子说著『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相川一一回答。 一开始有店员靠过来,翔子提出『上网电脑要多少钱?』这种普通人的问题,相川提出『告诉我们便宜的机型和零件』,店员很快消失。现在只剩他们两人。 「吶,相川同学。电脑杀价可以砍多少?」 「这间店不给杀价的。」 「真无趣。秋叶原,没有店员跟客人讨价还价的乐趣吗?」 「那是什么时候啊。」 他看向店外。对面是老旧大楼。 「……吶,照你所说放著她们不管,真的可以吗?」 「咦?当然好啊。」 翔子回答得很乾脆。 「知沙喜欢式森同学,你也知道吧?就让他们两人独处。」 「但式森很迟钝啊。应该说,愿意跟著来就是奇迹了。」 「知沙也一样啊。很内向。我说好几次了,她才愿意来。这点不是意外很像吗?」 「那不一样吧。」 他还是很不安。他晓得知沙对和树的感情。翔子说『你认为他们两人如何呢?』。但就算尝试让他们两人接近,有『迟钝』干扰,很可能就此结束的。 「只要哪边注意到就好了。」 「失败该怎么办?」 「去高中找到新的男友跟女友啊。」 翔子很乐天。就算自认是邱比特,却很冷淡。 「宫泽我不知道,式森同学能交到女朋友吗?他会受欢迎?那种人。」 「你想说宫泽同学看走眼了?」 「不是那样。式森同学那家伙,一个搞不好,一生都不会有女人缘啊。」 「相川同学意外毒舌呢。现在交给知沙比较好吧?」 「或许啦……」 相川闭上嘴巴。店外有了人群。各处都往某一个方向看。 「……怎么?」 「去看看。」 翔子冲过去。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女孩子。 很快回来。 「怎么了?」 「糟糕!」 难得出现慌张。 「火灾!那栋大楼烧起来了!」 丽伊拉表情笑笑。这是要让人安心下来吧,知沙想著。 「初次见面时,感觉您似乎有什么烦恼。这么说很失礼,但您是魂不守舍。」 「就是这样。看得出来吗?」 「是的。管理主人的健康状态,对女仆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精神面问题也需要做个解决。我的主人,是太过有精神的人。」 瞬间露出『主人带来困扰』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所以,才对您开口说话。」 「要说烦恼也不是……」 「那就好。」 「……」 知沙沉默。可以跟这位女性商量吗?而且这算是烦恼的范畴吗?自己也不明白。 犹豫一阵子后,开始说道。 「我……我有喜欢的男生。今天、跟他一起来……」 自然低头。 「一直同班,但没说过什么话,毕业后就是不同高中。所以我们没什么关系。」 视线有些游移。眼前女性会生气吗?听见这种话,会不会傻住呢?跟日本少女闲聊这种无趣话题,会当作没听到吗? 丽伊拉轻轻微笑。有如慈母。 稍微有一些勇气了。 「但快要毕业了,突然感到小鹿乱撞。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这么想,就希望跟对方说说话。然后邀请他一起来……」 喘口气。若是班上同学看了,『宫泽同学说这么多话』也会惊讶吧。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所以来到这里……却没说到话。真的,没说到话。有很多想法,却说不出口。知道对方看著我读书,只感到害羞。在一起,究竟快乐不快乐?我也不晓得。都已经……」 言语混杂感情,说出奇怪台词。自己知道,却停不下来。 「两人独处。不想走散,自己要跟上。该怎么说、跟上的话……不会恐怖……对方不是恐怖的人。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好人,但这份心意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吗?……所以在那里,无法踏出脚步。」 「所以跟我相遇时,您是自己一人呢。」 「是的……该怎么说、无视那个男生……」 说到这里,重重叹一口气。 很害羞。面对陌生的外国人女仆,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女仆不是为了听这些软弱话,才来到日本吧。 「……那个男孩子、已经不会再相见了吗?」 「不是。毕业典礼还会碰面。所以……可能想著,不必急著现在吧。」 「…………」 「我……我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什么都不做,一直驻足不前,我总是这样……但怎样都改变不了。因为我很胆小,在学校都是孤单一人,没有朋友,今天明明很高兴,结局又变成这样……如此,即使上了高中,也是不行吧……」 说太多了。因为对方是温柔、跟自己没有关联的外国人女仆,才说出这么多话。在国中时,是不敢想像的。 丽伊拉一直看著知沙。眼中不是好奇心,而是温和圣职者那般的感觉。 「我能给出的建议,或许是种僭越……」 丽伊拉开始说。 「我认为,即使宫泽女士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一种选项。」 「咦?您是说……」 「确实,若尝试一些事情,能跟重要的男生拉近关系,这就能起一些变化吧。这确实能让宫泽女士,累积有益经验。」 「是的……」 「但是,什么都不做,也能累积经验。什么都不做,自觉『什么都不做』,就没有问题了。我会这么说,因为这是要不要接近男性的选择。」 「是……这样……吗?」 「政治家,会面临是否只有战争一条路的抉择。宫泽女士还很年轻。往后还有挽回的机会。直到出社会之前,用这些时间累积经验就好。请您放轻松。因为来到毕业时分,让您过于敏感了吧。经过岁月,这也将成为普通回忆的一部分。」 慢慢说道,很平静。说是女仆,这更像是经验丰富的教育者。 知沙慢慢聆听,心中纠结的部份纾解开来。并非接受对方说的一切。而是因为自己太过重视『现在』了。所以『请您放轻松』的这句话,让她感到安心。 「是这样啊……」 「没错。正是如此。」 丽伊拉笑著。 「但是,请您不要忘记。宫泽女士,您是选择什么?如此,当下一次碰上同样局面时,就能派上用场。」 听见这一句,知沙犹豫后开口。 「那是……下一次……那个……就是……告白了吧……」 眼前女性只回以微笑,没有回答。 总觉得身体发烫。跟刚刚纯粹的害羞不同,这次是感觉对方抓住自己的深处内心。 丽伊拉突然注意到什么,视线移动。 「那个……?」 「很对不起。应该要回去刚刚那间店了。」 确认店里时钟。知沙吓了一跳。 「有股焦味……宫泽女士。」 她示意知沙坐好,然后迅速起身。冲过去打开店门口。 「……火灾!」 几缕烟雾飘进店里,知沙也察觉了。 火场在楼梯转角,果然是这里的纸堆起火了。不是放火,而是某人丢的菸蒂引燃。之后就能查清楚。 丽伊拉确认楼梯上方。这里看见的烟雾还是横烟。火势往上烧。 朝店里叫喊。 「避难!目前还没事的!」 店员以笨拙动作,引导客人们避难。除了丽伊拉跟知沙以外,没有多少位女性,避难很快结束。 丽伊拉告诉店员往下走。打工女性面色苍白点头。 「啊啊,请等一下。有逃生梯吗?」 「在内侧窗外。」 店员这么回答,就冲到楼梯下面了。丽伊拉回头。 「宫泽女士也快点。这里虽然还没有燃烧,但上面墙壁崩塌就危险了。」 「啊……可是……」 知沙想说什么。 「丽伊拉小姐……」 「我到上面确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留著。」 「那么我也……」 「很危险。」 「可是……」 知沙颤抖。有种不安,让她出现跟平常不同的态度。 「……担心刚刚那个男生?」 少女点头。 「那么,由我去找。」 「咦……?」 「确认有没有离开。或许在这间店的更上层楼呢。」 「咦咦?……可是,火灾很危险……」 不希望女仆碰到危险。但又希望确认和树平安。这种矛盾让知沙颤抖,是不安的原因。 丽伊拉蹲下,视线跟知沙平行。 「请安心。」 这是跟在女仆咖啡厅时,有些许不同的笑容。 「没有女仆办不到的事情。」 丽伊拉用手帕掩住口鼻。很快走上楼梯。上面浓烟增加。视线迅速恶化。 感觉很热。这是让人回头的因素。比实际的火焰更可怕。 到了那间店。有谁走下来。 「瑟拉!」 楼梯有一位褐色女仆。背著一个人,行动迟缓。 「喂,丽伊拉!」 「这位是?」 「店员。似乎吸了浓烟。很重啊。」 「我来帮忙。」 「不,没关系。」 很重,但不能扔著不管。要这样背著往下走吧。丽伊拉指著更上面。 「喂,店里没有人啰。我们是最后的。」 「上面。知道是什么店吗?」 「服饰店的……好像是仓库。」 这个地区有服饰店,很少见。服饰店暂时搬到这里吧。或许只是看看营业状况。 丽伊拉再次来到『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的店。 确实没有人。所以就算各处都能见到女性裸体,她也不会脸红了。 走到店里深处。工作人员更衣室和仓库。 打开贴有很多海报的门。很狭小。纸箱和柜子。没有整理,很乱。最里面有窗户。 燃起打扫环境的女仆魂,但现在没这个时间。手摸向窗棂。 打开。外面空气流入。旁边就是逃生梯。 手摸得到隔壁大楼。很狭窄。这样消防车和围观群众都来不了。这样反而好。 身体凑出去,走到逃生梯。铁板铿铿作响。 来到最上面的区域。浓烟。火势靠近。拉开窗户。 打不开。从里面锁上了。瞬间皱起眉头,蹲下脱掉靴子。 里面装有铁板。白天的侍奉用不到,而是万一遭到俘虏,用来逃脱的。现在用来助人。 握紧诗签状的铁板,撞击窗户。重复几次,打破玻璃。 手伸进去,开锁。室内有一半被白烟笼罩。 (不妙……) 视野很不好。只能贴著地板呼吸,这样要看见前方是很困难的。 (最多就只能查看一个……两个地方了。) 否则自己也会沦落到伤患的地步。必须避免二次灾害。确认极限到什么地步。 这里的房间空荡荡。手摸到门,并不会很烫,拉开门把。 这里是走廊。不是办公大楼那种长条型的,最多就几公尺。只是区分房间而已。看著附近。 没有人。假日却没有人。那个男孩子很可能在楼梯附近,但过去不了。大量浓烟,火势明显。没有装备,不能硬闯火场。 (若是在这个房间避难……就好了。) 打开最里面的房间。不是空的,只有水桶和纸箱。旁边堆著流行服饰杂志。 (……!?) 咳嗽。这么热,烟是黑的。很危险。不能久留。有如趴著那样匍伏前进。 (这就是……最后了。) 打开门。但很沉重。用双手打开。 「咕……」 打开。里面倒下某人。 大楼上层整个烧起来。看不见火炎,但谁都清楚,那并非避难训练的等级。 相川跟翔子,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前面。 「哇……糟糕……」 相川说著。那是刚刚吵著要不要进去的大楼。消防车还没到。 「关冢。式森跟宫泽同学,有看到吗?」 「没看见。」 翔子四处张望。 「若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就好了。」 「过去找找吧。我找这边。」 「嗯。」 相川挤进人缝中移动。以他的身高,可以看得很远。但是,与其说看得见,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很难找。 没有认识的脸孔。越发焦急。 「可恶……」 「相川同学!」 翔子的声音。拉著谁过来。 「知沙在这里!没事!」 「太好了……」 先按著胸口。知沙衣服有些脏,但没有大碍。 可是脸色不太好看。 「宫泽同学,式森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途中、就分开了……」 声音不安。翔子跟相川一起说。 「该不会、还在大楼里面……」 三人下意识闭嘴了。此时。 人群有些动静。 「相川。」 和树挥手。 嘴巴说著避开主妇。表情依旧很呆。一点煤灰的样子都没有,精神很好。 「大火啊。」 「你……去哪里了、没事吧!?」 相川下意识确认他的身体。翔子也确认脚边,知沙差点晕倒。 「我们很担心啊!?」 「嗯……为什么?」 和树吓到。因为三人是这么著急。 「为什么?你不是在那栋大楼?」 「不,很快就出来了。」 「啥!?」 「找不到宫泽同学,想说一直留著也没办法。看到外面有电玩中心。应该有很多新作可以玩……」 「白痴!」「混帐!」 相川跟翔子,同时大骂。 「什……什么?」 「不是什么吧!出来的话,就立刻到电脑店啊!我们很担心耶!」 「就是啊,我都以为你被烧焦了!」 知沙,忘了这种男人上高中吧……」 翔子停止责骂,看著周围。 「知沙?」 知沙在人群最前头,看著大楼。 大量浓烟。看见窗户破裂,虽然不要靠近比较好,但那个女性真的进去大楼了。 那个女仆还在大楼里。『没有女仆办不到的事』女仆这么说。确实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光凭刚刚那段对话,她就简单相信了。所以女仆应该进去救人了。可是,找到该救的人了吗?别在里面了。快点出来。 看见火炎。火势开始蔓延。人群说著『烧起来啰』开始起哄。她快晕倒了。神啊,请您帮帮忙。请您保佑女仆平安。拜托。 起哄声音变大。附近的人群,闹哄哄的。 人墙分开。 从那里出现的,是银发女仆,丽伊拉。背著某人。 她看见知沙,轻轻微笑。 「宫泽女士,您在这里呢。」 「丽伊拉小姐……太好了……」 瞬间安心,倒在丽伊拉身上。 「没受伤吧……」 「我不想被恶魔带走。」 「那个……他、已经下来了……」 「这样吗?」 丽伊拉轻轻点头。 「那个人……?」 「这位吗?」 丽伊拉放在背上的人。一张跟和树完全不像的僵硬外表。 「是橱窗人偶。」 「咦……?」 知沙傻住了。 「手脚弯曲的角度,是很优秀的人偶。听说价格很高,就搬出来了。这应该不值得称赞吧。」 「我害丽伊拉小姐这么危险……」 「这并非无谓之举。里面没有人,没有死伤。光是有这个情报就足够了。」 其实不是如此。应该要尽早避难才对。但女仆那样说,是要消除知沙心中的罪恶感。 知沙很清楚。 「对……对不起。」 低头。 「不必在意。」 「我害丽伊拉小姐这么危险,您却一点都不生气,总觉得……女仆这种职业,很厉害呢。」 「并非如此。」 「很厉害!啊、那个……然后、不是现在……等我到了高中、总有一天……这个……」 她的台词,突然中断。 「啊,知沙在那边。知沙。」 翔子跑过来。后面跟著相川与和树。 「去哪里了?」 「那个……我害这位女性、遇到很多麻烦……」 「哪个?」 「这位……」 知沙回头,愣住。 银发女仆不在了。 「喂,丽伊拉。」 瑟拉抓抓头。虽然目睹丽伊拉往危险的上层楼过去,却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丽伊拉一定平安的。 「跟谁说话呢?」 「学生。」 瞥了背后一眼。 「很快就是一位日本女性。」 「嗯。刚刚那个店员,送上救护车了。」 「辛苦你了。」 「救护车的人虽然碎碎念什么,但我没在听。『阿里阿多抠在意马斯』,是道谢吗?」 「要你快滚。」 「真的!?」 丽伊拉像是说自己在开玩笑,轻轻拍拍女仆服,催促瑟拉。 「走了。不能忘记重要的工作。」 「这样好吗?放掉刚刚那个女孩?」 「没关系。女仆是影子。不必太出风头。」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加了一句。 「重逢,就在遥远的将来吧。」 现在。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丽伊拉,做好给和树的宵夜。今晚吃粥。不是味道很重的食物,量少一些就没问题。 拿到宿舍房间。和树说了『谢谢』接过。 「对了,有丽伊拉的航空邮件。」 「是……」 和树拿出放在桌面最上头的一封信件。 「这个。我回来时,邮差给我的。」 「很对不起。如此劳烦式森主人……」 「没关系啦。」 这是从伦敦寄来的。mmm的人事部。 打开。里面装著一张纸。是转送过来的。 浏览内容。 「发生什么?」 和树问道。 「不是……这是以前认识的人写给我。在日本高中休学,成为mmm女仆入队的通知。」 「日本人啊。」 后记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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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家好,我是筑地。这次喂大家送上的是这部短片小说集,《爱的魔法》第二部。 长篇小说的第一部《nogirlnocry》的销售情况似乎非常好,并在各家书屋都受到好评。许多书店店主笑着对我说:眼前最后一本也被买走了,开始发行不久就被买光了,你们快点印刷吧!缺货啊!之类的。现在这册书正在加印,请各位读者耐心等待,多到书店去看一下。 接下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本部作品是我在月刊《dragonmagazine》杂志里,从2000年8月刊以及2000年11月刊~2001年4月刊上面登载的作品,经过润笔和修改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2000年8月刊为第零章。这是为了参加第三届龙皇杯而写的。 关于龙皇杯,在长篇小说的后记里面也有提到。简单地说,那是一个作家之间地比赛。六个作家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进行对决。胜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赢了的话就能获得小说的连载权。 我从第二届的比赛开始就接受了邀请。被问道,要不要把刚完成的长篇小说作为题材参加比赛。我作为一个作家,为此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跃跃欲试。我有一个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先让自己的老婆和小孩回老家,说自己迟点再回去。然后他自己却倒了游戏机室玩老虎机,结果一下子花了八万多日元,连会老家的钱都输了。他恼羞成怒,大喊道:赢!就算荷包剩下的钱全用光了我也要赢回来!呵呵,正如他所说那样,这个龙皇杯的比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定要赢的。 于是就参加了那次比赛。而参赛作品则是短篇小说《光之守护者》。 结果却输掉了比赛。一部叫《笨拙的古董》的短篇小说获得了第一名。我结果是多少名,现在也忘记了。 当然我没想过放弃,相反,我打算卷土重来。我有一个老朋友,信了皮条客的花言巧语,去到一座旧楼房里,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果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后来分手道别了之后,拿出钱包一看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无奈之余他只好从东京的新宿区步行走到千叶县。他大叫道:我死也要坚持下去!正如他所说的,这比赛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于是,第三届龙皇杯来临的时候,我拜托一位担当和我合作一同参赛。结果那编辑说道:那么你给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吧!于是,我就送上了这部《爱的魔法》 实际上我是有三部作品的。我本来想用另外一步作品去参赛,不过那编辑强烈地推荐我说要用这部《爱的魔法》来参赛,结果我就听取了他的建议。另外两部作品内容分别是乖僻高中生耍弄权谋,最终校舍因此遭到毁坏和主人公呕心沥血揭露社会的阴暗面。看来果然还是《爱的魔法》这部作品做好。 先不管那编辑显得多么胸有成竹,说道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就从此洗手不干这行,由于我上次比赛名落孙山,于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心想:先不要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到时真的要洗手不干呢! 但是揭晓结果的时候果然我得了第一名。我只能对那位编辑拥有这样一双慧眼感到无限敬服。不过后来得奖之后他留下一句我现在开始要和另外的人合作了,然后就弃我而去了。后来他参加了第四届龙皇杯,并作为《eme》这部作品的编辑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我惊叹:啊,你还要拿多少次第一啊! 虽然我编辑换了,但连载还是一样在《dragonmagazine》杂志上刊载着。不时上面还会刊载我的专集,请大家务必一览。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本作品的内容。长篇小说是以主角夕菜为核心而展开的。而这部短篇小说则主要是围绕和树而展开的,由他的魔法使用次数为基础而构成。这是这部短篇小说的主线。 最初打算不仅仅减少小说的章数,还想加以润色之类的。虽然如此,但这一部还是显得有点平淡。第四章是我喜欢的部分,因此写得稍微多了一点。 主人公的寿命被缩短了,但和最后的篇幅是有联系的。并没有直接写道他死掉是为后文做伏笔。 因此在下一部书里面,热闹的场面忽然增多了,三个女孩开始变得狂乱,非常精彩。敬请大家留意。 正在等待《nogirlnocry》最初版本的各位读者,现在有个好消息。请看我在后记的末尾写的日期吧。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2000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打算在写完这后记之后一年左右出版那部作品。在此向大家公开一个我的秘密,那就是我至今为止都一直在富士见书房出版书刊。因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时间推迟了,曾将被对方说道:推迟这么久出版你也真够胆子的!但其实我也不是说故意想推迟出版时间的。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傻到连时间都会搞错的大傻瓜存在。那个傻瓜甚至在前几年写书的时候,把她洗完身写成她洗完神了。一个连神都敢弄错的傻瓜。而很不幸的,这个傻瓜正是本人。 在此恳请大家的原谅。此外,在《dragonmagazine》上连载的文章也有不少的错误,在这部书中已经过修改。请大家不要探究哪里修改过了,因为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在此感谢那位就住在我家不远的现任编辑,以及为我作品附上插图的插图画家。也希望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能够快点跟大家见面。再之后则是第二部短篇小说《幽灵之卷上》。敬请留意。 筑地俊彦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第一章 美少女幽灵再现 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夕阳红了。鸟儿拖着长长的鸣叫声,向西边的天空飞去。同时,下课的钟声在葵学园的教学楼里回荡着。 从各个教室里传出收拾课本、笔记的声音。和树所在的二年b班里,上课打瞌睡的学生们也睡醒了,动作快的学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在回家之前的一堂简单的课外活动课上,班主任伊庭香告诉大家快要考试了。 所以,大家要用功学习。不要老想着怎么作弊,用用脑筋背背历史事件年代表。要是考不好,以后更辛苦。好,下课。 值日生喊了声下课后,今天的课就结束了。 学生们蜂拥而出。伊庭香也正要出去时,忽然她抬起头来。 对了式森。 和树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了看。 哎。 式森 哎! 式森 哎!! 伊庭香离开讲台,走到和树的座位前,举起手中的点名册,做出要敲和树脑袋的样子。 怎么了。不能大声一点回答吗? 有回答啊。 我完全听不到啊。 我也没办法啊。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 和树指着自己的身体。 当然和树的身体在那里。但是他却只有身体,没有实体。 他现在是幽灵。 和树用自己的生命救回了生病的夕菜。本来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灰飞烟灭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幽灵。 和树变成了鬼魂后,抱着头,忐忑不安地来上课。 同学们有各种反应。在现代日本,虽然幽灵的存在还很新鲜,但是还是得到人们认同。所以,虽然没有被同学们排斥,但是大家的接受程度也不同。 有些人可以看见和树,有些人看不见。不过,有的人就算看得见,如果不靠近就连声音都听不到。总之,和和树越亲密的人越容易感觉他的存在。 而伊庭香是属于那类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的人。 真麻烦呀。你以后都是这个样子吗? 谁知道 和树老实地回答。 红尉老师说过,将肉体的尘埃收集起来或许可以恢复原状。 既然内体变成了尘埃,那么只要将这些尘埃收集起来,然后和灵魂混合就可以了。虽然听起来有道理,但是关键的肉体尘埃散落空中,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伊庭香面露难色。 红尉吗可以相信那个男人吗? 他还说,他又有了新的研究题目,又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奥秘什么的。 真是的对了,宫间。 嗯。 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宫间夕菜回答道。夕菜额头的头发突兀地竖起来。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和树,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和树- 学生会的人在找你们两个人。 夕菜斜着脑袋。 为什么呢? 伊庭香对着窗外扬起下巴。 知道对面的旧教学楼吧, 嗯。 旧教学楼是葵学团创立时使用的大楼。最近,旧教学楼不断老朽化,学校决定推倒这栋大楼。 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学生会要找你们谈这个事情。好像是调查什么的。 啊?但是,旧教学楼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是学生会的请求。嗯,应该说是风椿的请求吧。 但是玖里子同学不是学生会的成员吧 人人部知道她是幕后的掌权者。 风椿玖里子在葵学园里拥有不少民心和人气,同时手握着不小的权力。就在刚刚举行的学生会改选中,玖里子指定的学生轻轻松松就压倒性地当选,大家都窃窃私语说,以后像这样毫无悬念的选举还会继续下去。 本校的校风是学生自治。只要学生会说要调查,学校都会同意。他们好像在学生会办公室等着你们。 听到老师叫他们去看看,两人向学生会办公室走去。虽然不知道学生会找他们有什么事,但是既然被找上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玖里子在办公室里面。用钢笔写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那家公司的女董事长,又像一个一身锐气的律师。 看到两人走进来,她招招手让他们坐下。 和树,习惯了做幽灵了吗? 才不习惯呢。 和树反射性地回答。虽然没有死去的感觉,他也试图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是却没法抓住东西,也没法吃饭。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虽然总算没有宣告他死亡,但是他有时也怀疑这样下去可以吗。 嗯或许这种事情是要花点时间吧。 谁知道呢。 算了。我有事情要拜托你们。 什么事? 和树警惕地问道。从至今为止玖里子拜托过的事情看来,不是要拿自己当作交易的筹码就是要把自己推倒,准没有好事发生。 知道那栋旧教学楼吧。因为太破旧了,所以学校决定推倒它。但是,一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住在里面不肯出来。 嗯?那栋楼不是在学校的范围内吗? 的确是这洋啊。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晚上的时候还大吵大闹,附近的居民都来投诉了。 的确,如果房子的主人失踪,有时会有第三者住进去。但是,住进教学楼里就实在很少见了。 这样啊。 所以呢,你去看看好么? 什么,去干什么呢 谈判。去赶走他们。 和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为什么要我去? 他们是幽灵啊。 幽、幽灵吗? 和树不由得指着自己说道。玖里子点点头。 对。而且还是很多幽灵。大家都害怕被幽灵诅咒或被附身,不敢靠近那里。警察也说死人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啊! 但是你们同是鬼魂吧。对方也会因此放松警戒吧。 玖里子直说道。和树半张着嘴巴。他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还有其他鬼魂。而且,现在还要自己打进去。 是幽灵团体吗? 夕菜低声说道。 对。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吧。 嗯。所以才叫你们过来。熟人好说话。 熟人,还没等和树反问,就有人走进办公室来了。没有开门,是穿过门进来的。 一个身穿华丽红色裙子的少女站在和树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 幽灵少女伊丽莎白?内齐路函说道。 这位继承了伯爵名号的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少女依然用着古代的说话方式。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表情稍稍柔和了。 听说式森变成了幽灵,不过见你没事,我深感欣慰。 谢谢嗯,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幽灵的代表,全权大使。 伊丽莎白挺胸说道。 怎么又这样。 我与这里的幽灵已是旧相识,听闻他们的住所要被拆掉。是他们拜托我前来谈判的。因为我年长,且久居此国。 她失去肉体已经有三百年以上了。来到日本以前到过世界各地,因此见识很广。 他们认为同是幽灵的我应该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而且他们也不想与这间学堂为敌。 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玖里子开口说道。 学校准备推倒那栋教学楼以后,在 那里建社团办公楼。本来就有很多社团没有地方办公。所以,学生会无论如何都希望幽灵们可以离开那里。 和树和夕菜都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对话永远没有结果。不过,那里始终是别人的地方,幽灵们迟早会被赶走,四处游荡。但是,听闻式森也成了鬼魂了。 我并不留恋旧教学楼呢。 在这问学堂里没有其他幽灵了。只有和你才能沟通。 是这样吗 和树此时心情复杂。 本来,无论自己是人还是鬼,都不会去做什么外交官。而且自己还只是一个学生呢。不过,死了以后,感觉麻烦马上就多起来了,对自己来说,寻找肉体碎片才是正经事情呢。 伊丽莎白一直盯着沉思的和树。 和树察觉到这股难于名状的视线。 怎、怎么了? 变成幽灵以后我才发现你其实挺帅。 啊,不要开我玩笑啊。 没有开你玩笑嗯,再仔细看看,或许。 她凑到和树面前仔细看着他的脸。 或许,你可以算作美男子呢。 和树连连摇头。 自从拥有这副身体以来,我就从没受欢迎过。 外表根本就没有关系,身体只不过是个皮囊。如今只剩下灵魂,反而显现了你那颗清澈的心。不如宣誓效忠于我吧。 啊? 和树慌了神。被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他有点慌了。伊丽莎白嗖的一声飘到和树身边。 但是,夕菜扬着眉毛,挡在和树面前。 请你不要乱说。 唔。和以前不同,我这次是认真的。 请不要再说了。和树同学总有一天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不过,肉体早就没有了吧。 只要将肉体碎片收集起来就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我们会找回来的。 碎片?唔 听了夕菜的话,伊丽莎白停止对话,陷入沉思。 我想回到谈判的主题。教学楼的事情。 玖里子提醒道。 让我们找出妥协点吧。 差点忘了。嗯,虽然我也想给玖里子面子,但是考虑到幽灵们的心情哦,这样吧。不如大家到教学楼去看看。 伊丽莎白啪的一声拍拍手。 无论拆掉还是不拆,都应该去一次教学楼,见见我的同伴们。宫问和玖里子都来就更好了。特别是式森,你是大家的新伙伴呢。 和树同学和玖里子同学都是人类。在这里谈判不好吗" 我想带他们去。 那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不妥吗? 夕菜的脸都红了。 夕菜无意义地生气了。 我们非常不愿意去。 呵,我倒是无所谓。 玖里子悠然地说道。她都已经站起来了 果然还是玖里子好说话。 呃但是,和树同学他 我唔 对话突然扯到自己身上,和树犯难了。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伊丽莎白说话了。 行了行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他们都是些懂得分寸的幽灵。走吧。 幽灵少女抓起和树的手,拉着他走, 呃,嗯。 伊丽莎白小姐,请你不要抓着和树同学的手。 真是个烦人的丫头啊。这样行了吧。 抱着他的手臂更加不行! 然而,伊丽莎白还是拉着和树走了,把叫嚷着的夕菜丢在身后。 ※※※※※ 一行人来到了旧教学楼的下面。 看上去快要倒塌的样子。 和树一边仰头看着一边说道。这栋木造的教学楼不但油漆的颜色退了,木头也腐化了。就算不拆它,也会自然倒塌吧。 灵魂聚集的地方要么是墓地,要么是废墟,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东西了。住在这些地方很舒服的。你也是幽灵,应该明白吧。 我做幽灵的时间还很短。 我还只是个入门汉呢。和树嘀咕着,走进了教学楼。 果然,因为是要拆迁的楼,里面连电都没有,漆黑一片。里面有一些还没有搬出去的桌子和椅子,到处散落着纸片和木材。 伊丽莎白走在一行人前头。年代久远的走廊吱吱作响。他们踏着腐朽的楼梯往上走。楼梯到处都是窟窿,很危险。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最顶层。 就是这里了。 他们进了楼梯尽头的一间教室里面。这是走廊的第一间教室。 里面虽然放着桌子和椅子,但是摆得很乱。窗户用木板订上了,所以里面又暗又湿。 看起来好像没有人呢。 玖里子一边环视着周围一边说道。 的确没有。 伊丽莎白啪啪地拍拍手。 里面模模糊糊地亮了起采。不过,却不是电灯的亮光。像是快要熄灭的蜡烛的微弱的光,在几处地方点着。 夕菜发出轻轻的惊吓声。 废弃教学楼的住户们聚集在一起。男女老幼都有,白绿色的脸,没有一点生气的眼神。还有没有头颅的。 啊 就连同是幽灵的和树也吓得要瘫下去。 哦,新伙伴和人类都被吓着了。再亮一点。 教室壁的光更亮了。 幽灵们整整齐齐地排在墙壁边上。 还真多呢 玖里子看着他们,感叹道。虽然她是最沉得住气的,但是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 伊丽莎白高兴地说道让我来介绍吧。这些是我的伙伴们。这个男人以前是白俄罗斯的革命家,明斯克地下组织的领袖。在准备发起革命的那天。由于喝了太多伏特加而起床起晚了。后来,愤怒的同伙们向秘密警察密告,他就被捕然后被枪毙了。 男人发出了笑声,他的胸腔里尚有几颗子弹。 这边的这个男人是明朝的官僚。刚刚走上仕造,就被谗言所害,被贬为平民,最后被活埋。虽然脑袋聪明,为人处事却很笨。 穿着长袖衣服的男子将手插进袖子,给他们行礼。 是伊丽莎白大人拯救了对这个世界尚有留恋的我。 其实,我只是看到了你对大臣夫人动手动脚。看你只剩下灵魂了都还这样,应该对这个世界还很留恋吧。 伊丽莎白没有理会脸色难看的男人,继续介绍其他鬼魂。其他还有意大利的枪支私贩商、奥斯曼土耳其的盗贼、泰国的毒品种植者等等,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幽灵。不过,说好听点,他们是个性丰富,其实里面没有一个好人。而且,所有的鬼魂不是脖子上有绳子的痕迹,就是额头上有窟窿。 但是应该说他们充满国际色彩还是应该说他们是品行不良的团伙呢居然聚集了这么多。 和树重新站好,摇着头。 世界各地的幽灵都住在这里。这个国家本来就和中国一样,对鬼魂比较宽容。而且,开国以后东西方的文化都涌了进来。因此,我们也很自然地聚集在这里了。看来这栋虽然腐朽但却宽阔的教学楼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适合的住所。加上附近的幽灵,大家都快乐地生话着。 而那间资产阶级学校居然要镇压我们。 革命家摇着拳头说道。 完全不认同我们幽灵的人权,叫嚣着要我们离开。难道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幽灵做了什么坏事吗?不过是在晚上的时候升起鬼火,有时大声发出悲鸣罢了。 我想那样做也是不对的吧 我们一帮伙伴们好不容易才聚集在这里。这 里。给我们自由!给幽灵人权! 幽灵们举起了拳头,气势汹汹。 伊丽莎白川一只手平息了幽灵们的呐喊,说道:我们以前曾经苦于没有一个可以安住的家。虽然现在有了地方住,但是还是需要他们的合作。 不过,如果学校不同意呢? 那就只好打守城战了。 正是。 明朝官员的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 从古至今都说,守比攻更有利。而且,我们还不用担心粮草。只要选好战场,命运就已经决定了。这就是兵书所说的先占据战场者逸,后占据战场者劳。 我们的伙伴里面还有接受过沃邦元帅熏陶的。就算变成战争,我们也有坚守下去的信心但是,战争无论如何都是时代的错误。 是啊 因此才要谈判呢。 伊丽莎白再次啪啪地拍拍手,幽灵们立刻散开了。 正中央放着一个和用来浸泡青梅酒的酒缸一样大的玻璃瓶。瓶子里面装满了淡谈的粉红色的沙子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吗,几天前,从对面的教学楼那边被风吹过来的。在地上堆的像座小山一样,一个会收拾东西的伙伴把它们装进这个瓶子里。这东西似乎有种聚集到一处的性质。 也就是说 这些是你肉体的尘埃。 和树高兴地跳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几乎要放弃的东西,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伊丽莎白好像看穿了和树的心思,笑了笑。 但是,虽然还给你也可以,还是用来作个交易吧。 我知道!什么交易? 首先是这栋教学楼的保留。认同幽灵的权利。然后,式森和玖里子要成为我的家臣。 为什么! 你生前是世界第一的魔术师,玖里子是财阀的女儿,你们都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我呢? 夕菜问道。 我不需要你。 伊丽莎白答道,她的口气妤像是把夕菜当成傻瓜。 就像在身体里面养条虫子,我不需要有反抗之心的人。有式森和玖里子就够了。怎么样,现在马上就回答我。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问题,和树大吃一惊。就算是玖里子也吃了一惊,而夕菜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伊丽莎白神情冷静。而幽灵们刚极力称赞她是列宁以来的雄辩家、苏秦、张议的辩论也比不上伊丽莎白大人。 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唔 还有什么这样那样的! 夕菜激动地喊道。 我不同意!教学楼和和树同学,我都不会让你抢走! 你还是那么不懂事呢。 你才是呢!你不是也和以前一样吗。 这次不会再失败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居然连人都要抢走 因为我看上她了。 瞬间,教室里一片沉默。(译者注:大家都以为伊丽莎白看上的是他。) 过了一会,大家才反问道:啊? 我看上她了。 看上了? 其实,我以前就嗯,仰慕她。想待在喜欢的人身边的这种心情,无论古今东西都是恒久不变的吧。她的样子,她的侧面啊,我之所以会去谈判,也是希望可以常常待在她的身旁。我甚至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她的手臂抱着我一直到天亮,就像做梦一样。这是多么美妙啊。 伊丽莎白目光迷离地自顾自说着。脸色绯红,脸颊发热。夕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呃,那是谁呢? 还用问吗? 伊丽莎白朝和树他们那边看去。 别让我说得太明显了。 她的脸红了。 啊,不行! 夕菜脑袋里的保险丝断了,盯着伊丽莎白。 请你不要乱说!你还只是个孩子 年龄没有关系。 有关系! 夕菜大声怒吼道,差点把幽灵们都吓得后退了。 为什么必须得到你的许可呢?恋爱是自由的吧。自由。 呵 一股热血冲上了夕菜的头。 鬼魂喜欢上人类,本来就 你在说什么呀。你也喜欢式森吧。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不同。 一但是和树同学不同!他会恢复原来的样子。我会让他恢复原来的样子的!我不会让你捣乱的! 捣乱?你在说什么呀。 我绝对不允许。请你出去,要不然 你想怎么做呢? 这还用问吗? 夕菜伸出手臂,食指指向伊丽莎白。 我要和你决一胜负,伊丽莎白小姐! 周围一阵骚动。玖里子在后面拉着夕菜的袖子。 喂喂,我们在说着拆除教学楼的事情吧 夕菜甩开她的手。 这是作为女人的骨气。我不会让她胡来。 这已经是正式宣战了,凭力量一决高低。和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来这里的最初的目的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呵。 穿着长裙的少女发出像是惊讶又像是佩服的声音。 你是要妨碍我谈恋爱吗? 是你妨碍了我们。我不会放过你。 夕菜的眼睛燃烧着烈火,从她的身体里好像升起了淡蓝色的火焰,魔力似乎要飘溢出来。 伊丽莎白毫不在乎地笑了。 那么我就接受你的挑战吧。就当是为我撰写自传时增加一点材料。 我会打败你的。 呵,愚蠢。虽然我还年轻的时候就死了,但是我的家族是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卡尔大帝时代的德国名门望族,还不至于堕落到被东洋的平民打败。 请你不要说些无礼的话,我的家族也是有渊源的,才不要被没落贵族戏谑。 呵呵,真嘴硬呢。既然这样,我们就按照古代仪式决斗吧。 不必那么麻烦了! 夕菜连准备运动都不做,右手放出了火球。 幽灵少女在被击中前的一瞬间跳了起来,躲过了攻击。光球爆炸了,周围闪着耀眼的光。 呵,居然偷袭我。 我们家是靠在市场中的不正当交易和盗挖矿产发财的。 夕菜这次举起双手,手上发出光芒,形成一个光球。光球浮上空中,以更快的速度向伊丽莎白飞去。 少女这回没有躲避,只用一只左手接住了光球,只听见电路板短路的声音,光球破裂了。 伊丽莎白没有受一点伤,幽灵们发出欢呼声。 你没什么厉害的呢。波黑尼业的叛徒都比你强多了。 那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夕菜发出了几道火焰,火焰在空中停顿了一会,然后伴随着大喝声,向伊丽莎白袭击。 伊丽莎白的面前漂浮起一个黑球,火焰像被吸过去一样聚集在一起,然后被吸进黑暗中。 现在轮到我反击了! 少女半蹲着,手上好像燃烧起淡蓝色的火焰,突然,伴随着轰鸣声,她的手上窜出一道闪电。 夕菜能够躲过闪电的攻击电只能说是好运。闪电击中了她背后的墙壁,木造教学楼在颤抖,墙上留下了烧焦的痕迹和一个窟窿。 呵! 夕菜伸出手臂,卷起更多火焰,然后挥动火焰鞭攻击伊丽莎白。但是,伊丽莎由的动作很快,没办法击中她。 呵! 夕菜已经愤怒到极点,火焰变成许多火球,从各个方向发射出去。火球到处乱飞,和树和幽灵慌忙趴下。 教学楼震动了一会,传出像要倒塌的声音。火焰蔓延到中弹的地方。 玖里子急忙把火灭了。突然,她把手缩了回来,好像被火球擦伤了。伊丽莎白回头一看,停了下来。 你跑不了了! 夕菜燃起更猛烈的火焰,向伊丽莎白扔去。 伊丽莎白没有去接火焰,跳起躲开了。夕菜从下方再发出一击,抓住伊丽莎白跳起的空档攻击她。 真有你的! 少女面向下方,张开双手,冲击波击中了火球。 周围响起轰鸣声,空气的爆炸让教室里面变得白茫茫的一片。夕菜和伊丽莎白被震飞出去,和树和玖里子也无法在爆炸的冲击波里站稳。 教学楼吱吱作响的声音有点奇怪,而且大楼开始倾斜。 喂,这里不会倒塌吧? 趴在地上的玖里子低声说道。地板也好像凹进去了,是错觉吗? 和树撑起半身。 喂!你们不要打了!就当是平手不行吗,平手! 再这样下去的话,教学楼就会倒塌,虽然最终还是学校赢了,但人就会被压在下面当肉垫子。虽然和树和幽灵或许不会受伤,但是人类就要倒霉了。 但是,两人又飞上空中,毫不在乎地继续战斗,甚至打得更加激烈了。 喂,我说你们! 她们听不见和树的呐喊,其中又有一个不知道是谁放出的光球成了流弹,而且还是朝着装着和树肉体尘埃的瓶子飞过去。 啊! 和树、玖里子和所有幽灵都大叫起来。呼的一声大响,玻璃瓶的碎片到处飞散。同时,震动传到大家的身体。墙壁慢慢地倒了下去,地板的龟裂迅速蔓延。 教室终于承受不了越来越激烈的战斗,从内部开始凹陷、倒塌了。墙壁压向落地的两人头上。 危险! 和树蹬着倾斜的地板跳了起来,从空中扑向两人,试图抱着她们。 但是,地板突然陷了下去。 不是吧! 夕菜、伊丽莎白还有和树被吸进洞里,和地板碎片、桌子、椅子一起跌落一楼。 砰的一声。 受到猛烈的冲击,和树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意识向远处飘去。 不过,他拼命集中精神,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好像听到玖里子的声音从洞的上方传过来,但是他已经迷迷糊糊了。他只好耐心地等着自己的精神稳定下来。 看看周围,发现扫帚、书本和厚纸板扔的到处都是。看来是这些东西减轻了撞击的冲击。 玖里子和幽灵们也从大洞下来了,旁边的伊丽莎白环视着四周。眼神里没有跌落的惊慌,还是充满战斗意识。 和树试图站起来,但是感觉身体很沉重。再仔细一看,原来长发少女趴在自己身体上。 夕菜?夕菜! 和树摇着她的身体。 夕菜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和树同学。 她还有意识。和树吐出一口气。看不到她身上有什么伤,应该不用担心吧。 怎么会这样? 玖里子问道。 战斗中地板塌陷了。不过,夕菜掉在我的身上,她应该没事。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的身体。刚刚,你抓住了夕菜吧? 听到这句话,和树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对了,刚才好像在摇着夕菜 再看看,玻璃瓶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好像把尘埃吸进去了。 也就是说 和树抬起碎片,抓在手里。 和树同学,你的身体 恢复了!? 夕菜站了起来,握紧双手,她的眼睛里发出喜悦的光。 太好了!这样的话 等等。 玖里子伸出手指。 这里怎么回事? 和树的脚是半透明的。透过他半透明的脚,可以看到茶色的木质地板。感觉比以前更像幽灵了。 玖里子试着触摸他的脚,但是却摸到了地板,而不是脚。 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只不过是你可以触摸外界了。 但是如果还有剩下的尘埃的话! 在哪里呢? 玻璃瓶已经粉碎了。战斗的余波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很明显尘埃从那里飞到外面去了。 哇啊 和树发出悲鸣。 夕菜也神情失落,然后瞪着伊丽莎白。 她站了起来,虽然头发凌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但是身上没有出血。 她慢慢地向伊丽莎白走过去。 你居然把瓶子打碎了请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我的报复。 夕菜手掌上聚集的魔力在发光。大概是因为战斗令精神兴奋起来了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无法饶恕我要将你人间蒸发,还要在这里建起神社,在神社祈祷,将你封印,让你再也无法复活。还要造一个特大的功德箱,将用剩的经费作为我约会的费用 等、等等。 和树跳了出来。 夕菜,没有必要杀生吧嗯,虽然她早就死了。不过,不那样做不行吗? 不行。如果不在这里消灭她的话,会给我们的生活留下百年的祸根! 但是,她其实也没有恶意。 有恶意!居然对和树同学出手,我绝对不会饶恕她! 夕菜全身好像燃起熊熊烈火。她的怒气变成魔力,眼看就要发起攻击了。 等等。 突然,伊丽莎白睁开了眼睛。 刚才你说式森吗? 当然!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式森出手的? 唔? 和树和夕菜不由得呆住了,两人面面相觑。 伊丽莎白站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倾慕这个男孩啊。虽然他挺不错,但是勃兰登堡候爵的四儿子比他强多了。你们误解了吧。 现在想想,才发觉她并没有明确地说是和树。 那么,你喜欢谁呢? 还用问吗? 她的视线投向一个女性。 我、我吗!? 玖里子感到非常吃惊,指着自己。 对我心里燃起的火焰再也灭不了了。 等、等等。怎么说呢,我对同性恋不感兴趣这样说,行吧? 玖里子慌乱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的她了,一副狼狈的样子。 只要有了爱,问题就不存在。在中世纪就有这种事情了。 但是,你还是个孩子啊,我也不是宠物,这样可以吗!? 玖里子讨厌我吗? 不是那样!这!太奇怪了吧! 但是,幽灵们的眼睛都泛着泪光,纷纷赞叹道:虽然是资产阶级出身,伊丽莎白是比劳动者更像劳动者的革命同志。真是一段革命婚姻。 人生就像长江。开始很湍急,后面就很平缓。祝你们幸福美满。 革命家和官员说了祝辞。 和树和夕菜也同时接着眼角。 没想到这样解决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 玖里子的话在颤抖。伊丽莎白挽着她的手臂。嗯,应该说是抓着她的手臂。 夕菜当然不会去理会玖里子的事情。 回去吧,和树同学,不要妨碍她们。 快来妨碍啊! 唔,后面的事就交给她们两人吧。 不要交给我们! 两人走出了一点点崩溃的教室。大家都显得很轻松愉快,只有被丢下的玖里子的声音在 无奈地回荡着。 等等,不要丢下我就走!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是幽灵,我是人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哇脖子怎么这么冷!啊!等等我,喂! 和树他们笑眯眯地挥挥手,走出了教学楼。 ※※※※※ 最终。 教学楼虽然保留了下来,但是一半被毁掉了。由于学生会的人突然开始避讳这个问题,谁来负责也变得模糊不清了。幽灵们到了晚上仍然会大吵大闹。 和树变成了一个自己可以触摸外界,但是其他人触摸不了自己的半成品,让大家都惊愕不已。 而玖里子请了几天假后,又和以前一样。 只是好像有人看见她的肩膀上粘着一个少女幽灵。 第二章 拿着礼物 夜晚的私立葵学园彩云宿舍楼。这栋宿舍楼里白天到处可以听到学生玩闹的声音,非常热闹。现在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有月光照在贴着瓷砖的墙面上。 住在二楼十一室的式森和树忽然酲了过来。 他没有肉身,也就是所谓的幽灵。由于把魔法使用完了,身体变成了尘埃消失了。现在只剩下灵魂。但是,他也可以算是有人类气息的不完全的鬼魂。 为了恢复成人类,他必须回收散落各处的尘埃。他当然有在寻找,而且在上次的教学楼骚乱中吸收了部分尘埃,部分恢复了身体。 身体的恢复并不是指手和脚像零件一样安装回来。经过旧教学楼事件以后,和树可以抓住物体了,感觉现在就像在慢慢地恢复各个身体机能。 除此之外,和树现在也能够感觉到累了。这是件好事。以前根本睡不着,晚上的时候非常无聊。把别人叫醒来陪自己,又影响了别人休息。出去散步吧,自己是幽灵,又怕吓着别人。所以睡觉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但是,现在和树醒了过来。本应该很安静的宿舍楼,却传出声音。 不过不是和树的宿舍。声音是从地板下面,也就是下面一层楼传来的。 和树坐了起来,钻出了被子,把耳朵贴着塌塌米,听到好像有人推倒什么东西或者破坏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个时候,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和树吃了一惊,扭头望去。 和树同学。 宫间夕菜不安地把脸伸进来。本来这里是男生宿舍,但是由于某件和和树有关的事件,这里的走廊和女生宿舍朝霜楼的走廊连接了起来。夕菜的宿舍刚好在正对面。 这么晚了,怎么了? 夕菜轻轻地招招手。 请过来一下好像有人在下面。 和树站了起来,走出宿舍门。因为很晚了,所以他小声说道:有人?在哪里? 好像是饭堂烹调室那边。 饭堂和烹调室都在一楼。虽然都锁了门,但是因为有时有学生要练习烹调,所以钥匙放在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 这段时间大家不是可以回家吗。所以人应该很少 夕菜的神情很不安,想要和树一起去看看,和树答应了。万一是幽灵的话,和树作为同类应该可以和它沟通,如果是宿舍的学生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而万一是入侵者的话,到时候再算。 两人静静地走下楼梯。 烹调室那边可以看到朦胧的亮光。有人在门前弯着腰,仔细察看里面的情形。 玖里子同学。 和树走前去,叫道。 嘘。 风椿玖里子仍然注视着门那边的情形,在嘴巴前竖起食指。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呢? 别出声。 玖里子打断了他的话,又将注意力投向烹调室里面。和树看了看她的肩膀。 伊丽莎白不在吗? 好像去哪里参加鬼魂集会去了。我倒是省得轻闲。不说这个了,你们安静一点。你们也过来看看。 玖里子稍微把门的缝隙张得更大了。和树和夕菜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往里面看。 可以看到厨房。虽然开着电灯,却不是很亮。还听到嘎嗒嘎嗒的声音。 有个人影在动。一个女孩子在砧板前做着什么。 哦 和树不小心发出声音,又慌忙闭上了嘴。 那个女孩身材娇小,脸张得像日本木偶。她正在用菜刀切着什么东西,不时撩起额头的头发,脸色难看。烹调台上散放着肉和蔬菜。 小凛? 原来是神城凛。玖里子点点头。 快过来两个小时了吧。 很少见呢。都这么晚了。 她一直很烦恼,有时自言自语。整天茫茫碌碌的。 她很喜欢烹调吧。 或许有什么目的。 目的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谁知道呢。我倒觉得她像是在模仿厨师。 从刚才开始,小凛每切一下,肉和蔬菜就从砧板飞出,散落到周围和脚下。而且,周围还有一些折弯的烹饪器具乱扔着,血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飞溅到墙上和天花板上。与其说是烹饪室,还不如说是杀人魔的犯罪现场。 和树和夕菜一声不吭地看着里面恐怖的场景。 明白了吧。这样烹饪,有点太壮观了吧。 刚说完,他们又看见小凛拿出章鱼。毫不留情地挥刀砍下章鱼慢慢蠕动的八条腿。 章鱼腿撒落在厨房各个方向,粘在地上。小凛毫不在意地将章鱼身体塞进锅里。点着了煤气炉的火。 传出好像是火焰放射器的声音,火焰燃烧了起来。章鱼吐出最后的一口墨,煤气炉被染成了黑色。 拷问? 夕菜低声说道。 小凛盖上了锅盖,并压上一块石头防止章鱼跳出,然后就去切蔬菜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也是在胡乱切着。过了一会,或许是嫌太麻烦了吧,她开始用手撕蔬菜。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蔬菜堆得高高的。 锅里冒出了泡,噗噗的响着。小凛急忙扔掉压锅石,把糖当作盐正要往锅里倒。她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弄错了,不但如此,还揭翻了一个大盘子,结果餐具像雪崩一样倾泻而下。接着,掉在蔬菜上的装着胡椒粉的瓶子倒了下来,里面的胡椒粉不断流了出来。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呢。 玖里子的脸色有点青。小凛将沾满胡椒粉的蔬菜全部塞进一个大钵,然后好像将混泥土倒进混泥土搅拌机那样,将面粉倒进钵里。最后,直接将钵放进烤炉。接着,她又从冰箱里取出鱼和肉。 她会切鱼吗? 她为什么倒着握菜刀呢。啊,插进去了。声音真响。 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折弯的菜刀。 鱼连骨头一起被切断了,奇怪地扭曲起来。嘴巴裂得大大的,咬着尾鳍。这已经不是烹饪了,简直是恐怖片的题材。 小凛是想在哪个艺术节展出吧。 和树说话真伤人啊。不过,她准备把它们吃掉吗? 玖里子歪着脑袋。夕菜问道:但是,小凛同学为什么要做饭呢? 谁知道呢。我看到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叫她呢? 叫她也可以。但是,她这么认真,我很难和她搭话。 的确,小凛的表情实在太严肃了。虽然几乎次次都失败,但是她仍然继续挑战,从不放弃。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小凛的执着。 真专心呢。但是,我感觉她不是做给自己吃的。 是啊。给谁做的吧。 忽然一声大响,三人颤抖了一下身体。只见烤炉吐出了浓烟和已经炭化的物体。 小凛咂了咂嘴,把原本是蔬菜的黑色块状物丢进垃圾桶。鱼也受到牵连,被一同丢进去。砧板上只剩下肉了。 那块肉也被切得乱七八糟。和树叹了口气。 小凛和肉呀鱼的有仇吗? 或许有过不愉快的回忆吧。 夕菜答道。 或许前世是被牛的里脊肉杀死的呢。她刚刚把那块里脊肉撕得七零八落的。 太残忍了,居然往玻璃窗上摔。没必要那样做吧。 啊,剥下来了。这改把肉揉成团。 这么多血从手指缝里她在羞辱那块肉。 她把肉放进钵里了。那个钵刚刚还装着鱼的内脏。 调味料放多了都流了出来。居然想让那块肉窒息。 为什么用菜刀搅拌? 太残忍了看不下去了。 夕菜掩着面,已经无法站稳了,无力地靠在门上,门啪当的响了一声。 小凛转身向着门口。 是谁!? 三人非常狼狈,这时候才想起应该用耳语说话。或许太慌张了,他们的脚靠在了一起。 (夕菜,你在干什么!) (和树同学,快回来,你会把门推开的) (夕菜夕菜,别倒下!) 承受不了两个人类和一个幽灵的重量,门打开了。三人滚到厨房的地板上。 三人在散落在地上的蔬菜和肉上面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下来了。平静下来后,他们忐忑不安地抬起头。 他们看到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小凛满脸怒气地盯着他们。她手里握着柳刃菜刀,比拿着日本刀更有魄力。 她慢慢地走过来。 三人害怕得无力站起,试图逃出去,反而又摔倒了。 等等、等等。小凛,你冷静! 哇和树同学,我看不到前面了。请让开! 喂,门怎么打不开! 小凛走到了他们面前,娇小的身躯此时看起来很大。和树他们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心理准备了。 眼看菜刀挥动着就要砍下来 咣的一声,菜刀掉了下去。 小凛在发呆的三人面前跪了下去。 求求你们。让我变成真正的女人! ※※※※※ 小凛告诉他们,她刚才在做便当。而且不是给自己做的,是要送给别人的。所以,才会特地在晚上打开烹调室的门,进来做饭。 不过不是很顺利,老是失败。 小凛小声说道。和树再一次环视烹调室,觉得这种惨状已经不能用不是很顺利来形容。 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虽然便当应该是一个人做的,但是我做不出来。所以,我想你们会帮我的吧 哦原来这样啊。 三人表示同意。 那倒无所谓 夕菜问道:你要把便当送给谁呢? 呃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男生女生的口味不同,还有那个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啊。 小凛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小声地说道。 送给前辈的。 前辈,也就是说是社团的前辈吧。小凛是生物部的。 女生吗? 小凛低着头,没有回答。玖里子啊的一声,捶捶手掌心。 是生物部部长的难波光明吧。 呃,男生!? 大家感到很意外,看着小凛的脸。 小凛的脸红了。 前、前辈就要转校了。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是湃像有个住的很远的亲戚叫他过去。所以,我想送他什么礼物,干脆就送便当好了。 小凛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和树仍然无法从惊愕中醒过来,张大嘴巴听着。没想到从不靠近男生,一心只对自己的锻炼感必趣的小凛居然给男生做便当 或许是个好主意呢。 玖里子表示赞同。 比起常见的礼物,便当或许会给他留下好印象。但是,难波君是个安静的人,对谁都那么好。虽说如此,他对像小凛你这样要强的女孩子,好像没什么办法吧。 嗯听你这么说 小凛畏缩了,似乎她自己也察觉到了。 的确,我和部长没有说过很多话。他总是很安静地埋头在什么东两里,都不怎么看我。而且,前辈好像喜欢那种有女人味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意识过这些东西,所以对自己有没有女人味也没有什么自信。所以,请你们告诉我什么是女人味 但是,听你这么说,要想用手制便当显示你的女人味,似乎很有限呢。夕菜,教小凛做饭大概要花多少时间呢? 那就要看情况了难波同学什么时候搬家呢? 明天。 三人吃了一惊。时钟的指针都快要走到十二点了。 不是没有时间了吗!没办法呢。 请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前辈明天白天好像会过来学校。他的学籍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也有可能不来了,但是如果可以看到他,我想交给他 小凛再一次跪下了。 夕菜同学、玖里子同学、式森,拜托你们了。请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 小凛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很少见,或许是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吧,可以看出她的决心。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慢慢做这个便当了。 玖里子说道。 只靠一时的特训是没有用的。不用料理,只要用气质俘虏对方的心就可以了。 但是,要怎么做呢 听到和树的提问。玖里子微微一笑。 就交给我好了。 ※※※※※ 四个人聚集在和树的房间里。因为是深夜,为了不让声音传出去,夕菜用魔法在房间里做了个结界。 他们以玖里子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坐下。年长的玖里子自然成了教师。 不是我说你,小凛,你为什么老穿着一件像是冒牌巫女的衣服。 突然被这么说道,小凛皱了皱眉头。 冒牌 就是因为拖着衣服上这根草绳走路,别人才会觉得你难相处、冷淡。你从来没有化过妆吧。 嗯。 这怎么行呢。质地那么好,没理由不加以裁减啊。 哦。你是要我化妆吗? 只是这样还不够。服装和谈吐都要注意。要给难波君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好印象。先等等,我去找些衣服给你换。 玖里子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她回来了,两只手抱着大堆衣服,还带着很大的包。和树看到这么多东西,吃了一惊。 那些是什么呀。 这些是小凛的一整套变身道具。和式、西式、中华装,什么衣服都有。 玖里子有点自豪地说道。听她这么一说,发现里面从普通的女装衬衣到不知道那个地方的民族服装都有。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啊。 为了笼络男生,需要很多衣服的反正你们不要弄乱了。 玖里子将拿来的衣服摊开,观赏了一会后,她拿起了一件衣服。 我要给小凛换衣服了,夕菜你来帮帮忙。和树先到外面去。 我、我没有说过要换衣服。 换了衣服才会有女人味。和树,你在走廊等等啊。 和树被赶了出去,在走廊站了一会。等了一会后,就听到可以了的声音。 当他回到房间里去的时候,里面站着一个中国风的少女。 哇 和树不由得赞叹道。小凛穿着一件有刺绣的红色旗袍。旗袍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虽然发型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如果让她摆出打拳的姿势,就显得很台适。 夕菜高兴地说道:和树同学,你觉得小凛可爱吗? 嗯,非常 和树点头。此时的小凛就像漫画里面的格斗少女。 太好了。 玖里子满意地说道。 只一次就决定了。 啊但是。 小凛看着自己的脚。 再看一看吧。我现在连动一动都很难。 或许太紧身了吧。在侧面剪一剪吧。 哪里呢? 那个地方。 玖里子的手指贴在小凛膝盖的旁边。然后向上划出一条线。小凛的脸红了。 剪那么多,裙子不是揭起来了吗? 对啊。里面全曝光。 请不 要剪! 但是那样的话,难波君的眼睛就会一直盯着你呢。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防备,是打晕他的最好时机。 我才不会那样做!我要脱掉这件旗袍了。 不喜欢吗? 不喜欢! 小凛坚决地说道。玖里子嘴里嘀咕着真可惜,又开始物色下一件衣服了。 终于,她摊开了一件灰色的、过时的、像是男装一样的制服。纽扣排成两排。她把衣服递给小凛。 这是什么衣服? 普鲁士军大尉的军服。 你要我穿军服吗! 小凛大声说道。 你真没见识呢。喜欢这佯的男生多着呢。他们看到你,一定会聚集过来,要你穿上靴子踩在他们身上。不过,要把这件衣服改小呢。我尽量改改吧。 我不穿!前辈不是这种人! 小凛较上了劲,抗议道。 后来,玖里子又拿来各种衣服,让小凛穿。但是,小凛对着自己的护士装束摇头,看到穿佣人服装的自己后脸都青了,看到自己一副兔女郎的打扮后差点要哭出来。 和树和夕菜也不时地提意见。试过了各种衣服后,终于还是觉得葵学园的制服最好。 换装完毕,小凛显得很疲惫,坐在塌塌米上。 和树和夕菜也显得很累。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天亮了。不过,只有玖里子一人还很精神。 忽然,她问小凛:对了,你不是有戴眼镜的吗? 有戴啊。 小凛是远视的。玖里子打了个响指。 就是它了。没理由不利用眼镜啊。为什么不戴呢? 太麻烦了 你真笨。难波君那种类型最抵挡不了戴眼镜的女孩了。如果你戴上眼镜,扮作淑女样,肯定一击必中。到时你想进他的房间还是酒店包间,都没有问题。 我说了,我并不想那样做! 你在说什么啊。好了,好了,快点戴上眼镜。 小凛不情愿地拿出眼镜,将银色的镜框挂在耳朵上。 玖里子仔细地观察她的脸。和树和夕菜也凑前去看。 还可以不过好像缺少一点冲击力。 这样吗。 借一借你的眼镜。 玖里子拿过眼镜。眼镜是纯银色的,镜片像鸡蛋表面,所谓的波士顿型眼镜。 要让你成为难波君喜欢的类型,不能用这副眼镜。这副模样,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视力不好的女生。 那是事实啊。 不行,不行。戴着眼镜和眼镜女孩之间还有很大区别。意识到这一点,你的胜算就增加三成了。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并不想那样做。 玖里子没有在听她的话,在找挎包。然后,她从包里拿出几个眼镜盒,扣开其中一个眼镜盘的盖子看看,然后拿出里面的眼镜递拾小凛。 先试试这个。 是一副椭圆形的眼镜,没有镜框,直接在镜片上钻洞,以此连接着耳朵上的支架。 要我戴选副眼镜吗? 嗯。没有度数的,应设没问题。好了 玖里子话到一半没有说下去。和树也认真看了看小凛候,歪着脑袋。 嗯,好像有点不像小凛了。 看起来有点坏坏的。 夕菜说道。小凛的样子本来就有点让人难于靠近,戴上这副眼镜后就更明显。好像是性格不好的办公室女郎化妆成高中生的样子。 还是失败了吧。 小凛失望地说道。 什么叫失败啊。 只有合适或不合适。这副打扮应泼适合女教师。 只有玖里子一人好像领悟到什么。然后,她又打开了一个眼镜盒的盖子。 刚才那幅眼镜,教师或者女医生戴的话就很合适。如果难波君喜欢年长的女孩的话,应该没问题。好了,这次试试这副。 她把一副正圆形的眼镜递给小凛。镜片虽然挺抢眼,但是很厚。 哇这副眼镜 玖里子突然伸直了腰,和树吃了一惊,夕菜的手贴在嘴巴上。 把小凛的优点 玖里子同学,换一副吧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小凛戴的这副是所谓的瓶底眼镜,没有一点时尚味道。虽然很朴实,但是由于镜片太厚了,让小凛服睛的形状变得很奇怪,没有比这更不合适的眼镜了。 不过,用来搞怪的话应该可以吧。 玖里子认真地说道。和树接过她的话。 再戴上假鼻子,去参加宴会最好不过了。 和树同学,我觉得至少去参加生日派对也挺合适的。 请你们不要再玩了! 小凛生气了,她摘下了眼镜。 我不是你们的换装玩偶! 对不起,对不起。最后再试一次,好吗? 玖里子合着手掌,做出请求的动作。然后,她拿出了另一副眼镜。 这次是一副用黑色赛璐珞制成镜框的眼镜,镜片是方形的。 小凛不情愿地戴上了。玖里子看着她的脸,发出唔、哦的声音。 虽然也不太像不过挺好的吧。 可能是因为镜框的大小刚刚好,这副眼镜和小凛的脸很配。样子也挺不错的。 看起来是喜欢看书的女孩子呢。 和树也点头同意夕菜的联想。 像是一个读诗集的女硅。 小凛,站起来看看。 听到玖里子这么说,小凛站了起来。因为她不高,所以看起来更有文学少女的味道了。 稍微低头对。然后看着自己的脚下,两只手抱在胸前。 于是她垂下了视线,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挺好看呢。 好看吗? 有种古典的韵味,喜欢这种类型女孩子的男生也很多呢。夕菜,帮小凛做个小辫子发型吧。 夕菜听了,走到小凛的背后,专心地帮她梳着辫子,让她的头发从背部的正中垂下来。梳好辫子后,再将一条发带系在头发根部。 玖里子仔细地观察着已经变身成垂发少女的小凛。 现在照我说的做。抬起头,稍稍向上看。对,然后脖子稍微歪一歪。 小凛照她的话做了。玖里子满意地拍拍手 真好看!就这样,就这样!文学少女诞生了。这样看来,穿我们学校的制服是对的。戴眼镜、垂发再加上制服,就像给少男杀手配上机关枪,把路过的男生全部杀死! 这是什么比喻啊,和树心想。不过,现在的小凛的确挺可爱的。以前那种排斥所有男性的感觉消失了。 不过,小凛本人好像还不知道这些,只是在眨眼睛。 现在到了最后阶段,对话的练习了。和树,站到小凛的前面。 呃,好的。 和树照做了。现在和小凛面对面,小凛比较矮。 听好了,小凛。如果对话进行的很顺利,对方就无法离开。你现在把和树想象成难波君。 前辈和式森相差太远了 那怎么行呢。练剑的时候如果只是凭空挥剑,也是无法练好的吧。有了对手才算是练习啊。好了,小凛你要跟着我说。 好的。 小凛同意了。玖里子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么,开始了。哥哥。 除了玖里子,其他三人都跌倒在地。 开什么玩笑啊! 小凛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叫道。 为什么是哥哥啊!前辈又不是我的亲人。 这个没有关系。难波君应该没有兄弟姐妹。对这种男生,这 种手段很有效的。如果他有兄弟的话,反而不能用。 就算是这样,叫他哥哥也太奇怪了! 没问题的。看上可爱小妹妹的男生非常多。好了,现在盯着和树的眼睛。快点。 小凛的表情很不满,但还是再一次面向和树。和树也盯着她的眼睛看。 小凛的脸马上变红了。玖里子毫不留情地说道:好了,开始。哥哥。 哥哥 小凛吞吞吐吐地重复说着这个词。 小凛,从很久很久以前 小凛从很久。很久以前 就喜欢哥哥了 就喜、喜欢哥哥了 哥哥也喜欢我吧? 哥哥也喜喜喜我不行了!! 小凛终于拔出了日本刀,失去了控制。 ※※※※※ 因为小凛剧烈的抵抗,对话特训比预想拖了更长时间。 现在他们在休息。玖里子和夕菜去了烹调室,去准备关键的便当。 和树望了望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五点了。送报纸的人这个时候该来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 是啊。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了。 只剩下便当了吧。 小凛听了,叹了口气。 真担心到时能不能做好便当。就算做出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到前辈手里我现在很紧张。 小凛,你没问题的。 和树说道。他呆呆地看着窗外,东边的天空已经露出曙光了。 和树忽然觉得有点无聊,试着把对话接下去,他问道:前辈,呃,难波同学,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你没见过他吗? 有见过,但是没有和他说过话。 前辈他呢 小凛沉思了一会。 没有什么特征 没有?不会吧。 身高很普通,长相很普通,长得也不帅。很安静,很克制。成绩倒是还可以说起来。有点像你呢。 小凛苦笑道,和树也跟着笑了。 但是,你应该被他某些优点吸引了吧。 嗯。但是,你不要误会了其实我对前辈的感情不是爱。呃,也没有讨厌他唔,很难解释。 她舔舔嘴唇,找着词语。 前辈做事很认真。这是他的忧点。 认真? 嗯。无论是试验还是观察,前辈总是一个人认真做着。有时看显微镜,有时做记录。一直做到太阳下山,由始至终都不说一句话。 那样的话,不是很难和他说上话吗? 是的。他总是沉默不语,很难跟他说上话。开始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其他成员也这样说忽然有一天,我察觉到了。 小凛停顿了一会。 前辈是个认真的人。他非常沉迷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埋头进去。其它事情他几乎都不理会。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无论多细微的事情都很专心那个时候的表情很吸引人。 表情吗? 与其说表情,不如说是他的侧面。从他的侧面可以感觉到他的认真、专心和热情。那也许就是好看的样子吧。而且,实验结束的时候,他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感觉他实在太天真无邪了,连我也笑了。只要看见他开心的样子就没有办法为难他。 和树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 就是这样吗? 一是的。前辈非常喜欢生物,对它充满热情,从来没有讨厌过它。只要你看见他那个时候的侧面,就明白了。现在因为搬家要离开生物部。他肯定很寂寞吧。所以我才想为他做点什么。 嗯。 这种人并不止前辈一个。你也是那样的人啊。 唔,我? 你不记得夕菜同学那次生病的时候了吗?当时你想帮助她的样子也是非常认真的。完全没有放弃的想法,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没、没有那回事。 和树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没想到小凛居然会赞扬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只是没去多考虑其它事情,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想象到。那时,他没有考虑自己的性命,毫不犹豫地使用了魔法。 小凛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递给和树。 给你。 和树没有多想,接了过来。里而装着粉红色的粉末状物体。 这是 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发现的。拿去问红尉老师,他告诉我说这是式森的肉体尘埃。虽然只有很少,还给你吧。 和树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小凛不但赞扬自己,还把肉体尘埃还给自己。而且,小凛应该一直都不喜欢和树。 本来,我想让你一直做个幽灵的。但是,今天你也帮了我忙。 虽然语气和以前一样,但是和树感觉到她的话里含有一点感谢的心情。 谢、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小凛的脸红了。 傻瓜,不用你谢我。 但是,我很高兴啊。 不要高兴。 小凛抓住口本刀,随时都要拨出来的样子。 你听好,快忘掉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我给过什么东西给你。 这样吗?不可以和别人说吗。 不可以!特别是对夕菜同学和玖里子同学,一个字都不能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就成了我一辈子的耻辱。 只是说一点的话。 别说! 啊但是 绝对不能说! 小凛拨出了二尺二寸的刀。闪耀着金属光芒的刀尖顶在了和树的喉结上。她连颈背都通红通红的,叫道:看来你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这把剑可是连恶灵也可以斩断的。你想试试吗!? 不、不要生气啊! 和树一边后退,一边举起双手。 忽然,他听到麻雀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 几个人直到天亮前直在做着便当。在夕菜的指导下,玖里子和和树也在帮忙,其中失败了几次之后,终于完成了。虽然夕菜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保证好吃,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令人感动的场面。 小凛连觉也不睡,马上去了学校。夕菜小睡了一会,也去学校了。和树一直熟睡到中午。而玖里子则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和树起床以后,吃了一点早餐。由于吸收了小凛给他的肉体尘埃,他已经有空腹感了,好像恢复食欲了。 然后,和树也去了学校。由于担心太晚了,他一路小跑。学校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难波有可能到了学校了。 他看到校门了。校门只开了一半,有一群人在那里。 不过,人数倒不是很多。男女生各一半,围在一个学生的周围。和树看过那个学生。 那是生物部的部长难波光明,围在他周围的似乎是部员。大家都说着道别的话语。 和树松了一口气。虽然小凛说不知道前辈会不会来但是现在看到他来了。 难波向生物部的部员们挥手,向外面走。和树为了不挡着他,往旁边闪了闪。 唔? 他定睛看了看难波的手。 小凛站在枫树下,手里拿着便当的包裹,向着校门的方向站着。 和树看到她的身影,走前去。 小凛! 她抬起了低着的头。 是式森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怎么便当还没有交给难波同学啊。不快点追上去的话! 唔,不用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小凛又低下头去。 我当然想交给他。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连怎么说都想好了。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上课的时候都在想。但是,当我看到前辈身影的时候 她边哭边笑地说道,声音也变小了。 我就没办法交出去了看到前辈的笑脸,我的脚就动弹不了了。其他人都和前辈说着话,我却一直在这里。 你没有和他说上话吗? 说了。前辈走到这里和我说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把便当藏到背后去了。就那样和他道了别。然后就结束了。 小凛看着前方。 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所以,我没法离开这里。只要我在这里。前辈或许会过来,或许会发现这盒便当,或许会再走上前来,收下这盒便当。我想着这些,所以才在这里等。 但是,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知道。但是,或许他会再一次 然后,她沉默了。和树也没有回答,站到她旁边。 一阵风吹起,小凛的头发轻轻飘动着。她的打扮和在和树房间里一样,戴着眼镜,结着小辫子。 几个学生穿过了枝门,从校园和操场里传出了欢快的声音。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的午休时间。 两人一声不吭地看着校门那边。 上课铃响了。宣告了长长的午休时间的结束。谁都没有回来。 小凛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有回来呢。 嗯。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嗯。 小凛的目光落在包裹上,这是一个不大的便当盒,外面包着一块有樱花图案的布。 昨天也白忙了呢真对不起夕菜同学和玖里子同学。 她看着包裹,右手拿着,不断转动着。上面的樱花看起来在四处飘散。 式森,你要吗? 她把便当递给式森。 呃 和树只好收下了便当盒。小凛的脸上浮起的羞涩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幽灵吃不吃得了,但是扔掉它太可惜了。 和树默默地解开布的结,里面有一个扁平的便当盒和一双筷子。 他左手托着便当盒,打开了盖子,看到并不白的白饭和黑乎乎的菜。 你吃得了饭吗? 多亏你给的肉体尘埃,我现在可以吃饭了。 和树掰开一次性木筷,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 怎么样? 难吃。 菜很苦,不但烧糊了,调味料也放得不对,都吃不出是什么菜了。 小凛都脸色很难看。 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家伙。 因为实在是难吃啊。 就算是客套话也行,说点赞美的话啊。 没办法啊。 不过,和树还是继续把菜送到嘴里。饭也吃了,咀嚼着品味着。然后吞下去。 还说难吃,你不是在吃着吗? 这当作是回报你把肉体尘埃给回我的谢礼。 和树大口吃着饭。为了不留下饭粒,他用筷子扒着吃。 盯着他吃饭的小凛无意中现出了柔和的表情。 你是个好人呢。 是吗? 嗯。 和树继续吃着饭,直到一粒都不剩。 第三章 玖里子谈恋爱? 式森和树在跑着。因为他是个半透明的幽灵,和拥有肉身的人类不同,所以可以毫不在乎地穿过墙壁和门。 葵学园的教学楼虽然很大,但是结构并不复杂。和树走下了楼梯,就在直直的走廊上奋力疾走。虽然也有几个学生扭头看他,但是大多数人都显得不关心。虽然和树在慢慢恢复实体,但是有些人还是不能看到他。 和树一直向前跑,没有回头。再往前跑一点就到安全出口了,和树的目标就是那里。因为他是幽灵,所以没有脚步声。所以,他在逃生楼梯里是向上跑还是向下跑,别人不可能很快知道。不但可以节省时间,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逃到外面。 他看到铁门了,快到了。 突然,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出现在他的面前。漂浮在空中的纸片展了开来,是一个很大的人的形状。 哇 和树不小心发出了惊叫声。纸人还拿着一把纸制的长剑。剪纸成兵。是一种将生命吹进纸片中的魔法。 一具纸人出现在空中,挡住了和树的去路。 纸人迅一步步向他逼近,纸剑看起来也很锋利。 即使现在是幽灵,和树还是感到背脊有点冰凉。他回头看去。 一个女生站在那里。虽然身材挺高。但是制服很合身。她正抱着双手,脸上浮着浅笑,看着和树。 玖、玖里子同学。 嗨,和树君。怎么了?突然跑得这么快。 风椿玖里子用带着点妖艳的声音说道。 因为拿个我最近缺乏运动,体育成绩也不好,所以就想跑跑步。 但是在走廊乱跑是不好的哟。 玖里子慢性地走向和树。纸人也和她互相呼应,逼近和树。 而且,你也不用一看到我就跑吧。 因为、因为啊。 和树叫喊道。 玖里子同学你必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吗?为什么?怎么做? 玖里子做出感到意外的表青。 什么怎么做啊!你不是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钻进我的被子里吗。而且,还说什么就算是幽灵应该也能感觉的到,还要我去摸你的胸 那是爱的表现啊。 哪里是爱的表现啊!午休的时候还硬要把我拉进女厕 明明是和树你说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比较好。 我说的是别人部在看着,请不要这样!我强调的是请不要这样! 真是的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呢? 玖里子伤心地摇着头。 我一直在想着你,想得胸口都要裂开了。 她的眼睛湿润了,眼神里充满悲伤。 和树差点要站不稳了,急忙唤醒自己的意识。这种眼神和妖艳的秋波都是玖里子的必杀技。有传闻说,她只靠这个就俘虏了五十个左右的中年男子。听说就算是有负债的上班族也在不知不觉中把钱交给了她。所以,这一招肯定很强。 我绝对不会上当受骗的! 和树大声喊道,仿佛要把催眠术赶走。玖里子的眼神马上变回原来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啊。反正你都已经死了。 我不愿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趁现在把你变成我的人,就算到时你的身体回来了,你还是会听我的话吧。 我已经说不愿意了! 和树带着哭声大叫着。玖里子对纸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它接近和树。她自己也走到和树面前。 有心理准备了吗。只是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痛嗯,你是幽灵呢。 她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甚至伸出舌头舔着嘴巴。 好了,听话。只要你听话,我就把手中的肉体尘埃给你。 和树做了一个感到意外的表情。在他用完所有魔法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变成尘埃飞散了。虽然听说只要把尘埃收集起来,就可以恢复原样。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尘埃飞到哪里去了。 有些飞到风椿财团的研究所里去了。只要你听我的,就把它们给你。 是、是真的吗 我从不说谎哟。 但是,她的脸明明在笑。 哇你果然在骗我! 和树想反抗,但是,他已经被包围了。而且,纸人身上好像还写着封印灵魂的咒语,和树感到身体渐渐无力。 啊 对。就这样睡去吧慢慢地,到梦的世界 突然,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纸人身上着了火,燃烧起来,眼看着它慢慢烧成灰,变成粉状。 玖里子砸了咂嘴。 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来妨碍我的好事。 你在说什么啊。 宫间夕菜站在她身后。她两手插着腰,盯着玖里子。她可能也是全力飞奔过来的,气喘吁吁。 刚刚跑过的时候,发现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你真是个不会死心的人啊。 夕菜也是呢。快放弃这个幽灵男生吧。 你才是呢。不管和树同学能不能恢复身体,我都不会放弃的。 夕菜将右手举过头顶,刚刚烧掉纸人的火精灵再次聚集过来。她的手发出红光。 我不会让你对和树同学下手的。 哦,好久没有和你打一场了。 玖里子也从口袋里取出一道灵符。虽然她平时爱开玩笑,但在学校却是屈指能数的魔术师。现在,她正和夕菜面对而对峙着。 走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虽然周围很安静,但是空气的温度上升了。到处充满绷紧的杀气。 两个女生同时念起了咒语 响起了无神的电子声。 玖里子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下来。然后她举起左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手机。 本来,大家常常用念话来作远距离通话,但是,这种方法不但会减少珍贵的魔法次数,而且,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通话就会变得困难。为了弥补这种不便,这几年手机开始普及起来。 玖里子按停了来电铃声fifaanthem,把手机贴在左耳边。 喂是,是我啊明天?当然记得啊嗯啊,今天也要?我倒没有什么事现在吗?真是的硬来, 和树把身体伸前去,侧着耳朵在听。夕菜也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在听着。玖里子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甜过。 或许玖里子也察觉到了,急忙转过身去。 嗯。知道了。马上过去傻瓜,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玖里子合上手机后,又转过来而向着两人。 夕菜,下次再和你决一胜负。我有急事。 什么事啊? 夕菜的气势被消,怒气无处发泄,现在表情复杂。 下次吧。 哦。但是,你要去哪里啊" 哪里哪里又怎么样啊。 玖里子的脸有点红了。 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吗? 真、真烦。 玖里子将手机装进口袋后,小跑着离开了。 ※※※※※ 第二天的放学后。 神城凛在一楼的鞋箱处叫住了和树和夕菜。 她今天没有佩戴日本刀,穿着制服,虽然是理所当然的。近来,她也不常穿那套让她看起来像冒牌巫女的衣服了。 小凛同道:你们看到玖里子同学了吗? 今天还没有遇到她。 和树回答道。夕菜也点点头。 小凛一副犯难的表情。 学生会的人在找她怎么办呢? 他们约好了吗? 好像是。我和学生会没有什么关系,不管 这件事也可以,但是,我又不是不认识玖里子,所以也不能不管。 那倒也是 最近,玖里子同学放学后也不留在学校了。学生会的人说,玖里子同学一放学就回家,让他们很头痛。因为实际的掌权者是她。 和小凛说着话的时候,和树才想起来,昨天玖里子也是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就离开了。 昨天倒是看见过她 昨天我也看见她了。在车站。 车站? 和树和夕菜同时问道,小凛点头。 嗯。本来想和她打招呼,但是看她好像在等人,所以就算了。过了一会,就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男人啊。 三人都不说话了。玖里子是那种性格的人,男朋友应该多如牛毛吧。不过,居然有男人可以让她放下学生会的工作去约会。 那去车站找找吧。 和树同学,我们也去找玖里子同学吗? 夕菜一副不满的表情。 嗯。 为什么要管这事啊。 不能不管吧。 虽然不是小凛,但是自己也算是玖里子的熟人。 不过,夕菜明显很不高兴。 她去了哪里关我们什么事啊。她不但对和树同学出手,还和其他男人交往,真是自甘堕落。 很少见夕菜的语气这么重,看来昨天的怒气还未消呢。 不过,有人在为这件事头痛啊。而且,在这个学校,好像我们是和她最亲近的。 不过,夕菜没有听他的话,扭头看着旁边。 和树同学,你挺关心玖里子同学呢。 她故意小声但是清楚地说道。 和树叹了一口气,他没有见过夕菜这么顽固过,看来最好还是放弃说服她。 小凛,我们去车站吧。 请、请等一等。 夕菜吃惊地扭过头来。 你们两个人去吗!? 夕菜你应该不会去吧。 所以,为什么两个人还有小凛同学,为什么换了一双鞋子啊!? 哦,这个。 小凛慌忙离开了放着拖鞋的鞋箱。 因为有人拜托我去找她啊。 她的语调有点底气不足。夕菜的表情变难看了。 说起来。自从难波同学的事情以后,你好像变得不排斥和树同学了呢。以前,你还说什么绝对不会靠近他的。 那个啊。是你的错觉,错觉。 小凛猛摇着头。但是,夕菜此时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龙卷风中心来形容了。 她沉默了会,然后说道:那么我也去。 不情不愿的样子。 让我看一看玖里子同学的约会对象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我想看看能让玖里子做出这种不检点的行为的男人究竟长得怎么样。 夕菜宣言道。 一旦做出了决定以后,夕菜的行动就很迅速了,从学校到车站,她一直走在前头。 车站在宿舍的相反方向。玖里子在检票口的外面,没有穿葵学园的制服,而是换了一套便服。浅褐色长裙的装饰让人看不出她还是高中生。 三人躲在电线杆的后面观察着。因为直接从学校过来的,他们还穿着制服。不过,和树就算想换也换不了。 玖里子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时不时看看手表,确认时间。 玖里子同学和平时不一样呢。看起来挺开心的。 是啊。神情就像是一只翠鸟准备扑向一条小鱼。 嗯,那样说就有点 一直看着检票口的和树听到夕菜话中带剌。感到一丝凉意。一些好像下班回家的公司职员通过了检票口。 终于,玖里子抬起了头。 好像来了。 小凛低声说道。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近玖里子。穿着一件手工优良的西装。可能是社会上的人吧。一头茶褐色的头发,应该是染的吧。从侧面来看,可以说是英俊。 那就是她的约会对象啊 夕菜小声说道。 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像接待生。 那样不是很适合玖里子同学吗? 夕菜脱口而出。 玖里子和那个男人通过了检票口,向月台走去。要是那个男人是开车来的就没法继续跟踪了,不过幸好不是。 三人也急忙买了车票。为了不跟丢两人,他们上了楼梯。 看到玖里子和那个男人坐上了开往中野的电车,和树他们也坐进了相邻的车厢内。 他们透过窗户观察两人,发现他们在开心地说着话。 电车一路顺畅,在新宿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乘客蜂拥而出。 玖里子和她的约会对象也在其中。 和树同学,我们也下去吧。 呃,但是我们的车票在新宿是下不了的。 快点。 听到催促,和树只好和小凛一起下了车。 两人的走路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一点都不在乎周围的混乱,快步向前走。 他们想追上那两人,但是停了下来。车票上的金额不足。 没有时间充值了吧。 小凛斜视着充值机说道。充值机后面排了一排人。他们不得不排到最后面去,但是这样慢慢吞吞的话,就要跟丢那两人了。 我们强行突围吧。 夕菜宣言道,意志非常坚定,眼神就像是特殊部队的队长。 怎么做呢 只要在有检票员的检票口那里充满自信地交出车票就可以了。反正他们不会看出来的。 唔,应该看得出吧。 没问题的。只要有敢死精神就可以打败敌人。 夕菜引用了一句德国国防军冯?梅林丁大佐的名言,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们几个人在干什么? 一个高大的工作人员站在他们面前。 刚才一直在说突围呀什么的。车费一定要交足,明白了吗? 那个工作人员抱着双臂,挡在他们前面。他的胸脯很结实,蓝色的制服被撑得几乎要裂开来了,好像美国的警察。 好了,快去充值。 可能他看不见和树吧,只是试图抓起夕菜的手。夕菜反射性地推开了那双毛茸茸的手。 哦,想反抗吗? 工作人员好像生气了,那张红色的脸看起来很吓人。 你们听好了。在这个车站,没有一个坐霸王车的人可以躲过我的眼睛。如果这里是旧金山,我是警察的话,现在早就用左轮手枪的枪托殴打着你们了。不能相信走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她们不是同性恋就是妓女。其中一人虚报年龄,另一人身上有病。好了,跟我去拘留所呃,不是,去车站人员室。 这人的谈吐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工作人员,倒像是查理布可斯基写的小说里而的渎职警官。 三人不安起来。玖里子的身影越走越远。再这样下去,不但看丢了他们。还可能被带走问话。 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们这里不需要夜莺。 大汉逼近两人。夕菜看了,举起右手,念了一句咒语。 一边微笑一边说着话的玖里子忽然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 男人问道。 唔好像听到了爆炸声。 呵呵。 男人笑了,好像觉得奇怪的样子。 是噪声吧。这里可是日本啊,又不是旧金山。 说的也是但是,为什么是旧金山呢。 他缩着肩膀,说了句:不为什么。 两人 走进了车站旁边的超市。和树也跟着走了进去。车站升起了黑色的浓烟,传出了快叫警察、叫消防车的叫喊声。 超市里面也挤满了人,虽然主要是中年妇女,但是也有很多年轻女性。这对和树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玖里子和男人走上了电梯。 大概在window-shopping吧。 和树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自言自语道。 那个男人一定会送礼物给她。 夕菜说道,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两人。 上面一层好像是珠宝卖场吧。 和小凛说的一样,男人走在前面,两人进了一家珠宝店。这是个在海外也很有名的牌子。 和树他们躲在一棵赏叶植物旁观察。店员看到两人,毕恭毕敬地弯下腰。 男人指着玻璃柜,在说着什么。然后,玖里子回答了他。 要买那个吗? 这么贵的东西 我想里而应该没有便宜的东西吧。 他们继续观察,看到店员从玻璃柜拿出一个戒指。男人在劝着玖里子好像在说着:戴上看看。 玖里子一副羞涩的样子,摇摇头。男人于是又说了什么。 听不清楚呢。 夕菜皱了皱眉。虽然店里面很安静,但是那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这里太远了。 再走近一点吧。 还来不及阻拦她,夕菜就已经弓着腰进了珠宝店。和树和小凛也跟着走了进去。排着走三人就像一条蜈蚣。 然后,他们躲在了玻璃柜的后面。虽然已经接近了很多了,不过要听到两人的对话还是太远。 再靠近一点 夕菜继续向前靠近。忽然,头顶上传来了声音。 不好意思客人?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年轻的女店员脸上挂着营业微笑。 请问是买东西吗? 唔、唔。我找熟人。 哦?您是和那边的客人一起的吗?这样的话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夕菜突然站了起来,把她拉倒在地,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 小凛同学,你带着武器吗? 只有防身用的短刀 请借给我。 夕菜接过了小凛的短刀,拔了出来。她一只手仍然堵着店员的嘴,另一只手拿着短刀贴在店员的脖子上。 请不要出声。如果不喊,你还可以活下去。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请眨眨眼睛。 只一秒的时间,女店员就眨眼了。 就是这样。如果这里是旧金山的话,现在已经被左轮手枪的,唔,屁股打着了。不可以相信一个女人,她不是葡萄干就是辞职的。 夕菜说完后,自己歪着头说了句好像说错了。,不过没有多想,继续说道:那么现在开始审问你。眨一下眼睛就表示是,两下就表示不是。那边的两人,你认识其中那个男的吗? 店员眨了下眼睛。 是你们的重要客人吗? 一下。 住在附近? 两下 很有钱。 一下。 知道他的名字吗? 一下。 夕菜慢慢地移开了堵着店员嘴的手,但是,短刀还是顶着她的喉咙。 什么名字? 山、山口基也先生。 店员小声地回答道。 夕菜继续审问,店员一边发抖一边回答。据她所说,那个男人是商社财阀山口家族的三公子,好像经常和风椿家的女儿(也就是玖里子)在一起。店里的人都说他们是一对富豪情侣。 原来如此 夕菜斜视着外面。戒指已经被放回玻璃柜去了。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呢。 是、是。山口家和风椿家的婚姻一定是非常奢华的,所以我们也拼命向他们推销。 不用说没用的事情。 夕菜握着短刀的手用了点力,店员闭上了嘴。 玖里子和基也跟店员挥手道别后,离开了玻璃柜,向店外走去。 三八屏着呼吸,等着他们离开。看到他们走出去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回去了,请你忘掉刚才的事情。如果你想每天早晨还有早餐吃,就记住我这句话。明白了吗。 店员不断地点头。但是,她的脚尖却伸向报警用的紧急按钮, 你听到吵闹声了吗? 电梯上,玖里子回头望了望刚刚走出来的珠宝店,不过,基也却在想:又来了? 店里传出了追逐声和大喊大叫声。 基也也回头看去,但是被电梯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好像是有吵闹声。那司店不是一直都很安静的吗。 这倒是。不过,好像有人被打晕了 基也笑了。 玖里子真有意思。 这也有趣吗 玖里子刚说完,就有三个穿着挺眼熟的制服的人从她眼前跑过。这三人像打滚一样从向上走的电梯上跑上去。 刚才那是 不要管它了,玖里子。 玖里子被拉回和基也的对话中。 唔,什么事? 你其实喜欢刚才那个戒指吧。为什么说不要呢? 我还是个高中生啊。太贵的戒指我不能戴。 如果你要的话,我会很高兴的。我要你一辈子戴着它。 不要开玩笑。看情况吧。 这时又晌起了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是一队警官从他们站着的向下走的电梯上往上跑,边跑边喊是珠宝店。快一点。过了一会,楼上又传来他们逃掉了、那一边的叫嚷声。 这个时候,连基也也说不出话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玖里子和基也又逛了名牌服装店和皮包店。而另外三人为了躲过警察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把证据销毁了。 现在在一家法国餐厅里而。两人在餐厅里用餐,三人躲在餐厅外面。 刚开始,和树他们准备在马路对面监视两人,但是那里聚集了一群穿着华丽的男人,他们只好潜入餐厅外面 然而,湖水丛的上面刚好有一扇窗,而且这扇窗还在玖里子他们的餐桌旁。这里是最佳位置。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三人仿佛是漫画里的隐者,将耳朵贴在墙上。 里面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好像很开心呢。 是啊。 和夕菜说的一样,玖里子和基也的对话很欢快,他们讨论着时装、电视剧和外国的事情。年长的基也擅长和人交谈,玖里子不停地咐和着。 两人关系真好啊。没想到玖里于同学这么喜欢笑。 的确,很少见呢。 小凛也同意和树的话。 用餐的时候,两人一到都没有停止交泼。听着玖里子说她快乐的学校生活,基也做出羡慕的样子。然后,他也骄傲地说着将来的梦想,而玖里子则充满期待地拍手。这种场景,只是听着,甚至只是看着,就让人开心。 两人仿佛是交往了很久的成年人情侣。 玖里子将水果冰往嘴里送。 水果冰很美味,葡萄和牛奶调配得非常绝妙,很冰爽。饭菜也很可口,这些都多亏了预约了这家餐厅的基也。 基也一脸满足地看着细细品味甜品的玖里子。 玖里子吃完了以后,他说道: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唔 玖里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起了昨晚分别时基也对自己说的话,放下了勺子,望着别处。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为什么?我想听到你的答案。 刚刚也说了吧,我还是高中生呢。 又不是马上要,等你毕业了以后也可以。 但是,你现在就想听到答案吧。 对。 玖里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艰难地答道:有点强人所难呢以前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可以的话,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哗噜嘧噜。基也胸口的口袋里传出了声音。 他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接话键,说了几句话。 然后,他站了起来,对玖里子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走出了餐厅。 让人激动的对话结束了,三人喘了一口大气,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乱跳。 他们背靠着墙壁,坐到地上。 回去吧。 夕菜失落地说道。 和树的心情也和她一样。三人现在早就没有了开始时那种想要考验玖里子人品和监视她的心情了。 开始时他们确实只是觉得有趣。和树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其实他也是觉得有趣、好玩的。但是,听着两人对话的时候,他们越来越觉得自己侵入了玖里子的私人领域。 只是根据今天听到的对话,他们就可以想象得到两人以前的事情。就连昨天的事情也可以隐约猜到。而且,以后就是玖里子的世界。 和树正要离开窗户边。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但是,小凛拦住了他。原来,基也从餐厅出来了,和树只好按兵不动。 他要去那里呢? 小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基也径直朝着马路对面那群男人走去。 真是的。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基也对那些男人说道,语气和刚刚有点不同。 有什么关系啊。怎样,行吗,那个女的。 废话,还差一点点而已。再用五分钟就可以把她搞到手。 他从其中一个男的那里接过了香烟,点上,一脸享受地吸着。 那个女的就交给我好了。车准备好了吗? 啊,搞定了。 一个金发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在餐厅后面。 太好了,总算赶得上。直到下午都还没有修好,搞得我怕怕的。最后还要坐电车。 基也君,那么贵的进口车你也舍得撞坏。 金发男子笑了,其他男人也一起发出咔咔的笑声。 都是那个老太婆走路不长眼,撞得前面都陷下去了,超不爽。 有啥的啊。不是修好了吗,带女的去兜风也没问题。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基也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后,踩灭了那根只抽了几口的香烟。 对了,对了。等下你就要去载那个女的了。我们先去老地方。 哇基也君,我喜欢你 金发男子一副下流的样子。 你又要做那些下流事吧。照相?录像? 说不准。照些相片用来威胁她,无论多少钱都会送到我手里。因为那个老太婆,老爸也不给租钱了。而且,她是风椿家的独生女哟。风椿家是老爸生意场上的对手,无论我做什么都没问题。 你又来了,说些好听的话,明明做那些下流事才是你的目的。 那群男人和基也一阵爆笑。 下流对话结束了以后,基也准备回到餐厅里。忽然,他察觉到有人。 小子,想干嘛? 你要把玖里子同学怎么样? 和树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低声说道。夕菜和小凛站在他背后。 关你屁事! 我第一次看到玖里子同学那么开心。对你放下心来,满脸高兴的表情。而你却你在玩弄别人的感情啊。 唔?小子,你是葵学园的学生? 因为看到和树穿着学生制服,所以猜出来了吧。不过,或许是因为看到和树半透明的身体吧,他还是有点惊讶的样子。 真无聊。小子,你逞什么能啊。 基也从鼻子笑出声来。 不管你是不是玖里子的朋友,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废话。 啊,是的。我只是她的朋友。那又怎么样? 和树发怒了。这种感情,让他的身子漂浮了起来,把声音传递到了对方的耳中。 虽然我只是她的朋友,但是和你这种活得像个傻瓜、专做些下流事情、不知廉耻的人比起来,我强多了。 小子,你说什么! 基也握紧了拳头,向后拉了拉肩膀,然后挥拳打向和树。 拳头击中了和树的脸然后直接穿了过去。 基也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不断挥拳打和树,然而还是全部落空。 唔小子你 或许因为拳头上没有任何感觉,他感到非常焦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他仍不死心,正想再打的时候,注意到了夕菜和小凛。 他的脸上露出了下流的表情,转过身去。 喂,你们过来抓住这家伙后面的女生! 被欲望扭曲了灵魂的男人冲上来。 小凛一声不吭地走上前去,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树枝。 小凛,快回来! 别担心,就这个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她用力抓紧树枝,从地面跳起。 十秒都还不到。 基也的同伴们全都捂着肚子,扭着身躯,倒在地上。大都发出呻吟声,还有的已经失去了意识。 真没劲,连刀都用不上呢。 小凛连气都不喘,扔掉了手里的树枝。 看到这种情景,基也已经失去了斗志了。他张大嘴巴,发着呆。 小凛同学,下一次请让我来。 夕菜走了出来。被召唤出来的精灵们在她的头顶上飞舞着,形成了一个大漩涡。 基也试图逃跑,却被小凛刚刚拿着的树枝绊倒了。 我不会饶恕像你这样的人 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怖。 ※※※※※ (真慢啊) 玖里子有点着急了,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基也回来。 对餐厅里的人说了一声后,她走了出去。 看到一群人,好像包围着谁。她从缝隙里往里看。 让一让怎么回事!? 基也倒在地上,而且,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头发被烧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没事吧? 玖里子走上去。基也听到她的声音后,张开了眼睛。 唔对、对不起! 他跳了起来,然后跪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靠近你了,请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啊? 玖里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 第二天放学后的葵学园。 式森和树在跑着。今天,夕菜和小凛也在跑。 他们在直直的走廊上向紧急楼梯跑去。旁边的学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睁大着眼睛。 三人来到铁门前面。但是,空中又出现了纸人。一共三个纸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手上的长剑闪闪发光。 和树一脚睬空,夕菜和小凛紧急刹车,差点没撞了上去。他们急忙转身,试图逃跑。但是,玖里子早就在后面等着他们了。 三人同时发出悲鸣。玖里子抱着双手,目露凶光,像矗立着的哼哈二将。 她的脸上不是平时那种灿烂的表情,已经完全发怒了。 玖玖里子同 和树的嘴像金鱼一样一张一合。小凛也被她的气势吓着了,往后退。而夕菜已经跌坐在地上,几乎要神志不清了。 你们干得不错啊 像是从地狱底层传来的声音。 什什么啊 和树艰难地开口说道。 不要装糊涂了。我说的是昨天约会的事。 约、约会 不是被你们完全破坏掉了吗。我现在眼前一片黑暗。你们和我有仇吗? 因因为啊! 和树带着哭声喊道。 那个家伙不是在骗玖里子同学吗!所以,我们一生气就 我才生气呢。你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啊? 我早就知道那个家伙的事情!我一直让手下监视着他。如果他胆敢对我做什么事,就马上抓住他,然后作为把柄,威胁山口家。这是我的计划! 玖里子不甘心地怒吼道。 三人终于明白了玖里子为什么发怒,原来她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打乱而发怒的。 你们知道我和他交往了多久吗!?本来就只差一步了!现在全完了!还要处理你们在车站和珠宝店闯的祸!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对那种装模作样的家伙献媚啊! 玖里子高高地举起右手。纸人同时将长剑砍下去。 哇!? 三人害旧得抱在一起。 纸做的长剑将三人从头到脚砍成两半 才怪。 纸人好像瞬间失去了力量,瘫了下去,然后不断缩小,变成普通的纸片。 刚刚的紧张气氛好像假的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三人仍然像小拘一样颤抖着。 玖里子走了过去,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仍在发抖的和树。 给你。 和树仔细看着她递过来的瓶子,里面装着粉红色的尘埃。 这是 你的肉体。 唔但是为什么?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是我也很讨厌和那个男人交往,所以反而轻松多了。而且,我也从我手下那里听到了你说的话。 玖里子的脸上浮起了羞涩的微笑。 你那个时候很威风哟。 是吗? 虽然和树也还记得自己做的事情,但是没想过会被赞扬。因为,对方是玖里子。 他忽然有点不安。 这个真要给我吗? 是啊。我不要你报答我什么。收下吧。我很少做这种事情的。 和树打开了瓶盖,盯着里面的东西。尘埃被他半透明的身体吸收进去了。夕菜和小凛也在看着。 真的是肉体尘埃 当然。 玖里子同学,你果然有我的肉体尘埃。 那还用说。 听到和树的话,玖里子做出吃惊的样子。 我从来不说谎的。 第四章 和树的战争 在培养魔法师的私立高中葵学园。 一个男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眺望着窗外。 他身材高挑,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点忧郁的神情。不认识他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是某个演员。 但是,他的的确确是葵学园的学生,而且还是学生会的成员,名字叫做吉原正信。 吉原叹了一口气。 啊真无聊。 他慢慢地扭动着脖子。 为什么这间学校会这么颓废啊。没有一点秩序。 实际上,葵学园远远算不上颓废。虽然平时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麻烦事,但是这好像和他也没有关系。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也会染上这里的风气吗 他有一种放弃了一切以后的无力感和疲惫感,感觉全身无力。 这就是命运吗不! 他猛地站了起来。 正是这种时候,我才更加需要奋斗!在这间学校卷起旋风!制裁这里混乱的秩序!还有对那个人 他变得神情恍惚了。但是,他马上又清醒过来,继续说道:终于到了实行那个计划的时候了。如果实行了这个计划,学校会变得更加混乱,那个人应该不会原谅我吧。让那个人讨厌我,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件痛苦的事。 他作出失落的样子,但是又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低下头去,捂着脸, 就这样,他一直一个人在做表情,一会哭一会大喊大叫。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了,恐怕马上会把拿着手铐的急救队员给找来,不过现在幸好没有人在。 他又抬起了头。 但是但是即使这样,我也要这么做! 他用力伸出手,指着前方。不过,他的前面不是蓝天而是墙壁,上面挂着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大国米店开张十周年纪念挂历。 我我必须这么做。为了崇高的目标,让学生们流点血也是可以原谅的!没有问题! 吉原张开两只手,好像歌剧院的歌手一样。 对,我还有希望,还有未来。正如乔治亚的广告所说的,我还有明天!就算是为了那个人! 吉原面对墙上的挂历做着演讲,甚至流下了眼泪。 挂历上的照片是在山形县从事农业的涉泽止先生,他手里拿着一种叫做土生米的大米,对着吉原微笑。 ※※※※※ 在葵学园二年b班,课也上完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学生们都在聊天。这个时候是学校里面最吵闹的其中一个时间带。 宫间夕菜正在和朋发们说着话,忽然,她听到了校内广播的声音。 二年b班的宫间夕菜同学,请你马上到学生会办公室。再重复遍。二年b班的宫间夕菜同学。请你马上到学生会办公室 广播将这句话重复播放了三遍,终于静下来了,刚刚稍微安静下去的教室此时又喧闹起来。 什么事呢 夕菜歪着脑袋。 什么事啊。 式森和树也说道。虽然周围的人已经接受了他,但是他现在还不是活人,而是鬼魂。为此,他被人叫做幽灵学生。 好像说是学生会办公室,他们要你帮忙做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玖里子同学在找我吧。 三年级的风椿玖里子虽然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但却是幕后的掌权者。很有可能就是她找夕菜。而且,说到学生会里的人,夕菜也就只认识她了。 有可能呢。 我去看看。 夕菜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但是,马上就是课外活动课了。 不好意思,我回来再跟老师道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快步走出教室。 夕菜刚走后,b班的班长就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不苟言笑的学生。 他站到了讲台上,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他抬高了声音。 课外话动课开始了,请大家坐好。 离开了座位的学生疑惑不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环视了一遍教室,慢慢地说遭:那么,开始上课。今天的讨论题目是 等一等。 一个叫做仲丸由纪彦的男同学说道。 老师怎么了?平时就算他不说话,也会站在角落里。 呃因为今天是square公司的新作发售日班主任伊庭老师先回去了。 那个老师真是 教室里面一阵骚动,学生们发出真拿他没办法的声音。 请大家安静。今天的话题是关于这个星期三举行的运动会。 这次响起了啊的声音和怎样都无所谓啦的嘀咕声。 运动会是全校所有班级都参加的一项活动。学生们通过选拔后编成小队,然后争夺第一位的宝座。虽然简单的说就像是球技大赛,不过在葵学园叫做运动会。 通常在学校的这类活动中,有的班级几乎年年都可以拿到好成绩,但是有的班级好像把实力和干劲都在雅虎拍卖那里卖掉了。和树所在的二年b班属于后者。 班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想尽快把这件事说完。 学生会主席也说了,今年准备了豪华奖品,所以请你们加油。因此,必须决定派谁去参加。想参加的同学请举手 喂,喂。 又是仲丸打断了他的话。 今年比什么呀,不知道这个,怎么参加啊。 其他学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今年还不知道。 啊? 根据学生会的方针,好像是等决定了参加者以后才公布今年的比赛项目。 全班学生都一起叫嚷道:那算什么回事啊。 运动会的比赛项目提前公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这样才可以进行准备。但是,今年却偏偏不告诉大家。 唔,去年提案的食人鱼水球大赛,本来都已经从南美进口了食人鱼,却因为参赛者的反对而没有举行。还有,前年的熔岩上蒙眼过钢丝大赛,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都说雅典奥运会也不过如此吧,但是却由于受到批评,不得不中止了。 废话,当然啊。下面的学生喊道。 因此,执行委员会为了确保有班级参加,所以决定不公开比赛内容。听说是不公开反而会更刺激。激起大家的好奇心,所以,有同学想参加的吗 班长的声音被教室里涌起的嘘声淹没了。 喂,这么危险的比赛谁参加啊。 那些家伙的脑袋是风铃做的吗" 执行委员会太蛮横了。我们要在学校里揭起革命,打倒资产阶级帝国主义! 我想早点回家。 结果预想不到的消极。这个班的人只有在不愿意干的事情上才经常达成一致。 班长是个老好人,站在讲台上,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 是什么人做出这样无聊的决定的?三年级的风椿前辈吗? 面对仲丸的问题,班长慌忙回答道:唔,不是风椿同学。虽然她常常被称作学生会的最高顾问,不过那是别人给她的称呼,她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原则上没有发言权 喂,喂。怎么听起来像是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的官方回答啊。那样的话,是谁提出这个想法的? 是 我。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身着男生校服,有点做作的姿势。虽然喜欢摆酷,但是的确英俊得就像电视明星。这个人就是吉原。 教室里一瞬之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道:哦,这个家伙啊。他在学校里是个名人。 安静。今年运动会的实施由我来组织 。 为什么? 因为我是学生会里的运动会负责人。 那口气就像是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时,听见有的同学在说:嗯,这样啊。 运动会在表面上是学生们自主举行的活动。因此,所有的安排都由学生会准备。当然,执行委员会主席也是从学生会成员里面选出来。 因为我被选为主席,所以由我来决定比赛内容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倒是。 因此,我个人秘密做出了决定,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如果通过会议讨论的话,做出的决定有可能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被否决。过去已经有这样的事情。 他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吉原以前参加过学生会主席选举。通常,学校里的选举很少人参加,就连挑选候选者都不能顺利进行,但是葵学园不同。因为是魔法名校,所以极为重视领导能力,对学生毕业后的推荐书有很大影响。因为学生们为了毕业后有个好出路,所以常常出现多人参加选举,场面混乱的情景。 然而,一旦到了正式选举,只有一个人可以毫不费劲地当选。无论怎么做,其他候选者都会被甩得远远的。这都是因为玖里子的缘故。 或许她的成缋本来就很好吧,她没有兴趣通过这种方法来增加分数。但是,她却很喜欢政治游戏,热衷于如何让自己不出面就可以掌握权力。结果,学生会成了傀儡,会长成了她手下。选举也是,只要得到了玖里子的点名推荐,那个学生就可以当选。 吉原明知道这样还是参加了选举。当其他接选者为了吸引玖里子注意而红眼的时候,他却故意摆酷(所以才变得有名),坚持自己的路线当然以败北收场。 虽然因为长得帅而得到了一些女生的投票,不过还是不可能和玖里子创造的拉票系统抗衡。虽然他太做作的态度也有影响。 虽然他最后还是成为了学生会成员。但是听说从那次以后,他就非常痛恨玖里子。 经过就不说了,但是这已经是决定了的事情。和先前声明的一样,运动会的比赛项目等参加者决定了以后才通知大家。这件事不会有变。 不过如果你们现在就决定参加者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公布。其他的班级也会这样做吧。 怎么决定参加者啊。由我们自己决定吗? 仲丸问道。 是的。抽签应该很合适吧。 吉原看了看班长,班长急忙准备纸片。 和全班人数相同数量的折纸被放人箱子里搅拌。从前面桌的学生开始,按顺序抽签。 前面的学生都没有选上。后面的学生看了,都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因为大部分学生都是不想参加的。 没过多少时间,箱子就空了。 嗯,有一张纸上用魔法画了一个圆圈。抽中那张纸的同学就是我们班的代表,请举手。 班长刚讲完,就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那里。 唔是我。 和树忐忑不安地指着自己。 吉原好像早已经猜到那样,笑了。 那么,我公布比赛项目了,是十分钟一局决胜负的魔法对决。在校园临时设一个运动场,比赛在那里进行。参加者可以使用任何魔法,把对手打败。 教室里响起了莫名其妙的叫嚷声。比赛项目这么普通大家都感到意外。 顺便也公布奖品吧。奖品就是和宫间夕菜的约会票。而且,胜出的人还可以在比赛场上得到她的吻。 刚说完,学生们愤怒的吼声让地面都在震动。 夕菜性格外向,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在b班的人气很高。而且,大家都说她在二年级中是最可爱的女生,学校里面给她写情书和想约会她的学生源源不绝。虽然这些人都被拒绝了,但是只要在这次运动会中胜出的话,就不会被拒绝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然而,班级代表偏偏是和树。因为用完了魔法而变成了幽灵。虽然正在慢慢变回活人,但是仍然无法使用魔法。就算参加也注定是失败,不过这倒无所谓。 问题是夕菜是奖品。万一让和树赢了,就意味着把夕菜送到了鬼魂的手里。当然,夕菜本来只倾心于和树,但是大部分学生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b班来说,这是最坏的抽签结果。 和树没有察觉到其他同学的想法,此时正咬着吉原不放。 夕菜宫间同学同意这件事情吗!? 就在刚才,她高兴地接下了这个使命。 你说谎!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说谎啊。听起来你和她很熟呢。 唔 和树说不出话来。这阴,他终于察觉到了同学们投过来的疑惑和杀气。 吉原满意地说道:你只要尽力比赛就行了。说不定你会得到约会的权利呢。 说完,他就走出了教室 运动会奖品是和二年级的偶像官间夕菜的约会这个消息像波纹一样在学校里面迅速遗传扩散。 因为夕菜是学校里面最清纯的女生,看上她的不但有男生,甚至还有女生。因此,尽管运动会还没有开始,学校里已经到处可以看见进行特训的学生的身影,选手们积极的态度让人诧异。 没有出现一些人担心的买卖参赛权利的情况。看来是先决定参加者再公布比赛项目这种方法奏效了。执行委员会的手段成功了。 当然,波纹也波及到了二年b班。 这几天,和树在教室里一直被同学搭讪。但是 式森,加油! 一定要救出夕菜啊! 像这样充满友情的激励的话,二年级最消极的班b班的学生们不可能说得出来。 式森,你绝对不可能救得了夕菜的。干脆第一场就让人打扁掉了。 我已经可以看见式森变成真正的幽灵升天,从教室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式森君,我最近学了亚马逊咒浯,可以用用吗? 同学们州尽方法胁迫和树。大家对其他人取得的成果不是心祝贺,而是充满怨恨。这个班级过去在文化节的时候用的标语是别人的不幸是蜜糖的味道。别人的幸福是砒霜的味道。,为此还成为教师会议讨论的问题。更不用说,这次的优胜奖品是那个无论在男生女生中都很有声望的少女夕菜。 而由纪彦则对和树说:式森,我其实,很喜欢你这个人的。但是啊我们有时候也忍受不了朋友的幸福的。现在就是这样。 而和树想说的是不是有时候,你们总是那样吧。 和树不堪烦扰,最后只好去找学生会办公室的玖里子谈话,当然也是为了避开同学。 玖里子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什么书。她常常在这里做事。 玖里子听了和树的烦恼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的确,这和我的做事方式不同,也可以说他不听我话,但是这也没有办法啊。因为他有权力决定这件事。你被选上,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 她的话说得很直接。 但是,奖品居然是夕菜,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夕菜说她同意了。 我认为她不会愿意的。 你们不是同个班吗,去问问她如何? 她好像不是很想和我说话。放学后也是立刻就走。 这的确很不寻常。平常都是夕菜等着和树,然后一起回家。 而这也是和树不安的原因。 我很担心啊。我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我一定要问问她。 各种想象在和树的脑里浮现。是不是被人注射了迷药,变得任人摆布?是不是被催眠 了,失去了自我意识?又或许是她的身体已经被人入侵了,现在的她实际上是别人 玖里子苦笑了。 你想太多了。吉原君没有那种胆量。要有的话,他现在就是学生会主席了, 这样啊 但是,和树还是一副不认同的表情。看到他这个样子,玖眼子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但是,奇怪呢。 唔? 以前,夕菜总是围着你转,你不是也挺烦的吗?现在看来,好像正好相反呢。 啊不是,不是。 和树慌张地直摆手。 我、我不是那样的,那个,我是作为她的同学呀朋友呀,才担心她的。 唔,看你现在就狼狈成这样的话,还是不行啊。 玖里子站了起来,打开了窗户,换换新鲜空气。 那你要怎么做呢。最终,你还是必须参赛的吧。 是的。 虽然同学们都不怀好意,自己还是必须参赛的。不过,他没有信心可以胜出。 嗯。 玖里子在想着什么。 的确,吉原君的举动有点可疑。其实,我在想 什么? 靠过来一点。 玖里子招招手,然后在和树耳边说了什么。 ※※※※※ 星期三是举行运动会的日予。 校园上面覆盖了屋顶,下面铺了一层地板,放上了座位和照明器具,这就是临时架起的比赛场地。里而充满了异样的热气。 还没有开始,里面就坐满了人,连插一根针的空间都没有了。葵学园的校园很大,虽然搭建起了和武道馆一样大的巨大赛场,但是还是不够大。 学生们为了给自己班的代表打气,连喇叭和锣鼓都带进来了,大声呼喊。虽然座位足够容纳所有学生,还有学生一大清早就来占座了。有传闻说,庄家肆无忌惮地收受赌资,不设下注上限。 比赛开始后,场内热烈的气氛达到高潮。虽然这些学生的魔法次数多,但是使用魔法的话一样会缩短寿命。所以,选手们自然就会认真起来,这样就使比赛更有紧张感。而且,还有学生把这里作为自己吸引他人的场所,用了许多引起剧烈爆炸的魔法。虽然很危险,但这里是魔法学校,观众们都张开了透明的壁障,所以比赛的进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因为比赛才刚刚开局,所以在几个地方同时进行着比赛。和树出场的是第三场比赛,对手是二年f班一个叫做田中的学生。 田中体格很大,好像平时都有练习格斗的样子。然而,他的身上却没有凶恶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挺温柔。 你就是幽灵式森吧。 他同情地说道。 我一点都不恨你。但是,这是场会缩短寿命的认真较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和树感到他柔和的话语中藏着的斗气。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或许他在他们班也挺有声望的吧,从刚才开始,f班的座席那边就不断传来加油!、赌上性命!、你要赢!的打气声。 而和树却被淹没在b班你的日本国籍已经被剥夺了!、神一定会惩罚式森的这样的骂声中。而且,b班前面的栏杆上还吊着幽灵退散、赢则恶人,输则好友的横幅,还有同学摇着被倒吊过来的和树的人偶。他的同学们完全不吝惜在这方面的努力。 就这样,第三场比赛迎来了开始的时刻。 开始! 担任裁判的学生叫了号令。 田中半蹲着,念起了咒沿。炽热的火焰缠绕着他那双握紧的拳头。 喝! 随着一声大吼,拳头形状的火焰飞了过来,向和树直线飞去。 哇哇哇。 和树扑倒在地上,差点被击中。火焰和轰鸣声一起,撞上了墙壁,火花四溅。 最开始的攻击被躲过后,用中又制造了更多火焰。这时又传来了给他打气的加油声。从b班也传来了你瞄准哪里啊。身体,身体!,如果不打倒式森,连你也不放过!的异样的叫嚷。 田中仍然发出了火焰。但是,由于和树是幽灵,所以动作很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真有你的。动作真快。 我只是在逃啊!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攻击。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有可能因为平手而重新再赛。 但是,只是一味乱逃的话,总会有逃不过的时候。不知不觉,和树就被逼到用塑料带子围着的擂台的角落里。 田中右手缠绕着一团火焰,向和树靠近。擂台后面,b班的学生已经做好高呼万岁的准备。 你已经努力了。我要向你致敬。 谢、谢谢。 但是,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听起来完全是从好人嘴里说出来的、充满怜悯之情的声音。田中挥出了拳头。 哇。 和树一下子拖紧了头。火焰拳击中了和树然后穿了过去。 啊? 穿过了和树身体的田中。同时,裁判吹响了口哨。 场外! 田中的双脚站在擂台外面。 式森选手胜出! 裁判举起了和树的手。 看,他赢了。 夕菜笑着回头。 这里是教学楼的语音室。夕菜在这里。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而是价格不菲的裙子。或许因为她是优胜奖品,所以想让她看起来高贵一点吧。 让她留在语音室,是为了避免她在决战结束之前就被抢回。为了防止她逃跑,甚至门都锁上了。 她的前面放着一台大型电视。屏幕上显示的刚好是,因为和树的胜出而发怒的b班学生涌上二擂台,试图制裁打输了的田中的画面。 吉原的表情就像吃下了黄莲。 或许只是好运而已。 就掉只是好运也没所谓。看到和树同学参加了比赛,我就很开心了。 唔,你是说,他是为了你而参加的? 嗯我是这样想的吧。 夕菜好像很害羞的样子,捂着脸颊。 电视上已经在播出下一场比赛了,从观众席传出了欢呼声。 是吗,是吗。你应该会遵守和我的约定吧。 当然。 夕菜又转向电视。 休息片刻之后,和树又走向下一场比赛。 对手是一年级的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 那个为什么是小凛 碰巧。 神城凛无奈地说道。 抽阿弥佗佛签的时候,我被选上了。我对奖品夕菜同学没有兴趣,也不想和你打但是,这关系到班级的名誉。没有办法了。 她从刀鞘里拔出了目本刀,摆好姿势。看到她这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同级的女生都尖叫着为她加油。 和树又被淹没在b班血!不看到你的血,我们不会罢休。的骂声中。 式森不要怪我。 裁判喊出号令的同时,她就向和树冲去。 钢刀横砍过去,和树向后跳开。虽然是幽灵,他还是感觉到了剑气。 刀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或许刀身上加上了除灵咒语吧。和与田中的比赛不同,这次被砍上的话就完蛋了。 或许小凛已经预料到他可以避开吧,她平静地重新摆好姿势。虽然和树拼命在想怎么才能赢,但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得到的。 小凛一直没有出手攻击,而是一边牵制着和树的行动,一边慢慢地缩短和他的距离。她这么谨慎,或许是因为看了和树和田中的比赛了吧。 当看到距离已经足够短的时候,她轻轻地举起了日本刀。 原谅我。虽然不会让你升天,但是会暂时麻痹。 小凛停顿了一下,然后挥下刀。 和树伸出手,向日本刀的刀柄打去。 小凛失去了平衡,一记吃空,刀砍向空气。小凛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 嚓的一声,刀尖剌入了地板。 不好 和树用力一推小凛的身体。 她就这样摔到了擂台外。 对啊式森自己是可以触摸得到外界的。 嗯。 小凛看起来很矮,这是因为她没有发力。如果她认真起来,是不会这样的。 裁判吹响了口哨。 和树不但不是一匹黑马,甚至连活人都不是。然而,他却不断胜出,这件事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定错了赔率的庄家惊慌失措,而要上场的学生则重新检讨策略。b班的学生叫嚷着我们要求中止运动会!这个世界没有神了吗!?。 虽然一片混乱,但是运动会仍在进行,和树又加入了下一场比赛。 这回的选手居然是玖里子。 就是这么回事。和树,你老实点。 她笑着说。和树吃了一惊,说道:为什么玖里子同学会在这里! 我也是个普通的学生啊。当然有权利参加。 但是,这太狡猾了! 别啰唆了。 玖里子宣布了战斗的开始。但是,她并没有跳过来,只是站着不动。 不过,和树也没法动弹。 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树全身僵直,连手指都动不了。脑袋里好像笼罩着浓雾,意识一点点减弱。 玖里子的手掌里有个光球在不断发着光,慢慢地滚动着。和树就是看到光球的瞬间变得无法动弹的。 呵呵。战斗并不是只凭力气的哟。 她走到和树面前,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和树硬着身体,仰面倒下。 和我想的一样,由于以前的尘埃,我也可以触摸到你了呢。 和以前不同,现在,只要是和和树亲近的人都可以触摸到他。 比赛到此为止但是,玖里子却扑在和树的身上。 啊?那个 现在才刚刚开始哟。 她的脸上浮现了不像高中生的妖艳的笑容,解开了和树衣服上的钮扣。 呵呵。袭击不能动弹的男生也不错呢。 等等,等等!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擂台!比赛中! 这也是比赛的一个环节。也就是被称作公开表演的东西吧 哇!? 和树想逃,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他的指挥,而且连声音都出不了。 玖里子的脸突然靠近了。 啊她在干什么! 看着屏幕的夕菜突然大声喊道。 不敢相信!竟然做那种事情! 但是,她的声音传不到擂台上。不但如此,从电视上还传来对,对。老实点就行了。现在怎样都没用了的对话。 玖里子同学,请你离开!不可以脱衣服!那种事情,我不对,我不会允许你做这些下流的事情!好色,变态,绝对不允许!啊,啊,和树同学怎么会伸出手!想摸哪里啊!你们!! 喂,你要留在这里。 没办法再呆在这里了!我要去帮和树同学! 你是优胜奖品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刹那间,伴着一声轰鸣,门被炸飞了。 从爆炸烟中出现的居然是和树、玖里子和小凛三个人。 为、为什么 和树同学 吉原和夕菜都吃了一惊。和树向前踏出了一步。 把夕菜还给我们。 不可能。 吉原看了看电视。屏幕上仍然是抱成一团的和树和玖里子在上演着色情片。 那是假的。 玖里子说道。 播出的只是我们事先录好的录像。因为几乎完全没有电视的转播点,所以很容易就做到了。 可、可恶! 吉原把手伸进怀里,宜出一个装满粉红色尘埃的瓶子。 啊,我的身体! 事到如今,交易只好破裂了! 他刚想将瓶子向打开着的窗户扔去,但是。 太天真! 小凛用日本刀的刀鞘打向吉原的手。玻璃瓶划了一条小小的抛物线,落到了和树的手里。 和树同学! 夕菜 夕菜扑进了和树的怀里。 好了,现在怎么办呢? 玖里子挡在了吉原面前。虽然嘴上这么说,她的口气却显得毫不在乎。 请、请原谅我,风椿大人! 吉原突然跪在地上,低下头。 因为学校的校风散漫,我想整顿校风,才自作聪明地做出了这种事情。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承受。请饶恕我。 你也不用这样,好像在战争中打败仗的武将一样。因为学校的风气的确焕然一新了。我没想要把你怎样。 不,这样的话我无法安心。请在这里惩罚我吧。 唔 请惩罚我,是我违抗了风捧大人。 嗯,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玖里子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造出了一个光球。光球好像带着电,噼里啪啦地响着。 去。 胡乱地向吉原扔去。 随着一阵发电的声音,蓝白色的电流在跪着的身体里乱窜。 哇啊啊啊!! 响起了大叫声。但是,却是夹杂着喜悦的悲鸣。 就这样算了吧。 不,请再惩罚我。请再惩罚我!女王! 和树他们听了,往后退了退。 女、女王 玖里子叹了一声,又扔出了一个光球。吉原一边流着开心的泪水,一边在地上来回地滚动着。 和树感觉自己正在看着难于置信的事情。 这、这究竟是 吉原君平时之所以违抗我,是因为想受到这样的惩罚。这次运动会的事也一定是这样。这种爱好的确有点奇怪呢。 吉原仍在兴奋地接受着惩罚。 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夕菜吃惊地说道。 嗯啊,对了,夕菜为什么会成了优胜奖品? 吉原同学拿着和树同学的肉体尘埃。他说,只要我肯帮忙让运动会更热烈,就给我 这样啊 和树松了一口气。原来夕菜没有被下药,没有被控制。想到自己先前的胡思乱想,他有点不好意思。 和树同学,比赛怎么样了" 我弃权了。当我决定退出比赛的时候,同学们都举起了b班模范的横幅。然后,我就来找夕菜被关的地方了。 那么,那个录像是 小凛插嘴说道。 我的那场比赛虽然是假的,但跟玖里子同学的比赛是昨天录下来的。虽然背景是合成的,不过做的事情都是真的。 啊 夕菜从和树身边跳开。 刚刚和树同学向玖里子同学伸出了手 哦,那是因为必须要演得逼真一点。 也就是说,那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吗? 夕菜的眼睛越吊越高。 我没有其它意思的。 虽然没有其它意思,但是你还是去摸她的胸口。 夕菜的声音净冰冰的,里面夹着杀气。 因为、因为啊,玖里子同学说要那样做才行! 夕菜抓紧了和树的肩膀,用力将他扔出去。 和树被丢到吉原的身旁。 和树同学,我不会原谅你! 夕菜的双手上出现了光球,比玖里子做的光球要大几十倍。 和树的脸和全身都成了青色,大声呼叫着。 等等,等等啊。吃了这一招,我真的会死的! 你这个花心萝卜! 夕菜不理会他。投出了光球。 可怕的电光在语音室乱窜,和树和吉原两人全身都麻痹了。 第五章 幽灵的你 请问 听到有人叫自己,式森和树回头看。 此时是傍晚放学时间。长长的影子从脚下延伸出去。 虽然他还是幽灵,但是已经恢复了许多,对生话已经没有影响了,甚至可以和活人一样,有自己的影子了。而且,大半的人都可以看见他了。 叫我吗? 后面站着个女生,长着一头漂亮的头发,透出一种恬静的气质。 她很快地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想问问,葵学园在哪里呢? 在那边。 和树指着自己来的路。远处传来了钟声。 要走很远吗? 不用。只要走一会就到了。 女生再次低下了头。 非常感谢你帮忙。 嗯。不用谢。 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女生啊。和树心想。虽然和树是学生,但是她仍然那么有礼貌,甚至可以说太有礼貌了。虽然声音很镇静,却也抑扬顿挫。 和树回了一个礼后,正想离开。 不好意思,还有 还有什么事吗? 坟墓在哪里呢? 啊? 听到这么意外的问题。和树不知怎么回答。女生看了,补充道:啊,对不起。是墓地。 和树搔了搔头。虽然他在这个城市住了很久了,还差点被埋进坟墓里,但是他还没有到过墓地。 唔可能是那边吧。 和树指着自己面前公寓楼的对面那边。 以前好像在那里看到过佛塔。好像还有寺庙。 是吗? 不知怎么的,她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欢快了。 太好了。这个城市是被规划成不同的片区的吧。我刚刚还在担心如果没有坟墓的话怎么办呢。太让人期待了。 啊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她期待什么,不过女生说话的时候却非常开心。 和树回过神来,忐忑不安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去扫墓吗? 不是。 女生摇了摇头。 我喜欢坟墓, 这回和树没词了,直勾勾地盯着女生的脸。 但是,女生却悠然地微微笑了。 再见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 ※※※※※ 第二天,在葵学园的校医室。 和树和养护教员红尉晴明面对面坐着。是定期检查。 虽然普通的学生一年只需要检查一次,但是由于和树是幽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问题。因此,他被要求每两个星期检查一次。 正确的说,并不是学校要求他这样做的。是红尉提议和树这么做,并让他亲口同意了。虽然说是不能再让式森君被逼到死亡边缘了,但是实际上只是出于红尉的好奇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刚刚,红尉让和树躺在床上,然后操作着一些不明来历的机械。闹铃不时发出信号,电子声哗哗响着。有时还响起老虎机上中大奖时唱的那首管乐短曲。 你感觉怎么样? 红尉抬起一直盯着机械的脸,问道。 嗯,怎么样啊,我也不是很清楚。 和树老实地回答苊。虽然还是鬼魂,但是他可以吃饭也可以抓住东西。除了已经死去这一件事,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这倒没有。 比如头痛啦,肚于好像要裂开啦,手臂好像被撕碎啦,脚也转移会籍去了阿森纳之类的? 你当我是关州出身的j-league队员吗?没有。 嗯。 红尉靠在椅子上。 你好像正在一点点恢复着身体呢。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情况。真无聊。 并不无聊。 对和树来说,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红尉又看着机械上的数字,在想着什么。 照这样看来,你可能很快就会变回活人。 是吗? 就是说,我要趁现在还有时间。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红尉走进里面,然后推着一辆用铁管做的手推车,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个托盘,下面的一层挂着一张隔板。 这是什么? 银色的托盘里放着注射器。 如你所见。 和树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要给我注射什么,然后解剖我吧? 你在说什么啊。给幽灵注射有什么用? 红尉皱着眉头说道。 给幽灵打针,会有什么事啊。你已经死了的吧? 这倒是。 所以,就用这个。 他翻开了手推车下层的隔板。 是一架需要一个人才抱得住的机械,上面安装有像是电压计一样的表,插口上插着一根红色的电线,机械连着一根金属棒。 和树跳了起来。 你要做什、什,什么! 在你身上做试验错了,是身体检查。 哇,你刚刚说试验了! 你听错了。 红尉两手拿着金属棒。 这是我以前就在思考的方法,详细的原理就不说了,总的来说,就是利用电力来做的实验治疗。 你不是说我没有异常吗! 虽然现在是没有,但是身体也有可能自己出现问题。在变成那样之前,不如干脆让我错了,是给你预防。 请不要这样,请不要这样!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啊! 你放心好了,虽然会有点麻痹。电压或许会高一点点。 有多高啊!? 希望这附近不会停电吧。 哇!! 和树发出了变了调的悲鸣,从床上跳起来,把背部贴在墙上。 不要开玩笑了! 红尉仍然平静地拿着充当电极的金属棒,靠近和树。 哇杀人啦!不是,杀幽灵啦! 和树大声哭喊着前后矛盾的话。 你这么不愿意吗? 是的!非常不愿意,极不愿意! 发自肺腑的话。 唔。太可惜了。 出乎预料的,红尉就这样放下了金属棒。和树拍着自己的心口。 一从学术上来说,你也是一个珍贵的幽灵。或许从民间的研究人员到政府机构都会想得到你。本来,在变成那样之前,由我来研究你是非常有意义的。 没有什么意义。请你找其他人去。 和树才不想成为别人论文的材料。于是他决定尽快离开这里,向门口走去。 不小心一点的话,会被那个喜欢幽灵的女生抓去哦。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变成他们的伙伴。 只要不是医生你就行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早晚会知道的。 红尉说完,把和树送出了校医室。 ※※※※※ 和树同学,今天请你先回去吧。伊庭老师找我有事。 放学后,宫间夕莱这样对和树说道。和树。嗯的答了一声。 平时,两人虽然分别走出学校,但是会在路上会合,然后一起回家。如果出了教室就一起走,不知道班上的那班家伙会怎么对付他们(主要是对付和树)。 夕菜站了起来,走出教室之前又对和树说道:还有,明天不可以迟到哦。因为听说明天会介绍一位实习老师。 嗯。 和树又无精打采地回答道。不过,并不只是和树这样,或许是因为太热了,班上没有一点活气。 他没事吧。 夕菜嘀咕道,然后走向教师办公室。 是件小事。赶快办完后,她也准备回家了。 走到鞋箱那里,发现几个因为值日还没回家的一年级学生聚在一起。里面有她认识的人。 小凛同学。 神城凛回过头来,表情有点吃惊。 回家吗? 嗯夕菜学姐没有和式森一起回去吗? 没有。因为我还有点事。所以没有一起回去。 那样的话,那是谁呢? 唔? 夕菜歪着头。小凛的表情好像在说: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了吗? 我刚刚在校门那里看到式森和一个女生一起回家,以为是夕菜学姐你。 是不是玖里子同学啊? 今天学生会好像要开会。 听到这句话,黑暗笼罩了夕菜的心,声音也在无意识中变小了。 他们还在校门那里吗? 应诙不会走多远吧 小凛还没说完,夕菜就穿着拖鞋冲了出去。 和树刚走出校门时就遇到了那个女生。和上次一样,女生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呵呵,你是上一次的 她说道。 真巧啊。你也是放学回家吗? 嗯 因为这里是校门,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虽然很巧,但是也很突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她就出现了。她应该不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吧。 可以的话,一起回家好吗? 哦。 和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就一起回家了。 他偷偷地斜着眼睛看了看。女生垂着眼睛,楚楚可人。恬静,他想起了这个词语。 浅绿色的连衣裙和她恬静的气质很般配。她走路的姿势也很文静,很悠然。 女生身上充满了日本风味的稳重气质,和树不由得看得入了神。 不好意思 什、什么事? 和树慌张地回答道。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的脸好像很红你不舒服吗,式森同学? 唔啊!? 和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向后退。 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朋友告诉我的。 说完,她对着空中鞠了躬。 谁在那里啊 没有人。 她好奇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 就这样两人又继续向前走。 终于,他们走到了昨天相遇的地方。没有路人,非常宁静。 女生开口说道式森同学,我可以称呼你式森君吗? 哦,可以。 那么,和树君。 她突然叫和树的名字。 什么事呢? 可以在那里转弯,走进去看看吗? 和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昨天和树告诉她的方向。 请问是墓地吗 是的。 女生笑着点头。 和树君,你喜欢怎样的墓碑呢? 为、为什么这样问我完全没有兴趣 真可惜呢。那么,我们去看看吧。 不了我不去了。 听到这么可怕的话,和树颤抖着回答道。他本来就是幽灵。不知道在墓地里看着墓碑的那一天,究竟出了多少麻烦。 但是,女生忽然抓住了和树的手。 基地是个好地方哦。夏天的时候,苍蝇从供品里爬出来,到处乱飞。有时还会有中暑的老人或是迷路的孩子,就会变得很热闹,多开心啊,像做梦一样 她突然把脸凑近和树。虽然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少年正被一个成熟的女性诱惑,但是两人的对话充满了诡异。 和树急忙挡住她的脸。 我回、回、回去了。 和树在她说话之前跑了,因为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他一直奔跑,没有回头。好像听到喊他站住的声音,似乎只要回头的话,就会看到她。 和树非常后悔。怎么会这样啊。如果知道会变成这样,昨天就不应该理会她了。虽然自己也不由得看她看入了神,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劝诱自己去墓地。她是怪物城的促销女郎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夕菜发现就麻烦了。因为两人当时看起来就像是爱情故事里面的男女主角,夕菜肯定会发怒,还会哭。她不大可能会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必须隐瞒。 他下定了决心。但是,通常在这种时候,不幸就好像是预先就决定好的一样。 夕菜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们两人的身影。 ※※※※※ 在葵学园的女生宿舍朝霜楼。 夕菜在风椿玖里子的宿舍里抽泣着。 过分太过分了我不能相信和树同学,和树同学居然会变心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玖里子把卫生纸和纸巾盒一起递过去。夕菜抽出了纸巾,两只手抓的满满的,然后像面膜一样盖在脸上。 两人的周围请是湿了的毛巾和纸巾,连插足的地方都没有。 跟踪了和树和那个女生以后,夕菜抱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到的宿舍,震惊的心情还未平伏。她用别针撬开了玖里子的房间,叫醒了在学生会累了一天正在睡觉的玖里子,然后一直诉苦到现在。 和树同学居然是那种人我不相信。 她哭得都发不出声音来了,近来从没有见她这样哭过。 如果和和树一起回家的是玖里子或小凛,她都是生生气就算了。但是,这次却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女生,而且还那么漂亮,所以她才那么震惊。 玖里子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想安默她。 是不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看错!居然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意不和我一起回家,也一定是为了和那个女生偷情。还故意让我看见。 唔。看不出和树是个那么坏的家伙呢。 夕菜听了,突然抬起头。 请你不要说和树同学的坏话! 是谁在说啊。 玖里子惊讶地说道。 又哭又闹的。你可不可以安静点, 因为和树同学在外面偷情啊。 夕菜又哭了。 夕菜抽出了剩下的纸巾,由于太用力,把纸巾盒都拉破了。玖里子恐惧地看着纸巾盒,说道:偷情啊我觉得和树应该不是这种人。 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看起来很亲密。 但是,和树还是跑掉了吧。是不是逃跑呢? 那不可能。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夕菜说不下去了,她又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 好了,不要哭了。你知道和树为什么要在外面偷情吗?有没有感觉他哪里不对劲呢? 可能是我自作主张地打扫了房间吧? 为什么呢? 我把他没有完成的塑料模型扔了因为前几天他给maskergundez高达上了色,所以我就以为七十六分之一的情人战车没有用了,就和兰卡新特轰炸机一起丢到垃圾桶里没想到没想到和树同学居然是二战英军的狂热爱好家。 你为什么也这么熟悉呢。不过没关系 不过,夕菜没有在听,她的双眼又满是泪水了。 呜、呜我还以为和树同学只喜欢人物模型的在动漫商店的时候,他好像也对人物配件不感兴趣那辆像甲虫一样的战车究竟哪里好早知道,我就把邦比顿博物馆的照片送给他了 夕菜 情绪低落,说的话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玖里子又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毛巾和纸巾都没有了。哭有什么用啊。你不会和他分手的吧。 我才不会!但是,可能会是我受到他的休书 不要胡思乱想了。对了,那个女生是什么人? 夕菜抬起沾满泪水的脸。 说起来 你没看到吗? 因为那时没有这个空闲 真拿你没办法呢。 玖里子趟气地说道。 你至少要弄清楚那个女生是谁,在哪里住啊。首先要从那里下手。 是的 虽说如此,又没有什么线索的 玖里子抱着双手,看着天花板,然后说道:再做一次吧。 唔? 跟踪和树啊。你今天也是这样才发现的吧。明天也跟踪他,等他们分手后再追上那个女生不就行了? 对啊。 查清了以后,想烧她、煮她、当她是奴隶都行。 我倒不会当她是奴隶我要拔掉她的指甲,然后在上面涂芥末。强迫她睁开眼睛,用电灯一直射她的双眼。 唔,反正你爱怎样就怎样。 我明白了。 夕菜用力地点点头。 我一定会夺回和树同学,不会让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乱来的。 ※※※※※ 第二天放学后,对此完全不知情的和树急急忙忙地抱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在别人看来他显得急急忙忙,怛他本人的心情却是战战兢兢的。他正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害怕那个女生又在哪里埋伏着。 确认了她不在校门旁边后,和树走向一条平时很少走的道路。他故意花多一点时间回家。他不时回头看,确认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他的后面只有同样是放学回家的学生。 和树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自己好像因为那个女生的事情被弄得很烦。老是觉得有人跟踪自己,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这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自己累了吧。 当然,他并没有累。的确有人在跟踪他。 夕菜躲在砖墙的阴影处,盯着和树的一举一动。后面是玖里子和被硬拖来的小凛。 夕菜或许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监视的时候还不时拿出手帕擦眼睛,现在还在边哭边看。 夕菜一边看着和树的背影,一边带着哭声说道:他一定是想见那个女生,还这么开心的样子。 是吗?看起来倒像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小凛也同意玖里子的话。 好像在害怕什么呢。 不是那是为了不让别人发觉他在偷情而做的巧妙的伪装。 夕菜边哭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然后继续跟踪。 和树慢慢地走着,而且,这条不是平时常走回家路径。 果然是去那个女生郡里他没有走过这条路。 再往前走的话就是寺院了,在那里见面吗? 那里也挺宽阔的呢。 和树跨过了低矮的灌木丛,横穿过道路。夕菜他们当然也追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可以看到信藏抹沙寺和被挖出土的石柱。和树在那里停了下来。 在这里和偷情的对象 夕菜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会面真奇怪又不是来扫墓。 玖里子疑惑地说道。 哦,有人。 小凛说完,他们都朝那边看去。 和树站着一动不动,他终于察觉到自己选择的路完全和自己的期望相反。 他的眼前是寺院和墓地。因为使用了一条自己不熟悉的路,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周围罕见的寂静,没有人的气息。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寒气。而且,还听到女生的抽泣声(夕菜的声音)随风飘来。 和树君。 哇啊啊啊!! 和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女生在亲切地笑着。 什、什、什么时候。 我好开心啊。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呃,那个,我只是顺便唔,是走错了路。 你终于对坟墓感兴趣了。你喜欢怎样的墓碑啊?花岗岩的吗? 我都说了没有兴趣!而且,我不需要坟墓。因为正确的来说,我不是活人。 幽灵也没问题。 呃你知道我是幽灵吗? 是的。 她仍然是一副亲切的表情。 有人告诉我的。 那个告诉你的人,是可以看得见的人吗? 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哇太可怕了? 和树的背脊凉飕飕的。那个女生忽然抓起他的手。 不用这么害怕真可怜。 还不是因为你! 不,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你就算被恐怖包围,但还是听从了那个叫你来这里的声音。 我不收听广播的。 你没有听到从你的心里传出一个叫你过来的声音吗。难道说我们并不心灵相通吗? 对! 和树怒吼道。 怎怎么回事啊? 夕菜握紧拳头,锤打着砖墙。忽然,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你抓住我的手干什么! 安静一点哦。不然会被别人发现的。 玖里子捂住边哭边生气的夕菜的嘴,躲在砖墙后面观察。和树和一个年轻的女生在说话。 听不太清楚呢。 玖里子在侧耳倾听,小凛也探出身体,试图尽量靠近一点听。 什么呀唔?命运?恋爱? 好像是这样说呢。 小凛也点点头。 爱爱的心声心灵相通好像不寻常。 式森大声喊是的。 嗯,没想到他还真大胆。 玖里子和小凛感叹道。夕菜的嘴被捂着,发出低吼声。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啊! 当然是只有幽灵才能够做的事情。 哇,听起来很让人讨厌。 然而女生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和树的叹息。 和树君是一个很像活人的幽灵吧。 你知道的真清楚呢。 嗯。我要寻找的就是你这样的幽灵。 她目光迷糊,开始说道:死亡是比爱情更甘美的东西。对我来说,死亡和幽灵就是全部。和那样的幽灵一起生活是我的梦想。但是,现实并不如愿。当我被绝望感一次次打击的时候听到了关于和树君的传言,然后遇到了你。 她说得入了神,向和树靠近。 但是,现在你就像一个活着的尸体。所以,我来迎接你了,只要和我一起走,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尸体。 呃尸体吗? 用实验错了。用爱情,切碎你的手臂,拉出你的内脏和大脑。半成品的幽灵没有任何意义。我很快就要过上天堂一般的生话了。 我不要过那种生活! 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变成这个广播女生的饵食。和树急忙想逃走。 但是,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让他逃脱了吧,女生手臂的力更大了。 哈哈,你真的很可爱。 她紧抓着和树的手不放。 不要一直迷恋着这个尘世了。献上你的身体,你将会成为真正的尸体尸体 不要! 和树终于喊了出来。 他们进入佳境了吗? 玖里子更加集中精神听两人的对话。 要寻找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比爱情更甘美我的全部在一起她在 求婚吗? 呀! 夕菜挣开了玖里子的手,玖里子拼命让她冷静。 只要和我一起走爱情夕菜,你不要发怒啊。他们居然真的说了这种话。真让人担心啊。唔一直迷恋献上你的身体你想做?(译者注:日语的尸体和想做发音相同 就连玖里子最后也失去自信了。而夕菜早就狂怒得嘴里都要吐泡了。 居然在这里说着那么下流的话!! 她握紧拳头,想跑出去。但是,玖里子在后面抱住了她。 等等,我们不能就这样出去吧,这样就没办法知道那个女生的来历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 都说了不要出去。小凛,来帮忙! 是的。 两人合力拉住夕菜,但是夕菜一击就把她们甩开了。 我饶不了他们! 她的身体被狂怒控制,冲了出去。 和树同学!! 哇!!夕菜!! 和树的面前站着满脸泪痕、愤怒得全身颤抖的夕菜。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问为什么你太过分了 她擦去了眼泪。 对我对我无动于衷,却对这个女生这么好!而且还在这种地方,说什么想做! 啊,啊?啊?等等,你误解了 负心汉!! 轰隆隆声音传来,空中出现了乌云,霎时雷鸣电闪。 夕菜举起了右手。电光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光球。光球很快就和广告气球一样大,而且还在继续变大。 就连玖里子和小凛都在战栗,和树就更不用说了。 哇!不要啊,放了我! 不要这样啊!你想把这里变成火场吗!? 夕菜同学,拜托了,请你冷静! 三人拼命劝穸菜。要是使用了这么强力的魔法,不单他们都会死,周围还会变成焦土,连一棵小草都不会剩。 但是此时的夕菜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绝对不放过你!! 她举起巨大的光球,想要扔出去。几人都抱着头,蹲了下来。 哇、哇、哇、哇!! 觉悟吧!! 他们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不安地抬起头。 夕菜一副惊呆的表情站在那里。光球和乌云都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和树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个夕菜? 不见了 和树回头看去,刚刚还在这里的女生不见了,哪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他们的背后只有墓地静静地躺在那里。 ※※※※※ 现在想起来,那是女幽灵吧。 这件事情的第二天,玖里子说道。 升不了天的鬼魂由于迷恋活人,因此把和树带到墓地去了。是吧?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也是幽灵。她想要一个同伴吧。 走在前面的玖里子说道。她、和树、夕菜还有小凛一大早就被红尉叫了出去。 那样的话,万一我被抓住了,就可能会变成真正的幽灵 有可能。 和树感到阵寒气,缩了缩身体。 哇太可怕了。 正在一点点恢复的身体差点又要失去了。或许自己运气不错。 那时真是危险啊。 夕菜说道。她因为先前怀疑和树变心,已经和他道过歉了,现在变得很精神了。 但是,幽灵的话,不是还有伊丽莎白他们吗?为什么要找和树同学呢? 或许是想起了在旧教学楼大吵大闹的鬼魂了吧,玖里子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从哪里刚刚搬过来的吧。 一行人到了校医室。和树敲敲门。然后打开了门。 红尉和另外一个人在里面。 来啦。 和树他们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红尉对他们说道: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妹妹。 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女生。! 和树他们与其说是无言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看着那个女生。 和他们昨天在墓地遇到的那个女生是同一个人。 你妹妹不是幽灵吧, 和树终于说话了。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活人。她以前是占星术士,曾被西班牙佛朗哥将军聘请。 呃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几岁了 我们族人没有数岁数的习惯呢。 红尉看着他的妹妹,说道:你已经见过式森君几次了吧。 是的,我们是好朋友。 她微笑着说道。 唔,我们不是什么朋友吧 和树嘀咕道。但是,红尉和女生都无视他的话。 我妹妹有点怪。对活生生的人没有什么兴趣,却偏爱幽灵和尸体。我和她说了式森君的事情以后,她就喜欢上式森君了。 说到这里,红尉咳了一声。 她说一定要玩一玩呃,观察观察你。还想做些奇怪的实验和行为。 哥哥你说什么呀。 女生的笑声就像风铃的声音。 请不要开玩笑了。哥哥你以前还不是因为给患者注射一些不明来历的药水,把别人变成了三条腿吗? 我那是治疗。你那个时候不是在西班牙将大量尸体变成僵尸使整个马德里陷入恐慌吗?当地报纸还做了连续两个月的专集报导。 不要那样夸奖我嘛 她红着脸低下头去。红尉露出一副可靠的表情,注视着她的侧脸。 和树他们祈祷着让自己赶快从梦里醒过来。 你叫我们来是 我妹妹是来这间学校实习的。刚好是式森君的班级,所以想和你们先打个招呼。 实习老师以后也要和我们在一起吗!? 和树发出悲鸣。 是这样的。 我叫红尉紫乃。请多多指教。 紫乃很有礼貌地低下了头,然后和在墓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笑了。 番外篇 高中嘉年华 暑期结束,秋季来访。葵学园里的景色开始充满着静谧,让人感到心神安宁。在期束考试那一段时间开始,烦人的蝉鸣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蟋蟀那清脆的鸣叫声。即使夏天的热意仍未完全褪去,绿树却已经渐渐开始染上别的色调了。 式森和树在走廊上眺望着学校的中庭。 他进入葵学园已经快有半年了。虽然说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是要一定的时间的,但当他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时,在空中吹拂的风已经夹杂着阵阵冷意快要换季了。 在学校中庭的草坪上,一对一对的男女生分散地坐着,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大概是暑期的时候结成的情侣吧。虽然葵学园对于男女交往的管制很严格,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怕管制结成了情侣。而这对于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女人缘,恐怕以后也不会有的和树来说,是一个他不能够理解的世界。 和树发着呆。这时候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 和树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 在庭园的地上放着一块很大的三夹板。有几个学生分别拿着锤子和涂料,正忙碌地在三夹板上写字。 和树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板子上的文字。 葵祭。 葵学园文化祭的规模一向很大。在整个祭典的室外舞台规划中,由于会占用学校大幅的面积,所以规模会很大。而且室内节目的规划也是充满了趣味的。由于校方毫不吝啬的金钱支援,每次的文化祭都办得很华丽。从学校附近赶过来参加的人也很多。 和树离开走廊的窗子边,正准备走回教室。他还有最后一节的课外活动课要上。 (说起文化祭,我们班到底有没有决定要做什么啊) 和树正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喂。 站在和树身后的是一个短发女生。虽然她有着一张明朗活泼的脸蛋,但并不会给人粗野的感觉。她是属于健康明朗那一型的女生。 式森君。你是式森君吧? 嗯我是。 和树一脸迷惑的回答了对方的问话。虽然他不是那种极度怕生的人,但他的确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女生。 啊,那太好了。 少女微微一笑, 刚才你脚步那么快的走过去,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啊,不好意思 不管怎样,先道歉再说。 我有话和你说,现在方便吗? 好啊,但是你是谁? 我?我叫山濑千早。一年级f班的。 山濑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有啊。是关于文化祭的事情。 咦? 就是下个月的文化祭啦。我想邀请你们b班和我们f班一起合作。 文化祭是和体育祭,以及修学旅行一起并称为学生最为热衷的三大活动。比较热衷的班级甚至在暑假前就开始策划了。虽说b班是还没有开始策划,但好像f班也是没有开始的。 其实这种事本来应该早就要决定的了,但是我们班还是没有决定好。虽然做一个简单的策划也是可以的啦,可那样就太没有意思了。而且你们b班好像也没有定下来吧? 是啊。 那就是咯。所以呢,我想我们两个班合作是最好啦。 嗯,但是 看着和树那有点为难的表情,千早的脸上浮现了些许不安。 不可以吗? 虽然我觉得是可以啦 听到和树的话,千早松了一口气。 我们已经全部策划好了呢。和树君,能不能拜托你去和b班所有的同学说一下呢? 呃 那还是我去b班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一下吧。 啊,不用了,我想你还是不要来的好。 为什么? 我去和他们说就可以了。而且,我们班呀,该怎么说呢,是一个有很多事的班级。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虽然和树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但千早好像并没有起疑心的样子。 这样啊。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就过来问我吧。 千早回她的教室去了。 看着千早离去的背影,和树一脸的为难。他并不讨厌学校的文化祭。甚至可以说他很喜欢。虽然他们班的策划还没有做出来,但总会有的。而且和别的班级合作好像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但是,和树所在的一年级b班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那才是难题。 说起年级b班,那可是以学生们那优秀的魔法能力和极差的团队合作性出了名的。 葵学园的理念是培养世界通用的魔法精英。为了这个理念,学园采用了在日本极为罕见的对学生们之间的竞争做出奖励的管理制度。学生们的成绩是以个人为单位来管理的,优秀的学生可以得到特别的待遇和名誉。 而且这种制度不仅适刚于学生个人,还适用于以班级为单位的竞争。学业成绩将会以班级为单位来算出合计值并予以发表。像体育祭那样的活动就是以班级为单位来进行竞争,然后作为整个班级所得的分数来加以合计。 当然在这样的制度下,那些肉眼看不见的要素,比如团结心或者是道德心都是很重要的。而一年级b班每次总是会在这一点上吃亏,然后整个班级的评价就会大大下滑。当然,这并不是说b班的运气不好,而是b班的同学本身的问题。 b班的同学早就把班级里面的竞争这个问题太过扩大化了。每个人都认为为了把对手打败,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可以的。而且,越是不合法的手段就越是有效。而且,他们不但是那样想,还真正的把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 因此,像是在别的班级潜入间谍或是做出一些离间伙伴的毒计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这些计策有一大半都因为有人为了得到报酬而进行事前的告密而失败了,剩下的唯一效果就是娱乐观众。 正因为这样,b班聚集了大量魔力等级高强的学生。所以本来在他们刚进入葵学园的时候,这个班级是被寄予很大希望的。但现在b班在学校的位置是比用来进行石油开采而挖掘的坑洞还有低。 而面对这样的一个班级,如果把那个和f班联手办文化祭的提议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呀。和树的脑子里很快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导致他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和树心情沉重地回到教室,课外活动课马上要开始了。 等了一会儿,班主任中村进入了教室。 中村先是就文化祭计划的迟迟末完成这件事提了一个醒。他一脸苍白地强调文化祭在学生的学园生话中是多么的重要,又是多么的有趣。 态度认真地举办全体同学都要参与的话动是葵学园的传统。现在其余的班级都已经开始做文化祭的准备了。而我们班还什么都没有开始 虽然是责怪的口气。可中村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威力。由于b班的学生都非常乖僻,所以他已经彻底地被磨掉所有的热情了。其实在第一学期的时候中村还是一个很活泼热情的教师。在担任了b班的班主任不到半年,他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听谣传说,中村光是内脏方面的疾病就有十种以上。 你们有什么好点子吗? 班级里鸦雀无声。大家都是一脸不愿参加的表情。 你们进入这个学校的半年内,我可是彻底了解了你们的性格了呢。在这个班上恐怕没有喜欢做这种麻烦事的人吧?但是 中村的脸色虽然很憔体,但他仍是笑得一脸得意。 在这个学园里,每个人参加文化祭的热情程度可是会影响 到学生的内部评定的好坏哦。像你们这些不想参加的人可是没有加分的呢这样子的话,你们这个班又将和别的班级拉开差距了哦。 中村的话刚说完,教室里就吵闹起来了。在角落出甚至传来反对管制教育!这样的声音。 哼哼你们叫吧,闹吧。我的身体可是拜你们所赐才变差的呢。要是说出我每个月的医疗费可是会吓你们一跳的。你们这些人平时总是想着怎样对别人先下手为强,现在才终于有点像青春洋溢的高中生的样子了呢。咳咳。 中村本来是想要笑的,却一下子被呛到,咳得趴在了讲台上。 中村不住地咳着,却还是继续着他的话题: 你们这些人,如果在这么拖下去的话,恐怕你们会做出一个假的计划骗取学校的经费,然后再隐瞒你们活动的那些额外的收入据为己有吧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次的文化祭的计划可是要好好地给我想哦 中村反复强调了好几遍,才先离开了教室。他要去医院进行定期的检查。 没有了老师的b班教室突然变得一片寂静。不久终于有人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决定做些什么吧。 仲丸由纪彦和松田和美站上了讲台,主持这次讨论会。 因为真正的学级委员不在,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是一年级b班的暂定学级委员临时代理。当然b班不可能总是一直由临时代理来决定事务,但是如果要重新选举的话,那就一定会有一场选举战争,而且还是收买,贿赂横行的那种。所以,b班到现在为止仍旧维持着临时代理主持的状态。 没办法,那我们来决定一下文化祭的计划吧。 仲丸背对着黑板说道。和美手里章着一支粉笔,准备在黑板上作讨论会的记录。 正如你们刚才听到的,我们一定是要做些什么的。有谁有好的提案? 真是麻烦,我们不如一直拖到中村老师倒下好了。 从班级的后方传来这样一句话。 虽然那样也不错啦,但是我们就没有文化祭的加分了。嗯,反正都是要参加的,我们就策划一些可以得到利益的活动好了。做什么好呢? 那肯定是做和钱有关的啦。 某个同学露骨地说道。 要那种可以让人花掉大笔钱的活动啦。就这个了。 真是够常识的意见呢。 仲丸点头同意道。这样的意见,如果被别的班级的人或者是老师听到的话,都会瞪着眼睛大吃一惊或者是发怒的。而在这个班级里,却被视为平常。 要既玩得开心又可以赚钱的。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会花一定的时间啦。 做学生贷款怎么样? 有一个女学生提议道。 不用抵押的那种贷款。当然,借款的催缴由全班的人来进行,就算是追到地狱也要追到手。 不行,调查现在的法定贷款利息很麻烦的。而且如果在学校里做这件事的话,我们是逃不了责罚的。 那做这个怎么样啊。我们做个用来休闲放松的房间吧。然后让进来的客人放松心情,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拿走他们值钱的东西。 让对方沉睡可是格外花时间的。而且由于每个人的不同,有可能那些药对某些人会不起作用。 那办一个小型选美比赛怎么佯。绝对会招来很多客人的,光是入场费的收入就是一笔巨大的金额了。 那不行的。去年人学的风椿学姐好像就独自策划过这种活动,然后她最后还得到了第一。所以从今年开始举办这种活动就归学生会来管辖了。 那做一个更衣室怎么样啊。收费的那种更衣室。 可以用来当更衣室的地方在学校里多的是。 意见百出。但还是得不出一个结果来。本来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友爱是学校的文化祭的主要目的,追求金钱上的利润是不被允许的。但在打心眼里相信金钱是人类最大的发明的b班学生们之间,那种表面上的漂亮话是行不通的。 要是还不行的话我们就做一点违背常理的事情吧。让整个葵学园的人都害怕吧。 那我们就来玩放火游戏吧。在校舍里放火。然后最先烧光一切的人就算第一名。 虽然听起来报有趣,但从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 那举行不管合法不合法,收取高额学费的药物栽培讲座怎么样啊? 那种知识教给别人太划不来了。 那做一个地雷阵地怎么样啊,在教室的地板里装上对人地雷,然后进来的客人踩到后就会被炸死。 那就不是话动的计划啦。 太阳已经西沉了,但班上的讨论还是得不出个结果。学生们的脸上开始显出疲态。 和美用粉笔敲了敲黑板。试图开始总结大家的讨论。 那我们决定一个方向吧。我们的计划一定要是可阻超过别的班级,然后又可以大大的赚一把的那种,这样才有意思。计划的效果是给除了我们以外的所有人以巨大的伤害。 真难啊学生们纷纷嘟囔着,双臂环胸。 其实开一个茶馆或者是小卖部这种普通的做法也是可以赚钱的。但这种主意打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了。谁也不想土里土气地做那种工作。 那个 和树微微举起了手。 什么事,式森? 我刚刚碰到f班的山濑同学了。 听到这句话,仲丸一下子眯起了眼睛,一脸怀疑的表情。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啦总之,她和我说要不要b班和f班联合起来搞这个文化祭。 联手,真的吗? 嗯。她是那么说的。 联手啊 仲丸一脸吃惊地摇着头。其余的学生也很明显地露出一脸的怀疑。 f班是一个很团结友爱的班级,和b班正好相反。而且老师们的评价也是很高的。他们班被誉为一年级最优秀的班级。 但这些对于b班的人来说却是一点都不好玩的。因为他们奉行比自己优秀的家伙都是很讨厌的这样一条真理。正因为这样,从很久以前起b班的人就为f班贴上了最大的敌人这样一个标签。 f班当然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而且他们还认为b班内部腥风血雨地内讧,说b班是一个虽然有点异常但很有趣的班级。 所以我想找们要不要听一下他们的提议 仲丸立刻否定了和树的建议。 喂,喂。式森,那可是一个陷阱啊。 仲丸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啊?陷阱? 不错。你想一下,他们要我们和他们联手,万一我们联手后的节目成功了的话,那成绩就会同时加在双方的班级头上。又不是演什么童话,像这种长他人志气的事情,你认为我们会做吗? 哪有那么严重 那是f班设下的陷阱啦。 仲丸断言道。其余的学生也点头同意他的话。 那个班级从以前开始就很奇怪了。而且他们还那么团结,真是让人无法信任。 他们可以极力主张年级里所有的人都是朋友这句话哦。还宣传的很厉害呢。 还装作一副善意的样子来向我们提议什么联手的计划,真是一群表里不一的家伙啊。 班上的人开始一起指责f班。因为他们都是那种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人,所以总是认为别人也一样被扭曲了的现实主义。 和树小声地辩驳道: 但是山濑同学好像真的很想和我们班一起办文化祭 式森,你还是不明白。 仲丸讲解般的说道: 你好好想一想。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交情的f班的学生突然向 你搭话哦。那肯定是有着什么别的企图啦。 是,是这样吗? 他们的右手可能真的是在和你握手表示友好的,但是他们的左手一定拿着一把刀或者是一支手枪,试图背后偷袭的。 大家都纷纷赞同仲丸的话。 所以他们过来接近式森君,可能也是一种试图迷惑我们的手段呢。 每个人都在擅自发表着各自的想法。 但是,这说不定反而是一个好机会也说不定呢。 和美说道。 如果对方带着阴谋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反咬一口啊。以牙还牙。反正进行宣战声明的是对方,所以无论我们怎样报复都是合法的。 什么宣战声明啊,又不是战争 当然大家都无视和树说的话。所有的人听了和美的话以后,都赞同地点着头。 真是天赐良机啊。 仲丸君,我们不要放过他们。 好,我们就最大限度的利用这次机会吧。我们的文化祭计划可以先放到一边。我们可以先接受对手的提案,然后在进行的过程中设下陷阱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他们可就完了。 仲丸高兴地笑着。对于能够打击到成绩优秀,风评一流的f班这件事,他是打心里感到高兴的。 就这样吧。式森,就拜托你和f班进行交涉了。 和树吃惊的指着他自己说道: 我,我做? 你是最适合的。因为山濑已经和你说过话了,所以由你来的话对方也会放松警惕的。你可不要说什么多余的话哦,你要摆出一副我不大了解b班内部的事情那种表情。 那太丢脸了我做不出来 什么都好。你只要想办法从山濑那里骗取对方的情报就可以了。可以的话你色诱一下。 我不要 和树皱着脸小声说道。他可做不出色诱那种事情,而且本来他们对f班的敌意就是很莫名其妙的。 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去也是可以的 仲丸君不行。 和美打断仲丸的话。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去的话,就非常有可能会出卖我们的计划。或者是编一个f班的计划来出卖我们。但如果是式森君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和美好像说中了仲丸的心事。仲丸嘟哝着没有反驳。和美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和和树说道: 那式森君,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啦 和树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件事。 ※※※※※ f班的文化祭执行委员是一个叫相马的男生。虽然学级委员是千早,但她好像在这个班级里面没有兼任任何职位。 相马带着一副玳瑁眼镜,身材高大。他微笑着和和树见了面。 听说你们班接受了我们联手的计划?真是谢谢。我们很欢迎你们的加入。 谢,谢谢 和树被对方毫无恶意的态度所影响,和对方握了手。 两个班级联手举办文化祭的节目可是很少见的事情呢。我们可要一起努力,做出最好的节目! 是,是啊 和树的脑海里浮现自己班级同学们的邪恶关容。他而对着一脸爽朗的相马,在心里默默地道了好几次歉。 和树和相马,还有千早坐在学校的内庭里商讨着。 关于我们那个重要的计划呢? 相马继续说道: 因为是我们拜托你们参加的,所以就做一些你们b班容易做到的事情吧。 不用这样的。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好呢。就用你们的计划吧。 这样啊,那演戏剧怎么样? 咦,戏剧?我想现在开始做已经不大可能了啊。 我刚刚调查了一下,文化祭的舞台有两小时是空着的,好像是有节日被取消了。而且那两个小时还是在白天,时间段很好吧? 但如果是戏剧的话,从现在开始有点勉强了吧? 和树摇摇头说道。 文化祭的计划是会影响到学生的成绩的。而一般评价比较高的是创作型的计划。很多老师对于选美活动或者是摇滚乐队什么的都是比较不喜欢的,所以反而戏剧的评价是比较高的。而且由于有的学生很反感演戏剧,所以反而让戏剧的节日更是惹人注目。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些以年度最优秀班级的头衔为目标的班级经常选择戏剧的节日。而且戏剧的主地和女主角的个人评价也会上升。当然做戏剧这种节目如果没有事前细致周到准备的话,别说是好的评价了,连掌声也是很难得到的。所以如果他们现在开始做戏剧节目的话,可以说是在赌博。 那个舞台应该是在室外的吧? 那样反而会集聚更多的客人。那里才是真正的舞台不是吗。有照明灯,也有用来换场景的小房间。应该很好的。 但是舞台上要用的服装和小道具的准备是很花时间的啊。 所以我们才要合作呀。因为需要手工制作的东西很多,所以我们要采用人海战术。然后演员们就趁着这段时间来练习就可以了。 这样啊 和树总算信服了。看来对方并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的提议。就算是一个班级都做不完的事情,其实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就可以做成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b班的人的反应。 我是很赞成的,但是我不知道我们班级的人同不同意 难道你们b班对费东西或者是饮食什么的更有兴趣吗? 千早问道。 也许吧。他们会在食物里面放药的。然后引起事故,再把这件事推到f班的人身上。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我在自言自语。 不行吗。我认为做戏剧会比较好呢。有一种做大事的感觉。 嗯 因为这件事需要很多人,所以不会有人没有事干的。这样大家都会有参与其中的感觉啦。然后就会有一种大家团结地做成功了这件事的感觉啦。 千早热心地说着。她好像很热衷于做戏剧。 说的也是而且会很大的规模呢。我要去问一下我班上的同学。 去问吧。到时候你联络我或者是相马君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和树点点头说道。千早放下心来地微微一笑,相马也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们一直在祈祷着你们能够接受我们搞戏剧的建议呢。让我们一起做出一个优秀的节目吧。 我们等着你的回音。 两个人对和树说道。 和树把f班的提案和他们的同学说了以后,他们竟然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当然,班上还是会有人讨论说f斑的那些家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种事,但整个班总体还是接受了f班的提议的。 做戏剧正是一个好机会呢。仲丸说道。 舞台上可阻设下陷阱,而且因为同时演员,相互之间的接触很多,所以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他们以打击。而且,那些演出服还可以藏各种武器。 和美和其他的学生都纷纷同意仲丸的意见。 而且在练习的时候还可以绑架对方的人。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还可以对我方的工作人员进行一个培训。 老天还是站在我们b班这一边的。 f班就等着上当吧。 b班的学生们不怀好意地笑着。和树苦恼地抱住了头。 f班的人已经表现出了他们极大的热情了。而且和树当然也明白对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b班的人并不相信。他们早就已经把f班当作敌人来看了。 而且我们还可以在战斗之前在他们的食物里下药。只要看到他们在赛场上痛苦翻滚的样子就可以了。 又不是格斗,说什么赛场啊 和树试图向仲丸抗议,但对方并不听他的话。 但是,舞台在屋外反而会很棘手呢。 那是他们为了万一打起来的话,可以轻易地逃跑掉吧?他们也不是笨蛋呢。 和美回答道。 但是,如果在观众里面也混入我们的人的话,就可以捉到他们了啊。怎么可以让他们跑掉! 哦,真不愧是松田! 还有。我们还可以在开演前适当的捉几个人过来公开拷问一下啊,虽然那样可能会闹得很大。可以束缚住人类的从来就不是理性,而是恐惧感。 好像阿敏哦。 独裁者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的。 阿敏曾是在非洲乌干达进行恐怖统治的大总统。 和树想象着在舞台的周围成排站着的秘密警祭和拷问台,心情不禁变得沉重起来。 式森,你干的很好。 中丸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葵学目里占优势地位了。f班最后的日子近了!你的功劳很大哦。 可我不觉得高兴啊 还有啊,那戏剧的内容是什么啊? 还没有决定呢。我们准备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谈这件事。 这样的话,我们也去参加吧。我们要确认一下敌人的作战方式。 咦,你们也要去吗? f班的人还不知道b班人的那种阴暗的,已经扭曲的不正常的想法。如果万一两方会面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和树连想都不原意去想。 啊,我还是想去看一下对方的脸呢。 但是 什么? 啊,没什么 把和树最后的话当成了同意的意思,仲丸大大地点了点头,说道: 下次的见而,也就是预战了。可能会很艰难哦。式森。你最好要有所觉悟。 我会对别的方面有所觉悟的 和树总算说出了一句心声。 两个班级的人很快就决定见面商讨具体事宜。 地点是在b班的教室。本来f班提议在茶店或者是家庭饭馆一类的地方慢慢聊的。但是由于有个b班的人说可能在那些地方会有已经被收买的店品向我们下药,所以最终地点改在了b班的教室。 f班的出席者是相马和千早,还有其余几名学生。b班是和树和仲丸和和美,其余还有一负责记录的人,卫生班的人,还有专门负责交涉的顾问。大约有二十多个人。而且他们身边还安装了窃听器,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在远处竖着耳朵偷听。 首先是代表f班的相马发言了: 嗯,首先我要向接受了我们计划的b班同学们表示感谢。这是我们一年级生的第一个文化祭,我们一定要举办成功。 他环顾了一下出席的人,继续说道: 这次是我们的第一次,而且还是两个班联手台作。我想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我们来共同决定的。比如说要演什么样的内容呢,还有大道具和小道具的准备,演员名单的决定,还要确保有练习场所,吸引客人的方法,事前准备和事后的收拾。然后 会计。 啊? 我说会计。 仲丸说道: 我们先决定会计的人选吧。我们是有两个班级的预算的吧。所以需要好好的算清楚。 最先决定这个吗? 当然了。钱是很重要的。也是我们最关心的事情。 是,是吗。那我们就选一个人出来当会计,买了东西以后拿发票吧b。如果两个人的话钱就会分成两份,很麻烦。 听到相马的提议,b班的人以微不可闻地声音小声商量着。 (他说得挺正经的呢。) (那是为了让放松我们警惕的诡辩。经常有的手段。) 决定会计为一个人很好呢。 仲丸同意,随后说道: 那我们来做选举的准备吧。 选举? 是啊。要决定会计的人选只有通过选举才行。因为是可以使用现金的角色,所以大家应该都会抢着做的。这样就会有很多候补者的。所以只能选举了。每个人有三分钟的时间来说一下自己的信念,然后选举监视团将会在点名簿上随即抽出。万一有什么的话,也可以进行预备选举。 他弯着手指一一列举各种必要事项。相马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眼神很奇怪。 那个你们b班每次都是这样来选拌会计的吗? 那当然。会计这个工作可是个肥差哦。我们班是一定会用选举的办法来决定人选的,然后在结果出来的时间段里发现一些不公平的现象,然后就会为此而争论三天时间。 仲丸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着相马的问题,而f班的人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你们对选举的方式有所疑问吗?电子投票可是不被承认的哦。 啊,其实不用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的,你们那边决定就好了啦。 相马耸了耸肩说道。听到他的话,b班的人再次骚动起来。 (真是笨蛋,竟然把最肥的会计的职位让给我们。) (他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可能他们会先在这里做一个让步,然后再做出别的要求的吧。) (还真是高明的交涉方法啊。) 仲丸用手制止了b班人的讨论, 如果你们嫌麻烦的话,其实我可以来当这个会计的。 那也行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为了公平起见,除非有正当需要,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你们也不需要派人来监视或者检查。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的,你们放心吧。当然,我会根据我们的讨论来分配钱哇! 仲丸的脸上出现了汗水。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和树往下看,原来是和美狠狠踩了仲丸一脚。 啊关于会计的工作,当然是要尽可能的透明化 是啊。透明度是很重要的。 和美皮笑肉不笑地附加说明道。 虽然会计是一个人,但我们要加上复数的监视者。每天都要检查发票和剩下的钱,账本也将由别的人放在金库里保管。金库的钥匙将会有好几把,如果不全部聚集在一起的话就打不开金库的,所以请放心吧。 嗯随你们的便吧。 那我们就这么做了哦。 和美微美着说道 这些只要交给我们来做就可以了,我们会撇开仲丸君来进行管理的。 她恐吓似的瞪了仲丸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相马带着一点疑惑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那么,打杂的工作也要早点决定吧。那些大道具和小道具的制作需要很多人手,我想大概全部的人都需要参加。 啊,那就不需要一一去指派了啦。 千早对相马说道: 如果是全部人参加的话那就是全部人了啦。时间很紧所以有空的人就来帮忙吧。 不错不错。这个先暂目放在一边,那个 等等。我想还是要决定人选的。 仲丸的声音盖过了相马。为了使全部的人都听见,他大声说道: 管理武器不对不对,是管理道具和物资的负责人,如果不现在就决定好的话是会很麻烦的。要选择家世清白的人来做嗯。虽然不管是让谁来做都是有问题的,但那已经只是程度深浅的问题了。总之,负责管理这些东西的人必须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才 行。 不然会有一些家伙进行私卖的。 和美用f班的人听不到的音量说道。 但是,真的会有人做到那种地步吗?物品会那么轻易地就不见吗? 千早提出自己的疑问。 会哦。先从高价的东西开始消失。 不会吧。保管这种事,只要注意大的东西的保管就可以的啦。而且如果只拿走一点点的话也没所谓的啦。 千早微笑着否定了和美的话。听见千早这么说,b班的人又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了, (如果没有人监视管理的话,东西很快都会全部不见的啦。如果开一辆卡车来,一次就可以全部搬走了。) (难道他们想自己进行私卖吗?) (有可能。她刚拒绝有人来看守就已经很可疑了。) (可能他们会在那些小道具上动手脚。) (也就是说当我们发现他们的阴谋的时候,可能我们都已经遍体鳞伤了。) (真是些不可小觑的家伙啊) 那个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有关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听完相马的话,以仲丸为代表的b班的同学们只能勉勉强强地点头答应。 哦~看在刚才你把会计这个工作让给我们这一边的份上,就姑且先同意你好了。 我怎么有一种受骗的感觉算了,我们还是来说一下关键的问题吧。 相马哗哗地翩着手中的资料,说道: 首先我们要先决定演出的主题。根据演出内容的不一样事前的准备也是会不一样的。而且如果是太过幼稚的内容的话就太什么了,所以我们演莎士比亚的作品怎么样? 我们竟然要在高中时代演这种僵硬的剧本? 总比演传说什么的要好吧。当然我们要把原著做一些改变啦。压缩一下内容,这样可以快点演完。所以莎士比亚风的会比较好啦。 相马笑容满面地说明着。千早也同意地说可能会不错呢。 听完他们的建议,仲丸在和树耳边小声地说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他们只是想演那个罢了,不是吗?) (是吗,相马那个家伙说的话毫无漏洞,反而显得很可疑。看来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呢,不是吗?) (你疑心太重了啦!) (等一下。他们提议的是莎士比亚的作品不是吗?) 和美插进来说道: (所以不管是哪个剧本都有很多战斗和暗杀的戏。比如说他们要是在毒杀人的那场戏上用上真正的毒药的话) (天哪,真是卑鄙啊。他们是打算伪造成事故的样子吧。) (真是够毒的。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 (不错。真不愧是f班的家伙呢。) (绝对是这样的,没错)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相马一脸的惊讶。 没有,没什么。 仲丸转过身来,脸上微微变色。 但是莎士比亚的东西好像有点什么吧。虽然有演的价值,但剧本的规模太大了。虽然你说可以压缩一下,但压缩以后演起来会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那我们原创剧本怎么样呢? 千早发言, 基本上是以虚构的故事为主,写一个个人剧本。这样就可以遵守舞台的利用时间了。而且班级里应该会有擅长写这种剧本的人的吧? 那样的确会比较快。 相马赞成地说道。 式森君,你认为怎么样? 千早突然回过头征求和树的意见,让和树有点被吓到。 嗯我认为不错啊。 (笨蛋。式森,你回答的太快了啦。) 仲丸慌忙在和树耳边耳语道。和美也悄悄地拉了拉和树制服的袖子: (你太急了啦。这样不是显得我们很乐意吗?) (就是啊。我们要逼到对方让步,然后把事态转到对我们有利才行啊。)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们想得太多了啦。) (我们和他们的交涉可是在决两班的胜负啊!) (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就答应人的态度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又不是在谈论中东问题) 那真是谢谢你了,式森君。那么b班的各位同学,戏剧的剧本就交给我们来做,可以吗?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交给你们做吧。但我可是要参加脚本的制作哦。 啊?哦,好啊。 听到和美板着脸说出来的话语,千代一脸茫然着失地答应了。 (谁知道他们会在脚本里做什么手脚啊,万一有个什么的话,我就把那个脚本改写成对b班有利的。) (这个班级我已经受不了了) 随后他们一起讨论了一些细节的内容后,就决定回各自的班级去讨沦了。f班的学生礼貌地说了声再见,走出了b班教室。 出去的时候,干早对和树说道: 如果可以做出一个让大家都开心的节日就好了。 我也希望能这样 b班里是有很多认真的同学的,所以只要他们能提起劲去做就会成功了。 他们不是对这次的节目的策划上认真,而是在做别的事情上很认真。我真想大哭一场 但是我觉得大家都会很努力地去做的啊,刚才大家好像都很战战兢兢的样子。 那是当然 和树咕哝着,不敢看千早的脸。 f班的实行委员们都觉得看来这次的文化祭会非常的有意义,干劲十足地回去了。相反地,b班的人却认为对方真是有手段呢。不提高警惕的话我们真的会被干掉,所有人的警戒心都大大地提高了。 ※※※※※ 离文化祭到来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和树来回奔走,变得忙碌起来。 按照整个局势的投展,和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b班的文化祭实行委员。虽然在桐马和千早的帮助下,他算是比较轻松的,但还是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比如说活动材料的准备,和校方之间的协调等。 虽然他有想过我什么时候成为了这样的角色了?,但一看到b班其余的同学都在做小道具的制作或者是别的什么准备。他也不好再抱怨什么。虽然总体上来说,b班是由一个性情乖僻的人群组成的集团,但b班的人一向奉行不管是要实行什么阴谋或者是做别的什么事情,如果不尽全力的话成功率就不会有所提高的主义,所以他们不会把事情强行压给一个人去做。这可能是这个班级唯一的优点了吧。 一到放学的时间,和树的课桌上就摆满了各种资料和写满联络事项的纸。其中也夹杂着用华丽的字体印成的打倒f班,b班独裁万岁的传单,但却被和树故意忽视掉了。 和树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捆资料,大略地看了一下后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他问坐在他旁边的女学生道: 松田同学。就是这个吗? 是啊,这就是新剧本哦,我在f班完成的剧本上加上了我的想法。 在这之前,和树已经同过千早了,所以他大概知道脚剧本的内容。剧本是以异世界为背景的幻想剧。穿越到未知的国家的日本高中生和他在异世界里认识的伙伴们联台起来,和危害国家人民的魔王战斗并打败了魔王。虽然故事的情节有点传统老套,但却是集合了友情,胜利等所有要素的故事。 首先主人公会在异世界碰见女主角,对吧? 是啊。和剧本很合吧。 但是那个女主角一开始的场景设定却是 喝醉了酒? 你不认为这样很新颖吗? 然后突然用一升容量的瓶子打主人公? 不会打中的,所以没关系啦。 那这段女主角因为把手边的酒都喝光了,动作开始变得失去理智又是怎么回事? 和树继续翻阅着剧本,然后指着另一页,说道: 然后还有这里,这个一边打倒敌人一边登上塔的戏。 那边已经快接近高潮了呢。那里和最终怪兽的战斗可是一个看点哦。 然后敌人的必杀技却是破坏公告板? 那可是一只背负着精神伤害而渐渐长大的很可怜的怪兽哦。打倒它的条件是要解除现实生活和网络生活之间的差异。我可是联系了一下现在的社会问题呢。 然后主人公一行人就发狂地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直接扔到了怪兽的身上 也就是说只要碰到对方就算是打赢了哦。 和树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从剧本的第一页开始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剧情。然后问题就一个个的出现了。先是以自行车竞赛和栽种大麻为主要产业的国家,然后是对因为失去母亲而哭泣的小孩拳打脚踢的美女妖精,还有就是毫无团结意识,按照脑子里的卑鄙想法而行动的贤者大人。无论哪个都不是好玩的。 松田同学。这可是一个剧情很严肃正经的剧本哦。 我可是很认真地哦。我的这个改良剧本可是足以让f班的人跪地求饶呢。 和美骄傲地说道。 那这个剧本,山濑同学也看过吗? 她还不知道。式森君会拿给她看的吧? 嗯但我可是把话说在前面,我还是觉得未改良版的剧本会比较好。 为什么呀? 和树留下一脸不满之色的和美,走了出去。大道具和小道具的制作都在内庭进行着,所以他必须去看一下进度。 在学园的内庭里,树着他们舞台上要用的背景道具。在那周围b班的学生围成一团,正忙碌地工作着。 在背景道具上画着城堡的图片,虽然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但这幅画的确画得不错。只是在画着蔚蓝的天空那块地方凹凸不平, 喂,式森。 仲丸过来搭话了: 你过来监工吗? 是啊。怎么样了? 我还是觉得我们会赶不上的。人手已经全部投进去了,虽然大家也都在很卖力的干活,但我们开始得实在太慢了。 嗯加油哦。 我会做些什么给你看看的。 那就拜托了。还有我想问一下,那上面的小窗是用来干嘛的? 在背景的空的部分可以看到一个窗户的合叶,背景上画上的云朵代替了窗户。 偷袭用的。从那里可以放出箭或者是 为什么? 不是要打败f班的家伙们吗。在箭支上除了药,登上舞台的演员们会从开始就一个一个地倒下去。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下面看的观众会觉得很奇怪的。 我们会在观众席的下面放置气体的。如果让所有的观众都睡着的话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那洋就没有演出戏剧的意义了! 等一下,在室外的话催眠气体会散开的。可能直接使用魔法会比较保险。 我不是说这个啦 和树连指责的力气部没有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些背景道具。 虽然除了上面的小窗子之外,暂时看不见别的奇怪的地方了,但是在舞台的地板上有一条细细的缝隙。 这条像是缝隙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那个啊。我们对舞台的地板稍微地改良了一下,让它变成了倾斜的。然后那倾斜一方就是顺着这个缝隙的。 哦用来干什么啊? 用来处理舞台上的血迹啊。我们可能和f班会有流血冲突哦。然后那些血就会顺着地板的缝隙流进舞台里的桶里面。这样的话,台面就不会被血搞得血淋淋的了。 那些道具不是演戏剧所需要的布景! 然后在这个剧演完以后,这个装置还可以在拷问f班的人的时候派上用场。真是循环使用呢。 那是一种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态度。他还在想为什么b班的所有人突然变得那么热心呢,原来他们是在做这些事情啊。和树现在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式森君。 叫声从远处传来。和树回头一看,原来是千早拿着书包在向他挥手。千早正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辛苦了。是不是很累啊。 是啊。我可是真的很累了。 和树终于还是泄气了。千早顿时略微畏缩地问道: 是吗。那舞台的布景,完成了吗? 那些不该完成的地方全部完成了。 啊,那让我也看看啊。 听到这句话,和树急忙挡在了千早的面前。 啊,不用了,你还是不看的好。 为什么? 那个我们还没有完全的做好呢。可能现在看起来会很脏的。 和树直冒冷汗地向千早解释着原因。如果千早看到了b班做的那个用来偷袭的小窗户和用来装血的缝隙,她会说些什么呢?和树不敢想象。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一直认为b班是一个接受和f班合作的好人班级。 千早一脸不可理解地眨着眼睛说道: 哦那么就算了吧。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们一起回宿舍吧? 嗯,好啊。只要你肯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听到这句话,千早的脸色更奇怪了。 和树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仲丸他们负贵后,就和千早一起回宿舍了。 他和千早并肩走着。一直到女生宿舍他们两个人的路线都是相同的。 他们走在平时走的那条路上。虽然这是学生们去葵学园的必经之路,但由于现在很晚了,所以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种在路边的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变黄了,在空中不断地飞舞着缓缓落下。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向对方报告着准备工作的进度。 把两边的情况合起来得到的结论就是:他们的剧要在文化祭前准备完毕的话,时间是很紧张的。特别是和树负责监督的那边。戏剧道具的准备进度非常的慢。 当然,会这么慢的原因是b班的人试图做一些多余的陷阱而浪费了时间的缘故。只要他们停止做那些陷阱,一切都回归正常的话,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也是赶得及在文化祭之前完成的。 千早负责的项目是戏剧的内容和演员们的排练。虽然不像和树那边那么慢,但是进度还是有一点落后的。 你们b班的同学好像不能够顺利地把自已的角色给演好哦。 参与演出的渲最是b班和f班各占一半的的。当初本来决定是由演技好的人来参演的,但是b班方面硬是强调要这样的话舞台上双方的实力就会有悬殊了,还是无关演技,各占一半。 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在害羞的,但他们总是会很奇怪的突然警戒起来,或者是突然非常严格地检查小道具 哈,哈,哈 和树干笑着。b班的人是怕f班的人会做手脚。班级里都已经下了在练习和正式上场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这样的通告了。 他们是不是讨厌我啊? 没有啦。那是你的错觉,错觉。 如果真的是就好了。我还在想b班的同学该不会是不喜欢两个班级一起合作呢。 啊,那个是因为我们班e的人都是很保守的人啦。 和树随口胡说。实际上b班的人可是以厚脸皮的,不为他人着想的人居多 的。 和f班的同学一比的话,那简直就是内向啦。真的。 是吗?嗯 仿佛是很吃惊,又仿佛很泄气,千早给了和树一个暧昧的回答。 两个人慢慢地踩着地上的落叶。 如果说b班是保守内向的话。那我们班的人就是很认生的,很阴沉的。 千早突然唐突地说道。 听到千早的评论。和树很吃惊。他没有想到一向是优等生集团的f班的评价竟然是这样的啊。 f班的人互相不都是关系很好的吗? 是啊。但虽说如此,但我们的交友圈子很小啊。我们不太和别的班级有所往来,而且去参加放学后的社团活动的女生在我们班也是很少的。 千早微微低着头说道: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班的学生生活是很枯燥老土的,虽然说葵学团是一所精英学校,有这样的学生生活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我想我们的学生生活不应该只是那样的啊。我们只有三年的时间,所以要过得开心一点啊。 从外人的眼光看来,f班只是一个很优秀的班级。但看来f班的学生们还有另外一面呢。千早恐怕也是有过那种想法的吧。 但是我们还只是一年级的学生而已啊。 如果在一年级的时候很散漫的话,那往后就会一直这样的了。所以我想我们班需要来一些刺激,我就提出了和b班联手办文化祭的计划。其实我们班有很多同学都是很犹豫的。但最后班级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我想,他们恐怕也是想要一些高中的回忆的吧。 是吧。 这该不会给b班添麻烦了吧, 没有那个,其实我们班通过这件事情也变得团结很多了。 在刚刚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b班的同学是没有丝毫的团结感的,而且还很高兴把别人踢出班级之外,但现在的b班却不一样了。有f班这个共同的敌人在面前,每个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团结了起来,这也是拜两个班级合作所赐。 是吧?所以你不认为这个计划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吗? 是啊但是,为什么你会找上我呢? 因为我也是会认生的啊。我才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呢。 但是,你应该不认识我 我早就认识式森君了。 是吗? 嗯。我在入学仪式上因为血压过低而晕倒了。就是那个时候式森君送我去保健室了呢。 是吗 和树已经不大记得了。他只记得拜那个超级冗长的人学仪式所赐。那天他的脚很痛。也许是老师在送她去保健室的时候他从旁帮了一下忙吧。 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我想式森君一定已经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千早脸上的表情有一点落寞,和她所说的话正好相反。 但是你就因为这个而来找我做这件两个班级合作的事情吗?如果当时我拒绝你了怎么办? 可是你没有拒绝啊。 虽然是这样啦,可是 式森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你绝对会接受的。 啊,那你从一开始就瞄准了我是不是? 被发现了呢。 千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真过分啊。 呀你不要生气呀。 我没有生气。反正结果很好。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就放心了。两个班级团结起来可是很少见的呢。 她拿着书包先走了一步,朝通向女生宿舍的岔路走去。 临别的时候,她回头对和树说道: 那明天见了。我们一起办一个美好的文化祭吧。 嗯。 和树同意。如果趁着个机会,b班能够变得稍微稳重一些就好了。最好能变成那种气氛融洽的,同学们之间关系都很好的班级。 他还是帮一下千早同学的忙好了。和树微微这样想着。 但话虽如此 b班那边还是一成不变的打倒f班。团结,关系好也就这几天了,你们这些混蛋。这些充满了意气的话。 而且这些想法也在他们的准备工作里被具体实行了。他们不仅仅是在舞台背景上做手脚,连在鞋子里钉钉子这种老旧的方法也用上了。除此之外,他们还提议在f班上施放氯气。都是些毫无顾忌的坏主意。而正因为他们的小动作,和树不得不做出对策:封死舞台背景上的小窗户,取出鞋子里面的钉子,阻止b班的人把氯气筒搬入f班。 直到文化祭的前一天,准备工作仍旧没有完成。不仅仅演出用的大道具没有准备好,演员的排练好像也进行地很不顺利。 和树去看了看暂时被当作练习场所的f班的情况。 f班里正在进行戏剧的彩排。b班和f班的学生们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着台词。 那边的,先等一下! 千早打断了演员们的动作。由于这次的剧本是她写的,所以她是导演。 这里是异世界国家最有名的贤者感动于主人公的作为而决定和他一起并肩战斗的戏哦?为什么你要表现地那么的怀疑对方的样子啊? 一个名叫服布的b班男生毫不介意地说道: 但那样很奇怪啊。竟然会有人为了和敌人的最终老大决斗而自动站出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巴结有权利的人来镇压民众。那样做会比较轻松。 那样的话就不是戏剧了。要是不联合起来的话。 而且那样做了还没有任何的报酬。如果是我的话,首先我会要求对方给钱,然后再根据双方的交涉状况而慢慢退出的。 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讨价还价的话,会把观众都赶跑的。我们要演以友情而联合到一起的画面啦。 那样很奇怪啊。不是要演主人公表面上友爱,背地里却是暗捅一刀的戏吗?我可以一直认为主人公和魔王是有所勾结的哦。 剧本上没有这样写过! 千早气愤地指着剧本说明完后,宣布再次重排练一遍。服部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重新排演。 那我们就重新来一遍吧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千早再次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向一个b班女生走过去。 你应该是演小妖精的吧,怎么穿这种衣服啊? 那个叫做福西慧子的b班女生缩了缩脖子说道: 过身装扮和角色很相配吧? 哪里相配了!? 慧子穿了一身红。她的头上绑着头巾,上身穿着一件小背心,脚上缠着绑腿一样的布条就像是以前的香港电影里会出现的女忍者的装扮。 在这个异世界里,没有那种扔忍者飞镖,投烟雾弹的角色! 可是我觉得这个装扮可以啊。 太过时了啦。 但是你看这个剧本的题目 她指着剧本的封面说道: 这身装扮和这个题目很合啊。 不不要在意这个题目啦!, 在剧本的封面上写着这部戏剧的名字葵学园学生勇治的冒险经历~会跳舞恶魔的恶毒忍者危机~。虽然主标题是千早写上的,但那个副标题确实是和美加上去的。而且和美还不断强调着我们需要震撼力,震撼力,硬是不许把那个副标题删掉。 那只是一个绰号而已啦算是噩梦的一种啦。是为了遗忘而存在的。 但噩梦不是会记得很清楚吗? 但现在你必须忘掉它! 千早不断地重复警告着做错的人。和树悄悄地离开了f班。 看来千早这边也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看来急急忙忙决定了的戏剧内容成为了无法顺利进行的原因呢。而且最重要的是,b班那异于常人的想法是最大的阻碍。 和树叹了一口气。幸好这部剧的主人公和女主角都是f班的人。有他们在其中引导的话,总会成功的。 和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令人担心的事情赶出脑海。 ※※※※※ 结果,文化祭的前一天几乎是通宵做业。 然后他们迎来了文化祭那天。 校长和学生会长分别做了开幕演讲后,葵学园的文化祭开始了。由于开幕式而集聚在露天舞台周围的客人都是人手拿一份简单的文化祭活动介绍,朝着各自想去的地方散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露天舞台上正迅速进行着戏剧前的准备。为了b班和f班共同的戏剧,戏剧用的一些小道具开始被带进场。在舞台的正面摆放着几排椅子。 和树和千早确认了一下时间,做着最后的确认。虽然仍然有一些小工具没有聚齐,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大致齐了。 在道具检查进行到最后的时候,b班的人终于把巨大的背景搬过来了。他们昨天一直做到天亮,终于把这个背景给完成了。 和树松了一口气,对仲丸说道: 太好了,赶上了。 真是千钧一发啊。 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办呢。 我们作了改良哦。不知道是谁把小窗户给塞住了,把地板上的沟也填平了。我想是f班的工作人员做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是普通的背景咯? 嗯,在外表上看上去的确是。 什么叫在外表上看上去啊? 和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学生们不但把舞台背景给搬过来了,还拿过来一些四方的铁罐一样的东西。 我们通过某种手段,做了一些伪装。这个是我们负责准备大道具这一组的秘密,不好意思,式森,我不能告诉你到底是些什么。 刚才他们好像拿来了一些像是灯油罐子的东两呢。 你就别管了。听,山濑在叫你呢,你快过去吧。 和树被仲丸推了出去。 ※※※※※ 和树和千早草草见面说了话,随后立即就进入了舞台的后台做最后的确认。 那个最后确认也很快就结束了。千早从舞台边上偷偷地看着观众席。和树向她问道: 客人来了多少啊? 七成左右。 好像有点少呢 露天舞台很引人注目的,所以节目开始后还会陆续有人来的。 千早转身对着正等着上场的演员说道 快开始了哦。拜托你们了。 好的。 穿好演出服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走到舞台恶边上,手中拿着台词本的几个人站到了麦克风前面。其实演员只要做唇形和演出就行了,配音是由另外一个人来做的。为了那些记不住台词的同学着想,千早作了这样一个急速变更。 接下来是广播和观众的掌声响起。戏剧开始了。 女主角登场了。看到她穿着的非常讲究的演出服和可爱的样子,观众席传来一阵欢呼声。 女主角的配音人员正站在麦克风前面说着台词。为了和她配合,舞台上的女主角做着动作,合着台词的唇形。 戏剧顺利地进行营。快到主人公的出场了。千早小声地对和树说了一句叫主演。 和树轻轻地点头,然后转过头去正想叫人他突然觉得很无奈。 他的同班同学正穿着主演的衣服站在他的后而。 仲,仲丸,现在你这身打扮想干吗? 一看就知道了好不好。当然是出演主角咯。 为仆么!原来的主演呢? 我刚刚强行灌了洒给他喝,他正在放道具的地方睡觉呢。 为什么你拦做这种事 当然是为了打击f班啦。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他们的确把舞台上的机关全都封死了。现在我要用实力来打败他们。 但现在是演出时间啊!? 所以才有效果嘛。女主角也是由f班的女生来演的,如果我现在突然代演主人公,然后说一些剧本上没有的台词的话,那个女生就会答不上来,然后f班的评价就能很快低落下去了。 虽然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是想在这里出一下风头,然后提高个人成绩上的评价吧, 哦一被你发现了呢。 仲丸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不要说出去哦。要是被戳穿的话,班上的人会啰嗦个没完的。大不了待会儿我请你吃东西好了。 舞台上,旁白正在解释着异世界的情况,女主角也在感叹着恶魔的恶行劣迹。正说着,天气就突然变阴了,天空开始打雷。这是主人公登场的场面。 该出场了,好。 仲丸正想登场的时候 唔!? 他突然崩溃了。他紧紧环抱着身体软倒在地上。 抢别人的角色可是不行的哦。 和美正站在仲丸的背后。她的右手按在仲丸的脖子上,隐隐透出苍白色的光芒。她用了魔法阻止了仲丸的登场。 我还在想你干嘛一直坚持要打倒f班呢,原来你真正的目的真的是这个呢。先是把我们的注意力移到f班那边,然后让你自己一个人出风头。 仲丸一边竭尽全力地抑制着全身的痉挛,一边回过头对和美说道: 说说什么废话。你你不是也想你,你穿的什么衣服啊? 和美弯了弯嘴角,一脸的理所当然。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仲丸几乎是一样的。都是戏剧里主人公的穿着。 这部剧如果突然没人来演主人公可是很严重的呢。所以将由我来代演。 你这混蛋你是女的啊。 哟~~难道你没有看过宝冢剧团的演出过吗? 但这可是高中文化祭啊。 如果让女生来出演主人公的话,校方那边的印象会更加的深刻的。 你原来也是这个目的啊 呵呵呵~~丧家之犬。给我闭嘴。 正当和美要英姿飒爽地登上舞台的时候,她的脚被仲丸抓住了,只听见啪的一声 呀! 和美的双脚勾在了一起,失去平衡地软软地倒了下来,像是腰以下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她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哈哈现在你可是和我一样了看看你那蠢样。 你这个阴险小人! 你还有脸来批评我吗? 两个人小声地互相叫骂着。 当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动不了的时候,和树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的脸色又变青了。谁都可以,现在的舞台迫切需要有一个演主人公的人。其实就这么把和美和仲马丢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啦,但是剧里最重要的角色又将会是谁来演呢? 千早从舞台后面朝和树他们跑过来。她的脸色也很苍白。 式森君,戏的主人公呢! 那个他喝醉了,正睡着呢。 什么!? 啊其实有各种原因啦而且。代演人也成这样了。和树指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戏剧的观众席开始骚动起来,观众已经发现戏剧的主角没有登场这个事实了。 啊,已经来不及了。女主角配音,说下去! 千早挥动手中揉成一团的剧本,朝配音员示意。 可是现在主人公还没有登场啊!? 可是如果不继续的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千早的脸色也很不安, 结果,在露天舞台上上演了一部没有主角的葵学 园学生勇治的冒险经历~会跳舞恶魔的恶毒忍者危机~戏剧。 格外冗长的雷声停住了。蒙着脸的女主角看着前方,做出惊讶的表情: 咦为什么?你是谁?刚才这里还没有人的! 当然现在也是没有人的。 你从哪里出现的,回答我! 女主角质问着。对方,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些树的舞台背景。她现在正对着空气在自问自答。 然后在女主角自言自语好几次之后,她突然说我知道了,你和我来。,然后朝着空气做出抓人手腕的动作。 从那以后,女主角就独自对着空气,不断地又是哭又是叫。从幕后一角偷偷看着女主角的和树和千早苦恼地抱着头。 这种剧还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而且也算不上是赶在潮流尖端的前卫舞台剧。现在这样看来,戏剧的女主角需要的不是从异世界过来的主人公,而是精神病医生, 刚才她突然一个人笑了起来哦。 刚才那本应该是主人公说了一个笑话后她才笑的。 现在这个明明是涌现希望的一幕剧,她却快哭出来了。 太可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而且因为女主角的声音是由别的人配音的,所以声音听起来很认真严肃。然后配上女主角的演技,真是格外的滑稽。 而面对这本来是很庄重很正经的一部剧,现在台下面的观众却在拼命地压抑着笑意。而且还有笑到背上下抖动的人,更突出这部剧的诡异。 戏剧的第一幕就在女主角一个人的自说自话中演完了。 从舞台上下来的女主角的脸涨得通红: 我、我不演了! 其实也难怪。本来女主角的角色是一个优雅可爱的女子形象,现在却变成了神经病。虽然千早拼命地说着从下一幕开始会安排主人公登场的,试图安抚女主角,但对方退出的意志已经很坚定,甚至放话说我绝对不会再演。 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代演的人了吗? 千早问幕后的工作人员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后退。他们刚才才看了一幕可以称为是乱来的戏,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愿意去代演。 没办法了我去演吧。 千早绷着脸说道。 啊山濑同学,你要去演女主角吗!? 因为剧本是我写的,所以我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样演。 但是 式森君,你来演主人公吧。 咦咦!!? 和榭吃惊地跳了起来。但是千早是认真的。 和我一样很熟悉这个剧本的人也只有你了。 啊,但是 快换衣服吧,我求你了。 千早向幕后工作人员下了指示。和树抵抗没多久,就被强行拉到换衣服的小房间里面去了。 当剧幕再次升起后,观众席再次骚动了起来。观众们对于戏剧主人公的突然出现感到非常的疑惑。 手里拿着仿制品剑的和树小声地叹道: (哇大家都很吃惊哦。) (你最好要有所觉悟哦。) 扮作女主角的千早说道。 两个人合力把沿路的魔物打倒,然后聚集完伙伴以后就一起朝着魔王的根据地进军。虽然和树的演技很僵硬,但由于角色的声音是另外有人负责的,所以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舞台上的场景一再变换,换到了城堡内部的景色。那是被设定为魔王的居所的地方。 在闯进内部的一行人面前出现的是魔王的部下亲卫队队长和他的手下。 果然出现了昵。今天就是竭尽全力都要闯进去! 千早口齿锋利地说道。 (什么竭尽全力啊。) (你们还是先答应我们的要求再说别的吧。) 从和树的背后传来两声充满了恨意的呢喃声。大吃一惊的和树尽量装做自然地往后面一看 (仲丸松田同学!) 扮作大贤者和小妖精的,是本来应该倒下的仲丸和和美。 (为,为什么。你们不是不能够动了吗?) (我们强行把这两个角色抢了过来哦。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的身体还是很麻痹的。) (怎么可以让f班再这么捞尽好处下去呢!) 两个人的眼神与其说是像寻得食物的恶狼。还不如说是像那些眼睁睁地看着有贬卖时间规定的最后一张卡被买走的小学生。 现在舞台上的场景是亲卫队和主人公他们之间的战斗戏。千早挥着剑在战斗。 仲丸则偷偷地从她的背面朝她接近。 (我要从后面攻他个出其不意。让她在观众的面前出丑。) (你真烦!到现在你还在想着那些无聊的事情吗!) (式森,退下。) 仲丸渐渐地离千早越来越近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斗篷,遮住了他拿在手里的那柄巨大的拐杖。当他正要用手杖朝千早打过去的时候 砰。 仲丸就这那个动作华丽地拌倒了。台下的观众被吓了一跳。 (我不是叫你走开了吗,式森!) (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其实是和树伸出了一只脚绊例了仲丸。 (你果然不行呢,仲丸君) 这次轮到和美来进攻了。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张巨大的弓,然后把手中的箭搭了上去。 (我在箭头上潦上了安眠药。真是易如反掌啊。) 说完,和美对准千早的背,拉紧了弦 (噢哟~~) 和树装做步履不稳的样子撞上了和美。和美一下子失了准头,差点射到她自己的脚。 (呀!式森君!) (一不小心啦,一不小心而已。) 和树一边装糊涂,一边和敌人打斗着。 战斗场景结束了。魔王的亲卫队队长被打倒了。为了和最后的敌人魔王决斗,一行人继续向城堡内部走去。 舞台背摧的一部分被改变了。最高的那一处成为了舞台。 我们终于来到这里了。大家听好了,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战斗了。所以我们要提高警惕 和树的嘴一张一合地配台着配音员的声音。千早也站在他的旁边拿起武器做出了战斗的架势。 但是,在她的背后,仍旧没有学乖的两人b班的家伙在偷偷摸摸地说着话。 (这样下去的话就没戏了。我们联手吧,松田。) (哦?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你还真是会敲诈。下次星期天的时候我请你喝果汁好了。) (太廉价了。我要六次指使你的权力。) (开什么玩笑。两次。) (四次。) (三) (好吧,我接受。) (那好。你现在找一下那个窗子的背后,有点火装置隐藏在里面的。把汽油泼出来吧。) 偷听到两人说话的和树背上顿时冷汗直流。看来他们是打算在舞台上放火。这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 (你们做过头了!不行!) 和树急忙阻止他们。 (这里要是烧起来的话,就雉是f班,也不得不负责任。) (一起和我们堕落吧。) (那我们也是要负责的,我们也逃不了的!) (比起我们的不幸,我更讨厌他们幸福的样子!) 你总算出来了呢,魔王! 千早叫道。舞台背景被破坏了,一只全身都是触手的怪物出现了。其实那怪物的里而并没 后记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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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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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第三本的《爱的魔法》也是一个短篇集呢。我为大家送上和树君的幽灵故事。下次会连着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内容,为走家送上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新故事。 现在我来谈一下大约一十月前的事情吧,当时我出席了《爱的魔法》的动自片cd的收录制作。虽然可能会有说爱的魔法竞然会有什魔动画cd,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使就做的出来的东西,筑地混蛋!这样的人,但这个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制作的过程中也发生了没有认真地确认脚本,忘记了收录cd的日子,在最近的车站迷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即使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制作还是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虽然说我有去看cd的制作,但因为在这一方面我是外行,所以不好随便乱说。时而我也会说一些诸如这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呢,可以在上面浇点盐水吗这样的话,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别人的白眼,虽然谁都没有对我笑,让我感到有点寂寞,但这些事先不说,我想要说的是我强烈的感到文章和声音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女生哭泣的声音,被父亲责骂后哭的声音和与男朋友分手后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哭声和哭泣的方击全都不同。drama就是只靠声音的音质来说明事情的变化。因为不是在阅读文字,也和动画那种有视觉补助的不同,drama是靠发声的时机和其中微妙的音色来表达事情的。 这一点既要靠声优的演绎能力,也和导演,制片人的能力分不开。他们只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其好坏。这是一个除了多做以外得不到经验的工作,我在和他们同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爱的魔法》的制作担当的y氏是一个老手了,在以上的问题上是很清楚也很讲究的。每一个声优的能力都很不错,在我这个外行的眼中只能说很棒了。y氏从彩排开始就很仔细的检查,然后把他认为不满的几点和演出家商量,再做成变化。从开头开始听的话,我感觉似乎改不改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在听正式上场时候的配音的时候,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比刚才听到的要好很多。 这些都是y氏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和他只相处了一天,但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许专业人士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其余的后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很好,都是做的很流畅顺手的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把一部作品进行恰当的规整的全过程了。那是在一开始就体验到的东西,我很高兴。自我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女编泡的乌龙茶而已。真是毫不起作用呢。 drama只在《龙漫画》杂志上发布的,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订购了。我不能说那cd的具体内容,我的家人还在担当者的手里做人质呢。但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那cd是以书本原作为基础的原创作品哦。要订购请早。 在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一些人:在谢恩会上一直都很捧场的清水良英老师和一直说着笑话的贺东招二老师,肩自着《爱的魔法》九成人气的插自家驹都氏。 接下来就是长篇[ワゼリングハイッ]了。大概套在六月份出版。然后就是[ストレンジ?フェノメノン]、[ゆうれいの□?なか]。有可能会改变题目。 2002年2月10日筑地俊彦 第七章 锅为谁沸 式森和树过着太平的日子。 这段时间以来红尉紫乃造成的骚动在表面上看来也平复了,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同学们在安静地上着课。 本来.同学们想毫不留情地惩罚和树。但是,由于上次和树失去了身体尘埃,大家也就满意了,又恢复到平时和树君是挚友的态度。 而且现在的b班没有空闲去追究和树。由于对人畜无害这个理由而被选为班级委员的男生在运动会中在和树身上下注,结果获得了不少收入。 b班学生知道这件事后,表面上因为靠我们的和树君赚钱实际上因为居然一个人赚钱而发怒,准备在课外活动课中提出来。班级委员知道他们的动向后早早就逃跑,藏起来了。现在,从b班选拔出来的暗杀队正在追杀他。 因此,和树身边暂时处于安稳状态。 当然,b班对和树和夕菜之间关系的强烈妒忌还没有消失。现在只是暂时糊弄过去,一旦有了新的导火线,妒忌之火再次燃烧起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和树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出现,现在正忍气吞声地生活着。 然而。 和树君。 有人叫他,他不情愿地回头看。旁边宫间夕菜的脸色也很难看。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她长着一头漂亮的长发,恬静的气质。是紫乃。 啊什么事? 我拜托你的复印,好了吗? 是的,是的。 和树将抱着的一叠纸递过去. 在这里。 谢谢。 紫乃微微笑了.而两人的表情仍然很难看。 那开始下一个工作吧。请你去保健室拿回我借给哥哥的书。 唔 和树显得很不耐烦。养护教员红尉晴明擅长解剖、注射,对幽灵也是充满好奇。如果自己送上门去,他一定会高兴地提高电击的电压吧。 书名是《忍耐力大赛的历史切仑科夫光直视篇》,请快点回来啊。 紫乃说道,她好像看穿了和树的内心。 请等一等。 夕菜插嘴道。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要人家办事呢,而且都是些无聊的事。那么简单的事你自己做不行吗? 紫乃没有听完夕菜的话,用食指和拇指做出捏着瓶子的动作。 这就让夕菜闭上了嘴。 对了,听话一点就对了。一会儿要在生物室播放吉翁独立战争的幻灯片,你办完事后就去准备准备。接着还有住在中国手工艺品村的老人无端消失迷题解释。还有 还有吗! 是啊!无论怎么说这也太 和树和夕菜杭议道。紫乃又做了一遍那个动作。 知道了嘛。 知道了。 两人嘀咕着,向保健室走去。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他们就对紫乃言听计从。因为紫乃说:如果想要和树君的身体尘埃的话,就要听我的话,所以他们就成了她的跑腿。 当然他们可以抵抗,但是只要身体尘埃在她手上,他们就无法反抗她。这次她可能真的会丢掉身体尘埃。 和她可爱的外表相反,紫乃的性格坏到透顶。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和树,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她还不保证和树做多少事以后就可以解放。即使问她,她也回答的模棱两可。明显是要和树永远听她的话,真不愧是b班的实习老师。 唔,我倒觉得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班上的同学对怪人是非常欢迎的。越是告诉他们紫乃的真实情况,赞赏的声音越高。 两人一直走到职工楼,这里就是老师们的领土了。 总之, 夕菜说道。 一定要制止紫乃老师的行为,不然我们就没有周末了。忙得连约会都没时间了。 唔,反正我也不会去 和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 我不介意的反正,一定要从紫乃老师那里取回装着身体尘埃的瓶子。那个瓶子就像一个人质。 但是,老师没有将它带在身上吧。 紫乃第一次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就说:身体尘埃不在我这里,你们找也没用。所以,他们只看过那个瓶子一次。 难啊。 想想办法吧。 什么办法呢? 哭着求她,要不就威胁她。或者干脆把她绑架起来拷问她。 那样也太而且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来真的。 和树同学! 夕菜双手叉腰。 请不要老是说那样的话了,这是和树同学自己的问题哦。 唔的确。 和树无言。 怎么可以一直当幽灵呢,请你慎重考虑。 是的 和树缩着肩膀低下了头。 事实上,他无法认真起来,是因为他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挺舒服的。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常常担心自己还剩下多少次魔力,什么时候会死。一旦死掉了,虽然有一些不适应的地方,但是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他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害怕了。 当然,他也想变回活人,但是有时他也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他也开始理解为什么伊丽莎白他们会过得这么开心了。一旦习惯了这种生活,就感觉肩膀好像轻了。 想到这里,和树不禁摇头。(不妙,不妙) 能够成为幽灵也只是侥幸。本来他应该变成灰尘,消失无踪的。紫乃正是看中他这一点。不过,万一小心他真正死掉也是有可能的。 对不起,我一定会取回身体尘埃的。 是的。 但是,怎么做呢? 是啊 两人烦恼起来。 红尉不在保健室。和树和夕菜趁着这个机会,偷偷进去拿回了书。 然后,他们回到b班,关键的是紫乃不在。 她去了哪里呢,很快就要上课了吧 夕菜嘀咕着扫视周围,和树也向教室里面张望。只有同学们在吵闹,没有看到紫乃。 她不在啊那、那是她吧? 紫乃站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和谁说着话。 唔,那是不是小凛啊 身材娇小的一年级学生神城凛在迅速地说着什么。 听得到他们的对话吗? 不行,听不到。 他们想走近一点,不过虽然紫乃没什么,小凛的神情却很严肃。他们很难插进去。虽然不象在吵架,但是小凌好在责备紫乃。 她们终于说完了,紫乃向职工楼走去。 两人看了,向小凛走去。 小凛,有什么事吗? 她有点吃惊,然后说道: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没有听到。 不是什么大事。昨天紫乃老师来到生物协会办公室,把药品架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了。里面还有协会的预备物品,也被她拿走了,正为难着呢 对了,小凌是生物协会的成员。 她说了会还给我们的,但是没有还。 真过分啊。 夕菜不满地说道。 真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老师,虽然说她只是实习老师。 她拿走药品也不奇怪。 和树也说道。因为她是红尉的妹妹,就算她有学校没有的药物也是不奇怪的。 对了你们找紫乃老师有事吗? 哦,对了。是这样的 和树简单说了说上一次的事情。 小凛也了解紫乃的性格,因此和树很容易 就解释完了。 我知道了。但是 小凛歪着脑袋,说:紫乃老师手上有你的身休尘埃吧? 嗯。 那样,去拿回来不就行了吗? 都说了没有办法了,不在她身上。 是不是在她家里啊? 小凛又说道,她的口气就像在说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虽说是身体尘埃,但是又不是什么可以存人银行里的便宜东西。不在学校的话,应该就在她家里吧。 哦,的确 两人佩服地说道。现在想想,的确很容易想到。 去拿回来吧! 夕菜气势汹汹地说道。 下一节课完了之后就是午休。我们出了学校,再潜入老师的家,把瓶子拿回来。 那是犯罪吧。 是偶然。我们偶然经过老师的家门前,偶然进人,找到瓶子。 夕菜显得很开心,像想到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 你记得紫乃老师住的地方吗? 我想是红尉老师那里。 那样的话,就很近。走路去大概十分钟。 是吗或许可以吧。 只要在午休期间完成,紫乃应该不会妨碍到他们。好像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就这么办吧。小凛同学,请你帮帮我们。 可以呀 决定了。那我们午休再见。 说完,夕菜拉着和树的手回到教室。 ○ 到了午休时间了。 这里就是敌阵了吗? 夕菜握紧了拳头。 这里就是威胁和树同学性命的暗黑女王的巢穴了吧。我们必须伸张正义,打倒邪恶。 此时的夕菜就像是面对诺曼底海岸的美国第一军团,又像是发现了最终boss的异世界冒险者一样,下定了决死一战的决心。 那倒是。 夕菜旁边的三年级学生说道。 不过,不要拉着我来啊。 风椿玖里子在发牢骚。她在吃着便当的时候,夕菜就来了,硬把她拉走。 我想着人多力量大。而且,玖里子同学也想和树同学变回活人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不认为,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比我们更有资格叫做妖怪收拾者吗? 大家都抬头看去。他们面前是一间巨大的房子。 外表是用砖瓦建成的古老洋房,上面覆盖着青苔和爬山虎。里面一片寂静,让人不禁怀疑里面有没有人住。门口垂下来的吊灯亮着,所以勉强可以让人知道这里不是废墟。 尖尖的屋顶上停着几只乌鸦,看起来好像在威吓他们。窗户被百页窗堵死了。所以,半开的铁门感觉就像在向他们招手。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这就是一座鬼屋。 红尉老师和紫乃老师真的住在这里吗? 和树不安起来。 应该是这里的。 小凛歪着头说。 这条街有这样的房子吗?在我记亿中好像没有。 嗯,我也记得没有。 夕菜刚刚搬过来就不说了,其他三人不可能不熟悉学校周围的环境。如果知道有这么诡异的地方,早就成为大家的话题了。 不过,他们又觉得,就算是红尉老师让这座房子忽然出现的,也没有什么奇怪。 他们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乌鸦叫了起来,好像要他们快点进去。天空还是白天,却看到像蝙蝠一样的动物在乱飞,从远处还传来野兽的悲鸣声。感觉就像中世纪欧洲的大山深处。 不进去不行吗? 和树不禁问道。 当然啦。 夕菜脸色苍白地说道。 和树忐忑不安地穿过大门。 门没有上锁。虽然如此粗心大意,但是感觉应该不会有人想进去。 不脱鞋也可以吧。 是座西式洋房应该可以吧 他们打开门,眼前是一间通风很好的大厅。地上铺着红色的绒毯,宽阔的楼梯向上蔓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来,墙上挂着一排排艺术品。 哇,厉害但是,这么静.真奇怪呢。 玖里子低声说道。大屋里面很黑,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喧闹。 好像什么东西 嗯很诡异但是,奇怪呢。 虽然大厅本身很老旧,但是还算普通,奇怪的是那些艺术品。西洋盔甲的旁边摆着卡耐尔?桑德斯的人偶,方格画和人物画挂在一起。 人偶的头上插着尖菜刀,方格画上画的是一个戴着猫耳眼镜的刚刚被砍下来的人头,属得很诡异,看起来有点歪歪的感觉。 他们站站兢兢地踏上了红色的绒毯。虽然颜色像血一样,但是上面缝着吉祥如意的图案。 吱,吱,吱,吱,吱 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楼梯上的门慢馒地打开了。 是叫我们过去吗 可能是被风吹开的吧 看起来不像自动门,也不像是有人打开的。 他们犹像了一会,玖里子转到和树背后,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先走吧。 啊,不是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幽灵吧,你的同把啊。 吓人的东西还是吓人的啊。 你想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吗?要是出来一个双眼浮肿的女幽灵,或者浑身是血的小孩子,或者没有头的夏亚专月扎古,怎么办啊。 向制造商抗议不就得了! 和树被用力推着向前走去。 请等一等,你们真的要我上去吗? 一定要有人牺牲啊。你就是那头牺牲的羊,圣经上也有记载呢。 我是人! 你都死了。 门的那一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让人产生阴森森的感觉。 还是大家一起进去吧! 你一个人去。完了以后。你想怎样对找都行。要不就在这里做吧? 玖里子同学!又说这些东西 夕菜激动地抓着玖里子。接着 不好意思 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这样的话,不如我先进去吧。 小凛急忙走上去。三人呆看着。 没事吧? 没事。 她的家族是九州有名的抓鬼世家,所以她并不害怕非人类的东西。 我进去了。 好、好的 小凛立马走进房间,打开百叶窗房间亮了起来。 房间里面的装饰和大厅一样诡异。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着吃人的恶魔,脸的风格有点像石井寿一的风格。柜子用爬虫类标本和野茂的签名装饰着。布满裂痕的法国人偶和写着提供冷式中国餐的挂幕从天花板上垂下来。 和树他们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只有小凛一人在搜查。 式森,不找找吗? 嗯。 不是来取回你的身体尘埃的吗? 是、是的。 三人也加入搜寻行列。 不过,因为室内装饰很诡异,所以搜寻很困准。看到水晶玉旁边放着哈姆太郎,很难让人觉得就在这里。而且,房间也不止这一间。 玖里子最先开口说道:这怎么找啊,太乱了。 她把跟外国书叠在一起的angelique游戏软件扔到地上。 比在沙滩里寻找丢掉的百元硬币还难,午休很快就过去了。 请再找一找吧。 夕菜焦急地对大家说道。 只要找到那些身体尘埃和树同学或许可以复活。 下次 再找不行吗? 但是紫乃老师一直把我们当跑腿。 那我也可以使唤他吗?连续一周陪我过夜。 不行! 夕菜和玖里子又起矛盾了。和树夹在两人中间,试图让她们冷静。 你们不要吵了啦。 什么呀,和树。你不喜欢陪我过夜,想白天做吗? 是这样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真是的小凛,帮帮我 小凛没有理他们,一直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 小凛? 式森。 她没有转移视线,继续说道:不觉得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吗? 是吗? 嗯。虽然房间乱糟糟的很难感觉出来.但是老觉得我们被监视着 和树观察着周围。眼前是电影《u》和《oronam-inc》的宣传画,并没有感觉到异样的气息。 好像没什么异常。 不是的 小凛的手握住了爱刀的刀柄。 不能放松警惕。 是吗 和树没有异样的感觉。夕菜和玖里子还在争吵不休。 但是,红尉老师和紫乃老师都在学校 小凛忽然回过头来。 不好,出去! 突然,拿着小巨人的大村昆的眼球动了起来。同时,地板裂开。 啊! 四人同时叫道。整块地板成了一个陷阱。连可以抓住的东西都没有,他们往下掉下去。 哇! 四人就这样掉下无底深渊。 ○ 唔 和树醒了过来。 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吊灯的光线进人他的眼睛。 是一间用石头砌成的房间,角落放着一张木制的框台,上面放着一个装着粉红色尘埃的瓶子。 啊,我的身体 他刚想伸出手去,忽然嚓的一声。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绑着。而且还不是胶布或麻绳,而是铁链。 同时,他的脚离开了地面,他被吊在天花板上。 和树摇了摇身体,想挣脱铁链,但是只是响起摩擦的声音,无法脱身。 唔 喂,式森不要乱动。 背后传来了小凛的声音。小凛也一样被绑着。 你老实点,越动锁链越紧。 仔细看看,原来和树的锁链和小凛的锁链是连在一起的。两人被绑在一起。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夕菜和玖里子也被这样绑着。她们好像被催眠了,一动不动。 和树再次环视周围,发现这里就像是个地下室,连窗户都没有。不过,这里同样到处乱放着东西。墙上有炉灶,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瓮。 一个笨重的声音响,前面那扇看起来很结实的门被打开了。 紫乃全身裹着黑布,走了进来,两边是一张拷问用的缚身台和宇宙恐龙zetton的巨大模型。 欢迎你们。 她抬头看着和树说道。 不好意思,要你亲自光临寒舍。既然这么希望变成真正的尸体,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都说了我不想啊。 和树君好腼腆呢,在学校里百般不愿,原来是想到我家里来。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的脸红了起来。 不过,这里是传不出悲鸣声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后事。幸亏我偷偷跟踪你们。 紫乃打开了古旧的柜子。 东西从里面倾泻而出。没有标签的紫色药品、融化了一半的人骨头、拔了毛的鸡、泡在福尔马林液里面的奇形怪状的青蛙、《全金属狂潮》的促销dvd、百元佩里卡纸币 紫乃很开心地一件件摆好这些可疑的道具。 虽然上一次失败了这次一定没有问题。请你放心好了。 不要开玩笑了! 一个人的话会寂寞的,把你的朋友们也一起送上西天吧。 这不是大屠杀吗! 什么都是越多越好的。 紫乃把这些道具放进那个巨大的瓮中,药品连同瓶子一起丢进去。 在炉灶上点着了火,液体很快就冒泡了。 她一边哼普歌,一边用扫帚的柄搅拌。 从生物协会那里带回来的药派上用场了。这些药足够把你们全部煮了。 说着,她转动墙上的曲柄。随籍咔拉咔拉的声音,和树和小凛的身体移动了。 他们被移到煮沸的瓮的正上方。 热、热、热、热! 这样就逃不掉了哦。 水蒸气冒了起来,一股奇怪的气味钻进鼻孔。 哇! 和树同学! 被绑着的夕菜喊道,紫乃则微笑着。 哦,醒了吗?请你们再等一等。和树君完了就轮到你们了。 怎么会我变成怎样都无所谓,请放了和树同学 夕菜一边哭一边说道。 夕菜 和树说不出话来。忽然,背后一阵响动,是锁链摩擦的声音。 (式森) 小凛小声说道。 什么事? (你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吗?我快拿到了。) 和树偷偷看看背后。那里有两把古老的佩剑和美少女战士的变身棒,旁边挂着小凛的日本刀。 (我的右手好像可以挣脱,你去分散紫乃老师的注意力。) (知、知道了。) 和树用身体挡着小凛,对正在混合几公斤盐和胡椒粉的紫乃说道:老师,紫乃老师,等一等! 怎么了? 就算让我真的死了也没意思啊。我学习不好,体育也不行。最近,地府那边好像也通货紧缩,人口太多,我会不会被守门人赶回来啊 我会去给你说话,放心好了。 说什么话 现在的守门人通过好几重的消费者金融贷款机构搞起了贷款,负债累累。只要和他说给他分担一点,就没问题了。 紫乃打开一袋刨冰,嘭、嘭、嘭地用手拍打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人瓮中。 这样就完成了。 她又抬起头看着和树。 再煮一会儿就准备好了,耐心期待着吧。 一点都不期待! 紫乃并不介意,等着药水煮开。她又要转动曲柄了。 哇! 她伸出右手的手指尖。和树接着糊弄紫乃. 也就是说呢,小凛虽然总是冷冰冰的、暴力型的、语气粗鲁唔?她的优点总之,这样的她很可爱!明白吗!? 好像明白了 谁会明白!! 怒吼声从另外一个方向飞过来,夕菜的脸涨红了。 难于置信。和树同学居然是这样的人!小凛同学、小凛同学这么好吗!! 她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眼睛张得大大的,表悄既像女鬼又像夜叉。小孩子看见了都会哭。 花心!差劲!开心什么啊!亏你说得出那种话! 等、等等,夕菜 那是你的真心话吧!你和我只是玩玩的吗!哇! 夕菜生气得乱动着身体,绑在一起的玖里子发出悲鸣。 好痛啊,不要这样,夕菜! 紫乃老师,请解开锁链!我来转曲柄。 不要乱动! 就连紫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在想着什么,停下了手的动作。 那个时候,传来小凛的声音。 (拿到了!) 她用力摇晃着脚,利用反作用力渐渐靠近墙 壁,然后用力向墙踢去,他们离开了瓮上方。 呵! 一道白光闪过,铁链断成几段。夕菜她们的锁链也断了,掉了下来. 和树在空中打个滚后着地了。 身体尘埃。 他跑向放着瓶子的台,比紫乃更快拿到了瓶子。 突然,啪的一声。 他脸朝下摔在地上,撞到了鼻子和额头,眼前一片火星,意识瞬间模糊了。 怎、怎么回事 生气得全身抽搐的夕菜站在他身后,她大步跑过来。 和树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夕菜。 说句对不起就行还要警察干什么!你和我只是玩玩的吗! 等等、等等,我的身体尘埃! 我不会让你糊弄过去的!! 夕菜扑上去,玖里子急忙拉住她。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吧! 请放开我。这种花心的男人 和树的手被抓住了。 疼、疼、疼、疼! 疼的是我的心! 不要这样啊,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对,要快点逃跑。 夕菜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小凛。 小凛同学!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被她这样问,小凛狼狈起来。 唔、不是的,是我让式森怎么说的 你让他说的!?你想偷走和树同学吧! 夕菜举起双手,想召唤精灵。玖里子惊慌地捂住了嘴。 都叫你住手了! 可是! 和村,小凛,快逃! 紫乃一边斜视着在内江的四人,一边念着咒语。地面随之震动,天花板出现了裂痕。 石片哗啦啦地掉下来,装饰用的盔甲也溃散了。 老师要把我们活埋在这里吗! 总之不能放走你们。 紫乃轻轻地回答道,然后身体好像被墙壁吸进去一样,消失了。 和树试图向门跑去,但是夕菜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去哪里! 这个时候还在干什么啊!夕菜也一起逃吧! 这种情况只能这样做了 和树和玖里子两人联手,捂住了还在大声嚷着的夕菜的嘴。凛用剑挡开了掉下来的石头。 他们跑出房门的时候背后响起轰隆声,地下室慢慢崩塌了。 红尉晴明从三楼的窗户望着九死一生的四人。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让他们大闹一场了 哥哥讨厌噪声吗? 背后传来刚从地下室上来的紫乃的声音。他回过头去。 我并不讨厌。但是,你也太胡来了。 一定要那样做的,不然和树君真的会变回活人的。 她把手上的瓶子放在窗边,粉红色的尘埃发出微弱的光。 不过,他自己也想变回活人吧。 见仁见智。我觉得不要复活的好哥哥应该也知道为什么。 或许吧 你没有告诉他吗? 嗯。 紫乃做出意外的表情。 很少见呢,哥哥也会犹豫。 我有时也会。 心肠比以前软了。是在学校住得太久了吗? 或许是这样。 红慰又向窗外望去。已经看不见和树几人的身影了,只能隐约看到远处的葵学园。 第八章 铁扇实习老师vs日本刀少女vs嫉妒女 宫间夕菜在走廊走着,头顶着乌云,脚步凌乱.嘴噘得高高的,目露凶光。 明显一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全身散发出火药的气味。 式森和树小心地走在她后面。 两人的班主任伊庭香让他们去取上课用的打印资料。班主任刚说完,夕菜马上站起来,连看也不看和树一眼,径直朝职工楼走去。 她在走廊转角处转了个弯,继续往前走。和树也跟着她走。 他们到达了教师办公室。夕菜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低头说句: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嘭的一声把和树关在门外。 正当和树茫然地看着淡黄色的门的时候、夕菜抱着一叠打印资料出来了。她朝办公室里面说声非常感谢,然后就走出去。 连看都不看和树一眼。和树没有办法,只好又跟着她走了。 两人来到走廊。那里很少人,所以和树把心一横说道: 唔,喂,夕菜。 她没有回答。 夕菜那个。 我说夕菜。 夕菜突然停下来,猛地回头看着和树。 什么事? 她答道,用可怕的眼神看着和树。 唔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不是的,那个,你一直不和我说话,我想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还用眼睛瞪我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吗 和树吞吞吐吐地说着。而夕菜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是怎么回事。 和树照做了,手掌放在左胸口。 我想不出来。 居然说你想不出来! 夕菜大声说道,和树身体一颤。 就在上一次,在紫乃老师家的地下室! 似乎是为了拿回身体尘埃,潜入子乃家的那个时候的事。那时他们被抓住了,眼看就要被放入巨大的瓮中煮。 夕菜两手叉腰,瞪着和树。 你忘了吗,你在那里说过的话。 唔好像和平常一样,大叫哇或者救命啊 才不是!你再想想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 你说我想和小凛这样被吊着。说得很大声,在我面前! 她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眼睛里有两座熔炉在燃烧着,她完全愤怒了。 你是故意在那里说这些话让我不开心的吧!小凛同学那么好的话,就早一点告诉我啊! 和树被夕菜的怒吼声攻击得连连后退。光粒在夕菜周围回旋。精灵对她的愤怒做出了反应纷纷聚集起来。 听、听我说。 和树感觉到自身的危险,急忙说道。 都说那是误解了。为了逃离那里,不得不争取时间。我都顾不上去想要说什么了,只要可以吸引紫乃老师的注意力 你不能说其它了吗!? 我一时想不到 那就奇怪了,可能那些话是你早就想说的吧 那怎么可能!因为那时太紧急了,我才说出了那些话而且,小凛一直很讨厌我的。 身材娇小的一年级学生神城凛是一个禁欲主义还有洁癖的人。她本来就对男性不感兴趣,特别是对和树这种软弱的男生深恶痛绝。 以前只要两人一见面,小凛准没有好脸色,甚至要拿和树的命。虽然近来她不再那么讨厌和树了,但是单刀直人的态度还是没有变。 怎么说的我和小凛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因为我们的关系是最差的。 但是,夕菜还是不快地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为、为什么? 和树同学可能是那样想的但是,小凛同学和以前不同,变得不那么讨厌你了。 是吗? 是的。自从那次她做便当以后。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对你发过怒了。 以前,小凛曾经给转学的学长做过便当。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大家一起帮她做,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结果,便当被和树吃完了。 上一次也是这样。和和树同学绑在一起,如果是以前的小凛同学,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直到逃出那里她都那么安静。 听她这么一说,和树也觉得小凛的确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他好像还记得小凛当时脸还红了。 但是,那个时候只能这样啊。虽然这么说很奇怪,小凛对男人没有兴趣的。 夕菜看起来半信半疑。 是那样的吗 是那样的。我不可能对她出手的。虽然小凛挺可爱,但是她就像电视上的偶像,只能在远处看。 嗯,或许是这样的吧 虽然感觉她还是有点不情愿,但是她好像已经被说服了。和树松了一口气。 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啪啦啪啦的脚步声。 脚步声听起来很焦急,渐渐靠近他们两人。 脸色青白跑过来的正是小凛。 她环视着周围,发现了和树后跑了过去。 式森,有没有躲藏的地方? 小凛。怎么了? 别问了,快点说! 嗯,那里可以吗? 他指着墙边放着的存物柜,里面放着扫帚。 小凛急忙躲进里面,咔拉咔拉地关上门。 两人呆呆地看着。一会儿,从走廊的另一头又来了一个女生。 她就是长着一头漂亮的黑发、有着优雅外表的实习老师,红尉紫乃。 哦.和树君。 她温柔地笑着对和树说道。 什么事? 和树警戒地回答。以前因为她受了那么多罪。现在再也不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看到神城同学了吗? 小凛吗? 是的。 和树用余光看了看存物柜,然后指着相反方向。 她向那边跑了。 唉。 紫乃遗憾地说道。 让她跑了。真是个不干脆的孩子。 老师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 才没那样的事,我只是有话跟她说。 是吗。 不信任的语气。夕菜也用厉眼狠瞪着她。 不过,紫乃也是一副信不信由你们的样子。 如果你们看到了神城同学,可以告诉她我在找她吗? 嗯。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有事情要拜托你们。 又有什么吩咐啊? 紫乃最近一直让和树当跑腿。因为身体尘埃在她那里,所以他们无法反抗她。 不是的。神城同学可能会拜托和树君你做什么事 她忽然把脸凑过来。 你不能听她的。 啊? 本来我不该管这件事的。但是,你不可以和她做朋友。明白了吗? 怎么回事啊? 和树的表情有点僵硬。别说做朋友了.他和小凛之间本来就什么都不是。紫乃太多虑了。 我和你好才告诉你的。 是吗? 和树不满地回答到。紫乃或许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并没有生气。 请记住我说的话哦。再见。 说完,她消失在走廊深处。 紫乃走后,存物柜传出嘎拉的声音,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大眼睛往外张望。 她已经走了。 是吗? 听到和树这么说.小凛放心地走了出来。 究竟怎么回事? 唔.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边拍打校服上的灰尘, 一边说道:我从朋友那里拿到一张票我不想一个人去看,所以想邀请别人一起 去。但是,紫乃老师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来阻拦我。 阻拦你。 叫我不要去,要不就叫我把票给她。 为什么呢? 和树觉得奇怪。 为什么她会这么任性,又不是小孩子。 不知道。 小凛耸了耸肩膀。 很难想像邪个老师会毫无理由地妨碍别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一定有什么事。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们也想不出是什么事。 是哪里的票? 哦,这个呢。 是刚开张的主题公园的票吧。 一个高个子女生的脸从小凛背后冒出来。 哇! 玖里干同学,什么时候? 风椿玖里子对和树轻轻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她看着小凛手上的票,说道:这里这么吵,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这张票是,在千叶的吧? 哪里的? 和树问道。 那间主题公园呀。在东京湾岸边的,建了很久的那间。 是有很多美国明星的那间吗? 不是那里。 唔?是那里吧。 另一间,另一间。 为什么啊,因为如果变成插图的话就会出现许多问题 和树的嘴被玖里子用手捂住了。她问小凛:这张不是同业者和媒休专用的票吗?不是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面向大众开张吗? 嗯。我的朋友在里面有关系,才拿到的刚好是下个星期六,我挺想去的。 和树听了,忽然问道:说起来.小凛,你准备和谁去呢? 唔 你不是说要遨请别人吗?是协会里的朋友吗? 不是的,虽然邀请他们也可以,但是他们好像不太喜欢去公园。所以,那个,唔,一起唔,不是的.当然。 她突然狼狈起来。 当然是邀请式森你们,大大家一起去。大家一起。大家。 小凛慌忙解释着。她没有看和树,而是对着他背后说着。 和树背后是容颜大变、服看就要露出尖牙的夕菜。 我当然是想和大家一起去。夕菜同学,请你不要误解。 夕菜一言不发,两眼发光,好像有一大堆话要说。 我有四张票,我绝对没有心怀不轨。 是啊,夕菜,她都说要我们大家一起去。 和树也附和道,可不希望夕菜在这里发飙。 好像很可疑。 没有什么可疑的!我和式森之间 是,是,是啊。 唔,那好吧。 夕菜望向旁边说道。 没有想到小凛同学居然会邀请和树同学。 我没有邀请他! 就是嘛! 两人同时否定,但是夕菜没有听。 小凛同学约会男人也挺积极的嘛,真意外呢,让人吃惊。 都说不是这样了。我对式森没有兴趣。只是,我不想浪费票,大家也想去吧。而且,式森也去的话,夕菜同学才玩得开心吧。 沉默了一会,夕菜才说道:也就是说,下一个休息日小凛同学还想和大家一起去玩,是吗?是这样的吧? 是的。 你并不是只想邀请和树同学一个人,这样做太荒唐,是吧。 当然啊!当然是这样。 那样的话,好吧。 夕菜闭着嘴微笑着。 既然小凛同学邀请的是我们所有人,我就放心了。好,那我们就玩开心点。 她从小凛手里接过两张票。 那就谢谢你啦。这个星期六是吧。我们在车站前集合吧。玖里子同学,可以吗? 嗯,好的。 玖里子慌忙点头。 太好了,很久没有过这么开心的周末了。和树同学,我们到时一起去车站吧。 夕菜说完,挽着和树的手。 和树被一直拉着走到教室。他们离开的时候,小凛像逃过大难似的摸着心口。 ○ 周末到了。 四人在京叶线某车站前会合,向主题公园出发。 他们被人流冲着往前走。虽然是面向关系者的公开日,因为许多人带着家属前来,所以人很多。 这间主题公园是填了海湾后建起来的,所以以水为主题。宽广的公园里准备了各种游戏项目。此外.还展开了大范围的宣传攻势,报纸和新闻都登上了。 四人在人群中挤着前行,和树在最右边。或许因为上次的事情吧,夕菜挽着他的手不放。 人流向正前方的大门涌去。工作人员熟练地接待着。他们进了公园,拿了导游地图。 这里不错,去这里吧。 夕菜指着地图说道。是坐着手推车在山的内部穿梭的游乐项目。 好像是尖叫机器哦。 好像很好玩,她最喜欢这种东西。 我也觉得不错,玖里子同学和小凛呢? 我所谓。 嗯,好吧 四人向那个游乐场走去,夕菜走在最前面。 可能人气很高,那里排了一排人。他们等了一会,就由工作人员领着坐上了手推车。 座位有三列。和树坐在中间,夕菜右边,小凛左边。玖里子坐在后面。 哇可能很恐怖。 夕菜大声叫道,抓紧了和树的手。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 和树低头一看,发现左手的袖子也被抓住了。小凛从旁边伸手过来。 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也闭得紧紧的。 小凛? 她没有回答。哐的一声,手推车开动了。 真好玩啊。 夕菜兴高采烈地说道。每当手推车左右摇摆的时候,她就兴奋地哇哇大叫,玩得十分起劲。 和树坐在长凳上,虽然他并不讨厌尖叫声,但是有点累了。小凛也坐了上去。 接下来去这里吧,这里。 夕菜看着导游地图,蹦蹦跳跳。 你精力真好呢。 玖里子无奈地说道。 你们不觉得很好玩吗,我最喜欢玩这些了。快点走吧。 是的,是的。 玖里子跟着她走了,和树也准备站起来。 但是,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 对不起等等我。 小凛脸色憔悴地说道。 小凛没事吧? 和树又坐了下去。小凛靠在他的肩膀上。 呃等、等等。 让我靠一靠吧 小凛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和树只好照做。 我晕车。 但是,你坐飞机不是没问题的吗? 说晕车就是晕车 他们就这样坐着。 只剩下两人了。小浪或许好多了吧,缓缓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头漂亮的头发从肩膀垂下来。 和树情不自禁心跳加速。 喂,小凛? 什么? 要走了吧?夕菜她们先走了。 这样啊 她慢慢站起来。 不玩了吗? 不我好多了。 她向金字塔形状的游乐场走去,这里也是坐在手推车上穿梭的项目。 人气很高,人们一直排到设施外面。两人排在最后。夕菜和玖里子在前面。 这里好像也是惊险游戏没问题吗? 没问题。如果只有一个人不去的话,也会遭人白眼吧。 小凛看着前方说着。她的脸越绷越紧了。 喂,式森,看那里 她催和树看。 这个游乐场的外观,好像金字塔一样的遗迹的尖顶附近在闪着光。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光。 那不会是我的身体吧!? 嗯。我也觉得太巧了,但是那的确是你的身体尘埃。 或许是掉在哪里的尘埃被风吹到这里,然后落在塔顶的。周围的人们或许以为那是涂在设施上的颜料吧,并没有注意那里。 去看看吗? 嗯。 他们准备离开队伍,看看前方。夕菜和玖里子先进去了,想叫她们也很难了。 他们只好不通知她们,跨过了队列旁边的绳子。和树和小凛一起,钻进了进口植物的树林中。 遗迹是石头建成的,当然这只是表面,但是让人感觉很真是。因为表面凹凸不平,所以可以抓住的地方很多。小凛轻轻松松地爬了上去。 式森,你行吗? 嗯还行。 和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他一边喘气一边说着,跟了上去。终于爬到了塔顶。 尘埃散落一地,反射着太阳光,闪闪发光。 他们试图将尘埃收集起米,但足尘埃已经自己在蠢蠢爬动了。或许是对和树产生了反应吧。 尘埃从左右两边聚集起来,击中在一个地方,一边回旋一边向上飞,然后在空中盘旋。 尘埃向和树的头顶靠近。突然,尘埃却向反方向移动。 那边站着一个黑发女生。尘埃被她手上的瓶子吸了进去。 真遗憾。 紫乃盖上了瓶盖。 你们好像慢了一步了。这样,剩下的所有身体尘埃都到了我这里了。 紫乃老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也在收集和树君的身体尘埃啊,这还用问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快把尘埃还给我! 不要。这东西会妨碍你成为尸体。 和树扑了过去,紫乃敏捷地避开了。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照我说的做,变成真正的尸体就行了。那样做的话,就不用来这种地方了。 都说了我不想做尸体! 不要撒谎了。 紫乃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和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要失去意识了。 哇 走,去我家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和树觉得眼前一片五颜六色,眼看就要握住紫乃伸过来的手。 突然,他的视线被挡住了。 小凛握着日本刀站在和树面前。 老师,玩笑会不会开得太大了? 哦,神城同学。 紫乃微笑着。 你怎么也跟来了?忘记了我的忠告了吗? 没有理由的忠告,我是不会听的。 理由你最好不要问。 听了你的理由,我才能做出决定。 真倔强呢。你应该对男性没有兴趣的吧?还是,你因为不能只邀请和树君一人,觉得遗憾呢? 小凛绷紧了脸,摆好攻击的姿势。她慢慢地握住日本刀。 神城同学不能和和树君成为朋友的。虽然并不只是你。你就老老实实回家吧。 少女白皙的手握紧了爱刀的刀柄。但是,紫乃脸色都没有变。 危险品是被禁止带进来的哦。 无所谓了! 一道白光闪过,钢刀袭向实习老师。 但是,刀刃还没有碰到紫乃,就被弹开了。 可 紫乃的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铁板。 好险啊,你居然使坏。 铁板展开成一个半圆,是一把铁扇。看起来很重,但是紫乃显得很轻松。 看起来你的剑术很好,不过在这么小的地方可以发挥你的实力吗?我们不如来决一胜负? 当然! 小凛一跃而起。 ※※※※※ (真慢) 夕菜不耐烦地等着。 她和玖里子早就出来了,和树和小凛还没有出来。他们也在一起排队,应该不会这么晚的。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玖里子去了买雪糕。眼前是一张长凳和一个做成电影明星的样子的垃圾箱。 (难道) 一个黑色的疑团在夕菜的心里慢慢浮现。 难道这是一个巧妙的陷阱?故意说什么对式森没有兴趣,却偷偷约他出去。说起来,小凛邀请大家来主题公园的时候,态度非常可疑。 (难道不会吧?) 他们两人根本没有进人游乐设施,一起离开队列去约会.然后,两人亲密相拥,远眺着海岸。或者一起坐在一张长凳上,等着晚上的表演 前半部分被猜对了,后半部分只是毫无根据的想像。夕菜脸色苍白。 (不可以和树同学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虽然她想让自己相信这只是胡思乱想,但是,一旦开始幻想,就很难停止。她从旁边拉在一起的一对母子中间穿过,慢慢靠近垃圾箱,两只手抓住垃圾箱。 (和树同学绝对不会那样做但是上一次发生了那种事情说起来,他还说过小凛同学可爱) 夕菜的幻想无法停下来。她的大脑里早就是两人在夜色中开心地看着表演的情形了。两人手牵着手,肩靠着肩。和树说着甜言蜜语,小凛容羞地低着头。终于,小凉抬起头,两人一直对望着。 (不好了。和树同学一定会那样做。) 夕菜。 (不要拥饱,不要。) 我说夕菜。 (小凛同学闭着眼睛干什么。和树同学不要靠近她。啊,不要。) 喂,夕菜。 (不要!不可以!) 夕菜咔拉咔拉地摇晃着垃圾箱。旁边拿着雪糕的玖里子手足无措。由于夕菜在人群中哭喊,人们纷纷看过来。 妈妈,那个姐姐和垃圾箱说话。为什么呢? 嘘。妈妈也不知道,你长大了不要那样哦。 不会用垃圾箱吧。 玖里子一遍遍低头给路人道歉,然后拉着夕菜的手。 不要那样了,真丢人。 玖里子同学 雪糕都要融化了。你在想什么啊? 因为和树同学和小凛同学他们 啊? 这时,游乐场那边传来骚动声。游人在说着什么。 喂,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有两个女生在遗迹那里打架。 是表演吗? 其中一个挥动着日本刀,去看看吧。 玖里子听了,皱起眉头。 日本刀难道? 夕菜没有听完,她听到骚动的时候就立划跑过去了。 ○ 金字塔塔顶上,两人正在对战。 因为站的地方不好,小凛调整了姿势。为了不滑倒,她放低了重心,主要从下方发起攻击。因为石头凹凸不平,所以脚不会被绊倒。 她的刀舞得像旋风一样,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但是,她的脸色非常焦急。 紫乃游刃有余地化解她的攻击。她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一步,左右扇动着铁扇进行防御。而且,她一滴汗都没有出。 呵呵,你就这种程度吗? 可恶! 小凛从她的头顶挥刀砍下,紫乃正面接住了这一击。火花四溅。 她挥扇 推开小凛,娇小的小凛被揭飞,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小凛! 和树不由得要闭上眼睛了,不过小凛勉强站稳了。 神城同学的确身手不凡,但是打法却不太讲究呢。一味的进攻,总是有限度的。 老师,你要教我武道的心得吗?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 小凛再次进攻,这回是横扫的一刀,快如闪电。紫乃还是用铁扇挡下来了,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小凛的身体。 啊! 小凛被拉了过去。紫乃用力抓紧,日本刀掉了下来。 唔 嗯,神城同学。 紫乃小声说道。 你放弃和和树君做朋友吧。 说、说什么啊 虽然并不只有你。就算和他做成了朋友,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以后会痛苦的。 唔? 紫乃放开了手。小凛摇摇晃晃地倒向和树那边。虽然她连忙调整身体,但还是摔倒了。 你也就这点本事。 紫乃啪的一声,炫耀似的挥动着铁扇。下面观看的游人拍起了手。 她挥挥手,回应着众人的声援。 那么,就把你们两人一起变成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随便而已。 紫乃终于离开了站着的地方。她慢慢地走上去,念着咒语。两人的身体好像被绑着一样动弹不了。看来她想带走他们。 紫乃伸出食指勾了勾,和树和小凛听话地站了起来。 她微微笑了。突然。 你在千什么!! 怒吼声从下面侍来。 和树同学,请你下来! 夕菜举起拳头喊道。她满面通红,气得发狂。 和树想说夕菜,等等我,但是却发不出声音。紫乃的魔法让他说不了话。 或许他这样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夕菜吧。 啊,你们果然抱在一起!快离开!离开! 但是,他们无法离开,因为根本无法动弹。他们只好眼眼睁睁看着夕菜的愤怒逐级上升。 为什么还不离开!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不、不可以原谅!那样的话,我就让你们一辈子这样抱着! 等、等等,夕菜。 玖里子试图让她冷静,但是被她推开了。她手上出现了光球,然后让它们合并成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发光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雷鸣电闪。 啊! 周围的游人发出悲鸣。如果用了这个魔法,后果不堪设想。游人争先恐后地逃跑了。 和树也想做些什么,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他毫无办法。旁边的小凛也只能紧紧抓着他。 觉悟吧! 夕菜两只手举起光球,再扔出去。向和树他们直线飞去。 哇!! 和树在心里发出悲鸣。不过,紫乃打开铁扇.用力一挥。 嗡的一声,卷起了一阵暴风,向光球飞去。 本以为会在空中冲撞光球突然改变了路线。 光球向上飞去,到达了金字塔的塔顶。在那里漂浮了一会,然后落下。 哇一!! 金字塔被闪光包围了,发生了大爆炸。 和树靠着桥的栏杆,吐出一口气。 光球爆炸前一刻,玖里子放出的防抑壁勉强保住了他们,和树因此连伤都没有。 夕菜看着平安逃脱的和树,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骂道:你这个花心男人、负心汉、差劲,然后就回去了。玖里 子怕她在路上又发飙,只好跟了上去。 旁边的小凛也累得坐在地上。紫乃的身影不见了,不过她哪里会这么容易死掉。一定是躲在哪里了。 烟从主题公园冒起来,游乐场被破坏得七七八八。面向大众的开放日估计要推迟差不多一个月。 和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泉。 对不起,式森。 小凛小声说道。 你的身体尘埃又失去了。还累你让夕菜学姐误解了。 没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 只不过是到了紫乃手里。只要知道这些尘埃和上次的尘埃被收集起来放在哪里就行了。 夕菜也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的。她常常这样的。 是吗? 小凛站了起来。 小凛,对不起啊。难得邀请我们来玩,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 唔?也不是啊,这样也挺开心的。 作为道歉,请你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反正是我邀请你们的不过,这样吧。 她的视线射向其它地方。 你要道歉的话,下次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吧。 啊? 小凛没有说什么了。她转身向车站走去。 番外篇 坏坏的男孩和女孩 班级里的同学最近变得很友好。 式森和树是最近才开始察觉到这件事的。 和树感到很不安。当他向夕菜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夕菜面带和蔼的微笑说道:“那不是很好嘛,很平常啊。” “是吗?” 和树疑惑地回答道。 “但是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班级里的气氛最近很不一样呢。好像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圣人一样……又好像在深山里面得道了一样……总之,让我感觉想在别的班级里呢。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不会的啦。没有那样的事啦。他们变得亲切难道不好吗?” “那倒是没有啦……” 和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仍旧放不下疑心。 如果像夕菜说的邢样,按照普通的想法来看的话,同班同学之间很友好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一起上学很多年了,早已培养出彼此之间的友情,有的甚至比真正的亲人还要亲密。如果班上有人入院了的话,大家都会很慎重其事地去医院看望。如果有同学要搬家的话,大家也会去帮忙。 所以,同学之间变得友善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和树所在的是私立葵学园二年级b班。这个班级和别的班级可是有着区别的。而且,是很大的区别。 不论怎样,提起二年级b班的那些人,可是会把校园生活当成证券交易的一帮家伙呢。在他们眼中,学生生活就是经由讨价还价为基础来成立的。而且他们还固执地认为“学生的本分就是瞒天过海的功夫”。而且在b班里,不是一小部分人有着这样的想法。而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如果只限于b班内部的话,以上那样的想法可是畅通无阻的。 以前的班主往老师中村就面对这样的风气大发脾气,还责问他们“你们到底懂不懂友情这两个字的含义!”。面对这种小学生的问题,b班的人的回答竟然是“那个是中国首都的名字吗?” 而有着这样过去的b班学生现在都变得非常的友好。这实在是令人堆以置信。 和树当初还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幻觉。还曾想过他们是不是想先用友好来迷惑他,然后把他关起来勒索赋金。b班的那些人是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 但是,就在不久前,同班同学仲丸由纪彦对他非常亲切地打了声招呼。这实在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式森,你做完作业了吗?要不要把我的笔记本借给你看一下啊?” 那可是连现代的连续剧里都不会出现的台词啊。而且,随后连松天和美也对他说:“式森君,你的脸色很不好呢,没事吧?要不要吃药啊?” 虽然他的脸色不好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因为他变成了幽灵的缘故。总之,松田和美对他的态度竟然变成了那样——带着意味不明的目的想要接近他,照顾他。 这与其说是一种亲切,还不如说是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态度。对他说出的话净是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词语,这已经无法用“珍稀”这两个词来形容了。 而且,并不是只有那两个人是那种态度。班级里所有的人都开始非常的重视和树,有一种让他被迫受欢迎的感觉。有不用任何担保就愿意无条件借钱给他的,还有试图推选和树为学生会长的,这样的人数也数不清。 和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夕菜说了。但夕菜却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脸茫然地说道: “但是你并不讨厌现在的情况吧?” “算是吧。” 虽然他有一种被迫坐在一张令身体不舒服的椅子上的感觉。 “那不就好了?我们班上的人都是很好的呢。” 夕菜笑容满面地说道。转校过来的夕菜明显还没有完全了解b班。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班上的人在夕菜的面前都伪装得很好。 “如果他们真的全都是好人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们是另有目的的……” “没事的啦。和树只要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啦。” “习惯……吗……” 还是放不下心的和树喃喃地重复道。 而对于和树的疑问,答案很快就造访他了。那是在数日后的班会上。 “去京都啦。” 一如往常又再次迟到的班主任——伊庭香宣布。 “今年的修学旅行的目的地是京都。” 她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京都”两个大字。 二年级学生的修学旅行的日子到来了。那是在葵学园里面最为轰动,最为快乐的季节。就算是在b班的教室里,也洋溢着一股期待修学旅行到来的兴奋。 根据香的说法,这次是去京都的四天三夜的旅行。而且,四天三夜之中还包含了两个星期天。虽然说作为一个私立学校,修学旅行去京都实在是太落后了,但没办法,地点是轮流的。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去的是北海道,所以今年去京都。 香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忘带关于旅行的通知书了,所以你们就给我好好记在脑子里吧”后才接下去说道: “反正你们也应该有听别人说吧。班上所有的人都要去体会一下古朴雅致之风。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很多东西需要你们来决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呢。” 所以你们给我快点做完。香接着说道。这时候,班级靠后排处有人举手了: “但修学旅行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没有时间了呢?” “那是因为我都忙着把游戏打通关,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啦。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不好吗?” “不好。那紫乃老师怎么办呢?” “实习老师是不会去的啦。而且她的教学实习的时间和一般人是不同的。而你们这个班级是很有必要全部从零开始组织的。团体行动需要的是纪律和每个人的坦诚心。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的诸多条件,是需要大家来商讨决定的。” 那我们要做什么呢。班级里有人发问了。香稍微想了想后说道: “班级里不是有联络委员和风纪委员吗。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去搞什么标语或者是成语什么的。其它的老师都说我 们的那些做法令人头痛不已呢。” 香的话中提到的标语,指的是b班以前为了文化祭而制作的“别人的不幸就是甜蜜的味道,别人的幸福就是砒霜的味道”这条标语。当时,这条标语曾让教师办公室的若干职员陷入了恐慌。当然那样的标语肯定没有被采用。而当时b班的人所做的唯一“反省”就是“那条标语写错了呢。砒霜是没有味道的呢”。 “好了,你们先总结出个结果来吧。要组几个组这样的问题就由你们班委单独决定也可以啦……重要的是小组的组成问题。学校规定,如果当天我们是以小组为单位来进行活动的话是可以进行自由活动的呢,所以这件事是不能拖啦,要快点决定才好。不管你们是讨论后自由决定也好,抽签也好,反正快点决定就是了。” 一个小组是由三个男生和三个女生组成的。反正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决定一个结果出来就可以了,香留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教室。 被留在班级里的学生们一边纷纷抱怨着“老师还是那样的健忘啊”,一边开始了有关分组的讨论。 不管b班是一个多么异常的班级,班级里还是会有那种“和他 比较合得来,和他合不来”这种现象的。所以虽然照常理说,平时互相讲话比较多的人容易组成一个小组,但如果关系到自身的利益的话,这种现象还是会被轻易颠覆的。所以b班的各个角落都传出了此起彼伏的交涉的声音,颇有点国际会议的架势。 而在这些人之中的和树,正处于一个完全被孤立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并不是说他被全班人讨厌了。而是大家对待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肿包一样,离得远远的。 而就在这时,夕菜走过来了。 “和树君,我真是期侍这次的修学旅行呢。” 夕菜笑得一脸爽朗。经历了无数次搬家的她,很少能够参加学校的活动。所以,现在她很高兴。 “嗯……” 和树含糊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同学们的视线一下子集聚在了他的身上。 夕菜一脸的兴奋,以至于没有发现到班上的这个现象。 “那我们在同一个组吧。” “啊?” “你啊什么啊?” 她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你好冷淡。你不愿意和我在一组吗?”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在一组是没有问题啦,我是在想这搞不好就是最近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亲切的原因……” “什么?” 夕菜迷惑地偏了偏头。几乎与此同时,班上的人都涌到和树身边来了。 “式森,式森,让我也参加你们那一组吧!” “式森君,你要不要参加我们这一组啊!?当然夕菜你也一起啦!” “式森,不,应该是夕菜,我可是一个很能干的男生哦!”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朋友啊,式森!” 大家一起开口,场面混乱。和树甚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而和树的课桌和椅子由于周围人过度的挤压,都快变成碎片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不是和树本身,而是夕菜。他们想和被评为二年级的偶像的夕菜组成一组。 在葵学园里夕菜毫无疑问是一个校园偶像。根据不合法社团“校园偶像研究会”的调查,夕菜蝉联了三届清纯派美女的冠军宝座。这可是葵学园创立以来的第一次。当然夕菜本人是不知道的,也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就连这种反应也被那些人当作了她的又一个优点。 而和这徉的夕菜共同相处数天,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所以会有人想和她分在同一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而根据到现在为止发生的种种事件,和树和夕桨关系很好这件事情早就被很多人知道了。本来班上的那些人是抱着“要把夕菜从坏蛋的手里救回来”这样的念头,差点就把和树刺杀掉了。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如果对和树严加拷问的话,可能会被夕菜讨厌。 而在他们衡量了一下天平的“两端”,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对和树亲切一点。 “所以式森和夕菜你们都来我这里就可以了啦!” “喂,夕菜不是东西好不好。式森君,我用it的股票和你换夕菜好不好?” “那比贩卖人口还要差劲得很呢!” 每一个人都在各说各的。顿时,威胁,恐吓,哀求的声音满天飞,和树周围没有丝毫安静下来的迹象。 “闭嘴啦,你们这些家伙,把这件事情当成什么啦!式森呢,是要和他真正的朋友组成一组的!” 像是要压制周围的声音似的,仲丸大声说道。 “你们都先给我想一下你们都对式森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先是嘲笑他是个没用的幽灵;还对他说如果痛苦的话就早点成佛吧什么的。你们如果真的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歉意的话,就应该把这次的机会让给他的好朋友!” 当然,马上有人对仲丸的话作出了反驳。 “你说的好朋友什么的,该不会是仲丸你吧?” “你不是一直说要把式森埋在坟墓的石头下面吗?” 仲丸丝毫没有把这些漫骂的声音当一回事。他一脸温柔“好青年”的笑容对和树说道: “式森,我们是朋友吧?” “……什么?” 和树终于开口了。 “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忘怀过你的事情啊。我们两个人曾一起彻夜长谈,还曾经一起出去玩过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是……吗?” 和树用手指点着额头,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着。但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仲丸所说的事情。 “是啦。我们之间可是存在着深刻的友情的哦!” “……” 面对仲丸那厚颜无耻的说辞,和树惊讶地连嘴巴都快 合不上了。 “看吧,式森感激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在那里说什么混账话!” 一声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和美。 “你又想胡乱捏造事实了是不是!你到底要发神经到什么时候!” “你很烦呐!你想在我和式森的友情之间制造裂缝吗?” “切,美国西部大峡谷的裂缝还可爱一些咧!总之,我不能把式森君和夕菜交给你这种人!”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和美的话。 “你在说什么呀。那你说谁和他们组成一组呢?” “只要不是你谁都好!但是女生的事情当然还是女生来决定比较好呢。” “什么!这不就让你主导了吗?” 仲丸叫道。 “真是一个肚子装满坏水的女人!” “和你一比的话那我就是天使了!” 两个人开始对骂起来了。他们已经完全把和树和夕菜晾在了一边。 “谁和式森说的话比较多,谁就和他们一组,怎么样?” “这和过去的事情没有关系。而且应该让以前和他说话较少的人和他多做接触,不是吗!” “平等,公平!那我们来猜拳好了!””如果不事先说好战成平手后的解决办法的话,我就不干!” 问题一直在转来转去。一个说右边一个说左边,争来争去得不到丝毫的结果。而且他们周围的人也时不时地插几句话,更是吵闹不堪。 “这种事怎么可以交给仲丸和松田呢!他们只是想拖延 时间,然后让事情不了了之而已!” “也就是说无视这两个人的存在对我们会比较有利!” “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两个人关起来好了!” “但如果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话,不知道他们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给他们注射药剂让他们昏睡好了!” 班上其他同学说的话也是大同小异。b班有一条教义叫做“不要相信说话声音大的人。宁可让自己的说话声音比对方更大!”。而b班的人都非常忠实地实践着这条教义。 而这些引起班级暴动的英国小流氓们,和身边再现了江户时代杀戮的吵架声,让和树和夕菜两人动弹不得。再怎么说他们两人才是这次大吵架的中心。哪里都去不了的。 窗外的太阳也在渐渐西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b班这帮人的无聊举动才沉得这么快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要到晚上了。 尽管如此,b班的人还是没有停止他们彼此之间的争吵。但因为大家都开始出现疲态,大半人的喉咙开始感到饥渴。 最后仲丸终于喘着气开口了: “好了,我来总结一下吧……为了决定式森和夕菜这一组的成员,我们要开三次会议,你们没有意见吧……” 男生那边纷纷赞同。 “嗯……可以啊……咳,咳” 和美一边咳嗽着一边回道。 “全班同学都有出席的权利。其中不承认班委代理和委员的特权。为了防止有人进行强行买断入场票的暴行……” “那你应该记得要我放弃委任委员身份的条件吧……””啊……你可以比我多三十秒的发言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ok了……” 和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其余的学生也累得陆陆续续地倒了下去。 只有仲丸一个人还在勉强用桌子支撑着身体。 “第一次会议有充分的休息时间……所以没有准时到达的人就不准人场。你们不要忘了哦。” “包括你仲丸也是哦。” 教室中弥漫着精疲力尽的气息。这时候,和树总算可以开口了: “那个……你们好像都决定好了哦……但是我的意见怎么办啊?” “你很烦哪。” 回答他的是一阵怒骂声。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国际问题了。巳经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了!” “就是啊。式森君你只要遵从我们的决定就可以了。” 仲丸和和美断然说道。 和树真想哭。果然这个班级的人离亲切这个词还有很远的距离啊。 本来就是仲丸和和美两个人不好。仲丸是一个运动全能的人。从外表上看上去,他俨然是一副爽朗好青年的形象。但实际上他可是一个只在阴谋和金钱上才会让脑子转动的人。有一次,和树看见过他一脸认真地在计算学校里所有固定设备和装置可以卖多少钱。而另一个人——和 美看起来是一个成绩优秀,目光清澈的美少女,实际上她也是一个蛮会算计的人。在一些麻烦事上,她甚至比仲丸还要会处理。 “但是,我也是有我的想法的……” 和树仍试图主张他的想法,但可惜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他说。有去洗手间的,有在准备第一次会议的发言稿的,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和树一脸泄气。这时候,夕菜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 “和树君,他们好像擅自决定了……” 夕菜一脸地为难,这也难怪。 “你放心吧。我呃不是很明白他们。虽然从一年级开始就这样了。” “是吗……但是,等他们决定好像还要等很久呢。伊庭老师不是说要快点的吗?” “嗯。她说过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我们去一趟教师办公室吧?还是问一下会比较好吧?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好。” “说得也是,那我们走吧。” 两人丢下那群正在激烈讨论着“关于怎样分组的会议应该在哪里开呢”这个问题的人,走出了教室。 ○ 说起那天和树和夕菜两个人单独去询问香的意见那件事的结果,算是半好半坏吧。她强行押给了两个人各种各样 的职务。 拜她所赐,两人背上了联系人,风纪管理人,行李看守人,点名负责人等一系列的任务。由于b班没有学级委员,所以本来应该是学级委员的事情都将由和树和夕菜两人来完成了。顺便一提,b班的前学级委员由于被发现有大量不正当来源的村狂,经过和b班暗杀队的激烈战斗之后,现在据说正潜伏在蒙得维的亚(乌拉圭的首都)。 而虽然他们那最喜欢权利的同班同学们也好像试图要对这种决定提出异议的,但应该是由于分组的问题消耗了他们所有的体力,所以最终没有一个人真正提出了抗议了。 十天之后,从东京站的月台出发,葵学园b班开始了他们的京都之旅。 修学旅行专用的列车离开了因为观光客而显得杂乱无章的站台,一路向西行去。b班的人被安排在了最后列的车厢。 列车在小田原停了几分钟。从小田原站台上来了一群穿着淡绿色制服的学生。 “好了,你们都给我听好!” 当列车从小田原开出后,香对着正互相聊天聊得兴起的b班学生说道: “现在已经离开了你们的底盘了呢。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们可以暂时扮一下普通的高中生该有的乖样子。在世人的眼中,葵学园的学生可是品行方正,成绩优秀的样子哦。所以你们不要作出那种用锯锯寺庙的柱子或者是向舞姬搭讪而被骂之类的蠢事哦。” 哦——学生们毫无诚意地随便答应着香的话。 “可就算我这样警告你们,恐怕你们心里还是在偷偷盘算着那些无聊的坏点子吧。请你们从现在起要努力不再被称为‘最下层的班级’或者是‘葵学园警察局特别牢房’好不好。我已经厌倦了总是要不断地对年级主人道歉了,还有就是老会在楼梯上被什么东西绊倒,我已经很烦了。” 香狠狠地一瞪眼,把学生们给震住了。 “还有一件事,清修学园的学生们也搭上了这趟列车,在前面的车厢里。他们好像也是修学旅行呢。” 哦?这次学生们都颇感兴趣地骚动起来了。 清修学园是和葵学园,设乐原高中并称的著名魔法师培养学校。校风是学业和运动都要优秀。可能是因为那个校风的原因,清修学园在魔法这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其余两家学校。 实际上,比起魔法的实力,这个学园是以学生们的可爱程度而出名的。正因为这个原因,学校经常被媒体上曝光。那非常上镜的漂亮制服和宛如美术馆外观的宿舍,吸引了众多学生入学。 “现在两个学校的老师们正在互相打招呼,加深两家学校的友谊。而对方学校的学生也由f班的学生来招呼。但是——” 香对着猛然站了起来的b班的学生们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必须乖乖呆在这里不许走动。” 听到这句话,顿时周围响起了“为什么啊”“我们比f班的人更适合”一类的抗议声。 香避开了那些抗议。 “反正你们这些人呢,又是想着骗对方的学生赌博,然后让他们脱个精光出丑吧?或者是骗他们去做那毫无好处的森林买卖计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们这种染指原野商法的高中生呢?刚才老师们说了,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异常,就把这最后一个车厢丢下不管了。如果你们不想在静冈附近抛锚的话,就给我乖乖地安静坐着。” 宣布完,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把椅背往水平方向调了调。 b班的学生们虽然仍旧不停地抱怨着,但好像已经失去了对刚才的话题的兴趣,继续起他们的聊天。 “清修学园啊……是那个清修大学的附属高中吧。照理说他们应该是有条件去国外旅游的吧?” 仲丸说道。 “谁知道啊。我们也没资格去说别人。” 和树顺口回答道。他就坐在仲丸的旁边。 “搞不好,他们是因为最近经济不景气的原因而收不到捐款和人学费而去不了国 外旅行呢。” 虽然这是和树随便说出来敷衍的话,仲丸却当真地点了点头同意。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很走运呢。” “啊?仲丸,你和清修学园有仇吗?” “没有啊,我只是听到别人倒霉我就会很有精神。” “……是吗。” 和树叹了一口气,不愿去看身边那个说的铿锵有力的同班同学。 过了一会儿,在他前排的座位动了动。那三人座的座位转了一百八十度,回过头来和和树他们的位置来了个面对面。 和树的正面正好是夕菜。她的两边坐着两个女生。是夕菜要求把座位转过来的。 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旅行,一直不停地笑着。 “你看起来很高兴。” 看见那么高兴的夕菜,和树也忍不住绽开了笑容,对夕菜说道。 “是啊。我很开心能和大家一起做长途旅行。上次去玖里子同学的别墅的时候可是很倒霉的呢。” 她的音调扬得很高。高兴得都快从她的座位上跳起来 “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很新鲜呢。” “那真是太好了。” 仲丸笑着说道。 “如果修学旅行不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那我们的分组也就有辛苦的价值了呢。” “正是因为仲丸君的捣乱,分组的时侯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头。” 一道轻蔑地声音响起。是坐在夕菜旁边的和美的声音。 仲丸立刻反击: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行使了五次的拒绝权,我们哪会一直结束不了?” “那是因为你的提案很不合常理。什么按照每个人态度的嚣张程度来决定分组啊!” “你那个按照你月经来的顺序来安排分组也很奇怪好好不好。” “拜那个所赐,其余的人都一下子失去了争取的意愿,接下来就让我们自由的决定了呢。” “是啊。真是一群没有毅力的家伙。” “就是啊。” 两个人干笑着。 结果和树他们还是和他们两个人在同一组了。和树顿时感到头痛。 当时分组讨论会的最后,仲丸和和美联手擅自决定了怎样分组。老实说,和树和夕菜以外的组他们都是很随便分的。虽然也引起了不小的抗议,但由于没有时间了,所以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个组的组长是和树。仲丸声称那是“你遵从了我们意思的奖励”。但其实和树并不想要的。 仲丸和和美分别坐在靠走道一方的三人位座位上,互相作着皮笑肉不笑地表面应酬。虽说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但竟然在旅行的时候也是摆出这种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很厉害了。 和树是正中间的座位。他正对面的夕菜正热心地拿着一本旅行指南看着。她的膝盖上还放着一本观光指南的书。 她一直在读着关于京都旅行的相关说明。突然,她抬起了头,对着身边那个坐在窗边的女孩子说道: “杜崎同学,你很无聊吗?” 坐在她旁边的女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回答了一句“没有啊”。那女生留着一头齐腰的长发配上她那双深邃的眼瞳,顿时生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 她是同班的杜崎沙弓。她的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听说她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不断受到拥有排球部和蓝球部的高中的入学邀请。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很英姿飒爽,所以有很多暗地里喜欢她的粉丝。 而在b班这群伶牙俐齿的人里面,她是属子不怎么说话的那一种。她本来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没有高个子的女生常有的那种“个子高可以俯视别人,所以还是高个子比较好”的自卑情结。但是现在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正在神游天外。 “沙弓你肚子饿了吧?” 和美暂停了一下对仲丸的恶毒攻击。她站起来从车顶的架子上取下了她的旅行包。虽然是一个淡粉色的尼龙包,不知道为什么在包的正中央画着一个带眼珠的金字塔的。 “这个是我做的,你要吃吗?” 和美从纸袋子里拿出了包好的太卷寿司。包得非常漂亮的寿司里面夹着颜色鲜艳的黄瓜,葫芦干等物。 太卷和便当不一样,吃不完还可以呆会再吃,而且吃完还可以把包装扔掉。这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和美的一点小贴心呢。 沙弓轻轻地摇头说道: “不用了。” “不用和我客气啦。” “我肚子还不饿。“ 沙弓说完,又再次看向窗外。 和美也不强求,接着就对沙弓对面的男生说道: “御厨君,你要不要?” “我不要。“ 御厨真吾一脸苍白地摇摇头。他也是同班的学生。 虽然他的鼻梁挺直,又是双眼皮,但却和前田吟一样是四方的脸蛋,搭配他的五官显得非常不协调。听说他的父亲在制药公司工作,所以他也是一个深度的化学迷。只要到宿舍就昼夜不分的做着药品的调和实验。由于他很崇拜养护教论的红尉晴明,所以时不时地会去保健室。 其实红尉只是把御厨当作一个实验品来看待而已。所以他经常对御厨做电击实验或者是给他吃一些不合法的药品来做试验。但御厨好像也甘然受之,经常全身发紫地带着一脸恍惚的表情从保健室回到教室。看到他那副样子,就算是b班的那些家伙也会吃惊得合不拢嘴巴。 “为什么你们谁也不吃啊?”看来就算是和美也忍不住要抱怨了。 和树正要说“那就我来吃吧”的时候,御厨先开口了; “松田同学你的寿司是加了料的吧?” “什么?” “因为黄瓜的切口那边有一点变色啊。而且米饭的颜色也有点不自然。这些都是夹杂了药品的表现——” 御厨把他的分析说了出来。和美瞪了御厨一眼,说了一句“不要多嘴”后,就把寿司转向了坐在通道边那里的人。 “那仲丸君,你吃一点吧。” “笨蛋,那个哪里能吃啊?” “为什么呀。那样很浪费的。” “听完御厨的话后,如果还有人吃你做的寿司的话,那个人八成是想自杀。反正你又在这些寿司里而加入了肌肉松弛剂和催眠药是不是?你自己吃吧!” “为什么我要吃这种危险的食物啊!” “所以你也不要给我们吃啊!”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看来和美的确是在食物里面下了药想骗别人吃的。谁吃了都好。她应该是想趁对方吃了泻药的食物动弹不得之际,抢走对方的钱包吧。 荒唐的举动,一点都没有变。对于这样的同学,和树还是有点适应不良。而夕菜她却一直在微笑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概无论遇到什么都会很快乐吧。 “没办法了。看来我还是让清修学园的学生们吃好了。” 和美咕哝着,把放寿司的袋子收进了书包里面。仲丸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 “你去做好了,我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你还是会有意见的吧。和树在心里说道。 “清修学园的制服很可爱呢。” 夕菜说道。 “虽然我们的制服也很可爱啦……但我还是很向往他们那种呢。” 清修学园的制服是著名服装设计师特别设计的作品。由于学园的位置在神奈川市的西边,所以制服的设计理念里好像也加入了那边的特色。事实上,听说自从清修学园的制服曝光以来,报考这个学校的人就猛增了近两倍。 “那很危险的。那个学校也只是衣服漂亮一点而已。那些学生很笨的。” 仲丸抬高自身地位似的说道。 “不明白他们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粗心大意可是天敌啊。” “是吗?可是刚刚在月台的时候我看过了呢,都是些看起来很温柔的人呢。” “面似佛陀心却是恶魔啊。” 仲丸抱着胳膊说道。仿佛在表达着“那种人才是最不可信的一类人”似的。 和美一撇嘴说道: “仲丸君你好像很不喜欢清修学园哪。” “那你就很喜欢吗?” “当然不可能。为什么我要去喜欢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学校啊。” “那你不就是和我一样咯。干脆我们这方先行劫(设陷阱)好了。算是预防战争。至少也算是正当防卫的战斗吧。” “伊庭老师会生气的……” 和树厌烦地说道。 “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待会在大觉寺里面做一个‘清修学园到此一游’的涂鸦好了。那样他们以后就再也进不了京都了。” “用螺丝刀刻在上面好了。那样就消不掉了。” 和美火上加油地说道。 “你们可不要真的去做啊……” 和树提心吊胆地说道。但那两个人回给他的却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和树真的很想哭一场。但基于在列车里流泪很丢脸,他只能在心里哀号。他们班上尽是那种人呢。这次的修学旅行还能够顺利结束吗。 新干线列车没有听到和树的疑问,飞快地继续西行。 ○ 东京站出发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新干线就已经驶入了京都站。 由于京都处在关西盆地,所以气温相对比较高。在已经习惯了关东地方微寒气候的学生们里面,有人已经开始出汗了。 和树一行人大量着面前那刚刚竣工没有多久的新地铁站大楼,不断发出惊叹声。接着,他们就坐上了学校派来的观光旅游车。他们并没有去旅馆,而是直接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观光。 观光汽车很豪华,座位宽敞舒适,车上还有洗手间。车子可以坐得下一整个班级的人,并不需要额外再加凳子。 但是,全校就只有b班的车子是最老式最破的,别说是洗手间了,车上的空调还是坏的。于是所有的人上车以后不得不立即把车窗打开。当然,这就是校方对付难缠的b班的办法了。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而且,校方的估计并没有错。当观光车开始开动的时候,b班就有人开始提议“不要做什么京都观光了。不如我们劫持这辆车直接开到冲绳去玩吧”这样的话题。而且这样的话题竟然没有被否决,甚至还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甚至还出现了“要旅游的话不如去韩国好了”;“还是伯力市(西伯利亚南部)比较好啦”。“俄罗斯的国境保卫队很恐怖的哦”这样的话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这是在“车 子是穿越不了大海的”的意见出现之前。 观光车安静地向前行驶着——它不是因为遇上交通堵塞的惰况而变得安静的,而是被车上那些笨蛋学生们吓到的。 “接下来我们要去清水寺呢,那个寺庙在哪里啊?” 夕菜问道。 “嗯——在这里。” 和树拿出观光用的地图,指着清水寺的图标说道。清水寺位于东山区,离国道一号线不远。 “清水寺很有名的哦,你没有去过吗?” “我无论住在哪个地方,家里都会在我适应那个地方之前搬家。” 夕菜遗憾地说道。 车子很快到了清水寺的附近,并停在了二年级停车专用的地点。因为清水寺是很有名的观光地,所以他们的车子旁边停着好几辆大型的观光汽车。 “啊,清修学园的车也在。” 很早下车的夕菜指着停车场的底部说道。那里停着好几辆同样色调的大客车。 “因为这里是京都观光一定会来的地方啊。” 和树一边回答夕菜的问题,一边确认着仲丸等几个人是否在场。虽然那些家伙决不会因为身体不适而倒下,但他们绝对有可能因为想起了他们的发财计划而擅自离开队伍。 尽管如此,b班的所有人总算是全员到齐了。整个班一路开始登上石阶。 石阶很长,在这种时候最考验一个人的体力了。对干平时缺少运动的和树来说,仅仅是爬这个石阶就已经让他很受不了了。反看夕菜却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走了一会儿,等他们经过了三年坡道和清水坡道以后,虎牙可以隐约看见寺院正殿了。 桧木做成的屋顶,栋梁结构式构造。鲜明地凸显在眼前的“舞台”(寺院的本堂被成为“清水舞台”)以音羽山作为背景,异常协调地与周边的绿色融为了一体。 夕菜第一次看见国宝级的建筑物,不禁发出一声欢呼。 虽然在队伍里有很多学生脸上显示出“这种地方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的表情,但夕菜仍是一脸新鲜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香把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一起,说明了最后集合的事件和地点以后,就说了一声“你们随便玩吧”后就不管了。随后,学生们开始零零散散地走开。 “快点走吧,快点。” 夕菜冲在了他们组的最前面。 他们开始按照地图的指示来游览整个寺庙。寺院里面非常的宽敞。由于正处于旅游旺季,寺院里到处都是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家族旅行团和观光团。 来修学旅行的人也很多。粗略一看就有四所学校。那些学校对于葵学园的学生们来说也很新鲜,顿时,诸如“那所高中的制服很可爱呢”“那边的男生很帅”之类的话题满天飞。其中只有b班的学生说着“那边那些人看起来真是老好人哪。不如我们来卖玉米赚他们钱好了”“我看卖英文教材会好卖一点”之类的话题。 “和树君,那边。”班里唯一一个对赚钱毫无概念的少女——夕菜拉着和树往更里面的神社走过去。 “不去正殿吗?” “那边有管姻缘的神。” 和树半推半就地被拉了过去。然后他们爬上了写着“乞求好姻缘”的石阶。 上面放置着一块大概膝盖那么高的石头。介绍的看板上写着“恋爱占卜之石”。石头上还围着稻草绳。不远的地方还放着好几个相似的石头。 夕菜走到了“恋爱占卜之石”的旁边。 “如果能从这里开始闭着眼睛走到那边的那块石头那里的话,恋爱的愿望就会实现。” “是吗——” 难怪她那么认真地看那本观光手册了,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啊。 “我来试试看。” 夕菜说完,就闭上眼睛,开始朝对面的石头走过去。 一步一步,她以非常规则 的步调走着。不紧不慢,也不摇晃。 然后,她成功地走过去了 “怎么样?” 夕菜略微自满地叉着腰说道。 “我的愿望已经在慢慢实现了,所以这个我很在行哦。” 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和树暗自想道。 “和树君也来试一下吧?” “啊?不用了吧。’” “不行。你来试一下啦。” 夕菜抓住和树的手腕把他拉到石头旁边。 “要笔直地往前走哦。” 和树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他的眼前现在是一片黑暗。他并不是一个平衡感很好的人。 和树战战兢兢地踏出步子。他的脚底清楚地传来小石子的触感。就在这个时候—— “危险!” 和树的脚被绊到,顿时摔倒了。而且.他还被人狠狠踩了几脚。 “式森,你没事吧?刚才有一只肉眼看不见的蝎子试图刺你一下呢!真是千钧一发啊!” 仲丸一副想要帮助和树站起来的样子去扭他的头。和树急忙甩开他的手。 “你干什么!” “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这样专美于前呢!你哪有什么姻缘!” 仲丸清楚地说道。和美等其余的人也一边踢飞了那姻缘石,一边说着“要不要把他给爆了”之类的类似于惩戒的话。 “为什么你们要那么嫉妒啊。” “没有嫉妒啊。这叫做正义的铁锤。” “仲丸同学,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夕菜惊讶地说道。 “夕菜同学,你不要被式森给骗了。这个家伙可是我们的……不,是人类的敌人呢。如果不从这个家伙身边夺走所有的幸福的话,世界就看不到未来了。” “什么呀!” 不止是仲丸,就连和美他们也开始加入说服的行列。纷纷说出“我们会烧死式森的,夕菜你当没有看见就可以了。 我们也不会对警察供出你也在场的”、“干脆你也加入我们吧”之类的话来。 乘着其他人争论的空隙,和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对面的石头那里,并碰到了那块石头。 突然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对你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呢”,他的耳边响起了这句话语。 “没事吧?” 夕菜从旁边探出头来问道。 “唔……但为什么我第一天就要遭到这种罪啊……” 和树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拍掉衣服上的沙子。 “但是你的占卜成功了哦。” “因为我刚才睁眼了啊。老是有一些我并不希望的桃花来找我。 “……什么呀!” “就是突然和陌生女子认识什么的啊。” 本来和树是用玩笑的口气来说的,但夕菜似乎没有察觉到。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她有点生气地说道。 和树他们向清水寺的正殿走了过去。 周围还是有很多观光客和修学旅行的学生。时不时还会有一些很明显的欺骗贩卖的声音,那是b班的学生在推销他们做的项链为“用从平安时代流传至今的秘石做成的绝品”的声音。 “真是好壮观哦。” 夕菜看着正殿感叹道。她很享受修学旅行的快乐。 “这不知是谁建造的呢?” “因为这里曾经被烧毁过一次,所以我想这应该是德川家光重建的。原来的那个应该是坂上田村麻吕建造的吧——平安时代的时候。” 和美站在夕菜后面说道。 “好像是在狩猎鹿的时候遇到了在瀑布下修行的延……延……engine什么的。” “engine……是外国人吗?” “engine就是用来内部燃烧的机器啦。总之呢,他被人劝告说叫他停止杀生,要量产引擎,然后把精力放在出口贸易之上什么的,结果田村麻吕受到了感动而建造了这个寺庙啦。那就是汽车大国日本最初的发展基础了。” 夕菜一脸不可思议地听着和美地解说。 “听起来这里好像是为了赚钱而建造的一样呢。” “本来就是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了啊。” 延镇要是听见和美的这番话,只怕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接她吧。 寺庙的内部一片混杂。果然还是有别的学校的学生也来这里修学旅行了。仲丸他们先走了一步。和树和夕菜为了不拖慢大家的脚步,慢慢地等在后面。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群穿着淡绿色制服的女学生。从她们的谈话中看来,她们似乎是清修学园的学生。 这时侯,那一群人中有一个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回头一看。 那个女生的视线停在了和树的身上。好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她停下了脚步。 和树也茫然地回看。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容很可爱。 终于,那个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式森君!?” 她推开面前的同学,向和树走过来。和树有点困惑。 “我是。” “不会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啊!” 她一脸的惊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怀念,一直盯着和树的脸看。 这样的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你该不会是,山濑同学吧?” “不错!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山濑千早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她原来也曾是葵学园的学生。虽然她是别的班的,但在一年级的时侯,她的班级曾经和b班一起合作过文化祭的策划。而她就是那个时侯和做为实行委员的和树认识的。 在文化祭结束以后,她就转学了。虽然在过年的时候曾经给和树寄过明信片,但并没有真正地再和和树联系过。 “吓了我一跳呢。虽然我有听说这次葵学园也会来,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呢。” “我也吓了一跳啊。山濑同学,原来你转去清修学园了啊。” “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啦。虽然那个时候留在葵学园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干脆就转校得了,省得麻烦。” “是吗。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京都碰见你呢。”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呢。” 千早笑了。和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令人怀念啊。虽然距离千早转学已经过了很久了,但她那说话的方式和明亮的笑脸仍旧没有改变呢。动作也是和以前一样。虽然他和她比较亲近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半个月左右,但那巳经作为一个难忘的回忆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啊,式森君,要不我们一起观光吧?葵学园这次也是来看清水寺的吧?” “好啊……啊!” 和树终于想起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女孩早已不知咳嗽了几声了。 “那个……不好意思哦,” 夕菜说话的语气很是奇特,她对着千早说道: “请问您找和树君有什么 事呢?” “和树君……?” 千早愣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忘了介绍了。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做宫间夕菜。夕菜,这位是山濑千早同学。” 和树为两个人相互介绍。 千早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夕菜说道: “哦——原来是同班同学啊。但你一年级的时候还不在b班吧?” “是吧。我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转学到这个学校来的。” “习惯了吗?” “嗯。反正我没有被那些已经从b班转去别的学校的人突然搭仙过呢。” 或许是和树过于神经质了,他怎么总觉得夕菜的脸有点僵硬呢。而且连声音听起来都不是很友好。 不知道千早有没有发现,总之,她看起来并没有很在意。 “真是不可爱啊。式森君,你还真行呢。” “真行,……?哎?” “你又装傻啊。” 千早轻轻地拍拍和树的肩膀说道。 “那我先走了哦。我们要是一起走的话就不好了,是吧?” “啊,也不是啦……” “那再见了。” 千早朝她的班级的队伍追了上去。 结果就剩下因为千早变化迅速的态度而没回过神来的和树和生着闷气的夕菜了。 和树呆呆地看着继续观光着的清修学园的那一群学生。千早的身影早就隐在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里面了。 夕菜一直瞪着和树的侧脸看。而当和树回过神来看向她的时候,她早就小跑步地往前走了。 和树在后面急追。 “等,等一下啊,夕菜!” 夕菜没有停下脚步。她并没有去欣赏寺院内部的景色,只是一味地跑着。 “夕菜——你有什么不开心吗?” “……” 沉默。但和树觉得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说。 “夕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没有啊,我没有生气。” 夕菜看着前方说道。她的音调很低。 “我只是在想,你和她的感情还真好呢。” “什么感情真好啊……就算是这样,我和山濑同学之间也没有什么啦。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我和她只是在文化祭的时候偶然在一起合作了而已啊。” “是吗?” “是啊。和她在一起也只有那一段时间了啦。” 突然,夕菜转身看向和树。她的表情一点也称不上温和——紧紧地抿着嘴,眼角都吊起来了。 “按你们看起来还真是亲密呢。” “可能有一点啦……那也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啊。” “果然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她的语气在述说着“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和树惊讶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你误会了。” “我看就算和树君认为这是一个误会,山濑同学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没有那回事啦。她也只是感到怀念而已啦。她曾经又是葵学园的学生。她一定已经完全忘掉关于我的事情的啦。” “……和树君。” 夕菜顿了顿,说道: “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吗?” “什么样的状态啊……幽灵啰?” “不错。现在你可不是人类哦。你还没有变回来呢。虽然我们是明白这个事情的,但普通人可是看不见和树君的样子的。” 确实是这样。从刚才开始就不断有观光客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其中不乏有些人面泛惊异之色。因为在他们看来,夕菜是在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的缘故。 “能看见和树君的,就只有那些和你非常亲近的人和非常思念你的人。山濑同学从远处就和和树君打招呼了呢。可 见她是很清楚地看见了你的!” 和树半张着嘴。经夕菜这样一说的话—— “她一定是忘不了你!你还真的是很有女人缘呢。” “不是的,但是,怎么会这样——” 和树的声音没有传入夕菜的耳朵里面。 她撇下和树一个人先走了。 观光结束,学生们回到汽车上。接下来他们要去旅馆休息了。b班的学生们精神仍然很好,在车上不停地聊天。只有夕菜一个人一声不吭地把头转向窗外。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的堵车高峰期。汽车艰难地行进着,终于到达了宫之森旅馆。这个旅馆离闹市区比较远,所以比较安静。 学生们一进入旅馆,旅馆的经理和工作人员就都出来迎接了。他们把房间的钥匙交给老师,然后大略地说明了一下旅馆内部的设置。由于葵学园常常光顾这里,他们巳经很熟练了。 香叫来b班的班长,交待他“不准让b班的学生偷东西,不准放火。不淮在走廊上设置机关吓工作人员”等等话后,才把钥匙交给了他。 “……嗯?” 正准备拿过香手上的钥匙和树突然问了一句: “老师,清修的学生也和我们住一起啊?” 和树指着前台的旁边。葵学园三个字正竖着写在了在欢迎来宾的板上,在那三个字的旁边写着清修学园四个字。 “嗯?啊,好像是这样哦。” “一般不是不会和别的学校的人一起住的吗?” 大部分的旅馆都会担心到来修学旅行的不同学校的学生之闻会发生冲突。所以分开住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 烦。 “可能他们是想我们这两个学校里的人都是一些大少爷,大小姐之类的,所以不会发生冲突事件之类的吧。” “但是……” “什么呀,我可是只担心b班的那些家伙们呢。c班的老师告诉我说薮田刚才向清修学园的学们派发有关钻石小册子了呢。那个家伙,下次用ps2揍扁他。” 薮田是一个自称是葵学园的投机大师的男生。是一个对世界各国的股价和期货价异常清楚的人。而且他还不顾他未成年人的身份,找了一个代理人代他出面炒股票,但他总是在紧要关头失策,从没有听说过他有获利过。最近他不断劝说同伴同学去投资南非的钻石矿,这恐怕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补回他在股市上的失利吧。 “你也不要做那些什么资金投资呀,只要按手机就可以赚钱之类的骗人把戏哦。” “不是这个啦。” “那个……没什么啦。” “哦——” 香突然笑地一脸奸诈。 “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做的啦……你可不要因为清修学园里有很多漂亮妹妹就对她们出手哦。我就没什么啦,但宫间可不会这么答易放过你哦。” “……是。那个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非常地了解你的意思”和树咕哝着,回到了b班那一群学生里面。 分到的房间是一间住六个人的那种。当然男女是分开的。 走过狭窄的走廊,房间就在眼前。这是一间和式房间。 一进房间,所有的人都扔下行李或座或躺了下来。虽然说一般的人都是会先泡一杯茶来缓解一下疲劳的 ,但b班的人却是拿出收音机开始收听汇率市场的行情。 和树对于投机市场的动向丝毫不感兴趣,他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推开了窗户。 由干房间的窗户开得很大,所以一眼看过去,景色非常不错。森林里树木的香气像是要通过窗户飘入房间内似的。在窗子的斜对面是旅馆的另一栋房子。 “那边应该是住着清修学园的人吧?” 仲丸手拿一个圆杯说道。 “嗯,好像是的。” “为什么他们会和我们住在同一家旅馆啊,真是太可疑了。也许他们在策划着什么阴谋也说不定呢。” “……我想是碰巧吧。” “是装作碰巧啦。这种事,经常有的。” 和树无视身旁那个似乎恍然大悟的仲丸关上了窗户。 “式森,你要不要喝茶啊?“ 手持小茶壶的御厨问道。 “要。” 御厨为和树倒了一杯茶。他对茶道很有研究,和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而正因为这样他在茶这方面话特别多。不仅仅是抹茶,就连在超市里卖的速溶茶包他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倒好了。” “谢谢。你没有在里面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御厨的手中握着几个来路不明的药瓶。其中没有贴标签的有很多,就算是贴了标签的,也是用手写上去的。 “还没有放哦。” “还!?” “啊,不好意思。你就照常喝吧。” 和树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确实那茶水看起来颜色很普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臭味。 但和树还是没有喝只是把茶杯拿在了手中。虽然说现在他的身份是幽灵但他的身体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御厨一声不吭地淡淡一笑。 时间毫不留情地飞逝而过。外面天色渐晚。 “对面女生真多。” 仲丸看着窗外说道。他说的对面,指的是清修学园。 “去打个招呼吧。” “你要去搭讪吗?” 薮田回了一句。他也是和和树在同一个房间。虽然看起来很老,脸上有很多皱纹,但他其实还只有十六岁。 “不是搭讪。我只是去打听一下对方的住址和电话,然后卖给做联络手册的而已。清修的人的资料可是很贵的哦。” 因为清修学园里面大都是一些良好人家出身的学生,所以知名度很高,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也很高。顺便一提的是,本来作为精英学校的葵学园学生的住所录也是很高价的,但由于b班的人不断地重复贩卖,还捏造了一些假地址卖,所以现在葵学园的学生资料的价钱可是一跌再跌。 “又来了……会引起伊庭老师的注意的。” 和树插嘴说道, “在修学旅行的时候还是少做一些所谓赚钱的小动作吧。” “要是像你这样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赢的哦,式森。” 仲丸反驳道。 “就是这种时期才是赚钱的好机会啊。而且在关西这里做的话,很难被人摸到蛛丝马迹。而且对象是清修学园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无论对象是哪里的人,恐怕你都不会有什么罪恶感吧。和树小声地说道。 “但是清修里面有很多很可爱的女学生哦。” 御厨一边调和着药一边说道。仲丸也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那是他们的优点。” “他们该不会吃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吧,说不定还去整过容。” 薮田语出惊人。 “也许吧。整容不仅需要很多钱,还需要决断力。果然比起我们学校的女生来说,清修那边的要好很多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了不起呢。” 所有的人都对这样的意见表示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爱用胜负的标准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呢,和树想着,开口说道: “但是我们班上也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啊……” “是吗?” 仲丸双手环胸,看起来真的在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呢。 “比如说夕……宫间同学啊。福西同学和中田同学也是很有人气的啊,杜崎同学和松田同学也很漂亮啊。” 这些是事实。不管是哪一个,都是那种五官端正的类型,足以列入美人的名单。 然而仲丸否定了和树的看法。 “式森。女生可不止看脸蛋的哦。” “嗯……话是这样说啦。” “夕菜同学的确是很可爱,性格也很好,但是其他方面却是很差劲的。松田什么的更是最差劲了。”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总之呢,她们的本性就已经很不好啦。都是些超级有城府的人。我们班简直是恶魔的集中地啊。” “我怎么觉得女生也会说同样的话……” “不管是哪个家伙,想的东西除了钱,还是钱。她们的学习也是在赚钱之余进行的。将来恐怕会进行以工薪阶层为对象的高利贷发放的非法活动吧。” “……男生不也是一样吗。” 当然所有的人都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现在是同行相煎的时刻。 但是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b班的女生的确和男生一样,都是恶名远扬。在憎恨他人,只想赚钱这两点上是和男生没有什么不同的。虽然很多女生都是那种“不说话的时候就很可爱”的类型,实际上她们都是不管什么可不可爱都会继续说下去的类型。所以夕菜才会特别地受欢迎。 他们还在继续进行着女生的性格分析。这时候御厨突然说道: “说起来来刚才你好像和清修的女生说话了吧,式森?” “啊?” “虽然因为离得很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你应该是在清水寺的正殿和清修的女孩说话的吧?” 和树的脸一瞬间变得僵硬。其余男生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凶恶。 “是,是你看错了啦。” “是吗?虽然我只是大略地看了一眼,好像当时夕菜也在场的吧?” 御厨问出他心中的疑问。正因为他平时经常进行几毫克的药品的调配。所以他非常的细心。 和树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他是和清修的女生,也就是千早说过话,但他是问心无愧的。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是解释不通的。如果他的身边再这么增加一些要好的女孩子的话,他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了。他的下场巳经不是“枪打出头鸟”的地步了,恐怕会被像丢垃汲似的彻屁被清除掉。 他们的谈话有了一瞬间的中断。室内的空气充满了怀疑的气氛。 “……式森,你可不要抢先哦。” 仲丸警告地说道。 “抢……先?“ “嗯。你最近好像很有女人缘那。这和你的角色不符呢。你可要记得你在班上是‘成绩差,没有女人缘,但人不错’这样的立场哦。”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我是这种立场呢……” “所以你要是做出和你的角色不符的行动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而且光凭你受女孩子欢迎这一点,你就应该死一万次了。再加上你现在还 是一个幽灵,那更是让人难以接受。简直可以说是天变地异啊。可以称得上是和因为陨石撞地球而导致恐龙灭绝这样的灾害齐名的祸事了。” “……是吗……” “人呢,是各有各的才能的。但如果有人想要妄想超出这个范围的话……式森,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我原来还是仲丸的朋友啊——和树呆呆地想道。 “算了啦。比起这个,仲丸,上次说的那个计划怎么样了?” 仲丸被御厨的话分去了注意力。只见他说了一句“哦,那个啊”,就把背转向了和树。 不管怎样,和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不愧是坏蛋中的佼佼者,连同班同学都可以刀剑相向。对别人怀有偏见这种“爱好”还离是天下无双呢。 而且不仅是仲丸,正由于全班都是这样的,所以情况才很不妙。如果千早的事情曝光的话他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会有人因为他是一个幽灵而对他手下留情的反而,他们会一边说着“如果是死人的话消灭掉就不会犯法了”这样的话,一边对他进行类似于西班牙的宗教审判一样的严刑拷打也说不定。 而且还有夕菜的事情。现在最糟的事情是她生气了。一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现在他简直是四面楚歌。虽然突破西德的国境是很好啦,但他现在就像那知道了在富鲁达峡谷埋有地雷的华约联盟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和树看着那两个站在旅馆的平面示意图之前进行着秘密商谈的人,不禁感到不可抑制的头痛。 ○ 第二天是以班级为团体进行修学旅行。各个班级的人都纷纷坐上观光客车进行旅游观光。 b班学生们乘坐的客车驶出了宫之森旅馆,穿过名神高速公路,沿着鸭川疾驰着。紧接着,他们从龙谷大学前面经过。 在观光车内,脸上浮现着明显的职业笑容的导游正拿着话简介绍着今天将要游览的景点。 “葵学园二年级b班的各位同学们早上好。感谢你们使用平安观光的客车。各位同学现在身处的这个京都从很久以前就是帝王家居住的场了。这个地方被视为日本政治的中心地,经常发生有关于这个地方的战争呢。如今,京都作为一个拥有在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木制建筑的古都之 一,扬名海内外。而且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遗产的记录里面,京都很多寺庙和佛堂都榜上有名——” 但是,b班的学生们根本没有在听导游那单调而又无聊的解说。所有的人都在跟身旁的人说话,或者是吵架。或是在讨论着汇率市场的动向,或是在争论着灵感商法的小册子的版面设计的好坏,或是在为昨晚的赌博游戏的出千行为互相争执。 虽然这里是观光汽车的车厢,但其热闹程度简直可以媲美意大利电影里出现的郊区酒吧。面对这普通高中生绝对制造不出的骚动场面,导游简直感到有点走投无路了。看到这样的场面,坐在最前面的香一把抢过话简,大声说道: “喂,你们给我克制一点!明明所有的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就不要给我像吃了超级玛莉的增大蘑菇一样精力旺盛!我昨天晚上可是喝多了,头痛的很。宫本,收起你的十美元筹码。山口,不要在扎诅咒用的稻草人了。大黑,不要对f班下诅咒。新井场,不要通过窗口袭击行人!” 被警告到的学生们纷纷把赌博用的筹码,稻草束,银制的高脚杯和石弓等物品收到了书包里。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香看着学生们的动作,继续说道: “今天是去晴明神社和京都御宛。你们也勉强算是魔法学校的学生的,也应该去拜一下阴阳师的头头吧。还有就是今天不要给我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在旅馆里也都看见了吧?不管是哪个班级都对你们避之唯恐不及。巴不得跑得越远越好。而且老师们也是一脸庆幸地把你们班交给我管的哦。d班的早野老师竟然还对我说‘像你这样粗心大意的女人,配b班那群地底人倒是刚刚好呢’。要是我真火起 来的话,还不把那个女人关在混合着硫酸的氮气洗涤剂洗过的厕所里面,任她哭也好叫也好,死掉也好——” 说着说着,香像是没有说够似的说起了不该说的话。这个时候,和美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 “老师现在透过车窗可以看见任天堂公司的大楼哦。” “什么.真的?那我要拜拜!” 面对那刻着nintendo这个logo的建筑,香合起了双手膜拜。这对于喜欢玩游戏的她来说似乎是一种必要的行为。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游戏迷了,那样简直是像某教会的虔诚教徒。 由于班主任老师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学生们又开始了刚才的活动。虽然他们没有再做需诅咒或者是袭击他人的行为,但却开始进行赌博和巴卡拉(扑克牌的一种打法)了。 和树没有参加那些赌博的活动,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古老和新颖共存的街道在他的眼前不断掠过。就算这里被成为古都,但也没有古老得到处都是室町时代的房子。便利店或者是超市什么的还是有的。这里也是遵循着时代的潮流的,这也是京都的魅力点之一吧。 渐渐地,和树对窗外的风景略感厌倦,他略瞟了一眼旁边。御厨正鼾声大作地睡着觉。恐怕是昨天晚上又在调和那些可以的药至很晚吧。隔着一条车内走道坐着的是仲丸,他正拿着一个计算器在算钱。 和树看不到夕菜的身影。她坐到了离他很远的位置上。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是这样了,一直都不肯和他见一面。吃饭的时候也是,虽然女生们有和仲丸他们说话,但却不理和树。可见夕菜还在生气。 因为夕菜并没有大声地骂他,所以他认为夕菜并不是那么的生气。但是,他还是不好受。虽然夕菜常常生气,但是旅行的时候这样会让人觉得很郁闷的。 观光大巴驶过地铁站。再往前开一点就可以看见一扇非常豪华而色彩绚烂的门。那是西本愿寺。这里是净土真宗本愿寺派的总寺院,可以自语参拜。但是,这里不是他们观光的目的地。 巴士又向前开了一段路。而渐渐觉得无聊的那些学生们提出了唱歌的意见。因为是修学旅行,所以有人开始唱つぽイノリオ(日本作曲家)作词作曲的。平时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共电台的歌曲,也有人开始唱一些从北方的某个国家传过来的,被称为“乱弹”的只背诵数字的歌,还有一些人在旁边叫着“有趣啊”“住口”“会被美军发现的”什么的,一时间,车厢里一片混乱吵得让人恨不得把他们都从车窗丢下车。而就在这样的混乱中,巴士终于到达了晴明神社。 学生们嘴里说着“累死了”“总算捡回一条命”,等等之类的话语陆续下车后,连整队都没有就进人了神社。 虽然这个神杜和平安时代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有关,但规模却没有想像中那么大。放了香油钱之后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更何况这群人是丝毫不会尊敬过去的伟人的。顿时,就有人以散步为名到处乱扔石头或者是在神社的牌坊上胡乱涂鸦。 “式森君,你现在很空吧?” 在和树附近的和美问道。她看起来也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是……啊。” “那去买点什么吧?” 在她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家卖纪念品的小店。店里聚集了很多年轻的女生。 “不了,我没有什么想买的。” 番外篇 坏坏的男孩和女孩 班级里的同学最近变得很友好。 式森和树是最近才开始察觉到这件事的。 和树感到很不安。当他向夕菜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夕菜面带和蔼的微笑说道:“那不是很好嘛,很平常啊。” “是吗?” 和树疑惑地回答道。 “但是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班级里的气氛最近很不一样呢。好像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圣人一样……又好像在深山里面得道了一样……总之,让我感觉想在别的班级里呢。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不会的啦。没有那样的事啦。他们变得亲切难道不好吗?” “那倒是没有啦……” 和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仍旧放不下疑心。 如果像夕菜说的邢样,按照普通的想法来看的话,同班同学之间很友好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一起上学很多年了,早已培养出彼此之间的友情,有的甚至比真正的亲人还要亲密。如果班上有人入院了的话,大家都会很慎重其事地去医院看望。如果有同学要搬家的话,大家也会去帮忙。 所以,同学之间变得友善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和树所在的是私立葵学园二年级b班。这个班级和别的班级可是有着区别的。而且,是很大的区别。 不论怎样,提起二年级b班的那些人,可是会把校园生活当成证券交易的一帮家伙呢。在他们眼中,学生生活就是经由讨价还价为基础来成立的。而且他们还固执地认为“学生的本分就是瞒天过海的功夫”。而且在b班里,不是一小部分人有着这样的想法。而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如果只限于b班内部的话,以上那样的想法可是畅通无阻的。 以前的班主往老师中村就面对这样的风气大发脾气,还责问他们“你们到底懂不懂友情这两个字的含义!”。面对这种小学生的问题,b班的人的回答竟然是“那个是中国首都的名字吗?” 而有着这样过去的b班学生现在都变得非常的友好。这实在是令人堆以置信。 和树当初还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幻觉。还曾想过他们是不是想先用友好来迷惑他,然后把他关起来勒索赋金。b班的那些人是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 但是,就在不久前,同班同学仲丸由纪彦对他非常亲切地打了声招呼。这实在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式森,你做完作业了吗?要不要把我的笔记本借给你看一下啊?” 那可是连现代的连续剧里都不会出现的台词啊。而且,随后连松天和美也对他说:“式森君,你的脸色很不好呢,没事吧?要不要吃药啊?” 虽然他的脸色不好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因为他变成了幽灵的缘故。总之,松田和美对他的态度竟然变成了那样——带着意味不明的目的想要接近他,照顾他。 这与其说是一种亲切,还不如说是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态度。对他说出的话净是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词语,这已经无法用“珍稀”这两个词来形容了。 而且,并不是只有那两个人是那种态度。班级里所有的人都开始非常的重视和树,有一种让他被迫受欢迎的感觉。有不用任何担保就愿意无条件借钱给他的,还有试图推选和树为学生会长的,这样的人数也数不清。 和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夕菜说了。但夕菜却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脸茫然地说道: “但是你并不讨厌现在的情况吧?” “算是吧。” 虽然他有一种被迫坐在一张令身体不舒服的椅子上的感觉。 “那不就好了?我们班上的人都是很好的呢。” 夕菜笑容满面地说道。转校过来的夕菜明显还没有完全了解b班。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班上的人在夕菜的面前都伪装得很好。 “如果他们真的全都是好人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们是另有目的的……” “没事的啦。和树只要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啦。” “习惯……吗……” 还是放不下心的和树喃喃地重复道。 而对于和树的疑问,答案很快就造访他了。那是在数日后的班会上。 “去京都啦。” 一如往常又再次迟到的班主任——伊庭香宣布。 “今年的修学旅行的目的地是京都。” 她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京都”两个大字。 二年级学生的修学旅行的日子到来了。那是在葵学园里面最为轰动,最为快乐的季节。就算是在b班的教室里,也洋溢着一股期待修学旅行到来的兴奋。 根据香的说法,这次是去京都的四天三夜的旅行。而且,四天三夜之中还包含了两个星期天。虽然说作为一个私立学校,修学旅行去京都实在是太落后了,但没办法,地点是轮流的。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去的是北海道,所以今年去京都。 香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忘带关于旅行的通知书了,所以你们就给我好好记在脑子里吧”后才接下去说道: “反正你们也应该有听别人说吧。班上所有的人都要去体会一下古朴雅致之风。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很多东西需要你们来决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呢。” 所以你们给我快点做完。香接着说道。这时候,班级靠后排处有人举手了: “但修学旅行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没有时间了呢?” “那是因为我都忙着把游戏打通关,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啦。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不好吗?” “不好。那紫乃老师怎么办呢?” “实习老师是不会去的啦。而且她的教学实习的时间和一般人是不同的。而你们这个班级是很有必要全部从零开始组织的。团体行动需要的是纪律和每个人的坦诚心。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的诸多条件,是需要大家来商讨决定的。” 那我们要做什么呢。班级里有人发问了。香稍微想了想后说道: “班级里不是有联络委员和风纪委员吗。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去搞什么标语或者是成语什么的。其它的老师都说我 们的那些做法令人头痛不已呢。” 香的话中提到的标语,指的是b班以前为了文化祭而制作的“别人的不幸就是甜蜜的味道,别人的幸福就是砒霜的味道”这条标语。当时,这条标语曾让教师办公室的若干职员陷入了恐慌。当然那样的标语肯定没有被采用。而当时b班的人所做的唯一“反省”就是“那条标语写错了呢。砒霜是没有味道的呢”。 “好了,你们先总结出个结果来吧。要组几个组这样的问题就由你们班委单独决定也可以啦……重要的是小组的组成问题。学校规定,如果当天我们是以小组为单位来进行活动的话是可以进行自由活动的呢,所以这件事是不能拖啦,要快点决定才好。不管你们是讨论后自由决定也好,抽签也好,反正快点决定就是了。” 一个小组是由三个男生和三个女生组成的。反正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决定一个结果出来就可以了,香留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教室。 被留在班级里的学生们一边纷纷抱怨着“老师还是那样的健忘啊”,一边开始了有关分组的讨论。 不管b班是一个多么异常的班级,班级里还是会有那种“和他 比较合得来,和他合不来”这种现象的。所以虽然照常理说,平时互相讲话比较多的人容易组成一个小组,但如果关系到自身的利益的话,这种现象还是会被轻易颠覆的。所以b班的各个角落都传出了此起彼伏的交涉的声音,颇有点国际会议的架势。 而在这些人之中的和树,正处于一个完全被孤立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并不是说他被全班人讨厌了。而是大家对待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肿包一样,离得远远的。 而就在这时,夕菜走过来了。 “和树君,我真是期侍这次的修学旅行呢。” 夕菜笑得一脸爽朗。经历了无数次搬家的她,很少能够参加学校的活动。所以,现在她很高兴。 “嗯……” 和树含糊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同学们的视线一下子集聚在了他的身上。 夕菜一脸的兴奋,以至于没有发现到班上的这个现象。 “那我们在同一个组吧。” “啊?” “你啊什么啊?” 她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你好冷淡。你不愿意和我在一组吗?”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在一组是没有问题啦,我是在想这搞不好就是最近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亲切的原因……” “什么?” 夕菜迷惑地偏了偏头。几乎与此同时,班上的人都涌到和树身边来了。 “式森,式森,让我也参加你们那一组吧!” “式森君,你要不要参加我们这一组啊!?当然夕菜你也一起啦!” “式森,不,应该是夕菜,我可是一个很能干的男生哦!”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朋友啊,式森!” 大家一起开口,场面混乱。和树甚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而和树的课桌和椅子由于周围人过度的挤压,都快变成碎片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不是和树本身,而是夕菜。他们想和被评为二年级的偶像的夕菜组成一组。 在葵学园里夕菜毫无疑问是一个校园偶像。根据不合法社团“校园偶像研究会”的调查,夕菜蝉联了三届清纯派美女的冠军宝座。这可是葵学园创立以来的第一次。当然夕菜本人是不知道的,也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就连这种反应也被那些人当作了她的又一个优点。 而和这徉的夕菜共同相处数天,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所以会有人想和她分在同一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而根据到现在为止发生的种种事件,和树和夕桨关系很好这件事情早就被很多人知道了。本来班上的那些人是抱着“要把夕菜从坏蛋的手里救回来”这样的念头,差点就把和树刺杀掉了。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如果对和树严加拷问的话,可能会被夕菜讨厌。 而在他们衡量了一下天平的“两端”,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对和树亲切一点。 “所以式森和夕菜你们都来我这里就可以了啦!” “喂,夕菜不是东西好不好。式森君,我用it的股票和你换夕菜好不好?” “那比贩卖人口还要差劲得很呢!” 每一个人都在各说各的。顿时,威胁,恐吓,哀求的声音满天飞,和树周围没有丝毫安静下来的迹象。 “闭嘴啦,你们这些家伙,把这件事情当成什么啦!式森呢,是要和他真正的朋友组成一组的!” 像是要压制周围的声音似的,仲丸大声说道。 “你们都先给我想一下你们都对式森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先是嘲笑他是个没用的幽灵;还对他说如果痛苦的话就早点成佛吧什么的。你们如果真的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歉意的话,就应该把这次的机会让给他的好朋友!” 当然,马上有人对仲丸的话作出了反驳。 “你说的好朋友什么的,该不会是仲丸你吧?” “你不是一直说要把式森埋在坟墓的石头下面吗?” 仲丸丝毫没有把这些漫骂的声音当一回事。他一脸温柔“好青年”的笑容对和树说道: “式森,我们是朋友吧?” “……什么?” 和树终于开口了。 “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忘怀过你的事情啊。我们两个人曾一起彻夜长谈,还曾经一起出去玩过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是……吗?” 和树用手指点着额头,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着。但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仲丸所说的事情。 “是啦。我们之间可是存在着深刻的友情的哦!” “……” 面对仲丸那厚颜无耻的说辞,和树惊讶地连嘴巴都快 合不上了。 “看吧,式森感激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在那里说什么混账话!” 一声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和美。 “你又想胡乱捏造事实了是不是!你到底要发神经到什么时候!” “你很烦呐!你想在我和式森的友情之间制造裂缝吗?” “切,美国西部大峡谷的裂缝还可爱一些咧!总之,我不能把式森君和夕菜交给你这种人!”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和美的话。 “你在说什么呀。那你说谁和他们组成一组呢?” “只要不是你谁都好!但是女生的事情当然还是女生来决定比较好呢。” “什么!这不就让你主导了吗?” 仲丸叫道。 “真是一个肚子装满坏水的女人!” “和你一比的话那我就是天使了!” 两个人开始对骂起来了。他们已经完全把和树和夕菜晾在了一边。 “谁和式森说的话比较多,谁就和他们一组,怎么样?” “这和过去的事情没有关系。而且应该让以前和他说话较少的人和他多做接触,不是吗!” “平等,公平!那我们来猜拳好了!””如果不事先说好战成平手后的解决办法的话,我就不干!” 问题一直在转来转去。一个说右边一个说左边,争来争去得不到丝毫的结果。而且他们周围的人也时不时地插几句话,更是吵闹不堪。 “这种事怎么可以交给仲丸和松田呢!他们只是想拖延 时间,然后让事情不了了之而已!” “也就是说无视这两个人的存在对我们会比较有利!” “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两个人关起来好了!” “但如果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话,不知道他们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给他们注射药剂让他们昏睡好了!” 班上其他同学说的话也是大同小异。b班有一条教义叫做“不要相信说话声音大的人。宁可让自己的说话声音比对方更大!”。而b班的人都非常忠实地实践着这条教义。 而这些引起班级暴动的英国小流氓们,和身边再现了江户时代杀戮的吵架声,让和树和夕菜两人动弹不得。再怎么说他们两人才是这次大吵架的中心。哪里都去不了的。 窗外的太阳也在渐渐西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b班这帮人的无聊举动才沉得这么快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要到晚上了。 尽管如此,b班的人还是没有停止他们彼此之间的争吵。但因为大家都开始出现疲态,大半人的喉咙开始感到饥渴。 最后仲丸终于喘着气开口了: “好了,我来总结一下吧……为了决定式森和夕菜这一组的成员,我们要开三次会议,你们没有意见吧……” 男生那边纷纷赞同。 “嗯……可以啊……咳,咳” 和美一边咳嗽着一边回道。 “全班同学都有出席的权利。其中不承认班委代理和委员的特权。为了防止有人进行强行买断入场票的暴行……” “那你应该记得要我放弃委任委员身份的条件吧……””啊……你可以比我多三十秒的发言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ok了……” 和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其余的学生也累得陆陆续续地倒了下去。 只有仲丸一个人还在勉强用桌子支撑着身体。 “第一次会议有充分的休息时间……所以没有准时到达的人就不准人场。你们不要忘了哦。” “包括你仲丸也是哦。” 教室中弥漫着精疲力尽的气息。这时候,和树总算可以开口了: “那个……你们好像都决定好了哦……但是我的意见怎么办啊?” “你很烦哪。” 回答他的是一阵怒骂声。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国际问题了。巳经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了!” “就是啊。式森君你只要遵从我们的决定就可以了。” 仲丸和和美断然说道。 和树真想哭。果然这个班级的人离亲切这个词还有很远的距离啊。 本来就是仲丸和和美两个人不好。仲丸是一个运动全能的人。从外表上看上去,他俨然是一副爽朗好青年的形象。但实际上他可是一个只在阴谋和金钱上才会让脑子转动的人。有一次,和树看见过他一脸认真地在计算学校里所有固定设备和装置可以卖多少钱。而另一个人——和 美看起来是一个成绩优秀,目光清澈的美少女,实际上她也是一个蛮会算计的人。在一些麻烦事上,她甚至比仲丸还要会处理。 “但是,我也是有我的想法的……” 和树仍试图主张他的想法,但可惜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他说。有去洗手间的,有在准备第一次会议的发言稿的,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和树一脸泄气。这时候,夕菜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 “和树君,他们好像擅自决定了……” 夕菜一脸地为难,这也难怪。 “你放心吧。我呃不是很明白他们。虽然从一年级开始就这样了。” “是吗……但是,等他们决定好像还要等很久呢。伊庭老师不是说要快点的吗?” “嗯。她说过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我们去一趟教师办公室吧?还是问一下会比较好吧?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好。” “说得也是,那我们走吧。” 两人丢下那群正在激烈讨论着“关于怎样分组的会议应该在哪里开呢”这个问题的人,走出了教室。 ○ 说起那天和树和夕菜两个人单独去询问香的意见那件事的结果,算是半好半坏吧。她强行押给了两个人各种各样 的职务。 拜她所赐,两人背上了联系人,风纪管理人,行李看守人,点名负责人等一系列的任务。由于b班没有学级委员,所以本来应该是学级委员的事情都将由和树和夕菜两人来完成了。顺便一提,b班的前学级委员由于被发现有大量不正当来源的村狂,经过和b班暗杀队的激烈战斗之后,现在据说正潜伏在蒙得维的亚(乌拉圭的首都)。 而虽然他们那最喜欢权利的同班同学们也好像试图要对这种决定提出异议的,但应该是由于分组的问题消耗了他们所有的体力,所以最终没有一个人真正提出了抗议了。 十天之后,从东京站的月台出发,葵学园b班开始了他们的京都之旅。 修学旅行专用的列车离开了因为观光客而显得杂乱无章的站台,一路向西行去。b班的人被安排在了最后列的车厢。 列车在小田原停了几分钟。从小田原站台上来了一群穿着淡绿色制服的学生。 “好了,你们都给我听好!” 当列车从小田原开出后,香对着正互相聊天聊得兴起的b班学生说道: “现在已经离开了你们的底盘了呢。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们可以暂时扮一下普通的高中生该有的乖样子。在世人的眼中,葵学园的学生可是品行方正,成绩优秀的样子哦。所以你们不要作出那种用锯锯寺庙的柱子或者是向舞姬搭讪而被骂之类的蠢事哦。” 哦——学生们毫无诚意地随便答应着香的话。 “可就算我这样警告你们,恐怕你们心里还是在偷偷盘算着那些无聊的坏点子吧。请你们从现在起要努力不再被称为‘最下层的班级’或者是‘葵学园警察局特别牢房’好不好。我已经厌倦了总是要不断地对年级主人道歉了,还有就是老会在楼梯上被什么东西绊倒,我已经很烦了。” 香狠狠地一瞪眼,把学生们给震住了。 “还有一件事,清修学园的学生们也搭上了这趟列车,在前面的车厢里。他们好像也是修学旅行呢。” 哦?这次学生们都颇感兴趣地骚动起来了。 清修学园是和葵学园,设乐原高中并称的著名魔法师培养学校。校风是学业和运动都要优秀。可能是因为那个校风的原因,清修学园在魔法这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其余两家学校。 实际上,比起魔法的实力,这个学园是以学生们的可爱程度而出名的。正因为这个原因,学校经常被媒体上曝光。那非常上镜的漂亮制服和宛如美术馆外观的宿舍,吸引了众多学生入学。 “现在两个学校的老师们正在互相打招呼,加深两家学校的友谊。而对方学校的学生也由f班的学生来招呼。但是——” 香对着猛然站了起来的b班的学生们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必须乖乖呆在这里不许走动。” 听到这句话,顿时周围响起了“为什么啊”“我们比f班的人更适合”一类的抗议声。 香避开了那些抗议。 “反正你们这些人呢,又是想着骗对方的学生赌博,然后让他们脱个精光出丑吧?或者是骗他们去做那毫无好处的森林买卖计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们这种染指原野商法的高中生呢?刚才老师们说了,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异常,就把这最后一个车厢丢下不管了。如果你们不想在静冈附近抛锚的话,就给我乖乖地安静坐着。” 宣布完,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把椅背往水平方向调了调。 b班的学生们虽然仍旧不停地抱怨着,但好像已经失去了对刚才的话题的兴趣,继续起他们的聊天。 “清修学园啊……是那个清修大学的附属高中吧。照理说他们应该是有条件去国外旅游的吧?” 仲丸说道。 “谁知道啊。我们也没资格去说别人。” 和树顺口回答道。他就坐在仲丸的旁边。 “搞不好,他们是因为最近经济不景气的原因而收不到捐款和人学费而去不了国 外旅行呢。” 虽然这是和树随便说出来敷衍的话,仲丸却当真地点了点头同意。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很走运呢。” “啊?仲丸,你和清修学园有仇吗?” “没有啊,我只是听到别人倒霉我就会很有精神。” “……是吗。” 和树叹了一口气,不愿去看身边那个说的铿锵有力的同班同学。 过了一会儿,在他前排的座位动了动。那三人座的座位转了一百八十度,回过头来和和树他们的位置来了个面对面。 和树的正面正好是夕菜。她的两边坐着两个女生。是夕菜要求把座位转过来的。 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旅行,一直不停地笑着。 “你看起来很高兴。” 看见那么高兴的夕菜,和树也忍不住绽开了笑容,对夕菜说道。 “是啊。我很开心能和大家一起做长途旅行。上次去玖里子同学的别墅的时候可是很倒霉的呢。” 她的音调扬得很高。高兴得都快从她的座位上跳起来 “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很新鲜呢。” “那真是太好了。” 仲丸笑着说道。 “如果修学旅行不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那我们的分组也就有辛苦的价值了呢。” “正是因为仲丸君的捣乱,分组的时侯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头。” 一道轻蔑地声音响起。是坐在夕菜旁边的和美的声音。 仲丸立刻反击: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行使了五次的拒绝权,我们哪会一直结束不了?” “那是因为你的提案很不合常理。什么按照每个人态度的嚣张程度来决定分组啊!” “你那个按照你月经来的顺序来安排分组也很奇怪好好不好。” “拜那个所赐,其余的人都一下子失去了争取的意愿,接下来就让我们自由的决定了呢。” “是啊。真是一群没有毅力的家伙。” “就是啊。” 两个人干笑着。 结果和树他们还是和他们两个人在同一组了。和树顿时感到头痛。 当时分组讨论会的最后,仲丸和和美联手擅自决定了怎样分组。老实说,和树和夕菜以外的组他们都是很随便分的。虽然也引起了不小的抗议,但由于没有时间了,所以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个组的组长是和树。仲丸声称那是“你遵从了我们意思的奖励”。但其实和树并不想要的。 仲丸和和美分别坐在靠走道一方的三人位座位上,互相作着皮笑肉不笑地表面应酬。虽说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但竟然在旅行的时候也是摆出这种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很厉害了。 和树是正中间的座位。他正对面的夕菜正热心地拿着一本旅行指南看着。她的膝盖上还放着一本观光指南的书。 她一直在读着关于京都旅行的相关说明。突然,她抬起了头,对着身边那个坐在窗边的女孩子说道: “杜崎同学,你很无聊吗?” 坐在她旁边的女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回答了一句“没有啊”。那女生留着一头齐腰的长发配上她那双深邃的眼瞳,顿时生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 她是同班的杜崎沙弓。她的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听说她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不断受到拥有排球部和蓝球部的高中的入学邀请。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很英姿飒爽,所以有很多暗地里喜欢她的粉丝。 而在b班这群伶牙俐齿的人里面,她是属子不怎么说话的那一种。她本来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没有高个子的女生常有的那种“个子高可以俯视别人,所以还是高个子比较好”的自卑情结。但是现在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正在神游天外。 “沙弓你肚子饿了吧?” 和美暂停了一下对仲丸的恶毒攻击。她站起来从车顶的架子上取下了她的旅行包。虽然是一个淡粉色的尼龙包,不知道为什么在包的正中央画着一个带眼珠的金字塔的。 “这个是我做的,你要吃吗?” 和美从纸袋子里拿出了包好的太卷寿司。包得非常漂亮的寿司里面夹着颜色鲜艳的黄瓜,葫芦干等物。 太卷和便当不一样,吃不完还可以呆会再吃,而且吃完还可以把包装扔掉。这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和美的一点小贴心呢。 沙弓轻轻地摇头说道: “不用了。” “不用和我客气啦。” “我肚子还不饿。“ 沙弓说完,又再次看向窗外。 和美也不强求,接着就对沙弓对面的男生说道: “御厨君,你要不要?” “我不要。“ 御厨真吾一脸苍白地摇摇头。他也是同班的学生。 虽然他的鼻梁挺直,又是双眼皮,但却和前田吟一样是四方的脸蛋,搭配他的五官显得非常不协调。听说他的父亲在制药公司工作,所以他也是一个深度的化学迷。只要到宿舍就昼夜不分的做着药品的调和实验。由于他很崇拜养护教论的红尉晴明,所以时不时地会去保健室。 其实红尉只是把御厨当作一个实验品来看待而已。所以他经常对御厨做电击实验或者是给他吃一些不合法的药品来做试验。但御厨好像也甘然受之,经常全身发紫地带着一脸恍惚的表情从保健室回到教室。看到他那副样子,就算是b班的那些家伙也会吃惊得合不拢嘴巴。 “为什么你们谁也不吃啊?”看来就算是和美也忍不住要抱怨了。 和树正要说“那就我来吃吧”的时候,御厨先开口了; “松田同学你的寿司是加了料的吧?” “什么?” “因为黄瓜的切口那边有一点变色啊。而且米饭的颜色也有点不自然。这些都是夹杂了药品的表现——” 御厨把他的分析说了出来。和美瞪了御厨一眼,说了一句“不要多嘴”后,就把寿司转向了坐在通道边那里的人。 “那仲丸君,你吃一点吧。” “笨蛋,那个哪里能吃啊?” “为什么呀。那样很浪费的。” “听完御厨的话后,如果还有人吃你做的寿司的话,那个人八成是想自杀。反正你又在这些寿司里而加入了肌肉松弛剂和催眠药是不是?你自己吃吧!” “为什么我要吃这种危险的食物啊!” “所以你也不要给我们吃啊!”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看来和美的确是在食物里面下了药想骗别人吃的。谁吃了都好。她应该是想趁对方吃了泻药的食物动弹不得之际,抢走对方的钱包吧。 荒唐的举动,一点都没有变。对于这样的同学,和树还是有点适应不良。而夕菜她却一直在微笑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概无论遇到什么都会很快乐吧。 “没办法了。看来我还是让清修学园的学生们吃好了。” 和美咕哝着,把放寿司的袋子收进了书包里面。仲丸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 “你去做好了,我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你还是会有意见的吧。和树在心里说道。 “清修学园的制服很可爱呢。” 夕菜说道。 “虽然我们的制服也很可爱啦……但我还是很向往他们那种呢。” 清修学园的制服是著名服装设计师特别设计的作品。由于学园的位置在神奈川市的西边,所以制服的设计理念里好像也加入了那边的特色。事实上,听说自从清修学园的制服曝光以来,报考这个学校的人就猛增了近两倍。 “那很危险的。那个学校也只是衣服漂亮一点而已。那些学生很笨的。” 仲丸抬高自身地位似的说道。 “不明白他们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粗心大意可是天敌啊。” “是吗?可是刚刚在月台的时候我看过了呢,都是些看起来很温柔的人呢。” “面似佛陀心却是恶魔啊。” 仲丸抱着胳膊说道。仿佛在表达着“那种人才是最不可信的一类人”似的。 和美一撇嘴说道: “仲丸君你好像很不喜欢清修学园哪。” “那你就很喜欢吗?” “当然不可能。为什么我要去喜欢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学校啊。” “那你不就是和我一样咯。干脆我们这方先行劫(设陷阱)好了。算是预防战争。至少也算是正当防卫的战斗吧。” “伊庭老师会生气的……” 和树厌烦地说道。 “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待会在大觉寺里面做一个‘清修学园到此一游’的涂鸦好了。那样他们以后就再也进不了京都了。” “用螺丝刀刻在上面好了。那样就消不掉了。” 和美火上加油地说道。 “你们可不要真的去做啊……” 和树提心吊胆地说道。但那两个人回给他的却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和树真的很想哭一场。但基于在列车里流泪很丢脸,他只能在心里哀号。他们班上尽是那种人呢。这次的修学旅行还能够顺利结束吗。 新干线列车没有听到和树的疑问,飞快地继续西行。 ○ 东京站出发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新干线就已经驶入了京都站。 由于京都处在关西盆地,所以气温相对比较高。在已经习惯了关东地方微寒气候的学生们里面,有人已经开始出汗了。 和树一行人大量着面前那刚刚竣工没有多久的新地铁站大楼,不断发出惊叹声。接着,他们就坐上了学校派来的观光旅游车。他们并没有去旅馆,而是直接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观光。 观光汽车很豪华,座位宽敞舒适,车上还有洗手间。车子可以坐得下一整个班级的人,并不需要额外再加凳子。 但是,全校就只有b班的车子是最老式最破的,别说是洗手间了,车上的空调还是坏的。于是所有的人上车以后不得不立即把车窗打开。当然,这就是校方对付难缠的b班的办法了。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而且,校方的估计并没有错。当观光车开始开动的时候,b班就有人开始提议“不要做什么京都观光了。不如我们劫持这辆车直接开到冲绳去玩吧”这样的话题。而且这样的话题竟然没有被否决,甚至还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甚至还出现了“要旅游的话不如去韩国好了”;“还是伯力市(西伯利亚南部)比较好啦”。“俄罗斯的国境保卫队很恐怖的哦”这样的话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这是在“车 子是穿越不了大海的”的意见出现之前。 观光车安静地向前行驶着——它不是因为遇上交通堵塞的惰况而变得安静的,而是被车上那些笨蛋学生们吓到的。 “接下来我们要去清水寺呢,那个寺庙在哪里啊?” 夕菜问道。 “嗯——在这里。” 和树拿出观光用的地图,指着清水寺的图标说道。清水寺位于东山区,离国道一号线不远。 “清水寺很有名的哦,你没有去过吗?” “我无论住在哪个地方,家里都会在我适应那个地方之前搬家。” 夕菜遗憾地说道。 车子很快到了清水寺的附近,并停在了二年级停车专用的地点。因为清水寺是很有名的观光地,所以他们的车子旁边停着好几辆大型的观光汽车。 “啊,清修学园的车也在。” 很早下车的夕菜指着停车场的底部说道。那里停着好几辆同样色调的大客车。 “因为这里是京都观光一定会来的地方啊。” 和树一边回答夕菜的问题,一边确认着仲丸等几个人是否在场。虽然那些家伙决不会因为身体不适而倒下,但他们绝对有可能因为想起了他们的发财计划而擅自离开队伍。 尽管如此,b班的所有人总算是全员到齐了。整个班一路开始登上石阶。 石阶很长,在这种时候最考验一个人的体力了。对干平时缺少运动的和树来说,仅仅是爬这个石阶就已经让他很受不了了。反看夕菜却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走了一会儿,等他们经过了三年坡道和清水坡道以后,虎牙可以隐约看见寺院正殿了。 桧木做成的屋顶,栋梁结构式构造。鲜明地凸显在眼前的“舞台”(寺院的本堂被成为“清水舞台”)以音羽山作为背景,异常协调地与周边的绿色融为了一体。 夕菜第一次看见国宝级的建筑物,不禁发出一声欢呼。 虽然在队伍里有很多学生脸上显示出“这种地方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的表情,但夕菜仍是一脸新鲜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香把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一起,说明了最后集合的事件和地点以后,就说了一声“你们随便玩吧”后就不管了。随后,学生们开始零零散散地走开。 “快点走吧,快点。” 夕菜冲在了他们组的最前面。 他们开始按照地图的指示来游览整个寺庙。寺院里面非常的宽敞。由于正处于旅游旺季,寺院里到处都是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家族旅行团和观光团。 来修学旅行的人也很多。粗略一看就有四所学校。那些学校对于葵学园的学生们来说也很新鲜,顿时,诸如“那所高中的制服很可爱呢”“那边的男生很帅”之类的话题满天飞。其中只有b班的学生说着“那边那些人看起来真是老好人哪。不如我们来卖玉米赚他们钱好了”“我看卖英文教材会好卖一点”之类的话题。 “和树君,那边。”班里唯一一个对赚钱毫无概念的少女——夕菜拉着和树往更里面的神社走过去。 “不去正殿吗?” “那边有管姻缘的神。” 和树半推半就地被拉了过去。然后他们爬上了写着“乞求好姻缘”的石阶。 上面放置着一块大概膝盖那么高的石头。介绍的看板上写着“恋爱占卜之石”。石头上还围着稻草绳。不远的地方还放着好几个相似的石头。 夕菜走到了“恋爱占卜之石”的旁边。 “如果能从这里开始闭着眼睛走到那边的那块石头那里的话,恋爱的愿望就会实现。” “是吗——” 难怪她那么认真地看那本观光手册了,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啊。 “我来试试看。” 夕菜说完,就闭上眼睛,开始朝对面的石头走过去。 一步一步,她以非常规则 的步调走着。不紧不慢,也不摇晃。 然后,她成功地走过去了 “怎么样?” 夕菜略微自满地叉着腰说道。 “我的愿望已经在慢慢实现了,所以这个我很在行哦。” 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和树暗自想道。 “和树君也来试一下吧?” “啊?不用了吧。’” “不行。你来试一下啦。” 夕菜抓住和树的手腕把他拉到石头旁边。 “要笔直地往前走哦。” 和树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他的眼前现在是一片黑暗。他并不是一个平衡感很好的人。 和树战战兢兢地踏出步子。他的脚底清楚地传来小石子的触感。就在这个时候—— “危险!” 和树的脚被绊到,顿时摔倒了。而且.他还被人狠狠踩了几脚。 “式森,你没事吧?刚才有一只肉眼看不见的蝎子试图刺你一下呢!真是千钧一发啊!” 仲丸一副想要帮助和树站起来的样子去扭他的头。和树急忙甩开他的手。 “你干什么!” “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这样专美于前呢!你哪有什么姻缘!” 仲丸清楚地说道。和美等其余的人也一边踢飞了那姻缘石,一边说着“要不要把他给爆了”之类的类似于惩戒的话。 “为什么你们要那么嫉妒啊。” “没有嫉妒啊。这叫做正义的铁锤。” “仲丸同学,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夕菜惊讶地说道。 “夕菜同学,你不要被式森给骗了。这个家伙可是我们的……不,是人类的敌人呢。如果不从这个家伙身边夺走所有的幸福的话,世界就看不到未来了。” “什么呀!” 不止是仲丸,就连和美他们也开始加入说服的行列。纷纷说出“我们会烧死式森的,夕菜你当没有看见就可以了。 我们也不会对警察供出你也在场的”、“干脆你也加入我们吧”之类的话来。 乘着其他人争论的空隙,和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对面的石头那里,并碰到了那块石头。 突然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对你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呢”,他的耳边响起了这句话语。 “没事吧?” 夕菜从旁边探出头来问道。 “唔……但为什么我第一天就要遭到这种罪啊……” 和树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拍掉衣服上的沙子。 “但是你的占卜成功了哦。” “因为我刚才睁眼了啊。老是有一些我并不希望的桃花来找我。 “……什么呀!” “就是突然和陌生女子认识什么的啊。” 本来和树是用玩笑的口气来说的,但夕菜似乎没有察觉到。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她有点生气地说道。 和树他们向清水寺的正殿走了过去。 周围还是有很多观光客和修学旅行的学生。时不时还会有一些很明显的欺骗贩卖的声音,那是b班的学生在推销他们做的项链为“用从平安时代流传至今的秘石做成的绝品”的声音。 “真是好壮观哦。” 夕菜看着正殿感叹道。她很享受修学旅行的快乐。 “这不知是谁建造的呢?” “因为这里曾经被烧毁过一次,所以我想这应该是德川家光重建的。原来的那个应该是坂上田村麻吕建造的吧——平安时代的时候。” 和美站在夕菜后面说道。 “好像是在狩猎鹿的时候遇到了在瀑布下修行的延……延……engine什么的。” “engine……是外国人吗?” “engine就是用来内部燃烧的机器啦。总之呢,他被人劝告说叫他停止杀生,要量产引擎,然后把精力放在出口贸易之上什么的,结果田村麻吕受到了感动而建造了这个寺庙啦。那就是汽车大国日本最初的发展基础了。” 夕菜一脸不可思议地听着和美地解说。 “听起来这里好像是为了赚钱而建造的一样呢。” “本来就是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了啊。” 延镇要是听见和美的这番话,只怕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接她吧。 寺庙的内部一片混杂。果然还是有别的学校的学生也来这里修学旅行了。仲丸他们先走了一步。和树和夕菜为了不拖慢大家的脚步,慢慢地等在后面。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群穿着淡绿色制服的女学生。从她们的谈话中看来,她们似乎是清修学园的学生。 这时侯,那一群人中有一个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回头一看。 那个女生的视线停在了和树的身上。好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她停下了脚步。 和树也茫然地回看。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容很可爱。 终于,那个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式森君!?” 她推开面前的同学,向和树走过来。和树有点困惑。 “我是。” “不会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啊!” 她一脸的惊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怀念,一直盯着和树的脸看。 这样的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你该不会是,山濑同学吧?” “不错!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山濑千早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她原来也曾是葵学园的学生。虽然她是别的班的,但在一年级的时侯,她的班级曾经和b班一起合作过文化祭的策划。而她就是那个时侯和做为实行委员的和树认识的。 在文化祭结束以后,她就转学了。虽然在过年的时候曾经给和树寄过明信片,但并没有真正地再和和树联系过。 “吓了我一跳呢。虽然我有听说这次葵学园也会来,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呢。” “我也吓了一跳啊。山濑同学,原来你转去清修学园了啊。” “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啦。虽然那个时候留在葵学园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干脆就转校得了,省得麻烦。” “是吗。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京都碰见你呢。”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呢。” 千早笑了。和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令人怀念啊。虽然距离千早转学已经过了很久了,但她那说话的方式和明亮的笑脸仍旧没有改变呢。动作也是和以前一样。虽然他和她比较亲近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半个月左右,但那巳经作为一个难忘的回忆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啊,式森君,要不我们一起观光吧?葵学园这次也是来看清水寺的吧?” “好啊……啊!” 和树终于想起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女孩早已不知咳嗽了几声了。 “那个……不好意思哦,” 夕菜说话的语气很是奇特,她对着千早说道: “请问您找和树君有什么 事呢?” “和树君……?” 千早愣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忘了介绍了。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做宫间夕菜。夕菜,这位是山濑千早同学。” 和树为两个人相互介绍。 千早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夕菜说道: “哦——原来是同班同学啊。但你一年级的时候还不在b班吧?” “是吧。我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转学到这个学校来的。” “习惯了吗?” “嗯。反正我没有被那些已经从b班转去别的学校的人突然搭仙过呢。” 或许是和树过于神经质了,他怎么总觉得夕菜的脸有点僵硬呢。而且连声音听起来都不是很友好。 不知道千早有没有发现,总之,她看起来并没有很在意。 “真是不可爱啊。式森君,你还真行呢。” “真行,……?哎?” “你又装傻啊。” 千早轻轻地拍拍和树的肩膀说道。 “那我先走了哦。我们要是一起走的话就不好了,是吧?” “啊,也不是啦……” “那再见了。” 千早朝她的班级的队伍追了上去。 结果就剩下因为千早变化迅速的态度而没回过神来的和树和生着闷气的夕菜了。 和树呆呆地看着继续观光着的清修学园的那一群学生。千早的身影早就隐在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里面了。 夕菜一直瞪着和树的侧脸看。而当和树回过神来看向她的时候,她早就小跑步地往前走了。 和树在后面急追。 “等,等一下啊,夕菜!” 夕菜没有停下脚步。她并没有去欣赏寺院内部的景色,只是一味地跑着。 “夕菜——你有什么不开心吗?” “……” 沉默。但和树觉得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说。 “夕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没有啊,我没有生气。” 夕菜看着前方说道。她的音调很低。 “我只是在想,你和她的感情还真好呢。” “什么感情真好啊……就算是这样,我和山濑同学之间也没有什么啦。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我和她只是在文化祭的时候偶然在一起合作了而已啊。” “是吗?” “是啊。和她在一起也只有那一段时间了啦。” 突然,夕菜转身看向和树。她的表情一点也称不上温和——紧紧地抿着嘴,眼角都吊起来了。 “按你们看起来还真是亲密呢。” “可能有一点啦……那也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啊。” “果然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她的语气在述说着“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和树惊讶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你误会了。” “我看就算和树君认为这是一个误会,山濑同学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没有那回事啦。她也只是感到怀念而已啦。她曾经又是葵学园的学生。她一定已经完全忘掉关于我的事情的啦。” “……和树君。” 夕菜顿了顿,说道: “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吗?” “什么样的状态啊……幽灵啰?” “不错。现在你可不是人类哦。你还没有变回来呢。虽然我们是明白这个事情的,但普通人可是看不见和树君的样子的。” 确实是这样。从刚才开始就不断有观光客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其中不乏有些人面泛惊异之色。因为在他们看来,夕菜是在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的缘故。 “能看见和树君的,就只有那些和你非常亲近的人和非常思念你的人。山濑同学从远处就和和树君打招呼了呢。可 见她是很清楚地看见了你的!” 和树半张着嘴。经夕菜这样一说的话—— “她一定是忘不了你!你还真的是很有女人缘呢。” “不是的,但是,怎么会这样——” 和树的声音没有传入夕菜的耳朵里面。 她撇下和树一个人先走了。 观光结束,学生们回到汽车上。接下来他们要去旅馆休息了。b班的学生们精神仍然很好,在车上不停地聊天。只有夕菜一个人一声不吭地把头转向窗外。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的堵车高峰期。汽车艰难地行进着,终于到达了宫之森旅馆。这个旅馆离闹市区比较远,所以比较安静。 学生们一进入旅馆,旅馆的经理和工作人员就都出来迎接了。他们把房间的钥匙交给老师,然后大略地说明了一下旅馆内部的设置。由于葵学园常常光顾这里,他们巳经很熟练了。 香叫来b班的班长,交待他“不准让b班的学生偷东西,不准放火。不淮在走廊上设置机关吓工作人员”等等话后,才把钥匙交给了他。 “……嗯?” 正准备拿过香手上的钥匙和树突然问了一句: “老师,清修的学生也和我们住一起啊?” 和树指着前台的旁边。葵学园三个字正竖着写在了在欢迎来宾的板上,在那三个字的旁边写着清修学园四个字。 “嗯?啊,好像是这样哦。” “一般不是不会和别的学校的人一起住的吗?” 大部分的旅馆都会担心到来修学旅行的不同学校的学生之闻会发生冲突。所以分开住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 烦。 “可能他们是想我们这两个学校里的人都是一些大少爷,大小姐之类的,所以不会发生冲突事件之类的吧。” “但是……” “什么呀,我可是只担心b班的那些家伙们呢。c班的老师告诉我说薮田刚才向清修学园的学们派发有关钻石小册子了呢。那个家伙,下次用ps2揍扁他。” 薮田是一个自称是葵学园的投机大师的男生。是一个对世界各国的股价和期货价异常清楚的人。而且他还不顾他未成年人的身份,找了一个代理人代他出面炒股票,但他总是在紧要关头失策,从没有听说过他有获利过。最近他不断劝说同伴同学去投资南非的钻石矿,这恐怕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补回他在股市上的失利吧。 “你也不要做那些什么资金投资呀,只要按手机就可以赚钱之类的骗人把戏哦。” “不是这个啦。” “那个……没什么啦。” “哦——” 香突然笑地一脸奸诈。 “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做的啦……你可不要因为清修学园里有很多漂亮妹妹就对她们出手哦。我就没什么啦,但宫间可不会这么答易放过你哦。” “……是。那个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非常地了解你的意思”和树咕哝着,回到了b班那一群学生里面。 分到的房间是一间住六个人的那种。当然男女是分开的。 走过狭窄的走廊,房间就在眼前。这是一间和式房间。 一进房间,所有的人都扔下行李或座或躺了下来。虽然说一般的人都是会先泡一杯茶来缓解一下疲劳的 ,但b班的人却是拿出收音机开始收听汇率市场的行情。 和树对于投机市场的动向丝毫不感兴趣,他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推开了窗户。 由干房间的窗户开得很大,所以一眼看过去,景色非常不错。森林里树木的香气像是要通过窗户飘入房间内似的。在窗子的斜对面是旅馆的另一栋房子。 “那边应该是住着清修学园的人吧?” 仲丸手拿一个圆杯说道。 “嗯,好像是的。” “为什么他们会和我们住在同一家旅馆啊,真是太可疑了。也许他们在策划着什么阴谋也说不定呢。” “……我想是碰巧吧。” “是装作碰巧啦。这种事,经常有的。” 和树无视身旁那个似乎恍然大悟的仲丸关上了窗户。 “式森,你要不要喝茶啊?“ 手持小茶壶的御厨问道。 “要。” 御厨为和树倒了一杯茶。他对茶道很有研究,和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而正因为这样他在茶这方面话特别多。不仅仅是抹茶,就连在超市里卖的速溶茶包他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倒好了。” “谢谢。你没有在里面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御厨的手中握着几个来路不明的药瓶。其中没有贴标签的有很多,就算是贴了标签的,也是用手写上去的。 “还没有放哦。” “还!?” “啊,不好意思。你就照常喝吧。” 和树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确实那茶水看起来颜色很普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臭味。 但和树还是没有喝只是把茶杯拿在了手中。虽然说现在他的身份是幽灵但他的身体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御厨一声不吭地淡淡一笑。 时间毫不留情地飞逝而过。外面天色渐晚。 “对面女生真多。” 仲丸看着窗外说道。他说的对面,指的是清修学园。 “去打个招呼吧。” “你要去搭讪吗?” 薮田回了一句。他也是和和树在同一个房间。虽然看起来很老,脸上有很多皱纹,但他其实还只有十六岁。 “不是搭讪。我只是去打听一下对方的住址和电话,然后卖给做联络手册的而已。清修的人的资料可是很贵的哦。” 因为清修学园里面大都是一些良好人家出身的学生,所以知名度很高,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也很高。顺便一提的是,本来作为精英学校的葵学园学生的住所录也是很高价的,但由于b班的人不断地重复贩卖,还捏造了一些假地址卖,所以现在葵学园的学生资料的价钱可是一跌再跌。 “又来了……会引起伊庭老师的注意的。” 和树插嘴说道, “在修学旅行的时候还是少做一些所谓赚钱的小动作吧。” “要是像你这样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赢的哦,式森。” 仲丸反驳道。 “就是这种时期才是赚钱的好机会啊。而且在关西这里做的话,很难被人摸到蛛丝马迹。而且对象是清修学园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无论对象是哪里的人,恐怕你都不会有什么罪恶感吧。和树小声地说道。 “但是清修里面有很多很可爱的女学生哦。” 御厨一边调和着药一边说道。仲丸也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那是他们的优点。” “他们该不会吃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吧,说不定还去整过容。” 薮田语出惊人。 “也许吧。整容不仅需要很多钱,还需要决断力。果然比起我们学校的女生来说,清修那边的要好很多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了不起呢。” 所有的人都对这样的意见表示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爱用胜负的标准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呢,和树想着,开口说道: “但是我们班上也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啊……” “是吗?” 仲丸双手环胸,看起来真的在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呢。 “比如说夕……宫间同学啊。福西同学和中田同学也是很有人气的啊,杜崎同学和松田同学也很漂亮啊。” 这些是事实。不管是哪一个,都是那种五官端正的类型,足以列入美人的名单。 然而仲丸否定了和树的看法。 “式森。女生可不止看脸蛋的哦。” “嗯……话是这样说啦。” “夕菜同学的确是很可爱,性格也很好,但是其他方面却是很差劲的。松田什么的更是最差劲了。”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总之呢,她们的本性就已经很不好啦。都是些超级有城府的人。我们班简直是恶魔的集中地啊。” “我怎么觉得女生也会说同样的话……” “不管是哪个家伙,想的东西除了钱,还是钱。她们的学习也是在赚钱之余进行的。将来恐怕会进行以工薪阶层为对象的高利贷发放的非法活动吧。” “……男生不也是一样吗。” 当然所有的人都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现在是同行相煎的时刻。 但是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b班的女生的确和男生一样,都是恶名远扬。在憎恨他人,只想赚钱这两点上是和男生没有什么不同的。虽然很多女生都是那种“不说话的时候就很可爱”的类型,实际上她们都是不管什么可不可爱都会继续说下去的类型。所以夕菜才会特别地受欢迎。 他们还在继续进行着女生的性格分析。这时候御厨突然说道: “说起来来刚才你好像和清修的女生说话了吧,式森?” “啊?” “虽然因为离得很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你应该是在清水寺的正殿和清修的女孩说话的吧?” 和树的脸一瞬间变得僵硬。其余男生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凶恶。 “是,是你看错了啦。” “是吗?虽然我只是大略地看了一眼,好像当时夕菜也在场的吧?” 御厨问出他心中的疑问。正因为他平时经常进行几毫克的药品的调配。所以他非常的细心。 和树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他是和清修的女生,也就是千早说过话,但他是问心无愧的。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是解释不通的。如果他的身边再这么增加一些要好的女孩子的话,他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了。他的下场巳经不是“枪打出头鸟”的地步了,恐怕会被像丢垃汲似的彻屁被清除掉。 他们的谈话有了一瞬间的中断。室内的空气充满了怀疑的气氛。 “……式森,你可不要抢先哦。” 仲丸警告地说道。 “抢……先?“ “嗯。你最近好像很有女人缘那。这和你的角色不符呢。你可要记得你在班上是‘成绩差,没有女人缘,但人不错’这样的立场哦。”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我是这种立场呢……” “所以你要是做出和你的角色不符的行动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而且光凭你受女孩子欢迎这一点,你就应该死一万次了。再加上你现在还 是一个幽灵,那更是让人难以接受。简直可以说是天变地异啊。可以称得上是和因为陨石撞地球而导致恐龙灭绝这样的灾害齐名的祸事了。” “……是吗……” “人呢,是各有各的才能的。但如果有人想要妄想超出这个范围的话……式森,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我原来还是仲丸的朋友啊——和树呆呆地想道。 “算了啦。比起这个,仲丸,上次说的那个计划怎么样了?” 仲丸被御厨的话分去了注意力。只见他说了一句“哦,那个啊”,就把背转向了和树。 不管怎样,和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不愧是坏蛋中的佼佼者,连同班同学都可以刀剑相向。对别人怀有偏见这种“爱好”还离是天下无双呢。 而且不仅是仲丸,正由于全班都是这样的,所以情况才很不妙。如果千早的事情曝光的话他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会有人因为他是一个幽灵而对他手下留情的反而,他们会一边说着“如果是死人的话消灭掉就不会犯法了”这样的话,一边对他进行类似于西班牙的宗教审判一样的严刑拷打也说不定。 而且还有夕菜的事情。现在最糟的事情是她生气了。一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现在他简直是四面楚歌。虽然突破西德的国境是很好啦,但他现在就像那知道了在富鲁达峡谷埋有地雷的华约联盟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和树看着那两个站在旅馆的平面示意图之前进行着秘密商谈的人,不禁感到不可抑制的头痛。 ○ 第二天是以班级为团体进行修学旅行。各个班级的人都纷纷坐上观光客车进行旅游观光。 b班学生们乘坐的客车驶出了宫之森旅馆,穿过名神高速公路,沿着鸭川疾驰着。紧接着,他们从龙谷大学前面经过。 在观光车内,脸上浮现着明显的职业笑容的导游正拿着话简介绍着今天将要游览的景点。 “葵学园二年级b班的各位同学们早上好。感谢你们使用平安观光的客车。各位同学现在身处的这个京都从很久以前就是帝王家居住的场了。这个地方被视为日本政治的中心地,经常发生有关于这个地方的战争呢。如今,京都作为一个拥有在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木制建筑的古都之 一,扬名海内外。而且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遗产的记录里面,京都很多寺庙和佛堂都榜上有名——” 但是,b班的学生们根本没有在听导游那单调而又无聊的解说。所有的人都在跟身旁的人说话,或者是吵架。或是在讨论着汇率市场的动向,或是在争论着灵感商法的小册子的版面设计的好坏,或是在为昨晚的赌博游戏的出千行为互相争执。 虽然这里是观光汽车的车厢,但其热闹程度简直可以媲美意大利电影里出现的郊区酒吧。面对这普通高中生绝对制造不出的骚动场面,导游简直感到有点走投无路了。看到这样的场面,坐在最前面的香一把抢过话简,大声说道: “喂,你们给我克制一点!明明所有的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就不要给我像吃了超级玛莉的增大蘑菇一样精力旺盛!我昨天晚上可是喝多了,头痛的很。宫本,收起你的十美元筹码。山口,不要在扎诅咒用的稻草人了。大黑,不要对f班下诅咒。新井场,不要通过窗口袭击行人!” 被警告到的学生们纷纷把赌博用的筹码,稻草束,银制的高脚杯和石弓等物品收到了书包里。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香看着学生们的动作,继续说道: “今天是去晴明神社和京都御宛。你们也勉强算是魔法学校的学生的,也应该去拜一下阴阳师的头头吧。还有就是今天不要给我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在旅馆里也都看见了吧?不管是哪个班级都对你们避之唯恐不及。巴不得跑得越远越好。而且老师们也是一脸庆幸地把你们班交给我管的哦。d班的早野老师竟然还对我说‘像你这样粗心大意的女人,配b班那群地底人倒是刚刚好呢’。要是我真火起 来的话,还不把那个女人关在混合着硫酸的氮气洗涤剂洗过的厕所里面,任她哭也好叫也好,死掉也好——” 说着说着,香像是没有说够似的说起了不该说的话。这个时候,和美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 “老师现在透过车窗可以看见任天堂公司的大楼哦。” “什么.真的?那我要拜拜!” 面对那刻着nintendo这个logo的建筑,香合起了双手膜拜。这对于喜欢玩游戏的她来说似乎是一种必要的行为。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游戏迷了,那样简直是像某教会的虔诚教徒。 由于班主任老师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学生们又开始了刚才的活动。虽然他们没有再做需诅咒或者是袭击他人的行为,但却开始进行赌博和巴卡拉(扑克牌的一种打法)了。 和树没有参加那些赌博的活动,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古老和新颖共存的街道在他的眼前不断掠过。就算这里被成为古都,但也没有古老得到处都是室町时代的房子。便利店或者是超市什么的还是有的。这里也是遵循着时代的潮流的,这也是京都的魅力点之一吧。 渐渐地,和树对窗外的风景略感厌倦,他略瞟了一眼旁边。御厨正鼾声大作地睡着觉。恐怕是昨天晚上又在调和那些可以的药至很晚吧。隔着一条车内走道坐着的是仲丸,他正拿着一个计算器在算钱。 和树看不到夕菜的身影。她坐到了离他很远的位置上。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是这样了,一直都不肯和他见一面。吃饭的时候也是,虽然女生们有和仲丸他们说话,但却不理和树。可见夕菜还在生气。 因为夕菜并没有大声地骂他,所以他认为夕菜并不是那么的生气。但是,他还是不好受。虽然夕菜常常生气,但是旅行的时候这样会让人觉得很郁闷的。 观光大巴驶过地铁站。再往前开一点就可以看见一扇非常豪华而色彩绚烂的门。那是西本愿寺。这里是净土真宗本愿寺派的总寺院,可以自语参拜。但是,这里不是他们观光的目的地。 巴士又向前开了一段路。而渐渐觉得无聊的那些学生们提出了唱歌的意见。因为是修学旅行,所以有人开始唱つぽイノリオ(日本作曲家)作词作曲的。平时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共电台的歌曲,也有人开始唱一些从北方的某个国家传过来的,被称为“乱弹”的只背诵数字的歌,还有一些人在旁边叫着“有趣啊”“住口”“会被美军发现的”什么的,一时间,车厢里一片混乱吵得让人恨不得把他们都从车窗丢下车。而就在这样的混乱中,巴士终于到达了晴明神社。 学生们嘴里说着“累死了”“总算捡回一条命”,等等之类的话语陆续下车后,连整队都没有就进人了神社。 虽然这个神杜和平安时代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有关,但规模却没有想像中那么大。放了香油钱之后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更何况这群人是丝毫不会尊敬过去的伟人的。顿时,就有人以散步为名到处乱扔石头或者是在神社的牌坊上胡乱涂鸦。 “式森君,你现在很空吧?” 在和树附近的和美问道。她看起来也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是……啊。” “那去买点什么吧?” 在她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家卖纪念品的小店。店里聚集了很多年轻的女生。 “不了,我没有什么想买的。” 后记 我是筑地。这是爱的魔法的第四本了。这次既不是《urgeoverkill》,也不是《strangephenomenon》,而是《幽灵之券中》。真的很对不起想看长篇的读者。请再等一段时间。 作为补偿,这次出现了新的内容。几乎占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二。就是是在《幽灵之卷?中》里面出现的千早的故事。除此以外,这次还出现了一些其余的新角色。如果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好了。也请喜欢他们的读者发短信给我哦。我随时都等着看你们的反馈来预定下一本书的角色的。而且这样的发送方法有可能会受到天气的影响的,所以新角色的登场也有可能有先有后,也有可能一直不出现。这一点要先和各位读者说一下。 这个后记是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写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世界杯而疯狂的时候,我在家里过着不是写作就足看电视的极端的隐居生活,完全不见天日。 我想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大概我会变成那种晒到大阳就会熔化,然后死亡的体质,所以我就想利用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运动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第一次卖票的时候,第二次卖票的时候,第三次卖票的时候,网络上卖票的时候,开幕后电话卖票的时候,在麦当劳的时候,买吉利(gillette,一个品牌)的时棋,买可口可乐的时候,买方便面的时候,在用mastercard的时候,都没有买到票。而我因为确信老天对我说的这如果是个台那样就好了,如果是多云的话你就去过鼻涕虫的生活吧而哭湿了枕头。十年前,我因为看了在读卖报纸的俱乐部举行的华丽的足球赛,从而就爱上了足球,而从那以后我就细心地追看代表性一场场的比赛。而最近我竟然拿不到球赛的门票。而直到现在为止,我连在绿色窗口取票都绰绰有余了。 好了虽然我经常会想什么精彩的世界杯啊。这简直就像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一样。但还是会进去看的。虽然不是日本的那一场代表战,而是爱尔兰队对沙特阿拉伯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那个爱尔兰的主持人很有精神呢。五个人集齐的话就出唱歌,不唱歌的话此喝酒。令人容易理解的行为模式。那个家伙是穿着绿色的衣服的,还有就是啤酒。而且我的周围都是爱尔兰人,几乎听不到日语,因此我还是确信了这场世界杯是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虽然偶尔我还会听到几句用英语口音说的日本加油。 总之.那些家伙很有趣。所以我决定在下一本的作品里面出现绿色的爱尔兰人。喜欢的饮料是啤酒。而我能够确保买到的票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下次我还是决定在家里隐居算了。 这次也继续感谢和这本书有关的各个人士,我现在想喝guinness啤酒了,就不写下去了。下次终于可以发行《urgeovmkill》嗯,还是《meddle》? 2002年6月13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这是爱的魔法的第四本了。这次既不是《urgeoverkill》,也不是《strangephenomenon》,而是《幽灵之券中》。真的很对不起想看长篇的读者。请再等一段时间。 作为补偿,这次出现了新的内容。几乎占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二。就是是在《幽灵之卷?中》里面出现的千早的故事。除此以外,这次还出现了一些其余的新角色。如果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好了。也请喜欢他们的读者发短信给我哦。我随时都等着看你们的反馈来预定下一本书的角色的。而且这样的发送方法有可能会受到天气的影响的,所以新角色的登场也有可能有先有后,也有可能一直不出现。这一点要先和各位读者说一下。 这个后记是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写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世界杯而疯狂的时候,我在家里过着不是写作就足看电视的极端的隐居生活,完全不见天日。 我想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大概我会变成那种晒到大阳就会熔化,然后死亡的体质,所以我就想利用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运动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第一次卖票的时候,第二次卖票的时候,第三次卖票的时候,网络上卖票的时候,开幕后电话卖票的时候,在麦当劳的时候,买吉利(gillette,一个品牌)的时棋,买可口可乐的时候,买方便面的时候,在用mastercard的时候,都没有买到票。而我因为确信老天对我说的这如果是个台那样就好了,如果是多云的话你就去过鼻涕虫的生活吧而哭湿了枕头。十年前,我因为看了在读卖报纸的俱乐部举行的华丽的足球赛,从而就爱上了足球,而从那以后我就细心地追看代表性一场场的比赛。而最近我竟然拿不到球赛的门票。而直到现在为止,我连在绿色窗口取票都绰绰有余了。 好了虽然我经常会想什么精彩的世界杯啊。这简直就像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一样。但还是会进去看的。虽然不是日本的那一场代表战,而是爱尔兰队对沙特阿拉伯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那个爱尔兰的主持人很有精神呢。五个人集齐的话就出唱歌,不唱歌的话此喝酒。令人容易理解的行为模式。那个家伙是穿着绿色的衣服的,还有就是啤酒。而且我的周围都是爱尔兰人,几乎听不到日语,因此我还是确信了这场世界杯是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虽然偶尔我还会听到几句用英语口音说的日本加油。 总之.那些家伙很有趣。所以我决定在下一本的作品里面出现绿色的爱尔兰人。喜欢的饮料是啤酒。而我能够确保买到的票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下次我还是决定在家里隐居算了。 这次也继续感谢和这本书有关的各个人士,我现在想喝guinness啤酒了,就不写下去了。下次终于可以发行《urgeovmkill》嗯,还是《meddle》? 2002年6月13日 筑地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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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筑地。这是爱的魔法的第四本了。这次既不是《urgeoverkill》,也不是《strangephenomenon》,而是《幽灵之券中》。真的很对不起想看长篇的读者。请再等一段时间。 作为补偿,这次出现了新的内容。几乎占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二。就是是在《幽灵之卷?中》里面出现的千早的故事。除此以外,这次还出现了一些其余的新角色。如果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好了。也请喜欢他们的读者发短信给我哦。我随时都等着看你们的反馈来预定下一本书的角色的。而且这样的发送方法有可能会受到天气的影响的,所以新角色的登场也有可能有先有后,也有可能一直不出现。这一点要先和各位读者说一下。 这个后记是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写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世界杯而疯狂的时候,我在家里过着不是写作就足看电视的极端的隐居生活,完全不见天日。 我想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大概我会变成那种晒到大阳就会熔化,然后死亡的体质,所以我就想利用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运动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第一次卖票的时候,第二次卖票的时候,第三次卖票的时候,网络上卖票的时候,开幕后电话卖票的时候,在麦当劳的时候,买吉利(gillette,一个品牌)的时棋,买可口可乐的时候,买方便面的时候,在用mastercard的时候,都没有买到票。而我因为确信老天对我说的这如果是个台那样就好了,如果是多云的话你就去过鼻涕虫的生活吧而哭湿了枕头。十年前,我因为看了在读卖报纸的俱乐部举行的华丽的足球赛,从而就爱上了足球,而从那以后我就细心地追看代表性一场场的比赛。而最近我竟然拿不到球赛的门票。而直到现在为止,我连在绿色窗口取票都绰绰有余了。 好了虽然我经常会想什么精彩的世界杯啊。这简直就像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一样。但还是会进去看的。虽然不是日本的那一场代表战,而是爱尔兰队对沙特阿拉伯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那个爱尔兰的主持人很有精神呢。五个人集齐的话就出唱歌,不唱歌的话此喝酒。令人容易理解的行为模式。那个家伙是穿着绿色的衣服的,还有就是啤酒。而且我的周围都是爱尔兰人,几乎听不到日语,因此我还是确信了这场世界杯是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虽然偶尔我还会听到几句用英语口音说的日本加油。 总之.那些家伙很有趣。所以我决定在下一本的作品里面出现绿色的爱尔兰人。喜欢的饮料是啤酒。而我能够确保买到的票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下次我还是决定在家里隐居算了。 这次也继续感谢和这本书有关的各个人士,我现在想喝guinness啤酒了,就不写下去了。下次终于可以发行《urgeovmkill》嗯,还是《meddle》? 2002年6月13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这是爱的魔法的第四本了。这次既不是《urgeoverkill》,也不是《strangephenomenon》,而是《幽灵之券中》。真的很对不起想看长篇的读者。请再等一段时间。 作为补偿,这次出现了新的内容。几乎占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二。就是是在《幽灵之卷?中》里面出现的千早的故事。除此以外,这次还出现了一些其余的新角色。如果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好了。也请喜欢他们的读者发短信给我哦。我随时都等着看你们的反馈来预定下一本书的角色的。而且这样的发送方法有可能会受到天气的影响的,所以新角色的登场也有可能有先有后,也有可能一直不出现。这一点要先和各位读者说一下。 这个后记是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写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世界杯而疯狂的时候,我在家里过着不是写作就足看电视的极端的隐居生活,完全不见天日。 我想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大概我会变成那种晒到大阳就会熔化,然后死亡的体质,所以我就想利用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运动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第一次卖票的时候,第二次卖票的时候,第三次卖票的时候,网络上卖票的时候,开幕后电话卖票的时候,在麦当劳的时候,买吉利(gillette,一个品牌)的时棋,买可口可乐的时候,买方便面的时候,在用mastercard的时候,都没有买到票。而我因为确信老天对我说的这如果是个台那样就好了,如果是多云的话你就去过鼻涕虫的生活吧而哭湿了枕头。十年前,我因为看了在读卖报纸的俱乐部举行的华丽的足球赛,从而就爱上了足球,而从那以后我就细心地追看代表性一场场的比赛。而最近我竟然拿不到球赛的门票。而直到现在为止,我连在绿色窗口取票都绰绰有余了。 好了虽然我经常会想什么精彩的世界杯啊。这简直就像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一样。但还是会进去看的。虽然不是日本的那一场代表战,而是爱尔兰队对沙特阿拉伯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那个爱尔兰的主持人很有精神呢。五个人集齐的话就出唱歌,不唱歌的话此喝酒。令人容易理解的行为模式。那个家伙是穿着绿色的衣服的,还有就是啤酒。而且我的周围都是爱尔兰人,几乎听不到日语,因此我还是确信了这场世界杯是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虽然偶尔我还会听到几句用英语口音说的日本加油。 总之.那些家伙很有趣。所以我决定在下一本的作品里面出现绿色的爱尔兰人。喜欢的饮料是啤酒。而我能够确保买到的票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下次我还是决定在家里隐居算了。 这次也继续感谢和这本书有关的各个人士,我现在想喝guinness啤酒了,就不写下去了。下次终于可以发行《urgeovmkill》嗯,还是《meddle》? 2002年6月13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这是爱的魔法的第四本了。这次既不是《urgeoverkill》,也不是《strangephenomenon》,而是《幽灵之券中》。真的很对不起想看长篇的读者。请再等一段时间。 作为补偿,这次出现了新的内容。几乎占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二。就是是在《幽灵之卷?中》里面出现的千早的故事。除此以外,这次还出现了一些其余的新角色。如果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好了。也请喜欢他们的读者发短信给我哦。我随时都等着看你们的反馈来预定下一本书的角色的。而且这样的发送方法有可能会受到天气的影响的,所以新角色的登场也有可能有先有后,也有可能一直不出现。这一点要先和各位读者说一下。 这个后记是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写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世界杯而疯狂的时候,我在家里过着不是写作就足看电视的极端的隐居生活,完全不见天日。 我想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的话,大概我会变成那种晒到大阳就会熔化,然后死亡的体质,所以我就想利用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运动来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第一次卖票的时候,第二次卖票的时候,第三次卖票的时候,网络上卖票的时候,开幕后电话卖票的时候,在麦当劳的时候,买吉利(gillette,一个品牌)的时棋,买可口可乐的时候,买方便面的时候,在用mastercard的时候,都没有买到票。而我因为确信老天对我说的这如果是个台那样就好了,如果是多云的话你就去过鼻涕虫的生活吧而哭湿了枕头。十年前,我因为看了在读卖报纸的俱乐部举行的华丽的足球赛,从而就爱上了足球,而从那以后我就细心地追看代表性一场场的比赛。而最近我竟然拿不到球赛的门票。而直到现在为止,我连在绿色窗口取票都绰绰有余了。 好了虽然我经常会想什么精彩的世界杯啊。这简直就像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一样。但还是会进去看的。虽然不是日本的那一场代表战,而是爱尔兰队对沙特阿拉伯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那个爱尔兰的主持人很有精神呢。五个人集齐的话就出唱歌,不唱歌的话此喝酒。令人容易理解的行为模式。那个家伙是穿着绿色的衣服的,还有就是啤酒。而且我的周围都是爱尔兰人,几乎听不到日语,因此我还是确信了这场世界杯是在别的星球上举行的。虽然偶尔我还会听到几句用英语口音说的日本加油。 总之.那些家伙很有趣。所以我决定在下一本的作品里面出现绿色的爱尔兰人。喜欢的饮料是啤酒。而我能够确保买到的票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下次我还是决定在家里隐居算了。 这次也继续感谢和这本书有关的各个人士,我现在想喝guinness啤酒了,就不写下去了。下次终于可以发行《urgeovmkill》嗯,还是《meddle》? 2002年6月13日 筑地俊彦 序章 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 序章 雨点非常大颗,降下的势头也异常厉害。天空没有任何预兆地阴了下来,像是把集聚的水分一口气注入到地上一般。这对于这个小岛来说,是这个地区的特有现象。 瀑布一样的雨像幕一样将万物遮蔽,就连映入眼帘的光线也要遮断一般。因此造成了室内处于灰暗状态,不凝视目光注视的话基本上看不到东西。虽然对日常生活并不构成障碍,但麻烦是确实的了。虽然雨稍微会停止了一下,但这种天气并不只局限于这天一直持续着。因而房间内,漂浮着湿气跟黑暗。在灯亮起前的一刻都在紧紧交错着。 被照明的室内是用石做的,宽广的空间里面布置了合适的装饰品。在湿气这么重的这个地方理所当然地要费上不少功夫来整理,但大概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爱好吧。虽然没有大量的家具,但地板上铺着波斯的手织地毯,天花上吊着一个豪华地枝形吊灯。 在房间的角落里的那个细小的餐具柜里,装饰着波希米亚的玻璃工艺品。但是在那个的旁边,放置着一个茶色的新的马尼拉信封,让人感觉到相当不调和感。 而床设置在中央位置。木制,并直至床脚都是用巴罗克艺术风格雕刻在上面。用鹅毛做成的垫子,自然地方在上面。 在枕边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张旗。大得相当不自然。而且是用着金丝跟银丝精细地进行刺绣的。精心地将罗马字母的m字重合三次,在那之上一轮峨嵋月像是附在上面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旗的下面部分也用金丝绣着[1854]这个字样。 在那正下方,像旗在俯视着的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脸上已经布满重重的皱纹,也能看见老人特有的斑点了。头发呈银色但也所剩无几了。从钩状的鼻子跟厚重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必定很健壮,但现在漏出了像是很疼苦的叹息。 老人微微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也没动。虽看上去好像是毫无意识的样子,但是薄茶色的瞳孔里发出了思考的光辉。最终他伸出了嶙峋的手,拿起在挂在餐具柜上面的呼叫铃。 轻摇了一下后,金属的响声响至到了房间的外面。过了一会儿后,橡树作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 进入来的人是相当年轻的女性。修长的身体,银色的头发直披至背部。清纯的眼睛,柳眉,紧凑的嘴唇,以及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着。虽然全身被藏青色紧紧包着,但也能够清晰地看出那个丰满的胸部。 少女行了一礼后,无声无色地,走近到老人的身旁。 “你在叫我吗?”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平静,机械的。是属于那些忠实于职务的人类的声音。 但老人并没有看那女性一眼,眼睛还是望着天花板。 少女也没有说任何话。最近老人,显著地变得几乎说不出话了。显然还没有组织好语言,除了平常搔头之外沉静一直持续着。 但老人还是一直看着天花板,这明显在思索中的证据。少女自然也知道,所以在说完刚才的话语后一直沉默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人好像终于想起了张开口说话了。 “……莉娜。” “是。” 女性弯下腰去,把身体靠近老人的脸部。 “今天是、多少号啊……”。 莉娜静静地回答了。 “今天是十七号。” “这样啊……”。 小声地喃喃后,老人慢慢地叹息起来。又像是,再一次在思索的样子。 “已经快要到了呢。本想搬到这个城市里后距那天的到来还很遥远的说,但时间流逝得还真快呢。” “是。” 沉默再一次降临。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而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显示着时间已是晚上了。 “莉娜,你再靠近一些。” 满是皱纹的口中细微地动着。莉娜为了能够清晰地老人要说的话,于是把身体再向老人的脸部靠近了山去。 而老人就像在等待着她这样做一样,将手,从床的里面抽出来。 那手像是特意避开女性的视线一样,从地板的那边迂回到了少女的背后。 “你是优秀的管家啊……为我工作到这种程度,我充心地感谢……”。 “多谢赞赏。” “但是,我已经老了……像这个样子,已经连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但与言词相反,手从莉娜的脚边爬了上去。 “年老会将以前的气力剥夺,送到地的尽头。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而且我没有留恋。莉娜啊,我。” 台词停顿了一下。 “不想再跟人做誓约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莉娜的声音仅仅带稍微的感情,说道。 “主人你还相当健壮。像那种事情还为之尚(早)。” “与世长辞也好。这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就算跟别人做誓约,大概也不能长久吧。” “主人你不能够这个样子了。mmm的未来是。” “已经培育接班人了。副会长职位也没有什么牵挂。我也是时候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那么,请问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唔……”。 老人的手停了下来。让其不发觉得一样,一直在那里。 “必要的是,这个岛的后继者。为了这个不找人才不行。” “请问有哪一位,心目中的人物吗?” “关于那个……能将信封、拆开吗?” 莉娜将放在餐具柜上面放着的信封拿了下来。 而装在里面的是调查书。用別針夾著的是,一张照片。還是相當年少,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 莉娜盯著照片,一直看著。 “……就是這位嗎?” “沒錯……。東京支部報告上來的……”。 “是這樣啊……”。 于是她的注意转移向了调查书那里,手里忙碌起来。轻轻地接触其边缘翻动,慎重地,像是保持空气的平和一般。 “相当在意呢……”。 “……”。 莉娜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那个照片。 嶙峋的手一直向上爬去。然后忽然停止前进,到达了那个被裙子包围着的诱人的臀部—— 但并没有如愿以偿。 莉娜的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绕到身后,用手掌重重地将那手压着。 “这位,就是我们……新的。” 她边阅读者调查书的项目,细小的手指边用起力来。老人的手,响起了咯叻咯叻的声音。 “唔……怎说呢,适、适应……啊、疼啊啊。” “主人?” “莉、莉娜,你太、太用力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女子的纤细手腕,根本没有那个力量嘛。” 但是莉娜并没有这么简单地放开手。反而的是,跟进一步的握紧像是要把手骨捏断一般。 “但是今天还像往常一样……疼啊啊啊啊。” “这是你的错觉了。拥有恶习的人呢,往往是要这样才能让其铭记于心的。” 老人的脸上浮出了连连的汗珠。不断挥动还自由的手脚,在床上苦苦挣扎。 但莉娜毫不动容。 “那么主人,能够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 “唔……唔唔唔。这、这个继承人呢,不让他快点来到这里可是不行了。mmm的东京支部……应该……已经预、预约了来这……旅行了……肯定能够……适适适……合的。” “会在近几天,到访这里吗?” “嘛、嘛是是是这样……立刻就,大概立刻就……疼……”。 “那么我们,就像现今为止伺候他。新的主人来临了的话,誓约就按预先的准备进行。” “那样就好……莉、莉莉莉娜。” “还有什么事呢?” “拜、拜托……快、快放手啊……”。 少女的表情依然毫不动容,左手放轻了,在那上面的力道也就松缓了下来。但啵的一声后,老人发出了奇妙的叫声,眼睛翻白一动也不动了。 莉娜向失去知觉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跟像进来一样,静静地退了出去。 第一章 第一章 式森和树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蔚蓝的天空闯进了眼帘。高高在上的,一望无垠的蓝色。万里无云。 太阳就在蓝天的正中央。光辉毫不留情地,向地面送着刺目的光线。感觉到好像要把肌肤都要给灼烧一般,情不自禁地撇开了脸。 但细小的沙粒溜进了眼中。和树现在才察觉到,自己是躺在沙地上的。 “和树……?” 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正旁边用着湿润的,大大的眼睛窥视着。 “和树、和树!……太好了。” 少女,宫间夕菜吐出安息的叹息后,大幅度地挥手。 “玖里子、凛,和树他!” 听到那个声音后,两名的少女迅速走近了。她们分别是风椿玖里子跟神城凛。二人看到平安无事的和树后,都挂上了安心的表情。 密克罗尼西亚的自然,像要宣告黎明的到来了。 和树躺着的地方虽然是海滩。但是这里并不是日本。 比起日本最南端的冲之鸟岛来,还远远在南方的岛屿。虽然还没有超越赤道,但是被[相当炎热的地方]形容着的地方来的。 虽然并不熟悉,但这可以说是,与世间的纷争最无缘的地方。陆地上绿树成荫,海岸被波浪抚摸着。无论早晚日照都是那么舒服,可以说是悠闲的圣地。 但是现在,陆地上除了和树一行以外并没任何人影,海上面完全看不到船或岛屿的影子。 他坐了起来。 “那个、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的呢?” “你一直失去知觉了。大约三十分钟前。就像一个永睡不醒的人一样,变得越来越冰冷的。” 回答的人是玖里子。 “那乘坐过来的飞机在……”。 “那边。” 在她手指的正前方,飞机冒着烟半身深入海中。 “着水的时候冲击相当强烈呢。虽然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不仅夕菜吓得哭起来就连你也失去知觉,可是非常糟糕呢。” 就好象呼应着玖里子的说话一般,飞机的再一次发出了“啵”的声音,并飞出数个零件后,变得完全沉默了。 他现在糊里糊涂地翻查起记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说外出旅行的人是玖里子。她的叔父跟叔母的别墅,好像就在一个南方的岛屿上。正好遇上这次连续休假,想去那边玩耍。 和树并没有出国旅行的经验,自然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但是夕菜却大拍手掌赞成了。 夕菜自称做[和树的妻子]。也就是所谓的老婆,虽然这样说但是二人都是高中生所以并没有结婚,总之就是她单方面的求爱而已。 而和树自身,无论成绩跟运动都是一无是处,典型的质朴的男孩。当然跟女孩子交往的经验可以说完全没有,本以为今后也不会有的。但突然之间一个美少女丢了下来。把脑袋内的脑浆,都翻查一遍也找不到对应的方法。 当然除了逃跑别无他法了。由于并不怎么想外出跟夕菜的各种各样的威逼,所以要分外小心谨慎。 但夕菜对这样很不满。去远方旅行几乎没有尝试过。而刚刚好玖里子带来的话中,正好是绝好的机会。 和树由于她每天都说着“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啊。我想跟大家一起去玩耍了。”本想怒骂一顿但看到那泪光攻击,结果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最后凛也跟着去,由玖里子做导游就那么四个人出发了。 如果旅行的终点是关岛就实在是太好了。但是,玖里子说道在这里换成飞机去别的岛屿,那时胸中闪过了一丝不安。而且到了帕利基尔还要换乘飞机,当听到马绍尔群岛是终点的时候,还做成相当大的骚动呢。 最后乘坐的飞机是塞西纳(美国轻型飞机制造公司)像长了毛发一般的法国制作的,螺旋桨时而发出奇异的声音,加上操作的人是玖里子。 虽然和树发出着我要下去跟我要回家这样的骚动,但被塞进去的和树跟机体一起起飞了。 意外地玖里子的操作技术相当熟练,顺畅地飞行着。对她来说“这个已经使用过多次了”这个样子。 本以为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到达的,终于能够放松心情眺望窗外的瞬间,异常产生了。 飞到现在我们认识的这个岛屿后,突然飞机剧烈摇晃,引擎也顺势喷出火来。简直就像被锤子持续攻击的样子,机体大幅度地倾斜了下来。 于是就这样子紧急在海面下降了。玖里子竭尽所能都无法把飞机带起,在着水前的一刻,和树失去了意识。 而现在,睡在沙滩上。 和树站了起来,拍掉了衣服上附着的沙粒。 “和树,没关系了吗?” 夕菜出声问道。 “嗯。托福……。夕菜你们呢?” “我们都没大外了。” “太好了……。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清楚……”。 她摇摇头道。 “刚才我跟凛去调查了一下。” 玖里子边说着。边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圈来。 “在机翼那里有这样庞大的洞。引擎部位也有,里面中弹了。” “究竟是什么啊?” “看起来应该是受到枪炮攻击的样子。像是对空炮那样。” “对……哎哎!?” 和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玖里子耸耸肩膀继续说了。 “我也觉得奇怪啊,但怎么看都是弹的痕迹。” 回身望去,看见的是浸在水中的飞机。被击落时候打出的洞还能清晰看见。引擎部分也有着被切裂的痕迹。 除了着水时候破损之外,的确出了从外部破坏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正如玖里子所言,是对空炮做的。 但换句话说,这里有这不明身份的人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行攻击,但总的来说绝对不会保持友好态度。最少他不满意在自己头上飞过的物体,并不友善地用力量进行排除。 终于明白到了他们来到了个恐怖的地方。虽然现在这里是原始森林,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但是明显地从那而来进行了炮击。 感觉现在的处境后,略带不安地向夕菜询问道。 “我们怎么办啊……”。 “说得也是呢……”。 考虑了一会,但显然并不能提出什么出色的提案。 “除了移动别无他法了。” 凛说道了。 “虽然远离海岸并不是什么好事,但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而且如果一直呆在这里的话,会晒伤了。” 相当忠实的意见。况且全员都看腻了沙粒了。 于是四人,走向生长至海岸线的原始森林中去了。 虽说是原始森林,但像南美一样的地面上并没有覆盖着植物。大概是由于土地太过于贫瘠所以无法生长吧,但这也让路好走不少“也不可以说没有了。关于还保守着旧风俗习惯的原居民消失的事。是欧洲殖民者将本有的民风到处改变的缘故了。真是的,还真是干些多余的事情。 不知为何玖里子好像很可惜的样子。看来比起自己遭遇到的不幸起来,好奇心第一的那类型来的。 “遭遇到食人族的话,虽然觉得是难得的体验。” “坠机已经十分难得了。” 夕菜提高了声调,这样说道。 走了一会儿后,密林的道路变成了坡道。而越往岛中央走去,海拔也变得高起来吧。树木也慢慢地增密起来,逐渐地变得寸步难行了。 于是,一行人由凛走在 前方。她虽然比较矮小,但却是最有体力的那个。虽然社团是生物部,但经常被体育系的部劝诱的。 一行用力踩着杂草,留着足迹般地向前走着。太阳虽然已经不是高挂在上空了,但是日照还相当强烈。 天气也变得闷热异常。在海岸还没感觉到的湿度,而现在就像粘在皮肤上一般,每个人的额头和颈部等地方,已经汗如雨下了。 和树已经是喘着粗气。这是因为运动不足的情况下,而在这里徘徊的缘故吧。 本已跨过从从的灌木丛。而又加上突然而来的斜坡,简直就是地狱。只是垂着头走着,像是更气温相应的,头脑一片空白。 也由此,就连夕菜叫他,也相当一段时间没有注意到。 “我说和树。” “啊啊,对不起。” 和树回头回到到。 “你没事吧?一直这样呆呆的哦。” “嗯,还撑得住。怎么了?”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有什么?” “那个,像是破裂的声音……”。 她的声音放低了下来。 “那个,不会是枪声吧?” 吃惊使到耳朵敏锐起来。但除了树叶擦身而过的声音,跟偶尔的鸟的鸣叫外,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什么啊……”。 “就在刚才而已。我觉得是枪声了。” 夕菜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 “我发着呆了所以……但是,真的是枪声的话就麻烦了。” 能击落上空飞行着的飞机的话,拥有枪械这样的事情自然很容易想象得到。应该不会直接对密林进行射击吧。加上这边并没有什么防身武器。 在远离日本的这个小岛上,竟然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大家停下!” 突然,走在队伍前方的凛弯下腰来。 她大吃一惊地,停下了脚步。然后非常迅速地将身体低了下去。 但是并没有枪弹袭击而来。而是凛在地面上调查着什么。 走近去后。发现只有那里的原始森林被分开来,变成了一条道路。 但并没有进行任何道路的整修。依然是泥土路面。那里有着两条,就像洗衣板一样纹路分明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是车痕呢。坦克吗?” 玖里子嘟哝道。坦克是附有履带的,而这明显是坦克的履带做成的车痕。 她站到凛的旁边,抓起一小捏土壤用手指捏了一下。 “还是湿的。看来是不久前才经过这里的样子。” 和树也弯下腰,从旁边窥视着。 “那么沿着这痕迹走,就能到达有人的地方呢。” “大概……”。 玖里子话说到中途停了下来。在原始森林的深处响起了声音。 沙沙的声音频繁响起。多个呼吸凌乱的呼吸声。叫声。然后是爆炸般的连续响起的声音。 “枪声?” 听到千真万确的枪声后,和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从草丛那里跳出来了一个人影。 “呜哇,呀!” 简直就像拦途截击一般靠近过来。一人踩过和树,另一个则跨过他。频繁地消失在另一边。 “……女子!?” 是些穿着裙子的少女们。在自己走过的那路的方向上,枪弹横飞着。始于密林那里像是狙击着少女们的子弹,到处飞溅。 和树眼前的土也给打至四处飞散。疾进的子弹跟土壤形成了一道烟幕。 枪声停滞的一瞬间。夕菜和玖里子迅速地跑起来并向草木茂盛的地方跳了过去。凛在稍稍离开一点的地方伏下。 而身在少女们通过的地点上的和树,移动已经太迟了。 一瞬间产生的空白。周围谁也没有。虽想逃跑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但—— 突然之间,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女性的身体。且不说避开了,就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子弹再次横飞。要做回避的脚却缠在一起,倒在女性的身上。 子弹从衣服旁边擦过。无奈之下,和树只好压紧在她上面。但那里是,攀登上来的坡道。 而变成现在庇护着她的状态,是意想不到的偶然。 “哇——!” 之后和树以抱着女性的状态,滚下斜坡下面去了。 感觉到滚了相当远的一段路,但意识并没有失去。 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柔软的手的触感。轻轻地抚摸着。 女性一直窥视着,微微睁开着眼睛的和树。 漂亮的少女,这个是第一印象。淡茶色的瞳孔端正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让人感觉到像是油画中的模特儿一般。 和树实际上,经常看着可爱的美人。无论是夕菜、玖里子还是凛都有着出尘脱俗的美貌,而且三人美得来各有特色。眼福这个意义,自高中生以来就享受着。 但对于异性的接受能力就完全另一回事了,体内完全没有沾染上那个免疫力。由此每天被女子逼迫而连哭带叫可说是家常便饭,那个暂且不提了。 眼前的这个女性,跟三人的美貌相比别有一番风味。脸型构成属于欧洲系的典型的美人。虽然不知道年龄,大概比和树大,约二十岁左右吧。就连“讨厌女子什么”的和树也脑袋充血,涌起想拍一张纪念照片这样的念头。不,实际上要镶上相架上才能满足。如果不是在密林这样遭遇的奇怪情况下的话。 那偏樱桃小嘴张开了。 “zu……”。 她那个生硬的发音中途停止了。然后。 “你没事吧?” 用流畅的日文说道。口吻中透露着担心。 “嗯,嗯。” 和树暧昧地回答道。 横躺着的身体站起了来。但动起来相当疼痛。看来是撞伤了的样子。 掉落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微微凹陷的洼地。大概是岛屿隆起的时候产生变动生成的吧。只有这一带,像是伤疤一样秃了一块。 枪声再没有听到了。直至刚才的骚动就像谜一般,恢复到原来平静的样子。 大概是安心下来,女子视线正对着和树。 “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了。应该都爬上山上去了。” 他糊里糊涂地,听着女性的话语。虽还是一知半解但被一词扣住了心弦。被“敌人”这样一个单词给扣住了。 “危险已经排除了。看来是遭到灾难的样子,但请不要担心。” “是吗……”。 和树安心起来。一脸和平就好的样子。 “太好了,谢谢你。” “唉……”。 不知为何,女性的脸部染成绯红色。 对着这种意想不到的反应,和树感到相当意外。 “不,怎说呢你像是来救我们的呢。” “没(什么)……。这是当然的了。刚那些过分的发言,请你别放在心上。” 她边红着脸,边向和树靠近上去。 “如果有什么受伤的地方,请不妨直说。我会立刻帮你做应急治疗的了。” “不……没事,我觉得。” 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一样,这样答道。 “真的吗?” 她抓起了和树的手腕。 像是抚摸一样移动着手。是在检查着伤势,以及关节是否扭伤吧。而和树,则感到手指痒痒的感觉,想把手腕扯回来。 “不可以!” 虽然是平静,但是带愤怒的声音。 “不,但是。” “本来的话,本想立刻组织救援队进行救助的,但不幸地卷入战斗中了。而且还受这样的伤,我们的忠诚是会被怀疑的。” “哎……本想是来救我们的吗?” “承你所言。” 说过这样深奥的话后,她的手指再次触及手腕,肩膀,颈部。 魅力的面容,进一步靠近。 “呀。” 和树情不自禁地跳开了。 但女性还没有注意到。 “这不行了。受伤的初期治疗是最重要的。就算自己认为没事也好,但有个万一的话……”。 “都说不需要了!” 和树慌张地打断道。她只不过是己人忧天而已。看着冷静的女子,和树感觉好像自己在想什么都给看穿一般。虽然内心感到高兴,但是相反,也觉得照顾得过分了点。 照顾,这个单词带给了和树灵感。 和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服装,有着明显的特征。 “怎么了?” 由于和树奇怪的视线,女子问道。 “那个,这个装扮是……”。 “和树!” 一个声音从头上方传来。与此同时旁边,夕菜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降落了下来。 “…………?” 女性的脸上挂满了惊讶的神色。 “啊,这是我的名字。是叫做式森和树。” “是。那个的话已经知道了……”。 “是,是这样吗?” 和树踌躇了起来。 夕菜走过了过来。大概是搜索的缘故吧。还喘着气。 “你没事吗!?有没受伤……”。“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这边的这位已经帮我……”。 在那里和树的话说到一半梗塞住了。 女性警戒一样地站直起来,手里俨然握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更刚才的感觉完全是两样,由一个适心照顾别人温柔的脸变成了士兵的脸。全身绷紧了紧张感,一切妥协跟惰弱等的都化为虚无。 枪口指向夕菜的同时,食指扣在了扳机上面。细小的声音响起,安全装置被打开了。 夕菜被吓呆了,全身僵硬了起来。 “别靠近来!” 女性用铿锵的声音说道。 “什、什么啊,你这是?” 夕菜一边注意着手枪,一边反问道。 “你究竟想对和树干什么……”。 女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着枪口对着夕菜戒备着。夕菜也在那情况下动也不敢动一下。 对待了一会儿。但其实时间也并不是过了那么久。 “等一下,究竟在干什么啊?” 听到了玖里子的声音。但与此同时,和树的背后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housekeeper,liera!” 架着手枪的女性,身体一震。只在一瞬间回望了一下,然后立刻转回来。 盯了夕菜一段时间后,她突然转身,迅速跑开。 那个身影,迅速地在林木之间消失了。 剩下来的两人,还糊里糊涂一片不知所以的样子。 玖里子掰开树木出现了。 “怎么了,没大碍吧?” “虽说是没什么大碍但……。” 整理好脑袋内部的信息后,和树答道。 “那个,玖里子,你知道女仆吗?” “知道。那个怎么了?” “刚才那个女仆还在的。在这个密林中。而且还拿着手枪。” “哈?” 玖里子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难以置信对于和树来说也是一样,但这个是事实。刚才的那个女性是一名女仆。 穿着的服装就是其最好的证明。藏青色的,袖子上戴着宽大的罩衫。下摆是宽大的飘逸的裙子。白色的围裙。皱状的发箍。 就像是在画中里面的女仆一样。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夕菜喃喃道。 “嗯……。而且还拿着手枪。” 就如同法国出生的大怪盗第三代一样类型的手枪。或许是防身用也说不定,但使用得非常熟练。 “我,没有认识的女仆啊。” “我也没有了。虽然她非常亲切。” “你说对你非常亲切?但对我好像抱有非常强烈的敌意的样子。” “说起来也是呢。” 无论怎也无法理解。况且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女仆存在的呢。 “女仆那事现在想也没用。迟早我们会明白的。” 玖里子这样说道。 “比起这个来,沿着刚才那条路走吧。或许会有人也说不定。” “但是,枪战呢?” “我跟凛监视了好一会儿,那已经结束了。走吧。” 于是从滚下来的坡道爬了上去。 凛在道路上等待着。从凛将身体暴露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看来,已经没有危险了。 一行人沿着车辙走着。为了不看漏,慢慢地前进着。由于途中并没有弯曲,而是一条直线前进,所以走起来并不十分困难。 离开密林后。视野豁然开朗。 “有栋建筑物。” 凛用手指指着。在略高的地方,有一栋用石头做的建筑物。 “嗯……但是,那是建筑物?” “是建筑物吧。” “但是……那不是城堡吗?” 和树这样说道。 进入眼帘的那建筑物并不普通,是一座西洋的城堡。虽然没有护城河跟城墙,但有着数座塔高耸着,是巴洛克风格的外观构造。就像建造在莱茵河畔的东西一样。 在南太平洋的孤岛中别说是少见了,简直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会有……”。 “就是有嘛,没办法咯。” “就算你这么冷静地说也……”。 “刚才遭遇到女仆了吧。大概跟这个有关系吧。” 对着凛所说的话,和树沉思了一会儿。坠机然后跟女仆相遇,加上现在的城堡。或许有着关系也说不定,但这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了。 “有什么人住在里面呢。” “进入看看不就知道了。” 四人走近了过去。 没有走上几步,就看见了前院。 相当寂静。虽然能够感到人的气息,但并不见任何人影。周围被一种紧迫感围绕起来。 接着的是一扇巨大的门耸立在眼前。由于有着门铃,就拉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矮小身材的女仆。她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质朴的,戴着眼镜作为其特征。 “是。请问是哪位?” “啊——,打扰了。” 于是和树,一边想着女仆的事情一边自报了姓名。 “那个,我们迷路了,不、不对,说是迷路更准确应该说是遇难了。” “…………”。 她充满疑问地将头歪向了一边。于是和树一边乱七八糟地搔头搓手一边继续说道。 “实际上那个,在坐飞机旅行的途中……那个,坠机了。” “你说……坠机吗?” “没错没错。但是那个,啊,说是坠机不如说是被击落更准确。” 和树的袖子被夕菜拉了拉。然后夕菜在和树耳边悄悄说道。 (和树,说被击落,你说人家会相信吗?) (但是没有其他可说的 了嘛。我也不想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话虽如此……) 但女仆那方,好像察觉到什么的样子。 “……就是你们吗?” “哎?” “太好了……。本打算再一次,派出搜索队的。” “什么?” “能否请稍等一下呢?” 女仆退了回去。和树他们由于还没理解到状况,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女仆,去了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回来。 等了非常久后。门终于再次打开了。 “久等了。非常抱歉。” 女仆低头抱歉道。更刚才不同,是个银发的女性。 “没有……唔,啊啊!?” 和树惊讶地盯着她。 她是不久之前在密林那里遭遇到的,那个女仆。 但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动容。对于和树的惊愕,好像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 “刚才的行为失礼了。我叫,莉娜。” “啊,你好……”。 “阁下已经很疲累了吧,从主人那里,已经得到阁下进入的许可了。” “是……”。 “那由我来带路……后面的那几位是?” 莉娜的表情微微严肃起来。 “啊,是我带来的……准确些说,是将我带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 她沉思了一会儿。终于。 “那么,请一起跟着来吧。” 这样说道。 慢慢地步行着。四人都,紧跟着在后面。 进入大厅后都被大厅吸引了。高高的天花。跟外表一致很有气派,内部也奢华地装饰着。窗口的玻璃用的是捷克产的高级玻璃,木材的用料是乌木。由于这个地方不能采集到,大概是从加拿大那里运送过来的吧。 墙壁上有着枪支的装饰。古往今来的,由步枪到手枪各种各样的类型一应俱全。虽说是装饰,但仅那样已经很不调和了。 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 “请进。主人在里面等待着。啊,女性的各位呢。” 站在和树正后方的夕菜她们,被婉转地拦住了。 莉娜稍微将门打开,对里面说了什么的样子。仅一瞬之间,女仆中的一人走了出来。 “她的名字叫莱莉。会为大家作向导的了。那边请。” “哎,和树不一起吗?” 莉娜轻轻应道,之后就什么话都没说了。 没办法之下,夕菜她们只好走向别的房间。 留下了和树一个人。 “式森先生,请进。” 莉娜将门打开了。 进入一个宽广的房间后。不等不用椅子支撑自己—— 和树感到自己快要受不住倒下的样子。 在重要装饰过的台子的前方有个男子。身穿着金色的刺绣,披着一件高价的宽大上衣,而且还坐着一样价值不菲的巴洛克式的椅子上面。像是一个欧洲贵族的末裔的老人。 但是让和树受不住倒下的并不是那个。 而是墙边,整齐地排着一大排女子。 约有三、四十人的样子。无论身高还是头发颜色都各式各样,均属于十五岁以后二十五岁之前的样子。美丽的少女们,都挺直着身体,等待着和树。 让人震惊的是,全员都穿着藏青色的衣服。 她们全部无一例外,都是女仆。 “呀,终于来到了吗。这边请。” 对着还在迷茫着的和树,老人说道了。 眼睛向藏青色的行列示意后。最先见到的戴眼镜的女仆,将一张椅子拉好。 那是一张长方型的台。在眼前也准备好了茶具。 女仆用纯熟的手法倒上了红茶。莉娜则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从他表情看来非常高兴的样子。 “在这个岛上男子除了我之外就没了。年轻人大欢迎了。” “是……”。 然后品尝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虽然并不了解,但肯定有着很芳淳的味道。 “好好休息享受吧。我会帮你准备寝室的了。” “谢谢……”。 和树客套地回答了。纷纷地看着周围。站在周围的女仆,依然不变地站着。 “她们,是这大宅的佣人。” 感觉到和树的疑问,老人说道。 “在我移居在这个岛之前雇佣的女仆来的。可是非常勤劳,能干的女仆们哦。” “但是,那个,还相当隆重的欢迎呢。” “这里并不是全员了。” “是……那有多少人呢……”。 “一百五十人吧。” “一、百……”。 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 “我的女仆已经算是少了。同好的人之中,雇佣五百人的大有人在。《月刊女仆之友》也介绍过的。” 头昏眩了起来。这个数目简直就是开玩笑一般。而且雇佣那么多究竟用来做什么啊。 “好像还是充满疑问的样子呢。” “……算是吧。” 和树坦率地说道。究竟是哪个世界的人会征集女仆工作的啊。(就在这里吗)。虽说雇佣一至二个人是很普通的。但也不像烧钱的交换卡一样,进行数目的竞赛。 但是老人并没有在意到这些。 “年轻人的你或许不知道。我可是mmm的会员哦。” “哈?那究竟什么啊?” “1926年结成的源远流长的爱好团体了。这个是其名字。” “是这样的啊……。好像有着深渊的历史呢。” 和树喃喃道。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显然是位有着教养的人。肯定就连拉丁文这样难的语言也能够流利地使用。 老人点着头像是说着“你所说的正合我意”。 “没错。这是《更多更多女仆》的简称。” “哈!?” 不小心地大声叫了出来。根本是不知所谓的名称嘛。 “当初是由于激进派的要素强大,所谓为了隐藏所以使用了日文。但现在已经成了公认的东西了。” 老人边手拿茶杯,边自满地继续说道。 “过去女仆的话只是有名的家族或贵族才能雇佣的,但经过长年岁月洗礼。女仆有着在地球上消失这样的危机,mmm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个。多年以来,由于会员们的努力,现在有着女仆兴趣的人都能公开说,也不会遭到任何人的白眼。在数个国家已经进行了npo的申请。” 这些东西从来没听说过,虽想说骗人是不好的行为,但看过并排在两旁的女仆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个岛屿,是很久之前从我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在五年前进行了改造并移居于此。在近日间成为了世界的第四个《女仆圣地》。这里的女性除了女仆外就无他了。你也好好享受这样的气氛吧。” 和树说不出话来。也就是说这个老人,为了将自己的兴趣发挥到极致才特意移居在这里的。 冷静下来后,和树将茶杯放到口边。 “由于你还是学生。所以不需要客气了。在这里喜欢女仆并不会遭到蔑视,反而会遭到褒奖的了。” “是……那真是太感谢了。但是一直看着这种服装,不会变得麻木的吗……”。 和树说道。喜欢工作的大姐姐的人呢,基本上不仅是工作之余还有金钱以及时间去享受的人的嗜好。而生活至今做学生也用尽心力的人根本连观察世界的世界都没有。 所以对于他来 说,迷恋这东西,根本是天荒夜谈。 “嗯。原来你并不喜欢女装啊。” “并不是这样了。只不过去学校的话就看惯了制服所以不觉得新鲜,不得不去医院的时候护士服已经司空见惯了,虽然没见过女警……”。 听到这个后的老人,非常失望地叹息起来呢。 “不行呢。” “不行吗?” “有着对女性制服极端的爱,是身为男性的第一步啊。猜谜节目出演中的,主持人问出《制服……》之后你会怎么办呢。自然是尽早地将按钮按下,然后回答女仆拿去分数。” “会出这样的问题的吗?” “制服爱好者都会有着不得不应对的不测事态。而在那里之中女仆爱好者就是基本中的基本,也是顶点所在。德国其中一球员说过。《制服能使少年成长,而女仆能使人成为绅士》。” “但是现在,跟日本的足球运动员处于敌对状态哦。” “别在意。女仆的美妙无论用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要修订成书本做成著作的话,文字量大概会超越《战争与和平》这样的大文学作品了。” 老人出神地说着。思想像是飞到了俄罗斯的大地中,驰骋在女仆的生涯中。如果知道托尔斯泰的话,那么就是从那里发生的物语一般。 和树战战兢兢地咂嘴说道。 “但是……简单地说,不就只是女子穿着带黑色的服装而已吧……”。 “你在胡、胡说什么!” 恢复自我的老人,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女仆装,这是经过世界历史的洗礼和调和成的装束来的。传说这本来是比利时的民族,服装,传递到英格兰后在世界被广泛推广。有着这样悠久的历史保证,所以也有着优质的性能。” 老人用站在旁边的莉娜展示道。 “看吧,这个螺旋形装饰的肩部,紧紧地束着的腰部,飘逸宽广的裙子。在冬季能够有很好的保温性能的同时,也重视在夏季的透气性。而且而且,有着保护头部的头饰。真美妙。完美。被这样的少女们,用着银玲般的声音说着《主人,是时候起床了》这样叫你起来。说是可爱说是幸福,怎么说呢,就像是身心被治愈了一般。明白没有?” “呃,那只不过是身体被拉起的缘故吧。” “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还能称得上男人吗。你的女仆度太低了。不健康啊。” “黄泉?” 和树搔起头来。 “跟那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佛教思想了。是女仆的女仆度数的度。是你的国家的语言了。就算有着相同的体温,但每个人有着不同的女仆度了。高的话会有高到爱着女仆并尊敬她们。” “那可是初次听到的单位呢。” “作为si登录只是最近而已。高女仆度的话,就会像我一样雇佣很多女仆,并被承认为主人。她们也对我起誓示意绝对的忠诚。但像这样,像做些越轨的行为时……”。 老人的左手绕到莉娜的腰后面。眼角斜向下方。 但是,听到一声清晰的钝器一样的声音后,老人的眉毛绷紧了起来。脸部变成赤红色,流起冷汗来。 看到和树发呆的样子后,满是皱纹的手从莉娜那边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嘛……怎说呢……。那个……羡慕吧……”。 “是。” 老人来回抚摸着自己的手。莉娜则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哦真疼啊……也就是说,在你住在这个岛的期间,将你的女仆度提高吧。空闲着的话,无论你留多久都没关系。” “那就谢谢了。但是,我们并不是来访问的,是遇难而已。” “那个的话我是知道的了。实际上将你们的飞机击毁的,就是我们。” “哈!?” 听到这话后红茶差点要从口中喷了出来。 “本来的话,派出船去你们的目的地,然后迎接你们的。但是现在这岛进入了戒备敌人的警戒状态。结果就将你们误认为敌机进行射击了。非常抱歉。” 老人一副抱歉的声音说道。和树变得头昏眼花。 也就是说自己被住在这个岛上的人,而且是女仆的雇主击落了。更糟糕的是本是欢迎他们的。 “那,那个……是打算迎接我们的吗?” “只打算接你一个人而已。有伙伴可是不知道了。” “那么敌人呢……。要进行战争吗?” “没错。实际上呢……”。 咚,门被敲响了。刚才带走夕菜她们的那位名叫莱莉女仆,出现了。 “主人,我带她们来了。” “嗯。” 老人点了点头。和树也暂且,端正了坐姿。 门口打开了。 看到站在门的后方的少女们后——和树再一次差点晕倒。 夕菜、凛、玖里子顺序地进入来。但竟然,三人都穿着齐整的藏青色的服装。 那个完全是女仆的装扮。跟并排在墙壁两边的女仆们一样,没有半点的不同。 而更意识飘到了别个世界的和树对比,老人相当满足的样子。 “在这个岛上面的女性就只能穿着女仆装呢。我提供了相同的服装哦。” “但、但是女仆什么的,怎么说也太过……”。 “我就知道这是完美啊。刚才看到背影就觉得完美了,但没想到看到实物竟有如沉鱼落雁。简直就能够让所有的女性都穿女仆装效仿。” “但是,那,不只是单纯的兴趣吗……”。 “都说别介意琐碎的事情了。” 和树两眼环视四周。结果就连就近的女性,也是穿着女仆装的。 夕菜笑嘻嘻地走近来。 “怎么看,和树?” “嘛……算,好吧。” 和树终于那样勉强说道。事实上,她脸带稍许的稚气,出乎意料地相称。服装的尺寸也恰到好处。 “不,太美妙了。” 老人拍着手道。 “能够与这服相称到如此地步的女子,几乎找不到。就像是画里面出来一般。” “谢谢夸奖。” 夕菜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还满喜欢这装扮了。看啊看啊,和树。很可爱哦。” 于是边笑着边转身。裙子也随着飘起来。 “我却不太喜欢了。” 玖里子抱怨道。对于身高比较高的她来说,裙子自然显得短。 “虽然并不讨厌制服系,但对于女仆的这装扮是在有点难接受。算了,反正已经不穿也穿了。” 大宅的主人明明还坐在现场,还真是个口没遮拦的家伙。 凛却任何话都没说,但表情上没感到讨厌。看来也满喜欢的样子。 白发老人好像很满足的样子。而这时莉娜,在老人的耳边小声地私语了一下。 不满白发的头点了一下。 “……那么,虽然现在还想跟诸位继续谈欢,但好像已经不允许了。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明天的早上再见吧。” “哎。早上,吗?” “这周是非常重要的了。式森君,明天必定要来这里。” “那个……没什么问题。” “晚饭会送到你的房间的了。我可是准备的相当豪华的哦。你期待着它吧。是了是了,差点忘记说。有一样必须要遵守的。这里是不允许使用魔法的。” “魔法禁止,吗?” “没错。其他就随你自便了。那么再见。” 说完之后,老人带着大 队女仆离开了。 第二章 第二章 和树他们一行一直被带到了房间之前。来路的人是,那个带眼镜的女仆。 莉娜那时对和树他们说道“本来的话给客人带路是我的工作,但现在不得不呆在主人的身边。因此带路的工作就交给她了。”并对女仆连连嘱咐道“小心谨慎,不要失礼客人。” 眼睛的女仆行了一礼并说“我叫爱花……”。 总觉得有点胆怯的声音来的。在门口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完全没有跟和树的脸对上。视线不能跟男性对视的女仆还真是稀奇。 而且口齿也并不伶俐。以此让和树也有着“虽然矮小,但有胸部,大概很可爱”这样的印象或多或少残留在脑海里。 “请,这边来……”。 爱花在前方站住了。通过大厅,踏上了一条宽广的楼梯。由于披着华丽的毛绒地毯所以连脚步声也没有。 通过二楼后,向三楼迈进。楼梯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跳舞场,并挂着一副很大的油画。 基调以暗色为主。马匹一字排开,马鞍上均是举着佩刀穿着红色衣服的士兵。 “呐,这幅画是什么画啊?” 玖里子边望着油画边询问道。 “是,是……那个……好像是描绘着不知哪里的战争的一个场面。究竟是什么战争呢……。好像是十九世纪的说……”。 “怎么都是好像啊。” “我、我不太清楚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着这没必要的道歉,玖里子像是赶紧离开的样子加快了脚步。 三楼的走廊成一直线延伸,两旁并排着房门。大概是客房吧。天花由于使用了荧光灯,所以这里完全都不给人一种是在城堡的感觉。大概是为了营造气氛吧,到处都放满了像是清朝的瓷器。 “这利用这边的房间。里面已经经过打扫的了。饭菜现在立刻叫人运送过来……”。 虽然用细小的手腕指示着。但让人感觉依然没变仍带恭谨的气息。 和树道谢后,就想走进房间去。 “啊、请等一下……在那里有落差的,请小心……呀!” 打算叫住和树的爱花脚拌了一下。在失去平衡的时候,伸手打算支撑回身体但是失败了。滴溜溜地连同地毯滚动着,给人像是紫菜卷一般的强烈冲击。 由于那个冲击导致了花瓶掉了下来,并套住了她的头部。从这边听到了“叩”的一声的钝器的响声。差点,少女就到了西方的极乐世界旅行去了。 “呐,没事吧?” 和树对着那个一个人也能像是故事般倒下的女仆,走近了过去。并伸出手腕,将她拉起。 “对、对不起。我没有掌握好要领……”。 “……跌倒我绝对不需要什么要领了。” “真的非常抱歉。这、这等事情给式森先生添麻烦被知道的话……怎么办啊。” 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好像是想象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般,脸部发青起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啦。”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那么,就此告辞了……”。 爱花奉承地低头行礼后,快步走下楼梯去了。途中不少于两次,听到了跌倒以及悲鸣的声音。 “……戴眼镜矮小女仆看来失败,也是看情况来决定的呢。” 玖里子耸耸肩道。 四人走进了房间。里面分成了各个单人房间,而中间准备了喝的以及糖果之类的东西。 是一间宽广的房间。和树进入去后,第一时间一口气喝了一大口矿泉水以及含了个糖果后,跳上了床。软绵绵的床,像是要把身体也吸了进去的样子。 全身乏力,已经非常疲劳了。 怎说也好坠机后遭遇到枪击以及女佣。假日应该就如文字所叙述一般应该好好休息才对的,但不断对走路,竟比平日还要忙上几倍。真的另愿做就像从成田机场起飞的国际固定某某航班。这对于虽然年轻但是无论体力还是气力都是很差的身体来说,可说是哑巴吃黄连。 和树继续想了。 这附近有这么一个岛。而且室内并排一堆的女仆集团,受到了失去平衡感的冲击。又如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写到的,置身神秘的无人岛之中一般的故事,但这边是女仆岛。虽说这是老人的嗜好,但也是相当庞大的劳动力。 当然和树,并不想理会女仆群之谜。而且来到这个岛根本就是行程之外。况且在东京的时候,已经源源不绝受到了女子引出的麻烦了。为什么来到这里还要受到同样的待遇呢。虽说是女仆,但始终女人终究是女人。听起来像是相当奢侈的烦恼,但实际上是将幸福夺走的东西来的,这已经在他心中烙下深深的烙印。 而他所知的是,老人是想招待他的。但是,当脑袋塞满女仆后。就想说道,对不起请让我回去。 况且,如果享受这样的生活的话,肯定很享受的。被女仆服侍着有着欲生欲死的快感。老人说话时候那种高兴的表情是无法忘记的。 但是那个老人,已经有着一把年纪了。如果有个万一的话,这个“女仆岛”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 肯定会消失不见了吧。在昏昏欲睡的头中,迷糊地想到。雇主没有的情况下免不了解雇。失业保险会支付与否也不能够保证。女仆们也会各散东西也说不定。 嘛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当正直迷糊的时候,一个敲门的声音响起了。 和树擦擦眼睛。在头脑还没清晰的时候,将门打开了。 “打扰了。” 莉娜深深地行了一礼。 “啊……是?” “我将饭送带来了。” 在她的胁下,有台挂着餐巾的手推车。原无意外是晚饭。 和树看了看时间,时针可是转了不少幅度。看来是睡了相当的久了。 “立刻会给你准备好了的。请你座好等一下。” 莉娜将手推车,推进了室内。 坐上椅子后。餐桌上就交错地排起餐具。像是十九世纪的餐具摆放,玻璃杯也准备好。 “葡萄酒怎么样?” “啊,我不喝酒的。” 本认为这是很失礼的发言,但莉娜只是嫣然一笑倒进了葡萄的果汁。 就如老人所说的一般,晚饭是很豪华的。 从法国浓汤开始,接下来跟着就是芦笋跟鸭子等不断运送进来。无论哪个料理,都相当讲究。如在画中描绘的无异。 莉娜的伺候也相当周到。吃完的餐具不留痕迹地清走,紧接着又运送上新的料理。而且每一个,都残留着温热。 和树感受到像是不知道哪里的一流酒店的餐厅一样的待遇,不自觉地停下手来。 “请问怎么了?” 莉娜不安地询问道。 “是不是不合你口味呢。请说出不满的地方。会向厨师那里提出的了。” “不是这样了,我只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豪华的料理而已。” 作为学生并且住在宿舍。休假的时候也多数只能吃上杯面,所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有点惊讶了。” “是这样啊。那请不要在乎慢慢享受。” 莉娜再次放上新的碟子。上面装着厚厚的牛肉块,并带着新鲜的肉色。是和树见也没见过的食物来的。 “这是……”。 “牛肉片,並加了鹅肝。以及相关的酱料。” “鹅……肝。法国料理的那个吗?” “是。” “这里有养鹅的啊?” “没有。这是法国出产的。这里能够自给的食 物是有限的。” “这样啊。毕竟是小岛呢。” “水虽然不足但由于有泉眼尚且能够确保,食料大部分必须要运送了。这些是空运而来的。” 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和树叉住了鹅肝反复看了又看。 “……真的可以吗。这样吃法。” “当然可以了。这是为了招待客人了。” 虽想一口吃掉,但也少不了有点紧张。 犹豫之间酱汁滴的一下,将裤子弄脏了。 “啊,请保持这样子。” 莉娜蹲了下来。用餐巾包住食指,轻轻地擦掉。 一点点地,染在裤子上的茶色物体慢慢被擦掉。酱汁转移到了餐巾上面。 这种做法,实际上相当考技巧。用力过度的话反而会越弄越糟,用力过轻的话就没有意义。 莉娜做得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的。 “啊……不用了。不需要做到那地步嘛。” 虽然尝试阻止,但莉娜刚才用“请保持那个样子”回答了。 在房间的里面,响起了“沙沙”的轻微的声音。 奇妙的气氛出现了。自己的脚边有个女仆在服侍着,将脏东西擦干净中。而且还是相当的美人,并且尽心尽力地照顾周到。而且还是无偿。也不用支付押金之类。 直至刚才女仆表现出的请尽情享受的状态,但和树现在萌起了一点,这样也不错的念头起来。 “莉、莉娜?”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和树说道。 “怎么了?” “已经可以了。这么琐碎的东西,不用在意了。” “再一点就好,请再等一下。” “是啊……啊——,但是,这个城堡的主人不是等着的吗。莉娜也像是女仆中最有地位的那个的样子。” “……的确,我被任命为女仆长。” 她,看了看和树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被派来照料式森阁下的。请别在意。” “是、是啊……”。 被说道那种地步的话,和树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但是果然,虽然对女仆来说客人至上,也做得太过分了吧。 在正直这样想着的时候,莉娜站了起来。 “已经可以了,虽然还残留着一点。今晚会进行清洗的了。” “谢谢。” “你这样说,对于我们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 她静静地微笑着。 那个笑容。简直就是毫无做作的幸福的表情。那态度自己也能理解。 和树不小心也受到了感染。 于是突然甩头,将这个想法消除。 “式森阁下?” 莉娜惊讶地问道。 “哎……啊啊,没事没事。” “是不是不舒服呢?” “不、不是了。那个,莉娜,已经可以的了。之后我一个人也可以了。” “不行,这个是我的工作了。” “可以了。我的食相可是很难看的,实际上我喜欢自己一人了。” 这只是掩饰而已。这样下去的话,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女仆的魅力迷上了。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在外面等候好了。” “嗯。请这样。” 和树倾尽全力地拜托道。 莉娜虽然理解,但总带着很可惜的样子,走向门口去。 打开门准备要出去的时候,突然,转身回来。 “式森阁下……”。 “哎,又,怎么了?” “请尽快享用。不然料理会变冷的了。” “……是。” 于是,和树也不客气的吃起来。 由于莉娜不在了,终于放松了起来。由于这个,饭菜也变得想到美味。回想一个,由于整天都在飞机上,像这样享受饭菜这可是自那以來初次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饭后甜品也吃完了。 看到用膳完毕的样子,莉娜也进来收拾起餐具。和树也向她说道“非常好吃”。 莉娜也很高兴地说道“会向厨师传达的了。肯定会很高兴得。”但是回去的时候,“请让我伺候到最后”附加了这样的一个条件。 吃完饭后,时间也变得空闲起来。 房间虽然摆放着巴洛克式的豪华家具,但没有电视跟收音机之类,一览无为。 其他三人的房间也大概同样,无聊的样子集中到和树的房间里来了。 “真宽广的房间啊。” 来的时候,玖里子顺口说道。 和树四周环视了一下。且不说窗口大小了,各式家具一应俱全。还另附卧室,浴室。当察觉到的时候,实际上是相当豪华的房间啊。 “还真的是相当豪华,跟我们的那里完全两个样。” 和树笑道。 “没这回事吧。” “事实如此啊。总统套房一般的东西嘛。浴室也是必然的嘛。” “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呢。” “我也是。” 夕菜跟凛也说道。房间狭窄而且家具朴素,床也很硬睡得周身不舒服。 看来跟和树比其他三人,受到了相当不一样的待遇了。 “但是饭菜不是很美味吗。相当豪华啊。” “是这样吗?不就是像便宜旅店的早饭一般嘛。” 夕菜反映出那味道是多么的糟糕。 “像自助餐一般装了过来而已,料理也冷冰冰的。之后收拾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是这样的吗?” “是啊。刚才说过了对玖里子啊凛啊,都并没有被当成是客人。” “也就是說只有我受到了上宾的待遇啊……”。 看來遭到了跟自己差別相当之大的待遇。雖然不知理由为何,这个城主将客人分成了“和树以及其他”。 为什么会这样的呢,考虑也只是浪费精神。和树打算总而言之,向老人打听一下先吧。 三人当听到如何在岛中结成女仆集团的,不禁地呆了一下和内心发出了感慨。当然呆的感情占了大部分。 “但是那个呢。兴趣真是怪呢。” 听到这些事情后,玖里子摇了摇头。 “世界中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好像是这样说的。” mmm是世界性的组织。而且也有着有悠久的历史。理想好像是南极北极以及卫星轨道以外的所有场所的要被女仆覆盖。 “兴趣虽然没有色色的意思,但在岛中聚集上女仆集团也太过极端了些了吧。弄到我们也不得不穿成这个样子。” “我,倒是觉得不错的说。” 夕菜边玩弄着下摆边说道。 “这么可爱的服装,我可是满喜欢了。” 就如所说一般,藏青色的基底衬上白色的饰边,跟她的身高和脸容的一致。衣领和衣袖有些微妙的不同,大概是为了相称的加工过吧。 “……夕菜,这服装,还真搭配的完美无瑕呢。” “看得出吗?” 飘飘然地高兴起来。 “嗯。相当不错。” “这个样子,我觉得是不错了……和树你怎么看?” “哎?” 夕菜的脸孔,稍微涨了一下。 “这个服装啊。” “嗯——。” 单纯地回答道。虽认为非常可爱,不过跟莉娜比格就是不一样。而且本身夕菜的本职是学生嘛。 “和树看来并不太喜欢的样子呢。” 玖里子说了多余的话了。 “啊——,真过分。你说我不像女仆吗?” “之不过……”。 “那,这个样子就如何?” 她于是站了起来,双足并拢并将手搭在前方,行了一礼。 “主人。我是你的忠实的女仆。无论你命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不误的。” “哎……”。 和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主人?” 水汪汪的眼睛,正向上看着。 看得和树头昏目眩。心头像是被深深地戳了一下。适合是适合了,但这是夕菜本身可爱而已,并不是拥有女仆的魅力。 无法体验出像刚才莉娜那样“全身散发职业女仆的气息”。以及以最大限度的努力让被伺奉的人得到无上的享受。夕菜这个场合,只能说是业余爱好者一般而已。就是与非常相像的cosy而已。 “别、别玩啦。” 像是要驱散东西一般,和树边挥着手说道。 “不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了。” “真是的。和树真不通人情世故。” 夕菜不高兴地,嘟长了嘴巴。 “不、反正,当拥有女仆选手权的时候我会协力的了。” 心想虽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为了安慰夕菜和树这样说道。 夕菜虽然还嘀嘀咕咕地喃喃抱怨着,但表情总算缓和了。 “嘛,夕菜可是会成大器了。我就怎么也是格格不入的。但说起来,现在还没什么但我们怎么回去啊?” 玖里子重新将话题修正过来。 “刚才,虽然有问过女仆们,听她们说这里大家都是用船的。” 夕菜答道。 “说是先坐船去到附近的岛屿,然后再在那里乘坐飞机。” “唔——。也就是说这里没有飞机场呢。说起来,直升飞机都没有呢。” 玖里子绕起双手道。 “明天,请求一下能否让我们使用船吧。假期还没完,还能够慢慢消遣的,但是……”。 “但是?” “他们不是将我们的飞机击毁了的嘛。那个我很在意了。还有究竟在跟什么战斗呢。不小心地卷进去的话,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呢。” 对话中止了。大概由于女仆集团而忘记了,自己是飞机被击毁,免免强强地来的这个岛屿的。并跟危险擦身而过。 静止思考的时间继续着。突然,和树抬起了头。 “……小凛?” 她正在望着窗外。 “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吗?” 于是三人,一起静心聆听起来。 很远的地方,有着如豆点般大小的声音。而且还能看见微微的光芒。 偷偷地往窗下看。有数名的女仆,慌忙地冲进了大宅。而对应的那瞬间,大约十名左右的女仆飞身出去。虽然看得不太清楚,全员,手上都拿着棍棒般大小的东西。 “怎么了呢。” “虽然不知道,但看来不是小事。城堡也骚动起来了。” 声音还持续着。轻轻的声音逐渐增大,与此同时大宅也发出了声响。庭院那里发出了引擎的声音。 窗外,啪地闪了一下。同时,伴随着有如空腹时候一般的雷鸣声。 四人离开了窗前,迅速地趴在地上。玻璃窗也嘎达嘎达地震动着。 “哇……?” 一时间鸦雀无声。和树诚惶诚恐地抬起了头。 外面恢复了平静。也看不到女仆的身影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天晓得……”。 均埋头苦恼着。爆炸跟振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咚咚。 敲门的声音。三人,猛然地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应答,门擅自地打开了。 一个刚强的女仆站了在门口。但不知为何让人感到一种松懈的感觉。比起担心眼前的东西,更有一种像是嫌麻烦的感觉。 有如在打烊的电影馆那打发时间,像是监票员一般的女仆。只是跟其他的女仆不一样,在衣服的手腕那里挂着带“africa”的臂章。 “啊——,式森在吗?” 发脾气般粗野的说法。 “是我了。” “你吗?唔——,真是没神采的男人啊。” 她说出了女仆不应有的台词来。 “……你说什么?” “主人说道,大概客人会不安吧,叫他们安心这样。” “呃……你指是刚才的爆炸吗?” “没错——。还渗入的真深入不过已经消灭掉了。” “消灭……这里有猛兽的啊?” “差不了多少。” 她也不预先通知一下就进入了房间。找到张有张力强的布的座椅后,独断地坐下了。 然后从口袋取出了香烟。用大概一百日元左右并有点脏的打火机点着火。并将放着点心的玻璃碟拉至身旁。 像是非常无聊地打了个打哈欠后,将烟灰敲落在玻璃碟中。 由于过于不像女仆,让和树哑口无言。 “那个……”。 “啊——,抱歉。能先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 她仰头对着天花,豪爽地吐出烟来。 “最近的工作也太过严苛了啦。不仅是煮饭洗衣打扫,战斗训练也延长了两小时。要辛苦到这种程度,自从利比亚以来呢。” “利比亚?” “没错。莉娜说啊,训练延长的话能在实战的时候多活一天了,那绝对是虐待狂了。这时还说道‘你的小队去进行地雷清除训练’,叫人在深夜处理掉十个对人地雷啊。真是的,紧张过度造成生理问题怎么办啊。是不?” 是不,这样问道实在叫人为难。 “真不知道那家伙在紧张什么,还这么生龙活虎。这边可是跨越利比亚跟突尼斯的那个炎热沙漠并以为一切结束后却立刻被派往芬兰,接下来就这个南国岛屿。可是炎热跟严寒交替互换啊。还真的希望使唤人也有个度啊。” 听起来还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了,但话语中完全感受不到厌烦的感情。给人感觉更像是在谈着有趣的事情。 但是,说话中有着让人很不自然的地方。就是在非洲跟北欧做什么呢。 她还不停地吸着烟。吸完一支后接着就换一支,直到玻璃碟堆满了满满的烟蒂,室内弥漫着烟雾为止。 “等一下,打扰。” 夕菜边空咳嗽着边说道。 “你,究竟是在做什么的啊?” “唔——?如你所见,女仆。” “我不是问这个了……”。 “名字的话,我叫塞莲。” 女性横眼地瞄着夕菜。 “那塞莲小姐,来这里究竟是为何事呢?” “刚才不是说了嘛。来传叫你们不要担心的消息的吗。然后就是偷懒了。我可不是永动机器来不断地做家务的了。” 塞莲爽直地说道。说是声音带点嘶哑的话更准确该说是呛嗓子更准确。大概是烟吸得太多了。 “……那么,不是女仆的工作吗?” “因人而异了。我从前是到处流落最后做女仆的,所以就被派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毕竟mmm也有着宿敌啊。抗战也为数不少,这边也很忙的了。干那些事情自然就没有时间做家务了。嘛,就是这样。” “抗战?你说是战斗吗?” “没错啊。就在刚才就打了一次。” 塞莲用香烟向窗外示 意了一下。 “女仆的基本是打扫洗衣煮饭跟育儿,照顾病人到个人战斗。怎说呢,好像是雇佣我们之前的一直的传统来的。” 塞莲哇哈哈地笑了起来。 “外面的那些人被击退是真的了。我的小队也处于待机状态没机会出场的了。所以没法要打扫地板了。” “明明是女仆,还要战斗的吗……?” 和树并不是能很好地理解。听塞莲所说,这里的女仆都有着各式各样优秀的技能。 打扫跟洗衣是知道的。家务,毕竟是女仆的专业技能,工作的范畴嘛。不可能不了解的。但是战斗究竟是什么啊。最近的女仆还武装着的啊。 塞莲也察觉到和树的表情了,边说着抱歉边弄熄了香烟。边说着抱歉边弄熄了香烟。 “我像是佣兵般的属于例外了,但普通的女仆也是能够会使用武器的了。” 塞莲看穿了和树的想法后这样说道。 “是、是这样的吗?” 这可是初次听到了。 “当然的了。导致我的女仆的长处却是将校课程了。如果连一两支枪支也不会用的话,根本难登大雅之堂啊。” “那,莉娜也一样?” “是啊。那家伙可是这里的女仆长啊。在主人身边徘徊并照顾他不在话下,金融派生商品的使用以至战斗机器的操作无一不通。简直就是人做人一般的女人啊。” 塞莲,像是说着呜呼哀哉一般,耸了耸肩膀。 “这里的主人能够维持如此大的土地,都有赖莉娜的功劳了。这里跟欧洲的土地。瑞士跟奥地利的银行也有其资产。比利时跟卢森堡也有其公司。全部都是那家伙的功劳了。而且财产有增无减。就算不是有着女仆兴趣的老头也好,稍微有点财力的资产家的话,无论付多少钱也好也想聘请到她呢。” 和树吓得直眨眼。用厉害,来形容都逊色了。可是有着一国的财政顾问或财团首席相等的理财手段了。 从老人的片言只语中,也能了解到莉娜的家务能力相当优秀。那没想到是如此的万能。而且还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 塞莲看了看惊呆的和树,“哼哼”地清了清嗓子。 “当然,莉娜也并非十全十美。莉娜也并非十全十美。有点过于顽固是她的缺点了。” 脑袋中浮现起看透一切的冷静的表情,和树不由得歪头苦想起来。 “不怎么觉得的说……”。 “有时会变得冲动了。在外面碰过面吧。” “是阿。还拿着枪。” “啊啊。waltherp38吧。那家伙除那之外不用其他的了。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呢?” “不晓得。” “知道你们坠毁的时候,说是要自己指挥搜索队了。拿将军来做侦察兵还做得太过火了。莉娜那家伙,还真干劲十足。为什么会热心到这种程度的呢真叫人想不透啊——。” 塞莲用熄灭了的香烟,指着和树说道。 “难道,喜欢上你了?” “我?” 和树用手指指着自己说道。 “但是,我可不认识莉娜啊,而且在坠机之前跟女仆还占不上边呢。” “你的确是这样了,但莉娜却不同。” “怎说呢?” 塞莲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臂。 捉住了和树的下颚后,在一瞬之间,猛地将其扯向前。 眼睛的前方是塞莲的脸部。 “唔……”。 反复地打量着。 “可爱是可爱不过。但并不是出众的面啊。” “你、你管我啊。” “但是莉娜呢,我觉得是,会喜欢你这类的男子了。怎说呢,能够很容易被人使唤的样子。” 塞莲放开手后。和树慌忙地,座回原来的座位上。不知为何屁股下面很疼的样子。 接着塞莲再次拿出香烟来。 “那家伙,毕竟自出生以来就是女仆了。喜欢照顾人了。对你这种类型的抵抗力可是很弱了。稍微也好撒娇一下看看。不中也能猜出大概了,肯定会说出‘请让我伺候到你死为止’这样的话的,就像喜欢照顾人的妻子一般。实际上比妻子还要为所欲为——。” “请等一下!” 塞莲的说话,被一个尖锐的高音覆盖了。 夕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夕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两手叉腰目光凌厉。 “刚才开始就一直为所欲为。妻子究竟是什么啊。和树已经有了我这个——。” 塞莲大步靠前到夕菜那。塞莲看着她,像是看着珍稀动物般看着她。 “什么你是。式森的这个?” 对着春菜举着着中指说道。 “——是?” “啊啊不对啊。那是这个吗?” 立起小指,向夕菜示意道。 “情人?” “这、这么没品的说法……”。 “不对吗?” “……是、的说。” “唔——”。 好像接受了的样子,塞莲感心地点了点头。 “但是,跟莉娜对抗实在困难啊。” 突然一口这样咬定。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水平的差别啊。莉娜从家务、货币交易以致枪支的使用无一不通。而且尽心也并不是半吊子。只要主人一决定的事就会做到最后。之前我们的主人也试过病倒在床上,那家伙三日三夜地护理。全面照顾到无微不至,完全没有睡过也没有任何出错。并在涉谷的狗还要有忠诚心。怎样,不能赢吧。” “呃……”。 夕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大概听到莉娜的做法而畏缩吧。 “那、那种程度的话我也做得到了!” “还是别干傻事了啦。看护啊,护理之类的没经验吧。莉娜可是有在病院跟老人中心那里工作过的说。所以对方究竟想要什么,就算不说也知道。那家伙的强就是集这些经验跟才能于一身啊。” 塞莲继续吐着紫色的烟雾。夕菜不服气地继续说道。 “但、但是,对和树的想法,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难说呢。忠诚,可是莉娜最得意的领域啊。” “那为什么,有主人的现在会对和树出手呢?” “是啊,那个还真让人不解。那个呢。” 说道现在,塞莲突然闭气嘴来。 她看着门那边。 喀喀喀喀喀喀。虽然不怎么大声,但很粗暴地敲着门。 “非常抱歉。请问塞莲在这里吗?” 莉娜的声音。跟塞莲不一样,并没有立刻进来。 “在啊——。” 在和树想说有什么事之前,塞莲自己答道。 门由和树打开了。莉娜说了声“打扰了”进到了里面,粗略地瞟了一下室内后。半边眉毛竖了起来。 “……塞莲。你在干什么啊?” 应该是有看到满是烟蒂的玻璃盘的,但当作看不到地问道。那声音被沉寂还要冷上一级。 “没什么,偷懒而已。啊哈哈。” 塞莲哗啦啦地笑了起来。像是没做过什么坏事一般,光明正大似的。 噼啪一般莉娜的漏出凶狠的三角眼。 “今天不是要去厨房做事的日子吗?” “怎说呢,像我这种要洗碗筷之类的不可能了。越帮越忙而已啦。虽然爱花也会哐啷地将碗碟之类打破了,但如果比作我的话就是咚喀地有如一只大灰熊般发难地打破了!” 莉娜的眼睛睁大得痉挛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两手叉着腰。 “但是不工作也有问题了。这么繁忙的时候没时间给你来消遣了。” 虽被这样说着,塞莲再次将新的香烟点着。很好吃般地吸着。 “……就是那样吗?” “算是,吧。” “好。” 莉娜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 “给我回房间去。” 大概已经满肚子气了,但并没有对其怒骂。大概理解到佣人不应该在客人面前争吵吧。私人餐厅疲累的店员在吵架,客人也会时而做出相当不满的脸孔,现在情形也差不多。 当然塞莲,如看透了莉娜心中在想什么似的,满脸不快地说道。 “是是。反正烟也吸完了,回狗窝去吧。” “……等一下。” “嗯——?” “带上这个。不能让式森先生吸二手烟了。” 将化成烟灰缸的玻璃盘交给了塞莲。塞莲拿着那个,然后离开房间了。 莉娜向和树低下了头。 “真的非常抱歉。我会拿新的碟子跟点心过来的了。塞莲的胡闹就是我的胡闹。之后我会尽力补救的了,敬请原谅。” “那个,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不快的事了。” 塞莲只是坐起来吸烟而已。 “不。毕竟这是因为我没有伺候到式森先生到最后的缘故了。从现在起请让我伺候你左右。从晚饭那时起做到有备无患的话,就不会让你有这么不愉快的回忆了。” 她,用着理所当然地担心和树身体的态度,靠近到椅子上来。 “从现在起有什么要求请随便说。让式森先生过的舒适愉快的是我们女仆的工作了。以我的灵魂起誓,只是想伺候你而已。” “请等一下。” “如有不满的地方,无论是什么都会个给你去改善了。不需要客气了。服务式森先生,是我们的一切了。” “等一下。” “假如不仅是白天,晚上——那个,有什么难以安眠的话,无论何时——对我们进行要求,也非常乐意地接受的。” “……等一下!” 夕菜打了一下墙壁说道。 眼睛充血,脸部肌肉抽搐着,挡在了莉娜的前面。 “从刚才起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啊。什么式森先生式森先生,和树可是有我在跟着了。请不要任意妄为。” 莉娜,关心似的看着夕菜。但那仅是现在才注意到的表情。 “这是我跟式森先生之间的问题。外人请勿随便出口。” “外、外人!?” 夕菜的头发,竖了起来。 “这是女仆的待客之道吗!?看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们只不过是附带的。受招待的,只是式森先生一人而已。” “才不是附带了。我们的飞机不是被你们击毁了吗。” “所以准备了饭菜跟房间。那已经很足够了。” “那么狭小的房间跟难咽的饭菜,这是哪里的足够啊!” 比起关于食的方面,斗嘴的气势更为厉害。眼睛内部像是有东西在燃烧起来的样子。 不过,莉娜并没有当她一回事。 “对待式森先生跟你们有差别这是自然的。我伺候的,仅仅是式森先生而已。” “但就是这样,为什么你要成为和树的女仆啊!” “因为需要女仆伺候了。” “才不需要了!和树会由我适心照料了!” 莉娜露出了“哦”般的神情。 “式森先生由你来照料?” “当然!” “打扫洗衣整理床铺。并把握喜欢吃的东西与讨厌吃的东西,但就算这样也不会失去营养平衡,这样的饭菜也能做到?” “做得到!” “酒类的管理跟资产的运用,时而要当但保镖将敌人打到,也能胜任?” “当、当然!” 夕菜突然脸转向一边说道。 “和树,请命令我吧!” “哎?” 突然这样说,和树眨了眨眼。 “命令什么都可以了。都会为你效劳的!” “哎、哎?” 口吻中隐藏着非常强大的决心。但脸色却不一样。刚才模仿女仆时候是非常可爱的,但现在感觉到的是在发怒了。 身体也坐立不安起来。毕竟本身就坐得不舒服,现在夕菜又气势迫人。 “不……没什么啦。” “什么也没有吗!” “但是……”。 跟怒发冲冠的夕菜相比。在旁边的莉娜静静地说道。 “式森先生,能挪开你的腰部一下可以吗?” 和树被这样说后,从坐着的地方移开了。 莉娜好像在椅子上抓起了什么,然后放到了桌子上。那是一个饼干碎。 “坐得很不舒服吧。塞莲乱用点心碟,而落在那里的吧。非常抱歉。” 她于是低头道歉。 “啊……嗯。谢谢。” 和树情不自禁地道谢了。可能是由于夕菜的勃然大怒而忘记了吧,但的确是非常疼。 莉娜微笑起来。并对着不甘心的夕菜这样说道了。 “女仆是需要察知道伺候那方的心情了。” “……说、说了出来的话我也能够做到了。” “那可是不行的了。说什么就完美地做什么不能够称得上为一个完美的女仆。要让伺候的人感到舒适愉快,毕竟时常小心留意才行。” 虽然没有混到任何感情,但听起来感觉像是夸耀胜利。 “要做到像这样呢,需要经验跟感觉了。还是交给我吧。” “就……就算是这样,和树也会觉得我比较好了。毕竟房间离的近,而且又是一起上学!” 夕菜这样说了。虽说这里是赤道附近的岛屿,但和树他们毕竟是旅行的日本人。虽说来到岛上的方式有点异样,但休假结束了就回国,回到日常的生活中去。也并不会跟女仆有任何关联。 但这对莉娜并没有任何动摇。 “从现在起你也认为还是会这样的吗?” “……你说什么?” “跟式森先生一起回日本?” “自……自然的了。” 听到这样说的莉娜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并重新面向和树。 “式森先生,我现在就告辞了。明天主人那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请早饭一定要到。” “好、好的。” “那么,晚安。” 她放出意味深长的视线后,慢慢地退出去了。 第二章完 第三章 吃早餐的地点是第一次与老人见面的那个房间。 桌子上准备好了早餐。主食是面包,没有什么重口的食物。早餐乃欧洲风味。 伺候和树他们吃早餐的有丽伊拉、塞琳和爱珐。 虽然她们有只伺候和树一人的迹象,但也在很好的为夕菜她们服务。看来有主人当面,所以不能表现出怠慢吧。 在墙的两侧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聚集许多的女仆,就算这样也还是聚集了十人左右,和树果然还是很紧张。 早餐享用完毕后,茶水奉上。 红茶注入丹麦制的茶杯中,溢出的香味与昨天的又不相同。 “你是否感到放松了?” 老人的表情和蔼可亲,他询问道。 “不……没什么感觉。” 和树诚实地回答道。 “喔。” “呃—,是因为吵闹的缘故,好像有什么爆炸了的样子。” 还有就是女仆的战斗——和树小声加上这么一句。 声音小到让老人听不见。 “嗯恩,果然是知道了战斗呢。” “是的,我本以为这里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事实要是如你所说的话,这里也就会更加和平一点了。” 老人命令旁边的女仆添加茶水。 “遗憾的是,在这里不是只有我们。那个是敌人的所为。” “敌人……吗?” “没错。” 老人在茶杯里注入白兰地,仿佛是为了安定下情绪,悠然的品尝着。 “……那个,我们听闻从昨天开始战斗就一直在进行了,究竟原因是什么?” “我来解释吧,你有知道的权利。” 嘶哑的声音中渗透着认真的感情。 “mmm的女仆们都在时常的接受着战斗训练。虽然这对我们来说是常识,但在你们看来或许是很怪异的事也说不定。” 和树同意的点点头。 凭借自己已有的知识,和树关于战斗所能联想到的是——军队或许是所属于和那类似的组织里的人的工作。至少和家务是靠不上谱的。不管这个是不是从很早以前就一直在重蹈覆辙的行为,他都是第一次听闻女仆也要战斗。 可是作为现实存在的问题,眼前的女仆们都是一副副英勇善战的表情,而且这里貌似到处都是枪战的样子。 这个“到处”才是问题所在。怎么看都是世界规模大小的,女仆与哪里的敌人作战的样子。虽然是在“女仆的职业技能”这一十分限定范围内展开的样子,总之还是战斗。 而且那个战斗貌似也波及到了这个岛屿。 “这一些训练是必然要做的。这一些不间断的准备工作,打个比方,都是针对昨晚发生的事件一类的临机应变的处理方法。” “啊……” 可是、可是阿。对手在哪啊。战斗不是一个人能进行的活动。有对手战斗方可成立。 “那个。” 和树下定决心问清楚。 “有什么事?” “敌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想要知道吗……不,你必须要知晓方可。” 和树紧张了。自从飞机被击毁以来,他就与不知缘由的战斗擦着边。终于的,老人要亲口将那个理由告知他了。 “敌人。那家伙是吾等mmm的宿敌。残虐无比、冷酷无情的恐怖分子。在世界各处都有据点,宛若黑死病般狂野的焉等魔物。” 和树紧闭双眼。貌似有诸多的记忆被唤醒了一样。 “《妥协的余地尚無之恐怖集团》(原文:妥協の余地のないテロ集団),mmm本部的报告书上是这样记载的。焉等,时而静待良机,再者时而公然的向女仆众发动战争。当然mmm反击了,并收揽了诸多的胜利。但即使如此,依旧无法将焉等铲除。岂止如此,焉等反而持续的扩大着势力。” 老人嶙峋的手紧紧地握着,身体些许的颤抖着,他将对那个组织的愤怒与恐怖,同时地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朽我,无法做到与这个战争划清界限。倒不如说我从以前开始就与他们周旋着。时而凯旋,时而败走,胜负至今尚未分晓。虽然以我移住到这个岛为契机,使交战的次数减少了,但……终于焉等登陆到了这片土地。” 和树的喉咙呜咽一下,吐了口口水。 “那个……他们、怎么了?” “西式睡衣。” “……啊?” 对那突如其来的不和场合的单词,使和树在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西式睡衣至上主义者——mercurybrigade。” “……那是啥米玩意儿?” 和树仍然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女仆的敌人是西式睡衣? “用你们国家的语言说的话是水银旅团,在世界上也是声名显赫的恐怖组织。” “声名显赫、吗?” “没错。由吾等mmm的结成为触因,在世界各地,也结成了各式各样的e(服装)爱好组织。那些有,以瑞士为据点的《欧洲护士服研究会》、在美国有根深蒂固人气的荣誉的《lovelove兔女郎会》、由日本发祥的《世界水手服穿着机构》等等。尤其前年在东京开展的国际e会议之上,在《猫耳激萌队》和《马尾辫十字军》之间,引发了壮绝的争论,被击垮的《猫耳激萌队》不得以的,必须要停止半年的活动是众所周知的。” 和树心想“才不是众所周知呢”,可他并没有说出来。 “诸如此类的e爱好家门都在互相仇视,基本上能保持友好关系。但是,固然不同的兴趣是水火不容的。不顾搞好与其它组织间距离的家伙也是存在的。” “我想也是的。” 虽然无论哪个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组织,但对当事人们来说却是相当的不同。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近亲憎恶也说不定。 “举个例子来说,《更加更加空中小姐》(sss)以及《何故何故护士小姐》(nnn)就正符合这一点。尤其是不仅不出席国际e会议,并且断绝与其它组织一切联络的组织,其名曰——《水银旅团》。”(银之声:名字好像很酷喔-_,-) “哈啊。” “焉等原本是《红色西式睡衣青色西式睡衣茶色西式睡衣同盟》的一员,就如其名所述,是个热爱西式睡衣的组织。是对那里的[西式睡衣跟外出穿着的宽大的协力合作],这一方针持有不满的过激派脱离所结成的组织。焉等怀抱着扭曲的选民思想(意指自己是被上帝选中的特别的存在),绝不承认睡衣以外的服装,向其它的e发起战争。并且,这个西式睡衣至上主义的理解者也众多,资金更是充裕,在世界各处都有据点。” 老人悲哀的摇晃着头。 “此事真叫人叹息。冷战的终结以及民族、宗教的共同对立,有谁能想到那些居然会这样的再现。焉等的口号是‘以死赐予世界中所有女仆!让女仆尝受御神之雷!’大约六十年前,焉等以仪式之称,对捉到的女仆加以拷问。你知道焉等都作了些什么事吗?”(邪恶的译者:当然是骑木、触、oo了……) “全然不知。” “焉等往女仆的耳朵里注入水银。这这正是水银旅团佚名的由来。你们知道称焉等为宿敌的缘由了吧。焉等一日尚未被消灭,女仆们就不会有明天。” “……是吗。” 不只是和树,其他三个人也时而互相使眼色打暗号的听着解说。话中玄机其深无比,让人感觉就像是在遥远的行星上上演的戏剧一般。(请注意,本书 是爱的魔法……) “所以呢,最近几日正在与水银旅团战斗中,这就是你的意思?” “嗯。照丽伊拉的意思,在去搜寻被击坠的你们的当时,好像跟焉等的先遣队进行了交战。” 终于开始提出能理解的话题了。这就是在道路上与丽伊拉相遇的原因了,那个短时间的枪战原来就是为了与水银旅团进行交战的啊。 “貌似是想要保密的事情,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的样子。焉等水银旅团估计会全力进攻吧。”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错。不久,誓约之日将造访此岛。” “那是啥米?” “女仆们每年一度的,以誓约为证,向主人宣誓忠诚的仪式之日。一般社会说成是年度契约,mmm则是遵循古老的传统,将在神的面前立下誓约。那个仪式就在这个岛举行。她们本应是和老朽我芥蒂誓约的,可如你所见,我年事已高。所以我正在找寻继承者。” “ho——” 总之是先回应一下,可是,和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正相反吧……) “本来我还在悲观——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个岛的女仆历史难道要宣告终结了吗。终于在数日前,东京支部那边有了联络。” 老人对一旁的女仆说了什么。那个女仆进去房间深处,然后拿着一个文件再度出现了。 “这个调查上如此说道——在东京的高中,总之有那么一个被女性包围着却经常得不到好果子吃的男学生。本以为他是快乐主义者,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甚至让自己身处险境,即使这样也依旧尽全力地融入社会生活当中。这号人物作为老朽我的继承者是再适合不过了。” 老人断言着,和树定睛看着他。 “那个……你说的难道是……” “没错。式森和树君,正是你。” “啊—” 果然,这样想的同时,和树的意识神游去了。 老人正是对和树说——作女仆们的主人吧。换句话说,这百人以上的女眷,不得不由和树一人全部接管。成为年纪轻轻的主人。 “那种事————” “我办不到”——气氛让他很难这样回答。 老人的话语实在是过分的充满自信了,这使得在场的女仆全部微红着脸颊凝视和树。看来她们心中已经认定了和树是她们的下一个主人。 老人将和树的哑口无言当作肯定接受了。 “东京支部报告说你将会出发去南方旅行,正好誓约之日稍前时日。此乃女仆之神的指引,除此别无它说。” “我认为这只、只是偶然而已,完全的,完美的偶然。” 和树重拾自我,急于否定此事。可是老人丝毫没有听进他的解释。终于,老人开始自说自述。 “成为女仆的主人之人,除了人格以外,处事不惊的豪胆的精神力,迎难而上的强韧的意志,这些都是必须的。而你……嘛,要说符合也可以。” “这从我嘴里说出来或许很奇怪,我觉得我并不符合要求。”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的观察力。你已经同三名女性共同行动了,这里面你一定下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努力没错的。她们心中的男人只有一人,这个意思就是,‘羊自带菜刀和平底锅去拜访狮子群’(羊入虎口)的感觉。明明存活下去都很困难的说,却仍然发挥着领导能力。” “不,我什么也没做……话说,是那样吧。” “像这样的钢铁人类,才是老朽我寻觅的人物。庆幸的是,你同女仆们的年纪相仿。她们会成为侍奉你一生的优秀的侍女的说。来,成为女仆们信任的主人吧。” “不……我不要那样!” 和树尖叫着。无论在哪里这种事都层出不绝的说了。女孩子泛滥已经让他身心疲惫够了。 说的好听叫“后宫”,其实连麻烦都一并跟来了。话说人生有高山就有低谷,可尽是低谷了,而且至今尚未看见谷底。 并且这回是女仆阿,还不止一两个。心情就如同被军队蚁袭击一般。 “你不用害羞。你一定能做到的。” 老人断言道,丽伊拉众女仆也点头同意。 “那么马上进入誓约的准备工作吧。在誓约之日到来之前将所有的女仆聚集一堂,向她们传达你将是她们新的主人。你去净身(表误会……),然后想想誓约的誓言吧。之后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了。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就算你说准备好了,我这边还不知个所以然呢。 “什……什……” “你说什么!” 大声嚷嚷的果然是夕菜的说。 “为什么和树一定要雇佣女仆不可!那不可以!是这样吧,和树!” 终于的,和树了解了为什么丽伊拉会那样的温柔,了解到女仆们为什么会服侍着自己。当然会过度的亲切了,老人想让他立刻继承这个岛的说。不是一两年后,而是几天后。 可是,即便和树知道了,也无法解决今后的事。况且夕菜她们由于昨晚的事件还正处在活火山状态中。 “女仆是不被需要的东西!和树与女仆根本搭不上边!” 夕菜站起来。虽然被玖里子教育到“等等,座好”,但她也没听进去。 “我绝对不允许!” 老人不慌不忙, “真是不解人情。这是式森君与女仆们的个人誓约,与诸位毫无关联。” “当然有!我绝不会把和树交给女仆的!” “全员到哪里都是不会逊色的,丽伊拉尤其是优秀。冷静沉着并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在来这里之前曾作为空降女仆猎兵参加了克利特攻略作战*,历经了数场激烈的战斗。”(*克利特攻略作战,又称克利特岛之战,二战中一战役。) “请不要说些荒唐的话!这和爱琴海上的孤岛有什么关系可言!” “将来他是会继承这个岛的喔。” “绝对不可以!” “你怎么都不肯谅解?” “当然!我使尽全力也要阻止!” 夕菜大叫道。 “请坐好觉悟吧!” 夕菜跳上桌子,向老人逼近。 可是,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只是夕菜,试图站起来的玖里子和凛也僵住了。 三个少女的后背好像被什么硬物顶住了。 “请安静。” “你能稍微闭上嘴吗。” “请……不要动。” 丽伊拉、塞琳、爱珐三人手中各持枪械,并用那些对准了夕菜三人。丽伊拉在夕菜的背后用手枪瞄准着。玖里子背后的塞琳,用古老的机关枪嘎叽嘎叽的压着她。爱珐用靠不住的手拿着bolta(手动)的小手枪,对着凛的后背威吓着。其它的女仆们也全都手持枪械,摆好架势。 背后的孔洞可是无法呼吸的。她们被逼迫到了想动也不能动的状况。 “这个城堡中不允许撒野哦。” 老人默默地笑了。 “呃……” “看来你们小瞧了女仆们啊。我说过了,她们时常的在跟水银旅团战斗着。全员都是接受过战斗训练的panzer-mate-hien(钢铁侍女)。” 老人挥挥手,女仆们对准枪口,将夕菜她们赶到门边。 “丽伊拉,之后交给你了。” “是的。” 银发的女仆回应着。老人则从别的门离开了房间。 丽伊拉用快嘴飞快地指示女仆们。她们用机关枪将夕菜她们包围在一处。 夕菜毫不退缩,向 丽伊拉扑咬上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如同主人刚刚所述。让式森大人同我们芥蒂誓约。” 丽伊拉的口气变了,已经将夕菜她们视为敌人了。 “我不允许!你根本配不上和树!” “你很无礼。像式森大人这样优秀的男士才配做我们的主人。” “和树不仅成绩不好,而且也不擅长运动!是有欠缺的!” “你故意贬低也是徒劳。” “话说,夕菜有时候貌似毫无顾忌啊……” 和树小声叹息着。 女仆们的枪口将夕菜她们逼到了门边。任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机械般的服从着。 “式森大人,这边请!” “呃……” 和树想要抗议,丽伊拉手中的waltherp38闪着光芒。虽然没有对准这边,可貌似无言的告诉他“不准说不”的样子。 “请与我们同行。” “那、那个,夕菜她们……” “我们还没有宽容到让敌人逗留在城堡内。” “就是说……” “轰出去!” 丽伊拉下达了命令。 女仆们解除了机关枪的安全装置,手指放在扳机上,将夕菜她们赶了出去。 “呀——,和树!” “夕菜!” 她的声音逐渐地变小,之后传来了“叮当啪嚓”开关大门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全员战斗准备。温奴娅的分队守住玄关,以及巡逻和强化警戒。窗户和屋顶的警戒也不要忘记。” 丽伊拉一如往常地站在那里做出指示,有几个女仆携带着武器离去了。 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事件使得和树忘记了话语,恢复神智,向丽伊拉逼近。 “这……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可是遇难了啊。即使如此你还把她们赶出去,这太……” “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她们的存在过于危险。如果让她们留在城内的话,不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来。刚才她们的态度如您所见。对于我们之间的主从关系,她们表现出宛若烈火般的愤怒。她们或许会妨碍誓约也说不定。” “那倒是,别看那样,夕菜的度量是很小的……” 虽然貌似理解了,但和树又慌忙的改口道。 “尽管是南方的小岛,她们只穿着一件衣服,就这样轰她们出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自生的水果,至少不会饿死。问题是她们想要抢走式森打人,必定会攻击过来。只有三个人不足为惧,可我们还必须要同水银旅团对抗不可。” 她极为细微的微合双眼。 “就算如此,我们也是有着女仆的荣耀的。我们会反击回去的。” “我不想你们那样做啊……” “请放心。我会让她们不留一人的,为出生在这个时代而后悔的。” “不用那么做也没关系……” 丽伊拉无视和树的嘟囔,将walther上膛并暗示女仆们把窗帘拉上,为了让敌人不能了解城内的情况。 “这个城堡的防卫是完美的。敌人的兵力在昨晚的袭击时就已经掌握到了。请您放心,就如同坐在大船上一样的安全。” “真是多谢……。但是说到防卫,果然是要跟水银旅团战斗啊。” “是的。会再次地一决雌雄的,这是战争。” “可是水银旅团,果然是很强吧。” 和树一半期待的询问着。如果水银旅团的攻击成功的话,或许就可以同逃出去的夕菜她们汇合也说不定。也说过焉等的资金是很充裕的,怎么说也是“旅团”的。或许是编成的军队也说不定。 可是丽伊拉依旧嫣然一笑。 “让您见识一下吧,这边请。” 她带领着和树来到走廊。拐过数个走廊的拐角,打开了后门。 来到庭院。庭院深处还有另一幢房子。是幢看上去异常坚硬的混凝土制的建筑物。 丽伊拉走到建筑物之前。打开巨大的锁,将铁门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和树不禁将嘴张开。 墙壁两侧成排的排列着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手枪到小枪、机关枪,到一次性的反坦克兵器为止,以一应俱全。建筑物正面的深处堆积着成箱的弹药,以及被涂成黑色的地雷。 这里原来是巨大的弹药库的说。 和树伫立在原地,之后,女仆们从他背后跑步到来。报上姓名,接受武器,然后离去。 “那个,她们是……” “如您想象的一样,女仆是接受过训练的士兵,她们也不例外。请看那边。” 马上就传来了震荡肺腑的低沉声音。 庭院飘来汽油的气味,并升起排出的废气。引擎的声音响彻周围,貌似不服输似的,女仆发出呐喊。 没想到,竟然连坦克车都出现在面前。杂乱的车体以及橄榄棕色的外观,是德国的iv号坦克车。直直的突出的炮身凝视着庭院的前方。车身正面有些炭黑,这标示着它已经数次穿越战场了。 从冲天炉里,一个装备着头戴式耳机的女仆探出身来,好像在吵闹些什么。数台坦克正在待机中的坦克一齐发动了引擎。在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扛着一次性反坦克兵器——panzerfaust(反坦克手雷发射器)——的女仆高喊“einszwei、einszwei”(一二、一二),并跨步向前。 丽伊拉对着发呆的和树讲解着。 “吾等不只是一般的女仆。正式名称是第五pa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在mmm中也是精锐的。” “第五……精锐……” “迄今为止,我们同诸多的敌人进行过交战。虽然有所消耗,但士气并无衰减。” 坦克卷动着履带前进。在那旁边,联络军官所乘坐的跨斗式摩托车奔驰着。 “比起水银旅团的士兵和人员,我们的配置更胜一筹,焉等总归是疯子的集合。喜欢睡衣一等除了睡觉休息时,其它时间毫无用处的衣装种类。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 “哈啊……” “我们不会把式森大人交给任何人的,请您放心。” “哈啊……” 看到武装好的女仆军,和树只能重复着有气无力的回答。 “被流放的女人们估计会跟水银旅团河流吧。或许就是焉等的马前卒,说不定她们会来妨碍芥蒂誓约的。不过,那或许是正合我意。值得境界的敌人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回过神来的和树询问目送出击的丽伊拉。 “……那个敌人是?” “粉红西式睡衣中队。” 第四章 第四章 被持枪的女仆撵出来的三人,退后到很远的地方。直到城堡被树木遮挡住看不见了,她们才停下来休息。 虽然由于事发突然,从而使玖里子和凛都无法掩盖住自己的震惊,可唯独夕菜一人发着闷气。 “和树居然被偷走了!” 她向着城堡的方向挥舞着拳头。 “不可饶恕!” 夕菜强迫的使两人站起来,并主张立刻反击以及夺回和树。那根本是复仇的少女的眼神。 “可是只有三个人能做什么?” 充满怀疑的凛询问道。 “敌人的敌人是伙伴。我们要与水银旅团合流。” 夕菜宣言道。 “水银旅团是西式睡衣吧?貌似那边也很疯狂的样子啊。”(银:文中的疯狂意同爱好者,嘛这样翻比较有感觉。) 玖里子果然是持有疑问,她说道。 “管的。只要能和女仆干仗,魔王亦乃正义的骑士!” “期待她们足够强就好……” “一定够强的,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往女仆的耳朵里注入水银呢。” 她如此断言。 三个人暂时四处溜达。 这个岛并不是很狭窄。转了n久都没有遭遇到水银旅团,她们本以为太阳下山了,来到海岸,然后看到了停泊在海上的船只。 沿着沙滩走过去,终于发现了正在卸货的一团。 向貌似很悠闲的哨兵自报姓名后,她们申请面谈。是女仆服的缘故吧,她们投来的目光那可真是充满了狐疑。 “总之,请让我见见这里的长官。” 夕菜语气强硬的继续说道。 “我们也要与女仆干仗。我想让那些娘们(niamen)见识见识地狱是什么样的。怎样的协作都没问题的,请让我们见见长官。” 貌似是被夕菜的魄力所压倒,哨兵向内陆走去。 稍等片刻。三个人被带到了司令部。 水银旅团的司令部是有许多的帐篷群组成的。她们被带领到其中立着[headquarter](总办公处)的看板的帐篷里。 “欢迎。” 同恐怖组织的印象不相符的,水银旅团的指挥官是留着胡须的潇洒男士。 “鄙人乃太平洋方面的指挥官——卡博恩。继女王陛下处荣获了爵士的称号。” 卡博恩卿正确的操着正宗的英国伦敦调。估计是饮茶的时间吧,他的手中还端着红茶杯。司令部里还有其他的人,但果不其然的都是男人在工作。 “事情的大概鄙人已有所了解。让所有的女性穿着污秽的女仆服,以及你们是从那个恶魔城里逃出来等等。想必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多谢。我不晓得是恶魔还是别的,那的确是古怪的城堡呢。” 玖里子如此回答。因为是身穿一件衣服被轰出来的,所以三人穿的还是女仆服。唯有凛带了日本刀出来。 “吾等是为了给予继续延用女仆这一奴隶制度的mmm以制裁,才登陆到这个岛的。请你们放心,就如同坐在大船上一样的安全。” “对我来说,女仆怎样都好了,我没有兴趣。只要你借回程的船只给我们就满足了,可是啊……” “不可以!” 夕菜怒吼。 “我们要去拯救和树!” “……这样,如你所见,我们中有一个人处在慷慨激昂状态中,并且她还想拖我们下水,所以了……” “非常欢迎。反女仆的女性增加的话,想必士气必定会提升吧。要观赏一下部队吗?” “好的。” 三人与卡博恩卿,以及几名司令部要员一同来到帐篷外面。 司令部设置在一个较高的山丘上。正面应该是城堡来的,但由于有雾看不见。 视线之下乃刚上陆的水银旅团的士兵们,此时他们正在慢吞吞地整理队列。人数相当可观。 夕菜眺望着这些,“有这么多人的话女仆什么的可以秒杀了”,如此兴奋道。玖里子尽量不和她对上目光,然后说, “究竟是何时上陆的啊。” “吾等在澳大利亚集结、募征士兵并反复的进行着训练。之后收到了这个岛屿上将举行誓约一事的情报,再之后出击的。途中,士兵中有人申请要去参见同人志即卖会,再者更是出现了在心中惦记着动画的抱枕的人员,因此才会如此狼籍的到达。” “募征船只很辛苦吧。” “水银旅团在任何国家、地域都有支援者存在。在这些人的支援下,终于可以成功的登陆女仆的太平洋根据地,使得夙愿得偿。吾等至今都在不利的战斗中惨受女仆的淫威,如今终于可以掌握主导权矣。” 卡博恩卿手拿茶杯与茶托,趾高气昂。 估计是集结尚未终了,士兵的头依然在动。从山丘的后方的通向海岸的道路上,不断的有部队赶来。 卡博恩挥动胳膊展现着士兵们。 “请看。光上陆的人数就已经如此可观了,再者更是有援军尚未到达。结束女仆们的黄粱梦只是时间问题了呢。” “是啊,看来是只有人数凑齐了的样子呢。” 水银旅团兵几乎全员都装备着貌似中国涮锅般的英国制头盔、bolt-a-rifles(手动枪机步枪)。其中也有手握苏联机关枪的士兵。 “不只是有英国的武器呢。” 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的玖里子说道。 “因为在全世界都有支援者的说,自然提供的武器也就有各式各样的。” “哼—恩。” 有两名扛着意大利制机关枪的士兵磨磨蹭蹭地走着。在那后面,军队更是以艰难的样子行进着。 带队的士兵明明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说,他就“不行了,累死了”如此的摊在了地上。见此其他人也开始各顾各的随意的开始休息。各个都吸着烟、打着瞌睡。还有的人围座起来交换着集换式卡片。 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各个角落聚集的都是这等货色。根本就没有什么统率可言。 可是卡博恩的表情却貌似很满足。 “如何。此士气乃未曾有过的高峰。” 夕菜也同意。 玖里子震住了。 “哪来的(高峰)!” 仔细观察只能让人认为每个士兵都在松松散散地乱动着。或者是给人“不太想做些重度劳动”的感觉。女仆们在狂热信仰中也散发着职业的气息来的,这边根本就是临时拼凑的士兵的氛围。立刻闭上眼的话,不知不觉的能感觉到他们都散发着糟糕的光芒。 “就没有像别样的、像是更有干劲的士兵吗?” “吾军聚集的也是职业人士哦。” “搞真人cs的家伙都全然比他们更像是士兵来的。” “哼恩。那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卡博恩卿向副官发号施令。 “让那个士兵过来这里。” 副官飞奔而去,而后带了一个士兵归来。 士兵拖着小枪的枪托战到三人面前。 夕菜看看他后,总之就是很满足地抱着胳膊。可是玖里子却是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凛则是仰望天际。 他虽然注意了自己的姿势,可由于胸过分的后仰,使得身体倾斜了。衣服的尺寸也不合身,上衣过小裤子过大,明明很年轻,腹部却凸出、下垂着,过度的熬夜让他面色发黑。虽然不知头发为何是金发,但说白了就是根本不称他。 比起士兵,还不如说是恶劣的cosy。 “……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吗?” 凛在玖里子耳边碎声道。玖里子返给她一句“天知道”。 卡博恩卿丝毫没注意此类鬼鬼祟祟的行为,骄傲的将士兵介绍给她们。 “他正是水银旅团的精兵。中学生时代就爱好阅览并投稿写真杂志了,是有着拍摄过众多女中学生泳装照片的经历的持有者。” 玖里子有了像是被他人强迫听闻“昨夜做的恶梦”般的感觉。 “……那是啥米?” “吾军是由爱好者杂志的读者交流栏号召集结起来的志愿兵组建而成的。拜此所赐士兵的数量毫不欠缺。”(银之音:这里我曾把组建打成了作贱……说实在的我觉得没有不协调感……) “读者交流栏、呢。” “勿需担心。我们是同某国‘强制募征偷窥女子更衣室的痴汗’的《内衣走光连队》具有本质上的不同的。这个士兵也是,高中时代以疯狂拍照(基拍)*偶像远近闻名的同时,还单纯地利用上学期间踏遍各地的高中,收录下更衣室的换衣风光。此乃历战的勇者,钢铁之相机小子(钢铁基僧)*。”(钢铁基僧是另一译名,原文是鋼鉄のカメコ。另外,“基”是在轻国[大概]比较流行的话语,形同那个ji……) 被如此说到的士兵撑开鼻孔,看来觉得这是荣耀来的。 当然玖里子并不赞同。 “……我,本以为自己不是那种会第一次见面就作差别对待的类型的人来着。这种货色你也认为没问题吗?” “喔哦。有什么不妥吗?” “偷拍不是犯罪的吗。你还真敢使人啊。” “水银旅团不问前例。吾等乃etranger(无关紧要的、外国人的)。” “……真是让人厌恶的外国人部队呢。” 玖里子一脸疲惫的望向士兵。他甚至用小枪代替拐杖使用,口袋的纽扣也掉了,鞋带也没能绑好。根本看不出实战中能发挥战斗力。 她猛地目光停留在他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上。 “……相机。” 涂为浅黑色的机身一看是反射式照相机,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 “那是佳能的最新型号。望远镜头、近拍镜头都装备齐全,是水银旅团兵的标准配备哦。” “……啥米标准啊。” “当然是为了在战斗中拍摄女仆了。其他人还有配备数码相机、数码摄像机的。以及写生簿也是通常装备。二十四色的彩笔亦装备着,有美如画卷般的女仆的话,请求她允许记录是我们的原则。” 玖里子头开始痛了。凛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了。 “……你们不是恨女仆的吗?” “女仆的照片可以卖钱。关于这点吾等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中也能获得拍照的机会,不可错过。为此各个小队还配属了装备着业务用摄像机、三脚架、反光板的重兵器分队,本部还准备了利用卫星通信的因特网连接机器,为了将照片马上制成文件,发送到世界各地的资金网站……” “是是。我懂了我懂了。” 玖里子栏下无限持续的卡博恩卿的台词,虽然卿由于被妨碍而感到不满,总之他是闭嘴了。 士兵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如何。知道精兵是怎么回事了吗?” “确实是精兵啊。要不是这样的人们的话,还说不准打不倒女仆呢。” “……的确是精兵呢。” 与夕菜成对比的,玖里子的口气根本是“i服了u”。 “你们终于能够理解了吗。凭借吾等打出的《照片任你拍摄》的广告,从世界各地募征到了各式各样的精兵。水银旅团是被无尽的人才资源所支撑住的。” “……嘛,那点我倒是能诚恳的认同很厉害。但是这里必要的是战争中强大的家伙们吧,你不这么认为吗?” “勿须担心。一旦战斗打响,他们必定会使尽全力去捕捉女仆的。毕竟最近已经好久没有捕捉到女仆了呢。” “啊啊,照你的说法是有什么目的喽?” 玖里子翻找着自己的记忆,想起从城堡中的老人那里听闻的事。 “确实是说使用水银来的吧?往耳朵里注入的?” 卡博恩为此发言皱紧眉毛。 “看你在说什么。那样残忍的事我们怎么会做。” “可是水银旅团是……” “此一时彼一时。当然理念还是彼一时的,吾等也随着时代在变迁着。与mmm不同,我们是弹性的组织。” “哦,是那样的吗。对不住了呢。那你们现在都做些什么呢?” 卡博恩动下胡须,一脸“你问的太好了”的表情。 “脱他们的衣服。”(银:嘛,也是呢……被拍) 玖里子摆出貌似将一整瓶胡椒塞进口中似的表情。 “……总之我先问下。为什么脱衣服啊?” “为了西式睡衣。”(银:切……) 卡博恩断言道。 “为了给她们换上西式睡衣。女仆服有的没的总归是工作服。掺杂着污迹和油渍,不是用来观赏的。而西式睡衣,刚洗净的美丽的西式睡衣才是至高的。西式睡衣以外的衣服都是不可以存在的。” “西式睡衣、呢……” “没错,是西式睡衣。似现非现的赤脚,背后的头发间窥视到的脖颈儿。这些都是托西式睡衣的福才能衬托出来的。可是诸如此类的美丽世间还未能理解到。只是一味的推崇女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思考的。此时,水银旅团为了让世界上所有的女仆都穿上西式睡衣,正日夜努力持续奋斗着。” 卡博恩卿卯足劲头自说自唱。玖里子避开他的目光叹息着。 凛小声嘟囔着。 ‘好像,所作所为和那边很相似。’ ‘是啊。终究是兴趣的世界。’ ‘我几乎分不清不同点。’ ‘我也是啊。刚才我偷看了下弹药箱,子弹相当的薄弱来的,弹头好像是橡胶的。根本不想好好战斗来的。’ ‘为了不让她们死,这样?’ ‘嘛,目的在于生擒她们呢。受个伤什么的是难免的,为了兴趣而死就太荒唐了。或许女仆的武器也是这一类的。’(银:会死人的……) ‘那么,在城堡听闻的‘不准使用魔法’的意思是……’ ‘看来不会是开玩笑了。’ “你们说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 “哼。你们能够理解吾等崇高的目的了吗?” “那当然。完完全全!” 玖里子与凛像饮水的鸟一般的点着头。卡博恩卿哈哈哈的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希望你们也一定要参加反女仆主义。构建西式睡衣世界的真正的秩序。” “嗯——” 两人露骨的摆出厌恶的表情。无论是女仆的兴趣还是西式睡衣的兴趣,她们都是敬而远之。不是太认真。 而且水银旅团就是疯子的大群体的说。和那些战争女仆比起来,明显的逊色多了。估计只有三个人去战斗都比这样来得好。 “是是是是是!我要参加!” 夕菜兴高采烈的举起手。 “女仆一等绝不饶恕!竟然敢绑架和树!那些女人是恶魔!我绝对要夺回来!给予女仆们神的铁锤!赐女仆一死!” “……夕菜,这么说着你还是穿着女仆服呢。” “这个很可爱所以没关系。卡博恩先生,请让我协助你们!请玖里子与凛也来帮忙。” “……果然要干吗?” 玖里子极度厌烦的询问。 “那是当然的。和树的贞操有危险了!” 她断言道。 玖里子与凛也干脆放弃似的眼神,卡博恩卿则貌似相当的感激,频繁的点着头。 “太棒了。你才是真正的女性。直到将女仆从这个世上驱逐出去为止,让我们持续战斗吧。” “当然了!” 卡博恩卿与夕菜紧紧握住双手。 在那旁边的玖里子与凛静静地按住太阳穴。 .77tt./photo/disy.asp?id=271165 一方面,和树被请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式森大人是下任的主人。请任您使用此城堡中的物品”,虽然被这样告知,可是窗户还是上锁了。根本是软禁状态。 从无法打开的窗户向外望去。能看得不是很远。当然了,看不见夕菜她们的身影。无法得知她们究竟去了哪里。估计询问女仆也得不到回答吧。 离开窗户。想要去卧室,由于不想要犯困,所以放弃了。现在不是补充睡眠的时候。取而代之的,他坐到了椅子上。 腰一下子落了下来。 紧张感迅速从身体中排除出来。椅子的坐垫柔软的承受着身体,肌肉擅自的放松了。汗水徐徐渗出,并伴随着力气被夺走的感觉。 “遭了”——这样想着他站了起来。适应这里是万万不可以的。 现在他脑子里想得只有——我要做些什么,究竟该怎么办。“做些什么”当然是从这里逃出去。 和树没有在此处作为主人,君临女仆之上的想法。虽然有一部电影是描述的一个美国将校被推崇为越南内地之王的事,但自己只是一介高中生而已。奢望与野心统统没有。 那不是“拒绝女仆一类”这样强固的意志,而是“不,我只是……”一类的消极思想,但有这些就足够了。(银:嘛……和树是那种过分小瞧自己的角色) 原本他就每天每日都被种类不同的美少女三人组包围着了,直至现在还在四处逃窜来的。虽然原来就有胆小怕事或是免疫的可能性皆无等等理由,总之就是“女性退散”。明明如此还将一百五十人强加于他,他说不定会死的。 可是,和树没有勇气向女仆们与老人宣言“我不会任你们摆布的。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要回去”。更没种的是,他想要悄然无息的无影无踪。 考虑着逃跑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派上用场,他环顾室内。椅子、桌子、厨架、镜子和垃圾箱。虽有暖炉,可那是装饰,里面放置的是空调装置。 虽然生活没有不自然,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收拾掉了。看来是直到誓约之日前都没有让他逃走的打算。 没错,誓约之日。一旦立下誓言,想逃就更加困难了。在那之前必须要想方法解决才行。 和树再次摇晃窗框,窗框牢牢地固定着。而且正下方是垂直的墙壁,连抓的地方都没有。就算万一逃了出去,也是倒栽葱而已。 是要好好考虑了。 “你在做啥?” 突如其来打招呼让和树吓了一跳。 和树背后的赛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你至少要敲门阿!” “门都没上锁阿,我就进来了。” 在她的身后,门大开着。 的确门或许没有上锁,但一般都至少会敲门的阿。更何况身为女仆了。如此仔细想想,还真是个怪异的女性。 “你摆弄窗框做啥?” “做什么都可以吧。” 和树故意的顶撞回去。当然,这是为了让她察觉不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然后呢,有什么事吗?” 赛琳边从口袋中取出香烟,边回答道。 “丽伊拉让我带你在城堡里面四处逛逛,我来叫你。” “不用了,我没事。” 看了也是徒劳。 “别这么说。你要在这里生活的,还是看看的好。” “不会住在这里……” 和树小声的抗议。他没有在南方岛屿上建造房屋的打算。 即使和树拒绝,塞琳也没有露出遗憾的神色。 “那你拒绝了?” “恩。就那……不,等等。” 和树叫回准备离去的塞琳。 “我还是要去,恩。希望你带领我。” “……改变主意了阿。好快阿。” “没、没错。改变心意是我的特征。” “哼——恩。那,跟我来吧。” 塞琳招呼他跟上。 和树走在阴暗的走廊上。一开始时没怎么注意,地上是铺着红地毯的。貌似有年头了,由于没有窗户所以也没有日光,不太容易看清楚。虽有照明,可亮度不足。 “都是最近的枪战影响的唷—。将亮度调小了。” 仿佛看透了一般的,塞琳说道。 “这个城堡是自家发电的所以燃料是必要的,可由于水银旅团的上陆,从别的岛调度变困难了。所以不必要的地方都熄灯了。” “是在节约啊。” “就是那么回事。” 拐过了走廊里的数个拐角,走下楼梯。 墙面上有几个窗户,被涂上青色与红色,乃教会的彩色玻璃风格。 “我说。窗户上不用胶带固定板条吗?” “阿阿,防爆炸冲击波吗,不做唷。那一带的彩色玻璃全部是技艺高超的工匠制作的真品来的。主人讨厌弄脏它们。” “可是电明明都停了,玻璃却保持原样吗?” “在玻璃上贴上少许的胶带也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比起那个还是穿鞋来的更有效果。” 塞琳如此说道。和树认为如果有贴的胶带,碎的时候就不会发出太大声响了,明明正合我意的。 他正在考虑从城堡里逃出去的方法。由于无法从房间逃离,只好另寻他处了。曾一次拒绝了塞琳的邀请,而后马上又同意了,也是为了寻找出能逃脱的地点。 塞琳看来没有在意这样的和树,走下楼梯。 途中经过了平台,丽伊拉正在此恭候。 她看到和树后,轻轻地行了个礼。 “劳您大驾此处,真是十分感谢。” “不用客气的。” “如果没有妨碍到您在房中歇息就好。” “没什么妨碍的……话说,丽伊拉留在这里好吗?” 同水银旅团交战迫在眉睫的说。 “部队已经奔赴前线,部下会做好一切的。而且,照顾式森大人也是重要的职责。” “丽伊拉也认为看住式森会比较好唷。” 女仆“哈哈哈”大笑。丽伊拉眉头一皱。 “塞琳,不要吸烟了。” “没点火唷。” “违反服务规程了。” 塞琳缩缩肩,将尚未拿出的香烟放回了口袋里。 “式森大人,塞琳有没有做什么过失礼的行为?” “那倒是没有。只是遣词用句感觉比较粗暴而已。” 丽伊拉以犀利的目光瞪着塞琳。 “这是天生的,表(不要)那么战栗啊。我对‘这样’的没兴趣的。嘛,丽伊拉好像很中意的样——子,很难称赞你的兴趣呢。” “塞琳!” 丽伊拉语气变得强硬。塞琳傻笑着闭上了嘴。 “……十分抱歉。虽然塞琳的态度恶劣,可处理麻烦事的手腕乃一流。在女仆非洲军团也履立战功。” “女仆非洲……在沙漠也搞战争的?” “是。乃激战也。” 丽伊拉走在 前面,一行向走廊移动。 带着和数来到正面大厅。进来时也这样认为——宽阔且豪奢,装饰金光闪闪。虽说昨天没有发觉到,大厅吊着华丽的吊灯。 红色基调的客厅从那里迂回到阳台。任哪里都大量的使用了金银。 和树无法目测到底使用了多少。 “此城堡是由主人亲自设计并指挥建造的。” 丽伊拉边走边说明。 “石料是南美产的,木材是加拿大产的,工匠是从欧洲请来的。内部装潢大部分都是王室专用的工匠们亲手制作的。从地基的设定,以及建设劳动者们的住房为开端,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才完成。” “做的还真是伟业啊……” “主人戏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为了老后享受乐趣而建设的东西。” “真是规模庞大的老后啊……” “‘为了女仆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毫不惋惜’这种感觉。” “哼——恩。他(本行)是做什么的?” “不清楚。” 和树摆出很奇妙的表情。 “阿勒,你不知道吗?” “不。我所知晓的是只是被雇佣之前一点而已。没有必要的细微的事我是不会询问的。主人是荷兰人,代代做贸易生意,我只知道这些。” “是那样啊。” “只是,虽说是贸易,可商品貌似是武器与违禁品一类的样子……。这个城堡的石材也是,是贩卖给南美的共产游击队自动小手枪之时,请求他们购进的。” “wo、喔……” 和树脊椎窜上一股细微的寒意。为什么会有大量的武器装饰,他貌似了解了。 “是位生意人吧。主人是位相当有精力的人。在建设城堡之时,浑然伊凡雷帝*附体般带头搬运石材,亲自手持指挥棒。在阅览我们女仆之时也是手舞足蹈,势如将全身上下舔个够……。我从未见过能到达如此程度,将全部献给女仆的人士。然而却变得那样的消瘦衰老……”(*伊凡四世瓦西里耶维奇,又被称为伊凡雷帝或者“恐怖的伊凡”、“伊凡大帝”。是俄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沙皇。) 丽伊拉少见的哑然了。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改变吧。” 人在和树面前的能吃能说的。尤其一旦讨论到女仆的话题时,形同执着与热情的综合体。 “不。与当年相比,已经变得相当虚弱了。” “啊—,是啊。” 跟在身后的塞琳说道。 “以前是十次/日的想要抚摸丽伊拉的臀部的啊。如今三次都算状态极佳了。” “我认为三次已经很生猛了……” 和树嘟囔道。 出来大厅。丽伊拉打开角落里的小门。 出现了阶梯,向地下延伸去。 丽伊拉带头,一行踩着石造的阶梯下去。为了不至于过暗,将烛台挂在了墙壁上。 丽伊拉默默的走下阶梯。和树、塞琳按顺序跟着。 来到了最深处。丽伊拉按下墙壁的开关。 是貌似红酒仓库的地方。只是由于地处南洋,湿气异常的重,到处都是霉。沿着墙壁排着一大排的铁门。 “这里……是哪?” “地下室。当初是作为食物仓库来使用的。为了方便搬进悬崖下面有通到进出口,可主人将那里埋了,建造了小屋子。改造完毕是在两年前。” “改了啊。” 虽说如此,阴气相当的重,根本看不出是小屋子。 “这里也是关押俘虏的地方。待到将之前的三人逮到之时,就打算将她们监禁于此。” “呃……那做的太过了啦。” 因为在地下所以没有窗户,并且脚下阴郁。要是被关在这种地方的话,精神会比肉体还先崩溃的。 “天真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对待她们不能像对待普通的俘虏一样。她们是恐怖分子,不适用于日内瓦条约。” “你说恐怖……” 发言中毫无同情的余地。 丽伊拉取下挂钩上的一束钥匙,将铁门一个个打开。 狭小的房间。由于这里没有照明的缘故,更是难以辨认。 好像有什么像锁链的东西映入眼帘。 丽伊拉立即将门关上。 “失礼了!” 脸颊微微赤红。(银:好孩子不需要知道……) “让您看到错误的房间了!” “呐,我刚才好像看到锁链的说。” 和树表情不安的询问道。锁链的前端还带有铁圈,从天花板垂下来。 “应该让您看的是这边。实在是抱歉。” 打开旁边的门。丁当丁当,空无一物。 “不,比起这个,刚才的房间……” “……那里是,那个,主人考虑到惩罚女仆用的东西的——” “话说,好像有三角形的马、鞭子、铁球什么的!?”(银:好孩子千万不要知道……) “请放心。从一年前开始就没再使用过了。” “刚才你不是还说,要把夕菜她们关起来的吗!” “我的意思是,那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丽伊拉无视和树的抗议,将钥匙放回了原处,之后一行匆匆的返回上面。 这次是向上的阶梯。踩踏过数段木制的台阶后。虽然麻烦,可来到的不是像刚才一样的黑暗并且诡异的场所,他终于放心了。 出来的是一个类似阳台的地方。在城堡一半高的地方,向外伸展出去。 天气很好。视线之下看到的是密林与蔚蓝的大海,异常炫目。 “这边请。” 丽伊拉诱导着他。 阳台的一角,设置着一台漆黑的机枪。相当的大,枪身的四把都直指向天际。 一侧旁边有个女仆,好像是操作要员的样子。她看到和树接近后,立刻把脸低下去。 丽伊拉貌似有些发怒的命令道。 “抬起头来。” “是……” 那个女孩没有照她所说的去做,只是低着头让和树无法看清她的长相。好像很消沉的样子。 “阿勒,这不是爱珐吗?” 要领糟糕的眼睛女仆。 好像相当的没有精神似的。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很灰暗了,现在是完全的灰暗。 丽伊拉抱着胳膊说道。 “她在昨日是这台两厘米f-ak38的指挥官。在工作结束之前,探知到不明机正在接近。警戒警报的确实发出了,也有确认倦怠之类的通知。即便如此,爱珐似乎还是对着接近中的不明机胡乱开炮了。” “就是说……” “实、实在是万分抱歉!” 爱珐突然将头低下去。 “虽说不知道,攻击式森大人乘坐的飞机亦乃丑闻。请您一定要海涵。” “啊——,就是说是你将飞机(击坠的)?” “是、是的……。真是抱歉……” 就是说她攻击的和树他们乘坐的飞机,并将飞机击坠的。 “身为女仆对主人的忠诚是绝对不可欠缺的。你知道吗?” 丽伊拉对身体紧缩的爱珐放出话去。 “然而你竟然将枪口对准主人,此乃神亦恐惧的暴虐。运气好能见到主人是很好,万一将主人击坠在陆地上后果不堪想象,你想过没有。” “我面目尽失……” “并且你带领式森大人去房间时,不也是疏忽待客吗?” “只是摔倒而已啊。” 和树小声地加上一句,即 使这样爱珐还是消沉着。 “就如我所说的,任何惩罚都会接受,请原谅。” 丽伊拉转向和树的方向。 “这样,就是我要说的。” “恩……但是,我们得救了啊。” 坠落是确实发生的事,可现在自己精神的很。即使这样爱珐依旧是相当的消沉。貌似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心里过不去了。 “……嘛,我看算了怎样……” “不可以,式森大人。” 丽伊拉告诫似的说道。 “赏罚分明乃处世之道,对女仆来说也一样。” “但是,这又不是哪里的公司……” “这是作为下任主人树立威信的机会。要不然惩罚她也可以。” “惩、惩罚!” 突然的就要面对处罚,和树犹豫了。 “没错。” “但是……怎样做?” 和树询问丽伊拉。究竟怎样的惩罚是规定的,他完全不清楚。 实际上无论返回来的是怎样的回答,和树都打算将此事交由女仆长处理来的。比起才到这个岛几天的自己来,她与女仆们相处的时间要长的多。她一定会做出合适的处理吧。 可没想到丽伊拉哑然了。 “那个是……惩罚来的。” “啊?” “……那个……” 果断速决,任何事情都快速断定型的她,用了很罕见的口气。 “从我嘴中说出来有些……” 不知为何她的脸颊微红,撇开了视线。 “但是我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您要是命令我说的话……” “啊?命令是……” “如果您期望的话……” “?” “嘛,就是那个。” 咬杀了哈欠,一直在旁听的塞琳说道。 “丽伊拉也是女人啊,很难开口吧。就是说将式森的大到爱珐的,做也无所谓的意思。”(银:看到这里说明你已经不是好孩子了……) 和树的脸色一下子赤红了。 由于实在是太直球了。未满十八岁的屏蔽。这之上更是在公共场合难以启齿的单词。丽伊拉转向一旁,装作听不到。 塞琳的语气是貌似很无聊的感觉。 “说道惩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类似主人的特权啊。” “但、但是,又不是哪里的游戏来的!” “那些东西你也玩过的吧?” “我还是未成年人!” “表客气。你就把她弄到刚才那个地下室里去,进行三天左右,一旦习惯了,她就会流出高兴的泪水来的喔。” “别开玩笑了!” 和树哀号道。他谢绝突然就步上abnormal(性变态者)的道路。要是做了会让人怀疑他的人格的。 塞琳爽快的无视掉他的哀号。 “爱珐无所谓吧?” “……是的。要是式森大人期望的话……” 明明垂下了头,爱珐却还是明确的点点头。 “你看。随你搞喔,太好了呢。” “好个——头!” “可是式森大人……” 重新回过神来,丽伊拉说道。 “您要是不做些相应的处罚会让我很困扰的。这关乎到您的威信问题,并且爱珐本身也希望赎罪。” “呃……” 和树退缩了。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可我并不希望那样。他才不管什么威信,也没必要。 .77tt./photo/disy.asp?id=271166 爱珐目光上挑看着和树。 “果……果然还是算了!” 两只手在眼前胡乱挥动着。 “诸如此类的惩罚、野蛮的风俗要废除。地下室的……那个……什么来的,是不可以做的事情,嗯。” “这样妥当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毫无问题!爱珐是女仆啊,比起关起来处罚她,让她工作相同程度来补偿才是最好的。那样效率也会上升的。”(银:切……) 一半都是瞎掰的话。要是将她关起来的话,自己就要去惩罚她不可了。 丽伊拉虽然没表现出认同的样子,可她对爱珐说。 “你听到了。式森大人宰相肚里能盛船。” “是的……十分感谢。” “对你的处分现保留下来。你复职回通常的工作,此后要更加精进。” “属下了解了。我决不会再次劳烦式森大人费心了。” “去吧。” 爱珐深深的弯下腰去,小跑着离去了。 和树放心的安抚下胸口。 “……你会不会太天真了。明明是来一发的机会的说。” “塞琳,你很下流唷。” 丽伊拉叮嘱她道。然后面向和树, “真是出色的处理手段。” “啊……这、这样好吗?” “是的。虽然爱珐已经做好接收苛刻的惩罚的觉悟了,可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这时由于得到了宽大的待遇,她一定会一直向式森大人宣誓忠诚的。” “是吗?” “人类有自尊心这种东西的。要是惩罚不当的话爱珐或许会忤逆吧。要是全员都在的话,这样做会被理解成‘天真’,好在只有我和塞琳在场。” “……是那样的啊。” 明明只是自己为了逃避才脱口而出的话语。根本没有如此之深的考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当然,不需要对所有的女仆都施以慈悲的心怀。对于失误要严厉,就算强制她陪寝程度也是没关系的。”(银:这才对嘛……) “可是啊……” “事关式森大人的威信问题。那样女仆们也会顺从的吧。” “不用了……” 和树摇头。他本身就不擅长强迫别人就范,更不要提陪寝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和树的回答,丽伊拉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您不喜欢那样做吗?” “恩。” “这样的话,我……不,我了解了。” 她独自颔首,继续前进。 回到城堡内。“接下来带您前去的场所,是这个城堡的心脏部”丽伊拉如此说道。 穿过宽敞的走廊,再次登上阶梯。来到了远离居住区域的地方。 丽伊拉打开了相当大的两开式大门。 里面的女仆们一齐敬礼。丽伊拉从容的回了一礼。 室内非常的庞大。墙壁上贴着岛的地图,上面标记了各种各样的记号。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这个岛的立体模型。 那里面,藏青色的制服繁忙的动着。佩戴i(艾可慕)标志的女仆对着无线电怒吼着,别的女仆拼命的持续打着字。 丽伊拉说道。 “这里是司令部。中队的本部设在前线,情报分析等等都是在此进行的。战斗中,主人大多时候都是在此观看战情的。” “这样啊。但是,这里给我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式森大人将会是我们下一任的主人。更确切些,这些都应该由您过目不可的。” 和树认为自己真不该问的。简直就是他成为女仆的主人是必定事项的说辞来的。 一名女仆将纸片交给丽伊拉。 她目光扫了一下正文。 “式森大人,侦察班来的报告。说在敌人内部看到了女仆服。再 者根据无线电接受班的说辞,有‘女仆超萌。1919’貌似暗号通信的东西。” “……那是啥米?” “是女仆中出现了叛徒并加入了水银旅团的意思。她们果然成了敌人的样子。” 她们是说谁,想要问却停住了。一定是夕菜她们。 “正像我猜测的。她们成为了水银旅团的爪牙并想要夺取式森大人,一定会前来歼灭我们的。简直就是魔王般的女人。” 丽伊拉说的很清楚。 她误解得很深,和树这样认为。爪牙和歼灭什么的,表现得太过激了。是为了激励自己吧,说起来,这就是完美的女仆身上貌似人类的部分吧。 和树偷偷窥视她的侧脸。端正的脸庞时不时的变化着,她在向女仆们发号施令。那才是真正的忠实于工作的女性的姿态,反而不知道她对夕菜抱有强烈敌意的理由。不过,貌似夕菜也讨厌丽伊拉的说,她们俩半斤八两。 丽伊拉暂时停止对女仆们发号施令,对和树说道。 “敌人还在继续登陆中的样子,看来集结消耗了许多时间。虽然也有现在反击的手段……”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没办法,和数询问道。 “不使吗?” “我们的部队有问题。当然,就算有数倍于这个的敌人,我们也有自信能够收揽胜利。水银旅团的动员系统有缺陷,士兵的质量显著的劣质化。” 和树不知道水银旅团是“利用爱好者杂志的读者交流栏募集士兵”的,从她的说话的内容可以察觉到他们貌似真的是很弱。 “所以这也是个绝好的机会……可当前我方士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全部投入反击作战能得到十分爽口的战果也说不定,可即便有个万一失败了,也不能让钱包里空无一物的说。战争是欲速则不达的……” 虽说只有些许,弦外之音渗透出来了懊恼。和树虽没有灵光乍现,但在他看来丽伊拉的样子,是将绝好的机会从手心中溜掉了。 “请求援军。新加坡的装甲女仆小队和三个女仆猎兵小队正在待机,她们正赶来这里。她们到达的话,想必会成为防备的磐石吧。” “她们要是来不了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想考虑。” 丽伊拉的回答掺杂着叹息。当然指挥官必须要时常制定好对策才行。只是不想在这个场合揭晓对策吧。目光中只看有利状况,遇到不利状况就闭上眼,她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我不知道与焉等合流的女人们是如何考虑的——” 她慢慢的张开嘴说道。 “目的是显然的。式森大人以及誓约之日。” 她又断言道。因为丽伊拉说的很明白,所以就会是那样的吧,这点连和树都能想象的到。 “这么说的话……” “我们能做到的事就是在誓约之日到来之前,召集来更多的部队,做好防卫战的准备。誓约一旦成立,她们攻击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和树成为女仆们的主人的祭典也就举行完毕了。 “啊——,那个,誓约之日在什么时候?” 他装作很平常的询问道。本心却是不想考虑誓约之类的事。 “在、明天夜间。” “啊啊!” 和树向后仰过去。真的是好k快啊。 “那不是马上就到了!” “请您饶恕。要是过早的揭晓日期的话,恐怕会暴露给水银旅团知道的。如今引起敌人的疑心暗鬼是十分必要的。那些家伙在没有整顿好战斗力之前是不回攻过来的。这个意思就是,无论使用怎样的方法,只要能坚持住明天一天就行了。” “这样一来,式森大人就会成为我们的主人了”她这样宣告着。 和树感觉自己的心脏到处乱窜。居然过了明天就会成为女仆们的主子了。反过来意思就是明天如果还待在这里就糟糕了。 想要逃,看来只有期望夕菜她们能做些什么了。但是,说要逃跑,尤其是正面和左右的大门都关闭了,哪里也去不成。 剩下的方法只有依靠夕菜她们,可是也没法期待那边的攻击的说。貌似还在磨磨蹭蹭的样子。 “我说那个,水银旅团有没有立刻攻打过来的可能性?” 和树满怀期望的询问着丽伊拉。 “暂时,没有的吧。” 应该不是故意的吧,她的声调很冷淡。 “水银旅团说好听点是慎重,难听点就是胆小。士兵很容易的便出现疲惫,虽狂热却不够冷静。司令部忙于获得好的红茶,主见之类根本不存在……嘛,只有那个数量和回复力是让人摸不透的,可不至于达到能够重拾积极性的程度。即便那三个人再怎么煽动,那些也无法改变。” 充满冷静的分析,这使得和树的心被铅色的云雾笼罩了。 “而且” 她恐怕是下意识的,并使坏的再加上一句。 “水银旅团因为兵力过多,使得自身的行动变的迟缓。士兵的统率也是如此,这难道还不是怀揣深刻的问题吗?” “比——如,供给什么的?” 和树动员自己不怎么地的知识提出疑问。人类就算不知疲惫也无法忍耐空腹的感觉,这一点无论是女仆还是相机小子(基僧)都没有区别。 更何况对近代军队来说,弹药和燃料都是必须的。放在旅团身上,更应该需要相当多的数量才是。 “说中一半,说错一半。水银旅团相当的重视趣味性。所以满足士兵的肚子和欲望的物质是————食玩(附带食品的玩具)、集换式卡片、附赠迷你酒瓶瓶盖的炭酸饮料(原文:ミニチュアボトルキャップ付炭酸飲料,翻译可能不正确)等等,这些必定会运来吧。即便将弹药燃料拖后,无法想象不运送这些。” “那我到是理解了,那为什么是半对半错啊。” “水才是问题。” “水?” 和树反问回去。这是生活在水资源不欠缺的日本的和树所不能马上理解的。 “这个岛原本是火山岛来的。当然现在是死火山,拜此这里并没有涌泉的恩惠。虽然往昔的井也稍微有一些的,可最近数月都被填埋了。水银旅团并不知晓此事。” “但是有碳酸饮料运送来吧?” “饮用以外的用途淡水也是必要的。可乐是不能用来洗涤衣物的。” 和树原来如此的点着头。 丽伊拉用手指指着桌子上模型的一角。 “只有城堡内和这里才有井。” 在密林的边缘,城堡与水银旅团上陆地点稍微靠中间的地点。 “都在我们的控制管理下。在不久前,我下命令将击水用的泵炸毁并撤离那里。这样他们就像是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日本军了。拍摄的照片也将报废。洗涤定影液的干净水也是欠缺的。如此就连主动击退他们的必要性都消失了,只要等他们自灭就好了。这将会成为誓约后的余兴节目吧。”(*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太平洋战争中的一场重要战役) 与此同时,那个水银旅团的司令部也在召开作战会议。 与其说会议,那实在是不像话的会议风格。首先,各部队长的集合,相互寒暄。然后,最近的状态,尤其是新的制造厂商所发表的西式睡衣,关于这个开始进行议论。 “作战会议是战争的附属品”是一般性见解才对的,除此以外的议论作了也是白搭。然而,水银旅团像不先进行西式睡衣的话题就无法开始会议的样子。纯粹像时令的寒暄似的,可卡博恩卿的意思是——“往昔流传的美好传统”——貌似这个样子。 夕菜她们也出席了会议。介绍过后,玖里子与凛默默地将头低下,只有夕菜“若不将女仆杀个片甲不留,这场战争决不结束”的抬高气焰,吸引住了将校们的目光。 即使这样,三人作为“带来贵重的女仆情报的女性”,也不高不低地受到了友好的关照。 比较大的黑板和桌子被抬进司令部的帐篷里。那里张开的是张更大的地图,全员都围坐在地图旁。 差不多是关于瑞典制造厂商制西式睡衣的话题话穷的时候,卡博恩卿站了起来。 “那么诸位,我们开始会议吧。西式睡衣的神期望着给予女仆的制裁。”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 “终于,向女仆们表明神之怒火的时刻来临了。粉碎誓约一等奴隶契约,向世界宣告水银旅团的力量。妨碍誓约成功的话,带给mmm的冲击将是无法衡量的,这必定会给腐败横生的e界以警告吧。为此,这场战斗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胜利才行。我想听些毫无顾忌的意见。” 他说完这些,坐下了。这是貌似指挥官训词的发言。 一个人举起手来。 “上陆至此已经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了,可吾军至今尚未能完全准备完毕。如何,在此让我们调配红茶,让士兵修生养息,暂时观察敌情,你们看怎么样。” 对于这个意见,几个人发出表示赞同的感叹。 “可是,红茶已经一人两罐的分配过了,大规模的休息也最大限度的做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进攻了。” 别的男人发言道。 “不,士兵必要的是零食与红茶以及萌爱动画。虽然休息过了,可还没下达让他们阅览网页的允许。想必有许多人都迫不及待的想下载了吧。” “有‘稍微离开网络一天左右’这样的日子不也挺好吗?” “那可不行。对士兵来说因特网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有数个无视著作权的站点规定了上传的时限式。错过时机那些就会被删除,再也不能看到了。要是那样的事态发生之时,士气的低下将会是无法估量的。” “话说,ぺ俱乐部的发布如何了?”(原文ぺxxxクラブ,实在不知道是啥米) “日本方面已经送过去了,可是翻译来不及了。现在是只能看原文的状态。” “那也是个问题。士兵中也有很多人很期待那个的。” “真是深刻啊。” 骚动又扩大了。 将校们抱着胳膊颔首。 玖里子想“难道我是在出席别的会议吗”。当然她也没有列席军队的作战会议的经验,可她大概地知道绝对不会是这个感觉。 她避开众人耳目叹息着。旁边的凛快速的靠近。 ‘这个是学校的社团吗?’ ‘就是那种感觉呢。’ ‘ぺ俱乐部是什么?’ ‘是凛你不知道为好的杂志。’ ‘……请告诉我。’ ‘那个是……’ 玖里子在凛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身材小巧的少女脸颊变得赤红,就此沉默了。 这次是个给人感觉像是参谋的男人发言道。 “如大伙所说的一样,水银旅团以下发的福利丰厚为信条。事已至此,如若放水,会对往后的募兵造成影响的。” “稍微放点水不是更加能激发气势吗”,玖里子这样想。可大伙都表情神妙的颔首。 “现在吾军已经上陆到女仆岛,至此已经是伟大的胜利了。就算这样拍照后回去,也是不会招来世间的骂声的。”(银:…………——b) 不,战败是会被骂的,有人这样嘟囔道。 “但是,要是一仗都不打也不太好吧?” 名为库奇的中队长说了句相当正经的话。 “战斗准备需要时间这点实在是让人痛惜,可是战斗要时常的深思熟虑。” 虽说占少数,也有些人赞同这个说法。 “这是值得注目的意见。” 卡博恩卿放声让大伙都能听清楚。不愧为司令官,他很清楚到这里是来战斗的。 “为此计策是必要的。不要总说些向后看其的话,我们何不如来讨论向前看其的作战?” 全员沉默,回到起点。 玖里子虽有收敛,可还是将手举起。 “那个——,我有话想说。” “请。” “情报虽然不够完全,可我们从城堡里出来的时候,女仆的阵地还在构建当中哦。” “是阿。” 有几个人满怀兴趣的看着玖里子。当然是因为她身为女性,并且还穿着女仆服的缘故。不同像士兵们一样说“先照张照片”,这是因为他们是还能控制住理性的人。 “我认为应当发起攻势。” “恩。你有什么计策吗?” 玖里子看着地图,一眼便看出是描绘这个岛的地图。岬的部分用红色标出,周边写满了nato式的兵种标志。 卡博恩卿说明到。 “此岛,曾归荷兰贵族所有,当时在岬这里建造了城堡。周围都乃悬崖,从海岸沿线进攻是行不通的。进攻方向遭到了局限。女仆们当然会选在此处构筑阵地。” “哼——恩,哪里哪里。” 玖里子伸长脖子,用手指抚摸岬周边地区。 “所以女仆才会只用一个中队拉开战线呢。就像是末期的东部战线一样。你们已经攻击过了吧?”(二战中德军的伪军拉开的战线,浴血奋战) “昨晚进行了威力侦查。” “虽认为对手的战斗力不足,可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顺利。” “……事实上” 卡博恩卿痛苦的颔首。 “女仆训练的相当出色,并且熟知地形。再者她们视死如归,恰似恶鬼般的奋战。到那地步就算是荣光的水银旅团兵也将会陷入苦战。” 话虽如此,懊恼也无能为力。 “另外,战斗的一方也有不同。我方作为礼仪,对捉来的女仆俘虏施以最大限度的敬意——‘请允许我拍照’这样打招呼。之后召开拍照大会。可是女仆却卑劣到趁此反击回来,我们被灌以数不尽热水。” “真是败给你了……你们没想过变更交战规则吗?” “当然。基僧的礼仪端正众所周知。不能在此让使个评价被贬低。” 真是奇怪的执著。 “恩——,想要公平很难呢。再说,你们了解到的战斗力差距有多少。” “当前,士兵数量的差距是四比一我方有利。可是论起战斗力,打倒一个女仆,水银旅团兵六名是必要的。” “为什么差这么多阿”想要吐槽的玖里子忍住了。照刚才的战斗方式以及兵员来看,这个差距是必然的吧。 “那只有正面交锋,然后败下阵来了呢。这样确实要等待增援阿……” 玖里子仰望天花板。 “但果然,我认为攻击还是有意义的。” 夕菜说道。她是在场的出席者中唯一眼中放射出侵略色光芒的人。 “女仆们的防备还没有准备好。此乃天赐良机,应该投入所有的部队将其粉碎。” “可是,那么做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卡博恩卿偶然的说出了同丽伊拉一样的烦恼。 “吾军如若被消灭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失败主义是不可取的。只要有了勇敢战斗的精神,必定能将女仆粉碎之。比任何都重要的是,誓约一旦执行我会很困扰。” 对夕菜来说那是十分个人性的事情,只有这个卡博恩卿也表示相同的意见。 “那是肯定的。只要能确定了誓约之日,些许的赌博还是可以容忍的……可事情尚未明了之前,还是等到增援到来再攻击要……” “不可以!迟了就全完了!” “可是……” “攻击!要攻击!” 夕菜连连咬住此事。不只是卡博恩卿,将校全员都退缩了。 ‘此时的夕菜很恐怖呢。’ 凛叽叽咕咕地说。 ‘嘛,毕竟是有关男人呢。凛迟早也会那样也说不定唷。’ ‘……男人,尤其是对式森我没有兴趣。’ 她用慌张的语气说道。玖里子苦笑一下后,拉了一下夕菜的女仆服。 “坐好。就如同卡博恩先生所说,因为还不知道誓约之日,因此不应该硬拼的吧。” “我怎么能悠闲的起来!不能让丽伊拉什么的将和树夺走……” 不知道夕菜想起了什么,血液直冲头顶。 “是是,冷静下来。然后呢,最重要的增援什么时候能到达?” 玖里子向卡博恩提出质问。 “明后天乃第一阵。大后天也有增援到达。吾军的精锐部队会赶来。” “因为还没有来,是不是精锐先放到一边,可是……要是那么快的话,或许还是等待要来得比较好呢。” 玖里子如此喃喃道。 “再者供给品方面也出现了一个问题。淡水的量不足了。” “哦?这个岛上井之类的还是有的吧?” “关于那点,看来是我们得到的地图比较古老的缘故,那些都不在使用了。这样下去的话,对食料的烹饪和红茶以及机械的清洗都会出现影响。” “很糟呢。不快些确保的话” “此处的井口是否有可以使用的?” 卡博恩卿指向地图的一点。 “棘手的是地点在女仆的战线的旁边。” 玖里子间不容发地说道。 “看来还是让部队运送比较好呢。就算再怎么在准备中,稍微偷懒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单是混合而成的部队而已,队长要是不任命老兵的话……” “是!请让我来做!” 夕菜兴致勃勃地举起手。 “夕菜吗?” “一点也行,我想要跟女仆干仗。我想给予她们损害!” “……嘛,毕竟要渗透到敌人的阵营阿,说成侵略比较好呢。” 然后小声地, “凛,你跟上去。” “我、我也去吗?” “只有夕菜一人她会暴走吧,你来阻止她。” “……哈阿。” 虽很不情愿,凛还是答应了。 夕菜仍然“就算稀少女仆终究是女仆,看我送她们去极乐世界的”如此的喊叫。那份激昂,好像终于让卡伯恩卿也认同了。 “……是啊,既然话以至此。那么宫间女士,你愿意担当指挥吗?” “请放心交给我。我将会揭开‘女仆杀戮的序章’给你看的!” 夕菜紧握拳头、河东狮吼。那真是,能将帐篷破灭的势头来的。 第五章 第五章 夕阳西下时分。和树迎来了来到这个岛的第二夜。 晚餐用闭。此次的晚餐也是想当的美味,可心中的焦急却使得和树十分忧郁。 明日乃誓约之日。换句话说就是他成为女仆的主人之日。搞不好今天就是身为高中生的最后一夜也说不定。他本应焦急。 照丽伊拉所说,好像誓约仪式从傍晚开始。在那之前不得不想方设法逃走才行。 但是,怎么做?虽在城堡内转过了,可逃跑的方法根本没有在脑中浮现。可貌似还在持续的细考中。 当和树正这么想的时候,门开了。 “失礼了,我现在要开始撤食具。” 是丽伊拉。她以“我敲过门了,但是没有回应”为由进来。这样说的话,好像是有什么声响来的。 只见她迅速的将桌子上排开的食器具收拾干净。是不是她的手法过于熟练了呢,这让和树感到些许的剧烈。原因大概是和树拒绝了丽伊拉自荐伺候的申请吧。 虽说如此,莫非是时常在休息吗,在和树看来她根本就是不知疲倦的女仆。 种种表明,丽伊拉工作很繁忙。监督前线阵地的构筑,时刻总体把握城堡内的司令部并下达指令。在此之上还要照顾和树的生活。 “这样的女性,就算不侍奉我这样的人,明明还有很多雇主都任她挑选的”和树如此思考着。 “有何吩咐?” 大概是察觉到了和树的视线,丽伊拉面向他。 “抱歉,没什么。” 他急忙回答道。 她将装载着食具的手推车推到走廊上。别的女仆推着那个运送去了厨房。 “式森大人,明日乃誓约之日。” 她边擦拭着桌子上的污迹边说道。 “借此,我们便会成为式森大人正式的女仆。由于正处在警戒当中,仪式将会相对的简陋,请谅解。” “不,可以了。” 顺便连仪式都消失就再好不过了。 丽伊拉直直的盯着和树看,将他沐浴在仿佛能看透内心想法的视线中。 她叠好抹布,将其收进口袋。 “——今晚,是您作为客人的最后一夜。有何吩咐吗?” “没、没什么。我打算马上睡觉。” “是、这样阿。” 悄然无息的接近过来。 “您看上去仿佛还有什么顾虑。” “不,没那回事……哈哈哈。” 他发出干涸的笑声。当然是顾虑颇多了。但又不能暴露出“逃跑之意泛滥”。 “确实,无论是现如今的主人还是我们,认定式森大人为后继者的方法都颇为强硬。我要向您致以歉意。” 她行了一礼。此类日本的风俗习惯丽伊拉都表现的甚为优雅。 “可是,这些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在主人阅览东京支部发来的报告书之时,好像突然顿悟的感觉似的。” “顿悟?” “是的。毫不在意与女性间因缘,并不擅长接触的部分。被周围随波逐流,却又能贯彻自我的部分。貌似不起眼,却又身处事态的中心的部分……主人认为这些乃是往昔的自己的写照的样子似的。” “是……这样?” “主人是从父亲大人那里继承的女仆,可他果然是像式森大人一样,是拒绝的。作为子嗣此乃应尽的义务,对于这违背自身意志的决定,主人是在反抗吧。” 只听这些确实是很相似。和树也不是出于自身意志与女仆芥蒂誓约的。原本他也不是从父亲那里继承的。 “主人初次芥蒂誓约之前些时候——虽然我当时并不在——听说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焦躁。可是,当面临仪式之时,摆出的那可是挺胸抬头的气势,使得在座的女仆们一同感慨佩服。” “就是说,我明天……” “是的。一定会成为出色的主人的。” 丽伊拉说道。 “原来如此”——不得不这么想,可过度的适应也是是问题来的。会变成舍弃夕菜她们与日本的境地的。而且也讨厌上了年纪后自己也成为那样的老头子。 和树边抽搐边否定到。 “不——可是,果然我担心‘自己会下不来台,使得誓约不能顺利进行’什么的……” “没有那回事的。现在的主人也是经历了某件事才变得如此出色的。” “你说变的出色我也没……” “心情放突然间就相通了。欲望被解放了一类。” “欲望……是什么?” “举个例子,式森大人曾想过要将我变成女人吗?” “阿——” 在发出疑问之前,和树的身体就飞在了空中。 转身后落地。在他发觉之时,两只手都支在了绒毯上。两腿分开骑在丽伊拉身上。做了个四肢着地的姿势。(银:详见彩图……) 然后自己正对的胯下,丽伊拉就在那。 她两手环绕住和树的脖子。 “式森大人。” 慢慢地将和树的脸拉近。 “是……是的。” “我……不,我们女仆对于式森大人成为我们下任主人一事,都感到无上的喜悦。” “是、是那样的吗……” “可是,您还未能表现出主人的尊容,这点让我们异常的悲伤。” “不,没什么,我并不悲……” “式森大人表现出的是同女仆对等的态度。换句话说就是贬低自己的位置同我们对话。虽说这是件好事来的,可那并不是作为主人的姿态。”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的怒意。美丽的柳叶眉突然上挑。 “爱珐那时也是。那时还算过的去,但您不可以对待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姿态。主人是我们应服从的存在,您必须要摆出在上的立场才行。尚处年轻之时的主人和式森大人都欠缺这一点。” “不、可是,我,并没有成为女仆的主人的意……而且我是高中生喔!?” 和树慌慌张张的回答。想要从丽伊拉的手中摆脱,可她出乎意料的有劲,挣脱不开。 “年龄不是障碍。此类事情靠的是决断力。心想便会事成。” “那有些……不大可能啊。” 他有“优柔寡断不输给别人”的自觉。 “不可以。一定要让式森大人成为主人的说。” “我说了不要……” “请将我变成您的人。” “变成我的人……啊!?” 和树不禁大叫出来。“成为我的人”的意思,换句话说是“那个”吧。就会是“那个”吧。被禁忌说出口的——那便是作为男人会有兴趣的,果然是让人感到廉耻的“那个”。 不,这一定是哪门子的玩笑来的。但愿这是玩笑。会是那样才让人高兴。 可是丽伊拉的红颜却是相当认真的样子。 “粗暴也没有关系。要是您能‘夺走’我的话,一定会造就出审问主人的风格的。如今的主人也是这样抛开迷茫的。”(银:可恶……来跟我换一下……) “啊……不,为什么。” “在此处声音便不会漏到外面。我不会抵抗。要是你的‘那位’可以的话……我们来做吗?” “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有……做过这种事……” “要我在上面吗?” 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问题不在“在上在下或是不常听到的在侧面”。这种事经验是必要的,而和树的经验是零。那么还有将自身变成鲔鱼,将一切交给对方的办法可 行,现在正是那样的状况来的,可是,果然还是很困扰。他虽是健康的男性,可对时间和场所和对方都很挑剔。在南方的孤岛上与女仆,并且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板上,这万万不可。 可是丽伊拉渐渐拉近和树的脸,自己的更是微闭眼睑。用手握住和树的右手,并诱导向丰满的乳房。 ‘呃……’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 吡——吡——吡——吡——吡——。 响起了貌似消除禁止播放用语的声音。丽伊拉的手表闪着红光一闪一灭。 她貌似心情被打乱似的吐出厌烦的呼气,碰触一下手表的表把让声音停止。 “真是遗憾,有呼叫。似乎有什么情况。” “嗯嗯,我不遗憾的。” “我不得不去司令室了。一定要想方设法熬过今晚。” “啊,原来如此。你走好。” 和树欣喜地起身。 丽伊拉虽然表情十分的不满,可是她立刻就恢复到了女仆长的状态。不愧为专业人员。 “式森大人,今夜请充分放松的休息——天亮后我会再来问候的。” 只留下这些话,她出去了。 和树从心底舒了口气。然后,他更加坚定了要从这里逃走的决心。 丽伊拉边跑边整理着零乱的衣着,呼吸一口气后,她打开了司令室的门。 内部一如往常地骚动着。怒骂声和文件互相乱窜。 有一个女仆过来快速的向丽伊拉汇报情况。 “——失败了?” 听到这个词,丽伊拉不禁反问道。 “是的。是来自戈尔达parlormaid(少尉)的报告。确认到设置在井口和水泵上的炸药发生爆炸,可似乎没有完全破坏掉。依现状来看估计还有继续使用的可能性。”(parlormaid:原意客厅侍女,这里的少尉是代指,以下相同。) 女仆边阅读着手边的文件边说明道。她将破坏工作的失败汇报给了丽伊拉。 兵力较少的女仆们时常都是防御的一边,她们将水银旅团可能得到手的设施都完全破坏掉了。就算不及焦土战术,也没有义务使让对手高兴的物品残留下来。岛内唯一可以使用的井口当然也是破坏对象,但是,事与愿违。 “那可是优先破坏对象啊。被水银旅团利用了可如何是好。” “戈尔达少尉申请再次爆破。” “不可以。女仆工兵小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阵地构筑还没有完成的说。” “那么,要放任不管吗?” 丽伊拉沉思片刻。 放任不管是万万不可的。水银旅团水资源不足。原本在红茶上的消费量就异常大量,淡水的确保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当前的状态对这边正是大好时机,等候他们的将是自然瓦解。 可是,这边又不想要派遣部队去冒险。当前,任何人才都不可以损失掉。 “水银旅团的动向如何?” “至今尚未有所行动。数量上有很多,依旧是忙于举行集换式交换卡片的交换会,开催临时off-liing。”(off-liing:指网友在现实中见面。) “……很好。派遣一个分队过去,联络第一女仆猎兵小队。” “yessir。” “那个……” 丽伊拉转向声音的方向。 眼睛女仆爱珐站在那里。 “丽伊拉大人,那个任务,请交由我去执行。” “什么?” 丽伊拉眉头紧锁。 “你在说什么。由涅莉的小队派出分队,你去待机。” “请一定要交由我去执行!” “爱珐!” “我请求!” 丽伊拉想要痛斥她不要开玩笑了。 但是,看到爱珐的眼神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爱珐比预想以上还要认真。 “当前还没有对空防卫战,因此属下正在双重待机。与其将任务交给前线的部队去执行,请使用城堡内的人员,这样会更好。” 丽伊拉保住胳膊。 正如她所说,与其派遣配置好的部队,从城堡内派遣部队确实是比较省事。 “……不可以。既然大部队已经打散,破坏工作不得不转而使用少数人员。这伴随着危险。” “即便如此,属下也要提出志愿。” “你不要太过分!爱珐kitmaid(二等兵),这不是你能胜任的任务!” “不,务必、交给属下!那个……迟钝而且毛手毛脚的女仆,属下勉强地得到式森大人宽怀。可以完全赎罪的战场,请务必交给属下奔赴!” 爱珐势如跪地。 丽伊拉将她调离战斗工作,让她专心于城堡内的家务。爱珐由于击坠和树的乘坐机而在动摇,这是考虑到精神上的影响而做的安排。也因此打碎的器皿增加到了1.5倍,但总比在战斗中出现损害要好。 所以,她在此的请愿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态。看来是和树的恩惠过于渗透其身了。 “……” “我、再次请求!” 爱珐再次恳求。虽然眼睛时不时地伏下,但嘴唇却绷紧着,一眼便看出她是认真的。 “我也跟去好了。” 在此伸出援手的是塞琳。 “再从我的小队中派出几个人。去支援爱珐可以吧。” “塞琳,你的小队可是贵重的预备军啊。” 她的搜索女仆小队同装甲女仆小队齐名,乃是中队的虎之子。丽伊拉并不想要随意派遣她们。 “我们速去速回。构筑阵地让剩下的人来做好了。” 塞琳一幅“交给我”的表情。 丽伊拉深知不可小瞧她们。女仆非洲军团(mak)获得的一级铁女仆十字章,可不是耍酒疯就能办到的。 “……知道了,我许可。但是,既然要做就一定要确实的爆破掉才行。” “是的……丽伊拉大人,十分感谢。” “不用多礼”丽伊拉如此说道。 所以爱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立正,然后敬礼。 外面天色已暗。白天鸣叫的鸟如今也消失了,安静得十分诡异。太平洋中这个无名的小岛上,夜幕也平等的降临了下来。 其中,水银旅团兵严肃地前进着。 夕菜在部队前带队,她分开杂草。后面是凛。再后面跟着二十名左右的水银旅团兵。他们是为了确保井口而聚集的士兵。 “我们的目的是夺取井口,并在后继部队到达前确保住,这是为了得到充足的饮用水。” 出击前,夕菜向全员宣告道。 “但是,与女仆的遭遇是十分可想而知的。这种场合攻击占有优先权,要歼灭她们。” 或者应该说那点才是重要的,她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给予女仆们打击的机会。在此我们要展示出水银旅团的强大,为了夺回和树要稳住阵脚。你么都了解了吗?” 得到了“是的”以及“知道了”等等有气无力的回答后,部队出发了。 这些水银旅团兵全都是从第三偷窥浴室中队选拔出来的。他们是“从n年前就开始持续偷窥女浴室,不曾被捉到一次的精锐们”。 他们穿着暗绿系的迷彩服,装备着夜视风镜。甚至不忘在脸上涂颜料。虽说是群疯子,这些细节却是毫无怠慢。 默默的在黑暗中行走。水银旅团兵几乎没有交流能力,凛本身不爱说话,而夕菜则是积聚着对女仆的怒火,各自都不发出声音。 终于来到了开 阔的地方。 夕菜发出压低身体的暗号,慎重地踮脚前进。 周围是由于爆破散架的机械零件,混凝土的碎片也散落其中。地面与树木上也留有烧焦的痕迹。 井口就在那些的中心。 “好像还在使用呢。” 夕菜想要接近。 “请等等。” 身后的凛叫出声来。 她用右手直直的指向井口的旁边。 凝目相望,发现了貌似人影的东西。偷偷摸摸的动着。 “请稍微借我用一下。” 夕菜从一个士兵那里接过夜视风镜,然后观察。这次清楚地看到,处理画面上浮现出白色的影子。 是女仆。 人数不是很多。犹如正在井口和水泵上做什么手脚似的。从形状上来判别,看来是炸药的样子。 夕菜摘下夜视风镜。 “她们好像要破坏这里的样子。看来是不想让我们使用水啊。真是卑鄙。” “要返回吗?” 凛询问道。 “不可能。这是砸下铁锤的绝好时机。” 她向水银旅团兵下达指令。士兵们慎重地散开来。 “凛准备好日本刀。” “啊……” “虽然还在小吃阶段,可我要让女仆大吃一惊。” 夕菜发出了即使在漆黑的深夜也可以清楚听见的余烬般的笑声。 “让她们仔细尝尝铅弹的滋味吧。全员作好战斗准备。” 她小声且明确的下达了指示。 设置炸药的是塞琳的部下的工作。 将炸药设置在井口的内侧以及水泵上,然后将上面的火线绑好。在此之上再拉出两条导火索。 全部只有六个人。其中四个人在作业,塞琳与爱珐负责警戒。 爱珐再来这里的途中一直担任后卫。现在也好像很重似的抱着机关枪,持续着警戒。看不出紧张感,目前为止没有什么问题。 塞琳边注意着周围,边确认着引爆装置的连接。 “还没好吗?” “……完成了。” “很好。爱珐,要走了。” “是的……呀。” 是抱着沉重的机关枪的缘故吗,她的脚步没有站稳。 “你在干啥米啊?” “刚刚感慨过后就来这个阿”塞琳如此想到。 眼睛女仆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伸出手想要站起来。 没有去抓。她直直盯着漆黑的夜。 “有没有扭伤到脚?” “不是的……” 她指着密丛的深处。 “在那里——” 几乎同时,密丛的深处也传出了叫声。以那为信号,枪声和铅弹在空气中飞舞。 塞琳快一步伏低了身体。到处都能听到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周围转瞬间就被水银旅团的枪弹填满了。 “咕,和那些家伙撞着了吗?” 塞琳开口骂道。 虽然不知道兵力多少,可听射击的声音,想来要比这边多的样子。相当的不利。 伴随着悲鸣,设置炸药的女仆倒下了。引爆装置遗落了。 “凯德拉!” “擦伤而已!” 她被其他的女仆拉到了隐蔽处。塞琳按下了机关枪的扳机。 “打倒女仆!” 又是女人的声音,是式森说过的绑头发的女孩。她用苏联制的机关枪胡乱射击,冲了过来,除她以外还有几名水银旅团兵。 “撤退!” 塞琳向部下嚷道。已经顾不得爆破了。她用手打信号,示意逃进密林中。自己也匍匐后退。 “爱珐,快逃!” 她依旧摔倒的样子,趴在地上射击。对方的射击打不中她,她的射击也打不倒对方。 “这里,快!” 塞琳边进行支援射击边嚷道。敌人的射击暂时变弱了。爱珐站起来。 但是她并没有过来,而是向着引爆装置跑去。 “笨蛋,别管那个了!” 塞琳的话被无视了。爱珐像摔倒一般的飞身跳过去。 爱珐做个呼吸,按下了按钮。她不禁闭上了眼。——但,没有爆炸。 引线被切断了。她慌慌忙忙的想要将其连接上。子弹在那周围交叉飞舞。 “……萝维露黛妮!” “在!” “带领全员撤退!” “你打算如何!?” “少问!” 塞琳开始奔跑。她滑冲到爱珐身边勾住爱珐的脖颈,连同引爆装置一起,尽量地跑远。 “塞琳housemaid(中尉),没有必要连你也……” “呆子,我说过要照看好你的!” 拽回切断的引线,咬碎外皮,将铜线拨出。强行的对在一起,这次是连接好了。 她盯着爱珐的脸。 “要做了。变成怎样也不要怨恨唷。” “……是!” 合上开关。 爆破音回响在密林中。!¥%¥……¥木星语¥#%—y¥%…… 受到暴风的冲击,夕菜摔倒了。 她揉着脑袋站起身来,没有受重伤。对于女仆的决死反击曾一次后退是不幸中的万幸。 爆炸的过后,女仆便没有再攻击过来。 夕菜慎重的接近井口。 井口和水泵由于受到爆破而变成了不能使用的状态。任哪个都像受热的麦芽糖一样扭曲了。一看便知道那已经不能再汲水了。 “被算计了。” 夕菜吐露出诅咒的话语。 女仆的连影子也不见了。看来是撤退了吧。由于战斗的危险消失了,她打开手电筒搜索周围。 除了碎屑以外,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夕菜,来这边。” 凛叫道。 在她脚边倒着一个女仆。虽然她没有受伤,可是受到爆风波及后晕过去了。 “只有一个人吗?” “恩。” “她是在城堡里的眼睛女仆呢。她还活着吧?” “当然。” 夕菜默默地用枪口眇准。凛慌张的叫住她。 “夕菜,你这样做就麻烦了!” “就算了结她也不会暴露的!” 她想当然的嚷道。 凛拼命阻止着变成这样的夕菜。夕菜来回来去的改变心意,勉勉强强的打消了射击的念头。 相对的,她命令几个士兵搬运女仆。 “我放弃在这里了结她。但是,我有很多事要问这个女人。” 她命令士兵们撤退。 丽伊拉在司令室听闻了派遣出去的部队的报告。 “井口的爆破成功。已经不能使用。” “做得好。” 她轻轻地点头。虽然用了两次,可还算是令人满意的结果。 但是,这也被接下来的消息抹消了。 “……行踪不明!?塞琳与爱珐都是吗!?” “非常遗憾……。由于爆炸原因,不能确认两人的行踪。” “……咕。” 响起了牙齿磨擦的声音。她的心境犹如“怒骂眼前的女仆,并将文件扔到她们身上”,可是她凭借身为部队长的自制心咬牙忍住了。 原本许可她们出击的就是丽伊拉。应该受责背的是自己才对。 “萝维露黛妮nursemaid(军曹)请求派她去夜间搜索。”(nursemaid:护士侍 女) “……我不同意。在这之上再损失兵员是万万不可的。” “……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我只下一次命令。” “……了解。” 丽伊拉坐在椅子上。木材发出了悲鸣。 “……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有成为俘虏的可能性吗?” 被如此询问的女仆疑惑的思考片刻,然后她回答道。 “有……可能。行踪不明的言外之意,当然也包括成为俘虏的可能性。” “的确。难怪你这样想。……向前线发出警报。” “啊?” 下达发出警报的命令是恐怕敌人会进攻过来。但是水银旅团仍然在集结部队中,看不出有进攻的气氛。 “必须考虑到任何可能性。由于井口的破坏,反过来使得我们更加不能放松警惕了。” 丽伊拉咬牙切齿的如此告知道。!¥%……#木星语%¥%……*…… 归来的夕菜一直生着闷气。 不仅井口被破坏,还使得大半以上的女仆逃走。她会生气是当然的。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收获的。她通报玖里子,让她一同前往。她们走进从卡博恩卿那里借来的帐篷。 帐篷里面,筋疲力尽的女仆坐在折叠管椅上。虽然头发用发圈固定好了,可是衣服很脏,而且到处都有破洞。 是成为俘虏的眼睛女仆。 夕菜哼了一声。 “你叫、爱珐吧?” 夕菜站在她面前。 “这么简单就被捉到,女仆也落魄了呢。” “……” 爱珐依旧沉默。可是在眼镜后面,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夕菜。 “不知不觉变得气焰嚣张了呢,但那是没有用的。” 夕菜站在木制的桌子上叉腰。 “说,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吧。” “……你说什么事?” “誓约之日。” 夕菜说道。 “这个岛的誓约之日,是什么时候?” 那是和树成为女仆的主人之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去妨害才行。 爱珐将头扭向一旁。 “……我不知道。” “请不要撒谎,你在城堡内也负责家务,你一定知道的。” “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我有知道的权利!” 眼镜后面的瞳孔放出惊讶的颜色。 “因为我是和树的妻子。” 夕菜用手拍胸。可是爱珐根本没有去听她的言辞。 “……又、在撒谎。” “我为什么会撒谎!” “绝对是撒谎。又或者是你自相情愿的单相思。城堡内流传着这样的谣言,说‘式森大人在东京被卑劣的、不知羞耻的、贪欲的淫兽视为食物一般’。那个名字是宫间夕菜。” “谁……谁是淫兽啊!” 夕菜怒发冲天,她怒吼道。 “式森大人每晚都被淫兽残酷的践踏身体,完全变得不能相信女性了。我们都希望丽伊拉大人能化解式森大人的阴影的说。” “怎、怎么办!?” “做将式森大人变成男性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那是什么事!” 爱珐没有说下去,只是单单地哼笑。 夕菜的血液直冲大脑。 她愤怒的向帐篷外的士兵命令了什么。之后,一个玻璃容器交到了她的手中。 夕菜将盛着银色液体的烧杯拿给爱珐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水银” “没错。不愧为水银旅团,这是经常配备的。” 她将烧杯倾斜,里面的东西似溢非溢。 “把这个注入你的耳朵的话,你认为会怎么样呢?” “…………” 爱珐咬住嘴唇。 “你知道的吧。以前,发生在被水银旅团抓获的女仆身上的悲剧,现在,将再度重演。” 夕菜奸笑起来。 “水银是比重十分高的金属。注入外耳的液体瞬间就会撑破耳膜,经由中耳到达内耳。压碎耳小骨,重创蜗牛组织,然后通过耳管……呵呵。让咱们试试会变成什么样吧?” 夕菜面目狰狞,根本就是意大利的c级电影里出现的收容所的女所长。 面对她吟咏和歌般的恐吓,爱珐闭目忍耐将至的酷刑。玖里子也“夕菜,你很基情呢”的嘟囔着。 “开始吧,你了解到自己的命运了吧。能免遭这样的悲剧的方法只有一个————誓约之日。你肯说吗?” 手持银色拷问用具的审问官要求道。 如今的时代,正如卡博恩卿所说,往耳朵里注入水银的事不会发生。那个过于非人道了。此事不只水银旅团内部,女仆们也知道。 即便如此还是故意使用正是夕菜的手段。只因为是“古典的方法”这一点,就足以让恐怖感变成两倍,甚至三倍。 但是爱珐即便颤抖着,也没有开口。 “……喔。你打算沉默到底吗?” 夕菜抓住爱珐的头,将其扭向一旁。烧瓶接近着朝向上的耳朵。 “快召了吧。还是说就这样把水银倒进去也可以吗?” “……唔。” “快!?” 爱珐微微睁开眼。她全身都在颤抖。虽然眼泪涌了出来,可是她盯着夕菜放出话来。 “请随便你……怎么做好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阿。那么!” 夕菜想要一气将烧杯倾倒干净。玖里子急忙拦住她。 “你快住手。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是认真的!” “就算你倒净她也不会说的。而且你要是真的做了事后感觉会很糟糕的。” 争论的结果,玖里子没收了烧杯。烧杯被放到了夕菜碰不到的地方。 爱珐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然后又闭上了嘴。 是不是助长了自信呢,这次看上去意志更加的坚定了似的。 夕菜看到这些恨的咬牙切齿。 “很嚣张阿,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说。” “好大胆子!” 夕菜出去帐篷外面,再次叫嚷到什么。 之后,一名士兵拿来了十几枚纯白的盘子。 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处理。估计根本与审问偏离甚远,单单是陶器而已。 夕菜用左手拿着那些。 “爱珐小姐,你就是所谓的迟钝女仆。虽然不知为何你现在能如此嚣张,可是我不认为你能从心底发生改变。” “…………” “阴影究竟化解到怎样的程度了,让我帮你测试一下。” 将一枚盘子扔下。 咔嚓。 爱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哎呀,盘子打破了。爱珐小姐也有打破盘子的经验吧。是不是惹丽伊拉小姐生气了呢?” 又扔了一枚。落在地上摔碎了。 “你记起来了吧。你总是在失误吧。即使只有盘子也好,你有没有努力过不把它打碎呢?” 咔嚓。 “怎么样?这样下去会打破的越来越多唷。好歹你也是女仆,你要默默地看着吗?” 夕菜持续的把盘子打破。咔嚓、咔嚓。碎片将地面污染尽白。 “阿阿……这是何等浪费。这样的事,即使不是女仆也会看不过去的。” “……呜……” 爱珐的口中漏出声音。虽然她移开了目光,可是她的耳朵并没有被绑住。 咔嚓、咔嚓、咔嚓。打碎的间隔变快了。士兵运送来新的碟子,夕菜从一边开始扔落。 “打碎盘子相当的有意思呢。我再多扔些好吗?” “……手……” “干脆十枚一起‘华丽’吧。” “住手!” 爱珐大叫出来。 “快住手,不要打碎盘子了!” “你只要看着就好了。” “不可以,不可以打碎,只有那个不可以!” “那么,你肯告诉我吗?” “……那个是……” “好。时间到。” 十枚一起掉落下去。转瞬间碎裂,变成了单单的陶器的残骸。 .77tt./photo/disy.asp?id=271167 “还有很多唷。” 白色的盘子再次堆积在桌子上。夕菜用两只手搬起那些。 爱珐终于尖叫起来。 “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快住手!” 被束缚的身体摇晃着,她又哭又嚷。眼泪已经从她眼中夺眶而出,以泪洗面。 “拜托了,请住手……。我无法忍耐,我无法忍耐再打碎盘子了……。我怎样都会协助你们的……所以只有盘子……” 她突然无力地垂下头。无数的泪珠落了下来。 夕菜将声下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夕菜接近爱珐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她微微的点头。 “那么我问你,誓约之日在哪天?” 水银旅团司令部出现大骚动。托夕菜苛刻的拷问的福,誓约之日揭晓了,因此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 会议用的帐篷里,卡博恩卿以下,从像粘在冰冷的坐席上一般睡得甜美的家伙,到新生恍惚的胡扯深夜动画的家伙为止,全员都聚齐了。当然夕菜她们也在。 “攻击!” 会议席上,握紧拳头乱挥舞并如此的主张是夕菜。 “明日傍晚,誓约将会举行。到那时为止要将女仆击破乃当务之急。为了解救和树,除此别无他法了!” 她死死扣住积极论,会议的大部分人员都倾向攻击。这过分个人性的理由不仅没有人感到危惧,可以说连异议也几乎没有出现。 毕竟誓约之日的发现是重大情报。水不能到手是个重大的打击,尤其是红茶的分配量和印画纸的洗净工作,都受到了影响,可是却得到了可以无视那些的成果。要是可以妨碍誓约之日的话,水银旅团的对外宣传将会处于忧位。 这么说的话,最重要的就是作战了。 水银旅团几乎没有能搬上台面的作战计划。即便制定了复杂的作战,结果也会变成“那边有女仆,咬紧她们”的命令。毕竟是欲望为基准的兵队,与“给狗扔骨头”是同一个感觉。 当然被咬紧的女仆不会像骨头一样老实呆着。所以水银旅团经常性的受到损害。 “如果依旧使用同迄今为止相同的方法就忒没新意了。” 玖里子如此说道。白天虽然没怎么开口,可面对一味追求趣味性的家伙们,她发言的机会变多了。(银:嘛,玖里子也是追求趣味性的家伙。) “正如你所说的。有何好的作战吗?” 卡博恩卿询问道。 玖里子将地图上的女仆一侧与水银旅团一侧做比较。再看看黑板上的部队编成表。手托下颚。 “状况与诺曼底登陆后的瑟堡攻略很像呢。是那个的scale-down(按比例缩小)版吧。这样的话,能做的事情就被局限了唷。炮兵有多少?”(银:不懂去看二战史吧我也……) “一门,正在卸货。” “一门?怎么说也少过头了吧?” “看你在说什么。不小心命中的话,女仆是会受伤的,难道不是吗。要她们穿西式睡衣才是重要的。”(银:==) “嗯-,能投入战斗的部队有多少?” “基僧中队三个、狗仔队中队两个、投稿爱好者中队两个、其它拼凑有三个中队左右。” “为什么会那样命名我就不过问了……因为没有空军,所以也不是美式物量(大量物资)呢。该说是苏联式(少量物资)吧。配合好时间,全战线都涉及进行攻击。” 卡博恩卿吃惊的反问道。 “全员一齐、吗?” “是的。你也是,追女人的时候,即便知道不成功也会再n次的发起攻势吧。和那一样。” 对于个个能力都优秀的女仆用数量压倒她们,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论对手如何的优秀终究是一个人,总会疲劳,注意力也会分散。站立到最后的是这边就可以了。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残留着问题。 “那样的话,同吾等迄今为止所使用的战法,不是没有分别吗?” 其它的出席者也都同意卡博恩卿的疑问。同其它地域发起的,以失败告终的方法相比,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看了下作战报告的说,你们是将手中所有的部队都在作战一开始就投入战斗了吧?” “当然了。大伙争先恐后的像要拍摄女仆照片的心情是一样的。作为热爱民主主义与自由之人,给予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 “所以说了那是不行的。这样即使拼命地打开缺口,也会被女仆的机动预备军堵上啊。预备军要靠预备军对抗。应当留下的部队,一定要留下来。” 玖里子如此说道,嗵嗵地拍打着地图的一点。 “这里有女仆的突出部分吧。要从从两面夹击她们。装甲车辆要集中起来使用。向着这里攻击。同时,让步兵从最外围推进。” “相当的大手笔呢。” “因为只有数量这个长处啊。要想办法不让女仆们觉察到正面的进攻和兵力的集中。然后预备军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指突围时)。趁对手还在犹豫不决之时,在中央开个缺口并扩大战果。之后向着海岸进军。” “不是向城堡进军吗?” “是的。听好,是这么回事……” 玖里子说明了作战。听闻此后,水银旅团的各位都发出感叹地声音。 “太棒了。这样一定可以捕获更多的女仆的。我们像要奉上名誉西式睡衣少女的地位给你。” “我不需要。还有拍照要适可而止,我希望士兵能稍微战斗一下的。” “请交给我。还有,不久前,我么得到了值得信赖的增援。” “什么样的?” “名为粉红西式睡衣中队。” “粉红西式睡衣?” “是的。是单由身穿西式睡衣的少女们编成的精锐中的精锐。” 卡博恩卿的瞳孔中诡异的闪烁着光芒。玖里子一脸狐疑的表情。 “……是那样吗?” “是这样的!只要有了粉红西式睡衣中队,敌人将会承受恐惧并丧失战斗意志,我方的士气会提升百倍,士兵从而不知疲惫。” 卡博恩卿热情的演说。他嘴边的胡须边颤抖边诉说着。总觉得它的眼神有些怪异。 “那么,让她们来担当攻击的一翼吧。代替第三基僧中队,从这里……” “看你在说什么!” 卡博恩卿用力的拍打桌子。 “你打算要她们参加战斗吗!” “因为、她们不是精锐吗。” “让吾等最爱的粉红西式睡衣们受到损害要做什么!” “毕竟是战斗啊。” “不可以!只要她们身处后方,士兵们就会拿出干劲。正因为她们能完美无暇的身穿同一尺寸的又肥又大的西式睡衣,才称之为精锐。那个姿态竟要被泥土与硝烟所污染……那、那、那样的事全世界的睡衣爱好家们都是不会允许的!” “……那,交给你了。” 玖里子将与他正经交谈的心情封杀,随便应付道。 作战会议也结束了,传令兵向部队集结的场所奔去。介由卫星浏览因特网或加夜班给手办上色的水银旅团兵紧张的奔走。 月亮躲进云中,星星的闪烁也徐徐消弱。宿营地里接连不断的传出部队开始移动的声响。 昆虫与夜行性动物的活动突然间停歇。宛如预料到了不久后即将发起战斗似的。 那如假包换的是会战的前兆。 第六章 第六章 天空仿佛渗入瞳孔般的晴朗。很少见的,今天没有骤雨。 岛内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充满喧闹,连小鸟的清晨演唱会都被这些掩盖了。尤其是水银旅团一边,骚动的声音更是异常激烈。 “万里无云,仿佛在祝福着吾等的胜利一般。” 卡博恩卿欣喜地晃动着嘴边的胡须。 “是啊。” 玖里子边咬杀掉哈欠边回答着。她品尝着祛除倦意的红茶。低血压的她并不适合参与战争。 “本日乃吉日。可以说必胜乃万事俱备。将画搬来这里。” 从帐篷里出来两名男性。一个人手持有三根木腿的木制画架,另一个人手持用布盖好的画儿。 画架放置在地上。然后画儿被立在上面,卡博恩卿则掀起盖布。 那是张油画——日光射进室内,一名年幼的少女坐在那里。纤细的脖颈儿微微倾斜,少女文静地微笑着。 玖里子眯起眼观察着画儿。 “这是、谁?” “这位是巴德弗德=烈森伯爵的千金——瑟西莉大人。吾等在作战之前一定会揭开瑟西莉大人的肖像。” “好像哪里的宗教似的。” “巴德弗德=烈森伯爵乃水银旅团的创始者。大概六十年前,伯爵对在欧洲上流社会跳梁跋扈的女仆一等感到深深的忧虑。” 卡博恩卿诚然一幅感慨颇深的表情。 “原本,女仆一等单单是女佣人,它的存在并不能登上社会的表面舞台。可不知是发生了怎样的变动,年轻的贵族以及富豪们开始注重起女仆的面貌与举止。将全部财产倾注给女仆的行为层出不穷,有些人失去豪宅从而没落,其足迹不曾中断过。再者,据说政治家中还有人将敌方的间谍女仆引狼入室,从而使国家机密被贩卖给他国。” 仿佛真的很悲伤地,卡博恩卿的胡须垂了下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与城堡里的老人很相似。 “虽说伯爵只是一介西式睡衣爱好家,可是对于不能用和平手段解决此事,他深感切肤之痛。因此他与对《红色西式睡衣青色西式睡衣茶色西式睡衣同盟》怀有不满的人士一同结成了水银旅团。” 玖里子对于貌似是e历史的话题“ho——o”的敷衍了事。 “然后呢,这个小姑娘是谁?” “伯爵最年幼的子嗣。睡觉时一定会穿着粉红色的西式睡衣,并且她那可爱的举止还得到了世界西式睡衣选拔赛的金奖。” “……金奖,好像犬类的选美大会一样。” “瑟西莉大人在水银旅团结成之际就任名誉司令官一位。就任典礼上她的发言——‘不是粉红的pajama,瑟西莉睡不着’——1定会缝制在部队旗上。吾等为了不忘伯爵与瑟西莉大人的崇高的目的,才会像这样拜见尊荣。”(银:pajama就是西式睡衣的e文,其实文中的西式睡衣都是这个词,这里应景用了原文。) “……怎么说——好呢,跟在屋子里张贴偶像海报的感觉很相似。” “看你在说什么。这幅画乃是更加伟大的存在。此乃圣像。吾等因向瑟西莉大人宣誓忠诚,然借此加强必胜的意念。” 副官吹响了笛子。 帐篷里以及山丘之下的士兵集中了过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栩栩地生辉。连手持照相机的家伙们也一样。 山丘之上转瞬间挤满了人,无法登上来的士兵们从下面仰望着。 “诸位,决战之日到了。” 卡博恩卿放声大喊。 “给予阴险的女仆集团以正义的制裁之日终于来到了。神与吾等同在!” “噢噢!”,撼动大地的欢呼声沸腾着。 “驱逐女仆,让她们全部替换上西式睡衣!女仆不仅数量少而且没有供给,胜负是明显的。这场战斗将会成为在世界上建设西式睡衣国家的第一步!为了西式睡衣战斗吧,为了瑟西莉大人战斗吧,水银旅团万岁!” “噢噢噢——!”,士兵们高举拳头直冲天际。 “水银旅团万岁!” “瑟西莉大人万岁!” “西式睡衣萌啊!” “总之是万岁!” 兴奋联动着兴奋,嚎叫声使岛摇晃着。就像是动画的公开录音会场一样。 玖里子与凛完全是想要堵住耳朵的心情,不过连夕菜也是“杀掉女仆!杀!杀!”的煽动着。貌似她的激情也全部传染开来了。 “准备攻击!” 士兵们散开到自己的位置。 手持小枪和数码照相机的基僧中队,以及给小型照相机安上移轴镜的狗仔队中队都到达了开始攻击的位置。到处都是上弹和上电池的声音。 夕菜单手拿着苏联制的ppsh1941冲锋枪,踩到坦克车上。这也是苏联制的t34/76型。是在大战中活跃的杰作车辆。 她在天盖上如同哼哈二将一般伫立着。全然目视杀父之仇的敌人一般,瞪向城堡的方向。 “呐夕菜,不用连你也当tankdeste(坦克车跨乘步兵)吧。待在后面怎样?” 玖里子从下面向她搭话。 “你在说什么啊。和树还被她们捉着呢。我会站在突击部队的最前面的。” “……嘛,加油吧。凛怎么办?” “我不会加入进攻的。” “是吗。我也留在后方。我的任务结束了。” “你们说的什么啊。多一个也好,如若不把女仆们血祭了,心里是不会好受的吧。特别是那个丽伊拉的处置方法,看我……哎呀?” 夕菜从坦克上跳了下来。 她向山丘的对面,司令部的后方跑去。有一个没见过的团。 夕菜跑到了团的前面。 那是粉红色的女孩子们。她们所穿的,全部都是西式睡衣。 女孩子们有条不紊——如此形容没有一丝不妥,她们以同样的装扮排着队列。全员看上去都是同龄的少女。连西式睡衣上下垂的褶子形状都凑的整整齐齐。她们向着正面架好武器,静静地等待着命令。 这同有闲暇就开始私语、交换邮箱地址的士兵们(水银兵)有明显的不同。 夕菜的表情十分诧异。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人从队列中站出来。只有那个女孩子围着红色的袖章。 “粉红西式睡衣中队是也。” “你们没有配属吗?” “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她冷淡地回答。 夕菜愈来愈觉得可疑。这时玖里子追了上来。 “喏,卡博恩卿不是说可惜吗。所以让她们在这里排好队。” “啊啊,这样说的话。” 确实,干净的西式睡衣弄脏了会觉得可惜。 “你呢?” 夕菜询问戴着袖章的女孩子。 “我是粉红西式睡衣pany(中队)中队长,艾丽西娅。” “辛苦了。请休息吧。” 艾丽西娅向中队下令“休息”。 西式睡衣们一齐分开脚,将武器的枪托支到了地面上。 连一个活动身体的都没有。(注:这里很严肃,没有搞笑成份。) “看上去还真是厉害呢。” “我们自负为最强的士兵。可是,没有接到命令就参加战斗,我们还没有自命不凡到那种地步。” “是那样啊。” 夕菜看看西式睡衣的女孩子们。 任哪个少女都身穿肥大的睡衣。“又肥又大会比较可爱”——1定是这种理由吧。即便如 此,她们充满了紧张感的表情同时又表明她们乃水银旅团最强的部队。 可是夕菜却凭感觉发现,她们个个精悍的同时又带着忧愁。 “艾丽西娅,我可以问些事吗?” “请讲。” “我了解了你们大家都接受了很好的训练。但是,你们是不是积攒了什么压力呢?你们好像怀揣什么沉重的事情似的……” “如您明察。” 艾丽西娅说道。 “吾等皆渴望着战斗。虽然没有机会,但是我们想在战斗中找回自我。不是为了水银旅团,而是为了我们自身。” “为什么?” “全员都是同一个理由。吾等乃背叛者。” 夕菜将头歪向一旁。 “背叛者?” “是的。吾等原本皆为女仆。” 艾丽西娅用排除感情的声音静静地讲述。 “虽然志愿加入粉红西式睡衣中队的理由多种多样。原本是俘虏或厌恶俗世……。可是,‘都为女仆出身’是全员的共通点。背叛曾经从属的组织,而且更是倒戈相向。心情沉重是当然的。” “但是,你能从女仆泛滥的地方逃出来,这本身就很厉害了。我不认为你们是背叛。” “十分感谢。可是,原本的同僚们是不会那样想的。虽然吾等被虏获,但是连受到作为俘虏的最底限待遇都不被允许。” 夕菜感觉到她淡淡的语调中掺杂着悔恨。说不定艾丽西娅目击过那样的事例。 “女仆将吾等作为背叛者,并且施加无法重见天日地步的拷问。成为俘虏的西式睡衣中,有受到西班牙宗教裁判式的《cushion之刑》的人。任谁也不想像那样,使作为人的自尊遭到撕碎。因此我们加入粉红西式睡衣中队选择战死,舍弃一切的天真投身于战场之中。”(银:《cushion之刑》原文クッションの刑,查不到……) “原来如此啊……” 了解到她们背负宿命的思念,夕菜静静地压抑着大眼角*。玖里子小声“又是奇怪的家伙们……”的叹息道。(*这里指压制着泪水,大眼角是靠近鼻子的眼角) 艾丽西娅在话语的最后稍微灌入了力量。 “如若需要吾等的话,请随时吩咐。粉红西式睡衣中队将全力奋战。” “……我知道了。你们能作为预备的话将会十分值得信赖。我们战场见。” 她这样说道。艾丽西娅用敬礼代替了回答。 #%#……#……¥木星语#¥%—%*%……—¥# 夕菜回到了出击位置。玖里子进入到帐篷里面。 水银旅团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乘上34/76。引擎的空转声越来越大。 夕菜看看手表。长针慢慢地重叠到12的上面。时间将至。 长针和秒针重叠了。不知哪里传来了野兽的嚎叫声。 夕菜吸口气。 “……掀起歼灭女仆的幕布。前进!” “基僧中队、前进!” “狗仔队中队、前进!” “投稿爱好者中队、冲锋!” 各中队长把手在前面挥动两次。 水银旅团开始前进。 #%#……#……¥木星语#¥%—%*%……—¥# 时而空气发出撕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含糊不清的爆炸,女仆们头上降下了泥土。 和树缩紧脖子,丽伊拉冷淡地说道。 “这是水银旅团的骚扰炮击。请不用在意。” “会在意的……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啊?” 他被带到了前线。貌似如果见到下任主任的尊容,女仆的士气会提升的样子。 如同丽伊拉预料的一样,水银旅团共打了过来。虽然女仆们的防御态势不是完美的,不过女仆们都是“为了贯彻誓约而全力奋战吧”的感觉。 和树自身曾几次决心要在事情变成那样之前逃跑,然而没有机会,甚至自己还被带到了这种地方。 前线渐渐变成荒地,横向挖掘着长长的战壕。他紧旁边架着轻机关枪mg42,枪口对准了敌人。铁丝网以及对坦克车用电线也铺设完毕。虽说也有混凝土障碍物,不过数量不多。 和树看见炮弹被运进了对坦克车炮的阵地。到处都沾满泥土的女仆正排放着带柄的手榴弹和弹药。 进入张铺着电话的有线的壕沟。戴着水色发圈的女仆集合着。她们向着和树一齐敬礼。 “这些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小队长。” 丽伊拉说道。 “啊,是那样啊……。这么说的话,头上的环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呢。” “这里的颜色代表了阶级。” 仔细观察后发现丽伊拉的发圈是红色的。战壕里的女仆们是白色的,这些是一等兵和二等兵吧。 “丽伊拉housekeeper(大尉)阁下。” 留着短发的女仆涅莉报告道。 “大炮的配置、弹药的分配皆以完毕。前线范围内的树木也极力采伐结束。兵员也到达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还不充分,不过没办法了。敌人的动向呢?” “引擎声以及中队单位的移动得到了确认。依据斥候的报告,能在敌人内部看到女仆服的样子。” 从密林的另一面能微弱的听到些骚动声。还有貌似是坏掉的笛子发出的声音,徐徐地变得越来越大声。仿佛要覆盖全部似的传播开来。 和树不禁抱头蹲下了。 “女仆不准蹲下!” 丽伊拉简洁地放出话语。同时炮弹落击中目标,泥土被弹飞开来。 即便头上落满泥土,女仆们的身体也没有动。难道是习惯了战斗了吗,真是无法比拟的精神力。 稍微有些羞愧的,和树站了起来。炮击就此打住了。 “要来了。都回到部署的位置上去。” 小队长们散开。丽伊拉毫不在意阳光的反射,将双筒望远镜拿到眼前。 传令兵冲了过来。几乎同时有线电话响了。 “第一猎兵女仆小队前方有敌影!” “第二猎兵女仆小队的联络。坦克车以及多数步兵接近中。” “坦克车猎兵小队在密林内发现敌人步兵。” 前方,密林的右手边能看到青烟弥漫。是内燃机的排气。貌似黑色固状物的物体接近着。 “充分的将其引近。还不要开火。” 和树摒除气息。眼看固状物渐渐地变大了。有着炮塔和车体的形状。履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黑黑的炮身接近着。形状看上去不规格是由于步兵乘坐在上面的缘故。 和树身体潜伏在壕沟里,只探出头来。凭肉眼也已经能足够看清坦克车了。旧苏联的t34/76。贵重的古董品。速度急速减缓。步兵散乱地跳了下来。并伴随地鸣般的喊声一同突击过来。 “开火!” 丽伊拉怒吼道。尖声四处回响,75毫米pak97/38发炮了。 战斗开始了。!¥……#……%木星语!¥%#—……%—%# 水银旅团的基僧中队与猎兵女仆小队直冲向对方。 第二基僧中队的中队长库奇大尉从不刮他那既短又不精神的胡须,他是个给好莱坞的电影女演员摄影的无名的男人。他有拍摄的仰角照片被nationalenquirer(国家问讯)购买的经历。 “中队、准备!” 他大声地喊道。士兵们一齐架好反射式照相机。 “开火!”(银:开火!?) 喀嚓 喀嚓喀嚓。无数的快门声和闪光灯乱舞着。仿佛又出现一个太阳般的亮光晃着女仆的视线。 恢复过来的女仆开始射击。由于“不想要被拍摄到”的念头十分强烈,她们一上来就投入实弹反击。虽然不解人情,不过这毕竟是战争。 库奇怒骂蹲下不动弹的士兵。 “再攻击,不,拍摄!激发出女仆的羞耻心就是胜利!” 虽然女仆是精通所有的事务的专家,但同时兼并着“也是少女”这个缺点。没完没了的快门声、从最近距离拍摄乳沟、裙子内的基情拍照。就算能忍住一两次,可这些将会在她们的内心卷起漩涡,因达到饱和状态从而引起崩溃。 当然,水银旅团兵们也使用小枪射击。击中也不会没事的。 女仆们的力气徐徐地衰退着。 库奇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捕捉女演员的裙子掀起状态的时机堪称神技。 “突击!” “哇阿”的嚎叫着,士兵们抱着照相机冲了出去。事已至此指挥官的号令已经毫无意义。士兵们被欲望支配,陆续地冲进战壕里。 #¥%!%……¥%%木星语#¥%……%¥ 第一猎兵女仆小队接受了使用一门对坦克车炮进行支援的任务。 有无炮火的支援无论是在实际性还是在感情上都用明显的区别。尤其是敌人有坦克车伴随时,效果更叫显著。 “敌坦克车、接近中!” 头脑发热的声音伴随着小队长涅莉少尉而来。 “冷静下来。” 涅莉尽可能的用冷静的口吻说道。当然她是有实战经验的,不过心跳的加快是无法避免的。即便如此,身为指挥官也不能将其表现出来。软弱会传染。何况女仆更是擅长读心术。 好像工厂排出的废油一样,污浊颜色的坦克车迫近着。 “开火!” 对坦克车炮喷射出了火舌。被涂成花梗模样的炮身升起烟雾。 坦克车中弹。坦克以向前摔倒般的势头停下后,里面的乘员逃了出来。他惊慌失措地逃跑。第一弹就命中了。可是敌人的行动并没有停止。她们突进的势头如同想要践踏女仆们一般。 敌人那边连续地传来的炮击声。其他的坦克进行的反击。炮弹打在了功勋深厚的对坦克车炮周围。黄色和黑色的浓烟滚滚而升。对坦克车炮小队的女仆用纤细的胳膊抱起75毫米炮弹,重复的进行装填、发射,无奈数量上的差别太大了。 涅莉的视界被水银旅团兵填满了。小枪和钢盔成群而至。小枪发射,还有相机那吓人的闪光。 “呀啊啊!” 有数人无法忍耐了,用两手遮住脸。她们无法正视白光了。 敌人发出呐喊。听上去就像在喊“萌阿”一样。他们成功地冲入战壕。他们同手持小枪以及铁锨的女仆展开了壮烈的肉搏战。 “来来,手抬起来一下!” “看这里!” “好可爱阿,再来一枚!” 凄惨,那是只能如此形容的光景。水银旅团兵面对女仆即刻开始了摄影会。手持kar98k小枪的女仆们当然也奋战了,并将多数的敌人击倒在地,可不知何时开始在意起自己被拍摄了n张照片的身体,她们开始迷失自我。 战壕的各处都交错着悲鸣和怒号。 女仆们几次压退水银旅团兵。不过顷刻后他们就卷土重来,貌似相接的海洋,不知不觉就被埋没了。 涅莉也拿起mp40冲锋枪,宛若阿修罗般奋战。打倒一脸蠢相的基僧,踢飞想要拍摄裙内风光的敌人。 但是,那也不是永远都能进行的。她与她的部下们只是“作为女仆”战斗着,终究肉体会跟不上,变得无法动弹。 然后就会是死。发圈被夺走衣服被拔光,之后将西式睡衣发给她们。身体上的死是伴随着甜美的响声般的屈辱。 但是涅莉还没有达观到选择死的境界。她是第五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士官的同时,又是如花般娇嫩的十九岁少女。 极其单纯的,她得出“既不表示降服又不同归于尽,依旧保持现状”的结论。 “军曹!” 她大声喊叫。 “联络中队本部。敌人持续入侵阵地。请求增援!” %##¥!¥木星语#¥%……¥%*879 战场上正上演着爆炸、尖叫、悲鸣的三重合唱。再者加上水银旅团兵倒胶卷时发出的马达声。就算使用数码照相机,想要消除那些(其他的声音)也是很困难的事。 再进一步加上中队本部的杂务发出的噪音。能确认到的状况是“任谁都在大喊”。兴奋使得声音听起来变大了。 “敌人估计有六个中队!” 丽伊拉将望远镜从右边移动到左边。实际人数更多。报告中的人数就已经是全部女仆的六倍了。 “照相机的数量很多。他们用全部力量发起进攻!” 看来是认真的了。同以前那样的不争气般的侦察威力有显著不同。 “好极了,那么就暴风雨吧”她这样嘟囔着。她单手拿着有线电话的听筒向传令兵下达指示。中队本部也有中弹,不过没有形成混乱。 “机关枪开火。再拿更多的手榴弹出来。” “坦克车猎兵小队在交战中。工兵小队前面有很多敌人。” “叫回预备的第四小队和坦克车小队。第一和第三小队神是什么情况?” “现在正在交战中。好像是步兵伴随少数的坦克车在进攻。” “让第三小队撤到二线阵地。让搜索女仆小队做后退支援。” “搜索女仆小队依旧在预备阵地待机中。” 丽伊拉咂了一下舌头。是塞琳的小队。失去了小队长,一直让她们在后方待机。 搜索女仆小队是预备的机动力,或作为防卫前线的战斗力,她们是可贵的存在。可是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塞琳的个人能力。在非洲依靠武功与拳头历经战场的将校和得心应手的属下士官才能组成的小队。 “取消。让她们靠自己的力量撤退。爱露洁做得到。” “了解。” 别的女仆叫她。 “大尉。第一小队申请增援。” “驳回。让她用现有战斗力想办法。不,从第四小队派一个分队过去。” 塞琳的事已经从脑子里面消失。并不是残酷,她的地位与名誉强调她要这样做。 她重新面向和树。 “敌人横向从全部区域进攻过来。看来是想要在这里一决雌雄。”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很糟糕吧。” 丽伊拉用手指指着铺在木桌子上的小地图。 “敌人在两翼都发起进攻,这是为了约束部队的挪用。但是,主要进攻却在这里。” “是那样吗?” 和树时不时地缩脖,敌人的炮兵再度开始射击。 “是的。这里在道路上,如若突破到达城堡将会是一条直线。装甲车辆的集中证明了这一点。” “恩。既然已经这么清楚了,反击不就轻松了?” “不,没有那么简单。水银旅团至今都是将坦克车均等分配发动进攻的。然而这回却是一点的集中攻击,并且火力也增强了。是从未有过的突破力。” 水银旅团在火力和人员上大幅领先于女仆们,看来是打算要打开个缺口。战斗中,虽说对构筑阵地的防御一侧有利的时候较多,不过那个差距被大幅富裕的兵力填补了。 “同以往的单调攻击明显的不同了。看来水银旅团那边也有正常的人。” “喔——” 和树有些吃惊。 “前进!请不要停下脚步!” 化身为坦克车跨乘步兵的夕菜高举冲锋枪呐喊着。 “开火开火玩命的开火!女仆没有无罪之人。以面包还面包,以血还血!杀了女仆!” 她的鼓励如同煽动,坦克加速了,践踏掉铁丝网,开过了战壕。水银旅团兵乘坐在坦克上持续着射击和拍照。 前方的t34/76的下面升起了浓烟。对坦克炮命中目标。“不能行驶了”的喊叫声传入耳朵。 “就算碾碎了也请前进!” 夕菜的周围也中弹了。由于是撤甲弹所以没有爆炸。泥土飘舞在空中。 她盯着战壕线寻找着发炮的地点。 “在那里!敌人的对坦克车炮!在两点钟方向,开火!” 七六二毫米炮吐出火舌。几发近距离子弹发射过后,女仆直接中弹。夕菜看见负伤的炮手被其他的女仆支撑着后退。机关枪掩护着她们。战壕中能看到女仆的头时隐时现。 “下车!” 步兵随着信号的发出跳了下来。边向发出火光的地点开火边前进。 是枪身过热的缘故吗,机关枪停止了射击。水银旅团兵们趁这个时机扔出手榴弹镇压射击。之后敌人沉默了。一部分士兵开始给捉到的女仆开摄影会,剩下的士兵继续突击。 发出了悲鸣,被拍照的女仆的羞耻心显现出来。由水银旅团兵拍摄下的影像成为数字号上传到了收费网站,模拟式则在那一系的店面中播放。飞价般的贩卖想必让水银旅团滋润了不少吧。 夕菜并没有将她们的哽咽放在眼中。同为女孩子她的心里不是不会难受,只不过战场的气氛以及想要夺回和树的感情使得她的心冷酷了。 她举起枪嚎叫着。 “就这样冲过去!我们会胜利的!”!#¥#!¥%#%#木星语!#¥%……%— “pak(后卫)失利!坦克车向这里突破!” 一名女仆嚷道。观察后能发现,一名穿着女仆服的女性站在t34/76上指挥并鼓舞着士兵。 “是夕菜……” 和树瞪圆了眼睛。 她的头发激烈的晃动着,呐喊着,时不时给开火的部下下达指示。虽然衣服被爆破烟和碎片弄脏了,不过她丝毫不在意。那个身姿就如同稍微头发的颜色有些不一样的“领导着民众的自由女神”一般。 丽伊拉大嚷道。 “我方的坦克呢!?” “已经到达!” 三两iv号坦克车到达。稍微休整后,猛烈地开始射击。转眼间两辆t34/76吐出火舌。 敌人也开始了反击。开火的火舌排成一列闪光,攻击着iv号坦克车。形势转变成互相射击。趁着这个时机,水银旅团兵接近过去。 突然射击变近了。敌人从前方突入进来。虽然女仆们继续射击,不过由于兵员数量过少所以火力也差人一等。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射击声。 “敌人进入战壕!” “不要退后,把他们轰出去。” 手持附带枪刀的小手枪的女仆同敌人对峙着。武装着铁锨和手榴弹的少女们紧随其后。 肉搏战开始了。女仆虽然裙子外还围着围裙,不过丝毫不妨碍到战斗。她们是被这样训练的。闪光和枪声。粗声和娇声。到处都是女孩子的呐喊,以及男人们唤起的稍微欣喜的悲鸣。(银:是m啊……) 第一波被轰了出去。可是,敌人接二连三的侵入进来。“让所有的女仆换上西式睡衣”的口号的影响下,他们尽全力地冲了过来。 “正面被打开了缺口!不能阻止!” 女仆的报告如同哽咽声一般。 “第四小队在干什么!” “她们刚刚到达!” “让她们正面迎击。消弱敌人的攻击,届时从侧面攻击突出的部队。吩咐她们尤其要将那个打头阵的坦克粉碎掉。” “等等丽伊拉,做的太过火了。” 和树急忙阻止她。毕竟他察觉到那样会攻击到夕菜的。 “敌人被我方的纵深阵地困住的如金正是大好时机。” “第四小队开始攻击!” 机关枪的射击和火箭炮炮弹飞翔的声音回响着。女仆们伴随着坦克车开始反击。 这时,t34/76改变了方向。它避开反击部队,朝着海岸方向前进。 “被突破了!敌人绕行到这边!” “不是向豪宅去吗!?坦克车小队在做什么!” “和后继敌人的战斗中。敌人先锋打算包围我方军队!” “咕……。目标不是豪宅而是我们吗?” 丽伊拉咬的牙齿作响。!%#¥%—*木星语—……%¥#¥ 同玖里子的作战一样,水银旅团将女仆的战线打开了缺口。注入名为欲望的战斗意欲的士兵们持续的射击、奔跑、按快门。 玖里子自身则是从帐篷里面拿出椅子,坐在外面喝咖啡。事实上她并不太喜欢红茶。 虽说她立案了作战,可实际指挥的是卡博恩卿,她没有事做。想要和谁说话,可是夕菜在战斗中,凛也不见了踪影。 “哇啊啊啊啊。开火,前进。今天一定要虏获所有的女仆!” 卡博恩卿表现出了不像英国绅士般的兴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顺利的攻势使得他有些失态了。前线发来的报告一半以上是“虽在苦战,不过总体良好”这样一类。 “啊——玖里子小姐。托你的福这场战斗必定会胜利。太了不起了。” “不用客气。我几乎什么都没做的。” 玖里子的作战实际上很单纯。多方面攻击,组织预备兵力总是保持攻势,瞄准突破。再者突破的部队展开,包围并歼灭女仆们。目标不是城堡而是女仆们本身。 只要没有了战斗力,城堡怎样都能攻破。而且这样的话,水银旅团的究极目标“捕获女仆让她们换上西式睡衣”就可以达成了。 她只是恰当的做好决定并让各指挥官彻底执行而已。和习惯对付男人的女人的“他是命中注定的人。和他只是玩玩。只是送迎他”这样的决定没有差别。水银旅团因为眼中只有女仆而轻松大意,所以叫他们随机应变是行不通的,要让她们的精神集中于一点。 由于元本兵力就占上风,因此只是这一点的差别就会使之完全不同。因为下级指挥官的质量过低,所以越是单纯效果越好。迄今为止卡博恩卿他们只会想些奇怪的作战,这样反而会不能顺利。 虽然坦克车被破坏的相当严重,不过步兵仍在持续着渗透,即使待在这里也很清楚。明显压倒了对方。 “实在是太棒了。务必请你接受我们将要献上嘉德西式睡衣勋章。”(嘉德勋章是英国赐予骑士的最高荣誉的勋章) “我说了不要。嘛,我倒是也有挂心的地方。” 士兵们会过于关注女仆从而使前进速度变慢。夕菜会怒火燃身进行突围。要是这样的话反而会被包围。 玖里子有些不安。虽然水银旅团兵乘着兴子还算可以,不过崩溃也会很快。他们持有与世间隔离的兴趣因此性情格外的寂寞,要是同样身为爱好者的同伴逃走的话,他们会纷纷效仿的。要是在某个时间点受到沉痛的反击的话,他们将有逃跑的可能性。 然而卡博恩卿由于眼前的战果也开始疏忽大意了。 传令兵从前线而来。他敬礼后说道。 “坦克车小队突破成功了。” “很好。派送增援。投入第一重偷拍中队、第三偷窥浴室中队。”!#¥……—%*……木星语#¥…… %—……—* 第一猎兵女仆小队四次击退敌人的进攻。激战之中无暇观察身后,这点值得注意。 第二次为止还是托女仆们奋战的福,第三次开始依靠第四小队派来的增援。可谓是顽强,不过由于其他的部队都在崩溃的缘故,乍看下阵地里到处都是死死的粘在地上的涂料。 当然,靠人力想要从地上剥落涂料是困难的。如果是对手没有准备溶解剂的话。 涅莉询问自身“还会有下一次进攻吗”。 理性回答她——“有”。在困难的情况下,人们的思想往往会偏向极端的乐观主义或悲观主义,不过她还算正常。由于暴露在前线的狂气中的缘故,她的理性立脚与巧妙的平衡上,不过她没有倒下。 敌人中率领基僧中队的男人持有无与轮比的黏性。将手变成奇怪的物品持续攻击。补充部队的供给也很顺利。在激烈拍照的寒风吹拂之中,他时常的静静地隐蔽与一个地点。涅莉认为他此时正在那里酝酿他那使人震惊的搔人劲儿。 而且同敌人不同的是,她理解到我方已经不会再派增援来了。要来早该来了。几次要求都打了水漂,中队本部附近也回响着枪声和快门声。那样的话应该是忙于扑灭自己脚边的火。 这次得出结论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撤退。” 她通告前任军曹。 “放弃阵地。移动到预备阵地。虽然不允许遗弃枪,不过舍弃掉大炮没关系。” “大炮已经被破坏。” 前任回答道。 “是啊” 果然,她也开始变得失常了。不只判断力,记忆力也衰退了。 “那么撤退,马上。” “是。” 水银旅团的士兵个个口中唱着“西式睡衣万岁”“瑟西莉大人萌啊”。边驾车兜风边最大限度的使用照相机突击。 如今女仆们都窝在个人战壕里,单个进行着反击。女仆们射击,枪托陷进她们的衣服里,用到自己头高度的panzerfaust向软目标(指步兵)发射。 可是那些也被宛如蒸汽压路机的水银旅团压倒了。怒涛般的攻击吞噬持续的吞噬着她们。 尤其原本表现出顽强抗战的第一小队都开始撤退了,负面的战斗念头变强了。 “和第二小队的联络中断了!” “工兵小队开始后退。” “阵地后方出现敌坦克车!” “可恶……” 虽然丽伊拉快如箭矢的下达指示,可无论怎样都处于被动。水银旅团的攻击超出了预想。 在战斗中掌握主导权是巨大的有利点。能在心理上藐视敌人,还能在实际中很好地选择攻击地点和时间。搭讪也是,可以持续的说出劝诱的话题话就能夺取女人的思考能力。 毕竟,失去主导权的一侧(常常防御一侧)的反应会逐渐变慢。在反应对手的动向的过程中变得疲劳,当发觉之时已经倒下了。放在女人身上就会被勾引。不是输了,就是所去之处是霓虹灯缭乱的旅馆。 必须要在某个时间反击才可以。不,一定要将走向夺回来才行。 某处传来了吵人的爆炸声。中队本部的壕沟麻酥酥地摇晃着。 “阿,那个,丽伊拉。” 和树惊慌失措地开口问道。 “你考虑下投降好不好呢。那样的话战争也能结束了。” “不能考虑。” 丽伊拉看都没看他一眼。 “水银旅团想要毁灭女仆,以废除誓约为目的。对我们来说投降就意味着死。” “……但是,又不是真的要杀掉你们吧。” “衣服被拔掉,然后被迫换上西式睡衣。况且还要夺走这个发圈。那样比死还不能接受,是最大的屈辱。” “……是那样阿。” 貌似是那样了。 “决不会投降。不是我们亡,就是敌人死。不过……” 她随后又加上一句。 “请式森大人退到后方去。不能让您重要的身体受伤。” “……可以吗?” “当然。艾露蜜菈!” 头戴粉红色发圈的女仆走过来。 “带式森大人走。从后方直接出去,穿越第一小队旁边的阵地。那边还是安全的。” “是。” 少女是个看上去很耿直的女仆。同时,和树再次认识到丽伊拉还没有舍弃深思熟虑,她没打算让和树一个人行动。 “式森大人,这边请。” 艾露蜜菈以及她的部下诱导和树离去。 离开壕沟的瞬间听到了丽伊拉说的话。 “提高警惕。从现在开始这里也将成为战场。” #¥……—%#¥—%木星语!¥#%¥……—%* 涅莉认为自己好像早已经把判断力忘干了。相信着自己并不无能,然而她此时很想说自己运气不好。 身体从战壕中出来想要撤退的瞬间,基僧中队开始了攻击。真可谓无所畏惧的执著。 “萌!”“女仆!”“基拍!”此类的粗声回响着。正在逃离途中的第一猎兵女仆小队被从头倾倒而下的浊流吞噬了。 女仆被在各处虏获,成为数码照相机和单镜反光式照相机的牺牲品。她们被拍了很多照片,胶卷还上了色。被用绳子绑起来,也有少女被拍摄了束缚照片。 “逃跑”,她勉勉强强地忍耐住说这句话。要是她在这里那样说了那句话就会成为真正的逃命了。即便少数也好,必须要让她们都到达后方才行。 水银旅团向前突进。照相机加小手枪这一基本装备上到处都微微的脏了这一点,阐述了此乃激战。 那个士兵按下了快门。同时她扣动了扳机。白光与小手枪的子弹飞着。要不是很灵活根本做不到这样的杂技。 更加接近了。她架起了冲锋枪,虽然子弹已经射完了。只能用来充当棍棒了。 在展开个人战斗之前,她发现了自己的过失。那个水银旅团兵不是士兵而是将校。他戴着大尉的阶级章。估计他就是指挥这次突击的男人,指挥官亲自冲头阵。 “你就是中队长阿,觉悟吧!” 她故意抬高音量,虽细微却还是表达出了敬意。 虽然将冲锋枪像棒球棒一样挥舞,不过长度过短打不到。这次是对蹲下闪避的敌人使出踢腿。 裙子轻飘飘地浮起。对手滚动似的摔倒,以让人无法相信的飞速按下了n次快门。 瞬间她就了解到内衣被拍到了。血液直冲头顶。 小队已经不见踪影。赌上女仆的荣耀,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倒这个男人不可。就算徒手格斗也没关系。柔弱是不能胜任女仆一职的。 涅莉同敌指挥官一对一对峙。周围的状况她已经都不放在眼里了。 拜此所赐她没有发现在她背后的将会成为她的新任主人的人物。 由于轰隆声和树唔住了耳朵。虽说被艾露蜜菈和另一个女仆带领着比较令人放心,不过还是要直接冲进战斗的骚动声中。 不知何时,他们被卷进第一猎兵女仆小队和第二基僧中队的战斗当中。明明选择的是安全的场所才是,然而却踏入了最危险的地方。枪击和快门声交相呼应。 到处都是女仆同基僧的格斗场景。纠缠在一起时而在上时而在下,就这样重复着。虽说当事人们都很认真,不过奇妙的是看上去感觉都是那样的煽情。就像是hgame一样。(银:作者自己都吐槽了……) 不经意间,脚步声变大了。 “式森大人,请卧倒!” 艾露蜜菈 嚷道。水银旅团兵袭击了过来。 对手单手d照相机并想要扎进女仆服的胸口位置。艾露蜜菈用小手枪的枪托拼命的防御着。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着跌进了交通壕沟中。水银旅团兵戴着钢盔和数码摄像机。他们的纠结随即便成了实况影像。 此时部下的女仆过去帮忙,然后同水银旅团兵重叠起来。已经连判别是几p都变得困难了。 和树照她所说的卧倒,然后拼命的爬动。 他尽量的逃离战斗,不回头只是一味的动着胳膊。终于他四肢着地,最后起身站起来。 和树从壕沟里探出头来。 周围果然还是战场。女仆们和水银旅团兵互相对射又或者是在格斗。既有被击倒的士兵像土壤似的堆积起来的景象,又有女仆被强迫当素描簿上写生的对象的景象。 但是和树的所在之处却是稍微在战斗的范围外。 周围倒是有人在战斗的说,不过只有他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就像台风眼一样。 他只是一个人。没有人关注他。 ‘……哎,这样不就可以逃跑了?’ 既单纯又是事实,但等他发觉到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样都不逃的话是会被带去城堡的。搞不好就会那样着沦为女仆的主人。 那么跑路吧。事不宜迟。他以让人不注意的步伐走出去。艾露蜜菈还在战斗中无暇顾及他。 稍微远离后他加快了步伐。 他考虑要去哪里。不能回去中队本部。城堡也排除在外。这样一来只有水银旅团的战线了。虽然论变态度的话与聚集女仆的老人不相上下,不过至少还有夕菜她们在。 他想要跑动,但,他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一名女仆和一个水银旅团兵一同摔了下来。 战斗的结果是双方都眼冒金星,身体丝毫不动。 女仆看起来眼熟。丽伊拉的确叫过她涅莉。水银旅团兵到是不认识。虽说阶级章是大尉,可和树并不了解。 和数变得不安,他看看两人的情况。双方都还有脉搏,看来只是晕过去而已。 他放下心来准备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该不该就这样放他们不管呢。 他开始怀疑起他们会不会丧命。场所就有问题,要是被坦克车碾碎的话他心里会不安的。 话虽如此,可救他们又很奇怪。妥协,把他们托到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去吧。不,那样太浪费时间。等等,拜托给别人怎样。但是那样一来,我得一直在这里呼喊。 短暂的烦恼后,他决定了。 他没有放置不管,而是把两个人从壕沟里弄了出来。安放在显眼的地方的话应该不会被碾碎的吧。 然后,他准备开跑。 但是人好也要看情况,要是能放置不管逃跑就好了。 和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有枪口顶住的触感。!#¥—*#¥%—……*—(木星语!#%¥……%—……*— 丽伊拉从枪套中拔出手枪。 “全员拿起武器。集中残存的兵员。我们将对敌人部队断然实行突击。” 伴随着那个声音,女仆们一齐握紧武器。装备好小手枪、手枪和手榴弹,身体重心压低。 “呼叫工兵小队的残存部队,一齐进攻。” “大尉,这样会不会很莽撞!?” 附属于本部的女仆说到。 “不是莽撞。我们攻击的是实行包围的敌坦克车部队的后方。第四小队和足坦克车小队现在交战中。她们在外侧而我们在内侧,同时进攻的话就可以摆脱窘境。” 也就是说同时攻击反而能粉碎敌人。那样不仅能和我方的主力合流,还可以孤立敌人的先锋部队。从而改变形势,并且有击败敌人的可能性。 她露出无畏的微笑。 “我也不喜欢自杀行为。” 然后她转向通信兵的方向。 “不要联络装甲女仆小队。” “是。” “搜索女仆小队也……不,让她们靠自己的力量突破到城堡去。一定要保护好主人和式森大人才行。” “可是,数量多一点的话要好……” “不能白白浪费塞琳的部下。” “不,随你怎么使用喔。” 全员都转向声音的方向。 塞琳站在那里。虽然女仆服上都是污迹、头发也散乱着,表情一如往前地泛着漠不关心感觉。 几名女仆跟着她。看来是她将孤立的少女们集中了起来。全员虽泛着疲劳的神色,不过瞳孔中依旧洋溢着战斗的意欲。 然后,在她们的前面的是垂头丧气的和树。 “我四处逃跑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抱歉来迟了。虽说称不上是礼品,第一小队能救的女孩们我都救回来了。请许可我复归原队。” “许可……。可是,为什么式森大人也在?” “在途中,稍微出了点事。” 丽伊拉看着塞琳无意间拿在手中的冲锋枪察觉到了原因。 她旁边的女仆使了个眼色。少女们急忙绕到和树的身后。 “式森大人,十分抱歉。” 女仆们飞身跳向和树。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他瞬间就被绑住,连嘴都被封住了。 “对下任主人的无礼,事后无论怎样的处罚我都愿意接受。但是现在请忍耐一时。” “唔——!” 和树嚷道。 丽伊拉故意装作没听见,她重新面对所有的人。 “塞琳,你的小队在等你。我要让你们参加反击。” “了解-_,。” 塞琳跑开了。 “无线电接听员,信号是绿色的信号弹。通知下去。” “了解!” 女仆就位攻击位置。丽伊拉架好信号枪。 做过一次呼吸,她搂紧扳机。绿色的发光体随着“嗖”声上升。 “开始攻击!”!#¥%—……*(木星语134632#%……#¥ “前进!再前进!” 夕菜站在t34/76的引擎箱上,边用冲锋枪的枪托敲击升降口边嚷道。集中攻击炮塔,子弹散发出火花。即使这样她也盯着前方。 .77tt./photo/disy.asp?id=271168 时而让接近的女仆沐浴在七刘二毫米子弹中,她命令着坦克车兵。 “再快点!” “不能再快了。” 升降口稍微打开,坦克车长露出眼睛。 “刚刚传来通信。后方出现女仆的部队。” “那又怎么样。和树就在眼前了!” “后路要被切断了。如果那样这里就会被孤立。” “不用担心。重偷拍部队会作为增援过来的!” “他们到不了这里。好像在途中陷入了地沟不能动了。” “为什么会那样!” “那是只有体重一百二十公斤以上的家伙聚集的部队,所以行动迟缓。说‘重’就是表面意思上的重……” “为什么要使用那种人啊!” 爆炸声响起,行驶在旁边坦克车停下来并冒着黑烟。冲击使得炮身下垂,乘员逃了出来。 夕菜看见了抱着好像坐垫一样的对坦克车地雷的女仆。是塞琳。她收拾掉了坦克。 在塞琳的指挥下,女仆对坦克车班将孤立的水银旅团的坦克车都逐一破坏了。 某处传来刺耳的飞翔声,弹头从夕菜的身旁飞过。子弹射过来的方向散布着冲锋 枪的子弹。女仆卧倒着,架好像是烟囱一样的对坦克车兵器。 不知不觉间,没有被集中的坦克车只剩下夕菜乘坐的了。塞琳下达指示缩短着距离。 iv号坦克车从左后方出现。塞琳的步兵部队从右后方接近。后路渐渐被阻断了。 “啊啊!” 夕菜不仅叫出声来。她在女仆们的后面看到了男性的身影。 “和树……。请转过去!向后面!” 突然,她乘坐的坦克车的速度落了下来。边发射着主炮和机枪边慢慢前行。 “不可以减速!” “步兵没有追上来。我们受到近身攻击。” “那些交给我打倒。” “无损伤的坦克车只剩下一辆。不错的靶子。” “凭靠精神力相办法!有干劲就不会输!” “请不要强人所难。” 坦克车发出异常的声音停了下来。钢琴线深深地搅住了履带和转轮。是组织坦克车的陷阱。虽然想要前进,可是引擎只是悲鸣着,毫无办法。 射击更进一步变激烈了。从战壕中出现的女仆抱着吸附地雷。 “快从这里逃出去!” 升降口大打开来。坦克车兵争先恐后地逃出来。 “还没完!还能战斗!你们还配称作是水银旅团兵吗!” “钪钪钪”的金属音。子弹瞄准着孤身一人的夕菜。坦克车的威胁消失,女仆们开始接近。 “咕……” 夕菜胡乱发射冲锋枪。女仆们暂时卧倒,然后匍匐着前进。 “夕菜!” .77tt./photo/disy.asp?id=271169 正背后传来玖里子的声音。 “快下来。要撤退了!” “为什么!?” “因为输了!趁伤口还没扩大快溜!” 夕菜咬牙切齿。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差一步的地方,和树就在那里。 “和……和树他” “夕菜!” 玖里子将夕菜从炮身上拽下来。那个瞬间,她看见了。 战壕的旁边,不知为何和树被绑着。然后,在他旁边的是一名银发的女仆。 丽伊拉的视线同这边相交。是由于胜利者的从容吗,她并没有想要保护自己的身体。 而且,她得意的笑着。 像是夸耀胜利般的笑着。 夕菜的眼前霎时赤红遍野。 第七章 在最后撤退的是玖里子与夕菜。虽然她们被孤立了,不过总算是躲避女仆的耳目逃了出来。士兵们比她们先一步撤退。 在旅团的司令部合流。那里聚集着摆着一幅“啊——啊,又输了”表情的士兵们。 “呼——,累死了。就差一点的说。” 损失相当严重。所有的坦克车以及参加初期攻势的部队都被消灭了。嚣张着说要召开“女仆室外摄影会”的家伙们不是逃跑就是成为俘虏,事态再度回归发起攻势的起点。即便考虑到也给予了女仆一方相当的打击,可初期目标没有达成,这样如同失败。 结果,事态又落回到了以往的模式。不但没有将女仆逼到紧要关头,由于卡博恩卿过早投入预备军反而消耗了力量,还被丽伊拉总反击将军队崩溃。 夕菜没有说话,身体只是屈辱的颤抖着。 “总之,重整态势吧。对手应该也疲劳了,这边的钱包里面也空无一物了的说。” “……要后退吗” “嗯。没办法啊。” “我不要。” 夕菜突然发言。 “和树还被敌人扣押着。如果错过了今天,他就会成为女仆们的主人的!我绝对不允许!” “可是啊,已经没有辙了。” “敌人应该也疲劳了呢。” “大概。” “我们不是还留有王牌吗。” “那……倒是?” 夕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吹着口哨。 传来了极具规则的脚步声。粉红色的集团排成一个群对现身并接近着。停在夕菜的面前整理队列。 “我在队伍的最前面冲锋。” 她从坐在地上的士兵手中抢过西蒙诺夫反坦克来福枪。连高大的男人都怵头的武器她单手就举了起来。 她将菠萝型手榴弹挂在胸前,在皮袋中插入左轮手枪。用手指夹着两个火炎瓶(手制反坦克武器)。 然后,她向着唯一没有参加战斗的部队大嚷道。 “艾丽西娅大尉!” “在。” 元女仆的指挥官静静地回答。无机质的回答中混杂着近似喜悦的感情。 “准备如何!?” “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很好。粉红西式睡衣中队!” 穿着没有一丝污迹的纤维服装的少女们因夕菜的呼叫声整理着态势。 “该你们出场了。我们将要向敌人发起突袭。目的是歼灭女仆以及解救和树。不用同情敌人。俘虏她们是不行的,要把她们一个不剩的打倒!” 升起了解的高音。她们不仅没有疲劳,士气也十分充足。 从司令部传来了惊愕的惨叫声。至今从未使用过的部队终于投入了作战。 “请等一下。让她们战斗的话,所有的睡衣爱好家都会十分的悲伤而且愤怒……” 夕菜将西蒙诺夫的枪口对准卡博恩卿。英国绅士颤抖着胡须沉默了。 确认了那个后,她将拿着反坦克来福枪的手高高举起。 “fi——bayos!”(银:fibayos是上刺刀,这里用的口语) 响起金属音,她们给自动步枪装备刺刀。无数的刀身在夕阳下反射,栩栩生辉。 “目标、敌女仆小队。粉红西式睡衣中队——” 夕菜吸口气。一瞬的停止过后,她大声的吐出话语。 “突击!” .77tt./photo/disy.asp?id=271170 女仆们到达了疲劳的顶点。最多不过尽力进入战壕,大家都依靠着侧壁,有的女孩站着就睡着了。 她们在最后阶段击退敌人时用尽了全力。修复阵地根本是强人所难,维持现状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丽伊拉,据点完全裸露了。大炮和地雷都派上用场,没有了。” 塞琳说道。 “不是保护线而是点。动作也迟缓了。那样子连晚餐的准备都做不到唷。” “已经没有兵力了。还正常的只有你的小队。” “我也不是没受伤啊。我不想动用她们防卫据点。” “还有其他能填补的吗……嗯?” 丽伊拉表情诧异。传来无数的脚步声。 “……后厚绳蒙(会是什么)?” 和树被堵着嘴,他歪头细考如同海啸般的噪音的实体。同以往的水银旅团兵不同,那是即轻又如怒涛般的齐步。 他面向前方向后仰背。 粉红色的服装横排一列向这里冲过来。 “绳、绳蒙……” “粉红西式睡衣中队……” 丽伊拉脸色稍微发青。 “全员、进入战壕!机关枪开火,不要让她们接近!坦克边射击边后退!” 履带边发出“咕噜咕噜”声边后退。女仆们跳进壕沟,非战斗人员就地卧倒。 “精灵们啊!” 听到了夕菜的咏唱。光的粒子集中到她的右手。精灵变成带状转移到反坦克来福枪的枪口。(银:总算出现魔法了……) “喝——啊!!” 响起了剧烈的轰隆声,缠绕着魔力的子弹从枪口中飞了出去,成为火球直击向坦克。一击便使之重创。 “你在做什么!用魔法违反了海牙陆战法则!” 丽伊拉嚷道,夕菜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疯狂的攻击。 那个冲击几乎能匹敌在索姆河会战中坦克的初次登场。打破双方都认同的禁止使用魔法的条例并将之发挥到攻击之中。夕菜的攻击充分地使用着魔法,带来了压倒般的破坏与混乱。 身穿西式睡衣的少女们反复开火。数量是一个中队,模糊的粉红线,同一般士兵不同的,她们没有拿着照相机或签名簿。连请求握手都没有,那个战斗力充分的发挥着。殴打头部,拉拽头发,就算哭喊也绝不留情。 此乃恶鬼。勇猛之劲恰如野兽。 不管怎样,向原本的组织拔刀相向都是很严重的后果。组织会凭借施加猛烈的处罚来显示自身的存在。 西式睡衣们也不是例外。而且她们如果被捉到的话,等待她们将会是残酷的拷问和劳动。俘虏意味着成为魔女裁判的祭品。为了从那个恐怖中逃离,并且为了作为西式睡衣少女的荣耀,她们以死作赌注战斗着。 虽然女仆们拼命的抵抗这个集团,可是时间并不长。 “丽伊拉!” 满脸是煤灰和泥土的塞琳大嚷道。 “让大伙儿后退,已经撑不住了!” 如她所说,藏青色的服装一个接一个倒下。西式睡衣们的攻击使得疲劳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屈服,如同雪崩般的崩溃了。 终于,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崩溃了。阵地全部失陷,被粉红色的西式睡衣吞并了。 “哇——,向这儿来了。” 解开封嘴物的和树口中说道。夕菜一直线冲向这里。阻挡她的女仆如同字面意思上的被踢散了。 “和树!” “唉——” 感觉到貌似她在生气,和树不禁发出悲鸣。 “式森大人,请到这边。” 丽伊拉拽着他的胳膊。 “撤退。请您退回到城堡中。” “啊,但是。” “我的小队负责支援。快撤回去!” 塞琳边向部下们开枪恐吓边抬高音量。 “请尽快。” 他的胳膊被拽着。开始同其他的女仆们一起撤退。 “啊——,为什么要逃跑!和树,为什么!为什 么要同女仆一起!请等一下。站住——!” 将夕菜掺杂着愤怒的声音抛之脑后,和树被带去了豪宅。!q#%¥……—%*木星语*—……%¥#425475687 丽伊拉和二十名左右的女仆时不时的反击,总算甩掉敌人逃进了城堡。关上门向着深处进发,进入到进餐的那个房间。 桌椅代替障碍物挡在前面。以和树、丽伊拉、塞琳、涅莉为中心,摆出了圆形并架好枪。 终于,玄关传来爆破声。城堡的大门被破坏了。玄关的门也略微遭到破坏,沉重的脚步声陆续而来。 来到了房间的前面。猛烈的冲击将门连同障碍物一同被吹飞。 飘荡的空气中略微带有烧焦的气味,烟雾中出现了架着反坦克来福枪的夕菜的身影。她咧着嘴,瞳孔中卷起熔岩的漩涡。而她后面则是姗姗来迟的玖里子和粉红色的西式睡衣少女们。 她用镇定的眼神环视室内。 “投降吧……” 她用低沉的声音告知。 “快快跪地求饶吧,痛哭流涕着请求慈悲吧。怨恨神明、哀叹天道,快拉下自己命运的帷幕吧。然此,等待你的将只会是灵魂被铁链所束缚,落入地狱舔食泥土的命运。饱尝水深火热,活着受辱然也。还是说,你想要在此划上休止符!?” 她们被枪口对准。精灵们使枪口泛着白光。 女仆们依旧沉默。 “喔,那么这样又如何呢” 夕菜向西式睡衣兵打信号。过了一会,一个被绳子团团缠绕的女仆被带了过来。 是爱珐。 “丽伊拉,你不是很在意这个迟钝眼睛娘吗?要是你不投降她可不会就这样没事的哦。” 丽伊拉只是偷瞄一下却没有回答。但是她还是咬下嘴唇。 夕菜将爱珐绊倒在地。 “你要是不投降,你可爱的部下将会遭受凄惨的处置。夺走发圈,抢走围裙,女仆服还会成为网上拍卖会的商品哦。” 不止丽伊拉,女仆们也吓得脸色惨白。她们知道夕菜所说都是认真的。 爱珐的头微微动着。她将消瘦、憔悴的脸转向女仆们。 “丽伊拉大人……” 微弱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吐漏出来。 “……” 丽伊拉闭上眼。 “说吧,要怎么样!?” 丽伊拉什么也没说。 “美尔德(他妈的)!”(法语“美尔德”(merde)是一句脏话,大致相当于汉语中的“他妈的”,) 夕菜的脸色变了。 “……是嘛。我知道了。你们想要浪费生命啊!” “等、等等,夕菜!” 和树连忙插嘴说道。 “你太胡来,太暴力了。你的所为和这些女孩子们没有区别了……” “和树!” “是、是的!” “你想要帮这些娘们说话吗!?”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应该是吧……” “那么就请你闭上嘴!” “等等、等等!开枪也会打倒我的!” 粘到扳机的夕菜的手指稍微缓和了。 “……请躲开” “不可能!” 虽然女仆们成为墙壁包围住和树,不过用魔力增强的反坦克来复枪必定能穿透一切的。想要逃跑可是旁边的丽伊拉抓着他的胳膊,没办法躲避。 但是她再次将力气贯入食指。 “你要是不肯躲开我就开枪了!” “你住手啊!” 由于的恐怖使和树闭上了眼。这时,头上传来了东西被破坏的声响。 天花板的涂漆和木片落下来,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降了下来。 人影在空中作了一次旋转后在和树的正后方着地。她打向丽伊拉的手使之放开了手。给予数名女仆腹部以重击,使墙壁崩溃了。 和树的衣领被扽着。就那样边被拽着边离开了女仆围成的圈。 “小……小凛。” “你还真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呢。” “到底是从哪里……” “游泳过海,然后登上峭壁。发现地下道,破坏掉比较薄的墙壁进到地下室。由于是单独行动所以也不是很困难。潜入阁楼还算是比较费事的。” 凛边架好日本刀边说。确实她的全身都湿了。她是从那个似乎是拷问室的房间来到这儿的。那正是因为她的轻巧才能做到的技巧。 “虽然我在等待你变成一个人,可是你一直与女仆在一起,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时机。” .77tt./photo/disy.asp?id=271171 “我的心怦怦地跳……谢谢。” “要不是你被女仆迷的神魂颠倒,事情也不会办成这样。” “没有啊……” “你有。” 和树想要说“没有”,不过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摆出一幅生气表情,而且刀刃还朝向他,所以他闭上了嘴。 和树被凛拽着移动到反方向的门那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刀是架住和树的,因此谁都没有追上去。 夕菜将没有利用价值的爱珐踢飞还给了女仆。再次用反坦克来复枪瞄准她们。目标当然是在中心的丽伊拉。 “后悔在地狱做好了。觉悟吧!” “……等一下。” 传来了其它的声音。里面的门打开了。 出现了一名穿者长袍的男性的身影。那是这个城堡里的老人。 让人意外的,他用坚实的脚步走了过来。 “都放下武器。” 夕菜一眼都没瞅他。 “太迟了。所有的女仆都是罪人。” “不,这样下去只会无意义的扩大受害。已经足够战斗了才是。” “我会继续战斗的,直到消灭了女仆们为止。” “请让我提一个建议。不用流血又能在一瞬间解决的方法。你能胜利的可能性也很大。” 老人的语气带着热情。 夕菜稍微将枪口落下。 “是什么?” “这场纷争可以说是式森君引起的,是赌上名誉的战斗。那么最终的解决只能靠决斗别无他法。” 老人的话语中断,他环视下其他人。 “你与丽伊拉两个人进行决斗。方式是dishchallenge。” 大皿挑战(dishchallenge)。 听到这个名字,丽伊拉的表情稍微僵硬了。另一方面,夕菜表情则是很狐疑。 “此乃往古今来在黑暗世界流传的女仆专门的决斗方法。盛料理用的盘子一个人分发十枚,将合计二十枚的盘子投掷到空中。竞争如何将那些不打碎的接住。据说这是原来用于纠正笨手笨脚女仆而发明的。” “……来由怎样都无所谓。不过,我不会接受的。” 她重新架好反坦克来复枪。 “这样条件过于平等了。有利的一方是我。”(丽伊拉) “丽伊拉的盘子枚数是一五倍——十五枚。而且打碎的盘子较少的一方是胜者。”(老人) “ho。然后呢,如果我胜了会怎么样?” “女仆们将向你投降。她们的处置全部委托给你。” “我不会对女仆们宽恕的唷,会让她们见识到地狱哦。” “随你自由处置。dishchallenge的败者不可以对胜者提出任何的抗议。” 夕菜的脸上初次浮现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眼睛频繁的动着, 看上去就像在犹豫。 “你要是输了我只会让你们从这个城堡里出去。怎么样?”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和盘子有缘呢。好吧。” “夕菜……” 她握住和树的手。 “没问题的。我不会输。” “不是那样的,小凛还一直用刀抵着我。” “……请稍微闭上嘴。” 手推车运送进来,上面堆积着盛料理用的大盘子。纯白的陶器摆成了两座小山,一名女仆与玖里子拿着盘子。 夕菜将反坦克来福枪放下,然后手绕到脑后。 她利索的把绑好的头发放下来。 两边的头发都放下来。长发直及腰间。 然后她把嘴绷紧成一字,脸颊也僵硬了。她是认真的。 “你觉悟吧。” “你才是。” 丽伊拉只是平常一样的站立。 “那么,依照古式召开dishchallenge。事到如今无论是谁都将无法制止这场决斗,任谁都不得不用沉默以表示敬意。结果不会被颠覆,胜者感谢神明,败者接受结果。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个人听到老人的话语微微颔首。 倒数计时开始。 “三、二、一,开始!” 二十五枚盘子被投掷出去。 白色的圆盘在空中飞舞,变得零乱然后落下。两人几乎同时跳起。 从边上开始抓起。必须要在掉落地面之前接到才可以。任怎样都回出现打碎的盘子,不过要竭尽全力减少打碎的数量。这是运气与实力的较量。 两人的身影数次交错。 “咔嚓咔嚓”陶器打碎的声音回响着。那也是结束的信号。 “到此为止!” 老人举起手。 夕菜将用两手抱着的盘子放在绒毯上。丽伊拉也同样的做着。 “就是这些!”(夕菜) “我只有这些!”(丽伊拉) 在众多的见证人面前数量被清点着。几次清点后老人宣布道。 “宫间夕菜……破损两枚。” 夕菜得意地笑着。这是近似于极限的数量。 “丽伊拉……无破损!” “什……” 银发的女仆嘴边些许的扭曲了。 “是我赢了。” “不可能……不可能……竟然能全部都接到……” “夕菜。” 玖里子静静地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你没有必要死心哦。不是还可以较量的吗。” “不……输就是输。我被击败了。” 宽广的食堂里只有她呜咽的声音。 “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你何时前来都是一样的。我们女仆绝不会向你屈服。” 丽伊拉的声音如同嘲笑般。夕菜什么都没有说。 她转过身去,边低着头边蹒跚地走着。 “过分……都来到了这里……嗯?” 不知是发觉了什么使她回过头来,她拿起丽伊拉的盘子。 她确认着手感。看着看着,她的脸恢复了生气。 “……塑料!” 所以都不会碎的。就算落到了地上,捡起来就行了。 “你个欺诈女仆,你还真做的出来!” 夕菜的脸变得赤红。同时丽伊拉向女仆们嚷到。 “撤退!放弃这里。移动到海角下!” 老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女仆们扔出烟雾弹,从完好无损门逃走了。 “往哪逃——!” 夕菜想要追。这时,烟雾中传来丽伊拉的声音。 “你们要是不想被瓦砾掩埋的话还是逃走的好哦。我们要爆破这里。” 和树与玖里子跳起来。无视想要跑出去的夕菜,抱住她的身体。 “请放手!我要捉到那个阴险的女人!” 下一个瞬间,爆破声在城堡内回响。引发了震动,明显的知道城堡倾斜了。家居和美术品倒下,地板出现裂痕。 两人拼命地拽着夕菜。 “危险,快逃吧!” “夕菜,开路了!” 凛和西式睡衣们先逃走了。紧接着和树他们也抱着夕菜逃了出来。 “式森大人。” 最后的瞬间,丽伊拉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 “请从庭院中脱离。这样能安全的出去外面。虽然在这里暂时别离……不过我们不会忘记你的。虽说错过了誓约的时机,但总有一天,会让您成为我们真正的主人的。” “呃……” “再会。” 烟雾再次变得浓密,脚步声远去了。那些也被爆破声湮灭了。 和树批着碎片和石灰粉听着那些话。旁边的夕菜悔恨的挥舞着反坦克来福枪。 “明明就是个女仆耍什么帅啊!连欺诈都做了!你等着!我一定会复仇的!绝对不会原谅你!!” 夕菜从心底发出数次的尖叫。!#……¥—*(!#%¥……%—*……—(8木星语……¥—%*……(—……*—%…… 全员都出来外面的同时,城堡像被挤压般的崩溃了。城壁和塔全都成为了瓦砾的山。 女仆们乘坐藏匿在海角下的船只从太平洋上逃走了。没有追踪的手段,洗菜无法平息愤怒,她从瓦砾中挖掘出女仆服并全部烧毁。 卡博恩卿授予了玖里子名誉西式睡衣勋章和西式睡衣macross勋章,她没有打算戴上被授予的东西,想要给凛却被拒绝了,没办法只好带回日本。 粉红西式睡衣中队将夕菜视为引领战斗胜利的女神,暗地里向她宣誓了忠诚。 然后是和树,丽伊拉在最后仍给他的话语,使得他为那意义深刻的行为伤透脑筋。 她将会尝受到那个滋味。而且,事情将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 后记 我是筑地。闷热逝去的今天的这个时分敢问各位都是怎样度过的呢。我家现在还是温室二十八度。快死了。 爱的魔法已经发表五册了。这回是特别篇。这本书同前册不同,是类似于平行世界般的内容。当然除了和树与夕菜,平时的人员也都登场了。可是,除了这些外,像山一样多的女仆们也登场了。藏青色的服装上系着围裙,是看到主人和客人就会行李的“那个”。据印度或是哪里的世界观所说,地球是平的,虽说那之下有乌龟和大象在支撑着,不过请认为这里是女仆在支撑着。这个奇怪的平行世界。 本作品是有前身的。是在双月刊二零零二年四月刊增刊《fantasybattleroyal》上刊登的《爱的魔法特别篇假面战记小说thstofthemaid-gruppe》。 话说回来,将其刊登的《fantasybattleroyal》是《spaceopera特集》。被委托写原稿的时候“要是宇宙就来些生硬的话题好了”这样考虑,“大概三十二世纪(〈——随意)时期的地球上发起的战争也面临终焉,消耗殆尽的身穿劣等装备的部队饱受艰辛的话题”我把这样的想法提交了。 这样登场人物就成为如下所记的“根本没有女人登场。士兵全都是老人和孩子的厌世主义者并有战争恐惧症”,是“在一九四五年的东部战线上无法自控的爱情”这样感觉上一定会火的内容来的。在我的脑中,出版界限早已外野安打了一般。 可是,担当的k大一瞥结构后发出干笑,同时 这个结构伴随着一句“呆子”被否决了。“去写爱的魔法吧”这样下达了指令。 “在爱的魔法中搞战争什么的该怎么办才好啊”我如此异常烦恼着。说白了根本没有搞战争必要的,总之我的脑袋war了。将常识性的判断装入木桶,再用腌菜石压在了上面。 当然是想不到点子就那样放置了。虽然我几近完全忘记了,不过在某一天在同为科幻作家的市川丈夫老师碰面时,不经意使之几近复活了。 我和市川老师都有wargame(在拉着六角形的线的棋盘上满布部队旗子的“那个”)这一共同兴趣,时不时玩一下。这天在玩着南北战争的游戏,不经意间市川老师如此说道。*(银:类似军棋吧) “关于增刊的点子,把女仆搬出来怎么样?” 为什么我会是(使用点子)女仆阿。那还是交给喜欢其他的cosy的老师你吧——我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不知为何作家都对女性的e有着执著。举个例子,那个贺东招二老师公开发表“因为我深爱着马尾辫”。(话说回来本文中出现的《马尾辫十字军》是贺东老师奉上的。真是添麻烦啊?) 总之。照你那样是写不了战争小说的哦——我这样排除掉了,但是,稍微玩了一会当南军的骑兵队被歼灭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不写女仆而是写狩猎女仆吧。” 不是为什么要雇用女仆,而是消灭,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思考,总之我的头脑中“夕菜带领坦克追杀四处逃跑的女仆”“凛与断绝后路的女仆对峙”“玖里子往死里劳役被扔进设施的女仆”之类乱舞的东西。 “这能行”——我无凭无据的直感到。也不管被市川老师说“你患了发热病了吗”,我开始制定企划。正像我预料的,负责担当的k大立即ok。仔细观察能发现他的眼角上吊,不过我就当那没发生好了。 话说,这个“女仆之卷”实际上还有后闻。又是刊载在增刊上的《爱的魔法特别篇假面战记小说the-maid-hasnded》。虽然是貌似眼熟的题目,请不要过分在意就好。会和这本同这本同一时期贩卖,可以的话也请看看那个。 其他的话题。《幽灵之卷上》制作的dramacd托各位的福销量很好。估计各位都欣喜地弄到手了,第二弹的征募将会超过第一弹。我还没有听(手边没有),请连作者的那份都享受吧。 差不多第三弹也……啊——,遗憾的是我该写结尾了。运气不好没有弄到手的各位请向朋友借来听吧。 那么在最后,我衷心地感谢给我点子灵感的市川老师。我本人应该是说“我不知道女仆什么的”,可那样行不通。 还有比什么都重要的,我想向“我其实是最喜欢运动裤衩的喔”这样自白的秋口giguru老师奉上此书。我写了?可以吧。 二零零二年九月十九日筑地俊彦 第九话 照耀的月光 第九话照耀的月光 私立葵学园。一楼走廊。 有一对男女在窃窃私语。 女性的个子很高。男的身高也不那么矮,但还是女的比较高。不像对话,更像被强迫一样。 两个人像怕别人看见般的在对话。乍一看,就像一对正在幽会的男女,非也。 那是式森和树与风椿玖里子。 “也就是说。” 玖里子说。 “哈?” “‘因为无法让夕菜消气,你让我教你该怎么办’是这样吧?” “阿,是的。” “那是因为那个孩子在怀疑你。” “怀疑什么?” “我说你啊……不久前大家一起出去玩了吧?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吧?” “阿……” 那是我们四个人去千叶县的主题乐园玩的时候打发生的事。我的骨灰被发现时,红尉紫乃出现了,然后骨灰被她抢走了。 “话说回来,又被紫乃老师抢先了,所以夕菜才会生气的吧?” “迟钝……不是因为那个,那时候你一直和凛抱在一起吧,原因是那个。” “阿……那是因为那件事就像是事故一样……” 那时我被紫乃施了魔法,无法反抗。不是我自愿的。 玖里子摆出一副不了解的表情。 “而且在那之前你们两个人不也被绑在过一起吗? 并且你还说过“想和小凛‘这样’(指被绑一起)”。所以夕菜吃醋模式全开了。” “是那样吗?” 和树感到有点想不通,但还是点着头。 的确,最近宫间夕菜的态度有些冷淡。目光对上了也会把头扭向一旁,问她些问题也只会说‘请自己解决’。但若是不和她说话又会——‘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阿!’——这么怒吼。 看来貌似那些行为被称之为“嫉妒”。 和树感到有些恐惧,缩了缩身子。如果是普通的男生的话就会有“好像是那么回事呢”这种感触了,事情并不会那么发展。 夕菜生气了会不顾周围的乱放魔法,根本不在乎破坏什么。不是用“危险”能形容的。 “咳,夕菜生气只是一时的,不做被误解的事的话气马上就会消的。” “我也那样想的,但是这次未免太长了吧。” “那是因为你和小凛粘在一块好几次了。静待佳音吧。” “我知道了。可是,玖里子……”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树仰望玖里子说道。 他到刚才为止一直以两只手被绑吊在头上,双脚交叉,以一个无法逃跑的姿势被按在走廊的墙上。 个子高的玖里子俯视着他并说。 “因为你想啊-_-+,夕菜正在生气,而且不在和树身边。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机会吗?” “那也不用这样……” “现在的话和树随便让我品尝^^” “好像和刚才的忠告不一样吧!” “此一时,彼一时。乖乖成为我的东西吧。” “不要!” 玖里子里所当然的无视和树的叫喊,以呼吸能轻拂的程度,把脸接近着和树。 “呼,来^^和我做吧”(这么翻感觉好点……) “我不要!” 反抗被巧妙的化解,和树被推倒在墙上,无法反抗。(“押し”是翻译成押好还是推倒好我很犹豫所以发生了随便用的情况) 她淫靡的笑着,并用舌头挑逗。(可怕的我的才能……这不是h!) “放心,假如在这里和我做了,夕菜就不会吃醋了,因为和树已经失去清白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下流’的事啊!” “有什么不好的。事不迟宜,阿……” 突然的,押着和树的力量减弱了。 玖里子急忙巡视周围,并维持着这个动作跑了。 “……?” 和树摆弄着脖子站起来。然后,看见了某人。 “你……你好。” 迅速低下头。 碰到的人是女性。个子很高,戴着一副フレームレス眼镜*(フレームレス貌似是墨镜的牌子),是个看起来很认真的人。乍看有点像秘书,但又很符合“女实业家”这个词。“十分对不起!” “…………” 她瞥了和树一眼,沉默的走了。 “那是……什么?” 身后的身影眺望着小声说。 “走了?” 背后的玖里子把脸露出来。 “哇!什么时候!” 和树惊吓着回过头去。 “还有什么事吗?” “继续刚才的事啊,来,作吧。^^” 两只手搂着和树准备押到墙上。 “请等等!不能如你所愿!” “会如我所愿的,我手中有王牌。” “王牌……哇阿!!” 和树大声喊了出来,在玖里子背后的人睁大双眼,并且嘴一张一合。 视线前面,夕菜像哼哈二将一样伫立着。 而且手插在腰间,瞳孔中充满愤怒的盯着这边,身体颤抖着。要说那表情,仿佛恶魔的化身。 “你们在干什么…………#-¥-#” 仿佛从地狱的深渊传出的声音。 “不,那个……和玖、玖里子……说、说话……” 恐惧支配下,和树回答。 “死。那。样。吗?”(没打错要的这感觉) 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口气。 “在我看来,和树与玖里子接下来好像要做一些十分下流的事。” “没、没那回事……大概……” “哈阿?!简直就像是恋人一样抱在一起不是吗!” “没、没抱在一起吧!” 和树抗议着,两只手也早就放开了。 “我和玖里子做什么……” “是粘在一起!” “和平时一样,是玖里子强硬的……” “没错,夕菜。” 玖里子发话了。 “我和和树什么也没做。只是聊天而已。是吧?” “阿……啊……” 不像玖里子,真是意外的发言,和树边吃惊边点头。 夕菜也吃了一惊,目光发直。 “但是……” “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事想拜托和树。” “什么事?” “想与和树一起参加个party。” “party?” 夕菜、和树发出惊奇的声音。 “那是什么?” “这次风椿家举办一个聚会,所有的族人都会来。不能没有同伴(伴侣),我想带和树去。说是party,恩……就像约会一样?” “约、约会……” “等等,玖里子!” 因为第一次听说,和树想要抗议,但玖里子用手堵住了和树的嘴。 “所以这周日,我要与和树融洽的夜游。要做的事仅此而已,就是这样。” “……你、你说什么!” 夕菜的怒气再次爆发了。 “请不要随便作决定。” “是啊,我什么时候……” 和树把手拿开,想要说什么。可是玖里子小声告诉他“配合我说的话”。 “为什么啊……” 她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以只吊和树胃口的角度拿着。 “……!!” 那是和树与玖里子脸靠近的情景,刚才被玖里子推倒在墙上,脸的部分不仅是公开的,角度又极似正在接吻。 ‘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玖里子微微指向走廊窗户外面,拿着相机plus长距离镜头的学生会成员正向这边招手。 ‘刚出炉的新鲜品,如果把这个给夕菜看了的话,发怒都是不能了事的。’ ‘咕……’ ‘你会配合我吧?^^’ ‘卑、卑鄙。’ ‘那个词我最喜欢了。’ “从刚才开始就偷偷摸摸的,你们在做什么!” 不耐烦的夕菜抬高了音量。 “哦-不好意思,稍微商量一下约会行程。” 玖里子特意把“约会”说的很重。 “反正又不关夕菜的事。” “竟然说和我……没关系!” “而且和树也同意了。” “真的吗!?” .77tt./photo/disy.asp?id=270314 夕菜转过来的脸瞳孔中充满火焰,玖里子什么也没说,撇开的视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和树没办法,硬着头皮配合。 “恩、恩……” “什……” 她说不出话了。 “你看^^” 玖里子满脸胜利的表情。 “请帖和伴侣是必需品,夕菜你是不能参加的。真遗憾,不如在宿舍休息好了?” “阿……咕……!!” “我们要忙于成人间的交际。我们会好好享受周日晚上的时光,一直聊到天亮。” “是……的。” 和树至少想要抵抗一下,所以尽量说的没有感情。可是夕菜早已面红耳赤的石化了。 “和、和树……太过分了……” 只说了一句,就那样的硬声倒地了。 夕菜正躺在地上,嘴中嘟囔着貌似诅咒的话。由于愤怒到了极点,根本不在乎周围有什么。 “夕菜……没事吧?” 和树慌忙的想要服起夕菜,拉着她的手。 “夕菜和地板成了好朋友了呢。我们走吧,充分商讨约会的事吧。^^” “阿,等等……玖里子。” 他被拽着离开了—— #¥%!#·!*(木星话)—— 那周日。 和树白天就被玖里子拉着到处逛。穿着一般,或者是因为只有两种贫乏的衣服,差点被商店当成梯子。(翻的莫名其妙) 被折腾得够呛,差点被打扮成七五三*(注1),又被套着哼着声搭配的颜色不协调的衣服,稍微安静一下又被扔上了车。 涂着黑漆的的高级轿车如同滑出去一般,开向了市内的一等高级住宅区。到达了一幢有铁门的大屋。 从玄关下车,一个貌似管家的男性对玖里子行了个大礼。 “欢迎光临,玖里子大小姐。” “恩。” 她文雅大方的回应对方,朝着有些犹豫的和树点头。 漫漫的走了进去。不仅管家,身材魁梧,目光尖锐的男人们安静的站在那。 “好像……很厉害。” “哦——那是便装保镖。因为有些贵客要来,所以挑了些精英排在这,我家还真是搞得复杂。” 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往前走。 没有出示请帖的必要。总之凡是碰到玖里子的人都把路让出来,一直往里走。 最后到达的是大吊灯下有巨大的桌子的房间。 穿这各种各样服装的男女佩戴着好像很贵的首饰,文静的谈笑着。手持银色的托盘的服务生走路天衣无缝,简直就像电影中的画面。 玖里子牵着徘徊的我。 “这边这边。” 她从服务生那里拿过橙汁地给和树。 “还是不要喝酒的好,还是喝些打打气?” “算了。” 吮吸着杯中的果汁,眺望着外面。 到处都是只在电视中见过的脸。政治家、评论家,虽然想不起名字,也有财界的人。全部都带着伴侣。 甚至我都认为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今天人比较少呢?” “恩,以前更多,虽然记不住长相。看来这回政府关系者比较多。那边扎堆的好像是学者集团。” 指着每个人向我解说着。警察和医生和经济学者。虽少又不少,说道一半和树就不听了。 玖里子发着呆被谁搭话了。 “你好,玖里子小姐。” “阿,老师。” 穿着貌似很贵的燕尾服,发福一样的男性。 “还是一样的漂亮呢。” “成为议员后,只能选择要不胖要不瘦。我是因为接待客人太多了的缘故。” 笑着,充满脂肪的手放到了玖里子肩上。 她并没有摆出厌恶的表情,以笑脸回应。 议会议员交谈了一会,看都没看一眼和树就走了。 那之后玖里子又被各种各样的人搭话了。官僚、评论家、公司社长等等。虽说是高中生但又是风椿家的女儿,或许是当然的。 和树靠近墙,一个人喝着果汁。 这样观察,玖里子好像比我年长,又很擅长交谈,没有不协调感。 ‘伤脑筋阿……’ 她觉得可以吗,我连待的地方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我目光开始飘荡。就像在显像管中一样,另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在那其中,有个长相很面熟。 ‘红尉……老师?’ 葵学园的保健老师,红尉晴明。好像是很有名的研究者,所以就算被招待了也不奇怪,连紫乃都来了。 两个人和一个女性交谈着。 那个面容我也有印象,是在走廊撞倒的女性。 ‘…………?’ 疑问。好像是认识的人,但再说什么啊,表情很严肃。 玖里子回来了。 “很无聊吗?我介绍别人给你认识?” “不,不会很无聊。” 我急忙摇手。一但看到对方的脸我一定就说不出话了。而且,感觉也不怎么好。 “只有今天,以后就见不到了。” “恩-果然,不看这边……那,去旁边把。” 被玖里子带着离开了那里。服务生把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那边也是party会场,也有很多差不多的人。服装是说华丽好呢,还是形形色色好呢。 晚礼服也不少,像动画里的出现的服装,艺人在舞台上穿的衣服,附带牛仔裤。并且声音异常的大,没有节制的笑声。 “那个,这里是。” “不能去那边的人都在这边的样子。” “哈?” 然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过来。 “呀。玖里子,今天也像亚马孙的昆虫一样漂亮呢。找到好男人了没?” “晚上好,叔叔才是一直像下水道老鼠一样穿的比较脏啊。可以的话,把你当成第十个爱人也不是不行。” 男人以玻璃杯仿佛要掉在地上的势头笑着。 “给你介绍一下,在怀俄明州(美国)经营牧场和博物馆的叔叔。这位是式森和树。” “哦,你就是和树阿。” 男人很高兴得笑着。 “好像是怪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怪物……” “如果来美国的话,要来我家玩啊。我有很多罕见的收藏。” “十分感谢,叔叔。但是,和树不擅长开飞机。” 玖里子微笑着告诉他。叔叔笑道“哈哈,也是呢”离开了。 “玖里子,我对飞机不……” “算了吧,叔叔喜欢收集珍品,你是幽灵,会被当成装饰的。” 和树吓得缩紧身子,她则是继续笑着说明着。 “那边打扮的奇怪的是念小学一年的表弟,喜欢太极拳、瑜伽和气功,将来的梦想是成为仙人。穿黑衣服的青年是宠物商店的店长,暗地里抢银行。明明抢了五十家了,竟然没成功过一次,貌似被三十个国家通缉。那个穿着貌似制服的是妈妈的朋友,模仿的棒球选手达到了300人以上。连ニークロ兄弟都能完美的模仿的你有他了。” 其他还有艺人、作家,从嘴里喷火,从袖口变出鸽子。 喷火的青年做了个圆环,玖里子表弟从中间窜过去。但失败了,头发烧着了。 几个人把水变出来灭火,然后从水蒸气中变身为少女的表弟出现了。 掌声响起。 然后用餐具和家具做成的即兴乐团组成了。用刀、勺敲打银器具,随便的样子连速成都称不上。 音乐响起。是一首节奏比较快的摇滚,跳舞的人围成了还算比较像样圆。 “我说,也算我一个!” 玖里子叫喊的同时,加入到了跳舞的圆环中。 周围都开始跳舞了,屋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优雅,housemusic*(注2),俱乐部的舞蹈与拉丁乐混合物一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由玖里子带领着引人注目的跳着舞。 好似鞭炮的音乐演奏者。是谁施了魔法呢?无休止的、好像在笑一样。 玖里子向我招手。 “和树。怎样?” 被强迫叫过去的和树也加入了。 毫无姿态的步伐,还从来没这样试过,看上去就像醉汉一样。周围变得越来越乱,不协调感消失了。 看着那样的情景,玖里子说了。 “真糟糕!^^”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不服输的喊回去。 她从心地笑了。 音乐变得更大了,和玖里子拉着和树持续着转圈。 终于跳累了,她离开了圆环,和树也跟着她。 “怎样?感觉是不是比刚才的屋子好?” “阿……是啊。” 和隔壁那种仿佛要麻痹的紧张感比起来,这里就十分柔和了,可以充分放松身体。大家也都有相似的感觉,边笑边谈着天。 一言以蔽之就是在享受。 玖里子也不像刚才那样拘禁,充分的放纵着。笑得很多,说得很多,声音也变大了,很适合这场景。 “那边的人好像并不喜欢这边的人。我们一族中有很多怪人,又被称为怪人集团。” 玖里子既不是冲着和树也不是冲着任何人,而是自言自语。 “我呢,也不是很讨厌隔壁,那个也很有趣。可是,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他微笑着,那是平时算看不到的表情。 玖里子总是装成大人,那是环境造成的。几乎没见到过他这种幼稚的样子,被周围依赖,她本身也是那么表现出来的,那股领导力。 “是因为家庭缘故吧”和树是这么认为的。作为新兴的家业,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教育的吧。看到她在隔壁的圆滑的态度,任谁都回那么想吧。 但是现在想法变了。胁下才华横溢、闪闪发光的能量我看到了。 只有这个瞬间,她只是一名少女。 “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就在那时,连接隔壁的门开了。 个子很高的女性进来了和红尉交谈。 玖里子的脸色暗了下来。 “麻衣香姐姐……” “你在这边阿,玖里子。” 风椿麻衣香安静的说。 “会到那边去怎样,大家都在找你。” “我要在这……” “不行。“ “请不要管我!” 少见的,玖里子表现的很倔强。 “我要留在这儿。” “去那边。” “不要!” “不准说任性话。” 那是责备的语气。因为环境吧,虽然声音不大,但态度很强硬。 “你还是孩子。虽然现在可以不习惯那边的世界,但不能让你一直在那所学校逍遥。” “我很高兴。” “不可能一直像说的那么好。你是风椿家的一员,要顺从家里。” “那姐姐你又在葵学园做什么了?” 她突然说了。 “你一直在学校做些下流的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 “你靠着家业做的过火了。你有事想摆脱红尉老师,终究是为了自己,招待到这里也是为了那个吧。你根本就没考虑到学校,让我入学,说是为了接近和树时也是如此。” “住嘴,玖里子。” “我不住嘴,我再也不协助麻衣香姐姐了,和树的遗传因子算什么。确实最开始我也那么决定的,可是现在不是那样了,我的感情已经决定了,如果和树不对我动情就没有意义了……” “玖里……” 麻衣香想要大声责骂……但留意到周围后没有开口。有几个人正在旁边看。 “……哼,随你怎么说。你还是什么也不了解。毕业后会让你顺从我的。” 只说了那些,她回到了隔壁。 和树心情放松了下来,但玖里子一直看着通向隔壁的门。 “……我说和树……” “什么事?” “想不想喝酒?” “不,我……” “是吗,我比较想喝。” 她教住了服务生,看着交出去的玻璃杯,稍稍的犹豫过后,手向香槟伸去。 喝了好几杯,等她休息一会后,和她搭话。 “玖里子……” “什么?” “刚才那人……是你姐姐?” “是啊,大我十七岁的姐姐,是葵学园的理事。在楼道里见过吧?” “阿。” 想起上次楼道里撞到的那个人。 “能做理事真厉害。” “不仅如此。她还在哪里的公司做过是社长、顾问,阿——还有政府询问机关的委员。明明总被人说年轻,还真是能干。” “好像和玖里子的关系不太好……” “是不好。” 她马上表示同意。 “很早了,我和麻衣香姐姐出现矛盾,姐妹间也有很多问题……你别多问了。” “对不起……话说回来她刚才好像和红尉老师说了些什么。” “到现场露面,还真是多事的理事。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 玖里子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抱歉,说多了,可是我不想和姐姐见面。放松一下,去庭院散步吧。” 庭院的大小也不输给豪宅。修饰庭院的时候在各处种了许多植物,就像公园一样。 “恩——舒服。” 玖里子张开双手,用全身感受夜风。穿着晚礼服转圈,裙子轻轻飘拂。 “今晚夜色真好,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啊。” 这样回答不知是不是和平常一样。 玖里子轻拂脸庞。 “什么啊,你那没力气的回答。” “那是因为……” “算了,没情趣的男人。” 她接近我,握住我的双手。 “那,来跳舞?” “在、在这里?” “玩笑、开玩笑。” 使坏的笑。 “在这种没人气的地方怎么可能跳舞呢,笨蛋。” “……玖里子,你喝醉了?” “喝醉?或许吧,也许真的醉了。” 玖里子她“玖里子喝醉了”说着,向庭院深处走去,和树跟在后面。 庭院里热闹的像山中一样,玖里子登上去,单手叉腰,向那边挥手。 “怎样?我这个打扮?” 晚礼服被月光照耀着,闪耀着。洁白的肌肤以及栗色的头发比夜空还要夺目。 全身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真……漂亮。” “真的?” “真的……” “是吗……。嘿嘿,很开心呢。” 玖里子哼着歌。仿佛踏着舞步,但脚下一滑,忽忽悠悠的向和树的方向倒去。 慌忙的支撑住玖里子,她那苗条的身体落入和树怀中。 “谢、谢谢。” “没事吧?” “恩——,不知道呢。” 那么说着,她那样待了好一会儿。 虽然个子很高,身体却是虚有其表,比想象中的要轻。脸色略微发红,和平常不同,散发着可爱的气息。 玖里子一直注视着和树。 “——呐,和树。” 玖里子浮现出略带羞涩的笑脸。 “来……接吻吧?” 霎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哈阿?!” “喂。” 她皱了下眉头。 “你那是什么意思。” “那、那是因为,玖玖玖里子说和我……那个……” “不是很好吗,有感觉了。” 忽然把脸凑过来。 “虽然没什么情调,将就一下。” “但、但是。”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拜托了。” 她的瞳孔湿润了,看上去有些害羞。 我吞了口口水,腰泄劲了,下意识的后退了。(怎么说呢……没种?) 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 向下看,是人的脚。 “……脚?” 有个男人倒在那。有着结实的身体,是便装的保镖。仔细一看,院子里到处都有。 “到、到底发生什么了?” 男人们每个体格都很好,有一种就是干那行的感觉。那样的男人倒在这种地方,是谁干的。 答案马上揭晓了。(你猜猜……) 庭院中央有一炸现光芒的威风少女站在那里。(再猜……) “夕、夕菜!”(答案。) “和树!!” 她“怒发冲天”,这个词刚好形容她的样子。所有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因为在意所以潜进来看看……你们刚才想做什么!?” “什、什么、什么也没做!” “请不要撒谎了!!” 夕菜手中出现火球,放射着镕铁炉样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大。 “不仅和小凛,还和玖里子……” “等等、等等,这似乎是误解,还什么都没来的及做呢。” “来的及?!” 她攥着火球乱挥着,目光是认真的,想把我们烧成黑炭。 “我都说等等了!玖里子也是,说什么……” 可是玖里子粘在我胸前。 “呀——我好怕!和树,救我!” 那个瞬间他仿佛真的听到了夕菜脑袋里线切断的声音。 “唔呀阿啊啊啊啊#¥%!!” 变得巨大化的火球被抛了起来,和树他们瞬间反应爬下。火球就那样飞着撞到了墙上。 发生爆炸了。 热与爆风从头上通过,轰隆声在身体中回荡。 “为什么要躲开?!” “不躲开就蒸发了!” “我管你!” 又做了个火球,这次的比刚才还大。 “如果躲开了我饶不了你!” “哇啊啊!!” 和树从心底发出悲鸣,顺便抱着玖里子向大屋跑去。 “别想逃!!花心大萝卜!!” 大屋变的十分混乱,怪人们按秩序快速的撤退,财政界的家伙们慌成一团。夕菜的闯入加剧了事态的变化。 和树自认为混入人群夕菜就不会乱来,但他完全错了。夕菜完全被愤怒支配,看见什么破坏什么。把客人卷进来看来没什么意义。 “你在哪!和树!” 嚎叫到处都听得见。前来制止骚动的保镖被吹飞了。 和树想要压低身体混入逃跑的来客中逃走,但。 “呀阿——救命啊!” 玖里子大声呼救,夕菜听见后转向这边。 “那里!!” 客人们仿佛蜘蛛的孩子一样散开了,转瞬间就只剩下和树与玖里子了。 “厄、厄……” “做好觉悟了吧。” “没有!为什么每次都……” “因为……还不是因为你背叛我!我明明是相信你的,现在也相信着,但你还做这种事!好过分!” 夕菜一边半苦着一边举起火球,做好瞄准。这次我都在心中作好死的准备了。 突然,背后的门打开了。 “这骚动是怎么回事?” 是麻衣香,她看着玖里子。 “玖里子,这是怎么回事?这场骚动到底是……” 说到这里,她吞了口气。眼前是是两手托着火球的冲过来的夕菜。 “……什么?” 完全不在乎眼睛睁得圆圆的麻衣香,夕菜把火球拽了过来。 就在那时,一直是遮遮掩掩的玖里子突然窜出来。 “玖里子?!” 她咏唱了短咒文施了防护壁的魔法,握着和树的手跳了起来。 然后火球和防护壁发生激烈碰撞。两个魔法发生反应,发出微弱的光。 “我喂,没事吧?” 听到玖里子的声音,他醒了。 躺在地上,移动目光看到的是变形的房子。 是party会场的屋子有三分之二消失了,虽然托防护壁的福没有全被破坏,已经和废墟没两样了。 “阿——,我以为死的了的说……” “明明就死了。” 玖里子露出苦笑。 “夕菜呢,怎样了。” “累倒了,使了那么多次强大的魔法,那是当然的。我派人用车把她送回去了。” “是吗……对不起,玖里子。” 和树低下头。 “不仅把你家弄成这样还麻烦你照顾。” “不是你的过错吧。” “但是我是原因,也给你姐姐添麻烦了。” “算了,反正也没死。” 麻衣香被防护壁保护了,因为冲击而晕倒了。让她睡在美被破坏的房间了。 “阿——,party算完蛋了。好像又想把有权的人聚集起来搞些阴谋勾当,这是剂良药。” “那样说可以吗?” “当然。我也是让夕菜完全对我发火才行。” “阿……” 玖里子奸笑着。 “给她刺激,让这房子很自然的变成这样,只让麻衣香受损失,你不认为时机好过头了?” “阿。” 和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又是你设计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 玖里子用手打了个v。 “过分……” “别那么说。” 把手放到他肩上。 “抱歉瞒着你,因为我在欺负麻衣香。我可没有给夕菜写请求信,姐姐,暗地里干了不少坏事,尤其是对我。” “都……” 没力气生气了,比起那个,反而觉的放松了。 玖里子拍拍手。 “那、差不多该回宿舍了。电车因该还没停。” “大概。” “那,一起回去?” 说着,抱着和树的左腕。 “阿——?” “有什么不好,就腕着手。” “但是……” “小小的歉意,请接受。” “是那样吗?” “是啊。” 然后,脸上浮现出害羞的神色。 “不要追问。” .77tt./photo/disy.asp?id=270315 然后两个人走向车站。 注一:七五三是日本独特的一个节祭日。不是祝日,只是行事,每逢11月15日,家有7岁女孩和5岁男孩和3岁的小孩(男,女),必定让孩子穿上鲜艳的和服,去参拜神社,愿神灵保佑孩子健康和顺利成长。这一天,孩子们都要吃"赤豆饭",还要吃"千岁糖",这是专为庆贺"七五三"而做的红色或白色的棒形糖果,希望孩子吃了可以活泼健壮、长生不老。11月15日,人们带着三岁,五岁的男孩和三岁,七岁的女孩去参拜神社。 注二:house是於八十年代沿自disco发展出来的跳舞音乐。这是芝加哥的dj玩出的音乐,他们将德国电子乐团kraftwerk的一张唱片和电子鼓(drummae)规律的节奏及黑人蓝调歌声混音在一起,house就产生啦~一般翻译为"浩室"舞曲,为电子舞曲最基本的型式,4/4拍的节奏,一拍一个鼓声,配上简单的旋律,常有高亢的女声歌唱.disco流行后,一些dj将它改变,有心将disco变得较为不商业化,bass和鼓变得更深沈,很多时变成了纯音乐作品,即使有歌唱部分也多数是由跳舞女歌手唱的简短句子,往往没有明确歌词。渐渐的,有人加入tin(拉丁)、reggae(瑞格源在西印度群岛)、rap(说唱)或jazz(爵士)等元素,至八十年代后期,house冲出地下范围,成为芝加哥、纽约及伦敦流行榜的宠儿。 第十话 和树的未来与扫除与书 第十话和树的未来与扫除与书 傍晚时分的葵学园,差不多是日落时分。 哪间教室都已经结束第六节课,只有收拾东西的声响。随着报时的钟响太阳西下,从窗户射进来的夕阳把教学楼染红了。 教学楼三楼的走廊。 “式森。” 式森和树被小个子的一年级学生神城凛叫住了。 和树所在的二年级b班也结束了课程,只剩下班会了。这个时间带无论哪里都很吵闹,楼道里也有奔跑的学生。 他想回下教室。 “回去吗?” “不,还有班会。小凛呢?” “我还有事。那个……” 她指向和树的身后。 “刚才在那边看见夕菜了,她态度很粗暴。” “哈哈……是吗。” 和树的表情苦笑不得,想象着夕菜的表情。 宫间夕菜最近一直在生气,那当然是因为连续目击和树糟糕的场景的缘故,错在于他。 对于和树来说是不可抗力,他也想化解误会。但是她都不听和树解释。 往常的话已经息怒了,只能持续低头认错直到好转了。 看到和树的态度,凛眨了好几次眼。 “什么啊,夕菜还在生气吗?” “恩……这样下去关系就真的变坏了。” 她歪着头。 “我倒不那么认为。” “厄?” “刚才也是,她一直在走廊的尽头偷偷观察你。虽说不理你,但也不是不见面的程度。夕菜也用他自己的方法在关心你。” “是吗?” “她没准会主动来道歉的。” “是那样吗……” 总之,好几次被攻击魔法当靶子了,这个到没考虑到。 “对我来说,关系变坏反而更好。” “厄?” “不,没什么。” 她遥遥头。 “那回头见,我还有事。” “要去哪里吗?” “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 和树重新观察她拿的东西。 大笤帚和拖把。白铁皮的水桶里有火钳子与手套。 “那个……” “大扫除。” “我懂……但要打扫哪?” “旧教学楼,不知道吗?” “恩。” “是吗……阿,没时间了。” 她瞄了一下手表。 “总之我去打扫旧教学楼,你们班不是也有几个人被叫去了吗。就这样。” 凛那么说着,迅速的走下楼梯。 班会由红尉紫乃代上,班主任伊庭的意思是今天不能不去游戏厅。 紫乃她形式的念了一遍注意事项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加了一句。 “对了对了,刚才伊庭老师告诉我,今天有大扫除。” 学生们都歪着头,后面的学生举起手。 “老师,到大扫除因该在再等一段时间。” “不是这间教室。旧教学楼要拆了,要求每个班派几个学生去清扫。本来因该早上就说的,看来是伊庭老师忘光了。” 紫乃的意思是,旧教学楼原来住着伊丽莎白它们幽灵,好像又发现好地方了,所以离开了。 上次去的主题乐园的娱乐设施被夕菜破坏了,那个被破坏的设施好像就那样被改建成鬼屋重新开业了。伊丽莎白她们作为职员被招聘了,“包吃包住,还能赚钱”这么一说,她们欣喜的就搬过去了。 “那个教学楼很有历史,从前使用的教材和设备还保留了下来,全扔了有些可惜。” 教师的角落有人举手。 “老师。要派谁的说?” “两个人,谁都可以。” 所有的学生都“真麻烦,不要吧……”摆出一张臭脸。 “还有,要处理的教材如果有能用的拿走也没事,可能会有罕见的魔术书也说不定。” 话音还没落,教师里说话的声音停止了。 看到这儿,紫乃合上点名本。 “我也会帮忙的,我先过去……那个,宫间同学。” “是?” “你做司仪,怎么做请你决定。尽量快些阿,那我走了。” 她行个礼,打开教室的门。 紫乃走了,被点名的夕菜表情很困惑,然后走上讲台。 “阿……那么,我想决定一下去大扫除的人。” 拿起粉笔,准备书写。 “有没有谁自愿去的?” “……” “那个——” 没有回答。学生们之间漂浮着沉重的气氛。 所有人都不耐烦地环顾四周,偷偷观察别人的脸色,目光一旦对上,慌忙撇到一边。 不是不想去所以不想显眼,而是观察同班同学的态度。 扫除在放学后。要是放在平常就会有人抱怨“回去晚了”,但这回不同。 旧教学楼到处都是被遗弃的罕见的魔术书和道具也说不定,而且谁拾到就归谁。这对于平常就在琢磨“怎样才能比别人更占优势”的b班的学生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当然,谁也都了解“这个班的其他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因此都竖起了警戒心,谁也不愿先发言。 “那个,没有人愿意吗?” “…………” “大伙儿。” 沉默持续着,夕菜也没辙了。她对和树以外的人都很生疏。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班级的本质。 终于,有只手举起来了。 夕菜松了口气的表情。 “只是露个面吧,那……” “等一下。” 貌似很知性的女同学站了起来,是松田和美。 “不能让仲丸去。” “喂,松田……” “放纵小偷跟让他进金库没有区别,太危险了。” “说什么蠢话……”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打扫,只想搜集道具,随后控制这个班。” 大伙儿一起“是啊是啊!”“你太黑了仲丸!”“你当这个班是什么!?”的大声抗议。简直就是魔女审判一样的骂声,仲丸子在想什么并不重要。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可是在这骂声中。仲丸由纪彦就像预计到一样的镇静。 “注意听我说。我并不是申请做扫除,而是为决定扫除名额出建议。” “建议?” 和美摆出一张臭脸。他“咳咳”咳嗽了一下。 .77tt./photo/disy.asp?id=270384 大家知道的旧教学楼内部有大量建校以来的贵重物品沉睡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关于拆除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求之不来的机会。得到的话别说b班,称霸学校也不是做梦。 “那还用你说!”有人讽刺到。仲丸无视之。 “回忆起来吧,葵学园在‘培育魔法师不输给国外’的理念上鼓励学生间的竞争并给予奖励。每个班级都是团结一致、切磋琢磨的。再看看我们,至今为止都在搞屁啊!” 眼睛一转扫视全班。(这是阴谋) “运动会、竞技大赛、文化祭、到山上的休学旅行,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在各项活动中互相厮杀,而且是在自己班中。你们不认为这都无意义的吗?(不是“异议”的!?)凭我们的实力本应不是这样的。” 二年级最优秀的是f班。考试、运动良好,尤其 是班级凝聚力最强,被称为模范班级。 但是轮魔力、学业成绩的总评,实际b班是第一。以夕菜为首魔力高强的家伙很多,运动神经好的也层出不穷。 但是那个实力都不曾被发挥过。几乎每个人的想法都是“真正的敌人是b班的其他人”,(团结?)优先执行妨碍同班同学的行动。就像去年的马拉松大会。不管班级间的较量,给自己班级的同学下毒的学生比比皆是,因为这个b班落个全体弃权的下场。 “我说,已经做够了吧,这种事以后停止吧。我们是伙伴、朋友,大伙儿团结起来共同努力好不好?” “啊……那到……也对。” “都理解了吧,那么,我有提议。说到扫除的名额,有必要要比其他的班强。我认为要选魔力强大,意志坚强,有声望的同学。” “也就是说?” “也就是,我……痛!” “搞屁啊,扯了半天很有体面的话,结果是为了这个!?” 和美维持拿铅笔盒拽仲丸的姿势大骂,整个班级都同调了。 “固然不能信用仲丸!” “只会撒谎!” 铅笔和橡皮交相飞应,像示威运动扔的石头一样。 “不要扔东西!合乎要求的只有我吧?” “你伦不上第一吧!抽签的都比你强!” “知道了,那做签吧,大伙儿都认为那样好吧?” 仲丸貌似在征求同意,但被和美制止了。 “你别想,罪名是‘你是仲丸’,肯定想搞手段。”(罪名:丽娜.因巴斯) “那就两个、三个人做总行了吧,和我共同作业。” “全员注意,为了对策可能发生的事件,为了防止耍诈,和仲丸一同制作签的人员要精选。” “怎么个选法?” “我来下订单,以此为基准……” 这句话也被全班的怒吼击沉。 “松田也想耍诈!” “和美,我看错你了!” “你也想耍诈给自己制造有利条件吧!” 和美的颜面尽失,看来是说中了。尽管如此为了不服输她还是虚张声势。 “等等大伙儿,这样下去就会如仲丸所愿了!什么手段都行,不妨制就糟了!” “照你说的就如你所愿了!” “和美也要有监工才行!” “监工的也不能信任,监工的也要有监工。” “监工的监工也要有监工……” 议论没完没了,这些人不知怎么聚到一起的,绝不听取他人的意见。打从一开始就认定别人的话中有话(而且,还就说中了)。 “从别班派遣监工团吧!” “你想欠他们人情吗!?” “反正估计他们也被收买了吧!” “至少把仲丸和松田从这件事中剔除!” “那样他们还不合作!更难对付!” “等等、等等,大家等等,镇静一下!” 仲丸匡匡拍桌子。 “知道了,不抽签了。也没时间了,这样下去就眼睁睁的看别的班把道具收走了,干脆痛快的决定吧。” “所以说了要怎么弄?还要弄候选人?” 和美这么说。 “不,既不耍诈,又能认真地做扫除,班级和学校都没话说,选这样的就好。被大家所喜爱的人最好了。” 所有人都闭嘴了。谁都想吐曹“这个班有那样的正经人吗”,但,事实上是有的。 “夕菜……” “哈啊?” 讲台上的她自己用手指着自己。 “很遗憾……不,虽然心很痛。能不能请你做扫除工作,这样下去根本决定不了。” “啊……到是没关系。” 谁都不会怀疑她,大伙儿都松了口气。 那么说,还有一个名额。 “那么由我和她一起去扫除……” “让仲丸丫的闭嘴!” 怒号再次乱飞,没有止境的争论貌似又要上演了。 “那个。” 为了制止争端,夕菜说了。 “由我来决定好吗?既然要一起去的。” 在霎时的沉默后,四周传来“那样确实公平”“也能死心”的碎语。 “那我说名字了。那个……式森和树。” “啊!?” 被叫到名字,和树下意识发出声音。 “是……是的。” “太好了,这样就决定了。^^” 她安心的合上双手。 “那到此为止,请大家回家吧。我们去旧校舍了。” 夕菜鞠躬出去了,和树急忙跟出去。 两个人听着身后发出“哇啊,糟了!”“b班最大的失误!”这样的声音,向旧教学楼走去。 旧教学楼还是一样的阴气很重,由于以前夕菜与伊丽莎白战斗的缘故,墙壁的到处都是裂痕。其他的班级已经开始收工了,到处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两个人登上木制的阶梯,因为争论浪费了大量时间,夕阳变得更更斜了。为了扫除而准备的临时电灯只能照到脚边。 夕菜走在前面,和树注意着身后跟着。 “那个,夕菜。” 和树小声说。 “为什么要我当扫除的人选?” “……” “那个,你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我。” “……” “那个……” “……你不明白就算了。” 她迅速转过身来。 “我去打扫三层,式森君请去四楼。” 那么说着把扫除用具推给和树,背对着他向深处走去。 被扔下的和树茫然了一会,然后回过神来上楼了。 旧教学楼四楼内部也很破烂了,屋顶有破洞地板上有污迹。 里面有其他班级的学生在打扫,和树进了前面的教室,里面还凌乱放着很多东西。 想要动手时,肩膀被拍了一下。 “式森,结果你也来打扫了。” “小凛……和玖里子。” 小凛扛着扫帚,旁边的风椿玖里子拿着火钳子,提着塑料袋。 “你们两位也来扫除啊。” “今天我值日,所以派我来扫除。” “我目的是珍贵的道具,战利品很多。” 玖里子打开锁料袋给我看。 “话说回来夕菜不在吗?反正在一起吧。” “啊—事实上。” 和树说明了一下。 玖里子边点头边听,然后摆出张臭脸。 “你就那样灰溜溜的上四楼来了?” “哈啊,不行吗?” “真是的……。虽然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 “机会?” “没错,还好和树很迟钝,是不是,凛。” “什、什么?” 凛的身体抖了一下。 “比起我,凛好像更高兴不是?” “高、高兴什么的,那个,我作为夕菜的朋友,对这件事深感遗憾……” “又来了,不要勉强了。” 玖里子默默的笑,凛语无伦次的解释。和树一知半解,只是看着。 “干脆在这里告白算了。”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从难波君那时开始,凛的感情开始动摇了呢。因为那件事而感激?确实和树有时会变得很帅呢,会困扰呢。” “玖里 子,我是来打扫的!没、没错。式森,你也是来打扫的吧!?” “……当然。” “那快开始吧。我要做了,你们也动手。” 凛维持着脸红,毫无目的打扫着周围。 和树还是一副不了解的样子打扫着,捡着周围散落的破烂儿。 尽管扫除进行的很快,但是座椅还是凌乱的摆放着。每个都看上去很古老,并且掉色了。 角落里书堆成堆,有谁把它们集中起来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看,是以前的教科书,是用旧仮名*书写的。(注:日本一种字体) 放回原处,继续扫除工作,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这是什么?” 垃圾山中有捆文件,拿在手中看看发现,虽然书脊破烂不堪,但是封面是用金箔装饰的,所以很容易被发现。 书的内容是用没见过的文字书写的。 好像是珍贵的魔法书,想要带回去但又停下来想了想。 把这个带回b班的话,貌似已经看到他们开始争吵了。把貌似很贵重的书拿去换钱,肯定会变成骚动。 结果,还是拿给玖里子看。 “玖里子,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我看不懂。” “嗯-是哪个?” 她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哪里都去过,所以会很多外语。接过书,扫了一遍。 “哦,这是马拉雅拉姆文字。”(我在网上查的) “那啥啊?” “只在印度南部使用的语言,是不是魔术或宗教的书呢?这还真是稀有呢……” 说着,玖里子慎重的翻开书,仔细地看着。 她的瞳孔好像暗淡了下来。 “好像是历史书……。和树,这书能给我吗?” “啊?为什么?” “别管了。”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 就在此时,和树从背后被人抓住肩膀。 “等等,式森!” “哇……哇啊!?” 和树被抛了起来,在他背后的是仲丸。 “什么时候?” “感到有点不安所以来看看,你好好想想,这个教学楼沉睡者贵重的宝物。” “恩……嗯。” “你找到的就事那宝物,想白白送给别人吗?不是b班的财产吗?” “是……是那样的吗?” “就是啊。所以那本书交给我保管,我会负起责任带回班―――” 仲丸没能把话说完,楼道里有一个少女跑过来全力把他干倒了。 “说什么梦话!你又想先偷跑!?” 和美边喘气边吼道。 “很痛的!k我太狠了吧!你就那么不能相信我!” “和你比起来结婚欺诈犯的求婚台词都比较让人放心!” “你是怎么形容我这个清廉洁白的良好青年的——” “你吵屁啊!式森君,把书交给我。” “松田,你个子。” 仲丸激昂,几乎同时教师的门打开了,b班的学生像雪崩一样一涌而进。竟然所有的人都在监视。(谁说不团结的。) “仲丸,你丫的就那么想要魔术书吗!” “和美你太诈了。” 事情突然发生,两个人交换脸色。之后,漏出哀怜的台词。 “……你们啊,尾随这种事都做,到底心都烂到什么地步了。” “真的……作为同伴同学我脸上都挂不住了。” 那些台词被一阵猛烈的嘘声消灭了。“你们有资格说别人吗!?”与“烂的是谁啊!”的骂声砸了过来。 仲丸连忙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那这样吧,先解决和树的魔术书的事,先把那个到手再说。然后就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了。” 瞬间骂声就停止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于一点。 和树的毛孔直冒冷汗。 同班同学左右散开,慢慢缩短距离,那些视线都被欲望的颜色渲染了,无一例外。 “伊……” 惨叫从喉咙深处爆发,和树畏缩不前。 凛站到了和树前面。 “大家请稍等,这是怎么回事?” 文静的声音,但却是威吓的语气。 “听你们说的,我感觉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行动,你么想对式森做什么?” b班的学生停止了前进,目光前方是少女不知何时握紧了的日本刀。 “大家总归是学友,原本应该是互相帮助,互相勉励,为什么这——” 倾听凛的台词的学生们看上去点着头,但暗地里却互相小声商量着。 ‘那不是一年级的神城凛吗?’ ‘很有人气呢,有很多粉丝。’ ‘可恶,那么可爱的女孩为什么对式森……’ ‘在那边的是风椿吧。’ ‘竟然把灵魂卖给了学生会……’ 嫉妒的怒火燃烧了,欲望和仇恨相加,促使他们再度前行。 那个魄力之大使凛也退缩了,有好几个人开始念咒语。 出现了n个火球。 “式森,卧倒!” 凛拽着和树的袖子,火球从他头上擦过,撞到木制的墙壁奏起华丽的爆炸声。(估计教学楼不保了) 和树仰卧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教学楼都被破坏了!” “你很烦呐!我们可没天真到默默的注视他人得到幸福!” 火焰再次乱飞,有几个被凛用刀击落,剩下的以直线向和树飞去。 发生了大爆炸。 ‘去他的……’ 夕菜在三楼默默地打扫着。 好像还没有人负责这一带,所以几乎没有整理过。是不是用来做仓库呢,地板上乱放着木箱和绳子。 ‘和树他们……。为什么去楼上了呢。’ 扫着灰。但是由于在想着其他事情,所以之一扫着同一个地方。 ‘稍微有点过分了呢……。我还以为他会跟过来的说。’ 无法压抑住心中的动摇,动作开始变得毛手毛脚。 ‘根本一点都不考虑人家的心情。’ 啪啪啪啪啪啪。灰尘像沙尘暴一样爆腾起来,遮住了视线。 用手扇走灰尘,尽量躲开。 “好痛。” 撞到了什么东西。 是张桌子,少一条腿,倾斜了。上面放着小瓶子。 ‘厄……和树的……身体?’ 粉色的灰装在瓶子里,她匆匆忙忙环顾四周,确认到没有人。 把手伸向瓶子。 刚碰到瓶子,听到“轰”的声音。 突然,被扔在地上的绳子伸长了,仿佛被看不见的线操作一样,缠住了夕菜的身体。 “呀啊啊啊啊!” 当她发出惨叫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捆的死死的。 “唉呀,是宫间同学啊。” 从里面走出个女性。 “我还以为和树君呢,原来是宫间上钩了,稍稍有些遗憾。” 紫乃拿起桌上的小瓶。 “老师,为什么做这种事……” “当然是为了捕捉和树君的陷阱,是我摆脱伊庭老师早上不说扫除的事的。嘛,捉到宫间同学也可以。” 她用右手拿着小瓶,然后左手手心握紧,好像变魔术一样,小瓶从左手出现了。 “还有灰……” “是的,这两个是最后的。” 紫乃把小瓶托到眼前。 “ 你是想要这个吧?” “……我才不管那个只知道高外遇的花心大萝卜呢。” 夕菜把脸瞥向一旁。 “不要勉强了,要是真讨厌的话你是不会想要拿瓶子的。你与和树来到这种地方是想和好的吧?” “……请不要理我。” “就算把这个双手奉上也可以噢。” 夕菜慌张的再次钻过头来。 “4、是真的吗!?” “啊啊,但是有条件。” 紫乃直直的盯着夕菜的脸。 “我能奉上的只能是一个,而且今后一定要听我说的话。” “又说那个……” “怎么样呢?” “你问我怎么样,那样的约定我怎么可能答应!” 夕菜晃动着身子嚷道。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现在不能说,可能会让你有些痛苦。啊啊,又有条件,这件事请绝对不不要对和树讲。” “说什么傻话……” “还是这样答应下来比较好,现在的情况比和树恢复人类要来的好。” “你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和风椿理事也商量过……” “风椿……理事?” “哦不行,我为什么说出来了。” 紫乃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把一个小瓶收进口袋。 “嘛,那事先放一边。条件就是我刚才说的,最喜欢和树君的宫间同学,这个,你不想要吗?” “……” “已经十分的接近人类了,即使只有一个你难道不想得到吗?” 夕菜结巴了,紫乃抿嘴一笑,好像大局以握一样晃着小瓶。 “来吧。” “厄……” 她想要张嘴,就在此时。 轰声响起,天花板塌了。 仲丸一行人发射的魔法足够破坏木制的教学楼了。 “哇啊啊!!” 地板馅下去,和树与尖叫一起掉了下去。 和树的身体打在三楼的地板,接着是凛、玖里子,以及b班的同学们,都掉了下来。 “和树……” “夕、夕菜?” 被绳子绑住的夕菜睁圆了眼看着这边。 “你为什么那个样子……哇!” 碎木头和同班同学掉了下来,拖着疼痛的身体,边爬变闪。 “和树-!哪去了-!” “我说仲丸你很重啊,快从我身上躲开!” “松田,闪开!” “哇啊,你摸哪啊!” 大伙儿貌似都混乱了,有些家伙烂放攻击魔法。教学楼渐渐的坍塌了。 脚下突然一个大倾斜,和树为了不摔倒使劲站稳,并且要给夕菜松绑。意外的绳子很简单就解开了。 “和树。” “夕菜,没事吧!?” “是,我没事。” “要逃了,再待在这种地放回被卷进坍塌的。” “我知道了。对了,那个!” 夕菜指着在地上滚动的放着灰的小瓶。 “紫乃老师不在,快点!” 和树拾起瓶子并抓住夕菜的手。 “快下楼梯!小凛也是!” 边叫边跑。震动变得越来越大,天花板和墙壁开始坍塌。 连滚带爬的冲下楼梯,跑到外面远离旧教学楼,紧跟着凛和非常慢的仲丸一行七零八落的冲了出来。 旧教学楼随着地响慢慢的坍塌了。(言中了) “刚刚还真是危险……” 和树一屁股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夕菜和凛都一幅放心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和树打开小瓶的盖子。里面的灰在空中飞舞,盘旋着被吸收到和树的身体里。 “太好了,是真品。” 很自然的,夕菜的表情变得柔和了。 “大概还有一回……夕菜,没受伤吧?” “是,我没事。” “太好了。” “啊,那个,和树。” 夕菜站起来,俯首程度的,两只手合拢在胸前。 “那个……这个……对不起。” 她飕的低下头。 .77tt./photo/disy.asp?id=270385 “我、我,不仅逞强,又伤害和树的感情……即使这样和树还来救我。那个……真的非常对不起。” 又低下了头。 和树做了个深呼吸,与刚才无法比拟的安心感充斥着全身。 “和树……你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真的?没生气?” 夕菜的脸色变得明朗起来。她也一幅安心的表情。 看到这个,和树脸上浮现出笑容的同时,身体各处也向大脑发出痛觉。 “痛痛痛。” “没事吧?” 和树躺在校庭,夕菜连忙凑过去。 坠落造成的疼痛到现在才袭来,不仅是关节,背和腿都麻痹了。 “请稍等一下,我使用治愈魔法。” “痛痛……但是那个对幽灵有效吗?” “到也是……” “估计不管用。” 另一个声音插嘴。玖里子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他们身边。 “玖里子,你没事啊。” “我可没闲到一直听你们打情骂俏,不过和读这个也有关系。” 手中还拿着那本书,正好翻倒书的一半左右。 “竟然没有被抢走。” “你的同班同学们正热衷于同室倒戈。关于这本书,它是以故事的形式写的,也写了关于幽灵的事,像你这样的半吊子幽灵也不是史无前例。” “哦,是吗。” “嗯……。我不是很了解马拉雅拉姆语,但是写着这个。身体能感觉到疼痛,好像是是快要恢复成人的症状。” “那,马上就能恢复了?” 凛插嘴道,貌似很高兴。 “是呢。但是,那个……” 玖里子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表情暗淡下来,忧郁了。 “怎么了?” “……啊-,我查详细后再告诉你们,刚才我说的忘了吧。” 她那么说着扔下发呆的和树他们,返回教学楼去了。 第十一话 与家具一同、紫乃的表述 第十一话与家具一同、紫乃的表述 星期一的早上。麻雀的叫声也已经告一段落,是阳光照到每家每户的房顶的时候了。 那段时间对于学生来说是人生中最犯困的,也是最不能让他们睡觉的时间段。 “和树。” “嗯……” “和树,起床了。” “嗯-……” 式森和树缓慢的睁开眼。 脑袋正前方的夕菜有些发怒的偷看着这里。 “再睡就要迟到了,起床了” “嗯-……” 和树用踹的把被子蹬飞了,早晨凉爽的空气包裹住全身。和树揉揉睡眼观察四周,是彩云寮自己的房间,还是昨晚没收拾杂乱的样子。校服乱堆放,读到一半的书在榻榻米堆起一座山。 在cd的小山中搜寻闹钟。一看时间,变的比平常的第一节课还要困。 “才这个点……” 起来搓搓身子。 “睡过头了,伊庭老师肯定火了。” 夕菜已经穿好了校服,抱着书包坐在枕头旁。 “嗯……。唉?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因为我敲了好久的的门也不见动静,门也没有锁,我就进来了。” “是吗……” 想不起自己是不是锁了门才睡的,脑袋又变得模糊了。 “为什么这么能睡?昨天不是一直待在宿舍哪里都没去吗?” “嗯-,还是很困。” “话是那么说。” “不是的,我一直失眠。昨天身体痛了一晚上一直醒着,直到早上好不容易才睡着。” 和树揉着眼说。 昨晚一直被疼痛折磨,虽然不是激烈的疼痛,但也不容忽视,无法不去在意。 由于这个睡的很浅,身上没劲,脑袋残留着疲劳感。 根本原因基本上是知道的。 “果然是因为快恢复成人类的缘故吗?” 夕菜这样询问。 “大概吧,玖里子也是那么告诉我的。” 从上次得到灰以来,身体时常的会袭来阵痛,貌似快治好又差一点的感觉。治愈魔法以及药物都试过了也只是缓解了一点。 “好像也没有治疗的手段。只能忍耐了。” “看来只有拿回最后的灰才行了。” “啊。” 然而那个灰在红尉紫乃手中,她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不管怎样,她现在还算计着怎样把和树变成死人。 “你认为紫乃老师有意还给你吗?” “……没有吧。” “伤脑筋啊。” 她鼓起脸,然后瞄了闹钟一眼。 “和树,再不快点就……” “我都忘了。” 现在可不是放下心来讲话的时候,这样下去就真的迟到了。 和树把散乱的衬衫和校服集中起来。 “夕菜你先去没关系,要不你也会迟到的。” “和树还吃早饭吗?” “不吃了。” “真是的,那样对身体不好。” “休息时间我会去买面包的,你先走吧。” 和树半强制的把夕菜送走。 脱掉睡衣,随便叠好一拽。想着“至少喝些什么”但果汁的瓶子都空了就放弃了。 翻出书包,糊里糊涂得把收音机打开了。 放的是新闻,说的是北美发生巨大的飓风,貌似弗罗里达州遭到严重破坏。高加索(苏联的)的政府军和游击队频繁内战,非洲中央的干旱问题日益深重。 ‘世界真不和谐……’ 和树只穿了一条裤衩在哪里想这想那,门突然开了个缝。 “对了,和树。” “哇!” 和树半裸着跳了起来,瞅了一下夕菜的表情。 “昨天玖里子说叫你今天午休去三年e班的教室的样子。” “知、知道了,快点把门关上,我还在换衣服。” “……不可以看吗?” “不可以!” 她好像很遗憾的把门关上。 结果和树只是喝了一杯水就飞奔出屋,只有跑步的声音响彻走廊。所有人都去上学了所以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匆忙的穿上鞋子,夺玄关而出。 然后突然的被谁抓住了肩膀。 “和树君。” “哇……啊!老师!” 紫乃站在那,还是一样的楚楚可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果然在宿舍呢。^^” “啊,是啊。” “你太慢了,我来接你了^^” “那个……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总之先低下头。转身想要去学校。 可是紫乃没有意要松开和树的肩膀。 “不是那边哦。^^” “唉?学校是在这……” “要回宿舍了^^” “哈啊?为什么要……” “事实上啊^^” 他并没有马上说,而是先观察周围。然后压低声音。 “我有话告诉你,是关于你身体的事。” 有不祥的预感。 至今为止紫乃对和树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总之是边说着“变成死人吧”之类的话,边把和树葬送掉。这回也一定在策划着什么。 和树想说“你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紫乃的表情是不曾有过的严肃。 “那个……是什么事?” “在外面不能说,去和树的房间吧。这个时间宿舍里应该没有人。” “是那样没错,可是我不能不去学校,紫乃老师不上课也会有麻烦吧。” “伊庭老师会想法糊弄过去的。上次她在游戏厅丢了一百日元我帮她找,他欠了我个人情,让她干什么都ok。” “又来了,那个老师……” “你会陪我吧^^” “是……” 和树吞吞吐吐找借口,紫乃抓着他回到了彩云寮。 她好像认识和树的房间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迷茫。 和树打开门,又一次回到了房间。两个折叠着铺着的垫子放置在房间角落,收音机一直开着,嫌麻烦就没关。 紫乃很新鲜的观察着里面。 “很脏呢。” “请不要管我,男人的房间都这样。”(意外!) 找出稍微干净些的垫子铺在她面前,自己直接坐下。 “那么,要说什么事?” “是,那个是……” 紫乃发现坐着的垫子上有酱油的痕迹,只见无视掉,把播放着播音员声音的收音机拿在手里。 .77tt./photo/disy.asp?id=270561 “……?” 不管露出讶意表情的和树,她把收音机放在自己的旁边,又把乱放的闹钟拿起来排列在它旁边。 紫乃一次又一次的拿起电器。电视、cd播放机、保温瓶,袖珍计算机到多士炉。虽说没有挪动电冰箱可是把插头拔了。 到此才终于坐回到垫子上,拿出装着粉红色灰的小瓶。 “啊。” “这个是和树君的身体……不能给你。” 和树伸手去拿但被紫乃避开了,她把玩着小瓶说“最后的一个,有了这个你就能复原了”。 “那就请还给我。” “不行,和树君不能恢复成人。” “ 为什么?” “……无可奉告。” 和树叹口气说道。 “又是那样,总是推辞。作弄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紫乃端正好正坐,小声干咳一下。 “说不能告诉你是骗人的,我会告诉你。和树君,你最近是不是身体很痛?” “啊,昨晚痛了一晚上,根本没谁好觉。” “我想也是,我想你也猜到了,那是因为你‘快要’恢复成人类了,是最半桶水的状态。” “那么如果恢复成人的话疼痛就会消失了?” “是那样没错呢,可是会发生更糟糕的事。” 对于总是话中有话的紫乃,和树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所以说那是什么?” “我会按顺序告诉你。首先是我的事,你知道我是打着教育实习的名号来到葵学院的吧?” “那是。” “但那是伪装。” 由于事情出乎和树意料,他呆了一下回答道。 “你那是什么意思?” “这是几个月前的事。我现在也在大学里有学籍,当时还是在南美旅行中,用手电在密林中探索,发现印第安的宝藏,带着一具僵尸(活的)和可卡因(毒品)走私者战斗。还有,欺骗美国一著名考古学家,把廉价的装饰品卖给他,好像叫什么琼斯先生来着。” “啊哈。” “然后有人从日本联络我,我哥哥希望我马上回来。正好当时正在和被可卡因收买的警察周旋,拜此所赐正好甩开他们回国。然后,在这里等我的是哥哥和风椿理事。” “这样我听说了和树君的事,哥哥只是和我说了事情的梗概,但是风椿理事却不然。” “……说了什么?” “那个人是政府方面的魔法关系咨询委员,和政界有很深的瓜葛。她向我说的是和树的魔力的事。” “啊……。可是,我的魔法已经使尽了……” “我也那样问了,可是风椿理事却说那才是问题所在。她好像暗地里打着别的算盘,听他的话就能了解。哥哥让我作为教育实习研究生潜入葵学院。” “为什么……那么做?” “事实上是——” 说道那,紫乃突然打住。 仔细倾听周围动静后猛地站起来打开窗户。 “紫乃老师,怎么……” “唉呀唉呀,好象是回来了呢。” 她看着外面愉快的说着。 #ry¥t¥%木星语¥%%#¥ 时间稍微追溯到不久前。 夕菜在二年b班焦急的等着和树的到来。说着“你先去吧”就来了,可是根本不见和树踪影。 预备铃早就响了。课还没有开始纯粹是由于香(伊庭)迟到的缘故。 这么待着,渐渐的变得不安起来。遇上事故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又钻回被窝里睡过去了。这样想他确实很困。 走出教室来到走廊,怀着“会不会”的想法来到鞋箱。 有几个穿着运动服的一年级学生,是上体育课吧。想要把人群分开一样寻找着和树的身影,果然还是没有。 取而代之的,一个走出校园的少女的身影映入眼帘。 “啊,是凛。” “夕菜,有什么事?” 神城凛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在找和树。” “式森……?” “啊,是这样……”*反白(由于伊丽莎白用的口气是日本古代王侯将相一类的,所以我勉强的用了自创古文,想看的请划定。小弟这似是而非的古文让各位见笑了。) 正想要说却被别的方向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噢,这不是宫间吗?” (汝不是宫间也?) 好像是听过的声音,转过头去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学生一样的少女。 “伊丽莎白?” 少女严肃的点了点头,她是数百年前失去肉体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伊丽莎白德冯诺因基。 她在葵学院的旧教学楼和同伴一起每晚都召开盛大的宴会,前些日子刚转移到别的地方。 “汝等在为什么慌张。” “啊啊,有些……。伊丽莎白你不是搬到千叶县去了吗?” “是的,我和同伴都很高兴。今天是被玖里子叫来的,我刚到。” (然也,我和同伴们甚是享受。今日被玖里子昭到,刚到达此地。) “玖里子吗?” “嗯——,貌似玖里子要问我些事情。我好歹也是帝国的伯爵,本来叫我过来就可以大声一喝就完了,但这是玖里子的请求,所以我才会来的。” (然也,玖里子欲问我若干问题。哀家好歹是帝国的伯爵,本来昭集一类然可一喝而置之,若非是玖里子请奏,哀家怎会亲临到此。) 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这个少女看来是喜欢上玖里子了。 装作没看到她的反应,夕菜询问道。 “请求是什么?” “那我还不知道,好像是和式森有关,好像还很严重。” (哀家尚未所闻,似是与式森相关,甚是危矣。) “与和树……啊。” 和树发觉了,慌忙看下时间,课已经开始了。 “再不去接他的话!” “式森?” “啊啊,他还没来。真实的……” “那么我也去。” (哀家亦同行。) 伊丽莎白这么说。 “我也好久没见到式森了,正好。” (哀家亦久未见式森也,恰是良机。) “放着玖里子不管行吗?” “没关系,来的太早了,正巧没事做呢。” (无事,时间尚是充足,哀家闲来无事。) “那就一起来吧。凛,不好意思叫住你,我们要回宿舍了。” “我也同行。” “唉?” 夕菜停顿了一下。 “跑着去彩云寮的话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快走吧。” 凛说的很是果断,而且已经换好了鞋。 “但是课就……” “没关系,快走吧。” 凛飞奔在两个人之前。!¥#¥!%木星语¥y¥##¥! “嘿嘿嘿,宫间同学真是的,竟然喘得那么厉害。” 紫乃手放在嘴边笑,和树从她背后窥视外面。 的确,夕菜在玄关,还有凛和伊丽莎白。 “好像是因为担心和树君你跑着过来的哦,好了,准备准备。” 她奸笑着站在排成一列的电器前面年起咒文,两手伸直貌似指挥家一样挥动双手。 然后传来了像虫子蠕动的声音。 “来,各位走好,要奋战喔。” 电器们一起动了起来,正好符合走这个概念,方形的身体左右摇摆着前进,最前面是多士炉,最后面是电冰箱。 它们通过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和树旁边,像军队一样排成两纵队,从门出去了。 “到、到底?” “稍微施了下魔法,风椿同学不是用剪纸成兵吗,和那个相似。” 她哼着歌,看上去很是高兴。 “那个……那些东西去哪了?” “迎击敌人。” “……迎击?” “是,它们去迎击想把和树军恢复成人类的邪恶的宫间同学了。” 说着 她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beng的一声,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锅,里面装满了不知是何物的液体并沸腾着。在灶上煮着,燃起赤红的火焰。 “来^^,进去吧。” “……啊哈?” “那我要用强行手段了,还好除了宫间同学没有其他的人妨碍。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变成死人,你会进去吧?” “……别开玩笑了!” 和树尖叫。 “果然还是想杀我啊!还扯出风椿理事、魔力什么的!” “唉呀,你真信啊。” “^……啊?” “嘿嘿,和树军还真容易上当啊。” “骗子!!” 和树颤抖着想要逃走,可是紫乃阻挡在他前面。 她的眼中放着暗淡的光芒。 和树突然的全身失去力气,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摊在地上。 “请不要想逃走了,如果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紫乃只动着嘴唇,面目狰狞。 “你要变成真正的死人,我不准你抱怨。我会歌你准备个很大的坟墓的,去那个世界好好炫耀一番吧——!” “我不要——!” 和树躺在榻榻米上发出悲鸣。 夕菜与伊丽莎白抬头看着和树的房间,凛站在一旁。 紫乃把头从窗户探出来,她发现夕菜后露出令人发冷的微笑并招唤夕菜进来。 只有这些就已经让夕菜脑充血了。 “那女人是谁?” (此妇为何?) 伊丽莎白询问。 “是敌人!” 她断言道。 夕菜脚步声荒乱,突入宿舍。伊丽莎白和凛紧随其后。 穿着鞋进了玄关,从楼上传来了悲鸣。 “是悲鸣!” “还是发出没出息的叫声的男人啊。” (此男依旧没大气矣。) 伊丽莎白遥遥头。 “得快去救他!” 夕菜想要跑上台阶,但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 正好是中间附近放着多士炉,是和树房间里的那个老型号的。 夕菜仔细观察后咪上眼,身后的凛嘟囔道。 “为什么烤炉会在这?是谁忘在这儿的?” “刚才没这种东西……” 烤炉的盖子唰的打开了。 “……大家趴下!” 夕菜嚷道,几乎同一时间烤炉吐出了火球。 火球从三个人的头上飞过撞倒墙上,发出夸张的声效,墙上烧出一个黑洞。(似曾相识) “那个是什么,瞄准我们吗!?” (此为何物,为何攻击吾等) “肯定是紫乃老师的诡计!” 烤炉持续着攻击,火焰到处乱飞把屋顶都烤黑了。 三个人拼命的逃跑。 “千万不要被击中!一定有一兆度,和宇宙恐竜一样!” “夕菜有时会变的很幽默呢。” 凛说着从鞘中拔出日本刀,计算好时机猛地一踩地板。 “危险!” 夕菜大叫,发射出来的火球朝着少女的正面接近。 “喝啊!” 凛横扫一下把火球一分为二,跳起来从烤炉上面一道挥下。 匡一声,日本刀的刀被同钢铁激烈的碰撞,烤炉上出现一深深的凹陷。 烤炉吐着黑烟不动了。 “打倒了!?” “是,可是好像事情还没有完。” 凛架着刀说着。 从二楼的走廊持续的出现电器的影子,每个都是和树房间里使用的东西。 冲锋的保温瓶借着势头把液体泼了出来。 凛飞快闪开,粘乎乎的液体洒落在了地上,把地板溶出个洞。 “……是酸!” 凛察觉到后向后退,就算能用日本刀挡下,钢铁本身也会被溶解,不能大意突围。 “这还真是麻烦啊……” “那就交给我吧。” (让哀家来办理。) 伊丽莎白冲了出去。 “可是……” “不用担心,我早就适应对付用飞行道具的敌人了,乌斯曼的轻骑兵也是这样攻击的。” (毋庸担心,想这样的敌人哀家然以通晓治其之道,好似那乌斯曼轻骑兵。) 少女两个手心浮现出光球,将周围照的青白。 “就算同是幽灵,我和式森也是不一样的!” (虽同为幽灵,式森岂可同哀家混为一谈!) 她飞起来的同时把两个光球抛了出去。 两个光球拉着光的轨迹朝保温瓶飞去,从保温瓶的瓶口再次喷出酸液。 “太天真了!” (天真!) 伊丽莎白转动两手的食指,光球像是呼应指挥般改变了路线,一个向右,另一个向上。 保温品横躺下向着从右侧接近的光球喷出酸,正面攻击的光球和酸液互相中和了。 可就在此时,另一个从上方接近的光球击中了标签的部分。爆炸声和纯白的光芒包围了电器,保温瓶被撞飞到走廊另一面。 “小菜一碟。” (甚是容易。) 伊丽莎白挺起胸膛。 可是电器门并没有撤退,它们集结在走廊,像障碍物一样堵在那。发出独特的杀气大军压上。 “……明明在中古店买的东西还这么嚣张,看我把你们埋到东京湾的垃圾处理场去。” 夕菜叫骂道。 在敌对的电器中有最大的电冰箱,虽这么说终究是一个人用的,不是很大。但是它的魄力也比其它的电器要来得厉害。 其它的电器服从它,狠狠的盯着夕菜一行,并堵在路上。 “那就是boss了。” “好像很难对付,要三个一起上吗?” “好啊。” (准奏。) 电冰箱打开门,好像接受挑战一样。压缩机发出声音,冷气倾倒走廊里。 电冰箱使出了“冰冻术”(ブリザード)。 “喝啊。” 三个人同时跳起。 “还真能干呢。” 紫乃从门探出头来嘟囔着,走廊里正上演着让人无法喘气的激烈战斗。 和树在她旁边,用两只手往前爬。上半身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接近大开着的窗户,用尽一切力气总算把身体伸了出去。从走廊逃跑是很危险,但从这里的话还是有希望的。虽然这个房间在二楼但也顾不得了。 手碰到了窗框。 “唉呀,你那样做可不行啊^^。” 被抓住腿拽了回去。 “真是不乖的学生啊,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紫乃俯视着和树说。 “讨厌!” “真过分,你的意思是不想要这个了吗?” 晃动着装着灰的小瓶。 “反正你也不会给我吧!” “你很清楚麻。” 她想拽着和树的上身。和树想“怎么能被抓住”拼命的反抗,绕着锅转圈。 但是只凭腕力是有限的,紫乃很轻松的就追上了。 “来,变成真正的死人吧!” “我不要――!” 紫乃意外的很有力气,拽起和树的上身,向至今为止还在冒着泡的大锅接近。 “哇啊――,会烫伤的――!” “觉得热只是一开始而已,马上就会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也就死了。” “什么――!” 反抗什么效果也没有,已经到锅边了。就在这时。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门被迸飞了。 “唉呀呀。” “哇啊啊!” 破坏了门的冲击波命中了大锅,大锅粉碎。里面的东西洒满房间,升起了水蒸气。 光余波就把两个人弹飞了。 “和树!” 白雾的那边是夕菜的声音。把缠绕在身上的电气外衣(電気コード)脱掉,她进到了房间里。虽然看不清,好像凛和伊丽莎白也在。 “没受伤吧!?” “嗯,我没事,夕菜你呢?” “我什么事也没有……啊。” “啊什么……啊?” 和树不说话了,夕菜半开着嘴石化了。 这时他才发现。和树四肢着地,由于下半身使不上力气,只是用手支撑着。紫乃正好在他的正下方。 简直就像和树推倒了她一样。 “什……什……什” 夕菜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颤抖着,头上出现青筋。 “夕、夕菜,那个,等等,这个是……” “和树,你又……” “stop、stop,这什么也不是!” “学生和老师做……有些事是可以的但有些事是不可以的!” “这是误会或者说是事故,是意外!怎么说呢……是自然灾害!” “…………” 夕菜沉默着举起右手,手中闪现出青白的光,魔力正在集中。 “哇啊,那个,老师,你也说……” 和树半苦着向紫乃求救,但是她却红着脸,把头瞥向一旁。 “你真讨厌和树君,这种事要在没人的地方做。” “……和树!” 夕菜想要把右手抬起来但是,凛站到了她面前。 她紧握日本刀的手都变白了,绷紧嘴唇,而且她的瞳孔中浮现出的绝对是愤怒的标志。 “l、l、l、l、小凛!为什么!?” “式森……受死!” 凛全力的挥下日本刀。 和树还真是很久没有这样吃下她的愤怒的一击了。 #%#%12木星语#%#%2534 “和树、和树……” 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听到的声音,和树缓慢的把眼睑打开。 看到了夕菜和凛,以及伊丽莎白。没看到紫乃的身影,凛不知怎么的看上去像缩水了一样。 “太好了……” 夕菜抚摸下自己胸口,和树又变的懒散了。 “……这是” “你一直昏迷不醒。” “是吗……紫乃老师呢?” “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比起那些看这个。” 她把小瓶拿给和树看。 “是和树的身体,好像是紫乃老师拉落下的。有了这个就能复原了!” 夕菜满面笑容,看来是太高兴了,至今为止发生的事都不在乎了。 “太好了……” 嘟囔着,和树慢慢起身,知道自己是倒在了自己的房间。 “……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问为什么……这里是和树的房间啊!” “是吗……唉?小凛在?伊丽莎白也?” 他的表情很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在。” (哀家一直在此。) “我也是。” 和树歪着头,怎么也想不起两个人为什么会在彩云寮。 “现在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了吧,小凛在这里会迟到的。” “……式森,已经快中午了。” “是、是吗?不是早上吗?” “和树,你在说什么啊?” 夕菜表情很惊讶,和树拼命的核对记忆。 “……现在,不是早上啊。” “不是。” “我被夕菜叫醒,然后想要起床换衣服打开了收音机,然后……哎呀?夕菜叫醒我的?是那样吗?” “和树……” “今天是周几?周一?不对,周五……不,不是,是周四……啊啊、啊啊啊?” 脑袋很混乱,越是搜寻记忆越是你能想起一些碎片,并且马上就消失了。往事以猛烈的势头消退。 “不是扫除不是party,昨天去的主题乐园……不对,是潜进紫乃老师的家……” “和树!?” 夕菜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他。 “请振作一点!” “不要晃了,夕菜。” 她向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不知什么时候玖里子站在那了。 “就算你那样做,事情也不会变好的。” “为什么……” “我看伊丽莎白还没到就出来找,没想到就在宿舍这里。” 她拿出扫除时发现的书,是用马拉雅拉姆写的。 “和树发生了记忆障碍,这上面写着呢。” “记忆障碍……和树吗?” “没错。” 玖里子指着打开的书的一页,边用手指着边说明。 “身体疼痛,记忆混乱……嘛,貌似会这样。” “那如果恢复成人类的话就会解决吧?” 玖里子对于那个提问没有回答,而是对伊丽莎白说。 “呐,我想问一下,以前有像和树一样的幽灵吗?” “像他一样的半桶水吗?怎么会有那么多。” (此等半吊子岂会有数个?) “有没有变成人类的妖怪?” “那倒是有。明明只声灵魂了却还有留恋,试了很多办法想要复活岛都失败了。” (此事非无也。身体消灭灵魂尚在,无途不用,纵使费尽心机,亦不成矣。) 伊丽莎白把手交叉在胸前说道。 “原本幽灵变成人类就违反了自然界的定律,变不了是当然的。” (幽灵企图化作人类乃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我收集灰也是吗?” 和树说。 “当然了,幽灵一直是幽灵是最自然的事了,你勉强的想要恢复成人,身体没负担才叫奇怪。” (然也,幽灵乃幽灵,此为定理,逆天而行,逆幽灵之道,逆人之道,必会祸其本身。) “是那样啊……” “虽然很难理解但是这本书上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或许因该说是警告的文章。” 玖里子表情严肃的张开嘴说道。 “里面记载了一些教训的话。” “……是什么?” 和树终于忍不住向前提问。 “恢复成人的瞬间,你会失去记忆。” “哎?” .77tt./photo/disy.asp?id=270562 “记忆阿,会消失,而且消失的很干净,所有的一切。” 她说的很清楚、很确定。 第十二话 消失的思念 第十二话消失的思念 私立葵学院的学生宿舍——彩云寮。 那一夜,和树无法入眠。 在黑暗中,虽然躺在被窝里,但就是无法合眼,只是徒增翻转身体的回数。身体疲惫不堪,手脚沉重。明明是这样可却只有意识格外清醒。 一直有些事想不通,越是想要不去在意越是思绪集中到那些事上。那句话一直动摇着和树,让他无法忘怀。 那件事在脑袋中时常浮现并渐渐形成漩涡。白天发生的那件事一直深深的侵蚀着他内心的深处。 被风椿玖里子告知的时候和树摆出“到底被说了什么”的表情。 “……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菜重复了好几个眯眼的动作。 “记忆会消失。” “消失……” “字面上的意思,直至为止积累的记忆、邂逅以及回忆一类,全部都会消失,变得清洁溜溜。” “清洁溜溜……” 和树混乱了,虽然理解玖里子所说的话,但就是无法把它和自己挂上钩。无法理解“记忆会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玖里子,你是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声怒吼的是宫间夕菜。 “‘记忆会消失’是什么!?恢复成人类就会失去记忆太奇怪了。原本和树就算变成了幽灵也没有忘记任何事啊,也没有不舒服是什么的。按理说如果恢复成人的话应该完璧归赵才对……” 她就像“放马过来”一样指手画脚的说。玖里子轻轻抬起一只手让夕菜类静下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 “呐,到底是……” 玖里子没有回答,看向她旁边的幽灵贵族——伊丽莎白。 “你说过想要恢复成人的幽灵以前也有吧,他们都失败了?” “嗯。” (然也。) “我就是想要问你这件事叫你来的,具体什么样的感觉?” “你问‘什么感觉’……幽灵并不会发生变化。想要对古代密术下手的集团合力尝试了许多方法,可就是没有出现成功的例子。就像看闹剧一样。” (汝询问吾感……幽灵乃永恒之物。欲染指古代密术之集团相互勾结,无途不用然不成矣,乃是荒唐。) 伊丽莎白微微倾头,好像在记忆里寻找着什么。 “式森是个特例,我成为幽灵已经很长时间了,也碰到过许多同伴,像他这样很是特殊。” (式森乃异物,哀家做幽灵亦长矣,幽灵友人自认不少,然式森一类尚无。) “呐,你没见过?” “是啊。像这样的尝试是不老不死研究的一个阶段,有很多是由国家支援的魔术师研究的,通常都是机密。所以以我知道的也有限……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我还是能猜想到的。” (然。此等长生不老之术多为国之秘事,哀家知之有限……失忆一事尚可诠释。) 她说道这儿不说了,和树他们为了不听漏都集中注意力仔细听着。 “式森由于使尽魔法曾经死过一次,虽然灵魂留下了,但是改变不了死的事实。要从这个状态恢复成人类换句话说就与重生没区别。所以记忆也会从零的状态开始。” (式森乃是魔尽人亡,灵魂姑且尚在,死一事亦是事实。复活与重生无差,故记忆全无。)“哎……就是说,我会被重整?” 和树询问道。 “差不多,因为是新的人生就算知道以前的事也没有用,如同婴儿一般。” (然也,即今世,何顾前世,荒唐。)“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知道,或许没有。” (哀家亦一知半解。) 和树愕然了,觉得自己背后好像有个门关上了一样。 已近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不想要去理解事实也不允许。伊丽莎白的陈述使得那个事实摆在了和树眼前。 自己要复活。如果使用紫乃落下的灰尘的话就能马上复活,只要把那个小瓶的盖子打开。 但是那样做的话就如同放弃了今生。从幼儿期到小学生、中学生,直到现在的高中生活都会一并失去。 以及与夕菜她们的邂逅也会消失。 和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发不出声来。下意识的抚摸着胳膊。 “可、可是。” 终于发出颤抖的声音来。 “就算一直是幽灵也可以干许多事,既、即使这样也可以吃东西,还能说话,身体偶尔会痛但是……啊!” 看着自己的胳膊他不说话了。 颜色变淡了,比还是幽灵的时候还要透明,都能看到对面的榻榻米。并且轮廓摇摆不定,时不时的变成重叠的。 就算挥手也恢复不了,和树茫然着却只能看着事态的发展。 稍过了一会儿,胳膊才恢复并安定了下来。 “刚才……” “因为是最不安定的时期,疼痛游遍全身,要不就是身体透明化,和书上写的一样。” 玖里子嘀嘀咕咕。 “如果放着不管不知道会怎样,可能会一直不安定然后死掉也不一定,为了使之安定下来只能使用最后的灰尘了。但是那样做的话——” 记忆会消失。 坑长的沉默降临了,谁都没有说话。 “不……我不要那样。” 最先出声的是夕菜。 “和树如果恢复成人就会忘记一切什么的——” “……” 大家都说不出话了。 “那种事怎么可能……至今为止的事岂不是都会忘记?有关我、玖里子、凛……伊庭老师和红尉老师、紫乃老师、伊丽莎白、b班的大伙儿……都会忘记的!那、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太过分了!!” 夕菜失去常态的大叫。有时候语言变得很深刻是由于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释放。 “我不想忘记和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断言‘绝对’。从在公园的第一次邂逅,我一直、一直记得很清楚。我们经历了许多,怎么可能忘记!可是……可是和树他……” 她拾起装着粉色灰尘的小瓶。 “这个就该扔掉!” 夕菜想要把小瓶从窗户丢出去,玖里子匆忙抓住她的手。 “你要干什么!” “请放开我!” 夕菜握着小瓶挣扎,手碰到了窗框。连比她个子高的玖里子都感到棘手,制止不了她。 “快住手!谁帮我一把!” 凛跑过去控制住了夕菜。 “如果你那么做……!” “夕菜,镇静下来!” 把夕菜从窗户边拉开,小瓶从她手中滑落,她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你做的是白工。” 头发凌乱,玖里子气息紊乱的说。 “还不容易到手的最后的灰尘,如果丢了不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会忘记的啊,那样你也愿意吗!?” 夕菜的眼中涌出泪水,以挑衅的口吻说道。 “明明发生了很多高兴的事,从今以后估计也会有很多的。可是……” “说‘没办法啊’……也会把玖里子的事忘记也说不定!?凛也是!我绝对不要那样!” “对不起是我不好,冷静下来,夕菜。” “我不想忘记!我对和树……” “拜托了,停下来。” “玖里子不一样,对于我和树就是一切!” “够了,冷静下来夕菜。” “是你太‘冷酷’了!反正你也不是认真的,装作很冷静,其实根本就不感到难过——” “……我说了你给我冷静下来!!” 玖里子用力砸了下墙壁,响声回荡着。 夕菜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两手捂住脸。 感觉异常宽阔的室内回荡着夕菜的咄泣声。 “我说夕菜——……你好好想想。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是呢这不是你个人的事,也不是我和凛的事。这并不是别人,而是和树的人生啊。” 玖里子蹲下轻拂夕菜的头发,然后仿佛要咬夕菜的耳朵一样轻声对她说。 “这样下去和树会一直是幽灵的。为了恢复成人类,我们不是一直在寻找答案吗。这或许是最后的答案也说不定喔。” “或许是那样……可是……” 夕菜垂着头摇头,绑好的头发剧烈的摇晃。(萌!) 玖里子略微叹了口气。 “凛,不好意思拜托你把夕菜送回房间。” “可是……” “让她一个人静一下会好一点。” “好。” 凛向夕菜说了什么,夕菜虽然垂着头,但点了几次头后站了起来…… 两个人慢慢的出了和树的房间。 玖里子重重叹口气,这很不像她的作风。 “我也回去了,感觉累极了。抱歉呢,伊丽莎白,让你陪我这种事。” “没关系。” (无妨。) “还有这个,给你拿着。” 她把小瓶交给和树。 “……我吗?” “没错,这是你的吧。紫乃老师没准会来抢也说不定哦,你要收好。” “可是,还是玖里子拿着会比较安全吧。” “我拒绝。因为我会把它扔了。” 玖里子试图笑,但是她失败了。她的表情好像心里积压了许多事的样子。 之后,她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六个榻榻米大小的空房间只剩下了和树与伊丽莎白。 “……或许是我多余的操心……” (……哀家或许多心……) 伊丽莎白说。 “人类还真是难做啊。” (人生不易啊。) 听了那个,和树稍稍苦笑。 “我是幽灵啊。” “现在的确是。” (现如今。) 少女回答到。 “但你不得不为今后做打算,没错吧?” (汝欲为今后打算,非也乎?) 那天直到最后和树也没有去上课,夕菜也是。玖里子和凛的动向不明。 疼痛游走全身,虽不是不能忍受的程度,但也不能无视。在将要不痛的时候,身体也变得稀薄了。 知道自己现在十分的不安定,记忆也很朦胧。以为会忘了刚才发生的事但,突然的又想起了往事。有时会变得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一直的静坐。 没吃早饭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射进房间的阳光渐渐倾斜,房间也变暗了。连那个也无法注意,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开了电灯。 拉上窗帘躺在被子上,就这样到了晚上。晚饭的时间早就过了但是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饿。 现在身体不痛,取而代之的是浮游感。身体变得的透明化,栖身于黑暗中,恐慌的看着自己的手变得三重和四重。扭曲(抖)的很严重,这么想着又感觉不对。 是自己在发抖。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身体却很老实。(……看来我很不纯洁)稍微之前一点都不曾考虑过的,被"恢复成人类的恐惧感"吞噬了。 因为会遗忘所以夕菜哭了,她不想和树失去记忆。和树也一样,一样害怕没有“过去”。 珍贵的回忆。与夕菜、玖里子以及凛的邂逅还有其他的一切都会消失,这比离别还要痛苦,仿佛千刀万剐般的痛楚。 如果使用了灰尘瞬间就能恢复成人类,可同时记忆也会被重整,这也是一瞬的事。如果做的话应该是没有难题的。 但现实是不可能去做的,只是一个行动就会改变一切,让自己接受这一切还是太年轻了。他和三位少女的牵绊太深了。 没错,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就像玖里子说的“你想怎么样?”。是维持不安定的状态胆怯不知何时会消失的恐惧,还是抛弃一切从零开始。 想法得不到总结,想要放松一下打开收音机。电器在白天的骚动时大部分被破坏了,只留下了这个。 报时伴随着杂音而出,天已经亮了,播音员的声音放出来,读的是关于中东情势的原稿。高加索地区的续文,好像情势不太好的样子。 根本不能放松心情,关上收音机,然后听到了什么声音。 关上开关后的静寂更加衬托了那声音,虽然很微弱,楼道里有吱吱嘎嘎的响声。 不是风在作怪,是谁在走动,慢慢的、慢慢的,接近了。 在和树房间的门前停住了。(恐怖小说?!) 门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莫不是有钥匙,门没过多久就开了。 和树团缩在被窝里。是谁?有什么事? 悄悄地进来,虽然楼道里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可是还是看不到脸。他环顾下四周。 是在找什么呢……。想到那,他突然想起来没什么金银财宝的学生宿舍几乎没发生过什么偷盗事件。然而他还潜进和树的房间,目的只有一个——灰尘。 那么说这个人影是紫乃?在她偷走前要做些什么阻止才行。 和树跳起来把小瓶和书一起放到桌子上。 入侵者察觉了,向桌子靠近。 “住手!” 比和树声音还要快一瞬,那个影子拿到了小瓶。之后迅速转身,企图跑到楼道。 伸出手去可是没有捉到,向前摔倒推倒了桌子上的教科书。倒掉的书撞到了入侵者,她稍稍畏怯了。 再一次伸出手去,这回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发出短暂的悲鸣摔倒了,和树骑到她身上,想要制止住她。 “和树,发生什么了!?” 门外传进声音来,和树叫她把灯打开。 灯亮了。 夕菜站在门口,玖里子在她后面窥视房间里面。两个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和树也看看入侵者的脸,然后慢慢的从她身上移开。 “小凛……” 凛丢掉小瓶,支撑起上半身。 低着头把脸憋向一旁,看上去就像害怕目光交汇一样。 “为什么……” “……” 没有回答,持续着沉默。 “呐,小凛……” “……为什么……” 小声的,从来没听过她这样的声音。 “我也是……不……不想让式森忘记我。我……不想要那样……” “啊……” “‘如果没有灰尘就好了’……我这么想。我希望夕菜能丢掉,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发展……干脆,让我来……” 和树困惑了,看到像这样柔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的凛,感觉很不真实。 “可是,对象是我啊,如果我的记忆消失了对你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才……。这样太不像凛的作风了。” “不行吗?” 她唰的抬起头。 “我有那样的想法……不行吗?” “不是、与其说不行,那个……” .77 tt./photo/disy.asp?id=270742 “不是只有夕菜才会挂念你的,你、只是你没有发觉罢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小凛……” “夕菜和玖里子就可以,别人就不行吗。还是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故意这么说的。那到底要耍我到什么阶段……” “小凛、小凛……” “我也是……我也……” 说到这儿,凛堵住自己的嘴。 背过脸去,呜咽声从指间漏出。略微能看见她脸颊上闪现泪光。 和树只能直直的站着。少女第一次让他见到的意外地一面使他连去安慰她都做不到。 “到……到底怎么了,我不是……” 和树勉勉强强地吐出几个字。 玖里子走近和树,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脸。 “痛!” “迟钝——” 她搀住凛的胳膊使她站起来。 “我不是不理解你的感受但……不能乱来啊。” “可是、可是……” 眼睛通红的凛紧紧抱住玖里子,脸埋在玖里子的胸里。 “咳……真是让人拿你没辙的小女孩啊。^^” 玖里子轻轻地、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试的表情。(找不到ふいに的合适词,用了标点。) “……灰尘呢?” 和树也惊了一下,环顾室内。 装着灰尘的小瓶消失了,因该是凛掉在地上了,可是找不到,哪里都没有。 “为什么……” “刚才还在啊?” 和树陷入沉思。滚到楼道是不可能的,因该是在房间里。 就在那时,站在墙边的少女一直在使自己逃避视线的样子。 “啊……” 和树与玖里子一同发出声来。 夕菜的两手间发出昏暗的光芒。 两只手紧握在胸前,紧紧地抱着。小瓶在她手中。 和树试图靠近,她却畏缩的后腿。 “夕……” “…………” 沉默者把手背到身后,背靠在墙上。 玖里子松开凛,对夕菜说。 “夕菜,那是和树的哟。” “我不要……” 她嘟嚷着。 “我不想交出去……” “不可以那么讲,和树会无法恢复的。”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树忘记我!绝对不要!” “现在不是说任性话的场合吧!?” “我知道是任性!但是我不要!” 夕菜嚷道,边哭边大声的叫喊。 “我不要至今为止的回忆消失!我不要和树变得不再是和树!那样是错误的!” 头发晃的散乱。紧握小瓶的手都变白了,随着发出貌似撕裂的声音,夕菜的泪光在空中飞舞。 “我还没有给和树做过便当,还没有一起去购物。kiss也还没有做过……可是,和树却……” “夕菜……” 和树出声叫她,可是,少女的耳朵被感情的潮流所掩盖,什么也听不到。 “我不要那样!” 她唰的面向窗户,拿着小瓶的手挥过头顶。 “这种东西!” “夕菜!” 和树的声嘶力竭的喊。 那是扔出去的前一秒。由于没有预料到的大音量,她停住了。 “我知道了,可以了……扔掉也行。” 他说的很清楚。 “我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只要你希望的话,一直这样。” “和树……” “我也不想忘记夕菜你,不仅如此,我想记住大家的事,我也想。” 安静的微笑,不是使人安心的微笑,是极其自然的笑脸。 “幽灵也不错嘛,最近一直是这个样子,所以就算这……!” 不出声了。 视线倾斜了,仿佛房间在旋转,失去了平衡感。全身变得稀薄,身体严重的扭曲。 “可恶……又来了……” 忍不住蹲了下去,然后是疼痛袭来。 “好长啊……。夕菜,快……把那个扔了。” 和树强忍着痛楚开口道。 “就因为有那个所以痛楚才会持续的,快把它扔远……” 147(这里由于扫图问题少一页日后补上) “不然的话我、我……会真的扔掉的……” “……我知道。” 颤抖停不下来但还能触摸东西,碰到了瓶塞,轻轻的拔出来。 粉红色的灰尘随风飘扬,闪闪发着光分散到了空气中,慢慢的旋转着。 飘到和树头上方渐渐的、像雾一样的扩散开、飘落下。 灰尘在碰到和树的瞬间就被吸入身体里。 终于的痛楚消失了,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感觉到肉体成型,同时视线前方也变的模糊了。 眼睛的深处变得麻痹,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仿佛解析度急速下降似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感觉也急速的变浅,失去了意识。什么也想不了,无法知道自己是谁、在哪,也没有必要。已经无所谓了。 ‘……树……’ 这个声音,谁? ‘和树……’ 是个少女,没听过的声音。 ‘至今为止承蒙关照……。我已经不会再奢望你能记住我……不会再说了。’ 虽小声却是很振作的语气。虽然很少,确实的感觉到了一点怀念。 ‘但我决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的……’ 之后他的意识飞到了九霄云外。 @#%#@#%@木星语#%……#1 有个房间。 是一幢建筑物的一间,有六张榻榻米大小,桌椅齐全,表和挂历都不少。叠好的被褥上面放着书包。 然后有三名少女站在他面前。 最右面的个子很高,最左面的个子很矮,中间的是她们的平均。 三个人直直的盯着他看,之后,中间的一人往前靠近。 “恢复了呢。” 他看看被人点评的自己,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 “太好了……” 少女表情很悲伤,抚摸下胸后手落了下去。 “必预计的还要花时间,让我捏把冷汗。可是,已经没事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像在教给孩子东西的母亲似的,她说着。 “接下来要去学校。……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会教给你一切。” “啊……” 他张开嘴,说得很不流畅。 “谢……谢。” “不用,多礼。” “谢谢,夕菜。” 少女的的眼睛好象看见无法让人相信的东西似的,睁的大大的。 和树说了。 “你是……夕菜吧?” “和树!” 夕菜扑入和树的胸怀。 差不多是天亮的时候了,离上学还有充足的时间。 “可是啊,为什么你还会有记忆的?” 玖里子眼中飘满了安心感,吃惊的问道。 “撒……” 只能这样回答,总之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记得了。 “难道是那本书讲错了,倒是很古老了。” 凛在抱住和树不撒手的夕菜旁边观察着,说。 “也许是… …” 突然,嘶哑的声音响起。 收音机打开了,从喇叭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说的是北美出现了第六个飓风以及南美的火山喷火。中东情势用深刻化一词飞快带过。 “什、什……”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时房间的门静静的打开了。 “果然。” 从背后传出声来,和树他们下了一跳。 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平时那个教育实习生。 “紫、紫乃老师。” “明明都使尽办法阻止你了,还是恢复成人了呢。” 那是充满怨恨的口气,平时她都是从不忘记文静微笑的,只有这次是一幅咬牙切齿的表情。 “有、有什么不好的。” 和树支撑着身体说。 “我刚刚恢复,老师好像担心过我记忆上的问题,如你所见,我什么都记得。” “记忆?谁那么说过?” “啊?” 紫乃的话让四人呆住了。 “我并不是只担心和树君一个人,就算你恢复成人类也差别。” “那为什么不想把灰尘还给我?” “需要我说明吗?” 她偷瞄下背后,点点头。 走进房间的是长发的医务室老师 “连红尉老师都……” “好像是把灰尘都收集齐了啊,和树君能康复比什么都好,虽然这么说……” 红尉晴明轻轻地继续说道。 “变得麻烦了呢。” “……哈啊。” “别看这样我还是很为学生着想的,你想要恢复成人类,我就帮你实现愿望,这么想很自然。为了‘尽量让你恢复’我自认还是用了很多手段的。” “是那样吗?” 以怀疑眼神观察这对兄妹。 “当然。我把紫乃叫回来也是为了制止事态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以及把这件事封锁在葵学院。不得不防止这件事传开,愚蠢的骚动都比这件事要来的好。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发现没有后遗症并恢复成人类的方法也说不定。” “可是我已经完全恢复成人了。” “你错了,你并不是以前的你,你绝对不要用魔法。” “使了会怎么样?” “你想知道?” “那是当然。” “那我告诉你——世界会灭亡。” 红尉说得很轻松。 和树以及三个女孩子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他说得是什么。 “……那个——……” “——世界会灭亡,所以不要使用魔法。” 红尉面不改色,好象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的口吻。 “到……到到到到底怎么回事!!” 和树大吃一惊的说着。 “你说的像开玩笑一样……” “我没开玩笑。现在的你每逢魔力释放都会对世界造成危害,我可不想想像持续使用的后果。” “但是世界毁灭什么的……” 红尉沉默的指着收音机,新闻还在继续。非洲的异常低温和极地的气温上升,还说了中东国境地带军队的集结。 好像比刚才变得还要严重。 “已经出现影响了。” “啊……” 和树失去平衡软在地上。 “这个,难道是,我的错……” “是的。你还没使就这样了,所以我们才会拖延你恢复成人的时间。虽然这些终究会圆场但,只要你一使用魔法还会增生事端。你要牢牢记住。” 半睁着转动眼,由于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连叹息都忘记了。 “那个……为什么老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在国家的研究所有门路,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关注和树君了。为了不让过激的行为发生,和风椿理事谈的很清楚。所以才能得到政界扩大影响力,以及能得到捐款。借用理事的手,并花了许多钱。” “要是那样的话早点告诉我们不好吗!” “那样做了你们会信吗?” 和树说不出话了,旁边的玖里子举起手。 “我说,‘世界会濒临灭亡的程度’也就是说和树的魔力又上升了?” “是啊。” “哈——恩,也就是说……^^” 她迅速回过头面向和树。 “呐—和树,你身上发生的不幸实在是太令人悲哀了,要不要来我的房间聊聊天?既有床又有淋浴噢。^^” 那样说着她挽住了和树的胳膊,企图强行拉他走。 “你要干什么!” “真不知趣啊,当然是为了‘那个’了,好象比以前更猛了。^^” “你想什么啊!” 夕菜介入两人中间,和玖里子互相敌视。 “你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个!你不为和树的复原高兴吗!” “没错,式森累了,我的房间比较适合休息。” “凛!?” “式森并不是只属于夕菜的东西。” “喂——!” 变成乱斗了。 各自的骂声掺在了一起,和树在她们争论的时候只是在旁边呜呜咽咽。 紫乃好像看呆了一样在那摇头。 “前途多难啊。” “是啊,稍微被异性迫近就慌张的少年竟然会掌握着世界的命运啊。” 红尉也是一副伤脑筋的口吻。和树边受着夕菜她们的制裁边大声反驳道。 “请稍微也替我想想!” “谁会替你着想啊。就算出错也不要使用魔法,为了避免你把魔法使尽必须管教你。” “为什么你们能那么冷静!明明关系着世界的命运!?” “已经做了许多预防,以后还会做。所以让你不使用魔法的事才最重要,让你记在心里”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才恢复成人的!” 和树以世间少有的没出息的声音叹息着。 “和树!”(夕菜) “和树!”(玖里子) “式森!”(凛) 女孩们三人三种叫法,那声音都很开朗。 从大敞的窗户吹进清爽的风,升起的太阳充分的放射着日光。 那是在向他们诉说新的清晨的来临。 .77tt./photo/disy.asp?id=270743 番外篇一 the wild two 番外篇一thewildtwo 星期日,式森和树一整天都在家发懒。 虽然葵学院是全校学生住宿制,可周六却可以在外过夜。所以有“周末去外面留宿连游玩”的选项,可是和树只有今天什么也没做。玩心正重的学生也会有倦怠的时候,所以这个周日他同无聊与空闲友好了一天。 和树从早晨开始就在电视与漫画间徘徊,边看着重放的动画和娱乐(电视节目),边读周刊杂志。时间流逝着,由于感觉到的只有闲,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马上就厌烦了。 关掉电视,丢掉漫画。一个人呆着也是待着,他决定去一楼的食堂看看。 食堂里倒是有些人,果然也是闲着没事干,都呆着一张脸。有的吃着晚点的早餐,有的吃着过早的午餐。 和树只在托盘上放了果汁。 “和树——” 正东张西望的时候,从食堂深处传来声音。 夕菜正向这儿招手,虽然出去外面,她还是穿着上衣。她意外的是个行动派,休息日也到处去游玩。今天是不是去购物了呢? 她坐在和树旁边。 “你好像很闲得样子,一直待在宿舍吗?” “嗯。” 和树打了个哈欠。 “夕菜呢?” “我和松田同学她们去购物了。” 夕菜微笑着说。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还有同班同学的松田和美与杜崎沙弓。 “太愉快了,不只是购物,我们还吃了中饭,喝了茶。” “我带着她去了专门的红茶茶店,她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和美说了。 “松田同学对红茶很了解,好喝极了。” “喝喔……” 和树很吃惊,和美是班上数一数二的“爱惹麻烦”,最讨厌平安无事的女同学。兴趣是阴谋和蛮不讲理,总之就是很符合unmoral(不道德)这个词。 和树只知道她的阴暗面,看到她女孩子的一面甚是吃惊,但仔细想想又不无道理。 “和树都在做什么啊?” “睡觉、看漫画。” “太不健康了,你总是那样的话……” “实在太无聊了。” 和树苦笑着喝了口果汁。 “是啊,确实现在闲下来没事可做呢。” 和美很少见的说了相同的话。 “是呢,考试和运动会和文化祭都没有。” “没错没错,如果有考试的话还可以开个考题预测屋赚外快的说,运动会的话可以设陷阱攻击其它班级,文化祭的话从参观者身上黑钱都有可能的说。那么有意思的事都没有呢。” “…………” 和树把之前对她改观的自己的行为从记忆里抹掉了。果然和美还是和美的说。 “有没有一个即华丽又有气魄的活动啊。” “……没有也不错啊。” “人家会寂寞死的。” “你兔子啊!” 和树让自己不去理她,陪她搞这种事的话就在b班待不下去了。(指开除) 轻快的音乐在食堂里飘荡,那是报时。 夕菜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 “差不多到门限的时间了。” 葵学院允许周六在外过夜但相对的周日的门限管理的很严格。迟到会有多种多样的惩罚。 “大家都都在你不用在意的。” “但是凛出去还没回来。” 她担心的说。 “我听玖里子说凛去了静冈,家里好像有什么事要吩咐。” “少见啊。” “好像还没有回来的样子,我担心她会不会破门限的说……” 夕菜很不安,听夕菜这么说的和树叶在意起来。 刚好风椿玖里子从那经过。 “啊,玖里子,凛回来没有?” “谁?” 玖里子好像是刚进食完,正要把托盘送回去的样子。 “是凛啊,她出门了。” “啊啊,刚才看见了,就在那边。” 她一指,刚好神城凛从食堂的入口进来了。 凛貌似和玖里子交换的感觉来到了和树他们这边,来到好像要分椅子坐的近距离。 “欢迎归来,门限那边没事吗?” 夕菜询问。 “啊阿,刚才还真是危险,电车晚点了。” “你回家了呢。” “突然的传唤,我好久都没回去了,从本家来人还真是不好办……啊,式森,给你这个。” 凛把手提着的塑料袋交给和树。 “这是什么?” “是土产,我家的豆腐。” “啊……啊啊,谢谢。” 和树稍微有些疑惑的收下。剑豪少女与豆腐还真是奇怪的组合阿,她家是豆腐店的说。 “绢罗(滤布)和芝麻,夕菜那份也在里面。” “十分感谢,我可以收下吗?” “没关系,不用顾虑,请吃吧。” “嗯……就只是去拿这个了吗?” “不,我刚刚也说了,本家那边有很多事……” 她下意识的锁紧眉头。 “小凛?” 和树叫她,突然的就不说话了,而且身体也僵住了。 凛的视线前方是单独喝着咖啡的沙弓的身影。 死死的盯着那个身影,视线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友好的感情,只有紧张感存在。 “……呐,小凛?” “嗯……啊啊。” 凛目光丝毫没有挪开的回答。 “真是抱歉式森,打扰了。” “并没有打扰什么的……” “回头见。” 没有给和树解释的机会,凛就提着提包出去了。 交谈被强行打断,就这样沉默了。 不只是和树,夕菜也很困惑。虽然不知道和美在想些什么,但总感觉她居心不良。只有一个表现的很平常。 “那个……杜崎同学。” 和树畏畏缩缩的向那个人询问。 “什么事?” 沙弓只有眼睛在动。 “你和小凛间……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 “不是……你们两个好像……在互相警惕的感觉?” “没错。” 好像很不爽的,她回答道。从凛来后她的态度就很明显的发生了改变。 被“四成守财奴,四成阴谋家,剩下两成正体不明各占一半”这样称呼的b班里,沙弓归类为相当的“正常”。说话很少,也没有奇怪的行动。反而因此在b班内很轻浮的样子,经常被同班同学说“我们班里最奇怪的是杜崎”,那种程度很平常。 她不是那种明显的把好恶表现出来的类型,虽然只有些许但是她能表现出讨厌凛的样子,确实是难得一见。 “你讨厌小凛?” “和你无所谓吧。” “嗯——,可是,小凛好像认识杜崎同学的样子。” “就算对方认识我,我也没有非要亲切的必要吧。” “嗯,那倒是……但是。” “你很烦啊。” 目光变得尖锐,拒绝感伴随着寒意迎面压来。 和树想起沙弓是格斗技的专家这件事,随后闭嘴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突然的表情变得柔和了。 “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从前,我不是说过我家与神城凛的本家关系不好吗。” “啊 ……这么一说。” 想起了某些事情。修学旅行去京都的时候,就因为那件事被卷入了纷争。 “神城本家在九州,我家也是。双方都傻的是有很古老历史,家系图扩张的时候会发生摩擦程度的古老家族。也有些人以名家自立,但……想想也只是那种在墙上留下气味程度上下功夫。两家只是隔一座山的近距离。是那种眺望起来很远,无视起来却很近的距离。可是啊,古老的家族就是会有些小小的碰撞,所以两家对立了。” “是怎样的对立?” “谁晓得,双方都以制伏妖怪维生的,不只是路线的不同。小时候听过忘记了,而且不是很有兴趣。” 那是种貌似说着他人身上发生的事般的口气,真的不感兴趣。 “杜崎同学你一直认识小凛?” “不认识,只是某次在学校的人名簿上看到过,到那我还没发现。从家里来了联络我才第一次发现她是神城的人。” “你家里的人知道啊。” “我很在意,因为讨厌,尤其是。” 沙弓把眼前的咖啡杯送到嘴前,一口气喝干了。意思是“谈话到此为止”。 和树还是故意询问。 “小凛也知道杜崎家的事?” “怎样呢,你去问问?” “可是不像是那种能询问的气氛……” 刚才的凛比平常更加的冷淡,本来就不是很亲切的人可,像那样的失去常态还真是少见。 “是啊。” 默默旁听的夕菜插嘴道。 “最近的凛好像变得更平和了。” “是啊。” 沙弓竦缩下肩膀。 “是不是来了和我一样的信呢?” “信?” 和树与夕菜说了同样的话。 “这个。” 沙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和树接过,是个没有什么修饰的信封,正面写着宿舍的地址和给沙弓的字样。 “可以看。” 照她说的拿出里面的信。 “‘敬复者,秋深了,以知晓沙弓大小姐身体健康’……这个,是家里来的信吧?” “我家很古板,问候和家里的事没关系,跳过。” “知道了。啊—‘接下来,本次由杜崎家、神城家许可,为了决出长年来的胜负而选出的最终代表者决定了。家族会议的最后,在这里通知沙弓大小姐被选为杜崎家的代表者。然后是通知的时间和地点。’……这,意思就是要决斗!?” 和树不经意的发出大声来,作为杜崎家的代表,要和神城决斗。 夕菜也吓乐一跳,手放在了嘴上。可是,沙弓还是老样子。 “没错。” “可、可是,是要与小凛的家里决斗吧!?” “对手好像是神城凛的说,看她的态度估计也已经知道了。” 她一副在聊闲天的样子,可和树却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 “要是和小凛发生决斗的话……” “好像是有决斗罪这项的,会来逮捕吗?” “那个、要、要怎么办?” “怎么都没有。” 貌似很没兴趣的说了。 “我不会干的,生死斗这种不合时代潮流的东西。” “啊……是吗。” 总之是安心了,朋友和同学战斗这种事,和树不怎么想看到。 “那么,你也拒绝家里了?” 同样放下心来的夕菜说。 “还没有。” “没问题吗?” “没事,倒时就忘了。” “杜崎同学的立场会不会变坏……” “或许,那封信已经是第五封了。比以前多写了‘不决斗就断绝关系’一类的话。” 沙弓轻松的回答,反而让和树吞了口口水。 “那不是很糟……” “本来立场就不怎么好了,而且修学旅行时不是也给式森你们添麻烦了吗,而且我也不想顺受,ma——,不用太担心的。” 沙弓从座位上站起来,似乎是真的想结束这段对话。 她把空的咖啡杯放到托盘上,向送还口走去。 和树他们茫然的目送她放回房间的身影。 “真的没问题吗?” 把被室温温热的果汁送到嘴边。 “杜崎同学好像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夕菜也很担心,虽然当事人表现很平常,事情的内容却让人挂心。 “小凛那边也是呢……” “是啊……” “不用那么担心,没事的。沙弓从前就那样了,估计是真的没事的。” 这么说着的是刚才开始什么话也没说的和美。 “松田同学,你从前就很了解杜崎同学吗?” “我们同一所中学,那个孩子是二年级的时候搬到叔父家来住的。” 和美边大口吃着三文治边说。 “虽然我们都没怎么说果话的,可我们是朋友。和她关系最好的是f班的山濑。” “是吗,可是,她们是同年级的啊。” “是呢,从那时开始她就很高了,但并不是很显眼。怎么说也是那种乖巧,喜欢书的那一类。” “ho―――” 双方同归于尽什么的和树怎么也无法想象,沙弓虽然安静,但不给人乖巧的印象。 “好像没那种感觉啊。” “是啊,但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在修炼格斗技,乖巧的背后,我想其实是做了些拔羽毛一类的事(指暗算)。” 和美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 食堂开始变得拥挤,而且连点缝都没有,和树与夕菜缩近了座位。 “去小凛那里比较好呢。” 忽然的想起来,和树说。 “是啊,凛好像有点不高兴得样子。” 刚才也没有和沙弓目光相对,似乎是有些在意,十二分不想和她交谈。 “式森君和夕菜与神城凛关系很好啊。” “嗯,是啊。” “那么只要你去说服她就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对决了?” 和美的话使和树皱眉了。 “或许会那样,可是……” “她们俩战斗好像会很有趣,你说‘想看’就行了。” “我认为事情还是不要变成那样好。” 和树站起来,然后和夕菜一起走出了食堂,留下在琢磨什么事的和美。!#%¥……¥……木星语%¥—%¥……¥# 凛待在房间里,敲门后,门很快就开了。 “是?” 她表情很生硬但一看到他们俩马上就复原了。 “式森与……夕菜啊。” “小凛,打扰你一下。” “没关系。” 和树想“主动来到女孩子的房间还想要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可凛同意了,他就进去了。 凛的房间铺着榻榻米,东西整理的很整齐,打扫的也很到位,只是既没有海报又没有玩偶,感觉简素过头了。 “有什么事?” “刚才听杜崎同学说了……” 和树坐在布团上长话短说。 说到一半,特别的强调了生死决斗这部分,可是她却不怎么吃惊。 凛沉默着把话听到最后,然后缓慢的点点头。 “你说的在我回家时就被告之了。” “果然……” 和树与夕菜一块儿叹气。 “我被告知要与杜崎家的女儿决斗 ,好像还要赌上家族的名誉。” “有必要让小凛上吗?” “在都市内神城家的人就我一个。” “可是,稍微有些自私啊,竟然让凛去做那种事。” 夕菜鼓起脸。 “本家的兄长过世后,好像变得柔和了呢。” 凛站起来,准备好热水瓶和茶碗,到上招待茶,放到和树与夕菜面前。 “小凛是怎么想的?” 和树边吮着茶边问。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杜崎同学的样子。” “没有喜欢的理由,因为我和本家的关系很稀薄就说让我和杜崎家的人搞好关系会让我很困扰。” “话是那么说没错……” 因为凛和沙弓对话的情景和树根本就没见过,知道她们没联系。再者,刚才也是,根本就表现得很陌生,与家里的告诫没关系,是她们本身的波长就不合的缘故。 “我也有喜恶的。” “那也是……” “呐,凛想要和杜崎同学决斗吗?” 夕菜说了。 “不,那倒没有。” 凛迅速回答。 “本家只是我有时与家里取得联络的枢纽罢了,几乎没什么联系,我本来就没有服从的意思。” 凛的表情稍微有些严肃。 “只有一次也好,我想身为格斗家与她较量一下。” 略微的,和树的背脊出现寒意。 虽然看惯了,凛是剑术的高手。虽然社团参加的是生物部,可是她的剑术造化已经超越了高中生的基准,现实中,她在剑道大会上非常出名。 最近变得很圆滑了,可是,时不常的会发出类似于剑气一样的东西。“那个”有着刺破皮肤的锐利度,虽然她本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剑术的样子,果然她身体里还是流着那样的血。 和树与夕菜沉默了,注意到那个后,凛突然的解释到。 “啊,当然这要看对方怎么想了。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无心应战的人强行战斗的,只有对方有意战斗,我才会战斗。” “是啊。” 和树安抚下胸口。 凛看到那样的和树,表情变得很复杂。 “……式森,你果然是讨厌拿着武器的女孩子吗?” “嗯?为什么?” “那个……你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嗯――,说不擅长对付的话倒是,一般的话,女孩子是不会拿着武器的,可是小凛没关系的。” “是吗……太好了。” 凛也是,安抚了下胸口。 “为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 “嗯——?” 和树扭扭脖子,一幅搞不清楚的样子。凛则是恢复了明朗,只有夕菜是一幅无聊的表情。 “总之。” 夕菜“咳咳”的咳嗽下。 “凛如果不会决斗的话就可以先安心了。” “是啊,杜崎同学也说不会打的。” “总之现去通知杜崎同学一声吧。” 两个人向凛道谢,离开了房间。 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窗外已经变暗了,外出归来的学生在走廊上来来往往。 “可是,杜崎同学被家里施压了呢。” 躲开同年级的学生,和树好像想起似的说。 “虽然那让人放心不下,可是她也说没事了。” “是啊,杜崎同学很坚强的,没事的。而且好像也不会有多余的妨碍。” “是啊。” 可是两人错了,说道作多余事的人的话是哪里都会有的,并且就在身边。 第二天。 这天很少有的,和树比夕菜起的早。自己先去学校后却发现b班的教室很是热闹。 黑板上画着复杂的时间表,学生们集中在那里重复的争议。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认真、专注。 “喔哦哦,式森,你来的正好。” 仲丸纪彦向他打招呼。他站在争议人群的中心,在黑板上写字的也是这个男人,仔细看的话发现和美也在。 “你也参与进来吧,要不此事不好整理。” “嗯……?倒是可以。” 和树把书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那继续讨论。式森,杜崎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 想起昨天的对话。 “我们是从松田哪里听说的。杜崎好像被迫和神城凛决斗,最近一直被施加压力的样子。” .77tt./photo/disy.asp?id=270973 “很过分吧。” “可是杜崎却说不会去做那种愚蠢的事的样子。” “嗯。” “就是这个。我们像这样正在讨论――‘难道不能为面临难题的同学作些事情吗’。” “ho――……” 和树很感动。 “是吗——” “不是的,仲丸说的是很正经的事。” 仲丸与和美一样,是那种看到别人就像拽他后腿,不仅自我中心癖,而且想吞并宇宙的那种人。如果对同班同学仁慈的话那还是最起码的救赎,可仲丸越是身边的人越要整死他。那样的他去关心别人,简直就是nasa公开宣布“阿波罗没有去月球”一样。 并且不只是仲丸,别的同学也很认真地样子实在是少见。平时无论谁都是马基雅弗利*和富歇*的眷属的。(注: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详情请自己百度。) “然后呢,我们想要怎么说服……” “嗯―,比起杜崎同学,和她的父母谈话不会更好吗?做的好的话估计还能消除两家的对立状况,然后再和杜崎同学说不是更好?” “不要管杜崎的本家,和那没关系。” “可不那么做就没意义啊……” “对好不容易决定决斗的本家找茬干什么,他们还不改变主意?” “啊?” 和树的眼里闪烁着惊讶。 “不是要说服她吗?” “没错,是要说服杜崎,无论怎样都一定要让她决斗,这不明摆着吗。” “啊……” 和树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不要问些愚蠢的问题。最近的娱乐事件少你也知道吧,然后就有这等好事。在擂台上的生死决斗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这就是给枯燥的校园生活以滋润啊。” “就因为这些!?” “怎么可能就这些!我们要开赌坊来赚钱。杜崎与神城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不知道时运会倒向哪边,这准能行。” 仲丸高兴的拍下手。 结果这些家伙只是在商量怎么让沙弓和凛战斗的事,因此摆出认真的表情并不稀奇。和树泄气了,诅咒对同班同学稍微有些感动的自己的愚蠢。 “神城凛那边不是有意应战吗?” “小凛是说杜崎同学说打才打。” “喔噢,那只要说服杜崎就好了。” 放弃所谓义正言辞的仲丸,和树对坐在最前面的女生说。 “松田同学!” 声音有些粗暴。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松田同学昨天不是也听闻这件事了吗?” “是听闻了。” 和美的意思是“请你你不要说傻话”。 “‘让她们两个人战斗会很有趣’——我没说过吗?” “呜……是说了。” “所以我要让她们 战斗啊。” “不是说笑的吗?” “我随时都是认真的。” “就算你逞能也……” 和树稍微发出点声音抱怨着。 “松田同学,你与杜崎同学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啊,沙弓是我无可替代的朋友。” 她“嗯、嗯”的肯定着点头。 “所以我们才会这样为了朋友而奋斗,沙弓战斗我们还可以赚钱,多美妙的友情啊,实在是棒极了!” “……那样,根本不是为杜崎同学着想。” “我们受益她也一定会高兴的,没错的!” 简直就是毫无根据的歪理在和美的脑子里秩序盎然的样子,拜此所赐其他的学生也没什么异议。 “松田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仲丸说。 “所以我们为此赚钱是正当的,不,全班都应该参加这个赌局的,那样就会有莫大的金额流动了。” “从那里面剔除我……” “我有个提案。” 仲丸无视和树的发言说了。 “我们要杜崎想些办法驱使杜崎才行,式森想到什么没?” “我不知道。” 和树摇头,这个班级的突发奇想是他无法跟上的。 取而代之的,男生里有个人发话了。 “没有什么弱点之类的?一般人在暗地里都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的。” “才没那个一般呢”和树喃喃地说。 “没听说过呢,她很厉害,又没什么丑闻。” 和美回答。 “没有丑闻这点很值得怀疑。” “松田,在杜崎周围仔细察探,或许会有能用的上的消息,谁还有其他的想法的?” 女生中有个人举起手来。 “还是用钱吧,没有对现金不动心的人。” “话是如此。” 仲丸双手插胸。 “杜崎看上去很直球,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你哪来的根据啊……” 和树叹息。 “大把的钞票总会让人动心的,没有讨厌金钱的人类。” 除了和树以外的同学都表示赞同。 “也就是说是金额的大小定输赢啊。要多少杜崎才会动心?要准确的量测好不高不低,不能再低的价位。” 对于他的一句话,学生们先后吐槽。 “去调查杜崎的零花钱,从那里想法算出来。” “不用円用比索(菲律宾)或者卢布(俄罗斯)的怎样,要那种不能马上计算的。” “把她绑吊起来,用成捆的钞票塞进她嘴里直到她点头。” 说不出什么好话。完全没有考虑“钱或许无法使她动心”。 和树感慨于毫无意义的争论,可是同班同学们却很认真。由于那实在是太正经了,让他觉得用金钱或许还真能做到也说不定。 可是话说回来,也不见有人能做出结论。比起金额的多少,大家都讨厌的是负担金钱。 只有时间飞逝,终于的,预备铃响了。 在教室外的学生都进来了,夕菜和沙弓也在其中。 “不好,要开班会了。式森。” 仲丸招呼正要回到自己座位的和树。 “这事交给你了。你去问多少钱她才肯答应。” “……向谁?” “那还用问。” 仲丸的视线漂移,停在沙弓身上。和树慌张了。 “等一下,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也上了贼船了。” “那是我用才正确的台词。” “无所谓了。我们必须要为各自负担的金额仔细商讨不可,那事就交给你了。” “喂,等等!” 仲丸他们已经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班主任的伊庭香也来了,不管着急的和树,班会照常开始了。 午休,和树迅速解决中饭。用“等等”敷衍住向自己搭话的夕菜,和树向沙弓走去。 当然,和树是为了问要多少钱沙弓才会去决斗这件事,因为接受了仲丸的委托,和树都觉得自己是十足的老好人。 沙弓是自己做便当派的,已经吃完了。 “啊——,杜崎同学。” 和树向默默收拾便当盒的沙弓打招呼。 “什么事,式森君。” “你最近有没有零花钱上的困扰,当然没有吧。” “…………?” 沙弓一副看到奇怪东西的表情。 “‘能弄到钱什么都肯做’什么的,举个例子向肉体劳动什么的。” 和树持续着暧昧的说话方式,她的疑惑也变得越来越深。 “所以说,阿——,和小凛决斗能拿到钱什么的,你会不会去干。” “……不干。” 和他想的一样,得到的回答很单调。 “是吧,抱歉。” 和树这么说,他知道达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可能的。他本身也没有动力真的说服她。 轻轻的抬起手道歉,和树想要回去。 “等一下。” 和树回过头来。 “是谁拜托你的?大致上能猜到。” “比如仲丸……” “果然。” 感觉沙弓也厌倦了。 “我说式森君,你最好仔细选择朋友的好。” “是啊,我总是这么想。”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别人……也有和美吧?” 不知怎么的沙弓表情很疲惫,对她来说是很少见的。 “你和松田同学中学时就认识吧?” “所以才糟糕啊。她好像对我有点了解的……。如果她忘记了最好,她和千早不同,性格是那样,很伤脑筋吧。” “ho……杜崎同学也有不擅长对付的人啊。” 不同意义上的吃惊,大概是看到那名毫无破绽的女性的不为人知的一面的缘故。 “是啊,我以为会没事的。” 沙弓缩缩肩。 和树虽然不太清楚个中所以,总之说句“那回头见”,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和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事情发展的夕菜头上浮现出疑问号。 和树简短的说明早上仲丸他们的情况。 听到事情的尾末,夕菜相当的吃惊。 “真是的……那啥米啊。我才想好不容易杜崎同学和凛可以不用战斗的说。” “可是杜崎同学也没有那个想法,没差啊。” “那就好,你拿仲丸同学他们怎么办?” “直说啊,让他们放弃。” 和树与夕菜除了教室。 仲丸他们聚集在校园里,由于是商讨阴谋的谈话,所以特意的选了个让让他人听不到的地方。 b班的家伙们座成一圈的讨论着。 “是式森啊,关于决斗的事我们已经决定的很详细了。” 仲丸看见和树后马上就说。 “场所决定在外面的河岸边了,可能离学校比较远应该是件好事。我们预定座位的种类要分开贩卖。赌局的庄家候补有很多,交给驹野、饭尾、久藤三个人。这样有各自不同的赌率才能增加乐趣。” “不干。” 从心底感到厌烦的和树打断他们。 “什么啊,我还想要利用因特网搞预约呢。” “不是那个,杜崎同学貌似对金钱没什么兴趣的。” “……什么?” 仲丸的眼瞪圆了,被告知的同班同 学们一同大叫“谁信啊”。 “竟然有不对金钱动心的人,难道她根本不是人类的?” “因为太抽象的缘故吧,如果眼前摆着成捆的钞票她就会改变想法的。” “或许是为了抬高价位的手段也说不定。” 随便的说着荒唐话,比起“他们不想承认自己是错误的”这件事,却真的感觉此事是出乎意料。 为了平抚失去冷静的级友,仲丸发言了。 “等、等等。世界是很大的,都有1亿2千万日本人存在了,里面也会有对金钱没有兴趣的怪人存在的。” 他们好像没有认识到自己才是怪人的样子。 “看来要用别的手段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让杜崎去决斗才行。” “没有那种手段。” 和树说了。 “不,有的。” 仲丸充满自信的反驳到。 “我说式森啊,你没发现松田没在吗?” 被这么一说级友们都四处张望。这么说的话,一定会参加这种阴谋谈话的和美的身影没在这里。 “确实……” “照松田所说,杜崎是一定会决斗的。那家伙去家里拿‘材料’了。” “……有此事?” “总之放心吧。你也去神城那儿转转。” 想着“为什么要让我放心”,和树闭上了嘴。心中却有些许的不安。 看看夕菜的表情,她也不知怎么的很复杂的样子。 仲丸他们再次回到讨论决斗再开的事上,已经不再看向和树他们这边了。 两个人再次的去听取凛的意见。 她还是没有积极参战的意思可是如果“对方有意战斗”的话她就接受。 上课中没有什么显眼的行动,到了课后。 和树正在做离校的准备,然后看到了貌似很高兴的和美的身影。 和美正反复的和仲丸他们说些什么,她的眼邪恶的笑着。 心中的骚动变的强烈了,和树催促夕,俩人菜迅速的来到教室的后面。 沙弓也想要回去了,她拿起书包。 “呐,杜崎同学,稍微打扰你一下。” “哦呀—,今天还真是经常的和我交谈呢。你爱上我了?” “现在不是说笑的场合,仲丸他们好像有什么企图,想要让杜崎同学决斗的样子。” “仲丸君吗?没关系的。” 貌似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或许才叫人不安,不只是和树,夕菜也说。 “可是,松田同学也参与进来了,你还是主义的好。” “和美也是?” 沙弓眉毛颤抖一下,从别的方向传来声音。 “hellow,沙—弓。” 是和美,手背在身后,很是笑眯眯的假笑。那是开朗过头的笑容。 “………什么事?” 沙弓的声音充满警戒。 “呐,关于你与一年级的神城凛决斗的事。” “我应该说过我不干的。” “不要说那么无情的话,不是为了我们吗。” “……我虽然喜欢和美率直的部分,那样的请求我不会听的。” 这样回答的沙弓想要回去,可是和美的态度却很从容。 “等等啊,确实你是中学生的时候十分热衷于看少女漫画吧,是个富于幻想的女孩呢。” “那个?很稀奇吗?” “因为有很有趣的东西。” 和美把手中的东西拿给她看。 是一个笔记本,粉红色的封面,在靠上的部分用荧光笔写着《mybestpoem》。 眼看着沙弓的脸变得越来越青。 “哪………哪弄来的?” “我家,上课时想起来的。沙弓你给我的哦,说‘我做了诗你读读’。” “……还给我。” “不要。” 和美打开笔记本,表情很装模作样。 “题目《现实的tokimeki(心动)丑闻》 你心中的糟糕的我 无法支撑住的lovingyou 难道你是幻影 还是说是虚假?” “噗-!” 和树与夕菜同时笑喷出来,感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真诗人阿,沙弓。这种东西居然还写了很多,我读出来可以吗?” “住嘴啊!” 沙弓迅速的把手伸向笔记本,可是和美轻松的躲开了。 “你动摇了?没有平时的霸气啊。” “快把那个交给我!” “嘛-嘛-,还有喔。 外面的暴风雨是狂想曲 貌似你此时的心情 那是爱慕之心的味道? 在你心中震撼的myheart 在雨中大喊着 i’mgi’mg killmekillmeiloveyou ……呐沙弓。拼法错了喔,哭是cry。” “呀啊啊!!” 那是一记肉眼看不到的飞快的前踢,那是毫不顾及暴露裙下风光的一击。 被踢到的桌子撞到了天花板。 和美轻快的躲开,笑眯眯的说。 “嘛,真可怕。你要对朋友做什么啊,我好伤心。” “我要宰了你!” 沙弓通红着脸发出惊叫。 “住手,把那力气留到决斗上。如果你不想我再‘宣传’的话当然会同意吧?” “怎么可能去做!” “哦——你那么说的话我不止会出现笔记本,还会出现现代很少见的磁带喔。好像是一个人模仿的广播节目,沙弓演个dj而且还读了明信片——” “我绝对要杀了你!” 沙弓奔跑起来,想要用手刀了结了和美。 和美笑着逃走了,转瞬间俩人就从教室里消失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走廊的尽头传来叮咣哐的打斗音。 终于的俩人回来了,和美的头发和穿着都很杂乱,很奇怪的一直抱着腹部。 “啊——,好愉快。” 另一方面沙弓的脸还是通红,全身都在颤抖。 “……式森君!” 沙弓怒吼。 “是、是的。” “你去转告神城凛――‘我接受决斗,你别想逃’。” “啊……要打吗?” “打啊!能不打吗!?” 那是很有气魄的一叫。 “这可是这个世上最最激烈的战斗啊,一定要让大家都看到才行!!” 和树终于还是抵不住那无比的魄力,退缩了。 凛也爽快地接受了挑战,时间定为两天后。 当天,在河岸边的岸上挤满了观众。 身材娇小的剑豪少女凛在校内广为人知,连专门去大会看她比赛的粉丝都有。沙弓身材高大并且引人注目,她出众的格斗术也被众人广为称赞。 这两个人如果战斗起来的话,那可是集全校的目光于一身。 学校的课程结束后,人群马上就集中到了会场,连插脚的余地都没有。远远超出规定的观众人数,到处都是为了争抢座位发生的纷争。其它还有广播部派来的解说和摄影师,新闻部也发放号外弄的场面十分混乱。 当然b班的学生们也热心于开售票摊、赌坊、小吃摊什么的,准备大赚一笔。 和树与夕菜同凛一同进了会场。 凛毫不顾及会 场内的喧杂,一直没有张开过嘴。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集中精神。 终于她对和树说“帮我拿着这个”,并把竹刀袋交给了他。 “小凛……感觉如何?” 和树发出可怕的声音。 “一般。” “那就好,结果还是因为我们的过错使你决斗了。” “不用在意,我正好也像和她切磋一下。” 她沉静的回答,声音毫无颤动,那是战斗形态。 沙弓的出现使会场内翻腾了。 她跟人一种异常平静的感觉,高挑的身材,英姿飒爽。之后响起了黄色的声援声。(表误会==) 和树与夕菜对凛说“加油”,之后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前面。 b班的学生优先的得到了最好的座位,很适合观看。可是两个人心里不是滋味。因为他们并不想凛去战斗,可结果还是助长了b班阴谋。 凛与沙弓开始了对峙,广播席开始了解说,和树旁边的和美接受了采访。 “啊――广播席广播席,这是赛前采访,我想问下松田和美小姐。松田小姐为了这次的决斗的成功实现很是努力的样子,是真的吗?” “没错,我作为沙弓的友人只是微尽薄力而已。” “杜崎小姐是怎么的一个人?” “她是很女孩子的女孩子,她做的诗正体现了这点,爱和恋爱一般的单词很多,比如《dangerouslove》这首诗的开头‘我的恋爱唯有love’这句具有超群的破坏力……” 沙弓把拳头大小的石头向和美抛去,她连忙把头缩回去。 公证人让凛和沙弓靠近,然后宣言。 “这场生死决斗马上即将开始,同时现在还有和解的余地。双方又没有收回戾气的想法?” 谁都没有回答。 “很好。那么此事继续进行,又没有想要和对手说的话?” “我没有。” 凛说。沙弓仰起头。 “你有做过广播dj的经验吗?” “…………?” 只此而已,沙弓再没有说什么,她为了调整距离向后退回去。 会场内的热情上升了。 “那美请准备。” 见证人抬起手。 “开始!” 号令下达了。可,双方都没有动。 两个人的身高差有30厘米以上,当然是沙弓高,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可是凛的武器是日本刀,而且她的技艺很纯熟,不能大意的接近。 当然凛也知道沙弓的身手,不能直接冲上去,要等待机会。 周围被沉默覆盖了,只有河流的声音作响。 某处的鸟叫了。 沙弓猛蹬地面。 压低身体,刹那间就缩短了距离。那是与身高不符的高速。 凛手按刀柄,刀横向一扫。 沙弓乘着速度一记高跳。 身体高高的飞舞。那是让人叹为观止的高度。 沙弓用脚尖攻击凛。 娇小的少女故意不躲避,从下向上使出牙突的感觉挥舞日本刀。如同要一刀两断的趋势,刀刃向着沙弓迫近。 哐的一声。 沙弓用鞋弹开了刀刃,只动脚踝就把刀的轨迹偏移了。在凛的旁边迅速着地后连着就是一通快拳。 凛踏着节拍闪过了直冲脸部的一拳。收回胳膊,用刀背砍向沙弓的侧腹。 沙弓的上半身微微的摇晃,可是她忍住疼痛,还凛一记肘击。 凛的左手松开了刀柄,可只用一只右手翻刀打算使出袈裟斩。(袈裟斩:从肩斜向下的斩击) 上衣被切开,即使如此沙弓还是伸出手想要抓住凛的衣领。和想要阻止的凛的胳膊交错开。 拳头互相碰撞,两人迅速分开。 观众“哇”的沸腾了,从广播席传来兴奋的呐喊。 沙弓的右脚放出踢击。凛从容的躲开,拉近日本刀。 然后,沙弓用放下的脚做轴心旋转身体,重复的使出更重更快的飞踢。 由于事发突然凛没有反应过来,大腿吃了一记重击。表情一变,身体重心崩溃了。 凛忍耐住。凛使出秋沙雨(原文类似这技)。凛使用预知。沙弓躲开了。凛使出舍身攻击。(eg某某游戏……) 这招就连沙弓也被弹飞了,可她还是只顾反击,让凛吃了几记手刀。凛几乎快到了下去。 “小凛!” “凛,没问题吧!?” “沙弓——《ednesday》(兴奋兴奋周三)上面有这首诗啊。” 战斗的两个人分别回答“没问题!”“闭嘴!”。几乎同时剑与拳交错了。 算上日本刀凛的控制区比较长,沙弓的用了后跳。 凛瞄准那个重复着好几次的攻击,沙弓只能一直躲避。 双方渐渐的行动变快了,两个人都已经习惯对方的动作。这样的话形势对拿着长物的凛有利,可是沙弓还是间断的发动攻击。 沙弓单膝跪地。 观众席有骚动,下注在沙弓身上的人大喊“振作点!”。 可是沙弓只是一味的进行防守战,终于她被逼到了观众席旁边。 凛慢慢的靠近,沙弓瞄准凛的脚踢了过去,可是凛早就料到了,或者说是对方自寻死路。 刀刃架到了沙弓脖子上。 “……认输吧,我不想你流没有意义的血。” “我还没还有输。” 沙弓说的很清楚,凛皱了下眉。 “很难力挽狂澜喔。” “是啊。可是如果这么快认输就不配为诗人了。” “那最起码,我会让你安息的。” 她把刀翻过来,想用刀背给他致命一击。 突然沙弓想要抱住凛。 凛弹开沙弓的手,可直接被沙弓抓住了衣领。 沙弓利用身体优势把凛的身体抬了起来。 “喝啊啊!” 娇小的身躯被抛了出去,直接飞到了观众席。 欢呼声和惨叫沸腾起来。 “小凛!?” 和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脸,凛向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凛在空中调整好体势,勉强的在观众席着地。 “呀啊啊。” 尖叫响起。凛落在了和美的位置,沙弓朝着那就冲了过去。 “嘎啦嘎啦”是椅子倒掉的声音。引起了混乱。 “啊痛痛痛!” “喂你闪开!” “危险,快逃!” 周围的观众都开始避难了。被卷入其中的几个人发生了纠纷。 “夕菜,没受伤吧!?” “没有,可是松田同学她……” “小凛和杜崎也……嗯?” 和树的目光疆住了。 虽然有几个人在纠纷,可凛却不见了。四处看看,看到凛拿着刀在观众席不远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那是谁在和杜崎同学?” 那个人是和美。 “等等沙弓!我是客人啊!?” “罗唆闭嘴!把那个给我!” 沙弓已经不管凛了,只顾与和美纠缠。她们在争夺着粉红色的笔记本。 “原来……你、你是瞄准这里扔的啊!” “我一直在找机会。不把笔记本交给我就杀了你!” 那态度远比决斗还要认真,沙弓大喊着。 “才不给你!这可是宝山!” “那是我噩梦的山!” “这不 很是美好的回忆吗!《you爱misson啦啦啦》这个题目可是常人想不到的啊!” “我废了你的嘴!” 两个人依旧暴走着。 两个人都很拼命,实力差是明显的,很快的沙弓就架住了和美。 “来……还给我吧。再被威胁我就受不了了。” “不要,放开我。想要的话我身体给你。” “我要的是笔记本!” 沙弓从和美那拿回了粉红的笔记本。(……音乐响起) “这就好了。” 沙弓慢慢站起来。放心的吐出一口气,可是瞳孔中却又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可是……你别想就这么没事了,和美。” “啊……沙弓……什么。” “你竟敢肆意宣传我羞耻的过去……该我报仇了!” 压低身体重心,沙弓握拳摆出中国拳法的姿势。 全身充满力量,朝着和美打出愤怒的一击—— 没有下文了。 .77tt./photo/disy.asp?id=270974 沙弓维持着那个姿势向前倒了下去,晕倒了。 她后面的剑豪少女正在把猛击她后脑的刀收回刀鞘。 “愚蠢。战斗中竟然背对敌人……可是,这样的结局好吗?” 凛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 “……嘛,不是很好吗。” 和树说着,轻轻地拍手。 就这样比赛的结果是凛获胜。下注的家伙们大亏一笔,设局的b班猛赚一把。仲丸召开庆祝会,和树与夕菜坐在他身边。 和美在数日之内一直被沙弓追得到处跑,由于有生命危险她暂时不能来学校了。 沙弓向家里报告自己输了,用“以后我会再战的”封住了抱怨的话。 之后好像还拜托到“把在家里和叔父家的我的笔记本全部烧掉”的样子 番外篇二 ran 香 奔走 番外篇二ran香奔走 围着白色围巾的男人打出一记右拳。 女人飞快地退后,拳头擦过她的鼻尖。同一时间女人身体下沉,右腿踢出一记扫堂腿。 踢中了男人,貌似很结实的身体猛然的摇晃着。 男人的hp已经降到了危险区域,现在正是好机会。女人再次发动攻击,以大仰的动作使出回旋踢。 被躲开了。女人反而身处险境,铁拳向她打出。她想要跳着躲开,可是却迟了一部。 犀利的一击快要打到女人的脸了。 “糟了!” 男人的攻击加快了,那是拳与踢的组合连续技。那是脸与腹部的两重攻击,女人向前弯下腰去。 “糟糕糟糕!” 女人拼命的想要躲开攻击,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的脚根本动不了。就在女人硬直的时间里,男人的攻击正在确实的掠夺着她的体力。 “stop、stop!这个遥杆坏掉了!等等!” 女人正在硬直中,男人的必杀技直接打中女人的腹部。 女人的身体飞在空中,然后落地。 “啊啊啊啊!” hp槽变成了零。画面上显示着男人的胜利pose,在那之上蒙蒙覆盖着“tinue”的字样和正在慢慢减少的数字。 她慌张的搜寻口袋,拿出钱包,打开挂钩。 只有两枚十元硬币从手中掉落。 “啊……” 同时画面变成了大写的“gameover”。 “啊啊啊……” 伊庭香紧握只剩下二十日元的钱包从椅子上滑落。 在她身后观看的小学生样子的小女孩一副怜悯的表情说了。 “你输了呢,大姐姐。” 伊庭香憔悴的站在自动门的前面,向格斗游戏的机台看一眼后,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投出一句“你也加油哦”。 “我只看,不玩。” “你在游戏厅竟然不打游戏,很嚣张啊。” “不打钱就不会没了,哼恩。” “…………哼恩。” 她无法还嘴的出来。 天空已经被橙色渲染了。 香把钱包放回口袋,盯着手表看。 “……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香从休息日早晨开始就窝在了游戏厅。虽然是旧式的,可是有她喜欢的格斗游戏,她一直在往里面投币的说。她只要一输就续币,近乎于极限的往里面投零钱,当她发现的时候,她的全部财产变成了二十日元。 香向着公寓走去。虽然离家比较远,她也并不喜欢走路。因为没有别的方法了。 揉揉犯困的眼打了个哈欠,和她擦身而过的看上去很有地位的女性皱下眉毛。 像“正直芳龄的女性该怎样表现”这种问题她都不在意。 香的外表并不难看,虽然还留有娃娃脸的影子,但那却更突出她充满魅力的身材,是个十足的美人。可是她却和打扮无缘。为了把工资留给游戏,化妆和穿戴就只能将就了。拜此所赐香连手提包都没有。 ‘我并不是讨厌打扮的阿。’ 香市场这样敷衍自己。 ‘可是花高价去买画眉什么的不是太愚蠢了吗。比起那个把钱用在拍卖会上竞买fc的老卡才是正当的用法。’ 也没有男人,一个人过活。 在商店街悠闲的走着,这里到处都是为了准备晚饭来买材料的家庭主妇。好像要把人埋在人群的缝隙里一样,高高的叫卖商品的声音到处乱窜。 ‘话说我肚子饿了呢……’ 香抚摸着腹部,她没吃中饭就在大游戏了。 ‘可是想要买吃的又没有钱,房间里还有吃的东西吗……啊。’ 有个在哪里见过的少年站在那边。 “喂!式森。” 香招呼自己的学生。 式森和树很吃惊,回头一看。 “阿……老师。” “来购物吗。竟然来到这儿了。” “我是来买书的。老师你呢?” “少问。” 香撅嘴的回答,她想起在游戏厅被打得落花流水。 和树很是吃惊,之后什么也没问。他从香的态度在琢磨她的想法。 “你说你是来买书的,你还真用功阿。” “不是学习用的……是小说。” “小说?你不在学校也看文字的阿。头脑变好可就无法挽回了噢。” “为什么会无法挽回呢?” “那个班头脑好的家伙是讨厌的家伙可是常理阿。傻瓜人人爱,秀才人人躲。” “至少我想有一般人的学识。” “那就打游戏,打游戏。可以培养反射神经,因为要活动手指那是当然了。这个要认同的。” “是那样的?” “没错。所以你要买游戏软体,然后借给我。” “……我还是去买书吧。” 和树轻轻点下头,想要从香的旁边溜走。 香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咕”的拽住和树。 “什么事,老师。” “喂式森,你是来购物的吧,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阿……什么样的?” “没什么,很简单的事情。” 香把左手手心伸到和树眼前。 “钱,借我点儿。” “…………” 和树凝视了好一会儿香的脸,好像放弃似的呆掉了。 “……哪的世界有向学生伸手借钱的老师啊。” “我刚花掉变得身无分文了,早晚会还给你的。” “我不要,这种事听都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或许是日本首例也说不定,所以借我吧。” “我说了不要!” 和树哀号着。 “为什么伊庭老师是这样的,让我同情的都想哭了。” “谢谢你同情我。” “可我不会借你钱的!” “你还真冷淡阿,些许就可以了。” “不要就是不要!” 和树从香的手中逃脱,向着人群跑去了。 阿,等等。香还没来的极说出,和树就混在家庭主妇中消失了。 只有留下一句话——“请去工作赚钱吧!”。 香有好一段时间就是戳在那里。她只是在那里,终于的,她缩缩肩。 ‘就算你说工作啊……有什么呢?’ 香忘记了自己身为教师的事实。 ‘由于不景也气没有什么好工作,学生又那么冷淡,这下死定了阿。’ 在家打ngc好了。香那么嘟囔着,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香住的是整间出租的公寓,大概有四十平米,也不是很大。 香进去,打开荧光灯,照亮了代替储物箱的硬纸壳箱和ngc的手柄。 香脱掉上衣,扔到硬纸壳箱上。打开电视,和上ngc的开关。 demo画面出现。总之先放着ngc打开冰箱。 拉着张臭脸,番茄汁没有了。一直没有来的放着不管,只有开着盖的纯净水,半个月之前就一直放置着了。 “里面只有两个月前的批萨和变黑的柠檬和发出异臭的杂烩的锅……。吃了就会踏上去别的世界的征途了阿。” 总之先把无法辨认的食物丢掉,然后折好纸盒,把压在dc下面的意大利面翻出来。 总之先煮了面,没有调料只能直接吃了。 吸食着世间罕见 热水味的意大利面的时候,电话响了。香握着叉子拿起话筒。 “是?” “是镝木先生家吗?” 是个和气的男性的声音。一瞬间香就想到了穿着整洁的银行的营业员的身影。 香边用手指转动着叉子边回答。 “错了,我这里是丧葬仪式铺。” “看来是我打错了,你的号码不是03-3-吗?” “所以我说了是丧葬仪式铺。过去还做过接生婆,你重打好了。” “我会那么做的——伊庭?” 男人的口气突然的变了。 “没错。” “暗号怎么了?” “忘记了。” 香很快地回答。打电话的人是个麻烦的熟人,是个遵从死规矩的男人,香不是很喜欢他。虽然记得最后的暗号,由于嫌麻烦所以没有说。 “你又找我有事吗?” “没事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还以为你对向我委托事件已经引以为鉴了呢。” “我之前的那个人是的。很遗憾,我对你并不是很了解。所以给你打电话。” 同刚才不同的,声音里到处带刺,好像是“没辙了才给你打电话”的感觉。 “什么事?我正在和好莱坞的男演员约会中,无聊的事我马上挂电话。” “开着不关的游戏画面和只是一种的菜色算不上晚餐。” 被这么一说香吐出舌头,看来是被看穿了。 “要不要打工?” “不要。” 香正座着回答。 “就像你们对我引以为戒一样,我也对你们引以为戒了。我可不想再经历一些要命的工作了。” “死不死全由你的行动决定,不是我们这边注意的事。” “你说啥米阿。让我在日本从北跑到南,不仅飞去海外还让我尝到了世界终结一样的痛楚。我可不是m,我不干了!” 各种各样的事端在脑袋里面走马灯似的纠缠,不管哪个都是同死零距离接触的事件。 “而且阿,我很讨厌你们。” “我们也一样。可同时的,我们有不凭好恶来衡量一个人的柔性。” “哪里有。我怎么可能相信阿,总之我拒绝。” “你不想要钱吗?” 香大脑中浮现出比羽毛还要轻的钱包和没有味道的意大利面。 是要尊严还是金钱,平常的话早就挂电话了,可是今天在家里翻箱倒柜却只能找到零钱,而且到发工资日还有十天。 香重新吸一口气。 “……说来听听吧。” “正合适你的工作。” “ho-,写篇ff去投稿杂志就可以了?” “是更正经的事,找人。” “哈啊?” 香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是侦探的?” “你又不是做不了。” “你让教师去做什么?” “有个人失踪了,到处都找不到,像要你帮忙。” “什么家伙?” “不能在电话里说,是重要人物。” “去死好了,那家伙。” “那事情就闹大了。” 话中有话,虽然听上去并没有那么深刻。可换句话说就是非常紧急的事态,总之电话那边的家伙们总是爱夸大言辞。 “然后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在电话里不能说?” “有什么不好说得?” “不行。明天三点在平时那个电影院见。” 香吹吹口哨。 “wow,好像间谍小说。” “别迟到。” “是是,还有,接受这事之前还有件事。” “……什么?” “请先付报酬。” “……你在想什么。” “我遇到危机了,手里几乎没钱了。今天以内汇进银行,不然我不进电影院。” 又是沉默,要问到底是同情还是吃惊,估计是后者。 “……地点不变,车站前的公园。” “钱呢?” “倒时交给你,不然你有用游戏软体代替报酬的可能。” “你还真了解我呢。” 香就连自己也无法确信会不会那样,关于欲望上的忍耐力她是很薄弱的。 “我有相要的游戏软体哦,是中古的,很少见的。” “……以上,不要迟到。” 简直像说明联欢会的集合时间的班干部一样的嘱咐到,他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香伴随着空腹感醒来。那顿晚饭并不能让她填饱肚子。 总之先洗洗脸赶走睡意,想要吃些什么,可是意大利面昨天就吃完了。没办法只能喝一肚子水垫垫。 香上身穿着短外套外出。虽然拿着钱包也没有用,总之还是放在了口袋里。 她先去了车站。那里有很多感觉比香还有钱的男女老少,怨恨的撇了他们一眼,穿过车站大楼里面从反方向的门出去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她没有去公园,而是进入了小巷。 在垃圾袋和玻璃瓶胡乱堆放的一角,由于混居大楼的缘故没什么光照,也没有人。只有酒精和呕吐物的臭味刺鼻。 在那条小路的中途有间萧条的商店。 廉价的招牌写着红色的《游戏与录像带租赁店》。商店的门口很窄,并且不是自动门。 香推开贴着《finalfantasy-v》海报的玻璃窗。 里面有些暗,而且还有发霉的味道。除了她只有一个客人,是个正在品评游戏的小学生。她想要拨开堆积在地上的录像带向着柜台前进。 店主貌似很无聊的看着体育新闻报纸。 是个顶着秃头腹部像大鼓的男人,鼻子被酒烧红了。目光斜视丝毫不动,好像在鉴定古董一样。 香向着玻璃的柜台招手,脸上浮现出笑眯眯的表情。 “你好,生意如何?” “不坏。” 回答的是直爽的声音。 “因为某人来了呢。” 香发出被爱抚的猫的叫声。 “安嗯-不要那么说啊,有没有新货?” 店主目光离开报纸,用手指指自己身后。便当盒大小的塑料包装盒从货架上凸显出来。 “有很多,《袭击者失落的僵尸》《恐怖蚯蚓汉堡》《悪魔の毒々おばちゃん(恶毒的恶魔婆婆)》。” “虽然是很诱人的题目,可我不要电影。游戏呢?” “这个。” 弯曲手指敲敲玻璃柜台。 “fc的《银河传承》。有包装,附加cd的古董货。” “喔喔。” 香下意识的拍拍手。 “我还没有呢,这个比《死亡火枪》还想要,多少钱?” “不卖哦。” “为什么!” 男人第一次抬起头来。 “我的店里没有东西能卖给赊债买游戏的女人,你上次说好买却说‘其实我没有钱’。” “我不是付款了吗。” “两个月后的付款根本称不上付款。” “那已经是旧事了。” 香两手合拢,向参拜似的低下头。 “拜托了,卖给我吧。那个游戏我以前就开始找了。” “……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她撑开钱包。 “三十日元。” “请回吧。” 店主一副厌烦的表情用手拍打报纸。 “通货紧缩也要有限度。现在是大政时代吗?” “可是人家想要阿。” “把该付的付了就给你。” “那和我睡一宿呢?” “最近到了早上我也丝毫不挺,没兴趣。” “怎么这样……” 香攥紧拳头,幼稚园儿童一样的乱挥手。 “想要想要,我说想要就想要。” 耍赖皮。可是店主忧郁的表情并没有崩溃。根本不是看着“貌似很可爱的孩子”的样子,而只是看着“只是做样子的怪女人”的表情。 香重复做了一阵没意义的行动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恢复常态,然后一味的跪拜着。 “现在不卖的话,至少给我留下。” “如果有其他的客人我会很高兴得卖给他。” “不要阿――!” 已经只剩下死缠烂打了。 “如果这个我得不到的话,我就活不下去了。” “哪里有被游戏左右人生的女人啊?” “这里有一个。” “看不到阿。” “那个—” 从别的方向发出声音来。 回头一看刚才开始就在寻找游戏的小学生大小的小孩站在那。 “你,没有钱吗?” “你很烦……恩?” 是个小女孩。又圆又大的瞳孔有个特征。游戏商店里有小女孩是很少见的,香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哎呀,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 小女孩微微一笑。是昨天在香消财的那间游戏厅里的小女孩。 “我看见大姐姐把钱都花光了。” “请速速忘记吧。” 从新面向店主,这是长年期盼的游戏软体能不能到手的紧要关头。 香衣服的袖子被轻轻的拉扯。 “那个。” “干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有,我在向这位大叔求情呢,你稍微安静点。我买到了陪你说话说到呼吸困难为止。” “不是那样的。” 小女孩从香的旁边垫起脚双手架在玻璃柜台上,指指香想要的盒子。 “我能买这个吗?” “什么!?” 香吃惊的看着小女孩的脸。 “你不买我就买了。” “那当然不行了,这是我的!” “因为你没钱啊。” “我赊债买。竞马也好自行车竞赛也罢,总之我会用赌博来还上。” 之后香眼睛里出现泪花,双手紧紧握住中年男子的手。 “呐……你会卖给我的吧?” 店主什么也没说甩开她的手,从柜台里取出游戏软体。 “给你。” “太好了。” 小女孩高兴的接过游戏软体。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卖给我而是卖给这个孩子!?” “因为她很正经的买的。” “如今的小学生怎么可能有fc的!” “和你不同她带着钱,也就等于神明。不卖给她关二儿爷会惩罚我的” 说的像深信此事的中国人一样,小女孩从钱包里拿出钱交给店主。 “买卖成立,要好好保管啊。” “嗯,谢谢。” 小女孩很高兴,笑眯眯的看着香。 “咕……” 那是还不曾沾染邪气的面容,香无法抱怨。她气得只咬嘴唇。 她向着比自己还要矮上数十公分的小女孩深深的低下头去。 “抱歉,能把那个转让给我吗?” “唉——,我才刚买的啊。” 小女孩噘成三角嘴,香头越来越低。 “无论怎样我都想要。” “你没有钱吧?” “和我睡一觉?” “那是什么?” 她好像不理解香的话发着呆。 “总之卖给我。” “嗯——” 小女孩歪着小头,好像在考虑什么。 “那你和我一起来。” “去哪?” “去哪都行,我想和大人在一起待着。” “唉?” 香发出疑问词,从柜台那里传来店主的声音。 “那孩子几天前来到了我这里,一直在寻找能依靠的大人的样子。” “在游戏商店和游戏厅?” “好像那样就可以的样子。”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好像相中你了,虽然我不认为你值得依靠。” 香从新审视小女孩。她个子很矮,眼睛一眨一眨,很是可爱,没有尘世的污垢,很是纯真少女的样子。 “来不来?” “如果我跟着你,那个就卖我?” “嗯。” “成交。” 香抢答到,咚的拍下胸口。 “要是那样的话你应该早说,和我在一汽起你就像放心的坐上了大船一样。” “不要沉船啊。” “别说多余的话。呐,要去哪?” “总之先出去。” 小女孩牵着香的手出了商店。 “等等。” 香突然站住,用没被握住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 “呜……” 胃的附近翻腾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啥……那之前能不能让我先吃些东西?” 两个人进了车站前的餐厅。小女孩只点了巧克力圣代,香点了炖汉堡、澳大利亚产烤牛排、炸鸡,犹如野兽般的狼吞虎咽。 “你还真能吃啊。” “我还在发育期啊。” 香睁眼说瞎话,刚加满水就喝光。 碟子堆积了很多,终于肚子撑着了,香满足的擦擦嘴。 .77tt./photo/disy.asp?id=271146 香点了咖啡和甜点后,从新面向小女孩。 “呐,我要做些什么好?” 香边向咖啡杯里加入大量的牛奶边询问。 “那个,有个怪人……” “要说怪人我也认识,像长头发又很做作的保健室老师,没种却很受小女孩青睐的学生什么的。” “不是那样的,我被盯上了。” 小女孩用貌似悠闲的声音说到。 “貌似有不认识的人跟着我,还在路上向我打招呼。” “ho。有没有线索?” “没有。” “ho——” 香很随便的听听,认为她可能是多心。走路中总会有人跟在后面,也有问路的。也或许是学校的男孩子也说不定。 “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只是今天就行了。” “那还真轻松。” 香非常欢迎这种极度不需要用脑力和体力的工作。和那些家伙好像有约定——总会有办法的。 “为什么雇用我?” “因为你大白天就窝在游戏厅,好像很闲的样子。”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固定工作的。” “但是你没有钱吧?” 被说中了要害,香闭上了嘴。 送上来的甜点蛋糕被一瞬铲平,之后香站起来。 帐单是由小女孩支付的,打工的店员用仿佛看 见不可思议的事物的眼神看着香,她态势摆的很大却要别人请客。 香背对着带刺的“谢谢光临”走出了店外。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行人也变多了,不只是来购物的大人,也有小孩子。 香进了车站区域内。 “啊-” 小女孩小声的叫出来,抓住香的衣服,躲到了她身后。 “又来了。” 从前方走过来几名套装打扮的上班族男人,两手插进垂着链条的裤子里,眼神上挑的样子。面带粉刺加三白眼,打着招牌在说“我可和昨天不一样了,今后我要过扭曲的生活”。 香稍微呆了一小下。 “什么,你被这种蛋壳粘在屁股上(指跟屁虫)貌似流氓的家伙尾行?” 是在害怕吗,小女孩什么也没有说。香想要让她冷静,伸出手轻轻拍拍她。 “老实待着。” 慢慢的向前走去。 “喂,你们几个。” “——哈嗯?” 流氓把头抬起来。 “我说——” 就在这时。 “错了。” 小女孩失去冷静的嚷到。 下一个瞬间,有两个套装的流氓突然跑起来。 香反射性的身体行动了。 堵住右侧的男人的路线,膝盖高高抬起。 给胸口以重击——是这么想的,可是男人以丝毫之差错开了身体。 击中了胸脯。香膝盖疼痛起来,连忙收回去。不知是怎么锻炼的,竟然硬的像铁板。 没有吃惊的工夫了。香抓住连续使出手刀男人的胳膊的空隙,腿踢出一道弧线。 男人向前摔倒。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香用内肘补上一击,深入脊髓。 香不管发不出声音在抽搐的男人,目光搜寻另一个男人。 有了,正看向这边。正好——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手的右手从套装内侧伸长了。(橡胶人类?!) 香跳向旁边,故意在路面上翻滚,响起好像豆子裂开的声音,子弹飞了过去。她起身,奔跑加伸手一气呵成,抓住了小女孩。 “要跑了!” “呀!” “和手枪交战对咱们不利!” 飞奔进附近的繁华路段,然后一直逃跑,摔倒在车道上。 让汽车的喇叭一直鸣响着,突然冲出来是理所当然的。猛打方向盘的车辆陆续出现。 没时间担心这个,测量好时间,香抱着小女孩跑了。 没受一处伤,也没有引起事故,到达了另一侧的人行道。 香擦拭下额头上的汗水。 “我说,你就是被那些人尾行的!?” “嗯。” 小女孩轻声回答。 “我还以为是学校的痞子或者淘气的同学呢。” “我不记得又那样说过。” “我那样yy了!” 追击者没有跟来,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香的表情紧绷。他们说的不是日语,说得什么完全不懂。而且竟然拿着手枪,这样看来不是马路边的地痞流氓,而是敌人。 香竖起耳朵仔细听,但马上就不听了。她根本就非常的不善场外国话。要问为什么因为她是在履历单上光明正大的写着“只教母语”的女人。 很多的脚步声和车的杀扎声,看来是叫支援了。 香询问旁边的小女孩。 “你擅长跑吗?” “呜嗯。” 她摇摇头。 “有几条腿?” “?两条。” “有那些就足够了!” 香牵着她的手奔跑起来,男人们还在说些什么。 女孩子叫痛,香用只用“忍着!”敷衍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停下来。撞开阻挡的人群,踹飞垃圾箱只是一味的奔跑。 目光扫过车站前的公共汽车终点站,巨大的建筑物映入眼帘。香犹豫了一瞬,马上就决定了。 “要逃到那里去了哦!” “百货商店?” “但是我们不买东西!” 穿过自动门进到店内,女接待看到杀气腾腾的年轻女人和睁大圆眼的小女孩很是吃惊,但还是恭敬的低下头去。 香做了个小赌博。休息日百货商店人很多,如果那些家伙不引起骚动的话,这样就能逃走了。追上来就混入人群就好了。 没有追击的气息。 香做了深呼吸,看来是逃过一劫了。 可是—— 对方做了稍微超乎香想象的做了最坏的结果。 爽快的射击一口气声贯穿了自动门。 “机关枪!?不是吧!” 十人左右的套装男人像雪崩一样涌了进来,简直就是电影的片段,百货商店里的顾客一齐尖叫。 惊惶了。有的人哭着,有的人软坐在那,还有人开始乱窜。香和小女孩摆脱那里,来到了楼上。 哪里不知穿来外国话。好像是被发现了,很近的地方传来枪声。香扫了一眼周围,躲到了最近的品牌商品贩卖场。 “客、客人!” 售货员没有逃走,是专业意识吗,还是单纯的蠢货。香把抱着的小女孩推倒。(喂喂…………) 拿着机关枪的男人向这儿跑来,枪口对着她们。 发光了,同时子弹飞了过来。清脆的声音轰飞了玻璃橱窗。 “呀啊啊啊啊!!” 售货员发出失魂的尖叫。香还以为她中弹了,她却青着脸凝视着橱窗。 “贵重的宝石!” 她担心的是商品。香咂嘴,打手势让她卧倒。 男人停止射击,躲到物品的阴影里。虽然他知道香她们手中没有武器,还是很慎重。 香弯下腰去,静静地等待。 终于男人放心的接近了。 香利用玻璃碎片确认了男人的所在。身高肩宽,打起来很棘手的体格。总之长相不是香喜欢的类型。 ‘只能偷袭了。’ 香在心中嘟囔着。 ‘等他接近到极限,飞身出去抓住他的腿,揍他一顿把枪抢过来。嗯,就这个了。’ 位置应该还没有暴露给男人才对,虽然知道售货员的位置,我们的位置还没有掌握到才对。 看见腿了,渐渐的变近了。他没有看见隐蔽气息的香,进到了品牌店的里面。 “好!” 香飞身出去,想要铲倒他—— 摔倒了。 她自己滑了一下,摔倒的香周围散布着宝石。貌似是踩到了玻璃球一样,她没有站稳。 大仰着的姿势暴露给了男人。 男人笑了,那是当然了。自己寻找的女人自己现身,而且自己摔倒在地。 缓慢的用枪口对准脑袋的位置,抢的安全装置早就解除了,手指扣动了扳机。 香连忙伸手去抓东西,好像碰到了什么。 男人说了什么,想要用脚去踩她的手。 那行动成了一个机会。 香反过手,抓住项链,拽到男人的鞋底下方。 猛的用力一抽。 男人失去了平衡,没有拿枪的手在空中乱挥,总之是站住了脚步。 香抓住他轴心的一条腿,这次是跳了起来。 巨大的身体在空中回旋了半圈,然后背着地。 迅速的行动,抢过德国制的机关枪。男人好像呼号到什么,香扣动扳机代替威胁。 子弹发出巨大的声响发射着,宝石被打的弹跳起来。 “不要啊——!! ” 男人闭上了嘴,售货员哭着叫出声来。 “商品、商品!你都干了什么,你要赔偿我!” “闭嘴!” 香怒吼回去。 “我对宝石没兴趣!” 听到骚动声,男人的同伴跑了过来。香急忙让小女孩站起来。 边威吓射击边跑。售货员大叫着“黑道、强盗、损失大了!”。 “可恶!” 香骂着。 “我讨厌品牌,最讨厌了。绝对不买,也没有钱!” 她们来到正面玄关的反方向。运气好极了,正好电梯到达了。 香和小女孩一起飞身跃进电梯。 看着电梯指示牌,最高是七楼。 “我说你!” 穿着制服的电梯接待员不知道发生了骚动,看见拿着枪的香只是一味的发抖。 “是、是的。” “七楼!” “七、七楼是日本菜、欧洲菜、中国菜的餐饮街……” “不是的,是要去七楼!” “是、是的。” 电梯接待员慌忙的操作,电梯门关上了,电梯上升着。 马上就到达了。 著名餐厅的招牌映入眼帘,确实是日欧中全都齐全。中间还有喷水池。 “还要吃饭?” 小女孩说。 “刚才你请我了,不用了。” 告诉电梯接待员快逃后,香扫了一下四周。 视线在地板的正中央附近停下了,她稍稍考虑了一下,把枪口对准天花板发射了。 到处都传遍了枪声。 “真的来了哦——,不是,强盗啊!所有人快去避难!” 过了一会儿后。 “哇”的人从店里的店里冲了出来。嘴中含着食物抱着包,还有的人拿着盖浇饭。 他们看见拿着机关枪的香后很是吃惊,之后各奔东西了。 “喂—别吓破胆啊,快从楼梯逃啊!出去后记住尽量往远处逃!” 这一番话传开了,人们都从电梯旁的楼梯陆陆续续的逃难去了。 马上就谁也没有了。 香安心地回头,这时,“呤”的响起一声。 那些家伙用别的电梯上来了,男人们从门里面出现了。 响起了枪声。 “糟糕糟糕!” 她们逃进天妇罗店。还没吃完的器具散乱的摆放着。借过炸虾放入嘴里。 桌椅被弹开了,大量的子弹射了进来。因为客人和服务人员都去避难了,他们更不会下手留情了。估计有人也会开枪。 香吞边食着炸虾的天妇罗边反击,为了牵制敌人打了几枪,可是瞄准的东西有点奇怪。 香的射击在电梯的门上开了好几个洞,响起咣当哐当的声音,安全装置的启动使电梯停止了下落。 再射旁边,再旁边。马上的三台电梯都不能动了。 男人们的射击变的迟疑了,香早就就算计好要怎么作了。 “很好。” 她嘟囔着,看看店外面,确认好状况后轻轻的拍拍小女孩的背。 “要再跑一次了。” “我不擅长跑步。” “刚才你不是也跑了。” “差点摔倒。” “摔倒死去的只有地下冒险(fc游戏)就足够了。” 她们强行的从店里冲出去。周围的子弹都集中起来,可是还是打不到。马上跑到店的后面,躲开一个油缸然后跑向喷水池。 男人们追上来。 “咚!” 小声地叫到,躲到了喷水池的阴影里,微微的响起水声。 男人总共七个,半圆型的阵势包围住香,每个人都拿着武器。 “糟了……” 香目光落在喷水池那边的一个大柱子上。 “从这里是看不到的,就在那个后面的说……” 男人们开始射击,子弹打中了喷水口。 好像是故意打不中香她们一样,喷水池坏了。大理石的碎片四处乱飞。 她也反击回去,但马上又停止了。 “怎么了?” “没子弹了。” 弹夹使尽了。 “只剩下一发了,敌人有七个。完蛋了。” “全部打中呢。” “那不行的,我故意让客人们都去避难,而且都到了这一步了。” 男人们嚷道。没有射击声。是在劝降吗。 他们说话很快,香的眼眯了起来。 “他们再说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啊。” “那是中国话,而且是北京话。”(喂喂,不是吧=-) 小女孩说。 “你,听的懂?” “嗯。” 她表情很得意。 “我学了很多外国语所以知道。” 香抚摸她的头。 “你比我还聪明呢。他们说的什么?” “说‘把小女孩交出来’。” “你回复他们别做梦了。” 小女孩说了。过了一阵,男人用更快的语调回话了。 “‘什么梦话,不仅阻碍了我们,还这个态度’。” “那是我的台词。” “‘照我们说得去做’。” “我是被雇用的。” “‘你要多少钱才肯叛变’。” “给我大量的稀有的游戏软体。” 回答中断了,不久后就声调变的有些发怒了。 “‘你最好不要再扯蛋了,你想要耍我们吗。想要拖延时间那是白日做梦’……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一说‘把游戏软体交出来’就变的心胸狭窄了呢。” 香一个人自言自语,小女孩一幅很不安的表情。 “没事的……。那个,你问问他们投降会不会保证生命安全。” 过了好一阵,一个类似领队的人向前一步。 “‘小女孩的命有担保’。” “我会怎样?” 这次眨眼的功夫就有了回答。 “‘去死’。” “可恶!” 香嚷嚷着,看来是不想让我全身而退阿。 可是,女孩子的人身安全也不知会怎么样。好像是盯准了她的样子可是,想要带走她又没有替代品。 香想要反击却只有一把只剩下一发子弹的机关枪而已。 ‘我还不想要使用魔法啊……’ 香吧枪交给了女孩子。 “啊?” “你拿着。” “我不会用。” “没事,有些事要你做。” 然后香对着她的耳朵悄悄的说了某件事。 “能做到?” “大概。” 小女孩点头。确认了那个,香微笑了。 “好孩子好孩子。对了,你的名字呢?” “栗丘舞穗。” “我是伊庭香。那么栗丘,拜托你了。” 香从喷水池的阴影里举起手来,轻浮的晃动着。 “我投降了。先不要开枪,我还想多活一会儿。” 小女孩帮忙翻译,男人们停止了喊叫。 香举起双手,慢慢的站起来。 然后走到男人们面前。 男人们全都穿着同样颜色的套装,拿着同样的机关枪。和香料想的一样的行动。只有领队拿着手枪。 “我敌不过你们所以出来了。然后你们好像想要杀我的样子,我想让你们等一等。” 香睡眼惺松的样子,用润湿的眼睛看着领队。 “一般,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娱乐的时间吗。用武器随意摆弄女人的身体,当然我是无法抵抗的,因为你们人多武器也多。为了那个娱乐还是让我活着要好一些……” .77tt./photo/disy.asp?id=271147 突然,领队和男人们喧嚣的笑了出来。对于突发事件无法理解,香发着呆。 舞穗从背后说。 “他们说‘我们对于吃是很挑剔的,你不值得我们吃’。” “我也是女人啊。” “‘缺少魅力’。” “……我要让你后悔!” 香蹬下地板,向旁边跳了过去,对手的瞄准失误了。同时舞穗把机关枪抛给香。 由于男人们在笑的缘故,反映变的有些慢。 香在空中架好枪,以小数点为单位的数秒瞄准了目标,发射了只有一发的子弹。 子弹没有飞向男人们,一直线的飞向柱子——向着刚才为止还隐藏在柱子后面看不见的紧急铃的盒子飞去。 命中的同时,铃响了。 洒水器开动了,大量的水喷了出来。玻璃窗那面旁边的开关落下了。然后防火用的隔离门的锁解开了,想要封锁住楼梯。 “栗丘,快走!” 香喊着。自己也在跑,而且拉着舞穗。 洒水器的强大水流使得男人们无法瞄准,子弹都打偏了。 防火隔离门把通向楼梯的路封死了,从门下面过来后找到设置在墙边的通行门,打开门离开了七楼。 从楼梯出来,香拉关上们,咏唱压缩咒文。 虽然小却是极热的火焰出现,向着门把手和钥匙洞发射。漂亮的溶解了那些。 男人跑过来砸门,他们玩命的拽门把手,可是门把手溶解了粘在了门上,纹丝不动。 男人们发出了貌似懊恼的吼声。 “活该!” 香爆发出笑声,和舞穗拍手。!#¥%#¥……木星语#¥%—%……!%…… 从楼梯下来到外面,一堆闲人包围住了百货商场。警察在整顿交通,车站前有警车、救护车,连消防车都出动了。 香和舞穗故意的躲开那些,向着车站走去。 她们进了小巷,先是想要去香的公寓,可是稍微有些远。虽然认为已经没有人跟踪了,还是把那里留作最后的避难所了。 考虑一会儿后,想到了某个地方。向那里出发了。 香她们来到小巷的一半,确认下店的招牌,用手打开了门。 同早上毫无分别的发霉的味道。游戏商店的店主正背对着她们看着新闻。 “这里他们也没有发现。” 舞穗和香一同进去了。 “你好大叔。” 香分开录像带的盒子向他打招呼。 “只有今天就好,能不能让我们躲一躲。反正你也是独身,住宿费先赊着,哪天我会还的。” 没有回应,好像是在专心的看着报纸。 “呐,不要那么欺负人啊。我肯定会还钱的,可能稍微会迟一点,比起国家承担的债务,简直就是尘埃一般……” 手碰到了店主的肩膀。 那个身体忽忽悠悠的摇晃,向前从椅子上摔倒了。 “什……大叔!?” 香慌忙的越过柜台把手放到店主的脖子上。 还有脉搏,可是没有意识了,被人弄晕了。 是谁干的,没有时间考虑了。 “栗丘,快出……” 回头的香哑然了,谁也没有。 不见舞穗的身影。狭窄的店内那都没有。 从背后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糟……” 香想要确认是谁,然而连那个都做不到。 脖子感觉到针扎般的疼痛,瞬间视野变得浑浊了。脑袋变的很沉,不一会儿意识就飞远了。 作后看见的是——手里拿着注射器的长发男子。 #%¥……#……#¥木星语¥#%#¥……¥—%# 睁开眼。 看见的是奶油色的天花板,中央有荧光灯,灯亮着。 几次眨眼后意识变的清晰了,没有太多的不愉快感。 香从床上起身。 “床……?” 看看周围,是一室一厅的公寓,地上有堆积起来的硬纸壳箱,四处乱放的游戏机,散乱的游戏软体。 是自己房间。 茫然了一阵后,从床上下来。 衣服还是早上那件。确认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大概的清点下四周,没有丢东西。不仅没丢,而且还是昨天杂乱的状态。当然房间里只有自己。 香整理一下状况,记忆被玩弄了。 突然电话响了。 香直直的盯着电话,对方没有要挂的意思。 慎重的拿起话筒。 “——是?” “是丧葬仪式铺吗?” “……是你啊。” 香全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是昨天听过的男人的声音,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总之是放心了。 “你没有来公园呢。” 香摆出臭脸。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嘛,不管怎样我也打破了约定了。我不会说‘把钱给我’的。” “不,你做的很好。” “哈阿?” 霎那间,香怀疑自己的耳朵。 “托你的福找到了目标,而且顺便也逮捕了他们的成员,我们很满足。” “怎么回事?” “谢礼会汇进你的帐户的。” “你等等,这么说要找的就是那个小女孩?” “没错。” “为什么不得不去找那个孩子?而且你说成员是什么?” “在这里不能说,而且你总有一天……不,马上就会知道的。” “马上?” 电话挂断了。 香凝视着话筒,把它放了回去。然后仿佛是在等着这个动作似的,玄关的门铃响了,门开了。 “门开着就进别人家……啊。” “你好。” 是栗丘舞穗和红尉晴明。 而且舞穗穿着的是葵学院的校服。(hoho—原来如此……) #%#%!%……¥%……#木星语……#¥wyu%%32 总之香先让两个人进屋,什么喝的东西都没有,可红尉拿来了番茄汁。 香把番茄汁倒进玻璃杯,然后坐在椅子上。 “——来,你会解释给我听吧。” 香喝着番茄汁问道到。 “阿阿,栗丘君虽然在海外居住,可是由于是一种特殊魔力的拥有者的缘故,我把她叫来了。她的力量是必须的。” “呼—嗯。又是什么的试验?” “不,是更别的的事。然后预定是今天见面的,可是计划打乱了,栗丘就提前几天来到了日本。可是她是一个人来的,我和她无法取得联络。” 舞穗的表情是那种很过意不去的样子。 “虽然我认为她有生活能力不至于挨饿,可是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然后我就使尽各种手段,也向你发出了请求。” “经由那些家伙?还是老样子费大手笔阿。” “不得不用,有顶上栗丘君魔力的国家,他们想要诱拐她。刚才我也说了是‘特殊’,这关乎到国家的命运。” 香看看舞穗,她笑眯眯的 喝着番茄汁。从她身上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over了。” “没有over。咱们应该已经知道有一个随便就能毁灭世界的少年存在了。” “……那倒是。” 香想起了和树。 “栗丘君于和树君有关系。所以要是被某国先下手就不好了,我们这边也要行动了。” “那个某国怎么样了?” “由于你的活跃,我们成功的捉到了他们的间谍。之后就使政府间的交涉了,咱们这边搜集到了有力的材料,他们已经不能插手了。” “恩——恩。” “栗丘君也是,有你我们才能安心。” 红尉抚摸下舞穗的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向香道谢。 “十分感谢。” “不用了。……那栗丘如果不和我碰面岂不是会很危险。” “总之你的特征我事先就告诉她了。” “所谓的摔倒之前的什么什么的?”(指有备无患) “我告诉她‘如果在游戏厅有最热情的女人的话就去拜托她’。” “……那还真是谢谢了……” “而且你也是关系者的一员。” “怎么回事?” “你没仔细看她的校服吗?” 香重新审视舞穗身穿得葵学院的校服。由于是强行按照小巧的身体改的,看上去很是肥大(不是某人哦)。” 香的目光停留在徽章上。 “这个,该不会是……” “没错,二年b班,你的班级。” “转到我们班!” 香两手划开向后仰。 “不要阿,那里平常就已经被称为是最低限班级了。” “很少一部分人评价是很高的哦。能管好b班的就只有你了。” “你说啥米阿,把这种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加到那个班,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别看栗丘君这样,她可是中学生。也有能跳级的学力,特别是是语言方面是很厉害的。” 舞穗弯下腰去。 “请多多指教。” 香一副放弃的表情回答到。 “是是。” “那么,我们先走了。” 红尉和舞穗站起来,他们到玄关换鞋。 临走之际,红尉告诉香。(对了对了,保健室有很好的床…………译者开玩笑的) “对了对了,栗丘君好像有礼物要送给你,过一会打开来看看。” “你没有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要。” 红尉苦笑着,舞穗貌似什么也不懂的笑了笑。 两个人回去了,香又变成了一个人。 迅速收拾好装着番茄汁的玻璃杯,有必要马上去一趟银行。 忽然的他的手停了下来。 桌子上有个纸袋子,估计是红尉或者舞穗留下的。 “忘带走的东西……阿阿,这个是礼物啊。” 是舞穗给她的东西,想把手伸进袋子中。 拿出来的是个大纸箱。 看到那个包装纸,她下意识的噗嗤一笑。 “……还是有好事的阿。” 香把fc的游戏软体《银河传承》扔到了床上。 后记 虽然都这个时候了,我在此给大家拜年了。我是筑地,我还没有从新年的氛围中缓过来。或者说,每天都是星期天每天都是劳动日,日历接近极限的成了废物。并且由于n久没出屋了,看到坐电车的人山人海吓了我一跳。作家这个职业是会把人类的常识卖掉的。 由于种种原因本书动画化了(带子参照)。从负责人的k大那接到“动画化决定了!”的电话的时候,“恩……是《ライトセバーズ》吗!?”我竟然这么装蒜的回答道———这是骗人的,动画化是真的,是《爱的魔法》哦。 这还真是晴天霹雳,只不过是龙皇杯(注:龙皇杯是dragonmagazine上的一个比赛)的一部作品,竟然能动画化也不是史无前例顶多第二的事,总而言之我吓了一跳。话说听到动画我想起以前交往的女友是动漫迷,“我喜欢那个那个和那个”曾这样高兴的和我说过,而我“我讨厌那个那个和那个”的否决了一半,她的表情在我的注视下变得险恶化,alldays的优秀的轻音乐乐曲在吃茶店里播放着,结果我们变成互相否定对方兴趣和特征的‘超——消极’谈论了。我“好想快点回去玩fc啊”的出神想着。这件事是由于我不能说些肉麻的好听,话结果造成“不仅长水草了并且连鲤鱼都有了的池塘”的后果(就是说他不会讨好人并弄巧成拙)。总而言之那个我说到哪了?也就是说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是“没有漫画化就做不出好周边,有了三级跳才实现的动画化”(是说经过三个阶段)。 也就是我以后会实行把今后的展望用三尺玉(烟花)发射升空吓掉小镇人们的胆的做法(对于前面一段来自某些大大的翻译:1、今后的展望嘛,虽然按例是要像三尺玉(大型烟花)一样砰的打上天去让观众吓一大跳。2、我未来的展望就如大型焰火升空般震人心肺。-=-总觉得比我的好……),遗憾的是现在的我说的一个也做不到。估计大家期待的配音的cast还没有决定。 喜欢声忧(大概)的k大的意思是“候补有很多”。说到喜欢声忧,我以前工作的公司有“喜欢格斗和美少女游戏并经常带着迷彩的印花大手帕”这样的员工,实际上是像漫画《女食》中出现的有5p经验的超级赛亚人(翻译者:我狂汗),那以后凡是听到“喜欢声忧”这句话我就会想要打正领带并说“对不起我再和你联络”……总之就是不确定。 不能决定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原因是刚开始制作。cddrama在别的地方录制,也有这个原因。也就是从零开始制作。以后我预计将会渐渐的在各家媒体发表这件事,请充满期待静待佳音。 最后,我在这里十分感谢这回也有形无形的鼓励我的各位,特别是贺东招二老师,十分感谢你把税理士老师介绍给我。还有我想告诉编辑部的h大“不要在秋初就说些让老师无法振作的话”,当然从此以后我还会继续努力的,请多指教。 平成十五年二月十六日筑地俊彦 第一章 and how she wept, and sped his knees; and how she tended him in vain. and ever strove to epiate the s that crazed his brain and that she nursed him in cave; and how his madness went away, when on the yellow forest-leaves a dying man hey. his dying words—but when i reached; that te strain of all ditty, my faultering void pausing harp disturbed her soul with pity!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 徒然地把他看护和照顾; 为那种使他气疯的轻蔑 一直在努力地补救—— 骑士在洞穴里接受照料, 直到躺在枯黄的树叶上, 已成了个濒临死亡的人, 他才摆脱了那癫狂—— 他临死的话语——可那支歌中 我唱到这最动人的地方, 颤抖的声音和断续的琴 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 “——?” 式森和树把头抬了起来。 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着什么,窸窸窣窣地如歌唱一样的声音,在他心底逐渐扩散开来。他想不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而且它也只有一瞬,根本没有给人仔细倾听的时间。但是,就是这样一种特别的声音,在和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知为何此时胸口异常烦躁,不过和树很快打起精神。不行,还在上课中呢!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讲话,和树回身向四周寻去。教室中,同学们全都正襟危坐,认真温习着手里的教科书。和树大致扫了一眼整间教室,没发现有同学看向自己。 东京都私立高中葵学园 上午 二年b班教室 柔和的阳光从窗户射入,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十分舒畅。过了正午时分大概气温会升高一些,但是现在正是最佳时段。总觉得大概因此班上同学们各个都一脸倦容,所以才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当然,更不可能有专门来和他说话的人了? 呃,这么想也不对,应该还是会有愿意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学吧。和树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朋友,不过考试的名次什么的却从下边数起来比较快,既没有运动细胞,学习更上不了台面。如果谁专门去寻找比自己还差的学生,想必会相当困难吧。所以就算老师课堂上会提问,也一定不会问到我。而且只要是穿着相同的制服走在学生堆里的话,一般情况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才对。不管怎么说,中等身材毫无特长,平凡的脸有如是将五官随意添置在画布上一般毫无帅气可言。记得曾几何时被别人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不过这话到底是不是在夸人呢? 和树重新环视教室,果然还是没有一个人看过来。试着朝打开着的窗户外面望去,除了显示体育课正在进行中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和树转向旁边的座位,想问问刚刚听到的声音的事。 “夕……” 但是他马上停止继续说下去。 想起来了,她现在不在教室。一直以来坐在那里的少女的身影,现在并不在。 宫间夕菜是一个很爱管闲事的人。譬如有几次上课时睡着了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她偷偷地把答案告诉你啊,离开宿舍上学时总要问你一句“没有忘了什么事吧?”啊之类的,她就是这种性格。总之由着夕菜来担心和树的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从不管其他人看法。其实这也是从那日宣布“我就是你的新娘!”那时起就经常发生的事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女强人类型吧。虽然和树稍微受不了她的好管闲事,但是总的来看她也帮了他不少。 然而此时此刻,她并不在这。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也无从知晓,总之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过她的身影。夕菜可是一个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人,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旷课过,什么都不提就从面前消失什么的更是没有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夕菜每天都忙到很晚,似乎在调查什么东西,有时也有见她去泡泡书店以及问问朋友之类的,大概在制定什么计划吧,虽然这边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但有一次和树也被问及连休时有什么打算之类的事情。真担心她可能会因此睡过了,或是患上感冒什么的。 但是,事实是早上夕菜对着和树的房间丢出一句“我先走了!”就上路了,所以和树理所当然人为她人应该已经到学校了,然而现在却不是这样…… 正在考虑这样那样的事的时候,一把愤怒的声音突然飞了过来。 “喂,式森!” “啊,是?” 慌慌张张坐正,只见班主任伊庭香对自己怒目而视。 依然是一个年轻女教师角色的伊庭香,长着一副孩子气的脸,虽然从来没有化过妆,但是正常地来评价,还的确挺有魅力的。说起来认为她是个美女的男性也不会占少数吧。 她是以前因为某些原因,从欧洲的某个地方过来的。上次那个事件过后,没什么新工作,仍然继续在葵学园逗留中。而且特别要提一点,这女人是个重度的游戏狂,她曾经毫不避讳地在学生面前宣称自己比起粉笔她更喜欢握住游戏手柄的感觉。虽然她自己都不大想当教师,但是因为“毕业证书什么的从来都没拿到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其他能糊口的技能了”这样就一直以来都接管下了b班。 “给我规规矩矩的听课,这边可是在用心教书中啊!” “哦……” “说起学习这事啊,就是为了加深对知识的理解,从而使得人生积淀不断沉厚而存在的啊。你们的所学都会最终成为你们自身的一部分。如果你们觉得现在学的将来走出社会后毫无用处的话,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教训的。” “哈啊……” “喂喂,不要再四处张望了。注意这里,下次考试一定会出到的哟。” “但是……” “但是什么?” “不,没什么。” 和树又把头垂了下去。香接着擦掉之前在黑板上画的疑似简易吊床般的涂鸦,继续说明下去。 “正如刚刚所讲的,人们在森林同山中,入夜后陷入恐慌的状况是很常见的。那么我们继续,说到求生的目的,到头来也就是只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一点。当然,对自身的威胁不仅仅来自敌袭,同时也有来自自然界的危险。特别是刚才讲到的山中,不但气温会迅速降低,气候也会发生极大变化。即使是日本如此还算温暖的国家,这点也是不可忽视的。所以为了求生,选定合适的避难所并迅速扎下营地都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觉得麻烦就不做这些的话,很容易就会使身体承担不必要的负担,疲劳感也随之增加。而且也有很大可能碰上风雨天气,程度严重的情况下还可能造成体温过低等症状。所以其实现在各国的军队都在对此进行反复研究,特别是英国陆军,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 苏格兰多山地区进行山岳生存技能训练……” 香的话应国语老师吧。但她的课从来都是离题十万八千里的,这次的课上就直接跳到“求生”来讲解了。这些东西真的会出现在考试中吗? 这家伙就在我们面前这样天马行空地说了一堆,全班都静静地听着,不过每个人都“反正她也就这样了”如此达观地想,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证据就是大家各人看着各自的教科书,而不是黑板。 没办法啊,和树只得转而与自己的笔记本干瞪眼,不情愿地动起自动铅笔。 这时候走廊传来些微声响,是几个女生在争吵。和树果断地无视她们继续画出解释如何利用倒下的大树以及草木构建避难处的图。 接下来是写出面对寒冷的对策和应急手段。在原始社会那个时代,就出现了生火的方法。后来逐渐发展,比如使用放大镜聚焦日光,钻木取火,使用火药等等。香的板书真是又小又难看,要抄下来非常麻烦。 和树眯起眼睛仔细在黑板上辨认,外面的吵闹声也渐渐响了起来,都已经能听见什么了。 “……快点放开啦,不要再扯我的制服了。” “我就不放手。说!你有什么瞒着我的?” 是两个女生在嬉闹。 “什么都没有啦,不要太在意!” “当然会在意啊,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真是的,你为什么要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缠着我啊?” “还不是因为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很可以的缘故。” 和树零零星星听见了一些对话。这两个人,一个是被诘问的张皇失措的风椿玖里子,一个是追她的夕菜。 和树朝这对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原本以为消失不见了的夕菜正在走廊里找谁的麻烦。如此清澈悦耳的声线散发出有治愈功效的负离子,不过香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不过如果只是互相嬉闹还好,但后来甚至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真的什么都没有啦,你要相信我。” “说谎,你绝对有什么图谋。” “没有那样的是啦!” “啊!刚刚,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快点老实交待。” “就说没……呀!夕菜,你在摸哪里啊!” “不可以乱动哦。” “啊……嗯……不要乱摸啦,一点都不舒服。” “……竟然藏在这种地方。” 两人扑通扑通地争夺着什么,突然撞上了教室的门,发出很大的响声。同学们当然也反应了过来,“那不是夕菜吗?”纷纷低声议论着。 “……这个是,旅行的计划表!” “不行吗,只是去旅行什么的。” “这里的‘男生一人’这条算什么啊?是指和树君的意思吗?” “约上和树一起哪里不好了?” “女生,只有一人!你打算孤男寡女地去度假啊!” 怒斥声不断传来,香被迫停止继续上课,粗暴地推开窗户。 “喂,你们到底在干嘛?夕菜你迟到很久了哦。” 一瞬间,传来一个巨大的爆炸声。 异样的黑黄色烟尘大量涌入教室,和树闻到一股什么烧焦了的臭味,其他学生也立刻摒住呼吸。 接着只见被爆炸的冲击波及的香扶着课桌站起来,大声训斥: “喂!走廊里不准使用魔法——” 回答她的却是一个更大的爆炸.又一阵热风吹进来,巨大的声响使得窗玻璃也随之不停震动。这时,你推我搡地夕菜和玖里子二人从门口跌了进来。 “啊实在不能忍了!你再如此耍赖的话,就给我永远沉睡下去好了。” “有意思,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这样说着的夕菜的右手中出现一团白光,对面的玖里子也摆出对抗态势,从口中发出阵阵小鸟鸣叫般的声音——这是压缩咏唱咒文。刹时魔力在两人之间的空间内急剧膨胀,周围的温度也一口气提升起来。 刚刚再次起身的香二话没说立即想介入其中。 “给我住——”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夕菜就放出了手上的光弹。 足球大的光弹拖着残像飞驰而来,撞上玖里子展开的超级魔法无效化屏障,结果又一次爆开,教室顿时被一片眩目的闪光淹没。 “干的不错嘛,这个光游击弹。” “还没完呢!” 这回夕菜双手举过头顶。 “降临吧,四大精灵的主宰之一,水中所有生命的守护之神温蒂妮啊,以吾之名召唤,回应与吾族之盟约显现你的力量吧。” 精灵魔法,这是夕菜的绝招。原理是将分布于自然界中细微的精灵们召唤出来,驱使它们为咒文提供必须的力量。温蒂妮的降临,没有如此数量众多的水精灵被召唤出来是不可能实现的,当然这也会消耗召唤者大量的魔力,但是夕菜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本来这个魔法经常被用在土木工程,或是渔业生产中调查海洋流动趋势上。然而如此巨大规模的魔法,现在竟然仅仅被用作对人攻击! 荧光闪闪的小精灵们呼应着夕菜的召唤聚集起来,在她的手腕边上环绕成圈,最后慢慢形成了好似水流一般的魔力流。 这时候玖里子也没闲着,只见她从口袋中掏出几枚写着则天文字(又名武后新字,由武则天创的文字。某房:汗,中国人都未必知道,问度娘)的符纸,刷地一下全都扔向天空。 “剪纸成兵!” 纸片在空中不断自动地反复叠加,接着迅速膨胀,变出一个个纸人在空中动了起来。这些纸人的右手中还拿有用纸作成的剑,不过感觉十分锋利。 “炎!” 纸人们又一下子浑身浴火,但始终没有被烧掉。然后这些人偶们一个个都挡在夕菜面前。 夕菜手上的水流一碰到火就立刻蒸发出水蒸气,纸人们也因此稍稍退开。 见势不利,夕菜只好晃了晃手腕把水流强度降低。 “啊——” 不小心被火灼伤,水流有更加急速变小,夕菜顺势摔了出去。 纯白色的水蒸气扩散开了,教室里的视野变得很差,玖里子又趁机下令。 “斩!” 浴火的纸人们又从四面八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夕菜只得操纵起剩下的精灵构筑起水流,灵巧地与敌人周旋。 来来往往地水与火的激烈对冲,也是魔力与魔力之间的较量。力量用尽的一方,或是紧张感和集中力的不慎下降都会葬送性命。而且如此持续施放魔法,对体力的消耗也一定很大,说不定到最后会陷入半天都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境地。所以说魔法这种东西,就是给那些精力过度旺盛的人使用的。 但是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更高一筹,她们长时间一刻不停地用魔法互相攻击对方,连汗都没出一滴,不过本来这二人在这所作为魔法学园的葵学园中可以算是凤毛麟角了,是不是该说她们的精神力永无止境呢? 然而再这样下去遭殃的人应该是周围的学生们了。 大火还在继续,水蒸气携带着热量,充满了整间教室,简直已经超越了蒸桑拿的程度了,还继续呆在这里,难保不会变成人干。 所以有几个学生拼死打开了窗户通风,其他人前前后后逃出教室。 正当和树也想跟着一起跑的时候,他的手被抓住了。 “给我等一下,变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 是伊庭香,她压低身子,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怒气脸涨得通红。 和树稍稍有些动摇,不过还是把话接了过去。 “有我……什么责任 ?” “这不是很明显吗!她们每次争吵不都是因为你吗?不管怎样你给我去做些什么!” “但是你看那边……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吧,应该……” 和树能使用的魔法的次数已经接近几天零了。 魔法这种东西是很特别的,虽说不同的人魔力有强有弱,但是他的使用次数是固定的。也就是说香要让和树空手去阻止暴乱。在那种魔法横飞的对战中插上一脚的话下场如何,只要看见那边的火光应该就明白了。 可是香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在和树背上推了一把。 “给我上啊,就算是来硬的也要把她们两个搞定。” “这不是为难我吗!这种情况比起我这个学生,您不是班主任吗?请快点做些什么。” “我的命要紧啊!” 香依旧强迫把和树推到战场第一线。 那边二人却全然没有察觉这边的状况,继续着无关紧要的激烈战斗,使得战场上水火疯狂地交错,基本算是个普通人的和树如果被卷入这场战斗,说不定真的会挂掉。 “呀等等老师!不要如此认真起来啊!” 无言的香冷漠地以进一步把他推向危险作为回答。 “去为学校献身吧,这是学生的义务。” “有这种义务吗?” 香无视掉吐槽继续推着:“对不住了式森君,其实我也不忍心这样的……骗你的哟。”换来这样的话。 已经放弃了的和树为了让那两个暴力女注意到自己,拼命挥动双臂。 “喂你们两个不要再打啦!真的很危险啊!” 两人不仅没听见,甚至增强了魔力,失控的魔法狂风暴雨般胡闹着。 “都说了快点停下,这样下去不光我们教室遭殃,整座学校也会……啊住手老师,请不要再推了!你再靠近的话,我也会……好热,啊痛痛痛痛痛痛!” 总之虽然和树决定逃开,但香从背后反剪着他的双手让他无法逃掉。不巧这时炎人偶们和巨大的水流一齐冲到。 “雅灭蝶雅灭蝶!我还没准备好,所以那样的事……” 烈焰和激流之间互相激烈对冲然后炸开来,把弱气的和树的惨叫声淹没下去。 ○ 在葵学园中,为了方便各科目教师的授课,专门有设立特殊的教室以供使用,这些教室也分别按照各科目名称分别被冠以“社科教室”“国语教室”等等如此的名字。里面当然会设置很多桌椅,不过由于选择课余时间在这里办公的老师很多的缘故,另外舔置有复印机,整理资料用书架,可以存放私人物什的柜子之类的。其实由于在一般教职员室中就有自己的一套办公设备,这样的设备可以说是显得很浪费了。 伊庭香倒是很中意这个地方,并把这里作为据点,听说她从来没有在教职员室中露过面,成天从这里进进出出。 往里看看,她的桌子周围书扔了一地,瓦楞纸箱也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床上叠起罗汉。从打开的箱子可以看见随意拿出又扔着的游戏攻略手册,以及连包装都快被压坏的游戏软体,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有女性的内衣。 办公桌上摊开着许多漫画和杂志,在那之上零零星星扔着几本参考书,完全不象是一个老师的办公桌应有的样子。 总之这里简直就像是仓鼠窝般的地方,是不是叫它秘密基地会更好呢? 香在椅背端掉的老板椅上坐定,又在额头上贴上创可贴。 在她面前的是一脸惭愧的夕菜和玖里子,以及跟在后面的和树,在最后的是表情惊讶的神城凛。 这几个都是这次教室半毁事件的相关者,香为了了解事情过程而把他们全叫到这里。而凛只不过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有其他老师和同学在场呢,想必是他们都对香那脏乱差的据点敬而远之吧,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哎,又是同以前一样的为式森的事吵起来的?” 香像是为了压下头痛般说了起来,话说那次争吵带来的顶多也只有这种程度的伤害,但此时的和树他们却面目死灰。 “呃。” “嗯。” 夕菜和玖里子一同答道。 “原因呢?你们好象有提到旅行什么的……” “那是因为玖里子想要先跑啦。” 夕菜散发出阵阵阴风怒视身旁的学姐。 “暑假她要约和树君一起出去旅行,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行吗?” 玖里子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的假期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同和树君二人世界什么的决不允许!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夕菜越说越起劲,但玖里子打断她。 “啊啦,小夕菜应该也有自己的假期计划吧。” 玖里子冷静地反击。 “是约你的和树君一起出去玩吧,二人限定?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 “呜……我是没问题的啦。” “为什么?” “那是……我是和树君的……那个……妻子了啦。” 夕菜大声暴料。不过比起音量,内容更是出乎意料。和树不禁捏了把汗:“不会被其他什么人听见吧。”不过幸好门外似乎什么人都没有。而且这间教室里的人中,也没有事到如今才惊讶的人。 他们不吃惊是有道理的。起初夕菜就是因为接受家中的命令,为了把和树,准确说是和树的基因带回去而转学到葵学园的。在这一点上玖里子和凛也都处在同一立场,所以她们三人常常为了争夺和树而大打出手。 想那时一下子听到三人如此惊人的宣言的和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卷入了发生在自己房间中女性们的争斗中。自那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波澜壮阔”的事,现在成了“和任意一个人之间的距离都十分微妙”的亲密状态。其实比起说是种亲密状态,还不如说成是冷战般的紧张状态会更好。好吧背景姑且先介绍到这。 夕菜说出那句话后气势见长,双手插腰地睥睨着玖里子。 “我就是可以!约和树君一起旅行的权利只有我才有。” “怎么能变成这样呢?也应该有我和凛的份啊。” 被提及的凛小声嘀咕着“为什么我也……”这样的话。 夕菜无视掉凛继续说。 “绝对没有。” “有的。” “没有就是没有,你们两个绝对不许对和树出手!” “那这么办吧,我和凛酱一同与和树出去旅行。这样一来还能机会平等,不是很好吗?” 玖里子嗯嗯地点头。 “这样啊,平等也……咦,怎么没有我?” 夕菜的两条辫子瞬间倒竖起来。 “小夕菜是留守组哟。” “请不要开玩笑了!这样不是把和树君的贞操暴露在危险之中吗?玖里子也是凛也是,一到夜里绝对会扑上去的。” “我怎么会去当夜行动物,白天就直接上了,夜间是凛的份。” 夕菜一声“果然!”,凛从旁边插嘴道。 “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呢。为什么我要做那些丢脸的事?” 被叫做神城凛的少女身材偏矮又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是她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并且刀不离身,所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剑豪少女。本来不知是不是禁欲主义者的她,同样接受了本家“接近和树”的命令,但是感觉方向稍微有点不对。 不过这对夕菜来说没什么不同。 “就算凛这样说我也不能大意,很可能会突然来抢,很狡猾呢。” 虽然她暂时这么应了一句,但是玖里子却在旁边煽风点火:“当然会出手的啦。” “绝对不许做这样那样的事!” “这真是可疑啊,能看见你的肚子里买的什么药哦。” “你这是在愚弄我吗?” “只是事实罢了。” 事到如今夕菜已经不管不顾了,总之只要是靠近和树的女人都一定居心叵测。 事实上这种感觉大概是被称为焦躁感这样的东西吧。自己同和树的距离一直都没有再近一些,她一定是因此着急了。都已经每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和树依然迟钝地感觉不到她的心意。当这群少女们正争的起劲的时候,我们能看到话题的中心的男主角咕嘟咕嘟转着眼睛不知所云地看向这边。 感觉到危险的他压低身子,为了寻求庇护慢慢向香这边靠近。 班主任一脸冷冰冰的样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绝不同情你这种人。” “刚刚都把我当挡箭牌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啊,请帮我挡一阵吧。” 和树小声叹到,每天都能见到同样的光景,身体都快顶不住了。 “不许靠我。不过你这个愣头青也真没什么长进呢,一直这样呆头呆闹的,小心她被其他男生抢走了哦。” “你说谁?”、 “宫间同学哦!你可知道,她真的很可爱哦,都已经成了学园偶像了。” 和树又重新审视夕菜,如果不看现在吵架中生气的样子的话,平常的她的确很可爱,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 她和其他哪个男生交往的样子吗,说实话还真没考虑过。虽然十分了解她在校内很有人气,但是因为常常被夕菜粘上,所以也没想过那种可能性。 “嘛,也是很可爱啦。但是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休息一下呢?” “稍微忍耐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啊。” “说回来关于旅行,能有什么解决方案呢?对了,老师你也一起来,也可以转换转换心情啊。” “啊哦,不过我是没能力平定她们这一帮子啊。” “那怎么办?旅途中如果又发生这样的情况……” “啊,有了,就是那个哦那个。” 香把刚刚想到的煞有介事地说出来。 “知道了吗,为什么假日必须宅在宿舍的原因?” “嗯……” 回忆起来了,确实有不能从这个小镇出去的理由,如果告诉夕菜他们知道的话,这场骚动应该可以很快平息才对。 以前,和树和夕菜她们去参观晴海那里举办的“大德意志展览”的时候,被卷入了意想不到大事件中去了。一个神秘组织绑架了夕菜,还甚至逃到了海外,最终经过一行人一番血腥撕杀,终于把她救了出来。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是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来着。 香抱起胳膊。 “现在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是很危险的。” “但是,从那以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吧?放宽心点不是也对吗?” 姑且这样应一下。 “嗯,其实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有全部都结束的可能性吧。”香这么说,在上次的事件中,她其实是被雇佣来保护夕菜的保镖。 “尽管这么说,能让人安心的证据却一个都没有啊。” “说的也是……” 和树没有多说了。 “但,什么都没发生的话,还是很想去旅行啊。” 提心吊胆地讲出了自己的意见,夕菜也加入了这边的对话。 “果然假期呆在宿舍里很无聊啊。” 看来她想要出去一趟的愿望真是相当强烈。用“闭门不出就会产生压力”这种说法来形容她感觉最合适了,从她对小事斤斤计较就能看出来。 “也是啊……那就去吧,虽然想这么说。但这次的连休中我还有些工作要做。”香如此说。 虽然并不是合法的工作时间,但是是教学的需要。她的放任式教学模式(其实只是偷懒的借口而已)的做法被学校盯上了,所以假期也被叫去做些事。 即使是保镖,不去尽她的本职工作这样的事,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可能发生的吧。而且当事人还是一个“放任他们不管也是可以的哟”这样的老师的存在。 “老师您不来也是可以的啊。” 夕菜回答到,好象很开心的样子,果然大人不在旅行会很舒畅。 香苦笑一下。 “我知道了。但是,要和风椿同学以及神城同学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那当然。” “啊,可是。” 玖里子和凛分别给出了回应。接着就好象完全不象是刚刚争吵过的样子安静了下来,果然都是会为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感到高兴的类型吧,毕竟她们三个关系还不错。 “嗯,那去哪好呢?我们现在开始动议。” “我家有座别墅。” 玖里子如此说道。 “在哪里?” “长野县。是一个在我名下的财产。虽然周围都是开发中的别墅用地没有什么建筑物,反过来说这不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吗,大自然中?当然别墅中全员都能住下哦。” “那么好吧,就决定在国内了。” “决定了啊。” 夕菜干劲十足。 “很久没有旅行了,很高兴吧。你说呢,和树君?” 和树本人也同意。不过,这时的和树也不是没有不好的预感,但是看到如此欣喜的夕菜,和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香从垃圾堆般的书坑中找出一本记事本,把旅行的预定写了进去,这是为了以免忘掉游戏发售日以外的事情。 “我应该会在当天晚上或是第二天早上与你们汇合,不要发生什么事哦。” “嗯,知道了。” 和树夸张地点点头。 香从椅子中伸出手,打开铝合金窗户,让舒服的风吹进来。 和树闻着草木的香味。已经有很久没有去过山中了,很小的时候也曾经爬过山,是在哪里呢?不禁怀念起来。 “旅行那天天气不错就好了。” “说的也是。” 夕菜回答说。 风静静地吹过,天空蔚蓝,高高的天上可以看见一行行飞机运飘在上面。 ○ 一架飞机中。 一个女人在座位上挪了挪腰。 乘客用的座位坐起来感觉真不好。把手从固定装置中抽出来后,就有一种要往一边倾倒的感觉,连平衡感都受到影响,坐着都会十分辛苦。虽然这种状态还可以忍耐,但还是很不舒服,而且座位所用的布是粗帆布一样粗粗糙糙的质感,碰到皮肤的感觉很难受。再说椅子本身就很大,完全不符合她的身材。 在她的旁边坐着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性,看见她的窘态笑了笑。她的动作大概真的很滑稽吧,简直像笨蛋一样。对面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高兴地看向别处,还不时哼哼几声。她不好意思地对军装男性笑笑。 机舱开始向前倾斜,似乎高度正在下降。因为安全带还系在身上,女人把身体前倾探出去想看看窗外风景。 似乎瞟到一眼地面,那里有不少高大的建筑物耸立着,其间穿插着一个个低矮的民居。 如此就可以了,不想继续保持这种奇怪姿势的她又重新坐好,如果有其他窗户就好了,但是不巧能与外面连通的,除了舱门之外就只有这一个窗子了。因为是军用飞机,窗口是不可能有很多的。 军装男先发话了。 “怎么,无聊吗?” 想了一下,女人点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运输机里本来就没有可以用来杀时间的道距,我也一直很无聊哦。所以这中时候就会在大脑中幻想各种各样的事情。唱歌啊,吟诗啊都可以,这样一来就可以暂时忘记自己正乘坐着这架老旧的飞机这件事了。” 军装男用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一样的口吻说明着。 对于刚听到的做法,她并不觉得会有多大效果。人的想象力也是有极限的,能立马幻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事物的人绝对少之又少,其中会如此杀时间的人更不会存在吧。再说这种时候只要睡觉不就好了吗? 脑子里想到什么,嘴巴就说了出来,不过男人也并未因此而不愉快。自己刚刚也看过窗外了,感觉精神大概恢复了一些,不经意间,女子哼起这几天来经常浮现在脑中的一节诗。 “颤抖的声音和断续的琴,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是歌吗?” 女人用“诗”回答了他。 军装男一脸佩服。 “不愧学的很快啊,脑子比我好多了。我也只是一直在考虑着去东京可以给女儿买写什么当礼物,而且不可以买太贵的东西。我只是一个空军校官,没有那么多钱的。” 说着这种话,这位身穿美军空军军装的不知是少校还是中校的男人笑了起来。 女人也吃吃地笑了两声,而对面的男人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应该也快到横田基地了,快点坐好哦。” 男子确认了一下安全带是否系好,与此同时飞机的速度也下降并且开始向左边回旋,进行着着陆前的最后准备。 接着在飞行员的娴熟操纵下,飞机平稳着陆了。 飞机通过跑道时消耗了一点时间,等着其他飞机都让开了跑道,才好不容易在停机处停了下来。 一打开舱门,即有一股沉闷的气息挥之不去。外边正下着小雨,说起来也有听到关东地区天气会变坏的预报。 女人走下简单的悬梯,美军的横田基地全都是些低矮的房子,也无怪能感受到一种广阔的感觉。 这里是美军向中东,中亚扩展势力必不可少的集中地。第374空运兵团在此驻守,他们把运送到这里的所有资源都分门别类后有转送到其他基地去。刚刚女人他们乘坐的c-130运输机,就是这个部队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也是驻日美军的司令部。因此警戒级别一直很高,而且因为是美军军事基地,所以内部的保安系统也是非常完善的。 总之了解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上次的那个小队的工作虽然完成的不错。但同时也让民间机场陷入危机中。总之结果已经尽量回避了很多不确定要素,其他多余的事就不再考虑了。 女人走下飞机,大口呼吸着空气,尽管非常潮湿,但比起封闭的机舱,这里的已经好多了。 空军的男人让前来迎接的年轻士官替自己提包,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就挥挥手朝控制塔那边走过去。 而正等着女人的是一个金发的女性。 短发的白色人种,肌肉发达,一看就知道她有定期训练,应该是一个对自己严格要求的人。她的身上穿着大概和美军陆军一样的t恤和牛仔裤之类的打扮。 “这边请。” 还没有自我表现介绍,金发女就指了指背后的汽车,被叫到的女人也没能来得及自报姓名。 她打开助手席的门坐了进去,看见一起乘上运输机的那个一脸不爽的男人也上了后座。 金发女就这样开着车向基地中心驶去。 令人吃惊的是,车子最终停下的地方旁边就是司令部。 金发女考虑到女人的想法。 “这里很安全,也不会太显眼。”如此回答。 他们走进一幢低矮的铁皮房,接着被领到二楼的会议室。 这是一间只摆着长桌,椅子和一张白板的简朴房间。那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总觉得是个有些神经质但很认真的青年。长相又年青,西装革履也感觉是最近才用的样子,就好象是刚参加工作一样。 那人站了起来。 “姐姐!” 他跑到她跟前,一下抓住她的双手。 “库里乌奇姐姐,一直在等你哦。” 她也慢满露出笑容。 “你呢,威力马尼,还好吗?” “当然,为了姐姐我不论如何都会出现的。” 威力马尼用不掺任何恶意的表情回答,他一直是如此好恶分明的性格,并且只对她一个人像小狗一样言听计从。库里乌奇又看到这样的他,也欣慰下来。 只有后来进屋的男人“切,姐弟再会啊”如此唏噓。 金发女催促男人坐下,一边给他指了一张椅子一边问。 “你就是阿斯特里吗?” “是啊。” 男人粗鲁地伸伸腿。 “同这家伙一起过来的。” 库里乌奇扬扬下巴,明显是不愉快的动作。 不过她啥都没讲,甚至没轻易将想法表现在脸上,这个男人分明想往同弟弟再会的自己头上泼冷水,不过这点她也没打算让人知道。 阿斯特里接着做出生气的样子。 “搞什么啊,这边可是先在河内(越南首都)臭杂货市场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在新加坡坐了个破烂的巴士,最后乘上美军运输机跑过来的。完全不来招呼我,你们全都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你已经了解情况了吧。” 金发女说道。 “怎么可能。不过这差事我接了,只要把他们全干掉就好了吧。”这样咬牙切齿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从体内涌出怒火。 “那就好。这是给你的情报。” “快点拿来。你是……呃” “派多莉娅。” 金发女报上名字。 “派多莉娅,就是这么多人了吧。” “还有一个,扎特波尔也是,不过不在这。” “唉,代号是‘门闩’(扎特波尔),其他还有‘合叶’(派多莉娅)和‘钥匙’(库里乌奇)啊,真是可笑呢。但是有点理解不能啊,为什么这个家伙也,他是‘注目’(威力马尼)?” 被问到的青年什么都没说。 不过阿斯特里也没有追问。 “保持沉默吗?算了,你要我杀的都是些什么家伙,仇人吗?” 派多莉娅在桌子上排开了几张照片,阿斯特里瞄了一眼,突然满脸吃惊。 “这不全是小孩子嘛。” “是的。” “要把这样的家伙……干掉吗?” “千万不可大意。” 不过派多莉娅的话并没有传到阿斯特里的耳中,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简直就是要把照片里的人的样子深深印入脑海一样。 “你们是一群可恨的人……把你们大卸八块都不能解恨,一定要抽了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才行。不管你们再怎么哭喊,再怎么乞求都不会饶恕你们……可是,为什么……要把他们?”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虽然还是些孩子,内在可是跟你想的不同哦。” 阿斯特里把眼睛从照片挪开,带着多多少少的疑问转向说话的人。 “什么意思?” “和看见的无关是吗?” 库里乌奇冷静地说道。 “不全对,这个少女的身体里其实养着一只怪物,和表现在外的不同,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生物。” “那是什么啊?” “‘他’是这么 讲的。” 她只说到这里,然后就缄口不言了。 阿斯特里立即露骨地表现出他的不快。 “原来如此啊。那些家伙的死,全部都是个未知生物的杰作吗?不过这些照片里的都还只是小孩子啊,也就是说现在解决掉就好了。” 库里乌奇也默认下来。 “那么就简单了。不论那个生物是什么东西,杀掉它这点是不会改变的啰?”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报酬。” 派多莉娅例行公事般传达。 “不需要,钱什么的。我的目的只是要看到他们死掉,而且一定会。我在故乡就是这么被教导的。” 说出这样的话,阿斯特里紧紧握住因为用力而不断振动的双拳。 “怎么样?这些人在哪?” “正忙着订票呢!” 派多莉娅收回照片说。 “你说订票?” “看样子是要去哪里度假,刚好如果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更好了。” “有没有人什么的我是不会介意的。” 阿斯特里倏地站起身,像是一刻也等不急要赶去杀人的样子。 “哪里下手比较好,带去地狱也没关系哦,快点告诉我他们的行踪,马上。” “……来这边。” 派多莉娅打开通往隔壁的房间的门,这是一间存放各种资料的房间,装满了书本的箱子随处可见。 阿斯特里跟着派多莉娅走进房间后关上门。 “……姐姐!” 那两个人走后,威力马尼开口叫道。 “真的可以吗。那家伙,阿斯特里他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 库里乌奇接着说明。 “阿斯特里可能不懂,真正重要的不是杀人这件事。重要的是恐怖,当人感到恐怖后就会害怕……接着产生愤怒,这将会是走投无路时的愤怒,就是这些。” “这是……‘他’说的?” “嗯。“ 库里乌奇点点头,就是“他”这么说的,而且说的时候似乎完全沉浸在话语之中,期待着会发生什么的样子。那有如瓷器的苍白脸上,一刹键泛起红晕。 亲眼看见很少表现出的‘他’的感情,库里乌奇涌现起一股嫉妒。对素昧平生的人物,她产生了些许对抗心。但是她又将这些沉入心底,平息掉内心的骚动。大概‘他’也是……希望如此吧。 “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再次不经意从口中吟出。 威力马尼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 “又是这首诗吗?是柯勒津治的诗吧。” “不知道,是‘他’教给我的。” 又加上了一句,胸口一下收紧了,“他”所喜欢的这首诗,已经铭刻在自己心中。 弟弟的表情凝固了。 “……姐姐,你只想着‘他’的事情呢。” 像是在闹情绪般的口吻,这时的他还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是啊。”她这么说,接着。 “但同时也爱着你啊,我是一直守护着你长大的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才是我的心灵支柱啊。” 威力马尼松了口气。 “就是啊,这个家里只要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嗯,不用担心了,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 “谢谢你,姐姐。” 他又开朗起来。 看到这样的弟弟,库里乌奇的内心产生一丝沉痛。弟弟的存在的确一直以来支撑着她前进,但是那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这个位置已经被别的什么人给取代,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变了。弟弟慢慢跪下来,把头枕在姐姐的腿上,就像找到母亲的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姐姐啊姐姐,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愿望都愿意听,牺牲我的一切都在所不惜。” “谢谢你,威力马尼……” 姐姐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发。他安心地闭上双眼。 弟弟大概会死了吧,她想。他为了自己而动用最终的力量,竭尽全力直到最后,在毫无关系的东洋岛国上结束了自己不能算长的一生,还真是可悲的人生啊。 不过这样就好,自己也必须竭尽全力,就和弟弟一样,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奉献出去,着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唯一的亲人在内。 “他”的意志是最优先的命令,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完成。 第二章 旅行当日早上天气晴朗,不过有预报说一股低气压前锋正在接近中,从早上开始气温就一直很高,结果就是背上的汗一直停不下来。 “和树君,走这边,这边。” “等下我啊,夕菜。是那边没错吗?” “啊,这里是检票口啊……啊哈,好像搞错了。” 一直走在前面的夕菜停下脚步。 东京火车站,规模即使不能算是日本第一,相信能同其比肩的车站用一只手就能数清。平时每天都有许多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出现在这里上车下车,由此也能窥见日本这个经济大国的一斑吧,不过现在映入眼帘的则是游客穿梭不息的情景。 这里连接着来自关西、东北、信越各方面的铁路线,虽然附近的新宿站和上野站有分担一部分人流,但这里仍旧是重要的客运中心。 当然与其盛名相对,车站的宽广和复杂程度也都让人瞠目结舌。因为是新干线的终点站,虽然在地面上部分扩建幅度有限,不足的部分就转往地下发展,不仅建出了大型购物中心,还与东京地铁线联系起来,形成立体交通系统。因此,不光外地游客会晕头转向,很多本地人也容易迷路,所以每隔不远就能看见指示牌。 那么和树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迷路了。外出时虽然不知经过这多少次,只是从来没有进来过,不习惯这里的复杂一不小心就走到不认识的地方了。 在这巨大的车站里,光是要走回最开始的地方就绕了很多远路。和树和夕菜一起,气喘吁吁地寻找着集合地点。 “那个……大概是这边吧。” 和树指了指通向地下一层的楼梯。 “为什么是地下?” 身边的夕菜露出差异的神情。 “刚才那个指示牌上好像写着集合地与检票口都在这边啊。” “似乎是团队专用的呢,不应该是那边检票口外面吗?” “但那是百货商店啊。” 方向感为零的两个人互相提议,结果只是把事情越搞越糟。最后他们又多乱转了十分钟左右才决定向附近的车站工作人员求助。 胸口的名片上写着伊东二字的好心的车站职员特地为他们带路。昨天玖里子告诉他们的是,集合地离新干线检票口很近,就在书店旁边。 两人谢过伊东先生后就快步走向玖里子和凛那边。 “太慢了。” 在标志性的巨大荧幕前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玖里子嗔道。 “真不好意思,我们不太熟悉这个车站。” 和树道了歉,夕菜也低下头。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约那么早集合啊,还不是为了早点去可以好好玩一下吗?” “好像是这样呢。总之抱歉。” “真是的!” 玖里子口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却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样子。 接下来我们欣赏下这几人的衣着。玖里子的是一条易于活动的牛仔裤,配上一目了然男生穿的衬衣,身材修长还戴上一副太阳眼镜,简直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成熟女性的派头。 接着是她旁边的凛,短袖热裤配上户外运动用的厚底运动鞋,衣服倒是和年龄相称,但不知道为什么手上拿的还是一直带着的日本刀,不过也的确是凛的风格啦。 夕菜穿的是短裙装,不过也似乎准备了备用的牛仔裤。和树和往常一样,穿着不知是哪里的山寨货裤子和只有去附近买东西时才会穿上的t恤。 玖里子看了看左腕上戴的手表。 “时间刚好,虽然不至于赶不上电车,其实不止你们,凛酱似乎也走丢了。” “凛酱也?” “啊啊,也正巧是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给我带的路,自己的方向感有点……” 说着凛耸耸肩。 “嘛,选定如此难找的地方就算是我的错了,不过想必接下来时间就没有那么宽裕了。” 玖里子又看了一眼手表。 “虽然才集合完毕,出发吧。你们都吃过早饭了吧。” “还没,没吃就过来了。” “那去买车站便当吧……夕菜呢?” 她向目不转睛盯着大屏幕的少女询问道。 夕菜从刚刚开始一直看着大屏幕,现在地区新闻杆结束,开始放天气预报。一身淡黄色西装的女性正在播报这一周的天气预报情况。 “要走了哟。” “啊,知道了。那个,今天天气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是似乎明天就要开始降雨了。” 大屏幕上用电脑给出的图像上出现了云和伞的标记,云层连长野县也覆盖到了,虽然没听清播音员在讲什么,但是大致上还是能明白。 “真不走运啊。不准备些能打发时间的室内游戏的话……” “要玩什么?” 和树问。 “你也给我想想看啊。” “与和树君在一起的话不管玩什么都ok哟。” 夕菜加上这么一句。 “有同和树君在一起就很快乐了。好了,拿上这个。” 被递过来一个名牌旅行包。 “咦?” “你呢,就负责拿行李,路上就有劳了。” “什么和什么啊!?” “男生的作用也只有在这时能体现出来,把凛酱的也交给你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 长方形皮包一个个都落在和树手上,再加上有玖里子的行李的确分量十足。 “别被落下了哟。” “等等啊,这个,真的很重啊!” 悲鸣从和树的口中发出。 “作为迟到的惩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搬运工了。” “你不是说是你自己的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好了快走。” 提着小山般的行李,和树不得已往前走。 ○ 和树一行人在新宿换乘了特快列车“梓”(あずさ)号,接着又摇摇晃晃地过了两个半小时,列车停在小渊泽车站。于是又换乘到当地线路上再花了不到一个钟头,最终到达的车站虽然不能用人烟罕至来形容,不过和东京站的情形比起来可不是小了一个档次。 幸好天气还没有变坏,阳光依旧十分晃眼,沐浴在阳光下的车站的气氛,有着和地方站相称的悠闲。车站附近能看到几家手信专卖店,剩下的就是一家稍微大一点的超市了,不过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游客经过。 第一件事就是逛超市,备齐所有食材。 依然是和树拧着购物篮,玖里子就在旁边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地挑选食材,没过一会儿就装满一篮。 “我们吃得了这么多吗?” “当然啰,食物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止是和树一个人,连凛和夕菜也都分别买了巨量的蔬菜和肉食。 最后再装上分量不轻的冷却用干冰,一行人拧着塑料袋向的士站前进。 那里停着两辆的士。 玖里子靠近前面那辆车在车窗上轻轻敲了两下。 “能载我们一程吗?” “啊啊,没问题。” 的士司机爽快地回应,并把后门打开。玖里子为了把行李食材都放进车里,也让司机打开了后备箱。而和树则是任劳任怨,辛苦地把四人份的行李搬进后备箱。 “那么和树就做前面吧。” 既然被这么说了,和树就打开助手席的车门准备坐进去。 “夕菜和凛酱就坐到后边去,我呢就也在前边落座了。” “给我等等!” 夕菜立刻打断。 “开车的事怎么办?” “让我来开车的意思吗?嘛,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驾照还在考官手里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她改变提问方式。 “司机先生要坐到哪里?” “司机不是自然坐到驾驶席上吗?说这话真是失礼呢。” “那助手席难道要坐你们两个人吗?” “令人害羞的话就不要说出来嘛。” 玖里子羞得满脸绯红,稍稍挪开视线。 “是我坐在和树的腿上。” “啊原来如此……诶,这什么和什么啊!” 夕菜摆出一副要扑将上来的体势逼近过来。 “真是屡教不改呀,果然是到哪里都想着做那种事的人。” “那么反过来和树坐在我腿上也可以哟。” “正反都禁止通行!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没关系吧。你们要去的是我的别墅,拿出这点预付金是应该的哟。” “绝不会给你!” 夕菜两只手臂可爱地上下挥舞,理所当然地一下子凑近了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的玖里子。 “你真的每次每次都要做这种事情呢。” “但因为和树从来没有允许夕菜对他做这种事情啊。” “怎么可能允许!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不过因为和树似乎一点都没了解夕菜的心意,我只是想在这里推他一把罢了。” “玖里子你想推的就只有和树君的身体吧。” “嘛,随你怎么说好了。” 两个人互相都叉着腰瞪着对方的眼睛,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去了,简直就像是翻版猫狗大战一样谁也不愿意让谁,只要是想到的东西就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其实说的话的条理性几乎没有。 夕菜倒是一脸认真到不得了的样子,反而玖里子用笑脸对付,像是在戏弄对方一般。 凛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和树则是躲的远远儿的,祈祷着这次旅行能平安结束,什么时候才能搭上回程的电车啊之类的。 “你们几个的感情真的很好哦。” 司机笑着说道。 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可能不明白这几个人后宫式的关系,但却丝毫没有要去制止的意思,大概是认为这样更有助于增进感情吧。和树无可奈何地冲司机笑笑。 终于,厌倦这一成不变模式的玖里子妥协了,让凛坐到助手席,剩下三人则上了后座。不过必须让和树坐中间,变成二女夹一男的三文治的局面。 陈旧的出租车随着笨重的引擎的轰鸣声开动起来。 行驶在崭新的柏油马路上,路旁一排排白桦树不断掠向后方。即便如此还是感觉车速不够快,于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口角浪费掉的时间,汽车再一次加速。 当汽车驶过一个有一个信号灯上了一个坡道之后,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住宅与商店的数量也一下子变得稀少了。 “再往下走就进入别墅区了哦。” 司机单手操控着的士介绍着。 “东京的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把这片山头买了下来开发,然后又作为避暑胜地卖出去,而且卖的时候价位定得很高,应该是作为高档别墅群的标准来卖的。” “听说卖的不是很好呢。” 玖里子开口道,虽然自己也买了他们的别墅,不过听这口气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 “嘛,现在的行情也就这样了。” 司机附和一句。 “也的确没什么买家,即使买了土地,上面也没盖出什么特别高档的住宅,还不如索性把自然宁静作为宣传点比较好。” 道路变得弯弯曲曲,这才是真正进入上山的盘山公路。 “作为一个本地人,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客人过来呢。二战前的这里其实还是很繁荣的,啊,以前经常听奶奶提起过,山的那边有个锰矿坑,以前的矿工就常在这附近集合然后一起过去呢。看,就在那边。” 司机拿空出的手指了指前方,只有那边地面的颜色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一片绿色的树丛之间突兀的显出一片漆黑。 “那边有个隧道,二战时为了开发矿山有准备将那里和刚才的车站联通的铁路计划,不过完成之前矿坑就已经不能再开采下去,所以现在整个荒废了。” “如果是铁道宅的话应该会大感兴趣吧。” “谁知道呢。这个工程是基本上还没开始多少就被叫停了啊,不过偶尔也会见到几个人来看看隧道。” 司机一直在喋喋不休,大概是很中意聊天吧,说真的就算是当个导游也绝不比真的逊色。 和树由于左右被两个女生夹住不敢乱动一下,只能傻傻地盯着前面。根据司机的话来判断,这里似乎以往都一直有住民,但后来就慢慢变少了。不过这里的路面却是新铺的,看来那个房地产开发商介入后投资不少吧。 风光明媚,空气清新,如果宣传得当的话应该可以吸引很多人吧。话说回来本来和树他们就不是旅游业的内行人,想必期中一定有无法想象的困难。 无意中车厢内冷场了。 玖里子应该是听够了所以就不再说话,凛则是一直看着窗外,夕菜也无所事事地玩着和树的衣角。 整体气氛并不很热闹,在这种时候,如果自己是一个“机灵的男人”可以说一些有趣的话题的话,应该可以给自己加不少分吧。不过如果能想出来的话就不是“老土”的和树了。 “不想听些什么吗?” 注意到这种尴尬的气氛,司机打开收音机的开关。 车内小小的扩音器里传出沙哑的歌声。虽然唱歌的似乎是一个年轻歌手,但由于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的。 “这个,不是现今年轻人间流行的曲子吗?我是不太懂的。” “是这样呢。” 和树当然听过这个曲子,但一次也没有用心听过,所以也不清楚歌词的意思。 “……以上是的新曲。下面是来自报道中心的新闻时间。” “可惜了,都已经完了。” 司机喃喃自语。接着收音机内传来正经的播音员的声音。 “接下来是新闻时间。二小时左右之前,jr东京站内发现一名男子的尸体。死者为jr东日本职员伊东裕喜先生,现年35岁。被发现时,伊东先生在一个厕所隔间里以半蹲着的样子倒在地上,颈部发现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警视厅目前正在对此案展开调查……” 突然司机同时踩下刹车和离合器,随着“吱——”的一声,出租车滑行了一段停下来。 正前方停着一辆白色的家用车,不过这辆车停的地方稍微有些偏离路肩,像是要一头扎入旁边的树林中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的士司机关掉收音机后朝对面喊道。在那辆家用车旁边站着男男女女四个人:一位中年男性和一位可能是他妻子的女性,以及少年和少女各一名。他们大概是一家人出游吧。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爆胎了。” 大概是父亲的男人困扰地回答道。 “本来想到上面的别墅区的,不过现在这样就前也不能后也不能了,说实在的真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备用胎吗?” “还没有配啊,不久以前已经换过一次胎了,后来就没有再买一个新的。” “还真是悲剧呢。” 的士司机走下车,靠近了些去检查已经瘪了的后轮。 和树他们也都开门下车,因为一直憋在走着盘山公路上的车中,身体 也变得有些僵硬。 伸展一下胳膊,扭扭腰肢,活动活动身体。虽然凛他们之需要轻轻揉两下脚就恢复了,但对于平时运动不足的和树来说现在全身都像是生锈一般难受。 一阵凉风吹过,这毕竟是在山里,温度必然会比山下车站要低。 司机一边检查着轮胎的情况一边在和那位父亲聊些什么,那边一家人则也担心地望着司机。 母亲虽然比较显年轻,男孩却应该已经是高中生了,不过女孩子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样子。 “啊啦?” 玖里子嘟哝着,向那一家人靠近。 “这不是酒井小姐吗?” 很有修养的母亲转过头来。 “嘛,原来是风椿加的大小姐啊。” “不用特意叫我大小姐哦,去年我们有见过吧。” “嗯,那是候是你们几姐妹一起来我们家的呢。” “没错,的确。” 这一家遇到困难的人原来姓酒井,他们在这上面也有座别墅,似乎正好在我们要去的玖里子家别墅邻近。而且正巧他们和玖里子一年前有见过面。 “风椿小姐,你这是和去年一样和姐姐们一起过来住吗?” “呃,姐姐他们并不太外出走动。” 玖里子又向他们说明“这是在带朋友过去玩”的事情,当介绍到和树他们的时候几个人都稍稍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了。 对面的女孩子一直呆站着,直到她小步小步跑开的时候和树们才看清她的长相。她长着一副秀丽的脸,发色稍稍偏茶色,可爱的动作有点像小学生一样,不是很稳重。 好像她也觉得有些无聊了,抱着一只小狗狗左转转右转转。 “呀!” 脚下被树根绊到,女孩子发出小声悲鸣,虽然幸好没有摔倒,但是放掉了手中的小狗。 小狗在空中乱蹬了两下掉到地上,一溜烟跑远了。 “啊!” 女孩慌慌张张想去追小狗,但小狗灵活地来回兜圈,想抓也抓不到。 最后小狗跑到夕菜的脚下,呜呜地叫着。 夕菜露出圣母般治愈的笑容,把那个小小的身躯抱了起来。 “喏,还给你。” 微笑着把狗狗递给女孩。 “不要抱它太紧哦,会感觉到痛的。” 女孩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狗,就这样向母亲那边跑回去。 “啊,真是添麻烦了。奈千纱,快来道个谢。” “不要紧的啦。” 夕菜笑着说。 “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很怕生。” “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的……” 夕菜朝躲在母亲身后露出头偷看的女孩挥了挥手,可是奈千纱似乎更加不愿出来了。 这是司机和父亲的交涉似乎结束了,最后决定要把出租车里的备用车胎借给他们的样子。 说着司机就打开后备箱盖子,取出轮胎,之后安装轮胎以及上螺丝什么的也没出现问题,整个过程并没花太多时间。 父亲又是道谢个没完。 “真是帮了大忙,太感谢了,一定会登门致谢的。” “登门就不用了,我平时都会在车站前接客,有机会就来坐我的车好了。” 司机又回到的士中,和树他们也跟着上车。 “酒井小姐,祝你们也一路顺风。” 玖里子向母亲道别,夕菜也冲奈千纱挥挥手。 “拜拜,奈千纱酱。” 的士再次启动,继续在狭窄的山道上前行。夕菜直到看不见那家人的身影后才放下手。 再次登上了山路,后方可以听见微弱的引擎启动声。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过了有一会儿, “夕菜学姐,你很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啊。” 凛用随便问问的口吻说道。 “嗯,最喜欢了。” 夕菜喜悦地回答。 “因为他们都很可爱啊。” 她对小东西,特别是小动物什么的非常喜爱,甚至到可以一整天都盯着一只小狗或小猫边看边傻笑的地步。 当然小孩子也是喜欢的,从小婴儿到小学生都能很容易地和他们打成一片,听说以前在美国打工时还做过临时保姆。 “不过真亏得你对别人的小孩子也能关心到如此程度呢。” “不是很好嘛,奈千纱酱很可爱哟,真想再见一次啊。” 玖里子苦笑道: “虽然对面的别墅与我们的相邻,但是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我想并不会那么简单就能见面的哦。” “是那样吗?” “就是那样,不过我们这里有和树小朋友哦,你就将就一下啰。” 听到这句的和树抱怨道: “小朋友什么意思啊?” “开玩笑的啦……嘛,不过来这边的人有很多都把隐私看得很重,一般不会互相来往的,下一次再想见面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玖里子凝视窗外景色自言自语道。 的士仍然披荆斩棘在林间穿行。 ○ 在和树他们下火车的车站附近有座山,那座山的对面又有一座山庄。 不过叫它山庄似乎也不合适,因为没有能让团体客人入宿的那么大型的设施,有的只是能让登山者在山顶附近休息一晚的小屋,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由民居改造而来,稍稍有些简陋的旅馆之类的建筑吧。 就在这紧闭的大门前,一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最开始下决心建造这座山庄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正值日本经济一片大好。于是他改建了自己的住宅,增加几间客房、卫生间以及浴室,服务人群则是针对从山下问讯处被介绍来的、漫无目的的单人旅行者。 后来又提供给融资银行一些自己的企划,想要吸引投资,说明他自己也对这里的旅游有极大的信心。当时在随着经济景气而来的旅游热潮推动下,县内各处旅馆的生意都蒸蒸日上。按理借着这股东风,一切都应该一帆风顺。然而…… 讽刺的是,山庄终于建成的时候日本经济景气的时代宣告结束。虽然游客总数没有明显下滑,但是国内各个旅游线路的游客逐年下降,他的生意也受到影响。不仅住宿费瞳海外旅行相比差价越来越小,而且山庄距离车站很远,又在山中,变得十分不方便游客入宿。 那之后他也把这间旅馆经营了几年,但是由于毫无创新和吸引游客的魅力,停业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最终他离开了松本市,留下整间空无一人的房子。 男人解开缠绕着的铁链上的锁,锁上锈迹斑斑很难打开,男人用力试了几次才打开。 拉开门上唯一没有装饰纹饰的把手,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间屋子已经被封闭超过五年了。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记有它的存在,所以那之后来的人一个也没有。虽然男人也不想回忆起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出于责任还是得每年回来查看一次,不过他的脚步依然很沉重。 本来应该是银行的错,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只是先入为主的思考方式罢了。这座房子在山体上突兀而起,怎么说呢,像是有一角卡在斜面中的感觉,南侧的墙壁陷入山体中,打开北面的窗户就会感到身处悬崖之上,大概也只有民家自己改建才可以建出如此奇妙的样子吧,不过一眼看上去给人感觉并不是太好。 除此之外,这里交通状况也不好。给这种地方的旅馆投资,大概是银行被那阵土地泡沫冲昏了头脑后想也没想就拿出票子了吧,没有丝毫犹豫。其实当时自己也被那热度所影响了吧。 他打开手电,脚踏上腐朽的地板,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遍整个走廊。 虽说只是看看情况,不过是粗略地四周走一遍就可以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应该也不会有小偷偷到这里来。就算是那些想避人耳目卿卿我我的情侣,应该也不愿意特意跑到这种偏僻且连个干净的地方都没有的房子来。所以男人敷衍地用电筒照照,就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他停下脚步,房子里似乎有什么其他响声。 因为房子很大,如果没有人存在的可能性,那只有可能是有老鼠栖息了。 男人把手伸向破旧的房门,粗鲁地打开,虽然以前经营得很失败,但这终究是他的房子,就算是老鼠也没有白住在这里的权利。 他进入房间,眼前有什么银色的东西横着划过。 果然是老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似乎太大了,而且也没有毛,身上很光滑。话说回来会有能做出那种奇怪行为的小动物存在吗。它唰一下飞翔上方,从视线中消失。 简直就像是鹰爪一样—— 男子的思考到此为止,他的喉部被割开,鲜血四处飞溅,意识也沉入了黑暗的彼端,再也无法回来了。 “死掉了吗?” 库里乌奇问道。 身材巨大的男人默默地肯定。 “真是倒霉啊,如果没有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命肯定能更长一些吧。” 和讲的话内容襄樊,库里乌奇用一种没有感情的语调喃喃自语。 高大的男子——扎特波尔扛起中年男子的尸体。刚才一闪出现的巨型钩爪到底消失到哪去了呢? 库里乌奇邹了下眉头,尸体倒下的地方有一滩血迹。虽然由于窗口钉着木板使得光线很不好,但是黑暗中她依然分辨得清清楚楚。 “把这里擦干净吧。”她正要向旁边的派多莉娅说明这件事,但这样有可能妨碍到他们做事。 一边的威力马尼抢着说: “不要紧的,这种程度的血迹是不会碍事的,虽然会有些味道,但别管就好了。” 他说完后看都没看地上的血迹,跑去打扫房间其他地方了,细小的灰尘被扫到空中,漫天飞舞。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几个麻袋,放在地上。 “……她们确实在这片区域。” 眺望着窗外的库里乌奇半天说出一句。 “地形也好天气也好都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呢。” “这样我也能发挥一下了。” 威力马尼回答。 “果然比起都市环境还是这里好,能够充分集中精力。嗯,比起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好多了。” 弟弟从过去就一直讨厌与他人接触。不仅仅是生客,就连百货商店或是游乐场等地方,他也经常以生人太多的理由而避开不去。因此也没有出过什么远门,也只有在自己也在的情况下弟弟才会跟过来。 现在,弟弟被带到这样的深山中,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不,他应该是喜欢的,刚刚他就很高兴啊。 对了,弟弟他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原本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干的勾当是不应该值得高兴的才对。 但是理由也很明显,他是在对能帮上姐姐的忙而高兴。但现在其实并不是在帮姐姐,而是在为“他”的野心在尽力,不过这点弟弟还没有发现。表面上是自己在使唤他,这样也就是“他”所期望的了。 这是作为一个姐姐,对自己的亲骨肉所应该做的事吗?她并不知道,只要有为“他”献身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对她来说就这么简单。 进行完尸体的处理后扎特波尔就回来了。 派多莉娅开口道: “那么,我和扎多波尔就先走一步。” 库里乌奇没有回答,这是表示了解了的意思。 派多莉娅催促着扎特波尔,正要走出去时,她又转过身来。 “……库里乌奇大人,您还要留在这里吗?” “诶。” “最好还是尽快成行吧,有什么不妥吗?” “都已经可以预见到了。” 她用这句打消对方的疑问,虽然在黑暗中库里乌奇确实刚刚能够看清威力马尼,但派多莉娅认为她出此言是意指自己一行的任务,因为中途可能会碰到不少麻烦,能够说出这种稳定军心的话是由于对那边男人的骨肉之情呢还是只是出于领袖的责任感呢。 接着派多莉娅和扎特波尔就出了房间。 威力马尼解开一个麻袋的细绳。 从袋口望进去可以看到金色的粉末,他小心地把粉末慢慢倒出来,在房间的中央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又打开另外一个麻袋,这次他用其中的蓝色粉末在刚才的圆中间画了另一个圆。 威力马尼为了不踩到已经画好的圆而慎重地走近圆内侧,然后弯下腰,将黑色的粉末撒出。 这次画的不是圆而是一条条直线。他将直线和圆的交点作为端点,然后变换角度又画了其他几条,构成一个巨大的星星形状,也就是五芒星。 然后再在两道圆圈之间的空隙中,用剩下的粉末写下一串串希伯来文字。文字颜色像血一样鲜红,而且必须要弯着写这些文字,常人应该不会懂写的都是什么吧。不过仅仅从这种血红的字迹以及威力马尼那失魂般的神情中也能察觉出不祥的气息。 在粉末都用完的时候魔法阵也终于完成了。 威力马尼站在那中央,而库里乌奇为了不打扰到他退到门边。 他回头说道: “快看啊,姐姐。为了姐姐我也做到了哦。” 库里乌奇什么都没说,也没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将满心欢喜的弟弟的样子深深的印入内心深处。 威力马尼张开双手,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 “喔喔,全能的伟大的王、最杰出的魔术师之王啊,以您仁慈的笑容,允许吾呼唤您的名字,在此献上吾身,乞求您以那宽大慈悲的胸怀,乞求您以那能够看破尘世万物的双眼,来实现吾等的愿望吧。乌斯托·巴尼·梅斯库拉留翁·乌努·撒布托·伊扎维科……” 远比希伯来语更古老的语言在房间内回响,魔法阵已经开始轻轻震动,那些粉末似乎一颗颗都有了自己的意志。威力马尼额头上浮现出了汗珠,瞳孔变得空虚。即便如此,他依旧在不停咏唱: “萨鲁库·德·梅斯库拉留翁·艾略纳·奥涅拉·莫尤姆·美西阿斯……” 库里乌奇悄悄地离开施法的房间。恐怕往后再也捡不到弟弟了,不过现在才开始叹息也无济于事呀。 她背对着山庄,眼睛中已经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痕迹了。 ○ 玖里子的别墅建在把森林砍掉后留出的空地的一角上,整座房子有两层楼高,屋顶涂的是茶色的涂料,外墙都是用一块块有条纹的木板贴起来的,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滑雪场中的小木屋。 “真是气派啊。” “似乎很贵呢。” 夕菜和凛走下的士,边打量着别墅边发出感叹,和树在一边不满地从后备箱取出行李,而玖里子正在包里找钥匙。 司机收下小费和车钱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玖里子找到钥匙打开玄关的大门。进去首先是客厅,日用的家具陈列在高档木板地面上,桌椅排列错落有致,正前方还挂着个大屏幕电视。 她催促着其余三个人快点进去。 “这里就相当于公共空间,是大家一起聊天玩游戏的客厅。虽然那边有电视,但是无线电波波段信号不太好,不过卫星电视倒是很清楚,沙发是新买的,不用担心长虫子 。啊,不用脱鞋也没关系的。” 正在解开鞋带的和树连忙把鞋带系好。 “里面也很漂亮呢。” 夕菜称赞道。 “刚刚建起来两年嘛。那边过去是餐厅,厨房也在那边,厨师就恕未准备,饭要自己做哦。” 餐厅和厨房中间没有门,只是用半堵墙隔开。 “再往里面就是洗手间和浴室,卧室在楼上,跟我上来看看吧。” 四个人踏上木质的楼梯。 刚上去楼梯的旁边就是卧室,是西洋式的,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四张床,四面墙壁上都有窗户,从这里过去也能走到屋顶上的阳台。 “真是心情不错哦。” 夕菜走上阳台,微风夹着悠然的阳光迎面而来,似乎把森林的气息也吹了过来。 “和树,行李!” 和树正被玖里子命令着,上上下下地搬运着行李。 然后随意将行李摆在床上。 “给我等一下。” 正要打开箱子时凛说道。 “式森,你也会睡在这个房间吗?” “呃……好像是这样呢。” 能被称作卧室的房间之类的也只有这里了吧。 “也就是说要和你睡在同一屋檐下吗?” “似乎会变成这样呢。” “也就是男女同居……呢。” “你说是这样啰。” 凛沉默着解开装竹刀袋子的绳子,取出涂过漆的刀鞘。 把手放在刀柄上。 “呜哇!” 和树急忙向后跳出一步,仅仅离鼻尖几公分的地方闪过一道银色的刀光。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啊!” “你问我我也……再说我们不是还在一起旅行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这个是没办法的问题吗?” 凛单手持她的二尺二寸的日本刀慢慢逼近。 “和你这种人同居什么的是我一生的耻辱。” “我也不想断子绝孙啊。” “多说无益,我绝不会让你和我同居的。” “我倒是无所谓啦。” 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玖里子一边望着这剑拔弩张的情景一边说道。 “绝对不行!对方可是式森啊,被称作是软弱代表的男人,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完全不知道啊。” “如果和树能有压倒你的气势的话我也会表示尊敬的哟。不过你也说了,他确实没什么用,就当他摆设好了,夕菜你说呢?” “摆设什么的说的太过分了哦,还是让我同和树君两个人睡一间房好了。” 夕菜从阳台会到房内。 “真是不洁啊,总之我不同意。” “那个……我到底睡在哪里好?” 和树诚惶诚恐地弱弱问道。 凛想了一下,慢慢说道: “你可以睡到外面去。” “诶?” 虽然和树也不太赞成男女同睡一屋,但他更讨厌露宿屋外,因为深山中黎明时分应该相当寒冷。 “凛酱,再怎么说外面也太……” “想下山吗?” “我这里有睡袋哦。” 玖里子继续说着多余的话。 “至少让我睡在有屋檐的地方。” 对这样细声反抗的和树,夕菜伸出援手: “和树君并没有要谁出去的理由啊。这样吧,我和和树君两个人睡这间,请你们二人睡到外面去吧。” “那么我也加入夕菜酱吧。” “玖里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凛冲玖里子嚷嚷。 伺候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可是能起决定性作用的话一句都没有。夕菜和玖里子虽然很赞成与和树一起睡,但是凛坚决反对。 吵到最后,大家决定让和树睡去一楼大厅,在地板上打地铺就成了。虽然这个结果还是很凄惨,但总胜过睡到外面。 搞定这些后玖里子怕怕手。 “那么首先还是要打扫下卫生吧。和树,去吧吸尘器、鸡毛掸子和抹布拿过来。” “是,是。” 虽然是崭新的别墅,但由于从上个季度起就闲置在这里,还是积起不少灰尘,不全部打扫干净的话灰尘起来会弄得喉咙痒痒的。 和树从储物室拿出吸尘器。 正打算要进卧室时,凛的手从房门的缝隙中伸出来,把吸尘器拿走了。 “正在换衣服中,你不要进来。” “哦,对不起。” 和树红着脸退开。 “进来也没什么哟。” 里面传来玖里子的声音,夕菜的也混在其中。 “我也不会在意的。” “不行,你们两个!喂,你给我快点下去,不许偷看,否则杀了你。” “绝对不会的。” 和树从楼梯上下去。 ○ 在通向别墅的路上。 一个男人一首举着一张地图用另一只手扶着下巴。 他好像无论如何也看不懂地图的样子。现在市面上卖的地图虽然都是以国土地理院发行的地图为蓝本,但是为了增加特色被不同的出版社做过不同的改动。男人手上的这幅地图其实很少有人买。 因为这张地图为了和其他地图有所分别而加上不少难以理解的东西,还用了学多绚丽的颜色让人辨认起来更吃力。字体也乱七八糟的,读起来也费劲。再加上是他这样的外国人,虽然有学过一些日语,但是想看懂简直是天方夜谭。 刚好这时上面有辆的士驶将下来,因为山上视野不好,所以没敢开太快。 男人扬起手。 的士缓缓停到路边,车窗要开了。 “客人您是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他用带有外国口音的日语讲道: “我想知道这里是在哪?”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点。 “啊啊,那里的话就在这上面哦。我刚刚才去过,是从这里一直向上,听得懂吗?从这条路笔直向上走,再转到右边的路。这样的话很快就能看到了。” 司机为了让他能跟上自己重复说了好几次。 “真的很快吗。” “唔,可能吧。这旁边还有条小路,在那边树林里,虽然坡会很陡,不过如果走那边的话很快就能到了。” 虽说是和外国人打交道,司机一点也没嫌麻烦。反而说应该是性格使然,司机兄是个好人。 不过可惜的是,他说话的对相可不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人心里丝毫没有感到一点良心的谴责。 一只手迅速伸出来,掐住司机的脖子。 “咕……” 司机的脸因为惊恐而扭曲了。 结果是手上继续加劲,司机的嘴中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不过那也慢慢变得断断续续了。 外国人的男人,阿斯特里打开车门上的锁,把司机用力拉出来,还小心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还吧司机拖进树林。 他把司机按在树干上,把脸凑近。 “对我们这么亲切真是多谢啰。你懂法文吗?(parler fran?ais?某房:给的假名是パルル·フランセ?求法文高手给予建议。)” 司机没有回答,不仅仅因为举得难受,同时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阿斯特里砸了咂嘴,又开始用回日语。 “听得到我在问你话吗?” 司机的 头上下摇晃着。 “上面有幢房子,里面住着人,对吗?” 司机没有反应,嘴角一直流着哈喇子。 “见过这个人吗?”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到司机面前,这是一张女高中生的照片。 “知……道……乘过……车。” “在哪里?” “上面……地图……别墅……” “这里吗?” 他又一次把地图拿给司机看,指着等高线的中间问道。 司机又一次赶快点头。 阿斯特里十分满意,他丢掉地图,两只手掐紧司机的脖子。 “谢谢你了。(merci!某房:同上,假名给的メルシー,这个应该没错。)” 他把力量不断注入手上,司机的脸变得紫红,痛苦地大口喘气,手脚不停乱动。嘴巴张得大大的,拼命想吸入空气。 不一会儿传来了颈椎折断的声音。 司机身体瘫了下去,体重全部压在阿斯特里的胳膊上。 他把司机尸体抛向远处,那个穿着的士公司制服的身体无力的倒在草丛里,弹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我对魔法什么的很苦手,对不起只能这样了。” 阿斯特里把地图丢到尸体旁边,把一个长到能放进整支鱼竿的袋子背到肩上,横穿过马路。 他依照刚才听来的消息登上斜坡,那里有条没有铺过的林间小路。小路的阶梯是用圆木做的,窄道一次只能上一个人的程度,而且由于刚刚下过雨,路上还十分泥泞。 他走两步向上看一下,司机说的确是事实,比起车道来这边更近一些,所以阿斯特里还是照做了,发现敌人当然是愈快愈好。 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慢悠悠地考虑如何去杀人吗。其实这个过程还是长一些好,长一些好。 第三章 jr秋叶原车站的周围的街道总是那么拥挤。每到周末,这里就会按例封锁几条三车道单行线,对于喜欢散步逛街的人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天堂了,即便如此,人潮涌涌的状况还是很难缓解,简直堪比日本夏天的海水浴场了。 “电器与电脑之秋叶原”,这个响亮的名字早已远扬海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见发色迥异的外国人,话说回来在来日的外国运动团体的观光旅游简介中这里也是十分著名的地方。但实际上,这车站的周围说是秋叶原也对,说不是也对,真正的地名叫做千代田区外神田,完全没有提到过“秋叶原”三个字。邻区的台东区倒是依旧挂着秋叶原的旗号,总体上那边的地盘就非常之小了。 商铺云集的中央大道就坐落在千代田区,当然对于购物欲旺盛的游客来说,地名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他们眼中除了商品还是商品,其他地方顶多能让“秋叶原购物”这类充实感站上一只脚,不管怎么说购物的那种气氛是最重要的。 离车站不远处的一些商业大厦,也充分利用了它们的地利。外表虽然都是些脏兮兮的铅笔状大楼,但内容实际是有着堂堂“秋叶原第三大厦”之名的知名楼宇,其中各式各样的电脑和游戏琳琅满目。 香老师就在这里的四楼。在一间挂着“二手货专卖”的招牌的小店里,她勤快地在墙上挂着的游戏软体间穿梭。 从那里出来之后,手上提着几个装着家用机游戏的塑料袋,回到最开始大厅位置,然后向下一个陈列柜移动过去。香紧贴着玻璃橱窗仔细地鉴赏着里面展示的古色古香的游戏卡以及卡带式游戏机。 走一步停几下地横向移动着,咚,撞上了一个人。 “啊啦,不好意思。” 香把眼睛从陈列柜上挪开道歉道,不过这里的道路狭窄程度是完全无法错开对面的人的。 “喂。” 被撞的男子叫道。 “嗯?” 香扫了那边一眼,是一个肩膀很宽的短发男子,胸肌似乎也很发达,有着美式足球前锋般的体格,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会应酬的那类人,而且要说的话和这边的店铺一点也不配。 “你眼睛长哪去了!” 男子低声吼道,明显表现出愤怒。 香一点都没在意地说道。 “看了还不明白吗。在这里找些乐子啊,喔,这个是《伟大足球》(世嘉经典游戏),可是不个错的游戏呢。” “给我认真点。” 香把头抬起来,男子正狠狠地低头看着这边。 “竟然把这种地方作为接头地点。” “不好吗?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情报员全部都是约在维也纳的咖啡屋里会面哟,那可是当时潮流的最前端的地方哦,相比的话我们电子强国日本就自然应该在秋叶原啰,如果是这样才不会感到奇怪,你说呢?再说现在这种sg-1000(世嘉推出的第一代家用机,与红白机竞争相当激烈)的主机已经很难找到了呢。” 香又把头转回玻璃橱窗,男子被这么一番话一打法,真是有苦说不出。 “适可而止点,我们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哟。” “逛街什么快点给我结束掉。” “这样的话就不要一直杵在那边了,你也来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游戏怎么样?不过像你这样一个迟钝的大个子迟手忙脚乱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好奇怪。” 换来这样的话,男子想说些什么反驳,表情都扭曲了,但是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好转过头去看架子上的商品。 这时香终于带着一脸满足的表情从展柜前退开。 “老式卡带式游戏机吗(スーパーカセットビョン、super cassette vision,1984年发售的针对旧式1981年版cassette vision游戏机的升级版)?真是不错的东西呢。” “……护卫的任务呢?” “管理教育这方面的工作首先就要从做好教师开始,这是铁一般的法则,所以我直到刚才都一直在学校做这做那,可是很忙的哟。” “他们呢?” “都跑去山里的别墅旅行去了,我今晚也要过去的。” “现在还是很危险啊。” “今时今地,什么危险的征兆都没有,不偶尔让那几个孩子们伸展伸展翅膀放松下的话,他们可能会受不了的。” 和树他们都是十几岁花一般年纪的少年少女,虽然和香的年龄也比较接近,但是还是会有代沟的,一直走太近的话总会感到些许拘束感,现在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在一起,但是消除当事人不必要的压力也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挂念她们几个一般的小孩子的。 “另外,就是你们的上司一直在对宫间他们进行监视吧。是叫近藤吧,那只老狐狸。” “已经没有那回事了。” 男子拿出一本记事簿,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这个男的,你认识吗?” 香把照片拿过来看。 这还真是一张图像粗糙的照片呢,应该是用望远镜从远处拍摄出来后又经过放大的。不过可以看见登上火车用的脚蹬,应该是外国的车站的照片。 正中间的是一个拉丁籍的男子,肤色稍稍有些黑,两只眼睛眼窝深深凹陷,放出野兽般的目光,总之给人印象很差。 香冲照片哼了一下。 “奇怪的人。” “他被称作阿斯特里。” “那是什么啊?” “就是海盘车的意思,法国国籍,科西嘉岛(コルシカ)的阿雅克修(アジャクシオ)出生。根据国家宪兵队的记录,他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将两名警官杀害逃逸,半年后即被某犯罪组织雇佣,现在世界各地都在通缉中。” “疯狂的家伙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在来日本了。” 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内部调查表示,他在一周以前入境日本。” “一周前?这是个什么事啊,这个国家的入境管理部门都睁只眼闭只眼做事吗?” “法律,警察这些机关都已经被‘污染’了,其中都有他们的耳目渗透进去,现在连自卫队都十分危险。” 上次的事件中警察机关被贤人会议的工作人员搅得一团糟,根本不能指望他们。维护日常平稳生活倒还可以,但是一到有特殊事件发生的时候,反应就会很迟缓。 “都是些废话。既然这样你们也担着点啊。” “我们也没办法啊,他们的势力到底延伸到哪里已经难以预测了。说道这次他进到美军横田基地里的事,这样下去想逮捕他就非常困难了。顺便说一下,这次这些情报是在基地一个空军士官的协助下得到的。” “嘿。” 香像是非常佩服,呆呆地发出声音。 “把盟国的军人招贤了啊,小心背叛你们哦,难道是用钱买来的?” “确实说过需要些报酬,因为想给女儿买些手信,好像还称女儿为‘爱人’呐。” 男子依然无感情地说着。 “真是个华丽丽的人啊……那,这个照片上的家伙是什么人?” “阿斯特里,他是威贝尔的弟弟。”(某房:终于出现与一卷有关的人名了,那个好色大叔) 香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说什么?” “那个职业杀手的弟弟,也有一起杀过人,根据记录他们两人关系还不错。” 威贝尔,就是那个法国疯狗,暴虐凶残成性。上次的事件中,他 执着于夕菜的身体,准备强暴一番后再杀掉她。最后他没能得逞,现在被香的雇主抓住,关在什么地方。 “大概以为哥哥已经死掉了吧。科西嘉人是有仇必报的,大概他也是以夕菜为目标而来的。” 香附和着点点头。 “复仇吗?拉丁人思想落后也不好办啊,抱持兄弟间纯洁的爱的家伙吗。” “如果能早生个几百年、他大概可以载入品德教育课本吧。” “怎么样都好啦,现在他在哪里?” “有找到他的踪影哦。昨天,他有现身在东京站,目前倒是没有和目标一接触的样子,但是危险性仍然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目标一是指的夕菜,香的语气突然变得慎重起来。 “不是有你们那一帮人在管这事吗?” “‘站员’已经死了,在东京站的厕所隔间里被发现的,死因是喉部的割伤,另外还曾经被绑起来过,两只手的骨头全部碎掉了。” “拷问?” “看上去是这样呢。” “……笨蛋一个。” 香小声骂道,并不是特指被折磨的事,恐怕是因为就算全部说了还是会被杀掉吧。 “现在不是会被跟踪了吗?” “可能性很高。” “废话,难得的秋叶原定期巡查泡汤了。” 果然还是不该如此和他见面啊。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重要的是要马上行动起来。 她把手边的游戏软体大把抓进袋内。 “再不立即出发的话就晚了,已经买好车票了么?” “请便。” 男子把高速列车车票,八达通递给她,香一把抢了过去。(某房考证:八达通是香港交通一卡通,这里原文用的是パスネット。pass,最开始是日本首都圈民铁、公铁联合成立的统一系统,后来进化到pasmo,也就是新ic卡pass系统,吸收了首都巴士交通业务,以及与jr线的ic卡系统suica通用,直到现在。因为找不到好的译法,遂使用香港ic卡系统译之。) “不会只有阿斯特里一个人,应该有增援,知道有多少人吗?” “据从协助者那里取得的情报说的确是有,不过他现在是单独行动中。” “如果是这样应该还赶得上。” 香大步朝收银台走去,咚的一声把所有软体扔在台上。 “里面还没有确认过,就那样一下子装进去了,看看要多少钱吧,还有记得给我收据。” 在这打工的店员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空白收据。香身后的男子疑惑地说: “干什么用?” “什么啊?” “收据啊,要写进报销表吗?” “当然不会啦,不过这里要你来付账哦。” 单方面放出话来。 香把装满游戏软体的纸袋夹在腋下走出建筑物,跟在她身后的男子把收据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外面挂在天上的是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虽然还是很晒,但也不是不能忍耐。 “从这里到东京站大概要花个十分钟……没有回去取替换衣服的时间啊。” 如此嘀咕着,在前面等男子出来,传话说。 “我立马就要过去了,粉碎贤人会议成员的事,你们要再认真点去做才行啊。” “不要忘记定时联络,每天二十点。” “从来都没有打过电话的呢,你也不要太期待啰。” 瞧瞧面前的车道,稍微远点的地方的信号灯还是红色的,车流被切断了,路上只停了几辆白色货车。赶快过去吧,然后再翻过护栏。 刹那间。 “趴下!” 香突然叫道,男子被什么击中落入树丛中,香自己则跃入大楼阴影处,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用左手支撑着站了起来,把身体整个贴在墙面上。 “还是没有甩掉吗!” 从树丛中传来低吼声,男子用手伸进衣服内捂住被擦中的地方。 香捂捂住后颈,情况令人毛骨悚然,刚才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应该是一开始的狙击造成的。 小心地伸出头去,稍微打探一下,人行道上一个提着量贩店塑料袋的少年瞪大眼睛望着这边,香不管他继续集中精神。 杀气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二十米左右有个电线杆,不对不是这个;旁边的电话亭也是空的,贴着一张故障中的纸条的自动贩卖机的后面也没有人,到底是从哪呢? 迅速转移视线,望向自动贩卖机后面,那边是幢低矮的大杂院,外侧伸出一段阶梯,四周被水泥墙和铁栅围住。就是那里了,香把视线固定在那边。 回忆刚才的感觉,对方并不是二人一组的狙击小分队,而是单独一人,也么有任何增援者的气息存在,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也没有机会考虑了。 别人在阶梯那边藏着,这边也没有什么攻击手段。手上有的只有一堆游戏软体,这些塑料玩意砸过去简直就不疼不痒。而且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还是要避免使用魔法的好。再说真是个性急的人,难道市区什么的地方完全无所谓随便开枪吗。对方应该是阿斯特里把,不对,那家伙现在不在东京。 下一步如何行动呢,要使用魔法“远方可视”吗?现在的建筑物为了防止外界对内部人员私隐的侵害,都是用防范魔法的特殊材料建造的,不过对面的那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还没有做到这一步。 犹豫了一下,香还是小声念起魔法咒文,把目光固定在一点。视线所及之处的混凝土的图像渐渐变淡,先是外缘部分慢慢消失,然后能看见其中的钢筋,最后连钢筋都能看透过去。隐藏在后面的舞台缓缓露出原型。 突然间一口气松掉。 那里竟然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房间,而且没有任何人躲在里面的痕迹。看来是很早之前人就逃走了。 香解除掉魔法,从阴影中走出来。 对着倒地的男子打出“安全”的手势,男子也爬了出来,用手拍拍身上沾上的叶子。 “被暴力分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呢。” “少说些文邹邹的东西,是你自己反应迟钝。”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仔细观察了下大杂院的周围,果然那边现在什么气息都消失了。 “已经不见了呢……逃的真快。” “在说敌人吗?” “算是吧,反正不会和我们友好相处的。” 香又摸摸后颈,刚才毛骨悚然的感觉依然残留着一些。 “反正对方不是那么有礼貌的呢。他们的目的是监视,还是暗杀呢?而且还有另一点需要注意……” “是什么?” “我们被耍了一道哦。” 男子一脸惊讶。 香捡起掉在地上的纸袋,现在信号灯已经变绿,车流开始增多,再想快点过马路就别想了。 “搞成这样,看来不能空着手就上了啊。” 刚说完,转头就看见男子跟了上来。 他好像想说些什么反驳,不过还是先从腋下抽出一把手枪,用手帕掩饰起来。 “到时候警察找到你可不要说是接受我们的命令。” “我会全部说出来的。” 男子没理会她,摇了下下巴,示意对面停着的货车。 “那么,我应该会乘那个回去,待会儿还要听上司对买游戏钱的琐事捞到一番。” 打开白色涂装的货车后面的门,男子曲身坐进去。里面固定着一部大型机械以及供给的电池,空间相当狭小。另外还有摆着大耳机的操作 席,以及收容像步枪一样激光显微探针ser microphone)的柜台。 就算车里还是有为了机器散热而装上冷气,结果还是很热。驾驶席上坐着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抱着一袋零食,不时把手伸进去抓点来吃。 刚刚进来的男子向助手席那边回话道。 “近藤部长,我们回来了。” 犯困的声音传回来。 “呜嗯,怎么样了。” “我们被谁监视了的样子,不过到底是谁还没掌握到。”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呢。先把这个放一边,事说了没?” “伊庭会在今晚到别墅那边去,已经把有关阿斯特里的事都说到了。看来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擦额上的汗回答。并不是因为太热,而是太紧张了。之前两人的谈话应该都被那个探针记录下来,在显示器上都能看到,自然不会勉强人详细报告出来,这就是中年男人的行事方式。 “到底会怎么样呢?她是碰到那种情况也能立刻控制住情绪的女人啊,内心是否也有与之对应的冷静存在呢?” “真的要交给那个女人去做吗?” “该做的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不想听到什么是不是失策的话。” 一副滑稽的语气,就像个说书的一样,还不时传出写咯吱咯吱嚼东西的声音。 然后他又看过来,眉头低垂眼睛几乎睁不开,摆出睡眠不足的样子。 “要吃吗?” “不,不了。” “呼嗯,很好吃的说。” 近藤把装着柿籽米饼(柿の種、日本一种半月型饼干,因形状像柿子种而得名)的袋子收回去。 “就这样吧,伊庭应该也有伊庭的做法吧。只要马儿还在正路上跑着,骑手就没必要总是牵引缰绳了。” “但是,并不把她看成协力者的意思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这边也不清楚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还有阿斯特里那边的事,也还没有完全抓牢制服组的脖子。只要马车还在往前跑就没关系哦,拉车的只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马儿。” 近藤把眼睛看向前方,香正走在在前面不远的人行横道上。 她正走着,突然回过身来,冲这边竖起中指。 近藤嘻嘻地笑起来。 “大概听到我们说话了吧。” “我们也要监视她吗?” “还没有必要,虽然那家伙不是很喜欢我们这边,不过绝对不会背叛的,她是打从心底里憎恶贤人会议的。” 这些近藤都已经知道了,一提到贤人会议的事,香的话里的感情总是会变个样。她并不是永远如外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是那个喜欢玩游戏机的孩子气的人,而是还有其黑暗的一面,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面。 男子不太相信的问道。 “仇恨……吗?” “啊啊,她的心脏就是由复仇二字铸成的呢,血液也是为了复仇而流动。为了能够粉碎贤人会议,那家伙就算是要亲自下到地狱深处也会毫不犹豫的,理由嘛……是什么来着?” 近藤催了下司机开车。 随着引擎启动,白色货车静静地驶离路肩。 “伊庭香虽然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应该也是知道些那边的事什么的。欧洲那边的工作人员现在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她依旧没有接受任何国家机关的庇护,仍然只是一个雇佣兵。好像德雷斯坦(东德城市)的事件现在也变成话柄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来保护这些孩子。” “那就是国家机密了,就连伊庭也没让她知道,应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知道的。她也只是个在前面拉车的马儿罢了,不管眼前是悬崖还是深谷,那家伙都会继续跑的。嘛,而且如果我们放开缰绳的话……” 近藤把零食袋举高,把里面的东西一下全倒进嘴中。 “就会摔下去哦,怎么样?” ○ 别墅的窗户现在是全部打开,里面正在进行全面大扫除。 总之先让室内通风良好,调整好吸尘器,再把毛巾和布团洗干净晾干。别墅虽然也可以雇佣物业管理人员把房子打扫得漂漂亮亮,但是果然还是比不上自己来做好。 所以现在山间的一角中,响起不合时宜的大扫除的声音。 “和树,把床挪一下。” “好的好的。” “和树君,把吸尘器拉过来。” “是是。” “式森,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 “好好。” 和树完全成了打杂的。或者说,是被几个女生驱使着。作为这里唯一的男劳动力,就是被唤来唤去做体力活的命。不过不少家务活也确实需要他的力气,再加上和树是个好人,综合以上复杂因素就铸就了现在的局面。 话说回来刚才玖里子叫和树做的事一看之下还是很合理的(内容其实完全是没事找事),而凛则是故意找和树的麻烦(其实也全都是和树应该做的),夕菜事无大小都找和树帮忙(但她毫无恶意)。 如此下去明天早上必定会全身酸痛无法起床,不过女生三人也有好好做事所以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啊,这样不行啊!” 玖里子朝刚刚把所有的床移了一遍,已经变得晕头转向的和树继续发出指令。 “喂,买回来的食材不是还放在客厅里吗?啊咧,一直没拿出来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那些塑料袋还就那样摆在桌子上没动过。 “把生的东西装好,放到冰箱里去哦。” 和树应付着“知道了”走去客厅,把塑料袋检查检查。 蔬菜和果汁都还好好的,不过里面还有生肉,还是很担心会不会变质了。还好从超市拿了很多干冰,所以肉都还是冷却状态中。 大致把所有东西看了下,和树就把食材提到厨房去了。 厨房的地方不是很大,所有用具都挤在一起,流理台中水龙头不断往小炉子里滴水,炉子里的水则一直在浪费地外泄中。 墙角堆着几个纸箱,里面装满了罐头杯面等应急食品,看分量够四个人消耗一段时间的了。 冰箱的开关已经开启了,大概是物业管理人员有事先进来过。 和树打开冰箱,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放进去。先是鸡肉猪肉牛肉,然后还有茄子、洋葱,最后摆好土豆和番茄。 “啊……” 最后再确认一次,感觉调味品不够啊,之前忘了买些过来。 再接着把几个写着“beer”的标志的易拉罐放进去。(啤酒啊,我想是玖里子的吧。) 都还没有成年的说,不过买的时候也没暴露,如此这么想就随她去了。 咔嗒,身后响了一下。 和树一下子回过头,好像感觉到刚才有人从餐厅经过的样子。 把身子从厨房探了出去,但谁也没发现。 “大概是错觉吧。” 带着些许疑虑和树继续收拾东西。 终于把塑料袋清空了,这次轮到二楼那边噼通扑通乱成一团。 和树从天井往上看去。 好像是几个人一起在闹,不过大声怒吼的是凛,应该也有吵起来吧。这样看来,不像是寻常的小打小闹。 和树考虑着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吼声从楼梯传下来。 “式森!” “呜哇!” 是凛。只见她紧握日本刀,气息混乱,再加上 满脸绯红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轻信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失误,没想到你当真做得出来呢。” “诶,什,什么?” “不要装了!” 唰的一下,在和树面前看出一刀一字斩。 “哇,很危险的啊!” “叫你来偷看别人换衣服!” “诶?” 和树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凛酱,你在说什么呢?” “狡辩无用!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 从她所说的推断,当时她正在换掉打扫卫生弄脏的衣服,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什么动静,回头又看到门被打开了些。而且这个时候夕菜和玖里子都在阳台上,这样一来,除了和树偷窥之外的可能性想都不用想绝对没有。 “刚刚认为你有点男子汉气概了,结果还是没变啊,不对,应该是比以前更加软弱。就让我在这里了结了你吧!” “不会是我啦!” “不是你是谁!” “可是我刚才也感觉有什么其他人经过餐厅的样子,在厨房收拾的时候……!” “那么那个人是谁!” “……呃” “果然还是你!” “呜哇哇!” 剑锋从和树头顶掠过,和树退到客厅墙边,背心紧贴着墙,两只手慌忙往前伸出去。 “凛酱,拜托你听我解释!” “想找借口也不嫌丢脸!” 凛高高举起日本刀,和树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请等一下,凛同学!” 慌慌张张跑下来的夕菜打断这一幕。 “不要再乱来了,和树君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不是哦,就是式森。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绝对不会!” 和树得到夕菜强力的支援,不过下一句接着蹦出来了。 “和树君如果都去偷看了凛同学换衣服,怎么不来偷看我!” “……我怎么感觉人格被微妙地侮辱了呢?” 凛表情复杂。 “总之,和树是肯定没有那个胆量的。要是他能做出那样的事的话,我早就被攻略了,凛同学和玖里子同学大概也会被他高超的技术整得服服帖帖的。” “怎么感觉我的人格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的样子……” 孤独地被甩在一边的和树寂寞地说。 “这是什么歪理啊!还有你想怎么样啊,高超的技术什么的!” 双颊更加红晕的凛不甘示弱地回道。 “和树君是恋爱高手吧,虽然只是我想象的。” “既然是想的就不要说出来啊!” “说不定是真的呢,人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知什么时候和树就会推倒人家,因为我们是女孩子,所以就算怎么抵抗都是白费力气的。‘真是下流的女人呢,虽然嘴巴上说着讨厌,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请不要这样,放过我吧’、‘停下真的来可以吗’这样一些对话,呀,真是超火热的呢……”(某房:结果少女花痴化了=-=) “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离谱,和树决定逃开,不过始终找不到时机。 过了一会儿。 “啊哦,还在吵吗,关系真不错呢。” 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的玖里子露脸了。 “玖里子,能稍微管一下吗?” 和树庆幸着,终于找到可靠的人了。 “不知为什么凛酱好像很生我的气……” “是偷窥吧,在楼上都闹翻了。不过像你这样秉性又弱气有软弱的人,不可能做出那种天大的事的。” “……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想反驳一下,不过还是先把那两人……” 不管众人说什么,玖里子像哄小孩一样对两人说。 “好了好了,就到这里就到这里。和树不可能做那种事,他一直在下面做我交给他的任务,塑料袋里的东西都没了,这就是证据。” “但是……” 凛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玖里子打住。 “要说偷窥的话,也得是看到裸体的程度啊,就被看了一眼半裸也不会怎么样啊。” 剑豪少女说着“不知所谓”,声音低了下去。 “和树自己都说没干了,万一发生了那种事就当是不幸的事故吧。就这样啰。” 玖里子在两人每人肩上拍了一下。 夕菜倒是毫无疑问立刻同意了,凛虽然不能释然,不过还是忍下来了。 凛回过头狠狠瞪了和树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凛酱,还在生气吧。” “没关系的,她自己也知道只是在无理取闹吧,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话说回来,和树君好像说过感到有谁还在这间屋子里呢。” 夕菜问出来。刚刚忘记了,不仅是凛,和树自己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 “嗯,只有一瞬间,然后立即消失掉了。” “可能真的有谁在吧?” 夕菜打了个寒颤。在这个远离人群,联络手段极为不便的地方,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好应对的啊,就连报警说不定都是件困难的事。 不过马上玖里子给予否定。 “但是如果真的是人类的话总会知道的,又不是大到不着边际的别墅,如果真的有人来的话肯定会看见的。” “说的也是……” 虽然在森林中,但是周围的树都被砍伐光了,还铺上了道路,如果有人来访肯定能察觉到的,不过入夜之后就难说了。 “果然还是错觉吗?” 和树说给自己听。 玖里子啪啪拍拍手。 “撒,话讲完了就继续扫除吧,还没有结束呢,快点开始吧,如果天变暗了的话就要留到明天做了哦。” 四个人一起,扫除工作进行很快,最后没花多少时间终于结束了。 和树走到外面,开始用水管对地面喷起水来。因为是夏天,还是给晒的厉害的地方洒点水比较好。 沥青路面吸热效果很强,只洒上一点水的话一会儿就会被蒸发掉。这些水蒸汽蓄积在空气中,折射的光线使得看上去对面景物摇曳着十分有趣。和树一时间沉浸在洒水的工作中。 突然,和树回过头看向背后的别墅。 刚才可以听见有什么声音,就像一阵惊愕声和悲鸣声混杂在一起的样子。 回想偷窥事件中一些细节,重新考虑一下应该还是错觉吧,和树什么都没管继续洒水。 “喂,和树。” “哇!” 和树吓了一跳,水管中的水喷得脚边一地水,裤子上也被溅上大量水渍。 背后的玖里子不声不响突然出现。 “呐,有什么事吗?” “你啊,有没有开过我的手提包?” “没有啊,何出此言?” 和树把水管放在地上。 “我不是一直在这里洒水吗。” “也是呢。即便我的内衣再怎么性感也好,全都是高档货也好,一声不吭就来乱翻一通也太乱来了。直接拜托我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诶?装内衣的包包被打开了吗?” “要说是被打开了好呢……不如说感觉是被盯上了。虽然这里一直有些乱哄哄的,不过现在不光是我的东西,还有夕菜酱和凛酱的样子。” 玖里子抱起胳膊。当扫除结束女生一众回到屋里的时候,看见 的是被乱丢在床上的包包,都已近被打开过了,你面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 “虽然幸好没有出现被盗情况……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人在呢。” 玖里子面容严肃起来。 “说是错觉的不是玖里子吗。”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成了这样的情况。” 和树倒是不愿过多考虑些什么。虽然停止思考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但是现在是为了休养生息来到这么一个地方,也不想轻易就卷入什么麻烦中,所以就不深究了。 腿上突然感到凉丝丝的,原来正在这边闲聊的时候水都浸湿上来了,真是讨厌的感觉。 “先替我一下下。” “夕菜酱和凛酱在上面的屋子里检查行李呢。” “可以在澡堂里换,我的行李都在下面呢。” 回到屋内,取出唯一的一条换用的裤子,是出门前一念之间带上的,完全没有想过有会换上的机会。 脱衣间就在浴室的外面,里面还装有洗面台。 总之先脱了再说。 脱掉湿透的裤子,拿在手上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挂在外面晾干吧。 正准备把裤子随手扔进旁边的篮子,听到了咔哒咔嗒的声响 “……?” 是脱衣间一角摆着的篮子那边传出来的,是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篮子也震动着。 “是什么呀?” 刚刚把眼睛望向那边。 一个黑影飞将出来。 “呜哇!” 黑影撞上和树的胸口,然后好像皮球那样弹开去。 “……诶?” 不经意间和树摸摸被双上的胸口,有种被打了一拳的感觉,而且好像还是个玩偶的样子。 听到这边的小骚动,外边也有谁过来了。 “和树君,到底怎么了?” 是夕菜的声音,似乎玖里子和凛也都在。 “这里有什——” 这么说着,突然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打扮。 “等等,现在正在换衣服。” 外面的声音暂且停了下来,但接下来爆出更猛的料子。 “我要进去啰!” “我也是我也是!和树的裸体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门就被顺势打开了。 “和树君,没事吗!” “和树,脱光光脱光光了么!?” “式森,快点把衣服穿上!” 女生三人组一齐雪崩一样进来,在这狭小的脱衣间里,和树瞬间被他们推倒。 和树咯吱窝下面,刚才的影子正试图逃走。 “等一下等一下,咦!” “呀,我把和树君推倒了!” “夕菜酱真大胆呢。” “不要躺在那里快起来!” “比起那种事看那个!” 和树指着那个东西叫出声。 “狗狗,在那边啊。” 和树看到的是一条黑瘦的小狗狗,趴在篮子旁边瑟瑟发抖。 “那个难道是,不是奈千纱酱的狗狗吗?” 夕菜问道。 “说不定是那样呢,先抓起来吧。” 如此一来别墅中开始了抓捕动物的活动。 四个人手中分别拿着些网子啊袋子啊之类的,追在那小东西后面,但是对手不是个小孩子,而是小狗。 瞬间爆发力和敏捷都比人类快上许多。 拜其所赐和树他们也跟着上蹿下跳来回奔走。 “夕菜那边,在那个桌子下面!” “玖里子同学,跑到你的脚下了!唉,又逃掉了!” “到底逃到哪去了!?看都看不到啊!” “式森,把那边门关上!” 和树正想关上玄关的门的瞬间,狗狗从藏身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然后冷不防地掉转防线,逃到床底下去了。 “简直像只猫一样啊。” 别墅的床底与地面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其间隙中还是可以钻进去的。 “和树,从下面进去。” 玖里子如此命令。 “我吗?” “我们等在这里也没关系的。” “好不容易去换个衣服的说。” 口上虽然这么抱怨,和树还是匍匐着爬了进去。 小狗就在床下正中间的位置缩成一团,满身可怜的打量着和树,不过没有逃跑的意思。 “好孩子哟,稍微过来点过来点。” 和树慢慢接近小狗,把手伸出去。 突然迅速地抓住。 小狗身体稍稍震了一下,不过马上变得温顺下来。 和树把小狗抱在怀里,就那样从床底下爬出来。 这只小狗正是白天遇到的酒井家的少女,奈千纱养的那只。和树倒是没有察觉,不过夕菜立刻认出来了。 她把狗狗抱过去。 “嗯嗯,好可爱。” 夕菜一次次用脸颊蹭着小狗身子,小狗也一副满足的样子闭上眼睛。 玖里子和凛看着夕菜这么宠这只小狗,脸上也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过和树就惨了,为了别墅的扫除他床上床下地跑,浑身疲劳让他现在无精打采的。 “是不是要去趟酒井先生家里把小狗还回去比较好。” 等都疼爱了一阵过后,玖里子说出这句话。 “也是呢,不走一趟把它还给奈千纱酱是不行的。” 夕菜还有些依依不舍。 “因为是人家的狗狗嘛。” “话说回来,难道是它在偷窥吗?” “可能吧,想想看,能像那样迅速消失不见,也只可能是狗或者是猫做的了。” 小狗伸出舌头,毫无恶意地看着夕菜。 “最后还是我错怪了他呢。” “当初不就是这么说的嘛。” 玖里子瞟了凛一眼,凛也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边。 “那么和树,你去酒井先生那边跑一趟把这孩子还回去吧。” “又是我吗?” 此外还让他步行前往。 “我们还要准备做饭啊,不能开车送呢。” 玖里子在和树背上推了一下说道。 和树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从夕菜那里要回小狗。 “我也要去。” 夕菜抱着狗说。 “又可以和奈千纱酱见面的说。” “嗯,知道了。” 二人又向玖里子请教了酒井家别墅的地址,原来在路上稍微要下面一点的位置。最后玖里子提醒了句“天黑之前就要回来哦”挥了挥手送走他们。 走在路上,虽然两边都没有护栏,但是这里车基本不会过来,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后途中拐个弯,走上了一条砂石路。 不久就能看见一个尖尖的房顶,是和玖里子的房子一样外形的别墅。 在玄关前有个女孩子,低着头好像很伤心,旁边她母亲在安慰着她。 狗狗像是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汪地叫了一声。 女孩子抬起头看向这边,突然表情高兴起来。 “莉莉——!” 她跑了过来,小狗也不停地叫着,从夕菜怀里跳下去。 奈千纱紧紧抱住小狗,把脸埋进去。 小狗也不听摇着尾巴。 “……真是太好了呢,奈千纱酱。” 夕菜摸摸她的头。 奈千纱一点都没有讨厌地接受了。 “嘛啊,不 管怎样都麻烦你们了,说真的。” 母亲安心下来,和树回应着没关系。 “我们那边也有别墅,大概因为窗户全开着吧,好像就进来了。” “进屋子前奈千纱把狗狗放开了,结果就逃没见了,然后奈千纱就哭了出来,都很为难的。” 被说到的奈千纱又把头低下去。 “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真是非常感谢,奈千纱,这次要好好谢谢他们。” 奈千纱低着头眼珠向上看着,嘴巴里小声咕嘟了一下。 “……谢谢。” “不用客气。” 和树笑着说。 奈千纱又向夕菜道了谢。 “好了好了。抓到小狗的是这边的大哥哥,是叫莉莉吗?” “……是的。” “嗯,是女孩子吗?几岁了?” “……四个月了。” “这样啊,还是只小小狗呢。” 莉莉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们正在说自己的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你觉得可爱吗?” 奈千纱声音越来越小。 “嗯,很可爱哟。” “……你也,喜欢莉莉吗?” “喜欢哦,不过也喜欢奈千纱哟。” 女孩子的嘴角稍微和缓了一点,不那么紧张了。 “……啊啦,小挂件呢?” 夕菜的目光停在奈千纱胸口上。 银色的链子挂着一个金色的饰物,饰物中间镶着的紫色的宝石摇来摇去大小有些和奈千纱小小的身体不太相配。 她伸手想要摸一下 还没碰到的时候,奈千纱下了一跳退开了。 “啊——” 然后就蹲了下去 “奈千纱。” 母亲像是要责备一样拍了奈千纱的背部一下。 “……因为是很重要的东西。” 奈千纱蹲在地上小声说道。 “没关系的。什么都没说就摸过来是我的错,很重要的东西啊,姐姐也有自己的所以明白你的心情的。” 夕菜弯下腰,眼睛放在同一高度看着女孩子。 她从衣服下面,取出一个拉丁十字架的项链,并不是特别贵的东西,但是想必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东西。十字架沐浴在阳光中,一闪一闪的。 和树一下子想到了,那是他以前给夕菜买的东西。 “——呐,还不错吧。” 奈千纱稍稍点点头。夕菜又摸摸它的脑袋。 和树确认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看向天空,现在已经完全被晚霞染红了。 “夕菜,快到回去的时候了。” “也是呢。”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劳你们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母亲点了下头,和树也轻轻示意一下。 “那再见啰,奈千纱酱。” 夕菜边走边回头招手。 害羞的女孩子这次也朝这边挥挥手。 回程途中,夕菜一次次回身想再看看那对母子,不多她们似乎都已经返回别墅里去了。 二人并肩漫步,头顶上飘着的是美丽的火烧云,夕阳把天地间的一切慢慢都染成红色。 “能如此高兴一场真是不错啊。” “是啊。” “果然,奈千纱酱真的好可爱哦。” 看来真是相当对夕菜的品味啊,她一路不停地讲着奈千纱的事情。也确实像是个铜版画中的女孩子,天真无邪又清纯可爱。但是那太过于羞怯的性格,缺让魅力值削减不少。 不过和树现在正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夕菜。” 和树还是开口道,玖里子和凛都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那时的那条项链,你一直戴着呢。” “——嗯,一直戴着哟。” 夕菜愣了一下。 “啊,和树君,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把别人刚送给我的东西不知弄到哪去的女孩子吗。真是太过分了。” 夕菜鼓起脸颊,和树一下子慌了神。 “不是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这种便宜货能不能满足你什么的。” “没有那回事的,只要是和树君送给我的东西,就算是用草做的项链我也会很高兴地好好保管的。” 说着夕菜紧紧捏住胸口的项链。 和树温柔地看着她。 说起来这条送给她的项链是在上次的事件中,在展览会中碰巧买来的。虽然当时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但是现在却有了如此的象征性意义包含其中。 那个时候夕菜收下项链后不久就被绑架了,理由完全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一定有认为她是必要的这样的人物存在。 为了去救出夕菜,他们强行登上那艘帆船。虽然最后成功了,但是完全没有实感,如果不是和香对战的那个女性首领倒戈的话,估计他们全员现在早已在海底喂鲨鱼了。 而且真正救了夕菜的,不是别人正是夕菜自己。当时从她身体中,突然出现了什么,把敌人打倒了。那是一团外形漆黑的——全身上下散发出不祥气息的东西,要说的话没有比恶魔这两个来形容更贴切的了。 为什么会跑出来那样的东西,而且还是一直存在于夕菜体内,谁都不得而知。总之他的出现打败了敌人,而且不光是敌人,那家伙简直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生吞活剥一样,完全只是凭着一股破坏冲动在活动着。 和树把这样的夕菜,也就是那个存在平息了下来。当时支撑着自己动起来的,是内心那不能让如此纯洁的她去伤害他人的感情,决定自己去承担杀人的罪名。否则夕菜就会在恶魔的支配下,在那满满的杀意的支配下杀掉敌人。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夕菜的手上沾染上了鲜血什么的,一定要阻止。绝对不能让夕菜那可爱的面庞,声音,身姿——这一切的一切被杀人的气息玷污。到底为何有此执念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如此非常强烈地希望着。 最后恶魔从支配夕菜的位置上消失了,是不是自己做到的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当时夕菜身上闪闪发光的这个项链,现在也经常能在脑中想起。 有时会想到一个问题,知道现在谁都没对夕菜提起过帆船内发生的事情,当然她自己也没有记忆了,因为当时夕菜是没有意识的。如果当时在她那里她打败了敌人,然后又被告知后来的事件经过,理解到自己曾经想要去杀人的这个事实的话,大概她体内的恶魔会很高兴吧,如此如此—— “——记不起来了呢。” “什么呢?” 和树就没有作进一步的说明了。 等二人回到玖里子的别墅的时候,天空完全被火烧云覆盖满了,虽然山里的灯火渐渐都开始亮了起来,但是外面还没有变得太暗。 “欢迎回来。” 玖里子轻轻举起手打招呼。 “我们回来了。” 如此答了一声,和树身上顿时感到酸痛无比。从早上开始帮忙拧四个人的行李开始,和树就一直在不停劳动着。虽然没有太多疲劳的感觉,但这是运动不足在作祟。 “不好意思,我想稍微坐一下。” 和树通知了一声就往客厅走去。 “到外边去坐吧,那边。” 玖里子用修长的手指指着庭院中央的一个位置。在那边砌这一个四角形的露天烧烤炉。 “就快准备好了。” “到底要做什么啊。” “看了还不知道了,晚饭啊晚饭。” 玖里子惊讶地说 。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去买了那么多蔬菜和肉啊,今天晚上要开烧烤大会哦,当然是在外面。夕菜酱也过来帮帮手。” “好——的” 和树说着“我也来”就跟着往客厅走去。 “不用啦。和树君就好好休息就行了。” 夕菜轻轻把和树推回原位。 正如已经提到过的,在烧烤炉的周围摆着一圈木质长凳,炉中的火烧得很旺盛,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摆在上面铁丝网。 不久就看到肉和蔬菜被拿过来了,都切的整整齐齐地,应该是夕菜做的吧,她似乎很擅长使用菜刀,不过山中是没有鱼去给她体现绝技的。 同时也有做好的米饭都盛在饭桶里。 接着夕菜开始往网上摆上肉食,上面不时发出滋滋的烧烤声,伴随着香气十足的烟雾缓缓升起。 和树呆然望着跳动的火焰。现在做着这样的事,之前学校里发生的小小骚动简直就像骗人一样。总之现在全身积压的不快感一下子消失了。 这样想着—— “呀!” 和树跳了起来,不知是谁冰了一下他的脸。 “你辛苦了,给你这个。” 玖里子把手里拿着的罐装乌龙茶递过来。 “吓了一跳呢……谢谢。” 和树表示表示把乌龙茶接了下来。 玖里子则是拿着一罐健怡可乐。 “今天真是很努力呢,其实之后慢慢做也是可以的哟。看不出来呢!” 和树苦笑了一下。 “是在表扬我吗?” “算是吧,但是真的有些许佩服的。本来就看不出有什么力量,干事又不得要领,只有人还不错这一点可取,不过原来还是一位很努力的人呢。” 得到如此现实的评价,不过还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的。也知道自己离一般的“男子汉”还差很远,比如现在在目前这个团队中,不论智力还是体力毫无疑问自己是垫底的。 但是,说是坚韧顽强好呢,还是死缠乱打好呢,自己就是由这样的个性。大概是和她们几个女孩子认识后才慢慢显现出来的吧。特别是上次那个事件中,能让自己一直追到最后可能也不错呢。 “他劳动的时候,不是越来越像个样了吗。你说对吧,凛?” “诶?” 和树完全没有察觉到玖里子提到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凛就坐在他旁边。 她扭扭妮妮地什么也没说。 “……” “怎么了,凛酱。” 她仍旧僵在那里,好像难以开口的样子。 “啊啊,不好意思啊。” 玖里子察觉到什么,立刻从和树手中抢走乌龙茶。 “这样就可以了吧?” “……?” 和树不解地转过头。 没过多久凛把藏在身后的罐装橙汁拿出来递给他。 “喂,这罐应该更冰凉一点。所以——那个,对不起。” 低下了小小的脑袋,和树完全不能理解现状,惊讶着这是怎么了。 “我不应该对你说三道四的。只是察觉到有点气息,就怀疑到你头上是我的不对——” “那个?” “傻瓜,她在道歉啊。” 耳朵边传来玖里子的悄悄话。 “刚才发生的那个偷窥事件,都知道不是你干的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了解到这点。凛一直口齿不清的说着的让人难以明白的话,原来是在为误认自己是犯人的事道歉啊。 少女有点慢慢变小的感觉,而且本来身高就不够,现在又更是低下头缩成一团。 感觉变得可爱了些呢。 “喂,给我收下来啊。” 被催促着,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和树暂且先收下橙汁,确实是比乌龙茶冰凉很多。 “谢谢你,凛酱。” “……不用这样也没关系。” 少女还是把视线瞥向一边,玖里子感到什么很可笑,一直发出嘻嘻的声音。 “快要烤好了哟。” 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的夕菜想这边大声宣布着。 带头提议干杯的是玖里子,四个易拉罐碰到一起,罐子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到烧烤网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和树夹起一块肉蘸蘸调味料往嘴里送,美味的油脂在舌头上扩散开来。 这些都是在车站前的超市买的肉。不仅牛肉味道不错,猪肉和鸡肉也同样好吃。就连调味料也是香气逼人,只是加了盐和胡椒就能做成这种样啊。 露天的烧烤大会仍在进行中,网上的第一轮食物时间不长就被清扫一空,然后又添上第二轮继续烤着。这次不仅有肉食,还把蔬菜夹上去了,当然还是同样好吃的。 饭桌上当然也闲不下来,烧烤大会就更不用说了。特别是玖里子,只见她又能吃又能喝,还说个不停。夕菜则是负责把新的食物夹到网上烤,露出快乐的表情。就连平时无口的凛也渐渐放开架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快点吃掉比较好哦。” 夕菜对全员发出指令。 “东西还有很多所以尽量吃没事的。” “不过今天这样倒是没有什么,明天要怎么办呢?” 和树问玖里子。 “也有明天的份哦。把这些全吃完了,还有一堆杯面和罐头等着呢。用盆盆罐罐煮一下就能吃了。” “那些不是应急用食物吗?” “两用都行哦,不过也可能用不上的。” 铁丝网上的肉被烤得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时有油脂掉入火中,就有一阵阵烟飘上来。 “喂,式森。” 凛给和树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再不吃的话就烤焦了。” “呜嗯,谢谢。” 她一次次给自己添肉,不过没有一块是烤过头的,都感觉是烤得正好。 “不,不用客气。” “你自己也吃些吧。” 感觉她只要一有机会,就过来伺候和树似的。 一丝不祥的预感。不过和树还是选择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 “式森,小心袖子。” 凛抓住和树的手腕。 “小心一点啊,会烧焦的。” “多,多谢。” “拿好你的碗,要倒调味料了哦。那边的蔬菜是还没烤好的,我再来烤一下下,先喝点汽水怎么样?” 和树眨巴眨巴着眼睛,怎么感觉自己就是“衣来伸手,烧烤来就张口”的角色。 夕菜也不知为什么拉长着脸。 “……来,和树君,米饭。” 她把一个大纸碗里添满米饭递了过来。 就这样是接不到的,如此考虑下和树伸出手。 结果凛接下夕菜手里的碗送到和树手中。 “给。” “……谢谢。” 夕菜眉毛稍稍跳动了一下。 “……凛同学,很热衷于照顾和树呢。” “你,你在说什,什么呢?” 身材娇小的凛突然吓一跳。 “你问说什么,都已经那么勤快的表现过了。” “不,不是那样。单纯是因为和树太,太随便都不怎么吃,有些看不过去罢了。” “‘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就好好照顾下他吧’,应该也包含了这样的意思吧。” 不知何时来到夕菜背后的玖里子也坏笑着说道。 “平时自恃甚高的凛都能这么做了, 不是很能干嘛。” “果然不出所料。” “不是,等等啊。你们弄错了,这些都是误解,其实……喂式森,都是因为你一声不吭的,现在都被说成这样了。” 凛慌慌张张的否定道。但是和她以往毅然的态度截然相反,现在是浑身给人一种动摇的感觉。 夕菜有些生气了,她一看到凛的样子就知道了,话语中加入一丝冷笑。 “呵呵——凛同学也会对男人感兴趣啊。” 她恶作剧一般调侃着。 “不是那样的,夕菜。” “真是吃惊啊,那样的凛同学也,真是没想到。” “所以说啊,到底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啊——啊,对手出现了,哼。” 现在只有玖里子可以依靠了,她伸出手“好孩子好孩子”地摸摸夕菜头。 “真是灾难呢夕菜酱,不要太难过了。”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靠在我的胸前好好哭一场吧。” “呜——呜——” 哭声声调逐渐变高,而且是只要听见就能立刻明白过来的假哭,不过动摇中的凛倒是什么都没发现。 “啊啊啊,对不起啊夕菜。作为你的朋友,说了什么话伤害到你了完全是无心的。” “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把我的心都刺痛了。” “这个那个,不是这个……” 一会儿凛就发现了,结果脸噗一下变得通红又低下脑袋。夕菜和玖里子笑着和她赔不是。 只有和树被扔在一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也能看出现在这里的气氛很愉快,所以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凛现在离和树稍微远了些,然后晚饭再次开始。 “凛,去给和树夹点东西吃。” “……不要。” 还在羞耻中的样子。 “这些都要剩下了哟,难道会变成惩罚游戏,让我和夕菜把这些全部吃掉吗。” “我自然会吃的,也拜托玖里子同学了。” “知道了,比起这个,你不觉得炭加太多了吗?火势有些强啊。” “也是呢。” 夕菜应着,把大块木炭分开。 “呀!” 火星飞出来,和树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跳起来,把它掸掉。 “没事吧!?” “嗯,什么都没有,没事的……啊。” 无意中看向其他地方,和树吃惊得张大口。 “怎么了?” “那个,不是酒井家的女孩子吗?” 在玄关前面,紧接着道路的地方,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在那。 一直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这边。 “真的呢,就是奈千纱酱。” 夕菜招招手。 奈千纱摇摇晃晃小跑过来,怀里抱着的不是小狗,而是一个装满饼干的纸袋。 夕菜也站了起来,超那边靠近。 “晚上好奈千纱酱,有事吗?” “……这个。” 女孩把甜品拿出来。 “回礼。” “啊拉,是莉莉那件事的回礼啊。” 夕菜这么说出来,奈千纱轻轻点点头。 “我很开心哦,真是谢谢你了。这样吧,大姐姐们现在正在那边开烧烤晚会,有吃过饭没有?” 女孩摇摇头。 “那,来和姐姐们一起吃点吗?” 奈千纱犹豫着,不过应该是被说动了。 “……嗯。” 同意了。 夕菜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去拿出一套碗筷还有果汁给她。 “奈千纱酱,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没有。” “了不起哦,我都有不喜欢吃的呢。” 夕菜给奈千纱夹了一些已经烤好的肉和蔬菜。 奈千纱呼呼地用小嘴巴吹着,一点点吃进肚子里。真是可爱的动作。 夕菜对待奈千纱也是不厌其烦,不光是烧烤的时候形影不离,就连“……上厕所”也要一起跟去。 “夕菜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 凛一副很钦佩的样子说。平时夕菜除了对和树,其他人总是一副不远不近的态度对待,这样才形成了一种错误的认识。 “我最喜欢奈千纱酱了,奈千纱酱呢?” 点头点头。 “那边的大哥哥呢?” 眼睛朝和树这边偷看一下。 “……我不知道。” 得到如此毫不隐晦的回答,和树只好耸耸肩。 “被甩掉了呢。” 玖里子打了他的肚子一下。夕菜也笑了。 “那,那边同那边的大姐姐呢?” 这次奈千纱还是回答“……我不知道”。 “什么啊,我们也是这样吗。” “同是被甩掉的伙伴呢。” 和树笑着对玖里子说。 “这是寂寞啊!” “同感。” “很可惜,和奈千纱酱交了朋友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呢。” 夕菜把脸贴近奈千纱,用炫耀的口气说。 “……什么嘛,夕菜酱的独角戏啊。” “好啦好啦,我和奈千纱酱的友情永恒不变。” “那作为交换这边的男的我们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玖里子用自己右手把缠上和树的手臂,而且还顺势依偎上去。 “我说,能不能来抚慰一下我这在女生友情上输得一塌糊涂的心呢。” “好像第一次对玖里子产生同情呢。” 夕菜着急了。 “啊,那个绝对不行,这些同那些是两码事!” “你不能奢望太多了。凛会站在我这边吧。” 剑豪少女把夕菜和玖里子比较了一下。 “说的也是,我觉得玖里子说的对。” “凛,凛同学!?” “这是对刚才的报复。” 凛故意冷言冷语的,弄得夕菜十分狼狈。 “等等啊玖里子同学,对不起可以吧,刚才那些都是说笑的。” “啊啊——,和树的手臂很温暖哦,我来蹭一下。” “这算个什么事啊……和树君也不要在那边一声不响的啊。” “但是啊。” “大家……玖里子同学,你玩够了吧。和树君也快点离开她……为什么大家都不听我解释,凛同学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说,为什么大家都在笑呢?真是的!” 夕菜终于从奈千纱身边离开,跑过来拉着把玖里子同和树,把他们俩分开。 这片别墅用地上一直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尽管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周围也变得一片黑暗。 ——终于四个人都吃饱喝足了,烧烤大会也接近尾声。炉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别墅也慢慢被笼罩在森林的阴森黑暗的气氛中。 奈千纱也吃得饱饱的准备回去了。夕菜想要送她一程,但是被“一个人回去也没关系的”推辞,奈千纱说着就走开了。 饭后的收拾工作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几乎没有剩下的需要处理的食物,剩下的都是一些纸制品。 收拾好之后女生三人回到别墅内,和树则留在院子里。 身上还是热乎乎的,因为很久没有试过这么开心的聚餐了,全身上下都像刚被火烤过一样暖烘烘的。 头顶漫天繁星十分美丽,装点整个天幕的如此闪亮的星空是大都市里怎么也比不上的。正前方视线 所及的地方是一篇幽静黑暗的森林,对面伫立着一排排昏黄的路灯,灯光朦朦胧胧地渐渐融入在夜幕之中。 这是一篇宁静和平的光景。如此的一种世界,是每日不停地被追逐着一般的我们在学园生活中所不得而知的。果然一个学生能够了解到的世界,只能限于自己周围的一丁点地方呢。 不用说和树自然比一般的高中生要多一些经历,正因如此,他才能在这种闲散舒适的环境中内心得到洗涤。 “和树君,你在干什么呢?” 和树转过头来,看见夕菜正朝这边走过来。 “没什么坐这里发阵呆。” 是什么样就如此回答,完全没有作任何掩饰。 夕菜走到和树身旁,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真漂亮呢。” 夕菜仰望夜空,发出同和树一样的感想。 “一直都很少去观察过星空呢。” “来到日本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星空呢。” 她好像很感动地说着。 “虽然在外国的时候也有看到过,不过还是和现在不同。” “不同吗?” “尽管一样都是北半球,不过还是有很大纬度差距的。这样一来就——而且,在那边看星星也没有现在这么快乐。” “……之前一直住在美国啊。” 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不过对方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是的。和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一起,不过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就算是在美国也经常搬家,因此也很难交上好朋友。” 两个人视线交汇,和树能从夕菜瞳孔中看出一丝沉痛隐藏在里面。 因为她是归国子女,所以也没有寄希望能很快与朋友聊上。她转校过来回到日本是高中二年级的事了,之前她有些什么过去就连和树也没有深入了解过,但是关于宫间家,还是有些流言入耳的。 “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时常一个人过。拜常常搬家所赐在,日本人的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交情很好的人,当时真的是非常寂寞啊。不过到了晚上就能像现在这样躺着看着星空,全身充满幸福的感觉,有种我不孤独的感觉。” 少女并没有哭泣,只是语气非常平缓,因此好似带有一丝悲伤。 “但是啊,等到晚上睡着了第二天白天醒过来,马上又会回到原来的状态。现实的冰冷、残酷,为何总要将我逼至如此,我一点都没有办法。有时我会去教会祷告一下,听听牧师的箴言,不过依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风吹过森林,茂密的树枝摇动着传来沙沙的响声。 星星的光亮暗了下去,都被云给遮住了。 “如此在乎自己的我在别人眼中是非常傲慢的也说不定,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那样想。我不会去怨恨生我养我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既然如此,只得每晚眺望遥远的星空,去得到心灵短暂的慰藉——不过现在已经不同了,能与和树君以及其他人相遇。” 少女绽开笑容,这是寂寞烟消云散的笑容。 “能再回到日本,我觉得真的是很棒的事。学校生活每天也很快乐,玖里子同学和凛同学也都是非常棒的朋友……之前烧烤大会不是很开心吗。能和同时代的朋友一起出来旅行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享受到。而且——” 夕菜又重复了一次,很认真地看向和树。 “而且,和树君也一起来了。” 很自然地,依偎在和树身上。 “能和那时的男孩子再次见面,这般美梦从没有想过会实现——” 少女幸福地闭上双眼。 两个人暂时卿卿我我一段时间。 “做着这样的事情,就能把不高兴的事全部都忘掉!” “……嗯。” “看那边,不是酒井小姐他们的别墅吗?” 夕菜指着正前面。在稍稍低于视线的地方,能看到几扇透出灯火的窗子,顺带也能变强辨认出模模糊糊的房体轮廓。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奈千纱酱,已经睡了吧。” “怎么样呢?还有一个哥哥吧。” “——我呢,以前也是个像奈千纱酱一样的女孩子的说。” 夕菜小声说。 “因为很怕生,很害羞的原因,从来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话。虽然心里希望能和更多人交往,不过总是把自己和外界用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所以一看到奈千纱酱就非常在意她。如果能有聊天的人的话,感觉应该会慢慢快乐起来的。” 也难为她都考虑到这种地步了,不过所以夕菜才会对那个女孩子关怀备至吗。大概是把过去的自己——儿童时期,以及在美国的时候的自己的身影投影上去了吧。 然后,不想让她继续变成自己那时的样子,所以不停盼望着能多见几次。 “当时能让我的内心开朗起来的,是小时候那个到空地来的男孩子和……” “和?还有其他人吗?” “嗯,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那是快要搬去美国的时候……呃,果然还是只有男孩子吗?真奇怪啊,我可以清楚的回忆出和树君,但是那个孩子怎么都想不起来。” “呼嗯……” 和树也开始回忆。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孩子呢?现在又到底怎么样了呢?是和自己一样的毫无可取之处的类型吗?还是说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优等生? 他现在还记不记得夕菜呢?还是说已经忘掉了?或者也搬去美国,现在还住在那里?也可能又回日本来了—— 突然又回过神来。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和树使劲摇摇头把这些赶出脑外。那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会在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旁边的夕菜好像还在想着什么。 “……夕菜?” 并没有睡着,不过呆然坐在旁边。和树的声音完全不能传达过去的样子。 嘴唇轻轻动着。 “直到躺在枯黄的树叶上——” 低声念叨着什么的。 “已成了个濒临死亡的人——”(某房:这个料爆的!) “夕菜?” 终于和树还是推了她一下。这调子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哪里呢—— “我说,你们怎么还在这种地方?” 房子那边传来玖里子的声音,手上还拿着易拉罐。 “外面要变冷了快点回来吧,凛已经洗澡去了。” “啊……知道了。” 玖里子还是走过来。 “啊呀,夕菜酱睡着了么?” “虽然不是睡着了,不过好像精神恍惚的样子。” 夕菜把脸埋在和树身上,半睡半醒的,刚刚又摇了一次,不过还是没有起身。 “就这样把她带回去吧。夕菜一个人的话,你还是背得动的吧。” “那个嘛……” “送到床上去直接推倒也没关系的,我默许了。” “不要说些奇怪的东西。” 和树察觉到一些情况。从玖里子那边,飘来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 “……玖里子,你喝了不少酒了吧。” “不是过去时哦,是现在时。” 左手举起来给和树看看手上的罐子。 “还是个高中生,都没有成年呢。” “那种事情又能怎么样。” 她娇媚地靠上来,比起夕菜她重多了,和树被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也把我捎带上——” “自己跟着走回去。” “真过分 第四章 可怜的别墅在爆炸中灰飞烟灭,都来不及去救火,不过火势也渐渐退去了。 周围树木都已经砍掉了,所以不用担心火势会蔓延,然而处在火焰中心的房子却已经面目全非。 “真是的,太糟了……一爆惊醒梦中人啊。” 玖里子叹气道。 “怎么办才好呢……” 夕菜喃喃自语。 “说起怎么办的话……做什么好呢?” 和树也无可奈何重复同样的台词。这次火灾来势汹汹,大家都没有来得及更衣,不过因为还没到睡觉时间所以还好没有穿上睡衣,脚上也还穿着鞋子。不过完全没有时间把一些重要的物事带出来,想现在回去拿火也还没有完全熄灭。 真是太悲剧了,而且长夜漫漫现在才刚刚开始。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起火呢?” 突然想到刚才眼前发生的事,和树把前因后果仔细地向他们说明了一番。 听完后三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也就是说,有个谁给我的别墅点了一把火?” “大概……是这样吧。” 听完这个回答,玖里子怒气冲冲地说: “这是哪跑出来的混蛋啊!还有,这人到底脑袋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在这种别墅区玩火很有趣吗,要真敢放的话怎么不去东京市中心呢!” 虽然由于愤怒说出一些离谱的话,但是她的心情还是能看出来的。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放火,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比起犯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凛说道。 “总之首先考虑下我们自己的事吧。” 正解,各人听完就拿出自己的东西确认一下。 和树的是刚才外出时带着的手电筒,夕菜那里是手帕,玖里子的是手机,凛则是一成不变的爱用的日本刀。 全部就是这些了,看来当时光是顾着逃出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太糟糕了……” 和树呻吟道 “光是自怨自艾也没有用啊,正如凛所说了,我们可以干什么?” 压抑着别墅被焚毁的愤怒心情,玖里子开口说。 “还是先打电话报警吧,还有叫消防员来。” 玖里子旋开手机盖按了几个键,马上脸色阴沉下来。 “不愧是深山老林中,连个电话也打不通。” 她随手把手机丢进草丛。 虽然还有使用“念话”这种沟通手段,但是要对对方所在位置有正确的把握才可以,至于能向周围大范围传话的“分散话法”,不消耗大量的魔力和体力是行不通的。 “还有其他地方有电话吗?” 夕菜问道。 “山下建有别墅的管理所,那里应该有电话。不过现在天那么黑,还要下山的话……” 大家都板着脸。这是自然的,因为要在连路灯都没有的漆黑的深山之中,穿着薄薄的衣服摸黑走下山什么的,想想就不能忍受。 但是不这样做不行。 正在几个人之间充满这种不得不走的气氛中时,夕菜给出另一种方案。 “对了,奈千纱酱的……酒井先生的别墅里呢?” “你说下面的?” “就是那个。可能不光有电话打哦,他们家还有部汽车。” 玖里子闻言说着“没错呢”抱起胳膊。 据她所说,酒井家里这里很近,而且去拜托拜托他们也不会觉得不合适。如果因为已经睡下而吵醒他们的话这边也只好道歉了,而且就算是爆炸把他们吵醒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定了,总比绕一大堆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山脚要好。我们上路吧。” 全员都点点头。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拿着电筒的和树,所幸的是,因为白天刚刚去过所以还认得路。 中间转上一段碎石路,走不到一会儿就又来到那座尖顶别墅面前。 屋子里没有开灯,也没有人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果真已经睡下了啊……” “那就没办法了。” 玖里子上前敲响玄关大门。 “酒井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搅你,我是风椿。” 没有人回应,只有敲门的咚咚声在寂静中回荡,里面也似乎没有正在起床的样子。 “不好意思,实际上我们的别墅着火了,想借一下你们的电话用……酒井先生?” 大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门板打开了,好像没有锁住。 “奇怪呢……” 玖里子透过门开的缝隙向里面张望,后面的和树虽然也想往里看,但太暗了什么也看不到。 “和树,电筒。” 玖里子结果电筒向里面照着。 房屋的结构是相同的,客厅的墙壁上铺着花纹木板,再往里面走是楼梯。 不过—— 所有家具都被破坏了。不,不单单是“破坏”那么简单,桌椅之类的都被折成一截一截的,沙发也被撕成碎片。装饰用的壁炉现在只剩下一块块散落的砖头,再细致点看看的话,整个方面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 “爆炸的冲击波,也波及到这里了吗?” 和树不假思索的问道,但是玖里子说: “不像是呢……屋子里面没有玻璃碎片呢。” 如果冲击是从外面来的话,被打碎的窗户玻璃的碎片应该留在屋内才对。 玖里子轻手轻脚走入屋内。和树、夕菜和凛也紧随其后。 虽然很容易就找到了电灯的开关,但是如同预想地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再打开电筒照明。整个屋内就好像被一头怪兽凶猛地横冲直撞过一番。 “真惨啊……” 夕菜不忍心看下去。 和树把电筒朝向厨房,那里也被蹂躏了一通。 “楼上似乎没什么事呢。” 玖里子说道。楼梯扶手虽然都坏了,但是台阶还安然无恙。 “要上去吗?” 和树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上吧,也不知道酒井先生他们都怎么了……” 她一马当先登上台阶,和树拿着电筒跟在后面。 总算看到房门了,这里的门也是虚掩着。 总觉得从里面飘出一股奇怪的臭味。 该怎么说呢,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好似铁锈一般,冲得鼻子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里面还是太暗了……过来照一下。” 和树把电筒伸过去。 “……唏!!” 玖里子同和树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 夕菜和凛此时也爬上楼梯。 “和树,不能让夕菜酱看到这个!” 这根本用不着提醒,同时和树也让自己的目光从这幅超现实的光景中移开。 他站到夕菜前面堵住她的视线,也让她进不去里面。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和树君,和树君?” 被问到的和树无法回答,他光是想要抑制从腹中涌上来的恶心感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再把视线转回房内,这里异常安静,但是并不代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酒井家的男男女女都横躺在地,身上血流成河。 更确切一点这里就是一片血海,血液飞溅到床上、墙上、地上、天花板上,整个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图案,而且这些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掉,还在向下拉出一道道诡异的竖线。 没有一个人睡在床上,也不清 楚死的时候是不是在睡觉。不管怎样房间里已经找不到床的原貌了,有的只是一地木头碎片。而埋在这堆碎片下面已经气绝身亡的,就是那个似乎是父亲的男子。 已经没有必要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整个身体被华丽丽的纵向切成两半,骨头、内脏之类的全部都四散飞出。面容已经被削去,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没有了,根本无法呼吸。如果这样还能活得下来的话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在他的旁边是那个母亲的尸体。虽然脖子在往上的部分都不见了,但应该是母亲没有错。躯干部分因为仅仅是从前胸到背后被开了一个大洞,所以还是比较完整的。只是两只腿分别滚到房间的北面和南面两端,而且身后有两道血红色的看上去向铁轨一样的血迹,似乎是没有腿之后想要爬着逃跑似的。 最惨的是那个像是中学生的少年,恐怕是心脏遭到致命一击直接死去了吧。他的表情还停留在那一刻,只是肋骨和肺之类的脏器都吊在外面,整个像是一件奇怪的艺术品。 这就是杀人现场的状况,而且这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杀戮,简直成了凄惨猎奇的杀人行为了。 和树忍不住搁着自己肩膀回头瞄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 为什么看了那么多次依然是这幅光景,鼻子伸出也一直感受到血腥味,但还是要忍不住回头看呢? (这不是做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意志力的驱动下迈开脚步。 似乎隐约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夕菜摇着和树的身子。 “大家这是怎么了?奈千纱酱呢?” 和树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说不定一开口马上就会吐出来。他只能摇摇脑袋,阻止夕菜看见屋子里面。 “手电……筒。” 玖里子压低声音说,和树手伸到背后去把电筒交给她。 背后电筒的光亮摇曳一阵好,最终消失了。 “咕……我也不行了。实在受不了……” 脸色铁青的玖里子捂着嘴巴出来了。 “让我来。” 凛结果手电筒。 “不要紧吗?里面很惨的。” “因为有在本家被叫去帮忙类似工作,所以应该比你们都更有免疫力才对。” 她的本家是九州地方的的退魔名门,工作期间这样凄惨的现场应该也有看过吧。 把灯光找过去的瞬间凛也发出“咕”的一声,但是只有那么一声而已,然后还是仔细向深处查看。 灯光突然停下来。 “……是谁!?” 在凛质问对方的同时,传来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掉入庭院的声音。 “凛,怎么了?” “有谁在那边,突然从窗户跳出去了,似乎是个外国籍的男人……” “还有其他特征吗?” “不清楚。” 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杀害酒井一家人的罪魁祸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玖里子的别墅防火事件也是—— “喂,式森,快来看。” 凛朝这边叫道。 “诶……不要啊。” “只盯着我灯光照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和树战战兢兢地回头望去。 只见凛把电筒向窗边的地板扫过去,虽然满眼都是血红,但是他忍住了。 在黄白色光斑正中,有个小小的身影倒在地上。 “奈千纱酱!?” 是酒井奈千纱,她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一动没动,但是看起来没有外伤的样子。 “和树君,是奈千纱酱吗?” 夕菜顺势插入问道。 “是她,我想应该还活着。” “奈千纱酱……” 夕菜想进去,但是被阻止了。 “我去。” “你也不用勉强。” 凛制止道。 “但……总不能让夕菜去吧。” “那么我也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 立刻脚上沾满床的碎片,上面沾有黏糊糊的血液,真是讨厌的感觉。 和树咬紧牙关,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忍耐,而且刚才那恶心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全消去。 视线避开尸体,然后向奈千纱靠过去。 奈千纱似乎已经丧失意识,只是轻轻碰下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呜咕”地叫声传入耳中。 “莉莉……?” 是奈千纱的小狗,之前可能是在阳台上转悠,现在它从碎掉的窗户里跳进来,伸出舌头,舔舔少女的脸颊。 即便是这样奈千纱还是没有苏醒。 “式森,这个孩子就……” “啊,嗯。凛,小狗交给你了。” 和树扛起少女,凛则抱起小狗。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把一人一狗送到一楼。 他们在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室内寻找着沙发的部件,并且成功把已经解体的沙发拼成床的样子,然后把奈千纱放上去。 夕菜马上开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太好了……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只是昏过去了?” “嗯……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 身处那种阿鼻地狱之中是当然的吧。 其实能昏过去还好一些,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以那种凄惨的方式死去,从今往后应该只能一个人生活下去了。 如果是警察的话大概会把她叫醒,然后问她是否看到犯人之类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奈千纱的身体最重要。 “对了,报警。” 刚提到要用电话,玖里子就使劲摇头。 “用不成,这里的电话也只剩残骸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和外界完全孤立的意思。 突然恐惧感袭来。置身于这样的黑暗之中,而且是如此被破坏殆尽的房间里,没有办法求救,楼上还倒着几具尸体。 “我们……还要留在这吗?” 终于有谁说了一句话。 “综合各方面来看,还是留在这里会好些。” 凛如此回答。 “虽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房子还是房子,窗户可以修补一下,而且房顶也可以起到一定保护作用,这些都非常重要。我们可能还得这样一直呆到明天早上——” “不要!” 夕菜歇斯里地。 “眼看奈千纱酱的双亲死得那么惨,你们还能在这呆得下去!?这种悲惨的房间里?我们早点下山到山脚求助吧,我不想再呆在这种地方!” 她把满腔怒火都抛向凛,叫声超出正常地尖锐,和树基本上没有看见过这样发飙的夕菜。 由于事出突然,凛也是一头雾水。 “但、但是夕菜,只要熬过这个晚上,接下来……” “不要!绝对不要!太过分了……还有,我讨厌这样的味道,血腥味……很不舒服,非常讨厌……” 她按住小腹,做出忍无可忍的样子。 凛只好无可奈何地让步了。 “那么,尽快找下能够下山的路吧。” “在这之前还是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玖里子一边翻弄残骸一边说道。 “到山脚去还有很长一段路,我们总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不太好,虽然对不起酒井先生他们,但是还是想找些便利的东西带上。” 她说的没错,所有人都开始在室内搜索。 虽说房子不 是很大,但因为电筒只有一个,四散开来寻找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即使这样,大家也找到了一些可用的东西。 当然这些最后都被摆在床上。 有厨房那边找到的矿泉水和面包,那里的冰箱虽然坏了,里面的东西也变得稀巴烂,但是还是找够了全员迟到明早还绰绰有余的分量。 其他的还有应急灯,以及备用电池。 “帮大忙了。” 看到这些从和树嘴里蹦出这句话,只有一个电筒的话的确是非常不方便。 “还有这种东西哦。” 凛拿来一把带刀鞘的刀,是把登山用小刀。 “另外还有收音机。” 这是台可以收听am/fm两种波段的小型收音机,试着打开开关看看,可是这里没有信号,只有杂音发出来,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看,找到这个。” 夕菜拿来的是个百元打火机,里面还有很多气,似乎能用一段时间。 而且她还背了一个背包,这真是干得漂亮,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东西都放进背包里背着走了。 其他还有金属线,钳子和马克杯。 “……这有这些、吗?” 实在是太少了点。他们找到了食物和水,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吧。楼上还没有去过,不过谁也不想再到那房间去。 “对了,汽车呢?” 凛马上回答。 “开不了。四个轮胎都破了,发动机也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这样啊……看来只有步行了。” “但是,到了山脚下就安全了。” 为了让自己安心,夕菜这么说道。 “说的也对呢……” “喂,稍微过来一下!把电筒拿过来!” 玖里子在厨房那边叫道。 和树拿起电筒跑过去。 “怎么了?” “这个。” 那边有间小房间,虽说刚才玖里子的那件别墅也有储藏室,不过这间的这个似乎是改造过的。 里面十分狭小,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直立着的木质箱子。 上面嵌有玻璃小窗,从那里照进去,可以看见一只枪管。 “这是……” “猎枪啊,这里的主人似乎有打猎哦。” 玖里子佩服地说。 在日本枪支管制很严格,既需要所属当地派出所的审核,又需要医生证明,当然还要有持枪证,而且持枪人对枪支有十分重要的妥善保管的义务,所以酒井先生才从家里带过来的吧。 当然箱子是上锁的。 “应该能切开的吧。” “等一下,我有登山小刀。” 和树立刻回去取来小刀。 为了不受伤,他又用布包好手,然后开始切割玻璃的作业。 切开的玻璃碎片并没有四处乱飞,玖里子小心地把猎枪拿出来。 枪管是银灰色的,除了扳机和护环是铁制的之外,其余部分均是木制的。 “并排式双管猎枪吗……枪管大约28英寸,可能是skb royal light。” “这你也懂吗?” “知道一点,姐姐有在练习射击,而且我在加拿大也有碰过。” 箱子里面还有子弹和装子弹的盒子。 她也拿出子弹。 “好,你也来记一下,枪的这个地方是保险。向下拉的话就可以扣动扳机了,还有这边这根杆这样用力扳下去后。” 枪管的后部被打开,枪身弯成一个く字形。 眼前出现的是两个孔,玖里子取出两枚子弹装进去。 “要把子弹装进去吗?” “当然啦。我们现在不是还不知道杀害酒井一家的家伙在哪里吗?” 对啊,刚才忘记了,犯人应该还在附近,能够那样把人杀掉的,一定是个冷血的家伙。 玖里子把枪管恢复原样。 “这样就可以了。” “玖里子,你有持枪证吗?” “没有哦,那要到二十岁以上才能考。” “那样的话……” “安全要紧。” 她果然还是在意犯人的行动。 “其实也不能完全指望这个,毕竟我们可不是射击老手。” 两人回到客厅。 凛和夕菜刚刚看到猎枪的时候很惊讶,不过同他们说明了当前情况后二人也表示理解。 刚刚收集到的东西都已经放入背包,玖里子就把多余的子弹也一并放进去。 然后和树把奈千纱背在身上,夕菜背上包然后抱着莉莉,玖里子手持猎枪,凛提着日本刀举着电筒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走出房门。 寒冷开始侵袭身体,外面的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一些。 大家跟着凛的电筒开始向前走。 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也布满阴云,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了,而且山中现在也没有路灯。 小路弯弯曲曲的视野很差,虽然乘出租车上山的时候没有感觉,但其实下山的路很漫长。还好全部都是铺整过的公路,走起来方便点。 四个人默默前进。 周围安静地有点可怕,既没有虫鸣,有没有枝叶的沙沙声。 和树不时揉揉肩膀。 “不要紧吗?” 夕菜露出担心的表情。身上背着奈千纱,但是一直是用绳子绑到肩上去的,所以绳子都陷入肩膀中去了。 “这种程度的话不要紧……只是有点痛。” 和树停下来把绳子又重新绑一下。因为开始打的结很怪,所以解开时花了不少时间。 “别被落下了。” 先走一步的玖里子回头说。 眼看就要和她们的距离拉开了,和树赶忙重新系好绳子,快步跟上。 突然。 传来做爆米花时一般啪啪的声音,和树的脚边溅出火星。 “咦!?” 然后又是两声,路面的柏油也被打碎飞溅出来。 是枪声。子弹就打在附近。 “被狙击了!” 玖里子叫道,凛的电筒指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只能看见树。 然后又是枪声。 “和树和夕菜,你们赶快先逃” “要往哪里?” “我这边有条小路!” 在她的旁边果真能看见一条没有铺整过的林间小路,向下延伸很远,十分狭窄,像是某种动物踏出来的。 “快跑!凛先走!” 玖里子扣动猎枪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山间,对面一时停止了射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和树和夕菜气喘吁吁地飞速跑入小道,凛已经在前面引路了,电筒灯光时隐时现。 所有人都不要命的奔跑,最后的一个是玖里子,她一边跑还一边向后面开火。 这次对方没有停止射击,不如说火力比之前更猛烈了,一发接一发。 和树他们被追赶着,逃向更远的地方,逃向山谷中,山谷深处。 无法停下脚步,后面一直都有追兵。就是那个杀人犯手持武器而来,枪声越来越密集。 留给四人眼前唯一的道路就是逃跑。 ○ 阿斯特里放下fal自动步枪的枪口。 他之分中意那四个少年少女逃跑的模样。为此,他故意没有瞄准,就是为了让他们逃到森林里面。 如果一下子就杀掉他们太没意思了,虽然对游人拿着猎枪吃了一惊,但也只不 过是学生在使用着罢了。 他没有想玩狩猎游戏的意思,不过也不想太快解决掉。他们逃远点也没关系,换句话说不这样的话就一点乐趣也没有了。毕竟这是为哥哥报仇啊,为了那个教会自己杀戮的人。 哥哥威贝尔有着杀人的嗜好,而且有变态的性癖。他杀掉的人数都数不清,其中大多数是小女孩。这样的人类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人渣,可以断言会庆祝他的死的人会很多。 所以现在为何要复仇呢?因为这个畜生是我的哥哥啊。遵循科西嘉的习俗,只要有这一条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是晚上,月黑风高无人夜,黑暗使人陷入不安,增加恐惧。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选择这个时间点狩猎的。 阿斯特里往斜坡下走去,看着那条林间小路。 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第六章 等和树真正又恢复精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一直蹲在原地是不会得到任何的同情的,是不会得到任何援助之手的。 得要动起来,这里的“动起来”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身体动起来,而是更具体的行动起来的意思。虽然现在没有想到可以打倒敌人的有效做法,但总比留在这种地方好。 在此之前,和树先把掉在地上的猎枪捡起来。 回忆起玖里子教给他的步骤,把枪身折一下,然后填充两发子弹。 现在手上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弹药都在山崖下面,再能扣动两次扳机就game over。 突然内心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自己拼命驱赶走恐惧,处在立刻就要崩溃的边缘。和树完全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尽情自我嘲笑起来,如果被谁看见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 就这样他在雨中仰天大笑起来,自然没有持续很久的声音戛然而止。 深刻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个事实,孤独感一点点渗透到内心深处,这样无情的大雨也加速了这种感觉的扩张。 这里没有玖里子和凛,不要再去想依赖他们。玖里子有着领导者的才能,而凛则是熟练运用武器对战的胆识,一直以来自己能在山中苟延残喘下来,都是托了同队的她们二人的福。 比起这个,自己则是一无是处。 这真是废话,和树的能力当然比那两个人差远了。 但是,他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对了去追夕菜吧,就从这个开始吧。虽然能考虑到这一步的确很了不起,但是那可能也是困难重重的事情。 总之先出发再说,和树背好猎枪。 然后就是把已经抽出刀鞘的登山小刀放进口袋,原来自己不经意间一直握在手上啊。 又到泉眼处补充好水分,倍加小心地登上去,路和来的时候相反。 披荆斩棘,回到林间小路上。 道路在眼前分成左右两条,因为完全不知道哪条才是来的时候走的路,所以索性就选择右边吧。 视野依旧很差,和树刚想打开电筒,突然想到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和树在这样孤身一人漆黑潮湿的夜晚前行,每一步踏下去都是泥水飞溅,雨势从刚才开始就变小很多,相对的地面已经变得十分泥泞,鞋子吸收大量水分两只脚也变得沉重起来。 停下来是不可能的。由于淋着雨的缘故,一旦停止运动,寒冷立刻会侵袭全身,使得肌肉萎缩下去,想要再动起来希望就很渺茫。就这样死去的例子也有很多。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走动的话还是没有那么辛苦的。 双臂自然下垂,上身向前倾倒牵引双脚向前迈步,脑子中一片朦胧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知道。 自己的两只脚绊在一起,摔倒了。 脸埋在泥巴里,和树想着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在山里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如此精尽而亡。如果祈祷的话,山神会不会送来水和食物呢。 就这样倒下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死是肯定的了,关键是最后会被发现吗?还是说,几亿年都没有人发现,最后变成一堆化石。 这样死的派头虽然不错,但也不是能值得炫耀的死法。 不过想起来也有些犹豫,肩上背的猎枪正用它的沉重回应着和树的动作。 (动不了啊……) 不经意间脑中闪回玖里子的台词,不过上级生她已经丢下枪掉到悬崖下面消失不见了。 她曾经有冲他喊过一句“不管怎样做些什么啊!” 不管怎样……是啊,夕菜她。 头脑又开始运转,得去救那个抱起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女,冲入雨中不见的她。 (不追上去的话……) 仅仅靠着这点精神,和树站了起来。 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全身肌肉传出各种不满,就差全体罢工了,总之就先拜托你们了。 终于又跨出脚步。 不去追上夕菜不行。他心中树立起如此信念,而且他也曾经发过誓了。那时在太平洋上随波漂流的帆船上,看见沉睡在少女身体中的恶魔。后来一切终结,再次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他曾经暗暗发誓,那家伙再次出现的话,就由自己把她给—— 啊,给怎么样呢? 记忆也变得暧昧起来。有什么思想跑进自己的脑袋里来了,就好像是其他什么人的意志,和听到夕菜吟诵那首诗的时候一样,这个意志渐渐地,渗入进来。 一股喜悦没有任何缘由地生起,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应该是要去救夕菜的时候,这个奇怪的感情是? 和树停下脚步使劲把头摇晃几下。 然后强迫自己迈出步伐,要去救夕菜,不可以忘记。 雨势又再度增强,一定是在欢迎着自己前去吧。 视野又变差了,更不用说在夜里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难上加难啊。头看着脚下,只能选择草被分开的道路走下去,如果在这里再遭到袭击就什么都完了,好歹对方应该去避避雨吧。 脚下又一滑,差点跌倒。 这一次马上就站起来了。 总之现在身体不动不行。小路上又没有树木,想要边走边能挡雨是不可能的。 疲劳感早已侵蚀全身。 真的十分痛苦,比走了一天的路还要辛苦。步行的速度放慢先来,现在的他只能跟着地上草皮被压扁的痕迹前进。 就算这样也要走下去,拼死也要走下去,每每力气快要烟消云散的时候,就去想想夕菜,勉勉强强又能撑下来了。 除此之外,不再考虑什么多余的事情。发生山难的时候,体力和精神力都会严重萎缩,随之引起的不良反应也会很多,不过都应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存下去。和树的心脏还在跳动,只有这就够了。 也不知道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走了多远了。手表已经在最开始放火事件中丢失了,天空中又看不见月亮所以也没办法估计时刻,周围最多的就是雨了。 突然,感到雨中混入了其他一些气息。 是树的气息。 再往前走,有绿色的叶子掠过脸颊。 已经身处森林之中了。 并不是之前的林间草地那种低矮的植物群,而是一排排苍郁茂盛的大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树向天伸展出修长的树枝覆盖在头顶之上。因为视野不好所以不能看到这片林子有多大,不过能感觉到应该能延伸很远。 这也算是幸运了吧,附近还有倒下的树木。 和树放下猎枪。 自己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作为过劳的代价,身上各处关节都在要求着休息。 不过继续鞭策自己,天下没有现成的馅饼。在休息之前还要做点什么。 和树决定利用这个倒了的树。 (的确,如果把这里做成一个避难处的话……) 为了能够彻底防雨,最后还是需要屋顶。森林虽然能让雨势减半,但想完全依赖那些就大错特错了。 回忆起香上课讲的内容。利用树枝代替房顶,能够找到朝下的自然最好。另外还要确认风的方向,把开口部分朝向下风方向,如果树枝有间隙的话,就从别的地方砍一些填补上,确保雨和风都不能侵入。真想不到课上香的扯淡竟然能在这用上。 和树抽出短刃登山刀开始了这个作业。 当然这又要消耗大量体力,倒树被雨淋湿半干不干的,刀刃经常会砍进去又拔不出来,想要把那些树枝堆在一起又要花费许多工夫。 而且,不管怎么弄都只能做出一个只有坐下的地方的避 难处。 把砍下来的干燥点的枝叶放在一起做成垫子,让已经痛到不行的膝盖一点一点弯曲起来坐下。 头上现做的房顶看来能很好的挡住雨,当然,还是会有地方漏点雨下来,如果有金属丝能把枝叶都捆起来就好了,但是那些都和背包一起跌落崖下去了。 (稍微,稍微休息一下……) 自己对自己说着,肌肉都已经达到界限了。 但是决不能睡着,如果睡着了就完蛋了。和树放松紧张的精神,调整好呼吸,慰劳慰劳自己的肉体。 一直做这些对自己来说困难无比的事,比起这个体育课要好得多吧。 想着这些事情,马上身体就开始变冷了。 体温开始被寒冷夺走,可以看见从身上冒出的丝丝蒸汽。 (真伤脑筋啊……) 身体一旦经受风雨交加的侵害,就会引发低体温症状。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还是上课中吧。 低体温症,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想要烤火啊,能够温暖身躯,照亮黑暗的火啊。那时在泉水边时还有的,因为有打火机点火。现在呢?都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对于连个简单的点火魔法都不能使用的自己,和树现在是无比愤恨。 再次想起香上的课,火要怎么做才能点着呢?凸透镜聚光,没有镜片,不行,而且现在是晚上。钻木取火,还在下着雨湿气那么重,完全没有可能。 (之后说的方法是……) 用火药点火。 意识到猎枪的存在,这不是有吗,火药。 再次让身体动起来,走出避难处,把刚才砍下来没有用的树枝收集起来,搭成美国土著人帐篷的形状,侧面开个口把干树叶填进去,作为火源。 和树又取出猎枪中的一发子弹。 用小刀刀尖,小心翼翼地划开装火药的部分。用手指尖轻轻震一下,终于打开子弹后盖。 拆开子弹,和树把火药一点一点倒出来,如果不小心一下震很了,很有可能火药就从指头上飞走,所以他压下急躁的情绪。 做完这些,终于可以大喘一口气。接着,右手拿刀,左手撑住枪身。 右手拿刀用力敲向枪身。 火花飞散开来,枪口摇了摇,上面出现一丝伤痕。不过和树无视这些不断重复相同的动作。 又是一阵梆梆的声音,最终火药着火了。 火迅速传开去,点燃下面的枯叶,叶子又炙烤着堆起来的树枝,把水分都蒸发出去,马上变得干燥了。 接着火焰终于燃烧起来。 周围变得明亮,火炎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渐渐变大,温暖的空气涌向和树。 这次和树才真正放下长出一口气。 热浪包裹着身体,在全身上下游走一遍,肌肉和血液像是被解冻了一样再次动了起来。这真是有如天使的吹息,深入心脏让其能更有力地跳动。 等手指能完全自由活动了,和树开始解下衣衫。 反正也不会有谁看见干脆来个全裸吧。和树揪干身上的衬衣,然后把身上擦一擦,又用大树枝叉住,避免与火接触到放在火上烤干。 这时他只管把衣服弄干就行。 总之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到能穿上的程度了,和树穿好衣服。没有时间在这里悠闲自在了,还要去找出夕菜呢。 体力都已经恢复了许多。 他正准备出发,把枪背到右肩上时,思绪突然停在这里。 要不要熄灭这堆火。不,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熄掉就太可惜了。做个火把拿着走怎么样呢? 和树正要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木头的时候。 “啊啦,复活了吗?” 头上传来一个女性佩服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一头金色短发,身体看上去有经过锻炼,是之前袭击的女性。 “还能自己生火,真是了不起呢,值得尊敬啊。” 和树无言以对,反而是那边的女性笑了出来。 “说真的哟。” 以这个句子为信号,和树卸下猎枪,抵在肩上举起来。 把准心对准对手。 “哦呀。” 女性吹起口哨语气轻浮。 “要开枪吗?打我?请便。” 她把身体暴露给枪口,完全让人无法相信她这种悠闲的态度。 和树没打算扣下扳机,伤人这种事是他的禁忌,剩下的子弹只有一发,不能在这里用掉。 “不开枪吗,那从我这边开始吧。” 女性举起一只手臂。 “那个女孩子,好像特别精通精灵魔法呢,实际上我也是。” 众多细小的发光碎片马上聚集到她的手腕,光组成的漩涡包围着手,在手指尖处消失。积蓄着能量,然后是一点点压缩咒文。 “温蒂妮——” 言语非常短小。 不过水流像蛇一样延伸开来,为了寻找猎物来回游走,最后向和树冲了过来。 没有打中,在和树面前避开了,是为了威慑一下吗? 和树抓紧猎枪,对面的温蒂妮也扬起水柱,瞄准着这边。 脑中各种思绪交错,在这种场合下自己能够反击吗,当然不可能,现在不是战斗的时候。 和树掉转身子,全力冲了出去。 解放全身力量奔跑着,拜刚才休息所赐现在感觉身体很轻,一定要从那个女性的手里跑掉。 从别后传来嘲弄的笑声。 “不错哦,要一直逃哦,在多跑一点,如果不跑的话,就会被那家伙追上的——在快点!” 敌人的指示什么都听不见了,和树已经逃到森林深处去了。 ○ “痛痛痛……。凛……听得到吗?” “诶……” “我们两个,掉在树上?” “大概吧……” 还算是长的茂盛的枝叶把两个人托起来,每动一下,都会带动树枝沙沙作响。 玖里子把绞在袖子上的树枝折下来,结果失去了重心,只感到一阵在空中浮游以及衣服被划烂的感觉掉到地上。 好在下方都是茂密的草丛,掉下来也不是很痛,不过高度也不是很高就是了。 身旁的凛在这时也同样摔了下来。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放下心来,没有留下不得了的伤痕。 头顶上的是一颗伸展范围很广参天大树,不过靠近悬崖的那边像房顶一般的树枝少了一块,应该就是因为有人掉落的缘故吧,那些树枝作为垫子起到吸收冲击的作用。 二人拍拍身上站起来。 这时掉到哪里了完全没有概念,总之还是在树海里,视野仍旧很差,连悬崖上面的情况都看不清楚,灯光什么的更是妄想。 和树的身影无法看见,当然夕菜和奈千纱也是。 “凛……。能不能使用‘念话’?” 被叫到的凛无言地摇摇头。不知道和树现在在哪,以及这里距离悬崖上面有多高无法判断的情况下“念话”是传达不到的。 也就是说没有可以取得联络的手段。如此一来,就必须要从这里脱出才行。 凛探索着周围,想知道现在往哪边走才好。 “大概,是那边吧。” 玖里子用左手指着一条路,只有那边没有树挡着。 手上既没有地图又不能明确方位,只得大胆选一条路走下去,带头是玖里子。她踏入草丛,一步一确认地前进。 一会儿就无法笔直前进了,虽然刚刚说这边是树海中打 开的一条道路,但是光是地上的草就有齐腰深,而且树的根部沿着地面爬伸,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玖里子捡起一根长树枝,拨开草前进。 暂时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只是默默走着。 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在后面跟着的剑豪少女,一直低头沉默着。 并不是说她们是一年到头喋喋不休的女孩,不过这样没有话说也太阴郁了点。 即使状况归状况,现在不稍微说点什么还是很困扰的。 “如果能用剪纸成兵的话呢……” 玖里子叹着气小声说。 本来想要引起个话头,但是对方没有回答她只好自己继续说。 “如果是那些人偶的话,不要一会儿工夫就能搞定了。但是灵符都在别墅烧成灰了。” 后面还是一成不变没有回答,玖里子就像在对空气自言自语一般。 “喂,凛。” 没有办法只有直接询问本人了。 “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哦。” 这次总算有回应了。 “……能看出来么。” “看是看不见,但是还是了解你的。” 实际上,凛在想什么自己最清楚。 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周围飘荡着一股踌躇后悔的气息,还掺杂着几丝惭愧和哀伤,以及无法相信自己等等一系列感情都包围着她。 “是和奈千纱酱有关吧。” 玖里子点出核心。 “……” “嘛你说的对。除了那以外也想不出别的了。” 之前自己认定奈千纱是敌人内线,结果和夕菜关系闹僵。夕菜的反应也超出想象之外的强烈,最后造成她一个人脱离群体行动的事实。凛后悔的就是这点。 凛虽然话不多也很少同人交往,但绝不是无情的人。一旦能让她敞开胸襟,不论如何她都会重视这段友情的。其他人或许会察言观色患得患失,不过她在所属的生物部里,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最后造成了现今的局面,她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察觉出什么吧。 “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不要再想了。” “夕菜和奈千纱酱……不管怎样还是想请求她们原谅……” “现在人都不在了也不成吧,我也觉得凛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这事和挂件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谜题仍旧摆在那。为什么敌人们会知道自己这方的位置,又为什么最开始没有杀掉奈千纱呢。 “直觉出现问题了呢。” “……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 “现在还不用去想那些。……即便要考虑,也得是这雨。” 雨势时强时弱,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身上又痛又累,真是狼狈啊……。差不多休息一下吧?” 后面又没有声音了,玖里子回过头去。 “喂,不用这么在意也——” 凛没有跟上来。 她背对着这边站着,双脚前后分开,手臂微曲,眼睛凝视着森林中。 “凛?” “——安静。” 她盯着深绿色的树丛一动不动,扣子开了都不知道。 穿着都露出大腿的裤子,刚刚掉下来的时候衣服被划出一个个大口,又在森林中走了一阵,开口幅度被拉大,成了一条条丝带状的布条。 衣服都已经凌乱不堪,甚至还能看见雪白的肌肤和内衣。不过她不在意这些,把坑坑洼洼的日本刀的刀柄和自己的右手用布条绑起来,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还是狠狠绑了个死结固定住。 接着左手也握上刀柄,摆出架势。 “玖里子,我一发出信号你就跑。” “凛,到底什么——” “来了。” 剑豪少女眯起眼睛,那对瞳孔,游动在被黑暗淹没的树海中,仔细搜寻那些微的不自然。 玖里子倒是没有感到森林深处有什么变化,不过从凛说的话可以判断出有什么情况,她也提高警惕。 一时间只有树枝摩擦沙沙的声音。 突然枝叶向两边分开,有什么飞了出来。 “就是现在!” 与她说出这句同时,钢铁的刀刃就和那个什么在空中发生冲撞,发出尖锐的激突声。 正准备跑的玖里子,突然停了下来。 飞出的那个东西,从凛的上面越过,落在自己面前。 从那个什么发出低吼声。 是那个男人,就是把自己和凛从悬崖上踢下来的巨汉。 但是他的姿态,和那时候明显不同。 手臂发生了变化,脚也是。四肢都变成原来的两倍粗,指尖长出骇人的爪子,肩上生出两丛刚毛,而且全身都被一层纯黑覆盖。腿上穿的裤子已经被强壮的肌肉撑开,皮肤上像是涂了一层坑坑洼洼的涂层,看上去坚硬无比。 goaaa…… 男人咆哮着,把满是肌肉的手臂举起来,向玖里子砸过来。 硬质的爪子横扫。 如果稍微挂到头皮的话说不定就被压扁了,不过眼看就要打中的时候,日本刀挡住了攻击。 凛把敌人的爪击阻止住了。 “玖里子,快点!” 她被顶了回去,刀剑又和爪子发生几次冲突。 不过凛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玖里子朝森林冲过去,身后依然发生着激烈战斗。 不知被绊倒了多少次,她依旧没有减慢速度。 突然,雨从旁边打过来。 森林走到尽头,眼前是陡峭的斜坡,脚边的是画着白线进行区分车道的柏油路。 是公路。 通过这里的这条公路,弯弯曲曲连接山脚和山顶,再往下的一点地方就有车停在那里。 “凛!” 玖里子回头向后大叫,过了一会儿,一个较小的身体走了出来。 “公路吗!?” 少女吃了一惊。 “没错,我们已经逃到山脚来了哟。那个家伙呢!?” “马上就来了!” 凛发出信号,两人再次开始逃跑,不过这次就比之前心情轻松很多。 突然看见一辆车停在旁边。 是一辆的士,车门半打开着,但是里面没有司机的样子,车钥匙也好好插在车上。 “这个,不是我们来的时候乘的的士吗!?” “怎么样都好啦,借用啰!” 玖里子马上坐上驾驶席,打下一档,车上没有自动变速箱,当然不可能事事如愿,有总比没有好。接着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打开车头灯。 “上来!” “是!” 通过车后镜能看见男人的身影,凛赶快跳上副驾驶。一切就绪,玖里子松开离合器的同时踩下油门,车轮就开始转动。 两边风景迅速向身后倒去。 “我们要往哪开!?” “下山!先和伊庭老师联系后在回去,把和树他们救出来。” “其他的——” 突然的士猛烈摇晃一下。 “啊……!” 凛倒吸一口气,随着巨大的声响,副驾驶席的窗户被砸碎,一个半透明的爪子伸了进来。 “在头顶!” 那个男人竟然追到车顶,这是怎样的跳跃力啊。 爪子继续敲打着,前玻璃也出现蜘蛛网状裂纹,接着又是一击,脆弱的玻璃眼看就要哗啦啦垮下来。 凛用日本刀向车顶捅上去,惨叫——并没有从上面传来。 不管重复捅几 次,都被巧妙地避开了,只是把上面开了个窟窿。 前玻璃终于被打破了。 玖里子用左右护着脸,从指缝间能看到男人的面孔。 正在狰狞的笑着。 她抖掉身上的玻璃碎片。 “凛,抓紧!” 没等那边有回答,就一把拉起手刹,同时踩下离合器,把方向盘打到最大。 的士侧滑出去,继续转了一圈,在强大的离心力牵引下,男人的脸不见了,和后备箱冲撞上。 放下手刹,脚从离合器松开,周围残留着橡胶被烧焦的臭味,车子又动起来。 感到车顶上轻了一截。 “好,掉下去了!” “不……” 凛回头看过去。 “还没有完!” 后备箱上能看见一对爪子,紧紧抓住不放。虽然身体在柏油路上摩擦着,但是一点点男人的头从后面露出来。 “诶!” 玖里子排高一档,把油门踩到底。 车开始加速。在这弯弯曲曲的公路中央,玖里子灵巧地操纵着方向盘,朝山脚全速冲下去。 车子粗暴地摇动着,但是男人就是没有被甩下去,甚至还慢慢把上半身爬了上来。 后玻璃又被打飞,在这样下去就要进到车内了。 “……啊!” 路边突然有人招手。 这样下去会撞上的,在那一瞬间,玖里子狂打方向盘。 耳朵充满刺耳的声音,车子左边飘起来,没有给任何人惨叫的机会,车子翻滚起来。 在空中转了一圈,车轮都掉了下来。然后又转了一圈停下来。 后面就是悬崖,车子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在道路上滑动,并没有任何人在操纵。玖里子和凛都把身子缩成一团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冲击。 眼看就要掉下悬崖——停下来了。 “啊——” 无力感袭上来,二人紧张感顿时消失。但是,现在并不是安心的时候。 “快点出去!” 凛在副驾驶上一脚把车门踹开,先爬出去,然后给玖里子搭把手。 连车底都能看见的的士开始朝旁边滑落,两人迅速摆好架势。 不过,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女性的脸。 “……啊,叫停的士的是我,但是不用这么‘疯狂的士’地停下来也可以的?” “笨蛋!你怎么在那种地方等空车……啊,老师!?” “哦呀风椿同学,和神城同学。” 伊庭香站在那边。她是和树和夕菜的班主任,因为刚刚从山崖下面爬上来,所以身上全是污泥。 不过玖里子和凛,就像是感到神的恩惠一般。 “怎么了,你们!?” “之后再说,比起这个……咦!” 悬崖那边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由于刚刚与柏油路面的摩擦以及翻车事件,衣服就像破抹布一样,上面还渗出血迹,不过男人依旧保持着强烈的杀意。 他迅速冲过来,举起那变形后的手脚。 香拔出手枪,把h&k?p10的枪口对准来者。 然后开枪,简直就像个全自动射击的机械一样。 子弹全部命中,男子反过来向后飞出去。 “这个家伙是什么东西。” “敌人来着……” 玖里子真的全身脱力,瘫软地坐到地上,想着终于脱离危机了,一点力都使不上来。 她又看向倒下的可怕男人的身体。 只见他一个挺身,又动起来。 脑袋夸张地向后弯曲,慢慢直起上半身。整个面孔完全扭曲了,鼻子突出来露出犬牙,耳朵渐渐伸长朝向脑后,舌头还吐出来对这边垂涎欲滴。 “什么啊……” 玖里子和凛哑口无言,只有香一个人在旁边不知道佩服些什么。 “兽人化啊,嗬!” 在这个世界各地都残存着兽人种族。他们既是兽也是人,而且通过改变姿态由人变身成兽的样子,从而使用更上级的力量。但是因为兽人种族人数稀少,不想和正常人对立,所以大多都选择混入人群过着自己和平的生活。 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已经完全兽人化了,而且像他这种既像犬又像熊,爪子巨大粗壮的兽体,简直就是和恶魔交媾的产物。 “看上去怎么都是个恶魔教徒啊,这不是经过肉体改造的吗?” “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枪呢!?” 香摆出一副情况不容乐观的表情。 “全部打完了。” “笨蛋!!” 玖里子和凛对着老师吐出大不敬的话语。 “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下怎么办才好啊!” “逃呗。” 没有人肯定或者否定,不过男人的速度更快。 一瞬间出现在几个女生眼前,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深吸一口气。 死亡的吐息袭来。只见男人长大口,正要吐出什么,喉咙的深处咕隆咕隆还能看见有火苗一闪一闪。 这边什么都没想闭紧双眼。 呼的一声连空气都发出轰鸣,一团火焰飞舞在空中。 ○ 和树还在跑着,已经在森林里跑了很久了,差不多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都消耗光了,不过他依然坚持着。 偶尔回头看看有没有谁在后面,但是只要一放慢脚步,绝对会被那个女性追上的。 他张大眼睛搜寻四周,状况绝对不允许他停下。 从山岭中逃出来,雨又将视线遮盖,隐隐约约中能看见一条小路。 草地延伸开去,但是地上并没有树根,所以不怕会摔跤了,和树这么想着继续跑。 心脏早已敲响警钟了,视野渐渐变得狭窄,耳鸣也持续着。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倒是没有减少,作为其后果就是肌肉中乳酸的蓄积量不断增加。 眼看脚步就要支持不住停下来,这样不行,必须要继续跑,不从那个女性手中逃出去不行。 突然视野打开了。 这里是哪里,正想着这些,脚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挂到。 再次摔倒,身体剧烈地撞上地面,接着不知向前滚了多少圈,在地上狠狠弹了几下,最后趴下来。 和树紧紧闭住双眼把疼痛忍下来,等可以感到身体的悲鸣声小些后,他慢慢爬起来。 脚边突起的是,冰冷细长的平行排放的两根,一直延伸到远处。 是铁路线,火车的轨道啊。 “这个是……这样啊,就是用来……” 他自言自语道,来的时候的士司机的话在脑中苏醒。 和树可能不知道,这里就是资源开发线路的旧址。因为要使得从这附近的矿山运出锰矿变得容易,军部特别指定了这项建设。虽然很好的利用了建在这里的防空洞,把它们都连起来,但是这个计划由于资源枯竭的原因早早就流产了。 和树沿着轨道一瘸一拐地走着。 枕木都已经腐朽,大半被杂草隐没。 他现在已经太疲劳而跑不动了,不过不知为何女性并没有追来。 能看见一些砖头。 嵌山体中间,组成拱门一样的形状,是一个隧道。 应该是为了方便把火车开进去, 入口附近被整得很平坦宽广。隧道并不是特别大,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和树突然感到疲劳的身体就像要坠入深渊一般。 一旦进到里面,就淋不到雨了。 再来就是往里面探索,脚下突然发现了 什么。 低头仔细辨认,是一个人的两条腿。 用手碰一下,还有上身也在,是一个人趴在地上的身体。已经确认是长发,看来是个女性。 (女性!?) 和树赶紧把人翻过来查看,是一个看惯了的面孔,近旁还有一个少女和一只小狗蜷缩在一起。 “夕菜!” 和树把猎枪放下,摇晃着她大声喊道。 “夕菜、夕菜!没事吧!?” 完全没有回应,但是从夕菜口中传出“呜嗯……”的呻吟声。 还有呼吸,和树又确认一下脉搏后,手掌扶上额头擦把汗。 “好热啊……”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突然间全身发热起来。那是因为在雨中四处走动吗,还是因为之前失去意识倒下的缘故。 “奈千纱酱。” 和树又呼喊另一个少女,少女虽然吓到了,但是还是往这边靠过来。 “你没事吧?感觉有没有不好?” 奈千纱小声“没事……”说道,这简直是奇迹了。 少女的双臂之中,小狗莉莉呜呜鸣叫,看来这边也没事的样子。 和树把上衣脱掉,展开盖在夕菜身上,衣服全都打湿了可能不会起太大作用,但是现在需要给她盖多点东西。 昏迷着的少女呼吸突然混乱,好像还在说着什么梦话,不过和树没有能够听清。 他跪下来,用手指揩去脸上的水珠,再怎么说也想用毛巾把身上擦干净,但是那种东西现在怎么会有呢。 “骑士在洞穴里接受照料,……这么说照料骑士的公主是我吗?” 和树如此喃喃自语。 (诶?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我……) 赶快晃晃脑袋,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 (比起那个,还是把她带到更深一点去……) 最好是风雨都吹不进来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但是。 轰的一声,脚边的土地被子弹打出一个坑。 “终于啊……终于追上你了哦……” 一个男子叫道。 阴森森的,全身漆黑的,像怪兽一样的,应该已经从悬崖上掉下去的男人,还活的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不是幻觉,他从悬崖上掉下去的确是事实。证据就是,衣服被挂得就像破布一样耷拉在身上,左臂似乎骨折般拐向奇怪的方向。半边脸都被从头顶上流出的血盖满了,样子十分骇人。 男子用嘶哑的声音说。 “真是灾难啊,可恶……幸好掉下去的地方是河滩……本来有那么多树和草,怎么就能偏偏掉到岩石上去,可恶……。身体痛死了,脑袋也迷迷糊糊的……但是啊,能杀掉了哟……终于……和派多莉娅说的一样……躲在这里啊……” 和树不知其所谓,这个男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他要追到这种地步还要来杀掉我们这一行人呢? 男子二话不说,举起手枪射击。 子弹掠过和树的肩膀,打中身后的隧道墙壁。 并不是对方的失误,这很明显是对方不想打中。 “喂……快点逃跑啊……” 舌头都转不过来,真是差劲的日语。 “逃跑吧……害怕吧……哆哆嗦嗦颤抖吧!如果不这样的话,天国的哥哥是不会高兴的哟!” 和树感觉对方已经疯狂了,虽然还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穷追猛打,但是可以明白一点,这样把人玩弄至死的他, 其实是以此为快乐的。 双脚不住后退。 然后,直到现在为止一直忍耐着的恐怖感一齐袭来,就像一个已经盖住的箱子的盖子突然被打开,里面有一个漆黑丑陋的东西在向自己招手一般。在酒井家的别墅时也是,泉水前的岩地也是,就算是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尽量避免接触的,现在这令人怀念的感觉却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双脚还在往后退,自己已经输给了恐惧也说不定,与意志无关,只是反射性地在动着。 都已经拜托过双脚停下来,但是做不到,都已经陪伴我走到这里,它们是不会背叛的。就算会背叛的话,在此之前,至少要—— “奈千纱酱……” 和树勉强发出的声音还在颤抖。 “快跑……到隧道里面去……。你,不能……呆在这种地方……” 奈千纱轻轻点下头,一开始时慢了两步,不久就抱着小狗一起跑走了。 从她的头那里,有什么发光的东西掉下来。 男子悠闲地目送小女孩逃走。 “哈哈……我和我哥哥不太一样,那种小家伙就用不着浪费子弹了……。那么,该轮到你们了……” 他这样通告道。决不能屈服在这个男子的欲望之下,想要人顺从这样性变态的家伙,门都没有。 但是身体还没从恐怖的气氛中解脱,好像从这逃走啊。不过不行,不能把身体交给恐怖,不在这里打倒这个男子,那个(某房:有心人都知道是夕菜身体里那个)就会出来了。 “呐……一个人逃走吧……。把这个女的留在这里吧……。我还要,还要目睹更多你们受苦的表情才行……” 不用你这么说也知道,你个畜生。会把夕菜丢在在中地方吗!但是没有听到说出什么反驳。 转而把颤抖的手伸向夕菜,男子放声大笑起来。 和树把夕菜的手臂——的旁边的某个东西抓起来。 是水平二连式猎枪。 “呜哇啊啊啊!” 他竭尽全身力气,把枪口举起来对准男子,用吃奶的力气扣下扳机。 枪声响彻隧道内部,而且不停反射回响。 男子踉跄几步——不过也就只有这个程度。 耳边流下一条新的血迹,没有更大伤害。 “干的不错嘛……小子。” 和树颤抖得更厉害了,没有打中,明明是最后一发子弹,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 已经不行了,其他什么都……的确还有登山小刀,但是伸手找找哪儿都没在,应该丢在哪里了。用手在地面摸索也没有找到,不对,还是有什么东西在。 是金锁的垂饰。从奈千纱头上掉下来的东西原来是这个吗,但是这个又不能当武器。 “胆量不错……我也该,结束这场游戏了……。在这里的两个人,不是都要给我去死吗,呐……” 对方举起手枪,和树再也忍不下去了,在他心中仅存的一丝自尊的支撑下,飞身过去扑在夕菜身上挡着。就这样,就算能比夕菜先死几百分之一秒也好,他都能算是保护过她。 背后传来上膛的声音,即将死亡的感觉贯穿全身。 这就是信号。 夕菜身体发生变化。 光显现出来,一个个微小的粒子像是要从她剥离般浮出表面,并不能用耀眼来形容,反而说黑亮会比较好。 水汽一样的东西从她身体里冒出,模拟人类的样子慢慢膨胀。 啊啊,还是出来了。在夕菜体内,在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光辉闪耀的巨大恶魔,散布死亡和破坏的魔物,终于出来了。 我就在夕菜面前,却不能阻止。 对面的男子眯起眼睛看着这边光的构成。 “嗬……这个到底是……怎样的……魔法呢?” 男子还不知道,一旦让夕菜本身起了变化,现实中很难再遏制了。 又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真是太棒了,阿斯特里。我们看到这个东西了哟。” 是一直追赶 和树的女性,派多莉娅,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隧道入口站在那里。 女性悠闲地拍拍手。 ○ 火炎烧光了毛发和肉体,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在落雨的山间弥漫开来。男人就像一根火炬一样全身激烈燃烧起来,就连骨头都要炭化的样子。 终于,烧焦的男人倒在地上,手指尖还不停痉挛地抽动着,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这次是这个男人无法活动了。 玖里子不想再闻到这种臭味,用手把鼻子捂上。 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这边都想着就要被烧死了的时候,反而是男人先燃烧起来,这不是玩火自焚吗。不对,应该是有谁在那一瞬间对准男子放出火魔法。 香一动不动地朝山坡上望去。 在一棵树的阴影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性正在往下走。她有着能上流行杂志封面的美貌和修长的身段,意志坚强,眼睛细长而清秀。 玖里子虽然是初次见到,不过也有听说一些她的事情。 “好像没受伤的样子呢。” “……迪斯特尔。这是你干的吧。” 香摆出讨厌的样子说道。 血染之迪斯特尔,过去曾经是那次夕菜绑架团伙的女性指挥官,是个操纵炎属性魔法的金发魔女。在那艘帆船中,她在最后关头临时倒戈,反来帮助和树他们,不过那时她身受重伤只捡回一条命。 “你这家伙为什么还活着啊。” “要死也绝对不会比你先死。” 迪斯特尔微笑了下,而香则是满脸失望。 “……秋叶原那时候也是你吧,一直跟过来的吗?” “你的反追踪技术太差了哦。” “呜。想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 这个在北部德国出生的美女,看到香完全没有停止争吵的意思,转而扫了一眼烧焦的男人的尸体。 “这个男的名字是叫扎特波尔,俄国人,就像你们看到的既是兽也是人,已经没得救了啊。” “知道的真清楚呢。” “曾经见过他一次,不过他一般和一个叫做派多莉娅饿女性一起行动。” 就是那个在休息的时候,一起袭击过来的那个女性吧。玖里子突然插嘴,把那个人的特征说了出来。 迪斯特尔点点头。 “就是她。” “……她一定去追和树他们了。” 不去帮帮他的话,现在不是能在这里安心的时候。 “快点跟过来,坐我的车。” 迪斯特尔走回去。 照她所说的,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辆休闲车停在路边,是丰田的兰德酷路泽汽车nd cruiser:陆地巡洋舰牌汽车),车厢很大就算四个人都乘上去也显得很宽敞。 “这次要去突破警察的盘查点啊。” 香佩服地说道。 “就算要冲也要讲技巧啊。” 迪斯特尔把玖里子她们安排在后座。 “车上准备的有毛巾,随便用也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总算想起来自己被大雨淋得不成样子这个事实。 玖里子和凛上了后座,毫不客气地拿起毛巾擦拭身体,坐在前面的香刚想开车,就迪斯特尔拉下来。 “就交给我来没问题的。” “你开车太胡来了,你就不能让后面的学生安心一点吗。” “但是在马赛港的时候你不是也坐我旁边吗。” “当时都觉得要死了!” 迪斯特尔认真地反驳,同时打开发动机。 迪斯特尔开的车的确分厂平稳,速度也能够提上来,不过感觉是与事故无缘的行车方式。 车子并没有向山上开,反而一直朝下。 “和树他们,在这边吗?” 玖里子看着两边的风景,不安的说,现在已经能看见田地了。 “我们还有要做的事,这样才最有效果。” 迪斯特尔这样说着,再次踩下油门加速。 过了一会儿,他们在一间外形奇特的房子前停下车子。 这里应该是一间民居,但是被锁上的门被用三合板钉了起来。建筑物依山而建,但是没有要从山坡上滑下的样子,大概内部紧紧贴住山体了吧。 迪斯特尔关掉发动机,从车上下来。 “这就是那群家伙的活动据点……不对,不是那种程度的东西。但是这里被使用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知道的很清楚呢。” 香说道。 “根据调查的结果推理出来的,我也在追踪贤人会议那帮人。” “那还真是驾轻就熟呢。” 迪斯特尔缄默不语,与自己敌对的,是自己的原属组织,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 四个人渐渐逼近建筑物上唯一没有上板子的门。 迪斯特尔把身体放低,香则是稍微离开一点距离使眼色。 “安静,里面至少会有一个人,不要大意了。” “那样就好,可是我的武器。” 香刚说完被递过来一个walther-p99自动手枪的备用弹夹,迪斯特尔则是又抽出一把sig sauer p220手枪。 跟着对玖里子她们说: “你们跟在香后面。” “这是故意找茬?” “这样做最安全。” 两人按照迪斯特尔说的行动,香脸上表情复杂。 “我说你啊,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你到底是哪一边?” 没有任何回答,迪斯特尔已经背贴墙壁举起枪口,摆出扑克脸让全身紧张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轻轻地抓住门把手,打开门。 合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门内就是走廊,两边并排有许多门,但是房间里面并没有人的气息。不过只有一扇门半开着,从里面漏出些灯光。 迪斯特尔靠了过去,香也二话不说跟上,随时准备支援队友。 从门的哪一边传来咏唱魔法的声音。 只是听到而已,并不能知晓其中的意义。不过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啊,尖锐刺耳直接刻印到大脑深处。 玖里子正想着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有人咏唱的时候,歌声渐渐弱下去,终于要停下来的样子。但是歌声还在继续着。 这次是香抓住把手开门。 她看了一眼迪斯特尔,点点头,还使了一个眼色。 猛一下把门推开。 香向左边,迪斯特尔向右边跳进去,两人同时举起手枪,枪口水平晃动寻找目标。 敌人的反击并没有出现。 在这个宽广的室内,地板上用粉末画着魔法阵,是一些漆黑的粉末以及似燃烧着的红色粉末。不过不管是那个颜色的粉末都慢慢变得稀薄,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魔法阵中央有个男子站着。 双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伸展开来,嘴里还在不停咏唱着咒语。 “不许动。” 迪斯特尔警告了一句,男子的身体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慢慢的。” 男子回过身。 “呜……” 玖里子发出声音。 那个男子又瘦小又衰弱,已经变成一个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老人,没有焦点的瞳孔的眼睛深深陷入眼窝里,眼角的皱纹一直延伸至嘴唇附近,四肢都变成枯木一样。 男子只剩下一丝生气,能看出他现在只靠着强烈的执念存活着。 “过来这边威力马尼,已经 结束了。” 迪斯特尔冷静地劝告说。 威力马尼摇摇晃晃地走着,大概连步行的力气都没有了。魔法阵的粉末还在摇动着,他又站稳下来,双手举向空中。 “萨鲁库?梅斯库拉留翁?阿加塔?菲绯基阿!乌斯欧蕾拉!” “停下威力马尼!” “梅扎库阿!威埃阿!” 尖叫声传来,玖里子想都没想捂住耳朵。一瞬间,强烈的感情混杂着一大堆数字注入大脑。迪斯特尔只是皱皱眉头,然而香和凛同自己都是一样的不舒服。 在吐出最后的单词的同时,男子消瘦的身体倒在地上。 迪斯特尔和香立刻上前查看,生气已经完全没有,肉体的活力也全部消失。 只听见他的口中最后还“姐姐……”这样低声嘟哝了一句。 “死了吗?” 香向迪斯特尔询问。 “啊啊。” “他是什么人?” “贤人会议的自杀工作人员。” “自杀……” “经常让他们把自己的魔力释放出来,被连续使用的人类,作为代价就是急速地老化,然后当魔力用完的时候也就是死的时候了。” 这些话传入耳朵。以前好像在战场以及纷争地带常常出现,抱着必死的决心使用魔法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最后因为实在是太非人道了,成为国际会议上每次都会被提到的问题,而且对培养这些人的国家和组织给予最严厉的谴责。 “威力马尼主导着监视魔法,把自己的意识向侦察机一样散放出去,一旦发现特定人物就通知自己的同伴,所以这里就是他的据点。” 玖里子和凛突然想起,为什么逃跑的时候自己的位置能够被轻易的知道。 迪斯特尔转过身。 “能想象得到呢。” “诶,是的。” 玖里子感到身旁的凛消沉下去,果然不是发信器的原因啊。 “现在还是赶快走的好。” “诶?” “最后的咏唱。恐怕这个式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死这些情报都已经传达出去了吧。就在他死之前被无差别传送出去,还记得那时候突然进入脑子的东西吗。你们的同伴已经被追上了。” 玖里子没有听她说到最后就跑了出去。现在只有赶快赶到和树那边,不过开车都还要花费很多时间,所幸的是已经知道坐标位置,不过是在林间小路的尽头。 迪斯特尔向她递出行动电话。 “用不用?”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聪明伶俐的女人啊。 “当然。我能爱上你吗?” “我没有那个方面的兴趣。” 玖里子没有再说什么,拿过手机就是一通猛按。 第七章 深深映入眼球的就是大量光的粒子,缠绕着夕菜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膨胀。 隧道的内部充满绚丽夺目的光,但是并不是能洗涤身心的慈悲的光辉,它的存在让周围都充斥着一种黏黏糊糊的不快感觉。 粒子构成的人形巨大化显现出来。 “那么……就是这个吗?” 派多莉娅陶醉地望着这只巨大发光的怪兽。 “这只恶魔潜藏在体内,吞噬饲主恐怖和害怕等负面情感,当至亲之人陷入绝境之时就会发怒,然后在这个世界展现它的姿态……库里乌奇大人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嘎啊…… 光的恶魔咆哮着。 它双臂摇动,旋涡状的光流探向四周,一把抓住阿斯特里。 恶魔对准伤害和树的敌人攻击。 “咕嘎……” 想要发出惨叫却叫不出来,阿斯特里被恶魔抓着举到空中。 接着直接向隧道墙壁砸过去。 “啊……太好了……就是这样……把愤怒抛洒,让您的手上,沾满人类的鲜血吧……” 派多莉娅简直就像,正在鉴赏价值昂贵的名画和雕刻艺术一样眼里只有面前的恶魔,精神恍惚,可以感觉到她十分有快感。 被抓住的阿斯特里还在顽强抵抗,把枪弹射向光的集合体,不用说,这和被蚊子咬一下没多大区别。 “呜咕……” 骨头碎裂的声音。 “对就是这样,来吧,弄脏你的手把,那对杀人之手——” “停下!” 和树朝夕菜身边跑去,他用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奔向横倒在地面的身体。 “快停下来夕菜,快停下!这不是和那时一样了吗,快停下啊!” 对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女,拼命呼唤,双手扶住她的脸颊大喊着。 “你不能去做那样的事,不可以!不可以杀人,你绝对不……” 想起帆船上的事故,那个时候夕菜体内的恶魔初次显现,竭尽所能地破坏。重伤威贝尔,甚至还要去追杀香和凛,这绝对不是助力,而是个只会伤人的存在,同样的事情决不能发生两次。 “拜托你了……夕菜……” 似乎对这句话产生了反应,夕菜的脸恢复了一点红润。 光的恶魔停止活动。 恶魔的手松开阿斯特里,慢慢由大缩小,光粒子也开始变得稀薄,黏糊糊的感觉消失了。 “真是太好……唔!” 好痛苦,说不出来话。 和树的脖子,被水流组成的鞭子缠住,是精灵魔法,又是温蒂妮吗。 “不要做些多余的事。” 派多莉娅用冰冷的口气说。 “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还不想让它这么快消失,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水的鞭子缠得更紧了,喉咙被压迫着气管被堵住,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聊的事呢?” “……你……懂……什么……” 和树断断续续说道 “不把夕菜……阻止……不行。杀人……这种事情……不论如何……” 努力维持住自己越来越稀薄的意识,抚摸夕菜的脸颊。其实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为什么能够阻止暴走呢。为什么不能杀人呢,除了伦理禁忌以外,自己的内心意志也在对杀人这件事对抗着。 “这样啊……。但是我们是不会配合你的哦。” “……绝对……不行……” “那这样呢?” 又出现了一条水流伸向空中,做出镰刀一样宽幅度的刀刃,摇摇晃晃地朝阿斯特里砍过去。 “嘎……” 阿斯特里被拦腰斩断。 鲜血从截面喷出,下半身立刻倒下,上半身滚了出去。 浑浊的血液喷了一地。 啪,血液打在夕菜脸上,留下一条血迹。 她的皮肤又再次变成白蜡一般。 刚刚已经稀薄的光雾,又开始变浓密起来。 “嗯嗯,不变成这样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这样的命令啊。” 光再次暴走,派多莉娅也没有要结束的样子,反而完全不管自己会变成怎样。 想象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义务吗。 “光这样还不够啊。” 她仰视光的集合体说。 “你也来帮帮忙吧。” 鞭子又收得更紧了。 “……咕!” “对,在多痛苦一些,她最爱的人正在享受痛苦的话,就能狂暴起来了哟。” 脑袋已经不听使唤了,再也说不出什么,就连想动一根指头都很困难。 视野的一边已经被光占据。啊啊,那个恶魔要复活了,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本来就要阻止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光突然增多了。 接踵而来的是巨大的发动机声音,那是螺旋桨卷动风的声音,然后,盖过那些声音的射击的轰鸣。 40s&w的子弹划破隧道的空气,先是击中派多莉娅的右肩,然后是左肩。她呻吟着,一脚踩空,摔倒在地面上。 水的鞭子松开和树,消失掉了。 隧道的对面,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着陆中。从侧面打开的门中,一盏投光灯朝这边照射,一个女性脚蹬着陆用橇板举着手枪。 “式森,还活着吗!?” 令人怀念的,香的声音响起。 直升机勉强着陆,香和凛每等飞机停稳就跳下机舱跑了过来,玖里子稍稍迟一些跟在后面,大概因为是在驾驶席上吧。 “受伤了没有,式森。” 凛把他身身体扶起来。 和树狠狠咳了几下,勉强露出笑容。 “受倒是受了不少……。但是,不管怎样现在都没事了。不过……” 和树把视线从安心不少的凛身上移开,看向夕菜那边。少女的意识仍旧没有清醒,这是玖里子递过来毛巾说。 “夕菜酱也活着,没什么事。” “太好了……” 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那个光的恶魔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最后赶上了啊,自己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那边那个,就是叫派多莉娅的人吧。” 香偏偏头,示意一下倒在一边的女性。 “应该没错,你也知道了啊。” “迪斯特尔说的,那个女人,帮了别人后只留下一句‘要还我人情哦’之类的就离开了。” “迪斯特尔……小姐?” “啊,也不要太深究了。话说风椿叫来那架直升飞机,向我请求花费报销。这样一来我的全色系ps2包购的野心,不久啪地一下没有了吗?” 香指尖按住太阳穴,朝派多莉娅那边看去。 “她身上有没有带钱包呢?” “……看上去就没有哦。那个人,死了没?” “昏是昏过去了,不过也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一起带回去吧。” “就这么办,之后还要把夕菜送去医院,然后还有奈……” 刚说出口,和树就跳起来。 “奈千纱酱!” 玖里子吓了一条转过身来。 “不在吗!?” “嗯,现在不见了!被敌人攻击卷进去了……。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和树着急地四处寻找,果然什么地方都没有。 “一起找吧,也有可能在直升机那边。” 玖里子朝凛呼喊。 “分头找吧。老师也……啊,和树你留在这。” 刚想要起身寻找的和树,马上被一只手制服。 “我也要去。” “你的任务就是休息,把夕菜酱照顾好哦。” 温柔的语调,把和树下面想要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的确和树已经过于疲劳了,不过玖里子和凛一改也很累了,还在继续走动着。果然比起男生还是女生更坚强啊。 拿出手中的垂饰,奈千纱的。 (一定要还给她……) 和树呆然看着垂饰,金色的台座上面镶嵌着透明的宝石,和凛检查的时候别无两样。内侧刻着些字。 (是什么呢……) 是英文,刻的太小了几乎认不出来。 “disturbed her soul with pity……” 和树小声念出来,然后突然,后面的句子流入脑海。 (his dying words – but when i reached. that te strain of all ditty. my faultering void pausing harp. disturbed her soul with pity!) 他临死的话语——可那支歌中 我唱到这最动人的地方, 颤抖的声音和断续的琴 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首诗……不是有在上课时听到过吗,为什么这个,会在这个垂饰上刻着……难道) 银色的闪光从眼前划过。 然后侧腹就被登山刀刺中了。同时,隧道那边也有闪光爆发。 直升机爆炸了。 爆炸的暴风把玖里子、凛以及香都吹飞了。 “——!” 幸好没有离那么近,女生他们都摔在铁轨上,自然免不了一阵剧痛,都哎哟地呻吟着。音速飞行的碎片到处乱飞。话说回来这边这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横躺着的派多莉娅的喉部被一个碎片刺中。 火焰舔舐着直升机的残骸,从那中间走过来一个少女。 和当初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当时一直低着的头现在抬了起来,一直看着下方的眼睛中透出锐利的目光,嘴角扭曲着,手上还是抱着小狗。 和树嘴中只吐出了一个名字。 “奈千纱酱……” “不对哦。” 奈千纱只扫了派多莉娅的尸体一眼,带着怜悯的眼神。 “现在不叫那个名字。” “那,你是……” “酒井奈千纱这个名字,是这个我准备取代的女孩的名字。真名其实叫库里乌奇。” 冷静下来,现在能清楚的讲话的这个家伙,和别墅见到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是贤人会议中……对‘他’宣誓效忠的一个女人。那个倒在那的,武士少女推理是正确的哦。” “为什么……” “做到这种地步?就是想要让你们两个人,真正感受到恐怖的滋味。” 她说出和阿斯特里一样的话,不过库里乌奇现在是用少女的脸说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让你们体验到恐惧,就是‘他’的命令。然后恶魔会以什么状态出现,到底在夕菜体内孕育到何等地步,确认一下这些……虽然对刚刚看到的力量的极限,倒不会有太大期待就是了。” 说着又向这边靠近,和树侧腹伤口剧痛,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垂饰,还给我。” 小小的手指抓住锁链,拿起来。 又带回头上。 “这样就好了。” 她嫣然一笑,少女特有的可爱中,还掺杂了一种魔物一样的妖艳气息。 “那么收拾一下残局吧。” 小狗从她怀里跳下来,尾巴摇晃着,从鼻子里发出鸣叫声。 和树呆呆地看着她做着这些。 “莉莉,出来吧。” 突然—— 小狗发生了变化。脚,头和身体都以异常的速度增大,特别是头上出现两条裂痕,不久就分裂成三份,而且每一份都长出牙齿,再生成第二个,第三个头。不断膨胀的身体已经超过六米长,身后的尾巴还有鳞片附着,全身毛皮变得漆黑,好像和钢铁一般坚固。 “你们可能没有见过。” 库里乌奇说道。 “这是异界的召唤魔兽。潜藏于地底深处,能随意出入地狱但从不到外界来,想要把它击破简直是不可能。这就是神话中记录的令人恐惧的‘地狱犬’。” 变身之后的猛兽,把三只血盆大口大大张开。 “塞伯拉斯。” 在那可怕的吼叫声中,连山谷都摇晃起来。 “莉莉它啊,是只唯我是从的宠物哦。我什么话的不用说它自然会读取我的情感,为我杀人哦。” 库里乌奇的声音,简直就和平常的对话没有两样。就像是在学校或是朋友的家里,介绍着自己饲养的小狗那么正常的事情一样。 和树爬着逃走,不过并不是自己的意志,而是实在忍受不了肚子的疼痛。 “乱动可不好哦。” 塞伯拉斯靠近过来,三个头中的一个在和树身上嗅嗅味道。 “安心吧,现在它还不准备杀你,莉莉现在把你和夕菜认定为己方哦。它的脚程很快的,能迅速把你们送到很远的地方,而且头有三个,不是很便利吗。” 中间的头张开口,那和小孩手臂一般粗的牙齿发出深灰色的光。 它咬住和树的领子,就这样拽起来。 视野翻转过来,然后就被挥高。 接着划出漂亮的抛物线,被扔到隧道入口处,背狠狠砸在地上,和树叫了出来。因为冲击登山刀从和树肚子上掉出来,这又让疼痛翻倍。 “莉莉,那样扔出去不行哦。” 库里乌奇就像责备着淘气的小动物一样。 和树仰着把头微微抬起,疼痛还在持续着,所以不能再做更多动作了。 “不好意思啊,莉莉很喜欢玩耍呢。”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塞伯拉斯怒吼着,向这边逼近。 “这次要牢牢咬好哦。” 和树忍住痛苦,说道: “……要去……哪里……” “‘他’那里哦。” 库里乌奇回答,又是那个“他”吗。 “夕菜和你,都被他邀请了呢。要感到光荣哦。” “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你可以控制夕菜哦。” 一股和肉体的痛感不同的冲击穿过和树身体。 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骗人的吧。什么啊?控制什么的? “夕菜体内的恶魔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就只能算个麻烦的家伙,必须要在那个身边放一个可以控制的人,附加品——你的价值就是这个。” “我是……这样……” “以人心中的恐怖和愤怒为食物的恶魔——被附身的人类,是不可能一个人存在的。一旦独立存在就会变得十分脆弱,所以需要有能够提供支持的同伴握住操纵恶魔的钥匙。他是这么推测的,不过应该没有错。” 那艘帆船上的战斗中,和树遇危险就是恶魔首次出现的契机。那些已经知道了,但是再来在此之上,能够形成控制这种干预效果…… “但……但是说我是……控制装置什么的……完全不能……” “已经做的很好了,刚才 不是抑制下来了吗,没有派多莉娅干扰的话,你应该成功了,要不我们来确认一下。” 塞伯拉斯提起脚步,明明是那么巨大的身体,却可以做到像猫步一样轻微柔和的振动。 和树感受到巨兽的鼻息靠近。 “那么,一起到‘他’那里去吧。” “……什……” “不是说过了嘛,被附身的夕菜和,作为控制的你,都是‘他’所需要的啊。” “我不想……去” “不行哦。他既然都已经叫你去了,决不允许拒绝哦。” “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这种地步?是啊,就是做到这种地步。不过——” 库里乌奇的表情中调戏的成分消失了,看过来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他’,好像很喜欢你们两个。” “诶……” 这里出现意外的台词,听起来很厌恶的样子,不过不像是开玩笑。 “‘他’最开始,只看重夕菜,对你的事一无所知。不过知道的时候吃惊极了,马上变得十分高兴,就像把你看成他的兄弟一样。” “笨蛋……那样……。哈,哈哈……”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笑出声来,不过和树没有发狂,只是觉得好笑,什么看成兄弟啊。 但是少女是认真的。 “真是羡慕你啊……我虽然得到过‘他’的宠爱,不过却一次都没看到过那种笑容朝向自己。也想着应该不会有那种人存在。但是,这里就有……那就是你们两个……明明还没有和‘他’见过面的,只有你们两个人。” 音质硬化了。库里乌奇的心里,萌发着某种感情。这正是loli脸女人心啊。 “是啊……‘他’能感觉到你们哦。” “奇怪啊……太可疑了……” “奇怪吗。颤抖的声音和断续的琴,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含有这一节的那首诗,你应该也知道吧。” 不能否定,不能说不知道。刚刚读过垂饰上的文字知道的。 “这是‘他’喜欢的诗,为什么你会知道,你可以吟唱出来。但是‘他’说了:‘只要我能的话,他们就应该可能。’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你,能和他心灵相通。” 库里乌奇停下话语,用力瞪着这边。那对瞳孔中的色彩,除了嫉妒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形容的了。 “那首诗的全文,都知道吗?” 和树什么都没有说。 “诗里讲的是一个骑士帮助了公主的故事。爱上美丽的公主的骑士,不论受了多少嘲笑,就算受了伤也要去救出公主的故事。是‘他’把这首诗教给我,把夕菜比作那个公主。自己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然而……。而且,要形容‘他’那时的表情的话——。还有你,你也救过她。到底都是什么啊,这些。” 长出了一口气,白色浑浊的空气,在少女脸周围飘起。 “令人羡慕的话语……‘他’为了向你们表示好意,甚至连我的弟弟也派出来,为了实现‘他’的愿望。都已经尽力到这种程度,然而还——” 少女的手震动着,本来都已经决定什么都接受了,但内心仍然无法接受的这种想法——就是这个,让库里乌奇动摇了吧。 和树听着听着已经忘却了侧腹的疼痛。 “那个……‘他’……到底是谁……” “见到后再确认就好了。” 库里乌奇把头发向上抚弄,深深呼吸一次,好像后悔自己说太多了。 “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真实的,这不是让我的心不能平静吗。” 塞伯拉斯低声吼叫,并没有让人感到多么恐怖,但是四周空气仍然猛烈震动着。 “啊啦莉莉。已经忍不住了吗?那么想吃掉这个人吗?” 库里乌奇伸出手,摸摸它的肚子。 “也是啊……只是稍稍放纵一下也没关系的吧。只要把身体送回去就可以了。” 和树屏住呼吸。 “手和脚,少一只什么的也没关系哦,它很喜欢玩玩具的,人类不大不小正合手哦。” “唏……” 和树想赶快逃跑,但是,疲劳感和疼痛感堆积在全身,连对方在说什么都快听不清了。 塞伯拉斯用鼻头碰碰和树的身体,就算是这样,还是飞出了几米远。 “不能动哦。莉莉会更兴奋的。就像那一家的时候,善后真是麻烦啊。” “一家……?” “酒井家哦。阿斯特里先侵入的,一照面大概就逃跑了。他们也以为他是杀人犯,你们好像也把阿斯特里当作杀人犯呢。其实啊,是我和莉莉干的哦。” “那,那么……” “奈千纱也死了哦。埋在院子下面,本来就是要变身的,原型还在就麻烦了。还有养一只叫莉莉的狗呢,真是太巧了。啊啊,还有对你讲讲她临终的时候说了什么吧,是‘大姐姐……’哦。这是在说谁的事呢。” 什么时候的奈千纱是真的呢。还回小狗的时候,还是一起烧烤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但是现在清楚了一件事,那个少女已经,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库里乌奇笑着,那是现出本性的凶残的笑容。察觉到饲主感情变化的三头犬同时吼叫起来。 笑声拖着长长的调子,令人讨厌地持续着。 当笑声停止的时候,啪……传来土石落下的声音。 从回音听来并不是哪里崩塌了,而是脚步声,慢慢地,但确实地朝这边过来。 听见低沉的,没有感情的声音。 “杀掉了呢……把奈千纱酱……” 夕菜站在那边,发热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靠着隧道的支撑住。脸和嘴唇还是没有生气的样子,瞳孔被红莲的烈焰充满。 “做出那种事情……还把和树君……只是受伤的话我是无法满足的……” 突然全身都动了起来。 “无法原谅……” 没有任何预兆地,光的集合体出现了。 这次完全阻止不下来。 阿斯特里对手的恶魔简直就是在骗小孩子,称那种弱小的又没有迫力的东西叫恶魔也不感到羞愧。 现在,在眼前出现的是,形容都会有困难的,不祥的东西。 已经变得有夕菜几十倍大小,还在以简直要把整座山都覆盖的趋势膨胀着。姿态虽然还是像人一样有着双手双脚,但是其他的都是不定形状态。不如用令人恐惧来形容比较好,其他的表现方式都会变得很困难。 库里乌奇脸色都变了。 “莉莉!” 三头犬吼叫着,只见它做出与那巨大身躯不相符的跳跃。 这个几米长的魔兽,像弹簧一样后脚在地面上一蹬,就向对手发起攻击。那突击力简直可以和战车匹敌,而且有着那可以撕裂钢铁的爪和牙。 三头犬同时露出尖牙,这攻击甚至能连装甲车都撕裂开来。 但是光的集合体不痛不痒。 反而用手臂把塞伯拉斯的两个头捉住。 光的漩涡形成的两臂,把两个头左右拉开,头向外侧扭曲,魔兽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鸣叫,身体也开始痉挛。 发出讨厌的声音,黑色塞伯拉斯的血喷出来。 三头犬左右两个头,就那样被光手扯断,扔到一边。剩下的一个仍然勇敢地重蹈覆辙想攻过来,难道狗就没有像猫那样的恐惧吗。 手臂又是一挥,身体就停止再动了。 就算打倒了敌人,光的恶魔依然存在,第二个目标——锁定它的猎物。 “是那个 家伙!” 粗野的声音从夕菜的口中发出,这之后是库里乌奇吗。 杀掉了莉莉,察觉到对方还没有逃走,她把空虚的没有焦点的眼睛看向这边。 “那个家伙。杀掉她,杀掉!骗了我,杀了奈千纱,弄伤我的朋友,还抓住和树的那个女人!!” 光的怪兽抓住库里乌奇,不对,用手指尖掐住来形容比较贴切。 轻易地就把她高高举起。 “杀掉——不对,不能这么快杀死,先尝尝痛苦的滋味吧。剥掉你的皮,捏碎你的骨头,再把血管全部撕裂!要让你尝尝这世上所有存在的和不存在的痛苦方式,让你后悔生在在这个世上,你生存的价值吗,一点都没有!” 她吼了起来,和平常的夕菜完全两样,声音已经超越了恐怖,完全是杀意满满。 在帆船上恶魔出现的时候,夕菜只是站在那里,不过意识已经没有了。但是现在完全不是,还表现出强烈的感情,瞳孔中还燃烧着怒火。 恶魔动了一下指头,和树想奄奄一息的库里乌奇大概要被压死了,但是并没有那么做。恶魔是在夕菜的意志下行动的。 它是在慢慢地压迫着库里乌奇。 “唏……唏……” “再说清楚点,就是要一点一点地让你感受到痛苦,要把被你杀死的所有人的痛苦都教给你。” 少女的身体抽动着,痉挛变得更为强烈,从大腿处有液体流出来从脚尖滴下来。 “看啊,啊哈哈哈哈哈!害怕得尿出来了哦!” 很快已经不是夕菜的声音了,不对,说话的还是夕菜,但是声调和音阶完全变成了其他人的。 嘲笑声还在继续,但是那声音和其他的笑声重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也是,奇怪的像是忍不了了的声音,从光的手臂一端传出来。 是库里乌奇,身处生死线上的她为什么还能发出如此的笑声。 “哈哈哈!不错,不错哦。把我杀死吧!不用想太多!把我的身体撕成碎片吧!” 少女的口中吐出鲜血,手脚也在奇怪地动着,简直就是一副疯狂的场景。 光停止活动。就像对于库里乌奇的反应,被指示等一下的样子。 “怎么了——快点。杀死我啊,继续啊!” “有什么——很可疑,就要死了啊你!” “这不发笑都不行了啊!结果你只是把身体交给愤怒啊。恐怖和害怕都——转化成愤怒!在那个体内,真的培育着恶魔吗!期待过高的我表示道歉。那么快点染上我的鲜血吧,削掉我的肉吧。这是太棒了,请快点把手上沾上鲜血!这样做的话说不定,恶魔也能被滋润到吧!” 她没有停止狂笑,甚至脸上血液和口水一齐流下来,眼泪都飞溅出来还在笑着。 “啊啊,这是多么棒的事啊!‘他’也知道这件事呢!我绝对会活着的同时死掉的!” 夕菜的笑容消失,怒气充满全身,用红莲一样的瞳孔盯住库里乌奇,就像要把她烧尽一样。 恶魔首次出现了踌躇。 它被对手的气势压倒,停止了杀戮考虑着什么—— 不过这个时间只有数秒。 然后再次动了动两片薄薄的嘴唇。 “……这样的话。” 两鬓的头发,就像被上升气流吹起一样向上竖起。 “就如你所愿!” 光的手臂聚集起力量,少女又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 身体完全崩溃,就在要四散之前—— “——停下来!” 不知不觉间,和树的身体向前动起来。 也不管腹部流出的血,拼命爬起来,从正面把夕菜抱住。 “停下来,快停下来啊!不可以杀人啊!” “——不要妨碍我!” 受到不像是女孩子的力量一挥,和树朝着铁轨上飞过去,伤口激痛着,血液也浸湿了衣服。就算如此和树还是起身,又一次抱住夕菜。 “不要再做下去了,杀人什么的,你不可以!我知道的,你如果把那个孩子杀掉的话,心就会变成恶魔的!那些家伙从最开始就是瞄准这个的啊。‘他’就是瞄准这个的啊!” 双膝跪下了,身体慢慢滑了下来。已经不能再抱着夕菜了,但和树还是缠着不放手,他把两只手搭在夕菜双肩,脸埋入胸口。 “现在总算知道了……我……。‘他’想让你变成恶魔……从心底这么希望着……我知道的很清楚……‘他’的想法,很好的传达给我了……” 是啊。 “他”的感情的传达。 在听到那首诗的时候。 在听说那个不认识的少年的时候。 在酒井家看见尸体的时候。 在夕菜对着凛发火的时候。 在那个雨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一直存在的和自己不同的,另一个感情。 那就是“他”的思想。 真是奇妙的一致——和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家伙进行着感情交流。这也能成为现实啊。 但是,并不完全一致。 自己是知道的。在内心深处,是了解“他”的。在雨中,只有一个人的胡乱努力着的时候也,能感到“他”的存在。 想要反抗“他”。 “他”在诉说着自己的阴谋。精神深处——很深很深的地方可以感觉到。 那个想要她变成恶魔的心。 所以现在,不可以把夕菜交给“他”。 “不论做什么、不论要我做什么都。为了夕菜的话不论让我做什么都行。所以,这种事情,停下来吧——” 脸上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水,本来作为男人主张无论何时都不该哭泣的,或者说绝对不想做会哭的男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哭出来吗? “快点忘了吧……昨天发生的事。这些事,就像是恶魔一般的事,全部都……全部都忘掉吧!回来吧……玖里子和凛酱也,还有伊庭老师……大家全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吧。而且……我会在这里……” 光辉停止了。 那个恶魔形成了,黑暗的光小时了,全部都变成粒子组成了恶魔,在要把库里乌奇捏碎前停了下来。 光也没有增多,不,不如说从指尖和脚尖开始,一点点衰弱。 粒子开始消失了。 一粒一粒地剥落,粉碎后消失了。恶魔就像被风吹散的沙子一样,形态崩溃了。 “——啊——” 夕菜大叫起来,鲜红的口腔内部都能清楚看见。 “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开始痉挛,身体内像是发生什么变化。全身都在猛烈地颤抖,蜷成弓状弯曲着。 和树拼死按住夕菜的四肢。 时间,不知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总算。 “啊……” 夕菜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倒在和树怀里。 少女终于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呼吸着。 “呜……哈……” “啊啊……太好了……” 紧张解除之后,和树的身体也松弛下来,不知道手上还能不能感觉到到,他抚摸着少女的脸。 “夕菜……” 没有想到眼睑突然睁开,瞳孔中又出现红莲般混乱的火焰。 “……啊啊啊啊——!!” 已经消失的光,瞬间爆发了。 终章 “哟……” 香的脸上稍微弄脏了点,衣服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作为一个年轻女性来说,稍微有点不入流。不过都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应该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说别人,在雨中过了一晚,还在山谷中来回走动,最后还卷入那样的事件。 和树轻轻把左手伸给她 “谢谢……” “这样子真惨啊。” 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睡眠不足是肌肤的天地,不过是游戏狂的伙伴啊。” “是不想睡啦。怎么说老师你们,刚从昏迷中苏醒吧。” “呼,只是个我的弟子而已你管的太多了。” 实际上,被爆风吹飞的有这里的香,还有玖里子和凛两个人,直到刚刚都还在昏迷中。也不能放着她们三个人睡在那种地方。和树把确认了一下四周状况,知道还算安全之后就这样开始休息了。 香表示感谢,拍拍和树的肩膀。 “风椿和神城两个人都已经苏醒了哦。大概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太好了。” “从刚刚开始,风椿就用迪斯特尔给她的卫星通讯的行动电话联络救援。马上就会有直升机来迎接了。神城则是不知为什么,不停对宫间道歉的样子但是……” 和树缓缓摇摇头。 “不对。请和凛酱说一声,夕菜也有她的责任,之后会再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 和树紧紧握住横放在自己膝盖上夕菜的手。 她到现在还没苏醒。 那个最后爆发的闪光,化成细小的文字般的粉末然后被吸入夕菜体内去了。然后她就倒下了,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忽然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只对了一半呢……”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那么,怎么没有见到像是敌人boss之类的人,没出来吗?” “是消失了。” 不论问了多少次,和树还是没有回答。香很想知道的样子,但是看到和树的态度后耸耸肩。 实际上,和树也不知道库里乌奇到底在哪。 光的恶魔消灭的前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使用了瞬间转移魔法一样。既不是夕菜做的,也不是和树做的。应该是有个强力的魔法使,那一瞬间带着她瞬间移动了吗……这些也全都不得知晓。 玖里子站起来,向玖里子的方向走回去。 和树依然这样坐着,把毛巾盖在夕菜身上,一直照顾着她。 山间朝阳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树海变成了绿色,夕菜的脸颊也被映成红色。 闭着的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应该快要苏醒了吧。 和树是知道的,在库里乌奇身影消失前一瞬间,光的恶魔把所有力量注入身体。那个形态简直就和人的肌肉相同,从手臂到手腕,一直再到指尖都是。然后少女的肢体也—— 那之后会怎么样,谁都不能说清楚。 今后再唤醒了的话,如果在夕菜的瞳中,还保留有那红莲的夺目光彩的话—— 不行,决不会有那种事情。现在睡在膝上的夕菜,一定会和至今为止开朗的夕菜一样,一定会是这样的。 我从今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最后,少女的双眼,在和树膝头慢慢睁开了。 “哟……” 香的脸上稍微弄脏了点,衣服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作为一个年轻女性来说,稍微有点不入流。不过都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应该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说别人,在雨中过了一晚,还在山谷中来回走动,最后还卷入那样的事件。 和树轻轻把左手伸给她 “谢谢……” “这样子真惨啊。” 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睡眠不足是肌肤的天地,不过是游戏狂的伙伴啊。” “是不想睡啦。怎么说老师你们,刚从昏迷中苏醒吧。” “呼,只是个我的弟子而已你管的太多了。” 实际上,被爆风吹飞的有这里的香,还有玖里子和凛两个人,直到刚刚都还在昏迷中。也不能放着她们三个人睡在那种地方。和树把确认了一下四周状况,知道还算安全之后就这样开始休息了。 香表示感谢,拍拍和树的肩膀。 “风椿和神城两个人都已经苏醒了哦。大概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太好了。” “从刚刚开始,风椿就用迪斯特尔给她的卫星通讯的行动电话联络救援。马上就会有直升机来迎接了。神城则是不知为什么,不停对宫间道歉的样子但是……” 和树缓缓摇摇头。 “不对。请和凛酱说一声,夕菜也有她的责任,之后会再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 和树紧紧握住横放在自己膝盖上夕菜的手。 她到现在还没苏醒。 那个最后爆发的闪光,化成细小的文字般的粉末然后被吸入夕菜体内去了。然后她就倒下了,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忽然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只对了一半呢……”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那么,怎么没有见到像是敌人boss之类的人,没出来吗?” “是消失了。” 不论问了多少次,和树还是没有回答。香很想知道的样子,但是看到和树的态度后耸耸肩。 实际上,和树也不知道库里乌奇到底在哪。 光的恶魔消灭的前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使用了瞬间转移魔法一样。既不是夕菜做的,也不是和树做的。应该是有个强力的魔法使,那一瞬间带着她瞬间移动了吗……这些也全都不得知晓。 玖里子站起来,向玖里子的方向走回去。 和树依然这样坐着,把毛巾盖在夕菜身上,一直照顾着她。 山间朝阳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树海变成了绿色,夕菜的脸颊也被映成红色。 闭着的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应该快要苏醒了吧。 和树是知道的,在库里乌奇身影消失前一瞬间,光的恶魔把所有力量注入身体。那个形态简直就和人的肌肉相同,从手臂到手腕,一直再到指尖都是。然后少女的肢体也—— 那之后会怎么样,谁都不能说清楚。 今后再唤醒了的话,如果在夕菜的瞳中,还保留有那红莲的夺目光彩的话—— 不行,决不会有那种事情。现在睡在膝上的夕菜,一定会和至今为止开朗的夕菜一样,一定会是这样的。 我从今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最后,少女的双眼,在和树膝头慢慢睁开了。 “哟……” 香的脸上稍微弄脏了点,衣服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作为一个年轻女性来说,稍微有点不入流。不过都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应该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说别人,在雨中过了一晚,还在山谷中来回走动,最后还卷入那样的事件。 和树轻轻把左手伸给她 “谢谢……” “这样子真惨啊。” 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睡眠不足是肌肤的天地,不过是游戏狂的伙伴啊。” “是不想睡啦。怎么说老师你们,刚从昏迷中苏醒吧。” “呼,只是个我的弟子而已你管的太多了。” 实际上,被爆风吹飞的有这里的香,还有玖里子和凛两个人,直到刚刚都还在昏迷中。也不能放着她们三个人睡在那种地方。和树把确认了一下四周状况,知道还算安全之后就这样开始休息了。 香表示感谢,拍拍和树的肩膀。 “风椿和神城两个人都已经苏醒了哦。大概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太好了。” “从刚刚开始,风椿就用迪斯特尔给她的卫星通讯的行动电话联络救援。马上就会有直升机来迎接了。神城则是不知为什么,不停对宫间道歉的样子但是……” 和树缓缓摇摇头。 “不对。请和凛酱说一声,夕菜也有她的责任,之后会再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 和树紧紧握住横放在自己膝盖上夕菜的手。 她到现在还没苏醒。 那个最后爆发的闪光,化成细小的文字般的粉末然后被吸入夕菜体内去了。然后她就倒下了,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忽然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只对了一半呢……”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那么,怎么没有见到像是敌人boss之类的人,没出来吗?” “是消失了。” 不论问了多少次,和树还是没有回答。香很想知道的样子,但是看到和树的态度后耸耸肩。 实际上,和树也不知道库里乌奇到底在哪。 光的恶魔消灭的前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使用了瞬间转移魔法一样。既不是夕菜做的,也不是和树做的。应该是有个强力的魔法使,那一瞬间带着她瞬间移动了吗……这些也全都不得知晓。 玖里子站起来,向玖里子的方向走回去。 和树依然这样坐着,把毛巾盖在夕菜身上,一直照顾着她。 山间朝阳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树海变成了绿色,夕菜的脸颊也被映成红色。 闭着的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应该快要苏醒了吧。 和树是知道的,在库里乌奇身影消失前一瞬间,光的恶魔把所有力量注入身体。那个形态简直就和人的肌肉相同,从手臂到手腕,一直再到指尖都是。然后少女的肢体也—— 那之后会怎么样,谁都不能说清楚。 今后再唤醒了的话,如果在夕菜的瞳中,还保留有那红莲的夺目光彩的话—— 不行,决不会有那种事情。现在睡在膝上的夕菜,一定会和至今为止开朗的夕菜一样,一定会是这样的。 我从今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最后,少女的双眼,在和树膝头慢慢睁开了。 “哟……” 香的脸上稍微弄脏了点,衣服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作为一个年轻女性来说,稍微有点不入流。不过都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应该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说别人,在雨中过了一晚,还在山谷中来回走动,最后还卷入那样的事件。 和树轻轻把左手伸给她 “谢谢……” “这样子真惨啊。” 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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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脸上稍微弄脏了点,衣服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作为一个年轻女性来说,稍微有点不入流。不过都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应该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说别人,在雨中过了一晚,还在山谷中来回走动,最后还卷入那样的事件。 和树轻轻把左手伸给她 “谢谢……” “这样子真惨啊。” 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睡眠不足是肌肤的天地,不过是游戏狂的伙伴啊。” “是不想睡啦。怎么说老师你们,刚从昏迷中苏醒吧。” “呼,只是个我的弟子而已你管的太多了。” 实际上,被爆风吹飞的有这里的香,还有玖里子和凛两个人,直到刚刚都还在昏迷中。也不能放着她们三个人睡在那种地方。和树把确认了一下四周状况,知道还算安全之后就这样开始休息了。 香表示感谢,拍拍和树的肩膀。 “风椿和神城两个人都已经苏醒了哦。大概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太好了。” “从刚刚开始,风椿就用迪斯特尔给她的卫星通讯的行动电话联络救援。马上就会有直升机来迎接了。神城则是不知为什么,不停对宫间道歉的样子但是……” 和树缓缓摇摇头。 “不对。请和凛酱说一声,夕菜也有她的责任,之后会再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 和树紧紧握住横放在自己膝盖上夕菜的手。 她到现在还没苏醒。 那个最后爆发的闪光,化成细小的文字般的粉末然后被吸入夕菜体内去了。然后她就倒下了,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忽然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只对了一半呢……”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那么,怎么没有见到像是敌人boss之类的人,没出来吗?” “是消失了。” 不论问了多少次,和树还是没有回答。香很想知道的样子,但是看到和树的态度后耸耸肩。 实际上,和树也不知道库里乌奇到底在哪。 光的恶魔消灭的前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使用了瞬间转移魔法一样。既不是夕菜做的,也不是和树做的。应该是有个强力的魔法使,那一瞬间带着她瞬间移动了吗……这些也全都不得知晓。 玖里子站起来,向玖里子的方向走回去。 和树依然这样坐着,把毛巾盖在夕菜身上,一直照顾着她。 山间朝阳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树海变成了绿色,夕菜的脸颊也被映成红色。 闭着的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应该快要苏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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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啊,当然自己也是同感,所以微笑了一下作为回答。 她做到他的旁边。 “不用睡下吗?” “不,都已经起来了。” “睡眠不足是肌肤的天地,不过是游戏狂的伙伴啊。” “是不想睡啦。怎么说老师你们,刚从昏迷中苏醒吧。” “呼,只是个我的弟子而已你管的太多了。” 实际上,被爆风吹飞的有这里的香,还有玖里子和凛两个人,直到刚刚都还在昏迷中。也不能放着她们三个人睡在那种地方。和树把确认了一下四周状况,知道还算安全之后就这样开始休息了。 香表示感谢,拍拍和树的肩膀。 “风椿和神城两个人都已经苏醒了哦。大概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太好了。” “从刚刚开始,风椿就用迪斯特尔给她的卫星通讯的行动电话联络救援。马上就会有直升机来迎接了。神城则是不知为什么,不停对宫间道歉的样子但是……” 和树缓缓摇摇头。 “不对。请和凛酱说一声,夕菜也有她的责任,之后会再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 和树紧紧握住横放在自己膝盖上夕菜的手。 她到现在还没苏醒。 那个最后爆发的闪光,化成细小的文字般的粉末然后被吸入夕菜体内去了。然后她就倒下了,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忽然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她哭着抱住骑士的膝头……只对了一半呢……”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那么,怎么没有见到像是敌人boss之类的人,没出来吗?” “是消失了。” 不论问了多少次,和树还是没有回答。香很想知道的样子,但是看到和树的态度后耸耸肩。 实际上,和树也不知道库里乌奇到底在哪。 光的恶魔消灭的前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使用了瞬间转移魔法一样。既不是夕菜做的,也不是和树做的。应该是有个强力的魔法使,那一瞬间带着她瞬间移动了吗……这些也全都不得知晓。 玖里子站起来,向玖里子的方向走回去。 和树依然这样坐着,把毛巾盖在夕菜身上,一直照顾着她。 山间朝阳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树海变成了绿色,夕菜的脸颊也被映成红色。 闭着的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应该快要苏醒了吧。 和树是知道的,在库里乌奇身影消失前一瞬间,光的恶魔把所有力量注入身体。那个形态简直就和人的肌肉相同,从手臂到手腕,一直再到指尖都是。然后少女的肢体也—— 那之后会怎么样,谁都不能说清楚。 今后再唤醒了的话,如果在夕菜的瞳中,还保留有那红莲的夺目光彩的话—— 不行,决不会有那种事情。现在睡在膝上的夕菜,一定会和至今为止开朗的夕菜一样,一定会是这样的。 我从今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最后,少女的双眼,在和树膝头慢慢睁开了。 后记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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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真是好久不见的长篇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接下来因为提到是迪斯特尔和库里乌奇的关系,就说说魔女的事吧。 最后的一次魔女裁判发生在1791年的意大利。当然顺应了“停止这种不合理的审判”的时代的趋势,拜此所赐那时的魔女存活了下来,一直到现代社会都还有他们的后代。现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文明之花能够开满世界,但是如果是魔法的话就会产生各种对世界造成影响的恐怖手段。最近也是,这种想法如实出现在我面前。据我一个好朋友提供的情报说,在那场伊拉克战争的背后其实有一场魔法大会战正在展开。 那个好朋友说,新闻上放送的战况全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是由魔法操控着的。他是个“电波系团体的web设计员”,他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可以信赖的情报不会有错,这个情报指出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就是“魔女”,一直操纵着战争背后的东西(这里要是再说“拉姆斯菲尔德是不是男人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而且说那个地球人接收到从尼比努(nibiru)行星传来的电波,然后就挑起来这场战争。 早一步察觉到拉姆斯菲尔德的计划的电波系们迅速在网上互相联络(很先进呢),集结起一批力量与之对抗。全美,全欧洲的电波系们力量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想这种互相攻击的局面会变成怎样的绝景呢。后来拉姆斯菲尔德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就被当成这些电波系的成果了。 最后战争还是以美国的胜利而告终,拉姆斯菲尔德也活蹦乱跳的,当然应该只能是电波系们的作战失败了吧。一想像到有多少电波系们失去了能力被打败,眼泪就停不下来(某房:我是眼泪笑的停不下来)。恐怖的魔女的实力啊。 然后是,其实我周围也有魔女哦。就是我的但当的k氏。她是个身高不高的短发美少女编辑,表面总是像动漫人物一样口齿不清的说:“原稿,快点写好!”这样叉着腰的样子打着催促电话,内里的那些比如是阿斯兰外国人部队之类的都已经变成富士见作家的常识的东西不算,其实是个魔女。 证据就是,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像响尾蛇导弹(sidewinder)一样追踪过来,她大概把原稿不是当作一张张纸而是金块一样深信着的。一旦我把手机关掉,结果就是从我外出之前到一回到家中,就能听见家里的电话都会开始响。这个时机的把握简直就是神技,她肯定有从哪里监视着我。或者是像这次登场的威力马尼一样,使用了那种魔法吧。 现在想想,每次事先和她说好要去旅行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说教得像“被击坠的米格碎片”那样哗啦哗啦的惨,而且都心惊肉跳的,用中东流的说法就是把烫手的物事都掉到裤子里去了吧(稍微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其实全部都是她掩饰自己魔力的迷彩吗。 真是狡猾啊,有时她会来个“去一趟动画制作公司”然后就不见踪影,这天还是安息日。绝对是去折磨那些鸡,把它们的头砍掉作乐去了没有错。 这简直是让人背后汗毛竖起的真相啊,就是因为民主主义这种无聊的思想,日本警察才不能查到证据啊(即使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也不能采用)。如果这要是在十六世纪的西班牙,k氏会被即刻逮捕移送到异端审问官面前,加上些水刑(不断给犯人灌凉水)和火刑之类的。当然我是不会只身一人去把她给救出来的,只会喝上一杯赫雷斯酒说着“烧吧,烧吧”敬给她,然后担当氏就会在拷问中供出“在那家伙的家里看到过使用魔法的奇怪的小说”之类的,然后我就被一起送去异端审问了。 这样的担当k氏(和拉姆斯菲尔德)就是威胁着现代社会的魔女。不过不用在意我的警报,世界以及富士见书房绝对不会被动摇的。就快要到魔女的巢穴了吧。说起来还预告过“下一本《爱的魔法》会在九月出版”呢。我的未来也已经被魔女的羽毛笔插手,在预订书上记下来一笔,这算是什么呢。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爱的魔法》下一卷预定在九月下旬出版,副标题未定,暂时考虑过《复活之卷?东》这样的标题。那么再见。 二○○三年五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第一话 第四名中学生 葵学院的保健室。 式森和树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安地望着裹在自己胳膊上的布卷。 就像测量一样,胳膊放到了桌子上。虽然被嘱咐道轻轻握住拳头,不过过度的紧张却让他使足了全力。脉搏加速。能清楚地看见浮现出来的血管跳动着。 布卷上延伸出一条细细的管子,另一头同一台奶油色的机器相连。 机器的开关合上。led的灯泡亮起,接着电子音响起。细长的液晶屏幕上出现了数值。 右端的表示的数值是零。一段空闲过后,突然。零的数值突然暴增。 数值以惊人速度的增加着位数。不一会儿功夫儿显示板就被填满了。同时机器发出了悲鸣,貌似是机器内部运行错误的声音持续着,突然机器发出了一个尖声,随后数值也消失了。 “……你瞧。这个是第三台了。” 保健教师红尉晴明表情僵硬地看着冒出黑烟的机械说道。 “你怎么赔偿我。” “关我什么事啊!” 和树嚷道。 “我还想反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和树指着自己的身体。仿佛与那个动作产生呼应似的,有着四方箱子外形的魔力测量机械冒出了更浓烈的黑烟。 学校内回荡着周六最后的课铃声。 虽然恢复了人类之身,不过和树却没有休息的闲暇。无论是上课中还是其他什么时候,他都会被红尉拉到保健室去做检查。今天也是,刚下课就被拽了出来,一直被扣押到现在。 虽然和树心知肚明自己是被当成试验对象的,不过又不可以拒绝。毕竟和树只要使用魔法就会导致‘世界灭亡’。‘你想被政府带到某个研究所,身体各处被折腾个遍么’被这么一说,他只好妥协了。红尉似乎在政府方面持有一些关系,借此保证了和树可以继续学生生活。 在校内,虽然b班反映最大,但那单单只是因为‘你也足够离奇呢’的原因。不愧是扭曲者的聚集之地,些许事态还不足以使他们动摇。多亏这样,和树得以同往常一样的继续生活,唯有这件事他想要感谢这个班级的怪异。虽然这根本起不到丝毫的安慰。 红尉打开窗户,让黑烟散去。黑鸦鸦的室内逐渐变亮了。 和树把胳膊上的布卷撕掉。 “怎么样,我究竟还能使用几次魔法呢?” “不知道。或许是一次,又或许是一百万次。” 保健教师很少见地做出了束手无策的动作。 “没有能够测量的手段。我都想找个人问问了。毕竟你一旦使用魔法,就会对世界情势产生巨大的影响啊。可不准你使用喔。” “不过,怎么说好呢,时不时地、魔力会突然涌现出来的说。” 和树如是说到。 “和我的意识没有关系,身体会擅自使用的说。昨天也是,一睡觉身体就开始发热,等我清醒过来时身体已经飘在空中了。我吓了一跳从窗户飞了出去,一晚上都在东京上空游览飞行来着。” 他叹了一口气。 “天亮时我已经身处东京铁塔顶端。下来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儿呢。因为这个我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喔,原因在这里啊。” 红尉嘟囔着,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交到和树手中。这份报纸拥有职业棒球的职业棒球团(声援团),因此很有名。 报纸的一面上用大字写着‘爱琴海发生地震。莫非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这个难不成是” “你的原因呢。” 红尉点头回应他。 “你难道打算毁了地中海吗?” “但、但是,我自己也无能为力哎。” 和树辩解道。白天或许还可以注意,但睡着就没有应对方法了。 “难道就没有好的应对方法了吗?” “是呢……你再死一次如何?” 他很轻松地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一言。 “是留下你让世界灭亡,还是让你死保护世界。后者的话世界安泰。或许还能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什么的喔。” “我对死敬谢不敏!就没有再温和一些的办法了吗?” “有喔。” “……哎?” 和树不禁反问回去。 “以前,我说过我已经做好预防措施了吧。并不是没有。” 和树直勾勾地盯着红尉的脸。说得要是真的的话和树自然很高兴,不过他就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在享受别人上钩时的快感吗,和树试着从他的表情上读取想法,不过他却平平然地看了回来。 “那个究竟是……” 和树不禁询问道。不过,红尉没有作答,只是望着挂在墙上的时钟。 “差不多是时候了……好慢啊。” “……?” 这时,他们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大门打开。绑着马尾辫的少女走了进来。 “请问……和树,还没好吗?” 宫间夕菜发出担心的声音问道。 和树的表情变得既像是放心了,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红尉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夕菜摆出一幅有些惊讶的表情,她说道。 “还没有结束吗?还没的话,我继续在走廊等着。” “不,我认为是结束了……对吧,红尉老师?” “嗯,也对。已经不需要检查了。反正测量仪器也全都报废了。” 他将烧毁的机器放到推车上,然后推到保健室的角落里。 “不过那个温和的办法是……” “在这里说不太方便。而且,我不确定是个有保证的方法。下周再告诉你。” “我十分在意的说。” “现在点破的话,阿——” 红尉一瞬看了看夕菜。 “会对你造成危险。” “哈?” 语闭后,红尉貌似让两人离开房间似的点点头。 和树依旧无法释然地向红尉行了一个礼,然后和夕菜一起离开了保健室。 回教教室后,两人做好回去的准备离开了校舍。放学后已经过了很久,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影了。 校门处,风椿玖里子在等着二人。 “好慢。” 她抱怨道。 “对不起。” 和树道了歉,然后简明地说了一下情况。他本打算只讲明要点,不过玖里子并没有十分热心地听他说话。 “嘛,算了……比起那些,明天要出去玩吧。决定好去哪里了吗?” 被这样一说两人也想起来了。为了庆祝和树的复活,他们决定去哪里消遣一下。由于是夕菜提出来的,因此为了商量去哪里,玖里子才会在这里等着二人。 “我想起来了。凛呢?” 夕菜询问道。 “那个孩子还有社团活动。她说结束后会直接回宿舍的。” “是吗。那个,在这里谈话有些冷呢。” “是呢。回去吧。” 三人向宿舍走去。 像是为了超越人行道上排列开来的银杏树一样,三人一边迈步向前,一边持续着漫无边际的闲谈。虽然也说了明天的事情,但因为凛缺席所以也做不了太过放纵的讨论。 到达宿舍后,玖里子只留下一句“要叫上凛才行”,便速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关明天的商量,去和树的房间继续可以吗?” “嗯。” “那、等一下我就过去。 ” 夕菜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和树也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他打算进房间,看了看室内—— 然后就那样关上了房门。(银:既视感!?) 在走廊上久久伫立着。和树盯着有木纹的三合板,仔细地在大脑中考察刚刚的光景。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无法相信的东西。这个状况似乎在哪儿经历过,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好的方法,因此他再一次打开了房门。 里面有一个维持着体育坐姿的女孩子。 短头发配上又圆又大的眼睛。一直低着头,给人一种略显柔弱的印象。虽然不站起来很难发现,不过感觉上她的个子应该不高。 没错,是个女孩子。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树眨了好几次眼,确认到这不是幻觉后他进了房间。小女孩往上翻眼珠看着和树。 叹了一口气后,他简单明了地说道。 “……啊啊,这里应该是我的房间。你是不是走错了?” 小女孩摇摇头。 “唔——恩……其实你是打算去女生宿舍、之类的?” 又是否定。 “是吗……你听我说哦,我从前也经历过这个情况的说,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已经习惯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该说,我希望是那样,不好意思今天能不能请你回去先?” 这次是激烈的摇头。像是寻找依靠一般,小女孩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团。 “不要。” “哎?” “我要待在这里。” “所以说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我被叮嘱要待在你的身边。”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情哎。谁对你说的?” “像这样……长长的头发……戴着眼睛……保健室的老师。” “长长的头发……红尉老师!?” 和树吓了一条,立即回头看小女孩的脸。就是说,眼前的少女就是那个‘温和的方法’喽。 小女孩依旧一边偷偷摸摸地看着和树,一边缩成一团。 和树总之先坐下了。小女孩迅速靠近了过来。 “我想想,那个,虽然我不知道红尉老师对你说了什么,不过你还是回家的好哦。已经是傍晚了啊。” “……可我想要待在这里。” “你家里的人会担心的。” “我可以待在这里。因为是转学生。” 一时间,和树哑口无言。她有着一张娃娃脸而且身体较小,怎么看也不像是高中生。 “抱歉,请问你几岁?” “十三岁。” 和树膛目结舌。那岂不是还是中学生。本以为她会更小,即便如此还是很小。 “不过葵学园是高中哎,而且好象没有中学部……” 和树抱着胳膊。突然,他注意到了小女孩的脖子。有什么发光了。仔细一看,那里戴着一个较大的项圈。(银:勒紧脖子的项链 非给动物戴的) “罕见的形状呢。” 他不知不觉伸出了手。突然,小女孩像是被弹出去一样向后跳去。 “不可以!” “抱、抱歉。” “这个不可以碰的。” 小女孩的表情发青。她像是保护着什么似的,牢牢地按住脖子上的项圈。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你、那个……” “……舞穗。” “哎?” “栗丘舞穗。” “啊啊,栗丘同学啊。” “叫舞穗就好。” “那、小舞,刚刚对不起了。我不会再碰了。” 双手轻轻合实。舞穗是放下心来了吗,她把手从脖子上拿开,再次粘住和树的身体。 “那么,那个、继续刚才的对话,今天你回家吧。” “不要。” “为什么?” “我一定要待在这里才行,不可以回家。” 一询问详细和树才知道,她似乎是有什么原因才同父母分开的。就是说她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和树心想——这个我似乎也在哪里听过呢。 “不过,终究很不方便啊……” “……不要。” 小女孩鼓起脸颊,依旧来回兜着圈子。和树开始头痛了。 “啊啊真是的。这个状况要是被谁看到的话……” 这时他突然沉默了。话说回来…… 咚咚。 “噫!” 和树如同字面上的意思跳了起来。 “和树,我可以进去吗?” 门的另一端传来了夕菜的声音。 “等、等等,稍微等一下!” 和树连忙回答道。环顾一下四周,随后突然从壁橱里拿出棉被来。 “我正在换衣服!” “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非常地在意!” 他将拿出来的棉被盖到舞穗的头上。让她安静下来,然后与毛毯一起堆到房间的角落。 门打开。 “和树……?” “y、哟。好快啊。” 和树正座着迎接了夕菜。 “我认为不时很快啊……阿啦,不是说在换衣服吗?” 夕菜眨眨眼。因为一直在与舞穗交谈,所以和树还穿着校服。 “不,那个,是在换校服啦。我很中意葵学园的校服啊。” “是那个样子吗?” “最近是的。开始流行日常生活中也穿着校服了。流行装束杂志还做了特集哦。街头校服,白衬衫同上班族装束一样的抢眼哦。” “?真是奇怪的杂志。啊,被褥又乱扔了。” 夕菜向胡乱堆放得犹如破烂儿堆弃场的棉被堆走过去。 “我来收拾一下好了。” “不用了!就算那样放着也没问题的——!” 和树迅速冲过去,强行把她的身体转向自己这边。 “棉被不收拾对身心健康有益的哦。像那样揉成一团乱堆着,之后睡起来就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感……” “但是里面的棉花会糟掉的耶。” “就是那样才好你太跟不上潮流了!据统计,有六成日本人都回答说‘棉花糟掉了睡起来才舒服’。美国和欧洲也是,给床垫弄出折痕的健康法正在热潮中哦。真的,月刊棉被之友上还刊登了论文呢。” 为了不给她思考的功夫儿,和树开始胡编滥造信口开河。夕菜则摆出了一幅‘说的什么从头到尾一句都听不懂’的表情。 “比起那个比起那个,是要商量行程吧。商量行程” “是的……” “没错没错。事不宜迟要赶快商量才行。啊,不过玖里子和小凛不在呢。呀——,真遗憾真遗憾。就是这样,这件事稍候再说吧。” 为了不让她看到室内,和树连推带赶地把夕菜赶到了走廊里。 “呀,和树。”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去叫她们两人过来呢。我利用那个时间换个衣服。” “还要换衣服吗?不是已经换上校服——” “就在刚刚,便服热潮袭来了啊!” 赶去出,咣地关上门。和树把耳朵贴到门上,等着外面变安静下来。之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拿开棉被。舞穗因为一直裹着棉被脸憋得通红。 “对不起,还好吗?” “嗯……” 她摆出发呆的表情回答到。和树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 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 “听好,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的。” “怎样的?” “不对,就算你问是怎样的……” 和树慌忙地继续说道。 “刚刚那个大姐姐她呢,虽然是非常好的女孩,但是时不时会变得恐怖哦。怎么形容好呢……是用受伤的老虎好呢,还是用背信弃义的靡菲斯特好呢,又或是用电影最后三十分钟的大魔神好呢。” 舞穗把脑袋歪向一旁。看来她是没能理解的样子。 “啊——真是,总之你出去!” 和树打算把她拉到窗户那儿。虽然是二楼,但想要下到下面并没有那么困难。 “不要。” 一个不留神被抓住了胳膊。 “待在你身边。” “不可以贴近我。总而言之事情真的是非常的不妙。” 和树想要尽量不粗暴地甩开她,然而舞穗玩命般地使足了力气,就是甩不掉。 “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突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我忘记说了,和树——” 夕菜笑眯眯地探头进来然后——石化了。 她望着和树以及、死拽着他胳膊不放的舞穗。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三人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时间漫无止境地前进。终于,夕菜戴着‘笑脸’退了出去。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远去了。 和树全身开始泄劲,当场坐倒在地。这下糟了。总之是糟了。这下叫我怎么找借口才好啊。要是说不出个原因的话我的命就……不,依照情况即便说明了也会—— (喂,式森!) 脑中响起了怒吼声。声音很大,和树不禁堵上了耳朵。 (你到底做了什么!?) 是念话。神城凛拼命地说道。 “我、我做了什么……” (夕菜破坏掉房门进了我的房间。一边嘟囔着你的名字一边到处搜东西哎!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了!?) “那、那个是因为啊……” (只有我一个控制不住她。快点过来……啊,夕菜,请不要把那个带走。不可以,很危险的。住(手)——) 念话就此中断了。 和树头都大了,在房间内左来右往。夕菜貌似在凛的房间里搞出了什么乱子。可是究竟该如何是好啊。和树一味的着急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坐下、起身。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走廊传来了沉重的响声。 虽然是脚步声,不过很沉重,可以感觉到那个重量感。每走一步宿舍整体都会颤动。犹如怪兽在行走一样。 房门像被扯开的一样打开。 出现那里的是,眼珠散发着暗淡光辉、仁王站立的夕菜。只是接近便会使之晕过去的妖气从她的全身散发出来,左手上则是握着四尺都有余的大太刀。 和树开始哆嗦。 “夕、夕菜……夕菜……小姐” “…………” “那、那个,请问你有什么事呢?” “…………” 她默默地踏步走入房间。用右手拔出太刀,刀鞘随手一丢。 “那个……冷静下来……来好好谈谈你……看……如何呢?” 夕菜头缓缓地转向他。 “……和树。” “在!” “……哪里来的,那个女人” 她用恐怖的低音发问过来。和树一边由全身冒出汗水, “这、这个是啊、那个、让我想想” 夕菜突然挥刀砍下。伴随着切开风的声音书架一分为二,里面的书全部洒在了地上。 “快说!” “(是)栗、栗丘舞穗妹妹!” 和树绷直了身体回答到。被夕菜的眼光盯住,他一步也动不了。 “舞穗‘妹妹’!?” “啊,那只是个婉转的表现……” “你为什么会和那个舞穗在一起!?” “话要是说起来或许会很长或许又不会……总而言之,我回来就看到她在这里了,还说是受红尉老师索托什么的……” “红尉老师……就是说,不是和树你带来的喽?” “对对,那点很重要。” “那我问问她。” 夕菜吊起眼梢逼近舞穗。 “为——什么,你要对和树出手呢?” “出手……?” 舞穗愣了一下。 “就是同和树在一起的理由。” 她甜甜地笑了。再次抱住和树。 “他是重要的人。” (裂开)。 夕菜双手握住刀柄,卯足全力地劈刀而下。 “呜哦——!!” “哇!” 和树抓住舞穗,像是拽倒一样拉她卧倒。挥刀衍生出的冲击波在房间内横冲直撞,伴随着轰隆声撞到了墙壁上。 粉末和尘土落到了两人的头上。 “为什么要庇护她、和树!” “因为很危险啊!” 他指向窗户旁边。墙壁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那里都裂了哎!?” “那又怎么了!” 架好太刀,夕菜转向他。那个魄力让他不寒而栗,他把舞穗藏到自己的身后。见此,夕菜的眼中出现了泪光。 “果然在庇护她……你个花心大萝卜!” “我都说不是了!” “太过分了!!” 夕菜发狂似的挥舞着太刀。就近的物品一一遭受毒手。 “太过分了!” 两人连翻带滚地冲到了走廊上。腿受伤不听使唤了,根本跑不起来 。而且还带着舞穗,只能拉着她一起爬行。 总之,只能先逃去外面了。向楼梯前进。这时,从楼上传来了声音。 “不要拽我啊凛。我也打算去和树的房间的哟。要商量行程吧。” “不是说那个的时候了。夕菜她气势汹汹地……” 玖里子和凛从楼上下来了。二人看着四脚着地的和树很是纳闷。 “你,在干吗?” “……玖里子,危险!” 冲击波飞来撞倒了走廊上的天花板。爆破音使四周颤动。在和树他们背后。魔王化的夕菜缓缓地接近中。 “阿嘞……夕菜!?” “我、我秘藏的太刀……” 玖里子和凛皆哑然。夕菜完全不鸟她们,发出暴躁的脚步声走着。 “和——树——” 那个声音中泛滥着仇恨。冷人颤栗的bgm仿佛随时会奏起。 四人在楼梯的阴影中缩紧了身体。夕菜打开就近房间的门。 然后发出“和树,在哪里!”的吼声,学生被吓得逃了出来。大概是了解到不在那里了吧,夕菜再次侵入了其他房间。于是,那里也传出了怒吼与惨叫 这惨壮的光景让玖里子都不禁心生寒意了,她开始责怪和树。 “喂我说那个孩子发火了耶!原因是在你吧!?” “这里面有许多复杂的因素!” “总而言之先去那边……” 凛示意道,四人撤离了那里。连鞋都没穿就冲出了玄关。 在宿舍中的夕菜因为找不到和树而暴走,搞得鸡飞狗跳。玻璃以及墙壁遭到破坏的声音大作,每当声音响起都会有学生从窗户逃出来。 四人藏身在大门就近处的灌木丛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玖里子叹息道。 “式森,那个女孩子是谁?” 凛询问道。 “哎——,栗丘舞穗妹妹。” 被点到名字,舞穗维持着紧贴和树的姿势微微决鞠了一躬。 “事情的具体我就省略了,她在我的房间里。” “房间?” “哈——恩。夕菜之所以会发火,原来是因为那个孩子啊。” 玖里子型领神会地点点头。 “呃、算是吧。” “……肮脏。” 凛把手放到了刀柄上,狠狠地瞪了和树与舞穗一眼。 “式森对待女性的那个不诚实的态度,我也忍耐很久(了)……” “为什么小凛也生气了!” “啰嗦。你究竟体谅过女孩子的心情没(有)……” “那个回头再说啦。先解决夕菜这边。” 玖里子总结了一下。宿舍内仍旧回响着夕菜东奔西走的响声,时不时地还能听到“躲在哪里!”的怒吼声。还能听到爆炸声,看到房顶上开洞。 终于夕菜来到了外面。还是一副手拿大太刀、露出野兽般眼神在周围展开搜索的样子。她向门的方向走去。 和树抑制住呼吸。 “到这边来了。” “这样下去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到外面去找呢。” “如果那样了,只能咱们想办法制止她了不是吗?” 要是让愤怒模式的夕菜就这样冲到宿舍外面去的话,估计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放着她不管的话事情会闹大,要是闹到警察那里,搞不好连自卫队都会出动。 玖里子慢慢地从灌木丛中出来。 “喂我说凛,你也来帮忙啊。” “我也要吗?” 她瞄了一眼舞穗,摆出一副严厉的脸色。 “现在不太想帮式森解难。我都想要站到夕菜那边了……” “行了,不要生怨气了。解决了这件事后,想的话你也可以吃吃醋啦。” 夕菜注意到了这边。她快步接近玖里子。 “玖里子……” “我说夕菜,你也差不多该熄火,消消气了吧。” “但是和树他……” “没有但是。总是怒气冲冲的是会被讨厌的哟。你想和树那么天然,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啦。大概。” “……是说真的吗……” “当然喽。看就知道了。那么小的女孩子,他怎么可能有勇气和能耐下(手)……”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女(孩子)……阿、和树在对吧……” 夕菜的声音在刹那间变得带刺儿。她飞快地踏出脚步。 “躲在哪里!?” “稍微等一下夕菜!” 看来玖里子的声音已经听不进她耳中了,伴随着杀气夕菜逼近过来,握在她右手上的太刀暗淡的闪着光。玖里子感觉到了危险。 “没办法,抱歉了,夕菜!” 玖里子快速咏唱咒文从手中放出了闪电,闪电一直线向夕菜飞去。 她瞥到了闪电,飞快地挥下大太刀。刀刃与闪电激烈碰撞。火花声响起,雷光四散。 夕菜练半点擦伤都没有。安然无恙地走着。 “不是吧——!” 玖里子叫出声的同时,夕菜挥动了右臂。玖里子的胸口受到刀背的重创,当场倒下。 见此情景的凛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慌慌张张地抽刀出鞘。 “凛也想动手吗!?” “不、形势所逼而已。”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好动手啊。” 凛有些困惑地摆好架势。 夕菜踏出脚步,挥动太刀。凛迅速向后跳去。连和树所待的地方都被风压波及到了。 凛一味地防守。夕菜手中的刀同她的比起来长了将近一倍。因为夕菜超高速挥动着那个,所以凛很难找准时机冲到她的近身。 算好时机,凛猛蹬了一下地面。缩短了距离。同时夕菜挥动了大太刀。 金属声大作,凛和夕菜刀刃相交。乍一看战斗好像静止了一般,不想夕菜开始用力压制。 “哎……哎!” 夕菜的砍击挥舞出来。凛被弹飞,身体撞倒树上眼冒金星晕倒了。 “哇——!” 和树发出了惨叫。 “和树……” 夕菜看到他身旁的舞穗,血一下子涌上头盯。煞红了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我(的感情)啊!?” “太夸张了!我什么时候伤害到夕菜了!” “因为你总是花心……” “我根本没花心过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才想问呢!” “那样花言巧语,你又想蒙混过关对吧!” 她用左手盖住了脸。女孩子擦眼泪的样子虽然是很可爱的光景,不过右手握着的日本刀却很异样。 “不能相信!笨蛋——!!” 夕菜使尽全力地挥舞着大太刀。 “哇啊——!” 刀刃的前端发出的冲击波擦过了和树与舞穗。吹飞刚刚众人躲藏的灌木丛,粉碎了石灰墙。 “呜噫……” 和树坐到了地上。想要靠近他的舞穗也摔倒了。因为看不出有哪里受伤,大概是吓了一跳吧。 “小舞,没受伤吧!?” “嗯。不过……” 她按着自己的脖子。刚刚的冲击让项圈上出现了裂痕,眼看就要碎掉了。 “怎么办……要是碎掉的话。” “该怎么办……啊。” 和树摸摸自己的胳膊。身体开始发热。他立即试图使之平息,不过全身仍然持续发热。 “糟、糟了。” 与昨晚是同一个现象。魔法要溢出来了。这样下去又会引起某处出现灾害了。 不过,纵使他想要做些什么,在正面的夕菜也不会理会他。只见她的脸上混杂着悲哀与愤怒并且握刀摆出了架势。 “和树什么的……和树什么的……” “暂停暂停,稍后再生气不行么!?” “最喜欢了……虽然最喜欢了……” “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没开玩笑,真的!” “你这个最差劲的花心大萝卜——!” (银:好混乱的地方) 刀刃落下。同一时间,魔力犹如暴风一样从和树体内释放出来。聚集成一团向着夕菜直冲过去。 糟了,这样想的瞬间,和树的全身被白光包裹了起来。那柔和的光辉让溢出的魔力逐渐衰减。 太刀直接k到了他的脑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和树看到——舞穗的项圈落到了地面上。 支起上半身。旁边是夕菜、玖里子,以及眼冒金星的凛。 受到夕菜暴走与和树使用魔法的波及,彩云寮的惨状就好比被火烤过一样。本来看上去就已经足够老旧了的说,现在更是焦黑了。只不过,能感觉到宿舍内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 舞穗担心似的靠近和树。她的旁边,有个眼熟的保健教师。 “你清醒了没有。” “老师……” 不知何时红尉站在了那里,他正望着变得破烂不堪的宿舍。 “式森君,你使用魔法了吧?” “看起来是那样了。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发挥出多大效果。” 一般要是发挥完全的话,不可能只是让夕菜晕过去那么简单。估计连彩云寮都会被破坏殆尽吧。 “嗯嗯。” “那个,夕菜他们的状况……” “不要紧。没有外伤。这个是因为疲劳睡着了。” “是吗……那个,因为我的魔法哪里又发生战争(了吗)……” “不,什么也没发生。” “你是说真的吗?” “对。因为有栗丘君在阿。” “哈?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树看看红尉的脸。 他轻轻地摸了摸舞穗的头,说道。 “这个孩子是紫乃发现的哦。虽然持有强大的魔力,不过却和你一样不能凭借自己的意识控制,放着不管的话会很危险。本来预定是让她入住专门医院的,这时我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是什么?” “那个该叫作负的力量吗,总之我们发现,栗丘君的魔力拥有抵消他人魔力的能力。中和魔法使其无效。是极为特异的能力。” “那,我的魔法……” “没错。正是因为她的魔法才可以将被害控制在这个程度。” 就是说,红尉的‘预防措施’原来指的就是舞穗啊。有她在的话,即便和树使用魔法,地球也不至于变得破破烂烂。只不过和树认为,这并不算是个‘温和的方法’。 “虽然年龄不够,但还是勉为其难让学校同意她入学了。毕竟你涉及到了国际问题啊。但是栗丘君的魔法也和你一样,有时会擅自发动。也具有危险。项圈就是为了制止那个的装置。” “哈、原来如此。道理上我是理解了。但是以后要怎么办呢。该不是让我和小舞一直待在一起吧,那个也……” “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舞穗用润湿的眼睛看着和树。 “不、不是那样的……” “当然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方法,不过也可以说是最糟糕的。还是让她住在离你的房间最近的地方比较妥当呢。” “也就是说……” 彩云寮中,和树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右邻边是外墙壁,左邻边是男生的房间所以不可能。这样的话,就只能让她住进正对面的女生的房间—— “喂,那里是夕菜的房间哦!” “是呢。嘛,没有问题的。” “问题大了!夕菜会发火的!今天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和她讲明理由就没问题了吧。你作为男人去说服她。” “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哎……” “难道你想要毁灭世界吗?” 和树哑口无言。脑袋中浮现出被嫉妒与愤怒支配的夕菜发狂追逐自己的光景。下次搞不好玖里子和凛都不会再救自己了。好不容易恢复成人类了却又发生了更不得了的事情。早知如此,幽灵的样子还比较正常呢、或许—— 舞穗露出一记甜甜的微笑。和树的意识再度远去。朝着夕菜她们倒下的地方,他突然倒了下去。 第二话 同居生活 “我并没有责怪和树的意思。” 宫间夕菜如此说道。原本她应该是一名楚楚可怜且满面笑容的美少女,现在却摆出了严肃、消沉的表情。 式森和树在她的面前正座受教中。 “那个……我是从红尉老师那里听说了原因。为了控制住和树的魔力,小舞的能力是必要的,那点我已经了解了。” 夕菜就像说给自己听似的点点头。背发时不时地来回摇晃。 “红尉老师为了把她带来还特意让她跳级上高中……这点确实该感谢他。毕竟和树要是使用了魔法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夕菜略微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声。为了什么而感到后悔、并且十分消沉,就像是那种的语气一样。 “所以发火是不应该的,是不对的。不过,不过呢……” 夕菜忽地抬起头。 “为什么非要让她住在我的房间才行呢!?” 用面部承受住她的怒吼,和树开始胡思乱想。 宿舍外面,乌鸦发出让人泄气的鸣叫声。 夕阳西下,天空染上了茜色,炊之声亦从远处传来。一家团聚的时间到来,肚子也差不多该开始作响了。然而和树他打从刚刚就一直被迫听着夕菜的说教。 放学后片刻不到,他就在自己的房间接收了夕菜的访问。夕菜做到和树的正对面后,立即开始了‘关于(和树)同舞穗的关系’的连绵不断的自说自述。谈话旷时长久。和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陷入了缩紧身体洗耳恭听的窘境。 和树的腿开始发麻了。由于夕菜是那样的认真,因此使得和树难于起身。毕竟只要他稍微移开视线一点,夕菜就会恶狠狠地瞪过来。当然,纵使舞穗事出突然的造访已经用‘是由红尉带来’之类的说明过了,对夕菜也是丝毫用处都没有。不,虽然也有些成效……但每当一出现成效,夕菜就会把话题拉回起点,事情就这样重复循环着。(银:就是说夕菜不肯面对事实) “好选不选偏偏选和我住在一起,这是在找茬吗!?” “你听我解释,要是距离的太远小舞的力量就发挥不了作用了,并不是说她非要待在我的身边才行。迄今为止她一直住在红尉老师的家里,但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啊。” 和树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就是说,为此在宿舍最好也在附近的(好)……” “就算是那样,为什么小舞一定要住在我的房间才行!?” “因、因为,宿舍原本就是两人一间啊。” 葵学园的宿舍无论男女都是两人一间,这是基本。只是,最近讨厌共用一间房间的风潮很强,尤其是女生的朝霞寮,一个人独占一个房间的例子不在少数。 “所以不是没有问题(吗)……” “我不要!就没有其它的房间了吗!” “夕菜的隔壁也住了两个人啊,而且我的隔壁是男生的房间,并且也是两个人。” “和树的房间倒是一个人呢。” “哎、要让她住在我那里吗?” 和树有些犹豫了。 “那样会出问题的……” “当然了!绝对不可以!” “那就只剩下夕菜那里了……” “……我绝不认同!” 话题再次归位。和树在自己的身体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个舰队的精神疲劳缓缓驶入了港口。 咚咚。敲门声响起。过了一小会儿,门稍微打开了。 偷偷摸摸感觉地,栗丘舞穗把头探了进来。那是名个子不高、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娃娃脸小女孩。看起来年幼也不无道理,毕竟她还只有十三岁。 “进来吧。” 和树看她有些犹豫便出声叫她进来。于是舞穗面露喜色,欣然地进来了。 小女孩做到了和树的旁边。 然后她抬起头来。这个情景让夕菜的嘴角不住地痉挛着。 “……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你先啊,她要搬来这里住啊 。” 和树见夕菜的情绪越来越濒临崩溃,于是连忙解释道。 “搬来这里住……果然是要住在我的房间吗……” “嘛,也没有别处了啊。” “所以、所以为什么要……!” 舞穗歪着小小的脑袋。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舞穗和夕菜姐姐在一起也很开心哦。” 天真无邪的、笑脸。 “咕……” 于是夕菜卡住了。舞穗表现得是那般的自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恶意。 “而、而且了,我和小舞才刚刚认识,对对方还一点都不了解啊……” “不愿意吗?” 舞穗的大眼睛眼看着黯淡了下来。 “呜……虽然……不愿意……” “(抽泣声)。” 舞穗的头垂了下去。 “……别、别想唬弄过去。这一定是为了抢走和树的诡计。虽然你表现得很可爱,但是透过你那圆圆的眼珠子我却能看到地狱的魔王。为了排除我,你肯定是在心中计策了很多毒辣手段,像是……在饭菜里下药,先用雨伞的尖儿刺我的腿肚子让我睡着,然后趁机带着和树去一个相当可疑的旅馆,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然后那个……做那种事情、这种事情,在床上迎来黎明,何等让人羡(慕)……淫靡的孩子啊……!” “夕菜夕菜,你被咱们的班级影响了哦。还有,小舞也说了想要同夕菜一起住啊,你不要那么不分青红皂白……” 和树从中调解。 “可是……” “(抽泣声)。” 舞穗再次发出了悲伤的哽咽声。她上翻眼珠望着夕菜。 见此,夕菜再次哑然了。 “m、嘛,既然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考虑下也无(妨)……” “真的吗!?” 小女孩的表情唰地一下变得开朗了。一边欢呼着‘哇——伊’,一边靠到夕菜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如同发自内心一般高兴的感觉。事已至此夕菜也不能再刻薄了,她边摆出复杂的表情,边任由事情发展。 和树总之是舒了一口气。毕竟不只是舞穗,他自己也牵扯在内。 “太好了,小舞。” “嗯。” “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夕菜虽然小声嘟囔着,但她并没有再出口否定。舞穗一边粘着她一边说。 “那么,去购物。” “购物?” 夕菜一脸的糊涂。接着和树补充说道。 “你想啊,与其说她刚搬过来,不如说她将要搬过来了,有很多东西要买啊。像是寝具之类的。” “唔——恩。那去买不就好了。管他是家具还是避难所。” “嗯。那么我去了哦。” “请便……哎?和树要去吗!?” “我和小舞两个人。毕竟她还不熟悉这个城市啊。” “但是两个人一起去买东西……又这样把我剔除在外……” 夕菜的语气第三次变得险恶了。声调变低,眼角上吊。这时, “夕菜姐姐也会去吧?” 在这个绝妙的时机舞穗提问到。 “咕……居然耍这种小伎俩” 她在喉咙深处嘟囔着。 “好吧……明白了。我去换衣服,请稍等。” 夕菜站起来打开了房门。离去前的一霎那,她狠狠地瞪了和树一眼。 “请不要就两个人出去哦!” 她 动作很大的转了一圈关上门,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终于得到了解放的和树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呐” 舞穗拽了拽和树的袖子。 “唔?” “为什么夕菜姐姐会生气呢?” “唔——恩,那是因为,解释起来很复杂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她时不时会变得吓人。” “是听说了,像是受了伤的狮子,还有生气的警察叔叔。她会变成那些吗?” “有些微妙的不同……我想想,比如最近暴力集团的要债人,还是说在纽约登陆的蜥蜴怪兽比较的接近呢。一发火马上就会攻击过来,大楼说不定都会被破坏。总而言之,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不久就会气消的。她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小舞也一定能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虽然舞穗看起来有些模棱两可的感觉,但不久她就甜甜地笑了。 “舞穗、喜欢夕菜。” “是啊。你和夕菜这样说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和树摸了摸她的脑袋。 三人一同去了建材超市。 是车站前的一家中规模超市。并不像郊外店那样有既有大型停车场,又立起高高的大楼。不过,因为周围都没有同样类型的店铺,也招揽了一些乘坐电车来购物的客人,生意相当的兴隆。 三人并排穿过自动门。舞穗似乎是头一次来这种类型的店面,频繁地左顾右看。而且还拽着和树的手来来回回地逛游。因此她从头到尾都沐浴在夕菜充满杀意的视线当中。虽是如此,是年幼者的特权,亦或是天然作祟呢,她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一样。 “那——个,要买什么呢?” 和树被时而也朝向自己的杀人视线搞得冷汗直流,他问向舞穗。 “我想想,有被褥” 思考着“有没有呢”的和树看向楼层简介。上面写着二楼,因此三人上了楼。那里四分之一左右的区域都是寝具专区。 不只是被褥,连枕头、床单都一应俱全。房间里的是双层床因此买了褥垫。不过,种类的繁多就像是灾祸降临,该选哪个好完全摸不到头脑。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不同。 “要选哪个?” “……该选哪个好呢” “这个怎么样?” “选哪个都无所谓吧。像是硬纸壳箱子什么的。” 夕菜冷淡地说道。 “硬纸壳箱子……又不是某处的公园。” “也有人在家中那样做哦。” “……小舞,去那边选吧” 故意装作听不到夕菜带刺的台词,和树带着舞穗移动。 他们比对了一下价钱。然而,价钱虽然有差,但商品的评价却不为人知。 “小舞,你懂吗?” “不——懂。” “……选哪个都一样。” 夕菜无趣地瞥过头冷言冷语到。 “小舞这个年纪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只要不是腰和肌肉不好,年轻时睡在哪里都是没差的。” “……你很清楚呢。” “以前,母亲大人进口过这些东西。我在小舞这个年纪的时候……!居然想要套我的话!?” 舞穗甜甜地一笑。 “谢谢你夕菜姐姐。你好温柔。” “我一点都不温柔。” 夕菜的头瞥的更大了。 听取了建议,舞穗决定买最便宜的。叫来店员,决定一并购入被子和褥垫。 “啊,你带钱了吗?” “我也没有带哦。” 两人没办法只好直接询问舞穗,舞穗微笑着拿出了钱包。 两人膛目结舌。与外表极不相称地,钱包的里面非常之壮观,满满地塞满了一万日元的纸钞。而且还非常的符合‘没有缝隙’这个形容词。 “有、有这么多吗!?” “嗯。” 舞穗自信满满地点点头,用现金交了款。 三人穿过家具专区向楼上走去。因为房间里配有壁橱,所以不需要购买衣柜之类的家具。舞穗自己也说“没有太多的衣服”,所以被褥就成了最占体积的购买物。 三楼以上是超市,两人决定在这里给舞穗找睡衣。虽然她有带便服来,但只有这个没带的样子。在天蓝色和粉红色之间犹豫不决的她最后决定两个都买。 舞穗把睡衣抱到了收银台。夕菜见此又冷言冷语到“有钱人就是好呢”。 和树稍微皱起眉头。 “那个夕菜,无论怎么说你也太苛刻了。” “是吗?我认为自己和平时没两样哦。” 语调低沉。那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口气。 “不教给小舞高中生活的严峻可不行。葵学园可是吃与被吃的世界。” 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的台词。和树的脑内相继浮现出仲丸、松田以及众多的同班同学。‘终于连夕菜也变成b班的成员了吗’,这样想着的和树心痛地说。 “但是夕菜不是喜欢小孩子的吗?” “喜欢啊,但是情敌例外。” “情敌……小舞才十三岁哎?” “一点都不十三岁。看上去要更加年幼。那个幼齿的说话方式也是,散发着经过计算的气味。” 她盯向付款中的舞穗的那个眼神岌岌可危。就像是看到有些奇怪的自然建筑物后断言‘这个是宇宙人建造的’的人一样。 舞穗归来,三人下到一楼,走到餐具和厨房用品的专区。 “还要买饭碗。” 舞穗如此说道。宿舍虽然有食堂,但自己的房间里没有餐具果然还是不舒坦。而且女孩子的房间虽小但却有电热器,可以进行简单的烹饪。 不锈钢制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饭碗。当然也有筷子和勺子,再前面还有菜刀和切菜板。 舞穗踮着脚一个接一个拿在手中。夕菜看着其他的商品,她把马克杯拿到手中掂量。 “我也把马克杯搞坏了呢。” “是吗?” 她轻轻点头回答和树疑问。 “嗯。之前摔坏了。要不要买呢?” 嘴上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把杯子放回了原处。似乎是没有什么迷恋。与其对照的,舞穗已经抱满了餐具。 “这个还有这个……夕菜姐姐不买吗?” 夕菜的眼珠子唰地动了。 “不买。” 舞穗摆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那,用舞穗的?” “不用。” “那,舞穗给你选。要选那个好呢?” 她伸出手在架子上翻找。夕菜干咳了一声。 “不用在意我……比起那些,你们差不多该松开手了吧?” 舞穗愣了一下。她单手握着和树的右手。除了去收银台以外,他们的手一直是牵着的。 “为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况且那个(和树)是我的……咳。和树也请松开手。” “唉——我也想要松开,但是小舞不肯啊。” 来这个超市的途中和树好几次想要松开手,不过每当这个时候舞穗都会摆出伤心的表情,于是到最后他们都一直握着手。 “使用蛮力松开如何?” “不那个也……” “那,也和夕菜姐姐牵手。” 舞穗伸出自己空着的手。那既不是找茬更不是其它什么的表情和行动让夕菜绷紧了脸。 “……和树,请你暂时那个样子不要动哦。” 她在餐具前方的厨房用品中翻来 翻去。终于,她从扁平的箱子中拿出切肉的菜刀。目光一瞥看向两人,用刀背拍着手心走过来。 “这个,看起来很锋利呢。请不要动哦。” 夕菜作出挥刀的动作。 “我会把和树的肩膀连根砍掉的。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直同小舞牵着手了哦。” “呜哇,等等!” 和树连忙甩开了牵着的手。 那之后虽然还发生了夕菜想要用食物搅拌机将和树的脑袋捣得粉碎,以及想要用钉子把他钉在墙上的事件,但总之购物是圆满结束了。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因为没有拜托店家送货,所以较大的货物使用了推车。夕菜抱怨道“我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体贴呢”,和树边‘恩恩’地点头边搬运货物。 搬到和树房间正对面——夕菜的房间里面。实际上和树是第一次进去。 舞穗一边欣喜地整理行李,一边收拾好私有物。和树也帮助她一起收拾。夕菜则是环着胳膊,扮演指挥着的角色。 衣服装进壁橱,整理好学习用品。工作量并不是很大,因此不是很费事。 考虑到房间是共同使用,所以床铺是双层的。上铺上面什么也没放,只铺着一个薄板。 “舞穗、想睡上面。” “随你便。” 夕菜无趣地答复道。 “反正我是睡在下面。请你晚上不要掉下来噢。” “舞穗睡相很好的。” “我可不想被你摔在地上声音吵醒。” 夕菜板起了面孔。 舞穗解开打包好的床垫,对折一下然后想要铺在上铺。但是,她个子很矮够不到。比起抱着那个感觉更像是紧紧地搂着,她踉踉跄跄地摔了好几个屁股墩儿。脚虽然踩到了梯子,但还是不成功。 夕菜默默地走过去拿起床垫,踮起脚把那个推了上去。稍微摇晃了一下后,床稳住了。 “谢谢你夕菜姐姐。” “……你不赶快收拾完我会很困扰。” 她依旧用闹别扭的声音说道。 之后又收拾了一段时间,总之整理出了两个人生活的环境。搬家行李的量虽少,但购物消费了不少时间,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三人休息了一小会儿。突然和树觉得似乎缺少了什么。 “肚子饿了呢……” 和树按着自己的小腹。平时吃晚饭的时间早就过了。 “是呢。不过,食堂不是已经关门了吗?” 宿舍内人数众多,因此食堂开门时间很长。即便如此,到了这个时间做料理的师傅也都已经回家了。 “只好叫外卖了呢” “那个说不定也已经关门了。” “舞穗来做。” 少女说道。 “这个房间的厨房太小做不了什么东西,材料也不太多哦。要是去食堂的厨房……” “在这里没关系。” 舞穗打开以备万一的冰箱。夕菜偶尔会做料理里面还剩些蔬菜,纵使如此萝卜和茄子还是不多。然后就只剩下一些调味料了。 但是她却用纯熟的手法使用着菜刀。 动作流畅且精湛。削皮、事前准备、炖菜等等毫不费工夫儿地一样接着一样。烹饪同盖房同出一辙,具有效率的顺序尤为重要,不过她手法之流畅让对自己的手艺小有自信的夕菜都自叹不如。和树则只能膛目结舌。 转眼间萝卜、茄子的炖菜就出锅了。再加上米饭和味曾汤。这些都摆在了桌子上。 和树与夕菜拿起筷子。 “怎么样?” “……好吃。” 夕菜喃呢到。调味近乎完美。和树也是,维持着把筷子放入口中的姿势哑然了。 “太好了。我很擅长做菜。泡咖啡和红茶也很好喝哦。” “又在这里给我装可爱……” 夕菜从嘴中漏出了狠话。和树吃惊地询问道。 “不过,烹饪、你学过吗?” “唔嗯(摇头)。我自己学的。不然的话都饭没的吃。” “哎?” “家里只有剩下的东西,我钻研了好久呢。站到厨房、使用菜刀都是那个时候才开始的哦。” 她炫耀地说道。看来得到夸奖让她很高兴。但是二人却是一再眨着双眼。 “不过,你的妈妈呢?小舞家看来似乎是有钱人呢。” “不是那样的。” “可是你不是带着很多钱吗?” “那个是送来的。妈妈和爸爸都很久没见到了。他们工作很忙。舞穗住在奶奶的家里。” 略微降低了声调,她有些寂寞地讲道。 舞穗的双亲是外交官,似乎一直在海外出差的样子。而且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分开的,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她自己也是被寄养在亲戚家里。 因为她特殊的魔力,在那个家过得飘飘然——虽然这是两人的想象——大概。没有同年龄的孩子,再加上亲戚也是做生意的,似乎没有闲暇照顾她。话虽如此人还是要吃饭的,于是她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做饭。 那个亲戚由于不景气生意干不下去了,舞穗又自然而然地离开了那个家。 “因为会魔法,本来是打算让我去医院的,不过紫乃老师把我带来了这里。因为能够去学校,我很高兴。” 她明快地滔滔不绝。故此在旁人听来感觉并不是很辛酸的故事,然而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能够端详出一些类似难过的感情。因为魔力而遭到特殊待遇以及被弃而不管,怎么想这些也都不是高兴的故事吧。这样想来,她那幼齿的语气说不定也是一种出于自我保护的手段。 夕菜没有去动料理,只是默默地倾听着。 终于,她撂下筷子。 “感觉、和我有些相似……” 她也是同双亲分开来生活的。小的时候时常的搬家,因此交不到朋友。 “夕菜姐姐也是那样吗?” “嗯……直到转学到这所学校,之前我住在海外。日本学校没怎么待过……所以葵学园这里,就是我的第一个住所(自己的位置)呢。” “舞穗我呢,与夕菜姐姐正相反,说不定要去爸爸妈妈待的外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或许是不久后……但是在那之前我会待在这里。” 舞穗作出了一个笑脸。夕菜也被牵动地笑了。 “是哦。我也打算一直待在这里。我很喜欢这里……” “舞穗也很喜欢哦。因为有和树君在阿。” “那点是多余的。” “为什么。和树君也是喜欢舞穗的吧?” 突然被牵扯进去,和树犹豫了。他嘴中含着筷子再三思量。 “唉。唔——让我想想……” “等一下和树,为什么你会在这个问题上有犹豫啊。明明已经有我(这个妻子)了……” “也有舞穗哦。” “那点也是多余的!和树可是我的(丈夫)。” “哎——舞穗也想要。” “没门!” 见夕菜发起脾气,舞穗悄悄地躲到了和树的背后。 “又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这是在主张正当的所有权!为什么你又那个样子粘住和树不放啊!和树也是,不准嘿嘿地傻笑!” “该说这是傻笑吗,我只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是啊。和树是舞穗最重要的人了。” 一边将身体贴紧和树的后背,舞穗一边说。看到她的胳膊也搂住了和树,夕菜的怒压一个劲地飙升。 “真——是的,你果然是打算像那样 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向和树卖弄风骚呢。我撤回刚才的同情。我确定了,你是我的情敌!” “为什么是情敌?” “还卖关子。你要是老做这种事,就请你搬出这里!” “要是那样我就搬去和树菌那里住。” “……喝啊——!” 终于,夕菜拿出菜刀开始暴走,和树不得不慌忙上前制止她。 入夜后骚动也沉静化,和树回到自己的房间。对面偶尔会传来吵闹声。似乎是夕菜在大吵大闹,但不久后那个也安静下来了。 时间已经相当晚了,于是和树关掉电灯钻进了被窝。是大概由于发生许多事,他马上就意识朦胧了。 也因此,他没有听到最初的敲门声。 “和树,和树!” 是夕菜的声音。敲门的声音也相当的大。 和树才刚刚睡着,他意识模糊地打开门。 “怎么了?” 夕菜的表情惨白,即便在昏暗的走廊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小舞她……不见了。” “不见了……哎” 总之他们到了夕菜的房间。餐具收拾好了,除此以外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床的二层是空空的。被子也没有乱丢,叠得整整齐齐。 和树的睡意立即飞到了九霄云外。房间内也找不到舞穗的衣服。 “小舞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夕菜的眼中积满了泪水,她回答道。 “虽然半夜有些声音,但我没太在意继续睡觉来着。然后我想去洗手间起来,在一注意就已经……” “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毫无头绪……不过她曾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难道说……都怪我一直在说些过分的话” “责备自己之后也不迟。赶快去找她吧。” 两人来到了深夜的小镇上。 周围化为了静寂。朦胧地有些狗的叫声,但那些也立即停止了。没有人影,只有街灯的亮光隐约地闪烁着。 “夕菜去那边。我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找。” “我知道了。” 和树奔向前方。夕菜也跑了起来。 周围几乎都是民家。熟睡中的家庭不在少数。和树每当来到一个岔路都会左顾右盼,但就是不见酷似舞穗的矮个子小女孩。 经过了数个公寓和公园。不知不觉小镇的名字都变了。虽然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不妙的想法在脑中浮现,但他立即将其挥散。 和树一直在跑,终于他跑不动了,开始大喘粗气停住了脚步。在往前走就会穿越铁路了。她有可能是在车站坐上了电车,要是那样就只好摊手了。 一边确认,和树一边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来到刚刚经过的公园。这时他看到夕菜从对面跑过来。她也大喘着粗气。 “夕菜,找到没有?” “没有……和树呢?” 和树摇摇头。夕菜说着“是吗……”低下头。 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这段时间,夕菜一直在抽抽嗒嗒。 “……是我、是我不好。” “夕菜。” “一点都不体谅小舞的心情,一直对她冷言冷语……明明她那样的小女孩自己一个人生活是非常不容易的说。” “不要一直责怪自己,还没确认她就是离开了阿。” “如果小舞发生了什么事,我绝不会……” “没问题的。” 和树没有根据,这样说是为了安慰夕菜。 “绝对还在啦。小舞可是一流的魔术师哎。再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去找她吧。” “但是如果找不到该如何是好” “那样的话……啊” 和树发出一个小声。夕菜也吓了一跳似的用手捂住了嘴。 眼睛前方,舞穗在那里歪着头。 “阿哩?怎么了吗?” 两人在这里让舞穗也吃了一个小惊。 “小舞!” 两人同时发出声。 “是我?” 她愣了一下。见此和树因为过于安心而瘫软了,夕菜则抱住了她。 “太好了……” “唔……好痛苦哦”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一开始舞穗还在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不过大概是听到了夕菜的话,她任由夕菜摆布了。夕菜摸她的头发摸了好几次。 和树打心底放心了。 “我可算放心了……不过,你究竟去了哪里?” 她从夕菜的胳膊间露出头来回答说。 “买东西。车站那边有间店开到很晚哦。” 她手中拿着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个用纸缓冲物包着的东西。 “这个是夕菜姐姐的。” 剥开缓冲物,出现的是一个马克杯。 “你说自己的摔碎了,所以我买了一个给你。明天早上要喝红茶没有的话很不方便呀。和舞穗的是一个款式。” “为什么……” 舞穗笑了。 “因为,我喜欢夕菜姐姐啊。” “真是……我明明都说了,不用买的。” 夕菜再度抱紧了她。 “唔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 “没关系。虽然和树君说夕菜姐姐很可怕,但舞穗不在意哦。” “是吗……?和树都说了什么?” “啊——那个就不要提了” 和树想要把夕菜和舞穗拉开。可是, “那个呢,有暴力集团的要债人啦,还有和在纽约登陆的蜥蜴怪兽一样啦。生气起来会破坏大楼攻击过来……” 和树慌张地堵住舞穗的嘴。但是,夕菜已经将全部都听在耳中了。 “喔——和树说了那样的话啊。唔——恩” 夕菜面挂笑容地碎步快速走到公园门口。然后无言地拔出插在地面上的铁栅栏。 “……!” 和树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夕菜单手握着逆u字型的铁栅栏向他靠近。 “夕菜、夕菜小姐……那个,你不要生气请容我解释一下” 虽然和树想要辩解平息她的怒火,不过夕菜却用充血的双眼瞪着他,一步一步接近过来。 “请听我解释,那个说是文字游戏好呢还是该说是日语表现的问题好呢,总而言之与夕菜小姐的人格以及言行没有任何关系打个比方就如同在成绩单上不写出来反而绞尽脑汁琢磨成讽刺的教师一样的用心还是该说是一种策略我认为我还真是想出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的说那个请问你有在听吗?” “……也就是说,你向小舞讲我的坏话了呢。” 栅栏被注入魔法发出白光。她用力地挥铁而下,与此同时魔力让她的头发飘了起来。 “那——个那——个” “……你做好觉悟了吧” 和树没有回答,他把头转向身边的少女。 “小舞。” “什么事?” “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吧?” “嗯。” “那么,我就稍微去一下远处了。搞不好,我会变成骨灰回来也说不定。再见!” 语闭,他转身冲了出去。夕菜也随即蹬下地面。 “给我站——住!” “呀啊——!” 和树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那一夜,悲鸣似乎在街道上久久荡漾着。 第三话 吃醋在我 问。 二年级b班的一名学生走在草原上。突然他(她)的眼前出现了老虎、狮子、同班同学。能使用的魔法有三次,不过三次都使用了就会死。那么他会怎么做。 答。 对同班同学使用攻击魔法两次。 这是某个学生会成员开玩笑做的问答题。得到的反应从眉头紧皱到捧腹大笑五花八门,不过作为当事人的b班学生却是深思熟虑,实际上的正确率高达九成。剩下的一成回答的是——‘要是我三次都给他使用了’。 像这样,二年b班的学生是最最痛恨身边人类的人种。按照他们的理论,‘世界上只有约一杯份量的幸福,然而人类太多了。那么从身边的家伙开始削减数量是人之常情’,就是这种狗屁般的理论。自身利益优先于一切,友情什么的根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吧。 那样的b班加入了‘新的友人’——也就是转校生,这样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受到欢迎是无法想象的,本着减少数量的理念增加数量根本是错的。这就像是在纷争地区的国境播种下争斗的幼芽一样。而且这个班级,从幼芽到开花的速度异常的迅速。 话虽如此什么事情都有个例外。譬如,转校生是个可爱、乖顺的女孩子的场合。前者是爱屋及乌,后者则是有利用价值。问题发生在这二者兼并的场合,经常会让人措手不及。由于他们个个经历的都是琐碎的青春,纯真无垢的存在只是一撞见就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差其一等。于是栗丘舞穗正是那样的转校生。 早上班会舞穗作介绍时,教室内既有对她那白白的娃娃脸发出的欢呼声,又有困惑、窃窃私语在回荡。‘噢噢,好可爱’‘真迷你,就像个人偶一样’之类的声音和‘有些孩子气呢。肯定是某个班级派来的刺客’‘看来有必要摸清她的背后关系呢’之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这是面对转校生b班所特有的反应。 “真是的,搞得我也只能和你们得出同样的结论了咳” 班主任伊庭香无奈地嘟囔道。 “嘛,反正你们马上就会说‘其实她是在装可爱’了吧……总而言之栗丘因为某些原因而跳级入学的,原本是中学生来着啊。你们收敛点不要把她染上你们的色彩。我也想有至少一名纯情的学生啊。好了,栗丘去座位坐好。” 舞穗被香吩咐到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来到自己的座位后用爬的坐上凳子。舞穗向着和树所在的方向偷瞄了一眼,随后露出了微笑。真的是很高兴的感觉。 和树一边困惑,一边代替回应轻轻挥了挥手。于是她露出了更加高兴的表情。 舞穗是为了抑制住和树‘一旦使用既会毁灭世界’的力量而特意转校过来的。她拥有特殊的魔力,可以抵消掉相互的力量。她好像是中意上了和树,就像是捡回来的小狗一样粘着他不放。 和树也不觉得讨厌。就像是多了一个妹妹一样。只是,这也是刨除了坐在右边座位上放射出注射针一般视线的女生身上的问题才成立的。 和树诚惶诚恐地偷偷瞥了一眼。宫间夕菜只动着眼珠子瞪着这边。 平时那惹人怜爱、珍珠一般的眼眸正在逐渐转变为愤怒模式。感觉她绑在背后的浓密长发也像是燃烧了起来一般。虽然被称呼为二年级头号清纯派很久了,不过她的性格却未必乖巧。 (和树,你看上去蛮高兴嘛) 夕菜用虽小却带刺的声音念叨道。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的表情在笑哦) 和树迅速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他感觉不出来。 夕菜的表情变得更冷了。 (小舞在同一个班级真好喔。座位也离得很近看上去很幸福呢。) (因为她不待在我身边就遭了阿……) (哼——,是那个样子吗。) 摆出一副完全听不进解释的样子,夕菜把头瞥向了一旁。 和树吞了一口唾沫。又是老一套了。以前在教室中她从未摆出闹别扭的表情,不过最近却毫不在乎地大摆特摆。她是知道舞穗来这里的理由的,虽然之前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但她并没有怀恨。不过,似乎‘那件事和这件事是不同的’,她果然还是生气了。 他也想要低下头,祈求‘但愿夕菜的怒气能够快些消退’。每当自己的周围多出一个女孩子,麻烦就会不请自来。他思考‘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最近每天一到夜晚他都会翻阅宗教书籍。 和树口中念叨着辟邪经文,念着念着就到了午休时间。当然,舞穗周围被她的可爱所吸引的学生们堆成了黑山……是不可能的。 感觉上很纯情的舞穗的存使得学生之间产生了犹豫,他们自然就停住了脚步。上课时‘操作栗丘舞穗的假定班级与学生列表’已经传了个遍,就是这个激化了混乱。与其做对抗的,‘即便她是破坏工作员,由于可爱因此可以原谅。比起那些,将她视为危险人物的狮子身上的虫子名单’也出现传了个遍,此时诡异文件对抗战正在如火如荼。(银:身子身上的虫子,佛家用语,指搞破坏的人) 舞穗本身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个氛围,她来到和树的座位附近,想要找个椅子坐下。 然而没有空着的座位。她犹豫了一阵子,然后与和树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 “哎,等等……” “坐在一起” 接过变成了一把椅子上坐两个人的状况。舞穗为了不掉下去攥住了和树的胳膊。一边甜甜地微笑一边紧贴和树的身体。 和树无法拒绝,只好任由她摆布。 后背感觉到了针扎一般的痛楚。这回是来自全班的视线。‘为了决定和小舞说话的顺序,是否该采用记名投票’,连正在如此激烈讨论的学生们都向和树投来了猜疑的视线。 校服的内侧汗流夹背。不如说这些根本是‘看到他人幸福悔恨的泪水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家伙。明明和夕菜的关系都被怀疑来着,要是和舞穗的事情都败露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生命一定会受到威胁。 教室内安静的诡异,但温度却是一再飙升。要是谁此时发出了声音,感觉会立即引发暴动,就是那种气氛。 啪唧。 和树心惊胆颤地看向邻座,夕菜正边说着‘哎呀不好’,边收拾着手中掰成两半的自动铅笔。一丝寒意掠过脖颈,他连忙询问舞穗。 “嘛。小舞。有什么事?” 她微微鼓起脸颊, “没有事情不可以吗” “……嗯,没有事的话,我会有危险。虽然有事也照样的说。” “唔——,我想问,和树君加入社团了吗?” “社团?我没有加入社团啊。” 舞穗摆出了一幅略显失落的表情。 “哎——,我想要与和树君进同一个社团。” 看来她似乎是想要加入社团的样子。听她的意思,似乎是在中学什么也没做过,所以想要在这里加入什么社团。 “那么,和舞穗一起去参观社团。” 听了舞穗的话,和树暧昧地点了点头。虽说已经入学两个年头了,但究竟有什么社团他也不太清楚。他们决定一面找一面参观校内。 是午休,而且也不是他很讨厌的事。虽然也想要叫上夕菜,不过她却摆出了‘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的表情。只不过她用双手抻着一个似乎很结实的革制铅笔袋。 “……小舞,咱们两个人去好吗?” “嗯。” 和树迅速离开座位,打开教室的大门。舞穗拽着他的袖子,两人粘在一起出去了。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b班内的紧张感就迅速消退了。相对的,每个人各自体内积蓄的 恶意一齐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式森和小舞关系那么好啊!” “最近她女人缘是不是好过头了!?” “那家伙只配和路边的野狗交往吧!” 简直是暴言集中的倾盆大雨。毕竟这是些靠嫉妒、忌恨为能源生存的家伙。即便退一百亿步,他们也绝对不会原谅在自己眼前的幸福。不只是男生连女生都在唾骂。 “各位,事态刻不容缓了!” 运动男孩感觉的男生嚷道。乃是仲丸由纪彦。 “刚刚转校来的小舞眼看就要被式森拐走了。你们难道能够认同吗!?” 教室中爆发了“怎么饶得了他”“那只该死的恶魔”的怒声。 “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显而易见。一定是想把小舞迷晕,卖到香港或是乌兹别克斯坦去赚取百万的财富不会错的。我们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将式森这样的奴隶商人当成b班的耻辱并给予制裁,让班级恢复和平与秩序!” 仲丸的煽动迎来了同意的呼声。原本他就是个擅长煽动这种感情的男人。并且全班都在嫉妒和树,很是好煽动。 假使和树与舞穗的关系被切断,可想这次也只会是开始内部争斗,毕竟他们擅长的就是被眼前的利益所吞噬,愤怒的情绪则可以史无前例的升高。 “式森君好像是去社团活动楼了。” 一名知性印象的女生说道。是松田和美。 “看来有必要立即逮捕他呢。趁他还没有跑远。要是他把直升机叫到校园里咱们就束手无策了啊。” “的确。是车子也很棘手。” 仲丸点点头。 “兵分三路好了。在校内的内部搜索班以及逃离封锁班、掌控社团活动大楼班。允许使用魔法。一旦发现立即先下手为强将其抓获。行动!” 全员一齐站起来欲要夺门而出。这时, “请等一下。” 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是准备去抓获他们吧。就算那样做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夕菜。虽然她多少目光尖锐,但表情还是同平时一样的温柔。 “不抓到的话什么也阻止不了啊。让咱们一起阻止式森君的暴行——” 夕菜抬手阻止了和美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要惩罚他吧……” “没错。” “那样的话,就不能说是‘抓获’这样温柔的说法了。要拿出‘杀了’这样的决心才行哦。和树——式森同学的罪行可不是那么容易偿还清的,大得很哦。只是逮捕起来审判的话是会留下祸根的。没错,怎么可能绕了他的。” 刚才还温柔的表情伴随着话语一点一点剥落。她的眼吊得梢越来越高,嘴巴像裂开来似的露出了犬牙。 “而且了看到小舞就嘻嘻哈哈嘻嘻哈哈,随后露出一副色迷迷样子的人绝对不可以饶恕。不知道是讨厌还是高兴,一直在那里傻笑。他的罪孽比全人的加起来还要沉重。那种人下地狱也当成是坐新干线的头等席(指舒适)。一定要让他对他施以更痛苦、无法再还嘴的制裁才可以!” 泛滥出来的怒火促使她挥动了胳膊。轰隆声大作。她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挥拳打到了墙壁上。 夕菜从贯穿到走廊的洞中缓缓抽出拳头。 “我一定会好好料理他,让他再也无法做这种事情的。哼哼……” 她谙谙地笑了出来。看到那个表情,即便是b班的同学也往后退了一步。 社团活动大楼里校舍有些距离,建在校园的一角。是旧校舍所在的地方。 旧校舍因为幽灵时期的和树与同班同学闹出的骚动被破坏,现在连影子都没了。原本就是打算要拆毁的,之后在原本的地基上建起了社团活动大楼。大楼分为两栋,内部分别是体育系和文化系。 因为两边都是刚建好没过多久,所以十分的干净。又由于面朝庭院,因此分厂受体育系社团的欢迎。 “小舞喜欢运动吗?” “一般般。但只参观的话没关系。” 听她这么说,和树决定从体育系的第一栋开始参观。总之先悄悄就近的门报上姓名,打开门。 房间相当的宽广。天花板也很高。还有些类似锻炼器材的东西。不过很多都涂着迷彩的颜色,仿佛置身于丛林中一样。角落里堆积着土壤,架设着有年代的无线电。地板上放着头盔,里面的墙壁上还绘着用降落伞从飞机上跳下来的士兵图画。 看到眼睛睁大的二人,一名身穿大号绿色衣服的男学生张开双臂走过来迎接。 “能够忍受住一切困难才是战士通往的道路。欢迎来到吾等空降猎兵部。” “……空降猎兵?” 和树与舞穗合唱出来。男学生夸张地点点头。 “我部乃葵学院扶植的名誉社团。别名绿色恶魔。吾等的主要任务是早期向敌人阵地的进军。予以压制,或是为我方的到达争取时间。因此受到的损伤乃是吾等的荣耀。” 被迫听他的夸张演说的二人呆呆地张开嘴。 “不那个……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同我之前所说。各个高中都有类似的社团。” “你开玩笑吧。况且说起来这所学校可是培养魔法师的地方哎……” “健全的魔法寄宿于健全的肉体上。即是说要练就出即便被命令空降克里特岛也不会迷失自我的身体。看吧,吾等日夜训练丝毫没有倦怠。”(银:克里特岛登陆站,空降兵的坟墓) 一眼望去,身穿同样军服的学生们似乎正在做着什么。仔细一看发现,那些人手持六分之一比例手办,并做着将那个从高处扔下的演练。他们细心到用嘴模仿引擎的声音。角落里则由于考证手办手中持的枪甚至引发了争论。周围还散乱着文件,但细一看那似乎是同人志的原稿。 “……这哪里是体育系啊?” “想象训练是重要的。” 和树开始头痛了。舞穗也频频地询问和树“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抱歉打扰了。我们不加入。和我比起来她更一头雾水。” “那还真是遗憾。说起来方才一名叫仲丸男人送来了消息唷。” “哈?仲丸么?” “嗯。‘b班内部爆发反式森行动。宫间夕菜发疯了般在找式森。她极有可能去了第一栋,请各位不要靠近’内容大体是这样了。” “哈啊……仲丸他啊” 和树纳闷了。仲丸过于亲切了吧。平时的话他因该是自己率先来找自己才对啊。虽然他嘴上说“我是式森的好友阿”,但却是个很难区分是敌是友,暧昧的家伙。况且他最擅长的就是抢跑了,这就是原因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和树道谢到。 “好像有些不妙,我们先走了。” “下回再来吧,随时欢迎。还有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去坦克猎兵部哦。那种地方即刻就会变成东部战线。” 嘟囔着“不会去的”,二人离开了空降猎兵部。 听取了忠告,二人离开了第一栋。离开后随即来到了第二栋。与夕菜碰面会有危险所以他想要罢手,但看到舞穗一脸不满的表情后他决定速战速决。反正就是个午休罢了。 登上新造好的楼梯。扶手和楼道都是崭新的。和树敲敲最近的门推开。 室内弥漫着药物的气味。钢铁素材的架子摆放在墙边,为了不落灰尘还罩上了玻璃。里面摆着药品、显微镜,连昆虫标本都有。 房间里面有几把钢管依子,一名少女坐在那里。 她抬起头来。 “来了……什么,是式森啊” “小凛?” 和树询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神城凛理所当然似的回答道。 “这里可是生物部的活动室喔。” 和树回过头看看大门。确实上面写着“生物部”。 “这样啊,抱歉。但是社团活动大楼里有生物部的地方么?” “光是料理教室的话放不下资料所以我借用了这里。说来,你有什么事?” 被询问后,和树说明了舞穗的情况。凛摆出一幅兴趣似有似无的表情。 “刚刚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转悠了,奇怪的有点,或者该说是相当的多呢。不过生物部的话说不定会不错哦。” 和树看看舞穗。她也上下地点点头。 “舞穗、也喜欢这种社团” “怎么样小凛。可以加入吗?” 凛听后轻轻地点点头。 “可以。我没关系,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吧。那么就在这个笔记本上签名……” 她打住了话语。凛的眼睛眯成了缝。是注意到什么了吗,她直直地盯向二人。 咳、她清了一下嗓子。 “啊——,在办入部手续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问,就是……那个是” 和树摆出诧异的表情。 “什么事?” “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要是让你因为此误解我的话就不好了……单单是由我的好奇心所引发的疑问。当、当然,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不用勉强回答我。即便不知道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真是有够暧昧的话呢。不仅使用了不常用的词语,而却声音还很小。脸颊也出现了些许红晕。 “……那个,你们一直那样、牵着手的吗?”(银:凛——卡瓦伊!!) 和树与舞穗在进生物活动之前就一直牵着手来着。和凛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那个样子。 “有吗。嘛我不知不觉啦。” “是、是吗。那么,我要问了喔……哎——那个,就是那个,你、你们……给我感觉像……在、在交往……” “哎?抱歉小凛。我没听清楚。” 和树反问回来。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小了。 “所、所以说啊,你们在交往(吗)……” “哎?” 突然,凛面红耳赤地吼了出来。 “啰嗦!你要我说几遍才可以啊!” 她突然发起火,和树不禁愣住了。舞穗吓得紧紧抱住了和树。 “一次就给我听清楚!别让我多费唇舌!” “为、为什么发火啊小凛?” “闭上嘴!所以我最讨厌你了!完全不考虑人家的心情……总而言之,入部被取消了!我绝不认可!滚出去!” “等一下。太不讲理了吧?” “哪里不讲理了!这是很普通的处理!我这里绝对不收!看别家吧!快出去!出去出去啊!” 激动的凛将二人强行赶出了生物活动室。 二人还没能了解状况就激怒了凛,没办反他们决定继续寻找。 不能像刚才那样未经确认就开门了,要看看门牌二人商量过后再进入。不知为何看到的竟是些“摩(托)部”“鱼糕部”“花王清洗(液)部”,挂着这种让人不解名字的社团他们都避开了。(银:传说中的冷笑话:カ部「カブ」:摩托……花王のバ部「バブ」:清洗液……) 虽然哪个社员都很亲切,不过和树却认为不能让舞穗入那些社团。他总是下意识感觉不合适小舞,只不过再不快些寻找的话午休就要结束了,最麻烦的是会被夕菜逮到。 正当和树考虑着这些有的没的时,一个声音在叫住了他。 “阿啦。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是风椿玖里子。是由什么事情吗,她拿着笔记本。和树也向她说明了情况。 “于是呢?刚刚我听到了一个很大的怒吼声,那个不是凛吗?” “哈哈哈……是的。于是那个呢,玖里子加入的是哪个社团呢?” “我在学生会。要不然来我这?” 她解释说,最近把学生会的事物搁置了,现在人手缺乏。就如同文字上的意思,已经是连猫的手都想要借了(手忙脚乱)的样子,事实上据她说学生会甚至探讨了该不该找野猫做宠物的提议。 “总不可能真的去养猫吧。我现在急缺人手啊。” “不过那需要全校的选举才行吧?” “帮个忙程度不会出问题的啦。嘛,站着说话也不是事儿,转移到教室吧。” 玖里子带领着二人。 登上铁质的楼梯,来到了顶层。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最里面房间的门。 里面昏昏暗暗地。由于窗户上钉了木板,光线很难照进来。空空荡荡的,桌子依子都没有。 “那个……这是个空房间的说?” 玖里子没有对和树的疑问作出回答,而是对舞穗说道。 “抱歉喽。你可不可以在外面稍等一下呢?马上就完事了。” 把少女送到走廊后关上门。合上锁。 “好,这样就行了。” 玖里子微微一笑,舔了舔嘴唇。 “开始喽!” 她忽然扑了上去。和树还在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搞得迷茫时,玖里子上前运用体重和绊腿,将他推到在了地板上。 “哎……哎!你想要做什么啊!” “还用问吗。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哟。好久没有做过了呢。” 只见她的右手一闪,和树的纽扣一瞬就被解开,顺带连腰带都被抽走了。和树虽然挣扎,但被玖里子巧劲压住的他无法自由活动。 “请住手!突然之间这是做什么!?” “因为看你和小舞那么亲近,总感觉会被偷吃了不是吗?所以啦看准时机就要抢回来啊,对吧。” “才不是‘对吧’呢!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当然喽。学生会相关的房间都在校舍那边唷。怪你笨蛋,疏忽大意跟来啊。” “不讲理——!” 玖里子的脸越来越接近。和树全身充斥着绝望感。意识开始模糊。 突然,轰隆声大作门锁被迸飞,门打开了。 糟糕,是夕菜,和树本以为是这样但事实却不是。 “你在做什么啊玖里子!” 竟然是凛。她左手持日本刀,瞪向两人。舞穗就在她身后。 “社团活动大楼不是做那种事情的……” 虽然那是夹杂着激动情绪的话语,但玖里子就像是早就料到似的笑了笑。 “阿啦辛苦喽。你一直跟在后面对吧。我知道哦。你变得相当积极了嘛。” 凛的话语哽住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像挤出话来似的说道, “我……我只是不能原谅像这样不知羞耻的行为而已……” “不要逞能啦。就是因为你这样和树才一直没有注意到你啊。坦率一点好喽。” “……你想要侮辱我吗!” 凛拔出刀,双手握紧剑柄。 “即便是玖里子你,也有可以说和不可以说的事情!” “想动手吗?随时都ok哦……我是想这么说啦,不过……” 玖里子再次望向和树的方向。 “果然吃掉这边要优先呢!” “哇啊——!” 和树发出了惨叫。虽然他想要站起来,不过双肩被死死压住根本动不了。他试图躺着向前爬。必然的,玖里子不会让他得逞。 “我说凛,你过来按住那边不要让他跑了。” “我知道了…… 不对,你让我做什么啊!” 嘴上一边这样说,她一边按住了和树的身体。就像是半路插了一脚进来的感觉。 “式森,老实一点……不对,这种不伦不类的行为还是停手吧!” “凛,你脸靠得很近哦。”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反复撕扭在一起。看起来又像是摔在了一起,已经是不明所以了。并且不知道是误解了什么,连舞穗也含着“来玩吧——”掺和了进去。 纵使变成了这种如胶似漆的状况,和树也拼命想要逃出去。但是三个人的体重果然还是不轻,他束手无策。 “够了快住手吧!这个样子要是被夕菜看到她非杀了我不可!” “安啦。这里是没人使用的房间她不会知道的。放心放心。太好了。” 玖里子如此回答道。 “一——点都不好!虽然放心但完全不好!”(银:- _,-等死吧) 和树载再次哭叫了起来。于是乎, “是什么放心了啊?” 一个异常冷淡的声音响起。 和树猛地抬起头,于是看到了一名环着胳膊、紧闭双唇,迸射出仿若镭射光线眼光女学生的身影。 “夕……夕菜” 夕菜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地瞪着他。 “看你乐不思蜀真不错呢!” “为、为什么会来这里!” 极力压抑住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和树询问道。 “沿途的各位都告诉我了。” 她回过头去。于是出现在那里的是,以仲丸打头站成一排的b班同学们。并且他们全员都散发出来“我们是以杀意炼就的”一般的斗气。 “大家……说起来仲丸,这是为什么!” “式森……你以为我真的会把实情告诉你吗!那当然是为争取时间集合全员我所散步的谎言了还用问么!” 仲丸怒吼道。他用“我一定点错都没有”的感觉仰天长笑,其他同学则是痛打落水狗。 “没错!我们支持仲丸!” “就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家伙存在,高中生才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打小时候开始就在憎恨式森君了!” 他们唾骂和树的口气是发自真心的。甚至有人吹响口哨当作威吓。 仲丸向前踏出一步。 “活该式森。本以为你和夕菜关系很好,没想到你连小舞都想染指。并且一年级的神城凛一级三年级的风椿前辈也都是你的?葵学院中所有可爱的女孩你都想骗到手么!你这个该死的人渣,究竟是用什么当把柄强迫她们的!” “那个……硬要说的话,是我被强迫的说……” 和树在口中嘟囔道。当然仲丸他们没有听到。 “居然恐吓她们真是个卑鄙的家伙。幸好夕菜因为正义而醒悟了,扬言要亲自打倒你。班机中已经没有你的同伴了。乖乖接受惩罚吧!” “为什么我非要遭到那种对待才行啊!” “受女人欢迎的家伙全是罪犯!” b班的理论真是可怕。结果,就是因为和树幼女人缘才会遭到嫉妒。事实的究竟根本不是问题所在。毕竟这是一群把“内心狭隘才是正常的人类”时常挂在嘴边的家伙。他们甚至不惜以全世界的人类为敌。 和树虽然想要逃走,但出入口全部被同班同学控制住了。纵使他想要武力突破,可是集中在这里的家伙尽是些校内顶尖等级。 连凛和玖里子也被那太过率直的恶意震慑住,哑然的感情顿时超越了恐惧。 数名b班学生已经开始咏唱起了咒文。火球以及光弹等等逐一出现。 “等等,大家请等一等!” 和树加大了音量。 “大家或许是不知道,那个……我和小舞关系好是有理由的!” “这个垃圾,这次是想炫耀吗!” “不是的!你们知道只要我一使用摩法就会在世界上引发灾害吧。为了阻止那个小舞诗必要的。” “说什么鬼话。最近这段时间不是什么大事件都没发生过吗!?” 仲丸说道。和树为了抵消掉那个,拼命继续解释。 “不是的。那是多亏了小舞啊。她的魔力在抑制我的魔力。不然的话,又会发生事件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待在一起啊!” 和树拼死辩解。同学们的动作突然打住了。 一时间,沉默支配着一切。 气势正在不断消减。感觉就像全员都被揭晓的事情说服了一般。 “式森……” 仲丸嘟囔道。 “你是想说,你们牵扯到这个世界的安危吗。而现在的和平,都是多亏了小舞的功劳……” “对” “是吗……那么” 他用双手制造出火球。 “你就去死吧——!” 火焰凝聚体直线冲向和树,他在被击中的前一刻卧倒了。一个超大的轰隆声响起,墙壁被烧得漆黑无比。 “干、干什么啊!你玩真的吗!?” 仲丸后面的b班众位纷纷喊道。 “啰嗦!比起世界灭亡我更恨你!” “没错!地球算个鸟啊!” “比起被你独享幸福,分享不幸还是能够忍耐的!” 果然他们是b班阿。根本不去考虑10秒钟以后的事情。 “你们在想什么啊……大家都会死的!?” “闭嘴,全世界会理解我们的!” 仲丸断言道。 包围网逐渐收紧。根本是一群恶鬼。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同学们全员都使出了某种魔法。并且那还都是些在校内禁止使用的咒文。 和树吞了一口口水。这样下去我就要一方面被屠杀了。但自己又不能使用魔法,舞穗也一样。凛和玖里子虽然魔力强大,不过数量压倒性的不同。 学友们一点一点地逼近。完全没有逃跑的空隙。这个火力搞不好会把大楼给轰飞了。 “请交给我来动手。” 夕菜站了出来。她正在制作着一个比其他人都要大的火球。 “等……等等……” “我不要听狡辩!” 她挥腕而下。仲丸一等也作了相同俄动作。 “呀啊——!” 和树不禁抱住了头。这时,夕菜突然转向后方。她把手中的火球扔到了天花板上。 火球在b班学生的头上爆炸。冲击波冲散了他们的攻击魔法,火苗飞向四面八方。建筑物震动起来,墙壁的一部分被粉碎。这突然的变动让所有人乱了阵脚。 然后夕菜跑向和树,叫到。 “和树。大家,请抓住我!” 她迅速咏唱了压缩咒文。下一个瞬间,和树的视界被传送魔法模糊了。 虽然还不到失去意识的程度,但水泥坠落的冲击也不算轻。 “没事吧,和树。” 夕菜担心地注视着他。 和树遥遥朦胧的脑袋,好不容易点了点头。由于被强行传送,不只是身体连脑袋都在痛。 和树他们被夕菜的魔法传送到了校舍的楼顶。虽然斜向下能够看到社团活动大楼,但由于胡乱释放的攻击魔法大楼有将近一半被摧毁了。所谓战斗过后的场景。 校园中,逃脱出来的同学们正在为这是谁的责任激烈争论着。 “没受伤太好了……咒文咏唱的有些急,出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夕菜如释重担地说道。玖里子、凛、舞穗也没有大碍。 “谢谢。但是那个… …你没有生气吗?” 和树询问道。 “生气……但是,小舞的事情我也知道,而且b班的各位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我怕他们会对和树不利。所以那个时候我也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心中却在考虑怎么救你。” 夕菜甜甜地一记微笑。那是一如往常的笑容。 和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太好了……我还以为又会遭到很过分的对待哎。” “不会那样的。我没有想对和树做过分的事情。在那个时候……” “嗯……?” “不会在别人的面前对和树做什么的。只是在那个时候……” “是、是喔……” 她的语气产了微妙的变化。和树感觉仿佛头上被阴云笼罩了一般。 夕菜虽然笑容满面,但细一看能发现她的眼睛完全没在笑。岂止如此,仿佛有什么类似火焰的东西浮现其中。 “果然能够处置和树的权利,只归我一人所有才对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被人呀。所以啊,我把你带到了这里唷。” “唉……哎!?” 和树全身冷汗直流。夕菜不理会那个,回头看向舞穗。 “小舞,你先回去教室吧。接下来呢,不是小孩子可以看的东西哦。玖里子、凛,请带她离开这里。” “啊——,了解了。我们立即就回教室。”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不平常的气氛吧,玖里子马上拽住了舞穗的手。催促着似的,和凛一齐踏出步伐。 三人一边口中念叨着“感觉夕菜的眼神好像杀手一样”“不可以回头”“和树君快要哭了”,一边走下了楼梯。 被扔下的和树试图与夕菜拉开一定的距离。但夕菜却保持着那个距离一再向前。 “果然,像这样两个人独处就是好呢。即便惨叫也不会被别人听到。” “等、等等。我究竟做了什么……” “花心就是犯罪。” “……哇啊——!” 和树向三人下去的楼梯冲刺过去。手握住到铁门的把手。但是,门关得死死的、纹丝不动。无论拉几次也不见打开。 “这里的门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就可以做到封死了哦。来和树,请坐好觉悟吧。” 打全身释放出妖气,夕菜逐渐逼近。光之箭出现在她的手中。有双手才能握住的大小,形同一把剑。 “惩罚过后你因该可以稍微理解一下我的心情了呢。” 夕菜高高举起手,她想要用能量的凝聚体瞄准和树。 “且慢、且慢啊。我已经恢复成人类了哎!?要是被那个打中必死无疑……” 夕菜只是张开嘴巴,露出她通红的口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你这个……花心大罗卜——!!” 一鼓作气释放出了魔力。 幸运的是,那天楼顶上出现的火柱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第四话 修行哀歌 神城凛不见了踪影。 近几天,在哪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一开始以为她患了感冒,不过已经四天,未免太长了。 式森和树坐立不安,他问了问宫间夕菜。怎料她也说不知道。 凛是个认真的学生,没有理由无故旷课是不可能的。虽说她有可能是回家了,但并未有她家中传来噩耗的传闻。也不像是生病,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考虑不出个所以然,利用休息时间去了一趟风椿玖里子那里。于是她一下子给出了解答。 “凛啊,她去修行了哦” “修行?” 和树发出怪声。 “对。剑术的修行。所以她才会休学哦。” 凛乃是“剑豪”。虽然参加的是生物部这个不起眼的社团,但她从小就不断进行严格的修行,剑术是一流的。 “是这样啊……不过,为什么挑这个时期去呢?” “因为输了啊,那个孩子。” “输……了?” “嗯。之前有个全国女子剑道大会预赛。她作为剑道部的帮手出赛了,似乎是苦战了一番的样子呢。” “喔……” 和树觉得这种事不常见。手持武器时候的凛真的很强,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败北阿。 “听说,预赛团体第一战是对阵惨忍高中……” “哈?” 这个听起来很别扭的高中让和树与夕菜半张开了嘴。 “惨忍高中的怒州村锥江是八方魔炎剑的传人。不过她似乎赢了哦。” “啊,胜了吗” “第二战是私立轰贼学校,对手是醐弃幽未率领的释尊怨杀五人众。地狱灭杀斩似乎让她苦战了一番,但仍旧不是凛的对手。谁知道接下来的痴镰学园战被对方拖入了大将战耶。和凛对阵的是三年级的座座鬼杀子,是一名使用杀人风车的魔女哦。虽然艰辛取胜了,但体力也消耗了很多,接下来的怨玉高中战败杯了。被对方的虾墓郡丸香江那打倒了三人似乎是造成败北的原因。” “……喔——” 还有那种名字听起来诡异的女高中生阿,而且团体站一个人可以和三个人对战的吗,和树边想边继续听她说下去。 “个人战凛也是苦战连连,初战的伪流叛学园二年生虾墓郡丸富野子似乎展现出了恶鬼般的强大哦。造成了竹刀折断三把的激烈战斗凛最后胜出,接下来的敌人是虾墓郡丸莲华。这三人虽然高中不同但似乎是姐妹的样子呢。继续,乍看下她虽然是爆水柱高中所属的不起眼三年级学生,但实际上却是以香港为据点的魔虫教教徒,她可以发出好似蝉一般的叫声使迫对手昏睡。武道馆三分之二的人都沉睡了,凛一边被睡魔侵袭一边用心眼打倒她结束了战斗。本来还以为能放心了,怎料第三战的对手是绞首台高中的淫牙遇留子,她拥有伸长头发纠缠对手的人类锁镰特技。凛似乎是口咸着竹刀打倒她的哦。第四战是特别邀请来的美国暗杀者高中的默示录姐妹,夏娅?阿布卡力乌斯(英文默示录的发音)和圣?阿布卡力乌斯。边引用圣经的一节边袭击过来的冥府剑法让领队老师一身冷汗,不过似乎这个也解决了。” 二人已经糊涂了,她们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剑道大会呢,还是世界战争后的暴力世界呢,又或者是日语通行的魔界。即便如此玖里子还是继续说下去。 “准准决赛对阵的是血亿高中的蚁曲轮墓咒绘,是个把头发剃光并在后脑勺刺上古文字刺青的杀人女高中生哟。从口中吐出lsd25(禁药)一般的呼吸,好像观战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紫色的大嘴乌喔……总而言之,她还是胜了。然而接下来的准决胜碰到的黑旗拷问学园的蛇如来斩斩子是戏法师般操作着十把竹刀,并用自己的血液制作毒雾的新星儿,凛用尽秘术和她战斗,激烈战斗过后导致观众重伤三十八名,神志昏迷和发狂者十六名,不明原因的病症七名。最后凛因为判决输掉了。” “……哈啊” 和树只能从口中漏出发傻的感想。虽然他也为那种高中当真存在么烦恼不已,但总之战斗是相当激烈的样子。 “凛初中的时候称霸了全国,春季大会她也得到了个不错的名次。所以,看起来预赛落选给她的打击不小呢。” “所以才要修行啊” 和树说道。玖里子点点头, “对。虽然嘴上说不喜欢剑道,不过她还是不想输呢。‘杂念会不会是原因’,她还这样自我分析了一下哦。我觉得那根本不是光靠精神力就能对付的对手艾。” “不过,杂念究竟是指什么?” “我想是男人吧。” “男人?小凛吗?” 和树吃惊了。禁欲派的她竟然会为男女关系烦恼,真令人不敢置信。那应该和她最无关才对阿。 “是啊。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呢?” “真的假的?” 和树一脸的狐疑。 “……我说你,难道没有头绪吗?” “没有。我一点都不清楚小凛的男性关系啊。”(银:谁来给把刀的!俺要杀人了!) “真是的……太好了夕菜。暂时可以放心喽。” “……由不得一点马虎就是了。” 夕菜露出复杂的表情。和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在一旁发着愣。 玖里子苦笑道。 “只有你什么也不知道啦……不过算了,就是那样,凛暂时要回归剑道少女了。” 听闻此,和树与夕菜懂了。她自然会不在了。课业似乎是打算看同学的笔记。照玖里子所说‘那个孩子脑袋好使啊,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凛究竟去哪里修行了呢?” 夕菜询问道。 “只是换换环境罢了,不会去远处的。我想想,似乎是说的去寺院呢。是叫做信藏抹沙寺吧。你们也知道吧。” 二人点点头。第一次见到红尉紫乃就是在那个寺院。 “说是要住在那里,重新审视自己。” “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 “应该是直到下次比赛为止。” 玖里子回答道。决定国家代表队的大赛似乎迫在眉睫了。 “我是打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如何,你们也一起去?” “不会打扰到她吗?” “没问题吧。只是在她睡之前见上一小面。” “也是呢,去看看好了。” 和树回答道。 葵学园最近的某座寺院,信藏抹沙寺。 江户后期建起的寺院,是所属于炙炙秒院宗琴吸治灵派下的小寺院。除了墓地以外,就只有大堂和主持的住所了。因为是住宅区周围很清静,只能看到早晚散步的人,是个清幽的地方。 在大堂中,凛深深地鞠了一躬。 “住持,恕晚辈失礼,每天都麻烦您。感谢您借这个地方给晚辈这种不成熟的人。” “无须多礼。” 身披袈裟的老人笑着挥挥手。 “向烦恼之人伸出援手乃我佛家根本。何况施主为了磨炼自己,亲自入住山门修行。这样的地方若是可以,施主想用多久都无妨。” “十分感谢。” 凛再次行了一礼。 “不过,听闻神城施主家中信奉神道,不知在寺院修行可妥?” “我与本家没有太深的缘分,请不用在意。” “如此,老纳知晓了……话说,作为将此处借出的代价老纳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否听老纳道来?” “请讲,晚辈听候吩咐”(银:那啥,这绝不是金庸看多了的表现……) “其实, 今晚老纳突然有要事,必须亲自前往本山一遭。此处无人看管。届时,可否拜托施主代为照看一下?” 照住持的说法,秋田县本山的大僧正似乎突然病故了。因此全国的和尚都被招唤过去为他开送行仪式。由于先逝的大僧正利用地位玩乐、破戒都做尽了,所以仪式预计会变成大僧正派与对立派的互相揭发大战,住持估计情况会十分的险恶。 “老纳外出两、三日间,施主只需留守大堂即可。” “晚辈明白了。” “火烛与门户千万不可疏忽。近来,老纳听闻附近有贼闯空门之说。” “闯空门吗?” “是的。千万小心。那么,拜托施主了。” 住持返回住所,收拾好行装出门了。 凛送走住持后,继续修行。 话是这样说,但也不是做什么特别困难的修行。只是对木桩挥木刀罢了。目的是为了让身体形成习惯,找回从前的感觉。寺院虽小,但大堂却也有番规模,用来修行再好不过了。 凛一个人默默地挥着木刀。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排除杂念。 突然,她回过神来。 “……?” 有声音。踩响沙子的声音。有人正在接近这个大堂。 凛把木刀搁下,拿起摆立在一旁的日本刀。悄悄地打开窗户出去。一边不发出声响,一边绕到大堂的后面。 大半夜的入侵这所寺院究竟有什么事呢。会是寻找住处的流浪者吗,还是说是找寻清静地方的情侣。不,说不定这是闯空门。住持也说听到过传闻。 她微微猫下身体。丝毫不畏惧。与在本家时制服的妖怪比起来,人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对方手持枪械凛也有自信能对够应付得了。 发现人影。三……四人。其中一人身材异常矮小。他们偷偷摸摸地正在说着什么。 (……不在……里面) (打开……) (但是……)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大堂上。现在正是时机。凛用手慢慢地按住刀柄。 她掩住气息,压低身体冲了上去。打头的男人看向这边。似乎是吓了一跳,只见他慌了手脚。 把他击倒在地。边牵制其他三个人边刺出刀刃。 “老实一点!不然要你性命不——唔?” 凛愣住了。 “小……凛” 和树脸上挂着惊愕的神情嘟囔道。 和树与夕菜与玖里子,以及一同跟来的舞穗被凛催促着来到了大堂。里面有一间木质地板的屋子是主持用来讲话的,凛就在那里修行。 “你们来做什么?” 凛一边用水壶往小茶壶中注入热水一边询问。 “听说你在修行,所以我们想来慰问一下。” “我不认为这看起来有意思。” “我们觉得小凛或许会寂寞啊。” “叫来他人,大家一起和睦相处根本算不上修行吧” “话是那么说……” 和树喝了一口沏好的茶水。大概是沏的手法不好,茶水只是烫口,完全没有绿茶的清香。 “其实,因为在学校完全看不到小凛的影子,所以我想来探望一下。我担心你会不会在修行中搞坏了身子。” “我健康的很。” “嗯。所以我放心了。” “……你很在意吗?” “是有些。小凛从没有请过假休息——啊,抱歉。” 和树连忙补上一句。凛拿着茶碗直直地盯着和树。 “抱歉抱歉。我无意把你当成病人的。” “不是的……你很担心我吗?” “……嗯” 这句回答让她微微笑了。 “是吗……你很担心我啊……” 不知不觉话跑题了。虽说只有一点点,但可以看出凛的脸颊染上了害羞的神色。 一直在静静听着的夕菜干咳了一下。 “凛。两小无猜可算不上是修行唷。” “艾……啊,那个,就是啊。你说的没错。” 凛开始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茶壶和茶碗来。她手忙脚乱,发出嘎叽嘎嚓的声响。 夕菜直勾勾地盯着那样的凛。 “……凛变了呢” “听……我说,夕菜。我绝对没有做会被误解的……” “你声音很雀跃哦” “这个……该怎么说呢” “你动摇了,越来越值得怀疑了。” 夕菜接二连三地进行压制。凛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 和树一头雾水。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能理解。 玖里子将手放到他的肩上。 “总而言之她们会那个样子错都在你就是了。你至少要明白这点。” “即便你这样讲……” “……我呢,时不时会同情她们俩哎” 玖里子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打住喽。即便你们在这里针锋相对到出火花,对这个超迟钝男来说也只是对牛弹琴哟。” 仿佛采纳了她的意见似的,对话停止了。夕菜愤愤忿忿不平地收起矛头,凛则放心似的抚了一下胸口。 “就当错都在和树身上好了……接下来,肚子饿了呢。凛吃过了?” “还没有,我正好要去吃饭。” “做些东西好了。我们买了材料哦。” 玖里子用指指塑料袋。大葱和萝卜从袋头露了出来。 “你们不用为我做到那种地步的……” “好了好了。打扰到你修行这就算是弥补了。” 玖里子拿着袋子。夕菜和舞穗很擅长做料理,不过玖里子也不算差。(银:这里的女主们真好) “厨房在哪边?” “那边。我也来帮手……” “不用!” 不止是玖里子,和树与夕菜也嚷道。(银:……嘛,除了某人) “你修行了半天很累了,交给我就好你只管去休息。” “对对,小凛只要待着就好。” “下厨房什么是我们的工作啦……” 面对拼命说服的三人,凛摆出一幅略显不满的神色。 “只让大家去做我有些说不过去……” “真的不用。因为我们打扰了凛的修行啊,你就当这是赔罪了。” “可是,料理方面我也学了不少。” “……真的?” 玖里子一幅狐疑的神情。 “当然了。” “……那,你也过来吧……夕菜,以防万一你看着点她” “好。” 女生三人向住居那边的厨房走去。和树挥挥手,心境好比妻子目送丈夫去战场一般。 不久后。 住居那边的窗户‘呼呼呼’地喷出了滚滚黑烟。其量之多即便在深夜也能清晰可见。 门打开,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发生什么了!?” 和树跑了过去。 “洋、洋葱……” 满面黑灰的凛边咳嗽边说。 “洋葱?” “突然爆炸了……” “哈?” 和树头都大了。同样被熏黑的夕菜又说了。 “不只是洋葱。一开始是土豆喷火,就在我们以为那是干木鱼着火放出的七色光辉时,顺带着洋葱就……” “……那个,你们是去做料理的吧?” “对……但是凛刚拿起菜刀便发生了这些……” 夕菜连珠炮似 的滔滔不绝。玖里子也像柴油车一样吐出黑烟。 虽然不好理解,不过这就好比煤坑的爆炸事故一般。和树一边思索着‘这是用了啥调理方法啊’,一边把毛巾拿给三人。 她们大概是很快便忘记了惨状,迅速擦净了身上的污垢。 突然,玖里子询问道。 “说起来,小舞怎么了?” “在这里啊……” 和树回过头。但是,身高较矮的少女并不在那里。 “阿咧?去厕所了吗?” 和树仔细巡视周遭,寺院内没什么光亮,什么也看不清。 “我去找。” 夕菜站起来。 “晚饭让小舞来做好了。材料几乎全灭,只能依靠那个孩子了。” “我也去。两个人找起来也快。” “那,我也……” “和树留在这里。” 玖里子婉转地阻止了和树。 “我也要去。” “我们没关系的。那个孩子不会跑太远的。还有了……” 她瞥了一眼凛。 “给凛一些机会才比较公平,你说是不是?” 玖里子的话让和树傻傻地眨眨眼。 她给凛送去一个眼神后同夕菜一起去找舞穗了。 然而两人去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 和树与凛坐在大厅中。他们等了很长时间,但就是不见那两人和舞穗回来。 “还不回来啊” 凛盯着大门说到。 “嗯……” 和树反射性答应了一声。这样的对话做了好几次了。 “是发生什么了吗?” “不晓得……” 和树揉揉自己的肩膀。他有些不安。空洞洞的大厅寒气逼人,仿佛吐出的呼吸亦会结冰。 “这个寺院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说呢?” “什么?” “夕菜她们不是突然就不见了吗。好比失踪,之类的传言啦……” “没有。这个地方以清静闻名。比起那些,问题或许更糟糕。” 凛视线片刻不离大门地说到。 “住持曾说过,最近这附近似乎有小偷出没。这个寺院或许被盯上了。夕菜她们要是遇到了那些家伙……” “咦!” 和树跳了起来。 “那就糟了!得马上去救她们!” “冷静下来。并不是说她们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要慌张,马上找到她们才是首要问题。” “嗯……” 和树一身鸡皮疙瘩。虽说至今为止被卷入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中,但他还是不会应付这种险恶的事件。 凛俨然一笑。 “害怕吗?” “是有些……” “不用担心。有我在。即便有数名男人我也又自信打倒他们。” 看着轻轻举起日本刀的凛,和树觉得十分意外。 “……那个,小凛,你不是讨厌像我这样的软脚虾吗?” “我讨厌软弱,看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像话。” “那我……” “但是,每个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情。” 凛表情严肃地说到。 “你只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罢了。不擅长就不擅长。但阿谀奉承、爱慕虚荣就很难看了。你比那些人强很多。” “是……那样吗” “对。你做你自己就好。不要逞强。” 真不像凛会说的话。 和树一眨一眨地看着凛的侧脸。感觉,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凛现在的表情要柔和得多了。是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么,还是说这就是修行的成果。 她碎碎地嘟囔了一句。 “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你啊……” “哎?” 凛没有回答,默默地注视着和树。 她的眼睛微微润湿。那是平时在她脸上看不到,少女般妩媚的眼神。 和树心中悸动着,轻轻地挪动身体想要离开。 凛则快他一步,轻轻依偎在了他的肩上。 一方面,说起消失了踪影的夕菜一行。 “放开我们。” 她瞪着站在眼前的人物放出话来。 大堂旁边的树林中,夕菜站着被用铁链绑在了树上。她旁边,玖里子也是同一个状态。舞穗也在但却没有被绑着,她正在和一个用大布偶玩耍。 眼前是两名高中生年纪的女生,两人奸笑着。 “你们是谁啊?” 夕菜问道。 “我是爆水柱高中的三年级,虾墓郡丸莲华。” “伪流叛学园二年级,虾墓郡丸富野子。”(银:= =||) 两人用男生般低沉的声音报上名讳。莲华偏瘦但目光尖锐,臭屁无比,给人一种随时会开始演讲的氛围。富野子体格健壮额头上有伤痕,说明白些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那个不知是宇宙世纪还是马路战士的人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银:银头很大,附上原文road warrior) “尔等乃神城凛之相识否?”(银:这女人没救了……) “是又怎么样” “吾等的目的乃神城也。” 莲华抱着胳膊说道。 “打中学起,吾等被那女人阻挠过不止一次。她出席各种大会从吾等手中抢夺榜首。那个恶魔之女乃吾等称霸道路上的绊脚石,吾等之宿敌。” “从没听她说过……” 从来没听凛提过那种事情。她肯定是没放在心上。 “吾与富野子自小学便尝尽辛酸,两人各以对方为宿敌进行了呕心沥血般的特训,终于在预赛中脱颖而出,然而那厮却厚着脸皮自九州杀现称霸了全国大会。究竟是用了何等的诡计,哼恩!?” “那只是因为你们很弱吧……” “并且,高中还转校到了东京。被她阻挠之前的大会吾等惨败。那厮之后竟然擅自败北,到最后让一叫蛇如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获胜榜首。此屈辱不共戴天!” “总之,你们等下次机会怎么样……” “然尔!” 莲华根本没听夕菜说话。她正面向看不见的听众演说中。 “天赐良机。此乃一个开始!神城修行之地在此判明。如今趁机偷袭,将她痛打一通也非难事。将她修理成不能出场的话,下次的国家代表非吾等莫属。核弹的火焰必将吞噬她。大决战的战火也无妨!” 她像上帝号召子民一般展开双臂,表情陶醉。貌似是透明观众向他投以了拍手喝彩。 默默听着的玖里子口中不禁漏出吐槽。 “小肚鸡(肠)……” “并非小肚鸡肠!” 莲华蹂(rou)地转过身,一把揪住玖里子。 “此乃战略突击!何谈小肚鸡肠。尔、尔怎能理解吾等至今的艰辛。自小便被人中伤‘莲华的目光凶狠’,何止‘希特勒的党羽’,更甚被讽刺为‘波尔布特的末代’‘博卡萨的爪牙’的岁月。既然如此吾便当个独裁者给众人看,却不知在何处出错踏上了剑道之路。然尔在此路上依旧处处碰钉。之前调查神城身边还被当成了闯空门,又是遭到警察追查、又是被狗撵、猫还在小电桌上蜷成一团……!”(银:仨独裁者,最后那是啥!?) “大姐、大姐!” 富野子抓住她的双肩。即便如此莲华还是继续嚷嚷。 “一、一切都将于今晚终结。将尔等作为人质,让神城也尝尝不可言喻的屈辱。毕竟是会贴着‘成人限定’标志 的事情。未满十八岁岂止不可观看,还要更甚私下复制、流通(广泛盗版的意思)!” “是吗……说起来,你们没拿小舞怎么样呢。” 玖里子说道。她热仍然在和布偶做着什么。 富野子深沉地回答。 “我们不会对小孩子下手。” “不,她已经十三岁了。” “一定是失去了父亲的孤子” “她双亲似乎都还健在哦。” “她将来定会背负起国家,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 她自顾自地扯了起来。确实,现在的她与和树一起背负的起止是国家,说是世界的命运也不为过。 这时,传来了有人跑过来的声响。 “莲华、富野子!” 又是个女孩子。她身材娇小,浏海留得很长,发型相当诡异。 “何事,香江那?” “机会来了。神城如今大意了。” “什么。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睡了吗?” “不,她似乎和男人在一起。两人死死粘在一起不肯分开哟。” “男人……?呵呵呵。尔老了神城。忘记修行,竟然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 莲华呵呵笑了出来。 “很好,做准备。” 她命令两个妹妹。就在这个时候。 “请等一下。” 听到了一个静静的默读声。 “凛和男人粘仔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夕菜低着头提出问话。 “她和一个软弱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平时的杀气完全消失了。真是的,她究竟是何时找到男人的。两人相当亲密哦。看那个样子差不多就要私通——咦!” 香那江发出了惨叫。 夕菜面如阿修罗,恶狠狠地瞪着她。 “喔……私通么” 锵。 绑着夕菜的铁链点落在地,是她用蛮力扽断的。 “不、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将那个锁链……” 莲华面失血色。夕菜拾起锁链,一步、又一步地踏出脚步。 “明明人家受困于这里,你却与凛在那边风流快活……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的说……” 呼地挥舞起右胳膊。锁链粉碎了绑着玖里子的那棵树,她被解放了。 “我饶不了你和树……” 这个杀气腾腾的少女让莲华一行踌躇了。直至刚刚还以为她是受困的公主 ,现如今全然是一幅让锁链杀人鬼都萎缩样子,持续地释放出斗气。 咔嚓! 夕菜一手抓住想要逃命的莲华的喉咙。 “怎么了?” “难、难收……救命……” “想要打倒凛的人这个样子可以吗?” “住、住手,请绕命……” “跟着我。我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恐怖。” 她把莲华扔了出去,拖着锁链向大堂走去。 “小凛,快去找夕菜她们吧。” “嗯……再一小会儿……” “你说什么啊。” 他推开靠在身上的凛想要去外面。他刚要打开拉门。 “……怎么了?” 有一个诡异的气息。他从门缝间窥视外面。 “……呀啊啊啊!” 和树吓了一大跳。外面是全身杀意淋漓的夕菜,她手持钢铁的锁链,用邪恶摔跤选手一般的步伐靠近过来。 凛也从后面偷窥,果然吓得腰都软了。 “喂、喂式森。她好像发火了耶。你做了什么么!?” “天才晓得!” “看样子她不会听咱们说话了。快躲起来。” 两人慌慌张张地巡视下周围。这毕竟是用来修星的地方,几乎空无一物。 “那里!” 凛用手指着。那边是信藏抹杀寺安置佛像的佛坛。 “哎哎,躲在那里!?会不会触怒神明啊” “没时间考虑了” 她推开老旧的观音扉。里面是开始掉金的佛像。 “对不起,打扰了。” “快进来。” 凛轻轻地关上大门。与此同时,拉门被扯开。 两人惶惶恐恐地从虫蛀出的孔洞观察外面的情况。 手持锁链的夕菜用宛若狂犬般的目光搜索周围。最后, “……被逃了呢!” 她出拳给了支柱一下。大堂颤动了。 和树空中漏出了悲鸣。 夕菜的背后,又出现了三名面目狰狞的少女。她们手持木刀,看起来身手也不错。不过,她们全都不敢和夕菜对上视线。 “来你们三个,快给我搜这里。直到找到和树为止,连一只蚂蚁、一个细菌都不可放过!” “吾等的目的是神城凛……” “闭上嘴!” 那是犹如落雷般的吼声。三名少女被吓得挺直身体,慌慌张张散开了。 夕菜也转过身,想要离开大堂。中途, “喝啊!” 她将之前团成一团秤砣般的锁链扔了出去,那个一条直线飞行,直接撞上了佛坛。 正好穿过和树与凛的中间。锁链划过眼前,两人硬是压住了呼之欲出的叫声。 “……不在那里吗” 夕菜也出去了。 确认到脚步声足够远去后,两人从佛坛里出来。 “啊——,又少活了几年……” “怎么说呢,夕菜每发火一次都更甚一次耶。” 明明没有跑两人却气喘吁吁。心脏异常地跳动着。 “总而言之,得先找个地方等事端过去……” “是啊” 两人全然已是犯人的心理。虽说他们本来什么坏事也没做。 两人轻手轻脚地逃出了大堂。 “啊——,找到了!” 一个超级天真的声音。抱着布偶的少女表情轻快无比。 “呐——,夕菜。和树在这里哦!” “哇哇哇哇娃!” 两人一同上去捂住了舞穗的嘴巴。 “不要说多余的话啊!” “呒……可是,夕菜正在找和树君……” “找到我之后会出问题的!” 抱着舞穗,两人迅速想要逃跑。就在此时, 伴随着轰声,大堂的天花板被打烂。 黑影长发飞舞,击穿木梁后稳稳着地。缠在手中的锁链咔咔作响。 那完完全全是夕菜的身姿。 “呀啊啊——!!” 和树发自内心地惨叫了出来。 夕菜的瞳眸黯淡无光。三名少女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包围了和树与凛。这次玖里子也在。 “夕……夕菜……你、你想干吗……” “干吗……喔……你还装蒜吗,看来进行的满顺利的嘛” 爆发前一刻的声音砸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想蒙混过关啊。” “怎么可能,我只是和小凛在一起罢了,而且我更担心夕菜你啊……” “担心和卿卿我我是同义词吗!” 夕菜挥舞起锁链。豪快的声响传入耳中,门和柱子以及佛像全部被抡倒了。 “趁着我不在你和凛……!” “慢着慢着!我们什么也没做。呐,小凛对吧!?” 但是凛没有回答,她轻轻地握住和树的手腕,将脸埋入了他胸口。 “艾、哎!?” “……不出所料——!! ” 夕菜挥动锁链,想要给和树一下。和树被凛抓得死死地跑了起来。 “别想逃!抓住他们!” 包围住他们的三名少女动了起来。和树立即被抓,并且被同凛拉开了。 “做得好。来和树,做好觉悟吧。” 一步一步地,夕菜接近中。能看到她口中犬牙。 “就那样捉好了他,我要给这个花心大萝卜以制裁……” 话音还未落,按着和树的健壮少女就用木刀顶住了他的喉咙。 “什……” “不准动!” 为了牵制夕菜她嚷了出来。 “再靠近的话,我不保证这个男人还有命!” “噢噢,做得好富野子 。” 其他两人也站到了和树的身后,以他为盾牌藏起身影。 “这个男人是人质。直到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为止。” 富野子手持木刀的手颤抖着。她想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和树完全不能理解,他询问后面那位。 “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烦不烦!” 莲华怒吼道。 “竟然找来那种对要塞用ma(mobile armor)一样的女人!这种破寺院俺受够了。俺们要重返正常的生活!” 三人一点一点后撤。和树也被带着。 “听好,不准乱动。即便是那个女人也不会不顾忌这个男人的——” 但是听到那句话的夕菜却只有半边脸在阴笑。 “……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下手留情了吗” “哎——” 夕菜召唤来精灵围绕着锁链,然后铆足全力挥了起来。 第二天. 和树因“身心皆伤痕累累”休息,没有上学。 信藏抹沙寺由于不明真相的爆炸事故全毁。从瓦砾下发现了三名婴孩般蜷缩着身体的少女。经医师诊断,她们是“经历激烈恐怖造成了幼儿化”。 提到事件中心的凛,她的修行因种种变故而终止。 不过,国家代表的预赛似乎是因其他学校的代表选手没有到场而让凛不战而胜。 番外篇 一 work on one’s day off 魔术师养成私立学校——葵学院是全校住宿制式。 理所当然,学生的住宿生活各种各样,个人间有极大的差别。说得极端些,既有爱干净的家伙又有不检点的家伙。 然后,不检点家伙成堆的宿舍整体都很脏。建筑物内不仅尘土飞扬,还会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同居人”出现。比如鼻涕虫、蟑螂、老鼠等等等等。 学校方面一般是请专业人员来强制驱逐这些。当然了,又不能乱动学生的私人物品,所以像是天花板、窗户、共用的走廊都是很久才清理一次的。 还要保障隐私,清扫人员根本是草草了事。这个行为有很强烈的“不想外人进来乱动就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意思。不想的话提前自己收拾好。 这个方法是效果显著的,哪个宿舍一年总有一次内部换新。至少是变得不再那么不堪入目了。 事情本应是这样才对—— “看来是不想管这茬了。” 葵学园校长森熊三说到。 伊庭香一边忍住哈欠一边回答“是么”。 “清扫公司那边说这根本不算是工作,还说他们根本不想去那个地方清扫。” “喔——” “虽然我拜托了数次,但他们却说有钱也不去哎。” “吼——喔” “彩云寮老鼠乱窜想必你也知道。本来年初是决定了清扫那里的。但是学生们一点都不配合。而且都是二年b班的学生们。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 “哈——啊” 香犯困地揉揉眼。 森一边叹息,一边 “伊庭老师,你看上去十分疲惫。” “……哎?啊啊,我通宵打‘动物之森e+’来着呀。那种整体进度缓慢的游戏偶尔打打也不赖耶。” 香哈哈大笑。 森摇摇头。 “我不想对伊庭老师的个人隐私说三道四,不过还请你表现得更像一名教师。” “请不必担心。游戏是我的血肉。对了对了,d班的早野老师和一年级的菅野老师好上了哦。不过菅野老师还有其他的女人,现在似乎是一副修罗场的景象。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办公室吵起来了。哎呀——,真想让您也看看。” “那种事情不用向我报告……” 森摆出一副看到了苍蝇乱飞似的表情。 “我已经解决了。菅野老师暂时停职休假去了。” “干得漂亮校长。菅野老师似乎是迷上了酒吧小姐,我认为和那边分手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那个怎么都好,先说扫除这件事。因为你的b班作祟,清扫公司不肯接我们的活了。” “对那些家伙说啥都是白费。” 香自信满满地如此回答。 “……白费才是困扰。还有了,有件事情虽然还不能公开,不过……” 森放低了音量。 “那里的老鼠似乎是红尉老师饲养的。” “红尉他养的?” “似乎是红尉老师用来做实验的两只不知怎么的逃到了彩云寮。不赶快清理掉可能会有危险。” “地球毁灭什么的?” “还不至于变成那样。总而言之,那个宿舍一定要做扫除。” “让红尉来做怎么样?或者借此机会开掉他。” “你是在开玩笑!红尉老师可动不得。要是开除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校长恐惧地全身颤抖。看来是遇到过什么了。只见香百无聊赖地说到, “区区老鼠不管就好喽,又不会有什么麻烦。” “麻烦大了!其他班级的学生一直向我这里递苦水耶。请你想办法解决。” “怎么办?” “你可是班主任哎。” “有那回事儿?” 森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我也没说一定要你一个人去做。叫学生来帮忙,你看如何?” 香砸了一下手。 “原来如此,以毒攻毒呀。这就像是把抓来的怪兽驯服再让它们来战斗的做法呢。好比勇者斗恶龙的系统。” “你和我讲游戏我也不懂。总而言之,请你一定要让彩云寮顺利扫除完毕。” “哈啊……” “听清楚没有!?” 森看着香,再三地嘱咐道。 “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上面希望解决掉在彩云寮中繁殖的老鼠。你们俩去给我检查清扫公司没有的部分。” 办公室中,伊庭香对二人说道。 式森和树与宫间夕菜一同陷入了迷茫。 “虽然我们不是不明白……” 和树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做?” “因为你们俩最没有被b班污染。” 香说了。 “能够忍受b班那个破天荒行为的只有你们俩。我想让你们代替清扫公司去做。” “我们也受不了呀。” “你虽然那么说,平时不还是没啥大碍。” “根本不是没大碍。一直和那些家伙打交道的话早晚会崩溃,住进医院的。我说真的。” 和树严肃地说道。 b班同学性格的扭曲是有共识的。总之他们在捞钱和嫉贤妒能上关注了全力。不干这些也得在平稳的日常中搞出事端,将事态推向混乱。越是对待他人越是有干劲。清扫公司不干是情有可原的。 “做不到。” “做得到。或者说给我做。不然鼠疫会扩大的。” “区区老鼠……” 香明明在之前也与和树说了相同的话,然而她却否定了和树。 “那是红尉改良过的特殊老鼠。” “难道是会传染疾病吗。还是说那是特殊部队的队员。” “很一般阿,而且比那些随处可见的老鼠还要干净哦。只不过,繁殖的速度很惊人。” “繁殖么……” 和树与夕菜完全无法想象。 “都有‘老鼠算术’这么个典故了,所以那东西繁殖本来就很快了,不过,改良过后的品种数日就能繁殖一次。还有很聪明。” “那要人类来做什么?” “我说啦,是清扫。那些老鼠似乎喜欢有洁癖。并且不喜欢人类的味道。它们会跑到人类不去的地方做一个很大的窝。逃出来的是一对,要是放着不管宿舍早晚会变成老鼠的帝国。” 香表现得略带严肃。 焦虑除鼠的原因终于大白。虽然事情不大,但确实,后果不堪设想。 “老师不来帮忙吗?” “其实我手上有一款还没打穿的游戏。我与早野老师吵了一架,如果我不能无失误通关‘布克苏卡战记’就得给钱。她似乎是嫉恨我拆穿了菅野老师。” “何必要逞强呢……” 和树嘟囔道。 “不要那么说嘛。我会在你的资料上写好话的。” “不过可是啊。” “帮助教师解决困难才是好学生啊。” “头一次听说。” “头一次就头一次,你们去做吧。拜托了。” 香于是低头拜托道。 和树看看夕菜。她的脸上似乎写着“我去做也没关系”。 和树叹出一口气,他想——到头来还是得接受啊。 学校再次发布了扫除的预告,由他们两人来检查。结果汇报给香,有老鼠的话抓获。或者是叫人。没有的话放下驱鼠药,让老鼠不能筑巢。 和树决定休息日再来清扫。平时还有课要上。 他甚至一大早与夕菜碰 面,一起做了检查表。 “啊——,真烦。” 脸开始都还没有,和树就不禁抱怨了。 “有那么不想干吗?” “那可是咱们的班级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那个样子吗?我认为大家都很亲切啊……” 夕菜回答道。确实,大家对夕菜都很亲切。 “你说的是没错啦……从哪里开始?” 夕菜确认了一下名单。 “是浮气同学。” “浮气啊。他不会是正在做炸弹吧。” 浮气光洋是一名很适合戴眼镜的半桶水知识分子,也是b班的革命家。话虽如此,他可不是竭尽精力搞示威和制作炸弹,而是成天重复又臭又长的演说。与噪音没太大差别,并且他还在暗中做放债人,因此被同学贴上了“冒牌无产主义”的标签。 他的房间在二楼。两人一接近,门便缓缓打开。 出来的是与他同室的a班学生。他脸色惨白,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那个……” 夕菜向他打招呼。突然,那个学生发出不名思意的大叫。 “!¥@##……¥#!!” 他就像一个快要报废的喇叭。两人还没来得及吃惊,那名a班学生就跑开了。 “……发生什么了吗?” “……这就是季节效应吗” 和树敲敲门。立刻传出了“门开着”的回答。 进入房间。窗帘拉得死死,很昏暗。 “浮气?我是式森。” “哦哦。不要客气进来吧。” “这里很暗哎。” “我马上把窗帘拉开。” 房间变亮。 “……呀啊啊啊啊!!” 夕菜大叫了出来,和树吓得双腿发软,险些跌倒。 到处都是蠕动的绳状物体。颜色不同并且长短不一。时不时还从口中吐出舌头。 地板上到处爬满了蛇。 有黑有白有条纹,颜色、种类一样不少,可谓群蛇乱舞。数量也非常多,如同一张会移动的地板。并且怎么看那都是毒蛇,时时刻刻都在主张着“我有毒”。 待在房间中央的浮气向两人招手。 “过来这边。” “那、那边……要我们走过去么!?” 一个搞不好就会踩到蛇。 “蛇会自己避开的,没问题。” 和树与夕菜畏惧地踏出脚步,蛇确实自己避开了。 即便如此和树还是警惕地走着。夕菜则是闭上眼拽着和树的校服。 “那、那个,我们来检查扫除的……” “辛苦啊。我这里正如你们所见。” “如、如我们所见是……” 只有蛇。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斑纹绳子……” “式森,一年级的时候我怀揣革命的梦想远渡太平洋去了南美,这件事你也知道吧?” 浮气遥望远方。 “那是暑假去阿根廷的四日游吧。” “你很烦哎。总而是我在格瓦拉的故乡深造了革命之魂,然后返回了日本。我意识到要在整个日本卷起革命的风暴,因此着手在葵学园开展运动。” “你不是说搞到了阿根廷的小麦债券,并且还要卖给大家么?” “闭嘴。但是,由于一部分学生肮脏的手段,我的活动资金被一卷而空,只得改做一名地下党了。” “松田同学把那个都买走了啊。而且是后付款。还没付款就被暴露你是在敲诈,于是浮气你就自作自受了啊——” “小时不要再计较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b班的学生了。” “之前你相信吗?” “也没有。总之是,能治愈我失意心灵的唯有动物。经历了狗、猫、鹦鹉、金鱼等等,现在是蛇。” “金鱼变蛇你也太极端了吧……” 和树嘟囔道。脚边腹部有眼睛花纹的蛇扬起镰刀形的脖子。 “蛇不会背叛人类。只是偶尔会咬一下。” “那就是背叛了好吧。刚刚那个a班的人怎么了?” “他被咬了。虽然他忍耐力很强,但神经还是崩溃了。” “谁都一样……有毒?” “有。” “哎!” 和树着急了。 “难、难不成盯着我的这些也是……!” “欧洲蝮蛇。搞不好会死哦。” “为什么会有那个啊!” “名字叫做查理。” “我管它叫什么!” 和树身体僵住了。查理蛇吐出舌头,仿佛在试腿的味道。随便乱动搞不好会被咬上一口。 “对了对了,你们是来检查扫除的吧。” “是、是的……不过,你这里看起来没有扫除过呢。” 蛇的海洋。 “清扫公司也是那样说的。他们还吐白沫了。” “我、我也快了……浮气没有扫除……(写)” 虽然他想要在检查单上记录下情况,但是颤抖的手怎么也写不好。 蛇发出“沙沙”的声音。 “没有扫除是什么意思。你看我这里不是整顿的很好嘛。” “这里禁止饲养宠物哎!?” “不是宠物。是同志。” “这不是爬虫类吗!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老鼠繁殖……” 浮气打断了他。 “等等。你认为满是蛇的房间老鼠获得下去吗?” “……哎” “老鼠是蛇的饲料。我的大半零花钱都花费在饲料上了。老鼠怎么可能在这里繁殖。” “你说的也对……” “我想原因应该是在其他房间。” 确实,蛇是老鼠的天敌。 总而言之,他停下了笔。 只画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标志,让浮气署名。然后又在橱柜中放入了老鼠讨厌的药物。 和树与夕菜竭尽全力不去看地板上的东西匆匆离开了房间。 “那个我说,校规中说了禁止饲养宠物,你还是快点把这些送走吧。” “放心吧。学校方面要是来找茬,我就把它们都送到办公室去。” 浮气嚣张地放出话。 总之两人离开了蛇屋,可算是喘了一口气。 休息过后继续去往其他房间。 接下来是女生,饭尾未空。身材娇小,以活泼著称的少女。 女生原本应该住在朝霞寮才对,虽然现在也算是朝霞寮,但是因为和彩云寮和为了一体,所以为了方便通称彩云寮。 轻轻敲了敲房门。因为是女生的房间所以要注意才行。 没有答复。 “怪了。” “很怪呢。” 夕菜也表示同意。她明明有好好来上课。 “饭尾同学?” 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今天应该在吧。” “今天应该在的。” “发生什么了吗……” 和树有些担心。夕菜使劲敲了敲门。 “饭尾同学,你在吗?在的话请回答!饭尾同学!” 过了一会儿, “在哦——……” 有声音回答道。 “饭尾同学!?” 声音再次中断。终于,房间内部出传来了“进来吧——……”的轻微回应。 夕菜迅速打开了房门。 在房间角落的未空趴倒在地。一动也不动。平时是活泼与 毫无意义的积极,现在则像一个用久了的破抹布。 “你没事吧!?” “恩——……夕菜……?” “是我。你不舒服吗?” “肚子、饿了……” 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 “和树同学,你身上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食堂还有‘饮冻’在卖,需要我去买给你么?” “麻烦你了。” 和树拿着钱包来到一楼。买了三个维生素‘饮冻’后返回。 打开包装交给未空。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眨眼间她就吃完了。 未空终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唔——,活过来了。谢谢你们,夕菜、式森君” “真是的……你这是怎么了?” “稍微有些要完蛋。因为没有吃上饭。” “……你又没有钱了吗?” “恩。” 未空哈哈地笑起来,两人被惊呆了。 她是b班第一的“贫穷少女”。不知道她把钱用到哪里去了,生活费与打工费立即就会消失。感觉不到她哪里奢侈,理由乃是一个谜题。 “不过,竟然连食堂都去不了了,看来你真的是遇上糟糕事态了呢?” 和树问到。 “呀——,传言说非法金融机构要向我追债,我无法行动啊。” 这就是所谓的黑石贷款。她说的话题非常不得了,但本人就像是聊闲天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样暂时就只能过穷困生活了呢。连打工也辞掉了。” “不是暂时,而是一直吧。” “也对哦。” 未空得意洋洋地说到。完全看不出她哪里失落。事实上,她并没有向同学借钱。是因为b班会收取过分的利息吗,还是说他有什么隐情或原则么。 “不过,吃不上饭还真是不好了呢。” 夕菜说到。而未空淡然地回答, “两周前也有一次这样的情况哦。” “据说你是吃野草过活……” 她摇摇手否定道。 “错了错了。那个是贵族的食物哦。” “贵族……” 夕菜用手按住太阳穴。 “……饭尾同学,你平时的伙食是怎样的?” “学校不是发了许多讲义吗。把那个煮一煮。” “……那个可以吃吗?” “怎么可以吃呢。要用酱油入味啊。煮到成糊状就可以吃了。” 听的两人想“她是认真的吗”,不过怎么看怎么是真的了。她看起来超有自信。 “你们要不要尝尝看?我去拿。” “不用了。” 夕菜立即回答。 “真遗憾。我还想吃甜点的时候叫上你们哎。” “叫我们,难道是让我们试吃甜点?” 未空用手指着窗外。 “去那边的草地吸食花蜜啊。” “……我们不是昆虫啦……饭尾同学,下次我请你吃饭好了。” 夕菜安慰她说道。 未空十分高兴雀跃,口中说着“天降一餐”。 “既然粮食问题已经解决,来谈谈扫除问题吧。” 和树询问到。 “大扫除的时候,清扫人员没有进来你的房间吧?” “说起来是哦,有那种人来过呢。那个时候我也是饿得动弹不得啊。” “发生了鼠疫。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在我这里完全看不到老鼠的踪影。” “但是……” “要是被我看到连接捉起来吃掉。” 这句话说服力拔群。 被她说服后,和树与夕菜在检查单上作了记录。让未空也签了名,并把驱鼠药给了她。 然后,两人问到。 “有关老鼠的事情,你听没听到过其他的传闻?” “不知道,不过凉或许知道。” 凉是指同班同学高崎凉。 “扫除当天她似乎在搞些什么哦。就在我房间的正上方,我听到了。” 她指着天花板。 和树整理了一下检查单。 “谢谢。接下来我们去高崎同学那里看看。” “要是发现了老鼠要捉来给我哦。” “……不会给你的。要是害你生病就不好了。” “抠门——” “你是想自己吃吧”无视未空的抱怨,两人离开了。 名单上有高崎凉的名字。扫除当天她并没有出门,不过却拒绝了清扫。 “她现在也在吧。” 夕菜边走边说。 “看来是在。但是,高崎同学啊。” 和树不禁有些不情愿。 “高崎同学怎么了?” “啊啊也对啊,夕菜还不太了解高崎同学这个人呀。” “因为我和她没怎么说过话。” “因为她最近都很老实呀……” 念叨着,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从里面传出七里哗啦,似乎是有谁在闹腾的声音。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夕菜的表情僵住了。 “……难道是吵架吗?” “大概是了。” 和树叹了一口气。 两人没有敲门,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终于,伴随着“人家最讨厌凉了,不管你了啦!”的嚷声门打开了,一个女孩子冲了出来。 那个女孩边哭边夺路而逃。 夕菜被吓傻了。 “……那个女孩是一年级吗?” “应该是吧。” 和树轻轻敲了敲大敞四开的门。 “高崎同学?” “式森?没关系,进来吧。” 高崎凉懒散地坐在椅子上。 凉是一名长相中性的少女。因为头发留的不长,看起来很像男生。她本人也注意到了,故意让举止不像女孩子。 和树偷偷瞥了一眼身后。 “……刚刚的女孩子是第几个?” “第三个。” “今年算少了呢。” “是这个月的份。” 凉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说道。 “一年级像这样爱恋恋不舍不少呢。稍微对她好一点就黏住我不放了。烦死了。要分手费了我好大劲哎。” “但是,高崎同学也有责任吧?” “为什么?双方同意哦。那个孩子也理解了。” 凉发自内心地摆出“我不懂”的表情。 夕菜扥了扥和树的袖子。 “那个……我不是很面白你们在说什么” “高崎同学她、对男人没有兴趣。” 和树脱力地说道。 “刚刚的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就是说,她们是那种关系。” 夕菜大概是吓到了,只见她瞪大了双眼。脸颊逐渐染上粉红。 “就是说,那个,她们是……蕾(丝)……” “对。” 凉冷静地回答说。 她是一名完全脱线的同性恋者。 “夕菜你放心。我只对比我年纪小的有兴趣。” “我们还是一年级的时候她是对中学生出手呢。” 和树回忆般地说道。 “你之所以报考葵学园,也是因为这周边的中学可爱的女孩子比较多吧。” “恋爱是自由的。” “那些女生的家长都告状到学校了吧” 凉“确实也有那种事 ”地装傻说笑。 夕菜又被吓了一跳。 “那、那个……高崎同学,你真的只喜欢女孩子吗?” “是啊。” “你们……都做些什么呢?” “与一般同男孩子交往一个感觉。去玩、买东西。嘛,还有其他的。” “其他……那么……” 夕菜的脸变得通红低了下去。看来是她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 “不过啊,你和一年级交往总是甩了她们呢。” “没有交往唷。我一直是单身。” “哎?” “至今为止的女孩子们都是二奶。我没有正室。” 越说越来劲了。 和树一阵眩晕。要是那样做了肯定会炒个没完没了的。 “至今还没有一个让我心动女孩出现。” “你真受欢迎喔——” “多谢夸奖……说回来式森君,你来干嘛?” “啊啊对了。清扫公司那边……” 和树大致说明了一下。 凉连连点头, “说回来,他们确实是说‘我们要调查一下有没有老鼠窝,请开门’。” “你不是知道吗” “当时我正是修罗场根本没时间顾及那个啊。一年级d班的女孩在这里闹起来了。” “刚刚的女孩子?” “对——” 凉的话只说了一半。 走廊中传来了奔跑的声音。相当横冲直撞。 门伴着一声巨响打开。 “凉!” 刚刚冲出去的一年级女生浑身颤抖着。脸都哭花了,眼泪留个不停。手握美工刀这个动作虽然很惹人爱,但她浑身却散发出鬼神般的气魄。 “太过分了!明明和我做了那种事情,你还对弘惠出手!刚刚我去找她商量,她说‘我也被欺骗了’!” “雅美,冷静下来。我和弘惠早就分手了。” “你脚踏两条船!” “是二奶你就不要抱怨了。” “是、是二奶吗!?” “弘惠是二奶啦。” “……我饶不了你!” 女孩子向凉冲了过去。 和树拉住夕菜的胳膊,飞快地冲了出去。女孩子与凉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地。 “好了,不要闹了雅美。很危险哎。” “我要和你一起去死——!!” 两名少女再次开始了打情骂俏。 和树与夕菜为了不被牵连逃到了走廊上。 两人决定凉的房间为“没有问题”。她们现在可不想进去在确认一遍。 夕菜看了一眼检查单。 “哪里都没有老鼠呢。” “没有呀。到底会在哪里?” “应该就在这里了,在成灾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是啊。要是出现在我或是夕菜的房间就不好了。” 和树点点头。 接下来是男生。 “宫本吗……” 和树确认了一下名单念叨道。宫本英臣。虽然是个开朗的男人,但他有些让人难以理解。虽说b班学生都是这样的吧。 登上楼梯。和树没有敲敲,他冲着里面叫到。 “宫本,我是式森。” “我在。” 只有回答,没有动静。 “我离不开身。你自己进来好了。” 两人照他说的做了。 边说打扰了边打开了门。宫本正面向窗钱的桌子做着什么。 “那个——,宫本。” “随便坐。我马上搞定。” 开起来是精密作业。只有胳膊时不时地动着,他一直维持着坐姿。他似乎是讨厌被和树他们发出声响打搅。 稍微等了一会。 “……结束了。” 宫本转动了椅子,转过身来。 “久等了。” “没有。你在做什么?” “这个。要看吗?” 他把一个对折的纸片递了过来。 是学生证。只不过,那不是葵学园的。 “……这个是哪的?” “设乐原高校。” 是一所与葵学园其名的魔术师养成公立高校。 “上面贴的是宫本的照片哎。” “我费了好大工夫。” 他奸奸一笑。 “……这不是伪造吗!” 和树大声说道。宫本明明是高中生却兼职做做伪证的。 夕菜从旁偷看,并且赞叹道“这个做得真好呢”。 宫本摆出一副“你真识货”的表情。 “一年级时我倒是做了不少葵学园的个人信息名单。” “你说的是卖名单给公司那件事吧。基本都是伪造信息,邮件广告公司以及金融公司似乎都被搞得叫苦不断吧。想要抗议但是又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我的身份证明也是捏造出来的啊。怎么可能愚蠢到露出马脚的。” 他说得很得意。和树盯着他, “说来,你做设乐原高校的学生证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坏事了,还用问么。偷盗到卖药什么都行啊。” “那不是犯罪吗。况且那些都是不要身份证明的事情。” “你白痴啊。当然是为了和警察讲条件再故意遗落在现场啊。这样就可以指控他们犯罪,而且调查的范围还会固定到设乐原那边。理所当然地,贴的不是我的相片,所谓一箭双雕,不是吗?” “哪里是一箭双雕啊……” 和树想要还回身份证明书,突然他一惊,用手帕仔细地擦了擦纸面。这个意思就是——千万不要犯傻留下指纹在上面。 宫本露出一副“被发现了吗”的表情。 “……说来,你不只做了设乐原的吧?” “你不傻嘛。近邻高中我是一网打尽。” “我再说一遍,那个是犯罪……” “又不是我用。有人求我帮忙,我只是参与制作而已。” “之前你伪造考卷,搞出不小乱子吧?” “那场面真壮观耶。办公室那边都闹开锅了,他们还以为试题真的泄露了。险些把我自己都赔进去了。” “是仲丸密告你的哦。” 宫本坐在椅子上使劲向前探出身子。 “真的!?” “那件事他不是请大家吃饭了么,他用的就是通报的奖金。” “那个混蛋!亏他做得出来啊。下回我一定要弄到他的照片作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 宫本愤怒。和树只是觉得这俩人半斤八两。 夕菜轻轻干咳一下。 “闲话就聊到这里,宫本同学,有关扫除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啊啊,是说那啥……老鼠吧。” “你知道啊。” “我正在进行紧密作业的时候那小东西正好钻进来,把我好搞。我不得不用ktv的假打折券把它轰出去,回头再一看日期部分写错,变成2100年了。” “那我们检查一下……” “我想没有吧……” 宫本说了。确实,他的房间在男生中也是少有的干净整洁。 “要是有老鼠我根本没法工作,那小东西唧唧喳喳地太烦人了。” “也对喔……” 这里看不到肮脏的地方。 夕菜在检查单上作下记录,宫本确认后签下了名。 两人站起来。 “那么,我们失陪了。请努力 工作吧。” “有需要的东西随时等待光顾。夕菜来的话我打6折。” 夕菜一边微笑一边回答“我不需要”。 离开做假证的巢穴,两人向下一个地方前进。又是女生。 轮到千野矢夜了。因为要进入性格羞怯的女生房间,所以让和树这个男生去敲门有些不大方便。 于是夕菜轻轻地敲了敲门。 “千野同学。你在吗?” 没有回音。 “……是不是像饭尾同学那样,她也饿到了呢?” “我认为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千野同学,你在不在?千野同学?” 夕菜敲了很多次门。依旧没有回音。 两人竖起耳朵。从室内传出了微弱的响声。 “好像在耶。” “打开看看状况吧。” 夕菜吧手放到门把上,轻轻拉开。 里面昏昏暗暗。空气也很浑浊。房间中央有一名少女背对着这边。 “千野同学?” 夕菜向她打招呼。 矢夜缓缓地回过头。看到夕菜后被吓得表情僵硬。 “夕、夕菜!?” 她慌忙地藏起了什么。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 她被吓得不轻。眼角边已经渗出了泪光。 “但是……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是不可以见光的!” “好像是个小草人……” 和树嘟囔道。他稍稍能看到一点。而且那好象还是今天完工的新人偶。 突然矢夜用手捂住脸失声哭了出来。 “呜——,被式森君看到了啦、呜——!完蛋了啦、呜——!” 和树着急了,他立刻靠近矢夜。 “对、对不起千野同学。我不知道那种东西对你那么重要。” “你居然说是‘那种东西’、呜——!” “我错了我错了。那个现在相当罕见。” “只有‘现在’吗、呜——!” “我错了还不好吗。厄那个,你在诅咒谁呢?” 矢夜霎时停止了哭泣。 “人类。” “人、人类……?” “我是一名因为人类的恶意使然而被推落不幸深渊可怜的小女子。所以像我这样下贱、悲惨、迟钝、慢乌龟——重播一遍——的小女人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诅咒这一件事了。” 她擦去眼泪,握紧小草人。上面写的还真是“全人类”耶。 “怎么说这个难度也未免过于庞大了吧?” “这种刚刚好。” “理由是什么啊?” “昨天回来的路上我被狗咬了。” 她轻抚了一下小草人。 “还被车溅了一身泥。派发纸巾的打工只有我送出了一份、化妆品的样品没货了、在拉面店排队排到我这里正好关门、‘犬五番屋’的爆炸奇迹独一无二樱桃煎饼卖光,剩下的只有触杀草莓煎饼。我只能认为这是全人类都在向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欺凌!” “不不不不,你根本是在泄愤吧……” “太过分了,连式森君你也想说我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且被害者意识强烈很难区别说话是认真的还是爆料的疯女人喃!” “我一个字也没提到吧!” “你说了!” 矢夜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一边翻页一边开始写。 “式森和树,把你从‘总有一天要咒杀名单’的第八千四百二十一位移动到两千二百九十八位……” 看上去她写得乐在其中。 和树哭笑不得。矢夜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彻头彻尾的病娇。而且还有恩将仇报的习惯。和树想,那个笔记本上应该是记录下了全班所有人的名字。 夕菜上前问道。 “千野同学,我们是来问扫除那件事的……” “那是什么。‘扫除’这个暗喻难道是指处理尸体?” “不是的。这个宿舍有老鼠出没,清扫公司方面曾经来处理过。他们应该来检查过每个房间的。” “你一提似乎是有那样的人来过呢。” 矢夜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本日记,确认到。 “他们说想看看我的房间,我说不要拒绝掉了。因为那一定是假冒清扫公司的婚姻介绍所的营业手段,不会错的。一定是盘算着‘千野矢夜这小妮子有说不尽的仇恨和怨言,从她身上想捞多少有多少嘿嘿’这样不会有错的。” “那真的是清扫公司的职员……” “因为我说要恨他们一辈子所以才走掉了。还有,我这里没有老鼠这种东西。” 夕菜与和树巡视了一下房间。整体得很好,没有不干净的印象。也没有吃剩下的零食和喝了一半的果汁。墙上排着n多用小塑料袋包起来的头发——那都是被诅咒的人的吧——整整齐齐,刨去那个都很普通。 “很难在这里活呢。” “对吧。那个根本是散布‘千野是不干净且饲养老鼠凄惨地在公园画圈圈膝盖磨破还被小学生嘲笑的女人’这个谣言的小人的阴谋。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摔倒了呢。不可饶恕。” 她站起来想把小草人按在墙上想定钉子了。 “千野同学,不要闹了。会给隔壁添麻烦的。” 矢夜瞪了一眼阻止自己的和树。 “……妨碍我做仪式,式森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吧。” “哪儿跟哪儿啊!” “果然你就是幕后主使呀。入学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有古怪了。我玩玩没想到敌人就在身边!” “什么啊那个敌人?” “敌人就是敌人。你想说有不同么?” “当然不同啦!” “不同的话你买下这个。” 她从壁橱中拉出一个纸箱。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草人。 “手工制作效果拔群的草人。小号八百、大号六千。现在购买还赠送原版钉锤。” “……不买。” “果然是敌人!恶魔!” “……千野同学,你其实是个很坚强的病娇吧。” “你是打算给我贴上人格分裂的标签,再送进高墙封闭的医院里关起来啊。式森君恭喜,你从两千二百九十八升迁到五十二了。b班到处都是敌人呀。啊啊,真想早点毕业,得赶快把你们铲除殆尽……” 这次她在纸上写下了“宇宙”,贴到了小草人上。然后口中开始念叨着什么。 和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检查单“没有问题”那栏该下了印章。 搞不好真的会被她咒杀,因此两人速速离开了。 “老鼠真不好找呢。” “那个很快啊,轻易是找不到……” 和树把话吞了回去。 走廊前面,有一只小动物在打转。 “和树,有老鼠!” “抓住它!” 两人跑起来。但是,老鼠立即觉察逃跑了。 一会左一会右十分敏捷。和树与夕菜被它折腾得够呛。 “夕菜,那边那边!” “和树,在你脚下!” 老鼠穿过两人之间往走廊深处逃去。 两人追上去。但是,前面有的只是房间。 “是逃到这里面去了吗……” 和树看看名牌。上面写着“诹访园”。这是个单人间。 是同班的诹访园萤。是名眼神有些辣、有些傲气的女生。 “诹访园同学是不是千野同学的朋友 呢?” 夕菜边看名牌边说。是有些像啊。 “……我有不好的预感” 和树感觉头上布满了阴云。 萤在房间里,她很客气地让两人进去了。 “真是少见。你们竟然会来我的房间。” “我们想问一下扫除的事。” “是么。嘛,坐下说。” 两人做到了坐垫上。 萤沏了茶水。 “不用客气请喝吧。” “谢谢。” 和树只回谢却没有去动。他畏畏惧惧地打量着房间内部。 夕菜从刚刚开始也是一直来回打量墙壁与天花板。她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脸色不太好。 “你们两人来干吗?” “恩——,有些小事……” “这个房间真是个性……” 两个人都在默默唧唧。 说萤的房间个性是种婉转的说法。墙上装饰着镰刀以及骸骨堆砌尸体遍野的油画,暑假上全是恶魔学的书籍。从壁纸到家具都是一水的黑色,处处还混杂着眼睛的图案。 有女孩子味的装饰品一个也没有,尽是些骷髅或是带刺的物品。虽然地板上铺着绒毯,但是图案却是纹样复杂的玫瑰,仿佛随时都可以用来做仪式。天花板上用妖艳的色彩画着一副大大的,大笑中的威拉德?采佩什与被刺穿的骷髅兵的图画。 萤自身一副魔幻打扮,挂着十字架项链。只是,上下是相反的。 “诹访园同学一年级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呢。” 和树说了。 “沉迷于恶魔、魔王什么的只中。” 萤是一名恶魔崇拜者。 “比起那时现在要安稳多了。如今我对精神上的东西更感兴趣。占卜或是诅咒。” “……那个是精神上的?” “可以展现出人的内在。” 她很严肃。 “占卜、诅咒、召唤我都有做,这些皆为‘个人与世界构造’的研究之末总结出来出的方法。没有金钱掺乎其中。” 这是说真的。萤不会用自己的兴趣去赚钱。在奇怪的地方她很有原则。她是真挚地被恶魔学给俘虏了。 不过这样和树更是觉得不舒服。要说没有金钱搅合,那事情更加糟糕。 “那——个,还是说说扫除的事情吧。” “说之前请用茶。” 她催促两人喝茶。 两人拿起来,怎么看那也是从没见过的颜色,还淡淡冒出一柳烟。 “喝下去便可以知晓世界的真实。”(银:死呗) “真实?” “是的。” 和树下定决心死也不喝。 把杯子推到一边,他一边翻检查单一边作出“我们很忙”的样子。 “说说扫除吧,清扫公司的职员说他们并没有进到房间中。” “那些人没有来过。” 和树迷糊了。 “但是,上面写的是‘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声音与可怕的惨叫’。” “那就是正在举行仪式。” “……仪式?” “是仪式。” “‘数名男女的啜泣声、某种物品燃烧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凄惨叫声’是什么……” “是仪式。” 萤面无表情地重复。 “式森君也想体验?” 和树变得不安,于是停止了追问。 “……诹访园同学,你没有看到老鼠吗?” 夕菜代替他提问道。 “没看到。” “红尉老师的老鼠逃出来了。必须及早除掉才行……” “至少,我这里没有。” “是吗?我觉得刚刚那个是逃到这里来了啊?” “走廊的地板不是有个洞么。要是来我这里我会用它做生祭。” “……饭尾同学说‘有就吃掉’,你是用来做生祭啊” “不只是老鼠,蝙蝠、蜥蜴、公鸡我都会用。要看?” “……还是算了。” 萤说道“真是遗憾”。 总而言之没有问题。两人准备离开那里。 这时萤阻止了两人。 “式森君,等一下。” 她到房间的角落偷偷摸摸地做着什么。 “刚刚矢夜联络我,说‘被式森君欺负了’。” “我没有做啊” “但是作为好朋友我不能听听最算了……嘿呦” 没想到呀,她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颠倒十字架。有一个人的身高大小。上面还有数个圆环,木头上到处都是水痕,看来是有一定年头了。 “……那是什么?” “耶稣十字架。” “……哈?” “要把人颠倒着钉在上面。是中世纪中部左右,德国部分地区使用的刑法。魔女审判也用过这个。所以了……” 她一把抓住和树的肩膀。 “这边请。” “且、且慢!” 和树甩开了萤的手。 “你想做什么!” “仪式唷。矢夜的要求是‘让式森君尝尝异次元旅行的滋味’。我得满足她啊。” “你还没问过我吧!?要是死了你怎么负责!” “我会下工夫的。把你倒钉在上面,切开脖子上的血管。这样的话你就不至于脑充血头晕了,可以一直注视着仪式的始末……” “我不要——!” 和树往后跳了数米。 “你在想什么啊!” “仪式的过程。果然,要进行仪式的话,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我拒绝!再见了!” 和树拉着夕菜离开房间,用尽全力地把门带上。 两人逃到了其他楼层,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啊——,危险啊。” “诹访园同学居然有那种兴趣呢。” 夕菜有些意外地说到。 “大伙在夕菜面前都留了一手啊。不过,真的没有老鼠啊。” 照这样下去就要检查完毕了。若是那样检查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接下来是谁?” “我来看看,接下来是……啊,是松田同学哦” “松田同学?” 和树摆出了无比的臭脸。 松田和美算是一名头脑好的美少女,不过她的性格恶劣而且身边的人都不检点。虽然不是不爱干净,但她曾扬言说‘把倒着的东西立起来多麻烦啊’。她教室的桌子里也塞满了不明来路的书本以及道具,曾经打扫的时候还引起了爆炸搞出了不小的乱子。并且,她是个阴谋家。 “虽然老鼠有可能在她那里,但我总觉的会和诹访园同学那边的情况一样。” 不知道她见到和树与夕菜会有什么阴谋。 “我想咱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和树立即就想放弃了。 “是啊。” 夕菜也有同感。 即便如此不去也不行。两人登上了楼梯。 和树轻轻地敲敲门。 过了一会儿,传出“来——了”的回音。听起来她很高兴嘛。 “欢迎……啊啦” 打开门的和美露出一副迷茫的神情。 “……式森君?” “是我……不是说了吗,今天要来检查扫除的。” “……啊,我、我想起来了。” 她的态度看起来有些慌张,又有些失落。 “稍微让我们检查一下。” “哎、要进来么?” “不看要怎么检查啊。” “那个……回头再说好吗。” 太罕见了,和美居然双手合十做出了求情的动作。 “今天必须做完,现在搞定和一会是一样的。” “但是。” “反正就是你没有收拾屋子吧。但是不行。我们要检查的。” “晚上再来检查好吗?” “不行。” 考虑到在之前那些房间的经验,和树有些强硬地说道。要是不说得强硬些,肯定落不着什么好的。 “我也想马上检查完。我进去了。” “……马上就能检查完吗?” “恩” “……请进” 和美不情愿地让两人进了屋子。 和树与洗菜看到房间里面,发出了“啊咧”的傻声。 内部整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书本在书架上,衣服在衣柜中。窗户打开,日光与清风充满室内。地板打扫得十分清洁,没有尘埃。桌子上的花居然是活着的。 “不是很干净吗” 夕菜相当意外。 “之前我来玩的时候还以为这里是某个公司的仓库,松田同学其实是喜欢干净的呢。” “还、还好啦。我也是女孩子啊。” 她哈哈地有些僵硬地笑了。 “这样一点问题也没有啊。为什么不肯让我们进来呢?” “怎么都好吧。我就是不想啊。” “不想吗……” 夕菜边说边注视和美的脸。 “阿拉,松田同学画了口红真少见呢。” 和美立即盖住嘴唇。 “有、有吗?” “平时假日的时候你几乎都不化妆的啊。你说擦脸什么的真麻烦……这个味道,是香水吗?” “恩……我试了试” “这个味道闻起来不便宜哦……你还戴了耳环。阿拉,这里有一对茶杯。有客人会来……” “式、式森君!” 和美用激动的声音叫了和树。 “已经够了吧。没问题了吧。我的房间没有问题,对吧!?” “恩。对……” 被那个气势压倒,和树不禁点头。 “那么请回吧,是吧,式森君与夕菜都很忙啊,打扰到你们就不好了,所以……” 快走吧——她就是那个意思了。 和树与夕菜没有打算待很长时间。在检查单上盖上印,让和美签了名。 她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就ok了吧。ok了吧” “……行了” “那么在出口那边,回头见。” 她推着两人的后背。 这时门被敲响了。 “松田,我开门了。” 和树感觉身后的和美仿佛跳了起来。 “啊,稍等一……” 咔嚓一声。 推门进来的是仲丸纪彦。 和美迅速冲到仲丸的身边。 “……这不是仲丸么。为什么来我的房间啊” “哈?是你叫我来的吧。” “是、是那样的吗” “周一开始你就一直约我了吧。说什么你邀请我喝茶……” “是……么” 和美红到了脖根,嘴一张一合。仲丸摆出一副纳闷的神情,和树更是糊里糊涂地歪着脑袋。 只有夕菜一人理解了情况, “咱们走吧,和树” 她拉着和树的袖子。 “再待在这里会打扰到两人的。” “……是么?” “是的。抱歉了,松田同学” 她微微一笑。 “……谢谢” 和美用似有似无的声音回答。夕菜挥了挥手。 两人离开了那里。 “……松田同学和仲丸关系那么好么?” 和树提出疑问。 “很好哦。” 夕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倒觉得没有谁比他们两人的关系还要差了。” “没有那回事的。他们之前关系就很好了。” “有吗?” “有啊。我一直半信半疑来着唷。” 夕菜充满自信地说。 接下来的检查进行得很顺利。哪里都没有老鼠。只剩下难以确认的床下部分了。 夕菜合上名单。 “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吗?” “是的。” 和树还是无法释然。 “到最后也没有发现老鼠” “是啊。不过毕竟咱们是外行人,或许是看漏了……阿拉” 再次看名单的夕菜用手指着一点。 “和树的房间还没有检查。” “哎,怎么可能……” “上周日你不在房间呀” “哎,不是周六吗?” 和树脱口而出回答到。周六他也不在房间,为了能让清扫人员随意检查他没有根本上锁。周日是一般外出。 “是周日……说起来,伊庭老师说那些老鼠很聪明呢。它们会不会是去和树的房间避难了?” “……去看看好了” 回去自己房间的途中, “……不过啊,我一直在那里睡觉也没有注意有老鼠啊” “说不定它们是悄悄在壁橱的角落躲避风声。你想,和树的房间很乱吧” “……那倒是” 来到房间门前。和树不安地看向夕菜。 “老鼠不可能猜透人类的想法行动的吧?” “一般的老鼠是那样的……” 轻轻地把耳朵贴到门上。 听到了唧唧喳喳的叫声。 “有什么在里面……” 和树差点哭出来。 夕菜也和他一样表情发白。 “……有很多。因为在其他的房间都放了药,看来是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不敢想象……” 唧唧喳喳。想象力发挥了恐怖一面的作用。和树双腿发软,这时夕菜叫醒了他。 “和树,要确认才行。” “哎!?这里!?”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但是这个声音……夕菜你来看吧” “你想让女孩子做这种事情吗?” “那一起看好了。” 手放到门把上。和树吞了一口唾沫。 屏住呼吸。 “……夕菜,我开门了” “好……和树,你会保护我……对吗?” “我没有自信……” 他用汗水淋漓的手握住门把。 “……一、二” 一口气打开了门。 于是两人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宿舍。 番外篇 二 heartbreaker 山濑千早认为石川映子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她诚实且天真烂漫的性格作为友人实在是不可多得。自从转学到清修学园她就一直很关照千早,并帮助千早融入了班级。所以千早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有时会感觉她有些不够体贴。大概半个月之前千早迎来了月经,当时她完全没有准备所以心乱如麻,这时映子却大声地对她说道“千早,你来了吗”。还好是课间休息,要是上课时她做了这种事情千早搞不好会拒绝上学了。那之后她给了千早卫生巾,这点千早很感谢她。 今天也是那样。明明千早是在看着日历出神思考事情,映子却完全没有鼓励地同她搭起了话。 “呐千早,这个周日你有时间?” 千早对她的大嗓门感到不耐烦,不过她还是回答了。 “恩……有” “你没什么精神啊” 映子拍了拍千早的后背。 “打起精神来嘛。又是月经?” “不是的。” “要是不舒服你就说哦。我身上有药” “是吗。谢谢。” 她神经大条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千早随便应付了一下继续看着日历。在她脑中,各种各样的思绪纠结着。 “呐,你怎么了?” “……没什么” 千早终于把视线从日历上剥开,转向了映子。 “周日有什么活动吗?” “对对。这次是去东京哦。你也一起来嘛。” 千早不禁再看了一眼她的脸。毕竟,因为她听到了东京这个词,心中难免一阵悸动。 “……为什么?” “购物啊。” 映子继续说道。 “我想给男朋友买礼物。所以要到东京去买。” 她很坦诚,对于自己有男朋友一事一点都不隐瞒。去到是没关系,但给男朋友买礼物这点却让千早的悸动加剧。要像不让朋友发现这点需要相当大的努力。 “(摇头),你自己去喽” “为什么——,陪陪我嘛。” 映子摇晃着千早的肩膀。 “我又不认识映子的男朋友。” “不要说得那么见外嘛,千早不是在东京待过嘛,指点我一下啦,拜托。” “去横滨不就好喽。那里什么都有” “去横滨的话和去东京根本没差了。” 正向映子所说。坐东海道线的话连三十分钟都用不了。坐东急东横线直接就到涩谷了。 即便是这样千早还是装作没有兴趣的样子说道。 “我没有东西要买,也当不了提行李的。” “我请你喝茶啦,好嘛好嘛” “我喜欢在家喝” “真是的,千早平时都是很通情达理的啊。难道在东京发生过什么吗?” 注意到了吗。因为映子很天然所以感觉也很敏锐。就算是你不想说出来的事情他也会毫无恶意地点出来。 “……没有——” 千早装出平静的样子。映子则继续摇晃她的肩膀。 “那就陪我嘛” “但是,这个周日就要去吧” 千早又看了一眼挂在黑板旁边的日历。 “我还是不想去。” “陪我陪我嘛——我是第一次去东京啊。迷路的话是会被怪人搭讪的。” “你自己想办法就好喽?你前天不是还得意地说自己空手捏死了蟑螂吗。说出来我认为对方自己就会闪身了。” “对方要是昆虫收藏家怎么办。所以啦陪我去嘛。你那么讨厌东京嘛?还是讨厌人?” “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就去嘛” 拒绝的理由词穷,千早叹息。没错,她不是讨厌东京。一年前她还在那里。她喜欢那离的活力,哪里有什么她至今还记忆清晰。但是,她还是有其他不想去的理由。 “……嘛去是可以。” 她酷酷地回答道。 “但是你不止要请客喝茶,还要请客吃午饭才行。就在新宿周围。” “好啊。但你不要挑太贵的哦。” “要贵的。” “坏心眼——你狠心敲朋友竹杠吗?” “我也在想映子约朋友的方式该不该算是敲竹杠呢” “……为什么?” 映子纳闷了。千早摇摇头, “没什么。那就定了,这周日。碰面的地点和时间都交给你了。” 为了赶快结束对话,千早有些破罐破摔了。 “——所以啊,该怎么办好呢,和树?” 被宫间夕菜答话的时候,式森和树正在摆弄他的手表。所以她究竟说了什么和树并没听清楚。 “哎?” “真是的,你没有听我说话吧?” 夕菜有些生气了。 “抱歉。” 道歉,然后他继续摆弄手表。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手表有些毛病……说来,你说的什么?” “我在问你这周日要去哪里啊” “周日吗……” 和树稍微思考了一下。 “睡觉。”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觉得应该会犯困吧。” 周日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地度过就是他的生活节奏。 “请做些有助与健康的事情。周日的天气好像很好哦。” “那就打开窗户睡觉。”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夕菜用对小孩说教似的口吻说道。 “我是来约你出去哪里玩的” “去玩?” “去玩。” “为什么?” “因为是周日。去玩需要理由吗?还有了……” 话说道了一半夕菜突然改变了话题, “那个就算了,难得的机会去玩玩不好吗。购购物啦,或是干些别的?” “唔——” 和树抱着胳膊思考了一下。 “siesta?”(银:你有多喜欢睡觉啊!?) “当然不行了。” siesta是西班牙语午睡的意思。 和树完全没有仔细去思考的念头。不仅是因为他没有适应日常生活中的骚动,还有他本身就喜欢“懒洋洋”“迷迷糊糊”的缘故。 “夕菜有想去的地方吗?” “与和树在一起的话哪里都行。但我也不想回来的太晚。” 见她笑盈盈地如此说道,和树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话虽如此, “……我还是想不到” “真是的” “学习如何?” “你想学习吗?” “……不想” 他老实回答到。 “那要去哪里?” 看来夕菜本身已经决定“要与和树去哪里玩”了。如此一来,和树也不能说那都不去了。 “……去购物吧” 结果就定成这个了。 “我很期待。” 夕菜看上去很高兴。 “去哪里呢?” “哪里都成。” “稍微去远一点的地方吧。新宿或是涩谷。” “挺远啊。” “小岩或是市川怎么样?” “……哪里都成啊” 和树完全收回了之前说的,赞成道。 夕菜面带微笑。 “那交给我决定可以吗?” “可以……啊” 和树突然想起了什么。 “抱歉,这周日我要去检查。” 是魔力鉴定。因为他变成了可以毁灭世界的体质,检查的次数相较以前增加了不少。保健教师红尉晴明总之就是想要实验各种新方法。 “周日有检查吗?红尉老师真讨厌。” “老实说我也不想去啊。” “要花费很长时间吗?” “我认为倒不会。他说周日什么时候去行行?” “那检查结束了咱们再去吧。” 和树回答说好。 然后两人商量好了一个集合时间。想一想,单独两人外出的情况真是少有呢。有些新鲜感。 “那,就确定明天出去喽。请不要睡过头,好好起来哦。” “好好。” 和树有些随便应付似的回答道。 即便映子说了“到了横滨后乘换东急东横线去涩谷”千早也只是点点头应付一下。老样子,映子责备她“冷淡”,但对现在的千早来说这已经是费劲巴列了。 jr东海道线的车辆是双排四人座列车。千早故意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虽然映子用一口大叔腔说“我想坐大座位伸伸脚”,但要是搭理她估计会没完没了所以千早故意无视她。 假日出游,所以西装打扮的乘客少之又少。相对家庭或是情侣很多。女高中生二人组稍微属于特殊部类一些就是了。 “呐千早,像这样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会不会被人误解为想要杀尽世上幸福傻瓜的恐怖分子呐?” “不会的。” 车过了好几站,门开关了很多次。渐渐地,客人多了。 她们对面座位坐了一对情侣。 与她们年龄产不多大。是高中生吧。 女孩那边开朗得有些过的感觉,一直单方面与男孩说个不停。男孩略显困扰,但还是乐呵呵地听她说话。 男孩有些羞涩,他不会阻止女孩说话或是摆出不厌烦的表情。或者该说他很温柔吧。 千早错开了视线。 “哦,对面坐的是avec耶,大姐头。”(银:法语 情侣) 映子用胳膊肘戳戳千早。 “……是谁都好啦。” 千早装作不关心。 “唉哎——在火车中卿卿我我,让人嫉妒得牙痒痒哎——” “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大叔似的性格啊” 明明你都有男朋友了,千早嘟囔着。 “千早没有男人喔” “有的话我也就不会陪你了。” “你的身体都不会饥渴难耐么?” “笨蛋。变态。” “把我男朋友的朋友介绍给你怎么样?” “不用了” 话题越来越愚蠢了,于是千早闭上了眼。 即便是这样映子还是没有打住。她小声说到, “呐,难道千早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千早睁开了一只眼。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一提到男人的事情总会岔开话题不是吗。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吧。” “……兴趣也不大” 话是说完了,但千早还是有些扭扭捏捏。 不知道映子是相信了还是怎么的, “去找个男人吧——找个男人” “要你管我” “有男朋友很开心哦。你看,对面的两位似乎想做什么了哦?” 一看,对面的情侣正在亲热。女孩完全投进男孩的怀抱,用胳膊楼主了他。男孩有些在意周围的视线,嘴巴呆呆地一张一合。 映子边奸笑边看着那个情形。 “很好吧,看上去很幸福吧?” “……我是不是该考虑下成为恐怖分子好呢” 千早嘟囔道。火车滑进了横滨站。 夕菜敲了敲门,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和树,起床了。和树” 门那边传来了分不清是“呀啊——”还是“哇啊——”的声音。似乎是起床了又似乎不是。就像猫一样。 “早上了。一会要出门,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和树” 一点开门的动静都没有。有顶顶咣咣响声,难道是想站起来却摔倒了吗。 “起来了,真是的。” “唔——……” 勉强听到了回答的声音。 “……再睡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是多久?” “……三、四分钟” “已经是中午了。我不是说了不要睡过头了吗。” “呜——” “真是的!” 夕菜气愤地双手叉腰。 “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了?” 一个女生摆出“受不了”的表情站在那里。 是杜崎沙弓。她修长的身段依旧是那么显眼。衬身段的牛仔裤她穿起来实在是美。 “你敲门的声音在走廊尽头都听得很真哦。” “对不起。因为和树不肯起床。” “式森君?他看起来就像是早上赖床的那一类呢。” “是啊。他还说有检查,明明都做约好要出门了……” 夕菜盯着门。突然,她想起沙弓是个格斗术高手。 “杜崎同学,你可以破坏掉这扇门吗?” “破坏这个的话小菜一碟。” “拜托你了。” 听闻这个门那边终于开始着急了。 “等等等等,不要动手!” 和树叫到。 “我起了。我穿衣服,不要破坏门啊!” 声音很清晰。看来是起来了。夕菜这才阻止沙弓破坏门。 “请快些出来。” “我在穿衣服。” “那我先去食堂了。” “你先去。我马上追上去。” “请一定要来啊。” 夕菜偷瞄了一眼大门,然后与沙弓一起下楼了。 涩谷站前的依旧是一副混杂的景象。能这么符合人山人海这个词还真是少见。她思考了一下究竟什么时期这里人才最少,得不出个所以然。 映子走在千早的前面。她每见到一个店面都会进去看看,千早觉得她根本不需要导游。 两人走进去道玄坂途中的一家店面,是饰品店。 店内全都是女性客人。全身些价格低廉的小饰品,所以客人几乎净是与她们同年代的女孩子。 映子兴奋地观赏着玻璃柜中摆着的饰品,千早则显得冷漠。 “呐千早,你不觉得这个银手环很炫么?” 她用手指指面前的商品。 “诡异。就像是恶魔教的纹章。” 千早没有兴趣地说到。 “你仔细看看嘛。这个项链怎么样?衬我的男朋友吗?” “我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 “那这个呢,说说感觉就好啦。” “要说的话男人戴项链本身就很让人不舒服。” “这个耳环呢?” “想在他脸上开孔的话用大头针足可以了。” “千早——” 就算是映子再好脾气也开始噘嘴了。 “你再认真点给我建议嘛。” “我认为已经很认真了。” “有多真?” “平时的百分之一左右。” 她敷衍地回答。看都不看映子一眼。 “至少用上十分之一啦。咱们不是朋友吗” “我真的觉得哪个饰品都无所谓啊。你根 本不是真的在烦恼,而是在享受烦恼吧。” 千早闷闷不乐地说了。 映子的脸“嘿嘿”地松弛了下来, “……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 “我是第一次送礼物给男朋友啊——觉得什么都合适,但是我也想让他对这是我送的礼物印象深刻一点。啊啊,怎么是好啊” 映子一边口中哼唱着流行的电视剧主题曲的一段,一边在店内逛游。 千早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与其说是想要我给她选礼物的建议,不如说她是想找个听她花痴抱怨的对象才叫我来的。我在不在这里都没太大关系。 当然,映子并不是为了打击我才叫我来的。她只是天然,并不是个内心叵测的女人。她说想让我带她逛东京应该不是说谎。 生不起她的气,只是纯粹的羡慕。岂止羡慕,我甚至有“映子看起来真幸福”的想法。 实际上在我看来,恋爱中的她无比的耀眼, 千早的脸映在了玻璃柜上。她想朋友是那么的耀眼,我又是怎么样呢。是像商场里的假人一样僵硬呢,还是像被雨水浇透的野狗一样无精打采呢。 得不出个所以然。 一定是一副死人相吧。她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样子。 移动视线。玻璃柜中摆着的是手表。 她的视线落在了最右边的一个上面。那是个皮革表带的计时表。在这家店中很少见,外观不怎么起眼。价钱也不是很高。 她很在意皮革表带,朦胧地陷入了思绪。 “千早” “呀啊” 映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买完了吗?” 朋友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恩。我买了两个。” 她傻傻地笑了。 “有钱人啊。” “我为了今天特意去打工了呀。千早也要买吗?买那个手表?” “唔……不是” “买来送人如何呢?对方一定会高兴的” “没有对方。送给不认识的人只会让那个人不知所措。” “你不是被五班的男生告白了吗” “我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确实发生过那种事。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走着突然有人出现告白。 除了拒绝我无法给出其他的答复。当时的内心很充实,完全不想交男朋友。毕竟那时正是修学旅行结束后不久。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吧。你已经买完东西喽” “出去吗?” “你给请客吃午饭了。” “饥饿儿童吗……啊,等我一下。” 映子连忙在提包中翻来覆去。她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 她走到外面,翻开折叠式的手机。 千早稍稍在远一些的位置等她。她还没神经大条到在旁边当电灯泡。 过了一会通话结束了。映子靠了过来。 她的表情略带歉意,但是看上去又有些开心。 “那个,千早。刚刚我的男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就在这附近。还有,其实……” “我明白了。” 千早叹息到。 “你是想说想和男朋友去吃午饭吧。” “恩恩,答对了。” 映子双手合十。 “我没有想到他也来东京嘛,刚刚又不小心答应了。真的对不住了。” “算了。我没有生气。” “下次再请你好吗” “酒店的晚餐,要最贵的。”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映子就像是参拜路旁的地藏一样不断地磕头。 千早首先和她定好了回去碰面的时间与地点。映子也觉得要是分开回去不太好,便答应了。 “那我先走了。抱歉,千早。” “慢走。” 映子用跳跃似的步伐向涩谷站跑去。 接下来,千早想了想。 结果变成一个人闲逛了。到这里没有想做的事,也不是有事才来的。回去之前要做些什么才好呢。 她看看刚刚还去过的饰品店的广告招牌。 “礼物……吗” 这句话从口中漏了出来。 千早乘上了火车。 她不禁下意识地开始做起了符合“乱逛”这个词的行动。明明完全没有那个打算,但当她回过神的时候票都买好了。 准确一点的话,说自己没有打算或许是掩耳盗铃。 她手上提着一个纸袋。里面是包装好的细长盒子。 装的是手表。 她并没有忘记买这个的事情。她是自己主动拿出钱包,店员询问“请问要包装吗”的时候她也回答“是”。 不过回过头来考虑真的有买这个的必要吗,她又模棱两可。 而且还包装了一下。明明连想送人的都没有。 (没有吧……) 对映子说的不是谎话。她没有与男孩子交往。也没有中意到想要送礼物给他的男孩子,才是。 所以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这又是个狡辩。 (我为什么会坐上火车呢……) 她靠近自动门。 窗外楼群穿梭而过。天空有一半左右被阴云覆盖。 火车开过了好几站。因为是每站都停所以车开得很慢。拜此所赐她险些考虑了一些琐碎的事。 车内的广播报出了一个熟悉的站名。 下站就到了。车票就买到了下站。所以是时候下车了,但是她却犹豫了。 (该怎么办……) 只不过是一个jr车站,她却深深苦恼。 看到站牌,火车开始减速。 与此成反比例,千早的心脏加快了鼓动。 还是不要下好了——她开始这样想,但是火车却不近人情。 她靠近的门正是车站一侧。门猛地打开,千早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啊……) 然后被人群推挤。她随波逐流地上了电梯。 渐渐,熟悉的出站口出现在她眼前。 怀念之情与紧张同时袭来。 虽然搬家已经一年多了,但车站前几乎没有没有改变。当然,一些小的变化还是有的,不过整体上还是记忆中的那样。 大商场。与朋友一起去过的汉堡店。商量社团活动去过的咖啡厅。一边嬉闹一边走过无数次的那条人行道。 一切依旧。 她放下心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是块完全陌生的土地。只有这里才称得上是故乡。空气轻轻地安抚着肌肤。 只是这样便使紧张消失了。 她不由自主地走起来。 在通向公共汽车终点站的道路上南行。由于没有进行过市区规划,街道看上去显得乱糟糟的。 她穿过商店街的拱廊。 人即多也有活力。虽然被车站前的商场抢去了很多客人,但这里还是依旧具有活力。 千早走过服饰店。上面贴着“葵学园的校服 在此定做”的告示。 千早停下了脚步。她也是在这里定做的。一般应该是在学校集体定做时就买了,不过当时她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学校,因此只好直接来店里定做。 那时候,她与一名男生擦身而过。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虽然只有一瞬,但不会错的。虽然两人连话都没说一句,但他给她留下了印象,开学典礼的时候她再次确认了。 开学典礼上她突发低血压晕倒,是他把她送到保健室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的开学典礼几乎是与病床一起度过的,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半的欣喜。 玻璃那边装饰着葵学园的男女校服。 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十分干净。样式似乎是拜托从前的毕业生设计的。人各有所好,即有人觉得可爱,又有人觉得土气。 千早很喜欢。 离开店面。她现在已经是清秀学园的学生,再有留恋就不对了。 那,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她得不出那个疑问的答案,只是继续走着。 银杏树丛还是老样子。铺路石与护栏完全依旧。她甚至有了时间跳跃回一年前的错觉。再有个身穿葵学园校服的学生就完美了。 但是今天是周日。千早不晓得这是好还是坏。 在走过无数次的道路上前进。 脚下传出踩着铺路石的响声。这个感触真好。 说起来,我同他一起在这里走过呢。 文化祭的归途上。得知搬家的事情后,我想要与他再多相处一些,于是鼓足勇气邀她一起回家。他答应了我,我们边走边说了很多。 最后一天我们没有一起回去。因为,我不想自己再加深留恋了。但是那似乎是徒然呢。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砖瓦建筑物逐渐变大。 心脏的悸动越来越清晰。她仿佛才察觉到一般地把手按到了胸上。 握紧纸袋的提手。 穿过写有彩云寮的那扇门。 里面构造很怪。两幢不同的建筑物背对背靠在了一起。大概是进行过增建了吧。 她在玄关前站住了脚。 究竟用什么接口去打扰才好。在这所学校的时候尚且没进过男生宿舍,何况现在是他校的学生。 还是向管理人打声招呼的好。她转身向后门走去。 于是门打开了。 一名女生走了出来。 千早迷茫了,她犹豫地向她问道。 “那、那个……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恩?” 三年级模样的女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心领神会地笑了。 “啊啊,其实发生了某件事情男子宿舍和女子宿舍合体了。” “合体了是……” “原因在我。”(银:玖里子啊) 她摆出一副愧疚似的表情。 “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其实……式森和树君在吗?” 不知为何那名三年级眨了好几次眼睛。 “吼……有女孩子来找和树少见啊。亲戚吗?” “啊,算是……” “稍等一下。我去叫他……啊” 她转身想要回宿舍,然后再次回过头来。 “对不起。我记得他说今天要出门。” “……他出门了啊” 不知为何千早反而放下了心。 “恩。但是他似乎说要先去学校,到保健室露一面再去买东西,赶快去的话应该能碰到他。你知道去葵学园的路吗?” “知道。我告辞了。” 千早行了一礼。然后小跑返回了来时的道路。 和树的早饭吃得慌慌张张。吃饭的时候,夕菜一直坐在他对面双眼放射出“吃快点光线”。沙弓因为形势也在一旁陪着。 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夕菜就拽着他离开了食堂。这时他们正巧碰到了风椿玖里子。 玖里子看看和树,发出一声“啊”的感慨。然后“啊——搞砸了”地皱皱眉。 “和树,你还在宿舍啊” “我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你听我说,和树他太过分了。” 夕菜从旁插嘴道。 “明明都醒了,又睡回去。见他一直不下来,所以我亲自去强行拉他过来了。” “你把门轰飞了?” “现在还是好的。” 旁边的沙弓耸耸肩说道。 和树想要拉回话题, “玖里子找我有事吗?” “对了对了。” 玖里子瞥了一眼玄关。 “刚刚有客人来找你。” “这样啊” “还有,我以为你们出门了,所以告诉她你们不在。搞砸了啊” “赖床的我也有过错……那个人回去了吗?” “似乎是去学校了。” “那或许能碰到呢。我们正好要过去。” “要快点做完检查哦。” “我是那么想的……为什么玖里子要这么说?” “不好” 玖里子闭上了嘴吧。 “嘛,总之有很多原因。” 和树犯迷糊了。他不知道,他旁边的夕菜对玖里子使了一个眼色。 “不用太在意。是我的原因。” “哈啊。说来,找我的客人是谁?” “说起来我没有问她的名字呢,是个女孩子。” “小舞?” “不是。那个孩子去大学的医院了。貌似和你年纪差不多,短发而且很有行动力的感觉……” “风椿学姐。” 出声叫住她的是沙弓。 “她是不是有这么高?” 沙弓用手在胸的高度比划着。 “对,就是那种感觉。” 玖里子回答到。沙弓稍微思考了一下,轻轻点头。 “快点走吧,已经浪费很长时间了。” 夕菜催促道。 “是啊。那回头见,玖里子。” “再见。” 玖里子挥挥手目送两人离去,和树与夕菜出了玄关。 学校是学生的一切,学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以学校为中心的。学生生存的世界就是校园。 毕竟相对于与家人在一起,与同学在一起的时间要长。更何况葵学园是全校住宿制度,那个变得更加鲜明。 千早站在学校的前面,感慨之情涌上心头。怀念的情绪占据了全身。她感觉仿佛马上就会变回葵学园的学生一般。 因为是星期日所以大门紧锁。她从其他的入口进了校园。 校园依旧那么的宽阔。为了不被注意她故意从角落走过去,然后冲进教学楼。 有几名教师在。虽然她身穿便装被投以怪异的眼光,但没有人上前指责她。 保健室在一层。走在没有人的走廊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猛跳着。 她看到了印有哥德字体的名牌。慢慢地靠近过去—— 走出去。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舒了一口气。 她没有进去。 连门都不敢敲。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进葵学园之前还很普通。在校园里走动的时候虽然心脏跳得厉害但还能走。但是来到保健室前面时,一想到门的对面有和树在,她立刻就变得畏首畏尾什么也不敢做了。 就差一步,但就是迈不出去。她没有勇气。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样重复了好几回。一想到在这种地放深呼吸她就觉得可笑,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觉得自己将一无是处。 冷静下来后,她再一次向反方向走去。 离保健室越来越近。这次她停下了。 胸中还在激动。抑制不住。 慢慢地,她用颤抖的手—— 突然,门由内侧打开了。 长发翩翩的保健教师出现。好像是叫红 尉老师吧。 “恩?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 事出突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式森和树君……在吗?” “式森君?我还没看到他。” 保健教师回头看看。 “神城君,他来过了吗?” “找式森的话还没来。我想他大概是睡过了。” 一名身材矮小的女生说道。她正在脚踝上抹什么。大概是在社团活动中受伤了吧。竹刀袋就立在一旁。 “很遗憾,看起来你来得有些早了。” “是吗……” 她全身脱力。 还是没见到。是超过他了吗,试试说他还在宿舍没有出来。 不过怎么都好。毕竟她本应失望才是,但事实上她却放心了。她对那样的自己十分气愤。 红尉一直盯着千早。 “……等等吗?” “哎?” “式森君应该马上就会来了。你进来等等也无妨。” 等的话就可以见面了。那个单纯的事实对现在的千早来说却是一个重大的疑问。 “但、但是我……” 她想要说自己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然而红尉抢在她之前说了下去。 “你原来应该是一年级f班的学生吧?” “啊……” “去年开学典礼的时候你被送到了这里吧?” 好敏锐。说起来红尉老师以“头脑清晰,让人畏惧的保健教师”闻名呢。 “送你来的就是式森君。你的名字好像是山……” “抱、抱歉打扰了!” 千早突然道谢,然后趁他还没想起别的事情之前跑走了。 等待少女的背影变小后,红尉回到了保健室。 神城凛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老师,认识的人吗?” “不。是式森君的熟人。” “让她进来等等比较好吧。” “我也是那样对她说的啊。” 红尉刷地挂上了一副温柔的神情。 “式森君真是不好过呢。” 凛虽然没有搞清状况,但她没有再问了。 红尉关掉电灯拉开窗帘。 “差不多式森君也要来了,神城君你呢?” “我先失陪了。还有事情要忙。” “你是个大忙人呢。”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一趟车站前。要不预约就……” 说到这里凛用手捂住了嘴。 “抱歉。我不能再说了。还有,请不要告诉式森我来过这里。” “没关系哦。” 察觉到她要做的事情后,红尉笑了。 宽度狭窄的河川进行了加固工程,而写还修了散布和跑步的步行道。还种了一拍樱花树,虽说可以赏花但这个季节显然不是时候。 千早用手指在栏杆上眺望着河面。 倒映在水面上的脸摇曳着。因为很小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虽说她也不想知道。一定是很难看吧。 没出息。虽然鼓动停止了,但全是都没劲了。现在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机会有的是。他还没来学校的话就回去等他啊。与和树见面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才是。 但是,做不到。 心跳个不停。双腿发软。感情如洪水泛滥,想要逃得越远越好。 完全不能顺心。 要是放到一年级的时候,应该能更轻松地交谈,不过自从搬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修学旅行也是,她已经想着可以放弃了,但感情却是一再反悔。 迷恋越来越深,她讨厌软弱的自己。变得忧郁不安。 她看着刚买的纸袋。 (还是扔掉吧……) 根本没有买的必要。要是那时在某个店里消磨时光的话就可以避免这个情况了。要是没出门的话就好了。映子要是没约我的话就好了。 失落感一味递增。 天色变暗了。她已经在这里发呆了一个小时。 真是个惨不忍睹的周日。 (回去好了……) 离开河边。她慢慢悠悠地向着上游走去。 途中向左转,来到了车站前。在那里乘火车的话就是可以直达新宿了。 与映子在涩谷会面,然后回家,应该还有充足的时间。 她看到了车站。虽然她不记得是怎么走过来的了,但看到车站她认为自己应该没有迷路。 天色变暗。傍晚时天气也变坏了。 千早慢吞吞地走着。她想着赶快回去但是又做不到。光拿着这个纸袋回去实在是太难看了。 她看到了商场。马上就到售票厅了。 (是多少钱来着……) 她摸索着钱包。 突然,她看向前面。 一个少年从商场正面的入口走了出来。 那只是一个背影。而且还是混在人群之中。 她的心脏猛烈地跳着。这是至今为止最猛烈的一次。 她知道那是谁。毕竟,千早搬家之前一直在追逐他的身影。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一切占满了她的内心。她没有一次忘记过。 不可能搞错。 她的脚动了。一步、两步地接近。 身体抖个不停。心即将屈服。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但这是最后一回的想法却呵斥着她的懦弱。 和树就在那边。就在那边。伸出手仿佛就可以触摸到。 “式……” 就在她出声叫出式森君之前。 千早的时间停止了。 和树握着谁的手。是一名比自己要漂亮很多的女孩子。修学旅行时看到的那名少女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的手上戴着一块新表。 只是那个。 只是那个就已经让她心灰意冷了。 和树被夕菜拉着远去。 两人进了商场旁边那个豪华的餐厅。里面,在宿舍看到的三年级学姐和在保健室看到的一年级学妹在等着。 千早独自一人。(银:掏刀子吧) 戳在了路中央。 一直保持那样样子。所以一段时间内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有只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千早。” 那是她怀念的好友沙弓的声音。 但是看不到。沙弓明明长得很高,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 “你没事吧?” 她的身体颤颤悠悠。能站着已经是奇迹了。 “千早,你……” “呐……沙弓” “……千早?” “式森君说过,他讨厌金属表带。” 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一般。 “他讨厌手表上的那个触感。还说他喜欢皮革的。比起电子的他喜欢计时的。” “…………” “式森君他啊,穿鞋一定会从左边穿起。还有,小时候被狗咬伤过。随意尽管不讨厌他还是会避开狗。吃东西没有挑剔但是他不爱吃辣。还有,今天——” 她在翻旧账。 然后,她倒向沙弓的胸中。 “千早……” 沙弓的声音很温柔。 “式森君的事情千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我是那么认为的。” 千早弱弱地说。 “但是,却有女孩子称呼式森君为和树。还有女孩子称呼他式森。我想她们一定和式森君很亲热。一定知道式森君身上我不知道的一面。还有 ,现在她们……” 最后的一句话没有成形。 千早依偎在沙弓的身上。 她没有哭。沙弓这点还是能明白的。修学旅行的时候她哭很多。回来后一直满面泪痕。所以现在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但是她的心是空白的,并没有被填满。 “沙弓……” “……什么事?” “我好痛,沙弓……” 只有那句形成了话语。 “我好痛呜……” 她感觉沙弓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背。 路灯点亮。 周围变得明亮起来。 除了她们两人。 迎接他们的是两名女性。有正在拍手的玖里子与,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的凛。 和树被夕菜领着。 “请坐在这里。” 一张新桌子上摆放着被子与饮料,料理一个个送了上来。 “厄,这个是……” “庆祝会啊。” “庆祝会,庆祝什么啊?” “真是的。你忘记了吗?” 夕菜有些无奈地说道。然后,微笑起来。 “今天不是和树的生日吗?” 玖里子与凛也笑了。 “啊啊,所以才有这个……” 和树摸了摸手表。 在保健室做完检查后,他被带到商场,夕菜为他买了手表做礼物。他非常高兴,为表示感谢当时就戴上了。 “我们费劲做好了准备,而你却在那边赖床,急死我们了。” “不过啊,不至于来餐厅吃饭吧。” “别在意。因为夕菜说想要办得正式一点。你心存感激就好,这间店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贵。” 玖里子说道。 “就是说这里是玖里子挑的?” “做预约的是凛。” 凛害羞地别过头去。 和树说了声“谢谢”。凛的脸越来越红了。 “虽然小舞还没来,咱们先开始吧。这是和树第十七次生日。” 夕菜想要注满饮料。 这时门铃响了,店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性走了进来。 “杜崎同学?” 沙弓面无表情。她把手中的纸袋递到了和树面前。 “生日快乐。” “谢、谢谢” 里面是一个绑有蝴蝶结的细长盒子。 “这个……是杜崎同学送我的?”(银:做梦吧你) “不是我。” “可是……” “我不会给你礼物。” 只说了这句,沙弓便转身出去了。 两人赶上了火车。 旁边的映子看上去很开心。她正在仔细解说是怎么和男朋友游玩的。千早已经不会再有什么羡慕的感情了。 她一直闭口不言,就连迟钝的映子都注意到了。 “呐千早,你很无聊吗?什么事也没做吗?” 她摇摇头。 “我做了。” 映子放心了。 “是吗。开心吗?” 千早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窗外。 东京的灯火显得有些刺眼。 “……发生什么了?” “映子。假如你被男朋友甩了,你觉得你会高兴吗?” 映子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高兴。要是发生那种事情我就不知道作什么好了。” “是啊。” “……千早被甩了吗?” “不是。我又没有男朋友。所以了——” 发车的铃声响起。那是告别东京的信号。 “我很开心哦。一定是的……” 火车开动了。 雨水也落了下来。 后记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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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时光飞逝,《爱的魔法》已经刊行整整两年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岂止是漫画化,连动画化都决定了,距离播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十月份开始在o播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个人完全不能预料《爱的魔法》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上卷的后记是以魔女的话题结尾的,于是这次谈谈动画的话题。我先要声明,上次的播音员与拉姆斯菲尔德的话题并不是开玩笑。至少,确实有那样主张的团体。还有,美少女担当k氏奔赴其他公司的时候,“用动画声音来说说看”“请给我原稿”“再说的口齿不清一些”“请给我原稿”“再一些!”“请给我原稿”“还要!!”似乎是受到那边这样欺负了。 接下来说正题。关于动画与原作。 事不宜迟,《爱的魔法》竟然能变得这么众所周知,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只是现在制作中的计划,也有很多各种媒体带来的企划(貌似是有不少),我现在完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实上,被采用的虽是一些好的,还也有相当多的企划被大浪冲走了。能够了解全貌的人大概不存在。名为《爱的魔法》的巨大自动机械擅自开始了运行,动力是什么、机械本身有多大、能运行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写法显然有些夸大了(本身也不是那么惊人的计划),事实上很多企划都在擅自进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提起作者的话,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创造了作品世界观的伟人”,没有那回事的。说白了他也是个人,不可能在n个公司以及媒体之间来回周璇。顶多立场就是“最初给出设想的家伙”。 你要问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那就是,动画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说 参照原作)。 我认为讨论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应该持有两个观点,不只是我这次,大部分“有原作的作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这机制本身就是“那个形式”(要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让自己无限地与动画创作人员一体化,亲自上阵设计创作才行)。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一旦作者手脚并用而且连脑袋都伸进去(过分参与的搞笑说法)参与的话,直接会导致总设计与监督去喝西北风。况且,我也没听到过随便插嘴能得到好结果的例子。我想在公司工作的读者应该能过理解,被外部人员随便说这说那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只是同一幢建筑物中工作岗位不同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在物理、精神产生距离的前提下,还是不要鲁莽上前与其打成一片比较好。说起来我曾经也参与过游戏的制作,就因为我用“我是最初提出想法”这个理由插嘴,招致了一次内容重做与士气低下发生。而且话说回来了明明什么责任也不背负只是胡乱插嘴实在是瞎捣乱,你烦死了像只狛犬一样乖乖看门行不……哎这还真是不好把握。 只是,那样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无论是游戏也好还是动画也罢,还请制作人员尊重一下原作这个起初创意吧。不过我也不想做对人际关系造成障碍的事情。因此作为作者,我想出了两个能代表《爱的魔法》的关键词,想要传达给动画制作团队(与绘制漫画的宫下先生)。以及“只要考虑到了这两点,剩下的就任由各位自由发挥了”一事。 这个关键词(秘密)究竟正不正确,以及这个做法本身究竟有没有不妥我不太清楚。只是,传达的事情不仅决定了我会不会附上责任,还决定了《爱的魔法》的风格可不可以得到展现,我这么认为。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些什么了(这个真的是有意义的文章吗),就是说“动画有趣全靠制作公司。无聊就是筑地的过错”,我希望各位能这样理解,就是这样的。不,“想要批判动画版的《爱的魔法》有趣与否,也要等到你伟大到有影响力才行”要是被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咳~~。 顺便扯出另一个话题。九月下旬解读本《超解!爱的魔法》将会出版。写完的短篇以及采访和b班角色解说(我写的可累了)都在其中,是一本非常实惠的读物。我认为观看一部分鉴赏动画也是蛮有乐趣的。方便的话请一定要购入。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期待十月播出的动画。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八日 筑地俊彦 第五话 "大手笔"作战 前篇 他是有信念的男人,所以选择了邮局而不是银行。邮局不只有现金,还有邮票和“小为替”(译注:旧时日本的一种邮政汇款业务,已于1951年废弃),那也是钱的一种,有相等的价值,还不会锁在金库里。而且得手极其容易,这样的偏见也是他的信念 他和弟弟商定计划,弟弟虽是个连扎古和旧扎古都分不清楚的半罐子,但是却“哥哥、哥哥”这样称呼着他。他不是扎古1型而是被称作旧扎古的旧时代人种,对连机动战士也不知道、在某部动画的最后一回的注释反复花了很多时间讨论的弟弟还轻蔑了一番,不过被追捧的感觉还不坏。 两人需要钱,都是因为稀有的限定卡和绑定玩具没着落,为了能周转资金而袭击了邮政局,一般人都会去打工,他的说法是时间被束缚会错过发售日,很极端,却是他所坚信的 幸运的是,他们的父亲有狩猎的兴趣,而且还是个半调子的性格,猎枪的管理极其马虎,弟弟很轻松的就把猎枪偷了两只出来 武器在手更坚定了决心,已经没有退路,虽然还有疑虑,一旦出手就停不下来了,强盗也和一开场就如雪崩一般涌进卖场的同人志现售会的参加者一样,会“向前冲啊”这样的, 目标邮局位于住宅街中,附近也有学校,白天很安静正合其意,因为没车开他俩乘电车到达现场,紧盯观察着入口处 因为客人数很少。局员也很闲的一副没有紧张感的脸,他与弟弟对视着点头确认,握紧了猎枪—— “我说,你挨得太近了” 右边的夕菜说 “怎么太近了?” “怎么都是,那么近是不可以的” “可是红尉老师对舞穗说,要和和树在一起哦” “那不是说要黏得紧紧的意思” “舞穗想要这样在一起嘛” “那也是有限度的” “像这样的话就可以了吧?” 舞穗紧紧抱住了和树的身体 “那样绝对不行!” 夕菜气血上涌地怒吼道 和树被两人夹在中间,感到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现在是葵学院的上学时间,从宿舍出来的学生们欢快地或者慌张地前往学校,每天早上的惯见风景,和树三人也沿着银杏树道前进着 说到一起走的原因,是因为被告知要和舞穗一起行动,和树的体内潜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只有舞穗可以抑制那股力量,就像摇来晃去的碳酸饮料瓶子,如果没有牢固的瓶栓就会发生大惨剧一样 夕菜也在是要监视这两人,并不是被谁委托,“为了不让和树和小舞穗做奇怪的事情”而自发性的监视,虽说是吃醋使然,本来只有夕菜和和树的地方让舞穗强行插入,也有值得同情的余地 话虽如此,和树本人是头痛无比,夕菜发怒,可是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的,而且比刚相遇的时候,过激程度有增无减,舞穗又是天然地亲近自己,也不能责怪她,真是孤立无援 “阿嚏!” 低头打了个喷嚏,真的好头痛 “感冒了吗?” 夕菜问道 “嗯,大概吧” 含糊的回答着穿过校门,往2年级b组走去 “哎呀” 进入教室,夕菜看着黑板发出了声音 教室里上课用大黑板的旁边的位置是一块小黑板,因为是联络用,平常都写着值日生和学级委员的名字, 有和树的名字,和值日生不一样,只写着“式森”旁边是“107+5”的字样 “这是什么呢?” 夕菜望着和树,也莫名其妙 “会是什么呢?” 和树向旁边的仲丸由纪彦询问,他一听就毫不犹豫的答道 “啊这个吗?友情的证明啊” “友情?” 和树发出奇怪的声音 在2年b组,友情和信赖这样的词语被视作盲肠一样的东西(译注:盲肠在草食以外的哺乳类其功能已退化,这里比喻鸡肋的东西),直接一点就是没有也可以的东西,因为是一群朝着健全的高中生活的反方向全力奔跑的人们,“比起友情还是算计胜过百倍”,都被这样的思想占据 尤其是在和树身上,这种思想体现得更是变本加厉。因为与葵学院第一的清纯派美少女——夕菜走得近而被露骨地嫉怒和妒恨着,最近夕菜的清纯派地位虽说有些动摇,那种程度是不可能平息众怒的,更不用说在b组了 最近还被栗丘舞穗喜欢上,又是格外地招惹愤怒,舞穗不仅看上去年幼实际上也是下级生,在某些狂热爱好者中很有人气,于是又滋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怨念 那个她们和他们所谓的友情,怎么看也是不同的情感 “这个啊,是和式森的友情的交易价格,昨天收盘是107圆,升值5圆” “……那个交易价” “友情的价值,那个还用说?” 仲丸一副“别问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啦”的样子 “在班级内进行着‘与式森的友情’的交易,单位是公斤”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们一直在为难和树,终于发现那是没用的事情,同班同学也不应该是那样的吧,所以我们重新认识了与和树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正常呢” “是吧?以这种想法为基础之上,建立起可以把与式森的友情进行自由交易了,想要友情的话就买进,不想要的话就卖掉,这样也没有为无用的事情使用力量的必要了” “……友情是这样的东西啊?” “那是当然的啊,我们为友情这种无用的东西发明了金钱交换的手段,不是值得称赞的东西吗?” 如何?最后还补充道。和树果然还是对这样的场面很泄气 普通人哪怕是出现在大脑里也会瞬间放弃的想法,这些人会当真去做。而且肯定不是随便地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去考虑 “可是公斤什么的,友情可以去称重的吗?” “因为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所以将就了,真是辛苦啊,开始交易的时候用自我陈述的方式衡量与式森的友情,大家又都是随便申请的导致很混乱,我说我与式森的深厚友情换算后值5万元,松田那家伙全力反对,最后b组证券交易委员会进行了三个晚上的彻夜讨论——” 和树把还在滔滔不绝的仲丸的台词左耳进右耳出,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连想象都可以免了 原本说把人际关系换算成金钱就无法理解,虽然知道有为利益而交往的情况,直接变成金额什么的那就简直是前无古人了 又开始头痛了,但也不完全是仲丸的原因 按太阳穴的时候,夕菜又很担心的说道 “不要紧吗?不舒服的话就去保健室……” “啊,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保健室里的主人,保健老师的红尉晴明是某类实验的狂热爱好者,要是让他知道和树身体不好的话,会借检查的名义让和树喝些听都没听说过的药物的吧 “可是今天也是舞穗的检查日哦,是不是一起去看看病比较好?” “听说后更加不想去了” 拥有特殊魔力的和树和舞穗,要定期接受红尉的检查,要是不知何时世界毁灭那就笑不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理由,今天轮到的是舞穗 “因为之前的那次检查也很惨啊,把冒着紫色泡泡的药品给我喝,我假装喝下去然后从窗户扔出去,舔到药的麻雀都死了,不是必要的时候我连那门前都不想经过” “这样啊……” “舞穗想和和树一起去嘛” 少女拉着和树的手说着 “那边!不许随便碰。那么就由我带小舞穗去好了” “就这样吧” “怎么了?式森身体不舒服吗?” 意料外的声音出现了,是仲丸 “嗯,有点” “注意点啊,因为还好就放着不管的话,拖久了可不好哦” “谢谢你,仲丸,你真是善良呢” “会影响行情嘛,要是发生了用式森的魔法毁灭世界的事件,价格就会上涨” “……一般不是反过来吗?灾害和战争会让股价下降吧” “麻烦越大越有价值” 他断言道 “所以说,发生太出乎意料的事情的话,行情就乱了” “……就是说我什么都不能做吗?” “帮助人,捐款,照料小狗也是不行的哦,那样的好人好事会让股价下跌的,学习成绩上升、体育得好成绩、受女生欢迎这些更不行,友情会变成纸屑的” “是吗?……” 泄气地随便回答道,怎么想都觉得和一般社会离得远了,虽然是常有的事 预备铃响起,差不多班会要开始了 “要快点去保健室了呢” 夕菜催促着舞穗,可是她只是一直盯着和树看 “和树呢?” “我都说过不去了” “唔——,想一起去嘛” “回来了我会陪你玩的” 一边点头一边趁热打铁地追加条件 随便说的话也让舞穗很高兴,握着和树的手蹦跳着 “一会就回来哦” “要听话呢” “嗯,可是,和树的头很痛吧” “不管它也会好的哦” “那人家就念个咒语给你” “好啊,什么咒语都可以的” 随便回答着,她却不满足。舞穗踮起脚,想要接触到和树 “好了” 脸上传来轻微的感觉,是柔软的肌肤触感 还带着一丝湿气的嘴唇离开了脸颊 感到是舞穗在脸颊上啾地亲了一下,花费了些时间 “什……!” 比茫然的和树先开口的是夕菜 “舞舞舞舞舞舞穗,你在做什么啊!!” “嗯,咒语哦” “那种事情就可以治好病的话,人类的平均寿命就会都超过两百岁了!在、在这种地方做真是不知廉耻,居然比我还先做那种……!” 夕菜的头发猛然倒竖,一如平常的发怒的表情,金粉般闪耀的精灵聚集着 ——然后,很勉强的忍住了爆发 再怎么说一大早就开始转职成魔王还是要避免的,相应地,她用力抓住了舞穗的手腕 “那么我们要去保健室了哦,小舞穗” 然后像是拉扯着那娇小的身体一般的带出了教室 “……夕菜姐姐,好痛” “不准抱怨,会让红尉老师给你喝很多可以让熊一喝就昏倒的药的” “那个好喝吗?” “说不定会死” 继续说着的两人的声音慢慢远离 看不到两人,和树松了口气关上了门 然而,真正的恐怖的开幕,才从这里开始 这是在灾难袭击和树之前,保健室里的风景 红尉用手电照亮看舞穗的口腔,腋下夹着体温计测量体温,看上去像是诊断感冒,却是确实的魔力检查, “没有异常呢” 他一边说着,把手电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 “小舞穗没有什么问题吗?” 满脸气呼呼的夕菜问道 “是呢,因为让你们一起行动,所以没发现明显的异常” “一点也没有,是吗?” “一点也没有” “不需要喝药吗?” “不需要呢” “……好可惜” “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有事情” 相当失望的语气,夕菜回答道 红尉轻轻抚摸舞穗的头,不发表任何意见,舞穗甜甜地笑着 “栗丘很健康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是” “是这样啊,可是,和树好像身体不舒服” “啊,那个是有可能的,他的魔力的大半在刚产生的时候就被栗丘吸收,还剩下了一部分。因为是那样大的力量,栗丘也来不及吸收呢,虽说也有不习惯的问题,过一段时间会安定下来的……” “可是,要是那魔力引起了什么灾难的话” “确实是有可能的,一部分的魔力也是魔力,对世界的影响无可避免,比如说,今早的新闻记载了这样的事情” 是配色很夸张的体育新闻,虽然感觉上和红尉有点不协调,也会偶尔读一点吧 一整版都是“竹落马,g1赛事大暴乱”(译注:竹落马是日语中的赛马用语,大意为赛马把选手甩下马,语源不明) “嗯——,这个吗?” “好像是一打开马栏,人气第一的马就把骑手甩落,然后和人气第二的马咬得一团糟,比起赛马场更像是斗牛场,结果失去本命的原因有十万张马劵废了,在g1是很少见的” “虽说好像是很少见……原因是和树吗?” “是的,这是因为和树的身体情况不好吧,就体现在这种地方。不过比起诱发大灾难和战争,还是一堆没中的马券比较好,所以我也放着不管呢” 红尉关上保健室的电灯,打开窗户,让阳光和外界空气进来 “就保持那样真的不要紧吗?虽说这次只是影响赛马而已” “并不是那么不要紧呢” “诶!?” 夕菜一惊 “那就——” “冷静点,保持现在的状态顶多会让博彩的结果乱七八糟而已,只要不变成和栗丘分开的情况,就不会有多大的麻烦,那个分开才是个问题” “那么,分开多远就会出现灾难之类的情况呢?” 红尉稍稍露出思考的表情 “一般情况下的对生活是没有影响的,……像今天这样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只要离开几百米也许就会引发些什么吧” “这样吗……” 夕菜再次望着舞穗,对她本人似乎没有影响,和平时一样的举止。不知道她是理解了还是没理解,只是甜甜地笑着 “今天的不舒服也会好起来的,别想那么深比较好” “就是说和树和平常一样就好吧?” “只要不引发多余的事件的话” 像是说着预言般的话,红尉走近窗户 “说起来——外面很吵呢” 从窗外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与此同时,b组教室 嘴唇的感触还残留在脸颊上,却没有给和树确认的空闲 几乎和激光一样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将和树包围 但是同学们却没有人行动,坐在椅子上,有的是站在椅子上,默然释放着杀气 可怕的沉默持续着,和树感觉到心脏都快麻痹了 终于仲丸走了出来,拿起黑板擦擦掉擦掉数值,然后粗暴地写上数值 又是沉默,啪的声音响起 折断了粉笔的仲丸,走向和树 “式森……” 低声吼道 “什、什么” “你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怎、怎么回事” “行情啊行情!” 他“ 啪!”地一声,拍了写着“-107”的黑板一下 “看啊都跌停了!刚才的行为让价格跌了这么多,你想在b组引起恐慌吗!?” “不、不是我做的!” “少罗嗦!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你都要负责任!” “这太不讲道理了!” “这才是当然的道理!” 仲丸断言道,同学们也接应着 “为什么式森这么不知满足呢?” “难道没有对我们的亲近之心吗?” “我的友情、我的友情啊……” “花大价钱买的啊!全完了……” 出了钱的人们的目光全变了,无论如何,不仅是自己受损失,也不能忍受他人得到幸福,更何况,虽然只是脸舞穗也是吻了和树,这更是不允许发生的事 松田和美向前走出一步 “式森同学……为什么……” “松、松田同学?”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啊!……” 和平时不一样,松田那沉痛的声音,正努力压抑着高昂的感情 “我,相信着式森同学……一直相信着。可是,为什么,刚才的……” “诶?……不,那个……” “我,一直看着式森同学……所以认为式森同学不是这样人……但是,但是” 和树无言以对。无法压抑的感情从和美的口中喷涌而出 “一直、一直相信着……会升值这件事!” 和树一脸无奈地被逼视着 “我买了那么多啊,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在上课时打电话,交易市场关闭后还到处辛苦才收集到的啊!上升的同时卖出,供应过剩导致跌价时再买回,本来靠这个差价就可以过上轻松的生活的……本来是这样的,太过分了!” 和美两手捂脸,原地跪了下来,女生们一起靠了过去 “和美,和美,振作一点!” “要坚强呢!” “式森同学把女孩子弄成这样,太差劲了!” 再次被骂声包围 和树已经无法可想了,虽然原本用友情做买卖这件事就很奇怪,那样的道理在这里不通用,只有在其中添加上恶意和不讲理才会变成这样吧 仲丸让女生们把和美带回座位上,然后以无比惭愧的表情点着头 “悲壮的牺牲者出现了,式森……你这个恶魔!” “你在说什么……” “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 仲丸猛地睁大眼睛 “就这样算了的话多好啊……” “闭嘴!既然变成这样,已经无法原谅你,为了班级,为了学校,为了正义,给予式森和树天诛吧!” “哦哦哦!!”齐声响应的班级沸腾了,一阵响亮的掌声 轰的一声学生们一齐站起,把背靠墙壁的和树围成半圆形 “不对你挥下铁锤的话,就会留下百年的祸根!” “天诛天诛!” “把式森吊起来!” 已经没有一个友方,不论男女,敌意毕露地逼近着式森,简直像杀手集团 “连遗言都没时间让你留!去死吧!!” 班上同学正要跳起来,就在这时 教室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低钝而粗糙的声音响起,天花板上开了个洞 “听见没有!都不准动!” 手持猎枪的二人组对学生们大吼着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什么来着?” 被2年级b组逼视着,打头的男人退了一步 这里可是恶意的聚集地 “靠!什么年代了还玩抢劫……” “这里正打算狠狠地把某个人血祭呢” “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变更了目标,纷纷向二人组接近的学生们,两人被这不像学生的杀气扭曲了脸 不断缩短的距离里 流动着的是沉默与紧张 二人组的一人终于忍不住了,挥起了手里的猎枪 “喂,别、别过来!” “动手!” 仲丸一声令下,b组学生一齐冲了上去—— 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警官队到达了葵学院 走下警车和灰色巴士的警官们,迅速张开封锁线,指挥学生和老师们避难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来到保健室的女警官强行要求避难的夕菜,带着不安的表情说着,夕菜和舞穗还有红尉老师都被带到了校门外 “好像是发生了事件呢” 红尉老师逮住一个忙得到处转的警察 “你好,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呢?” 被叫住的警察气呼呼地说 “哈啊?你是谁?我哪有那么多空跟你说明,非工作人员都退开” “我也是这个学校的人,应该算工作人员吧” “真缠人,警察以外的人无可奉告,快回去——” 警察的话被后面跑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打断 “住嘴!别说失礼的话!” 中年男人打了下警察的头,“去那边协调围观人群去!”追加了一句,然后向红尉敬礼 “非常对不起,下属做了失礼的事” “不,也没什么” 红尉轻轻摆手 “先不说这个,能不能说明下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人也是警官,制服的襟章上好多闪着光的星星,应该是来头很大的人物,但在红尉面前毫不怠慢 “是,今天早上,两名抢劫犯冲入邮政局,劫犯把局员绑起来打算抢劫邮票,被随机应变的女局员通报了警察,只抢了两枚五十圆邮票就逃走了” “没有抓住吗?” “虽然很惭愧但的确如此。两名犯人向着冲过去的警察不停用猎枪射击,然后被逃跑了,持续着像马拉松一样的追捕,结果犯人逃入了葵学院” “好像听见了枪声,逃入了哪个班级?” “2年级b组,似乎打算拿学生当人质和警方对峙” “b组吗?和树!” 夕菜的脸色发青,脚步开始摇晃 红尉扶住了夕菜的身体 “这可是大事件呢,总监怎么说?”(译注:这里指警视总监,日本警察的最高长官) “总监指示是尽全力解决,已经和内阁相关各省厅商议协作,内阁府也设立了紧急对策指挥部” “嗯,有劳你了” 中年警察官员立正姿势敬礼之后,又迅速回到了工作 红尉扶着夕菜坐在附近的长椅上 “身体不要紧吧?” “是……是的,那、那个,抢劫犯在我们的班里” “是啊,一般情况下交给警察就没什么问题了,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引发些棘手的问题呢” 与语气相反的,说着很深刻的事情 “果然是和树的身体情况……” “准确说是和树的体质,他现在因为魔力的原因身体很不好,如果还认为不会引起灾害的话可就麻烦了” “诶?……” “忘了吗,栗丘现在在我们这里,所以现在的他,好比随时准备发射的核弹头一样” 夕菜顿时失语了。是啊,现在和树和舞穗正分开着 “老、老师……” “虽说距离比较微妙,勉强安全的样子,但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校舍里再次响起枪声,b组教室的窗玻璃破了,碎片落到了地面,响起了更多的高声惊叫 警察们慌忙跑动着“他开枪了!” “有人受伤没!?”大声喊着 夕菜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远去 仲丸扛起硝烟未散的猎枪 “好了,做到这种程度,警察们也不会靠近吧” 发出尖叫的和美,也停下嗓门离开窗边 “是不是做得夸张了点呢” “放心,只要不太极端就没问题,得让他们看见我们是动真格的才行” 她点头同意,还以为她刚大哭了一场,不知为何连泪水的痕迹也看不见 “那个——” 和树说话了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吵死了” 仲丸一脸不耐烦地答道 “我们要讨回因为你而造成的损失,老实地呆在那里别动” “哦……” 和树动了动被绑住的身体,旁边应该是劫匪的二人组也被绑着倒在地上 仲丸用枪口指了指二人组 “反正这些家伙本来是打算把我们当交涉资本,来逃走或者是要钱吧,那样的话这个事情就由我们来做” “我觉得那个是犯罪的说……” “罪犯在那边,被绑住了,我们是可怜的受害者” 嘴巴被布堵住的两人,叽咕叽咕地动着嘴巴 (哥、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啊,这些人真的是高中生嘛?) (谁知道啊,这肯定是噩梦) 和树怜悯地看了看还把握不清事态的两人,又重新望向窗外 窗子上已经装上了为了让警察看不清楚里面的幕布,为了防止意外,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看守,大约有一半桌子被搬出去做了路障,设置在走廊的楼梯和教室入口处,为了守城战的食物准备,食堂和小卖部也被派了人去 对着这有条不紊的一切,和树却变得情绪低落了 “那个,接下来要怎么样啊” “首先是交涉” 仲丸说 “最终目标是金钱,对手也是专业人士,没那么容易交给我们,需要的是忍耐和体力,再就是妥协时机” “妥协的话,不用这样做也可以的吧” “别说傻话,一定的冲击是必要的” 他坐在椅子上,猎枪搁在膝盖上,另一只则在和美手上 “可是有必要把我也绑着吗?” “你虽然是我们班的人,却做了非常识的行动,被警察发现行动意图可就糟了” “那是非常识的么?” 和树叹了口气,不过仲丸似乎没听见 路障已经设置完毕,食物和水也运输完成,听见轻声的笛声,外面的警察似乎也集合完毕 “仲丸同学,给你电话” 和美把手机递给仲丸,通话口被装上了变声器 “搞定,那么先来最初的要求” 他相当兴奋地按下了按键 夕菜她们被远远排离在校舍外。理由是“为了逃离犯人所持猎枪的射程” 周围陆续集结着警察队,还有手持防暴盾的机动队,媒体也集结着,电视摄像机朝着这边 夕菜一行人站在现场指挥部的附近,虽说2年级b组学生以外的人都已经避难完毕回家去了,还特地要留下来。虽然就连教职工也被要求站得很远而很有意见,因为有红尉在所以没有问题 “犯人的二人组很凶残吗?” 夕菜小心问道 “袭击邮政局的时候虽然是连枪都用不好的笨蛋家伙,现在却似乎有相当的手腕,能相当准确地射击” “好可怕……和树要是有个万一的话……” 闭上了眼睛,抑制不住的不安 舞穗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打起精神来,夕菜姐姐” “谢谢你……小舞穗真是温柔呢” 含泪笑了起来 “犯人们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把人质们怎么样吧,应该会提出某些要求的” 现场指挥部的幕布里,传来了声音 是某些东西倒地和骚乱的声音,还有“别开玩笑了”“太非常识了”之类的骂声 红尉走到外面逮住一个警察问道 “发生了什么吗?” “是。犯人们最初的要求是金钱,因此正在混乱中” “要求的金额很吓人吗?” “要求的金额……十兆圆”(译注:兆有三种量纲,日本常用的为1兆等于1万亿) 红尉和夕菜还有舞穗都一起睁圆了眼睛 “太超越常识的等级让交涉人员直接昏倒了,下官正赶去叫救护车” 警察离开了,此时就算是红尉也像是喝了一整瓶芝麻油一般的表情 “简直不敢相信” “十兆……想都无法想象” “一般不是会要求得更加现实一点吗?” “是打算买某个国家吗?” “怎么可能……虽然想这样说,非常识的要求也是要求,也是需要一定的考虑的” 红尉掀起幕布,和夕菜她们一起进去 里面仍然在为要求混乱着,很多人都是满脸的不快,见到红尉又急忙敬礼 “状况怎样?” 刚才的中年警官回答道 “是,犯人在提出超越限度的要求后,一直保持沉默,由于使用多部私人手机的原因,我方无法主动联系,我方想透视建筑内部,还发现使用了防透视的建筑材料,因此情况不明” “学校嘛,这是当然的” “现在监视班正在钻孔,预定用纤维内视镜播放内部影像” “我明白了……。就是说还完全不知道犯人的想法吧” “是。我方也正为此烦恼中” 红尉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眼神一动,自言自语道 “虽说是非常识也好,不快点决出分晓的话世界可就危险了,电话借我一下” “请用” 红尉拿起听筒,按下了不知是哪里的号码 “……喂,长官吗?是我啊……” “哈哈哈……,吓得一跳吧,肯定是” 仲丸关闭电话电源,大声笑道 “肯定会相当吃惊吧……十兆圆的话” 和树小声嘟哝着 “受到冲击而丧失判断力,主动权就在我们这边了,交涉就是要这样啊” 方法上虽然是正确的,想法却太过飞跃了,难道不知道适可而止嘛 守城的准备已经做好,许多同学已经被配置好,剩下的人有的躺下,有的玩着扑克。本来是犯人的两人,此时像是为了逃避现实一般,正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突然,视野动了下 “……啊叻?” 和树歪了歪头,有股奇怪的感觉 “都叫你不要动了” “嗯—,稍微……” 和树又动了下身体 刚才开始就全身发热,从内到外,热量传递着,身体像要高飞起来的感觉 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 “怎么了?” 和树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没办法做到 远处传来一阵履带移动的声音 第六话 大手笔作战 后编 履带吱呀作响,外涂迷彩的大铁块从眼前经过。低平突出的炮身,而炮口正对着葵学院 后方又接连出现高大的卡车,靠在路边停下,打开的门里陆续走下全副武装的士兵,正要对校舍展开包围 上空又有划破空气的机翼声和螺旋桨的引擎声高声交错,直升机在学校周围盘旋着 被远超先前的响动吓得跳出来的居民们,已被自卫队安排到更远的地方避难,交通管制也更加严密,民间车辆甚至连媒体都不允许接近, 泪眼朦胧的宫间夕菜,茫然地望着在眼前集结的自卫队大军 一名身着迷彩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在红尉晴明面前立正敬礼 “下官是陆上自卫队第一师团的中山一佐,第一方阵展开完毕,弹药配置完毕,部队随时等候战斗指示”(译注:一佐是军衔,大致等于我国的上校军衔) 红尉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不得了的报告 “辛苦你了” “关东地方的常规战部队现正向此地进发,富士教导团的战车部队于一小时前已向本地区进发,习志野的飞艇团亦已进入备战状态,防卫厅长官直辖的魔法战旅团也集结完毕”(译注:防卫厅长官是自卫队的最高长官) “还不够,让百里的f4改做好出击准备,换上轰炸装备随时等候起飞” “遵命” 中山敬过礼后又快速离开了 还有部队在行动。已经将校园完全包围,表情紧张的自卫队员们在战车的带领下前进着,军靴发出整齐的声音。那气势简直如同连一只蚂蚁都要粉碎成原子一般 夕菜被这战争电影一样的场景震得连眼泪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猛然醒过来,咬牙切齿地对红尉说 “红尉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战车还有军人什么的” “如你所见,正是本国引以自豪的自卫队,有他们在犯人就无处可逃了,也有继续纳税的意义了” “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是我对防卫厅长官的请求,他能如此迅速地实施调动,真是相当能干的男人啊” “再怎么说,也没必要出动军队吧!” “自卫队不算是军队呢” 红尉没有和夕菜争执,虽然有在听,也许他觉得这样比较有效果吧 警官队退到了后方去协调车辆和围观人群,现场指挥部也带入了军用地图和移动电脑,俨然成为了一座野战军司令部 舞穗轻轻地拉着夕菜的衣袖 “玖里子姐姐她们怎么了?不在吗?” “玖里子听说感冒了,凛去参加剑道大会了,伊庭老师……” “伊庭又宿醉了,早上还来我这开药,现在在封锁线外睡觉呢,与名叫杜崎的学生在一起,栗丘要是害怕的话,退到封锁线外也不要紧哦” 红尉补充道 “嗯……,可是,舞穗不在和树的身边是不行的吧?” “是呢” “可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战争吗?” “不,不是战争,那是以国家为对手发生的事,而这顶多只是有限度的行动”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进攻盘踞在学校的敌人的演习,会变成这样的吧” “……变成这样?” 夕菜不由对这令人不安的台词反问道 “因为是演习所以不进行治安行动,只算是训练的一环,至于使用实弹、响动很大嘛,真是很严厉的演习呢” “要是有人死了怎么办呢?!” “他不该呆在演习现场里” 红尉果断地说着可怕的事情 夕菜想着不敢想像的事情,大脑里已经清晰浮现出遭受自卫队攻击后崩毁校舍的模样 “为什么要做到那种程度……” “内阁相关各省厅已经这么说了,媒体也没有什么抱怨的,不论如何,这可是式森被抓住了呢” “就、就是啊,和树也在啊,要是不小心刺激到了犯人……” 夕菜的眼里又涌出了泪水,教室里有b组的同学们被抓住了,尤其是一想到和树,她的心脏好像马上就会破裂一样 “所以才集结了这么多的部队,式森可是‘前进的人类最后的太阳’,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只要看到这个情况,犯人就会明白抵抗的愚蠢吧” “要是犯人自暴自弃,把人质全杀了怎么办啊?!” 红尉突然沉默,移开视线,望着来去的直升机发呆 “……红尉老师?” “……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啊” “红尉老师难道没有想到过吗?!” 夕菜大声喊道 “怎么可能,当然有认真考虑过,对付非常识的十兆圆,我们也不得不非常识一些” “非常识过头了!” “忍耐一下吧” 中山一佐又过来了,似乎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战车已经配置完毕,随时准备发射!” “好,先打几发进去” “请等一下!” 夕菜哭喊着,拉住了白大褂的衣角 钢铁摩擦的声音,b组教室里也能听见,伴着沉重的引擎声,教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 仲丸由纪彦把幕布掀到外面包围的人看不到的程度,从窗户窥视着外面 随即又缩回头,一脸后悔地咂着舌 “可恶,真敢干啊,那些人打算靠力量解决问题” “怎么了?” 松田和美也向外面看 “别伸头,那里有战车” “为什么会有战车啊?” “别问我!” 仲丸向大家挥手示意,睡觉的和玩的人都靠向他 “大家听着,事态有变化,不光是警察,好像连自卫队也出动了” 接着是一阵喧哗 “自卫队吗?……应该还有摄像机吧” “难道说我们出名了吗?” 面对喧闹的同学,仲丸挥手道“安静点” “葵学院的当权者与国家联手,不顾贫困学生的微小愿望,似乎选择了用卑鄙手段实行镇压” 从b组学生里传出“不像话的家伙们”“卑鄙也要有限度啊”之类的话。只有式森和树一人“十兆圆也算是微小吗?”嘟哝着 “面对这十万火急的事态,我们有两条路走” 仲丸这样说 “一条是停止一切行动,就这样完结,另一条是继续守城,只是一味地贯彻我们的要求,哪一条路都很痛苦,但是——” 他环视了教室一圈 “选项是唯一的!” “对!我们要抗战到底!” 和美大声喊道 “贯彻要求,夺取胜利!到了这步仍然得不到钱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松田说的对!为了钱,为了自己,然后最终还是为了钱,我们要战斗到底!” “哦哦哦!!”全班都沸腾了 真不愧是为了欲望可以无视其他一切的人们,面对坚守在学校而被包围的异常状况,眼睛里仍然被金钱占据,十兆圆也好十圆也好,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 b组学生的士气顿时高涨,开始战斗配置 “请等一下!” 恐怕是这群人里唯一能客观看清事态,但却无人相信的男人说道 “什么彻底抗战啊!被逼的无路可走的话,快点举起双手投降不就可以了吗!” 和树拼命喊道,不管怎么说,在外面的可是战车 仲丸一脸没劲的摇着头 “真是没趣的家伙,现在投 降了可就一个子都拿不到了啊” “现在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吗!” “追求金钱的人生有什么不对!” “不是说这个,刚才开始我的身体就在发热,说不定是魔力要—唔唔!” 和树的嘴被塞住了,和美用毛巾强行塞了进去 “对不起呢式森同学,稍微安静一点” 仲丸无视挣扎蠕动着的和树,走近劫犯二人组 “那么,轮到这些家伙了” 猎枪口指着两人被捆住的身体 “叫什么名字?快说” 两人身体缩成一团,小肚子不停被挠动着,忍不住开了口 “我……叫宽” “我叫省三……” “很好,宽和省三,你们来帮忙” 仲丸强行让他们站起 “要、要干什么……” “你们刚才还是抢劫犯的吧,继续做就可以了” “我、我不当抢劫犯了!” 宽突然喊着 “哪里会有被绑得严严实实,还被枪威胁着的抢劫犯啊!” “真笨,我们要是露脸了可是会出问题的,‘葵高中的学生,疯了吗?’之类的新闻要是报道了怎么办?学校的评价会下降的,这点爱校之心我还是有的” “应该说是很有爱校心呢” 和美也补充道 “我可不想看到,被战车伤了的校舍呢”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会怎么样?” “反正你们也打算挟持人质吧,罪名也不会变的” “我不要。我要回家,自首抵罪,把你们的事情全交代来减轻罪——” 继续喋喋不休的宽的额头,抵住了仲丸的枪口 “拒绝的话,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吧?” “唔……” “我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伪装善良的高中生,你们可不行” “真、真肮脏……” “干脆让他闭嘴,先杀掉他吧” 和美将猎枪对准了了省三的背后 “不……不要!” “省三……可恶,好卑鄙,你们还算是高中生吗!” “一个要挟也没有的话,b组可就完蛋了呢” “哥哥……” 快要哭出来的省三就这样被绑着,然后靠在了宽的身上 “知道了啊!真他妹可恶,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仲丸邪恶地一笑,在宽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在学校外待机的自卫队,一声令下同时行动了 74式战车的炮塔转动,炮口朝向校舍的窗玻璃瞄准着 “虽然是威吓,也可以用实弹” 红尉对中山一佐说 “遵命” “我说请等一下啊!” 丝毫不听夕菜的恳求,炮弹正要射向葵学院,就在此时 “都别动!” 男人出现在窗口 是劫犯的其中一人,反戴着看上去很旧的棒球帽,拉着被绑住的人质挡在前面 人质,居然是和树 和树想要说什么一样,眼睛朝着红尉这边看着,虽然在叫喊着但是被塞住了嘴 “把、把那个烦人的战车开远点,要不然这家伙就会没命了!” 男人怒吼着,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夕菜,脸上又失去了血色,似乎随时会倒下,对红尉说 “红尉老师,请快点!快点让自卫队退后啊!” “嗯唔……,犯人应该是有猎枪的吧?” “老师请快点!” “是错觉吗?为什么犯人看上去在哭一样” “老师!” 红尉对着中山一佐挥手示意,中山用无线电发布了命令 缓缓地,瞄准着学校的战车,一起开始后退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战车在远离,男人露出了从心底松了口气的表情,又继续喊道 “很好,那么接下来是要求,准备好十兆圆了吗?” “怎么可能准备好啊?” 红尉小声说着 “本来打算等一会,现在不干了,快点弄钱来!而且价格上升了,二十兆圆!要是不答应的话每多一个小时加五兆,还有食物!准备好筑地寿司屋的特上等寿司送过来,随便点的披萨之类的不要!还有打发时间用的ps游戏机、本周发行的漫画、游戏卡片、模型……” 男人还在继续陈列着要求。但是红尉中间开始就没听了,和中山一佐还有警察的大人物说起了别的事情 “老、老师,无视犯人的话……” “不用管,那样一直说话的时间里,也不会对式森有伤害的” “那么我方该怎么办?” 红尉没有回答,中山一佐和警官敬礼后快速离开了 夕菜又开始不安了 “还打算攻击吗!?为什么要把犯人逼到这个地步!” “冷静点,现在才是援救计划,由警察的特别防暴队冲入校内,制压犯人救出人质,虽然只靠自卫队救出比较方便点,警察一方也有面子的问题,而且救助是他们才擅长的” “那样的话,一开始就这样做不就好了——” “原本是打算用战车给予足够的威吓,同时突击进入的” 夕菜的表情变得放松了 “那么那个战车只是个障眼法吗?” “不,确实是准备射击的” 红尉这样答道 本来非常喧闹的幕布里,突然静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好了 这时,犯人却把脸藏了起来 “嗯……这可不好,要是他能再多说一会,分散下注意力就轻松多了” “老师……这件事,请让我来做!” 夕菜趁势说道 “请让我也协助吧!为了救和树和大家我什么事都能做!” 一副要哭的模样,旁边的舞穗也使劲点着头 “可是啊,虽然我来说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作为教师的我不能赞同做危险的事情呢” “拜托您了!” “……那就有劳你了” 红尉告知了夕菜准备突击的时间—— “劫犯的各位,请听我说几句!” 夕菜喊着,走近包围网站在校园中央,对着校舍大声道,右手紧牵着舞穗。 “不用回答也可以的,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说给你们听,在人质里,有一位叫式森和树的人” 果然,校舍那边没有任何回应,但她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 “和树他,对于日本……不,对于世界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如果放任和树的魔力不管的话,可能会发生全地球规模的灾难,那时世界将会毁灭。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事实!” 仍然没有回应,但似乎里面有些响动 “虽然没想过立刻释放和树和班上的同学,但至少,让这位栗丘舞穗进去吧!只要这样,就能防止灾难的发生!” 流着泪,仿佛是用最后力气挤出的声音 安静到可怕的校舍,连刚才的响动也已停止,一味沉默着 夕菜慢慢闭上眼睛 一阵头晕,校舍看上去像在摇晃 接下来一瞬间,脚下站不稳,差点摔倒的时候被舞穗拉住了,身体飘飘的 睁开眼睛,视野里的一切都在飘摇,发生地震了 校舍的窗玻璃发出了声响,地板四处摇晃着,站着的学生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 体感震级相当于五的地震 震动猛烈摇动着整栋建筑,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真他妹糟糕啊喂,这是那个叫式森的家伙引起的吗?” 宽大声叫着 学生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全写着“答对了”的表情 “她说会毁灭世界的啊!我可不想当全地球的罪人!” “哥哥说得对!要么放了那个叫式森的,要么放她们进来——” 和美无声地给两人的嘴贴上封口胶布,仍然用绳子绑着,像青虫一样丢在教室的角落里 看着这一幕,仲丸走近和树 “连夕菜妹妹都能利用,那群人也相当有一手啊,那只是想拖延要求条件的时间而已吧,那个先不说,式森,夕菜妹妹的好感度好像又上升了嘛” 完全是充满着无法忍受的憎恨的声音 和树用舌头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毛巾推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比起那种事,小舞穗不在的话就会大事不妙的,我的魔力又快要爆发出来了!” 从刚才起,身体就一直热得不能忍受,和自我意识完全无关,魔力正在集中着 这种感觉体会过很多次,每次都会引发某种灾害而变成新闻事件 只有一种预防手段,那就是舞穗呆在身边 “居然说是那种事!?那种事才是对我们重要的事情啊!” 仲丸用拳头砸着黑板 “只有你绝不能释放!你难道不记得原本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种情况吗!” “那是因为两个劫犯闯进来了吧” “错了,那不过是导火线,真正的原因是式森你!” “怎么会是我啊!” 和树急忙反驳 “说是你就是你!被小舞穗亲吻然后引起股价下降,最后才会发展成这种情况吧!” 赞成的声音四处传来,大家完全不怀疑仲丸的话 “不是因为你们先把友情当成股票的吗?” “不对,在我们正确的前提下,错的就是你” 完全不容辩解 “总之,你是不可能被释放的,要是敢逃出去的话,你就再不会是我的朋友了” “我们有‘是朋友’过吗!” 和树叫喊着,但是没有人在听 就在这时,教室里响起了警铃音,仲丸和所有的学生的注意力全部朝向了设置好的报警器 “糟糕,是警报!”—— 在校舍一楼发生了很多次爆炸,透过窗玻璃也能看见赤红的火光 突入已经开始,一楼的警官们的身影看得很清楚,却没有人上来 然后有好几个穿着防弹背心和特殊头盔的警官被摔飞了出来,有些人的衣服已经有些烧焦了 这其中的一人,喘着气一直跑到现场指挥部,边敬礼边说道 “很抱歉突入失败,目前已确认内部有六处设有路障,到二年级b组教室被完全封堵,并设有埋伏,我方受到了魔法攻击” “不是在用纤维内视镜监视内部吗?” “似乎是让我方看到幻觉,但魔法班人员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我方推断犯人使用了相当强大的魔术” “看上去不像如此有能力的犯人呢” “是,似乎有必要修正现有的犯人印象” 警官再次敬礼后进入了指挥部里 听完后的夕菜,脸变得毫无血色的苍白 “失……失败了吗?” “是的,这样的话有不得不考虑犯人要求的必要呢” “是,是的!答应要求就会释放……” 这时,指挥部里走出一位警官,带着歉意的表情在红尉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后,红尉的眉毛微微一动 “……老师,请问!” “……啊,是关于犯人要求的钱的事情,安全部长和财政部已经开始商议此事,但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大量用途不明的机密费和安全经费,然后据说牵扯到文部科学大臣和财政 大臣的丑闻,此事被在野党获知,正在纠纷中” “那、那么,就是说要求的钱会支付吧?” “钱会付但是内阁也快倒了” 夕菜差点没晕倒 “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因为式森吧” 也就是说和树的魔力已经开始释放,表现出了影响,但这只会是个开始,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不可收拾 “至少……至少小舞穗可以到和树身边的话……” 既可以赢得时间,也能更有利地进行交涉 夕菜正想握住舞穗的手,但是右手握空了 “……小舞穗?” 到处都看不见身影 “呼—,好险,真让我费劲” 仲丸擦着汗,刚才使用魔法击退了突入的警官队,由于对方认定这边只有二人组的劫匪,让对方措手不及而被击退 “奇袭现在已经不顶用了,让人员从路障撤退。松田,你那边进行得如何?” “马上就好了” 和美和几个女生,对宽和省三进行了深度催眠,在意识的最深处施加了暗示,当然,是为了让他们坚持认为只有两人在守城 “完毕了就再次进行交涉” “知道了” “还要继续啊!” 和树感到惊愕 “警察都开始动真格了!是时候撤手了啊” “笨蛋,我们不是还有杀手锏么?” “……诶?” “就是你” 仲丸露出无畏的笑容 “式森的魔力可以毁灭世界,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尽情威胁这个世界,因为人质可是全地球啊” “那种犯罪从来没听说过” “说不定会写进教科书啊” 仲丸看起来很高兴,应该真的是很高兴吧 不光是仲丸,其他的同班同学也是干劲满满,要是这十分之一的干劲用在正常学生生活上的话,肯定能在学院独占鳌头吧 肯定没可能吧 “啊啊……至少,小舞穗在的话……” 那样的话,就可以击溃这些不正常的家伙们的阴谋了 “我在哦” (……小舞穗!?) 对着稚嫩的声音,和树吃惊地转头,舞穗甜甜地笑着站在他身后 “喵,来了哦” (真、真不简单呢,能到这里来) “虽然很窄但是有空隙,没问题呢” 走廊和楼梯上堆满桌子做成路障,娇小的舞穗似乎是穿过空隙过来的 “舞穗要呆在和树的身边比较好呢,夕菜姐姐是这么说的” (嗯……声音还要小一点) 不时地望着仲丸,好像还没发现这边 (我可以小声的说话,快夸奖我哦) (小舞穗好厉害呢,之后还会更多更多夸奖的,现在先解开这个吧) (……唔!) (快点啦!) 舞穗鼓着脸,开始解和树绑住和树的绳子 过了一会,绳子落在了地板上 (那么,要逃了哦) (大家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他们才是最大的坏人) 肯定又会说把和树当成交涉条件的 弯下腰,开始准备出发,牵着舞穗的手,正打算慢慢地离开教室 但是,枪弹击中了和树—— 猎枪的发射音,外面也能听见,还伴随着某个男生的惨叫 毫无疑问那是和树的声音 现场指挥部一阵骚动,警察和自卫队的人忙得团团转“有人被击中了!”“出现受害者了吗!?”吵闹着 “红尉老师!” “听见了,是式森的声音” 又是枪声,这次的惨叫更大声了 “不妙呢。再次让自卫队推进,用炮击让他们安静下来” 很吓人的办法,但是夕菜已经没有听了 “和树!” 她尖叫着,向前跑去 和树整个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的墙壁上脑袋附近的位置上,开了两个拇指大小的洞 “混蛋式森!你是什么时候把小舞穗带进来的!” 仲丸用硝烟未散的枪口指着式森,怒吼道 “居然还这么亲热,你这个色情狂!” 不光是他,和美和班上其他所有同学也都聚在一起,一片指责声响起 “式森同学你这个变态!萝莉控!” “就是就是!居然连小舞穗都想伸出毒牙!” “式森同学没有这个权利!” 比起世界灭亡,他们似乎更在乎“不知不觉的时候把舞穗带进来”。无论多么紧迫的状况,都不忘对他人的嫉妒,真不愧是这样的一群人 不过和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的空闲,身体里的魔力四处乱串着 紧紧地抱住舞穗,身体内满溢出的热气慢慢地消退了些 稍微松了口气的瞬间,仲丸又抓住舞穗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开 “连场所都不选择吗?你给我去抱理科教室的人体模型去吧!” “笨蛋,你都做了什么!” 热意再次袭来,和树想要再次抱住舞穗的时候,仲丸跳着避开了 “世界毁灭了也没关系啊!?” “肯定没关系了!” 真是令人恐惧的强烈原则性,但是,和树不放弃,跑着向仲丸冲了过来 “把小舞穗交给我!” “式森,你对女人的身体饥渴到了这种地步吗!?” “吵死了!” 变成了格斗状态,但是运动神经兼体力不足和运动万能的两人完全没法相提并论,仲丸轻松地就摆脱了和树 “式森你终于现出原形了啊!” “你这个袭击小舞穗的色情混蛋!” “你是野兽!” 全班都是愤怒,和树被淹没在四面八方没道理的责骂声中 和树虽然无视了他们,但许多人开始念咒文了,是攻击系魔法 火球飞舞着,向和树袭来 “呜哇—!” 在头顶上空炸开,烧焦了头发,和树被逼得趴在了地上 又有几枚火球飞来,四处爆炸着,不能站起来的危险程度 这时,和树看见前方的仲丸摔倒了,看来是受到了魔法攻击的余波影响 正是好机会,和树四脚爬到旁边,抓住了舞穗的手腕 “和树,好痛!” “要忍耐!” 从仲丸处抢回舞穗,再次跑了起来。教室里已经没法待下去了。翻过窗户来到走廊 不过,就到此为止了,不知道谁的魔法操纵着鞭子一样的水流伸过来,缠住了和树的脚 被拉住了,因为太突然,很自然地摔了下去,好容易掩护住了舞穗,自己撞到了地板 倒在地上的两人,以仲丸为首的班上同学们逼近着 突然轰鸣声响起,战车开始了炮击,声音撼动着校舍,但是同学们完全不在意,眼中只有对和树的妒恨 “算总账的时候到了,式森!” 仲丸说着 “你无路可逃了,把舞穗交给我们” 和树把舞穗护在自己后面 “……这样世界会毁灭的” “看着你受欢迎的样子,我们会比世界先毁灭的。你不知道人命关地球这句话吗?” “成语用错了……” “总之舞穗给你太浪费了,直白地说,看见你们关系好就让人不爽。快交给我们” b组的学生和仲丸一起围住了和树,清一色地释放着杀气 和树吞着口水,脑中想着这些人好可怕—— “不行!” 和树大声地怒吼着。走廊的一端发生了爆炸,热浪伴着路障的碎片飞来,但他仍然叫喊着 “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了!你以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打守城战甚至要求赎金的啊,会前功尽弃的!” 同学们也纷纷地“式森你想破坏计划吗?”“在我们被暴露之前把舞穗交出来”喊着。但是和树仍然拼命地抱住舞穗 “和那个没关系!” “你难道不想要钱吗?” 和树回瞪着仲丸,然后大声说道 “小舞穗,绝对……绝对不交给你们!” 这决心,让四周安静了下来 然后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相当平静的声音 烟雾的对面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踏着地板,明确的朝着和树接近 “难道不想要钱吗?……,小舞穗绝对不交给你们……,哼—” “夕、夕菜……” 和树小心地说着 夕菜走到面前,颤抖着肩膀伫立着,双眼猛的一睁 “我都那样担心着……一直在担心着,担心b组的大家,还有和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而你们这些人,却在这里争夺着小舞穗吗!!” 大概因为完全破坏了所有的路障,双肩起伏喘着气,但那双眼睛里却完全看不到疲劳地燃烧着,全身燃起怒火,并不是比喻,而是魔力的迅速集中形成的光环 “都说了会毁灭世界了,居然还这么悠闲!” 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她的双手,正被攻击魔法映得通红 “不可原谅!” “误……误会了,这是仲丸他们要让我和小舞穗分开,我没办法才……” 仲丸突然打断道 “不是的!这是式森和犯人同谋,要拿舞穗当人质逃跑!” “仲丸你说谎!” “式森你才应该老实点!” 两边开始互相推诿,不光是和树和仲丸,所有害怕夕菜的愤怒的人都“不把自己以外的某人说成坏人的话就死定了”这样想着 “都是因为式森对舞穗出手了!” “仲丸才是元凶啊!” “这一切是松田的错!” “只要牺牲式森的话就会……” “……都给我闭嘴!” 夕菜一拳打在墙上 “——那么,是谁的责任?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在为小舞穗争得一团糟,究竟是谁的责任?” 一瞬间,走廊里突然鸦雀无声,一个劲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异口同声地说 “虽然不是很明白,总之不是我的——” “……全员有罪!” 夕菜挥起了双手 随着大爆炸吹飞了校舍的三分之一,事件得到了解决,而犯人的要求也不了了之 二年级b组的教室也垮了,而且究竟是因为炮击还是魔法攻击意见不一,红尉“不管是哪边,这件事还是快点遗忘的好”这样向相关人员说道 被逮捕的劫匪二人组承认了所有罪行,虽然有认为是被人操作了记忆的意见,但是想不到可能是犯人的其他人 只不过,作为人质的b组学生对二人组有着“不是那么坏,还算不错的人”这样的证言。在b组内部有“利用过头了,挺可怜的”的声音,红尉也对警察说了些好话 另外,这次事件后,夕菜在b组里的地位,也从清纯派偶像转变成了清纯风武斗派偶像 现在,全班都流传着“千万不要让她生气” 的警告 第七话 往事不堪回首 葵学院二年级b组的教室,现在仍不能使用。不光b组,a组c组d组e组都一样不能使用。在先前的守城事件里,校舍破坏了将近一半,不得已之下二年级学生都使用特别教室或者是不用了的旧教室 因此无论对于学生和老师来说,二年级学生的上课都变得困难了。分散开了来去也不方便,使用视听教室的a组和使用理科实验室的c组还算好。b组却被推入了内部装修破烂不说,西边的太阳照进来还热得要烤焦一样的教室里 拜此所赐,式森和树和宫间夕菜一整天都热得直发呆 “我说,和树和夕菜妹妹你们有在听么?” 风椿玖里子扫兴的声音,让两人总算回过神来 现在是休息时间,三人正在聊天 “现在都秋天了,是怎么了啊?” “可是真的热得很讨厌嘛!” 和树这样说着,虽然在阴凉处说着话,脑子里仍然一片朦胧 “校舍会被破坏不是因为你们吗?真是自作自受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那也热得太过分了,伊庭老师一进教室,就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喊了声‘自习’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是常有的事情嘛?,你们班应该也能老实一点吧”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实际情况是“这么热的天也没什么心情学习,想想阴谋和赚钱什么的吧”这样说着,比平常更热闹了 玖里子听完,像是在说真不容易呢,这样点着头 “既然热得没有干劲的话,还是延期比较好吧” “呃……是什么事情呢?” 有气无力地问道 “凛的事情呢。这次的剑道大会取得了好成绩,所以要庆祝一下” “这样啊……凛,得了第几名呢?” “第三名” 和树一惊,一时间忘记了炎热 “好厉害啊!” “本来的实力而已,她对准决赛战的失败还很不甘心的样子” “第三名也很厉害啊,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呢” 夕菜出声道 “嗯,我在想去吃点好吃的、k歌什么的也许不错呢” “打算去哪里的店呢?” “周六或者周末,坐电车去新宿如何?” “不错呢,可是,凛好像比较讨厌喧闹的地方吧” “说起来也是呢” 玖里子叉起手思考着,神城凛不是个喜欢吵闹的人。虽然现在因为和树等人的原因变得习惯了一些,仍然更喜欢处身于安静的环境中 “才想到如果到闹市区去的话到处都是人,而且卡拉ok之类的地方更是吵闹至极。怎么办好呢?” “看电影怎么样?” 和树说 “虽然没人说话,也不能说是安静的地方” 夕菜回答道 “那么就去没人气的游乐场” “游乐场不也是人多的地方么?” “倒闭的主题公园” “不会有妖怪出来吗?” “深夜的地下街道” “你想做什么啊” “变成废墟的医院” “和树,稍微认真点考虑……” “可是真的想不出来啊” 和树老实回答道 “确实呢……还不如去哪个人的家里做客来得好” 夕菜也沉思着,的确以家庭聚会的形式的话,就可以没有顾虑地庆祝吧 听着她低声说话,和树突然扬起脸 出生在东京,相对比较近的家的话,是玖里子吧 玖里子本人,却不怎么兴奋的样子 “嗯……那么,来我家……怎么样?” “啊,也不是一定啦” 和树急忙否定着,玖里子的本家在东京都内的一等住宅区的某座宅邸。只是她和姐姐麻衣香的关系不那么好,要是吵架而使气氛变得糟糕的话就没有庆祝的意义了 “来也没关系啦” 有点意外地,玖里子说道, “真的可以吗?” “嗯……是呢,买些食物和饮料就差不多了,周六来的话也不用担心时间” “可是,不会给你姐姐添麻烦吗?” “不是本家呢” 和树一听呆住了 “不是那个很大的宅邸吗?” “嗯……在其他的房子。姐姐不在,所以没有担心的必要呢” 虽然这样说,脸上却不是很想去的表情 “玖里子学姐要是不想的话,就不用勉强去……” 夕菜开口道 “并不是讨厌,只是那里稍微有点让人感伤” “感伤……是说气氛好的事吗?” “差不多吧,有男人在的话就会变得难以启齿,人家对气氛很敏感呢” 一边这样说着,玖里子看着和树 “呃……” “玖里子学姐!” 夕菜双眉倒竖 “到头来还是这个原因吗?” “没有没有,开个玩笑而已” 玖里子娇笑着否定道,又变回了原来的她 “那么就决定在我家开聚会了,本周六车站前的草莓雕塑前集合,坐电车去” 夕菜还在因为什么生着气,和树代替她回答 “我知道了,需要买些什么吗?” “不需要,路上一起买就好,只要带钱就可以了” “知道了,我去告诉小凛吧” “是呢。还有小舞穗也是” “好啊” 和树一边推着夕菜一边回答 “那么,周六见了” 说完,玖里子就离开了 要找到凛很简单,放学后经常在生物部的教室里,今天也一个人在观察记录着青蛙的生态 和树说了周六的事,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没问题,不过真的好吗?不仅是你,连夕菜学姐和玖里子学姐也一起费心” “都说了没有什么啦,因为是庆祝所以不用太客气,而且是在家里办的,也花不了多少钱的” “家里?” 凛露出奇怪的表情 “……在家里,是吗?” “啊,忘了告诉你了,大概是在家里办个聚会这样的吧” “请、请等一下!” 不知何故,她有些慌张 “那种事应该先说!家里的话……要拜见双亲的吧!?” “……诶?” 和树歪着头,完全不明白眼前的少女想说什么,另一边的凛却一个劲地慌张着 “要、要带什么特产吗?本家那边的豆腐虽然很好吃……啊,那个也来不及弄到手了,不如就带点熟食……还、还有。要穿得有女人味些比较好吧,再怎么说带着刀去也不大好……” “我说……小凛?” “问候、礼仪什么的……内容虽然都打算记住。毕竟现在这个语气,可能会让人觉得很失礼” “小凛你听我说……” “等等,虽然我也知道有些偷跑……夕菜她们也在,因为是去你家,要留个好印象才行” “不是这样的……不是去我家啊” “……你说什么?” 凛像是掉了随身物一样的表情 “是玖里子学姐的家,是她说在那里办的” “玖里子学姐……?” “因为她住东京都市内” “……不是去你家吗?” “嗯……?” “是吗……” 凛抚着胸松了口气。不过脸上似乎浮现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怎么了吗?” “吵死了,弄得慌张的我像个笨蛋一样” “……?为什么要慌张……” “不准问,那么,什么时候办?” 和树简洁地说明着,凛却一直半低着头,手按在胸口,像是要压抑心中的悸动一样 “食物和饮料在去的路上再买,所以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小凛你是客人也不需要出钱……在听吗?” “在听着呢,周六吧,我会按时去的,你放心” 她移开目光,像是要和树快走一样不停挥着手 和树垂下双肩,走出了生物教室—— 正巧周六也是大晴天。气温很合适也没有风,是个相约的好日子 和树和栗丘舞穗来到约定的地方时,只有玖里子在 “咦?夕菜没来吗?” “我还想问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她说要去买东西,先出发了哦” 舞穗代替和树回答道。玖里子皱着脸说 “明明说了待回去买的” “当时在生气,好像没怎么听进去” “算了,总是会来的” 她抬头看着正上方的塑像,巨大的草莓反射着淡淡地光,在这个车站经常被当做约会见面的标志物 果蒂和种子也被细心地刻画出来,很微妙地有种真实感,也可以说是种幽默感,毕竟这么大首先会给人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东西呢” “好像是区长的爱好哦,水果对身体有好处,区长又是呼吁关注本区居民的健康而当选的,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吧” “哦……” 虽然是第一次知道,但也是些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事情 三人等待着夕菜和凛,可是,一直不见她们的身影 虽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怎么了呢?你有好好传达的吧?” “说了哦,而且夕菜那时候玖里子学姐也在场的吧” “是呢” 继续等 “……没有来呢” “是啊” “真是的,居然不来,要是人家真对和树出手了她该怎么办呢?” “……请、请不要开玩笑” 和树不禁离她远了一点。要是在车站前引起骚动的话就太显眼了 “不会的啦,而且小舞穗也在场的” “舞穗不在场的话想怎样啊?” “那么……还是先出发吧!” 像是等得不耐了,玖里子说道 “现在就出发吗?” “没办法嘛” “可是,夕菜可能不知道玖里子的家在哪里的” “已经告诉她了哦,凛要是一起来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那就放心了” “光站着很累的,先回去准备一下,她们两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走吧” “是呢,那就这样吧” 舞穗也已了解,三人走向售票处 夕菜和凛也在等待,光是站着很无聊,于是背靠栏杆闲聊了起来 本想这样打发一会时间,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和树和玖里子还有舞穗来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还没来呢?” “真是的,虽然式森很随便我是知道的,没想到玖里子学姐也没来” 两人都等待了很长时间,语气中都有些不耐 “这个标志应该很好认的啊” “是啊……但是,呆在这里真的好吗?” 稍微有些不安,凛说出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这里的,凛也从和树那里听说了吧” “嗯,不过……那时候时我注意力有点分散” “……其实我也是,说的时候正在生气当中” 夕菜坦白道,两个人都没能听清碰头的地点 转身望向雕像,她们的面前,一座巨大的麦烧酒雕像耸立着(译注:此处为文字游戏,约定地点为“いちご”的雕像,两人误听作“いいちこ”)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在大杯地喝着“平民的拿破仑”的麦烧酒。这种喝酒的雕像,也没有哪个美术馆会想要。而且要说起来虽然也不算太碍眼,却散发着奇怪的光环,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译注::麦烧酒是日本三和酒业的主打产品之一,因价格相对低廉且口感好而得“平民的拿破仑”之名) “这个雕像,原形的模特是哪位呢?” “似乎是区长私生活的片段,反对派宣称为让人知道区长的真面目而擅自立了这个雕像,因此在议会里不断争吵,好像从去年一直吵到现在” “也是呢……” 虽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不过这样做不吵架才怪 之后两人又站了许久,和树他们还是没出现 “说起来,对面的出口处好像有个草莓的雕像” 夕菜说着,似乎总算是明白了 “难道说是在那边碰头吗?” “去看看吧,呆在这里也是无聊” 两人出发了 但还没走多远距离就停了下来。熟悉的身影,正通过了检票口 “那不是玖里子和和树吗?” “是呢,小舞穗也在” “他们想先走吗?” 虽然想要追上去,两人却没有票,在售票机前排队的时候,电车也到站了 夕菜和凛急忙买完票跑了过去,但和树几人乘坐的电车已经离站了 “走掉了呢” “要是再等等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没注意到我们吧……” “或者说,玖里子学姐和式森打算两人单独相处吗?” 凛像是有些生气地说着 “这是何等地不知廉耻,不,是何等地狡猾” 看着和树和玖里子并肩的样子,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 “总之,追上去吧,我知道玖里子的家的位置” 夕菜说着,站台上响起提示音,是电车到站的通知 下了电车后,和树几人先来到车站前的超市,因为要采购食物 和树推购物车,玖里子选商品,舞穗的任务则是紧跟在后面 玖里子选了野菜,肉之类的放入购物车的篮子里,没有冷冻食品,尽是料理的材料 “这样就好吗?我觉得买些成品就差不多了” 看着这许多的食材,和树问道 “这样才好呢,毕竟是给凛的庆祝,亲手做的才像样吧” “谁来做料理呢?” “有小舞穗在啊,而且人家也是会做的呢” “这样啊。玖里子学姐也会做料理吗?” “是呢。我很居家型吧?” 有点觉得意外 玖里子又接着选食材,肉和鱼都仔细确认了原产地和保质期限,即使是罐装的也不马虎,可说是相当的用心 “很慎重呢” “感觉自己成了家庭主妇,丈夫大概是和树吧” 说着不停地瞧向和树 “……说不定意外地般配呢” “学姐又来了,从早上开始就很奇怪哦” “……是呢,虽然还没到家,大概是因为感伤的气氛吧” 她轻轻地笑了 在柜台结账时,玖里子付了全部费用。然后把材料分装在两个塑料袋里提着,三人走出了超市 玖里子把塑料袋递给和树 “你来提,这个重些” “不用说这些我也会提的啊” “舞穗也要提” “很重说不定会拖着你的,不用啦” 和树为难道,舞穗鼓起了小脸 “让我提嘛” “不用啦” “那就手牵手!” 舞穗伸出手,和树稍微犹豫了一下,用没提东西的手握住了 舞穗一脸高兴的样子,她很喜欢这样的肌肤接触 “玖里子姐姐也要” “我也是吗?” 玖里子很自然地指着自己问 “嗯!” “好吧” 玖里子也牵着手,三人前进着 “……有些微妙的感觉呢” 舞穗在中间,在两旁的和树和玖里子,外侧的手提着购物袋。完全是一家人购物回家的场景 “舞穗很高兴啊,好像家人一样” “不要说些奇怪的事情啦,虽然说过变成了主妇,这下不是真的成主妇了嘛?人家可还是独身的学生,碰到了认识的人被误会了该怎么办啊?” “舞穗不在意的哦” “请你要在意!” 继续着无关紧要的话,三人朝着玖里子家前进—— 理所当然的,到达的住宅是一个和树没有印象的地方,虽然是独门独户但不是特别大,也就是比一般的商品住宅要豪华一点的程度 “玖里子学姐,这个住宅……” “你是第一次来吧,这里,是我的住宅” “……呃?玖里子学姐的家吗?” “是的,属于我的财产” 她从书包里取出钥匙,打开玄关的门锁 “进来吧,这里没有人在,不用太客气” 快步地走过走廊。和树小声的说着“打搅了”脱掉鞋子 和一般的大宅第虽有些不一样,内部装饰却也毫不马虎,就像即使是门外汉,也明白什么叫专业人士水准一样,下了相当的功夫 不只是放置在这里的家具,住房和土地也算进去的话,应该会耗费相当一笔金额,确实是可观的财产 “这里……是玖里子学姐的私有物吧?” “是啊” “为什么又是……?”(译注:具体参见前面某卷里的提到的风椿家内部矛盾) “是母亲送给我的哦,虽然我住宿舍没有必要呢,说什么要自立之类的,大概是想趁机把我赶出来吧?” “怎么会这样?” “我家就是那样啊” 说着把塑料袋放入厨房。厨房里被德国制造的一体化厨具所占据 “那么……现在开始做夕菜妹妹和小凛来之前的准备吧” “我也来帮忙” “有劳你了” 取出了袋子里的东西。玖里子从餐具柜下面取出围裙,舞穗也开始准备着做菜工具 “小舞穗拿着这个,肉就交给你了,可以的吧?” “可以哦” “那就拜托了。和树就去擦一下桌子什么的吧,应该积累了不少灰尘了,抹布在那边” “知道了啦……啊!” 和树张大嘴,看着玖里子 “怎么了?” “啊,那个……玖里子学姐,穿着围裙的样子,很合身呢” “你在说什么嘛!” 她有些吃惊,但是,和树刚才确实是看入迷了 围裙是带子挎在双肩覆盖住身体前面的那种,大概是针对外国人型号的所以比较大,和身材高挑的玖里子正好相配 因为玖里子是看上去不太像有居家味的类型,所以这个装扮很有新鲜感 “舞穗呢舞穗呢?” “啊,小舞穗……还可以吧” 而且围裙太大下摆还被拉住了 “呜—” 舞穗虽然不满,还是回到了料理的工作里 和树也拿起毛巾,开始了打扫 擦拭着客厅里的餐桌还有餐具之类的,连椅子也一起清扫了 每处地方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看来积累了不少灰尘,不过一会抹布就擦脏了,不得不反复地洗干净 “玖里子学姐” “怎么了?” “看来使用的相当少呢,这栋房子” “……看出来了?” “是呢。家具和电器几乎都是新的一样,甚至可以说都保持着刚买来的样子……” 看不出来有使用过的痕迹,不光是表面积灰,连把手和开关之类的供人接触的地方也是一样 “因为确实没在这里住过呢” “为什么啊?” “还是宿舍比较好,我觉得” 玖里子淡淡地回答道 “说起来,学姐连休息日也经常在宿舍呢” “那里可以睡觉嘛” “但即使是家里这边有工作,完了也会回宿舍睡的吧?” “……是呢” “为什么呢?” 一边问,和树一边想着“这么问不大好吧” 不出所料,玖里子的表情变得苦涩,目光中也有很明显的不快 “……想知道吗?” “不……” 和树吞了吞口水,玖里子的目光紧盯着和树,这时 “做好了哦—” 微微的紧张感被稚嫩的声音打破了 舞穗端着盛好料理的盘子,里面是火腿芦笋卷 和树松了口气 “谢谢你,看起来很好吃呢” “嗯—,是不是做得太早了?菜可能会凉呢” 舞穗在和树和玖里子之间的桌子上放下盘子。走向洗涤池,一边说道 “玖里子姐姐,这里做料理很方便呢” “是啊,高价的设备挺不错” “不使用的话很可惜哦” 一瞬间,玖里子说不出话来 “……小舞穗,都听见了么?” “嗯!” 舞穗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砧板 “再多回来些多好啊” “你……还真敢说呢” “房子又没有犯什么错嘛” “就算房子没有错,也会让我想起讨厌的事” 舞穗转过身 “那,舞穗和你一起回来吧” “唉?” “一起的话就不会寂寞,也不会想起讨厌的事情的吧?” “为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啊?” “因为舞穗,喜欢玖里子姐姐嘛!” 舞穗开心地笑着 “玖里子姐姐高兴的话舞穗也会高兴,和树和夕菜姐姐还有凛姐姐也一定会高兴的哦” “高兴什么的……” “玖里子姐姐要是不开心的话,舞穗也不要,要开心一点大家才都会高兴呢” “……真是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嘛” “因为啊” 舞穗不可思议地歪着小脑袋 “我们是朋友吧?” 玖里子紧绷的脸放松了,目光也变得柔和 站起来抚摸着舞穗的头 “真是败给你了” “是吗?” “是啊,舞穗是乖孩子,比和树,还要乖很多很多呢” “为什么啊?” 和树苦笑—— 料理接连完成,饮料的瓶盖开好。连甜点也准备好了,关键的夕菜和凛还是没来 “好慢呢” 玖里子靠在桌上手撑着脸,一边小声道 “是啊”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就算是约定时就没看到来说也太慢了点 “舞穗去找她们了哦 ?” 想说“不用啦”阻止她也来不及,舞穗就脱下围裙,走出了玄关 “真是伤脑筋呢……。你的魔力,还好吧?” “啊还好,只是离开一点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就再等等吧” 玖里子示意和树坐下 “可是,就这样呆着也很闲啊” “是呢,要么再做一两个料理之类的吧?” 做的是马铃薯料理,玖里子打开冷藏库的鲜菜室,取出一些递给和树 “是要削皮吗?” “算是吧” “交给你了” 玖里子打开电热炉的开关,打算做调味汁,和树则拿起刀开始削皮 因为不习惯做料理,不得不在马铃薯和刀上集中精神,不觉就沉默起来 时间缓慢流逝 “……我说” 玖里子开口 “有什么事吗?” “说点什么吧,你不说话的时候有点阴暗呢” “请不要在意,因为拿着刀,所以都注意着这边啊” “够了,你给我说话” “那玖里子学姐你说吧” 一边说话,继续着作业 无声地动着菜刀 “……那个啊” 最后还是玖里子先说道 “是关于这个家的问题呢” “不想说出来的话,可以不用说的啦” “现在心情好想说了,我啊,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哦” “是吗……” 和树随便应声着,故意不去看她的脸 “真的是很小的时候,和佣人两个呢,只是对睡觉来说的确是过于大的家了” “为什么不和家人在一起呢?” “我啊,是后妻的孩子” 和树的手停下来,抬起脸 玖里子的表情,却和平常没有多大的变化 “……对不起” “没事的,不过啊,虽说是暴发户,风椿的家庭也挺大的,母亲似乎相当的辛苦呢,就连我出生以后,境况大概也没怎么改变” “……” “现在想起来父亲还是很温柔的,母亲可能是出于后妻的自卑,反而是対前妻的孩子好,不太会面对亲生的我。后来好像又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来到这里生 活了” 淡然的语气说着,话里不带多少感情 “而且是名副其实的独门独户哦,晚上很寂寞呢,拿电视机当朋友,经常一个人哭的” “……没有要好的姐妹之类的吗?” “没有,数量上不算少,有最大的麻衣香姐姐,还有第二的柚美惠姐姐、还有叶流华姐姐、江美那姐姐……每个关系都不好,我不擅长和姐姐们说话呢” “但是玖里子学姐看上去社交能力很强” “对亲人可就不一定了……啊,不好,调味汁要焦了” 玖里子急忙在锅里翻炒着,调小了火力 黄油熔解的味道在厨房里散开 “附近也不是没有关系好的朋友,还是对方主动过来的” “是谁呢?” “是狗,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 她往锅里倒入牛奶 “是……狗吗?” “是哦,不是经常说嘛,狗是人类最古老的朋友什么的。从某个黄昏的时候来到院子开始,经常一起说话” “说话的意思能明白吗?” “谁知道呢?当时的我以为是这样,也说不定小狗只是被食物吸引过来的,其实是哪边都无所谓吧,因为很寂寞呢” 说着放入盐和胡椒混合均匀,然后切碎西红柿 “不记得和小狗说了什么,肯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但是对我来说大概是必要的,所以并不是一时兴起,我的确当它是……朋友呢” 放西红柿的手停了下来,暂时保持着动作 因为是背影,从和树这边看不清楚玖里子在做什么 “然后……那只小狗呢?” “死了……狗的寿命比人要短很多。当时心情低落,又成孤身一人了” “……” “从那以后,我就不打扫这个家了。虽说有佣人,但是我很讨厌这样。后来被父亲带到海外,回来后却发现全部换新了,母亲说是庆祝自立的礼物,全部买了新的,真是迟钝呢” 她关掉电热炉的开关 “然后,年纪不小了也老是蹲在家里,这时和麻衣香姐姐进了葵学院,因为时机不错而且住宿舍也帮了大忙,我很快就习惯了,让姐姐们很吃惊呢,然后到现在……好了,我这边 完成了哦” 她把锅从炉子上移下来 “还没好吗?” “对、对不起” 急忙继续削着皮,还有一半没削完 “真是的,怎么搞的啊” 她站到和树旁边 “做得再麻利一点嘛!” “因为在说话……” 再次集中在刀上削着皮 进行得不是很顺利。玖里子也盯着这边看 “玖里子学姐,请不要站在那里啊,我会紧张的” “人家也很紧张,心跳加速呢” “那就……” “不是那个,与和树两人独处所以心跳加速哦” “……唉?” 玖里子忽然弯下腰,被称作葵学院第一的美丽脸庞,近在眼前 “本来不想说这个家的事情的呢,现在全说了” “为……为什么呢?” “不知道呢” 她从一旁仔细地看着和树的脸 “到底是为什么呢?” 和树慢慢地移开脸,但是玖里子也跟着靠近过来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是、是我在问的啦” “气氛”(译注:这句话原词为seality,具体含义此处不详解) “气、气……” “在这个家里就会变得感伤,人家对气氛很敏感呢” 她的手,静静地与和树的手重合在一起,慢慢地放开刀,马铃薯也回到了袋子里 “告诉你一件好事,要你做女婿是麻衣香姐姐说的哦,我当时肯定是说‘不要’拒绝了,现在却不这么想,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就算问我为什么也……” 和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玖里子在近得很危险的距离上,湿润的双瞳在诉说着什么 “不……不知道啊” “就那样不要动呢” 玖里子的手轻掩住和树的眼睛,视野变暗了,只感觉到温度的传递 身体压着靠了过来,柔软而紧绷着的肉体,全身紧贴,和树感到自己的脸在靠近她的嘴唇 “玖……玖里子学姐” “不许看” “什……” “在解开感伤的魔法哦,还不习惯呢……人家也是第一次” 和树感到微微地颤抖,气息轻拂着,甜甜的,融化一般的气息。像是被施了咒缚,和树无法动弹,玖里子的嘴唇眼看着向自己这边靠近—— “我回来了—,带回来了哦” “明明就跟在后面的,居然迷路了……都怪小凛要去奇怪的地方” “夕菜学姐的纪录地址的笔记不也写错了吗?” 三人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响起,和平时一样的三位少女走进厨房 打头的夕菜,看着玖里子和和树 “……啊!” 双眉猛的竖了起来 “为什么靠这么近?你们现在打算做什么啊!?” 如她所说,现在的和树和玖里子,身体正紧贴在一起 “又做那种事……” 但是大家什么都还没说,和树就像得救一样跑到夕菜身边 “谢、谢谢你,夕菜!” “……哈?” 正要发怒的她,在原地呆住了 “好轻松,啊虽然说轻松了很奇怪,总之就是好轻松” “……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是啦……那样下去的话会有很多事……当然不是讨厌玖里子学姐、呃……” 和树一边握着夕菜的双手一边吞吞吐吐地,她就这样双手被抓着,头上浮现出许多问号 被撇下的玖里子一个人,虽然笑嘻嘻地,却似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样说,很伤人家的心呢,和树” “对、对不起,可是,因为太突然了” “……算了,你的性格的话也许就这样了吧” 玖里子苦笑着,在桌上按人数摆好玻璃杯 “那么,夕菜妹妹和小舞穗都坐下来,料理虽然冷了,我们要开始聚会了哦,小凛也快坐下来,你可是主客呢” “啊哈……可是玖里子学姐,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呢” “不用知道也可以。是呢,非要说的话” 玖里子稍稍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不告诉你” “……为什么啊?”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她一边说着,在玻璃杯里倒入了橙汁 第八话 第二之男 “和树!” 身后的声音传入耳朵的同时,式森和树趴倒在走廊里 赤红的火球从头顶飞过,撞上横墙发生了爆炸,热风传过地板,吹拂着面部 和树畏畏缩缩地窥视着身后。宫间夕菜眼里含着泪水,高声说道 “你又躲开了!” “肯定要躲开的吧!” 和树反驳道 “会变成火人的。我还不想死啊!” “差点死的是我!” 她再次咏唱咒文,集中火焰,形成球形 “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亲热!” “根本没有!” 在火球完成前和树站了起来,不逃得尽可能远的话,可是会要命的 和树全力逃跑,他的身后,则是全力追上来的夕菜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和小舞穗卿卿我我地那么高兴!” “那是在问小舞穗作业的内容啊!” “问我不是一样吗?!” “只是偶尔……” “太可疑了!” 夕菜用力抬起手腕 “老是做那种事情,请偶尔也变成我的角度想想吧!” “变成夕菜的……可是我是男的哦” “不是那个意思,是请考虑下我的心情!”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问 “比如说……虽然是不可能的,我要是花心了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和树想了想,想不出来 “……会是怎样呢?” “……大笨蛋!” 和树的背后被火球击中,就这样撞在了鞋柜上。接着引发了爆炸,木屑和鞋子四处乱飞着 白烟里,和树全身焦黑,转动着眼球 “真是太差劲了,不敢相信!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对那么多女人出手,太过分了!和树,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想这样装死来蒙混过去是吧!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样的负心人呢……哎呀?” 有个躲在背地里窥视着情况的男生,慢慢地接近一边哭泣一边倾诉着的夕菜 “打搅了……” “有什么事吗!?” 浸在夕菜充满杀意的视线里,男生卷缩着身体,但仍小声地开始说道 “那个……” 感觉到三途川对岸的男女老少在一起向着自己招手,和树呆呆地看着夕菜和看似一年级的学生的对话(译注:三途川,日本民间传说里人间和黄泉的分界线) “喂和树!还好吗?” “总算还活着……不过可能差点就死了” 听见风椿玖里子的话,和树终于回过神来答道 埋在鞋柜的残骸里的和树,被玖里子和神城凛、栗丘舞穗发现了,然后她们协作把和树抬回了教室 说起事件开端的话是夕菜的吃醋,上课全部结束后,和树与舞穗说话的时候被盯上了,似乎就是因为两人的脸靠近到了超过必要的程度 虽然在学校里注意到了避免刺激夕菜,但在班会时间大意了是问题所在 “你啊,这样下去说不定某天真的会死呢” “我也有这样的预感……说起来,夕菜呢?” 和树口吐白烟地问道 “刚才在操场上哦” 舞穗回答道 “和一年级的男孩子在说话” “一年级?” 这是少见的组合,她作为转校生并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因此应该没有认识的一年级学生 “接着去了教职员室,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凛又说道,旁边的舞穗说着“本来要一起回去的”鼓起了小脸 “早退吗……?” 最后还有班会没结束,虽然还有疑问但也弄不明白,玖里子和凛没有多想,“那就校门口见了”说完走出了教室 接替她们,冲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子 “新闻来了,新闻哦!” 是同班的鸣尾来花。教室里的学生们,只是瞧了瞧这位兴奋的同班同学,又都回到了聊天中 来花是葵学院的新闻部部长。她的确掌握着很多校内的传闻,但因为有着像b组学生作风的“所谓新闻就是宣传和煽动”这样的狂言,导致受信赖度很低。她所谓的“新闻”就是“(自己捏造的)新闻”的意思。这是全班都知道的,所以没有人会去留意 发现没有人朝向自己,她又拉大嗓门喊着 “真的是新闻啊!大新闻!” 仲丸由纪彦一副“真吵啊”的脸 “什么新闻嘛,反正又是从头到尾编造的吧” “这次是真的啦!刚获得的新消息!” “像上一次一样,又是‘下次的考试全部用阿拉伯语出题’之类的吧。新井场还真的相信了,三天前就躲在宿舍里不出来,你去找他吧” “不是那个啦,是从一年级的男生那里听到的。确实的大新闻啊” 班上的同学们,兴趣缺缺地听她说着 “那个啊,刚才夕菜和一年级男生见面,你们说怎么了?” “谁知道啊!”大家起哄着 “不得了的哦……居然是,去约会!” “啊啊……”班上的同学纷纷发出惊叹 夕菜最近虽然被传言为杀戮少女、单兵用大型破坏兵器,但她仍是学院的顶级偶像,想和她去约会的人,一直都很多 当然这些人全部都以失败告终。夕菜对和树以外的男人没有兴趣。所有的邀请都用郑重的拒绝信寄还本人,连面都不会见 那样的她居然会自己主动与男人见面,而且还去约会,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那是真的吗!?” “好厉害!” 久违的大新闻让教室里骚动着 “鸣、鸣尾同学,那个,是怎么回事……” 和树努力忍耐着要质问的声音问道 “据说是一年级学生和夕菜妹妹直接对面,当场请求就答应了,今天马上去约会了哦” 来花兴奋的眼中闪着光,与此形成对照,和树的眼前却变暗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仲丸啪啪地拍着和树的背 “终于,在夕菜妹妹的面前出现了其他男人,虽然到现在关系最好的一直是你,但是那也已经结束了啊!” “就算说其他男人什么的也……” “这是何等有勇气的男人啊,简直是上天派来从你这里夺回夕菜妹妹的使者” 而且是满脸喜色,同学们也都一副“这是人生里听过的最好消息”的表情 原本2年级b组就“对夕菜妹妹出手的人死罪”的决议,不过因为和树和夕菜的关系成为既成事实,已经变成了废条款了。对于“比自己幸福的人类要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这样希望着的b组学生来说,这不可能是好事。因此他们一直寻找着复仇的机会 在这时突然发生了这件事。他们纷纷“式森你活该”“表彰那个男人吧”“今天干脆成国民休假日吧”叫喊着 和树按着胸口,想要平息心中的悸动 “现、现在还不清楚吧?也不一定是去约会……” “是约会哦,大家都这么说的” 来花盯准了打断道 “啊,夕菜不会做……” “会呢。别看那样其实夕菜很多情的哦” 来花一副再显然不过了的样子点着头,身后是欢喜得来回蹦跳的一群人喊着“多情万岁” 门再次打开了 “家伙们都安静点,班会开始了哦” 来的是班主任伊庭香,似乎 还残留着昨天的酒气,满脸乌黑 学生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夕菜当然是缺席 “老、老师,知道夕菜去哪里了吗?” “嗯—?刚才宫间跟我说要先回去了啦,好像是和男生有什么事情之类的……” 香一边按太阳穴一边说道 传言的真实性又增加了。和树的心里也变得乱了起来。要冷静,不要因为夕菜和男生见面了就慌张。夕菜那么可爱,接近她的男生肯定很多啦,偶尔去约……呃,两人出去玩也是有可能的,很平常啦,平常的,嗯,大概吧 “呃,呃那个……老师,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难道不是去约会吗?” 和树的脸变青了,保持冷静的感情瞬间灰飞烟灭,心里被不安支配着 哇啊啊、果然是约……不,等等,都说了没必要慌张啦。做那种事是夕菜的自由。不能束缚,不能束缚她哦,因为我和夕菜什么都没…… 唉?什么都没? “老师!” 和树站了起来 “我也要回去了” “至少班会听完吧!” “啊,但是……” 对着还想要反驳的和树,全班都投以责问 “老师说的是对的!” “你身为葵学院学生的自觉不够啊!” “坐下来的话就不伤害你!” 白天还在为“有没有高效翘课的方法”激烈论战的人们,这时全都声讨起来 “而且式森本来就没有那个权力,夕菜妹妹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仲丸断然道,和树一呆 这个男人说正当道理虽然很少见,一旦说中了就很难对付。确实从表面上说,夕菜和和树并不能算是在交往。和树自身的感情意识很单薄,更重要的是,他总是在来回躲避着 面对意想不到的反驳,和树又坐回了椅子上 “明白了吗?现在开始,夕菜是自由的” “唔……” “和那个家伙约会也是她的自由吧,嘛,说不定还会来个接吻什么的” “……会接、接吻?” 和树的大脑里像高空飞车一样忽上忽下,她不但与男生约会,还要接吻什么的,那种事情—— “啊那也算是鼓起勇气的男人的权力吧,就算那种程度的事也没什么——” “仲丸……” “什么啊” “我,果然还是要早退了!” 和树站起来 “对不起,老师,那么我先走了!” “混蛋,你想去妨碍啊!” “抓住他!” 比冲过来的学生们早一步,和树离开了教室—— 用发现兔子的赛犬一般的速度,和树逃跑着。后面则是多得恐怖的脚步声。b组的人追了上来 和树换了鞋子冲向外面,不知为何玖里子和凛都不在校门那里。不过就算在,也没有打招呼的空闲。b组的学生像是暴徒一样追杀着他 和树加快脚步 转过几个弯,在平时的回家路上奔驰着。要是在学校也是这样的速度的话,体育成绩肯定是相当不错的程度 突然,和迎面而来的人差点就要撞上 “呀啊!” “对不起……是玖里子学姐?” “真是的,刚才好危险呢!” 她忍住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抱怨 “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找夕菜……” “我都知道哦,跟我过来” 她拉着和树的手,走近一条小路 这是在民宅和民宅间的几乎只能通过猫的小路。可以看见b组学生从刚才站的地方跑过 和树等待着b组一群人走掉 “听说夕菜妹妹和一年级学生约会?” “已经知道了吗?” “在学校中都传开了啊” 来花说的似乎是真的,虽然也说不定是来花到处传播的结果,总之好像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夕菜妹妹也真是放手做了一回呢” “不赶快想点办法的话……” “为什么?” “说为什么之类的……夕菜和别的男人约会这种事” “哎呀,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少见的话呢” “少见的……啊!” 意识到玖里子所说的意思,和树的脸上变热了 玖里子坏坏地笑着 “‘和别的男人约会’呢,原来和树你是夕菜妹妹的男朋友啊” “不、不是这样……我是说……总之就是这样啦!” “了解啦。和树居然主动追上去,人家稍微有点嫉妒呢。然后呢?要去找回夕菜妹妹吗?” “是、是的” “好像去车站那边了哦” 很可能两人打算从那里去某个地方吧 和树看了看表,应该还来得及 “多谢帮忙了!” “给我站住” 手腕被抓住了,突然靠了过来 “不准你就这么走哦” “可是!” “都告诉你这么多了,人家也想要回礼呐” 她的脸慢慢靠近,妖艳的眼瞳紧紧凝视着 “好不好嘛” “什、什么回礼啊” “还用说吗,用身体哦” 和树脚下被绊到,眼看快要仰面摔倒。但是,并没有倒下 代替的是,和树被压在民居的墙壁上 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肩膀 “不会太用力的呢,好吧” “不、不会推倒的吧?” “虽然如果不利用一切状况,会觉得不像自己……” 玖里子的眼里蒙上了雾气,刚才的可疑目光全都不见踪影 “用强的也有点那个呢……” “不、不是一直都用强的吗?” “啊嗯讨厌,不准说呢,好嘛?” 她一边轻抚着和树的脸, “这里要回礼呢” 一边指着自己的嘴唇 “唉……?” “之前没有做完的嘛,所以” “可……可是” “和树的吻,好想要呢” 和平时的玖里子不一样,不是强行要求,更像是请求的感觉。而且这样的她,简直可爱到不行 “啊不……那个……” “好嘛?” 玖里子的脸凑了过来,鲜红的嘴唇近在眼前,温柔的气息拂过 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玖里子的身体也离开了 “啊……你在做什么啊!” “这是我想说的话!” 原来是凛。是她拉开了玖里子 “还在想到哪里去了……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你想要做什么!?” “不要来碍事!” 想再次冲向和树的玖里子,凛拦在她的面前 “请不要做下流的行为!” “什么嘛!其实小凛也很想做的吧” “才、才没有那种事!” 她反射性地握住日本刀的刀柄 “夕菜学姐被来路不明的男人勾引,我能不担心吗?!” “说的好听。其实是在想和树是自由身了真好啊什么的吧” “……竟敢出言不逊!” 凛拔出刀。背对着催促和树快走 “你快去追夕菜学姐吧,不快点会赶不上的” “谢、谢谢你小凛!” “快走!” 和树奔跑起 来,离开途中,背后传来玖里子的咒文声和凛的挥刀声 跑了一阵,和树停下来喘息着。大口吐着粗气,然后做深呼吸 凛也从后面赶上来了 “还好吧?” “嗯……小凛,好快呢” “砍了些板壁塞住路口,让她出不来而已,不管如何还是不能伤害玖里子学姐的……啊不好、到这边来” 道路的前面,貌似b组学生的人影出现了。她指向附近的拐角处示意和树拐进去 这条路上人并不多,所以正好方便奔跑。两人用比马拉松稍慢些的速度向车站跑去 “喂小凛。夕菜的事情,听说了吗?” “当然,所以才跑来找你。虽然还有玖里子学姐在。那个人又是那种个性” “小舞穗呢?” “和你班上的人在一起啊” 和树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总之现在先忘记它吧 “你听说了夕菜学姐的事情吗?” “嗯……” 因为事情发生太突然,和树到现在还有些吃惊。虽然跑出了学校,心情还没来得及整理 “很过分啊,夕菜学姐” 凛一脸愤然的说道 “已经有了心上人,居然还和其他男人幽会” “啊大概不是……”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会一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听上去比起感想更像是对某个人的告白一样,但和树没有注意到 “唔……小凛很认真呢” “我从来都很认真” “这么认真而且又这么能干,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吧” “……” “怎么了?” “没、没什么。比起这个,你不要紧吗?” 她满脸通红地问道 “和夕菜学姐在一起……啊,不会受伤吗?” “嗯—,小伤是免不了的呢” “不是身体伤害,是说心的问题” “心?” 不觉中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 “这次不是因为夕菜学姐的醋意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吗?她的感情太激烈了。到了这步,下次还会再和别的男人幽会。如果是我的话是不会宽恕她的” “总觉得,小凛对女孩子也很严厉呢” “那是当然的啊,漂浮不定的感情,是对男方的失礼,会使人痛苦的吧” “嗯……这次我也有不对吧” “不,你没有错” 凛着慌似的说道 “是夕菜学姐单方面地对其他男人出手的吧,甚至可说是你该生气的时候” “是、是这样吗?” “是的,而且本来最近的夕菜学姐就极端过头了,又是哭又是闹的。连被禁止使用的魔法也随便用来攻击。要是你真死了,该怎么办啊?” “会怎么办呢?” “是说些悠闲的事情的场合嘛!我说你啊,式森,你既然被弄到这么悲惨的地步的话……” 凛低下了脸 “不如干脆……” 和树停下脚步,凛也在站立在远处,不知什么原因耳根都红透了 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怎么了?” “干脆……” “凛!” 突然传出很大的声响 一看,玖里子站在面前,衣服也脏了头发也乱了,到处都是小擦伤,整个像从炭坑里挖出来的一样 “真做得出来啊,虽说是跑出来了,可花了我非常大的功夫呢,把我晾一边,难道打算自己一个人偷跑吗!?” “才、才不是偷跑呢!我是为了式森着想才……” “哈啊?你在说什么啊?刚才,你是想煽动他吧!” 玖里子从口袋里取出多枚纸片,正是久违的剪纸成兵,凛也举起了刀 “想打架吗!” “偶尔为之呢!” 随着玖里子的手势,纸片变出了士兵的形状,凛的日本刀也绽放出光芒 “去吧、成兵!” 纸制士兵围住凛,挥下同样是纸制的剑 “喝啊—!” 凛运足气力,日本刀横扫而出,从腹部被一字切开的士兵,又变回了纸片 “还早得很呢!” 玖里子的指尖弯曲成奇妙的形状,落在地面上的纸片再次站起,手握纸剑 凛也不示弱,日本刀的光芒愈发强烈,用与娇小身体不相称的力量,粉碎了大量纸片 “有一手呢!” “你也是啊!” 两名少女用尽全力,仿佛堵上出线权的拳击赛一样持续战斗着。舞台只不过是在一条小路里,但两人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了 和树小心地不打扰她们,悄悄离开了现场 不知不觉中,和树走到了商店街 这里开始就是车站前,再走几步的话就到公汽总站了,稍微有点绕路,不过马上就到了 和树不禁加快脚步 “哇啊” “哇啊—!” 发出了惊叫,和树转过身 站在那里的是露出开心的笑脸的舞穗 “找到了” “是小舞穗……不要吓我啊” 她靠近和树,抓住和树的右腕 “因为和树不见了,找了好久哦,说好了大家一起回去的” “抱歉抱歉,现在不是说那个事的时候,下次再一起玩吧” 边说着想要走掉,但是舞穗紧紧抓住手腕不放手 “我说小舞穗,快放手” “不行” “我说啊” “因为他们说舞穗来挽留的话,和树会高兴的” “是谁啊!” “仲丸同学” “那个畜生”和树暗骂道 舞穗拉着和树的右腕,抬头望着和树 “仲丸同学说呢,把和树留下来的话肯定很好,班上的大家也会高兴的呢” “高兴的只有他们吧!” 只要是对和树不利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会高兴的 “还说呢,之后会买好多糖果给舞穗的” “不要被收买了啊!” 和树使足力气挣脱舞穗,正要开始跑的时候 突然,舞穗发出了高声尖叫 和树慌忙堵住舞穗的嘴 “你要做、做什么啊!” “唔唔唔唔……和树要逃跑的话就放声哭吧,仲丸同学这样说的” “又是那家伙吗!” 和树把舞穗牵到路旁 “那个呢,小舞穗。我现在很忙,要乖一点好吗?” “不要” “要听话呢” “不要,我要再喊‘有强奸魔’了” “在哪学会那种词语的啊!” “那样警察就会抓住和树,因为警察会相信舞穗而不是和树,和树就绝对逃不掉了,这是仲丸同学说的” “我一定要杀了那家伙!” 喊归喊,总之首先要逃走,呆在原地想了一会,对舞穗说 “我明白了小舞穗,那就和我一起去吧,再多的点心我也会请的” “嗯—!” “嗯,就这样吧” “不过恐怕不可能了” “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啊!” 和树迅速转过身 仲丸两手交叉胸前,高声笑着 “哇哈哈哈。算总账的时候终于到了,式森” “唔…!” 和舞穗拉扯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和树咬着嘴唇 “不止我一个哦” 他挥了挥手 接着,葵学院制服的学生从四处出现。满脸杀气的一群男女,把两人围了起来 和树认得所有的人,全是二年级b组的同学们 “你、你们……” 几乎全班都到齐了。看来是b组全体出动来抓和树 一步也动不了,虽然也有舞穗拉着的原因,但是确实是如水泄不通的字面意思一样地被包围着,甚至商店街的拱廊上都有人看着,哪里都去不了 “这样你就到此结束了,夕菜妹妹被解放,成为自由之身。至于约会的一年级学生,以后再慢慢收拾就好” 简直像坏人的首领一样的发言,虽然说话的本人的确是相似的性质 和树大脑开始眩晕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那还用说” 仲丸一笑 “那样会比较高兴啊” “……恶魔!” “动手!” 同学们毫不客气冲向和树 和树被抓住,嘴里咬着封口布。像江户时代的罪人一样,被拉着前进 仲丸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向着车站前进。是去“给新生的夕菜妹妹献上祝福”的。但实际上却是和树被痛苦的现实所刺激,一心想着要如何报复这一箭之仇 夕菜正站在检票口前,不时看着手表 b组的学生躲在柱子后,因为人数太多,简直像密集形成的制服堆一样,对葵学院学生的可疑行动,路上行人们都很害怕地远远看着 (夕菜妹妹,有点坐立不安呐) (为什么那男人不在呢) (是迟到了吧?) 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的同学们。和树只能在封口布下发出呻吟 (那男人快出现,让式森哭泣吧) (好令人期待啊) 夕菜似乎发现了什么,向着检票口的反方向用力挥着手 有人跑了过去。b组学生们顺着方向探出身去 跑过去的是高个的三年级生和小个的一年级生 “玖里子学姐,小凛!” 夕菜大声喊道 两人来到夕菜身边,十分疲劳地大口喘着气,制服都是乱糟糟的,脸上也有点脏的 夕菜一脸的惊讶 “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说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你啦……” 玖里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凛也咳了一声 “因为你的约会……和树现在怎样了?” “和树吗?我不知道呢” “不会不知道吧,明明追过来找夕菜妹妹的” 接着玖里子又说了一些话,b组学生这边连和树都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 就在这时,凛朝向了这边 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捏住玖里子的袖子说了几句话 (呜哇……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会很糟糕的吧!) (总之都是式森的错!) b组的学生们一瞬就变得恐慌了,开始了他们擅长的责任推卸,让和树有了可乘之机 和树甩开抓住自己的手,踩着柏油地面,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 “逃跑了!”“你这坏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和树向着夕菜奔去,总算到达了夕菜的脚边 夕菜睁圆了眼睛 “和树?还有,班上的大家?” “夕菜!” 和树制止住b组的同学,站起来扯开封口布,然后抓住她的双肩 “偷看的事情我会道歉的。但是,和男人约会的话,至少对我说一声也不要紧吧” “你说啥?” 夕菜不停地眨着眼睛,和树只是继续说着 “那个……虽说,我的确没有束缚住你的权利……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直说。如果真的有对你很重要的男人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会祝福你们的……” “……我说—”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是很重要的男人,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果然是……” 和树迅速失去了力气,放弃的心情包围着身体 “不,算了……没什么啦夕菜” 和树失魂落魄地耷拉着肩膀,夕菜却毫不在意一般的向检票口方向挥着手 “啊、他来了他来了,在这边哦!” 被她叫住,好像有人过来了,站在了低着头的和树面前 虽然不想看,还是慢悠悠地抬起了脸 然后就张着嘴呆在了那里 面前的人,是个一嘴胡子的中年绅士 “我来介绍呢,这位是我的父亲,宫间健太郎” “……父亲?” “是的,一年级的学生通知我,说他打电话说要过来的,就是我的父亲大人。因为今天刚到日本,我就早退来迎接他了” “啊—” 和树软瘫地倒了下来。玖里子和凛,还有b组的一群人,全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男人的确没错,不过是父亲。果然还是捏造的新闻,看来相信来花的话是一个错误 玖里子也好凛也好,全都哑口无言只是看着 健太郎握住和树的手,拉起了和树 “你就是式森君吗?夕菜受你关照了” “啊是……” “以后也请拜托你了呢” “您客气了” 和树总算回了几句话。然后健太郎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因为要一起生活呢” “好的……啊?唉唉—!” 和树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夕菜的父亲表情却像是说着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一样 夕菜很害羞地捂着脸颊 “为、为什么,我会和夕菜……一起生活?” “因为父亲大人会在日本停留一段时间,所以租了单独的房子,这期间我会过去做饭,所以不得不离开宿舍,可是,我讨厌离开和树的身边,父亲大人就说一起过来吧” “……哇啊……” 和树感到意识正在远离自己 “请问,难道这是说,要同居吗?” 玖里子嘴角抽动着问道 “请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 夕菜显得相当害羞,与此相反,玖里子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凛则是受冲击过头闭不上嘴了 无视两人,夕菜对着和树低头鞠躬 和树感到意识离自己更远了 “和宿舍不一样是两人独处,真正的两人独处呢!和树,请一定要多多关照呢!” 和树没有听到她最后的台词,还有非常满意的健太郎的脸、杀意膨胀的b组学生的气息也弄不清楚了 此时的他,已经丧失意识倒下了 第九话 同在屋檐下 式森和树正压低着头 他跳进校门旁的花坛里,卷缩着隐藏起来,一旁提着书包的貌似三年级的学生从眼前走过 因为刚刚放学,校门口到处是回家的学生们,各自和自己的朋友们边走边聊。这期间,和树为了不被发现努力隐藏着气息,一动不动地躲着 总算等到人群散尽,看不到学生的身影了。和树抬起头,左右张望 他警戒着,从白天开始自己就有被跟踪的感觉。虽然藏起身形,但能感觉到视线。而且还不是善意的,是充满着杀意的视线 对方似乎是女孩子。虽然没有加害自己,但也弄不明白她的意图。到底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和树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要说被惹怒的女孩子,就只有一个了 和树觉得很无奈,一边确认着没有人在,爬出了草丛 站起来正要开逃时,一个身影出现了 “哇—!” 和树发出惊叫,脚下一滑 满身大汗的他打算就势像蜥蜴一样的逃走,但在他的眼前,一双女靴挡住了去路 死心的和树,用下跪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夕菜,我不是想要逃走,只是因为有事被红尉老师叫去。当然瞒着你也不是想要一个人回去……” 没有回应 和树小心翼翼地抬起脸,娇小的少女正用僵硬的表情俯视着自己 “小……小凛?” “真是凑巧啊,式森” 神城凛呼吸紊乱地说道 “现在是要回去吗?” “不,打算是去……保健室” 和树害怕地望着她右手的日本刀 “为什么小凛会跟踪我呢?” “跟踪?别说那么失礼的话” 她调整呼吸回答道 “只是偶然走的方向相同而已” “是、是嘛……可是,为什么带着刀呢?” “打算做挥刀练习的” “练、练习需要用真刀的嘛?而且,你不是跑着跟上来的吗?” “是偶然!” 凛紧握刀柄,仿佛要斩开鞘口一般 和树倒吸了一口气 “是偶、偶然啊?我明白了,我也觉得是偶然” “你明白就好” “那、那么,只是偶然的话,我现在可以去保健室了吧?” 凛没有作答,只是看着涂漆的刀鞘用右手捏住把玩着 “式森” “什……什么事?” “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 和树不停地点头 “我听说了某个传言……你不用勉强回答也可以,我相信只是无凭无据的谣言而已。因为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男人,不过那个,嗯,因为还是想把它当成一个知识了解一下,所以” “嗯?” “啊—,怎么说呢……夕菜好像搬出宿舍了啊。因为父亲在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我明白。嗯,不过……为什么连你也要一起搬出去这件事” “……那是” “不,还是算了” 凛慌忙对正要回答的和树摆着手 “的确,在车站的时候夕菜的父亲说了那样的事,但我认为那肯定是我听错了。即使不是听错,但你做那种……一步走错就会变得不纯洁的事情,是没有可能的” “我说……小凛?” “所以说那个、谣言就是谣言,希望你能直接澄清。啊,这并不是威胁哦。刀只是随便带着,不用在意它” 她把日本刀放到背后,然后用寻求的眼神,凝视着和树 “我说……如何呢?” 一脸不安的凛,近在眼前 和树不停地转着头。左右上下到处看,虽然想把事态敷衍过去,果然还是想不到完美的办法 本打算从这里悄悄地逃走,最后——还是得正面面对 “呃……这样这样的(悄悄话)” “你说什么?” “……是在一起住,而且……” 凛的脸,一瞬间全变青了 “但是,那个,希望小凛你不要误解,这只是情势所需……夕菜的父亲是这样说的。你看,我的魔力不是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吗?所以好像是为了研究才这样的” 但凛看上去完全没有在听,摇晃着,视线漂游着,嘴唇也在颤抖 “夕菜的父亲好像是红尉老师叫来的。为了协助研究将我的魔力无力化的。喂,小凛,我说?” 黑发的少女紧紧握住日本刀,右手缓慢握向刀柄,正要拔出刀身 “那、那个,我说,我们住在一起只是情势所需啦!为了控制魔力是必要的,不在身边的话没办法收集数据啊!所以、那个,在听我说吗?喂,小凛!我说小凛!小凛—” 闪现出钢铁的钝光 和树的惨叫,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和树要从宿舍搬出的事情,因为前段时间的那件事掀起了波澜 毕竟这是要和夕菜同居,而且还是当着b组的一群人的面发表的。话题像野火燎原般转播着。之前在宿舍的时候也是住在对面,但现在可是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着。不只是来自班级,全校的嫉妒都是如此强烈 和树在教室的时候就会到处有“呸”、“呿”还有“受欢迎的男人就是好啊”之类的声音故意让他听见,而且还不是在背地里的,都是当面正大光明地说 这样的整人手段还算好的,也有说着“太不甘心了晚上睡不着”的患上失眠症的人、突然发病昏阙的人相继出现。还有留下“看着式森这么受欢迎,导致自己丧失了自信”之类的话然后失踪的人出现。当然,这些都被归为和树的错 简直像是噩梦般的每一天。虽然好歹免除了被全班流放,那也是因为同居者里还有父亲在,要真是只有两个人的话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事了。现在的和树是四面楚歌,到处受敌的情况 这样一来,学校里唯一安全的只有保健室这样的地方。虽然曾被当做实验材料以致通过保健室都会警戒,但现在还算是安全地带 所以和树也默然接受了保健老师在他身上进行的各种各样检查 正在检查的红尉晴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变成破抹布一样的和树 “式森是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啊,算是吧” 和树暧昧地回答道。其实不好的事情多到数不清,但是站在旁边的少女心情很不错,他不想当面直接说出来 “宫间很高兴嘛?” “呵嘿嘿,您看出来了吗?” 被红尉一说,夕菜不好意思地捂着脸 夕菜一直是笑嘻嘻的表情,能与和树住在一起让她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对变得乱糟糟出现在面前的和树有些担心,但仍掩饰不了她的好心情 “那样就很好,式森也稍微打起点兴趣吧?” “嗯,要是能有和平的话我会的” 还是暧昧的答案 红尉也不追问,剥下了和树手腕上的胶带。虽说是平常的魔力检查。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 和树躺在床上,头上装有状似电极之物,导线直接连在仪器上,从仪器口不断吐出薄层记录纸,纸上描绘着红色的曲线 红尉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把记录纸递给一旁的男人 “你怎么看呢?” “嗯,我看看” 夕菜的父亲,宫间信太郎一边浏览着说道 “完全不明呢” “我也这样认为” 红尉首肯道 “我对大量的魔法师进行过检查,如 此怪异的波形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看,这里的图形就像被击落的乌鸦” “而这边又像落水的浣熊” “也可以形容为飞溅的水花呢”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完全赞同” 两人在微妙的地方得到了结论。和树连自然的笑都做不到,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听着 这次的定期体检健太郎也来了,似乎因为他是红尉的学生。虽然外表上红尉要年轻很多,健太郎却对他使用敬语 本以为只是一般的拜访,但也全程参与了和树的检查,然后还对检查结果又是点头又是惊愕。两人在秘密商量着某些内容 “请问——,还没结束吗?”,和树向着正热心于从记录图纸里寻找动物造型的两人发问道 “没问题,检查已经结束了” 红尉说完,和树直起了上半身 “检查结果怎么样呢?” “要是明白就不用这么费事了,只能说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没事,所以今后应该也会没事吧” “很一般化的结论呢” “因为你是很特别的,所以才不得不特地拜托宫间教授来帮忙啊” 健太郎会回国是因为红尉的邀请。虽然他是考古学者但对魔力的造诣也很深,所以也帮忙解读红尉掌握的文献。顺便还能进行对和树的24小时动态监测。对于违背了葵学院的全宿制原则这点,则是红尉出面说服了学园长 “在宿舍不也是一样的嘛?” “那样会给其他学生造成困扰” “可是啊……” “要不你来我这里如何?如此一来还可以省掉我去宫间教授那里的时间,而且紫乃也会很高兴的” “不,现在这样就很好” 和树立刻回答道。对红尉兄妹两人来说,肆意摆弄和树的身体是无上的喜悦,要是和他们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了,小舞穗去哪了?” 和树问。因为舞穗在身边,他的魔力才能维持不暴走。虽然从上次守城骚乱的顶点之后,魔力一直比较平静,但还是在一起比较保险 “马上就会带过来……不过,还真是慢啊” 红尉抬头看着时钟。舞穗也会和和树在同一天接受检查 “这么说起来,小舞穗不在的话也是不行的吧?” 夕菜满脸的不满。她讨厌不能两人独处。不过,她的表情马上又转好了 “不过没关系。和树,我们快回家吧” “唉?现在就回去吗?要不先回宿舍一趟……” “不要紧。就这样直接回去就可以哦” 夕菜没来由地断言道 “是、是嘛?可是至少,先对舞穗说一声比较好” “不用了。今天搬走的事情必须得瞒着她……” “什么?” “啊不,没什么。总之,我们先走吧” 夕菜一边说,一边拉住和树的手腕催促他 和树发出“好痛”的叫声,还保持着电极连接的仪器发出吱呀的杂音 因此,保健室外某个少女正竖起耳朵在偷听的事,也没有人注意到 在听取了舞穗的报告后,风椿玖里子和神城凛都很震惊,尤其是凛,显得相当动摇 “这是何等地不知廉耻。式森和夕菜学姐,居然会” “冷静一点嘛” 对着乱了分寸的凛,玖里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舞穗,也就是说,和树他们马上就要同居了吗?” “我也不清楚呢” 舞穗歪着小脑袋 “可是,好像说过已经出发了哦” “唔——,这可是动真格了呢” 玖里子小声嘟哝着,又看了看一旁的凛 她极力保持着看似平静的样子,但却一看就知道是失去冷静地到处乱转 “假、假如式森和夕菜学姐在晚上做、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的话……那样对高中生来说太早了……可是,如果是真的话……我……” 凛的妄想不断脱口而出。玖里子摇着头 “都说了先冷静啦,虽然两人的关系可能会因此有所进展,事到如今慌张也没用” “可是啊,男女同居之事,实在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要不去夕菜妹妹家看看?这么在意和树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啊!” 凛突然一惊,不禁大声道 “请不要误解,我是说呢、我并不是在意式森的事。只是针对葵学院的学生同居这件违反校规太过头的事,非常正当地表示愤慨,并且为了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才这样” “那就放着不管吧?” “呜……” 凛一时语塞 玖里子放她在一边,向舞穗问道 “和树和夕菜妹妹已经回去了吧?” “嗯!已经出发了,刚才搬运公司好像来过” “下手真快” “该怎么办?” “我想想,既是同宿舍又是朋友的我们都不去打声招呼也很奇怪呢。那就先去打探敌情吧” “舞穗也可以去吗?” “当然啦,啊,小凛也快做准备吧” “好啊……喂,你要做什么!” 凛又惊又羞地红着脸冲玖里子喊道 “为什么我要做那样的事!” “就是潜伏进夕菜妹妹家里,悄悄地偷看一下啦。小凛你也很在意的吧?” “都说了我不是在意……” “好啦好啦,是我强行把不情愿的你拉进来的。这样可以了吧,要出发了哦” 玖里子和舞穗很快地收拾好,向着校门小跑离开,凛犹豫了一阵,结果还是跟上了两人 和树还穿着制服,就被夕菜带回了住所。 夕菜的父亲的住所是租来的,并非公寓而是独门独户,甚至连庭院也有。在东京市区内,能租到这样的地方是很不简单的 “你们俩住在2楼” 被夕菜催促着,和树走上2楼 打开房间的门,在宿舍的全部行李都已经运送过来 “是什、什么时候……” 对着惊呆的和树,夕菜说道 “去学校的时候,也请搬家公司的来了。这是刚运到的” “安排的很不错呢……” “因为我想快点和和树住在一起嘛!” 夕菜脸红了 对这完全被安排好的情况,虽然感到背后有点冷,但愣着也不是办法,总之先进去再说 房间比宿舍里的房间还要宽,木地板的房间的一边放着可移动壁柜,当然也有书架和桌子,不过都不止一个 “夕菜,我觉得桌子和椅子的数量似乎太多了点” 夕菜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问题呢?正好是两人份的” “肯定有问题啊,这样不就变成真的同居了吗?” “是呢,因为我和和树要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她说得像理所当然一样 “……那个我就让一万步算了吧,这个呢,又是什么?” “是床呢” 房间的一角被一个状似进口的大床占据,上面铺着羽绒被 “不是只有一个吗!” “这是父亲大人送的礼物,据说是挪威产的哦” “不是说那个啦,这样一来我和夕菜不就要……” “请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好害羞呢” 她满脸羞红地低下头 “之前只是住在对面的 房间,一点也没有一起生活的感觉,今后就可以……呀啊!” 夕菜一边说着,一边害羞地捂住脸扭动着身体,和树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这样简直是真正的夫妇了,的确夕菜一直把“夫妇”“太太”这些词挂在嘴边,这下终于要将其现实化了。她是如此的可爱,除开爱吃醋几乎是理想的女性,但现在的情况对心脏可不好 总之先冷静下来,和树按住心脏的位置对自己说着 他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制服 “我说,夕菜” “有什么事呢” 夕菜笑盈盈地回应道 “我要脱制服了” “唉?现在就要脱衣服了吗?” 夕菜吃了一惊 “才刚到房间,会不会太性急了点……” “不是说那个啦,只是换衣服!” “啊,不过和树变主动了我也很高兴呢” “就说是换成日常装啦!好了,请你快出去吧!” 和树把还在继续说着“看看也不要紧嘛”的夕菜赶出房间,然后关好门 “夕菜真是的……” 和树小声嘟哝着,解开了制服的扣子。又打开衣柜的抽屉 这时,窗外发出细微的响动 (不会被发现了吧) (应该还没有) 玖里子和凛,为了不让吱呀做响的地板发出更大响声,缓慢地猫下腰。后面舞穗也跟了上来 跟踪着和树一行的三人,爬上院子里的树从二楼的阳台侵入。为了不被周围发现,她们慎重地行动,还消除了足迹。完全是和小偷一样的做法 从面向阳台的窗户,悄悄地窥视着房间里 (……正在换衣服呢) 玖里子对凛传达着。她娇小的肩膀突然轻跳了一下 (换、换衣服吗?是式森吗?) (嗯,和树啊,体型意外地不错呢) 为了看得更清楚,玖里子伸长了脖子 (不能那样!) 凛出手阻止着,玖里子只好一边“真拿你没办法”,挪开了身子 (好啦,这样你也看得到了哦) (多谢……啊不,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嘛!想要一个人看吗?好狡猾啊) (没有那种事!) 凛想要阻止还在偷窥的玖里子,不过果然还是没办法动作太大,只能原地争吵着 这时舞穗也加入了进来 (舞穗也要看!) (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小孩子不准看!) 三人拉扯成一团 “……?” 和树将制服折好后,慢慢抬起头。似乎听见窗外有声音。虽然是二楼,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大概是有猫在吧 正要靠近去看,突然,房间的门打开了 “和树” “哇!为什么不敲门啊” “对不起,父亲大人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去楼下一起喝茶” 和树再次望向窗户方向,放松肩膀,走出了房间 来到楼下的客厅,室内摆放着沙发和桌子。茶杯里注满了琥珀色的液体,健太郎似乎是红茶党 和树接受邀请,坐在了沙发上。夕菜说着“暂时离席一会呢”走出去了 “是要去哪里呢?” “是浴室吧,因为喜欢清洁,应该去洗淋浴了” “……是这样啊” 和树一边想着“确实是很注意清洁呢”,啜了几口红茶,品尝着伴茶的点心,是巧克力味的 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水流的声音 “那么,式森君” 健太郎先打破局面 “我就直接问了,你对夕菜是怎么想的?” “呃……这个、那个” 突然被问到,和树也很为难。在对方的父亲面前,没有比这更难回答的问题了 “那个……就是说……” “唔嗯。啊算了,不用回答也可以的” 健太郎没来由地一副了然的样子 “那种心情我也很能理解” “呃……那是什么……” “果然还是有疑问吗?” “是的,因为一般来说,女孩子的父亲的话,应该是会讨厌女儿找到的男朋友的……” 听到这里,健太郎大摇其头 “普通人的情况先不说,我并不一样。式森君,我对你是表示同情的” “哈……?” 式森的头上冒出问号,为啥是同情? 健太郎也不回答,边集中听力边站了起来 “夕菜好像从浴室出来了。你跟我过来” 再次上到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只是到达门前,并没有进去。和树被夹在木质门和健太郎之间站立着 健太郎把手放在和树肩上 “式森君,你是被夕菜喜欢上了,不管你的心情如何,这都是事实。我女儿是个非常专一的人,你一定被追到觉得缠人的地步。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 “你要是看别的女人的话她就会吃醋,说难听点就是会发怒。而且不分教室和宿舍,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也没错吧” “是的,正是如此” 和树诚实地回答道,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我同情你啊,你的心情,我也非常理解” “您能理解我吗?” “是的,因为她的母亲在这点上也是一样” “啊哈……” 和树发出很蠢的声音 “和她母亲相遇,是在小亚细亚地区的时候。在安纳托利亚高原被发现的金冠运送途中和盗掘集团的枪战中。我指挥着大学挖掘队的土耳其佣兵,而她统率着敌对的亚美尼亚人武装集团”(译注:小亚细亚即土耳其的亚洲部分,包括占据大部分面积的安纳托利亚高原及西部的低矮山地) “哈啊……” “就在那时一见钟情……啊虽然对我来说近乎于噩梦,总之可说是她对我一见钟情了,然后就开始疯狂追我,那可真是壮观。一旦认定了中意的对象,不惜翻山越谷,追到任何地方,也不管隔多远。那种行动力与其说是跟踪狂更像特种部队的队员。如果参加军队的话大概会成为传说级别的士兵吧” 健太郎放眼远望,回忆着过去 “虽然因为是很漂亮的女性而并不觉得讨厌,但我却被她的魄力所压倒,拼命地逃跑。忙于发掘调查而四处奔波的我本以为已经逃脱,结果还是太天真了。不论怎么隐藏行踪还是会被追上来,甚至还有从在宾馆掉落的毛发中抓住线索,而被占了先机的时候” “那确实是,该说是厉害还是……” “最后,我被逼到了乞力马扎罗山的顶峰,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结婚申请书上签了字,婚礼可是在岩棚下宿营时进行的哦。神父就用一根绳子代替了” 真是了不起的经历,因为太过超出想象,和树放弃了去想它 “夕菜就是她的女儿,所以你一定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吧,我夫人曾这样说过,爱情是与社会性不相容的,更纯粹而暴力性的事物” “那的确是一点都不好笑呢” “是吧。所以我在读到女儿寄来的信里写着‘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就在想,她肯定在做着和我夫人一样的事情,这位意中人的辛苦我实在太能理解了” “您都知道了吗?” “是啊,后来我就接到红尉老师的邀请回国了,自然也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夕菜。虽然变得比以前更有女人味,我 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继承了我夫人的血脉” 健太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大概是回味起了过去的艰难吧? “而且啊,女儿还说了想要我帮忙把你抢到手,她说在这里制造既成事实的话,就可以和其他的女孩子拉开差距。还说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你” “呃?那么住在一起这件事也是……” “红尉老师说的事是真的,但是比栗丘君抢先将你带到这里却是这个原因。哪怕一天也好,想要和你两人独处。可爱女儿的愿望我固然不能不听,但是作为过去为同样性格的人苦恼过的男人,也不能不对你说出实话” “那么,您能救救我吗?” “正是要说这个” 健太郎深深点头 和树松了口气,原来还有相同经历的人在。而且也能理解自己的立场,忽然觉得眼前好像变得光明了 “因此” 健太郎突然靠近 “我比任何人都理解式森你对我女儿感到为难的心情,你对夕菜的心意还在动摇不定,既不会冷漠地拒绝,也不能积极地相处。针对这个问题,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健太郎伸出手,和树背后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进去吧” “……进去,唉唉!?” 和树吓了一跳 “为什么啊!?” “夕菜在里面等着你,所谓越过此线决心即定,你要加油啊” “请等一下!您不是要救我的吗!” “就是在救你,只要做出即成关系了烦恼也会消失,因为达成觉悟了啊” “你刚才还说过同情我的!” “是啊。不过夕菜的魔力还在她母亲之上,要是放你走我可就前途未卜了,所以请你牺牲一下吧” “拜托你不要说和b组学生一样的话!” 和树虽然挣扎,还是被用力推倒,滚进了房间。在地毯上一滑,仰倒在地上 房间里很昏暗,只点着小灯。和树呆住了 夕菜在房间的一角 而且还是睡衣姿态,淡红的稍显宽大的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了,可以窥见白嫩的肌肤 (真糟!夕菜好可爱!) 不觉中视线被钉住了。她深深地低下头 “请多关照” 夕菜行了个正座三指礼,和树觉得头都晕了,全身大汗淋漓 他飞快地跳上床,然后用被子包住头 “呼—呼—呼—” 装作睡着了 夕菜正在靠近,虽然有很好地连耳朵一起包住,还是能听见脚步声 和树用劲闭上眼睛,缩成一团保护全身,背对着她 被子被掀开了 “和树,我进来了哦” 夕菜似乎钻进了被窝,也许是感到害羞,她的动作稍微有些迟疑 “唔—!” 已经没办法装鼾声了,只能不断发出些模拟音朝着床边挪动身体,眼看快要掉下去了 传来衣服的摩擦音,夕菜正在逼近,能感受到她微微的气息和体温,双脚缠了过来 “噫—!” 哀叫声太高嗓子哑了。和树的身体变得更僵硬,因为太紧张,咽喉也有些发干 从双脚到后背,夕菜的身体紧贴着自己,透过布料也能感觉到带着湿气的温暖。两个膨出物压在背上,刺激着和树的心脏,她的嘴唇触碰到了脖颈 夕菜的双手,缓慢地绕向和树身体前方—— 哐锵! 有东西被漂亮地破坏掉了,然后是好几个人的叫骂声,倒在地板上的滚动声 “发生什么了!?” 在和树的上方,有人压了过来,而且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快住手!这种事情!” “我说、为什么连我也要被拉过来嘛!” “哇唔——,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哦!” “啪”地灯亮了 房间的窗玻璃被打破,都脱离了窗框,而在床上的,是玖里子、凛还有舞穗三人堆在一起 “什……” “式森!” 凛逼近失语的和树 “不要做蠢事!这、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为快停手!” “不、不知廉耻是……” “我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事!想做的话也该和我……不对,那不是高中生该做的事啊!” 凛说着就要把和树从床上拉起来离开 “该回去了,要睡的话应该在宿舍睡!” 此时旁边飞来一个枕头,击中了凛的脸 “小凛!” 扔出枕头的夕菜站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难道你在偷窥别人的家吗!” “才、才没有偷窥,只不过是来看看式森的情况……” “那就叫做偷窥!” 一旁的玖里子低声道“确实算是偷窥呢”。但凛还击道 “那、那我就直说了!夕菜学姐你想对式森做什么?那简直不就是野兽的行为吗!” “野兽!?” “居然会对式森做出那种行为,只会让我看不起夕菜学姐!我绝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你是想抢走和树吧!?” “他不是夕菜学姐一个人的东西!” 如此大胆的言辞,不光是和树,连玖里子和舞穗都是一惊,但凛的目光是认真的 夕菜也一瞬失去了言语,但又马上平复心情 “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 夕菜高举起右手,闪闪亮如金粉般的东西,从各处集中起来。凛也沉下腰,手握刀柄以示对抗 夕菜的魔力充填成了火球,凛的刀也拔出了鞘 两人的力量和思念正要撞上—— “等一下” 是男人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向门的方向 不知何时起,红尉和健太郎出现在了房间里 “在想为什么栗丘不见了,果然是这样” 红尉的表情有些苦涩 “正在争夺男人中吗?” “我只是保护式森而已!” “这是作为女人的自尊!” 凛平静做出宣言,夕菜也毫不犹豫,红尉抬起手示意两人冷静 “我都知道了。你们好好干一场吧……虽然很想这么说。要是对检查造成阻碍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 “我拒绝。虽然现在还没事,小凛她们肯定还会再次潜入的!” “哼唔,不过栗丘是没办法的” “小舞穗也是危险人物!” “真伤脑筋” 红尉望向和树这边 “你怎么想呢?” “呃,这个呢,我的话,现在只是觉得搞不清楚……” “还是老样子不果断啊,那么,我来提供一个解决方案如何?” “请您说!” “干脆,所有人都在这里住下来得了” “唉唉!”和树跳了起来 “红尉老师!” “假如就这样让神城几人回去的话,又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但只有栗丘留下来的话也会有不少问题,而且本来如果只有宫间和你在的话,情绪太高昂,就会变成这样的紧张局面。我倒觉得不如全员留下来,在相互监视下行动反而会更加自由,对彼此都好” “那、那种奇怪的事……” “老师我有问题” 玖里子举起手 “这所有人里也包括我嘛?” “当然,风椿你作为安全带是很必要的,请你努力缓和紧张气氛吧” “我只会更加紧张!” 这只能让和树更小心,虽然确实会因为牵制而平静化,但这平静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不过红尉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层可能性 “宫间教授你说呢?” “是呢,碰巧房间还有多余,住在一起也是可能的。怎么说呢,我对于式森君遇到这种情况,总是会想到这比过去的自己还要不幸,也只能觉得他自作自受吧” “拜托不要!” 和树喊道,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他的哀怨 “你们两人意见呢?” “我没有异议” “宫间呢?” “只要对和和树两人独处是有价值的话” “你的优势还是没变哦,而且在这里,也不是你所期望的和友人们对战的地方” “……我明白了” 夕菜唱起平息魔法的咒文,解散了精灵们,凛也收刀入鞘 “这场比试就先订下了,小凛,接下来的我们去展馆吧” “是呢” 两人用力地握住了手,目光里不再是敌意,取而代之的是竞争精神。玖里子和舞穗在一旁轻轻鼓掌 简直像是在奥林匹克领奖台上的光景,和树抱头蹲到一旁去了 第十话 变身之日 “夕菜,你过来一下” 二楼传来父亲的声音。宫间夕菜应了声“好的”,她正穿着围裙洗衣服 洗掉手上的肥皂泡,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上着楼梯 打开门,宫间信太郎正在地板上放纸箱 “父亲大人,您叫我吗?” “啊。我正在搬运和整理资料,能帮我一下吗?” “是,没问题……的……说” 她看到房间里的惨状,句尾不觉变小声了 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发生爆炸事件后的仓库一样,地毯上随意堆放着纸箱,里面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墙边的书摆成一堆,有大半已经垮掉了。桌子和橱柜上堆放的书山中,还有出土品夹在其中。好像是垃圾箱的地方,堆放着数不清的烟头和酒瓶 虽然是人住的地方,却像是老鼠都不愿来的状态 “要……收拾这里吗?” “是的,因为你的朋友们也要住进来。所以要尽量空出房子来啊” 他说的朋友,就是玖里子、凛和舞穗等人,因为几天前的那件事围绕和树发生了骚动 ,于是就都住了进来 原本以为好不容易能和和树两人独处,结果却回到原点。这对夕菜来说一点也不好玩。但事已至此再反对又有点不像话。她也只能在消极反对中慢慢承认现状吧 “再不快点她们就要搬进来了,但如果随便把资料搬出去的话,弄得乱糟糟的会对研究造成麻烦的,所以得一边整理一边收拾” “不是已经乱糟糟了么?” “你说什么呢,这不是分得很清楚么?” “哈啊” 夕菜放弃回答,准备开始帮忙整理,但是,完全抓不到头绪 “要怎么整理呢?” “依照时代和地区不同来分类吧。比如十四世纪的阿兹特克是一堆,一世纪的安得拉王朝是一堆,就像这样。啊,注意别把安得拉王朝和巴卡塔卡王朝搞混了哦,虽然都在印度中央地区但时代可是完全不同”(译注:阿兹特克是13世纪至15世纪中美洲地区的文明,安得拉王朝和巴卡塔卡王朝都是印度古代王朝名) “……我不知道怎么区别” “是吗,那就把书放在一起捆好吧,反正看书脊应该也能分清楚” 夕菜于是照他所说开始把书整理在一起。从书堆里取出十几本,对齐书脊用绳子捆好。这些书基本上都是外语写成,而且连英文也很少,因为尽是些发音都不知道的词,所以完全提不起翻看的兴趣 进行了大概一小时后,整理了不少东西。或许是因为不用费脑筋吧,旁边的健太郎的进度几乎没有变化就是证据 墙边的书到处散开,又变成发生雪崩后的情景,完全看不见底下的情况 她正打算好歹先把硬封面书清出来再说,忽然,好像扯到了什么东西 用力硬拉可能会破,于是分开书堆把它挖了出来,除了书还有一个小雕像 “这是什么呢?……” 挖到的是一个胸像,话虽如此,在上部的头部却占了大半,是个戴着头饰的男性的雕像,更奇怪的是,头部不是球形,后方有很长的突起 “父亲大人,这种东西是……” “嗯?啊,原来在那里啊,那是很贵重的东西,把它拿到别处去放好吧” “很贵重吗?看上去只是个肮脏的人偶而已” 多处有缺损,保存得并不好,让人难以认为这是高价的物品 “那是从尤卡坦半岛的地下遗迹找到的东西,被埋在祭坛里,大概是以被活祭的人为原形吧,头顶的变形虽然在中南美是很常见的特征,头饰却是很少见的独特特征,另外仅存的一个被保存在比加·奥夫雷贡的大学里……”(译注:尤卡坦半岛位于墨西哥东部,因玛雅文明遗迹而闻名,奥夫雷贡是墨西哥城市名,但此文中的比加·奥夫雷贡疑为杜撰) “我知道了,我去放好它” 夕菜一边想着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到处乱放,一边把它安放到了可移动式橱柜上 健太郎还在继续喋喋不休的解说,女儿却没有去听回到了整理上 叮咚叮咚叮咚,玄关的门铃声响起 “啊,和树他们来了,父亲大人,过一会再来帮你哦” 夕菜说完,向着玄关走去 式森和树刚进来就“呜哇”地叫出了声,路过的房间里是纸箱堆积如山的状态 “很散乱呢” 风椿玖里子轻皱眉头,神城凛和栗丘舞穗也都很吃惊 “对不起,正在收拾过程中,再过一会就好了” 夕菜虽然这样说,看起来却不像快结束的样子。于是,和树几人也参与到了资料整理中 房间变得勉强可以住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和树扫了一眼房间 “对了,对我实行动态监测的仪器还没运过来吗?” “红尉老师说还需要两三天,好像是从德国进口的仪器,被弄错送到南非去了” 现在的和树,处于被红尉时刻监视的状态。“这是为了全世界”话虽如此,但和树觉得只是在被他玩弄而已 “现在得去搬我们的行李了” 凛说道,夕菜也点头同意 “是呢,不过,三人份的行李的话,说不定会觉得有些拥挤,行李带过来了吗?” “放在玄关处……夕菜学姐?” “是?” 夕菜很明快地回答道 “三人份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是玖里子学姐、小凛和小舞穗啊” “……那个,式森要放到哪里去?” “和我在一个房间里。有什么问题吗?” 凛干咳了几声掩饰道 “那个,……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为什么呢?我认为我和和树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 真是奇怪的小凛。夕菜小声说着。凛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可是啊,这样的事情和不纯异性交往是很有关联的,作为高中生来说是缺乏考虑的行动,我觉得应该更谨慎些” “没有这种事,而且原先就是这样预定的” “至少来说,式森和夕菜学姐住在一个房间是不好的吧” “那么,要怎么办才好呢?” “夕菜学姐应该和式森分开住” “然后呢?” “然后……比如说……” 凛说不出话,脸也越来越红 “和、和我一起住……这样的” “……你说什么?” 夕菜双眼倒吊大喊道 “为什么会是小凛和和树在一个房间啊?” “不是,那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比方的!总而言之,我和和树要在一个房间” “不可以” “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终于连凛也叫喊起来了,挥动双手。满脸红潮地要和夕菜一分高下 “而且我一开始就反对式森住在这个家里……” “为什么要反对?小凛想独占和树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夕菜也把脸近得几乎和凛贴在一起,继续和凛争论着。双方都毫不退让,两人之间火星四溅 “最近的夕菜学姐太奇怪了,为什么总是在考虑淫乱的事情!”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淫乱的是小凛吧!” “我才不会!” 两人的争吵不断白热化,和树却无法插进来,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舞穗则好像很感兴趣地看着两人 玖里子只能“真是没办法”地摇着头 “好啦好啦,都停下来吧” 拍了很多次手才被两人注意到 “这种事情就不要吵架了吧,干嘛才第一天就发生冲突啊” “啊……” “可是……” 夕菜和凛都是忿忿不平 “这里既不是学校也不是宿舍哦,太吵了会给邻居添麻烦的吧?” 说到这步,两人尽管还是有不少怨言,总算先收起了锋芒,玖里子很满意的样子 “都明白了吧?那么和树就和我住一起了” “……你想得美!” 夕菜和凛齐声道 “那样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是有预谋的吗!” “可是,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嘛!” “至少,和玖里子学姐住一起肯定不是解决办法!” 夕菜高声道,凛也不住地点头同意,忽然舞穗也插了一脚 “呐—,那就舞穗和和树好不好?” “这件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夕菜立刻说道,于是舞穗的小脸也气鼓鼓的 “唔—” 争吵还在继续,和树只能慢慢地塞住耳朵,蹲在原地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每个人都主张着“自己+和树”,这样下去不把身体分成几块是无法满足全员的,那种事和树当然是免谈 和树只能自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怨念着这一切快结束 (……喂) 有什么地方传来人声 (这边啦这边) 抬起头,木制的胸像进入视线 这是健太郎的发掘品,被放在可移动式壁柜上方。夕菜放好后就忘记了,但和树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 (就是这里啦,快看向这边) 终于开始精神失常了吗,和树这样想。因为他竟觉得胸像在和自己说话,真是糟糕的幻听 (把我拿下来,用手抓紧) “随便怎样都好啦”这样想着,照它说的做了 “呀啊—!” 霎时觉得体内一阵电流通过,意识短暂丧失后,视野倒转了过来 “哇哇哇哇!” “……和树?” 夕菜回过头 “……没有什么啦” 和树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总觉得你周围的气氛……” “都说了没什么啦,大家听我说好吗?不要总是吵架。我有一个提案要说” 女生们停止了口水战,一齐望向和树,因为太突然,他似乎有点吓到了 和树先干咳了几声 “为这种事争夺也得不到好处,而且,无论多长时间也决定不了” “那么,要怎么办呢?” 玖里子问道 “我住这一间,大家住旁边一间如何?” 旁边那间,原本就是为夕菜和和树同居准备的,内部空间开阔,光线也很不错 “那一间的话四个人住也没问题,这里本来就是临时用仓库代替的所以比较窄,一个人住反而正合适” “是呢,虽然还有些不满意,这样也不错” 玖里子表示同意,不能和根本目的的和树在一起虽然有问题,但这样做让全员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是吧。这样比较公平吧?” 都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其他三人也只能认可了 “那就麻烦你们大家先出去一下吧,这里的整理还没做完,而且玖里子学姐和小凛的行李还放在外面的吧,今天得把搬家的事情处理完呢” 半推半劝地,将四人请出了房间。为保险起见还上了锁 在确认已经远离后,咧嘴一笑 (怎么样?很简单吧?光是烦恼什么都解决不了的) (谢、谢谢你) 和树在自己的头脑里松了一口气 被刚才的胸像呼唤,用手取下的时候有一股意识流了进来,然后就身体被操纵着,任它作为了 (被女人包围着就不知所措,太不像样了) (无话反驳……) (真是拿你没办法) (对不起……说起来,你是谁啊?) (我是玛雅的§﹫﹠‰?※§???)(译注:这里全是符号,按后文解说没有发音) (……呃?) 玛雅,只听清楚了这个词。其他的都是谜一样的单词 (不用勉强记下来,反正你不会发音的) (是这样啊) (曾经的我在库雷斯·乌拉的竞技场参加了献给神的格斗比赛,那是许多年才有一次的神圣竞赛,观众为双方加油喝彩,双方也竭尽全力地战斗。最后我赢得了比赛,作为活祭品献给了神) (……为什么是胜者成为活祭品呢?) (在比赛中失败的弱者,怎么可能有资格献给神呢?这是很明显的) 虽然是有些奇怪的风俗,声音里却充满自豪 (虽然只有意识留存了下来,不知什么原因被移到了模造雕像中,大概是对现世还有迷恋吧,然后长时间地被埋在地下,又被奇怪的胡须男人挖掘出来,带到了这里) (唔—) 和树大致明白了,大脑中的另一个意识是来自中美洲玛雅文明的灵魂 (怎么了,吓到了么?) (之前好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他想起了伊丽莎白特和幽灵们的事情,看来自己的确和精神的世界很有缘分 (这样也好,好歹说救了陷入困境的你一把也是事实) (确实呢) (作为报酬,这个身体就先随我用了啊) (没问题……呃,啊!?) 和树惊愕道,即使慌忙想要行动身体也不听使唤,只能在头脑中干着急 (怎么回事?这是) (报酬啊,我帮了你,作为报酬使用你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对现实还有留恋吗?在很久以前把身体献给了神,现在正是复活的好时候,你周围的女人们,不是正在争夺你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啊,和树惊诧道 (一看就知道的,我就是要利用那个哦。我需要的是女人们的感情和魔力,和库丘艾鲁乌巴神一样,用女性纯粹的感情构成我的骨与肉,创造出身体的外形)(译注:此处神的名称为音译) (……具体要做什么呢?) (推倒她们,然后她们会反抗,于是再用强的达成目的,她们就会更强地挣扎,甚至使用魔法,这就会成为一个来源,大致就是这样) 也就是要说对女孩子们乱来,然后从她们哪里引出能量或者魔力之类的。这不论怎么说都是犯罪行为 (你这个变态!) (请说成是嗜好,我也是很辛苦的) (是吗?) 听起来像是很乐在其中的 (是啊,啊啊,我好辛苦啊。那么,事不宜迟,首先从那个黑发的开始……) (我说了不要啊!) 可是身体却不听话,和树违背着自己的意志走出了房间 “小凛” 和树叫住她的时候,凛正在盥洗间里 “嗯,怎么了?式森” “啊……好像没有看见夕菜的父亲啊?” “外出了哦,似乎还是不到晚上回不来的样 子” 凛用毛巾擦着手,和树微笑道 “是吗?那太好了” “什么?” “这样就算在一楼也没有人会发现呢” 和树慢慢走近,她一个劲地眨着眼睛 “有什么事吗?” “小凛——” 忽然轻轻一笑,反手关上了门 “?……慢、慢着” 凛很明显地困惑着,她感觉到了和平常的和树不同的气氛 和树理了理头发,站到了凛的眼前,她原本就不高,于是就这样被和树俯视着 或许是吓到了,凛后退着。但在狭窄的盥洗间里,马上就碰到了墙壁 (喂!我说你快stop啊!) 和树(本人的意志)在头脑里骚动着 (你想做什么啊!?) (真吵啊,闭上嘴好好看着) 和树保持着笑容,左手撑在墙壁上 一刹那眯着眼睛,杀意一般的欲望之色,从眼瞳深处不断涌出,刺向凛的脸 “式、式森……你怎么了……要、要做什么……” “小凛,终于能两人独处了呢” “是、是吗……” “我为什么想要两人独处,你知道吗?” “有、有话要说的话不一定要在这里也可以……” “不是要说话哦,我想要的是——你啊” “呃?……” 凛霎时满脸通红 “我呢。一直都很喜欢小凛你呢,虽然之前都隐瞒着,现在,已经无法忍受了,所以——可以的吧?” 和树的右手,触到了她的肩膀 “……你!” 剑豪少女的本能驱使,凛握紧了拳头,冲着和树打来 “好险—” 和树轻松地避过,抓住她的拳头,顺势按在了墙壁上 “啊——” “放弃吧小凛。这是我们的命运。而且,这里只有我和你,现在就算你说不要,也没办法的吧?” “你说什、什么……” 凛紧咬牙关,几乎可以听见它们相互摩擦的声音 (嗯哼哼哼) 从大脑的深处,发出低沉的声音 (就是这样,快发怒吧!挣扎吧!拼死地抵抗吧!这份力量会成为我的源泉,化作我的血肉。快来吧!) 但是,凛却突然别开脸 “我、我知道了……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 “呃?” “确实,说不定我也不讨厌这种事情。而且我觉得……强硬的你也……很不错” “那个……小凛?” 面对这意外的展开,和树失去气力,一时被打乱了步调 “啊我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更强地反抗吗?” “我、我的确脾气暴躁,说话方式也很过时。但我对男性没有免疫力,也没有交往的经验。所以,我才想要诚实面对自己,如果对象是式森的话,我……” “呃、呃,那个” 凛重新面向这边, 轻轻闭上眼睛,嘴唇上扬,微微颤抖着。身体虽然很紧张,仍然可以感受到她任君采摘的决心 “我、我说啊……” “式森……” “啊……唔……哇……哇啊啊!” 和树背过身去大叫着,飞奔出盥洗间 用力关上门,双肩起伏大口喘着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 因为不能自由移动身体,于是和树怒吼了一句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根据你的记忆,那个暴躁的女人会立刻挥刀砍过来的啊!?) (是啊,小凛一直想要我的命……) (那又为什么会变老实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 (算了,不能指望这个女人了,换年龄大的那个下手) 和树趁凛还没出来之前,上了二楼 和树做了次深呼吸,走近房间里 “啊,是和树呢” “玖里子学姐” 玖里子正在摆放自己的行李包,四个人住本来就会有不少的行李,但由于安排得当,并不显得很有压迫感 “忙完了吗?” “嗯,基本上做完了” “这样啊……” 他静静凝视着玖里子。大脑中的和树慌了 (住手!你又要做吗!) (当然啊,是她的话正好合适,如她这般自己主动出击的积极程度,会蕴涵着源源不断的力量,一定可以成为我的生命力之源的) (我叫你停手啊!) 当然没有停下来,和树与玖里子静静对视着。不过和凛那时不一样,这次是仰望,不那么容易看穿想法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和树首先移开视线 “……怎么了呢?” “那个……请不要那样盯着我看,很不好意思的啊” “讨厌。不是和树先看着我的嘛?” 玖里子笑了 “奇怪的孩子” “奇怪……吗?” “奇怪呢” 她关好行李柜,站起来,靠在窗边 “好了,和树君要找大姐姐做什么呢?” “那个……因为想见玖里子学姐……” “唔—” 玖里子的视线钉在和树身上不停地游走 “难道是有什么烦恼嘛?” “……呃?” “说说看吧,姐姐会好好听的” 她像亲姐姐一般,用柔缓的语气问道 “难道是夕菜妹妹又吃醋了?还是小凛变得更像女生了?或者是小舞穗在恋爱上觉醒了?” “那……那个……玖里子学姐?” 和树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和平时不一样的意义上,心脏的跳动变快了 “什么呢?” “总觉得你有点……奇怪啊”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在平时,两人独处的时候……” “‘好机会!’……然后飞扑过来这样?” “呃嗯……” 玖里子忍不住轻笑起来 “虽然是这样,可我也不能总是那么乱来嘛,人家啊,也是会有些有女人味的地方哦” “那还真是……伤脑筋呐” “该怎么说呢?变得不怎么有胡闹的心情了。或许是冷静下来了吧。啊,当然你还是我的目标哦。但我不会像小狗一样随便飞扑过去了” “唔—嗯……” “要堂堂正正地。嗯,果然还是觉得那样才比较好呢。所以才觉得在这里和大家住一起也不错。夕菜妹妹和小凛也是一样的立场吧。可以好好地一决胜负” 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玖里子扭捏起来 “还有呢,其实那种事情,人家也不习惯呢” “哈?” “忽忽,要保密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很粗暴的啦。那样才比较好吧?” “啊可是……总觉得期待落空了……” “啊啦,是这样吗?” 她离开窗边,修长的肢体,忽然向和树接近 “那样的话……我有个小请求呢” “什、什么呢?” “这里” 她缓缓指向自己的嘴唇 “不可以吗?” “呃、呃这个……那个” “……你看,果然还是不行吧” 玖里子的身体远离和树,回到了原来的地 方 “连这样都会拒绝,还是不要飞扑过去比较好吧” “……对不起” “不要道歉嘛,又不是你的错” “因为那个……如果我能再多些经验的话就……” “忽忽,那样说不定比较好呢” 她又笑了,是如此柔和的,淡淡的笑容 和树低着头,离开了房间。离开的时候,还听见她“我呢,是愿意等待的女人哦”这样的声音 悄悄地来到走廊,然后不停地抚着胸口 (……真受不了,这和说的可不一样啊!) 怒气在大脑里涌现 (本来还以为会被强行夺去身体,然后我现在就可以尽情沐浴在那个女人的力量里的)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啊!我才觉得受不了呢!) 和树叹气道,最近的玖里子很奇怪地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而今天又格外明显 (可是,我还真觉得像做了坏事一样呐) (我也这么想……果然还是不想做这样的事!) (可恶,那就换那个小女孩下手!) 和树差点吓倒地 (小舞穗不可以!那可真的是犯罪啊!) (不是讲手段的时候了,怎么说也是个幼女,对她乱来的话就会反抗的吧)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舞穗正从楼下上来,大概是去过洗手间吧 再来一次深呼吸后,和树装出一脸清爽的表情 “啊,小舞穗” “喵,和树” “过来一下好吗?” 牵着舞穗的手,来到走廊的深处,挖掘资料堆积如山的角落里 “做什么呢?” “我们来做些好玩的事情吧” 直接说出来了,嘴角还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完全得露骨的变态 “是什么事?” 舞穗歪着小脑袋 “嗯对了……首先把衣服脱掉吧” 她穿着很肥大的衣服,因为衣袖和下摆都很大,也显不出身体线条,所以里面是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怎么说也会有些警戒心 但是舞穗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嗯,好的哦” 她的手开始解纽扣 “等、等一下” 和树按住她的小手,停下了来 “我说啊……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么?” “为什么?” “居然说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吗?在这种地方,为什么要脱衣服这种事” “说要我脱衣服的,是和树你哦?” “确实是呢……” “那我继续了哦” 又开始解扣子 “我叫你停下来啦!” “唔喵—,又说要我脱又说不要脱,到底是哪边?” “我觉得还是脱吧……” “那我就继续脱了” 制服的前面完全敞开了。和树迅速地两手抱住舞穗的身体,脸朝天花板,以免看见 “哇—啊,这样就不能脱了哦!” “不用啦!不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明明是和树叫我脱的!” “就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坏人拐走的,要更加反抗才行!” “……啊,和树,原来你比较喜欢那种玩法吗?” “那种词语,不用记住也可以啦!” 和树抱起舞穗娇小的身体,打开自己的房间的门,将她推进去,在她没出来前迅速关上门 然后,背后承受着“和树你好过分哦!”的声音,走下楼梯 (……太受不了了,每个人都是这样!) 这个支配着和树全身的男人,此时已经狂暴了 (这个国家的伦理道德教育都吃啥去了!?到底把男人想成什么东西了啊!) (我也时常会想这个问题) 和树老实回答道。但是,事情好像还没了结的样子 (这样下去一切都是无用了,真是附身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身上啊……嗯?) 突然发出了很细微的、毛骨悚然的笑声 (哼哼哼。这不是还有个很不错的女人嘛?很小的事情也会发怒,释放可怕的魔力的女人) 和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 (太妙了。真应该一开始就从她开始。她现在正在做菜吧。正好) (不你等下,她应该是最不妙的,你听我说啦!) 和树毅然地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夕菜一人做着用餐的准备。现在正站在砧板前切削野菜 “夕菜” “是?” 她放下菜刀,转过身来 “有什么事吗?” “夕菜……来做吧” 跳跃了一切过程,直接的表达 “唉?……呀啊—!” 和树推倒了她,用力将她的两肩按在地板上,桌上的餐具叮当作响 “不要抵抗哦” “和树……这么强硬地……” “你也是这么期望的吧?” “是的……哎呀!” 夕菜害羞地别过脸去 “虽然很高兴,为什么……” “马上就会知道了” 解下围裙,胸前有些小的膨出立刻凸显出来 夕菜没有抵抗,嘴里虽然拒绝着,却任由和树行动。或许正是她期待的机会吧 “在这种地方,会有人……” “怕被人看见么?没关系的呢” “讨厌……要温柔一点哦” 正要掀起裙子时 “式森!” “和树!?” “啊,和树又在做下流的事情了!” 来到厨房的三人一齐叫出了声。凛的面色发青,玖里子瞪大了双眼,舞穗则在乱凑热闹 三人看着和树和夕菜,一瞬间沉默着。然后,一口气暴发了出来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刚对我做过那种事就来这个吗?” “你想要无视我的纯情路线吗!?” “明明还想对舞穗做一样的事情的!” 每个人都开始和自己做起了比较 这时,咽喉里发出吼声的,并不是和树 夕菜坐起身来 脸上没有一丝像先前那样的期待和害羞,双眼倒竖三角,口中犬齿外露,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愤怒中 “……和树……” 这本是见惯的爆发预兆。但是他的大脑中却是高兴得直跳的声音 (看吧!和预想的一样。这个女人的嫉妒感情太美妙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啊!) (不,我觉得有点……) 夕菜站了起来。全身上下微小的精灵们四处乱飞,光环摇曳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 “还需要说明吗?一切如你所见” 和树一脸不正经地说明着 “小凛也好玖里子学姐也好小舞穗也好,我都打算做同样的事情。至于夕菜嘛,只是顺便的啦” “顺、顺便!?” “对,只是因为时间有多余的呢,本来觉得不做也可以啦” “……太差劲了” “是吗—,我可是很高兴呢” “……呜哈—!!”(译注:出招的喝声,诸君请自行脑内补完吧) (来了!) 和树摆好架势想接下夕菜的力量 但身体却随着冲击飞起,猛地撞在墙壁上 (什……! ?) 夕菜紧握双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刚才的难道只是气势而已吗!?为什么会被打飞到这么远!?) (谁知道啊!) 暴发声在厨房里掀起了强风。这是短时间内无数精灵聚集在夕菜的身边,化作大量的炙热火焰所引起的 (嗛!) 大脑中又乱跳了起来 (喂!你快给我接下来啊!?) (不行,那实在是……不可能的啦!) 每次躲闪开的同时,又立刻有魔法放出 火焰卷起漩涡,所到之处便化作红莲地狱。爆炸的热量炙烤着背部 (好烫烫烫啊。头发烧起来了!) (搞什么啊!这可是我的身体!) (快往二楼跑!) 和树连滚带爬地开始避难,抱着头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门上了锁,不过门看起来似乎比豆腐还脆弱 不出所料,轻松地被打破掉了 和树的意识开始远离,变身成阿修罗的夕菜,就在门外 “……最差劲的和树” 这是让人听后想说“地狱里的恶魔的声音也会比这温柔地多吧”的声线 “我会听你的遗言的,有什么要说的吗?给你五秒的时间说” 和树的心脏打着鼓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全身的汗毛孔大开,一瞬间衣服就湿透了 (喂!她这样说了啊!你不是要用那样的力量让你复活吗?) (超过限度了!你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吗?) (我知道,可是你先前不肯听我的啊!) 夕菜当然是不会听见这番交流的,“时间到了”这样宣告着,一步步缩短着距离 (唔哇!不行了!我要死了!) (冷静!还有办法……啊对了!那个!) 手伸向墙边,取下移动壁橱上的胸像,抓住头的部分紧紧抱住 (这、这个?) (就是这个!有这个就放心了!) 霎时间和树失去了气力 一时有意识远去的感觉,马上又复原了。突然,他抬起头来 身体可以按自己的意志活动了 “太好了……啊,喂你个混蛋!” 眼前果然还是夕菜,当然还是暴怒中 “你居然一个人逃了!我该怎么办啊喂!” 和树死命抓紧胸像怒吼着。但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再度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 “你别太过分了!你想让我接下来怎么办啊!太不负责任……夕、夕菜,可以先听我说几句吗?那个,那个火焰是怎么回事呢?为、为什么是对着我的啊?听我说,快住手……呜……呜哇!!” 他最后看见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之龙 事后红尉为和树治疗的时候,也为和树能活下来感到相当地不可思议 而那个玛雅文明留下的胸像,后来据说装饰在了健太郎的研究室里 番外篇 又见情侣 式森和树陪着宫间夕菜购物是很平常的事。一般来说,都是夕菜想要跟着和树外出,其中虽然有“因为我是妻子嘛”这样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她是想要和心上人形影不离的那种类型。大多数的时候,和树会因为害羞而找个借口拒绝掉,但最近似乎也终于能习惯了 这个星期天也是如此,两人一起到车站前的商场购物。本来只是采购些普通的文具而已,夕菜却自始至终像是在约会一样地笑脸盈盈,和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见如此好心情的夕菜,也变得平静下来 采购结束后,两人走在回家路上,由和树提着夕菜的那部分,并不是很重 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慢慢地走着 “啊对了,这个星期,好像有个小测验的吧” 夕菜忽然想起说道 “有吗?” “有的哦” “我怎么记得是下个星期” 和树歪着脑袋 “是这个星期” 夕菜确定的语气说道 “伊庭老师不是都说过了嘛。这样下去又会拿不到好成绩的哦” “我是觉得不管哪个星期都拿不到好成绩的啦” 和树一半放弃的表情说着,虽然最近的确有一定程度的努力。学习成绩却好像压着砝码一样,只能说看得到上升的征兆而已 “学习最重要的是集中与坚持,所以放松了就等于到此为止了” 她说的话本是最根本的道理。如果上课能始终集中精神听课、做笔记的话,学习成绩是不会差的。学习成绩的下降肯定是在某处放松了的缘故 当然,和树也是知道这点的 “嗯,我知道了,得努力了” “拜托你了呢” 感觉像是被关心了,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穿过商店街并列的门市,就进入了住宅街。人也变少了 此时的和树,正在头脑中回味着小测验的范围,还不时地向夕菜确认 “测验的是魔法史,所以不会有实战考,而最近一直在学习十八世纪,嗯……哎呀?” 和树的目光不觉定住了 眼前有个熟悉的男人,高大地像运动员一样结实的身形,大跨步的走路姿势 正是和树和夕菜所属的2年级b组的同班同学,仲丸由纪彦 喂仲丸,和树正要出声,被夕菜拉住了 夕菜扯着袖子示意到小路上说 “要做什么啊” “往这边来,不可以出声” 她小声说着 “为什么啊” “你要仔细地看仲丸同学哦,不可以大声说话” 和树照做了 仔细观察的话,仲丸旁边还有个女孩子,短发短裙,像是挨在身边一样行走着 “那个是松田……” 嘴巴被堵住了 夕菜用力拖着和树,他眼球咕噜乱转,被拉到了一旁的小路上 终于被解放了,夕菜两手叉腰 “我刚说过不许大声说话的!” “对不起,不过,因为松田也在” 和仲丸在一起的,也是同班同学的松田和美 “正因为这样才不行,打扰人家是不对的” “打搅?反正那两人又是在商量怎么赚钱吧?” 仲丸和和美是b组足以自豪的守财奴机器,虽然两人无论魔力还是学习都很优秀,知性却都只倾注于金钱与权力。成为了b组男生和女生各自的恶的代表般的存在 但是夕菜却说“不是这样” “不是这种事,他们没有说这个” “那就是在吵架吧,一直关系都不好呢” “也不是这个” “你为什么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 夕菜确信的语气说道 和树的疑问反而越来越深了 “既不是说赚钱,又不是吵架……?” “真是的,还不明白吗?” 夕菜一脸的无奈 “完全不明白” “你真的是很迟钝。上次宿舍扫除时不也有这样的事吗?就是那个……” 夕菜的嘴凑到和树耳边 “……唉唉!” 这次和树放声大喊了出来 “仲丸和松田同学在……约会!?” 对和树来说,这是已经超越了惊愕,差点吓断了腰的事实 那两人的关系是很差的,和树一直这么想。因为双方都是不会信用他人、自我利益优先的人。是一有机会就会发生冲突,像竞争对手一样的关系 那两人居然在约会,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明天开始猿猴会成为地球的支配者”一样 “可是,居然是约会……这是仲丸和松田同学啊?” “就是那样的气氛,所以就是在约会” “怎么会……可是……” “以前松田同学就有邀请过哦。今天是礼拜天,天气也不错,仲丸同学好像也没法拒绝呢” “唔—嗯……” 和树沉思着,并不是因为吃惊,虽然眼睛确实地看到了,但这仍然是难以置信的事件 那两人看上去的确没有争吵,而且距离还很近,挨得相当紧密的感觉,也可说是亲密吧 果然还是约会吗?这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大新闻。要是让新闻部长鸣尾来花知道的话,估计她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对了,这是新闻……) 和树专心地思考着。同时在想,有多久大脑没有运转到这个程度了呢? “所以说,不可以打扰两人约会,约会中出声打断的话,不只是会生气,还会伤心的,好歹说松田同学也是女孩子,要更纤细一点——和树,你有在听我说吗?” 和树没有听,也没有心思去听 “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 是的,和树确实是在笑 他压抑不住,从身体深处不断涌出的欢喜 翌日,和树起了早床 换做平常的话总是会搞得时间很紧,经常迟到。因为和树是很难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类型,唯独今天,他比闹钟时间早了很多就起来了,而且还邀夕菜一起去学校 教室里,还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和树扫视后确认了仲丸和和美都不在,等待着人员到齐 看到主要人员都到齐后,和树站上了讲台 平时的和树,既内向也缺少领导气质,甚至没有在班上同学前露过脸,但今天却显得很不一样 “大家,请听我说!” 他用力拍响讲台,吸引大家的注意 “昨天,我看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不,即使是现在,我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但是,这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一边回想着仲丸平时的说话方式一边继续着,而同学们的脸上都是“式森这家伙吃错什么东西了吗?”的表情 “其实,昨天仲丸和松田同学在一起,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两人——” 和树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的学生们,全都“哈啊!?”大叫着 “仲丸和松田约会!?” “ 那俩个人可是互相认作为宿敌的啊!” “简直比日本要沉没还难以想象” 一时众口纷纭,和和树预想的反应一样。大家都想不到那两人会是一对 “很能理解你们难以相信的心情啊,我自己也是如此。但是除我之外还有目击的人,夕菜” 和树催促着夕菜,她一边犹豫着,详细诉说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光是和树一个还好,这次连夕菜也出来作证了,在这个班级,她的话比任何人都受到信赖 “大家,虽然这样说是一件遗憾……一点也没有的事情,仲丸和松田同学确实是约会了,因此我认为这是违反b组协约的第……呃、某一条的” 座位上四处传来“对啊”“就是”的声音 “因此我们果然还是应该弹劾,哦不对,应该去确认的吧,当然如果那两人真的在交往的话……” 后面的话已经没必要说下去了,同学们开始一齐喊道 “违反了第五条第三项!应该取缔他!” “第十六条第九修正项更适合!要处以严惩呢!” “总算抓到了仲丸和松田的弱点了啊!” “这是难得的机会!” 大家都忘我地热烈讨论着,台词虽然有些过激,一群人都很兴奋地样子 b组之所以成为b组,既不是因为友情,也不是因为学力,而是利益。利害关系才是连结b组的纽带 因此,纽带会因为很小的事情切断或者又连上。这种情况在他们发现有机可乘的时候最易发生。b组学生的自我防卫本能是在发生异状的时候才运作的 这一次,他们找到了仲丸和和美的破绽。毕竟,这两人即使在b组,也是足以炫耀的顶级腹黑程度,所以很容易树敌。更何况,几乎所有的b组学生都把“他人就是让自己拖后腿用的”作为自己的信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和树的胸中,漂浮着不明来由的充实感。原本来说,自己和夕菜在一起的事情也会有麻烦,但由于仲丸和和美的这个冲击过于强烈,甚至没有人发现 “和树—” 夕菜慌忙地走到讲台 “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说希望我说明的,可是仲丸和松田同学的——” “抱歉夕菜,可是,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哦” 他努力作出深刻的语调说道 “仲丸和松田同学居然会违反b组的协约……虽然难以相信,但毕竟我也看到了,我认为有向班级报告的义务” “和树……” “那两人违反了……仲丸把自己制定的规则打破了” “……笑得太可疑了” “是、是吗?” 和树急忙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因、因为,仲丸那家伙,平时总是在耍弄我啊。拜他所赐,我可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的哦,还提出了那个奇怪的友情理论。松田同学也是,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居然把我当成和股票一样的东西。所以才、所以才想抓住他们的弱点!” 和树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对仲丸和松田的复仇!” 从讲台眺视教室,同学们已经开始商量着要怎样才能抓住两人了,和树连油都不需要浇,火就越烧越旺了 “夕菜……这是进入葵学院以来,我第一次觉得b组真好” “……不管你了” 夕菜厌恶地别过头去 连这件事也丝毫不觉得在意,和树现在正沉浸在无上的幸福之中—— “仲丸由纪彦·松田和美告发委员会”于放学后开始行动,当然,一切都要瞒着两人进行。因此,无论是上课还是休息时间都完全没有沾过这个话题,真是很漂亮的串通计划 比如说由谁当委员会的委员长这件事的争执,也只是小问题。总体来说,和树这一次滔滔不绝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仿佛是想将至今为止的所有愤恨和压抑一口气全吐出来一般的劲头。以至于听过的女生都直说“式森君,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我认为,我们需要具体的证据” 和树环视全员,虽说是委员会,但全班大半的人员都加入了 “既然是那两个人,没有证据的话他们必然会断然否认。因此只要掌握了无法反驳的事实,他们就会认输了” “要怎样的呢?” 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比如说约会的照片、对话的录音之类的。要收集那些让他们无话可说的证据” “收集起来可相当费事呢” 一名带着眼镜的男生说道,是浮气光洋 “仲丸的警戒心是很强的,不是想拍就能拍得到的哦” 很有说服力的话,看来这个男人和仲丸是从小都认识的 “唔—嗯,分工做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我想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仍然很困难” “那从松田那边下手如何?” “去拜托下沙弓吧” 中田一子说道,她虽然长着偶像级的脸蛋,却有着最爱玩阴谋和地下工作的特征 “沙弓和和美在中学时同校的吧?” “不,那也很危险,自从上次的诗的事件后,杜崎就产生了对松田难以应对的意识了,似乎松田仍然掌握着她过去的某些秘密”(译注:详情参见前面某卷里松田的情诗事件) 浮气的话,让全员都“唔—嗯”了起来 讨论的进展步履维艰,只要有人说出意见,必定会有反驳的言论出现 当然他们也不是像平时那样离题万里,为了反驳而反驳。毕竟是作为b组阴谋家代表的两人,很容易想象得到戒备是非常严密的 “不如干脆用合成照片想办法吧” “会被识破的哦,为了证明清白他们无论多少钱都会投入的呢” “那就用魔法强迫两人就范!” “论魔力那两人可在我们之上” “用人造卫星追踪他们” “谁有那种东西啊!” 简直是百家争鸣,但还是得不出结论 和树心生焦急,很快就是小测验了,再继续下去就很可能会无果而终,唯此是和树绝不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说,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向仲丸·松田组合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呐—呐—,和树” 是栗丘舞穗,她并不是委员会成员,说到底连她能否理解这个委员会的主旨都让人怀疑,只是“因为班上的大家都在”她才走过来的 “什么呢?小舞穗?” “刚才呢—,我看到松田同学了哦” “嗯,然后呢?” “明天放学以后了,好像要和仲丸君一起出去的” “唉—!” 不光是和树,所有人都关注着舞穗 “去、去哪里!?” “嗯,我觉得是说去游乐场的,但是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因为对方是舞穗所以轻视了吧,这是很贵重的情报 “好机会!……这是好机会……” 和树念念有词,这怎么看也是约会,虽说地点在游乐场很过时,但反过来也增加了真实性 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时间会让两人有充足的掩人耳目的机会,因此越早越好,趁现在还没注意到,抓拍机会多得堆成山一样,比如慢慢靠近手牵着手,说不定连接吻场景也—— “小舞穗!” 和树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仲丸和松田同学,几点钟会到哪个游乐场去呢,快告诉我!” “唔—” “快点快点!” 和树用力摇晃着舞穗 “喵呀—,和树,好痛!” “快点啊!” “好痛—” 舞穗发出哀鸣,但和树没有放手继续摇动着 根据从舞穗口中获得的消息,两人的约会在第二天。虽然觉得两人上个星期天见面后没隔多久,但约会是不嫌多的 和树一马当先开始了准备,平时的消极个性不见踪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发挥着行动力 首先是准备摄像机(以许诺独家报道权向鸣尾来花借来的),还有调配录音器材(找电视部死皮赖脸磨来的),集中人员(主要是告发委员会的各位),虽然夕菜厌倦的和舞穗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计划仍然继续进行着 准备工作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完成了,然后就迎来了当日的放学后 班主任伊庭香结束了班会,到了准备回家的时间 “那我先回去了哦” 和美挥着手,最先离开了教室 和树目送着她离开 “仲丸” 和树搭话道 “今天是打算去哪里吗?” “不了,我打算早点回去” “嗯—这样啊,是要出去闲逛么?” “也不是很闲……真少见啊,你想邀我么?” “不,你忙的话就算了” 和树终止了对话,仲丸的脸色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出了教室 确认他到了鞋箱处,和树喊道 “动手!” 几乎全班人站了起来 “错开时间回家,还真是新手的做法啊!” “那确实是约会呢,越来越确信了” 一边说着,都各自出发 一部分人是用魔法隐去身形,一部分人肩扛器材,追着仲丸和和美的身影。全员都无声地前进着,那场景,简直像是耐心地盯准猎物的老练猎人,或者说是向着火灾现场前进的消防员们——其实都不是,怎么看都只是“想要抓住同班同学把柄的学生们”而已 当然和树也跟踪着两人的足迹,当然魔法被限制的他也只能徒步跟踪 很快就找到了仲丸和和美的行踪 两人并排走着,似乎警惕不高 走到车站,买了车票,打算乘电车 和树和一大群学生们,仿佛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砂一样跟着两人的踪迹 两人到了郊外的一个小型游乐场。买了票,进入了园内 这里虽说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大型设施,但也没有人群混杂,算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更何况现在是在平日里,人就更少了 不能继续等了,这情况完全就是约会 “看来关键是他们会玩什么啊” 浮气边看边说道 “大致上都是差不多的呢,因为游乐场基本上都是两人一起玩的项目。但我觉得应该是占卜系的哦,占卜两人的配对程度之类的” 一子忿忿地说道,其他的学生也都“居然搞这种新手一样的约会”“想要散发着幸福光线,烧尽周围的一切吗”抱怨着 和树沉思着,他对玩的顺序和种类没有任何兴趣,何时能找到抓拍机会才是问题所在,那个时刻,才是胜利的瞬间 但是 事情往往并不尽遂人意 从进入游乐场开始,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 “……没有任何行动呢” 一子低声道,和树也有同感 两人只是在游乐场里四处乱转,丝毫没有玩任何项目的意思,不断地时走时停。虽然并肩行走的照片已经抓到不少,终究还是缺乏说服力 有远距离录音能力的录音笔录入的会话内容里,也只有天气和学校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有深意的内容 “真是奇怪啊……” 要是换做夕菜,肯定会反复地坐尖叫机器,主动地握住手,然后乘机紧紧地依偎着 但是这两人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可以说,因为两人都很害羞吧 “该怎么办,式森君?” “依我看……” 只能继续下去 但是状况仍然没有发生变化,只有时间在流逝 太阳已经西斜,天色变暗了 眼看就快到晚上了,客人也越来越少 “喂,式森” 眼前的空间发生扭曲,嗖的现出一个人形来,是隐身了的浮气 “怎么样了” “很可疑啊,两人正往没有娱乐设施的地方前进” 和树连忙追上他们的踪迹 的确,两人正向着离游乐场地有些偏离的地方移动,那里是公园兼休息场地,平常是全家人带便当来进餐的地点 “是打算吃什么吗?” “但是好像没带便当或者点心的呢?” 一行人来到公园区域,小心不被发现地在远处观察着 和美说了些什么,手指着长椅 两人一起坐下 大家顿时紧张起来 “好机会!式森君!” “不要放过!” “嗯、嗯!” 这点根本不用说,两人现在并肩坐着,不像相对而坐那样,是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动作的位置 设置了数部摄像机,又有数人将话筒凑到能放的最近位置,余下的人则张起结界防止无关人士误闯 全员都生吞一口唾沫 长椅是靠着小树林的,两人的距离有些微妙,空隙大得很难形成两人亲密空间,和树在心里“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不停说着 和美主动说话了,仲丸一脸奇怪的表情 此时两人的会话中断,片刻后,和美指了指背后示意 两人站了起来,然后走进了小树林 “啊!” “有一手呢,居然消失进小树林” “打算一鼓作气走进色情的世界吗” “好机会好机会!” 大家一边手心捏汗一边屈膝前进,甚至还有人匍匐前进 简直像是特种部队的队员,在和树看来,大家发挥着令人惊异的忍耐力和集中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每个人都是为了“抓住仲丸和松田的弱点”这个目的 小树林中发出窸窣的细声,还有窃窃私语声 和树接近到了界限附近 (摄、摄像机……) 和树趴在地上,缓慢打开镜头 啪嗒一声 摄像机落在了地上,因为和树没有把挂带套在手上 等到捡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从小树林里有人跑了出来,同时伴随着“啊—,真是的!”“被发觉了吗 !?”的叫喊声 和美挠着头站了起来,仲丸也是一脸懊恼 “我先去追了!” “拜托你了!” 和美迅速离开了 仲丸朝向这边 “式森?” 和树僵立当场,当然不只是他,同学们全都僵住了 仲丸瞪视了一圈,用力吸了口气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明显的心里很不爽,和树有点胆怯了 “当、当然是跟踪你啊” 和树怯然回答道 “我?为什么?” “你和松田同学是在约会吧,这违反了b组协约,所以……” “哈啊?我和松田?你脑子没坏吧?” 仲丸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松田和我除了利害关系以外有什么共通点吗?” “可是为什么,要来游乐场啊。而且周末不也是两人独处吗?” “我都说了是利害关系的吧,我啊,周末从松田处得到情报,因此才来这里商议的” 仲丸抱臂瞪着和树 “情报是……” “是小测验的情报” 他在全员面前,咬牙恨恨说道 “本来可以获得本次测验的情报和f组的动向的,松田在f组发展了内奸,还是个和教师势力走得近的大人物,预定在这里会面接头,这下说不定会因被发觉而切断联系,松田虽然去追了,应该还是没用吧” b组学生们听完,全员都呆了 恶因种恶果,不是约会先不说,还破坏了贵重情报的入手。而且是在f组内部协力者即将联系成功的时候,将f组拉下马可说只差一步之遥了 “仲丸,那个情报原本要怎么办?是要卖钱吗?” 仲丸否定了浮气的疑问 “你认为为什么松田也会在的,是为了相互牵制防止抢先行为,因为还涉及到教师势力的情报,重要性就不一样了,原打算召集起来对你们也公开消息的……” 最后还很遗憾似的补充道 “已经没办法了吧,这好不容易的一次交易失败了” 说完,到处都传出“啊啊——”的充满绝望的叫声 “打垮f组的伪善者们的机会啊!” “即使把情报分散四处散播的话,也会赚不少钱啊!” “要不是约会的谣言,引发了奇怪的事的话……” 不知是谁说的话,全员同时停止动作 和树没来由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都是因为式森!” 浮气忽然大叫道 “都是因为式森散播谣言,这场交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听我说啊!” 一子的声音盖过了和树的辩解 “损害班级的利益可是大罪哦!” “为什么啊!明明大家都赞成的” “我们都是被式森君的花言巧语煽动了呢!” 霎时间一片附和的声音 这也是b组的名产闹内讧,反正大家都是因为利害关系在一起,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反咬自己人一口 不过,这次的情况与其说是反咬一口,倒不如说是真的因为愤怒。和树破坏了赚钱的好机会,退一步来说,说和树散播谣言也并非完全的假话 和树拼命地辩解 “这不是太过分了吗!之前大家都是同意地的,虽说我也为抓到了仲丸的弱点惊喜过头所以没有仔细地确认,的确是煽动了大家……啊,为什么把我包围起来了!喂!” 周围被同学们围得水泄不通,不论男女,双眼都瞪成了三角形 “你们等一下,要是我出什么事的话这个世界可就难说了啊……这么说也没有用吧。不对,我们要冷静的对话……为什么大家不能理解呐。呃—谁来救救——” 只听一句“动手!”的怒吼 同时还有“下手轻点”的声音,算是最低限度的一点安慰 舞穗喘着气,停了下来 “咪呀—,跑完一圈了哦” “辛苦你了” 夕菜摸摸舞穗的头 “班里的大家好吵哦,放着不管没问题吗?” “没关系的,这对和树也是一个好的教训” 然后面向一旁,微微笑着 夕菜旁边的和美,显得很歉疚 “刚才真是危险呢,松田同学” 和美从刚才一直就脸红得低着头,夕菜的话语似乎也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怎么了?” “……这次谢谢你了” “不谢,不过作为约会的借口的话相当奇怪呢” “可是……” “仲丸同学也迟钝得可以呢,要是单纯想获得f组的情报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来到这样的游乐场” “那是修学旅行的时候都约好的事情,仲丸君却忘了……” “哎呀是吗?那之前的星期天呢?” “那、那个只是偶然碰到而已,虽然回家时的确是一起走的,也不是那么好……” “于是那之后,就做了个这么奇怪的约定吧?想去约会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嘛”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那时连自己都觉得在随口说胡话!” 和美满脸通红地大喊着 夕菜手掩着嘴,显得很诧异 “该坐的设施也不坐,居然还用走的” “都说了没办法邀请……” “坐在长椅上的时候,就发现和树他们了吧,要不是小舞穗跑步蒙混过去的话,结果会怎样呢?” “啊—,不要再说了,夕菜你全都知道了吧?” “是的,因为和树要去做不习惯的事情,于是就跟踪了他。还有让小舞穗装作f组的人的行动,可是很辛苦的哦” 舞穗很得意地挺起胸膛 “谢谢……对了,想要什么回礼?请客吃晚饭?还是说想要谁的秘闻?” “我不要回礼哦” 夕菜答道 “咦?” “我只是很喜欢,松田同学像女孩子的这一点,我们都为各自的男人的事情很辛苦呢” 一边说着,夕菜笑了。而和美又低下了头 “不要取笑我啊……” “对不起。那么,我们该回去了呢” “是呢。幸好知道的人是夕菜。要是其他的人的话,会用这个胁迫我一辈子的” 夕菜听完,啪地拍了下手 “哎呀。这难道是说,我手里掌握了松田同学的弱点?” “啊!” 和美捂住嘴巴 “喂!夕菜!” “说起来,这可是只有我知道的事情呢,也可以说是贵重的情报吧?” 夕菜一蹦一跳地向前走着,背后,和美紧紧跟了上来 “呐,呐,你不会对其他人说,或者卖出去的吧?” “要怎么办呢?” “不要啊,求你了!” “呜呼呼,这下可有趣了呢” “不要!” 和美哭喊着 报时声伴着轻快地旋律 同时响起。游乐场发出了闭场通知 番外篇 又见情侣 式森和树陪着宫间夕菜购物是很平常的事。一般来说,都是夕菜想要跟着和树外出,其中虽然有“因为我是妻子嘛”这样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她是想要和心上人形影不离的那种类型。大多数的时候,和树会因为害羞而找个借口拒绝掉,但最近似乎也终于能习惯了 这个星期天也是如此,两人一起到车站前的商场购物。本来只是采购些普通的文具而已,夕菜却自始至终像是在约会一样地笑脸盈盈,和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见如此好心情的夕菜,也变得平静下来 采购结束后,两人走在回家路上,由和树提着夕菜的那部分,并不是很重 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慢慢地走着 “啊对了,这个星期,好像有个小测验的吧” 夕菜忽然想起说道 “有吗?” “有的哦” “我怎么记得是下个星期” 和树歪着脑袋 “是这个星期” 夕菜确定的语气说道 “伊庭老师不是都说过了嘛。这样下去又会拿不到好成绩的哦” “我是觉得不管哪个星期都拿不到好成绩的啦” 和树一半放弃的表情说着,虽然最近的确有一定程度的努力。学习成绩却好像压着砝码一样,只能说看得到上升的征兆而已 “学习最重要的是集中与坚持,所以放松了就等于到此为止了” 她说的话本是最根本的道理。如果上课能始终集中精神听课、做笔记的话,学习成绩是不会差的。学习成绩的下降肯定是在某处放松了的缘故 当然,和树也是知道这点的 “嗯,我知道了,得努力了” “拜托你了呢” 感觉像是被关心了,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穿过商店街并列的门市,就进入了住宅街。人也变少了 此时的和树,正在头脑中回味着小测验的范围,还不时地向夕菜确认 “测验的是魔法史,所以不会有实战考,而最近一直在学习十八世纪,嗯……哎呀?” 和树的目光不觉定住了 眼前有个熟悉的男人,高大地像运动员一样结实的身形,大跨步的走路姿势 正是和树和夕菜所属的2年级b组的同班同学,仲丸由纪彦 喂仲丸,和树正要出声,被夕菜拉住了 夕菜扯着袖子示意到小路上说 “要做什么啊” “往这边来,不可以出声” 她小声说着 “为什么啊” “你要仔细地看仲丸同学哦,不可以大声说话” 和树照做了 仔细观察的话,仲丸旁边还有个女孩子,短发短裙,像是挨在身边一样行走着 “那个是松田……” 嘴巴被堵住了 夕菜用力拖着和树,他眼球咕噜乱转,被拉到了一旁的小路上 终于被解放了,夕菜两手叉腰 “我刚说过不许大声说话的!” “对不起,不过,因为松田也在” 和仲丸在一起的,也是同班同学的松田和美 “正因为这样才不行,打扰人家是不对的” “打搅?反正那两人又是在商量怎么赚钱吧?” 仲丸和和美是b组足以自豪的守财奴机器,虽然两人无论魔力还是学习都很优秀,知性却都只倾注于金钱与权力。成为了b组男生和女生各自的恶的代表般的存在 但是夕菜却说“不是这样” “不是这种事,他们没有说这个” “那就是在吵架吧,一直关系都不好呢” “也不是这个” “你为什么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 夕菜确信的语气说道 和树的疑问反而越来越深了 “既不是说赚钱,又不是吵架……?” “真是的,还不明白吗?” 夕菜一脸的无奈 “完全不明白” “你真的是很迟钝。上次宿舍扫除时不也有这样的事吗?就是那个……” 夕菜的嘴凑到和树耳边 “……唉唉!” 这次和树放声大喊了出来 “仲丸和松田同学在……约会!?” 对和树来说,这是已经超越了惊愕,差点吓断了腰的事实 那两人的关系是很差的,和树一直这么想。因为双方都是不会信用他人、自我利益优先的人。是一有机会就会发生冲突,像竞争对手一样的关系 那两人居然在约会,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明天开始猿猴会成为地球的支配者”一样 “可是,居然是约会……这是仲丸和松田同学啊?” “就是那样的气氛,所以就是在约会” “怎么会……可是……” “以前松田同学就有邀请过哦。今天是礼拜天,天气也不错,仲丸同学好像也没法拒绝呢” “唔—嗯……” 和树沉思着,并不是因为吃惊,虽然眼睛确实地看到了,但这仍然是难以置信的事件 那两人看上去的确没有争吵,而且距离还很近,挨得相当紧密的感觉,也可说是亲密吧 果然还是约会吗?这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大新闻。要是让新闻部长鸣尾来花知道的话,估计她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对了,这是新闻……) 和树专心地思考着。同时在想,有多久大脑没有运转到这个程度了呢? “所以说,不可以打扰两人约会,约会中出声打断的话,不只是会生气,还会伤心的,好歹说松田同学也是女孩子,要更纤细一点——和树,你有在听我说吗?” 和树没有听,也没有心思去听 “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 是的,和树确实是在笑 他压抑不住,从身体深处不断涌出的欢喜 翌日,和树起了早床 换做平常的话总是会搞得时间很紧,经常迟到。因为和树是很难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类型,唯独今天,他比闹钟时间早了很多就起来了,而且还邀夕菜一起去学校 教室里,还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和树扫视后确认了仲丸和和美都不在,等待着人员到齐 看到主要人员都到齐后,和树站上了讲台 平时的和树,既内向也缺少领导气质,甚至没有在班上同学前露过脸,但今天却显得很不一样 “大家,请听我说!” 他用力拍响讲台,吸引大家的注意 “昨天,我看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不,即使是现在,我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但是,这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一边回想着仲丸平时的说话方式一边继续着,而同学们的脸上都是“式森这家伙吃错什么东西了吗?”的表情 “其实,昨天仲丸和松田同学在一起,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两人——” 和树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的学生们,全都“哈啊!?”大叫着 “仲丸和松田约会!?” “ 那俩个人可是互相认作为宿敌的啊!” “简直比日本要沉没还难以想象” 一时众口纷纭,和和树预想的反应一样。大家都想不到那两人会是一对 “很能理解你们难以相信的心情啊,我自己也是如此。但是除我之外还有目击的人,夕菜” 和树催促着夕菜,她一边犹豫着,详细诉说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光是和树一个还好,这次连夕菜也出来作证了,在这个班级,她的话比任何人都受到信赖 “大家,虽然这样说是一件遗憾……一点也没有的事情,仲丸和松田同学确实是约会了,因此我认为这是违反b组协约的第……呃、某一条的” 座位上四处传来“对啊”“就是”的声音 “因此我们果然还是应该弹劾,哦不对,应该去确认的吧,当然如果那两人真的在交往的话……” 后面的话已经没必要说下去了,同学们开始一齐喊道 “违反了第五条第三项!应该取缔他!” “第十六条第九修正项更适合!要处以严惩呢!” “总算抓到了仲丸和松田的弱点了啊!” “这是难得的机会!” 大家都忘我地热烈讨论着,台词虽然有些过激,一群人都很兴奋地样子 b组之所以成为b组,既不是因为友情,也不是因为学力,而是利益。利害关系才是连结b组的纽带 因此,纽带会因为很小的事情切断或者又连上。这种情况在他们发现有机可乘的时候最易发生。b组学生的自我防卫本能是在发生异状的时候才运作的 这一次,他们找到了仲丸和和美的破绽。毕竟,这两人即使在b组,也是足以炫耀的顶级腹黑程度,所以很容易树敌。更何况,几乎所有的b组学生都把“他人就是让自己拖后腿用的”作为自己的信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和树的胸中,漂浮着不明来由的充实感。原本来说,自己和夕菜在一起的事情也会有麻烦,但由于仲丸和和美的这个冲击过于强烈,甚至没有人发现 “和树—” 夕菜慌忙地走到讲台 “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说希望我说明的,可是仲丸和松田同学的——” “抱歉夕菜,可是,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哦” 他努力作出深刻的语调说道 “仲丸和松田同学居然会违反b组的协约……虽然难以相信,但毕竟我也看到了,我认为有向班级报告的义务” “和树……” “那两人违反了……仲丸把自己制定的规则打破了” “……笑得太可疑了” “是、是吗?” 和树急忙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因、因为,仲丸那家伙,平时总是在耍弄我啊。拜他所赐,我可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的哦,还提出了那个奇怪的友情理论。松田同学也是,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居然把我当成和股票一样的东西。所以才、所以才想抓住他们的弱点!” 和树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对仲丸和松田的复仇!” 从讲台眺视教室,同学们已经开始商量着要怎样才能抓住两人了,和树连油都不需要浇,火就越烧越旺了 “夕菜……这是进入葵学院以来,我第一次觉得b组真好” “……不管你了” 夕菜厌恶地别过头去 连这件事也丝毫不觉得在意,和树现在正沉浸在无上的幸福之中—— “仲丸由纪彦·松田和美告发委员会”于放学后开始行动,当然,一切都要瞒着两人进行。因此,无论是上课还是休息时间都完全没有沾过这个话题,真是很漂亮的串通计划 比如说由谁当委员会的委员长这件事的争执,也只是小问题。总体来说,和树这一次滔滔不绝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仿佛是想将至今为止的所有愤恨和压抑一口气全吐出来一般的劲头。以至于听过的女生都直说“式森君,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我认为,我们需要具体的证据” 和树环视全员,虽说是委员会,但全班大半的人员都加入了 “既然是那两个人,没有证据的话他们必然会断然否认。因此只要掌握了无法反驳的事实,他们就会认输了” “要怎样的呢?” 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比如说约会的照片、对话的录音之类的。要收集那些让他们无话可说的证据” “收集起来可相当费事呢” 一名带着眼镜的男生说道,是浮气光洋 “仲丸的警戒心是很强的,不是想拍就能拍得到的哦” 很有说服力的话,看来这个男人和仲丸是从小都认识的 “唔—嗯,分工做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我想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仍然很困难” “那从松田那边下手如何?” “去拜托下沙弓吧” 中田一子说道,她虽然长着偶像级的脸蛋,却有着最爱玩阴谋和地下工作的特征 “沙弓和和美在中学时同校的吧?” “不,那也很危险,自从上次的诗的事件后,杜崎就产生了对松田难以应对的意识了,似乎松田仍然掌握着她过去的某些秘密”(译注:详情参见前面某卷里松田的情诗事件) 浮气的话,让全员都“唔—嗯”了起来 讨论的进展步履维艰,只要有人说出意见,必定会有反驳的言论出现 当然他们也不是像平时那样离题万里,为了反驳而反驳。毕竟是作为b组阴谋家代表的两人,很容易想象得到戒备是非常严密的 “不如干脆用合成照片想办法吧” “会被识破的哦,为了证明清白他们无论多少钱都会投入的呢” “那就用魔法强迫两人就范!” “论魔力那两人可在我们之上” “用人造卫星追踪他们” “谁有那种东西啊!” 简直是百家争鸣,但还是得不出结论 和树心生焦急,很快就是小测验了,再继续下去就很可能会无果而终,唯此是和树绝不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说,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向仲丸·松田组合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呐—呐—,和树” 是栗丘舞穗,她并不是委员会成员,说到底连她能否理解这个委员会的主旨都让人怀疑,只是“因为班上的大家都在”她才走过来的 “什么呢?小舞穗?” “刚才呢—,我看到松田同学了哦” “嗯,然后呢?” “明天放学以后了,好像要和仲丸君一起出去的” “唉—!” 不光是和树,所有人都关注着舞穗 “去、去哪里!?” “嗯,我觉得是说去游乐场的,但是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因为对方是舞穗所以轻视了吧,这是很贵重的情报 “好机会!……这是好机会……” 和树念念有词,这怎么看也是约会,虽说地点在游乐场很过时,但反过来也增加了真实性 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时间会让两人有充足的掩人耳目的机会,因此越早越好,趁现在还没注意到,抓拍机会多得堆成山一样,比如慢慢靠近手牵着手,说不定连接吻场景也—— “小舞穗!” 和树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仲丸和松田同学,几点钟会到哪个游乐场去呢,快告诉我!” “唔—” “快点快点!” 和树用力摇晃着舞穗 “喵呀—,和树,好痛!” “快点啊!” “好痛—” 舞穗发出哀鸣,但和树没有放手继续摇动着 根据从舞穗口中获得的消息,两人的约会在第二天。虽然觉得两人上个星期天见面后没隔多久,但约会是不嫌多的 和树一马当先开始了准备,平时的消极个性不见踪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发挥着行动力 首先是准备摄像机(以许诺独家报道权向鸣尾来花借来的),还有调配录音器材(找电视部死皮赖脸磨来的),集中人员(主要是告发委员会的各位),虽然夕菜厌倦的和舞穗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计划仍然继续进行着 准备工作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完成了,然后就迎来了当日的放学后 班主任伊庭香结束了班会,到了准备回家的时间 “那我先回去了哦” 和美挥着手,最先离开了教室 和树目送着她离开 “仲丸” 和树搭话道 “今天是打算去哪里吗?” “不了,我打算早点回去” “嗯—这样啊,是要出去闲逛么?” “也不是很闲……真少见啊,你想邀我么?” “不,你忙的话就算了” 和树终止了对话,仲丸的脸色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出了教室 确认他到了鞋箱处,和树喊道 “动手!” 几乎全班人站了起来 “错开时间回家,还真是新手的做法啊!” “那确实是约会呢,越来越确信了” 一边说着,都各自出发 一部分人是用魔法隐去身形,一部分人肩扛器材,追着仲丸和和美的身影。全员都无声地前进着,那场景,简直像是耐心地盯准猎物的老练猎人,或者说是向着火灾现场前进的消防员们——其实都不是,怎么看都只是“想要抓住同班同学把柄的学生们”而已 当然和树也跟踪着两人的足迹,当然魔法被限制的他也只能徒步跟踪 很快就找到了仲丸和和美的行踪 两人并排走着,似乎警惕不高 走到车站,买了车票,打算乘电车 和树和一大群学生们,仿佛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砂一样跟着两人的踪迹 两人到了郊外的一个小型游乐场。买了票,进入了园内 这里虽说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大型设施,但也没有人群混杂,算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更何况现在是在平日里,人就更少了 不能继续等了,这情况完全就是约会 “看来关键是他们会玩什么啊” 浮气边看边说道 “大致上都是差不多的呢,因为游乐场基本上都是两人一起玩的项目。但我觉得应该是占卜系的哦,占卜两人的配对程度之类的” 一子忿忿地说道,其他的学生也都“居然搞这种新手一样的约会”“想要散发着幸福光线,烧尽周围的一切吗”抱怨着 和树沉思着,他对玩的顺序和种类没有任何兴趣,何时能找到抓拍机会才是问题所在,那个时刻,才是胜利的瞬间 但是 事情往往并不尽遂人意 从进入游乐场开始,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 “……没有任何行动呢” 一子低声道,和树也有同感 两人只是在游乐场里四处乱转,丝毫没有玩任何项目的意思,不断地时走时停。虽然并肩行走的照片已经抓到不少,终究还是缺乏说服力 有远距离录音能力的录音笔录入的会话内容里,也只有天气和学校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有深意的内容 “真是奇怪啊……” 要是换做夕菜,肯定会反复地坐尖叫机器,主动地握住手,然后乘机紧紧地依偎着 但是这两人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可以说,因为两人都很害羞吧 “该怎么办,式森君?” “依我看……” 只能继续下去 但是状况仍然没有发生变化,只有时间在流逝 太阳已经西斜,天色变暗了 眼看就快到晚上了,客人也越来越少 “喂,式森” 眼前的空间发生扭曲,嗖的现出一个人形来,是隐身了的浮气 “怎么样了” “很可疑啊,两人正往没有娱乐设施的地方前进” 和树连忙追上他们的踪迹 的确,两人正向着离游乐场地有些偏离的地方移动,那里是公园兼休息场地,平常是全家人带便当来进餐的地点 “是打算吃什么吗?” “但是好像没带便当或者点心的呢?” 一行人来到公园区域,小心不被发现地在远处观察着 和美说了些什么,手指着长椅 两人一起坐下 大家顿时紧张起来 “好机会!式森君!” “不要放过!” “嗯、嗯!” 这点根本不用说,两人现在并肩坐着,不像相对而坐那样,是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动作的位置 设置了数部摄像机,又有数人将话筒凑到能放的最近位置,余下的人则张起结界防止无关人士误闯 全员都生吞一口唾沫 长椅是靠着小树林的,两人的距离有些微妙,空隙大得很难形成两人亲密空间,和树在心里“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不停说着 和美主动说话了,仲丸一脸奇怪的表情 此时两人的会话中断,片刻后,和美指了指背后示意 两人站了起来,然后走进了小树林 “啊!” “有一手呢,居然消失进小树林” “打算一鼓作气走进色情的世界吗” “好机会好机会!” 大家一边手心捏汗一边屈膝前进,甚至还有人匍匐前进 简直像是特种部队的队员,在和树看来,大家发挥着令人惊异的忍耐力和集中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每个人都是为了“抓住仲丸和松田的弱点”这个目的 小树林中发出窸窣的细声,还有窃窃私语声 和树接近到了界限附近 (摄、摄像机……) 和树趴在地上,缓慢打开镜头 啪嗒一声 摄像机落在了地上,因为和树没有把挂带套在手上 等到捡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从小树林里有人跑了出来,同时伴随着“啊—,真是的!”“被发觉了吗 !?”的叫喊声 和美挠着头站了起来,仲丸也是一脸懊恼 “我先去追了!” “拜托你了!” 和美迅速离开了 仲丸朝向这边 “式森?” 和树僵立当场,当然不只是他,同学们全都僵住了 仲丸瞪视了一圈,用力吸了口气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明显的心里很不爽,和树有点胆怯了 “当、当然是跟踪你啊” 和树怯然回答道 “我?为什么?” “你和松田同学是在约会吧,这违反了b组协约,所以……” “哈啊?我和松田?你脑子没坏吧?” 仲丸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松田和我除了利害关系以外有什么共通点吗?” “可是为什么,要来游乐场啊。而且周末不也是两人独处吗?” “我都说了是利害关系的吧,我啊,周末从松田处得到情报,因此才来这里商议的” 仲丸抱臂瞪着和树 “情报是……” “是小测验的情报” 他在全员面前,咬牙恨恨说道 “本来可以获得本次测验的情报和f组的动向的,松田在f组发展了内奸,还是个和教师势力走得近的大人物,预定在这里会面接头,这下说不定会因被发觉而切断联系,松田虽然去追了,应该还是没用吧” b组学生们听完,全员都呆了 恶因种恶果,不是约会先不说,还破坏了贵重情报的入手。而且是在f组内部协力者即将联系成功的时候,将f组拉下马可说只差一步之遥了 “仲丸,那个情报原本要怎么办?是要卖钱吗?” 仲丸否定了浮气的疑问 “你认为为什么松田也会在的,是为了相互牵制防止抢先行为,因为还涉及到教师势力的情报,重要性就不一样了,原打算召集起来对你们也公开消息的……” 最后还很遗憾似的补充道 “已经没办法了吧,这好不容易的一次交易失败了” 说完,到处都传出“啊啊——”的充满绝望的叫声 “打垮f组的伪善者们的机会啊!” “即使把情报分散四处散播的话,也会赚不少钱啊!” “要不是约会的谣言,引发了奇怪的事的话……” 不知是谁说的话,全员同时停止动作 和树没来由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都是因为式森!” 浮气忽然大叫道 “都是因为式森散播谣言,这场交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听我说啊!” 一子的声音盖过了和树的辩解 “损害班级的利益可是大罪哦!” “为什么啊!明明大家都赞成的” “我们都是被式森君的花言巧语煽动了呢!” 霎时间一片附和的声音 这也是b组的名产闹内讧,反正大家都是因为利害关系在一起,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反咬自己人一口 不过,这次的情况与其说是反咬一口,倒不如说是真的因为愤怒。和树破坏了赚钱的好机会,退一步来说,说和树散播谣言也并非完全的假话 和树拼命地辩解 “这不是太过分了吗!之前大家都是同意地的,虽说我也为抓到了仲丸的弱点惊喜过头所以没有仔细地确认,的确是煽动了大家……啊,为什么把我包围起来了!喂!” 周围被同学们围得水泄不通,不论男女,双眼都瞪成了三角形 “你们等一下,要是我出什么事的话这个世界可就难说了啊……这么说也没有用吧。不对,我们要冷静的对话……为什么大家不能理解呐。呃—谁来救救——” 只听一句“动手!”的怒吼 同时还有“下手轻点”的声音,算是最低限度的一点安慰 舞穗喘着气,停了下来 “咪呀—,跑完一圈了哦” “辛苦你了” 夕菜摸摸舞穗的头 “班里的大家好吵哦,放着不管没问题吗?” “没关系的,这对和树也是一个好的教训” 然后面向一旁,微微笑着 夕菜旁边的和美,显得很歉疚 “刚才真是危险呢,松田同学” 和美从刚才一直就脸红得低着头,夕菜的话语似乎也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怎么了?” “……这次谢谢你了” “不谢,不过作为约会的借口的话相当奇怪呢” “可是……” “仲丸同学也迟钝得可以呢,要是单纯想获得f组的情报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来到这样的游乐场” “那是修学旅行的时候都约好的事情,仲丸君却忘了……” “哎呀是吗?那之前的星期天呢?” “那、那个只是偶然碰到而已,虽然回家时的确是一起走的,也不是那么好……” “于是那之后,就做了个这么奇怪的约定吧?想去约会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嘛”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那时连自己都觉得在随口说胡话!” 和美满脸通红地大喊着 夕菜手掩着嘴,显得很诧异 “该坐的设施也不坐,居然还用走的” “都说了没办法邀请……” “坐在长椅上的时候,就发现和树他们了吧,要不是小舞穗跑步蒙混过去的话,结果会怎样呢?” “啊—,不要再说了,夕菜你全都知道了吧?” “是的,因为和树要去做不习惯的事情,于是就跟踪了他。还有让小舞穗装作f组的人的行动,可是很辛苦的哦” 舞穗很得意地挺起胸膛 “谢谢……对了,想要什么回礼?请客吃晚饭?还是说想要谁的秘闻?” “我不要回礼哦” 夕菜答道 “咦?” “我只是很喜欢,松田同学像女孩子的这一点,我们都为各自的男人的事情很辛苦呢” 一边说着,夕菜笑了。而和美又低下了头 “不要取笑我啊……” “对不起。那么,我们该回去了呢” “是呢。幸好知道的人是夕菜。要是其他的人的话,会用这个胁迫我一辈子的” 夕菜听完,啪地拍了下手 “哎呀。这难道是说,我手里掌握了松田同学的弱点?” “啊!” 和美捂住嘴巴 “喂!夕菜!” “说起来,这可是只有我知道的事情呢,也可以说是贵重的情报吧?” 夕菜一蹦一跳地向前走着,背后,和美紧紧跟了上来 “呐,呐,你不会对其他人说,或者卖出去的吧?” “要怎么办呢?” “不要啊,求你了!” “呜呼呼,这下可有趣了呢” “不要!” 和美哭喊着 报时声伴着轻快地旋律 同时响起。游乐场发出了闭场通知 后记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在爱的魔法里有神城凜这样一个角色,她是手持日本刀的剑豪少女,可能有人觉得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没必要说。但关于她却发生了一件容易混淆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名字。“凛”和“凜”,两字都是形容严寒的意思,虽然很相似却是不同的字,请注意字的构成,分别是“示”“禾”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字,“凛”作为“凜”的通俗用法在意义上没有差别。作为形容词使用时两字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人名来说却不是这样 我们的神城凜是用的“凜”,下面是“禾”,但大多数的日本语输入转换软件里都被转换成“凛”,很少有“凜”被录入的情况 这是越简单反而越难发现的典型。即使是长年追随爱的魔法的人也会弄错,更不用说最近才开始看的人,因此变成了在各种媒体上都是叫做“神城凛”的另一个女孩子在大活跃的状态 这个简单不过的错误,最先犯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最初考虑的时候当然是“凜”没错,手写稿里写的也是“凜”,但在输入电脑的时候却把“凜”和“凛”弄混了 应该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凛”“凜”两个字都是存在的,直到动画制作人员指出时才第一次注意到,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凜”这个字,拜没留意就敲下键盘所赐,以至于之前在dragonmagzine上登载的短篇里,大半都是“凛” 最近的dragonmagzine上都是用的“凜”,因为我也逐渐开始纠正了,附带一说,在文库里一直都是“凜”,我想肯定是细心的校对者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觉得也许“凛”作为文字的通用性更强,但这里还是希望能继续保持最初设定,对不起啊小凜,一直都弄错了。可是你的人气那么高,就原谅我吧(译注:小凜你也要原谅我啊t_t) 爱的魔法的下一卷的预定是在三月,再会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第十一话 仅限二人的约会 「又来!你这样做想抢跑吗!」 隔壁房间响起了宫间夕菜的大叫声。 式森和树慢吞吞地把耳朵塞起来,努力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不过这声音自然还是继续着。 「想不到凜同学如此狡猾呢。」 「您,您瞎说些什么呢。那些只有卑鄙小人才干的事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干过!」 这个声音是神城凜。虽然声音中明显混杂着动摇,不过还是强硬地顶回去。 「夕菜才是,把你那不检点的行为收敛一下怎么样。穿着布料这么少的衣服,就准备去式森那里吗!」 「凜同学则是想要悄悄溜进去呢,也没差多少!」 「我才没有想要溜进去呢。只是想让式森教教我念点儿书而已……」 「别装傻了!凜同学的成绩绝对在和树同学之上吧!」 夕菜的大叫声最后演化成了大闹特闹的骚乱声。之后只听见风椿玖里子一声「喂—,都给我安省点儿。不然的话和树就归我好了哦。」一下子使得骚乱等级进一步提升。 和树用双手捂紧耳朵缩成一团,向着这个世界中的神祈祷着这场骚动赶快平息下来。自然上天是不会回应他的。 窗外周日的太阳,也似在嘲笑这一群人一样放出强光。 现在大家是一齐住在夕菜(的父亲)的家中休假,说是休假,和树却没能得到一丝休闲的时间。仔细想想现在和在宿舍里不同,感觉被推到了一个更为狭小的地方。大家从早到晚都能面对面聚在一起,想向好的方面改善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 今早开始也一直纠结于夕菜和凜的纠纷(翻插:这里玩了个洒落揉めに揉めていた),夕菜的愤怒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只不过不知为何今天的凜却一步都不肯退让。最近剑豪少女的性格改变之大令人意外啊。 就这样和树像西瓜虫一样团起身子隔绝自己与世间一切交流,外面骚乱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不过恐怕也可能是体力上的问题。 和树想着幸亏如此爬起身,向楼下走去。是都累了吗,谁都没有从隔壁房间中出来。 进到客厅,发现红尉晴明等在那里。 本来是葵学院保健教育的老师,不过最近却是频频出入于这里。还是挂着一成不变的如中世纪魔术师一般的风采的他,意外很敬业。 红尉的眼睛散发挖苦般闪着光辉。 「下来得太晚了吧。不能遵守时间的话,走上社会后岂止是不会得到好的评价,甚至会变成伊庭香那样的人哦。」 「抱歉……。不过那阵骚乱稍微有点……」 和树这样说着仰望天花板。 红尉也望上去。 「唔。宫间君和神城君啊。」 「是的,都是例行公事了,但……」 「有朝气不就好了么。看你被一群年轻女孩包围着让人羡慕到头了啊。」 「请不要这么讲。我是有苦说不出啊,的确其他人看来可能是这样吧,我这边却是糟糕透了。」 「就这点程度就消沉了怎么行呢,现在不是连风椿君都参战了吗。」 「都说过不要再说了啦。」 和树长叹一口气,把身体完全交给了客厅里的沙发。 夕菜的父亲,健太郎购置的家具,感觉都是清一色古典风格的高价品。沙发也软软的靠上去很舒服,眼前摆着的木质茶几也是黑檀作的。 一个小小的盒子摆在这张茶几上。 「话说这个是什么来着?」 「这是今天早上刚到的德国制测量仪器,是专为你量身定做的。」 红尉说着打开了盒子。 里面只装着一个护腕一样的东西。 「就,这个吗?」 和树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去,也就是个毫无奇特之处的手表样的东西。 「没错,是德国那边的医疗机械制造商开发的,戴到手腕上试试?」 「这么小行么?」 「够了。表带内侧装着各种传感器,可以把你的数据实时处理传送到我这里。另外在保健室里有数据的接收装置和分析机,只要看了那个的不管有什么事发生都能立刻把握到。」 「这样魔力就可以测出来了啊。」 「只有此项功能这个小型化的仪器上还没有成功加上,所以只能知道是否有发生了异变。」 把仪器拿在手上,和树仔细地观察细部。 「还真是小巧玲珑呢。」 「最开始的时候设计的还更大更重呢。这边可是强烈要求要改的轻便一点,为了传达这一点,我还让紫乃专门跑了一趟德国才弄回这么样一件东西的。」 他的妹妹红尉紫乃,和树幽灵形态时就认识了,在他恢复人类的整个过程中也有她插上一脚。现在去叫一声应该也能叫过来,大概就是这种关系吧。 「已经回到日本了哦,要见见吗?」 「不用了。」 和树摇头。虽然最近是没有怎么受到迫害,不过一旦和紫乃扯上关系就一定没有好事。 「唔。还是开始进行数据测试吧。话说回来,这个东西经过反反复复的改良,能像个手表一样戴在手上,或是随身携带。不过和手表不同的是,计时的功能可使一个都没有。」 「是这样啊。」 那还是戴在惯用的手上会比较好吧,和树这么想着把表带套在右手手脖子上。 「当然也会有电池用完的情况,所以充电请勤快点。」 「我知道了,不过难道全日本只有我有这么一件东西?」 总而言之身体里蕴藏了能将世界毁灭的魔力的人,在日本除了和树以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有一个差不多的东西在栗丘君那里。」 「舞穂酱?」 正好在这时,成为话题的栗丘舞穂从二楼下来了。 说是下来,感觉不如说蹦蹦跳跳跑下楼梯来比较好,就如小孩子玩耍一般。 舞穂进到客厅,轻盈地坐上沙发,仰望着和树的脸露出无邪的笑容。 「早上好和树君。」 「早上好。」 和树也笑了一下。舞穂的笑容无忧无虑,现年十三岁的她虽然已经身为高中二年级学生,不过外表看上去却更为年幼。 「栗丘君的发饰,你应该见过吧。」 红尉这样说。舞穂头发上带的那个发饰是特别制作的,用来抑制住她的魔力的物品。一旦取下来,她的能力就会不受控制将周围的人的力量一个个全部吸收。 「那个也是新制的,能和式森君使用同一套设备监控。」 「是一样的哟。」 舞穂也高兴地附和道,不过看上去这两种原理却一点也不同。 和树调整了一下手带的长短说道。 「那之后随便我怎么样都行了吧。」 「啊啊,想要外出还是什么的都行,只不过记住要尽量和栗丘君一起行动哦,这可是为了使我们的世界免受灭亡之灾。」 「哈啊。」和树傻傻地应道。 「太好了。」舞穂也兴高采烈地说。 「那一起去买东西吧。」 她紧紧牵住和树的手臂。 「诶?」 「因为都一直没有出去过嘛。和树君,总是和夕菜姐姐他们在一起啊。」 说着舞穂的小脸鼓了起来,在这里只有舞穂一个人和其他人世代不同。年纪有了差别,在一起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感到无聊吧。 「去一趟又何妨?」 红尉添上一句。 「偶尔这样增进一下感情也是必要的吧。而且 能不能顺利收到数据讯号,这些也需要确认一下啊。就算是德国产也不代表接收范围无限远啊。」 「去买东西嘛——」 舞穂央求着。 「嘛,行倒是也行……。就去周围的哪里可以吗?」 「能再离远一点的程度就更好了。」 「那就去车站前……」 「要去要去,哇——」 看着天真无邪欣喜若狂的舞穂点着头,和树站起身。 「外出的时候手带千万不能取下来哦,说不定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呢。」 和树答着「知道了」,就回二楼去拿钱包去了。 和树和舞穂出门之后,红尉与健太郎二人又埋头商量了一堆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就差不多准备告辞了。 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面传来争吵声和脚步声。 「所以说,凛同学想要与和树同学二人一起去什么的放的时候,得先经过我的许可才行。」 「为什么非要经过你的许可啊?再说我那个……对式森没有抱有任何在你面前会愧疚的感情。」 「那要是我去和和树同学出去一趟呢?」 「这个……还是不行!」 「为什么啊!」 「不管怎样都行啦,不要同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来说去了,爽快点搞定啊!」 这里是女子三人,一边下着楼梯夕菜和凜还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玖里子只是在旁边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哦呀,你们三个也要出去吗?」 「红尉先生,您来了呢。」 夕菜她们由于一直在上面吵得很厉害,所以不知道他来这件事。 「已经准备要回去了呢。」 「是这样啊,我们也是刚刚打算要出去一趟。」 「虽然是决定之前是吵得一塌糊涂。」 「红尉老师,这个是因为呢,只是想买个生活用品之类的,不想搞得轰轰烈烈地大家一起去。所以就想同和树两个人一起去一趟而已。」 玖里子以一副哎呀哎呀受不了的口气说道。 「嗬,是哪位呢?」 「不管哪个都是。然后就为此开始了漫长的争论,拜此所赐时间久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旁边夕菜和凜依然在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红尉看着她们这副样子说。 「既然如此风椿君去约和树去如何呢?」 「我吗?」 红尉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玖里子吃了一惊,她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润。 「要说我的话,行倒是也……」 「不行!」 「不可以!」 其他二人异口同声否定道。 「……嘛就是因为如此,才决定妥协一下所有人一起出去。」 「这可真是不妙啊。不过,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式森君不在这啊。」 听到这话,三个人才开始看向四周。 「和树同学……到底在哪啊?」 四下张望的夕菜问道。 「刚刚出门了。」 「一个人出去的吗?」 「是和栗丘君一起的」 「舞穂酱!?」 三个人一齐发出声音。 「真是不敢相信啊,看上去一副萝莉脸,竟然积极到这种程度。」 「太大意啦,竟然让……」 「这一手干的还真不错呢!」 之后就是三人三样感想表露出来,红尉在一边「安啦安啦」地劝着。 「只是转换一下心情而已啦,你们就不要闹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才不知道那种东西呢,豆腐炸好被鹰叼跑(译注:这个是成语,煮熟的鸭子飞了)、金库拿在手上丢了什么的,这类例子可是多了去了。」 夕菜带着半分吃醋,半分不安的神情反驳回去。 「而且现在萝莉的魅力正在一步步逼近和树同学……」 「我这边可是有正经的理由的,两个人带着测量仪器在帮我进行试验呢。」 红尉简约地说明了下现状,不过夕菜又抓住了其中别样的意思。 「利用了自己的魔力的问题,去邀请和树同学的吗……。这和利用身体步步逼近有什么不同啊。」 说出这样的话。再加上连凜都「这样啊,原来还有这一手」如此自言自语。 不愧是让红尉也无话可说了。 「身体状况的测定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也追上去吧。」 「他们去了车站前哪里,这些我一概不知。」 「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这样下去和树同学的贞操就会遭遇危机了……。如果舞穂酱把和树同学领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用点力气把他推到的话……」 夕菜脸色狼狈开始发青。那么娇小的身躯怎么才能做到啊,红尉忍不住歪着脑袋吐槽。 「不管怎样都不行吗!」 「得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啊。」 「太过分了,红尉先生这样也算是一个以圣职者自居的身份吗?教师的本分是引导其弟子走上正确的道路啊……」 「你是不是误解了保健教育这个科目啊,这个科目的教师可和一般所说的有所不同啊……」 不过夕菜却没有在听他说什么,不安更唤来了不安,一边站着嘴里一边还在念叨着什么。 「有了有了,那就和我一起去一趟保健室吧?」 「……诶,学校的保健室吗?」 「那里应该显示那两个人的状态,虽然影像和声音是出不来的,也就不会那么详细啦,不过身体状况以及心理状态这些还是能知道的。」 「但是,只是凭这些能……」 「不能继续不安地留在这里了。」 「嗯,要去!」 夕菜一副快要流出眼泪的样子说,凜和玖里子都表示同意提案,三人就跟着红尉一起向葵学院的保健室出发。 这时,和树和舞穂正站在车站前的百货中心下面,这附近可是名副其实的商业街,商店内货品琳琅满目,客源众多。 和树看向一进大门就出现在眼前的指示牌。 「舞穂酱,想买些什么呢?」 「嗯啊,洋装吧。」 目光在写着各楼层后面的文字间寻找着,不过那里只写着店名,光是看也不知道都卖些什么。 「……我只能看出一些餐馆的名字啊。这家是连锁的一家荞麦面馆,这家呢应该是咖喱店,而这边看样子是些吃高档菜的地方。」 「没意义—啊。」 结果,两人只好转去问导购小姐。 导购小姐就坐在入口旁边,是位像专门出售亲切和笑容一样的女性。 「打搅一下,我们在找适合这个孩子穿的衣服在哪买不过……」 「嗯,您要买童装的话请上四楼。」 「呃,舞穂不是儿童哦。」 舞穂一脸笑容,和树打个冷颤赶紧添上一句。 「十三岁了。」 「啊啦真是不好意思,那就请上五楼,您也可以买到小号的。」 导购小姐也微笑着回应舞穂,向和树答话。 「真是可爱的小姐呢,是您的妹妹么?」 「不是。」 「啊啦,那么难道是,女朋友?」 和树刚想说「这说的是哪的话」,就被舞穂抱上了。 「没错哦。」 「嘛真羡慕呢。」 导购小姐嘻嘻地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一起来买 东西了。」 「这样的话,本商场商品应有尽有,请随意挑选。」 说着导购小姐还是笑着鞠了一躬。 有些动摇的和树口头上回了一礼,飞速拉着舞穂的手就撤。 「哎呀—。和树君,好痛—。」 「不要说些奇怪的话啊。」 「哪里奇怪啦,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来买东西。」 「不是说这个。」 和树最后简略说明了一下,舞穂脸噗地红了。 「女友不行吗?」 「不是说行不行的问题,我们两个不是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关系吗?」 接着和树又一点点教她什么意思。之后,舞穂的脸颊才恢复原状,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夕菜姐姐姐就是女友呢。」 「呃……那,那是。」 「不就是这样的吗。」 在舞穂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和树稍稍有些退缩。 「呃—这个嘛……」 「而且,凜姐姐也是女友吧。」 「……哈?」 和树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跟着玖里子姐姐也是女友,所以舞穂不也应该是吗?」 听着总觉得是在说朋友一样的口气,和树用指头挠挠鼻头。 「……虽然舞穂酱学习不错,却意外在某些知识上一知半解呢。」 「比如啥?」 「不,就这样吧,嗯。」 看到和树也认同了,舞穂的心情又恢复晴朗。 「因此舞穂现在目标就是女友以上了,要成为和树君的女人。」 「……这代表她是天然呢,还是精于算计呢,唉……」 和树小声自言自语道,同时朝自动扶梯走去。 另一方面,在葵学院的保健室里,夕菜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测仪器。 经过改造后的架子上,并排放着四台机器运作着。这四台机器上都装有显示器,显示出一些心电图样的波形啊数字啊之类的东西,也就是按规定每隔一定间隔就有一定数值的刻度。 其中最热心地观察着的人,莫过于夕菜了。 「老师,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吧?」 「你都已经问过二十遍这个问题了,目前还没有。」 红尉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东西随口应道。 「之后也不会有。」 「你怎么敢肯定呢?」 「不如说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担心呢,不过我的这个问题也问过十遍不止了吧。」 「因为实在不知道舞穂酱打着什么坏主意,我也回答了不下十遍了哦。」 「那么你就看到高兴为止吧,这个也有十遍了。」 接着夕菜又说着「不管几十次都要确认」眼中只有仪器了,旁边看着两人互动的玖里子叹了一句「只不过忘记这是第几次了」。 除了这三个人,凜没有加入对话,双手在胸前交叉,像是为了集中精神的样子,不知在祈祷些什么。 这个祈祷着的少女,猛地抬起头。 「……刻度动了一下呢。」 她指着一个显示器说道,其他三个人都围过来观看。 只有这个显示器上的数值上升得异常激烈。 「这代表式森君的心率在升高啊。」 红尉小声说。 「是紧张了吗?」 「和树同学……。到底怎么了?」 「现在还不知道。」 夕菜再次陷入不安。 和树和舞穂上到了五楼的女装专卖。 不论哪个店铺都张贴着新款衣服对应的标签,每走过一家都有身着时装的店员说着「欢迎光临」的同时弯下腰。 在这里和树是看不出来各家店有什么分别,反倒是舞穂更为积极地四处走着。 「这里。」 被带到了这个楼层角落的一家店。 「是是……诶,这里不是……女士内衣店吗!?」 眼前的是各式各样的女性用内衣,排成一长排。 「没错哦。」 舞穂点头道。 「就要在这买。」 「啊—……那,你一个人进去买好吗?」 半推半送把舞穂打发过去,果然到这种地方来和树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不要嘛,一起进去嘛。」 「不要说得这么随便啊。」 「说进去就进去。」 和树半被强迫地带进店内。 里面的女性店员看到和树进来纷纷扬起眉毛,不过还是以职业养成的无表情迎接他们入内。 「欢迎光临。」 来到一个未知的领域的和树满身不自在只小声回了一句「谢谢」。 完全说不上什么物色商品,和树的眼睛只得看看天花板啊收款柜台什么的,眼前的光景理解不能。 舞穂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 「呐—和树君,这个怎么样?」 她扯了扯穿在人体模型身上的内衣问道。 「就算你问我说怎么样……呜」 和树回过头去,什么都说不出了。 舞穂手上抓的是一个胸罩。 「感觉好大啊,还写着f罩杯呢。」 「就不要读出来了啊。」 「要穿上试试吗?」 「大得太多了,舞穂酱是不适用的。」 「呃—。只是想稍微穿一下,然后给和树君看看。」 「不要说些奇怪的东西啊!」 和树慌慌忙忙捂住少女的嘴巴,听见了一星半点对话的店员狐疑地看向这边。 被冰冷的视线盯着,和树缩起脑袋,重获自由的舞穂还是高兴地在店内左看看右看看。 「那和树君,这个呢?」 「是是。」 看也不看随口应道,再引出奇怪的发言就真的受不了了,和树把脸瞥向一边。 「不是不错嘛。」 「真的?」 「啊—,很好,很好。」 和树含糊地应对,舞穂朝店员走去。 「那就要这个了。」 「好的,谢谢惠……顾。」 店员的话尾声音渐渐变小,在这微妙的气氛下,和树头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回过头。 瞬间屏住呼吸,舞穂正给柜台看要买的商品。她手上拿的是件小小的内衣,而且是下半身那部分的,也就是说小裤裤。不但如此,设计还是那种非常极限的,似透似不透的蕾丝和细绳组合而成的性感内衣。 「客人您……」 店员的话带着动摇,对和树怒目而视。 「您要让这边这位小姐,穿上这件衣服吗?」 「不,不是……完全不对……」 正想着怎么解释才好的时候,舞穂插嘴道。 「不喜欢这个款式吗?」 「为什么会喜欢!」 和树更狼狈了。 「像娼妇一样不是更有感觉吗?」 「从来没那么说过!」 和树把小裤裤夺过来,放回原来的位置,同时抓住舞穂不让她逃走,对店员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不过对方可是完全进入了怀疑模式。 「虽然可能是我多管闲事,无论如何您这样作为一个人来说……」 「我也完全是这么想的。」 「不过和树君的周遭全都是危险人物,舞穂也要成为其中之一。」 「那个危险是意味着伤害的危险吗!」 「客人,我要去叫下我的上司,请暂且等 一下。」 「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啊!」 和树发出凄惨的叫声。 「心率又上升了啊。」 看着显示器的同时,红尉这么说。 「可以看出正在流汗,已确认体温有所上升。估计是被什么在追赶的事态的样子。」 「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掩不住内心焦躁的夕菜问道。 「现在还没什么危险,不过要说有没有征兆的话这也算啦。」 「把他们带回来吧!」 「怎么做?」 「就是说,求助警察或者消防队或者自卫队。」 「以前学校不是发生过内部骚乱吗,后来国家公安委员长一提起这边眉头就收得紧紧的。所以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旁插:详情参见第9卷,记得还动用了装甲车。) 「说是这样……啊啊。」 夕菜惊慌失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简直就是静不下心来,凛和玖里子也各自担心着。 「宫间君,消消气吧。也不会马上发生这样那样的事啦……哦呀?」 显示器上的数值,开始以奇特的方式变动。 现在和树的状况是,店员联络了上司,上司又联络了警察。反正被当作是「欺骗幼女的高中生」的罪犯。 「和树君觉得更极限一点的内裤会比较好吗?」 「你再动的话我就要摁响警报了。」 「拜托啦放了我吧!」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想都是对和树极为不利的状况。话说回来,本来男生就不该在女性内衣店呆这么长时间啊。 就在这时,店内又有什么人进来了。 「啊啦和树君。」 甩着一头艳丽的黑色长发,周身散布着沉稳安静的气息,温柔的举止,以及一脸腹黑的微笑。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红尉紫乃。 「紫……紫乃老师。」 「真是巧啊,为什么会在这呢?」 迅速说明了状况,虽然被这个不好对付的女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和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听过说明的紫乃只是「这还真是糟糕呢」说了一句。 「你那招惹灾难的体质一点都没变呢,和以前一样哦。」 「帮一下手吧。最开始把舞穂带到这里来的,不是紫乃老师吗!?」 紫乃回答了一句可以啊,对舞穂嫣然一笑。 「那舞穂酱,我们去那边选些更性感的内衣吧。」 和树跳了起来。 「您在说什么呢!」 然而紫乃却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被讨厌了吗。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到这家店来吗?」 「知道个鬼。」 「当然是为了给和树君添麻烦啊,你变回人类,就什么都不能对你做了啊。」 「这是怎样的性格啊!」 紫乃完全没有听他的吐槽。带着舞穂回到角上那家店去了。 「这个怎么样,也许能看到私密的地方哦。」 「太工口啦。」 和树最终心跳变得不正常了。 「……又出现奇怪的数值了啊。」 红尉蹦着个脸。 「刚刚还安定下来既没上升也没下降,是心率不齐吗?」 「啊啊……和树同学……和树。」 夕菜已经开始发着胡话,大脑中开始yy各种各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确定并不是什么好事。」 红尉事不关己地说着。这期间,显示器上的数字还在目不暇接地变动着。 「紫乃姐,这边这个好像不错。」 「嘛黑丝吗?舞穂要用大人的魅力攻陷对手啊。」 「一口气决胜负。」 听到这话和树也感到心脏也像被针使劲扎了一下一样,那边两人还乐在其中地仔细挑选着内衣。店员由于紫乃来了终于放弃通报,不过并没有放下狐疑的眼光。 穿过这栋高层建筑的这个楼层,和树的心境简直堪比走钢丝。 「舞穂酱,紫乃老师,我们走吧。」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再说这句话哦。」 「一定是这里的内衣不够下流,感觉无趣了吧,我们得找些更刺激的才行。」 「说的也是。」 说着她俩朝着进口内衣角走去。这里更为过分,到处都是就算穿上去也能一览无遗的布料面积少的可怜的内衣。 「哇,设计全都很奇特啊。」 「变态样的,感觉不错呢。」 别说得这么满意的样子。 「快从这里离开吧!」 当然,遭到二人组的无视。这边舞穂问着「这个怎么样」,那边紫乃就回答「设计者深层心理绝对一流」。 舞穂转向和树,把内衣给他看。 「这样的如何?」 和树「咦」地失声道。这件内衣可以说是除了细绳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和树不由得眯起眼睛确认了一下。 「为啥会有这种东西啊!这家店搞什么鬼!」 「不是性感内衣店吗。」 「那也应该有个限度啊。」 「不是和树君的喜好吗?」 「绝对不是!」 不由得大声否定,之后眼看着舞穂眼睛噙着泪花。 「……啊,和树君完全不听舞穂说的话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 「肯定是这里也满足不了的缘故啊。」 「不,不是这样的!也不是,说什么满足不满足的,我对这种事情……」 「舞穂酱,这样的话就只有穿给他看看了。」 紫乃在舞穂耳边说了不得了的东西,舞穂用小手使劲擦干眼泪。 「嗯,说的也是。」 当场就开始脱起衣服。 「喂喂,等一下啊!」 这可不能不管了,和树急忙扑过去。 他打算压制住舞穂然后把内衣夺过来。 「呀,和树君扑过来了。」 「和树君,果然想过这样玩起来怎么样。」 无视的话,舞穂会越闹越厉害,得想法子熬过去。不过由于体格差的缘故,就变成和树把舞穂推到的样子了。 看到发生了这种事,店员忍不住叫了起来。 「客人,怎么这样!」 「现在正忙着!等下再说!」 这样回答之后立刻感到糟糕了,店员完全认为和树是坏人了。 「……得去报警。」 「……欸欸欸欸!」 和树忘掉内衣的事跳了起来,店员把柜台内的通话器取了出来。 「等等,等一下,这是误会!」 「性犯罪者到我们店来了!」 「搞搞搞搞错啦!」 和树完全不能好好说话,指尖麻木,身体渐渐发热起来。 「为啥会发生这么9的事……欸,发热?」 大量的汗水流了下来,眼前一片眩晕。 红尉的身体向前探出。 「这个变化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变化?不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变吗!」 哭丧着脸的夕菜说。 「这又是另一种,这个波浪线的特征是……剧变啊。」 「发、发生什么了啊!?」 「心理的压迫这一类的吧,可以感到强烈的压力。这样一来式森君的魔力就会放射出来了。」 「啊啊……」 眼看着夕菜就要昏阙了。 「啊,身体……稍微有些,不妙!哪用得着叫110啊!」(技插:日本警察通报用电话也是110) 「你是罪犯!」 「所以不是说了发生了各种悲剧的事嘛!」 和树的身体的热度是一个劲地升高,再过一会儿就不见的能不能自己把持住自己了。 「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 这时,紫乃一下子走向柜台。 走到店员跟前,抓住店员的脸,让她转向正面。 两只眼中好似放射出摇曳的光彩。 「啊……」 店员只出了这么一声,就倒在那里。之后紫乃又迅速走近舞穂身边,把她扶起来。 「对不起啊,舞穂酱。」 瞳孔中又闪烁起光辉。 「呢呀……」 舞穂的脑袋就这样歪在一边,不已会儿就香甜地睡着了。 这场骚乱总算平息下来,店内又恢复平静。 和树深呼吸了好几次,以平息荒乱的鼻息。因为压力消失,全身的热量也慢慢消散。 「紫……紫乃老师。」 「这下应该就没事了,静下来了吧。」 紫乃用平静的声音说。 「是的……不过,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和树还是想反问一句,紫乃举起一只手让他等等取出一只手机,和谁通着话。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谁了,紫乃还为了让和树也听到声音,特意把手机的声音调大。 「是我。」 (嗯。) 「稍微让腕带承担点负荷试试,你那边怎么样?」 (装置方面没出什么问题,各项数值都有好好地传输过来哦。) 「那就好,也就是说测试成功了呢。」 「一点也不好!」 和树大声嚷嚷。 「你们这都做了什么啊!」 总而言之以上所有都是一次测试腕带实际使用的试验。紫乃不断煽动事态升级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 她冷静地反击道。 「因为除了我之外不管哪个家伙都是干不了这差事的。而且不这么做的话,临到用时派不上用处就囧了,果然实际中测试是最好的啊。」 「如果引起什么灾难怎么整啊!」 「有舞穂酱在的话大概就能上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哦。」 「就算你这么说……」 这时红尉从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这是哥哥说的。既然试验已经成功了,就不要纠结些琐碎的事了,就是如此。」 总之这次不仅魔力又差点无法控制,而且连警察都几乎要被叫来了。虽然避免了最糟糕的事态,但是店员可能已经觉得和树是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高中生了。也就是净遇到这种事情,更加积累了和树的不幸遭遇。 紫乃依旧聊着电话。 「哥哥叫你快回来,要做下腕带的调整。」 「不要。」 这俩兄妹可不是省油的灯,要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话,精神病都要被逼出来了。 紫乃悠然微笑着,把手机递向和树。 他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嗨?」 (和树同学!) 听筒里飞出了夕菜的声音。 (怎么了没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明一下!) 一股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应该担心得要命吧,和树多少产生了些罪恶感,慢慢说明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陪舞穂酱出来买东西,跑到内衣店后,舞穂酱突然就脱起衣服来了。还有一堆带色色感觉的内衣卖,总之很糟糕。」 为了让她安心和树装出开玩笑的语气,结果。 (……舞穂酱?内衣?脱光光?) 心情似乎越来越差,和树也理解到了,赶忙加上一句。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舞穂酱自己弄些性感呀工口之类的……那个——,所以说呢……」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就在那种地方干那种事么?和舞穂酱做些下流的事呢。……我马上就过去,在原地等好。) 之后用吓人的声音补上一句。 (绝对不要逃跑哦!) 然后切断通话,和树的意识渐行渐远。 紫乃从他暂时放下心来的手中,取回自己的手机。 「呐和树君,我觉得比起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死,还不如和我一起回哥哥那里比较好哦。」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把手机放回手提包去了。 第十二话 向瘦身进军 夕菜父亲借给他们暂住的这件屋子里的澡堂很宽广。说宽广就并不仅仅指的浴缸,就连淋浴的地方也大得不像个样子。而且与普通公寓的换衣间不同,没有摆上一个洗衣机,取而代之的是电风扇和体重计,以及几把藤椅,简直就和温泉乡民居没什么两样。 风椿玖里子最是喜欢洗澡,所以看到这样的澡堂更别无所求。虽说每间宿舍里也都准备有独立的浴室,但是都基本上小的可怜,难得可以把四肢全部伸展开,好好享受一番。 今天的她也是头一个到换衣间来,夕菜的父亲因公出差到奈良,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哼着曲子打开玻璃拉门。 「哎呀呀。」 玖里子停下哼唱,先来之客像被吓了一跳看向她这边。 「啊……玖,玖里子同学,真对不起。」 和树手上还抓着健身用具,脸红着说。 「不好意思,玖里子同学要先去洗吗?我等会儿就出去。」 「哦呀,没这个必要啊,没什么的。」 她这么说着径直走了进来,并关上玻璃门。 解开上衣的扣子,和树一下子慌了。 「打、打、打住啊,现在我就出去。」 「不用啊,我马上就脱好了。」 「不是这样的啊,还有我在这啊!」 「所以呢?」 玖里子把头发拢向后面故意反问。 「最近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们就一起进去洗吧。」 「等等啊,玖里子同学!」 和树着急着要逃跑,不过,玖里子堵在玻璃门不让他出去。 「这种事情啊,也得等结婚后在做吧……」 「那洗完后也结婚好了。」 「请不要老是爆出些怪话!以前的那种纯情路线到哪去了!?」 「那也是要分时间和场合的。」 玖里子突然捉住想要强行突破的和树的手臂,转瞬之间就把他压到墙壁边。 「呵呵,总觉得这样的事好久没做过了呢,你说呢?」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还是不要。」 「不要这么说嘛,就这么一下下。」 「你的一下下根本没有尽头啊!」 和树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撕声大叫。 「为啥你这么没点矜持啊!?」 「没有这回事哦,我可是极力打算做出淑女的样子呢。」 「在换衣间做着和强暴没两样的事,这哪里淑女了!?全都只是以我的身体为目标!」 「同时也想的到你的心哦,只不过是顺序先后的问题而已。」 「问题可大了去了!」 和树执拗地抵抗着。 「呐。」玖里子说着把脸靠近他。 「能不能好好体会一下我的感情呢?」 「体会到的话,我不就被送到毒牙边上去了。」 「到底我哪里不招人喜欢啊。」 玖里子稍稍皱眉,一副认真的样子抱怨道,和树犹豫不决着。 「比,比如说,都没怎么考虑过我的感觉吧。」 「我可是喜欢和树的哦,你呢?」 「和我完全不配啊!不管是学习还是运动,不都比我更好吗,身高和体重也是……玖里子更……」 「……我更重吗?」 「就是这样!」 和树嚷嚷着。 像受到什么打击似的,玖里子把手给松开了。 突然获得了自由的和树的腰啪啦一下垮下去,左右看看,便一点点爬向玻璃门。 玖里子并没有追上来。 没过一会儿,「和树同学,在澡堂里干什么呢?啊,说起来玖里子同学好像刚刚进去了呢!?」只听见宫间夕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就是本来就快要断了气的和树嘶声裂肺的惨叫。 玖里子却对夕菜正在进行的私刑置若罔闻,认真地想着和树刚刚的话。不久,又把洗面台下面放着的体重计拖出来。 她深呼吸一下后站了上去。 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瞬间跳动一下,然后停在一个数值上面。 「……这,这么的!」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青了。 接着转到当日晚餐饭桌上。 话说在这个家中,用餐时候是全员到齐的。虽说一部分是因为健康的原因,不过更多的还是夕菜那「饭菜不大家一起吃的话就完全不好吃了」这样坚决的主张。 今天饭桌上主食是米饭,其他还有味噌汁、卤菜以及一些现煮的东西,最后还有生鱼片样的凉菜。应该都是喜欢和风的神城凜所希望的。 人这么多,饭桌上自然会嘈杂一些。就一般来说,凜虽然默不作声,玖里子却常在一旁喋喋不休。说起来舞穂的话好像也不少,夕菜更是喜欢席上更热闹一些。以前和她们一起的时候,和树就吃惊于那种热闹程度了。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谁都没有开一次口。 所有人都是手上拿着筷子,注视着某一个位子上的人。大家都屏气凝神,窥探着那个人的样子。 集众人目光于一身的女性,除了说了一声「我开动了」之外,始终都没发一言。 席间只有卡擦卡擦的筷子声,在客厅中传开来。 「……玖里子同学。」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夕菜上去搭话。 「是身体哪不舒服吗?」 「为啥这么说?」 玖里子慢悠悠地动着筷子说道。 「那个嘛,你的饭量稍微有点……」 如她所说,玖里子的饭囊中岂止是羞涩可以形容的。饭就只能把碗底给盖住,味噌汁和调料更是没放,菜也就吃了一口。 完全就是一介拳击手赛前减磅的做法。 「我原以为玖里子是个大饭桶来着。」 凜也这么说。的确,以前每顿都要再添饭,吃的面包也是别人两倍。肉啊蔬菜啊,非将眼前盘中食物一扫而空不可。可以这么说,如果她在吃饭上面到不了这种程度,必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都说什么呢,只是重新评估了下我的饮食生活。」 「不过,还是稍微摄取多一些碳水化合物比较好吧。」 「少些有啥不好,就这样吧。」 玖里子嘀嘀咕咕道。 「人家就愿意。」 「……那个,是有什么理由嘛?」 夕菜问道。 「嘛,是有点。」 「是料理不合胃口吗?还是说肚子疼什么的……」 「如果吃不下东西的是个女生,除了一个理由之外别无他想。」 「难道说是……减肥中?」 「没错。」 夕菜、和树和凜,最后就连舞穂也发出「欸!?」地一声。 玖里子的身材出众这是众所周知的,只要参加文化祭的选美比赛必定会摘得头筹,就因为此甚至听说组委会禁止她出场。也传出她开玩笑地应征参加全国范围的选美比赛,而且轻轻松松就通过预赛,只是后来在暴露高中生的身份之前就急忙弃权了这样的事。 另外她还有稀有的令人羡慕的长不胖的体质。一方面比别人吃的多,又没有参加任何体育系的课外活动,另一方面仍旧能保持傲人的体型之谜,非合法社团星研社出的报告曾专刊介绍过这点。 「总觉得大家很失礼呢。」 玖里子稍稍板起脸来。 「我就不能节减肥吗?」 「但是玖里子与减肥,总感觉挂不上边啊……」 夕菜诚惶诚恐地补充。 「是我想做啦。」 「为什么想做呢?」 「胖了啦。」 听了这话?南Σ耸酉吆 傻厣舷麓蛄孔啪晾镒印? 「没胖哦。」 「那就是正发胖中。」 「是吗?玖里子同学身材是如此这般……」 「正?发?胖?中!」 压低声音一句一顿这种气势压倒了夕菜,让她哑口无言。 然后玖里子转目瞪视和树。 后者则是手上抓着筷子,背心发凉。 「有,有什么事?」 「……呼。」 玖里子一口喝掉味噌汤,并说了一声「我吃好了」放下碗。 「……话至于此,大家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她环视饭桌上其他人,这边女子三人都还一副没搞清楚事态的样子。 「比如哪方面?」 凜最先回过神。 「减肥是项孤独作业,又艰苦又无聊又有多种诱惑,所以我想大家就一起来吧。」 玖里子用像是为了让众人更容易理解一些的方式说道。 「比如,减少早饭饭量啊,一起来慢跑啊,节制进食零食啊之类的。」 「但我还有剑道大会要参加呢,还想充实一下体力的说……」 凜依此反对道。 「虽说我很喜欢散步这种活动,但是慢跑就有点……」 「零食吃多多——」 舞穂双手乱摆地说道。 面对一时间烧起来起来的叛乱之火,玖里子没有多说,只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给我合作!」 用沉静的目光瞪视周围各人,用不可小视的威慑力,轻轻松松就将异论反论一并封杀。 接着她又清清嗓子。 「谢谢各位,那事不宜迟就从今天开始吧。」 「非要今天吗?后天再不行么?」 夕菜还想说些什么,凜和舞穂也一样。 「我还想调整一下时间表,下周开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把剩下的零食吃光光——」 如此反复抗议着。不过玖里子把耳朵捂上,完全不听这些意见。 「啊—,没门没门。不在想做的时候做的话,不论何时都开始不了的。所以说定今天就今天,无需多说。」 之后她又转向和树。 「你也是。」 「我也?男生的话不是什么意义都没……」 「有的。你想想这是由谁引发的?」 「欸?」 和树歪起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呢?」 「……闭嘴!」 玖里子怒吼,这场口舌之争终于完结了。 就是这样,由玖里子发起的减肥计划,就在其他四人表面上的全面支持下得以开始。 一旦下定决心要干就要干到底,这就是玖里子的作风。立刻宣布「从现在开始家里的炊事都由我包了」,并放话说谁也不准进入厨房。 拜其所赐翌日的早饭,如其说是日本人平均用餐水平,不如说是退化到了绳文时代的水平比较好。 摆上桌子的菜肴,只有豆腐和牛蒡(一种野菜)。调味品也如同素食料理一样,是一种无限亲近自然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调味品。分量呢,大概也就是够让人动一两次筷子的水准。 不单饭量如此之少,而且连味噌汤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摆着几个装了水的杯子。 「欸—,就这么多吗!」 刚坐上椅子的舞穂就诉苦道。 「这就够了。这才是将卡路里降到极限的瘦身料理。」 「肚肚空空会死掉的哟—」 「为减肥献身死而无憾。」 玖里子如此作结。 其他四个人看着桌上的一切,丝毫打不起精神。 「饿着肚子,不是对魔力也不好吗……」 和树哀叹着。 「如此而使得世界灭亡的话,可不能闹着玩啊。」 夕菜也一边摆弄着筷子一边说。 「外卖什么的也行,好想再吃多点东西啊。」 凜望天道。 「不要说这些傻兮兮的话了,一旦依赖了外卖配送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毫无意义了。好啦,快点吃完上学去吧。」 玖里子催促着几个人,「那就开吃吧,我开动啦—」说着就消灭起自己的那份。 其他四个人也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开动了……」如此附和着。 正当几个人筷子伸向这贫乏的早餐的时候,内线电话的声音响了起来。 夕菜站起来,走到对讲机前应话。稍微谈了两三句,就向玄关走去。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有什么东西送到的声音。 「不好意思,大家来帮个手。这分量实在是……」 听到夕菜的声音的四个人都停下筷子,离开客厅。 在大门前站着?南Σ耍 掷锉e挪簧俦馄降暮凶印? 「夕菜,这都是咩呀?」 「是披萨。」 「披萨?」 「没错,足足有四十人份……」 仔细一看不光是夕菜,旁边穿着红色制服的送货员也抱着盒子。在他们身后,一个带着头盔的男性提着漆器饭盒站在门外。另外还有往外搬外卖的提盒的少年啊,两手抓紧看上去很结实的尼龙袋子的打工青年等等。 「不仅仅是披萨,寿司也有三十人份。然后还有拉面四十人份,以及狸荞麦面十五人份,盒饭二十人份……」 「等等呢个,这都是谁叫的啊!」 玖里子看向凜那边。 「我,我没有去叫外卖的。只是想着有的话就好了什么的……」 剑豪少女慌忙否定道。的确,今天早上不止有她一个人,其他人谁都没有碰过电话一下。 「搞什么飞机啊,就像是被盯上了样的外卖全都送来了。」 玖里子叫道。问问送货员们,都异口同声说突然被店长命令「送货到这个地方去」如何如何的。 「说起来这么多,不吃的话果真还是太浪费了吧。」 舞穂小声嘀咕。总觉得很高兴的样子。 「不可以去吃。」 玖里子如此说,又对送货员说这些都是恶作剧让他们把东西送回去。 送货员们自然抗议不断。不过玖里子可不会轻易让步。 「不管这是恶作剧还是恐怖分子的阴谋也好,你们全都带回去吧。」 强迫他们离开之后就关上大门,最后还锁好。 「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早饭时来外卖什么的。」 「不要勉强了吃掉吧怎么样……」 和树的话也得到其他三个人的赞成。只有玖里子绝对不认同。 「不可能。这多少回成为减肥之路上的一大阻碍,只有超越了它,才能最终变成身材姣好的美丽少女。」 她一脸确信地如此断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迟疑。 话说回来,这只不过是坎坷的减肥之路的序章而已。 退还了极大量的外卖,只吃了极少量饭菜的和树他们现在正在学校听课。 败给了这无敌的空腹感,放学之后和树没有绕道径直回到住处。 「饿死啦……」 回到家的和树,一边安抚着怪声频响的胃袋,一边坐到椅子上。今天可是因为空着肚子,课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不仅是上午是这样,连下午也一样。午餐吃得是玖里子准备的瘦身便当,只有 半个面包。正要去买的啥吃,结果发现今天?南奘毙÷舨啃菹17恕? 旁边椅子上的凛果然也无精打采的。她也没吃上餐正常的饭。 看看钟,现在时四点左右。 「差不多是下午茶时间了吧,不过什么也没得吃呢。」 「啊啊,不光是冰箱里的,只要是买回来的东西全都遭到了玖里子的处分。果汁也不能幸免。」 含有糖分的碳酸饮料,一开始就被收拾掉了。 凜把手伸进口袋里找着。 掏出一块用银纸包着的巧克力,虽然也就只有大拇指头那么大,不过点心还是点心。 「那个,怎么来的?」 「别人给的,要吃吗?」 对和树来说这银纸简直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辉。 「可,可以吗?」 「小声点。被玖里子看到就不好了,快点吃吧。」 凜小声说道,和树把手伸过去。 单是,指尖似碰到非碰到的瞬间,巧克力就不翼而飞。 「啊啦,你们在做些什么呢」 二人的背后站着玖里子。 (插图65) 「这个要没收。」 她把巧克力从窗户扔了出去。 「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玖里子同学。就吃这么点没啥问题吧。」 和树抗议着,不过对方一点也没理睬他。 「这和麻药以及烟草类似,一旦沾上一点嘴巴就停不下来了。」 「只是巧克力啊。」 「甜食是减肥之敌。」 玖里子冷冷的说。 「偶尔吃点没什么打不了吧。」 「不行就是不行,那就是长胖的原因哦。」 「虽说这是正论呢。」 和树不停嘟哝着唱反调。不过既然手上没有巧克力了,也只好放弃。 「啊—,还会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来一堆外卖呢。」 「再来个几次的话会受不了呢。」 说的也是,和树和凜也只能一副复杂的表情坐着发呆而已。 「我回来啦—」 从玄关传来舞穂的声音,因为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所以应该夕菜也在。 「你回来啦—」 和树应道。不过那两个人迟迟没有进来。 不久就听见沉闷地咚咚声,是在搬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两个人搬着一个超大的瓦楞纸箱进了客厅。 虽说有夕菜和舞穂支撑着,不过因为身高差距问题所以还是很不稳。正要放在地上,不过由于平衡崩坏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 「我说啊……这些都是啥?」 眼前散落一地的是用玻璃纸包着的小盒子。 「都是点心哦,饼干一年分。」 夕菜回答道。 「一年分!?」 「没错,其他还有一年分的糖果,一年分的面包卷,半年分的花生果仁巧克力。都摆在玄关地上呢。」 「为什么有这么多?」 「我来说,回来的时候,我和夕菜就顺道去了趟商店街。然后就去抽了次奖。」 舞穂用手做出摇下摇杆抽奖的动作。 「结果出了大奖哦。」 也就是说这些全部是赢回来的啰。而且是这么多的东西。夕菜把巧克力往箱子里放回去时说。 「那些面包卷保质期快到了,不快点吃掉的话……」 「不用说了绝对不行。」 夕菜的话头被玖里子抢了去。 「玖里子同学,太浪费了啊。」 「说不行就不行!是故意要呕我的气吗!?这个时候去抽什么奖的。」 玖里子叉着腰生气的说。又发生和早上差不多的事,她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捡到了一张抽奖券,只有那一张呢……」 「总而言之不行!我去把这些分给附近的人。」 她一个人扛起瓦楞纸箱,就这样到外面去了。 玖里子丝毫不管背后的指责,把所有的点心都给处分掉了。 享用大量的点心这事最终只是黄粱一梦,晚饭依旧是朴素到了极点。 除了玖里子以外其他四人,都愈发散发出阴沉的气息。刚刚开始一天就如此混乱。明天以后的事就更想都不敢想了,有更何况这减肥计划到底要持续到何年何月去呢。 「慢跑啦,该去慢跑啦!」 晚饭后,玖里子大声宣布。 「东西都吃完了吧,如果能在这之上再消耗那么一点点卡路里就更好了。所以奔跑起来吧!」 尽管都享受了一餐如此「丰盛」的晚餐了,她似乎还是不满意。速度找好了外衣和鞋子,而且还准备了另外四个人的份,看来是要玩真的啊。 看到地上排成一列的慢跑用品,和树心情一下低到谷底。 「虽然有种说法是叫食饵疗法,不过现在还能跑得动么。没完没了了呢。」 「要从明天早晨开始跑哦。不光是早晨,午间和傍晚都要,跑跑跑拼命地跑。这样一来不光脂肪会减少,波斯王国的大军都会撤退的哦。普鲁塔尔鲁克斯就是这么写的。」 (译注:根据普鲁塔尔鲁克斯所著《希腊罗马名人传》里记载的马拉松的故事,所以这里才来了这么一句a。) 玖里子一面a着马拉松的起源一面暗自来劲。 「不过玖里子啊,明天是不是不要跑的比较好。」 凜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报的天气预报说道。 「怎么看天气都不是太好啊。」 「那又怎么样,就算下雨都照跑不误。」 「岂止是下点雨那么简单啊!」 凜把声音调大,像是插播了断临时的新闻,广播台的播报员快速读着呈上来的原稿。 『……突然赤道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型的台风第四十四号台风,正以时速一百公里的猛烈势头向东京席卷而来,预计东京明早将会进入暴风圈范围……』 「搞什么东东啊!为啥这个时节会来个台风啊!」 玖里子呐喊出来。 「这样一旦出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呢。」 「那——怎么办好!?台风多发季节不是结束了嘛。」 「报道的是不合时节加上今年最大的台风。还有正向着东京而来,海上是狂涛(注:风浪等级用语,指6m~9m浪高),雨势也十分强烈,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外出为好。」 「阴谋啊!绝对是被谁给耍了!」 玖里子拍案而起,但是电视画面显示的低气压云团,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外卖送来很多,零食也堆成山一样,又加上这台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叮铃铃铃铃铃,是电话响起来了。 夕菜拿起听筒,说了几句话,之后把和树叫过去。 「是红尉老师打来的。」 电话那边似乎是他们的健康教育老师红尉晴明。和树一副疑惑不解地接过听筒放在耳边。 「喂?」 (式森君吗?你的各项数值都显示异常了。) 一成不变镇静的声音。和树的身体状况经由他戴在右腕的手带,将信息传给红尉处?南允酒鳎 佣 煤煳究梢苑治龅弥 摹2还 衷谀鞘 嫡 行┢婀帧? (与平常想比体温和血压有些不同,魔力应该也受到影响了吧。) 「但是我除了肚子饿之外,其他也没什么不适啊。」 (就是这个了。大概就是血糖值在变化哦。你的魔力和你的身体状况有十分密切的关系,所以一旦和日常所作不 同就会反应出来。也就可能引发点什么呢。) 和树又瞄了电视画面一眼,接着说。 「难道说,突然出现的台风就是……」 (恐怕就是如此了。) 红尉回答道,和树脑袋一阵眩晕。 「我勒个去,那昨天开始就发生的那些,全都是因为和树了吗!?」 听着这边对话的玖里子怒吼道。 (现在哪边是风椿君啊。) 「是的。是我一下子提出要减肥计划,而且让大家一起来执行。就是因为没吃多少东西,走起来摇摇晃晃的。」 (我只想说还是不要做些多余的事了。越这么做越是反弹的厉害哦。不过像伊庭香一样,没钱了就靠公园的水渡过三天就是另外一回事的说。) 「不过就是想这么做嘛。」 应该还是不行啊,正想这么劝她,但在说话之前听筒就被拿开了。 玖里子一脸僵硬地挂断电话。 她的嘴角抖动着,太阳穴上青筋直跳。 「……也就是说和树,是你在妨碍我的减肥计划啊。」 「这纯粹是瞎说啊!」 和树急忙说道。 「你看如果玖里子你给我多点饭吃的话,就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要找借口!」 玖里子用尽力气,双手抓紧和树的领子。 「女性的减肥计划,是比圣经还要正确的事。所以妨碍此的无论是什么行为,都属于犯罪。知道了吗?」 「呃,玖里子……好难受……」 「你不管做什么也好,魔力怎么样也好,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真理哦,是情理之中哦,是绝对正当的哦!知道了吗!?」 玖里子不停摇晃着和树的脑袋,简直要把他弄得窒息不可。和树的头由于被摇得缺氧而一片空白,嘴里只得不断重复说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来乞求对方放手。 玖里子终于松开手。 「这就够了。那我们来慢跑吧。现在立刻开始。」 这下不只和树,其他的女生都发出「欸——?」的一声。 「暴风警告已经发出了啊。」 「到外面去受伤了怎么办啊。」 「风,超讨厌。」 当然玖里子没有听进去。 「要做就做!不管是台风还是什么都好,放马过来吧!」 和树他们被逼着勉强换上了外衣,这是外面的风吹着院子里的树东倒西歪,窗户也卡擦卡擦?南熳拧? 「……总觉得,风比想象的更猛呢。」 夕菜一脸不满地说道。 「在和树的魔力的影响下,台风的风速再加快的话就……」 「没问题哦!有舞穂酱在的话,不会变成最糟糕的情况的。」 「又在算计着什么奇怪的事吧。」 玖里子对着如此叹息?南Σ怂底牛  潘母鋈俗叱黾颐拧? 外面是一片黑暗。风一点点变强,甚至简直没有任何可以避风之处。 「那开始吧,let’s go!」 在这口号声的号召下,全员都跑起来。 刚一跑出去雨点就落了下来。眼看着雨量逐渐增大,不一会就变成了能把水桶一下就打翻的豪雨。 视野前方完全看不清楚。 「玖里子同学—,这雨太大了啊!我们回去吧!」 和树对着前面跑着的人拼命喊着。 「这种程度,完全没什么哦!」 这完全不是没什么的程度吧。凄厉的暴风,夹带着的雨点横向砸向其路径上的一切。连把脸朝向前面都十分困难。旁边一些刚要从公司赶回家的职员,看到这奔跑的一群人,一个个都睁圆了眼睛。 「就这么点风雨就害怕的话,就不能在减肥之道上坚持下去!」 「那是什么道啊!?」 「没错,就是世界上所有试炼都降临于此的,困难之道啊!只有克服这一切的女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减肥赋予的名誉。」 「危险,玖里子同学!」 和树叫起来的同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电玩俱乐部(teleclub)的看板,正面撞上玖里子的脸。 「咕……!」 正以为她会向后摔倒,但是很艰难地站在地上的脚硬是没动把身体直立过来。接下来又有纸箱子、塑料桶、小狗屋、放在药店里的青蛙标本,风卷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袭来。 「呀啊啊啊啊—!」 玖里子的身影被埋在掉落的东西之下。 和树想着难道死翘翘了?不过玖里子拖着满目疮痍的身躯,掀开压住自己的破烂站起身,瞪视前方。 「……我怎么能输!」 接着又以令人吃惊的体力更加快了脚步。 但是暴风已经来临,道路也全淹在雨水底下,四周都变成水池一般。那在风雨中突进的玖里子的身姿,仿佛是正面对抗着银河皇帝的绝地武士一般威武。 嘭的一声,下水道的盖子被水冲得飞将起来,原来是积水超过了排水能力的极限。 瀑布激流般的积水铺天盖地涌来。 「哇,要被冲走啦!」 「式森,没事吧!?」 凜一手抓住和树,后面又有夕菜和舞穂支撑住。这情景简直就像是冬天雪山中遭遇雪崩一样。 「要抓紧哦!」 「总算得救了!」 这时,只听见玖里子大叫着「瀑布又能怎样!」跑开。 她的身影也渐行渐远。至于和树他们,因为晚饭吃的太寒酸了,现在光是保护好自己就筋疲力尽了。 「要被冲走啦要被冲走啦!」 「式森!那边是公路哦!」 「啊!帮帮手!」 「啊,舞穂酱被风!」 「已经坚持不了啦!」 结果在这被台风席卷的住宅街中,不断响起四人的悲鸣。 这之后玖里子继续着她的减肥计划,被迫相从的四人确是日渐消瘦。而且拜此所赐日本屡遭异常气象灾难侵袭,尽管没有造成什么非常大的损失,气象厅还是陷入混乱之中。 一日玖里子呵呵地笑着拿出一个体重计,这是要试试减肥的成果。和树四人则是用枯瘦的面孔注视着她。 玖里子高兴地站了上去,体重计的指针晃动着,最后停了下来。 「……快来看!」 她欢呼雀跃。 「四公斤哦四公斤!就这么一段时间久瘦了四公斤呢,不觉得很奇葩么!?」 四人都异口同声「啊是这么回事呢!」回应她。都闹得天翻地覆了才减了四公斤,不禁让人觉得这量减的太少了。 「那和树,你也来试试。」 「欸,我吗?」 「没错啊,快点来。」 和树带着疑惑站上体重计。 指针晃了几次后,终于显示出来。 「……搞什么飞机啊。」 玖里子低沉下声音。 「我说,为啥你比我还要轻这么多啊!?」 和树一副厌倦了的样子回答。 「这不是自然的吗。我也陪你一起减肥了啊,自然会瘦一圈的。」 「为啥,没有吃东西吗?」 「不是你不让吃的吗!」 「……唔,好像是这样。」 玖里子自言自语,暂时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之后有扯起和树的耳朵。 「那个告诉 我一点。你在减肥之前有几公斤?」 「我想下。」 和树回忆之前体检时候的数值,附上玖里子耳边轻声告诉她。 「……哈啊!?」 玖里子抓住和树衣领。 「你原来比我重啊!?」 「欸,好像是这么回事。」 「嗯,现在是没有我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算你问我怎么回事也……」 玖里子手上更用力,勒紧和树的气管,吧嗒吧嗒晃动着和树的手脚。 「好难受好难受啊!」 「你不是说我更重嘛!」 「因为你比我高嘛,当时就想着一定如此了。」 (插图79) 「全部都是猜测吗!」 和树被她双手抓住头部,举了起来。并且上下甩动。 「就因为你一句话,就让我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呢!?」 「都瘦下来了有什么不好的!」 「连带你也跟着瘦了还有啥意义啊!」 抓着和树挥舞的玖里子,完全变成了反派的职业摔跤手的形象。 「玖里子同学,和树都快吐白沫了呢!」 「式神,没事吧!?」 「和树君,脸色好苍白啊!」 夕菜,凜和舞穂纷纷介入想要阻止。不过玖里子完全没有松掉的打算。眼睛闪烁着杀人者般的光辉。 「玖里子同学,住手啊。要死了要死了……死……掉了……」 「死吧死吧死吧,快死掉吧!」 和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远去。 ……在这件杀人未遂事件之后,玖里子的减肥也戛然而止。 生活习惯也恢复到从前,玖里子除外的其他四人,一时间在体育课时候,还是会有「跑步就免了」这样的拒绝反应出现,不过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十四话 剑豪少女的忧郁 健康教育的老师红尉晴明眉头紧蹙。 虽说负责葵学园学生的健康管理,还是在桌上的笔头工作占多数。到保健室的学生的记录都是被保留下来的,因此一般情况下桌上是没有放下 其它东西的空间,但是今天桌上却堆着好几个像百货商店卖的中元节礼包一样的箱子。 「紫乃」 向着正在陪栗丘舞穗说话的妹妹红尉紫乃喊道。 「怎么了哥哥」 「快递来了,好像很重的样子堆在一起。」 「就在刚才一位制药公司的人过来了,好像是新发售的健康饮品,说一定要让你收下。」 「这应该是上班族喜欢的东西,送我有什么用」 「我想可能只是为了增加存在感。」 虽说红尉的头衔只是健康教育的老师,但是频繁收到全国各地大学和研究所的邀请。 那些邀请虽然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其中还有频繁带着礼物来的制造厂商。 红尉向包装箱子的封条看了一眼。 「“强力·结界。喝了之后你也能截断电磁波。晚上共同滋阴补阳”越来越不需要了」 把盖子合上,读了一下一起放进去的店的介绍。 「这个打开的是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从南美运过来的。加上当地的草药混合调制成的试用药品。」 「合法吗?」 「请当做没听见。」 「要快点收拾好才行这边的健康饮品必须要还给人家。」 「明明收下也是可以的」 「只能用来浪费冷藏库的空间」 红尉一般不会体力消耗到身体坏掉的地步,因此没什么兴趣。 紫乃「是吗」这样嘟囔着。 「舞穗要不要喝?」 「不要——」 「没错,以舞穗君的年龄来说是不需要的。就算需要,调节饮食和作息时间就够了。随便乱喝,把身体弄坏了就麻烦了。」 红尉像是在预言一样的说着,拿出听诊器开始诊察。 外面天阴着。根据昨天的天气预报从半夜开始下雨,整个日本列岛被云和伞所覆盖了。 阳光被乌云遮住,地上的树啊草啊都没有生气。而她的心也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着。 生物部教室里,神城凛不知叹了多少次气了。右手捂着圆珠笔,一直盯着空白的笔记本。 现在的生物部正在做青蛙的生态记录,今天轮到凛了,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样下去肯定会惹顾问老师生气,其他的 部员也不会有好脸色,但是写不出来的东西就是写不出来。 原因的话自己也明白。想起自己最近的行为,怎么也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感情。要是以前的自己自律自是不用说,不管遇到多么困难的情况都能够冷静沉着地应对。 现在怎么样了。稍微有一点事就变得惊慌失措,被别人挑拨。前一阵子最后和夕菜展开死斗,把一家咖啡店给破坏了。 之后问玖里子,赔偿费理所当然地花了四五百万。听到这个金额,不由得让人昏过去。 这样下去不行,去什么地方修行,凛这么想着。但是感觉那样也没什么效果。 前几天在寺庙里闭门修行,想想看那也不过是妨害精神集中罢了。 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想要变回原来的自己,完全没有效果。学业和剑术当然是上升趋势,但是只要一涉及到某个男生就完全不顾周围环境, 变的固执起来。圆珠笔在手里无意识地想要写那个人的名字——急忙阻止了。 好危险,差点就在生物部笔记上写上他的名字。圆珠笔写的也没法改正,要被其他部员看见了就颜面无存了。 就算说是给青蛙起的新名字也没人会相信吧。 (没办法了) 别说是做记录了,连精神都没法集中。这要是和其他部员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做的话可能还能写出来,不巧的是只有自己一个。 本来安静的环境能让人精神集中,但是对她来说就是反效果了。 对一个男人如此在意,在凛的一生中还是第一次。虽然曾经为义兄的事烦恼过,但和这个性质完全不同。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的,身体就会变热,动作变得也不自然起来。一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马上就慌张的让人看到醜态。 为什么会这么烦恼,完全不明白。不,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故意装作不明白,结果掉进了感情的迷宫四处徘徊找不到出路。 稍微拉开点距离或许不错。当然指的不是青蛙,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个男生的事。相隔一定距离的话,或许就有能够重新找回自己。在家里尽量不见面,只在早晚相互问候应该可以吧。可能很奇怪,但也顾不上这些了。 反正也不是讨厌。等一下,小凛突然灵光一闪,以前确实是讨厌。为什么会变成不讨厌了呢,从现在开始再变回讨厌或许也不错,试试看吧。 小凛闭上眼睛,低下头在心中默念,讨厌讨厌讨厌。那家伙不但软弱,学习体育都不行,而且对女生也不检点。一直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不求上进,粗俗无礼下流。 渐渐生起气来。好就是这样。他的缺点里最要说的就是迟钝。不管做什么,都只是觉得麻烦而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意。这确实难以原谅。 再说人家鼓起多大的勇气,那样还察觉不到,不是弄的我像笨蛋一样吗。 或许是我有什么问题,要是那样就不得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态度了。但是那种场合至少要说句话吧。 想着改变自己坏的地方,那样的话变成他喜欢的女孩的话不管怎么说—— 向这个方向思考的瞬间,小凛无力了。脸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散漫地向前伸着。不经意间一直在想那家伙的事,不容小看的男人啊。 心不在焉地向青蛙看了一眼,它倒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一定是没什么可烦恼的。证据就是呱呱的叫着向这边看。真是羡慕在水槽里的池子和 陆地上悠闲徘徊的样子。像自己这样愚蠢的模样一次也没有过—— 「不好——」 叫出声来。病的很严重,要是羡慕两栖动物的话人生就完了。考虑在某个世界里想成为青蛙的女生这就有一个。 合上笔记本,身体真的有些疲倦了。对健康状态有影响了,必须要休息一下了。穿过庭院回到校舍的途中遇到了风椿玖里子。 「哎呀怎么了,凛」 看来是有学生会的工作,腋下夹着笔记本。 「哎有点事」 小凛含糊其辞。为了男人的事烦恼,这种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 「脸色好差啊。早点回去比较好。」 「即使这么说也不行」 「那去保健室吧。红尉老师在呢」 「也是」 去拿点什么药吃可能好点。虽然是个很怪的老师,也不会突然被当做实验材料。 「如果感觉不好就马上回来,我帮你准备好床铺。」 向为自己担心的玖里子点了点头,凛向保健室走去。 敲了保健室的门,但是没有回应。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没有锁。 「失礼了」这样说着进去了。里面一个人也没用。床位全空着,当然也没有红尉老师的身影。想着会不会在隔壁,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能回去了。) 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全身好重。 果然还是身体状况不好吧,一直在烦恼可能是原因之一。感觉 有点头晕。 正要转身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什么东西。是一个小瓶子,最近在cm上看到的新型的健康饮品。具体的功效虽然不清楚, 但是可以驱散疲劳却是听过好多遍了。先试试吧,凛这么想着把瓶子拿在手中。会不会很难喝虽然这么想了,但是良药苦口这句话 还是听过的。慌慌张张地向四周了看了看,把瓶盖打开。虽然带着一根很细的吸管,但是没使用直接一口气喝掉了。 意外地很容易喝,胃里很舒服,感觉马上就要生效了。正在这时候门开了。 「哎呀」 是紫乃。凛立刻把空瓶子藏在身后。 「神城同学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个,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哥哥现在出去了。我想过一会就能回来。」 「是,是吗。不在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请稍等,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哎」 她往桌上看了下,脸色很奇怪。 「桌上是不是有个瓶子?」 「没没有」 「是吗」 看到紫乃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在桌子周围寻找,凛后悔说谎了,「对不起是我喝了」正想这样道歉。 「麻烦了啊,那是很重要的药品」 「哎!」 空瓶子就要掉下去了,急忙再次抓住。 「那么重要吗?」 「是啊。就在刚才用从南美运来的药物调制成的放在饮料瓶子里的。因为是很贵重的东西,不慎重处理的话」 「那,那么重要的东西啊」 「是啊,因为逃过检疫到手的东西。要是在这里弄丢了该怎么办啊?真是不敢想象」 凛脸上汗流如泉涌。 「哈哎那个心情……请等……」 「很严重。脸色很差的样子,在床上躺一下如何」 「嗯,比起这个那个药喝了之后会变的怎怎么样」 紫乃稍微犹豫了一下,望着凛的脸说道。 「会变的讨厌异性。」 「啊?」 「反效果的迷情剂。」 凛一下子呆住了。 「迷情剂什么的不是常有吗。本来想做迷情剂在黑市卖的,但是觉得很无聊就做成反效果的了。 药里的成分根据视听信息来影响视神经,抑制pea和β内啡肽类(与镇痛有关的内源性吗啡样物质之一)的产生。 更进一步刺激扁桃体使之产生厌恶的情绪。简而言之就是向大脑内传递虚假信息。」 「也就是说,喝了的话就会变的讨厌男人」 「没错,特别是对意中人的话,我想更能发挥效果」 凛两眼一黑险些跌倒。这么说盖子很轻松就拧开了,原来是从一开始就是打开的。她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嘣的一声撞到墙上。 「怎么了?改不会是把药」 使劲摇着头。 「没,没有那样的事!药什么的我不知道。真是的」 「那样的话就好嘛,讨厌男生的神城同学,就算是喝了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是是啊,说的也是因为讨厌男生。话说回来,那药效果是多长时间?」 「半天左右吧。但是一旦变的讨厌了就会半永久性地持续下去。」 「哎治疗的药物」 「没有,因为是刚刚制成的嘛」 「怎么这样」 凛欲言又止,然后这样没和紫乃告辞就离开了保健室。 凛的脑中,紫乃的话就像轰鸣作响的乐器的漩涡一样持续地回转。 变的讨厌异性。这个问题本身倒是无所谓。就算是现在也不喜欢男生。那群家伙粗野无礼,又洋洋得意不知好歹,脑子里装的只有h的事。 入学之前根本没考虑过交男性朋友,事到如今变的讨厌也无所谓。 但是只有一名男生不能变的讨厌。 因为误服了药的原因,变的讨厌他的话就完了。越考虑这件事心就越乱,理智貌似飞到大气层之外了。这种心情要是用作火箭的燃料的话, nasa(美国国家航空和航天局)一定会喜出望外。早已无法留在地面上,一副不知道要去哪的样子。 但是稍等,凛一边压制住内心中不安的旋律一边想,本来就是应该努力变的讨厌的。这正是机会,克服自己内心软弱的一环。 虽然借助药的效果不是本意,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好,努力说服自己,这样就好,变的讨厌,变的讨厌,变的讨厌。 紧紧握着拳头念道。突然看了下前面,走廊的对面正是宫间夕菜。她也注意到了,向这边挥着手。快步向这边走来。 「小凛,听玖里子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样了?早点回去比较好」 很担心地问道。对于夕菜来说凛是情敌,但是果然还是担心自己。 「没没那么严重」 「但是脸色不太好」 「比起刚才来好多话说回来」 凛慌慌张张地望了下四周。 「式森」 「和树吗?刚才还在的」 这时候,拐角处走过来一个男生。 「啊,是和树。这——」 夕菜招手道。 「慢死了,快点」 「抱歉,发生什么了?」 「小凛在找——哎?」 「小凛在哪?」 「好奇怪,刚才明明还在这」 凛躲在走廊的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到和树会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躲了起来。明明是可以变的讨厌的机会,但是连直视都没法做到。 正想着该怎么办,夕菜出现了。 「啊——原来在这啊」 她用稍微有点生气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突然不见啊,躲在这种地方」 「不那个」 口齿不清的凛。夕菜向后面招手道。 「和树,凛在这呢」 「哎!」 不小心大声叫出来。 「怎么了?小凛不是在找和树吗」 「是,是这样没错」 「有话要说的话直接说比较好」 「没错,但是」 夕菜没听凛说话,在向和树说着什么。 某种意义上就像夕菜所说的,直接面对和树的话,能靠药的功效变的讨厌他。所以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说只是和一个男生见面要努力到这种程度有点奇怪,总之和剑道大会上总决赛时一样紧张。 低头看去,那个男生的影子映入眼帘,向这边延伸着。 「小凛——」 「啊——!!」 凛突然用手捂住耳朵,紧闭着眼向反方向跑去。 地点哪都无所谓,总之就是跑起来跑起来。 「走掉了呢」 和树呆呆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夕菜也疑惑不解。 「貌似有话要对和树说」 「但是一和我见面就立刻走掉了,好像被讨厌了一样」 但是不记得有惹凛生气的事。不过也有可能是无意识地做过,对自尊心很高的凛来说很可能是不经意间惹她生气了。 「那样说的话,捂着耳朵跑掉很奇怪啊。要是平常的凛的话当场就发作了。」 「是啊,会当场拔刀的」 「是不是接受了什么不良信号了」 「耳朵上塞着天线吗」 「你们在说什么蠢话呢」 从别的地方传来声音,玖里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她向剑豪少女跑掉的拐角望着。 「刚才和捂着耳朵的凛擦肩而过,和树你做了什么吗」 「哎什么多没做」 和树慌张地挥着双手。 「真的?身体状况好像很差为她担心来着,但是那是心病」 「确实很担心,是什么病啊」 「不就是你的原因的吗」 「为什么是我」 「难道不是」 一副想说真是个迟钝的家伙的玖里子。 代替抱着胳膊一脸疑惑的和树,夕菜问道。 「小凛去哪了?」 「会不会是生物部的活动室啊,就在那个方向」 「去看看吧,要真是什么病的话就糟糕了」 「所以说啊为什么是我的原因的啊」和树依然这么问道。「不知道的话就闭嘴」结果被玖里子这么说了,只好无言的跟在后面。 和离开的时候一样生物部室里一个人也没用,这对凛来说再好不过了。进去后在里面把门锁上后终于松了空气。 同时「我在做什么蠢事啊」不禁这么后悔起来。在这烦恼,在保健室喝了奇怪的药,和和树直接见面后逃跑,最后又回到这。 只是在浪费时间,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连青蛙的生态记录也是原样。 果然变不回以前的自己了,这样想道。难道能变的讨厌的机会,一靠近和树就变成了那样。只是不像样子。 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讨厌这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普通的接触,普通的对话就好了。故意去在意的话就变的麻烦了。虽然还可能受到夕菜挑拨,那时候就酌情处理吧。 总算静下心来了,向青蛙的水槽望去,拿出圆珠笔。不作记录不行。 正准备写上日期,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小凛在吗?」 是和树的声音,不知道该说时机是好还是不好。马上就来这样说着,找出钥匙。插上钥匙准备打开门—— (药效还在!) 背上汗流出来了,要是现在在这见面了,就和自己意愿无关变得讨厌他了。虽说自己想要讨厌,但是那就因为药的原因强制的。 但这也是变回过去自己的机会。可是刚才已经决定下次再去做,不,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稍等下再仔细考虑是否真的有必要去讨厌,这里还是—— 「小凛,怎么了?不舒服吗?」 猛然回过神来,总之先把钥匙拿下来。 「啊—我在,在这」 太紧张了不小心就回答了。 和树虽然感觉有点怪,敲门声停止了。正感到安心—— 「那就好。把门打开吧」 「不行,有点困难」 「为什么?」 「那是因为哎—」 要是老实说「喝了健康饮料却发现那根本不是饮料」这样的话就太难堪了,就想蒙混过去。 「感,感冒了,要是传染了就不好了」 「感冒吗?那样的话直接回去比较好」 砰砰砰,又响起了敲门声。 和树继续敲着门。门里面能听到凛支支吾吾的声音。 想再敲一次,被玖里子阻止了。 「别敲了,吵死了。」 「小凛好像感冒了。」 「是吗?那最好早点回去」 玖里子直直地盯着着门, 「是不是不是感冒,是其他的什么病」 「不管怎么样生病就要去看医生」 和树靠近门把手, 「喂-,打开门吧。要是讨厌去医院的话,陪你一起去」 这次轻轻的敲了下。 凛后悔回答感冒了,和树越来越难以离开了。 而且还说「一起去医院」这种话,「我是小孩吗」就想这么抱怨。 但是一想到在医院等候室坐在一起就心跳加速。不行不行,不能认可这种温柔,这么对自己说。 再次听到敲门声,不不,摇着头。 「小凛—」 「就说了别进来。在外面呆着」 「生病的话还是去看医生吧」 「那是由我来决定的」 「把红尉老师叫来吗?」 「不需要」 要是暴露了偷偷把桌上的药喝了的事,就是一生的耻辱了。 外面安静下来了。不久外面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夕菜代替和树说话了。 「小凛对不起。是病呢还是心情不好?」 「是,是啊。心情有点」 「我明白了。焦躁不安原来是那个的原因。」 「嗯是啊」 门对面好像微妙的达成了共识。 「我了解了,打开门吧」 「不行,那不行」 「不用担心。会让和树远远的离开的,都是女生不用客气。那个,刚开始很累人的」 「」 直到脑中的沙漏落地为止,凛一直呆着。 「奇、奇怪的话不要说!不是那个!再说、那个已经结束了!」 满脸通红的怒斥着。 「已经结束了?像老婆婆一样」 「不是那个、两天前就结束了!总之我不会开门的!」 变的自暴自弃了,开始放障碍物。把桌子椅子都堆在门前。 「你们先回去吧。半天之内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生气了。」 夕菜发了下呆。 「好像不是那个。」 和树完全不知道凛和夕菜在说什么。 「那个?」 「不要让我说」 她红着脸转向一边。 总之是和树很难理解的,只有女生之间能明白的暗喻。玖里子苦笑道。 「你就知道不是那个就行了。那么,凛半天之内是不会出来了?」 「好像是。」 「那就晚上了啊,真是像天照大神一样啊。」 早就过了放学时间了,夕阳已经染红了天空。 「这里的钥匙能借到吗?」 夕菜问道。活动室的锁当然能从外面打开,钥匙有好几备份。 「嗯,拜托了。学生会室里有,只要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夕菜这样说着向教学楼走去。 「但是,这样强硬的打开门有点强人所难啊。」 玖里子叹了口气。 「是啊」 和树含糊的回答道。但是玖里子却认真的皱起眉头,在考虑着什么。 外面变的安静了,凛松了一口气。麻烦的是力气就像雪崩一样消散不见了。绝对不能和到这里来的和树见面。 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去变的讨厌,这样只好接着闭门不出。 她紧紧握着常用日本刀,像抵挡敌人攻城的城主一样直直地盯着门。 「啊」 外面响起了声音。 「啊不行」 是玖里子的声音,有种淫秽的感觉。 「真是的、都说不要了真是性急」 性急?为了打开门不惜使用破城槌吗。要是再有投石器,简直就是中世纪的攻城战了。 「不要、要是碰那种地方的话唔、唔这是在外面那样更让人兴奋?」 凛不由自主地就像往外冲。不是做好了破门而出的准备而是其他原因。 (玖里子的那种声音难道是和树的原因?!) 脸瞬间 变的通红。无意识中伸手握住刀柄。 (多么下流啊学校里、而且还是在外面!绝对不允许!) 越过障碍物,焦急地把堆在一起的桌椅推开。 「看,差点被小凛听到了。在温柔一点」 (明明已经做到让人听到的地步了!) 钥匙掉出来了,突然意识到了。这么一回事啊,说不定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故意发出羞耻的声音,让我打开门的阴谋啊。这么一说,刚才不是还说天照大神什么的。 刀收回刀鞘,把耳朵贴到门上。 声音消失了,只能听到激烈的喘息声。 「真是的和树、别那么激烈。把手放这」 响起衣服摩擦的声和玖里子持续的娇喘声。 「解开扣子不能添不要」 听到添这个词的瞬间,凛的理性飞到九天之外了。 「在在在在在在在在做什么!式森—!!」 刚才冷静的分析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感情在体内暴走。脑中想象啊,妄想啊在横冲直撞。 凛扔掉刀鞘,单手握刀,另一只手伸向门把手。 有谁在走上台阶。 「我把钥匙借来了」 是夕菜。好像是跑着回来的,气喘吁吁的。后面跟着舞穗,大概是中途带来的。玖里子一脸遗憾地把手从和树嘴边离开。 「夕菜,钥匙再晚点借来就好了」 「哈?」 夕菜一脸不解。 「你说什么呢」 和树大声喊道。 「都是玖里子做了奇怪的事,我受了大罪了。要是让人误会怎么办」 「哎呀。明明舔了我的手心,兴奋了呢」 「嘴一直被堵着根本就没舔」 玖里子把制服整理好。貌似是被玖里子双肩勒着脖子,把手塞到他嘴里,连说话都办不到。 玖里子伸手阻止和树说话,看着门把手。 「小心被凛注意到了」 「这样早就被注意到了,果然还是用钥匙开快的多」 和树从夕菜那接过钥匙,插进钥匙孔。 「小凛,我要开了啊」 「哎?」 打不开。好像被什么给卡住了。 「奇怪啊。夕菜,是这把钥匙吧」 「嗯、向学生会的人确认过了」 和树再次用力拧。凛拼命地按住把手。 虽然因为玖里子的声音失去自我,但是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收住了脚步。 却没料到还有备份的钥匙。一边想办法顶住门,一边向墙上的钟望去。 仅仅过了两个小时。这样下去肯定会和和树见面。万一真的变成那样—— (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想讨厌他!) 早就和当初的目的背道而驰,而且连自嘲的空闲都没有。 「式、式森。还不能进来。」 「为什么啊,是感冒吧。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不是的不是那回事」 借口也没想好,脑袋里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部室里养的青蛙的记录还没作。笔记一片空白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就当做没听见」 「你在说什么?」 「就说了从青蛙口里出来了魔界转生的佐藤浩一、千叶真一、柳生博。说不定还有十兵卫。总之请回去吧!拜托了!」 这样哀求起来。要不是在按着锁的话,可能真的要下跪了。 「那个、小凛」 和树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变得温柔了。 「听到你这么有精神的声音,果然是我错了。对不起,向你道歉。道歉多少次都行,但是我想帮助小凛。我喜欢以前有精神的小凛, 不能对这个状况视而不见。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所以,请开门。」 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小凛呆住了。 「你是认真的吗、式森」 「当然了」 「我、我也不想和青蛙、蜥蜴、不知名的动物标本什么的一起过夜!话说为什么你偏偏在这种时候这么温柔!平常也温柔一些、平常!」 说的太激动了手离开了门把手。 啪的一声门开了。 凛急忙闭上眼背过身去,但是没来得及。进来的和树的脸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小凛」 把手放在凛的肩上。 「式、式森」 凛的声音嘶哑了。 「对不起式森我可能对你态度很冷淡、可能说了很过分的话、可能据你于千里之外但是请记住。我绝对不讨厌你,而且」 凛欲言又止。 「哎?」 这时候在后面观察情况的舞穗开口了。 「喂-、小凛。刚才」 「吵死了别打扰我」 「紫乃小姐让我转告凛「对不起」」 「突然道歉是干什么」 「被喝的不是药只是普通的健康饮品」 凛猛地抬起头。 「什么?」 舞穗没有理解当前的事态,继续说着。 「那个药-、紫乃放到自己包里了。想看看凛慌张的样子,就做起恶作剧来了怎么了?」 「啊——」 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下子瘫到椅子上。 也就是说在保健室喝的只是市场上卖的普通的饮料,什么影响都没有。更不用说喜欢讨厌的感情。 一脸不安的和树映入眼帘。 「没事吧、小凛」 「式森」 她再次紧握住日本刀的刀柄。 「我最后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那、那个。记不太清了」 「不记得了啊」 「嗯」 凛一瞬间感觉气血上头。 「开、开什么玩笑。我是怀着什么心情说那些话的」 牙齿咬地吱吱作响。和树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向那望去刀在不住的晃动——突然停止了。 「算了。」 「哎?」 「不记得也好,本来对你抱希望就大错特错了。每件事都这样可受不了。」 和树直眨眼睛,夕菜和玖里子也呆住了。 凛向三人挥了挥手。 「请出去。我也要回去这里要关门了。」 「小凛、感冒青蛙什么的呢」 「不用操心。青蛙记录明天再作。你们不走的话我先走了。借来的钥匙请放回原来的地方。」 凛迅速地收拾了下,关了电灯背上包往外走。 猛地回了下头发现和树还在那傻傻地站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笨蛋!」 只说了这句,跑了出去。 第十五话 年长的女子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太阳也马上要降到地平线下了。车站前的广场上都是买东西的人和想要回家的上班族,相当的 拥挤。买了文具和点心的和树,想要避开人流向前走。从很瘦的学生旁边溜过,被很胖的家庭主妇挤着,向通向家 的走道移动着。暂时走地很蹒跚,不过人流终于缓和了。 确认了下手上拿的装着点心的箱子是不是坏了。好几次差点坏掉。 点心是从车站旁边点心店买的,并不是那种能在杂志和电视看到的点心店,但是好像在知道的人群中还是很有名的一家 手工点心店。 休息的时候和同学聊天,偶然说起了这家店。听见这话的夕菜说「想吃吃看」,放学之后就直接到车站这来了。 不止是夕菜,其他女生的份也买了,数量相当多。虽然放了保鲜剂,但是过了保鲜期就麻烦了,这么想着加快了速度。 拐角处就是回家的路了,人也少了很多。 路肩处(指的是位于车行道外缘至路基边缘,具有一定宽度的带状部分(包括硬路肩与土路肩), 为保持车行道的功能和临时停车使用,并作为路面的横向支承。)停着一辆进口车。保时捷牌的。栏杆处一位像是司机 的女性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和树穿过马路。 「喂,请问」 女士的声音响起来。 「嗯?」 和树停住转过身去。 女性向他招手,穿着和黑色进口车一样黑的西服。 短发也是黑色的。叼着烟的嘴和高高吊着的眼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这儿,到底是哪」 女性向和树递过去一张纸。画着线条和复杂的字,是一张手绘的地图。 和树一看就立刻明白是哪了。 「,从这向前直走,有一个向左的入口。从那开始第二个拐角向右拐。」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离现在住的家很近的一个地方。 「谢谢」 女性叼着烟道谢,把地图放进口袋。 之后就一直盯着和树看。 「葵学院的学生?」 「是,怎么了」 随口回答道。穿着这身衣服,周围的居民的话谁都就知道。 「嗯-」 开始盯着和树的脸看。 「怎,怎么了」 「没什么你」 这么说着,用手指了下车。 「坐上去」 「哎?」 和树一脸困惑。 「怎,怎么了,突然」 「好了」 女性抓住和树的手,把他拉到副驾驶座上。 「请等一下。为什么让我上车」 「稍稍陪我一下,好了坐上来。」 轻浮地回答了下。不容分说的把和树强行拉上车。 「啊-,是和树」 路对面响起声音。 「在做什么呢-」 是栗丘舞穗,向和树招手。 「小舞穗?!在那等啊、等-、快离开!」 女性一边抓着和树的手,一边发动起引擎。发动机转起来,汽车响起排气的声音。 车门被关上了。 「请住手、你想做什么!」 「伸出头的话会受伤哦」 听不见舞穗在喊什么,车像滑一样地开走了。 另一方面,在宫间健太郎的房子里。 「和树好慢啊。」 夕菜看了下表。在学校与和树分开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了。 「是啊」 风椿玖里子回应道。两个人在一楼起居室无事可做地坐着。 「只是去车站买个点心而已,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 「是啊」 「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和他一起去就好了。」 「是啊」 「正因为这样上课迟到也是——」 「是啊」 夕菜突然望了一下模棱两可回答的玖里子。 「玖里子,你脚边有只蟑螂」 「是啊啊、什、什么!?」 她猛地跳起来,慌忙地跺着脚。 夕菜一直盯着看。 「玖里子,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哎啊对、对不起」 她双手合什,小声地道歉。 「真是的。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 「对不起,刚刚在想些事」 玖里子慌张地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 「嗯—事实上」 玖里子一副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明天有客人要过来。」 「客人?」 玖里子一脸泄气。 「那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不会妨碍到的。那样还是先准备好茶比较好吧。」 玖里子扶了一下左摇右晃的夕菜。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那么费心。打算在外面见面的。」 「不用这么客气的。」 「客气吗还是应该说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最后的话是什么没听清楚。 「怎么了?」 「那个呢是不太擅长的客人」 一脸为难的玖里子说道。 「不擅长呀你借他钱了吗?」 「不是那样」 这时候,玄关传来声音。 「回来了-」 「我回来了」 是活泼的舞穗和沉着的神城凛。朝起居室走来。 「欢迎回家」 夕菜站起来迎接。 「看见和树了吗?」 「我没见到。」 凛看着舞穗回答道。 「舞穗是在车站的」 「那个呢-、和树坐在黑色的车上,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女人?」 「嗯。是很漂亮的人。」 「女人」 夕菜的目光变的敏锐起来,正要一些咒骂的话。 「哎!?」 玖里子突然大吃一惊地大叫起来。 「稍等下舞穗酱、黑色的车那个女的是不是目光凶狠嘴里叼着烟!?」 「是那样的感觉」 「那是我姐姐」 「姐姐?」 夕菜、凛、舞穗异口同声的问道。 「风椿叶流华小姐?」 和树随口说了这个刚听到的名字。 「嗯」 玖里子的姐姐一边倾斜着玻璃杯一边回答道。 这里是商业楼下面的一家酒吧。店内被落地灯照着,收银台对面摆放的都是没见过的 酒瓶。很适合成年情侣来的地方,但是因为时间还早店里没多少人。 叶流华在门口处的圆桌子处坐下,给和树要了一杯可乐自己点了一杯麦芽威士忌。 「玖里子的姐姐啊,麻衣香小姐的话我倒是见过」 「那是大姐,我是老三。」 「那个-、我曾经去过风椿家的宴会,您那时在吗?」 「没」 叶流华因为商务的原因不止国内还要经常到海外去,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呆很久。 上次来东京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呢。」 「我见过你的照片。」 她摇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回答道。虽然要了两份了,还是很快就喝干了。 「从玖里子那看到的。」 「玖里子同学?」 「是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打算,但是玖里子有自己的照片感觉有点奇怪。 叶流华点着一支烟。 「我半个多月前回到日本。稍微和玖里子见了一次面,那次听她说起你了。不过,真是和照片上长得一样啊。」 不清楚这句话是褒是贬。 「哈。那么、为什么要强行把我带到这来」 「马上又要去海外了,在那之前想要再见一次玖里子。正这么想着就偶然碰到你了。」 「但是那样的话直接去见玖里子不是更好」 「好了,因为想和你说会儿话」 「是这样啊」 和树算是回应了一下。虽说是想要谈一下,但是并没有太丰富的话题,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可说。 话说回来,叶流华也是一副不想聊家常的样子。很有型的对着天花板吐着烟圈。 「那、问一下,玖里子在学校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听她发问,有些吃惊。 「感觉、啊」 「说一下你的印象就行」 「是吗我觉得很普通」 一边回想着迄今发生的事一边说道。 「那个、还是很开放啊-、活泼。最近虽然没这么做,以前一看到我就想把我推倒」 对方是玖里子的亲姐姐,和树尽量注意措辞。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把我的身体当做目标。啊、感觉是一位很值得信赖的女性。玖里子很积极,最初我有些不知所措。」 「喔」 叶流华发出感叹的声音。 「玖里子很积极呢。噗-」 「确实是那样的女性」 「哎-」 她把吸了一半的烟丢到烟灰缸里。 「你被玖里子盯上了?」 「嗯您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麻衣香姐这么命令过」 叶流华稍微转移了下视线,取出了手机。 「请问?」 「能再稍微陪我一下吗」 找出通讯录,按下了呼叫键。 听了舞穗的话后,玖里子失去了冷静。坐立不安,在起居室走来走去。从平常的她来看的话,相当少见的情形了。 夕菜「不管如何,先坐下来怎么样」这么劝道。 「为什么这么慌张,不是玖里子的姐姐吗?」 「是那样没错」 「是那个很恐怖的女人吗?」 「不是麻衣香姐,是叶流华姐姐。我想你们应该没见过。」 很不安的眼神看着夕菜。 「那样的话。不是麻衣香小姐的话」 「你说什么呢!我很擅长叶流华姐」 边叫着抱起头来。 「优秀的一塌糊涂的人。集团外部董事呀经营顾问呀这样的职位有好几个。那到还好,讽刺的是她能看透人心。 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她看透这样的感觉、光是说话就很紧张。麻衣香姐虽然很冷漠,但是完全看不懂的叶流华姐更恐怖」 满腹牢骚,像沉到沼泽底一样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一会就精疲力尽了。 「但是,本来是打算和令姐相见的吧」 「叶流华姐说「我要去见你,把时间空出来吆」这么说了」 「拒绝的话」 「不行!她知道我没有要事要做,曾经以我和朋友住在一起为理由拒绝过、她笑着回答「有朋友在场也没关系」」 夕菜现在倒是很像看看让玖里子这么狼狈的女性,不过现在还是先安慰一下玖里子。 「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好歹是骨肉血亲。」 「不擅长的就是不擅长,至少想要自己一个人去见,结果连这个都未能得偿所愿」 「也用不着这么」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玖里子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向起居室的电话望去。虽然她离电话最近,却一直没有动。 「喂是是、是这样」 凛用很礼貌的口气回复对方。看起来不是熟人。 「是是?」 凛用手遮住话筒。 「玖里子、你的电话。自称风椿叶流华的人」 「果然」 玖里子呻吟了下。夕菜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把这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姐姐了吗?」 「没有」 「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她就是这样的人」 玖里子叹着气接过电话。 「我是玖里子。是不怎么会、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道着歉 「这样啊是是哎?但是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然后进行了三言两语的对话就挂了电话。 玖里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把电话放回去。 「好像和和树在车站附近的酒吧里、让我过去」 「这样啊、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夕菜问到一半、玖里子突然低下头来。 「拜托了、大家和我一起去!」 「哎哎?」 三个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不是打算一个人去见的吗?」 「我们和你姐姐初次见面」 「感觉像随从一样的挺奇怪-」 玖里子想要否定似的、开始低头认罪。 「虽然是那样、一个人的话果然还是太不安了。在远处看着我就好了、拜托了!」 「但是」 「拜托了拜托了!之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法拒绝了。三人只好陪玖里子一起去。 叶流华把手机合上。 「虽然稍微会花些时间、应该回来的」 「玖里子吗?」 「嗯」 真的会那么容易地过来吗、但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怀疑。 店里放着音乐。和树把吸管含在嘴里、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还想喝什么」 「不了、不用了」 「不用客气。我还有像问的事」 叶流华又点了一杯生姜味的饮料。毫不节制地一杯接着一杯。 「那么、和树君」 玖里子的姐姐稍微靠过来一点。 「你和玖里子做了没有?」 「!」 和树把刚喝的饮料都吐出来了。 「什什么啊突然」 和树被呛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 「所以说、问你做了没有」 「那、那种事。我、不只是玖里子、那种事一概」 被看成变态了可受不了。拼命地解释。 虽然看不出是否相信了、她简单地点了下头。 「也是呢」 「哎?」 「那种事确实不可能」 对于这句意外的话、和树呆了一下。 「虽然没有、但是不能否定的是、玖里子一直都想推倒我」 「嘛确实要装成那样」 一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是那样吗?」 「嗯」 自信满满地回答。 和树暂时思考了下、然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但是那不能让人相信。玖里子的那个是本性。我真的被她脱过衣服。而且就算有别人在看她也无所顾忌。」 在脑中回想着。不管怎么说、从一开始自己的身体就被当做目标了。 衣服被撕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算有人在看?啊啊、那种伎俩啊。是想让别人阻止。」 「不会吧」 「刚开始或许是本性。但是现在不是了。她已经和刚和你见面时不一样了。」 「但是、话虽是那么说、叶流华小姐又没怎么和玖里子见过面。怎么知道不一样」 「作为姐姐的直觉」 「而且呢、玖里子别看那样其实很天真纯朴、未经世事的」 理所当然地说着。 天真又是一个和玖里子不相符的单词。但是既然是姐姐说的、可能是真的也说不定。 不过和树并没有理解。 「未经世事怎么会。玖里子男朋友很多的。学校里的排名也是第一、向他求爱的男生非常的多。」 「那是表面现象。天真就是天真」 「怎么会」 「真的。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叶流华放低声音、告诉和树一件事。 「那是骗人的吧」 「当然不是」 「让人相信太难了。因为玖里子她」 「那来打赌吧」 叶流华抿嘴一笑。 「赌刚才的话是真是假。要是假的话、你想要的东西不管什么我都买给你」 「要是真的话?」 「那么」 这次对和树说了些别的。 「赌这个吗?」 「没错。要赌吗?」 「我接受」 「好好」 叶流华满足地点点头。把店员叫了过来、点了几盘小菜。 「吃也可以哦。和赌没有关系的」 「谢谢但是、是真的吗?」 「玖里子来了就明白了」 态度很从容。 奶酪、苏打饼干和海鲜比萨饼被端上来了。和树像叶流华说的那样、毫不客气地吃着。 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比萨、偶尔抬了下头。 叶流华在安静地喝着酒。 那样看起来很像有能力的私家侦探一样。和麻衣香不一样感觉、营造出一种成熟女性的氛围。 「继续刚才的话」 她慢慢地说道。 「先不管天真这个词是不是合适、玖里子还差别人推她一把。胆量不够」 和树再次反驳。 「但是我认为玖里子不是没胆量的人。学生会的工作做的很好、而且也有领导才能、能够吸引大家姐姐一样的地方也有很多」 「那是因为麻衣香姐那么教育的。风椿家的女性即使成为领导了、举止也一定不能难为情。一定要领导他人。还要帮忙公司的事情这些你也是知道的吧」 「哎、我知道」 「我想不用那么勉强也可以的大概是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 猛喝了一口威士忌。玻璃杯一下空了。 「想要回应大家的期待吗」 「一直知道的。我们都知道」 这句话里充满了力量。 「麻衣香小姐、接触之后感觉非常让人害怕」 「麻衣香姐确实。担负着风椿所有的责任的原因、必须要那样。命令接近你的也是麻衣香姐」 「我偷偷地瞥过一眼」 「那种命令玖里子只能听从、是不能违逆的。那孩子有软弱的地方。」 「但是之前、被麻衣香小姐邀请过。是party」 夕菜暴走、把麻衣香的房子给破坏了。设计那个的就是玖里子。 「听说了。那可真是痛快啊」 叶流华哧哧地笑起来。 「玖里子有做那种事的胆量可能是拜你所赐。」 「但是之前的玖里子也是那种性格。做什么都不奇怪」 「不是的。那孩子、更加那个、柔弱」 「」 和树不由得凝视起眼前的这位女性。柔弱什么的、真是完全不符合玖里子的评价。 叶流华不再笑了、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是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责任。事实上、玖里子是后妻的孩子。」 「好像是。我听说了」 「玖里子说的。看来是相当信任你啊。而且和我们是没有血缘的。所以感到自卑。虽然自己说这种话很蠢、风椿的女人都很优秀。每个都是出类拔萃」 在这顿了一下。 「由于这种的环境的原因、小时候的她腼腆怕事。不怎么说话这也听过吗」 「」 知道的。小凛比赛的时候、偶然和玖里子独处的时候、她曾说过。 「我的妹妹中有个叫江美那的、和玖里子年龄最接近、但是也在九岁了时候和她分开了。果然是代沟的原因、微妙地话说不到一起去。」 「现在虽然是那种性格」 「是反抗哟。那是对我们的反抗也说不定。」 和树安静地听着。玖里子的姐姐向远处望去。 钟表的分针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不过、玖里子好像要否定过去的自己一样、现在变的很奔放了。你也被困扰了吧」 「嘛、变成那样」 现在和玖里子的交往、完全是她的逼迫造成的。从半开玩笑的推倒到想要认真的亲吻都有。 「但是内心却完全是个女孩子哦。更不用说习惯推倒这种事。我个人来说、我希望你主动接近玖里子」 「接近。不但是、果然还是玖里子年长的原因、主导权都在她手里」 「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我是不行的」 「很简单。要不要试试?」 「试?」 「这样好像来了」 叶流华中断了对话。 响起开门的声音。「欢迎光临」的声音和脚步声。 「花了不少时间呢」 「对不起但是、打算早点来的」 叶流华招手让她过来坐。玖里子简直像碰生鸡蛋一样小心翼翼地在一张木制椅子上坐下了。 身后的夕菜她们在别的桌子上坐下了。 「朋友吗?」 「是」 叶流华告诉服务员夕菜她们点的东西都由她来付账。 虽然也问了妹妹要喝什么、但是她只是看菜单什么也没说。结果只好要了和和树一样的生姜饮料。 玖里子一看就知道很紧张。双手放在胸前、身体一直在不停的动。 由于一直在交谈的原因、倒是和树显得很轻松。 饮料端上来了、但是连碰都没碰过。 叶流华叼起一只香烟。 「玖里子」 「在、在」 「干嘛这么生疏」 「因为、好久没见到叶流华姐姐了」 「半个月前不是见过吗」 「是、是那样呢」 玖里子拿出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叶流华等着她擦完, 「说些什么怎么样。我明天可就在从成田起飞的飞机上了」 「这、这样啊那、那个、不一直待在日本吗」 让听到的和树差点摔倒的台词。明明说了去国外了、肯定不在日本了。 「不在了哟」 「这样啊。太好不、没什么」 急忙把嘴闭上。 「太好了吗?」 「没、没有那样的事!但是姐姐、不是在千代田区有很大的房子」 「又不是住的。而且千代田区简直是地狱。走路的时候不能吸烟」 「是这样啊地狱」 感觉是很奇怪 的对话。 虽然玖里子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但是叶流华的表情一直没有变。紧紧地盯着妹妹。 「到刚才、一直和式森君说话来着」 「哎!」 猛地抬起头来。 「真极端呢」 「对、对不起。但是、和和树说话」 「各种各样、你的事情」 「我我的」 「我说、他一直在听」 「是、是这、这样啊」 像患了贫血病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脸色变的惨白。 和树非常同情、但是叶流华的话到底包含什么心情。 「玖里子、你、喜欢式森君吗?」 突然响起了很大的声音、玖里子一脚踢开了桌子。 「怎怎、怎、怎么回事啊姐姐!」 像是要站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 「为为为为什么要问这种事!?你有什么权利!」 「作为姐姐的。你知道吗?向葵学园提交你的文件里、监护人一栏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的不是那个」 「你含糊不清」 叶流华断言道。 「所以我来帮忙。而且、半途而废地推倒式森君也感到很麻烦吧。你不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的话、男方是很困扰的」 「或许是那样、但是我」 「现在说出来的话、马上就出结果了」 「那种多管闲事1」 「多管闲事?」 尖利的视线飞过来了。 和树看到都感到恐怖的眼神。 只凭那个就让慷慨激昂说着的玖里子中途闭嘴、声音小了下来。 「那个」 「好了。那么明白地说出来。喜欢还是讨厌」 「那个」 玖里子小声地嘟囔着。和树还是一脸痴呆、夕菜她们屏住呼吸等着接下来的回答。 「那个」 「哪个」 「」 她只是动了几下嘴唇、没有回答。 叶流华好像是放弃了、长长地吐了一口烟。 「嘛、就是这样的女人。放弃吧、式森君」 「哈」 「真是个轻浮的家伙。和你性情不合的。放弃了比较好哦」 用冷冷的声音说着。 「真是个无情的妹妹哟。稍微受点欢迎就这种德性。这种态度也就外表还可以、里面什么样就不清楚了」 继续着毫不留情的话大声斥责着。玖里子头都抬不起来。 「还是葵学园小姐。说不定是用那个头衔来勾引男生。那样的原因而摇摆不定。到底是什么打算」 「怎么这样」 「这样玩弄对方的感情、让男生献殷勤。到底有多少人上钩啊。式森君、不要再和她有牵扯了」 「什姐姐」 妹妹咬着下唇反驳。 「我不是那种女人」 「谁知道呢。之前不是还和哪的花花公子约会过。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只是假装和对方牵手。但是那之上的什么都没!」 「行了。反正就形式而言就是用你的身体进行诱惑吧」 「只是吃顿饭而已」 「说谎可不好。承认吧。本来你那种不清白的身体就算是式森君——」 「姐姐!」 玖里子怒叱着站起来。 「我既没什么经验、也没和男生交往过!」 周围静下来了。 不只是和树和叶流华、夕菜也好凛也好舞穗也好、店里的人都注视着这个让身体震动女子。 「啊」 恢复自我的玖里子脸变得越来越红。 叶流华忍不住笑了出来。向和树的方向望去。 「怎么样。和我说的一样吧」 「嗯」 和树被玖里子出人意料的告白惊呆了。 「赌是我赢了」 「嗯是那样」 「赌?」 身体变得通红的玖里子、忍住害羞询问道。 「你没有和男生交往过的事。我是那么认为的、但是式森君不相信。所以就打赌哪边是正确的」 「那」 「就是这么一回事」 叶流华笑了一下。 玖里子呆了几秒钟、然后全身被不是羞耻的其它感情充满了。 「你们做了什么!」 「别生气。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糟糕的结果」 「糟透了!」 「不是那样哦」 她向和树望去、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玖里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嗯」 「多指引她一下」 眨了一下眼。把烟熄灭看了下手表。 「那么、差不多也到时间了。明天一早还要到成田机场」 「车怎么办?」 「拜托江美那开走了。你们继续吧啊、不用担心费用。再见」 叶流华这么说着、推开门离开了。 剩下和树他们在这。 「发生了什么?」 一直坐在旁边桌子的夕菜问道。 「没什么嘛、各种意义上她真是玖里子的姐姐啊」 「真是你妹啊!」 玖里子叫着抓起和树的胸口。 「我害羞得想死!所以才不想和叶流华姐见面、没想到你居然和她联手!」 「不是联手、是那个」 和树尽管脑袋被举着、还是很沉着的继续说着。 「我也只是偶然遇上的。打赌什么的也不是我提出的」 「不错、打赌!把人当笨蛋一样。竟敢做这种事!」 「反正是我输了有什么不好」 「哼。是叶流华姐赢了呢。我没见过那个人输过什么」 玖里子把手放开。和树一边咳着一边把衣服整理好。 「那你们赌什么了」 「我赢了的话、她说什么都可以买给我」 「遗憾。那、你要做什么」 「那个是」 和树偷偷看了夕菜一眼。 「和玖里子约会一天」 「哎!?」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第十六话 打开心扉 校舍一层的台阶里面有个用来放大扫除用具的地方、大小几乎可以做社团的活动室了。因为太不显眼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只是作为「神秘的、隐秘的秘密结社」而被人口头相传。季节的原因现在极其的闷热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真是秘密集会的好场所。 现在、那里面有两个学生秘密潜伏着。 一个是梳着马尾的二年级的女生、长着正统派美少女的脸、但是表情简直就像马上要去犯罪一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门看。 另一个是身材短小的一年级女生、有着日本人偶般的可爱。虽然没有旁边的二年级女生那样身体僵硬、但是紧张还是隐藏不住。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空气变得很紧张、现在也有马上要引发恐怖事件的预感。以为这两个人是异端黑魔术的魔术师或是企图颠覆政府的无政府主义者、然而都不是。 是宫间夕菜和神城凛。 两个人在这躲了将近三十分钟了。两个人都是成绩优秀而且在老师和学生中颇受欢迎、根本没有这么偷偷摸摸的理由。但是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们果然还是有不想让人注意的理由。 「还没吗」 夕菜嘟囔着。 「好像还没」 凛小声回应道。 「莫非失败了」 「不太可能吧。别看那样可是个很机灵的人。应该不会引起三年级的学生的警戒」 「话虽如此那也太慢了。万一被发现了这周末的的事就」 「嘘!」 凛把食指放在嘴上。两个人停止说话、隐藏起身体来。 砰砰。敲门的声音。 之后、「开门-」响起口齿不清的声音。 暂时犹豫了下、夕菜小声的问道。 「暗号是」 感觉门另一边的人在歪着头。 「有那种东西?」 「气氛的问题」 「打开啊、夕菜姐姐」 夕菜稍微皱了下眉、把门打开了。 站在那的舞穗在挥着手。 「我听说了-」 「别那么大声」 把她拉进来关上了门。 「怎么样了?」 「那个呢、我听三年级的学生说了」 舞穗用和往常一样的活泼开朗的口气说着。和表情严肃的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 「上课过程中一直心神不安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呆呆地望着窗外。对于这么罕见的事大家都很惊讶」 「确实很罕见呢。然后呢?」 「周末好像要去看电影。我听说还向同班的人询问和男生一起去电影院穿什么衣服好呢」 想不到的冲击向两人袭来。 夕菜脚底晃了晃、凛突然无力的垂下头。 「为了选衣服而烦恼什么的简直就像初恋的人一样、那、那个淫魔!」 「说不定、可能真的是第一次」 「不管什么、玖里子的约会对象是和树这种事、就算是上天允许我也绝不同意!!」 夕菜的叫声即使在地狱恐怕都能听见。 因为玖里子的姐姐、叶流华的原因、和树和这几位女生之间发生了一些骚动。一半强硬措施的原因最后变成了和树和玖里子约会。 就算只是那样夕菜也不会允许、但是玖里子「没有和男生交往的经验」这种话都说了。 完全被玖里子是「和喜欢的人牵手就会高兴的类型」的这个事实惊呆了。 「我一直因为是个好不检点淫荡的角色、现在居然要走纯情路线什么的!」 夕菜一边用北斗百裂拳打击着墙壁一边说。 「美国人可是通过疼爱小狗来获取好感的!」 「因为小狗很可爱啊」 舞穗远离红心的回答。凛轻轻地点着头、 「他们去游乐园吗?比如千叶县的那个」 「好像不去。千叶县的那个呢、有个第一次去的话必定分手的传言。」 完全相信那种传言、越来越表现出玖里子的天真。这再次刺激了夕菜愤怒的神经。 「这么做是要为读者调查拉票吗!」 「夕菜、冷静点。这里要被你破坏掉了」 夕菜回复了自我、把手刀从墙壁里拔出来。 「没错。不能不想对策」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聚在一块的。虽然凛是被强迫的、舞穗是被点心骗来的。 「式森的反应如何」 「事不关己似地一直在读杂志。看他太不在意了就问了下、 「因为是约定、所以必须要去」他这么回答了。无所谓的赌博而已」 那种约定不用遵守也可以、夕菜这么抱怨过。不过「绝对会遵守约定」也是和树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 「那么一来、我们就无计可施了」 凛已经想放弃了。 「没有那样的事。逆境能使人成长。织田上总介也是在桶狭间之战迈出了称霸天下的第一步。在这放弃就输了!」(就是织田信长、桶狭间之战大家都知道吧) 果然是一牵扯到和树夕菜就变的积极起来。 「那要怎么做?」 「首先是监视」 夕菜说道。 「一直盯着玖里子、如果她想做什么羞耻的事、能当场阻止。不能让她向和树伸出毒手」 「但是、现在的玖里子走的是纯情路线」 「那太奇怪了。要好好考虑内在问题。也必须考虑关键时刻我们能出手阻止的事」 「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行。走的时候会掉下去的陷阱啦被车压死啦尸体从天而降啦总之战争开始了!」 凛和舞穗呆住了。 「那要比跟踪狂程度要恶劣的多」 「太奇怪了」 夕菜向唱反调的两位放出杀人般的视线让两个人乖乖闭嘴了。 「这是重大危机!和树的贞操啦纯洁啦、那个、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很危险。对整个地球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灾难、我们一定要全力阻止才行!」 「哈」 「哎」 「声音太小了!」 「是!」 「是」 「好。那么下周日在电影院前集合。要比和树和玖里子提前进场做好完全的准备。明白了吗」 被夕菜充满气势的台词所迫、凛和舞穗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周末的天气很好。湿度也不高、很适合外出的气温。因此电影院附近的车站前不光是情侣父母带孩子出来的也很多。 和树和玖里子并排地走着。 「天气真不错啊」 和树抬头望去、重复了从早上开始不知说了几遍的台词。 「是啊」 玖里子也是不断重复回答。 没多少对话。那也难怪、平常一直说个不停的玖里子、变得不怎么说话了。结果和树完全找不到北了、角色反过来了。 说起来从早上开始就和平常不一样。和树醒来的时候、玖里子已经准备好在起居室等着了。对于爱睡懒觉的她来说真是很罕见的事。 而且衣服也和往常不同。平常都是短裤戴着太阳镜、很随便的穿着、但是今天穿的是一件下摆很宽的裙子。很少见的衣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和树脑袋里浮现出「可爱」这个词。 坐电车的过程中、玖里子一直低着头。以为她不想说话、但是好像不是那样。倒不如说是等着和树向她搭话。 「那个、玖里子」 和树只好没话找话说。 「怎么了」 「那个你的鞋子、很少见呢」 指着她的系带鞋说。 「是吗?我想是很普通的鞋」 「但是、平常的话不都是穿高跟鞋吗。这种平底的很少见呢」 「偶尔想换换」 对话再次中断。 「为什么这么沉默呢?」 「没有沉默啊我觉得」 「不是那个意思、平常的话不是一直开玩笑的吗。一直是含糊的回答。难道说并不想来?」 「没、没有那样的事」 玖里子慌张地否定起来。 「那个呢、一直很紧张。实际上昨晚没怎么睡」 她害羞地摆弄了下头发。 「因为这种事不怎么习惯」 「但是、和男生一起出去这种事不是很多次了吗」 「那个是、虽然是两个人一起、但是」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听不到了。感觉是想说「认真的这是第一次」。 走了几步看到电影院了。一个建筑里面有好多屏幕、就是所谓的emascope(西尼玛斯柯普系统宽银幕电影)。 「看哪个呢?」 「选和树喜欢的吧」 向售票处上面的电影海报望去。 「死了很多人的电影、死了一定数量人的电影、死了很少人的电影选个哪个好?」 「只有死人的电影?」 「只有战争电影日本黑手党电影和侦探电影」 「选侦探电影」 和树付钱买票。大家一起出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玖里子付钱、但是这次感觉必须要自己来付。 「有趣的电影就好了」 「评价知道吗?」 「哎、不清楚」 「感觉是一次很奇怪的约会呢」 「我也不太习惯」 两个人把票交给售票人员走进电影院内。观众相当多、以至于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的人。 「我是雷鸟。目标已经进入馆内。开始追踪」 说话的这个戴着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鸭舌帽、竖着领子尽可能的把脸遮住。还戴着褐色的眼睛。旁边一个身材较小的也用帽子和口罩遮着脸。 「他们去看侦探电影了。离开监视区、紧跟上」 用念力传话的原因周围的人听不到声音。一边快步走一边把话传出去。 (我是木兰) 半是惊讶的念话传回来。 (进到里面了吗?) 「当然了。那种黑暗中他们在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哈。木兰明白夕菜、能不能不用暗号称呼了?) 「暴露了怎么办」 (我想不会暴露的) 凛的声音相当怀疑。 夕菜一直盯着两人背后看。她的眼中、早就发现了玖里子和平常不一样。不止穿了裙子、鞋也是底很薄的平底鞋。都为了尽量缩小和和树的身高差距、 平常的话都是按照自己的风格穿高跟鞋的。 (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夕菜握紧拳头。 「那个-、夕菜」 旁边的舞穗拉了下夕菜的袖子。 「太热了、我取下口罩行吗?」 「不行。如果败露了可能会被当成间谍受到残酷的拷问的」 「不要、舞穗怕热」 「不是舞穗、你现在的行动代号帕为罗米诺」 「我不要那样-」 「心静自然凉」 夕菜强硬地拽着舞穗的手腕。和凛会合后进到里面。 屏幕很显眼马上就看到了。座位一半以上都有人了。 「他们在哪」 「在那呢」 凛有手指着前方、能看见和树和玖里子的身影。在前面。正好后面的坐空着、夕菜她们小心翼翼地坐过去。两个人的身影看的很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唔-、看起来很高兴如果他们做了什么不纯洁的行为、立刻把这里炸掉」 「安静一点好、夕菜」 凛小声在夕菜耳边说道。 电影开始了、馆内暗了下来。 背景是十八世纪的西欧、很有历史气息的一部侦探电影。平民的女子喜欢上了将军的儿子、那个过程中发生了事件。 屏幕上出现了女子站在将军尸体前的镜头。和树不由得专注地看起来。 确实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电影。故事设计的非常好、精妙的台词也穿插其中。虽然看起来不厌烦、到底还是在意身边的女性。 虽然不想刻意地去在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她说无聊该怎么办」。 向玖里子的方向看去。正好她也向这边看、视线交汇在一起。 「哎」 「啊」 片刻的对视让两人不好意思起来、再次向屏幕看去。脸变的热起来。为了让心平静下来、集中精神关注剧情。 犯人是那个平民女子、卫兵队开始追捕她。 突然、耳朵边传来一阵暖气。 「喂、和树」 身体轻轻地颤了下。玖里子靠过来、在耳边问道。 「还好吗?很无聊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坐立不安的」 很担心的声音。 和树忍不住笑了出来。玖里子也在考虑相同的事。 「没有的事。很有趣」 回答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很无聊的话也是我选的电影的原因。不是玖里子的责任」 黑暗中、感觉玖里子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谢谢」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那个对话!) 电影放映过程中禁止喧哗、夕菜只好用念力喊。 (玖里子也是的、居然把脸靠那么近。和树还说什么「不是玖里子的责任」!明明对我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简直是要把两人拿去血祭的架势。如果不是凛在一旁阻止、可能真的暴走起来。 (夕菜住手啊、会死人的) (小凛不木兰你还能冷静吗!?上演那种漫画一样的剧情!) (我还有中叫理性的东西) (安静的啊。现在是高潮部分了) (是悠闲地看电影的时候吗!) 强词夺理地把气洒在舞穗身上、向看杀父仇人一般地瞪着前面的两个人。 电影终于完了。屏幕上放出演员名单、和树无意识地摸了下后脑勺。一直有种针刺一样的感觉看来是多心了吧。 观众变少之后、两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玖里子的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 「坐在我们后面的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吗?」 座位上已经没人了。没有注意去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感觉用衣服遮着。在电影院里面还戴着太阳镜」 「奇怪的人也有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去。 已经3点了、现在想想午饭还没吃。 「去吃点什么吧」 「好啊。肚子咕咕响了」 和树看了下周围、走进了前面的一家店。 是一家通心粉专卖店。里面很明朗、气氛也很好。收银台里面的厨房那、有一个很像意大利人的厨师在工作。 「哎呀、很不错的一家店啊。提前找的吗?」 「随便就进来了」 玖里子苦笑了下。 「明明说谎骗下我也好」 「那、就当成那样吧」 「真是的」 店员把他们领到一张圆桌子处。过了一会进来了3个人、坐在稍微远一点的桌子上。 和树看了下菜单、随便点了几个。 「啊、让玖里子来点的话比较好的」 这种店的话、她懂的要多的多。 「对不起。我班门弄斧了」 「没关系的」 本以为她会抱怨几句的、没想到简单地就原谅了。 「反正选哪个都不会难吃而且我对通心粉的种类也不太了解」 感觉她在害羞。 料理被送上来了、看起来很美味、勾起了两人的食欲。 暂时沉默着用餐。 「这个上面放的叶子是什么」 「罗勒吧」(也被称为九层塔、金不换、圣约瑟夫草和甜罗勒,是一种矮小、幼嫩的唇形科香草植物。全世界最受欢迎的香草之一) 「哦」 偶尔进行这样的对话。 配套的咖啡送上来了。 和树以此为契机开始说话。话所如此却没那么容易、说起了学校的事。到底还是学生、话题没那么多。 尽管这样玖里子还是听的很开心。她也主动说起来、夕菜和凛、舞穗的事都有涉及到。 这么一来和树也有兴趣了。毕竟现在都住在一起了、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学习和生活中的事也被说到了。 「感觉很奇怪呢。说到夕菜她们的事、你这么有兴趣」 「也是呢」 又笑了下。她把杯子放回茶托。 「那个、小夕菜的那个」 玖里子稍微低下头说道。 「夕菜怎么了?」 「像这样的约会、有过吗」 「哎、一起出去玩有过吧?但是出去的时候、感觉都是和玖里子、凛一起。因为我魔力的原因、也必须尽可能的和舞穗一起」 这么说来今天一直不在一起、一边摆弄着手腕上手链一边想道。 「是呢」 「和夕菜两人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没有。那个?」 「额」 玖里子欲言又止。 「只有称呼夕菜的时候只叫名字呢。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怎么在意还是有点」(和树称呼凛和玖里子的时候都是在名字后加さん的、 称呼夕菜的时候直接叫的名字。翻译中有些地方并没有把さん翻译出来) 「?」 和树头上冒出了问号。没明白她刚才说的话。 「就是说和小夕菜之间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没什么特别的我想很普通吧」 「这样啊。我也是有机会的吧」 含糊的措辞。 「总感觉今天的玖里子很奇怪啊」 和树说道。 「是、是吗?」 「平常不都是很干脆利落吗」 「啊、也是呢。真不想我的风格。但是这样两人独处。都是叶流华姐的原因、一定是」 她像是要挥去感情一样把咖啡喝干了。 「唔、又害羞了!」 「玖里子脸好红啊」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做那种纯情的事!」 夕菜一边抱怨一边吃着奶油培根意大利实心面。 相比之下凛更冷静。 「果然那才是真正样子」 「谁知道呢」 「真意外啊」 「现在还能确定。暴露淫兽本性的话、这太引人注目了。不、说不定这样反而更能让她兴奋」 夕菜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哭泣着的和树被推倒在桌子上、一边用舌头舔着一边脱衣服的玖里子、这样的情形。 「我要不是有羞耻心的话、早就向和树扑过去了、对和树做些这样那样的事。玖里子装什么纯」 不小心用力过度把调羹捏弯了。 「这个意大利实心面要是钢缆的话、把它缠在脖子上!」 「别那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周围的客人已经一边向这边看一边交头接耳。夕菜当然一点都不在意。 凛到底还是在意周围的视线。舞穗倒是事不关己似地一直在看菜单。 「夕菜、要点一些甜点吗?」 「什么我都吃舞穗酱、不帕罗米诺。从这能看到和树吗?」 「嗯」 座位位置的关系、舞穗能正面看到和树。 「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舞穗可不会读唇术什么的。啊、不过他们好像要走了」 「是那样吗?」 「在拿发票」 两人站起来了、夕菜也看到了。 天空被夕阳染成了红色。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了、看来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 「是不是太晚了」 「还不算太晚」 和树看了下表回答道。 「我们回去吧」 「这就要回去了吗?」 玖里子很遗憾地说。 和树急忙添上一句。 「时间还早。不错、我们稍微再走一会吧」 「嗯」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着。 和白天相比人少了很多。一家人出行的少了、相对地情侣变的多了。 和树和玖里子在其中、并没有太多的违和感而是很好的融入了。 摇摇晃晃地、向别的路继续走去。 「喂和树、这个方向走下去就到车站了」 「是呢」 「那边、有个公园」 玖里子欲言又止。 「那我们过去吧」 就算是和树也能察觉这句话的意思。拐角处转弯、两人离开繁华的街道。 玖里子一直紧贴着和树。 手指缠绕在一起。 「什什这是、只有这个」 夕菜气的快要吐白沫了。 「牵着手!」 虽说是玖里子主动伸出的手、但是和树确实是和别的女人牵手了。而且一点都没拒绝。 这已经足够让身体的里血沸腾起来了。 「不、不可原谅。那不就成了正常的情侣了吗。而且还装得很纯情」 夕菜呲牙咧嘴的说道。 「啊啊果然、那个花心男和偷鱼腥的猫!」 想要咏唱咒语、凛好歹制止住了。 「在这种地方你想做什么。被警察发现了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了」 「这么说来小凛、为什么你也紧握着日本刀」 「哎」 凛急忙把手松开了。 「这、这个是」 「手都发白了。看来是握的很紧啊。难道真的没有吃错」 「吃、吃错什么的」 眼神变的凶狠起来。眼前这个剑豪少女也是自己的情敌、现在才想起来。 「我、我呢。关于这件事、那个」 凛心神不定地说。夕菜露出一副冰冷的面孔。 「果然小凛也是」 这是被别的声音改过去了。 「喂-、夕菜」 「真烦人啊。别妨碍我」 「雷鸟」 「现在行动代号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没有吃到点心就这么遗憾吗」 「不是啊、和树他们不在了」 「哎!」 夕菜慌张地回头看了下。 路上已经没有两人的身影 了。追究凛的时候他们走远了。 「到、到哪里去了」 「在那拐弯了。对面好像有个公园」 「追!」 现在不是和凛纠缠的时候。 「好像没有什么人呢」 「是呢。本以为是个很大的公园」 和树和玖里子走进写着恩赐公园的这个地方。 虽说是公园秋千呀滑梯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一条铺好的小道环绕一周。可以在休息日的时候来散步。 两人沿着路走着。 对话再次少了起来。周围也没有别的人、不得不意识起对方来、倒不如说是让自己这么做。 看到了一个木制的长椅。 「坐一会吗?」 玖里子问道。 虽然没那么累还是坐下了。背后是一堆灌木丛、前面是一片广阔的草坪。天上飞过几只鸟。 两人还是无言的坐着。 「和树」 过了一会、玖里子开口了。 「怎么了」 「今天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意想不到的话、和树稍微有点慌乱。 「很开心哟」 「是吗」 她小声说着、看着和树的侧脸。 「果然还是和夕菜酱一起比较好吗?」 「哎」 「凛?舞穗酱?比起我来、更想和她们一起?」 「不、那个」 和树踌躇了。不止是因为话的内容、玖里子的样子也太认真了。 「说、说什么呢玖里子」 「和树、我们虽然一起去了电影院和餐厅」 玖里子低下了头。 「那也是因为被叶流华姐「多指引她」拜托了。不是吗?」 「额、那个是」 「现在也不必解释了」 「是这样呢」 和树无可奈何的回答。 「电影就不说了、卖通心粉的那家店、是在杂志上查到的吧。虽然装作不知道样子、其实事先就调查好了吧。毫不犹豫的就进去了呢」 「哎哎。对不起」 老实地说道。上周一直在埋头读手上的那本杂志。确实很像他的作风作出计划。 「没关系的。因为和树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很高兴。但是、那个也是因为叶流华姐拜托的原因吧」 「那个是赌约」 「要是真心为我那么做的话、我、会更高兴」 小声的说道。 鸟已经不叫了。只有几片树叶在风中飞舞。 玖里子转过脸去。 「你说我和平常不一样」 「哎、哎哎」 「可能是吧。我自己也感觉到了。和和树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叶流华姐关于我的事说了些什么?」 「那个」 稍微有点难以说出口。 「她说你柔弱」 「或许吧」 语气变得忧伤起来。 「今天的我的话、感觉不管什么和树都会告诉我。因为是赌约的对象所以不得不做吗」 「但是、我确实是打赌输了、不过我并不讨厌和玖里子在一起。真的讨厌的话就不会坐电车来到这了。而且——」 「这是在安慰我吗?」 「啊」 并不是有意这么说。只是看到玖里子的那个样子、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 「那样就行了。至少刚才是真心的吧」 「当然了」 「谢谢」 玖里子嫣然一笑。 那是迄今为止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风停了。周围渐渐暗了下来。 玖里子把手放在和树的右手上。 「知道我的手是什么感觉吗」 「在颤抖」 「嗯从刚才开始一直这样。自己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变的讨厌的程度」 「为什么」 「以前的我不会这样。和男孩子一起出去玩、确实只是玩而已。最初和和树见面的时候也是。但是、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以前的我不会这样。和男孩子一起出去玩、确实只是玩而已。最初和和树见面的时候也是。但是、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和树想起以前的事来了。在玖里子家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也吐露过心声。那个样子和最初相遇的时候不同、一直都像个女孩子一样。 「所以我已经」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保持着握着手的状态、把头靠在和树肩上。虽然不是紧紧地抱住、但是身体紧紧地贴着。 「玖里子」 「不要离开我」 并不是命令的语气。 从和树的视角看不到玖里子的脸。她在想什么、完全不明白。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其实、不没有打算这么做的」 玖里子小声的嘟囔。 「我知道和树只是被拜托了、本来打算回去的。想要做平常的自己的。但是、还是到这来了。因为、因为」 话语中断了。后面变成了轻轻地啜泣的声音。 「不行、说不出口。我没法自己说出来。我想让和树说。谎言也好、不是真心的也好、果然还是——」 「玖里子」 「求求你」 和树抬头仰望了下天空。 眼前这位女性的感情痛楚般的传达过来。 就算再怎么迟钝的和树、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那个」 吞吞吐吐、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我」 「」 玖里子抬起头来。 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地越过木椅的靠背、靠近灌木丛、两手拨开。 「呀!」 「啊!」 「喵!」 夕菜凛和舞穗在那低着身子聚在一块。 突然的事件让三个人身体僵硬住了、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趴着。 玖里子两手掐腰。 「这是好兴趣呢。一直跟着了吧」 「」 「你们在做什么不用问也知道」 「」 夕菜说不出话来。她的手腕上缠绕着金粉一样的东西。 「曾经集结过精灵吧。又进入暴走模式了?」 「这、这个是」 玖里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什么都没发生」 玖里子回头说道。和树也跟着点点头。 「但但是、玖里子不是靠在和树身上了吗。那个绝对是」 「什么都没在、那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哟」 「有什么根据」 「因为呢」 玖里子突然把脸靠近。 「因为、还是你们领先」 「哎?」 「今天我清楚的明白了。用跑步做比喻的话、是夕菜和凛在争第一、我一直是最后。」 夕菜和凛都因为这个发言呆住了。 「刚才我明白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不是马上就能追上的。所以放心好了」 「舞穗呢?」 「舞穗酱是在别的比赛上。但是呢」 玖里子笑了一下。 「我可是、不会输的。玖里子我不会这样就放弃的。虽说是个柔弱的女子、但是没有精疲力尽。虽然现在是在最后、但是一定会变成第一的。一定」 她这样自信满满地说道。 第十七话 秘密的白箱子 在黑暗中。 其实只是微暗的走廊的一角、总之有好几个男生聚在那。 各个都举止可疑、慌慌张张。明显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中也有额头冒汗的人。 「——那么」 戴眼镜的男生发言了。 「风纪委员确实要搜查是吧」 「嗯。从那家伙的同班同学那得到的内部消息」 想运动员似的、全身绷紧的一个学生回答道。 「这段时间宿舍内的管理确实松了。但是不在这想办法的话、我想学校那边会进行干涉」 「啧」 砸了下嘴。 「那个怎么办。也不能一直放在佐野的房间里吧」 「我带来了」 叫做佐野的学生拿出来一个纸袋。褐色的纸袋、里面放着箱子形状的东西。 「别露出来。怎么办?好不容易到手的珍品。被那群家伙没收烧毁的话就太可惜了」 「宫本、把他给我」 运动装的男生说。 「这样好吗、仲丸」 「我也出钱了。要是被没收了怎么受的了」 「隐藏的方法呢?你的房间也是被搜查的对象」 「我知道。正在想」 「也是说、给临时的毫不相干的第三者不就行了」 「我们都不行啊」 「其他的人啦、能够信赖的同学。和学生会有关系、对方也不得不手下留情的」 「这么说来?有这样的人?」 「没有吧不、有一个」 是谁、这么问宫本的时候预备铃响了。 「啧、回去吧」 「这个就交给我了。我会想办法的」 仲丸这么说着、向教室跑去。另外两人也紧跟其后。 「式森」 正准备拿出教科书的和树回头去确认声音的主人。仲丸露出深刻的表情。 「这个、暂存在你那」 一个纸袋被强硬地塞到手上。 「这是什么」 「非常重要的东西。千万别弄丢了。在商店可是买不到的。总之、很重要」 「这种东西别给我啊」 和树抗议道。真的是重要的东西的话、就别轻易地让别人保管啊。 「只能拜托你了。后天风纪委员检查宿舍、我被他们盯上了。拜托了」 「别无理取闹了」 向要递回去、却被仲丸握住手腕。 「不光是我宫本和佐野的份也放进去了。检查完之后还给我就好了」 「给我让我怎么办」 「你和风椿的关系不是很好嘛。风纪委员那批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你不在宿舍住了。太合适了」 和树搬出去住的事班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是为了和栗丘舞穗在一起的措施(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事被含糊代过去了)。 仲丸拍了下和树肩、 「拜托了、之后请什么都行」 「喂、等下!」 正想要抱怨几句、班主任伊庭进来了。和树没办法只好拿着纸袋到座位上。 和树带着纸袋回家了。 看不到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应该不是毒品和炸药什么的吧。并不是很重、挥一下能听见沙沙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呢?) 其她人都还没回来。打开电灯向起居室走去、把纸袋放在那。 感觉有点渴、向厨房走去、打开冰箱。调味料、肉、蔬菜都有、偏偏就是没有果汁。 越是没有的时候越是想喝。 「去买吧」 夕菜她们也可能会喝、和树没换衣服再次出去了。 这几分钟和树已经把纸袋的事忘了。那个就那样被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了。 「我回来了」 宫间夕菜用轻快的语气说。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礼节。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谁都不在所以也没有答复。夕菜吐了下舌头、把鞋脱了。 要把橙汁放到冰箱里。早上发现没有就买回来了。向起居室瞥了一眼正准备上二楼。 「哎呀」 明明谁都不在、却有个纸袋放在那。 (有谁回来了吗) 虽然想要打开、但是那么做不好就从缝隙里看一下吧。 「嗯?」 不小心发出声音来了。 只能看见白色的包装、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是什么呢) 从重量来看、像是游戏一类的箱子。 (有谁玩游戏吗) 夕菜只是知道而已、玖里子这方面的知识也知道但是没见她玩过。凛很讨厌游戏、舞穗的话不太清楚。父亲的话不用说。 (是和树吧) 不知怎的变的在意起来。从大小来看、像是电脑上的游戏。见和树玩过。但是、最近应该没有买过。 到底是什么游戏啊、这么想着再次看了一下。 被标上记号的插图。竟然有女性裸体的轮廓。 (说不定、难道是) 男人和女人做见不得人的事的游戏。 夕菜被震惊了。虽然无法想象、但是大脑里已经把它作为事实了。 (怎么会明明未满十八岁禁止购买的。和树真是太不纯洁了这说来、这不是虚构的而是现实) 真的那么欲求不满吗、这么想着、再次向纸袋里看去。果然还是看不见、但是很在意里面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种类的) 从性格来说应该不是暴力的那种。这么一来、是讲一对恩爱的情侣就那样在一起还是本来关系不好两人因为意外走到一起的呢。 说不定、也可能是关于女老师和学生的。不、也有医生和患者的类型。这么一来、甚至是护士和病人、空姐和乘客、教习所的教官和学徒都有可能。 (讨厌、我这个人真是的) 想象过于丰富了、夕菜的脸变的通红。 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拿起了纸袋。虽然知道没有别人、还是慌慌张张地看了下周围。 走上楼梯、准备回到房间里。 那里有一台虽然很老但是很耐用的电脑。 风椿玖里子回来的时候、玄关上已经有一双鞋了。是夕菜的。 「我回来了」 却没有回应。把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可乐拿到厨房。 冰箱里已经放进去了橙汁。是夕菜买的吧。耸了耸肩、把可乐放到一边。解开制服上的结、拿着书包走上二楼。 房间是四个人同居。住进来的时候发生争执的最终结果。虽然隐私方面有些问题、但是很开心。 里面传出貌似是机械的声音。 「小夕菜、我要进来了哦」 敲了下打开了。 「呀玖里子啊」 夕菜很吃惊的看着玖里子。感觉在桌子后面隐藏着什么。 「什、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啊。我不是说了我回来了吗」 「是、是这样啊」 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玖里子抬起头、把包放下。 「夕菜、你还没换衣服?」 「因为我刚刚回来」 「哦啊、电脑的电源开着呢?」 「哎、哎哎。有点想查的东西」 「在网上?夕菜不是不太熟吗?那么让我来教你吧」 「不、不用了!」 夕菜转过身面向电脑、慌张地做了什么操作。 「关机是有顺序了」 「好了。我知道了!」 她不知为何打开桌子上的抽屉又关上、动了好多次、最终电脑也没啥反应、就这样转过身来。 「夕菜?」 「对不起玖里子、我这么离开可以吗!?」 「可以啊」 「我去楼下喝点橙汁、抱歉」 夕菜低着头从房间里飞奔出去。 噼里啪啦地冲下楼梯、中间还能听到「呀啊啊啊」的惨叫。估计是摔倒了吧。 「奇怪的孩子」 玖里子嘟囔着想关掉电源而靠近放电脑的桌子。 抽屉半开着、夕菜的太慌张的原因吧。正要把它关紧、不小心看到里面了。 是一个纸袋。 夕菜强行塞进去的原因、虽然有些皱了、但还是密封的。从缝隙里向里面看了下。 不太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是想起了刚才夕菜慌张的样子。 (难道是hgame?) 真有你的这么想着。真是积极主动啊、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重新想了下、就算是夕菜也不可能会买这种东西。 「是和树吗」 和树会做这样的事吗。毕竟是男孩子会有这样的兴趣也难怪。 正准备放回原处的时候重新想了下。 (看一下吧) 我稍微玩一下的话他也不会生气吧。反正包装都打开了、没错又不会降低价值。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触及了和树秘密的感觉。 不满十八岁禁止购买的还能弄到手挺能干的。莫非是为了我而事先预习。但是靠游戏来学习不太好哦。因为和现实完全不一样。嘛、虽然 我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正要打开封条、回了下头。 有谁正在上楼、很轻很整齐脚步。 玖里子想要把纸袋藏起来。抽屉里是不行了。又会被夕菜拿到的。到这个份上了、一定要玩一下了。 四处张望了下、把它塞进了被子里。这样暂时就不会被发现了。之后再把它转移到别的地方。 关上隔扇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哎呀凛、回来的真早呢」 玖里子假装冷静。 进来的是神城凛。她拿着竹刀的袋子、看了一眼钟表。 「确实。因为社团活动结束了。」 「辛苦了。楼下有买的可乐、要喝吗?」 「我买牛奶来了。喝太多碳酸饮料对身体可不好哦」 「也有橙汁。我想是夕菜买来的」 「夕菜的话在起居室呢。好像撞到什么了、疼得不轻」 「那可糟了。我得下去照顾她一下。凛下来和牛奶吗?」 「很像让我下去吗?」 凛一脸怀疑。 「我还没换衣服」 「也是呢。那我先下去了」 玖里子挥了下手、离开了房间。 「早点来啊」 「哈」 凛淡淡地回应了下。 玖里子走了后、凛把发带解开。黑色的头发散开、更加突显了日本人偶一样的脸。 「唔」 把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本想把日本刀立起来、还是没这么做。 胡乱使用可不好。 虽然没有把刀看成神圣的东西的地步、但是横着放比竖着放要好这点还是知道的。想要把刀放进壁橱、打开了隔扇。 去学校之前把它放在壁橱的下层。 (嗯?) 上层放在被子、但是中间很明显的不自然的鼓了起来。 伸手进去、拿出来一个纸袋。 (这是?) 好像是电脑软件。为什么会被塞到被子里呢。 还是密封着、从缝隙望去。 (!!) 凛险些把纸袋掉到地上。 她的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画着女性裸体的插图。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绝对错不了。这个不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游戏吗。 (什为什么这种游戏会出现在这!) 满脸通红、在心中喊道。 (这这这这这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在房间里而且还藏在被子里!谁干的!) 脸上像火烧一样、同时怒上心头。日本刀的事已经完全忘了、气愤地在房间里踱步。 (这是的多么难以置信。到底是谁这么不知羞耻。夕菜不可能。玖里子也不像这种女性这么一来) 突然停止脚步。 「式森!」 不小心发出声音来了。 「多么的软弱和懦弱啊。居然依赖这种虚构的东西、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一直以为他是个有前途的男人。我居然会为这种男人动心!」 自己真是可叹。这么想着心中的感情像开了锅一样。 真是的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人都这么好色。就不会想点别的事吗。式森也是个男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也难怪。 但是这么说来我之前被亡灵什么的附身的时候、不是把我推倒了吗啊、不不不可原谅。所谓的男女关系、应该更加的、纯洁矜持。 这种事在结婚之后才可以不不。 「总之!」 明明谁都不在她还是喊道。总之、这个袋子不能放着不管。光是靠近就觉得被污染了。本来高中生有这种东西就是问题。 扔掉是最好的选择。把它砸碎仍到垃圾箱去。 但是。 瞥了袋子一眼。 这么做太早了。好奇心想蛇一样扬起镰刀形的脖子。是什么样的游戏呢。 扔掉或许有点糟。既然花钱买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是这么偷偷地扔掉和树会生气吧。而且、这种东西到手有种有趣的感觉、有调查的必要。 这么自言自语。这也是为了不让式森今后犯同样的错误、自己有了解的内容的必要。不错、这是调查。绝对不是因为单纯的好奇。 正好电脑还开着。虽然不知道玩游戏的方法、不过读一下说明书就行了。 靠近桌子。心跳不已。慢慢地坐到椅子上——这时看到了放在一边的日本刀。 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我到底在做什么。会被这种东西诱惑。扰乱人心、真是有心计的阴谋。只有去追究这个东西的主人了。当然是式森。 凛粗暴地拿起日本刀、飞奔出去。 夕菜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和着橙汁。从楼梯上摔下来、已经变青了。到现在还没好。制服的裙子太短了、被人看到摔的地方就太难为情了。 暂时呆着不动、一会玖里子下来了。 夕菜看了一眼。 「听到了很惨的叫声、没事吧?」 「大体上治疗完了」 「哦」 用很高的八度音回答。 总感觉很不自然的声音。像是在隐瞒什么倒不如说、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的感觉。 玖里子心里大致有头绪了。 夕菜一直在想那个游戏是不是暴露了、被玖里子看见了。 玖里子咳嗽了一下。 「我说、夕菜」 「哎、那个、玖里子也喝点什么吧?也有可乐哦」 夕菜打断玖里子的话、站了起来。拖着疼痛的脚向厨房走去。 因为动摇的原因、倒可乐的时候都洒在桌子上了。把满是泡沫的可乐端到玖里子面前。 「唔」 「加点冰比较好呢」 再次向厨房走去。这时手却被玖里子抓住了。 「等一下」 「呀、什、 什么事啊」 「有想问的事」 玖里子笑了下。 「那个、是夕菜买来的?」 「你指的什、什么!」 声音变高了。 「挺能干的嘛。没想到小夕菜有那种兴趣、稍微吃惊了下」 「不、不是兴趣!hgame什么的、我才啊」 玖里子大声笑了出来。 「果然」 夕菜全身发红地低下头。 玖里子喝了口可乐、 「嘛、并不是夕菜买的吧。是和树?」 「应该吧」 「果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男孩子嘛。但是、关键的和树呢?」 「不在。但是好像回来过一次」 「唔」 玖里子笑容未退地贴近夕菜的脸。 「那、要不要看一下?」 「哎」 夕菜很震惊地看了下她。 「我、我对这、这种」 「又来了。其实很像玩吧」 「但是、瞒着和树什么的」 「他在的话你玩吗?」 「」 夕菜一言不发的囧在那。 「小夕菜不玩的话就算了。我一个去玩了。真期待啊、和树到底有什么样的兴趣呢」 「等、等一下」 急忙按住想要站起来的玖里子。 「为什么只有玖里子」 「因为小夕菜不玩啊。我和和树共有的兴趣」 「和树是我一个人的!」 「那种事还没决定。既然是和树买的、初恋的这个那个啦、甜言蜜语啦、说不定还是个让人流泪的游戏呢」 「我怎么会知道!是充满兽欲犯罪的类型也有可能!」 「那来验证一下怎么样?」 「唔」 夕菜犹豫不决。刚才的画像啦少女漫画中类似的镜头啦书店中发现的那种类型书的封面啦充满脑中——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我们去吧」 催促着玖里子。 这时、楼上传来慌乱的声音。 凛面红耳赤单手拿着日本刀下来了。 「式森、式森在哪!?」 好像很生气。 「不在」 玖里子冷静地回答。 「是、是吗。那家伙、竟然、在房间里放那么肮脏那个、不洁的」 两个人明白了。 「和树好像买东西去了、凛要在这等吗?」 「我们要上去了」 出乎预料的话、凛呆了下了。 「去房间做什么?」 「玩游戏」 玖里子一脸平静地回答。 「难道是说那个」 「不错」 呆住的凛再次满脸通红。 「什什什什什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凛愤然地顶撞道。激动地有手按住刀柄。 「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看一下」 「不行、为什么一定要玩啊。本来高中生就应该更加健全、选举权都没有的未成年人要有相应觉悟」 凛快速地说着各种理由。玖里子伸手阻止了。 「那么、凛对那个游戏没有兴趣呢」 「当、当然的了!」 「那就在这等和树吧」 「哈?」 「我们要去上面玩」 向夕菜递了个眼神、准备上楼。 「等、等一下。让我一个人在下面吗」 「因为你不玩啊」 「是这样但是」 「我和夕菜要去玩。两人偷偷看一下和树的的秘密。」 夕菜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凛不玩的话就呆在下面吧」 「但是!」 「想玩?」 「唔啊可是」 「想玩的话就请便」 两人这次真的上楼了。 凛在下面团团乱转、最后还是「不能允许那两个人这种下流的举止」这么说着、上了二楼。 电脑的电源还开着。三个人心怦怦直跳、坐在电脑旁。 「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明明还没打开纸袋、夕菜大脑里已经全是妄想了。 「都说了是让人流泪的游戏。纯爱的lovelove那种的。就想我和和树的未来一样。」 「你说什么呢。要是「满员电车xxxx」「xxxx女教师」这种类型的怎么办」 「那就有点为难了。「淫狱xxx」和「屈辱的xxxx」也有可能。和树要是有那种兴趣的话、夕菜你也退出吧」 「没、没关系!和树就算是喜欢「xxx护士」「不可以人妻xxx」「淫xxx水兵服学园」、我都可以接受。 万一发生什么了cosy什么的我都会做」 「你们适可而止」 凛猛地敲了下桌子。 「什么呀真是的、刚才开始就满嘴的污言秽语。本来cosy人妻什么的、你打算做什么了啊」 夕菜和玖里子「哼。一个人在那装好孩子呢」这么说着无视凛的话。 「凛这么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明明跟上来了」 责备的语气。但是与其说是非难倒不如说是「大家都是共犯」这样的感觉。 「我我那个是、大家作为高中生应该有分寸、我是为了监视才到这来的」 「最近的监视啊、也不阻止做坏事的了呢」 「就像马跑出了后把门关上的那种」 「唔但是」 玖里子拍了拍想要反驳的凛的肩。 「在那安静地看见就行了。就算是我、估计夕菜也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所以呢嘿嘿嘿」 忍不住笑了出来。夕菜虽然还是平常的表情、但是嘴角一直在抽动。 她把纸袋拿在手上。 「那我打开了哦」 慢慢地撕开上面的封条。 就在这时候。 「我回来了!」 突然响起了一个明快的声音。三个人的心一起跳到了嗓子眼上。 背后的栗丘舞穗在嘿嘿地笑着。 「欢、欢迎回来」 夕菜流着冷汗回答。 「你们在做什么?」 想要看一下夕菜手里的东西。 「什、什么都没有」 立刻把纸袋放在身后。 「什么什么?是啥」 「那个和树带来的那个」 「和树君?是什么?」 「游戏那个」 听到是游戏舞穗高兴起来。 「游戏?舞穗也要玩」 (等等小夕菜、你要告诉舞穗酱?) 玖里子在耳边说道。 (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卷进来!) 凛也说道。 (蒙混不过去) 「蒙混?」 「什么都没有。那个、舞穗酱、楼下有橙汁」 「那个是什么?」 舞穗无视夕菜的话伸头想看纸袋的内容。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不行舞穗酱、没什么东西、没有什么。别过来!」 夕菜慌张地想要阻止。但是舞穗强行地把纸袋夺了过去。 「啊、真的是游戏」 「是游戏。所以还给我!」 「h的那种?」 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 「不不是」 「原来如此」 看 到夕菜的态度好像确信了。非常的高兴。 「要玩要玩、舞穗也要玩」 「不行!」 「不可以!」 「不行!」 不止夕菜、玖里子和凛也叫起来。 舞穗眼泪汪汪的。 「哇-、大家都不让我玩hgame-」 「当然的了!」 「舞穗也想玩「xxxxx」啦「xxxx」啦「xxxx」-」 引起骚乱了。实在太糟糕了不得不全用x来代替。 「没有那种东西!」 「骗人」 「真、真的。那种再怎么说也太过激了」 「因为和树君啊、肯定讨厌那种半凉不热的清纯什么的。不是大众派而是个性派的。反对马赛克的。 即使是企划也要露出的啦紧缚的啦裙——」 「那是电视上的话!」 夕菜打断舞穗的话、想要把纸袋拿回来。 舞穗从她手底下溜开了。 「呀-、夕菜吃错了-」 「这算哪门子的吃错啊!」 「不想承认和树君真正的样子」 「那是舞穗酱编造的吧!玖里子、凛、抓住她!」 三个人围追堵截舞穗。 舞穗利用身材小的优势、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但是、毕竟是一对三、虽然花了点时间最终还是被抓到了。 「真是的」 夕菜叹了口气把袋子夺了回来。 「舞穗还是个孩子、看这种东西还太早了」 「唔-、夕菜和凛不也都是未成年」 强行地把嘴按住了。 「我们没关系。这是为了检查和树的性格、无可奈何的做法」 她无视「强词夺理-」这么说着的舞穗、调整了下呼吸。再次面向电脑。舞穗也不能放着不管、 玖里子和凛用手捂着舞穗嘴和眼。 纸袋打开了。粗糙的箱子、一副画着女性的很小的图。像是等级标志一样。标题和说明都没有。 「不像是流通的商品。同人游戏吗」 玖里子说道。 「马上就知道了」 箱子里只有一张圆盘状的dvd-rom。说明书可能在光盘里吧。 把dvd放进电脑银色的光驱里。暂时光驱发出了马达一样的声音、过了一会终于出来了安装窗口。 总之一直按ok按钮。出现了没见过的文字。 「online是什么啊」 「也可以在互联网上玩吧。能够很多人一起玩」 「很多人玩」 妄想加速、夕菜脑中一会就变成粉色的了。全身冒汗也不去擦、继续操作。 花了一分多钟装完了。接下来就是开始玩了。 「这样一来很多的裸体这样的事啦那样的事啦」 「冷静点小夕菜。就算是那个和那个也玩」 「怎么会、那个什么的或许已经嫁不出去了」 「我们不是被污染了。只是积累经验罢了。和树也一定是喜欢经验丰富的」 「要登上大人的阶梯了!」 「你还是个灰姑娘!」 玖里子和夕菜完全兴奋起来了。凛虽然一直沉默着、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屏幕。 「那、那么、开始了哦」 按下了开始按钮。 响起了简单朴素的音乐、然后出现了cg的logo。 突然出现了裸体。 「哈?」 夕菜凛和玖里子都张大了嘴了。 「我回来了」 和树在玄关说道。鞋摆在一起。全员已经都回来了。本来只是打算买果汁的、已经很晚了。 「我回来了」 又说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好奇怪这么想着上了二楼。 女孩子们的房间的门开着。全员都在、很可怕的沉默着。 「那个怎么了?」 夕菜回过头来。无言伸手拿出游戏来。 「啊、那个、打开了啊」 「」 「仲丸让我保管的」 「」 「不、我想没什么问题那个、怎、怎么了?」 夕菜右手变成钩子装、指甲全部伸开。 「怎么在生气了吗为什么!?」 「白白期待一场」 她右手一闪。 「还给你」 b班的教室里、和树把软件还给仲丸。 「哦哦、不好意思了。搜查也平安结束了。吃什么我请你」 仲丸高兴的接了过去。 「不用了那个、是什么」 「裸体游戏」 仲丸笑了起来。 「其实只是相扑游戏」 「相扑」 「自己做的力士以横纲为目标。同人游戏、虽然以前也做过h的、但是最近在网上对战的也有了。为了升级而练习啦、 看似简单其实也挺深奥的、精研于此的家伙也不少。我们想玩玩试试就买了。但是最近宿舍里查的很严游戏全部没收、所以就让你保管了 怎么了、你的脸」 仲丸吃惊的看着和树的脸。 「啊、这个是」 不高兴的说道。 「好像还是收下留情了」 和树这么说着、摸了下脸上划痕。 番外 another girl 出去玩吧这么说的是妹妹。 妹妹神代最近一个劲地劝诱。目的和场所也是各种各样、买东西也有主题公园也有、横滨也有东京也有。而且每天一开口就是要出去。 要注意一下了、山濑千早这么想到。从小时候开始神代就很温柔。虽然有时候温柔过头了、但是毕竟是出于好意、也就接受了。 一直相信姐妹关系很好。曾经被好友杜琦沙弓「千早那的关系好过头了、反而不羡慕了」这么说过。总觉得这么亲密、反而有损现实感。 确实作为姐妹可能是太过于形影不离了、借着去葵学园上学的机会分开生活了。不过每次回家的时候神代总是抱怨「姐姐不在好无聊」、转校后 变得比之前更加粘人了。不过比起整天吵架、这样要好吧这么想着。 说起吵架、就在几天前、和神代发生点争执。妹妹是个直性子、什么感情都会明确地表现出来。虽然有点不知所措、 这也是爱情的另一种表现、这么相信着。吵架的理由不想去想。 那是自己的问题。虽然是神代挑起来的、但是很看不起不坦率的自己。 为什么就是不坦率呢。 更不想去考虑那个、不想想起来的事实。不管怎样都掩埋不了、不得不直视突然在心中裂开的洞。 不去看就是在逃避、是内心软弱的表现。那个自己也明白。神代说「姐姐非常的弱」。真是让人心痛的话。或许真的是那样、只是没有承认的勇气。 那正是软弱的证据。不过是那么一句话、为什么会让内心如此的震动。自己也不明白。要是明白的话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这是高中时代经常有的事、这么想就好了 谁都有烦恼。同级生的石川映子经常吵闹着「便秘了」。「今天的烦恼也很深」说些不知所云的话。虽然觉得那是女生不该有方式、但是 在别人看来、自己的烦恼也和映子差不多吧。 一直在想这些事、再次消沉起来。所以神代来邀请。高兴地去玩吧千早这么想着。 「那、去哪呢神代」 千早一边洗东西一边问道。这是连休的第一天。 千早到今天为止一直都没玩去哪玩。神代说「交给我吧」、结果真的一直没问。好像是为了意外惊喜、一直保密不说。 神代收拾着自己的餐具回答道、 「去静冈」 「静冈县?不是东京横滨?」 「不去那。富士山那边、附近有游乐园和湖」 「真少见呢。神代不是喜欢繁华的地方吗」 「大自然我也喜欢」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千早一直知道妹妹其实是大都市的孩子。为自己担心吧。要是去东京的话、怎么都不愿想起来。 「那早点去不是更好吗?」 千早看了下表、快十点了。 「没关系。反正要过夜」 「哎、过夜?」 「恩、已经预定好了」 神代笑了笑。 对此千早又惊又呆。 「明天要是有别的安排怎么办」 「不会有的」 「就算是。那爸爸妈妈那边呢」 「取得许可了。去吧这么说了」 山濑姐妹的双亲、虽然不是放任主义、但是给女儿们相当大的自由。只要能够保证联络的话、不会有过多的束缚。 「以前家族旅行住过的地方」 「那就好但是要过夜的话提前告诉我啊」 「那么做的话姐姐不就要准备了。那就没意义了」 神代撅起嘴。 确实、要是事先听到「游玩要过夜」的话、旅店的预约和车票自己就会去办理吧。与其说是担心妹妹办事不当倒不如说是作为姐姐的责任感使然。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是我来准备」 「抱歉、谢谢。那我去收拾一下」 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了擦手。 得会房间把行李收拾好。住宿的话就要有住宿的准备。 「是住一晚吧」 准备上楼的时候向妹妹问道。 「恩。要多住几天吗?」 「不能再外面住那么久吧」 「和姐姐在一起的话多久都行」 别胡说八道千早回答。果然还是太溺爱妹妹了。不过那也是亲情的一种表现、为了安慰自己、也不能去叱责妹妹、这么想着千早回房了。 窗外是山和田地、一边上下晃着一边经过了。 式森和树坐的火车喀哒喀哒地摇晃着。摩擦铁轨的噪声也能听得到。这辆车好像运营了相当长的时间了、座位的坐垫都变硬了。 和树面前玖里子嫌吵捂着耳朵、大大地了打了个哈欠。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再看、毫不顾忌地张着嘴。虽然是个很漂亮的人、但是偶尔也会有些粗鲁的举止。 旁边的神城凛皱了下眉。 「玖里子用手遮一下不好吗」 「啊-?太麻烦了、而且好困」 她擦了擦眼。 「早上起地太早了。我最喜欢睡懒觉了这种对我来说太难了」 「结果准备全是玖里子做的」 「用的我家的关系嘛、只好我准备了。而且呢」 玖里子耸了下肩。 「实际上我很喜欢旅行」 听到这句话和树邻座的宫间夕菜咯咯地笑了出来。 四人乘坐的列车速度慢慢提上来了。 计划这次旅行居然是玖里子。「好好回想一下的话、我们都没有悠闲的游玩过」这么说了。 确实、不管去哪都必定会卷入麻烦中、完全没有好好玩过的记忆。连诱拐这种事都发生过。虽说高中生悠闲什么的有点老气感觉、但是想要好好玩一次也是事实。 大家一边读着旅行介绍一边吵闹着去这去那、正好是连休就离开东京了。 放假的关系、四个人心情都很好。特别是夕菜不停边向外面眺望边说着话。 「好久没这样过了」 「是呢」 和树回忆起来。这么看来还真的不太多。 「果然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比较高兴」 「还不是大家」 「也是呢。舞穗酱也能早点来就好了」 本来舞穗也是按预定来的、但是由于魔力检查的缘故要晚一点才能到。 「那个很花时间吗?」 凛问和树。 「我想不会太长时间。不过这要看红尉先生了」 「和你分开的话没关系吗?世界不会毁灭吧」 「虽然不能说完全没事、但是现在我和舞穗的状态都很好、只要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的话应该没问题」 和树笑了下。凛也放心下来。 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 「天气真不错呢」 夕菜望着外面说。 「只是这是晴天的话、途中要是哪站下雨了就郁闷了」 「遗憾的是中途不停车」 玖里子看了下车袖珍时刻表回答道。 「刚才停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到终点了。和新干线差不多」 「有点无聊」 虽然这么说、但是夕菜看起来很满足。 玖里子收起时刻表。 「坐着一会就到了」 「和树、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 和树挽起袖子。 「夕菜、你的表呢?」 「我没戴」 她盯着和树手表的表盘。 「啊。是我送你 的那个」 「恩」 「好开心。你一直戴着」 夕菜嘿嘿地笑着突然把脸贴了过来。 和树拉上袖子。 「啊、干嘛盖上」 「不不是看过了吗」 「再让我看看」 「不用了吧」 和树把手放在背后。 「请别这样」 「有什么好看、马上就到了」 「我想看表」 「玖里子也戴了、肯定不这个好多了」 「别害羞」 「没有害羞」 和树想要逃走。夕菜逼迫着不让他逃走。玖里子像是吃惊一般笑了、凛则是把头转开了。 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从山濑家到附近的车站有一段距离。平常的话都是让双亲开车送、但是因为这次连休值班没在家、只好坐公交过去了。 在车上神代一直嘿嘿地笑着。看来对于能一起出来旅行的事、相当的开心。所谓的两人独处吧。 坐了一会到车站了。 神代先下去、千早也被拉着下来了。 车站前很混乱。 因为连休的原因、车站的人非常多。而且很嘈杂。 「感觉有点奇怪」 千早说到。气氛有点奇怪。比起混乱来更像是卷进什么麻烦了。仔细看一下、检票口上面的电子显示板灭掉了。 「姐姐、我去看一下」 在千早说话前神代就走出去了。从人群中挤向检票口。过了一会回来了。 妹妹一脸怒火。 「电车停了」 千早很吃惊。 「真的?」 「前面好像发生事故了。导电弓出了什么问题什么的。一直动不了」 「麻烦了呢」 确实本地的车辆都停住了。完全没有动的迹象。 面前的这个车站只有上下线。想去目的地用电车的话是不行了。 神代发火了。 「真是想笨蛋一样。出来了却在车站动不了什么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难得和姐姐一起旅行」 火冒三丈、时不时地挥着手。千早只有苦笑。 「说了什么时候修好了吗?」 「说不确定」 「说了用什么来代替吗?」 「好像有公交但是、我想坐电车」 这个千早也有同感。难得出来想要坐电车沿途观赏风景。 「是呢。但是动不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怎么办」 「只好等了」 「喝一会茶吧」 神代看了下周围。有一排比较矮的建筑、其中有几家咖啡馆。 「不知道还有没有座」 「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 「姐姐你等等、我去看一下」 神代向最近的咖啡店跑去。千早想了一下、想检票口走去。没有什么深层含义。只是单纯地想去确认一下。从人群后面伸着头。 站台里停了一辆列车。和自己要坐的车不同。没有要动的意思。检票口就如神代所说的、车站员工一直在重复着「列车时刻错乱了」 乘客半是放弃地确认后离开了。 这么一来是没办法了。千早准备去神代那。 「哎?」 检票口里面感觉有谁在那。好像在哪见过。 不是男生而是个女孩子。 对这个身影有印象。 「怎么会」 千早摇了下头。那个女孩不可能在这。 想得太深了吧。这又不是东京。我又没去拜访、肯定是错觉。 她转过身背向检票口、想要忘掉一般离开了。 「结果不还是停了」 一边从站台上下来夕菜一边说。 玖里子阴沉着脸。 「什么就算真的停了也没关系」 「不过不是正好可以换一下心情吗」 「去下洗手间休息下什么的」 玖里子后面凛也跟着下来了。和树在最后。车站人很多。反正车也动不了坐着也没用。这么想着的人很多。 车站里一直在通告前面的电车因为故障动不了。什么时候修复也不知道。 时刻表全乱了。和树他们坐的车也受到波及在这临时停车了。 「那我们就在这等吧」 玖里子说道。 「那也太无聊了。既然下来了就出去吧」 夕菜拉着玖里子。拿着车票的话也能再进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这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吗?」 「不能去远的地方。万一发车的时候回不来怎么办」 凛看了下车站的时刻表。 「我想有消息的话站内会有广播」 「反正五分十分内是动不了了。去车站前面看看」 玖里子催促着和树。 「你也出去吧」 「嗯。在这也很无聊、但是去车站前面干嘛?」 「我想去树荫悠闲地坐一会」 玖里子说。 「我去检票口那、要是有发车的迹象了联络你们」 凛说道。 「我想去书店看看。和树陪我一起去」 夕菜说道。和树点了下头。 「好啊」 「这种地方啊」 玖里子看下大家。 「那、都不要迟了」 这么说着快速地向检票口走去。 过了一段时间后神代回来了。 「哪都很满」 她说道。果然因为电车迫停的原因、人都去咖啡店了。 「没关系、就在附近坐一下吧」 车站前以一棵樱花树为中心、有一个小型的广场。 「但是让姐姐再那种地方等」 「不用考虑那些事」 「可是是我邀请姐姐出来的」 「咖啡店有人在排队吗」 「我也去排」 等一下千早虽然这么说、妹妹还是走掉了。 真是的千早叹着气。上次吵架之后、神代就变得很热衷帮自己。一般是会变的疏远、她的情况恰恰相反。 与其说姐妹间关系变的更亲密了、倒不如说是一方更加注意了。这不就成了我被人照顾了吗千早自言自语。 千早在一块被灌木丛包围的石头上坐下了。 阳光虽然很强烈、但是有树荫的关系、没有被直射到。 车站周围等电车的人很多。学生也有不少。好像在哪有什么模拟考试吧。 有几对的男女在说着话。和自己差不多大。不知为何看着他们就忍不住想起来。 修学旅行。那个也是成对行动。 清修学园二年级的目的地是京都。学校那边虽然说「这是学习的一环」、其实就是游玩。 比起去了什么神社寺院来、倒是和谁一起做什么吃了什么食物这些记得更清楚。事实上、映子「京都的食物真美味啊」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千早的话对别的事记忆更深刻。 剩下的就是所谓的微妙的措辞。忘却不掉的。实际上是不想忘掉。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和他的相遇。 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的很亲密了。用文字来描述的话也就仅仅是那样。 和他在旅行的地方相遇、简直就像歌曲一样。 那是事件。青春的一页。青涩的痛楚。对别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事 、都铭刻到自己的心里。 那个时候的自己、想要确认下自己所喜欢人的心意。 一晚上没睡好去想。那么喜欢上异性还是第一次。在那之前的「喜欢」是多么的肤浅自己也明白。 真正的「喜欢」是可以完全颠覆迄今为止的价值观那种程度的东西。 一想起他、心脏就像被捆住一样、即使上课的时候也像在天上一样。被老师注意到也毫不在意。想要把这份感情做个了断。 进行地不顺利。 关键时刻退缩了。虽然有机会、可以好好传达却没有做到。他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但是看到他向身旁的女子看去的时候、明白那种细微的心情的瞬间、自己放弃了。 应该是必须要忘掉的事。因为太痛苦了。从记忆中去掉更好。或者说变的可以笑着说的事。这样过的久了、心中的空白自然就会被填上。 但是要是能做到的话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一直是那样。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突然说出声来。 不小心自言自语起来了。我在做什么啊、明明是离的很远的人了。就算是说毫无关系也不为过。 轻轻敲了下头、自我厌恶起来。就因为这样才会让妹妹担心。就算忘不掉想些其他的事情吧。至少和神代旅行的这段期间。 视线的前方、那群学生早就不在了。有个女生走了过来。太晃眼了眯起眼来、想要找树荫而向这边走来。 视线相交了。 「啊」 这次没能止住。 有印象。对面好像也注意到了、说了「哎呀」。 最先开口的是对方。 「对不起。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 「是的、在葵学园的宿舍里」 送礼物的那天。千早在彩云舍的玄关处见面的。 「对对、是那样。那时候的那个客人」 女性说了自己的名字葵学园三年级的风椿玖里子。 「我坐在旁边可以吗?」 「请」 玖里子坐的同时、千早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年级的时候在葵学园。一直到学园祭」 「啊那样啊。那个啊」 玖里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千早同学」 「嗯」 「我听过你的名字」 「是吗?」 千早有点吃惊。 「嗯。听和树说的」 「哎」 那个名字在脑中横冲直撞。想要忘掉却忘不了、怎么都不想想起的名字。 「式森君的事您知道吗」 「知道知道。和树的事已经知道到很糟糕的程度了」 她笑了下。 千早的心中泛起一层涟漪。在宿舍的时候也是、这个人直呼式森君的名字。 「式森君为什么说起我的事」 「修学旅行的事、我听说了。好像很严重吧」 「是」 是啊。果然是修学旅行啊。怎么都和那件事脱不了了关系。 「被袭击了吧。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那个没关系」 那个早就不在意了。比起那个现在有更加想问的事。 「那个式森君、很有精神吗」 「有精神?唔-、该怎么说呢、好好地活着。也没有生病。但是有精神这个词和和树不太沾边。一直如此」 「是这样啊」 对话暂时中止了。 樱花树的树枝摇晃着。起风了。 千早被话题所困。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着。不知道该和初次见面的人怎么说。 不、那是自欺欺人。其实有想知道的事。 下定决心。 「玖里子学姐同和树君、那个、是什么关系」 「妻子」 「哎?!」 「开玩笑的」 玖里子挥了下手。 「玩笑哟。但是嘛、总之现在还是、玩笑」 「吓了一跳」 放下心来。好好想一下的话就能明白是玩笑、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难了。 「和和树呢、那个、怎么说呢、朋友不对不对。家人不是」 玖里子两手交叉在一起、真的烦恼起来。 「很亲密。这是可以确定的」 「是吗。以前就相识吧」 「不是哦。我三年级之前完全不知道和树的事」 「哎」 千早不由得喊出来了。 「不是很亲密吗」 「那是现在哦。但是和树又不起眼。学习也好体育也好都不行。长得也不帅。我对那种男生没兴趣」 毫不客气。千早想要反驳、但是觉得这确实是事实。 玖里子接着说。 「由于某种理由知道了和树、但是最初的时候「无聊的家伙」这么认为的。所以赶快让它结束的话以后就不用见面了」 虽然对让什么结束很有疑问、但是没说出口。 「但是怎么说呢一直没有机会到了现在一直这么暧昧着。虽然和树不会突然变成一个好男人、我也没有就此离开。真是不可思议」 「不是讨厌呢」 「当然不是。讨厌的话我说都不会说。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该怎么说呢、孽缘?虽然和树偶尔会表现很帅的一面、但是 没出息、脑子笨、迟钝。但是是我的男朋友的第一人选。这样的关系」 面前这位女性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虽然自己也没法好好地说明白、就是这样的感觉。不好理解的话抱歉了」 「是那样啊」 千早虽然不能看到玖里子内心深处的感情。但是、非常亲密这点很清楚。 式森君和这样的人相识啊。 离开葵学园已经一年多了。这段期间、自己也有各种各样的遭遇。新的环境新的朋友。他有相同的经历也不奇怪。 修学旅行的时候也是、和女生的关系很好。去送礼物的时候也是。他好像很有女生缘。 再次看了下旁边的这位女生。真是个美人啊。 虽然说是三年级、但是感觉更成熟。波浪形的头发也好、白净的皮肤也好、傲人的身材也好、全都散发着魅力。 「风椿学姐、真是漂亮啊」 「哎呀、谢谢。就算是客套话我也很高兴」 「客套什么的」 「和树他、不怎么说这种话」 「因为是男生嘛」 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倒不是冷淡、只是因为是个腼腆的人罢了。 「那也是个废柴。虽然会在意对方的感受、但是关键时候总是太迟钝了」 玖里子虽然用很生气的语气在说、脸上却带着笑容。 一直在关注着他。「和树」的名字省略了、也能够明白。这么说来说起他的时候、总感觉很开心。 虽然嘴上没说、这个人一定喜欢着式森君。 胸口突然一紧。 千早想要把这种感情赶出去。不好。明明最近没和式森君见过面、却抱着这种感情。 怎么都驱除不掉。真困扰啊。自己明明不是那种女生。 「怎么了?」 注意到玖里子在看着自己。 「没、没什么」 被搭话真是帮大忙了。一时间气息乱了。 千早想要说什么话题、 「风椿学姐、都用一些什么化妆品?」 「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太漂亮了、很羡慕」 虽然很唐突、但是事实。 「问了些奇怪的事呢。我不怎么用化妆品」 「是吗?」 「是啊。自己本身就很有魅力了」 自信满满的话、却没有厌恶的感觉。 果然很羡慕。这个人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对漂亮的人来说很无聊、但是不漂亮的话就没法超过。 假如性格相同的女生、让男生选的话肯定是选漂亮的那个。 只有式森君不是那样这样的保证哪里有。不如说他很普通。 又开始出现讨厌的想法了。 「山濑同学也十分可爱哦」 像是看透内心一般、玖里子说道。 「哪有」 「真的」 「没有那样的事」 摇了下头。千早并不喜欢自己。虽然没有打算怨恨双亲、但是没有可以自傲的外表。 「是吗?我觉得相当的不错」 「请不要开玩笑了」 「是真的」 「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奇怪、我、很不显眼。没有值得表扬的地方」 「并不是引人注目就好、这要看心情。对自己自信一点」 被鼓励了。 或许自信很重要。一直很软弱、一直觉得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或许是那样。因为没有自信、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就和式森君分开了、而且还犹豫不决。 小学生都比自己强。虽然是很简单的话、但是那么简单的事却办不到。送礼物的时候也是、这种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了。 对自己的笨到了吃惊的程度了。和这样的笨蛋一起负责文化祭、式森君可能也后悔了。 「感觉你好像很烦恼」 「倒不是烦恼」 「第一次见面虽然不能帮你解决、牢骚的话就说出来吧」 「对不起。并不是那样的事」 「总之说出来吧」 被这样催促着有点困扰。那样就必须要把对自己的他的感情说出来了。 这个人也会吃惊吧。是你抱有好感的男生的事什么的。 只好适当地蒙混过去了。 「那个」 千早正要说的时候、玖里子站起来向别处看去。 「凛!这」 招手喊道。 一个身高矮小的女孩子过来了。手上拿着竹刀袋子一样的东西。 「是这吗,玖里子」 「怎么样了?」 「铁道的修复还要花些时间。我们乘坐的列车暂时动不了」 「是吗。那就悠闲地等着吧」 「哎这位是?」 问起千早来。 「山濑千早同学。和树的熟人、之前在葵学园上过学」玖里子介绍道。 凛自报了姓名。 「不知道你在葵学园呆过」 「我只在一年级的时候」 「这样啊。在我入学之前呢」 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子是一年级的。 很有气势的一个女孩子。虽然脸像日本人偶一样可爱、嘴角绷得很紧、背挺得很直。而且很有礼貌。 「不坐吗?」 千早虽然这么劝了、但是凛「这样就行」这么拒绝了。稍微有点冷淡。 玖里子苦笑了一下。 「抱歉千早同学。凛对初次见面的人比较死板」 「没关系」 「十分对不起」 凛弯腰道歉。 「凛稍微放松点就好了」 玖里子又说道。 「让初次见面的人以为是个冷漠的人」 「是玖里子太没礼貌了。稍微保持距离的正合适」 「会让和树认为你很恐怖哦」 「不要说起式森好不好」 凛的脸马上变红了。 这个女孩子也是、千早想到。直接叫式森君、虽然不是名字而是姓。 「那个」 千早战战兢兢的问道。 「神城同学和式森君、是什么样的关系」 「」 不知为何凛沉默了。 虽然端庄的侧脸没什么变化、总感觉绷紧着。不、是在犹豫吧。可以看出来她很困扰。总之就是不说话。 因为比自己年幼就没用敬语、是不是为此而生气啊这么想着、这时候玖里子代替问答道。 「凛也和我一样哟」 小个子的女生点了点头。 「和树的妻子候补呢」 「什、不是!」 凛慌张起来。 「对初次见面的人请不要说那么奇怪的话!」 「有什么不好。反正也差不多」 「完全不是!」 「不用遮掩也不所谓哦。最近动真格的了吧」 「真失礼呢!你故意找茬吗」 「又来了」 对挥着手的凛、玖里子敷衍道。 千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再次出现了妻子候补、但是比起这个看到凛狼狈的样子更吃惊。 到刚才为止冷静的表情不知去哪了、用支离破碎的语言反驳着、变成和年龄相符的少女。 「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山濑同学在困扰了。」 「你知道就行了」 凛大口喘着气。 「那个那么、和式森君是什么样的」 「哎啊啊、那个呢」 凛擦着汗。 「我和式森呢啊怎么说呢、没什么太深的关系」 总感觉很暧昧。 「是那样?」 「虽然不是很亲密的关系、但是也并不是很差。不、以前可能是那样、但是现在不同了。过去可能是我单方面的讨厌他但是 这也是因为他是很软弱的男人、那个」 果然还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是朋友吧」 「是、是呢。但是虽然是朋友、果然还是在那之上、不也不是那样」 「凛真是不坦率呢」 玖里子插嘴道。 「对于隐藏心声很擅长。所以把她说的反过来听就行」 「你说什么!」 再次变的激动的凛。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多管闲事1」 「好了好了、千早同学还在一边呢」 「是呢哎、所以说、我和式森的关系很普通。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与其说是说给千早听、更像是说给自己的。 「理解了吗」 「嗯」 虽然这么说、千早的脑里已经被别的事充满了。 (这个女孩也喜欢式森君吧) 每次一说到他就动摇起来。表情不断的变换。比起玖里子的时候更容易明白。 要是问的话、肯定会否认吧。而且是拼命地。但是什么样的老好人都不会相信吧。 看起来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就算一本正经的时候、也一直能感受到她的魅力。冷漠的脸下隐藏着丰富的表情。 小鸟依人、像妹妹一样。这么说来感性上或许和神代很像。 (和树君、真是受欢迎呢) 而且都是很漂亮的人。风椿学姐也好凛同学也好。 「山濑同学?怎么了?」 面前是凛瞪大的眼睛。 「哎啊、对不起。发呆了」 「身体不舒服吗?」 「并不是那样。神城同学、和式森君好像关系很好」 这是真心话。 「唔关系并不差但是也不 是特别的好」 「但是看起来很高兴」 「那是但是我对那种优柔寡断又软弱的男人」 「式森君真的那么软弱吗」 「很软弱。既然是男人就要更加振作才行。虽然已经改善了很多、但是关键的地方还是」 「但是很温柔」 「那确实是个优点。但是不止是温柔更希望他一心一意啊、不要误会我只是在说一般意义上的并不是在说自己的兴趣」 「嗯」 「式森学习虽然不好但也并不是个笨蛋。是技巧和努力的问题。因为喜欢的话就能集中精神、只要考试前专心就行了。运动也是。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 运动神经迟钝什么的。稍微努力下的话就能提高那方面的能力了。说男生的长相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对别人也很温柔剩下的只要克服那种自卑感的话 再次重申一遍、这并不会变成我喜欢的类型。绝不会」 虽然说的很快、但是已经充分明白她所说的。 这个女孩对式森君的事知道的真清楚。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完全知道。而且和他关系很好、果然是喜欢吧。 突然感觉心里好难受。 自己离开葵学园这段期间、对他了解的女生增加了。而且是可以敞开心扉的人。虽然是好事。 以前并不是这样、以为了解他的只有自己。 因为不是那么显眼的人、注意他的女生也没有。和他的距离变近也好、变的更亲密也好、只有自己这么认为着、稍微有种优越感。 毫无道理地这么认为着、自满着。原来看着他的女生也有别人。 想一想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明白的事别人当然也明白。而且她们在东京。就在式森君的身边。 自己也在葵学园的话会不一样吧、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已经是清修学园的学生了。物理上的距离很远、精神上的距离更不用说。 理解到现实、心情更加消沉了。 (式森君离我越来越远了) 不经意间玖里子开口了。 「和树时不时地会提起你的事呢」 对于这突然的发言吃了一惊。 「真的吗?」 「嗯。修学旅行时候的事、文化祭的事也听说过。凛也知道吧」 凛在旁边「嗯嗯」的回答道。 「说了很多。一起作剧本了?」 「嗯」 「说了当时很开心。那之后还常常说起」 「他还记得了啊」 稍微心情恢复了一点。 「去见和树吗?」 「哎那个」 那就是别的话题了。虽然想见他、但是很难。虽然他还记得、但是突然出现说不定会给他造成困扰。 而且也不能说一句「那么走吧」就去东京。是相反方向的。 「我想不可能」 只能这么回答了。 玖里子有点吃惊。 「没关系哟」 「因为、式森君又不在这」 「我没说吗?和树也来了」 「哎?!」 对千早来说这是今天最大的惊讶。 「大家一起去旅行。电车停了就下来打发时间」 「是这样啊」 心中热了起来。 式森君在这、在附近。 不敢相信。相见的时候见不到、放弃了却又能见到了。真是天意弄人。会有这种事。 心跳变快了。自己都能听见心跳。 心理准备什么的当然是没做好。 怎么办。想见他的心情还是没有变。但是、怎么办。 见他比较好吗。不会给他添麻烦吧。该说什么好。该露出什么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式森君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越想越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很简单的事。 「山濑同学?」 玖里子一脸惊讶。 「哎、那个」 「去叫他过来吧。和树也会高兴的」 「但是、但是」 马上慌乱起来。心情明明都到嗓子眼了、却别其它的感情拼命地压了回去。 已经不知所措了。 「好像对和树的事很在意呢」 玖里子突然的发言让千早回到现实。 「哎为什么」 「刚才、向我打听完又问凛」 「是那样但是」 好不容易回答道。 「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 「那种什么都没」 「哦-」 玖里子频频地看着自己。凛也向这看着。 「不想见他?」 「怎么会」 「山濑同学、难道说」 像条件反射一样、打断玖里子的话喊道。 「对不起风椿学姐、果然我还是」 这个时候。 「玖里子、小凛你们在这啊」 两人向打招呼的那人望去。当然千早也是。 一个男生站在那。 一直占据千早心的那个身影、那个声音。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 「找了一会呢。想着你们在哪呢哎?」 注意到这边了。 「山濑同学?」 视线捕捉到了自己。 胸口变热了。 缓缓地软软的感情传遍全身。身体的各个角落都渗透着这种酸甜的感情。 自然而然地开口了。 「好久不见了、式森君」 和刚才截然不同、用让人吃惊的平稳语气说道。 「还好吗?」 「嗯多久没见来着」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虽然在梦中和你见了好多次。 「为什么会在这?玖里子和小凛的熟人吗」 玖里子把经过说了一下。 「是这样啊」 和树好像变的安心了。 「我正想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没那种事」 「山濑同学看起来也很精神」 「嗯」 严格来说是谎言。 最近经常变得很失落。失落到无法控制感情的地步、稍微好一点又再次消沉。 那样不断重复。 但是那种事在这说不出口。就算面前的你就是原因。 「山濑同学以前就很开朗」 「因为只有这一个优点」 「没有那样的事」 「还有就是健康吧」 「那也很厉害哦」 被表扬了。谢谢。 「但是山濑同学、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哦。和平常一样」 「是吗。总感觉和之前相比有点阴沉」 那是当然的。千早在心中叹道。果然式森君能够明白。想要隐藏起来。不想露出自己难看的伤口。和一年之前一样的那个自己更好。 换了个话题。 「比起我来、式森君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稍微变的魁梧了」 「是、是吗?」 「嗯。感觉和修学旅行的时候不同。因为同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在一起?」 「或许吧」 和树、玖里子和凛都笑了。 很爽朗的笑容。像家人一样。 好羡慕。从心底里这么想。我也想身在其中。 「山濑同学来买东西吗?」 「外出游玩哦。式森君你们呢?」 「我们也是。但是 电车停住了」 「这样啊。我也到车站才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对了、小凛、时间没问题吗?」 「还没关系」 凛一边向检票口望去一边回答。 「还有时间吧」 和树挽起袖子看了下时间。 「」 千早的记忆复活了。毫不甘甜的、很酸的回忆。 「式森君、新的手表呢」 「这个?是生日时候收到的礼物」 「感觉很好」 「谢谢。还有一个类似的」 和树摸了下皮制的表链。 「手表吗」 「嗯。不可思议的礼物、虽然有送礼人、却没有留下名字。送礼人不明」 「是吗」 「虽然不需要两个、但是也不想丢掉就留着了。打算什么时候戴上」 「那、挺好的」 千早说道。 「送礼的人也会高兴吧」 「那就好。要是留下名字的话就更好了」 那是我。 想说却说不出口。 不能坦率一点。真是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正常地说出来就好了。越不过去的栏。非常非常高的障碍。什么时候能跨过去也不清楚。 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就算是对话、从刚才开始就只是在说一些客套话。没有由此说下去。 对自己很生气。 不是说不出。只是等式森君注意。所以在进行普通的对话。在等对方说出来。 卑鄙的做法。不想冒险、以自己的情况为最优先的做法。 我真是没用。虽然自己明白。 唯一的根据是他还保存着我送的表。即使没说自己是送的人、也安心了。 和式森君唯一的联系。 这时候注意到了。但是、式森现在到的。 「和树」 女孩子的声音。 简直完全符合「像摇铃一样」这个表达方式。只听声音就想象出样子。 千早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修学旅行的时候交谈过。和式森君一起三个人在公园散过步。 是那个女孩子。在检票口看到的、原来并不是错觉。 「夕菜」 他叫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宫间夕菜和京都见面的时候相比一点都没变。 「和树、在这啊。哎?」 视线向这边移动。 「是山濑千早同学吧?」 「嗯」 小声回应道。 夕菜露出像是在说「我没记错」的笑脸。好耀眼。 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千早这么想着。世界真不公平。偏偏让这个女孩长得这么漂亮。 像是从画里出来的脸。适合制服的身材。说话也很有礼貌。举止也好、态度也好、声音也好全都是女孩子中的女孩子一样。 对擅长绘画的人说「凭想象画一个美少女」肯定就是这样的。完全是理想中的那样。连身为同性的自己都有感觉、更别说男生了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差很多。 心一下子枯萎了。 心情的支柱再次破碎了。同时、内心的深处涌上一股黏稠的东西。 讨厌的感情。最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像是要在脸上显现出来。好像在侵蚀心中脆弱的部分。想要对式森君身边的那个女生、说出诅咒的话语。 夕菜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好。从修学旅行之后就没见面呢」 「是啊」 其实不是这样。对你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不是。 「没想到能在这相遇」 「我也没想到」 用很冷淡的话回应道。明明觉得这样做不行、却控制不住。 「虽说是连休、真是少见的偶然呢」 「偶然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忍受不住的偶然。上天为了折磨我的。 夕菜漂亮的脸朝向式森君。 「和树刚和山濑同学见面吗?」 「嗯」 「果然是偶然碰到」 两个人在亲密地说话。和修学旅行时一样。 不想去干涉。拼命地忍耐。 「山濑同学要去哪?」 「静冈」 「哎、和我们同一个方向」 「是吗?我是和妹妹一起旅行」 「令妹、也在这吗」 「是吗。我也不知道呢」 和树说道。 是啊。我没对式森君说过我家庭的事。因为时间太短还没太亲密的原因。 「在哦。我最喜欢的妹妹」 「和山濑同学很像吗?」 「不像。比我要可爱」 他呵呵的笑了、但这是千早的真心话。 夕菜拉了下和树的衣服。连那种动作都不像看。 「对了和树、刚才广播说马上就要恢复了」 「那该回去了」 他看了下手表挽上袖子。玖里子也站了起来、凛把竹刀袋子背在肩上。 「山濑同学也是在这个车站呢」 「家也在这边」 「既然去静冈、那一起走吧」 哎、不小心漏出声音来了。虽然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对千早来说却很沉重。 和式森君一起?不知这样、和这些女孩子一起? 「但是」 「在电车里、人多的话会很开心」 「但是我和式森君乘坐的电车不一样」 「自由座的话就没关系了吧」 亲切地说道。那个我也明白。但是对千早来说、和玖里子、凛更关键的是和夕菜一起太痛苦了。 并不是说夕菜不好。但是、好痛苦。自己的内心深处、最丑陋的地方会表现出来。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压抑的东西。 自己一度放弃过。那个怎么也改不了。但是在这、嫉妒吃醋什么的、这种任性的话也不想说。不想把无可救药的自己暴露出来。 不忍耐不行。必须要。 千早为这句话震动的同时回答道。 「很遗憾、我妹妹也在」 「我不介意哟」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 「大家也都同意吧?」 周围的女生们也都「好啊」「可以啊」「没关系」回答道。 心动摇了。必须稳住。 「不了。打扰了式森君你们的就不好了」 「没那种事」 「真的不用了」 千早移开了视线。 不要这么温柔。请快从我的身边离开吧。 「什么?」 「没什么」 她强作笑颜。 「再不快点的话电车就开了」 「是吗。真是很遗憾」 和树的话渗入心里。 我也是很遗憾。明明是好不容易和最喜欢的式森君见面。这种机会我想不会再有了。但是这样就够了。只是在这见面就满足了。肯定是这样就好。 车站响起了广播。 「听、在说什么」 「那我们走了。能见面真是很高兴」 「我也是」 「在静冈能见面的话就好了」 「别说那么残酷的话」 「哎?」 「什么都没有」 千早挥了挥下手。 「那么式森君、再见」 「再见」 没有回应和树的话。 四个朝向千早的背后。身 影渐渐消失在车站的方向、很快就看不见了。 千早一直站在那。发车铃响起了、列车向远处驶去。 和树他们乘坐的列车向西驶去之后、终于全身无力了。 也没有叹气、缓缓地坐到石垣上。 头好重。低下头去。 「姐姐」 响起了声音。 好不容易抬起头。 「神代」 妹妹的脸色和恐怖。 「咖啡店那边怎么样了」 「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电车都开了」 「是吗」 「我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这么说来、神代也知道他的长相。 「难得、你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之前姐姐说过。不要对式森同学出手」 「是这样啊。谢谢」 「因为姐姐决定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只想说一句话」 「在这说吧」 「我觉得姐姐是笨蛋」 胸口一阵痛。事实往往会很伤人。 「嗯」 「比姐姐想象的还要笨」 「是呢」 「笨蛋」 妹妹朝向旁边、肩上背了一个大包。 「我们也去。坐下一趟电车」 「过了预定时间了」 「给旅社打过电话了。说会晚到」 「什么地方来着」 「叫水乡庵的地方。走吧」 神代先走过去。 看见下一趟电车了。 和树把行李放上电车行李架后坐了下来。夕菜在旁边看着一本小册子。 「真是有趣呢、临时停车的缘故和熟人相遇」 玖里子很有感触地说。 「真是很有魅力的女生」 凛也有同感。 「和树认识的女生里、可爱的真不少。比如说我」 玖里子说道。和树苦笑了一下。 「遇见山濑同学我也吃了一惊」 「所谓的邂逅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可能吧」 对他来说、是旅行中小小的一个偶然。 列车开始加速了。 夕菜还是热衷地看着小册子。 「夕菜、那么有趣吗?」 「哎」 她微笑了一下。 「我就喜欢这个。好期待这次要去的地方」 「是吗。据说也有温泉」 「好像很有名。叫水乡庵这个名字。好期待啊」 夕菜把小册子合上。 列车进入了隧道。 后记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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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在此奉上纪念性的「爱的魔法」第十一册。「十一」哪里值得纪念了虽然不太好理解、但是足球队也是十一人、所以至少不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绝不是忘了庆祝第十册。嗯嗯。 作为纪念、想要披露以前在messagemagazine上写勇者传说的镜贵也的a、「请不要再侮辱镜先生了。筑地先生真是恶の枢軸」 (注:恶の枢軸,布什说伊拉克、伊朗、北朝鲜的话)结果收到了一位很适合眼睛的纯情女高中生的来信所以作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和他是一年 只说两次话的好朋友。 还有就是已经不在的单位的话、虽然有以前木村真一郎监督的话、但是都算不上笑话了所以算了。这里想说的是作品的内容。 难道是第一次写后记? 接下来、说起短篇的话就是新作品、说起新作品就是山濑千早。在番外中出现、和女仆卷中丽伊拉并列的有一批铁杆粉丝的她、当初只是预计出场一次 的路人角色。当时也没有再登场的要求、不知不觉写下去、注意的时候已经从明朗快乐路线脱离、完全变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改回来、坚持这个路线、「因为爱的魔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要是说这种借口还不如去死、然而敢于唱反调的是动画版的 「爱的魔法」。称呼千早为「千酱」的编剧龙晃一先生那、她还很健康。而且还和剧情有很大关系(虽然是玩笑、动画制片人t氏也说「请给千早幸福吧」 很烦人的男人。) 多亏了千早这样的故事设定、小说和动画的展开变的很不一样。小说中作为「和树的同级生」、在此之上并不没有更细节的设定、动画中却变成了 「和树的青梅竹马」、这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来「爱的魔法」里、女孩子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让和树四处乱窜、但是只有夕菜是特别的存在。夕菜了解过去的和树。只有她与和树「做你的新娘」 这样的约定、和其他的女生起点就不同。只有夕菜对和树的想法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第一女主角。而且不管怎么暴走怎么破坏物品都是女主角 的缘故。 话说回来动画中的千早是和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知道和树的过去。称呼方式也与小说中「山濑同学」「式森君」不同、变成「和树君」「山濑」。 就是说动画中的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与夕菜的相同、是特别的。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和只在番外出现的小说不同、动画中与和树过去有很深关系、确立了第四个女子的地位(这里舞穗没算进去)。而且立场还和夕菜 相同。这确实是别的路线了。 并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只是小说和动画在这里不一样。要是动画出续篇的话、我想会和原著相当的不同。不会变成夕菜和千早抢夺和树吧。 然后用什么形式来一决胜负。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出续篇的迹象。 虽然写到现在才注意到、「夕菜和千早争夺和树」、和小说里也没差太多。本来就是上一卷的封面。但是、动画中千早是「与夕菜她们是相同的立场」、 而「小说中舞台不同、而为此痛苦」这样的角色。下次再写到千早、干脆写出结局来。是现在这样悲剧性的结束还是想动画那样走健康路线。虽然现在 还有决定、但是请关于这点请好好期待。 那么再会。 2004年5月17日筑地俊彦 第一章 女仆从天而降~the maid has landed~ 私立葵学院的学生宿舍——彩云寮很是老旧。因此防范设备极其不好装设,也因此从外面入侵并不是那么困难。 尤其后门的锁生锈了,想要上锁需要相当的力量。当班人员也觉得麻烦,所以时常都是放置不管,因此就变成了偶尔持续的打开状态。从前就一直指责当班人员的疏忽,而那天夜里,可疑人员所选择的入侵和逃脱路线,也果然是这里。 入侵者貌似是朝二楼进发,二时十二分,在三楼睡觉的学生说听到“好像有人在挣扎”的声响。之后调查发现,判明入侵者的目标是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变化发生在二时十五分左右。寮内随着闪光发出了轰鸣声,半数以上的学生被惊醒。炫目的亮光持续了数秒,因此慌忙逃出来的学生只好蹲在了在走廊里。入侵者应该是趁此骚动逃走的,也因此没有目击到他们的案例。 第二天,警察首先展开搜查。在学校的学生会见证下,警察进行了内部检查。 调查结果,被袭击的房间里面有争斗的痕迹,被褥、书等等散乱着。可是不见贵重物品的散乱、丢失,显而易见,入侵者持有其他的目的。 虽然能够成为线索的东西几乎没有残留下来,不过,唯一遗留下一女性用发箍。由于怀疑为入侵者的遗留品,借此推测出贼人是女性。这本应是要交给警察的物品,但不知何故学生会将其认领了过来。 也不见本应在这个房间起居的学生的影子。因此有人认为这并不单单是失踪,而是诱拐事件。 这个房间是二一二号室——学生的姓名为式森和树。 究竟昏睡了多长时间,和树也无法知晓。 因为进行了挣扎,因此为了让自己无法动弹而用了药物吧。拜此所赐醒来后的感觉尤其糟糕。 当然要抵抗啊。深夜中,身体突然被按住并且还被蒙上了眼,这当然要挣扎了,对于柔弱的和树来说,这可以算得上“做的好”的范畴了。然而,他最终还是被运送走了,因此这可以算得上是“无谓的抵抗”的一个实例。 睁开眼的同时,和树活动身体。虽然他认为自己没准会被捆绑起来也说不定,但是哪里都没有被绑着。拜此他险些摔倒在地。 他揉揉睡睛。朦胧的室内渐渐看得清晰起来。这是个简朴的房间,床在中央。枕边立放着厨具架,里面盛放着玻璃瓶与水杯。然后就只剩下窗户了,其它什么都没有。 发呆了一会儿后,他从床上下来。他本以为已经使自己的身体习惯了这种状况,但违和感先入为主袭来了。地面是石铺的。 重新审视室内后发现,此处仿若欧洲中世纪的建筑物一般。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石制。而且年限相当久了。就像是电影中出现的古城堡一样。 (怎说呢……) 他纳闷着。不敢相信日本会有这样的地方。大概是哪里的好事之徒建造并利用这里吧。话说回来,这里到是蛮正规的。 说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掳的理由。虽说曾被卷入过n多的麻烦之中,不过像这样的经验倒是极少有。真是极端的灾难。犯人不爆露身份这点倒也令人毛骨悚然。 再次绞尽脑汁思考。要想办法回到熟悉的城市才行。不能这样一直静待下去。要逃走,并同外界取得联系才行。 阳光从窗口射入,照亮了和树的脸。像是要从阳光下逃走一般,他一下子站起身。 迅速接近窗户。说来自己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啊。那么就先确认一下好了。知道是哪里的话,逃出去也就变得容易了。 玻璃窗的窗框和合叶不仅生锈了还很沉重。和树用尽全力才使窗户稍微移动了。总之打开了窗户。连喘息的功夫儿都没有就把头探了出去——和树发呆了,他张开嘴。 无边无际的平地。远处有森林,森林上空隐约地笼罩着烟霭,无法窥视到更远的地方。虽说少数,左手边有羊群在移动。草地一望无垠地扩展开来。 使和树哑然的不只是这些。自己的所在之处尤其的高。正下方表面光滑的石壁一直延伸到地面。有个万一跌落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而且这里只是巨大建筑物的一部分,周围被石壁团团包围着。那些由巨大的岩石组成,看上去尤其结实。只有一个地方是用木材做成的门,门闩由巨大的木材而成。那些就像是为了看守和树被监禁的塔而被建造起来似的。 没错,和树被监禁在如假包换的古城堡的,而且是最高的一座塔里面。 他开始头晕目眩了。这早已经超越逃跑或者取得联络的等级了。建筑物,以及风景,都已经不是日本的东西了。他被带到了某个异国。 咔嚓一声,背后的门开了。 “您醒了吗?” 和树回过头去,眼睛再次瞪圆。 一名女仆站在那里。 身穿女仆服的女性自报姓名为辛西娅。她有着波形的金发和蓝色的瞳孔。 “看来下药有些过强了,您熟睡的很香沉” 辛西娅操着流畅的日语说道。 “我估计您该有些饥饿了,稍后食物就会送过来。” “多谢招待……。但是,你、是谁?” “我是此伯仕城的负责人,这里由我全权负责。” 她的回答似有似无。 “服侍您的起居也全部由我负责。顺带一提,请您暂时在此逗留一段时间。虽然我们没有束缚您的打算,但还请不要跨出这个房间。我会给门上锁。可能会感到些许的不便,还请忍耐一下。” 只说了这些,之后她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等、等等。” 她直直地盯着和树。 “还有何吩咐?” “你问什么吩咐……我根本都搞不清自己所处的状况。” “您的意思是有想知道的事情?” “当然啊。突然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啊……是你诱拐了我吧?” “可以那样说。” 辛西娅冷淡地回答。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不清楚。我接到主人的命令,要我把你带来这里。” “命令?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命……” 没有直接回答,她撑开衣服的蝶形领结。 “您对这个服装没有印象吗?” 他本想说“女仆什么的我可不知道”,但却没有说出口。实际他是知道的。以前曾遭受过很凄惨的下场。 看到和树的表情,辛西娅不禁笑了出来。 “我们所属于mmm。” “哇阿,果然”,和树这样想。 所谓mmm,就是《更多更多女仆》的简写,乃是谜一般的组织。是热爱女仆的人们为了饱享自己的兴趣而建立起来的。其成员不单是爱着女仆服,实际也雇用了众多女仆。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些女仆大半都进行了武装,并再三与敌对者展开战斗。 和树曾经去南方旅行,那时,在某个小岛上被卷入了女仆们的战斗之中。那个记忆清楚地残留在脑海之中。 “mmm的上层认为你是必要的。除此之外我不清楚。” “这么说的话,以前也说‘你是必要的’而要抓我呢……” “主人也说过‘他应该也习惯了’。” “我并不想要习惯啊……” 叹息过后,和树突然发现。他同眼前的少女是第一次见面。 “那个……你叫、辛西娅?” “有何吩咐?” “你认识丽伊拉吗?” 她突然眯起眼睛。 充斥着寒意的瞳孔让和树犹豫了。 “不、不,那个,我想你 们都是女仆啊,所以会知道也说不定。” 丽伊拉是在以前被捉到的那个小岛上统率着女仆们的女性。 “……我们是第二pa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那名女性是第五。” “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就是这样的语气。 “本中队驻守在这个伯仕城,也就是英格兰,诺福克的布莱克尼近郊。同第五中队的接触是完全不可能的。请不要在意。”(银:地名囧,查到死,附上布莱克尼经纬度52° 57" 18.18" n 1° 1" 2.15" e,感谢瓦叔的助力。) “就是在意阿”,和树心想。对他来说只是二替代了五而已。都是成为俘虏而已,毫无差别。 而且眼前的女仆……果然还是冷淡的样子。丽伊拉总之还把和树作为下任主人而敬仰,但是辛西娅只是使用立场上的敬语而已,看上去毫无敬意可言。那是一种被迫无奈的感觉。 房间的门被敲响。出现一名身材较矮的女仆,变说着“我失礼了”,边行了一礼。 “辛西娅housekeeper(大尉)阁下。” 那名女仆立正站好。 “有主人发来的信件。还有,有三名新任女仆被送了过来。” “三人吗,有些少呢。” “她们被安置在下面的房间等候。” “我马上前去。” 辛西娅让她退去。然后转向和树。 “就像刚刚我说过的,请不要踏出这个房间。如若老实在此静候的话,不会让您感受到不自由的。” “等等等等。以后我会怎么样啊!我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 辛西娅貌似没有心思把那句话听到最后的样子。她离开房间后迅速关上了门。咔嚓一声后,他认识到牢固的锁头合上了。 和树只有走一步见一步,别无他发。 辛西娅走向城堡内的办公室。在那里,作为补充而送来的三名女仆早已经整列完毕。 办公桌上叠放着三本侍女手册。她翻看着那些,并把眼前的少女们的脸和粘贴在手册上的照片作比对。 “唔……没有女仆的经验吗?” “是的。但是,我们在莱斯特的marguerite(雏菊)家政学校接受了训练。”(银:英国一个郡) 最左边,个子较高的女仆回答道。 “基础训练已经习修完毕。” “很好。但是,对女仆来说重要的不只是那些。” 辛西娅略微用眼扫了三人一下。 “对女仆来说,在扫除、洗涤、料理、育儿、看护上竭尽全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个技能是永久必要的。称这些为女仆的历史又何尝不可。但是在这些之中,对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一点并没有包含在内。其为何?” 视线唰地落在最右边的少女身上。身材较小的那名少女立正站好。 “是忠诚。” 她绷紧身体如是回答道。 “是对主人无底限的献身和绝对的忠诚。” “你说得没错。伴随主人所有之心,其名侍奉。此为我们的存在意义。对女仆来说档案乃不需要出身也不被在意,但那也是建立在忠诚心之上的使然。切毋忘怀。” “我们将铭记在心。” 三人声音整齐。辛西娅点点头。 “遗憾的是本中队现在暂同主人分离,正再编队中。这是因为之前与sss(更加更加空中小姐)进入了交战状态,并进行了战斗所致,回复损害需要花费时间。作为补充的女仆也要从头再接受训练。你们暂时要接受训练了。” “是的。” “到埃莉卡那里报到。她一定会把你们训练成优秀的女仆的。” “了解。” 三人整齐地并齐脚后跟,然后向右转身。她们打算离开房间。 “啊啊,等等。” 辛西娅叫住了她们。 “忘记东西了。” 她想要合上手册,再一次瞄了一眼照片。她确认名字的那栏。 “……你是日本人吗?” 中央的少女为之一颤。 “是、是的。你说的没错。” “可是这里写着夕菜?修黛娜?宫间。” “那、那个是……因为我母亲是德国人。” 有着一头茂密秀发的少女只言片语地,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是日本的国籍。但是,小的时候,我住在美国……” “经历就算了。……唔嗯,日本吗。” 辛西娅直直地盯着少女。是心理作用吗,辛西娅觉得她的额头浮现了汗光。 “……宫间,你知道东京的葵学院吗?” “不……我不知道。” “是吗。那就、算了。” 辛西娅挥挥手让三人退了出去。 三人从辛西娅办公室出来,不发一言地行走在走廊中。 走下台阶,对擦身而过的女仆敬礼。她们排队前行。然后打开用橡树做成的门,来到了庭院。走到没有人的角落,她们到此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心跳得厉害极了。” 边安抚着胸口,夕菜说道。 “都是因为你说什么德国啊。夕菜,你是纯日本人吧。” “是——啊。之前遇到的女仆门都是德国人啊,所以我才这样想的,但看来没有什么意义呢。用亡命的波兰人会比较好吧?” “咱们会不会被她发现了呢?” “虽然她好像有些怀疑,不过确认应该会花些时间才是。” “那咱们快行动吧。要尽快拯救和树才行。” 夕菜握紧双拳。 宫间夕菜、风椿玖里子、神城凛这三人从日本远道而来,潜入了驻守在英国的女仆集团。从和树被诱拐开始几乎没有时滞,她们迅速就展开了行动。 和树被诱拐不久后,夕菜动摇地将近失去意识,但是看到遗留品的发箍后她马上直感到,这是女仆的恶行。而后她同玖里子、凛发现了敌人的落脚点,查到了在英国的mmm本部。为了调查到第二pa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所在地花费了不少时间,发现后立即伪造文件并且潜入,这些行动一气呵成。 “总之,一定要找到和树的所在才行。” 夕菜说道。 “是啊。我认为如果不是在某个顶端,就是在地下深层的某处。” “要怎样调查呢?” “只能暂时混在女仆中,抽空去实地查看了呢。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做啊。” “虽然她说女仆们要从头开始接受训练……果然,就是做扫除、洗涤等等吧。” “嘛,毕竟是女仆啊。不能做家务怎么能行。凛?” 玖里子叫凛。 “在飞机里我交给你的leipelt(职务课本),你仔细看过了?” “嗯,我读过了。” “你可要实践喔。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哟。” “是那样吗?” 凛一副意外的表情。 “家务什么的我也做的到的。我没有那样笨拙。”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必须要做到不被怀疑才行,可不能漏出马脚哟。” “嗯。” 凛用一副无法释然的表情回答道。 铃声响彻庭院。那是集合的信号。 三人迅速跑向正门前。 包含三人,不能称之为新兵的新女仆们,首先来到 装备领取点,领取了装备一式。个人管理的拖布、抹布、笤帚和簸箕、餐具一套,以及自动步枪。 这里同其他地方不同,装备酷似英国系,自动步枪是lee-enfield来福枪。拖布上也印有某个厂商的品牌。估计是在苏格兰周边制造的。 三人被配属到的是名为earl(伯爵)的小队。 小队长埃莉卡举止温柔,和谁都用彬彬有礼的口气交谈。但她做事却很严格。 “请大家在原地卧倒。” 女仆们一副诧异的表情爬了下去。夕菜她们也照她所说的做了。 埃莉卡笑眯眯地踩着排成一列的女仆们的后背前进。微弱的悲鸣四处响起。 “看来对大家来说,选择女仆之道还有些言之尚早呢。” 埃莉卡笑容满面,但眼光锐利地如此宣告。 “虽说损害颇大,但像你们这个样子,比起女仆更像是挖坟壮丁,送来这样的你们,这让我感到了莫大的失望。请你们证明下这是我的胡猜。那么,给你们三十秒整理装备,然后再次在庭院集合。” 她的话音刚落,新女仆们就迅速地散开了。 以这一天为开端,苛刻的训练开始了。埃莉卡说道“我对你们表以敬意”,然而她并不是分配给小队的nursemaid(军曹),照她所说,训练的指挥由她一手操办。 顺带一提的是,某一天的行程是这样的感觉。 上午五点半 起床,体操 上午六点 早餐。早餐后清扫城堡内部 上午七点 训练(扫除) 上午九点 训练(料理) 上午十一点 训练(构筑阵地) 正午十二点 午餐。午餐后再次清扫城堡内部 下午一点 训练(育儿) 下午三点 训练(护理) 下午五点 训练(渡河训练) 下午七点 训练(洗涤) 不定 晚餐。继续清扫城堡内部后睡眠 若无其事般日日紧逼的军事训练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 训练指女仆的扫除工作。似乎是原由于“女仆的基本乃扫除”这个方针。餐具的清洗,以及洗涤,无外乎是扫除的应用。 然而这个扫除,尤其是城堡内的清扫很是吃力。清除掉走廊和大厅的灰尘,只是一味地用拖布拖地。因为有好几层的缘故,这是一项低靡的作业。 埃莉卡看上去貌似坚信——扫除越是苛刻,女仆的能力越是会提升。然此她每次都欣然宣言到。 “今天要将二楼的走廊全部净化哟。请用十分钟完成工作吧。” earl小队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算全员都去做,也会轻易地用掉三十分钟。 “如果没有完成就重新来过哟。届时,我要你们每人都背负一名战友用拖布拖地。如果这样还不能完成的话,我要你们以匍匐的姿势再做哟。” 在每个人的心里再次涌现了怨念之声。要是用匍匐的姿势做扫除的话,女仆服是会被弄脏的。事情要是变成那样,必定被命令去手洗干净女仆服,直到污迹洗净为止,不然不允许去睡觉。 虽然“早晚要杀了你”的视线汇集一堂,不过埃莉卡却将其视为祝福般诚然接受了。 “大家能高兴,没有什么能比这还令我高兴了。那么开始吧。” 全员握紧拖布,从走廊的一奔向另一端。 一个人用干拖除去灰尘,另一个人用湿拖将地面拖干净。后面再有一个人用干拖除去湿气。 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在城堡内回响。当然夕菜她们也加入在其中。 “话说我啊,最不会做扫除了。” 一边推着拖把,玖里子嘀咕着。 “像这种事交给扫除机不就好了。归根结底仍然是人在操纵啊。” “不要发牢骚了,不动手是到什么时候都无法完成的。” 旁边的夕菜一边说着,一边流利地除去污迹。 “是是……不过话说回来,夕菜你挺擅长的嘛。” “因为我喜欢扫除啊。” 为了不给腰和胳膊增加负担,她轻轻地拖着拖布。并不是一味地“擦过就好”的感觉。 可是,全员并不是都像夕菜拖的那样好。结果超过了时间,在“扫除中出现伤员”这一假设的基础上,每人都被迫背负一个人进行扫除。 这个也想当然地没有完成,接下来进行的匍匐扫除才终于完成了任务。 在筋疲力尽的女仆们面前,埃莉卡温柔的表情一丝不苟,她说道。 “这是何等难看的姿态啊。看来你们会错意了呢,错以为‘穿上女仆服就能成为女仆’。这种程度的劳动就出现疲态的话,是不能回报主人的。接下来是料理的训练。各位死人,请快些站起来。” 众人被带到城堡内的厨房。地点在一楼,应该是为了训练使用吧,厨房相当大。 在各人员面前都放着一箱马铃薯。 “来,把那些马铃薯去皮吧。要在十五分钟内全部去净哟。做不到的话,你们就做好增加更过的胡萝卜和栗子的觉悟吧。” 连发出悲鸣的闲暇都没有,训练强制开始了。 在这里的首位也是夕菜。说起她去皮的速度,是连埃莉卡都会漏出“嘛啊”的感叹声,就是这般的快速。 顺带一提末位是凛。不只是皮,连果实的部分都被她削掉了,而且还削的乱七八糟,比起说是准备料理的材料,那更像是直接生产速生垃圾一般的惨状。 当然,被规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工,失败者不多才怪。也因此不只是马铃薯,全员都落到连胡萝卜、栗子、洋梨、海虹肉贝都要去皮的惨状。(银:海虹肉贝是法国料理食材,酷似牡蛎) 埃莉卡的叹息渐渐加深,“像这样低质的女仆我从没见过呢”,只是一味地这样望天慨叹,然后增加训练的苛刻程度。 育儿训练,抱着酷似婴孩的二十公斤的铁块往复跑动;看护训练,假定给受伤的人包裹绷带,五分钟要搞定十个人。 无论哪个都是重劳动。与这个相较下,迎着炮击进行渡河训练都散发着相当的魅力,全员的心中都顿时产生了这般的想法。 时间没有尽头地被往后拖延,导致最后的洗涤训练进入了夜晚。在室外手洗衣物。辛西娅也过来视察这项的进展。 “如何,新女仆的表现?” “还差得远呢。要给我两周时间才可以让她们符合你的眼光。” 埃莉卡回答道。 “唔恩。看来训练还要增加强度呢。把目标定为极限的更高点。届时训练就会变成快感的。” 一边偷听着这些对话,玖里子一边嘟囔。 “她们有没有搞错啊,女仆难道一定要是肌肉女才行吗。” “你说的有点像诡异的游戏呢。” 边用搓衣板摩擦脏衣服,夕菜边说道。 “虽然技术说不定会有所进步……话说回来,我没看见凛的身影呢。” “刚刚她把要洗的衣服搓破洞,被罚去绕着城堡跑圈了。” “……那孩子果然不适合做家务呢。” 偷瞄一眼辛西娅,这时玖里子看到传令女仆过来汇报状况。看来是有客人光顾了,于是她们向城堡走去。 玖里子继续洗涤衣物。 城堡内。打开办公室大门的辛西娅不禁表情僵硬了。 里面只有一名身穿女仆服的女性。 “……你是” “抱歉打扰了。” 第五pa 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中队长——丽伊拉低声回答道。 辛西娅坐到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有何贵干?” “我来迎接式森大人。” 丽伊拉视线冰冷,毫无友好之意。 “那位大人是我们的主人。” “来迎接、吗。可曾受到本部的许可?” “没有那个必要。‘是我们的主人’,这就足够了吧。” “没得商量。” 辛西娅的回答让丽伊拉的脸色骤变。 “为什么?” “因为mmm的本部需要那个男人。从日本带到这里也是为此。” “不准对我们的主人随意出手!” 丽伊拉拍下桌子。顿声在整洁的室内回响。 “要是你们让主人受了伤……!” “安然无恙。虽然之后会怎样就不清楚了。” 她的语气明显瞧不起人。 丽伊拉丝毫没有动摇。只是一味地靠近辛西娅的脸。 “那么,让我会面主人吧。” “那个也没得商量。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难道你不认可女仆和主人的见面吗。” “誓约还没有完成吧?” 丽伊拉咬牙切齿发出声响。目光依旧锐利着,她远离了辛西娅的脸。 “虽然主人是绝对的存在,可是那个男人应该还未是吧。” “……你在愚弄我吗?” “发表感想而已。” 辛西娅面带浅笑。虽然丽伊拉的瞳孔明显染上怒意,但她却没有将那个表现到脸上。 “我知道是你前往日本将式森大人诱拐到这里的。mmm何时变得涉足诱拐行业了?” “我希望你不要插嘴我的行动方针。” “这件事我怎么能不插嘴!” 辛西娅极度无趣的说, “那么想要抗议的话,你就向mmm的上层递交文件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被过目喔。” “……看来说也是白费了呢,辛西娅。” “可不是。但是啊丽伊拉,你那感情漫溢的行动是怎么回事。很难想象这是冷澈如冰,长保藏青色发箍以及骑士女仆十字章的女人。” “想要勋章我的就送给你好了。” “你如此看好那个男人啊。” “向主人宣誓忠诚是我们的本份吧。” “只有这些吗?” “……这不关你的事。” 丽伊拉整理好衣服的零乱,之后背对辛西娅。 辛西娅对那个背影投以话语。 “直接回去喔。切毋做多余的事。” “……你也是。为了不至于和我的中队发生战斗,你最好注意。” “恐吓?” “吵架并没有被禁止。” 只说了这些,丽伊拉离开了办公室。 确认到脚步声走远后,辛西娅按下了传呼电铃。 过了一会儿,一名女仆走了进来。 “有何吩咐?” “对了。式森在做什么?” “正在安分地待着。没有剩下食物,因该很健康吧。” “精神状态呢?” “没有问题,不过貌似很无聊。” “那么把他调离吧。移送到伦敦。你去进行准备。” “了解。可是,依照本部的命令应该是一周后……” “有妨碍出现就麻烦了。本部那边由我来传达。对了,还有……” 片刻沉思过后,辛西娅说道。 “确认一下丽伊拉的所在地。如果有必要的话,立刻联络她。” “了解。” 女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办公室里只剩辛西娅一人。由于预定被提前了,要做的事有很多。然而,她暂时沉思。 终于她站起身,打开了门。这时,门外的女仆吓了一跳。 辛西娅眉头深锁。 “怎么了?” “没、没什么。十分抱歉。” 是名从日本来的女仆。个人战斗异常优秀,然而做家务的要领颇差,以致所有的家务都不成样子,埃莉卡曾经这样报告过这名少女的情况。 “其实……只有我洗涤训练被延长到了这个时间……我现在正要回去。” “提高注意。想要掌握家务就只有反复练习一途。” “了解。” 那名女仆回答过后慌忙地跑开了。 几乎同一时刻。在女仆们的休息室里。 新女仆们以四人一组为单位分发到了房间。双层床铺两张,还有整理个人物品用的柜子。除此外,其他物品什么都没安置。 夕菜和玖里子在房间里交头接耳地偷偷交谈着。好还是自由时间,没有其他人在场。 虽然来到这里不过几天,但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想大脑提交着肌肉痛的诉讼。这是因为训练过于苛刻了。平时的话连说话的心气都没有,但事情的进展已经不允许那样了。她们知道了重大的事实。 “和树就被在这个塔的顶端,这几乎可以确定了呢。” 铺开手画的地图,玖里子用手指指着一点。 “嗯。我从配膳人员那里打听到的。不会出错的。” 夕菜再次强调。 两人趁训练的闲暇到处收集情报,终于在料理的时间打听出了详细。照配膳人员所说,伙食一定会比人数分多做出一些,而且还要运送到中央的那个塔里去。 “但是,警戒貌似很森严呢。” “所以我说啦,不如趁两天后的野外训练之时去解救和树啊。女仆也会变少啊。” “是啊。” 两人仔细审视地图,调查着逃脱路径。出口虽然有限,不过一旦解救出和树,总会有办法的。 问题是侵入塔的方法。 “那个塔,入口不是只有一个吗?” “对。所以啊,只有打倒放风人员一途可行。要是能够使用瞬间移动就好了……” 玖里子对她的发言摇头否定。 “行不通呢,这个城堡的各处都设置了封印魔法的圆阵和材料啊。虽然是中世纪的城堡,不过还真不能小瞧啊。” “那……要怎么办?” “要是和树可以出来外面就好了……” 这时,随着一个较大的声响门打开了。两人霎时绷紧了身体。 “夕菜、玖里子!” 进来的是凛。她的气息紊乱。 “吓死我们了。请不要吓我们。” “没工夫在乎这些了。式森好像要被移送了。” “哎!?” 照凛所说,和树明天早上要被送往伦敦的mmm本部了。现在人员和车辆正在筹备中。 “不妙呢。” “变更计划吧。现在马上就去执行!” 夕菜握紧双拳。 “要做只有今晚了。去夺回和树。” “会不会太乱来啊?” 凛问道。 “现在是同时间的胜负。凛,你有武器吗?” “只有拖布的把儿而已啊。” “那只好先去搜刮武器库了呢。不然一旦发生战斗就麻烦了。” 玖里子嘀咕道。 “咱门行动吧!” 夕菜劲头高涨,于是三个人站起身来。 外面漆黑一片。虽然刚才月亮还露过面,但现在藏匿在云朵后面,一片漆黑。 武器库设置在城堡 内最靠外的地方。由于不得不考虑到安全隐患,此乃必然之措。 黑暗之中,一栋建筑物忽隐忽现。是个一层的、貌似坚固的设施。三人偷偷地接近。 “究竟有没有看守呢?” 压低身体,玖里子口中嘟囔着。 “好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夕菜眯着眼说道。 “我来想办法。” 凛抬起屁股,无声地跑了过去。 两个身影相互重合。一阵打斗声过后,终于有一方倒了下去。 凛招手示意。夕菜和玖里子也跑了过去。 站岗的女仆被凛用拖布打倒在地。搜缴出她持有的钥匙。打开武器库的门,她们立即开始物色。 玖里子拿起英国制的sten gun(司登枪),迅速装上九厘米子弹的弹夹。凛给lee-enfield来福枪装上刺刀。(银:sten gun二战遗物) 说到夕菜,她扛着巨大的boys mk-i反坦克来福枪,再把有将近胳膊大小的弹药塞进口袋。 “夕菜,不重吗?” “没问题。” 边警戒着,她们离开了武器库。之后只剩下去塔那边救出和树了。 “快行动吧。” 夕菜向两人说道。然而, “站住。” 从别的方向传来了声音。同时,她们被手电筒的灯光点亮了。 咯噔咯噔地拍打木门。因为是用坚固的橡木作成的门,发出的声音也很顿。 室内的和树说了一声“进来”。因为锁是从外面合上的,就算说不行也能照进不误。 门打开。辛西娅站在那里。 “失礼了。” “什么事?” 和树坐在床上,发出有气无力的回答。 “您说无聊是指的什么?” “就是无聊啊。因为你都不准我出去啊。” 确实没有被束缚着,但终究还是在室内。 “那样的话,您要去散步吗?” 辛西娅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哎?” “是散步。夜间的丘陵地带也是满壮观的景观哟。” “散步吗……” 和树侧目盯着辛西娅。 “……反正就算我说不要,也会强行带我去吧。” “您真明鉴。” 辛西娅略微把藏在腰间的手枪拿给和树看,和树只好点头。 他不本意地挺起腰身。 确实,夜风非常舒心。虽然英格兰持有独特的湿润空气,不过确实比呆在塔内感觉要好上许多。 城堡周围延伸出去数条小路。也没有经过铺装,颇有往昔的风情。借着城堡的灯光和月明,不至于看不到前方。 与其说和树悠闲地漫步在一条小路上,不如说是被逼走动着。“都来到外面了,不如逃跑吧”,诸如此类想法倒不是没有,但和树放弃了这个想法。不但不知道究竟逃要到哪里才好,而且搞不好辛西娅跑得要比自己还要快。 那个辛西娅紧紧地粘在和树身边,并把步调调整到和他一样。 不仅是步幅,连踏出脚步的时机都丝毫不差。好比行进一般。 “那——个,辛西娅。” “有何吩咐?” “我怎么不觉得这是在散步……” “是那样吗。” 邻近连小岛都没有。 两人绕着城堡的周围转来转去。 终于,和树注意到了辛西娅态度的变化。 她时不时向和树投来视线。当然,并不是直直地盯着和树看,只是一瞬而已。尽管这样,她的感觉还是像对和树抱有某种兴趣似的。不过,与其说是中意,那更像是类似于观察的行为。 “恕我失礼。” 辛西娅紧靠着和树停下脚步。路边放置着一把木制的长椅。 “请到这边。” 虽然走到了长椅边,不过她并没有坐下。和树也一直站立着。 自然地,两个人正面相对。 月光之下,日本高中生和英国女仆四目相交。此光景甚是奇妙。 在和树看来的辛西娅,总是让人认为她具备着毫不留情的严厉之态。由于波浪状的秀发和眼睛的衬托,她给人一种女教师的感觉。然而,纤细的身体和端正的面庞,那是一种毫无争辩的婀娜。 “漂亮的人还真是多呢”——和树心想。无论是辛西娅还是丽伊拉。(银:晒得死去活来= =) “我实在——” 辛西娅开口说道。 “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什……什么事?” “有关你、的事。” 辛西娅向前一步。 “坦白说,我不认为你在某方面有特征。是在平均之下的,平凡的日本高中生。那样的你为什么会被中意到这种地步,我有些吃惊。” “那点我也想知道啊。” 和树如此回答。 “突然被带来这里,说什么mmm的本部有事找我,吃惊的是我才对。即使不是我,还有……” “你错了。” 辛西娅制止了他。 “看来你是会错意了呢。我说的是有关丽伊拉的事。” “哎?丽伊拉?” “她会中意男人这件事本身就极其罕见。” “是那样吗?她称之为主人的老人,就和她一起在那个岛上啊。” “应为我们是女仆,所以无论对方是谁,我们都会侍奉。可是,丽伊拉对你的态度实乃罕见。” 和树迷茫了。虽然丽伊拉有些过分体贴,不过给他的感觉很一般。 辛西娅继续说道。 “虽然也有身为德国人的部分作祟,不过丽伊拉是个《坚硬》的女人。对职务忠诚,从不干涉主人的生活,具有无论做何事都如同机械般正确的完全主义。不是什么有趣的女人。” “她是那样死规矩类型的女人吗?该不会是辛西娅的偏见吧”——和树虽然这样想,不过却没有说出来。 英国女仆貌似看透了他的思考一般说道。 “我们在蒙斯特同期时她还是个不知变通的女人。我们被教导了感情的控制方法。即使火冒三丈,我们也是不会迷失自我的。”(银:这里应该是德国的指蒙斯特装甲兵学院) “是冷静啊。” “冷彻。冷酷。那样的单词才比较贴切。她应该很少做鲜明的,有人情味的行为才是。然而,我感觉她好像有些改变了。” 或许真是那样也说不定。确实,在那个岛上时,丽伊拉虽然冷静沉着,但也充斥着人情味。虽然夕菜经常会爆发感情而且很显眼,但她还是被丽伊拉比了下去。 “看来你好像有些印象了呢。” “嗯……” “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遭到丽伊拉的怒骂。单枪匹马提出抗议也甚是罕见。” “喔,丽伊拉吗?去哪里?” “我这里。” 辛西娅面对草丛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久后从城堡那里开来了一辆车。停在两人面前后,银发的女仆从车后座走了出来。 “式森大人。” “丽伊拉……?” “您没受伤吧!?” 丽伊拉打算靠过去。不过一同乘车过来的辛西娅的部下拉住了她的双臂。 “辛西娅……!” “丽伊拉。不要慌张。” 她对部下发出暗号,于是丽伊拉枪套里的手枪被收缴了。 “真不像你的作风。” “辛西娅,放开式森大人。” “……我有事情想问你。” 辛西娅换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你中意这个男人的哪一点?” “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吧。” “我就是在意啊。看上去只是一介无聊的高中生。本部也好你也罢,为什么要对他这般的执着。嘛,本部那边我倒是能想象到……” 辛西娅从部下手中接过手枪。 “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为宣誓了忠诚。” “‘这还真像德国人会说的’我虽然想这样说,不过事实应该不止这些吧。” “你那是偏见。” “真的是那样吗?” 辛西娅用胳膊环上了和树的胳膊。丽伊拉的眉毛些许地动了一下。 “我和你的交情也不浅了。有关你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指挥部队时接近极限的冷静沉着,进行扫除洗涤时的正确无比。我曾经感叹过——‘要怎样才能做到像那般的生化人一样啊’。现在我还是那样认为的喔,但是……” “你想说什么?” “我抱有疑问。和你我同期的那些人齐口共称为《自制心之凝聚体》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瞄了一眼和树。 “这个男人就拥有那样大的价值吗?” “……我不准你愚弄式森大人。” “这不能称为回答。” “随你考虑好了。” “那就随我怎么做好了。让我确认一下吧。” 辛西娅突然拽着和树的胳膊,强制让他转向了自己这边。和树变成背对丽伊拉的姿势。 辛西娅的脸庞一气接近过来。 “恕我失礼式森大人,您可以闭上眼睛吗?” 那是过于体贴的遣词用句,然而被辛西娅用她那穷究极点的口是心非的语气说出后,连和树也不由得惟命是从。 在他还在思考原由之时,微弱的吐息抚到了脸上。 (……唉?) 微微睁开双眼。看到, 辛西娅的唇近在眼前。 视界被端正的面庞所占据,薄薄的就像要唇随时都可以碰触到一般。她的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颤动。 就这样缓缓地,像要与和树的唇重合般渐渐靠近。 (唉、唉——!?) 和树什么也做不到,只是硬直在那里。终于—— 在就快要碰触到的时候,辛西娅睁开了眼。 把脸拉开。她像是什么也没有过似的开口说道。 “丽伊拉,你也别摆出那种表情啊。” 和树无法看到丽伊拉的表情。但从辛西娅的话语可以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真是罕见啊。” 和树终于回过了头,看向丽伊拉。正巧云遮住了月光,因为月明变弱,和树看不到丽伊拉的表情。 可是辛西娅却像嘲笑一般, “明明身为panzer-mate-hien(钢铁侍女),然而你竟然变成一介无聊的女人了。” “……不可饶恕,辛西娅!” “哼。” 辛西娅举起从丽伊拉那里缴获的手枪。 “丽伊拉,我要将你拘束。” “你说什么。是什么罪名?” “为预防而拘禁。恐怕你有抢夺我们所掳获的式森和树的可能性。刚才我确信了这点。你绝对会行动。” “确保主人的人身安全乃是女仆的本分。” “可我不得不把他送往本部才行啊。” 辛西娅拉开waltherp38的枪栓。她的部下再次制止住丽伊拉的双臂。 “可不要让我费事啊。” “……辛西娅。” 丽伊拉说道。 “在蒙斯特研修的最后一天,你可曾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英国女仆眉头深锁。 “什么?” “我应该说过,‘你太天真了。身为女仆长,直到状况结束为止都不可以大意’。” “那又如何?” “现在你还是老样子啊。” 突然,小路旁边的密丛猛烈的摇晃。 “辛西娅!” 出现在那里的是怒发冲冠,架着boys mk-i反坦克来福枪犹如哼哈二将般矗立的夕菜。 “什……!” 辛西娅漏出错愕之声。 夕菜架着有自己身高大小的反坦克来福枪,枪口纹丝不动地对准辛西娅。她旁边的凛端着装上刺刀的来福枪。 “丽伊拉……带她们来这里的是你吗?” “在武器库碰到的。” 丽伊拉嘴角上翘。 “辛西娅,你都对和树做了什么!?” 夕菜边瞄准边靠近。瞳孔中充斥着愤怒。 “哪里不好,竟然是……嘴、嘴、嘴唇……” “我什么都没做喔。” “问题不在那里!我都……我都还没有做过呢!” 手指放到扳机上。 (不好!) 最先感觉到有死的危险的是某种意义已经习惯了这些的和树。他迅速卧倒在原地。紧接着辛西娅也向旁边纵身一跃,她像要逃离这里。 “嘿——!” 一三?九厘米的爆炸声在一带猛烈回荡。枪弹在近距离打偏,命中了反方向的树木。树木一分为二。 “切!” 夕菜咂下舌,再次瞄准辛西娅。 英国女仆向夕菜抛出手中的walther。趁夕菜挥开walther的空隙,辛西娅取出了黄铜制的笛子。含在嘴中。 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城堡的方向传来了警告非常事态的警报声。大门开启,全副武装的女仆们飞奔而出。 “切。” 夕菜放弃了阻击辛西娅,向着飞奔而来的女仆开火。于是女仆们一齐卧倒。 女仆们一味地靠近,夕菜则是反复射击。但是第二pa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们也展现出了斗志,一边腹部贴地,一边逐渐接近。 趁这个空隙,辛西娅爬在地上,遮掩着身躯离去了。 “凛,请去抓住辛西娅和丽伊拉!用她们作人质!” “太乱来了!” 无法想象这是女主角的台词,因此凛反驳道。 “比起那个还是快逃吧。在这里会被做掉的。去和玖里子合流吧。” “你说什么!这可是歼灭女仆的机会!” “如果我们都被做掉,岂不是本末倒置。” 虽然夕菜怒语横出,但是正像凛所说的。女仆集团陆续从城堡中出现,企图包围住夕菜她们。 “……这边!” 她对凛打出信号并拉住和树。右转身跑了出去。 那边也层出不绝地涌现出武装女仆。 “给我闪开!” 夕菜扣下扳机,然而子弹打完了。丢掉便当盒大小的弹夹,将新的安装到上部。 瞄准这个空隙,女仆们缩短了距离。人数众多。 “夕菜,数量太多了。” “那又怎么样。事已至此,看我突击杀出一条活路来!” “那样就玉石俱焚了啊。” “我一点都不怕死!” 夕菜头发凌乱。即便面对压倒性的兵力,她的斗志依旧毫无衰减。 “失礼。我可以直言吗?” 和树的背后传来声音。 不知何时,丽伊拉站在了那里。 立刻,夕菜的枪口指向了她。 “丽伊拉,你还敢厚颜无耻来见我们!” 丽伊拉无视她。 “式森大人,走那边会和辛西娅的中队撞个正着。请跟在我后面。” “知、知道了。” “我在前面领头。” “请等一下!” 夕菜插嘴道。 “有何事?” “请不要擅作主张。明明就是个女仆,为什么要跟随你……!” “我只想要解救主人而已。” “你还想要纠缠和树啊!” “再说下去的话,就会逃不掉了喔?” 正像她所说的,女仆们一边堵住道路一边接近。 “但、但是……” 还没有等到夕菜回答,丽伊拉就分开密丛长驱直进。和树紧跟其后。之后是凛。夕菜虽然嘟囔了什么,不过结果还是跟了上去。 与其说密丛,不多说是未曾经人之手整理过的森林,步履艰难。即便如此,丽伊拉仍然毫无迟疑地向前挺进。背后,女仆们一边嚷着什么,一边展开搜索。 过了一会儿,一行人走出森林,来到了铺装的道路上。这时,一辆威利斯mb吉普车磨擦着轮胎声音而至。 “坐上来!” 玖里子在驾驶席嚷道。 “玖里子,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因为被在那里的女仆说道‘在城堡前等也是白费’啊!” 夕菜直直盯向丽伊拉。德国女仆若无其事。 “快快!” 凛跳进副驾驶席。其他三人硬是挤进狭窄的后座。 “要跑路喽!” 冰冷式四排汽筒引擎噪声四起。 情报的传达速度很快。城堡内的播报重复描述了和树他们的特征,以及“抓到可疑人物。开火任意”的通达。 女仆们陆续地集结到城堡的周边。再编队中的部队被予以武器,顿时枪械成群。以小队,或者分队为单位,追踪活动展开了。 从夕菜的枪口下逃脱的辛西娅冲到了暂定的司令部。里面的部下们向她敬礼。 “免了。报告情况。” “是。拉?玛雷?德?奼娅小队、裴露缇埃小队现在追踪中。她们正在调查分配的地域。” “城堡内呢?” “为以防万一全部门扉都已经封锁。芙萝兹?巴洛特小队待机中。还有,搜索班传来报告,说武器库遭到破坏。以及吉普车被盗。” “挺周到啊。其他还有何事?” “英国人小队的夏莉琳parlormaid(少尉)请求获得追踪许可。” “不予批准。那里还有结束训练课程。飞机呢?” “维雷德飞机场现在没有可以夜间起飞的机体。” “那就只有从地上追踪了。去告诉夏莉琳,绝不可擅自行动。” 辛西娅说完,让传令兵退了下去。交替进来的是一名给人感觉温馨的女仆。 她深深地弯下腰去。 “很抱歉辛西娅大人。从我的部队中出现了可疑人物。” “算了。人事可以说是由我管理的。” 辛西娅让埃莉卡抬起头。 “早晚都会受到主人的严厉处置……比起那些,如今才是问题。我会好好使唤你的。” “是。尽请吩咐。” “你的小队在哪里?” “正在待机。但是她们训练不足,根本无法使用。光是支援就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那么调配吧。我给予你神户人厨房的指挥权。” 埃莉卡眉毛一跳。 “……这样合适吗?” “无妨。不用顾及,去做吧。” “了解。” 吉普车在夜间小道全速奔驰。向后忽隐忽现能看到追踪车辆的车前灯。夕菜她们边向着那里反复射击,边一路狂飚。 凛从玖里子手中接过sten gun,将弹药无差别地泼洒开来。夕菜用反坦克来福枪到处散布死亡。 “要逃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总之笔直向前、笔直向前!” 夕菜边回答玖里子的问题边开火。火舌从枪口长长迸出。 “噫。” 和树堵住耳朵。现不说凛的射击,夕菜的反坦克来福枪炸裂出强烈的轰鸣声。 这时,和树被柔软的手牵引,躺了下来。 “这样的话就会好一些的。” 和树的头靠在了丽伊拉的大腿上。 “请暂时忍耐一下。” “恩、嗯。” “……你在做什么!” 夕菜发觉后挥舞着来福枪。和树连忙跳了起来。 “你这女仆!” 夕菜险些纠打上去。 “夕菜、夕菜,危险,会掉下去的!” “丽伊拉,快回答我。丽伊拉!” “夕菜你别乱动啊!” 玖里子发出悲鸣。 “我都不能驾驶了!原本那个的反作用力就已经很大了啊。” 铺装的道路到了尽头。变成了满是石子的地面,车体大大地弹起。 “风椿大人。” 丽伊拉说道。 “请在那里向左拐。” “往左边可以吗!?” “那边才是安全的。” 玖里子照她说的去做了。尘土飞扬,吉普车边发出摩擦声,边改变了方向。 突然,左右的密丛被分开了。 草绿色的炮身一个接一个现行,终于,方形的车体展现了其身姿。 右边一辆。左边一辆。坦克车堵住了吉普车前进的方向。 “真的假的——!” 反射性地,玖里子踩下油门。车体和车体勉勉强强地擦身而过。 “sharman firefiy!?”(银:某辆坦克 中文查不到) 玖里子叫出声来。与长大的炮身大小极不相称的炮塔缓慢地旋转。 “被那个击中的话,这个吉普车就成炮灰了!” firefiy开炮了。是故意打偏的吗,爆炸发生在前方很远的地方。 吉普车迎着飞来的石块狂飙。从坦克车的后方,亨伯装甲车和搭乘着武装女仆的卡车紧接而至。 夕菜开火了。但是,子弹只是被firefiy的倾斜装甲弹飞。炮口这次终于转向了吉普车。 “哇啊——,要被做掉了!” 和树不无道理地发出尖叫。 “和树,请不要说些没骨气的话。与其屈膝于女仆的话,还不如选择一死!” “别乱搞了夕菜!?” “怎么能输给像那样的奴隶劳动者。多一个也好,我要把她们一同拉下地狱!” “不过连这边都会死翘翘的……” “和树!” 夕菜双眼放光,盯着和树。 “莫非你想说向女仆们投降?” 和树受到贬斥,将想要说出的话咽回了肚里。绝望感一涌而至。 玖里子也边流着冷汗边驾驶吉普车,凛则是无言着,貌似做好了觉悟。只有夕菜一直是兴致高涨。 但是有一个人——丽伊拉却很冷静。 “风椿大人,请就这样开车冲过去。” “刚才照你所说的去做可是有坦克车冲出来了唷?” “请放心。” 她拿出不知藏在哪里的,枪身粗大的手枪。对着天空,射出。 青白色的信号弹点 亮了夜空。于是乎。 数百米的前方隐隐约约地闪着亮光。 本以为中弹的那个瞬间,高速的炮弹穿过吉普车旁边,命中了firefiy。两辆坦克车同时抛锚。 引擎声响起。数个灯光闪烁着,并向着这里接近。 发出就像是生锈的缝纫机一样的履带声。这是iv号坦克车h型。侧面画着车体号码和红色的数字“5”。 是第五panzer-jaeger-mate-hien-pany(装甲猎兵侍女中队)。 乘坐在坦克车的后座的女仆们纵身而下。用流畅的动作散开,进行射击。坦克车炮支援着她们。 追踪的女仆们的攻击眼见着减少下去。 在暂时停止的吉普车旁边,sdkfz222装甲车横着挡在那里。 “唷——,丽伊拉。” 探出头来的是丽伊拉的左膀右臂——塞琳。 “我赶上了吗?” “是啊。勉勉强强。”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迟到那份,看我会用行动挽回它。” “拜托你了。” “艾珐在海岸那里等着呢。” “不要太过认真了啊。” “嘿嘿。” 塞琳甩甩手替代临别寒暄,之后只留下排出的废气,装甲车开走了。 战斗噪声逐渐远去。 丽伊拉轻轻地说道。 “我们走吧,风椿大人。” “是、是啊。” 玖里子开动了吉普车。 天空开始染白之时,一行人到达了海岸附近。周围有年代古老的石壁。照丽伊拉所说,这个好像是玫瑰战争时代的建筑物。(银:指英国兰开斯特王朝(house ofncaster)和约克王朝(house of york)的支持者之间为了英格兰王位的断续内战。) 大概多亏塞琳她们的奋战,辛西娅她们也没有追上来。 在途中抛弃掉吉普车,丽伊拉带领众人徒步到海边。距离还算远,到达之时早已是清晨了。 那里有块极又小又洼的海湾。草木繁盛,德国制的e游艇停泊在那里。 船上,眼睛女仆艾珐向众人敬礼。 “请乘坐这个。” 丽伊拉打出信号,船靠近岸边。 “您肯乘上去的话,之后会送您到法国。这样,辛西娅也就无法对您出手了。” “但是,丽伊拉会怎么样?” “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不得不去让塞琳撤退……乘员都是可以相信的同伴。请安心。” “是吗。谢谢……” 和树表示感谢。 踏板跨到岸上。和树他们通过那个登上了船只。虽然浪并不猛,但是甲板还是摇摇晃晃。 最后剩下夕菜。然而她并没有登上船,只是一直盯着丽伊拉看。 “有什么事吗?” “……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解救主人是女仆的本分。没有更深的意思。” “明明你也诱拐过和树的说。” “过去是过去。现在的我只会服从于式森大人的想法。请上去吧。” 丽伊拉露出薄薄的微笑如此回答。 夕菜总之是无法释然,但是她还是乖乖地登上了船。 引擎声响起,e游艇缓缓地前进。被朝日照亮的水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游艇开向了大洋。 海鸥在周围盘旋飞舞。e游艇加快了速度。 丽伊拉默默地敬礼,目送他们。 可是呢。 夕菜对丽伊拉在最后露出的笑容抱有疑问,然而她的想象是正确的。 回到日本后,和树他们将女仆众人作为对手,被卷入了更进一步的麻烦当中。 第二章 女仆默示录~maid now~ 窗外大雾弥漫,湿冷的空气甚至渗透到了居家之中。花露润湿草坪,街灯明火朦胧。能被照亮的也只有自己的周身之所。傍晚时分,伦敦郊外,一幕典型的日常风景上演了。 那名女性是在豪宅侍奉的女仆。平时的她是众多少女女仆的领袖,然而只有这个时间,她会在主人的面前掀开书本。这是她从很久前开始就一直负责的职务。 她的声音清澈透明,不失几分美妙,亦不失几分抚愈。对女性而言,她的声音略显低沉。不过可以断言的是,那必定是最贴切维多利亚晨之诗蕴意的音色。 《粉碎、粉碎、粉碎。吾之冷漠面朝灰石,望眺的这片海原唷。 如是呼、啊啊,声唷、吾欲呼喊尔至枯竭。化为此身溢出之沉睡的思念。》 老人依偎在女性身旁,他的身体沉沉地陷入沙发中。虽然双目瞑闭,但偶尔的,他微微颤动的身体就像是对声音做出了反应。 显而易见,老人在享受着女性的朗读。当然,若她读的磕磕绊绊,又或者出现错误的话,大概也会被老人严厉地呵斥吧。女性因该也深知那些,然而她丝毫不为所动,不间断地诵读出水流般的歌声。 《……启程、被严肃包裹之船,驶向土坡脚下的港口。》 然,消逝而去的手已无法触及,连其悄然离去的声音都无法传入耳中。 粉碎、粉碎、粉碎。吾在断崖望眼欲穿,望眺的这片海原唷。 那段温馨的日子已不复存在,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银:找不到出处,自己试着翻译了一下,不足处就无视吧) 女性将诗集合上。 她把诗集放到桌上,然后默默地在椅子上落下腰。 老人缓缓张开双目。 “……虽然丁尼生的诗在抒情上非常优秀,但我却讨厌他的细微过致。当然,那也彰显了其特征,不过偶尔呢,那也往往赋予了文章百怪千奇的故事性。你不这样认为吗?” (银:丁尼生,艾尔弗雷德:(1809-1892) 英国诗人,其作品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的情感和美学思想。1850年他获得桂冠诗人的称号) 女性即不同意也不批论,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 老人看向装饰在墙上的旗帜。用修饰文字所书写的阿拉伯数字的m有三个。那下面是1854的数字。 那是更多更多女仆(mmm)的旗帜。 “《轻骑兵进击》也是丁尼生的诗。这部作品的故事性倚马可待,堪称杰作。没有人对其有争议。况且这部作品的原型,正是我们mmm的昔日之战呀。” “它也是我等女仆的心灵支柱。” “是啊……” 老人苦笑一下,接着看向女性。 “辛西娅,迪欧巴鲁特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禀报。因为无法继续缔结誓约的缘故,他在引退同时还辞掉了副会长的职务。如今他已告老归乡,终日在庭院里为玫瑰浇水施肥,享受天仁之乐。”(银:= =原来是上卷的老头阿……) “作为荷兰人他还真是意外的优雅呢。另外,那些优秀的女仆们又如何了?” “优秀”这个词让辛西娅眉毛霎时为之一颤。但是,那不含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继续报告下去。 “在比利时进行再编制中。我想大概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只是,再编制完毕的小队已经动身前往日本了。从本部、或者我的部下中调动人员去施行监视,我本有这个打算的……” “不用了。她们真心关切下任主人,实乃众望所归啊。” “可是,她们之间的誓约还没有缔结完闭。” “那不是很可爱吗。呵呵,那个德国制钢铁女仆啊……” 辛西娅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看她的样子,想必是相当无法认同自己的主人给对手的评价吧。 老人不禁“喉喉”地笑出声来。 “不要生气嘛。当然,你也是相当优秀的女仆啊。对了,那名少年回到日本了吧?” “……是的。他回到高中就学了。” “本部派遣谁前去了?” “是黛西的中队。” 老人再次笑出声来,脸上横添了几道皱纹。 “是那匹‘小马’啊。” “是‘野马’。我认为美国人并不适合女仆一职。” “不是很好吗。偶尔换换新鲜的空气,心灵也会被洗涤的唷。还有,联络可不要怠慢哦。” “是。我去安排和东京支部取得密切联系。另外,关于一系列的报告我会全部递交到本部的,请放心。” “交给你了。为了不给日本政府增添麻烦,我会向本部提出建议。此次任务就交给黛西了,你们留在这里待机。” “我知道了。” 于是,老人挥挥手让辛西娅退下去。 辛西娅两手抱着诗集,深深地行了一礼。 比利时。瓦维尔近郊的田园地带。 平缓的斜坡上覆盖着草皮,然而,有一个地区却被高大的围墙分离了出来。不仅立着《危险、禁止入内》的牌子,还有警备人员看守。常人动不动就会误以为这里是nato的基地,但事实并非是那样。这里是mmm的训练设施。(银: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ntic treaty anization —— nato),简称北约) 设施整体占地广阔,穿着酷似黑色裙子的少女们正在蠢蠢欲动。她们全部武装了自动步枪和反坦克车兵器。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塞琳愁眉苦脸,敌阵正遭受着狂轰滥炸(假定状况),而她则正在观望那些进击中的女仆们。 她们不是焦躁地手忙脚乱,就是自己给自己碍手碍脚。终于,塞琳忍不住用手做成喇叭状。 “喂,那边!挖壕沟的时候表(不要)把胳膊肘子露出来!你找敌人的炮弹碎片迸飞了你呀!给我用折叠洗涤物的要领好好做!” 这样怒吼过后,她对自己嘀咕——“啊—,还是忍不住说了”。她被吩咐要在这里照看新人,然而她却找了各种借口四处逃避,最后终于避开了众人的耳目。不过,她刚刚的行动却又将行踪暴露给了全员。她想这下子保准又要被公务缠身喽。 “可恶,真不该从将校那里接下训练教官一职的。” 她自始至终都在抱怨着。这时, “塞琳中尉(housemaid)阁下。” 塞琳回过头,看到矮个子眼睛女仆艾珐对她敬了一礼。 “干嘛?” “丽伊拉大尉有联络。” 她递出折叠着的纸片。 塞琳一边接过纸片,一边摸摸自己的口袋里。 “阿咧……。艾珐,你带着香烟没?” “我才不吸呢。而且,休息时间以外全员都禁止吸烟的。” 塞琳“切”地砸下嘴,接着她打开了纸片。 一眼扫过。 “……艾珐。” “是。” “丽伊拉近来可好?” “丽伊拉大人已经到达当地,不曾听说有生病的传闻。”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塞琳甩甩纸片。 “又是胡思乱想病喔、这个。这样的重装备必要个鸟啊?!” “但我认为丽伊拉大人一贯很冷静的说,在情势判断上丽伊拉大人是绝不会出现失误的。” “不见得喔,只要看到那个小子,她铁定会冲昏头了啊。” 她一边抱怨,一边传唤自己的部下。 “萝维露黛妮!瓦特露哪 儿去了?普尤赛儿也出差了?那、玛格丽特就你了。让大伙儿做好出动准备。” 和平是何等美好啊。式森和树切身理解了这件事。 最近,和树一直重复“睡觉、起床、吃饭、去学校、回宿舍”这个作息。而且除了这些以外都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说白了,他的周遭没有发生任何麻烦事,某某也一直处于精神安定状态。 所谓“没有麻烦事”就是指宫间夕菜没有爆发过,和树没有受到任何肉体上的损伤。他那副衰相也仿佛染上了几分爽朗,心情上更是无比舒畅。实在少见的,同班的仲丸由纪彦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在原地来回打转,然而那个行径也没有能吸引和树的注意。 当然,和树的这个状态不久就衍生出了“闲的不得了啊”的感情,不过他自己很满足就是了。 今天的课程也顺利结束了,他和夕菜两人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这是个颇为舒适的下午。风轻轻地吹拂,与其应和着,通学路上的银杏树鼓响它绿意盎然的叶片。 和树神情恍惚地望着两旁的树。 “……(好)像是那样唷。” “哎?” 和树反问回去。 夕菜直眉瞪眼地盯着这边看。 “啊、你没有听我说话吧。” “抱歉。我出神了。” 心情舒畅,为此和树有些放松过头了。毕竟每天都是那么平稳。 “真是的……虽说我也喜欢这种宜人的气候……。我在说彩云寮进行改造这件事啦。” “哎,有那回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彩云寮是葵学院的男生宿舍中的一所。和树就住在那里,他们正在返回那里的途中。 “详细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趁着住宿生去学校这段时间进行改造的样子,贴出来的通告上是这样写的。” 作为男生宿舍的彩云寮总之就是老旧。毕竟墙壁是砖头砌成的。虽说这样也别有风味,不过住起来会有很多不便就是了。 虽然之后和树还和夕菜聊了形形色色的事,不过他都是右耳进左耳出。他想,宿舍能变漂亮是件好事啊。 在红灯的地方,两个人停下了脚步。 夕菜改变了话题。 “话说回来,天气变热了呢,咱们去哪里玩玩吧?” “是啊”和树于是回答道。生活一旦平稳了心情也就有了富裕。 “就近吗?” “去远些好了。像是海边” 夕菜欣喜地说了。 “那不是很远了吗?” “没关系啦。再叫上玖里子和凛……阿” “怎么了?” “话说回来,玖里子说她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来的。好像是说东京的直升飞机场全被某人包下了,所以她那里运送物品遇到了大麻烦呢。” “噢。但是,她也不会一直忙吧?” “到了双休我会联络她。到时大家一起去海边吧” 和树一边摇头, “去玩倒是可以,不过,去海边啊……” 不知不觉的,心中涌现出了隔阂。 “有什么不妥吗?和树不会游泳吗?” “不是啦,游泳我倒是会,而且也不是要去冲浪什么的啊……比起那些,我总觉得有点心慌、啊。” 像是要平息那不详的预感一般,和树下意识地用手抚下胸口。 “你想,以前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想去某个岛旅游结果被击落了。” “你是指‘那件事’啊。” 夕菜明显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二人曾经协同风椿玖里子还有神城凛,四人一道去南方岛屿旅行,那时在途中惨获“被击落”这一多余的经验。而且在坠落的岛上又遭遇了异样的一团,还被卷入了战斗之中。 “请不要让我回想起奇怪的经历。我认为那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啦。” “你说的也对。不过,只要一听到游泳我就会想起来哎。” 和树遮羞地笑了。毕竟那件事发生在好几百公里还要靠南的地方啊,而且这里还是治安、社会体制都健全的日本。正像她所说的,那种事绝不会再有了。 汽车的引擎响起、信号灯改变、两人下意识地离开车道边。(银:一气呵成) 一台轿车从两人侧手边开来,停在他们面前。 是奔驰s600l。相当高级的车。 车门打开,一名女性从驾驶席走出。(银:说个题外音 在日本,汽车驾驶在右排,但是要靠左行驶) 和树为了不妨碍到门打开退到了人行道的里面。可是那女性却接近到和树身边。 她行了一礼。 “我来接您了。” “……哎?” 和树目不转睛地盯着女性。 “本来应该是由司机去接您的,然而时间却没有那么富裕了,所以由我直接来接您。有失礼之处还请宽恕。” 他哑口无言,只是听着她的解说。 “我为您准备了车子。这边请。” “…………” “式森大人?” 女性开口说道。 “您无恙吧?” “……那个啊,丽伊拉。” 和树终于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仆打扮的银发女性——丽伊拉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我是任主人差遣的女仆。式森大人的所在之处,也就是我的所在之处。” 她如是说道,又行了一礼。 虽说是德国人,然而她的操行仿若流水行云一般的优美。 眼前的女仆并不让和树感到陌生。因该说,他知道的太清楚了。和树曾在南方的岛屿遇难,那时遇到的异样的一团——实际上就是大量的女仆来的。 其头领就是眼前的丽伊拉。全员武装了重兵器的她们在与敌对组织交战之时,曾把和树他们也卷入了战乱之中。 加之,和树被女仆们擅自供奉为“下任主人”,险些搞到要同日本“say goodbye”。而且不久前,他还被其他的女仆部队诱拐,还被挟持到了英国。拜此所赐,他变得只要一听到“女仆”就会联想到“麻烦事”了。 和树不由得畏惧起来。他会畏惧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无道理。 然而,丽伊拉慢慢地握住他的手。 “这边请。式森大人。” 和树本打算收抽回手的,不过他还是任由她所为了。丽伊拉的操行更是优美到让和树魂不守舍。 “请乘坐上来。” 和树言听计从地移动脚步。这时, “请给我等一下!” 他身后爆发了其他的嚎叫。 夕菜的外眼角高高上挑,她粗暴地把丽伊拉与和树拉开。 “你一上来乱搞啥米阿。竟然擅自握住和树的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啊!?” 夕菜双手叉腰,死死瞪向丽伊拉。自从南方岛屿的骚动以来,夕菜和丽伊拉变得水火不容。 “正像我刚刚所说的,我是式森大人的女仆。” 丽伊拉恭敬地晓之以理。她明明也应该讨厌夕菜才对,但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将那个表现出来。 “我前来日本是理所当然的。” “谁指的那个啊,你不是那个老头的女仆吗!?” 夕菜将脸靠近丽伊拉,唾沫横飞。 “主人引退了。现如今,我们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宣誓忠诚之主乃式森大人,别无二主。以后我们将向您奉献出一切。” 丽伊拉转向和树,理所当然一样地回答道。 夕菜气的咬牙切齿,和树则是呆若木鸡。 所谓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就是指由丽伊拉所指挥的武装女仆集团。它由全部一百五十人左右的女仆构成。终于的,她们正式地将和树推崇为主人,千里迢迢迁移到了日本。貌似是这样了。 和树只得张着嘴巴哑口无言,夕菜则是再三地鸡蛋里挑骨头。 “忠诚你妹啊。和树还是个学生,他哪里有钱雇用女仆的。” “前任主人留下了庞大的资产,怎么使用全部拜托给了我。务须担心金钱方面的问题。” 丽伊拉无视夕菜,对和树晓之以理。 “前任主人曾说过,式森大人应该要把钱花费在女仆身上才行。‘七尺男儿,不把财产全部用于女仆怎么成大气’,这样。” “但是那个,那份热情我是能理解啦,但是在当代的日本雇用女仆什么的也……” 从打击中缓过来的和树扭捏地寻找出路。丽伊拉则是一味“尽请放心”地微笑。 “也有不少将女仆视为爱好的人士才对。难道他们都不表现出来吗?” “但是我认为那种人的社会地位都不低,而且住的地方也很宽敞啊。这之前的那个老人甚至住在城堡里啊。但是我只是住在宿舍里。” 和树言下之意就是“抱歉我承受不起”。宿舍房间的大小略胜六张榻榻米。一百人以上的女仆就算只用想的也知道是放不进去的。 夕菜也心照不宣地点头表示同意。 “压根就没有丽伊拉你们的地儿。再者,学校方面也是肯定不会认同的。” “我们是女仆。无论主人居于何处,我们都将侍奉左右。” “所以我都说啦,你们根本住不进宿舍的啊!” “意思是没有我们介入的余地喽?” 丽伊拉第一次使用了试探的语气。 “可是……” “不可以。女仆什么的是不必要的。”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无论如何、都不行。” 夕菜摆出耀武扬威之势。 丽伊拉某某地没有再出声。和树感觉不到她有受到打击,其一、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式森大人,至少请使用轿车。” 认为有些内疚的和树摇头拒绝了。 “不了,不用了。” “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走着也回去了。” 夕菜在旁边添油加醋。 丽伊拉默默地行了一礼。之后她挪动脚后跟,打开停在路边的轿车门。 轿车行驶而去,只留下奔驰车独特的排气声。 “……她受打击了吧?” 和树看着轿车开去的方向嘀咕道。 “这是一剂良药。” 夕菜吐露出冷言冷语。 “之前丽伊拉就一直很想当然耶。一有什么事就‘式森大人式森大人’叫个不停。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是打算做(我的)女仆吧”——和树这样想,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要说实际需不需要女仆的话,果然和树还是想要敬谢不敏。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两人再次往宿舍走去。 前方,彩云寮映入眼帘。能看到放学归来的男生和女生聚集在正面玄关。以前发生了女生宿舍彩云寮和男生宿舍合为一体的事件,因此玄关成为男女共用了。 在那个玄关,好像发生了什么骚动。 虽说称不上是悲鸣,但还是听出那是惊讶声。男生和女生都在踌躇什么的样子。一阵骚动过后,那些成为了明确的感慨之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挤到了门前。 然后一同发出惊叹。 “欢迎归来(乘n)。” 拍成两列的人头深深地弯下腰去。 从门到玄关,分成两份的人各成一列。她们全部是少女,而且无一不身穿藏青色的服装,围着白色的围裙。再者,她们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各种颜色的发箍。 她们皆为女仆。 “这、这个是……” 和树只蹦出这些就哑口无言了。夕菜则用手捂住口瞪大了双眼。 女仆中的一人抬起头来。 “式森大人回来了。” 她通告宿舍内。排好队列的女仆们身体纹丝不动,不过好像脸上微微润红了。 “我们等候多时了。” “……呃,你是、叫涅莉吧。” “是的。得您赏识,我很荣幸。” 涅莉有些害羞地用手捂住双颊。 “我领您去房间。” 她走在和树的前面。和树嘟囔着“我知道啊”走入宿舍内,然后险些摔个人仰马翻。 陈旧的男生宿舍内部面目全非,变成了欧洲的洋馆。 地板铺上了暗紫色的绒毯,天花板上垂着吊灯。窗户面朝走廊的一面装饰上了英国制窗帘,墙壁也涂上了大方有层次的茶色。房间的门也从三合板摇身一变,换成了一整块看上去很高级的板。 每个房间都配属了一名女仆做向导,学生们生硬地服从着指挥。 “请上二楼。” 涅莉登上台阶。连楼梯的扶手都替换成了橡木制的。 一行来到了走廊最深处的和树的房间门前。 涅莉敲敲门,门打开了。 和树再次哑然,直直地戳在原地。 只有六叠榻榻米大小的学生宿舍骤变为了豪宅的起居室。 中央摆放着圆桌和安乐椅子。墙壁上挂着的不是书店赠送的挂历而是换作了油绘作品,还摆放着洛可可式风格的餐具架。地板换成了木质地板,上面还铺盖着手织的绒毯。 (银:洛可可(rococo)艺术风格产生于法国18世纪。“洛可可”是法文“岩石”的复合词,意思是此风格以岩石和蚌壳装饰为其特色。是巴洛克风格与中国装饰趣味结合起来的、运用多个s线组合的一种华丽雕琢、纤巧繁琐的艺术样式) 书架上排放着厚重的外文书,对面的墙壁连暖炉都装备上了。就算称其为洋馆的一室也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丽伊拉就待在里面。 “欢迎归来。” 她走到和树面前,接过书包。 “趁您出门之际我们将这里整修了一下。这件事全凭我的一己之见所为,对此我向您负荆请罪。但是,这个布局必定最适合式森大人,我有这个自负。” “哈……啊……唉……” 和树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家具全部是找瑞士和奥地利的工匠定制的。虽说这里是主人到毕业为止的暂时住所,但也不能过于简陋。再者,建筑物的外观也配合内部装潢进行了变更。” “……哦……” “请进来。我来为您作房间的内部说明。” 丽伊拉这样说完,引领和树进入了房间,然后她想要关上门。(银:可恶阿 和我换换!) “你们又无视我吗!” 夕菜插到两人中间。 “哦呀,你在阿。” “‘哦呀’你妹啊!你既然都想放弃了,那这个女仆集团又是什么意思啊!” “是我的部下。虽然不是全部,不过编制完毕的小队我都带过来了。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全力以赴,宣誓效忠式森大人。” 丽伊拉亮出一记甜蜜的微笑。 和树则是开始头晕目眩。他万万没料到整个宿舍会变成女仆的宅邸。 另一方面,夕菜的表情狰狞,瞳孔中映 出了愤怒的漩涡。 “你以为做这种改造会被允许吗!这里可是学生宿舍呀!?” 银发女仆从怀中掏出了文件,晾到夕菜眼前。 “我们取得了改造和暂住的许可。这边是葵学院的校长和理事长的签名。这边是警察和国土交通省以及法务省的。” 从用纸以及签名上看,那毫无疑问是真品。连大臣的印鉴都盖了。 夕菜哑口无言。 “我们付了高额的给付金,所以无论哪一位都是欣然同意了。我们没有做违法的事情。” “就、就算那样,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除了生活空间的改善,我们还做了防备的强化工作。因为式森大人被敌人盯上了。” “除了你们外和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敌人!” “是mmm的伦敦本部。” “唉”,和树糊涂了。mmm是统率丽伊拉她们女仆的组织,所有的实战部队应该都伦敦在本部的管辖之下才对啊。 “她们企图得到式森大人。以前,辛西娅应该入侵过这所宿舍才是。再者,我们得到情报,有新部队被派遣到日本了。考虑到这些,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被她这样一说和树才发现,窗户都换上了双层的强化玻璃。连滑窗都换成了铁制的。院墙的周围有女仆频繁地来回巡逻,并且武装了德国制stg44冲锋枪。 所以,和树询问道。 “丽伊拉你们也是mmm的一员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保护主人的安全优先于一切。纵使忤逆了mmm的指示也罢,吾等誓要成为式森大人的盾牌。” 她如此断言,手抵在腰间的枪套上。仔细观察发现,枪套上的扣子已经解开,可以窥视到枪柄。 为了随时能拔枪,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为了式森大人奉献出一切乃是吾等的职责。” 她的话语是那般的认真,以致和树都退缩了。 “就算如此,有必要带这么多的女仆来吗!” 绷着脸的夕菜说道。 “我收到的情报上说本部会投入中队规模的部队。这些数量都还不足够。” “谁和你说那个啦,你这样做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吧!” “我为住在这所宿舍里各位都配属了女仆。每个人看上去都很高兴的样子。” 和树回想起被领路之际看到的一幅幅不满表情,那些学生明显都是被迫无奈。 “手段真肮脏”夕菜如此大嚷。 “你打算使用怀柔政策吧。竟然用女仆当饵引诱其他人上套……” “请放心。我对你不会使用任何手段的。你的房间不会被清扫,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不会为你准备食物,请随便去哪里觅食都好。” “什……!” 这露骨的排挤方式让夕菜的血压一个劲儿的飙升。 “你一个小小女仆居然敢给我耍态度!” “因为你说过不需要女仆(的服侍)。” “呜……” 这下夕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这样,她还是咬牙切齿地靠近丽伊拉。 “为什么你总是只对我一个人找茬阿!” “因为你散发着‘厌恶女仆’的气息。” “对对,我就是讨厌。不过,你们必须要为我尽心尽力地效忠才行哟。” “为什么?” 夕菜将手抵在胸口上。 “我比你们要早得早,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与和树在一起了。我们曾发誓白头偕老。就是说……我就好比和树的妻子一样!” 她说的清清楚楚。虽然和树想要修正她的一部分发言,不过看夕菜是那么认真,所以他觉得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丽伊拉“喉”地做出轻蔑的表情。 “年纪轻轻就做了少妇吗。” “年龄不是问题。因为我们彼此相爱着。” “你言下之意就是说,想要我称呼你做式森大人的夫人喽?” “完全正确!” 夕菜盯着丽伊拉,用眼神诉说着“来,叫一遍听听”。 “奴婢知道了,夫人。”(银:肉麻==》我) 丽伊拉恭恭敬敬地说了。 “……哎?” “请宽恕奴婢迄今为止的种种无理行为,奴婢不该用那种态度对待式森大人未来的夫人。作为女仆,奴婢深感愧疚。还请您网开一面,夫人。” (银:肉麻==》我x2) “唉……唉唉……” 丽伊拉低下头。那截然不同的行为和“夫人”的称呼让夕菜一时间不知所措。 “得以服侍夫人,奴婢们深感荣幸。有像夫人这样美丽的女性作为伴侣,式森大人想必也觉得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吧。” (银:肉麻==》我x3) “唉……阿……没有啦……” “您无恙吧。夫人您是那么的漂亮,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否定。” (银:肉麻==》我x4) “讨厌啦,毕竟我……” 夕菜用手捂住脸颊。她的脸已经染的通红,害羞之余她双目紧闭。 “这是事实阿。有像夫人这样出色的女性当家,式森家必定长保安泰。日后一旦产下子嗣,想必一定会构筑起广布于世间的大家庭吧。奴婢们也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银:肉麻==》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讨厌啦,请不要那样说,你言重了啦……” 夕菜把脸瞥向一旁挥手“否认”。看起来,夕菜的脑子里已经完全卷起了“同和树的家庭生活”的漩涡。 她拼命压抑笑得合不拢嘴的面部,丽伊拉则乘胜追击。 “话说回来,夫人。” “是……什么事?” “奴婢有个请求。这件事同您与式森大人的新婚生活息息相关。米与色拉油、蔬菜以及牛肉,还有……硝酸铵和氯化铵、硝酸钠,请您去买这些回来。”(银:抹杀亲夫啦啦啦,没笑!我绝对没笑!?) “嘛……这些都是同我和树的新婚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喽?” “没错。请您速去速回。” “是……” 她满脸羞红、双目微闭,忽忽悠悠地出门了。 丽伊拉确认夕菜走出了宿舍后,向看守的女仆放出话。 “关门。今后坚决杜绝那个女人入内。哨兵要四次交替,使用二十四小时制。屋顶和外周的巡逻绝不可松懈。”(银:丽伊拉……你是最棒的!) 骤然改变的命令让和树大吃一惊。 “丽、丽伊拉。你不是拜托了夕菜去买东西吗!?” “她根本不可能买回来。” 丽伊拉爽快地直言。 “狮子身上的虫子必须被消灭(指消除潜在的危机)。有她只会徒增麻烦。”(银:指夕菜会叛变,像那次水银旅团……) 和树望天,丽伊拉表情清爽。 “估计她马上就会发觉自己上当了,不过为时已晚。一旦出了大门,就别想再踏进宿舍了。” 于是,从大门那里传来了巨大的、好似打铁的声响。 “你妹的——、丽伊拉!” 夕菜边踹铁门边怒吼。 “你居然骗我。去你的硝酸铵啊。你打算做炸药吗!” 丽伊拉从窗户探出头。 “很遗憾的,我们这里已经没有能够分配给你的房间了。请回吧。” “什、什么!你站的地方原本就是我的房间……” 哨兵女仆用stg44冲锋枪抵住暴躁的夕菜。她想要发牢骚,无奈被强行赶 走。 终于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等等,夕……” 和树企图把身体探出窗外,不过丽伊拉温柔地,并且坚决地制止了他。 “请您自重式森大人。现在给她看到您的身影,只会让她徒增多余的迷恋而已。” “不,什么迷恋不迷恋的……” 夕菜依旧暴躁着。终于,认识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跑开了。 “你去哪里啊……” “虽然不晓得她去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必定会回来进攻这里。” “啊——不好了。夕菜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和树抱住头。一想到又将爆发战争他就头痛不止。 “听我说、丽伊拉,和夕菜言归于好……你没有这个打算吧” “很遗憾。宫间夫人好像也没有与我们和解的打算。” “咕——” “请回房间吧。看来、我们这边也不得不强化防备才行呢。” 说完,丽伊拉关上了窗户。 此时,另一方面。 地处东京江东区的东京直升飞机场,这里排列着许多奇妙的直升飞机。 无论哪个都是美国制的老家伙了。乍看,贝尔hu—1直升机的机身涂着浓绿色。上面没有国内用机体的机体号码,看来给它做调整的应该是外国人。 明明只有这些就够可疑的了,然而警备人员却没有去盘问的动向。虽然就近处有警视厅航空队的队员在晾衣服,但他们愣是装作看不见。 而且,在这个直升机群的格纳库里,女仆们坐在那里。 中央那名身材格外高大的女仆看起来就是指挥官了。只是,她的打扮相当诡异。她戴着墨镜摆出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并且弹着古典吉他。颈部的装饰也和其他女仆大相径庭,她系的不是绷带,而是黄色的风巾。 在她周围的女仆也都散发着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有的躺着看书,有的啃着意大利式腊香肠。怎么看也不像视规律和秩序重于一切的女仆。只有一点,她们的左肩侧臂上都别着黄色质地、带有斜线的臂章,只有那个不曾有一丝污迹。 她们正是黛西?基尔戈大尉所统率的第一骑兵侍女中队(cavalry-mate-pany)。 丽伊拉所警戒的部队正是她们。只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哪个女仆都相当地懒散。根本感觉不出她们是个战斗集团。 “真无聊啊,黛西大尉。” 其中,一个睡在阴影下的女仆嘟囔道。 “咱们还不出击吗?” 戴着墨镜的女仆不理会她的提问,边弹响吉他边说。 “爱洁尔。” 吃着罐头食品的女仆抬起头。 “东京支部怎么说的?” “没有回应。而且奥莉维雅还没有回来。” “……就是这么回事喽,塔莉儿。现在还没有咱们出场的机会。” 黛西手指跳动,奏出一曲乡村音乐。虽然弹的不咋地……名叫塔莉儿的女仆轻轻地用手捂住了耳朵。 “要老是这样待下去,闲都闲死了阿。” “就算东京支部那边可以无视,不知道敌人的位置也是惘然。我还没有笨到为了打架而蒙蔽双眼。” “silwer bayo(银色刺刀)作战中大尉可是做了不少莽撞的事哦。” 另一个女仆点破玄机。于是周围的女仆都淡淡地笑了起来。 笑声收敛后,塔莉儿说道。 “然后呢、大尉,我们的敌人是怎样的家伙阿?” 黛西停止弹吉它。她摘下墨镜。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后,她说道。 “是丽伊拉。” 女仆们中发出了笑声和其他的吵闹声。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吗?” “没错。她们将没有完成誓约的男人推上主人之位,貌似这违背了本部的方针。我们的目的就是抓获那个所谓的主人。” “对手可是个老兵唷。提到丽伊拉大尉,据说她是空中挺进出身哦。” “是啊。她可是只凭借十个部下和一把轻机关枪就完成了克里特作战的女人哎。还有传言说乌克兰撤退战的成功她功不可没。” “要和那样的家伙们干上一场吗?” “当然。” 黛西嘴角微微上翘。 这时,一名女仆从直升飞机场的对面跑了过来。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在她背后,一名少女正在和女仆们纠缠在一起。 黛西放下吉它。 “奥莉维雅,怎么了?” “中队长,那个,咱在归来的途中捉到了一名可疑人物。” 她向自己的身后瞥了一眼。 “这女人叫宫间,一直啰嗦说要见队长你一面。说她知道丽伊拉的所在,叫咱们快去进攻。” “啥米?” 黛西满脸的惊讶。 喷气引擎和螺旋桨的声音响遍了整个东京湾。第一骑兵侍女中队的hu—1直升机在直升飞机场上一顺排开,现在正等待着起飞。 夕菜像要把噪音比下去似的抬高音量。 “所以啦,我也要一同前往!” “那倒是没关系!” 黛西也不服输地发出大声。 “很感谢你把丽伊拉的所在提供给我们,但是我们的目的可是抓获式森和树喔!?” “关于那点过后在谈也可以。” “你叫宫间来着?我可是听说你非常讨厌我们女仆的哟。” 夕菜强行从身边的女仆手中夺过m—16步枪。拔出弹夹确认里面的弹药。之后扛在肩上。 “只要是丽伊拉的敌人,恶魔我也当他是亲友!” 她说的清清楚楚。黛西缩了一下肩膀,(银:指她激动) “那就上来吧。但是,我们要执行的是市街地区的空降作战。后果自负哟?” “我管它什么呢!” 夕菜跳上了hu—1。 其他的女仆也陆陆续续地搭乘上了直升机。没有一个女仆空着手,她们都手持枪械,有些甚至还抱着m60机关枪。之前那倦怠的神情瞬间荡然无存,紧张感霎时爆发了出来。 黛西确认了这些后,发出了信号。 “很好,出发!” 于是军用喇叭的尖声响起。 彩云寮摇身一变,如今变为了防卫据点。住宿生不是被女仆们送去避难,就是被叮嘱一定要在房间里老实呆着,窗户以及玄关处都架上了机关枪。 多余的树木被砍掉,院子里甚至挖了战壕。到处都设置着伪装了的陷阱,连有线电话都拉好了。 丽伊拉将本部设置在一楼的食堂里。做饭的大娘提出了意见,不过看到一把一把堆积起来的钞票后,她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展开地图,用手指着标记出来的地方。 “在半径一公里的地点配置哨所,检查所有的可疑行人和车辆。再在半径五百米的地点设置安检,无关的一般车辆禁止入内。商用车、居民车也要进行身份确认和物品检查。连一只猫都不会放过来的,您请放心。” 这种待遇就像是正在开崔高峰会议一般,和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那个……怎么说也有些过了吧。这样警察也不会坐视不管啊。” “和周边的警察都已经达成了协定。警长总监和警察厅的长官很早以前就是女仆的崇拜者了,警察方面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这样啊。” 看来女仆的影响力意外地渗透性超强的。 电话响起。一名女仆接了电话,只言片语后她把听筒交给了丽伊拉。 “是我……是吗,在地点c18展开。之后等待命令。” 放下听筒,她用马克笔在地图上写了什么。 “玛格莉特的小队到达了。登陆晴海后,她们将直接奔向这里。我们稳操胜券了。” (银:晴海是东京中央区的一个地名,属东京湾埋立(填海)4号地) “那个是好事吗?” “她们是我军的王牌。” 丽伊拉小笑一下。 食堂里,手持武器的女仆们依旧进进出出。丽伊拉的周围堆积起一摞摞的报告书和笔记。 她一边快速扫过那些,一边继续发号施令。 “同警察取得联络,让他们在紧急时刻实行交通管制。注意管理好葵学院学生的私有物品、财物,不能让这些受到损害。‘万一出现损害要予以赔偿’这样传令下去。夜间,巡逻的人数要加倍……嗯?” 丽伊拉抬起头来。 玖里子走到大敞特敞的门前,她敲敲门。 “打扰一下可以吗?” “请便。” “东京直升飞机场那儿呢,有我公司的社员在那里……” 玖里子满脸无趣地说道。 “刚刚我接到电话,说有大量的军用直升机起飞了。好像是朝这里来的。” “……直升机?” “他还说有女仆乘坐在上面喔。” 丽伊拉在一瞬巡视了一下,然后如箭矢一般飞快地发出了指示。 “不要疏忽上空的警戒。让哨兵收队。敌人是从空中过来的。” 然后她向玖里子行了一礼。 “感谢你的帮助。” “不——用多礼了。我只想你们快点解决。” 丽伊拉向部下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来到了庭院里。 玖里子向和树招手。 “什么事?” 玖里子凑到和树的耳边。 “那个呢……” 听闻玖里子的话后,和树疑惑地盯着玖里子的脸。 “夕菜在直升机上?” “似乎是。你听好,她好像发了好大的火,你可一定要阻止她唷。” “……是。” 原处传来了引擎和螺旋桨的声音。 夕菜踩着hu—1的着陆架凝视前方。螺旋桨卷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然而她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用手压住头发的意思,只见她双手握紧m—16步枪。 “咱的中队最擅长这种作战方式了。” 名叫奥莉维雅的女仆动之以情。 “伴随着朝日突袭敌人的据点,中午开始镇压,傍晚收队。虽说今天有些不同。” “你们擅长空中机动啊。” “mmm中只有咱们的说。” “……那么、放瓦格纳的……”(银:歌剧作家) 夕菜从背后大嚷道。 “请放瓦格纳的歌剧吧。” “哦——,你挺上道嘛。小妹。” 奥莉维雅着手准备。 于是,安装在外部的喇叭里传出了音乐。是《女武神的骑行》。(银:“女武神的骑行”这首曲子出自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 西方的古典音乐像威吓似的在周围奏起,直升机一团伴随其挺进。 “噢——这阵浪棒透了!” 黛西把身体探出直升机。视线下方两米左右位置卷起了波狼。 “左右分开喽喔!” 她看上去十分享受。但是夕菜并没有回应她,只是直直地盯着直升机的前方。 不知不觉间,海岸线染上了绿色。 陆地在眼前展开。直升机降低了高度,开始沿着运河飞行。 “看到了。就是那个!” 夕菜手指的前方是一座用茶色砖块砌成的建筑物。 黛西吹响口哨,之后握住对讲耳机的麦克风移动到嘴边。 “鹰?推力?seven向前。@1、2从右边,bravo3、4自左展开。剩下的跟着我。不要因为同是女仆就手下留情。对手是丽伊拉,不可大意。” 黛西深吸一口气,冲着对讲耳机大嚷。 “shall we dance!” 她们从直升机吊着的集装箱里一齐发射了火箭炮。 伴随着瓦格纳的曲子,命中目标的火箭炮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命中地面的流弹窜出了火柱,命中建筑物的则在墙上炸开一个洞。 从窗户偷窥战况的和树遭到爆风波及,险些摔倒在地。 不顾命令地,他开始捂住耳朵狂奔。这时,颤动内脏的爆破声向他逼近。 大群的直升机迫近。 和树跑到丽伊拉的身边。她在庭院里单手握住手枪,用另一只手遮住阳光仰望空中。 “和风椿大人所说的一样,她们使用了直升机。” 她的声音中既有惊讶又有赞赏之意。 “在日本国内提到直升机的话,面向全国的新闻必定会像要报导。当然,虽说这有欠斟酌,但也确实是最有成效的做法。” “可是、丽伊拉,这样下去住宅街就要全毁了。” “那个火箭炮只有声音和闪光。不会导致那样的后果的。” 她把脸转向旁边传令兵,继续发号施令。 “叫回涅莉和露依洁的小队。叫进行杂事的所有人员归队。让在外面的人员全部躲到阵地里。在半径三千米的范围内施行交通管制。只留下哨所a(anton)、f(friedrich),其余放弃。让她们到西丝卡处编制成预备小队。快去。” “了解”,传令兵边回答边敬礼。 丽伊拉叫到其他的女仆。 “艾露密菈,能看到吗?” 那名女仆把双筒望远镜放到眼前,然后回答道。 “在机体的前面能看到军刀和发箍的交叉图案。那个红色的字体……是maid from above。” “是黛西吗!确实,那个女人的话,的确做得出来。” 她貌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火箭炮的流弹在和树他们的身边爆破了。轰声和土块一齐盖到了她们身上。 “式森大人,我们退后吧。内部比较安全。” 丽伊拉对部下做出了某些指示。但是和树并没有听从她的指挥,他偷偷地溜出了宿舍。 侦测用直升机oh—6在低空飞行中。它后方的uh—1群展开雁翼阵型,一边轰隆地作响螺旋桨,一边把枪弹散布出去。 子弹像格点一样工整地命中了敌阵地,火箭炮还时不时地炸开出炎之花朵。 “很好,预备!给我打得她们抱头鼠窜!” 黛西高高地喊出声来。 夕菜也握紧m—16全方面地狂轰滥炸。“有貌似黑色服装的话那全都是女仆”在这个自定义标准下,她毫无顾虑地浪费着弹药。 直升机集团曾经一次擦过了宿舍上空,然后做了一个大旋回。黛西用无线电发出命令。 “在地点1——6——7以及2——5——1处有座公园。扫荡结束后,从爱洁尔的小队开始着陆。” 吊着集装箱的直升机飞到公园上空。虽然下面拉开了火线,不过直升机全然不在乎地边画着圆圈,边发射七? 六二厘米子弹。 防御炮火首先成为了炮灰。守备的女仆们也撤退了。 土和杂草被卷到空中,hu—1强行着陆了。虽然有些倾斜,不过对着陆没有阻碍。 夕菜一马当先跳了下来。 从建在附近的女仆的阵地那里飞来了子弹。命中直升机装甲板发出的摩擦声传入耳中。抓住这个时机,支援的女仆们接踵而现。 她们压低重心,每前行三米左右后就俯下身去。然后开始匍匐移动一段,之后再次站起来跑动数秒。 敌人的火力渐渐猛烈了起来。 单发的射击开始向连续发射音转变。偶尔还会飞来一个手榴弹。这些像是要包围住着陆地点似的,全部都倾注到了她们身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个人抵抗渐渐向组织性的抗争发生转变。 黛西的部下遭到火线牵制,全员只得卧倒在地不能抬头。 “站起来!” 夕菜犹如哼哈二将版伫立着,她怒吼道。 “丽伊拉的爪牙们射出的子弹没有可能击中我们的!” 然后她身先士卒,直冲向敌阵。 前方的交差地点堆放着土包,有数名女仆在这里守备。架设着的机关枪迸射出火光,子弹在夕菜的周围乱舞。 畏惧之意根本没有,夕菜借着冲劲跃过了土包。 一名女仆挥舞着刺刀冲向她。夕菜连躲都不躲,直接让她吃下了一记反击。用m—16的枪托砸向冲过来女仆的脑门,对手应声倒地。 对另一名女仆,夕菜在至近距离扣动了扳机。因为是边移动边射击的,所以子弹偏离了轨道,女仆被吓得停止了动作。 “投降吧!” 丽伊拉的部下们畏畏惧惧地举起双手。 夕菜一边把枪口对准她们,一边对同伴点头示意。 “上吧、就是这边,缺口打开了。接下来就剩把丽伊拉她们一网打尽了。” “交替据点和扩充据点遭到突破。敌人正陆续渗透进来。” 听了部下的报告,丽伊拉眉毛纹丝不动,她回答道。 “让全员退后到二线阵地。损失用宿舍内空出来的人员补上。涅莉和露依洁到哪里了?” “涅莉少尉的小队到达了。露依洁少尉还需要些时间。” “唔……” “不用顾及损害,让部队继续前进。” 丽伊拉直直地盯着地图。突破进来的敌女仆好比势如破竹之势挺进着。 “真胡来啊。要说像黛西也像,不过……” “关于那个……站在先头的好像是宫间。” “……哈” 丽伊拉的语气既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感慨。 “就是说双方都不用有所顾及喽。” 她用红笔把地图上的一个地点圈了起来。 “虽说有些早,动手了。呼叫玛格莉特!” 第一骑兵侍女中队的女仆们徐徐迫近彩云寮。奇袭的效果再加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兵数较少,战斗优势开始倒向第一骑兵侍女中队一边。 在先头冲锋陷阵的夕菜见时机差不多,便让其他女仆的接替了她。然后自己退到了后方。 为了领取追加弹药,她回到了公园。那里有刚刚战斗中虏获的丽伊拉的部下。 被俘虏的两名女仆都很年轻。 夕菜简洁地提出了问题。 “你们的名字是?” “海尔佳” “……麦拉妮” 海尔佳不屈服地直视前方。麦拉妮大概是经验尚浅,她一味地低着头。 夕菜狠狠地盯着她们。 “……你们的败北近在咫尺。” 为了让她们了解到状况,夕菜晃动着m—16步枪。 “彩云寮会落入我们的手中,我还会夺回和树。丽伊拉、会被吊在电线杆上吧。” 她围着海尔佳和麦拉妮缓缓踱步。 “可是呢,我也不想进行不必要的争斗。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她在两人的正面站住。 “所以,我有些事情想要你们两个去做。要你们回去劝丽伊拉投降。” 两名女仆一语不发。 “就说‘让所有的女仆都交枪投降,放弃抵抗’。这样的话我就绕你们一命。” “…………” “怎么了?” “……不能相信。” 海尔佳一下子抬起头来。 “你对丽伊拉大尉抱有敌意众所周知。你真的会绕了她吗?” “你满聪明的嘛。” 夕菜把脸靠近她。 “只有丽伊拉不能宽恕。她是企图偷走和树的狐狸精,我决不饶她。除她以外,我不会加害你们的。怎么样?” 麦拉妮挪到海尔佳身边。闭上了眼睛。 “回答呢?” “……我们拒绝” 海尔佳清楚地说道。 “我们向丽伊拉大尉和式森大人宣誓了忠诚。我们不会做劝降的使者的。女仆只会听从主人一人的指示。你没有那个资格。” 她的话语中释放着强大的意志。 夕菜怒火中烧,她搂了一下m—16来福枪的上堂拴。 “看来你们是非常想把这里当做自己人生的最后之地呢!” furasshuhaida的枪口最准了海尔佳的脑袋。(银:不懂 某把枪) 海尔佳咬住嘴唇,等待最后的瞬间。麦拉妮把脸埋在她的身体里,小小地颤抖着。 “遗言呢?” “……要杀就杀。” 夕菜无言地扣动了扳机。 全自动步枪的枪声回响,女仆二人倒下了。 在女仆们的脚边留下了无数的弹孔,夕菜在开火前瞬间挪动了枪口。 夕菜一瞥紧张到了极限,因而晕过去的两人一眼后,转过身。 突然,她下意识地架好枪。 “谁!?” “哇、夕菜、不要开枪!” 惊吓之余而举起双手的正是和树。 “和树!?” 夕菜立即跑过去。 “你逃出来了吗!?” “恩—,嘛,与其说是逃……” “你没有被丽伊拉拷问吧?像是在指甲间插入针啦,或是被削丝器摩擦全身啦?” “什么也没有啦。比起这些……” 和树面露难色。 “你能不能与丽伊拉和好呢?” “……你说什么” “因为你想啊,可是在这样的市区中互相开火喔?这样也太乱来了吧。丽伊拉她们好像也有些歇斯底里的地方,不过要是夕菜你肯举白旗投降的话,她们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善……” “去你妹的白旗吧!” 不等和树说完,夕菜就嚷了出来。 “要我向丽伊拉妥协!?我绝对绝对不要!” “不是妥协啦,是和好啊。” “我怎么可能与她和好!看那些俘虏就知道了。同那个与狂信徒一丘之貉的女仆和解!?让她见鬼去吧!” “那至少,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啊,就当完成了‘夺回和树’的指标,放下枪支撤……” “……原来是这样啊,和树” 夕菜用满怀怜悯的声音晓之以理。 “你被丽伊拉洗脑了吧。” “……啊?” “居然会说‘与女仆和好’什么的。你会这样说肯定是丽伊拉的诡计没错!是用了药物吧……” “……为啥米会扯到那方面啊?” “请放心。我一定会歼灭女仆,把你从洗脑中解放出来。来,请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被黛西她们给发现就糟了呀。” 她把发愣的和树抛在脑后,自己奔向了前线。 进击到了一定程度后,黛西她们的攻击有点 停滞了。这其中也有丽伊拉投入预备部队,堵上了缺口的原因。 夕菜到达时正好看到黛西给部下下达指示。 “爱洁尔的小队去着力镇压火力点。贝姬的小队后退。剩下的人迂回作战。把彩云寮包围住!” “太天真了!” 夕菜对黛西说。 “要埋葬了丽伊拉需要火力。从这里到彩云寮之间都要用凝固汽油烧个精光才行。就算炸回石器时代也无所谓!” 她伸长手指向前方,自左往右比划了一大下。 “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黛西嘟囔道。 “以后把这周围全部都做成宽阔的停车场就好了啊!没问题!汽油的味道就是胜利的味道!”(银:囧的我焦头烂额= =) “问题大了!况且也不是光那样就能了事的耶。” “直升机战术是用来当摆设的吗!?要让丽伊拉她们不止跌破眼镜,还要跌瞎双眼才够本呀!” “地上支援机我都没带来,搞鸟啊。况且重火器也没有带很多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哎……” 这时,前方响起了沉重的引擎声。 那是汽油引擎所特有的驱动声,以及铁片相互摩擦的金属声。连地面被撵起的震动都传达了过来。 正面,貌似小山一样车辆显露了其身姿。 黛西发出呻吟,她摘下眼镜。 “虎式!情报里可没提到这个、喂!” 有棱有角仓库似的轮廓以及又长又大的炮身,还有涂着深黄色的车体,毫无疑问,那是就独立军的虎式坦克。 炮身指向正面,车体停止了移动。然后开火。 伴随着刺耳的发炮声,88厘米炮弹命中了附近,道路两旁的树木全部被吹飞。黛西的部下们慌忙地撤退了。 “我连虎字都没听说耶!叫将校最好打反坦克战的准备!” 夕菜在旁边煽动。不过黛西当她是空气,叫过通信兵。 “凯瑟琳,你那边怎样……和虎……连虎王都动用了吗!这下彻底输了。” 把握了状况的黛西反映非常之迅速。接着她用无线点宣布道。 “全员退后到租界。我们也会后退。” 她对部下发出命令。 “撤退。坐上直升机。由我和塔莉儿的部队支援。” “撤退的选项根本不存在!我要打到丽伊拉!” “你别搞飞机了。反坦克兵器根本不够。撤退才是上策。” 接着前方再次出现了两台虎式的影子。其前方机枪迸射出火光。 女仆们就地卧倒。夕菜依旧屹立不倒,她用m—16进行着反击。 黛西和部下一同,一边射击一边后退。 只有夕菜一人没有停下脚步。 “请你们不要撤退!只要有不怕死的精神,战车什么的也是能撂倒的!站住——!不准逃——!” 但是黛西她们一转眼工夫儿就消失了踪影。没过多久,夕菜看到公园方向有几架直升机起飞了。 而后在夕菜的周围,坦克和涅莉的部下们蜂拥而至。 “咕……阿看我的!!” 夕菜毫不示弱地拿枪到处乱射。 和树安置好晕过去的海尔佳和麦拉妮后,向如烟消云散一般安静下来的彩云寮走去。 途中,他被一名女仆叫住。说什么好像还有“唯一一名在抵抗的敌人”。因为听说丽伊拉也在,所以他向那边走去。 那个地方距离宿舍有些距离。由于她一人冲了出来,所以被抛弃了。 面对只有一人的对手,女仆们和坦克团团围了好几圈。丽伊拉站到虎式的炮塔上,和车长说了些什么。一发现和树的身影,她就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丽伊拉命令道“玛格莉特,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开火”。之后,她向和树敬礼。 “请到这边。那边有名不识时务的敌人在,很危险。” 那个“敌人”现在仍然手握枪支战斗着。 “投降吧,夫人。” 丽伊拉冷言冷语。 “呜……” 夕菜一脸后悔的神情。她像要把m—16对准丽伊拉,无奈其他的女仆都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于是她扔下枪放弃了。顿音响起,自动步枪落到了地上。 丽伊拉貌似非常满足。 “您很明智。如果当初就这么的明事理,事情也不会麻烦到这个地步。” “……明明是你擅自从我这里夺走和树,还献什么殷勤。” “我只是尽我所能为主人效忠主人而已。” “这样的忠诚根本是狗血!” 夕菜把握进的拳头举过头顶。和树畏畏惧惧地漏出声来。 “那个、夕菜,和解好不好?每次都这样的话,有多少命都……” “不要!” 她毫无节制地大声喊出来。 “我向谁都能低头,唯独丽伊拉我不要!” 她把愤怒一吐而快。于是和树退缩了,丽伊拉则表情丝毫未变。 “没有办法了呢。” 虎式坦克的炮塔开始旋转。巨大的炮口对准了夕菜。 “等等、等等,丽伊拉!” 和树连忙制止道。 “无论说什么都不行!那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和树像是堵在丽伊拉的面前似的说道。 她的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既然主人您那么说了。” 丽伊拉挥挥手。坦克后退了,女仆们的包围网也散开了。 “您拾了一命呢。” “……哼。” 夕菜别过头去。 “主人下达了命令,今天就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再在战场碰面的话,我决不留情。那么……” 丽伊拉对剩下的部下们发出指示,之后撤回了宿舍。 堆积着土壤的交差地点只剩下和树和夕菜的身影。 和树轻轻地把手放到夕菜的肩上。 “来,回去吧。像这样的骚动只限此一次喔。” “……我不要回去。宿舍现在处在丽伊拉的支配下。这不是要我屈服在她之下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 “不行,没得商量。居然败给了女仆,这个屈辱,我一定要她们加倍奉还!” 她握进双拳,双目冲血。 “我绝对、绝对要向丽伊拉复仇!” 和树叹了一口气,夕菜的怒吼却不见收敛之势。 在化为了战场的住宅街中,那个声音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第三章 女仆的要塞~the guns of maid~ 宫间夕菜吐出白色的哈气。 一团低气压笼罩了整个日本列岛,为此今天的气温从早开始就非常低。照刚才听到的天气预报的意思,就这个季节来说,今天都显得过于寒冷了。并且,天空的样子也差强人意。 阴沉沉的暗云加上灰色混浊的空气。夕菜认为这里像透了六月的诺曼底。虽说她并没有去过。 (银:1944年6月6日,由美国、英国和加拿大等国部队组成的盟军在法国诺曼底登陆,开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第二战场。) 再一次将体内的吐息释放到大气中,之后夕菜关上了收音机的开关。气象预报员还没来得及说完明天的天气状况,预报就此打住。 她稍微弯下腰把收音机收了回去。里面,衣服和教科书都堆成了小山。虽说这里很窄,不过她也是时候习惯了。即便草皮碰到了头发他也毫不在意。接着,她把锅子和切菜板、菜刀拿到了外面。 问题是柴火。有火柴但没有柴火。“难道还要去搜集才行吗”,她这样考虑着。如花似玉的女高中生捡拾枯枝败叶,这光景相当的奇异。虽说有携带式的小炉子和煤气罐,但是她还不想要使用。总会有用到它们的时候。在这里消沉、屈服是绝不可以的。向那些婊子低下头更是万万不可。 夕菜看看自己居住的帐篷。她完全适应了这里,这个疲劳程度恰到好处。旁人看去,它们就像是搭档了很多年的战友一样。从新审视了一下状况后,夕菜的心中涌出了打长期战的干劲。 旁边的建筑物,其玄关打开了。 “我——说,夕菜。”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但是他却落入了敌人的魔掌中。她厄运缠身的丈夫——式森和树。 “回来怎么样?那里很冷的,会感冒阿。” 夕菜摇摇头。 “我不回去。直到那些婊子消失为止,无论是怎样的天气或者粗茶淡饭,我都会抗给你看。” “可是,丽伊拉她们说你可以进来唷。” “我是不会上当的。她们必定会想尽各种手段来对付我。” “但是……” “不用多说了。我一定要在这里生活!” 夕菜粗暴地打开帐篷的入口。然后从里面取出写有“彻底抗战”的旗帜,插到地上。 “我会战斗到那些女仆消失为止,否则誓不罢休!” 那用墨汁书写的黑黑旗帜在暗云密布的天空下悠悠飘扬。!?#¥—木星语1?¥#%¥% 和树今天的第n次说服行动宣告失败,他缩回了玄关。 女仆丽伊拉紧随在他身后。 “果然她还是听不进去吗?” 女仆长说道。 “宫间大人相当地固执呢。我看暂时拿她没辄的。” 夕菜为了对女仆们发出抗议,在宿舍的院子里扎了帐篷生活。虽说突如其来的宿舍外求生生活想必会很艰辛,但夕菜还是坚持了数日。宿舍的住人起初也被帐篷吓了一跳,不过现在也都习惯了那个风景,仿若日常一般。 “丽伊拉同意夕菜回到宿舍吗?” “本来的话,我会以‘没有房间’拒绝她的,不过若是式森大人和宫间大人都这样说的话,我不会拒绝。这是作为女仆的职责所在。当然,她必须遵守宿舍内的规章制度才行。” 就是说“夕菜将会处在严密的监视下”喽。果然是没有让她自由行动的打算阿。 如今,丽伊拉和部下的女仆们占据了彩云寮。当然,所谓“占据”也只是夕菜擅自的yy,女仆们只是“在宅邸里服侍”而已,住宿生们也这样认为。毕竟宿舍内被彻底整修了一番,这样的做法切实搔到了大家的痒处。大家都在享受着新鲜的女仆生活。 “再那样继续搞下去,夕菜的身体是会受不了的。” “看样子她还是想了不少办法收集食物的。真是个坚强的人。” “可是,晚上会冷啊。” “睡袋和毛毯等等一样不少。我认为没有大碍。” 和树想“你还是满注意她的嘛”。看来,她也用了自己的方法把握着夕菜的近状呢。不过,她言行中的平淡无味大概是与夕菜处于敌对状态导致的吧。 和树对丽伊拉说道。 “做些东西吃吧。” “早餐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夕菜那份由我送去好了。” 丽伊拉的表情些许地僵硬了。 “那种小事……不能劳烦式森大人您亲自动手的,这样万万不可。” “但是,如果丽伊拉你去送,夕菜不会接受啊。” “不可。请务必交给我们去做。” “但是,我认为夕菜一定会嚷嚷‘这里面掺毒了!’,然后闹出骚动来的……” “我会和和气气地说服她的。” 虽然她的声音本身比较柔和,不过和树还是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不想让自己去做这件事”的微妙味道。 和树回答“知道了”,然后把这件事交给了丽伊拉。 “早餐在食堂吗?” “是的。住宿生的各位正在等候。如果您想要在屋内享用,我立刻叫人送过来。” “在下面(食堂)就可以了。” “住宿生的各位都挤在食堂里,现在那里比较喧杂。” “那,我过会儿再去好了。” 自从丽伊拉她们来了,宿舍内的伙食就剧烈的改进了。和食、西餐、中餐一应俱全,而且那并不是用塑料托盘自足的自助食品,而是从上菜到收拾为止的一整套服务,并且全部由女仆亲手操办。住宿生们对此非常满意,甚至到了一心等待吃饭时间的学生们日益有增无减的程度。 和树在吃饭之前想要洗漱一下,为此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丽伊拉放心似的呼出一口气。这时,涅莉走到她身边。 “丽伊拉大人,我已经做好运送食物的准备了,您看这样真的妥当吗?” “式森大人是那样希望的。没有办法。” “您说自己亲自去送食物……” “总不能叫式森大人亲自去送吧,不敢想象她会对式森大人做出什么来。所以这事要由咱们去做才行。” “三明治可以吗?” “就是那种东西才会让她找茬发彪的。要给她准备罐装食品。” 涅莉敬了一礼,然后走向厨房。 “等一下。比利时那边情况如何?” “塞琳中尉发来的报告中说,暂时还要花些时间在再编制上。貌似补充兵素质好的太少了。” “我知道了。没有着急的必要。让她慢慢来方可。” “我会传达给她。” “还有一件事。” 丽伊拉小声地说出了某件事。 柴火总之是想法搜集到了。在市内搜集能燃烧物品的女高中生,这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果然泛滥着诡异,附近的人都用奇异的目光观察着她。 夕菜用手工制作的石灶搭起锅子,然后往里面注入水。 这时,她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于是她连忙进到帐篷里。慌慌张张地将帐篷内部散乱一地的东西收进书包。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 一名女仆站在她面前。 是涅莉。她用双手抱着一个大硬纸壳箱。 “宫间大人。” 什么“大人”阿,夕菜一边考虑着,一边反问回去。 “什么事?一大清早的。” “用膳的时间到了。” 她递出硬纸壳箱。 夕菜以一副怪异的表情接过硬纸壳箱。很重嘛。 打开一看,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慢慢一箱子的青花鱼罐头。 “……这是食物?” “我们认为您需要些便于保存的东西。” “要是害我营养不良了你们怎么负责?!” “您要是不需要……” 涅莉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夕菜就已经把硬纸壳箱收进了帐篷。 “我收下了。但是,这并不是说我就情愿向你们屈服了哦!” 丽伊拉的部下一言不发,她只是行了一礼,然后回去了。 等到涅莉进了宿舍,夕菜再次开始准备伙食。为以防万一,她再次确认了一下书包里面的东西。 什么也没丢。应该也没有被涅莉看到。要是她看到这个不自然的隆起,从而推测里面的东西的话,会让自己很困扰。 看来暂时还有加紧训练的必要。帐篷生活还要持续下去,直到时机成熟为止,就让自己尽情地装作逞一时之强吧。为达目的,就算是青花鱼罐头也来者不拒。 她先确认下锅里的水是否适量,然后划燃了火柴。!?#%¥……%—u木星l¥?%#¥—%…… 葵学院表面上一副和平景象。 驻守彩云寮的女仆集团再怎么也不会跑到学校这边来。再者,学校这边在高额的给付金面前也欣然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为此,学校生活平安无事地进行着。 午休时间,风椿玖里子叫住了夕菜。她手中拿着便当。 “夕菜,午饭一起吃怎么样?” 玖里子亮出两个便当盒,继续说道“我也做了夕菜你那份”。与女仆进行持久战,因此夕菜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吃午饭,玖里子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点吧。 虽然很感激玖里子,不过夕菜还是摇了摇头。 “刚刚我吃过面包了。我已经饱了。” “夕菜你是米饭党吧。那样不会太单调吗?” “足够了。我没有时间悠闲地吃午饭。” “因为那些女仆吗?就算你们在针锋相对,也要恒量下自己休养的弛张才行啊,不然可是撑不过去哦。” “我没有时间休息。” 夕菜断言。 玖里子嘟囔道“那样啊……”,然后观察夕菜的全身。 “你怎么了,玖里子?” “嗯——……” 也不能怪玖里子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也没有在上体育课,然而夕菜却穿着运动服,还背着一个大尼龙背包。 “你打算搬家不成?” “才不是。本月限定地,我加入了登山部。” “登山部?” 玖里子的头上浮现出了问号。的确,葵学院是有登山部没错。虽然很土,但这是从昭和初期流传下来的传统来着,是在冬天也要去挑战登山的正经认真社团。玖里子认为那种干劲十足的运动系应该压根和夕菜没有接点才是。(银:昭和元年为日本纪年 ,1926 年) “你没事吧?还有,你打算做怎么?” “去登山。毕竟是登山部。” “话倒是那们说的……” “现在的我急需登山的技术。” 她的话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是、是吗……” “请不用在意现在的我。我必须集中才行。” “好,我知道了。请你随意吧。” 玖里子挥挥手。转身离去之际,夕菜再次回过头来。 “玖里子,我的准备不久将会就绪。三天后晚上八点,请你同凛一起来我的帐篷一见。”!?#t%yy木星常识!?#¥%y—u 三天后。 这天依旧是阴云密布。气温也很低,寒气渗透全身。但是,对夕菜来说这正是大好时机。 阴云遮断月光,人影随即消失。虽说文明社会不可能变得一片漆黑,但光亮相对的低下了不少。还有,寒冷会让人的判断力不济。 夕菜极力消弱了油灯的光亮,在帐篷中静静地等候。 终于,玖里子和神城凛赶来了。 夕菜打开帐篷的入口,确认到周围没有女仆后,她让两人进到了帐篷里。 由于天气寒冷,两人的面部都很僵硬。 “你们终于来了。” 夕菜也是,虽然用语言表示欢迎,但她也是一张僵硬的脸。只不过,她这点并不是由寒冷所致。是紧张导致的。 她示意两人坐下。帐篷内不仅摆放着大件物品,还搭晾着毛毯,所以异常狭小。两人靠近夕菜弯腰坐下。 “我想你们都知道我要你们这个时间来的理由了。我们要解救出和树。” 夕菜一一看相两人。 “时间刻不容缓。我们要发起拯救作战。解救出和树,并让傲慢的女仆们跌烂双眼。皇国(日本)的兴衰全凭这一战决定!”(银:有时感觉夕菜很女王……) 二人听的满头雾水。突然被叫到这里,也不能怪她们。 凛弱弱地举起手。 “要用什么方法?我和玖里子可以进入宿舍,可夕菜你不能这样啊。” 凛和玖里子与夕菜不同,她们被准许继续在宿舍内居住。行动也是自由的。只不过,从房间到走廊这个范围内,都附有名以上的“服侍女仆”做监视。 (银:小凛——卡瓦伊=v=) “况且整个宿舍都在女仆们的监视下。白天有哨兵,夜间还会进行巡逻,我认为夕菜你想侵入是难上加难的说。” 为了抗击外敌,女仆们时而警戒着周围。抗着自动步枪的女仆在院子里巡逻中。连两人在帐篷里这件事都是相当危险的行为。 “我早考虑好了。” 夕菜把地图铺在帐篷内的地上。 “我最近一段时间,一边持续着帐篷生活,一边片刻不停地观察着宿舍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哨兵的配置、巡逻路径以及时间,我都有深入地观察。确实,她们警戒的程度犹如滴水不漏,不过毕竟是‘犹如’,只有一个地点露出了空隙……” 她用手指在宿舍的地方划了个圈。 “……就是屋顶。我们要从这里侵入。” “屋顶?” 玖里子提出疑问。 “彩云寮的屋顶呈尖状唷。连落脚处都没有不是吗?” “那就是盲点。女仆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才是。但是,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是尖状的没错,不过还是有极少的平坦部分的。和朝霞寮合为一体之时,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彩云寮和朝霞寮曾经是两栋不同的建筑物,但由于和树的魔法二者合而为一。朝霞寮就是当时舍弃的名字。 “咱么要利用这里。将这里作为踏板长驱直入宿舍内部。” “要怎么做?难不成要叫直升机?” “要是那样做了,在离宿舍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就会暴露的。要利用旁边的建筑物。” 夕菜指指与宿舍邻接的公寓 “首先从这里侵入。上到楼顶,再从那里向宿舍架好绳索移动到宿舍的屋顶。幸好最近几天连续阴天月亮被挡住了。被地面的哨兵发现的可能性极低的说。” “但是架绳索进行走钢丝什么,这也太危险了吧。” “交给我好了。我在登山部一直进行特训来着。岂止走钢丝,连在雪山上延山脊攀爬,再到自由攀岩,我都一一掌握了要领。” 她卷起袖子。袖子下面的手臂上有无数细小的伤痕。 “而且我从来是有备无患。” 她掀开毛毯。入侵用的道具在那里摆成一排。 好像只有特殊部队才会穿着的人造纤维防弹背心。利用空气压强发射的射 绳枪。夜视装备。其它还有绳子、长筒皮靴、匕首等等等等。 虽然没有火器,但这已经如同军队的个人装备或者应行抢匪的商品展览会了。 “把这些拿去军事贩卖会似乎能卖出好价钱的样子呢……” 玖里子有些感慨似的点点头。 “有三人份。咱们要用这些向女仆们复仇!” 凛与玖里子漏出“唉”的抱怨声。 “连我们的份都有?” “我也要做么?” “当然了!和树可是遇到危险了哟,我们不团结起来怎么能行!英国那次不是都做过了吗!” “但是这里可是日本哎。和树也没有被抓……” “同女仆在一起==被抓!”(银:真命题!?) “我们俩可没做过渡绳和攀岩训练哟。” 玖里子有些困扰地说道。 “万一发生了事故叫我们如何是好啊……” “事故算鸟啊!有我做辅助你们就放心吧。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救出和树!咱们要完成这个约那达行动吓烂她们的双眼!”(银:又名恩德培救援) “但愿这不会变成鹰爪行动就好。”(银:美国政府于1980年4月24日,为解救伊朗人质危机事件中被伊朗政府扣押的53名人质而采取的一次军事行动。) 玖里子叹息道。前者是以色列的特殊部队在恩德培机场成功收场的拯救作战。后者则是以失败告终的美国伊朗大使馆拯救作战。(银:恩德培[乌干达南部城市](在维多利亚湖畔)英国附近) 当然夕菜压根没去听玖里子所说的话。衣服被强行推到二人手中。 “来,要开始行动了。快换衣服吧。” “现在就要做么!?” “没错。女仆们认为我忙于求生训练而心生大意。并且天时、地利、人和俱备。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出动!” 夕菜握紧双拳。(银:这个动作经常出现嘛……) 玖里子和凛面面相觑,之后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1?¥%?%?%?%?%木星风暴!?¥?%¥%—¥ 彩云寮旁边的公寓是在很久以前建造的。因此使用的不是配有管理员的自动锁。拜此所赐夕菜她们很容易就溜进去了。 她们不是翻墙入室,而是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她们抗着大的近乎不自然的包袱,但大概是因为是三个女孩子吧,管理员并没有多问。 电梯升到了最高层。然后三人通过逃生楼梯上到了楼顶。非常凑巧的,通向楼顶的铁门并没有上锁。 楼顶的风很冷。夕菜猫腰快步走到楼顶的边缘。然后细细地观察彩云寮的动静。 彩云寮的屋顶比视线还要靠下。 预定着陆地点的正下方有且只有一扇窗户。那个位置正是走廊的尽头。那扇窗户终日紧闭,无人问津。下到屋顶后,她们计划就是利用这里潜入宿舍。 夕菜招手叫二人靠过来。凛和玖里子也同她一样猫腰靠近过来。 “就是那个。你们了解?” “……你问了解吗……” 凛小声回复道。 “可那里窄得有些过分了哎。” 以彩云寮的屋顶和朝霞寮合体为契机,好似乱糟糟的前卫艺术孕育而生。夕菜所指出的平坦部分,面积恰如猫的额头大小(指狭小)。 “想要在那个地方着陆,相当地困难呢。” “事在人为。” 夕菜打开背包,取出射绳枪。将前端染成黑色的绳子上膛,接着她把枪扛到肩上。 风异常的强。凛用单手遮挡住风。 “有可以让绳索固定的地方吗?” “好像是有块突出的部分没错哦。” 玖里子边用夜视双筒望远镜观察边回答。 “不过,我认为想要瞄准那里需要相当高超的技术耶……” “两位,请稍微离我远一点。” 夕菜瞄准目标。 嗖的一声,绳索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冲向彩云寮。 落到了屋顶上。 夕菜拉回绳子。挂钩没弹跳几次就挂住,不动了。另一边则牢牢地固定在铁栏杆上。 她将吊索系在身上。一跃而出铁栏杆,把d型轮挂在绳索上。再拽一下确认是否牢稳。 “我先去了。到达后我会打信号给你们,照计划行动。” 她顺着绳索滑下。 于是彩云寮的窗户被灯火照亮了。!?#%……¥—木星!?%……y 和树在楼道里抬头看着天花。他好像听到了有什么落在屋顶的声音。 (……会是什么呢?) 他暂时注视了一阵,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摇着头,他踏出了脚步。 来到楼道的尽头,打开灯然后推开窗户。 俯瞰夜间的院子。一切变得鸦雀无声。夕菜所在的帐篷也是黑鸦鸦的。 和树叹息。 夕菜的帐篷生活将近一个月了。没电、没水、没瓦斯,和树本以为她一定会过得很不便,不过夕菜却以吓人一蹦的野外求生能力继续着那样的生活。不仅完全自给,而且课程也没有割舍。貌似洗澡是去澡堂的样子,并且还和一些常客打成了一片,真有她的。 虽然和树他认为“不要逞能回来宿舍住就好了嘛”,不过事情似乎不能如他所愿。夕菜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受女仆的摆布。能和睦相处的可能很小。 那丽伊拉又怎么样呢?说到她,虽然这边的说法是“我们欢迎宫间大人”,不过和树认为那并不是出自善意。看来夕菜完全被认定为了“程咬金”。总之,对待她很是冷淡阿。 和树努力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她们和解。他在心情上当然是夕菜的伙伴。可是就算如此,事到如今也不能完全拒绝丽伊拉的说。毕竟女仆们的感情是纯朴的阿。(银:后宫思想= =) 女仆为什么要服侍自己对和树来说依旧是个谜。会是伦敦本部的那个协会制定的方针吗?以丽伊拉为首,这些能干的女孩估计到哪里都不会烦恼缺少雇主吧。 想了很多后,他认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况且,自己的这份优柔寡断可以说正是战争的催化剂阿。 和树不知不觉地开始遥望夜空。遥望这明月和繁星皆无的星空。 (……?) 突然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黑色的,好像有一条线在移动。从对面的公寓一直延伸到屋顶上。 “会是什么……?” “式森大人” “哇阿” 突然被人叫到,和树被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丽伊拉来到了他的背后。 “您无恙吧?在这样的地方待着。” “没、没什么,只是心血来潮啦。” “夜风吹多了对身体百害无一利。还请您多多注意。” “没事的……别看这样,我的身体还是挺结实的。” 事实上他历经了众多的“战场”。身体早已对受伤和生病免疫了。不用说,那些“战场”都是由夕菜的嫉妒所致。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没有异议。” 虽然是一副显然无法认同的样子,但她并没有阻止和树。 “我说,丽伊拉。” “在。” “那个……你一直待在日本没问题吗?这样不是违背了那个叫什么的协会的宗旨吗?” “mmm的话您大可放心。规定上,女仆在服侍主人这方面是完全优先的。也有前例可循。” “但是,我觉得自己并不值得你们这样做的阿。” “您所言差矣。从前的主人也对式森大人有很高的评价。” 丽伊拉盈盈一笑。 厚厚的云遮住了夜空。夜风依旧冷澈如冰。 “但是……” 丽伊拉的眼睛微微眯起。 “……您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吗?” “恩、什么?” “从您突然就提到mmm这点看来……如果女仆中有谁出现失误,我会去严厉批评她的。” “不,不是那样的……什么也没有啦。” 和树连忙解释道。可是丽伊拉的表情却愈渐黯然。 “倘若是我的个人失态……虽然我一直竭力减少失误,但还是不够成熟。如果是那样,请不要犹豫,下命令直接解雇我就好。我会推荐好后任,然后离开此地。” 虽说还没有到惨白程度,但女仆长表情之认真如临大敌。 “服侍式森大人的起居乃是我的职责。如果得不到您的信赖,我作为女仆就没有价值了。从此,我会在您的眼前消失。请勿需顾及直……” “不是那样的,都说了不是啦” 和树连忙挥手否定她。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啦。你不用多想的。” “原来……如此。” 丽伊拉一副释然的样子。表情一下子变柔和了。 “十分抱歉。是我想多了。” “没有啦,我在想丽伊拉也会有失误的时候阿……” “式森大人,您有烦恼的事情吗?” “还没有达到烦恼程度啦。” “……如果您愿意……” 丽伊拉靠近和树。 “如果您愿意,请向我倾诉吧。我接受过生活顾问的训练。掌握式森大人的健康状态也是重要的一环。” “不用这么夸张也……” 和树暧昧地回答道。可是丽伊拉却有些担心,她注视着和树。 淡茶色的瞳仁接近过来。被这样直直地盯着,和树不禁有些小鹿乱跳。毕竟不管怎么说,丽伊拉都是个大美人阿。 “……您的脸色有些红呢。说不定是发烧了。” “我想应该不是吧……” 丽伊拉握住和树的手。将手指抵在手腕部,测量脉搏。 “……脉搏像是有些快呢。” “估计是吧。” “如果您生病了,要尽快去治疗才行。” 她把手心放到和树的额头上。 和树感受到了丽伊拉肌肤的柔软触感。!%#¥#……#¥……木星r#?¥……#……¥ “啊——,她居然做了那种事情!” 夕菜发出怒吼。窗内的人影虽小,但她凭借惊异的吃醋能力,将那一举一动实实在在地映射到了眼中。 “居然敢给和树测量体温,丽伊拉,不可饶恕!” 夕菜紧紧拽住绳子,快一秒是一秒,她的心早就飞过去了。玖里子和凛拼足了劲才按住了她。 “等一下啊。你发那么大的火,是会出事的哎。” “稍微冷静一下……” “可是那个、那个就好象一对恋人一样啊!是说像恋人、还是像夫妇、或是像患者和护士,总之她们粘的太近了啦!” 她再次企图去握绳索。 “所以都说了还不行啊。” 玖里子和凛强行将夕菜从绳索变拽开。 “请放开我!” 夕菜则是继续暴走。!?%……%……木星(有些累了)?%……#—¥ 仔细观察的话,就算是和树也能发现隔壁公寓楼顶上的骚动,不巧的是他现在完全没有那个闲暇。 “……好像不是发烧呢。” 丽伊拉收回手,和树总算舒了一口气。 “虽然您没有感冒,不过吹夜风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我知道了……其实,我是在考虑夕菜的事情啦。” 和树实话实说。 “宫间大人、吗。” “对。我在想,‘她和你们不能和好吗’之类的事情啦。” “宫间大人肯改变对我们的看法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同她和解。但是,她确确实实是把排除掉我们作为目标的说。” “果然是那样啊……” 夕菜的口号是“给予所有的女仆以神的制裁!让女仆们在地狱的业火中灰飞烟灭!”。她从心底厌恶着女仆这个存在。(银:业火 佛家用语 具体不详) “还有,要我称呼宫间大人为夫人,我果然还是有抵触。” “其实你不叫也没关系的。” “就算式森大人您说没关系,宫间大人想必也会强调自己是您得伴侣这一点吧。作为一名女人,在感情上我绝对不能认同那点。”(银:口务阿,我妒火中烧) “……哎?” 和树不禁出声反问。可是丽伊拉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 “我失礼了。这只是一名愚蠢女仆的自言自语。请勿需介怀。” “不是,我没有听清啦。” “天晓得呢,夜也深了啊。夜风对身体不好。请回房间吧。” 丽伊拉关上了窗户。 和树微微点头,然后向房间走去。他是真的有些冷了,想要快些回去房间取暖。 他没有回过。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丽伊拉用手机呼叫谁这件事。!?¥?%?%#5木木木!?¥#?% 见窗户关上,玖里子和凛都舒了一口气。总而言之,夕菜总算停止了暴走。 可是她嘴上的抱怨还是不见收敛之势。 “丽伊拉居然敢与和树营造二人世界!” “就算你嚷嚷他们也听不到啊。而且,要是让他们听到就不妙了耶。” “不可饶恕就是不可饶恕!” 尽管这样,在玖里子的安慰下,夕菜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 “该死的丽伊拉……咱们一定要尽快把和树解救出来!” 她重新握好绳索。把d型轮重新挂好。再将吊索系在另一根绳上。准备完毕。 然后越过铁栏杆顺着绳索滑下。 距离地面有相当的高度。而且周围一片漆黑,这次滑行伴随着异样的恐怖感。 但是夕菜没有一丝犹豫。一边延绳滑下,一边抓紧绳子控制平衡,准确无误地朝着彩云寮前行。 终于,她到达了屋顶。确认周围安全后,她把系在吊索上的绳子绑到了屋顶的突起部分。 这样绳索就变为了两根。夕菜用手电筒打出信号。 于是借助于辅助道具,玖里子业过来了。凛紧随其后。 三人都到达后,屋顶上的平坦部分被挤得满满。 接下来,她们开始向正下方的窗户移动。这里果然也是由夕菜打头。 窗户外设置了遮雨檐,这就像是个小小的悬崖。夕菜活用在登山部的特训成果,不依靠任何支撑物,她轻松地克服了这个障碍。 用手抓住一小小的突起部分,然后迅速回转身体。单手悬挂着,她切开了玻璃。在窗户上打开一个洞,打开锁。 她无声无息地侵入。熄灯后的楼道里鸦雀无声。她徒手抚摸下地板。 (还是温的……而且还有丽伊拉的残香……咕。) 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夕菜再次怒火中烧。 绳梯从上面垂下来,夕菜将那个固定在窗框上。然后打信号告诉玖里子和凛,随后她们也下来了。 三人毫发无伤,成功地侵入了宿舍。 (接下来要怎么办?) 凛小声询问。 (当然是去解救和树喽!) (把他救出来之后怎么办?) (从玄关正面突破出去!) 夕菜压抑住冲动,慢慢地踏出脚步。和树的房间在更下面。到达那里之前她都有必要慎重行事。 夕菜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她招呼凛过来。 (凛,你能听到吗?) 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是女仆吗?) (是巡逻的。) (要我解决她吗?) (不,由我来动手。有个万一还请你支援我。) 夕菜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干劲蹬地而出。 她宛若滑行一般地奔下楼梯。女仆的背影就在眼前。像是发现了什么,女仆回过头来。但在那之前,夕菜已经动手了。 固定住身体,再用手捂住口。让她不能出声后,夕菜强行将其拉到了楼梯处。 然后使用侵入的绳子把她捆了起来。接着把她推倒在凛和玖里子面前。 而后夕菜从腰间抽出匕首,架到女仆的脖子上。 “你敢发出大声的话……知道后果吧?” 女仆没有回答。连想抵抗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好孩子。我们有事请想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和树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吗?” 虽然看不出女仆有回答的意思,不过她应该是感受到了匕首的重量。只见她勉强地点头。 “天助我也。那么,丽伊拉又在哪呢?” “……不知道。” “你最好不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那位大人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没有人见过她休息的样子。即便是深夜,丽伊拉大人也不会在一处待很久的。” “真是不知疲倦的超级女仆呢。但是她现在一定待在某处没有错。” “我说了不知道啊。” “不,你绝对知道。那个德国人在时间上很固执的说。现在,她一定在从事某项工作,她应该会通知你们才对。” 女仆沉默了。夕菜渐渐往匕首上施加力道。 “你可不要以为沉默是金唷。” “……在式森大人的房间。” 女仆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现在这个时间丽伊拉大人正送宵夜过去。只有这件事是由丽伊拉大人自己去做的。” “自己去做……与和树两人独处吗!” “丽伊拉大人与式森大人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予以支持。” 女仆微微地笑了。 “丽伊拉大人是位优秀的人物。她到底有多仰慕式森大人,我们全部心知肚明。或者该说我们都十分希望她们两位结合。” “……你还给我嚣张!” 夕菜在女仆的嘴上用胶带封了好几层。然后把她踹到楼梯的角落里。 “丽伊拉,我饶不了你!” 夕菜被怒火冲昏了头,她直冲和树的房间。!?¥?¥?#¥星木!¥?%?% 听到敲门声后,和树回以“请进”。此时他正在更换睡衣。 “我失礼了。” 进来的是丽伊拉。她双手端着银色的托盘。 “我为您送宵夜来了。” 托盘上乘放的是日本茶与手卷寿司。 “这是丽伊拉做的吗?” “是的。” 虽然和树认为她应该十分擅长料理,不过却没想到和食也难不倒她。 “谢谢你。放那里就好了。” 照和树所说的,她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拜女仆们的整修所赐,和树的房间乍看下好比欧洲的富豪的寝室。桌子也是用一整块橡木做成的。 和树坐到椅子上。这个也是用橡木钉成的。 他吃了一口手卷寿司。好吃极了。 这还真是奇妙的氛围啊。在欧洲风格的房间里吃着宵夜的寿司。这光景一定很穿越吧。毕竟,根本无法想象这里会是学校的宿舍。 而且这是丽伊拉作的寿司,味道根本不可能不好吃的。和树毫无顾虑地狼吞虎咽着。 丽伊拉静静地注视着。 “……丽伊拉,你坐下吧。” “不,我站在这里就好。与式森大人同席而坐,这点跨越了我作为女仆的权限。” “好了啦,你坐下吧。这个样子就像被人观察一样,我有些不舒服。” “可是……” “我说好了,没问题的。”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 她做到了和树的对面。 “来杯茶如何?” “好。” 丽伊拉拿起小茶壶,把茶水注入茶碗里。动作没有一丝多余之处。 “请用。” 和树双手托起冒着热气的茶碗,送到嘴边。 连沏的茶也是那么的可口。以致和树不禁漏出“好喝”的赞词。 见此反应,丽伊拉很是满足的样子。 “丽伊拉真是无所不能呢。” “我只是履行我作为女仆的职责而已。” “无论怎么想,我都认为这对我来说是种浪费的说。” “为什么您会这样想?” “因为你想啊,这么多的女性没有必要非为我效忠阿……” 边这样说着,和树边想“他一定会用‘没有那样的事’来回答我吧”。可是, “……式森大人您对我感到厌烦吗?” 这意外的回答让和树一时哑口无言。 “自从与您再会,您一直在躲避我。您真的那么的讨厌我吗?” “没、没有,我没有啊……” “可是您确实在躲避我。”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 “虽说我是一名不成熟的女仆,而且我也知道自己有侍奉不周的地方。但只要您指出的话,我都会尽力改正的……” “你想歪了……” “主人和女仆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赖关系。然而式森大人却一直躲着我,这果然是……” “你担心过头了啦。不对,还是说是我过分意识了吗。总之,我并没有讨厌丽伊拉。我很满足的。” 他一口气喝光茶碗里的茶。 “喝的太多的话,您是会失眠的。” “是、是吗。” 丽伊拉接过茶碗,轻轻地放到一边。 “您说不讨厌我,听到这句话我很欣慰。不过,我还没有得到式森达大人您的信赖。” “是说我信赖你好呢,还是说没有好呢……” 毕竟在和树看来,自己并不是自愿雇用女仆,而是被迫成为了女仆的主人。处在这个立场要说信赖她们有些牵强呢。 “阿——,但是,在料理和扫除上我可是很信赖你们喔。尤其丽伊拉更是出奇的优秀。” 为了让她安心,和树做了一个笑脸。 “谢谢您的夸奖。” “只是呢,你想啊,我只是一介学生哎,我的身分根本和女仆不配阿。还是会有些顾虑阿。” “您没有顾虑的必要。” “但是,说到学生的话。女仆不是有这种‘服从’的感觉吗?而且都是些妙龄的少女阿。我很不擅长应付女孩子的。” “就算换作是宫间大人,也不例外吗?” “唔——” 和树考虑了一会儿。 “夕菜有些不同呢。夕菜和玖里子和小凛,以前和她们相处我也很不自在的,不过现在不同了,很轻松啊……这是为什么呢?” “…………” 丽伊拉突然沉默了。 视线直直地盯着和 树不放。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样。 沉默就这样一直延续着。 “啊,那个,丽伊拉……” “……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您直言。” 丽伊拉嘟嚷着。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弥补那个不足给您看。我一定会成为能够满足式森大人的存在……” “所以我说了阿,我很满足了。” “宫间大人有,而我没有的,请您直说。” 她说的清清楚楚,不容和树听漏一个字。 “唉、哎……?” “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您告诉我。只要弥补了那点,我就可以成为超越宫间大人的存在了,对吗?” “啊、啊……” “我同式森大人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更加亲密了,对吗?” 和树一时变得结结巴巴。他无法理解丽伊拉的所说。不,其实他能理解的,他或许只是不想要去知道而已。说起来,这真的是她作为女仆的心声吗? 丽伊拉与和树正面相视,她非常认真地等待着回答。 “式森大人……” 就在这时。 “丽伊拉!” 轰声响起,门被打开。 三名身着黑了吧唧衣服的少女冲了进来。夕菜当然是一马当先。 “你们在做什么!” 她单手握着匕首企图扑杀上去。但是。 “到此为止。” 如此说到的并不是丽伊拉。 而是站在她们背后的涅莉。 不知什么时候,大批的女仆集团排在了夕菜她们的身后。她们全员手持枪械,死死地瞄准了夕菜三人。 “咕……” 夕菜恨的牙齿作响。几名女仆靠近,收缴了她们的武装。 丽伊拉从椅子上起身。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盯着夕菜三人众。 “深夜造访还真是辛苦各位了。” “丽伊拉,看来你早就看透了呢。” “为此我还故意把哨兵减少了。为了方便你的侵入,连警戒都放松了阿。只要在式森大人房间的周围部属好人员,势必手到擒来。时间我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了,没有比这再轻松的行动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丽伊拉揭晓了答案。 “是罐头。” “阿……” “那些罐头里面,有一个是安装了窃听器的。你们今天的打得如意算盘我们可是听了个实况转播呢。” “你竟敢算计我!” 夕菜想要扑打上去。但是她全身都被女仆制止着。 丽伊拉走到她身边。 “你还真是名粗暴的女性呢。为什么式森大人会看上你我很费解。” “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和树的妻子呢。” “只是你自己那样主张罢了。” “和树是属于我的!” “喉。” 丽伊拉哼笑出声来。然后,她把脸贴到夕菜的耳边。 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夕菜呆住了。不久后,她脸色发绿,然后骤变为了赤红。 “你敢——、丽伊拉!” 银发女仆无视掉被怒火冲昏了头的夕菜。吩咐部下将她们带下去。 三人被押出了房间。 “放开我!丽伊拉、丽伊拉!你还敢口出狂言。竟然、竟然想做那种事!决不饶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夕菜声音渐渐远去,最后终于听不到了。 和树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丽伊拉对夕菜窃窃私语的内容是这样的—— “那么我夺给你看好了。式森大人是属于我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丽伊拉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转向和树,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 第四章 大(摆脱女仆的)逃亡~the great eascape(from maid)~ 站在宫间夕菜面前的丽伊拉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部下进行身体检查。 受到身体检查的是夕菜她们,但唯独夕菜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丽伊拉那端正的、充满机能美的面庞不肯挪开。 终于检查结束,女仆向丽伊拉轻轻点头示意。 “宫间大人。” 丽伊拉说道。 “看来您没有携带武器呢。” “丽伊拉,请像之前一样称呼我为夫人。” “宫。间。大。人。” 女仆长继续到。 “今后,您想要待在宿舍内的话,请利用这个房间。” “那是当然了。这里可是我的房间。” 夕菜低声说道,丽伊拉鸟都不鸟她一下。 “除了吃饭,不允许您走出房间一步。所有的事情请都在这里解决。” “请不要开玩笑了。你是说就算是休息日我也要待在这里喽?!” “是那样的。” “你当我是犯人吗!” 夕菜不禁抬手摆出攻势。 “这样我不是毫无自由可言了吗!?” “您就是犯人。或者说叫俘虏。” “谁是俘虏啊!” 夕菜慷慨激昂地迫近丽伊拉。近到她的呼气能吹到丽伊拉的脸。 “说话要注意哦,丽伊拉。我可是和树的妻子。你这难道是仆人对夫人应有的态度吗?” “……我们绝不承认你是式森大人的妻子。” 所谓“我们”是指丽伊拉,以及她所率领的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全体女仆。 “我们看来,你只是纠缠式森大人的女人,仅此而已。这样下去的话,你一定会给式森大人带来不好的影响。身为服侍主人的女仆,我们要排除有害的物质。” “你、你说谁是有害物质啊!!” 夕菜几乎要撕咬上去。无奈被其他的女仆制止了。 “请你放老实一点。” “老实你个头啊!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丽伊拉嫣然一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唇。那个动作让夕菜不由得火大。 “不要开玩笑了!” “是呢。玩笑就此而止吧。我也没有很多时间能陪你浪费呢。”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也不想再陪你乱搞了”。 夕菜被丽伊拉的部下强行按到椅子上。虽然没有被捆住,不过两个方向上都有mp40冲锋枪对准她。 无法动粗,夕菜只得将视线作为武器,直直瞪向丽伊拉。 丽伊拉的表情一如既往。 “请放心,我们不会加害你的。请继续生活就好。学业上我们也不会妨碍你。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我们应该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那请让我见见和树。” “不许可。” “这就是你的打算吧!” 夕菜狮吼。 “破坏我与和树之间的关系!” “这是考虑到式森大人的幸福的使然。” “扯什么!先像这样把我关起来,然后丽伊拉你再去诱骗和树!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 丽伊拉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相对的,她对部下的女仆点头示意。 “咱们走。” 丽伊拉一等走出了房间。 “别敷衍我!丽伊拉,你这个卑鄙小人!让我从这里出去、放我出去!给我回来——!!” 夕菜的嚎叫如在虚空缥缈,房间的门静静地关上了。 式森和树听到骚动声,抬起头。 他的房间被女仆们装修得异常豪华。不论是窗户还是门,都被替换为欧洲制的高等货。防音堪称完美。即便这样还是能够听到声响。 和树打开房门,把头探出门外。 “发生什么了?我听到有骚动声的说。” “十分抱歉。已经解决了。” 和树盯着丽伊拉她们身后的那扇门。 “……又是夕菜?” “……是的” 和树有些犹豫了,丽伊拉则是开门见山地回答道。 “看来您很在意呢。” “她发火了吧?” “是的。” 丽伊拉大概在揣测和树的想法吧,她十分慎重。 “又来啊”和树如是想到。他从来没见估过夕菜同丽伊拉和睦相处的样子。岂止这样,连她们两人普普通通交谈的样子也不曾见过。当然,这是因为两人处在战争状态的缘故吧。不过就算这样说来,她们两人之间的舌剑唇枪也有些过了呢。 “……没办法。” 叹出一口气后,和树走出房间。 “我去见她。” “万万不可。” 女仆长若无其事地挡在和树的面前。 “宫间大人如今正在亢奋状态。式森大人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一定会后悔一生的。” “我没关系的。夕菜一直是那样气冲冲的啊。” 和树苦笑一下。 丽伊拉则完全笑不出来。 “这样的话,更不能让式森大人亲自前去了。宫间大人进入激昂状态,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请交给我去处理。” 她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 和树说道。 “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就交给丽伊拉好了。夕菜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小心哟。” “感谢您的信任。” “……只是、呢。” 停顿过后,他又加了一句。 “你要答应我不准伤害夕菜。” “…………” 丽伊拉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怎么了?” “……只要她不做出危及式森大人的安全的事……” “丽伊拉” 和树再次重申一便似的说道。 “……我了解了。” 她行了一礼。 “我不会伤害宫间大人的。我发誓。” “谢谢你。” 和树舒了一口气。虽然稍微加强了语气,但他总算是放心了。果然他还是不忍看到夕菜受到伤害。 “那么,拜托你了。” “请放心交给我。” 和树走下了楼梯。 丽伊拉哑口无言。一名女仆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丽伊拉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你指什么?” 丽伊拉表情严肃地说道。 “就是式森大人的命令。不准伤害什么的……” “你说的就是答案。既然主人已经下达了命令,那就是绝对的。” “可是,宫间大人具有暴力倾向。虽然现暂没有大碍,但有必要考虑非常时刻的对策。这样下去吾等的损害势必会扩大……” “这是命令。禁止使用武器进行攻击、反击。这样传达给各个小队。” “可是……” 丽伊拉用充斥着寒意的声音说道。 “涅莉,我们为何?” “……是女仆。” 娇小的女仆回答道。 “没错。咱们是战斗人员,但在那之前咱们是对主人效忠的女仆。既然式森大人已经那样下达了指示,咱们只有服从。不要忘了你的立场。还是说,你想要优先自己的借口吗?这不是宫间大人的问题,而是有关咱们的本质的问题。” “我知道了。抱歉问了愚蠢的问题。” 十分抱歉似的,涅莉缩紧了身体。 “——虽然话是这样, 会有抵触也是确实的呢。” 丽伊拉叹息道。 “这样的话武器就是去威吓的意义了啊。” “要回收吗?” “那样岂不和更换了手脚没两样?卸掉弹药,其他依旧不变。还有为了不让她从门窗脱逃,要加紧监视。在能做到的范围内要不遗余力。” “我了解了。” “虽然禁止她散步,不过进食还是要给的。注意不要让她有多余的想法。” “是的。但是,这个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答案是肯定的。” 丽伊拉清楚地断言。 “直到式森大人对那个女人心灰意冷。” 宿舍的食堂变得今非昔比。清洁是肯定的,以前是土的一塌糊涂的白色墙壁,现在则用木制的薄板整个翻新为了loghouse风格,各处还摆设了观赏植物做装饰。现眼的地方还布置了一个热带鱼水槽,就好像是某处的度假圣地一样。(银:应该是俄罗斯的一种风格) 用餐时间虽然鱼龙混杂,但秩序依旧井井有条。这全都靠女仆们把一切的杂务都揽下了所赐。住宿生们只是坐着就好。 夕菜由于个人原因也附有女仆。女仆站在她身后,从搬运到收拾全部承包。只不过那并不是特殊待遇,而是监视。是为了不让她有多余的举动的监视。与她一同用餐的风椿玖里子和神城凛也是同样的待遇。 夕菜一边戳着鸡肉,一边抬起头说道。 “我的监视被加强了。你们怎么样了?” “是啊,要说舒服也舒服呢。” 玖里子回答道。 “她们会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从准备洗澡水到室温管理都一手操办了,很轻松啊。” “我也是。没有受到约束。” 凛说到。两人都诉说着自己的行动不那么受限制。 夕菜不然,她摇摇头。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女仆的手段来的。打扫房间是为了检查藏匿的违禁品,室温管理则是为了随时都可以切断生命线的装腔作势。这样做根本是卡住了众人的命脉。 “大意失荆州。不能出去外面的话,岂不和笼中鸟一样。” “但是夕菜阿。我是可以随意外出的哟,购物也是自由的哎。” “我这里也没有限制。” “哎?” 夕菜抬头。 “可是我哪里都去不了的说……” “是么?我和凛一起去过商场的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喔。” 玖里子说道,凛点头同意。 “比如门从外面被上锁,或者窗户不准打开什么的……” “没没” 玖里子说道。 夕菜咬牙切齿。她的房间不仅从走廊被上了锁,窗户还被用护栏封死了。并且还有女仆频繁地窥视她的一举一动。行动起止没有自由,连个人隐私有没有都值得怀疑。去学校也被禁止了,学校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了“身体欠佳,在宿舍自习”的申请。顺便还收到了高额的给付金,学校那边可谓双眼和双耳都自行蒙蔽了。 故意比玖里子和凛监视的要严,是出自崩解三人的团结的目的。可这反倒燃起了夕菜的激情,她还真是容易被挑拨呢。当然玖里子和凛外出也是受到监视的,不过这和被扣押起来就如同天与地的差别一样。 但是,不得不认同这是最有效果的办法。夕菜、玖里子、凛三人之间渐渐出现温度差。从表情上就一目了然。两人一如往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像是要叱责妥协了的两个人似的,夕菜说道。 “不可以迷失了目标。咱们一定要救出和树才行阿。” “有那回事么?” 玖里子再次泄气发言。 “当然了!” 夕菜砸响了桌子。 她背后的女仆靠了过来。在她耳边碎语道“这样会干扰到其他人,请说话小声些”。 夕菜瞪着那个女仆,发出“哼”的鼻音。 “总之要带着和树从这里逃脱才行!” “又来?之前你也这样说过,所以咱们才会被捕哦。” “要是放弃一切就完了。” “那要怎么做呢?” 凛询问道。 “现在开始考虑。什么手段都可以!” “可是……” 凛的疑问不无道理。同以前不一样,现在可是被女仆俘虏了。对夕菜的监视尤其严格。毕竟连上下学都被禁止了。虽然她与和树的房间面对面,但是两人根本无法相见。 但是夕菜就是想要趁着女仆们洋洋得意的时候吓得她们屁滚尿流。尤其对丽伊拉,已经达到了斗争心都不能了事的程度,就是燃起了这样的对抗意识。 夕菜抱着胳膊。眉毛间出现皱纹,她小声哼哼着。玖里子和凛看着夕菜的眼神,如同看着生气的小狗一样。 突然,眼前的勺子映入她的眼帘。 一个灵光在她脑中闪过。 那之后一段时间,夕菜都安安分分地生活着。 虽然她依旧无视女仆的发言,不过却不见反抗。她遵守着女仆定下的时间,没有语言的反抗。总之是很安分。 在宿舍内也没有显眼的变化。女仆们连同夕菜一起还警戒着外部的攻击,那也没有发生。虽说曾有一次火灾警报器作响的事件,不过经判明那是误启动。 起初都绷紧神经的女仆们,也都因为夕菜的安分而疏忽大意,开始放置她不管了。但不愧是丽伊拉,她无时无刻不警戒着夕菜。不过表面上,她没有给夕菜刺激。 夕菜虽然像这样服从着女仆,不过心里当然还是秘密盘算着逃亡计划。最初察觉到这一点的是凛。 那天,凛向夕菜搭话。 “夕菜,你在做土木活动吗?” “哎……?” 夕菜很是费解。 “为什么这样问,凛?” “没什么,只是看到夕菜的手指都脏了。” “是那样么?” “是的。指甲里面都变黑了。我想应该是泥土……” 夕菜迅速塞住了凛的嘴。 “请小点声。被听到就遭了。” “恩恩……” “‘鼬鼠’可是很机警的。再小点声。” “鼬鼠么……” 凛照她所说的降低了音量。 “我指的是四处溜达的女仆。” 夕菜视线前方有一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看向这边的女仆。 “我会告诉你我在做什么的。或者说,我想要你的助力。” 等到女仆离去后,她把凛拽进了食堂。晚饭时间早就结束了,食堂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打开灯的开关,夕菜让凛坐到地上。 “请等一下。我去叫玖里子过来。” 夕菜一边注意不被女仆发现,一边溜至玖里子的房间把她带了出来。大概因为这段时间她都很安分,所以警戒有些舒缓了,此乃天无绝人之路。 面对玖里子和凛,夕菜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凛、还有玖里子,你们知道最近我都乖乖地听女仆的话吧?” 她们俩回答“知道”。 “但是,这都是为了让女仆们疏忽大意而埋下的伏笔。我的目的总归还是逃离这里。” “你准备怎么做?” 玖里子询问道。 “我现在就说明。请跟我来这边。” 夕菜向二人招手。 为了不发出声响,三人四肢着地穿过了食堂。她们爬到厨房里。 她们向着一个堆着硬纸壳箱的角 落前进。 “你打算做什么?” 凛碎声问道。 夕菜没有回答,她把伸放到衣服的领口里。 摸了一阵后,取出了一盒火柴。 “夕菜,你拿那个做什么?” “这是我从进出入的工作人员那里分到的。” “我不是指那个,夕菜你应该不止一次受到女仆的身体检查才是……” “我都是分开来装到领子的缝隙里。来这边。” 她把手放到地板的一处。只见她施加力道,然后缓缓地掀起了那块地板。 那个的下面出现了一个黑鸦鸦的地洞。 “夕菜,这个是……” “地下通道。也称‘托姆’。”(银:类似地精灵) 她擦燃火柴,然后接近为挖建地道而准备的油灯。随后漆黑的内部被的灯光点亮了些许。 夕菜向两人点头示意,然后把用床单做成的绳子交给两人,三人进入了地道。 地道相当深。内部甚至有能让三人勉强站起来的空间。不过说白了就是窄,而且寒气逼人。地道壁是土,而且还是湿的。 夕菜对二人说道。 “这是我准备的逃跑用地下通道。咱们要继续完成它。” 玖里子和凛都瞪圆了眼睛。 “地下通道唉……” “夕菜你一直都在挖这个么?” 夕菜肯定道。 “没错。我一直都在进行着这项作业。在女仆面前装作老实也是为了这个。” 玖里子仔细端详横穴。 “这里居然会没有被发现呢。” “厨房经常有学生为了练习料理而使用阿。所以,女仆的监视比较薄弱。我专抓咱们学校的学生在练习家政课的时候用钱收买她们,叫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是怎么挖的阿?” “用这个。” 她拔出插在土壁上的勺子。不过保有勺子形状的就只有柄的部分了,前端的白铁皮部分被改成了铲子的形状。 “这是我吃饭时带出来的,我稍稍改造了一下。” 像是要显示自己的作业量一般,夕菜的手指上不满了水泡。 “虽然也借助了魔法的力量,不过基本还是靠这个进行作业的。” “我记得、女仆也备有探知魔法的机器吧?” “所以我才挖的这么深啊。这么深探知也没什么作用了。” “但是,你是怎么挖的阿。我认为宿舍基本是由砖头和混凝土建成的哟。” “我用魔法打通的。因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故意让火灾报警器作响了。” 夕菜淡淡地诉说着事实。两人呆呆地张开口为她的执着而惊叹。 凛畏畏缩缩地打量着横穴。 “这个,你打算挖多长时间啊?” “不会花太长的时间,挖到院子里就好。我预定挖到宿舍正门的旁边。因为道路是经过铺装的,那里就是极限了。” “难不成……我们也要挖么?” “没错。” 夕菜的话语中微微透露着“当然喽”的味道。 “只要全员团结起来,一定会成功的。” 她把改造过的勺子递到玖里子手中。 “请交替的挖吧。” “哎,我来么?” “没错。” 玖里子摆出一副臭脸。横穴狭窄、没有高度。不得不爬着进来,明摆着一定要以不自然的姿势进行作业才行。这样一来衣服和头发必定会脏。 “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哦。又黑又窄的地方我可受不了。” “请不要说得你好像是布朗森似的。来,开始作业吧。”(银:出自电影《胜利大逃亡》,二战题材) 夕菜把玖里子推进了横穴。 “凛、你在这里待机,请避开挖出来的土。玖里子要是累了你们就交换。” 夕菜只说了这些,然后登上了竖穴。 “夕菜你要去做什么?你不挖么?” “我有空会回来帮忙的。现在我还有其他作业要忙。” 她离开了食堂。 那之后挖地道的作业也在缓慢地持续进行。 因为不得不避开女仆的耳目,结果变成了要在深夜才能进行的烦闷的、且需要毅力的作业。由于没有手电筒,只得使用夕菜制作的手工台灯(拿水稀释的黄油中插入鞋带作灯芯),为此异常的臭味在所难免。并且很容易被泥土弄脏,每次作业后都必须冲澡才行 。 挖出的土要一点点地利用卫生间冲走。这是夕菜的工作,因为这要比挖地道还要小心行事,只有她的惊异的细心程度才能做到。 夕菜到处搜集挖掘和逃脱的必要道具。总之女仆是什么也不会给她的,不得不都自己手工制作。充分使用死气白赖从住宿生那里得到的金属锉刀碎片,想法把它弄成铁片做成锯,再把木头削成小铲子。地道内的氧气有不足的可能性,因此她翻遍了垃圾箱收集空罐,把那些连结起来做成了通风管道。还把小型电扇改良成为送风机。(银:好个锲而不舍……) 只是这些就已经相当来了不起了,然而她还把睡眠时间近乎极限地减少,进行其他的作业。这件事情她对玖里子和凛也保密。 女仆们没有发觉这一系列的计划。不过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不管设下多么森严的伪装,夕菜诡异的行径终究还是被察觉了。但是,再深一步的确证她们却怎么也掌握不到了。 丽伊拉时不时地同夕菜交谈。但是夕菜都以“我和你没话可说”装傻充愣。 当然了,丽伊拉也不回就此乖乖收手的。 地道挖掘的途中,夕菜从玖里子那里听说“女仆们好像在改造宿舍的一个房间的样子”。 “为什么都到现在了还要改造房间呢?” “我怎么知道。但是,相当劳师动众的样子呢。连槽车都动用了。” 玖里子一边捆紧土袋一边说道。 当她们知道原因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那天,夕菜被丽伊拉传唤了过去。 女仆长在一楼走廊的尽头等待着。不知为何窗户被封死了,那里奇妙地昏昏暗暗。 丽伊拉深深地弯下腰去。 “幸会、宫间大人。让你远道而来,我真是诚惶诚恐。” “挖苦就免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近来我听说宫间大人您一直忙于什么作业的样子呢。” “我没做什么。” 她打马虎眼道。 “难道是刻苦用功么?您都不能出席课程呢,所以在自习。” “也没有那回事。” 丽伊拉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是指力量活。” 丽伊拉严厉的视线游遍了她全身。夕菜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的表情。 “怎么了?学习都不能做么?” “说到挖地道的学习呢,您想要去土木公司就职不成么?” “我可是女孩子。那种事情我做不来的。” “喉。” 丽伊拉抱起胳膊。 “部下报告我说,说女洗手间有少量的泥土掉在那里的样子。” “那是因为谁从外面,没有好好擦净鞋子吧。” “装傻充愣请适可而止吧。你在挖地道吧?” 德国女仆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夕菜把头撇向一旁。 “那是你的诡辩。你有证据么?” “宿舍内有几个道具不见了的说。” “就凭那个?你们目睹我做什么的现场 了么?” 夕菜的意思就是“你们有种做给我看看阿”。 “诡异的事情我可没有做喔。” “……是这样啊。” 丽伊拉从口袋里拿出一铁制坚硬的钥匙。把它插入背后的钥匙孔。 看似沉重的大门被打开。 夕菜窥视着里面。那是个昏暗并且煞风景的小房间。没有可以称之为窗户的东西。与这里做比较的话,连监狱都算得上充满了人权思想。 “我们称这里为‘冰箱’。” 丽伊拉冷言冷语相向。 “为了让那些不识时务的俘虏清醒一下大脑,我们改造了这里。” “哼——原来如此。” “宫间大人,您想进去么?” “请不要说笑了。” 这根本是现代的禁闭室。为了让人不再厌恶宿舍生活从而孕育而生的牢房。要是被关在这里,人肯定会疯掉的。 “没错吧。我们也但愿宫间大人不会住进这里。” “心口不一。” “总之,像挖掘地道这种徒劳的事情,还是放弃的好。” 丽伊拉只说了这些,然后关上了冰箱的大门。 夕菜当然是没有住手。 她在力气方面可是胜于一切的。就算有丽伊拉的恐吓,那个也丝毫不见衰减。 只是她在执行计划上的慎重更胜往常了。日月如梭,地道的掘成已见曙光。 “大致上是完成了。” 早餐同席时,玖里子向夕菜报告到。连日的挖掘作业让玖里子与凛面容憔悴。不过用餐并没有限制,体力可以随时补充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说刚刚完工还没有用指南针测量过,不过我想应该是到达门的位置了。” 让裁缝针带上磁气,就用这个代替指南针。 “这样啊。” 夕菜嘴里咀嚼着米饭,她点点头。 “果然你们二人做起来很快呢。没有我补工的必要也说不定。” “哎?夕菜你还补工么?” “只要‘托姆’完工了就好。” 夕菜为了不让背后的女仆察觉,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样的话今晚就行动。果然挖地道还是出现了声响。是时候被丽伊拉发现了。机会失不再来。” “我呢,即便不这样大费周章上下学也可以出去外面的说……” “玖里子。” 夕菜用即将被狂气侵蚀殆尽的目光瞪着玖里子。 “……好啦。” “你不想要向女仆复仇么?” “可是呢……” “大家一起逃脱才是关键所在。我想要一睹丽伊拉后悔的表情。不那样做的话,复仇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恩——……” “今晚行动。就这样决定了!” 夕菜这样说后结束了谈话。 那天晚上,月亮没有出现。这为夜间逃亡奠定了天时。 夕菜静候事先决定好的时间到来,侵入了厨房。为了不至于暴露给巡逻女仆,她用毛毯和枕头做成了正在睡觉的伪装。 玖里子和凛也在待机。虽然她们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貌似她们都打算把这趟浑水趟到底的样子。 掀起代替盖子的地板。夕菜叫两人先下去,自己在最后。 凝视横穴,灯光照不到尽头。看来挖的不短呢。 “你们先走。我去带和树过来。” 只说了这些,她返回了厨房。 这时脚步声响起。夕菜急忙缩紧身体,抑制住呼吸。 丽伊拉由涅莉带领进入了厨房。 “是这里吗?” “是的。有报告说,连日来这里都传出了诡异的声响。” 一边用手电筒照亮,她一边环视周围。没有可疑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没有呢……报告是说哪里?” “好像是海尔佳从学生那里听说的。起初我还以为是老鼠作祟……这时正好就有泥土那件事上报了。” “我知道。这里就是地道所在吗?” “这点还不清楚……” 丽伊拉考虑了一会。 “你让小队待机了吗?” “已经完成了。” 丽伊拉看了一眼食堂后,打开了连接到厨房的门。 这里也一如往常。她故意用脚确认着地板的下面,然而听到的只有顿声。总之她还是不能肯定。 丽伊拉一直在沉思。涅莉像是等的不耐烦了似的说道, “要我对食堂和厨房进行地毯式搜索吗?” “……不,咱们使用其它的方法。去请式森大人过来。” “哈?” “是式森大人。” 虽然涅莉好像十分费解,不过最后她还是把和树带了过来。 丽伊拉向着自己的主人行礼。 “劳您大驾,关于这点我十分抱歉。但是事态刻不容缓,一定要式森大人亲自前来才行。” 和树显然一副很是纳闷的表情。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我要做什么呢?” “是宫间大人的事。” “夕菜她怎么了么?” “请站在那里就好。” 丽伊拉轻轻地把双手环到和树的脖子上。 “丽、丽伊拉?” 她一下子把脸接近和树的脸。和树不由得慌乱了。 “等、等等丽伊拉,你要做什么!?” 女仆长的身体密切地贴着和树。丰胸和纤腰都死死地贴到了和树的身上。 “十分抱歉……请暂时维持这个姿势。” 这句话传到了和树的耳中。 丽伊拉与和树几乎是同样的是身高。因此两人形成了面对面、好似情深意浓般的姿势。 “式森大人……式森大人的眼睛十分的漂亮呢。” “是……是吗?” “是的。这样一直盯着的话,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您真是位具有魅力、而又罪孽的男士。” 慢慢地,丽伊拉的红唇凑了过去。 虽然和树理解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是不禁热汗直流。 “等等、等等丽伊拉!突然之间你是——” “以前,辛西娅也做过相同的事情呢。” “那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哦。” “可是您却不肯跟我做,我认为这很不公品。” “不……哎……啊?” “请您、务必要成全我。”(银:=……=) “哎哎——!!” 虽然和树尽力挣扎,不过丽伊拉却死死抱住他不放手。 薄唇马上就将重合。 “丽伊拉丽伊拉,你这是怎么了,一时想不开么!?”(银:我认为这小子该判死刑了!!) “不是想不开。这都要怪式森大人是位十分出色的男士……我说的没错吧,宫间大人?” 丽伊拉的声音如同微弱的自言自语。但是,像是要回应那个呼唤一般,地板的一部分被弹飞了起来。 “丽伊拉,你打算对和树做什么!!” 满脸通红的夕菜从竖洞里冲了出来。 这时女仆们迅速接近并企图制服她。夕菜冲着她们挥出充满愤怒的一击。 但是女仆们的大群再三压上,双拳难敌四手。她被绊倒,身体则被压住,为了不让她咏唱咒文连嘴都堵上了。 虽然夕菜几次试图抵抗,不过最后还是被淹没在了女仆服之中。(银:羡慕!?) “宫间大人。” 丽伊拉放开和树,俯视着只露出头颅的夕菜。 她冰力十足地宣告道。 “进冰箱吧。” 冰箱生活相当地漫长。虽然玖里子和凛得到了宽恕,但唯独夕菜被杀鸡儆猴了。 这里的四个方向都被混凝土所覆盖。并且没有阳光。蟑螂与老鼠像是强调着这个似的来回爬动,沉重的湿气让不快感一味地飙升。伙食一天只有一次。 这与曾经建立在法属圭亚那的监狱同出一辙,纯粹是为了给予犯人精神打击而建造的。夕菜嘟嘟囔囔地靠着数数度日。(银:位于南美洲东北部赤道附近,气候潮湿) “二……三……四八……九……” 她就像是脑内的螺丝松掉的理科少女一样。数字本身没有意义。只是,如果不这样做她说不定就会屈服了。 遭到关押的第四天,夕菜发出了嚎叫。 “我是同伴,请不要开枪!边界线!” 在她看来,混凝土墙壁的对面貌似浮现出了手持机关枪持续射击的士兵的身影。那天一整天她都在嚎叫。(银:……有点可怜) 第七天。夕菜开始使用混凝土的粉末在地板上画画。(银:t。t) “这里是我的房间。这里是和树的,这里是玖里子的。凛的在这里,这里是舞……舞……” 她在想象出来的家里想象着房间分配。而且还嘟囔着见都没有见过、然而却在不知不觉间说出来的某个少女的名字。 第十天。她开始画沙漏。成天到晚躺在地板上,时不时地好像游泳一样活动着手脚。 第十五天。当她再也一动不动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和重病患者简直是一个德行。把风的女仆摇摇头,向涅莉报告说“是俘虏常有的事,看来她在精神方面已经完全崩溃了”。 夕菜被送回自己的房间,而后她一直抱膝蹲坐在角落。 这时丽伊拉来查看情况。她向夕菜问候道“宫间大人,您感觉如何?”。 “…………” 夕菜一直窝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宫间大人,您应该听得到吧。” 丽伊拉走进室内。 夕菜迟缓地动了动身体。 但是他并没有走动。她用膝盖支撑起身体,一点一点靠近丽伊拉。 然后面无表情地跪下了。 丽伊拉询问背后的女仆。 “她一直这个样子?” “是的。真是可悲的姿态。” “有希望恢复吗?” “军医说大概没有那个可能了。” “是吗。” 丽伊拉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她走出房间。 任谁都认为“夕菜向丽伊拉屈服了”。大概,除了夕菜自己以外。 那天晚上,有谁轻轻地敲响了和树的房门。然后,门稍微打开了。 正在读书的和树以惊讶的表情接近房门。 “和树。” 从楼道的昏暗处传来的一个声音,是夕菜。 和树眼睛瞪得圆圆的。 “怎么了!?我听说你变得十分憔悴了阿……” “那是演戏。那种程度的监禁是不能让我屈服的。” 夕菜强行拽和树出来。 “请跟我来。咱们要逃离这里。” “哎?但是地道暴露后应该被填了阿……” “‘托姆’虽没,‘哈里’仍在。” “那是啥米?” “第二地道。为此我将‘托姆’的挖掘工作交给了玖里子和凛,自己则专心挖掘‘哈里’。趁现在女仆们还没发觉。快。” 夕菜不准他说“不”。督促和树换衣服,然后拽着他离开了。 下到一楼,进入食堂旁边的女卫生间。 打开盛放打扫用具的柜子。在水桶和拖布的下面隐藏着又一个地道。(银:好个谋士。) “这里,请下去吧。玖里子和凛再下面等着咱们呢。” 和树顺着床单做成的绳子下到地道里。底下的两人也都是错综复杂的表情。夕菜那过剩的热情让两人大吃一惊,她们的表情冥冥中诉说着这些。 “好,逃离这里吧。趁着女仆们还在大意。这是个机会。” 她在狭窄的横穴中带头前行。 洞穴狭窄到必须用爬的才行。内部根据需要还用床的背板和无人使用房间的墙板强化了。 前进了一会儿。这时,宿舍的方向传来了警报声。 被发现了。估计是去夕菜房间确认状况的女仆拉响了警报吧。 “快跟上!” 夕菜手脚并用向前进。 通道的前方微微向上倾斜。夕菜用竹棒捅了天花数次。 吧唧一下草坪落了下来。 “打开了!” 夕菜率先爬了出来。接着是和树、玖里子、凛。(银:可怜的凛总是垫底t。t) 正面不远处就是正门。“哈里”的出口就挖在“托姆”的旁边。 夜风吹击着面庞。 “咱们走吧。” 与此同时,探照灯点亮了。 灯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让四人无所遁形。宿舍的窗户被打开,枪支的咔嚓咔嚓声传入耳中。 和树发出了悲鸣。 “哇阿——,要中弹了!” “请卧倒!” 夕菜拽着三人卧倒在地。 但是,子弹并没有飞过来。 “……她们没有开火呢。” 玖里子嘀咕道。 “究竟怎么回事?” 凛摆出一副费解的表情。 “这样正好。就这样逃跑吧。” 夕菜向三人点头示意。 三女一男就这样消失在了深夜的小镇上。 “……不开火真的可以么?” 丽伊拉从窗户观望着下面,端着mg42机关枪的涅莉询问道。 “至少威吓射击……” “式森大人说过不准伤害她。” “但是让她逃跑了的话……” “啰嗦。” 丽伊拉止住了部下的疑问。 然后她直直地盯向和树一行消失的方向。 “……看来使用蛮力还不足以让式森大人对她心灰意冷阿。” “丽伊拉大人?” “没什么。” 之后丽伊拉作了一个深呼吸,她宣告道。 “准备撤退。” 涅莉还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但丽伊拉挥手让她快去进行作业。 番外篇 猫与女仆~cat and maid~ 彩云寮的食材通常是由物业运送来的。因为要准备众多学生的伙食,所以不会一一去外面购买,都是大批量的订货。由于还有生鲜品,因此物业每天都驾驶卡车而来。 使用这些材料制作美味的料理,正是展现女仆手腕的地方。虽说经验算重要因素,不过还好有女仆们在料理方面都是专家级。学生之间岂止没有抱怨,“比起以前好吃n倍”的评价日益有增无减。 女仆的料理当班是轮班制,唯独式森和树那分颇为不同。是由丽伊拉和丽伊拉曾经的部下们担当的。烹饪自己的主人的伙食理所当然要是她们。 丽伊拉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和树。因为他会不高兴。曾经有一次丽伊拉把这件事告诉了和树,但和树却说“那种差别待遇我不是很喜欢”。看来他很讨厌这样。 因此,从那以后丽伊拉就不再跟和树讨论有关料理担当的事了。但相对的,材料的采购她并没有交给物业,而是由她亲自去选购。她必须亲眼去挑选能称心如意的食材。她认为,在这种事情上的吹毛求疵才是为主人效忠的最佳方式。 那天也是,丽伊拉不辞劳苦来到车站附近的商店街选购材料。 “欢迎,丽伊拉小妹。” 发现丽伊拉后,鱼店的老板立即同她打招呼。起初身着女仆服的德国人来到店里买东西让他可是踌躇了一阵,现如今已完全是一幅日常景象了。 这间鱼店和超市不同,老板会直接去市场挑选瞅得上眼的商品。丽伊拉就是看中了这点。 “今天的海青花上的可是好货哦。” “那么、就要那个好了。” 老板熟练地用报纸包住鱼。没有把鱼的内脏剔除正是这家店的优点。丽伊拉付款,接过找零。 附近的小孩们边叫着“丽伊拉来了”边向她招手。她也挥挥手,并回以微笑。她成为了商店街的名人。 当初,身着女仆服的丽伊拉招来的是周围异样的眼光。但是,她彬彬有礼的言行和能言善道,宛若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人一样,很快就被大家接受了。 丽伊拉对老板道谢后离开了鱼店。 这时,脚脖子处突然有种痒痒地感觉。 “喵——” 低头一看,一只猫正在用身体蹭自己的脚踝。然后,它向着丽伊拉频频啼叫。 当她正在不知所措之时,鱼店的老板说道。 “阿——那个小家伙我最近经常见到喔。应该是这附近的人家养的吧。” 虽说不是小猫,但瘦的可以。从背部到头的部分是白色的,脸上有斑点。是只杂种猫。 猫一直“喵——喵——”地好像在说些什么。 丽伊拉决定无视它。她不得不回去开始准备伙食了。 她想要离开,可是猫却坐到了她的脚上。然后直直地抬头盯着丽伊拉的脸。 它到底想要说什么丽伊拉无从知晓。虽然她精通语言学,不过猫语可没有学过。 “不好意思” 她对鱼店的老板说道。 “请问您有切碎的鱼么?” 老板拿来一块青花鱼的切块。 丽伊拉为那个的付了款,之后离开了鱼店。猫默默地跟着她。 丽伊拉近到小巷,打开报纸把切块放到了上面。 猫叫了一声后,开始吃起青花鱼。 丽伊拉蹲下来,静静地盯着那幼小的生命。 估计着猫快要吃完青花鱼了,她叠好报纸站了起来。 “明天的那份你要去拜托别人喽。” 这次她总算是要离开了。 “喵——” 她故意装作听不到,移动着步伐。 “喵——” 丽伊拉停住脚步,她回过头来。 猫静静地坐在她身后。 她张开手掌。 “已经没有了喔。” “喵——” “怎么了?” 猫开始移动四肢。只是,它前进的方向恰好与丽伊拉相反。 走了一阵后,它回头看向丽伊拉。 “喵——” 丽伊拉摆出一幅怏怏不乐的表情。 “我可不是去那边哟。” “喵——” “我可不去哟。” 猫迈着碎步向前。它再一次停下来,一边回头看着丽伊拉一边向前走。 “我说我不会去的。” 于是猫没有回过头,就这样直直向前。 丽伊拉叹了一口气。之后她默默地跟在猫的身后。 她们达到的地方是远离车站的二层公寓。乍一看很是陈旧,估计早已就超过二十个年头了。建在居民楼与居民楼的缝隙间。 “你的主人住在这里吗?” 猫登上铁板楼梯。丽伊拉紧随其后。 它们走到最边上的那个房间门前。 破破烂烂的大门稍微打开。猫从缝隙间钻了进去。 丽伊拉敲敲门。没有回音,于是她又敲了一次。 还是没有回音。 当她还在犹豫之时,门打开了。 是间有六榻榻米大小房间。有疑似简单厨房和卫生间的门。家具几乎没有,只有电视和cd播放机仍在地上。 猫待在房间的正中央。“喵——”地叫了一声。 “我可以进去吗?” “喵” 丽伊拉把这理解为同意,她脱掉鞋进去了。 “看来谁都不在呢。” 虽然有人生活的味道,但是住人却不在。好歹还是有餐具的,虽说那是胡乱堆放在水池里的。房间到处都落了一层灰尘。 “你的主人讨厌作扫除吗?” 猫默默地看着她。 “我的主人也不是很喜欢作扫除呢。房间都是由我收拾的。” 总之为了换换空气,她打开窗户。风从窗户流进来,由经大门而出。 “窗户也没有上锁哟。真不小心。” 它没有回答。只是忙于用爪子清理自己的脸。 “下次要你要替主人保管钥匙喔。” 猫瞧了一眼丽伊拉。 她嘀咕着“对了,猫不能给房间上锁呢”,然后把纱窗拉上了。 丽伊拉眉头深锁。她的手指上粘到了灰尘。 一旦看到这个,她就禁不住想要进行扫除。“喜欢清洁”,这一女仆的本能在督促她行动。 话虽这样说,但这里并不是和树的房间。 丽伊拉提起装有鲜鱼的袋子,说道“要不叫你的主人进行扫除,要不就由你来学习扫除”,然后她打算要离开。 丽伊拉穿上鞋打开玄关的大门。 “喵——” “我什么都不管喔。” 丽伊拉背对着猫说道。 “我不是配属给这个房间的女仆。我只会服从式森大人。很遗憾,自己的事情还请自行解决。” “喵——” “啰嗦。” 她粗暴地在玄关踱响鞋子。 “我还有工作要做。我要尽快回去准备晚餐才行。还是说,你打算让我在没有式森大人的城堡里工作么?” “喵——” “你打算否认么?” 猫用圆坨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丽伊拉。 “就算你做出招人爱的姿态也没用。你总归是猫。与式森大人的魅力比起来……” “喵——” “知道了知道了。” 她再次脱下鞋进了房间。 目不转睛地看向猫。 “我可只做一些简单的事喔。” 仿佛回 答道“那样也可以”似的,猫从喉咙发出了叫声。 探索了一遍室内后,丽伊拉从壁橱里搜出了笤帚。因为没有抹布,她把最旧的那条手巾拿来代替了。 房间的脏乱恰如其分。果然角落里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不止是绵埃,尘埃也积了不少。先用笤帚大概扫上一遍,再用湿毛巾擦拭一遍。 对丽伊拉而言这种作业可谓得心应手。她迅速地,并且准确地完成了这些。 擦完榻榻米后,作业开始转向餐具。油渍已经发粘,水也粘稠的混浊不清,但是丽伊拉毫不在意的开始清洗。 她先用纸蹭掉顽固的油渍,再用洗涤液清洗。为了避免食物残渣堵住水管,她时不时底把这些扔到垃圾箱里。 “看来你的主人是那种堆积了一定量的餐具后,再一次进行清洗的类型呢。” “喵——” “春天和秋天这样或许还行的通,但夏天可就不妙了哟。垃圾会腐败,没准还会生出许多苍蝇。那样就大事不妙了。勤恳地清洗虽然麻烦,但也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喵” “冬天会冻伤手的,注意要使用热水。只能流出凉水的话就先把水作开,然后注入清洗餐具用的保温瓶里。不要用热水,温水就好。那样洗净力也是拔群的。” 她把餐具上的水抖净,叠放在一起。碟子与碗分的井井有条。 “餐具洗涤器我不推荐。不仅会很快沉积食物残渣,还需要专用的洗涤液。况且那和这个房间根本不配……喂,仔细听我说话。”(银:丽伊拉好可爱- -) 是无聊了么,猫在房间里来回溜达,然后在日照舒适的地方蜷成了一团。 “……嘛,就算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呢。” 嘟囔着这些,她关上了水龙头。 扫除大致上完成了。房间狭窄加上没有什么用品,所以打扫起来不是很费事。 丽伊拉瞅了一眼壁橱。虽然她想要晾被子,不过一看傍晚将至,所以她打消了这个想法。但考虑到没准还有待洗的衣物,她打开壁橱。 上面一层堆放着被子。下面一层胡乱堆放着衣物,深处更是塞满了杂志。还看到了纸袋和硬纸壳箱。 丽伊拉把衣服放到被子上,几件则拿在手中。 放在最里面的纸袋倒了,里面的东西显出了庐山真面目。 丽伊拉的眼睛些许地眯了起来。 “这个是……” 突然,玄关的大门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被打开了。 两名男子粗暴地走了进来。 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好人一类的。一个是肩宽胸厚,头发剃得短短的高大男人。另一个骨瘦如柴、头染金发,耳鼻上各穿了环。 两人没有脱鞋就进了房间。高大男人扫了一眼室内。 “喂,这里真的是那个混蛋的藏身处吧?” “绝对没错。毕竟被博史揍成那样他才肯说的啊。那个东西也……噢” 金发男注意到了把手背到身后的丽伊拉。 “大哥。” 他卑劣的笑出声来。 “有女人。” 金发男貌似十分高兴的样子。 高大男人还比较冷静。他威慑似的接近丽伊拉。 “喂,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丽伊拉没有回答,她直勾勾地盯着高大男人。 “小姐,你是哑巴么?” “……做扫除。” 她用低声说道。 “你说啥?” “扫除。因为我是女仆,这是理所当然的。” 起初高大男人好似动物园里的河马一样张着嘴,之后他笑了出来。 “喔,小姐你是女仆啊!那个混蛋原来那么趁钱的啊!” “我并不是被这里的主人雇佣来的。” 丽伊拉平淡地回答道。 高大男人看似并不相信她的所说,他笑了好一阵。 突然,他的傻笑打住了。 “喂,那个混蛋在哪你知道吧?” “不。” “别扯了。你难道不是那家伙的女人么!” 他的吼声让窗户玻璃都颤动了。高大男人整个脸都红了。从这用大声和外表刺激恐怖心、使对手胆怯的手法可以窥视到他的职业。 “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哟!” “……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家伙在这里倒运东西早就暴露了。你别装了!” 高大男人逼近。他握紧了拳头,随时都有付诸暴力的可能。 丽伊拉依旧面无表情。大概是认为那个行为是恐怖的表现,这次金发男靠了过来。 “哟哟!先别胆小,快把那家伙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 “可爱的小姐,一会儿哥儿们会带你去快活的。快说话啊!” 金发男伸手想要碰丽伊拉。 啪唧。 她单手扇开了金发男的手。 “痛。你这婊……” “健司,那女人回头再料理。快找。” 高大男人命令道。金发男瞪了一眼丽伊拉后,把头伸进了壁橱里。 “就是藏这里了么……哇啊!” 一声尖叫。健司向后一仰。 猫从壁橱里蹦了出来,一跃跳到了水池子上。像是威吓似的,它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被挠了。该死!” 金发男企图去抓住猫。 “住手。不准你伤猫一根汉毛。” 丽伊拉明确地指出。 “那只猫只是服从于主人。他的行为理所当然。” “……你丫的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健司,快给我找!” 高大男人焦急地吼道。看来双方的立场相当悬殊的样子,金发男虽然满脸怒意,但只得乖乖回去继续找。 里面的物品被粗暴地捣腾出来。费了好大力气清扫干净的地方眼睁睁地遭到了污染。 “……大哥,找到了!” 终于金发男提着塑料袋爬了出来。 “是药。我找到了。” “干的好。” 高大男人打开袋子,确认着数量。之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那个呢?” “在这里。” 金发男把大纸袋拿给他看。 “都在吧。那在这里多呆无益了……我本来是想这样说的。” 他看看丽伊拉。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做呢。” 高大男人缓缓说道。 “小姐,你果然藏起来了呢。东西都在这里唷。” 丽伊拉依旧手背在身后站着。 “一个女人竟然敢小瞧大爷。你稍微陪陪我吧。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高大男人舔着嘴唇。他的舌头动的好像爬虫类一般。故意这么做是为了吓唬对方。 “小姐你还真漂亮呢,把你给那混蛋太浪费了。做我的女人,去浴池工作吧。” 丽伊拉微眯双眼。 “我的女人都在浴池工作噢。你也加入进去好了,一定会成招牌小姐的。” “…………” “来,跟我走。” 高大男人企图去握住丽伊拉的手。就在这时。 检查纸袋的金发男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大哥,有古怪。少了一把。” “啥?” “和那家伙说的数字对不上。” “你这白痴,还不快找!” 这时丽伊拉开口说道。 “……你 说的缺失的那一把,是指这个么?” 她把背在背后的手亮出来。丽伊拉手中握着的正是俄国制手枪托卡列夫tt33。 她叩响了扳机。 颤动心腹的枪声响起,子弹擦过了金发男的脖子。 她是故意射偏的。丽伊拉对吓得发呆变得一动不动的金发男腹部一记踢击。随着悲鸣,骨瘦如柴的身体倒下了。 “你个婊子!” 高大男人想要从怀中掏出手枪。 丽伊拉从容地开火。同样的托卡列夫手枪从男人的手中弹飞。 丽伊拉的枪口紧贴他的眉间。 “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她打手势让他跪下。高大男人一边点头一边照她说的去做了。 “……你,是何方神圣?” “女仆。” 丽伊拉施加力道,给予高大男人颈部一记手刀。高大男人就那样倒伏在了榻榻米上。 “只是,我并不受雇于这里的主人。” 她对金发男也作了相同的措施,之后打开托卡列夫的安全装置。 然后,她舒出一口气。 “喵——” 水池子上的猫叫了一声。 丽伊拉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让我叫警察吧?” “喵” 那叫声恰似诉说着“没错”的意思。 待丽伊拉回到彩云寮之时,天已经相当晚了。丽伊拉快步向厨房走去。 食堂里貌似有些不合谐。在食堂配备的电视机前聚集着大批的学生。看来是在观看新闻的样子。 一名学生回过头。那是和树。 “欢迎回来,丽伊拉。” 她深深地行了一礼。 “十分抱歉。我回来迟了。我立刻去为晚餐做准备。” “不用了。比起那些,新闻你看了吗?” “发生了什么?” “附近发生了地痞的开枪事件。好像是有一个地痞想要金盆洗手,并想向警方自首。为了揭发组织的罪状,他带出了毒品和手枪做证据来的。但是结果被发现监禁了起来,还用刑叫他吐出藏东西的地方。然后,想要去回收东西的地痞好像和谁发生了火拼。貌似是这个样子的说……” 和树的话语中断了。 “你没兴趣么?” “不,请继续说下去。然后呢,那为被监禁的男士怎么样了?” “好像被解救出来了。” “那比什么都好。” 丽伊拉叫来部下的女仆,把买来的鱼交给了她。和树再次回到了学生的圆环中。 电视机上的记者用快嘴讲述着什么。毕竟毒品和手枪的组合总是会给地方新闻个机会大做文章阿。 摄像机慢慢地给了公寓一个镜头。丽伊拉从学生之间窥视着画面。 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动物映入她的眼帘。 猫冲着摄像机“喵——”地叫了一声。 丽伊拉微微一笑,然后走进了厨房。 后记 几乎快要将人煮熟了的热气(执笔的时间点)依旧不见衰减的今天的这个时分,敢问各位读者都是怎样度过的呢。我这里还算可以啦。 种种原因使然,本书讲述的依旧是女仆的故事。具另一种说法,前作不仅没招来不满,还得到了“原来读者层这么不同啊”“平均年龄提升了”种种不得了的评判(?)。关于评判呢,没想到阿,我居然被第三回if赏颁奖了耶。所谓if就是“给予当年出版的最优秀假象站记小说的奖项”,貌似是这样的。本书在f文库也是大放异彩。顺带一提附属奖品的红酒在当天我就喝干了。 这本书与其说是“假象”,倒不如说是“化装”。毕竟女仆服泛滥么。还有就是各个章节的题目,我都是从很多战争电影和冒险小说处“借”来的(新作品除外)。还有就是为了方便理解,“女仆从天而降”和“女仆默示录”都稀里哗啦地出现了战斗场面。当然夕菜可谓是大暴走呢。 全要托“武装女仆和夕菜战斗起来好像很有趣——”这个理由的作祟,我把夕菜如何吐露出犯恨的台词作为了创作的重点。当初的预订是,接下来夕菜的攻击导致女仆们愈见消耗,以致在直升机剧情的地方被逼的走投无路,与“末日”和“最惨”超级应景的展开一路直行,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但是,实际上却有若干不同,故事渐渐转变为夕菜同丽伊拉围绕和树所展开的战斗了。毕竟人物小说阿,虽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放在首要是理所当然的,但丽伊拉根深蒂固也不容小视呢。 毕竟“丽伊拉最高。夕菜?她是女主角来着?”或者“请把丽伊拉提升为女主角吧。就算因此减少夕菜的出场也没关系”的意见都出现了耶。 “把夕菜踢落女主角的位置”这个想法我不能苟同呢,还是让她平常地出场好了。“今后丽伊拉会愈来愈战到前排”我是这样预订的。她将会更深一步宣誓对和树的忠诚,她作为女人的一面也会表现出来。当然夕菜也会符合女主角的形象,可爱地(?)暴走。 那个就先放在一边,毕竟当初的预订也难以割舍呢,有待吉日、我认为写写“关于丽伊拉和她的部下们的事”还有“和树与夕菜被分开的事”也不错呢。“究竟会是哪一天”,有关这个我也会稍加考虑考虑的,话就说到这。 那么、回头见喽。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四日 筑地 俊彦 几乎快要将人煮熟了的热气(执笔的时间点)依旧不见衰减的今天的这个时分,敢问各位读者都是怎样度过的呢。我这里还算可以啦。 种种原因使然,本书讲述的依旧是女仆的故事。具另一种说法,前作不仅没招来不满,还得到了“原来读者层这么不同啊”“平均年龄提升了”种种不得了的评判(?)。关于评判呢,没想到阿,我居然被第三回if赏颁奖了耶。所谓if就是“给予当年出版的最优秀假象站记小说的奖项”,貌似是这样的。本书在f文库也是大放异彩。顺带一提附属奖品的红酒在当天我就喝干了。 这本书与其说是“假象”,倒不如说是“化装”。毕竟女仆服泛滥么。还有就是各个章节的题目,我都是从很多战争电影和冒险小说处“借”来的(新作品除外)。还有就是为了方便理解,“女仆从天而降”和“女仆默示录”都稀里哗啦地出现了战斗场面。当然夕菜可谓是大暴走呢。 全要托“武装女仆和夕菜战斗起来好像很有趣——”这个理由的作祟,我把夕菜如何吐露出犯恨的台词作为了创作的重点。当初的预订是,接下来夕菜的攻击导致女仆们愈见消耗,以致在直升机剧情的地方被逼的走投无路,与“末日”和“最惨”超级应景的展开一路直行,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但是,实际上却有若干不同,故事渐渐转变为夕菜同丽伊拉围绕和树所展开的战斗了。毕竟人物小说阿,虽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放在首要是理所当然的,但丽伊拉根深蒂固也不容小视呢。 毕竟“丽伊拉最高。夕菜?她是女主角来着?”或者“请把丽伊拉提升为女主角吧。就算因此减少夕菜的出场也没关系”的意见都出现了耶。 “把夕菜踢落女主角的位置”这个想法我不能苟同呢,还是让她平常地出场好了。“今后丽伊拉会愈来愈战到前排”我是这样预订的。她将会更深一步宣誓对和树的忠诚,她作为女人的一面也会表现出来。当然夕菜也会符合女主角的形象,可爱地(?)暴走。 那个就先放在一边,毕竟当初的预订也难以割舍呢,有待吉日、我认为写写“关于丽伊拉和她的部下们的事”还有“和树与夕菜被分开的事”也不错呢。“究竟会是哪一天”,有关这个我也会稍加考虑考虑的,话就说到这。 那么、回头见喽。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四日 筑地 俊彦 几乎快要将人煮熟了的热气(执笔的时间点)依旧不见衰减的今天的这个时分,敢问各位读者都是怎样度过的呢。我这里还算可以啦。 种种原因使然,本书讲述的依旧是女仆的故事。具另一种说法,前作不仅没招来不满,还得到了“原来读者层这么不同啊”“平均年龄提升了”种种不得了的评判(?)。关于评判呢,没想到阿,我居然被第三回if赏颁奖了耶。所谓if就是“给予当年出版的最优秀假象站记小说的奖项”,貌似是这样的。本书在f文库也是大放异彩。顺带一提附属奖品的红酒在当天我就喝干了。 这本书与其说是“假象”,倒不如说是“化装”。毕竟女仆服泛滥么。还有就是各个章节的题目,我都是从很多战争电影和冒险小说处“借”来的(新作品除外)。还有就是为了方便理解,“女仆从天而降”和“女仆默示录”都稀里哗啦地出现了战斗场面。当然夕菜可谓是大暴走呢。 全要托“武装女仆和夕菜战斗起来好像很有趣——”这个理由的作祟,我把夕菜如何吐露出犯恨的台词作为了创作的重点。当初的预订是,接下来夕菜的攻击导致女仆们愈见消耗,以致在直升机剧情的地方被逼的走投无路,与“末日”和“最惨”超级应景的展开一路直行,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但是,实际上却有若干不同,故事渐渐转变为夕菜同丽伊拉围绕和树所展开的战斗了。毕竟人物小说阿,虽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放在首要是理所当然的,但丽伊拉根深蒂固也不容小视呢。 毕竟“丽伊拉最高。夕菜?她是女主角来着?”或者“请把丽伊拉提升为女主角吧。就算因此减少夕菜的出场也没关系”的意见都出现了耶。 “把夕菜踢落女主角的位置”这个想法我不能苟同呢,还是让她平常地出场好了。“今后丽伊拉会愈来愈战到前排”我是这样预订的。她将会更深一步宣誓对和树的忠诚,她作为女人的一面也会表现出来。当然夕菜也会符合女主角的形象,可爱地(?)暴走。 那个就先放在一边,毕竟当初的预订也难以割舍呢,有待吉日、我认为写写“关于丽伊拉和她的部下们的事”还有“和树与夕菜被分开的事”也不错呢。“究竟会是哪一天”,有关这个我也会稍加考虑考虑的,话就说到这。 那么、回头见喽。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四日 筑地 俊彦 几乎快要将人煮熟了的热气(执笔的时间点)依旧不见衰减的今天的这个时分,敢问各位读者都是怎样度过的呢。我这里还算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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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时常觉得浑身无力,不过不是很严重。” “是吗。检查仪器显示的数值也在正常范围内,不过还请你不要大意。” “我明白。” 和树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我差不多该走……对了,小舞呢?” 他突然缓过神,询问道。 “我想今天应该不是她检查身体的日子吧?” 夕菜代替紫乃说道。 “这样啊。我记得她应该都是放学后很晚来这里检查的啊。” 和树回忆似的说道。 栗丘舞穗是日本教育制度中一例特殊的特例,跳级生。当然学校内部早就传开了,不过也鲜有学生对此一无所知。那种人大部分会贸然做出定夺,要么通报教师,要么错以为她是迷路的孩子。考虑到种种原因,所以选择了学生都回去后较晚的时间为她做检查。 “夕菜同学说的没错。不是今天。” 紫乃坦白道。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在” 紫乃回答后不久,门打开了。 话题中的舞穗探出头来。 她有些慌张地捂着脸颊。不时地四处张望室内。 “阿嘞……?” 察觉到舞穗的疑问,紫乃开口说道。 “找哥哥的话,他刚刚出去不久。” “会回来吗?” “不会。他去神奈川的大学了,大概要很晚才能回来。” “咪呀……” 她发出失望的声音。 “怎么了?” 和树问道。 “呒——……” 舞穗缄默。 “这里只有我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和我们商量好了。” “呒——……” 舞穗继续缄默。 和树纳闷了。 “怎么了?” “和树。” 夕菜打断他。 “你可不可以稍微出去一会儿?” “可以……为什么?” “搞不好……那个,说不定女孩子的事情哦……?” “女孩子?那是什么?” “所以说了,就是女孩子的事情。” 夕菜面红耳赤。 “美味的小吃、或是喜欢的偶像之类的?” “不是那些,是更重要的……” “重要的小吃、重要的偶像?” “都说了不是那些啦。总之,请你到保健室外面去。” 夕菜双手推着和树的身体。 “等等夕菜。所以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不可以听。” “是哟和树君。我们要谈的是怎样合法得到尸体、以及绝对隐蔽的毒杀方法的话题哦。小舞也终于觉醒了呢。” 紫乃插嘴说道。 “老师你不要胡说了。” “夕菜,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 “听不懂就可以了。这不是说给男人听的事情。” “不是说给男人的……啊啊” 和树茅塞顿开似的敲敲手。 “要做炒饭的那个啊。” “不是的!” “红豆饭吧?”(银:日本习俗,有喜事要做红豆饭) “请不要说的那么具体。平时很迟钝,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无所用心了!” “和树君,我该跟你说清楚才对。实际上小舞她迎来了可喜可贺的初……” “紫乃老师!!” 夕菜终于吼了出来。站起来抓住舞穗的胳膊。 “小舞,咱们走。不可以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消消气,夕菜。” “我明白了,夕菜同学。我想想别的称呼。比如第一滴血、日夜安宁之类恰当的名字如何。或者是大放血,就像小钢珠店里面的改造游戏台那样……” “我听不下去了!” “嘛,你冷静一下啦” “那就用初潮……” “请你正经一点!小舞现在是身体和精神最需要关怀的时期……” “喵——,不是的——!” 默默听着的舞穗挥舞双手否定道。 “不是那样的!舞穗,牙痛痛!” 太阳即将西落,保健室染上了一层橙色。三人让舞穗坐在圆凳上,他们则围在她身边。 “牙痛……蛀牙吗?” 和树问道。 “大概是……” 舞穗不时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开始没注意,确实是有一些肿起来了。 “早上开始就一直痛。本来是想让红尉老师看一下的……” 不在就没辙了。和树思考了一下, “紫乃老师会看牙吗?” “看牙不是我的专长。斩杀尸体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忙。” 一边面带微笑,紫乃一边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发言。 “不用麻烦了。我也不懂看牙,夕菜呢……” 被点到名的夕菜理所当然地摇头。 “是吧。那只能去看牙医了。” 舞穗低下头双眼紧闭。 “呜喵(不要)——,舞穗讨厌看牙医——” “我想喜欢的人应该也不多,不过你很痛对吧” “不要——,夕菜用魔法帮我治——” “只能暂时止痛罢了” “呜呜——,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为什么那么不想去看牙医呢?” “因为牙医会用凿岩机之类的东西嘎嘎嘎地钻我的牙呀。好大声音呢。舞穗不是岩石哎” “当下年代还有那种印象,这有些……” “呜喵——,不要——” 舞穗堵上耳朵蜷成一团。 和树与夕菜无可奈何的同时,也不是不能不理解她的心情。 “看来是曾经有过不好的回忆吧” “牙医也是要看技术的啦” 舞穗依旧双眼紧闭。和树摸摸她的小脑袋, “不过,小舞,还是早早去看牙医,早早治好对你有好处哦” “不要——” “不治的话会一直痛的” “不要就是不要——” 这克要人命了。看起来只能拖着她去了,不过和树又不想强迫她。 “夕菜,这周围有牙医吗”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记得车站前似乎有吧” “那个小舞,一起去找找看吗?” “绝对不要——!” 舞穗不停地摇着小脑袋,意志坚不可摧。 “那个,我可以插一句吗” 紫乃冷静地说道。 “乐意的话,我给你们介绍我认识的牙医。” 和树与夕菜看着紫乃。舞穗也停止了摇头。 “老师周围有认识的人吗?” 和树说。 “是的。从学校走过去两、三分钟有一家在营业的。” 和树在想,那个地方有牙科诊所吗。 “在周围确实很方便啦,不过他的技术如何” “我认为不错” “认为不错、吗” “我平时很少去看牙医。上岁数了,他本人说自己是名医。” 自己称自己是名医还真是少见。和树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安。 “……那,其他患者的评价如何,有参考吗?” “有吗?” 紫乃歪着头。 “不是你的熟人吗” “是熟人。大概一个月之前认识的” “……还真是最近的熟人呢。他真的是牙医吗” “有可能” “……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一直闪烁其辞” “他又不是成天拿着牙医证明走路啊” 和树觉得也是。 “是紫乃老师的熟人,去看看吧……” 夕菜同意了。事情关键的舞穗一直蜷成一团。 “阿,小舞……” “牟要——牟要——,可怕——” “……唔,但是放着不管会一直痛哦。而且貌似是个名医,姑且还是去看看的好。” “呒呒——……” 估计她自己也想治好牙痛吧。她一直低着头考虑着。 最后,她泪光婆娑地抬起头。 “那,你们要陪我一起去看牙医” “好啊。你和我……” “两个人不可以!夕菜也要去” “可以阿” 夕菜同意了。不过,即便如此舞穗似乎也没有能完全放心, “还要其他人。玖里子和凜也要一起。” “呃呃。会给她们两人添麻烦吧” “那我就不去——” 小舞又闹起来了。 “明白了明白了。相对的,你要跟我们去看牙医才行哦” “……嗯” 小舞终于点头了,和树与夕菜终于舒了一口气。 紫乃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笑着。 请教了牙医的位置,和树一行带着舞穗离开了学校。 风椿玖里子与神城凜被半强拖着叫了出来。两连个人一边说着“竟然害怕牙医真是小孩子,说起来就是呀”,一边跟了来。 紫乃貌似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留在了保健室。 他们请教到的地点确实离葵学园很近。连一条街的距离都没有。 可是那里却只有民家。 “奇怪” 夕菜环视一下四周。只有一户户的住宅排列开去。 “地址就是这里没错吧?” 玖里子从后面看看和树手上的纸条。 “就是这里了。这么近,没错的。” “诊所名字叫什么?” “似乎是铃木牙科。医生的名字是铃木太郎。” “这名字听着就像是那种常用的假名哎” 四人在周围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只有舞穗是一脸放松的神情。 最后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凜的注意力突然集中到了眼前的门柱上。 “难道说,是这个不成?” 门柱上面镶嵌着“铃木”的名牌,旁边用小字写着“铃木牙科”。 “就是这个吧。不过,为什么会这么难找啊。” 建筑物是民家,招牌则是比名牌还要小的手写体。就像是故意不想让患者发现一样。 “进去看看吧” 和树穿过大敞四开的大门,按了一下玄关旁边的门铃。 不久后。 “何事?” 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出来。 “请问……” “我不定报纸。宗教也不入。羽毛被和瓷器和翻修和换榻榻米也不劳费心。虽说今天药罐险些爆炸,花瓶倒了,水龙头坏了乌龟快归西了吧。有何贵干?” “请,请问——,这里是铃木牙科没错吧” “都是那么说的” 这回答好奇怪。 “我们是来看牙的……” “……稍等” 不久,门稍微打开了一些。一张夹在档案夹中的病例单伸了出来。 “填上这个后进来。我去收拾药罐和花瓶和水龙头那的乌龟。” 舞穗接过去,填上名字和身高体重,以及疼痛的部位。然后打开了门。 “一次进来这么多的人没关系吧” 夕菜有些不放心。 “待在外面总觉得有些那个……” 屋子里面不是接待室,就是玄关。有门口走廊,还有鞋柜。 一行待在原地等着,不久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白发和圆圆的薄镜片太阳镜。是一名身穿褶皱白大褂的老人。他嘴上刁着没点火的烟斗,手上拄着拐杖。 “写完了没” 他用与刚刚门铃中一样的声音说道。 “是的” “你们是小紫乃说的学生吗?” “是的” 铃木大夫瞄了一眼和树。 “有蛀牙的话喝酒镇痛去。还痛的话就自己拔掉。说完,治疗解说了。” 老人转过身,准备离去。 “那,那个,您稍等一下。” “给我诊费的话快拿出来走人” “不是的,我不是患者。牙痛的是这个孩子。” 他指指舞穗。 铃木与之前大相径庭,用火热的视线打量着舞穗的身体。不经意间他的眼角垂了下来。 “是这边的小妹妹吗” “是的” 舞穗把写好的病例交给老人。老人开心地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 “喔喔,十三岁吗。虽说年纪有些偏大不过还在好球区内呢。好吧。”(银:loli) 所有人都在想好球区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老人招招手叫舞穗过去。 “过来这里。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吧” “是的。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的好吧” 铃木琢磨了一下和树的发言, “不,那倒不必。一起进来吧” “不过跟到巡诊室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太在意那些琐碎就当不了牙医了。” 他说了一句只能让人认为是谬论的发言。 即便如此,一行还是照老人说的,以舞穗为先头向玄关的隔壁进发。 里面意外的很干净,小巧整洁的器材一应俱全。手术台上也有那种靠背可以上下调节的座椅。 铃木对舞穗说。 “来,脱衣服” “请等一下” 和树夕菜玖里子凜同时打断他。 “为什么要脱衣服” “检查不就是脱衣服喽” “这个孩子不好的是牙” 夕菜拦住老实脱衣服的舞穗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太在意那些琐碎就当不了牙医了” “一点也不琐碎” 嘟囔着“无聊的小鬼们,剥夺老人的乐趣”,铃木让舞穗坐到椅子上。 “让我看看” 玖里子一把按住他想要掀裙子的手。 “啧……来,张开嘴巴” “啊啊” 舞穗大大地张开嘴。 铃木眼神四处游荡, “啊——,就是这个呀” 他用小镊子的前端敲了敲。 “痛痛” “呵呵呵,痛吧,你就好那就好” 铃木兴奋地哼出声来。 “不想痛的话就好好听我的话哦,首先把衣服脱——” 夕菜与澟拽住白大褂的衣领把他扥过去。 铃木跌跌撞撞地险些摔倒。 “瞧你们是怎么对待老人家的!” “打从刚刚开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夕菜抱怨道。和树与玖里子还有澟满脸狐疑的神情看着他。 “一会想让脱衣服一会想掀裙子,你究竟是不是医生啊” “当然是医生喽。而且,我只是想照个片子罢了。” “那倒是……合情合理” “是吧。这个行为是巡诊必要的。所以脱光衣服和我到旁边的房间去——” “……你想的绝对不是那回事!” 夕菜大吼道。 “牙齿的片子哪里需要脱光衣服的!” 铃木砸了一下舌。 “发现了吗” “根本瞒不住!” “你这小妮子直感倒不错。幼女那无垢的肉体明明已经在我肮脏手掌的指尖了。” “请不要说得你好像游戏的最终boss一样。” “我就是喜欢这样招人痛的孩子哎,曾经有本叫小西红柿的书因为警察从中作梗被停刊了,不过那书真是杰作呀” “无所事事的老人家对这种知识熟悉的不得了呢” “有本‘坦克与少女’的书已经成为传说喽。小女娃和自卫队的坦克的搭配在当时真是跨时代耶,致命的缺点就是怎奈何那个模特相当让人遗憾……” “请打住这种无聊的知识!片子到底是拍还是不拍啊” “对头对头” 铃木砸了一下手,点头示意舞穗去隔壁房间。 “这里能拍光么” 玖里子满脸狐疑地问道。 “当然有。虽然看上去是一户人家,不过不是我自吹这里的设备可有信浓镇庆应大学医院或zerotester秘密基地的级别喔。从光到杀菌设备,指甲刀到冷冻睡眠装置要什么有什么。” 他像一名老医生一般夸耀着,不过所有人对他的话都是半听不听。 舞穗进了隔壁房间。过了一会出来了。 铃木直直地打量着只有指尖大小的光图片。 “唔唔……坐在那里” 然后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干了些什么。 “打针了,忍耐一下” 看到他手中的东西,舞穗“喵呀!”地发出了惨叫。 铃木手中拿的的东西估计谁都不会称那为针筒。汽水瓶粗细的针管+钢笔粗细的针头。根本是凶器。 “来,张开嘴巴……呵呵呵,反抗也是没用的哟。这一针会让你在痛苦与快乐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届时展现在我眼前的将会是一幅如同团鬼六亦或是蓝光生一般的光景……” “喵呀——!不要——!” “没用的没用的。给我乖乖地变回从前的富士见书房。科幻是毛啊,悬疑是毛啊,浪漫文库万岁!”(银:筑地你的心声么) 针头插入前的瞬间。 夕菜向铃木飞扑过去。同时澟用日本刀的刀柄打落他手中的针筒,玖里子收缴。 “咕……令人畏惧的团队配合” “请不要再做傻事了!小舞还只有13岁呀!” “正因为如此我才亢奋” “你亢奋做什么。快看病!” “明了白了。” 铃木一脸嫌麻烦地答应道。然后转向和树的方向, “喂,那边的小年轻。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 “哎,我?” 和树吓了一惊。 “我没有虫牙啊……”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 他被声音压到,坐下了。 “小紫乃和我通了一个电话。和我说连你的病一起看了。” “我说了我没有病” “我管你有病没病” 相当不妙的一句发言。夕菜的声音又变得不耐烦了。 “为什么和树也要看病!” “你老的也太糊涂了吧” “你还算是医生吗” 玖里子和澟也一起抗议道。铃木无视她们,又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什么。 他又拿出了一个针筒。 “接下来轮到这老伙计出场喽” 又是一个巨大针筒。而且这次的足足有之前那个4倍大。针头就有汽水瓶大小了。 “慢着,被那个针头扎到我会没命的!” “你死无妨,病看好就算成功了。事情这个地步,评价啥的我已经不愁它再变次了。” “哇啊——!” “慢!你打算对和树做什么!” 夕菜满脸愤怒地逼近。铃木则是和他交谈道, “说来,你不问问这里面是药剂吗” “什么都无所谓。我觉饶不了伤害和树的人!” “说不定是你会高兴的药哦” “不要打岔了。我为什么会高兴……” “这是治疗花心的药剂哦” “花……哎?” 夕菜的行动一下子停住了。 “我说过小紫乃和我通电话了吧。这是治疗这个男人所有花心病的药剂唷。和没缘的女人藕断丝不连。” 眼看着夕菜全身的斗气闲散。玖里子和澟也茫然了。 “一针下去,这个男人就再也不会花心,你们也不用再有心患了。如何” 夕菜颇显犹豫,刚刚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 “如果那样……也对哦” “等、等等,夕菜!” 和树连忙抗议。虽说是针筒,不过也有双手才能抱起来的大小。留下的与其说是针孔,不如说是窟窿。 “要是这样和树就可以变成普通人的话,唔唔……” “那边的两个人不会有太大影响,只会和不亲密的女性消除缘分罢了” 话音还未落,玖里子与澟便已经不再反对了。 “对喔。对和树是好事” “如果式森变得正经,或许……” “哇啊——!” 面对四面楚歌,和树发出惨叫。 “就是这样喽,真男人要勇于放弃” “我还不想高中生就放弃人生!” 不只是老医生,夕菜他们也把这句话当做耳旁风。 “观众可否稍微到隔壁回避一下。我想待会儿惨叫会很吵耳。” “明白了” 夕菜三人陆续离开了房间。 铃木确认过后锁上门。 “接下来,终于可以专心了。” 和树被“我完蛋了”的绝望感笼罩,连逃跑的力气都消失了。 然而铃木却把巨大针筒放到脚边。 “接下来,终于该做正事了” “……啊?” “正事啰。小紫乃电话中说的正是你和那边的小姑娘的事” 他用布满皱纹的手指指了指躺在一旁的舞穗。 “光拍过了,确实,她有蛀牙了,不过那个应该还感觉不到痛楚才对。这其实是因为你的魔力发生异常释放,她吸收了那些所导致的,所以小姑娘的身体才会出现不适。蛀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表现罢喽” 铃木表情严肃地讲述着。刚刚那个色老头的表情早已经不知所踪。 “得趁病情还没闹大做好预防措施” “请问……医生你知道我们俩魔力的事情吗“ “别看这样,我认为自己是红尉晴明老师的第一爱徒唷” 他吼吼吼地笑了。 “好,开始治疗喽。不过这只是应急措施,之后得让红尉老师仔细诊察一遍 。” “明白了。不过,该不是用那个巨大针筒吧?” “那是我老人家的恶作剧罢了” 铃木先是接近舞穗,踩下椅子的脚蹬。 一声钝音后,靠背躺了下去。 “先打止痛针” 这次他拿出的是针头弯曲的普通针筒,扎入舞穗的牙根处。然后另一只手拿出其他种类的针筒。 “喵……这个是?” “用来给身体降温的药剂。功能是让魔力的活性化变得迟缓。副作用是发晕,忍耐一下好了。” 舞穗很听话。 “接下来,轮到你了” 他接近和树,拿出相同的针筒。 “这个……和这个” 有一点痛,不过可以忍受。 不久,意识开始朦朦胧胧,产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请问——……这就是发晕的副作用吗” “说对一半。来,放松全身的力气” “说起来……” “唔喵……舞穗也有些……” 两人都有些犯困不困、仿若徘徊于梦境中的感觉。 “啊——,使不上力气……” “轻飘飘的……” “那就对喽,毕竟是催眠诱导剂呀” “哎……催眠……” “就是说我可以非常简单地给你们俩下暗示喽” 铃木的眼中放射出顿光。和树一阵眩晕。 “这下子你们俩就不能反抗我喽。呵呵呵” “等等……治疗呢……” “那玩意老早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享受的时间了。” 铃木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让人犯迷糊的单词。 舞穗边发着软边站起来。 “来小舞,到小年轻这里来” “喵……” 舞穗目光无神地走着,来到和树的眼前。 “小姑娘,小姑娘你喜欢这个小年轻吗?” “恩……舞穗、喜欢和树君……” “是吗是吗。那你知道女孩子该怎么对待喜欢的男孩子吗” “知道” 舞穗表情恍惚地把手放到衣服扣子上。 “哇……慢着……” 和树想制止她,不过难于用语言表达。 “住手……住手……” 舞穗应该也听到了和树不成文的只言片语,不过暗示作祟她无法制止自己。铃木则是自归自地开始准备起三角架和数码摄像机。 “你在……做什么……” “摄影喽。把这么招人痛的小姑娘做那些事情的情景好好拍下来,等我老后好好享受呀” “老后……你都快进棺材了……” “此谓铁树开花水倒流哟” 确实,老人看上去就像是全身充满了活力一般。 不过和树完全顾不上看那个了。不止身体不听使唤,舞穗还在脱衣服。因为催眠缘故她脱得很拖拉算是庆幸,不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哇——……救——……” “没用喽没用喽。邪女们都被防花心药给唬住心神喽。乖乖成为我老后的甜点吧。” “骗子……” “我说喽,这是我老人家的恶作剧” 舞穗衣服上的口子都解开了。原本她的衣服尺寸就不合身显得轻飘飘的,这下子更是与禁播只有一纸之隔了。 “呜喵……” “吼吼吼。真是轻松。从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看来,这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就算那样,也不能……” 他晃动身体想要挣脱,然而只是徒劳。 “小年轻抱怨到不少。还是说你也想脱衣服” 铃木一脸装傻的表情。 “这是猥亵哦。你想被警察带走吗” “不是……那么回事” “玩一会就成了么” 他又对舞穗灌输了什么。然后,舞穗忽忽悠悠地把手放到和树的衣服上。 “给他脱吧。真羡慕你唉” 小巧的手指在和树的衣服上游走,一扣一个接一个被解开。 “哇……小舞……” “和树君……” 上衣被脱掉,只剩一件衬衫。 铃木拍了一下手,制止她继续脱下去。 “到此打住吧。我不想看男人的裸体。幼女的就足够喽。” 然后他告诉舞穗。 “好,继续吧” 舞穗又开始准备脱了。 “哇啊——住手——” 和树从口中发出了让自己都吓一跳的大声。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与隔壁相连的房门那边传来了敲门声。夕菜吼道“和树,发生什么了!和树!”。 “药量不够啊,已经没劲了” 铃木瞅了一眼隔壁的房门。 “女人们发现了,速战速决吧” 他又给了和树一针,这次他在也发不出大声了。 “接下来,终于到了有趣的时候了。小姑娘,把剩下的都……哦?” 舞穗一言不发,停止衣服走起来。 爬上和树躺着的椅子,跨坐在他身上。 “哎……小……舞…………” “喂小姑娘,慢着” 铃木有些慌乱,然而舞穗还是没有停下。 “喵……和树君……喜欢你……” 虽然动作慢,不过她抱住了和树。 “喂。这样下去就不只是禁播了事喽。要被投诉的。听我说话,喂!” “小舞……等……等等……” “小姑娘,难不成你根本就没有中我的催眠!?” 舞穗眼神犯困,不过细一看嘴角有些松弛。 铃木想要剥开她,舞穗把脸埋在和树的脖根。 “喵恩……” “哇啊……” 就在舞穗把脸埋在和树胸口的这个节骨眼时。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与隔壁相连的门被轰飞,烧得漆黑。夕菜双手插胸站在一团薄烟中。 “老、老天。那个门里面可是夹钢板的耶!” “竟然敢对和树下狠手!” 伴随着夕菜的吼声,妖精召唤出了水流。 铃木遭到水流直击,像个棋子一般打转,晕倒在当场。 “唔恩……” “和树!” 双目饱含泪水的夕菜奔向和树——的景象没有发生。 和树只穿一件衬衫和舞穗抱在一起。舞穗则是半裸,衣服脱了一半。 “和、和树……” “i……夕……菜……” “你和小舞……怎么回事” 且慢这是误会听我解释。不过你还是不会理解吧不过至少不要把我送进医院好吧。还是控制不住的话至少给个痛快…… 消极的思考占据了智慧的高地。 然而夕菜却泪眼婆娑地靠近。 “没受伤吧和树,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哎……” “对不起小舞,让开一下” 她温柔地挪开舞穗,让玖里子和澟照顾她。 夕菜则重新抱住和树。 “没受伤呀,太好了……”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了。 “夕菜……” “我担心死了。就算是治疗也很担心……然后听到了惨叫,我就忍不住……” 她一边擦泪一边说着。 和树想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心,然而胳膊一动也不动。他费尽力气开口说道。 “夕……菜……” “和树没事就好……” “我……还以为……你又生……” 还以为你又生气,他虽然想这么说却说不出。不过貌似夕菜明白了,她笑了笑。 “不会的。只要和树健康……” “那……就……好……” “你刚刚和小舞那件事……小舞半裸着抱住和树,和树你不抵抗反而显得很高兴,我是一丁点也不会在意的——这种话” 她忽然抬起头。 之前的泪水已消失无踪,与之代替,夕菜眼中卷起了火焰的漩涡。犬齿也露了出来。 “你以为我会说吗?” 夕菜怒发冲冠。 第十九话 话剧大作战 话剧社社长中田一子正抱着胳膊。发射出直勾勾的严肃视线。 对她来说,即便给对手一点点地威慑力能让对方害怕也是好的。据有偶像魅力的一子摆出这个架势,可以放射出不同寻常的魄力。与平时反常越大越是有效果。这个方法以前似乎收获过一些成效。 然而,眼前的社员没有表现出一丝动摇之色。 “容我说一句,现在离发布会已经没有几天了。这样下去真的可以么!?” “我排练还不成” “做得到才怪,这样下去真的会演变成弃权的” “弃权很危险呢” “现在不是说风凉笑话的时候了。一切都没有决定好哎。剧本、演员,所有的一切!” 一年级的男生社员一个劲地在说丧气的话。 “这是每年的惯例吧?为什么会空壳到这个地步啊” “说不定这是头一回” 一子决意冷酷到底。 “不要说得和自己没关系似的。该怎么办才好啊。” 被瞪回爱后,她松开了抱着的肩膀。了解到威吓没有效果后,她泄气地瘫到椅子上。 “愁死我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出弊病,搞不好会被削减预算哎” “大势不妙了啦” “负责剧本的男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他被怀疑泄漏小测验实体的主犯,正在被告席上给自己辩解呢。他哪里还顾及得到剧本。” “他是被冤枉的吧” “真正的犯人似乎是二年级b班的学生” 一子抱着肩, “主演的女生呢?” “自从被b班的人发现她与周围的上班族交往的事情后,她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不出来了。” “光明正大点,怕他们做什么” “本来是秘密,都怪社长你到处散播消息” “我只跟仲丸君一个人说了哎” “社长你也是二年级b班的吧!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秘密被揭穿、散播在b班根本是家常便饭哟” 神经太纤细的话在那里是混不下去的哟,一子加上一句。 男社员双手按住桌子,继续把话说下去。 “总而言之,请社长你想办法渡过这次难关” “社员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怎么样?” “社长你之前明确说过‘这件事交给我了’。” “谍报工作的话……” “没有剧本和女演员也是白搭。总之请快决定。或许能读过这个难关。” “唔……” “拜托你了!” 由于他拜托的咄咄逼人,一子无奈只能点头。 对宫间夕菜挺想为班里的同学排忧解难的。可是,当话剧的主演还是让她犹豫了。再旁边从头听到尾的式森和树也被一子的拜托吓了一小跳。 “为什么要我们帮助话剧社?” “事已至此菜鸟也无妨了,反正都是学生的小作坊。” 一子说明道。 “我觉得派美少女上场,赚取舍视觉分数是最好的办法。所以第一候补就是夕菜你,然后三年级的风椿学姐和一年级的神城我想也就随之而来了吧。聚集这么多美少女我想有应该没问题了。” “找美少女的话咱们班上不是有很多嘛” “她们有性格恶劣这个致命的硬伤” 看来她没把自己算在那个里面。 “为什么找我?” 和树问道。 “只有女孩子显得有些缺乏平衡,找式森君是因为你一年级的时候也演过话剧。你应该不会有恐惧了吧” “也是吧……” 他回想起一年级时的文化祭。 “剧本呢?” “有个梗概” 一子拿出笔记本翻起来。 “美少女泛滥,为爱所困扰” “然后?” “没决定。” 她轻松地回答。 两人被吓呆了。 “那和什么都没准备不是一样吗” “接下来就是高潮了,只不过我什么构思都没有呢” 一子说出好似构思遇到瓶颈的连载作家一般的话。 “拜托你先把剧本写好吧” “中田同学打算干什么呢” “我是又想创作又想演绎角色,谁知道社员们都哭着求我‘请您行行好收敛一下吧’。” 她摇摇头。 和树角色似乎能明白了。一子不擅长写作,读后感写一行就受不了了,她的表演则是近乎绝望的差劲。而且她是个无与伦比的大音痴,据说她唱歌能让死人活过来。之所以能当上话剧社的社长,乃是由于她擅长政治性的谍报工作。 “所以我想拜托一下你们,夕菜、式森” “唉……” “可是……” “真的,拜托了” 一子用求神拜佛的感觉低下头。 最后,迫于她的强硬劝说,和树与夕菜同意了。 两人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和风椿玖里子、神城澟以及栗丘舞穗说了一遍。 “话剧?你要我表演角色吗?” 玖里子费解地说道。 “似乎外表是最重要的” 和树如此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是外行人哎” “似乎那个无所谓。哪个学校都差不多,要着重用附加价值进攻,她是这么说的” “挺有战略性的呢。” 感觉边说着,玖里子边同意了。与平时一样,舞穗也赞成。澟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虽然不理不睬但也没有拒绝。 “那,来考虑一下剧本吧” 和树虽然这样说,不过他在那方面也是大外行。而且一子的想法还停留在梗概阶段。 “随便写个不就行了?” 玖里子问道。 “中田同学也说可以自由发挥创作。” “可是,又不能不考虑起初的想法。这是恋爱故事吧?” “我我!恋爱故事的话就交给我吧” 夕菜异常兴奋。 “我很擅长写恋爱故事。我来写剧本。” “夕菜你很擅长?” “非常擅长。因为,因为人家目前……”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和树,脸红了。 “这话我说出来或许没什么说服力,你确信不会写成扭曲的爱情故事吗?” “为什么会那样。我会写的很正经的” “比如男人到处拈花惹草,愤怒的女人打算给他一刀什么的?”(银:好熟悉的故事,鲜血的结末吗) “请不要擅自下定论。况且,男人是不可以拈花惹草的。去拈花惹草肯定要接受制裁,天经地义。花心的男人最过分而且简直不能称为人,不过我就是最喜欢……” 夕菜开始泄露各种心声。玖里子用“好好”感觉的话制止住她。 “明白了。不过只让夕菜自己写又有些……” “舞穗也要写——” 舞穗举起小手。 “不小舞就不要勉强了……” 和树的话让小舞有些不乐意了。 “舞穗也要写,我语文不是很差的” “怎么都想写的话也行……那不要只推给夕菜,大家一起来写吧。写完后读出来听听众人的意见怎么样” 和树一提案,玖里子立即投了赞成票。 “那个不错哦。比起只在这里互相争论,还是先各自构想一下的好。而且了,夕菜和小 舞都想要写吧” “恩” “要写——” 玖里子转过身。 “澟你呢?” “恩。非要写的话……我试试” “那就拜托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玖里子向和树寻求意见。 “好啊。写完后抓时间大家一起来确认一下吧” 和数这样总结到。 于是数日后。 五个人吃完晚饭在客厅开始各自朗读自己热腾腾的剧本。 桌子中心放在中央,所有人坐在沙发上。估算到时间可能会很长,各人还不忘准备了零食和饮料。搞得相当正式。 “这就是我构思的故事” 夕菜把拷贝的剧本发给了所有人。 “麻烦说一下大纲” 澟说完,夕菜开始说明。 “我的基本构思,就是让观众看后感受到心情愉悦的恋爱故事。一对男女,虽然遭遇各种坎坷,最后依然结合幸福地度过了一生。在众人的祝福下结婚,生下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买辆小轿车就好了,然后周末全家一起去旅行……” 夕菜表情幸福地遥望着远方,玖里子张口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等,给我停。夕菜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可以先放一放了” “为什么啊。剧本中要有生活的要素才对” “总之现在放一放” “我还有很多很多幸福的结婚生活没有讲呢” “我看你会讲很久,总之先说你的剧本” “是吗,那我开始读了” “你确信是正经的内容吧” 澟再次确认。 “交给我,你不放心吗?” “我认为夕菜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现在这些人中,夕菜的语文成绩不仅是第一名,她还有创作的功底。而且看她自己也充满了自信。 “那我开始了,首先——” 内容是这样的。 主人公是一对男女,皆为高中生。两人从小就是相识,并定了了娃娃亲。然而女孩子的双亲因为工作关系全家迁居到了国外。时光飞逝女孩子回国了。二人再次相遇,燃起了爱情的火焰。女孩子发誓要侍奉男孩子一生,男孩子也发誓要一生守护女孩子。双方的父母和同学们都祝福二人,大喜的日子定下了。然而世事难预料,趋势肉体的色香诱惑男孩子的色情狂三年级学姐,与挥舞日本刀胁迫男孩子的杀人狂一年级学妹挡在了两人的中间。两个色魔女生企图把男孩子从女孩子身边夺走。感觉到可能被拆散危险的两人手牵手,为了爱踏上了躲避情敌的旅途——(银:阿勒?风见你看过这书吧?) “stopstop,快停止!” 澟喊出来。她整个脸都红了,把拷贝的剧本攥烂。 “这个内容是什么啊!” “很普通不是吗” 夕菜摆出一副“澟在为什么生气呢”的表情。 “根本不普通,为什么是这么不纯洁的内弄呀” “是爱。和不纯洁一点都沾不上边” “那么这个杀人狂一年级学妹,就是你想寓意我是疯婆娘吗!?” 澟站起来冲上去评理。旁边的玖里子嘟囔着“色情狂三年级学姐是我?”。 “你想多了。澟你自我意识过于强烈了。” “谁都会在意。这个主人公的原型怎么想都是式森吧” “那是肯定的” “然后女性是夕菜” “说出来真是害羞,我充分糅合了自己的人生经验” 夕菜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那么这个挥舞刀的就是我吧!” “那个是别人。我完全没有想到澟,这个人没有原型。” “不要撒谎了,会用日本刀的高中一年级女生,你以为整个日本能有多少” “我只是想要写出新意。纯日本风的可爱女孩子手持刀具的套路已经不新鲜了。往后的主流是手持刀具,身材娇小,身穿裤裙的女人全部都是罪恶的爪牙。如果不是吸了大麻或是喝酒喝多了,人也不会想到一般的女孩子是会拿着刀具在小镇上溜达。” “你打算侮辱我吗!这根本就是模仿我做出的设定。而且,名字就是纸品铃!”(银:纸品铃与神城澟部分同音) “纯属偶然” 夕菜装作听不懂。看都不看一眼澟,只是看着天花板。 “你会这么和我较真,该不会是澟你也对和树有爱慕之意吧” “谁、谁会对他有爱慕之意。我只是想说以我为原型写作有问题。式森与夕菜的逃避之行一定会失败告终,如果换成和我成功的几率也会……”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这肯定对我的侮辱!” 澟的血压一个劲的飙升。这时玖里子插进来,让她坐下。 “冷静一下。接下来就该商量剧本做决定了,剑拔弩张的怎么商量” 夕菜“哼——”地看向一旁。澟则冷冰冰地说, “玖里子也被用风牡丹栗子这个名字登场了” “……嘛那个就算了。夕菜的剧本我们了解了,澟你的是什么内容?” 澟调整一下呼吸。 “我的极其普通” “讲讲?” “……我想是、普通……很正常” 刚刚的气势究竟何去也,不知为何澟把纸打藏到了身后。 “给我们看看” “不,很正常的,我认为没有必要非看不可” “不看怎么知道” “不,其实……我想……” 玖里子从澟手中抢过了剧本,扔给和树。 “读出来” “好的。我看看,这似乎是江户时代的故事……” 内容是这样的。 在东京还被称作江户的时代。有一个门可罗雀的道场,道场主人的独女为了制止门生愈渐减少的现况已经是竭尽全力。然而事态非但没有好转,门生也近乎全部离开,只剩下一名怯懦并且剑术差劲的少年。但事实上这名少年蕴藏着巨大的潜力,他强大的魔力可以使道场重夺光辉。然而飞来横祸,少年遭到绑架,为此遭到打击的道场主人也卧床不起。计划拐走道场最后一名少年企图把他献给恶魔这些阴谋的,是脑袋后面束着两条小马尾的宗教沉迷少女,以及她那不知道是全裸还是半裸的商贾女儿手下。知道了她们企图的少女手持爱刀,孤身潜入了敌人的藏匿之所—— “等一下,打住” 和树的朗读被夕菜打断。 只见她怒发冲冠,恶狠狠地瞪着澟。 “澟,你可以说别人吗!?这个内容太过分了!” “此、此话怎讲。比起夕菜的剧本,我的非常普通呀。” “和数,请继续读下去” “……你确信?” “恩,我想知道澟是怎么想的” 和树一边狼狈地侧目看看澟,一边概括地叙述道。 “我看看,独生女与宗教沉迷少女似乎开始对决了。宗教少女把少年监禁起来逼迫他与她结婚,少年为此痛苦。少女知道这个后对少年严刑拷问,想要把他大卸八块,就在这个时候独生女来救人了。少女卑鄙的——上面这样写的啊——不止把少年作为人质,还挟持了周围的小孩子们。然后真正觉醒的少年同独生女一起同心协力打到了少女,就这样——” “是吗我明白了。澟原来是这样想的啊!?” 精灵开始在夕菜的周围聚集。大概是被她高涨的感性影响吧,精灵们以飞快的速度穿梭着。 “我不认为 只凭这些文章你就能了解我。文章中的夸大表现是为了让读者愉快的手法,某种范围内是可以允许的……” “你写的只是真心和愿望罢了!” 精灵集合起来化作形态。渐渐塑造出了水精灵的外形。夕菜站起身。 “澟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才该做好觉悟,竟然侮辱我,夕菜,适可而止吧!” 澟也不再用语言反击,为了应战她把手放到了日本刀的刀柄上。刀刃显了出来。 名为紧张的气球膨胀到了极限。此刻正是破裂之时。 “全都收一收了!!” 玖里子使劲拍下桌子。 “你们不要闹了。为什么一谈到和树的事情,你们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啊。” 估计是心累了,她的口吻相当的不厌烦。 “不过……” “可是……” 两人有些不满。 “你们两个剑拔弩张,根本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这只是帮话剧社解难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啊” 玖里子“哎呀哎呀”地摇摇头。不过夕菜还是显得颇为不满, “那么,玖里子你有好好写吗?” “写了唷” “请跟我讲讲” “可以唷” 玖里子开始说明自己的了。顺带一提内容是这样的。 某个大财阀的女儿自己孤独地生活着,不过她身边的姐姐们求胜心都很强。她不像她的姐姐们那么积极,而是略显内向,甚至不敢跟异性打招呼。只有像驱使拉车马一样使唤两名女佣人(一个人是从美国回来的回国子女,另一个人是出生在静冈生在九州长大)才能抚慰她的无聊。这时,一名毫无特殊,温柔的少年出现了。最开始,两人一直被命运捉弄,随着发展,两人为对方所吸引。然而为此心生嫉妒的两名女佣人,开始了对二人的多番捉弄。险些被拆散的二人用坚不可摧的羁绊度过了难关。二人关系变得亲密无常,一面像家畜一般奴隶两名女佣人,一面延续着财阀的运营—— “这是什么玩意啊!” 夕菜和澟和声说道。 “故事一塌糊涂!” “你在想什么啊!” 刚刚你说的都作废了吗,二人把玖里子包夹住。 玖里子心平气和地说。 “你们俩在现实中都超前我不少了,虚构故事中让我有利些不好吗” “一点不好” “不可以” “你们太狡诈了” “一点不狡诈!” 夕菜一口气把脸凑过去。 “况且说起来,为什么我们要被玖里子你使唤才行啊” “没错。玖里子你也想说虚构人物没有原型吗” 玖里子非常明快地久回答了澟的质问。 “女佣人的原型是夕菜和澟。我会给你们准备好女仆服的” “驴唇不对马嘴!为什么我们只能一味地被奴役呀” “你们更想被关小黑屋?” “不对,为什么我们要当女佣人” “你们俩啊,设定是说欠了我家借大笔的钱。只能用身体来还债” “我们从不欠债!” 夕菜愤慨,嘴巴都气尖了。 “把我和澟写成这个样子,反而把你自己写的内向呢” “你不觉得这个反差不错吗?” “你的愿望是成为公主殿下吗” “有什么不好” 玖里子用有些逃避的口吻回答道。这时澟她, “况且说来,玖里子你还有姐姐,根本不可能继承家业吧” “我有妙招” 她用手指着剧本的一段。 “……啊,名字变成风椿和树了!” 澟吃惊地喊出来。 “和树是入赘女婿。因为男人继承家业的可能性比较高,,所以我就成了第一夫人……” 夕菜没听完那句话就爆发了。 “入赘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和将我的名字改为式森夕菜有很大差别!” 和树吐槽到“那根本不算是差别吧”,不过几位女性完全没有听他书说话。 “那你说该怎么办” “请你不要插手了!总而言之这个剧本我不同意” “没错。我一、一次都没有想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式森澟……也可能有那么一回……” “澟你也安静一点!” “为什么我的意见就要被无视。我看有问题的应该是夕菜你的度量” “只要不是现在的澟,我都能同意!” “那就是说我没关系喽” “……玖里子也不行!” 夕菜挥挥胳膊。旁边的舞穗一边学她的样子,一边吵闹着“轮到舞穗了,读啊——”,不过没人理睬她。 “今后只要是与和树有牵连的剧本都要想通过我这关!”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你也不会答应” “没错,夕菜你打算独占戏份吧” “喵——读读我的——” “我没关系。和树是我的东西!” “是谁决定的!” “是啊” “读我的——” “很久以前就决定好了!我们拉过勾的!” “那种约定作废也无所谓吧” “或者说,早就无效了” “读读我的啊——” “什么叫无效啊!我从小就一直……” “只是夕菜你说,而且没有证据” “是啊,我们有没有在现场” “胡、胡搅蛮缠!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就在这里生米煮成熟饭……和树!” “在、在” “准备好了吗!” 夕菜突然冲上去扒他的衣服。可能是赌气,澟和玖里子也不上去制止,只是注视着事态发展。夕菜解开蝴蝶结,把手放到裙子的拉链上。 “我说读就读啦——!” 三名少女恍然大悟一般看着小个子的女孩子。 舞穗又开始耍脾气了。 “喵——,没有人听舞穗说话——” “……小舞你也写了吗” “写了——” 犹豫了些许后,夕菜回答道。 “那么就尽快……” “读我的!” “抱歉。那拜托了” 夕菜老实地道歉。澟与玖里子、和树也从重新坐正准备听剧本。舞穗心情好转,开始翻写着大字的稿纸。 内容是这样的。 一名少女同父母分开,自己生活。故事一波三折,她被托管给了东京的私立高中,并且与一名高中男生一起生活。周围反声强烈(尤其是同班的一名有些吓人的姐姐,以及一名穿着裙裤的姐姐。一名身材较高的姐姐态度暧昧),高中男生和女孩子的兴趣爱好相同,所以生活过的十分地充实。到了晚上特别的明显,高中男生拿出木马、绳子、束缚道具后,女孩子也不服输地准备好鞭子、蜡烛、甘油、针筒、电车套件、学校套件、医院套件、摄像机。两人整个晚上都在且更甚以及,——(以下全都是马赛克所以省略) 还没等听完澟就晕倒了。夕菜捂住脸低下头,玖里子一直红到了脖根。 不知为何舞穗的表情变得很开朗。 “喜欢吗?” “怎么可能喜欢!” 夕菜羞得不得了,就快被烤熟了。 “为什么内容会这么不堪啊!?这、这种故事只是听听就让我觉得快嫁不出去了……” “我还知道很多哦。 呀、呀。要是用了这个词就真的不妙了——” “不可以说!你是从哪里学会那些单词的!” 舞穗有些意外地说道。 “这种程度算普通,是女孩子的矜持呀” “这是哪门子矜持啊!男人会被吓跑的!你看看,和树已经倒了” 正像她说的,和树在‘电车套件’的时候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和树没胆量——” “是小舞你太大胆了!” 夕菜一边照顾和树与澟一边说。 “总而言之,唯独小舞的剧本没商量” “呀——啊,好过——分” “不过分。无论我们吵得多厉害,唯有这点是不会有人反对的。” 没错,三人完全接受夕菜的所说。 平和地无视掉继续闹别扭的舞穗,各人开始探讨起脚本问题。 可是不要说取长补短了,所有人的都不合格。 “……用谁的来当基础呢” 和树重新打起精神说道,不过感觉用谁的都是一样的。 “用我的不好吗?” 夕菜说。 “……夕菜你也挺没神经的嘛,原本就是你挑起的事端” 玖里子说。 “为什么啊。我的是用爱作为题目的话剧……” “好好。不过用澟的也有些不妥啊……” “我觉得挺好的。” 澟说。夕菜“绝对不可以”地断言。 “你看看。那就只能用我的……” “那个也不可以” “痴心梦想” 两名女孩子一同拒绝。 “……我想也是。但小舞写的又太过了,如此一来……” 所有人都停止说话思考着。 忽然,夕菜抬起头。 “说来,和树的剧本是什么样?” “哎……” 和树塞住了。 “你也了写了吧” “恩,写了……” “让我看看。说不定大家会赞同和树的剧本” “不,其实……” 他回答的很暧昧。装作无心的样子藏起稿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拜托你了” “可、可是……” “给我们看看嘛” “是啊” “喵——,和树君,不可以任性哦——” 舞穗靠近他,一把夺过稿纸。哗啦哗啦地翻起来。 “写完了” “当然写完了……” “小舞,读出来” “明白了” 内容是这样的。 出生在东京西部的平凡高中男生终于如愿以偿,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身边没有什么麻烦事,平稳地活着、生活就是他自己的人生目标,他本来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怎料,三名少女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她们各自与他同龄、年长、年少,都颇具魅力。仿若春风一般送来的轻柔之风,预示了他之后幸福的人生。 夕菜笑眯眯地听着。玖里子也笑了,连澟也不禁表情松弛了。 “和树,你太会抬举人了。” 夕菜说。 “春风和我一点都不称嘛,不过感觉不错哦” 玖里子说。 “被夸奖感觉不是很坏呢” 澟说。 “还有继续哦——” 舞穗翻着稿纸。 然而,这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她们并非春风,而是暴风雨才对。她们突然皆主张是他的妻子,并且趁机袭击他,总是刀刃相向。男孩子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麻烦接连不断,他开始掉头发,有黑眼圈,换上十个以上的并发症。对人生绝望的他为了甩开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不幸,踏上了孤身一人且不知前方的旅途—— 想要逃跑的和树被玖里子从身后架住双臂。(银:哦派呀混蛋!) “你就是用这种眼光看我们的呀” “误误误会!” 和树拼死向玖里子解释。 “你想去旅行呀,这样呀” 澟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误会这是误会。虚构的故事啊!”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玖里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澟手中的日本刀闪着冰冷的寒光。 “这就是你真正的心声喽” “式森也是这种货色啊” 她们的眼睛已经失去亮色。 “和树” 其中最让和树恐惧的就是夕菜了。 “你是喜欢才写的这个剧本喽” “那、那个,我没有特别喻指谁啦。我只是简单写写,然后就控制不住了……我都流泪了……不、不过我一点都不讨厌大家。怎么说呢那个,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头脑不清醒,但灵感所至确实是事实……” “不必找借口了” 夕菜恶狠狠地说。 “我终于知道和树平时是怎么想得了” 声音低沉且慑人。 “所以是误会啦!真的不是我的想法!” 精灵开始在夕菜周围聚集。颗粒状的东西聚集,膨胀为球状的物体。 和树吞了一口唾沫。 “真的是误会!我的剧本都是胡说的!夕菜玖里子小澟都没有出现阿!” 没人听他辩解。玖里子按住和树,澟在旁边戒备着。舞穗看上去像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绝望感涌上心头。 “所以助手阿饶了我吧救命救命救命……” “多说无用” 他最后一刻见到的是在夕菜头上璀璨的闪光。 事后。 “结果剧本和演员都没有吗。怎么办才好啊社长!” 听了社员的话,一子闲麻烦似的回答道。 “我拜托的人没来学校呀。虽然夕菜来了,但没看到式森君的人,询问她理由她也不告诉我……” “……话说,住宅街似乎发生了爆炸事故” “或许有关系吧” “别管那些了,发布会要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 一子抱着脑袋。 就是这样,事态回到了起初。 第二十话 两个人的未来日记 澟只能茫然地伫立在原地。 摆在她眼前的肉和蔬菜堆积成山,乍一看惨目忍睹很是难分辨,往前推三十分钟这些还都是原来的模样。不过现在却只能用“原肉、原蔬菜”来形容,这就好似警察与银行劫匪激烈枪战过后的惨状。要是新闻记者见到这个光景必然会错意,写成八卦新闻。 此乃料理的结果。证据就是澟手中拿的不是日本刀而是菜刀。她站的地方不是道场而是厨房。她原本是打算做晚餐。 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对,对她来说这不是“为什么”,而是必然才对。若问为何,她的做料理的才能之低不禁让人“啊”地惊叹。 提及澟做料理的才能,那可谓是一种恐怖行动。也有人称之为“一种艺术”,不过要是当场目睹了现实情形,任谁都会撤回前言。那不是创造,而是破坏。无论什么时候做,她做出来的料理看上去都像是被拆毁的大楼,味道也是混凝土级别的。料理课的老师会作出“我虽然没吃过混凝土,不过混凝土一定是这个味道”的感想实在是史无前例。 澟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菜刀。她自己也能看出自己烹饪出来的不是料理。她想做,而且也很努力。然而结果总是会变成这样。她想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纵使白天黑夜都在不停地特训也丝毫不见好转。似乎是有一种超越人类智慧的东西在作怪。 她摇摇头。现在可没有闲情去想“超越人类智慧的东西”是什么。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做出东西来。为此她才会站在厨房中。今天的晚饭由她负责。从葵学园毕业的时候,他们两人定下的这个规矩。 墙上的钟表走到了七点。澟胸中充满了焦急。他马上就回来了。她好像用美食慰劳他,恰恰事与愿违。虽然他平时总是说“不要在意,这个很好吃哦”,但人不能一直沉浸在甜蜜的谎言之中。若是次次如此,怎么配得上做一名妻子。 玄关传来了声响。“我回来了——”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想要收拾一下残局却又无从下手。 声音,他放下工作包正在摆鞋子的声音。之后他会像往常一样来厨房看一下。看到这个惨状他会作何感想呢。我又该找什么借口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 澟决定听天由命。 “哇啊!” 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被子被踢飞,枕头也一边去了。 她慌忙环视四周。 旁边有三名少女裹着被子睡熟着,还能听到她们轻轻的呼吸声。她认识这里,这里是同居的房间。时间指向早上四点。离吃早饭还有一些时间。 “做梦、吗……” 神城澟支起半个身体,气息紊乱。 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梦啊。居然是在某个陌生的家中准备伙食,更者还像往常一样失败了。 已经连续三晚了,一直在做这个梦。 而且,全部是在新婚家庭。虽然不知道是毕业后的多长时间,不过能确定的是已经结婚了。虽然不晓得房子是不是别墅式,但似乎是新居。 问题是同居人是谁,也就是指丈夫。 明明是梦却还是听到了声音,朦朦胧胧地却又知道他的长相。 (他是……) 一个男人突然在脑袋中出现。 “哇啊啊啊!!” 澟用力挠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想什么。我还是高中一年级哎。怎么想结婚都还嫌太早。法律虽然认同,可现实中那么做的女性少之又少。何况昨天的新闻都说了,现在都提倡晚婚。 所以了,这样的梦太超前意识了。糟糕至极,而且对方—— “不是,我并非讨厌他” 她对着空气讲话。那个男人学习不好运动也不行,不过人的价值并不是由这些决定的。重要的是本质,虽然他还不能认清自身,不过,有自信就可以解决那点了。 慢着慢着。我怎么会一边否定梦境一边想着他。这是为什么。有必要这么在意吗。怎么有种我在围绕那个男人转的感觉。说起来,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个时候似乎是在喜欢他与不喜欢她之间犹豫不决。 “喜欢……” 澟用力地摇头。所以说我究竟在想什么啊。和过去相比确实是不讨厌了,那种感情确实是变强了,但为什么会升华到喜欢啊。我一次也没有说过那种话,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在意……不对,完全没有。跟夕菜发生口角的时候,似乎是说过那种话,又好像没说过,但那都是夕菜的错,她挑衅我。我一丁点都没有那么想过—— “唔……” 澟身边的棉被动了动,她打了一个激灵。 “澟……?” 宫间夕菜在棉被中说道。 “……你醒了?” “恩……我刚醒……” 她伸伸懒腰回答到。 “……我好像听到谁说和树怎么了……” “没、没有那回事!” 澟一边为夕菜的敏锐感觉焦躁不已,一边大声否认。 “我什么也没说。夕菜你多心了,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说的完完全全都是实话。” “是吗……不过我听到和树……新婚什么的……” “我、我说了是你的多心。快点睡吧!” 她把被子盖到夕菜的脸上。夕菜扭扭捏捏地说着什么,然后继续睡了。 澟放心下来抚了一下胸口。夕菜的敏锐感觉简直会让人短命。 (我也睡吧……) 然而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已经完完全全地醒了。 为男人的事情辗转反侧就好像很早以前的少女漫画一样让人觉得可笑,不过事情关乎自己的时候则是完全让人笑不出来。她想要训斥自己心中的懦弱,不过要是那么做了她觉得自己就更睡不着了。 (……去挥木刀好了) 最后还得靠修行发泄。这不是解决办法,可她又想不出其他的。 想着这都是在本家只顾修行的弊害,澟单手拿着竹刀走向庭院。 修行的成果立竿见影。一直挥木刀到太阳升起来的效果显著,她困得不得了。只不过问题也来了,效果显现在上学途中。 澟不停地打哈欠。 “小澟,很困吗?” 走在旁边的式森和树说。今早,澟与和树、夕菜、风椿玖里子、栗丘舞穗一起上学的。 “还好” 困倦让她有些情绪。 “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 “为什么?还没到考试呀” “有很多原因” “如果失眠还是去看看医生的好。” 和树担心地说。 澟想着“为什么这家伙的温柔总是只有一半”,回答道。 “不是生病,我在想事情” 她想埋怨一下他却又忍住了。 “咦,澟没有睡好吗?” 夕菜扭头看向他们。 “说起来,半夜似乎醒过一次呢” “恩……是啊。你还记得吗?” “我当时脑袋朦朦胧胧地记得不是很清楚” “澟似乎一直自言自语些什么来着,说的谁来着,我想想……” 澟连忙打断她。 “夕菜,别提那个了。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况且归根结底都要怪式……” “谁?” “……没什么” 她迅速掩住自己的嘴。太危险了。 为了不让已经出现疑问的夕菜更加多心,她催促大家“快走吧”。 “不过,澟在考虑什么事呢?” 玖里子再次把话题拉回去。 “有烦恼还是说出来的好。” “对,不要跟我们客气。” 夕菜同意道。连舞穗都在一旁闹起来催促道“说吧说吧——”。 “不、不要了,而且……” “说嘛,咱们是朋友啊” 毫无恶意的夕菜亲切地把脸凑过去。 澟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说了就麻烦了。她明白夕菜是发自内心担心她,不过,她已经可以预见到一旦说破夕菜会立刻化身为恶鬼。若是如此,一大早就会落个不得安宁。上学途中将会是一副大战战场的景象。这个时候用谎话糊弄过去虽是个办法,不过她不想那么做,并且他也不擅长说谎。 夕菜大概是感觉到了纠葛,显得非常不安。玖里子表情严肃。舞穗却不知怎么很开心。说到和树这个罪魁祸首,他则是最担心的。 “那个……我……啊——” “烦恼很深刻吗?” “不,我的意思是……” 她想要找借口敷衍过去,但就是想不到。 “其实是因为……” “什么?” “阿……是、是我个人的烦恼!” 澟如是回答道。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严重。这种程度的烦恼,我想不必让你们费心。” 她想不出什么更高明的接口了,总之适当地扭曲了一下,并没有说谎。 夕菜撅起嘴巴。 “澟,你太见外了。我们就那么不值得信赖吗?” “……不,值得信赖” “那就说嘛” 怎么说的出口。一说肯定动怒。 “其实,是这样。就是我个人的事情啦。呃……我不怎么想告诉别人的烦恼” “又见外了。因为我们是外人吗?” “不是的。就因为不是外人,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多挂心。这件与我个人有关的事情不能说。” 澟这么说了,不过夕菜看上去似乎没有想通。 “啊啊。好了,总之你想说的我明白了。” 玖里子出来调解道。 “太烦恼反而会不想说的。” 澟舒了一口气。 “是的……没错” “那就找长辈商量一下如何?” 玖里子说。 “找玖里子你?” “不是我,比我再成熟一些。比如生活顾问” “我懂了……” 嘴上这么说,她怀疑会不会有医生会跟她商谈这种烦恼。况且归根究底,这根本不算病吧。就说说法是“心病”吧。 “怎么办?用我介绍私人医生给你吗?” “不,谢谢。我自己找好了。” 玖里子回了一句“是么”。夕菜似乎也想通了。 不过,事情到这个地步反而非得跟谁倾诉一下才行了。有烦恼需要倾诉是好事,不过真能找到合适的人吗。 想着想着一行人到了学校。澟在鞋柜和众人告别。 澟想还是去保健室吧。不过那里的人都不怎么好相处呀。 可是,又没有别的好办法了。澟决定去撞撞运气。 她等到午休时间,然后向保健室进发。 她敲敲门走进去。 “哦,这不是神城君吗?” 在里面看到了红尉晴明。 “难道是受伤了不成” “不,没有。有些事情想要和您商量……” 说到这里后,她塞住了。 这件事还真的不好向男性言明。并不是她认为红尉老师嘴比较快,而是不好说出口。 红尉这个人异常敏感。 “紫乃也在,我帮你叫她如何” “啊……” 紫乃就是红尉的妹妹,名为红尉紫乃。虽然她是女性,但由于那个性格凛还是犹豫了。 她那个人的滑头绝不会输给哥哥。而且她还特别喜欢拿别人寻开心。之前有一次她还用一般的健康饮料伪装成‘反转春药’来着。 红尉转过身。 “紫乃,你能稍微过来一下吗……紫乃?” 保健室的里面,帐帘的对面传来了某种声音。 “你在做什么?” 紫乃探出头来。 “抱歉哥哥。机器有些故障……啊拉,神城同学。” 紫乃露出一脸的笑容。 “找我有何贵干?” 澟偷偷瞄了一眼红尉。紫乃的哥哥读懂了气氛自行离开了。 “这下你可以说喽?” “恩。十分感谢。” “有什么事吗?” “其实……” 至此她又语塞了。接下来我该怎么说呢。 “是我个人的烦恼,其实,该怎么说呢……” 紫乃静静地听着。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她看着澟。 澟稍稍给了自己一些勇气。 “紫、紫乃老师,你喜欢上过别……人吗?” “喔?” “我、我是想说……你爱上过……男人吗……” “啊拉” 紫乃笑了笑。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神城同学竟然会找我谈论恋爱。” “不是我恋爱了!我只是想吸收一下知识罢了!我在想,要是偶然遇到这种状况我该如何是好……” 她的语速飞快。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冒着热气。 “是吗,然后呢,神城同学究竟是喜欢上哪位官人了呢?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恕我直言此事与我无关!”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认为紫乃老师是一名成熟的女性,所以特地来这里和您商量一下,如果您还要曲解我的意思那就恕我失——” 她挥舞着胳膊,用尽自己的解数想要糊弄过去,不过很明显,这招对紫乃完全不奏效。 “你要是想那么解释倒也无妨……刚刚你的意思是想要听听我的故事喽?” 澟终的呼吸渐渐稳定了下来。 “没错。唔……前提是你有经验的话。” “有喔,我已经是女人了哟。” 紫乃悠然地开始讲了起来。 “我和他……是在去中美洲旅行的时候相识的。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偏僻都市看到了他。个头高高瘦瘦的,我对他是一见钟情。那就像是梦境中的邂逅一般。” “这正是我想听的。” “怎么了?” “没什么,抱歉打断你。” “然后,原本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停留的打算,不过我又怎么也忘不了他,为了和他见面我租下了一个公寓。每晚都从远方注视着他。” 澟觉得‘每晚’这个时间段有些蹊跷,不过她觉得还是不问为好,于是她继续听下去。 “我用尽了各种手段想要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但无奈他是名门子弟,而我只是一介布衣女子。我们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差,但是最后我还是对他示爱了。” 澟忽然向前一步。 “告白的时候,你有没有犹豫不决呢?” “没有哦。” “可是,如果失败了……” “只考虑到坏的方面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我有胜算。” “那是?” 澟干咽了一下。 “用棍子。” “啊?” “用棒球棍子。我下定了决心,在他大半夜在外徘徊的时候绕到他的身后 ,用棒球棍往他的后脑敲了下去。那一记闷棍的力度可不轻哦。” 紫乃颇显夸耀,澟完全吓傻了。 “……” “之后我拖着不能动弹的他回到公寓,于是我们开始了同居。示爱大告成功。” “……稍等一下!” 澟喊了出来。 “那根本算不上告白,岂止不是,根本是谋杀!” 紫乃的态度十分淡然。 “啊拉,我一句也没有说过他是活着的人喔。” “……哎?” “我说他半夜在外徘徊吧?他是一具僵尸。原本就是尸体,所以再怎么打也不会丧命哦。” 澟忽然眼前一阵晕眩。就是说,紫乃她爱上了尸体。 “第一眼见到那具尸体我就为他魂牵梦绕了,无论看多久都看不够。不过他的腐败有些严重,我们没能洞房花烛夜……这个故事是不是对你有帮助呢?” “有才怪!” 澟义愤填膺地窜了起来。 “我来不是请教你怎么同尸体交往……!” “神城同学总是带着日本刀嘛,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的。” “我绝不会用在那种地方!……我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梦到他了,这趟是我白来了……” “喔,这样啊,小澟也对‘他’魂牵梦绕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澟一下子回过神来。 “不……那个其实是……” “我懂了……是这样呀” 紫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思了一会儿后她豁然开朗,径自点了点头。 “这或许是个好兆头哦,小澟你不妨对自己更坦率一些。” “坦率什么啊!我正是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才来找你商量。” “只是个梦而已,为什么不能接受呢?况且你自身不坦率是无法解决燃眉之急的哦。” “不劳您费心。我不会再请教别人了。” 澟很是失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请教,居然用和僵尸的故事来敷衍我,真是白来了。果然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 然而世事难预料,澟没想到到了晚上却又落得必须想起紫乃的话的田地。 衣服要用洗衣机来清洗,人类只需要按一下开关——这种想法实乃荒谬绝伦。洗衣服也需要天分。毕竟,冒着黑烟的全自动洗衣机实属罕见,当然,前提是操作者不是澟。 她觉得一切的祸端都是自己半夜想起来洗衣服。是神下旨不准她骚扰邻人,亦或是机器罢工,这点她不得而知。总而言之,她打开开关后洗衣机就冒出黑烟坏掉了。 做晚餐不成的话,至少在洗衣服上弥补回来。然而结果显示,她的状况根本已不足以用“没有家务才能”那种温吞的词汇来形容了。 丈夫探出头来,看到惨状后微微笑了笑。随后他安慰道——“我来收拾好了”。 澟本身并不想一直沉浸在丈夫的体贴中不能自拔。但是,事实问题标明她根本无法反抗命运。于是他妥协了。 那么她想,至少用其他的行为来弥补吧。 “浴池我洗干净了。” 她告诉丈夫。这种事她还是做的到的,值得庆幸的是下水管道从来没有爆裂过。 她考虑到两个人一起入浴,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洗干净。 “慢着,两个人一起是怎么回事!?” 澟一声大喊惊醒过来。外面的天色还很暗。 又是梦。而且还是继续之前的那个。 这次依旧是在做家务。洗衣服宣告失败。她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废物,不过梦中的自己似乎与她想的截然相反。 这件事她决定不去想了。但立刻她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不,准确说是她根本没心思去想梦了。 梦中她自己说了洗澡,而且是两人一起—— “所以说为什么是两人一起啊!” 她忘我地怒吼道。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入浴才行。家中有的只是浴盆而不是温泉浴池。嫩到不能独自泡澡么。让一百歩说了,是有可能与他人一起入浴,但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个男人啊。 “哇啊啊啊!!” 她捂住脸心慌意乱。 “……喂,吵死了,澟。” 玖里子支起身体。 “大半夜你做……恩?” 玖里子发现了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 澟吼了出来。 “……干吗对我发火呀” “我没有生气!我一直保持着平常心!你不用在意继续睡觉就好!” 然后她对玖里子警告到“要是再不睡别怪我拔刀”,强迫着让她睡了。之后她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之后澟则是一直没合眼。 清晨的饭桌上。 “……澟,你身体还好吧?” 夕菜询问澟,不过澟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说白了她困得不行。再确切的说她是想睡又睡不着。她眼皮不停地打架,脑袋晕晕沉沉,意识朦朦胧胧的。 “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烦恼吗?” “……还在烦恼” 她已经搞不懂这究竟算不算烦恼了。 “小澟,去看过医生了吗?” 和树这个始作俑者担心道。 “我去看了一名还算可以的医生。” “怎么样?得她指点迷津了吗?” “指了。听了一堆尸体的话题。对方倒是高兴了。” 澟嘟嘟囔囔地回答道。 “……唔~~恩” 和树的表情似懂非懂。而这点又恰巧给澟的火苗浇上了汽油。 (这根本就是你给我找的麻烦,你知道吗。都怪你让笨手笨脚的我做家务……又那么体贴,给我的压力更大……不对不对。这不就想我在肯定梦中的情形一样吗。不要再折磨我了。偶尔烦一下倒是可以……不对,偶尔也不成。) 澟一边动筷子一边嘟嘟囔囔。 夕菜和玖里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澟她……没什么大碍吧” “情况不乐观,她好像在和透明人说话。” “我原本以为她很坚强,想不到她的精神状态是这样的。” “其实她的神经挺纤细的哟。” 这些对话也完全没有被澟听入耳内。玖里子之后说的“万一情况有变得把她带去医院”她也完全没听进去。 澟迷迷糊糊吃完了早餐,不过睡魔依旧寄居在她的脑袋中。睡眠不足导致她全身使不上力气。两晚失眠的成效体现了出来。 澟不停地揉眼睛。夕菜担心地询问道。 “澟,振作一点打起精神。” “我在打,在打……” “我陪你去一趟保健室好吧。” “今天……我休息……” 她出手制止了夕菜。 “向学校请假吗?” “这种情况下估计我挺不到下课。麻烦了,和我们班主任说一下情况。” 说完,她离开客厅上楼去了。 她打算睡一整天。总之她想要先把这份疲劳消除掉。 澟的大脑有些罢工的倾向。因此玖里子的提议“今晚得看好她”与和树的建议“我去保健室看看”她都没有听进去。 洗澡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连续做家务碰钉让澟很是失落,不过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可以溶释掉那些不快的心情。 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虽然她更喜欢自然晾干,不过现在不是坚持那种小执着的时候了。若是碰到潮湿的 头发,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的。 她穿上衣服,向寝室走去。她的身上还是火燎燎的。 寝室中铺着两床棉被。 搬家的时候他们考虑过双人床,不过没有选。因为澟喜欢睡在地上,睡在床上她会感觉不自在。 她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灯光暗了下来。别人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她受不了灯火通明。她觉得这种事见不得光,还很害羞。 她想要钻进棉被中,不过立刻改为了正坐。她的心情变了。她想做一名有规矩的妻子。 澟按着自己激动的心脏。 无论做了多少回她依旧紧张。她明白这就是夫妻生活,但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她总是这个样子。 她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虽然没有经验这点她和丈夫一样,不过他看上去总是显得那般镇定。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平常心。我们是夫妇,做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普通至极。放轻松放轻松。 和室的拉门打开了。 丈夫走了进来。 “!@¥@#%#¥%&%&!!” 澟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喊声蹦了起来。她握住枕头边的日本刀,抽出刀身一通乱砍。 “刚刚的究竟是什么!!” 惊天一雷劈到了她。虽然这次也是续集,但没料到梦中也是夜晚。而且还是传言中鱼水之欢的情景。棉被都整齐摆在那了,没什么可狡辩的。 澟特意向学校请假从白天一直睡到了晚上,还是落得这个下场。刚刚那个情景恰似千钧一发。不惊醒的话就会经历那件事了。有洁癖的澟根本不愿回想。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握住刀的手颤抖得厉害。 “尽做这种梦难道说是我欲求不满!?我究竟是怎么了!!” 她劈刀来回地砍杀眼前的空间。 突然,灯亮了。 夕菜和玖里子和舞穗张开大嘴注视着澟的举动。 “澟……你……” 夕菜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 “大喊大叫……还到处乱砍……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不是……这是因为……” 澟重重地否定到,不过半夜单手持真刀乱砍……这情形完全没有说服力。 “终于还是变得不正常了。” 玖里子哀伤地摇摇头。 “对不起,即便你不愿意我也应该带你去医院才对。” “医……医院……” “不用勉强了澟,我们都明白。” 玖里子同情地说道。夕菜的表情也暗淡下来了,舞穗询问道“澟疯掉了吗?”。 “无地自容……我愧为你们的前辈。” “不是的,玖里子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要是我早就找她谈谈心,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夕菜双手捂住了嘴巴。 “不能都怪你,我也有过失。真是可笑,我明明一点都不了解澟的痛苦,却还装作一副朋友的嘴脸。” “玖里子,你不要责备自己。这全都是我的责任。” “不用安慰我了,我会负全责想办法治好她的。” 澟吼了出来。 “我……才没有生病!”(银:我才不是疯子——我本来想用这句的。) “不用担心。我家也经营医院。” “所以说了我没有生病……!” “算我求求你,不要再摧残我们的良心了。” “我说了你们会错意了!” 澟焦急地哭诉,但无论是玖里子还是夕菜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不用再解释了,我们不想动用强行手段。” “我们会一步一步化解你的痛苦。” “所以说了我很正常!”(银:我没有发疯——又险些手滑。接下来是不是该“放我出去”了。) 她拼了命地抵抗,守护着最后的堡垒。 “拔刀只是我有些忘我了……” “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伤害了他人。” “我一点都没有发疯!”(银:并非手滑) “冷静下来,澟。一切交给医生就好。” 澟显然被她们当做“心灵受创的可怜人”了。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被强迫入院。 “我真的没有疯。放开我!” “请你相信,我们是你的朋友。” “我们一定会去探望你的。” “我只是做恶梦罢了!最近是有些神经……不过我完全是正常人!” 澟抗议着。相对的,夕菜和玖里子已经完全进入了“照看任性小孩的保姆模式”。 这时,一直在一边观望的舞穗开口了。 “呐,澟,说道梦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快点!” “和树君去问过紫乃老师了哦。” “那又如何!” “紫乃老师说,她正在做一台操作梦境的机器。” “……哎?” 澟突然停止狂暴,愣住了。 “好像是说利用魔力进入人的梦中,可以把梦调整成做梦者喜欢的内容……” 澟没有听到最后。她毫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时间,冲出家门飞奔而去。 “紫乃老师!” 澟还是等到了早上。她一直在保健室前等待红尉兄妹的到来。夕菜和玖里子劝她不要做傻事(顺便说要带她去医院),虽然她们跟上来一再苦口婆心,但澟完全不肯听。知道事态严重了后,和树与舞穗也来了。 澟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你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所谓何事神城同学。什么叫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紫乃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 “你进入我脑子里对我的梦做手脚了对不对!?” “啊啊,你指那个机器呀。一直扔在德国研究所没人管,我觉得有趣拿回来随意改造了一下。之前随便的操作了一下,没想到对小澟产生了影响。” “不要拿我开刀!你完全不知道我最近多辛苦……” “啊拉,你做了怎样的梦?” 紫乃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台机器还不能精确地知道被操作者做梦的内容。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呜……是……” “怎样的梦?” “用……用不着你来管!” 澟拔刀出鞘。 “都是你害的,搞得我最近一直害怕睡觉!” “喔,可以改造为那种梦喽。” “不用你鸡婆!” 她气急败坏地手舞足蹈。和树冲上前去安慰她。 “这样很危险的小澟,把刀收起来。” “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原因!” 澟正面对着和树说道。 “哎……我的错吗?” “废话。都是你乱跑龙套……反正我就是笨手笨脚,不会做料理!” “你、你在说什么啊?” “烦死了!!”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澟的暴动完全不见收敛,红尉用传送术把她送到了庭院里。即便如此还是能清楚地听到骚动。 这位保健教师有些无奈地念叨道。 “伤脑筋……年青气盛倒不坏,但把保健室毁了就不妙了。”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哦,可以叫风椿同学赔偿。” 红尉看了一眼妹妹。 “紫乃,你打算做什么?” “所谓何 意?” “我指机器。那只是一堆废铁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操作他人梦境的功能了,根本是无稽之谈。” “果然瞒不住哥哥你。” 紫乃把双手合在一起。 “你说的对,根本不可能有那种机器。神城同学的梦是她自身的愿望。不过我看她似乎很苦恼,就稍微戏弄了她一下。” “确实,你这样一说神城君应该不会再烦恼了……不过真是新鲜,你怎么会想帮助她了?” “毕竟她是来找我解决烦恼的呀。我既身为长辈,稍微为她指点一下迷津嘛。” 紫乃扑哧笑了出来。红尉一脸冷漠地说道, “神城君可能还会做类似的梦喔。” “若是那样,就只能靠她自己解决喽。她不可能永远不面对自己的感情。” “一旦暴露估计她会和宫间君她们吵起来吧。” “那样也不失为一场好戏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第二十一话 新闻部的野心 “给我丑闻!!” 新闻部部长鸣尾来花拍了一下桌子。葵学园新闻部编辑会议只因为这一点点情况就紧张了起来。 “刺激啊刺激,刺激还远远不够啊!再这样下去会导致印刷数骤降的明白不明白!?” 她眼球一转打量了一遍所有人。坐姿变为“コ”的社员们一个个都摆出了“又开始了”的表情。 一名社员发言道。 “可是社长,上周的印刷数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而且每各月都在增加页数……” “天真,太天真了!” 来花的圆眼镜唰地闪了一下。 “最近的版面千篇一律,有明显的应付嫌疑。即便撑得一时,迟早也会让读者厌倦。所以我要丑闻,丑闻啊!” 她的话语在活动室中久久回荡。 来花在葵学园各个文化系社团中有相当吃得开。同时的,她还能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以至于让人敬畏。 原本说道校内刊行的报纸,顶多是那种贴在公告栏角落的传单,要不就是没人感兴趣,要不就是无人问津。葵学园的校内新闻也归属于那一类,不过经来花一手炮制后此处则完全改革了。 她首先将发行周期从每月一回改革为了每周一回。这是为了实现‘不断提供新鲜的情报’。然后她更加了照片的数量,让排版很扎眼。这样自然增加了制作成本,社团补贴不足了,于是她靠宣传堵住了那个漏洞。她还招揽广告,这在高校的校内新闻中也属于一个特别的例子。刊登了周围的商店街以及购物中心的短期招工启事,最后更甚是给电话俱乐部写了宣传。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让整个学校沸腾的是报道的内容骤变。之前枯燥无味的学校注意事项和活动安排被一扫而光,整个版面都是煽情的丑闻八卦。 来花断言‘人最感兴趣的东西是人’。接着她还提出了‘就写那些当事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报道’的方针。社团内部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但在她真传于二年级b班的‘主动出击排除异己’的手腕下,抗议之声销声匿迹了。 就这样,校内新闻伴随着给人印象强烈的小标题和宣传语——大量涌现出了‘某某老师的三角关系!?’或是‘二年级某某女生的初体验对方是谁!?’之类的报道。这样的报道不断地出现在报纸上,而且她还对提供情报的人以奖金回报。高额的广告费为这种做法提供了经济基础。 有很多报道虚实难辨。但是她一句‘只要抢眼就ok’全盘采用了。这种做法自然给校方和学生会那边添了不少堵,不过来花手中也握有货真价实的丑闻,因此那边也没有采用强行手段。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印刷量有了飞跃性的增长,新闻部也以‘最火的社团’闻名校内外。 这些都是来花的功劳。要是她这时候放水的话一切就化为泡影了。就她本身而言,无论如何都要防患于未然。 “版面上需要丑闻啊,懂不懂?” 来花还在重复以往的主张。 “没有丑闻就去挖掘。挖不到就自己编。迫不得已只能这样了!” “又要瞎编报道么?” 一名男社员说道。 “瞎编当然重要。没有读者需要的东西就无中生有。确不确实根本没差别,更不必要。” 来花一边给社员上课一边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那个做法也有底限。读者不会再三地为同样的假报道买单,会厌倦。而且眼下校内出现了一帮自称为良知派的无聊群众盘算着搞个第二新闻部出来。我们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黄色报业才行!” “黄色报业的路线才糟糕吧……” “好糕才会糟!凡是人都为了金钱、欲望、情色而活。不牢扣这三点,能卖出去的东西也卖不出去!” 她啪啪地拍打桌面。社员们像是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似的连连点头。(银:这就是洗脑啊!) “继续说新报道。你们有谁手上有现成的?” 角落里举起了一只手。 “写那个有好评的‘教室本性系列’的续篇怎么样?” “暂时没搞头。文中的‘学校相关人员’似乎被爆料出没这人了。” “‘葵学园恐怖史’的话还有压箱货的说。” “毕竟都有真正的幽灵搬家过来了。” “写学生会的权利斗争的报道行不行……” “你们都知道。上次想写的时候风椿学姐送来了高额的好处。那些够挥霍好一阵子了,没戏没戏。” 所有人都环臂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段时间,来花开口了。 “我看还得走美少女路线。” 社员们发出了‘啊?’的疑问声。 “权力斗争的丑闻是很吸引人,不过那东西火药味有些浓。和女孩子密切相关的话题既可以让读者放松神经,还可以养眼。” “用谁做主角呢?” “之前的问卷调查‘校内美少女调查’拿到结果没有?” “做太明目张胆恐怕会让校方有想法,全权交给追星部去办了。” “啊——,那我等结果好了。” 来花拉开自己桌子的抽屉。她本身是双重身份,还所属于不合法社团追星部。 她拿出一本厚册子,翻了几页后,把书交给旁边的人让所有人传阅。 确认所有人都看过了后,她说。 “数量还挺可观的。” “外面都说有我校很多漂亮的女生。” “不过能装饰封面的就挺少了。目标是青春派的。要让人发自内心的说出‘哇哦,好漂亮的女孩子’才合格。要具备清纯和可怜,成绩和人品还得好,最好还跟男人纠缠不清,这种最棒了。说白了——” 来花打开传回到手中的册子,高高举过头。 “就是她了。” 社员们看到那张照片后,一边点头一边哑然了。 一名男社员畏畏缩缩地说到。 “找那个人没问题吧?” “把吧和问号去掉。她近来一直连续夺得清纯部门奖第一名。” “不过但是,据说她被更正为武斗派了诶……” “那又如何。屈服于暴力下的新闻部比粪还不如。” “她和部长你一样是二年级b班哎。” “有什么问题么?我告诉你一句受益的话吧。b班少有的几句格言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句呢就是——” 来花奋然起身,把手中册子粘到了移动式黑板上。 “生意从出卖友情开始、喔。” 宫间夕菜按照平时的时间和另外四人一起来到学校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了。这个结果取决于为了‘把事情搞大’,增印并发传了大量的校内新闻。 她没有拿到,不过和他一起的式森和树拿到了一份。 和树大致看了一遍,险些吓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和树?” “夕菜……你、你看这个” 他指了指校内新闻的一面标题。 那面上有一张夕菜的面部照片,以及‘宫间夕菜,和同学发生暧昧关系!’的醒目文字。 “这个是什么?” “上面写了夕菜和我的事情。问题大了。” “有那么严重吗?” “我读出来,你听好。” 和树随便从文中找一段读了出来。 “……有关于二年级清纯派偶像宫间夕菜同学魂牵梦绕的男方,经过新闻部的调查终于判明了。男方是同班的s同学。据传言,宫间同学和s同学目前已经同居……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哇哦,写 的挺煽情。” 风椿玖里子说道。 “新闻部的社长是你们班上的鸣尾小妹吧。” “她从以前开始就特别擅长颠倒是非。” “作为一名记者她的思维方式就有问题。” 神城澟继续补充道。 “正确性、敏捷性都欠缺。而且内弄本身就很不入流,不堪入目。” 玖里子肯定道。 “是啊,上面都没有把我写进去。” “确实……不,问题不在那。” 澟连忙更正道。 “这不是综艺节目,玖里子拜托你控制一下自己。” “我觉得把我写进去才更有话题性呀……澟你也想吧” “是有些……才不是呢。” 澟随后加了一句。 “就是那种为求吸引人的意见才让版面不堪入目的。” “欸——但是舞穗也想上报嘛!” 栗丘舞穗边垫脚边说到。 “小孩子不需要上报。” “呒——澟总是把舞穗当成小孩子——” “至少你不是大人。” “舞穗比澟还要知道很多的事情哦。”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那种单词啊!” 澟气的脸都红了。玖里子安慰两个人,和树为了不受牵连稍微拉开了距离。 只有夕菜一直在静静地读报道。 “这个报道太过分了。” 她的表情有些生气。和树也表示赞同。 “是吧。这就好像我和夕菜——” 她重重地点点头。 “说的就好像我和和树不是夫妻一样。” “……诶?” “你看,和树的名字不是用的缩写吗。这就好像咱们俩人是偷偷摸摸交往一样。” 和树为夕菜的反应困惑不已, “……呃,咱们俩是……” “既然写出来,就写的有模有样一点嘛。” 她有些生气地鼓起脸颊。 “咱们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你说的没错,虽然这不是坏事。” “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但、但是登上校内新闻的话,我和夕菜的关系会被传遍校内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不过” 和树迷茫了。犹豫了一阵子后他吐叹出一口气。 “对、对了。b班,还有我们班。看了这种新闻那些家伙不会默不作声的。本来就已经剑拔弩张了,天晓得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他们一定会说出‘有女人缘的家伙看着火大’。” 和树霎时心情沉重,双手抱头。 夕菜全不在乎地继续对报道生气。在她看来,和b班的舆论相比,报道得不准确更让让她在意。 “新闻部的社长是鸣尾同学吧。我要找她理论。让她把报道写准确。” “夕菜……” “在?” “你先走吧。” “要迟到了哦?” “我不想去教室。” 和树说完,右转身向后离开了学校。 夕菜与玖里子、澟告别,走到二年级b班教室前想要进去,这时她突然重新考虑了一下。然后她告诉舞穗‘你先进去吧’。教室里面传出了‘式森跑哪去了?!’‘逮到他凌迟处死!’的声音。 她向社团楼的新闻部走去。这边也快要开早会了,可吵杂声还是充满了整个走廊。里面的社员们正在开开心心地和文件以及信件的小山比划拳脚。 夕菜捉住了待在最深处的来花。 “鸣尾同学,我想和你谈谈这篇报道。” “哎呀夕菜。” 社长来花是房间中表情最丰富的那个。 “你来看看这些回馈信。多亏夕菜的那篇报道,我们的最高印刷数被刷新了哦。询问下次更新日的信件一封接一封呀。啊对了,抱歉没经过同意就用你的照片,对不起哦。” “那件事就过去了——” 夕菜指了指报纸上的一面。 “这个地方下次一定要写清楚才行。” “嗯?哪里?” “这里。这个‘s同学’。不要只写个英文缩写,请写上完整的‘式森和树同学’。” “为?” “我希望写清楚。这样写就像犯人一样。” “我们出于门牌会顾虑一下个人隐私啦。” “我的名字可是实名。” “呃——” 来花卡住了。 “这种地方就是用匿名才有效果啦。‘s同学是谁啊’的问题来的最多了哦。这种时候拖个几期再公布名字,肯定能让印刷数像飞一样……” “不行。马上写出来。” “而且公布式森的名字让我有些不爽。夕菜和式森只是关系有些密切,居然就说俩人交往了,这种事即便老天认同二年级b班也不会认……” “马。上。写。出。来” 夕菜一字一音咬的清清楚楚,并且脸眼看着就要碰到来花了。新闻部社长被迫力摄住,只得连连点头。 夕菜见到点头后满足地,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拜托了。” 她再强调了一遍,然后离开新闻部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夕菜走后,来花让社员都集中到桌子旁开会。 “社长,刚刚是宫间同学吧。你要妥协吗?” “下周的报道已经完成大多半了……” 来花露出了老谋深算的表情。 “这点小坎儿怎么可能绊倒我。言论自由先扔一边,这可关系到印刷数和广告费增加啊。” “不过,照刚刚那个情况她还会来吧。” “唔——不稍微吸收一下夕菜的要求也不行呀……” 来花转着手中的圆珠笔。 忽然,一名社员发言道。 “社长!来客人了。” “客人?又是夕菜?” “不,是风椿学姐……” 她看了看,玖里子就站在社团室的入口。手中还拿着校内新闻 校内新闻少见的即刻刊行了下一期。一周内印刷数次这还是头一回。 那天,夕菜没有看报纸就去了教室。她认为没有必要立刻就检查。 她拉开教室的门。 “早上好。” 可是说完没有回应。教室内部充满了危险的空气。 觉得事情蹊跷的夕菜看了看教室里面,随后吓了一跳。 “……诶,这是怎么了!?” 教室中央摆着一个十字形的台子,和树则死死的黏在上面。周围是手握竹枪的班上同学,他们个个都用想杀人的眼神盯着和树。 “夕菜……” 和树发出虚弱的声音。 “和树……大伙这是干什么呀!” 夕菜怒叱班上的同学。 “如你所见,处以凌迟喽。” 班上的松田和美解说道。 “参考班级的总体意向,正准备赐予这小子咒怨的凌迟之刑。” “请住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于是同班的仲丸由纪彦向前一步。 “夕菜,你没看这个?” 他递出了校内新闻。 夕菜迅速看了看。 “……” “嘛,简单说就是小白脸招人恨。有女人缘的家伙和杀人鬼都要处以极刑才……” 夕菜没听到最后就抛下和树全速冲刺离开了。 “鸣尾同学!” 夕菜飞身冲进新闻部教室,一把揪住在桌子上办公的来花呵斥道。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报纸摔到桌子上。 “这就是我们的报纸喽。” “我指内容!你自己看” 夕菜读了一段报道。 “……关于之前我社报道过的二年级清纯武斗派偶像宫间夕菜同学的暧昧男友s同学,我们得到线报说他还有其他正在交往的女友。他的新女友是三年级的超级偶像风椿玖里子同学。s同学从很早前就开始和风椿同学交往了,他和宫间同学的关系似乎是红杏出墙。在本社采访宫间同学的时候,她深情地说道‘我自愧不如风椿学姐。希望他们两人可以永远幸福’……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还说是根据风椿同学的告白信做的报道!!” 她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来花边用手按住弹起来的铅笔和橡皮边解释说, “反响很激烈唷。‘宫间同学被甩了吗!?’或是‘难道风椿同学是纯爱系吗?’的来信一封接一封——” “我不是问你感想,这报道你根本是胡编的!!” 夕菜愤怒地咆哮道。 “什么叫做清纯武斗派呀,而且s同学根本没改,还有什么时候又和玖里子交往好久了,最后最过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呀!” “这就是运动新闻的手法了。总是提供出超乎读者想象的东西。” “我拜托你的事情都写到哪里去了!” “你走之后风椿学姐来了一趟。然后我们促膝长谈,谈论了一下什么样的报道才能让双方都受益——” “讨论什么了” “嘛,很多啦。” 来花装作很自然地把正在点数的钞票收到了抽屉里。 “……总而言之!” 夕菜叮嘱道。 “立刻订正这篇报道。完全是子虚乌有。” “我说了是不是实情不重要啦,只要有轰动性就成。” “给我改!!” 夕菜咬牙切齿地逼近她。从远处看去,就仿佛真的撕咬上去了一样。 “……ok,懂了。” 来花不情愿地说道。 夕菜这才放开了她。 “很好。这次还请你牢记。” 语毕,她步伐慌乱地夺门而出,跑去解救和树了。 果不其然,这次社员们也围住了来花。 “社长,她又来施压了吗?” “下一篇报道要取消吗?” 来花再次换上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 “取消个头哩。这个系列油水有的榨耶。” 一名男社员说。 “不过宫间同学的气氛有些刻不容缓诶。” “话不假,不过已经从风椿学姐那里拿到这个了呀。” 她拉开抽屉,亮出钞票。 “够咱们乐呵好一阵了唷。” “这是不错,不过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是风椿学姐来上门讨账。” “问题就在这……” 来花忽然沉默了。似乎有人在敲教室的门。 “请进,门开着。” 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澟。 校内新闻又出了新一期。很多学生对这种连续出刊表示出了吃惊。 夕菜注意到那个就来到了教室门前。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在二年级b班的教室中了。 b班的教室里面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呀啊……这是什么烟?” 她捂住嘴巴窥视教室中。 教室中央放了一个大炉子,毫不称景,下面围着一圈圈的干柴。炉子上面放了一个大锅,里面的热水滚滚沸腾着。 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绳子上倒吊着和树,他即将被扔进开水中。 “哇啊——夕菜!” “和、和树!这又是怎么了!?” “仲丸和松田一看到我就扑了上来……” 话中的两人正在指挥同学并煽风点火。 “松田同学!为什么又……” 和美一句话不说,伸手递出报纸。 夕菜看了看摆到眼前的文章。 “……又来!” 然后她又撇下了和树,向新闻部进发。 新闻部教室从内部上了锁,但在夕菜‘不让我进去就破坏掉门!’的咆哮声后门还是开了。 她逮住了藏在角落里的来花。 “鸣尾同学!我都那么叮嘱你了,这个是怎么搞的!?” “……是普通的报道啦。” “这叫普通才有鬼!” 夕菜读了出来。 “……本社调查得知,众人认为s同学与清纯过激派偶像宫间夕菜同学关系密切完全是会错意,他的交往对象也不是风椿玖里子,而是一年级的神同学。神同学面对新闻部的采访一直缄口不提,不过和神同学关系友好的宫间同学却透露‘我认为同学和s很般配。这个学妹很通情达理,而且落落大方。不会做料理恰巧是她的可爱之处’,这报道又是胡诌嘛!!” 夕菜凶神恶煞地攥住来花的双手说道。 “你别看这样,反响还是不错的哦。来信询问那名一年级女生是谁的还是最多的,其次还有‘宫间同学对被甩很有一套研究吗?’这个有些怜悯性质的问题。” “为什么我要被诡异地同情……总而言之,你这次写的还是和实情出入很大吧!这次为什么变成清纯过激派了!” “只是添加了些大众寻求的娱乐性啦,还是事实哦。人要相信自己。” “这上写的也是‘参考了神同学的自白书’,这个神什么同学就是澟吧!?” “情报源头恕我无可奉告。” “只有大事不妙时你才会搬出记者那一套吗!” 夕菜的口中仿佛顷刻便会喷出火焰。 “你是怎么写出这种文章的。” “天降英才哦。” “……嘴上这么说,其实你是被威胁了吧。” “日本刀从近处看还真是锋芒四射呢。” 来花回想起来后抱肩发抖。 “还有豆腐也很好吃哦。”(银:澟的老家是豆腐店) “我说啊,为什么玖里子和澟的意见你都听取,唯独我的你不肯采用呀。” “没有啦。要说就是优先差别啦,你也觉得没有东西能排在金钱和刀刃上面吧?” “不觉得!就算那样,接下来怎么也轮到我了!” “呃——……” “到我了!!” 夕菜双手抓住来花的肩膀。前后激烈地摇晃。 “到我了到我了到我了!!”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来花头晕目眩地回答道。 “我会按照夕菜你的要求写出来啦。不用匿名,直接写出来就ok了吧?” “是的。不要夸大其辞,本分的写出实情就可以了。” 夕菜松开手。然后再瞪了来花一眼做叮嘱。 新闻部社长看上去服服帖帖的。 “……下次务必要好好的写我和和树的报道。交给你了。” 然后夕菜嘟囔了一句‘啊,得去救和树了’,就离开了。 来花为了让混乱的脑子平静下来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 社员们又凑了过来。不同的是这次距离她有一段距离。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个点子还能火一阵子呀。” 尽管历经了多次鬼门关,来 花还是不肯罢手。她的黄色报业韧性着实让人敬佩。 “这样继续下去岂止是校内新闻,咱们的地方报志都能火了。其他的学校也都在看欸!” “不过,一个点子用太长读者肯定不会再上当了。” “唔,还得要新刺激呀……” 这时,有人敲门了。 “又是客人?” 一名社员打开门。 “……社长” “谁?” “长得像小学生……不对,我想应该是社长班上的。” 来花探出头看了看。 看到舞穗在向她挥手。 新闻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刊行了下一期校内新闻。已经堪比日刊了。 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夕菜又没有拿到报纸,所以她还是不知道内容就去了教室。 教室里没有吵闹声。相对的,里面冒出了无可比拟的杀气,就好比黑帮在开会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夕菜说完就哑然了。 教室中央依照惯例组装好了一个木高台,而且还点着火。上面有个白木棺材。 里面传出了虚弱的惨叫声。 “啊——烫……死了……” “……和树!” 夕菜差点背过气去。她连忙看了一圈班上的人。 “慢着慢着,这是怎么回事!?” “……式森将会获得重生。” 仲丸嘟喃着。 “这是让式森的肉体会得到净化,借而超度出圣人心智的仪式。” “这根本就是火葬!” “我们没辙了,只好让他再次变成幽灵了。” 夕菜连忙冲上去想打开棺材,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地板上。 校内新闻落在了地上。 “……#%#!” 她发出半句咆哮就冲出了教室。 新闻部教室的门上贴着‘外部人士禁止入内,别烦我们’的指示。夕菜一脚踹在门上,让纸和门都灰飞烟灭了。 “鸣尾!!” 所有社员都躲到了桌子下面。还有甚者戴上了钢盔。 “你们当我是地震吗!鸣尾在哪里!?” 一名戴眼镜的女孩子从深处畏畏缩缩地直立起来。 “什、什么事,夕菜” “什么什么事。我说了多少遍了!” 夕菜的用手指指着报纸。 “你还写些胡诌的报道!” “那是因为……” “铁证如山!你狡辩也没用!” 她拿起手边的报纸。 “……本社以特辑形式追踪报道的清纯派偶像宫间夕菜同学的绯闻男友s同学又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据说是他的同班同学栗丘舞穗小妹妹,两人在小旅馆里、了。没有能对爱人忠贞不渝的宫间夕菜同学‘我好后悔,事已至此豁出去了,我也要’……这上面怎么都是不能看的字呀!!” “我觉得那些词登出来不好啦。” 来花摇摇头。 “不过反响你知道的。读者蜂涌而至来讨要无修正版本,那场面可壮观了。” 夕菜砸了数次桌面。 “都是借口,这里写的是‘参考了栗丘同学的十五禁赤裸裸自白书’。我的呢!?” “那孩子出乎意料的大手笔哦。” 来花的口袋被钞票撑的都变了形了。 “有一阵子不需要登广告了。” “别打岔,我和你说的事情怎么办!” “呃——我还想拖一阵子,到时候自然就会写了。”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读者厌倦了吧。留作压箱的。” “等于白说!” 夕菜使出一记手刀。一声巨响后桌子出现了裂缝。 “我是短篇小说的烂尾吧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写我的故事了!” “白写?” “我的魔法很贵哦?” 夕菜的右手散发着徐徐的光辉。颗粒状的精灵来来回回地乱飞。 “……ok,我懂了。” 来花举手投降。 “我投降。别冲动。” “你会认真写吗?” “写、写” “真的?” “真的” 来花频频点头。 如意了的夕菜收回了精灵。然后撂下话‘真的拜托你了’后,转身离开了。 即便夕菜消失了,社员们也没有簇拥到来花身边。 这情形问‘怎么办’太尴尬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下次报道该怎么办。 来花叹息过后打开word,边反刍夕菜的吩咐边撰写报道。 突然,教室的门打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身穿焦黑校服的二年级男生。 “式森君……?你怎么了” “我刚从烤刑架上面逃出来。鸣尾同学,求你一件事情。” 和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打褶皱的钞票。 夕菜满怀期待地来到了学校。如她所料,校内新闻已经刊行了,只听有人大叫‘号外’。 她接过新闻,仔细地读了读。 “……?” 然后抬起头,考虑了一下,又读了一遍。 她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是什么玩意呀——!!” 她猛踩地面留下声震冲了出去。 用让人震惊的速度穿过鞋箱,下一个瞬间就到了教室门前。 扯开门。 “这是什么玩意呀——!!” 走进去。教室中昏昏暗暗,身穿黑披风的b班学生手持蜡烛在教室中央围成一圈。 这异样的光景丝毫没有进入夕菜的视界。 “和树,和树在哪里!?” 和美扭过头。 “式森君在那边。” 桌子全都抬到了边上,中央只放了一个从置物柜那边抬过来的大桌子。 和树被躺着绑在上面。旁边还放了一台带机械手臂的器械,手臂前端装了一个直径一米大的圆形齿锯。高速转动的电锯正打算从和树的身上开路过去。 “救、救命夕菜!” “和树,我有事情想问你,关于这个报道。” 夕菜无视和树的求助出声读了出来。 “……关于与宫间夕菜同学关系不明确的s同学的真实身份,事实上此次我们判明了他就是和她同班的式森和树同学。然而式森同学在接受本社采访的时候透露‘你们都误解了我宫间同学的关系。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确实想和风椿学姐以及神城同学以及栗丘同学一直保持亲密关系。如果其他没有男友的寂寞女生愿意,我随时愿意留一席之地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我的错啊!” “这上面说了是参考了式森和树同学的自白书!” “我确实是把自白书给了鸣尾同学,不过……” “不出所料!你原来是这种人啊!” 夕菜冲到器械旁边转动了开关。 于是电锯转的更快了。 “呀啊——不要冲动——!” “花心大萝卜必须死——!!” 夕菜的尖叫轰动了整个教室。 这场残局的始末没有传到新闻部教室那边。 连续写稿数天的来花累得筋疲力尽,她通知社员说‘暂时禁止发刊’。社员们也露出了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的表情。 “我们是很赞同休假,不过……” 来花看向男社员 的眼神缥缈且虚脱。 “不过什么” “宫间同学的报道那样真的没问题吗?”(银:大丈夫,给我最好的报道) “管他呢。反正都要满足夕菜的要求使用实名,那么写我觉得才有搞头。” “不是指那个,式森同学的确把他的自白交到社长你手上了吧。” “喔喔,这个?” 她甩了甩手上整整齐齐的稿纸。 “他原本写了些什么?” “没看” “没看吗?为什么……” “……嘛,或许式森写的是真心话,但是呀……” 来花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稿纸, “二年级b班曰:小白脸都是犯罪者。” 说完,她把和树的稿子丢进了垃圾箱。 第二十二话 碰撞!会长选举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风椿玖里子是学生会的主人,表面上虽与学生会毫无关系,但她就是主宰着学生会。 要说为什么的话,她在学生会是最有权的。由于葵学院以学生自治为管理方针,学生会被赋予了相当大的权力,因此更是最最有权的人了。 在日本某些地方的传说里,被称作“主人”的巨大的鲶鱼往往都生息在村子里的沼地里。玖里子也是一样,撇开村长,成天监视着学生会的行动。虽然她比鲶鱼要漂亮得多就是了。 虽然学生会也有正式的会长,但那只是个摆设而已,实权全掌握在玖里子手里。拜此所赐,大部分的学生连学生会长的名字和模样都不知道,甚至过分到了“我们学校有学生会长吗?”这样的话也传了出来的地步。 这位影响极小的学生会长,在几日前辞职了。在葵学院的学生会史上,成了一个小小的事件—— “辞职?有这种规定的吗?” 正在学生会室里的玖里子说道。她虽然没有职务,桌子与椅子却被摆放在了最好的位置。 “虽然其他成员也有辞职的,会长辞职了就不大妙了呢” 面前的学生会女职员,像是读着新闻的播报员一般不带感情地回答道: “学生会会规第四条、第七项有关于辞职的规定‘会长可以依照本人意愿辞去职务’” “原来还有这种事呢” 玖里子抱起双臂, “可是,以前有过会长辞职的情况吗?” 因为担任学生会会长是会对内申书产生影响的(译注:内申书大致相当于我国的学生档案,内有记载在校奖惩情况),一般不会有人主动辞去,更何况这里是魔法精英学校葵学院。 “在旧式中学时代,那时的会长被称作总代,曾有过这样的情况。比如在校内分裂成闭关主义和开放主义两派的‘米山事件’;围绕学校的长远性而发生大争论的‘野泽事件’;以及为抗议校方想要限制‘自由与自治’的校风,学生会全员在罢课后辞职,最后有数名学生被勒令退学处分的‘森本事件’等等。在‘森本事件’里,虽然在记载里是学生会失败了,实际上,也达到了校长和教头老师因受牵连而被迫辞职的成果——” “细节就不必了,不过既然是旧时代的事情,也就是说近来没有这样的人吧?” “是的” “那么,为什么他会辞职的啊?” “据本人说,是因为承受不住周围的人们给他的压力和负担” “是嘛,可是我让他做过什么如此为难的事情么?” “我做过调查,事实上的理由似乎是对掌握着实权的玖里子大人的抗议而辞职的” 女职员看着报告纸陈述道。她实际上是玖里子渗透在学校里的谍报组织的一员。 “没有工作不是比较轻松吗。而且还能在内申书上留下好记录,这应该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吧?” “他似乎是对祭典时用神轿一事无法忍受” “神轿装饰得再漂亮也不会自己走的吧” “但他似乎是想要步行的,因为他从以前就总是反对玖里子大人的计划,想要贯彻自己的路线”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呢” 之前在学生会长的发起下,曾进行过对全校的携带物的突击检查。虽然马上就被玖里子叫停了,但那之后更加强了他的反抗心。 “辞职了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呢,自我路线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不,关于这个” 女职员翻过报告纸 “这是他推荐的继任者” “推荐了打算怎么办?是成为补缺选举的候选人嘛?” “正是如此” “打算推给谁上呢?” “是这个人” 她把报告给玖里子看 玖里子盯着那个名字愣了一阵,表情好像很无奈,又很困扰的样子 “……这个人?” “是的” “不是开玩笑的?” “没有错” “……就不能取消继任者推荐么?” “这是有规定的。‘在辞职的情况下,学生会长可以推荐自己的继任者。被推荐者只要不表示推辞的意愿,就会自动成为继任候选人’,在学生会会规第四条十六项里……” “为什么会是自动的啊!?” “这似乎是为了阻止学校方面的介入而设置的样子。目的是防止辞职后学校方面强行推荐继任者引起的人事混乱” “呜——” 玖里子抱头。 “为什么是她呢?” “这是前任会长的最后抵抗吧。哪怕一点点也好,想要削除玖里子大人的实权” “这不就是单纯的找茬嘛?” “一般说法就是这样” 玖里子盯着像旁观者一样说着的女学生职员看了一会。 “没办法,去见一面吧” “您要去见她吗?” “不可能放着不管吧?只能说服她让她推辞” “万一真要投票了,您打算怎么办?” “就是要努力不变成那样啊!” 玖里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学生会室—— 玖里子并不常来2年b组的教室,所以式森和树看到她时很吃惊。然后,当他和宫间夕菜一起被叫去告知有“很无聊但是重大的事情”的时候就更是惊讶了。 “那个,玖里子学姐,是说夕菜嘛?” 和树说道。 “是的。” 玖里子一副咬碎了苦虫一般的表情, “她现在是学生会长的候选人了。” 和树惊讶地看着夕菜。她虽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似乎并不十分惊愕。 “夕菜,你已经知道了?” 她暧昧地颔首, “嗯……。今天早上,会长来找我,说‘你是下任会长候补了’。” “为什么是夕菜……” “都说了是找我的茬嘛。” 玖里子说, “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和夕菜妹妹的关系闹僵吧?还真是小心眼啊。嘛,虽然让这样的小心眼当上会长的人也是我。” 玖里子交织进行着辛辣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和树的视线从玖里子移向了夕菜。 “夕菜打算怎么办呢?应该可以推辞的吧?” “虽然是这样……” 对这方面的活动没有兴趣的她,很少见地烦恼着。 “他推荐了我,我觉得不参加的话不大好,这也是对我的肯定。” “我觉得不是需要那么在意的事情吧。” “而且他还自己来找我说了。” “虽然由我来说这话有点不妥,” 玖里子开口了, “夕菜妹妹,你可不可以推辞呢?” “为什么呢?” “嗯—,学生会里有熟人的话我会有点难办的。因为实权都在我手上,还可能让夕菜妹妹背上许多无理的责难。” 虽然自己说“实权在自己手上”,某些状况下会产生麻烦。但她却毫不在乎,大概因为是和朋友在说话吧。 “而且让夕菜妹妹当摆设也不好。” “又来了,说是摆设什么的,” 夕菜稍稍鼓起脸颊, “玖里子学姐,对学生会长的地位轻视过分了!” “现在先不要说教。总之,我不喜欢在学生会里和朋友弄得紧紧张张的呢。” “这一点我也是一样。” “夕菜妹妹也不是很积极地想参加吧?” “也可以说是这样,不过难得有人推荐了我——” “候选人的申请提交在两天后截止,反过来说只要那天之前递交推辞申请就可以哦。” 玖里子啪的拍了一下手,说“就说到这里吧”,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呢,之后我会请客的,要原谅我哦!” 说完,马上就回学生会室去了。 结果还是这样啊,和树小声嘟哝着。夕菜虽然对自己不坚定的意志觉得不满,也没有办法。学生会和其周边组织,本身设置就是将权限集中在玖里子手里的。如果能顺利地运行的话,也没有改变的必要。 而且夕菜自身,也不像是很有积极性的样子。大概很快就会忘记的吧,和树一边这样想,回到了教室。 然而,事情并没有预想的这么简单—— 看着张贴在走廊上的“学生会长补缺选举”的通知及候选人名单,和树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愣着张大了嘴。 “二年b组宫间夕菜”出现在用明朝体(译注:日语里的说法,即汉语里的明体、宋体或者印刷体)印着的名单里 他立刻跑向学生会室 夕菜和玖里子两人都在里面,坐在椅子上 “夕菜你当了候选人了吗!?” 她带着有些歉意表情回答道 “是的,我参加了” “为什么还是参加了,不是说没有兴趣的吗?” “的确是这样的,可是b组的大家对我说‘为了葵学院还是参选比较好’,还说我一定可以做到,虽然我没有那样的自信,但是大家这么认可我,所以我想努力试试看。” 和树为之前自己的考虑不周感到后悔,因为b组的同学们最喜欢这种事情了。反正肯定是因为“这样可以削减玖里子的权力,来增加自己的利益”或者“还是局面混乱比较有趣”之类的理由,来怂恿夕菜的。说到底,“为了学院”这点就非常可疑,该换成说是“为了制造事端”还比较好。 玖里子脸色一正,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愁的时候, “没有推辞的话,也就是说一定要接受这份工作呢。” “请玖里子学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地工作的!” “早就说了你工作我反而会比较难办啦!” “我会为了大家能放心的学校而努力的哦!” “不用那么勉强也可以的啊。” 夕菜完全没有在听,她好像已经找到了自我的目标。 玖里子的脸上更苦了, “也就是说,没有撤销的打算吧?” “什么?” “好了,你努力吧。” “是,我会努力的。” 夕菜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学生会室。 房间里剩下玖里子和和树。 “……毕竟因为是夕菜妹妹,所以才让我如此烦恼啊。” “这次很奇怪地劲头很足呢。” 玖里子仰靠向椅背,椅子吱呀作响。 “这下就变成要改变学生会组织结构的局面了呢” 她叹着气,“让前任会长得逞了呢。” “可是,最有权力的还是玖里子学姐吧?” “你认为夕菜妹妹会听我的话吗?虽然应该还是会听,但是那个女孩有时在奇怪的地方很认真……” “呃——,那么再找个新的候选人怎么样?反正还没到申请截止的吧。” 和树半认真地随口说道。 玖里子望着墙上的时钟, “还有十五分钟。现在开始找合我要求的人才太难了。” “也是呢。” 在十五分钟内从全校学生里找出合适人选,递交参选申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怎样的学生比较好呢?” “怎么说呢。不起眼的、成绩不拔尖的,还有自主性不太强的。有点害羞内向,还有大把弱点抓在我手里,就算抵抗到最后也会听我话的最好……” “呜哇,好厉害的条件。” 和树苦笑,这几乎全是在列举弱点。 但玖里子忽然停下说话,紧紧地盯着和树不放。 “怎、怎么了?” 他忽然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和树被确定为学生会长候选人的时间,是在五分钟之后—— 全校闻名的二年级第一的清纯派(现为武斗派)偶像夕菜,和她的存在薄弱的同班同学(被认为是)和树在学生会长选举里的直接对决,引起了相当大的波澜。 尤其是在他们的班级2年b组里的骚动更是激烈,当然大部分人都认为“阻挠夕菜妹妹顺利选举的式森是恶魔”,剩下的人则认为“哪边赢都是我们得好处”。 因为在班级里对他的抨击太强烈(虽然原先就很强烈),他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不得不在学生会室里避难度过。 “所以说,为什么非要我参选不可啊?” 和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发牢骚了。 “不要让我反复说理由嘛,” 玖里子一边在白板上书写着回答道, “已经定下了,就快点觉悟吧。” “可是啊!” “会给你足够多甜头尝的,所以请你当会长吧。” “哈啊……” 自己不够强势也是被看中的原因吧,和树这样想。 “……好了,就这样办,” 玖里子将白板指给他看。 上面是日程表和行动计划,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 “这个是什么?” “选举前你要做的事情。” “有这么多吗?” 和树愣住了。连“在哪里和谁说话,在哪里挥手”之类的细节都记在上面了,而且还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 “当然了,你非胜不可呢,” 像是说着“这样你比较轻松”的样子。 “玖里子学姐,之前你不是说过不论是谁参选都有让他当选的自信吗?” “这次很难呢。” 她说道。 平时的选举里,因为有玖里子引以为傲的集票组织,所以就是小学生参选也可以让他当选。但这次因为“二年级的偶像”的登场,可以预想有相当的选票会流向夕菜了。 “在新闻部的预想里这次也会成为‘鏖战’。因此,非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可。” “说起来的确如此呢。” 和树很想抱怨自己的人权在哪里,按这个日程表的话,学习不用说连睡觉都成问题。 当然对玖里子来说,这样的意见连豹脚蚊扇翅膀的声音都不如。 “说起来,夕菜妹妹的心情怎么样?” “很不错呢,似乎对自己能出阵相当地乐在其中。” 只要和树不花心(夕菜主观的认定里),夕菜的心情总是很好的。 “因为对阵者是你,我还以为她会退出呢。” “毕竟是全班在煽动的啊。” 玖里子一边听和树说话,一边对日程表做了几处修改。 “夕菜妹妹不生气的话,稍微乱来点也不要紧呢。或者免费发布交友网站的密码怎么样?” “会被逮捕的哦。” “总之,先快去会见吧。” “呃?去哪里?” “还用说嘛?各个班级哦,先把你的形象推销出去是很重要的,好了快去吧。” 和树被玖里子推着走了出去—— 走出来就被挂上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布条,还有举着旗帜的队伍一边播放着音乐 跟随着自己。 实话说这样非常不好意思,玖里子却说“这样才有冲击性容易被记住”。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吧。 和树首先转到操场上,对着正在社团活动的学生们一边挥手,一边低头敬礼。 不过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有反应的也是“搞什么啊这家伙”之类的声音 “玖里子学姐,好像前途有点灰暗啊。” “不许抱怨,也不要忘记笑容。” 她紧随在身后,低声指示道。 接下来是到一年级教室。 一进教室,首先连喊几声名字,然后玖里子和其他人“投票给式森和树就会有好事。前途光明,大学合格,最后还能去天国。”这样喊着。 就用这个方式,在2年b组以外的教室都露过了脸。 但是。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个样呢。” 玖里子一副为难的表情。和树因为过于紧张,不知道学生们是怎么的反应,不过反响很差这点大概还是知道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 “肯定有原因。” 她回到刚走出的教室,抓住一个学生。简短地交流了几句。 然后回到这边。 “我明白了,” 玖里子咂嘴说道, “夕菜妹妹已经先来过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吗?” “是的,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会努力去做的,请多支持’低头敬礼后走出去,这可是符合她清纯优美的印象,很受好评啊” 的确,比起声势浩大的一群人来,这样不会让人感到不快,时常会更有效果。而且还进一步加深了夕菜的形象。即使发飙也是美少女,不发飙时就更给力了。 “那我也这样做比较好吗?” “男生就算做这种事也没劲。这下麻烦了,看来对手有头脑不错的参谋呢。” 应该是仲丸一伙人吧和树想着,对这种事情他们总是足智多谋的。 一旁同行的女生正好拿来叠放着的复印用纸交给玖里子。 玖里子扫视了一遍,然后望天。 “啊啊,果然被拉远了。” “什么事啊?” “民意调查啊,我花钱让新闻部去做的呢。” 一看就知,和树的好感度连夕菜的一半都不到。 和树对此不怎么意外,因为自己都在想要不要投给夕菜。 而玖里子就没有这么达观的闲心了。 “啊啊,一定要想想办法。”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和树,玖里子学姐,” 夕菜一边招手一边靠近, “辛苦了,是去各班露面了吗?” “啊、啊,是的。” “我也是,很不容易呢。” 夕菜笑容满面地说, “当听说和树是竞选对手时我很迷茫,还在想我是不是不该阻碍和树。但是,我想这也会成为回忆,才下定决心,因为我对和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夕菜伸出右手, “和树,我们都要加油哦。” 她与和树握手,然后就离开了。 对如此流畅的事态发展,和树一时哑然。身后传来“宫间同学好可爱啊”“感觉真不错呢”的声音。 “糟糕,太糟糕了!” 玖里子喊道, “夕菜妹妹的优点全出来了,明明事实上只是个暴力醋坛子而已。” “她听到这个肯定会生气的吧。” “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啦!” 认真地烦恼着的玖里子,最后来了个清脆的响指, “到了这步,只能靠竞选演讲来一决胜负呢。” 竞选演讲,这是学生会长竞选的最重要环节。一般情况下,学校方面对选举既不干扰也不协助,但只有这个时候会花费一个小时集中全校学生,然后由候选人演说为自己争取选票。 “和树,擅长在大家面前说话吗?” “不擅长。” 立刻回答道。他完全没有在大堆的人前演说的经验。 “这可不行呢,得进行假想训练。” “现在开始来得及吗?” “……来不及吧。” 竞选演讲的日期已经近在眼前了。 玖里子满脸认真的抱起双臂。 “……那么就只有声援演讲了。” “那种事会被许可吗?” “可以呢。只要由支持者站出来说话就好,当然你也得在一边待着。” 这样的话就算不会说话的和树也应该能做到,不过还有个问题。 “该去拜托谁来说呢?” “和树你的班上没有合适的人么?” “不可能的,现在都结成反对我的战线了。” 即使拜托了他们来说,也只会幸灾乐祸地散布坏话吧,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 “那就去找小凛和舞穗吧。” “呃呃?她们会帮忙吗?!” “是请求她们帮忙哦。我们可是要靠这个一举逆转,所以也得准备得漂亮些才行!” 玖里子断定道。说完立刻开始操作手机—— 翌日,第一节课时,全校学生在体育馆集合。 舞台上设置了演讲台和话筒。新闻部和学生会的记录班连摄像机都装好了,显得相当正式。 首先是夕菜站在了演讲台上。 她面向听众,带着一如平常的笑容低头敬礼。“好可爱—”还有“好漂亮啊—”的声音不断飞出。 “大家早上好,我是宫间夕菜。” 夕菜调整话筒开始演讲。 “那个,因为我是第一次参与还不是很熟练。但是,我想我会拼命地努力去做的。” 这之后,她又演说着“大家开朗而快乐的学生生活”是自己的理想,虽然不是很流畅,还有不少说错重来的地方,但浸透话语的真诚让学生们都安静地聆听着。 “虽然力有不逮,但我绝不会做出给大家带来不快的事情。请大家务必要支持我。” 她轻轻点头行礼。 体育馆里如阵阵波澜的掌声,终于化作万雷轰鸣的巨响。 面对着情绪高昂的学生们,和树的心里不断地蒙上乌云。 会议主持人握住了话筒。 “接下来是式森和树同学,以及给式森同学的声援演讲。” 和树提不起劲地走上演讲台,身后跟着的是神城凜和栗丘舞穗。 “各位好,我是式森和树。” 和树用灰暗的语调报上姓名后,把话筒让给了凜。 凜踮着脚从架子上取下话筒。 “我是声援演讲的神城凜,现在我将要说明式森的优点。” 她轻咳一声。 “啊,大家看到式森的时候或许会在想‘谁啊’、‘没见过’。其实直到不久前我都是这么想的,完全想像不出二年级里会有这样的学长。即使现在看上去也很胆小,我也是这样认为。而且不光是胆小还很软弱。从见到他起,学习也不好,运动也差劲,到现在也没发现更多的可取之处。但是硬要说的话还是有优点的,嗯……就是……。” 凜瞥了和树一眼,忽然脸红了。 “那个……嗯,他也有些温柔的地方吧。以前,我认为男人的温柔只是懦弱的体现,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不,但那是有限度的。仅仅有温柔是没有用的……嗯这不算说明优点吧……啊……” 几乎话不成声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本来这个男人 就有过于迟钝的大缺点。因此不光是我、我们都很辛苦……啊,话虽如此还是请大家不要讨厌式森,忘了我之前说的那些……啊可是,再想想即使式森被大家讨厌了只要我不讨厌就没有关系……” 凜越来越慌乱。原本就娇小的身形,像船一样开始沉没。 和树也呆住了,舞台边上的玖里子一边不停地“够了,停止停止”张着嘴型,拼命挥动着卷起来的纸。听众们全都是“这个女生到底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最后凜连话都没说完就放回话筒,满脸通红退场了。 和树慌忙将话筒递给舞穗。 “接下来是一年级的栗丘舞穗同学。” “我是舞穗哦!” 她用连会场后面都看得清的动作拍动着双手。 “那个那个,舞穗虽然在葵学院上学,可是才13岁哦!” 远处传来明朗的“我们知道哦!”的附和声。评价似乎上升了。 “与和树虽然认识时间还不长,已经成为了像多年的老朋友的关系了哦,还认识了夕菜玖里子凜,好高兴哦!我觉得这些全部都是和树的功劳呢。” 虽然语气还很稚嫩,却没有人对话语中传达的纯真发笑。 “和树是很好的人。虽然凜有时会说他没骨气。但舞穗不这么觉得呢。啊,可是可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呢。” 舞穗撅起了嘴。 “不光是和树,还有玖里子夕菜还有凜都是。都把舞穗当小孩子看呢。明明我知道好多大家都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啊还有啊,舞穗每次说的时候就会被阻止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慌张哦。要是实在不知道的事的话舞穗可以全部说出来听的嘛。不管是的事还是或者的事情都非常的——” 和树急忙捂住舞穗的嘴巴,她还在说着“唔啊—,”,与从舞台边上的学生会职员们协力把她拖了下去。 听众一片哗然,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舞穗的这些台词。“的是什么啊”“原来还有那种事吗!?”到处都是声音。 玖里子紧握住话筒,大声喊道, “啊—,非常抱歉。已经说完,到此结束了。” 这种程度的事当然不可能平息骚动,玖里子不停地示意打开体育馆的大门。 “大家请听我说,演讲已经结束了。请把刚才的女生的事情当做恶梦一样忘掉。接下来请大家投票吧。” 工作人员强行将学生们疏散了出去—— 学生们返回教室后混乱总算自然平息了,但相应的和树阵营却混乱了。 “啊—真是的。这下真是糟透了啦!” 和树也对玖里子的话表示同意。 “果然还是小舞穗的原因吧。” “现在不是闲着说这个的时候了!” 玖里子乱抓着头发喊道。正好新闻部的调查结果送了过来。 和树的好感度曲线仿佛沿着危险的斜坡下滑一般。 玖里子只短暂地气馁了一下,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事到如今,只能用收买作战了!” 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呃呃?这个完全是不正当手段吧?” “是又怎么样啊?为了挽回劣势,才没有余力在乎这么多呢!” “可是……” 连和树也感到厌倦了,玖里子目光闪动。 “我说,你该不会现在想背叛吧?” “背叛什么的,我才不会那样……” 反驳被她毫不犹豫地打断。 “到事情结束为止看好他。” 她对着不知什么人下了命令。马上有两个学生抓住了和树的双手。 “玖、玖里子学姐!” 和树已经惊愕地忘记抵抗了。 “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哦。只是要你老实呆一会就好。” “我的感受和人权在哪里啊?!” “忘掉吧,从现在起,污浊的成年人时间就要开始了。” “玖里子学姐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吧!” 玖里子无言地撇了撇下巴。和树就这样被带到另外的房间去了—— 投票非常顺利的进行着。这场二年级数一的美少女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实男的选举战,甚至从某一边的阵营里还有实弹攻击(比如现金还有回赠品之类的),创下了有史以来最高投票率的记录。 开票在投票结束后立刻就开始了。 开票工作使用学校的会议室进行,玖里子则待在学生会室,等待着结果报告。 最后,兼任着选举管理委员会的学生会职员出现在她的面前。 “玖里子大人,结果出来了。” “给我看看。” 几乎是用抢的动作接过报告。 她用像是要吞食的目光盯着数值。 好半天她总算抬起头, “这个,确信么?” “已经确定了。” “这不是同票数了嘛!” 玖里子用指尖敲打着纸。 “和树和夕菜都是430票!完全一样!确定是去掉了缺席者之后的数据吗!?” “是的。因为没有办法统计因病缺席者的选票……” 玖里子“唔—”地闷哼着,然后趴倒在办公桌上。 “啊真是的!难道是要二次投票吗?然后又要和树去演讲……” “不。这是不可以的。” “唉?” 她抬起头,盯着女生职员。 “因为并没有二次投票的规定。”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混账规定啊!明明连辞职都有的!” “恐怕是因为有前例的原因吧,在旧制中学时代,校方曾乘二次投票之机企图介入而与反对的学生们发生了长达数日的斗争……” “回顾历史随便怎样都好啦!那这次到底该怎么办啊!” “前任会长辞职有效,只是会长的人选空缺而已。” “哪里有那种奇怪的组织啊!不能让副会长升职吗?” “那么又会是选举战,所以是不行的。” “呜啊啊啊……” 玖里子快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了,女生职员仍然是一脸淡然。 “对学生会来说,的确是丢失了脸面。” “我们会被其他学校嘲笑的吧,而且本来就和设乐原高中的学生会不和。哪怕再有一票也……啊” “您怎么了?” “去把和树叫来。” 女生职员走出去,短时间后,将和树带进来了。 和树带着有点呆滞的表情。 “选举怎么样了?” “平手哦。不过我有事情想先问你……你,投票了吗?” “呃—啊,没有投吧。” 玖里子马上站了起来。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投票啊!?” “可是,不是玖里子学姐你说要我老实点的吗?” “谁说要你不投票啦!” 她抓起和树的前襟。 “投票是义务!啊说起来要是有你的票我们已经赢了啊喂!” “才不管我的事呢,又不是我想当会长!” “不要说些无聊的话—!” 玖里子抓着和树,像全自动洗衣机一样摇晃着他。 “现在是最坏的结果啦!该怎么办啊!” “都说了不管我的事啊!” “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她还在不停地摇晃着和树—— 这之后一段时间,葵学院学生会都是以会长空缺的状态运行着。拜此所 赐玖里子不得不埋头于考虑对其他学校的借口的工作里。 和树因为没有成为会长而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回复了平稳。 另一方面,夕菜却似乎仍然有些“对学生会长有所不甘”的样子。 第二十三话 我是表妹哦! 说到星期天的早上就是睡懒觉,特别是对平日被作息时间束缚的高中生来说,也算是隐藏的娱乐了。 睡懒觉的两大巨头是风椿玖里子和式森和树。玖里子的情况是因为有些低血压,而且本人也肯定地说“早上赖床也是娱乐”;和树的情况则是因为虽然不想赖床但就是睡下去了。 另一边,神城凜和宫间夕菜都是早起的。凜更是特别早,甚至还有因为起得太早外面还是黑的,她就在室内进行挥刀和预习的练习打发时间的情况。夕菜在睁开眼十五分钟之后就起了床,连呵欠也不打,走向了盥洗间。 而栗丘舞穗在这件事上是没有规律的,既有比所有人都早醒,也有在被子里窝到最晚的时候。以前她似乎是早起的,自从与和树几人一同生活后就成了这样。据她本人说这好像是心情放松的证据。不过所谓习惯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按比例还是早起的时候比较多。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这时的舞穗也仍然在睡,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早早起床,还在楼梯下忙着什么。 夕菜醒来换好衣服后走下楼梯,舞穗这时已经在客厅里,正抱着电话的分机在通话之中。 她并不打算偷听,所以就坐在了比较远的地方。但仍不时能听见说话内容。 “……几岁了……唔……在哪里?……呃……” 似乎是在说舞穗和对方都认识的人的事。 “喵……就是说……?”(译者废言:这里的喵是口癖,无特别意义) 夕菜轻轻起身,打算去泡茶。正在厨房里寻找茶叶时,听见了有些焦急的舞穗的声音。 “呃?……要过来……什么时候?……喵—” 这之后又好几次听见舞穗慌张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夕菜端着茶回来的时候,舞穗很少见地无精打采着。 “小舞穗……?” “喵呀……” 一双愁云密布的大眼睛仰望着夕菜。 “怎么了呢?” “妈妈打来了电话……” “啊啦,” 舞穗的双亲并不在日本,身为外交官常驻在海外的大使馆里工作。 “很高兴吧?” “开始时很高兴……” 但舞穗的表情并不兴奋。 “现在不高兴了。” “说妈妈的坏话是不对的哦。” “才不是那样的啦—,因为……” 舞穗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舞夜要来的说。” “……舞夜?” 夕菜歪着头问道。 “是舞穗的表妹。” “啊,原来是小舞穗的表妹呀” 夕菜双手合拢。 “是要来这里吗?” “是要来玩的。好像说是碰巧现在和阿姨她们一起在这边,而只有今天有空,所以想要来看看舞穗……” “太好了呢,得好好地欢迎一下。” “一点都不好—” 舞穗来回摆着手, “我不想见她嘛—” “又在说那样的话了。” 夕菜手叉着腰, “那样是不行的哦。虽然玖里子学姐也和姐姐们很难相处好,但不和自己的亲人好好相处是不行的。” “可是……舞夜,是个怪怪的人嘛。” “怪怪的,是说什么啊?” “嗯—,就是怪怪的。” 大概是不想说出来,言辞很含糊。 “所以才不想见她嘛—” “可是表妹想见你的吧?” “妈妈说,要舞穗去迎接……” “那就必须去了呢。” “我不要嘛—” 啪嗒啪嗒舞动手脚,舞穗撒着娇, “真是的,不听话吗?” 夕菜非常地耐心, “那么,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 “真的哦。虽然可能会让表妹吓一跳,不过也没办法了呢。” “……我觉得舞夜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因为她怪怪的。” “那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 “……我要去。” 舞穗艰难地颔首。 “那么,我马上做准备,然后就出发。” 夕菜一边说,走上二楼回到了房间—— 和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因为睡了将近十个小时,肚子相当的饿。 强忍着呵欠,和树走向客厅。 在那里,可以看见在庭院里手持木刀的凜,似乎在练习挥刀。 “真是慢啊。” 她看见了和树,说道, “不规律的生活,会让身体垮掉的哦。” “嗯,可因为是难得的假日。” 和树慢慢地擦着眼睛。 “不像话的家伙。” “不光是我,玖里子学姐也还在睡啊。” “我都在这练习了,身为男人的你居然还偷懒?” “可我又不是体育社团的。” “我也是生物部的啊,真是的……。说起来,” 凜好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知道夕菜学姐去哪里了吗?” “啊呢?夕菜不在家吗?” 和树在客厅里来回搜寻着。 “好像看到她悄悄地出去了……你也不知道么?” “嗯。不是买东西去了吗?” “小舞穗好像也在一起。” “唔嗯—” 和树暧昧地回应道 。夕菜外出时一般都会打招呼,也许偶尔也会默不做声的出去。虽然舞穗也一起去了比较困扰,但最近和树的身体状况比较好,就算隔远点,应该也不会突然发生世界毁灭这样的事情。 总之先解决这顿迟到的早餐吧。 和树给吐司面包涂上果酱,坐在椅子上开始啃时,玖里子从楼上下来了。一副比和树更欠睡的样子。 “早啊。” “早上好。” 她泡好咖啡后在和树正对面坐下,用粗暴的动作喝着。 “唔—,真好喝……。夕菜妹妹不在呢,是出去了吗?” “好像是的,和小舞穗一起。” “哦。不过小舞穗好像已经回来了呢。” “……?不,” 和树一楞, “应该还没有回来……” “是吗?我从二楼看得见小舞穗呢。” “大概还没到……” 这时,玄关处响起门铃声。 和树站起来,啪嗒啪嗒拖着鞋来到门边,刚打开门锁。 有什么飞扑了上来。 “呀啊—,大哥哥你是谁—!” “哇啊,唔!” 和树没能承受住,倒在了地上。 “大哥哥你是谁—!?” “呜哇—!?” 觉察到响动,凜和玖里子从里面走过来。 这两人也被“飞扑过来的某物”抱住了。 “呀!大——姐姐!” “唉!?唉!?” 玖里子被紧紧地抱住,然后又扑向了凜。 “小——姐姐!” “什……!?” 凜也被扑倒在地上咕噜咕噜地转。忽上忽下从头到脚被爬了个遍。 玖里子与和树半张嘴呆看着这副光景。 “……小舞穗?” 和树出声道, “喵—,我才不是舞穗呢!” 被问到的那个孩子从凜身上离 开,站了起来。 “不是舞穗。我是舞夜!” 舞夜用力挥动着两只手,说道—— 和树等人先把舞夜带到了客厅。拿出橙汁,让她坐下来喝。 “你是小舞夜吧?” 她对玖里子的话点头道: “嗯。我是栗丘舞夜。舞穗的表妹,是真的哦。” “我知道了。” 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和舞穗一模一样,虽然发型不同,脸部却非常地相似,不过身高要比舞穗稍低,年龄也比舞穗小。 “小舞夜,来这里做什么呢?” “来找舞穗还有来玩的。” 她有点生气地鼓着脸说道。 “可是舞穗不在。” “是呢,好像是出去了。” “呣——” 似乎有些抱怨的样子,但马上又心情转好了。 “不过只要有大哥哥和姐姐们在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我从叔叔哪里听说了哦,不过不知道名字呢。” 于是三人各自报上名字。 舞夜用手指着说道:“玖里子姐姐,凜姐姐还有和树大哥哥。” “哇—,好高兴!” 她无邪地笑着,丝毫没有认生的样子。 “来玩吧来玩吧!” “……玩,玩什么好呢?” 和树回问, “什么都好。玩吧—” 舞夜一下蹦到和树的腿上,然后咕噜打转。 “等、等一下” “喵——喵——” 她用整个身体磨蹭着和树。 “小、小舞夜?” “喵——” 她蜷成一团,不时扑动着手脚,眯着眼睛,一副非常幸福的样子。 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和树只好任由她如此。 然后,舞夜眨着眼睛仰望和树。 “要摸摸。” “呃?” “我要摸摸——” 和树只能照她所说,轻缓地摸着她的头。 喉咙里发出很高兴的呜咽。 完全像是小猫小狗一样,虽然舞穗也会表现出类似的举止。但在舞夜这里表现地更完全。 看着这幅光景的玖里子和凜,露出复杂的表情。 “该怎么说呢,这应该是小孩子才有的纯真无邪吧。” 玖里子轻声道, “虽然觉得很可爱,也有一点点嫉妒呢。” 因为对象的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着实感觉有些无可奈何。 凜却直接地行动了。 径直走过去,在和树身旁弯下腰。 “小舞夜” 然后轻咳一声。 “这样的行为,是应该避免的。” 舞夜眨着一双大眼睛。 “为什么呢?” “又不是小孩子。作为一个淑女,举止应该更加谨慎。” “喵——,可是舞夜还是小孩子哦。”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应该学会娴静。身为大和抚子,必须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靠得那么紧,会使道德伦理崩坏的。” “凜姐姐,在说难懂的事情。” “并不难懂,这是做人的基本。撒娇也是有限度的。而且坐在式森的腿上本来就很奇怪。让今天刚来的小女孩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的立场就没有了,我可是连碰都没碰过……不,不是说这个,因为从情操教育的角度来说不应粘得过分所以我要阻止,但是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做的话也应该先让我来……不,也不是说这个,” 凜还在滔滔不绝,舞夜离开和树的腿上。 “凜姐姐也想做一样的事情吗?” “不、并不是这样。” “那舞夜来做哦!” 她一下蹦到凜的腿上,咕噜咕噜地边转边用脸蹭着凜。 “好开心——” “我、我也不是特别地开心。” “那舞夜来让你更开心哦!” 舞夜伸出手, “呀!?” 小手挠动,在凜的肚皮上来回着, “小舞夜!?快住手!啊……呀、呀哈哈哈哈!” 手指在肚子和小肚子上蠢动着。虽然没有直接接触皮肤,反而更助长了痒感。凜忍不住地笑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快住手,快、停……在、在摸哪里……呀哈哈哈哈!” “哇啊—!凜姐姐好痒的样子!” “我、我、我只是有点……有点……痒……呀哈哈。” “好好玩哦!” “我……不好玩……好……哈哈。” 突然舞夜的挠痒停止了。 “我说,” 玖里子把舞夜抱了起来, “不能老是做这样的事。” “唔嗯?可是很高兴嘛!” “再这样凜会坏掉的。” “那我就和玖里子姐姐玩。” 舞夜双手贴在玖里子肚皮上一阵乱摸,但她并没有发出笑声。 “我不怕这个呢。” “那就摸两个大的吧。” 两只手伸向胸部。 玖里子轻巧的移开身体。 “不可以。” “喵——” “等你自己的变大后,你可以摸到不想摸为止的。” “呣——” 舞夜挣脱玖里子的双手,站在地上。 “来玩嘛——!” “待会再说吧。” “……汪——” 舞夜跑开了,消失在走廊里。 玖里子轻吐一口气。 “凜,还好吧。” “哈哈……呃?……是,” 2011-1-19 21:15 上传下载附件 (367.92 kb) 剑豪少女肩部起伏用力呼吸着,总算缓过来回答道, “没想到我这个岁数了,居然还会被人玩挠痒。” “说得好像自己一把年纪了呢,不过,你相当敏感的嘛。” “普通而已,只不过对挠痒比较弱……。说起来,把小舞夜放着不管没问题么?” “什么事都由着她的话,她会觉得可以任性胡来的吧。为成长着想,不理会是必要的呢。” “她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 和树插话道, “好像是去了二楼……” “二楼……?” 不好的预感几乎同时袭向三人,这时。 “哇啊哇啊!” 楼上响起舞夜的欢呼声。 玖里子脸色一变,首先冲了上去。和树和凜也紧随其后。 女孩子们的房门全部大开着。 “啊!!” 房间里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舞夜把柜子和抽屉全部打开,服装和内衣统统翻了出来,兴奋地把铺满地板上的东西四处乱抛,简直像是开店几个小时后的商品抛售场一样。 玖里子发出惨叫。 “我的内衣!” 当舞夜翻出玖里子的胸罩和内裤的时候,更是高兴地大喊。 “哇啊!这么多颜色——” 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白的青的,黑的乳黄的绿的,连薄紫色的也有。 “啊——,真是的,太过分了!” 玖里子向舞夜跑去。 “好厉害哦!好多哦——,有这么多哦——” “我有多少都没关系的吧!” “这个真大呢!” 舞夜两手提着胸罩直晃。 “我可以戴上吗?” “不可以!” 玖里子想要夺过来。但很意外地,舞夜迅速躲开了。 “喵——,我想戴——” “那个很贵的啊!” “给我嘛——” 两手捧着如山的内衣,在房间里四处闪躲着。 “你给我站住!” “我不要!” 或许因为个子小,玖里子反而难以抓住,舞夜边跳边逃。 “和树和凜,都快来帮我!” “来了。” “好、好的。” 两人与玖里子协力追赶着舞夜,还是没抓住。三人一起出手虽然好不容易逮住了她,不知何时又给溜走了。 “为什么会对人家的内衣感兴趣啊!” “因为有好多颜色好多样子的嘛。而且凜姐姐的也找不到。” “凜可是真空爱好者啊!” “才不是真空,我有好好穿着的!” 激昂的凜对上了玖里子。 “这不符合你的角色设定的吧!” “不用你操心!” “而且胸罩还很老土。” “不要说些多余的事!” 停下脚步,凜继续反驳。趁这个破绽,舞夜打开房门。 “小舞夜!” 和树叫喊着。但她已经从走廊里不见了。 只留下一座内衣的山。 “啊—真是的,像遇到了内衣强盗一样。” 玖里子哀叹着,凜还在愤怒中。 “都是玖里子学姐口无遮拦的错!” “我说的都是事实嘛!” “老土什么的都只不过是个人的爱好而已……!” 凜和玖里子又开始争吵了,和树插道。 “等、等一下,还是先找到舞夜要紧吧?” “的确呢。”玖里子低声道。三人整理好心情,走出房间。 走下楼梯。像是足迹一样,玖里子的内衣一路散落着。 “真像是追捕逃犯的感觉呢。” 一边捡起自己的内裤,玖里子说道。她把内衣一把捏着。 “真是……全都都得洗啊。” “要洗掉吗?” 和树问道。 “当然啊。难不成……” 玖里子看了和树一眼。 “你想要吗?” “不、不是的。” “啊啦。那还真是对不起呢。难道说没穿过的就不行吗?” “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用完的果然还是不想给你,不过,洗过的是没问题……” “都说我不要了!” 和树像是要逃开玖里子一样,走进客厅。 沙发上散落着胸罩,舞夜却不在。 “我说小舞夜,你在哪里!?” 玖里子大声呼喊着舞夜。 “你还拿着我的内衣的吧?快还给我!” 还是没有回音。 “不在客厅的话,会在哪里啊!” 和树环视四周。 “会不会躲在柜子或者电视桌之类的地方?” 为保险起见,他把这些地方的里面和背后都瞧了一遍。当然还是不在。 “因为身体很小,所以也要考虑到藏在某个地方的可能性吗?” “再找找吧。” “说的也是啊。” 凜也加入了搜索。玖里子也不再发牢骚开始仔细搜索。 这个房子有着宽敞的厨房和储藏间,连地下室也有,有着比外观上更强的收纳能力。对调皮的孩子来说正是绝好的藏身环境。 “好像是在捉迷藏一样啊。” 和树打开厨房下方的门窥视着,一边说道。 “确实很像是喜欢这种事的孩子呢。” 凜正在调查着地上的收纳箱。 “这么说起来,和舞穗不一样,她没有戴项圈呢。” “是啊,是因为没有危险的魔力吧?” “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魔力……” 这时,忽然传来“啵啵嘣”的声音。 “……在二楼?” 和树仰望着天花板。 “难道说,在我的房间?” 和树没有和女孩子们住在一起,自己单独用着另一间。 “可是我的内衣都在楼梯上啊?” 玖里子说道, “趁我们在搜索的时机,回到楼上了么?” “那种像推理小说一样的剧情……” “我上去看看。” 和树放着两人继续在一楼搜索,走上楼梯。 自己的房间里好像有些骚动。 “小舞夜?” 拧转把手打开房门。 “小舞夜……?” 房间里完全是一团糟。书本和衣服散在地板上,中央是玖里子的内衣堆成的山。抽屉和壁柜全部打开,所有的东西都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房间里惨不忍睹。 “和树大哥哥!” 舞夜满脸笑容地看向和树。 “小舞夜你在做什么啊?!” “抄家游戏——” 她带着无邪的笑容,却说着很吓人的事情。 “找什么啊?!” “h的书。” “h的……呃?” 和树睁圆眼睛。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 “是啊,因为我没有哦。” “好可疑——,没有h书的男孩子好奇怪,太没劲了。” “也不是没有兴趣……不过也有我这样的啊!” “所以呢,舞夜来做给你哦。” “做给……欸?” 和树一时呆住了,舞夜指着散落在床上的书说着。 “快看快看!” “我看看……哇啊啊啊啊!!” 和树像文字的书面意义一样跳了起来。 那是一本极尽淫靡不堪的写真集,什么都没穿的女性们,摆着难以形容的这样那样的姿势。 “什什什什么啊这是!” “因为和树大哥哥没有h书,所以舞夜用魔法变出来的哦!” 她很得意的挺起胸膛。 “舞夜很擅长做这个哦!” “那种东西不用擅长也可以!” “因为我想让和树大哥哥高兴。” “谁会高兴啊!” “你仔细看嘛。” 和树不意照她说的瞟了写真集一眼——又飞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这、这是,玖、玖里……” “虽然是舞夜的创作,不过做得很不错吧?” “连、连凜都有……” “看这个仰望角度的姿势——” “是哪个啊——啊喂!” 和树终于怒吼了,舞夜一脸不满。 “还不能满足吗?” “都说了不是了!” “那就再来!” 舞夜念了段简短的咒语,食指来回在空中划着圈。 书从书架上飞起,和树还以为会被光包围着什么的,结果直接就变成了十八禁的写真集飞到他身边。 “啊哇哇哇哇!” “我试着让玖里子姐姐和凜姐姐交缠在一起了哦!” “求你快停下!!” 和树面对着还在不断增加的书快要哭了,偏偏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听到骚动的玖里子和凜正走上来。 “糟糕了!!” 和树急着想把写真集和内衣收起来,不过一切都迟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玖里子和凜走了进来。 “啊——,原来在这种地方呢!” 发现舞夜的玖里子抱怨着。 “那么,快把我的内衣还给……哦?” 玖里子的视线移向了僵在原地的和树。 “……你,果然还是对我的内衣有兴趣吗?” “玖、玖里子学姐!” 凜全身通红地叫喊着,伸出手指,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 “什么?” “书……书上。” “书上又怎么样——” 正在回话的玖里子也噎住了,凜所指的方向,是一张两名女性一丝不挂的照片。 “这……这个是什么……。我和凜……为什么会交缠在一起啊!?” “式森!” 凜高声喊道,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真剑。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书!?” “不……不关我的事啊!” 和树总算回过神来。 “我才不喜欢这种……,不,这不是我的书,是舞夜的!” 舞夜不满地说道, “因为和树大哥哥很想看的样子。” “才不是!” “果然是这样吗!” 一瞬间,凛的日本刀闪烁着光芒,正充填着魔力。 “你这家伙!!” “凜你听我说,喂舞夜也别看着啊!” 和树满身大汗。 “看你做的好事!” “还有更厉害的哦,比如用做的事,还有让玖里子姐姐和凜姐姐用射出的做的……” “不要学舞穗说的话!” 和树想要塞住舞夜的嘴,舞夜一边“哇,的——”一边逃着。 “小舞夜你等等!好好地给凜解释清楚啊!” “——” “不然我会被杀的啊!” 舞夜逃到走廊上,和树追了上来。 “等一下——!” “才不等哦!” 玖里子和凜当然也奔跑起来。 “和树,你还抱着我的内衣!” “不可饶恕!” 舞夜在前面跑,和树在后面追,还有玖里子和凜跟在后面,四个人像小白鼠一样不停地绕着圈(译注:小白鼠有绕圈跑的习性) 住宅区的某家独门独户里,一场室内捉鬼游戏正在上演—— 几个小时后。 精疲力尽的和树一屁股倒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不光是精神上的疲劳,日本刀有意无意的划伤,也残留在全身各处。 玖里子也取回了内衣,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凜则握住日本刀,坐在地板上双肩起伏喘着气。 只有舞夜一个人还是活蹦乱跳,而且还非常高兴的样子。 “好好玩哦——,好高兴哦——。” 三人同时产生了“我都快死了。”的感想。 “喵——,继续玩嘛——。” “别开玩笑了……” 玖里子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小舞夜想杀掉我们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 舞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算了,随便你吧。” “那么,我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哦,” 舞夜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流了好多汗。” “的确是呢。” 三人也满身是汗。连洗澡的劲都提不起来。 “你一个人先去吧。” “欸——?不是大家一起洗吗——?” “如果泡浴缸的话可能会溺水哦。” 玖里子只是闭着眼睛面朝天花板,大口地喘着气。 舞夜望着她,察觉到她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就来到了和树身边。 “和树大哥哥,一起去吧。” “和我……?” “嗯!和舞夜一起洗澡。” “唔—……” 和树坐起半身回头看,玖里子右手盖着眼睛,挥左手打出“你想办法应付一下吧”的手势。凜则连看都没看这边。 “我说啊,我是男生,就算小舞夜是孩子怎么说也是——” “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好了我知道了啦!……” 和树已经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慢悠悠地站起来,牵住舞夜的手。 带着舞夜来到脱衣间,脚边放着篮子。因为毛巾每次都会更换,可以直接使用。 “接下来就一个人吧。” “一起——” “知道了知道了。” 和树觉得很麻烦地回答着,另外拿了一个篮子。 舞夜开始脱衣服,和树还是背过身去。 “进去了哦——” “好啦好啦!” 和树转过身——瞬时失语了—— “玖里子学姐……” 回应凜的呼唤,玖里子睁开一只眼, “什么……?” “式森和小舞夜两……去哪里了?” “你啊,难道没听见么?” “太疲劳所以走神了……” 手握着刀,凜嘟哝着。 “那两人,去洗澡了呢。” “这样啊,洗澡……洗澡!” 凜立刻像被反弹一样站了起来。 “两人正在一起洗澡吗?!” “唉呀,你还这么有精神嘛?” “这个先不说,为什么会一起去洗澡啊!” “因为小舞夜说想一起去嘛。” “但是式森没有一起去的理由!” “怎样都没关系吧。小舞夜只是个孩子哦。” “小孩子也是女人!和式森那种男人一起洗澡会有大问题……” “和树没有恋幼癖所以没关系的。” “不是说这个问题……” 凜走近沙发,玖里子仰面望着她。 “这么在意的话我们也一起去?” “那也是一个解决……才不是!” 剑豪少女眼角上挑地说。 “不要生气嘛。反正是和树的话,肯定会让小舞夜一个人进去洗,自己在脱衣间等着的啦。所以我才不会为这事生气……啊!” 玖里子猛地站起来。 “糟糕了。” “怎么了?” 凜一脸不解道。 “快叫和树出来,快!” “你突然是怎么了?刚才还说没事的。” “刚才……在玄关……” “玄关?” 凜竖起耳朵,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夕菜妹妹回来了啊……” “所以说……?” “还不明白吗!?让夕菜妹妹看见和树和小舞夜在一起洗澡,你认为她会有什么反应?” “……确实如此。” 凜的脸色渐渐变青了。玖里子的脸也是毫不逊色的发青。 “知道和树和女孩子一起洗澡的话,她绝对会生气的啦!” “而且肯定无关对方是不是幼女的吧……” “这个家会被毁掉的啊!” 两人的脑海中,映出化作魔王极尽破坏之事的夕菜的身影。 “玖里子学姐……不快点阻止的话……” “与其说阻止,我都想逃了。” 玄关处传来声音。门锁被打开,夕菜和舞穗说着“我回来了”。 两人慌忙行动起来。 “浴室,去浴室找和树!” “应该先找小舞夜!” 夕菜来到客厅。舞穗站在她后面。 “唉呀?你们两人在做什么呢?” 夕菜微笑着说道。 “夕、夕菜妹妹……这、这个啊。” “夕菜学姐……那个……” “和树呢?还有,玄关那里有多的靴子,应该是舞穗的表亲来了,是叫小舞夜的吧?” “是……是来了呢。” 玖里子无奈点头。 “在哪里呢?得去打个招呼。” “……能不能不要生气先听我说完呢?” “是?” 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好轻松啊——”,舞夜走了出来,和树跟在后面,说着“要把头发好好擦干才行啊”。 “啊啦……两个人刚洗完澡么?” “哇—!!” 玖里子和凜惨叫道。 “夕菜妹妹夕菜妹妹,求你了不要乱来啊!” “夕菜学姐,只有杀人是万万不可的啊!” 两人拼命哀求道,但是不知为何,夕菜满脸微笑地走向舞夜。 2011-2-14 23:41 上传下载附件 (274.25 kb) “你好,小舞夜。” “你好,你是夕菜姐姐吗?” “是呢。” 完全感觉不到杀气,玖里子和凜呆住了。 “夕菜妹妹……。和树和小舞夜他们……” “他们一起洗澡了,你不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呢?” “夕菜姐姐不会生气的哦。” 说这句话的,却是舞穗。 “因为啊,舞夜是男孩子哦!” “……哈!?” 玖里子和凜同时大叫。 舞穗的表弟,舞夜甜甜地一笑。 (译注:这是本章的一个大玩笑,日文中的表兄弟和表姐妹可以用同音异形的说法,本章中双方的理解差异是作者的有意安排,因此本章出现“表弟”和“表妹”的地方其实都是 指表弟舞夜)—— 然后,虽然舞夜只停留了短短的一天,女装男孩“栗丘舞夜”的名字,已经被和树等人深刻地铭记在心了。 第二十四话 把那家伙吊起来 式森和树从早上开始就头痛了。 应该是感冒了,虽然不是很畏寒,但头却相当痛。好像是因为什么被子都没盖就睡觉造成的。 他一边按着太阳穴走下楼,这时太阳才刚升起来。因为头痛,他比平时醒得早。 一楼只有栗丘舞穗在,其他的女生们还没起来。 “早安……小舞穗起得真早啊。” “早上好——!” 明朗的声音回答到。 舞穗在客厅里正在写东西。 “在做什么呢?” “日记哦,因为舞夜送给我日记本所以要写上——” 她很开心地笑着。 “从今天的事开始写的吧。” “唔嗯,从很久前开始。” “你真能想得起来啊?” “也有想不起来的哦,在那个位置就写虚构的东西呢。” “这好像不算日记了吧。” “就这样也没关系嗯。” 和树苦笑。同时绷紧了脸。 “怎么了呢?” “好像是感冒了。” “还要去上学吗?” “不……上午就休息吧。可以帮我转告她们一下吗。” “没问题哦。” “还有b组的大家也是。要不然的话,不知道那群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和树等不及舞穗的回答,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年级b组的学生之间关系很好。时常会有人这样说。 这所谓的“关系好”,只不过是“和谁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之类的,这在别的班级是比常识还要理所当然的事情的程度。完全不值一提。 捅破外表的话,不,甚至不用捅破,b组的学生是憎恶着同班同学的。直接点说,就是在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以外的那些家伙马上受到退学处分啊?”。而之所以一起吃饭和回家,也是为了诱使对方大意(这种时候,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欺骗,从心底去喜欢对方。要做就做彻底才是b组流的风格)。直白点说他们是不务正业。不过他们连这样的话也认为“这是赞扬”,所以可以说是没救了。因此班主任老师的伊庭香每次一定会在学级日志里写上“无药可救”,是有根有据的行为。 不过这样的一群人也有团结的时候。那就是时常会发生的“出现了共同之敌时”。简言之,“比自己有钱的家伙”“比自己成绩好的家伙”“比自己受欢迎的家伙”。 首先是“比自己有钱的家伙”,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虽然校内也有这样的人,但比起打倒对手,他们更倾向“讨好还可以得到好处”的方法。同时,b组里也经常会有关于赚钱的主意出现,但最终要么因为贪心导致失败,要么因为互扯后腿而自灭。 然后是“比自己成绩好的家伙”,这也不多见。因为b组的学生们学习成绩好到令人发指。每到考试,他们独占了二年级的上位名次,其他班级望尘莫及(只有f组勉强能跟上)。这在教师间被视作迷之现象,为此头部歪曲过度导致韧带拉伤的老师接连出现。 问题在于最后的“比自己受欢迎的家伙”。这完全是异性间关系的问题,在与b组学生所考虑的问题无关的地方已经决定了。再者,b组里虽然有很多俊男美女,但或许是因为性格都非常糟糕,结果非常漂亮地一点也没有异性缘。以上情况成为了“受欢迎者本身即是犯罪”这类冲动意见的诞生土壤。 一言蔽之,“与异性(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子)关系要好”即会被b组视作为敌人。于是,与宫间夕菜关系很好的和树,便永远与b组水火难容了。 所以在今天,他们仍在以“不管怎样但是因为受女生欢迎”为由接连进行着针对和树的阴谋活动。不过,阴谋的内容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虽然很不甘心,不得不说是我们失败了。” 和树不在的2年b组教室里,面对很少见地一大早就集中的学生们(其中b组的学生约占一半),仲丸由纪彦说道。 “已经进行到精彩的阶段,真的很遗憾。” 仲丸紧握拳头压抑着自己的失望。 松田和美轻轻举起手。 “仲丸君,你说的失败,是学生会长选举的事吗?” “就是这件事,那可是个向学生会里安插自己人的绝好机会。” 几天前,葵学院接受学生会长的辞职申请,举行了一场决定新会长的临时选举。二年b组策划借此机会将本班学生(夕菜)打入学生会,结果却是功败垂成。 “据传学生会一伙似乎发动了实弹攻势,现金的大量使用造成了我方失利。所以‘最爱最爱小夕菜会长大作战’才会成为铭刻在我们耻辱史里的一页。” “啊呀,不是叫‘夕菜会长一路顺利,当选之后全面肃清’吗?” “之前好像也叫过‘夕菜会长独裁之路,将反对派吊在广场’。先不说作战名,总之这次是我们失败了。承认这件事实是必要的。” “就只差一步了呢,确实是只差了一票吧?” “是啊。因为同票数对手也无法当选,会长的位置保持着空缺,虽然这可以说是两败俱伤……问题还是出在对手是式森这点啊。” 仲丸“嘭”地猛拍桌子。 之前的会长选举中,b组拥立候选人夕菜而学生会则提名和树。和树平常就被b组认为是“以前不受女性欢迎的式森是个好人,现在是大恶魔”的存在,是被嫉恨的对象。正因为是这样的对手,即使结果是平分秋色,感情上说b组也和输了差不多。 “这是无可名状的耻辱。” “是呢,如果夕菜当选不仅对b组有利,更能在式森君和夕菜间打开隔阂,简直是一石百鸟呢。” “还有被学生会垄断的采购的收入,文化祭体育祭的预算也有。” “还有地下博彩业呢,应该已经提交了计划书。” “甚至还把地下金融也纳入了视野范围。结果这一切都泡汤了!” 仲丸的言语因为追悔莫及而颤抖着。 “无法接受。” “应该追究责任!” 教室更里面响起男生的声音。正是戴眼镜的口头革命家,浮气光洋。 “这是b组选举对策委员会的过失!” “等一下!委员会将计划集中准备了很多方案啊。还进行了投票率的问卷调查。” 和美反驳道。选举对策委员会的领导人就是她。 “还不如说是提供不确定要素过多的数据的情报收集班的责任吧?” 和美侧目望向一旁的新闻部长鸣尾来花。 来花飞沫四溅地激烈回应着, “每五分钟情势可都不一样哦?怎么可能连续不断提供准确的情报!就算动用新闻部员也是有限度的。” “就是在说新闻部中可能有内通学生会的部员嘛。不知不觉间被伪情报惑弄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和美,我才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这应该是b组机密保持班的保密员太大意了。” “这不用你操心!” 浮气喊道 。保密员是这位担任的。 “那可难说。浮气君很容易栽倒在钱上呢。马拉松大会时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你被收买的事件发端,结果不是演变成了毒药骚动吗?” 在b组,曾有过在马拉松大会上为了拖同年学生的后腿而互相下毒,结果不得不全员弃权的事件。 “谁会被一点小钱收买啊!?如果比较多的话……也许还会考虑一下。不过这次不一样。” “这次?果然很可疑。” “风椿 学姐洒下的金钱弹药很诱人这是事实。但我虽然收了还是投了夕菜的票啊!”(译言:浮气君你真不专业啊,叹) “果然还是收了嘛!” “可不止我一个啊,饭尾、久藤、六车都收了!我听说为b组准备的现金和商品卷都用完了!” 此话一出,b组学生全员骚动了。 “喂,全部都被收买了啊!” “原来都是叛徒呢!” “什么嘛,人家都没收到!” “我可只拿了两人份的!” “还我商品券来啊!” “再去要一次吧!” 教室里一片哗然。 这也是在b组频繁发生的,可称为b组的几个致命弱点之一。因为每个人都只相信自己而对拖别人后腿毫无顾忌,所以会很快四分五裂。也因为这点,b组才总是无法称霸于葵学院。 整个教室里到处交织着互推责任和编造借口,呈现出仿佛特价卖场和音乐会相结合的状态。 “停下,你们都给我停下,冷静!” 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仲丸。 和美死死地瞪着仲丸。(译言:和美你不能这么傲娇啊,捂脸) “说起来,仲丸君也从学生会的人那里收了贿赂的吧?” “别胡说,那不过是正当的情报交换……啊,现在再追究责任问题也无济于事。今天召集大家,本来就是为了决定以后针对式森的对策的。” 仲丸慌忙转移话题。 “好吧就算是这样,然后呢?” “回想下,我们所有和式森有关的计划,几乎没有能成功的。从一年级开始就是这样。” “……确实呢。” “实话说,式森不论成绩还是运动都不擅长,唯独面对危机很强大。虽然看上去他本身什么都没做,但等到察觉时我们已经败了。”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这算是他的才能吗?”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就像小说的主人公受到作者周到的保护一样。说到底,我们对于式森的了解太少了。那家伙,为什么能参加葵学院的入学考试?” 这次不光是和美,其他学生也都“说起来也是”回应着。 “据说是自然而然的就参加了。” “那么他和女孩子,尤其是和小夕菜关系好的理由又是什么?” “……才不管呢。”(译言:和美你好萌啊,仲丸你个钝感=。=) “对吧,即使不知道也会憎恨式森。我们这之前一直都是这样。但这就像是和看不见的敌人在战斗一样。这样一直败北下去,直到毕业,都只能拜其后尘。” 全员都一副“绝对不想变成那样”的表情。 原本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比和树优秀所以完全没必要介意,但都不愿意在阴谋和异性交往上被和树超越。因此他们之间的共通性,全都集中在这点上。 平静下来的教室里,浮气开口了。 “我们已经明白了现状,但关键的对策要怎么办?难道要向式森屈膝吗?” 教室里一片“绝对不要”的声音。 “浮气,我们b组的词典里没有败北这个词。” “那是谁刚才说我们败了啊?” “忘掉它吧。总之,这样下去,式森就会成为b组里第一受女生欢迎的抢眼男人。而且,因为这次学生会长选举,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已经被很多学生认识了。” “式森成为了b组的代表吗?真是各种意义上都让人不爽啊。” “是啊。但光靠我们制订对策也是有极限的,换句话说,用暗的手段打倒式森是有极限的。” “那要怎么办?” “这次用合法的方法来。我们要召开审判。” 全班学生因为仲丸的台词骚动起来。 “b组战时法庭……要组建那个吗?” 浮气小声叹道。 所谓的b组战时法庭,以违反b组内部协议(内记有诸如“背地里与女生交往者死刑”等公约,几经修订共计数百条目)者为被告进行审判。因为“畜牲这家伙居然这么受女人欢迎”之类的理由基本上是最普遍的,所以告发方的意志力相当高。顺便提下,战时法庭的名称来源于“情侣的诞生就等于是宣战布告”这个理由。 “所以我们首先需要收集证言,对式森的罪行立证。” “赞同,这里我有个提议,召集外部的专业人士来进行如何?” 仲丸的意见,让b组全员呆然。 “……外部的专业人士是什么啊?顾问?” 和美询问道。 “差不多。因为我们对式森了解太少。所以需要请教精通式森的情况的专家,引出证言。” “谁呀?” 仲丸举出姓名应对和美的疑问。 教室里全员发出无言以对的悲吟。 “我说仲丸君,那也很危险的吧?要说起来还算是式森派的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风险大收益也大。” “虽然话是这样说……” “那还有谁有更好的方案吗?” 全体沉默。 “很好,那就定下这个方案了。与式森的战斗,有必要不择手段。” 仲丸奇妙地很有自信地说道—— 2年级b组的使者到达风椿玖里子身边时,她正在学校中庭与神城凛吃午餐。 对被传达的“请务必劳驾至2年级b组一行”,玖里子露出五味陈杂的表情。 “为什么要我去和树的班级啊?” 凜也微微偏头回答道“是啊”。 “是有什么集会吗?” “才没有那种传话呢。会是什么呢?对了,和树今天没来吧?” “似乎因为身体不舒服,下午才会来上课的样子。” “和树不在的时候去和树的班级,还真是奇怪的心情呢。嘛,也没什么,我走了。” “好的。” 玖里子起身向校舍走去。 上楼来到二年级教室的走廊,停在了在教师间被传为“仿佛笼罩着邪恶的光环”的b组教室前。 轻咳一声,打开了门。 走进教室时,玖里子不禁有些动摇。 当然并不是因为b组的学生们很凶暴,相反,每个人都姿态端正地坐在座位上。 所有人都紧靠椅背挺直脊梁,笔直面向前方,体现着某种严肃。 “风椿学姐。” 位于教室中央的男学生站了起来。是仲丸,玖里子也认识他。 “欢迎您的到来,请走这边。” 被引到讲台处,玖里子感觉自己像变成了老师一样。 “嗯—,有什么要我做的呢?” “直接了当地说,有想对学姐说的事情。” 仲丸的表情相当认真。 “我们听说,风椿学姐和式森的关系很亲密。” “算是吧。” “关于这点我们想问,为什么会和式森来往这么密切呢?” “来往密切……感觉像是wide show一样的问法呢。”(译注:wide show是日本比较流行的一类娱乐节目,主要以名人的各种八卦新闻制造话题为节目内容) “这样理解也可以。为什么会和式森?” 正要说下去时,玖里子的台词戛然而止。我为什么要认识和树呢? 稍后她便想起来了,是被姐姐命令“去得到式森和树的遗传基因吧”。 可是到底是怎样呢?最近在完全和遗传基因之类的无关的情况下就变成了现在的关系,而事 到如今她已经快忘记了这事。虽然在合适的时候说出这事也似乎无关紧要,但作为两高中生相识的理由未免太过刺激,不,该说是太色情了。 话虽如此,说是“迷上了和树”也不对。和树在任何人的眼里看来都很普通,内在也基本如此。不说现在,开始时她对他可是完全不屑一顾的。 玖里子默不做声地站在讲台上。b组的学生们一致紧盯着她的举动。 “风椿学姐。” 仲丸说, “嗯,怎么说呢……” “学姐?” “呃……” 她正在烦恼着找个什么理由随便敷衍时,仲丸却自己点头同意了。 “我明白了。” “呃?” “风椿学姐和式森紧密联系的理由,不出我所想。” 玖里子心中一紧。我,该不会说漏嘴了什么吧? “风椿学姐你,” 仲丸用老练刑警一般的目光看着玖里子。 “被式森抓住了弱点。” “……哈?” 玖里子呆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 看着她的反应,仲丸确信这是正确的。不光是仲丸,全班都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 “式森控制着你的弱点。比如说掌握了以前风椿学姐进行毒品交易的证据,或是地下军火交易的详情,还威胁说‘不和我交往就全说出去’。” “……为什么我要染手犯罪的勾当啊?” “于是之后艰难地继续着与式森的关系,等到醒悟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一定是这样没错呢。” 有女生说道,是和美。 “式森君肯定还掌握了风椿学姐参与金融欺诈和人口贩卖的证据呢。绝对是。然后在深夜将学姐叫到体育仓库,对学姐做许多不堪入耳的下流事……而现在已经向着性奴隶发展……” 和美痛苦地闭上眼睛。 “太过份了。” “你们说的才更过分吧!” 玖里子怃然说道,但没人听她说话。到处是“式森是恶魔!”“去联系人权团体吧!”“应该报警啊!”这类喊声。 “请风椿学姐来果然是有收获的。” 仲丸一边平息众人一边发言道。 “果然式森是用了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女性。” “我是会被卑劣手段引上钩的女人嘛?” “但是请风椿学姐你放心,像式森这样的卑鄙小人,我们一定会将他打倒。” 哦哦哦!b组的气势全体上升。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我是被威胁的啊?” 但此时,已经没有能听得进玖里子的台词的人了。擅自开始了“式森和树审判战时法庭”的商讨,正在为谁来当审判长和检察官争吵着。 “真受不了……随你们的便吧。我要回去了。” 仍然没有回应,于是玖里子迅速走出了教室—— 刚在走廊上不久,见到迎面走来的凜,玖里子挥挥手。 凜小跑着走近。 “已经结束了么?” “算是吧。” “并没花很长时间呢。” “也是呢。” “……玖里子学姐。” “什么呢?” “你是吃了整团的芥末吗?我不知该怎么说,总之你的表情相当难形容……” 玖里子凝视着凜。 “凜。” “是?” “我,好像是被和树调教了哦?” “……哈?” “就是这件事啦。” 虽然凜表现出她很想知道理由,但玖里子这之后什么也不肯说,于是这个话题就停止了。 “话说回来,凜为什么会来二年级的楼层呢?” “我也是被2年级b组叫来的。” “连你也是吗?” “是的。班上的同学说想和我谈谈式森的事情。” 玖里子没辙地摇头。她似乎已经看见b组学生们的想象和妄想爆发的场景。 “我并不了解2年级b组的事情,只听说过是个相当不正常的班级。是怎样的感觉呢?” “嗯,简单说……很奇怪呢。” “是这样的吗?很吵的听不进别人说话的那种吗?” “才不是那种小儿科呢,更加地,像这样……不正常哦。” 凜一脸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 玖里子啪啪地拍了拍凜的肩。 “你去过就会明白了啦。会是个不错的经历呢,也许吧。” “只是也许吗?” “是也许哦。” “……我知道了。” 总之凜似乎是接受了。玖里子轻轻挥手道别,回自己的班上去了—— 凜敲了教室门。然后说着“打搅了”打开门,走进教室。 b组里一片火热。 也许是刚才发生过争吵,每个人都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还有许多人不停擦汗。黑板上密布着细小的文字,还有一个女生仍在继续写。 凜惊讶地看着黑板上的文字。 上方是“关于式森和树”的醒目标题。这个还好,下面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是人”“敲诈勒索”“连风椿学姐也伸出毒牙”“贪求女人身体的恶党”之类的内容。完全看不到让人安心的词语。 手持粉笔的女生,和美转朝向凜。 “感谢你的到来,你是神城同学吧?” “是的。请问这究竟是……?” “不急不急。请先坐下来。” 只见所有桌子被推到两边,椅子排列成圆形,b组学生都坐着,还为凜专门设置了席位。简直像谈心会一样。 “因为摆着桌子的话就像讲课一样,所以都搬开了呢,请坐。” 在和美的催促下,凜坐下了。 眼前的2年级b组学生,给人很认真的气氛。 不,与其说是认真,不如说更像是充满热情的感觉。虽然凜在想他们是对什么有热情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总之“似乎对事物保持着某种热心”这点凜是肯定的。 和美看着凜说道, “神城同学,擅自叫你过来很抱歉呢。” “不会,请不用客气。” “因为我们非常想了解式森君的事所以才叫你来的哦。” “之前已经听过说明了。” “请恕我冒昧,神城同学和式森君的关系很不错吧?” “呃……” 凜觉得自己的脸颊忽然变热了,她并不习惯这样直白的问法。 “嗯……虽然也不是不可以这么说,” “所以,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会关系好呢?” “说……” 她把话又咽了下去。 “有……有说出来的必要吗……” “但是我们想知道。” 很显然的津津有味的表情。 凜一时无言。原来玖里子学姐也是这样的遭遇啊,她想。 虽然一开始凜会认识和树只是因为“让他成为你的夫婿”这条本家发出的命令。而她根本不想执行命令,但在一时兴起的调查后,发现他软弱得让自己冒火,于是就成了开端。 当时以为就到此为止,不知不觉中关系却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也许是因为比起当时和树变得更有男人的样了,但要清楚说明原因可是相当费劲的。 “呃…所以…就是说,” 不光是和美,b组全员都在注视着她。 “要说关系好 ……的确是这样。我也不否定。但是……” 她一边想着怎样忍住脸上火烧般感觉一边说着, “希、希望你们不要误解的是,我绝对不是……其实也不用否定到这种程度……和式森有什么可疑的联系。所以说……” “朋友?” “是的……但,似乎又不止这样……。停留在朋友关系完全是式森的错,我的话就算是这以上的关系也可……也不是” 凜扭扭捏捏地不时挤出几句话,但越是着急,不能说出来的事情越是脱口欲出。 “式森他……可以说是很迟钝……但说起来也算是对我有利吧……这个……” “所以说,你和式森君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现在……现在……我们间什么也没有,就是这样。请诸位不要误解。我对那种软弱的男人绝对不会……有好感……就是这样……” 声音却越来越小。 凜真想立刻从这里逃走,但又不愿像之前的声援演讲那样半途而废。原本就是自己主动到这里来的,而且这谈心会一样的安排也让她觉得中途退场很不好意思。 和美的眼里,怀疑之色越来越浓。 “神城同学,” “……是的,” “你在隐瞒着什么吧?” 凜的肩膀一跳,被和美一语道破了。 “没有……隐瞒什么这种事……怎么会……” “不,肯定隐瞒了。” “唔……” 被看穿的凛,背上汗透了。 “才没有……那样……” “不,我都明白了,神城同学是被式森君……” 和美伸出食指。 “要挟了啊!” “……” 一瞬间,凜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刚才……你说,” “与玖里子学姐是一样啊。被式森君抓住了把柄呢。” 和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式森君的毒牙,连神城同学也不放过……” “真是不敢相信,” 一直沉默的仲丸也发言了。 “虽然之前已经明白了式森的毒辣,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仲丸君,这可是大事。神城同学被要挟了呢!” “请、请等一下。” 僵住的凜总算反应道, “为什么会是我被要挟……” “因为神城同学你,平时总是干净利落简洁明了地说话,而一旦牵扯到式森君的事情就会结结巴巴。” “……说起来的确……” 和美的台词也是事实,最近的凜一说起和树,总是有点不知所措。 “我能理解哦,神城同学作为女性的最珍视之物被看到了。要是说出去式森君就会把它拿给出版社编辑之流曝光。所以神城同学即使很害羞也不得不顺从他。” “……你在说什么事呢?” “不,不对。神城同学这个态度……根据传闻,时常会突然拔出日本刀暴乱一番……” “……这确实是该反省的……” “如此的暴乱……一定是,戒断症状。好过分,是被式森君灌了药物的吧?被灌出药瘾,然后被威胁着‘想要更多就听我的话’吧?一定是吧?” “……” 凜再次无言。 “果然是毒品吗?风椿学姐也是啊,混蛋式森。” 仲丸咒骂着, “肯定是哥伦比亚出产的吧。他是在某处开拓了流通路径吗。” “这家伙真不简单,他一定是打算靠毒品积累巨额财富吧。” “那可不行。一定要让他交出部分份额……哦不,要粉碎他的野心。”(译:喂喂和美酱,你想贩毒么otz!) 和美站了起来,振臂一挥。 “大家!果然式森君是不可饶恕的呢。把那样的野兽放到外面撒野也有我们的责任。所以,让我们用自己的手来制裁他吧!” b组全员对和美的话一致赞同。 “说的对!” “不能再出现更多的牺牲者了!” “我们要恢复秩序!” 全体成员觉醒了带有相当主观性的正义感,开始弹劾和树,教室里散发着宗教一般的狂热气息。 凜瞪大双眼一个字也说不出。 “神城同学仍在沉默呢!” “心里一定留下了创伤吧?就让她单独静一下吧。” 然后,和美等人又继续进行着“要把从式森君那里收缴的毒品转手流通吗?”的讨论中。 凜仍然保持无言状态,最后总算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容我先告辞了,” 凜双目无神地说着。 “我快坚持不住了。” “不必客气哦,如果一个人感到不安的话,这里随时欢迎你。” 和美发挥着方向错误的亲切心。 “不用了,我会自己去保健室的。” “是吗……要是不安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哦,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绝对不是,凜这样想着,离开了教室—— “证据已经齐全了呢。” 和美在黑板上书写着说道。仲丸也点头同意。 “已经充分得过头了。” “完全同意。没想到式森君居然是这样的恶人……” 黑板上满列着和树的罪行(被强加上的)。它们包括从非法军火毒品交易,到人口贩卖、恐怖活动,最后和树简直成了以征服世界为目的的组织的首领。 “实施审判无需置疑。不,该说只要五秒就可以判他有罪呢。” “是啊。但是保险起见,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证词。” “去找谁啊?” “那还用说——” 此时,教室的门打开了。 “我回来了—” 传来舞穗欢快地声音。她后面是夕菜。她俩刚从楼顶上吃完午餐回来。 两人看着教室里的情景呆住了。 “喵—,大家在做什么呀?” “是攸关b组的名誉的大事哦。” 和美说道。夕菜不可思议地说,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马上就会明白了。夕菜,你知道式森君在哪里吗?” “和树他好像说头很痛,但就快要来教室了。” “这样吗……夕菜啊,虽然可能会让你很受打击,但请听我们说。我们已经看清了式森君的本质。” “和树的……本质吗?” “是呢。虽然式森君看上去既老实又平凡,但实际上确实个超级大恶人哦。” 和美断言道,但夕菜却提高了嗓门, “你们在说什么啊?和树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我们有几个人的证词呢。这是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的证词哦。” “玖里子和凜的……?” “正是如此。” 和美指向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和树的罪行。 夕菜仔细地阅读着,脸色越来越暗淡。 “怎么可能……” “你觉得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会撒谎么?这点夕菜比我们更清楚吧?” “确实玖里子和凜不大可能撒谎……” 夕菜开始有些不安。这时仲丸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夕菜。要是你也知道关于式森的事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们。虽然你可能也被要挟了,但请你相信我们。” “可是和树有另 外一面这种事,是绝对……” “你能肯定绝对没有吗?” “……” 夕菜显露出不安的表情。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相信的,但“玖里子和凜都作证了”的事实也为事件增添了真实性。 “小舞穗也能说些什么吗?” “嗯—,和树的事情吗—?” “嗯嗯。” “有哦—” 全班同学骚动起来。“式森的毒牙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低语声传了出来。 舞穗走到自己的桌子边,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哗啦呼啦地翻动着。 “这个呢,是关于舞穗和和树君的日记哦!” 舞穗自豪地说道。 “太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出来吧!” “可以哦,嗯,○月○日,今天我和和树一起起床了。天气很热,我正在冲淋浴。然后和树君也进来了,把的——” b组全员当场跌倒。 舞穗写的“日记”里,含有已经无法用赤裸裸形容并远超官能小说级别的描写。准确地说已经不只是含有,而几乎全是这样的描写。 教室里陷入了混乱。 “式森君做得太过头了啊!” “这可不光是犯罪就能了结的事情啊喂!” “快录音!啊不,是快报警!” 全班学生因为兴奋和惊愕而骚动起来。另一边,舞穗仍在不停地说着各种电视节目禁止用语。 “因为式森君和舞穗到了晚上也会在做很多次,已经变得软绵绵了,但是还可以……呣唔!” 眼看已经快不可收拾了,好几个女生同时捂住了舞穗的嘴巴。 “这、这样就决定了呢。” 和美全身通红地说道。 “对式森君的审判……” “请等一下!” 低沉而震摄人心的声音响起。 夕菜低着头,慢慢地朝向舞穗。 “小舞穗……那个真的是日记吗?” 舞穗从捂住嘴巴的手里说道。 “嗯!这是和树君和舞穗的日记,” “是这样吗……” 之后舞穗还说了“但其实是以日记为题材写的小说。”,因为嘴巴被手压住,没有任何人听见。 “和树……难道真的……” 夕菜的眼里闪动着昏暗的光芒。 “仲丸同学,松田同学……已经不需要审判了……” 夕菜抬起头,犬牙毕露面目狰狞。 “死刑!” 不容辩解,她光速地飞奔出教室。 数秒后,校门处燃起了难得一见的强烈的火柱。 第二十五话 圣瓦伦丁节的逆袭 “巧克力!” 栗丘舞穗突然开口是常有的事,所以式森和树总是当做耳边风听过就算。而且现在本来就要迟到了,就算舞穗这么说他也很困扰。 “喵—,巧克力!” 舞穗不停地挥动着小手, “知道啦知道啦,” 和树加快着步伐回应道, “回来时会买给你的,便利店里的那种可以吗?” “不是说那个!” 舞穗仍然在挥手, “是说别的哦。” “那是要巧克力味的冰激凌吗?” “都说了不是啦!” 舞穗拉扯着和树制服的衣角。 “是我要送你巧克力哦!” “为什么?” “瓦伦丁节哦。”(译注:即俗称情人节,每年公历2月14日,此名来源于古代基督教同名的牧师,传说他违反古罗马皇帝禁令为青年男女主持婚礼而被处死,后基督教会赐予其圣徒的称号,并将原古罗马传统节日牧神节改名为圣瓦伦丁节。) 和树突然停下脚步。 “瓦伦丁节,是说情人节的事情吗?” “对。舞穗,想送巧克力给你嘛。” 舞穗开心地微笑着。 和树脑中浮起问号。说起情人节,的确是有女生给男生送巧克力的惯例。但是,现在并不是二月。 “小舞穗,你弄错季节了呢,” 一旁的宫间夕菜说道。本来她比这两人要起得早很多,因为亲戚打来的电话而走晚了,毕竟是夕菜留学的表姐妹(译注:这次肯定没有性别错位嫌疑了,诸位放心otz)快要回国了。 “那应该是在二月送的。” “喵,才不是这样的呢—” “就是这样的哦。” “夕菜姐姐讨厌送巧克力吗?” “不讨厌,我也想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夕菜说着,视线朝向和树,但不巧和树因为迟到而埋头赶路,并没有发现。 三人又开始快步赶路。 和树像是催促舞穗般快速前进着, “但那是有时期限制的。” “那现在就是时期!” “所以都说了不是啦!” “呣——” 舞穗鼓起小脸。 “不是时期也要过情人节嘛!” 看来她根本听不进去。 “想要送给谁呢?” 夕菜问道。 “给和树!” 舞穗立刻回答道。 和树不禁“呃?”的一声。理所当然地,他与情人节是无缘的。因为之前他一直和女孩子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这种发生在巧克力屋的情节就像是“南极的企鹅进入了产子季节”一样遥远的事情。 虽然现在和树身边全是女孩子,但下一个情人节却还没到。 “要送给和树!” “我说啊小舞穗,” 夕菜已经在快步前进中,所以一边面向前方一边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是情人节嘛。” “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是和树?” “因为和树和舞穗最要好呢!” “就算是这样居然敢—!” 夕菜的声音变得险恶起来, “请不要擅自做这种事情!” “为什喵?” 舞穗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直眨巴。 “因为他是和树!”(译注:言外之意夕菜在声明和树的所有权) “不嘛,就要送!” “就是不行!” “夕菜也送不就好了嘛!” “……那样不是错了季节吗?” “那舞穗就一个人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夕菜一边疾走一边抱怨着。 “因为你说不想送嘛。” “我想送,因为我转学到这边来之后也还没过情人节!” “那夕菜姐姐就一起来吧!” “我明白了,好吧,我会努力做出美味的巧克力的!” “呣唔—,舞穗的才更好吃。” “我的好吃,要比试么?” “嗯!要比!” “好吧,我接受挑战。” “哇!开始了哦!” 舞穗又蹦又跳地走着,她是属于事件越热闹就会越高兴的类型。 和树悄声叹气,夕菜和舞穗忽然都变得如此有侵略性。这气氛让他觉得晚餐似乎也会变成巧克力了。 已经能听见预备铃了,葵学院的正门也进入了视野—— 午休时间。 夕菜在楼顶和风椿玖里子、神城凜一起吃午餐。和树和舞穗则被班主任伊庭香叫去所以不在。 夕菜开始说起上学路上的那件事。 “季节不对呢。” 玖里子说的和她一样, “她还说要比试,” “这样啊——,夕菜要比吗?” “我要比,绝不能让小舞穗抢先呢!” 现在的她志在必得。自她与和树相识以来还从未经历过情人节,所以就算季节不对,也不能轻易放过机会。 “唔嗯……” 玖里子收起用完的面包袋子。 “玖里子学姐,你有给男人送过巧克力吗?” “有哦,” 玖里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有喜欢的人吗?” “义理巧克力哦,因为露脸是必要的,所以2月14日时我在校门处站在卡车边上抛洒的,男生们就像蚂蚁一样涌过来很有趣呢。”(译注“真有趣啊……=。=) “这感觉有点不对……” 夕菜吃完,盖上便当箱的盖子。 脑中已经开始检索做巧克力的必要材料。既然是要送给和树的,当然不能买成品。 “放学后,必须要去买材料呢。” “是呢。我也要去。” “啊,玖里子学姐也要做吗?” “当然呢。” 她一副“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比赛当然也要算我一个呢!” “是要送给和树的吗?” “还会有谁啊?” “你又要阻碍别人的恋爱之路吗?” “才没有恋爱之路呢。怎么看现在都还只是一片只有草的原野吧。而在这原野上走出一条路来应该是我的职责呢。” “应该是我才对!” 夕菜生气了。 “既然说到这地步了,那就用巧克力一决胜负吧!” “求之不得啊,谁能做出和树喜欢的巧克力,来比一下吧!” 玖里子从容地笑着,给人以相当自信的感觉。 夕菜又将目光转向身边,一旁的凜却只是默默地动着筷子。 “凜同学很平静呢。” “……因为我对这种争斗没有兴趣。” 她正逐粒地吃着粘在饭盒盖背面的饭粒。 “而且,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听。” “唔嗯—,这么说,凜同学不打算加入这场比赛了吗?” “是的。” “那么,因为没有送巧克力而被和树讨厌了也不要紧吧?” 凜的筷子突然停下了。 “我和玖里子学姐还有舞穗都会送,所以大概只有凜会从和树的心中被抹消呢。” “什……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底情人节之类的原本就是点心店策划的阴谋——” “这不 是听见了么?” “果然是”夕菜说道, “凜装作不知道,然后是打算偷跑吧。” “你、你说什么呢,都说了我没兴趣……” “没兴趣是吗?” “没、没兴趣。” “巧克力,也不会给和树是吗?” “呜……” 凜的额头上大颗地流着汗。 “玖里子学姐,凜就不算——” “参、我要参加!” 剑豪少女着慌地叫道。 “如此堕落的事件,我也要参加……不,是为了监视而加入进来。也就是像泳池的监视员一样的立场吧,是的,嗯,就是这样。” “知道了。你不用找借口也可以的。” “才、才不是借……” 凜虽然还在尝试辩解,但夕菜已经处于精神上的优势地位。这就好像在开战前就先挫败对方锐气,拳击竞标赛一样的做法。 凜犹豫了相当长的时间,总算下定决心。 “我要参加,一起来比试吧!” 凜坚定地说道。 “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的啦。” “不,请务必让我参加,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 “那么,四个人来做巧克力吧。可不许偷跑哦。谁的巧克力能让和树最高兴,来定胜负。” 夕菜高声宣布—— 放学后,夕菜最先冲出教室,来到商店街。她要买制作巧克力的材料。 因为有大型的超市,所以材料上没有什么困难。而对打算做好几种巧克力来说更是便利不少。灌注的模具形状虽然种类有限,但只要在创意上下功夫就可以解决了。 夕菜手提着大塑料袋,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家路上。 走到家附近时,似乎有些吵闹。 正觉得奇怪,就看见一辆巨大的卡车。一旁的建筑用起重机发出沉重的机械音。 被数层塑料布包裹着的物体,正要搬运到院子里。 她在原地呆立了一会,然后冲向正流利地指挥着现场的玖里子。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玖里子瞥了一眼夕菜, “整体厨房系统。” “……哈?” “德制整体厨房系统哦,强行从在横滨港卸下的货物里运出来的啊(译注:学姐你真强力otz),正打算设置在院子里呢。” 只见院子里正建起一个小屋,连供水管道,液化石油气管道也铺设好了。 “再看那个。” 玖里子指向上空。飞过的直升机投下了东西。 迷之物体张开降落伞,轻飘飘地降落着。 “从欧洲寄送回的食材哦。虽然不是出于我本意,这是用风椿家的力量从原产地寄送回的呢。” “咕……很有大小姐的感觉呢。” 一边自言自语着,夕菜才想起玖里子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 “我可是要动真格的哦!” 玖里子自信地笑着。 “求之不得呢!” 夕菜打开玄关,一气冲向厨房。 用粗暴的动作系上围裙,掏出袋子里的所有东西放在桌子上,购入的远超必要程度的材料,高高地堆放着。 然后,夕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玖里子学姐打算用原产地的材料来比试……也就是说,可能连厨师也带来了……”(译注:此处原文为表示是夕菜脑中独白采用了小括号,译者为免与注解混淆将其换成了引号。本小节后五处独白同此处) 夕菜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这样的话,要是比品质,就有被比下去的可能。那么我的巧克力所需要的就是……” 大脑里种种材料、制作方法四处乱飞着。终于一个单词脱颖而出。 “……没错!是爱!” 夕菜的动作嘎然而止。 “只要有爱就不会输!……可是,” 马上又回到了思考中, “说不定,和树会被外表什么的迷惑呢。如果不吃的话也不能感受到爱……。可是可是,和树应该不会那样……果然还是……” 夕菜还在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手指碰到了嘴唇边。 “去侦察一下吧,对手在做什么……” 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夕菜走向院子—— 突击工程似乎很顺利,玖里子的厨房系统已经在运作了。 夕菜缓慢地走近,从小屋的窗口悄悄地向内窥视。 很意外地,只有玖里子一个人,身着一身标准的围裙装,还有不知为什么头上戴着耳麦。 夕菜疑惑地歪着脖子,打开了门。 “玖里子学姐,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哦。” 进到里面,这套厨房系统的优秀一目了然。 两面墙壁被德制厨具占据着。当然也配备了烤箱和微波炉,而且还是企业级的大家伙。整个都在闪闪发光,当然也还是最新型。 连食材也是,写着英语、法语以及不知道什么语的包装四处摆放着。虽然只是做巧克力用,但似乎连做大餐也不成问题。 “……好厉害呢。” “谢谢。” “不过这么多材料,都记得用法吗?” “这个不劳费心。” 玖里子轻敲了下头戴的耳麦。 “我可以和法国的三位著名职业糕点师直接对话,由他们逐一的给我发送指导建议。耳机上还安装了摄像头,可以发送我手边的影像,房间里四个方向也有镜头可以拍摄呢。” 仔细看,房间的角落里装有多台摄像头,可以自动转动,时而会听见马达转动声。 “材料也是完美的哦。不仅是巧克力,曲奇或者蛋糕也能做。当然,都是一级品呢。” “真不愧是大小姐呢……” “原产地的材料和名店的职人,还有充实的设备,这样就一切都完美了。” 玖里子自信满满地叉着双臂。 夕菜嘟哝着,虽然觉得这个已经不能叫做“自己做的”了,原产地的材料这点却是不折不扣的。味道一定也比较好吧。 她是真心地想要获胜,虽然是季节外的情人节,在楼顶上听了夕菜的台词后,她要全力一搏。 对这超出预想的战斗方式,夕菜有些受打击,走出了房间。 身后响起了燃气炉点火的声音—— 在回屋途中,夕菜看见屋内的一角冒起了黑烟。 不会是着火了吧?夕菜一边想着急忙靠近,却发现在那里的是凜。 她正蹲在七轮边,用团扇煽着火。(译注:七轮是用硅藻土烧制成的炉灶,保温效果良好,用于取暖和料理。又名七厘,意为用很少的碳就能生火煮饭。在日本民间被广泛应用) “……那个,凜?” “嗯?” 凜朝向这边,似乎一脸复杂的表情。 “是打算要烤秋刀鱼吗?”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要做巧克力。” 说完,凜再次转向七轮,一阵轻咳。 七轮上架着一个很旧的锅,地面上还有一块砧板,不知为何砧板上还放着把匕首,大概是要刨鱼? “呃,是要做巧克力的吧?” “当然。” “可是这些,不太像是——” 凜的话盖过了夕菜的台词。 “夕菜学姐,我的确是不擅长料理,到现在为止也重复着各种失败。” “是呢。” 夕菜也附和着。 “……试着给 式森学长做便当,有做出四角形的一团黑的东西的时候;也有让洋葱爆炸,让卷心菜融掉的时候。还受到了家政课的老师‘神城同学做料理就像施工现场一样真是不错啊’这样意味不明的称赞,连同年级学生都‘凜还是做女婿比较好’认真的建议着。你可能不知道,最近的料理实习课上,都流传着‘凜只要坐着,微笑着,就万事安心了’这样的话。” 剑豪少女远目,夕菜从心底赞同着凜的同学们。 “但我不会屈服,坚持就是胜利。这次巧克力比赛,将成为我的动力,总有一天,在式森的手里……” 她的脸颊不觉变红了。然后她又使劲摇了摇头。 “我琢磨之前的失败,然后想到了。所谓料理,关键在味道。” “是呢。” “那味道的关键呢。就在火候。所以,火候就是生命。” 虽然是这样,可那也只是决定味道的一部分吧,夕菜想着, “……大致上是没错呢。” “对吧?所以,我想到了使用七轮。用炭火柔和的光来制作的话,那么利用所谓的远红外效应,制作完美的料理不就像用真刀切萝卜一样简单么?”(译注:远红外线是一种电磁波,对被照射物体有较强的加热作用,此现象即被称为远红外效应,现广泛用于餐饮行业)。 虽然想说这是异想天开,但这和某人“只要准备齐全了最新的料理设备就会做料理了”的想法其实没什么两样。 “完美的料理吗?……” “完美的料理。” “可这是做巧克力哦?” “是巧克力。” 凜自始至终保持严肃的表情不变。 夕菜努力地压抑着脑细胞中不断涌出的问号,凜重新开始了团扇煽风的动作。 一阵黑烟滚滚。 烟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也并不是像烧炭火这么可爱的东西,而是像在燃烧重油一般漆黑的烟。 再看锅里,也是毫不逊色的一团黑。还散发着微妙的甘甜气息。 “这里面放了巧克力吧?” “不是。” 简单地被否定了。 “……呃?” “单纯的巧克力是无法抓住式森……啊,抓住食用者的心的。因此我活用了和式食材。” “于是呢?” “就是这个。” 她拿出一个银纸包住的大块锭状食物,大约缺了半块。‘虎屋’,包装上这样写着。(译注:虎屋是日本的一家和式点心生产商名) “这莫非是……” “是羊羹。我要用这个制作出饱含和式内涵的巧克力。”(译注:羊羹,一种果冻状的豆制品,日本传统点心,也是常备茶点之一,起源于我国,约宋元时期传入日本) 难怪会有甜的气味,原来是硬把羊羹液体化了。 “这个已经用了一半了吗?”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凜酱你究竟对羊羹有多执著啊otz) “……巧克力羊羹,虽然的确有。但这样的就有点……” 怀着不安,夕菜仔细地看着,只见通黑的表面上有固体物翻腾着。 “凜,锅里还有什么?” “野菜,我试着加了一些。” “为什么……” “连咖喱里都可以加野菜呢。” 凜微妙地自信满满。 虽然夕菜还想说“可这是做巧克力而不是做咖喱”,凜已经没有听她说话,热心地煽着团扇溶解羊羹和野菜了。 既然已经认真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打扰,夕菜这样想着,缓慢离开了—— 在夕菜看来,情敌们各自都下了很多功夫,虽然有些是没必要的功夫。 首当其冲的威胁来自玖里子(当然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威胁)。准备了原产地的食材和职人这点无法轻视。 “要与那些食材对抗的话……”(译注:这里“”里是夕菜的脑内语,下一段同) 夕菜在厨房里沉思着。 “玖里子学姐的核心是‘原产地’,而凜应该是‘恐怖’吧,虽然不喜欢恐怖,不过反正这和料理没有关系所以可以放在一边。而要胜过‘原产地’果然还是要靠——” 和之前得出了一样结论, “爱!” 夕菜“嘭!”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就是爱!这颗爱着和树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紧握拳头大声喊道。这时, “喵—” 像是受惊吓的声音,舞穗正看着这边。 “吓我一跳—” “啊、啊拉,是小舞穗吗?” 夕菜有点不好意思。 “你回来了啊。” “刚到哦—” 临时情人节的主意正是舞穗提出来的,所以她也在厨房是很自然的。看来夕菜因为想问题太专注,忽略了这点。 舞穗也身着围裙,手里拿着巧克力块。 “小舞穗也要亲手做吗?” “对哦!” 喵哈哈地笑着。夕菜却觉得心里一阵骚动,说起来,舞穗也很擅长料理。 这样又增加了悬念,虽然夕菜对自己做料理和点心很有自信,但别人也一样的话,优势就会动摇了。 夕菜悄悄窥视着舞穗那边。 先点燃火炉(译注:这里不是凜用的那种=口=)煮汤。然后用汤勺将融化的巧克力缓慢地混合均匀。 如果只是这样都没问题。 “……小舞穗,那个是什么啊?” “嗯—,巧克力—” “我是说旁边的那个。” 那里放着为灌入溶解巧克力用的模具。这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模具非常大而且粗糙。 “是在学校的工作室里做的石膏哦。” “石膏……?” 夕菜仔细观察着,大概有需要抱着才能搬运程度的大小。 “有点像人的形状……” “对哦。” “什么对哦……啊!” 夕菜的脸突然像点燃了一样红透了。 “小、小、小、小舞穗,这个、这个是……” “是女性的模型。” 和女性很像的形状,而且更重要的是。 “不是什么都没穿吗!?” “嗯!是裸体呢,夕菜好厉害!马上就知道了。” “一看就知道吧!!” “就像一样吧?女体巧克力。”(译注:不明白此处意义的可参考11区名产“女体盛”=。=,译者是纯洁的……) “那种词语不可以说啊!!” 这样的提醒对舞穗完全没用。她还兴致勃勃地把其他模型也搬了过来。 “这个也是一部分。” 是胸的部分,虽然只有个凹陷形状的模具,反而更引人遐想。 “与成熟女性同等大小的哦。为了方便和树君舔,特别突出了这里的两个点——” “为什么全是这种东西!!” 夕菜大叫着抱住头。这既不是“原产地”也不是“恐怖”,而是“色情”。舞穗发挥一贯的色情才能,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么干脆在自己的裸体上放着巧克力让他吃怎么样?夕菜刚想说马上又放弃了 ,因为一旦说出来了舞穗很可能真会照做。 这么一来,想要普通地做巧克力的自己反倒显得奇怪了。玖里子是一掷千金,凜也不循常理,舞穗则是色情攻势。说不定,做普通的巧克力的自己才是异端吧? “可、可是,我要让和树品尝到我的爱情 ,只要有爱情的话……”(译注:这里是脑内语言) 正在此时, “我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和树的声音,“今天回来晚了——”和树正说着。 夕菜急忙奔向和树身边。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夕菜你怎么了?”(译注:此处重复属于是11区人民的日常礼节) 夕菜用湿润的双眼注视着和树。 “和树……” “什、什么?” “我的爱情,和树你一定会接受的吧?” “呃!?突然怎么……” “我没有其他的东西能给你了。” 夕菜泫然欲泣地紧紧抓住和树。 “夕菜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事啊?” “因为,大家的巧克力都……” “巧克力?” “巧克力都……” 后面的内容都没说,或者说是太荒谬了根本说不出口。 不过和树却领会到另一种意思上去了。 “呃、呃……那个、” 和树轻轻挣脱了夕菜的手, “待会见!” “怎么会这样!和树……” 他迅速地跑上二楼。 “和树!”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和树你好过分!” 他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夕菜垂头丧气地晃荡着,回到了厨房。 坐在椅子上,夕菜觉得胸口像开了个洞,砸钱啊恐怖啊色情啊什么的争先恐后地涌入,自己逐渐被这种漫画一般的场景支配了。 短时间里,这样茫然自失的状态持续着。 突如其来地,她再次睁开双眼。 夕菜拿起菜刀,将堆放在桌上的食材摆在面前。 “爱情攻势暂时中止,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虽然是巧克力比赛,但我必须抛弃天真。这次情人节的主题应该是……” 刀尖漂亮地刺向桌面。 “攻击!”—— 三十分钟后,宫间家的院子里,发生了些小插曲。 突然间,冒出一个小型的黑色物体,飞进了玖里子的小屋四处捣乱。 它利用自己的敏捷四处啃食巧克力的材料,破坏巧克力的形状,发射热气和冷气在室内破坏着。玖里子想用魔法对抗,物体却迅速地飞走了。 然后,这个物体又袭击了在院子里的凜,大口吞噬着凜买来的羊羹,从锅里快速地飞进飞出,然后就逃之夭夭了,凜的日本刀明明砍中了几次,却完全没有砍中的感觉。 几分钟后,厨房也遭到了袭击。舞穗去洗手间不在时,失去了所有剩余的材料。物体好像吃饱了,桌子上还留下用过的牙签。 遭遇了食材灾难的女孩子们,急忙用逃过灾难的完成品,又或者是剩余的材料继续着巧克力的制作。在这个颇费功夫的工程进行中,四周逐渐暗了下来。 当全员的巧克力都完成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 嗵嗵嗵。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和树正要说“请进”时,门已经打开了。 夕菜为首的四个女孩子,各自手里拿着什么走了进来。 “和树,” 作为代表,夕菜向前一步, “今天是情人节,” “……不对吧。” “今天早上就是这样决定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小礼物。” 四个女孩子一起亮出自己手里拿的东西。 和树一看,“哇啊!”吓了一跳。 虽说情人节应该是送巧克力。但每个人的巧克力都充满着独创性,更直接点地说是都很奇怪。 玖里子的巧克力虽然有很高级的感觉,但形状却完全不像样,仿佛从火山流出的岩浆流一般。凜拿着一个锅,甚至让人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巧克力。舞穗则抱着一个人形的像木乃伊的棺材的物体,夕菜的是…… “这个,是什么……” “关于这个方面禁止提问,请直接选择吧。” “呃?要选吗?!” “当然,只能选一个最好的。” “可是好不容易做的……” “请选择!” 夕菜投来锐利的视线。 “好吧……” 和树仔细看着四人的巧克力,犹豫了一阵。先接过玖里子的巧克力。 远处看像熔岩流,近处看果然还是像熔岩流。就像新闻里出现的火山喷发受害模型一样。 “真是奇怪的形状啊。” “形状完全被破坏了呢,经过高热和水流的考验……” 玖里子看上去有些疲倦。 颜色很正,看上去味道应该也不错。大概是材料好的缘故。 然后是凜。 “……呐,小凛,为什么是用锅呢?” “因为是情人节。” 凛果断地说着微妙的事情。 锅里的表面晃动着波纹,黑色的液体咕噜咕噜作响。说起来巧克力为什么会是液状的,是热巧克力吗?那么上面漂浮的胡萝卜和花椰菜又是为什么。 “这是咖喱炒面(译注:法国料理的一种,用面粉、黄油和色拉油为原料制作)吧,这是炖野菜,吗……” “还加入了羊羹。” 这更加具了和树的混乱。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和树转移到下一个,舞穗。 “给你——” 这是个人形的盒子。去掉和行李箱上一样的插销后,打开盒子。 “这、这个是……女人?” “嗯!为了和树君马上就可以使用而做的。” “什么使用啊!!” “它是巧克力哦。” “太奇怪了!!” 和树呻吟道,舞穗又拿出了另一个。 “这个也是哦。” “这个、这个是女性的胸……” “可以舔的哦。” “快住手!” 虽然好不容易挡了回去,和树却感到意识正在远去。好不容易才让头脑冷静下来,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了。 夕菜的巧克力。 心形的巧克力盛在一个大的器皿里,颜色和外观都像是巧克力。虽然这本是理所当然,但之前的巧克力没一个像巧克力的。 可是,她的巧克力,却在笑着。 巧克力的中央有一张嘴,露出牙齿咯咯咯地发出怪声,那声音与其说是笑声更像是怪叫,连窗玻璃都随之震动。这个巧克力还不时地在器皿里蹦跳着,一边飞溅出像口水一样的液体,一边说着脏话。(哪位看了有食欲的请举手=。=) “爱德华,给我停下来!” 夕菜向巧克力命令道, “爱德华……” “是这个巧克力的名字。我将这次情人节的主题定为‘攻击’,为此召集了许多性格恶劣的精灵,施展魔法将它们封印在巧克力里,现在已经成为有自主性的巧克力,一旦发现情敌的巧克力便会对其攻击,然后偷吃使自己变得更大。” 她又用手指围成一个圈比划成刚做好时的大小, “它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我觉得这简直是点心的奇迹。” 和树心想确实算是奇迹了。这可是会骂人的巧克力啊。 “和树,这是我的自信之作,请选择它吧。” “呃呃?!可是这个,更像是生物啊!” “爱德华是巧克力,虽然它会动,可它还是巧克力。” “我不这么认为!” “不选它的话它可是会哭的哦!” 想哭的是我才对!和树心想着, 夕菜猛地靠近。不光是她,其他三人也向和树逼近。 “和树,吃我的嘛!” “式森,选我的吧!” “和树君,舞穗的巧克力——” 和树走投无路了。都是倾尽全力制作的巧克力,没办法只选择一个。或者说他都不想选,玖里子的那个外形很成问题,凜的更像是咖喱,舞穗的应该叫做成人玩具更合适,夕菜的则是生物而不是巧克力。 和树汗流浃背, “一个都不要” 心想着。 女孩子们还在继续逼近着,背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逃,前方突破也不太可能。 选哪个啊?是味道或许还过得去的玖里子的?还是凜的咖喱的?舞穗的色情的或者是夕菜的生物兵器?虽然都想拒绝,硬要选的话…… “呃、呃、那个……” 这个时候,夕菜的巧克力突然蹦了起来。 “哎呀不好,我都忘了,和树,你要是犹豫不决的话爱德华就会——” 巧克力在空中张开大嘴,一排整齐的牙齿闪着光芒。 “——咬你哦。” 和树眼里最后看见的,是覆盖整个视野的爱德华的口腔。 番外篇 sheer·heart “契约已成。” “怎么这样……我……” “你已颔首。只需颔首,契约即行。” “可是,居然要做到那种地步……我不要……” “此为你愿,吾使其成。” “不要啊……快停下……” “你愿将成呵……” “快住手啊……!”—— 回到房间的时候,四周已经很暗了。太阳渐渐落下,垂落低空的云,也让天色提早一刻步入了夜晚。 式森和树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拉进了女孩子们的房间里。“都是和树总是想单独一个人呆着不好。”还附带宫间夕菜的说教。 虽说如此,但对他而言,与女孩子们的旅行倒是比预想的要轻松。没有风椿玖里子的强硬推倒,暂时也没有碰到神城凛的拔刀,连夕菜平时的攻击也都没有。 虽说只要没有这些“毫不留情的攻势”,她们都是出众的美女,但也不是说和树就会有一点百花簇拥的感觉。被四处呼来唤去,搬运行李之类的事,让他没有可以飘飘然的空闲。只能说他是劳碌命吧。 就算在长时间的来往中相互间少了很多顾虑,但一个男孩子在一群女孩子中这种事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更何况和树在体力方面一开始就已经用尽,最后反而变成了他被女孩子们担心的局面。 而女孩子的人数,在这次旅行里也增加了,分别是山濑千早和她的妹妹神代。 和千早的再会已是相隔多时了,大概是从修学旅行的时候起吧。和树觉得很怀念,和那时候相比,千早并没有改变。从一年级的学园祭时起的她的身影,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 初次见面时的千早非常地活泼开朗,和树经常被她主导。她与和树不在同一个班级,在那里她也发挥着领导才能,甚至还担当着气氛制造者的角色。回想起来,现在的和树仍然被女孩子引着团团转,说不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端的。 虽说是被主导,和树却没有不开心的感觉。千早从不会做让人讨厌的事情,也从不会硬要求别人去做什么。那种明朗的性格,使她身边的人充满活力。 现在是怎么了呢?和树心想,和以前相比,现在的她看上去似乎没那么有精神了。就算和以前一样的笑容,却总带些生硬。自己不会先说话,而是跟随在别人之后的感觉。 千早在搬家之后(ps:这段剧情详见人间之卷部分)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得而知。修学旅行时的她虽然和以前一样地活跃,分别时的她却像是诀别般的语气。然后在车站遇见时,她看上去有些迷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 去观赏瀑布的时候,她也是像吞了石头一般苦闷着。和树觉得她似乎是想要传达某种东西,但现在仍然没有理解。“总觉得不太像山濑同学的作风啊”他只是这样想着。 和树有些触动,便向夕菜询问道。她微微偏着头, “你是说,山濑同学吗?” “嗯。和以前相比,她好像变了很多,我觉得。” “是这样吗?” 夕菜一边做着泡茶的准备,回答道。凛和玖里子两人则在说着别的话题。 “女孩子是只要几天没见就会改变的哦!”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和树端起茶杯靠近嘴边。 “担心她吗?” “嗯,有一点。” “这样啊。山来同学她……” 她稍微想了想。 “夕菜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在意的事倒是有些……” 不过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神代酱,好像总在瞪着我?” 和树又发出了和白天里一样的疑问。 “果然还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吧?” “都说了没有啦。夕菜,你不是和神代酱在一起吗?她有说什么没?” “虽然山濑同学……她姐姐的事情是听她说了。” “嗯嗯……” 和树又开始了思考。看来还是不要和神代直接接触为好。似乎神代不怎么喜欢他。 这时夕菜反过来提问了。 “和树,你和山濑同学一起去看瀑布了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啦。” “可是山濑同学她,很快就回来了。” “说起来,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什么也没……啊!” 想得到的只有一件事,可能有些关系。 “山濑同学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夕菜的双眉一跳, “……为什么她要说这个?”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理由。” “和树你以为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啊。” 她的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因为是突然听到的啊,我只是在想,既然她有了喜欢的人的话,希望能进展顺利就好呢。” “和树你,没有被山濑同学说‘太迟钝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 和树不解地发着愣,这世上无法理解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茶喝完后。夕菜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打搅一下。” 不知何时,玖里子已经来到身边,手拿着移动电话。 “紫乃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因为换乘电车错误,会晚些到。” “就是说晚饭她来不及了吗?” 夕菜插话道, “嗯,所以她说不需要准备她的了。还有呢,她说这边可能会有事发生,要我们注意些。” “‘有事发生’是有什么事啊?” “是什么呢,反正我也不知——” 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拉开了。 冲进来的人,是神代—— 千早的妹妹,如字面意思地青着整张脸,双唇微颤,大口喘着气。 “请问,我姐姐在这吗?” 比起问题本身,和树几人更惊异于神代的表情,半晌才回答道, “不在呢。” “怎么会……” 她几乎马上要倒下去了。 “和山濑同学在瀑布分开后就没看见了。” 和树说道。神代只看了和树一瞬,又立刻无视他向女孩子们询问了。 “我找不到姐姐了。我睡着了,醒来后就,” “呃……所以说?” 困惑的夕菜问道。神代又迅速地接着说, “所以说,姐姐刚才还在的,醒来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她会来这里的。” “山濑同学……会去哪里呢?” “所以才说我不知道嘛,明明刚才还在的!” “等一下,是说你姐姐不见了吧?” 玖里子发问。 “是的。姐姐她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没说什么,然后就这样了。” “有电话的吧,你打过么?” “打过了,总是无人接听。” “不会是洗澡或者上洗手间吗?” “才不会呢!姐姐一定是去哪里了!” 神代已经陷入了慌恐状态。玖里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好了我知道了,请慢一点好好地说清楚情况吧。” “姐姐她……” “是姐姐不见了吧?然后你找遍了整栋建筑也找不到。” “是的,”神代肯定地答道。 整件事来得非常地突然。神代突然地变得这么慌乱,那么千早不见踪影也必定很突然。直到刚才和树几人还在谈论着千早的事。 玖里子忙叫神代先坐下。神代虽然仍然很慌张,也老实地坐下了。 “为什么会不见,你知道些头绪吗?” “我不知道……。姐姐她从来都不悄悄离开我的。” “这里也不在的话,难道是去外面了吗?” “怎么会……,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啊!” 神代又激动了起来。 “去瀑布的时候,千早没有什么异常吧?” 玖里子望向和树。 “呃……” 他有些犹豫的样子, “刚才也说过,和以前相比,像是变了呢。” “那是什么啊?” “她似乎一直是闭口不言,坐立不安的样子。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和树说道,他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在忍耐着……。又或许是在烦恼着什么吧。山濑同学并不是这样消沉的类型,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啊。” 玖里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有一个人,神代的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那个……” 千早的妹妹一边像是拼命地压抑着什么一边问道。 “姐姐的事情,你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呃?我?” “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的吧?” 她低沉的声音,颤抖着。 “姐姐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 “注意……山濑同学,身体不舒服吗?” 神代狠狠地瞪着和树。 “都是你……!” 她中断对话。紧握双手。 正要开口说话时—— 忽然转过身去。 “我要去找姐姐了!” 神代飞奔着跑出了房间—— 和树几人也紧跟神代之后跑了出去。外面天色很暗,还在下着雨。不可能放任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独自外出不管。 下到一楼时,神代已经不在了,向柜台询问,“那位小姐刚才已经出去了。”他们被这样告知。 玖里子苦恼地低声道, “我们也出发吧!” 无人反对。不光是神代,还必须找到千早。 全员暂时返回各自的房间,去做外出的准备。伞和毛巾要准备好,以防万一手电也要准备。因为这些都是房间里备齐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当然,手机也少不了。 “大家都有手机吗?” “我没有。” “我也是。” “我也没有。” 和树和夕菜还有凛举手。 “只有我有的话……没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玖里子还是带上了手机。 快速准备完毕后,大家在正面玄关集合。 “我们按时间分段进行。即使找不到的话,每30分钟一定要回这里一次。” 玖里子说道。作为最年长的人。她自然地发挥着自己的领导才能。 “凛,你在大厅待机。” “人数多些不是比较好么?” “山濑她们也可能比我们先回来的吧?那时候就打我手机。我会带着和树和夕菜酱回来的。还有,拜托你告诉旅馆的人推迟晚餐时间。” “我明白了。” 凛之外的三人走出了玄关。 雨势并不是很强。但已足够妨碍视野了,给四周蒙上了一层烟霭。 三人开始分头寻找。 和树左手持伞,右手执手电照明前行。 或许是因为下雨,街上来往的人很少,偶尔碰上经过的人,询问神代和千早的特征时,也只得到“不认识”一句回答。 “比起这个,小伙子也早点回家比较好哟!” 一位很亲切的中年男人对和树这样说, “在这种下雨天会出来的啊,我奶奶说过。” “什么会出来?” “可怕的东西啊!” 说完,男人就快速地离开了。 已经来到离旅馆较远的地方了,灯光也变少了。由于视野变得非常差,手电光能照到更远。 没有人影。 千早会去哪里?和树完全没有头绪。而且原本他的土地感就很差,也不知道有哪些可能去的场所。自己还不得不小心地注意不要迷路。 但和树仍然继续寻找着。自然地加快了脚步。 地上的水滩不停地被踩踏着。 这时,手电的光照中,浮现了一个女性的身影。 “山濑同学?!” 那个身影停下了一瞬,然后转身靠近。 原来是神代。 “没有受伤吧!?” 和树急忙把毛巾递给她。神代虽然拿着尼龙伞,但从头到脚都淋湿了。 她没有接过毛巾,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和树看。 和树稍感疑惑地问道, “山濑同学,找到了吗?” 神代只是沉默着摇头。 “这样啊……那就一起找吧。” 仍然没有回答。但她还是跟在了和树的身后。 雨势越来越猛。还不时刮着风。 两人保持着沉默继续搜索着。 在时间流逝中,心中的焦躁也增加着。 现在还不知道千早是否带了伞。虽然不至于寒冷,但淋湿了还是会受凉的,弄不好就会感冒。 “姐姐她,带了伞吗……” 神代也在想着同样的事。 “要是能待在有屋檐的地方就好了,” 和树回答道。 千早的妹妹在一旁,视线暼向和树。 “……式森学长,” 她用没有抑扬的声音问道。 “姐姐的事情,担心吗?” “嗯,担心啊。” “……真的,担心吗?” “真的啊。” 神代的眼神并不友好,和树有些动摇。 “因为和山濑同学很熟啊。” “是因为,很熟吗?” 她的视线,迅速地变得险恶起来。 “嗯……?山濑同学在葵学院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我不是说这个!!” 突然,神代大声地说。和树一惊,不觉退了一步。 “呃……是什、什么……?” “和姐姐只是很熟而已吗?式森学长你,” “修学旅行时也见过吧。” “只是见过吗 ?” “也不是那样……” “可是,式森学长你,一点都不知道姐姐的事情吧!” “唔嗯……” “但是姐姐她,知道更多式森学长的事情!” 神代揪住和树的衣服。 “知道好多好多……” “怎、怎么了?” “姐姐她,明明对式森学长你是那么地……” 千早的声音轻掠过。抓住衣服的手力量更大了。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你……” “啊……呃……对、对不起。我、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和树不知所措。她却像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啊……” “……呃、那个……” “为什么你……!” 在神代的感情正要爆发时—— 动作停下了。 她移开了视线。 紧紧凝视着和树的后方。和树也注意到,转过身。 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孩子(开始yy了的去面壁,于是译者面壁去了……),独自行走着。 “姐姐!” 神代大喊道,跑了过去。和树紧跟在后。 千早摇晃着,脚步也不稳。 无神的双眼,有些呆滞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她的意识。 “山濑同学!” 和树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缓缓地,脸转向了和树。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式森君……神代……” “姐姐……你怎么了!?” “……对不起……” 千早的身体,就这样瘫倒了下去—— 面对昏过去的千早,和树和神代都很慌乱。总算先把她搬到干燥的地方,然后背着千早回到了水乡庵(译注:旅馆名)。等他们注意到应该先呼叫救护车的时候,已经是回到旅馆之后的事情了 。 夕菜和玖里子、凛都在大厅里。她们比和树先返回。早已过了30分钟的时限。 三人看到失去意识的千早,也都很惊讶。 当想到应该马上叫医生时,旅馆的老板娘“医生的话我们这里正好有”这样说道。原来老板娘的外甥碰巧在这里留宿。 于是几人先把千早送回她的房间,然后再让医生进行诊疗。 千早刚躺好时,医生也刚好赶到。 老板娘的外甥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却意外地非常老练。他麻利地对千早进行着体检。为了不干扰诊疗,和树几人安静地站在一旁。 终于,医生用平静的表情,收起诊疗器具结束了检查。 “怎么样!?” 神代问道, “姐姐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回答道, “……她睡着了。” “呃?” “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全员将耳朵凑近千早。 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是睡眠的呼吸声。 “似乎是因为极度的疲劳而陷入了沉睡。身体情况并没有异常。” 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全员感到脱力的同时,也都放心了。 “真是的……吓了一跳。” 玖里子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情。 “和树和神代酱脸色发青地背着千早回来时,心脏都快停止了。” “不过,没有事比什么都好。” 夕菜说。 “真的很担心呢。” 一旁沉默的凛也对此颔首。由于刚才过于担心的反冲,女孩们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但和树的心里却仍有些不明晰。大雨中,千早就在自己眼前倒下,那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的空洞眼神,蹒跚的步伐。实在不让人觉得只是睡着了而已。 神代也似乎怀着同样的想法,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千早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着。 “姐姐……” 神代轻声道。她的手仍在滴水。 “呐,神代酱,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和树说道。她从开始寻找姐姐开始就一直是淋湿的状态。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过。 神代只看了和树一瞬,又回到了原样。 就这样一动不动。 “神代酱……” “不要找我说话。” 被果断地拒绝了。 和树闭上了嘴。然后玖里子开口了, “神代酱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哦。我们会照看好这里的。” 千早的妹妹站起身,“拜托你们了”说着,提着包进更衣室去了。 和树一头雾水。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她好像很生气呢。” 夕菜说, “虽然我觉得我没对她做过什么……” “真的吗?” “应该是……” 完全没有头绪。 和树与神代今天应该是初次见面,连话都还说的不多。之前一起行动时,也几乎没说什么话。 回想起来,似乎从开始搜寻千早时起,神代就在生气。从一开始就连和树的脸也从来不看。问话也爱理不理,还不时顶撞和树。 再仔细想想,顶撞的理由也丝毫不知。神代只是在要说有关千早的事情时就会这样。 “山濑同学的事情吗……” 夕菜也说着同样的话。 “因为神代和她的姐姐好像非常要好呢。她是对山濑同学的事有什么在意吗?” “唔—嗯……” “应该是有关和树的事吧?” “为什么是我呢?” “山濑同学会关心的事的话,就是和树了。” “是吗?我和山濑同学也没有说过很多话啊。” “我觉得肯定不是和树想的那样。” “呃——?” 一点也不明白。在搜寻千早行动之前,夕菜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原因还是不明不白。 “还是去问问吧……” 换衣完毕的神代走了出来。又回到了姐姐身旁。 一时无言。 “神代?” 夕菜先说话了。 “有什么事吗?” “你姐姐现在睡得很好,还是先去吃晚饭吧?” 晚餐的时间早已过去,不过已经事先告知推迟了。 “我不用了。” 神代即刻回答道。 “我待在这里就好。大家请去吃吧。” “这样对身体不好呢。” “我吃不下。” 说完,又纹丝不动了。 对话再次中断。 “神代酱,可以说几句吗?” 和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千早的妹妹用沉默回应。但和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是有关山濑同学的事情。” 她的背突然抽动了一下。 “她说了有关我的事情吧?” “……” “呃就是说,神代酱,你是想对我说些山濑同学的事情吧。山濑同学她也是,在瀑布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或许,你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神代转过身,眼神锐利。 “或、或者是说,是我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那我会向她道歉……” “……什么都没有做。” 神代如此答道, “啊,是吗?” 和树稍微有些释然了。 “可是,那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 神代继续说着, “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姐姐才会这么烦恼。” “呃?” “哪怕式森学长你,只有一点点注意到了姐姐的话。” “呃、呃?” 和树不知所措。神代明显地是在生气 。她的眼瞳中,像是燃起了火焰一样。 夕菜打断了进来。 “对不起,神代。我认为和树肯定没明白,因为他是个非常迟钝的人。” 和树觉得好像被很过分地批评了,但眼前先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说起来,你姐姐没有说过一些与和树有关的事吗?” “说过了。姐姐会出走,我觉得一定是因为这个。” “是……什么样的事呢?” 夕菜的语调变得慎重了。凛和玖里子仍只是沉默地听着对话。 神代摇头。 “很久前,姐姐对我说过‘什么都不用做’。所以我一点也不想说。” “是这样啊……” “可是,就算是我,也是真的……想帮助姐姐……” 视线又捕捉到了和树。这次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表情。 “姐姐她、姐姐她是、真的对你……!” “我是怎么了?” 神代的动作停止了。 全员一起看向床的方向。 “是关于我的话题吗?” 千早坐起身,看向这边—— 千早看起来很精神。脸色好得让人无法想象她之前还是步履蹒跚,说话也是元气十足。 “……姐姐!” 惊讶的神代跑到床边。 “你没事了么!?” “没事哦。怎么了?” “还问怎么……姐姐你刚才浑身湿透了啊,还昏倒了哦。” “是吗?” “是哦!姐姐突然就不在房里了,大家都在找你哦。” “嗯嗯。” 千早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她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脚下一绊,把神代踢到了一边。 “好痛!” “抱歉抱歉,踢痛你了吗?” 千早哈哈笑着,微妙地很开朗。 “原来大家都在呢。” 千早环视了房间一周。 “怎么了呢?大家的脸都好奇怪哦。” 如她所说,全员惊呆状。 这个刚起床的女孩子,就是那个刚才还在雨中迷茫着,随时都可能昏倒的憔悴模样,而且实际上也倒下了的女孩子。 然而就是这个女孩子,现在却元气十足。一点阴暗的影子都看不到。 “啊——,式森同学也在啊!” 千早突然蹦到式森面前,握住他的手。 “你在担心我吗?好开心!” 千早的眼中晶莹闪烁着。和树慌忙说道, “山濑同学……不用多休息一会吗?” “不用哦。” “你……很精神呢。” “我从前就很精神的哦,你都知道的嘛。” 对,就是这样的。第一次见到千早时,她就是这样地有精神。那是因为自己的活力而使周围的人也能变得和睦的明朗。在文化祭时,和树也因此而受益良多。 但是,和现在又有不同。要说怎样的不同,和树没法很好地形容。硬要说的话,就是发展到微妙的方向上去了吧。 “可是……” “什么呢?” “山濑同学,为什么会跑到外面去呢?虽然已经被神代酱说过,但如果是因为我做了什么的话……” “没有什么啦,不要介意哦!” 千早又笑了。然后突然放开了和树的手。 “啊,抱歉呢!式森同学的手,一不小心就握了呢。” “啊。那个、也没……” “做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对吧?宫间同学?” 夕菜有些惊讶。 “呃,那个……” “什么什么?难道说可以吗?太好了!” “的确是不可以……可是,” 她也有些迷惑。要在平时,早就醋意大发了。然而千早的态度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在竞争对手面前不可以示弱的哟?” 竞争对手一词,让和树以外的所有人一震。千早却很平静。 “不说这个啦。呐,式森同学,我们再去外面吧?” “要出去吗?” “嗯。我想再去看瀑布。” “现在是晚上哦。” “有什么关系嘛!夜间的瀑布,绝对很漂亮的哦!” 的确,之前千早虽然走到了瀑布的近处,却没有仔细地观赏过。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间去看瀑布是什么意思啊。 “可是外面天这么黑。” “欸—,去嘛!” “这样不安全的。” “好了快走啦。” 千早相当地强硬。虽然以前就是个积极的少女,但似乎从没到过这个程度。 夕菜站出来圆场。 “山濑同学,现在是晚饭的时间呢。” “呃?是吗?” “是的。因为拜托推迟了时间。所以现在得先去吃完晚饭。” “这样啊。那就先去吃饭吧。我先去食堂了哦。” 千早率先离开了房间。其他人如同被拉着一般跟随其后—— 旅馆的食堂并不特别大,却显得很空荡。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客人。 千早第一个拉出椅子。 “我坐这,式森同学坐这。大家也都快坐下吧。” 全员在千早的催促下都坐下了。 和树坐在中央的位子,左边是千早,右边是夕菜。 一位中年女性端来饭桶,夕菜接过饭勺,将饭盛入茶碗里。 千早注视着夕菜的动作。 “宫间同学是居家型的呢!” “才没这么厉害,这很普通的。” “我也不会输的哦。对吧?” 千早转向和树征求同意,和树无从回答。 全员“我开动了”说完,便开始了晚餐。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的搜寻,大家都相当地饿。饥饿本身助长了紧张感,但一旦随着进食而镇静下来,心情也会随之放松。 不光是和树。大 家的心情都很轻松。对话也增加了。 平淡的对话在持续着。学校的事也好假日的事也好,因为和树与千早生活的地方不一样,都成了情报交换。这也使得之前的微妙气氛,总算淡去了。 晚餐仍在进行中。 “凛,把沙拉酱给我。” 玖里子接过玻璃瓶,轻涂在沙拉上。 这时,神代说, “风椿学姐,这份要吃吗?” 她将装着沙拉的小碟递给玖里子。 “神代酱你不吃吗?” “因为我不喜欢生野菜。” “请吃完它,神代。” 千早开口道, “不吃会浪费的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要任性。” 神代翘起嘴, “姐姐自己不也一样嘛。你不喜欢椎茸的吧?” “这是我要给式森同学吃的嘛!” 千早将椎茸从煮物碗(译注:日本人将煮的食材统称为煮物)拣出来。移到别的碗里。 “可以吗?” “呃,我不介意的。不过,” “啊,没有宫间同学你的许可是不行的吧?你同意吗?” “呃,呃呃……” 突然被询问道,夕菜也有些困惑。 “同意了吗?夕菜你好宽容哦!” 于是全装满了椎茸的碗“咚”地一声放到了和树面前。 “请吃吧。” “好的……可是。” “我的食物,吃不下去吗?” “我不是说那个啊。” “那就吃嘛。” 千早十分地坚持。中途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表情还是变得明朗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喂你吃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她用筷子夹起椎茸。 “来。啊—嗯—” “呃?……呃?!” 和树偷偷瞟了右边一眼,夕菜正紧盯着自己这边。 按和树一贯的感觉,她的表情正处于平常的“生气模式”。但是,又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快嘛。大家都在看着哦。快吃吧。啊—嗯—” “……啊—嗯。” 和树觉得自己没办法不吃,无奈张开嘴, 椎茸被一勺勺地喂进了嘴里。原本应该美味的食物,此时在和树嘴里只留下沙子一般的感触。 “呵呵呵,感觉现在的我们好像夫妇一样呢。” 和树笑不出来,汗流浃背。 “山濑同学……请不要做得太过分。” 夕菜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局面。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连我都还没有做过那种事。” “就因为没做过我才要做哦。先下手为强嘛!” “要抢先的话,我也……” “但今天是我比较快呢。” 千早自信地笑着。 和树只能干着急,夕菜散发出的气息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了。 千早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旁的神代满脸疑惑,而玖里子和凛早已愕然失声了。 空气又变得微妙起来。 “大家一起来拍一张吧。” 察觉到气氛的玖里子说道。 缓过劲来的凛问道, “玖里子学姐带了相机吗?” “没有哦。” “那怎么拍?” “用手机就可以了嘛。” 她打开手机的摄像头。 “好啊,拍吧拍吧!” 千早很开心地样子。 “好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把大家都拍进去呢。” “就拍我和式森同学两个人吧。” 突然间,千早紧紧抓住和树的左臂。 “……山濑同学!” 和树吓得椅子都移动了。 “不要逃开。要和我一起拍哦!” 胸部紧贴了过来。 “山濑同学!” 夕菜的语气强硬。 “请不要做那种事!” “不——要,我就要做!” 这下不光是手,像是要把和树整个抱住地贴了过来。 “可以的吧,式森同学?” “嗯……” 和树反射性地点头。 “和树请你不要说一样的话!” “啊……不是,我也不明白呢。” 刚才吃椎茸的时候也是这样,似乎有种不得不这样做的感觉。理由不明。 千早也“嗯嗯”地点头附和。 “风椿学姐,请拍吧!” 玖里子叹着气。 “……知道了。准备好了么?” “好了。式森同学也快点,笑一个嘛!” 玖里子按下了快门。留下的画面中,男生一脸困窘,女生则笑容满面地做着“v”手势。 这之后虽然又照了全员的合照。但千早好像完全没了兴趣,一脸无味的表情。 晚餐总算结束了。 和树一行人被店里的女工作人员告知会自行收拾餐具。因为用餐的客人只剩下他们,或许是希望他们尽快离开餐厅。 “离睡觉还早呢。” 玖里子看表确认着。 “接下来做什么?” “我想去瀑布。” 千早趁势说道。 “式森同学也想看吧?” “可是,现在真的很黑了,很危险的。” “没问题的啦!” “还是算了吧。” “你现在仍然不想去吗?” 千早突然说出有些奇怪的话。 话一说完,和树的心里似乎涌现出某种欲望一样的东西。说起来,去瀑布看看好像也不错,也许还是去比较好。 应该说是,也许必须去看看,必须去吧? 想到这里时,和树猛地一惊,为什么会在想去瀑布? 和树用力挥去疑惑。 “果然还是算了吧,明天去也可以的。” “唔嗯——,还是不想去吗?” 一刹那,千早露出沉思的表情。 “好吧,那就去式森同学你们的房间里玩吧。” “那样的话没有问题。” “是呢,快走吧。” 于是几人起身,向店里的女工作人员道过谢。又以千早打头,离开了餐厅—— 神代“我先回房间一趟”去了走廊另一头,玖里子“我去洗手间”说完就离开了。 夕菜则和凛一起回了房间。 唯独不见和树的踪影,他是被千早带走的,而且是很强硬地。 因此夕菜也变得坐立不安。 换做平常的夕菜,就该上演感情大爆发了。用魔法破坏房间,将房间变成修罗场也不奇怪(译注:修罗场的语源一说出自印度教神话阿修罗和帝释天恶战的战场,一说出自佛教 中修罗 们的战场。此处指被破坏得很惨烈的场景。)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对千早的举动,她还存在着顾虑。 那并不是对暴力方面的顾虑。更多是因为从千早身上,渗透出一种无法言状的,精神层面上的不明之物。 夕菜和千早并不是十分亲近。当然也不是关系不好,只是还没到可以说是亲密的程度。 所以,夕菜对千早的性格并不十分了解。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千早。但即使如此,和修学旅行时相比,已经可以感觉到天差地别的变化了。 夕菜不明白那变化到底是什么。尤其是从千早醒来之后,这变化更是相当明显。因此,感情怎么也爆发不出来。 “……有点怪呢。” 一旁的凛也开口了。 “凛也感觉到了吗?” “是的。” “我也这么想,山濑同学并不是那种类型的性格……” “啊,不对。我说的是,旅馆的事情。” 凛将视线移向走廊深处和天井。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学姐没感觉到吗?旅馆和刚住进时的气氛有些不同。” “没有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夕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凛却始终注意着四周,连手也放在了爱刀的柄上。 夕菜想起了这个娇小的少女,出自有名的降魔家族的事。 “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虽然还说不上危险……” 凛“我去看看”说完,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夕菜一个人。 忽然感觉到有些寒气,于是她也急忙上楼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到转角时。 “哇!” “呀!” 夕菜受惊身体一僵,千早则放松的笑着。 “抱歉,吓到你了吗?” 夕菜一边抚胸,说道: “吓到了……。山濑同学你真是的。” “啊哈哈,我也一直在等宫间同学呢。” 千早说道, “宫间同学现在方便说话吗?” “要说话还是去房间……” “就这里比较好。可以吧?” 一口不容提意见的语气。 两人于是移动到楼梯转角的边上。天井的灯光很弱,显得有些幽暗。 千早的双眼始终盯着夕菜。 “我想问的是式森同学的事。” “什么呢?” “宫间同学和式森同学,关系不错吧?” “是啊,我认为是的。” “那你是怎么诱惑他的呢?” “呃?!” 夕菜忍不住叫出声了。 “到底是怎样嘛?” “……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这种事情呢?” “有什么不好嘛!我就只是想了解下,像宫间同学这种公主一样的女生会怎样攻略男人而已。”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让人不明真意。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啦,告诉我嘛!” “不能在这里……” “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千早的嘴角微翘。 “果然还是,靠身体么?” “才……才不是那样!” 夕菜回应道,脸颊有些发红。 “那种事情我和和树还……” “没有做过吧。式森同学是那种送到嘴边的美餐都不吃的类型呢。所以得做更露骨的事情。” “并不是那样,我们从小就有约定……” “约定?呀—,好像漫画一样。一直遵守着约定吗?真是坚定呢。” 似乎在说夕菜有点过时,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轻视。 “可是啊,式森同学又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指……什么?” “我是说,小时候不是有过约定吗?宫间同学虽然遵守着,可是式森同学也一定会遵守吗?” “会遵守的……应该是这样。” “可是现在,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也在一起。对式森同学来说,她们和遵守约定没有关系的吧?”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事情……!” 对夕菜而言,儿时与和树许下的约定,是连质疑都不允许的神圣不可侵之物,即使有玖里子和凛在,她仍然无比珍视着自己幼时的这份心意。 正因此,她对千早说出的台词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被震住了。 “和、和树也一定会明白我的!” “怎么会明白啊,你看他这么受欢迎的样子,说不定会觉得不和宫间同学在一起也可以呢。” “请不要再乱开玩笑!我要回房间了!” 夕菜正要上楼时,手被抓住了。 猛地一拉。 然后就被推到混凝土质的墙壁上,背部感到一阵钝痛。两只手腕被压住吊在高处。 对这突然的动作,夕菜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千早的脸,逼近到她的眼前。双腕被紧紧地捏住。 “痛……” “是么?我觉得应该一点都不痛啊。” 千早又增强了握力。 “不要……” “哇哦!仔细一看,夕菜小姐的确是个美人呢。” 千早的嘴唇逼近到几乎要相贴的距离,夕菜不由别过脸去。 “好不情愿的样子哦!真可爱!” “请你不要这样……” “可以啊。我马上就会停下,不过,我有个请求。” “是什么……” “把式森同学交出来。” 一瞬间,夕菜怀疑耳朵听错了。 不敢置信的台词,从耳朵侵入,震撼着心灵。不止是语言的内容,而且这还是从山濑千早的口中说出,都过于有冲击性。 夕菜已忘却了疼痛,直视着千早。 千早的表情里,看不到一丝紧张、犹豫和迷茫。就好像在蔬果店里买菜般平常的语气。 她的眼中灿灿生辉,犹如一只渴望着猎物的猫。仿佛随时都会舔嘴唇。 此时的夕菜已理顺思绪,恢复了镇定。 “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式森同学,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就对了嘛。式森同学,就由我收下了呢。” “山濑同学!” “所以,你也不要抱怨哦。不觉得我很体贴么?原本就没必要征求宫间同学你的同意,还特地告诉你。我还真是亲切啊。” 千早笑嘻嘻地说着。她明显是在享受着夕菜的反应。 “那样的亲切才——” “那就这么定了,他是我的了。” “请不要胡说了!和树是我的!” 夕菜瞪着千早,即使她仍在因为不甘和恐惧而颤抖着,也在全力保住自己的气力。 千早显得很平静。 “我和 式森同学,不觉得很般配吗?” 她将夕菜的手腕按在墙上制止手的动弹,身体也压了过来。 “式森同学,肯定会喜欢上我的哦。” 夕菜全身都和千早重合在一起。脸颊相帖,嘴唇近在耳边。 “我的胸部啊,比宫间同学的要大哦。要是式森同学能喜欢就好了呢。” “请快……住手!” 夕菜晃动身体挣扎着,但千早只是轻轻笑着,对着夕菜的玉颈轻吹了一口气。 “还是早点考虑下分手台词之类的比较好哦!” “我拒绝!应该考虑的是山濑同学才对!” “快点放弃嘛!这样我也轻松点。” “我不要!” “可是,式森君肯定会到我这边来的,我有这个自信哦。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们俩可是在很久以前就像是情侣一样在一起了。” “不要再说傻话了!山濑同学你不是对和树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吗?!” 一刹那。 千早猛地揪住夕菜的头发。 强行拉扯着,将夕菜的脸硬扳过来。千早眼角吊起,表情狰狞,连嘴角的犬牙都能看见。 之前游刃有余的态度也已消失,有的是毫不遮掩的愤怒。 “……我也是知道的啊。” 仿佛是从咽喉的深处挤出的的声音。 “我也对式森同学的事情,什么都知道的!” “我才是……更了解……” “是我……我才是!” 千早双目充血,而嘴唇却变得苍白。愤怒和悲伤的感情交织着。 “因为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山濑同学你……不是搬家……了么?……” “那又怎么样!从入学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只注视着式森同学一个人。我真的,每一天……” 微妙的变化发生了,千早的话语带着颤抖。 “我喜欢他喜欢到无法忍受……可是仍然没法告白……所以才更想知道他的一切……” 抓住头发的手也放开了,身体再次向夕菜压过来。 但这次,却像是无力地依靠着。 “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变得不正常……” 像是耳语般微弱的声音。 “可是还是无法忍耐……本来想着搬家后就会忘记啊什么的,但那完全没用,从转学后我就一直、一直……想着式森同学……” 已经语不成声,传达给夕菜的只有呼吸声。 千早的表情,夕菜无法窥见。但可以了解的是,并不是刚才嘲弄或者是愤怒,而是另外的某种感情。 千早的身体,感觉像是变轻了一点。 “……抱……” 比耳语还要小得多的,几乎听不见的细语。 “……歉……宫间同学……” “……山濑同学?” 夕菜惊觉,摇晃着千早的肩膀。 但没有反应。 “……抱歉……宫间……同……请…………从……这……” “山濑同学!?” 咔哧。 耳垂一阵剧痛,夕菜反射性用获得自由的手去保护。 留下了一轮齿痕。 近在眼前的千早,目光冰冷。 “无用的同情就不用了呢。” 她扬起嘴角,露出令人不快的笑容。 “这份痛楚,要好好记住啊。下次可就不止是这种程度了。” 留下这几句后,她轻盈地上楼去了。 夕菜背靠着墙壁,无力地擦着墙壁滑落—— 最后,大家并没有在和树的房间集合,而是在女孩子们的房间里,这是在各人处理完自己的事之后了。 “夕菜呢……” 玖里子环视着房间。 “似乎不在呢。” 和树也快速搜寻了一会,没有发现她。 “山濑同学你看见她了吗?” “没有哦,不过反正都在旅馆里应该会过来的吧?” 千早催促着全员, “快坐好嘛。我们来玩游戏吧。” 几人围着桌子环坐着。桌上摆好了橙汁和零食。 和树拿出杯子,询问道。 “玩什么?” “要玩扑克吗?” 玖里子答道,不过貌似没多大兴趣。 “乌诺牌也有哦。是吧,神代。”(译注:乌诺牌是上世纪70年代起源欧洲的一种用特制纸牌进行的多人纸牌游戏。国内引进时也称“优诺”) 千早寻求着妹妹的同意,神代此时拿着纸盒子。 “还是这个比较好。” “……算了,确实比扑克要好点。” 神代取出一叠纸牌,用略显笨拙的手法开始洗牌。 这是一种分发给各参加者等数量的纸牌,将同数字或颜色的牌面出在一起来进行的游戏。手中牌出完的参加者逐一胜出,最后一个手里剩余纸牌的人为输家。 “式森同学知道规则吧?”千早问。 “我知道。玖里子学姐呢?” “我也知道。” 神代又洗了一阵子牌。因为不熟练,有时候还会有牌掉下来。每到这时千早都会大声地笑。 玖里子帮忙捡着牌。这使神代有些惶恐。 “凛,那边那张帮帮忙。……凛?” 剑豪少女凝望着窗外,表情有些僵硬。 “凛,在叫你呢。” “……啊,非常抱歉。” 嘴里虽然这么说,视线却没有移动。 “到底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事情令人在意,有股不祥的气息一直……但愿是我的错觉就好。” “那是什么啊?” “目前还……什么都没有。” 凛回到原来的坐姿。 全员的纸牌都已分配好,因为桌子是全新的,有几张滑下去了。 “从猜拳的赢家开始顺时针出牌哦。” 千早正要喊“石头剪刀布”时,门开了。 是夕菜回来了。 “抱歉,牌刚刚才发完了呢。” 和树用空余的手示意抱歉。 “不……没关系的。” 她并没有靠近桌子,而是在窗边坐下。 “坐过来吧,下局让你来。” “就这里就可以了。” “夕菜。” “我都说过没关系了。” 未料想到会被强硬地拒绝,和树不再说话。千早扯了扯和树的衣袖。 “夕菜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再度猜拳,从千早开始了游戏。 游戏顺利地进行着,没有对话。 虽然并不是需要高度集中力的游戏,但因为在意不愿参加的夕菜,大家都没有说话。和树,还有玖里子和凛都是这样。唯独千早在为些小得小失嬉闹着。 和树每次出牌时都会观察夕菜的情况。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平 时的她虽然不是非常活泼,性格也算开朗。并不会像这样阴沉。 但她回到房间里后,就一直沉默着。 并非是纹丝不动,她还不时抬头看看这边,然后又叹着气低下头去。 视线也不是朝着和树,而是一直朝着千早。 “发生了什么呢……”和树心想, 千早本人却沉浸在乌诺牌游戏中,没有注意夕菜的举动。 游戏进行完多轮之后。每人都输了至少一次。各人的实力旗鼓相当。 于是大家暂停休息。 “现在睡觉看来还早了点。” 玖里子确认着房间里备好的时钟,说道。 “说起来,紫乃老师和舞穗还没到呢。” 凛说道。 “是呢。虽然已经说过会晚些到……。但再过一会还不回来的话,就打电话给她们吧。” 玖里子将手机放到身边。 和树喝着宝特瓶中的乌龙茶。这是来旅馆途中买的,因为旅馆冷藏的饮料比较贵。所幸水乡庵旅馆对自带饮品并无过多限制。 千早和神代姐妹两人在分食着点心。不时听见神代说“姐姐好赖皮!”、而千早一边回答着“没有啦!”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 这时,神代忽然问玖里子。 “学姐知道浴场开到几点吗?” 和众多的温泉旅馆一样,水乡庵也有引以为名物的大浴场。在石砌的巨大浴槽里,同时设立了露天浴场。 “好像会在清晨的时候会打扫,之后都是开放的。” 神代向玖里子致谢,“姐姐待会一起去吧。”又对千早说着。 然后是游戏再开。千早将散开的牌整好。 “呐呐,从这局开始加上惩罚游戏吧?” 她一边分牌一边说道。 和树回应道, “怎样的惩罚呢?” “最先赢的人无论说什么,输的人都要听哦。” “唉?好像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啊。” “才不会啦。呐,好不好嘛?” 和树在千早的追击下不得已同意了。玖里子和凛没有反对,神代也只是点头。 上局赢的人最先出,玖里子开始了。 牌接连出了一阵子。 和之前不同,带着些许紧迫感。因为惩罚游戏的关系,大家都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局手气不怎么好呀。” 千早大声说着。给人感觉似乎是故意的。 “可能会输呢。” 边说着,千早改变了坐姿。 接下来的一瞬,千早的左手诡异地动了。 只有和树看清了她的小指和无名指交叉着,一刹那,牌闪着光。 千早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游戏。 她出牌的频率明显加快了,像忽然间转运势了一样。 不一会,她已经最先出完了。 “我赢了!那输的人就要听我的话了哦!” 她显得非常高兴。坐到了和树后面。 “快啦,式森同学也要加油哦!” “啊、嗯!” 可是,和树的牌况很快地变差了。 和场上的牌既不同色也不同数字,从牌山里抽也是完全不同的牌。 之后,玖里子和凛也相继出完了。最后和神代两人的比试,决出胜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和树输得很彻底。 “啊哈!那就是式森同学接受惩罚咯!” 千早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要听我说的话哦!” “真没办法啊。是什么呢?” “唔嗯—” 千早露出小恶魔般的表情。 “吻我。” 哐嘡,有人掀桌站起来了,不过不是和树。 是夕菜。 她的脸完全地僵住了,退去了血色,连发梢也在微微颤抖着。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不知为何,只是缓缓地双手按住了耳垂。 千早的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式森同学快点啦。这可是惩罚游戏哦。快吻我。” “唉、……呃呃,” “事到如今你可别想蒙混过去哦!快嘛。” 千早轻轻扬起脸。 而这时的和树也好像没怎么显出抗拒的意思,一步步地接近着千早。 “给我等一下!” “慢着!” 两人同时上前制止。是玖里子和凛。 “不能一开始就来这个吧?和大王游戏一样的玩法早就不流行了啊。”(译注:大王游戏里“王”可以对其他人做任何指令,其他人必须遵守。) “真是不知廉耻……” 千早完全没有理会。 “这可是规则呢!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也都同意了的吧!” “虽说是这样……” 玖里子艰难地反驳着, “可是做这个有点那啥了吧?” “不行不行。已经决定了。” 千早很兴奋。她双手搂住和树的脖子,眼神朦胧。 “式森同学,要来个有激情的吻哦!” “呃……嗯!” “和树!” “式森!” 和树的耳朵已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只有千早的台词回绕着。 他凝视着千早,千早闭上双眼,轻扬起脸。 已经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和树的视野中只剩下千早姣好的嘴唇,近得几乎会将他吞噬。 两人的唇无声地接近——— “姐姐!” 神代的手搭在千早的肩上。将她与和树拉开。 “去洗澡吧!” “别打搅我啊。” “我想去洗澡了。姐姐一起去吧!” 神代的表情十分认真。 “……什么啊,真是扫兴。” 千早不耐地应和着。 “洗澡这事任何时候都可以去的吧?” “我想现在去嘛!” “好啦知道啦!” 被妹妹催促着,千早站立起身。 “那惩罚游戏就留到下次哦。把牌收拾一下吧。” “啊……好的。” 回过神来的和树,慌忙开始收拾桌面。 “难道说……式森同学也想一起去?” “姐姐!” 神代强行地将千早拖出了房间—— 确认两人出去后。和树大大地叹了口气,将乌诺牌整理好放进盒子。 玖里子摇着头。 “什么呀那个女的!” “简直无法置信!” 凛也附和着。两人看上去都有点怨气难平的样子。 “和树。山濑同学原先是那样的性格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 “好过分哦!简直太瞧不起人了!在食堂时也是,简直像和白天换了个人嘛!” “我也觉得难以相信。” 和树答道,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山濑同学,像不认识一样。” “就算没见过,也很过分啊!” “是呢……” 千早那样的态度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在文化祭时她的明朗,到现在也变成完全没有明暗变化、让人觉得恐怖的旁若无人了。 “那个样子的话,实在没法一起继续观光了。” “确实得重新考虑同行的人选了呢。” 对玖里子的话,凛也表示赞同。 “但山濑同学并不是坏人啊。” “啊呀。和树你也是惩罚游戏的受害者呀,还替她说话吗?” 玖里子绷起了脸。 “虽说你俩认识了很长时间所以可以理解……。你对kiss也没有抵抗呢。” “啊……” 的确。刚才和树不抱疑念地听从了千早的话。 要换做平时,这可是会酿成大骚动的征兆。虽然玖里子也常做些主动进攻的事,但和树一般都是会努力抵抗的。而此次却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 千早只是小小地作弄着大家,仍然没有人反抗。 玖里子也叹着气, “和树又不反抗,山濑同学又性格大变,要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即使不是夕菜也…会…” 她神色突然一动。 “夕菜?” 夕菜无言,一直伫立在原地。 “夕菜你怎么了啊?” 玖里子问夕菜, “要是以前你不早就踢翻醋坛子了嘛?‘哐当’的一声。” “嗯……是呢。” “你难道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 “这不像你啊,难道一直在发呆吗?真是少见。” 夕菜干涩地笑着, “因为我刚才……在想点事情……” “好奇怪呢。” 玖里子伸手想抓夕菜的手腕。 “不……不要!” 夕菜猛地一挥,玖里子吃惊地将手缩回。 “啊……” 夕菜脸色发白。 “对……对不起。” “没什么啦,夕菜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没有事……” 说完,她双手不停地抚着耳垂。 几人都注视着她。 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还是躺下比较好。” 凛打破沉默。 “夕菜学姐请好好休息吧,我帮你铺被子。” “也对,这样也好。” 玖里子同意道。夕菜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解。 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组被铺。 “那我也回房间了。” 和树说, “就这样吧,我暂时还不睡。” “那凛你呢?” “我也不睡。有些在意的事情。” “刚才也说过一样的话呢。是什么啊?” “是气息。在九州的本家时,已经闻到不想闻的气息。” “那是虾米?” 凛满脸正色的回答道: “这里可能有恶灵。”—— 大浴场比旅馆的导游手册里的照片里显得更华丽,良好的日常维护使得浴场内十分清洁,水池中的蒸汽扑哧扑哧地冒着。 千早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蹦地跳进浴池。 “快快!神代也快点!” “姐姐等等我嘛!” 神代淋湿身体,简单洗过之后,先是脚迈入了池子。 突然,千早拉了她一把。 “呀!” 神代失去平衡,跌进了浴池里,溅起大片水花。 “哈哈哈哈,神代真好玩!” “姐姐!” 神代有点生气,千早还在笑个不停。 浴场里人很少,大概因为没有团体客,而且这个时间段也不上不下的。 只听见热水不断流进浴池的声音。 “那、那个……姐姐,” 神代向着伸展着肢体的姐姐靠近。 “什么呢?” “刚才那件事,有点做过头了吧?” “什么过头了啊?” “乌诺牌的惩罚游戏,居然是与式森学长接吻……” 千早眼珠一转。 “要积极一点,不是你对我说的嘛?” “我是说过。” “所以才这么做的啊,很奇怪吗?” “虽然是这样……” 神代也抱有和树几人一样的疑问。 虽说鼓动姐姐的是神代。让变得消极的被动的姐姐能更进一步,她把这当成自己该做的事。所以,千早变得积极本应该是自己感到高兴的。 但事情却变得有些蹊跷。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开朗而乐观的姐姐”,并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姐姐果然还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就是奇怪。吃饭时也是,那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做过,一点都不像姐姐。” “阴暗也不像我,开朗也不像我,神代你好矛盾呢。”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 千早开始拍打水花。 “啊……咳咳咳,” 水花溅进了鼻子,神代不停地呛咳着。 千早仰面躺在浴池里,双脚啪嗒啪嗒地拍打水面。 “啊呀啊呀,连神代都不帮姐姐了么,姐姐好难办呢。” “咳咳……不是那样……” “原来不是的啊,嗯—” 像是在戏弄妹妹一样的语气。 神代不再出声,她感到千早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没见过如此随性的姐姐,但现在似乎就是这样。 对话就此中断,浴场里也没有人进入。 从天花板上,滴下一滴水。 “呐,神代。” 姐姐忽然开口。 “你觉得式森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是指什么?” “姐姐我,觉得他很可爱呢。” 千早用“可爱”形容男生,神代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神代与和树没怎么见过面。基本上只有“好土气啊”之类阴暗的感觉。 “看见那样的男孩子,不会很想得到他吗?”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好想夺走他嘛,我对宫间也说明了。” “唉?!……” 神代此时十分惊愕。 “姐姐你对宫间学姐说了什么呀!?” “我告诉她‘式森同学就由我收下了’,神代不也说过‘把他抢过来吧!’的吗?” “我、我是这样说过,可是也没必要告诉宫间学姐……” “好有趣啊,宫间她颤抖着,像她一样的美女也会有那样害怕的样子,真想让神代你也看看。” 姐姐愈发显得怪异,那是 第二十五话 圣瓦伦丁节的逆袭 “巧克力!” 栗丘舞穗突然开口是常有的事,所以式森和树总是当做耳边风听过就算。而且现在本来就要迟到了,就算舞穗这么说他也很困扰。 “喵—,巧克力!” 舞穗不停地挥动着小手, “知道啦知道啦,” 和树加快着步伐回应道, “回来时会买给你的,便利店里的那种可以吗?” “不是说那个!” 舞穗仍然在挥手, “是说别的哦。” “那是要巧克力味的冰激凌吗?” “都说了不是啦!” 舞穗拉扯着和树制服的衣角。 “是我要送你巧克力哦!” “为什么?” “瓦伦丁节哦。”(译注:即俗称情人节,每年公历2月14日,此名来源于古代基督教同名的牧师,传说他违反古罗马皇帝禁令为青年男女主持婚礼而被处死,后基督教会赐予其圣徒的称号,并将原古罗马传统节日牧神节改名为圣瓦伦丁节。) 和树突然停下脚步。 “瓦伦丁节,是说情人节的事情吗?” “对。舞穗,想送巧克力给你嘛。” 舞穗开心地微笑着。 和树脑中浮起问号。说起情人节,的确是有女生给男生送巧克力的惯例。但是,现在并不是二月。 “小舞穗,你弄错季节了呢,” 一旁的宫间夕菜说道。本来她比这两人要起得早很多,因为亲戚打来的电话而走晚了,毕竟是夕菜留学的表姐妹(译注:这次肯定没有性别错位嫌疑了,诸位放心otz)快要回国了。 “那应该是在二月送的。” “喵,才不是这样的呢—” “就是这样的哦。” “夕菜姐姐讨厌送巧克力吗?” “不讨厌,我也想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夕菜说着,视线朝向和树,但不巧和树因为迟到而埋头赶路,并没有发现。 三人又开始快步赶路。 和树像是催促舞穗般快速前进着, “但那是有时期限制的。” “那现在就是时期!” “所以都说了不是啦!” “呣——” 舞穗鼓起小脸。 “不是时期也要过情人节嘛!” 看来她根本听不进去。 “想要送给谁呢?” 夕菜问道。 “给和树!” 舞穗立刻回答道。 和树不禁“呃?”的一声。理所当然地,他与情人节是无缘的。因为之前他一直和女孩子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这种发生在巧克力屋的情节就像是“南极的企鹅进入了产子季节”一样遥远的事情。 虽然现在和树身边全是女孩子,但下一个情人节却还没到。 “要送给和树!” “我说啊小舞穗,” 夕菜已经在快步前进中,所以一边面向前方一边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是情人节嘛。” “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是和树?” “因为和树和舞穗最要好呢!” “就算是这样居然敢—!” 夕菜的声音变得险恶起来, “请不要擅自做这种事情!” “为什喵?” 舞穗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直眨巴。 “因为他是和树!”(译注:言外之意夕菜在声明和树的所有权) “不嘛,就要送!” “就是不行!” “夕菜也送不就好了嘛!” “……那样不是错了季节吗?” “那舞穗就一个人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夕菜一边疾走一边抱怨着。 “因为你说不想送嘛。” “我想送,因为我转学到这边来之后也还没过情人节!” “那夕菜姐姐就一起来吧!” “我明白了,好吧,我会努力做出美味的巧克力的!” “呣唔—,舞穗的才更好吃。” “我的好吃,要比试么?” “嗯!要比!” “好吧,我接受挑战。” “哇!开始了哦!” 舞穗又蹦又跳地走着,她是属于事件越热闹就会越高兴的类型。 和树悄声叹气,夕菜和舞穗忽然都变得如此有侵略性。这气氛让他觉得晚餐似乎也会变成巧克力了。 已经能听见预备铃了,葵学院的正门也进入了视野—— 午休时间。 夕菜在楼顶和风椿玖里子、神城凜一起吃午餐。和树和舞穗则被班主任伊庭香叫去所以不在。 夕菜开始说起上学路上的那件事。 “季节不对呢。” 玖里子说的和她一样, “她还说要比试,” “这样啊——,夕菜要比吗?” “我要比,绝不能让小舞穗抢先呢!” 现在的她志在必得。自她与和树相识以来还从未经历过情人节,所以就算季节不对,也不能轻易放过机会。 “唔嗯……” 玖里子收起用完的面包袋子。 “玖里子学姐,你有给男人送过巧克力吗?” “有哦,” 玖里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有喜欢的人吗?” “义理巧克力哦,因为露脸是必要的,所以2月14日时我在校门处站在卡车边上抛洒的,男生们就像蚂蚁一样涌过来很有趣呢。”(译注“真有趣啊……=。=) “这感觉有点不对……” 夕菜吃完,盖上便当箱的盖子。 脑中已经开始检索做巧克力的必要材料。既然是要送给和树的,当然不能买成品。 “放学后,必须要去买材料呢。” “是呢。我也要去。” “啊,玖里子学姐也要做吗?” “当然呢。” 她一副“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比赛当然也要算我一个呢!” “是要送给和树的吗?” “还会有谁啊?” “你又要阻碍别人的恋爱之路吗?” “才没有恋爱之路呢。怎么看现在都还只是一片只有草的原野吧。而在这原野上走出一条路来应该是我的职责呢。” “应该是我才对!” 夕菜生气了。 “既然说到这地步了,那就用巧克力一决胜负吧!” “求之不得啊,谁能做出和树喜欢的巧克力,来比一下吧!” 玖里子从容地笑着,给人以相当自信的感觉。 夕菜又将目光转向身边,一旁的凜却只是默默地动着筷子。 “凜同学很平静呢。” “……因为我对这种争斗没有兴趣。” 她正逐粒地吃着粘在饭 盒盖背面的饭粒。 “而且,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听。” “唔嗯—,这么说,凜同学不打算加入这场比赛了吗?” “是的。” “那么,因为没有送巧克力而被和树讨厌了也不要紧吧?” 凜的筷子突然停下了。 “我和玖里子学姐还有舞穗都会送,所以大概只有凜会从和树的心中被抹消呢。” “什……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底情人节之类的原本就是点心店策划的阴谋——” “这不是听见了么?” “果然是”夕菜说道, “凜装作不知道,然后是打算偷跑吧。” “你、你说什么呢,都说了我没兴趣……” “没兴趣是吗?” “没、没兴趣。” “巧克力,也不会给和树是吗?” “呜……” 凜的额头上大颗地流着汗。 “玖里子学姐,凜就不算——” “参、我要参加!” 剑豪少女着慌地叫道。 “如此堕落的事件,我也要参加……不,是为了监视而加入进来。也就是像泳池的监视员一样的立场吧,是的,嗯,就是这样。” “知道了。你不用找借口也可以的。” “才、才不是借……” 凜虽然还在尝试辩解,但夕菜已经处于精神上的优势地位。这就好像在开战前就先挫败对方锐气,拳击竞标赛一样的做法。 凜犹豫了相当长的时间,总算下定决心。 “我要参加,一起来比试吧!” 凜坚定地说道。 “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的啦。” “不,请务必让我参加,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 “那么,四个人来做巧克力吧。可不许偷跑哦。谁的巧克力能让和树最高兴,来定胜负。” 夕菜高声宣布—— 放学后,夕菜最先冲出教室,来到商店街。她要买制作巧克力的材料。 因为有大型的超市,所以材料上没有什么困难。而对打算做好几种巧克力来说更是便利不少。灌注的模具形状虽然种类有限,但只要在创意上下功夫就可以解决了。 夕菜手提着大塑料袋,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家路上。 走到家附近时,似乎有些吵闹。 正觉得奇怪,就看见一辆巨大的卡车。一旁的建筑用起重机发出沉重的机械音。 被数层塑料布包裹着的物体,正要搬运到院子里。 她在原地呆立了一会,然后冲向正流利地指挥着现场的玖里子。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玖里子瞥了一眼夕菜, “整体厨房系统。” “……哈?” “德制整体厨房系统哦,强行从在横滨港卸下的货物里运出来的啊(译注:学姐你真强力otz),正打算设置在院子里呢。” 只见院子里正建起一个小屋,连供水管道,液化石油气管道也铺设好了。 “再看那个。” 玖里子指向上空。飞过的直升机投下了东西。 迷之物体张开降落伞,轻飘飘地降落着。 “从欧洲寄送回的食材哦。虽然不是出于我本意,这是用风椿家的力量从原产地寄送回的呢。” “咕……很有大小姐的感觉呢。” 一边自言自语着,夕菜才想起玖里子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 “我可是要动真格的哦!” 玖里子自信地笑着。 “求之不得呢!” 夕菜打开玄关,一气冲向厨房。 用粗暴的动作系上围裙,掏出袋子里的所有东西放在桌子上,购入的远超必要程度的材料,高高地堆放着。 然后,夕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玖里子学姐打算用原产地的材料来比试……也就是说,可能连厨师也带来了……”(译注:此处原文为表示是夕菜脑中独白采用了小括号,译者为免与注解混淆将其换成了引号。本小节后五处独白同此处) 夕菜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这样的话,要是比品质,就有被比下去的可能。那么我的巧克力所需要的就是……” 大脑里种种材料、制作方法四处乱飞着。终于一个单词脱颖而出。 “……没错!是爱!” 夕菜的动作嘎然而止。 “只要有爱就不会输!……可是,” 马上又回到了思考中, “说不定,和树会被外表什么的迷惑呢。如果不吃的话也不能感受到爱……。可是可是,和树应该不会那样……果然还是……” 夕菜还在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手指碰到了嘴唇边。 “去侦察一下吧,对手在做什么……” 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夕菜走向院子—— 突击工程似乎很顺利,玖里子的厨房系统已经在运作了。 夕菜缓慢地走近,从小屋的窗口悄悄地向内窥视。 很意外地,只有玖里子一个人,身着一身标准的围裙装,还有不知为什么头上戴着耳麦。 夕菜疑惑地歪着脖子,打开了门。 “玖里子学姐,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哦。” 进到里面,这套厨房系统的优秀一目了然。 两面墙壁被德制厨具占据着。当然也配备了烤箱和微波炉,而且还是企业级的大家伙。整个都在闪闪发光,当然也还是最新型。 连食材也是,写着英语、法语以及不知道什么语的包装四处摆放着。虽然只是做巧克力用,但似乎连做大餐也不成问题。 “……好厉害呢。” “谢谢。” “不过这么多材料,都记得用法吗?” “这个不劳费心。” 玖里子轻敲了下头戴的耳麦。 “我可以和法国的三位著名职业糕点师直接对话,由他们逐一的给我发送指导建议。耳机上还安装了摄像头,可以发送我手边的影像,房间里四个方向也有镜头可以拍摄呢。” 仔细看,房间的角落里装有多台摄像头,可以自动转动,时而会听见马达转动声。 “材料也是完美的哦。不仅是巧克力,曲奇或者蛋糕也能做。当然,都是一级品呢。” “真不愧是大小姐呢……” “原产地的材料和名店的职人,还有充实的设备,这样就一切都完美了。” 玖里子自信满满地叉着双臂。 夕菜嘟哝着,虽然觉得这个已经不能叫做“自己做的”了,原产地的材料这点却是不折不扣的。味道一定也比较好吧。 她是真心地想要获胜,虽然是季节外的情人节,在楼顶上听了夕菜的台词后,她要全力一搏。 对这超出预想的战斗方式,夕菜有些受打击,走出了房间。 身后响起了燃气炉点火的声音—— 在回屋途中,夕菜看见屋内的一角冒起了黑烟。 不会是着火了吧?夕菜一边想着急忙靠近,却发现在那 里的是凜。 她正蹲在七轮边,用团扇煽着火。(译注:七轮是用硅藻土烧制成的炉灶,保温效果良好,用于取暖和料理。又名七厘,意为用很少的碳就能生火煮饭。在日本民间被广泛应用) “……那个,凜?” “嗯?” 凜朝向这边,似乎一脸复杂的表情。 “是打算要烤秋刀鱼吗?”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要做巧克力。” 说完,凜再次转向七轮,一阵轻咳。 七轮上架着一个很旧的锅,地面上还有一块砧板,不知为何砧板上还放着把匕首,大概是要刨鱼? “呃,是要做巧克力的吧?” “当然。” “可是这些,不太像是——” 凜的话盖过了夕菜的台词。 “夕菜学姐,我的确是不擅长料理,到现在为止也重复着各种失败。” “是呢。” 夕菜也附和着。 “……试着给式森学长做便当,有做出四角形的一团黑的东西的时候;也有让洋葱爆炸,让卷心菜融掉的时候。还受到了家政课的老师‘神城同学做料理就像施工现场一样真是不错啊’这样意味不明的称赞,连同年级学生都‘凜还是做女婿比较好’认真的建议着。你可能不知道,最近的料理实习课上,都流传着‘凜只要坐着,微笑着,就万事安心了’这样的话。” 剑豪少女远目,夕菜从心底赞同着凜的同学们。 “但我不会屈服,坚持就是胜利。这次巧克力比赛,将成为我的动力,总有一天,在式森的手里……” 她的脸颊不觉变红了。然后她又使劲摇了摇头。 “我琢磨之前的失败,然后想到了。所谓料理,关键在味道。” “是呢。” “那味道的关键呢。就在火候。所以,火候就是生命。” 虽然是这样,可那也只是决定味道的一部分吧,夕菜想着, “……大致上是没错呢。” “对吧?所以,我想到了使用七轮。用炭火柔和的光来制作的话,那么利用所谓的远红外效应,制作完美的料理不就像用真刀切萝卜一样简单么?”(译注:远红外线是一种电磁波,对被照射物体有较强的加热作用,此现象即被称为远红外效应,现广泛用于餐饮行业)。 虽然想说这是异想天开,但这和某人“只要准备齐全了最新的料理设备就会做料理了”的想法其实没什么两样。 “完美的料理吗?……” “完美的料理。” “可这是做巧克力哦?” “是巧克力。” 凜自始至终保持严肃的表情不变。 夕菜努力地压抑着脑细胞中不断涌出的问号,凜重新开始了团扇煽风的动作。 一阵黑烟滚滚。 烟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也并不是像烧炭火这么可爱的东西,而是像在燃烧重油一般漆黑的烟。 再看锅里,也是毫不逊色的一团黑。还散发着微妙的甘甜气息。 “这里面放了巧克力吧?” “不是。” 简单地被否定了。 “……呃?” “单纯的巧克力是无法抓住式森……啊,抓住食用者的心的。因此我活用了和式食材。” “于是呢?” “就是这个。” 她拿出一个银纸包住的大块锭状食物,大约缺了半块。‘虎屋’,包装上这样写着。(译注:虎屋是日本的一家和式点心生产商名) “这莫非是……” “是羊羹。我要用这个制作出饱含和式内涵的巧克力。”(译注:羊羹,一种果冻状的豆制品,日本传统点心,也是常备茶点之一,起源于我国,约宋元时期传入日本) 难怪会有甜的气味,原来是硬把羊羹液体化了。 “这个已经用了一半了吗?”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凜酱你究竟对羊羹有多执著啊otz) “……巧克力羊羹,虽然的确有。但这样的就有点……” 怀着不安,夕菜仔细地看着,只见通黑的表面上有固体物翻腾着。 “凜,锅里还有什么?” “野菜,我试着加了一些。” “为什么……” “连咖喱里都可以加野菜呢。” 凜微妙地自信满满。 虽然夕菜还想说“可这是做巧克力而不是做咖喱”,凜已经没有听她说话,热心地煽着团扇溶解羊羹和野菜了。 既然已经认真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打扰,夕菜这样想着,缓慢离开了—— 在夕菜看来,情敌们各自都下了很多功夫,虽然有些是没必要的功夫。 首当其冲的威胁来自玖里子(当然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威胁)。准备了原产地的食材和职人这点无法轻视。 “要与那些食材对抗的话……”(译注:这里“”里是夕菜的脑内语,下一段同) 夕菜在厨房里沉思着。 “玖里子学姐的核心是‘原产地’,而凜应该是‘恐怖’吧,虽然不喜欢恐怖,不过反正这和料理没有关系所以可以放在一边。而要胜过‘原产地’果然还是要靠——” 和之前得出了一样结论, “爱!” 夕菜“嘭!”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就是爱!这颗爱着和树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紧握拳头大声喊道。这时, “喵—” 像是受惊吓的声音,舞穗正看着这边。 “吓我一跳—” “啊、啊拉,是小舞穗吗?” 夕菜有点不好意思。 “你回来了啊。” “刚到哦—” 临时情人节的主意正是舞穗提出来的,所以她也在厨房是很自然的。看来夕菜因为想问题太专注,忽略了这点。 舞穗也身着围裙,手里拿着巧克力块。 “小舞穗也要亲手做吗?” “对哦!” 喵哈哈地笑着。夕菜却觉得心里一阵骚动,说起来,舞穗也很擅长料理。 这样又增加了悬念,虽然夕菜对自己做料理和点心很有自信,但别人也一样的话,优势就会动摇了。 夕菜悄悄窥视着舞穗那边。 先点燃火炉(译注:这里不是凜用的那种=口=)煮汤。然后用汤勺将融化的巧克力缓慢地混合均匀。 如果只是这样都没问题。 “……小舞穗,那个是什么啊?” “嗯—,巧克力—” “我是说旁边的那个。” 那里放着为灌入溶解巧克力用的模具。这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模具非常大而且粗糙。 “是在学校的工作室里做的石膏哦。” “石膏……?” 夕菜仔细观察着,大概有需要抱着才能搬运程度的大小。 “有点像人的形状……” “对哦。” “什么对哦……啊!” 夕菜的脸突然像点燃了一样红透了 。 “小、小、小、小舞穗,这个、这个是……” “是女性的模型。” 和女性很像的形状,而且更重要的是。 “不是什么都没穿吗!?” “嗯!是裸体呢,夕菜好厉害!马上就知道了。” “一看就知道吧!!” “就像xxxxxx一样吧?女体巧克力。”(译注:不明白此处意义的可参考11区名产“女体盛”=。=,译者是纯洁的……) “那种词语不可以说啊!!” 这样的提醒对舞穗完全没用。她还兴致勃勃地把其他模型也搬了过来。 “这个也是一部分。” 是胸的部分,虽然只有个凹陷形状的模具,反而更引人遐想。 “与成熟女性同等大小的哦。为了方便和树君舔,特别突出了这里的两个点——” “为什么全是这种东西!!” 夕菜大叫着抱住头。这既不是“原产地”也不是“恐怖”,而是“色情”。舞穗发挥一贯的色情才能,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么干脆在自己的裸体上放着巧克力让他吃怎么样?夕菜刚想说马上又放弃了 ,因为一旦说出来了舞穗很可能真会照做。 这么一来,想要普通地做巧克力的自己反倒显得奇怪了。玖里子是一掷千金,凜也不循常理,舞穗则是色情攻势。说不定,做普通的巧克力的自己才是异端吧? “可、可是,我要让和树品尝到我的爱情,只要有爱情的话……”(译注:这里是脑内语言) 正在此时, “我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和树的声音,“今天回来晚了——”和树正说着。 夕菜急忙奔向和树身边。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夕菜你怎么了?”(译注:此处重复属于是11区人民的日常礼节) 夕菜用湿润的双眼注视着和树。 “和树……” “什、什么?” “我的爱情,和树你一定会接受的吧?” “呃!?突然怎么……” “我没有其他的东西能给你了。” 夕菜泫然欲泣地紧紧抓住和树。 “夕菜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事啊?” “因为,大家的巧克力都……” “巧克力?” “巧克力都……” 后面的内容都没说,或者说是太荒谬了根本说不出口。 不过和树却领会到另一种意思上去了。 “呃、呃……那个、” 和树轻轻挣脱了夕菜的手, “待会见!” “怎么会这样!和树……” 他迅速地跑上二楼。 “和树!”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和树你好过分!” 他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夕菜垂头丧气地晃荡着,回到了厨房。 坐在椅子上,夕菜觉得胸口像开了个洞,砸钱啊恐怖啊色情啊什么的争先恐后地涌入,自己逐渐被这种漫画一般的场景支配了。 短时间里,这样茫然自失的状态持续着。 突如其来地,她再次睁开双眼。 夕菜拿起菜刀,将堆放在桌上的食材摆在面前。 “爱情攻势暂时中止,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虽然是巧克力比赛,但我必须抛弃天真。这次情人节的主题应该是……” 刀尖漂亮地刺向桌面。 “攻击!”—— 三十分钟后,宫间家的院子里,发生了些小插曲。 突然间,冒出一个小型的黑色物体,飞进了玖里子的小屋四处捣乱。 它利用自己的敏捷四处啃食巧克力的材料,破坏巧克力的形状,发射热气和冷气在室内破坏着。玖里子想用魔法对抗,物体却迅速地飞走了。 然后,这个物体又袭击了在院子里的凜,大口吞噬着凜买来的羊羹,从锅里快速地飞进飞出,然后就逃之夭夭了,凜的日本刀明明砍中了几次,却完全没有砍中的感觉。 几分钟后,厨房也遭到了袭击。舞穗去洗手间不在时,失去了所有剩余的材料。物体好像吃饱了,桌子上还留下用过的牙签。 遭遇了食材灾难的女孩子们,急忙用逃过灾难的完成品,又或者是剩余的材料继续着巧克力的制作。在这个颇费功夫的工程进行中,四周逐渐暗了下来。 当全员的巧克力都完成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 嗵嗵嗵。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和树正要说“请进”时,门已经打开了。 夕菜为首的四个女孩子,各自手里拿着什么走了进来。 “和树,” 作为代表,夕菜向前一步, “今天是情人节,” “……不对吧。” “今天早上就是这样决定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小礼物。” 四个女孩子一起亮出自己手里拿的东西。 和树一看,“哇啊!”吓了一跳。 虽说情人节应该是送巧克力。但每个人的巧克力都充满着独创性,更直接点地说是都很奇怪。 玖里子的巧克力虽然有很高级的感觉,但形状却完全不像样,仿佛从火山流出的岩浆流一般。凜拿着一个锅,甚至让人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巧克力。舞穗则抱着一个人形的像木乃伊的棺材的物体,夕菜的是…… “这个,是什么……” “关于这个方面禁止提问,请直接选择吧。” “呃?要选吗?!” “当然,只能选一个最好的。” “可是好不容易做的……” “请选择!” 夕菜投来锐利的视线。 “好吧……” 和树仔细看着四人的巧克力,犹豫了一阵。先接过玖里子的巧克力。 远处看像熔岩流,近处看果然还是像熔岩流。就像新闻里出现的火山喷发受害模型一样。 “真是奇怪的形状啊。” “形状完全被破坏了呢,经过高热和水流的考验……” 玖里子看上去有些疲倦。 颜色很正,看上去味道应该也不错。大概是材料好的缘故。 然后是凜。 “……呐,小凛,为什么是用锅呢?” “因为是情人节。” 凛果断地说着微妙的事情。 锅里的表面晃动着波纹,黑色的液体咕噜咕噜作响。说起来巧克力为什么会是液状的,是热巧克力吗?那么上面漂浮的胡萝卜和花椰菜又是为什么。 “这是咖喱炒面(译注:法国料理的一种,用面粉、黄油和色拉油为原料制作)吧,这是炖野菜,吗……” “还加入了羊羹。” 这更加具了和树的混乱。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和树转移到下一个,舞穗。 “给你——” 这是个人形的盒子。去掉和行李箱上一样的插销后,打开盒子。 “这、这个是……女人?” “嗯!为了和树君马上就可以使用而做的。” “什么使用啊!!” “它是巧克力哦。” “太奇怪了!!” 和树呻吟道,舞穗又拿出了另一个。 “这个也是哦。” “这个、这个是女性的胸……” “可以舔的哦。” “快住手!” 虽然好不容易挡了回去,和树却感到意识正在远去。好不容易才让头脑冷静下来,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了。 夕菜的巧克力。 心形的巧克力盛在一个大的器皿里,颜色和外观都像是巧克力。虽然这本是理所当然,但之前的巧克力没一个像巧克力的。 可是,她的巧克力,却在笑着。 巧克力的中央有一张嘴,露出牙齿咯咯咯地发出怪声,那声音与其说是笑声更像是怪叫,连窗玻璃都随之震动。这个巧克力还不时地在器皿里蹦跳着,一边飞溅出像口水一样的液体,一边说着脏话。(哪位看了有食欲的请举手=。=) “爱德华,给我停下来!” 夕菜向巧克力命令道, “爱德华……” “是这个巧克力的名字。我将这次情人节的主题定为‘攻击’,为此召集了许多性格恶劣的精灵,施展魔法将它们封印在巧克力里,现在已经成为有自主性的巧克力,一旦发现情敌的巧克力便会对其攻击,然后偷吃使自己变得更大。” 她又用手指围成一个圈比划成刚做好时的大小, “它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我觉得这简直是点心的奇迹。” 和树心想确实算是奇迹了。这可是会骂人的巧克力啊。 “和树,这是我的自信之作,请选择它吧。” “呃呃?!可是这个,更像是生物啊!” “爱德华是巧克力,虽然它会动,可它还是巧克力。” “我不这么认为!” “不选它的话它可是会哭的哦!” 想哭的是我才对!和树心想着, 夕菜猛地靠近。不光是她,其他三人也向和树逼近。 “和树,吃我的嘛!” “式森,选我的吧!” “和树君,舞穗的巧克力——” 和树走投无路了。都是倾尽全力制作的巧克力,没办法只选择一个。或者说他都不想选,玖里子的那个外形很成问题,凜的更像是咖喱,舞穗的应该叫做成人玩具更合适,夕菜的则是生物而不是巧克力。 和树汗流浃背, “一个都不要” 心想着。 女孩子们还在继续逼近着,背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逃,前方突破也不太可能。 选哪个啊?是味道或许还过得去的玖里子的?还是凜的咖喱的?舞穗的色情的或者是夕菜的生物兵器?虽然都想拒绝,硬要选的话…… “呃、呃、那个……” 这个时候,夕菜的巧克力突然蹦了起来。 “哎呀不好,我都忘了,和树,你要是犹豫不决的话爱德华就会——” 巧克力在空中张开大嘴,一排整齐的牙齿闪着光芒。 “——咬你哦。” 和树眼里最后看见的,是覆盖整个视野的爱德华的口腔。 番外篇 sheer·heart “契约已成。” “怎么这样……我……” “你已颔首。只需颔首,契约即行。” “可是,居然要做到那种地步……我不要……” “此为你愿,吾使其成。” “不要啊……快停下……” “你愿将成呵……” “快住手啊……!”—— 回到房间的时候,四周已经很暗了。太阳渐渐落下,垂落低空的云,也让天色提早一刻步入了夜晚。 式森和树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拉进了女孩子们的房间里。“都是和树总是想单独一个人呆着不好。”还附带宫间夕菜的说教。 虽说如此,但对他而言,与女孩子们的旅行倒是比预想的要轻松。没有风椿玖里子的强硬推倒,暂时也没有碰到神城凛的拔刀,连夕菜平时的攻击也都没有。 虽说只要没有这些“毫不留情的攻势”,她们都是出众的美女,但也不是说和树就会有一点百花簇拥的感觉。被四处呼来唤去,搬运行李之类的事,让他没有可以飘飘然的空闲。只能说他是劳碌命吧。 就算在长时间的来往中相互间少了很多顾虑,但一个男孩子在一群女孩子中这种事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更何况和树在体力方面一开始就已经用尽,最后反而变成了他被女孩子们担心的局面。 而女孩子的人数,在这次旅行里也增加了,分别是山濑千早和她的妹妹神代。 和千早的再会已是相隔多时了,大概是从修学旅行的时候起吧。和树觉得很怀念,和那时候相比,千早并没有改变。从一年级的学园祭时起的她的身影,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 初次见面时的千早非常地活泼开朗,和树经常被她主导。她与和树不在同一个班级,在那里她也发挥着领导才能,甚至还担当着气氛制造者的角色。回想起来,现在的和树仍然被女孩子引着团团转,说不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端的。 虽说是被主导,和树却没有不开心的感觉。千早从不会做让人讨厌的事情,也从不会硬要求别人去做什么。那种明朗的性格,使她身边的人充满活力。 现在是怎么了呢?和树心想,和以前相比,现在的她看上去似乎没那么有精神了。就算和以前一样的笑容,却总带些生硬。自己不会先说话,而是跟随在别人之后的感觉。 千早在搬家之后(ps:这段剧情详见人间之卷部分)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得而知。修学旅行时的她虽然和以前一样地活跃,分别时的她却像是诀别般的语气。然后在车站遇见时,她看上去有些迷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 去观赏瀑布的时候,她也是像吞了石头一般苦闷着。和树觉得她似乎是想要传达某种东西,但现在仍然没有理解。“总觉得不太像山濑同学的作风啊”他只是这样想着。 和树有些触动,便向夕菜询问道。她微微偏着头, “你是说,山濑同学吗?” “嗯。和以前相比,她好像变了很多,我觉得。” “是这样吗?” 夕菜一边做着泡茶的准备,回答道。凛和玖里子两人则在说着别的话题。 “女孩子是只要几天没见就会改变的哦!”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和树端起茶杯靠近嘴边。 “担心她吗?” “嗯,有一点。” “这样啊。山来同学她……” 她稍微想了想。 “夕菜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在意的事倒是有些……” 不过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神代酱,好像总在瞪着我?” 和树又发出了和白天里一样的疑问。 “果然还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吧?” “都说了没有啦。夕菜,你不是和神代酱在一起吗?她有说什么没?” “虽然山濑同学……她姐姐的事情是听她说了。” “嗯嗯……” 和树又开始了思考。看来还是不要和神代直接接触为好。似乎神代不怎么喜欢他。 这时夕菜反过来提问了。 “和树,你和山濑同学一起去看瀑布了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啦。” “可是山濑同学她,很快就回来了。” “说起来,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什么也没……啊!” 想得到的只有一件事,可能有些关系。 “山濑同学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夕菜的双眉一跳, “……为什么她要说这个?”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理由。” “和树你以为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啊。” 她的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因为是突然听到的啊,我只是在想,既然她有了喜欢的人的话,希望能进展顺利就好呢。” “和树你,没有被山濑同学说‘太迟钝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 和树不解地发着愣,这世上无法理解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茶喝完后。夕菜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打搅一下。” 不知何时,玖里子已经来到身边,手拿着移动电话。 “紫乃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因为换乘电车错误,会晚些到。” “就是说晚饭她来不及了吗?” 夕菜插话道, “嗯,所以她说不需要准备她的了。还有呢,她说这边可能会有事发生,要我们注意些。” “‘有事发生’是有什么事啊?” “是什么呢,反正我也不知——” 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拉开了。 冲进来的人,是神代—— 千早的妹妹,如字面意思地青着整张脸,双唇微颤,大口喘着气。 “请问,我姐姐在这吗?” 比起问题本身,和树几人更惊异于神代的表情,半晌才回答道, “不在呢。” “怎么会……” 她几乎马上要倒下去了。 “和山濑同学在瀑布分开后就没看见了。” 和树说道。神代只看了和树一瞬,又立刻无视他向女孩子们询问了。 “我找不到姐姐了。我睡着了,醒来后就,” “呃……所以说?” 困惑的夕菜问道。神代又迅速地接着说, “所以说,姐姐刚才还在的,醒来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她会来这里的。” “山濑同学……会去哪里呢?” “所以才说我不知道嘛,明明刚才还在的!” “等一下,是说你姐姐不见了吧?” 玖里子发问。 “是的。姐姐她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没说什么,然后就这样了。” “有电话的吧,你打过么?” “打过了,总是无人接听。” “不会是洗澡或者上洗手间吗?” “才不会呢!姐姐一定是去哪里了!” 神代已经陷入了慌恐状态。玖里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好了我知道了,请慢一点好好地说清楚情况吧。” “姐姐她……” “是姐姐不见了吧?然后你找遍了整栋建筑也找不到。” “是的,”神代肯定地答道。 整件事来得非常地突然。神代突然地变得这么慌乱,那么千早不见踪影也必定很突然。直到刚才和树几人还在谈论着千早的事。 玖里子忙叫神代先坐下。神代虽然仍然很慌张,也老实地坐下了。 “为什么会不见,你知道些头绪吗?” “我不知道……。姐姐她从来都不悄悄离开我的。” “这里也不在的话,难道是去外面了吗?” “怎么会……,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啊!” 神代又激动了起来。 “去瀑布的时候,千早没有什么异常吧?” 玖里子望向和树。 “呃……” 他有些犹豫的样子, “刚才也说过,和以前相比,像是变了呢。” “那是什么啊?” “她似乎一直是闭口不言,坐立不安的样子。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和树说道,他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在忍耐着……。又或许是在烦恼着什么吧。山濑同学并不是这样消沉的类型,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啊。” 玖里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有一个人,神代的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那个……” 千早的妹妹一边像是拼命地压抑着什么一边问道。 “姐姐的事情,你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呃?我?” “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的吧?” 她低沉的声音,颤抖着。 “姐姐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 “注意……山濑同学,身体不舒服吗?” 神代狠狠地瞪着和树。 “都是你……!” 她中断对话。紧握双手。 正要开口说话时—— 忽然转过身去。 “我要去找姐姐了!” 神代飞奔着跑出了房间—— 和树几人也紧跟神代之后跑了出去。外面天色很暗,还在下着雨。不可能放任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独自外出不管。 下到一楼时,神代已经不在了,向柜台询问,“那位小姐刚才已经出去了。”他们被这样告知。 玖里子苦恼地低声道, “我们也出发吧!” 无人反对。不光是神代,还必须找到千早。 全员暂时返回各自的房间,去做外出的准备。伞和毛巾要准备好,以防万一手电也要准备。因为这些都是房间里备齐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当然,手机也少不了。 “大家都有手机吗?” “我没有。” “我也是。” “我也没有。” 和树和夕菜还有凛举手。 “只有我有的话……没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玖里子还是带上了手机。 快速准备完毕后,大家在正面玄关集合。 “我们按时间分段进行。即使找不到的话,每30分钟一定要回这里一次。” 玖里子说道。作为最年长的人。她自然地发挥着自己的领导才能。 “凛,你在大厅待机。” “人数多些不是比较好么?” “山濑她们也可能比我们先回来的吧?那时候就打我手机。我会带着和树和夕菜酱回来的。还有,拜托你告诉旅馆的人推迟晚餐时间。” “我明白了。” 凛之外的三人走出了玄关。 雨势并不是很强。但已足够妨碍视野了,给四周蒙上了一层烟霭。 三人开始分头寻找。 和树左手持伞,右手执手电照明前行。 或许是因为下雨,街上来往的人很少,偶尔碰上经过的人,询问神代和千早的特征时,也只得到“不认识”一句回答。 “比起这个,小伙子也早点回家比较好哟!” 一位很亲切的中年男人对和树这样说, “在这种下雨天会出来的啊,我奶奶说过。” “什么会出来?” “可怕的东西啊!” 说完,男人就快速地离开了。 已经来到离旅馆较远的地方了,灯光也变少了。由于视野变得非常差,手电光能照到更远。 没有人影。 千早会去哪里?和树完全没有头绪。而且原本他的土地感就很差,也不知道有哪些可能去的场所。自己还不得不小心地注意不要迷路。 但和树仍然继续寻找着。自然地加快了脚步。 地上的水滩不停地被踩踏着。 这时,手电的光照中,浮现了一个女性的身影。 “山濑同学?!” 那个身影停下了一瞬,然后转身靠近。 原来是神代。 “没有受伤吧!?” 和树急忙把毛巾递给她。神代虽然拿着尼龙伞,但从头到脚都淋湿了。 她没有接过毛巾,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和树看。 和树稍感疑惑地问道, “山濑同学,找到了吗?” 神代只是沉默着摇头。 “这样啊……那就一起找吧。” 仍然没有回答。但她还是跟在了和树的身后。 雨势越来越猛。还不时刮着风。 两人保持着沉默继续搜索着。 在时间流逝中,心中的焦躁也增加着。 现在还不知道千早是否带了伞。虽然不至于寒冷,但淋湿了还是会受凉的,弄不好就会感冒。 “姐姐她,带了伞吗……” 神代也在想着同样的事。 “要是能待在有屋檐的地方就好了,” 和树回答道。 千早的妹妹在一旁,视线暼向和树。 “……式森学长,” 她用没有抑扬的声音问道。 “姐姐的事情,担心吗?” “嗯,担心啊。” “……真的,担心吗?” “真的啊。” 神代的眼神并不友好,和树有些动摇。 “因为和山濑同学很熟啊。” “是因为,很熟吗?” 她的视线,迅速地变得险恶起来。 “嗯……?山濑同学在葵学院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我不是说这个!!” 突然,神代大声地说。和树一惊,不觉退了一步。 “呃……是什、什么……?” “和姐姐只是很熟而已吗?式森学长你,” “修学旅行时也见过吧。” “只是见过吗 ?” “也不是那样……” “可是,式森学长你,一点都不知道姐姐的事情吧!” “唔嗯……” “但是姐姐她,知道更多式森学长的事情!” 神代揪住和树的衣服。 “知道好多好多……” “怎、怎么了?” “姐姐她,明明对式森学长你是那么地……” 千早的声音轻掠过。抓住衣服的手力量更大了。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你……” “啊……呃……对、对不起。我、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和树不知所措。她却像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啊……” “……呃、那个……” “为什么你……!” 在神代的感情正要爆发时—— 动作停下了。 她移开了视线。 紧紧凝视着和树的后方。和树也注意到,转过身。 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孩子(开始yy了的去面壁,于是译者面壁去了……),独自行走着。 “姐姐!” 神代大喊道,跑了过去。和树紧跟在后。 千早摇晃着,脚步也不稳。 无神的双眼,有些呆滞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她的意识。 “山濑同学!” 和树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缓缓地,脸转向了和树。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式森君……神代……” “姐姐……你怎么了!?” “……对不起……” 千早的身体,就这样瘫倒了下去—— 面对昏过去的千早,和树和神代都很慌乱。总算先把她搬到干燥的地方,然后背着千早回到了水乡庵(译注:旅馆名)。等他们注意到应该先呼叫救护车的时候,已经是回到旅馆之后的事情了 。 夕菜和玖里子、凛都在大厅里。她们比和树先返回。早已过了30分钟的时限。 三人看到失去意识的千早,也都很惊讶。 当想到应该马上叫医生时,旅馆的老板娘“医生的话我们这里正好有”这样说道。原来老板娘的外甥碰巧在这里留宿。 于是几人先把千早送回她的房间,然后再让医生进行诊疗。 千早刚躺好时,医生也刚好赶到。 老板娘的外甥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却意外地非常老练。他麻利地对千早进行着体检。为了不干扰诊疗,和树几人安静地站在一旁。 终于,医生用平静的表情,收起诊疗器具结束了检查。 “怎么样!?” 神代问道, “姐姐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回答道, “……她睡着了。” “呃?” “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全员将耳朵凑近千早。 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是睡眠的呼吸声。 “似乎是因为极度的疲劳而陷入了沉睡。身体情况并没有异常。” 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全员感到脱力的同时,也都放心了。 “真是的……吓了一跳。” 玖里子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情。 “和树和神代酱脸色发青地背着千早回来时,心脏都快停止了。” “不过,没有事比什么都好。” 夕菜说。 “真的很担心呢。” 一旁沉默的凛也对此颔首。由于刚才过于担心的反冲,女孩们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但和树的心里却仍有些不明晰。大雨中,千早就在自己眼前倒下,那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的空洞眼神,蹒跚的步伐。实在不让人觉得只是睡着了而已。 神代也似乎怀着同样的想法,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千早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着。 “姐姐……” 神代轻声道。她的手仍在滴水。 “呐,神代酱,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和树说道。她从开始寻找姐姐开始就一直是淋湿的状态。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过。 神代只看了和树一瞬,又回到了原样。 就这样一动不动。 “神代酱……” “不要找我说话。” 被果断地拒绝了。 和树闭上了嘴。然后玖里子开口了, “神代酱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哦。我们会照看好这里的。” 千早的妹妹站起身,“拜托你们了”说着,提着包进更衣室去了。 和树一头雾水。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她好像很生气呢。” 夕菜说, “虽然我觉得我没对她做过什么……” “真的吗?” “应该是……” 完全没有头绪。 和树与神代今天应该是初次见面,连话都还说的不多。之前一起行动时,也几乎没说什么话。 回想起来,似乎从开始搜寻千早时起,神代就在生气。从一开始就连和树的脸也从来不看。问话也爱理不理,还不时顶撞和树。 再仔细想想,顶撞的理由也丝毫不知。神代只是在要说有关千早的事情时就会这样。 “山濑同学的事情吗……” 夕菜也说着同样的话。 “因为神代和她的姐姐好像非常要好呢。她是对山濑同学的事有什么在意吗?” “唔—嗯……” “应该是有关和树的事吧?” “为什么是我呢?” “山濑同学会关心的事的话,就是和树了。” “是吗?我和山濑同学也没有说过很多话啊。” “我觉得肯定不是和树想的那样。” “呃——?” 一点也不明白。在搜寻千早行动之前,夕菜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原因还是不明不白。 “还是去问问吧……” 换衣完毕的神代走了出来。又回到了姐姐身旁。 一时无言。 “神代?” 夕菜先说话了。 “有什么事吗?” “你姐姐现在睡得很好,还是先去吃晚饭吧?” 晚餐的时间早已过去,不过已经事先告知推迟了。 “我不用了。” 神代即刻回答道。 “我待在这里就好。大家请去吃吧。” “这样对身体不好呢。” “我吃不下。” 说完,又纹丝不动了。 对话再次中断。 “神代酱,可以说几句吗?” 和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千早的妹妹用沉默回应。但和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是有关山濑同学的事情。” 她的背突然抽动了一下。 “她说了有关我的事情吧?” “……” “呃就是说,神代酱,你是想对我说些山濑同学的事情吧。山濑同学她也是,在瀑布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或许,你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神代转过身,眼神锐利。 “或、或者是说,是我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那我会向她道歉……” “……什么都没有做。” 神代如此答道, “啊,是吗?” 和树稍微有些释然了。 “可是,那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 神代继续说着, “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姐姐才会这么烦恼。” “呃?” “哪怕式森学长你,只有一点点注意到了姐姐的话。” “呃、呃?” 和树不知所措。神代明显地是在生气 。她的眼瞳中,像是燃起了火焰一样。 夕菜打断了进来。 “对不起,神代。我认为和树肯定没明白,因为他是个非常迟钝的人。” 和树觉得好像被很过分地批评了,但眼前先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说起来,你姐姐没有说过一些与和树有关的事吗?” “说过了。姐姐会出走,我觉得一定是因为这个。” “是……什么样的事呢?” 夕菜的语调变得慎重了。凛和玖里子仍只是沉默地听着对话。 神代摇头。 “很久前,姐姐对我说过‘什么都不用做’。所以我一点也不想说。” “是这样啊……” “可是,就算是我,也是真的……想帮助姐姐……” 视线又捕捉到了和树。这次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表情。 “姐姐她、姐姐她是、真的对你……!” “我是怎么了?” 神代的动作停止了。 全员一起看向床的方向。 “是关于我的话题吗?” 千早坐起身,看向这边—— 千早看起来很精神。脸色好得让人无法想象她之前还是步履蹒跚,说话也是元气十足。 “……姐姐!” 惊讶的神代跑到床边。 “你没事了么!?” “没事哦。怎么了?” “还问怎么……姐姐你刚才浑身湿透了啊,还昏倒了哦。” “是吗?” “是哦!姐姐突然就不在房里了,大家都在找你哦。” “嗯嗯。” 千早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她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脚下一绊,把神代踢到了一边。 “好痛!” “抱歉抱歉,踢痛你了吗?” 千早哈哈笑着,微妙地很开朗。 “原来大家都在呢。” 千早环视了房间一周。 “怎么了呢?大家的脸都好奇怪哦。” 如她所说,全员惊呆状。 这个刚起床的女孩子,就是那个刚才还在雨中迷茫着,随时都可能昏倒的憔悴模样,而且实际上也倒下了的女孩子。 然而就是这个女孩子,现在却元气十足。一点阴暗的影子都看不到。 “啊——,式森同学也在啊!” 千早突然蹦到式森面前,握住他的手。 “你在担心我吗?好开心!” 千早的眼中晶莹闪烁着。和树慌忙说道, “山濑同学……不用多休息一会吗?” “不用哦。” “你……很精神呢。” “我从前就很精神的哦,你都知道的嘛。” 对,就是这样的。第一次见到千早时,她就是这样地有精神。那是因为自己的活力而使周围的人也能变得和睦的明朗。在文化祭时,和树也因此而受益良多。 但是,和现在又有不同。要说怎样的不同,和树没法很好地形容。硬要说的话,就是发展到微妙的方向上去了吧。 “可是……” “什么呢?” “山濑同学,为什么会跑到外面去呢?虽然已经被神代酱说过,但如果是因为我做了什么的话……” “没有什么啦,不要介意哦!” 千早又笑了。然后突然放开了和树的手。 “啊,抱歉呢!式森同学的手,一不小心就握了呢。” “啊。那个、也没……” “做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对吧?宫间同学?” 夕菜有些惊讶。 “呃,那个……” “什么什么?难道说可以吗?太好了!” “的确是不可以……可是,” 她也有些迷惑。要在平时,早就醋意大发了。然而千早的态度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在竞争对手面前不可以示弱的哟?” 竞争对手一词,让和树以外的所有人一震。千早却很平静。 “不说这个啦。呐,式森同学,我们再去外面吧?” “要出去吗?” “嗯。我想再去看瀑布。” “现在是晚上哦。” “有什么关系嘛!夜间的瀑布,绝对很漂亮的哦!” 的确,之前千早虽然走到了瀑布的近处,却没有仔细地观赏过。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间去看瀑布是什么意思啊。 “可是外面天这么黑。” “欸—,去嘛!” “这样不安全的。” “好了快走啦。” 千早相当地强硬。虽然以前就是个积极的少女,但似乎从没到过这个程度。 夕菜站出来圆场。 “山濑同学,现在是晚饭的时间呢。” “呃?是吗?” “是的。因为拜托推迟了时间。所以现在得先去吃完晚饭。” “这样啊。那就先去吃饭吧。我先去食堂了哦。” 千早率先离开了房间。其他人如同被拉着一般跟随其后—— 旅馆的食堂并不特别大,却显得很空荡。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客人。 千早第一个拉出椅子。 “我坐这,式森同学坐这。大家也都快坐下吧。” 全员在千早的催促下都坐下了。 和树坐在中央的位子,左边是千早,右边是夕菜。 一位中年女性端来饭桶,夕菜接过饭勺,将饭盛入茶碗里。 千早注视着夕菜的动作。 “宫间同学是居家型的呢!” “才没这么厉害,这很普通的。” “我也不会输的哦。对吧?” 千早转向和树征求同意,和树无从回答。 全员“我开动了”说完,便开始了晚餐。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的搜寻,大家都相当地饿。饥饿本身助长了紧张感,但一旦随着进食而镇静下来,心情也会随之放松。 不光是和树。大 家的心情都很轻松。对话也增加了。 平淡的对话在持续着。学校的事也好假日的事也好,因为和树与千早生活的地方不一样,都成了情报交换。这也使得之前的微妙气氛,总算淡去了。 晚餐仍在进行中。 “凛,把沙拉酱给我。” 玖里子接过玻璃瓶,轻涂在沙拉上。 这时,神代说, “风椿学姐,这份要吃吗?” 她将装着沙拉的小碟递给玖里子。 “神代酱你不吃吗?” “因为我不喜欢生野菜。” “请吃完它,神代。” 千早开口道, “不吃会浪费的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要任性。” 神代翘起嘴, “姐姐自己不也一样嘛。你不喜欢椎茸的吧?” “这是我要给式森同学吃的嘛!” 千早将椎茸从煮物碗(译注:日本人将煮的食材统称为煮物)拣出来。移到别的碗里。 “可以吗?” “呃,我不介意的。不过,” “啊,没有宫间同学你的许可是不行的吧?你同意吗?” “呃,呃呃……” 突然被询问道,夕菜也有些困惑。 “同意了吗?夕菜你好宽容哦!” 于是全装满了椎茸的碗“咚”地一声放到了和树面前。 “请吃吧。” “好的……可是。” “我的食物,吃不下去吗?” “我不是说那个啊。” “那就吃嘛。” 千早十分地坚持。中途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表情还是变得明朗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喂你吃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她用筷子夹起椎茸。 “来。啊—嗯—” “呃?……呃?!” 和树偷偷瞟了右边一眼,夕菜正紧盯着自己这边。 按和树一贯的感觉,她的表情正处于平常的“生气模式”。但是,又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快嘛。大家都在看着哦。快吃吧。啊—嗯—” “……啊—嗯。” 和树觉得自己没办法不吃,无奈张开嘴, 椎茸被一勺勺地喂进了嘴里。原本应该美味的食物,此时在和树嘴里只留下沙子一般的感触。 “呵呵呵,感觉现在的我们好像夫妇一样呢。” 和树笑不出来,汗流浃背。 “山濑同学……请不要做得太过分。” 夕菜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局面。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连我都还没有做过那种事。” “就因为没做过我才要做哦。先下手为强嘛!” “要抢先的话,我也……” “但今天是我比较快呢。” 千早自信地笑着。 和树只能干着急,夕菜散发出的气息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了。 千早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旁的神代满脸疑惑,而玖里子和凛早已愕然失声了。 空气又变得微妙起来。 “大家一起来拍一张吧。” 察觉到气氛的玖里子说道。 缓过劲来的凛问道, “玖里子学姐带了相机吗?” “没有哦。” “那怎么拍?” “用手机就可以了嘛。” 她打开手机的摄像头。 “好啊,拍吧拍吧!” 千早很开心地样子。 “好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把大家都拍进去呢。” “就拍我和式森同学两个人吧。” 突然间,千早紧紧抓住和树的左臂。 “……山濑同学!” 和树吓得椅子都移动了。 “不要逃开。要和我一起拍哦!” 胸部紧贴了过来。 “山濑同学!” 夕菜的语气强硬。 “请不要做那种事!” “不——要,我就要做!” 这下不光是手,像是要把和树整个抱住地贴了过来。 “可以的吧,式森同学?” “嗯……” 和树反射性地点头。 “和树请你不要说一样的话!” “啊……不是,我也不明白呢。” 刚才吃椎茸的时候也是这样,似乎有种不得不这样做的感觉。理由不明。 千早也“嗯嗯”地点头附和。 “风椿学姐,请拍吧!” 玖里子叹着气。 “……知道了。准备好了么?” “好了。式森同学也快点,笑一个嘛!” 玖里子按下了快门。留下的画面中,男生一脸困窘,女生则笑容满面地做着“v”手势。 这之后虽然又照了全员的合照。但千早好像完全没了兴趣,一脸无味的表情。 晚餐总算结束了。 和树一行人被店里的女工作人员告知会自行收拾餐具。因为用餐的客人只剩下他们,或许是希望他们尽快离开餐厅。 “离睡觉还早呢。” 玖里子看表确认着。 “接下来做什么?” “我想去瀑布。” 千早趁势说道。 “式森同学也想看吧?” “可是,现在真的很黑了,很危险的。” “没问题的啦!” “还是算了吧。” “你现在仍然不想去吗?” 千早突然说出有些奇怪的话。 话一说完,和树的心里似乎涌现出某种欲望一样的东西。说起来,去瀑布看看好像也不错,也许还是去比较好。 应该说是,也许必须去看看,必须去吧? 想到这里时,和树猛地一惊,为什么会在想去瀑布? 和树用力挥去疑惑。 “果然还是算了吧,明天去也可以的。” “唔嗯——,还是不想去吗?” 一刹那,千早露出沉思的表情。 “好吧,那就去式森同学你们的房间里玩吧。” “那样的话没有问题。” “是呢,快走吧。” 于是几人起身,向店里的女工作人员道过谢。又以千早打头,离开了餐厅—— 神代“我先回房间一趟”去了走廊另一头,玖里子“我去洗手间”说完就离开了。 夕菜则和凛一起回了房间。 唯独不见和树的踪影,他是被千早带走的,而且是很强硬地。 因此夕菜也变得坐立不安。 换做平常的夕菜,就该上演感情大爆发了。用魔法破坏房间,将房间变成修罗场也不奇怪(译注:修罗场的语源一说出自印度教神话阿修罗和帝释天恶战的战场,一说出自佛教 中修罗 们的战场。此处指被破坏得很惨烈的场景。)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对千早的举动,她还存在着顾虑。 那并不是对暴力方面的顾虑。更多是因为从千早身上,渗透出一种无法言状的,精神层面上的不明之物。 夕菜和千早并不是十分亲近。当然也不是关系不好,只是还没到可以说是亲密的程度。 所以,夕菜对千早的性格并不十分了解。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千早。但即使如此,和修学旅行时相比,已经可以感觉到天差地别的变化了。 夕菜不明白那变化到底是什么。尤其是从千早醒来之后,这变化更是相当明显。因此,感情怎么也爆发不出来。 “……有点怪呢。” 一旁的凛也开口了。 “凛也感觉到了吗?” “是的。” “我也这么想,山濑同学并不是那种类型的性格……” “啊,不对。我说的是,旅馆的事情。” 凛将视线移向走廊深处和天井。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学姐没感觉到吗?旅馆和刚住进时的气氛有些不同。” “没有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夕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凛却始终注意着四周,连手也放在了爱刀的柄上。 夕菜想起了这个娇小的少女,出自有名的降魔家族的事。 “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虽然还说不上危险……” 凛“我去看看”说完,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夕菜一个人。 忽然感觉到有些寒气,于是她也急忙上楼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到转角时。 “哇!” “呀!” 夕菜受惊身体一僵,千早则放松的笑着。 “抱歉,吓到你了吗?” 夕菜一边抚胸,说道: “吓到了……。山濑同学你真是的。” “啊哈哈,我也一直在等宫间同学呢。” 千早说道, “宫间同学现在方便说话吗?” “要说话还是去房间……” “就这里比较好。可以吧?” 一口不容提意见的语气。 两人于是移动到楼梯转角的边上。天井的灯光很弱,显得有些幽暗。 千早的双眼始终盯着夕菜。 “我想问的是式森同学的事。” “什么呢?” “宫间同学和式森同学,关系不错吧?” “是啊,我认为是的。” “那你是怎么诱惑他的呢?” “呃?!” 夕菜忍不住叫出声了。 “到底是怎样嘛?” “……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这种事情呢?” “有什么不好嘛!我就只是想了解下,像宫间同学这种公主一样的女生会怎样攻略男人而已。”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让人不明真意。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啦,告诉我嘛!” “不能在这里……” “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千早的嘴角微翘。 “果然还是,靠身体么?” “才……才不是那样!” 夕菜回应道,脸颊有些发红。 “那种事情我和和树还……” “没有做过吧。式森同学是那种送到嘴边的美餐都不吃的类型呢。所以得做更露骨的事情。” “并不是那样,我们从小就有约定……” “约定?呀—,好像漫画一样。一直遵守着约定吗?真是坚定呢。” 似乎在说夕菜有点过时,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轻视。 “可是啊,式森同学又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指……什么?” “我是说,小时候不是有过约定吗?宫间同学虽然遵守着,可是式森同学也一定会遵守吗?” “会遵守的……应该是这样。” “可是现在,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也在一起。对式森同学来说,她们和遵守约定没有关系的吧?”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事情……!” 对夕菜而言,儿时与和树许下的约定,是连质疑都不允许的神圣不可侵之物,即使有玖里子和凛在,她仍然无比珍视着自己幼时的这份心意。 正因此,她对千早说出的台词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被震住了。 “和、和树也一定会明白我的!” “怎么会明白啊,你看他这么受欢迎的样子,说不定会觉得不和宫间同学在一起也可以呢。” “请不要再乱开玩笑!我要回房间了!” 夕菜正要上楼时,手被抓住了。 猛地一拉。 然后就被推到混凝土质的墙壁上,背部感到一阵钝痛。两只手腕被压住吊在高处。 对这突然的动作,夕菜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千早的脸,逼近到她的眼前。双腕被紧紧地捏住。 “痛……” “是么?我觉得应该一点都不痛啊。” 千早又增强了握力。 “不要……” “哇哦!仔细一看,夕菜小姐的确是个美人呢。” 千早的嘴唇逼近到几乎要相贴的距离,夕菜不由别过脸去。 “好不情愿的样子哦!真可爱!” “请你不要这样……” “可以啊。我马上就会停下,不过,我有个请求。” “是什么……” “把式森同学交出来。” 一瞬间,夕菜怀疑耳朵听错了。 不敢置信的台词,从耳朵侵入,震撼着心灵。不止是语言的内容,而且这还是从山濑千早的口中说出,都过于有冲击性。 夕菜已忘却了疼痛,直视着千早。 千早的表情里,看不到一丝紧张、犹豫和迷茫。就好像在蔬果店里买菜般平常的语气。 她的眼中灿灿生辉,犹如一只渴望着猎物的猫。仿佛随时都会舔嘴唇。 此时的夕菜已理顺思绪,恢复了镇定。 “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式森同学,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就对了嘛。式森同学,就由我收下了呢。” “山濑同学!” “所以,你也不要抱怨哦。不觉得我很体贴么?原本就没必要征求宫间同学你的同意,还特地告诉你。我还真是亲切啊。” 千早笑嘻嘻地说着。她明显是在享受着夕菜的反应。 “那样的亲切才——” “那就这么定了,他是我的了。” “请不要胡说了!和树是我的!” 夕菜瞪着千早,即使她仍在因为不甘和恐惧而颤抖着,也在全力保住自己的气力。 千早显得很平静。 “我和 式森同学,不觉得很般配吗?” 她将夕菜的手腕按在墙上制止手的动弹,身体也压了过来。 “式森同学,肯定会喜欢上我的哦。” 夕菜全身都和千早重合在一起。脸颊相帖,嘴唇近在耳边。 “我的胸部啊,比宫间同学的要大哦。要是式森同学能喜欢就好了呢。” “请快……住手!” 夕菜晃动身体挣扎着,但千早只是轻轻笑着,对着夕菜的玉颈轻吹了一口气。 “还是早点考虑下分手台词之类的比较好哦!” “我拒绝!应该考虑的是山濑同学才对!” “快点放弃嘛!这样我也轻松点。” “我不要!” “可是,式森君肯定会到我这边来的,我有这个自信哦。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们俩可是在很久以前就像是情侣一样在一起了。” “不要再说傻话了!山濑同学你不是对和树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吗?!” 一刹那。 千早猛地揪住夕菜的头发。 强行拉扯着,将夕菜的脸硬扳过来。千早眼角吊起,表情狰狞,连嘴角的犬牙都能看见。 之前游刃有余的态度也已消失,有的是毫不遮掩的愤怒。 “……我也是知道的啊。” 仿佛是从咽喉的深处挤出的的声音。 “我也对式森同学的事情,什么都知道的!” “我才是……更了解……” “是我……我才是!” 千早双目充血,而嘴唇却变得苍白。愤怒和悲伤的感情交织着。 “因为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山濑同学你……不是搬家……了么?……” “那又怎么样!从入学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只注视着式森同学一个人。我真的,每一天……” 微妙的变化发生了,千早的话语带着颤抖。 “我喜欢他喜欢到无法忍受……可是仍然没法告白……所以才更想知道他的一切……” 抓住头发的手也放开了,身体再次向夕菜压过来。 但这次,却像是无力地依靠着。 “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变得不正常……” 像是耳语般微弱的声音。 “可是还是无法忍耐……本来想着搬家后就会忘记啊什么的,但那完全没用,从转学后我就一直、一直……想着式森同学……” 已经语不成声,传达给夕菜的只有呼吸声。 千早的表情,夕菜无法窥见。但可以了解的是,并不是刚才嘲弄或者是愤怒,而是另外的某种感情。 千早的身体,感觉像是变轻了一点。 “……抱……” 比耳语还要小得多的,几乎听不见的细语。 “……歉……宫间同学……” “……山濑同学?” 夕菜惊觉,摇晃着千早的肩膀。 但没有反应。 “……抱歉……宫间……同……请…………从……这……” “山濑同学!?” 咔哧。 耳垂一阵剧痛,夕菜反射性用获得自由的手去保护。 留下了一轮齿痕。 近在眼前的千早,目光冰冷。 “无用的同情就不用了呢。” 她扬起嘴角,露出令人不快的笑容。 “这份痛楚,要好好记住啊。下次可就不止是这种程度了。” 留下这几句后,她轻盈地上楼去了。 夕菜背靠着墙壁,无力地擦着墙壁滑落—— 最后,大家并没有在和树的房间集合,而是在女孩子们的房间里,这是在各人处理完自己的事之后了。 “夕菜呢……” 玖里子环视着房间。 “似乎不在呢。” 和树也快速搜寻了一会,没有发现她。 “山濑同学你看见她了吗?” “没有哦,不过反正都在旅馆里应该会过来的吧?” 千早催促着全员, “快坐好嘛。我们来玩游戏吧。” 几人围着桌子环坐着。桌上摆好了橙汁和零食。 和树拿出杯子,询问道。 “玩什么?” “要玩扑克吗?” 玖里子答道,不过貌似没多大兴趣。 “乌诺牌也有哦。是吧,神代。”(译注:乌诺牌是上世纪70年代起源欧洲的一种用特制纸牌进行的多人纸牌游戏。国内引进时也称“优诺”) 千早寻求着妹妹的同意,神代此时拿着纸盒子。 “还是这个比较好。” “……算了,确实比扑克要好点。” 神代取出一叠纸牌,用略显笨拙的手法开始洗牌。 这是一种分发给各参加者等数量的纸牌,将同数字或颜色的牌面出在一起来进行的游戏。手中牌出完的参加者逐一胜出,最后一个手里剩余纸牌的人为输家。 “式森同学知道规则吧?”千早问。 “我知道。玖里子学姐呢?” “我也知道。” 神代又洗了一阵子牌。因为不熟练,有时候还会有牌掉下来。每到这时千早都会大声地笑。 玖里子帮忙捡着牌。这使神代有些惶恐。 “凛,那边那张帮帮忙。……凛?” 剑豪少女凝望着窗外,表情有些僵硬。 “凛,在叫你呢。” “……啊,非常抱歉。” 嘴里虽然这么说,视线却没有移动。 “到底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事情令人在意,有股不祥的气息一直……但愿是我的错觉就好。” “那是什么啊?” “目前还……什么都没有。” 凛回到原来的坐姿。 全员的纸牌都已分配好,因为桌子是全新的,有几张滑下去了。 “从猜拳的赢家开始顺时针出牌哦。” 千早正要喊“石头剪刀布”时,门开了。 是夕菜回来了。 “抱歉,牌刚刚才发完了呢。” 和树用空余的手示意抱歉。 “不……没关系的。” 她并没有靠近桌子,而是在窗边坐下。 “坐过来吧,下局让你来。” “就这里就可以了。” “夕菜。” “我都说过没关系了。” 未料想到会被强硬地拒绝,和树不再说话。千早扯了扯和树的衣袖。 “夕菜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再度猜拳,从千早开始了游戏。 游戏顺利地进行着,没有对话。 虽然并不是需要高度集中力的游戏,但因为在意不愿参加的夕菜,大家都没有说话。和树,还有玖里子和凛都是这样。唯独千早在为些小得小失嬉闹着。 和树每次出牌时都会观察夕菜的情况。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平 时的她虽然不是非常活泼,性格也算开朗。并不会像这样阴沉。 但她回到房间里后,就一直沉默着。 并非是纹丝不动,她还不时抬头看看这边,然后又叹着气低下头去。 视线也不是朝着和树,而是一直朝着千早。 “发生了什么呢……”和树心想, 千早本人却沉浸在乌诺牌游戏中,没有注意夕菜的举动。 游戏进行完多轮之后。每人都输了至少一次。各人的实力旗鼓相当。 于是大家暂停休息。 “现在睡觉看来还早了点。” 玖里子确认着房间里备好的时钟,说道。 “说起来,紫乃老师和舞穗还没到呢。” 凛说道。 “是呢。虽然已经说过会晚些到……。但再过一会还不回来的话,就打电话给她们吧。” 玖里子将手机放到身边。 和树喝着宝特瓶中的乌龙茶。这是来旅馆途中买的,因为旅馆冷藏的饮料比较贵。所幸水乡庵旅馆对自带饮品并无过多限制。 千早和神代姐妹两人在分食着点心。不时听见神代说“姐姐好赖皮!”、而千早一边回答着“没有啦!”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 这时,神代忽然问玖里子。 “学姐知道浴场开到几点吗?” 和众多的温泉旅馆一样,水乡庵也有引以为名物的大浴场。在石砌的巨大浴槽里,同时设立了露天浴场。 “好像会在清晨的时候会打扫,之后都是开放的。” 神代向玖里子致谢,“姐姐待会一起去吧。”又对千早说着。 然后是游戏再开。千早将散开的牌整好。 “呐呐,从这局开始加上惩罚游戏吧?” 她一边分牌一边说道。 和树回应道, “怎样的惩罚呢?” “最先赢的人无论说什么,输的人都要听哦。” “唉?好像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啊。” “才不会啦。呐,好不好嘛?” 和树在千早的追击下不得已同意了。玖里子和凛没有反对,神代也只是点头。 上局赢的人最先出,玖里子开始了。 牌接连出了一阵子。 和之前不同,带着些许紧迫感。因为惩罚游戏的关系,大家都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局手气不怎么好呀。” 千早大声说着。给人感觉似乎是故意的。 “可能会输呢。” 边说着,千早改变了坐姿。 接下来的一瞬,千早的左手诡异地动了。 只有和树看清了她的小指和无名指交叉着,一刹那,牌闪着光。 千早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游戏。 她出牌的频率明显加快了,像忽然间转运势了一样。 不一会,她已经最先出完了。 “我赢了!那输的人就要听我的话了哦!” 她显得非常高兴。坐到了和树后面。 “快啦,式森同学也要加油哦!” “啊、嗯!” 可是,和树的牌况很快地变差了。 和场上的牌既不同色也不同数字,从牌山里抽也是完全不同的牌。 之后,玖里子和凛也相继出完了。最后和神代两人的比试,决出胜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和树输得很彻底。 “啊哈!那就是式森同学接受惩罚咯!” 千早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要听我说的话哦!” “真没办法啊。是什么呢?” “唔嗯—” 千早露出小恶魔般的表情。 “吻我。” 哐嘡,有人掀桌站起来了,不过不是和树。 是夕菜。 她的脸完全地僵住了,退去了血色,连发梢也在微微颤抖着。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不知为何,只是缓缓地双手按住了耳垂。 千早的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式森同学快点啦。这可是惩罚游戏哦。快吻我。” “唉、……呃呃,” “事到如今你可别想蒙混过去哦!快嘛。” 千早轻轻扬起脸。 而这时的和树也好像没怎么显出抗拒的意思,一步步地接近着千早。 “给我等一下!” “慢着!” 两人同时上前制止。是玖里子和凛。 “不能一开始就来这个吧?和大王游戏一样的玩法早就不流行了啊。”(译注:大王游戏里“王”可以对其他人做任何指令,其他人必须遵守。) “真是不知廉耻……” 千早完全没有理会。 “这可是规则呢!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也都同意了的吧!” “虽说是这样……” 玖里子艰难地反驳着, “可是做这个有点那啥了吧?” “不行不行。已经决定了。” 千早很兴奋。她双手搂住和树的脖子,眼神朦胧。 “式森同学,要来个有激情的吻哦!” “呃……嗯!” “和树!” “式森!” 和树的耳朵已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只有千早的台词回绕着。 他凝视着千早,千早闭上双眼,轻扬起脸。 已经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和树的视野中只剩下千早姣好的嘴唇,近得几乎会将他吞噬。 两人的唇无声地接近——— “姐姐!” 神代的手搭在千早的肩上。将她与和树拉开。 “去洗澡吧!” “别打搅我啊。” “我想去洗澡了。姐姐一起去吧!” 神代的表情十分认真。 “……什么啊,真是扫兴。” 千早不耐地应和着。 “洗澡这事任何时候都可以去的吧?” “我想现在去嘛!” “好啦知道啦!” 被妹妹催促着,千早站立起身。 “那惩罚游戏就留到下次哦。把牌收拾一下吧。” “啊……好的。” 回过神来的和树,慌忙开始收拾桌面。 “难道说……式森同学也想一起去?” “姐姐!” 神代强行地将千早拖出了房间—— 确认两人出去后。和树大大地叹了口气,将乌诺牌整理好放进盒子。 玖里子摇着头。 “什么呀那个女的!” “简直无法置信!” 凛也附和着。两人看上去都有点怨气难平的样子。 “和树。山濑同学原先是那样的性格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 “好过分哦!简直太瞧不起人了!在食堂时也是,简直像和白天换了个人嘛!” “我也觉得难以相信。” 和树答道,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山濑同学,像不认识一样。” “就算没见过,也很过分啊!” “是呢……” 千早那样的态度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在文化祭时她的明朗,到现在也变成完全没有明暗变化、让人觉得恐怖的旁若无人了。 “那个样子的话,实在没法一起继续观光了。” “确实得重新考虑同行的人选了呢。” 对玖里子的话,凛也表示赞同。 “但山濑同学并不是坏人啊。” “啊呀。和树你也是惩罚游戏的受害者呀,还替她说话吗?” 玖里子绷起了脸。 “虽说你俩认识了很长时间所以可以理解……。你对kiss也没有抵抗呢。” “啊……” 的确。刚才和树不抱疑念地听从了千早的话。 要换做平时,这可是会酿成大骚动的征兆。虽然玖里子也常做些主动进攻的事,但和树一般都是会努力抵抗的。而此次却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 千早只是小小地作弄着大家,仍然没有人反抗。 玖里子也叹着气, “和树又不反抗,山濑同学又性格大变,要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即使不是夕菜也…会…” 她神色突然一动。 “夕菜?” 夕菜无言,一直伫立在原地。 “夕菜你怎么了啊?” 玖里子问夕菜, “要是以前你不早就踢翻醋坛子了嘛?‘哐当’的一声。” “嗯……是呢。” “你难道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 “这不像你啊,难道一直在发呆吗?真是少见。” 夕菜干涩地笑着, “因为我刚才……在想点事情……” “好奇怪呢。” 玖里子伸手想抓夕菜的手腕。 “不……不要!” 夕菜猛地一挥,玖里子吃惊地将手缩回。 “啊……” 夕菜脸色发白。 “对……对不起。” “没什么啦,夕菜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没有事……” 说完,她双手不停地抚着耳垂。 几人都注视着她。 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还是躺下比较好。” 凛打破沉默。 “夕菜学姐请好好休息吧,我帮你铺被子。” “也对,这样也好。” 玖里子同意道。夕菜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解。 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组被铺。 “那我也回房间了。” 和树说, “就这样吧,我暂时还不睡。” “那凛你呢?” “我也不睡。有些在意的事情。” “刚才也说过一样的话呢。是什么啊?” “是气息。在九州的本家时,已经闻到不想闻的气息。” “那是虾米?” 凛满脸正色的回答道: “这里可能有恶灵。”—— 大浴场比旅馆的导游手册里的照片里显得更华丽,良好的日常维护使得浴场内十分清洁,水池中的蒸汽扑哧扑哧地冒着。 千早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蹦地跳进浴池。 “快快!神代也快点!” “姐姐等等我嘛!” 神代淋湿身体,简单洗过之后,先是脚迈入了池子。 突然,千早拉了她一把。 “呀!” 神代失去平衡,跌进了浴池里,溅起大片水花。 “哈哈哈哈,神代真好玩!” “姐姐!” 神代有点生气,千早还在笑个不停。 浴场里人很少,大概因为没有团体客,而且这个时间段也不上不下的。 只听见热水不断流进浴池的声音。 “那、那个……姐姐,” 神代向着伸展着肢体的姐姐靠近。 “什么呢?” “刚才那件事,有点做过头了吧?” “什么过头了啊?” “乌诺牌的惩罚游戏,居然是与式森学长接吻……” 千早眼珠一转。 “要积极一点,不是你对我说的嘛?” “我是说过。” “所以才这么做的啊,很奇怪吗?” “虽然是这样……” 神代也抱有和树几人一样的疑问。 虽说鼓动姐姐的是神代。让变得消极的被动的姐姐能更进一步,她把这当成自己该做的事。所以,千早变得积极本应该是自己感到高兴的。 但事情却变得有些蹊跷。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开朗而乐观的姐姐”,并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姐姐果然还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就是奇怪。吃饭时也是,那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做过,一点都不像姐姐。” “阴暗也不像我,开朗也不像我,神代你好矛盾呢。”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 千早开始拍打水花。 “啊……咳咳咳,” 水花溅进了鼻子,神代不停地呛咳着。 千早仰面躺在浴池里,双脚啪嗒啪嗒地拍打水面。 “啊呀啊呀,连神代都不帮姐姐了么,姐姐好难办呢。” “咳咳……不是那样……” “原来不是的啊,嗯—” 像是在戏弄妹妹一样的语气。 神代不再出声,她感到千早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没见过如此随性的姐姐,但现在似乎就是这样。 对话就此中断,浴场里也没有人进入。 从天花板上,滴下一滴水。 “呐,神代。” 姐姐忽然开口。 “你觉得式森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是指什么?” “姐姐我,觉得他很可爱呢。” 千早用“可爱”形容男生,神代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神代与和树没怎么见过面。基本上只有“好土气啊”之类阴暗的感觉。 “看见那样的男孩子,不会很想得到他吗?”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好想夺走他嘛,我对宫间也说明了。” “唉?!……” 神代此时十分惊愕。 “姐姐你对宫间学姐说了什么呀!?” “我告诉她‘式森同学就由我收下了’,神代不也说过‘把他抢过来吧!’的吗?” “我、我是这样说过,可是也没必要告诉宫间学姐……” “好有趣啊,宫间她颤抖着,像她一样的美女也会有那样害怕的样子,真想让神代你也看看。” 姐姐愈发显得怪异,那是 后记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因为家里蹲得太入状态了,都快忘了季节的变换了。久违的外出就遇上了雨夹雪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 这次总算将关于千早的故事做了个了断。真是长啊。当初还有“只是个番外就放轻松点吧。”的想法的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本打算只集中在千早和和树的关系上,但又不得不把夕菜写进去,还想加进神代,各种东西加进去后,一下就肥大化了。等到回过神了,已经变成了等同于一整本的量了。 关于角色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在写的过程中角色逐渐成长”。但这次千早的情况,却是切入角色的内面去写。这的确是需要她去战胜一些困难的。而且这次千早并不是得到之前没有的东西,是取回过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这次千早被施加的困难,在于“是否能下定决心”这一点。而最后的结果全在于她自己的意志。在人生的分歧点上,决定前进方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不论外因如何,自身不去行动的话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无论那是多么无趣,或是孩子气又或是庸俗的事情,该做的都一样。 同时,也有“自己的事由他人来决定,只会留下后悔”这点。虽然由他人来决定也是一种决定,那无疑是一种很空虚的行为吧。会后悔先不说,还容易让人把错误都怪罪到他人身上。 至少,千早这个角色,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怪罪在他人身上的。她从没把责任推在一直推动着自己的妹妹身上。个人以为正因为如此,即使她被诱惑冲昏了头脑,仍能在最终变成这种结局。 那么,接下来的展开呢,现在还没确定(唔哈哈)。只能确定是连接着dragonmagzine的连载而已,其他就都是空白了。实际上,关于时间系列的整理的确是相当地麻烦,明明是作者的某人也是一片混乱。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展开,如何在该收场时适当地收场,就是作者被赋予的使命了。我想再加把劲。在这之前,还有长篇的《destion angels》,啊,还得完成《更多更多女仆之卷》呢。 那么说再会了。 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七日 筑地俊彦 第二十六话 吾即汝,汝即吾 魔法师养成高中、私立葵学园。早上的保健室。 因为作为的养护教论的红尉晴明很少见地皱起了眉头,作为妹妹的红尉紫乃很意外地发出了担忧的声音。 “兄长大人,怎么样了?” “很困。” 只是说了这句话,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像是在忍住哈欠似的。 “真少见呢。这样的尽力工作。” “因为工作总是很花时间呐。通宵了。” 看书、整理器具和药品。但是动作却丝毫不乱。 “兄长大人也上了年纪吧。这样劳累的话会老得更快哟。” “大概是这样吧。” “昨天没睡觉吗?” “已经十五天没睡了。” 紫乃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这样程度的疲劳的的话,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马上就要完成了。” 然后,红尉把倒进了液体的小瓶振荡了几次,就摆在了桌子上面。 小瓶中装的是稍稍混着泡泡的淡粉红色的液体,在静静滴晃动着。 “这样就行了。” “这个是?又有委托的事吗?” “被邀请为研究机关帮忙了。” 紫乃想起了兄长之前不在这个家里的事。 “开发能产生魔力影响的商品,打算大量出售吧。” “哎呀,是药吗?” “类似于娱乐商品呢。利用魔力和亲近的人暂时共有意识、感觉同步,好像能提高一体感吧。” “好像触犯了法律呢。” 因为魔力与人的生命直接相关,对于能达到产生过剩影响的行为是制订了严格的规定限制了的。 “所以是在未触犯法律的范围能接受的进行着研究。这是那个的样本。” “是那样吗?” 紫乃频频地注视着那个小瓶。看起来像是健康饮料,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红尉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 “是出发的时间了。” 这样说完,正准备收拾药品。紫乃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来整理吧。兄长大人请去做出发的准备吧。” “整理也在准备的范围内。” “不,我来做。” “紫乃。” 红尉用可怕的眼光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 “只是做之后的整理而已。” “从刚才开始脸上就浮现出浅笑,眼睛也格外地闪亮。你要做什么?” “嘛啊,真无情呢。” 紫乃用手遮住了嘴边,掩盖了笑容。 “帮助兄长大人,是不可以的事情吗?” “你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呢。冷不防就淘气起来。在土耳其火山爆发还有山毁灭的时候都是这样。” “难道说。这样是小时候的话题了?” “现在变得更加精明了。” 边这样说着,红尉把药品收进了金属制的箱子里。 打算带进里面的房间,紫乃若无其事地拿了起来。 “把这弄完就行了。” 紫乃的哥哥一下子所了口气。 “对了,里面的药品保管库也要锁上哟。” “好的。” 红尉脱下了白衣,准备好钱包等。紫乃收拾好药品,把手帕啊,卫生纸啊之类的递了过去。 “虽然是打算快点回来的,可能还是会比较迟。” “我明白了。” 紫乃慢慢地点了点头。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哟。” 这样叮嘱后,红尉离开了保健室。 当然,紫乃肯定会做多余的事情。 “父亲?怎么了?” 式森和树反复问着宫间夕菜,两个人刚刚到葵学园。 “父亲大人啊,在找母亲大人呢。” 夕菜是这样回答的。 啊啊,他也说过。和树住在在她的父亲,宫间健太郎的家里。那个地方却一直看不到那个健太郎的身影。 “在意大利吗?” “是的。现在好像是在米兰做经纪人之类的事情。” 关于夕菜的母亲,和树虽然问过几次,却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夕菜自己也似乎不知道现在她在干什么。健太郎则是“那个太可怕了,总之很可怕。”这样告诉他。 “父亲大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呼嗯。” 随声附和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啊,得去见红尉老师了。” “魔力检查吗?” “下次的检查预定。稍微去去就回。” “我也一起去。” 两个人走向了保健室。 敲了敲奶油色的大门就进去了。在里面的是熟识了的三年生、二年生和一年生。 是风椿玖里子和神城澟。栗丘舞穗也在。舞穗姑且不论,其他的两人都身体健康,不是平时就要到保健室接受照顾的体质。 “发生什么事了?” “被叫过来了。” “被叫来了。” “被叫过来罗!” 这样说着看着前面。 “是我叫她们过来的。” 站在那里的是紫乃。 一眼看下去是是个美人,但是还是老样子地漂浮着很强的在骗人的气氛。这里本来的主人红尉的身影却没见到。 “哥哥他出去了,把之后的事情托付给了我。” “是吗。” 和树随便地回答道。 “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有东西要给你们。” 紫乃不知为何很高兴的样子,取出了四个小瓶子,每个女生给了一瓶。 “请收下吧。” “那,我的份呢?” “和树没有给的必要。” 和树的意见被干脆地否决了。 四个女孩子都注视着手中的小瓶。 “这个,要怎么使用?” 夕菜讯问道。 “请喝下去吧。” “是健康饮料吗?” “就是那之类的东西。” “我很健康哟。” “舞穗也很正常!” 玖里子和舞穗都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样也没关系。” 紫乃似乎很高兴地劝道。 而澟则露骨地表示怀疑。 “为什么一定要喝这种东西?” “这个嘛,有很多原因。” “什么嘛,这。” 紫乃背后的桌子上,来历不明的实验器具堆积着。这让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有很多原因就是有很多原因。好了,喝吧。” “可是。” “不会对生命造成影响。我保证。快点喝吧。” 紫乃笑嘻嘻地地催促着。 四个人勉勉强强地答应了,打开了瓶口,慢慢地喝光了。 紫乃拿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瓶子。 “看吧,什么问题都没有吧?” 夕菜用手按着腹部做出了回答。 “说的也是呢。” “现在是没事。” “诶?” 话未说完,四个人就倒在了那个地方。 女孩子们闭着眼睛倒在了保健室的床上。没有了任何动作。 “紫乃老师!” 和树吓得差不多要跳起来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 “不要那么生气嘛。” “我很生气呀!大家突然就倒下去了” “所以说,不用担心她们的生命呢。” 事实正如紫乃所言。从女孩子们之间,听到了呻吟声。 “夕菜!” 和树急忙跑了过去。从夕菜那儿传出了“嗯嗯”的声音。于是连忙把她抱了起来。 “夕菜,没事吧?” 夕菜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 “啊” 放心了。虽然还不清楚,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夕菜开了口。 “啊和树来救我了吗?” “欸?” 这时,舞穗蓦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啊——,和树君!抱我以外的女孩子哎呀?” 舞穗靠了过来。 “哎呀?我?为什么会这样?” 舞穗的大眼睛变得更圆了,而这回玖里子也站起来了。 “痛痛痛紫乃老师,这不是很危险的药吗?请不要做这样的事。” 她想在找刀一样在空中摆弄着。 “我的刀啊?” 看到自己的手,大吃一惊。 “喵——,有点难受呢!”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澟说出了猫语一般的话,然后扑通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和树越来越目瞪口呆了。 “这样难道说”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然后—— “啊——!!” “很成功呢。” 紫乃发自内心的高兴地说道。 “这样的顺利之类的,这么说对哥哥的药的改良没白干哇。” “紫乃老师!” 和树再次提高了嗓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 “说知道的话,虽然知道” 和树看了看女孩子们。 四个人看起来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进一步说,她们似乎不想去理解发生了什么。 “这个在夕菜身体里的是玖里子学姐,在玖里子学姐的身体里是小凛,小凛是小舞穗,小舞穗是夕菜?” 和树一个一个的指出了来,在口中念了好几回。她们因为紫乃的药,发生了意识交换。 “感觉是这样了。” “像事不关己似的” 紫乃看起来若无其事。 女孩子们已经从最开始的混乱中慢慢地冷静下来了。话虽如此,状况却让人无法安心。 “有点很奇怪的感觉。视野一下子变低了” 夕菜(身体是舞穗的。)这样说道。 “我总觉得,突然变得要俯视了。” 澟(身体是玖里子的)不解地摇着头。凛和玖里子的身高之差超过二十厘米。 “我也是感觉失常似乎不是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感觉。” 玖里子(身体是夕菜的)发起了牢骚。就这样摆弄着全身。 使劲地揉胸部。 “哈—嗯,摸上去的确是自己的感觉,感觉不太大呢。” “你在干什么!” “这样做的话不是能变大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夕菜大声嚷嚷着,这时,舞穗(身体是澟的)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穿了什么啊。” “喂,喂!不要做这么不知羞耻的动作!” 澟猛地扑了过去。 “喵——,澟学姐真小气,不可爱——” “别扯了!” 到最后乱成一团。从旁边看,舞穗逼近了夕菜,澟开始和玖里子扭打在一起,变成了这样非常少见的场景。 “似乎很开心呢。” 紫乃的笑容始终没有停止。 “都是老师的错哟。” 十分头痛的和树用颇为不满的口气质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呢?” “治疗的方法,应该存在吧?” “” 紫乃望向了窗外。 “今天真的” “天气好也罢,似乎马上要下雨也好。能不能治好?” “在思考呢。” “只是在思考而已吗?” “哎呀,和树君竟然这么聪明呢。” “才不是那回事呢!” 和树开始激动起来。而紫乃婉转地说道, “再喝其它的药的话就能治好吧,大概。” “这个‘大概’是骗人的吧。” “到放学之前,我会想办法的。比起这个。” 校舍内铃声响起了,保健室里也响了起来。 “已经开始上课了哟。” “要在这样的状态下上课吗?” 女孩子们的意识已经替换了。 “总而言之,请先去上课吧。在这期间我会做解药的。” “可是” “去吧去吧,上课去吧。一路走好。” 和树和四个女孩子争先恐后地从保健室出去了。 因为授课的确马上要开始了,和树他们跑了起来。 “啊——,要这个样子去上课吗?” 玖里子抱起了头。 “我,不去2年b班不行呢。” “是啊,因为外表是夕菜呢。” “又要打开二年级的书吗。简直是在留级呢。” “我好像是三年生呢。” 澟也在抱怨。她更加严肃了。 “连预习这样的水平都没有。” “小舞穗的衣服,又肥又大,很难跑起来。身体也好每适应。” 夕菜也在叹息。只有舞穗发生什么都还是很开心,一直笑眯眯的。 “总之,今天只有想办法瞒过去了。” 和树这样说道,五个人几次别过,奔向各自的教室。 〇 澟加快了步伐。喜欢遵守规则的她当然讨厌迟到。 粗暴地打开了教室门,刚好准时到达。 里面的三年级女生轻轻地拍起了手。 “今天赶上了耶。很少见呢,玖里子。” 知道玖里子经常迟到的事,凛边想着这是不好的,另一边却没表现在脸上。 向拍了手的女生轻轻地低了一下头。之后就没跟她说话了。她似乎是玖里子的朋友,反正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刚要坐到座位上时,突然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要坐那儿好。这是第一次来这个教室。如果因为不得已而坐了空的位子的话,之后就会被迟到了的女生说“喂,玖里子,那是我的位子。” “抱抱歉,我(这里用的是“私”),不,我(这里是“あたし”女性专用第一人称)的位子在哪里来着?” 那个女生一边“这是怎么了”说着,指出了正确的位子。 凛一边用像玖里子一样的方法答谢,坐下打开了教科书。 陌生的句子排列着,凛小声地呻吟道。 当然因为这是高中,不会有那样极端地突出年级差别的内容。但是,因为她是那种一点不缺地预习的类型,突然出现不知道的内容,心情当然很糟糕。 因为没有办法,今天课上教授的地方,开始依次做上记号。 “啊——,玖里子好认真呢。” 刚才的女生在嗤嗤地笑着。 “怎么了?明明平时一直不做这种事情的呀。” “预习是很普通的事吧。” “又来了又来了。嘴上说‘预习什么都是才没空呢。’,这样的场合下却总能想办法解决。” 大概是这样吧,澟想 到。玖里子是那种不用事先准备的天才类型。 正想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时,老师进来开始授课了。 能够理解在做什么了。可是,背后却有像是很痒一样,无法拭去的奇怪的感觉。 “风椿,把这里翻译一下。” 英语老师发出了指令。 她做出了“是”的回答之后就站了起来,流利地读起了译文。因为之前刚刚查过了,所以显得很容易。 “哦,今天很认真呢。平时总是嫌麻烦的,一边忍着哈欠一边读的呢。” 从周围的座位也传来了“说的也是呢。”“不像是玖里子呢。”这样的声音。 澟露出了有点困扰的表情。 “是那样吗?” “是吧?” “那样可不行。毫无疑问。” “啊啊?” “疏于学习不利于将来。学生时代只记得玩乐的话,就会变成发生问题的时候无法尽力的社会人。那个时候后悔也晚了。即便有天才的资质,也应该不留下悔恨地认真地埋头苦干。” “说,说的也是呢。” “我以后会注意的,所以请老师放心。” 英语老师说着“那么拜托了。”这样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的话。 “好厉害耶!玖里子。总觉得就想别人似的呢。” 旁边的女生低声说道。 “本来就是不同的人。”这样小声嘀咕着,凛坐回了座位上。 〇 对舞穗来说,一年级的教室很新鲜。原本好奇心就很强,加上转校之后一下子就编入了二年级,也是原因。 笑嘻嘻地打开了教科书。因为只有凛在用,已经被用惯了,却一点污迹也没有。 笔记本也很整洁。上面的字写得很工整因而读起来很轻松。 舞穗感到很钦佩。同时却感到跃跃欲试。于是取出了自动铅笔。 在空白的地方乱涂乱画。最开始动作还比较小,之后就渐渐的大起来,大胆地画了起来。 (喵哈哈,好开心!) 于是专心致志地画了下去。渐渐的弄满了。 “哎呀,神城同学在干什么?” 旁边座位的男生感到很不可思议。 “在画着什么呢,嘿诶。” “澟在画画。很少见呢。” “喵——,画哟!” “喵——?” “喵——” “喵——” 女生凑过去看了一下笔记本,然后, “等一下,凛!” “喵?” “不要在那里学猫叫啦,这是什么啊?” 女生满脸通红地叫道。 “插图!” “这我知道可是这儿,女孩子在诶诶诶!?” “哪个哪个。” 男生也准备看过来时,女生拼命地拦住了他。 “不行不行不能看!” “什么嘛。神城同学的画,让我看看哟。” “都说了不行了!” 舞穗像事不关己似的又动起了笔。就在这个时候,老师走进了教室。 丢下全身通红的女生和不满的男生,授课开始了。 最开始是古文课。在声音尖锐的中年老师主持下,课静静地开始了。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只有粉笔的声音回响着。这与其说是在认真地上课,不如说只是不满的声音没发出来而已。总是不必要的高自尊心的教师,对学生的失误执拗地追究。学生对他的评价当然不好。 “那么有没有哪个家伙明白这里的意思?” 主动举手的学生一个都没有。 “这样的话,从这边开始点吧。还有,不要有意见哟。完全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总是很烦人。接下来,谁来回答呢?” 不用说,对这样喋喋不休地说着的老师的问题,会回答的人不可能有。学生们只是“不要点中我。”这样凝息以待。 “神城。” 舞穗抬起了头。 老师简直在说“果然,找到了”一样。学生们全都露出了“神城同学运气不好呢”这样的表情。 “喂,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这个” 舞穗扭起了头。 “不可能不知道吧,说说看。” “澟,说点什么吧。什么都行,说出来就好。” 正后方的位子上的女生小声地说道。 “快点让它结束为好。像以前那样反驳已经很无聊哟。” “是啊是啊”这样窃窃私语从其它的方向也能听到。舞穗面向了老师, “虽然明白意思说出来没关系吗?” “你那种问法是怎么回事。当然可以啦。” “那我说啦。这个,‘我在最后的别离之时,想起了你的,这个xxx的xxxx’”(以下请自行脑补,实在无语了) 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师和学生都像短滑稽戏里一样倒了。 “‘xxx是xx里xxxx的xxxx家伙。’这句嘛,舞不,澟认为意思是,因为男人xxxxx了,所以女人变得xxx了,xxx在xx里——” 教室里响起了悲鸣。 “等下澟,别说了!” “神城同学,好露骨啊!”、 舞穗当然无视了这些话。 “其它的xxx,xxx也能解释,这样的话xxx应该是xxxxx吧。但是这样的y从这个时候开始有没有发生就不知道了,这样的话,xxxx的意思就最自然了哎呀?” 她毛毛腾腾地四下乱看。 “哎呀——,大家怎么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从头倒在讲台上气得晕过去的古文老师开始,教室内人一个不留地倒下了。 〇 在进二年b班之前,和树把夕菜座位的位置告诉了玖里子。因此,没有让同班同学感到不自然。夕菜也是,虽然身体是舞穗的,不管这样都死相同的班级,所以也没问题。 还是老样子的,嫉妒的视线投向了和女孩子一起上学的和树,却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骚动,课就开始了。 老师是班主任伊庭香。教的是国语。 上课没多久,和树就被玖里子戳了一下。 “等等,伊庭老师,一直是这样的感觉吗?” “是哦。你不知道吗?” “三年级不是她在教哟。” 香有在讲解中混入奇怪的例子(把登场人物比作游戏中的角色,把心境变化比作必杀技之类的)的癖好。因为这个原因,在二年生中有,“对能理解的人来说非常有趣,让不能理解的人混乱”这样的评价(因为b班是有没有香成绩都是只有成绩好的,没问题。) “你明白吗?” “会变成恐慌。” “是呢。” 话到此是说完了吗,玖里子却没有从和树身边离开。 甜甜地香味飘进了鼻子里。 是香皂。觉察到这一点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如果是平时的夕菜的话,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现在能感觉到这个身体的主人玖里子以超过必要的幅度靠近自己。也许可能是因为玖里子体质发生了变化吧。 “你怎么了哟?” “没什么” “哈哈——,对小夕菜的身体很在意呢。” 玖里子嗤嗤地笑起来了。可是脸却是夕菜的。 她把食指伸进了领子的内侧。 “想看吗?” “请不要这样!” 因为不由得脸变热了 ,眼睛移向了别处。 “解下这里的纽扣,小夕菜的的胸部就就看到了——不想吗?” “想做其它的事也行呢。虽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小夕菜的有点妨碍。嘛,也好。我要脱啦?” “所以说不行呀!” 这之后玖里子也挑逗着,所以和树无法专心地听香的讲课。 到了休息时间,好不容易终于从玖里子的色诱中解放出来,夕菜过来了。 “和树君,刚才和玖里子学姐说了很多话呢。” 因为夕菜现在用的是舞穗的身体,说起话来很有点口齿不清。 “嘛,算是吧。” “是在教你学习吗?” 要怎么说呢,这样考虑的话,嘴被堵住了。 “对,是学习哟。” 玖里子把手放在和树的嘴上答道。 “是那样子吗?” “此外,h的事也有呢。” 和树虽然拼命地在叫“玖里子学姐”,但嘴被堵住了,听不出在说什么。 夕菜的眼神变得很险恶。 “那是什么啊。” “大人的话题哟。” “又在说这种东西啊。请不要靠和树君那么近!” “啊呀,这是小夕菜的身体哟?” 玖里子挽住了和树的手。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 “小夕菜是想这样做的吧。不是很好吗?” 玖里子的身体越来越靠近,到几乎蹭上来的程度。 “怎么样,和树。舒服吗?” “这,这个” “请从和树君边上闪开!” “怎么办呐~” 玖里子嗤嗤地笑起来。冷不防,夕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地。 “请给我放手啊!” 从小小的身体里,传出了大大的声音。 b班的学生们一起望向了这边。然后露出同样的奇怪的表情。 夕菜就像“在诱惑的年长的姐姐”一样纠缠着和树,舞穗就和“被妒火占据的同级生”一样怒目而视。岂止是少见,简直是不寻常的光景。 “喂喂,这可不像小舞穗哟。” “啊诶喵,喵。总是做那样的事! 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了。 “‘那样的事’是什—么—?” “我,我才不会用那种说法。” “不做出舞穗的样子可不行吧。” “喵——,玖里夕菜同学,做那样的事是不行的!” “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小夕菜哟。这样的事也可以做哟!” 玖里子的嘴唇,贴近了和树的脸颊。下一个瞬间,从某个地方传来了“噗啾”这样的声音。 “不行就是不行!” 夕菜头发都竖起来了。但是因为看起来是舞穗,从周围传来“总是笑嘻嘻的小舞穗”在发怒,看起来明显地露出了牙齿。b班的学生们在“小舞穗好像在发怒”“小夕菜变得好妖艳”这样窃窃私语着。 “为什么总是做这种事!” “因为好不容易能和和树在同一个班里,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哟。是吧?” “明明我还在!” “小夕菜的做法还真坏哟。” “说过了呢!” 夕菜举起了手。这是夕菜进行魔力集中时的特征。和树反射性的趴下了。玖里子戳了一下他的背。 “没事哟,那是小舞穗的身体呀。” 战战兢兢地看了一下,只见夕菜的右手正在生成火球,但和平时相比要小得多,也没有精灵的形迹。 “因为项圈(舞穗的)的缘故,无法满意的使用魔法。即便如此,那种程度的火球还是做得到的呢。” “怎么冷静地下来。被直接集中的话,那可是” “没事没事。” 夕菜一边“呜啊!”这样叫着,用手劈了下去。 玖里子以颇有余裕的态度把手伸进衣袋里。她有“成兵”。作为盾来使用也是很简单的。 “啊。” 她小声地叫道。 “灵符,不在。” 这是夕菜的身体,在听到这句台词之前,火球爆发了。 理所当然一般,和树被卷进去了。 〇 放学后,再次到保健室集合了。紫乃的脸上浮现出和早上一样的笑容。 “让大家久等了。新的药完成了唷?” 她的头歪向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和树以外的四个女孩子,全员都是难以形容的样子。 “我,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澟这样说道。虽然的确很冷静,却很微妙像是在生气的感觉。 “舞穗很开心哟——” 她和平时相比并没有变化。 “大家都这样顺利,就有趣了。” 这句话让澟感到少许不安。 “能得到和平时不同的经验,再好不过了。不过,其他人呢?” 没有谁对紫乃的问题做出回答。不过因为和树变得焦黑了,身体是夕菜的玖里子也“喀喀”的咳嗽着吐出黑烟,身体是舞穗的夕菜手也处于插着腰,不理不睬的状态,发生了什么手都能推测出来。 “话说,能治好的药弄好了吧?” 烤鱼一般的和树就这样问道。 “是的。在这里。” 桌子的上面,又排列着和早上一样的四个小瓶子。 “请用吧。” “不用你说也会喝的。” 玖里子伸出了手。 “喝哪瓶都可以吗?” “效果没差的。” “这样就可以从奇怪的紧张中解放了吗?” 就连澟也松了一口气似的接过了小瓶。 “再这个样子多过一会儿也好啊!” 舞穗看起来有点遗憾。 “当然是早点变回去为好。” 夕菜最后打开了瓶盖。 女孩子们同时张口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几乎同时倒在了床上。 很用了一段时间。 “嗯嗯” 第一个睁开眼的果然是夕菜。 “库” 澟也慢慢地撑起了身体。玖里子发出了很困的声音,舞穗也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太好了” 和树如释重负。 女孩子们恍恍惚惚地面面相觑。 “哎呀?” “诶?” “呐?” “喵!” 然后同时叫出了同一句话。 “又交换了——!!” 和树的头中混乱之极,拼命地整理着。 “那个那个。夕菜的身体里是小舞穗,小舞穗的身体里是小澟,小澟身体里是玖里子学姐,玖里子学姐里面是夕菜?” “感觉是那样吧。” 紫乃又和早上一样,事不关己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明天也要这个样子去上课吗?” “玖里子小姐,这样的口气不像你哟。” “我是夕菜!不是,不是回到原来身体的药吗?” “奇怪呢。” 紫乃说出的话完全感觉不到她感到奇怪。 “我明天要去上一年级的课吗?没意思哟。” 玖里子叹息道。 “这回是要当二年生吗” 澟也精疲力尽一样了,只有舞穗像往常一样,“好开心!”这样欢闹着。 “紫乃老师,真正的药什么时候能 完成?” 和树已经连发怒的力气都没了。 “比起我来,可能哥哥配药才能出效果吧。” “红尉老师在哪里?” 这个时候,保健室的门开了,长发的养护教论进来了。 “嘛,兄长大人。” 红尉粗略地看了一下室内。 “紫乃” “是。” “如果有为了向研究所报告的临床实验,我也是能接受的。” “这是当然。” “骗人!” 和树嚷了起来。 红尉除此以外没发表任何意见,坐到了椅子上。他对妹妹一旦想到什么有趣的主意就会付诸于行动这一点十分清楚。 “这个要治疗的话好像很费工夫呢。” “因为是供娱乐用而开发的,效果自然不会太好。” “还有改良的余地呢。” “请不要这么冷静地说这种话!” 和树打断了兄妹间的谈话。红尉并不介意, “宫间小姐在哪里?” “我在这里。” 玖里子的身体举起了手。 “不好的消息,有很不好的消息。” “请从头开始说明。”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宫间教授。似乎是刚刚回国。” 夕菜发出了悲叹。 “这样的时候很不好的消息是什么?” “你很熟的人也来了。” “谁啊?” “你的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啊!!” 夕菜听到这里跳了起来。 “好像是急着要见女儿一面。” “可,可是,我现在在玖里子学姐的身体里啊!” “似乎明天就到了哟。” “怎么会” 在这的冲击下,夕菜晕了过去。 她就这样向后倒下,和树在危急时刻撑起了她的身体。 第二十七话 母为汝而来 放学后的葵学园保健室里,风椿玖里子向着其他正灰心丧气的女孩子们说着。 “所以再喝一次嘛。”“稍微休息一下吧。”“早点为好。”“颜色很奇怪!”“行了喝吧。一,二——”。“boom!”“啊”“啊啊——”“又不对”“制服松松垮垮的。”“这个药——好苦!”“还有改良的余地呢。”“要不把它们混合试试?”“请好好配药!”“那么请用。”“这回没问题吧?”“大概吧。”“这是什么啊?”“给我差不多点!”“想喝果汁!”“之后不论喝多少都可以。”“要上吗?”“上吧。”“那么开瓶盖啦。一,二——”“boom!”“啊!”“啊!”“啊!”“啊!”“失败了耶。”“为什么那么若无其事!”“真是的,给我认真点!”“差不多到傍晚了!”“果——汁——!”“我想变回原来的身体”“接下来是用这边的。”“是什么种类啊?”“只能作的话,就试试看吧。”“我们是小白鼠吗!?”“请不要那么谦虚嘛,你们要更加可爱哟!”“才不是谦虚呢!”“快点给我喝啊!”“那么上吧!”“肚子已经胀鼓鼓了。”“好头痛啊!”“我讨厌苦味啊!”“一,二——”“boom!” 不知为何白烟从她们的嘴里冒出来。 “咯呵,咯呵啊啊。”(这里是咳嗽的声音) 宫间夕菜沮丧地双手落在床上。 “我是小凜” “我是夕菜学姐吗” 神城凜以发自内心的厌恶的表情说道。 “我变成小舞穗了呀。” 这是玖里子。 “我是玖里子学姐!” 舞穗很稀奇地喧哗着。 昨天,由于喝了被红尉紫乃改糟了的可疑的饮料,四个女孩子发生了精神交换。因为要等能恢复原状的药,都无法好好地上课了,结果事情拖了很久。 然后虽然每次都“今天一定要回到原来的身体”这样充满干劲,但却只是移到别的身体完全没有治好的迹象。 “为什么恢复不了原状?” 式森和树责问道。和往常一样,他又牵扯进事件当中,因为女孩子们的精神交换而弄到大脑一片混乱。 “真奇怪呢。” 紫乃回答道。和她的话相反,完全看不出她有困扰的样子。 “又弄错成分的搭配了吗。” “从昨天开始一直是这样说的吧。” “因为没有其它好的手段了。” 她“这次把那个这样弄,这个啊啊”自言自语道,显然很开心地开始调配起来。 和树哭笑不得,只好向红尉晴明求助。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既然无法进行对你们之外的临床实验,除了紫乃的做法外就别无他法了。大概只能喝一次头痛的药吧。” 紫乃的哥哥始终很冷静。 “虽然是这样没错” “比起这个,时间不是差不多要到了吧?” 红尉望向挂在墙上的钟。 “是呢。已经是回去的时间了。” 身体是凜的夕菜露出筋疲力尽的表情。 今天是夕菜的母亲,宫间由香里回国的日子。她作为经纪人,以意大利作为据点和世界范围内的企业打交道。想不到虽然她那么忙,还是说“突然想见女儿一面。” 这倒是没问题,可是最要紧的是女儿除了心之外身体都是别人的。这样去见面的话会变成非常愚蠢的光景的。 “我要用小凜的身体去见母亲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哟。今天姑且先回去的话怎么样?” 虽然夕菜坚持着“请把它治好”,可是没有恢复原状的希望,所以不得不回去了。这样一来,其他的女孩子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起离开学校了。 回去的路上,和已经看开了的玖里子、凜和舞穗相比,夕菜一直露出了像淤塞了的运河一般的表情。 “难得能和母亲见面的” “小夕菜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啊?” “很温柔的人呢。虽然从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忙了,但还是自己把孩子带大,这已经从祖父大人那里听说了。在我初中的时候她去了意大利,就很少见到她了。” 夕菜的话让玖里子感到很钦佩,但对此和树的感想又不同了。 曾经从他,夕菜的父亲那儿听过“那个”的话题。“那个”当然是指夕菜的母亲了,一言蔽之就是“虽然容貌美丽,但很可怕。”无论举多少恐怖的例子,都可以凝缩为由香里她说的“爱是纯粹的暴力的东西”这样的话中。 虽然在想会是怎样的怪物,首先应该和夕菜相似吧。因为是母亲和女儿,这也是当然的。 “可是该怎么办好?夕菜学姐的身体里现在是我啊。” 凜担心地问道。 “说的也是呢。心交换了之类的,能被相信吗?” “我们可是不想相信啊。” 结果变成了“还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吧。”这样的状况。 家中,夕菜的父亲、宫间健太郎正在等待。这个人也是很忙,经常不在家,今天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可是他并不打算从房间里出来。 “和树君,父亲大人是被叫过来的。因为母亲大人马上要来了。” “嗯。” 和树敲了敲健太郎的房间的门。 得到的却是“里面没人咯。”这样奇怪的回答。 “那个——,夕菜的母亲,马上要来了吧” 过了很久的沉默持续着。 “抱歉,式森君。我不是不在吗?” “不是在里面吗!” “虽然是那样,但是。” “要出去吗?” “虽然想出去很多次了,但脚都软了。反正如果能追到地狱的话,倒不如死在自己家里算了。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也讨厌这样。去向不明的事也是无计可施的啊。” “请不要说奇怪的东西。这些是啥啊?” “线索已经出来了。不安的材料啊。已经不行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大门那里,已经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了。 “好像已经来了哟。” 已经没有答复了。和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向起居室走去。健太郎的房间似乎发出了“呜哇啊”这样的悲鸣声,不太听得清楚。 所有人都出到了外面。 似乎很贵的外国车停在了外面。竟然是宾利雅致。非常高价的英国车。 一位女性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个身材高挑的人。苗条的模特一般的体型,上身穿着奶油色的夹克,下面是紧身迷你裙。稍微有点卷的头发,淡茶色的太阳镜。和欧洲的女性实业家这个词十分相衬。 和树不由地发出“哇,美人啊。”的声音。女孩子们也吓了一跳。 这位女性随随便便地走——,突然打开了后面座位的门。 从那里,走出了一位穿和服的女性。 “辛苦了。请之后来接我。” “我明白了。” 戴着太阳镜的女性坐上了驾驶席,就这样离开了。穿和服的女性嫣然一笑。 “我回来了,夕菜。” 夕菜小声地叫道“母亲大人。” 实在是很端庄的女性。脸上笑容不绝,态度温和。带有印花布花纹的筒带的和服,实际上也和氛围相称。银杏的簪子也装点着扎着的头发上。 由香里一看到和树,就深深地弯下腰。 “哎呀,你就是式森君呢。女儿一直承蒙你照顾了。” “哈不。” 和树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连忙还礼。 “从我丈夫听过了。你要成为女儿的丈夫,是吗?” “诶——” “女儿管教不周,请多多关照。” 过于恭敬的态度让和树显得很生硬。“总之先进去吧。”只能这样说。 “好的哎呀,夕菜,怎么了?” 由香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母亲回来了哟。” “诶啊” 夕菜刚要说“欢迎回来”。这时被玖里子捅了一下。 (等下。你现在是凜吧。) (是呢。) (凜,你来回答。) (我,我吗?) (是啊) 身体是夕菜的凜结结巴巴地说起来。 “欢欢迎回来母亲大人。” 可是由香里的表情瞬间被阴云笼罩。 “夕菜真是的讨厌母亲了吗?好像心是其他人一样。” 所有人都“好敏锐!”这样嘀咕着。 “明明以前每次我回来时都会喊着‘欢迎回来’抱住我啊啊,女儿的心已经离我而去呢。” 由香里用衣袖遮住眼角,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那回事。母母亲大人。” 凜用比铁片机器人更笨拙的动作抱住由香里。 夕菜的母亲把女儿抱到身边,很高兴地摸着头。 身体是凜的夕菜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身体是夕菜的凜的表情也难以形容。 完全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的母女的见面完了,所有人都进了屋里。 玖里子向和树悄声说道。 “看上去像是非常懦弱的人呢。” “说的也是呢” 说到对孩子的溺爱,看到女儿没抱过来时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在意大利做生意的。 身材短小而又温柔,看起来与“内助之功”这个词很相称。笑嘻嘻的表情和紫乃的那个骗子一样的笑容不同,像是发自内心的东西。像是在文学出现的淑女一样。 直接进了起居室,坐下。泡了茶后,玖里子、舞穗、凛(这是夕菜)开始自我介绍。 “式森君和这么多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吗?” “哈哈哈。嘛” “式森君还是高中生。被这些可爱的小姐们围着,一定很开心吧?” “这个大概是吧” 的确,夕菜呀,玖里子呀,凜呀,都是各自不同的美人。舞穗虽然现在还小,数年之后,感觉一定会是多么可爱的女孩。只是,他对此没有实感。 “也不是那样不如说,没怎么意识到吧。” “是吗,你们每天都一起过的吧?” “这个嘛,虽然是这样。” “我女儿做得怎么样?” “诶?” 由香里看上去很不安。 “做家务很马虎啊,比男人起床还晚之类的有没有?如果有不满的话,请说出来。” “不都没有哟。” 关于家务,夕菜的手腕是一流的。家庭内的事务的话,什么都能做到。虽然他害怕的是别的方面,现在却说不出来。 由香里像是感到多少有点安心了, “是吗这样的话就好。这样其它的女孩子也来了,只有夕菜不会做家务的担心” “母亲大人。” 夕菜发起了牢骚。 “我,才不会那样呢。料理也好,扫除也好,洗涤也好,都有好好地做。” “神城小姐?” 由香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 “啊那,那个,夕菜学姐不是那样的。” 她慌慌张张之下,模仿起凜的口调来。 “家务可是认真地在做哦。” 听到夕菜的结结巴巴的话,玖里子用手肘向凜示意。 “是是啊。母亲大人,我,喜欢料理哦。” 凜干笑着。 “大家都说很美味。是,是吧?” 和树他们都是如此这般地点头。 由香里终于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这样就太好了。因为这实在是让人担心的事情。” “没事的。嗯。” 和树说道。 “式森君,你怎样看待我的女儿?” “这——,嘛,普通的” “是这样吗?” 这要说“是这样哟。”,和树的话停了下来。 背后感到一阵恶寒。这是他特有的“因为除了查知危险之外毫无意义,结果还是被卷入”的能力。由香里往上翻眼珠的感觉,只看得出混杂着不安和怯懦。即便如此还是有那种感觉。 “那那个,那样.,啊哈哈哈” 和树敷衍地笑着蒙混过去。 “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可是夕菜有时发怒不,没什么。” “是吗。这样的话就好。” “是是的。” 因为总觉得不好的预感持续着,所以想快点结束会话。 “说起来,宅子里的丈夫在哪里?” “在自己房间。” “为什么不出来?” “不知道” 因为他想装作不在家吧。 “可能状况不太好吧。” “我实际上猜得到。我丈夫他啊,一到和我见面的时候肯定会这样做。” “是那样吗?果然还是老毛病什么的吧。” “不是。健康到了极点。只是说起来不知好不好因为已经变成了家耻了” “哈啊。” 和树感到背后阵阵发凉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丈夫是考古学家吧?雇佣了许多人,其中,有那个妙龄女郎” 由香里连脖子都红了,低下了头。 “实在抱歉。我要去跟丈夫说说话。” 她站了起来,静静地走出了起居室。 过了一会儿之后传来了敲门声。“亲爱的,把门打开。”是由香里在敲门。 不一会儿就静了下来。刚这样认为,响起“boom!”的一声轰鸣。然后完全静寂下来。 和树虽然很挂念健太郎变得很危急的命运,却好像没有去确认的勇气。 “等下,发生什么了?” 玖里子问道。 “虽然不知为何想象得到”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甚至有灾害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喵——,比起这个,我要装成玖里子学姐到什么时候啊——?” 舞穗说出了很合情合理的话。 “是呢。可能老实地把事情坦白为好呢。小夕菜,被这样欺骗,你母亲容易发火吗?” “不不太看得出会生气。” “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不是很好吗?”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说的话有点” 和树有点犹豫。 “嘛,总觉得难以启齿呢。” 玖里子也就这样同意了。 “可是,母亲是很温柔的哟。我认为不用那么担心。” 夕菜不满地撅起了嘴。 “即便女儿身体交换了?” “这个嘛” 她果然也在沉思苦想。因为没有这样的前例,夕菜的母亲的反应无法预料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认为她不会生气,的确” “会不开心吧。” 澟也这样说道。 “式森所说的也有道理。夕菜学姐的母亲只是今天回来吧?这样的话,即便这样的状态也格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是这样没错。”夕菜很不满的样子。 “没办法,就这样去吧。” 玖里子的意思是保持现状。 一段时间后,由香里回来了。还是那个样子,笑容满面的。 “请问,夕菜的父亲” 和树询问道。 “很健康呢。” “是吗。说来奇怪好像没出来” “式森君。” 由香里温和地笑着说道。 “请不要再打听下去了。” “是。” 她坐回了之前的沙发。 不久闲聊又开始了。和树虽然很在意夕菜父亲怎么样了却毫无办法。由香里完全没打算要提及他的事情。 不知为何,话题转到了夕菜身上。 “我说啊,式森君。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夕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由香里看上去很不安地问道。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让她好好地受教育和做家务,果然没有我跟着,也很棘手呢。” “所以说吗,母亲大人,我” 夕菜慌忙之下催促着凜。 “诶是,是的。有好好地在做。” 由香里吭吭地咳嗽起来。在沙发上坐直了。 “实际上我回日本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关于我丈夫的,发掘队同行的叫萨拉的小姑娘的事情。” “那是那个。” 和树战战兢兢地问道。 “刚才对不起了。姑且是讨厌他看年轻的女孩子吧。” “呜哇” “另一个是关于夕菜的。正如之前提及的,虽然自以为有好好地教夕菜做家务,我去了意大利的期间,做得怎么样完全不知道。差不多要来接我了吗” 她看了一下手表。 “回去之前,请让我为大家作料理来款待大家。” “哈,料理吗?” “就是那样。” “但是很不好意思哟。好不容易回到日本。可是到这里还要麻烦你做的话” 和树这样说着,夕菜的母亲悠然打断了他的话。 “肚子饿了吧?因为难得回日本一次,请让我来做吧。” 她站了起来。 “有材料吗?” “有存货。” “请让我使用。夕菜。” “是是” 回答她的是凜。 “过来帮忙。” 除了凜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剑豪少女的料理手艺是“还是在玩过家家”这样的等级。食物这样的也成了恐怖的代名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没有死人。 “来确认你的家务能力。” 和树他们全部都吓了一跳。 “那个,母亲,这有点” “我想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这样不好的事情就别提了。” “喵不想吃坏肚子。” 由香里似乎很惊讶, “大家都怎么了?夕菜的手艺就那样让人不安吗?” “虽然不是那样” 虽然和树这样说,却没听进去。 “我自以为让夕菜接受了为了身为女性而不耻辱的教育。虽说很不巧去了欧洲,但我一直坚守着教育,料理的事情就请放心吧。” 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沉默了。凜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由香里。 两个人走向厨房。 “啊——,没问题吧。” 为什么这么不安呢。三个女孩子的心情也如乌云遍布的天空一般沉郁。 “是小凜啊” “我,不吃可以吗?” “喵——,好可怕” 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不久, “夕菜,停一下。夕菜!” 能够听到由香里的尖叫,还有轻微的爆炸声。 和树不由得做出了向神祈祷的动作。 这之后又发生了像是压制处理厂和拆卸现场同时出现一样的骚动。 餐具破碎的声音成了背景音乐,可以看到火在徐徐的燃烧,黑烟冒了起来,水在地板上流着。由香里的悲鸣。凜的咂嘴。小规模的爆炸。不知为何有电锯的驱动声。厨房垃圾在加速地增长,电、煤气和水费猛涨,甚至连大型垃圾都出现了。 凜的反向的料理才能像是越来越精益求精了。 虽然觉得时间会这样永远流下去,实际上不是那样。 憔悴的凜和束手无策的由香里回来了。 由香里低下头几乎跪在地上。 “真的很抱歉。真没想到女儿竟然这样不擅长料理。” “不,那是” 和树支支吾吾地说道。总之这完全不是夕菜本人的责任。 “这也是因为我的教育不到位。料理就由我一个人负责来做吧。” “非常感谢。” 和树回答道。那样的话,生命绝对没危险。 “夕菜,母亲我去给大家做饭。你去洗衣服吧。” “是。” 凜一本正经地点了头。消失在走廊里。 不久,出乎意料的振动传来了。和树他们慌忙的伏下身子。 完全想不到是洗衣机发出的噪音。就好像重金属音乐和喷气式发动机的喷射重叠了一样。不知为何感觉像是在“哆哒哒哒哒”这样乱打鼓一样。 由香里飞奔而出,一边喊着“发生什么了,夕菜!?”向盥洗室跑过来。 悲鸣响起。 玖里子沉默地走向盥洗室。马上就说着“得重新买一台呢。”返回了。紧随其后,凜和由香里也过来了。 能够“还不如做料理呢”这样冷静地作出评价,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看见沾满洗衣粉的两人,和树这样想着。 夕菜的母亲再次低下头。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想到她的洗衣水平这样低下。” “说的也是呢。” 和树说道。 “应该是全自动洗衣机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三台了呢。” “马上就把新的送过来。” 由香里即便如此还是很坚定。 “不能做料理夕菜,至少可以做扫除吧?” “是,母亲大人。” 凜正要向储藏室走去。 “请等一下,不要用吸尘器。” 不愧是很有本事的经纪人。做什么会变糟糕,像是看透了一般。 “请只用扫帚和垃圾铲。就这样,去扫大门。把落叶堆起来。” “我明白了。” 这样的话总算安心了,由香里舒了一口气,着手准备料理。 不用说,和树,夕菜,玖里子和舞穗,一点也没有感到安心之类的。他们打算把沙发当成盾牌,把身子藏在后方。 庭院内最开始只是“沙,沙”好好地扫着地的声音,不久就变成“喔喔喔喔”台风接近一样的东西。窗户在摇动,门吱吱嘎嘎地响起来。 像球投在墙上一样的振动也传来了,这还算好的。凿石机般的震动也来了,庭院里的树木沙沙地摇动起来。从远方传来了像在害怕的狗的悲鸣,听起来像急刹车一样。 不是扫除,倒是像发生了战争一样。 脸色苍白的由香里走向大门。如同约好了似的发出悲鸣。 “能做到那样所有家务全部不行,倒不如说是一种才能。” 玖里子小声地嘀咕道。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感觉。 战争结束的同时,大门打开了。两个人回来了。 凜和由香里都好像一下子上了年纪似的。 “真的真的,这个孩子真是” 由香里似乎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非但没有给大家帮上忙,还总是添麻烦。” “你不知道,这样也是没办法的。” 和树怪怪的劝道。 “我也在反省。到这种地步,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问题啊” “不,这个嘛” “这样下去,是不配做式森君的新娘的。我下决心了。” 由香里态度很坚决。 “我要带夕菜去意大利。” “诶诶——!!” 和树他们大声尖叫起来。 “我想让她做新娘修行。作为女性,不掌握更多的相应的能力的话,连进入家庭都做不到。这样下去,有伤宫间家的体面。” “母,母亲大人!” 夕菜叫道。 “我,不要跟和树君分开!” 她缠住母亲不放。 “请让我留在日本。求你了!” “神城小姐,你在说什么?” 由香里歪着头。 “要带去的是我女儿夕菜,不是神城小姐哟!” 所有人都“啊”的张开口。说起来,还没把情况告诉她呢。 “母亲大人,是我啊。我是夕菜啊!” 看起来是凜的夕菜,拼命地指着自己。 “请不要开玩笑了。” “这是真的。我的家务做得更好!昨天,因为喝了奇怪的药,大家的心交换了。我不是我了!跟和树君分开什么的啊,虽然我不会离开,请不要让我继续保持着小凜这样!” 玖里子、凜和舞穗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是这样一回事,不是那样咯。” “对不起,我才是神城。” “舞穗在这里!” 被这样告知的由香里思考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各位,到这一步了,请不要帮我女儿说话了。女不教,母之过。不久我会把不会耻辱的女儿带给大家看的。” “母亲大人,这是真的!” “神城小姐真是温柔呢。” “啊——嗯!” 夕菜快要哭出来了。由香里是那种“不亲眼见到就不相信的,即便亲眼见到也不太相信”的超现实主义者。 她顽固地主张着“带到意大利去”。当然遭到所有人的强烈反对。以心是凜的状态被带过去的话,恢复原状的就变得不可能了。 不想被带走的骚动,这之后延续着。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门铃响了,却没有人听到。 不久,脚步声响起了。 “失礼了。” 起居室的入口处,一位男性站在那里。圆圆的眼镜和及腰的长发。 “红尉老师” 和树终于觉察到了。 “因为没人理我就擅自进来了。我带来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他把抱着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有由香里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是宫间同学的母亲吧。我是葵学园的养护教论。可以稍微占用点时间吗?” “好的。没关系。” 红尉打开了盒盖。 里面塞着四瓶装满液体的瓶子。 “让你们恢复原状的药。因为成分调整是我和紫乃周密的实行的,比至今为止的东西都要有效。” “喝了这个就能治好吗!?” 夕菜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是的。” “我要喝!” 她第一个取出小瓶,接下来是凜、玖里子和舞穗。 女孩子们都急忙打开盖子。“1,2——”地张开了口,一眨眼功夫就喝干了。 时间过去了。 “什么都没发生!” 夕菜哭喊道。 “还是小凜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啊!” “我也还是夕菜学姐。” “我不是还是舞穗吗?” “玖里子学姐!” 四个人的身体完全看不出有变化。 “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树也责备道,但红尉却没理他。他倒是向夕菜的母亲说道“请”。 由香里轻轻地抓住了女儿的手。 “好了夕菜,去做去意大利的准备吧。” “所以说了,她是小凜啊!” “夕菜,要好好向这么温柔的神城小姐道谢哦!” “不是的!” 夕菜叫道。这个时候。 “圪喽!” 从玖里子那儿传来了打嗝的声音。不久,“圪喽”“圪喽”“圪喽”的在女孩子中传染开了。 “boom!”的从口中吐出了白烟。 “嗯啊” 夕菜按住太阳穴。然后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手。 “变回来了!” 她跳了起来。 “真的呢” “是我” “太好了!” 其他的女孩子们也吃了一惊后确认道。 再去照镜子,确认了精神和肉体是一致的。 和树如释重负。 “你瞧,你瞧,母亲大人!” 夕菜干劲十足。 “是我,我在这里啊!” 由香里对她口调的变化像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去意大利” “对,对了,我来做料理!” 夕菜向厨房飞奔而去。 这之后夕菜的行动,快的都看不清了。还在想“加速装置实用化了吗?”,料理就已经完成了。 桌子上排成一排的料理近乎完美。 尝了一口的由香里嘀咕道。 “嘛,很美味了。” “是呢是呢。母亲大人,我有好好地遵守你的嘱咐啊!” “看来是呢。” 由香里微微一笑。 “对不起呢。我应该相信女儿的话才对呢。” “母亲大人!” 夕菜紧紧地抱住母亲。 “我,不去意大利也行吗?” “当然可以请稍等一下。” 她拿起电话的子机,按下了按钮。 和那里通完话后,挂了电话。 “好了,大家一起吃饭吧,在这之前神城小姐。” 凜的肩膀被轻轻地抓住了。 “是是的。” “是啥啊,那个料理。作为支撑家庭的东西,可不能饶恕呢。” 使劲地拽着。 “虽然把别人家的姑娘带去意大利是不行的,延长停留时间还是可以的。请接收我的特训吧。” “请等一下,那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 “一天二十小时,做家务的练习。料理啊,洗衣服啊,扫除啊,请一个人做。” 外面传来了车的引擎声。大概是来迎接了。 “借公寓一用。和我一起住,变成走到哪儿都不耻辱的女性。明白了吧。” “不明白” 由香里用力拖着凜,嘶哑的悲鸣声逐渐消失了。 和树他们无言地挥着手,毫无办法。 就这样,凜开始接受夕菜母亲的特训。 现在也没听说她的家务水平有所提高。 第二十八话 双倍之力的愤怒 现在,式森和树和四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的家里,有打不开的房间。 因为“打不开”所以一直是紧闭着,但并不是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直到几天前还是普通的房间,有人住。这里这次才变成这样“打不开的房间”。 那个房间虽然打不开却不是从外面封印了。是为了不让任何人进去,从里面锁上的。从里面上了锁的人,为了不和外面接触而努力着。也就是说,比起所谓的“打不开的房间”,更像是避世的据点。 在那个打不开的房间的门前,和树和宫间夕菜站在那里。 夕菜拿着盘子,这一天不知敲了多少回门。 “父亲大人,该出来了。父亲大人。” 没有回应。她稍微增大了音量。 “父亲大人饭做好了,要冷了哟。” 果然还是没反应。 “真是的你要打算呆在里面到什么时候。大家都在担心呢。父亲大人。” 没有反应的状态持续着。虽然有人的迹象,但似乎是怎么都不打算开门的了。 “饭,我反正这里了。” 夕菜把装满饭菜的盘子放在走廊上,稍微皱了皱眉头就回起居室了。 和树留在了走廊。什么都不做,默默地盯着门。 不久,房间的门一点一点的打开了。 一个人勉勉强强地打开了大概能通过的缝隙。从里面静静地向盘子伸出手。 在他手指触到盘子的同时,和树发出了声音。 “那个——” 房间里面传来了有谁倒下的声音。接着是手忙脚乱的乱逃的声音。 进到里面。一个男人在角落里蹲着。 “那个。” “住手,救命。是我不好真的没和萨拉发生什么。的确是很很可爱的女性,但我什么都没做。虽然一起吃过饭,但也只是关于挖掘的谈话而已。那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去,虽然也有挽着胳膊,但丝毫没做亏心事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明明已经让发掘队的所有人都闭嘴了的,为什么——” 夕菜的父亲,健太郎嘟嘟哝哝地持续辩解着。好像连和树在面前都没看见。 “诶!” “我还不想死智利的遗迹也好叙利亚的遗迹也好都没开始着手。不止是萨拉,我和吉尔也是什么都没发生不,我什么也没说,没说哦” “宫间教授?” 健太郎缓缓地抬起头。 “式森君吗。” “你在干嘛?” “要笑我就笑吧。这是保护自己的手段走廊里没有别人吧。” “没有。” 夕菜的父亲慎重地把盘子拖到身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和树静静地观察着。健太郎在这个地方一直在里面闭关,当然吃不了饭。夕菜说什么,他都不打算出来。 总而言之先等到结束为止。 健太郎把饭菜扒进嘴里,很满足般地放下碗筷。 “呼呜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比起这个,我可以进房间里吗?” “没问题。你是和我是相同意义上的同志呢。” 他关上房间的门,上了几重锁。然后在很多地方用粉笔画其线,张开了结界。 “虽然也许是徒劳的吧,这样稍微放心一点吧。” “哈啊。那个,警戒到这种地步,果然” 健太郎大大地点了点头。 “是妻子啊。” 与和树想象的一样的回答。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我老婆。” 夕菜的父亲发出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似的声音。 作为妻子和夕菜的母亲的宫间由香里是在意大利有根据地的经纪人。和有紧张感的职业相反,外表穿和服很合适,言谈举止也非常稳重。 和健太郎在土耳其相识,由香里一见钟情于是就结婚了。不过对健太郎来说,是“被结婚了”才对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因为看起来是那样所以被骗了,一旦她嫉妒了,最后一定会让我遭遇像是这辈子要完了这样的厄运。地狱的业火只当是日光浴。再怎么防范都不为过。” 和树的肩膀被牢牢地抓住了。 “这些跟谁说都没人信。但是式森君,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是这样吧。” 他终于点了头。 的确由香里是娴熟而又恭谨的,是说贤内助这样的类型也不为过。可是独特的感觉在告诉自己“很不妙?”。虽然是除了查知危险以为别无它用的能力,这个感觉是来自夕菜的母亲的。 “但是,现在不在哦。” 姑且说了一下。由香里为了锻炼神城凜的家务能力,在周租公寓(weeklymansion)进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特训。 “在哪里都没有关系。我发生了什么的话马上就会飞过来。距离似乎不成问题。” “说的也是呢。” 女性所持有的行动能力真是让人吃惊。 “所以我,至少通过躲在家里来让自己精神安定不过可能已经不行了吧。” “发生了什么啊?” “为了参加这回的调查,我的队伍在日本集合了。我必须得和他们会面,但是萨拉也在他们之中” 夕菜父像是呻吟一般说着。 “是那样吗?” “吉尔也在” “那是怎么回事呀。” “萨拉是英国人,吉尔是美国人。都是充满魅力的金发美女。” “哈啊。这样,那个,和萨拉小姐还有吉尔小姐什么都没发生吧。” “完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起吃吃饭而已罢了。” “这个可能很糟糕吧” “只是普通的接触而已。萨拉和吉尔虽然仰慕我,只是师徒关系,并没有超过。虽然偶尔用名字(这里指英语中的firstname)称呼是有的困扰总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样不就好吗,尽管是这样想的,但是,虽然说是什么都没发生,但似乎不会感到心情舒畅。而这种感觉,和树也能很好地理解到。 “不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跟她说明的话。” “这样就能完事的话,我早就做了呢。” “那么索性,将错就错吧。干脆就这样说,‘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 健太郎投来了凝滞的目光。 “你,能对夕菜这样说吗?” “完全不行。” 不得不马上这样回答。 “我就说嘛。我也是这样。能那样说的话,就不用这样担心了,我不认为说出来就能得到理解。所以已经不行了。” 颓然无力的倒下的健太郎,躺在了地板上。 正值壮年的男子,像仰面朝上的青蛙一样的难看。不过没有责怪和树的意思。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那个我能很好地理解到。” 和树说道。 “和宫间教授一样的情况,我也有。说不定可能比宫间教授还多吧。我也经常被夕菜责备,最近好像也习惯了虽然有时感到很没道理,想抱怨自己的命运,不过却放弃了而被支配了就是这种感受呢。” 这是由亲身体验所证明的有说服力的台词。 健太郎空洞的双眼又动了起来。 “不愧是同志啊。式森君,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我。” “比谁都要能理解。” “太棒了。这样就好商量了。” 他撑起身子。 “正如刚才所说的,虽然我必须得出去,但却处于出不去这样的矛 盾的情况中。不去会合的话是不行的。” “那要怎么办?” “索性将计就计。装作一直躲在房间里,实际上去。妻子也会因为知道我在房间里,很难产生怀疑吧。” “不过是在外面呢。” “所以得找个人代替我呆在房间里面才行。” 和树感到了特别讨厌的预感。 “这个任务难道说。” “拜托了!” 健太郎以出乎意料的势头低下头。 “这件事能拜托的只有式森君你呢。知道了事情,又能理解我的只有你呢。只要你能应承下来的话,我也就能去会合了。发掘工作也肯定能顺利进行了。就是这样。” “但是我在学校啊。” “幸运的是,会合是在傍晚。为了不暴露,晚饭的时候回来替换。只有在那期间请忍耐一下。” “但是”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夕菜父头几乎要蹭到地板上了。 最后答应了,是因为作为相同境遇的苦恼的男性的共感,和树确信一般想道。 〇 上课的时候,和树因为考虑着“这样做才能不暴露地达到目的”而烦恼着。 不管怎样由香里是个感觉敏锐的女性。实际上如何虽然不知道,既然对萨拉的事情产生怀疑,就不可能很迟钝。而且万一暴露了的话,肯定不会就那么完事。从健太郎害怕的情况来看,这是毫无疑问的。 虽然因为凜的特训而不在家,但什么时候会回来不得而知。为了那个时候,而有采取一定措施的必要。 结果得出了一个人什么也办不到的结论,只好去找协力者。 可是能够请求协助的人很有限。知道的大人只有像红尉兄妹和伊庭香这样的只想说“性格有问题吧”的人物,而同班同学肯定会把事情引向扩大骚动的方向的。 拜这所赐变成了只有想身边的人求助的处境了。和树利用休息时间,往三年生的教室走去。 “哈?也就是说帮忙做不在场的证明?” 风椿玖里子与其说是吃惊不用说惊呆了。 和树挑选着语言作说明。特别是健太郎害怕由香里的事情弄到很模糊。这是武士同情弱者的精神。 “嘛——,虽然也行。” 玖里子比较简单地就答应了。 “但是只有我的话是不行的诺。话要一致才行哦。” “这个么,如果让我呆在自己房间的计划能实行,还打算让其他人也来帮忙。” “呼——嗯。这样的话,协力的话,给我怎么样的好处?” “诶?” “因为欺骗可是非常严重的哟。” “说的也是呢这个嘛,这个” 和树开始左思右想。的确,自己一直闭门不出的话,感觉是单方面增加她的负担。 “诶——” “嘛,好吧。” 玖里子说道。 “那些之后再考虑吧。话说回来,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那时啥?” “秘密。那么,回去再见吧。” 她只是说了这些,就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接着,和树向一年级所在的楼层走去。不用说,当然是为了去见凜。 可是小凜很棘手呢,他这样想着。她是讨厌说谎和小伎俩的。跟她好好说明的话,反倒会被她“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堂堂正正。”这样反过来说教。要看她的脸色来随机应变呢。 凜在自己的教室里。 果然只有在上课时间才能从由香里的特训中解放出来。作为代价几乎没有睡眠时间。而且家务能力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于是向脸色不太好的她打招呼,然后慎重地把事情做了说明。 不出意料,回答他的是带刺的话语。 “做那样无聊的事情干什么。” 凜和想象中一样说着。 “身为男子汉战战兢兢地干什么。在想什么啊,夕菜的父亲。” “不,我很能明白他在考虑什么。” “好好地处理身边的事情的话,就不会有多余的怀疑了。说起来,夕菜的母亲总是在意大利吧。虽然可能就无拘无束了,但正因为如此,更要严于律己。” “这虽然是这样没错” “我是母亲的伙伴。” 凜几乎是理所当然一般的说道。 “说起来为了对父亲的监视,反过来你不就可以从家务中解放出来了吗?” “不,不要胡说!” 她变得满脸通红。 “她教我做家务,是对我的信赖。可是帮忙做这种犯罪行为之类的” “宫间教授只是去会面而已。” “总之我也做家务的训练。” “有成果吗?” 凜无言以对。 “确实,把配套式厨房破坏掉的时候,夕菜学姐的母亲已经绝望了” “你瞧,如果帮我的忙的话,就不会再有东西被破坏了。” “” 她暂时陷入了沉思。不久她慢慢地但是很清晰地摇了头。 “果然还是不行。这样的事情不能被允许。” “是那样吗。” “不,不行只是,若是我” “什么?” 凜瞅了和树一眼。感觉和刚才不同意义上的脸红了。 和树暂时呆住了。很快她又变得生气了。 “回去回去。在这里不能说。” “那么,也就是说要帮我吗?” “不是。只是讨厌跟你说而已。好了,快点去吧。” 和树从凜的教室被赶了出去。 一边脑中把关于凜的项目当作“不明”,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这回的对象是栗丘舞穗。能够想象到她的情况比起“麻烦”不如说“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舞穗决不是笨蛋。不拘于十四岁而破例成为高中生不只是因为魔力的事情,学习成绩也很出类拔萃。 可是除此之外,特别是一提到社会伦理方面就会非常让人担心。把和树的话曲解的可能会很大。 和树马上把舞穗带到走廊上,简单明了地作了说明。和树自以为十分容易理解。 她笑嘻嘻地听着。 “明白了吗?” “嗯,也就是说,舞穗只要脱就行了呢。”(译者:无力吐槽了囧啊!) 所以说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是那样子的,是想让你为夕菜父亲的事帮忙。” “是要去诱惑夕菜学姐的父亲吧?” “都说了,夕菜父亲不在家里咯。” “在外面玩?” “不是啊。作为替代,我将要呆在房间里。” “要诱惑和树君吧。” “不是的,诱惑之类不需要。普通的做就行了。” “普通地脱吗?” “不对!” 他一边哄着喊着“和树君发怒了!”哭出来的舞穗,一边“不要做多余的事,跟着玖里子学姐做就行了。”这样多次重复,让她答应。 这样的话,尽管不安是存在的,当前的协力者已经得到了。 没有去拜托夕菜。虽然这样把她排除作为心很痛,但是为了健太郎不得不这样。她没有道理是伙伴,果然还是“母亲那边”的人。 悠然自得的授课完了,到了放学时间。 和树最先回家。可不能被抢先。 和树和等着的健太郎交换。夕菜的父亲说着“谢谢。真的很感谢你。”这样道谢 着。只是那个眼神,像是为特攻队员送行的基地司令官一样,让人有点在意。 和树呆在健太郎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睡到在床上。因为要做不在场证明,除此以外无事可做。之后到晚饭为止打算读书之类的。发发呆的话就结束了。 然而才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命运之神是就像是生意人。 敲门声响起了。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正要反射般地回答,慌忙堵住了嘴。 “父亲大人?在里面吗?” 是夕菜。似乎很担心地问候道。 和树静静地从床上下来,耳朵贴近门。没有考虑到透视之类的,这样向不知道的神明祈祷。 “父亲大人,请不要老是呆在房间里。该不会已经不在里面了吧。” 说对了,和树在心中嘀咕道。父亲在某个地方跟人碰头呢。 夕菜持续敲着门。和树没有做任何回应,却不担心被怀疑。健太郎本人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沉默。 可是这回的她顽固的要命。 “请早点出来吧。整天关在里面的话,对身体不好。” 虽然明白那个道理,现在却不能出来。 “女儿求你了。我要强制打开了哟。” 不会吧,这样想的时候,总觉得像是真的。 “我现在要开门了哟。” 和树不由得让耳朵远离大门。有聚集精灵的迹象。 她要凭力量打开门了。和树背后冷汗直流。 怎么办,正在这样考虑的时候,别的声音传来了。 “你在干啥?” 是玖里子。 “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在集合。小夕菜,你打算使用精灵魔法?” “诶诶” “把家里弄坏了怎么办。不要小看修理费哇。” “可是父亲大人,完全不肯出来啊。” “这样硬来是不行的。和婴儿一样,越用力越会背道而驰。请更温柔一点对待。” 怎么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父亲的事情,因为其他人而沉默下来。 “嘛,这里就交给我吧。” “说的也是呢。” “我会好好地劝他的。” 夕菜留下一句“那么拜托你了。”的台词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玖里子开口了。 “可以了和树。开门吧。” 和树照她说的解开了锁,稍微把门打开了一点。 玖里子从缝隙间换了进去。 “搪塞过去了哟。” “感激不尽。” 和树放下心来。 “打算这样持续下去吗。” “虽然想过要更简单地结束,可是今天的夕菜很强硬啊” 敲门声再次响起。 “父亲大人?” 又是夕菜。 “你认识的人打电话过来了。要怎么办?” 刚才才消停的汗,再次流在背上。 这回不说点什么不行啊。不回答的话,夕菜真的要破门而入了。 和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话虽如此说话果然还是很不妙。 夕菜更加用力地敲着门。 “在的话请出来吧。想要我挂断电话吗?” 虽然想那样做,夕菜却没有离开。岂止是这样,敲门声越发打起来。 (怎,怎么办!?)【括号里是两个人小声说话的内容,下同。】 焦急的玖里子低声说道。 (这样下去小夕菜会闯进来的。) (是啊。有什么好的主意的话) 玖里子微微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没有哦。白天一直在想哦。) (怎么样的主意!?) (这样哟!) 突然,和树被推倒在地板上。 和树仰面向上,正上方玖里子压在身上。他呆住了。 (啊——总觉得很怀念呢才怪呢!在干什么!) (瞧,抵抗的话会被觉察到的哟。) (唔难道说,这就是你的主意?) (嗯。是这样的状况的话,和树就不能逃跑了哟。) (这种做法太过分了。很卑鄙。) (因为,和树完全不关心我嘛。) (关心之类的,是什么啊!) 纽扣被解开了。玖里子似乎很高兴,脸像染红了一样。 (呜哇——,雅蠛蝶——!) (喂喂。小夕菜会听到的哦。) (你不住手她也会听到的!) 这样下去会被玖里子夺去很多东西,即便不这样的话又得面对夕菜。唯一明白的是哪一条道路都是通向地狱的。 (哇——,哇——) 马上发出了悲鸣声。虽然很小声。 玖里子的手指放在了衬衫上。陷入绝境了。 “夕菜学姐?” 从门外传来了低沉而又冷静的声音。是凜在说话。 “怎么了?” “电话,挂断了哟。” “挂断了吗?” “‘我出去了,之后再回。’这样传达着就挂断了电话。” “专门过来真是抱歉父亲大人,请不要再任性地给别人添麻烦了。” 说着像是颠倒了亲子关系一般的台词的夕菜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凜也进去了。 “我让夕菜学姐去起居室了。虽然我认为这样不太好。” 她看了看面红耳赤的和树,又看了看不满地咂嘴的玖里子。 “在干什么啊?” “不,不什么都” 和树一边露出很不自然的样子,一边扣着扣子。 凜和玖里子并排坐着。和树向她表示谢意。 “谢谢你了,得救了。” “没什么并没打算帮你的罢了。” 她别开视线说道。 “你到底打算这样胡闹到什么时候。” “这个嘛,因为他说到晚餐为止就会回来” 他瞄了一下表(这里不知是钟还是表)。 “差不多了吧。” “这样的话住手也可以吧。” “那样可不行哟。都做到这一步了,至少要坚持到最后。” “不要再拘泥于这样无聊的事情了。这样麻烦就不会来找你了。” “这虽然是那样没错” “从房间里出去吧。要不一起去道歉。” “又不是小孩子” 到这里一直沉默着的玖里子突然开了口。 “凜,你在窥伺着什么?” 剑豪少女的肩,以和树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大幅度的跳开了。 “总觉得你非常想跟和树两个人在一起似的呢。”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哎呀。果然,你也认为这是个机会吗?” 玖里子用很不快的眼神盯着凜。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对使刀女掉以轻心” “这是误解这是偏见!我才没有二心之类的!” “谁知道呢。” 凜挥起双手抗议道。眼睛完全充血,脸也沸腾了一般。 “为,为什么玖里子学姐要那样做,总是把我当成阴谋家!?” “因为凜喜欢出乎意料的和背后的行动呢。” “这是对我的侮辱!” 凜抓起日本刀要站起来。这时玖里子用手制止了她。 “等下。反正这样的话,我们合伙怎么样?” “哈 ?合伙?” “也就是呢” 和树不由得退缩了。那里玖里子的手伸了出来。 “这么做!” 一瞬间,又变成了和刚才相同的姿势。 “玖里子学姐,这是多么下流啊!” “所以说,请你变成我的伙伴哟。不沉默的话,会暴露在小夕菜面前的哟。” “原来如此,是个好主意才怪呢。” 凜坚定地瞪着玖里子。 “我是在问你这种行为合适吗” “虽然你这样说,你靠和树越来越近又是为什么?” 因为种种理由而不能出声的和树旁,两个女孩子靠近了。他已经被绝望支配了。 “凜,为了不让他乱动,按住他的脚。” “好的才不干呢。” “那么,上半身让给你吧。” 虽然上和下交换了,那样还是一点也不能放心。 (已经不行了) 真的就要放弃了,那个时候。 “锵!” 房间的门被大大地打开了。 “喵——,果然是和树君呢!” 是舞穗。像发现宝物的小孩一样,笑嘻嘻的。 “等下凜,门没锁上吗!?” “这么说来嘛,小舞穗。很抱歉正在忙碌中。” “果然是在做h的事情!哇——” 在“哇——”什么不知道,总之很高兴的样子。 “舞穗也要加入!” “不行哦!” “不行!” 玖里子和凜一唱一和。但是舞穗一边说着“听不见!”之类的,关上了门上了锁。 “那么舞穗要脱啦!” 三个人一齐向她猛扑过去。把她的抵抗压制住了。 “喵——,大家袭击我!” “没有袭击啊!” 作为代表,和树叫道。 “在这种地方脱不行!” “和树君,明明说过让舞穗脱的!” “才没有说过!” “是哟,要脱的是我和凜。” “是啊不,这也不对!” 四个人像毛线球一样上上下下。在房间里滚来滚去。早已不是在意声音的场合了。 “真是的,这完全是式森的错!” “凜,说那样的话就不要碰和树的身体。” “所以舞穗脱的话不就完了。和树君说过的。” “这是啥——!我只是为了不让夕菜的母亲怀疑而已” 很一致的,大家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玖里子慢慢地转向凜的方向。 “说到夕菜的母亲你不是应该要接受家务的特训吗?” “休息了。今天晚上想让全部人一起吃饭,夕菜的母亲大人是这样说的。” “那么,现在不在公寓里吗?” “诶诶。” 所有人都同样地想了起来。也就是说—— “亲爱的。” 房间被敲响了,是由香里的声音。 “不要在里面玩了,请快点出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哟。” 和树如同字面意义上跳了起来。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做了晚饭哟。请出来吧。” 夕菜也在。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怎怎怎怎么办?)【又是悄悄话,下同】 可是玖里子也好凜也好,都不可能一下子找到答案。 (糟糕了。该怎么办呢?) (这有点) (喵——,好厉害!) 只有舞穗还是很开心,和树完全没有这种心情。 (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最后的晚餐呢) 玖里子回答道。 (这是啥!?) (残留的时间就用来快乐吧!) 和树又被推倒了。 (你在干嘛!!) (凜来帮忙吧。做什么都行。) (是这样的话你在说什么!) (喵——,舞穗也是同伴!) (呱——!) 突然,窗玻璃打开了。 “让你久等了,式森君。我回来了!” 是夕菜的父亲,健太郎。仔细一看,他浮在空中。为了不经过大门而使用了魔法吧。 健太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什么戏剧的练习吗?说来奇怪,怎么看起只是像卷起来的卫生纸。” “换,请和我交换!” 和树一边被女孩子压着,一边叫道。 “已经真的很糟糕了。真的!” “当然,为此才回来的。我妻子在干什么?” “走廊,马上这里” 轰隆声响起,门被弹飞了。 薄烟弥漫。两个影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时候,不要给对方找借口的余地,要一口气完成。明白了吗,夕菜。” “说的,母亲大人。” 是由香里和夕菜。母女俩不慌不忙地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和树他们以及半边身子从窗户伸进来的健太郎。 沉默的时间持续着,但却没有那么长。 “和树君你在干什么!” 夕菜怒发冲冠。但由香里制止了她。 “等一下。我先来。” 由香里弹了一下手指,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像是被弹回来一样,倒在室内。 “亲爱的。我有话要说。” 从她的手里飞出两张照片,扎到夕菜父亲的眼前。 “一个是萨拉小姐。另一个是叫吉尔的小姑娘呢。” “不,不,这是” “不要装傻了。我知道你今天很她们两个见过面哟。” “那是为了调查的会面!她们两个是我的班底里!” “分别和她们挽着胳膊,很高兴地走着哟?” “咕为什么连这种事” “你的事情我完全了如指掌。找借口也是没有的。” 由香里向女儿点了头。夕菜毫不客气地扯开嗓子喊道。 “和树君!为什么你会在父亲大人的房间里!” “这个呢,那个,发生了很多事情” “而且,连玖里子学姐、小凜和小舞穗都在!” “不,这什么都没有!” “在脱衣服呢!” 夕菜举起了右手,金粉一样的精灵们集合起来,正要形成火球。 由香里静静地说道。 “夕菜,你的魔力虽然很巨大,似乎还没掌握使用方法。那样会浪费时间哦。像我这样做。” 夕菜母亲双手一闪。一下子就产生了巨大的火焰。 不是所有人悲鸣的悲鸣响起了。 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往窗户逃去。但是摇也好,敲也好,窗户一点也不动。 “听好了夕菜。这样的场合,首先要把逃路堵住来切断对方的退路。这样做的话,之后就随心所欲了。” “受教了。” 连夜叉都看一眼就昏迷的两个人,慢慢地靠过来。 “呜哇,住手夕菜。话说,我想我没干坏事啊!” “小夕菜请住手吧。我还不想让人生结束!”(玖里子也杯具了) “夕菜学姐,总之请先冷静下来” “喵——,舞穗要死了吗?” “妻子对丈夫出手,不是家庭暴力吗!?” 由香里和夕菜一边漂浮着妖气,把手高举过头顶,说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 爆炸声覆盖了整个房间 那一天的傍晚,住宅街的一处发生了爆炸事件,成为了左邻右舍间的谈资。不过只是“啊啊,又是那里。”这样的话题,没有被那样过多的顾虑。 幸运的是,没有出现死者。 番外篇一 its a game 风椿玖里子在学生会室中的椅子上轻轻地坐下来。然后拿起大声响着的电话的听筒。 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翻着时尚杂志。因为是昨天开始打了好多次的电话,所以没有感觉到要应对的必要。学生会的成员们也明白这一点,看到用着不痛不痒的态度的她,什么也没说。 唯一的,坚持电话内容的重要性紧紧不放的是打电话来的本人。 因为多次传来大喊大叫,每次玖里子都必须把听筒从耳边移开。 估计对方因为换气而声音刚停下来的时候,才把耳朵靠上去。 然后先发制人的说起来。 “事到如今再题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迅速地离开听筒。对方的怒声扩散到空气里后就消失了。 “所以说嘛,你那边也好,这边也好,都只是费事的事情哦。” 玖里子再次说道。 “非常麻烦的事情还是罢手吧,对我们双方都好,你不这样认为吗?僵持不下只会疲惫而已哟这样不行?战意旺盛?已经订立了休战协定吧。那要怎么办撕毁?从你那边说出来的话,评判就下来了哟。不是不想孤立吧全体学生团结一致地战斗哦。你们这样可是不合时代潮流呢。” 她强忍住哈欠。因为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很多天了,所以很无聊。电话的那边很激昂,玖里子适当的搪塞这样就是至今为止的模式。 今天也是,对方果然是煮沸了一样,从学生会室外面都能听到电话的声音。 玖里子的语调没变。 “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谈,状况都不会改变哟想做个决断?即便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哟。诶?这回可是要决胜负?这样说来的话,你们不是已经输了很多次吗那是因为我用了卑鄙的手段?上了幕后工作的当的你那边难道不是笨蛋吗?” 她完全只是感到无聊,而是热心于看杂志的封面图片。自然而然回答也是不痛不痒。 “下次是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哦下回一定赢?下回是什么时候。很近吗?要集齐能手?不干,那么麻烦。” 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用颇为强烈的口调逼迫着。 “啊——真是的,好缠人呢。那么想做的话,你们自己做不就行了?可能还能从观众那儿弄到金子哟谁会看都没关系?对手是我们这边的话?为什么那样热心于此给我做好觉悟?是,是,随你便吧。” 玖里子信口说道,切断了电话。接着把电话线插孔拔了出来,不让电话再次响。 旁边正在工作的学生会女干事开口了。 “是一直以来那些人吗?” “是啊。” 玖里子一边翻着黑白图片页一边回答道。 “好了伤疤忘了痛,打了这么多电话。真的很闲么。” “因为那些人很敌视葵学园吧。” “虽然知道是这样,已经是收手为好的时候了哟。” “仇恨是永无止境的。” “也许是这样吧。” 对女生像格言一样的话置若罔闻的玖里子合上了杂志。就这样丢在一堆旧报纸的最上面。 “对方似乎干劲十足呢。” “是充满干劲哦。感觉就像是现在都能冲过来一样。” “真的能闯进来的话,又要怎么做了?” “说的也是呢。” 玖里子冷冷地回答着,看了看墙上的钟。 “嘛,总会有办法的吧接下来,差不多要回去了。看见和树和小夕菜了吗?我让他们等我的。” “刚才看到他们在鞋柜那边。好像是在等风椿大人。” “哎呀,糟了。” 她急忙站了起来。 〇 葵学园作为培养魔法师的高中,是在关东邻县赫赫有名的重点学校,聚集了魔法和学业还有体育上很优秀的学生们。 虽说是这样,这里不是只有好学生,没意思的学校。体育祭和文化祭办得有模有样,票被高价的买卖这样的人望也很值得骄傲。喜欢喧闹的地方也是存在的。 不只是有活动的日子,“喧闹”即便是平时也能够达到。只不过比起“喧闹”,应该称作“吵闹”或者“骚动”,屡屡变成让人歪着头想“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态。比如说笼城骚动(注:指东京商科大学的笼城事件,1931年该校学生抗议政府为了缩减财政开支而企图废除该校三科而集中在旧校舍占领校舍固守表示抗议的行动。)呀,还有爆炸事故呀,票据纠纷之类的。 这些都不是学校这边同意的事。顺便一提,大多数学生是不会喜欢那些的。这全是那些喜欢这样,率先引发事情的班级的错。 那个班级就是二年b班。 他们一有空的话就会谋划阴谋,考虑排挤别人的工作。说起那个热情,都到了如果nhk(注:nhk即日本放送协会,日本唯一一家公共媒体机构,相当于中央电视台。)制作“里·x计划”(nhk的一个叫projectx的节目,这里反其意而用之,表示与现在的表面的x计划内容相反的里x计划,其实并不存在。)绝对会采用的程度。 今天也是,b班的教室里,已经放学的时间,“第三十九回为了完全支配葵学园的连合会议”召开了。 运动员型的男生,把手放在教坛上环视了一下出席者。是仲丸由纪彦。 “那么,我想开始例常的会议。上回的会议因为意想不到的事故而陷入混乱,希望今天能坚持到最后。” 出席会议的是b班的差不多全部人。极其少数“以b班的视点来看是异端者”的式森和树他们不在。 “首先是关于最近学园的形势——” “稍微等下。” 女学生站了起来。是看起来是班上的一个优等生的松田和美。 “首先应该是上次会议的反省吧。含含糊糊可不行哦。” 这样说完狠狠地盯着仲丸。 这一手“谁喋喋不休的说什么的话,就从别的方向给予一击”是b班常用的手法。因为不想让一个人掌握主导权而作的妨害。 仲丸像是料到了,并不慌张。 “我判断b班内的间谍问题已经解决了。” “形势才不是那么乐观呢。有向别班泄露情报的人哟。不好好处理,搞不好计划都无法制定。” 这数周间,b组内酝酿着改变战略。因为老是无法打倒作为最大的敌人的f班,所以打算攻击更为弱小的地方。作为目标的是二年c班,出于“这里的话能胜利”的估计。 然而,“通过恐怖行动把c班收到手下。”作战开始的同时就失败了。“作战被泄露出去了”这样消息流传着,疑神疑鬼之下,预定开始时间延迟了,c班的全部学生都回家了,攻击变得毫无办法。(无语不知作者为什么这样塑造他们) 紧急调查的结果是作战泄露是事实被判明了,会议变得混乱。 “的确由于b组内的间谍,作战受到了挫折。可是会议不是已经得出继续调查是不可能的结论吗?” 仲丸说道。和美像是不容分辨一样, “这就是问题呢。在调查的阶段,大家都紧紧地闭上了嘴。超出预想的间谍渗透进班里了,这样考虑才行。我提议把叛徒逼出来。” “过于危险了!” 站起来发言的是鸣尾来花。作为新闻部的部长,是极其的煽动者。 “再这样追查下去,会导致班级更加分裂的。因为疑神疑鬼而窝里斗的话,就会导致b班整体的活力低下,之前不是说过吗!” “这要看场合。这次的事件,买卖情报就能得到巨额的利润,这样不了了之的话,就会让人尝到甜头。” “这是老问题了吧。在b班情报用钱换之类的一直存在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得追查下去!来花,说起来你花钱花得很厉害吧?” 谁都看得出来花在动摇着。 “什,什么嘛。给清白的人定罪是恐怖政治的第一步哟。” “你在c班好像有朋友呢。有渠道的话很容易——” “不只是我哇!” 说漏了嘴的来花慌忙改口。 “我是说,就算是我有泄露的途径,那个时候泄露的途径也不止一个,这是很明显的哟。罪行更重的人也有哦。” 和美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呼嗯。那么,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呢。” “不是这样的!本来我——” “承认的话,b班法庭开庭的时候,再辩解哟。” “那个——,收钱的是我,浮汽君和手岛君和北野君和秋叶和凉——” “有这么多人啊!” 和美的怒鸣响起的同时,从班里传来的声音也上扬了。 “背叛者要全部监禁!” “转卖到哪里了!” “来花!说出我的名字就是背叛啊!” “来花说的全部是骗人的,我没有收那么多!” “除我以外还有别人!” 一瞬间,教室被喧哗包围了。特别是被来花泄露了姓名的学生们,为了自保而开始揭发其他学生的恶事,尖锐的铅笔和橡皮擦飞来飞去,连鞋子都丢出去的人也有,变成了像战场一样的光景。 “这样的话,把其它的背叛者的名字公布出来哟!” “那个,六车和中田和驹野和佐野和酒井和今野” “有那么多!?” “先全部收集起来再分配吧!” “但是我,明明没有收那么多!” 来花叹息道。 “我得到的那份实在很少哦。这样的东西的话,明明在想不是传了那么多的情报的吗。” “等下,听说钱是有c班的班主任给的,数量还很多的。” 从某处传来了不同的意见。 “应该是很大的金额。成为窗口的家伙知道的。” “说去窗口” 来花的视线缓缓地指向前方。 仲丸正打算藏进讲台里。 “仲丸君!” 和美怒吼道。 “还在想你什么都没说,原来你就是元凶啊!” “住嘴,这是误解。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收了点介绍费而已。” “蒙人可不行。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扣率吧。” “别开玩笑了。是百分之四十八。” “那还不是差不多!” 和美手指着仲丸。 “你只打算中饱私囊吧!我一分钱都没得到!” “这不是理由吧!” 归根到底,和美也是一丘之貉。 骚动还在继续。无论如何既然涉及到金钱的问题,得到利益的和没得到利益的人也一目了然了,这样简单地解决是不可能了。 被烈火一样追着不放的作为防守一边的仲丸,敲了许多次教坛。 “知道了,等下。有新提案。把钱暂且都集中核算。” “然后再分配吗?” 和美还是很怀疑。 “不,不是那样。为了这个会议的目的吗?是为了让我们得到葵学园而开的吧。” “算是吧。” “而现在却变成了内部告发和追究的场所。合理的商谈之类的几乎完全没有呢。总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争吵。” “主要都是你的错吧。” “闭嘴。想想在这里的最初的目的。首先是支配这个学园。钱是在这之后。现在得到的钱全部先收集起来,由支配者自由使用。支配者持有全部。” “这也就是说,一个人有钱其它人穷哟。” “支配就是这么回事。所有人侍奉一个人。当然,在那之前我们有必要团结一致,之后再怎么内部争斗也没关系。” 听到这样的提案,所有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本来他们关系就不好。完全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终年发生争执。虽然团结的必要性被呼吁了很多回,都这样那样地作废了。 “支配者是一人。”是再合理不过的提案了。 不用说,到那为止必须联手,那里成为了瓶颈。苦恼的正是那一点。 “可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来花开始发言。 “关键的支配要怎么做。因为这方面不顺利,才会起纠纷。” “的确。那里从今以后必须的考虑。一旦到了紧急关头,和外部合作的情况不出现” 仲丸停住了话头。目光投向窗外。 “总觉得很不吵啦了。” 能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〇 式森和树在跟宫间夕菜一起等玖里子。因为约定了要一起回去。平时的话,神城凜和舞穗也在,今天先回去了。 玖里子一边“抱歉抱歉”地说着,跑到鞋柜这儿。 “似乎很忙呢。” 和树说道。玖里子苦笑着, “算是吧。最近电话很多呢。” 换了鞋子走到外面。并排走向校门。 “是学生会的工作吗?” “是啊。从其它的高中打来的。这样的交涉也很多哦,最近。” “虽然很辛苦,玖里子学姐的话,肯定能行吧。” 这是夕菜说的。她对玖里子的这方面纯粹只有尊敬。 “谢谢。但是这回很麻烦。支配啊,对决啊,都很棘手。” “对决吗?” 这时。 从校门那里吹起了风。 虽然是很奇怪的表达,但就是那种感觉。从校门外面流进的干风,和树他们被笼罩在里面,连沙尘都飞扬起来,好像西部牛仔剧一样。 沙尘的对面出现了人影。 三位女性走了过来。缓慢地,像吊人胃口一样穿过了校门。 中间的是留着很长的黑头发的女性。像是率领着另外两人一样。虽然维持着完美的表情,却浮现出目中无人的表情。 三个人都穿着高中制服。注意到这一点的玖里子“呜啊!”地嘟哝着。 她们停住了步伐。中间的黑发开口了。 “风椿玖里子。” 连口调都很夸张。 “遵照约定,来了。” “约定是什么。” 玖里子发起牢骚来。 “和电话里传达的一样,来做个了断。” “不是说过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请闭嘴。事到如今不会允许你跑掉的。两边都是东京的高中中称霸的相称,就来决胜负吧!” 她用演戏的态度伸出手指,好像这里这是少年漫画的世界一样。 对在旁边看的和树他们来说,看起来只是“有点危险的高中生”。不过她们本人倒是非常认真。不只是中间的女性,随从的两人也是紧张的样子。 夕菜拉了拉玖里子的袖子。 “那个,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在玖里子回答之前,黑发开口了。 “我们是设乐乐原高中学生会!” 她们露出了附在深蓝色的制服上的徽章。 “为了将长年的恩怨做个了断,我们来了。!” 和树和夕菜呆住了。玖里子很厌倦的样子。 设乐乐原高中是和葵学园不同的公立高中。作为培养魔法精英的教育机关而闻名。 这两间学校都在东京都内,因为成绩都出类拔萃,对手意识很强。不用说,教师也在让这个意识深入学生之间。以前,每次在社团活动都大会上碰上,都会展开激战。 这两间学校是东京高中历史上的交战激烈到设立了特别的记录,但是最近就连表面上的争斗的迹象也没了。因为这样,才会被认为“因为设乐乐原高中衰落了。” 这都是玖里子的缘故。她从内部着手,在变成大骚动之前将其击溃。 “我们老是历尽艰辛。” 黑发少女说道。 “多是力量弱小的错。因为风椿玖里子的手段而一败涂地。这我们承认。但是现在开始不同了。因为我成为了学生会长。不会像以前那样了。现在轮到我们力量爆发,在魔法高中界奠定一个时代。好了风椿,不要再在背后搞东搞西,光明正大地一决胜负吧!” 虽然像是颇为陶醉于自己的话中一样,但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夕菜小声地询问玖里子, “以前认识的人吗?” “算是吧。说起来,那家伙,是学生会长深居美希子呢。” 她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家里很有钱,老是和我家过不去。所以很缠人呢。” 和树跟夕菜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知道玖里子的名字的原因吧。 听到了骚动声,学生们也集中起来了。虽然很多学生已经回家了,因为社团活动之类的就此留下来的也还有。二年b班的学生的身影也在其中。 美希子看到围观的人多起来了,倒很满足。 “风椿,不要再在那里偷偷摸摸的了。我们都这样来了,当然不会空手而归吧?” “我想让你们滚回去!” “无论如何也要那样的话,把你们的招牌给我们就行了。” “拿得动的东西的话,你就拿呗。虽然是埋在门柱里了。” “不只是这样。还要向东京市内的高中宣布‘葵学园和玖里子是软弱无能的’让你们不能抬起头走路哟。” 美希子“喔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随从的两人也同样高声地笑着。 玖里子很无精打采。 “这样的女人看着都累。” “不过还是给她们一个答复为好吧。” 和树 “作对手的话,她们就会放肆起来。等她们说累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这样好吗?” “没问题。” “诶诶诶!不要在那里啰啰嗦嗦地说话!” 美希子叫了起来。 “那边的两个人!对我有意见的话就给我说清楚。不要在那里窃窃私语,老鼠一样小声说,堂堂正正地——” 声音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不久视线从玖里子移向了和树。 卜。 美希子的脸变得通红。 “总觉得刚才听到了不能相信的拟声词?” 虽然玖里子开了口,美希子完全没听进去。 “风椿,让非常好的男子侍奉着呢。” “侍奉?” 玖里子禁不住反问道。和树却“谁,谁,好男人是说谁?”这样慌张地东张西望着。(译者:就是说你!) “明明我在认真地提议决胜负,你却在跟男人眉来眼去,很有应对的余裕呢。” “你好像,在很多意义上误解了!” “可是,现在这样可不行哟!” 美希子突然念起了咒文,从她的身上出现了好多光之条,发出“修修”的声音延伸着。 “诶!?” 和树的全身被条子像鞭子一样缠住了。一瞬间被捆住了。 美希子弯了一下手指,和树被扯到她面前,被捉住了。 “这个男的我收下了。” “” “不允许只有你独占。我带走了哦。” “我说呢”,在玖里子说之前,夕菜叫了起来。 “请不要对和树君出手!” 两束绑起来的头发倒立着,向前面走了出来。 美希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么了,你?” “那个男人是我的!” “呼,你也盯上了这个男子呢。” “才不是盯上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嘛,因为这种程度的好男子,对手增加也是没有办法的哇。” “说和树君是好男子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绝对不行!” “就那么想要这个男子呀。” “都说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这样的话,就试试夺回来啊!” “正合我意!” 夕菜右手举过头。开始集合想金粉一样的精灵们,迅速地成型。 美希子让手摆起来。 “真性急呢。不是那样呢。我们本来就是来和葵学园本身作战的。这个——” 举起被绑住的和树的身体。 “以这个男生为赌注,来决出学校间的胜负吧!?” 夕菜和玖里子不用说,观众们也嚷嚷起来。 想来她们突然从其它学校跑过来了,还要以男生为赌注决胜负。而且是学校与学校间的战斗。骚动像波纹一样扩散开来。 表情严峻的夕菜。玖里子表情像是说着“这家伙疯了吗。”作为当事人的和树被绑住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筋疲力尽了。 “好了,要怎么办呢,风椿还有,那个” “宫间夕菜。” “宫间。不战斗的话,这个男的就是我的东西呢。葵学园也要处于我们学校的支配下。” 美希子再次高声笑着。 夕菜的眼里燃起了火焰。 “当然!绝对不会输的。是吧,玖里子学姐。” “我明白了。” 玖里子勉勉强强地回答道。 “我们接受挑战。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样?” “这个男的先由我们保管。想要回来的话,请到我们学校来。伙伴任由风椿你选,想这样说” 美希子注视着和树的徽章。 “——作这个男的的伙伴的是 ,二年b班!” 观众骚动起来,和直到刚才为止不同,发出了“诶诶!”这样的声音。 “二年b班的家伙们,想要回同班同学的话,就和风椿一起跟我们一决高下吧!” 美希子摆起架子。院子里静了下来。 从围观的人中,一群人走了上去。 以仲丸和和美为先锋,二年b班的全部人。 他们和美希子正面对峙着。 “呼,你们就是二年b班吗?” “是哦。” 和美的眼光十分尖锐。 “肯出头还真是值得钦佩。这样珍视同伴还真是了不起。” “” 和美沉默了。不只是她,仲丸,还有其它b班的学生都只是瞪着设乐乐原的支配者们。 “嚯,那个眼神真是锐利。非同小可。不过,对我不管用。还是说,在这里向我屈服?这样做的话,把这个男的还给你们也不是不行。” “什么意思” “这样哟。” 美希子伸出右脚。 “舔我的鞋子吧!这样的话,我就饶了你们!” b班的所有人绷紧了身体。全身散发着这种氛围。 “哎呀,看吧,果然——” 下一个瞬间。 b班的学生们,一齐涌到美希子面前。 “让鄙人来舔鞋吧!” “深居大人!深居大人!请让我来做!” “我来舔鞋子里面!” “请称呼我为‘下仆’!” 美希子的脚下,变成了像是聚集了以之为食的老鼠一样的状态。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舔鞋子。仲丸和和美当然首当其冲。 “滚开松田!舔美希子大人鞋子的是俺!” “什么呀,明明是我被看上了!” “这是俺的任务!” “是我的!” “我说喂!!” 美希子满脸通红地怒吼道。 “在想什么啊,你们这些家伙!这里不应该是为了同班同学而挑起战斗的吗!?” “呼,什么都不知道。” 和美站了起来,把头发往上拢。 “对我们来说,同班同学之类的是比尘絮更轻的存在哟,特别是式森君。” 仲丸也赞同。 “就是那样。这种状况下,怎么看都会选择跟随设乐乐原高中。有转得很快的自信。” 美希子连头都痛起来了,把手指按在两鬓忍住了。 “你们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你认为那种东西能填满钱包吗?” 和美断言道 “总之!请你们赌上同班同学和学校的未来来战斗!不然的话,专门跑过来的我们就太蠢了。请你们拆拆我们铁壁般的防守试试!” “呼嗯。说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仲丸伸出手,食指指向美希子。 “那边是铁壁的防守的话,我们也会认真地,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给设乐乐原当下仆的。”(无耻啊) “不要小看我们的看风使舵的能力哟。” 和美吐出这样的台词,b班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院子离开了。 被丢在原地的美希子,总觉得心情很糟糕似的。 “那个,明白了吗,风椿。” “知道了。” 玖里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宫间,你也没问题吧。” “我会认真地对待的。” “两个人都一点都不慌张呢。” “算是吧。你也真是辛苦呢。” “不需要同情!比试是从今天开始了。和我们对战!绝对要!” 她似乎变得不安了,再三叮嘱着离开了。 〇 就这样,为了救出被囚禁的和树,葵学园的选拔队向设乐乐高中前进了。 成员有玖里子和西侧。还有b班的学生们。这个的人选争执了很久。俺要追随美希子大人,我才是呢,变成了这样的骚动,抽签来决定人选时,为了决定抽签的顺序而抽签,为了决定制作那个的签的人员又要抽签,再经过为了决定监视员而进行的抽签后,“全部人都去不就好了”这样的意见获胜了,终于定了下来。(译者:筑地你在讽刺什么吗?) 因此,变成了成员超过四十人的大团体。顺便一提,凜因为剑道大会,舞穗因为被红尉叫去了,所以缺席了。 一行人乘上了电车,到设乐乐原车站下了车。明明是为了一决胜负,却是要乘电车这样无聊的方式,但是没有其它的移动手段。 设乐乐高中,是在离车站相当远的地方。问了好几次路,终于到了。 然后进到里面。 “什么啊,这是。” 夕菜嘀咕着。敌人的根据地就像宽敞的格斗场一样。操场上填满了设乐乐高中的学生。操场周围围上了栅栏,让人一旦进去就出不去。中央像小山一样的台子,巍然耸立着。 在那里的是美希子和被捆住的和树。 “和树君!” 夕菜叫了起来,想要接近他。但是学生们堵住了那里。 “终于来了。” 美希子一只手拿着扩声器说道。 “没有逃跑的方面还真值得表扬呢。” “把和树君还给我!” “那就到这里来吧。” 校门一边响着一边关上了。这下谁都出不去了。 在操场上的是设乐乐高中的学生六十多人。相对的葵学园的学生有四十多人。 美希子很满意似的往下看着。 “这里是为了这一天而制作的,为了魔法战斗的领域。无论怎么打,声音和光都不会漏出外面。” “还真费了不少工夫呢。” 玖里子说道。 “想要这个男人的话,就到我的面前来。这样和我一对一的决胜负。这是定下来了。只是这是自由战斗。我的部下会毫不客气地袭过来哟。” 美希子好像很高兴地抿嘴一笑。夕菜咬得牙都响了。 “求之不得。” “嘛,很有干劲呢。可是我的部下几乎全都是对魔法很有自信的人哦,能那么顺利吗?” 说起来,设乐乐原的学生们男女都是看起来很难对付的人。单单只是的知道的咒文多这样的情况好像是不可能的。 不过夕菜没有退缩。 “要把和树君还回来投降的话就趁现在吧。” “要请求饶恕的是你那边哟。” “我拒绝。” “这样的话,只有战争呢。” 美希子取出信号手枪,枪口指向天空。 “发射信号的同时就开始,可以吗?” “什么时候都行。” “好极了。那么开始吧。三二一” 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零。” 伴随着啪的一声枪响,绿色的光弹在学生们的头上炸裂了。 下一个瞬间,学生们一齐开始行动。 双方首先是缩短了距离。几乎同时开 始咏唱咒文。 每一边的高中,学生作为高中生来看都是持有过剩魔力的人。特化了攻击的魔法接二连三地咏唱出来,火球也络绎不绝地产生了。 而作为这个的对抗,防御系的魔法也照常被咏唱出来这时变化产生了。 不用说,是葵学园这边的,二年b班的同伙。 最开始的是和眼睛相衬的伪革命家,浮气光洋。 “呼哈哈哈哈。设乐乐原高中二年b班,参见!” 一边这样说一半向原来的伙伴们放出火力强大的魔法。“浮气,背叛了!?”这样的声音和“我们班级名不是α和β之类的吗?”这样的台词飞出。 “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俺从今天开始,把身心都献给设乐乐原高中!” 还嘴的b班学生也很积极。 “你先偷跑!” “我还打算最开始背叛的哟!” “不能让浮气独占好处!” 攻击周围发动了。目标当然是浮气。他也张开了障壁,不时地转入反击。 一瞬间,变成了激烈的同伴相争。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看得张大了嘴巴。 对b班的学生来说,攻击同伴是有机会就会做的。但是由于其中的私怨,也成了目标。来花因此被紧追不放。 葵学园的新闻部部长眨眼间被女生们包围了。 “做好觉悟吧,来花。” 中田一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至今为止的怨恨,让我们来结清楚吧。” “等下一子,我有做过什么吗!?” 来花自己抱住胸部,拼命地抗议着。 “不要说你什么都没做。我被男人甩了呀,还有失恋后的自暴自弃在老虎机上狂赌的事,而且大败后认真地考虑注册交友网站(这是什么自己想)的事,全部都给我泄露出去了吧!?” “没有做那种事情,只是稍微登在报纸上而已!” “这样就已经不行了!” 从激动的一子旁边,福西慧子也插了进来。 “是哦。拜你所赐,你以为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慧子的眼力连泪水都浮出来了。 “说是我在痞子的事务所里‘笨蛋逮捕’这样乱写的事情在校报上披露了,被枪弹盯上了,还以为要被杀啦了!” “不是还活着吗?” “几乎吓得要死!让你去试试看!” 慧子像夕菜一样咏唱起精灵魔法,火蜥蜴接连不断地出现了。 来花急忙挥起手。 “等下等下!事务所的事不是那样的!” “那里不对了!” “把那个情报卖给我的是一子呀!” “诶!?” 正要开始攻击的慧子头转向一边。一子慌了。 “等下,来花!” “而且,把一子的情报给我的是慧子哟。很高兴地一个接一个地说了出来,托她的福,新闻部好一阵子都不缺材料。” “慧子!”(译者:这班人没救了) 一子发出了怒鸣。 “一直在想从那里泄露出去的,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啊!” “什么啊,这是我的台词吧!” “乌鲁塞!(夏娜常用语)” 一子的魔法炸裂了。火球连续放出。慧子把一只火蜥蜴当作盾牌,另一只来使绊子。 “以前就看你不爽呢!” “我也是最讨厌你了!” 看着看着,周围变成了火海。 来花放低身子逃了出去。 不止是浮气和来花的情况。二年b班激烈的内部斗争到处爆发着。 到处都是“成为设乐乐高中的同伴的是俺。”“不,是俺。”这样的战斗。虽然也有全部人都一齐叛变的办法,但这样一来,这次应该打倒的对手就没有了。这意味着“把同伴打倒做见面礼”的见面礼的失效。,变成毫无意义的行为了。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首先怎么都好,先打倒同伴,这样的状况。 关键的设乐乐原的学生们被扔一边。扔一边不过的话还好,因为b班的学生们不知适度为何物,把别人也卷了进去,殃及池鱼。打算逃跑,自己一方又作了栅栏和门挡住了。 变成了乱七八槽的战斗。 虽然就像十个以上的党派和部族混战的非洲内战一样的情况,玖里子和夕菜还是顺利地突破了。 同伴在内战,敌人因为被卷入而在乱窜。拜此所赐,她们没有被盯上。 几乎没被发现,靠近了中央的台子。 “马上就到了,马上和树君” “且慢。” 玖里子制止了正要冲上去的夕菜。 “好像来了呀。” 突然,面前暗了下来。 是从上空降下来的人的影子。五个男子阻挡在夕菜她们面前。 这些人都是身体结实,剃成了平头,露出岩石一般的表情。肌肉都隆起来了,即便不用魔法也十分强的样子。 “居然来到了这里。” 五个人一起说道。 “想通过这里的话,把我们打倒就行。” 然后,各自摆出有自己风格的pose。 “设乐乐原五人众,参见!” 夕菜和玖里子面面相觑。 “好像格斗漫画一样呢。” “小夕菜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吗?” “不太。” “不要在那里唠叨了!” 高高地跳到空中的男子,挺起锐利的足尖降了下来。两个人慌忙避开了。 可怕的声音响起,地上开了个洞。 “库库库,能避开老子一击很了不起了。但是下次这样可不行哦。” “想对柔弱的女孩子干什么!” “男女是平等的!”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和美拉了夕菜的袖子。 “这里交给我。” 一回头,拍了一下手。 “沙弓师傅,拜托了!” 杜崎沙弓出现了。手腕和脚上绑着护具,手上带着手套。 不过只有那个表情,实在显得很厌恶。 “那样的对手,很擅长把。拜托了!” 沙弓用可怕的眼光看着和美。 “打算让我出手?” “不是很好嘛。都跟过来了。” “和美带过来的吧。为了任意驱使我。” “有什么不好吗。” “我拒绝。不喜欢这样。” “嘛嘛,告诉你一件好事。” 在耳边说了什么事情。 期间,沙弓挺直了腰。向所有人宣告。 “这里交给我了,大家快点前进!” 然后放低腰,和五人中对峙起来。 “那个杜崎同学?” 夕菜战战兢兢地问道。 “没事的。这种程度不在话下。” “不是那样吧。” 沙弓已经听不进去了。一踢地面向男人那边飞扑过去。 战斗开始了。 斜视着这一幕,和美打出“快点去吧”的信号。 “已经跟沙弓说了自己想办法了。” “但是杜崎同学,为什么突然。” “杜崎诗人的新作被发现了哟。好了,去吧。”(这是威胁吧) 一行人,留下像阿修罗一样战斗的沙弓,准备登上台。 美希子从台顶往下看着。脸上的忧虑之色很浓。不如说,一直很困惑。 不知为何敌人反复进行着内部斗争,完全没打算跟自己的部下作战,自己的同伴却因为同伴在场上逃窜。所以感到困惑也是当然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问了旁边随从的女生,却没有满意的答案。总是回答“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啊,真是的。明明说过要跟我们对战的!就是因为这样,葵学园的家伙才不能信任。” 她的肩突然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回头一看,后面一个男生跪在那里。 “仲丸由纪彦,参上!” “你是葵学园的学生吧!?” 美希子的口里几乎要喷出火了。 “登上台子,是打算和我对峙吗?” “不是那样的。是作为美希子大人的第一部下而来的。” “什么时候成了第一手下的!?” “俺不,我要把全身心都奉献给美希子大人。请把我作为部下使用。无论美希子大人打算和怎样的人作战,我都为了防守。” 仲丸是认真的。即使窥探到他的心,也应该是浮现着“认真”这两个字吧。不只是他,b班的学生们连自己的心都能能欺骗。 美希子虽然半信半疑,但因为过于热情,所以开始以为“大概是真心的吧。” “真的吗?” “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 “那就好。” 美希子在回来嘎吱嘎吱地摸索了一会儿,取出某种东西。 “这个给你。” 仲丸得到的东西是闪着黑光的铁块。 “这个难道是” “手枪型的麻醉枪。用这个守护我吧。” “射击接近的东西就行吧。” “不是的。无差别的使用这种东西而获胜,我也不会喜欢的。只限于我在战斗的时候,对方使用卑劣的手段时使用。” “原来如此。也就是做护卫了。” “是的。我可是信赖你的哟。” “交给我吧。” 仲丸把麻醉枪收进怀里。 战斗渐渐进入尾声。 哪边都没占到优势。b班因为自相残杀而削弱了势力,设乐乐原被卷进去,尽管什么都没做,却也衰弱了。是一下子无法相信的情势。 夕菜一步一步地稳稳地登上了台子。因为台子像小山一样鼓起,就好像在登山一样。 终于到了顶点。 那里有美希子。她的脚下,绑着筋疲力尽的和树。 “和树君!” 来救你了。但是,眼前,光之鞭突刺过来。 “还没完哟。” 美希子目中无人的笑起来了。 “能到这里来还真了不起。好像也几乎没有同伴的帮助呢。” 因为都忙着互相讨伐呢。 “如同最初宣布的一样。从这开始是只有我和你的战斗。没意见吧。” “当然。” 夕菜向玖里子和和美“请下去吧。”这样吩咐道。美希子也向部下们发出“下去”的信号。 马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了。” 美希子摊开双手。从手指伸出一根又一根光鞭。 “那么是一对一的战斗呢。决胜负吧!” 鞭子直线袭向夕菜。 “哈!” 夕菜做出水精灵投向鞭子。光和水粉碎散落。 美希子自由自在地操纵着数条光鞭,全面发动进攻。夕菜用水流在自己周围构成了防御壁。,从上空让水精灵应对攻击。 水变成了细小的球,反射光之后闪闪发光。 “得手了呢!” “还差的远呢!” 美希子手指的动作变了。光之鞭收束了,袭向变成粗块的水精灵。因为热而蒸发了。 “库呜!” 夕菜暂时解除了精灵们。马上咏唱压缩了的咒文,把精灵们变成火蜥蜴。 火的蜥蜴正要把光连同美希子一起烧掉。她把光之鞭变成伞状来防御。 夕菜让火蜥蜴就这样闯过去。美希子让光之伞回转来弹开火蜥蜴。 正是一进一退。怎么也无法结束。 即便是从山丘下,也能很好地观察到两个人的决战。两个美少女在战斗的图,甚至有一种绘画上的韵味。少数幸存的学生们呆呆地眺望着。 但是只有一个人,仲丸不同。 他在下面整备好麻醉枪。 枪口,对着操纵着火蜥蜴的夕菜。 “呼,呼,呼小夕菜,不要恨我。美希子大人在这里胜利的话,葵学园也将纳入设乐乐高中旗下。这样的话,作为第一部下的俺,就能入手两个学校了,这样就是我的天下了。” 手指扣在扳机上。 “为了我成为敲门砖吧,小夕菜!” 那一刹那。 仲丸的手腕被压住了。 “谁呜哦,松田!” 阻止了麻醉枪的发射的是和美。 “我想你肯定会这么做的。还是老样子,总是想着卑鄙的手段呢。” “你这家伙想阻碍我吗” “当然,虽然想这样说。” 和美的眼睛里,令人害怕地闪着光。 “这里请让我来做吧!” 从周围那取走了麻醉枪,对准了夕菜。 “我来射夕菜!这样,美希子大人的信任就会落到我身上了!” “你这混蛋!不是和我一样吗!” “胜利者只有我就够了!” “是俺!” 两个人扯成一团。 虽然暂时拿着的是仲丸,但因为争抢,无法狙击。和美也拼命地打算夺取麻醉枪。 “快点给我!” “是俺的东西!” “我成了支配者的话,会雇仲丸君做清洁员的!” “这是俺的台词!” 因为被争夺,枪口摇摇晃晃的。扳机上的手指有两根。 “让我来——!” “喂。危险!” 啪。 因为气压,麻醉子弹被击出。子弹直线飞向—— 命中了美希子的脖子。 “在,在干什么!” 虽然还要说什么,美希子就此跪了下去。 “竟竟然敢背叛好软” 啪嗒。 美希子倒在了那个地方。轻轻地发出鼾声。 所有人都哑然地看着事情的结束。 暂时被沉默支配了 —— “呼呼哈哈哈哈!” 仲丸哄堂大笑。 “看见了吧,这就是葵学园的实力!认输吧!” 高声宣言这一天内不知多少次的立场变更。马上,和美也追随道。 “是哦,设乐乐原的学生会长被打倒了。落在我们手里,你们就跟婴儿一样!” “投降吧!” 最终。 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一个又一个的举起双手。失去了本来作为支柱的学生会长,战意也没了。 自然,战斗终结了。伙伴关系破裂了的b组学生们也机灵地宣言“我们的胜利。” 门被打开了,投降了的学生们,被赶出去了。 在剩下的场所,b组的学生们唱起了胜利的歌。 “我们,胜利了” 仲丸嘟哝了一句。 “是的。我们的顺利哟。不过,这里残留的空虚又是什么” 和美轻轻地把手放到胸前。 “忘掉。今天又想陶醉在胜利的美酒中” “也是呢” 仲丸和和美望着远方。 向着这样的两个人,夕菜无言地投出了火球。 后日谈。 东京的两大精英学校之间的战斗结果没有记载到任何一家的校史上。玖里子“这样白痴的事情,写上去干嘛。”这样说了,删除了全部记录。 虽然葵学园算是胜者,由于玖里子的命令,暂时禁止和设乐乐原高中的交流。因此,“输的要被支配。”这样的约定也不了了之了。 仲丸和和美因为夕菜的魔法攻击,第二天的课请假了。 被囚之身的和树被解放了。他对于这起事件,贯彻着无可奉告的原则。 而美希子,因为败北的打击,几天卧床不起。 之后,听到“因为麻醉枪的误射”这里的,越发无法振作回来了。 (番外一完) 番外篇一 its a game 风椿玖里子在学生会室中的椅子上轻轻地坐下来。然后拿起大声响着的电话的听筒。 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翻着时尚杂志。因为是昨天开始打了好多次的电话,所以没有感觉到要应对的必要。学生会的成员们也明白这一点,看到用着不痛不痒的态度的她,什么也没说。 唯一的,坚持电话内容的重要性紧紧不放的是打电话来的本人。 因为多次传来大喊大叫,每次玖里子都必须把听筒从耳边移开。 估计对方因为换气而声音刚停下来的时候,才把耳朵靠上去。 然后先发制人的说起来。 “事到如今再题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迅速地离开听筒。对方的怒声扩散到空气里后就消失了。 “所以说嘛,你那边也好,这边也好,都只是费事的事情哦。” 玖里子再次说道。 “非常麻烦的事情还是罢手吧,对我们双方都好,你不这样认为吗?僵持不下只会疲惫而已哟这样不行?战意旺盛?已经订立了休战协定吧。那要怎么办撕毁?从你那边说出来的话,评判就下来了哟。不是不想孤立吧全体学生团结一致地战斗哦。你们这样可是不合时代潮流呢。” 她强忍住哈欠。因为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很多天了,所以很无聊。电话的那边很激昂,玖里子适当的搪塞这样就是至今为止的模式。 今天也是,对方果然是煮沸了一样,从学生会室外面都能听到电话的声音。 玖里子的语调没变。 “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谈,状况都不会改变哟想做个决断?即便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哟。诶?这回可是要决胜负?这样说来的话,你们不是已经输了很多次吗那是因为我用了卑鄙的手段?上了幕后工作的当的你那边难道不是笨蛋吗?” 她完全只是感到无聊,而是热心于看杂志的封面图片。自然而然回答也是不痛不痒。 “下次是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哦下回一定赢?下回是什么时候。很近吗?要集齐能手?不干,那么麻烦。” 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用颇为强烈的口调逼迫着。 “啊——真是的,好缠人呢。那么想做的话,你们自己做不就行了?可能还能从观众那儿弄到金子哟谁会看都没关系?对手是我们这边的话?为什么那样热心于此给我做好觉悟?是,是,随你便吧。” 玖里子信口说道,切断了电话。接着把电话线插孔拔了出来,不让电话再次响。 旁边正在工作的学生会女干事开口了。 “是一直以来那些人吗?” “是啊。” 玖里子一边翻着黑白图片页一边回答道。 “好了伤疤忘了痛,打了这么多电话。真的很闲么。” “因为那些人很敌视葵学园吧。” “虽然知道是这样,已经是收手为好的时候了哟。” “仇恨是永无止境的。” “也许是这样吧。” 对女生像格言一样的话置若罔闻的玖里子合上了杂志。就这样丢在一堆旧报纸的最上面。 “对方似乎干劲十足呢。” “是充满干劲哦。感觉就像是现在都能冲过来一样。” “真的能闯进来的话,又要怎么做了?” “说的也是呢。” 玖里子冷冷地回答着,看了看墙上的钟。 “嘛,总会有办法的吧接下来,差不多要回去了。看见和树和小夕菜了吗?我让他们等我的。” “刚才看到他们在鞋柜那边。好像是在等风椿大人。” “哎呀,糟了。” 她急忙站了起来。 〇 葵学园作为培养魔法师的高中,是在关东邻县赫赫有名的重点学校,聚集了魔法和学业还有体育上很优秀的学生们。 虽说是这样,这里不是只有好学生,没意思的学校。体育祭和文化祭办得有模有样,票被高价的买卖这样的人望也很值得骄傲。喜欢喧闹的地方也是存在的。 不只是有活动的日子,“喧闹”即便是平时也能够达到。只不过比起“喧闹”,应该称作“吵闹”或者“骚动”,屡屡变成让人歪着头想“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态。比如说笼城骚动(注:指东京商科大学的笼城事件,1931年该校学生抗议政府为了缩减财政开支而企图废除该校三科而集中在旧校舍占领校舍固守表示抗议的行动。)呀,还有爆炸事故呀,票据纠纷之类的。 这些都不是学校这边同意的事。顺便一提,大多数学生是不会喜欢那些的。这全是那些喜欢这样,率先引发事情的班级的错。 那个班级就是二年b班。 他们一有空的话就会谋划阴谋,考虑排挤别人的工作。说起那个热情,都到了如果nhk(注:nhk即日本放送协会,日本唯一一家公共媒体机构,相当于中央电视台。)制作“里·x计划”(nhk的一个叫projectx的节目,这里反其意而用之,表示与现在的表面的x计划内容相反的里x计划,其实并不存在。)绝对会采用的程度。 今天也是,b班的教室里,已经放学的时间,“第三十九回为了完全支配葵学园的连合会议”召开了。 运动员型的男生,把手放在教坛上环视了一下出席者。是仲丸由纪彦。 “那么,我想开始例常的会议。上回的会议因为意想不到的事故而陷入混乱,希望今天能坚持到最后。” 出席会议的是b班的差不多全部人。极其少数“以b班的视点来看是异端者”的式森和树他们不在。 “首先是关于最近学园的形势——” “稍微等下。” 女学生站了起来。是看起来是班上的一个优等生的松田和美。 “首先应该是上次会议的反省吧。含含糊糊可不行哦。” 这样说完狠狠地盯着仲丸。 这一手“谁喋喋不休的说什么的话,就从别的方向给予一击”是b班常用的手法。因为不想让一个人掌握主导权而作的妨害。 仲丸像是料到了,并不慌张。 “我判断b班内的间谍问题已经解决了。” “形势才不是那么乐观呢。有向别班泄露情报的人哟。不好好处理,搞不好计划都无法制定。” 这数周间,b组内酝酿着改变战略。因为老是无法打倒作为最大的敌人的f班,所以打算攻击更为弱小的地方。作为目标的是二年c班,出于“这里的话能胜利”的估计。 然而,“通过恐怖行动把c班收到手下。”作战开始的同时就失败了。“作战被泄露出去了”这样消息流传着,疑神疑鬼之下,预定开始时间延迟了,c班的全部学生都回家了,攻击变得毫无办法。(无语不知作者为什么这样塑造他们) 紧急调查的结果是作战泄露是事实被判明了,会议变得混乱。 “的确由于b组内的间谍,作战受到了挫折。可是会议不是已经得出继续调查是不可能的结论吗?” 仲丸说道。和美像是不容分辨一样, “这就是问题呢。在调查的阶段,大家都紧紧地闭上了嘴。超出预想的间谍渗透进班里了,这样考虑才行。我提议把叛徒逼出来。” “过于危险了!” 站起来发言的是鸣尾来花。作为新闻部的部长,是极其的煽动者。 “再这样追查下去,会导致班级更加分裂的。因为疑神疑鬼而窝里斗的话,就会导致b班整体的活力低下,之前不是说过吗!” “这要看场合。这次的事件,买卖情报就能得到巨额的利润,这样不了了之的话,就会让人尝到甜头。” “这是老问题了吧。在b班情报用钱换之类的一直存在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得追查下去!来花,说起来你花钱花得很厉害吧?” 谁都看得出来花在动摇着。 “什,什么嘛。给清白的人定罪是恐怖政治的第一步哟。” “你在c班好像有朋友呢。有渠道的话很容易——” “不只是我哇!” 说漏了嘴的来花慌忙改口。 “我是说,就算是我有泄露的途径,那个时候泄露的途径也不止一个,这是很明显的哟。罪行更重的人也有哦。” 和美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呼嗯。那么,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呢。” “不是这样的!本来我——” “承认的话,b班法庭开庭的时候,再辩解哟。” “那个——,收钱的是我,浮汽君和手岛君和北野君和秋叶和凉——” “有这么多人啊!” 和美的怒鸣响起的同时,从班里传来的声音也上扬了。 “背叛者要全部监禁!” “转卖到哪里了!” “来花!说出我的名字就是背叛啊!” “来花说的全部是骗人的,我没有收那么多!” “除我以外还有别人!” 一瞬间,教室被喧哗包围了。特别是被来花泄露了姓名的学生们,为了自保而开始揭发其他学生的恶事,尖锐的铅笔和橡皮擦飞来飞去,连鞋子都丢出去的人也有,变成了像战场一样的光景。 “这样的话,把其它的背叛者的名字公布出来哟!” “那个,六车和中田和驹野和佐野和酒井和今野” “有那么多!?” “先全部收集起来再分配吧!” “但是我,明明没有收那么多!” 来花叹息道。 “我得到的那份实在很少哦。这样的东西的话,明明在想不是传了那么多的情报的吗。” “等下,听说钱是有c班的班主任给的,数量还很多的。” 从某处传来了不同的意见。 “应该是很大的金额。成为窗口的家伙知道的。” “说去窗口” 来花的视线缓缓地指向前方。 仲丸正打算藏进讲台里。 “仲丸君!” 和美怒吼道。 “还在想你什么都没说,原来你就是元凶啊!” “住嘴,这是误解。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收了点介绍费而已。” “蒙人可不行。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扣率吧。” “别开玩笑了。是百分之四十八。” “那还不是差不多!” 和美手指着仲丸。 “你只打算中饱私囊吧!我一分钱都没得到!” “这不是理由吧!” 归根到底,和美也是一丘之貉。 骚动还在继续。无论如何既然涉及到金钱的问题,得到利益的和没得到利益的人也一目了然了,这样简单地解决是不可能了。 被烈火一样追着不放的作为防守一边的仲丸,敲了许多次教坛。 “知道了,等下。有新提案。把钱暂且都集中核算。” “然后再分配吗?” 和美还是很怀疑。 “不,不是那样。为了这个会议的目的吗?是为了让我们得到葵学园而开的吧。” “算是吧。” “而现在却变成了内部告发和追究的场所。合理的商谈之类的几乎完全没有呢。总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争吵。” “主要都是你的错吧。” “闭嘴。想想在这里的最初的目的。首先是支配这个学园。钱是在这之后。现在得到的钱全部先收集起来,由支配者自由使用。支配者持有全部。” “这也就是说,一个人有钱其它人穷哟。” “支配就是这么回事。所有人侍奉一个人。当然,在那之前我们有必要团结一致,之后再怎么内部争斗也没关系。” 听到这样的提案,所有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本来他们关系就不好。完全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终年发生争执。虽然团结的必要性被呼吁了很多回,都这样那样地作废了。 “支配者是一人。”是再合理不过的提案了。 不用说,到那为止必须联手,那里成为了瓶颈。苦恼的正是那一点。 “可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来花开始发言。 “关键的支配要怎么做。因为这方面不顺利,才会起纠纷。” “的确。那里从今以后必须的考虑。一旦到了紧急关头,和外部合作的情况不出现” 仲丸停住了话头。目光投向窗外。 “总觉得很不吵啦了。” 能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〇 式森和树在跟宫间夕菜一起等玖里子。因为约定了要一起回去。平时的话,神城凜和舞穗也在,今天先回去了。 玖里子一边“抱歉抱歉”地说着,跑到鞋柜这儿。 “似乎很忙呢。” 和树说道。玖里子苦笑着, “算是吧。最近电话很多呢。” 换了鞋子走到外面。并排走向校门。 “是学生会的工作吗?” “是啊。从其它的高中打来的。这样的交涉也很多哦,最近。” “虽然很辛苦,玖里子学姐的话,肯定能行吧。” 这是夕菜说的。她对玖里子的这方面纯粹只有尊敬。 “谢谢。但是这回很麻烦。支配啊,对决啊,都很棘手。” “对决吗?” 这时。 从校门那里吹起了风。 虽然是很奇怪的表达,但就是那种感觉。从校门外面流进的干风,和树他们被笼罩在里面,连沙尘都飞扬起来,好像西部牛仔剧一样。 沙尘的对面出现了人影。 三位女性走了过来。缓慢地,像吊人胃口一样穿过了校门。 中间的是留着很长的黑头发的女性。像是率领着另外两人一样。虽然维持着完美的表情,却浮现出目中无人的表情。 三个人都穿着高中制服。注意到这一点的玖里子“呜啊!”地嘟哝着。 她们停住了步伐。中间的黑发开口了。 “风椿玖里子。” 连口调都很夸张。 “遵照约定,来了。” “约定是什么。” 玖里子发起牢骚来。 “和电话里传达的一样,来做个了断。” “不是说过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请闭嘴。事到如今不会允许你跑掉的。两边都是东京的高中中称霸的相称,就来决胜负吧!” 她用演戏的态度伸出手指,好像这里这是少年漫画的世界一样。 对在旁边看的和树他们来说,看起来只是“有点危险的高中生”。不过她们本人倒是非常认真。不只是中间的女性,随从的两人也是紧张的样子。 夕菜拉了拉玖里子的袖子。 “那个,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在玖里子回答之前,黑发开口了。 “我们是设乐乐原高中学生会!” 她们露出了附在深蓝色的制服上的徽章。 “为了将长年的恩怨做个了断,我们来了。!” 和树和夕菜呆住了。玖里子很厌倦的样子。 设乐乐原高中是和葵学园不同的公立高中。作为培养魔法精英的教育机关而闻名。 这两间学校都在东京都内,因为成绩都出类拔萃,对手意识很强。不用说,教师也在让这个意识深入学生之间。以前,每次在社团活动都大会上碰上,都会展开激战。 这两间学校是东京高中历史上的交战激烈到设立了特别的记录,但是最近就连表面上的争斗的迹象也没了。因为这样,才会被认为“因为设乐乐原高中衰落了。” 这都是玖里子的缘故。她从内部着手,在变成大骚动之前将其击溃。 “我们老是历尽艰辛。” 黑发少女说道。 “多是力量弱小的错。因为风椿玖里子的手段而一败涂地。这我们承认。但是现在开始不同了。因为我成为了学生会长。不会像以前那样了。现在轮到我们力量爆发,在魔法高中界奠定一个时代。好了风椿,不要再在背后搞东搞西,光明正大地一决胜负吧!” 虽然像是颇为陶醉于自己的话中一样,但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夕菜小声地询问玖里子, “以前认识的人吗?” “算是吧。说起来,那家伙,是学生会长深居美希子呢。” 她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家里很有钱,老是和我家过不去。所以很缠人呢。” 和树跟夕菜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知道玖里子的名字的原因吧。 听到了骚动声,学生们也集中起来了。虽然很多学生已经回家了,因为社团活动之类的就此留下来的也还有。二年b班的学生的身影也在其中。 美希子看到围观的人多起来了,倒很满足。 “风椿,不要再在那里偷偷摸摸的了。我们都这样来了,当然不会空手而归吧?” “我想让你们滚回去!” “无论如何也要那样的话,把你们的招牌给我们就行了。” “拿得动的东西的话,你就拿呗。虽然是埋在门柱里了。” “不只是这样。还要向东京市内的高中宣布‘葵学园和玖里子是软弱无能的’让你们不能抬起头走路哟。” 美希子“喔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随从的两人也同样高声地笑着。 玖里子很无精打采。 “这样的女人看着都累。” “不过还是给她们一个答复为好吧。” 和树 “作对手的话,她们就会放肆起来。等她们说累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这样好吗?” “没问题。” “诶诶诶!不要在那里啰啰嗦嗦地说话!” 美希子叫了起来。 “那边的两个人!对我有意见的话就给我说清楚。不要在那里窃窃私语,老鼠一样小声说,堂堂正正地——” 声音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不久视线从玖里子移向了和树。 卜。 美希子的脸变得通红。 “总觉得刚才听到了不能相信的拟声词?” 虽然玖里子开了口,美希子完全没听进去。 “风椿,让非常好的男子侍奉着呢。” “侍奉?” 玖里子禁不住反问道。和树却“谁,谁,好男人是说谁?”这样慌张地东张西望着。(译者:就是说你!) “明明我在认真地提议决胜负,你却在跟男人眉来眼去,很有应对的余裕呢。” “你好像,在很多意义上误解了!” “可是,现在这样可不行哟!” 美希子突然念起了咒文,从她的身上出现了好多光之条,发出“修修”的声音延伸着。 “诶!?” 和树的全身被条子像鞭子一样缠住了。一瞬间被捆住了。 美希子弯了一下手指,和树被扯到她面前,被捉住了。 “这个男的我收下了。” “” “不允许只有你独占。我带走了哦。” “我说呢”,在玖里子说之前,夕菜叫了起来。 “请不要对和树君出手!” 两束绑起来的头发倒立着,向前面走了出来。 美希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么了,你?” “那个男人是我的!” “呼,你也盯上了这个男子呢。” “才不是盯上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嘛,因为这种程度的好男子,对手增加也是没有办法的哇。” “说和树君是好男子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绝对不行!” “就那么想要这个男子呀。” “都说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这样的话,就试试夺回来啊!” “正合我意!” 夕菜右手举过头。开始集合想金粉一样的精灵们,迅速地成型。 美希子让手摆起来。 “真性急呢。不是那样呢。我们本来就是来和葵学园本身作战的。这个——” 举起被绑住的和树的身体。 “以这个男生为赌注,来决出学校间的胜负吧!?” 夕菜和玖里子不用说,观众们也嚷嚷起来。 想来她们突然从其它学校跑过来了,还要以男生为赌注决胜负。而且是学校与学校间的战斗。骚动像波纹一样扩散开来。 表情严峻的夕菜。玖里子表情像是说着“这家伙疯了吗。”作为当事人的和树被绑住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筋疲力尽了。 “好了,要怎么办呢,风椿还有,那个” “宫间夕菜。” “宫间。不战斗的话,这个男的就是我的东西呢。葵学园也要处于我们学校的支配下。” 美希子再次高声笑着。 夕菜的眼里燃起了火焰。 “当然!绝对不会输的。是吧,玖里子学姐。” “我明白了。” 玖里子勉勉强强地回答道。 “我们接受挑战。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样?” “这个男的先由我们保管。想要回来的话,请到我们学校来。伙伴任由风椿你选,想这样说” 美希子注视着和树的徽章。 “——作这个男的的伙伴的是 ,二年b班!” 观众骚动起来,和直到刚才为止不同,发出了“诶诶!”这样的声音。 “二年b班的家伙们,想要回同班同学的话,就和风椿一起跟我们一决高下吧!” 美希子摆起架子。院子里静了下来。 从围观的人中,一群人走了上去。 以仲丸和和美为先锋,二年b班的全部人。 他们和美希子正面对峙着。 “呼,你们就是二年b班吗?” “是哦。” 和美的眼光十分尖锐。 “肯出头还真是值得钦佩。这样珍视同伴还真是了不起。” “” 和美沉默了。不只是她,仲丸,还有其它b班的学生都只是瞪着设乐乐原的支配者们。 “嚯,那个眼神真是锐利。非同小可。不过,对我不管用。还是说,在这里向我屈服?这样做的话,把这个男的还给你们也不是不行。” “什么意思” “这样哟。” 美希子伸出右脚。 “舔我的鞋子吧!这样的话,我就饶了你们!” b班的所有人绷紧了身体。全身散发着这种氛围。 “哎呀,看吧,果然——” 下一个瞬间。 b班的学生们,一齐涌到美希子面前。 “让鄙人来舔鞋吧!” “深居大人!深居大人!请让我来做!” “我来舔鞋子里面!” “请称呼我为‘下仆’!” 美希子的脚下,变成了像是聚集了以之为食的老鼠一样的状态。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舔鞋子。仲丸和和美当然首当其冲。 “滚开松田!舔美希子大人鞋子的是俺!” “什么呀,明明是我被看上了!” “这是俺的任务!” “是我的!” “我说喂!!” 美希子满脸通红地怒吼道。 “在想什么啊,你们这些家伙!这里不应该是为了同班同学而挑起战斗的吗!?” “呼,什么都不知道。” 和美站了起来,把头发往上拢。 “对我们来说,同班同学之类的是比尘絮更轻的存在哟,特别是式森君。” 仲丸也赞同。 “就是那样。这种状况下,怎么看都会选择跟随设乐乐原高中。有转得很快的自信。” 美希子连头都痛起来了,把手指按在两鬓忍住了。 “你们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你认为那种东西能填满钱包吗?” 和美断言道 “总之!请你们赌上同班同学和学校的未来来战斗!不然的话,专门跑过来的我们就太蠢了。请你们拆拆我们铁壁般的防守试试!” “呼嗯。说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仲丸伸出手,食指指向美希子。 “那边是铁壁的防守的话,我们也会认真地,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给设乐乐原当下仆的。”(无耻啊) “不要小看我们的看风使舵的能力哟。” 和美吐出这样的台词,b班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院子离开了。 被丢在原地的美希子,总觉得心情很糟糕似的。 “那个,明白了吗,风椿。” “知道了。” 玖里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宫间,你也没问题吧。” “我会认真地对待的。” “两个人都一点都不慌张呢。” “算是吧。你也真是辛苦呢。” “不需要同情!比试是从今天开始了。和我们对战!绝对要!” 她似乎变得不安了,再三叮嘱着离开了。 〇 就这样,为了救出被囚禁的和树,葵学园的选拔队向设乐乐高中前进了。 成员有玖里子和西侧。还有b班的学生们。这个的人选争执了很久。俺要追随美希子大人,我才是呢,变成了这样的骚动,抽签来决定人选时,为了决定抽签的顺序而抽签,为了决定制作那个的签的人员又要抽签,再经过为了决定监视员而进行的抽签后,“全部人都去不就好了”这样的意见获胜了,终于定了下来。(译者:筑地你在讽刺什么吗?) 因此,变成了成员超过四十人的大团体。顺便一提,凜因为剑道大会,舞穗因为被红尉叫去了,所以缺席了。 一行人乘上了电车,到设乐乐原车站下了车。明明是为了一决胜负,却是要乘电车这样无聊的方式,但是没有其它的移动手段。 设乐乐高中,是在离车站相当远的地方。问了好几次路,终于到了。 然后进到里面。 “什么啊,这是。” 夕菜嘀咕着。敌人的根据地就像宽敞的格斗场一样。操场上填满了设乐乐高中的学生。操场周围围上了栅栏,让人一旦进去就出不去。中央像小山一样的台子,巍然耸立着。 在那里的是美希子和被捆住的和树。 “和树君!” 夕菜叫了起来,想要接近他。但是学生们堵住了那里。 “终于来了。” 美希子一只手拿着扩声器说道。 “没有逃跑的方面还真值得表扬呢。” “把和树君还给我!” “那就到这里来吧。” 校门一边响着一边关上了。这下谁都出不去了。 在操场上的是设乐乐高中的学生六十多人。相对的葵学园的学生有四十多人。 美希子很满意似的往下看着。 “这里是为了这一天而制作的,为了魔法战斗的领域。无论怎么打,声音和光都不会漏出外面。” “还真费了不少工夫呢。” 玖里子说道。 “想要这个男人的话,就到我的面前来。这样和我一对一的决胜负。这是定下来了。只是这是自由战斗。我的部下会毫不客气地袭过来哟。” 美希子好像很高兴地抿嘴一笑。夕菜咬得牙都响了。 “求之不得。” “嘛,很有干劲呢。可是我的部下几乎全都是对魔法很有自信的人哦,能那么顺利吗?” 说起来,设乐乐原的学生们男女都是看起来很难对付的人。单单只是的知道的咒文多这样的情况好像是不可能的。 不过夕菜没有退缩。 “要把和树君还回来投降的话就趁现在吧。” “要请求饶恕的是你那边哟。” “我拒绝。” “这样的话,只有战争呢。” 美希子取出信号手枪,枪口指向天空。 “发射信号的同时就开始,可以吗?” “什么时候都行。” “好极了。那么开始吧。三二一” 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零。” 伴随着啪的一声枪响,绿色的光弹在学生们的头上炸裂了。 下一个瞬间,学生们一齐开始行动。 双方首先是缩短了距离。几乎同时开 始咏唱咒文。 每一边的高中,学生作为高中生来看都是持有过剩魔力的人。特化了攻击的魔法接二连三地咏唱出来,火球也络绎不绝地产生了。 而作为这个的对抗,防御系的魔法也照常被咏唱出来这时变化产生了。 不用说,是葵学园这边的,二年b班的同伙。 最开始的是和眼睛相衬的伪革命家,浮气光洋。 “呼哈哈哈哈。设乐乐原高中二年b班,参见!” 一边这样说一半向原来的伙伴们放出火力强大的魔法。“浮气,背叛了!?”这样的声音和“我们班级名不是α和β之类的吗?”这样的台词飞出。 “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俺从今天开始,把身心都献给设乐乐原高中!” 还嘴的b班学生也很积极。 “你先偷跑!” “我还打算最开始背叛的哟!” “不能让浮气独占好处!” 攻击周围发动了。目标当然是浮气。他也张开了障壁,不时地转入反击。 一瞬间,变成了激烈的同伴相争。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看得张大了嘴巴。 对b班的学生来说,攻击同伴是有机会就会做的。但是由于其中的私怨,也成了目标。来花因此被紧追不放。 葵学园的新闻部部长眨眼间被女生们包围了。 “做好觉悟吧,来花。” 中田一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至今为止的怨恨,让我们来结清楚吧。” “等下一子,我有做过什么吗!?” 来花自己抱住胸部,拼命地抗议着。 “不要说你什么都没做。我被男人甩了呀,还有失恋后的自暴自弃在老虎机上狂赌的事,而且大败后认真地考虑注册交友网站(这是什么自己想)的事,全部都给我泄露出去了吧!?” “没有做那种事情,只是稍微登在报纸上而已!” “这样就已经不行了!” 从激动的一子旁边,福西慧子也插了进来。 “是哦。拜你所赐,你以为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慧子的眼力连泪水都浮出来了。 “说是我在痞子的事务所里‘笨蛋逮捕’这样乱写的事情在校报上披露了,被枪弹盯上了,还以为要被杀啦了!” “不是还活着吗?” “几乎吓得要死!让你去试试看!” 慧子像夕菜一样咏唱起精灵魔法,火蜥蜴接连不断地出现了。 来花急忙挥起手。 “等下等下!事务所的事不是那样的!” “那里不对了!” “把那个情报卖给我的是一子呀!” “诶!?” 正要开始攻击的慧子头转向一边。一子慌了。 “等下,来花!” “而且,把一子的情报给我的是慧子哟。很高兴地一个接一个地说了出来,托她的福,新闻部好一阵子都不缺材料。” “慧子!”(译者:这班人没救了) 一子发出了怒鸣。 “一直在想从那里泄露出去的,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啊!” “什么啊,这是我的台词吧!” “乌鲁塞!(夏娜常用语)” 一子的魔法炸裂了。火球连续放出。慧子把一只火蜥蜴当作盾牌,另一只来使绊子。 “以前就看你不爽呢!” “我也是最讨厌你了!” 看着看着,周围变成了火海。 来花放低身子逃了出去。 不止是浮气和来花的情况。二年b班激烈的内部斗争到处爆发着。 到处都是“成为设乐乐高中的同伴的是俺。”“不,是俺。”这样的战斗。虽然也有全部人都一齐叛变的办法,但这样一来,这次应该打倒的对手就没有了。这意味着“把同伴打倒做见面礼”的见面礼的失效。,变成毫无意义的行为了。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首先怎么都好,先打倒同伴,这样的状况。 关键的设乐乐原的学生们被扔一边。扔一边不过的话还好,因为b班的学生们不知适度为何物,把别人也卷了进去,殃及池鱼。打算逃跑,自己一方又作了栅栏和门挡住了。 变成了乱七八槽的战斗。 虽然就像十个以上的党派和部族混战的非洲内战一样的情况,玖里子和夕菜还是顺利地突破了。 同伴在内战,敌人因为被卷入而在乱窜。拜此所赐,她们没有被盯上。 几乎没被发现,靠近了中央的台子。 “马上就到了,马上和树君” “且慢。” 玖里子制止了正要冲上去的夕菜。 “好像来了呀。” 突然,面前暗了下来。 是从上空降下来的人的影子。五个男子阻挡在夕菜她们面前。 这些人都是身体结实,剃成了平头,露出岩石一般的表情。肌肉都隆起来了,即便不用魔法也十分强的样子。 “居然来到了这里。” 五个人一起说道。 “想通过这里的话,把我们打倒就行。” 然后,各自摆出有自己风格的pose。 “设乐乐原五人众,参见!” 夕菜和玖里子面面相觑。 “好像格斗漫画一样呢。” “小夕菜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吗?” “不太。” “不要在那里唠叨了!” 高高地跳到空中的男子,挺起锐利的足尖降了下来。两个人慌忙避开了。 可怕的声音响起,地上开了个洞。 “库库库,能避开老子一击很了不起了。但是下次这样可不行哦。” “想对柔弱的女孩子干什么!” “男女是平等的!”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和美拉了夕菜的袖子。 “这里交给我。” 一回头,拍了一下手。 “沙弓师傅,拜托了!” 杜崎沙弓出现了。手腕和脚上绑着护具,手上带着手套。 不过只有那个表情,实在显得很厌恶。 “那样的对手,很擅长把。拜托了!” 沙弓用可怕的眼光看着和美。 “打算让我出手?” “不是很好嘛。都跟过来了。” “和美带过来的吧。为了任意驱使我。” “有什么不好吗。” “我拒绝。不喜欢这样。” “嘛嘛,告诉你一件好事。” 在耳边说了什么事情。 期间,沙弓挺直了腰。向所有人宣告。 “这里交给我了,大家快点前进!” 然后放低腰,和五人中对峙起来。 “那个杜崎同学?” 夕菜战战兢兢地问道。 “没事的。这种程度不在话下。” “不是那样吧。” 沙弓已经听不进去了。一踢地面向男人那边飞扑过去。 战斗开始了。 斜视着这一幕,和美打出“快点去吧”的信号。 “已经跟沙弓说了自己想办法了。” “但是杜崎同学,为什么突然。” “杜崎诗人的新作被发现了哟。好了,去吧。”(这是威胁吧) 一行人,留下像阿修罗一样战斗的沙弓,准备登上台。 美希子从台顶往下看着。脸上的忧虑之色很浓。不如说,一直很困惑。 不知为何敌人反复进行着内部斗争,完全没打算跟自己的部下作战,自己的同伴却因为同伴在场上逃窜。所以感到困惑也是当然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问了旁边随从的女生,却没有满意的答案。总是回答“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啊,真是的。明明说过要跟我们对战的!就是因为这样,葵学园的家伙才不能信任。” 她的肩突然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回头一看,后面一个男生跪在那里。 “仲丸由纪彦,参上!” “你是葵学园的学生吧!?” 美希子的口里几乎要喷出火了。 “登上台子,是打算和我对峙吗?” “不是那样的。是作为美希子大人的第一部下而来的。” “什么时候成了第一手下的!?” “俺不,我要把全身心都奉献给美希子大人。请把我作为部下使用。无论美希子大人打算和怎样的人作战,我都为了防守。” 仲丸是认真的。即使窥探到他的心,也应该是浮现着“认真”这两个字吧。不只是他,b班的学生们连自己的心都能能欺骗。 美希子虽然半信半疑,但因为过于热情,所以开始以为“大概是真心的吧。” “真的吗?” “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 “那就好。” 美希子在回来嘎吱嘎吱地摸索了一会儿,取出某种东西。 “这个给你。” 仲丸得到的东西是闪着黑光的铁块。 “这个难道是” “手枪型的麻醉枪。用这个守护我吧。” “射击接近的东西就行吧。” “不是的。无差别的使用这种东西而获胜,我也不会喜欢的。只限于我在战斗的时候,对方使用卑劣的手段时使用。” “原来如此。也就是做护卫了。” “是的。我可是信赖你的哟。” “交给我吧。” 仲丸把麻醉枪收进怀里。 战斗渐渐进入尾声。 哪边都没占到优势。b班因为自相残杀而削弱了势力,设乐乐原被卷进去,尽管什么都没做,却也衰弱了。是一下子无法相信的情势。 夕菜一步一步地稳稳地登上了台子。因为台子像小山一样鼓起,就好像在登山一样。 终于到了顶点。 那里有美希子。她的脚下,绑着筋疲力尽的和树。 “和树君!” 来救你了。但是,眼前,光之鞭突刺过来。 “还没完哟。” 美希子目中无人的笑起来了。 “能到这里来还真了不起。好像也几乎没有同伴的帮助呢。” 因为都忙着互相讨伐呢。 “如同最初宣布的一样。从这开始是只有我和你的战斗。没意见吧。” “当然。” 夕菜向玖里子和和美“请下去吧。”这样吩咐道。美希子也向部下们发出“下去”的信号。 马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了。” 美希子摊开双手。从手指伸出一根又一根光鞭。 “那么是一对一的战斗呢。决胜负吧!” 鞭子直线袭向夕菜。 “哈!” 夕菜做出水精灵投向鞭子。光和水粉碎散落。 美希子自由自在地操纵着数条光鞭,全面发动进攻。夕菜用水流在自己周围构成了防御壁。,从上空让水精灵应对攻击。 水变成了细小的球,反射光之后闪闪发光。 “得手了呢!” “还差的远呢!” 美希子手指的动作变了。光之鞭收束了,袭向变成粗块的水精灵。因为热而蒸发了。 “库呜!” 夕菜暂时解除了精灵们。马上咏唱压缩了的咒文,把精灵们变成火蜥蜴。 火的蜥蜴正要把光连同美希子一起烧掉。她把光之鞭变成伞状来防御。 夕菜让火蜥蜴就这样闯过去。美希子让光之伞回转来弹开火蜥蜴。 正是一进一退。怎么也无法结束。 即便是从山丘下,也能很好地观察到两个人的决战。两个美少女在战斗的图,甚至有一种绘画上的韵味。少数幸存的学生们呆呆地眺望着。 但是只有一个人,仲丸不同。 他在下面整备好麻醉枪。 枪口,对着操纵着火蜥蜴的夕菜。 “呼,呼,呼小夕菜,不要恨我。美希子大人在这里胜利的话,葵学园也将纳入设乐乐高中旗下。这样的话,作为第一部下的俺,就能入手两个学校了,这样就是我的天下了。” 手指扣在扳机上。 “为了我成为敲门砖吧,小夕菜!” 那一刹那。 仲丸的手腕被压住了。 “谁呜哦,松田!” 阻止了麻醉枪的发射的是和美。 “我想你肯定会这么做的。还是老样子,总是想着卑鄙的手段呢。” “你这家伙想阻碍我吗” “当然,虽然想这样说。” 和美的眼睛里,令人害怕地闪着光。 “这里请让我来做吧!” 从周围那取走了麻醉枪,对准了夕菜。 “我来射夕菜!这样,美希子大人的信任就会落到我身上了!” “你这混蛋!不是和我一样吗!” “胜利者只有我就够了!” “是俺!” 两个人扯成一团。 虽然暂时拿着的是仲丸,但因为争抢,无法狙击。和美也拼命地打算夺取麻醉枪。 “快点给我!” “是俺的东西!” “我成了支配者的话,会雇仲丸君做清洁员的!” “这是俺的台词!” 因为被争夺,枪口摇摇晃晃的。扳机上的手指有两根。 “让我来——!” “喂。危险!” 啪。 因为气压,麻醉子弹被击出。子弹直线飞向—— 命中了美希子的脖子。 “在,在干什么!” 虽然还要说什么,美希子就此跪了下去。 “竟竟然敢背叛好软” 啪嗒。 美希子倒在了那个地方。轻轻地发出鼾声。 所有人都哑然地看着事情的结束。 暂时被沉默支配了 —— “呼呼哈哈哈哈!” 仲丸哄堂大笑。 “看见了吧,这就是葵学园的实力!认输吧!” 高声宣言这一天内不知多少次的立场变更。马上,和美也追随道。 “是哦,设乐乐原的学生会长被打倒了。落在我们手里,你们就跟婴儿一样!” “投降吧!” 最终。 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一个又一个的举起双手。失去了本来作为支柱的学生会长,战意也没了。 自然,战斗终结了。伙伴关系破裂了的b组学生们也机灵地宣言“我们的胜利。” 门被打开了,投降了的学生们,被赶出去了。 在剩下的场所,b组的学生们唱起了胜利的歌。 “我们,胜利了” 仲丸嘟哝了一句。 “是的。我们的顺利哟。不过,这里残留的空虚又是什么” 和美轻轻地把手放到胸前。 “忘掉。今天又想陶醉在胜利的美酒中” “也是呢” 仲丸和和美望着远方。 向着这样的两个人,夕菜无言地投出了火球。 后日谈。 东京的两大精英学校之间的战斗结果没有记载到任何一家的校史上。玖里子“这样白痴的事情,写上去干嘛。”这样说了,删除了全部记录。 虽然葵学园算是胜者,由于玖里子的命令,暂时禁止和设乐乐原高中的交流。因此,“输的要被支配。”这样的约定也不了了之了。 仲丸和和美因为夕菜的魔法攻击,第二天的课请假了。 被囚之身的和树被解放了。他对于这起事件,贯彻着无可奉告的原则。 而美希子,因为败北的打击,几天卧床不起。 之后,听到“因为麻醉枪的误射”这里的,越发无法振作回来了。 (番外一完) 番外篇二 come together “姐姐你个笨蛋——!!” 山濑神代这一天大声地喊了十多次。 不只是这一天。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也是,总之,她一直在这样大声地说着。早上呀,白天呀,还有睡之前都是如此。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在梦话中大声叫着。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作为姐姐的山濑千早脸上也浮现出发自心底的困扰的表情。 “我说呢,千代,那个,该小声点” “什么啊笨蛋!还不是姐姐的不好!” “不好是什么意思” “姐姐讨厌我啊。” “没有那回事哦。我最喜欢千代了。” “骗人——!!” 又嚷起来了。 千早不知失措了。很疼妹妹是一方面,也因为有无法强硬起来的理由。而且她也对这件事感到有责任。 “真的很抱歉,神代。” 千早低下了头。 “但是我真的没有讨厌你哟。这是” “净说谎。本来就讨厌吧。” “不是那样的。姐姐我啊,一次也没有讨厌过神代” “真的吗?” “真的。” “那么,住手吧。” 神代板起了脸。 “不要去了。” “那可不行。” “看吧,果然是这样吧!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 “所以说没有讨厌呢!” “是不想见总是任性的妹妹吧!” “没有那回事。我最喜欢神代了。想永远和神代相亲相爱。” “那就不要说转到葵学园去吗,笨蛋——!!” 神代终于哭了起来。 神代哇哇地哭个不停,千早却一直无计可施。 “姐姐总是顾着自己!” 千早无言以对。 “总是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抱歉,真的很抱歉。” 千早再次低下了头。像是想不出其它的手段一样。 “你不在清修学园了,石川同学也会寂寞的哟!” “映子,笑了” “但是这可不只是搬家而已吧!” “可是,父亲和母亲已经同意了呀。” “两个人都在偏袒姐姐。” 这是胡说。倒不如说他们对作为长女的千早更严厉而对神代很娇惯。而千早对此不曾有过一句抱怨。 因为双亲许可了转校,神代大吃一惊然后去质问他们。父亲与母亲面面相觑之后,两个人歪着脑袋“为什么呢”这样敷衍着。 岂止是“为什么呢”。对神代来说,至今为止的生活一下子变了是个很大的冲击。 “为什么突然要转校!” “这是” “告诉我啊!” 千早虽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之前一样摇了头。 “抱歉,我不能说。” 然后小声的加了句“说你也不会明白。” “果然!” 即便毫无进展,神代还是继续吵闹着。 听到姐姐要转去葵学园的时候,神代心里一震。山濑家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东京住,之后就一直在神奈川县。千早也在本地的清修学园上学,本来预定要进附属的大学。正因为深信这一点,神代也报考了同一间高中。 作为世界上最喜欢姐姐的妹妹,完全没有考虑过去别的学校。所以即便是自己学力难以达到的学校,也拼命地学习。但是好不容易考进了,还没过一年,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葵学园是全宿制的学校,必须得离开家。这样神代当然会闹事。 刚开始从父母那听到这个消息时,神代直接冲到了千早的房间,猛地打开了房门。姐姐眼睁得圆圆地呆住了。之后问道时,还说“还以为是狂怒的强盗呢。”虽然到不至于称为强盗,但是神代比听到保险柜密码时还要激动地追问她。千早用虽然结结巴巴但很清晰的话告诉她转学是事实。 这之后就麻烦了。神代又哭又喊,诅咒着天。似乎是相信神和恶魔联手要把两人拆散。然后又咒两边都去死。是神和恶魔听了的话,都想抱怨的内容。(可怕的女人!) 千早坚持不懈地跟那样的神代说明转校的事实。即便转校,姐妹的关系也不会切断。假日也会回到家里,所以不要再那样发脾气了。 神代反驳了。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随便转校之类无法信服。和谁都没商量过。我什么都听说过。 姐姐暗暗感到很愧疚。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知道这样很任性。但是,这是我仅有的一个愿望。 原来的千早总是以别人的事为优先。就算是自己受到伤害,即便没有好处,也会照顾别人。 而这个姐姐,第一次把自己的事放到第一位。对于为姐姐老顾着别人而感到着急的神代而言,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事情。姐姐追求自己幸福的行动,这样都的欢迎吧。 所以,这个怒火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这一点也很清楚。这样的事神代自己也明白。可是想到姐姐要离开自己身边,就不能不感到无可奈何的悲伤。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想哭了。 千早道歉了许许多多回后,神代离开了房间。 神代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在哭着。眼泪从两眼不断地涌出来。这是自来水管理局看到了的话,也很可能会马上派技术人员过来的样子吧。 睡倒在床上哭肿了眼睛思考着。要挽留姐姐是不可能的。 虽然姐姐看起来是那样,但意志却很顽强。一旦下了决心,再怎么乱来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考试也好,社团活动也好,拼着这股劲完成的。 所以自己该做点什么好呢。不是留住要走的千早,而是自己也跟上去。 这样的话,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神代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本应忙于工作的父母正好在。而且千早也在。为什么时机这么好。难道是神的指引吗。虽然咒了他去死,还是再让他多活一会儿吧。 在三个人的眼前,神代做出宣言。 “我也要转去葵学园!” 父母呆住了。不过很快就死心了。好像已经料到肯定会变成这样的。从嘴里出来的是深深的叹息。 倒不如说狼狈的是千早。 “神代!?” 千早大吃一惊站了起来。 “真的吗!?” 妹妹绷着脸回答了。 “姐姐反对吗?” “因为葵学园的转入考试很难哦。” “姐姐做到了吧。” “那个是” “那么我也能做到。” 这是没有根据的自信。神代在学业和魔法方面一次也没有赢过千早。和很勤奋的姐姐相比,自己在哪里都很马虎。所以怎么样都表现出差距。 但是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我可是通过了清修学园的考试的哟。” “我也知道神代头脑很好。但是葵学园稍微有点特殊。” “你认为我不能通过吗?” “虽然不是那样” “那么我去参加考试了。通过后跟姐姐一起去学校。” 神代说完,正要回自己房间。似乎很担心的千早跟了上去。 “学习,需要我帮你吗?” “够了,我自己做就行。” “但是” “说行了就行了!” 神代赌气地发出怒鸣,往楼上跑去。 后面用手关了自己房间的门,扑通地坐到床上。 虽然在那个地方做了那 样的宣言,说实话,考不考得上完全不知道。葵学园是聚集了魔法精英的学校。入学考试很严格,转入更加严格。 清修学园也是精英学校。初中时代,神代想和姐姐一起上学而专心学习,通过了考试。但是因为这样就安心了,之后成绩一个劲儿的在下降。 这里不赶上来不行。神代鼓足干劲,走向书桌。 (不过,要怎样学呢) 看来构思就是第一个难题。 〇 第二天早上,迅速感到学校的神代跑到教职员室找到了班主任,冲了上去。 “我,决定要转校了。” 作为班主任的女老师听得目瞪口呆。 “到哪里去?” “葵学园。” “我说呢,山濑同学。” 班主任像谆谆教导一般说着。葵学园即便在都内也是档次颇高的学校。同不同意转进去还不知道。况且清修学园也是等级上不输的大学的附属。留在这里没有那么多麻烦,对你也好。 “对我没有好处。” 神代反驳道。 “是吗。” “我已经决定了。去葵学园。” “在葵学园有什么吗?制服也是清修这边漂亮哟。” “有姐姐在啊。” “千早同学吗?” “是的。” 班主任忽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然后“加油吧,我会支持你的”这样说起来。神代的“粘姐姐病”是相当的有名的。 上课的时候,神代一直“早点结束早点结束”地祈祷着,一放学就飞奔到书店。 掏出零花钱,到处搜购和葵学园相关的过去的习题集。顺手连考试诀窍的书也买了。无论怎么想,都比报考清修学园时要认真。 然后不绕道地之间回家,把自己关进房间。 将买来的书略为过目。然后才知道明白正如姐姐所说,一点也不容易。 首先,葵学园几乎不收转校生。因为是精英学校,有除了新学期入学的学生外不增加学生的倾向。一旦因为什么原因出现空额,才会以补充的形式收人。 本来就不会公开地募集转校生。只有知道的人才会来,是这样的形式。有意愿的人接受转入考试。千早通过了这个考试,早早地定下了转入的事。 这样的话,首先要调查有没有空缺。 神代通过过去习题集调查了地方,打电话过去。打了三回后,对方接了电话。神代结结巴巴地问了关于转学考试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开口了。 “现在没有在招人。” 似乎是事务员的男子用好像司空见惯地口调说着。 “定员已经满了,暂时没有空缺。” 构想中的第二个困难比预想中还要大。 整整发了一天呆后,神代就恢复过来了。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根本没有放弃为好。就连感到同情的父母她也没放到眼里,等到下一个周末,就到东京去了。不用说,是去拜访葵学园。 虽然没有在募集是当然的,但至少也想去看看校舍。在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恋恋不舍这样的说法也能行得通。 早上很早就乘上了电车,驶向东京车站。明明不是去上学却很紧张,连打瞌睡都做不到。 转车到目的地车站下车的时候,已经全身震抖了。 按照记熟了的地图向学校赶去。 沿着种满银杏树的道理默默地走着。虽然因为是休息日,所以看不到学生,但平日这里早晚一定会挤满学生吧。 姐姐也毫无疑问会在这里上学。这样一想,就感到无论如何也必须得进葵学园。虽然现在的可能性是零,但总之不做的话是不行的。 仍然完全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时,到了目的地。 很宽广的校园,虽然古老但建造良好的校舍。上了年限的大门。青铜制的牌子上,写着“私立葵学园高等中学”几个大字。 神代仰望着。全身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创立似乎是在半年前。在那期间培养出来的传统和历史像变成了空气一般扑面而来。在做不到的清修,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氛围。 神代没有进里面。只是久久地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 “哎呀?” 声音在身旁响起。 “大姐姐,是葵的学生吗?” 不知什么时候,男孩子出现在身旁。 小小的,好像还是小学生的少年。不管怎么看都比神代个子要小。但是,眼睛却一闪一闪的,溢满了好奇心。如同宝石一般。而且发出男高音歌手一般的声音。 “不是哦。” 真的是男孩子吗,神代如此想道。无论怎么说相貌实在很中性。 “那么你在干啥?” “在看哟。” 这样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想转进这里,但被告知现在没有在收人。所以,想至少要把它留在记忆里。” “为什么。去其它的学校不就行了?” “不是这里就不行。” “不是吧。其它在魔法教育上很优秀的学校也很多啊。” “再多不是这里就不行。绝对不行。” 语气不由得粗暴起来。明明这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不看不知道的少年。 “呼-恩” 少年露出了在思考什么的表情,于是扯起神代的裙子。 “那么,出发吧。” “去哪里?” “办公室。” 乍看之下,正门被关掉了。但是稍微远离一点的地方便门还是开着的。 “去办公室之后又能这样?” “这里是连周日都会工作的哟。快点。” 被他拖着就这样出发了。在便门里面的门那里,鞋子都没脱就进去了。 少年敲起了玻璃小窗。 “打扰了,我想要转入申请表。” 办公的男性,没隔多久就回答;。 “现在还没走收人呢。” “在哟。” “没有啊。” “有吧。” 少年缓缓地说道。那个语调不是生气,而是感觉是在大胆无畏地指出事实。 办事员似乎不高兴了,回到里面的座位,开始翻起一堆文件来。 终于,响起了“哎呀”的声音。 过来一会儿,他不可思议地折回来。 “是在收人。” “是吧。” 少年微微一笑。 “奇怪呢。那样的联络都” “请给我申请表。两张。” 于是办事员把用夹子固定的纸束塞入信封,递了过去。 少年给了神代一份。 “这是大姐姐的。” “谢谢” 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听说没有空缺,只是为了参观而来到葵学园。而且只是能从远处看看就满足了。然而现在却变成了在募集,连转学的申请表都拿到手了。 大概是运气好吧。怎么变成这样的,完全不知道。 “大姐姐。” 少年的声音让自己回过神来。 “这样就能参加考试了呢。” “是呢。谢谢你了。” “我也要参加考试呢。” 说起来,这个少年也拿了申请表。 “我们一起加油吧!” 伸出了小小的右手。神代握住了它。 “嗯,那个” “我的名字是深居贵也。大姐姐你呢?” “山濑神代。” “那么再见,神代同学。” 少年挥着手离开了。神代挥回手,对被用名字称呼感觉少许不爽。 但是马上就,算了这样想着。已经不会再见面的了。顶多会在转入考试的时候碰面吧。 她整理好心情,向车站赶去。 〇 虽然转入申请被受理了是好事,但事情并为因此而完。如果转入考试没有及格的话,“和姐姐的学园生活”的大门就会被关上。 不只是笔试,也有面试。而且还有魔力检测。 魔力倒还好。毕竟能进入清修学园。虽然达不到姐姐那样的程度,但也并不是差那么多。面试的话,只要练习就行了吧。 问题是笔试。直截了当地说,等于重新参加入学考试。只能努力了。 千早早一步转到葵学园,已经搬到宿舍去了。神代没去帮忙。虽然还在意气用事,学习这两个字在催促着。虽然姐姐频繁地发来“没问题吗?”这样的联络,自己总是“没事”这样回答。 暂时就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休息日,就出去散步。 向着车站附近,悠闲地走去。 虽然外出了,但是学习的事却没离开脑海。是因为不是一两天的集中学习的缘故。而且,现在也拿着学习用具走着。 还在想要不要去图书馆呢,已经到了家庭餐厅。 没有那么多客人进来。这样的话,即便长时间占着位置也不会被人嫌吧。在店员的引领下,进了里面的禁烟席。 说是这边,其实只是角落里的席位。因为是四人座,倒也没什么意见。坐下,从鞋子里取出参考书和笔记本。 “哎呀?” 不知是从哪边先发出这种声音的。 贵巳在隔壁的座位上喝着可乐。 “你是住在神奈川的吧!?” “神代同学也是。” 他挪了位子,看了看神代手头的笔记本, “果然是在学习吗?” “嗯。因为葵学园的等级很高呢。” 要考上的话,只能这样了。 千早(这里是作者笔误吧应该是神代吧)向店员点了咖啡,就埋头于学习中。至于贵已是不是住在附近,多少岁了之类的,虽然想问,但是有优先顺序。歇口气还是优先的。 贵巳并没怎么学习,只是一直在喝可乐,看着神代笔的动作。 “神代同学,很热心呢。” 又用名字称呼了,虽然这样,但不像之前那样在意了。 “嗯。我,头脑不太好,不这样做的话不行。” 神代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深居君不做也行吗?” “叫我贵巳就行了。”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因为我不是那么喜欢学习。” “你过谦了。其实是在学习吧。” “没有哟。” 贵巳露出了苦笑。那样的动作很可爱。 “因为不学习,都不被学校的老师喜欢。” “因此才进葵学园?” “是怎样呢?” 真是悠闲的家伙呢,神代这样感觉着。虽然像小孩子一样涨红了娃娃脸,但与之相对却很冷静,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因为说了过多的话,于是又回到学习上。是英语的句法。 英语只是从字面上看上去,头就隐约感到云里雾里。是不擅长的科目。 “那里,记下来就好了。” 贵巳伸出手,用手指在参考书的英文是画圈。 “这是特殊的,只能整个记下来。其它的分组来记的话,效率会提高的。英语基本上孜孜不倦地背文章看起来是绕弯子其实是近道呢。” “果然。” 神代停住了尖锐铅笔的动作。 “不是很擅长学习吗?” “这很普通而已。” “听起来很刺耳呢。” 贵巳没有生气。大概,是总是被这样说相似的东西吧。 “神代同学,现在是在哪里上学?” “清修学园。” “不是等级很高的学校吗?” 贵巳颇为惊讶。稍微有点“ohyeah”的感觉。 “清修的话,就没必要专门转学到葵学园来哟。” “之前,我没说过不是葵就不行吗?” “听过了。” “即便是现在心情仍然没变。那里,有姐姐在。” 神代放下笔,合上参考书。 “到姐姐那里。” “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贵巳的口里出来的是疑问。不是挖苦的说法,而溢满了好奇心。 “要啊。” “为什么。” “因为我是妹妹啊。我啊,和姐姐分开之类的,无法想象。” 虽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深深地看着少年的脸。 “至今为止,总是在一起。从小的时候开始一直是这样。” 一边说着,却在想为什么要跟这样的孩子说自己的事情。 一定是这对眼睛的缘故吧。本来就闪闪发光,像是被吸进去了,变得不能不说了。 “而且,姐姐转学到葵学园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无论如何都想进去的。葵学园是全宿制的吧。连朋友都还没有吧。说不定,姐姐可能很艰苦吧。所以即便一点也好,想去帮助她。因为我,最喜欢姐姐了。” 说完之后,有点后悔了。无论怎么姐妹相爱,说喜欢喜欢到那种地步的话,可能会被蔑视呢。实际上,初中的时候经常被嘲笑。 “嘿诶” 贵巳赞叹着。把她当成笨蛋,捉弄之类的话,完全没说。 “只是这样?” “诶诶。” “姐控呀,恶心之类的?” “我不那样认为。” 倒不如说他露出了很温和的表情。 “关系还得让人羡慕哦。”(百合美)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虽然有,但有点不同。最近也没有见面,一直没说上话。”(他哥是b班的深居浮气) 没办法呢,这样补充着。 “神代同学,不加油的话不行罗。” 只有这样的时候,这个少年用起了大人的口气。 被这么一说,神代慌忙地打开参考书。 “必须得做呢。” 然后,不由得问道。 “深居君。” “都说了请叫我贵已。” “贵巳君,今年几岁了?” “十三。” “诶!?” 不由得地大叫起来。还不是初中生吗? “十三岁!?那样怎么能转校!?” 葵学园是高级中学。没有初中毕业的话,报考和转入应该都不行的吧。 “可以哦。” 贵巳很坦然。 “骗人的吧。” “真的。有超过一定程度的学力和魔力,此外有特别的情况的话,基于跳级的转入考试也是认可的。” “怎么这样。” 虽然这样说,也认为可能有吧。看到贵巳良好的头脑和老成的样子,感觉学校似乎也会接受吧。 “清修的话就不行。” “葵学园跳级是很积极的。所以说要去试试。” 神代感觉必须得超出至今为止的程度努力了。要和头脑这样这样好的少年相比。 把谈话打住,又要投入学习中。 贵巳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做。虽然不知道 是不是犹有余裕,至少没有着急。 “考得上哦。” “诶?” 视线仍然朝着笔记本,神代反问道。 “神代同学的话,肯定合格。” “这样说,是打算让我麻痹大意吧。” “有自信呢。” “反过来就成了压力哟,已经。” 神代抬起了视线正要问贵巳君怎么样。但是,问题没能提出来。 眼前没有少年的身姿。那里只剩下空了的杯子和千元钞票。 〇 拜专心致志地学习所赐,总感觉日子过得很快。 这样一来,不可思议的东西是,总觉得“必须更多地学习。想要更多的日子。”因为每当晚饭时都在说,从父母那儿传来了“请不要做勉强的事情。”这样的忠告。要是得了神经病的话就麻烦了,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神代自己也不想得神经病。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不就没法转校了吗。学习和健康都是很重要的。 时间稍纵即逝,到了转入考试的当天。 那天早上,神代比平时早了几个小时醒来。因为紧张吧,睡眠很浅,雀儿只是稍微叫了一下就跳起来飞走了。 吃完饭,为了不落下东西而反复检查这。最后攥紧了护身符。这是拜托了双亲,从神奈川的神社买来的。捆上护身符的话相当重,挥舞起来的话似乎能变成凶器。 把这全部塞进包里,挺起腰来。 从自己房间下来到了大门。 “我出发了。” 向母亲告别。 “没有忘东西吧。” “刚才检查过了。” “钱包呢?” “啊!” 神代慌忙跑回自己房间。 这之后“真的没事吧?”“没问题!”这样重复了差不多十个来回,才从家里出发了。 父亲的车把她送到车站。在那里乘上电车,直接赶往东京。因为是已经用过数回的路线,没有感到犹豫。 虽然打算即便在电车里也要学习,但是还是停住了。事到如今,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 早已习惯了换乘。顺利地赶到了葵学园。 一从半开的校门进去,就看到在大大的纸上用手画的箭头。在那下面,写着转入考试会场的班级名。 在鞋柜换上自备的室内鞋。然后前往作为考场的一年a班。 进了教室,不由得打了个趔趄。 椅子几乎填满了教室。参加转入考试的人超乎想象的多。只是粗略地看看都有三十人以上。 为了尽可能地冷静下来而调整呼吸,坐到自己位子上。 从包上嘭嘭地敲着护身符。神大人神大人。请务必让我合格。之前咒你灭亡的事对不起了。虽然可能是不同宗教的神,这个场合请为我传达。拜托了。 抱着一大捆考试用纸的老师进来了。神代也拿出了文具 考完的同时,大大地出了口气。 转入的笔试和报考不同。不用做那么多。即便如此,因为要看学习成绩,怪异的问题也很多。 感觉像是能过又像不能过的状态,神代踏上了归途。 面试要到明天。因为还有魔力检查,被分成周六周日两天进行。 尽力而为了。剩下的只祈祷明天的面试不要失误。 因为在考虑这些,连被搭话都没注意到。 被人拍了肩膀。 “神代同学?” 是贵巳。是跑过来的吧,呼吸有点急促。 “吓了一跳呢。” “因为在想事情呢。” 就算是那样没有觉察到别人叫自己,还是有点羞愧。 “在教室呢。” “是啊。在后面呢。” 神代坐在前面。所以才不知道吧。 “怎么样?” “过得去吧。” 是真的有自信吧。好像没有沮丧的意思。 “神代同学怎么样?” “我也是马马虎虎吧。”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起来。 之后两个人并排走着。回去的方向是一样的。 银杏树随风摇晃。 总觉得有点害羞。虽然经常和姐姐一起这样走,现在完全是和别人并排着。而且虽说是比自己小的,是男孩子呀。 神代过的是别说男朋友,连男性友人都无缘的生活。虽然不是话都没说过,却没有亲近的人。当然,这不是男性恐惧症。朋友净是女生。说起来,情人节的时候也没送过巧克力。 以前也被同班同学说过“神代虽然在男生中很有人气,却总是谈着姐姐的话题。”这样的话。对她来说,谈千早的话题是很自然的事,也感到自豪。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有男朋友也是没办法的。 可是,自己现在却和这个见面没多久的少年,这样一起走。 果然是因为都要转到同一所学校的缘故吧,虽然是竞争对手,连带感也很强。战友,这样的家伙吧。 缓缓地,这样也不错吧,这样的感情涌了出来。 “考上就好。” 自然的说了出来。 “什么?” “我是说,贵巳君也考上就好呢。” “啊哈,是怎么样呢。” “很不在意吧。因为头脑很好。” 毫不掩饰地,对十三岁就能跳级的学力感到羡慕。 “神代也合格哟。” “必须要。” “是因为姐姐吗?” “为了那个目的才学习的。虽然要看明天的面试,但一定要通过。”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贵巳一边看着她的脸,说: “就那么想和姐姐一起去学校吗?” “嗯。” “我也想和神代同学一起去。” “诶” 出乎意料的话,让神代感到自己的脸颊都发热了。 “我想和神代同学一起去葵学园。” “在说什么啊。” “我是认真的哟。” 然后,贵巳微微一笑。 “我很认生的。如果没有认识的人在,会紧张的。” “吓我一跳什么嘛。” 神代感到一半遗憾,一半放心。她露出少许愤怒的样子。 “贵巳君,想小孩子一样了。” “因为才十三岁呢。” 银杏树列中断了。穿过十字路口,向车站走去。 往相反的方向去的话,有葵学园的宿舍。合格的话,就会住在那里吧。当然是和千早一起。而且大概,贵巳也是。 “合格就好呢。” 贵巳小声嘀咕道。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的,还是给神代的。 “说的也是呢。” 虽然只是用很普通的话回答,但迟疑了一下后有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这样想的哟,和贵巳君一起的话就好了。” 没有回应。能感觉到像是很高兴,想来只是因为能作为说话的对象吧。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从神奈川的西部,参加直接考试,似乎稍微有点勉强呢。 “我回来了。”这样说着从大门上来。从母亲那儿传来“马上吃饭。”的回答,同时又说“千早打了电话过来哟。” “现在吗?” “是啊。” 神代急忙拿起无绳电话的子机。 “姐姐!?” (神代?) 久违的姐姐的声音。笼罩住全身的僵硬一下子就消失了。温暖的东西涌了上来。虽然之前意气 用事,果然,她不在了就感到寂寞了。 (考试,怎么样了。) “还行吧。感觉该做的都做了。” (太好了。因为是我的妹妹,肯定能考上的哦。) 千早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妹妹喜欢姐姐,姐姐也是喜欢妹妹的。 “姐姐怎么样了?” (很好哟。虽然大家都把我忘了,有点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清楚。话的最后想说在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对了。今天听说了。) “什么?” (虽然是传言呢,转入,有人数限制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考试啊。” (听说这次只收一个人哟。) “诶?” 就在那个瞬间,意识远离了。 人数是有限的是知道的。那个关口很狭窄也很清楚。必须要通过困难的笔试和刁钻的面试以及个人努力毫无办法的魔力检查。 但是,能通过这些的,只有一人。 (喂喂,神代?) “姐姐姐,这是真的吗?” (虽然是传言,大概是真的吧。考试能合格的只有一个人。) “是那样啊。” 那之后还说了什么,不太记得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回到自己房间,就躺到床上。 即便自己都感到受打击的惊人。空的位子只有一人的份。要和在那个教室的全部人争夺这个位子。超乎预想的严峻。 本来,因为只是与名字和相貌都不知道的人比考试的成绩,所以不那么在意也行。只是用尽全力。可是,有唯一一个知道名字和相貌的人。 真的要和那个少年、贵巳相争。 因为是个头脑良好的少年,不只是笔试,面试也会毫无差错地通过吧。也不觉得他魔力会极端的低。是很棘手的强敌。 能不能超过他,完全不清楚。也没有坚定的自信。 但是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了。不妙的,耿耿于怀的是更加不同的地方。 无论是神代考上,还是贵巳考上,能去葵学园都只是其中一边。而另一边去不了。 明明刚说过,能一起去的话就好了。 突然回过神来。我是想和姐姐一起去相同的学校,才这样努力地学习。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刚见过面的男孩子呢。 和千早一起上学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是谎言。所以绝对要合格。 但是贵巳会怎么样呢。假如自己考上了,会就这样把他忘掉吧。 这种想法是没错的。但是,对神代来说,少年的容姿,意外地铭刻在心底。 要如何表达这个才好呢。 她为了不在意而尽可能地努力着。于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还模模糊糊地。因为要魔力检查和面试,头发和服装要尽量弄整洁。 吃饭的时候都很浮躁。因此父母都“昨天做得那么不好吗”这样问她呢。神代很含糊地回答道。 在坐电车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着。 贵巳来了吧。 面试通过了吧。 合格了吧。 答案全部是yes。那个少年,一定不会失败。 自己又是怎样呢。贵巳要考中的话,自己一定会落选。转入考试很残酷。因为怎么也不行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 不能和千早上相同的学校,不是不可能的。神代自己很明白。 一想到这些,懊悔地想叫出声来。和姐姐的关系被撕裂绝对无法接受。果然应该把神灭了。然后恶魔也是。(好可怕的诅咒) 所以希望贵巳无法通过。 期待别人的不幸之类的,想来自己也成了讨厌的家伙吧。 如何呢。真的不希望他考过吗? 自己也不明白了。再说为什么自己会考虑这样的事情啊。明明在面试之前,胡思乱想只是干扰。 翻来覆去,脑内还在奇怪地运转的时候,已经到了东京车站了。按照和昨天相同的次序换乘。 下了电车检票。有几个人是昨天见过的面孔。哪个都不想自己这样混乱,感觉很冷静。 到了葵学园。虽然是在和笔试相同的教室等待,面试却是在别的地方。 因为座位是自由的,神代坐到了最后去了。不由得向四周张望。 贵巳,不在。 骗人吧,这样想。重振精神,再一次确认道。 果然不在啊。 不可能。贵巳应该不会不来的。那个少年有能最大可能考上葵学园的实力。为什么会不在呢。 还在不知道不知道时候,恢复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神代开始强烈地意识到贵巳。而且,对此,神代毫无自觉。 神代订正了刚才希望他考不上的想法。贵巳君,至少到学校来,让我看到你的脸。 谁也没进教室了。 面试开始的铃声响起了。之后教室被封锁了。 负责的老师来叫第一个人了。 〇 几天后。 神代直接接了千早的电话。 (恭喜你,神代。) 一开口,姐姐就这样说。 (你考上了呢。我很开心哟。) “嗯谢谢。” 神代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没有精神呢。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 勉强地笑了出来。 “困了吧。最近一直学习到很晚吧。” (是吗。但是,即便会了家后,也要学习哦。因为这里比清修更严格啊。) “嗯,我知道了。” (玩也要适当呢。因为到处是好男子,眼花缭乱的话,会不及格的哦。) “我知道了。” 稍微舒畅了点了。 那简直像梦中的事情一样。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喝不认识的是你相遇,然后分别。简直,就像海市蜃楼一样。 虽然认为因为贵巳不在而考上了,即便烦恼也毫无意义。除他以外还更多的人都落选了。 感谢这个幸运,能体会到就好了。那不过是一时的,淡淡的淡淡的,什么呢? (神代?) 千早的声音把神代带回现实。然后,一直持续着和姐姐的电话。 “是个相当优秀的孩子呢。” 葵学园的校长森看着档案向副校长说道。 “诶诶。面试态度和魔力检查都没有问题。” “是好事呢。姐姐似乎也在吗?” “不久前,编入了二年级了。” “优秀的姐妹呢。能喜欢我们学校,再好不过呢。” 森把写着“山濑神代”的档案放在桌子上。 “还有一个呢?” “这个。” 取过副校长递过来的档案。哗啦哗啦地翻着。 “只参加了笔试呢。” “本来就不需要呢。因为有别的基准。” “理事的推荐?” “是的。” “是风椿理事吗?” “不,是飞弹理事。当然,虽说是推荐,没有相应的魔力的话,编入是不会被认同的。” “无可挑剔的成绩了。” “您说的对。” 记载在档案上的学力和魔力值,远超出高中生的平均水平。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呢。 “飞弹理事出于什么打算而推荐的呢?” “因为,以前风椿理事也推荐过跳级生 呢。” “对抗吗?” “虽然本人不想承认,风椿理事和飞弹理事的关系不好是很有名的呢。” “财阀直接的争斗真是不好应付呢。” 森这样说道。言外之意是,希望他们不要把无聊的纠纷带进校内。婉转地说的。 看准这个时机,副校长低下了头。 “那么就告辞了。之后还要和红尉老师谈话呢。” “啊啊,我也去。真是的,这个学校的掌权者真多呢。”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校长室。 在后面,只留下山濑神代和深居贵巳的档案。 番外三 pygmalion (注: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他憎恨女性,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女像,并爱上了她。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人们借用这个故事说明期望的效应,即皮格马利翁效应(pygmalio)是指期待者将自己的期望投向被期待者,被对方知觉到,从而对被期待者产生强烈的影响,影响对方未来的行为结果,最终使期望变为现实。) 伊庭香是位教师。不过,作为教师先是人类,超出人类以上的喜欢游戏。 因为喜欢游戏,生活的全部以游戏为中心运转。把工资花在游戏软件是理所当然的,在新型游戏主机的发售日向学校请假不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教学内容中加入些游戏攻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么一些行为会招致作为同事的教师的反感,经常讽刺地说“伊庭老师想必和学生很谈得来吧。”当然,在看不见的地方绊脚让其摔倒、不疏忽隐瞒小测试的问题之类的报复,但是令她气愤的是,世间有大半人赞同“教师热衷于游戏=不良”的观点。 话虽如此,这种程度的事情就放弃游戏的话是有伤尊严的。放弃游戏这个词对香来说和“死”是同义词。事实上,在发售日漏买新出的软件时,也曾出现脉率不齐的现象。因为游戏早已成为肉体的的一部分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共事的教师中和她谈得来的人一个都没有。很少有的,有看上她的容貌(香大致还是被归入美人一类的)的男教师打算和她谈游戏的话题,而被她狂热的回答弄得避而远之的也是常有的事。关于arcade版的《战场之狼》的操作杆能狂热的讲述的人,根本没有。 香也并不在意。在学校找同好者之类的都没有考虑过。只不过,世界上还真有不可思议的地方,还是有人要和她亲密的。 “伊庭老师,在读什么啊?” 听到了进来的幼稚的、小孩一样的声音。 香毫无隐藏地露出厌烦的表情,轻轻地摇着厚厚的杂志书。 “攻略书。” “是那样吗。您真的很喜欢游戏呢。” “算是吧。” 香把《钟塔3》的攻略书扔到桌子上。 瞅了一眼旁边。搭话的女性的表情笑容满面。 她的名字想藤藤谷琴子。最近转任的的作为同事的老师。是一位给人很强的柔和印象的、清秀的大小姐似的女性。任教的学科是生物。她没有做班主任。身为热忱的天主教徒,却毫不隐瞒这一点。虽然是这样,她也不反对进化论,因为不是死脑筋的人,学生们的评价也很好。 而且,不知何故,她频繁地跟在学校里处于孤立状态(其实应该是敬而远之)的香说话。这也是从转任不久就开始了。 当初香怀疑“是处于基督教的慈悲吗”。不管怎样,和游戏无关的话,香的交流能力就显著低下变得颇为冷淡。 琴子即便被冷漠地对待,也没有灰心丧气的样子。倒不如说,像是没有觉察到被无情地对待。不论怎样都认真地想和香说话似的。对香而言,除了置之不理别无他法,如此以来,在职员室里,“怜悯伊庭香的藤藤谷老师”这样的共识被确立了。 琴子好像兴趣很深地看着攻略书。 “好像很有趣呢。” “恐怖的哟。要玩吗?” “没带游戏机呢。” 她腼腆地笑了。 香止住了“那么要来我家吗?”这样说的冲动。因为她好像真的会来。是那种社交辞令一概不知,全部当真地接受的类型。 合上攻略书,放进替代皮包的纸袋里。 琴子频频地望着那里。 “没有拿提包吗?” “没有哟。” 虽然也觉得用纸袋上下班不像样,因为没有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是可惜呢。一定很适合伊庭老师的包的哟。” “没有那样的余裕哟。” 主要是在金钱方面没有。 香把椅子弄得嘎吱嘎吱响,转身向着桌子。扯出国语的教科书。即便再怎么嫌麻烦,负责的教学是毫不手软地做的。 琴子还在身边。 视线在脑后转来转去。 香无视着她翻起教科书。视线才刚切断,又游移不定地在周边徘徊。 向后面说道。 “有什么事吗?藤藤谷老师。” 琴子的笑容没有停止。 “不,谈不上有什么事。” 骗人的吧。明显是想说什么吧。 “想要游戏机的话,可以借给你。” “这有点” “那么是什么呢?” 她面向窗户。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虽然的确是晴天,但在这种地方说这句话不知是什么感觉。 “听说之后几天也会放晴。” “真好呢。” “想说的就是天气吗?” “不对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 “您知道焚风现象吗?” “由风越过山后的形成的热气流。”(注:焚风效应burnwindeffect是气流翻过山岭时在背风坡绝热下沉而形成干热的风。) “是这样吗?我还不知道呢。” “为什么要说这些。” “今天天晴。” “所以提梵风现象?” “不是的。对天气没多少兴趣。” 然后又笑起来。 香叹了口气。 琴子实在不好应付。谈下去的话会偏题到不得了的方向上去。而且,本人还满不在乎。香是连遇上粗鲁的“性格奇怪的人”都不会动摇的人,但即便如此现在却相当混乱。 “我接下来有课哦。” “我也有。” “有话就趁现在说。” “所以呢。” “天气的话题我拒绝哟。” “不是哟。下个星期天,一起出去如何?” 她笑脸不改地说着。 香瞬间无语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子。 “是在邀请我吗?” “是的。” “怎么了?” “是什么呢?” 琴子歪起了头。 其实想歪着脑袋的是香这边。明明在学校里完全没有亲近的人,说话超过两句话只有养护教论红尉晴明,一下子就被邀请呢。 “外出是去干什么?” “买东西之类的。” “不要。” “怎么会” 琴子眼里浮现泪光。 “好无情。” “我对购物没什么兴趣。” “购物,很开心的哟。” “天气也很好哟。” 果然还是天气的话题吗,香在心中吐槽。 “天气好的日子,外出或去教会的话,心就会感到安宁。” “教会才不会这样呢。被当成邪教好像被消灭了。” “神对于对于祈求帮助的人,一定会伸出援手。” “没有需要帮助的。” “在游戏里没有遇到困难吗?” 因为读了攻略书,从这方面说说也有道理。 “因为游戏而缠着神,会被宗教审判吧。” “如今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但是不去教堂。” “这样的话,请一起去购物吧。 ” 香叹了口气,放弃从她那逃跑了。 “家电量贩店的话,购物也行哟。” “这样就行了。” 琴子简单地撤回眼泪。好像很高兴地合起手。 “那么在星期天,去接你呢。” “哈?” 香再次发出疑问的声音。 “普通的话,不是在某处碰面的吗?” “因为是我邀请的,所以由我去接。” 表情没有一丝恶意。真的像是认为“不这样做不行。”一样。 香虽然还想叹气,因为没有意义而止住了。 “我知道了哟。” “那么请多多指教了。请拭目以待。” 琴子连蹦带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〇 星期天,香在闹钟响了三次后,才勉强起了床。因为到头天深夜为止都在玩着《大鼓的达人》,直到从楼下居民传来了“吵死了!”的抱怨才停止,很瞌睡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是以只有t恤和内裤的打扮入睡的,稍微感到有点冷。敷衍地洗了个脸,就啃起丢在桌子上的吐司面包,没有做涂果酱和黄油之类的讲究的事情。由于和往常一样没有钱,饮食生活变得严重贫乏。 吐司面包只吃了四片就没了。从纸板箱里拖出衣服。说起来也是穿了很久的牛仔裤和暗淡的夹克衫。也就是说是平日里的打扮。 换衣服的同时开了电视。是天气预报。 在香房间里的电视,是超过四十英尺的大型电视。因为无法抵挡“在大画面下玩游戏”的欲望,而买了下来。托它的福,而背上了债务,本来就很少的工资又减少了。 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员大姐姐断言今天会整天都天晴。 “没有焚风现象吗” 这是没有的,这样自己回答自己。 带上轻轻的钱包,扣上廉价的手表。 正要出门,电话响了。 把《钢弹战记》的盒子和说明书拨开才拿起听筒。 “是?” 对方没有说话。 呼吸和咂嘴都听不到。背后也没发出响声。 “喂喂?” 香再叫了一遍,但果然什么都没有。 不久、 “收邮件。” 只听到这么一句,电话就挂断了。 香盯了流出刺音的听筒一会儿,说着“呼嗯”放回本体上。 穿上便宜的轻便运动鞋走到走廊上。 粗暴地按下电梯按钮,下到门口前厅。 正要走到外面去,稍微踌躇了一下后,向邮件箱走去。 这间公寓的邮件箱设置在自动锁的外侧。因此,邮递员进不了建筑物里面。 打开写着自己房间号码的铁盒子。 只放了一张明信片。 背面印着住处和“伊庭香大人。”的名字。寄出人一栏是空白的。 翻过来,是照片。 画面是似乎是在欧洲一带的建筑物。是古老而巨大的,宫殿一样的建筑物。名称和地名都没记下来。 香眯起眼睛,就这样丢回邮件箱。 外面的确是好天气。阳光也不是很强,柔和的,对身体很温柔。 道路旁停着车子。在那里站着一位女性。 琴子大幅度地挥着手。 “久等了。” 香说道。 “我也刚到。” 琴子绕到驾驶席边。 “请。” 香目不转睛地看着车体。 “乘车去吗?” “是的。觉得难受吗?” “不是那样呢。” 这部车,是叫奥迪a8w12的德国车。是成为总统专车的基本车型。不像是高中教师轻松能买下的车。 香“有钱真好呢。”这样嘀咕着,坐上副驾驶座。 车像滑行一样起动了。 离开熟识的本地,顺利地前进。没有上首都高速。 “到哪里去?” “购物啊。” “这个我知道。我只对家电量贩店有兴趣哟。” “开始请跟着我。” “到哪里。” “熟人的地方。” 琴子巧妙地开着车。 驾驶一定也不差。倒不如说属于很擅长的一类。特别是刹车,因为很平缓,坐在上面也不会心情不好。和粗暴地到处乱碰的香相比很不同。到了皇宫附近。突然转弯。 进到酒店里面。 “不是购物吗。” “是的。” 车停在大门。门童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门。 “拜托了。” 琴子这样说着,从还插着钥匙的车上下来。香也跟在后面。 上了二楼。 在那里有桌上只挂着白布的简单的接待处。琴子在那里报上自己的名字。 半老的男性从里面飞奔而出。 “这真是好久不见了。藤藤谷大人。” 男性向琴子深深地低下头。 “你好。这位是我的朋友伊庭小姐。” 他对香也行了礼。 “欢迎光临,伊庭大人。” 在男子的带领下,两个人进了大厅。 里面很宽敞。高高的天花板上华丽的照明灯垂下来。到处陈列这玻璃橱窗,展示着宝石和服装。穿着华丽的服饰的中年女性们在那里到处看。 中年女性后面必定有穿着西服的男性跟着,做着商品的说明。 “这是啥。” 香向琴子问道。 “百货商店的销售。” 她举出一些有名的百货商店的名字。 “这里不是酒店吗?” “是外商呢。” 琴子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说道。 所谓的外商,是百货商店只对特定顾客实行的销售。所谓“特定”,是指估计会有很高销售额的客人,成为了外商客的话,商品就会送到自己家里了。另外,在酒店举行的特别的销售会场上,在那里展示的尽是一流的名牌产品和高级食材。 琴子似乎就是所谓的外商客。即使从气氛来说,是相当特别的客人。说不定,父母、祖父母可能都是这家百货商店的外商客呢。 “藤藤谷大人,本店在和行动品牌合作。请到这边。” 刚才的男性、外商部员在带路。 在大厅的一角,还有单间。在那里,排列着女用服装。 只有这里没有别人(指服务员吧)。是为了能慢慢地看商品而作的关照吧。穿行在里面的客人也应该在挑选。 香看了看在身边的夹克。是听都没听过的牌子的。原本就不熟悉,但这一定是刚开始在日本上市的什么吧。 “伊庭老师,请到这边来。” 琴子向她招招手。手中拿着裙子。 “怎么样?” “不是很好嘛?” 香随便地回答了。实话说,在这些店里的和外面卖的便宜货不同在哪里,她不太明白。 “你喜欢,实在太好了!” “并不是特别喜欢。” “请试穿一下。” “哈!?” 琴子把裙子递给香。 “试衣室在那里。” “等,请等一下!” 香几乎不穿裙子。出于“不方便活动。脚下凉飕飕的感觉很不爽。”这样的理由。实际上,在游戏中心输了后回去的路上,因为要踢倒护栏来发泄,裙子会成为障碍。(可怕的老师——) 可是琴子毫不在意。 “你刚才说过好呢。请用吧。” 硬是塞给了她。 “和我不合适哦!?” “那倒不一定把。” 香被推进了试衣室。 “等一下啊。为什么要穿啊!?” “这里就请陪陪我吧。” “喂!” 围屏的帘子被掩上了。 又打开了。 “这个,是上下构成一套的。” 夹克也递进来了。 香衣服拿在手里,嘟嘟哝哝地抱怨着,但还是死心地开始穿起来。 在试衣室安设了很大的镜子。绷着面孔穿着裙子的自己实在很白痴。 上面下面都穿上了,映在镜子上。 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感觉很难受。到膝盖为止的裙子虽然不是很紧,但果然不便于运动。 “该不会说要我穿这个去学校吧”(彩图第一张的画面) 小声地发着牢骚。这时, 眼前的镜子出现了裂痕。 开了个手指尖大小的孔。裂缝以蜘蛛网的形状扩散开来。 是弹痕。被袭击了。 香反射性的让身子靠向墙边,并放低身体。 帘子和地板间有缝隙。为了不被从那里看到而退到里面去了。 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待下一次的射击。 什么都没有。 只有第一发子弹。不知是很有自信,还是因为马虎,一发就完了。都没来进行尸体确认。 香慢慢地拉开帘子。 没有任何人。虽说因为是在很里面的地方,原本都很少看到人影,好像是被袭击的方位,那周围也没有可疑的动静。 回过头来看镜子。自己的脸的旁边一带中了弹,从那开始裂开。偏上数十英寸的话,就完蛋了。 是谁干的啊。不能说没有敌人。本来就是因为这样的目的到葵学园赴任的。但是,在这里被袭击还真是意外。 “伊庭老师。” “哇!” 不知什么时候,琴子站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吃惊的香。 “发生什么了?” “不,不你。” 香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可疑的家伙,没看到吗?” “不?” 她呆然若失。 香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 “是什么啊?” “没什么。” 虽然琴子还是浮现出疑问符号,但马上看着香的衣服双目生辉。 “好棒。很合适呢。” “是吗?” 怎么也不觉得合适啊。 琴子摇了摇头。 “说中了。真是太好了。给伊庭老师的极好的礼物找到了。” “什么?” 香呆住了。 “我给你的礼物。请收下吧。” “喂,等下。我又没过生日,什么事都没有呢。” “行了。因为想送给你啊。” “我说啊” 琴子无视了香的抗议,把店员叫了过来。 “要这个。钱由我这边付。” “我明白了。” “我没说过接受之类的话吧!” 香仍然在发牢骚。 “可以了,不用客气哟。” “才不是客气呢!” 琴子把拿了信用卡的店员有叫了过来。 “现在就穿上去吧。” “普通的话,不会这样做吧!” “我会。” “我穿着运动鞋呢!” “鞋子也准备好了。” 琴子递了过来。让人害怕的事,尺寸都合适。 是习惯了吧,店员干净利落地把价目标签和品牌名的标签去除了,把之前穿的衣服叠好了塞进袋子里了。 香已经厌烦了,捏起夹克的下摆。 “穿着这样的衣服被教的孩子看到的话,会被笑话的!” “哎呀。会对伊庭老师刮目相看的哟。” “不,会被敲诈的。”(这是些什么学生) 尤其是如果是b班的人的话。 结果,香全身包裹在名牌服装中,和兴高采烈的琴子一起离开了酒店。百货公司的外商员工向两个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说啊,这个,花了多少钱啊?” “请您不要打听为好。” 再次乘上车。 琴子驾驶的奥迪滑着一样出发了。 “这回就是去家电量贩店吧。” “请稍微再陪我一下。” 出到晴海大道。马上,海外品牌的建筑和百年老字号的百货商店映入眼帘。是银座。 琴子让车子从晴海大道进到一条小道。不久就停了下来。 “不是禁止停车吗?” “没问题。” 琴子拉起手刹下了车。香也下来了。马上有又西装男飞奔而来。 琴子向那个男子点了下头。男子乘进驾驶席,把它开到某处去了。 “车交给那个人就没问题了。走吧。” 似乎是管理停车的工作人员。为了不阻碍,把车停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个人走着出到晴海大道。马上走向旁边的,很高的建筑。装着玻璃的、没有不快感的、豪华的构造。 香有点头痛地朝向上面,正要浏览墙上写的字。 琴子微微一笑地说道。 “这里也是经常来的店。” 对香来说,是完全不熟的店。是海外名牌的路面店。上面写着用总觉得音都发不出的字写的俄罗斯文。 在这里店员都向琴子致以微笑。果然也是老顾客的样子了。 “欢迎光临!” “你好。能帮忙挑选一下适合我朋友的吗?” “我明白了。真是个美人呢。” 香想着有那个美人在啊,然后望向后面。 “就是在说伊庭老师哟。” 琴子扑哧一笑。 女性店员把她们带进里面。在似乎是用于商谈的地方,摆设着豪华的椅子和桌子。在琴子的催促下,香入座了。 店员很快拿出了底色光泽的托盘。 “这是新产品。” 上面放着饰品。 是项链、耳环和耳钉以及戒指。(注:耳环:圆形耳环耳钉:钉子形耳环,耳钉一定要打耳孔才能戴,耳环可以不用。)无论是哪一个上面都镶嵌着钻石,放射着耀眼的光芒。特别是戒指上,中间镶嵌着一颗很大的钻石,周围环绕着小钻石。 “伊庭老师,喜欢哪一个?” 哪个都让人眼花。 香战战兢兢地看着琴子。 “价格都很贵吧。” “请不用担心。” 又打算支付的样子。 可是这样一来,更加犹豫了。香虽然是脸皮颇厚的人,琴子做到这种地步让她有令人害怕的感觉。 琴子毫无造作地拿起耳钉。白金的底座上,镶嵌着不相称的钻石。 “这个的话如何?” “我,耳朵还没打孔呢。” “哎呀,真的呢。” 她把耳钉放回托盘。 “为什么呢?” “不习惯啊。” “耳环就行了吧。” “所以说了,我不习惯戴饰品了。” 香打扮的感觉很薄。除了生活费,钱都放在游戏上了。没有追求打扮的价值。收集石头有什么意思 啊,这样认为的。 “哪怕是项链都没有的话,衣服就太可怜了。” 都是你强加于我的吧,正打算这么说的时候,女店员麻利地把项链戴在香的头上。 “感觉戴上这个显得很好看呢。” “很好呢。” 琴子也附和着。 “因为是个皮肤很白的美人,钻石的话倒不显眼了。戴上银质的话,看起来会更漂亮的。” “那么就这个吧。” 无视我的意志吗。香叹息道。 琴子又用和刚才相同的卡支付。虽然在想没问题吗,不过那是美国运通黑卡啊。(注:美国运通黑卡,素有“卡中之王”之称,享有编号为1至800的个人管家专属服务,为您提供会员俱乐部和机场vip休息室及头等舱等服务,申请人个人年收入要在250000美元以上,最重要的是必须有良好的信用记录,否则纵使是亿万富豪也一卡难求。开通黑卡后,该申请人需交纳1000美元的年费,而由于该卡的收藏形势看好,现在的年费已经涨到了2500美元。目前,运通黑卡在世界范围内发行的数量不足10000张。)没有支付限度额,是有钱人用品承办商人。 店员恭恭敬敬地递上收款条,琴子麻利地签上名。 “就这样戴上项链吧。” “又来啊。” 香嘀咕道。 琴子似乎很高兴地看着戴在香头上的项链。 “很漂亮呢。和伊庭老师很相称哦。衣服也很合适。” “这个还真是感谢呢。” 完全不知道要不要道谢。 出了商店。时间相应地消逝着。琴子看看表。 “去喝杯茶吧。” 这回是步行。从晴海大道到了一条小道里面。 两人走向一栋外部装饰别致的建筑。茶色虽然暗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产生一种欧洲古典城市一样的印象。挂着像是法语的招牌。读不出来。 琴子快步走进里面。 是红茶专卖店。在店内有一大堆罐子,排列着放在墙边。似乎是按分量卖的样子。 “上面是茶馆。” 穿着像是摩洛哥人的酒保的店员在前面领路。即便在这里,也被再次带入特别房间。 做到弹性十足的椅子上。桌布上没有一点污渍。 “是茶馆吧?” “是的。” “不是餐馆吧。” “是的。” 在日本也有这样的地方吗,香如此想道。 拿到了有上百种类的菜单。只知道便宜货袋泡茶的香对琴子说了“交给你了。”就撒手不管了。 她点了乌巴茶(注:又名乌沃茶,世界三大红茶中的锡兰高地茶中最有名的,产于斯里兰卡东南部。)和尼尔吉里茶(注:产于印度南部的一种茶,印度三大红茶之一)。无论哪种都附着ftgfop的标志。(注:ftgfop,国际红茶等级用语,ftgfop:fiippygoldenfloweryepekoe——经过精细地揉捻精制而成的高品质茶叶。仅次于最高级sftgfop。)反正是等级很高的吧。然后是这个店自营的苹果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 被热过的杯子和装了红茶的瓶子送了过来,通过店员的手斟入杯中。香喷喷的水汽冒起来。 堆成两层的盘子上,载着沉甸甸的似乎很重的苹果派。施与装饰的刀叉也并排摆在上面。 店员说着“有需要的时候请使用这个铃铛。”就退下了。渐渐地缓过气来了。话虽如此,过于不合时宜,心情还是不太好。 香手忙脚乱的,琴子却静静地把杯子送到嘴边。 摸摸底喝着红茶。 “伊庭老师,稍微冷静点喝就行了。” 琴子如此说道。 “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我天性如此。” 和教养没有关系。比起餐馆,更喜欢方便面。 香故意让刀叉发出声音。 “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是你请客吧。” “是的。” 琴子优雅地微笑着。和粗鲁的香非常不同。 “我穿的衣服也好,饰品也好都不便宜吧。” “请不用客气。” “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对我做到这种地步?” 虽然多少有点原因,自己只是个教师而已。请客和被请客的理由都没有,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喜欢啊,就是这么回事。” 琴子嫣然一笑。 “看到明明有那么好的资质却没有充分展现的人,就心里发痒。觉得真是浪费。不禁地就花了钱呢。我觉得是爱好吧。” “你这是什么爱好啊。” 就好像江户是的的大商人或者欧洲的富豪一样。 “为什么是我。” “从最初见面时就感觉到了。明明是个美人,太可惜了。伊庭老师,总是保持着相同的打扮。因此很吃亏呢。” 的确,香终年穿着同样的衣服,又是一开口就只谈游戏的话题的女性,对她敬而远之的男性有很多吧。香虽然自己不觉得很亏,但在别人看来似乎就是这样。 “因为伊庭老师资质很好,却不加以修饰。” “这不成花钱的理由吧。” “因为为美丽的女性而花钱一点都不可惜啊。” “又不是电影。你以为是《高桥名人vs毛利名人》啊?” “是《myfaidy》(某著名电影)哟。” 援助没有钱的女性让她打扮之类的,是在电影或者戏曲世界里吧。实际上,很难相信会有做那种事的异想天开。可是,现在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宝石都是实物。再加上资助者不是资本家的老头子,而是说起来还是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同事的教师。 过了一会儿后,香无语地把手伸向后面。 站了起来。 “去厕所。” 化妆室在楼下。这里也像殖民地的设施一样,头上过时的吊扇咕噜咕噜地转着。 没有进单间,而是看着镜子。 里面映出一个非常冷淡的女性。虽然应该是看惯了的,因为服装和饰品的原因,总觉得像是不认识的别人一样。 “资质,呢” 没有回顾过自己。在这个世间得到生命,也做过许多后悔的事,却没有因为好打扮而感到焦燥过。即便全身包裹在高级品里,这也没有变。 “有点在意的事情呢。” 像女性一样比较好吗? 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 不是耽于感慨的时候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感觉到有麻烦的迹象。脖子那儿感到阵阵发冷。就像全身沐浴于杀气之中的,那种感觉。 到厕所来也是为了确认。和在酒店时一样,有谁瞄上了自己。 摆弄着袖口。取出了刀子。离开桌子的时候就拿着的了。 让门维持着稍微打开一点的状态。为了不被枪击,香向门的阴影部分移动。 让耳朵集中注意力。只发出微弱的脚步声。 谁在靠近自己。不是一般的客人。普通的话,步伐不会那么谨慎。 香止住呼吸。 下一个瞬间。 化妆室突然变暗。 门的对面也是一片黑暗。整个茶馆的电源完全被切断。一片漆黑。 没有混乱的余裕。刚才构造的手段全部撤销。把门蹴开。 有谁在。因为眼睛尚未习惯而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身材矮小的人在正面。 右手扁扁 的东西朝向香。是手枪。 香一边放倒身体,挥起手。 发出像打在垫子上的声音,子弹从头上方穿过。倒到地板上。 投出去的刀子掠过对方打倒墙上,掉了下来。 不过这样似乎就足够了。让谜之人物一瞬间身体硬直,往回走了。 站住,虽然想这样说,但还是止住了。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香站了起来。在这里渐渐觉察到店内客人在骚动。 香轻轻地掸了下衣服。这样做的时候,店内恢复光明。几个店员告知着“惊动您了。虽然原因不明,已经恢复了。”这样来回告知着。 香无言地回到桌边。 座位上,琴子和刚才一样坐着。 “停电呢。” “是呢。吓了一跳呢。” “有别的什么变化吗?” “没有。” 她浮现出和之前相同的微笑。拜此所赐,心底怎么想的,无法打听出来。 香没有坐下。 “不出去?有了不吉之兆。” “是呢。” 琴子抓起收款单。正要递给店员。 香抓起被丢在一边的琴子的手提包。 “忘了东西哦。” “啊,抱歉。” 琴子很干净利落地,抢夺一般取回提包。 “付钱就交给我吧。” 这样说着,下了楼。 香不由得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回想起那个大为出乎意料地重的提包。 香又被琴子带到不同的店里了。虽然“差不多该去家电量贩店了吧?”这样抗议道,总被“不行。”这样被拒绝。 这回不是商店,而是美容院。 在不太显眼的店里,花哨的招牌和霓虹灯都没有。只有知道了才知道,这样气氛。 琴子打开吱吱嘎嘎响的门。 里面出乎意料地漂亮。和不起眼的外观截然不同,里面现代化设备齐全。 “欢迎光临,藤藤谷大人。” 上了年纪,很实在的女性美容师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预约过了哟。” “当然。” “这位女士就拜托了。” 香早已无力抵抗了。照着吩咐坐下来。 美容师仔细地看着香的脸。 “很美丽的人呢。” “是吧。” 正合我意,琴子像是想这么说。 “但是眼下面稍微有点黑呢。累了吗?” “有很多原因吧” 因为每天玩游戏到很晚。 琴子开口了。 “头发只要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是化妆。” “哎呀,这么美丽的肌肤用粉底藏起来很浪费的哟。” “等一下。美容院是做模仿化妆店一样的事吗?” 面对香不礼貌的质问,美容师回答道。 “我们这是特别的。而且这是藤藤谷大人的拜托。” “这里的美容师,是亲手给艺人化妆的哦。” 琴子补充道。 香的身体被水色的薄布遮住了。前面的头发被用梳子压了下来。 “不要摆弄太多为好哦。” 被细心地弄整齐了。后面也是,乱蓬蓬的地方被整好了,好好地分开了。 用电吹风吹过后,转向化妆。 美容师随便地极口称赞香。用和皮肤颜色相同的粉底把黑眼圈掩盖住了。然后只是稍微画了眼线,仔细地修剪眉毛。 然后是最后用淡粉红色的口红做润饰。 “看,怎么样?” 香用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没多少变化。” “哎呀,不是那样吧。对吧?” 美容师向琴子征求同意。 “伊庭老师,变得更美丽了哟。” “是吗?” 说不一样的话,可能不一样把。 又被要求坐下了。不过只是最后稍微整理一下头发。 香盯着美容师手中的剪刀。 “怎么了?” “没什么。” 老实地服从了。 画完妆的香,被琴子和美容师再三地“美啊,美啊”这样叽咕着。因为太过于极力称赞,听起来简直像欺骗一样。 香因为觉得相当羞耻,打算早点离开。 打开了门,却止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了?” 暂且无视琴子的疑问。窥视左右,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开始走。 “有谁在吗?” “大概,没有。” 感觉像是被监视了。在美容院里没有危险。虽然剪刀也足以成为凶器,却完全没有杀气。 但是,还没有没有马上消失。外面有一些迹象。那个人物,好像没要杀人的打算一样。 “那么伊庭老师,去下一家店铺吧。” “给我等下。” 被拉回现实的香急忙说道。 “还要去哪里啊!?” “因为还没有买手提包啊。” “我不需要啊。拿着那种东西都走不了路啊。” “不行哦。请要有象女人的样子。” “像现在的我这样就足够了!” “还差的远呢。” “比起那样的东西,我的家电量贩店啊!” 香硬是扯开嗓子喊。 “游戏啊游戏。给予了我活下去的活力。净是有钱人的店铺,一点劲头都没了。” “那样就会有精神吗?” “是人生的全部。” 香手叉着腰,一口咬定。 琴子虽然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还是把寄存的车子叫了过来。 在车内,香向琴子吩咐道。下次就打算去自己很熟悉的店铺。 花哨的照片映入眼帘,到了家电量贩店。车进了邻接的停车场。 一进入店内,香马上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你在做什么啊?” “补充氧气。” “即便空气” “在银座的话,都无法好好呼吸哟。” 依香所言,和那样很空的品牌店不同,在作为平民的伙伴的家电量贩店空气的性质完全不同。而且人不呼吸家电量贩店的空气的话,不久就会因为氧气不足而灭亡的了。 步伐也变轻了,乘电梯往下。游戏卖场是在地下的。 楼层的一角,成排的各种游戏机和游戏软件摆列着。香双目生辉。 “这就是所说的店面呀。” 另一方面,琴子只是一味地没有兴趣的样子。 “你啊,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是的。因为不玩游戏。” “稍微失陪一下,因为得打个电话。” “人生的十成都损失了哟。” 百成都可能吧,这样说着,开始挑选。 略微了看了下新品专柜。一确认没有漏买的,就移动特价品的运货车。 有宝贝沉眠在这种地方,香是这样考虑的。本来旧的好东西不去萧条的地方或秋叶原是不存在的,但不久前的软件在这种地方找更迅速。而且,其实偏偏那种零星的老的,不太有人气的东西,是没有买过的。 用手指描着柜子边追溯着名字。以前详细地的核对时,瞄中的东西被小学生买走的事情也有过。她在那个场所都下跪了希望能让给自己还是没能入手,所以从那之后确认的速度和正确性的并存就成了课题。 周围的人们都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这是 当然的呐。全身包裹在名牌服装的女子,拼命地寻觅着游戏软件。不过如果在意这些的话,就做不了游戏玩家了。 没有想要的东西。于是移步游戏用的零件类的店铺。 拿起几个第三方所作的遥控器。在自己房间游戏机泛滥,床上也净是电线。至少遥控器是想用的无线的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琴子来到了旁边。 她露出了像是看见第一次在日本公开的珍稀动物一样的表情。 “来这种地方是第一次吗?” “是的。” “很有趣吧。” “诶不太清楚。” 即便对某些人来说是宝山,对某些人来说看起来只是工业垃圾。这在爱好方面是常有的事。 香一点一点地向旁边移动。开始遥控器、有线类的说明。解说使用d端子,画面如何的变清晰。虽然琴子看来并不理解,即便如此还是不断地灌输给对方,这正是爱好者这样的东西。 一边从左到右地移动,接连不断拿起物品。这一带的东西对香来说,是很熟悉的了。有比店员说明得更好的自信。 一提到游戏的话题,香就停不下来。真的是口若悬河,摊贩都相形见拙。 痛快地说了一通后,闭上了嘴。 “能理解吗?” “那样的” “至少知道一点了吧?” “这个吗,到模拟遥控器那里还记得。” “这样就不错了。” 正要去看bo的专柜。 忽然,止住了脚步。 很若无其事地确认背后。视界的角落里映出小小的见过的人影,正在消失。 “伊庭老师?” “啊,能在这里等一下吗?” “好的。” 香敏捷地离开了游戏专柜。就这样跑到疏散梯那里。 跳过一段往上跑。一上了一楼就向右拐,出到外面。 让身体藏进废弃的招牌里。 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出入口。眼睛追着从店里出来的人。 看到了高个儿的女性。 香没有慌张。尽管那样还是确实地接近了。 对方站住了。 “这里是我经常利用的店呢。” 香说话了。 “从架子的配置到台阶,全部进了脑子里。虽然相反的一侧也有出口,但这里直到车站,人流量也大。出来的话,我想肯定是这边吧。” 翘起了下巴。 “不是要走吗。那就是有话要说吧?还是说要杀一场。” “我有话要说。” 身材高挑的女性、迪斯特尔回答道。 血之迪斯特尔。曾经作为贤人会议的代理人而为人所知,但现在是自由身。和香敌对,或是曾经战斗过。这个宿敌,就在眼前。 两个人去到车站的铁桥下。虽然不打算大声地说话,还是在人少的地方说话为好。 最初是香开的口。 “今天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吧。” 迪斯特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放进邮件箱的明信片。那是德累斯顿的茨温格宫殿吧。(注:德累斯顿位于德国的东部,现是萨克森州的州府。)我跟德累斯顿有关系的只有一回。和你争执的时候。” “认为觉察到了。” “虽然觉得要谨慎。要甩掉你果然很麻烦,所以放弃了。” 香迅速地眯起眼睛。 “在酒店里袭击我的是你吧。” “不是。” 迪斯特尔马上就否认了。 “我不会袭击你的。现在。” “嘿。那么,那是谁?” 在外商贩卖的灰尘,的确,她被袭击了。 “米西翁(mision)。” “什么?” “被称为宣教(mision)(注:这里是西班牙语,意思同mission)的代理人。从贤人会议。得到她从贤人会议那送过来的情报。我在追那家伙,碰到了你。” “那家伙瞄上了我?” “是啊。” “不知是什么理由?” 被瞄上的应该的话,应该是夕菜把。贤人会议的目标是她。香就是为了护卫夕菜才在这里的。 “因为你是个很强的对手。打算先从护卫开始杀吧。你小的时候不是也从讨厌吃的蔬菜开始吃的吧?” “很奇怪的比喻呢。” 她想说的都明白。 “在茶馆袭击的人,也是那个米西翁吗?” “恐怕是吧,但是我没看见。” “有怎样的能力,是个有多棘手的家伙?” 迪斯特尔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 “是这样的魔法不清楚。脸的话,你倒是见过吧?” 香搜索起记忆来。一片漆黑的茶馆里,虽然模糊,但袭击者的姿态还是知道的。小巧的身体,拿着手枪,那是—— “女的。” 香嘀咕道。 “那个样子是女的。比起你要矮的多的女子。这毫无疑问。” “有她的线索吗?” 没有,虽然想这么说还是没说出口。 一直有耿耿于怀的事情。一开始相遇就跟不是熟人的自己搭话,表现非常的亲近。休息日一起外出,购物。所到之处都受到袭击。而且,最重要的是,拿着手提包的时候,好像放了手枪一样重。 藤藤谷琴子。 不想立即下判断。但是,灰色不是黑也不白。 “米思翁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 即便冥思苦想也是毫无用处。琴子只有是敌人还是不是这两种可能。 可是,好歹是同事的教师。下决断多少需要勇气。 “回去。” 香告知着。 迪斯特尔默默地,把手伸进夹克内侧。 取出手枪、毛瑟m2,递给香。 “要用吗?” “要我攻击同事吗?” 瞬间,迪斯特尔的露出冰冷的表情。 “你是杀同伴会感到犹豫的类型吗?” 香无言地夺过手枪。用手帕包住,塞进掉在脚下的塑料袋里。 然后默默地背向迪斯特尔。 回到了店里。琴子老老实实地在游戏专柜等着。 “让你久等了。” “没事发生什么了?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没什么。” 要出去了,香说道。琴子“那么去买提包吧。”这样回答道。 香没有反对。走到了停车场。 看着琴子侧脸。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贤人会议的代理人,就这样打探出来是不可能的。 假定真的是这样,这回又要在哪里袭击自己吧。在车中吗。不会做这种危险度很高的事情吧。 至今为止对方都没有失误。这回可能会成功吧。下一个也是品牌店。虽然在店里有警备员,如果是训练有素的人的话,很容易达成目的。 可能早一点解决为好吧。不论那边也好。 悄悄地把手伸进袋子里。 手枪包在手帕里。要用一举的动作把手伸进去,解开手帕,握住把手,解开安全装置。 在那期间被反击的可能性很大。要做的话,只能出其不意。 停车场在邻接的建筑物的地下。非常的宽广,能容纳数百辆车。 貌似看到琴子的奥迪了。 她按下附着在车钥匙上的按钮。锁解开的同时,自动地发动了引擎 。 驾驶席的门打开了。琴子露出了无防备的背后。 香慢慢地把手伸进塑料袋。 一刹那。 香只是反复地回想今天目击时的光景。马上对琴子说。 “抱歉,请稍等一下。” 琴子回过头来。 “发生什么了?” “请坐在车里等一下。” 香快步地离开这个场所。奥迪到了不会和其它车弄混的位置。 “迪斯特尔,在吧。在哪里!?” 没有回答。再喊了一次。 “迪斯特尔!?” 高挑的德国女性现身了。 “怎么了?” “不是她。” 香斩钉截铁地断言道。 “米西翁不是琴子哦。” 迪斯特尔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 “在茶馆袭击我的女人,是用右手拿的枪。可是琴子是左撇子。她是用左手操作车的钥匙的!” 袭击者背后的样子酷似琴子。但是,现在能够明确地断言是别人。乘上奥迪的时候、吃苹果派的动作、全部是用的左手。 迪斯特尔的表情没有变。 “果然呢。” “果然你难道知道吗!?” 香反唇相讥。 “米西翁拥有怪异的能力。但是因为无法确信而没跟你说。” “什么啊,那时?” “那时——” “洗脑,吧。” 别的声音接上了。 香在听到的同时拔出了手枪。向声音的方向摆好射击的姿势。 个子矮小的女性站在那里。 “打扰你们的谈话,很抱歉。” 琴子脸上浮现着一直以来的微笑,这样说道。 香和迪斯特尔没有解除警戒。枪口朝向琴子,一动也不动。 相对应的,琴子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请放下武器吧。我不是敌人。” “别说不可能的话。” 香瞪着眼睛说道。琴子回答道。 “我认为,贤人会议的代理人的话,是不会这样简单的暴露自己的身影的。” “今天一天内,人都变得不能相信了呢。” “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香的同事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是米西翁的话,已经不在这一带了。让她逃走了。” “你为什么知道。” “刚才在家电量贩店的时候,从部下那儿得到的报告。” “部下?” 迪斯特尔冷不防插了句嘴。 “是日本政府的人吗?” 琴子稍微拉长了脖子。 “我是公安部的所属。” “进藤的部下吗!” 香终于大声地喊起来。 进藤是她的雇主。不用说,支付报酬的来源是没有见过的上部的人士,但直接下指令的是那个男人。因为是难以捉摸的性格,是那种不太喜欢的类型。 香放下了手枪。 “那个狡猾的家伙。打算干啥啊。” “我从进藤部长那儿收到了担任跟伊庭老师的联络员这样的命令。” “联络?是监视吧。” “我不否定。” “那么,你在追米西翁吗?” “贤人会议的代理人潜进来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多少有想抓住她的意向。” “嘿。” 香把毛瑟m2的安全装置装上,手指从握柄上松开。 “没用逮到吧。” “很遗憾。米西翁持有特殊的能力。因此不常现身。” “所以说那时怎么回事。” “正如这个女人所说,是洗脑哦。” 回答的是迪斯特尔。 “米西翁能放飞自己的精神。那个精神能附上别人,制作出能自在的操纵的人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就是那样。据原贤人会议的代理人所说的,我们的情报似乎没错呢。” 琴子点了头。 香的疑问还没有消散。 “那么,袭击我的家伙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一般人?” “是的。每一个都在袭击之后被拘束调查了。那种洗脑在实行目的之后似乎就解除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已经释放了。” “我的周围发生这样的事情。” “部下也撤回了。现在只有我在。” “明明这边要躲避袭击,已经很辛苦了。快点跟我说啊。” “对不起。因为打算要处理米西翁。” “把我当诱饵使用啊。” 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也就是说把香当作诱饵,来彻底查明米西翁的住处。 “还特意到外面来呢。” “连迪斯特尔小姐也来了,这到没想到。” “我是偶然而已。想找到迪斯特尔的老巢这一点是相同的。” “这个家伙也是,那个家伙也是,怎么都只想着利用别人啊!” 她大叫道。 “死了的话怎么办?” “我确信是伊庭老师的话,肯定能活下来的。” 被这样淡淡的一说,没有回答的话。 香摇着头,清除了许多东西。把手枪递给迪斯特尔。 “还给你。” 她默默地接受了。坐上停着的车。因为要注意不显眼,开得是丰田车。 香瞄了一下车。 “你要怎么办?” “秘密。现在,我没打算跟你敌对。” “我未必会那样哦。” “和我相反呢。我很信任着你呢。” “哼。” 香伸出中指。 迪斯特尔让引擎发动。排气声在地下停车场响起。 香向琴子说道。 “跟进藤说,也给我武器。” “那么用我的吧。” 琴子从手提包里取出glockmodel25(手枪)。 “不久,正式使用的时候就要来了。不止是米西翁,还有其他的代理人也潜进来的情报。瞄上了宫间小姐哟。请小心点。” “让你担心了,不敢当呢。” “手枪是礼物呢。” 一瞬间,香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一听到礼物这个词,就想起了现在自己穿的衣服。 琴子继续说道。 “当然,衣服和项链也是。” “故意让我不痛快啊。” “为女性花钱不可惜是真的哦。” 这时,迪斯特尔像第一次觉察到一样, “说起来,不是变成了位了不得的美人吗?” “是吧” 香耳朵都热了。都是那个美貌能与模特儿想媲美的德国人说的话的缘故。 “不要说恭维话了。” “真心的哟。男人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哦。” “我也是这么想的。” 琴子也附和着。 “烦死了!我马上换下来!” “真浪费呢。” “是呢。” “你们知道什么!” 香愤然背过身去。 “我回去了。这样的话,回去玩《prestige2》吧。” “哎呀,不坐我的车吗?” “我的也可以哦。” “吵死了!” 一边在心中做鬼脸,一边跑开了。越过背后,知道琴子和迪斯特尔在苦笑。 沿着 阶梯出到地面。空中是橙色的。差不多日暮了。 香打算成电车回去。 在附近有车站。正走向自动检票口。突然扬起视线。 少年口张到一半看向这边。 “式森。” 式森和树,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伊庭老师变得这么漂亮了,发生什么了?” “是大麻烦呢。” “难道说是约会吗?” “有没有男人!” 和孽缘的宿敌,和表里不一的同事约会,在心中补充了这么一句。 “你也快点回去。为了不迟到,早点睡吧,玩玩游戏后再睡吧。” “我正要回去哟。伊庭老师呢?” 和树缩着低下了头。 香稍微挥了挥手。然后又改变主意了,逮住了正要通过检票口的少年。 “忘记说了。有要传的话。给我转告宫间。” “是什么?” 香缓缓地在和树的耳边低声私语。 “又,开始了哟。” 后记 我是筑地俊彦。很热呢。室温时常超过三十度。无论怎么讨厌空调,实在是像快要溶了似的。再加上设置在阳台上的卫星放送天线经常和蝉发生激烈冲突。一大早就在那“亢恐亢恐”地。没碰上的时候就“冥冥”地叫着。是受了刺激吧。狗也在附近叫起来。蝉和狗都不叫的时候,急救车又响着警报器通过。而且还是连续六天。在平民区也有各种各样的戏剧。 这是久违的文库本。但是抱歉。不是之前约定的长篇,而是短篇集(虽然番外照旧很多。)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下次才是长篇,请再等一段时间。为了长篇的铺垫(类似的话),在刊登在这本上面。(注:指番外三是十六卷的铺垫。) 千早的话题也告一段落了,这回的番外把焦点投放在各个不同的角色上。可是这个反过来说,也没有作为招牌的人物了。是不是把和树他们交给《dragonmagazine》的连载就好了,对于喜欢写番外的我是个相当烦恼的问题。好像,不把谁当作焦点的话,怎么也不够满意呢。总之打算稍微再继续写一下神代(写她时候写得很开心)的话题,再试着多写一下别的角色,或者试着增加全新的角色吗不,再这样增加角色下去,要怎么办啊这样的意见也听到过。算了,因为下次是长篇,我希望在描绘和树他们的活跃的同时再慢慢考虑。对了对了,虽然千早从番外篇角色毕业了,还在《dragonmagazine》的连载上活跃着,等文库等得不耐烦的人,也请去观赏那边。 出这本书的时候(除了我的家中)我想已经是秋天的样子了吧。各位尊敬的读者,请不要让身体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出问题哦。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俊彦。很热呢。室温时常超过三十度。无论怎么讨厌空调,实在是像快要溶了似的。再加上设置在阳台上的卫星放送天线经常和蝉发生激烈冲突。一大早就在那“亢恐亢恐”地。没碰上的时候就“冥冥”地叫着。是受了刺激吧。狗也在附近叫起来。蝉和狗都不叫的时候,急救车又响着警报器通过。而且还是连续六天。在平民区也有各种各样的戏剧。 这是久违的文库本。但是抱歉。不是之前约定的长篇,而是短篇集(虽然番外照旧很多。)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下次才是长篇,请再等一段时间。为了长篇的铺垫(类似的话),在刊登在这本上面。(注:指番外三是十六卷的铺垫。) 千早的话题也告一段落了,这回的番外把焦点投放在各个不同的角色上。可是这个反过来说,也没有作为招牌的人物了。是不是把和树他们交给《dragonmagazine》的连载就好了,对于喜欢写番外的我是个相当烦恼的问题。好像,不把谁当作焦点的话,怎么也不够满意呢。总之打算稍微再继续写一下神代(写她时候写得很开心)的话题,再试着多写一下别的角色,或者试着增加全新的角色吗不,再这样增加角色下去,要怎么办啊这样的意见也听到过。算了,因为下次是长篇,我希望在描绘和树他们的活跃的同时再慢慢考虑。对了对了,虽然千早从番外篇角色毕业了,还在《dragonmagazine》的连载上活跃着,等文库等得不耐烦的人,也请去观赏那边。 出这本书的时候(除了我的家中)我想已经是秋天的样子了吧。各位尊敬的读者,请不要让身体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出问题哦。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俊彦。很热呢。室温时常超过三十度。无论怎么讨厌空调,实在是像快要溶了似的。再加上设置在阳台上的卫星放送天线经常和蝉发生激烈冲突。一大早就在那“亢恐亢恐”地。没碰上的时候就“冥冥”地叫着。是受了刺激吧。狗也在附近叫起来。蝉和狗都不叫的时候,急救车又响着警报器通过。而且还是连续六天。在平民区也有各种各样的戏剧。 这是久违的文库本。但是抱歉。不是之前约定的长篇,而是短篇集(虽然番外照旧很多。)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下次才是长篇,请再等一段时间。为了长篇的铺垫(类似的话),在刊登在这本上面。(注:指番外三是十六卷的铺垫。) 千早的话题也告一段落了,这回的番外把焦点投放在各个不同的角色上。可是这个反过来说,也没有作为招牌的人物了。是不是把和树他们交给《dragonmagazine》的连载就好了,对于喜欢写番外的我是个相当烦恼的问题。好像,不把谁当作焦点的话,怎么也不够满意呢。总之打算稍微再继续写一下神代(写她时候写得很开心)的话题,再试着多写一下别的角色,或者试着增加全新的角色吗不,再这样增加角色下去,要怎么办啊这样的意见也听到过。算了,因为下次是长篇,我希望在描绘和树他们的活跃的同时再慢慢考虑。对了对了,虽然千早从番外篇角色毕业了,还在《dragonmagazine》的连载上活跃着,等文库等得不耐烦的人,也请去观赏那边。 出这本书的时候(除了我的家中)我想已经是秋天的样子了吧。各位尊敬的读者,请不要让身体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出问题哦。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日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俊彦。很热呢。室温时常超过三十度。无论怎么讨厌空调,实在是像快要溶了似的。再加上设置在阳台上的卫星放送天线经常和蝉发生激烈冲突。一大早就在那“亢恐亢恐”地。没碰上的时候就“冥冥”地叫着。是受了刺激吧。狗也在附近叫起来。蝉和狗都不叫的时候,急救车又响着警报器通过。而且还是连续六天。在平民区也有各种各样的戏剧。 这是久违的文库本。但是抱歉。不是之前约定的长篇,而是短篇集(虽然番外照旧很多。)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下次才是长篇,请再等一段时间。为了长篇的铺垫(类似的话),在刊登在这本上面。(注:指番外三是十六卷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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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中生,式森和树是就读于专门培养魔术师的魔法学校,私立葵学园高等学校的二年级学生。长着一副中规中矩地朴素脸庞。就学校的成绩来说是相当靠后,如果除去他那特殊的魔法体质不谈,就是个随处可见的高中生。 正是因为顶着这样一副随处可见的面貌,就算是碰到好朋友也不一定能被对方认出来。与对方擦肩而过也鲜少有人会停下来招招手打个招呼什么的。即便如此也没感觉他有什么消沉,不如说是从「太困了完全不想说」这方面想的话,这样的处境刚刚好。 大致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今天早上也是如此徐步慢行。不过今天其他地方却有些不同,少有的由他发起话头。 「擦啦啦啦啦,嘿擦啦—」 走在和树前面的一个女性哼着不知道哪的歌曲。 身高比起和树仅高出一点点,身形苗条。年龄上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过还是童心未泯。不知开心个什么劲儿,脚步和着哼的歌一蹦一跳的。头上还戴着个毛皮制的德军空降列兵戴的那样的贝雷帽。 「伊庭老师」 此人正是和树的班主任,伊庭香。 香回过身,微微一笑。 「哟,式森啊。今天蛮早的嘛」 「早什么啊,是伊庭老师您晚了吧」 和树吐槽,作为教师是必须要比学生更早到校的。 香啪啪拍了拍和树的肩。 「别太认真了。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来上课的」 「没那么好的事吧」 「有的吧,在我调职过来之前不一直是那样么」 香是在学期中间突然调职当上和树他们班,二年b组的教师的。前任的班主任因病而停职中。 「但是现在可是班主任啊」 「安吧。上课就等于打诨」 「话不能这么说啊」 「这是我的特别定义」 「太过分了,还是人民教师吗」 和树只好叹口气。香偶尔就会像这样突发白日梦。只是做做白日梦就算好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些「因为是游戏发售日所以迟到了」、「要去游戏中心做市场调查就提前下课吧」等等发言。不过因为太频繁了,学生们都见怪不怪了。 香左右看看。 「喂,宫间没跟你一起吗」 「诶,嘛」 和树的回答很暧昧。 今天和树是一个人上学,经常在身边的某个少女不在。 宫间夕菜自称是他的「新娘」,因而时常和他一起行动。她认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内向的和树可是敬谢不敏,反而还则问过她「和我一起走不会不好意思吗」。总之基本上都会在到校前吵上这么一段,然后的g就只有和树逃走般冲向学校,或者是他弃权和夕菜一起并肩步入学校这两个选择支。像今天这般一个人步行去学校,还真是好久没碰到过了。 「少见啊。宫间竟然也会睡懒觉」 「并不是这么回事」 关于这点,和树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他保持沉默。 「大概是玩游戏玩过头了吧,通宵通关『合金装备(metalgearsolid)』什么的」 「别把人和老师您一概而论。就为此老师您才不很招人喜欢」 「这用不着你来提醒」 香以作势以手掌击之,和树赶紧避开。 班主任老师的手刀挥空,结果因为收不住,一些零钱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 「啊—」 香叫出来的同时,不少零钱就这么散落在地上。她咂咂嘴,停止攻击弯下腰开始捡钱。 和树弯下腰,帮她收拾。不过人行道的颜色和货币差不多,想要一下子分辨出来还不太容易。 「老师没带钱包吗」 「里面空空如也所以就扔了」 也就是说只有现在这么多钱吧,这完全不像是女性会做的事。 把自己捡到的部分递给她,和树发现其中有几枚不常见的硬币。 「这些,不是日元硬币吧」 「啊啊。这是外国的钱。在这用不成的」 「还一直带着吗」 「在外国也干过各种各样的事啊……嘛,只是纪念而已」 香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一丝丝认真的光芒。 她的调职有两个理由,其一是补上正在休职的前任的位置,其二则是方便介入某个事件。 和树曾经也被卷入了这一系列的事件,甚至还到鬼门关走过一遭,最后好不容易才闯了过来。香老师与这些事情的关系也是很深。 她是作为夕菜的护卫来的,不过从天天热衷于游戏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不过她可是那个道上的行家。 虽然她自己从来没详细说过,不过啊在国外,特别是欧洲那边,和她扯上关系的事可不少,在黑道上也是有名的人。这枚硬币肯定是她在欧洲的时候的东西,还一直保留到现在把。 香数了数硬币,就随随便便地塞进口袋,接着就像没事似的继续哼着歌。 和之前的旋律差不多。 「唱的是什么旋律」 「等级提升(levelup)」 「啊?」 「就是升级啊升级。勇者斗恶龙(drago)不知道吗」 和树无力。也就是那个,游戏角色变强的时候的效果音啊。这都能哼啊。 「为啥要哼这东西……」 「怎么可是说“这东西”啊。勇者斗恶龙可是伟大的游戏哦。此罪当罚」 香板起脸下判。 就算是游戏狂热者的老师如此断言,对于不是熟手的和树来说还是难以理解的。话说回来一大早的这都讨论些什么东西啊。 但是香不依不饶,像是不允许他人对自己的理论正确性有丝毫怀疑一般。 「接触了游戏,手指也活动到了,脑袋也灵活了,人也聪明了。勇者斗恶龙系列就算是在游戏界也是伟大的存在。要是小看它,成绩下降了可就不好意思了」 「就算我没小看它,成绩照样直往下掉啊」 和树这吐槽还真有点自虐。 「没那么简单。绝对会受到惩罚的。天罚哟」 「怎么可能」 「不不,马上就会来了哦」 刚说完这句话,香就快步离开。 结果突然一下。 「和—树—」 有谁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对方还顺势压倒,虽然身高比和树还高,不过压在上面的明显是个女性。因为背后因挤压变形的两个巨大的气球,和树还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的。这种场面,对于普通的男生来说,可是面红耳赤的欢喜event。 不过对和树来说, 可没有这种闲心享受。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她推开。 眼前站着的,是佩戴三年级徽章的女学生。 「玖里子学姐!」 和树不满地大声喊。 「搞什么啊突然间就」 风椿玖里子表现出一副意外的表情。 「啊啦,我有哪次不是搞突然袭击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 玖里子是「盯着」和树身体的女孩子们中的一人。凭着一股过分积极的性格,一有机会就要把和树推倒,就算是上学途中也没有例外。 她把和树摁在银杏树上,就开始使劲贴上去。 「这是要干什么呢」 「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是早上哦,大家都看着啊!」 「这样子会兴奋啊,我了解了」 玖里子一个人在哪「诺诺」地小声嘀咕着,一边灵巧地解开和树制服上的扣子。像是解惯了,速度很快。 几秒后胸前就露出来了,这一下和树的困意完全被吹跑。 「请停下来啊!」 「都做到这了,怎么能停呢」 「慢慢来不是更好吗!」 「我不行。这种时候讲求的就是时机哦。你说呢」 即使问和树也不可能同意吧。这个是自己贞操危机存亡的紧要关头。 「不要这样。请放开我!」 不过玖里子并没有听进去,甚至还进一步把手伸向他衬衣的扣子。 此时此刻,香怎么就不见了。和树脑海中正浮现出的“死心”这两个字—— 「玖里子学姐!」 被这一声打散。 挤进被摁在树上的和树,和摁着他的玖里子之间的,又是一名少女。 升高160cm左右,长发束起,绑在两边。面容姣好,魅力四射的脸上,现在则是怒气冲冲地瞪大眼睛。 来然自然是夕菜。不过玖里子还是承受住她那怒气ma的视线。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正想着怎么哪儿都不在,结果在这种地方!」 「啊啦,嘛」 玖里子手上松了些劲。 「起的还真是晚呢,这就叫先到先得哦」 「是玖里子学姐你速度太快了!」 「差不多到说『我开动了』的时候了,你就在那看着吧」 「能让你得逞吗!」 夕菜右臂一翻,璀璨的光粒开始在手上集合,结成一大团。这是她擅长的精灵魔法。是利用咒文将空气中浮游的精灵们聚集,并且使役的魔法。虽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起这么多的能量十分方便,不过要持续发动的话还需要有些特别之处,所以能够使用的人非常有限。 而夕菜就是能将这种高等级的魔法,轻松地就使出来的人。 「决不能饶恕你这种偷汉子的行为!」 一瞬之后,精灵团化为水流冲向高空,然后转弯想玖里子奔袭而去。 「上吧,温蒂妮!」 玖里子没有退让,这可是不知道第几次和夕菜较上劲了,自然熟稔如何对应。 只见她迅速从口袋中掏出许多写有则天文字的纸片,散在眼前。 「盾!」 纸片一齐改变形态,向一处聚集,瞬间就在身前张开一面巨盾。 这也是玖里子的绝技,以灵符为触媒的魔法。是让精灵附在纸片之上,使得其能够如操纵生物一般。刚刚就是让其变成盾防御攻击。 那股被称作温蒂妮的水流,撞上盾之后弹开。虽说是纸张,上面施加上魔力之后,强韧程度完全不输钢铁。 第一击被防住的夕菜立刻改变战法。将空中的水流分割开,用十几条纤细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攻过去。这是全方位攻击。 温蒂妮绕进盾牌内侧,玖里子马上就被水雾合围。 这么简单就解决,果然还是没这回事。等水雾散开,发现那里之后玖里子扔下的纸片,本人却不知哪去了。 「在这儿呢!」 这是以灵符制造诱饵,本人移动到夕菜斜后方。玖里子稳稳地站在护栏上大声说。 「剪纸成兵!」 顺应这声呼喊又扔出灵符。这次的数量比之前的还多。看着看着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一个人的形状。是一批单手持纸质剑的士兵。 「突,斩!」 纸兵们听从号令,一齐向前突击剑拔弩张。一瞬之间攻守互易,这次该夕菜防守了。 夕菜呼唤着「解放盟约」将温蒂妮解放。水流霎时恢复成光粒。 「四大精灵之王,身披烈火,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炎的化身萨拉曼德喔,以我之名,回应古老的盟约,化为巨龙赐予我力量吧!」 她将这咒文快速念出。原本失去控制的浮游光粒,又再次集结成块,半秒之后红其中凭空出现一条炎龙。没有咆哮,安静的睡着夕菜的动作,飞抵战场。 火炎吞噬所有砍向它的纸剑,纸兵们一个个被点着,最终化为灰烬。 玖里子不敢怠慢,不断取出新的灵符,想用数量去硬碰硬,不知疲倦和恐惧的纸兵一次次突击。而夕菜控制的萨拉曼德则是毫不相让地烧尽它们。 「有两下子啊!」 「你也是!」 两人的视线对上,激荡出火花。 上学的人行道,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魔法大战的舞台,双方都是不拼到精神力极限绝不善罢甘休。 被卷入这场风波的学生们,也都唯恐避之而不及赶快逃开。这两人拥有的魔力量在葵学院也是屈指可数。被卷进去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作为当事者之一,以及原因的和树却正准备逃走。正要跑的时候,却被街边的树根绊倒。 「啊」 他压倒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性。那人也正想赶快避开这场战斗,不过逃的似乎有些迟了。 「大丈夫吗!?」 女性好像很痛的样子,不过好像有在哪见过,确实是葵学院的教师。 「别在意,比起这个你也赶快逃开吧」 「话,话是这么说,不过……呜唏」 和树赶紧抱住脑袋。 女性就这样爬开。和树虽然也想跟上去,不过在那之后战斗更加白热化。身体完全不敢动,现在是一动就可能被波及到。 总而言之先趴在地上。因为可能头刚伸的远一点,就会那么没了这种感觉。 灵符燃烧着落在他身边。 「呜咻—!」 和树发出惨叫,混入战斗的杂音中消失不见。他想着至少也得逃到香那边去才行,视线如此寻找着。 而那个香则在很早以前就避难了。看样子她是躲在距离很远的一颗树后面。另外还从旁边借用了根晾衣棍,像端着马其顿式长枪般牵制着不让他过去。 老师太过分了,和树只得这么抱怨。而且战斗愈演愈烈,正如所述,那两人在他头顶上的激战不断扩大化。 纸兵飞向空中,追在萨拉曼德后面。炎与发光体向周围散开,激战仍在继续。 不经意间,萨拉曼德向下直坠。 「……诶?」 是发狂了吗,还是说一再地点燃纸兵终于力尽了吗,总之就是它朝和树坠了过去。虽然火势已经减弱,不过龙的形态还是好好的。如果被这种东西撞上,可不是只变成黑炭就能了事的。 不过世事无情,龙正好就落向和树头顶。 「诶……啊……呜哇—!」 就在这快要badend的瞬间。 萨拉曼德四散而去。 恰好在和树头顶上,停着 一根像钢棒样的东西。正确的说并不是棒子。那是经过无数次锻造,研磨而成的钢铁武器,日本刀。 这把日本刀上还附有魔力,刀身散发白色的光辉。冲向和树的萨拉曼德一被这把刀砍到,就烟消雾散了。 握住刀柄的,是一个矮个子少女。 「啊……凜酱」 黑发剑豪少女,神城凜瞥了和树一眼,无言将爱刀收入鞘中。整个人的态度就像是完全对此间发生的争端毫无兴趣一般。 由于这番行动,时间上出现了一段空白。 「得手了!」 玖里子最大限度利用这个机会,将剩下的所有灵符全部用上做出纸兵。 「觉悟吧,夕菜酱!」 不过,最终攻击还是没有发生。 看到就算萨拉曼德消失了,夕菜也没有进行精灵召还。像是刚刚旺盛的战意,一下子彻底消失掉了。 败了兴的玖里子也收回纸兵。 此时和树才缓缓爬起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夕……」 总之先跟她说点什么吧。 这段时间夕菜总是没什么精神,就算是刚刚在战斗中,也感受不到她体内蕴含的充沛活力,不光肩膀使不上力,全身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而现在她的视线始终固定在自己脚尖,不是因为踩到了什么,只是单纯不想对上脸而已。 原来在她前面的人是凜。 她也没打算和夕菜说什么,径自把日本刀收入竹刀袋,扛在肩头不发一言。 最后夕菜背过身只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 她这句话或许是跟和树说的,不过声细如蚊,外人看来就像是自言自语。 和树本想问候一句,不过夕菜迅速捡起书包,丢下众人小跑进学校。 凜也没说什么就离开,剩下的就只有和树和玖里子二人。 玖里子整理好灵符,也失去兴头,刚刚还是激情地诱导和树,现在却没有要做的心情了。 「……那两个人,还在在意那时候的事啊」 玖里子一语中的。 夕菜,以及凜,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那个态度。 两边都是,好一点的即使见了面也不打招呼,差一点的就是连碰都不想碰上,更不用说主动靠近了。就像是有意避开对方一样。 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用怀疑的。特别是对于转校生的夕菜,凜和玖里子二人同是她最先认识的同性友人。夕菜很欣赏凜的慎言和冷静,凜也对夕菜优秀的魔法能力和行动派的性格表示敬佩。虽然这几个人围绕着和树的归属问题自始至终都存在争端,从根本来说两人的联系还是十分紧密。 现在两个人这段时间不冷不热,变成陌生人一样的关系。 知道个中缘由的人,和树算一个,玖里子也算一个。 前段时间,他们四个人郊游住在长野县山中玖里子的别墅里。在那里受到贤人会议派出的特工的攻击,后来走散在深山老林中逃亡。 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破坏友情。逃亡中,夕菜和凜意见向左,最终演变成难以修复的裂痕。夕菜甚至狠狠责难凜,还要求她下跪道歉。而凜也遵从了。 之后,知道了全部都是个误会,但已经形成的鸿沟却难以复原。即使打退了特工的攻击,解决整个事件,两人间一度倾倒的关系,也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因为同属一间学校,而且宿舍也是同一间,两人是不是还是能碰上。不过碰上归碰上,互相的表现就像今早这样生硬。 玖里子无奈地摇摇头。 「看不下去了啊。话说凜也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 「因为夕菜那边一直是那个样子吧」 同和树在一起的时候,夕菜没怎么变。即使对话中出现了凜的名字也没见她有什么极端的反应。然而实际遇上的时候,情况却大不相同。 「那么夕菜酱,有向凜道歉么」 「到底有没有,我还不太……。因为很少提及这方面的事啊」 关于那个事件的话题,大家都极力避免提到。而且夕菜在那之后,体力和精神力都严重消耗,还昏睡了几天。 玖里子催促和树快点走,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之类的。说起来香好像已经走掉了。 「夕菜酱知错不道歉还真是少见啊。是一时意气吗?」 「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回事。感觉更像是,在拘泥着什么样的……我也表达不清楚」 和树还不很清楚夕菜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只是感到她对于和凜的关系有些退缩。 「这种时候,做什么才能让她们和好呢」 「也只能交给时间了吧」 玖里子达观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两人也不是说有深仇大恨,不过就算这样放着不管,碰上什么契机,说不定又能像从前一样对话了呢」 「是那样就好了……」 对和树来说,等时间冲淡记忆虽然不失为个不错的方法,不过仍旧无法释然。时间是在不断流逝,可到底何时才能解决问题却无法掌握。说不定老死不相往来呢。 好像玖里子也在考虑着同样的事情,低语道「总觉着有点不对劲」。 「夕菜酱,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突然说到这,和树有点跟不上。 「应该是没有」 「那就来聚餐吧」 玖里子这么说。 「就我们两个和夕菜酱,以及凜四个人,一起吃顿饭,唱唱卡拉ok什么的,说不定芥蒂就解开了呢」 总而言之制造对话的机会最重要,玖里子如是说。现在不管是夕菜,还是凜,心中都各怀自胎,索性找个机会一次当面讲出来,这样不就能和好了吗。就算是不全部说出来也好,只要能对上话,关系就有可能恢复。 和树自然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我知道了,场所定在哪?」 「交给我吧,找个不怎么吵,能够让人静下心来谈话的地方吧」 「这样的地方好像都很贵吧」 「用不着你来付款的」 玖里子苦笑道,这种时候她才不会吝啬,也许是考虑到如果两人能和好的话,这点钱还算是便宜的吧。 「夕菜酱就由和树来通知。我去告诉凜好了」 「知道了。凜酱会到场么?」 「会的哦。凜的话应该也感到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了吧。比起凜,夕菜酱呢,一定要说动她来啊」 「是……」 夕菜应该很喜欢大家一起聚餐,所以一般应该会参加吧。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晓得了。 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呢,还是要继续躲避凜么,和树的确是看不透。 所以说也不是说不去邀请她,和树也没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到教室后试着约约看」 「交给你了哟」 这之后二人间再没谈什么话题,一起向学校走去。 「天罚……能不这么想就好了啊」 等和树和玖里子走远,躲在树丛中的香现身,把握在两手的晾衣竿放回原处说道。 夕菜和凜关系疏远这件事,当然她也有所耳闻。因为上次的事件中香也参了一脚。 不过没想到两人到现在还没和好。香是人民教师,虽然酷爱游戏这点上和小孩子没啥区别,不过立场上还是比高中生要高一个档次,辈分也不同。也不能就简单地对青春期的女生们说一句「的啦,赶快和好吧」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一旦说了反而会不讨好吧。 话虽如此,这样放任下去到底好不好呢, 一时间还无法判断。 「纠结啊……」 「有什么困扰吗?」 背后传来一声问候。 站在那的是,顶着一头柔顺的秀发,周身散发清爽的气息的女性。没有香那么高,总是面带笑容。 她叫做藤谷琴子,也是葵学园的教师,也就是香的同事。但是,此女还有其另一面。 香眯起眼睛。 「这不是藤谷老师么,还真是晚呢」 「我可不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所以完全没问题。伊庭老师才是,太关注自己的学生了,才会迟到了啊」 「早就已经迟到了哟」 话锋一转 「……刚才式森他们干的好事,都看见了么?」 「看见了」 琴子收起微笑回答。 「看到伊庭老师在旁边,所以就一直没有出来。所幸还没有被卷进去」 「除了学生们,刚刚好像还有谁在」 「是教国语的本田老师。就在式森君不远处,还真是不得了啊」 香回想起那个年纪轻轻而不饰脂粉的同事,本田也和琴子一样,经常在这个时候上班。 「唔。我时间上有点吃紧了,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中断对话的香提步就走,琴子也立刻紧随其后。 「那我和你一路」 香猛地一转身。 「监视么?」 「没错」 琴子大言不惭地回答。 这个女的是警方的人——而且是直属公安部的。她就是那边专门派来的人。 公安部同样也是香的雇主,她会从部长的近藤那得到报酬,然后当夕菜的护卫。 香并不是很喜欢近藤的作风,虽然接下了这个活,但是与近藤本人没什么关系。相互只是金钱的关系,并没完全信任对方。近藤应该也是这样,证据就是琴子接受那个男的的直接命令而来。 因此才大大方方地回答说是来「监视」的,当然也会有做联络员这个任务,不过主要还是随时报告香的动向。 「这么戒备着我又能怎么样」 「看着伊庭老师的样,就算不去工作,心里也很快乐的」 「出不来什么的哦,我也没欠你钱」 「不劳您担心,我也没想能得到什么,反倒是我们能帮你一把之类的」 「呼」 香想起前几天去买东西时候的事。 「那么,如果只是监视的话就别随便搭话好了,不说话也能完成任务吧。」 「不是这样哦」 琴子平静地说,微妙的感觉有更深层的意思在里面。 「部长又指示出新的方针」 「啥啊,提高报酬么」 「可能会用上『北极』」 「……你说什么?」 香不觉大声质问,比之前的话音更加强硬。琴子依旧保持原样说。 「还不是正式决定,不过请事先准备一下」 「别开玩笑,我的任务是护卫」 香再次转身,直直瞪住同事的教师。 「在考虑些什么啊」 「不会有人丧命哦」 「那也一样,事到如今,要把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推翻么」 「现在要软硬兼施,双管齐下,部长是这么想的」 「什么叫做软硬兼施啊。尽干些这种硬是把两个不相干的东西凑到一起的事。搞的跟atari的『忍着高尔夫』样的」 香还竟然能拿游戏来做比喻,不过也恢复了判断能力。 「这不可能是近藤一个人能定的事,决定的是哪个部门,政府级的么?」 「请恕我没有获得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权限」 琴子冷脸相待。应该是接受过扑克脸的训练,与外表看来不同,脸皮还真厚。 相比之下,香的感情起伏十分强烈。 「你们就用『北极』试试,绝对拼死抵抗」 「契约上应该写的是优先完成任务吧」 「对我的信赖呢」 「你我都是做生意,应该是有这个自觉的吧」 「这我知道,我活着可不是光为说些漂亮话的。不过,毕竟是完全不同的做法啊」 「因为是契约」 琴子不断重复同一句话。不断打出契约这张牌,像是能让香更有自觉一点。 当然香自己也知道这回事,所以也就没再纠缠。 「这是威胁我么」 「听说近藤部长为此特地寻找过伊庭老师呢」 「现在可和在欧洲时候不同,这里是日本」 「总有一天,说不定会回想起那时候呢」 琴子话中有话,香更眯紧双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啥,至少现在是」 知道她在装傻,自己一方掌握着重要的情报,不过却不告诉自己。就像是手里捏着什么却看不到的感觉。 「别开玩笑了」 先吼出来再说。她了解近藤的做法,不过没办法,每次一想到此都会大动肝火,所以嘴上才忍不住。 香此时背对琴子说。 「就当我没听到过『北极』的事」 「这样也没关系,也有可能不会发动。不过——」 琴子的话从香背后传来。 「『他』如果认真出手的话,你即使不愿意也会赞成吧?」 香停下脚步。 两旁的银杏树纷纷伫立守候着她的回答。 「——这是自然」 她再次起步,并不是为了避开和琴子继续交谈,而是香感到该去上课了这种使命感在催促她前进。 第二章 在一间朴素得不会让人有任何联想的房间。纯白的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地上并排放着几张折叠椅,这些就是全部家具。要追求华丽就不该来这里,这儿只是为了碰头而设立的房间,整幢建筑本身也如同这房间一般十分朴实无华。 房间的一角可以看到一个人,在她对角线的对面还有一个人。 墙角的人直接坐在了铺着油布的地板上。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展出去,一动也不动。虽然看上去都觉得累,但她还是轻松自如的样子。 仔细看的话,她长着一头及地长发。双肩小巧,身形苗条,是位女性。 在她对角线上的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折叠椅上。一袭紧身裤、披肩的棕色秀发散开着。虽然脸部表情像人偶一样,但有时也会看到一丝笑容。这个人也是女性。 房间里只听见空调发出的轻微响声,被中间的女人的声音正好盖过: 「……绝望」 实际上这句话是进屋后两个小时内出现第一句话。虽然应该是对着墙角边女人说的,但也像是对空气自言自语。 墙角的女人静静的听着。 「恐怖之后是绝望。」 中间的女性重复了一遍。作为对象的人并没有做出一般的反应,只是用着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 「……什么?」 「恐怖之后是绝望。」 又重复刚才的台词。 「为什么要这么说,帕特?」 坐在中间的女人——帕特,稍稍扬了扬嘴角,表示她笑了。 「他说过了,恐怖之后是绝望。」 「……他?」 「嗯」 再次陷入沉默,房间里又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在回荡。 「体验过恐怖的感觉了吧。」 「体验过了哦。在深夜的山中,好多好多。」 「是吗。」 墙角的女性动了动腿。她把两条腿都蜷起来,整个看上去更小了,简直就像幼儿的样子。帕特又扬起了嘴角,这次是表示奇怪。 「诺捏」 帕特如是叫道。诺捏是墙角边女性的名字。 「你有没有吃掉绝望的经历?」 「……」 「我试着吃过。」 帕特看着天花板。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像在为那里的什么所陶醉一样。 「恐怖已然存在……因此接下来必是绝望。只要有恐怖,绝望会因此扩大好几倍,不错呢。」 「即使对方是孩子?」 「正因为是孩子。」 她低声说道。 「孩子的心灵并不是很大条。由于没有进入社会,不沾染世俗气息,他们的心灵纤细而纯粹。用这样的容器来装绝望的话,肯定一会儿就满了。」 帕特这个名字有着神父的意思。是个对于女性而言有点奇怪的名字,当然和对话的内容也一点都不相称。 「溢出来的绝望会怎么样呢?」 诺捏似乎感觉不爽,身体摇晃了下。 「会被地面吸收」 「是啊。会被地面吸收。但如果绝望继续溢出呢?如果绝望溢出到地面无法吸收的程度呢?作为容器的人类一定会被淹没吧。被自己的感情包围而窒息。」 「他……也是吗?」 一阵沉默,是表示肯定吗? 室内的空气凝结了,不能完全归咎到空调上,这也是两个人奇妙的对话所导致的。 诺捏又开口说道: 「……是何种绝望?」 「简单点就好。简简单单就能把重要的东西……心之容器可不会很大哦,这就够了」 「帕特要吃掉那个吗?」 「不是我。是要进献给藏于更深处的东西。恐惧和绝望,都是它所喜爱的呢。本来——」 帕特神父的眼睛像笑起来一般。完全不像是个圣职者应有的样子,而好似发出不祥的光芒。 「只是想让它尝尝味道而已」 她站起来了。左腕上戴着有艾美商标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不能只让米西翁一个人干活啊。」 ○ 葵学园2年b班的教室。 「咦……」 和树被玖里子告知「一起聚餐吧。」,刚想从学生手册的日历上确认一下行程,却发现手册不见了。翻了翻书包,果然也没在。 学生手册是有身份证的作用,因此学生们一直被叮嘱要随身携带。虽然没有了行动也不会过于受限,但心情总归会不爽。 就在和树寻找手册时,第一节课的老师进来了。和树只好放下寻找学生手册,拿出教科书和笔记本。 往讲台一瞥,发现老师也在对着和树苦笑。和树想着这是谁呢?原来是今天早上上学途中被卷入战斗而摔倒的女性。教古文的本田麻纪子。 和树害羞地把目光移开,这段短暂的目光交流也到此为止了。 打开笔记本,默默地把本田老师的板书抄在笔记本上。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抄笔记的声音。和树时不时把头转向右边。 夕菜一直把目光放在教科书上。 二年b班的教室里,和树和夕菜是同桌。夕菜又比较爱管闲事,所以时常会教和树学习。而且在上课中也会这样,像是盯上他了一样。 对于夕菜来说和树是「重要的人」,因此教他上课不懂的地方也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地方。她甚至想把两张桌子合并起来,互相交换彼此的笔记和书本使用。 在和树看来,害羞之心要多于感谢。被夕菜这样的美少女贴近脸旁的话就无法安心学习了。脸上烧得通红,还要忍受同学们的视线。更加普通一点就好了,和树心想。 这就是日常上课时的情景。虽然不能说每天都这样,但两天一次的程度还是有的。 但今天没有。 今天从开始上课到现在夕菜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也并没有一个人集中注意力听讲,被老师点名后还发出「呃……啊?」的声音,十分慌张。也有好多地方回答错了,还被老师叫道「好好听讲」、批评了很多次。 还是没走出今天早上事情的阴影吗,和树再明白不过了。 就在考虑要不要向夕菜搭话时,下课铃响了。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对了,式森同学。」 和树被本田老师叫到,抬起了头。 「等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 「有东西要给你。你学生手册掉了是吧。」 好像被她捡到了,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在她那。 既然让我去拿,那么等下再和夕菜讲吧。 由于课间没什么时间,和树就一直等到了午休。 本田老师在办公室里。和树想着先要为今早的事道歉,结果「你也没有受伤吧」,反而被她关心了。 她说道「这是后来捡到的」,便把学生手册还给了和树。 「非常感谢。」 「没什么啦,倒是……」 本田老师叹息道。 「我的学生竟然那样乱来,这样不好呢。」 「哈啊……」 「上周附近的人已经来投诉了哦,说我们这里的学生魔法用过头了。那时教导主任还去道歉了呢。」 「那真是对不起。」 有着自己是原因所在的自觉,和树道歉道。 本田老师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否定。 「在那里的有宫间同学和风椿同学?」 「是……」 「正好等下宫间 同学也会过来。」 正如她所说的,夕菜不久就来了。 夕菜说着「打扰了」低着头进入了办公室。和之前一样,声音十分轻,也一样低沉。 夕菜看到还有和树在时似乎吃惊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过来。 本田老师招手让夕菜到自己跟前。 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至少不是什么好事。和树想离开了。 「式森同学也留在这里。」 「呃,但是……」 「好了,就留在这里吧。」 这是老师特有的命令式口吻,和树只好遵从。 本田老师转向夕菜。 「那个,宫间同学,最近你的成绩啊。」 她哗啦啦地翻着手上的书。 「下降了好多呢。这次的小测验也不理想。」 「嗯……」 夕菜稍微低了下头回答道。 「一直是优等生的你怎么了?虽然我只知道古文这一科的情况,其他科目也这样吗?」 「应该……是。」 「班主任是谁?」 由于夕菜说话一直很小声,和树代他回答道。 「是伊庭老师。」 「啊,那个人。」本田老师轻声说道。 「宫间同学,你的成绩下降成这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 「只好认为是有些私人事情吧。」 「……」 夕菜没有回答。 和树当然知道。他也知道夕菜不能够回答的原因。和凜的事情她们两个对谁都没说。因为是常有的朋友间摩擦,说出来的话老师肯定会一笑而过,然后用大人的经验来教导,做出常有的回答吧。这其实也不坏。不过夕菜和凜经历的是全身都痛苦到极限的事情,因此到现在疙瘩还没有解开。即使这样说的话应该也不会被理解吧。 本田老师用着甜美、温柔的声音说道: 「宫间同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和老师说说看吗?」 「谢谢……」 「发生了什么呢?」 「……」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夕菜只不过是行礼而已。 「那个,宫间同学,我知道你背负着不能说出来的事。但是我知道你的精神状态不安定,这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事,我一定要知道。」 「呃……」 「我对此很感兴趣。」 夕菜一直低着头,和树则歪了歪脖子。本田老师说的话非常微妙,不太像老师说的话,倒像是研究员的话。和树终于开口道: 「老师,为什么那么执著于夕菜?」 「啊,不能问吗?」 「虽然不是不可以……」 本田老师笑了。和到刚才为止的情况不同,她笑得很执着。 「不仅仅是想知道,还要你能亲口告诉我。」 「咦,告诉什么?」 「告诉我什么呢?」 她中断了与和树的对话,把头转回夕菜那边。 「你听到了吧。宫间同学如果能告诉我你的事的话,我也能把许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告诉宫间同学哦。」 夕菜没有点头。但即使如此似乎也听到了,她的肩部时不时有反映。 「所以呢宫间同学,好好记住我说的话。」 本田老师稍微翘了翘嘴角,结束了对话。 和树和夕菜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并排走着,感觉到教室的路程似乎特别长。 夕菜一直没说话。 心情不好。和树虽然说话不多,但现在的状况很难不开口。 「……夕菜?」 她还是不说话一直往前走。 「夕菜?」 「啊……在!?」 慌慌张张转向这里。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 「没事吧。」 「没、没事。真的,我……」 「那就好。」 虽然和树那么说,但并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像是喝入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感到动作变得迟钝了。 「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 「刚才和玖里子说过了,我们商量要不要下次到哪里去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哦……我随便。」 「凜也在一起哦。」 虽然声音没有提高,但身体变僵硬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是吗。对不起,我有点……」 她准备跑向教室里。和树抓住了她的肩膀。 「等下。」 她并没有甩开和树的手,而是停下了脚步。 「夕菜不来的话不好吧。」 「但是……我……」 她并没有看着和树的眼睛,似乎是提心吊胆的样子。虽然和树并不擅长积极问话,但在这里不问清楚不行。 「还是很在意吗?」 「不,不是这样的……」 「那么和凜见面不是很好吗?」 夕菜缄口不言。头也不抬起来。 一直沉默着。 她开始说话的时候休息时间已经快结束了。 「并不是不想见凜。」 她蹦出一句话。 「发生那种事,果然还是……」 「我觉得凜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和树条件反射似地回答道,然后有换了种说法。 「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可能在意,但不会生气。她十分高傲,可能因此让我们感觉她生气地样子,不过她应该也不会太追根究底」 夕菜摇了摇头。 「不是的,虽然我真觉得很对不起凜,不过不仅仅是这件事。」 「什么?」 「我当时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记得吗?」 不可能忘记。在山中逃窜的时候和一个叫奈千纱的少女在一起。 那是由叫做库里乌奇的特工扮成的,真正的奈千纱已经被杀了。我们被他们的计谋所迷惑、中伤,直面穷途末路的危机。想起来现在能那么有精神地站在这里几乎是奇迹了。 夕菜很亲近奈千纱。 「我想保护了那个孩子。」 她慢慢地、像是吐气一般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从她没有说出奈千纱的名字,而是用「那个孩子」代替可以看出她伤透了心。 「虽然和凜想的一样,那个孩子很可疑。我也清楚这点。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去保护她。因为她和我……」 她犹豫了一会儿,静静地说道: 「和我很像。」 夕菜有着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 从她的口中听到奈千纱的事是第二回。夜晚在玖里子的别墅里,她望着星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也把自己和奈千纱重合了起来。 走廊上,上课铃声响起来了。 「……不是没有那回事么?」 和树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他为了走出上次的事件的阴影而否定道: 「和夕菜不像哦。」 「不,很像。我以前就是那样的孩子。感到很寂寞、也很怕生、话也不多……所以第一次见到时就想到了我自己。像是看到了在美国时的我。」 夕菜是归国子女。由于父亲是考古学家、母亲是经纪人的缘故,她从小时候就好几次在日本和国外之间来回奔波。 和树不知道在美国时的夕菜。至今为止虽然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问她,不过她并不想说。 「我去过两次美国。刚搬过去的时候很辛苦。不会说英语, 也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辛苦、孤独、悲伤……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而且觉得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知道一个人生活的辛苦。如果有谁在身边的话情况会完全不同。所以我对那个孩子……」 「……」 「和凜见面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想起那个孩子。而且也会想到过去的我。」 对于不想说出自己的过去,特别是美国时光的细瓷来说,回忆是件痛苦的事吧。 对于没有不想回忆起的过去、也没有想回忆起过去的和树来说,真的无法明白她的痛苦。不过从对话中夕菜的表情和语调中,至少可以理解她有着痛苦。 「……并不是说没有朋友。」 「嗯?」 「我不是说过了吗?在美国的时候我并不是没有朋友。虽然只有一个。」 「嗯,听说过。」 在那片星空下,夕菜说过「有个同龄的朋友」。和夕菜同龄的话也与和树一样的年纪。 「那个人……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像我一样一直一个人。虽然忘了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但至少说了一些话。虽然觉得终于有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但是?」 「已经忘记了。」 她说了令人意外的话。 「记不起来了。并不是想忘记而忘记了。我不可能忘记仅有的一个朋友的。但基本上已经记不起来了。他有着怎样一张脸庞,穿着什么衣服,有什么说话方式,喜欢什么零食全部……但只有一处,真的只有一处地方还记得。」 她说话时有些犹豫。可以感觉到她有点害怕接下来说出的话。 「我和那个女孩子在逃走的路上,那座山中想起来了。在美国的那天是很闷热的一天。从地面散发着热浪,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确那个男孩子在生日的前一天一直说着他生日没有人来为他庆祝,很寂寞。所以我说到‘让我们一起庆祝吧。’男孩子很高兴,和我约定了好多次,然后我们分别了。然后第二天——」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 「很少见地,我父母在家里。然后父母说一起出去玩吧。因为一直没有一起去玩过,所以很高兴地说了好。虽然记得那个男孩子的事情,但觉得回来后再去吧。因为和家人很久没一起出去了。我们玩好后吃了饭,回来时天色已暗了。我的家和男孩的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我飞奔过去。虽然跑得不像在日本那么快,但也是全力奔跑了。然后。」 她止住了话头。 夕菜也停下了脚步。她站在走廊上,凝视着前方。 不。她并不是望着什么东西,而是仅仅站在那儿。眼神空洞,里面什么也映照不出来。她一直站着,眺望着虚空。 「夕菜……?」 没有回音。 和树马上摇了摇她的肩膀。 「夕菜!?」 「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的话语掠过耳旁,消失在空气里。 「那幢房子里谁也没有。应该有人在的,我和那个男孩子说过话,但人不在,哪里都找不到。不仅仅是人,就连家具之类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房间。就像从过去就一直空空如也的样子……谁也不在,只有黑暗的空间。」 她突然转过头,目光穿透了和树。 「你能相信这样的话吗?」 和树退缩着,他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第二次听到夕菜的回忆了。第一次是关于小时候在公园碰到的少年,也就是自己的回忆。现在是第二次。而且这次的回忆在她的心中充满了难以形容、深深的哀伤。 「……不知道。」 只能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呢……」 她的目光变得柔弱。 「我又变得只有一个人了。我以前不知道失去一个朋友会如此悲伤。一想起男孩子不在的事和我没有去男孩子家的事就感到痛苦。如果当时我没有去游玩,而是直接去男孩子家会怎样呢。想到可能男孩子还会在,心里就感到失落,恍恍惚惚的……父母很担心我,和我回了次日本。」 夕菜叹了口气,慢慢靠在走廊的窗前。 校园那里有着学生们发出的响声。 「我从上次事件以来就一直想把这件事回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件事只有在梦中才能清晰地记得。所以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上次的事件我被凜讨厌了,这次如果再错过什么的话……」 她双手遮住了脸庞。 「我会失去朋友。我不想再没有朋友了。绝对不要一个人。但是如果不仅仅是凜,玖里子、甚至连和树也失去的话,我该如何是好呢?」 呜咽。 虽然没有流泪,但声音哽咽了。夕菜的不安、担心,过去的痛苦全部溢了出来。 和树该说的话不多。 「——没有那回事。」 她的不安恐怕比和树想象的要厉害。不充分的安慰是没有用的。但是即使是陈腐的台词也只好说出来。 「凜不会离开的,绝对。玖里子也好,我也好……不会离开夕菜的身边。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离开,以后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 「是……这样的吗?」 「当然,你想得太多了,夕菜。」 「是呢,考虑得太多了呢。」 夕菜晃了晃脑袋。翘起来的头发左右摇晃。这是赶走不好心情的动作。 「的确是这样。」 为了让和树放心,她故意重重地敲了下肩膀。 「我们不会改变。」 「……谢谢。」 夕菜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但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 「没什么……和大家一起吃饭吧。」 「嗯。」 和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太好了,那我去和玖里子说。」 「麻烦你了。」 「那先回教室吧。」 「你先去吧。」 她说她稍微有点不舒服,去保健室拿药。和树作了个明白的手势,把手举起跑出了走廊。课已经开始了。 夕菜向和树的反方向走去,走向楼梯,保健室在一楼。 楼梯的平台处照明很弱,她准备一口气冲下去。 那个瞬间。 (是……) 有人在耳边细语。 她回过头,但谁都不在,只有空空的走廊。 (是你) 又听见了,像是在呼叫一般。 「是谁?」 虽然没有意义,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那个,你) 这次听得很清楚。虽然旁边没有人影,但有谁在说话。 发现有看不见的人存在,夕菜的心中隐约蒙上了一层恐惧。 「是……谁?」 (这里) 夕菜四下张望,果然还是没人。只有微弱的灯光、沾满灰尘的墙壁和古老的地板。 「你可能不明白,不过不要紧。」 「什么?」 她寒毛直竖。估计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知道夕菜在这里,而夕菜不知道她在哪里。不同的立场更是增添了恐怖的气息。 「有什么……怎么会?」 (不知道也没关系,只是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是什么?」 (你已经遗忘的事) 「……?」 一时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 (刚才你说过的了吧,那件事) 「 刚才……啊」 和和树的对话吧。但那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啊。 她发出了含糊不清的笑声。 (你知道了啊) 「但是为什么……」 (这不是问题。我从刚才的话中知道了你的事,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 「怎么会……我」 (没兴趣?) 「兴趣什么的……」 她拒绝道。她想摆脱这讨厌的声音。 (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到这里来) 「这里是指?」 (这里呀,这边) 「这边……这边……」 耳边可以感到有气息。虽然不应该有人在旁边,但可以感到呼吸的气息。 令人全身毛骨悚然,声音似乎一下子变大了。 (我们所在的地方) 「呀……」 夕菜抱住自己的身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楼梯的平台上只有少女一个人。 放学铃声响了。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冲出教室,奔向房间或者寝室。 「凜」 玖里子向着矮小的剑豪少女喊道。凜在鞋柜旁刚刚要出去。 「什么事?」 「终于抓住你了,今天的社团活动呢?」 「休息一次。」 「那和我一起回去吧。」 两个人并排走着。穿过校门向外走去。 阳光斜照着,影子伸得好长。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夕阳也显得十分刺眼。 因为都住在一幢宿舍,所以回去的方向是一样的。凜走路的姿势很标准,而玖里子就很散漫。 凜开口道: 「那个……」 「嗯?」 「那个,有什么事吗?」 玖里子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哦?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我听说今天有学生会的会议,丢下它而和我一起回去肯定有什么事吧。」 「真聪明。」 玖里子啪啪地拍着凜小小的背。 「是邀请哦,下个休息日一起去吃东西吗?」 「吃饭吗?」 「嗯,去吃好吃的东西,然后一起去唱卡拉ok怎么样?」 「不仅仅是我和玖里子两个人呢。」 「当然,和树、夕菜也在一起。」 说完玖里子斜瞄了凜一眼。 和日本人偶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普通、平静的表情。 终于。 「好吧。」 「啊,真干脆。」 凜谈了口气。 「你觉得我很固执?」 「怎么说呢。你不是很高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能会拒绝也说不定。」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你不是对男人没有兴趣,也不会想一些色色的事情吗?」 「……这和高傲没有关系吧。」 「我觉得本质上差不多。」 玖里子装糊涂道。凜稍稍皱了皱眉。 「我承认我比较高傲,但我也想和夕菜说话。」 啊呀,玖里子说道。原来凜也在思考同一件事。 「我很在意夕菜的言行。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消沉……」 「嗯,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深山中在生死之间徘徊,并被赌上性命保护的少女背叛。精神上的打击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让凜做到那地步却发生了这种事,应该不太想见我们吧。」 「夕菜一直有着残酷的经历呢。」 以前大家一起去参观德国展览时只有夕菜被袭击。然后在玖里子的别墅里有多人受害。不明身份敌人的目标明显是夕菜。 这不是普通的体验。她应该受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说话真费劲。」 「我们也遭遇同样的事情呢。」 「但是你还是很平静呢。」 「在老家接受过锻炼。玖里子呢?」 「我也差不多吧。」 她苦笑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红绿灯转绿了,她们穿过马路。两人并没有走向宿舍,而是绕了远路。 「那么凜你就算参加了?」 「我没关系。」 「太好了,我还在想如果被拒绝了该怎么办呢。」 玖里子的步伐稍稍变得轻快了。这是提出要去吃饭的自己如果不能把人约出来该怎么办的问题解决了的缘故。 像是忽然想起般,凜说道: 「要带什么礼物去吗?」 「咦?有谁过生日吗?」 「不是,只是略表感谢而已。想要送夕菜点东西,心意到了就可以。」 「送钱不好吗?」 「太露骨了」 「开玩笑啦。是呢……送礼物可能比较好。不过像是小学生的什么会一样。」 玖里子往后看了一眼。 「这是聚餐吧,的确很像。」 「这样就没意思了。」 凜也同样看了看背后。 「不送礼物吗?」 「不,还是送吧,我向和树和夕菜说声。」 「拜托了。那么去买东西吧。」 「一起去?」 「嗯。」 「那么就下个周六买吧。聚餐就定在下周日好了。」 「我没意见。」 「好好,就定下来了。话说回来……」 玖里子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凜的表情也凝固了。 「注意到了吗?」 「嗯,从刚才开始。」 「我也是,是谁呢?」 「不知道。但玖里子,直觉不错呢。」 「有时候会变好。在帮家里做事时养成了直觉之类的东西。现在只是把它运用起来而已。但真是的……还被跟踪。」 她们出校门以来就一直被什么东西跟着。即使是绕了远路,特意回头确认一下也还是紧紧跟着。 对方恐怕是一个人。虽然用大衣把脸遮起来,不知道是谁,但可以感到并不友好。 「怎么办?」 凜慢慢解开竹刀袋的细绳。 「转过那个弯,这样就可以确认身份。有灵符吗?」 「有拿着。」 不经意地碰了碰口袋,确认道。 「我发信号后就跑起来。」 「明白。」 面前有红绿灯。现在是红灯,两个人停了下来。 车子川流不息。摩托的引擎轰鸣着。玖里子悄悄拿出灵符。凜握紧了日本刀的刀柄。 变绿灯了。 「就是现在!」 她们跑了起来。拼尽全力穿过人行道,奔入岔路。 同时咏唱了咒语。灵符瞬间变大,变成了制作的人偶。手中是熟悉的纸剑。 凜也一起拔出了真剑,并咏唱了剑铠护法,刀身发出蓝色光芒。 人影跑了过来。 纸人偶向那里突击,日本刀的亮光闪过。 但是人影一瞬间消失了。 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确那个人影是向这边过来,但半秒后就不见了。 微暖的空气拂过耳边。 「上面!」 凜叫道。 上空很高处有个人影。并不是浮在天空,而是跳上去的。不知是不是知道这里有所准备,总之跳到了难以置信的高度。 人影就这样跳到了房子的顶上 。然后稍稍回头,接着又跳了几下,远去了。 「……那是什么?」 玖里子解开了魔法,把灵符回收掉。 凜默默地把刀收回刀鞘。人影既然离开了,就没有必要保持战斗态势。 「似乎想做什么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凜虽然这样说,但她应该知道。 玖里子也一样。那道微暖的风,将人影的声音传达了过来。 那个声音是「听到了。」 只有这句话。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这样不知道可能也不错。这样想的话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玖里子轻轻按住了耳朵。 第二十九话 疑惑的和树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夕菜,到这边来。」 听到母亲的呼唤,宫间夕菜「是—」的应了一声。稍微胡乱地脱下了制服,换了衣服后就向楼下走去。 她的母亲由香里,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还是老样子的和服姿态。 这个样子的话,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认为是「有着守护家庭的优良传统的日本女性」。似乎是那种不在出现在外面,而一心一意地给予丈夫内助之功的类型。可是由香里是个平时居住在意大利,作为经纪人、带领着有数个人的班子的商人。精神和肉体都非常顽强。现在为了见女儿,暂时回国了。 夕菜坐到了她的正对面。在桌子上,摆放着杯具和茶壶。 「怎么了,母亲大人。」 「夕菜。」 由香里再一次叫了女儿的名字。 「虽然隔了好久才和你见面,母亲对你的成长情况感到很满意,厨艺也好,洗衣打扫也好,都做得好好的呢。」 「是。这是理所当然的。」 夕菜马上回答道。在这个家里,她揽下了多半的家务。虽然原则上是轮流制,但因为她喜欢洗衣扫除而主动承担了。(厨艺的场合因为有一个水平差得不像话的一人(凜),所以不得不承担)。这些不是负担,倒不如说她甚至还认为「能帮上忙很开心。」,是不会把事情办糟的。 「虽然也有过说不定教育方法做错了这样的误解……你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在进步呢。」 「一直谨遵母亲大人的嘱咐。」 「宫间家的女儿,首先必须要能持家。家庭被守住了,丈夫才能在外面安心的工作。」 「是的。」 「而且,对于擅长家务的女人,男人是很弱的。因为工作和研究而疲劳时,能感到家庭的温暖的话,一下子就会认输了。」 不愧是经纪人啊。想不到计算如此高明。 「不过,到你结婚为止,是没有必要掌握那样的技术的。和平时一样做家务就够了。」 由香里说到这里中断了话语,在沙发上坐直了。 「话说回来……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是什么啊?」 「因为祖父大人的愿望,做了夕菜要成为式森君的妻子的决定。但是,纵使再怎么关系到家的名誉,这是无视了女儿意志的决定。如果夕菜讨厌它的话,我是打算反对的。幸运的是,听说了你对式森君抱有好意,感到很高兴。可是……实际上又是怎样呢?」 母亲的视线定在女儿身上。 「母亲大人,请不要说奇怪的东西!」 夕菜尖起嗓子反驳道。 「我没有理由讨厌和树君。我的心情心情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变过。」 「我明白的。」 由香里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但是,关键的式森君的情况又是如何?据传闻所言,完全没有要成为夫妻的迹象。」 「没有那回事。因为……是夫妻呢。」 「真的吗?式森君看起来,并不是这么认为哦。」 「这是……」 「而且,他还在跟其他的女孩子同居吧?不觉得作为妻子的地位很危险了吗?式森君被夺走了怎么办?」 「……」 夕菜沉默了。 围绕着和树的争夺战,现状是暂时处于休止状态。虽然偶尔也有针锋相对的情况,人之前的关系并没有变化。当然,虽然也有所不满,但因为这样很开心,就维持现在这种情况下了。 「因为……」 夕菜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和树君,很晚熟……」 比起晚熟,优柔寡断才是夕菜烦恼的源头。硬来的话他又会逃避。 由香里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怎么办。难道说,什么都不做吗?」 「虽然不是没在做……」 「男方消极的话,女方就要积极起来。即便这样还不够的话,就要更加积极。我们代代都是这样得到丈夫的。」 「是……」 「我还年轻的时候,追你的父亲从中东追到非洲了。抢先到达乞力马扎罗时,那个人已经惊呆了。祖母大人也是,(注:这里应该是指夕菜的外婆),把(外)祖父大人追到択捉岛(注:日本北方四岛中最大的岛屿,是现在与俄罗斯有争议的地区。)的浮冰上逼迫他结了婚。」(ryuki:这里我真忍不住想吐槽了……好可怕的一族。) 就像食肉动物一样的家系。 「可是你却什么都没做。即便如此你还是我的女儿。如果对方逃跑的话,请追上去。来硬的不行的话,就来更加硬的。对宫间家的女儿来说不存在撤退这两个字。」 由香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如果让和树或夕菜父亲健太郎听到的话会心脏病发作的对话。但是夕菜对母亲的话深有感触,垂头丧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般人看来,夕菜的攻势已经颇为强烈了,已经接近暴风雨的阶段了。可是,在她母亲看来,既然没有出成果,还是太天真了。 由香里自己给自己泡了茶。 「式森君又是如何?态度没有变化吗?」 「虽然没有……」 夕菜有点意志消沉地说道。 「但是和树君真的很花心。因为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如果和树听到的话,肯定会「这是误解!」这样叫出来吧。不过,不凑巧他不在这里。 「花心……」 由香里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你能原谅花心吗?」 「虽然不能原谅,但是……」 「夕菜。」 母亲用强烈的语气诉说着。 「式森君也还是学生。在学校上学的话,也会被漂亮的女孩子们吸引吧。况且,是不能真正的结婚的年龄。可是精神上得作为夫妻来看待。让丈夫花心之类的,不能说是宫间家的女儿哦。」 「虽然是那样……」 「容忍丈夫花心也是妻子的失态。虽然我也不能说有多了不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丈夫被抢走。而且对花心也会全力作战。你也是这样做的吗?」 在夕菜的脑海里,被被爆炸气浪吹飞的和树、被卷入火中的和树、被浊流冲走的和树啊,一个个地浮现出来。 「我已经在努力了。」 「即便如此式森君具有花心的性质呢。」 「是啊。」 由香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夕菜,这可能真是在花心。」 「所以对和树君的花心全力地……」 「要是即便这样还是在花心呢?」 夕菜不由得盯着母亲。 「式森君也许要比夕菜想象的要灵巧地多的和数个女孩子在交往呢。只是夕菜不知道罢了。」 「怎,怎么会呢……但,但是,只有和树君他……」 「他有花心的属性吧?」 在夕菜的脑海中,母亲的话翻来覆去的回响着。 至今为止,夕菜没有怀疑过和树。 实际上,和树和玖里子、凜、舞穗(夕菜视角)调情的情景已经目击了很多次了。只不过她们作为夕菜熟知的友人,可是说是能够容忍范围内的事情。 而且和树很笨拙。当然夕菜也喜欢那一点,也诶有想过他会向陌生的女性出手的情况。 但是,要是和树,在跟「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女人」交往的话。 而且那 个女人是「意想不到的美人or可爱之类的」的话。 在考虑这些的瞬间,说不出的不安蜂拥而至。 「真……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怎么办?」 由香里向变得跟血色发青的夸张的兰巴·拉尔(注:出自高达0079,即吉翁的蓝色巨星,他的座驾就是蓝色的gouf,这里就是说夕菜的脸色跟他座驾的颜色差不多了的意思)的座驾一样的夕菜说道。 「你把刚才我跟你说的话给忘了呢。宫间家的女儿不知道有撤退这两个字。来硬的不行的话,就来更加硬的。」 「这……个……」 「请变得更加积极。不要顾虑时间和场所。把式森君的心,用自己的手抓住。尽管是在大庭广众下表现爱情,也没有闲暇去顾虑羞耻。」 「是、是的……」 「请打起精神来。你是我的女儿啊。」 夕菜眼里浮出泪水,说道。 「我做!绝对不让和树君被偷走。」 夕菜下定悲痛的决心站了起来,像是一边哭一边从起居室出去了。 拜此所赐,母亲微微一笑的样子,她完全没有觉察到。 〇 这一天,式森和树麻利地解决了早餐。因为平时是典型的睡懒觉的人。不被催促的话就无法坐着吃饭。但是今天轻易地就醒了,而且也很快就吃完了。 向女孩子们告知了「我去换制服呢」后,就准备回房间。突然看到在大门那儿,宫间健太郎正准备不发出脚步声地外出。 「宫间教授,要去工作了吗?」 夕菜的父亲慌慌忙忙地挥起手示意「小声点!小声点!」 「有一个关于下次发掘调查的重要会议。现在就过去。」 「有工作呢。」 「这次会议的成员有一个叫露西的女人。被我妻子知道的话就麻烦了。」 「又来了啊。」 「不要说出去。」 「这倒无妨。」 「拜托了。另外,我女儿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可能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怎么回事,连这样问的时间都不给,健太郎径直出去了。 和树歪起了脑袋。 「和树君。」 「哇!」 夕菜站在了背后。 「今天早点去学校吧?」 「这……到没问题……」 「怎么了?」 「没什么……」 他认真地看着夕菜。 虽然是和平时无异的可爱笑脸,某些地方让人在意。总觉得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简直可以看出眼看就要殉情的迹象。 「那个……」 「快点走吧。」 被催促着,他去换上了制服。 一回到大门,夕菜就从背后开始推。 「哎呀,玖里子学姐和小凜呢?舞穗酱也……」 「这样就行了。」 和树被强行拉到外面去了。 还没走几步,夕菜就开口了。 「胳膊,挽起来吧。」 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夕菜的右胳膊缠到了和树的左胳膊。 平时的夕菜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上学的情况很多,加上和树觉得很害羞,所以只是普通的并排而行。说起来现在不是放学而是上学。一大早开始就太过刺激了。 「我说啊……为什么」 「这样就行。」 「别人在看着……呢」 工薪族和学生都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这样就行。」 她重复着相同的话。 被带到学校附近,视线更是一个劲儿地集中过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夕菜是葵学园头等的清纯派。虽然也有一部分人知道她武斗派的样子,对于大部分学生开始,只知道她是「超可爱的二年生」。这个她却在和「这是谁啊?」这样的男生挽着手走路。 差不多全部目睹了这一切的学生都惊讶地和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起来。 「那是二年级的宫间同学吧。」 「诶,和她在一起的男生是谁啊?」 「为什么和那样的男生……连手都挽着啊。」 「但是那个男的很无精打采呢。」 「好像是被宫间同学带着走一样呢……」 确实如此,和树一直被夕菜扯着。 穿过葵学园的门。即便如此还是完全没有松开。 理所当然一样被盯着看了。「夕菜和某人」这样的组合是很罕见的,视线从学校内向这边飞过来。 「哟——,关系真好呢。」 回头一看,原来是班主任伊庭香。还是老样子稍微迟到了一点。大概是整夜在打游戏吧。 香嗤嗤地笑着。 「一边和宫间调情一边上学呢,式森也很大胆呢。」 「不,这个是……」 「真是打得火热呢。」 所以说不是呢,正打算这样说的时候。 夕菜的眼神变得很可怕。 而且全身散发着杀气。而且杀气的目标不是和树,而是一条直线的向香扑了过去。 就连香也向后面退了一步。 「喂,喂。宫间。」 「……」 「好像……怎么了」 「……」 「喂,想威胁我吗。是得不到钱的哦。全部花在买二手的attaimal学园之类的东西上了。」 夕菜一声不吭地威吓着。 或许是被这股气势所压倒,香一边说着「不要迟到了哟。玩游戏去。」这样意义不明的话,向职员室逃去了。 和树对这突发的事件什么也说不出来。夕菜却「难道是伊庭老师……伊庭老师吗?」这样碎碎念着。 就这样朝鞋柜走去。当然手还是被挽着的。 「我说,夕菜。」 「……怎么了?」 「难道说,要一直这样下去?」 「不可以吗?」 「可……可是,要到教室了啊!?」 虽然她「这样不是很好嘛?」这样回答,对和树来说岂止是那样。所在的班级是「写作幸福,读作嫉妒」的二年b班。这个样子进教室的话,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进教室的那个瞬间,气氛变了。 注目一下子集中到和树跟夕菜身上。到此之前的欢快的谈话戛然而止。变成了「怎么杀?」之类的气氛了。 可是夕菜仍然一边说着「早上好!」一边继续拉着和树。他已经吓得要死了。 一个女生挨了过来。 「早安,式森君。」 知性的美少女兼阴谋家,松田和美是也。 「这是在干嘛。新的找茬方式?还是说是宣战公告?」 她抱着胳膊,抛出了冷冰冰的质问。在有「受欢迎的家伙去死」这样的成规的b班,男生女生都对和树很刻薄。 「唉,松田同学……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打算向我们显摆呢。」 是单方面的指摘。 「式森君这么做,是想让没有男友没有女友可怜的同班同学们感到羡慕,自己就很爽是吧……」 「心情并不觉得有多好……」 「有罪呢。」 过快的判决下达了。 「死刑和死刑和死刑,想选哪个?」 「……其他的选择呢?」 「特别可怕的死刑。」 和树正要说「给我减刑。」 ,杀气又在旁边高涨起来。 夕菜挡在了和美面前。 「什……什么啊夕菜……」 夕菜无言地露出了犬齿。 「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可怕。」 「是松田同学……吧……」 「……什么啊」 「松田同学……明明已经有了仲丸同学,还对和树君出手……那样的……」 「诶!?等下夕菜,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和美满脸通红地抗议道,夕菜完全听不进去。杀气迅速地高涨起来。 「喂,在干什么。」 其他的女性插了进来。 「不要做蠢事了。差不多要开始上课了。」 是杜崎沙弓。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厘米的高挑女生。 「还有式森君也是。今天是和我一起值日啊。忘了吗?」 「啊,好像是哦。」 看一下黑板。自己的名字和沙弓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 「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是收回健康诊断的表格哦。明天就是检查了。」 「是吗,那么……」 「值日……」 和树的话,在如同地狱的大镰刀发出的响声一般的声音之下烟消云散。 「值日……两个人一起……」 「夕菜……怎么了?」 沙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不过是胸部稍微大一点罢了……」 「等一下啊。」 「跟和树君在值日时lovelove这样的,这样一手……」 两股扎起来的头发倒立起来。和她的嘟哝一起,精灵们开始集合起来。 「敌人在同班同学里……!」 呯,嘭,嗙。 本应发生的惨剧,因为预备铃而勉勉强强得救了。上课这个现实,让班级内回到了现实中。 和美和沙弓,在正体不明的恐怖下让身子缩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班会开始了。 话虽如此,对和树来说没有放松的空闲。 他在上课的时候也一直「希望平安无事持续下去。」这样向神明祈祷着。拜此所赐,即便是被老师发现,也总是以「想得救。」这样对别人来说不知就里的话来回答。 一到休息时间,他首先溜出了教室。已经不敢去看夕菜了。 目的地是三年级教室,风椿玖里子那里。虽然也有「如果困难时必须想办法去向玖里子学姐求助」的原因,现在实在是生命攸关。 玖里子不在那里。慌慌张张地一找,原来是跟神城凜一起在院子里。 「又和小夕菜吵架了吗?」 一看到和树,玖里子就这样说道。凜也是多少有点吃惊的样子。 「我可没有和夕菜吵架啊。」 「也对呢。一直都只是你单方面被责骂呢。」 「是啊。新伤不断呢……不,这个姑且不提,夕菜的样子跟平时很不一样呢。」 他急忙把事情做了说明。 「抢先贴着和树的事情?的确很平时很不同呢。」 「不是那样呢,倒不如说更像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这样的感觉呢。」 「呼嗯。知道点什么吗?」 玖里子向凜提起了这个话题。 「说起来,今天早上的夕菜学姐稍微有点奇怪呢。」 凜说出了跟和树一样的话。 「嘀咕着什么,一边低着头考虑着什么。想来,昨天晚上,她和她母亲谈过了。」 「和那个母亲?说了什么啊?」 「这一点吗……」 突然别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啊,找到了找到了!」 是栗丘舞穗。向这边挥着手。 「喵——,在干什么呢?」 「抱歉,小舞穗。」 和树回答道。 「因为现在稍微有些重要的事情。我们之后再……」 舞穗没有听到最后,转向后面。 「夕菜学姐,和树君在这里哦!」 三个人同时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现在这种情况被夕菜看见的话,绝对会误解的。从舞穗的背后,脸色阴沉的夕菜,慢慢地现身了。 一看到她的表情,所有人都瘫软了。 「等……等下夕菜,救命!」 「小夕菜,不行啊!这里是学校哦!」 「夕菜学姐,无论如何请冷静下来!」 一边这样说着,三个人分散着弹开伏在地上。是习惯产生的紧急行动。为了从即将到来的破坏之暴风雨中保护自己的身体,抱起了头。 但是,火焰也好,水流也好,没有放出任何能撕裂和树的东西。 和树被夕菜拉了起来。 「和树君,开始上课了哦。」 「是……是?」 「回教室去吧。」 和往常一样,挽起了手。 就这样,和树被夕菜带走了。在后面玖里子和凜「不是我们吗?」「不像夕菜学姐呢」这样再三感到奇怪。 接下来的课,对和树来说是很异常的经验。 反正夕菜的迹象总是出现在背后。这倒没问题,但是她好像在警戒着周围。平时的话,「嫉妒光线」是向着自己的,即使什么都没做,都会爆发。向着看不见身影的第三者放出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课上完的同时,和树又从教室飞奔而出。 能让夕菜产生异变的人有限。而在其中,会干这种不正经的事的实在只有很少人。 「紫乃老师!」 他打开了保健室的门。 红尉紫乃坐在了平时是她哥哥坐的椅子上。 「哎呀,是和树君呢。有什么事吗?」 还是老样子,露出了像欺诈师一样的笑脸。明明是个像是出现在温泉广告中的美人,却喜欢搞恶作剧。 「这回又在干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夕菜啊!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就很奇怪啊。向伊庭老师啊,松田同学啊露出明显的敌意。平时的话只会向着我的,这样的情况肯定是紫乃老师做了什么……」 虽然平时的话只是向着自己这样的主张也是很悲哀的话题,对和树来说现在这样反而有违和感。 紫乃稍微歪了歪头。 「你在说什么啊?我对宫间同学做了什么吗?」 「就是这样!」 「很奇怪呢。我这几天都外出了啊。」 「……诶?」 「因为要进行静冈的事件的善后工作。我也是刚刚才回来的哦。」 和树像是被除了邪一样,呆住了。 在他的主观意识中,不正经的事绝对是紫乃或者b班搞的鬼和投机行为。 可是不是她的话。 这样一来,到底是谁啊。 「那个,紫乃老师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即便现在开始做也无妨哦。」 「请不要那样。但是到底是谁啊……」 无论怎么想也无法马上想到。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向我哥哥打听一下如何?我想他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紫乃说的,是她哥哥养护教论红尉晴明。 「说不定,他可能知道点什么呢。」 「说的也是呢……」 门又打开了。「好像已经回来了呢。」紫乃说道。 「对不起,红尉老师……」 但是出现在那儿的是夕菜。 她和之前不同,这回明显散发着怒气。 「紫乃老师……也瞄上了和树君什么的」 夕菜握紧了甚至已经发白的手。 「利用年长的魅力……把和树君……」 「看来似乎被宫间同学误解了呢。」 「……好过分!」 夕菜跑到和树面前。强行把他拉了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发动平时那样的魔法。岂止是那样,满脸泪光地以护着和树的姿态,和紫乃对峙着。 「我不会把和树君交给你的!」 「……我的话,对活着的男性」 「觉得不会让给你的!」 夕菜就这样往后退。和树又再次被夕菜的手强行的拉着离开了。 从那之后到放学为止,和树都处于夕菜的监视之下。虽然不是被强制压迫地看守着。但是她啊,始终没从和树身边离开。 岂止是一天到晚。夕菜甚至连厕所里面都打算跟进去。果然她一警戒起来,像「不明白谁会瞄上我!」「也许是别人啊」这样的反对意见也听不进去。 因为她周围散发着一种悲壮感,和树也不能强烈地拒绝她。拜此所赐,和树陷入了不只是b班,也被其他班级的学生「被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拉着走」这样怨恨着的状况。 为此,到放学时间为止,和树都没有喘口气的时间。 回家也是想当然的跟夕菜在一起。她保持着沉默的状态,紧紧地贴在和树身上。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是,到了家的时候。 夕菜也放心了吧,早一步进了自己的房间。和树也舒缓了全身的紧张状态,上了二楼。 于是进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欢迎回来,式森君。」 低着头的是由香里。 和树因为从早上开始就持续因为女性而烦恼着,已经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和树无精打采地问道。 「请先坐下吧。因为夕菜的事情而很累了吧。」 「是啊。」 他一边护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有种比平时还有奇怪的多的感觉。不是平时那种大吵大闹,而是那种粘糊糊的抑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有啊。」 由香里淡淡地承认了。 「……发生了什么啊!?」 「我说过了。请注意式森君。」 夕菜母亲把和女儿说了什么,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的和树几乎倒下。 「……为什么做那样多余的事情啊!」 「我很担心女儿。」 「那种担心是不需要的!我们又没在交往!」 「不是那样哦。」 由香里斯斯地把膝盖并在一起。拿起和树的手,握紧了。 「看样子夕菜只是和其他的女孩子们程度相同地跟和树君亲密的样子呢。果然作为亲人,我觉得这样可不行呢。虽然只有一点,还是打算助女儿一臂之力。」 「真是过分的帮助呢……」 「哎呀式森君。这还没完哦。」 由香里看向和树的背后,莞尔一笑。 可怕的预感袭来,和树缓缓地转过头去。 在那里的是全身发颤的夕菜,像仁王像一样站着。 「呐…呐…呐…」 她的脸完全白了。 「偏偏……偏偏……」 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室内。 「对手是母亲大人什么的……!」 细细的金粉在她的双臂间交织起伏。跟平时相比显然具现化的更快。对精神起了感应,精灵们一下子兴盛起来。 一口气构成了火焰。 「和树君!!」 夕菜全身缠绕着火焰。 「请知道点羞耻。她既是人妻,又是我的母亲大人啊!!」 「诶……为什么……!」 「不是牵着手吗!」 从刚才开始,和树的手就被由香里握住了。 「你想干什么啊!」 「什……什么都没有啊!喂,夕菜母亲,快离开啊!」 「哎呀,叫我母亲还真是让人高兴呢。」 由香里的手完全没有离开。岂止这样,连身体都靠了过来。 「作为人最差劲了!」 「这是误解!!」 从夕菜那儿放出的火焰。热块想和树袭来。 「呜哇!!」 眼看火焰就要击中和树了,却改变方向猛地撞在天花板上了。烧焦的木块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由香里的食指,简直就像独立的生物医药动着。每当夕菜操纵起火焰,透明的墙壁就会出现在和树面前,把攻击全部弹开了。 拜此所赐,和树才免于被直接命中。可是只有热辐射无法防御,直接浇了过来。 「好烫,好烫!」 「我说啊,式森君。我的女儿,夕菜的魔力很强哦。」 由香里的声音非常悠闲。 「只是防守的话,我也累了。差不多让她住手了吧。」 「不要开玩笑了!」 「这样的话,可以听听我的请求吗?」 「是什么啊!」 「可以请你跟我的女儿约会吗?」 虽然只是一瞬间,和树忘记了热。 由香里板起了脸。 「根据听到的消息,夕菜尚未和式森君建立深厚的关系。如果在这里能和式森君约会的话,其他的女孩子就会被拉开差距了。」 和树嚷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意图吗!」 「意图什么的才没有呢。这是交涉哦。」 「这不是在出卖女儿吗!?」 「这是父母心哦。」 对他来说比起父母心云云,这是更想「这是不讲理啊!」这样吐槽的地方。可是,危险正在迫近自己的身体。不管怎样,很热啊。 「可以请你去约会吗?」 「这样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决定的东西!」 「哎呀,魔法啊。」 「好烫烫烫烫!」 夕菜还是老样子地说着「和树君好过分!」一边操纵着火焰。这样下去,似乎会和这个家一起烧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 和树叫道。 「ok。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 「非常感谢。」 由香里松开了和树的手。一下子掀起和服的袖子。用力地挥起手来。 闪光把房间内部包裹在其中。 对和树来说只是耀眼的闪光。但是火精灵完全消失了,夕菜的身子也晃了起来。 发光停止的时候,她倒在了床上。 「……夕菜?」 和树冲向还穿着制服的她。似乎失去了意识。 「请放心吧。女儿只是稍微晕过去了而已。魔力发散的过度而累了罢了。」 夕菜的母亲站了起来,悠然地笑了起来。 「之后就拜托你呢。约会的约定,确实地让我听到了哦。」 「唔……但是」 「男子汉是说一不二的吧?」 由香里留下一句「因为露西小姐的事情,必须得去和我丈夫谈谈了呢。」,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和树和夕菜两个人。 和树静静地抱起横躺着的少女的生态。到处都看不到外伤。 这样一看,完全不觉得是和刚才暴走的武斗派是同一个人。可爱的样子,是普通的清纯派呢。 「嗯……和树……君」 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夕菜,没事吧?」 「啊……和树君……」 她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轻轻地举起了右手。 「我说呢,和树君。」 「……什么?」 「花心的家伙。」 魔力从夕菜的右手放出。 和树被又高又远地吹了出去,在逐渐薄弱的意识中,「总觉得跟平时一样,就放心了……」这样想到。 第三十话 火热的初次约会 宫间夕菜很开心。虽然原本就是很开朗,是那种不会消沉,不会忧郁的性格,但这几天却是去特别的开朗。 理由只有一个,是因为「第一次跟和树君约会」。 上回的骚动之后没多久,她就从母亲那里听到了「式森君似乎想跟你约会。」这样的信息。急忙一去确认,和树因为魔法的打击而濒死之下,「什么都干……。约会也好,去抢银行也好……」这样回答的。 夕菜没有理由不高兴。对夕菜来说,「与和树君~一起的事情」,优先顺位是非常高的(那之中,对和树的惩处,也包含在内)。而且约会的话,是「比最高位还要更高的」这样程度的序列。 岂止是高兴得不得了。就连上课的时候都因为约会的事情而嬉皮笑脸,连放学都一边想象着走向了不对头的方向,在房间里都抱着抱枕没有意义地滚来滚去。在她的脑海中,约会的事情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生活和学习只占了剩下的百分之一。 到了约会的前一天,心醉神迷的样子愈发严重。为此,就连母亲跟她说话,也一边嘀咕着「明天穿什么好呢。和树君一下子过来紧紧地抱住,稍微有点大胆的姿势呢。讨厌啊,我真是……」,忘我地把拳头往壁龛立柱上招呼,完全没有觉察到。 「……夕菜?」 宫间由香里以不刺激持续着稀奇古怪行动的女儿的方式问道。 「明天,该是和式森君一起外出吧?」 「是。正是如此。」 夕菜中断了来回拳击的行动回答道。 「因为是跟和树君两个人的约会啊。我可是非常的期待呢。」 「这就太好了。我也是,一看到你高兴的样子,我也开心起来了。」 「是?」 「哎呀,我说自己而已。没什么。」 由香里干咳了一下。想办法促使和树跟夕菜约会的,正是她。 「不过呢,夕菜。你没问题吧?」 「您是指什么?」 「和式森君的约会。乍看之下大的方向是被男方引导着,在细微地方女方跟随着做好。这就是宫间家女儿的职责。」 「我明白了。对于向和树君使眼色的女人,我要抢先将她们埋葬。」 「……这种做法要适可而止。这姑且还是约会。可不能弄出恐怖袭击来呢。不要让式森君感到不快哦,要注意这一点。」 「是。这是理所当然。」 「积极主动也是宫间家女儿的优点呢。但是不要让男方丢脸,不要太多管闲事哦。」 「我会保住和树君,把对手都撞飞。」 「……妈妈我开始有点不安了。夕菜,这是去约会哦?」 「是。」 夕菜的表情渐渐暗淡起来。 「和式森君,两个人一起外出哦。」 「……是。」 「夕菜,有约会的经验吧?」 「……母亲大人。」 用微弱的声音,夕菜说道。 「我和男孩子约会,这还是第一次……」 〇 夕菜大体上没有经历过有约会样子的约会。虽然也跟和树一起去买过东西,但在短时间内回来了。有意识的和男性两个人外出,其实还是第一次。 虽然是学校内谁都知道的美少女,完全没有跟和树以外的男生接近过。即便被其他男生邀请,马上就会拒绝。虽然在美国的时候,也和关系良好的男孩子一起玩过,但那个时候年纪尚小,格外也称不上是约会。也就是说,她完全是初学者,新人中的新人。 正因为是新人,所以几乎完全不知道对于约会要怎么应对。只能照着指导手册或向经验丰富的人请教了。 夕菜两项都没选。而是打算靠自己的直觉行动。 因为是自己的初次约会,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更加重要的是她深信着「只要有爱的话怎样都能行。」这一点。让她像是从不安移开了目光,塞上了耳朵。是不同意义上恋爱的盲目。 对于这样的她感动不安的,不止是她母亲。 「跟式森约会吗!?」 厉声质问的是神城凜。至今一直被蒙在鼓里。 「正是如此。两个人一起哦。」 夕菜在兴高采烈之中混杂着少许优越感说道。 「高中生怎么干这种事情!不觉得很下流吗!?」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是就你和式森两个人吗!?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会知道啊!」 「这不是需要小凜担心的事情。」 游刃有余的态度。虽然平时的话总是以牙还牙地燃起来,现在却因为「跟和树约会」这个事实而在心里上变得十分从容。 对着还打算继续抗议的凜,风椿玖里子说着「好了好了」制止了她。 「跟和树的约会,是在这周的星期天?」 「正是如此。」 「呼嗯。能这么高兴真好呢。」 夕菜感觉到话里带刺。 「玖里子才是呢,之前不是跟和树君去约会了吗?」 「记得真清楚呢。很开心的哦。」 「我会更加开心的。」 一半逞强,一半优越感的回答。 凜变得满脸通红,像缺氧的金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地。玖里子则表情变得冷冷地, 「但是小夕菜的约会,能满足和树么。」 「请不要说失礼的话。绝对会是一次不错的约会的。」 「说来第一次的约会很容易失败呢。」 「啊,谁是第一次啊……」 「是第一次吧。」 玖里子像是看透了夕菜一般说道。夕菜扭向一边拒绝回答。 「反过来和树那边不是有经验么?第一次的人作为约会对象不失望就不错了。」 「为什么会失望啊!」 「和树不是跟女孩子交往得很不错吗,都和我去约会了。可是小夕菜却是第一次。」 玖里子也是对夕菜跟和树去约会感觉不爽吧,使起了坏心眼。 「总是说这种话。和树君有我在就一点没问题。」 「但是果然……」 「啊-烦死了!」 夕菜叫道。 「那么不满的话,无论什么都好请提出条件吧。无论做怎样的事情,也都让和树君满足给你们看看!!」 对于这样干脆的说法,玖里子和凜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下了决心了呢。」 「如果是为了爱人的话,什么都能做到。」 「不过你是认真的吗?」 玖里子不快地看着她说道。 「我是认真的。好了,请说吧。」 「也好吧……」 玖里子想了一会儿。终于。 「这样的话,要你不能吃醋怎么样?」 「诶?」 「在约会时,小夕菜不能对和树吃醋。如果你能做到这一步的话,我也认输向你低头。」 玖里子两手叉在腰上。 「怎么样?」 夕菜说不出话来。 对她来说,对和树施加惩罚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想当然的权利。对于花心的行为要用死来偿还。在夕菜心中, cosa nostra 更加强烈的规章。(注 cosa nostra是意大利语“我们的事业”,黑手党成员对自己组织的称呼。)「不要做这个!」这个要求相当的始料未及。 「没……没问题哦。」 夕菜勉强回答道。 「和树君不花心的话我就……」 「不-行。不管和树要做什么,小夕菜都要忍耐。不然的话就没有意义呢。」 「可是……」 「果然没有经验的人是不行的啊。那就让我或者凜替你去约会吧。」 「……我明白了!」 像是断然拒绝一样,她大声地喊了出来。 「在约会期间,绝对不会惩罚和树的。」 「真的吗?」 「真的!」 「是吗。我很期待呢。」 玖里子像是谋划着什么也一样,微微地笑了。 〇 然后,约会的当天。 夕菜一反常态的鼓起了劲头。挑选服装花了平时五倍的时间,打算在化妆上下功夫,而从母亲那么接了化妆用品。本来的话是想去参拜神社的,但是被母亲「又不是去战场。」这样阻止了。可是在夕菜心中,这正是出征。 「那么我出发了。」 一切准备完毕,夕菜宣告道。 不用跟和树到哪里会合。一起出门。因为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说是理所当然也不为过。另外也是为了向玖里子和凜(顺便加上舞穗)显摆。出乎意料地想要炫耀自己呢。 她,向只身一人来送行的母亲挥了挥手。由香里也想她挥回了手。 「一路顺风,夕菜和式森君。」 和树就像机器人一样,很不自然的挥着手。 夕菜挽着和树的胳膊,用几乎要跳起来的脚步离开了家。 真是好天气了。阳光灿烂。是个极其适合约会的日子。 「那个,要去哪里呢?」 和树问道。 「今天就请交给我吧。」 「诶……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会多加小心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疏忽大意的话就没问题。」 这样告知道,夕菜气宇轩昂地迈起了步子。 「……这样是达不到效果的呢。」 二楼的阳台上。玖里子放下来双筒望远镜。视线的终点,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变小。 在她身旁的是凜和栗丘舞穗。是为了监视夕菜的行动而聚集在一起的。(只不过,舞穗对事态不太了解。) 「既然小夕菜说不会吃醋的话,就让我们看看吧。」 「我们要怎么办?」 凜问道。 「这还用说吗。让女孩子贴到和树身上,让夕菜吃醋啊。」 「哈啊,那要托谁去做啊?」 「虽然打算自己上,但已经没有准备的时间了。唉,虽然想到一手……」 玖里子瞅了凜一眼。 「……什么啊?」 「你也是,不想让小夕菜这样偷跑下去吧。」 「……诶……那个……算是吧……」 「这样就好。」 玖里子想通了什么吧,大大地点了个头。 「喵——,舞穗要怎么办?」 「之后再说吧。好了,做好准备吧。」 三个人下了阳台。 两个人在车站买了票。夕菜提议「稍微去一下远的地方吧?」 她特意买了两人份的票,递给了和树,制止了和树打算给钱的动作,说道「今天我请客。」在这样平常的对话中,也洋溢着喜悦。 即便在和树看来,夕菜也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因为他非常的钝感,对女孩子的心的理解跟人工卫星的轨道的计算是同等程度的难度,但是,现在就连他都看得出来。 说到那么会被她影响而开心起来么,这也办不到。她心情好到这种程度的话,之后会有多么可怕的反作用,可以想象。发自内心的不幸附在了身上。 「发生了什么吗?」 看到明明只是站在站台上就开始萎靡不振的和树,夕菜感到很可疑。 「不不,没什么。」 他慌忙说道。 「稍微有点睡眠不足呢。这之前的伤还没治好呢。」 「是这样吗。我也是高兴地睡不着呢。」 夕菜的回答稍微有点不对头。和树笑着附和她。 电车到站了。呛嗓子的广播声响起的同时门打开了。 大概是时间段的原因吧,车内空荡荡的。只有数名乘客。两个人随便地坐了下来。 夕菜坐在和树的左边,马上就贴了上去。 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连呼吸都听得到的距离。她像是故意一样,把小指头缠在了一起。 和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总是不习惯女性。 另一方面,夕菜很高兴的样子。宽敞的车子里简直跟只有他们两个一样,也促进了她高兴的心情。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呢。」 夕菜凭靠着。虽然也有感觉不是第一次,却没有什么记忆了。 连接着车厢间的门打开了,一位女性从前一节车厢进来了。 稍微低着头,个子不是太高,似乎很老实的样子。是个有着非常长的,染成茶色的头发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尽管有很多空座位,还是坐在了和树的隔壁。 和树为了不失礼貌,若无其事看了一下女性的脸。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另一边的夕菜似乎也很惊讶。 电车突然摇了起来。 「啊……」 女性发出微弱的声音,紧紧抱住了和树。 「你没事吧?」 和树不由得关心起她来。 「是的……非常感谢。」 她翻着眼珠仰视着和树。 「多亏了你得救了……」 「不,我什么都没做呢。」 「得救了。」 女性不管摇动已经停止了,仍旧紧紧地抱住和树的手。 明显感觉到左边的气温急剧下降。 同一列电车的其他车厢。 玖里子和舞穗并排坐在座位上。 不可能只是坐着。乍看之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是用念话持续交谈着。因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注意到嘴唇的动作,能够推测出是「职业间谍或在接受来自宇宙的电波的人」,幸运的是没有在观察她们的人。 念话的对象是凜。 (那么,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哈,哈啊……坐在他旁边了。) 凜不知为何有点害怕的样子。 (只是这样?) (这个呢……搂,搂住了试试看) (做得好呢,凜。) 玖里子大大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诱惑他。这样做的话,小夕菜就——) 像是悲鸣一样的声音传来了。 (怎么了?) (夕菜学姐……好像发怒了……) (不愧是小夕菜呢,她的嫉妒可不能小看呢。) (请不要说得那么悠闲!这样下去——) (让她发怒正是我们的目的,请再加把劲。) (加把劲是干嘛!?) (你是演剧部的吧。) (是生物部!我成了什么啊!?) (我和舞穗会帮你的。再见。) 这样告诉她,玖里子单方面切断了对话。 (玖里子学姐,玖里子学姐!) 已经近乎悲鸣的凜的声音,消失在虚空中。 她的心中,冒出了大量的汗,在座位上坐直了。为了不让自己的略微恐慌被发觉,紧紧地抱住了和树。 凜被玖里子施加了幻觉魔法。而且不只是视觉,触觉也具有高度的欺骗性。虽然也有困难以及 效果时间不确定的缺点,被看穿的危险相当低。 话虽如此,这些跟夕菜的暴力毫无关系。夕菜发起怒来的话,会不顾周围环境的破坏的。 (真是的,玖里子学姐……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牺牲品吗?这样下去跟式森一起到那个世界去的话(即与世长辞……)怎么办。两个人一起的话不就像殉情而死吗。就这一点而已也不是那么糟糕……不等下) 「请问……」 和树向她搭话了。凜慌慌张张地,把心中的压下去了。 「怎么了……?」 「那个,差不多该放开了吧……」 「啊,抱歉。」 凜慢慢地分开了。 「因为突然晃动了所以老毛病犯了。真的很抱歉。」 一边说着,心中「现在这种年代有女性会说这种话吗」这样的疑问强烈地涌出。即便如此还是继续说道。 「我是个弱女子。一个人在陌生的土地上,而且老毛病犯了。虽然担心会变成什么样,但有您这样的可靠的男士在,真的帮了我大忙。感激不尽啊。」 虽然是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可疑的不得了的台词,即便这样,也是昨晚拼命地练出来的。 「而且我还有个请求。」 「……哈啊?」 就算是和树的表情也是充满了疑惑。 「之后两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夕菜站在了凜的面前。 颇为冰冷的表情。像是在评价着一样俯视着。 「对不起。」 声音也不太友好。 「你是哪一位?找和树君有何贵干?」 「诶……不,不,我跟这位英俊的男士……有话说。」 凜没有看向夕菜,就这样向着和树微笑。 被玖里子「被小夕菜盘问的话就这样回答」这样耐心叮嘱了。这样做的话夕菜的愤怒也会倍增,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的确很有效果呢。气氛眼看着变得糟糕了。 凜一边努力不去在意夕菜,一边继续着。 「我跟这位有话要说……唉,哎呀,是个有着多么有魅力的瞳孔的男士啊。」 无论什么都好,赞美他吧,就这样做。 「就好像被吸进去了一样呢。啊啊……」 再次拖着身子贴近了,有抱紧了和树的手腕。 「多么的软弱……不,多么优秀的男士呢。啊啊,陷入了恋爱之中了。我,和这样英俊的先生相遇还是第一次呢……」 隐约窥视了一下夕菜。只见头发慢慢地倒竖起来。零碎的金粉一样的东西飞舞交错着。 (……来了!) 这回是真的抱紧了和树,闭上了眼睛。 可是。 没有攻击。 很疑惑地,凜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 「说的也是呢,和树君是很棒的呢。」 「……哈?」 「我想正如你所说的。和树君是个很棒的人。我也是,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也许是因为找到了知音而开心起来了吧,明朗地跟凜交谈着。 「怎么样,和树的魅力?」 「哈……这个嘛,说是懦弱也好,温柔也好。」 「有能理解的人在我真的很高兴呢。我认为和树君绝对是有魅力的哦。但是,我的朋友中,说不是这样的人很多呢。」 夕菜坐在了凜的旁边。 「朋友们好过分呢。说和树君软弱啊,缺乏魅力什么的,总是那么说。明明住在一起。却总是说坏话。但是没关系,因为和树君把我看得最重要。」 「那是自以为是吧。」 「哈?」 「不,失礼了……这样而已。我好像也被他的魅力迷上了……」 「说的也是呢。女性的话大家都会这样吧。」 夕菜笑嘻嘻的。 凜不由得变得没趣起来。这回更加大胆地,让身体贴紧了过来。 「啊啊……这一位的气味让人眩晕……」 平时的话即便口裂开也不会说的句子。 但是夕菜依旧笑容满面。 「好棒……想更多的触摸呢。」 没有反应。 「……请更多的感受我吧。」 这也不行。 凜在心中惊叹。平时的话总是感情爆发,把电车都弄翻才对啊。现在竟能容忍到这种地步。 她也赌起气来。想起了在练习中都绝对不会说的句子。硬是让眼睛湿润起来。 「我……能请你抱我吗?」 下一个瞬间,虽然很短暂夕菜的样子动摇了。凜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突然电车停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抵达了站台。夕菜站了起来,拉走了和树。 「就是这里。下车吧。」 然后向凜挥手告别。 「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就这样下了车。 凜重振了精神,自己也急忙下了车跟玖里子她们汇合。 然后把一切告知了她们。玖里子一边嘀咕着「难以置信」一边听着。 「发生了什么啊?普通做到那一步的话,东京都应该要变成战场了啊。」 「不知道。我也真的是做好了死的觉悟了……」 事前的打赌起了很大作用吧。真是足以令人惊叹的精神力呢。 「但是呢——。刚才夕菜学姐的脸可是在抽搐哦!」 舞穗说道。 「呼——嗯?算了,无所谓了,和树和小夕菜,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这个呢,精灵咖啡厅呢。」 大概是车站附近的店吧。冷静了一下后,打算去玩吧。 「好的。开始做吧。」 「是玖里子学姐去做吧。」 「这是当然。让你们看看风椿家女儿的美貌哦。」 她这样说着,向和树他们后边追去。 虽然和树在咖啡厅点了饮料,无论怎么样都对夕菜的行为很在意。一直在拍自己的脸。 「刚才开始到底怎么了?」 「稍微……笑过头了脸变得僵硬了。」 她不只是拍,又掐又扯,来松弛肌肉。 「不过呢,刚才的女孩子,真让人吃惊呢。」 「怎么了?」 「因为,突然一下抱住了我啊。又说些奇怪的话……」 「是吗。」 得到的是像机械一般的回答。 这件事也很奇怪。平时的话肯定会有的爆炸没有发生。 「夕菜,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哦。」 「可是……」 「没有。」 但是和树,感觉到了包含在语言中的细微变化。普通人觉察不到的,微妙的东西。 不知为何感到不寒而栗。与此同时,叮当叮当的铃铛声音响起,有人进了咖啡厅。 玖里子对于店内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理所当然一般接受了。 (呼,呼,呼……大体上就是这样呢。) 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穿着高跟鞋和毛皮大衣,以及中间肩膀和胸前大幅度露出的洋服。脖子上挂着排满了钻石的项链。虽然在车站附近的咖啡厅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真的像哪里的模特儿一样。 脸当然是用魔法伪装过了,但身体却没有变。可以说是在炫耀「玖里子的肉体」。 玖里子略微向店里送出笑容,靠近了和树他们的座位。 「可以做这儿吗 ?」 虽然和树呆住了,在她再说了一遍后把行李移开把座位空了出来。 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因为是大胆的开衩裙,大腿完全露出来了。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和树跟夕菜都产生了「这个人为什么坐在我们旁边?」这样的一位,呆住了。 这也是玖里子的手段。因为最初的冲击而夺去思考,再接二连三地进行下去。 「可以,帮我拿一下烟灰缸吗?」 当然是不吸的。她把和树把说着「请……」伸出的手迅速抓住了。 「好柔软的手呢。」 「诶……啊……」 「这样的手,我喜欢呢。」 手指纠缠在一起,直直地看着眼睛。 「眼睛也很美呢。」 「哈……」 「做我的男人吧?」 和树翻起了白眼。玖里子的视线朝向斜前方的座位。 夕菜的表情相当僵硬。 「……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声音都在震动。很不错的感觉呢。 硬是采取了把她当笨蛋的态度。 「你又是哪位啊?」 「我,我是,和树君的……」 「这个孩子,叫和树啊。和我口味的名字呢。」 玖里子毫不客气的,手围着和树的脖子。 「先尝过了吗?」 「不……!」 因为震惊和树动弹不得。夕菜则是满面通红。 「可以kiss吗?」 也没听回答,玖里子就把嘴唇贴了过去。 「干……干什么啊……!」 夕菜的怒气膨胀起来。像平时一样,精灵乱飞—— 马上收住了。 「真是的,请住手吧。那个人,是我重要的人啊。」 很温和的话语。虽然到处都颤抖着,不管怎样愤怒没有表现出来。 「即便重要我也收——」 「都说了不行了。」 她向前探出身子,像是温柔的劝说一样说道。慢慢地分开玖里子。 「我们,今天正在约会。虽然很抱歉,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 「是……是吗。」 「抱歉了。下次再会吧。」 仔细一看,夕菜的脸在抽搐这。即便如此姑且还是在笑。 她让和树站起来,抓起收款条。 「先失陪了。」 向玖里子低下头,精灵的痕迹还残存着。不管怎样夕菜没有爆发,跟和树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啊——什么啊,那个。」 解除了魔法的玖里子,深深地坐进椅子里叹了口气。突然变了容貌,店员虽然惊到眼睛睁圆了,却置之不理。 凜被念话叫了过来。剑豪少女一见到玖里子就马上「失败了吧」这样说道。 「失败也失败了。小夕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忍了的啊。」 「和我那时一样呢。」 「那样的话就是普通的女孩子呢。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输了吗。」 不是在说奇怪的话么,这样嘀咕着。 突然,玖里子环视了一下店内。 「小舞穗呢?」 「不在吗?」 凜也一起开始寻找。没有找到她是身影。 「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虽然我施了魔法……可能还在外面吧。」 这个时候从店外传来了,怎么也不好说的惊叹一样的东西。 外面吵吵嚷嚷的。与其说是大骚动,不如说是窃窃私语汇集在一起变大了一样的感觉。 和树跟夕菜都站住了。不是无路可走而是很茫然。 两个人的面前,有一个少女。 身高比和树稍微低一点。带有淡茶色的长直发,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很健康的打扮。 不过产生骚动的并不是这个原因。容貌是美的不得了。 纤细而又鲜明的眉毛。虽然多少有点细长的感觉却又很清晰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这些非常协调。总而言之,是不只是十几二十几的男性,就连女性都很憧憬的美少女。 刚才开始的骚动也是她的原因。路过的人毫无例外都停住了脚步偷偷地看着她。 玖里子和凜也是,刚从店里出来就大吃一惊。 「等下那个……难道说,是小舞穗!?」 「是那样吧……我想。大概成长了的话,就是那种感觉……」 「施加了那种魔法吗?」 「虽然是那样,这种地步……」 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看着舞穗的两个人。 屏住呼吸注视着,只见舞穗慢慢地向和树走了过去。 「午安。」 声音又是像铃铛响起了一样。 「……午……安……」 和树就像数十年没上油的机器一样不灵活。 「你一个人吗?」 「不……同伴……像是一个人,又像不是一样……」 因为夕菜在旁边就不是独自一人,但是连自己用了令人误会的说法都没注意到。 那个夕菜正处于硬直状态中。超乎想象的美少女的出现,让她陷入了混乱。 舞穗看到不看她。 「那么,可以吗?」 「嘿……要做什么……吗……」 「即便在这种地方?」 舞穗慢慢地靠在了和树身上,就这样推到了他。 在咖啡厅的檐前,两个人躺下了。 「哈……那个……诶……」 「要做吗?」 舞穗在和树的耳边私语道。 「诶诶……」 他很吃惊,却无法抵抗,因为被美貌的少女这么说的缘故,变得无法动弹了。 夕菜也保持着那个样子。玖里子和凜,就连行人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观察着事情的动向。 「我开始脱了哦。」 手放到了衬衫的下摆。 和树没有动作。眼神完全被大人版的舞穗给吸引住了。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空间晃动了。 正要脱衣的舞穗像渗进去了一样,身体慢慢地缩小着。过了一会儿变得很清楚了。 「……喵?」 在那里,骑在和树上面的,是舞穗细小的身体。 「喵!,玖里子学姐,凜学姐。魔法解除了!」 用平时的猫语说着的舞穗。 玖里子和凜清醒了过来。同时急忙「不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啊!」地挥起了手。 但是这也同时传进了也清醒过来的形成的耳朵里。 「……玖里子学姐……凜同学……」 像是在说我出生在地狱之底这样的声音。不是开玩笑,在上空飞着的鸟都落了下来。 怒发冲冠,岂止是那样。眼角吊了起来,犬齿露了出来,就像恶鬼附体一样。 「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呢……」 「可……可是。」 玖里子忍住想逃跑的感觉反驳道。 「这是一种比赛哦!?为了比赛而尽群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理所当然吗……」 「换句话说,这是正常的……」 「正常的吗……」 明明只是重复着别人的话,却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了。 她发出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害怕地发起抖来。 「等下小夕菜,我知错了,」 「请原谅我,夕 菜学姐!!」 各自急忙开始求饶了。 听到这些的夕菜突然笑了起来。 「真讨厌啊,两个人真是的。你们以为我要干什么?」 「……诶?可是小夕菜生气了啊。」 「生气了的话,我不就输了吗?玖里子学姐打算之后宣布这也在比赛范围内吗?这样可不行哦。」 「……是吗。那么这样也好。是呢,比赛哦。嗯。」 玖里子松了一口气。凜也安心地叹了口气。 夕菜继续说道。 「但是比赛是,我『不吃和树君的醋』呢。」 「诶……?」 夕菜瞬间集聚起精灵,大幅度挥起手来。 之后发生的惨剧的描写,纸都不够用。 第三十一话 归来的转校生 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大路上发飙,弄到周围一片火海,」的时候,宫间由香里只是叹了口气。听了详细的情况后,虽然的确不是火海,但破坏的程度都差不多了。 大体上,与「吃醋」的事情相关的话,母亲也不输给作为女儿的夕菜。对作为丈夫的健太郎穷追不舍并让他成为攻击魔法的牺牲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感情爆发是宫间家女儿血脉相传的。 可是,再怎么说也要看时候啊,她这样想着。明明是煞费苦心的约会。而且是女儿的第一次。虽说第一次失败的概率很高,这样的破坏活动还是做得过头了。这样下去会留下不好的影响的。想胡闹的话,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尽情地做就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像是在宣布「违逆自己的家伙就是这种下场。」一样。又不是流氓到那儿打架去的。 当然由香里在年轻的时候,不至今仍然,习惯于对于露出了对其他女性有兴趣的迹象的丈夫施以天竺。所以很明白作为女人的心情。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而已,不能不担心「女儿的未来会变的怎么样啊。」。 而且由香里也差不多必须得回意大利了。因为当地的市场正在被克罗地亚人的买家所侵蚀,希望她赶紧过来想想办法的联络已经传来了。 于是,她打算向「和女儿同年的诸位商量。」也就是说,希望想通过友人们的协力,让夕菜和式森和树的关系完美的达成。这样做的话,无论女儿打算对未来的丈夫施以多少暴力行为,通过他们的帮助都能圆满解决吧。 这样子还不算是错误的想法。只不过商量的对象,岂止是错误那么简单呢! 放学后的葵学园。二年b班的教室。 由香里坐在了教室的一角,周围学生们围着坐着。他们都一个样子的,露出被称为「像是暂时把冰含在舌头上一样」的时候的表情。半张开着嘴什么也做不到。 她说「为了女儿和式森君,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深深地低下了 头。 b组的学生们没有回答。不用说,由香里把这当成「静静地表达要撮合两个人的关系的决议。」来接受了。 她放学了下来,数次道谢后返回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剩下的是纹丝不动,就行关节不能动的手办一样的学生们。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班级成员的一人,松田和美嘀咕起来。 「也就是说,让我们来促成一对情侣……?」 紧接着,像龙卷一样的悲鸣涌起。 正如众所周知一样,在二年b班,「恋人」「情侣」都是禁忌。岂止是禁忌,说出来的瞬间就是死刑了。这个班级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因为是「持有容易受伤的裸露的心脏的少男少女。」不用说,那个「心脏」直接与「自己的利益」「嫉妒」相连。 而且由于这次由香里的请求,教室中陷入一片混乱。平时就有「式森跟小夕菜在一起的事情,即便以全日本国民为人质也要拒绝」的家伙。从夕菜母亲这样愿望是颇为厉害的冲击。 b班学生们陷入了恐慌,猛烈地骚动起来。特别动摇的男学生占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是「小夕菜的母亲是个美人呢」派)。 「你们冷静点。闭嘴!」 大混乱中,仲丸由纪彦敲了好几次桌子。当然,骚动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平息了。 「都说了闭嘴了。在这里就惊慌失措怎么办!」 「什么啊。刚才最超的不是你吗?」 和美说道。 「从口里吹出泡泡一般的怪声哦。」 「吵死了。总之,我们动摇了的话,不久正中那家伙的下怀吗。要冷静下来啊。」 那家伙当然是指和树了。因为仲丸的话,班级里面终于静了下来。 「快冷静下来吧。这可是班级的危机啊。」 「最近总是遇到危机呢。」 「闭嘴。这回真的是危机啊。被小夕菜的母亲拜托了啊。也就是说得到父母的许可了吧。」 所有人都不想承认这个现实。虽然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让他成为夕菜的男朋友,这个人是和树是「最坏之中,最坏的最坏的选择。」 「即便怨神都恨不尽。」 「……真是的。」 仲丸跟和美露出了阴沉的眼神。 这时男生中的一人,浮气光洋站了起来。 「来确立对策吧。一定要阻止式森的幸福!」 「那又怎么办啊?」 和美问道。 「怎么样都行吧。监禁啊暗杀啊公开处刑啊。」 「是啊。这样下去的话b班会名声扫地的哦。」 附和他的是鸣尾来花。她是「谣言和极端拜金」的新闻部部长。 「式森君的幸福是我们不幸的开始。失败组的第一步哦。我可不要之后一直到毕业都要看着式森君幸福的脸过日子。」 对于她的话,班级中大半的人都点头首肯。 「鸣尾说的对!」 「式森君过上幸福的生活什么的绝不允许!」 「可不想就这样让学校生活结束!」 震惊和绝望感变成了燃料,让b班学生们的感情燃了起来。「最近,别人的不幸不够」这样的饥饿状态也对这起到了助推作用。 很快,「第三十一次剥夺式森和树幸福委员会」组成了。做出名单,为了让和树不幸的集体研讨(brainst)开始了。 和这个不同的「扯式森和树后腿全国协商会ver.15」也结成,理所当然一般爆发了跟「剥夺幸福委员会」之间的主导权争夺战。随后,「谁来担任两个组织的会计」的暗斗也开始了。 平时的都是「无论怎样都要让和树不幸。and利用这一点争夺权力和赚钱。」这样一来,几乎无法收拾局面。班主任伊庭香摆弄着讲桌,只是等待他们英文疲惫而自然解散。 可是这一次,跟那种程度相比显得有点缺乏热情。本来的话,应该会变成震耳欲聋的喧嚣的,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变成了春斗的会场(注:春斗指日本每年春天由工会组织进行的以提薪为要求的斗争。),但是煽动的不够呢。 因为平时带头煽动的中心人物不在。因此气势不够。老相识的两个人现在正置身事外…… 这两个人是指,仲丸跟和美。 这两个人什么都没说,毫无动静。没有煽动,也不是冷冷地旁观骚动,只是考虑着什么。 来花觉察到了这一点。 「喂,干嘛不说话啊?」 她很迷惑地看着两人。 「仲丸君跟和美什么都不说很奇怪呢。平时不是总是能说出上百个贬低式森君的提案么?」 「……这么说来。」 浮气说道。 「想来真的很奇怪呢。仲丸你不在吗?」 其他的学生们也中断了议论说出了「的确」和「很可疑」之类的话。这又变成了不稳定的气氛了。 「笨蛋,不是那样啊。」 仲丸挥挥手。 「刚才在想。那样做好吗?」 「我也是如此。」 和美也附和道。 「总觉得不对呢。」 「是啊。我说啊,大家,从至今为止的情况来看,攻击式森的方法不是没去效果吗?」 难以相信这是b班第一的阴谋家和守财奴会说的话。动摇在学生间扩散。 「……给我等一下,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放过式森君吗?」 来花吃惊地问到。 「不是放过。给我思考一下吧。我们,一直为了阻止式森的幸福而做了很多。可是这些一个个都失败了。不对吗?」 所有人 都沉默了。仲丸说的一点没错。虽然有几次以为进入了成功的框架,但大半都没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虽然因为和树自身很晚熟而和夕菜的关系没有进展,败北的事情是毫无疑问了。 在一反常态静下去了的教室了,仲丸继续说着。 「然后我们反省过了。可以说,我们把人生的大半都投入了陷害式森的方法中了。但是却并不顺利。这里难道没必要转变一下主意么?」 「说的也是呢。」 和美点点头。 「因为不成功,重新研究方案很重要哦。」 「但是怎么办呢?」 来花还是有点无法完全理解。因为方案只是画饼而已。 仲丸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我想到了新的放啊。想改变方针。帮式森……找女朋友。」 所有人都发出「诶诶!」的声音。 「式,式森,让式森得到女朋友吗!」 「我才不要那样啊!这个班里出现情侣什么绝对不要!」 学生们再次暴动起来。这回变成了推倒桌子乱砸椅子的骚动。 只有和美一个人很冷静。 「仲丸君……很大胆呢。」 「因为有做到这一步的必要。」 「应该不是凑合式森君和夕菜吧?」 这句话,让学生们的骚动戛然而止。 「你说的对。」 他肯定了。 「我们不能允许的是,式森和小夕菜交往。虽然至今为止都只是在阻碍,反过来思考。也就是说……式森跟小夕菜以为的女孩子好上了不久得了嘛。」 分配女孩子给和树。只不过不是夕菜。 所有人都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都是「虽然明白你说的」这样的样子。 「但是这就是说,式森君交个女朋友的意思吧。」 来花说道。 「正是如此。」 「没意义的。这不终归还是让式森君幸福么。不能接受!」 「冷静点。让他交女朋友。但是那个女朋友受这边控制的话呢?有了女朋友的式森很高兴吧。但是作为代价就跟小夕菜疏远了。变成这样之后,再让撮合好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不就好了。这样做的话,那家伙就会变得几倍的不幸。」 仲丸露出一丝笑容。 b组的学生们终于接受了。让他幸福一时,然后摔倒。的确要成功的话很有效。 但是,即便是仲丸的说明也还是有人想不开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他人的幸福一秒都不能忍受」的家伙在。 仲丸环视了周围叮嘱道。 「听好了,这是忍耐的时候了。顺利进行的话,就不用再为式森烦恼了。」 「知……知道了。」 来花的眼里浮出了泪水。 「我会忍耐的。虽然有谁稍微幸福点就几乎要死……没办法呢。」 「给我听好了。」 这句话,让几乎所有人为之一震。 「虽然很难过……要加油啊。」 「啊啊……是考验我们的力量的时候了。」 「现在开始的事情,要当成被狗咬了一样忘得。」 「不要流出眼泪。」 同班同学们,带着悲壮的决意,互相激励着。在第三方看来,她不能释怀地认真到那种地步实在是很滑稽,但是当事人可是非常的一本正经。 呜咽声支配了教室之内。流完泪后,和美嘀咕道。 「那么……谁来做女朋友?」 到此为止都一直在哭的女孩子们突然抬起了头。一边互相牵制着,一边后退。 考虑到已经赞成了,不要是是说不出口的。可是这是一项危险很大的任务呢。能够按照计划一样顺利进行倒也罢了,弄不好的话有可能会变成「驱逐式森和子」。b组内部的约定,和废纸是同义词呢。 「和……和美就行了,我觉得。」 来花发言道。 「你瞧,和美又是美人头脑又好,对式森君来说不是刚合适?」 「我……讨厌啊。」 「讨厌式森君么?」 「不是那样的……」 她向仲丸晃了一眼。 「比起我,来花不是更好吗?可以利用眼睛娘的魅力来设法做的什么呢。」 「不行不行。这不是绝对办不到吗?」 「为什么办不到啊。你在眼睛上贴够金的话,男人就会像收费钓鱼池里的鱼一样不断上钩的,你不是这么说过吗?」 「讨厌啊。和鲫鱼不同,男人是会咬你的。那个。雪江姐姐呢?看起来很有年上的感觉,请务必用那些魅力。」 被指名的是有着「穿着校服的寡妇」之称的片野坂雪江。因为非常地有大人的样子,被其他班级称为「清秀系大姐姐」,而被b班的人称为「肯定腹黑」 她稍微笑了笑。 「对我来说像那样的人物太过沉重了呢。」 雪江这样一说,听起来似乎真的很痛苦。 「能胜任哦,一定」 「我可是不怎么撒谎的哦。」 所有同班同学都「那是骗人的吧」这样想到。 「比起我,柴崎同学不是更好,那么漂亮。」 「诶……我……」 和雪江相反,柴崎怜子是「穿着校服的社长秘书。」。因为是知性的类型,据说在校园内有着难以动摇的粉丝集团。 「我不适合哦。比起这个我还有预习呢。」 「明明就绝对不会做。」 和美发起了牢骚。 「说到美人的话,一子如何?前段时间,不是被其他学校的男生纠缠吗?」 被说到的中田一子耸耸肩。 「要发挥演技么?我倒是无妨。」 可是对此其他的学生们犹豫了。明明一子就是演剧部部长,却是个演技差得不得了的演员。即便从一百米外面也能看穿她的演技。 「我不行的话,沙弓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吗?」 杜崎沙弓一直「没有兴趣」这样沉默地摇着头。 再次开始讨论。这回主要是在女生间进行。 和树在女生中不是没有人气。因为很不起眼,都进不了喜欢或者讨厌的范围。原本如果不是这种时候的话,都不会成为话题。 比起这个,「麻烦」啊,「在这里搞得不好反而会被吊」之类的警戒心很强。她们都是b班的学生。同班同学是怎样的存在可是一清二楚的, 「给我等一下。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仲丸插起了嘴。 「没有说要从b班里出女生吧。学校里不是有一大把么。」 「谁有什么眉目么?」 面对和美的质问,他回答道。 「……算是吧,倒不是没有。」 「朋友 ?」 「不,不是那样。」 「风椿学姐和神城同学可不要哦。可能会反过来利用我们的请求。」 「没问题的。是个应该不认识式森的女孩子。」 仲丸短暂地犹豫了一下。 「虽然名字忘记了,是最近转学过来的女孩。很可爱的样子。」 「不知道的话,反而倒好。」 「总而言之,我先去劝说那个女孩来帮忙吧。只不过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到那儿为止,你们谁的尽可能地在式森和小夕菜间制造裂缝。」 「结果还不是得要我们女生来做吗!」 「算了,就这样子吧。」 举行第三次会议。 为选拔女生是抽签,还是投票 而争执,为是记名式还是匿名式而更加争执。「虽然必须得做,但自己不愿意。想极力推给其他人。」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出现代高中生气质的争吵持续了半天,终于在进行事先四次抽选这样的抽选方法下平息了。 只有女生的签被抽出,马上决定了人员。 「啊,果然是我啊。」 来花叹了口气。 「而且是第一个,算了,虽然并不讨厌式森君就是了……」 其他的人,是雪江、玲子以及不知为何选上了一子。 仲丸满意地点了点头。 「给我加油干吧。」 「完全是事不关己啊……」 来花叹了口气。 「我去联系转学生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了哦!」 〇 第二天早晨。 和树向着学校方向狂奔。不是为了运动,只是因为睡过头了。因为睡懒觉的欲望很强,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 多亏了拼命地跑,校门还没关上。就那样以这个势头冲进教室里。 正要坐到座位上……不由得站住了。 不得不这样做。班里的气氛很奇怪。像不温不热一样,又像停滞不流通一样。虽然是那样,还是充满了愤怒的样子。总而言之是至今为止未经历过的情况。 虽然考虑过了发生了什么,却不太明白,即便向在附近的和美询问也是「没事的,没事的,」这样意义不明的回答之后,甚至向他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因为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个氛围忘记,进入万念俱空的境界开始听课。 不得不这样做。总觉得提心吊胆的对待。虽然所有人都在意着和树的情况,却像都犹豫着该怎么做似的。 某种意义上多亏了一心一意地学习,上课期间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休息时间。 空气又开始嘈杂起来了。包含着悲壮的视线,投向了和树。 慢慢地,女生中的一个人靠了过来。 是来花。和树真的认为「鸣尾同学,状态不好吗?」。她的表情像是又哭又笑一样。嘴唇都在颤抖。 「我,我说啊……式森君。」 「……怎么了?」 想要自己陪她一起去保健室吗,虽然以为是这样,但却不是。 「我,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待的?」 「诶?」 「就是说,我的事情啊。」 「是鸣尾同学啊,这样而已。」 「我,我……对式森君,从以前开始就……」 啪地声音响起。来花使起眼色大送秋波。不过不是只是一只眼,几乎是两只眼同时开动。 「一,一直很在意……所以,可以的话,和我……那个,交……」 「做什么?」 「和我交往吧……」 「……诶诶!?」 和树跳了起来。 虽然来花的确很可爱,但这和那完全是两回事。至今为止都没有那种行动。 「为,为什么……」 「因因因因为人家,家,对式森君,一直……」 她才说到那里,从周围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恭喜你,式森!」 「式森君好幸福呢!」 「这混蛋,多么令人羡慕的家伙啊。」 简直就像结婚仪式一样。同班同学都异口同声地抛出了祝福语。 只不过仔细一看,所有人的眼梢都隐约浮现着泪光。里面有数人在,「振作点」「只是忍耐一时」这样相互鼓励着。 「可喜啊。这是可喜的消息啊!」 以不必要的大声,仲丸说道。 「从这个班级里诞生恋人什么的真是吓了一跳呢。对吧,大家!」 「是呢。想表示祝贺呢!」 用表里不一的声音,和美附和道。 「大家一起来开宴会吧!」 「是呢,开宴会吧!」 仲丸跟和美两个人都握紧了拳头,颤抖着。因为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显得不自然的不得了。 「恭喜你了!」 「恭喜你了!」 来花向前伸出双手双脚,并列在和树的旁边。她低下了头,勉勉强强地贴近了。 鼓掌的声音,越发的大声了。 「干得好啊!」 「加油啊,鸣尾!」 「这下子两个人就得到班级公认了呢!」 懵了的和树,因为这句话而回过了神来。 急忙后退。 只有一张桌子,被暗黑的气氛所包围了。(这是夕菜……) (咦!) 和树在喉咙深处发出来悲鸣。 夕菜以如果猛禽一般的眼神看向这边。 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动不动就会发出激光的样子。维持着无言的状态,似乎在积聚着愤怒,非常可怕。 和树为了维持着蜘蛛丝一般的神经,拼命地忍受着。 在那里的来花,为了牵手而把手伸了过来。 「呀,来花好棒!」 「把他推倒吧!」 指尖刚触碰了一点,和树的神经就简单地崩坏了。 「呜哇哇哇哇!!」 半哭出来跑开了。 没有回头的余裕。塞着耳朵,不停地跑。 觉察到的时候,已经到了鞋箱那儿了。 怎样到了这个地方的已经不记得了。真的是不顾一切了。不理会别人的视线,软绵绵地坐下了。 这是噩梦,虽然被告白跟噩梦有所不同,但是不想认为这是现实的事情。 总之来花的行动很古怪。虽然原本关系不差,但也不是极端亲近。而且同班同学们也很奇怪。普通的话,应该是起哄的场面才对啊。 但是比起这些,恶梦最可怕的是夕菜。现在返回教室的话,把全身都赔进去都不够。死亡确定了。 正要写遗书什么的时候,声音从顶上降了下来…… 「喂,你在干什么啊。」 抬起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风椿玖里子。 「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很恶心呢。身体不舒服吗?」 「倒不是那样……」 设法站了起来。打击尚未消去。 「……你老了吗》」 「说不定是这样呢。发生了很多事情呢……。玖里子学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因为有人在找你啊。」 「是谁啊?」 「你的同班同学啊。」 在玖里子的旁边,是雪江。 「啊……片野坂同学……?」 虽然是认识的人,但和雪江她并没有说过多少话。 她是全身散发出负离子的类型。氛围也是,没有红尉紫乃那种可疑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能感觉到她像是在做某种她不习惯做的事情一样。 「式森同学。」 她开口了。 「……什么?」 一边警戒着一边反问道。 「可以,稍微跟你说说话吗?」 「……说话?」 又是话啊。 「诶诶。」 她轻轻一笑。实在很冷静的笑容。 「就是呢……关于我们两人今后的事情。」 「哈?」 和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是今后的事情呢。比如说那个……我和式森同学交往的话,会有怎样的未来呢,之类的。」 「……诶诶诶!?」 和树大吃一惊。又是告白啊。 雪江是娴熟的美人。虽然没有很强的性感魅力,但是做人气投票的话,常常能位居上位。对和树来说是高岭之花般的存在。从她的嘴里说出「交往」的词语,一时难以相信。 而且是既来花之后的第二个人。与其说是双喜临门,倒不如说是连续两晚家里进了盗贼(祸不单行)这样的情况。 「片片片,片野坂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外没有什么啊?」 「但是从早上开始就这样……」 「我很在意式森君,在各个方面。」 「在意什么的——」 怎么可能,正要这么说的时候,肩膀被抓住了。 「在干什么啊。」 玖里子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你很受欢迎呢。」 「不,受欢迎什么的……」 「在鞋箱处的告白time?场所和时间都不是不对吗?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样的事情我也想问啊!」 只是想问清楚理由。 「比起这个,这样的场景被小夕菜看到的话,不是很糟糕么?」 和树呜地呻吟起来。这可是要挨上一发攻击魔法的事情啊。而且之前那件事的愤怒应该还没有消去。 「玖,玖里子学姐,这件事请不要说出去……」 「好啊。不过,我也有-点嫉妒呢。」 「诶……」 背后可是汗流浃背呢。玖里子的表情,总觉得很昏暗。 手腕被紧紧地束缚住了。维持着这个状态被强行拖走了。 「总觉得在我们以外的女孩子中也受欢迎这一点让人很不爽呢。会有什么结果,我会让你用身体记住的。」 「请等一下,玖里子学姐。好吗,等下!」 和树被说着「夕菜的心情,不知为何能够理解了啊!」的玖里子学姐,就这样拉走了。 和树被玖里子的成兵弄得遍体鳞伤。即便如此,比起夕菜那时还是没有那么残酷,大概是因为手下留情了吧。 结果和树接下来的课迟到了。拜此所赐,受到了「不要除了因为游戏而睡过头以外的迟到」这样的说教。雪江虽然被那样一个人丢在了鞋箱那儿,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座位上。 这之后的授课也是,专心致志地听的。不集中精神的话,似乎就会哭出来。 终于到了午休。 和树在打铃的同时就从教室飞奔而出。不打算在那个地方吃午饭。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一个人在屋顶上吃面包。 幸运的是几乎没有别人。这对于抚慰现在的心,是再好不过的环境了。 就像仓鼠一样在角落里开始吃。 「在这种见不到人的地方吃做什么?」 被搭话了。 神城凜,很吃惊地看着和树。 「一个大男人缩在这里真没出息。吃饭的话就该堂堂正正地出来吃啊。」 「……别管我了。」 和树稍微闹起了别扭,啃起了面包。 「真是个没趣的家伙。」 凜坐在了和树的旁边。 「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算是吧。说是烦恼……」 「说出来看看吧。即便这是这样也会舒服些吧。」 「嗯……」 跟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商谈真是难看呢,而且不隐瞒地说出「被女孩子们告白了」,能让她相信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又被别的方向搭话了。 「哎呀,你在这种地方啊。」 是怜子。虽然她晃了凜一眼,马上走到了和树身边。 「这可不行哦,式森君,怎么能突然消失呢。」 她的脸上浮现出职业性的笑容。看起来像是百货公司的接待小姐在说「欢迎光临」一样。 「我已经想消失了……」 「因为这是我的回合了呢。」 「回合是……哈啊?」 怜子取下眼镜。放下头发。 像是散发着寒气的匀称的脸。明明应该是同班同学,却感觉特别的年上。即便同样是年上,玖里子是模特儿风格的,而怜子则是女优风格的。 「什……什么事啊……柴崎同学。」 怜子淡淡地笑道。不知为何视线却是对着蓝蓝的天空。 「你懂的吧?」 「不,完全不明白……」 「真是的。是指我的感情哦。」 「那个……感情是指」 和树不可能跟怜子关系极端好。只是打打招呼这种程度的关系而已。可是突然说这种很有深意的话,他的头脑混乱了。 「式森君,想让女孩子来说出口吗?」 「不……诶……」 「我对你——」 咔嚓 奇妙的声音响起。在旁边的凜,拔出了刀。 「咦!」 和树不由得发出悲鸣。 「别介意,式森。」 「我很介意啊!」 凜目不转睛地看着刀刃。一定也不关注怜子这一点让和树毛骨悚然。表情总觉得很危险。 「所以说别在意啊。只是拔出来看看而已。没有什么深意的。」 「骗人……」 「呵。不相信我的话吗?」 嗖地一声,切开空气的声音响起。刀锋架子了脖子上。 「若是这样的话,我就让你相信我吧。站起来!」 「对不起,小凜。我信了!」 「不,你还没相信。还以为你不是那种散漫到这种地步的男人。为什么跟这些各种各样的女人毫无避讳的……你以为我会是怎样的感受啊……」 「所以说了对不起了啊!」 「我会把你从头到尾纠正过来的。起来!」 「……呜哇!!」 和树以电光般的速度躲过日本刀,向楼梯跑去。 「给我站住!」 凜的话已经听不到了。像是从楼上滚下去一样逃跑的。 另一方面这边是b班。 受到雪江、怜子他们的报告,在内部是颇为混乱、 「啊,真是的。很不顺利呢!」 在叫的是和美。 「明明不能有阻碍的。接近式森君才是目的啊。」 「告白什么的意外地很费体力呢。」 来花很无精打采。雪江和怜子也点头附和。 「真费事。时间的情侣什么的,到底是怎样产生的啊。真不懂啊。」 「什么都无所谓。下一个是谁?」 「不是我吗?」 虽然一子举起了手,和美却摇了摇头。 「很抱歉,你还是去磨练一下演技吧。」 虽然一子不但地发着牢骚,却被其他所有人无视了。 「那么,去拜托舞穗酱吗?」 「会有反效果的。肯定会变成激烈的色情小说的。」 和美抱起了胳膊。焦急地跺着脚。看了看表。 「好迟啊。仲丸君在干嘛啊。争取时间也有界限……」 这时教室的门打开了。满脸洋溢着笑容的仲丸进来了。 「成功了哦。她做出了承诺。是个相当可爱的孩子,可以一口气搞得式森的。」 「让人等到不耐烦了。那个孩子在哪里啊?」 「已经到式森那里去了。」 「去看看吧。式森君的末日终于到了啊。」 「啊啊,这回才是真正的庆祝呢!」 b组的诸位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 在葵学园的巨大枫树。它的下面,和树正别扭着。 在眼前的是还没认熟的少女。不是b班的学生。为什么叫住自己还是个谜。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说是事情。」 这个女孩说道。 「是被拜托了。被b班的人。」 「是,是这样啊。」 b班,这个词实在太糟糕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请求。 「谨慎起见,我想问一下,是怎样的请求?」 「这稍微有点不能说呢。」 她嗤嗤地笑了起来。非常可爱。 「那个,不能说的话,我。」 「等下。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回去为好呢。」 「为什么?」 「啊,不回去也是一样呢。」 女孩子面向后面。 在那里,b班的学生一大排地集合在一起。所有人都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眼里闪闪发光。 「什么……你们……」 「恭喜你了,式森!」 仲丸一边高声笑着说道。 「是你伏法的时候了呢。快点成一对吧。反正一瞬间就结束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跟夕菜酱已经没法在一起了呢!」 「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即便这样也还能这样说吗?」 同班同学形成的人墙,慢慢地分成了两半。 形成的道路上,一个少女走了过来。就好像美国西部电影里的决斗场景一样。风吹得沙尘飞舞。似乎连口哨都听得到。 表情十分僵硬,走过来的是夕菜。 「呜哇!」 「和树君」 极为吓人的声音。 「打算跟那位女性做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我还什么东欧没……」 「还没,什么都没有做呢。说起来,从早上开始就净是告白,想必很开心吧?」 「不,格外没有。」 「不用找借口了!」 精灵集结起来了。一瞬间,形成了巨大的火球。 「不,给我等一下……」 「花心的人去死!」 火球放出了。和树死心了,念起了佛来。 但是突然,至今都沉默的少女动了。 在自己和和树之前,敏捷地展开了光之壁垒。火球弹到了正上方去了。同时握住了和树的手。 「宫间同学也到这边来。」 不由地靠近的夕菜。少女也硬是抓住那只手。念起了瞬间移动的压缩咒文。 三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了。然后留给b班学生的,只有从天而降的火球。 移动到的场所是屋顶。从下面传来了爆炸声和悲鸣。 「稍微有点突然呢。抱歉。」 少女吐出了舌头。 「但是式森君也不要糊里糊涂的哦。」 「谢……谢谢你。」 总觉得虽然不太明白,似乎是得救了。 「明明再多关注一下宫间同学就好了。」 她从和树后面推了一把。 他摇摇晃晃地靠近了夕菜。 「好了,和好吧。」 少女把和树跟夕菜的手握在一起。 「非常感谢……」 「谢谢……」 两个人呆呆地道了谢。 「不客气了。不过。」 她把嘴贴在了和树的耳边。 「只是这回而已。下次我也会来抢你哦。」 「诶……」 她转过身去。走向楼梯。和树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那个……请问,为什么帮我啊!?」 「……因为想那样做啊!」 山濑千早这样说道,轻轻地挥起了手道别。 番外一 always 因为镜子很小,要把全身映出来很困难。从距离和角度上想办法,终于能看见了。 蓝色的校服,相应地很合身。在洋装店还在想合不合适嗯而感到不安,但是现在看起来可是相当可爱呢。这个的设计是,为了无论是怎样的体型的女孩子穿都合适而作的吧。校服就是这样的东西。唯一的紫色领结的长度的调节很困难,虽然最初感觉很长,缩短的时候又感觉短了。这样一来,就没完没了了。决定不了合适的程度。因为确认了一下时钟,上学时间已经接近了。一边深信着「这样就心里」而了结了。第二天,又开始开始烦恼起来。 实际穿上校服一看,身体束得很紧。不可思议的是,至今为止的那种模糊的感觉不断的变薄着,感觉成为了学校的一员了。这也是校服的作用之一吧。去办入学手续的时候,被校长模样似乎很了不起了人「作为本校的学生不会感到羞耻……」这样说了,但是却想着是这样吗而接受了。 打开皮包的盖子,检查里面的情况。没有忘带的东西。前些日子已经确认过好几次了。校规中被禁止携带的东西也没有放进去。虽然作为女孩子很想带些点心去,要是在校门口被没收的话可就丢脸呢。可不能第一天就被说成「她的妹妹素质差」呢。只有会损害最喜欢的姐姐形象的事情,她是绝对不想做的。 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从房间里出去。换上写着出了门,走向了通往学校的道路。 在周围,学校相同的学生们相互「早安」「哟」这样打着招呼。什么时候,会有能相互这样做的同伴呢,她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太阳十分晃眼。 这是山濑神代,转校到葵学园第一天的早上。 配属的班级,是一年g班。是最尾的班级。教室也在走廊的尽头。 自我介绍简单地做完了。虽然还在想会有怎样的反应,不管怎样还是响起了掌声。似乎是欢迎的表示。因为没有想到居然会鼓掌,一下子脸红了。 第一天的课业平安无事的结束了。不愧是魔法精英学校,等级很高,不过因为参加转入考试后还没过多久,理解还是可能的。教师是关心第一天转过来的神代吧,没有点她回答问题。 到了休息时间,她出到走廊。 并不是在教室里的话就喘不过气。这是为了去见初中时代的同年级学校,进了葵学园的朋友。沙也佳和浩子。一起也在有些事情上得到过她们的帮助。几天前向她们传达了「转学到这边来了」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很惊讶。今天也突然去见她们,是打算让她们吃上一惊。 正打算前往d班教室的时候,被人搭话了。 「神代同学」 是用后面的名字称呼她的。而且还是男孩子的声音。因为是转学的第一天,还没有交到朋友。到底是谁啊? 回过头一看,在那里的是初看之下很不合时宜的少年。 闪闪发光如同金线一般的头发和凑在一起的鼻子眼睛。像宝石一样闪耀的瞳孔。像是在少女漫画中出现的中世纪的容貌。 她知道这位少年。 「……贵巳君!」 深居贵巳,跟以前一样,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脸。 「果然,你合格了呢。」 「贵巳君也是呢。」 神代不由得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两个人以转入考试为契机而相识了。之后两个人说起了话,一边一点一点地缩小距离,一边相互鼓励。并不是那么长的交往。即便如此,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连带感一样的东西。 「太好了。还以为神代同学不在呢。」 「没有那回事哦。但是真是吓了一跳呢。因为听说这回转学生只有一个人呢。」 「似乎是通过考试转入的只有一个而已。我,是推荐的哦。」 「是这样啊。」 据他所说,贵巳是受了理事中一个人的跳级推荐,然后转入被认可的。去参加笔试,是想确认自己的实力,似乎是这样子的。 「什么啊。因为你不在面试会场,所以吓了一跳呢。还以为你放弃了面试呢。」 「抱歉啊。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呢。」 「能再次见面我很高兴呢。」 「我也是呢。恭喜你合格了。」 他低下了头。 「贵巳君也是,恭喜你了。」 神代由衷地称赞着。 当知道转入考试合格的只有一个人时,曾经对贵巳产生了「希望他考不过」这样的愿望。虽然是一个劲地想进和姐姐相同的学校,现在对那种想法是发自心底的感动羞耻。所以现在贵巳在自己面前,神代很开心。 「贵巳君,在哪个班?」 「一年f班」 「在隔壁呢。班级里的同学,很惊讶吗?」 问了这句话后,有少许后悔。贵巳只有十三岁。通过跳级进入葵学园学习。也有感到怀疑的学生和不怎么有趣的情况吧。说不定,可能第一天就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吧。 不过贵巳的表情没变。 「他们很欢迎我。」 神代舒了一口气。 「我也是一样呢。」 「似乎还有其他像我这样的跳级生在的样子。所以并没感动那么不可思议。」 是这样啊,她如此想道。有和贵巳一样的学生在的情况,葵学园和传统的相比,真是很灵活呢。 「神代同学,现在要去哪里啊?」 「朋友那儿。」 贵巳似乎有点吃惊的样子。 「有朋友,在吗?」 「嗯。是初中时代的同学呢。然后,是姐姐。」 「是这样啊。」 「贵巳君的,兄弟姐妹呢?」 「我没说过吗?我有个姐姐。但是不在葵学园呢。」 说起来,感觉在餐厅的时候也听到过呢。 「她在设乐乐原高中呢。而且做着学生会长。只是性格有点够呛呢。」 「那么在这边的朋友……」 刚一开口,就住嘴了。 对于把话说完感到犹豫了。自己除了姐姐以外,还有以前的朋友在。所以对学校的生活没有不安,倒不如说是还有期待感。但是那种幸运,并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东西。感觉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下去不知会怎样。 贵巳微微一笑。 「我在这个学校也有朋友哦。」 「哎呀,是这样啊。」 「神代同学。」 不由地,诶地应了他一声。 贵巳露出了仿佛在说这是理所当然一样的表情。 「我,认为神代同学就是我的朋友。」 「啊……这样……也是呢」 并不可能会讨厌贵巳。 只不过,和他相识还是最近。并没有打交道多长时间。虽然的确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并没有产生强烈的体验。 感觉跟朋友有所不同。当然,并不是不愿意和他做朋友。 「不愿意吗?」 总觉得好像被看穿了心思。 「不是那样哦。」 「讨厌我吗?」 「都说了不是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对对方并不是那么了解呢。然而却说是朋友,说起来不是极端,奇怪吗?」 「很奇怪吗?」 「很奇怪……吧。」 贵巳很平静。 「但是,我想和神代同学做朋友。」 被说到这么直白的地步,神代也很难马上否定。 「那个……我也不是不想和你做朋友。但是那个,这种事情不是得循序渐进的吗。我们两个, 是男性和女性。所以得慢慢地,花上一段时间……」 已经语无伦次了。总觉得像是在相亲后寻找拒绝的借口一样。 「我想成为神代同学的朋友。这样可以吧。」 已经开门见山了。 「可是……」 「我因为刚转学过来,没有朋友呢。有神代同学在的话我就放心了。」 「你刚才不是说,受到f班人的欢迎吗……」 「不行吗?」 他用圆圆的,纯洁无秽的眼神看着神代。 「不是……不行哦。」 「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嗯。」 结果,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贵巳很满足地笑了。与其说是很高兴的样子,倒不如说是知道肯定会变成这样一般的笑容。 总觉得好像被年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玩弄了一样的感觉。是不是朋友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上课铃响了。不知不觉,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 「啊,还没间沙也佳和浩子呢。」 「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呢。」 「算了。没事儿了。」 对两个人来说,之后再发邮件就行了吧。 神代向贵巳轻轻挥手道别。这个十三岁的孩子,露出了和刚才一样的,很满足的表情。 葵学园的授课和清修学园不同,不是照着教科书,相当多的部分是交给教师裁量的。实际上,在魔术实验方面,做的净是别说是教科书,连参考书上都没有记载的内容。不过这还是一年级,上了二年级的话,专业性会变强,到了三年纪对应试必要的内容也会教授的吧。 还在感慨跟清修不同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好几个女同学邀请神代「一起去吃饭吧」。表示感激之后,就这样跟她们围成一圈,打开了便当。 她们把跟葵学园相关的种种事情告诉了神代。像从转学时的说明上绝对无法知道的老师的绰号啊,七大不可思议之类的。哪个都是跟清修不同的,从几个世代前流传下来的话题。在这样的地方都让人感觉到传统的存在。 同时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神代要从清修转学过来。无论哪边都是精英学校,升学和就业方面的没有很大的差别。 「因为姐姐在这里。」 神代很直率地回答了。 「我的姐姐呢,在稍稍之前,转学到了这里。所以我也追随着她过来了。」 听到这儿的女生们都愣住了。 「……你姐姐转了过来?」 「嗯」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山濑同学就参加了转学考试。」 「是的。」 她们都一致地,像是呆了一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吃完了便当,神代看了看表。休息时间还很充足。对她们邀请自己表示感谢后,神代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啊?」 「二年f班。」 「……难道说,你姐姐在那里?」 「当然」 不会被挽留。这样回来的时候,「黏姐姐的转学生」这种影响就会在这里扎根了吧。这样很好。自己喜欢姐姐的事情,是想向全世界宣扬的。 上楼梯到了二年级那一层。无论哪里看起来都比一年级要有活力。这就是学校生活时间长度的差别吧。 慢慢地打开了f班的门。 向在附近的男生询问「请问,山濑千早在哪里?」。慎重起见,又加了一句「我是她妹妹。」 男生喊道「山濑同学,你妹妹来了哦」。 千早看向这边挥起了手。然后跟同班同学说了几句话后,就过来了。 「神代」 许久未见,虽说还没过两个月,姐姐和以前一样明朗。虽然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阴影一样,倒不如说这看起来稍微有点大人的感觉了。 「姐姐!」 神代毫无顾虑地大声喊道。这引起了全班的主意,神代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千早却脸红了,把神代拖出了走廊上。 「别那样啊,好羞人呢。」 「是吗?」 对她来说是很普通的事情。 「是啊,今天的事情绝对会让别人记住神代的。」 「这不是很好嘛。我,是山濑千早的妹妹,我想这样宣传啊。」 然后就这样被记住了的话,正合她意。 千早又不能生气,只能露出了苦笑。 「真是的……算了,也好。恭喜你合格了,神代。」 姐姐重复着在电话里说过的台词。 「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呢。怎么样了?」 「很普通呢。还挺开心的。」 「不紧张吧?没有慌慌张张忘了带东西,没有摔倒吧?」 「没有哦。我又不是小学生了。」 神代撅起了嘴。 「神代紧张的话,会坏身子哦。感觉不舒服的话,就跟老师说让你去保健室吧。」 「都说了我不是小学生咯。」 千早从以前开始,就对神代关怀地过度。因为父母因为忙于工作,不在家的时候很多。真的像是母亲一样了。对于妹妹来说,虽然嘴上很抗拒,但心里还是对姐姐那样的关心感到很高兴的。 「姐姐在葵学园又过得怎么样啊?」 「我,我跟平时一样啊。」 神代手叉在腰上。 「是吗?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被大家忘记了很难过,之类的奇怪的话么?」 虽然觉得是刁难人的问题,千早还是干脆地承认了。 「嗯,是有稍微难过的时候。但是呢,怎么说呢,果然比起过去,还是未来重要。今后多创造些回忆就好了,我是这么想的。已经停止了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还没完全止住,但正在为此而努力。」 这样诉说着的千早的表情,稍微有一点哀伤。这意味着什么,神代并不知道。只是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姐姐有过某种经验吧。虽然想知道,总觉得那是不能碰的似的。 「姐姐有精神的话,我就满足了。」 「我很精神哦。神代的姐姐可是一如既往的哦。」 放心了。果然,姐姐就是姐姐。 「我是没什么问题,神代又是如何?」 「不是说了吗?我挺开心的。」 「虽然知道神代很受欢迎,这是转学的第一天吧。还在担心不会不合群吧。」 「没有那回事。沙也佳和浩子都在,班上的同学也很友好呢。」 千早突然逸开了视线 「啊……是这样啊。抱歉抱歉。是这样呢。嗯。」 「……怎么了?」 「那个呢……神代,已经交上了朋友啊。」 「所以说,沙也佳和浩子啊。」 「不是啊,是那位哦。」 姐姐的眼睛,不是看着自己而是后面。同时感觉迹象,转向后方。 贵巳站在那里。 神代吃惊的同时,慌了。 「等等……贵巳君!?」 十三岁的少年,微微一笑,向千早低下了头。 「是神代同学的姐姐吗。我是深居贵巳。」 「啊……我是山濑千早。」 千早急忙回礼。 虽然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姐姐还是很疑惑的样子。这是理所当然的呢。很中性的,年纪轻轻的少年,就站在自己妹妹的旁边。 千早稍稍压低了声音。 「我说啊,神代……」 「啊……那,那个,姐姐,贵 巳君啊,是在转学考试的时候认识的。虽然还是初中生,头脑非常棒,说过,能以前考过就好了呢。刚才的休息时间刚刚见过面,两个人都很吃惊呢……」 一边以很快的速度说着,但是在脑海里却在思考着为什么自己会慌张成这个样子啊。贵巳的事情,照理说并不是不想让姐姐知道的啊。 「呵哦?」 千早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 「是初中生啊。」 「啊,那个呢,是跳级生呢。」 「是朋友吗?」 「……嗯,是的。」 贵巳君,正在沾沾自喜吧,似乎又不是这样。 慎重起见,神代转向后方,少年不知为何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说啊,神代,你们是朋友吧。」 「是啊……」 「……难道说,他是……」 不是那样啊,正要这样说时却大吃一惊。 虽然没有肯定,贵巳实际上却是很高兴的样子。完全像是在说「姐姐,说得好」一样。 姐姐,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像是在教导一样,向神代说到。 「那个啊,姐姐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讨厌神代哦。」 千早说出了奇怪的话。 「但是,找初中的男孩子做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才十三岁左右吧?年纪小太多了吧。让我大吃一惊。」 神代几乎跳了起来。吃惊的是这边吧。 「都,都在说些什么啊!」 「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吗?」 「才不是那样!」 神代大声地否定者。脸一定红了吧。 「他才不是男朋友什么的呢……!」 「可是,他叫你『神代同学』呢。神代你不是也叫他『贵巳君』么?很罕见呢,会用男孩子的名字称呼人家。」 「那是顺势而为的……!」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贵巳。 他露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 「就是这样,顺势而为而已。」 都想追问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了呢。 「一起做转学考试的学习时,就这样互相称呼了。不知不觉中。」 「……一起学习过了啊。」 千早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姐,姐姐。我没打算隐瞒的。但是,你想想看,没有必要一五一十的全部报告给你吧。而且你因为搬迁的事情很忙的样子。所以我认为不要说多余的事情为好。」 「是呢,不让你知道才好呢。」 贵巳在那里添油加醋。 「没有让姐姐你担心的事情呢。」 「不要说多余的话啊!」 「但是一起学习是事实吧。」 「只是稍微而已!」 「我还想更多地一起学习呢。」 贵巳的态度怎么看到都像大人一样。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感觉,这种时候还绰绰有余的。反倒是觉得自己是年纪小的那一方。 千早疑惑和惊讶完了这次是感叹起来了。 「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贵巳深深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关系很好。」 「说关系好什么的……」 「我们是朋友哦。神代同学也说过吧。」 「呜呜……」 之前说过的话被翻了出来,神代只能沉默了。 「但是,请放心吧,姐姐。我不是神代同学的男朋友。现在还不是。」 像是在说在将来会是怎样不知道一样。 「我比神代同学小了很多呢。不行哦。果然男生年纪小什么的,很奇怪呢。」 「到不觉得很奇怪……」 对于贵巳巧妙的措辞,千早不由得做了回答。上了他的道了呢。 「刚才你说过年纪太小了吧。」 「啊,抱歉。我的意思是妹妹才高一,还太早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的话,又……」 「姐姐!」 神代几乎要跳起来否定了。可是千早似乎在深思,贵巳也没面向这边。 「也就是说,将来的话,我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虽然是这样,不过神代是那种依赖人的类型呢,比她年纪小的你能不能带的上她,那还真是有点……」 「我会努力的。」 「等,等等啊!这不简直像我在跟贵巳君交往一样啊!」 「我明白的哦,神代。」 千早点了几下头。 「现在还早着呢。」 「……所以说不是这样咯」 「我也是,要抛掉年纪小的就不行这样的偏见。所以神代也等等他吧。」 「姐姐……」 神代已经想哭了。到底要怎样做才会变成这种情况啊。姐姐怎么会呆到这种地步啊。 不,不对。神代用可怕的眼光盯着和千早谈得正欢的少年。都是贵巳的错。可爱的外表和朝气的形象,再加上巧言善辩,让人不知不觉就被他说服了。这也许是受他做学生会长的姐姐的影响吧。试着一想,故意通过否定让对方的意见变成肯定的做法,这不简直跟辩论一样吗。 午休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了。总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 千早向贵巳说道「加油吧」。贵巳也说出了「以后请多关照。」之类的话。 「那么再见了,神代。姐姐会声援你的。」 「……已经够了。」 神代随随便便地挥了挥手。 贵巳恭敬地向千早行了礼。神代颇有怨气地望着他。 因为午休发生的事情过度强烈,神代在下午的课上无法集中精神。只是因为在这里没有被点名,所以还是没有暴露地完事了。 这样那样的,今天课完了,到了放学后。 神代迅速做好了回去的准备。这是为了跟千早一起放学。之前姐姐的误会还没解开吧,那样也没关系。跟姐姐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对她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幸福呢。更何况今天是转学的第一天。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和姐姐一起走,是会遭报应的。 跟午休时一样,向姐姐的教室走去。 姐姐在走廊等着她。也许是作为为了不又被「姐姐」这样叫的预防策略吧。有点遗憾呢。 神代一靠近,千早就说「好了走吧」。 「去哪里?不是回去吗?」 「去我朋友哪里。把神代介绍给她们。必须得再次,让她们记住呢。」 向神代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千早向目的地走去。 目的地同样是二年级的教室。是b班。 姐姐向b班的男生问道「式森君在吗?」。得到「似乎去了学生会室」的回答,道谢后回到了走廊上。是错觉吗,似乎从b班听到「女孩子来找式森了」「那个混蛋,要公开处刑」之类的话呢。 稍微绕了点道到了学生会室。千早也许是已经对学校很熟了吧,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于是敲了敲用黑体在牌子上写着「学生会室」的门。姐姐说了句「打扰了」就打开了门。 「式森君」 千早搭话的对象,是一个二年级的男生。 一眼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男生,让人感觉性格也是很朴实吧。是个不太引人注目,像是描绘着普通这个词一样的男孩子。但是,也许是身具温柔吧。 「哎呀,山濑同学」 那个男生看到千早微微一笑,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神代。 「这是我的妹妹。今天,刚转学过来呢。」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 样啊」,然后一边说「我是式森和树」低下了头。神代也「我是山濑神代」这样介绍自己。虽然无关紧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呢。(13还是14卷的故事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在学生会室里还有其他两个女孩子。似乎都是姐姐的友人。「我是神城凜」「我是风椿玖里子」这样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凜是一年级生。虽然和神代是一样的,今天没有见到,大概是别的班级的吧。玖里子虽然戴着三年级的徽章,却只是在打招呼的似乎看了一下神代,之后就转向桌子不停地写起字来了。 对着产生疑问的神代,和树说明道。 「玖里子学姐在做学生会的工作呢。她很忙的。」 「是学生会的成员吗?」 「稍微有点不同呢。虽然她不是学生会的人,却是最有影响力的。」 说出来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现在正为学生会长的事情烦恼着呢。」 「再不决定的话,周围又会吵成一片了呢。」 玖里子说道 「葵学园的学生会长不是辞职了吗。虽然基本这个位子空着也不会碍事,教室和其他的学校却很烦人呢。还在考虑着没有哪个合适的人么。」 连成员都不是的人从口中说出别人的事情虽然很奇怪,似乎就是这么回事。似乎也被周围的人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虽然以前也有让和树去参加竞选,但是落选了呢。」 「我不会再干了啊」 「不会再这样做了哦。又弄到小夕菜出马对抗的话就麻烦了。」 千早环视着室内。 「……那位宫间同学呢?」 和树答道。 「夕菜今天值日。在老师那里,过一会就过来了。」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叫夕菜的那个人,名字是宫间夕菜,似乎是女生的样子。从非常亲密的样子来看,果然是朋友吧。 和树只用名字称呼那个人。姐姐在说出「宫间同学」的似乎,虽然只有一点,但却是混杂了微妙的感情在里面。也许其他人觉察不到,作为血亲的自己却能明白。呀,这到底是? 总觉得千早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那么,宫间同学就之后再见吧。我们先回去了。」 千早向其他人这样说道离开了会室。 「姐姐,和那些人一起回去的话,我到没什么……」 「行了行了」 姐姐这样说完后。 「今天我只想,跟神代两个人一起回去呢。」(原文打的是千早……又是错别字筑地你的编辑不合格啊……) 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上学路上有银杏的行道树。回去的时候因为有余裕,这个能充分感觉到。 和千早两个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神代很幸福。这才是自己所期望的事情。和最喜欢的姐姐两个人一起上同一间学校,一起上学放学。相对而笑,一起谈论传闻,又是共担悲伤。因为是血脉相通的亲人才能做到。勉强地参加转学考试,真是太好了。 和美丽的姐姐在一起的现在,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可是,不会那么顺心的。 参加转学考试之前,因为千早转学到葵学园,神代同时诅咒了神和恶魔。哪边都对这件事怀恨在心吧,派来了血亲之外的人。 「现在要回去吗?」 这样说的是贵巳。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了背后。 他气喘吁吁的。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神代而跑了过来吧。虽然不是不能说是纯真的行为,这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是啊。一看就明白的吧。」 无上幸福的时刻被妨碍了,神代明显不高兴了。 即便是贵巳也都畏缩了。 「那个……神代同学发怒了吗?」 「我没有发怒。」 只是在生气而已,心中这样开脱着。贵巳不知所措了。 「人家只是想跟神代同学一起回去而已……」 「哼」 「喂,神代。」 千早发话了。 「请温柔点。不要把贵巳君吓跑了啊。」 所以说了不是了,虽然这样说了,看来不太管用呢。 贵巳和自己一起并排走着。这对现在的神代来说非常不爽。 自然没有交谈。一语不发地前进着。 让沉默结束的是千早。 「那么,我先走了。」 「姐姐!?」 觉察到了吗。姐姐也应该是想两个人一起回去,但是这种时候必定会自我牺牲。这是神代最喜欢的温柔,但是不用这么关切也行的啊。 连说等一下的时间都美伊,千早迅速离开了。 难得的贵重的时间就这样结束了。神代很失望。同时,对在旁边走着的少年怒上心来。 「真是的,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啊!」 不由得发出了抱怨。 「明明难得能跟姐姐一起回去的啊!」 「我,妨碍了你们吗?」 「碍着了。我,明明这么期待来着。」 贵巳呆住了。然后露出了终于理解了的表情。 「神代同学真的很喜欢姐姐呢。」 「是啊。最喜欢了。」 理所当然过头了。在她的宇宙观中,千早是在中心,自己则在那四周一圈一圈的绕着中心围着转。绕着转的对象不在的话是很困扰,无法想象的。 「真好呢。这样的感情。」 「又来了。其实是觉得很恶心吧。」 「没有啊。以前不是说过吗,我很羡慕呢。」 「是真的吗?」 「是真的。」 然后贵巳说出了很意外的话。 「我也想和神代同学,像你跟姐姐一样亲近呢。」 「又在提午休时候的事情了啊。」 「我是认真的。」 她不由得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 贵巳和平时一样。美丽的眼睛,匀称的脸。虽然这种表达方式有点古老了,大概正是所谓的红颜美少年吧。可是这个美少年。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啊。 「不行吗?」 「……我,是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 要怎样回应不知道,姑且这样向他传达自己的想法吧。 贵巳挥了挥手。 「啊哈,我又不是说要你跟我交往。只是想更多地加深友情而已啊。」 「早上不是已经成了朋友吗。」 「虽然已经是朋友了,我想要更深的关系啊。虽然稍微有点难以表达。」 贵巳慢慢说明道。 「想达到能相互好好倾诉的关系呢。虽然不是交往,也不只是去同一间学校。轻松地打招呼,没有特别的意识。但是是总是在一起的交情,是羁绊很深的朋友。」 真是非常抽象的说明呢。虽然神代所说的能明白,却不能理解。 自己觉得不是普通的朋友就不行。两个人都是一年级。班级也在隔壁。 原本男女间的友情就是有可能的吧。像他所说的这样那样,不就成了在交往了吗。 「稍微有点理解困难呢。」 「嗯」 神代直率地回答了。 「为什么要拘泥于那种事情上呢?」 「是什么一回事呢。一定是,我喜欢神代同学吧。」 神代感觉很惊讶,贵巳像是看穿了自己一样说道。 「所以,你不是说不是要交往吗。」 「……果然还是不知道。」 姑且,不像是被告白了。 贵巳想跟自己亲近这一点是明白的。这倒无妨。交上男性友人并不是不情愿。在清修学园的时候,虽然数量很少,还是有几个的。 可是,变成跟姐姐同一立场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神代在世界上最喜欢的存在。和别人做到那种程度什么的,想到不用想。 「贵巳君变到跟姐姐相同的程度,大概是不行的。」 这样老实地说出来了。 「是这样吗?」 「是啊。对我来说,姐姐是特别的存在。所以说是不行的。」 「诶……」 他暂时陷入了沉思。然后突然开口了。 「神代同学是喜欢比自己年长的吧。」 「倒不是不是年长的就绝对不行。」 谨慎起见,又补充了一句还没打算交男朋友。 「年长的有什么地方好啊?」 「我说啊……」 「请告诉我吧。」 因为他出乎意料的认真,不由得回答了。 「……比我更优秀这一点。我姐姐呢,真的是无论什么都做得到呢。我依赖着她,一直把她作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如果姐姐不在了的话,真的会落后的。所以是男人的话,不能达到和姐姐一样的程度的话就无法接受。」 「这也包含地位等等的在内吗?」 「地位?」 「变得尊贵之类的。」 「啊,那个地位啊。嗯,虽然也有地位是人作出来的这种说法……」 神代想起了一起从父母那里听过的话。 「不优秀的话就不会尊贵,也有这样的道理。」 「是吗……」 贵巳开始思考起来。 「我懂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了。 「虽然能不能达到跟姐姐相同的程度我不知道,还是试试看吧。」 「做什么?」 因为他说了很奇妙的话,神代反问道。 「弄清楚自己是否优秀。」 「贵巳君头脑这么好。还是跳级进入葵学园的呢。」 「实际上,我并没有那么认真地打算入学呢。但是,亲戚和姐姐都吵着要我去掌握葵学园的权力呢。」 「权力?那是啥?」 「目标达到了。那就稍微试试看吧。」 虽然神代问了好几次,贵巳再也没有透露更多的内容。 第二天 来到学校的神代,看到贴在走廊上的纸大吃一惊。 那是学生会的补缺选择的通知,上面是这样写的。 「学生会长候补 深居贵巳。」 番外篇二 怨狱岛事件 所谓的会议就是无聊的东西。或者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大半的议题是无论怎样都行的内容,或者是表面上看起来怎样都不行,实际上怎样都行的内容。当然也有不无聊的会议,但那肯定会随着会议开始之初的紧张感的淡薄而急速地变为无聊的东西,这是惯例了。 葵学园的例行职员会议,与主持人的努力相违背,果然变成了无聊的内容。 从刚才开始,即便报告,不做也行的事情就没完没了的一直在叙述着。因为这个原因,在头上,戴着花圈的天使都自动洒水器一样,喷洒着睡意之粉。 在这个学校,问题这样的东西不会就这样发生。因为大半的学生觉悟都很高,教职员都是优秀的,在班级内就能收拾干净。毕竟是有传统的高中,教师又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在里面。 所以会议也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变得平稳。虽然大家都在听,看得出大部分人精神状态都很松弛。 担任主持人的副校长,像是为了取回紧张感,稍稍放大了声音。 「然后是下一个议题。关于今年魔法合宿的事情。」 一听到这里,出席者突然就开始喧哗起来。好几个老师一下子身体僵硬了。 所谓的魔法合宿,就是每年举行几次以班级为单位的合宿。为了让往往变得很单调的上课内容带点变化,在远方之地投宿几天,集中起来进行的只有魔法的授课。 这是在葵学园很有传统的活动。学校创办第一年就已经举行过了。就连国际形势紧迫的时候,也没让它中止过。理所当然的,这将被反映作各个学生和班级的成绩,成为考生情况内部报告的重要材料。 「这一次……是轮到二年级学生了呢。」 副校长视线落到了手上的记事本上说道。 「a班和c班在一年级时已经去过合宿了。f班在第一学期就完成了……d班的话怎么样?」 被点到的二年d班的班主任早野浩美点了点头。这是个化妆随便的三十多岁的女教师。 「没问题。这对我们班的孩子们来说也是个好机会呢。很适合去魔法修行呢。」 早野用尖锐的声音回答道。然后用有少许得意洋洋的表情环视着教职员室内的其他人。她虽然优秀但是也有歇斯底里这一缺点,特别是据说她对同性的老师持有竞争心。 「那么副校长,这回是去哪里呢?」 「是那个地方呢。」 副校长再一次看了一下记事本,报出了地名。 教职员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谁都不说话了。 「那……那里是」 早野脸色发青地说道。 「那不是已经不能去的地方吗?」 「有再次探访的必要……据说是这样的。」 「那是谁说的啊!」 「红尉老师啊。」 对于副校长的话,老师们再次沉默下来。虽然红尉的头衔只不过是养护教论,他的话却带有千金之重。 「可是……可是……可是啊。」 早野血色尽失,试着进行最后的抵抗。 「我可不能把我教的孩子们送去那种地方。」 「那会成为很好的修行的。正如你之前所说。」 「我可不能让我的班级里出现留级生!」 女教师叫喊起来。虽然乍听之下是不能当作保护自己的话,却无可指摘。 副校长以疲惫的表情说道。 「早野老师,你已经做了承诺吧。」 「我要撤回!」 「但是这次轮到了二年级了呢。」 「有其他更适合的班级在吧!」 早野环视了同事们。大家都低下了头,不敢跟她对上视线。 不,没有低下头的只有一个人。 「伊庭老师!」 早野的声音让伊庭香从靠着的座位靠背撑起了身子。 「呼啊……什么事啊?」 她擦了擦眼睛。从会议开头,她就一直面朝天花板打起了瞌睡。 「你没在听吗!?明明同是二年级的教师陷入了困境中!」 「不,昨晚彻夜在玩『相逢在宇宙』。比克萨姆真是轻易得不到的呢。」(这里捏他高达剧场版0079~相逢在宇宙,比克萨姆是吉恩的一部ma的名字。) 香满不在乎回答道。 早野绷紧了脸,眼角抽搐起来。 「是魔法合宿的话题啊。你在听么!?」 「完全没有。因为昨天晚上比克萨姆……」 「比起那种事情,合宿的场所真是岂有此理!我们班级……」 「岂有此理的场所,是南极附近?那还真是岂有此理。没有游戏商店的地方,对情操教育可不好呢。」 「是在国内啊,跟游戏没有关系啊!教的孩子在那种地方合宿魔法使用次数会激减,要是留下心理阴影的话我……」 虽然想说,我的履历会留下污点,早野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作为代替,她瞪着香。 面前的香还是老样子似乎很瞌睡。 「国内的话就没问题啦。语言也想通,游戏商店也在呢。」 「能把话题从游戏上移开吗。那里那个样子连居住都——」 她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诡异地笑了起来。 「这样的的话,伊庭老师,让b班去怎么样?无论在哪里合宿都会不犯错误的度过,这一点是不会错的呢。不管怎么说是个优秀班级呢。诶诶,比起我的d班成绩也要优秀很多吧。」 完完全全地挖苦呢。 香担任班主任的二年b班,是个和「优秀」这个词不相干的班级。虽然学习、运动和魔法的素质都足够,协调性却是完全没有。他们跟团结和友情这样的词无限地疏远。只是想着排挤他人,是伙毫无忌惮公开宣言「看到同年级同学就认为是小偷,要说为什么的话,俺就是这样的。」 因为这个原因,在教师之间「葵学园三年的惩罚游戏」这样的评价也深深地扎下了根。合宿把他们带去会变成什么样,简直是洞若观火,一清二楚。 可是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头。 「好啊。」 「没问题吗?」 副校长很吃惊地反问道。她眼角湿润地点了点头 「我教的那些孩子们也差不多到了考虑谋划愚蠢的赚钱啊,扯别人后腿的时候了。在校内不是充斥了诽谤二年f班的匿名信吗。这就是前兆呢。」 「可是,你知道在哪里合宿吗?」 「完全不知道。」 副校长摇了摇头。 「既然伊庭老师这么说了的话,我倒是无妨了。反正必须得有人到那里去参加合宿,这样就好。再多加小心点如何。正如早野老师所说,那里是——」 香轻轻地挥了挥手。 「没问题哦。那里又不是用『死亡火枪(death crimson)』覆盖,成为了地雷场的地方吧。把他们带去的话,弄阴谋时的被害变少就好了。」(注:《死亡火枪》是在sega saturn上运行的射击游戏,以其粗劣的美工、骚扰玩家的音效、程序错误(bug)繁多的操作界面、多余的设定跟难度过高的关卡卓称。) 「即便是,毛骨悚然、不祥的地方也无所谓?」 「刚好呢。b组的白痴们不祥地方就正好呢。在那里能变老实点就好极了。」 她放声大笑起来。 可是其他的教师们却是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〇 海风轻抚着脸 颊。 海港消失在后方,变成了隐隐约约的一条线。相代替看到的是穿过远方的货船和头上的太阳以及游弋着的海鸥。 海上风平浪静,天气晴朗。分成白白的两条的航线轨迹,就好像通往岛的箭头一样。 乘载着二年b班所有人的接送船,一条直线地向目的地的孤岛前进着。 式森和树在船首附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眺望着前方。 在他身旁的是宫间夕菜。她喜欢自然的风。比起在客厅说法,在外面更开心吧。好像在玩味着一样,沐浴在海的气息中。 「真舒服呢。」 「好喜欢海风呢。像是把身体的污垢都吹掉了,感觉很清爽呢。虽然头发会缠在一起呢。」 「是啊。」 和树回答道。不过,对室内派的他来说,却不是太理解。确实手腕附近是黏糊糊的,是一种不太熟悉的感觉呢。 夕菜抬起头,眺望这飞行着的海鸥。 「不过,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合宿,真是不知道呢。」 「因为不是整个年级全部参加的啊。」 「是很严格的修习吧。」 「我问了玖里子学姐,她说,虽然合宿是合宿,却不是很严格呢。」 风椿玖里子的班级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完成了合宿。出发前,和树刚一问,她就说「虽然是魔法的集中授课,大半还是像在度假一样呢。所有人都在玩呢。」 「那么自由时间应该有很多呢。」 夕菜天真烂漫地高兴起来。 「简直就像旅行一样呢。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呢。」 「旅行,吗。」 「不是说了不严格吗。绝对有游玩的时间。一起散步啊,吃美味的饭菜啊。」 「我想会是在旅馆的食堂吃饭吧……」 她似乎没有听到和树的嘀咕。她两眼放光地继续说着话。 「然后呢,到了夜晚,悄悄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跟和树君一起走在响着波涛声的海岸上,在灯塔旁边的小山丘上看海,这样,紧紧地……真是的,让我说什么啊,讨厌啊。」 夕菜满脸通红地扭起了身子。 把沉浸于妄想中的夕菜放置一边,和树眺望着前方。 不知不觉中,可以看见像地面的隆起一样的影子。虽然最初是像瘤子一样,慢慢地变大了,最后变成漆黑的岛影现身了。 那里就是模仿合宿的目的地。在远离本土的岛内,集中进行授课。 「马上就要到了呢。」 夕菜干劲十足起来。 「真是欢欣雀跃呢。能在这样的地方跟和树君在一起,真是浪漫呢。」 「不,不是两个人呢……」 毕竟有一个班的人在呢。而且都不是好东西。 「真是的。好不容易两个人在一起呢。我们稍微不在一会儿,谁都不会知道吧。」 「我觉得肯定会知道……」 不管怎样,自己这些同班同学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天才级别的嗅觉灵敏。毫无疑问在外出之前就会被攻击魔法击飞,被按在现场作为咒术的牺牲品。 「啊,难道说讨厌和我独处吗?」 「不,没有理由会……」 「那么不久没问题吗?」 「可是……」 「谁说两人独处啊?」 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格外地响亮,可是能感觉到很黑暗地发音呢。是认识的男生呢。 「哟哦,式森。在这种地方跟小夕菜独处,你似乎很想被推上b班的私设法庭啊。虽然重罪难免,我就特别的做你的辩护人吧。用友情价格及加价哦。」 「仲丸……」 和树厌倦地转过头去。 站在那里的是同班同学仲丸由纪彦。成绩优秀运动万能,而且是体现了b班的主义和腹黑的男生。 「什么啊,那个法庭。」 「当然是审判你啊。和小夕菜关系亲密,只是这样就是重罪了。这可是要累积公开审判六百回的罪孽呢。好好为我们想想啊,可不想给你送上因为审判而让高中生活玩完的青春啊。」 「而且明明是友情价格却还有加价。」 「想要五倍的市价啊。」 说得斩钉截铁。 仲丸是个守财奴。不只是这个男人,b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总是在想着钱或者坏主意。和这样一群家伙困在一起,想要两人独处是不可能的吧。 「松田同学怎么了?」 「那家伙在船舱里倒下了。晕船了呢。」 松田和美身为女生中的领导,被称为女版仲丸。(仲丸也被称为男版松田)。平日里还是对阴谋和赚钱一心一意呢。 「坐船,很不擅长呢。」 「这是很意外的弱点呢。只是为了减轻不舒服的感觉,就把平时贿赂的名单公开了呢,稍微引起了一阵骚动呢。」 「……是吗。」 明明很虚弱了,还能播下骚动的种子,不愧是麻烦制造者(trouble maker)女生第一名呢。 仲丸一边「即便松田一副要死的表情还是去看看吧。」这样说着,下到船舱里去了。 和树重新转向前方。岛影已经变得相当清晰了。 船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能看到了呢。」 夕菜说道。 现在,小岛在和树他们面前显现了它的身姿。郁郁葱葱的繁茂森林。拍打过来的波浪。 在上空交错而飞的鸟儿。 「停在这里呢。」 「好像不是那么大呢。」 「这样才好呢。这样才有来到岛上的感觉呢。但是……」 夕菜的声调,变小了。 「总觉得很阴森呢……」 这是和树所想的东西。 从这个岛上感觉不到明朗呀活力呀之类的东西。森林黑暗而又阴森,波浪拍打着的是高大陡峭的悬崖。而且,刚才在空中飞着的是一群乌鸦。 完全不适合游玩,跟合宿也差得相当远的氛围。 「好讨厌的……感觉呢。」 「总觉得好恐怖呢……」 和树感觉有点害怕。在旁边的夕菜也缩起了身子。 「这个岛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个啊……」 「是叫怨狱岛呢。」 嘶哑的声音从别的方向降了下来。 在和树头上方,打开了一半的窗户那里是操舵室。刚才的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操舵室里,年老的船长正一个人操着舵。 「请问……船长先生,你刚才说的是……」 「怨狱岛。」 对于夕菜的追问,船长很冷淡地回答到。变白,变稀疏的头发下面细细的双眼,一直凝视着前方。 「怨念的怨,监狱的狱。虽然在地图上没有记载这个名字,本地人都是这么称呼这个岛的。」 从船长的话里,能感觉到只有在这里居住的人才能得到的威严。 「为什么……会叫这种名字啊?」 「因为充满了怨念啊。在那里。」 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很平静一样的口吻。 「你们啊,不知道吗?」 「是的。只知道在那里合宿……」 「你们的学校啊,总是我送过来的呢。大家都不知道。都没有做过说明吧。所以不知道可能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提出质问的夕菜,是犹豫了吧,沉默了。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开了口。 「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吗。为什么会取 那样可怕的名字啊?」 船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操作起船舵,把接送船的前进方向稍微超旁边挪了一下。 悬崖在眼前扩展开来。 这是货真价实的绝壁。灰色和黑色的墙壁高大陡峭,靠近海面因为侵蚀而正在脱落。除去这的话就是垂直地耸立着。除了看见到处都是像鸟巢一样的东西以外,完全没有搭手的地方。 船进一步减速。 「……海潮的流向变了。马上就到了。」 不久,听到了尖锐的声音。 像陶笛一样,又像竹子做的笛子一样的声音。以一定的间隔一直传播着。是一传进耳朵里,身体就会麻痹的音色。 「什么啊……这是……好可怕。」 夕菜塞上了耳朵。 和树也是同样的心情。完全说不上是让人舒服的音乐。明明是无变化的调子,格外地对大脑产生影响。在耳朵深处回响着,刺激着神经。 「现在这个时间,因为海潮的关系产生的声音传播着。无论在哪里的洞穴都有吧。跟笛子是同样的原理吧。」 船长让舵复原。 船远离着声源。声音渐渐变小了。 「那个声音是这个岛的附属品。是代替时钟一样的东西。过去的人用「鸣笛岛」来称呼它呢。」 「但是,那为什么……」 「虽然据说岛上开始有人住是从过去源平时代开始的,但真正的时间没有人知道。总而言之不知时候开始有人住了。然而据说所有人都是怪人,非常讨厌外来人。里面谁也不出来,也没有外人去。虽然商人偶尔到岛上,岛上的家伙的口都像石头一样重,除了价钱以外都不开口。老夫的爷爷,还是小孩的时候,一半游玩性质地乘船上了陆地,据说是被岛上的家伙赶了出去。」 「很闭锁的,吗。」 这样问的是和树。 「这些岛上的家伙,都是这样的。那个岛是特别的。因为讨厌人而住在那里的呢。这也是从爷爷那里听说的。好奇的本土居民到了岛上,总是很快就行踪不明了。」 岛已经相当地接近了。简朴的栈桥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到了昭和之后,岛也发生变化了。岛里的家伙也开始外出务工了。危险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那样的话,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岛吧。」 船长摇了摇头。 「然而,岛发生了更大的变化。是在河合男爵和夫人搬过来住之后呢。」 和树跟夕菜面面相觑。这都是闻所未闻的名字。 「河合男爵持有大量金钱。他在大正时代通过制药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到了昭和时代后,就把岛整个买了下来。」 「整个……」 「岛上的居民也都在,真是乱来呢。男爵似乎很喜欢刚才的声音的样子。于是就把『笛鸣岛』改成了『音乐岛』。可见河合家有力量到何种地步。总而言之这个岛成了河合男爵的东西,盖上了宅邸。然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船长姑且顿了一下句子,舔起了嘴唇。 「岛上的居民一个个都行踪不明了。首先是宅邸里的佣人不见了。然后是女人,而且是从是从年轻的开始按顺序失去踪影,最后男人也消失了。而且全部人都是被带去了河合男爵的宅邸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死没死不知道。也有那里的传闻呢。」 「传闻?」 「就是男爵通过药得到的财富啊。因为支付方主要是军方和政府,所以和他们有很深的关系。所以有人说不是被用于了制药和魔法实验里了吧,那些去向不明的人。」 「实验……」 和树不由得嘀咕道。夕菜也变得脸色苍白。 与这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船长的面无表情。 「河合男爵真是个古怪的人呢。自己埋头与药物的开发和魔法实验中,认为那些传言没用吧。虽然完全是传言,但是随着那种事情持续到了离谱的程度,岛上的居民终于向本土的警察控诉了。对警察而言,河合男爵是当地的名士,和政府关系也很密切,所以不愿意管这事儿,但是又不能无视,于是进到了宅邸里,然而宅邸里完全没用人。本来如果什么东欧没用的话就应该马上撤走的,但是——」 船长吊起了胃口。 「骨头出现了。」 「骨头……」 「宅邸里到处都是。慌慌张张之下一数,还不到失踪的人的一半。搜遍了整个宅邸,哪里都找不到剩下的。警察虽然打算逮捕河合男爵和他夫人,但他们都去向不明,找不到了。结果,宅邸被封锁了,就这样在那里腐烂。」 「于是,现在……」 「他们在其他县的女儿回到了岛上,独自向去向不明者的家人支付了补偿金。颇为被怨恨吧。为了补偿,她把公司啊股票啊都全部变卖了,加上案件的影响,河合家族没落了。现在维持岛上的宅邸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样子了。」 海潮的流向变了。拍过来的波浪把变小了的声音最后地弄大了。 「那种声音在本地的话,是被说成行踪不明的人们的怨念之声。从那开始,『音乐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被称作了『怨狱岛』了。」 声音平静下来了。但是它的音色,仍旧一直留在和树跟夕菜的耳朵里。 「今天尤其大声呢。」 船长说道。 「据说那种声音大的时候,就是不吉祥的事情发生的前兆。你们别发生什么事就好了。」 船长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降临下来。 突然,接送船大幅度的摇摆起来。 夕菜发出了轻声的悲鸣,紧紧抱住了和树。船里像是发生了什么激烈冲突一样,不断地摇晃着。 「这……这是……」 船长小心地操着舵。 不久晃动稳住了。 「岛暴乱起来了吗,鸣叫起来了吗……」 船长的嘀咕,听得相当的清楚。 听到这的和树,想他问道「这是啥啊?」但是船长什么都没有回答。 响起了人冲上梯子的声音。仲丸出现了。 「式森,船摇得非常厉害吧。」 「嗯,这难道是……」 「啊啊,很严重呢。松田为了减缓晕船的痛苦,把杜崎过去写的诗,能记住的全部叫了出来。简直就像电台的dj一样。虽然很有趣,但杜崎却抓狂了,不加区别地把船舱里的人踹飞,所以晃动怎么也停不下来——」 「……是吗」 和树的身体脱力了。 「b班全体出动去制止杜崎」仲丸这样说道,回到了船舱。 船体又晃动起来。船长不知是听到原因了还是没听到,维持着灰暗的表情,把接送船向港口靠过去。 〇 港口很简朴。向着停上两只船的话就会满的空间,接送船停了进去。b班的学校们,包括脸色发青的和美,被几个人抱住的杜崎沙弓,先下了船。 和树也在混凝土的岸壁上落了脚。这里完全没有高大的建筑物。只有通向森林的道路在眼前延展着,完全给人一种来到小岛上的感觉。 「给我排好,小子们。」 香的声音在港口响起。 「之后要去酒店了。不要从队伍中脱离哦。」 从队列中,手举了起来。 「老师,没有巴士接送吗。」 「怎么可能会有。让你们走路而疲惫,就不会去策划无聊的东西了,这也是我的深谋远虑呢。像dq啊,ff啊中一样,走到邻村就完了哦。」(注:dq,勇者斗恶龙。ff,最终幻想) 马上「没劲儿」「好麻烦」「给我把交通工具找来啊」这样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闭嘴,你们这些未成年型老人。我在欧洲的时候,还边走边用game boy玩《tetris》(俄罗斯方块),秘密潜入了阿尔巴尼亚。这个合宿过程中,交通工具禁止,瞬间移动禁止。走吧走吧走吧!出发了!」 挥舞着拳头,香站在最前面开始走了起来。 b组一行人,一个接一个地前进着。 连接着港口的道路变成了很窄,很缓的斜坡。 偶尔能听到鸟叫声,吹来凉风。 「真舒服呢。」 夕菜跟和树并排走着说道。到刚才为止的恐怖心,现在以及变得很薄了。 「嗯……」 和树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确实,岛内跟从船上看到的风景很不同。被平稳的氛围环绕着。是让人感到治愈的自然空间。船长所讲述的故事,感觉完全像是编出来一样的。 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微弱的违和感。 「总觉得……好像被谁看着一样……」 在口中说道。和树从刚才开始,感觉到像无机质一样,然而却像带有意志一样的纠缠不休的视线。 能感觉到有谁在某个地方。而且是不喜欢自己这一边人的存在。潜伏在森林中,静静地窥视着这边。不过来袭击,也不做声。但是那个存在,在b班的学生们将要离开它的监视范围时,毫不客气地张牙舞爪起来。虽然没有确证,但有那种感觉。 道路的斜前方,在繁茂的深处有迹象。那里有谁在。是潜伏在遮住了太阳光的叶子下面吗。 和树为了不对上那个视线,只是看着前方。但是,视野的一角,有什么发着光。 唦地分开草,有什么东西飞奔而出。 「呜哇!」 和树不由得用一只手遮住了脸。 矮小的身体撞了上来。然后就这样甩了个屁股蹲儿。 「喂!给我闪开啊,式森君!」 「诶……是酒井同学?」 一直手拿着好像很贵的数码相机发着牢骚的是,叫酒井麻理子的女生。 和树把麻理子拉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呆在那种地方。」 「正在等按快门的机会呢。」 麻理子拍了拍裙子。 「明明埋伏着准备拍夕菜的特写的。然而却因为式森君的妨碍而失败了。」 「……是我的错吗。」 「即便在b班的女生中,夕菜的照片也是很贵重的。明明low angle和up角度的搭配的话,就能卖到飞一样了。」 似乎是说因为和树在跟前,所以想照也照不了。 麻理子是照相部的不远。相机常不离身,她的技术似乎是达到了「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这样的水平。 但是她的特征不知那种地方。实际上她最喜欢拍别人的秘密或者羞耻的照片。因为她从一年级开始就只是一个劲地只顾着拍照,把底片连在一起都有好长一串。现在出于要简单方便记录的这样的理由而买了数码相机,而且为了不发出快门的声音而实施了改造后才使用的。 「为什么你总是做这种事情啊。」 「才不是总是呢。不只是卖相片,当然也收购相片。转卖或者做合成的素材哦。」 所以夕菜的照片,式森君也要帮忙哦。她这样说道。和树当然无视掉了。 「酒井同学,我想问一下你。你吧美伊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什么啊。你想说隐藏在密林里拍女高中生的特写的女人很古怪吗。」 「不是那样。更加毛骨悚然的……」 「完全没有。为了拍摄入浴呀换衣服之类的镜头,让我以在隆冬的深夜埋伏的经历来说的话,如果想到毛骨悚然的事情,这一单生意也做不成了啊。」 麻理子挺起了胸膛。 果然是商贩吗,和树这样嘀咕着,结束了会话。 班级的队伍已经前进了颇为远的一段距离了。和树为了追上他们而冲了起来。 回头略微晃了一眼。到刚才为止那种厌恶的氛围已经没有了,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的风景。 他跑到了队伍前头。 到达的地方与其说是是酒店,不如说是更想说成「洋馆」的地方。 这倒不是因为「酒店的外观是洋馆风格的」,而是「把洋馆改造成了酒店」一样的建筑物。地皮四周围着爬满了常青藤的铁栅栏,格子套窗随处可见。 铁制的门打开了。香挥起了手,催促学生赶紧进了里面。 惊得目瞪口呆的和树,慌慌忙忙地跟随着进去了。简直就像昭和初期,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出现的那种馆子。在那个时代,这种是相当摩登的吧。让人联想到过去的帝国酒店的砖瓦部分也有,会建在这样的小岛上真是难以想像的讲究呢。 夕菜也觉得很稀奇吧,东张西望地观察着。她扯住了和树的袖子。 「总觉得像是时间跳跃了一样呢。」 「嗯。这作为历史遗迹也行吧。」 「不过,这像是没有被维修过呢。要维持很困难吧。」 夕菜指向庭院。到处都长满了杂草。而且蔓延地相当厉害却没有被割过的痕迹。 「人手不足吗……」 「不太景气呢。」 大门建得相当大。两开的门,只是开了一扇。香连门都不敲就走了进去。 内部是大厅。相当于天花板的顶棚很高。巨大的枝形吊灯悬挂着。墙壁上有几幅油画。正面有大型的阶梯,通向上方。 b班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了。 「我们是伊庭香和废物学生们。现在到达了。」 香叫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打开了。 出现的是年轻的女仆。说是佣人比较合适吧,总之是穿着棕色的衣服和白色的围裙,头上戴着发带。 「在?」 女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皮肤的色素极端的浅,简直就像白瓷人偶一样。 「啊,我们是葵学园二年b班的。」 「啊啊,是来合宿的诸位吧。等候多时了。」 静静地弯了一下腰,作为问候。 「我现在去叫主人。请先稍等片刻吗。」 不等香回答,女仆退到了里面去了。 再次变成了谁都不在的状况了。学生们无事可干,暂时待在原地。 「老师,刚才的人,是这里的女仆小姐吧?」 和树问道。 「嗯?大概是吧。」 「大概什么的,怎么会那样。」 「因为这个岛的事情,只是递给了我简单的地图,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他的老师都不肯说,只让我「去问红尉老师吧。」」 「为什么是红尉老师啊。明明只是保健老师。」 「他过去是在这些地方栽培过麻药吧。」 很无聊地说道。她讨厌红尉吧。 「哈啊。那么,你问了红尉老师了吗?」 「当然没问啊。为什么我必须得向那家伙低头啊。老是装模作样地拉着头发。mega drive的主机都没有的男人没有价值」(mega drive是世嘉公司的第5代家庭用游戏机机型。) 「不过这是跟合宿的内容有关啊。」 「合宿什么的适当的做做不就好了。」 香做出了很有问题的发言。 这时,响起了楼梯上的门打开的声音。 有谁下来了。大概是因为铺了地毯 吧,完全没有脚步声。 和女仆一起出现的,还是年轻的女性。 有光泽的长发和总是低着头的表情。看不出到没到二十岁。品质很好很有清洁感的服装。与其说是酒店的主人,不如说像是深闺的大小姐一样。给人某处有阴影的感觉。 她下到大厅,以优雅的侗族弯下腰。 「欢迎光临。」 「你~好」 香轻轻地举起一只手。 「我是这个宅邸的主人,叫做纱由香。」 「我是伊庭香。这些是我手下。」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从葵学园的森校长那里听说了。明明联系我们的话就去接你们的。」 「因为在电车里和船上都玩y boy玩过头了呢。没有空去打电话呢。」 很干脆地说出了近乎放弃职务的话。 「是这样吗。那么合宿的内容已经知道了吧。」 「完全不知道。」 纱由香的表情,变得有点阴沉。 「哎呀……这可伤脑筋了呢。」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困扰。」 「一上来就正式开始,这样没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 毫无根据地自信着的香点了点头。就连学生之间都传来了「在说什么啊,这个班主任。」这样的声音,但是就这样被她当了耳边风。 「是这样吗。那么请到房间里来吧。」 纱由香用手指向上方。 「二楼和三楼是客人们住的地方。我住在四楼。瑞叶,准备都做好了吧。」 女仆机械地摇了摇头。 「非常抱歉。还有一部分房间还没准备好。」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纱由香夸张地皱起了眉头。 「实在是非常抱歉。我马上去准备,能稍等片刻吗?」 「行啊。」 香回答道。 女仆瑞叶登上了楼梯。 大厅暂时安静了下来。虽然纱由香也在,什么都不说。香也沉默了,b班的学生们也不由得沉默下来了。 和树产生了奇妙的感觉。远离东京的小岛和古式的洋馆。年轻的女主人和人偶一样的女仆。然后是谜之传说。就好像神秘和恐怖电影一样,而自己也置身其中这一点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对,简直就像神秘电影。而且就像旧习呀,江湖恩仇呀,在相互重叠一样,错综复杂的猎奇一样的东西。 这里是小岛。并不是和外界相连的。虽然现在到还没事,要说稍微发生一点事情,司法当局也无法介入,很可能会成为真空地带。 已经有征兆了。从港口开始,不是就暴露在了谜之视线之下吗。虽然不知道是说在看着自己,那个视线无论如何也无法认为是怀着好意的。 和树不寒而栗起来。虽然不过是想象,但是在接送船是的话题,再加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大地增加了不安的感觉。 考虑到那样的事情时,和纱由香对上了眼。急忙点头致意。 女主人微微一笑。 因为到达的迟,第一天没有进行魔法修行。因为已经天黑了,比起这个,倒是香把时间弄错了是更主要的原因。 把行李放进放进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马上到了晚饭时间了。 和树他们一起前往紧挨着一楼大厅的食堂。 食堂,大到能完全容纳b班的学生。有两张常常的桌子,平行排列着。无论哪个席位上都放着精美的盘子和银质的刀叉。 完全感觉不到是合宿的餐饮的豪华。用法式方式调理好的肉和鱼已经运到了餐桌上了。 香「好了,给我坐下。不要把餐具拿回去哦。之后我会确认数字的。」这样叫喊道。 和树入席了。桌子的前方,夕菜在旁边。纱由香也在眼前。很难得一见呢,宅邸的主人也一起吃饭。在墙边,为了摆上饭菜,几个女仆并排站在那里。 晚餐开始了。 短短一瞬间,大厅里就充满了喧嚣。虽然在这样好的饭桌上应该客气点,但对b班的学生来说,这样的常识是不通用的。谁和谁在背后勾结。对其他班级的收买问题暴露后把责任推给别人,忙于这些的会话持续着。虽然偶尔也会静下来,但在桌子的下方传纸条的地下工作还在努力的进行着。 「有干劲的班级比什么都好呢。」 纱由香向想说到。 「只是弄错了干劲的使用方法呢。」 香把带着骨头的鸡肉整块放进嘴里。 「让他们玩一整天游戏的话就能不吵闹地完事。可是合宿也还是要让他们使使体力的吧。」 像吐出来一样把骨头丢进了盘子里。 即便看到粗鲁的动作,纱由香笑眯眯的表情也没有变。 「大家都是那样有精神的学生的话,魔法修行也会很开心的吧。」 她向女仆打了暗号,让人拿来了矿泉水,给每个人倒满了。 「请问……」 战战兢兢地提问的是和树。 「那个,合宿的内容,您知道吗?」 「诶诶,我知道。」 纱由香慢慢说到。 「在这个宅子,几年就有一回,接纳来修行葵学园的学生。内容每回都不变。我也会帮忙的。」 「那个,在这样豪华的地方住真的没问题吗。」 「请不要客气。」 「但是,果然,这是别人的家呢。」 「没有那回事哦。当家的始祖河合秀一郎男爵,也曾经是葵学园的理事呢。」 和树不由得发出了「诶!」的声音。连隔壁的夕菜和香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虽然初代是通过药品发了财的人,也是个在魔法上有很深造诣的人物呢。在葵学园也有积极地出资,听说有段时期曾经一年的大半时间是在东京度过的。那之后,我们都毫不吝惜地给予葵学园帮助。」 「但是这里,是你们自家的宅子吧。」 「没关系。因为初代把这建得特别大,房间还有剩余的。而且,虽然羞于启齿,当家为了维持这个宅邸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招待客人住也是为了糊口呢。」 代替酒店取得收入呢。即便是这次合宿,也是由学校那边支付旅宿费的吧。从庭院的无人管理的状况来看,河合家处于很严峻的状况这一点,和树也不由得明白了。 「但是那个,怎么说呢,不是有这个宅邸和岛的传闻吗。可是,诶……」 不能干脆地说,和树支支吾吾起来。 纱由香看不出有介意的样子。反倒露出了微笑。 「传闻的事情我知道呢。里面也包含了事实。不是并不正确。虽然佣人不见了是事实,但那单单只是去休假了。初代埋头与药物的研究,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而已。」 「为了夫人,吗?」 「是的。男爵的妻子原本就身体羸弱,患上了难治之症。初代努力地想办法想治好她的病,于是持续着研究。他买下音乐岛,居然也是为了妻子的疗养。遗憾的是……驱除病魔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没有孩子留下来吗?」 「当然有啊。不然的话,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纱由香扑哧一笑。的确如此。 和树,突然想起来了。 「说起来,听说在警察的调查中,从宅邸里发现了骨头呢。」 纱由香的眼中,变得有点灰暗。 「……这个,怎么说呢。只是传闻吧?」 「也许是吧……」 和树没有办法,只好动起了 刀叉。 纱由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您对当家感兴趣吗?」 「诶,不,不是那样的。」 和树语无伦次起来。 「只是,在来的途中,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传闻。但是,对俄,抱歉。如果事前问问红尉老师就好了。」 说出红尉的名字只是偶然,想起了香说的话而已,但是—— 纱由香的表情,蒙上了很明显感觉得到的阴影。 虽然没有避开视线,但是却变得不带善意。虽然不至于不快,但是明显不想说,也不希望别人提起的样子。 这就连和树也能觉察到。 「啊,那个,这个,抱歉。那个……我什么……」 纱由香维持这无言的状态。仍然拿着刀叉,一动不动。 最后,慢慢地开了口。 「我……」 这个时候。 微弱地,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了。 虽然很小声,但在食堂内响得很厉害。正在吃饭的学生们一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树跟夕菜已经纱由香都中断了对话。 是悲鸣。女孩子的微弱的悲鸣。 几个人仰视着头上。感觉那个声音是从天花板发出的。也有学生感到不安。 纱由香转向后面,想一个女仆招了招手。 「谁还在上面吗?」 「不。我们全部都下来了。不在这里的也在厨房里……」 「再一次……」 突然,香站了起来。 「喂,酒井去哪里了?」 被这么一提,学生们都张望起来。在食堂中,只有一个人,偷拍少女酒井麻理子不见身影。只有她的位子是空的。 「刚才,先回房间去了。说是去整理宝贵的图像。」 一个女生应声答道。 「这种时候自作主张地……呀,喂,难道说」 香的脸都歪了。食堂一下子嘈杂起来。 「老师,我去看看!」 夕菜叫道。她和酒井是同一个房间的。 「和树君,请你也一起过来吧!」 「我,我知道了。」 她小跑着冲出了饭堂。和树也连忙跟在她后面。 其他的学生也有几个跟了上来。一起上了楼梯。 麻理子理应回到了的房间,刚好是在食堂的正上方。 房间没有上锁。夕菜手滑了几次,打开了门。 「酒井同学……啊!」 她用手捂住了嘴。 排列着床的房间的中央,麻理子在那里。 穿着校服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伸出的指尖那儿,有数码相机在。没有争斗过的痕迹,房间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只有麻理子倒在那里。 夕菜看到这个光景呆呆地站着,和树也是张目结舌。对着最糟糕的事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赶过来的是,其他的学生们。 「酒井!」 「酒井同学!」 「麻理子!」 哒哒地跑了过来。然后捡起在地上的数码相机。 「这个就由我来处理!」 仲丸大声说道。紧接着, 「快搜查房间,其他的也藏起来了哦!」 「仲丸君,把记忆卡处理掉!只是删除还不能安心,要彻底破坏掉!」 「我知道了。松田,彻底的检查酒井的随身行李。小心书包的衬布和双层底!」 「交给我吧!」 b班的学生们,把地上的麻理子放置一边,搜起了室内。 和树跟夕菜都目瞪口呆。对着眼红充血地到处搜寻着私人物品的同班同学的身影,因为别的原因而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喂,仲丸!」 还没有从眼前光景的冲击恢复过来,和树怒吼道。 「在干什么啊!酒井同学,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个笨蛋,所以这不就是机会吗!」 仲丸以怒吼回答。 「酒井那家伙,你知道她持有多少偷拍的照片吗!?连背后交易和收买的证据照片都有哦。不处理掉的话,我们就会有危险。」 也就是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样的意思吧。这种荒谬的意见,让和树翻起了白眼。 「……我说啊,酒井同学的事情……」 「那么就麻烦你去照看呢,还活着哦。」 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轻轻地让麻理子仰躺着,把手伸到背后。还很暖和。 夕菜把起了脉来。动了几回手指,点了点头。 「太好了……」 乍看之下,并没有外伤。似乎只是晕了过去。肿包之类的被殴打的痕迹也没有。也许是被用魔法催眠了吧。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问涌上心头。 麻理子回自己房间是为了整理相片吧,谁向她施放了魔法吧。因为她决不会自己让自己睡着,这个房间里有别人在。 要解决这个疑问,必须问麻理子她本人。 「夕菜,酒井同学,醒过来了吗?」 「不清楚呢……」 这时,响起了「嗯嗯……」的声音。麻理子的嘴唇在震动。 「酒井同学,酒井同学!?」 慎重起见没有摇她的身体,而是在她耳边呼唤着。 「嗯……啊……」 眼睑刚刚打开了一点点。 和美靠了过来。 啪地凝视着麻理子的脸。硬是撑开她的眼睑,和她对上视线。 麻理子又失去了意识。 「你,你,你都干了什么啊,松田同学!」 「照片的处理还没全部弄完呢。让她在这里起来的话就会很糟糕吧。」 「怎么会……明明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啊。」 「所以说是这样啊。」 就好像强盗一样的台词。 和美和仲丸他们,有开始搜起了麻理子的随身行李。总之跟照片画像数据相关的东西都一件一件地处理掉了。而且似乎连床下和墙纸的缝隙都小心地确认过了。 和树和夕菜,放弃了对同班同学的劝说。 「怎么办。」 「总之,先把她搬下去吧。比在这里好。」 「说的也是呢。」 两个人抬起了麻理子的身体。 〇 麻理子被送到一楼女仆们的房间里睡去了。在那里,女仆们交替着看护她。 因为班级同学多少有些动摇(主要在有被偷拍的经验的同学间。)和树做了说明之后他们才安心下来。特别是照片被仲丸他们销毁了,成为了他们放心的最大的原因。 吃完饭后,学生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从香那里发出了没完没了的「不要提起酒井的话题。说也没用吧」这样的指示,还是照样谁都没听进去。不管怎么说,因为成功地销毁了被偷拍的照片,就可以毫无顾虑地谈话了。 和树跟夕菜也不例外。 「酒井同学,没事儿吧。」 「据说虽然睡下了,生命到没有大碍。」 由于和美释放的魔法很强力,麻理子暂时醒不过来。 「但是这样很困扰呢。不让酒井同学醒过来的话,谁是犯人就无法知道了。」 「已经联络了警察了吧?」 「这很过分呢。虽然向伊庭老师请求过了,她却说不行。」 「为什么?」 「被河合小姐制止了。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修行的一个环节,请不要跟外部联络。』」 夕菜撅起了嘴。 「这是为什么啊。明明是紧急事态来着。」 「总觉得伊庭老师也是也是嫌麻烦呢。明明班级同学遭遇了不幸,却那么悠然自得。」 真是很生气呢。她对所有的同班同学都很喜欢。正因为如此,她无法原谅施加在麻理子身上的暴行吧。 「这样的话,就只能靠我们来找出来了。」 像是表达决心一样,握起了拳头,脸也微微红了起来。 虽然也有相同的感受,和树却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啊,要怎么做呢。我们都是外行呢。」 「我打听过了。」 夕菜说道。 「向班级里的大家一个一个地问过了。找到了许多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他们帮忙了吗。我们的班级里的家伙,虽然喜欢纠纷,却不想解决呢。」 「帮忙了哦。大家应该都不会原谅这种事情。」 「嗯」 总觉得似乎能原谅。 「和树君。」 夕菜像是很急躁地说道。 「是这样好的同班同学,帮帮忙吧。」 「是吗……」 「请加把劲吧。我们不努力的话,也许第二,第三个牺牲者就会出现了,必须做好防备。」 「总觉得像是侦探一样呢。」 「不是像,就是做这种事情。我也拜托了小舞穗,和树君请去向男生们打听吧。」 和树被夕菜从后面推着,回到了房间。 和树住的房间是个四人间。有四张似乎很旧的床,毫无做作地并排摆列着。 同宿舍的,照旧有仲丸在。这样的活动大部分会在一起。这是偶然还是必然还真是伤脑筋的地方。 虽然打算尽快地向他打听,却是难以启齿。比起难以提起案件的事情,采取倒过来谋划阴谋这样的行为的家伙很多呢。 因为没办法,只好看向窗外。已经暗了下来。只能听得到波涛的声音。 馆里完全渗进了暗的音色和寂静中。 「真是个可怕的馆呢。」 和树嘀咕道。 「是吗?」 仲丸应到。刚才开始他就在床上跳来跳去,做着就像小孩子一样的事情。 「不是这样吗。又有可怕的传闻,又住着谜一样的人。本来岛的名字就够吓人了呢。」 「这种程度很普通吧。」 「『怨狱岛』这种名字哪里普通了啊。」 「不是很好的名字吗?」 对于仲丸的话,其他的同级生也点头附和道。 「听在耳里很舒服,」 「只用对世间的憎恶写出的文字真是棒极了。」 「就像完成了的诗歌一样。」 他们异口同声地称赞起来。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一点真是很怪异。 「我说啊。」 和树惊呆了。还以为总算找到了开口说的机会,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不是说这种满不在乎的话的时候吧。酒井同学被袭击了。所以我们要更加认真点对待吧。」 「我们一直很认真哦。」 「的确,比我们更认真的高中生在日本是找不到的吧。」 「太过认真到有必要休息了呢。」 明明一直都在休息,和树这样在心中咒骂道。 「所以说酒井同学被袭击了吗!她被袭击也就是说有犯人在把。你们不觉得不安吗!?」 虽然在哪里,是谁,并不清楚,但袭击的人物肯定是存在。而且连他的动机都还不知道。有种难以形容的可怕。 「不过,式森的考虑我也明白的。」 很难得的,仲丸表示了赞同。 「弄不好可能犯人就在我们b班的成员中呢。」 「说,说的也是呢。」 和树嗯嗯地点起了头。 「例如,很怨恨酒井同学的人……」 「有太多线索了呢。」 仲丸说道。 「……是那样吗?」 「你也知道那家伙持有大量偷拍的照片吧。不只是我们班级吗,教职员的也有。说到对她带有什么怨恨的人的数字的话,达到上百人吧。松田也说『这样令人头疼的因素就减少了一个了。』而感到高兴了呢。」 「也就是说,因为所有人都有动机,所以所有人都不能当成嫌疑犯这个意思?」 是很正经的意见呢。不愧是仲丸,虽然性格扭曲但不是傻瓜呢。 和树抱起了胳膊。很混乱。 「呜,不明白呢。」 「一开始就不考虑的话不就好了。」 「那也不行呢。」 夕菜也在努力着呢,这句话还是说不出口。 「手岛你怎么看?」 「什么?」 「酒井同学的事情。」 和树的话让手岛秀夫挺起了上半身。 「那当然是有犯人啊。如果不是酒井自己对自己释放了魔法的话。」 个子矮小的同班同学答道。 手岛跟同样是b班的六车迅被评为「像是从漫画里出来的少年侦探一样。」两个人都是拥有敏捷的动作和清晰的头脑,成绩也很优秀。只是,从稀奇古怪的思考只能推导出稀奇古怪的回答,也被称为「自动冤案发生装置」。 「是谁?」 「不能马上知道呢。不过,已经很接近那一点了。」 坐到了床上,仲丸也侧耳倾听他的话。 「也就是说呢,如果所有人都有动机的话,从动机出发来找犯人是不可能的。所以采取其他的方法是必要的。」 手岛一句一句地解释道。 「想想酒井被袭击的时候吧。那是什么时候?」 「晚餐的时候。」 「那个时候谁都在哪里。找不在场的人就行了。」 「但是大家都在食堂里吧。在吃晚餐啊。」 和树说道。 「式森你在哪里?」 「在食堂啊。」 「其他人呢,比如说我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呢。」 那个时候正在跟纱由香谈话呢。 「我说的对吧。大家都没有留意呢。所以才能装作去厕所,然后到上面去就行了。所以,在事件发生前不在的人就很可疑,只要查出前后左右都坐着谁,谁在墙边,合计起来不就行了么。」 和树反问道。 「那么悲鸣也怎么解释。那个时候不在的只要酒井同学,其他的所有人都在。」 「也是呢。」 手岛淡定地说道。 「那么犯人呢……」 「难道不是学生吗?」 正要反驳的时候,和树的话卡住了。 的确是这样呢。这未必是b班内部所犯的案子。首先从班内部开始怀疑,果然不自然呢。也许夕菜的「这样关系和睦的班级」这样的话才是正确的吧。 「式森啊,你觉得这个馆很可疑吧?」 手岛像是在说已经明白了一样。 「那么这个馆里的某个人是犯人……」 「只有一个人呢。」 和树再次无话可说。能想象得到的只有一个人。 手岛慢慢地 「作案时刻是在吃饭的时候。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实体图,通过考虑以上的情况,犯人是——」 他说道。 「是式森!」 和树几乎晕倒。 「给我等下。为什么我就是犯人啊!」 「式森跟小夕菜很亲近。跟小舞穗也很亲近,动机就很充分了。」 「那不是动机吧!和酒井同学被袭击有什么关系……」 「真有一手呢。袭击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类,来转移对自己的怀疑呢。」 「我被怀疑了吗!?」 「从这开始怀疑呢。一定是酒井的数码相机照下了会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而且很受女生欢迎,果然是式森呢。」 「这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吧!」 和树辩解道。仲丸像是很佩服一样, 「不愧是手岛呢。已经推理出式森就是犯人了啊。」 「还行吧。」 「可是只是『受女生欢迎』作为理由太弱了呢。再加上别的罪行吧。」 「原来如此。『实际上企图搞革命』这样如何?」 「……喂,我认为我本来就不是犯人吧。」 仲丸和手岛无视了和树的话。 「革命的话就是骚乱罪呢。作为罪行是很大的呢。」 「干脆说是征服世界怎么样?」 「更加切身的,比如说是吸毒成瘾的家伙之类的……」 真是无聊之极,于是和树离开了房间。总是跟这些人在一起的话,连自己都会被灌输进奇怪的思考。 在走廊里,夕菜和舞穗正等待着。 夕菜还是老样子全身充满干劲。说道舞穗,总是「因为很有趣的样子所以跟了过来」这样的气氛。 和树被夕菜拉着,带到了走廊的一角。 「怎么样了?」 夕菜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听到的净是愚蠢的意见呢。夕菜呢?」 「没有什么好的证言呢。比起酒井同学被袭击的事情,似乎都担心着照片的事情呢。中田同学还说『还不能安心呢。回宿舍后必须得把她的房间全部搜查一遍』之类的话。」 她翻开粉红色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不过似乎没有女生从食堂出入呢。连去厕所的都没有。那些女仆们倒是出入的比较多。」 果然,不得不这么想了。借用手岛的句子的话,「犯人不是学生。」 (那个人,下命令人女仆动手,之类的) 女仆们都很忠实的样子。她说的话肯定会听从的。 (但是,为什么呢?) 动机想不到。虽然跟葵学园整天有关系,但理应跟这班学生没有接点啊。 「和树君?」 正在思考时,夕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啊啊,抱歉。刚才说了什么?」 「小舞穗向伊庭老师请求了,因为想要跟外面取得联络,想办法做点什么。」 「行不通吧。」 舞穗点了点头。 「嗯。但是,我通过念话跟红尉老师联系上了。对这里的人提起进行的话,他会想办法这般。」 「红尉老师不讨厌念话吗?」 「虽然舞穗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伊庭老师的话似乎就没问题。」 「是吗……」 虽然最关键的香讨厌红尉,这样反复请求的话,也许还是有办法的吧。不是孤立的岛,和外界能联络上真是帮了大忙呢。 「总算放心了。」 「但是只有我们在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呢……对了,我考虑过了。」 夕菜压低了声音。 「就是酒井同学的被袭击的理由啊。班里的大家,都在说照片、照片呢。」 「嗯,酒井同学,很擅长偷拍呢。」 在来这里的途中,都打算拍下夕菜的低角度镜头了。 「是那样啊。也许,酒井同学是拍下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吗?」 「啊……」 「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酒井同学,这样就能作为说明了。肯定是她拍下了某种东西。」 道理说得通。 在某个地方麻理子拍下了某样东西。虽然拍下来的是什么不清楚,也许是麻理子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的价值的东西。总而言之犯人等待她落单的时候,袭击了她。 「去调查酒井同学的相机看看吧!」 「不,那可不行呢。」 班级同学已经把它搜了个遍了。而且还破坏掉了。没有理由会残留下来。 跟夕菜这样一说明,她也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呢。」 「嗯,是这样呢……」 虽然动机不明,但是有可疑的人物。 可是把它说出来好不好很是犹豫。这个宅邸的主人的事情,和树一无所知。 夕菜把头伸过来看着和树的脸。 「和树君,你在考虑什么吗?」 「不,那个,我在想这里女主人的事情呢。」 「河合纱由香,那一位就是犯人,你是这样想的吗?」 很直截了当的质问。 「唉,算是吧……」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意外地,夕菜也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虽然也觉得这样怀疑人家不太好,说到最可以的,果然还是那一位呢。」 她也似乎跟手岛想到了一块儿呢。把嫌疑犯从同班同学中排出的话,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那么难。 「话是这样说,果然这还是很奇怪吧。为什么河合小姐会?」 「诶诶……」 两个人感到很烦恼,关键的地方怎么也无法果断。 不温不火或者说是淡薄。如果麻理子的相机里有图片数据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吧 和树突然抬起头。楼梯下面,纱由香在一楼走着。 即便从远方看过去,第一印象没有变化。有品位,很温柔的氛围。一点也没有袭击了麻理子的感觉。 纱由香看向这边。突然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 和树吓了一跳。夕菜捅了一下他的侧腹。 宅邸里响起了香的「好了,睡吧,关灯了哦!」这样的声音。 〇 夜里,和树去了厕所。 这个馆里每个房间都没有厕所。每一层,男女厕所都是独立地放置的。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一一从房间里出来。 迅速地解决完问题,走在黑暗的走廊上。 总觉得很冷。外面应该不是这样的,但是感觉只有里面的温度降低了。是洋馆的氛围导致;这种错觉吧。 月光从面向走廊的窗户隐约地照了进来。 这月光也成了助长这种神秘气氛的一个因素。和树的心情很不舒畅。 为了排解这种感觉,而追溯着月光。 月光,照着挂在墙上的油画。 在走廊上装点了几幅画。虽然大半是静物画,只有一副是人物画。它在黑暗中很显眼。 画的是一个中年男性。 是一个蓄着胡须的绅士。穿着晚礼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人,但是应该是不超过一百年前的。 (这个人……) 「您对画感兴趣吗?」 「哇!」 突然从后面传来了声音,和树吓得跳了起来。 在他背后的是女仆瑞叶。 「非常抱歉。没有打算吓您的呢。」 像机械一样低下了头。 「不,只是,稍微有点吃惊……。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刚才。因为你一直在看画,所以就没有出声。」 「虽然谈不上兴趣……」 再一次把目光移向油画。 「这个人啊……」 「正如您所说。」 瑞叶说道。 「诶?我还什么都没说……」 「这一位是初代的河合男爵。也是建造了这个宅邸的人。您是这样想的吧?」 「……说对了。」 只能承认了。和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瑞叶不发出足音的靠了过来。 「虽然河合男爵是靠药品致了富,同时也是背上了杀人的污名的人。因此连县史里没有留下他的名字。但是,他也是河合家的创始人,在我们的宅邸里还是这样挂着他的画像。」 说起来,这幅画挂在楼梯的正上方,从下面上来马上就能看到的位置。 「……我,不觉得河合男爵是世间传闻中那样的杀人者。」 瑞叶的目光没有从肖像上移开。 「河合男爵埋头与治疗他妻子病的研究。在那个过程中,也使用了动物实验和烈性药吧。这就成为了误解。但是,即便有怎样的错误,都是出于一心为了治疗妻子,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比起辩解,我在心中这样完全相信着,这样的口吻。 或许已经接近信仰了吧。瑞叶的表情,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白光。 和树勉强地问道。 「请问,女仆小姐。」 「叫我瑞叶就行了。」 「那个,瑞叶小姐,以前就呆在了这个宅邸里吗?」 「是啊。从开始侍奉主人开始,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了。」 「所以说,对河合男爵的事情知道那么多?明明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人了。」 「是的。」 像是微微笑了一样。 不知为何和树感觉后背毛骨悚然。虽然打算说什么,嘴却无法顺利运转。 「那,那么,那个,这个房间的事情当然也清楚吧。而且,葵学园的合宿的事情也……对了,合宿。」 想起了几乎忘记的事情。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进行魔法合宿啊?虽然来迟了也是没有办法,不在这里进行不是也行吗。而且即便发生了酒井同学那件事情,也不能跟警察联络这样的也太过分了吧。」 和树像是要吹散寒气一样,把力气集中在话中。 瑞叶的口气没有变化。 「理由是有的。无论是合宿的事情,还是不能跟外部联络的事情。」 「是怎样的理由……!」 「您马上就会明白的。」 虽然很平稳,却完全不容分说。 和树无话可说了。瑞叶从油画面前离开了。 「我先告辞了。因为还要做明天的准备工作。我想,客人您,也还是去休息为好。」 「……听到了这种事情的话,睡不着了呢。」 「我还是推荐你去休息呢。到了明天的话。」 这一次,她很明显地露出了微笑。 「又会有事件发生呢。」 瑞叶下了楼梯。 和树呆立当场。像人偶一样的女仆最后跟他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回旋着。它慢慢地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预感覆盖着全身。 预感,或者说是瑞叶的话是正确的。 第二天早上,夕菜失踪了。 〇 「是sos。」 养护教论红尉晴明说道。早上的保健室,因为阳光的缘故而十分晃眼。 「红尉老师发的sos吗?」 风椿玖里子,似乎非常稀奇地说道。旁边的神城凜也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这里的保健室的老师向谁请求救援之类的,真是难以想象。 「不是我。」 红尉回答道。 「伊庭发过来的。似乎发生了事件感到很棘手呢。」 「伊庭老师。这也很少见呢。」 二年b班的班主任伊庭香,是个喜欢游戏和白天睡觉的迟到魔。而且对教学也很不热心。不过性格并不阴暗,倒不如说是很积极向上的。她是不会气馁的。她本人是也声称「这全部是拜游戏所赐。游戏脑万岁。」 「合宿的地点似乎很棘手呢。虽然以为会跟简单地到哪里……真是没办法呢。」 「真是不像伊庭老师的样子呢。」 「她也会有这种情况的时候吧。」 「……老师,好像很高兴呢。」 「嗯?是吗。」 在玖里子的眼里,总觉得红尉看起来像是在笑着。 「或许我是在笑吧。伊庭向我求助什么的,是很少见的呢。」 「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不。在念话中,跟我说话似乎都很不耐烦。似乎想说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过来哦。」 「那么就不是sos吧……」 「是sos。」 红尉说道。 校园里开始上课的铃声响起了。冲向教室的脚步声,连在保健室里都听得到。 「好了啦,这是伊庭的请求呢。那我就动身前往怨狱岛吧。」 「老师,这样的话,请让我们也一起去。」 凜是干劲十足。 「伊庭老师都很难办的话,式森也会有危险的呢。」 「不是平安无事的吧。」 「这样的话我也去。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 「只是式森君吗?」 「诶……啊,不,当,当然,夕菜学姐和小舞穗也很担心……」 凜脸红地慌张起来。红尉露出了苦笑说道「没关系呢。一起来吧。」 「风椿同学也来吗?」 「诶诶,当然。」 玖里子点了点头。 三个人迅速做好了准备。 最初觉察到的是松田和美。她喊着「夕菜不见了」嚷了起来。 「深夜起来,发现旁边床的夕菜不在了。还以为一定只是跟式森君,去做稍微有点那个之类的事情,早上就会回来的吧,于是睡着等她,然而她却没有回来呢。」 不止是和美,b班的学生都是骗子。权衡真实和谎言,就会选择「造成混乱的话,利益就会出来」。但是在这个场合,夕菜真的不见了。不是去了厕所也不是去了散步。哪里都找不到她、 传言一瞬间传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式森和树,瞬间呆住了。 「松……松田同学!」 和树在走廊逮住了她,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 「去了哪里,夕菜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在式森君那里呢。」 「没有来我这里啊!为什么会不见了啊!」 「所以说了不知道!我也是一开始就睡着了的啊!」 和树放开了和美。他在走廊上奔跑着,敲每个房间的门。 不管在睡还是没在睡都无所谓地打开门。首先是寻找夕菜,不在的话,就问有没有人看到她。 但是回答都肯定是「不知道」「没看见」。 和树连厕所和女仆的房间都去了。但是都没有夕菜的影子。 最后,他跑到了站在进门处大厅的伊庭香面前。 「夕菜失踪了!很有可能被拐走了!」 「……」 「老师!」 「我在听哦。」 香愁眉苦脸的回答道。 「为什么还能这么沉着啊!」 「这看起来像是沉着么?」 「那……」 「是宿醉哦。我不是一边喝伏特加一边玩『三国无双』吗。感觉非常难受。」 「……老师!」 和树真的发出了怒吼。 后记 我是筑地。是又冷又热的微妙时期,大家过得怎么样呢?在我家的阳台上处于冬季假期中的蓝莓,又开始行动了。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也许花正在盛开呢。 『复活之卷』终于到了第八本。虽然最后千早出现了,这一话也只是『复活之卷·西西北』的『sheer ·heart』篇的后续而已。那么,在这里,『复活之卷』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回开始,将送上至今为止的四个女孩子再加上千早、更上一层楼的和树君的大恐慌。说起来,已经在dragon magazine上刊载了。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着。因为和树跟女孩子的距离发生了变化,文库派的各位请尽情期待吧。 因为『复活之卷』也完结了,想关于这本书里的登场人物写点东西看看。虽说如此,却不是中心人物,而是关于担任配角的人们。 说起爱的魔法中值得一谈的配角,自然是我们的二年b班了。说实在都是有原型的呢。从我的高中时代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性格。不论是仲丸也好,松田也好,虽然有点夸张,但实际上以前大家都是给我那样的感觉的。 大家,总而言之是喜欢坑其他人的,只要一找到机会总是扯谎。作为仲丸原型的男子,是个体型苗条但运动万能的温柔的男子,却是个经常动歪主意的家伙,从所有朋友那里都得不到信任的这样的难得一见的人。在文化祭的时候,虽然他在班中处于重要的地位,预算却突然了(什么什么你懂的……),伪称是加班工作,其实是乱开宴会。顺便一提那个时候做会计的是我。说是知道做了什么,其实是一起了。 成为松田的原型的k桑,虽然是短发的可爱系的,却擅长在每次哪里响起警报时,都会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妈妈啊,是空袭啊」这样意义不明的噱头。而且,这种噱头是从小学生的时候就持有的捏他了。她说,「这样一说,大家都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这是当然啊。 麻烦的是他们&她们,所有人都是学业优秀,一到考试时都独占了班级的上游。徘徊于中游的我自然的无法接受,现在还能体会到失败组的悲哀。 我的高中生活,拜他们所赐非常充实。现在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另外,我成为了小说家,而且还以他们为原型的事情没有告诉朋友们呢。即便嘴裂了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如果说出来,绝对会被敲诈的。 接下来关于以后的爱的魔法,下一次恐怕是长篇,在这里长篇要告一段落。包含了夕菜的美国时代,要变成更加更加骇人听闻的展开。 再下一次是女仆之卷。这也恐怕是番外。只是,这两本的顺序很有可能会交换。虽然现在fantasia battle royal(注:月刊dragon magazine的增刊季刊)的连载正处于休止中,我这边也打算早点让连载再开。 还有,从富士见mystery文库的短篇(用来娱乐的那个)也出来了。那边也在写呢。是怎样的内容还是先保密。爱的魔法的角色也出现了。 那么下回再见。 2006年二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是又冷又热的微妙时期,大家过得怎么样呢?在我家的阳台上处于冬季假期中的蓝莓,又开始行动了。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也许花正在盛开呢。 『复活之卷』终于到了第八本。虽然最后千早出现了,这一话也只是『复活之卷·西西北』的『sheer ·heart』篇的后续而已。那么,在这里,『复活之卷』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回开始,将送上至今为止的四个女孩子再加上千早、更上一层楼的和树君的大恐慌。说起来,已经在dragon magazine上刊载了。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着。因为和树跟女孩子的距离发生了变化,文库派的各位请尽情期待吧。 因为『复活之卷』也完结了,想关于这本书里的登场人物写点东西看看。虽说如此,却不是中心人物,而是关于担任配角的人们。 说起爱的魔法中值得一谈的配角,自然是我们的二年b班了。说实在都是有原型的呢。从我的高中时代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性格。不论是仲丸也好,松田也好,虽然有点夸张,但实际上以前大家都是给我那样的感觉的。 大家,总而言之是喜欢坑其他人的,只要一找到机会总是扯谎。作为仲丸原型的男子,是个体型苗条但运动万能的温柔的男子,却是个经常动歪主意的家伙,从所有朋友那里都得不到信任的这样的难得一见的人。在文化祭的时候,虽然他在班中处于重要的地位,预算却突然了(什么什么你懂的……),伪称是加班工作,其实是乱开宴会。顺便一提那个时候做会计的是我。说是知道做了什么,其实是一起了。 成为松田的原型的k桑,虽然是短发的可爱系的,却擅长在每次哪里响起警报时,都会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妈妈啊,是空袭啊」这样意义不明的噱头。而且,这种噱头是从小学生的时候就持有的捏他了。她说,「这样一说,大家都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这是当然啊。 麻烦的是他们&她们,所有人都是学业优秀,一到考试时都独占了班级的上游。徘徊于中游的我自然的无法接受,现在还能体会到失败组的悲哀。 我的高中生活,拜他们所赐非常充实。现在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另外,我成为了小说家,而且还以他们为原型的事情没有告诉朋友们呢。即便嘴裂了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如果说出来,绝对会被敲诈的。 接下来关于以后的爱的魔法,下一次恐怕是长篇,在这里长篇要告一段落。包含了夕菜的美国时代,要变成更加更加骇人听闻的展开。 再下一次是女仆之卷。这也恐怕是番外。只是,这两本的顺序很有可能会交换。虽然现在fantasia battle royal(注:月刊dragon magazine的增刊季刊)的连载正处于休止中,我这边也打算早点让连载再开。 还有,从富士见mystery文库的短篇(用来娱乐的那个)也出来了。那边也在写呢。是怎样的内容还是先保密。爱的魔法的角色也出现了。 那么下回再见。 2006年二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是又冷又热的微妙时期,大家过得怎么样呢?在我家的阳台上处于冬季假期中的蓝莓,又开始行动了。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也许花正在盛开呢。 『复活之卷』终于到了第八本。虽然最后千早出现了,这一话也只是『复活之卷·西西北』的『sheer ·heart』篇的后续而已。那么,在这里,『复活之卷』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回开始,将送上至今为止的四个女孩子再加上千早、更上一层楼的和树君的大恐慌。说起来,已经在dragon magazine上刊载了。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着。因为和树跟女孩子的距离发生了变化,文库派的各位请尽情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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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之卷』终于到了第八本。虽然最后千早出现了,这一话也只是『复活之卷·西西北』的『sheer ·heart』篇的后续而已。那么,在这里,『复活之卷』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回开始,将送上至今为止的四个女孩子再加上千早、更上一层楼的和树君的大恐慌。说起来,已经在dragon magazine上刊载了。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着。因为和树跟女孩子的距离发生了变化,文库派的各位请尽情期待吧。 因为『复活之卷』也完结了,想关于这本书里的登场人物写点东西看看。虽说如此,却不是中心人物,而是关于担任配角的人们。 说起爱的魔法中值得一谈的配角,自然是我们的二年b班了。说实在都是有原型的呢。从我的高中时代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性格。不论是仲丸也好,松田也好,虽然有点夸张,但实际上以前大家都是给我那样的感觉的。 大家,总而言之是喜欢坑其他人的,只要一找到机会总是扯谎。作为仲丸原型的男子,是个体型苗条但运动万能的温柔的男子,却是个经常动歪主意的家伙,从所有朋友那里都得不到信任的这样的难得一见的人。在文化祭的时候,虽然他在班中处于重要的地位,预算却突然了(什么什么你懂的……),伪称是加班工作,其实是乱开宴会。顺便一提那个时候做会计的是我。说是知道做了什么,其实是一起了。 成为松田的原型的k桑,虽然是短发的可爱系的,却擅长在每次哪里响起警报时,都会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妈妈啊,是空袭啊」这样意义不明的噱头。而且,这种噱头是从小学生的时候就持有的捏他了。她说,「这样一说,大家都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这是当然啊。 麻烦的是他们&她们,所有人都是学业优秀,一到考试时都独占了班级的上游。徘徊于中游的我自然的无法接受,现在还能体会到失败组的悲哀。 我的高中生活,拜他们所赐非常充实。现在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另外,我成为了小说家,而且还以他们为原型的事情没有告诉朋友们呢。即便嘴裂了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如果说出来,绝对会被敲诈的。 接下来关于以后的爱的魔法,下一次恐怕是长篇,在这里长篇要告一段落。包含了夕菜的美国时代,要变成更加更加骇人听闻的展开。 再下一次是女仆之卷。这也恐怕是番外。只是,这两本的顺序很有可能会交换。虽然现在fantasia battle royal(注:月刊dragon magazine的增刊季刊)的连载正处于休止中,我这边也打算早点让连载再开。 还有,从富士见mystery文库的短篇(用来娱乐的那个)也出来了。那边也在写呢。是怎样的内容还是先保密。爱的魔法的角色也出现了。 那么下回再见。 2006年二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我是筑地。是又冷又热的微妙时期,大家过得怎么样呢?在我家的阳台上处于冬季假期中的蓝莓,又开始行动了。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也许花正在盛开呢。 『复活之卷』终于到了第八本。虽然最后千早出现了,这一话也只是『复活之卷·西西北』的『sheer ·heart』篇的后续而已。那么,在这里,『复活之卷』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回开始,将送上至今为止的四个女孩子再加上千早、更上一层楼的和树君的大恐慌。说起来,已经在dragon magazine上刊载了。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着。因为和树跟女孩子的距离发生了变化,文库派的各位请尽情期待吧。 因为『复活之卷』也完结了,想关于这本书里的登场人物写点东西看看。虽说如此,却不是中心人物,而是关于担任配角的人们。 说起爱的魔法中值得一谈的配角,自然是我们的二年b班了。说实在都是有原型的呢。从我的高中时代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性格。不论是仲丸也好,松田也好,虽然有点夸张,但实际上以前大家都是给我那样的感觉的。 大家,总而言之是喜欢坑其他人的,只要一找到机会总是扯谎。作为仲丸原型的男子,是个体型苗条但运动万能的温柔的男子,却是个经常动歪主意的家伙,从所有朋友那里都得不到信任的这样的难得一见的人。在文化祭的时候,虽然他在班中处于重要的地位,预算却突然了(什么什么你懂的……),伪称是加班工作,其实是乱开宴会。顺便一提那个时候做会计的是我。说是知道做了什么,其实是一起了。 成为松田的原型的k桑,虽然是短发的可爱系的,却擅长在每次哪里响起警报时,都会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妈妈啊,是空袭啊」这样意义不明的噱头。而且,这种噱头是从小学生的时候就持有的捏他了。她说,「这样一说,大家都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这是当然啊。 麻烦的是他们&她们,所有人都是学业优秀,一到考试时都独占了班级的上游。徘徊于中游的我自然的无法接受,现在还能体会到失败组的悲哀。 我的高中生活,拜他们所赐非常充实。现在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另外,我成为了小说家,而且还以他们为原型的事情没有告诉朋友们呢。即便嘴裂了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如果说出来,绝对会被敲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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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从富士见mystery文库的短篇(用来娱乐的那个)也出来了。那边也在写呢。是怎样的内容还是先保密。爱的魔法的角色也出现了。 那么下回再见。 2006年二月二十三日 筑地俊彦 第五章 tinker tailor solider maid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早晨的彩云寮。 银发女仆?丽伊拉用最低限度的必要言语,对女仆们下达指示。 她没多说一句不必要的话。作业项目用最低音量传达,简单行动则是打出手势。 之所以如此限制,正是为了尽速达成早晨准备的措施。学生们多半还在就寝,所以不得不把所有可能音量压到最低。出自这个原因,丽伊拉不准女仆们使用任何推车,命令一切工作必须全部亲手进行。虽然说这些是出自于对学生们的关心,不过对于女仆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 丽伊拉确认过女仆们有依照自己的命令行动后,走出了彩云寮。 她站在中庭,抬头看着二楼某处。 那个地方是式森和树的房间。 丽伊拉的淡茶色瞳孔,一瞬间,闪过了感情影子。 当听到涅莉的话之后,那种神色就立刻消失无踪。 「丽伊拉长官。物资、机具回收完成了。」 「……」 「丽伊拉长官?」 「……涅莉,把声音压低。」 「非、非常抱歉!」 涅莉低下娇小头颅。 「人员配置呢?」 「已经呼叫公园里的虎式战车,在那里分别上车。」 「很好,结束工作的小队,按照顺序搭上虎式战车。注意别发出声音。切记不可把休息中的学生们吵醒。」 「明白!但是……」 涅莉继续说下去。 「这样可以吗?」 「意指为何?」 丽伊拉那些话,感觉像是要拔出眼中钉似的,所以才会让涅莉有点无所适从。 「还没问过式森主人的、意见……」 「涅莉,你不打算服从上级长官的判断吗?」 「我、我没这个意思。不过,正因为我们身为女仆,作为下一任主人的式森主人,就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侍奉对象。这样放着不管的话──」 「我没有放着不管。」 丽伊拉像是打断涅莉的话,开口说道。 「只是为了让式森主人不再迷惘而已。」 然后丽伊拉小声加上这一句。 「因为式森主人内心还未离开宫间女士啊。」 「……」 涅莉眼神看起来相当担心。丽伊拉直直看向她。 「认为我存有私心吗?」 「没……没有。」 「我无法否认呢。」 涅莉惊讶地抬起头来。 「那个……丽伊拉长官。」 「我只在这里说而已。」 以前丽伊拉曾经被同期伙伴评价为『冷冽寒冰』。高度自制的女性,从不表达自我感情。正因如此,丽伊拉不管陷入怎样的困境,指挥都不会乱了手脚,以此获赐深蓝色女仆骑士十字勋章。 这位女性偶尔透露出自己的情绪,机会可是难得到几乎等于中了乐透头彩啊。 发觉涅莉惊讶到双眼圆睁,丽伊拉开口说着。 「我想你有所误会了。并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丽伊拉把手伸进女仆服口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涅莉。 「不要紧,看看内容。」 「是的,瑟琳中尉传来的电报……」 涅莉视线看向纸条上面写着的文字。 不久,那张脸庞又染上别种惊讶表情。 「这是……!」 「保持安静。伦敦本部对于我们似乎有所不满。或许,可能是辛西亚的策略也说不定。」 伦敦本部就是mmm本部,驻扎着包含辛西亚在内的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中队长就是辛西亚?弗罗斯托上尉,也是评论丽伊拉为『冷冽寒冰』之人,她们的交情不太好。 「所以现在必须撤退。目前还没看到她出现,眼下不宜多作纷扰。」 「明白了。」 涅莉明白所有原因后,行礼致敬。 丽伊拉再次瞥了二楼一眼,然后背对彩云寮走着。 从被女仆要塞化的彩云寮脱身,宫间夕菜和其他三人,开始火速准备大反击行动。 扣除掉热血冲昏头的夕菜不提,无论是风桩久里子或是凛,当然包括和树在内,都看不出什么干劲。对于那些女仆们,他们只是『这么做又能怎样?』、以头上挂着大大问号的感觉准备着,这根本称不上是敌对心理。 不过宫间夕菜当然是杀气腾腾的。 他们首先以学校学生会议室当作根据地,并且打开借来的地图,专注演练作战。夕菜那副沉吟着、并且在地图画上兵种记号的模样,与其说是女高中生,反而更像是作战参谋。 「这里配置攻向彩云寮的步兵部队……不,应该用装甲战车队……不对不对,干脆向美军请求出动101空降师团……这就是天王星作战的人海战术。」 夕菜看着周围地图的眼神,可以说是相当认真。 旁边则是站着久里子。 「夕菜。」 「剩下就是重火炮支持了……」 「……夕菜。」 「要不要模仿轰天雷作战,来个地毯式轰炸呢……」 「夕菜!」 此时夕菜才回过神,抬起头来。 「有什么事情吗?久里子学姊。是不是该讨论核武攻击了?」 「我说啊。」 久里子表情整个愣住了。 「这可不是战争喔。」 「已经没有其他手段选择了。为了赶走那群女仆,强大火力就是唯一解答。立刻降下枪林弹雨、把那群女仆烧得一乾二净……」 「所以啦。」 久里子挥挥手打断夕菜的话。 「这么做根本没意义吧?」 「有意义的,况且所有女仆都是敌人,给予制裁就是一切意义了。」 「我不管你了喔。」 久里子像是把话含在嘴里说着。 「女仆们,似乎已经消失了喔。」 「消失……你说什么?」 「已经消失了。彩云寮现在是空荡荡的。」 夕菜愣住了。 「已经确认过彩云寮没有穿着轻飘飘长裙的女性了。」 听到这句话,夕菜立刻冲了出去。 跑出校门、全速突破银杏林道路。 彩云寮就像久里子说的那样,整个静悄悄的。而且没看过那个令人痛恨(夕菜观点)的丽伊拉。 夕菜对周围保持警戒,慎重地踏入彩云寮。 里面传来那些男同学们快要迟到的声音。夕菜开口询问之后,立刻就有学生回答。 「女仆的话,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今天早上?」 「丽伊拉小姐集合所有女仆,原本以为是要训话,没过多久女仆们就打包走人了。」 夕菜还是继续询问。 「一个女仆都没留下?」 「嗯。」 「诡雷、窃听器之类的陷阱装置呢?」 「那是啥东西啊?总之没有任何女仆了。」 男同学们语气听起来似乎觉得很可惜。 夕菜的表情,相对则是笑得相当开心。 和平的日子到来了。 对于和树来说,也有种「好久不见」的感慨。从钢铁和火药的气味解脱出来(而且也没有女仆),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实际上感到相当开心。 虽然说女仆们消失了,让和树有些寂寞,不过女仆们不请自来的好意、令人头昏眼花的强大魅力,以及和夕间发生的种种战 斗,都无法令和树安心下来。总而言之,和平就是最好的。 夕菜更是对此高兴不已,而且是双重喜悦。虽然不久前暂时成为战争化身,接受女仆们对自己的挑战,并积极投入抗争战斗,不过如今也重新变回一名普通女高中生了。 今天和树和夕菜一起上学,这同样是久违的情景。因为至今为止,女仆们都严格限制和树和夕菜的接触机会,当然也不可能让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了。 「天气真好呢。」 夕菜这么说着。虽然天空超过一半以上覆盖着厚厚云层,不过对于心情超好的少女而言,就是一种好天气。 「也是呢。」──『不是阴阴的吗?』想说这样说应该没什么差,不过和树还是回答出同意夕菜的话。 「终于能够慢慢走到学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呢。都是因为丽伊拉,害我们根本无法这样上学。」 「这么说也是啦。」 虽然那段日子确实相当刺激,不过同时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女仆们都已经不在,一定是代表她们认输了。」 「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 夕菜转过头来。 「真高兴呢,能够这样与和树在一起。」 夕菜展露笑容。 和树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虽然说早就看习惯夕菜了,但还是很可爱啊。 少女突然把手伸了过来。 「咦……?」 和树反射性地把手缩回去。 夕菜鼓起脸颊。 「啊──做什么啊?」 「因为……」 「牵手不是很好吗?」 「才、才不好啊。」 「很好的!既然那些讨厌的女仆们都不在了,我们就应该表现得像夫妇啊!」 「怎么感觉这句话也很久没听过了,不过还是……」 「不管你怎么抵抗我都不想听。」 夕菜强行勾着和树的手。这个时候── 少女突然回头了。 原本到刚刚为止,夕菜都还是个「心情开朗的美少女」,此时却突然一变,成为「战士」的表情。那根本不是「美少女」,反而像是个投入越南奠边府战役的德国佣兵。 少女视线看向银杏林道路的某个角落。 「……那个、夕菜?」 和树感到疑惑问着。 「……」 「夕菜?」 「啊、抱歉。」 夕菜回过头来,回复原本的表情。 「对不起了,和树,总有种奇怪感觉。」 「感觉?」 「没什么事,一定是我太过敏感了。」 夕菜吐出了舌头。 「我们走吧,已经快迟到了。」 夕菜像是赶路那般踏出脚步。 和树慎重起见,转过头看了一下。不过他也感觉不出后面究竟有哪里奇怪。 上课中。 对于和树来说,像这样在教室里上课,有种怀念感觉。伊庭老师还是跟之前一样、拿着里面装有掌上型游戏主机的国文课本上课,耳朵听起来相当舒服。 伊庭老师写着黑板,评论着文学史。 「……就像这样,『言文一致』对日本文学产生相当大的影响。而且,由于杂志的关系,浪漫主义『明星』、以及写实主义『俳句杂志』都跟着出现了。加上日本工业界的『微电脑』、『微电脑 basic magazine』影响,造成文学界潮流──」 伊庭老师说到这里。 「好,式森。」 「是。」 和树起立。 「日本杂志中,在『游击王』废刊之后,以继承形式创刊,安田均、三浦纯、小田岛隆投稿过的杂志是哪本?」 「……那──个。」 「不知道吗?上个礼拜不就说过了?」 这应该是日本游戏史才对吧,和树这么想着,伊庭老师以闪闪发亮的眼神等待回答。 「快回答啊。」 「呃……」 夕菜表情很担心,难道她知道答案吗? 伊庭老师挥了挥拿着粉笔的手。 「如果不知道的话……」 和树突然看向桌子,上面放了一张纸条。 「那么,换谁……」 「老、老师,是『bug news』。」 和树念出纸条上头的字。 伊庭老师表情相当惊讶,没想到和树竟然真的回答出来吧。 「正确答案。」 和树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把脸转向夕菜那边道谢。 但是夕菜却张大了双眼。 (奇怪?不是夕菜告诉我的吗?) 仔细看看,纸条上头并非夕菜的字。 到底是谁帮忙的?除了夕菜之外,和树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帮忙。班上男同学女同学,个个都是袖手旁观他人困境的人。 「好、宫间。」 听到伊庭老师的话,和树转头回去。 「没事吧?」 和树跟着看过去,发现夕菜一直盯着教室窗户。 对于这种最多只能打开一半、用来流通空气的窗户,夕菜眼神却像是搜索伪装对战车炮的战车士兵,简直就是面对战车战的米歇尔?魏特曼。 「宫间,怎么啦?」 「……老师。」 夕菜站了起来。 「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一下保健室。」 她用根本听不出来哪里不舒服的语气说着,小跑步出去教室。 午休时间。 这是学生相当快乐的时间。就算是2年b班,扣除掉偶尔会对同班同学便当下毒这点,也算是和气融融。 和树吃着面包。葵学园有附设简易食堂,不过购买面包还是比较充实、同时较为方便。 另一边的夕菜则是亲手制作便当,使用宿舍房间的简易厨房,每天都制作便当。当然夕菜很想连和树的份都一起制作,和树却以『这实在太害羞了and被班上那些家伙看到可是会杀了我的』这类理由,郑重拒绝了。 夕菜感到相当无趣,一直说着『和树好冷淡喔』,然后以『这样的话,有时也要一起吃便当啊』作为交换条件。和树虽然勉强接受,不过如果在教室一起吃饭的话,性命可是会有危险,所以选择在屋顶吃便当。 今天就是在屋顶上吃便当的日子。夕菜在水泥地板上铺着手帕,两人并肩坐着。 和树打开面包塑料袋,夕菜笑着打开便当盒的包包……好像有点不一样。 通常只要与和树在一起,就会无条件感到『快乐』的夕菜,举动却鬼鬼祟祟的。 她东张西望看着周围,没有多说话,聊天也停下来了。 「怎么了吗?」 「没有……」 听到和树问话,夕菜把头转回来。 两人就这样暂时不说话,过着『吃便当的时间』。 好像怪怪的,和树这么想着,夕菜突然转过头来。 「和树。」 「怎么了?」 「请『啊──』张开嘴巴。」 「……啥?」 和树不明所以。 话又说回来,夕菜表情可是出奇地认真,让和树有点冒出冷汗。那跟平常夕菜挂着幸福笑容、递出筷子『啊──』的模式不太一样,眼神看上去就像是负责解除炸弹线路的士兵。 「请张开嘴巴。」 少女夹起章鱼小香肠。 「呃… …那个。」 「请快一点。」 「呃……」 「快点!」 面对这股低沉声音的压力,和树还是张开嘴巴了,夕菜慢慢把章鱼小香肠夹过去。 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过。 筷子夹着的香肠消失了。 才刚听见咻咻声音,原本夹着香肠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筷子前端被削去了几公分。 和树惊讶地说不出话。夕菜暂时也没有开口,然后才狠狠咬着牙。 「果然是……丽伊拉那家伙!」 这次听到『啪!』的声音,筷子被折成两半了。 然后是放学时间。 伊庭老师用『比起读书,游戏更加重要』这段让人难以想象出自教育者口中的言词,结束了班会时间,夕菜也开始收拾书包,然后对和树说『一起回家吧,快点』。 「干麻这么急啊?」 「真的很急,请快一点。」 被夕菜的声音追着,和树收拾着东西。 两人比同班同学们先走出了教室,走向鞋柜换上鞋子,离开校门。这段时间,夕菜一直对周围保持警戒。 两人快步走向彩云寮,和树与夕菜并肩走着,身体充满了紧张感。 走出银杏林道路后,响起踏在枯叶上的声响。 而且,空气中好像有某种声音。 旁边的夕菜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即使和树这么问着,夕菜也只是沉下腰捡起叶子。 然后一直看着。 和树也看向背后,虽然只是普通的银杏叶子,落叶堆里面却出现一个足以让人掉进去的洞穴。 夕菜瞇起眼睛。 「和树。」 少女捡起叶子。 「请你先回去吧。」 「嗯……是可以啦。」 「我有些不得不去调查的事情。」 夕菜这么说完后,就移动脸庞,视线看向道路的另一侧。 「怎么了?夕菜。」 「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不起,我先走了。」 夕菜说完话后就离开了,她没把路上车子放在眼里,跨过道路。 道路对面并排着许多商店。夕菜奔跑越过护栏,在人行道的中央着地。 她赶紧确认左右状况,除了买完菜走在路上的主妇和上班族,以及看到女高中生突然出现、因此吓到的小学生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对,一瞬间视线里面有个人影。 夕菜发现到的同时,跟着飞奔过去,人影越过转角跑进岔路。 「站住!」 夕菜吼叫着,追踪人影。 她跑进了岔路,为了追上去而加快脚步。 但人影只是等在那里。 夕菜看向人影怒吼着。 「真有胆量啊!」 夕菜右手高举向天,光芒粒子形成漩涡,这是久违的精灵魔法。 「halt!(等等!)」 虽然夕菜听到了德语,却直接无视、使出了水系精灵魔法。 突然,有个东西触碰夕菜的后颈部。 夕菜回过头去,那里站着手握瓦尔特p38手枪的女仆?涅莉。 虽然涅莉什么话都没说,不过眼神明白写着『只要轻举妄动,板机就扣下去了』。 「咕……」 夕菜看向前方,丽伊拉只是静静看着她。 夕菜稍作思考,最后还是让精灵们解散。 「……这样就行了。」 丽伊拉轻轻开口说道。 「免了,话说你们作法可真粗暴啊。」 「女仆面对敌人,并非只有和顺一面。」 夕菜狠狠瞪着女仆放话,丽伊拉则是慢慢说着── 「您会不会对我们评价过高了?」 「才不会,我一清二楚的。」 夕菜这么回答,同时观察着丽伊拉。 很难得的,丽伊拉身上并没有穿着女仆服,这种模样夕菜还是初次见到。丽伊拉穿着深蓝色女性西装,虽然看上去有些随便,不过女仆身材本来就相当好,所以穿起来也很合身。 「……你是跑到什么地方工作了?」 「这种模样吗?」 丽伊拉苦笑着。 「虽然女仆服是我等自傲之证,不过根据场合不同,有时也是需要私人衣服的。目前并不是在式森主人面前,放松一点也不为过吧。」 「你一直穿着私人衣服就行了,然后就这样离开和树。」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严厉呢。」 「这是我对你们施舍的温柔。」 「您是否擅自更改温柔一词的定义了呢?」 丽伊拉用眼神向夕菜背后的涅莉示意,然后传出涅莉把手枪收进枪套的声音。 「宫间女士,是否愿意稍微赏光呢?」 「我可没有和女仆约会的兴趣。」 「很快就到的。」 丽伊拉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 「是否选择喝茶呢?」 「该不会在里面下药吧。」 「怎么可能。」 虽然夕菜很想拒绝,但还是点头了。 跟着丽伊拉进来的这家店,是西洋咖啡厅。丽伊拉打开檞树作成的门。 走入里面,令夕菜吓了一跳。低头高声喊着『观迎光临』的店员们,全部都穿着深蓝色连身裙,搭配白色围裙,根本就是女仆的打扮。 不,这并非是女仆的『打扮』,而是真正的女仆。这些人是夕菜想忘也忘不掉,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脸孔。 丽伊拉手下的女仆轻声招呼,带领夕菜坐到靠窗位置。涅莉则是进入了厨房。 「请,宫间女士。」 丽伊拉招呼夕菜坐下,开水和毛巾很快就送上来了。 「……还想说你们怎么从彩云寮消失了,没想到竟然是出来开女仆咖啡厅啊。」 夕菜用着热呼呼的毛巾擦手说道。 「就算成为咖啡厅的女仆,工作态度也没哪里不同,毕竟这是一种兴趣。」 丽伊拉开口回答。 听丽伊拉这么说,这种店家确实有很多间,店员当然也是穿着女仆服,「这种饮料如何呢,主人?」可以听到这种招呼吧。而且这间店的店员,并非是打工的cosy,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仆,如果风声传出去了,生意应该会相当好。 夕菜还是感到很可疑── 「你不工作吗?」 「这是看场合而定。我刚刚也说过了,女仆服是我等自傲之证。但是,把女仆服围裙当成服务一般客人的抹布,不觉得奇怪吗?」 「这也是啦……」 「而且,我只是借住在这里而已。」 「……该不会,你还没有放弃和树?」 夕菜瞇起眼睛,丽伊拉则是立刻回答。 「宫间女士,最近这几天,你没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吗?」 「你是打算装胡涂吗?」 夕菜轻轻敲着桌子。 「奇怪的地方多到不行。」 「喔?」 「上学途中不知道是谁在监视,上课途中不知道是谁告诉和树问题答案,午休时间遭到狙击,放学路上也出现警告射击。」 夕菜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仆。 「这都是你做的吧!」 丽伊拉静静摇头。 「这并非是我等之行。」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啊!」 「布兰登堡部队。」 「布兰登……什么 ?」 「布兰登堡部队。虽然隶属于mmm的部队,却没有详细的编制纪录。」 丽伊拉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呢?不也一样是女仆吗?」 「说是女仆,又并非女仆。她们有时候会换上私人衣服,有时候则是穿着女仆服行动。擅长让一般人陷入混乱、破坏、诱拐这类的特别工作。想要看穿她们,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目前已经得到她们潜入日本,把式森主人当成目标了。」 「就是说,有跟你们不一样的一群女仆,潜入了这座城市?」 「没错?」 「把和树当成目标?」 「是。」 夕菜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又是那种家伙!为什么一批又一批……」 「请您安坐,这是mmm本部传送给我们的情报。」 「……mmm不就是你们所属的组织吗?」 夕菜粗鲁地坐到椅子上。 ──『已经拆伙了。』 ──『就算是mmm这样的组织,里面也存在着主流派和反主流派。』 丽伊拉用水沾湿手指,在桌子上写上两行字。 ──『主流派,就是我们以前主人所属一方。mmm会长底下,一半理事属于这方。』 丽伊拉把桌上的水滴涂掉。 「剩下就是反主流派。主义主张和主流派基本相同,只是互相对立。」 「这不就跟人际关系没啥两样吗?」 「如您所言。由于方针多少有些不同,选举会长时发生的纠纷,成为彼此对立的导火线。因为拥有共同兴趣,所以即使出现些许不同也无法允许吧。」 丽伊拉没有表现感情,只是冷淡说明而已。 「以前的主人,已经指定式森主人作为继承人了,虽然不巧还未进行誓约──」 丽伊拉看着夕菜。 「mmm会长已经知道此事,式森主人成为我等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主人,没有任何问题。」 「我可不知道这回事。」 面对夕菜的挖苦,丽伊拉直接当作没听到。 「持反对意见之人,就是反主流派。那些大人物们,主张『尚未完成誓约的话,就不承认主从关系』,并且开始妨害我们。」 「就像他们所说那样,我支持那些人!」 「但这并不构成他们反对的理由。就算反主流派的主张听起来正正当当,实际上只是为了掩饰夺取式森主人的强词夺理。」 「……夺取和树?为什么?」 「式森主人对于女仆们而言,是极为珍贵、具有主人资质之人。」 丽伊拉断然说着。 虽然夕菜觉得这些话多半是在开玩笑,可是眼前这名穿着私人衣服的女仆,却是相当认真。 「您不记得了吗?在那座岛,当时我们女仆的主人,曾经说过式森主人『足以成为继承人』,这番话没有任何虚言。mmm日本支部见过式森主人,本部也重新检讨数据,最后得出结论──式森主人乃是女仆百年难得一见的主人。周旋于众多女性之中、以及平安度过许多危难的能力,都是式森主人天生之物。」 「是谁把这种危难给引来的……」 「只要有式森主人的话,mmm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吧,同时能够让自己人坚若盘石,对立组织自然瓦解。」 丽伊拉把描绘在桌上的派别示意图抹去。 「反主流派曾经鼓吹歪理,并且试探式森主人,就是之前第一骑兵侍女中队袭击的事件。」 夕菜想起第一骑兵侍女中队、黛西?基尔戈指挥官,就是搭乘直升机潜入日本的经过。 「反主流派不只把式森主人当成目标,更想将式森主人当成己方的棋子。我等女仆绝对无法容许此等暴行,为了这一点,有时也必须敞开情报,所以才会像这样,和宫间女士互相交谈。」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夕菜把身体靠向椅背。 「不过既然你们说是为了守护和树,为何又要从彩云寮撤退呢?」 「布兰登堡部队的士兵,相当擅长潜入。由于我们中队受损,必须再度编制,这段时间就有遭到敌人渗透的可能性。所以我才会带着所有部下,就此撤离彩云寮。」 夕菜虽然感到丽伊拉应该还有其他理由,总之还是暂且相信吧。 「然后你们就这样从远方守护和树呢。」 「如您所言。」 「但是,布兰登堡部队却狙击了我的章鱼香肠,还打穿了叶子。」 「是的,就是这类精神攻击。」 「上课中告诉和树问题答案的人又是谁呢?走到屋顶之后,可以看到垂吊绳索的痕迹,就是如此从窗外丢进答案纸条吧。」 「只有这是我等所为,帮助主人正是女仆天职。」 「哼。」 夕菜用鼻子哼了一声。 「然后呢,打算要我做什么?你应该不是单单为了聊天,就把我拉来咖啡厅吧?」 「您看得真仔细呢,开门见山地讲,就是希望您能和我们同盟。」 「同盟……就是说和你们成为朋友?」 「正是如此。」 夕菜表情愣住了。 「这可真是无聊的笑话啊。」 「这并非是在开玩笑,反主流派并不只有布兰登堡部队而已。就算是宫间女士,若和反主流派战斗,也是困难至极,应该没错吧?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成为同盟,对您来说也不是件坏事才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吗?我可以理解这种歪理,不过还有一点,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夕菜伸出一根手指头。 「就算说了刚刚那些话,也不代表丽伊拉你不会趁机偷走和树。」 丽伊拉没有回答。 夕菜身体往前。 「果然……」 「请您冷静下来吧,至少刚刚那些话,没有任何虚伪的成份。」 「我岂会和窃取他人重要之物的人共同战斗!」 「如果您是睿智的宫间女士,应该明白此时结为同盟,只会替您带来好处而已。」 夕菜沉默了。她知道这是强词夺理,不过也能得到很多利益吧。但是,这种德国系美人把目标放在和树身上的话,夕菜也无法完全放心下来。 夕菜暂时低头思考着。 「丽伊拉。」 过了一阵子,夕菜才开口说道。 「我可是相当讨厌你啊。」 「请您放心,这点我也一样。」 丽伊拉以游刃有余的态度响应。 丽伊拉等着夕菜回答。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吗? 此时涅莉走了过来。 娇小女仆缓过呼吸之后,在丽伊拉耳边窃窃私语。似乎是发生什么紧急事态了。 丽伊拉以德语下达指示。 「宫间女士,式森主人好像被卷进麻烦事情了喔?」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夕菜踹倒了椅子,粗暴地打开咖啡厅木门,压低身体冲了出去。 她回到通往彩云寮的道路,后面跟着丽伊拉和几名女仆。 银杏林道路的尾端,出现了和树身影。 和树像是被某个人抓住,正在抵抗试图逃走,而且头部被一把类似手枪的东西抵着。 「和树!」 就算夕菜大声呼喊,前方争执也没有停止,她回过头去怒吼着。 「呼唤精灵!」 「这违反海牙条约了。」 丽伊拉冷静回答。 「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夕菜高举右手,红色精灵瞬间聚集起来,开始团团回绕形成漩涡。 「沙罗曼蛇(smander)!」 火炎凝固之后往前方直线飞去,跟着发出爆炸声响。 树木大幅摇晃,冲击令树叶四处飞散。 等到爆炸停止下来后,只看到和树和两名少女倒在陆上。 「火力控制有点失败了……和树、你还好吗!?」 夕菜连忙跑过去,查看和树状况。 和树眼珠转来转去,不过没什么大碍。 两名少女也没什么严重伤势。丽伊拉和涅莉一起确认着。 「宫间女士,请您看看。」 听到这句话后,夕菜看过去,不禁吞着口水。 一名少女是女仆的样子,穿着跟丽伊拉部下们差不多。但是另外一名少女,却是穿着葵学园制服的一年级学生。 「看来对方已经潜入学校了。」 丽伊拉和涅莉对着跟随前来的女仆们,下达治疗之类的指示。 确认两名少女被女仆带走之后,银发女仆开口说道。 「不可大意,您如何决定呢?宫间女士,果然和我们同盟应该会比较好吧?」 「……我看你相当不顺眼。」 「那么,您要继续敌对吗?」 「我没说过这种话。」 「那么,代表同盟成立啰?」 「没错。」 夕菜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这样回答。 丽伊拉展露笑容,其他女仆们也浮现放松下来的表情。 「非常谢谢您,要不要握个手呢?」 「这点我拒绝。」 夕菜看向旁边。 第六章 lieras people 虽然这间女仆咖啡厅开幕时静悄悄的,不过客人却是相当多。 店铺是用民宅改造,但所有用具都是货真价实从欧洲送过来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经过留意,利用建材组合成西洋气氛的豪华宅邸,而且还建造了暖炉。 菜单相当丰富,特别是红茶,是从印度产地直送的,各式各样的茶叶分别放在大瓶子里严加保管。餐具、水也通通使用最高级品。 但是之所以能够聚集这么多客人的原因,还是这些负责服务的女仆们。 无可挑剔的服务心意、温柔可亲的接待言语,无论客人进入或是离开,都全心全意提供疗愈气氛的态度。这群女仆的存在,经由口耳相传瞬间就传开了,喜好风流之人一个接着一个光顾。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负责服务客人的,正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女仆们,以及负责统领这支女仆队的丽伊拉,除了家事和战斗都是一等一之外,服务客人也是不在话下。 这间营业中的女仆咖啡厅,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 店里女们们一起低下了头,这是很普通的接待态度,不过少女总觉得这群少女对她的态度,似乎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少女尽量保持冷静,走进店里。 「请您入座。」 娇小女仆负责接待她。 如果是女仆咖啡厅的话,窗边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代表能够好好看清这间咖啡厅,也就是『希望能够看见更多女仆』,客人会喜欢这个座位。不过有些人会『希望看见女仆们认真工作的模样』,而选择靠近厨房的位置。 少女也是被带到比较里面的地方,但是她并没有入座,因为前方员工休息室的门打开着。 这看起来就像是期待少女能够走进去,等到少女进入之后,休息室门就关了起来,原本负责接待她的娇小女仆,则是站在外面守住门口。 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一位银发女性,她看见少女之后,脸上展露微笑。 「丽伊拉,何不试试看别装这种作做的笑容呢?」 身为女仆队长、并且兼任女仆咖啡厅店长一职的丽伊拉,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宫间女士,保持笑容是本中队的传统,在米亚上尉的那个时代,不知道曾经用笑容拯救过多少人了。」 「我可是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 「我们也很确信,式森主人会笑着接受我们的笑容。」 『我可是比你们更暸解和树』──夕菜虽然想说这句话,不过应该也是自讨没趣,所以她随便拉开一张折迭椅,粗鲁坐下。 「然后,把人叫出来干麻?」 「希望能够向您详细说明,关于布兰登堡部队的情报。」 「我听过了,而且记起来了。」 布雷登堡部队是擅长潜入敌境、进行扰乱的部队。根据丽伊拉所说,那支部队已经把和树当成目标潜入了。 「也就是说那些女仆,可能变装成我与和树的同班同学吧?」 「正是如此,她们那一伙人就是这样。」 听到『那一伙人』的词汇,夕菜有了反应。 「明明跟你是同样组织的同伴,那一伙人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想将危害加诸于式森主人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我等之敌。」 丽伊拉说得极为肯定。 「因为式森主人是相当重要的主人。」 「……这点我可不承认。」 女仆、特别是丽伊拉想要接近和树的这件事,夕菜是绝对无法容许的。 「然后,把人叫出来干麻?」 「布兰登堡部队,或许已经把式森主人的动静,报告给伦敦的反主流派,上层似乎下达尽量拉拢的命令了。因为式森主人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她们才选择潜入手段的。」 「就算再怎么擅长潜入,只要看到外表不太一样的人就能知道了吧。」 「是的,我也极力避免让未曾谋面之人成为部下,所以才会撤离彩云寮,把这家店当成据点,最多只能做到如此了。」 丽伊拉的部下,就是门外的那些女仆、以及涅莉吧。 涅莉稍微打开门。 夕菜挂着惊讶表情,朝着那道门缝偷看店里,看来还是跟之前一样吵杂。 「客人什么了吗?」 「你这里到底是招待怎样的客群啊?」 夕菜再次看向外面,有许多自己看习惯的制服。 「……是我们学校的人。」 「正是如此,因为开店地点的关系,许多客人是葵学园的学生。」 「生意兴隆不是挺好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一旦客人渐渐增加的话,反过来,我等女仆服侍式森主人的时间就会减少了。而且。」 丽伊拉的表情,突然变得相当认真。 「或许这里已经不能再当作据点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间女仆咖啡厅,除了是我们的营地之外,同时也能被反主流派,当作探查我等动静的地点。如果是布兰登堡部队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吧,因为只要在这里监视就好了。」 夕菜嗤之以鼻。 「这不就是你们自作自受吗?既然都开门做生意,还想避免对手捞到好处,未免想得太美了。」 「这点在我等的计算之内,正是要反过来引诱对手,在这家店加以歼灭。」 对于这种像是对虫子喷洒杀虫剂的行为,夕菜说不出话了,丽伊拉肯定就是瞄准这一点吧。 「在这个地方,就需要宫间女士的帮忙了。」 「我?」 「刚刚葵学园的客人一位接着一位进来,想必您看得很清楚,希望能够让那位大人能够看到这一切。」 「怎么回事?」 「就算是女仆们和我进行确认,但是想要完全分辨出客人、以及式森主人的朋友们,也是困难至极。如果是宫间女士的话,应该就能分辨出布兰登堡队员和客人们的不同了。」 也就是说『检阅首级』啊,由女仆长和夕菜负责这项工作。 不过少女却像是嘲笑似的说道。 「这根本办不到,我根本记不住学校所有人的脸孔啊。」 「但是,您应该能够察觉到想将危害加诸于式森主人的人吧?」 「好像有点不一样……」 「您做不到吗?」 听到丽伊拉很意外地说出这句话,夕菜瞇起眼睛看着她。 实际上应该作得到吧,毕竟对于夕菜而言,和树就是「一切」了,就算说她一整天都在思考和树的事情,也丝毫不为过。这份感情已经化为极端的女性直觉,几乎等于探查所有接近和树之人的『全自动检查装置』了。 只要有谁打算接近和树、做出一些危险举动,都逃不过夕菜的法眼。虽然有时候这种感觉已经多到满出来,不过夕菜还是每天每天持续锻炼。但是这种直觉,可以说是『女性对手限定』吧。 夕菜没有回答丽伊拉的问题,只是这份沉默已经代表肯定了。 对于银发女仆而言,这就十分足够── 「相当感谢您的协助。」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请您今天就开始工作。」 「咦?」 夕菜不自觉回问了。 「已经准备好您的制服,尺寸也应该很合身。」 「给我等一下,你该不会要我在这里工作吧?」 夕菜站了起来。 如果在这里工作的话,就等于自己成为丽伊拉的部下了,被自己恋情的敌人驱使,夕菜无法忍受 这种屈辱。 「比起当作客人观察,在本店工作应该会比较有趣。」 「你要我成为女仆吗!?」 「您应该喜欢女仆服呢?」 「哼,不过女仆服……」 「如果您不想让对您刚刚说要共同战斗之言,有任何批评的话,请您做些让我等信服之事。」 丽伊拉那份游刃有余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看来刚刚夕菜的所有反应,都已经预料到了吧。 涅莉从墙边的衣柜拿出女仆服,尺寸跟夕菜完全合身。 「我们已经准备好新兵器了,请您先换上衣服吧。」 「咕……」 夕菜终于认命接过女仆服。 只要拿起女仆服后,『好可爱喔,真想穿穿看』──夕菜知道这类女孩子的情感就会涌现上来,稍微撇头看向丽伊拉,只见她挂着微笑看着自己。对于女仆服的魅力,丽伊拉有绝对自信。 果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啊,夕菜这么想着。 女仆服尺寸看起来很合身,实际上也完全符合夕菜体型,丽伊拉到底是什么时候测量夕菜的三围,这一点还是个谜。裁缝功夫相当了得,就算夕菜再怎么动、感觉也很舒服。 夕菜穿上女仆服,除了南方岛屿战斗、潜入英国夺回和树,这次算是第三次了。虽然穿起来还不是说很习惯,不过还是有种『真羡慕啊!』的情绪涌现。至于要说为什么,就是夕菜并不讨厌打扮成女仆模样。 丽伊拉的部下们,毫无顾虑地欣赏夕菜的女仆姿态,然后一起挂着『喔喔~~~~』的表情。 「看起来真合适呢,宫间女士。」 丽伊拉代表女仆们发言,听不出有任何挖苦之意。 「简直像是为了成为女仆而生啊。」 夕菜心情很复杂,总而言之先回应『我一点也不高兴』这句话。 「那么,就是接待客人了。」 丽伊拉开口说着。 「基本对应您晓得吗?」 「潜入英国的女仆城时,就已经学过了。」 为了不引起过多注意,夕菜可是相当努力学习。 「这样就好,但是,目的是引诱布兰登堡部队出现,请您多加注意。」 「当然。」 「还有,请别忘了笑容,此为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传统。」 「只要别笑得太大声就好了吧。」 夕菜快速踏着脚步,走出员工休息室。 这也代表,少女在女仆咖啡厅的工作就此开始。 工作内容跟普通的女仆咖啡厅没啥两样。帮客人点菜,把菜单送到厨房,将菜肴端到客人面前。如果说哪里有不一样的话,就是每个动作都务必要求做到『跟真正的女仆相同』。 具体来说,就是『上菜时必须跪下与客人的眼睛同高』、『即使是倒牛奶女仆也得亲力而为』、『向客人说明时必须注意裙襬』之类的。 这些动作跟女仆有些不一样,简直就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女仆觉得这样做也没关系,不过主要是由于丽伊拉认为『这些是客人希望看到的』。 话说说来,这些夕菜的同事(?),就算没看到客人的反应,自己也是了然于胸,根本就不可能输给夕菜。夕菜虽然不是真正的女仆,顶多只会被女仆认为『不错的cosy』,不过倒也不能就这样对女仆示弱。 经过了几天。 丽伊拉的部下们,再次发出『喔喔~~~~』的感叹声。 因为夕菜总是相当完美地完成工作,不只是接待客人,就连厨房工作和事后收拾,也都很积极去完成。 夕菜原本就很喜欢做家事,刚好可以应用在女仆工作上面。 看到夕菜的表现,丽伊拉忍不住赞叹。 「真完美的感性啊,如果您愿意接受真正的女仆训练,肯定能成为十年才出一人的杰出女仆。」 「这点我拒绝。」 夕菜回答。 「虽然我喜欢女仆服,不过我讨厌女仆。」 丽伊拉苦笑以对。 夕菜持续从事女仆工作时,客人也渐渐增加了。 特别是葵学园的学生占了多数。『二年级首屈一指的美少女,穿着女仆服接待客人』──如此口耳相传,客人也会跟着光顾,工作量变大之后,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 这一天的夕菜,同样忙着女仆工作。 店内差不多客满了,有一半是葵学园的学生,都是夕菜见过的脸孔。 「宫间女士。」 声音来自女仆?爱尔莎,这种冷静态度,简直像是教师一样。 「您觉得如何呢?」 听到这句像是询问嫌疑对象的问句,夕菜看向店里。 「没有任何可疑。」 「您确定吗?」 「没错。」 夕菜虽然只是大略瞥了店里一眼,不过没有可疑人物。就算布兰登堡部队再怎么擅长伪装,夕菜也有绝对信心能够发现。 夕菜快速进行自己的工作。把剩下的饮料放近托盘,将桌子擦得一乾二净,接着进到厨房洗碗,尽快把脏东西洗干净。 至此夕菜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原本她就具有做家事的才能,而且还跟之前潜入英国受过的女仆训练互相结合。 看着夕菜的爱尔莎,愣着摇了摇头。 「做得真好呢。」 「这是在称赞我吗?」 「当然,没有受过专门训练,却能如此完美达成女仆工作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夕菜扭着抹布回问。 「还有看过其他人吗?」 「……就是丽伊拉上尉。」 「丽伊拉?」 夕菜停下了手。 「那位大人以前并非女仆,但是,却对女仆知之甚详。」 「……你知道得真清楚呢。」 「毕竟,我比较年长啊。」 爱尔莎以教师口气说着。 夕菜虽然有点感到兴趣,不过还是『哼──哼』回答,看来那位超完美女仆,似乎有着自己不为所知的过去。 爱尔莎继续说道。 「或许,丽伊拉上尉对宫间女士,抱持着一种亲近感也说不定。」 「啥?开玩笑吧?」 她根本就是把夕菜完全当成敌人了。 「就是那顶女仆帽。上尉以前从未给过新兵蓝色女仆帽的,对于接待客人的女仆来说,这顶女仆帽等级更高了,二等兵女仆也只有白色女仆帽而已。或许上尉感觉到,宫间女士足以成为女仆士官吧。」 「什么意思?」 「信赖,就是这样。」 夕菜嗤之以鼻,女仆们和自己之间果然有着深深鸿沟,至少夕菜是这么认为的。双方之前不知道战斗过几次了,突然说出这种话只会增加困扰而已。 虽然爱尔莎的表情相当认真,夕菜却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话说回来,丽伊拉到哪去了?好像不在店里。」 「她目前外出了,店里由涅莉负责指挥。」 「哼。」 虽然以丽伊拉的身分,本来就可以把店放着自己外出,不过此时后门开了起来。 走进来的人是丽伊拉,她朝夕菜走近。 「你这么早就出差了,做什么啊?」 夕菜挖苦似的问道,银发女仆则是以平稳语气回应。 「我过去葵学园一趟了。」 「学校……?」 「是的,因为有些必须交代的事情。」 丽伊拉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客人已经 不知道换过几轮,因为时间接近黄昏,这种换桌率也不算早了。 夕菜暂时忙着接待客人,把咖啡端给上班族客人后,『请您慢慢享用』──拉着裙摆对客人行礼。 上班族客人表情挺奇妙的,不过他只是单纯对于美少女女仆的打扮,感到高兴而已,就像是一时之间忘了工作的疲劳。美少女女仆具有一种疗愈效果。 看着客人反应,夕菜也是很开心,她就是希望能够如此为客人服务。 突然,店里气氛整个一转。 客人们视线集中于某个地方,包括刚刚那名上班族客人,都把注意力从夕菜身上移开了。 因为丽伊拉从店里出现。 所有客人都看着这名德国女仆。那是夕菜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丽伊拉平常的女仆装扮,光只是这样,就具有压倒性的存在感了。丽伊拉跟女仆服极为搭配,只有她才能酝酿出此等优雅气质。 从丽伊拉开始服务客人,店内气氛就明显改变,彷佛从女仆咖啡厅变成贵族宅邸,果然是超级女仆的能力。 不过丽伊拉却像是要把这种气氛一扫而空那样,对着夕菜说道。 「提高警戒。」 为了不让周围客人听到,丽伊拉把声音压低。 「刚刚提高戒备状态了,请您多加注意。」 「什么意思?」 夕菜倒是没有压低音量。 「布兰登堡部队士兵可能潜入了。」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种迹象啊。」 「您现在也能如此确定?」 确实客人已经换过一轮了,但是夕菜现在看去,也没感觉到有哪里可疑。 「那位殿下很快就要光临了,请您务必提高警觉。」 「等等,那位殿下是谁啊,该不会──」 门口响起铃声的同时,店门也打开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和树。 丽伊拉很快朝他走近。 「式森主人,很抱歉请您前来。本来不应该劳驾您贵重之身的,请您原谅。」 「不,没关系……不过,你开了间咖啡厅啊。」 和树挂着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店里,然后吓了一大跳。 「夕、夕菜!你为什么在这里……!?」 「打工。」 夕菜双手叉腰。 「你不知道吗?」 「丽伊拉有跟我说了一点,不过你们竟然一起工作啊。」 宿敌(至少夕菜相当厌恶丽伊拉)彼此站在一起,实在是相当珍贵的场景,或许会有人想拿照相机拍起来呢。 「有很多原因啦,总之……欢迎光临,客人。」 夕菜弯下腰。 「请您入座。」 和树被带到空位上。 丽伊拉跟在和树后方。她不知何时双手抱着书包,当然这并非是店里的服务。想要从她手中抢走,简直是不可能的。 和树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不过还是入座了。夕菜递出菜单。 丽伊拉把书包放在隔壁空位上,像是跟随那样站在和树身旁。就算店里出现许多羡慕眼神,她也丝毫不在意。她表现出不只把和树当成特别之人,而且是不用多作解释的当然态度。 对于夕菜来说,她当然不乐意见到丽伊拉把和树当成主人。她开口催促和树。 「客人,请您尽快选择。」 「咦……啊、嗯嗯。」 总之和树视线看向菜单。 店里饮料种类繁多,既然还有一点选择时间,和树就先转移视线了。 丽伊拉一言不发守在旁边。她是这间店的负责人,饮料所有特征她当然一清二楚,但她并没有开口,而是任由和树选择,然后再从旁提供建议。 除了细心之外,更是从头到尾彻底服侍,这让夕菜怎样都看不顺眼,毕竟对她而言,基本就是『讨厌女仆。讨厌丽伊拉』。 (真讨厌啊,我要不要坐在和树的膝盖上呢?) 夕菜想着这些事,然后突然眉头一动。 那是爱尔莎说『不好意思』,慢慢走过去的身影。 隔壁传出阅读杂志的女高中生声音。 「可以麻烦降低音量吗?」 爱尔莎手拿咖啡杯,等待回应。 但是她没有端上桌。传出粗暴敲着汤匙的声音。 丽伊拉也跟着看过去,然后慢慢动身,就这样往女高中生走近。 「客人。」 丽伊拉对着女高中生平静说道。 「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过多担心,却仍然保持优雅语气。 女高中生惊讶地抬起头。 「咦?这是指什么……」 「看来您不太舒服呢。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一下呢?我会立刻替您准备。」 「等等,你说什么啊?我并没有──」 这句话突然卡住了。 丽伊拉手理握住反射沉重光芒的瓦尔特p38手枪。 枪口压着女高中生的侧腹,手指贴着板机。 为了不让夕菜和其他客人看见,她巧妙移动身体。 「也……也是呢……我……不太舒服。」 女高中生用僵硬的声音回答。丽伊拉抓住她的手起身,枪口压着把人带走。 「请您来这里,药很快就送过来。」 丽伊拉把人带到里面。 过了不久,和树点了东西,夕菜走向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里面一名女高中生被绑在椅子上,用不甘心的眼神瞪着丽伊拉。 「非常谢谢您,宫间女士。」 丽伊拉开口说道。 「果然是布兰登堡部队的成员。」 「似乎是呢。」 夕菜回话。这名女高中生只不过瞥了和树一眼,然后那时情绪出现些许变化,丽伊拉就立刻察觉了。 休息室桌上摆着手枪和笔记本,看来是女高中生所有。 「有招出什么吗?」 「虽然还没招供,不过已经足够了。她们目标果然就是式森主人,打算趁隙下药。」 女高中生物品里面,可以看到胶囊跑出来了。 「现在只有一人,不过肯定会再度下手吧。这就是反过来歼灭的好机会。」 「似乎是这样呢。但是,有个问题。」 「是什么呢?」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有叫出和树的名字吧?」 「是的。」 「这也就是说,你们不是把和树当成陷阱了吗?」 不只是丽伊拉,店里所有女仆的态度都相当冷静。虽然这些女性本来就没什么反应,不过至少应该出现一些骚动吧。 丽伊拉不置可否。夕菜呛声了。 「哈,竟然把和树当成陷阱道具,可真是个杰出的女仆呢。」 「此时把布兰登堡部队引诱来这里加以歼灭,能够尽量减少损伤,我判断是相当有效率的方法。当然假如式森主人真发生了什么,我就算万死也无法偿还其一。不过,我坚信绝对不会碰到最糟糕的结果。」 「为什么?」 「因为有宫间女士在场。」 那一瞬间,夕菜无法回话。 「如果是宫间女士的话,绝对能够制止布兰登堡部队,我相当明白这一点。事实上,就如我所说的一样。」 「……因为我相当讨厌你,假如真发生了什么又该怎么办?」 「想必您不至于如此吧?」 丽伊拉微笑回答,夕菜皱着眉头。 「……难道你会信任我吗?」 女仆长没有正面响应 。 「接下来就是暗中较劲了,肯定会接二连三而来。」 就算不再追问也能明白,再继续下去只会变成逼问而已。 偷偷看往时钟,上面写着『店里即将休息,请快点准备』。一般客人已经离开,门口挂上『closed』的牌子。 接下来就是女仆,而且是武装女仆的专属时间。 女仆们进入更衣室,拿出武器,除了手枪、短枪之外,还有机关枪、以及携带用对战车火箭筒。 夕菜愣住了。 「有必要作到这种地步吗?」 「希望最好不必用到。」 打开店里窗帘,可以看到四名女仆把桌子推倒当成壁垒,看起来似乎相当重,应该还夹了铁板吧。 为了护卫和树,已经请他先到别的房间避难。虽然夕菜说『想跟和树在一起』,丽伊拉却回答『还有别件事需要说明』,把她留了下来。 这间昏暗的咖啡厅,只剩下丽伊拉和夕菜,以及一个分队的女仆。 丽伊拉用德语下达命令。如果是英语的话,夕菜还多少听得懂,德语就完全不知道了。 结束一轮指示后,丽伊拉转往夕菜的方向。 「刚刚已经结束对俘虏的拷问了。果然是打算今晚展开袭击。」 「进攻这间店吗?」 「是的,因为式森主人在这间店里,所以才要进攻。」 丽伊拉这么说后,拿出瓦尔特p38手枪。 「要用吗?」 夕菜摇头。 「不需要,魔法就是最有用的武器。」 「明白了,那么请戴上这个。」 丽伊拉拿出来的,是防毒面具和护目镜,以及耳栓。 「这些是什么?」 「必要物品。」 丽伊拉没有多加说明。 总之夕菜还是戴上耳栓,以及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脸部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个化学士兵。 然后两人结束对话,选择适当地点沉下腰。 店内光线昏暗。从那些厚重桌子的缝隙间,隐隐约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射击。 经过一段时间。 丽伊拉突然压低身体当作信号,就刚好在这一瞬间。 窗户遭到击破,涂上迷彩的蛋型圆球被丢了进来,跟着响起爆炸声。就算事先戴上护目镜,眼睛还是感到刺痛。 直到光线消失,赚取到一些时间。 窗户飞进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丽伊拉则是游刃有余地开炮。 命中对手肩膀,接着继续朝闯入的敌人开炮。 丽伊拉似乎没有伤害对方性命,虽然手下留情的射击技术相当困难,丽伊拉做起来却是轻轻松松。 其他女仆也跟着不断炮击,只有夕菜被晾在一旁。 终于,有一名侵入者躲过女仆们的炮击,在地上滚了一圈,双手拿着mp41冲锋枪。 看到这一幕,夕菜赶紧呼唤精灵。 「undine!」 凭空出现水流,往入侵对象袭击过去,那人就维持被撞飞出去的姿势,飞到窗外倒在地上。 接着夕菜灵活操作精灵,重复先下手为强的攻击。只是,这并非平常那种注重破坏力的魔法,而是对力量和范围有所限制的攻击。 敌人攻击终于缓和下来,丽伊拉挥出了手。 女仆们放下面罩,往店外冲了出去,打算追捕敌人。手枪重复来回射击着。 涅莉回过头来。 「丽伊拉长官,有两人逃走了!」 「给我。」 丽伊拉接过爱尔莎递出的kar98手枪,戴上德国蔡斯公司出品的护目镜。 她从窗户破洞伸出手枪,深呼吸,停止呼吸。手指扣下板机。 响起清脆声音。 丽伊拉站起身来,把手枪还给爱尔莎。夕菜看到这一幕── 「你打死她们吗?」 丽伊拉没有正面回答。 「啊啊,没有杀死她们喔,因为式森主人厌恶流下没有必要的血。」 丽伊拉看着窗外,这样对夕菜回答。 女仆们从后面追上,那两人外表穿着葵学园的制服,不过从那女仆姿态,或许就像是咖啡厅的扮装之类吧。就是刚刚的侵入者。 说到共通点的话,两人都是跟丽伊拉他们一样的少女,只是脸庞看起来挺平凡的。或许是刻意挑选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吧。两人都受了伤,不过似乎没有性命危险的样子。 丽伊拉扳起手指数着人数。 「比起闯入的人数……就是少了这两人。」 应该是不包含刚刚狙击打倒的人数,而是从店里迎击打倒的。 涅莉向丽伊拉敬礼。 「侵入者全部就是这些人,我方损害则是两名伤兵,而且还是轻伤。」 「辛苦了,关在平常那个地方。」 「是。」 涅莉再次敬礼,接着向部下传达指示。然后丽伊拉── 「等等,应该没忘记解除武装吧。」 「是,在那里。」 路树底下放着许多武器,看来像是电影出现过的东西,不过这些可都是还用在中东地方的现役武器。 丽伊拉计算着武器和人数的分配,数过一次,然后又从头数一次。 「……数量不对!?」 下一瞬间,一名受伤的高中女生站了起来。 拿起藏在肚子里的m1911手枪,枪口指向了丽伊拉。 丽伊拉背对着女高中生。涅莉为了向其他女仆下达指示而离开,其他女仆也都相隔一段距离。 「……去死!」 响起枪声。 同时,女高中生面部朝上晕倒了,子弹消失在虚空中。 夕菜使出一击打倒女高中生的水精灵,然后让精灵解散。 「……谢谢你。」 夕菜看着天空。 「只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而已。」 「我相信您,因为有宫间女士,我等也能专注执行任务了。」 「别说谎了。」 「我是说真的。」 夕菜一直盯着丽伊拉的瞳孔。 那对浅茶色瞳孔没有一丝混浊。 「……你该不会,真的信任我吧?」 「是的。」 夕菜感觉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话。 「……只是现在连手而已,本来我和你之间就是敌对关系,忘记这一点可是会令人困扰。」 「我也记得这一点,但是,既然目前您是我们的伙伴,寄托完全的信任,也是理所当然。」 丽伊拉伸出漂亮的白皙手腕。 夕菜想了想,才勉强跟她握手。 不过,在握到手的前一刻又拒绝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呢。」 丽伊拉为之苦笑。 「如果能对我们更信任一点就好了。」 「我可是很讨厌你。」 丽伊拉也没继续强迫握手,不过反而更接近夕菜。 「刚刚逃走的两人,其中一人刚刚已经俘虏,剩下一人脱逃。」 「射击失败了啊。」 「我是故意射偏的。现在我的一名部下,应该成功潜入敌方据点了。」 然后丽伊拉用德语,向涅莉和爱尔莎下达命令。 「接着我们将要展开反突击,目标是俘虏剩下的布兰登堡部队。」 「可真努力了,我要去睡觉啰。」 「请您一起前来吧,宫间女士的魔法,将是相当重要的战力。」 丽伊拉这么说着。 夕菜瞇着眼睛直直盯向那张美丽端庄的脸庞。 「竟然能够信赖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这是秘密。」 丽伊拉如此回答,露出些许笑容。 番外篇一 头上的女仆~~twelve oclock maid~~ 伦敦希斯洛机场。 这里是进入英国的大门,有许多隐藏的私人专用登机口。各个国家的重要人物和许多富豪,为了避免使用混乱的登机室,往往会利用这种私人登机口。所以这种设施也远离一般乘客的动线,如果没有事先表示身分的话,想要亲眼目睹都相当困难。 私人专用登机口旁边,附设了休息室,空间又大又豪华,为了客人着想,内部也保持着安静,因为这是私人专用所必须考虑到的重点。 这间休息室里面,有位女仆。 她是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中队长?辛西亚上尉。 辛西亚双手在身后交握,站得直挺挺的。旁边的沙发上,则是坐了一名少女,正在翻阅杂志。 「我说,辛西亚,有没有觉得很快乐呢?只有我们两人出来旅行。」 「是的。」 为了不让其他乘客听见,辛西亚把音量尽量放低。 「之前一直待在英国,能出来旅行还是很期待呢。」 「没想到主人竟然会答应。」 「虽然父亲对我很严厉,祖父却是很温柔喔。」 少女以住宿学校特有、毫无阴阳顿挫的声音说道。 她是辛西亚主人的孙女。难得利用假期出来旅行,而且藉此远离父母身边。 「亨利殿下想必相当担心,毕竟您是女儿,还是会对此感到不安吧。」 「所以我不是把辛西亚你带出来了吗?」 少女看起来很认真阅读杂志的样子。 这本杂志属于次文化系列,所以那些上流阶级并不是太喜欢。毕竟,这本杂志读者比较接近青少年取向。 「离抵达日本还要多久呢?」 「请您预先设想耗费半日以上的情况。」 「真远呢。辛西亚曾经去过吗?」 「好几次。毕竟那边制服组织活动相当频繁。」 「有朋友在那边吗?」 辛西亚稍微想着,然后回答。 「没有。」 「真可惜,可以替我介绍吗?」 辛西亚没有回答,再次恢复沉默等待。少女也没有多作追问,继续专心看着杂志。 休息室里,传来女性广播飞机准备起飞的讯息。 女仆们再次回到彩云寮。 式森和树过着每天受到女仆照顾的生活,也还是多少会感到有点不舒服。 因为他在一般家庭成长的缘故,精神面比较穷酸,所以觉得拥有女仆实在太浪费了,更何况自己是高中生的身分,却被众多女仆簇拥着。感觉像是家财万贯的大富翁,或者像是那些会出现在报纸头版的伟大人物。 自己在宿舍的房间,经过大幅改造。用黑檀木制作的桌子,捷克出产的玻璃,鹅毛绒的棉被,连枕头都是用骆驼毛做成的。不管那样东西,都是和树难以习惯的。 而且女仆照顾得实在无微不至,丽伊拉会负责打理一切,自己什么都不必动手。或许这种幸福,会一辈子持续下去吧。 不过就是因为女仆们如此照顾,才令和树感到迷惘。自己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如果说哪里奇怪的话,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对于拥有女仆的生活,还是必须想办法习惯吧。 和树因为有所感觉,所以原本算是宅男的他,难得打算出门一趟了。挑选天气不错的星期日,他对丽伊拉说道。 「我要出门啰。」 银发女仆低下了头。 「遵命,我赶快让部下们准备。编制侦查队后,让她们先行出发,确认路上的障碍之后,本队会跟随出击。请式森主人搭乘装甲车辆,才能万无一失地出发……」 「等等,不用做到这样啦!」 和树连忙挥手。 「不用弄成这种像是大官出巡的模样。女仆们留在这里就好。」 「是……」 丽伊拉浮现相当困扰的表情。 「可是这样就无法确保安全,以及紧急时刻的应对呢?」 「我只是出门走走而已,没事啦。」 和树为了不让丽伊拉担心,加上这一句话。 「那就减少护卫人数,如果编制四班警戒周围的话……」 「所以说不必这样啦,普通就行了,我只是去外面走走。」 因为和树只是想散散心,不必弄得这么耸动。 「……如果配备护卫车辆的话,就能比较安全……」 「丽伊拉不愿听从我的要求吗?」 如果不说出这一句话,对女仆来说就没有效。女仆长沉默着,思考一阵子。 虽然似乎想劝诫些什么话,丽伊拉还是开口说道。 「……真是抱歉,我太多管闲事了。」 丽伊拉深深低下头。 「本来我们应该遵照式森主人的期望,并且为此献出生命,这就是女仆的本分。请式森主人给予责罚。」 「不用说成这样子。」 「如果式森主人希望外出的话,准备工作请交给我,当然,只会维持最低程度的周边护卫而已。」 「谢谢,就拜托你啰。」 「请主人移步至此。」 丽伊拉将和树带到另外一处房间。 室内有涅莉在场,替和树选择合适的衣服。看到女仆替自己准备许多不知名的衣服,如此多的选择,令和树简直说不出话,不过如果多作追问的话,又只会浪费时间,和树也只能认命了。 涅莉选择的衣服,不显做作和古板,相当符合『高中生』该穿的模样。和树虽然不想造成他人的不好印象,但是对自己选择衣服的品味更是没什么自信,所以相当感谢涅莉的帮忙。 虽然有点难为情,和树还是走出彩云寮。 外头阳光相当柔和。跟平常烈日直晒的光芒不同,让人感到舒适,有时吹过来的流风,更能使心情舒畅。 和树作了个深呼吸,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走路有点蹦蹦跳跳的。 「您心情如何呢?」 「嗯,好久没这样了……呃、咦咦!?」 门外已经有丽伊拉等候,她穿着平常那身女仆服和红色女仆帽。手里拿着小包包,应该是外出专用的吧。没有看到平常挂在腰间的枪套,反而可以看到刀械的刀柄。 「丽、丽伊拉……这是怎么回事?」 「请让我陪伴同行。」 「我不是说过不必这么大阵仗的护卫吗?」 「只有我一个人,部下都会在彩云寮里等候。」 「这样不就等于在身边照顾……」 「为了服侍主人,不能没有人跟着。」 丽伊拉坦然回答。 基本上,丽伊拉虽然会遵从女仆该有的规矩,个性却还是很固执的。为了保证和树的绝对安全,必须防堵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虽然和树想说只是出门走走,应该不会碰上什么大不了的危险,丽伊拉却还是表达出担心,这位女仆总是把和树放在最优先的考虑事项。 和树只能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没注意到你的想法,那我们走吧。」 「是。」 两人走向车站。 此时还有一名,满脑子只想着和树的少女。 从早到晚,她全部思考都是『和树和树』,从这点来看比丽伊拉更加夸张。深爱和树的心情,没人能够跟她相提并论,就连表现出来的方法也很有个人风格。她丝毫不想压抑这份已经满出来的爱情,如同波涛那般追着和树,令和树只能手忙脚乱应付,这也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少女名为宫间夕菜。是葵葵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少女。 这位少女实际上并没有住在彩云寮。她把自己关进据点,入口贴上一张『危险』纸条。并不是她自己希望搬出彩云寮,而是被女仆们赶出去的。这就是战斗输给女仆的结果。 虽然夕菜被赶出彩云寮,她却根本没有打算放弃和树。她在彩云寮庭院搭盖帐棚,并且自己取名为据点,自己打理一切监视女仆。 就算现在人关进帐蓬里面,粮食不虞匮乏,她也埋头策划着歼灭女仆的策略。 「……啊。」 夕菜想着自己到底应该进行突袭呢?或者使用核武攻击?抬头看着越发庞大的档案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 那是无论和树发生任何大小事,都能第一时间察觉的『和树雷达』。这当然不是真正的雷达,而是少女的直觉。只要空气出现波动,一旦跟和树有关,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她赶快打开帐篷的入口拉链,看到走向正门前方道路的人影。 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人影实在看不太见。但是夕菜的双眼,却明白看出那是和树与丽伊拉的身影。 「咕……丽伊拉那家伙,别以为我会闷不吭声啊!」 脑袋热血上涌。依照夕菜的主观想法,肯定是丽伊拉欺骗了和树。 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夕菜为了追上两人,赶紧进行外出准备。就算现在身上有狙击枪,也不知道能够能干掉那个银发女仆,根本没有武器能够派上用场。力量和武器都没有用。 夕菜赶紧换好衣服,离开帐篷。 因为是星期日,车站前混杂许多人。 所以丽伊拉才希望和树至少应该搭乘车辆。毕竟上了电车,很难分辨出有谁打算图谋不轨,但是这种想法对和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来到车站之后,和树也注意到,周围视线集中在自己身边。 正确来说应该是注目着丽伊拉,就算是过了剪票口的乘客,也依旧探头探脑看着。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丽伊拉穿着女仆服。 由于丽伊拉始终都穿着女仆服,导致和树感觉不出有哪里不对劲,对于彩云寮的学生来说,女仆算是普通生活的一部分。 住在彩云寮附近的居民们,也都知道『那间宿舍里面有着许多女仆』,而且女仆们应对进退,态度保持得相当恭敬,居民们对女仆充满好感。 但是对于一无所知的人们来说,『女仆走在路上』这一点,可是极为奇特的画面,那些下车的乘客们,会带着好奇心看过来也很正常。 和树稍作思考,搭上电车,车厢里面都是跟女仆毫无关联的人,就算下车碰到的人也都一样。所以丽伊拉穿着女仆服,本身就有问题了。 「那个,丽伊拉。」 「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是关于衣服的。」 「如果主人需要购买衣服的话,新宿站下车,有很多这方面的店家。」 「我不是指这个,呃。」 和树看着丽伊拉,银发女仆等着主人下一句话。 「是你身上穿着的女仆服,你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打扮。」 「这是基本款式,还有其他备用的。」 「所以现在还穿着……」 丽伊拉没什么特殊反应。既然发誓效忠和树,继续穿着女仆服,对丽伊拉来说理所当然。这也代表丽伊拉的职业信念。 「……没事了。」 和树想着『别再问些蠢话』,摇摇头把思考忘掉。 车票是丽伊拉买的。虽然和树想买,不过丽伊拉说『如果让式森主人亲自动手的话,我可是会受军法审判的』,所以只能放弃。车票贩卖机前面站着一位德国女仆,果然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就算在车厢里面,大家视线也集中在丽伊拉身上。 不过女仆自己倒是平心静气地搭车。这并非说是哥德风格,女仆本来就是女仆,而且还是位大美人,如果不看着女仆,肯定就是装模作样。 丽伊拉本人相当平静,和树则是有种怪怪感觉。 几次换车之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东京湾沿岸、利用垃圾填海制造出来的土地。因为集中开发的缘故,有着各式各样的设施。现在作为观光景点,许多观光客前来造访。 和树同样基于好奇心抵达这里,就算住在东京都,以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如果需要购物的话,那边设施有许多店家。」 丽伊拉说着。 「嗯,在那之前,还是随便逛逛吧。」 虽然和树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别进入那种建筑物里面比较好。因为丽伊拉穿着女仆服,想法选择应该跟那些打工店员不太一样。 最好还是逛街就可以了。 这里人车众多,有交通干道经过的关系,商店都聚集在此,稍微走走看看,就能看到车商的大型广告广告牌。 前方有着大型建筑物。 那是展览馆,东京都最为大型的展览馆。因为场地性质,一年到头里面都有着展览。 「主人要去看看吗?」 「不了,在这里休息吧,有点渴了。」 左边有着餐厅。才刚走到前方路口,灯号就变成红灯了。 等到变成绿灯,和树才在人群里面走着。 走进附有窗户的餐厅,人群并不复杂,刚好还有空位。 「就在这里吧。」 和树这么说着转回头去。 「奇怪……丽伊拉?」 银发女仆不见了。 把时间往回推一点。 面对和女仆一起外出的和树,躲在暗处持续追踪的人影,当然就是夕菜。 她相当完美地追踪两人,不只是抓准另外车厢搭上同一班电车,就连换车和下车的车站,都没有任何错误。 平常丽伊拉应该会发现有人跟踪,这次夕菜技术却明显进步了。『和树雷达』精准发挥,就算距离拉远也不会出现闪失。 两人身影清楚进入夕菜视线范围。假如和树与女仆手牵手的话,肯定会令夕菜暴跳如雷,并且展开突击,幸好没发生这种状况。看起来两人只是单纯散步而已。 (不过……换个方式来看,这就是约会。竟然不把我看在眼里、与和树来约会……丽伊拉那家伙、不可原谅!) 应该要尝试攻击。要尽量掩人耳目,偷偷靠近两人身后呢?或是利用那台出车祸的车辆呢?不对不对,为了不让女仆逃走,应该使用半径二十公尺的大范围魔法毁灭一切!夕菜的脑袋里面,不断浮现消失许许多多的攻击方法。 然后,两人停了下来。夕菜连忙藏起自己。 他们只是在等红绿灯。没过多久,就跟群众一起走过马路。 (……?) 夕菜瞇起眼睛。丽伊拉似乎离开和树身边了。 丽伊拉毫不松懈地注意周围。既然身为女仆,守护主人和树安全,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所以绝对不能放松。 听到主人说不打算进入展览馆,丽伊拉点了点头。因为那边人潮众多,护卫困难度将会大幅增加,如果是餐厅就不会有安全上的顾虑。 (如此渡过一天,应该不会有问题……) 信号变成绿灯了,丽伊拉打算跟随和树过马路,此时。 「抱歉,女仆小姐。」 丽伊拉被叫住了。 她回过头,看到一名戴着臂章的男子,似乎是哪里的工作人员吧。 「入口是在这里。」 男子说出一句意外的话。 「是?」 「如果打算以这副装扮入场的话,请你在这里签名,否则就无法 进入会场喔。」 男子似乎很焦急的样子。就算丽伊拉说『我不是』,工作人员还是硬把她拖入会场了。 男子所说的『入口』,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阳光照射下来,许多男女正在忙碌行动。 没等多久,就轮到丽伊拉了。她报上自己的名字,虽然监票人员觉得很奇怪,还是给了她贴纸。 「广场就在那里,无论照相摄影都可以。」 虽然丽伊拉想要说名,不过看到对方很忙也就放弃了。总之就往广场走过去。 然后,丽伊拉愣住了。 那里聚集许多形形色色的男女。形形色色并非只是比喻而已,而是指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样式相当奇特。 布料面积有大有小,还有看起来弯折得很奇怪的羽翼,铠甲和军服都有,集结了许许多多的服装。而且红、黄、蓝色系数量异常地多,如果是一般城镇,根本看不到有人会穿这种衣服。 「这是……?」 丽伊拉头上冒出了问号。 仔细看看的话,也有跟丽伊拉一样的女仆。她瞬间以为是不是哪个制服派别的聚会,不过看起来并不统一。穿着相当自由,而且似乎很快乐的样子。 (离开比较好吗……?) 背后传来声音。 「丽伊拉。」 和树挥着手。 「我在这里。」 丽伊拉连忙低头。 「非常抱歉,我竟然跟主人走散了,这是身为女仆的丢脸失态。」 「没关系,不过这里真夸张啊。」 和树相当佩服地看着周围。 「我也很惊讶,不知是出自什么理由,这些人才聚集于此……」 「奇怪,不是丽伊拉感到兴趣吗?」 和树有点愣住了。 那句话似乎像是没有听过cosy的样子。至少,在丽伊拉熟悉的日本风土民情里面,并不包括这一项。 「看看,大家都是扮成动画或游戏角色的模样,穿上角色所穿的衣服,并且为此感到快乐。」 「是类似扮装吗?」 「最近听说外国人也会玩cosy喔。」 这么说的话,看起来这里比较多是动画角色的装扮。有些明显就是自己动手做的,有些给人职业师傅制作的印象,大家模样看起来都相当华丽,丽伊拉的女仆服相较之下反而变得朴素了。 「看到刚刚的广告牌,这里正在举行同人志的贩卖会。就是卖出个人的东西。」 「跳蚤市场吗?」 「不太一样,这里是贩卖个人创作的书籍。为了给人强烈印象,穿着古装可能会卖得比较好。」 也就是说,cosy等于是活动的一环。 和树稍加说明,这里也有举办cosy的活动,许多客人正是为此而来。cosy和贩卖会也是互存共生的关系。 「既然都来了,我想四处看看。」 「我明白了。」 丽伊拉才打算跟上去,就被和树制止。 「丽伊拉在这里等着就好。」 「是?不过……」 「我想自己一个人,不希望旁边有监护人啊。」 「可是……」 「这里就算是丽伊拉身上的女仆服,也不会奇怪喔,你也可以随处逛看看。」 「如果式森主人有何万一该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制止丽伊拉不久后,和树就进入会场。 就算请主人改变想法也不可能了,丽伊拉只好在这里等候。 她选择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站位。刀子藏在脚踝。因为阳光很大的关系,这附近没什么人。 平常人很难忍耐这种阳光吧,丽伊拉则是没什么感觉,就读女仆学校时,就有烈日当头执行一整天卫哨的任务。不如说这种阳光丽伊拉相当习惯。 她还有闲情能够观察会场状况。除了cosy以外,还有许多拿着照相机的人。这样看来,拍照或许也是允许的。 其中一人朝丽伊拉走近。 「抱歉。」 那是一名女性。女人对照相机有兴趣可真少见,丽伊拉这么想着。 「请问可以拍照吗?」 丽伊拉先看着自己周围,不过没有任何人。 「……请问是指我吗?」 「是的。」 丽伊拉不知道女性为什么要拍自己,但也没什么需要加以拒绝的理由。 「请便。」 「谢谢你。」 女性高兴地举起照相机。 响起小小的快门声。丽伊拉将双手放在背后,这个动作似乎是表示同意照相的样子。 「请问,可以摆些姿势吗?」 「姿势……是吗?」 「啊,不对,果然这样就好。」 女性说着『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姿势』。 丽伊拉继续成为模特儿。因为女性拍照实在过于专注,也导致目光渐渐被吸引过来了。 拿着照相机的人逐渐靠过来。说着『外国女仆』、『真漂亮的美人』。他们拿着数字相机和照相手机,将闪光灯对准丽伊拉。 「请看这边。」 「这里也要。」 「请转向这里。」 丽伊拉照着说话声音转头,虽然身体站立不动,头却相当忙碌。 这些拍照的人们,对于丽伊拉的姿势没有任何不满,持续专注按着快门。包括外围观众,人潮越聚越多了。 「对不起,请问胸口那个东西是什么?」 一位穿着迷彩服的摄影玩家,伸手指着。丽伊拉稍微拿高。 「这是女仆骑士的十字勋章。」 部份观众发出『喔喔』的佩服声音。 「看来不像是普通的十字勋章呢。」 「被赐予了深蓝色女仆帽。」 观众再次发出了欢呼。『感觉很厉害呢』、『感觉好像剑型柏叶』如此兴奋地喋喋不休。快门声音越来越响亮。 「请问,可以请您拿着这个吗?」 一名兴奋不已的男性,朝丽伊拉拿出棍状东西。 那是来复枪,m21半自动狙击步枪,上面还有狙击镜。虽然不是丽伊拉惯用的枪,不过照样会用。 她接过来复枪,感觉很轻,应该是模型枪。 「请您摆个姿势。」 丽伊拉继续站着,依照要求摆出姿势。枪口没有对准人群,而是瞄准建筑物。 这次观众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超搭的超搭的』、『好帅啊』之类兴奋的声音此起彼落。快门闪个不停。 丽伊拉将脸离开狙击镜。 「抱歉,可以接着下去吗?」 「再多一点!」 「请您再摆个姿势!」 压倒性的众多请求。 丽伊拉也遵照观众要求,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跪射、狙击、更换弹匣,做出一系列的动作,而且还趴在地面装上弹匣,这都是与实战相同的举动。 丽伊拉认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就够了,站起身来。虽然那些摄影玩家鼓噪着不满,不过还是感到相当满足地拍手。 丽伊拉踏着脚步快速离去,看向周围。现在可不是继续站在这里,当成照片模特儿的时候了。 丽伊拉开始找着和树。虽然主人要她留在此处等候,却还是相当担心。 广场各处都有拍着照片的人。那些cosy玩家都很习惯接受照相,所以看到丽伊拉也不觉得奇怪。 附近的 人又发出欢呼声。 『好漂亮』、『会不会是正牌的女仆』传来这类声音。虽然丽伊拉那瞬间还以为又是在讨论自己,不过并非如此,他们正在拍摄人群中心的对象。 丽伊拉停下脚步,看往人群中心点。 里面有名女仆。而且还依照观众要求,摆出许多不同姿势。女仆虽然摆着战斗态势,却往性感程度大大偏过去。比起丽伊拉更加堂而皇之,感觉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名女仆是英国人。而且不只是丽伊拉熟知的脸孔而已。 「辛西亚……」 丽伊拉不由自主说出了名字。 女仆朝这里看过来。表情瞬间出现改变。 「……丽伊拉!」 辛西亚中断作为模特儿的任务,朝丽伊拉跑过去,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那样。 「你看见了吧!」 「只看到一些。」 「你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下子而已,我没看到你像电影广告那样,摆出用左手轻轻拨弄头发的动作,相信我。」 「你这不就说出来了吗!」 辛西亚这样大喊之后,才猛然清醒过来。那些摄影玩家们,纷纷喊出『请两人站在一起』、『请摆出姿势』各类要求。 辛西亚没说任何话,拉着丽伊拉离开这个地方。 丽伊拉默默跟着。 来到周围没什么人的地方之后,辛西亚才小声说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驻扎在日本,我不在这里才奇怪吧?」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你出现在会场的理由!」 「因为我必须跟随式森主人。」 丽伊拉说明外出理由,以及到这里完全是偶然机遇。 「辛西亚你自己才是为什么到东京来?你不是正在跟『更多更多空中小姐(sss团)』交战吗?」 「目前停战了,虽然忙着重新编制中队,却因为安妮涅特殿下想来日本,我只能跟随前来了。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情况……」 辛西亚至此才抱头苦恼。 丽伊拉想起辛西亚主人的孙女。 「虽然只有远远目睹,那位小姐听说很喜欢大众文化吧。」 「日本动画和漫画,不管哪样她都相当喜欢。这次旅行也是特地为了今天而来的。而且安妮涅特殿下,对我下达命令『在这个会场等候,如果有谁希望拍照的话,绝对不能拒绝。』」 丽伊拉也收到主人要她在此等候的命令,不过辛西亚的场合更加夸张就是了,所以才会任由摄影玩家拍照。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相机……」 「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吗?」 「别再说了!」 辛西亚满脸通红。 「你所服侍的小姐在哪里呢?」 「稍微看着我被拍照的样子,相当满意看着,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说来,那位少年又在哪里呢?式森呢?」 「主人正在会场内逛着,我打算追上去。」 「我也去吧,毕竟这里人太多了。」 两人像是为了离开那些仍然缠着不放的摄影玩家,走出广场。 进入室内会场。里面许多抱着同人本的人。 他们买下目标的同人本,兴冲冲地来回走动,专心一意朝下一个目标摊位前进,也有坐在地上看着刚刚购买同人本的人。好几个人买了同一本同人本,应该都是自己买来的书吧。 两人像是避开人群走着,里面也贩卖许多同人本以外的东西。 老游戏的软件、cosy的衣服,都是满足某种取向的商品。里面也有贩卖仿照书本里面中世纪刀剑的店。 墙壁附近留下很大的空间。排列着许多椅子,正在搭盖舞台。工作人员正在忙着准备必要物品。 「知道式森在哪个地方吗?」 「原本预定前来此处休息,应该在哪处歇息吧。」 两人找着贩卖饮料的地方。 发现了。有间放着巨大水槽,里面陈列许多宝特瓶饮料的商店。客人相当多。 「式森主人!」 「安妮涅特殿下!」 和树与金发少女,像是感情相当好,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正在喝着果汁。 和树注意到两名女仆后,举手轻轻招呼。 「这里。」 「请问遇上什么事了吗?这些这位小姐,何时和主人一起的?」 「刚刚,因为我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所以请她教我。」 「主人,那个……您会说英语吗?」 「完全不会,不过用手势和身体语言沟通就行了。」 和树笑着说道。桌子对面的辛喜亚和安妮涅特,则是──『不可以和那人太过亲近』、『为什么?他人很好啊』──彼此交谈着。 「我说,辛西亚,拍照结束了吗?」 安妮涅特说着。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落幕,但已经结束了。」 「我不是要你在那里等候吗?」 「是……不过,那里并非是能够长久停留的地方。」 「一直待在那里,你不是也如此遵命了?」 「……」 辛西亚无法反驳,这可真是少见。 「失礼了,安妮涅特小姐。」 丽伊拉静静说道。 「本人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中队长?丽伊拉。」 「啊啊,你就是丽伊拉,我听说过你的传闻呢。」 「光荣至极。事实上,辛西亚是被我强行带走的。」 丽伊拉态度看起来像是表达歉意。 「因为阳光过于强烈,所以才带着辛西亚到室内躲避。我不知道她接受过安妮涅特小姐的命令,请您向我下达责罚。」 丽伊拉低头,虽然辛西亚向她送出『难道想借我人情吗?』的视线,丽伊拉直接当作没看到。 安妮涅特『嗯──』说着。 「嘛,算了,我倒是很期待辛西亚登在cosy杂志上的照片。」 「但愿您的希望能够成真。」 此时,舞台发出了欢呼声。手握麦克风的司仪,像是说着些什么回应观众。应该是某个活动开始了。 安妮涅特不知打着何种主义,拍了拍手。 「对了,辛西亚,你进入cosy广场时,有进行登记吧?」 「是的。」 「接下来就是cosy比赛了,你就出场吧。」 「是!?我只是女仆啊,并非是模特儿……」 「又不打算听从我的命令吗?」 辛西亚沉默了。安妮涅特像是感到相当满意,继续说着。 「丽伊拉,你也出场吧。」 「……我也要吗?」 丽伊拉反射性再次确认。不只是辛西亚而已,丽伊拉的本业就是女仆。这并非什么cosy或扮装,而是制服。 但是这些信念,对于少女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辛西亚个性很害羞啊,所以可能很怕舞台这类地方,如果丽伊拉愿意陪伴的话,应该就不会紧张了。」 「但是……」 丽伊拉转头看着和树。 丽伊拉的主人,也点了点头。 「这不是挺好的吗?」 「式森主人……」 「我也想看丽伊拉站在舞台上的模样。」 和树相当悠闲。看来在刚刚的贩卖会上,就跟安妮涅特变成好朋友了。 丽伊拉放弃抵抗了。带着一 副要死不活表情的辛西亚,踏上舞台。 「那就快点准备吧!在那里领取号码牌喔,快点快点!」 安妮涅特兴高采烈催促着。 另外一边的宫间夕菜。 作为会长的展览馆相当辽阔,而且人还很多,害她好几次跟丢了和树。好不容易发现之后,却又看到他跟一名不知名的金发少女同桌共坐。 和树这次变成萝莉控了吗?夕菜怒发冲冠,不过也觉得看起来有点奇怪。感觉两人好像只是偶然碰在一起的。 夕菜轻抚胸口安心下来时,看到丽伊拉在那里。 而且旁边还有一位眼镜女仆。那人确实是辛西亚,之前渗透女仆驻扎地点时,敌人的指挥官。 可恨敌人都搅在一块了,这是个大好机会。 在夕菜打算无视周围群众,展开攻击时,展览馆先传出了广播,丽伊拉和辛西亚像是收到什么命令,朝舞台走去。 夕菜一下就会意过来了。 (cosy比赛……身为女仆可真为所欲为。) 明明把女仆当成天职,却还想受到众人注目啊! 但是,两人已经站到台上,就算想对女仆打出致命一击,眼下也很难出手。即使想趁机带着和树远走高飞,却又有可恨的丽伊拉和辛西亚在场,实在没办法攻击。 (我要不要也参加看看……但是,我没有cosy的衣服。私人服装应该不能说是cosy吧……) 夕菜先停止监视,在会场内烦恼得走来走去。 不知何时,走到了同人本贩卖地点。 最前面的摊子,贩卖人员穿着女仆服,用这种打扮收钱卖书,客人还挺多的。 夕菜想了一下,趁着客人空出来的时间,对贩卖人员开口说道。 「那个,不好意思。」 「好的,五百圆。」 贩卖人员笑着递出同人本。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买出,我想跟你说些话……」 「有什么事吗?」 「不是在这里,方便到那里去吗……?」 夕菜带着表情惊讶的女孩子,走到柱子阴影处。 舞台除了装设得相当豪华之外,天花板还打下许多探照灯,感觉就像是真实舞台。刚刚那位长舌司仪继续说着。 「十一号,非常谢谢,相当漂亮的咕噜咕噜魔法阵!」 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音。 「接着下一位是……喔喔!竟然是两位外国人!十二号?辛西亚女士,十三号?丽伊拉女士,请上台!」 两人走上舞台。 观众席传来感叹的声音。不可能不对此感动吧!虽然就cosy来说,算是相当朴素的女仆服,不过重点在于两人都是绝色美人。 「呀!两人都很漂亮呢!」 司仪搓着双手靠近。 「请问你们平时从事什么职业呢?」 「女仆。」 辛西亚回答。喔喔喔!观众们纷纷鼓噪。 「原来是本业啊,请问这件衣服是在哪里购买呢?」 「如果是问在哪里买来的,我是在伦敦工作,将校制服必须自理。」 「哈哈哈,将校是吗?」 看来司仪不太明白辛西亚在说些什么。 司仪改变话题,看着丽伊拉的女仆服。 「这件颜色是深蓝色呢,夏天这种穿着不会热吗?」 「质料比外表更薄,考虑到透气性,部分材质做成网状。」 「喔喔,应该很贵吧。」 「比起价格,更加重视舒适性和防弹性。」 「防弹……」 司仪愣住了。 「围裙主要着重在防止切割破坏,连身裙则是使用尼龙纤维。而且耐火程度也相当卓越。虽然目前属于轻装,一旦面对前线战斗,围裙就会改成非金属、用陶瓷制作而成的材料进行出击。」 司仪只能附和『这……这样子啊』,一部分的狂热观众则是报以欢呼。 辛西亚对丽伊拉细声说着。 「喂,这种回答,那人听得懂吗?」 「无所谓,赶紧结束就好。」 「话是这么说啦……」 司仪重新回过神后,抓紧麦克风。 「令女仆服变得更加艳丽的辛西亚女士和丽伊拉女士,至于计分方法就是各位观众手边分到的纸张……咦?」 舞台下方的工作人员,似乎说了些什么。 「是……是……我知道了。请两人继续cosy,小道具已经拿过来了。」 辛西亚和丽伊拉互相看着对方。小道具? 『小道具』拿到台上,观众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一把是闪着银光的西洋剑。另外一把是收在漆黑刀鞘里的日本刀。 「请两位使用这些武器展现演技,由商店『钢铁屋』的安妮涅特小姐所提供。」 观众纷纷拍手。同时,辛西亚表情变得暗沉。 「……安妮涅特殿下作的好戏。」 丽伊拉也有点愣住了。 「那位殿下,到底是喜欢哪种日本文化?」 「看来应该是使用刀剑之类的戏剧吧。」 「这么说来,你好像不太会唱歌吧。」 「住嘴。」 辛西亚认命勉强走向武器,毕竟安妮涅亚下达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 「我选西洋剑啰,这个我用得比较习惯。」 「我就拿武士刀吧。」 两人拿起刀剑,欢呼声变得更加响亮。 丽伊拉选择日本刀,刀鞘和女仆服颜色极为搭配,营造出一股冷冽魄力,加上那抹灰色刀身,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辛西亚举起西洋剑,姿势没有一丝空隙。相当适合女仆骑士,生出一种全新美感。 「真不愧是原奥运击剑项目的候补选手。」 丽伊拉佩服说着。 「住嘴,你看起来才是挺有模有样的。」 「我并非不会使用。」 司仪也兴奋不已。穿着女仆服的两名美人,拿着刀互相对峙。想必司仪脑袋里面出现许多幻想吧。 「这实在太棒了!会场气氛也更加高昂!请两人就此开……咦?还有事?」 司仪再次跟台下的工作人员交谈。 「……是……是,呃,在此紧急通知,因为有一名观众想要中途参赛,根据讨论结果──」 突然出现了爆炸声。 声音并不大,只是舞台角落出现了白烟。观众议论纷纷。 「给我等等!」 烟雾之中,出现了一名少女。 「拐骗和树、想将和树诱惑至堕落深渊的恶毒女仆!就算上天和女仆咖啡厅能够允许,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观众席与和树都『哇──』喊着,出现的少女正是夕菜。 她穿着强行借来的女仆服,双手握住武器。 而且那把武器相当夸张,虽然是双手剑,长度却超过一百七十公分,宽度就算用双手也抱不住。握柄为了取得全体平衡,还镶了一颗像是用铁做成的圆球。 根本就是幻想中才会出现的剑吧! 「这也是『钢铁屋』商店所提供的,呃,至于宫间女士表达的cosy概念则是──」 夕菜舞动双手剑,风压把司仪从舞台吹跑了。 「丽伊拉,今天就要在此决一胜负!我要让你的身体,再也无法靠近和树!」 辛西亚再次对丽伊拉窃窃私语。 「为什么宫间总是这样气冲冲的?」 「很 多原因吧,我也从没看过宫间女士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还敢在那边闲谈啊!」 夕菜挥舞大剑当作恐吓。 「丽伊拉、辛西亚、以及叫做mmm的腐烂女仆组织,我都会将之消灭!来一决高下吧!」 夕菜把剑尖指向两人。 事态发展至此,两名女仆也不可能逃避。丽伊拉架起日本刀,辛西亚则是用西洋剑摆出架式。 没人打算阻止。就算工作人员已经溜之大吉,观众却认为这是活动的一环。 气氛越发紧张。 「杀!」 夕菜先动手了。 她高高举起大剑,用力挥落,丽伊拉和辛西亚往两边跳开,发出轰隆声响,舞台出现龟裂了。 「看来她是玩真的。」 辛西亚说着。 「宫间女士无论何时都是认真的。」 「不过她只是高中生,不必下重手吧。」 「不能大意。」 丽伊拉说着。 「这下宫间女士将会发挥如同摔角手的体力,可别受伤了。」 「嗯。」 辛西亚站在夕菜面前,她右手握住西洋剑,直立在自己眼前。这就是所谓的预备姿势。另外一方,夕菜则是没有什么特定动作,只是抱住剑而已。 「赫!」 辛西亚刺出西洋剑。 对于击剑来说,速度就是命脉,因为辛西亚所拿的武器,一直都比竞技用西洋剑重上很多,所以动作一点都不受到拘束。 剑尖袭击夕菜。 夕菜把大剑当成盾阻挡,只要横着刀身,当作障碍物就相当足够了。 辛西亚咂着舌头,拉回西洋剑,就算想继续攻击,在夕菜撤回防卫之前都没办法。 看到对方防御坚固,辛西亚稍微往后退。夕菜转为攻击,双手挥舞着大剑。 「中了!」 辛西亚往前踏出脚步,手腕长长伸直,西洋剑彷佛生物一般往前刺击。 但是下一瞬间,夕菜咬牙撑过剑尖刺中的痛苦。 「什……!」 辛西亚大为惊讶。夕菜大剑砍过来了。 大剑命中辛西亚侧腹。幸好剑刃没有直击腹部,但是冲击仍然击飞了辛西亚,摔下舞台。 夕菜叹了口气。 「真可怜的女仆。」 「辛西亚自尊心相当高傲,一定为此受伤了吧。」 「我才不知道那些东西,丽伊拉,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夕菜再次举起大剑。 丽伊拉拔出日本刀,蓝色眼珠散发气势。 「宫间女士,我也会全力以赴。」 「我可不认为丽伊拉有小凛那种本事。」 两人暂时就这样对峙着,没有动作。 丽伊拉是女仆军人,夕菜却只是一名女高中生,一般来看的话,谁都会把军配指向丽伊拉吧。 不过,只要是为了和树,夕菜就会发挥出难以置信的力量,足以跟重战车相提并论。刚刚就把辛西亚从舞台上打飞。 两人继续瞪着对方。观众吞着口水观战。 终于。 丽伊拉踏了舞台地板。 用前驱姿势冲向前方,但是夕菜已经抓准她的动作,挥下大剑。 下一瞬间,夕菜眼前黑暗一片。 丽伊拉丢出了日本刀。夕菜视线遭到阻隔,连忙把日本刀弄掉。 银发女仆绕到夕菜身边。这是为了让夕菜误认对手消失。丽伊拉没有停止动作,直接踢出一脚。 夕菜身体半回旋了,失去平衡,手也离开刀柄。她像是为了避免正面撞到地板,而让身体仰躺着。 不过这点丽伊拉已经预料到,她拿出藏在脚踝的大型小刀,抵住夕菜喉咙。 两件女仆服像是互相重迭着。 「死棋了。」 丽伊拉小刀随时都能刺进夕菜喉咙。 「咕……竟然把刀丢出,这点我没听小凛说过……」 「因为我用不习惯。」 丽伊拉语气相当冰冷,对准夕菜放话。 「投降吧,只要承认自己是俘虏的话,就不会伤害你。」 「就算输了,我还是拒绝。」 「即使一死吗?」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那就投降吧。」 「而且……」 夕菜右手静静闪耀光辉,光芒粒子渐渐集中,变得越来越闪亮。 「我拒绝!」 右手放出了火球。 丽伊拉料准了这记偷袭,灼热火球打到了天花板。 就算夕菜如何疯狂,丽伊拉仍然对付得游刃有余。丽伊拉用半蹲姿势跳开。 「您又再次违反海牙陆战条约了,这下或许会被判定战争杀人罪呢。」 「面对女仆时,战时国际法一切通通不适用,这是我现在决定的!」 夕菜咏唱压缩咒文,发射许多火球。 火球朝着各个地方飞去,破坏所有碰到的东西。这种超出活动范围的战斗行为,令观众出现骚动,连忙往外逃走。 丽伊拉巧妙躲开火球,跳下舞台。 「等等!」 夕菜吼着。丽伊拉确认辛西亚清醒之后,向她劝告『快离开吧』。然后跑到和树身边。 「式森主人,这里不能久留,请离开。」 丽伊拉说话的同时,会场天花板的钢筋已经整个扭曲变形了。魔法攻击导致钢铁开始融化。 「总之请先到外面。」 「呃,可是夕菜……」 「那位女士拥有不死身,应该不用担心吧。」 丽伊拉勾着和树手腕。看到这一幕的夕菜,更加暴跳如雷,大喊『混账!!』放出火球。 火球直接打中一面墙壁。柱子断掉了。天花板出现摇晃,从中央开始崩塌。 丽伊拉与和树来到外面时,展览馆的天花板完全塌下来了。 展览馆崩塌事件,在观众之间造成极大话题,新闻却反而无消无息。其中部分理由,传闻是女仆组织付给新闻台和新闻局大量金钱。而且奇迹似的没有任何死者,『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最多只造成罪恶感而已。 丽伊拉与和树也是毫发无伤,最后等到涅莉前来迎接,搭上车子回去。 辛西亚和安妮涅亚直接前往成田机场。听到安妮涅特说『同人本贩卖会每年都要来』,就令辛西亚面如死灰。 至于夕菜本人,当然也还是活蹦乱跳的。 对于女仆的怨恨,又增添新的一笔。 番外篇二 女仆要塞~~maid citadel~~ 排气管冒出大量黑烟。 这辆四轮驱动的军用卡车,连续出现两、三次爆震、车速大幅降低,然后传来彷佛剧烈咳嗽的声音,最后支撑不下去,完全停下来了。 坐在驾驶座的女仆咂着舌头,心有不甘敲打方向盘,抱怨着『明明都来到这里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丽伊拉没有做出这种动作,而是打开薄层钢铁做成的车门。 「下车吧。」 接着对后座说道。 「你们也一样,别疏忽周围警戒。」 做在后座的涅莉少尉女仆,铁青着脸点头。 驾驶座上的乔安娜士官女仆,很快下车打开引擎盖,看到那种像是快要烧起来的模样,令她不由自主惨叫着。 丽伊拉踏在没有铺着柏油的路面上。早晨阳光相当强烈,轻轻扬起地中海地区特有的干燥烟尘。 她转过身去。虽然普兰尼卡山脉覆盖霭霭白雪,是相当险峻的山地,看上去却彷佛像是曾经支配此地的马其顿重装士兵,身上所穿的重甲胄。 来到相当远的地方了,丽伊拉这么想着。前几天人还在希腊,由于日夜通宵赶路,如果不是幸运加上偶然,否则也走不到这里。然而一路上撘乘的type166水陆两栖车,却终于故障到无法驾驶了。 「乔安娜,状况如何?」 「不行。」 乔安娜整张脸探进引擎盖里面说着。 「机油漏出来了。化油器……包括电池也坏掉了。情况真糟。」 乔安娜粗鲁地关上引擎盖。 「电池已经不能动了?」 「是,看来无法使用。电池故障,就无法使用无线通信器材,也没有预备的了。」 「无法连络上主人,这点才是最痛心的。」 「最后通讯是从史高比耶方向传来的。有爱尔莎少尉负责指挥,应该没问题。」 「确实如此。」 丽伊拉点点头。 事件发生在旅行途中。丽伊拉主人说『想来趟久违的旅行』。 老人先对丽伊拉提出『卡帕多细亚』、『马丘比丘』、『尼罗河沿岸』,并且抚摸她的臀部。丽伊拉则是给了老人白眼,扭着咸猪手的指头,告以『那就请交给我吧』,策划准备。 旅行地点决定在没什么危险的地中海一带。风光明媚、气候温暖,还能感受历史浩瀚。老人认为不管去哪个地方都好,一行人就往希腊出发。 最初几天只是普通观光。不过却在前往雅典途中,遭遇到『修女贞操集团』。 修女贞操集团,是以修女为中心的制服部队,凭借禁欲和高度宗教观享有盛名。修女贞操集团与mmm,特别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两边更是宿敌关系,把消灭对方当成使命。既然对方突然出现,就不可能安全无事。 而且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还少了两小队的女仆兵力。因为雅典是有名的观光胜地,所以有些女仆迷路被留了下来,这也是对方的陷阱。 进入交战状态后不久,丽伊拉就放弃取胜。因为对手编制有一个大队的数量。如果正面战斗,没过多久就会全灭的。无论如何,都必须防止主人卷入危险。她将保护老人的任务交给爱尔莎少尉,自己直接率领小队,故意引开对手注意。 修女们瞄准着丽伊拉。作为mmm的超级女仆,丽伊拉的大名早就为人所知。无论如何都要打倒她,避免女仆活跃。 丽伊拉在交战距离朝对方开枪,刻意绕着圈子行动。确认主人安全逃走之后,这时才真正带领小队逃走。 到了这个地步,修女们也只追着丽伊拉。小队大部分女仆都交由碧翠丝少尉率领,丽伊拉只带着乔安娜和涅莉,朝马其顿方向逃走。 在山中逃走相当困难。她们经过好几次驳火,才逃出修女贞操集团的追踪。 然后到了现在,type166水陆两栖车故障,整台报废了。 「之后就徒步了。」 丽伊拉说着。 「只要能走就继续前进。涅莉,行李拜托你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外表像是高中生的女仆,赶紧踏着脚步过来。 丽伊拉想着她没有回话,毕竟涅莉?弗罗亚少尉还是新任女仆。才刚从汉堡士官家政学校毕业,就立刻分发到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因为累积经验相当必要,所以才会命令她跟随旅行,但是昨天的经验对她实在太过严苛了。 不过,眼下状况也没办法温柔守护她。 「忘记对长官回应吗?」 丽伊拉严厉说着。 「是、是的!」 涅莉连忙立正站好。 「就算没有下达命令,自身也非得掌握状况不可。别浪费多余时间。」 「非、非常抱歉!」 「虽然跟着我们,之所以要你回礼,是要你确认自我状况。命令内容,必须用自己的头脑清楚记住。」 「……是的。」 「明白就照做吧。」 「我知道了。」 涅莉敬礼。 虽然丽伊拉也感觉自己过于严苛,但状况已经不容多想了。况且如果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一旦遇到众多客人来访的时候,想必也只会手忙脚乱。 涅莉和乔安娜,拿起武器、粮食,以及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丽伊拉当然也拿着自己的份。 「走吧。」 三人开始步行。 早上阳光虽然不甚强烈,却足以让人感到刺眼了。道路弯弯曲曲,有时还得正面朝向太阳走着。眼睛已经很难睁开,只能看着自己足迹而已。 乔安娜偶尔会拿出地图出来看看。 「这里地图没有记载呢。」 「此地陷入纷争,地图调查也停止了。不过眼下没办法回头吧。」 「接下去的话……也是呢,朝向基切沃前进。」 「这样很好,那里刚好也有电话。」 必须向驻扎于南洋孤岛的中队本部连络,请求前来救援。也是有向mmm本部连络的这个方法。只是,这实在太丢脸了。特别是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辛西亚上尉,肯定会被她取笑一辈子吧。 三人还是继续走着,渐渐沉默下来。 看不出她们有疲惫的样子。因为丽伊拉和乔安娜的日常训练,就会避免体力流失这一项,但是涅莉却还是能够跟上。因为家政学校似乎要求算是相当过分的体力锻炼。就算涅莉毕业了,也还没有忘记。 话是这么说,就丽伊拉来看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连续几天面临紧张状况,涅莉呼吸很快就变得慌乱。 「乔安娜,你先走吧,找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是。」 「请等等,我还没问题的。」 涅莉知道是自己扯后腿,所以开口说道。 「别说一些造成困扰的话。」 丽伊拉说得相当严厉。 没过多久,乔安娜很快就回来。 「接下来就是上坡了。岩石很多,没有能够歇息的地方,可是……」 「怎么了?」 乔安娜确认自己可以回答之后,才点点头说道。 「看见城堡了。」 「城堡?」 丽伊拉不由自主回问。 现在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驻扎的岛屿,就有一座城堡。那是现任主人凭自己财力建造出来的。但是这种地方竟然突然一座城堡,也难怪丽伊拉会惊讶了。 「看来不是政府的观光设施吧。」 「我已经清楚确认城堡的外观了。但是看不到什么人烟……」 这一带是有着亚历山 大文明的地方。就算留有城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各个地方都留存着遗迹。 「建在大路边吗?」 「是,应该是用来监视道路。」 也就是真货了。这并非贵族游山玩水的建筑物,而是军事要塞。 丽伊拉稍作思考,说道。 「往那里前进。确认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一行人再次前进。 终于看到城堡了。 就如同乔安娜所说的那样,看起来就是城堡。不是快要崩塌的古代建筑。外观与其说是华丽,反而显得比较粗旷,就算远远看去也很清楚。但是,城墙却破了好几个大洞。 小路通往城堡一角。三人继续前进。 城门进入视线范围。没有吊桥。 城门直接大开。 「会不会没人呢?」 涅莉战战兢兢问着。 「很难推论,也有可能是空城计。」 「空……?」 丽伊拉无视头上冒出问号的涅莉,走进城堡里面。 来到中庭。地面铺着石头。看起来挺漂亮的。内部比外观更加整齐。 不过城堡占地很小,很快就进入城堡内部了。涅莉紧紧跟着。 「在屋顶休息吧,应该没人。」 「不……」 丽伊拉视线横横移动。 「看来不是没人。」 涅莉也跟着移动视线,吓到了。 那里有位穿着黑色连身裙和围裙的年轻女性。也就是跟丽伊拉她们一样的女仆。 她双手拿着大型物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很抱歉。」 乔安娜开口喊着。 「那边那位,请问可以让我们在这里稍作歇息吗?」 但是女仆没有回应,而且离得越来越远了。 「请问……」 「咿……!」 女仆发出细小惨叫,抱着物品快步离去了。 乔安娜愣住了。 「那人是怎么回事?」 「讨厌我们的样子。」 丽伊拉轻声说着。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像是从古代城堡逃出的女仆。这到底怎么回事? 「确定里面有人了。走吧。」 而且内部开放着,走向城堡里面的门。 又有人了。 这次面对着丽伊拉一行的那人,看来也是女仆。看到那种围裙打结的方法就能知道。只是裙子似乎过短了。 这次换丽伊拉开口。 「失礼了。」 没有回话。 「失礼了。」 「不想做的话,就没必要一项项拒绝。赶快滚到一边去,工钱自然没有喔。」 传来相当粗鲁的言词。不知道正在跟谁对话。 「车子当然也没有。被那些乘夜逃走的人开走了。那个老头子管家。只要能拿走的东西全都搜刮走,逃得老远了。虽然留下脚踏车让我挺意外的就是。但也没办法载人啊。」 「请问。」 「我不是说过没钱了吗!运气不好真抱歉啊!」 「我并非指这个。」 「怎样啦!」 那人像是感到麻烦似的回头。 她是嘴边咬着香烟,有着一身淡黑色肌肤的女仆。年龄大概都丽伊拉差不多吧。身材看起来相当不错。虽然一脸很懒得说话的表情,眼神却散发强烈意志的光芒。而且手上挂着绣有『africa』字样的臂章。 她看起来似乎很惊讶。 「嗯……?你们想在这座城堡工作吗?」 丽伊拉咳着说道。 「很可惜,我们并不是想被这里雇用。」 「求职吗?你运气真不好,这座城堡现在状况差到极点了。赶快回家才不会受伤喔。」 「也不是这样。」 「那到底要……喔?」 女仆视线移向丽伊拉头上和胸口徽章。 「……你是?」 「属于同样组织的人。」 丽伊拉慢慢说道。女仆则是『嘿……』说着。她把嘴边的香烟熄掉,对着里面大吼。 「罗贝鲁缇!」 一名挂着睡脸的女仆探出头来。 「叫我吗?」 「客人。不对,是女仆。告诉那个男孩。『mmm的女仆增加了』。」 罗贝鲁缇进入传话,没多久就走出来,小声对着黑色女仆说道。 她点了点头。对丽伊拉招手。 「跟我过来。和这里的主人见面。」 女仆名为瑟拉。跟丽伊拉一样属于mmm的女仆。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同僚。世界可真小啊。」 瑟拉走在石道上,有点呆愣似的说着。 「无论主人前去何地,跟随就是女仆的职责。」 「好认真啊。巴尔干半岛可是很远耶。」 「那是我要说的。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瑟拉突然看着丽伊拉。 「你怎会知道的?」 丽伊拉手指敲着自己手腕。 「看到那个臂章就晓得了。挂着现役『africa』臂章的女仆,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出身于非洲女仆军团(mak),而且还受领女仆骑士十字勋章的,据我所知,只有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一人。」 「嘿。」 瑟拉耸了耸肩。 「如你所见。我确实属于第三中队的人,你就是第五中队的丽伊拉上尉吧。」 「没错。」 「我听过你的传说喔。波罗的海沿岸、阿拉斯加、意大利南部……只要对这个职业稍有涉猎之人,就算不愿意也会知道这个名字。那个女仆帽上的深蓝色女仆骑士十字勋章,就是乌克兰撤退战得到的吧?」 「得到这份称赞备感光荣,只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对长官表达敬意。」 女仆阶级就是由女仆帽颜色加以区分。丽伊拉是红色女仆帽,上尉阶级;瑟拉是黄色女仆帽,中尉阶级。 「可惜,我并非隶属你的指挥之下呢。嘛,别这么在意吧。」 瑟拉突然在走廊停了下来,敲敲门后把门打开。 「男孩已经等候许多了。」 丽伊拉和瑟拉行了一礼,走入其中。 「欢迎你的莅临。」 房间里传出年幼声音。 「我是此城城主,我是米尔提伯爵。」 还不满十岁的少年,这么说后报以微笑。 米尔提招待丽伊拉一行人用餐,不过丽伊拉以『我们是女仆之身。并非被这里所雇用,所以能否同席共桌尚有存疑』这番话慎重辞谢了。不过米尔提无论如何都想招待,丽伊拉知道对方的坚定意志后,也就只好放弃了。不过作为交换,丽伊拉不是站在伯爵身后,而是侍立身旁,结果变成伯爵和身边女仆说话的奇怪场景。 「丽伊拉是瑟拉的同伴吗?」 少年高兴说着。 「是,同属于mmm的组织。部队则是有所分别。」 丽伊拉音量没有放得多大,静静回答。 「朋友?」 「很可惜,我们并不追求此种关系。」 这样子啊,米尔提说着。 米尔提说话发音,算是贵族特有的。经过慎重问候后,现在他才放松下来。虽然他熟知西餐礼仪,但是少年的好奇心胜过用餐规矩,结果就是边吃边说话。他相当在意丽伊拉,问东问西的。 「你出身于哪里呢?」 少年双眼闪闪发光询问。 「 德国。不莱梅郊外的小村落。」 「我没去过啊。那是个好地方吗?」 「应该算是很无趣的地方。」 「你一直生活在那里吗?」 「并非如此,当我懂事后就远赴海外。北美、南美、亚洲,世界各地来回移动。」 「这样啊,你的父母呢?」 「我没这些亲人。」 「什么时候成为女仆呢?」 「从学校毕业之后。」 「为什么,要成为女仆呢?」 丽伊拉浮现笑容。 「我的过去并不值得一提。最好还是别弄脏米尔提殿下的耳朵。」 「嗯,那么,我想知道你的现在。」 丽伊拉口气变得温柔。 「请问。」 「你住在哪里呢?」 「我住在主人拥有的南洋岛屿。」 「丽伊拉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主人出身荷兰,已经有一点年纪,却还是充满精神。」 「岛上有很多跟丽伊拉一样的女仆吗?都很不错吧?」 这时候,丽伊拉语气混杂着自豪之物。 「有许多值得称赞的部下。」 像是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米尔提说着『这样啊,谢谢』。 少年暂时专心吃饭。 「我说、丽伊拉,既然请教你许多事情,作为回礼我也来回答吧,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丽伊拉轻轻摇头。 「没有。」 「这样吗?你表情看起来很想知道什么。」 「有违您的期待,真是抱歉。」 其实丽伊拉有些想要知道的事情,却没有提问的心情。mmm的女仆,受过就算对方身为主人,也不可随意问话的训练。 米尔提用餐完毕。 「我吃饱了。」 他放下叉子。瑟拉靠近过来。 「餐具这样放着就好,由我收拾。」 「拜托你,对了,丽伊拉。」 米尔提像是从椅子跳下来。 「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就请教瑟拉吧。她知道很多事情。」 「谢谢您的帮忙。」 「我回房间了。」 少年这么说后,很快走出餐厅。 丽伊拉也帮忙收拾。虽然这非义务,却是女仆本能行为。乔安娜说自己想先到房间休息,这里就由丽伊拉、瑟拉、涅莉三人收拾。 「──那么,有什么想问吗?」 收拾盘子的时候,瑟拉这么问着。 「你看得出来?」 「没错,如果没有问题,你就不会留在这里。」 「问题倒是蛮多的……」 丽伊拉整理想法。 「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现在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应该驻扎在法国。」 「我的主人也出去旅行了,前往土耳其和希腊。但是太不小心了,离开伊斯坦堡时遭到敌人奇袭。」 「对手是?」 「修女贞操集团。」 丽伊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里也遭到袭击。或许她们原本是打算攻击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结果发现到丽伊拉她们,才顺势狙击吧。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嘛,因为过于突然,中队陷入混乱,中队主力虽然有玛莉安娜队长率领,我和罗贝鲁缇却被绕了远路,回过神来就只看到山中的这座城堡。」 跟丽伊拉一行人差不多的理由。否则不管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在马其顿的古老城堡中,遇到mmm的女仆。 瑟拉指着头上。 「上面有电话,你们可以使用。虽然没有无线电,但应该够了。」 「帮了大忙。」 「我也跟主人取得联络了。因为我躲在这座城堡,想必大人物应该很生气吧。」 「我希望不要发生同样的事。」 丽伊拉想着。 「……瑟拉应该不是被这里雇用吧?」 「没错。」 「外面那些女仆部下呢?我只是出个声音就逃走了。」 「她们是原本这里雇用的女仆。并非属于mmm。也就是说,算普通人吧。」 这就能理解了,那样抱着陈旧东包包逃走,就像是趁夜逃走的模样。 似乎看穿了丽伊拉的想法,瑟拉开口说道。 「正确,她们逃走了。」 丽伊拉毫无顾虑地皱眉。 「玩忽职守。既然你属于mmm,就算是普通女仆,也不可以让她们随便逃走吧。」 「不对,没办法勉强她们。毕竟我一有空隙也想逃走啊。」 瑟拉回答语气像是同样感到讨厌。 「怎么回事?」 「那是……」 虽然瑟拉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嘴巴却没有开口,而是看向窗外。 其实丽伊拉也注意到了。总觉得听到些声音。 这个声音渐渐越来越大。听得出来是快节奏的音乐。因为是老旧喇叭传出来,漏音相当严重,听不出来是哪首曲子。 音乐慢慢大到必须塞住耳朵,然后突然停下来,取而代之是另外一股声音。 「hakushaku!」 因为发音有着间隔,很难听清楚,不过好像是喊着『伯爵』。 「滚出、这块土地!」 接着用吼声喊出『滚出去』。 喇叭传出好几次杂音,接着就是『滚出去!滚出去!』的附和声音。这座只有安静气氛的山里。突然出现像是上演劳资争议的情景。 瑟拉打开餐厅窗户。 「吵死了!混账!从早上吵到现在!」 瑟拉的音量也相当吵。那些附和声音过了不久,立刻用比刚刚加倍的气势还以颜色。 「我们、不会屈服于压力!」 「不会屈──服!」 「我们拥有正当权力,要求把城堡直接交给我们!」 「交给我们!」 「骗人占卜师滚出去!」 「滚出去!」 突然传出拍手声,拍手拍手,但这是喇叭发出来的声音。 然后喇叭传出『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的共产主义国际歌,气势更加旺盛了。 丽伊拉愣住了,却也感到佩服。 「不愧是受到狄托元帅熏陶的土地,社会主义革命开始了吗?」 「才不是那么正正当当的理由。」 瑟拉骂着。 「他们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 「组织名称很多地方互相矛盾啊。」 「他们会用那种名字也没办法吧。那些领头份子『反对束缚自由的制服,同时推荐穿运动服上学,透过民主运动形成独裁体制』如此主张目的。基本上算是只喜欢运动服吧。」 「前所未闻的主义呢。」 世界各地分散存在的制服团体,几乎都有加盟『世界制服会议』。『更多更多女仆(mmm)』、『更多更多空中小姐(sss)』、『就是就是护士服(nnn)』之类制服组织加入,两年一次召开全员大会,为了主张各自主义,彼此辩论、怒吼、扔鞋、砸包,算是相当激烈的会议。 至于没有加入『世界制服会议』的独立组织(水银旅团、修女贞操军团之类),全部都登记在『国际制服年鉴』上头。但是这个『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却连听都没听过。 瑟拉看着窗外点点头。 「如你所说吧,他们跟制服组织扯不上关系,真面目算是山贼。」 瑟 拉说话感觉像是看着一场闹剧。 「原本躲藏于马其顿山区的山贼,只会找卡车下手。不过自从塞尔维亚黑手党垮台之后,那些佣兵们为了找饭吃,朝这里集中过来,渐渐形成组织。」 「不管原本是不是山贼,只要普通攻击就行了吧,像以前那些革命份子所做的那样。」 「总之他们以为挂着人民友军的名字,就能获得正当名分了。明明只是为了钱啊。」 喇叭似乎又在播放着什么。『如果愿意直接交出城堡的话──我们就不会使用强硬粗暴的手段──』之类的台词,听不太清楚。 丽伊拉慎重地把头探出窗户。 看到了手推车,载着涂成红色的喇叭,以及相当老旧的电池。其他只看到穿着迷彩服的五名男人,一人抓着麦克风。 「那就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吗?」 「啊啊,拿麦克风的旁边那人,算是他们的领袖。那人这几个月一直重复这种烦到极点的事。拜此之赐,女仆、厨师、管家一个接一个走光了。」 丽伊拉重新回到原本位置。 「那个反女仆帽和连……名字太长了。」 「很难念吧。」 「咬到舌头了。那伙人只有这种装备?如果只是单纯觉得很吵,服侍人员应该不会因此辞职的。如果他们始终不走,叫警察过来就好了吧?」 「他们当然不只那些东西而已。」 「在哪里?」 瑟拉没有回话而是低下头,丽伊拉也下意识做出同样动作。 突然传出爆炸声。 随着令地面为之摇晃的音量,连城堡都跟着震动。空气炸开导致餐厅窗帘剧烈摆动。 两人头上掉落许多细小砂石。 「就是有这个东西。」 「……榴弹?」 瑟拉递给丽伊拉一枚化妆镜,不是说很大,却可以伸出窗户一探究竟。 手推车和喇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像是小山似的战车。 「真大台……kv-2啊!」 「说中了。」 相当重型的战车,慢慢开动。 kv-2,是苏联生产的大型战车。虽然现在算是旧型战车,但是那个锤子型的炮塔,却装备有152mm榴弹炮。这辆战车原本就是以对付碉堡作为前提开发出来,用来进攻城堡刚刚好。 「他们用榴弹炮攻击,当成是定期招呼。当然会想辞职啰。」 榴弹炮再次直击,天花板的吊灯剧烈摇晃。 透过化妆镜确认。那台kv-2,搭载机关枪的地方装上铁板,看来他们认为只要有主炮攻击,就十分足够了。周围聚集『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成员,气势高涨。 攻击确实相当有效。毕竟那是货真价实的炮弹。虽然身经百战的丽伊拉,可以冷静面对,不过那些普通女仆,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连忙逃命了吧。 丽伊拉转向后头。涅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因为她还是个未经实战的女仆。 「涅莉,把头抬起来。」 丽伊拉刻意大声说着。 「不管何种状况,都不能失去分寸。你可是女仆军官啊。」 「是……是的。」 这次回答比之前好了。 「过去乔安娜身边,两人一起守护米尔提殿下,尽量遵从乔安娜的建议。」 涅莉抖着手敬礼,走出餐厅。虽然有点不安,但有老经验的乔安娜陪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炮击连续三次之后,停了下来。喇叭再次传出声音。 「这──就是──我们的──实力──伯爵──滚出来──」 『滚出来──」再次响起这类附和声音。『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成员们,留下『我们还会再过来,明天等着──看吧──』呛声言辞,就此离去。 两人确认kv-2已经不在之后,才站起身来。 瑟拉像是觉得厌烦似的说着。 「这种长长一串的组织名称,也有示威的意思。」 「虽然反对女仆帽,运动服却可以。」 「因为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很可爱,所以容许吧。」 瑟拉关上窗户。 「你也楞住了吧,古老城堡出现那种对手,必然会出现大骚动,我也想赶快逃走。」 「那群人目的就是如此。」 那里站着罗贝鲁缇。虽然刚刚经过一阵炮击,她却挂着刚睡醒的表情说道。 「中尉,请这里的主人来此。」 「男孩大概吓得尿裤子了吧。」 「他也习惯了,出乎意料坚定呢。」 和长官一样,部下说得不太好听。 瑟拉和丽伊拉,走向米尔提的房间。 城堡走廊被破坏得差不多了。虽然城墙到处都有破洞,至少没有危害主体建筑。各处都放着木制平台,却没有用来装饰的艺术品,应该都被那些工作的人们搬走了。只留下钢琴这类大到扛不走的东西而已。 走廊深处有个陈旧门扉。丽伊拉制止打算擅自进入的瑟拉,先敲敲门,得到响应之后才进入房间。 米尔提把身体探出窗户,回过头后,表情变得开朗。 「瑟拉……莉伊拉也来了呢。」 米尔提走过去。 「还以为你离开了。」 丽伊拉像是为了让少年感到安心,这么说着。 「我不会一声不响就自己离开的。」 「能在这里我很高兴喔。」 少年点点头。 「米尔提殿下,请问您有受伤吗?」 「没事的,一点伤都没有。」 旁边的瑟拉问道。 「然后,男孩有事吗?」 「刚刚来这里的女仆,有两人呢。」 「两人?啊啊,那是丽伊拉的部下。」 瑟拉看着丽伊拉。 「涅莉碰到什么事了吗?」 「她很平安,但另外一人就……」 丽伊拉听到这句话后,赶紧打开隔壁房间的门。 室内因为炮击垮了一半。角落放着一张椅子,乔安娜就坐在上头。右手和左脚绑着绷带,是涅莉帮忙的。 乔安娜用没伤的另一只手,对丽伊拉敬礼。 「太过大意了,变成这副德性。」 「她是为了保护我。」 米尔提似乎相当愧疚。 「我没有受伤,都是女仆的帮忙。」 乔安娜笑着说『mmm女仆受伤等于勋章喔』。 性命安全是另外的问题,丽伊拉点点头,向她下达『先休息』的命令,然后回到原本房间。 米尔提很担心,不过丽伊拉表示『没什么大碍』。 「她很习惯受伤了。而且应该很高兴『女仆战伤勋章』又能增加吧。」 然后丽伊拉改变话题。 「刚刚我听瑟拉说过了,那群人连续好几个月做这些烦人的事。」 「嗯,从今年开始的。」 米尔提坐在床上。 「之前只会大吼大叫,最近却多了战车攻击。应该只是群贫穷山则,却好像突然多了对翅膀。」 然后向丽伊拉问道。 「有什么想法吗?」 「似乎是修女贞操集团给他们的武器。」 这个想法到此地才酝酿出来。修女团体无论在何处都很受欢迎。 「请您责罚。」 「为何丽伊拉需要道歉?他们只是喊着滚出来滚出来而已,因为这里是我的城堡啊。」 米尔提的家系,是代代统治此地的小型贵族。虽然势力微弱,以前却将此城当作据点,和鄂图曼土耳其帝国频繁交战。甚至还娶了匈牙利国王的女儿。 就算伊斯兰的三月旗支配这块土地,米尔提祖先却还是维持了独立领主的地位,持续到二十世纪。 「虽然父亲拥有爵位,也只是个普通军人而已,死于交通意外,如今只剩我自己一人。」 瑟拉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安静生活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米尔提点点头。 「没错啊,只是那些家伙突然跑出来了。」 山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金钱。 丽伊拉想起城堡外观,虽然很有历史,却不怎么豪华。想必内部也没有多少金银财宝。 「虽然这个问题相当无礼……」 丽伊拉仔细想想该怎么开口。 「会不会有欠那些人债务呢?」 「债务。」 「就是借钱。」 「没有喔,没借过钱,他们目标是这块土地。」 「想弄成空地吧。」 瑟拉说着。 「他们说拥有正当权利,当然是骗人的。他们想将这一带村落铲平,应该是游乐园商人劝说的吧。土地拥有庞大利益的。」 「游乐园?」 「就是那只美国黑色老鼠(米奇老鼠)。」 「啊啊……」 丽伊拉想起日本和法国都有同样的游乐园。 「来这种荒郊山地吗?要怎么聚集客人呢?」 「山贼认为游客会来啊,梦中似乎数着白花花的钞票。」 「根本是白日梦啊。」 这种地方交通不便人口又少,最多只有这座城堡能够当成观光资源。比起对方对游乐园商人的谎言深信不疑,反而更像是山贼而已。 「因为那群人拥有重武器,所以才麻烦啊。没办法进行交涉。而且期限已经到了。简单来说就是总攻击。」 「到什么时候?」 「明天。」 这下危险了,丽伊拉说着。 米尔提也察觉瑟拉话中的意思,对方不想这样继续拖延下去。之前与其说是交涉,更像是一番演讲,而且还加上炮弹攻击。找不到任何能够妥协的地方。 米尔提挂着哀求目光。 「丽伊拉,我想请你帮我。」 少年握住丽伊拉的手。 「这座城堡是我的家,祖父和父亲一直守护下来,如果被山贼抢走,他们一定无法忍受的。无论如何都得保护住,拜托你。」 米尔提双手带着热度,用认真眼神说出这番话。 本来丽伊拉她们并没有守护这座城堡的义务。就算身为战斗女仆,也没有被少年雇用。主人在别的地方。 但这些义务和义理,不应该用在这种情况。 丽伊拉浮现温柔表情。 「米尔提殿下拯救了疲惫至极的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没有理由违背。」 「那么……」 「请让我们尽一份心力吧。」 「谢谢!」 少年高兴到雀跃不已。 另外,瑟拉则是露出『哇──』的表情,在丽伊拉耳边说着。 「喂,你是认真的?」 「我和精神疾病没有关联。」 然后丽伊拉面对少年。 「米尔提殿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女仆留下吗?」 「虽然大部分都辞职了,应该还有人留着。」 「请把这些人借给我们,为米尔提殿下立功。」 「知道了,拜托你。」 丽伊拉双脚并拢,行了mmm特有的敬礼,离开房间。 小步前进的丽伊拉身后,瑟拉追了上去。 「你在想什么?对手可是拥有重武装的山贼,还有战车耶。」 「没错啊,很麻烦的。」 「那就说句人话啊,设法从这里逃走比较好。」 「你也打算逃走吗?」 「你打算责备我对男孩见死不救吗?」 「那么,你为何要留在这里?」 丽伊拉回头。 「如果你打算舍弃米尔提殿下,应该早就不在这里了。为何你和罗贝鲁缇,虽然嘴上骂着那些逃走的女仆,却没离开此地呢?只有你们出自和我们同样原因留下,才有办法解释理由。」 「那该怎么说呢……」 「你也是mmm的女仆。」 瑟拉打算蒙混过去转头。说着『因为那个男孩希望我能帮她,所以留下来帮忙啊』。 「决定了吧,帮助米尔提殿下。」 「好啦。」 「归入我的指挥喔?」 「阶级丽伊拉比较高,我会服从的。首先该怎么办?」 「聚集城堡剩下的女仆。因为我是事后承诺,必须先向主人报告。」 丽伊拉走向有电话的房间。 虽然电话必须先经过mmm伦敦本部转接,有点耗费时间,最后还是跟自己主人通上电话了。避难到史高比耶(马其顿首都)的主人,并没有责怪丽伊拉的行动,而是鼓励『可以的话,尽全力帮助』。听到『修女贞操军团』停止攻击撤退后,丽伊拉也点了点头。 接着丽伊拉继续连络率领度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爱尔莎少尉。爱尔莎和碧翠丝少尉互相会合,人数算是相当充分了。爱尔莎说『已经派遣一个小队前去支持』。 而且,虽然觉得有点自找麻烦,丽伊拉还是联络上第三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主人,虽然对方似乎相当生气,不过还是回答『传达瑟拉,就算一生留在那里也无所谓』的话。 丽伊拉让瑟拉与所属主人通话后,走向中庭。 那里已经有着聚集起来的女仆。丽伊拉先了解她们的名字。 兼任厨师的女仆?卡堤丽娜,负责打扫的女仆?莉莉亚娜,兼任园丁的女仆?蕾卡,兼任司机的女仆?温卡,以及负责杂物的另外四名女仆。人数不少。 厨师和司机都是女仆兼任,应该出自某种兴趣吧,就像是mmm的大人物们那样。 无论哪人,表情都是战战兢兢。因为她们没有逃离的避难地点和方法,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我是负责指挥各位的丽伊拉。」 丽伊拉仔细看着每个女仆,年纪都很轻。 「连续这样下来,我知道各位都是在危险至极的状况中存活下来。辛苦你们了。但是这份辛苦,也将很快结束。」 女仆们互相看着对方表情。 「我们mmm是为了胜利而存在。既然各位和我们同样都是女仆,就不可能败北。对方只是山贼而已。只要吃到苦头,就会夹着尾巴逃走了。为了让对方受到教训,需要各位每一人的力量。大家加油吧!希望大家能为米尔提殿下立功!」 困惑更加扩散了。 就算丽伊拉这番话相当正确,女仆们反应却很迟钝。虽然她们看起来应该知道目前情况,却无法想象丽伊拉的举动。 丽伊拉再次重复这段台词,然后下令解散。 女仆们回到城堡里面后,瑟拉问着。 「你看,那些人都怕到不行吧。」 「没有这回事。虽然有点胆怯,眼中神色却令我很意外。她们还没失去对米尔提殿下的忠诚心。」 「你真认为她们办得到吗?」 「这点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说出那种台词?」 「为了掌握状况。比起在背后拿着剑逼她们上战场,如果她们能够理解目的, 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她们不鼓起干劲,也没有用吧?」 「只要不逃走就行了。」 对丽伊拉来说,确认人数是有所必要的。只要能够驱使就能增加力量。 首先是瑟拉,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虽然态度不好,却也代表着自信,否则胸口也不可能有女仆骑士十字勋章了。相当值得期待。 接着是罗贝鲁缇。从对话来看,应该当瑟拉部下好一段时间了。相当具有气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眼神都没有丝毫退缩,当作战力极为适合。 涅莉目前还不太可靠。因为所有工作都还算是新手程度,连续几天面对实战,导致精神不太安定,虽然所有训练都在家政学校锻练过,仍然比不上实战。面对难关陷入恐慌,也是无法避免的。 能够战斗的人,包含自己在内只有三个人。要和武装山贼战斗,人数实在太少了。而且乔安娜负伤实在很麻烦。算是老兵的乔安娜,暂时无法上战场,可是重大损失。 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就是武器。 丽伊拉她们在逃亡过程中,当然不可能携带所有武器弹药。为了让护卫主人,重武器都让给主力部队了。现在手边有的武器,只剩下手动枪机式来复枪?毛瑟kar98k两把,以及丽伊拉的瓦尔特p38手枪。 「瑟拉,你们使用什么武器?」 「用光子弹的mp40冲锋枪两把。」 「我们倒是挺像呢。」 面对苏联重战车,算是相当无力的装备。 即使如此,一味叹气情况也不会好转。必须在能力范围内用尽全力。 「有地图吗?」 「嗯?」 「地图,周围地图,希望也有城堡构造的地图。」 「有啊,因为我也需要,所以有一名女仆给我了。」 「讨论看看吧,反正那群人明天才会出现。」 两人往城堡内部移动。 作战会议地点选在娱乐室。虽然城堡占地不广,人却没有很多,可用空间算是无限。 两人拉出一张没有使用的撞球桌。因为米尔提没有打撞球,上面积了一层灰尘。拿来椅子在撞球桌上摊开地图,倒也挺有作战会议室的感觉。 「地图很多地方标示不清啊。」 「这也没办法吧。」 首先必须掌握地形。丽伊拉和瑟拉,把脸凑近地图看着。 陷入思考一段时间后,一名女仆走了进来。 她不是属于mmm,而是这座城堡的女仆,兼任厨师的女仆?卡堤丽娜。 「有事吗?」 听到丽伊拉的话,卡堤丽娜低下头。 「那个……我过来帮忙的。」 「战斗是我们的专属领域。」 瑟拉说道。 「虽然是这样没错……如果可以的话。」 卡堤丽娜面对挂着惊讶表情的两人,像是下定决心说着。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帮忙些什么。我们从米尔提殿下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了。我的归属不会改变。如果这座城堡就如此消失了,我会相当后悔。虽然我们跟这座城堡,不知道算不算有着深厚关系,不过我们也不会离开。莉莉亚娜和蕾卡也是一样,请让我们帮忙些什么,拜托你们。」 卡堤丽娜再次低头。 丽伊拉和瑟拉互相看着对方。 卡堤丽娜相当认真。看不出有任何说谎的意思。虽然这番话说得很生硬,却已经足够明白了。 「明白了,非常谢谢你,为了米尔提殿下全力以赴吧。如果我们需要帮忙,之后会再拜托你们。」 丽伊拉说道。 「需要什么请尽管说,就算是细微小事都行。打杂也没有关系。如果没有饮料,我立刻就拿过来。」 「如果饮料不能自己张罗的话,就称不上是女仆了。」 「不会,请让我拿过来。」 卡堤丽娜如此说着,走出娱乐室。 「总觉得,她们心中火苗已经点燃了。」 瑟拉这么说着。 「这样就值得信任。还有希望。」 「你实现了呢。」 两人继续讨论地形。丽伊拉指着地图确认。 「城堡背后有山啊……能够攀登吗?」 「没办法,太过险峻了,如果不是专业登山家,应该爬不上去。」 「山贼呢?」 「他们才没征服那座山的能力,只会正面进攻而已。」 「这样刚好。」 如果敌人限定正面进攻的话,防守也会变得简单。背后不会遭到钻空门,相当有帮助。 话是这么说,正面算是相当宽广。 这座城堡没有壕沟,只有地面建筑而已。就算有城墙和瞭望塔,对榴弹炮根本就没有作用。眼下有好几个地方遭到破坏了。 如果可以沿着城墙配置女仆会比较轻松,人数却不太够。就算把预备兵力考虑进去,总共也才几人而已。 「人手不足啊。」 瑟拉也是想着同样方法。 「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对方人数呢?」 「正确数字不太晓得,大概三十到四十人吧。」 「情况很不妙呢。」 兰彻斯特作战模型,攻击方必须有防御方三倍以上的兵力。只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手拥有战车,火力也在我方之上,战力不只差了三倍。」 「就算人手很好,也不能放弃思考。」 「真乐观啊。」 「女仆如果悲观,会影响到主人的。」 「也是啦。」 瑟拉搬来另一张撞球桌,摊开城堡的构造图。 「果然很宽广呢,真希望有武器。」 现在武器只有小型枪枝两挺、手枪一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武器,弹药也所剩不多。 「城墙有一定高度,至少可以扔石头吧。」 瑟拉回答丽伊拉的话。 「那个方法没办法实行。」 「为什么?」 「总觉得他们会喊着『不会屈服于帝国女仆帽主义的暴力威胁之下──』。所以才会拿出kv-2重战车。」 他们没有其他特殊理由吗?只是单纯想要这块土地而已? 假如想反击对方的力量,武器是有所必要的。就算人数较少,也能依靠火力弥补差距。 「kv-2的装甲很厚,扔石头的话,反而是石头受损吧。」 「不管怎么说,要进攻战车的话,就必须让步兵侵入。」 「果然需要武器啊。」 两人烦恼的时候,传来『失礼了』的声音,卡堤丽娜走进来,把咖啡放在桌上。 「就算这里只有弓箭,也会感觉到如同奥汀神雷呢……谢谢。」 丽伊拉对着卡堤丽娜道谢。 「那个……」 卡堤丽娜战战兢兢开口。 「怎么了?」 「能够代替武器的东西,城堡里面说不定有喔。」 「……你说什么?」 因为响应过于大声,卡堤丽娜身体震了一下,继续说着。 「莉莉亚娜很清楚这座城堡,因为她要打扫各个角落……我想她或许可能知道。」 「请叫她过来。」 卡堤丽娜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带着莉莉亚娜回来。 她是身材娇小、总是随时低着头的女仆。看起来不太活泼。 「听说你可能知道,这座城堡武器放在什么地方。」 丽伊拉询问。 「啊、是 的……因为我喜欢读书,得到女主人的许可,能够前去书库。也看过许多地图。」 莉莉亚娜从瑟拉手上接过地图。 「因为有许多旧书,我一直看下去,发现一本古老日记。第二十一代城主,大约是十九世纪后半,日记写着向维也纳商会购买武器,保管在城堡地下。」 「知道在地下哪里吗?」 「是的,在打扫时后发现的……」 「好,就是这个!」 瑟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地下需要照明,罗贝鲁缇!」 没过多久,罗贝鲁缇就挂着一张睡脸出现。 「拿手电筒过来,没有的话就算油灯或蜡烛都行。」 罗贝鲁缇离开,一直听着的卡堤丽娜还是感到不安。 「我们是否帮上忙了呢?」 丽伊拉微笑。 「啊啊,帮了大忙。」 罗贝鲁缇真的拿三根蜡烛和烛台过来。由莉莉亚娜带头,从城堡阶梯往地下走。 地下感觉很荒凉,意外却是不怎么潮湿。因为似乎略显干燥,丽伊拉提醒『注意火苗』。 里面有好几个房间。莉莉亚娜继续往深处前进。 来到一个铁门前方,拉开门栓,将钥匙插入门锁。 「就是这里。」 莉莉亚娜打开门锁,几个人合力把门打开。 墙壁浮现许多东西,木箱装着枪械,上面刻有年份,德雷赛针枪m1841小型枪械。 「没想到还有这么古老的东西。」 瑟拉相当佩服,如同枪械名称那样,是1841年制造的枪械。 丽伊拉也进入里面。因为禁止火苗,她告知莉莉亚娜在门外等候,把枪拿在手上。 「保养情况很好,没有问题。」 「前任主人是收藏家,相当注重保养。」 莉莉亚娜说着。 「有子弹吗?」 瑟拉找着房间里面。 「应该在那个箱子。」 莉莉亚娜所说的地方,看到装有弹药的箱子。打开一看,直直放着许多小型子弹,数量很多。 「虽然没有说明书,不过构造简单,很容易明白。罗贝鲁缇,把这些搬上去。」 「是。」 「涅莉一起帮忙,瑟拉,回去了,立刻准备防御计划。」 丽伊拉点点头。 丽伊拉和瑟拉回到娱乐室。看着摊开没有收起来的地图。 通往城堡道路共有两条。第一是丽伊拉她们前来,通往希腊方向的道路。另外一条则是通往北方的道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就是使用后者。 丽伊拉指着道路说道。 「对方应该还没用过这条道路吧。」 「没错,到目前为止,都一直从北方攻击。」 「道路不太宽广。」 「毕竟是在山里啊。」 丽伊拉暂时想着。 「瑟拉……」 「嗯?」 「这场战争的胜利条件,你认为是什么?」 「当然是守住城堡吧。」 「守住的条件呢?」 「不就是那群山贼放弃攻击吗?」 「没错。就是挫败对方的战斗意志。所以不必消灭对手。只要对那群人造成重大损害,让他们不敢再次攻击就好。目标就是这样。」 「啊,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难实行啊。」 瑟拉双手枕在脑后。 「就是那台kv-2。如果那台怪物没有消失的话,对方就不会失去斗志的。」 「所以破坏装甲车辆最为优先。损失kv-2,对方应该会大受打击。」 「该怎么做?我们根本没有对战车兵器。」 丽伊拉浅浅笑着。 「挖个大洞吧。」 「你在开玩笑吗?」 「一半是认真的。知道kv-2重量多少吗?」 「不太清楚,应该三十吨吧。」 「五十二吨,掉进坑里就开不出来了。跟对战车壕沟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对方只有一辆,能够顺利成功就再好不过。」 「原来如此,可是,要挖在哪里?这种人数没办法绕着城堡挖一圈喔。」 「问题就在这里……」 听到敲门声。没有等到响应,对方就擅自开门,她是罗贝鲁缇。 「失礼,武器搬运结束了,经过检查,全部都能使用。」 「嗯,辛苦了,城内女仆状况如何?」 面对瑟拉的问题,罗贝鲁缇揉着眼睛。 「状况的话,大家都干劲满满的。因为缠着要我教导使用枪械方法,所以挺吵的。」 就像这句话所说,彷佛验证罗贝鲁缇所说那般,女仆们走了进来。 「丽伊拉长官,请让我帮忙!」 「我也要!」 她们是兼任园丁的女仆?蕾卡,兼任司机的女仆?温卡。虽然长相不同,看起来却很像是双胞胎,声音和说话方式都很类似。 「知道了,很感谢你们。」 丽伊拉转往罗贝鲁缇的方向。 「你负责当训练教官,教导城里女仆们,使用刚刚那些枪械的方法。」 「明白。」 丽伊拉和瑟拉,重新回到讨论道路的问题。 洞穴就是陷阱。因为只能使用一次,非得设置在战车必经道路不可。 两人紧紧盯着摊开的地图,移动食指。 「北方道路此处范围狭窄,设置陷阱应该不错。」 瑟拉指着某处。 「因为道路狭窄,对方刚好没办法绕路。」 「原来如此。当作预备地点……但实在很难看清楚呢,这样很难详细计划。」 「因为地图正确率不够啊,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再度确认。」 「那个。」 回过头去,看到蕾卡和温卡站在那里。说话之人留着短发,应该是温卡。 「还有事吗?」 「我知道那条道路。」 丽伊拉和瑟拉,同时看着温卡的脸。 「那里很好开车,就算没有地图,我也很清楚。」 渐入佳境了。丽伊拉赶紧把地图移到温卡面前。 「请选择预备地点。道路最狭窄、而且很难有角度可以看见的地方。」 温卡很快移动手指。 「这里。之前车辆轮胎曾经在这里脱落,算是最难通过的地点。」 「很好,陷阱选择这里,而且如果有炸弹就好了。」 「这就太勉强啰。」 瑟拉说着。就丽伊拉的想法来说,不只是设下洞穴陷阱,最好还能使用炸弹,破坏战车部份结构。因为万一被敌人回收的话,又会变成原来不利的状态。 温卡再次说着。 「车库还留有一些汽油……」 「就是这个,加以使用吧,请立刻拿出来准备,有旧轮胎吗?」 「是的,数量足够。」 「很好,接着就是瓶子……」 「卡堤丽娜会拿过来。因为前前任主人喜欢喝酒,留下大量空瓶子。卡堤丽娜负责煮饭,所以很清楚。」 「无话可说了。」 丽伊拉呼唤涅莉前来。命令她和自愿帮忙的女仆们一起,在旧酒瓶挖洞,和装有汽油的瓶子绑在一起,然后把瓶盖盖上,做成汽油弹。 「接着就是挖洞,温卡,地点拜托你了。」 「请交给我。」 「还有就是确认城堡周围地形。不只是道路,最好是所有地形。」 「这些蕾卡很擅长喔。」 长发女仆说出惊人的一番话。 「因为我为了张罗装饰庭院的花草,时常会进入山里,道路周围温卡比较熟悉,山林里面我就不会输了。」 「那么,请两位准备出发吧。」 「遵命!」 温卡和蕾卡飞奔出去。 「无论是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技呢。」 瑟拉感到佩服。丽伊拉浅浅笑着。 「其实她们并非派不上用场的女仆。」 罗贝鲁缇教导女仆们德雷赛针枪m1841小型枪械的使用方法。比起瞄准目标,更着重在反复装填子弹的动作。现在尽量多射出子弹才是最重要的。 制作汽油弹的指导,则是交代给涅莉和乔安娜。就算乔安娜受了点伤,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操作枪械让女仆们有些疲惫,眼神却是大大改变了。在旧瓶子上挖洞的这项工作很枯燥乏味,不过眼下已经没有时间了。 接着丽伊拉和瑟拉,走出城堡外面。 温卡和蕾卡带路,走向通往北方的道路。途中,依据两人说好的,由蕾卡带头走出森林里面。虽然这算是野兽专用的道路,少女们却不管这些持续前进。 因为周围有些昏暗,有准备照明工具。虽然担心『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会不会派人出来侦查,却没发现到他们的踪影。 「就是这里。」 蕾卡指着。 那是弯弯曲曲的道路。往左弯曲朝着城堡方向倾斜,角度很难看到。 「这样刚好。」 丽伊拉点头说着。道路一方通往山谷,战车掉下去就报废了。而且另外一边长满草木。 「挖洞吧。跟对战车壕沟相同,纵深最为重要。」 瑟拉也感到佩服。 「这样就跨不过去了。」 「只要能够阻止就行。」 丽伊拉稍作思考。 「温卡,城堡里面好像有钢琴吧?有谁在使用吗?」 「没有,那是前前任夫人购买的,却没有用过。因为其他乐器还有很多。」 「回去后把钢琴拆开吧。这样就能准备大量钢线了。等到天色暗下来后开始作业。射击训练在这之后。接下来会很忙了。因为还必须照顾米尔提殿下啊。」 瑟拉呆住了。 「现在还有照顾他人的闲暇吗?」 「这是女仆本分。」 丽伊拉说得理所当然。 陷阱直到深夜才设置完毕。挖了大洞、盖上木材、覆盖一层土。材料都是从外面张罗的。 洞穴陷阱的北侧,再挖了一个洞。因为时间实在不够,所以挖得挺浅。瑟拉觉得有些可惜,丽伊拉则是说『这样就行』。 然后拿出破坏钢琴拿出的钢琴线。用较粗的部份绑成一圈,做成直径一公尺的圆环。如果用钢线同样来做,反而会变得不上不下。将这个圆环放在地面,用来阻止敌人前进。效果可是不容小看的。 这些工作结束之后,再次制作汽油弹和进行射击训练。汽油弹有一定数量之后,就集中进行射击训练。罗贝鲁缇指导效果相当杰出,女仆们没过多久就学会怎么使用枪械了。 丽伊拉负责所有指挥。而且也没忽略照顾米尔提。瑟拉歪着头思考『她到底什么时候休息呢』。 刚好就是现在,丽伊拉把红茶端给米尔提。 「谢谢。」 接过杯子的少年,感觉像是很高兴。慢慢把杯子递到嘴边。 「真好喝……丽伊拉太厉害了,超完美。」 「惶恐不已。」 「我能加入mmm、雇用到丽伊拉,实在太好了。」 「米尔提殿下对于女仆来说,也是很优秀的主人。」 「你能这么说,我也感到很高兴。」 他露出了微笑。 窗外摇晃着光芒。瑟拉正在准备汽油弹的陷阱。 米尔提看着窗外景象,丽伊拉开口说道。 「天亮之前就能完成准备工作。明天就是决战时刻了。」 「嗯……我很相信丽伊拉的。」 「这份信赖令我万分惶恐,我是外围之人,请您相信城里的女仆吧。」 「话虽是这么说,不管怎样,都是丽伊拉让大家动起来的。」 米尔提像是脸红了。 「那些人说我是『占卜师』吧。」 丽伊拉想起喇叭放出来的声音。 「我的祖先,曾经搬迁到魔术之都?布拉格。虽然说不上拥有预知能力,却也能够预言农业收获和可能灾害。和土耳其军队战斗时,也能决定发起进攻的日子。之后连续几代都被称为『占卜伯爵』。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 米尔提的房间,放有许多画像。应该就是历代城主吧。每人看上去都像是军人,线条纤细,有种睿智的感觉。 「可是……如果是丽伊拉的话就能办到,祖先们这样告诉我。我有这种感觉。」 少年认真说着。 「……那是,米尔提殿下的预言吗?」 「不……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算是,预感吧。」 米尔提再次脸红了。 「不过我很信任丽伊拉,这是真的。」 「非常谢谢您。」 丽伊拉深深弯下腰。 「为了回报您的信任,我定会全力以赴。让米尔提殿下的预感成为现实。」 「嗯,就是如此。」 丽伊拉再次敬礼。然后收拾碗盘,离开房间。 隔天。 虽然还只是清晨,丽伊拉和女仆们就出发了。统帅是丽伊拉,带着瑟拉、涅莉、温卡、蕾卡、卡堤丽娜。然后是加强城堡守卫。 她们朝向陷阱地点前进。这次也是由蕾卡带头抄近路。 因为夜里有许多动物经过,担心材料会不会遭到破坏,但是并没发生这些事,陷阱依旧保持准备状态。 丽伊拉命令大家,潜伏在道路旁边的茂密森林。 这个计划的重点,并非是洞穴陷阱,而是在汽油弹。一旦kv-2掉进洞穴无法前进的话,就往引擎盖扔掷汽油弹。就算kv-2的柴油没有因此燃烧,也得让引擎烧坏才行。 汽油弹对战车攻击班的成员,是瑟拉和涅莉,其他人跟在后头。 渐渐天亮了。雾也慢慢消失。 暂时就这样默默等待。 丽伊拉在涅莉身边伺机而动。 涅莉呼吸紊乱。因为过度紧张,身体变得僵硬。手指过于用力握住武器,整个变得惨白。 丽伊拉把手放在涅莉肩膀上。 「深呼吸。」 在涅莉耳边说着。 「只要贯彻一个想法就好。别去想其他杂事。做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就好。」 涅莉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丽伊拉对上瑟拉的眼神。虽然老实说累积了人数,也只有涅莉能够派上用场,但她却陷入不安。支持和期待全在她的身上。 瑟拉稍微抬起手,送出『了解』的信号。 接着继续等待。远方可以听到喇叭的声音。 是之前演说继续下去的声音。然后就是履带的沉重声响。 没过多久,已经可以看到朝这里过来的人影。后方则是如同小山般的战车。 「来了。」 瑟拉低声说着,丽伊拉简短回应。 「维持现状等候,发出信号同时开炮。」 喇叭和履带的声音越来越大。录音带的演讲完毕之后,换成放出革命歌曲──『万国的劳动者』。 拜此之赐,能够清楚知道对方动静。运气天平朝这方倾斜了。 接着就是背着包包、『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身影出现了。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警戒。kv-2也接近了。 丽伊拉举起手,挥下。 「开火!」 茂密树林中冒出火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射击,『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们愣住了。连忙趴在地上。 与其说是匍匐前进,大多数人都只是趴在地上而已。因为遭到奇袭,他们陷入恐慌。眼前是一阵子弹。 「继续射击,别停下来!」 跟随丽伊拉指令,女仆们在小型枪械的射程之内不断开枪。因为城堡里面的枪械相当古老,装填速度较慢。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空隙的近距离战斗,丽伊拉选择远距离攻击。 就如丽伊拉预料那样,敌人动作停止了。虽然无法说是瞄准目标,总之还是命令大家连续射击。 敌人首领脸色相当难看,发出怒吼。只有这个男人能够清楚判断状况。 出动战车。 山贼们像是跟随战车那样继续前进。打算利用厚厚装甲当成盾牌强行突破。 「来了。」 瑟拉说着。 「啊啊……可是,如果被152mm榴弹炮打中的话,我们就立刻上天堂了。」 「昨天那番射击,对方技术很烂,打不到的。」 kv-2炮口出现光芒,爆炸声在丽伊拉她们遥远后方响起。 引擎声变得越来越大,从弯曲道路下来。 战车前端突然陷下去了。 掉进洞里,车体大幅下沉。 kv-2的战车驾驶兵,选择继续这样跨越过去。就算地面没有支撑,还是打算强行前进。 但是速度慢了下来,几乎完全停止了。因为刚刚一连串射击,也没有阻挠的步兵。机会来了。 瑟拉从森林里现身,挥了挥手,扔出瓶子。 点燃火苗的玻璃瓶,落在kv-2的后方。 瓶子破裂之后,火焰扩散开来。橡皮筋融化之后变得黏稠,慢慢消失,火焰没有在地面燃烧起来。只有造成装甲轻微损伤。 「糟了、涅莉!」 瑟拉怒吼。 但是涅莉无法动弹。她苍白一张脸,只是紧紧握着瓶子而已。 「快点,战车要动了!」 即使如此,涅莉仍然颤抖着。 丽伊拉掌握住状况,尽快下令。 「撤退!」 对瑟拉和其他女仆命令。kv-2越过洞穴,『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士兵们也重新恢复状况了。这样下去没办法对付他们。 「朝城堡撤退!掩护我!」 丽伊拉拿出手枪射击。 很意外的,敌人并没有进行追击。或许因为刚刚遭到奇袭令他们变得慎重,所以才能不伤一人平安撤回城堡。 但是这样,只是拖延敌人的攻击而已。 丽伊拉回到城堡后,简单说明情况。 「很快他们就会展开攻击了。请各位善尽本份,面对敌人。如果这里输了就会失去城堡。」 然后再次指名对战车攻击班的瑟拉和涅莉。 「喂,丽伊拉。」 丽伊拉无视瑟拉抗议的眼神,命令她进行准备。她只能耸耸肩,前往预备地点。 只剩下涅莉自己一人,留在丽伊拉身边。 「丽伊拉长官,那个……」 「抗命、哭诉、哀求,都是不被允许的。」 丽伊拉开门见山说道。 「你只能尽好自己身为女仆军官的指责。这座城堡的女仆们都全力应战,mmm的女仆岂能落后?只要是为了米尔提殿下,任何必要之物都要投入。如果你还是做不到的话,我会直接在这里将你枪决。」 「……」 「明白了吗?」 「……是。」 虽然心情很低落,涅莉还是清楚回应了。 丽伊拉凑近涅莉耳边说着。 「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 她慢慢重复说道。 「攻击之前,先深呼吸,只有这样而已。」 然后拍了拍涅莉的背脊,『走吧』让她离开。 涅莉被分配到最前线的位置。她僵硬着身体,不明白丽伊拉的用意。 虽然失败仍然被命令继续,这是相当严厉的对待,但已经没有预备兵力了。罗贝鲁缇和城里的女仆们,都纷纷各就各位,受伤的乔安娜,则是护在米尔提身边。丽伊拉负责所有指挥。必须信任她。 城堡前面有着用钢琴线绑在一起的铁丝网。还有简单壕沟,以及多准备的一个洞穴陷阱。 这里绝对不能被敌人突破。因为城墙破了许多大洞,很简单就能闯入了。 必须把敌人挡在这里才行。 太阳慢慢爬高。然后完全晴朗,可以清楚看到巴尔干半岛特有的山貌地形。接着就是固定出现的吵杂喇叭声,以及引擎声响。 『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的人出现了。 留着大胡子的首领,看着女仆阵地。虽然对壕沟和金属线陷阱感到惊讶,但是战车可以顺利通过,没理由被困住。 大胡子拿起麦克风。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是『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 那是符合关卡boss的邪恶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笑声,算是某种特殊印象吧。 「刚刚那些──帝国cosy主义者啊──那种愚不可及的反抗行为──将会在我们勇猛的战斗中──粉碎得一乾二净──」 开始恐吓了。 「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赶快投降──把城堡交给我们──这样的话──就能把城堡铲平──让女仆们换上运动服──让你们转学到──日本的女子高中喔──」 接着就是『哇哈哈哈』的笑声。 无论哪种命运都必须严加拒绝。特别是脱下女仆服这一点,就算死也不能答应。这可是女仆自傲的证明。也是对自我职业的自豪象征。 城里女仆都是同样的心情吧,没有任何打算投降的感觉。 听到城堡没有响应,大胡子发出『真有胆量啊』的声音,从喇叭传出来。『反女仆帽和连身裙民主独裁共和联盟』开始前进。 山贼和战车一起行动。经过刚刚战斗,让他们行有余力,挂着笑容朝城堡进攻。 就算敌人靠近,罗贝鲁缇还是挂着感到无趣的表情。 「他们似乎以为自己会取胜呢。」 丽伊拉笑着说道。 「那就好好教育他们吧。」 丽伊拉举起单手,知道女仆们正在注视自己。 然后用力挥落。 「开火!」 火线延伸至各处。以kv-2为目标,赏给敌人枪林弹雨。 跟刚刚的奇袭不同,山贼就算遭到瞄准也不会害怕。只是把身体尽量压低,离开战车。 这是丽伊拉想要的。面对战车的基本战斗方法,就是加以射击,把步兵和战车隔开。没有步兵支持的战车,就只是个出现许多空隙的铁块。 「没击中也无所谓,继续射击!」 女仆们用打光手边子弹的气势射击。 kv-2虽然暂时停止,但是看到同伴们陷入苦战后,又重新前进。为了突破现状,主炮打出一发。城墙再次损毁。 「很好,就这样继续过来。」 丽伊拉自言自语。 如同小山般的战车持续前进,左边 第七章 女仆死斗~traverse of the maid~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kmanleg 欧洲。汉堡。 德国的第四大城市。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郊外。明明都是针叶树林,里面却传出响亮的引擎声。 上空有个黑点。明显跟鸟儿不一样,线条洗炼。一眼看去像是虫子的粗胖外型。有两翼螺旋桨,这是军用直升机。 涂上迷彩的机体,慢慢降落。降落在砍伐树林建造出来的直升机场。引擎发出搅动声音,迅速降落。 领航员双手指示。若是一无所知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北约军队的演习吧。但从铝制机门下来的,是穿著接近黑色的深蓝色、一身长裙与围裙的女性。这是女仆。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辛西亚上尉,为了不让头发飘乱,用手按住。 「……真麻烦啊。」 对旁边的女仆说道。 「没想到非得大老远跑来汉堡才行。」 「这是受到mmm本部的许可。」 短裙女仆用冰冷语气回话。 「为了组织,这是有所必要的。主人对此也抱持相当期待。」 「我可不喜欢赌博。这种作战交给黛西不就好了?」 黛西上尉率领的第一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因为是空降部队,专门用在赌博式的作战上。黛西本身也是个赌鬼,有一阵子还依靠赌撞球来过活。 「黛西上尉,话说得很满,却陷入混乱了。」 「毕竟,布兰登堡部队都毁掉一半了,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 「不能动员所有中队。」 「只能进行小规模作战。」 「是的。可以的话,我们中队也不希望走到前面。但给部分激进人士一点教训,是有所必要的。」 「……我不太喜欢本部的作法啊。」 事先准备好的宾士,停在辛西亚前面。她坐到后座,示意司机开车。 「呀!」 宫间夕菜的身体重重弹飞,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地。 平常的话,这是怎样都无法起身的冲击,但她立刻撑起身体,将刺刀装在ak47冲出去。眼神充满愤怒火炎。 「这次是最后了!丽伊拉!」 「到此为止。」 平原,响起银发女仆的声音。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丽伊拉,很快举手。周围出现大量手拿stg44突击步枪的女仆。半圆形包围住夕菜。 枪口暗暗反射太阳光。每个女仆都瞄准夕菜,一动也不动。 丽伊拉压倒性有利的情况,但女仆声音依然平静。 「就算是夕菜女士,也无法胜过自动步枪的同时射击。」 「咕……」 夕菜不甘心咬著嘴唇。 「当然,不会取走您的性命。只是希望您别阻挠而已。」 夕菜就算放下枪口,也没失去斗争心。 「丽伊拉,阻挠的人是你吧!把和树还给我!」 「式森殿下是很重要的主人。不能交给宫间女士。」 「和树不是女仆的东西!」 「不是宫间女士的所有物。」 「真敢说啊!」 愤怒沸腾,冲向银发女仆。但那里已经有大量枪口等著。 夕菜火速趴下,却被压制在地面。 丽伊拉摇头。 「这种愤怒不顾一切的习惯,最好改掉比较适当。」 「我愤怒的原因就只有你!」 「只要我活著,就不能让主人靠近你这种,像是拔掉插销的手榴弹之人。」 「你是怎么看人的!给我订正那个比喻!」 丽伊拉无视,轻轻示意。一名女仆替夕菜戴上手铐。然后强行把她拉起来。 「接著就分别了。还有。」 银发女仆抬起下巴。福斯金龟车停了下来。那是以前德国的国民车种。 「会开车送您回去城市。请回去日本。」 「你又怎样?」 「我们暂时会留在这里。」 「丽伊拉!」 夕菜甩动手铐挣扎。周围女仆们按住她。 夕菜瞪大双眼。 「无论你说什么,直到抢回和树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真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女性呢。」 「直到地狱我都会追上。」 「我还没打算搬到天堂或地狱。艾法!」 那是一位带著眼镜的娇弱女仆。 「是、是的。」 「将宫间女士送回城市。慎重恭敬。」 「了解。」 艾法敬礼。夕菜戴著手铐,就这样搭上金龟车。 坐在副驾驶座。司机是艾法。响起引擎声,在柏油路上开走。 夕菜作为道别问候,对武装女仆们比出中指。 丽伊拉已经没有看著她了。 德国风景跟日本截然不同。平地很多,缺乏起伏。风从遥远方向吹来,吹向彼方,让人联想到寒冷冬天。 到前几天为止,还在跟布兰登堡部队开战的夕菜,出现在这里是有理由的。 丽伊拉率领的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将和树看成主君。当然夕菜不会承认,但这个主张确实无误。为了夺回和树,夕菜暂时跟女仆联手。 成功粉碎布兰登堡部队的野心后,就是防止和树受到拉拢。所以,女仆们将他带离日本。 夕菜得知后勃然大怒。瞒著身为妻子的自己,将丈夫带走,这是等同诱拐犯的卑劣行为。而且知道地点是德国后,更加生气。竟然把人带到外国。 看来,是要『进行符合更多更多女仆组织(mmm)主人的进修』。不过,这并非艰苦训练,而是到欧洲宅邸住个几天,直接感受个中气氛。说成观光也差不多。 对夕菜而言,没其他事情比这更令她生气的。这样下去,和树就会习惯跟mmm相处,对女仆也不会感到奇怪了。这些比大量杀人犯更加恶毒的女仆们,绝对要防止她们的计画得逞。 暂时合作的协议,就此破局。很快做出这个决定。拜托玖理子借她钱,握住以前去英国时的护照,从成田机场搭上德国汉莎航空的班机。然后,抵达这里、汉堡近郊的mmm训练设施。 抵达之后很快行动。潜入设施、夺走ak47自动步枪,强行突击训练中的丽伊拉。打倒周围的女仆们,冲到离丽伊拉只差一步的地方,却倒过来吃了反击。然后遭到流放。 金龟车发出引擎声,开得很快。虽然是老旧车子,速度却很快。 好一阵子路边都是马铃薯田跟森林。 「……要到哪里去?」 夕菜看著窗外询问。 「城市。命令是在那里放了你。」 艾法回答。跟以前一样娇弱,但那种光是听到叶子声音就会惨叫的脆弱,已经消失了。 「艾法,打破盘子的习惯改正了吗?」 「我不能谈论个人的工作内容。」 「又打破了?」 「……一周三个盘子而已。」 这到底算不算进步?目前还不晓得,但总之还挺同情厨房的女仆。 进入城市。停在车站前面。 「下车。」 夕菜乖乖听话。要她从这里回去吧。艾法拿出信封。 「这些是旅费。请尽管使用。丽伊拉长官这么交代的。」 夕菜还戴著手铐,查看信封。有几张纸钞。 「……这光是搭车、机票钱就很勉强了。买不起食物、还有伴手礼啊。」 「不必做到强制遣返的地步,丽伊拉长官这么交代的 。」 「哼。」 夕菜伸出双手。 「解开手铐。我会被当成犯人的。」 「…………」 艾法有什么话想说,但没有开口。拿出手铐钥匙。 夕菜看著车站。有砖块跟水泥建筑物,道路有轻轨电车行驶。典型的德国城市。就算看见夕菜跟艾法,大家也没有奇怪的目光。 「这个城市有很多女仆?」 「……有mmm的训练设施、支部、家政学校。已经习惯我们了。」 「哼。所以看见女仆也不觉得奇怪啊。」 「mmm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女仆。也有很多宫间女士这般的东洋女性。」 「所以,就算我留在这里,也不会被看成可疑人物了。」 「咦?」 「我清楚了。」 乒,钥匙打开手铐的声音。 「我离开了。」 似乎感到愉快。夕菜交互揉捏双手。 「电车二十分钟后就来了……我失陪了。」 夕菜没有在听。只是一直看著艾法。眼镜女仆感到奇怪。 「怎么了?」 「我离开了呢。」 少女笑著。 十分钟后,夕菜一身女仆服来到城市里。将艾法弄昏绑起来,脱掉她的女仆服扔到公共厕所,从外面反锁,挂上清扫中的牌子,这样暂时就不会被发现吧。让人半裸睡在那里确实不太好,所以将自己衣服放在旁边。醒来应该会惊讶大叫吧。 问题在这之后。变装成女仆潜入,引起混乱趁机救出和树。但因为失败过一次,警备应该会更加森严。若跟之前一样,只会再次被抓住吧。 (该怎么办……?) 虽然能询问路人搜集情报,但不会说德语。情况有很多限制。 「ecuse me。」 烦恼时候,有人开口搭话。似乎是美国观光客。『请问有名的啤酒屋在哪里?』似乎是这么问。 她露出笑容。『over there』用手指著。应对很适当。她还未成年,这里也不是熟悉土地。也没有一起寻找的时间。 观光客道谢之后,握握手。 (对了……) 看著走掉的美国观光客,想起来。这里有超多女仆。应该有她们光顾的啤酒屋跟咖啡厅吧。去那里就能得到许多情报。当然也能打听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女仆们必须学习外语,就算自己不会说德语,也能互相沟通。 事不宜迟。夕菜很快寻找警察。 找到啤酒屋,里面有女仆在喝酒。训练所放假。啤酒屋有如包场那般热闹。 震耳欲聋的吼叫歌声。女仆集团的客人醉醺醺了。这算是相当奇特的一幕吧。喝醉的客人也很多,所以夕菜女仆并不显眼。 「抱歉……」 跟旁边的女仆说话。但那个女仆单手拿著大杯黑啤酒,站起来唱歌,完全没在听。 (酒味好重……) 皱起眉头。既然是个女仆,就更稳重点吧,不知不觉有这种想法。 跟柜台点了牛奶,坐到空位上。四处都有吵吵闹闹的女仆,简直像是被潜水艇员占领的拉罗歇尔酒馆。 (真失态啊……女仆什么的,最终也是这种德性。) 「真难看啊。给我们丢脸。」 附近传来同样的意见。 「但是,上尉长官,这只有现在。若配属到部队的话,就没有这种空闲了。能享乐的时候,就要好好享乐吧。」 「酒量培养到能陪主人喝酒的程度。这样就够了。」 英语对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头。然后,隔壁桌子也看向这边。 跟眼镜女仆对上。 「……辛西亚!」 夕菜从椅子上冲出去。逼迫过去。 但辛西亚的动作相当快。在夕菜激动冲过来之前,先挡住了。 「到此为止。」 抓住夕菜手腕,封锁动作。辛西亚比夕菜高很多,变成低头看著的姿势。 「没想到你也来德国了。」 「……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夕菜瞪著。辛西亚用眼神,制止打算拔出手枪的部下。 「坐下吧。这里是啤酒屋啊。」 「我还未成年。」 「牛奶还没喝完吧。」 辛西亚半强迫夕菜坐下。 「丽伊拉说的可疑人物,就是你吧。」 「就我来看,你们才是可疑人物。整条街满满都是女仆,超恶心的。」 「这里从战前,就跟女仆结下渊源。效力德意志皇帝的女仆,出生地就是这里。」 「若要上历史课的话,回去日本就有得听了。我要在这里打倒你。」 「呵。」 「觉悟!」 夕菜呼唤精灵。她跟辛西亚结下梁子。打算在这里开战。对她而言,女仆纷争禁止使用魔法的海牙陆战条约,根本就是儿戏。 眼镜女仆静静劝告。 「嘛,等等。」 「不等。我要打得你在地上爬。」 「若是日本闹剧,复仇的人应该是我,但今天有别的事情。」 在一脸激昂的夕菜面前,辛西亚很冷静。 「你打算将和树从深山里抢出来吧。」 「不是抢。我是来拯救和树。」 「我帮你吧。」 「……啥?」 夕菜用听见笑话的眼神看著。 「若你要抢回和树,我可以协助。」 至少,夕菜眼里的辛西亚很诚实。原本是女教师跟秘书,不是会撒谎的个性。现在也说得很认真。 「人员、装备、资金,全部由我方准备。你就跟丽伊拉战斗,抢回和树。」 「……为什么?」 「问些奇怪问题的女生啊。既然帮忙实现愿望,还要问理由吗?」 「你应该不会毫无理由,就帮助我。」 「……想知道吗?」 「没错。」 夕菜乾脆回答。她晓得辛西亚跟丽伊拉交情不好。不过,她是女仆。女仆应该不会毫无理由帮助自己。 「……也不算是什么理由。」 辛西亚开始说道。 「因为你们将布兰登堡部队弄到半毁了。换我扛这个责任。」 「想对和树出手,这是必然的。还有其他理由吧?」 「你应该知道,目前mmm区分成主流派跟反主流派。」 「当然。」 以前听丽伊拉说过。 「我的主人,基本上算是反主流派。把和树跟丽伊拉放著不管,还是不太方便。」 「又说那种话?其实是为了自己,利用和树吧?」 辛西亚轻轻笑著。 「就是如此。」 「……不能原谅!」 再次聚集精灵。地板缝隙,浮现亮晶晶的东西。 「别这么气冲冲啊。反正,把和树交给我们的这句话,是不会说的。」 「说谎。」 「真的。我的主人是反主流派,但很稳重的。不会勉强利用和树掌握主导权。对女仆来说,这也算是座右铭。女仆不喜欢随意引起混乱。」 「那么,放著不管不就好了?」 「这样的话,主流派跟丽伊拉,就会彻底利用和树了吧。这可不好。」 「……所以,要跟我夺回和树?」 「没错。」 「只有这样?」 「没错。」 辛西亚表情没有变化。 真的吗?夕菜想著。讨厌的女仆提出合作。应该有更像样的理由。真实想法不明。丽伊拉也一样,眼前的眼镜女仆,表情简直就是戴上了面具。面对日本的小女孩,隐藏感情是轻而易举吧。 既然不清楚理由,选择就根据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了。」 夕菜解散精灵,交叉双手。 「就接受你的协助。反正都是要从丽伊拉手中抢回和树。」 「很好。日本人说话开门见山,帮了大忙。」 「只出一些力而已。你也是女仆。女仆是应该遭到消灭的恶魔。」 「世界观有个别差异,现在就不说什么了。」 辛西亚隔壁的女仆,点点头。虽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但那个落伍女仆一直坐著。 这个女仆,拿出便条纸给夕菜。 画在上面的,是一张简单地图。只有一个地方标注红点。 「去这里吧。接收装备跟人员。她们会协助你。」 辛西亚说道。 「请尽管利用。」 「……真的可以?当作我的棋子?」 「没错。」 「一个人行动会比较方便。」 「丽伊拉总会有用尽力气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就算这么说,不是女仆的我,做些什么都是无关人士的行为。无论成功失败,都不会成为把柄吧。」 「这点无可奉告。但不否认。」 「哼。算了。能够救出和树,怎样都好。然后──」 夕菜视线落在便条纸上。 「这里是哪里?」 「演习场。」 辛西亚说道。 辛西亚抵达的,是跟丽伊拉她们不同的演习场。mmm的训练设施很宽广,区分成几个区块。这是当中最远的一个。 「在这里编组自己的部队。不要留下多余文件,但会安排补给的。」 「幽灵部队呢。」 「基本上,还是有『战斗团?尤娜』这个名字。」 「怎样都行。反正是zbv战斗群那样的消耗部队吧。」 「战斗团就够了。」 辛西亚将夕菜带来后,就离开了。没有留到最后,代表不必说那么多。 可是,部下有留著。 「……你、是要监视我的?」 「辛西亚长官命令,要我支援宫间女士。」 「那就是监视。我做了些什么,你会逐一报告吧。」 「报告是社会人的规范,是女仆的义务。」 那是辛西亚身边,很不起眼的短裙女仆。名字叫做卢西。 「请放心。不只报告,还要尽量达成宫间女士的期望。」 「是吗?就凭这种脏兮兮的练习场?」 「至少都是女仆。请带走您中意的人。」 卢西向夕菜说明。眼前这些新手女仆,单手拿著手枪,灵活动作。 两人来到小山丘,俯瞰那些战斗女仆。看来这一代,是仰mmm反主流派的鼻息。夕菜用怪异眼神看著,但也没有抱怨什么。不如说,开始想些简单的计画。在这种不怎么样的环境。 夕菜外表也是女仆。从艾法身上剥掉后,就一直穿著。 「她们训练很快就结束。」 卢西说明。 「在严苛训练中没有落后,都是以优秀成绩通过的。可以成为宫间女士的手脚。」 感觉是在称赞。或许她也出身这里吧。 夕菜默默看著训练中的少女们,最后。 「……没有呢。」 「什么?」 「能够跟我一起战斗的人,在这当中没有。毕竟只是女仆。」 「……缺乏经验的女仆占大多数,是这个意思吗?」 「气势不够。」 夕菜背对演习场。走下山丘。 「需要其他人。跟丽伊拉战斗过的人。这些人光是接触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人,就会输了。」 卢西跟著。 「除了这里之外,没有确保人员的地方。」 「不是有吗?刚刚画在便条纸上的。」 夕菜拿出便条纸,看卢西看著。用手指出来。 「……这里啊。」 「果然知道呢。」 夕菜快速踏出脚步。 「那是监狱。」 mmm的女仆们,在分发职务之前,也是会有违反规定的人。大部分都是关在禁闭室,但也有逃走,投身到其他敌对cosy组织的人。有名的例子,就是水银旅团的粉红帕歇玛部队。 逃走失败,或者是罪行非常重的女仆,将会送到女仆法庭。然后不名誉开除,成为一般人民。更加恶劣的,则是处以监禁。 夕菜目标,就是监禁中的女仆,mmm的的监狱。 打开大门,走进去。因为是夕菜的要求,卢西虽然觉得奇怪,还是进行交涉了。 内部是俭朴的老旧大楼。不是收容设施,而是会见设施。借用一间。 夕菜在那里,拿来所有收容女仆们的资料。一张张浏览确认。 「……这是要做什么?」 卢西不禁询问。 「我有我的作法。用一般手段,是无法胜过丽伊拉的。」 「没听过这种方法。」 「那你之后再告诉辛西亚。」 夕菜将名单交给看守长。 「照顺序带过来。立刻。」 打算会见。 然后,带来第一人。 双手加上手铐,被两名看守长(还是女仆)夹在中间,是身高很高的女仆。金发,很漂亮的美人,一张对世界不满的脸庞。 「坐下。」 金发女仆就座。戴著手铐。 夕菜瞥了名单。用英语说话。 「雷欧妮?卢库雷鲁。前少尉。法国女仆。」 「……」 「回答呢?」 「……吶,你是辩护士官?」 雷欧妮无趣说著。 「我不需要无聊的辩护。只要谁给我徽章,我就为谁做事。张开嘴,就一直说些法庭的事情。要我说几次?看不顺眼的主人跟长官,我用c-4炸药轰掉他们。然后被宪兵抓住了。你回去吧。」 夕菜没有回去。反而将脸庞靠过去。 「我不是『军官与魔鬼』的黛咪?摩尔。也不是辩护律师什么的。指挥官,或者可以叫我队长。」 「那就好,队长。」 「话先说在前头。若加入我的部队,自由或棺材,可能两方都会得到。即使如此,也要跟敌人战斗。若面试合格,你就是『志愿加入』。」 「嘿,是哥吉拉在哪里出没了?」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 雷欧妮的眉毛,震了一下。 「看来你知道呢。不知道也行。反正,就算不愿意也得知道。」 「总觉得,你看起来像是恶魔的使者啊。」 「回答得很好。那么问个问题。雷欧妮,你恨女仆吗?」 「……」 「怎么?你的资料上面,写说你仇恨女仆喔。还是不恨女仆?」 雷欧妮的喉头动了。吞了口水。 「……很恨。」 「仇恨哪些女仆?」 「全部。像我这边穿著围裙的所有女仆。」 「各种女仆?」 「一个不剩。」 法国美人双眼闪闪发亮。刚刚的倦怠感一丁不剩,眼神深处冒出杀意。 「要打倒女仆吗?」 「……所有女仆都去死吧。让白色围裙染成血红。女仆令人作呕。」 夕菜靠得更近。几乎贴著脸,低语追问。 「讨厌德国人吗?」 「最讨厌了。」 「我呢。担任队长的我,是日本人。恨吗?」 「恨。我讨厌日本人。主人是德国人,抢走主人的长官是日本人。所以才用炸药炸得粉身碎骨。德国人跟日本人,通通都去死吧。直到我一吐怨气之前,都会恨下去。」 「现在能立刻打倒?」 「可以。」 「能杀人吗?」 「可以。」 「充满恨意的眼神。」 雷欧妮的眼睛闪烁寒光。零零碎碎的。人心坠落无底深渊。类似让人陷下去的泥沼。 夕菜抓住法国女仆的下巴。陶醉欣赏。 「太棒了……合格。」 夕菜坐回身体。雷欧妮喘气。现在就想挣脱手铐。 「训练从明天开始。在此之前养好精神。」 「……给我好吃的啊,队长。」 雷欧妮离开。呆呆看著的卢西,说不出话了。 「宫间女士,您在想什么呢?」 「怎么?」 「应该采用更加优秀的人才吧?」 「不需要好孩子。需要的,是不屈服于监狱的内心。」 夕菜挥手,说出自己的看法。 下一个女仆带过来。 身材娇小,一直满脸笑容的女孩子。可以说是幼女。卢西看见,全身紧绷。 夕菜念出名单上的名字。 「莉蒂亚?修?艾利达索……没有阶级。」 一名看守长说了。 「就读家政学校时,就收押了。」 「……?」 「没有所属部队的资历。」 「啊啊,这样啊。」 对莉蒂亚开口之前,她就坐到椅子上。双脚踢来踢去,有如法国人偶。 夕菜一直盯著那张白皙脸庞。 「莉蒂亚,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吗?」 「嗯。该怎么说呢,听说志愿加入大姐姐的部队,就能离开这里。」 没有畏惧的表情,笑著说道。『大姐姐』指的就是夕菜。 「没错。打倒敌方女仆,就能来到外面。要过来吗?」 「不要!」 莉蒂亚伸出舌头,做个鬼脸。 「大姐姐凭什么装得了不起的样子!而且比莉蒂亚还漂亮!所以不要!」 「我漂亮……是称赞吗?」 「莉蒂亚呢,漂亮的人、可爱的人,都最──讨厌了!」 夕菜用感到讶异的表情,看向看守长。那个女仆咳了一声。 「这个女人……那个,就读家政学校时,让同期的学生们受了重伤……理由呢……」 「因为比莉蒂亚还漂亮!」 「……所以让她们受伤?」 「我要杀了她们!」 莉蒂亚笑个不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疑问。 「真亏你能干出这种事呢。」 「在走廊埋伏。将灯泡碎片装在袋子,爆炸。明明做得很好,却被老师阻挠了!」 鼓起脸颊。 「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后悔吗?」 「为什么?」 歪著有如人偶一般的脖子。 「漂亮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杀得体无完肤!」 「这么讨厌吗?」 「嗯!」 「我呢?」 「去死吧!」 娇小身体跳了起来。 越过桌子,戴著手铐的双手,打算绕过夕菜脖子。但只有脸庞,挂著人偶一般的笑容。 「莉蒂亚,讨厌比自己漂亮的女生。因为,莉蒂亚才是世界最可爱的。所以大家都去死!队长也去死吧!」 手指抓住脖子。虽然纤细,却有如老虎钳那般夹紧。 「……气势合格了。」 夕菜转头,抓住莉蒂亚的手。 「告诉你一件好事。我们的敌人,是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指挥官是丽伊拉。知道吗?」 「知道。」 「莉蒂亚来打倒那名美人女仆吧!」 莉丝亚表情开朗。 「真的!?真的可以吗!?」 「尽管上。其他女仆也是美人。所有人都是敌人。」 「哇~谢谢队长~」 莉蒂亚放开手。回到原位,在椅子上开心得蹦蹦跳跳。 「那么,明天开始训练。」 「杀了丽伊拉,下一个就杀了队长!」 「随你高兴。」 莉蒂亚回到牢房。卢西有些呆愣问道。 「宫间女士,刚刚的杀人魔……」 「当然合格。」 问些蠢问题,夕菜回答。 再带来其他女仆。 这次的女孩子,看不清楚脸。应该说,低著头让人看不见。就算看守长让她坐下也是一样。 「抬起头。」 夕菜说了。 「……」 「抬头。」 肩膀震了一下,战战兢兢抬头。 很胆小的少女。艾法虽然也一样,但这个女孩子太夸张了。视线仿惶不定,刚好看见夕菜后,眼泪一口气溃堤。就算是个女仆,也无法在普通社会生存,是这种类型。 「名字是萨莉亚?艾比鲁。原一等兵。国籍是德国。」 「……」 「不对吗?」 「对……对不起!」 萨莉亚突然哭了。 「对不起、很对不起!请住手、都是我不好!」 戴著手铐,有如想要逃走似的抱头痛哭。就像犰狳科那样缩起身体,明显是防御反应。 夕菜想要让她冷静,改变音色。 「怎么了?这里很安全的。」 「我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会做的!」 「能坐好吗?」 「请帮助我!」 根本没在听。想要逃避这里,缩起身体。卢西也愣住了。 「宫间女士,她作为女仆……有点那个。」 夕菜没有回答,而是翻阅资料。 卢西看向看守官。 「她犯了什么罪?」 「根据女仆法庭纪录,萨莉亚的罪状是暴行及杀人未遂。」 「真的?」 「纪录没有错。在法庭上,让同僚、包括长官,都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她主张自己是不得不反抗。」 「判决有罪吗?」 「手段太……残酷了。」 夕菜聆听两人对话。一直看著萨莉亚。 她再次害怕颤抖。 「吶,萨莉亚。」 夕菜温柔、有如慈母一般说著。 「萨莉亚在部队犯罪了呢。」 「请……请住手。」 「为什么这样做,自己知道原因吗?」 「不……不要……」 「被欺负了吗?」 「是、是的……」 「看著这边。」 夕菜说了,萨莉亚战战兢兢看过去。眼角还挂著泪水。 「姓氏是艾比鲁……有姐妹叫做艾法吗?」 「有……有的。艾法、是妹妹……」 「我也认识艾法。那个少女,很胆小,什么事情都会害怕。」 想起自己扔在公厕的那名女仆。现在被辛西亚的部下救走了吧。只是,不会让她回去丽伊拉的身边,加以监视 。 「哭……哭……」 「艾法也一直哭。因为个性就是那样。但是,萨莉亚,你不一样。」 夕菜淡淡说著。 「你的双眼有其他成分。那是杀意。你并不是胆小。而是让猎物靠近你。你因为身材娇小,等著什么都不知道的猎物靠近过来。然后,突然张开手腕抓住。就像食虫植物那样。」 「…………」 萨莉亚还是一样颤抖,听著夕菜台词时,渐渐停了下来。 「第一次看见的瞬间,就进行评价。『这个女人认识我到什么程度?』进行确认。然后又哭又叫。不对吗?」 虽然没有说话,但娇小身体震了一下。 「但对我是没有用的。你的演技,还在凛的料理之下。现在也是想著要杀我吧?」 萨莉亚身体默默跳起。 冲向夕菜,拉倒。不知何时解开手铐,钢丝、刀片抓在手里。 「杀了你!」 夕菜一派冷静,抓住萨莉亚脖子,强行把她按在椅子上。 「很好,合格。」 开朗笑著。 「希望面对丽伊拉她们时,能够发挥实力。」 示意看守官把人带走。萨莉亚双手被拖著,『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大喊大叫被拉走了。 夕菜对卢西笑著。 「找到好人才了。」 「……开玩笑吧?」 「认真的。就快一点吧。把大量前科、重罪犯、精神病患都带过来。」 「……」 「听好了,卢西。对手是丽伊拉。跟那个恶党战斗,只能利用更加夸张的恶党。」 卢西脸色苍白,似乎陷入恐慌。 「……超越理解范畴了。」 「随便。我没要你理解。但你也要一起战斗,可别忘了。」 卢西什么都没说。一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向辛西亚报告吧。 但是,无所谓。让那个英国女仆混乱,当作笑话看待吧。总有一天,要做出更夸张、让她吓到腿软的事情,夕菜想著。 隔天,mmm的演习场。 富有起伏的地形,战斗团?尤娜所属的女仆们,在这里爬行。 看起来很普通。兼作阶级章的女仆帽,白色围裙。总是穿著裙子。这些可以算是优秀的mmm女仆,但现在不是。 衣服前面沾满泥巴,手脚受伤。满身大汗,相当疲劳。 头上有夕菜唤出的精灵们,绕来绕去。 有时,这些精灵们会放出像是雷射的攻击。 「呀啊!」 「咿!」 各处传出惨叫。这是利用魔法的实弹训练。 让精灵拥有自我判断能力的特殊魔法。外表像是光球、小鸟,发现到女仆时,就出手攻击,只有这个共通点。 大声爆炸。一名女仆被轰得老远。等候的医护班,扛著担架跑过来。 「宫间女士!」 没有被炸伤的卢西,大声怒吼。 「太危险了。请立刻中止训练!」 「训练用实弹是最好的。监狱中生锈的身体,重新回忆起来。」 「战斗中使用魔法,海牙陆战条约是禁止的……」 「纸张不管写什么,都是纸张而已。」 医护班女仆回来了。戴著有红色十字的臂章,把人送到帐篷。 「刚刚的伤患,都关回去监狱。派不上用场。」 「这样所有人……」 「活下来的,就是优秀杀手。」 夕菜说明之后歪著头。刚刚的空间,飞过一颗很夸张的大石头。相当大颗。被打中,骨折是免不了的。 视线看往扔出石头的女仆。 「萨莉亚。下次再攻击我的话,就让你进行使用实物的地雷拆除训练。」 艾法的姐姐露骨咂舌,回去训练。 夕菜用手摆出传声筒的姿势。 「来,还有五次。结束的班就可以休息!」 演习场架设了帐篷。这是现在的战斗团?尤娜本部。简单桌椅。有女仆负责泡茶,但最重要的队长,却连一眼都没看,专心凝视地图。 在各处用红色铅笔画个圈。这是在确认丽伊拉她们、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驻扎位置。 「抱歉。」 雷欧妮进入帐篷。卢西皱起眉头。 「进来之前要先得到许可。」 夕菜拿起红色铅笔。 「没关系。有事吗?」 雷欧妮也没有敬礼。 「大家回去宿舍了。全身都是泥巴,能否洗个澡?」 「会配给乾净衣服跟毛巾的。」 「很好。顺便说,那些人吵著想要喝酒、想要男人、女人。能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喝酒知道了……女人是?」 「酒精中毒四人,卖淫的五人,蕾丝边三人。有些病患先回去监狱了。」 「告诉她们,战斗结束后,就随她们高兴。金钱支出跟责任归属,由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负责。」 雷欧妮浮现感叹表情。 「辛西亚上尉吗?那个顽固中队长,真亏她会答应。」 「我获得上尉的全权委托。没有问题。」 雷欧妮表情写著『这可真厉害』,敬礼后冲了出去。听见这些的卢西,就像字面一样惊讶。 「为何这样做!?」 「告诉辛西亚。」 「我不允许。作为女仆太丢脸了。而且素行都有问题了,还要男人女人……」 对于持续的抗议,夕菜一点都不介意。 「我的部队所有人,都要吸取满满的蜜汁。欲望决定人的力量。作为女仆丢脸什么的,我才不管这些。需要的就只有鲜血!」 「但是……」 「输给丽伊拉也无所谓!?」 难以言喻的魄力,让卢西退缩了。夕菜感情竟然如此强烈。 「就这样,禁止对我的作法有任何异议。知道了吧?」 议论到此结束,夕菜再次看回地图。 丽伊拉她们的所在地,从以前遭到袭击的地方展开移动。从这里过去车程两个小时。为了和树准备的设施,不像这里充满烟硝味,那一带都很安静。 地形跟建筑物的关系,都像是要贴上去那样,仔细观察。 手指抵著嘴唇。陷入思考。以屋子为中心的部队配置,相当洗炼,无论从哪里攻击,支援部队和预备部队都能救援。不愧是丽伊拉,确实是出色的敌人。 「……希望有重炮击的支援。若真的要打倒丽伊拉,必须将核弹攻击也纳入考虑。」 卢西说不出话,但也不是呆呆站著。 「没有的东西,提出申请也是没有。请您在可能的范围内规划战术。」 夕菜对卢西招手。 「接下来,准备好我说的东西。首先……」 卢西很快拿出笔记。有时露出苦涩表情。 「怎么了?」 「这些东西需要吗?这比辛西亚上尉设想的,规模还要更大了?」 「没错。准备充足火力,是通往胜利的捷径。」 「连战车也要……」 「用训练作为名义借出就好了。请快点。」 离夕菜她们所在的演习场,车程两个小时。和树位在通称『毛奇宅邸』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让前来mmm参观的各国贵宾,简单体验女仆侍奉的地方。可以说是样品屋的一种。毛奇宅邸命名的由来,是以前霍亨索伦王朝的守护神,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的家,作为样 板。 和树在这里,接受成为真正主人的特训。 「那么,式森主人,接著是用餐方法。」 丽伊拉说著。和树坐在似乎很昂贵的椅子。桌上有一盘奶油煎比目鱼。 「请用右手拿起餐刀。刀背跟手肘呈一直线,用手腕弯曲,请做给我看看。」 照著丽伊拉所说,弯曲手腕。 「很好。只是,英国的保守贵族阶层,许多人坚持拘谨礼仪,请多加注意。」 真麻烦啊,和树想著。被带来这里之后,一直进行礼仪训练。比学校上课更有趣,但这些形式作法,确实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丽伊拉微笑。 「式森主人,请记住刚刚的作法,将来一定会派上用场的。作为女性的护花使者时,也会受到尊敬。」 「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啊。」 「一定有的,一定会跟女性一起行动。男性命运就是如此。」 是吗?这么想著。但重点在于对方是谁吧? 「说到女性,夕菜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是……」 「因为,玖里子在电话中说过,她人不在日本。」 「那是……」 因为丽伊拉看起来很犹豫,和树一下就明白了。 「在吗?」 银发女仆难得眼神漂移,但最后回答了。 「……看过她出现在这一带。」 「果然啊。在哪里?」 「现在,已经回去了吧。」 「回去了?回去日本?」 「是的。传达说式森主人很忙,虽然多少有些误解,但她答应会回去的。」 就算说会回去,和树仍感到不安。 「……夕菜很快就回去?」 「应该会回去的。」 「会吗?」 说到夕菜的个性,乖乖接受丽伊拉的劝告,这点很奇怪,也不太可能和平谈话吧。没有引起骚动吗? 「应该还在吧?」 「我让中队的人跟著她,应该已经抵达机场了。」 「嗯……」 说到这里,和树也明白了。夕菜外表是个天真烂漫的美少女,但剥掉外皮,真面目是嗜血战士。 「嘛,既然丽伊拉都说了,就相信吧。」 和树将餐刀跟叉子放到盘子上。 「若看到夕菜,把她带过来吧。」 「那是……」 「这样的话,夕菜也会冷静。」 「式森主人,太危险了。」 丽伊拉说著。 「宫间女士、那个……面对我们时,每次都很疯狂。若连式森主人都卷入的话,我们会后悔一辈子、没脸苟活的。」 「没事的。」 「愤怒之下的宫间女士,难以想像她会做出什么。拜托您。」 「太极端了吧?这种说法。」(ps:夕菜已经去调战车了~~) 「式森主人,请您重新考虑。宁愿现在杞人忧天,也别日后追悔莫及。」 银发女仆拼命说服。和树偷偷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谢谢您。」 丽伊拉放下心来。 「相对的,告诉夕菜请她等我。一起回去日本。」 「是……」 丽伊拉回答无力,带著疑惑。 「只要不跟我同一个地方,就好了吧?在这里我不会找她。但是,要两人一起回国。知道吧?」 「可是……」 「这样可以吧。」 丽伊拉说著说著,眼神垂低下来。叹了口气。 「遵命。会著实传达给宫间女士。」 「谢谢。」 「请继续用餐。接下来是甜点。」 旁边的女仆,接受丽伊拉命令『等等过去传达』,行了一礼离开。 丽伊拉来到走廊,叫来等候的女仆。 「尤哈娜,艾法有连络吗?」 女仆忠诚敬礼。 「没有。刚刚有传来第二次通信,但也不在汉堡。」 「迷路了啊。」 「跟附近的超市、餐厅、饰品店做过确认,都没有目击到类似人物。」 「有其他可能吗?」 「想过有到其他mmm训练设施的可能性。但真是这样的话,应该会有连络……」 丽伊拉稍微想想,按下携带式无线电的开关。 「涅莉,有听到吗?」 (收讯良好。) 因为透过话筒,声音有些奇怪。 「训练状况如何?」 (完成到第三阶段。准备决一胜负。」 「就此打住。艾法行踪不明。率领小队搜索。区域是训练设施一带。」 (设施内部呢?) 「建筑物内部也要。所有。」 (了解。) 关掉开关,面对尤哈娜。 「毛奇宅邸的人员?」 「除了休假人员之外,都是通常装备。」 「提高警戒等级。第二战斗准备。叫回休假中的女仆。」 尤哈娜再次敬礼。 「敌人来了?」 「以防万一。若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丽伊拉回答。 尤哈娜离开。看著那抹背影,丽伊拉虽然那样说,但认为夕菜肯定会杀过来的。 夕菜贼头贼脑抬头,看著眼前物体。 那里有一台平板战车。奶黄色涂装,像是纸箱压平的形状。当然,战车不会完全平坦,说好听点,看起来像是一只金龟子。 「这是十字军坦克呢。」 拍拍装甲后说著。十字军坦克这个名称,是二次大战中英军使用的战车名称。 「为何用这种古董?」 「这是苏格兰贵族所有、让给我们的。有就好了。」 卢西回答。 「确实,我是说过想要战车,但没有更好一点的货色?」 「英国制品都很耐用。过几十年仍然可以使用。」 卢西回答得理所当然。这是后话,卢西是伦敦家具店的女儿,对自国制品有著信仰。 「可以炮击吧?」 「装备很完整。」 「对手是丽伊拉。或许能死而复活。我也想要火焰发射战车。」 「任何训练所都没有。」 「驾驶兵呢?」 「只提供战车。没有借调。」 「哼……」 夕菜嗤之以鼻。虽然不想出些别脚错误,但也能理解没有借出驾驶女仆的理由。没有新式坦克,而是这种旧型战车,不管怎么看,自己跟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关系都不太好。 嘛,战斗怎样都行,夕菜想著。 她回头大喊。 「雷欧妮!有能驾驶战车的女生吗?」 大口饮用矿泉水的女仆,给出回答。 「啊,有喔。杀害长官被判决有罪的人,她会驾驶。」 「带过来。」 过了不久,雷欧妮带来一名看似很懒散的女仆。好像叫做蕾玛。 「能开这个吗?」 没有回答。眼前女仆,发呆中。 「有听到吗?」 「队长,蕾玛是乌兹别克人。只会说乌兹别克语。」 「啥?我不会讲俄罗斯话啊。」 「交给我。我外表长这样,但会讲十三国语言的。」 雷欧妮说出夕菜压根听不懂的话。旁边女仆,有如机关枪那样说著。 「……只会让战车直直走。好像因为 不会拐弯,就杀了长官。这样可以吗?」 「可以直线前进的话,左右也行吧。」 「她在国内,是火车的驾驶员。在轨道上就很有自信。」 「……会开就没问题了,这样告诉她。我很期待。」 雷欧妮翻译。蕾玛高兴,再次连珠炮说著。 「队长,你有统率能力。若到乌兹别克的话,很快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牧羊人。」 「……备感光荣。」 率领犯罪者集团,确实很像。虽然不是取羊毛,但这群人比羊更恶劣,更何况还让她们拿枪。 「告诉整备员,给她一个小时熟悉战车。准备出击。」 「给了男人,让她们很兴奋,需要一段时间安静下来。」 「拿枪抵著她们脑袋命令。还有,配给所有人半公升的酒。」 卢西再次瞪大双眼。 「酒是不必要的!」 「酒精能减少恐惧。在突击前饮用。只要别再战斗前喝个烂醉,就没意见了吧。」 这是苏联军指挥官的作法。对经过英国式严格训练、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出身的人来说,一定无法理解吧。当然,夕菜不会执著要她明白。 她摊开地图,往后面退了一步。听到空气割裂的声音,一颗子弹著地。 默默拿起李?恩菲尔德步枪,朝右斜方的树上开枪。 似乎听到惨叫声,女仆服掉了下来。 「卢西,把萨莉亚带过来。不会死人的。最多只有皮肉伤。」 「要进行女仆军法会议?」 「不必用到那么麻烦的东西。编入侦查班。」 然后加了一句。 「你也要。」 卢西吓到了。 「……我也要?」 「没错。辛苦你这个志愿兵了。」 夕菜平静放话。 夕菜编制了几名侦查班。发起攻击前侦查敌情,是战斗开始前的常识。虽然夕菜不知道,但跟丽伊拉战斗过来,身体自然就学到了。 前往和树所在的毛奇宅邸,是利用车辆。但考量到被发现排气声音的可能性,途中改成徒步。 毛奇宅邸,盖在有如轻井泽的森林当中。 「停止!」 都还没到附近,莉蒂亚说了。 「有谁在!有股气息!」 通往毛奇宅邸的唯一道路,没有人影。 「相信吧。大家,压低身体。」 拿起望远镜。慢慢确认左右。 草木影子,有些不自然的动作。 「……哨兵呢。」 虽然像是关卡,却没有光明正大出现。藏起身体。 「警戒攻击……呢。」 放下望远镜,暂时思考。 「莉蒂亚。」 「什么、队长?」 「能活捉那个哨兵吗?」 「可以杀人吗?」 「不行。不能伤害。」 有如法国人偶的少女,鼓起脸颊。 「可以是可以,好无聊。」 「上。」 「不要。」 夕菜瞪了,看著前面说道。 「萨莉亚,拿开瞄准我脖子的刀子。你也跟莉蒂亚一起,活捉那个女仆。」 正后方、一名看起来很胆小的女仆,舔过大型刀械的刀锋后,收起来。卢西说了。 「宫间女士,这些人只会增加没有意义的尸体……」 「你负责指挥她们,卢西。」 夕菜拿起m1911手枪。 「让俘虏死亡、重伤,是你的责任。去,快点。不能让她们注意到。」 对著夕菜,卢西碎碎念些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克尔特人的脏话吧。忿忿然率领两人。 三人途中换成匍匐前进。夕菜再次用望远镜观察。 望远镜里面,照出莉蒂亚一脸高兴想要开枪,卢西拼命阻止她。哨兵位置没有变化。 然而。 森林黑影出现不寻常的动静。知道草丛发出一些声音。然后传出叫声。 等一下下,卢西她们扛著两名昏倒的女仆回来。夕菜瞥了一眼确认。 「还活著呢。」 「没错……」 卢西肩膀上下起伏。 「莉蒂亚打算砍人时,很辛苦才制止她。萨莉亚直到现在,除了抹杀宫间女士之外,对其他人没有兴趣。」 「这样啊。」 夕菜低头看著昏倒的女仆。外表没印象。不是日本人该有的脸庞。在比利时训练的补充兵吧。 「啊,我知道这个女的!」 莉蒂亚拿著边缘磨得很利的铁铲说道。 「在学校同班。坐在隔壁。」 「唉呀。」 「将莉蒂亚的事情,跟教官打小报告。所以用炸药把她们都炸飞了!」 「这样刚好呢。就由莉蒂亚询问这个女仆吧。」 「哇~可以拷问吗?刀刃呢?电击呢?」 「拷问时用来威胁是可以,但不能实际这么干。」 「好无趣~」 姆,不满嘟起脸颊。 「这句话我还没说,丽伊拉也不能杀的。」 「……知道了。」 莉蒂亚一脸不爽点头。 夕菜确认后,命令所有人。 「回头。讯问俘虏后再出击。」 伊拉人在毛奇宅邸的司令部。将女仆专用的休息室改造而成,将大型桌子跟无线电设备搬进来。从刚刚就一直使用无线电设备,试图取得联系。 「……涅莉,还没有发现吗?」 (是的。没有目击到艾法。) 黑色预感让胸中一阵骚动。只是没有表现在态度上。若出现动摇,会传染给部下的。 (只是……) 「怎么了?」 (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盘查的设施。也无法从管理的部队口中打听。) 「有设施这么不讲人情吗?」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 「……辛西亚在这里?」 (没有目击到辛西亚上尉。但有人见到英国人出没。) 「我知道了。留下几个人,潜入那里。发现艾法后,先不要出手,与我联络。我会透过本部抗议。涅莉之后带著部队撤退。) 关闭无线电开关。手指按著嘴唇,思考。 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本来驻扎在英国,若没有特别大事,是不会来到位在德国的训练设施。那个中队有自己的城堡。那里人数若很少的话,最好认为对方有什么策略比较好。 状况比预料中来得大。击退布兰登堡部队,但反主流派还不肯放弃。然后,第二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是属于反主流派。 「宫间女士……被利用了吗?」 丽伊拉命令部下。 「战斗配置!敌人来了。警戒转换成24小时全天候!」 此时,头戴耳机的女仆前来报告。 「上尉,c地点的哨兵,没有传来定时连络。」 「让卢伊瑟部队派人过去确认。」 「了解。」 「尤哈娜,以防万一。做好让式森主人撤退的准备。」 「是。可是,式森主人或许想见到宫间女士。」 「等见到宫间女士再说。只要有心理准备。」 尤哈娜敬礼离开。 丽伊拉再次告诉部下。 「集合小队长。战斗开始。」 响起沉重排气声,冒出黑烟。十字军坦克的引擎一样老旧,但很耐用。 炮塔周围,焊接了铁管,像手一样黏著。简单的立足点。上面载著武装女仆。 「战车跨乘步兵……」 卢西呆呆说著。夕菜回答得理所当然。 「之前就说过了吧。」 「这不是mmm的准则。炮击不会用这么弱的东西。」 「我不是mmm的人。」 这一句话,封住卢西嘴巴。为了打倒丽伊拉,什么东西都要利用。 战斗团?尤娜,在毛奇宅邸森林的另一边布阵。这样的话,发出一些声音也不会被察觉。不是沿著道路进攻,而是辗过森林跟草地前进。 雷欧妮小跑步过来。 「队长,俘虏招供了。」 「如何?」 「当初配置变更了。似乎叫来预备部队。也有侦查小队。」 「瑟雷恩的部队啊。真麻烦呢。」 「可是,她们似乎是利用火车移动。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么,先下手为强。」 「俘虏的女仆怎么办?」 「扔到仓库。对了,别让莉蒂亚那种杀人狂靠近她。」 「好。」 雷欧妮要离开时,夕菜叫住她。 「啊,等等。把一个叫做艾法的女仆俘虏带过来。」 「谁啊?」 「辛西亚的部下负责看管。把人带过来。」 「可以吗?」 卢西听到后,碎碎念著『别自以为是……』,夕菜当成耳边风。 「可以。有意见的话,就拿枪指著她。」 「知道了。我会让手边有空的人过去。」 然后夕菜命令立刻准备。 移动到毛奇宅邸的交通工具,主要是卡车。本来的话,想用履带车辆发起攻击,但无法准备到这种地步。所以用战车这种一举两得的工具。 光是这样,跟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战斗,还是太勉强了,所以必须携带个人枪械。 夕菜吩咐『武器弹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自己拿起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就算是要狩猎大象,这种武器也太过火了。 原犯罪者的女仆军团,搭乘卡车。自己站在十字军坦克的引擎盖上。 「雷欧妮也过来。」 「啧,我也要?」 「没有翻译很麻烦的。」 雷欧妮碎碎念,拿起ppsh-41冲锋枪,爬上战车。萨莉亚跟莉蒂亚,当然是战车跨乘步兵。 排气声音升高。夕菜看著女仆们。 「之后,将对丽伊拉她们发起攻击。不必手下留情。打倒所有女仆,救出和树!」 大喊。 「先冲进敌阵的女仆,配给临时休假跟特别奖赏!」 喔喔!响起欢呼声。 夕菜拿著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转回去。 「前进!」 丽伊拉所在的司令室,传令兵女仆冲了进来。 「监视哨兵传来连络。西南方向出现烟尘。许多引擎声。」 「来了啊。」 银发少女说著。在地图前面交叉双手。 「让女仆们进入壕沟。开炮由各小队长自行决定,但要尽量控制。」 「是。」 传令兵女仆敬礼,连忙跑出司令室。 「尤哈娜。」 「是。」 「瑟雷恩跟涅莉的小队到哪里了?」 「瑟雷恩中尉的侦查小队,再过不久就能抵达。涅莉少尉的第一中队,打算从东面方向进行会合。」 「连络涅莉。变更会合方向。经由国道321号,从南西方向进入。」 「是……但如此有暂时中断通讯的可能。」 「无妨。涅莉的话,可以善加应对……式森主人呢?」 「还在自己房间。」 「我去看看状况。」 丽伊拉再下达一些指示后,快步走出司令室。 和树的房间,在毛奇宅邸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里听不到骚动声音,也考虑到容易脱逃。 丽伊拉进去之前,整理好衣服,轻轻吸气、敲门。 「失礼了。」 和树坐在床上。阅读杂志。只是,有时会对著页面自言自语。 若有时间的话,就能替主人翻译了,丽伊拉想著。 「式森主人……」 「嗯?」 「您应该听尤哈娜说过了。那个、之后……」 「啊、要逃离这里吗?」 「是的。」 和树苦笑。 「夕菜果然来了。」 说谎也是没办法的。丽伊拉低头,代表肯定。 「逃跑会怎样吗?」 「不会。这绝非不名誉的事情。不如说,为了让式森主人能平安无事,我们将全力战斗。」 「不是不是。这样下去,不是要一直跟夕菜战斗吗?」 「如果她希望这样的话。」 「我认为不太好啊。又不是百年战争,没必要这样战斗吧。」 「但是……」 「所以说,我若在这里的话,夕菜就不会过分攻击,不会像之前那样了。若是能结束战斗,什么都要试试看。这样下去的话,丽伊拉你们跟夕菜,都一定会受伤吧?」 真温柔的主人呢,丽伊拉心想。关心女仆们的安危。也愿意饶恕敌人(丽伊拉观点)。正因为是这种主人,自己更要付出一切。 但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和树受伤。置身于前线,是怎样都不能允许的。 「不能劳烦到式森主人。」 「不过啊……」 「不必,就算只有我们,也会迎战。」 「对方是夕菜啊。丽伊拉说些什么,肯定都听不进去的。」 这么说也是。在很多层面来说,夕菜的意志都很强韧。绝对把女仆的言语当成『耳边风』。所以,丽伊拉从一开始也做好战斗打算了。 「我知道了。这里请交给我。总有一天,会让式森主人跟宫间女士一起回国的。」 「那就好……」 和树隔了一下子,开口。 「那么,跟我约定吧。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夕菜……」 「不能伤到她、是吗?」 「嗯。」 「遵命。」 丽伊拉再次低头。 「谨向先祖及众神发誓。」 「谢谢。」 和树笑了。 「给你带来麻烦了。」 「不会……」 丽伊拉看著和树的笑容,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 「请别说麻烦这种话。这也是女仆的职责。」 没有对上视线,而是低著头。忍耐用手按住脸颊的冲动。 「只要式森主人能够平安。之后请交给本人丽伊拉。」 「我知道了。」 「那么,在此失礼。」 拉起裙襬弯了弯身子,丽伊拉转过身体。打开门走出去。 她难得背对房门关上,小口叹气。 「呼……」 「中队长?」 突然听见声音。丽伊拉压抑内心动摇,看著眼前。 那是艾鲁瑟少尉。第三猎兵女仆小队长。作为预备部队,在宅邸里面等候命令。 「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丽伊拉挺直背脊。 「怎么了?」 「传来警戒线接触敌人的报告。发生轻度战斗,没有损伤。也传来打倒几名敌人的报告。」 「误判吧 。轻度战斗,这边没有损伤的话,对方也没有受伤。」 「毕翠克丝也这么说。警戒线人员退后了,但是……」 「怎么了?」 「这个时候,敌人并没有攻击。」 「什么?」 丽伊拉皱起眉头。 「宫间女士是奋斗精神多到满出来的人。应该立刻上刺刀突击的。」 「但对方没有动静。」 「……姆。」 她一瞬间做出思考。立刻决断。 「好。过去看看吧。艾鲁瑟让小队在此等候。」 「了解。」 夕菜站在十字军坦克上头,高声大喊。 「组成横队!横队!」 人数较少、原本是罪犯的女仆们,毫无疑问排成一排。有如将线拉长那样。 「宫间女士,要做什么呢?」 卢西疑惑。 「这是十九世纪的奥地利军队。至于是什么意思呢……」 夕菜当作没听到。 「雷欧妮,刚刚战斗没有损伤吧?」 「损伤是零。只有一人感到害怕。」 身材修长的金发女仆回答。从战车上进行确认。 「看来关在监狱,身体并没有生锈呢。」 「这么说也是。」 夕菜笑了。 「很快就会清醒。战车稍微后退。」 响起喀拉喀拉的声音,十字军坦克倒退。很快停止。 夕菜拿起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 「全员注意!如同各位所见,前方是关押和树的屋子,以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阵地!」 枪口从右往左移动。 「我们目的是歼灭敌军,夺回和树。先冲进敌阵的人,跟刚刚说过的一样,享有临时休假跟特别奖赏。只是。」 夕菜拉高音量。 「有哪个胆小鬼临阵脱逃的,我会用战车炮伺候!」 女仆们骚动不已。为此,夕菜采取步兵在前、战车在后,一反常识的队形。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前进!即使同样面对炮弹,只要前进,等待著的就是荣光!」 「什……什么啊!」 卢西脸色惨白,提出异议。 「这简直就是行刑队!人数姑且不论,竟然直线冲向mmm的部队,应该用更有常识的方法……!」 「这对我来说就是常识。」 夕菜平静放话。 「之后就算遇上地雷区,前方有女仆负责踩雷,后面的人就能平安通过。这是最有效果的手段。」 「……你又不是女仆。」 卢西摇头。 「有常识一点吧。」 「对啊。我不是女仆。」 「我要向辛西亚上尉报告。必须尽早解散这种疯狂部队……」 「这可不行。」 夕菜用有如萝卜那样粗的枪身对准卢西。 「卢西,你已经是我们部队的一员。编入突击班。这是成为英雄的好机会喔。」 「别说傻话……」 「莉蒂亚,带著卢西冲在最前面。」 手里拿著手枪的少女,露出头来。 「莉蒂亚开路吗?」 「就是如此。跟在卢西后面。若她打算逃走的话,开枪也无所谓。」 「太好了!」 莉蒂亚高兴到蹦蹦跳跳。 「卢西女士,快走吧。只要脚步稍微放缓,莉蒂亚就会开枪喔!」 「我、我对辛西亚上尉以外的命令……」 「也可以现在任凭莉蒂亚处置喔?」 莉蒂亚大喊『这也很好呢。快点』。卢西紧咬嘴唇。 「……你这个恶魔……」 「若要跟丽伊拉那种恶魔战斗,没有比她更恶魔可是行不通的。若要骂我的话,突击时候随你喜欢骂个狗血淋头。」 卢西背部被莉蒂亚的枪口顶著,一脸不爽往前走。 夕菜确认全员就位后,高高站在炮塔之上。 「直到轰垮那间屋子前,禁止后退!有谁回头,战车主炮就会打出去当作礼物!」 都放话成这样了,没有女仆敢回头吧。大家紧张到脸色苍白,紧紧盯著前方。 夕菜有如代替指挥官的军刀那样,挥下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 「突击!!」 丽伊拉来到壕沟,以军用望远镜确认前方。 若要哪里有些奇怪的话,就是整排的女仆服。后面一点的地方有辆战车,炮塔上面站著一名很有印象的少女。 「宫间女士……真有一手呢。」 不管被打得多么惨,竟然还募集到自己的部队。这种打死不退的精神力,连丽伊拉都感到佩服了。 「宫间女士的部队也是女仆……」 「那种列队方式,简直就是行刑队。」 露瑟少尉愣住了。她是头上有根呆毛,率领狙击手的瑞士人军官。 「而且那些都是恶人。或许是从女仆监狱挑选出来的?」 「怎么会?若是在训练设施编制部队,一定会打听到的。」 「代表对方极为保密。从编队跟手法来看,都是相当大的威胁吧。」 「不能大意。对手是宫间女士。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要打垮我们的。」 望远镜看过去。夕菜扛著ptrs-41半自动反坦克步枪。举起枪口,挥下。 突击声音,也传到这里。 「来了,好好瞄准!」 露瑟命令部下。 「……开枪!」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一起扣下板机。 一轮齐射,女仆们往前倒。没有被子弹打中。而是卧倒。 这是人类受到攻击,本能的正确选项。夕菜当然不会管这么多。 「你们打算睡到什么时候!要变成尸体还太早了!」 十字军坦克的炮口无情打开,夕菜对著里面怒吼。 「朝前方四百公尺发射榴弹!」 没什么回应,十字军坦克发射六磅重炮弹。出现大片烟尘。 「朝那里突击!」 经过半分钟左右,女仆们起身,吶喊往前跑。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从四面八方开枪。夕菜站著的炮塔周围,也纷纷著弹。狙击军官、特别是指挥官,是自古以来战争的常识。 夕菜一点都不介意。 「一群该死的女仆。」 不如说,慌张的人是雷欧妮。用炮塔当做盾牌躲避。 「雷欧妮,将校可不能畏畏缩缩的。」 「说什么,这很危险啊!她们会很高兴展开狙击的!」 「不能让她们一直高兴下去。卢西和莉蒂亚呢?」 「依照队长的命令,在最前面突击喔。莉蒂亚是真心想要在卢西后脑杓开洞的。现在阻止不太可能了。」 「做得很好呢。」 夕菜开朗回应,半自动反坦克步枪射出好几发。然后对雷欧妮说。 「告诉蕾玛。朝屋子前进。」 「她不会拐弯啊。」 「这样就够了……萨莉亚,别拔掉手榴弹的插销。最好别想把那个东西扔到我的背后。」 雷欧妮对驾驶舱吼些什么,然后同样传回吼声,十字军坦克开始前进。 轰隆隆的引擎声,履带转动。辗过草地开动。 「前方的女仆让开!要辗过去喔!?」 战斗团?尤娜的女仆们,急忙闪到左右两边。战车从中间前进。 枪弹集中攻击战车,然后弹 番外篇二 附加女仆~maid plus one~ 这段故事,发生在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遵奉和树为主人之前。 季节该到春天了,但气温是冬天。德国北部的阳光很弱。没有刺眼光芒,而是让人想发呆,让身体温暖的感觉。虽然不是缺乏维生素,但也无法对抗令耳朵冰冷的寒气。所以前往有些怀念的法国南部,或者到中东杜拜休假。 丽伊拉她们这些女仆,没有这些空闲。不如说,就算能够休假,但只要主人不移动,就得留在当下位置。因为主人心血来潮,决定『今年要在德国度过』。 威廉港附近。广大宅邸的某处,有间仆人房间。这不是寝室,而是女仆军官专用的休息室。中队长?丽伊拉,来到里面,说出有些奇怪的报告。 「研习?」 瑟拉中尉歪著头。把菸草用纸卷成圆筒,歪往奇怪方向。 「我跟你。」 丽伊拉继续说。 「从明天开始的一周时间,海外研习。」 「是可以啦。」 瑟拉用打火机,点燃雪茄。 「才刚调来这里,就立刻叫我研习啊。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这么担心训练程度吗?」 「这不是提高战斗技能。命令是调查其他国家的女仆。」 「去玩?」 「研习。」 丽伊拉一派正经说著,瑟拉耸耸肩。话是这样说,也有以研习作为名目,进行休假的mmm女仆。让那些忙到没时间休假的女仆,强制休息。当然,真正意义也是研习,这次状况又如何呢? 「嘛,能离开寒冷的地方,怎样都好。」 「研习地方也在北半球喔。」 「真的假的?」 瑟拉臭著一张脸。 「听说驻扎地在南方岛屿。想说德国寒冷只要再忍一下子,又要去寒冷的地方?」 「你这些话不对了。主人所在的地方,那里就是中队的驻扎地。不能有疑问。」 「丽伊拉真顽固啊。德国人都是这样?」 「全球化的时代,民族性被拋在时代后头了。」 瑟拉是流有柏柏人的波兰人,小时候在非洲生活。所以她的话浅显易懂。话说回来,看著拉拢自己过来的中队长,就感觉她是『从名画里面跑出来的德国人』。凡事讲求合理性。不会开玩笑。 不过,她对这个中队长也有兴趣。丽伊拉喜欢的男性,是什么类型?是在自家跟大学之间通勤的学者?一板一眼的军人?一定是很有身份的男人吧。 才刚调职过来,『丽伊拉喜欢照顾他人』就听过这个传闻。女仆的话理所当然,应该都是追求能够驾驭自己的人吧。不是『付出一切』的女人。大概啦。 「怎么了?」 丽伊拉说道,瑟拉回神。 「那本杂志非常有趣吗?」 瑟拉视线看向手边。读到一半的八卦杂志。 「是啊。『什列斯威─霍尔斯坦州议会的下半身事件』,还挺有趣的。选举出来的女议员,和执政党议员干了些什么事。」 「尽是些下流的传闻。」 丽伊拉皱眉。这个中队长对于『没品』的话题,都是一样反应。 「跟政策无关。写调查报告的话,一次就能写完了。报导的重点,在于真实与持续性。这不是能够轻忽的东西。」 「这些抱怨说给编辑长听吧。研习只有我们两人?」 「没错。」 「涅莉一起去不好吗?新官上任也会紧张吧。」 「首先是让她习惯中队作息。交给涅莉少尉自行判断。既然是女仆军官,就该独自判断行动。」 「有如教官那样,中队长也真辛苦啊。然后,我们要去哪里?」 丽伊拉拿走瑟拉的杂志后,说道。 「日本。」 学校走廊很热闹,式森和树双手捧著资料。这是班导师要的,一个班级的分量算是很多。值日生,是杂务的代名词。 「喂,式森,等一下。」 这个声音是相川千登瀬。名字女性,但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班长,深度近视,眼镜不离身是特徵。 「你这次放假有空吗?」 「是没事啦。」 和树说了。资料快掉了,连忙用下巴压著。 「那要一起出去吗?关冢她们想买东西。」 「为什么?」 「没为什么。都毕业了,大家出去玩玩也没差吧?」 「也是。」 国中生活快结束了。不久就是高中生。再这之前跟朋友一起玩,也是不错。当中也有喜欢旅行的人。 「要去哪里?」 「秋叶原。关冢想买电脑。」 「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要上网啊。」 话题对象?关冢翔子,是网球社的运动少女。话题大部分都是运动,跟室内娱乐没有缘份。 「三人?」 「还有宫泽同学。会去吧?加上你,人数就刚好了。」 「可以啊。」 「谢了。」 「相对的,帮我搬吧。」 和树把资料塞到相川手上。 「偷懒啊。」 「这没差吧。」 和树只拿一半。没有全部塞过来,就是他的优点,相川想著。 「被骗了。」 瑟拉说著德语。行人们用讶异表情转头。 「什么自然丰富的国家啊?一点都不暖和。比维斯瓦河还冷啊。」 「就我来说,是四季分明的国家。也不能说不冷。既然还是冬天,冷是当然的。」 两人吐著白烟。长时间待在屋外,这是很难熬的天气。 「天气应该要好一点啊。」 「对地球抱怨是没用的。」 丽伊拉回答。车站前的人群,对这两位说著陌生语言的外国人很有兴趣,但回头后就立刻转开眼神。真奇怪的国民,丽伊拉这么想著。 车站正对面的店家,陈列电视。类似主播的人物,在天气图前面喋喋不休。 「……天气很好,西伯利亚冷气团势力依旧很强,明天也会很冷。」 「你听得懂日语?」 「算是。」 「刚刚那些人,看到女仆有这么惊讶吗?」 「很惊讶没错。」 瑟拉抱怨,丽伊拉回答简洁。两位外国女性出现,身上还穿著女仆服,就是引起人群注意的主因吧。 「那只要告诉我们就好了啊。一直偷偷摸摸打量。很恶心耶。」 「国民性吧。」 「是全球化的时代了喔。这里是集结先端科技的地方。内心也应该更开放啊。」 「跟矽谷不一样。」 两人所在位置,是东京秋叶原站前。这里是研习所。 抵达成田机场,移动到东京都内的饭店。放好行李,立刻就来这里了。没有休息,瑟拉抱怨『至少让我喝一杯酒嘛』,但丽伊拉用『你在飞机上喝了多少?』堵住她的嘴巴。搭机时休息就十分足够了,中队长这么认为。 因为是假日,秋叶原的行人很多。明亮地方有购物人潮。那里也有跟她们两人一样的女仆。所以一直有奇怪视线飘过来。 瑟拉哼了一声。 「这个国家也有女仆吧。怎么好像珍禽异兽?」 「也是。」 「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啊。」 「现在似乎也是,名字也不一样。」 老头子,对刚到任的女仆干啥啊!」 「他是主人。别说老头子这种话。」 「那就说是色老头吧。我又不是妓女。」 「这样的话,让主人肩膀脱臼也无所谓。摸屁股就能让主人很有精神,不会死的。」 「丽伊拉意外严厉啊。」 两人走著。通过站前的大马路。 瑟拉看著周围。 「道路都是人。革命吗?」 「这是步行者天国。道路开放给市民使用。没有示威没有革命。是和平的国家。」 「政权是用投票更换吗?」 「是啊。」 瑟拉表情难以置信。 「没有地下新闻吗?还是什么传闻之类的?」 「没听过。」 「真安定啊。这代表有强力的秘密警察吧。」 「你那种东柏林的思想该控制一点。」 宽广道路一直线。人群自由通行。瑟拉还是一样用稀奇眼神看著。 「不像香港,招牌真夸张啊。全部都是电器行啊。」 「没错。从萤光灯到对舰导弹的机关,什么都有卖。」 「真厉害。光是这个区块,就能独立一国了吧?」 「但粮食跟基础设施依靠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无趣。啊,免税商店。过去看看吧。」 「之后再说。」 丽伊拉单手拿著便条纸。不时确认所在地、标志。只有住址要掌握现况,是很困难的,即使丽伊拉懂得日语,还是很辛苦。 「……这条巷子……」 「吶,丽伊拉,都难得来到这里,就做些什么吧?毕竟是安全地带。」 「不行。这是实地调查。接近侦查旅行。」 「还会发生巷战?」 「日本似乎有女仆咖啡厅。命令是打探这个。」 「女仆咖啡厅?」 瑟拉有如德鲁伊那样,碎碎念著。 「咖啡店?」 「应该是。店员似乎是女仆。」 「很普通啊。」 「那是一种商业手段。来到店里的客人,跟女仆点菜。以服务做为代价,收取报酬。」 「果然很普通嘛。」 「应该是因为至今都没有那种店。所以才设立的。」 「啊啊,我知道了。就是服务生吧。」 「是女仆。」 「不太清楚。女仆是被那个家庭雇用吗?」 「不是被某个家庭雇用。而是作为店员接待客人。」 「那就是服务生吧。」 「是女仆。」 瑟拉睁大双眼。 「……吶,就算现在订正我,我也无法立刻知道啊。」 丽伊拉面无表情回话。 「安心吧。我也一样。」 翔子肩膀转动。明明在电车里面,却有电风扇可以吹,和树有时会搭话。 「关冢同学、怎么了?」 「嗯,有些肌肉酸痛。」 少女笑著这么说。刚刚还拉著吊环,现在靠著车门。是个无法安稳留在原地的少女。 「不能松懈呢。还记得比赛的感觉,却疏于练习。」 「网球比赛?」 「练习比赛。很久没这么累了。对手很强。」 「不是关冢太弱了吗?」 「一年级很强的。我们这些三年级运气不好。要跟所有人碰上。」 旁边相川插嘴。 「啊,昨天有没看过的制服,那就是网球社的客人?」 「对。久违的对外比赛。跟我对打的女生很强喔!山瀬这么说,对方还很可爱。」 「介绍一下吧?」 「我不认识啊。」 和树听著两人对话。窗外风景流过。虽然在每个车站都会停,但也快到目的地了。 带来另外一名女孩子,宫泽知沙一直在读小说。原本就是对书以外没有兴趣的少女,在教室也一直拿著书。今天跟著来算是很少见,和树这么想。 「宫泽同学……那是第三本?」 「……咦?」 和树的话,让知沙抬头。 「那本书,是第三本吧?系列小说。」 「……为什么会知道?」 「下课时间你不是一直在看书吗?」 虽然想开启这个话题,少女却把书阖起来放进包包。 「奇怪?不看了?」 「……式森同学……有在注意……?」 「咦?」 「我在下课时间……的事……」 「……呃,偶尔啦。」 「好害羞……」 少女这么低语,就沉默了。 和树呆住。少女知道自己缺乏对话能力,他才想要提供话题,却搞砸了。真丢脸。 「呃、宫泽同学……」 「……」 「那个……」 「……」 「啊!式森同学在欺负知沙!」 翔子指著和树。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反驳。 「不、不是。」 「相川同学欺负人啊。」 「没什么,作为班长就算了。」 「我们班级,坏得差不多了呢。」 「就让这种欺负人的孩子退学吧。」 「等、等等。」 和树挥手。 「我只是很普通跟宫泽同学搭话啊。真的。」 「霸凌别人的坏人都这么说。问题严重呢。」 相川眼镜闪光。 「宫泽同学,跟教育委员会投诉吧。我的父亲是都议会议员。流放式森一人是很简单的。」 「等等、相川,干麻那么认真啊!」 「我一向都很认真。你是愚弄班长吗?」 「话题太奇怪了!」 翔子压低声音笑著。知沙继续沉默。 和树叹气。 「干麻这样啊?我只是陪你们买东西啊。」 「你太浅了啊,式森同学。人类有各种角色。式森就是负责这个。」 翔子笑得很开心,拍拍他的肩膀。 「真过份。」 「你到高中肯定也一样。」 「别开玩笑。我要忘记国中的事。也不会跟关冢你们碰面了。」 「啊、说得真难听。我被欺负了,对吧,知沙?」 「……为什么要问宫泽同学?」 「没差啊,对吧?」 翔子再次徵求同意。知沙继续沉默,没有回答。 电车来到秋叶原站。 丽伊拉跟瑟拉,来到中央大道的内侧。 这里没有大型店铺,而是很多特殊取向的小型店家。有种前卫气氛。 「吶、丽伊拉,那个看得懂吗?」 瑟拉指著店铺招牌。丽伊拉稍微眯起眼睛。 「……拉面。」 「那是什么?新型的前方投射兵器?」 「面类料理。把小麦粉揉成长条状,泡在汤里面食用。想成义大利面之类的料理就行。是一种大众食物。」 「喔喔,日本的传统料理啊?寿司、天妇罗那样吗?」 「有些不同。不是这么具有历史的食物。」 「嗯……?」 瑟拉脸上挂著问号。打起精神,这次看见店铺前面的黄色旗帜。 「那个看得懂吗?」 「咖哩乌龙面。」 制作的食物吧。」 「没错。」 「在日本,什么都有得吃啊。」 「咖哩乌龙面不一样。这是面类料理。」 「……像印度那样正宗?」 「这是日本才有的料理。」 「……日本有被印度作为殖民地过?」 「没有。」 瑟拉举起双手,跟字面一样举手的姿势。 「你说的那些,完全听不懂啊。」 丽伊拉说得很厌烦。 「我不是大英百科全书。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我只是学过一些日语。这个国家有大量的服装文化。语言也是mmm的官方语言。你也稍微懂得一些吧?」 「他们说的话,我压根就不懂。平假名、片假名就够多了,还有汉字耶。而且全部混杂使用。国家政策是排除外国人吗?对人不会温柔一点吗?」 「若单纯沟通,这不是很难的语言。不明白的地方,询问日本人。大家都很亲切的。」 「那是,你这种美人开口问话,大家一定都很亲切啊。」 瑟拉继续抱怨,丽伊拉无视。继续走。今天必须调查完毕的东西很多。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瑟拉看著各处招牌。『看不懂、看不懂』一直碎碎念。 「喂,丽伊拉,那个那个。」 「别拉我的袖子。」 「看看那个啦。」 「观光等之后再说。我们有任务在身。」 「别那么死板嘛。那个。」 丽伊拉很不高兴,看往瑟拉指示的方向。 大楼墙面,有块镶嵌在上面的看板。画著一名彩色少女。 「动画的插画。喔喔,不愧是发源地。」 瑟拉很佩服。 丽伊拉表情惊讶。她也知道日本的二次元文化。但这个看板的图画,跟她所知的二次元文化天差地远。 丽伊拉歪著头。 「……宫崎骏的作品,有这种人物吗?」 「这更不明白了。那应该没有女仆服吧?」 「是啊……而且这很年轻呢。可能在十岁以下。」 她们眼中的动画人物,眼睛很大身体很小。头发是绿色之类的怪异颜色。过于艺术化,超脱人类现实身体了。 「看看,丽伊拉,那种很像猫咪的耳朵。」 「那个大铃铛吗?总觉得会很吵呢。」 「还有尾巴。兽人化吗?喔,旁边还有很像兔子的女生。连休?海夫纳(花花公子创刊人)都会吓一跳的。」 「等等,我混乱了。」 丽伊拉移开视线挥手。轻轻按著太阳穴。 「……总觉得,跟事前搜集的文化情报不一样……」 「你不是看过很多日本动画吗?」 「是啊……宫崎骏的动画,是更强调现代文化跟自然关系的……」 「大众文化总是在进步啊。或许,对日本人来说这很一般喔。」 瑟拉没有混乱。简单就接受了。粗枝大叶的个性派上用场。 另一方面,丽伊拉继续困惑。 「……这也是文化的一种型态吗?但就算是漫画,原本就不写实,但很难说这是夸张表现的手法。是超现实主义的表现吗……?」 「别碎碎念了。中队长变成这样,部下会哭的喔。」 瑟拉拍拍手点头。 「跟著我。在这附近绕绕看吧。」 丽伊拉皱著眉头。 「没有时间。」 「一下下没关系吧。」 瑟拉进入附近大楼。丽伊拉连忙阻止。 「喂,那里不用调查。」 「没关系啦。我想看看。」 她轻松踏上狭窄楼梯。丽伊拉只好勉强跟上。 大楼里面有好几间店。不像办公大楼那么乾净。是有些老旧的建筑物。 丽伊拉反射性确认楼梯跟店铺状况。太挤了。发生火灾该怎么办?通道还放著纸箱之类的可燃物,感觉很可怕。 「进去吧。」 瑟拉不作确认,就冲进某一间店铺。连丽伊拉都来不及阻止,她看著店门口的纸张。 「……十八岁……以上……?」 应该是未满十八岁不能进入吧。似乎是有年龄限制的店家。理由不明。 瑟拉在里面欢呼。 「喔喔,看看这个,丽伊拉。」 丽伊拉也进入店里。因为出现两名外国人女仆,穿著围裙的店员也吓了一跳。 瑟拉站在橱窗前面。 「迷你人偶喔。杰作。」 丽伊拉在背后看著。玻璃里面,陈列许多拿著剑跟枪的女性。 「动画角色吗……?」 「不知道名字,但很厉害呢。比战棋游戏的普鲁士掷弹兵更加精巧。发挥精密加工产业的特色。」 「姆……」 丽伊拉也跟瑟拉一样佩服。里面也有女仆服女性,从袖口加工到女仆帽,还有围裙皱摺,都精密重现。有如钟表工匠一般的技术。 然后抬起头。 「动画文化的店吗……?」 仔细看看,店内各处都是二次元图片跟商品。也有放置杂志、dvd、游戏之类的箱子。 她没来过这种店。现在的主人,不太会把钱花在嗜好上,所以自己总是出入食物跟生活杂货的店家。这也算是一种贵重体验。 瑟拉又在店内某处欢呼。店员慌张。丽伊拉急忙过去。 「安静。军官怎能如此吵闹!」 「看看这个。」 瑟拉拿来薄薄册子,似乎是书。 「漫画?」 「看里面看里面。」 瑟拉催促不停。丽伊拉打开书。 「……!」 千钧一发之际,维持自尊没有惨叫,但肩膀仍剧烈起伏。 「瑟拉……为什么有这个……!?」 「很厉害吧。黄色书刊呢。这种东西有很多。」 「这个……没有犯罪吗……?」 「若画图就算犯罪,好莱坞的剧组所有人,就得吃牢饭了。这么想就好了。」 「太大胆了。这是对性方面如此宽容的国家吗?」 「男人天国呢。」 瑟拉一脸坦然猎色本子。哼著歌。 「喔喔,这个也很棒。丽伊拉丽伊拉,高中女生做出很不得了的事情喔。」 「别那么大声……」 「这是阴阳人吗?画得很详细。」 瑟拉在书架上拿出的动作很熟练。似乎两三下就习惯了。而且乐在其中。 另一方面,丽伊拉感到坐立难安。 「喂……还要留在这里……?」 「丽伊拉可以先离开啊。」 「你一定是想看书吧。若下水道出现奇怪触手,我一个人无法应付的。你对长官也太不尊重了,我不能允许。」 「怎么可能有那种玩意啊?」 有理说不清。暂时僵持。 下了下车的四人,从剪票口来到外面。这里称为电器街,确实都是家电店铺。 和树第二次来秋叶原。小时候跟父亲来过一次。跟当时的感觉很不一样。电脑店铺增加了。 翔子感觉很稀奇。第一次来这里。 「哼,嘿,人很多呢。相川同学,去哪里才有卖电脑?」 「哪个地方都有卖。」 相川似乎常来。知沙第一次来。 。」 「走吧。」 翔子这么说,很快走著。三人连忙跟上。 许多陈列电脑广告的店家。店门口也有特价品。但只有型号跟编号,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内容的。 带头的翔子说了。 「相川同学,那间店怎样呢?」 「看起来就贵得很。放弃。」 「那边?」 「没有售后服务。电脑故障就只能拜托制造商了。」 「那边呢?」 「必须同时申请网路。」 相川非常熟悉。嘴巴总是说『班长什么都必须知道』,却真的实践了。这种时候很可靠。 相比之下,我是一无所知啊,和树想著。国中生不必知道一切,但看见这么出色的人,还是会理解自己的浅薄。就连学校的成绩,自己也是远远比不上。 「……式森同学、不买电脑吗……?」 从旁边搭话的人,是知沙。 「咦?啊啊,不买。反正只能放在家,也用不到。」 突然被这样问,回答得很随便。 「搬家吗?」 「嗯。高中是住宿制的。」 四月入学的高中在东京都,但原则上是全员住宿制。似乎是要透过团体生活,学习与人相处的规范。算是挺严格的。 「葵学园,感觉很辛苦呢……」 「嗯,是啊。入学考试也很难。」 「式森同学竟然能考上啊。」 翔子突然插话。不知何时靠过来。 「那里水准不是很高吗?有没有作弊?」 少女不留口德,相川说了一句『很失礼啊』。和树苦笑。 「没有啦。题目很多看不懂……但考上了。」 「顶尖学校呢。式森同学也考上了。将来打算留学海外?」 「这没有想过。就普通读书就职吧?」 「应该能进入好公司吧。同学会要请客喔。」 「我不会请关冢同学。」 「啊,又欺负人了。」 少女对知沙说道。 「知沙,式森很过分喔。」 被抓住手腕的知沙,一脸困扰。 「只欺负女孩子,真过份呢。刚刚也欺负知沙。」 「……」 知沙表情挂著问号。翔子笑著。 「趁现在,忘记式森同学的事情吧。」 「……咦……!?」 知沙脸红。和树吃惊。 「说什么啊,关冢同学!?」 「因为,式森同学讨厌知沙啊。」 「没那回事!」 「知沙,式森同学不打算负责任呢。」 「没那回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翔子似乎跟知沙灌输了什么。知沙脸红,和树手足无措。 「你很过分啊!」 「咦?过分的是式森同学喔。知沙也这么认为呢。」 知沙沉默。和树稍微看过去。 「我不认为。肯定。」 「一定这么认为的!因为知沙不说话,我帮你说出来呢。」 「关冢同学说太多了。用笔谈比较好。」 「啊,竟然这样说!式森同学到葵学园之后,一定会遇上更多奇怪的女孩子。躲债的人啦,流亡日本的人啦。班上所有人,下场都很凄惨。」 「那种班级不会存在吧。」 葵学园是有名的高级学校。除了追求品行端正,礼貌恭谨的学生也很多。不会有这种把人甩著玩的人吧。 翔子继续喊著『绝对有那种班级。让式森同学不幸吧』。比起和树,相川更惊讶。 「喂,别玩了,走啦。」 指著前方的电脑店家。大楼全部都是一样的电脑量贩店。 「那里就卖得很便宜。店员也很懂。」 「在此之前,先去那里吧。」 翔子指著别的店铺。同人志相关的店铺。这是秋叶原数量较多的店铺之一。 「好像是动画类呢。应该很有趣。」 「跟电脑没关系吧?」 「走啰。」 翔子一样没等到回应,就先走了。三人无奈跟上。 「哈哈哈,我是第一。」 翔子走著楼梯大笑。楼下有简单的广告看板,贴著手绘的pop。 「关冢。」 「我─一─开─始─」 「关冢?」 相川皱眉喊著。翔子似乎不太高兴。 「干麻啦?我还沉浸在伟业之中呢。」 「我不是说那个,这里我们不能来啦。」 招牌清楚写上『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 翔子眨眼。 「那又怎样?我们穿著便服喔?」 「我们不是为了过来这里吧。」 「相川同学真顽固。因为是班长吗?」 「你想参加辅导吗?」 「那我可以控告你妨碍自由喔。」 听著两人对话,和树惊讶。这种『就算是高中生也不能进入』的店,翔子打算光顾。通常,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跟『不太欢迎女生进去』是一样的意思。 「等等,关冢,别进去啦。」 「什么,式森同学?你也要唱高调?」 「不是那样。该怎么说……」 「或许我们可以进去啊。」 「这是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的店啊!?」 「确认看看嘛。」 关冢说得很乾脆,和树睁大双眼。 「……咦?」 关冢奸笑。 「就确认看看嘛?真的禁止国中生进去吗?电玩店我们白天也能进去啊。这里或许也是。」 「说什么?看了不就知道……」 翔子推著和树背脊。走上楼梯。 「做什么!」 「好了,快点。」 「为什么……」 「那我带另外一个人。」 翔子抓了知沙。 「知沙一起来吧。」 少女露出『干麻?』的表情。想说楼梯出现奇怪争执,却突然被卷进去。强人所难。 「进入店里,或许能买些什么。」 「所以说不能进去啊!」 「走啦。」 两人被翔子用力推著。摇摇晃晃走上楼梯。 「加油喔!」 挥挥手。加油干麻?和树叹气。莫可奈何走著。 「式森同学……真的要去吗?」 知沙不安。眼神游走。毕竟是禁止十八岁以下进去的店,这个反应代表害怕。 「不进去啊。」 回答。 「走到店门口,折回就好。之后再乱掰几句话。」 就这样走上楼梯。过于狭窄走得较慢。想著发生火灾该怎么办。 「关冢同学也很奇怪。就算很有精神,她是那种类型的人吗?」 「……」 「若没听相川的话,没来就好了。搬到宿舍也需要时间准备。」 「……」 「宫泽同学?」 回头。 知沙莫名消失了。 走来陈列其他封膜的区块。店员又战战兢兢。 放著许多dvd盒。念出背后标题。 (许多困难的汉字……) 她看得懂很多汉字。虽然比不上日本人,但生活上不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但仍有很多不晓得的汉字。 「淫……暴……缚……教师……?」 嘴里念著。附近客人吓到,但丽伊拉过于专心,没注意到。 (教师就是teacher……缚……是什么?既然有糸字边、是用绳索绑住吗?) 看不懂。应该是教师向制作绳索的工匠学习吧?觉得自己的学习还是远远不足。 进行确认,从架上拿起dvd盒。看著封面。 「……!!」 看见女教师一类的人物,被绳索捆绑的图。压抑飘走的意识,回过神来。 「……啊……」 感觉自己喊出很没用的声音。许多难以言喻的图片。重点部位有打马赛克,但图片都这么大胆了,打码有意义吗?反而更淫糜了。 (……这是什么国家?) 应该说,这块土地是怎么回事?无论哪个国家,都会有红灯区,但她不知道,有如此自然混在一般商业区域之中的地方。 (快晕倒了……) 丽伊拉离开架子。瑟拉还在专心浏览商品。看来她是很想买,需要多少日圆呢? 若她真的买下手,之后要进行销毁才行。把那种东西带回中队,风纪肯定会出现重大影响。 (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吧……) 不是要走得多远,只是到外面晒个太阳。无法适应这里的空气。 走出外面。突然撞到什么。 对手『呀!』了一声。 「很对不起。」 反射性道歉。对方没有摔倒,但仍痛到按住鼻子。 日本少女。比丽伊拉矮,年轻。给人一种平凡印象。 「请问有受伤吗?」 「……」 「我的话、听不太懂吗?」 「不……没、没事的……」 应该是惊讶吓到吧?外国人如此流畅说出日语,是当然的。 丽伊拉打量少女。明显比自己年轻。学生吧。日本人看起来年轻的话,就不会超过十八岁。 「……失礼了。」 「是……是的?」 「这间店……该怎么说呢?满满都是跟您很不搭配的商品。」 「……是的?」 「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是,我认为您还是别近去比较好。」 丽伊拉说完,少女看著贴在各个地方的海报。脸红了。 「就是……这样呢……」 「确实……不满……十八岁……」 「是说、未满吗?」 「是的。有禁止入店的告示。这么说很失礼,但您看起来应该还没达到这个年龄。」 「我……十五岁……」 「那么,就不能进去这种店呢。」 注意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丽伊拉继续说道。 「……当然,我并非这间店的店员,但也认为确实需要年龄限制。而且,该怎么说……里面都是对您会有很大冲击的商品。」 女孩子红著脸低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 丽伊拉察觉。 「您能理解就好,谢谢。对了……」 看著楼梯。 「可以的话,要不要到附近休息一下呢?下面应该有咖啡厅。」 「啊……是的……」 少女身体震了一下,点头。 知沙碰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体验。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外国人对话,而且还一起喝茶。 咖啡厅不是很大间,但没有客人,气氛很悠闲。打工的店员刚说完『欢迎光临』,看见外国人就说不出话了。连知沙都感到很奇怪。 两人隔著一张桌子面对面入座。窗边阳光照耀下来。 进入店里受到众人注目的女性,看著菜单。 (好漂亮……) 知沙呆愣,这么认为。突然被搭话邀请,却没有出现警戒跟恐惧,一直想著这种事情。恐怕是眼前女性给人的感觉吧。态度似乎很严肃,却又同时让人感到安心。 话虽如此,现在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比较好。毕竟是第一次碰面。 「对不起。」 「是……是的。」 反过来对方先开口,知沙吓了一跳。 「方便的话,能请您帮忙读出菜单吗?我对日语很不擅长。」 对方表情困扰。知沙渐渐放松,从上面一排照顺序说著。 她选择咖啡。眼前女性说『我也选一样的』,店员接受两人份的点单。『说是不擅长,但不是看得懂店面招牌吗?』知沙这个想法,飞到九霄云外。 「谢谢您帮忙点单,帮了大忙。」 「不会……没什么。」 知沙询问。 「请问您的职业是什么呢?」 服装没有看过。黑色洋装跟围裙。可能是那间店的服务生吧?但这看来又很高兴。 「女仆。」 女性回答。接著说『我名为丽伊拉』。 「啊、请多多指教……我叫做宫泽知沙。」 自己也报上姓名,总觉得很不适应。面对银发美人,感觉自卑。 不过丽伊拉说『这是好名字』。 咖啡端来了。喝了一口,再次涌现疑问。说到女仆的话,不就是关在哪个家庭,从事家务吗? 「外国女仆……为什么到日本呢?」 「有工作。是主人的命令。」 「是……练习日本料理吗?」 「并非如此……今天计画是观摩这个区域的女仆咖啡厅。明天是观察伞兵部队的营地。」 女仆咖啡厅跟伞兵部队。是让人满腹疑惑的词。 「女仆、主要是做这些事吗?」 「mmm的女仆是这样没错。守护主人、跟各种敌人交战。化忠诚为鲜血,一生效忠。」 「……女仆不是一种职业而已吗?」 「您的理解也没有错。但是,所有女仆都超越职业意识,侍奉主人。并非因为薪资优渥,而是以此夸耀自身。」 这有如电影台词,却出奇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很帅气。 「总觉得……很厉害……呢。」 「是这样吗?」 「没错。因为,您相当有自信。像我这种胆小的女生……」 自然低头。在学校不太说话,也没多少朋友。国中三年没有特别回忆,只能说很无趣。像丽伊拉这么自然,而且抬头挺胸的态度,实在很耀眼。 眼前女性,有如看透少女的想法。 「那么,您要不要尝试成为女仆呢?」 「咦……?」 「mmm随时渴望新的女仆加入。若我以上尉身分推荐的话,进入家政学校也会比较简单。训练教官跟我是熟人,我立刻连络她吧。地方有南安普敦跟汉堡,您希望去哪边呢?」 「那、那个。」 知沙狼狈。自己只是随口说说,却突然来真的。而且还听见欧洲地名。 丽伊拉笑了。 「开玩笑的。」 「呼……」 知沙按著胸口。 「只是感觉到,宫泽女士有些烦恼。」 ……」 少女放弃说明。 「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会,我知道了。」 眼前女仆一派冷静。 这里有很多笔记型电脑。翔子说著『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相川一一回答。 一开始有店员靠过来,翔子提出『上网电脑要多少钱?』这种普通人的问题,相川提出『告诉我们便宜的机型和零件』,店员很快消失。现在只剩他们两人。 「吶,相川同学。电脑杀价可以砍多少?」 「这间店不给杀价的。」 「真无趣。秋叶原,没有店员跟客人讨价还价的乐趣吗?」 「那是什么时候啊。」 他看向店外。对面是老旧大楼。 「……吶,照你所说放著她们不管,真的可以吗?」 「咦?当然好啊。」 翔子回答得很乾脆。 「知沙喜欢式森同学,你也知道吧?就让他们两人独处。」 「但式森很迟钝啊。应该说,愿意跟著来就是奇迹了。」 「知沙也一样啊。很内向。我说好几次了,她才愿意来。这点不是意外很像吗?」 「那不一样吧。」 他还是很不安。他晓得知沙对和树的感情。翔子说『你认为他们两人如何呢?』。但就算尝试让他们两人接近,有『迟钝』干扰,很可能就此结束的。 「只要哪边注意到就好了。」 「失败该怎么办?」 「去高中找到新的男友跟女友啊。」 翔子很乐天。就算自认是邱比特,却很冷淡。 「宫泽我不知道,式森同学能交到女朋友吗?他会受欢迎?那种人。」 「你想说宫泽同学看走眼了?」 「不是那样。式森同学那家伙,一个搞不好,一生都不会有女人缘啊。」 「相川同学意外毒舌呢。现在交给知沙比较好吧?」 「或许啦……」 相川闭上嘴巴。店外有了人群。各处都往某一个方向看。 「……怎么?」 「去看看。」 翔子冲过去。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女孩子。 很快回来。 「怎么了?」 「糟糕!」 难得出现慌张。 「火灾!那栋大楼烧起来了!」 丽伊拉表情笑笑。这是要让人安心下来吧,知沙想著。 「初次见面时,感觉您似乎有什么烦恼。这么说很失礼,但您是魂不守舍。」 「就是这样。看得出来吗?」 「是的。管理主人的健康状态,对女仆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精神面问题也需要做个解决。我的主人,是太过有精神的人。」 瞬间露出『主人带来困扰』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所以,才对您开口说话。」 「要说烦恼也不是……」 「那就好。」 「……」 知沙沉默。可以跟这位女性商量吗?而且这算是烦恼的范畴吗?自己也不明白。 犹豫一阵子后,开始说道。 「我……我有喜欢的男生。今天、跟他一起来……」 自然低头。 「一直同班,但没说过什么话,毕业后就是不同高中。所以我们没什么关系。」 视线有些游移。眼前女性会生气吗?听见这种话,会不会傻住呢?跟日本少女闲聊这种无趣话题,会当作没听到吗? 丽伊拉轻轻微笑。有如慈母。 稍微有一些勇气了。 「但快要毕业了,突然感到小鹿乱撞。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这么想,就希望跟对方说说话。然后邀请他一起来……」 喘口气。若是班上同学看了,『宫泽同学说这么多话』也会惊讶吧。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所以来到这里……却没说到话。真的,没说到话。有很多想法,却说不出口。知道对方看著我读书,只感到害羞。在一起,究竟快乐不快乐?我也不晓得。都已经……」 言语混杂感情,说出奇怪台词。自己知道,却停不下来。 「两人独处。不想走散,自己要跟上。该怎么说、跟上的话……不会恐怖……对方不是恐怖的人。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好人,但这份心意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吗?……所以在那里,无法踏出脚步。」 「所以跟我相遇时,您是自己一人呢。」 「是的……该怎么说、无视那个男生……」 说到这里,重重叹一口气。 很害羞。面对陌生的外国人女仆,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女仆不是为了听这些软弱话,才来到日本吧。 「……那个男孩子、已经不会再相见了吗?」 「不是。毕业典礼还会碰面。所以……可能想著,不必急著现在吧。」 「…………」 「我……我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什么都不做,一直驻足不前,我总是这样……但怎样都改变不了。因为我很胆小,在学校都是孤单一人,没有朋友,今天明明很高兴,结局又变成这样……如此,即使上了高中,也是不行吧……」 说太多了。因为对方是温柔、跟自己没有关联的外国人女仆,才说出这么多话。在国中时,是不敢想像的。 丽伊拉一直看著知沙。眼中不是好奇心,而是温和圣职者那般的感觉。 「我能给出的建议,或许是种僭越……」 丽伊拉开始说。 「我认为,即使宫泽女士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一种选项。」 「咦?您是说……」 「确实,若尝试一些事情,能跟重要的男生拉近关系,这就能起一些变化吧。这确实能让宫泽女士,累积有益经验。」 「是的……」 「但是,什么都不做,也能累积经验。什么都不做,自觉『什么都不做』,就没有问题了。我会这么说,因为这是要不要接近男性的选择。」 「是……这样……吗?」 「政治家,会面临是否只有战争一条路的抉择。宫泽女士还很年轻。往后还有挽回的机会。直到出社会之前,用这些时间累积经验就好。请您放轻松。因为来到毕业时分,让您过于敏感了吧。经过岁月,这也将成为普通回忆的一部分。」 慢慢说道,很平静。说是女仆,这更像是经验丰富的教育者。 知沙慢慢聆听,心中纠结的部份纾解开来。并非接受对方说的一切。而是因为自己太过重视『现在』了。所以『请您放轻松』的这句话,让她感到安心。 「是这样啊……」 「没错。正是如此。」 丽伊拉笑著。 「但是,请您不要忘记。宫泽女士,您是选择什么?如此,当下一次碰上同样局面时,就能派上用场。」 听见这一句,知沙犹豫后开口。 「那是……下一次……那个……就是……告白了吧……」 眼前女性只回以微笑,没有回答。 总觉得身体发烫。跟刚刚纯粹的害羞不同,这次是感觉对方抓住自己的深处内心。 丽伊拉突然注意到什么,视线移动。 「那个……?」 「很对不起。应该要回去刚刚那间店了。」 确认店里时钟。知沙吓了一跳。 「有股焦味……宫泽女士。」 她示意知沙坐好,然后迅速起身。冲过去打开店门口。 「……火灾!」 几缕烟雾飘进店里,知沙也察觉了。 火场在楼梯转角,果然是这里的纸堆起火了。不是放火,而是某人丢的菸蒂引燃。之后就能查清楚。 丽伊拉确认楼梯上方。这里看见的烟雾还是横烟。火势往上烧。 朝店里叫喊。 「避难!目前还没事的!」 店员以笨拙动作,引导客人们避难。除了丽伊拉跟知沙以外,没有多少位女性,避难很快结束。 丽伊拉告诉店员往下走。打工女性面色苍白点头。 「啊啊,请等一下。有逃生梯吗?」 「在内侧窗外。」 店员这么回答,就冲到楼梯下面了。丽伊拉回头。 「宫泽女士也快点。这里虽然还没有燃烧,但上面墙壁崩塌就危险了。」 「啊……可是……」 知沙想说什么。 「丽伊拉小姐……」 「我到上面确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留著。」 「那么我也……」 「很危险。」 「可是……」 知沙颤抖。有种不安,让她出现跟平常不同的态度。 「……担心刚刚那个男生?」 少女点头。 「那么,由我去找。」 「咦……?」 「确认有没有离开。或许在这间店的更上层楼呢。」 「咦咦?……可是,火灾很危险……」 不希望女仆碰到危险。但又希望确认和树平安。这种矛盾让知沙颤抖,是不安的原因。 丽伊拉蹲下,视线跟知沙平行。 「请安心。」 这是跟在女仆咖啡厅时,有些许不同的笑容。 「没有女仆办不到的事情。」 丽伊拉用手帕掩住口鼻。很快走上楼梯。上面浓烟增加。视线迅速恶化。 感觉很热。这是让人回头的因素。比实际的火焰更可怕。 到了那间店。有谁走下来。 「瑟拉!」 楼梯有一位褐色女仆。背著一个人,行动迟缓。 「喂,丽伊拉!」 「这位是?」 「店员。似乎吸了浓烟。很重啊。」 「我来帮忙。」 「不,没关系。」 很重,但不能扔著不管。要这样背著往下走吧。丽伊拉指著更上面。 「喂,店里没有人啰。我们是最后的。」 「上面。知道是什么店吗?」 「服饰店的……好像是仓库。」 这个地区有服饰店,很少见。服饰店暂时搬到这里吧。或许只是看看营业状况。 丽伊拉再次来到『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的店。 确实没有人。所以就算各处都能见到女性裸体,她也不会脸红了。 走到店里深处。工作人员更衣室和仓库。 打开贴有很多海报的门。很狭小。纸箱和柜子。没有整理,很乱。最里面有窗户。 燃起打扫环境的女仆魂,但现在没这个时间。手摸向窗棂。 打开。外面空气流入。旁边就是逃生梯。 手摸得到隔壁大楼。很狭窄。这样消防车和围观群众都来不了。这样反而好。 身体凑出去,走到逃生梯。铁板铿铿作响。 来到最上面的区域。浓烟。火势靠近。拉开窗户。 打不开。从里面锁上了。瞬间皱起眉头,蹲下脱掉靴子。 里面装有铁板。白天的侍奉用不到,而是万一遭到俘虏,用来逃脱的。现在用来助人。 握紧诗签状的铁板,撞击窗户。重复几次,打破玻璃。 手伸进去,开锁。室内有一半被白烟笼罩。 (不妙……) 视野很不好。只能贴著地板呼吸,这样要看见前方是很困难的。 (最多就只能查看一个……两个地方了。) 否则自己也会沦落到伤患的地步。必须避免二次灾害。确认极限到什么地步。 这里的房间空荡荡。手摸到门,并不会很烫,拉开门把。 这里是走廊。不是办公大楼那种长条型的,最多就几公尺。只是区分房间而已。看著附近。 没有人。假日却没有人。那个男孩子很可能在楼梯附近,但过去不了。大量浓烟,火势明显。没有装备,不能硬闯火场。 (若是在这个房间避难……就好了。) 打开最里面的房间。不是空的,只有水桶和纸箱。旁边堆著流行服饰杂志。 (……!?) 咳嗽。这么热,烟是黑的。很危险。不能久留。有如趴著那样匍伏前进。 (这就是……最后了。) 打开门。但很沉重。用双手打开。 「咕……」 打开。里面倒下某人。 大楼上层整个烧起来。看不见火炎,但谁都清楚,那并非避难训练的等级。 相川跟翔子,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前面。 「哇……糟糕……」 相川说著。那是刚刚吵著要不要进去的大楼。消防车还没到。 「关冢。式森跟宫泽同学,有看到吗?」 「没看见。」 翔子四处张望。 「若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就好了。」 「过去找找吧。我找这边。」 「嗯。」 相川挤进人缝中移动。以他的身高,可以看得很远。但是,与其说看得见,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很难找。 没有认识的脸孔。越发焦急。 「可恶……」 「相川同学!」 翔子的声音。拉著谁过来。 「知沙在这里!没事!」 「太好了……」 先按著胸口。知沙衣服有些脏,但没有大碍。 可是脸色不太好看。 「宫泽同学,式森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途中、就分开了……」 声音不安。翔子跟相川一起说。 「该不会、还在大楼里面……」 三人下意识闭嘴了。此时。 人群有些动静。 「相川。」 和树挥手。 嘴巴说著避开主妇。表情依旧很呆。一点煤灰的样子都没有,精神很好。 「大火啊。」 「你……去哪里了、没事吧!?」 相川下意识确认他的身体。翔子也确认脚边,知沙差点晕倒。 「我们很担心啊!?」 「嗯……为什么?」 和树吓到。因为三人是这么著急。 「为什么?你不是在那栋大楼?」 「不,很快就出来了。」 「啥!?」 「找不到宫泽同学,想说一直留著也没办法。看到外面有电玩中心。应该有很多新作可以玩……」 「白痴!」「混帐!」 相川跟翔子,同时大骂。 「什……什么?」 「不是什么吧!出来的话,就立刻到电脑店啊!我们很担心耶!」 「就是啊,我都以为你被烧焦了!」 知沙,忘了这种男人上高中吧……」 翔子停止责骂,看著周围。 「知沙?」 知沙在人群最前头,看著大楼。 大量浓烟。看见窗户破裂,虽然不要靠近比较好,但那个女性真的进去大楼了。 那个女仆还在大楼里。『没有女仆办不到的事』女仆这么说。确实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光凭刚刚那段对话,她就简单相信了。所以女仆应该进去救人了。可是,找到该救的人了吗?别在里面了。快点出来。 看见火炎。火势开始蔓延。人群说著『烧起来啰』开始起哄。她快晕倒了。神啊,请您帮帮忙。请您保佑女仆平安。拜托。 起哄声音变大。附近的人群,闹哄哄的。 人墙分开。 从那里出现的,是银发女仆,丽伊拉。背著某人。 她看见知沙,轻轻微笑。 「宫泽女士,您在这里呢。」 「丽伊拉小姐……太好了……」 瞬间安心,倒在丽伊拉身上。 「没受伤吧……」 「我不想被恶魔带走。」 「那个……他、已经下来了……」 「这样吗?」 丽伊拉轻轻点头。 「那个人……?」 「这位吗?」 丽伊拉放在背上的人。一张跟和树完全不像的僵硬外表。 「是橱窗人偶。」 「咦……?」 知沙傻住了。 「手脚弯曲的角度,是很优秀的人偶。听说价格很高,就搬出来了。这应该不值得称赞吧。」 「我害丽伊拉小姐这么危险……」 「这并非无谓之举。里面没有人,没有死伤。光是有这个情报就足够了。」 其实不是如此。应该要尽早避难才对。但女仆那样说,是要消除知沙心中的罪恶感。 知沙很清楚。 「对……对不起。」 低头。 「不必在意。」 「我害丽伊拉小姐这么危险,您却一点都不生气,总觉得……女仆这种职业,很厉害呢。」 「并非如此。」 「很厉害!啊、那个……然后、不是现在……等我到了高中、总有一天……这个……」 她的台词,突然中断。 「啊,知沙在那边。知沙。」 翔子跑过来。后面跟著相川与和树。 「去哪里了?」 「那个……我害这位女性、遇到很多麻烦……」 「哪个?」 「这位……」 知沙回头,愣住。 银发女仆不在了。 「喂,丽伊拉。」 瑟拉抓抓头。虽然目睹丽伊拉往危险的上层楼过去,却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丽伊拉一定平安的。 「跟谁说话呢?」 「学生。」 瞥了背后一眼。 「很快就是一位日本女性。」 「嗯。刚刚那个店员,送上救护车了。」 「辛苦你了。」 「救护车的人虽然碎碎念什么,但我没在听。『阿里阿多抠在意马斯』,是道谢吗?」 「要你快滚。」 「真的!?」 丽伊拉像是说自己在开玩笑,轻轻拍拍女仆服,催促瑟拉。 「走了。不能忘记重要的工作。」 「这样好吗?放掉刚刚那个女孩?」 「没关系。女仆是影子。不必太出风头。」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加了一句。 「重逢,就在遥远的将来吧。」 现在。 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长?丽伊拉,做好给和树的宵夜。今晚吃粥。不是味道很重的食物,量少一些就没问题。 拿到宿舍房间。和树说了『谢谢』接过。 「对了,有丽伊拉的航空邮件。」 「是……」 和树拿出放在桌面最上头的一封信件。 「这个。我回来时,邮差给我的。」 「很对不起。如此劳烦式森主人……」 「没关系啦。」 这是从伦敦寄来的。mmm的人事部。 打开。里面装著一张纸。是转送过来的。 浏览内容。 「发生什么?」 和树问道。 「不是……这是以前认识的人写给我。在日本高中休学,成为mmm女仆入队的通知。」 「日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