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钱不说爱》 chapter 1 徐哲帆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凌乱,他以为小偷干的,脱了鞋急急忙忙的进了屋,拉开抽屉一看,里面的存折不见了。 小偷拿存折有什么用呢?难道他还知道密码? 想到什么,他有些惊慌的抬头用力拉开上面的衣柜,果然……于成的衣服也不见了。 他退了一步,意识到存折是让于成拿走了,然后有些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抬手抚着额头,他感觉到太阳穴处鼓涨的隐隐发疼。 徐哲帆和于成认识了八年,住在一起六年,虽然于成这个人好吃懒做,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生活上也完全依赖徐哲帆,但他一直没有什么怨言,谁身上又没有一点毛病呢?既然决定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付出多一些,若总是斤斤计较的话,那两个人还要怎么生活? 可是于成却并没有因为徐哲帆的宽容而手软,不但离开了还拿走了他所有的积蓄。 他揪着头发,想着于成怎么知道自己存折的密码?随即有些苦笑,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了,久到于成了解自己就像自己了解他一样,心里想什么,习惯是什么,都清清楚楚,自己存折的密码一直是母亲的生日从来没换过,于成只要试两遍就应该知道了。 里面原本还有五万块钱,是他准备买房子首付用的,还差三万,他甚至想过厚着脸皮去跟老姐借,他想为了两个人的将来,为了能在这市内有一席之地,为了以后不用再缴房租看房东脸色,也为了两个人以后能过的舒舒服服,他就算不要脸,就算面对老姐张不开嘴也必须要张。 可是现在,他计划好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徐哲帆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全是疲惫,甚至眼神里还有些迷茫。 以前白暂的皮肤早已经不复存在,连着几年在外头跑业务,早就被紫外线晒的黑乎乎的,即使是这么黑了也仍然看得见眼角那些粗浅的纹路,是啊,他已经不年轻了,三十岁,已经三十了啊。 他搓了把脸,无力的窝在沙发上整个人在镜子里看起来即显老又沧桑,怪不得于成会离开自己,他比自己小,正是键壮而有力的时候。 徐哲帆伸手从怀里摸出手机,下意识的在上面按了一串号码,号码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几乎不用通过脑子,直接手指反射就能够完成。 每一次打,对方都在通话中…… 不知过去多久,徐哲帆按了中止,他看了眼时钟,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身体倚向沙发背,其实徐哲帆早就知道于成在外面有人。 但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欺欺人,他觉得于成和自己相处那么久,感情还是有的,两人之间又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于成喜欢吃他做的菜,他也说过如果有一天离了徐哲帆恐怕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徐哲帆想,做人宽容一些总没有错,普通的男女都可能背着对方偶而出轨,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只要他的心还在这里,即使外面有人也不要紧,玩够了就会回来。 可惜他错了,错的离谱,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于成说得那些只是甜言蜜语罢了,自己居然就那么相信了。 徐哲帆在沙发上发呆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起身来到厨房,然后掂起脚在冰箱上慢慢摸索着,然后手指碰到了一个木盒,徐哲帆想,还好,这个还没有被于成发现。 他把木盒拿了下来,巴掌大小的盒子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一代一代传下来直到最后落在徐哲帆的手里,木头表面已经有些黑乎乎,但仍然无损于它的精致程度,这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母亲走前说,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他,这个东西还能值些钱,就给他留个念想,如果有可能就传给下一代…… 徐哲帆用手指爱惜着摩挲着木盒的边缘,看了半响然后轻轻打开它,随即他瞪大了眼睛。 木盒内空无一物,里面的玉坠不易而飞。 他突然记起于成曾经说过的话。 于成说:“小帆,我找人打听过了,你那个玉坠是很难得的浓冰绿,比老坑玉还要好,水头足,能卖二百多万,我们把它卖了吧,再买一座好一点的房子,你不是一直想有属于咱俩们的房子吗?这可比你拼死拼活的工作要强多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拒绝了,而且把玉坠换了地方,徐哲帆此时握着木盒有些呆若木鸡,随即拿着盒子的手有些颤抖。 他匆忙的把木盒揣在兜里,脚下有些不稳的夺门而出。 不论怎么样,他想找到母亲的玉坠,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只要能还给他,让他给于成跪下做牛做马都行,干什么都行。 于是他疯狂的到处寻找着于成,在于成平时会去的同志吧,酒吧和夜店,到处的找,直到天都黑了也没找到。 徐哲帆有些绝望的在四通八达的交通路口乱逛,脚步凌乱的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脑子乱糟糟的想,于成会去哪?他能去哪?他的情人还在这里…… 突然站住脚,他想到了……于成的那个情人。 那个情人,他是知道的,因为曾经无意间看到过两人勾肩搭背,也知道他的情人常去的地方,一个很偏僻的酒吧。 顿时他似乎找到希望一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路上徐哲帆一直不断的拨于成的电话。 到了酒吧时却意外中的打通了。 接通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大声的怒骂出口,但却没有,不但骂不出来,嗓子还有些沙哑,半天他才挤出句话,他说:“小成,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个玉坠呢?” 于成在电话里停顿半响才开口,语气似乎还有些歉意,他说:“玉坠是我拿的,哲帆,对不起……” 徐哲帆只觉得眼角干涩的厉害,他说:“你拿走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把玉坠还给我。” 于成有些嗑巴道:“哲帆,我,我把那个玉坠卖了,你原谅我,我真是没办法,真的,前,前些日子我借了点高利贷做生意,结果赔了,高利贷的那些人找上门来,那几天正好你出差不在家,我怕连累你我就搬出来了,他们说如果不拿钱就打断我的腿,我很怕啊,我找出存折,但里面的钱又不够,所以……我只好拿了你的玉坠。” 徐哲帆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卖了?已经卖了? 他强忍着问道:“你……卖给谁了?” 于成道:“只是酒吧里的一个人,哲帆你不认识。他一口气就给了我二百万,整整二百万,虽然那玉好好卖至少能值三百万,但是一下子很难那么有钱的买主,能给二百万真的很不错了,真的,我还债用去一百二十万,还剩下八十万,哲帆,这些钱我不要了,我都还你,八十万能买楼了,你不是一直想买楼吗?不是一直想要属于自己的楼房吗?现在终于能如愿了,以后我再好好找份工作,我保证再也不去酒吧不去夜店,我们好好的,一起好好的生活,我会对你好的,好吗哲帆,哲帆……”他只觉得有些天晕地转,他紧了紧手里的电话,他说:“小成,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说过不卖的,你怎么能卖了?” 于成说:“只是个玉坠而已,你要是实在喜欢我以后给你买几十个,好不好,哲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徐哲帆按下了停止键只觉有些茫然,没有房子只要努力赚钱就好,没有了钱只要努力工作就好,可是没有了玉坠,仿佛整个人都空了,就算给他再多的钱和房子都填不满,以前它在身边的时候,倒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一失去,却如剜心一样的疼,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的位置感觉空空荡荡。 从小家里那么穷,母亲都没有舍得卖那个玉坠,当它是宝一样留给自己,说是给自己的念想,可它又何尝不是姥姥留给母亲的念想。 如今到了他这里却没了,这怪于成吗?他摇头想,不怪他,要怪就怪自己,怪自己没钱没本事。 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他想,他一定会好好的读书,考个好的大学,有好的工作,赚很多的钱,买属于自己的房子。 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他一定能守护好母亲留给他的东西,能够生活独立耐得住寂寞,不引狼入室也绝不再认识于成这样的人。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一切也不能重来。 徐哲帆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后趔趄了下撞到一个人,徐哲帆站稳后忙道歉。 撞到的那个男人,生的很漂亮,是徐哲帆一直羡慕过的白皮肤,身材也极好,记忆中于成的情人似乎就是这种,徐哲帆嘴角有丝苦笑,随即他的目光落到对方脖子上,顿时愣住。 男人穿着件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有型有款的时尚黑色小外套,而脖子上那块耀目的绿盈盈浓冰绿吊坠此时却份外的眼熟。 他眨了眨眼再三确认,除了吊坠上的红线被换成了银链之外,它几乎就是被于成拿走的那块玉坠。 徐哲帆忍不住的伸手想去碰触,却被对方一下子挥开,那人不悦的道:“什么人啊,太不礼貌了吧?这东西是你随便摸的吗?知道它值多少钱吗?五百万!摸一下十万,你拿得出来吗?” 他呆愣了片刻后,才垂下眼睑说了句说:“对不起……”接着从裤兜里缓缓的掏出了那个装玉坠的小盒子。 手指不断的摩挲着盒子说:“我只是想把这个装玉坠的盒子给你……” “盒子?”那人看向徐哲帆手里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他慢慢的打开那个盒子说,“这,这里面有凹槽,玉坠放进去正正好好,盒子是纯木雕,很养玉的。” 那人听罢有些意动,随即疑惑的说:“你这个真肯给我?”这盒子看起来似乎不是俗物的样子。 徐哲帆点了点头,望着玉坠留恋的说:“白送给你,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保管它……” 那人见徐哲帆说的诚恳,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玉说道:“那当然。” 他不舍的把盒子递了过去,指着那人脖子上的玉坠问道:“能让我再看它一眼吗,就一眼……” 酒吧里都是熟人,倒也不怕徐哲帆会抢,那人很爽快的摘下玉坠,徐哲帆抖着手小心的把浓冰玉放进盒子里,手指尖碰到玉坠时还有一种温润的触感。 徐哲帆慢慢的盖好盖子,一滴眼泪“啪”的一下落了下来,滴在了盒子上顿时晕开,只一刹那,徐哲帆便觉得眼前有光亮在一闪一闪的,待想仔细看时,盒子里突然间射出万丈光茫,他惊讶的张开嘴还来不及呼喊,整个人便在刺眼的光茫中失去了知觉。 chapter 2 徐哲帆感觉到腿上一阵刺痛,脑子也涨涨乎乎的,隐约听到有个声音说道:“徐哲帆,你怎么走走道睡着了,彪不彪?快起来。” 接着小腿又被人踹了两脚,他这才爬了起来。 眼前正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穿着棉布背心和一条的确卡布料做的绿色裤子,此时正冲自已不满的撅着嘴巴子。 徐哲帆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这么大点小孩也会欺负起大人来了?他就不怕自己生起气来给他一顿屁股蛋子,随即看了眼自己的手,顿时愣住了。 又黑又脏的五根小棍,哪里还有大人手掌的样子?他又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细的像根木柴棍,上衣的肩膀处还破了洞,下身是条破短裤,一看就是用大人衣服改的,裤角锁边的地方还露出布的毛齿,风一吹飘飘荡荡,扫在腿上还直痒痒。 那男孩见徐哲帆低头东看西看,有些不耐烦的说:“看什么?找虱子啊?我哥他们都跑远了,你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啊。”说完那个男孩就想扔下他跑开。 徐哲帆忙一把拉住他道:“唉……那个,你叫什么啊?” 那男孩拍开徐哲帆的手嫌弃道:“你手脏乎乎的,埋汰人劲,你是不是摔傻了啊?我你都不认识了?” 徐哲帆看了他半响,记忆里小时候好像真有这么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男孩见他支支吾吾的,直接瞪了徐哲帆一眼道:“我是李柏然,再敢说不认识?小心我削你!”瞪了完徐哲帆后便爱搭不理的跑掉了。 李柏然,李柏然……实在是想不起来。 徐哲帆晃了晃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他记得当时手里拿着装玉坠的盒子,然后盒子里突然发光,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以后就在这里。 看了眼四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会儿。 虽然说有点荒谬……但似乎是真的。 徐哲帆摸着头发糊里糊涂的往回走,他记得老家的位置,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一草一木都印象深刻,后来考上了高中就离开了这里,出柜以后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此时天有些蒙蒙黑,农村的屯子里一家挨着一家,直到看到那两扇熟悉的木门,及那歪歪斜斜的院杖,徐哲帆才深吸了口气,慢腾腾的拉开门走了进去。 母亲刘秀正在院子里喂鸡,一群鸡崽围着她咕咕咕的叫唤…… 刘秀看到徐哲帆回来了,便问道:“帆帆?你不是跟大权他们去看电影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哲帆捂了捂肚子胡乱的说了句:“哦,走半路肚子有点疼就没去……” 刘秀一听急忙放下喂鸡的瓢,拉着他进屋。 老家的地都是土泥地,踩的黑乎乎的,刘秀把他拉到炕上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帮徐哲帆脱了鞋,拽过炕头上打着补丁的小被和稻米壳枕头,给徐哲帆盖上,说道:“妈给你弄碗糖水喝,你老实躺一会。” 徐哲帆点了下头,刘秀说完就出去了。 他稍稍抬头打量了眼房间,似乎还是印象中那样,一口红漆木头的柜子,四个角掂着罐头瓶,柜子上放着老旧的像框,全是小张小张的黑白照,棚顶是用整张的报纸糊的,墙上的也是,柜子上还摆着一把木梳和一个简陋的镜子。 炕上是竹编的那种炕席,靠炕头的位置颜色深,像是烧糊了似的,徐哲帆躺了一会觉得有些热乎,大概是母亲刘秀往炕底扔了把柴草的缘故,可能是怕他凉着了肚子。 一会的工夫,刘秀便端了碗热糖水进来,“小帆,快起来把糖水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徐哲帆根本没病,也不想喝那甜腻的糖水,小时候难得喝一回可能会觉得很新鲜,但是对现在的他而言,却一点也没有吸引力。 母亲刘秀见徐哲帆不愿意喝的模样,一巴掌拍在徐哲帆的屁股上,嗔道:“惯的,赶紧把糖水喝了,要不平时老吵着闹着要喝糖水,现在有的喝还磨磨蹭蹭的,找揍!” 徐哲帆知道刘秀的脾气,那可是真是说打就打,不留面子的,赶紧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进肚子里。 刘秀见他喝完接过空碗放在旧炕沿上,让徐哲帆平躺了下来,给他按了按肚子,徐哲帆的肚子根本就没毛病,所以刘秀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说不疼了,已经好了。 刘秀听罢看了他半响,抬手就点了下他的脑门骂道:“小兔崽子,就想骗碗糖水喝是不是?” 徐哲帆咧嘴笑了笑,也没否认,此时的刘秀还很年轻,自然卷的头发,白白净净的脸皮,一双大眼分外的好看,徐哲帆长大后倒是长得有几分像刘秀,虽说皮肤稍有些黑,模样倒也拿得出手。 刘秀眼尖,突然看到徐哲帆脖子上的东西顿时生气道:“你这小东西就作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坠子不能随便带,要是丢了就坏了,再偷着带小心我用扫帚打烂你的屁股……” 徐哲帆听的有些纳闷,低头一看,那块冰玉坠子居然就在他脖子上栓着,他有些目瞪口呆。 刘秀嘟嘟囔嚷的把坠子从徐哲帆脖子上拿下来,然后走到柜子前,打开盖从里面摸出个木盒小心的放进去,然后盖上柜盖,顺手又把柜盖给锁上了。 回头瞅了眼徐哲帆这才道:“我去隔壁刘嫂家要点东西,你老实得在家看家,听到没?” 徐哲帆坐在炕上点了点头,随后拉住刘秀叫了声:“妈……” 刘秀拿起空碗皱起秀气的眉头道:“你又怎么了?” “没事……”徐哲帆犹豫了下松开手。 刘秀疑惑的看了眼徐哲帆,这才走出去。 半天,徐哲帆有些无力的躺倒在炕上,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真的有点疼。 当年因为自己出柜,母亲大病了一场,后来也是因病去世,去世前徐哲帆赶上了最后一面,那时的母亲很苍老,头发白的很厉害,没有力气说多少话,只是塞给他这个玉坠便走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很亏欠母亲,多少夜里每每记起都觉得心底隐隐的心酸,在后来知道于成把玉坠卖了以后,难过的程度远远的超过于成跟他分手并拿走所有的存款。 可是老天居然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想来都有些不可思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想,他绝对不会再走错一步,不会再迈上以前的那条老路,不会再让自己活的那累那么无能为力。 但是说到底,徐哲帆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会回到以前呢?他当时清楚的记得盒子里发出的光,可是盒子里只有玉坠啊,玉坠怎么会发出光来?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那玉坠是母亲祖上留下来的古物,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徐哲帆想得有些头疼。 随即他由仰躺改成趴着,手抱着枕头趴在炕上,刚贴上炕席,便觉得胸口咯的慌,他以为是衣扣,于是拽了拽衣服,结果还是咯人,他把手伸进衣服里…… 似乎摸到了一样东西,徐哲帆全身一僵,然后缓缓的从衣服里掏出来,此时玉坠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翠绿翠绿的像一摊水,里面没有一点杂质,通透而水头足。 这不是刚才被母亲刘秀锁进柜子里的玉坠吗?怎么又回到他的脖子上了? 他呆呆的握着玉坠,只觉整件事摸不着头脑里外都透着古怪。 而发生这一切事情的缘头,就是这枚玉坠。 他把玉坠反复的拿在手里看了看,颜色仍然是那个颜色,模样也没改变,他用手掂了掂,因为个头稍大所以很沉,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异常。 随即他侧过身体迎着墙又把玩了会,看着看着慢慢的有些许睡意,然后闭上了眼睛,刚要睡着时,眼前突然一亮。 徐哲帆警觉的睁开眼,顿时大吃一惊。 这里是……哪里? 他好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空间不太大,地面似乎只有一百多坪的大小,上面的空间因为看不到尽头而无法估量。 后面还有一小潭的水池,徐哲帆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脚下的土黝黑黝黑的很松软,水潭旁边似乎还长着几株草,嫩绿嫩绿的叶子,上面还结着果实,露出鲜红的果肉,有点像草莓,但却比草莓大上一倍。 徐哲帆忍不住好奇弯下腰,摘下一个,也没怕有毒放进嘴里便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口清香飞溢,汁肥味甜,徐哲帆嚼了两下觉得它就是草莓,只是长得比较个大而已。 随即看向水潭,里面竟然跟那个玉坠一样,绿盈盈的,不动它的时候仿佛是一块静玉,稍微用手碰一下,就会产生水波一样纹路,徐哲帆用手捧起一捧来,发现手里的水是无色的,还有些清凉,很是凉爽舒服。 徐哲帆看着那潭水,疑惑的想,这一切是不是也跟那块玉坠有关系? chapter 3 徐哲帆在这个空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根本找不到能离开的出口,他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喃喃道:“难道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奶奶的,我想出去。” 话刚一说完,眼前刷的一暗,徐哲帆顿时挣开了眼睛,他似乎是睡了一觉,天已经全黑了,厨房里还能听到母亲正拿着锅铲不断铲着锅底的声音。 徐哲帆松了口气,从炕上爬了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胸口的那块玉坠,它正完好无损的挂在脖子上。 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徐哲帆想起母亲说起打烂他屁股的话,忙把玉坠塞回衣服里。 刘秀在厨房说道:“老徐回来了?地里弄的怎么样?” 徐哲帆的父亲徐传放下肩膀上的农具说道:“嗯,锊过粪了,龚沟叨了一半,明天再干一天,过两天就能下种。” 刘秀道:“看你急的,邻居老王家粪都没锊呢,行了,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徐哲帆弯腰刚穿上鞋,就听到刘秀在厨房叫他:“小帆,把桌子拿炕上。” 徐哲帆忙大声应了一声,然后跑到墙角去拿桌子,桌子是个小炕桌,四方形的,简单的用几块木板拼在一起然后刷上漆就能用,桌腿很短,摆在炕上坐下吃饭正好,过去不缺木柴,所以木头板都很厚实很沉,徐哲帆费了点力气才把桌子搬上炕。 然后跑到厨房帮刘秀往屋里端饭菜。 徐传拿着毛巾擦完脸,转头见徐哲帆小大人似的掂着脚在碗架子上找筷子,模样还挺可爱,徐传哈哈笑了两声,顺手抱住徐哲帆朝脸“啪啪”就亲了两口,徐哲帆冷不丁被老爹偷亲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挣开徐传后,拿着筷子便一溜烟进了屋,顺手又用袖子抹了下脸,上面还湿乎乎的。 徐哲帆记得当时家里条件不杂地,父亲是个种地的,母亲则是在家喂鸡喂猪,没事做点零活,还有个大他十岁的老姐在外面念书,日子过得挺紧巴。 自然饭食也一般般,一盘洗好的野菜沾大酱,大酱是母亲自己用黄豆焖的,一小碟咸黄瓜,再就是一小盆苞米粥。 刘秀先给徐传盛了一大碗,又给徐哲帆盛了一小碗,最后才是自己,虽然菜色简陋,但是徐哲帆却吃的津津有味。 说起来这野菜要是放在几十年后那可不便宜,而且还都是没有农药和化肥纯天然纯绿色的食品,在后世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咸黄瓜味道也不错,就是有点涩,但好在又脆又能就饭,咬一小口黄瓜能就两口苞米粥,还香得很。 一顿饭吃下来,徐哲帆摸了摸肚子算是饱了,刘秀收拾完桌子刷完了碗,一家人便在炕上坐着。 徐传倚着墙坐在炕沿边上,边抽着那种用纸卷出来的旱烟,边看着地面想着什么,刘秀则是把被褥铺到炕上,然后拿过针线筐给徐哲帆补着衣服。 当时没有电视,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的,徐哲帆也没有什么话,索性就直接钻进被窝里。 徐传抽了半天烟,又往地上嗑了嗑烟灰,突然开口说道:“孩他妈,我跟你说个事儿。” 刘秀用针刷了刷头皮,抬头看了眼徐传道:“什么事儿啊?” 徐传想了想说:“咱们村里实行承包制了,我想弄一片果园。” 刘秀针头顿了下,忙说:“我说他爹,那能行吗?承包一块地得不少钱吧?” 徐传道:“我听老刘的意思,一年最少得一千五百块。” 刘秀放下腿上的针线筐惊讶道:“怎么那么多钱啊?咱家哪有?我手里那二百还是留着凤儿念书用的。” 徐传叹气道:“唉,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着吗?我觉得吧,承包这事有门儿,我前年救过老刘家那小儿子的命,所以老刘才肯跟我透底,他说国家现在这个政策非常好,以后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还说最早承包的这一批,生产队还白给二百棵树苗,管种。” 刘秀直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你说一旦承包了,一年赚不上一千五百块钱那怎么办?” 徐传道:“这事我问过老刘,他说离咱家近的那片果园,一年下来最少这个数。”说完比了比手势。 刘秀看了半天:“五百?” 徐传瞪了刘秀一眼。 刘秀有点不敢置信道:“五千?” 徐传点了点头。 刘秀忙拍了拍胸脯道:“妈呀,这么多啊?”随即道:“咱家是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上哪去弄那一千五百块钱啊?” 徐传把烟掐了,叹口气道:“看能不能找老五借点。” 刘秀左思右想还是不妥,劝道:“我说老徐啊,这事咱也不能想啥是啥,不是说枪打出头鸟吗?也不能光听老刘一个人说啊,你说一旦咱钱也借了,地也包了,结果有个天灾*啥的,到时咱拿什么去还人家的一千五啊?咱俩勒紧裤腰带不喝不喝干上两年也挣不上一千五百块啊。” 徐传又点着了一支烟,闷不作声的抽了起来。 这些话徐哲帆都听在耳朵里,记起当年是有那么个事,当时父亲想包果园,后来好像因为借不着钱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那年承包果园的果农在村里第一批富了起来,后来父亲下定决心凑够了钱想承包时,有果树的好地都已经被人包走了,剩下的都得重新种苗,结果后来果树结果之后,苹果的价钱又降了下来,只赚了个年吃年用,为这事父亲没少上火叹气。 徐哲帆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得让父亲下定决心承包才行,当初父亲就是拿不定主意,想包又怕赔本,三心二意才错了这个好机会。 徐哲帆想了想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道:“爸,我支持你包果园,肯定能赚钱,你包吧。” 他这么一说,即使是个孩子,也让徐哲帆犹豫的心稍稍一定,刘秀则是一巴掌拍了下徐哲帆的头,骂道:“你个小孩子丫丫的,知道什么?想挨揍是不是?那果园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包的吗?” 徐哲帆摸着后脑勺道:“那杂不能包呢?大家都是人,人家敢包咱为什么不敢?况且果园是赚钱的买卖,利润大,一旦老爸错过了,明年让别人赚了大钱,那你们可后悔都来不及啊?” 刘秀听罢道:“你懂什么,要是明年果园真能挣大钱,你爸再包不也一样?好了好了,没你什么事,赶紧睡觉去。” 徐哲帆站起来说道:“妈,那可不一样,现在是第一批承包,挑的都是好地好树,等明天哪还有好地好树等你们去包啊,早让人抢光了。” 刘秀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抬手就想去扭徐哲帆的耳朵。 徐传在旁边出声道:“孩他妈,你别说,咱家小帆说的在理。” 刘秀收回手嘟嚷着:“在什么理,去年还尿坑呢,能懂什么?”刘秀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细想想,确实也是那么回事。 徐哲帆知道此时两人都有点动摇了,便道:“爸,妈,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家里本来条件就不好,要是再拉了饥荒,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刘秀忙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家里年吃年用勉强还凑合,若是赔了那以后日子怎么过啊,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徐传也叹了口气。 徐哲帆随即道:“可是你们也不能光想着不好的一面,总是这不好那不行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穷,而且,妈,你说的天灾*毕竟是少数,十年能有一回吗?怎么知道就能摊上咱家来?指不准明天还是个好年头呢,我可以给你们算算啊,你看如果我爸能把果园承包下来,明年再来个大丰收,赚的钱也许能超过刘叔给的数,就算是年头不好,产量小,最少也能赚个一千多块吧,这也比种地强多了,如果到时真让咱摊上个大风水灾什么的,那也不能一个果都不结吧?就算一棵树只结十几个果,那些树咱顶多就赔个几百块,怕什么?相比之下赔的机率还是很小很小的啊。” 徐传和刘秀听着才十岁的儿子此时正滔滔不绝的跟他们讲着道理,两人都怔住了,然后又对视了一眼,这番话似乎说的还挺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他们的儿子什么时候也懂这些事了? 徐哲帆刚才从被窝里爬出来时,一时忘记玉坠的事,露在背心外面都不知道,让刘秀看个正着,刘秀从惊讶中又缓过神,二话不说拿起炕扫帚就朝徐哲帆的屁股蛋了揍了两下。 那个火辣辣的疼,徐哲帆差点掉下眼泪。 “告诉你不让你偷带偏不听,这次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刘秀说完起身就要继续撵着揍。 徐哲帆见状不妙忙躲到徐传身后,并大声道:“妈,别打了别打了,这个真不是我拿的,你都把柜子锁上了我怎么拿啊。” 刘秀听完手一顿,想起自己放玉坠时的确是把柜子锁上了。 她忙一溜烟下了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锁,翻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玉果真不见了,她记得自己明明放在盒里的还上了锁的。 刘秀转头挑着柳眉,手拿着空盒冲徐哲帆道:“你个小兔崽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chapter 4 徐哲帆摸着屁股憋着嘴道:“我怎么知道啊,你刚锁上它就回到我身上了啊。” 旁边的徐传问道:“怎么回事儿?” 刘秀就把事情经过跟他讲了。 徐传开玩笑的看着自己儿子道:“是偷了你妈的钥匙吧?” 徐哲帆刚要反驳。 刘秀便说道:“不可能,钥匙一直在我兜里揣着呢。” 徐传开始没当回事,说道:“肯定是这小子在哪掏出来的。” 刘秀道:“这柜子一锁他能从哪掏啊?”说完瞪了徐哲帆一眼。 徐传心不在焉的下地,“别是柜子让耗子给叨出个洞。” 两人在柜子里翻了一阵,柜子好好的,根本没有洞没眼,两人回头都纳闷的看向徐哲帆。 徐哲帆索性把坠子取下来递给刘秀,“不信你再锁一次试试,看我撒没撒慌。” 刘秀接过坠子犹豫了下,然后咬了下牙,快速放进盒子里把柜子又锁上了,接着把徐哲帆给拎到炕上,说道:“要是你敢撒谎,今晚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徐哲帆老实的坐在炕上,心里着实有些惴惴不安,他也拿不准那坠子是不是还能回来,若是一会没有那自己可就惨了! 刘秀坐在炕边死死的盯着那柜子,嘴里还念叨着:“我就不信了,有那么邪乎?” 徐传倒是坐在炕边不急不缓的又捻了根烟点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徐哲帆摸了摸胸口,随即一喜忙把玉坠掏了出来。 刘秀有些目瞪口呆,跳下地打开柜子,里面的坠子果然没有了。 这事不仅刘秀两眼发愣,连徐传也有点呆住了。 “难道还真犯了邪不成?”刘秀说。 徐传想了片刻道:“我说孩他娘,你说会不会是祖宗显灵了?你看这玉坠的事,还有孩子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预示着咱应该包下那片果园啊?” 刘秀推了徐传一把道:“你什么时候也神神叨叨的?”刘秀坐下想了想,忙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老张家找那老太太看看去。”说完便麻利的套上了布鞋。 徐传看了看天色道:“我说刘秀啊,这都几点了?” 刘秀弯腰提好鞋道:“老张家睡的晚,你爷俩先睡,我马上回来。”说完披了件衣服就匆匆的走了。 徐传坐在炕边吸了几口烟,转头看了徐哲帆一眼,半响说道:“儿子,你真的那么希望你老爸包果园?” 徐哲帆在被子里蠕动了下道:“当然,包果园挣钱么。” 徐传笑了两声道:“你是嘴馋想吃苹果了吧,你爸要是能包上果园,你可就能可劲造了。” 徐哲帆挠了挠头心想:我要说不是,你也不能信,于是含含糊糊也算是默认了。 母亲刘秀刚才说的的张家老太太会跳大神,虽说是封建迷信,但村里人很多都信。 过会儿,刘秀便回来了,她喜气洋洋的脱了鞋上了炕,抱住徐哲帆就亲了一口。 把徐哲帆弄的有点迷蒙,徐传在炕边问道:“老太太说什么了,把你乐成这样?” 刘秀喜气道:“我一去,张老太太张口就说咱家儿子是福星,那坠子是和福星配套的,叫他以后再别把坠子摘下来了,还说咱儿子能发家,说咱以后就是跟着儿子享福的!” 徐传笑道:“就听说人家养的闺女发家,可没听说儿子能发家的。” 刘秀白了徐传一眼道:“你懂什么?人家张老太太算得可准了,连东头那家丢的狗都能找到,她说的准没错。” 徐传摇了摇头,但也没再吱声,知道这事儿跟刘秀讲不上理,只能她说是啥就是啥。 徐哲帆在旁边听得暗暗发笑,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他正愁自己说的话没人肯听呢,随即说道:“那妈,我说我爸包果园的事儿准能成,你答应不?” 刘秀这回愣了下,然后看了徐哲帆半响,咬牙突然一拍大腿道:“得,我就信儿子一回,豁出去了,是挣是赔随命趟。” 徐哲帆一听忙拍马屁道:“妈,你真是太好了,太深明大意了。”说完瞟了徐传一眼。 徐传嗑着烟灰在边上凉凉的说:“孩他妈,那一千五的承包费上哪弄去?” 刘秀回头道:“你不是说能跟老五借点吗?” 徐传道:“我估摸着,最多只能借个几百块钱,根本不够,剩下的怎么办?” 刘秀想了想咬牙道:“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豁出脸跟娘家人借了,明天早上我就回去。” 徐哲帆在边上听了会,知道这事就算是定下来只差钱儿了,钱的方面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钻进被窝里躺了下来。 刘秀和徐传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会,才算有点眉目,随即躺下关灯睡觉。 徐哲帆睡到后半夜突然间有了尿意,爬起来尿完后又钻进了被窝里,翻了几次身居然睡意全无。 只好睁着眼看着窗外,半响手开始在脖子处摸索,寻得了玉坠然后摸在手中,在黑暗里他拿着玉坠研究了一会,想起了之前无意间进过的那个空间。 说来奇怪,徐哲帆只是在心里想,那空间到底是怎么进去的?真想再进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刚这么想完,刷的一下眼前场景就一变,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那个一百多坪米的地方,还是那潭水,还是那片黑土地,还有潭边那几株草,果实也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地上甚至还有徐哲帆吃完扔掉的那个草莓梗。 徐哲帆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真的,他又转了几圈,每个犄角旮旯都看遍了,于是他蹲下身琢磨着怎么才能回去。 上次回去的时候他记得当时念了三句话。 “难道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徐哲帆念出第一句,没有反应。 “他奶奶的。”也没有反应。 “我想出去。”刚说完,眼前一变,意识又回到了身体上。 徐哲帆愣了半响,随即他看了眼旁边的父母,他们仍然在熟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徐哲帆这才放下心,原来出来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那进去呢?进去是不是只要说句我想进去就可以?于是他试了试,果然进去了。 他又反反复复试了几次,百试百灵。 徐哲帆隐约猜到,那个一百多坪米的空间可能跟胸前的这枚玉坠有关,而自己只需要脑子里下一个指令,意识便能自由的进入到空间中。 过程有点玄乎,但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件稀罕物,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空间到底能做什么,但是这事绝对是空前绝后,极其罕见的。 徐哲帆感到新鲜,又反复的进了几次空间,后来居然在空间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天大亮。 早上被母亲刘秀给推醒,刘秀边换着衣服边道:“小帆,今天学校放假你也不用上学,就在家看家啊。” 徐哲帆爬起来揉了揉眼道:“妈,你这么早去哪啊?” 刘秀用手指轻点了下他的额头道:“还能去哪?都是你这小祖宗出的鬼主意,你爸包果园凑上不钱,你妈能在边上看热闹吗?得想办法帮他借钱啊。” 徐哲帆听罢忙道:“那妈你快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什么马倒成功,上了几天学,嗑还一套一套的。”刘秀换完衣服,心情似乎不错,告诉他饭菜在锅里,还热乎着,让他自己起来吃,说完拢了拢头发便走了。 徐哲帆慢悠悠的穿上衣服,然后顺手叠好被子下了炕,在屋外压着洋井打了点凉水搓了把脸后,到厨房拉开锅盖一看,除了昨晚剩的那半碗玉米粥之外,母亲还给他留了小半碗的熟花生米。 壳已经剖开了,碗里全是花生粒,他拿过筷子挟了一个嘴里,还卤了点咸盐,正好就苞米粥吃。 徐哲帆拉过边上的小板凳坐在锅台边吃起来,吃完后习惯使然,碗筷也顺手给刷了。 刚弄妥,便见父亲徐传匆匆的推开门走进院。 徐哲帆急忙叫了声“爸”,徐传老远就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到屋里再说话。 进了屋徐传从怀里掏出折叠的报纸,然后放在炕上打开,里面是一叠钱,全是十块十块的。 徐哲帆凑过去翻了翻,很厚实,便问“爸,这是多少啊?” 徐传拿出来数了半天才道:“六百,跑了两家,只能借这么多了,你妈还没回来啊?” 徐哲帆点头道:“走了有一会了。” 徐传默默的把钱收好,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院子里抽着烟,一抽就是一上午。 徐哲帆心里其实也有些急,如果母亲刘秀借不着钱可就坏菜了。 快到中午时刘秀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包,进院子时看了眼徐传和徐哲帆,然后一语不发的进了屋。 最后一屁股坐到了炕上低声骂道:“你说我弟当初怎么就娶了那么个媳妇呢?实在是太操蛋了,想在她手里扣出钱简直像扒人一层皮一样,周扒皮都没像她那样,这还是亲戚呢,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到她家要饭的。” chapter 5 徐传一听刘秀的口气,心里便有点忐忑,随后问道:“弟妹她不借?” 刘秀抬头看了徐传半响,突然扑哧一声转怒为笑,她把包扔给徐传道:“凭你媳妇的嘴,还能借不着钱?借不着的话我今天就赖在她家不回来了。” 徐传有点激动,拿着包问:“借了多少?” 刘秀道:“一千,要我们明年还她一千三,一开始的时候说不借还推三阻四的说风凉话,这把我气的,好在我没白疼小弟,他心里总算还有我这个姐姐,要不今天这钱还真玄乎了。” 徐传倒是有没想那么多,只说能借着就好,忙叫徐哲帆把门关上,然后一家人在炕上数钱。 一共一千六,留下一百放着备用,以后还要买药打果树什么的,剩下的一千五用破报纸包好。 刘秀催促徐传道:“这钱即然借着了就别放在家里,直接拿到村里把合同给签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徐传想想也是,便道:“行,我现在就去办。”说完把钱往衣服里一塞便急匆匆的去了村大队。 到了村里,徐传先找到老刘,说了自己想承包果园的事,老刘本身就鼓励徐传包果园,此时见徐传真有这打算很高兴。 本个包果园还要有个过程,就是想包这块地的村民互相竞价,谁出的钱多谁就和村里签合同,但是因为老刘的关系,就变成一句话的事了,上报书记之后,立即便草拟了两份五年合同,然后签字盖章再把钱一交就算是成了。 徐传拿着合同往家走的时候,那心情是相当愉悦的,进屋抱着刘秀就亲了一口说道:“媳妇儿,成了,这事成了,你看这合同。” 刘秀被丈夫亲了一口有点不好意思,忙推了他一把道:“孩子还在呢。”说完接过那几张纸说道:“我也不识得几个字,给我看也是白看。” 徐传嘿嘿一笑,转身抱起徐哲帆,在徐哲帆脸上也亲了两口道:“儿子啊,你爸包果园了,以后苹果桃子管够你吃。” 徐哲帆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徐传如此喜形于色,拽着徐传的衣服领忙笑道:“爸,看你说的,我能吃多少啊,撑死也就一百来斤。” 徐传笑道:“别说一百斤,翻两倍也供得起,等你爸赚了钱,还要给你买好衣服穿,以后咱再也不拣别人的旧衣服了。” 刘秀找来塑料袋把合同严严实实的包好放进柜子里锁起来,听到后道:“行了,你们爷俩也别高兴的太早,这果园虽然是包了,但赚不赚钱还不一定呢。” 徐哲帆稳操胜券道:“妈,你就放心吧,指定赚钱。” 刘秀这才笑道:“行,妈就图你这个吉利话儿,中午我弄两个咸鸭蛋煮了给你们爷俩解解馋。” 徐传放下徐哲帆回道:“嗯,那我先去果园转一圈。” 徐哲帆忙拉住徐传的裤子道:“爸,把我带着吧,我也想看看。” 徐传笑道:“行啊,一起去。” 刘秀在厨房坛子里掏着咸鸭蛋忙道:“别走太远,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 “知道了……” 徐传承包的果园位置离他家很近,出了大门拐个弯就到了,面积也不小,而且还都是好果树,听老刘讲,以前生产队下果时就数这片产量最高,而且土好树好结的果还甜,不少人想要这块地,老刘一直都没松口,当年他儿子落水多亏徐传救了一命,老刘想如果徐传包果园的话,就把这块地留给他,也算是还个人情。 徐传背着手带着徐哲帆在周围转了一圈,树确实是好树,正是结果的好时候,而且地也收掇的不错。 徐哲帆跟着徐传走了一会,看到地上的土,便弯腰抓了一把搓了下,土是黑色的,让他想起空间那个黑土,比这个颜色来得更加深。 于是他抬头问道:“爸,这土怎么是黑色的?”黄土地黄土地,不是应该是黄色的吗? 徐传也弯腰抓了一把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黑土好啊养份足,种什么东西都长的个大味好,比黄土强,看来这块地我选对了。” 徐哲帆蹲在那里若有所思,徐传扔掉土拍了拍手直起身道:“行了儿子,咱俩赶紧回家吃饭吧,你妈好等着急了。” 吃过了午饭,徐传和刘秀到队里去拿果树苗,队里树苗多,老刘让徐传随便挑。 徐传用不了多少,他只是发现果园里有几块还在空着,好像是以前生产队时种菜留的,他想不如都栽上树苗,等再过两年也能结果了。 生产队里放着的都是品质优良的好树种,徐传和刘秀看的眼都花了,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挑了几十棵扛回去放在院子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带着树苗和撅头上山种树去了。 家里头留了十三棵后备着,晚上徐哲帆蹲在院子里看着树苗半响,突然脑子里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他想,空间里的黑土比果树园的要来的黑,要是能把这树苗放进那里种上,不知道结出的果会不会更大。 玉坠里的空间他之前也好奇的试过,像砖头瓶子根本放不进去,不过母亲用葫芦做的瓢就可以放进去,如今这树苗不知道行不行。 他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见周围没有人,便拿眼睛看着树苗心道:“进去。” 刷的一下,地上的树苗全都不见了,徐传顿时有些欣喜,空间居然不排斥树苗,太好了。 徐哲帆忙关上大门,回屋里坐在炕上,然后闭上眼进入玉坠空间,地上正并排放着那十三棵树苗。 树苗在外面时还有些蔫了吧唧的,没想到一放进空间里颜色居然翠绿翠绿的,似乎还粗了不少。 徐哲帆端详了片刻,忍不住开始挖坑种树,埋好后他擦了把汗,又跑到水潭边,舀了几瓢水给树苗浇上,觉得有点渴,顺便就着瓢喝了两口,完事后看着树苗招展的样子,他开始有了些期待。 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有些黑了,刘秀和徐传早回来了,见徐哲帆睡的正熟就没叫他,等他穿上鞋跑出去的时候,母亲刘秀在院子里一把拉住他道:“小帆,你脸怎么造的?” 徐哲帆一愣抬手摸了摸,只觉得上面粘乎乎的像是汗。 “跟钻了锅底坑似的,快舀水洗洗去。”刘秀说。 徐哲帆急忙跑回屋里拿镜子一照,把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果然黑乎乎的,一层像杂质的东西粘在脸上,扒开衣服一看身上也是,他纳闷了,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怎么会出这种东西? 用温水擦了遍身体换了干净点的衣服后,他又跑回屋里拿镜子照了照,只觉得脸和身上比以前白了很多皮肤也细了一些,摸起来滑不溜丢的,随即放下镜子皱眉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在水潭里喝了两口水外,他好像没吃什么东西,难道是因为那潭水的缘故?徐哲帆想了半响决定先弄出点潭水研究研究,结果费了半天劲,瓢都来回折腾了十多次,潭水却一滴也拿不出来,徐哲帆只好停手,心里隐隐觉得那潭水大概是好东西,喝了对人体没害处,至少能去污除垢,但却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大概只属于那个空间吧。 “小帆,院子里的树苗哪去了?”徐传在外面大声的问。 徐哲帆眼皮一跳心道糟了,杂把这事给忘了? 见徐哲帆吭哧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的刘秀有些不耐烦了,抬手就揪徐哲帆的耳朵道:“我叫你在家看家,结果树苗叫人偷了都不知道,山上还少五棵苗,你个小兔崽子却把苗弄丢了,你说怎么办?把你当树给种了?” 徐哲帆的耳朵被刘秀揪得通红,只能可怜巴巴的叫唤,想着刘秀什么时候能心软放开他。 旁边的徐传看不过去,摆手道:“唉算了算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哪还能跟大人一样想着这些事,不行明天我再去村里要五棵,上次老刘说了,村里的树苗还多的是,不差咱家那五棵。” 刘秀这才停了手,恨恨的点了下徐哲帆的后脑勺。 徐哲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忙揉了揉火辣辣的耳朵,总算是捱过去了,还以为能挨揍呢。 刘秀边往屋里走边嘟囔道:“你说是谁这么缺德啊,跑到人家院子里去偷那几棵树苗,就算卖了能值几个钱啊,我看不是穷伤了就是手贱,要是让我抓到他,非拿菜刀跺了他手丫子不可,叫他以后还敢偷东西……” 徐哲帆在后面听着连连苦笑。 晚饭弄的简单,一人一个咸鸭蛋,两个绿皮一个白皮的,都是自己家的鸭子下的,腌的口感正好,打开一头剖了皮用筷子一掘,里面深黄色的蛋黄就能流出油来,吃起来可香了。 徐哲帆就着一个鸭蛋填了一大碗饭,都不想撂筷子了,心道这鸭蛋可比后来那些养殖的鸭蛋营养价值高多了,而且跟现在的蛋黄的颜色根本都没法比,一个天上一地下。 收拾好桌子,徐传和刘秀估计是累得够呛,头碰到枕头就睡死了,关了灯,徐哲帆在炕头躺了一会,翻了个身下意识的便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徐哲帆便惊呆了。 chapter 6 下午种的那十三棵树,居然长得有脚脖子粗,满树的叶子,翠绿肥翠绿的。 徐哲帆不敢置信的跑过去仔细四处瞅了瞅,他记得种上时还是一排又细又小的小树苗,远看像一排葱似的,这眨眼的工夫怎么就长的这么大?而且枝叶还很浓密的样子。 他蹲下身用手扣了扣树根,根扎进土里很紧实,树干长的也很笔直,没有歪瓜裂枣,没想到自己当时只是试验一下,竟然会有惊喜,看来这空间是很适合植物生长的,而且生长的这么快也肯定是和这空间里的土质和潭水有关系。 他觉得要是按照这树的长势,应该出不了几天就能开花结果了,就是不知道结出的果能不能拿到外面去。 徐哲帆觉得应该能,他这几天也多少也摸着这空间些规律,能拿进来空间的东西只能是植物,铁和石头都不行,,除了空间里固有的潭水和黑土不能输出外,他带进来的东西都可以拿出去,果树是他带进来的,那结的果就应该能拿出去。 他虽然有点把握,但还是有点不确定,只能等树结了果才能知道。 第二天早上,刘秀早早把徐哲帆给叫起来,给他弄了早饭装好了书包,说道:“你放次假天天就知道玩,上学都不知道,作业做了没?没做作业你就等着挨老师批评吧,到时可别说你是我儿子,丢人。” 徐哲帆被说的一愣,想起作业的事他还真忘了,也不是忘了,而是压根就不知道留着什么作业,边吃着早饭边想着到时该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刘秀和面烙了几个韭菜盒,让徐哲帆吃了两个,又用饭盒给他装了五个,并嘱咐徐哲帆留两个给刘权吃。 刘权是老刘的儿子,当年掉水里被徐传给救了,这些年两家处的不错,平时徐家有什么事老刘都主动帮忙,徐传这次包果园也是老刘给办的,因为这层关系还给省了几百快钱呢。 刘权的娘前年病死了,家里一直是老刘忙里忙外,还带个孩子很不容易,所以刘秀平时给徐哲帆拿饭,有儿子一口吃的就有刘权的一口。 徐哲帆忙点头说:“妈,你就放心吧。”说完便提着刘秀做的饭盒包往学校走。 小学离他家不怎么近,走去得二十分钟,学校是一溜红瓦房,外面围着一圈砖墙,砖墙外面是操场。 此时操场上全是陆陆续续往学校走的学生,徐哲帆看着那记忆中的简陋学校,感觉有些恍然如梦,那可是他最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学校里有伙食房给学生热饭,他凭着记忆随着人群把饭盒放里面,然后又往教室走去。 小学一共六个班级,一年级在最尽头,然后依次排到六年级。 徐哲帆站了会,想着自己今年十岁,因为他上学早,六岁上的一年,所以十岁应该念的是五年级。 徐哲帆算好后这才慢悠悠的往五年级的教室走去。 别人都是八岁上的一年级,他为什么六岁?这事说起来主要是因为刘权,徐哲帆小时候很黏刘权,总是和他一起玩,天天跟着屁股后面转,刘权到了上学的年龄后就不能跟他玩了,徐哲帆便非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上学,结果刘秀被缠的实在没办法,就找了一个远房亲戚,那亲戚是教书的,稍微托了点关系把徐哲帆给弄了进去,当时为了感谢人家,母亲还送了那亲戚家五十个鸭蛋。 所以徐哲帆便成了当时五年级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他撸了撸身后的双肩书包踏上了台阶,推开门进了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因为老师不在,所以大家都在讲话,有的脚还支着桌子大声嚷嚷,徐哲帆进教室倒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他先看了眼简陋的黑板和讲台,又扫了眼底下的课桌有点头疼,因为当时经常换桌位,他已经忘记自己的位置在哪了。 正站在那愣神间,刘权走了进来,他见徐哲帆杵在那便道:“小帆,在看什么呢?再不回坐老师就要来了。” 徐哲帆觉得有点囧,挠头问道:“我座位哪去了?” 刘权嘎的一愣,随即指着靠墙的位置道:“不是在那吗?” 和刘权一起进来的一个男孩,在背后“嗤”的一笑,撇嘴道:“这家伙前两天走走道摔了一跤,估计把脑子给嗑坏了,连座位都不认识还是赶紧找大夫治治吧。” 徐哲帆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面熟,好像是重生过来时遇到的那个叫李柏然的男生,他此时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身一件黑裤,脚上穿着白胶鞋,徐哲帆隐隐觉得这个李柏然家里条件似乎不错,在当时一般学生穿不了质地这么好的衣服。 李柏然甩着书包走到徐哲帆面前撇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坐在靠墙边的位置旁边,也就是说,他是徐哲帆的同桌。 刘权拍了拍徐哲帆道:“快到点上课了,去坐吧。” 徐哲帆只好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嗯,李柏然,让个道我进去被。” 李柏然也不抬头,直接嘿了一声讽刺道:“原来记着我名呢?”半响才侧了下腿。 徐哲帆挤进去后把书包放进桌里,刚放好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把徐哲帆吓了一跳,随即想起作业的事忙低声问旁边李柏然道:“放假两天留作业没?” 李柏然偏头看了他两眼才道:“没留。” 徐哲帆这才松了口气。 第一节是数学,数学老师拿着一叠卷子走了上来,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开始发卷子考试。五年级的试题对徐哲帆来说轻而易举,一节课轻松的混了过去。 第二节是语文,语文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上台就让把作业交上去,徐哲帆顿时傻眼了,看向旁边的李柏然,用视线询问不是说没作业吗? 李柏然在旁边凉凉的回道:“我只是说数学没有……” 班主任看了两眼作业本,然后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说道:“谁没交作业,举手!” 徐哲帆举手的时候往后扫了两眼,稀稀拉拉的还有几个做伴的。 班主任挨个让站起来说理由,有的说肚子疼,有的说去姥姥家,有的说书包拉学校了,轮到徐哲帆时,徐哲帆站起来望着桌腿道:“帮家里干活,所以没写完。” 徐哲帆毕竟是重生的,知道怎么说才能够寻求谅解,他说帮父母干活,这本身就应该是受表扬的事,不应该批评,后面说没写完而不是没写,这又让老师觉得他至少努力了。 所以班主任看了徐哲帆半响,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下次注意,也没怎么为难便让他坐下了。 徐哲帆坐下后,旁边的李柏然扭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中午吃饭时,徐哲帆去伙房拿饭盒,回教室时看到刘权坐在李柏然的桌上和他一起在吃火勺,桌上还放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旁边几个拿饭的同学都拿眼角偷瞄着,暗暗咽着口水。 刘权见徐哲帆过来忙道:“小帆来吃包子,肉馅的可好吃了。” 徐哲帆摇了摇头,他举了举手里的饭盒道:“我拿了饭。” 刘权道:“吃一个吧,是李柏然买的,我让他带了你的份。” 徐哲帆愣了下没回话,只是默默的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李柏然咬着包子在旁边撇嘴道:“人家家里现在包了果园,高人一等,根本不稀吃咱这破包子。” 刘权捅了李柏然一下道:“老师说了同学间要团结友爱,别老像打仗似的,小帆赶紧过来坐,我给你挑个个大的。” 徐哲帆坐下后打开饭盒盖,刘权二话不说就往他饭盒盖上放了个肉包,“知道你平时最喜欢这个,隔老远就能闻着味。” 徐哲帆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把饭盒推过去说道:“你们吃不吃韭菜盒?我妈早上弄的。” 刘权眼前一亮说道:“最喜欢吃了。”说完伸手拿了一个。 “李柏然你吃不吃?刘婶做的韭菜盒可好吃了。”刘权说道。 李柏然正好吃完一个包子拍了拍手道:“算了,估计是留给你的,没我的份。” 徐哲帆道:“我不太爱吃这个,你吃吧,还有好几个。” 李柏然笑了笑,露出白牙冲徐哲帆道:“不好意思,我也不太喜欢吃。”说完拿了桌上的火勺扭头咬了一口。 徐哲帆别过头心道:这小子可真不好弄。怎么这么操蛋呢?不就是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子吗?斤斤计较的不至于吧! 他边吃边想,心里已经隐约记起这个叫李柏然的小子是谁了,当年确实有这么码事,四年级时从城里来的转学生,在农村念到六年级后,因为父亲调职的关系又回到了城里。 他父亲当初好像是村里的书记,跟刘权家还有些亲戚,后来被上面提拔做了个大官,这个李柏然也就成了群众嘴里所说的官二代。 徐哲帆边吃边暗暗摇头,这小子小时候说话就这么夹枪带棍狂上加狂的,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难整呢,徐哲帆是个普通人,也不不想去结交什么大官大富,反正这小子念到六年级就离开了,两人再没什么交集,以后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这段时间忍着不多和他说话就成了,再说他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孩子置这样的气,这也未免太幼稚了。 chapter 7 第二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数学老师走进教室时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右手扬了扬卷子说这次班里有几个同学考的很不错,他很满意。 然后便念出了名子,第一名李柏然,一百分。 第二名徐哲帆,九十九分。 …… 数学老师念了前五名,念完后还格外的表扬了一番徐哲帆。 徐哲帆在底下听的有些心虚,说实话,他小时候学习成绩很一般,因为比同年级的学生小两岁,所以小孩性很重只知道玩耍不重学业,后来开始发奋是从初二开始,那时候老听人说外面怎么怎么好,所以他内心很渴望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而当时能考上高中去城里念书便是离开农村的唯一出路,冲着这个目地,他初中时着实努力了一把,最后幸运的吊上了城里一所高中的尾巴。 之后又努力三年,总算是考上了一所大学,虽然大学是普通了一点,但好歹也让父母在农里又扬眉吐气了一回,人都说徐家生了一对儿女真有出息,女儿是老师,儿子是大学生。 徐哲帆此时回忆起这些有些伤感,这时胳膊被人拐了一把,他扭头看,旁边的李柏然正皱着眉看他说道:“发什么呆?老师叫你过去拿卷子!” 徐哲帆见状忙拉开凳子起身走过去,接到试纸时数学老师还鼓励的冲他笑了下,要他以后继续努力。 前座的几个同学回头看向徐哲帆时都露出异样的目光,李柏然是城里转来的学生,底子实成绩好这是公认的,而且一直是班里的尖子,让人不得不服气,但徐哲帆这个平时只考六七十分的成绩,怎么这次也考的这么好。 有几个同学甚至心里在想,是不是徐哲帆考试时作弊?偷看李柏然的卷子什么的。 也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想,因为平时也没见徐哲帆有多用功,甚至连作业都不做,成绩一下子提升的那么快,数学那么难还考了九十九分,确实很可疑。 徐哲帆倒是没注意这些,他低头看了眼卷纸,发现被减去的一分是道简单的选择题,完全是因为他看题太马虎,理解错了题目意思造成的,于是徐哲帆很淡定的合上卷子并放进课桌里开始听讲。 还有一个人此时也很疑惑,李柏然边拿着卷子边用眼尾扫了眼旁边的徐哲帆,发现这小不点居然没有喜形于外?还很沉着的样子,他抖了下手里的卷子随即也扔进了课桌里,徐哲帆作没作弊他最清楚,这小子平时考试也就是个及格的成绩,这次能考这么好,而且跟自己只差一分,李柏然感觉很惊讶。 下课的时候,刘权兴奋的过来拍了徐哲帆一下道:“小帆,你这次考试考的真好,我才考了八十分,跟你和李柏然比差远了。” 徐哲帆还没说话,李柏然在旁边凉凉的玩着钢笔说道:“估计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蒙上了。” 刘权反对道:“李柏然你别这么说,考的好那是小帆努力学习的结果……怎么让你说的跟摸奖票似的。” 李柏然哼了一声道:“努力学习就是连作业都不做吗?真长见识了。” 刘权噎了下,随即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那什么,我想去尿尿,你们去不去?” 徐哲帆懒的和他计较,随即起身说要去。 刘权问李柏然时,他撇嘴道了句:“我不去,跟个娘们似的上厕所还要搭伴……”刘权才不管那套,直接把李柏然也一起拉上了,三人这才晃晃当当的往厕所方向走。 尿尿的时候,刘权和徐哲帆是紧挨在一起的,刘权边尿边小声跟徐哲帆说:“李柏然刚才说的话你别跟他计较,你不知道,他那人一阵一阵的,平时和我不这样的,而且你爸包果园的事还是我爸找他爸办的,他爸说话好使,所以你让着他点……” 徐哲帆点头道:“我知道,别担心,我和他打不起来。”就算刘权不说这些,他也没把李柏然的话往心里去,这点嘴皮子上的小事还犯不着他记仇,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李柏然那人应该只是性格高傲些,标准的官二代的脾气么,实际上不是那么难相处,这种人主要是不能呛着,呛着准炸毛,你比他凶他会比你更凶,得像家里养的猫狗一样,顺毛锊着才安全,徐哲帆没有顺毛锊他的想法,更不想去讨好他,所以只要管住嘴巴就行,管他说什么呢,一律无视。 徐哲帆尿完了尿拉上了裤子,这时学校上课的铃声响了,三人忙从厕所里钻出来往教室跑。 小学的生活对徐哲帆来说,确实有些枯燥,但他不敢怠慢,即使老师讲的那些知识他都掌握了,上课时还是很认真听讲。 因为他活过一次,所以他知道基础知识的重要性,这就像是在盖一座大楼,小学和初中就是大楼的地基和底盘,底盘地基没打好,上面的楼盖的再漂亮也没用,来个五级地震一样的趴下,变成废虚一堆。 徐哲帆重生前之所以只考了个二流大学,其中也有这个原因在,基础知识太差了。 所以徐哲帆重视小学的知识,老师留的作业不仅按时完成,还把家里从一年级到初三的课本全找出来,放假时在坑桌上一看就是一天,练习题都反复的做,争取不让习题册上有一处空白。 到他温习完所有的课本后,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这段时间刘秀和徐传天天都在果园里忙活,天不亮就走,天黑才回来,因为园子大要干的活很多,忙不完的忙,再加上家里还有几亩地要种,两人真的累够呛。 所以徐哲帆自然而然的就担起了家里煮饭做菜的活,重生前因为经常单身一人的缘故,也间接成就了厨艺,能做得一手好菜。 只是农村这时没有煤气,要做饭只能用大锅焖,炒菜也只有这口锅,边炒还要边往锅底坑里填柴火,很费事,火候也很难掌握。 他做了两次后才渐渐上手,烧火也熟练多了,好在大锅焖出的白米饭很香,炒的菜味道也特别的鲜,院里因为有地,早种的一些小白菜苗什么的都长出来了,随便揪两把洗洗就能炒一盘,里面再放点细粉条,味道可好了。 或者把母亲在山上挖的野菜剁碎了,再挖一小块猪油放里面,包一锅玉米面的大菜饼,咬一口那真是倍儿香。 记得徐哲帆第一次在家做好了饭菜,锅底还留着余火等着父母回来,当时刘秀在山上干了一天活,累的都走不动道,回家进了院子便闻着饭香还很惊讶,赶紧放下农具进屋一看,锅盖上炒得鲜绿的两盘菜还腾腾冒着热气,眼泪都快下来了,抱着徐哲帆亲了好几口。 儿子才十岁啊,到处打听打听,谁家的儿子会这么懂事,十岁就会做菜做饭。 那天晚上,刘秀和徐传吃的都挪不住步了,徐传说,他娘,我怎么觉得儿子的手艺比你好啊,从来没做过饭,第一次做就能这么好吃,这是天份啊。 刘秀也服气,说道:“以后儿子要是考不上学,就让他去城里学厨师,准行。” 徐传不愿意道:“说什么屁话,咱儿子将来肯定有出息,一定能考上大学,你没看他这段时间多用功?早上看书一直看到晚上,这样还学不好那就怪了。” 刘秀直起身道:“我说,你觉没觉的自从咱家包果园以来,咱儿子懂事多了,以前天天就知道跟着刘权屁股后面玩,在学校疯野疯野的,现在也不跟了,到点放学就回家,哪里也不去,也知道用功读书,还知道做饭给爹妈吃,这变化太大了,我都有点不适应。” 徐传倒无所谓道:“儿子懂事还不好?他变成啥样都是咱儿子,你啊,享点福就胡思乱想,别寻思了,赶紧把被褥放了,我躺着歇会。” 刘秀随即把这些疑问给抛之脑后,起身给放了被子,说实话她也困了,干了一天的活,吃饱了就想睡觉,什么事也不想干。 徐哲帆在厨房弄了点热水就着外面的光亮脱了衣服擦了擦身体,说来也怪,自从喝了空间水潭里的水后,出了一身的黑色黏物,之后皮肤就白多了,几乎没有黑色素,后来他又喝了几次,现在身体上已经没有黑色物排出,皮肤白的很健康还有点通透,很水嫩的感觉,这跟他重生前那枯黄色暗的皮肤几乎有天壤之别,他曾经暗暗羡慕过那些皮肤好的男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随即有些珍惜的又摸了两下。 洗完澡擦干净身体,他起身开门把水倒了,然后回来插上门,拿出母亲洗干净的背心裤衩迅速套上,便进屋爬上了炕,此时刘秀和徐传已经睡熟,徐哲帆轻轻关了灯,小心的钻进被窝里躺下。 调匀气息,他先用手摸了摸玉坠,然后习惯性的闭上眼睛,接着便进入了玉坠空间。 chapter 8 一进去,空间里那十几棵树上翠绿的叶子,及通红的果实顿时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徐哲帆的情绪高涨起来。 苹果已经熟了很久了,熟透的果子会自已掉到松软的黑土地上,树根下面已经掉了很厚的一层,果子的个头都非常的大,拿起一个用手掂掂能有一斤多重,又红又水灵,表皮还有一股子清香,形状饱满看着就能另人食欲大增,徐哲帆吃过几个,比普通的苹果味道浓郁,而且特别的甜脆,像徐哲帆这种嘴叼的都觉得好吃的不得了。 苹果在空间里放了好几天,还是那个样子,没有虫蛀也不会烂,徐哲帆稍稍有些放心,让徐哲帆感到惊奇的是,以树如此快的生长速度,掉了果子后树叶居然没有丝毫枯萎的迹像,而且在结过果的树枝上又长出了手盖大小新果子。 徐哲帆挨棵树看了看,有点疑惑的想,难道这树能一直结果吗?没有春夏秋冬的气节和生长过程? 虽然徐哲帆觉得这想法有点离奇了,几乎算是打破了植物生长的自然规律,但是仔细想想,这空间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相比之下,恒温状态下果树能一直结果也是可以理解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预想的那样,徐哲帆感觉自己可能是得到宝了,这个空间也许是一条通向发财致富最便捷的道路也说不一定。 徐哲帆重生后原本想的是,以自己重生过来的经验,然后抓住些机会,在城里开个店做些生意也许能小赚一笔,让后世衣食无忧。 但有了这个空间后,徐哲帆突然觉得似乎有一条崭新的路就摆在自己面前,固然下海做生意可以生金,但那需要时间和精力投入,以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情况,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运作,但如果是靠空间种树的话,那便容易很多,种上树苗,只需要梦里照看下,然后结下果后找到渠道卖出去,凭着这些卖相质量都极好的果子,徐哲帆有信心价钱不会太低。 以后要是把这个空间里的面积都种上了树,空间里又没有植物周期,果子会一直在长,不分旺季谈季,那么靠着这些果子卖钱,对他而言几乎就是不费力气而一本万利的买卖。 徐哲帆越想越有些兴奋,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但是在这之前,徐哲帆得把这空间里的第一茬苹果给卖出去,这是首金,也是徐哲帆现在最想干的事。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农村唯一能卖苹果的地方就是集市,而他现在只是个十岁大点的孩子,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父母未必会同意,如果不告诉他们,背着他们去集市卖东西的话,赶集的时候若会被邻居或熟人看到那就惨了,到时肯定会传到父母的耳朵里,那一连串的问题又出来了,他们会问哪来的钱批发水果,是不是偷的或拿家里的,如果他说借的,他们就会在哪借的,跟谁借的,或是水果在哪里批的等等,到时撒一个慌就得要用十个慌来圆,偷偷摸摸的太麻烦了,徐哲帆不想这么干。 他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理由说服父母,让他放假能光明正大的去集市卖东西。 但是想个正当的借口也不容易,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学校的一个号召帮徐哲帆把问题给解决了,这不是快要放暑假了吗,老师希望在暑假里,同学们能够利用学习以外的时间参加劳动,然后以劳动所得维持生活。也就是常说的勤工俭学,用自己赚的钱交学费,帮父母减轻负担。 勤工俭学!勤工俭学!徐哲帆默念了两遍顿时喜形于色,差点笑了出来,这理由简直是为他量身制作,学校年年都这么号召,他怎么早没有想到。 徐哲帆当天晚上便跟刘秀和徐传说了,刘秀正在厨房烧火,听完道:“勤工俭学?你们学校又在折腾什么玩意?” 徐哲帆帮刘秀洗着菜,耐心的说:“是学校号召的,说是自己赚钱交学费,减轻父母的负担。” 刘秀起身刷了刷锅道:“学校也是的,一个个小孩家家的,能赚个什么钱?要是真靠你们啊,爸妈都得饿死了。” 旁边的徐传说道:“你别老打孩子的话头,让他把话说完么,我觉得学校组织的这个勤工俭学的事儿挺好,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干活,哪知道赚钱的辛苦,让他们体验体验也不错,长点社会经验么。” “是啊是啊。”徐哲帆感激的冲徐传眨了眼忙附合道。 刘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行了行了,你们爷俩一唱一合的,我说不过你们,好了,你这鬼机灵的,到底想干什么。” 徐哲帆忙咳了咳说道:“妈,我们同学很多都说去捡破烂卖钱……”、 刘秀往锅里填着水打断他道:“行行,这个行,就捡破烂吧,比天天瞎野强。” 徐哲帆无奈道:“妈,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刘秀道把锅盖盖上摆手道:“好好,你说你说。” 徐哲帆道:“我本来也想去捡破烂的,但是你想啊全校多少学生啊,都去捡破烂,哪有那么多破烂可拣?” 刘秀道往锅底坑塞了块木头,想了想道:“也是……” 徐哲帆也跟着蹲下来说:“所以妈,我想批些水果到集市上卖……” 刘秀听罢一愣,转头看了看徐哲帆突然笑道:“你想卖水果?你才多大啊?连炕都得好生的爬,还卖水果呢……” 徐哲帆忙挺胸道:“不认识可以学啊,我已经十岁了,都念五年级了,还能连称都学不会?” 刘秀想了想转头说:“他爸,咱儿子居然说想去卖水果,你说这事可不可笑?” 徐传正抽着烟,听着可能也觉得玄乎,在旁边想了想没作声。 刘秀回头直接否了:“不行,批发水果还得钱,家里没钱给你豁豁,而且,这个季节能有什么水果可卖的?你上哪批去?笑话。” 徐哲帆就知道他妈不能同意,便说道:“妈,我知道家里没钱,所以我只跟你要十块,一周后还你好不?就十块钱,赔了的话你就当给我买书了,赚了的话还你时我给你十二块,而且我有把握能赚钱,你就给我个机会吧,如果真的赔了,那我就再也不跟你说去卖东西的事了,以后也不要钱吃零嘴了。” 刘秀还是摇头道:“你还是小孩子哪懂做买卖,再说十块钱连菜都批不上几斤,能挣几个钱?要是再有人买东西不给钱什么的,这不是等于把钱白送给人家吗?” 徐哲帆忙回说:“妈,集市上人那么多,谁会抢你儿子那点东西啊,而且就算抢了那才几个钱啊,你也别小瞧十块钱,如果水果四毛一斤,能批二十五斤,到时我卖五毛钱,一斤就能赚一毛,那二十五斤就能赚两块五,除去烂的,或者卖不出去的三五斤,我最少也能赚一块五,这样下回批水果的本钱就有十一块五了,到时本钱越滚越多,那一个暑假我能赚几十元呢,以后零花钱也就不用跟你要了。” 刘秀闻言手顿了下,寻思了会,还是觉得小孩子卖东西这事不靠谱。 徐哲帆见状只好跟父亲求救,父亲点了点烟灰半天才开口道:“小帆他妈,你就依孩子一回,不就十块钱吗?就当给孩子买个见识,又不是什么大钱,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说明这小子是认真想过这件事了,既然决定要干,你就别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让他尝试下嘛,小子又不是丫头,就应该到外面闯荡闯荡,不能天天的关在家里做饭,像什么话,况且他们学校勤工俭学这事也真是件好事……” 刘秀经不起爷俩磨迹,最后也终于松了口,只是告诉徐哲帆要是赔钱了夏天就不给他钱买雪糕了。 徐哲帆忙清脆的应声下来,心道:娘唉,怎么可能会赔啊,你儿子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跟你要十块钱不过是个晃子罢了,没本钱也会惹人怀疑啊。 徐哲帆回屋美滋滋的坐下,找开书包拿出书准备复习功课,既然父母已经同意了,那他到市集上卖苹果这事就算名正言顺了。 周五期中考,考完就能放假,老师往下发卷子时,徐哲帆接过看了看,基本上没有什么难题,都是复习时做过的题形,对他而言轻轻松松的便能搞定。 这些日子他一直看着书,小学的知识都让他复习烂了,况且还有以前大学的底子在,这个阶段对他而言只是巩固下知识而已,根本没什么难度,他甚至把老姐留在家里初中的书都看了一遍,对于这次考试的试题来说,那简直是随手掂来,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全班第一个交卷的却不是他,而是李柏然,徐哲帆是第二个交卷的,两人前后只差了十几秒的时间,说实话,徐哲帆还是挺佩服这小子的。 这家伙虽然嘴巴说话臭点,但脑子确实是同龄人中聪明绝顶数一数二的了。 徐哲帆成绩好是占了重生的便宜,但李柏然则真的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他从不把书包往家带,上课听老师讲一遍,自习课飞速的做完作业就算完事了,也不用复习,该玩就玩,考试一准拿第一,徐哲帆在这方面还真是挺服他,头脑好有天份的孩子大概就是如此吧。 chapter 9 放假那天,徐哲帆拒绝了刘权说要一起拾破烂勤工俭学的提议,第二天大早起来,吃过饭便把母亲干活用的草帽扣在脑袋上,家里此里已经无人,刘秀和徐传都去地里干活了。 他把墙角背蒌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把称装了进去,再把蒌子背在身上,拿了锁头锁好了大门,这就往集市方向走去。 集市离村里很远,得走两里地才能到,徐哲帆记得重生前跟母亲去过,那是个大集很是热闹,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从头走到尾要大半天呢。 因为徐哲帆去的早,集市上摆摊的人没来多少,徐哲帆知道有些地点好的空位早就被常摆摊的占住了,自己要是占了人家那位置,人家来了免不了也要被赶走,于是他寻了个不起眼的拐角,然后把筐摘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便从空间里取出苹果装进了背篓里,这水灵灵红通通的大苹果放进去,顿时一阵清香扑鼻。 徐哲帆把从家里拿的小板凳放到篓子边上坐了上去,这会儿人还少也不着急,他从身上斜垮的包里摸出一本书来,是初三的数学,顺便坐在水果篓边上翻了几页,包里除了书还装了他到小卖部换的十块钱零钱。 苹果香味浓郁,不一会在他旁边卖菜的大叔忍不住了,望了眼筐里那些个让人垂涎欲滴的苹果,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怎么没过来啊?” 徐哲帆见有人跟他说话,便放下书道:“我爸有事没来。” 那大叔惊奇的问道:“你爸不过来,这些苹果你卖啊?” 徐哲帆道:“嗯,我卖。” 那大叔道:“这称会使吗?帐也会算?” 徐哲帆忍不住眨了个白眼道:“称怎么用我爸已经教我了,而且明年我就上初中了,叔叔。”意思是算帐什么的对他而言那是小意思。 那大叔拿着板凳往徐哲帆这边坐了坐说道:“没看出来啊,这么大点明年就上初中了?” “我念书早。”徐哲帆转过头继续看着书没再接话。 此时集市上都是商贩,大家一挑一担子的在找地方摆摊,旁边那大叔来的早,各种蔬菜早就摆好了,见徐哲帆年纪小好逗,就往徐哲帆的边上又挪了挪,伸长脖子往筐里看了看,说道:“小孩,你这苹果不错啊,这一筐能有个三十多斤吧?都是你背过来的?” 徐哲帆只是模棱两可的耸了下肩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大叔伸手拿起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立即惊奇的说道:“哎呀,这苹果个大水分也足,一个能有一斤多啊。” 徐哲帆点头随口道:“嗯,吃着可甜了,要不大叔你尝一个吧。” 大叔忙嘿嘿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手里纂着苹果却没松手,徐哲帆见状道:“大叔,你吃吧没事,一会我要是上个厕所什么的,还得大叔帮我照看呢。” 大叔一听呵呵笑了,磨蹭了会道:“那,叔就不客气了啊,这苹果保存可真好,现在这季节还能看到水头这么足的果儿,说实话叔儿还真馋了呢。”说完就着袖子擦了擦,凑到嘴边就咬了一口。 又甜又脆,口感出奇的好,直吃得他眉开眼笑,于是他边吃边问徐哲帆说:“小孩,你家这苹果卖多少钱一斤。” 徐哲帆对于价格这方面也没底,主要是因为这个季节苹果少,空间里的苹果又都是卖相口感极好的,千里挑一独一份,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价格怎么也得比秋季时贵些,他昨天打听过徐传,徐传说秋天下苹果时,好苹果能卖五毛钱一斤。 当时徐哲帆听到五毛时,感觉有点吐血,要是放在重生前,怎么得也能卖个五块,五毛实在是……太贱了,但这个年代,大家不可能花五块钱去买苹果吃,所以他不知道在五毛的价格上涨多少老百姓才能消费的起,所以他随口问了下大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大叔卖东西有经验,随即就给徐哲帆出了主意,他说:“小孩,你这果子好吃,而且个还大,别人卖五毛,你这个得卖一块。” 徐哲帆想了想,立即点头笑说:“好,就卖一块,谢谢大叔。” 大叔把那苹果吃的只剩下根棍,最后抚着肚子忙道:“不客气。”随即感概道:“你家的苹果可真好吃啊。” 集市上一会工夫摊就摆满了,陆陆续续也上人了,因为是暑假,不少小学生都到集上玩耍,间接的各种小吃卖的不错。 因为徐哲帆的地点偏,路过的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一开始很冷清,直到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路过,那小男孩眼尖的看到了苹果,于是张着手说:“妈妈,我要吃苹果,苹果……” 那妇女这才停下脚,看了眼徐哲帆的筐,随即被那苹果的颜色给吸引住了,她走近看了看坐在筐边的徐哲帆。 “这苹果是你卖的?” 徐哲帆忙把书放在旁边起身说:“阿姨,是我卖的,你要买苹果啊。” 那妇女见徐哲帆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样子,有点哑然失笑,她忙说:“小孩子开玩笑,快叫你家大人过来。” 徐哲帆虚抹了把汗,说道:“我爸有事没来,这苹果真是我卖的,阿姨您是今天是第一个买苹果的,如果您要能买五斤的话我就多送给您一个怎么样,这一个能有一斤重呢。” 那妇女听罢有点兴趣,她弯腰把孩子放下,仔细看筐里的苹果,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红得鲜艳形状饱满,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果子,于是她拿起一个爱不释手的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香味扑鼻,她问:“这苹果多少钱一斤?” 徐哲帆拿起称说道:“一块钱。” 那妇女皱了下眉道:“这么贵?” 徐哲帆忙说:“阿姨,现在这季节没有苹果啊,你看这集市上只有我这独一份,而且,您看都是好苹果,绝对的百里挑一个个精品,买回去保管你吃完还掂记着,又脆又甜,不信我切一块您尝尝。” 幸好徐哲帆在家拿了把小刀,他拿起个苹果割了两块,递给妇女一块,又给了小男孩一块。 小男孩吃完了抹嘴还想跟徐哲帆要,徐哲帆忙又切了一大块给他,那妇女吃完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 她看了徐哲帆一眼,突然笑道:“你这小孩还挺会做生意的?行,给我来五斤吧,说过要多送给我一个,别忘了。” 这可是开张第一门生意啊,徐哲帆心里其实乐开了花,他忙清脆的应声,找袋子给她装苹果,这苹果差不多一斤一个,徐哲帆给她装了一兜又给她填了一个。 妇女把五块钱递给了徐哲帆,续而满意的直起身把苹果提起来带走了。 徐哲帆手里拿着那五张一块钱,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他也不是没见过钱,只是亲手做成一件买卖,成就感膨胀。 小激动了下,徐哲帆把钱揣进了包里,看着下去快三分之一的篓子,趁人不注意又往里填了些。 开了张后,来打听苹果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一方面她们惊奇卖苹果的是个小孩子,另一方面都说贵,一大半问了价都摇头走开。 还有些家里条件好的,或是在厂子里工作的,倒也不在乎那块八角钱的,想买回家给孩子老人吃,称个一斤两斤的也有。 徐哲帆原本以为这么贵,买的人应该不多,他已经做好卖不出去的准备了,唯一仰仗的是苹果的口感,因为他知道吃过的人肯定还会回来买的,一开始可能不好卖,但只要有人买过后,他倒是有几分把握,会有回头客光顾。 没想到的是,买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这人一斤那人两斤,居然卖的很快,每当篓子空了,徐哲帆都会悄悄的往里装一些,最后快下集市了,徐哲帆约摸了下,大概卖出去二篓,一篓估摸着有三十斤,那二篓就是六十多斤,徐哲帆转过身掀开包数了数钱,加上本钱的十钱零钱,总共能有七十块之多。 徐哲帆咽了口吐沫淡定的把钱放好,这是他的第一笔收入,居然还不少呢,手里有了钱人底气就足多了。 他起身准备收起板凳,旁边卖菜的大叔凑过来说道:“小孩,今天生意不错吧?” 徐哲帆含糊的说:“还行,就是看得多买的少。” 那大叔看了看篓子说道:“哎呀,这一篓都卖出去了?还剩几个?便宜点卖给大叔得了,大叔带回家给丫头吃。” 篓里还剩两个苹果,徐哲帆直接爽快道:“行,一块钱大叔拿去吧。” 那大叔顿时喜笑颜开,直夸他会做买卖,收了苹果后从塑料袋里掏了一块钱给徐哲帆,然后转身又从自己卖剩的菜篮子里抓了几大把芸豆放进他的篓子里,说道:“叔卖剩下的,别嫌弃,拿回家炒炒吃,和土豆一起炖味道不错的。” 徐哲帆忙道了声谢谢。 chapter 10 徐哲帆把称和板凳放进背筐里,然后背到身上转身准备往回走,路过菜摊的时候看到有个大婶有卖剩下的黄瓜,他想到家里的黄瓜还没下来,就挑了几根准备回家拌黄瓜吃。 大婶心肠实在,还多给了他两根,他转手一并扔进了筐里,又走了几步,无意间看到拐角处的墙角散放的几棵树苗,徐哲帆顿时眼前一亮。 空间里还有很大的空地,他想都给种上树,村里的树苗多是多,但是不太好弄,他爸现在树都种上了,也没什么理由跟村里要树苗,就算能要到,徐传也肯定会问他干什么用,那他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连着他重生的事也得说出来,思前想后徐哲帆觉得还是少说为妙,他想过点平静的生活。 所以唯一的途径就只能买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卖树苗的不多,徐哲帆留意了很久都没遇到,这次无意看到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卖树苗的大爷看起来岁数挺大,树苗似乎卖的也不太好,此时正用草绳捆着根部要往回拿。 徐哲帆急忙冲上前问道:“大爷,这树是什么苗啊?” 那老大爷看了徐哲帆一眼,慢声回道:“桃树。” 徐哲帆正想要种些桃树,顿时高兴的问:“有几棵,我都要。” 老大爷瞅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这么点小孩子买树苗做什么? 徐哲帆忙解释说:“是我爸让我买的,他刚有事走了。” 那老大爷听罢放下了树苗犹豫的数了数,“十二棵。” 徐哲帆立即道:“要,多少钱?” 老大爷闻声问:“你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钱?还是等你爸回来吧。” 徐哲帆笑说:“我有钱,大爷一共多少钱我给你。” 老大爷算了算:“一棵一毛,十二棵是一块二。” 徐哲帆立即抽出一块五递给他说道:“谢谢大爷,不用找了。” 老大爷接过钱数了数,心道:这小孩不知道是谁家的,有点彪,找钱还不要。 徐哲帆接过树苗,试探的问道:“大爷,你家还有树苗吗?” 老大爷放好了钱随口说:“有啊,不仅桃树,还有枣树呢,杏树也有两棵。” 徐哲帆忍不住道了句:“太好了,带我到你家吧,我还想买树苗。” 老大爷花白的胡子动了动,只觉得这小孩真奇怪,不买糖果,不买零食,只买树苗,虽然对方是个小孩子,但上门生意也不能不做,况且他刚看到这小孩包里还有钱呢,至少有十块之多。 随即便带着徐哲帆回了家,好在老大爷家离集市很近,也就是几步的道,一进院子,两边的地里都是树苗,有挖好的,还有裁在地里的。 徐哲帆这看看,那看看,高兴的不得了,老大爷家树苗很多,而且都摆弄的很好,粗细均匀根还很粗大,样数也多。 徐哲帆左挑挑右挑挑,选了八棵苹果树苗,十棵枣树,几棵杏树和李子树,挑好后大爷分别用绳子捆扎在一起,徐哲帆从包里掏出钱给了他。 老大爷收起钱问他:“小孩,这树苗你能拿回家吗?” 徐哲帆摇头说:“我拿不动,能帮我送到集市路边吗,我爸一会路过,到时我让他拿。” 大爷把三十多棵苗帮徐哲帆搬到了路边,徐哲帆趁人不注意便把苗收进了空间里,随即高兴的一路跑回家。 *** 第一个买徐哲帆苹果的那位妇女是李书记的媳妇,逛完了集市她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提着苹果和一些菜往家走,进了屋放下了儿子立马揉了揉手臂,提这些东西逛集她快累死了。 李书记一家四口本来是城里人,家里还有房子在城里放着,但是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一家人只好跟着他来到农村暂住。 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大的十三岁小学五年级,小的才两岁。 李书记的媳妇叫高敏,高敏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冲里屋里大声喊道:“柏然,柏然,妈买了苹果快出来吃。” 一会工夫李柏然掀帘从里屋走了出来,“妈,你开玩笑呢吧,现在哪有苹果啊?” 高敏道:“有啊,水灵灵的可好吃了,妈吃了一口,那果肉甜的跟蜜糖是似的,才一块钱一斤。” 李柏然听罢愣了下,随即说:“什么叫才一块钱一斤?够贵的了。” 高敏打开袋子拿出苹果,说道:“说实在的,这苹果个大样好味好,在城里卖一块钱真得不贵。” 说完拿出了两个递给李柏然说道:“去洗洗吃。” 李柏然接过来看了看:“嗬。还真是好苹果啊,集上买的?” 高敏说:“可不是吗?就在集上,你弟弟哭着闹着要吃,我看了眼当时就挪不动步了,索性买了五斤,给你爷仨尝尝,现在的苹果可不容易买,烂的皱皮的多,像这么水灵的根本没有。” 李柏然到厨房用水冲了下,切了一小半递给弟弟,另一个他咬了一口,还真是又甜又脆,里面的果肉都是金黄色的,汁特别多,水份足糖质高,李柏连咬了两口,囫囵的咽了,点头说:“不错,好吃!” 高敏笑呵呵的说:“就知道你喜欢吃,妈买了五斤,卖苹果的那还是个小孩子,比你小点,那称使得麻溜啊,小生意还挺会做的,我买了五个他还赠送我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可真懂事,说不定还是你们学校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柏然边吃着苹果边问道:“什么样啊?” 高敏道:“比你小,个子……嗯这么高,带着个草帽,长得白白净净的,模样跟城里人一样,一点不像农村的。” 李柏然听罢,脑子里顿时拐了个弯,想到了同桌徐哲帆,这小不点最近感觉有点变了,以前就知道玩全身造的脏乎乎,现在居然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还白了不少,冷丁看一眼挺带人亲的,也不像以前那么作了,上课下课都很稳当,学习成绩也上来了。 前两天他听刘权说过,这小不点拒绝了和刘权搭伙拾破烂,说是要去卖东西。 李柏然看了看苹果,搁手里掂了掂,不会是去卖苹果了吧? 他记得那小东西家才包的果园,这么快就下果子了?真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啊。 李柏然起身道:“妈,下次去集市也带上我。” 高敏道:“怎么了儿子?学习学累了?” 李柏然拿着苹果起身往屋里走,边走边随口道:“嗯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 高敏给小儿子擦了擦啃的到处都是果汁的嘴,听罢回了声:“行,下次妈带你和小辉一起去。”说完低头亲了小儿子一口,两岁的李辉此时正使劲扭着头,爬在桌子上伸手勾着苹果。 *** 徐哲帆一路跑回家,刘秀和徐传在地里还没回来,他忙打开门,把背筐放下,然后板凳什么的都拿出来,进屋又把包里的钱倒出来数了数,一共是七十二块,用报纸包好放进去,回头就开始拿草做饭,刮了几个土豆皮,洗干净了,再把集上大叔的几把芸豆摘了,等大锅烧热了,他倒了些豆油,油开了后,把芸豆放进去炒了会,又放了整个的土豆进去,加上油盐酱,想到什么,又从坛子里捞出块咸猪肉切了几块扔到锅里,然后再把锅叉横在中间,放上早上吃剩的米饭,盖上锅盖焖着。 随手又往锅底坑扔了几块木头进去。 转过身从筐里掏出买的几根黄瓜,洗干净拍了,再拌上点咸盐和蒜末卤了卤,可惜没有花生米,若是有花生米炒熟了放里面,吃着会更香。 待弄妥了饭菜,又和了食跑出去把鸡鸭喂了。 刘秀和徐传回来的时候,锅盖已经腾腾的上着气,鸡鸭也吃饱了在院子里溜哒,刘秀掀开锅盖一看,正烧着土豆芸豆,一股股香喷喷的味儿直往鼻子里窜。 那烧熟的直呼扇的芸豆和土豆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油泡沫,靠锅边的地方都有一层糊咯,吃起来时会格外的香。 刘秀边把饭端到锅台,拿开叉子用铲子翻了两下,问道:“小帆,哪来的芸豆啊?”院里种的好像还没下来呢。 徐哲帆正往炕上搬桌子,边搬边说:“我今天去集上卖东西,有个大叔卖剩下的就给了两把不要钱。” 刘秀听罢笑了下,“说的跟真格似的,你都卖什么了?” 徐哲帆说:“卖苹果啊。” 刘秀道:“现在哪有苹果啊。” 徐哲帆道:“有啊,苹果放好了也不烂。” 刘秀逗他说:“那你卖了多少钱?” 徐哲帆认真回道:“学费肯定够了。” 刘秀乐了,“就吹牛吧,跟你爸一个样,结婚前说的真好,家里钱不缺房子多,结婚后一分家,毛都没有。” 徐哲帆笑了笑也没争辩,端着盘子便往屋里走,他就知道说出来他妈也不会信。 徐传洗完脸进来讪讪的说了句:“别说还真是饿了,小帆这菜弄的越来越香了。”说完也不敢看刘秀,一溜烟的进了屋。 饭桌上,小半锅的芸豆炖土豆都进了三个人的肚子里,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利索了,刘秀和徐传中午小睡了会,下午就又带着农具下地了。 留下徐哲帆一个人看家,徐哲帆把门一关插好,然后上了炕,他着急想把树苗种上,坐在炕上闭上眼睛进了空间。 那些小树苗此时都分类的摆在黑土地上,个把个小时便被空间滋润的多长出几片嫩叶来。 chapter 11 徐哲帆在空间里忙了一下午,把二十几棵苗都裁到了黑土地里,等过两天树苗长成后,这一面就全是树了,此时两排小树苗在地里正英姿招展的长着,他看着很欣慰。 原来种的那十三棵苹果树又结了一茬果,已经熟的差不多了,此时正往地上掉落着,隔一会就能听到一两个落地的声音,徐哲帆走过去随手拾起来擦了擦吃了一个,那个香甜可口的劲自不必说了。 随后他转了一会,坐在水潭边休息了下,自从喝了几次潭水后,身上再也没有出过黑色粘稠物。 他仔细打量了下潭子,不太大但似乎很深,徐哲帆折了棵长树枝伸进水潭里试验了下,勾不见底,这潭子里的水无色无味,比普通的水要浓一些,静的时候像块玻璃一样,动一下就有一荡荡的水波。 徐哲帆研究了半天无果,就从空间里出来了。 之后的几天徐哲帆天天赶集市,早上天不亮就走,附近的几个大集都让他赶遍了,有的集市离得很远,他走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就在集尾随便找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把筐往那一摆,掀开盖子里面都是苹果。 还别说走那么老远的路,没白走,卖的可好了,天天六七十的挣,谁说这个时候农村的有钱人少啊?徐哲帆感觉一点都不少,都挺嘎实买着吃的,也不在乎那一块两块,再加上徐哲帆会做生意,满五斤就白送一个,买十斤就送两,生意还挺红火。 回去后把钱倒出来数了数,四天赚了三百一十二块零五毛,这对孩子而言可是笔巨款啊,毛票的居多,放在包里鼓鼓囊囊的,徐哲帆有点不放心,万一露了财让人看到了不太好,虽然这时候农村人都实心眼,坏人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得寻个地方把钱给藏起来,藏哪呢?徐哲帆在家里转了转,除了那个红漆大柜还真没什么可放的地方,厨房更不行,恐怕耗子叼了去,挖个坑埋起来?又怕反潮,徐哲帆想要不买个铁盒子吧,钱放里面再埋起来这样保险点,但是往哪里埋又成了问题?家里?地面挖个坑他妈准能看出来,埋外面,一旦种地给挖出来就糟了,埋墙根底下,那里耗子多成群成群的,保不准给拖耗子洞去。 而且埋在地里来回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徐哲帆有些发愁,拿着钱摆弄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钱发了会呆,然后坐直身体想试着把钱往空间里放。 钱在炕上动了两下,但没放进去,徐哲帆有些失望。 植物是可以放进空间的,而钱的纸张也是植物做的,应该能放进去。 结果又试了两次还是失败了,徐哲帆垂头丧气了一会,为什么葫芦瓢能拿进去,钱却不行? 徐哲帆叹了口气,只好先把钱放好,起身到门口转了一圈,决定还是用铁盒装着埋在地里吧,大不了埋得深些再压上两块砖头,这样弄耗子总不能也拖得动吧 打开了偏房的门,无意间发现里面的破木头上有几个葫芦,他记得母亲说过做瓢用,估计是剩下的,徐哲帆拿起一个看了看,很大,沉甸甸的秧还没扣出来。 徐哲帆顺手丢了两个葫芦在空间里存着,没准以后能用的上,回身出了偏房手里还提了个小的,小葫芦很可爱,他想把秧扣出来留着自己装零钱用。 先是把葫芦上头切开拳头大小,把下面大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像以前的酒葫芦那样,弄完再把葫芦头塞回去,忙了半天才算弄好。 看着比储钱罐古朴多了,这要是在外面再雕个花纹什么的就更美了。 徐哲帆有点爱不释手,赶紧进屋把一些毛钱分钱放进去,盖上盖子欣赏了会,然后就顺手试验了那么一下,回过神后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时,他呆住了。 拿进去了?徐哲帆有点不敢相信,他四处看了看,已经没有小葫芦的影子,随即他进入空间,果然看到了地上的葫芦。 钱放不进去,但是塞进葫芦里就可以?徐哲帆忙拾起来打开一看,钱就在里面,徐哲帆把钱掏出来试了一下,钱拿不出去,但是把钱装在葫芦里,就能拿出去。 登时这个小葫芦就成了他眼里的宝贝,徐哲帆用手摩挲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记得八仙过海里的的铁拐李拿的就是葫芦,听说葫芦的肚子大得能瞒天过海,果然不假。 徐哲帆忍不住亲了葫芦一口,真是个招财纳宝的宝贝啊,然后从空间里出来,把零钱一股脑的掏了出来,再把四百块的票子塞了进去,最后盖上盖子放进空间。 有了地方放钱,徐哲帆终于松了口气,先这么弄着,等过几年去城里念书了,再到储蓄所把钱存起来,到那时存钱取钱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一早,他背着筐去了二里地的大集市。 然后在那个卖菜的大叔旁边摆起摊来,已经在好几个集市上看到这位大叔了。 徐哲帆问过他怎么不去城里卖,大叔说:“城里那地方要收费。”他家在农村,平时往城里批发点再加上集市上卖一些,养家糊口的还行。 徐哲帆和大叔处的不错,有大叔摆摊的地方就招徐哲帆在他旁边卖,两人的家隔了两个村子,但是同一个道,还能一起走一段路。 徐哲帆把苹果摆好后,拿起初中英语有一搭无一搭的在边上看着。 不时的就有人过来问苹果怎么卖的,有的听完价钱直接走掉,有的看了半天讲了半天价,才狠下心买下一斤两斤。 大叔忙活了一会,买菜的人少了些,屁股才挨凳坐下说道:“小孩,你这苹果挺抗卖啊,才卖了半筐。” 徐哲帆随即说道:“嗯呐,筐大抗卖。” 大叔看着苹果接着道:“现在的农村人手里没钱,都不富裕,也就一些在厂子领工资的国家职工嘎实买苹果吃。” 徐哲帆忙点头,苹果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奢侈品了。 正说着话,听到头顶有个声音道:“徐哲帆。” 徐哲帆闻言应了一声抬头看,居然是李柏然,他穿着一条腰上带松紧带的灰色裤子,脚上登着雪白的系带鞋,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衫,正手操着兜似笑未笑的看着徐哲帆。 徐哲帆愣了下,他知道集市上人多,又是暑假,很可能会遇到些熟悉的同学什么的,但没想到第一个碰见的竟然是他。 李柏然打量了下徐哲帆,又看了看筐里的苹果,蹲下身拿起一个问道:“你家果园下苹果了?” 徐哲帆嘿嘿笑说:“哪有那么快,我是帮亲戚卖的赚点零花钱,你呢,干啥来了?” 李柏然瞥了徐哲帆一眼道:“傻啊,来集市当然是买东西,还能干啥?” 徐哲帆被呛了下倒也不在意,见他拿着苹果便说:“苹果你拿着吃吧,很甜的,不要钱。” 李柏然嘴角挑了挑说道:“帮亲戚卖苹果还敢这么大方。” 徐哲帆笑着回说:“我家亲戚没那么小气。” 李柏然放下苹果,看了眼徐哲帆手里的书眼神愣了下,徐哲帆见状忙把书放下说道:“没事时瞅两眼。” 这时后面的高敏抱着小辉走过来冲李柏然说道:“柏然啊,你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抱着你弟弟,把妈累死了都。” 李柏然站起来说:“他是我同学,刚跟他说两句话。” 高敏看向徐哲帆,眼前一亮,惊奇道:“这不是上次卖苹果的那个小男生吗?还真是你同学啊。” 徐哲帆记得高敏,第一个买他苹果的人,买了五斤他还赠了一个,随即起身礼貌说:“阿姨好。” 高敏抱着小儿子笑道:“你也好,今天又来卖苹果了?生意不错吧?” 徐哲帆回说:“托阿姨的福,卖的还行。” 高敏笑了,说道:“柏然啊,你这同学的小嘴可真甜,这么小就会做买卖,长大了可不得了了。” 李柏然耸耸肩不置可否,这时高敏怀里的小儿子不安份起来,盯着筐里的苹果流着口水道:“妈妈,苹果,我要吃苹果……” 徐哲帆忙拿个苹果递过去道:“阿姨,这个给小弟弟吃吧,不要钱。” 高敏还没说话,李柏然在旁边皱起了眉头,随即道:“妈,你刚才不是说要买点苹果吗,掏钱啊。” 高敏赶紧把小儿子放地上,从兜里掏出钱说道:“阿姨主要就是来买苹果的,小同学,给阿姨称十斤,我家的两个儿子都喜欢吃你的苹果。” 徐哲帆见生意来了,顿时清脆的应声,熟练的撸起称,给称十斤后又多填了三个说白送。 高敏一开始拦着没要,后来见徐哲帆诚心给便收下了,而且越看他越顺眼,还很热情跟徐哲帆说:“你和柏然是同学,以后放假常到我们家玩啊。” 徐哲帆瞅了眼李柏然,见这家伙正低头摸他弟弟的头,似乎没什么反应,便随口应声说:“谢谢阿姨,有时间一定去。” 待把这三人送走后,徐哲帆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胆蹙李柏然那小子。 回去的路上,高敏问李柏然,你那同学学习怎么样。 李柏然说道:“还行,上次考试分数跟我差一分。” 高敏道:“我就说嘛,肯定是个好孩子,谁家养着真是有福气啊,以后多把他往家里带,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李柏然低哼了声没回应,心里想的却是徐哲帆手里的那本书,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本是初三英语。 他皱了下眉,暗道徐哲帆这小家伙,居然跟自己一样已经开始看初三的书了,他什么时候也达到这种程度了? chapter 12 转眼暑假过去一大半,徐哲帆的钱越赚越多,一个葫芦已经填不满,他又挖空了两个葫芦备用,又把一些零票都换成整票,这样还能节省些葫芦面积。 他在空间里把钱倒出来数了数,一共有二千多块,徐哲帆都仔细的数成一沓一沓的放好,一开始卖苹果徐哲帆倒没想那么多,后来越卖越多,怕那个大叔起疑,徐哲帆没敢再在他眼前摆摊,而是不断的换着地方,挑着不起眼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卖。 而且一天最多卖两筐,多了就不卖了,往筐里放苹果时也是小心冀冀的,十天后桃子李子杏子也下来了,不光只卖苹果,啥样的都能卖一些,而且卖的都挺红火,集上不少人都认识他,都说这小孩可会做买卖了。 正好家里的桃子也下来了,除去卖给工厂和罐头厂,还剩了一些,徐哲帆就说让徐传带到集市上卖,桃子不等人,徐传一咬牙就用大车带着徐哲帆去卖了几天,结果卖的出奇的好,一见是这小孩,价格又便宜大家都抢着买,虽然桃子味道赶不上空间里的,但好在他家的果树好,比一般的桃要强上不少,值那个价倒也没有回来找的。 徐传这几天在集市上卖着水果,听着集上和买水果的都不断的跟他说着他儿子怎么怎么好,养了这样的儿子简直是八辈子烧了高香,小生意做的有板有眼,心眼也好,有个老太太没钱买还白给了五斤什么什么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徐传虽然有点二丈摸不着头,但面子上可高兴了,笑话,谁不稀罕别人夸自己有个好儿子啊,况且他儿子本来就是好嘛,夸得徐哲帆心里舒坦。 桃子几天的工夫卖光了,而且卖了个好价钱,二百多块,徐传那个乐啊,回去跟刘秀讲了儿子的事,刘秀不信,说道:“咱儿子我知道好,但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当初就给了他十块钱,也能做买卖?” 徐传乐呵的把钱递给她说道:“不信你上集上打听打听,都在夸咱儿子呢,我还能跟你说慌不成。” 刘秀纳闷了,等徐哲帆回家一把捉住他,虎着脸问道:“儿子,听你爸说集上你做小生意做的可火了?你老实跟妈说,你都卖什么了?”一个小孩丫丫的卖什么能卖的可火了? 徐哲帆倒是不紧不慢的放下包说:“什么水果下来了就卖什么啊,苹果,桃子,李子,杏子……” 刘秀道:“你哪来的钱批水果卖?” 徐哲帆道:“你给的十块钱啊,利滚利被。” 刘秀道:“什么利滚利,就十块钱也能做小买卖?要能做的话,大家都去做了!我不信。” 徐哲帆叹气道:“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要我去卖东西,卖什么赚什么,大家都爱来买” 刘秀抬手拍了下徐哲帆的屁股,把徐哲帆的小身板打的一趔趄,拉长脸道:“瞎说,集市那么大,人家干嘛不买别人的就买你的?” 徐哲帆揉了揉屁股半开玩笑道:“嘿嘿,也许是你儿子的气场问题。”见刘秀的表情,知道她这回不问出来个缘由不会罢休,想了想只好道:“妈,你还记得那个张家的老太太吗?” 刘秀想了想道:“当然记得,村里有名的大神,说过我儿子是我们家的福星财星,之后你爸就包了果园,现在桃子卖了五六百块……” 徐哲帆忙道:“卖东西这玩意也讲究财气啊,集市上同样的东西有的人卖的就好,有的人卖的就差,这东西具体又说不上来,妈,你别让我解释了,我也解释不清楚这个。” 刘秀瞪了眼徐哲帆,想了想儿子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财运这东西谁能说得清楚?随即想,只要儿子不偷不抢,赚的钱光明正大,也不耽误学习,放假做点小生意赚点零花钱也挺好,总比天天出去乱跑强,随即眉开眼笑着说:“来儿子,告诉妈这个暑假赚多少钱了?听你爸的口气,似乎不少啊。” 徐哲帆笑了笑说道:“也没多少,四五百块吧。”他怕说多了吓到他妈。 刘秀瞪大了双眼,嘴巴都成了o形,他家下的桃子才卖了六百多块,儿子这一暑假批人家的水果卖就卖了四五百块?开玩笑的吧?这有点不可能啊,做买卖这么赚钱吗? 徐哲帆见刘秀不相信,便把包倒过来往炕上抖了抖掉出来一堆钱,说道:“别人卖可能赚不了多少,我卖就一定赚,你儿子是财星嘛。” 刘秀看着炕上那一摊钱都惊呆了,然后赶紧坐下来数,数完加上毛票和分票一共是五百四十多块。 刘秀拿着钱呆看了徐哲帆半响才缓过劲,忙吸了口气,眼前这个长得矮矮小小,白白净净的十岁小娃儿,她儿子,居然一个暑假赚了五百多块,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比个大人还能干。 突然一股子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刘秀一把抱住徐哲帆亲了两大口,紧捏着钱道:“这钱妈给你保管着啊,以后买雪糕跟妈要。” 徐哲帆知道家里的情况,本来也打算是给刘秀的,随即说道:“嗯,整钱你收着,零钱留点给我,趁开学前我再卖两天。” 刘秀高兴的应了声,把毛票给他留出,整票什么的放进塑料袋里都收进了红漆大柜给锁上了,这一天她乐的脚都不沾地,还给徐哲帆做了他爱吃的炒花生米,油炸过红红的花生油光锃亮,再拌上黄瓜吃可脆可香了。 徐哲帆又卖了两天就收手了,因为快开学了,空间里的水果也都攒在那里放着,反正也不会坏不会烂,搁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之后刘权来找徐哲帆,说是一个暑假他卖破烂赚了六十块钱,他爸都表扬他了,徐哲帆笑着说你丫真能干。 把刘权夸的都不好意思了,说完钱的事他就垮了脸说道:“光想着拾破烂了,暑假作业还没做完。” 徐哲帆道:“还有三天就开学了,那你还不快点做啊。” 刘权道:“我一个人做也没意思,你做完没?没做完的话我带你到李柏然家咱们一起做啊。” 徐哲帆摇头说:“不了,我都做完了,就剩两篇作文没写,随便写写就行。” 刘权挠挠头道:“陪我去吧,你还没去过他家吧?他家可好了,还有电视可以看,咱村没几家有电视的,你见过电视吗?” 徐哲帆正八经的摇摇头:“没见过……” 刘权道:“你肯定喜欢,里面演的电视剧可好看了,好几个台,我都看过好几次了。” 徐哲帆之所以不想去,是因为不想跟那个李柏然过多接触,那小子看起来挺精明的样子,而且说话还夹枪带棍的真的不太讨人喜欢,况且还是个官二代,得罪不能讨好他又不愿意,但也经不起刘权老跟他磨迹。 他想,算了算了去就去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已,大不了少说话多看书。 徐哲帆第一次登人家的门,总不好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带吧。 索性从空间里拿出些桃子李子杏子,装了一大口袋,个个饱满圆润,桃子红的可爱,李子甜的发紫,杏子更是黄的好看。 把刘权给馋完了,直问徐哲帆哪弄来的,徐哲帆唬弄说他家果园的,刘权是吃过他家的桃子的,又问:“你家果园还有杏子和李子啊?” 徐哲帆就说是自己在集市上卖水果剩下的,忙塞给他一个桃子才算堵住了他问话的嘴,两人又去了小卖店,买了一兜糖,又买了些袋装的小零食,还有小饼干,刘权兜里没揣钱,都是徐哲帆掏的腰包,从小卖店出来,他给刘权塞了几块糖后两人就直奔李柏然家走去。 开门的是李柏然的母亲高敏,她看到刘权和徐哲帆,及徐哲帆手里的水果,立即喜笑颜开,忙大声叫道:“柏然柏然,你同学来找你了。” 徐哲帆忙说:“伯母好,这是树上刚下来的水果,很甜的,拿来给你们尝尝。” 高敏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说道:“你看这孩子就是懂事,来就来呗,还非要拿什么东西。”说完把水果放到一边桌上,赶紧让两个孩子进了屋。 李柏然从里屋走出来,看了他俩一眼说道:“怎么来这么晚啊?都快中午了。” 高敏在旁边道:“柏然啊,你们先学习,中午就在这儿吃哈,我买条鱼给你们炖了让你们仨尝尝鲜儿。” 刘权忙道:“谢谢小姑。”说完推了徐哲帆一下。 徐哲帆只好也道了句:“谢谢阿姨。” “别客气别客气。”说完高敏就撸着袖子进了厨房。 刘权见高敏一走,便说道:“李柏然,用你家那个录音机放个歌给小帆听吧,他还没听过呢。” 李柏然白了他一眼道:“你们是来听歌的还是来学习的?作业都做完了?” 刘权想起作业的事有点心虚,嘿嘿的笑了两声。 徐哲帆见状忙说:“我不听歌,还是赶紧做作业吧。” 李柏然闻声抬头看了眼徐哲帆,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 两人进去时,李柏然正拿了盘带子放进那个凤凰牌的录音机里,一会的工夫,屋里就响起了小虎队当年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歌。 周末午夜别徘徊 快到苹果乐园来 欢迎流浪的小孩 不要在一旁发呆 一起大声呼喊 向寂寞午夜说byebye …… chapter 13 录音机里放着小虎队的歌,三个人趴在桌上写作业,李柏然作业早做完了,不知是从哪搞来去年六年级毕业考试的试题,正在试做。 徐哲帆在写作文,作文是他的弱项,好在只是简单的小学作文,倒也能唬弄过去。 刘权做着暑假作业,有不会的就捅着李柏然问他,李柏然叫他捅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只好掉头去问徐哲帆,徐哲帆耐心的帮他讲了几道题。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刘权总算是写完了数学作业,开始写语文。 徐哲帆的两篇作文也写得差不多。 这时李柏然的爸爸李民生回来了,白衬衫军裤,四方大脸,整人个显的很是干练和利落,进门放下包哈哈大笑道:“隔老远就闻到鱼味儿了,肚子还真是饿了。” 高敏从厨房里端出米饭放到桌子上,说道:“今天家里来了两个小家伙,咱们一起吃。” 李民生一愣道:“小家伙?在哪呢?” 高敏道:“嘘……都在里屋学习呢,一个是老刘的儿子刘权,另一个我可喜欢呢,这孩子暑假里在集市上卖水果来着,这次来咱家还没空手,带了一袋子水果,估计能有个□□斤呢,你之前说很好吃的那个苹果就是他卖的,才十一岁,可懂事了,你说这些是不是他爸妈教的?这么点小孩子怎么可能这么懂事?” 李民生笑道:“这回长见识了吧?不要再小看孩子啊,潜力可是无限大的。” 高敏啐了口道:“贫嘴吧你,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待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高敏才去屋里叫他们,三人洗好手都坐在桌前,李柏然的弟弟李辉也抱了出来,高敏边吃边喂。 李民生看着徐哲帆,感觉这小孩白白净净很有教养的样子,于是笑呵呵的问道:“小帆,来,告诉叔叔,你爸爸叫什么名?。” 徐哲帆也不胆怯,不吭不卑的回说:“李叔叔应该认识我爸,他叫徐传,今年春儿刚承包的果园,刘叔叔应该有跟你汇报。” 李民生和高敏相视一笑,他道:“这小嘴说话有板有眼的,嗯,徐传我认识,可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啊?” 徐哲帆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回道:“李叔叔你别笑话我了,我家里条件不好才会去集市卖东西的。”说完看了眼旁边的李柏然,心道就拍拍你的马屁好了,“在学习上,柏然哥哥可比我聪明多了,每次都是全班第一,我考试都考不过他。” 这话李民生和高敏都爱听,儿子的确是比别的孩子聪明,别的孩子努力十分,儿子用不了他们的一半。 高敏笑着说道:“你们只要努力学习,成绩也会好的,来来吃鱼。”说完给三个孩子都挟了鱼肉。 厨房还熬了鱼汤在锅里,一会的工夫就有香味传了出来,高敏从厨房端出鱼汤盆,一人盛了一碗,刘权喜欢喝鱼汤,吹了吹热气,几口就进了肚,随即说道:“真好喝。” 高敏笑道:“好喝就多喝点。”说完又给他盛了一勺,回头问徐哲帆够不够,徐哲帆忙道:“谢谢阿姨,我一碗就够了。” 重生后徐哲帆虽然很久没喝过鱼汤,但是手里的这碗说实话味道一般,甚至还有些腥气,真的有点喝不进去,但不喝的话就是不给李柏然他妈面子,旁边的刘权倒是捧足了场,连喝了三碗,估计这小子也是很久没见腥气了,属猫的。 徐哲帆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于是把碗凑到嘴边,想着憋一口气直接倒肚子里。 谁知刚喝了一口,旁边坐着不安份的李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手一时不稳推了徐哲帆胳膊一下。 好家伙,这碗鱼汤直接洒在了徐哲帆的衣服上,然后顺着衣领流到了裤子里去,徐哲帆有点傻眼,只觉得从胸脯到腿间顿时流了一路,湿辘辘热乎乎的,心知糟了,立即放下碗扯了把上衣和裤子,都已经黏在皮肤上,腿上还有些汤汁在流淌,跟尿了裤子似的。 高敏和李民生一看有点急了,生怕给人家孩子烫着了,立即起身,高敏赶紧拿起毛巾给徐哲帆擦着身上的污渍。 “小帆烫不烫?烫跟阿姨说,一会领你到卫生所去。”别的地方烫着倒也好办,主要是洒在了孩子裤裆上,这东西可不能开玩笑的,人家就一个宝贝儿子,真要是在他家喝碗鱼汤废了,那就不得了。 高敏回头就骂李辉道:“你个小操蛋玩意儿,天天就知道作作,把小哥哥烫着怎么办?今天非得凑你不可。”说完就要提起李辉朝屁股凑两巴掌。 徐哲帆见状忙护着李辉说道:“阿姨,刚才是我不小心弄的,跟小辉没关系。” 李辉憋了憋眼泪想哭还不敢哭的样子,小东西也知道好歹,转身钻到徐哲帆身后不敢看他妈。 “就是点汤洒在衣服上了,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也不疼。”徐哲帆勉强笑着说。 高敏这才放下手关心的问:“真的没事?” 徐哲帆忙点头,“没事。”旁边的李民生见状便道:“柏然,你赶紧带小帆去房间换件衣服去。” 李柏然应了一声,走过去拉了把徐哲帆。 徐哲帆见推辞不掉,只好跟着李柏然进去了。 李柏然的房间很大,还有个书架,里面满当当的全是书。 他从衣橱里找出套黑色裤子和一条竖条小白背心,回身递给徐哲帆,随即有些不悦的说:“真笨,喝个鱼汤还能洒到裤子上……” 徐哲帆嘴角抽了抽,要不是你弟,鱼汤能洒吗?要笨也是你弟笨! 李柏然见他发愣便不悦道:“站着看什么呢?赶紧脱衣服啊。” 徐哲帆闻言虽然不满这家伙的语气,倒也没回嘴,只是慢腾腾的脱着湿衣,李柏然也不走,就在旁边看着,好在搁农村里屁大点孩子光屁股那是经常的事,也不算稀奇,直到徐哲帆脱得只剩下条裤衩了正冲他伸手说:“嗳,把衣服给我啊。” 李柏然这才打量了下那裤衩,随即说道:“裤衩也湿了。” 徐哲帆道:“湿就湿点,穿在里面也没人看见。” 李柏然转身找了一条扔给他,说道:“我妈昨天给我买的,没穿过干净的,赶紧把你身上那条都洗的发黄的大花裤衩脱了换上。” 徐哲帆拽着裤头的手缩了缩,他知道身上的裤衩穿旧了,这不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么?好歹也是母亲亲手做的,也没他说的那么次啊,他低头看了看,无语,这家伙是故意让他难堪的吧? 徐哲帆见李柏然似乎不脱光了不给他衣服换似的,只好把裤头撸了下来,但令徐哲帆更加难堪的是,李柏然那家伙居然走近两步弯腰看他的小*。 喂,虽然他现在的*还小,就那么一小团,但也不必凑近了看吧?小心长针眼啊,徐哲帆忙用手挡住有点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你没长啊?” 李柏然嗤笑道:“你害什么骚又不是女生,我妈刚才要我帮你看看有没有烫伤。” 徐哲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裤衩,拉长脸套了上去。 李柏然在旁边斜着眼提醒道:“裤衩穿反了!” 徐哲帆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只好愤愤的脱掉再重新套上,然后是裤子和上衣,背心大小还行,只是裤子有点长。 下楼的时候,高敏见着忙笑说:“哎呀小帆这换个衣裳看着可真俊啊,长得像他妈,皮肤又白又好看。” 徐哲帆忙离开李柏然快走几步到刘权身边回说:“阿姨,等衣服洗好了我就送回来。” 高敏说道:“送什么送啊,你留着自己穿,柏然的衣服多的都穿不过来,这衣服他也没穿几回,有七八成新呢。” 徐哲帆摇头说:“不用了,我有衣服。” 高敏摆手道:“听阿姨话,你就穿着吧,脱下来的旧衣服咱就不要了啊。” 徐哲帆见拗不过,只好顺从的点头,借口说中午不回去父母恐怕会担心,然后说要走,刘权见状也收拾了下作业跟他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刘权摸了摸徐哲帆身上的衣服料子说道:“小帆,李柏然对你挺不错的。” 徐哲帆白了他一眼道:“给件衣服穿就叫不错啊?” 刘权说道:“我也经常穿他的衣服,这裤子和背心我跟他要好几回了,他都不肯给我。” “是吗?”徐哲帆低头看了看,质量样式在现在来说倒是挺不错的,穿在身上很软乎很舒服,但他这人最不爱欠人情了,自己又不是没钱,大不了去趟城里买一套还他。 徐哲帆越想越有点不得劲,觉得自己真应该注重下穿着外表了,否则人家真把他当成个连件衣服都买不起的穷鬼,尤其是那个李柏然,还说什么泛黄的裤衩,真他妈的不给面子,还有那撇嘴的动作和眼神,高高在上的,徐哲帆想想就有点来气。 他当自己是谁啊?救助贫困学生呢? 他愿意救助,自己还不想当他那个目标呢。 chapter 14 一转眼果树下果,年关已近,徐哲帆满十二岁了,徐家承包的果园今年大丰收,产量比往年高出很多,苹果卖的也比往年好,赚了一大笔钱,这把邻居们给羡慕的,个个都后悔为什么就没早一步承包果园,钱都让老徐家给挣了。 刘秀美滋滋的在炕上数票子,苹果卖了三千多块啊,加上桃子的六百,那就是三千六,还了包果园时借的钱,还剩下一半呢。 家里的几亩地也能赚个六七百块,这一年的收入就是小两千块钱啊,这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临年根底,刘秀徐传带着徐哲帆,一家人坐着村里的拖拉机就去了县城,准备去办置身新衣裳和年货,过去总是给孩子买,大人能省则省,现在家里富裕了,买衣服那两钱倒也拿得起。 徐哲帆有一年没见着姐姐徐晓红了,就问刘秀:“姐今年过年不回来啊。” 刘秀道:“这死丫头在外面有了工作处上对象,就不知道回家了,咱们不管她。” 徐传笑呵呵的说:“丫头工作忙,再说过年不就回来了,你这当妈的生闺女什么气?” 刘秀道:“她一个小学老师,现在学生都放寒假了,忙什么忙?一准是去了那个男人家去了,知不知道廉耻。” 徐传叹气道:“晓红她自己看中的,你就别老在那给她添堵了。” 刘秀气得扭头说不出话了,她也是为了女儿好,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找了那么个穷小子,还不让她这当妈的反对,谁都来说她的不是。 这事徐哲帆多少知道一些,当年姐姐跟母亲闹了一场别扭,主要是因为姐姐徐晓红在外面处了个对象,在一个小厂子里当工人,但是母亲死活不同意,嫌对方家条件不好,家里就三间小泥房,怕徐晓红过去会跟着吃苦,再加上那男方长得就是个一般人,配不上自己家水灵灵的闺女。 但徐晓红就钻了牛角尖了,说是非那男人不嫁,以后挨饿受穷也愿意,之后母女关系就一直很紧张,徐哲帆重生这会儿,徐晓红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要说徐哲帆对这个姐夫的印象,说好也不好,说坏也没觉得怎么滴,就是这人有点攀炎附势,有钱人交一交,没钱鸟都不鸟你,要说后来他和姐姐的日子过得倒也行,工厂倒闭后下海赚了点小钱,有了点钱人的脾气就大了,老跟姐姐为鸡毛蒜皮点事吵吵闹闹,不过这是人家夫妻的家里事,虽说姐姐那时候生了点气,但总得来说日子过得还行,没吃过苦没种过地,也算是小康水准之上了。 徐哲帆劝刘秀道:“妈,你别生气了,大过年的气坏了身体不好,你就顺着姐姐吧,说不准她嫁了你说的那个穷小子后,人家发家致富了呢,到时你不是也能跟着沾点光吗?” 旁边的徐传也跟着说道:“对啊他娘,小帆说的多好,咱闺女过的好不好,你还能看到头里去啊,也许过得比你说的好呢。” 刘秀这才转过脸道:“你们爷俩就联合起来气我吧,老的小的都不省心,我还沾她光呢,她不把我气死我就烧高香了。” 徐哲帆笑说:“妈,咱别说这个了,一会去城里你要买什么衣裳啊?” 刘秀想了想说道:“我看李书记家那口子前两天穿了一件呢大衣样式挺不错的,妈也想买件,就是不知道多少钱。” 徐哲帆拍着胸脯说道:“妈想买的衣服,多少钱也要了,不够我帮你填上。” 刘秀被徐哲帆的话给说笑了,她轻拍了下儿子的小脑袋说道:“你那里能有几个钱,你的钱都在妈这呢,妈给你攒着不花,以后留着给你娶媳妇儿用。” 徐哲帆听罢顿了下,随即讪讪的笑了两声别过脸。 他心想,娶媳妇儿这种事,自己这辈子估计是够呛了,他上辈子是个同性|恋,这辈子也是,不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么……这比喻虽然难听了点,但也就那么回事。 他也想过,这重活一回自己肯定要找一个跟于成不一样的,最起码人品靠得住,可以不善言辞但人要实称,不会背着自己在外面偷吃的那么个人,然后两人实实在在的过一辈子。 不过徐哲帆也寻思了,这样的人不太好找,认识的知根知底的寥寥无几,这玩意儿只能靠缘份,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碰上。 正想着呢,后面又跟上来一台拖拉机,一前一后两台拖拉机在乡村泥土路上开得震天响。 徐哲帆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的名子,他回头看,居然是刘权,这家伙正鼓着腮帮子坐在后面那台拖拉机的前面,欣喜的站起身冲他猛挥手,憨厚的样子让人看着忍俊不止。 他不知道这样坐车很危险吗?除哲帆忙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看到他了,刘权这才停了手冲他一个劲的笑。 徐哲帆看着看着,突然呆了一下,脑子转了个个,想到自己之前要找的那个老实,靠得住,知根知底的,不会偷背着自己在外面偷吃,能陪着自己待一辈子的人,这个人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和刘权划上了等号。 徐哲帆一开始觉得有点悬乎这想法,但仔细想想,刘权还真是挺符合他心目中的条件,虽然没有到非常喜欢的地步,但至少不讨厌。 他记得刘权是自己从小光屁股蛋时就认识的玩伴,小时候自己好像很黏他,天天跟着他疯跑,和他一起念完小学,后来刘权因为没考上县里的一中,他爸让他留在六年级重读了一年,自己则是上了乡里的普通中学,之后两人就很少碰面了,只记得第二年听爸说他好像考上了县一中。 自己一直念到了大学又遇到了于成,出柜后自然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对刘权后来的情况他是一无所知, 刘秀和徐传此时正在讨论到县里买些啥年货回家,没看到徐哲帆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忍不住的回头又看了刘权两眼,这家伙还在那冲他乐呢,他想了想,虽然自己不知道后来刘权的情况,但是如果他真的拿刘权当目标的话,还真是有点可能的。 先不说两人从小到大的交情,就说性格,他对付刘权的话那是十拿九稳。 人说三岁定终身,刘权这个人的性格他最清楚了,老实巴交对朋友好,要不小时候自己也不会只跟着他瞎跑,他记得刘权那时特照顾自己,有好吃的都会分给自己一半,这家伙还喜欢吃肉,见好吃的就嘴馋,不怕敌人有文化,就怕敌人没弱点,徐哲帆觉得从他的胃来攻破,比较能够促进两人日后的感情。 想到此,徐哲帆回头冲刘权笑了笑,暗道自己以后要对他好点了,就算是成不了同性伴侣,做一辈子深交的朋友也值了。 快到县城两台拖拉机才叉开道,徐哲帆坐的这台直奔百货大厦,此时大厦门口那个热闹,进进出出都老多人了,刘秀下了车先是摸了摸头发,又拽了拽上衣这才跟着徐传拉着徐哲帆往里走。 大厦里面一共两层楼,一楼卖日用百货,鞋子衬衣什么的,二楼才是卖成衣成裤的,售货员说衣服都是从广州刚进的新品,而且是最新的款式。 转了一圈,呢子大衣有好几家在卖,最贵的是一百五,最便宜的三十多,刘秀看中一件卖一百二十五,是大红色很鲜亮,她试了下也很合身,颜色也很稀罕。 虽然这大衣在徐哲帆看来有点土,但在当时来说,已经是很时髦的样式了。 徐哲帆看得出刘秀很喜欢,但可能是因为价格对刘秀来说太贵了,家里现在是赚了些钱,但买件衣服要一百多块钱,她还是有点不嘎实。 于是恋恋不舍的放下衣服对徐传说:“还是再转转吧。” 徐哲帆见状在边上一把抓住衣服开口询问道:“姐姐,这件衣服价钱能给我们省省吗?” 那年轻的售货员见是小孩开口讲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便回道:“小朋友,这个价儿是本钱,卖你们我们不赚什么钱的。” 刘秀也有些惊讶的拉着徐哲帆小声念叨了句:“你这孩子怎么了。” 徐哲帆看着售货员想了想又道:“姐姐,我们是农村人,刚才还是坐村里顺路的拖拉过来的,家里很穷,妈妈已经好几年没有买过新衣服穿了,今年地里丰收赚了点钱所以我和爸爸才拉着她过来,好不容易看中一件,你就给便宜点吧,九十五块钱卖我们好不好?” 那售货员一时之间让小孩子说的有些无语,拒绝吧有点不太忍心,这小孩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呢,可是不拒绝,九十五块钱还真是赔本了。 她有些左右为难,看了看这一家人穿着确实像是不富裕,想了想刚要开口。 一边的刘秀大力的扯了徐哲帆一把,徐哲帆冷不丁的歪了下身子,加上地滑差点摔了一跤,刘秀冲着售货员说:“同志,我们不买了,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真是不好意思啊。”说完就要拉着徐哲帆走开。 那售货员见状便诚恳的说道:“大姐等下,这件呢大衣九十五真的不行,这样吧,一百块钱卖给你,一百块真的是我们进货的本钱,现在的衣服除去进货价还有运费,运到这里都不便宜,我是看着你们真的也怪不容易的,就当是我给你们捎了件衣服穿。”说完还低头看了眼徐哲帆笑道:“你们家这小孩可真懂事,知道心疼妈妈没衣服穿,给妈妈讲价。” 虽然在刘秀看来一百块也挺贵,但能拉下二十五块钱的价,也真的不容易,大厦里的衣服一般都不讲价,平时最多能讲个三块五块就了不得了,这回拉下二十五,看来真得是够着人家本钱了。 徐哲帆笑眯眯的跟售价员说声谢谢,然后捅了下刘秀说道:“妈,姐姐都把衣服装好了,你快给钱啊。” 刘秀这才醒过神,从兜里掏出钱来。 拎着衣服走的时候,刘秀有点做梦似的,她来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能买这么贵的衣服,一百多块呢,拿着衣服感觉走路都有点轻飘飘,旁边的徐传和徐哲帆偷偷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刘秀道:“你们说她卖给我的这件大衣真的不赚钱?” 徐传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徐哲帆在旁边插嘴说:“怎么可能不赚?只是赚多赚少而已,十块八块是赚了。” 刘秀嗔怒的点了下徐哲帆的头道:“就你知道的多,你是人家肚里的虫子啊,我倒觉得那姑娘说话挺实在的,衣服肯定是没赚咱钱。” 徐哲帆听罢摇了摇头心道:老妈,你可比人家实在多了。 三人逛了一会,给刘权买了件棉袄和裤子,花了六十五,刘秀说什么也不买了,倒是给徐哲帆从里到外买了一身,从家里带来的四百块钱只剩下一百多块了。 三人赶紧出了大厦,去了对面的批发市场,想买些鱼肉蔬菜带回去过年弄着吃,再买点干果零嘴没事放在炕上和亲戚朋友嗑会。 县城的批发市场很简陋,全是露天的,顶上只是用个帆布支个盖,遮个日头雨雪什么的,底下一排排的木板摊位,有卖蔬菜水果,还有各种干货海货,猪肉羊肉,基本上吃食什么的都有了。 徐哲帆特意打听了下水果的价钱,好水果居然卖到了六七块一斤。 据卖水果的人说,一是因为快过年了,买的人多,二是这些水果都是从外地进货的,本地没有,所以本钱就贵,而且冬天还容易冻坏,把冻坏的也算在本钱里,那价钱自然就提了上来,不过这么贵的水果居然也有人买,卖的还挺红火的,看来县城的消费水平还是很高,有钱人也很多,过年串门送礼的城里人基本都买水果,即体面又实惠。 徐哲帆觉得自己要是能在这里弄个摊位准行,肯定比在集市上摆摊赚钱。 chapter 15 徐哲帆一家人乐乐呵呵的过了个好年,刘秀的那件大衣穿出去立即成了村里的焦点,一百多块钱的衣服在当时的农村来说可不得了,一般家庭还真的买不起,大红色的呢子大衣即时髦又好看,走在路上颜色又抢眼,把村里一些小媳妇大姑娘给羡慕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背后都说老徐家这次包果园肯定是发了财了,否则她媳妇刘秀怎么会舍得买这么好的衣服穿。 徐哲帆年前寒假赶集也赚了一笔,空间的葫芦里现在装着高达六千多块的现金,两个葫芦塞的满满的,他每次进空间忍不住都要拿出来看看,感觉很成就感。 年后上了学,徐哲帆到小卖店给刘权买了一大兜大白兔奶糖,刘权乐的捂着兜边吃着边跟徐哲帆说话,想到什么突然道:“小帆,跟你说个事儿。” 徐哲帆也扔了块糖到嘴里,味道真是又香又浓,嗯了一声回问:“什么事啊?” 刘权道:“我听小姑昨天念叨说姑夫要升职了,说是要调到县城里当县委书记呢。” 徐哲帆一愣,刘权的姑夫……那不就是李柏然的爸爸李民生? 刘权继续道:“姑夫调到县里,那他家人就得跟着去,到时李柏然也要转到县里学校去。” 徐哲帆早就知道李柏然会转学,点了点头没太惊讶,虽然说现在他俩的关系没有一开始那么僵了,但是同样也没什么交情,不至于到恋恋不舍的地步。 但刘权跟他不一样,两人怎么说也是亲戚,这么长时间天天上学放学形影不离的,况且他小姑和姑夫对他也不错,所以他家一走,刘权还是很舍不得:“小姑他们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面,所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他,但是又不知道送什么好,小帆你呢?你想送什么?” 徐哲帆正嚼着糖,听完惊讶的扭头问道:“我也要送?” 刘权道:“你当然要送啊,咱们三个在班里不是最要好的吗?” 徐哲帆忙把糖嚼了嚼咽了下去,他想说,我丫的什么时候跟那个李柏然要好了?但是看着刘权憨厚的样子,只好把这话生生给咽了下去,低头想了想,感觉自己不能为了个李柏然把他和刘权之间深厚的友谊给破坏了,也不值得,况且他还欠那家伙一套衣服,送他个礼物也算是还他个人情了,他也不差那两钱。 于是妥协道:“这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送什么东西好,要不等下午放假咱俩坐着冯叔的拖拉机到城里的商店逛逛吧,看什么东西差不多买点就行,礼轻情意重么。” 刘权顿时眼前一亮忙道:“行啊行啊。” 徐哲帆随口嗯嗯两声,心道:得,不容易放个假,时间又浪费到这上面了。 下午也没跟李柏然打招呼,两人就背着书包溜了出去,坐着顺路的拖拉机就进了城。 在县城的大街上,刘权左看右看忍不住的问道:“小帆,你说咱去哪买礼物好。” 徐哲帆想,这个时候学生间送礼物也没什么讲究,无非就是笔啊本啊,就说去校工吧。 刘权醒悟的拍了下手:“走走,去校工。” 城里的校工有很多家,两人选了一家最大的最热闹的走了进去,里面学生用品很全,也很时髦,都是些学校里没见过的东西,比如一些颜色各异新款式的塑料水枪,外观美丽的音乐盒,各种弹珠,卡片,文具盒,还有好几种带着香味的橡皮,刘权看的有点挪不动步了。 走了一圈后校工里的孩子少了一些,有个女售货员打量了下他们走了过来。 “两个小朋友想买点什么呀?” 刘权茫然的看了两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徐哲帆在边上开口说:“阿姨,我们想买件礼物送给同学,不知道买什么好。” 刘权在旁边跟着点头,售货员见两个孩子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城里人,似乎是农村来的,便问道:“那你们想买多少钱的礼物呢?” 刘权摸了摸兜里的十块钱咽了口吐沫,扭头看了徐哲帆一眼,路上他还跟徐哲帆说他爸老大方了,一下子给了他十块钱,当时他还挺得意的,谁知道现在进了城里的校工,看到这么多眼光缭乱的新鲜玩意,有点蒙了,刚才还看到个女生买了个玩偶花了三十多块,相比之下刘权兜里的十块钱似乎也太少了点。 徐哲帆帮刘权询问道:“阿姨,这里有没有十块钱左右的本子啊。” 售货员说:“有啊,笔记本是吧?我拿给你们看看啊,十块钱左右的……嗯,有这几种。” 这些笔记本都是从外地进来的,外表挺精美,印着花啊草啊,还有明星照片什么的,封皮有的是塑料的,有的是纸板,大小和厚度都不一样,便宜的有三块,五块,好一点的有八块,十二块的。 刘权第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十二块钱的笔记本,上面印的是小虎队三个的明星照,很厚实也很大,纸的质量也好,主要是还带个把小锁头。 售货员给他讲解了用法,笔记本纸板处镶着两小块铁片,上面有两个勾状物,搭在一起就能把笔记本给扣上,然后再把小锁头给套里面锁上,这样的话写的私密日记就不怕被别人看到,还带了两把小钥匙,刘权越看越喜欢,有点爱不释手,尤其那把金黄色的小锁头做工特小巧,笔记本的封面也很精致,售货员说这是她们老板在南方托人进的最新款笔记本,现在别处还没有卖的。 刘权听着心动了,冲徐哲帆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我买它行不行?” 徐哲帆点头说:“我看行。” 刘权手伸进兜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可我只有十块钱,不够怎么办……” 徐哲帆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抬手大方的拍了拍刘权道:“没事,我帮你掂上。” 刘权一听顿时如释重负,这回轮到徐哲帆挑礼物,他很干脆的对刘权说:“你买的是笔记本,那我就给他买管笔吧,放在一起就是成套的。” 普通的油笔肯定是拿不出手,只能买钢笔,售货员说店里便宜的钢笔只剩下两支,有一支上面还有划痕,另一支徐哲帆看着难看。 于是徐哲帆道:“阿姨,还有没有别的啊?” 售货员见人开始多了,有些不耐烦,便道:“普通的就这两种了,再剩下的就是好的。”说完看了他俩一眼道:“很贵的,你们买不起。” 这话说的徐哲帆心里有点冒火,什么叫很贵的?你们买不起?就算他俩只是个小学生,也不能把人看扁了啊? 徐哲帆低头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放在柜台上,十块十块的大概有十几张,然后看向售货员要笑不笑道:“阿姨,把你们这最贵的笔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被,我们能买的起。” 售货员看着柜台上的钱,脸色有点尴尬,二话不说转身就从货架上拿出好钢笔让徐哲帆挑,挨个看了半天徐哲帆摇头说:“这些我都不喜欢,而且价钱也太便宜了,我还是到别的地方再看看吧。”说完就要收回柜台上的钱。 售货员听了话脸阵阵燥红,半天才说道:“小朋友,刚才是阿姨不对,阿姨跟你倒歉,那个,你要是真喜欢,我这还有更贵的。” 徐哲帆无所谓道:“那就看看被。” 售货员进屋去拿货,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好笔,徐哲帆第一眼就看中了,整体线条特流畅,拿在手里很沉甸甸的,笔尖还是金黄色的,像黄雀小嘴一样很漂亮。 “多少钱这个?”徐哲帆问道。 售货员道:“一百五。” 徐哲帆还没怎么地,把旁边的刘权吓了一跳忙捅了下他小声道:“太贵了,别买了。” 徐哲帆默默的算了个帐,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有点亏大了,本来只想买个十块二十块的钢笔意思意思得了,哪知道被那个售货员整得有些冲动了,不过就是穿了那个李柏然的一套二手的衣服,又在他家吃了顿饭,就要送他一百多块钱的礼,徐哲帆想想都有点心疼,但刘权就在旁边站着呢,不买的话,有损于他形象。 随即咬了咬牙心道:买了,不就一百多块钱么。 随即徐哲帆把柜台上的钱一推道:“就这些钱,连着他的笔记本一起,卖的话我们就拿走,不卖这些东西我们也都不要了。” 售货员数了数一共是一百四,苦笑说:“小同学你也太会讲价了,这两件东西我们真的没挣你多少,不过,这次就破例卖给你们,以后可要常来看看啊。” 徐哲帆见她肯卖,顿时露出笑脸道:“那阿姨,你帮我们把东西包一下呗。” 回去的路上,徐哲帆有些不爽的看着手里的钢笔盒子,忍不住暗啐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买个破笔花一百多,让那个李柏然拣了个大漏。 chapter 16 李柏然要走的前一天,老师组织班里为他开了欢送会,很多同学都准备了礼物,里面数女生居多,有个手巧的女生用碎布头剪了个自画像贴在白色的硬纸板上,又用布头镶了边,送给李柏然,那画上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还挺可爱的,做得也很精美让人惊艳。 徐哲帆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可惜,送给那家伙也不知道懂不懂得欣赏。 这时坐在李柏然后面的一个女生夸张的趴在桌子上哭了,徐哲帆满脸黑线的往后面瞅了一眼,感觉有点惊悚,有没有搞错?这女生坐后面两年多了也没和李柏然说上几句话,这时候哭的是不是有点太多愁善感了?真的有这么深的友情? 不过说实话,李柏然在班里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老爸有能耐不说,人大方,班里庆祝个什么事,他经常自己掏腰包买好吃的给大家一起分享,加上学习又好,除了对自己和刘权经常竖眉毛之外,对别人,至少表面是很和善,似乎很好说话。 只有徐哲帆知道这些都是狗屁,他暗啐,其实这家伙即小气又易怒,看他小小年纪,隐藏深着呢,而且嫉妒心还特强,不就是考试两次和他并列全班第一吗?居然还拿质疑的口气说:“就你以前那狗啃一样的成绩,也能拿双百?” 徐哲帆听罢真想拿手里的笔插他双目,娘的,他为毛不能拿双百?狗眼看人低! 之后这家伙就开始用功了,以前如果只是一般的努力,那后来就是双倍,因为徐哲帆的作文老被扣分,所以之后一直没能再跃上第一名。 刘权和徐哲帆的礼物是最后送的,当时李柏然的桌子上已经有很多东西了,接过两人的本和笔后,李柏然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随手把东西放进了书包里。 快放学的时候,李柏然掏出笔看了看,写了几个字后摩挲了半天,然后扭头问徐哲帆道:“喂,你怎么想到送我笔?” 徐哲帆感觉这个问题很幼稚,但看在这家伙要走的份上,他回说:“因为刘权送你本,所以我才送你笔,本笔一家么。” 李柏然嗯了一声,转了两下手里的笔道:“这个不便宜吧?多少钱。” 徐哲帆想起钱心有点滴血,只好闷声说了句:“几块钱。”说一百多怕这家伙误会自己在巴结他。 李柏然听罢有点不信,“这么便宜?我怎么听刘权那小子说,这笔一百五啊?” 徐哲帆忍不住用爪子挠了挠桌子,回头笑说:“嗯,你这不是要走了吗?好歹咱俩也是两年的同桌,你在学习上也帮助我不少,所以就买管好笔送你,留个纪念,哈哈,纪念……” 李柏然看着徐哲帆勉强的笑脸,想了想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一百五不是个小数目。 徐哲帆耸肩道:“我经常赶集做买卖,百八十的还拿得起。” 李柏然不做声了,半天才道:“这笔,太贵重了……” 徐哲帆以为他想说不能要之类的话,心想你不要更好,还给我留着我自己用也不错,说实话他还没用过这么贵的笔呢。 结果李柏然话尾一转道:“……不过我很喜欢。” 徐哲帆扭脸吐血。 李柏然把笔放好,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一沓考试卷递给徐哲帆,徐哲帆疑惑的看了看,是前三届六年升初中的考试试题,语文数学都有,上面不知是谁写了答案上去,一步步非常详细,而且重点题都用红笔标了出来,徐哲帆想问这卷子哪里来的,但回头一想,肯定是他爸托人弄的。 李柏然把卷子扔给徐哲帆道:“你和刘权好好复习,上面的题都是正确答案,要是全弄懂了考一中绝对没问题。” 徐哲帆抖着卷子惊讶道:“啊?你也要考一中?” 一中是全县最好的学校,李柏然当然考,他像看傻子一样看徐哲帆,“这话什么意思?” 徐哲帆心知失言忙说:“口误口误……”心道真要考上了,这笔算白买了,转了一圈居然又在一起。 考一中徐哲帆倒是有把握,比较没把握的是刘权,他记得重生前刘权没考上一中,复读了一年后才考上。 其实徐哲帆挺想和刘权一起留在小学再念遍六年级,这样即能重温小学生活,又能避开李柏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刘权他爸不愿意,看到刘权的成绩没少揍他。 屁股打的上课不敢坐椅子,疼大了就哭了,哭的连鼻涕都下来了,跟徐哲帆嚎说他想考一中,然后能进城见着小姑一家人,不想再重念小学了。 徐哲帆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打消了重念一年的想法,拍着胸脯说道:“考一中的事包在我身上,放心一定让你考上。” 刘权还是挺相信徐哲帆的,知道他做啥都行,别的小孩在玩的时候,他就做买卖,还赚了不少钱,要不也不能眼都不眨就能掏出一百多块买个钢笔,大人都没有他爽快。 徐哲帆的成绩他也服气,李柏然一走,徐哲帆就是全班第一,老师表扬他多少次了,所以当徐哲帆说肯定能让他考上一中时,刘权很相信他。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考试了,徐哲帆回去把李柏然给的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当年升学考试考的什么内容他早不记得了,只是凭着直觉把差不多能考的题从书上给抄到本子里,好在他还记得语文的考试作文,是关于理想方面的。 又挑出了几篇关于理想的作文题目,连同这些题和三套卷子一起拿给刘权让他背。 他告诉刘权,只要背的滚瓜烂熟,那考一中绝对有希望,刘权虽然脑子笨点但好在肯努力,最后两个月真的是下了苦功夫了,把试卷和题从头背到尾,有不会的就问徐哲帆,徐哲帆也耐心的给他讲解。 最后两个月刘权的成绩是直线上升,考试前两周数学能考到九十分,刘权他爸拿着卷子乐坏了,当天弄了一桌好菜犒劳他,第二天刘权偷着给徐哲帆带了个鸡腿,两人中午分着吃掉了。 考试前两周,徐哲帆放假没有再去赶集,而是陪刘权一起看书,背作文,把关于理想方面的作文背了五六篇预备着。 空间的水果都成堆了,徐哲帆没工夫卖,便把水果都一堆一堆的分类归好,枣也结了很多,个个通红饱满,徐哲帆闲着没事时就吃,枣是补血气的,吃个十天半个月后,血气足了徐哲帆脸便显的红扑扑的好看,肤色也红润多了,连嘴唇都不点自红,看起来即俊秀又有精神。 再有一周就要考试,徐哲帆没紧张,倒把刘秀和徐传给紧张坏了。 刘秀晚上见徐哲帆也不做作业只是悠闲的看书,就有点不放心,在炕边小声问徐传说:“老徐,你说咱儿子能考上一中吗?我见他这两天都没学习,只是在看什么作文书。” 徐传抽着烟道:“你不懂,作文分可重要着,写不好要扣掉很多分呢。” 刘秀道:“是吗?”随即有点担心道:“小帆跟咱说想考一中,听说一中可是城里的好学校,一般人进不去,你说咱儿子行吗?” 徐传嗑嗑烟灰道:“肯定行,他卷子我都看了,数学经常考一百,语文也是九十四五分,这成绩要是考不上就怪了。” 刘秀道:“那也不一定啊,我听人说,在农村考的好的在城里只能算中等,在农村中等的在城里是差等,差距可大了。” 徐传听着不语了,半响才说:“你就咸吃萝卜淡操心,儿子考不上一中就上二中,再不行就念乡里的学校,总有书念的。” 刘秀瞪圆了眼睛道:“那怎么行?一中可是城里最好的学校,小帆要是能考上即有出息咱又有面子,上个乡学校算什么啊?下了学种地放牛?我儿子可不能干这个,要考就考好的。” 徐传何尝不想自己儿子能考个好学校有出息?但这没考之前谁心里都没底,期待太高的话一旦要是没考上,不仅是孩子,家长的打击也很大。 以前儿子成绩不好时,夫妻俩还没这么望子成龙,那时只是想将来考个什么算什么,大不了下来种地。 但自两年前儿子越来越懂事,而且成绩越来越好后,夫妻俩对儿子的期待就越来越高,望子成龙的念头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来。 刘秀坐在炕边想了想,突然道:“不行,我得弄点好吃的给小帆补补,隔壁的老庞家的媳妇天天给她家丫头吃鸡蛋,一天早上一个煮鸡蛋,晚上一个鸡蛋水,她家丫头不也要考初中了吗?我也得给咱儿子弄,早上吃鸡蛋,晚上吃鸭蛋,明天再去集市上买点猪头肉,听说吃这个补脑,中午就给他弄这个拿饭。” 徐传想了想点头,又说道:“明儿我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杀了吧,炖了汤给儿子喝,孩子身体重要,营养补上去了考试时脑子才好使。” 要杀老母鸡,刘秀还有点不嘎实,但想想儿子的前途和那老母鸡相比,当然儿子最重要,便咬牙道:“行,就这么办。” chapter 17 徐哲帆和刘权升初中考试的地点就在一中,考试那天一早,刘秀徐传和刘权的爸爸老刘三人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县城。 因为考试时间还没到,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城里溜了一圈,可能是因为考试的缘故,街上的小孩特别的多,卖好吃的好玩的摊位也很多,刘秀怕徐哲帆会渴就到小卖铺给两孩子买了两瓶饮料,徐哲帆和刘权一人一瓶。 喝了一半后徐哲帆盖上盖也提醒刘权别喝多了,到时考试时候上厕所就糟了。 刘权一开始还挺乐呵,随着考试时间越来越近,他有点紧张了,路边摊上有卖小水枪的他也不爱看了。 老刘也看出来儿子心里没底,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安慰儿子,这时旁边的徐哲帆拍着刘权的肩膀说道:“刘权,你别担心,考不上一中咱上二中,到时我也上二中,咱俩还在一起。” 刘权一听眼圈就红了,半天擦了下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刘秀见儿子这么说,心里有点不高兴,能进一中谁去二中啊,两个学校根本不能比,但是因为老刘在旁边她又不好说什么,加上徐传捅了她一下,这才闭紧了嘴巴。 老刘何尝听不出徐哲帆这是在安慰自己那个笨儿子,心里是很感激的,于是就跟刘秀说,“你们家的小帆真懂事,成绩又好,放假时还给我们家这个笨小子辅导功课,他这段时间成绩上来都是小帆的功劳啊,要是这次刘权能考上一中,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他了。” 夸自己家儿子的话,刘秀徐传听了自然心里高兴,刘秀一扫刚才的不悦道:“老刘啊快别这么说,小帆他行不行还是个事呢,人家城里的好学生多的是,还不都是挤破了脑袋往里塞啊,啥时能轮到咱们农村的学生,我听他班里的老师说,农村学校这一百个里头能有一两个考上就不错了,小帆他到底能不能考上这还不知道呢。” 老刘道:“放心吧,以小帆的成绩,考上的可能性很大,我看好他。” 刘秀乐的有些合不拢嘴,其实他和徐传曾私下请徐哲帆的班主任吃过饭,那老师打包票说小帆能考上,就算发挥的差也能吊上一中的尾巴,不出意外是绝对没问题。 而且刘秀前天晚上也问过徐哲帆,有没有把握考上,徐哲帆就一句话,把刘秀的心给定了下来,他说:“妈,你就等着听你儿子的好消息吧,不会让你失望地。” 所以刘秀和徐哲帆抱的希望都很大。 考试时间快到了,一中门口家长都挤爆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进了一中大门,徐哲帆和刘权分在一个考场,进屋时徐哲帆给刘权打气,语气坚定的说道:“别慌,你肯定行,就按平时咱俩做卷子的那个状态答题。” 刘权心情好多了,忙点头。 第一门考完两个孩子出来时喝了口水又去了趟厕所,刘秀徐传和老刘都没敢问孩子考的怎么样,怕给他们增加心里负担。 第二门,第三门都考完了,两孩子才出来,刘秀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徐哲帆道:“乖儿子,告诉妈,你考的怎么样?” 徐哲帆还没说话,边上的刘权说道:“秀姨,我看小帆他考试都快考睡着了。” 刘秀和徐传一听大惊失色,忙拉着徐哲帆左看右看问道:“儿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睡着了?是不是早上吃了什么东西不舒服?不对啊,也没吃什么,是喝什么了?难道是饮料有问题?我去找那个卖饮料的。”刘秀说完就急火火的要找人算帐。 徐哲帆忙道:“妈,什么都没问题,主要是题太简单了,我做完了有点无聊所以就睡会。” 刘秀听完愣了下,随即扭住徐哲帆耳朵道:“做完了不会检查一遍吗?你快把妈吓死了你这小兔崽子……”旁边的徐传急忙拉开刘秀,其实刘秀根本没舍得扭儿子,罢了还捂着儿子的耳朵揉了两把。 老刘急忙也问刘权,“你考的怎么样?” 刘权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还行,都答上来了,一道题也没拉下,而且题型小帆好像都教过我,尤其是作文,他让我背的一篇正好用上了。” 老刘听完也很激动,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考试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分数下来,徐哲帆和刘权是完全撂了担子了,除了去赶赶集市,就是跟村里的孩子们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别说,人多力量大,巴掌大的小鱼还真捞上来不少,一人分一些拿家去,让母亲和点面往鱼上一抹,再用油一煎那味道简直是绝了,鲜美肉嫩,刘权的那份也拿到刘秀家,刘秀炸了一大盘,中午两人吃了个饱。 其间发生了件事,徐哲帆的姐姐徐晓红回了一趟家,拿了几件衣服,顺便告知父母她这个月末要和张振海结婚了。 张振海就是徐哲帆重生前的姐夫。 刘秀坐在炕上听完倒没有想象中的大怒,只是问句:“张振海他人呢?既然要娶我女儿,总不能连个面都不露吧?” 徐晓红有点愣神,她想过刘秀会打她会骂她,但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平静的说话,于是便解释道:“是我没让他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来的话也是自讨没趣。” 刘秀哼了一声在炕上盘起腿,看了徐晓红一眼说道:“娶我的闺女,他准备给多少钱的彩礼啊?” 这话一出连地上的徐传也愣住了,刘秀一直咬口不同意这门婚事,反对有一年多了,这突然间问彩礼的事,话题唠的太有跳跃性了。 徐晓红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这次回来也只是通知一下家长,无论父母答不答应她都铁了心要嫁给张振海,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如今见母亲问起彩礼的事,徐晓红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妈,你,你同意了?” 刘秀瞪了徐晓红一眼:“你铁了心都要嫁了,妈现在不同意好使吗?” 徐晓红当场眼圈一红叫了声妈,哪个出嫁的女儿不希望有家里亲人的祝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喜欢张振海,她又怎么会跟亲生的母亲撕破脸。 其实她心里压力也很大,如今母亲突然同意了她的婚事,这对徐晓红来说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这事一解决,母女俩立即就和好如初。 徐晓红搂着刘秀的胳膊道:“妈,你也知道振海他家的条件,拿不出那么多彩礼,你少要点吧。” 刘秀瞪眼道:“我这么好的一个闺女嫁给他了,他不会只给一千块钱来打发我吧?” 徐晓红揪着衣摆道:“妈,要不,我再给你补一千块吧。”她私房钱还有七百,再开一个月工资就够了。 刘秀这个气啊,但没显在面上,只是强忍着念叨道:“这家伙好大的能耐,结个婚还要我女儿倒贴。” 徐晓红知道刚才说错话立即道:“妈,你别生气了,我有信心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将来再把你接去城里孝顺你。” 刘秀瞅了她一眼道:“得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指望上你。”罢了道:“一千块就一千块吧,挑个好日子在村里办几桌酒席请大家吃顿饭,咱光明正大的结婚,不能让我闺女委屈。” 徐晓红当时就哭了,搂着刘秀肩膀大声哭道:“妈,你真好……” *** 徐传是知道刘秀脾气的,女儿走了之后,他就问刘秀:“以前怎么劝都不好使,这怎么又改主意了?” 刘秀自然有想法,她白了徐传一眼道:“你当我是榆木疙瘩结不开结啊?我这两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主要是想着咱儿子呢,你说小帆要考上了一中怎么办?” 徐传道:“念书呗,还能怎么办?” 刘秀道:“放屁,孩子到了城里住哪?一中念书的都是城里孩子,学校不供住宿,人家孩子放学了就回家,咱儿子怎么办?城里到农村多少里地,骑车都要两三个点,你让孩子走回来啊。” 徐传这一想也确实是个事,“不行在城里租个房子?” 刘秀道:“租房的话我就得跟过去,那咱家的果园怎么办?那四五亩地怎么办?都扔了不要了?” 徐传皱了皱眉头,确实挺不好办,那些地他一个人还真种不过来。 刘秀见状突然一笑道:“你愁什么愁?儿子的问题我都解决了。” 徐传疑惑道:“啊?解决了?” 刘秀道:“是啊,晓红这婚事一开始我是不同意来着,怕委屈了孩子,但这次她是铁了心了,我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女婿就不要自己闺女了吧,所以我也想开了,索性就同意了,让闺女风风光光的嫁人,彩礼也只要一千,虽说那个张振海家穷了点,但好歹是住在城里,离一中还近,让咱家小帆放学了就搁他家住,你说丈母娘就这点小要求,这做女婿总应该能答应吧。” chapter 18 考试成绩出来了,徐哲帆以数学语文双百,自然六十分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县里一中,因为历年来小学升初中考试,能考双百的学生几乎没有。 徐哲帆算是第一个打破纪录的学生,所以县教委最后商议决定发给徐哲帆同学一千块钱,作为奖励。 刘秀和徐传知道后高兴的不得了,逢人就说这事,村里人也都羡慕的说老徐家的儿子真有出息,即能赚钱学习又好而且还懂事,真是祖坟烧了高香了。 刘权也以二百一十三分的成绩吊上了一中的车尾,虽然没有徐哲帆风光,但也很不错了。 徐哲帆念的小学这次有两个同学同时考上了一中,这对学校和班主任来说脸上都有光,徐哲帆的班主任不久便被评选为优秀班主任,工资还涨了几块。 离开学的前一天,刘秀带着徐哲帆到城里认门。 要说当初刘秀不同意张震海这门婚事也是有点原因,他家虽然是住在城里,但过的日子还赶不上农村,家里只有三间小土房,小门小户看着特不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柴火房呢,张震海的父母五十多岁没有工作,都在家待着,只靠儿子一个月在小工厂里打工的钱过生活,现在姐姐嫁了过去,估计能减轻他们家老大的负担。 刘秀带徐哲帆去的时候没有空手,带了点家里自产的水果和蔬菜,一进屋,徐哲帆便感觉里面有些黑乎乎的,光线不够明亮,刘秀提着东西叫了声:“亲家?大嫂子?在家不?” 老头老太太这才从里屋走出来,说话倒是客客气气,把徐哲帆和刘秀给让到屋里去了。 关于徐哲帆念书住他家这事刘秀早就跟徐晓红通过气了,也都跟张震海的家人商量妥了,他家人是同意的。 所以今天刘秀只是带徐哲帆来认下门,中午在他家吃了顿饭,见着了下班回来的徐晓红和张震海后,嘱咐了他们几句话,无非是让他们多照顾照顾徐哲帆。 张震海自然拍着胸口满满答应了。 徐晓红则是搂着徐哲帆道:“妈,你说哪的话,这是我亲弟弟我能亏待他吗?今晚就让他住下来吧,明天早上我送他去上学。” 刘秀有点不舍得,但回头一想孩子念书以后就得在这住了,总得跟人家熟悉下,于是拉着徐哲帆说了两句话,狠狠心就回去了。 要说徐哲帆,心里真的一百个不愿意待在别人家里,虽然是自己姐姐家,但是姐姐徐晓红也是刚刚嫁过来,正是磨合阶段,也不知道和这家人处得怎么样,稍微不好就可能要看人脸色。 徐哲帆重生前因为老看人脸色,住人屋檐下已经是很厌烦了,所以才会一直想着自己买房子单过。 如今这情况似乎比重生前还糟糕,不仅是在这里住,还得搁这里吃,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晚上睡觉也是个事,总共才三间土房,做饭的一间,姐姐和姐夫的新房一间,另一间就是老两口住的,再没有多余的地方,所以徐哲帆只能跟老头老太太挤一个炕。 好在姐姐拿过来一床新被,是嫁过来时刘秀亲手做的,如果要他睡他们家的旧被褥,徐哲帆心里还真有点抵触。 张震海这会刚娶了媳妇儿,心里觉得里外舒坦,倒也不在乎来个外人,对徐哲帆也还不错,还跟父母夸他这小舅子有出息,居然考了个全县第一,他脸上也觉得有光,半开玩笑说将来要是徐哲帆有能耐了,也许他还能跟着沾个光什么的。 徐哲帆只是笑了笑,他清楚住在人家这里自己只能秉着多笑少说的原则混日子,不能像在家里那么随便。 第二天徐晓红把徐哲帆送到学校门口,本来想直接送到班级,徐哲帆拒绝了,他说:“姐,你上班快不赶趟了,我还是自己进去吧。” 徐晓红确实挺着急的,但又怕弟弟找不到地方,便道:“还是我送你进去吧,别走错班级了。” “没事姐,我考试时来过知道班级在哪,你快去上班吧。” 徐晓红见他这么肯定,犹豫了下这才点了点头:“那行,要注意安全,和班里同学搞好关系,放学就回家啊。” “知道了。”徐哲帆回说。 县一中的初一共有六个班,每个班四十多人,徐哲帆被分在一班,当时的一班不是谁都能进去的,硬要分的话,那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学习好的,在升初中考试上名次较高,第二便是*家里有钱有势。 徐哲帆转了两圈才找到一班,刚进去时里面闹哄哄的,老师正在念名排位置,徐哲帆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学生。 站在门口时,有人大声叫他的名子,声音很熟悉,是刘权,徐哲帆一见是他,顿时笑了笑,此时刘权正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咧着嘴冲他摆手。 徐哲帆刚要回话,视线一转便看向了刘权旁边,脸上的笑顿时有点僵,感觉有些无奈,他早应该想到了,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 李柏然正穿了套纯黑色的运动衫,坐在刘权旁边似笑未笑的看着他,徐哲帆僵硬着跟刘权打了声招呼后,摸摸鼻子准备悄声的从他身边走过时,这家伙开口了,语气里还带着些嘲弄和讽刺:“呦,这不是全省的满分状元吗?怎么?几日不见长架子了?” 他话一落,徐哲帆就觉得几双眼睛凉嗖嗖的朝他看过来,听说李柏然的父亲现在升到县委书记,估计想巴结他的*也不在少数,一班以后恐怕就是李柏然的天下了,徐哲帆觉得自己初来乍道的还是低调为好,不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么。 于是他挤出点假笑道:“瞧你说的那么见外,咱就不是那种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高级的花生糖,本来是买的准备讨好刘权的,结果又让这家伙占了便宜,徐哲帆心中在滴血,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悄悄塞到两人手里。 刘权最爱吃花生糖,喜出望外的往兜里塞,李柏然握着几块上面还沾着徐哲帆手心温度的糖块,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瞅了他两眼,转头趁老师不注意便把糖随手扔给了其它几个人,估计都是跟他要好的同学。 徐哲帆站在那里有点郁闷,你丫的就算不爱吃糖,也不必拿着我的东西做人吧,虽然那糖不值几个钱,但就是感觉不爽。 徐哲帆因为进来的晚,老师最后才看到他,点到他的名子时,这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冲他笑了笑,然后给他指了个位置。 徐哲帆一看,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离刘权很近,忧的是居然在李柏然的前面。 他磨蹭着走过去放下书包,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转头主动冲他笑了下,徐哲帆也下意识的也回笑了下,感觉这小孩挺自来熟的,紧接着那同学开口问他:“我叫宋财,你叫什么名儿?” 徐哲帆刚要说话,老师拿着黑板擦敲了敲黑板,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女老师推了推眼镜道:“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县第一中学,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于晓丽。”说完转身把她的名子写在了黑板上,字迹娟秀而整齐。 “大家都知道一中是县里最好的中学,能考进来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我也为能成为你们的班主任而感到自豪。 今天大家能坐在这里,成为班集体的一员,这是缘份,我希望大家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份,在以后的学习和生活上能够互相帮助,互相勉励,还要跟大家说个事,这次的升初中考,咱们县出了个三门满分的同学,幸运的是他就坐在我们班里,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他,徐哲帆同学……”说完班主任于晓丽微笑的看向徐哲帆,带头鼓起掌来。 雷鸣般的掌声都能把人给淹没了,太热情了,徐哲帆的脸不自觉有点红,他忙起身点了点头算是露个脸。 等掌声褪去后,班主任于晓丽继续道:“还有一位同学也要表扬一下,他的成绩也丝毫不逊色,数学一百分,语分九十八分,自然六十分,跟徐哲帆同学的总分只差两分,也是非常的出色,我们也用掌声欢迎一下他,李柏然同学。” 说完掌声又响了起来,李柏然也起身站了下,班里很多学生鼓掌鼓的脸蛋都红扑扑的,看着班主任说的这两个同学,心里都有崇拜的感觉,一个满分,一个接近满分,这次的考试题多难啊,居然能考的这么好,这两个人简直是天才。 说起李柏然,徐哲帆心里隐隐有一点心虚。 若不是自己是重生来的,而且事先又知道考的作文题材,并有所准备的背了几篇作文才侥幸得了满分,估计这次的状元应该是这家伙才对吧。 chapter 19 徐哲帆带的衣服不多,有几件还是在农村的时候穿的,颜色有些旧了,趁放学早他准备到商贸百货买了几套衣服换洗,九零年代初,女生正流行美体裤,男生则是牛仔裤,花衬衫。 赶着当时港台的潮流,街上的小伙穿的一个比一个花里呼哨,当时觉得是时尚,现在看感觉特流氓。 蓝色牛仔裤徐哲帆倒不反感,挑了几款价格比较高,样式不错的买了几条,又选了几件质地好,适合学生穿的白衬衫和蓝色短袖上衣,付了钱后叠好放进书包里。 看天色还早又到市场转了一圈,此时的市场人声鼎沸,城里人几乎都是到这里买菜,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显得格外的多。 徐哲帆转了半天,在一个大婶的摊位花了二十多块钱买了几斤排骨,那位卖排骨的大婶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徐哲帆就试探的跟她打听了下这里的摊位怎么租。 大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说:“你是学生吧?想在这里租摊位啊?” 徐哲帆忙道:“是我亲戚家想在这里卖水果,我帮他打听下。” 排骨缺了点斤两,大婶熟练的给他加了点肉上,然后道:“这城里的摊位可不比农村,贵着呢,不过赚的也多,有东西不怕卖,俺们这里摊位费都是按年算的,一年往上交二千块钱。” 徐哲帆寻思了下觉得现在这个客流量,一年摊位交两千还真不贵,只是要租的话肯定得经过政府工商什么的,自己又没有身份证,不太好弄。 找父母或者姐姐办的话,解释起来又很麻烦,况且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说要做生意她们也肯定不会同意。 徐哲帆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于是换个思路问说:“婶儿,那这里有没有别人租下来的摊位,然后因为一些原因做不了了,兑给别人的?” 那卖猪肉的大婶听罢道:“有是有,但是都很贵。” 徐哲帆道:“能给介绍下吗。” 那大婶把肉称好装好递给徐哲帆,见他似乎真的有想租的意思,便说道:“到是有个认识的朋友,他家有门路,不花钱就能弄到一些不错的摊位然后转手租给别人,不过要价很贵。” 徐哲帆问道:“那租一年多少钱?” 大婶道:“位置好的要三千多块。” 这价位对别人来说,是有点贵,别人卖的东西那都需要本钱,净利润不多,徐哲帆则是做的无本的买卖,若是有个好摊位,在这里卖上一年,最低也能挣个三四万,三千块的摊位费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于是徐哲帆也没考虑多久就说:“那婶儿你能帮我牵个线吗?我想在这里租个好点的摊位,要是能租到合适的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大婶听罢倒是爽快,说道:“那成,小伙儿等你回去跟你家亲戚商量好了来找我就行。” 徐哲帆提着四斤猪排骨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着,自己空间里还有一万多块钱的积蓄,等租到摊位了拿出三千块后,剩下的就存到银行里,老往葫芦里塞现金也不太方便。 市场离他姐夫家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徐哲帆之所以买了猪肉还有一些菜回去是有原因的。 在城里住了几天后,他老感觉吃不饱,也不知是城里人节省还是他们家条件确实是不太好。 早上盘子里只放五个小馒头,一人一个正正好好,多吃没有,一小盘咸菜只有盘底那么一点点,五个人吃,味道倒是还行就是很咸,一块咸菜能就三口馒头,然后是一人一碗米汤水,米粒很少,稀里咣当的,徐哲帆基本上是当水喝了。 喝完一碗水徐哲帆才感觉到半饱,然后看姐姐和姐夫,还有那老太太老头似乎都习惯这样了,这让徐哲帆很无语,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胃王。 直到上学前,姐姐偷偷塞给他两块钱,让他自己在学校买点吃的东西填填,徐哲帆才有些明白,不是自己吃得太多,而是这家人太扣了。 大概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要花他们不少钱,所以从伙食上能省就省,至于吗?自己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而且母亲来时还说过,等过两天找人给他们家捎些大米白面过来,还能真亏了他们怎么? 徐哲帆心里虽说有点意见,但不能明说,而且还有姐姐这一层关系在,说出来就是让姐姐难堪难做。 这事更不能告诉母亲刘秀,她的那个火爆脾气要知道他们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得骂上门来。 徐哲帆想来想去,觉得把关系弄僵了的话谁面子上都不好看,这事只能自己慢慢去缓解,吃不饱没关系,多买些菜就行了,他们总不会有米有菜都不做吧? 所以徐哲帆今天才在市场买了些排骨准备拿回去。 这些日子住他家,菜里连点肉末都没看到,不但没肉末,剩的盘底都被老头老太太用馒头蹭来蹭去的,蹭溜光程亮都不用刷。 徐哲帆回去的时候,姐姐徐晓红和张震海都在家,看到弟弟买了排骨和菜回来,徐晓红挺惊讶的。 “弟,这怎么回事啊?”徐晓红指着排骨问。 徐哲帆说:“我刚才放学路过市场就买了点回来,今晚弄个土豆排骨吧,大家一起吃。” 徐晓红道:“我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个?”这些排骨得花不少钱吧?她弟哪来的这么多钱? 徐哲帆说:“姐,你放心,我没偷没抢,是用我的奖学金买的,我不是满分考上初中吗?所以学校奖励了一千块钱。” 徐晓红听罢皱眉道:“妈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钱给你了,让你这么乱花。” 旁边的张震海听罢忙插嘴道:“晓红,小帆买都买了,你就别训他了,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张震海回头跟老头老太太说道:“爸妈,你们把这排骨弄了吧,按小帆说的土豆炖排骨,这小家伙估计是馋肉了,好好弄啊,让他解解馋。” 老头老太太顿时小跑过来,“唉,这就弄,这排骨肉色不错,是新鲜的,老头子快把骨头用斧头剁成块,小点块啊,太大块费火。” 老头急忙应声跑过来,拎着排骨转身去找斧头。 徐晓红瞪了眼徐哲帆一气之下进了里屋。 晚上用大锅烧了一大盆的土豆排骨,排骨多土豆少,吃得这一家人油肉满嘴,姐姐只吃了几块就放了筷子,徐哲帆吃饱了也不吃了,张震海吃的最多,桌上的骨头都被他啃了一摊,老头老太太也都可劲的往自己碗里划拉。 一会的工夫盆就见了底,估计这家人是很久没吃过排骨了,否则也不能这么贪吃。 吃罢饭徐哲帆帮忙收拾桌子,徐晓红几次看着弟弟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 徐哲帆的同桌叫宋财,起初觉得他很自来熟,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个沉默寡言的学生,很少说话但却跟徐哲帆出奇的要好,如果哪道题不会他都会去问徐哲帆,徐哲帆会详细的讲解给他听,熟悉之后两人就有很多话说,有时徐哲帆带了好吃的,分给刘权和李柏然,都会带他一份,宋财心里也很感缴他,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好起来。 宋财家里不太富裕,背的书包都很旧了,已经看不出底色,有破的地方还用线粗粗的缝着,文具盒也用的生诱了,上面的画都斑驳的看不清楚。 平时吃的饭菜也是简单到不行,跟徐哲帆姐夫家的吃食差不了多少,饼子咸菜苞米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吃这个。 徐哲帆中午不拿饭,就在学校边上的小饭馆买些包子或米饭凑和一顿,若是买了带肉的菜就分宋财一半。 平时宋财能说得上话的同学很少,徐哲帆是他同桌,算一个,刘权也算一个,宋财有时会跟他借个东西,但却从来不回头跟李柏然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敢看过去。 时间一长徐哲帆也察觉到了,感觉他似乎很怕李柏然,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李柏然虽说没什么反应,但和他要好的几个同学对宋财是经常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似乎之间有点什么恩怨。 徐哲帆从刘权嘴里听说宋财和李柏然原来是一个小学的学生,一个小学生能有多大恩怨,无非就是看不过眼不稀搭理罢了。 结果这几天徐哲帆看到宋财胳膊腿上都有淤青,脸色也不好,有时徐哲帆给他东西吃,他都摇头说不要。 这真的有点奇怪了,徐哲帆瞅着他淤青的地方,感觉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徐哲帆虽然有点好奇,但也只是放在心里,表面不动声色,怕问了宋财会觉得难受。 后来徐哲帆无意间看到宋财被几个男生给堵在厕所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有个男生还一直推扯着他。 不远有个人正背对他环臂冷眼旁观,徐哲帆觉得眼熟走近了两步。 随即有点生气了,李柏然这家伙,还是班长呢,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宋财被人欺负! chapter 20 仔细看那几个推扯宋财的学生,居然是一个班的同学。 徐哲帆停住脚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这事肯定跟李柏然脱不开关系,弄不好还是这家伙指使的,李柏然小学的时候就有那么一股子操蛋之气,现在闷不作声的显得更嚣张了。 对付这种人,徐哲帆感觉不能莽撞,自己上前去拉架肯定起不到什么效果,弄不好人救不出来自己还得挨个三拳两脚,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徐哲帆用手捏了捏腮帮,挤出一脸笑容走过去,故作轻松道:“李柏然,你在这干什么呢?” 李柏然回头看了眼他,鼻子哼了声道:“看热闹。” “热闹?”徐哲帆装作才看到打架的那些人,顿时惊讶道:“那不是咱们班的吗?居然在这里打架,你这个做班长的怎么也不帮忙拉架?” 李柏然瞪了徐哲帆一眼道:“你看到他们打架了?” 拉拉扯扯不算是打架吗?这家伙也太冷血。 有两个同学已经把宋财拖到墙角,正亮出拳头想教训的样子,徐哲帆急忙上前道:“等等等等……同学同学,好歹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动手多伤感情,有话好好说,要不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到小饭馆吃饭,怎么样怎么样?”说完徐哲帆便想去拉宋财。 旁边一同学抬手挡了下,又快速的瞥了后面李柏然一眼,然后才道:“徐哲帆你少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揍,滚开。” 徐哲帆退了一步,看到墙边的宋财此时低着头脸上脏兮兮的,挺可怜的,便拦着他们诚恳的说:“同学,别动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咱慢慢解决么。” 那同学认识徐哲帆,知道他学习好,升学考试三科满分,说实话还真不想动他,不是说怕徐哲帆什么的,只是打了好学生免不了有些麻烦。 而且这个好学生说话还不太讨厌,挺上道的,刚才说请他们下馆子吃饭,这天都快中午了还真有点饿了。 关键是这事他还说不算,教训宋财是某人下的命令,于是他频频回头想征求李柏然的意思。 徐哲帆活了多少了年了,这丫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幕后的boss果然是李柏然啊。 他立马回身笑呵呵的把手搭在李柏然的肩膀上,悲剧的是他没李柏然高,维持这个姿势还得翘着脚。 “李柏然,别跟宋财闹了,带同学们去吃饭吧,真的我请客,红烧鱼,辣豆腐,香喷喷的大米饭,吃饱了算,干不干一句话。” 徐哲帆说的几个同学都咽了下口水,倒不是说他们没吃过,主要是被徐哲帆说的,忍不住馋起了馆子里饭菜的味道。 见李柏然不作声,他溱过去低声说道:“喂,给点面子给点面子,好歹转学时我还送你礼物了,咱看在礼物的面子上行不行……”一百多块钱的笔呢,总能值点面子价吧。 李柏然听罢不咸不淡的瞅了徐哲帆一眼,半天才道:“即然有人主动请客吃饭,那今天就先这样,有事明天再说。” 什么叫有事明天再说,徐哲帆刚想问个清楚,李柏然便回头像他刚才揽他肩膀一样揽着他,“走走,吃饭,你刚才说的红烧鱼辣豆腐大米饭少一样都不行。” 徐哲帆挣了下没挣开,他急忙回头大声冲宋财道:“宋财,别发呆了过来一起吃饭,快点跟上啊。” 回头又想到刘权:“我说,你表弟刘权哪去了,去叫下刘权,咱们去吃饭了,可别把他一个人扔教室里啃馒头,一起叫过来啊。”既然要吃饭,索性一次性都请了算了。 这一顿饭吃的,八个半大小子造出去三十多块,说徐哲帆不心疼那都是骗人的。 猪啊?那么能吃! 回去的路上,徐哲帆看到宋财的衣服被扯破个口子,好在只是开了线,回家缝缝就行,试探的问他为什么会挨打,宋财却摇头什么也不肯说,看到他担惊受吓的样子就像个小动物似的,徐哲帆又开始心软起来,这也还是个小孩子么,能有什么大错?在一班本身学习压力就很大了,还要防备着随时被同学欺负,光想想那感觉就糟透了。 徐哲帆拍拍宋财的头道:“别怕别怕,这事我想办法帮你解决,放心吧。” *** 周五放学后,徐哲帆把李柏然堵在他家楼下。 当时日头要落不落,背后彩霞满天。 李柏然正右手抱球回头看他。 徐哲帆笑嘻嘻的开玩笑说:“嗨……李柏然,玩球呢。” 李柏然十四岁,正是发育好的时候,个子长得飞快,比徐哲帆多半个头,抱着球双腿叉开大刺刺那么一站,再加上他正好穿了件红边的背心,还有那飞扬的发型,真有点灌蓝高手里的流川枫的感觉。 李柏然瞥了徐哲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随意的运了两下球。 徐哲帆见笑嘻嘻这招不好使,便正经起来,挺大人的对李柏然说:“问你个事,你跟宋财是不是有点什么小恩怨啥的?” 李柏然听罢看向徐哲帆,干脆的回道:“没有。” 徐哲帆惊奇道:“没有?那你干嘛老欺负他?” 李柏然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 徐哲帆噎住,随即嘿嘿一笑道:“这事还用的着明说啊,都是尽在不言中么,来来,咱打个商量吧,以后别欺负宋财了,有什么恩怨啥的我帮你们解决啊,怎么说都是一个班级的学生,老是这样对彼此的人格发育也不好,而且关系处的不和睦,那心情也自然不愉快,心情不好的话也影响学习成绩是不是?” 李柏然斜眼道:“你是想帮他求情……” 徐哲帆忙解释:“其实我也不是帮他,我就觉得吧,你应该是个坦坦荡荡的人,不会干那种欺负同学的事,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啥的……” 李柏然抱着球看了徐哲帆半天,把徐哲帆看得有点毛愣。 随即冲徐哲帆笑了下,一扫刚才的沉闷,换手拿过球,说道:“徐哲帆,咱俩也算是做了两年同桌,行,我就给你个面子,看到这球没?你要是能从我手里抢到这球,我就考虑下以后不为难他了。” 徐哲帆一喜,知道事情有门,以前上学不是没玩过篮球,虽然技术一般,但跟一个初中生抢,应该不会太难。 随即笑道:“来就来,怕你啊。” 说完扔下书包,往前走了两步猫下腰,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短袖衫,衬得他皮肤格外的白净,一条灰色过膝短裤,脚上是雪白的拉带鞋,身上也没揣什么钱,倒也轻手利脚没什么顾虑。 徐哲帆盯着李柏然手里的球,球一直在地上和李柏然手掌之中来回传送,他状似无意的往左退了步,突然伸右手过去抢,因为速度快手指就快要碰到球,心里一阵欣喜。 只见李柏然轻松的扣球转了个身,徐哲帆扑了个空,随即他反应过来伸左手去拦截,李柏然回手把球拍在了地上躲过了徐哲帆。 徐哲帆随着球落地正弯下腰去夺时,球从李柏然腿间弹到身后,不等徐哲帆抬起腰身,李柏然已经轻松的回身扣住了球。 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徐哲帆汗都下来了,虽然自己的身高不够,但这家伙才玩几天啊,怎么这么厉害,像是玩了几年的老手一样狡猾。 篮球这东西不仅是技巧,更有天分在其中,李柏然无疑就有这个天份,反应快动作敏捷,李柏然还真拿他没办法。 只好采取紧迫盯人的方法,希望这家伙手忙脚乱的时候能露出破绽,一个紧盯着球在抢,一个运着球胸有成竹的看着他。 两人你进我退,步步为营。 徐哲帆抢的有点恼火了,瞅准机会,上去一脚踏在李柏然双脚前方,防止他把球再从跨间运过去,手伸过去要截球时,李柏然突然把球弹高,然后再跳起来接住球,徐哲帆急忙也跟着抬手去勾,这时他抢球已经抢急眼了,根本没什么章法,只要能抢到就达到目地。 他知道要是再拖一会,估计自己体力上也不行了。 俯身的时候手指尖已经够着球了,似乎看到点希望,李柏然却微微一笑,突然的把手放低,躲来了徐哲帆的手,而是绕到了他身后,另一只手环着徐哲帆的腋下顺势把球接了过来。 太他妈的狡猾了,徐哲帆怒了,回身就抢,但奈何个子矮力气薄没抢过。 一气之下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推倒这家伙再抢,正寻思间没注意脚下,左脚勾着右脚一头裁了过去。 李柏然看着徐哲帆拱在怀里,也没躲,只是抱着球呆了下。 徐哲帆此时额前头发被汗殷的湿辘辘的,还有被手指抹过的痕迹,白白的皮肤也都有些汗湿,就像只被水浇过的小羊羔一样。 李柏然居然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徐哲帆则是沮丧的站起身,随即见他不注意,便耍赖的一把抢过他的球跑出两步,伸手摸了一把汗,抱着球嘿嘿笑道:“喂,李柏然,球我抢到了,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啊。” 李柏然也没追他,只是双手插兜道:“我只是说考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徐哲帆一愣,随即道:“你这家伙……” 见李柏然似乎不想认帐,只好抱着球追上去道:“李柏然,你身为班长说话得算话。” 李柏然沉默的接过球,瞥了徐哲帆一眼,啥也没说调头便走。 chapter 21 徐哲帆用了一大包零食讨好李柏然,他总算是答应了不欺负宋财。 宋财很感谢徐哲帆的帮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也没什么钱买东西送他,于是把自己小学时得的奖品,一个塑料皮包的笔记本趁徐哲帆不注意放到他桌子上。 里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感谢的话。 徐哲帆笑笑收下了,总算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么,不收多没城意,过两天他也买了个精美的本子回送给宋财,大家有来有往不伤和气。 徐哲帆有一段日子没进空间了,一是刚搬到一中,作业多事也多,二是晚上和老头老太太睡一起,一直不太习惯。 徐哲帆晚上写完作业,决定一会睡觉进空间看看。 刚一进去,便被里面的水果吓了一跳,有一段日子不见,空间里攒了很多果子,在树下铺了厚厚的一层 又红又水灵的苹果,饱满圆润的桃子,像拳头大小李子和杏子,还有成堆的红枣,看的徐哲帆满眼的红色。 用了一夜的工夫,徐哲帆把水果给归类,每一样放一堆,以后拿出来也方便些,看着像小山一样的水果,徐哲帆的心情出奇的好。 寻思着在市场弄摊位的事得快点解决,虽然空间没有虫蛀,水果放着也不会烂,但是积得太多拿时不方便不说,也怕压坏了底下的果子。 徐哲帆绕着果树转了两圈,突然间发现最早种的十三棵果树叶子有些发黄了,似乎有点枯老的样子。 空间里的树不长虫子,按说也不能得树病,水份也很充足,怎么会枯呢?一般这样的果树活个十多年是没问题的,这才两年的工夫。 想来想去,徐哲帆觉得可能是因为这空间里没有季节交替的原因,一直在结果所以本来应该活十年的树在这里只有两年的寿命。 徐哲帆拍了拍老树的树干感觉有点歉意,看看其它的果树还算挺好,枣树最后种的,此时结得枣密密麻麻像小灯笼一样,还挺好看。 也不知道城里哪里有卖树苗的,等过几天有时间,他打算回趟家,给父母带点好吃的,然后再去弄一些树苗放空间里备着。 最近一段时间徐哲帆隔三岔五的往姐夫家买菜买吃的,加上他父亲上次过来时带了些米面,所以姐夫家的日子现在过得挺滋润,比之间强多了。 菜里也嘎实放油了,偶而还能吃着米饭,徐哲帆买肉的话,那一周也能见着肉星,咸菜上桌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这吃食好了,人心里就舒畅,姐姐最近笑容也多了不少,老头老太太天天也乐呵呵的。 徐哲帆感觉还行,东西没白买,钱也没白花,图得什么?就是图个心情好,天天闹叽叽吵嘴打架的那有什么意思。 平时徐哲帆放学没事就会上菜市场溜哒一圈,买点菜或买点肉,今天去得有点晚,市场基本上都快下市关门了。 徐哲帆急急忙忙买了点白菜小黄花鱼,付了钱正往市场外面走,路过时一个身影让他停了下脚。 市场边上有个大木箱,里面全都是些垃圾,商户扔的一些白菜帮和些烂水果什么的。 此时正有两个人在大木箱里扒拉,扒拉到能吃的菜就往准备好的袋子里装。 垃圾箱经常有人在拣,平时徐哲帆倒没在意,只是今天拣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中,其中一个特别的眼熟。 还背着那只用粗线缝的看不见原色的书包,正低着头快速的装着枯黄的菜叶。 宋财?徐哲帆惊讶了下,虽然他知道宋财家条件不好,但没想到会到拣垃圾这种程度。 宋财无意抬头时正好看到了徐哲帆,脸上有些尴尬起来。忙又低下头装作没看到,拣菜叶的手也慢了下来。 徐哲帆也收回了视线快走几步出了门。 边往回走边想起宋财平时拿的饭菜,有时徐哲帆还觉得挺不错,小白菜蘑菇什么的,看他偶而也能吃上,但现在想想,这些大概都是在垃圾箱里拣的。 徐哲帆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第二天他跟人打听了下宋财的情况,原来宋财母亲早些年得病去逝了,现在只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也没有工作,平时只靠拣破烂供他上学。 徐哲帆第二天放假就去了市场卖猪肉的大婶那里,说是要租个摊位,钱都带来了。 大婶问他怎么他家亲戚没来,徐哲帆只说亲戚有事,让他先帮忙把好摊位盘下来,大婶也爽快,就把人叫来草拟了个转让书,双方签字按了手印。 因为是私下转让的摊位,转让书就是走走形势,只要是交了钱摊就是你的了,也就是个买卖关系,也没什么讲究。 徐哲帆看中的摊位是靠门口人多的一个位置,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亮堂,人一走进去就能看得到,因为这个位置好,所以要价也贵了一些,一年小三千块钱。 他在小学时就打算在这里盘这样一个摊,然后卖水果,但是一直没着手弄,主要是因为没有时间和人手,他现在还是个学生,每天要上课学习,不可能在这里站着卖水果,必须得雇一个人帮忙,但是一时又雇不着合适的,所以这个事就拖了下来了。 昨天看到宋财他爷俩后,就有了个想法,让宋财他爸帮忙看摊的话,这即能给他爷俩弄个好点的营生,自己也能上学赚钱两不误。 现在摊位妥了,自己的水果也攒的很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徐哲帆就把宋财叫到外面。 宋财还在为之前他拣垃圾的事被徐哲帆撞见有些尴尬,也怕徐哲帆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虽然说他家里穷,但拣破烂这种事说出来大家一定会嘲笑他,会让他觉得更自卑。 徐哲帆道:“宋财,我找你过来其实想跟你商量个事。” 宋财眼神有点防备,他不知道徐哲帆想跟他说什么,自己拣人丢的菜叶子那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徐哲帆直接道:“是这么回事,我家有个果园,果子下来了经常卖不急,所以就在市场租了个摊位,但是我爸和我妈他俩在农村,家里又有果园有地没法过来,所以就想找那么个人,帮忙卖水果。” 宋财没明白他的意思,瞪大眼睛看着徐哲帆。 徐哲帆和气的问道:“如果你爸不嫌弃,能不能到市场帮个忙?一个月给你爸三百块你看行不行?” 听到三百块,宋财惊呆了,当时三百块钱能赶上在工厂干活的正式职工,那可是好钱啊,半天宋财才结结巴巴道:“真,真的……?” 徐哲帆点头道:“要是你爸能干的话,放学我就带他去看看摊位。” 宋财忙点头:“能,我爸能干的,他以前做过买卖,他会卖东西。” 徐哲帆笑说:“那行,看完了觉得能干的话,这两天就开工。” 宋财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好意思:“徐哲帆,真是谢谢你……” 徐哲帆摆手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么,再说雇你爸卖我也放心不是。” 宋财也跟着笑了,他问:“原来你家包果园啊。” 徐哲帆道:“嗯,包了两年。” 宋财道:“怪不得你那么大方呢,包果园一定很赚钱吧?” 徐哲帆回道:“还凑和……” 宋财说:“肯定赚钱,要不也不能在城里摆摊,听我爸说在市场租一个摊位都要不少钱呢。” 徐哲帆笑笑没正面回应,随便说了两句便和宋财回班级了。 宋财他爸四十多岁,但看起来老一些,像五十多岁的样子,不高很瘦,但精神头很足,见着徐哲帆便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说话特别赶趟。 摊位徐哲帆都弄好了,几筐苹果,几筐桃子,还有其它的几样都摆在那。 徐哲帆跟宋财他爸宋福说好,一个月给他三百块钱,然后看摊帮卖水果,当天的收入每天晚上徐哲帆放学过来拿。 他买了称又给了宋福一些零钱,小摊位就算是正式开始营业了,几筐水果一摆到案子上,就有人围上去打听价钱,一会的工夫桃子和李子就卖出好几斤,非常的红火。 其实主要还是徐哲帆的水果卖相好,个大饱满颜色正,这市场卖水果的有好几家,但跟他的水果一比,顿时就掉了一个档次。 徐哲帆把每样水果的价钱都告诉了宋福,宋福眼力见够,称使的也分毫不差,他也算放下心来。 第二天晚上徐哲帆去的时候,宋财身上装钱的兜都塞的满满的,点给徐哲帆时,有二百多块呢,卖的真的挺好,一筐水果有个五十来斤,卖了两三筐。 徐哲帆见苹果卖的最快便打算明天再装些苹果送过来。 这送苹果又有麻烦,水果要怎么搬过来?空间又不能露了馅,为了这个徐哲帆想了一上午,最后只好决定在市场旁边租了个没人住的闲屋。 一个月十几块钱的租金,徐哲帆暂时把需要的水果放在屋里,第二天市场一开就让宋福把水果搬到摊位那里,好在只是几步路,倒也不费什么事。 这样一来从空间来回拿水果就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徐哲帆每天都来市场,看到什么水果没了,就在租的屋里把水果取出来装进空筐里,然后让宋福第二天搬到摊上就成。 这小半个月下来,居然把摊位的租金给赚了回来。 徐哲帆数了数总共积蓄,加一起有一万零几百,摸着钱时那心情老好了,他把一万取出来分三次存进银行里,然后把存折装进葫芦里放进空间。 回去的路上,还边走边抿嘴笑,嘿嘿,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万元户了,现在的万元户那可是实打实的有钱人。 chapter 22 县里市场的那个摊位三个月就赚了一万多块,徐哲帆的存款顿时由一万变成两万三,两万块存银行,手头还有三千块的零用。 正好赶上放假,徐哲帆寻思想回家一趟,上次回去母亲提了个话头,说老牛家买了台黑白电视,她去看了挺好的,话里有那么点羡慕的意思。 包了这两年果园,家里确实攒了点钱,但刘秀和徐传两个人都不是舍得花钱的人,要他们主动买得猴年马月,徐哲帆知道,父母平时没什么消谴,晚上回去吃完了饭躺下就睡,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所以徐哲帆想着这次回去给他们个惊喜。 他一早特意去了卖家电的地方,那时电视机的牌子还很少,样式也不多,他看了半天,到处打听了下,黑白的要四五百块,彩电要上千元。 售货员见徐哲帆还是个学生,对他也不怎么热情,爱搭不理的,问一句半天才回一句,大概是觉得他买不起,只是来过过眼瘾罢了。 徐哲帆倒也不计较,看了半响,相中了一个,又问了下价钱,售货员懒懒回道一千二百元,心里正腹诽着这哪来的半大小伙也不买东西干问价,磨迹了半天也太烦人了,天都快响午了她也要下班了,赶紧走算了。 刚这么想完,就听这半大小子说道:“这台彩色电视机我买了。” 售货员一惊,随即看过去问道:“啊?你要这台?” 徐哲帆点头:“在哪付钱。” 售货员道:“这要一千二百块呢,带现钱了吗?” 徐哲帆道:“带了。” 售货员还有点不信呢,这么个小孩子居然有钱买这么大个的彩电,她随手开了个□□,又找人盖戳什么的,交钱的时候,徐哲帆从包里拿出两千块,数出一千二放到柜台上,售货员终于相信了,还多看了徐哲帆几眼,感概的想现在的小孩子也太有钱了,随手都是一两千块钱的花,可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买了彩台,徐哲帆又在附近雇了台三轮车,装上彩电后,一路就拉回了家。 家里刘秀和徐传正在坑上吃饭呢,听着外面三轮车的动静,一开始没在意,但是车好像停在了他家门口,然后听到好像有人在搬东西。 刘秀伸脖往窗外一看,忙道:“他爹,咱儿子好像回来了,还是三轮车拉回来的。” 徐传也跟着望过去,果然是徐哲帆,还背着书包,正让人往下拿什么东西,两口子急忙放下筷子迎出门。 这时左邻右舍都伸头在看,刘秀和徐传看到彩电时有点蒙了,不知道是杂回事。 徐哲帆让人把彩电放家里后,给了那开车的十块钱道:“谢谢叔了啊。” 那人拿着钱客套了两句就回去了。 徐哲帆把手里的各种水果都放到柜子上,这些都是他空间里的,虽然家里有果树,但父母好像特别喜欢吃自己带回来的水果,所以徐哲帆每次回去都带一些给他们吃。 刘秀每次问起来,他都说是零花钱买的,刘秀知道他以前赶集时手里有些钱,具体有多少她不太清楚也没问。 徐哲帆没少往家里拿东西,可是这回居然买带回个电视机,两口子都惊呆了。 于是刘秀有点恍神的问道:“小帆,这电视机是你买的?给咱家的?” 徐哲帆正拆着外包装听罢点头说:“妈,是我买的,留着给你们看,省得晚上没事做闷的慌。” 徐传走过去帮徐哲帆拆着箱子,然后两人把电视抬起来放到柜子上。 嗬,还是台大彩电呢,挺老沉,徐传围着电视转圈看了看问道:“小帆,这个电视最起码得一千多块吧?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徐哲帆笑说:“做买卖啊,我在城里租了个摊位卖水果,赚了点钱。” “卖水果?”刘秀惊讶道,“你还上学呢,哪有时间卖水果啊?” 徐哲帆回说:“我雇了个人帮我卖,不用去天天看着。” 刘秀和徐传虽然惊讶,但也不是不信,儿子小时候就经常赶集,村里的邻居都知道他做买卖有一套,很会赚钱,所以现在听说他在城里卖水果倒也不会太吃惊。 问了几个问题后,两人也算接受了,只是对于徐哲帆说的雇人帮卖有点质疑,“还要进货还要给人发工资,还有租金这还能赚钱吗?” 徐哲帆笑道:“放心吧妈,不赚钱我也买不成电视啊。” 刘秀想想也是,随即又问道:“雇的那人可靠吗?可别是个骗子,把钱拿跑了。” 徐哲帆笑说:“可靠,我同学他爸,不会跑的。” “傻话,要是他卖东西耍手脚,你也不知道。” “不至于,一筐五十斤水果,一天卖多少有数的。”徐哲帆回说。 刘秀和徐传这才放下心,然后满心欢喜的看着彩电,外壳锃亮锃亮的,放在柜子上可显眼可气派了。 徐哲帆把天线按上好,电源也插上,然后教他们怎么打开怎么关闭,还有换台什么的。 刘秀看着带着颜色的画面和人物,脸上不禁喜气洋洋的,她边看边说道:“他爸,咱家也算是咱村里第一个看上彩电的了,多有面子啊。” 徐传道:“老牛家有……” 刘秀瞪了一眼道:“他家那是黑白的,能跟咱家的彩电比?儿子,这彩电什么牌子的?多少钱?” 徐哲帆擦擦手道:“一千二,凤凰牌的。”说完拉着刘秀和徐传,三人坐在炕上看了会。 想到什么,徐哲帆说道:“爸,妈,我买电视这事别告诉姐姐他家。” 刘秀眼睛不离电视,问道:“那杂了?我儿子有本事买的,为啥不能说?” 徐哲帆道:“我在城里有摊的事,姐夫还不知道呢,他厂子现在效益不太好,这几天正念叨着不想干了,想下海做点买卖,干点别的倒没什么,我主要是怕他知道后把心思打在我那里,自己姐夫么,我不帮他说不过去,可是我也想在城里干点事,到时赚点零花钱什么的,还想以后上高中了,就搬出去自己住,到时花费我都可以自己掏,若说不帮他,到时撕破脸了不好看,所以,这事得跟他保密。” 徐传倒是很同意,只要学习不落后,孩子敢闯当那是好事,将来也能有出息,也不是说为了赚那点钱,主要还是觉得儿子有想法,敢做敢说,这点很好。 刘秀更是不反对了,她白了眼徐哲帆道:“你当妈傻啊?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家了,这家人上回去了我就领教了,我好好一个大闺女嫁给他家,他家倒是心安理得当做理所当然了,你姐现在挣的工资还上交呢,该!当初我说不同意这婚事,她还非要嫁,现在有苦头吃了。” 徐哲帆忙道:“妈,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穷,等他们家以后日子过好了,就不那样了,再说,姐夫对姐姐还不错,晚上还端洗脚水呢,姐也挺喜欢他的,要不她也不能非要嫁过去。” 刘秀哼了声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还是说我儿子,杂样啊,在他家住着没给你脸色看吧?” 徐哲帆摇头道:“没没,挺好的。”自从他经常买吃的以后,的确是挺好,和和气气。 刘秀这才作罢,念叨着:“要是敢欺负你,妈肯定上门帮你找回来,别以为咱家好欺负,那老头老太太死扣门,上次去吃个饭就炒了一个菜,这还是亲家呢,要是别人还要怎么弄?妈是怕你在他们家吭嘴,所以让你爸去送了一袋米和一袋面。” 徐哲帆摸摸鼻子,不语。 电视里正演着电视剧,刘秀看了会笑到不行。 一边的徐传敲了敲烟灰,看了看在桌上扒拉饭菜的徐哲帆,眼神有一瞬间很满足,感觉老徐家这次终于要翻身了,有个这么会赚钱的好儿子,农村第一家买上大彩电,这事说出去就觉得面子上光彩。 想了想,徐传温和的问徐哲帆:“小帆,你开的那是个水果摊子?” 徐哲帆嚼着饭嗯了一声。 “咱家下了一些桃子,估摸着有个三四百斤,你看能能拿到你摊子上卖?” “行啊。”徐哲帆点头说:“爸,你有时间就弄台车把家里卖剩下的水果拉到市场,老宋顺便就给卖了。” 徐传一听道:“好,瞅工夫我就送过去,搁时间长了我怕烂掉。” 徐哲帆吃完饭又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刘秀道:“妈,这钱你拿着,看你和爸留着买点好吃的和衣服什么的。” 刘秀拿过钱看了看道:“这么多啊。”随即疑惑道:“儿子,你弄个小摊位真的那么赚钱?” 徐哲帆嘿嘿一笑说道:“这东西得看财运,你知道的,你儿子一向财运好,干什么赚什么。” 刘秀一听倒也服气,儿子确实是很有财运,小时候赶集,别人卖十块,他能卖八十,想了想伸手抽出一百块递给徐哲帆道:“好儿子,这一百你留着上学买吃的,剩下的妈给你存着。” 徐哲帆忙推开钱笑道:“我还有,你收着吧,也别攒着,想买什么就买,你儿子能赚钱,别替我省了啊。” 刘秀听罢心里那个稀罕啊,收好了钱搂着儿子就亲了两口,半天合不上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chapter 23 重生前的徐哲帆一直是精打细算着生活用度,从不敢大手大脚,买的衣服用的东西都是能节省就节省,东西不用坏到不能再坏,基本不会买新的。 如今重生后的他不想再过那种辛苦又窝囊的日子,既然重新活了一次,至少要过的跟以前不一样。 九几年的县城已经有繁华的苗头了,衣服吃食,及一些日常用品,新潮的东西已经席卷大陆。 徐哲帆手头富裕,自然就想改善眼下的生活。 吃的方面徐哲帆觉得自己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重生以前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如果在这个时候营养充足的话,以后的身高也许能窜到一米七五也不一定。 抱着这种希望,徐哲帆定了个简单的计划,定时买些鲜鱼瘦肉新鲜的蔬菜带回去,中午也会买两三种不同的炒青菜,一次吃得不是太多,但各种食物都会吃一些,保证营养摄入的充分。 每天都会吃水果,保证一天一个苹果,一只桃子,偶而会吃点李子杏子,但红枣他会经常吃,有时一天一小把,长时间保持,脸色会很红润,这样看起来就不会显的苍白,人也会有精神有光彩。 因为徐哲帆经历过自己那个面黄肌瘦脸上挂着皱纹的时候,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皮肤分外的注意。 带着皱纹枯黄的脸没有人会想去看第二眼,大家都只会对一个赏心悦目的男生投以好感,这是现实,也很残酷。 除了这些,徐哲帆在穿戴用度上也慢慢开始调节,在农村时,有衣服穿已经算不错了,根本没那个条件让你挑三拣四的,可是现在住在城里,有了钱也有了好的环境,自然而然的就会注意起衣服和鞋子的穿着搭配。 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料子质地和样式基本上都是在当时来说很好的,虽然价钱贵些,但穿起来很舒服,书包和文具什么的也是经常换,一般都是最新出的样式,经常会吸引着同学们的视线。 因为徐哲帆生得唇红齿白,长得也很清秀,加上穿衣服虽然大多是素色,但就是有那么一股子气质在,为人和气不说,学习成绩也拔尖,班里的同学包括男女生除了个别的妒嫉之外,都很喜欢他。 提起他的名字也都很服气,尤其是听到别的班同学提起徐哲帆三个字,大家都觉得是种骄傲,仿佛徐哲帆就是一班的招牌,和那么优秀的学生在同一班,他们脸上同样也会觉得有光彩。 一班的另一块招牌,一样的令人服气和仰望,那就是李柏然。 他和徐哲帆在学习上一直是老师的心头肉,两人的考试成绩都是名列前矛接近满分,不仅是全班的一二名,更是全年级的一二名,被众老师称为奇葩。 而且他的人缘莫名的也出奇的好,不止班里的男生,连外班男生都很服他,女生就更不必提了。 初中时期已经算是迈进入了青春期,女生碰到喜欢的男生都会小鹿乱撞,而十五岁的李柏然无疑是另她们产生尖叫*的对象。 刚升初二的他,此时就已经有着一米七三的个头,初显俊美帅气的外表,不用怎么用功读书就能拿全班第一的头脑,回答老现的问题永远简单而直接,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说出答案,这点让徐哲帆也觉得很佩服,这小子的脑袋就是聪明,还真没招。 李柏然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但会偶而对别人微笑,班里不少女生都在暗恋他,当时校风还比较保守,但女生仍然会通过节日送卡片的方式含蓄的表达自己心意,通常他收到的贺卡都是年级里最多的。 加上他爸爸是县委书记,权大位高,他在学校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仗势欺人飞扬跋扈这种事明面上他倒是没这么干过。 所以在班里其它同学的眼中,他是个话不多,但很有人情味儿的班长,有事找他就比找别人好使管用。 但徐哲帆却知道他的真面目! 这家伙脾气差还小心眼,心情时好时坏,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对你和颜悦色,不高兴的时候能瞪得你脊背发毛。 女生送他的东西时,他当面倒是微微一笑,客气的说声谢谢。 女生们可能会以为他会珍藏那些带着她们心意的礼物,实际上他转手就会把那些东西塞进学校的垃圾箱里。 而且另人更无语的是,居然都觉得他人很好,不仗势欺人? 徐哲帆用脚指丫子想,都知道有些事是他在背后捣鼓的。 所以李柏然这个人,徐哲帆觉得说好听点就是人前挺会做人,说难听点就是表里不一两面派。 要不是有刘权在中间,徐哲帆估计早对他退而远之,敬谢不敏了。 *** 随着县城的繁华,各种买卖的兴盛,有钱人也越来越多,娱乐场所跟着日趋增加,游戏厅舞厅城里已经开了好几家,生意非常的好。 李柏然和几个朋友坐在某刚开不久的游戏厅的椅子上玩了秒分钟的游戏机,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一开始刚接触时他玩着还不错,但是时间一长让他摸着套路,就有些没意思了,看着周围几个人玩的疯狂样子,他转身坐到了一边。 此时游戏厅里描红涂粉打扮的很招人的女生也有不少,都频频往李柏然的方向看过来,有几个还有些蠢蠢欲动。 旁边一个光着膀子,上身穿着黑色背心的男的,能有个二十郎当岁,突然凑过来问道:“柏然,怎么不玩了?是不是机器不好使?要不要给你换一台?” 李柏然坐在对面玩了会打火机摇头道:“不用,没意思。” 那男的一听也在对面坐了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犹豫了下把烟盒递给李柏然问道:“要不要来一支?” 李柏然直接拒绝了,他妈鼻子好使,抽的一嘴烟味肯定会被她发现。 那男的忙道:“是是,你的家庭状况,应该注意这个。”说完把烟点着后吸了一口又道:“对了,偷你笔的那个小子搞定了没?” 李柏然把火机开了关,关了开,半天道:“算是搞定了。” 那人笑说:“说起来那小子也挺倒霉的,小学时偷你根笔,让你给抓住后,你愣是折磨了人家一年,就为了根笔,这也太兴师动众了。” 李柏然突然笑说:“兴师动众的我倒没觉得,只是最近越看他越不顺眼,真想找机会再揍他一顿。” 那人一愣道:“还没打够呢?要不我找几个人帮你出气?” 李柏然想到什么摇头道:“算了,我答应过别人放他一码。” 那人道:“谁啊?说话这么有份量。” 李柏然笑了下不语。 见他不想说,那人也不问了,回头凑近李柏然低声道:“你前两天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 “那个叫徐哲帆的小子,好像挺不简单的,他在市场花三千块兑了我一朋友的摊子,而且还雇了一个老头帮他看摊,你猜这老头是谁?” 李柏然抬眼问道:“谁?” 那人道:“你肯定想不到,就是偷你笔的那小子他老爹,以前老在菜市场那块拣破烂那个。” 听罢李柏然还真有点出乎意料,心道这徐哲帆行啊,经商战线拉得还挺密实,居然把宋财家父子这一对活宝都圈里头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爷俩是块什么料?瞅着平时挺精明的,就这么轻易相信人了? 那人又道:“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学生下海做生意还真挺新鲜的,感觉很有一套,将来指定不是池中物,但据说他家条件好像一般,农村的,现在住的还是他姐夫家,三间小泥房住五个人,挺憋囊的。” 李柏然此时正若有所思,一脸的兴趣。 他的小生意做的可真是顺风顺水,从农村一直做到城里,不过他家里条件在那,虽然有果园,但租摊的三千块钱可不是哪一家农村人说拿就拿的出来的,那到底哪来的闲钱让他在城里租摊卖水果? 李柏然发现他还真有点看不透徐哲帆了。 游戏厅不知是谁先说的去楼上打台球,李柏然的几个同学都纷纷响应,带着身边的女生就要直奔台球厅。 李柏然自然也没异议,那人见状挑了个漂亮的女生推给李柏然道:“嘿,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玩好玩好。”说完冲他挤挤眼。 李柏然对这个早已轻车熟路,顺势起身,搭着女生的肩膀便上了楼。 chapter 24 自从宋财他爸给徐哲帆看水果摊以后,宋财的变化很大,性格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他很喜欢徐哲帆穿的衣服,经常会摸着衣服料子羡慕的说:“徐哲帆,你这衣服是在哪买的?真好看。” 还有徐哲帆的文具,也经常会来借来用,看着书包里的各种小吃,他羡慕的神情都掩藏不住。 中午拿的饭菜质量比以前好多了,宋财以前从来不和同学一起吃饭,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默默的吃,徐哲帆经常在小吃店买饭菜,吃不了就会分给他,有时叫他转过身一起吃饭,他都不肯。 可是现在居然会主动把饭菜给别人看,刘权对好吃的没有抵抗力,看到有肉有排骨就会眼馋,看到宋财吃鸡肉或排骨,就会问:“宋财,这排骨谁做的啊?看样子应该很好吃啊。” 宋财这时就会挺自豪的说:“我自己做的。” 徐哲帆因为想亲近刘权,里面又有点养成的私心在,所以经常在小吃店里买些菜带到教室,然后跟刘权分着吃,有刘权的份,自然也得带着李柏然。 徐哲帆知道,比起刘权和李柏然的亲戚关系,自己跟刘权到底是差了一层,索性两人都有份,这样即显得自己大方,也会让刘权有一种都是自己人的假像,他会更愿意亲近自己。 一边的李柏然倒是渔翁得利,对徐哲帆给的东西,通常是来者不拒。 尤其是看着徐哲帆匀称整洁的手指,灵巧的握着筷子把菜扒到他碗里时,总觉得有一种视觉上的满足感,格外的有食欲。 宋财加进来以后,也学徐哲帆那样把菜分给其它三人,只是动作太刻意了,很明显能让人看出讨好的意味,尤其是给李柏然挟菜,都会挟的格外的多。 李柏然通常说不爱吃,或者直接倒给刘权,不太给他面子。 饭后,徐哲帆一般会拿点水果出来,三人分着吃,自宋财来后也带了他的份,吃了几天后,宋财也学徐哲帆买水果。 刘权拿到手咬了口,实话实说,“这桃子没有小帆给的好吃,个小,也不甜。” 徐哲帆边吃边安慰道:“味道还行,不错不错。”有的吃就别挑了。 李柏然则是喊了声后面的同学名子,然后随手把宋财给他的桃子扔了过去,就像是过手人情一样。 挺好的气氛都让他搞的很尴尬,宋财的脸都会涨的通红。 *** 徐哲帆在市场摊位的生意一直很不错,水果好再加上宋财的爸爸会做生意,回头客那是络绎不绝。 开始的半年是真的挺好,卖的多钱也厚实。 但他没想到,后半年就出状况了。 首先是钱不对劲,水果的数量和钱不成正比,经常是水果卖出去的多,钱却少了。 一开始倒是不太明显,察觉也只是少个十块八块,徐哲帆也没太在意。 后来竟然能少上三四十块,问起怎么回事时,宋财他爸便说是天太冷了,水果冻坏了让他给扔了些,再就是顾客非要试吃,不尝不给钱等等原因。 这水果是空间里拿出来的,质量那绝对超出普通苹果的水准,普通水果冻坏他的水果都冻不坏,就算现在的温度低些,放在这里几天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他比谁都要清楚。 而且货销的快,都很少隔夜,能坏多少。 所以宋财他爸这么说时,徐哲帆知道他是在扯蛋,当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想了想就忍了下来,没有当面戳穿他,一是看他那么大岁数了,再加上他家里的情况,二是,现在正是水果好卖的时候,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他,所以便想给他个机会。 只是跟他说:“叔,以后有烂的冻坏的水果都放着别扔,我晚过来看看,查查数量看能有多少。” 宋福听罢满口说好,然后好声好气道:“小伙子,你放心,你跟我儿子都是同学,叔叔不能骗你的。” 之后卖的钱又能对上数了,一切就又恢复正常,宋财也绝口不提苹果烂掉冻坏的事,徐哲帆就当做他是迷途知返,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没好上两月,徐哲帆又发现了问题,他发现这苹果卖的一天比一天少,钱也少多了,他暗忖不对啊,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卖的应该是兴旺啊,怎么会这么惨淡? 而且每次去摊子时,别人的摊子人都很多,他的摊子却很冷清,徐哲帆挺不放心的,有一次中午吃完饭就顺道过去了一趟。 到摊位时,他一眼就看到摊上摆的水果不对劲。 这让徐哲帆很无语,他冷下脸拿起一个质量和个头都跟空间没法比的果子问道:“宋叔,这是哪来的苹果?” 宋福一开始有点慌乱,后来调整过来便佯装不解道:“这不就是前面的屋里搬出来的果子吗?” 徐哲帆把水果扒拉看了看,有大有小,颜色各异,质量也不一样,明显是空间的水果掺了别的水果里头。 他有点生气,便说道:“宋叔,这水果送来之前我都有检查过,根本就不是这种,你说实话,这些到底是哪来的。” 宋福听完,一改以前那笑容满面,低三下四的样子,冲他瞪起眼珠子,凶巴巴道:“这明明就是屋子里拿出来的水果,你这小伙子什么意思?怀疑我把你的水果调包了?你自己进的货自己不知道啊,货出了错也不能赖在我身上啊,你要找也得找批给你水果的人啊,不能随便冤枉人,得有证据。” 声音还很大,周围不少商贩都看了过来,连路过买东西的人都往这边瞅,徐哲帆心里那个气啊,便拉长脸低声道:“宋叔,你不用说的那么大声来壮胆气,这件事到底是怎样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我当初雇你也是抱着帮忙的心情,但你现在做的事太让人心寒了,你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宋福让徐哲帆说的有些心虚,随即恼羞成怒的把身上的围兜一摘道:“即然你这么说,我还不干了,你找别人干好了,老子还不伺候你了,小b崽子,毛都没长齐还会教训人了,真当自己是根菜了。” 说完泄愤似的踹了脚水果筐扔下摊子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徐哲帆真没想到宋福居然是个这么样的人,收拾摊子的时候,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嫂看不过眼说道:“小伙子,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能雇他帮你看摊啊?早些年他在这里拣垃圾时,就经常偷摸人家东西的,顺手牵羊那是常事,这里没有人不恨他的。 帮你看摊时他经常把钱往自己里面的衣服兜里揣,我都看到好几回了,还拿一些低价的水果和你的水果掺在一起卖,这一年你可让他搂了不少钱啊。” 徐哲帆听罢不语,把摊子胡乱的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回到学校,徐哲帆坐到位置上,抬眼扫了眼宋财,发现这家伙似乎也不一样了。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桌上的新文具,桌里的新书包,身上的新衣服,还有那双新鞋,此时看来真是分外的刺眼啊。 还有他最近频繁的进出小卖店,兜里不断的零嘴零花钱…… 宋财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问:“徐哲帆,你看什么呢?” 徐哲帆扯扯嘴角说:“没没,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宋财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有些得意道:“是吗,我爸给我买的,我也很喜欢。” 提起宋财他爸,徐哲帆扭过头,这事办得真埋汰,想想便郁闷难当。 索性转身出了教室,徐哲帆低着头心不在焉的下楼,也没有把扶手,后面有两个同学正往楼下跑,路过徐哲帆身边时撞了他一下。 徐哲帆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幸亏一只手拽住了他。 “谢谢……”徐哲帆道歉完回头一看。 李柏然正站在后面,瞅了徐哲帆两眼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啊。” 徐哲帆咳了声回说:“有吗?可能是天冷的关系吧。” 李柏然随手拉着徐哲帆往楼下走,“刚才见你出去了?” 徐哲帆回,“出去溜了溜。” 李柏然扯着嘴角笑了下,“溜沮丧了?” 徐哲帆道:“还真有点。” 两人走到楼下花坛处,也没多少人,李柏然随手揽着他肩膀语气自然道:“那宋家爷俩是能靠的住的人吗?你居然打听都不打听一下就把摊子扔给别人了,怎么样?是不是尝到翻脸的滋味了?” 徐哲帆挺惊讶,自己有摊位这事李柏然怎么知道? 李柏然道:“租你摊位的人刚好我认识。” 徐哲帆此时确实有点后悔,但当初租摊子时他也知道把摊子交给别人是有风险的,即使他没交给宋财他爸,交给别人到最后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拿多拿少的问题,主要是宋财他爸的做法太小人了而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次就当是长了见识了。 李柏然低头看着徐哲帆半响道:“没想到你看得还挺开啊。” 徐哲帆抖落肩上李柏然的手,嘿嘿说道:“男人么,心胸就应该宽阔些。” 李柏然盯着他笑了笑,道:“是吗?” chapter 25 摊位扔在那有十多天了,一直没雇着人,徐哲帆有点焦头烂额,看着水果慢慢烂掉的滋味不太好受。 而那个宋福像是故意做对似的,用着在徐哲帆那里掏来的钱,居然在市场也租了个摊位,同样做起水果的买卖来。 徐哲帆的摊子一停,他那边就火了起来,一是他确实是很会做生意,这一年在市场也混了个脸熟,大家都爱上他那里买,二是他不知道是从哪捣鼓的水果,居然卖的比其它几家还便宜,同样的果子,大家肯定都会去买便宜的,所以他的摊子最近火爆了。 徐哲帆看到后简直是如梗在喉,本来降下来的火气蹭的又上来了。 回到学校,语文老师公布了下两天前的考试成绩,以往通常都是李柏然第一,徐哲帆第二,但这次他排到了第三名。 本来这也没什么,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拿好成绩,但踩着他上去的第二名居然是宋财,徐哲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加上宋财拿着张语文卷美滋滋到处炫耀的样子,徐哲帆真想拿文具盒敲他脑袋,你显白个屁啊。 自打宋财知道徐哲帆和他爸闹翻了以后,完全是变了个样,以前有事没事就找徐哲帆说话,问这问那老热情了,现在整个一个爱搭不理的。 中午吃饭就跟别的同学说,我今天拿了什么什么菜,什么排骨芸豆猪肉饺子,还挺热情的把饺子分给刘权和李柏然吃,就不给徐哲帆,刘权似乎也察觉到徐哲帆的脸色,就把饺子还给了宋财说道:“我不爱吃这个味的饺子……” 宋财又热情的挟给李柏然,李柏然直接把饭盒拿走,他挟了个空。 徐哲帆在旁边看着顿时解了气,算他这几年没白疼刘权,李柏然他看着也都顺眼不少。 随即他特意到饭馆买了份猪肉馄饨带回来分给他俩吃,刘权分了一半,又给李柏然分了一些。 自己留了一点,李柏然又往他那里挟了几个,三个人凑在一起,稀里呼噜的吃了一顿猪肉馄饨,真过瘾,分馄饨的时候徐哲帆眼尾都没扫宋财一眼,也学他那样爱搭不理,谁怕谁啊,比幼稚谁不会。 宋财在边上还真是气够呛,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徐哲帆的东西他们就吃,还吃的像猪一样,自己的东西他们都不要,难道馄饨真比饺子好吃? 三人吃完了后,把东西收拾了下,徐哲帆转回身打开语文书,准备补习下语文。 宋财突然开口说:“徐哲帆,我听我爸说,你还欠他钱呢。” 徐哲帆听罢看过去,觉得好笑:“你爸说我欠他钱?”没搞错吧,要欠也是你爸欠我的! 宋财憋了憋嘴回头不搭腔了。 第二天宋财他爸就来找事了,把徐哲帆给堵在学校门口。 以前看宋福,徐哲帆只觉得这人长得黑点瘦点,可怜巴见的,现在看来简直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目。 他拦住徐哲帆说道:“唉,徐同学徐同学,你等一下。” 徐哲帆站住脚,看他,“你想干什么?” 宋福瞪着小眼,半仰着头道:“不干什么,来要钱,这几天我在市场里做生意一直没倒出工夫来找你,你是不是应该把我上个月干的十五天工资给结了?” 徐哲帆听罢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回道:“我有解雇你吗?是你甩手不干的,要什么工资?”我还没跟你索赔呢。 宋福小眼一瞪道:“不管谁解雇谁,你也得把我之前的工钱给我,我一个老头天天风吹日晒的帮你卖货,还白卖了?你指使爹妈也没这么好指使的。” 徐哲帆听罢气得不行了,他道:“大叔,你这么大岁数了,我都不爱说你,你说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你之前从我摊上拿走了多少钱,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啊?占了这么天大的便宜,还不知道满足啊,还想要那半个月工资?那几个钱你能花一辈子?能给你养老?你还是省省得了啊,我还有课,没空搭理你。”说完徐哲帆就想走,烦都烦死了。 宋福听罢拦住他道:“你说这些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小子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啊” 徐哲帆盯着他道:“拿没拿你心里不知道吗?你就别再掉价了行不?” 宋福撕破脸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的钱,但你又没有证据,那就等于零,可你欠我的半个月工资,市场可有人看到了,他们都可以证明,今天要么把工钱给我算了,要么我就去找你们学校的领导,让他们看看,他们眼里的三好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小小年纪就钻到钱眼里了,雇人干活还不给工钱,都快赶上地主了,这就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好学生,呸!” 宋福的声音又尖又细,此时不少学生都往这边看过来。 徐哲帆有点气极反笑,他转身道:“宋叔,不就是工资这点小事吗?至于吗,我给你就是了,只不过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看明天怎么样?” 宋福见徐哲帆松了口,这才哼了一声说道:“还算你小子识好歹,明天把钱准备好,还有,你以后少欺负我们家阿财,否则没你好果子吃。”说完瞪了徐哲帆一眼,转身走了。 他有欺负宋财吗?徐哲帆无语,这老头也欺人太甚了吧? 李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后面,低笑了声,道了句:“该!” 徐哲帆听了反而没生气,觉得他说的对极了,自己还真是活该啊,烂好人的感觉糟透了。 他回身跟李柏然苦笑说:“让你拣了个笑话,我看错人了。” 李柏然盯了他半响回道:“这回知道好赖人了?当初拦着不让打架的劲头哪去了?” 徐哲帆提不起精神,随口道:“别提这事了,没劲!李柏然,不如我出个价,你帮我出口气呗,干不干?” 李柏然挑眉道:“你打算出多少?” 徐哲帆道:“你说个价码吧。” 两人并排往教室走,李柏然想了想抬手揽住徐哲帆肩膀道:“过两天我过生日,给个礼物就行,价码你随意开,怎么样” 徐哲帆也没打梗,点头道,“小意思。” 李柏然紧了紧手臂,笑了下:“那爷俩的事我帮你搞定,放心吧。” 徐哲帆没问李柏然是怎么搞定的,只是宋福在市场的那个摊位第二天就换人了,换成一个卖菜的,宋福不知去向。 有个摊位的大婶是个热心肠,帮他介绍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刚从农村过来,没有工作,人他看了,长得挺老实的一人,但他现在不太敢相信人了,于是提前跟她约法三章,水果的数量和钱必须是对等的,如果对不上第二天她就得走人。 工资还是一个月三百,先试用她几天,到底是农村来的,女人的力气也很大,一筐水果她都能一下子拎到台子上,就是一开始用称不太熟练,其它都还行,有次因为她刚学称没算准,多给了客人两斤,晚上还跟徐哲帆倒歉,说要赔偿。 徐哲帆倒也没用她赔,也没为难她,通过这个他觉得这回找的这个人还算靠谱,挺实称的,这才放下心来。 宋财这段时间也老实多了,不到处显白饭盒里的肉,也不给别人看他新买的鞋,说话也不跟他大小声了,基本上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状态。 下午体育课中场休息时,徐哲帆带着哥俩好的架势,搭着李柏然的肩膀故做轻松的问道:“问你个事,这几天在市场我怎么没看到宋财他爸啊,他人哪去了?” 李柏然看着徐哲帆运动过后白里透红的脸,半响才道:“大概回去干老本行了。” 徐哲帆感觉有点兴趣,便问道:“你怎么弄的?说说看。” 李柏然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眼神却一直在徐哲帆身上来回扫视,青春期了,这家伙脸上没粉刺,皮肤还出奇的好,白里透红,嘴唇也是诱人的鲜红色,微翘的下巴,莫名的对了他的口味,回想着他上过的人里头有几个是这种下巴的? 边想着嘴里边回着:“嗯,就是找了几个朋友,他们对付像宋福那种人很拿手,不用什么武力,恫吓几句就能见着效果,很简单。” 实际上是,宋福的摊被人砸了,又被人堵在家门口好顿揍,估计现在还在家躺着呢,说起来那个人整个是一个吃软怕硬的主儿。 提起这个李柏然就有点火,他磨着牙说道:“徐哲帆啊徐哲帆,你考试时候的聪明劲都哪去了?你到底有多笨啊?你知不知道我朋友在宋福家翻着多少钱?两千多块啊,你说你这一年让他搂了多少?这还不加上他平时的花销及租摊的钱。” 徐哲帆脸色一僵,随即道:“那钱……” 李柏然瞥开脸:“钱你就别想了……”到人手的东西还想扣回来吗? 徐哲帆难勉有些肉痛,“那礼物……”他想说就抵在两千块里头。 结果李柏然直接打断他,“一码归一码,礼物必须有!” chapter 26 徐哲帆的姐夫张震海工作的那个小厂子半死不活的折腾两年,终于黄了,张震海也算正式下岗了。 这两天没找到新工作一直在家待着。 徐哲帆晚上回去的时候买了点猪头肉,他正好在屋里烧火,见着后便眉开眼笑的说:“小帆,学习累不累,快回屋歇着。”顺手接过徐哲帆手里的东西。 徐哲帆应声道:“还行,不太累,姐夫烧火呢。” 张震海道:“是啊,我这不是下岗了吗,天天待着也没意思,所以就帮忙干会活。” 徐哲帆顺话道:“以前工作那么辛苦,休息两天也是应该的,工作慢慢找呗,也不着急。” 张震海忙应声,这两天他被老两口念叨的耳朵都生茧子了,听到徐哲帆这样的话格外的顺耳。 徐哲帆把书包放到里屋的炕上,下午放学早,带刘权去了趟百货店,明天是李柏然的生日,宋财他爸的事徐哲帆欠了他一个人情,所以答应送他件礼物。 和刘权转了半天,觉得还是送他块表吧,比较体面,到卖表的地方看了看,最便宜的也是一百块左右,但是样子太丑了,贵的有上千块的外国货,那么多钱徐哲帆觉得不值得,所以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价位差不多,样式也过得去的,看着也挺适合学生戴。 售货员跟他介绍了半天,说这表是最新款式,正品广州货,最近卖的可火了,二百八十块钱一枚。 徐哲帆在手腕上试了试,估摸着大小应该合适,便付了钱后顺利的给拿下了。 刘权在一边看着羡慕极了,一个劲的说:“小帆,你真有钱,我要有你一半有钱就好了。”他礼物早就看妥了,二十多块钱的一个精美的音乐盒,很多同学送礼物都送这个。 百货店还挺时髦的,物品全不说,还有礼物盒包装纸包装带,跟她们说一声是送人的礼物,她们就会给免费包装。 别说包完了还挺好看,徐哲帆的手表盒外面包的是银色带小星星的塑料纸,蓝色的彩带,刘权是黄色的带花纹的塑料纸,外面缠着红色彩带。 礼物就放在书包里,徐哲帆怕把上面缠的彩带压扁了,顺手就把盒子拿了出来放在炕上,然后把书本带出来。 这时张震海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礼物盒,笑呵呵的说道:“小帆,这是给谁买的礼物啊?包的这么好看。” 徐哲帆道:“我班上一男同学过生日,我正想跟你们说呢,明天可能会晚点回来,他请同学吃饭。” 张震海道:“哦,过生日还请吃饭?你这同学家一定很有钱吧。” 徐哲帆“嗯”了一声把书包放好,县委书记家还能穷酸的了? 张震海走过去坐在炕边,笑着拿起礼物盒问道:“小帆,你送的是什么礼物啊。” 徐哲帆翻开书回道:“一个小玩意,手上带的。” 张震海想了想,男生手上戴的东西能是什么?随口问道:“手表啊。” 徐哲帆点头。 张震海惊讶了,真的是手表?忙说:“这手表可不便宜啊。”一块最起码也得一百多块钱,他手上到现在都还没弄上块表戴戴。 他用手掂了掂礼物盒,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回炕上,说道:“小帆,你爸妈都给你多少零花钱啊?”平时看徐哲帆隔三岔五的往回买菜,而且给同学买礼物动辄上百元这么贵的,这种消费水准,他都有点跟不上趟了。 徐哲帆道:“除了平时零花买菜,也没有多少。” 张震海见徐哲帆不肯说,倒也没强迫着问,顺手翻了翻他的语文书,一会又问道:“小帆,你说你家那果园怎么样啊,一年能弄个万八千吧?” 徐哲帆闻言翻书的手一顿,随即回道:“这事我妈没跟我说过,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下次我回家时给你问问?” 张震海见状一愣,说道:“那啥,我就是随便说说,不用问了,没事,你学习吧,我去看看火,不打扰你了。”说完讪讪的起身去了厨房。 其实张震海的那点心思,徐哲帆是知道的,前两天他因为厂子倒闭下岗,就跟他妈说想做个买卖什么的,因为没本钱,主意就打到了姐姐身上,徐哲帆那天放学站在门口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震海当时说:“妈,我想下海做点买卖,老给人干活能有什么出息。” 他妈说:“做买卖倒也行,只是咱家底子枯,你结婚拉的饥荒这才还上,哪还有闲钱。” 张震海道:“看看能不能跟咱家亲戚再借点什么的,晓红昨天跟我说,她的学校正好想弄个小卖部,现在正招人呢,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学生的钱现在多好挣啊,绝对亏不了本,我想干干试试。” 他妈想了想就说:“咱家那些穷亲戚就别指望了,要不你跟你媳妇儿说说,让她到她娘家借点?” 张震海道:“她家也不富裕,一家子农民包个小果园,一年能挣多少?” 他妈道:“你也别小看人家包果园,现在果子多好卖啊,还死贵死贵的,别的不说,你说小帆那孩子,这两年没少往咱家买吃的用的,这些得多少钱啊,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哪件不是好衣服,城里啥样时髦穿啥样的,还有那鞋好好的就有五六双,都好看着呢,哪都没坏老新了,每天换着穿,还有人家用的东西,书包文具,吃的零食我都叫不出名,那生活比咱城里人都强多了去了,你说他家要没钱能供的起花销这么大的儿子吗?” 张震海想了想说:“倒也是,没见他家对晓红怎么样,倒对这儿子好的很,养的白白嫩嫩的,吃的好穿的好,也真嘎实往儿子身上花钱。” 他妈道:“我还听你媳妇儿上次说,他们家里才买了台大彩电,你说城里那一台彩电多少钱啊,最少也得过千块,咱家都没有,人家都买上了,你还小看人家是农村的,农村人手里钱未必就少,你要想做买卖就得在老丈人那里借着钱才算,咱家这边是指望不上了。” 张震海点点头,又有点犯愁道:“我去借也不成,当初我和晓红处对象那会她妈死活不同意,后来晓红回家拿户口本才勉强同意了,她家对我意见挺大的,我要去借钱肯定借不出来。” 他妈道:“不行的话就让晓红去她娘家借,你别忘了,她家儿子还住在咱家的,冲这点就不能打咱面子,她儿子今年才上初三,来年上了高中不还得在咱家里住么?要不住在咱家他住哪?外面租个房子更贵,有这条件在咱手里,还愁借不出钱吗?” 张震海一喜道:“也是,重点高中离咱家也不远。” 徐哲帆听完当里心里挺复杂。 按说这张震海是他的姐夫,亲姐夫,自己人,借点钱拉他一把这是说得过去的,只是听着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想借钱做生意其实这是好事,手头有的话借点倒无所谓,姐夫不赌不嫖光明正大想正经做生意,这个徐哲帆一百个赞成,他家过好了,那姐姐家里人脸上都有光,但是话里意思是拿着他在他们住当把柄来借钱,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那意思是,如果不借钱就不让自己在他家住了? 所以今天张震海来试探问他家里的情况时,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你要问就去问姐姐吧,问自己算什么意思?他怎么说身体年龄也有十五岁了,不是三岁小孩好唬弄好套话。 晚上吃完饭,老两口借口去溜哒出了家门,姐姐推门过来,看到徐哲帆正在学习,有点犹豫,随即走了过去。 “小帆,作业还有多少没做?” 徐哲帆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剩不多了。” 徐晓红坐下道:“那你写吧,写完姐跟你商量个事。” 徐哲帆手里的笔顿了下道:“姐,你是不是想说姐夫开校工的事?” 徐晓红惊讶的看了眼徐哲帆,“小帆,你都知道了?” 徐哲帆放下笔道:“我猜的,姐夫刚才问我了,说咱家有多少钱,他是不是想借钱啊?” 徐晓红有点尴尬,“你姐夫那人说话就是心直口快的,其实没什么,这事原本是我有意的,想让他在姐的学校开个校工,就是没有本钱,所以我刚跟他商量说想跟咱爹妈手里拿点,等挣了钱就还。” 徐哲帆点了点头说:“这是好事,开个校工需要多少钱啊?” 徐晓红忙说:“你姐夫说得一万,你也知道他家庭条件,一时哪能凑上这么多钱,我和妈的关系才刚刚好点,借钱这事我真是张不开嘴,所以,小帆,你帮帮姐姐和姐夫,爸妈最疼你了,你说的话他们肯定听的。” 怎么说也是亲骨肉,不容易张回嘴,徐哲帆都没法拒绝,于是他回说:“咱爹妈手里也没多少钱,一万块是够呛,不过我试下吧,到时借不出来你和姐夫别怪我就行。” 徐晓红一听忙说:“姐不怪你,真的,你能帮姐这个忙我就很高兴了。”她说完起身笑着说:“好了,你学习吧,我不影响你了。”说完摸了下徐哲帆的头,转身轻快的走了出去。 徐哲帆看着姐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姐,还是得有个有钱有能耐的娘家,和一个前途光明的小舅子,才能让你在他们家站住脚不受欺负啊,要是当初你真和家里闹掰了,你说你在他家得受多少白眼啊。 chapter 27 李柏然过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五,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才开的饭店放了桌。 当天除了班里和他要好的同学之外,还来了不少人,有一些父母同样是正副级领导的子弟,还有一些似乎已经已经脱离学生圈的人物。 总之个个像是来头不小,几乎跟李柏然都称兄道弟特别熟的样子。 这也能理解,因为李柏然父亲高职,母亲会计,两边亲戚大都政府官员,他爸升那么快,省里也绝对有人,上门求办事巴结的人肯定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李柏然自然接触的多一些。 徐哲帆说实在的,对这种气氛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有了这么群朋友,李柏然那家伙想不学坏都难,和几个同学坐下后,寻思着吃点饭就走,露个脸算意思一下。 谁知刘权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李柏然身边,还直跟他招手,李柏然也朝他点头,徐哲帆无语,犹豫了下只好起身走过去,这张桌上基本上就是李柏然的党羽,还有几个不像是学生的徐哲帆也不认识。 几个*一个劲的嚷嚷着要喝酒,都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这场面不学大人喝点酒似乎说不过去。 李柏然也没犹豫,招手便让服务员去拿些酒过来,当时的啤酒是浪花啤,没什么度数,喝着口感有点苦有点涩还带些甘甜。 桌上几个人当场就打开了,挨个往杯子里倒,李柏然似乎是经常喝,他有条不紊的嗑开瓶盖往自己杯里倒了一杯,回头看向徐哲帆:“会喝吗?要不要试试。” 重生后就没喝过酒,徐哲帆想想还真觉得有点馋,便拿过杯子回说:“来点吧。” 那边的刘权也被人倒上了酒,没倒多,只倒了半杯。 饭菜一会的工夫就上来了,非常的丰盛,大鱼大肉,光海鲜就有几种,红壳的大螃蟹,粉红色大虾都闪着诱人的光泽,煮熟的虾爬子一大盘子,全是母的,吃完了还上,今晚管够吃。 一桌子人边喝边说,气氛倒是不错。 别人说着话,徐哲帆则是闷头吃饭,他的胃口不错,吃了几口海螺肉,又扒了几个虾爬,螃蟹很肥也吃了两个。 坐在李柏然旁边的一个人,渐渐的开始注意起他来,看了半响,突然开口说道:“同学,你扒海鲜的手法很熟练啊。” 徐哲帆正勾吃着蟹黄,闻声回头看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眼角微微上扬,正冲他微笑。 “啊,那个,前两天刚吃过,所以……”徐哲帆咽下蟹肉擦擦手解释。 那人笑着问道:“你是柏然的同学吧。” 徐哲帆点头:“是的。” 那人道:“我是他朋友,沈何。” 徐哲帆忙客气回道:“你好你好,徐哲帆。” 沈何笑着喝了口酒,眼不眨的看着徐哲帆,欣赏的轻声说:“没想到李柏然居然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同学啊,他都没怎么跟我提过。” 徐哲帆嗯啊的应付了几句,便转回了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个人,他是谁啊?重生过来的,重生前混过圈子,刚才看着沈何的眼神,他就感觉到这个人很可能是同|性恋。 如果是,这算是他重生过来看到的第一个,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遇到同类人他多多少少有点吃惊。 沈何中间又殷勤的给他倒了两次酒,中间去了趟厕所。 他一离开,旁边跟人碰杯说话的李柏然突然转过头,伸手不动声色的拿开了徐哲帆的酒杯。 “脸都红了还喝?”李柏然皱着眉说。 徐哲帆摸了摸脸颊,“有吗?”几杯啤酒而已。 李柏然看了他半响突然起身,说道:“换个座。” 徐哲帆不解,左右看了看:“坐着挺好,干嘛换?” 李柏然霸道回道:“我说换就换,哪那么多废话。”说完不由分说便把徐哲帆拽到他的位置上。 徐哲帆瞄到李柏然位置上正好对着盘蛋糕,他刚吃了一肚子海鲜正想弄这个掂掂胃,也没拒绝,坐下后拿起筷子就挟了一块吃起来。 边吃徐哲帆边问道:“李柏然,刚才那个沈何说是你朋友,他什么人啊?”看他言淡举止似乎不像是泛泛之辈,搞不好也是个官二代。 李柏然给他挟了一筷子排骨,随口回道:“他爸是教育局局长。” 徐哲帆“哦”了一声果然,扭头给另一边的刘权挟了块蛋糕,刘权这次可是撒了欢的吃,别人挟什么他吃什么,一次尝遍了美味。 沈何回来时看到李柏然坐在旁边愣了下,脸上顿时浮起一层笑意,坐下后低声意味十足的说道:“护的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抢。” 李柏然给他倒上酒,同样低声道:“别想了,在座随便哪一个都行,除了他。” 沈何笑了笑从徐哲帆脸上移开视线,一口气把杯里的啤酒全干了,瞄了全场一眼,便再提不起半分兴趣。 酒足饭饱自然就散场了,徐哲帆估摸着这一顿得花不少钱。 不过对于李柏然他们家来说,应该是小意思了。 徐哲帆虽然喝的脸有些红,但不算多,走路也没觉得头重脚轻,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和几个同学搭伴跟李柏然挥挥手就回去了。 沈何李柏然在门口站了一会,沈何遗憾道:“难得遇到个美妙的,可惜名花有主了。”随即看向李柏然道:“你小子真幸运,弄到手没有?” 李柏然摇摇头,“和他太熟了,不太好下手。” 沈何愕然了下,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拍着李柏然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要实在下不了手,就让给我吧。” 李柏然脸上顿时冷起来道:“朋友的东西最好别伸手要,小心爪子。” 沈何收起笑,说道:“小然,你这样不行啊,让人抢了先手你玩屁啊。” 李柏然耙了头发,“他才十五岁,再等两年吧。” 沈何看了他半响,舒了口气道:“哥今晚难得的兴趣全让你给搅了,我得找个地方泄泄火,听说来了几个新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耍耍?” 李柏然手揣着兜无所谓道:“各人帐各人付,走。” *** 徐哲帆回去时,老太太给他留了门,他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刷了牙,悄声的摸到了炕上,放开被子钻了进去,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镜子里的自己气色红润,估计是昨晚的大螃蟹大龙虾的功劳。 起身跟姐姐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先到摊上看了看,帮他卖水果的婶子去的很早,闲着没事,把摊上摆的苹果用布擦的锃亮,徐哲帆觉得挺满意的。 然后又跑到百货商店,给刘秀买了点女人时下最流行的雪花膏口红什么的,又给老爸买了个收音机,干农活时没事可以听听。 吃的东西买了点麦精和鱼罐头,刘秀爱嗑瓜子,又买了一大包炒瓜子。 把东西找地方放好,去商贸给老妈买了件城里流行的浅黄色外套,还有一双纯皮的女士皮鞋,刘秀的几件衣服都没有好鞋搭配,经常配着黑布鞋穿,太憨了。 最后提着一大口袋的红枣和水果带着东一包西一包的东西坐上了回村里的顺风车。 开车的大叔认识徐哲帆,他边开车边问他说:“你是老徐家那个小儿子吧?” 徐哲帆说:“是啊,叔,你认识我爸啊?” 大叔道:“当然认识啊,我年前还在你家买过苹果呢。” 徐哲帆道:“叔,我这就有苹果,你拿着吃吧。” 大叔早看到那个大苹果了,真眼馋,也不客气的收了几个。 “真羡慕老徐家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又能赚钱又会学习,回家还带这么多东西给父母,我家儿子要有你一半,我就千恩万谢了。” 徐哲帆笑了笑,跟着客套了几句。 回家的时候,徐传去果园了,刘秀在家洗衣服。 徐哲帆进院叫了声妈,徐秀抬头见着儿子,别提有多欢喜了。 看着母亲的喜出望外的笑脸,徐哲帆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回来就回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刘秀嗔怒道,她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想儿子想得不行了,老念叨着去城里看儿子,可徐传老是不让,说是初三了别让儿子学习分心,弄的儿子也想家就糟了,所以她就一直憋着没去,没想到今天儿子会回来,心里别提多欣喜了。 帮徐哲帆把零碎东西拿进屋,“路上累坏了吧?吃饭了没有?妈给你做饭啊。” 徐哲帆摸摸肚子道:“早上吃了点粥,还行,饭一会再弄吧,妈,我给你买了衣服和鞋,你试试。” 刘秀乐的合不拢嘴,嘴里道:“还买什么衣服,妈的衣服现在多的都穿不了。” 徐哲帆拿出衣服让她试了下,别说,他眼光还不错,嫩黄色穿在刘秀身上挺好看,领子还有两道花边,特显眼,加上刘秀长得白,倒显得年轻了几岁。” 刘秀左右试了试,怎么看怎么满意,又试了下鞋,穿在脚上很舒服,脱下来用手摸了摸,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一定很贵吧?”刘秀问。 徐哲帆道:“不贵,这点钱你儿子能花得起。” 见母亲高兴的样子,徐哲帆也跟着笑了,寻思着姐姐的事,还是等吃完饭再跟她说吧。 chapter 28 刘秀担心儿子早上没吃饱,进厨房弄了点鸡蛋羹给他吃了,吃完后徐哲帆就把姐夫家借钱的事告诉刘秀了。 刘秀当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她坐在炕上不乐意道:“这张家人到底懂不懂点事?他们家人想借钱不亲自来跟我说,倒让你一个小孩子说,这算怎么回事?要按我的心意,这钱别说是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借。” 徐哲帆就猜到刘秀会这么说,他妈这人黑是黑白是白,性格倔强说话直接,但其实跟她讲道理她还是能听的进去的。 徐哲帆道:“妈,这事吧主要是姐怕你不同意,所以让我来跟你商量商量。” 刘秀气道:“真是女生外向啊,你说这才嫁过去几天,就想到娘家来划拉钱来了。” 徐哲帆想了想说:“其实如果单看姐夫他们家人,说实话我也不想借给他们,这点上我跟妈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 刘秀哼了一声扭过脸,嘴里不说可是耳朵一直听着呢。 徐哲帆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姐姐她的日子过不好,我这做弟弟的心里也不好受,姐夫前两天下岗了,全家四口现在就靠着姐姐一个人的工资生活,妈,你想想姐姐的心情能好吗?她也是你的亲闺女是不是?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挺难得的能改善他们的生活。 将来要是姐姐他们家过好了,你和爸还有我,不也觉得心里舒坦吗?总比看着姐姐跟着他们受苦遭罪强啊。” 刘秀只是嘴硬,心数不坏,是刀子嘴豆腐心,听着儿子的话,就又觉得有道理,她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感觉心里不痛快罢了,有点挑张家的理,若闺女真求上门来,她还能甩手不管,看女儿的热闹? 刘秀抬眼看了徐哲帆一眼,脸色缓了缓说道:“不是妈心狠不想帮他们,他们家做的事就是让人看不上眼,个个小鼻子小眼的,还是城里人呢都赶不上农村的,我去跟邻居借碗米人都能多给些,要搁他们家,估计一把都不知道有没有,他们就不是实在人,跟咱们混不到一条道上,想起他们家就气的慌。” 徐哲帆听着笑了,他道;“妈,谁让你摊上这么个亲家呢,咱们不都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吗。” 刘秀道:“你当我想啊,谁让你姐当初死去活来的想嫁的?小帆,不是妈不想帮,你刚才说你姐夫弄的那个校工要一万块钱,咱家现在真拿不出来,我和你爸这几年包这果园,是攒了点钱,但是花销也大啊,你说现在村里人情,果园买药打药授粉不都得钱吗?这一年攒个一千两千的那都得从裤腰带上使劲,我和你爸还想给你攒着留着将来娶媳妇儿呢。” 徐哲帆道:“妈,你别操心,其实这事我都办好了,不用你的钱。”说完回身从一个包里取出一包东西,然后放到桌上,说道:“这里有一万块,到时你给姐就行了。” 刘秀听完吓了一跳,还有点不信,她打开那包报纸一看,整整齐齐的一沓一沓子钱,摆的像小山似的,哎呀妈啊,她急忙把袋子合上,眼神惊讶的看向儿子。 “小帆,你哪来这么多钱?” 徐哲帆忍不住笑了,“你先把钱放好我再跟你说。” 刘秀听罢觉得也对,万一有人这个时候闯进来看到就不好了,随即她四下看了看,急忙抱在怀里下地把钱锁进柜子里。 “妈,你别害怕,这钱来的光明正大,不偷不抢,是我这三年在市场卖水果赚的。” 刘秀听完看着儿子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知道徐哲帆从小就喜欢做买卖,但一直也没太在意,觉得他做点买卖赚些零花钱挺好,自己能当个乐趣做,比跟人胡混强多了,习惯了后觉得这样也不错,儿子自己能养活自己,生活费什么的也从不跟她要。 还给家里买了大彩电,又格外给了两千块钱,她虽然有点吃惊,但想想儿子一直都在赚钱,手里攒了点也是可以预料的。 但没想到今天居然眉头不眨的拿出一万块,这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不是一百二百,也不是一千两千,这对一个农村人来说,一万块就相当于暴富了,能在一亩三分地上买一间好房子呢。 “这真是你做买卖赚的?你没骗妈?”刘秀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 徐哲帆哭笑不得道:“妈,我真没骗你,真的,其实怎么说,做买卖吧,要遇到好机遇是真的很赚钱的,你儿子也算是赶上时候小赚了几笔,像我这样的例子也有啊,你在村里没经常听人说吗?一些人下海经商,一两年的工夫就成富翁了……” 刘秀想了想,别说她还真听人说过,隔壁村有个人去了南方,前两天回来把家里人都带去城里了,还买了楼房,可有钱了。 但是她都觉得离自己挺遥远的,这次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就有点不敢相信,“要真像你说的那么赚钱,那城里人不都发了吗?” 徐哲帆笑说:“城里人本来就比咱们有钱,但发财这个事没准的,一百个人里能有一两个吧,你儿子就是那一两个里头的,妈,实话跟你说,我现在的生意做的挺顺手,回头客很多,都喜欢买你儿子的水果,我经常拿回家的果子,你和爸吃了吧,好吃吗?是不是吃了还想吃?” 刘秀点头,这个儿子说的是真的,自己家的水果不爱吃,就喜欢吃儿子带回来的,又大又水灵,百吃不厌。 徐哲帆说道:“那水果就是我卖的,很多人都喜欢。” 刘秀想了想道:“儿子,那你的那个水果从哪弄来的?” 徐哲帆摸摸鼻子:“嗯……是在别人手里批发的,居然的还不能告诉你,这个属于商业机密,传出去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刘秀一听就当真了,忙道:“什么什么商业鸡米?那妈不问了,妈也不懂这玩意。”没想到儿子有一搭无一搭的做个买卖居然那么赚钱,刘秀吃惊过后就是欢喜。 见刘秀相信了,徐哲帆忙又趁机打预防针说道:“其实这些没什么,等我中考完事,念高中了,我就搬出姐姐家,然后在高中附近租个门面专门卖水果,最好是两层小楼,底下卖水果,上面留着我住,到时你来看我也方便,妈你说这样好不好?” 刘秀听罢细细想想犹豫道:“好是好,只是你才十五岁自己住吃的用的怎么办?妈也不放心啊。” 徐哲帆笑道:“我都这么大了还要别人伺候我啊,我自己能做啊,我在家不也经常做饭吗?不爱做了就到学校附近的小吃馆买点吃,方便的很。” 刘秀也被打动了,想想儿子老住在别人家肯定也窝囊的慌,自己有个住处自由也方便。 “到时让爸再给我办个营业执照,就能开业了,然后赚钱后就在城里买个房子,让你和爸到城里住。” 刘秀一听忙道:“不不不,我和你爸不想去城里,在这里住习惯了,邻居都处的挺好,不想走,要买了房子就留着和你媳妇住。” 媳妇儿……徐哲帆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要你们不想去,也成啊,你看咱家这房子也旧了,十几年了吧?到时把这房子翻新一下,或拆了盖个二层小楼,外面镶上城里人用的瓷砖,白瓦瓦的老亮堂了,屋里地上也铺上,然后再买几幅好看的窗帘一挂,不比城里人住的差,多好啊,到时村里人都得羡慕死你和爸呢。” 刘秀让徐哲帆说的有点动心了,想想这些心里就直痒痒,嘴里不说,眼神里都向往着呢,年轻时就和徐传住这三间小破房子,早就想有一天能住上亮堂堂大房子,今个让儿子一说,又勾起来埋藏在心里的那点想头了。 “儿子,你说跟真的似的,妈都快要信了。” 徐哲帆笑道:“明年就实现了,我保证,而且你说的给我娶媳妇要攒钱的什么,真的没必要,我自己赚的钱就够了,你们不用给我省,该花就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刘秀看着徐哲帆自信的神情,心底别提多热乎了,养了这么个好儿子,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够了。 就算住不上新房子,她也满足了。 刘秀抹了抹眼角,收了收笑容道:“这些先不提,咱还是说老张家这事,这钱虽然不用我出,但也是我儿辛苦挣来的,也不能这么就便宜了老张家,他张震海孬种啊?借钱连个面都不露? 你回去告诉你姐,就说是我让张震海过来,让他跟我张这个嘴借这个钱,跟我好好说说这事,想一句话不说就把钱从咱家拿走,想都别想,他要不过来好好跟我说道说道,这钱我是一分也不借。” 徐哲帆听罢,觉得母亲说的也在理,这么一大笔钱,不是谁家都能拿得出来的,自己家里得有这个气势,得让这老张家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情意,钱不是白借的,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肯借的,母亲这么做也算是为了姐,日后他张震海若待姐姐不好,家里人自然也有话讲。 于是徐哲帆点头,“行,这事我明天回去就跟她说,妈你说的太对了,咱不能对他们家含糊,这钱要借就得借的清清楚楚,有头有尾。” 刘秀听罢得意的点头道:“那是,有妈给撑腰,你姐在他们家就少受委屈,你当他们家那公婆是那么好相处的?得拿得住他们,欺负我闺女可不行。” 徐哲帆在边上微笑着冲母亲坚指,有妈如此,夫复何求。 chapter 29 徐哲帆回去后把刘秀的话告诉了徐晓红,当天晚上她便跟张震海商量了这事,第二天两人就坐车回了娘家。 经过了刘秀多多少少的刁难,估计张震海也是说尽了万般好话,总算是从刘秀手里借到了六千块钱。 刘秀跟徐哲帆说过借钱这事易少不易多,一万钱不能全部借,先借六千,就说是家里的全部积蓄,然后答应过两天找亲戚再给他们借点。 徐哲帆觉得老妈这主意很不错,这样借钱才能让张家知道,这钱来之不易。 因为刘家的帮助,张震海家开校工的本钱总算是凑和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学校的那个指标下来。 但据徐晓红说,校方那边校工究竟给谁现在还拿不准主意,因为竞争很激烈,共有三家想要在学校里开这个店,姐姐是学校的老师,这方面学校肯定要照顾一下,但听姐姐的意思是,另外两家跟校方也都有些关系,这校工到底花落谁家还没个准。 这几天徐晓红和张震海因为这事一直是愁眉不展。 徐哲帆上课时有时也寻思着这事,本身家里也不像别人那样有关系硬的亲戚朋友,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居然半个人都找不上,想打人情都没地方送,想起来也挺愁的慌。 学校再过一个星期就要中考了,以徐哲帆的成绩考上县城里的重点高中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徐哲帆倒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刘权,他平时学习一直不稳定,成绩老是在班里中上游左右转悠着,稍有不甚就可能落榜。 刘权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他比徐哲帆更想考上重点高中,一是他爸这样要求他,二是两个好友徐哲帆和李柏然都肯定能进重点,而自己要考不进去那三个人就要分开了,他不想自己等在二高,所以说什么也要考上重点。 所以这几天他都拼了命的做习题,徐哲帆还给他画了些题型,让他练习做,晚上有时都努力做到后半夜,算是彻底的下了决心撒了野。 中午吃饭也是吃几口就撂了筷子,趴回桌上继续背英语单词。 徐哲帆吃完饭,起身到操场走了一圈,回来时猛然想起件事来,他记得李柏然生日那天,有个叫沈何的人,当时他好像问过李柏然这人是谁,李柏然说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 教育局局长这名衔够大的,差不多能帮上姐姐的忙,但是…… 徐哲帆有些苦笑,他跟沈何不熟,要找他帮忙的话,还是得通过李柏然,因为沈何是这家伙的朋友。 边想边走进教室,李柏然此时正在桌上看书,徐哲帆瞅了他两眼,表情很专注的样子,徐哲帆犹豫的走过去。 这家伙在学校一直颇受好评,主要是他在学校的形象基本上维持的很好,白衬衫黑裤,加上一头黑色短发,气质上出众而又极度内敛,举止不会过份张扬,但又不会让人忽视,整个一个好学生范儿。 但是实际上呢?像这些所谓的*,平时吃喝玩乐还有什么不会做? 何况李柏然家有权有势,若是惹到了他,他那人可以笑着跟你说话,背地里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徐哲帆敢肯定,李柏然这家伙绝对不是处男了,上没上过男的他不知道,但女人肯定没少玩。 这事如果说给老师家长听,他们绝对不会信,谁能想到他在好学生外皮下的放荡不羁,轻狂张扬。 徐哲帆回到座位坐下,想了想回身敲了敲李柏然的桌子道:“问个事,上次你生日在桌吃饭的那个沈何是你朋友啊?” 李柏然听到沈何的名子眉毛一挑,抬头看向徐哲帆,回道:“你问他干什么?” 徐哲帆道:“我有点事想找他帮忙,你帮我把他约出来呗?” 李柏然闻言合上书上上下下看着徐哲帆突然笑道:“什么事我不能办得求他?” 徐哲帆也笑道:“要是你能办更好。”其实他还真打怵见沈何,那家伙是个同性恋,而且感觉他对自己可能还有那么点意思,找他帮忙说实话还真怕他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倒不是说徐哲帆保守,他前世也是同性恋,交过几个男朋友,男人之间做这种事倒也不是很排斥,但是像交易性质的还是少接触为妙,容易惹火上身。 徐哲帆把姐姐家的事跟李柏然说了下,“其实事倒不大,主要是家里没门路,你认识的人多,看能不能帮个忙?办成后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柏然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有些玩味,随即问道:“怎么个不亏待,说来听听。” 徐哲帆想了想道:“跟上次一样行不,你出个价。” 李柏然点点头道:“嗯……那就一万吧。” 徐哲帆听罢瞪大眼:“喂……”这价也太过份了。 李柏然挑眉,“是你让我出的价,现在又嫌多?” 徐哲帆抿嘴无语的看着他。 李柏然眼底有丝笑意,随即道:“行了,这事我给你办,一万块要拿不出来,就暂时欠着吧。” 徐哲帆表情这才有些缓和,知道他刚才要一万块是开玩笑,便笑着伸手拍他肩膀道:“好兄弟,事办妥了到时请你吃饭。” 李柏然笑了下握住徐哲帆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慢慢拿了下来,看着他道:“一万块,记得到时别赖帐就行了。” 过了两天学校指标就下来了,校工的承包权分给了姐夫,把姐夫一家乐坏了,当天晚上破天荒的准备了一桌好菜,排骨鸡肉还有海鲜,这是徐哲帆到他家住以来第一次吃的这么丰盛。 饭桌上姐夫兴高彩烈的说着计划,老头老太太在旁边也都笑呵呵的,家里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姐姐给徐哲帆挟了块鸡肉,也跟着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另外两家也都很有门路,一个跟校长关系不错,另一个跟我们那个主任是亲戚,我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结果最后没想到是给咱们,真的挺意外的。” 姐夫张震海乐呵呵的说道:“那肯定是有贵人帮咱们,年前咱妈就找人算过,说今年我有贵人相助,做事情水到渠成,还说我能转运,照这么说来还真挺准的。” 姐姐徐晓红道:“看给你美的,今天我们学校主任跟我聊了会,话里意思好像是上头有什么人帮咱们跟校长说了句话,那句话很好使,所以这事才定下来。” 老太太道:“咱家也没什么当大官有本事的亲戚,那能是谁在帮忙啊。” 徐晓红道:“要不明天我再到学校问问这事……” 徐哲帆听罢在边上吐出鸡骨头道:“姐,你别问了,是我找同学帮的忙。” 说完桌上人都看向他,徐晓红问道:“弟,你刚才说什么?你找的同学帮忙?” 徐哲帆放下筷子道:“嗯,前两天我不是听姐说学校那事弄不下来吗,正好我有个同学他爸挺有能耐的,认识的人也不少,所以我就让他给帮帮忙,没想到真成了。” 张震海听罢惊讶的看了看徐晓红,问道:“小帆,没想到这事还是你出的力啊,姐夫谢谢你啊,你那同学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徐哲帆道:“哦,他爸是县委书记。” 说完桌上几个人都愣了,县委书记啊,这不是有能耐,这是太有能耐了,这么大个官帮他们家这点小事,真是屈了人家的身价了。” 张震海反应过来有些不乐意了,他把筷子一放,说道:“小帆,你别怪姐夫说你啊,你说你找人办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并且你应该把你的同学叫到家里来,我们请他吃个饭啊,现在人家帮你办完了事,咱们不声不响的,你让人家县委书记怎么想?这影响很不好你知道吗?” 徐哲帆听罢道:“姐夫,这事我是找同学,跟他爸没什么关系,他认识的人多,说不定没通过他爸,你放心吧,不能得罪人。” 张震海道:“话不能这么说,县委书记的儿子也不能白使,你明天把你那同学给叫到咱家来,就说咱家请他吃饭。” 徐哲帆汗,说道:“姐夫,他不一定能来。” “不能来你也得请,不请的话让人家觉得没诚意。” 姐姐在边上也劝说:“怎么知道人家不来呢,他不是你同学吗?肯定也是朋友,要不人家为什么要帮你是不是?” 徐哲帆无奈,第二天就跟李柏然说了下姐夫家请吃饭这事,本来以为说了李柏然也不能去。 谁知这家伙听完居然没拒绝,只是说:“行啊,我还没去过你姐夫家,今晚吗?” 徐哲帆看着李柏然半天才道:“我说,其实我姐夫家也没什么好去的,而且这也快考试了,你不去也行的。”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两眼笑了,说道:“既然是你姐夫让你来叫我过去,那我不去不是不给你姐和你姐夫的面子?” 徐哲帆默…… 放学后,徐哲帆带着李柏然往姐夫家走,本来想让刘权也一起的,但刘权说快考试了,晚上要做题什么的就不去了。 路过市场,李柏然顺手买了些营养品,徐哲帆说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带,他们家不讲究这个。” 李柏然道:“第一次去,总不能两手空空。” 徐哲帆无语,不过吃个饭而已,吃完就走人,又不是去见丈母娘,讲个屁礼数。 chapter 30 徐哲帆带李柏然到姐夫家,受到了姐夫张震海的热情招待。 大老远的就在门口站着,看到两人后,视线直接越过徐哲帆落在李柏然身上,顿时笑容满面的说道:“你是李柏然吧?哎呀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快请进快请进。” 李柏然笑着回说:“姐夫好。”然后绕过徐哲帆走了进去,徐哲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姐夫叫的挺顺的啊,到底谁姐夫啊。 以前姐夫张震海家怎么说,算不上埋汰,但也绝不干净,但是今天简直是大换样了,后门也打开了,屋里亮堂堂的,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锅盖上的灰都蹭的锃亮像新的一样,屋里的桌子,原来老是像没擦干净似的有一层黑乎乎的油渍。 这次居然干净的看着了原色,徐哲帆吃了三年饭到今天才知道,这桌子居然还有一朵大花图案呢,以前都被油渍盖着看不着。 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连镜子上都没有手指印了。 姐夫一家极尽热情之能事,加上李柏然这家伙又长袖善舞,这顿饭吃得倒也其乐融融,饭间姐夫又婉转客气的问了问李柏然的父亲的一些事。 李柏然都礼貌的一一回复。 惹得他一家都直夸这县委书记的儿子到底是不一样,就比那一般的孩子多那么一股子成熟稳重。 末了还让徐哲帆好好跟他处朋友,徐哲帆闷声吃着排骨听罢从善如流的应付两声。 磨磨蹭蹭的总算是吃完了饭,然后李柏然终于起身要告辞,姐姐姐夫挽留不成便让徐哲帆去送送他。 晚风微徐,两人出了门口往东走了一会。 徐哲帆道:“怎么样?饭吃的还满意吗?” 李柏然回说:“饭凑和,你姐夫人倒是挺热情的。” 徐哲帆嗯了一声:“他难得对人热情一回。” 李柏然笑说:“你姐夫是个机灵的人,比你的心眼可多多了。” 徐哲帆听罢倒也没反驳,他重生前就不是一个会讨好八面玲珑的人,就算现在重生了,大体性情上也没改变多少,说到底他还是他,也学不来别人。 李柏然抬头搭着徐哲帆的肩膀叹气说道:“虽然你某些事上有点笨,但是还不算笨的太严重,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有些事心知肚明感觉也不错是吧?” 徐哲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这家伙好像把他看透了似的,不自在的抖了下肩膀,拉下他的手道:“说话拐弯抹角的我可听不懂,得了,我就送到这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柏然缓缓收回手看他道:“怎么?用完就想这么打发掉么?” 徐哲帆见他神情有点冷淡,知道这家伙有点不悦了,立即扯唇笑道:“咱俩的关系还说什么打发,明天不是中考么,我怕你回去晚了休息不好,你帮我姐夫这事,我肯定改天再请你吃饭的。” 李柏然低头看了徐哲帆半响才哼了一声道:“你记得,你别想用一顿饭来唬弄我。” 徐哲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忙道:“不能不能。”眼神随即溜向一边。 李柏然又跟他说了两句,两人才分手。 回去后,张震海又跟他念叨着,要他好好交李柏然这个朋友,这种人别人想摸都摸不着,徐哲帆嗯嗯啊啊应了声,忙端着盆出了院子借口洗漱躲开了。 他和李柏然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李柏然那人虽然各种不讨喜,但毕竟大家从小就认识,还天天一起上学,多少比旁人多些感情在,而且他待自己也确实挺够意思,有事求他帮忙也都有求必应。 跟李柏然关系处的好些,他自然知道会有好处,但是自古没有白吃的道理,就算是朋友肯帮你,也得你付出同等的东西交换才行。 况且徐哲帆自觉除了手里有点钱之外,好像没有什么能跟李柏然对等交换,以后随着时间的变化,加上李柏然日趋的成熟,他应付起来也会力不从心越来越吃力。 友谊这东西他从来没抱太大期望,因为它跟爱情一样都不太靠谱,所以徐哲帆觉得还是手里的钱物最能够信任,也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第二天中考,徐哲帆的父母徐传和刘秀从农村赶过来看儿子。 徐哲帆倒是胸有成竹,考卷发下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丝毫担心,到是把徐传和刘秀担心坏了,生怕他会紧张什么的。 考完后刘秀摸着和自己一般高儿子的头忙问:“怎么样儿子?考得还行吧?题难不难?” 徐哲帆笑说:“妈,你放心吧,题老简单了,上重点没问题的。” 听到他的话,两口子才算放下心来,徐哲帆带父母到市场参观了下自己的摊位,又在市场买了些吃的东西。 过后徐哲帆硬拉着父亲徐传到市场买了套衣服,顺便给母亲买了条当下时兴的紫色丝巾,一家三口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走前还跟老太太老头打了声招呼,现在姐姐和姐夫一天到晚都在学校的校工里,忙着进货卖货,生意兴隆,自然也忙的够呛,平时都见不着人影。 徐哲帆想回家住一天,因为下个星期成绩就出来了,紧接着就要到重点高中报道,所以之前他会很忙,先要要在城里找合适的房子,然后还要父亲帮忙办营业执照,然后雇人卖水果收拾行李什么的。 初中这三年,徐哲帆赚了点钱,除去给姐姐家的一万块,他手里还有四万。 在城里买房子那是绰绰有余,但是他暂时还不想动这笔钱,这个时候买房子行是行,但是他知道城里到九六年时会有一次改建,繁华地段会有大变动,那时候拆房子动迁根本给不了多少钱,很不合算,所以他打算等改建后再买房子,而且之前这几年也有了足够的时间赚钱,等攒够了钱后再一口气买下几家门市,以后靠着出租这些门市的钱自己就能大赚一笔。 他记得在后世,那些地点好的门市可值钱着呢,房租一年十万二十万那是轻而易举,如果自己有资本能买下十个门市,那以后一个月靠月租赚百八十万绝对不是梦想。 正好那天是集市,徐哲帆回家后洗了把脸,收拾了下便想去集上掏些树苗,溜溜哒哒路过集尾的时候看到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沮丧的蹲在地上,旁边还有两只羊。 其中一只趴在地上似乎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徐哲帆无意看了眼就想走,谁知那只羊突然睁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的望着他,还冲他直咩咩的叫唤,声音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徐哲帆每看它一眼,它就冲他叫一声,他听了两声后又鬼使神差的转了回来,不忍的蹲下身看着这头羊,虽然在农村,但羊身上还比较干净,样子也很温顺,见徐哲帆伸手摸她身上的毛,它还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他的手心。 徐哲帆只觉得温温的湿漉漉的。 旁边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状,便随口说道:“小兄弟,买羊啊?这头是母羊刚产下崽,正下奶呢,带回去可以挤羊奶喝,你要是要,就给八十块钱牵走吧。” 徐哲帆听到有羊奶确实有点心动,羊奶营养丰富不说,对皮肤也好,徐哲帆重生前皮肤因为没有护理加上工作风吹日晒的变得极差,重生后他都格外的注意这方面。 徐哲帆动心归动心,但是这男人一头产奶的羊只卖八十块,是不是太便宜点了? “叔,你这羊是不是有啥毛病啊?老趴在地上不站起来是怎么回事?”徐哲帆随口问道。 那男人听罢才垂头丧气的说道:“小兄弟,说实话,羊要没病我也不可能卖,再说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八十块钱上哪能买头奶羊啊,主要是这羊刚产完崽,什么也不肯吃,身体虚的很,很多天了,也没什么毛病就是不吃东西,唉,我这才想卖了它,但是卖好几个集都没卖出去,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买呢我就卖给你,不买我明个也要把它杀掉卖肉,至少还能赚回本钱,老这么下去也不行,羊膘都掉光了。 那只母羊在徐哲帆手里可怜的咩了一声,眼睛更显的水汪汪了,还一个劲的拿舌头舔徐哲帆手心,像是讨好求救一样。 徐哲帆看着看着心下一软,心里真不好受,寻思着这羊也没什么病要不就先买了牵回家,然后在空间里种点草拿出来喂它,兴许就能喂好。 徐哲帆打定主意后,便掏出八十块钱递给那个卖羊的,那卖羊的挺高兴,收钱后把绳子递给他,徐哲帆起身便要牵母羊走。 母羊起来时后腿有些不稳,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趔趄,所以徐哲帆走的很慢,它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徐哲帆边走边想着这羊牵回去要怎么跟母亲说。 延着土道走了一会后,羊在后面突然咩咩的叫了一声,然后用头蹭了蹭徐哲帆的裤角,他见状停住脚,回头蹲下身怜惜的摸了摸母羊的头。 这时母羊温顺的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然后就冲着他脖子上的玉坠低低的叫唤。 徐哲帆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向胸前,此时红绳穿的坠子不知怎地落在了衣服外面,他看了看突然间想到什么,犹豫了下,然后转头四下望了望,见周围没有人,便闭上眼试探了下。 待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空无一物时,有点欣喜,他真没想到,原来动物也可以送进去啊? chapter 31 徐哲帆匆忙回到家,好在徐传和刘秀不在,他上了炕靠墙坐下,闭眼进入了空间。 几十棵树仍然结着红彤彤的果子,而那只母羊此时正在树间溜溜哒哒的走着,走路的步子似乎比刚才好多了,还会伸长脖子去勾树底下的叶子吃。 见到徐哲帆,它很欢快的咩了两声,徐哲帆咧嘴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它身上的毛,然后把它带到水潭边,用瓢舀着水把它身上脏的部位及羊乳的地方仔细冲洗了下,又喂了它两口潭水。 待奶羊身上的毛晾干后,整个羊毛就变的白而蓬松,用手摸起来很滑顺润泽。 完事后,徐哲帆放开奶羊让它随意在树林里溜哒,空间里此时全是树,地上也没什么草,羊好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总不能让它老吃树叶吧,他觉得应该弄些青草进来喂羊。 徐哲帆从空间里出来就拿着铁锹直接上了山,在山边找到一处长得鲜美肥嫩的草坪,然后用铁锹把草铲出一些扔进空间。 回去后进空间把草铺在黑土上,奶羊已经在边上香甜的吃起来,徐哲帆笑着看了一会,然后有了点想法,如果能在水潭边开一点地,用树枝架上院仗,里面种点蔬菜什么的感觉挺好,这样的话,以后自己一个人住也不用买菜了,直接进空间撸几把就够自己吃了。 想到这个,徐哲帆有点兴奋,当即在家里到处找了找,翻到了一些种完地剩的种子,母亲把它们都放在一个盒子里,他挨样拿出了一些,好在是农村长大的,一些种子大概还认得出来。 然后把种子带进空间开始开地种了起来。 先折了些长树枝将靠近水潭的一小块地圈了起来,然后用粗树枝一点一点的椡出垄沟,到底没干过多少农活,弄的就不像是父母那么好,加上没有好工具,垄沟让他捯饬的歪歪斜斜的,但好歹能区分开垄与垄的距离。 黄瓜种了一垄,芸豆也种了一垄,弄完插上树枝让小苗能攀附着往上长,小白菜和油菜各种了一垄,还剩下三垄地,又随便种了些小菜。 种好后,徐哲帆擦了把汗,用瓢舀了些水挨个坑浇了浇,先种那些苗居然有破土的痕迹,徐哲帆看着有点欣喜。 晚上和父母吃了饭,三人躺在炕上看了会电视,母亲把洗好的水果和瓜子都拿出来,因为正值秋季,天有点冷,母亲把小炕烧的热乎乎的,趴在被子里格外的舒服。 一边说着话,一边嗑着瓜子看着电视,徐哲帆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刘秀也高兴的跟徐传商量着要重盖房子的事,徐传说:“咱这房子要重新修整的话,少个几千块下不来。” 刘秀道:“谁说修整,我跟儿子说好了,要重盖,不仅重盖,还要盖个二层小楼,跟城里一样的那种。” 徐传皱眉说:“那得多少钱啊?万八千的都下不来。” 刘秀白了他一眼道:“谁跟你要钱啊,儿子说了,钱他出。” 徐哲帆嗑着瓜子笑说道:“嗯,等明年开春,我拿出一万块钱,给咱家盖个二层小楼,要有气派的那种,外面都镶上瓷砖,即显眼又好看,咱争取拿下咱村第一个盖二层楼的名声,等楼盖起来了,爸你想,得有多少人羡慕你啊,你看着自己家的楼房面子上也光彩是不?” 徐传当然会觉得光彩:“但是儿子,你做生意还得钱呢,前两天又借你姐夫家一万块,手头紧的话房子就等等,我和你妈也不急。” 徐哲帆道:“爸你放心吧,你儿子手里老多钱了,不差你们盖房那两钱,按我的意思是想现在就盖,但是这不马上天就冷了吗?盖房子太遭罪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你们搁哪住啊,所以只好拖到来年春天盖房,那时天气正转暖,能少挨点冻,其实我真想让你们现在就盖了住上呢,然后把房子里像城里一样都镶上瓷砖,窗上挂上漂亮的大窗帘,再买套高档的家具一摆放,咱住的就不比城里人差。” 这话说的徐传和刘秀心里亮堂堂的,都期盼着时间能快点过,明年开春了好盖新房子,本来吗,家里现在日子好过了,两人手里这两年也攒了五六千块钱,家里又买了大彩电,遗憾的就是这房子家具有些太简陋了,根本就配不上那大彩电的气势,如果真要盖上了二层小楼,再把彩电搬进去,再置办些好看的家具,弄得跟城里一样一样的,那这两口子这辈子就算圆满了,在穷农村里也算是出人投地了一把。 以后两人在村里走到哪里,那腰杆子都能挺的直直的,到时谁不说老徐家的本事,有几个人这时候能盖的起二层楼? 徐哲帆有些叹气说:“爸妈,我现在有这个钱,说实话真的挺想在城里买个房子,把你们都接过去住,现在城里买东西可方便了,而且也不像在农村老是干活,你们没事还可以到处溜哒溜哒,要不咱还是不费这个劲了,把这边房子卖了搬到城里吧?” 这话一出,徐传和刘秀都不干了,他们住了大半辈子农村,早就习惯这里了,要是搬到城里反而不适应,而且都是农民,劳动惯了,要哪天真不干活了,还不得浑身不得劲,两口子意见一致,坚决不去城里,还是农村好,而且邻居村里人什么的都很熟悉,人都说远亲不如亲邻,处好了有事都能互相帮忙,去城里的话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多没意思。 徐哲帆见状只好做罢,三人又乐乐呵呵的聊了一会就关了电视躺下睡了。 临睡前徐哲帆进了空间看了下,奶羊正在他开的那个地周围转悠,因为他用树枝圈了起来,倒也不怕它会进去吃苗。 徐哲帆摸了两下羊,抬眼看过去,地上种的蔬菜已经长出嫩苗了,一个个水灵灵的,芸豆已经长出细嫩的须子,在树枝根底要缠不缠的样子,甚是可爱。 他拿过瓢又给它们少少的浇了点潭水,心里别提多美了,这样的话以后自己住,蔬菜方面问题就解决了,而且自己空间种的菜即营养又健康,还方便,自给自足绝对没问题。 他又看了眼奶羊,因为下午在山坡弄的一小块草,此时已经活了,虽然只有一小块地方,但够这只奶羊吃的了,草被吃掉后会一直长,倒也不担心被羊会没吃的。 此时奶羊已经完全没有集市上萎靡的样子,反而很活泼,一直围着徐哲帆不停的转,徐哲帆顺了顺它身上的毛发,又拽了几把草放在手心里喂了它。 低头顺势又看了看羊的乳|头,似乎有奶的样子,涨的有点大,徐哲帆犹豫了下拿过瓢帮它挤了几下。 奶羊老实的站在那里任他挤着奶,不一会工夫就挤了半瓢,羊奶白白的还有股子香味。 徐哲帆找了个挖空洗干净的空葫芦把奶倒进去放好,因为空间里的东西放多久都不会变质,所以他也不担心会坏掉。 第二天早上起来便和父亲进了城里,昨晚徐哲帆已经跟父母说过了,自己过了年就满十六岁了,这个年纪自己照顾自己是可以的,他不想再去姐夫家住了,想租个地方自己住也方便些。 徐传和刘秀知道徐哲帆的自立能力,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父子俩在重点高中周围转悠了一上午,总算在靠近三叉路口边上找到了一处房子,独门独户,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格局还不错,一个人住足够了,好的是靠近路边,如果卖水果的话在外面支个摊就可以了。 总体来说还挺满意的,找来房东问了下价钱,一年是一千二百块钱,有点小贵,徐哲帆跟房东讲了讲价,最后降到了一千块,还算可以,当天便交了一千块钱的房租费用。 房子里桌子椅子都有,不用另外买,还有张现成的大床,只要买套行李和厨房用具就行。 两人一下午把生活的一些必须品都买好了,一袋大米一袋面,留着徐哲帆自己做吃的,锅碗瓢盆都办置全了,买了一套当时市面上最好的行李,料子不错铺在床上很厚实。 一面淡色的窗帘挂在睡觉的屋里,看着特别的有家的味道。 徐哲帆让父亲徐传跑了趟工商,办个营业执照,估计三天的时间应该就能批下来。 晚上父亲徐传走后,徐哲帆很有兴致的四处看了看,这地方真不错,离重点不远,穿过两个路口就到了,而且这一条街各种小吃店都有,隔两家还有个人民浴池,吃穿住行都很方便。 越看越满意,房子虽然小点,才五十多坪米,但好在新建不久,里面墙壁都干干净净的,地面也都很干净,一个小厨房,一间卧室,还有间很小的隔间可以放水果什么的。 总算是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了,不用再住人家的屋檐下看人脸色,独立了徐哲帆心里挺高兴。 回头进了空间,地里面的小白菜长得翠绿翠绿的,西红柿也结了几个,红通通若人喜爱,徐哲帆顺手揪了一把小白菜,又摘了几个西红柿,去附近商店买了几斤鸡蛋。 晚上弄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和小白菜汤,又做了点米饭,盛出一碗吃的那个香啊,用空间蔬菜做出的汤,味道果然鲜美,颜色还很正。 徐哲帆全部吃掉后,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嘿,感觉真不错。 chapter 32 中考的成绩下来了,徐哲帆五分之差落于全省第三,考第二的那名同学他不认识,听说是二中考上来的。 这次的全省状元亦然就是李柏然。 徐哲帆对这个名次倒是没太在意,山外青山楼外楼,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考第一。 让徐哲帆高兴的是刘权也考上了重点,成绩居然还不错,刘权他爸二话不说,当天就给他买了块他肖想已久的手表。 刘权戴着新手表给徐哲帆看时,嘴巴都快咧到脑后,一个劲的说:“小帆小帆你快看,我也有手表了,好不好看?虽然没你手上那块好,但是也很好看,而且走的可准了,分毫不差,我老喜欢了。” 徐哲帆微笑着点头应声说:“好看好看……” 刘权过了年也满十八了,长的虽然没李柏然高,但这小子平时就能吃能喝,身体壮实的不得了,个子也比徐哲帆高出不少。 两人站一起,徐哲帆想拍拍他的肩膀都得把胳膊抬老高,这让他很是郁闷。 他现在的个头有一米六五左右,刘权个子差不多也有一米七了,李柏然更高,徐哲帆看着他俩,经常羡慕不已。 如果自己的个头以后能长到一米七五,他就会觉得很满意了。 到重点高中报道之前,徐哲帆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早上起床拉开窗帘,阳光射了进来,外面路边开始有人有车不断的路过,熙熙攘攘的,他伸了个懒腰,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件圆领浅色的线衣和一条手仔裤套上,清清爽爽的出去洗了把脸,然后走进厨房,从空间里拿出羊奶倒进锅里加热,然后盖上锅盖调小火慢熬。 转身走出去到卧室拿了点钱,去旁边的小吃店买了点油条豆腐脑带回来。 提着东西一进屋里就闻到了浓浓的羊奶香味,他走进厨房把油条豆腐脑放到桌子上,打开锅盖此时的羊奶已经烧开了,徐哲帆又往里面撒点芝麻粉用勺子稍稍搅拌了下就关了火。 然后倒出来一碗,徐哲帆拿起来吹了吹热气就着热乎劲喝了两口,感觉口感很好,羊奶加芝麻喝起来很香。 徐哲帆转身拖过椅子坐下,拿起油条和豆腐脑大口的吃着,配上香喷喷营养丰富的羊奶,这早餐简直美妙的无以伦比。 秒分钟的时间他便把吃食一扫而光,坐了会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把碗也刷干净放好。 拉开门天有点凉,进卧室又寻了个外套穿上,准备步行到学校。 这时在附近住的王姨在外面喊了声:“小帆还没上学呢。” 王姨是徐哲帆前几天雇佣帮忙卖水果的,四十五岁,家就在附近住,平时也没什么事,知道徐哲帆在这弄个了水果摊,便过来打听要不要用人,徐哲帆就雇了她,一个月二百六十块钱。 徐哲帆已经试用了两天,感觉王姨人还真不错,很喜欢说话,以前也帮人卖过东西,干活时手脚麻利,也有点经验,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因为营业执照办下来了,他经过房东的同意,先找人在门口搭了个临时带玻璃窗的小厦子,然后在小屋的外面挂上了甜蜜蜜水果店的牌子,屋里面放着成筐的水果,天若下雨的的话王姨可以把水果搬到临时小房子里,里面有椅子有桌子还有几本杂志,坐在里面躲雨正好也不闷。 前面他还找人用木板订了隔板架子,上面能放各种水果样品。 王姨一来便把小屋门打开,然后挨样从小屋里拿出水果摆到架子上去,边摆边说:“小帆啊,我昨天不是从你这拿了几斤苹果回去吗,家里人都吃了,我那老头子和女儿都说你卖的苹果很好吃呢,所以啊,好东西不怕卖,你的生意以后肯定能好起来的。” 徐哲帆拿着书包走出来,反手关上门笑说:“我知道,刚开店不可能马上就生意兴隆,现在冷清是正常的,我有这个心理准备,时间不早了,那王姨我去学校了。” 王姨笑说:“去吧去吧,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徐哲帆冲王姨挥挥手便提着书包走了。 高中跟中学时排班差不多,都是以名次来排,从一班到五班这样按成绩一直排下去,徐哲帆还是分在一班。 重点高中一班明显的阴盛阳衰,女生占了班级三分之二还多,虽然男生比较少,但看起来个个都是精品,小伙长得都不错。 让不少女生感觉惊艳,首先应该是李柏然,个子高不说,剑眉星目,第一眼就能让女生的视线牢牢的被他吸引,全身上下绝对拥有能让女生疯狂的本质。 还有一个男生也是相当的帅气,而且还是腼腆型的,似乎很博女生的好感。 待徐哲帆进来后,他斜背着书包慢腾腾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全班不仅女生连男生都看有点移不开眼。 感觉这男生虽然个头不高,但身上有那么一股子轻松优雅的现代范儿。 不仅唇红齿白,皮肤更是白里透红般的润泽,眼睛如墨色一样能滴出水一般的明亮,头发像是刚洗完似的微微蓬松着,有一绺还俏皮的落在睫毛处,上身一件浅白色的薄薄的毛衫,外面一件休闲外套敞着领口,下身一条纯色蓝色牛仔裤,型款非常好。脚登白色球鞋。 肩膀上斜挂着一款最新的书包,整个人偏瘦,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似乎看不厌似的。 徐哲帆今天心情不错,自己终于能够自立独住了,而且水果店也开业了,想到这个嘴角还忍不住微微上扬。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徐哲帆的同桌居然是李柏然,好在两个人认识,也熟悉的很,徐哲帆坐下后跟他打了个招呼。 李柏然也跟他点点头道:“住的地方离那么近,还来的这么晚?” 徐哲帆把书包放好顺口道:“你不知道,这几天事多啊,对了,早上我弄了点羊奶,很干净,里面还加了点芝麻粉很好喝,我给刘权带了些,你要不要喝点?” “羊奶?”李柏然皱眉道:“算了,太腥。” 徐哲帆转头看他解释道:“不腥,味道还不错。” 李柏然转了转笔想了想道:“别了,我不好内口,还是给刘权吧。” 徐哲帆点头道:“行,他分在几班?” 李柏然道:“三班好像。” 徐哲帆顺手拿出书本道:“第一节下课我就去送给他,这次没分在一个班有点可惜,。”说罢从书包里拿出个很小的保温杯,课桌空间有点低好像放不进去,他拿着比量了两下,有点勉强,要实在不行只能放躺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洒出来。 李柏然瞥了他一眼,见他犹豫不绝的样子,随即凑过去轻声道了句:“笨。”然后顺手接过保温杯,帮忙把盖子上的绳子款了款,然后低下身轻轻系在桌子下的横梁上,悬挂在两张桌子中间。 徐哲帆看了看这么放着还行,于是也没在意他刚才说自己的难听字眼,还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冲李柏然笑了下。 殊不知班里很多女生正看着他俩,或侧目或斜目,都有意无意的往他俩的方向瞅,主要是这两个人外貌太抢眼了,而且要命的是还坐在一起。 一个生的帅气自然,一个看着漂亮养眼。 尤其是两人刚才的互动,很明显像是认识的,看在旁人眼里,无论说话还是眼神交流,都是熟悉而亲匿的,李柏然淡淡的扯嘴角及徐哲帆温和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和谐而让人欲罢不能。 李柏然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眼扫了她们一眼,有几个女生顿时就红了脸。 徐哲帆翻了翻课本,这两天他把高三的知识复习了下,熟悉感还在,稍加努力下成绩应该还是可以保持的。 此时坐在李柏然前面的一个男同学突然转身,状似无意的说道:“同学,能不能借个笔?” 徐哲帆眼睛正看着书条件反射的回道:“可以啊。”说完伸手拿出管笔,刚要递过去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心脏狠狠的跳了下,然后抬头惊讶的看去。 眼前一张看了八年,再熟不过的笑脸,一样的眉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此时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徐哲帆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几乎能用震惊来比喻了。 ……于成?高中的于成? 他记得重生前和于成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二,而如今见面的时间居然提前了,还是前后位,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哲帆感觉到荒谬无比,像是被命运捉弄一样。 于成见徐哲帆看着他发愣,忙关切道:“同学,你怎么了?” 徐哲帆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突然收回手里的笔,脸拉的很长,甚至带着恶狠狠的态度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笔啪的一下扔进课桌里,便低头再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这举动把满面笑容的于成吓了一跳。 从徐哲帆一进门开始,于成对他就很有好感,在前面座位磨蹭了半天想好了说词有了勇气回身要搭讪时,心情是即紧张又愉快的,刚才近距离看到徐哲帆,更觉得这男生长得好看极了,眼睛又大又黑又明亮,看着他心跳不已。 可谁知刚要搭讪成功,这男生居然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然后便突然间变脸,像是跟他有仇似的,这让他不禁有些惊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到他。 见徐哲帆不再理他,于成只好郁闷的转过身,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纳闷的想,难道是自己的长相吓到他了?不会吧?他对自己的脸还是有自信的,他明明是阳光型的男生,很多女生都很喜欢这种的啊,怎么可能会吓到人? 而且他也没告诉别人自己是同性恋,两人又从来没有见过面,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才对,可是徐哲帆的反应却让他二丈摸不着头。 chapter 33 因为李柏然帮徐哲帆他姐夫开校工的事,徐哲帆欠他一个人情,并答应请他吃饭,徐哲帆本来是想到附近的饭店差不多弄一桌,结果李柏然却问说你现在不是自己单住吗?听刘权那小子说你做菜的手艺不错,就到你那里随意做点吃吧。 徐哲帆想想也行,一是省钱,二是空间里的菜早已长郁郁葱葱的,虽然种的很小一块地,但耐不住菜结的快,摘了还有,他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徐哲帆中午放学就请他过去了,本来是想要拉上刘权一起去,多一个人不算多,结果找刘权的时候,这丫竟然说不去了,眼神还含含乎乎的说是有人请他吃饭什么的,徐哲帆有点纳闷,但也没有多想,所以就没看到刘权看向李柏然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样子。 其实刘权很想去的,但有人威胁他不让他去,好在那人给了他一百块钱,吃不到小帆做的菜,去食堂买红烧肉吃也不错,刘权思想单纯,性格憨厚,倒也能自寻其乐,也不会多想什么。 徐哲帆带李柏然回到住处,王姨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吃饭,徐哲帆让王姨留下来一起吃,王姨不肯,说家里老头子也得吃饭,她得回去做,做完就回来。 徐哲帆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门,李柏然插着兜走进屋打量了一圈,别说房子还不错,装修还说的过去,一看就是新房子,让徐哲帆收拾的也挺温馨的,尤其是卧室,那一面淡黄色的大窗帘把屋里光线称的柔和的不得了。 床上也是浅色的被褥显的蓬蓬松松,似乎像是被太阳晒过似的,很好睡的样子。靠墙还有鞋架,上面各种的干净球鞋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还有窗外面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平平整整的挂在绳子上晾晒,中间还有两条纯白色的男生内裤,白得像雪一样,正用夹子夹在衣绳上,李柏然的眼神在上面停留了一会,然后转身悠哉的进了厨房。 徐哲帆正忙着弄菜呢,他刚才从空间里顺手摘了几把豆角和茄子,又洗了几个土豆的削了皮切成丝。 这样就是两个家常菜,一个豆角炖茄子,一个凉拌土豆丝,又从空间掰了几个嫩玉米扔进锅里煮着,又扯了几把小白菜,弄了个小白菜汤才算完事。 李柏然闻到玉米的味道,凑过去看了看道:“嗯?几月份了,现在还有玉米?” 徐哲帆听罢汗了下忙道:“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咱东北这边刚时兴的大棚技术,以后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好了好了,菜差不多了,你去盛点米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半响,才笑道:“嗯,不管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只要弄的好吃就行。” 说完拿过旁边洗干净的碗转身去盛米饭了。 徐哲帆擦了把虚汗,不太想深入理解李柏然话里的意思,单手拿锅把菜一样样盛出来,再把汤倒进汤盆里放到桌子上。 三菜一汤,顿时满屋溢香,小白菜汤绿油油的特别讨喜,凉拌土豆丝黄焦焦的上面撒了把翠绿的香菜,格外的让人有食欲。 还有豆角炖茄子,简直是香味扑鼻,李柏然挟了一筷在碗里尝了尝,好吃的紧,顿时胃口大开,开始一口接一口吃了起来。 徐哲帆的厨艺那真不是盖的,重生前他就经常想着法的弄好吃的给于成吃,那个时候于成经常对他的家常菜赞不绝口,若不是因为这个,大概他也不会留在徐哲帆身边八年。 徐哲帆想起这个心里就有点难受,感觉堵的慌,忙低下头往嘴里扒拉饭粒。 其实在他的内心真的是很渴望这种两个人平平静静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那是他记忆里最温馨的时刻,像家一样的温暖。 他愿意做菜给对方吃,而对方不用太多的言语,只要喜欢吃他做的菜,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想到这个徐哲帆突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心态老的可以了,即使重生一遍这种幼稚的想法仍然改不过来,根深蒂固的让人厌恶。 活过了一辈子,难道他还想不明白吗?感情这种事根本就不可靠,更不可信,还何必再去奢望有一个家,一个愿意吃自己做的菜的人? 让人背叛的滋味他还不够了解吗?想起于成心情突然又变得沉重,那个人毕意和自己一起待了八年,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说实话,他爱过于成,深深的爱过,否则也不会任他在外面乱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想想,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对面的李柏然吃的出了汗,拿过桌边洁白的毛巾擦了把汗后,抬手盛了一碗汤,然后瞥了徐哲帆一眼,像是顺口问道:“你跟于成认识吗?” 乍一听于成的名子,徐哲帆惊了下,慌张的抬头看了李柏然一眼,只见他眼底深深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意图。 于是徐哲帆摇了摇头否认道:“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李柏然嗯了一声也没接话,低头开始喝起汤来,他不是给徐哲帆面子,而是菜弄的确实是好吃极了,三盘菜几乎都让他扫了个空,汤也喝了不少,吃了三碗饭啃了两只玉米,才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其实对于李柏然赞扬他的做菜好吃这一点上,徐哲帆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有人喜欢自己做菜的味道,也算是件让人心情舒畅的事。 于是他一高兴就嘴贱下意识的回了句:“喜欢吃的话,以后常来就是了。” 李柏然当时笑了笑没什么反应,但徐哲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当了真,之后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蹭饭,让徐哲帆挺无语,但是因为自己有言在先,还真不好拒绝。 就因为人家吃几顿饭便要赶他走或者撕破脸,别说这不符合徐哲帆的性格,他也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况且人家李柏然还帮过他不少忙,徐哲帆从来就不是个望恩负义的人。 想了想反正空间的蔬菜也有的是,多一个人吃不算多,而且李柏然这个人这几年相处下来,除了那官二代的脾气难搞之外,还不算太讨厌,吃完了饭还会主动帮他洗碗,徐哲帆也就默认了下来。 李柏然就这么以不软不硬的姿态慢慢的渗入到徐哲帆的生活当中,接近并细细了解着他。 而另一边让徐哲帆感觉心里有梗的就是于成。 因为重生前他爱过于成,也恨过,这份感情毕竟刻骨铭心,不可能说忘就忘,如果感情真的那么好控制的话,那世上就没有什么爱恨情仇的事了。 两个人这辈子没见着面倒也罢了,可是现在于成居然就坐在他前面,平时上课还频繁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感觉特别的煎熬。 于成对徐哲帆则是有好感,但又对徐哲帆突然的冷淡而感到莫名其妙,从而开始关注他起来,越观察就越发在意,从外表到细节都很关注。 他感觉徐哲帆的家庭条件似乎很好,各种时兴的衣服换的很频,而且经常会带着水果和红枣课间吃,也会分给同学,但绝对不会给他,这让于成很是郁闷,好几次他都想试探跟徐哲帆说话,但都会被他冷淡的样子给弄的到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 他自觉得没得罪过徐哲帆什么事,不就是刚见面时跟他借了下笔吗?那点事值得他对自己这么的深仇大恨吗?感觉这个姓徐的同学实在是莫名其妙,但又忍不住的很在意他,他越是对自己冷淡不屑一顾,于成就越对他好奇。 经常会转头看他做作业的样子,和他的课本上好看俊秀的笔迹,及他上课回答问题的清脆声音,和跟别的同学温和的说话的态度,还有他那一脸无害温润的笑容。 当然,这样的微笑不属于自己,他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于成真的很想徐哲帆能对他笑一笑,不过这可能是奢望,徐哲帆对他不仅没有笑脸,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最近因为于成的事,徐哲帆心里一直不痛快,纠结于前尘往事之中,有点不可自拔的感觉。 所以每天晚上吃过饭,复习会功课后,都会去人民浴池洗个澡,然后跑到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占张桌子喝瓶啤酒再回去睡。 不久后徐哲帆看出点端倪,他好像误打误撞的进了同性恋的地方,开这饭店的小老板好像是个同性恋,并且会经常招一些同类的人进来。 可能在圈里这个饭店已经有些知名度了,晚上可以看到很多同性恋倾向的人没事会来这里聚聚。 因为徐哲帆经常出现,小老板跟他也有些熟识,徐哲帆本身也是同性恋,而且这辈子也不打算改变性向,所以也没有否认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大家因为都一样毫不掩饰他倒也乐的轻松自在。 偶而还会有人跟他搭讪,一起喝酒偶而聊个天倒也不错,只不过后来受欢迎的程度让他有点不适应。 因为来这个饭店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小老板索性买下了旁边的房子,然后一起打通,里外装修了下,别说还真的带了点后世酒吧的味道。 红木的吧台,挺像那么回事,徐哲帆每次来都喜欢坐在吧台尾,要杯果汁或者啤酒,坐着喝上一会,或跟小老板说两句话,如果有陌生人跟他搭话,他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会刻意的疏远些。 因为待久了他多少也了解了这里的习惯,凡是来玩乐的,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就是来找寻目标的。 而徐哲帆暂时还没有找伴的想法,他只是想来解解闷的而已,所以尽量的疏远他们也是一种拒绝的态度。 chapter 34 转眼过了年,来年春,徐家要盖新房子了,徐哲帆从银行取了三万块钱给刘秀,让家里人张罗着。 看着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被推倒了,刘秀和徐传都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想以后崭新的两层小楼,脸上也都挂上了笑容。 村里不少人都很羡慕徐家,都说徐家这两年混的老好了,包了果园嫁了女儿,养个儿子升中学还是全县第一,而且听说现在在重点的成绩还是很拔尖的。 前两年买了大彩电,这紧接着就要盖二层小楼了,放眼看看这十里八村的,有哪家能像他家这么牛气,再看看人家两口子这两年吃的用的穿的,多少人眼瞅着羡慕着,徐传和刘秀的衣服那都是城里时兴啥就穿啥,吃的也都好的不得了,顿顿见肉不说,小零嘴水果也是经常不断,人家儿子一回来就买一大堆城里的点心营养品,这几年把他俩吃的白白胖胖的,越看越像城里人了。 老房子推倒了,在原来的地基上盖起了二层小楼,小楼盖起来之前徐哲帆和刘秀暂时住在邻居家,原先家里那些家具什么的,刘秀不太嘎实扔掉,还想留着放进新房子里,但后来被徐哲帆一说,便勉强只留了当初几个个陪嫁的箱子留着放杂物,其它的村里有人想要就送给他们了。 徐传和刘秀两口子天天跟着建筑队那几个人前后也忙活了两个多月,家里的二层小楼总算是盖起来了,跟城里新楼房的模样分毫不差,里面也都是按城里房子的样子装的。 墙壁刷的雪白雪白的,徐哲帆领着刘秀和徐传在城里的家具市场转了两天,终于选中了一套家具,是纯实木的,价钱不便宜很高档,刘秀和徐传都很满意,还有几组松软的大沙发,放在家里的客厅那真是相当的气派。 付了钱后第二天就用车拉到了村里,雇了几个人帮忙抬进去按地方大小摆放好,村里老多人围在院子里跟着看热闹,村民都羡慕的不得了。 很多小孩子都凑上前去好奇的摸摸那皮质沙发,然后乐的嗷嗷的尖叫的满院子跑。 随后又有几样大的家电也一起拉了进去,有家具一摆,里面立即就变了样,楼上的窗户挂着大窗帘,是母亲刘秀看中的花色,带点乳白色的小碎花,远远看着清新无比。 刘秀看着满眼的欣喜,嘴里却还不断的念叨着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洗之类的话。 房子里外都布置的差不多了,然后就是院子,以前家里的院子全是树条拼架着的院丈,现在全部拔掉用砖砌墙,然后外面装上城里订制的大铁门,那是入眼锃亮相当气派的。 从屋门口到大门这一溜道都用的水泥和花砖铺成的小直板路,两边都是空地,留着地方以后没事时还可以种些平时吃的蔬菜什么的,路边再种上粉了嘟花朵,那就更好看了。 家里这两层小楼一盖起来,非常的醒目,相当的吸引人眼球,徐家因为这次盖房子也算是在十里八村红火了一把。 姐姐徐晓红和姐夫张震海抽空也都来了,进屋一看张震海连连称赞说不得了,这农村变化真大,城里人都住的没这么好。 刘秀这会因为新房子的事高兴,听着这话也顺耳,便大度道,现在不像过去了,家里也住上新房子了,两层的,房间也多,要他们以后没事也可以过来住,再来几个人也能住得开。 张震海点头称是,然后顺口打听了下盖房子花了多少钱。 这两年他因为开校工赚了点钱,所以便想着也把家里那个老房子拆掉盖新房,看着丈母娘家这新房子,这个想法又更迫切了。 刘秀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张震海开校工从家里拿的那一万块钱到现在只还了三千块,还差七千块,她听闺女徐晓红说校工现在生意不错,再过一年应该就能把欠的本钱给还上。 结果这都两年了,张震海到现在也没动静,刘秀想起这事就对他不满意。 刘秀说道:“家里盖这个房子从里到外装修加上买家具一共花了快四万块钱,我说小海啊,不是妈跟你要钱啊,要不是你开那个校工从家里借了那些钱,我盖这房子根本就拉不了饥荒,所以你得把那剩下钱尽早掂倒给我。” 张震海忙堆着笑脸道:“妈,我这手头现在确实有点紧,你知道学校现在学生多,这上一下货都得很多本钱,再等等吧,等手里有了一定还你。”旁边的徐晓红也跟着附合,刘秀这才做罢,她倒没指望自己张口要了他就能给,只是给他提个醒,虽然是亲戚,但这也不是小数目,不能老这么不打蒙不下蛋的,算什么事。 上楼看到那套实木组合家具,张震海心想,哎呀妈啊,这得多少钱啊,他这老丈人家也太大手笔了,刚刚丈母娘还跟他哭穷,转眼这屋里就买了这么套大家具,还有那个锃新锃新的洗衣机,还有这套皮质沙发也太新潮了,城里也没见几家买的。 看来这老丈人家不简单啊,要真是没钱怎么可能会舍得买这么时髦的家具。 他回头想想,好像老丈人家只不过是包了几年果园而已,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有钱了,两年前借他一万块,这转眼又盖房子又是四万块,加一起可是五万啊,现在能赚五万块钱那很不容易的。 原本他还想把自己家那个旧房子推掉,盖个平房,结果看了这两层楼,他又觉得那平房跟这个一比也太寒碜了,咬牙想再过两年,他攒着钱也盖个两层楼,到时在丈母娘面前脸上也有光。 他知道刘秀一直看不上他,嫌她闺女嫁给了自己这么个穷小子,说实话他的条件确实比不上徐晓红家的条件,但他会努力,有一天自己也能在徐晓红娘家人面前抬起头来,证明她刘秀的闺女当初嫁给自己不亏的慌。 两人中午吃过饭便说校工那边还有事,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徐哲帆则因为放假,在家住了两天,要了二楼靠阳的一个房间,屋里放着一张大床,书桌书架什么的母亲刘秀都收拾的可好了。 盖房子这段时间可把刘秀忙倒坏了,人都瘦了一圈,但瘦归瘦,精神头特别的好,虽然累但她心里高兴,村里谁不羡慕她啊,还有这两层新房子谁见着了不眼馋,就算是房子大收拾起来麻烦她也乐意。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了个周末,家里现在的一切,两口子都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功劳,没有儿子别说是新房,就是猪肉都不知道能不能顿顿吃上。 徐传和刘秀心里都稀罕儿子稀罕的紧,现在徐哲帆在学校功课也好,生意听说做的也顺当,开的那个甜蜜蜜水果屋也很赚钱,更难得的是儿子还特别的懂事,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上就是比同年纪的孩子成熟,所以两人有什么事都会跟儿子讲,有什么想法也会跟他商量。 这天一家人在新买的实木桌子上吃饭,边吃边开心的说着话。 徐传道:“儿子,爸今年果园合同就要到期了,本来吧我是想再包个几年,可是现在苹果掉价掉的厉害,去年赚的钱也不多,所以,爸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哲帆吃了口馒头想了想,说道:“爸,其实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了,现在包果园的人太多了,因为前几年包果树确实是让人赚着了钱,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跟风包地,不断的种树,所以我感觉苹果的价钱应该很快就会降到最低,果园还是不要再继续承包了,没有什么升值空间。” 这个徐哲帆模糊有点印象,九四九五年后苹果价钱一直压的很低,市场也是供大于求,徐哲帆这几天也考虑着把空间的苹果树换成别的水果树,比如说大樱桃还有南方的一些高档水果,因为稀罕大家都没见着的水果,价钱比较有提升的空间,其实也可以种别的什么赚钱的植物,但是种果树比其它的好打理,毕竟他现在还在念书,没有太多的时间进空间照看。 刘秀吃了几口花生米道:“他爹,我说咱儿子说的对,果园还是不包了,现在一年承包费不少又不赚钱,你看你还天天上山累个够呛的,还不如到城里帮咱儿子看摊呢。” 徐哲帆一听道:“妈,看摊这活也不容易的,天天风吹日晒的就别让我爸遭这个罪了。” 徐传听了也直摇头说不去。 刘秀听了在边上啐了口道:“我就是说说,你俩还真当真了,你爸要去我也不能让他,那么老远天天来回骑车也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徐传喝了口白酒说道:“这果园是肯定不包了,我和你妈这几天就琢磨着看能能再弄点别的事干,我们现在这年纪还能动弹,又不是七老八十天天要在家坐着,还是得做点什么赚钱的事才有奔头。” 徐哲帆考虑了下,斟酌着说道:“要不爸,你们养□□,这个我妈养过,她应该懂,而且养鸡的话咱农村也有的是地方,很方便。” 徐传听罢一愣:“养鸡?卖鸡?” 徐哲帆摇头道:“不是卖鸡,是卖鸡蛋,鸭蛋鹅蛋也都可以,你不知道,现在城里的消费水平提上来了,很多人都开始注意饮食上的营养均衡,鸡蛋的营养价值很高,现在在市场上是很畅销的。” 徐传想了想疑惑的问:“真的吗?养鸡真的能行?那鸡蛋能卖的出去?” 徐哲帆点头:“爸相信我,肯定好卖。” 刘秀在一边道:“别的不怕,就怕鸡得病赔钱。” 徐哲帆笑说:“干什么都有赚有赔,咱先少弄一些试试看,赔钱了也不心疼,如果真的赚了钱以后再慢慢扩大发展。” 徐传想了想说道:“那儿子,养鸡的本钱得多少啊?” 徐哲帆微笑道:“本钱我掏,赚了算你们的,赔了算我的,其实也用不了多少。” 徐传和刘秀对视一眼,都笑了,然后一拍大腿道:“行,以后就改养鸡了,儿子给出的主意肯定行的。” chapter 35 徐传这人性子急,养鸡的事定下来后,便说干就干,正好徐家后面有一处空地,徐传找来村里人说了说,便给承包了下来。 然后就是建造鸡舍,先在十里八村找养过鸡的人打听,找到明白人打听清楚之后,再从城里买来建鸡舍的材料,几天的工夫便建起了几间能遮风挡雨的简易房。 鸡舍准备好后,就要买鸡崽了,当时农村人都会用自己家的鸡蛋抱出鸡崽,于是徐传便东家收一些西家买一些,总算是凑上了五百只鸡,按徐哲帆的意思是先养五百只试试,因为简易房还剩下两间,便又抱了一些鸭子和鹅一起养着。 养鸡鸭鹅这些对农村人来说太熟悉了,因为家家都养都不缺这些,看到徐传这么大量的养鸡,很多村民都在看热闹,当面说挺好挺好,实际上背后都不太看好,很多人都说,那鸡蛋还不有的是,谁买啊,到时下蛋卖不出去可好看了。 徐传和刘秀也不是没担心过这些,但是儿子信誓旦旦的似乎很有信心,盖鸡舍买鸡的钱也都是徐哲帆拿的,就是让他们放开了手干,不用管赔钱的事,鸡蛋到时候他负责卖,保管不会剩下的。 于是徐传和刘秀也就是鼓足了劲干了,每天早上起早贪黑的照看着那群鸡,虽然不是很累,但是天天的也没什么空闲时间,好在是农村,鸡吃的玉米青草麦麸什么的,自家地里就能种出来,也不用另外买粮食。 离山还近,上山割几笼狗尾草回来用刀铡两下扔到鸡棚里,小鸡们就抢着吃了,平时种的菜吃不完也都能和食里给它们吃,看着它们一天一天从小鸡崽到长得半大不小,天天乍巴着小翅膀精神抖擞的样子,徐传和刘秀都很高兴,感觉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 徐哲帆偶尔回来也看了几回,觉得他爸和他妈真是养鸡的一把好手,三个多月的工夫就把鸡崽们伺候的挺好大,一只只健健康康的。 徐哲帆看着心意一动,顺手试了下,这些鸡鸭鹅居然也能放进空间,于是他弄了十几只放了进去。 这样的话平时自己吃蛋的问题也解决了,空间水土肥沃,下的蛋肯定也比外面养的大。 他花了几天时间用树枝细细的给鸡鸭鹅围了个圈,圈里都种上青草,没事的时候它们就会自己啄地上的青草吃,徐哲帆又多开了些地种小白菜波菜什么的,吃不完就给鸡鸭鹅吃,一点也不浪费。 而且他也很注意市场鸡蛋的价格,见有逐步上涨的趋势,并联系到了一个人,他就是专门*蛋批发生意的。 徐哲帆跟家里说好了,也把那个人带到他们家鸡棚看了,那人很满意,答应下蛋后全部收购。 这样的话刘秀和徐传就更有奔头了,两人天天都乐呵呵的。 一般鸡下蛋都是半年以后,结果徐哲帆从把鸡送进空间后大概两个月就开始下蛋了,之后鸭子也开始下了,最后是鹅。 比家里的那群提早了一个半月,基本上每只一天一个蛋,而且蛋下的特别的大个,鸡蛋就像鸭蛋那么大,鸭蛋比普通鹅蛋略小,而鹅蛋能把一只手撑的满满的,沉甸甸的。 这些蛋徐哲帆根本就吃不过来,他每天都小心的把蛋从圈里拾出来挨样放好,鸡蛋一堆,鸭蛋一堆,鹅蛋一堆。 时间一长他便琢磨了下,家里的蛋全部批发,那自己空间的就零售,价格定的肯定要比普通的鸡蛋贵,求质不求量,反正放在空间也坏不了,也不着急就慢慢留着卖。 于是他在市场水果摊那里也摆上了鸡鸭鹅蛋零售的牌子,然后又给帮他卖水果的大嫂工资涨了一百块钱,让她照看一下。 却没想到半月之后他那些鸡蛋鸭蛋鹅蛋,卖的疯好,很多人喜欢吃。 也难怪,空间的东西一向美味,那些蛋徐哲帆平时也经常吃,煮熟之后剥开蛋皮后,蛋清是透明的,蛋黄也是红郁郁的,吃着非常的香,就是比一般的鸡蛋好吃,味道好。 哪怕是贵了点也有人买,鸡蛋很快就供不应求了,很多城里大妈什么的都会专门去问还有没有那种鸡蛋买的。 徐哲帆想了想,便又从家往空间弄了几十只鸡,也把空间的鸡圈扩大了一倍,又去掉了十几棵苹果树倒出了些地方养鸡。 去年暑假的时候,他一个人去了趟南方,买了很多南方的水果树苗一直放在空间里用泉水温着,随时都能种,都是一些时下新兴的水果品种。 原来的枣树和李子杏子都各留了一两棵,苹果桃子也各留了五棵, 现在因为养鸡倒出了些地方,他便把那些新树苗每样都抽出些种上,两棵荔枝,两棵龙眼,五棵柑橘,十棵大樱桃,还有几种罕见的果子树。 在空地又种了点西瓜和哈密瓜。 空间这时已经满了,还要留块空地放水果,所以徐哲帆没敢再多栽。 因为这几年徐哲帆一年四季卖水果,徐哲帆银行的总资产已经超过十万块了,看着存折上的钱数,徐哲帆的心情是非常舒坦的。 这个世界上别的东西也许不可靠,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实实在在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成这几天一直想找机会跟徐哲帆搭话,但徐哲帆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 星期二那天,徐哲帆偶然间看了眼日历,那天是五月初五,他想起什么微微怔了下。 下午放学前,于成小心冀冀的回头看了徐哲帆几眼,见徐哲帆正在桌子上专心做题。 他犹豫来犹豫去,磨蹭来磨蹭去,眼瞅着快放学才鼓起勇气回头试探的问徐哲帆:“今天我过生日,想请同学出去吃饭,你也来好不好……” 徐哲帆依然写着作业没做声,也没理他。 于成似乎早料到了结果,即使平时已经习惯了徐帆这种冷淡的态度,但是此时仍然会觉得有些失望,他一直弄不明白徐哲帆为什么那么不待见他,他也想过,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也不搭理你,就当不认识好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徐哲帆特别的上心特别的在意,一举一动远远的看着就移不开视线,喜欢的不得了,徐哲帆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喜欢,有时他都感觉自己很贱。 于成见徐哲帆仍然头也不抬仿佛没听见一般,彻底有点失望了,半天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糖慢慢的放到徐哲帆的桌子边。 “那个,你要是不想去,我请你吃花生糖……”说完他才默默的转回了身。 徐哲帆一直写字的手突然一顿,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桌子上那几颗花生糖上面,浅蓝色的用着纸包起来的方块花生糖,勾起了他内心最深的回忆。 重生前每年于成过生日,徐哲帆都会给他做一大桌子他喜欢的菜,然后再从饭店预先订一只他喜欢吃的烧鸡回来。 晚上两人会坐在桌上边喝着啤酒边美美的吃上一顿好的,那时候于成没有钱,但是每次过生日他都会买一包花生糖,然后扒开一块包装纸和徐哲帆分着吃。 于成很喜欢吃花生糖,徐哲帆也是,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但他吃在嘴里,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里面充满着回忆的香味。 而此时这种回忆回想起来,却带着酸楚的感觉,一直包着心的坚硬外壳,有一瞬间变得很柔软。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就想去恨于成,重生这么多年,即使当初有些恨意,也都因为时间而消散的差不多了,留在他心底的还是两人度过的那些漫长温馨的岁月,何况现在的于成还很小,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没有理由把未来的埋怨强加在他身上。 他之所以冷淡于成,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知道他一切的喜好,知道他身上所有的习惯和性格,他怕自己会再次深陷其中。 徐哲帆是个念旧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明知道于成在外面有人的情况下,仍然还跟他住在一起,期盼他能够回头。 他从来不是那种拿的起便放的下的人。 所以再次和于成相遇,他都会提醒自己要保持足够的距离,他告诉自己,他和于成再没有可能,也再没有希望,没有开始,所以也不会有结束。 这样不断的告诫自己,就是怕有一天他会重蹈覆辙,怕会再次爱上同一个人。 他从内心拒绝着,不想再尝试被爱过的人被叛的滋味,他想要活的和过去不一样,自由自在的,不再受这份感情的煎熬和束缚。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于成对自己的影响力,只是几块便宜的花生糖,就让他的心情突然间荡至谷底,酸楚而苦涩,种种回忆毫无预兆的窜入脑海里,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徐哲帆的脸色此时有点苍白,眸子盯着桌上的那几块糖已良久不曾移开,眼底甚至还有着浅浅的悲伤。 手里的笔也紧紧的握在手里,指节握的都有些泛白,肩膀微微有些僵硬,似乎全身在抵抗着内心的某种特殊情绪。 旁边的李柏然静静的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甚至徐哲帆脸上细微的痛苦挣扎,及因为糖而变得柔软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有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阴郁,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坐在前面的于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chapter 36 晚上徐哲帆洗完澡,穿着短裤和休闲的短袖衫走进了那家小饭店。 因为于成的事他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坐在吧台上跟小老板要了瓶啤酒,便开始闷不作声的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饭店的小老板今年二十五岁,姓郑,叫郑新行,是个纯零,和徐哲帆的关系一直很好,两人没事的时候会经常聊天,话题什么的都比较能聊的上来。 这主要还是因为徐哲帆的性格随和,说话从来不会呛着人声音听起来也舒服。 当徐哲帆第一次进饭店时,郑新行就已经开始注意他了。 因为当时他的外表很惹眼,郑新行阅人无数,像徐哲帆长得这么出挑的男生还真是少之又少,所以关注他的时间自然也多了一些。 徐哲帆可能不知道,自从他常来后,这个饭店晚上都异常热闹,店里不知有多少男同对他心怀好感,多少零号都曾暗暗的羡慕过他温润白皙的皮肤。 无论是自然天生的还是保养得当看着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头黑发也是经常细心打理的样子,松散而有层次感。 虽然这男生只有十七岁,个子也才刚刚一米七,但那副身体的漂亮线条,即使穿着衣服也仍然能抵挡不住它的纤细和柔软,每每动作间都会让人充满了遐想,周围很多人虽然表面吃着饭喝着酒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思想却几乎都不受控制的在探索他衣服里面的身体,大胆而疯狂的想象着,那副身体被压在身下的触感。 郑新行长得也很好看,是圈子里有名的帅气男同,非常新潮的一个小伙子,但跟徐哲帆比他还是承认自己略逊了一筹,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多少都会有这里那里的不满意,因为不是女人,所以要么皮肤好身材一般,要么身材不错皮肤很差。 但徐哲帆却打破了这个定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完美,单是用眼睛看着,就几乎没有缺撼,算是郑新行见过最完美的x号。 尤其是今晚,神态间更是醉人。 徐哲帆心情似乎不太好,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平时他喝酒都会很克制,只喝半瓶或者一瓶啤酒,便准时付钱往回走,但今天居然一口气喝了三瓶酒,而且还要了第四瓶,脸色已经有些透红,神情也有些微醺,嘴唇紧抿着,在灯光的映射下,鲜红的像是草莓一样,带着温润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郑新行出于对他好的考虑,劝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喝完早点回去休息,因为这里不是别处,像徐哲帆这么诱人的男生,也会很危险的。 郑新行知道徐哲帆有男的倾向,他曾试探的问过徐哲帆是否是同屏蔽屏蔽时,徐哲帆的回答模棱两可,后来也间接算是默认了。 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见过徐哲帆和任何一个男过于亲密,他总是疏远而客气的,面对搭讪也会温和的拒绝。 这也是很多男同对他有意思,却不敢再上前一步的原因。 而今天喝醉酒的徐哲帆却让郑新行有点担心,随着他理性的一面一点点的失去,本性诱人的东西逐渐显露了出来,让周围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眼神都有些肆无忌惮,并不住的往他坐的方向看过去。 徐哲帆对这些却毫无感觉,在喝完第四瓶啤酒时,又抬手跟郑新行要了第五瓶,郑新行犹豫了下劝道:“小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徐哲帆已经醉了,反应也有些迟缓,听罢晕晕乎乎的伸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钞拍在桌子上,然后说道:“郑新行,你是不是怕我没有钱给你啊?这些够,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 郑新行有些无奈的看了徐哲帆一眼,他并不是担心徐哲帆没钱付帐,从徐哲帆的穿戴看,他知道徐哲帆肯定是有钱家的小孩,绝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养出这么好的皮肤来,他主要是怕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会在他店里出事。 于是他把钱推回去说道:“小帆,你赶紧回去吧,这都几点了,明天不上学了吗?” 徐哲帆瞪了郑新行一眼,又把钱推了过去,然后闷声抬手抓过郑新行手里的啤洒凑到嘴边又喝了一口。 郑新行见状只好坐了下来,徐哲帆生活一直很规律,即使是放假也很少会喝的酩酊大醉,这次还真是头一次。 郑新行觉得男人来这里买醉的原因,通常分为两种,一是感情,二是事业,大喜之际会喝酒,难受的时候也同样会喝。 如果是遇到高兴事的话,应该不会像徐哲帆这种喝法,于是郑新行便试探的问道:“小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感情上的?说出来哥可以帮帮你?” 徐哲帆沉默的喝了口酒低头又抹了下嘴,然后半倚在桌子上,看了酒瓶半天才慢悠悠含糊道:“郑哥,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记忆呢?有些事如果过去了就能忘记的干干净净该多好?” 郑新行一听便知道徐哲帆说的是感情方面的事,于是便拍拍他肩膀开解道:“感情这个东西哥是过来人,所以经历的比你多,喜欢一个人确实不太好控制,但是有的时候我们自己是可以调节的,你看这个世界那么大,而且你的岁数又那么好,青春年少,喜欢你的人肯定也很多,何必为了一个人一段感情而烦恼纠结呢?自己难过,对方也未必会放在心上,是不是?” 徐哲帆默默的仰头喝了一口后直点头,很是认同,说道:“是的,郑哥,你说的真有道理,这个世界很大,为了一个人一段感情真的不值。” 这时有人过来买酒,郑新行起身拿酒递过去,然后回头看向徐哲帆,叹了口气道:“小帆,这么久了,你什么性格我多少也能看出来,你这人就是太重感情了,人活在世上,要懂得及时行乐,怎么过的开心怎么来,不必把自己纠结在一个不必要的人和事身上,你应该适当的多交交朋友,多玩,多做些属于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虽然我不赞成你交不好的朋友,但是如果真有不错的你还是可以试着交往下看看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以倾诉,比你自己一个人把事闷在心里要好多了,而且像你条件这么好,还愁找不到适合的人吗?我觉得你现在的问题主要就是要放开自己。” 徐哲帆握着酒瓶眼神有点迷离,反问道:“放开自己?” 郑新行点头道:“是的,解开束缚,试着接纳别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不值得,做自己想做的事,过想过的生活,随心所欲的爱人,当然这不等于*,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其实我一直觉得在心态上,你我似乎是同一类型的人,我说的这些,你也应该都有想过。” 徐哲帆抬手用手背碰了碰额头,想了想道:“郑哥,你,刚才说的话真好,真好,其实我,活了这辈子,就是想过你说的这种生活,把所有的束缚,都抛开,然后随心所欲的,我早就想开了,感情什么的,不可靠,不可信,只有自己才是对的,相信自己,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郑新行笑了笑,便道:“是的,你如果能这么想,心里就会变的轻松多了,好了,小帆你真的不能喝了,这是第六瓶了……” 徐哲帆紧紧搂着手里的第六瓶酒,生怕郑新行会抢走,想了想又伸手拉过郑新行道:“郑哥,你这人很好,很好……” “郑哥,你,开酒吧这几年,肯定,也认识很多圈里人……” “咱们,处了这么久,我信的过你……” “所以,你帮我找个男的吧,差不多的就行……” 郑新行一开始没听明白,反应过来时呆住了,忙左右看了看说道:“小帆,你疯了,醉了吧?别乱说话。”他郑新行不是拉皮条的,要拉也不会去拉一个高中生,而且就眼前喝醉酒的这个样子,要真把他交给一个男同,还不得将他吸干抹净吃的连渣都不剩? 徐哲帆抱着酒瓶嘴里有点含糊道:“我听你的,郑哥,没有感情,那人就不存在什么背叛和心理负担,而且大家也都玩的开心,这样挺好,挺好…… 而且,有钱能买来很多东西,不是有句话么,有钱能使鬼推磨,郑哥,你别愣着啊,你给我找个人过来,我付钱,多少钱?要他陪我,我买,我买下他……” 郑新行顿时哭笑不得,徐哲帆确实是醉了,有点语无伦次,甚至说要花钱买屏蔽屏蔽玩?这个举动太疯狂。 徐哲帆见郑新行不帮忙,便一把推开他,嘟囔道:“郑,郑哥,你真不够意思,你不帮我,那我自己也能找,人有的是,给钱人有的是……”说完便低头摇摇晃晃的开始掏钱。 郑新行见状忙拉住他,道:“行行,不用掏钱了,够了够了,哥马上找个人给你,你在这等着。”他打算让店里的伙计给他送回家,因为伙计不是男屏蔽,所以还算信得过。 郑新行刚离开,徐哲帆便趴在了桌子上,看手里的酒光了,便撑着身体用力的勾着放在里面桌子上的酒瓶,身体一伸展,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屏蔽。 旁边有人终于忍不住的上前搭讪。 chapter 37 沈何拥着身边的一个小男生,和李柏然几个人走进饭店,饭店里人很多,几人随意寻了个桌子坐下。 沈何吸了口烟冲旁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李柏然说道:“柏然,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来了?怎么,伯父管你管的很严?” 李柏然往杯子里倒满啤洒,随意喝了一口道:“有点提不起兴趣。” 闻言沈何和坐在旁边的男生对视了一眼,沈何搂着的那个男生说道:“李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可别看这里小模小样,跟别的饭店可不一样呢,兴许你再坐一会就有兴趣了。” 李柏然“哦?”了一声,左右观察了下,然后挑了下眉尾问道:“这里女人好像不太多?难道是……嗯?” 沈何呵呵笑了下点了点头,然后探身压低声音说道:“差不多都是,你一会好好看看,如果有喜欢的,可以先交个朋友,找时间约出来一起玩玩。” 那个男生也笑着说道:“其实我和沈哥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李哥,要是有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啊,这里大部分的人我都认识的。” 徐哲帆即没应声说同意,也没果断拒绝,只是边听边单手拿着酒杯晃了晃,看着杯子里的啤酒沫,眼底还是有些兴意阑珊。 沈何看了徐哲帆两眼,好像随意问道:“柏然,上次你过生日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呢?还没搞到手?” 李柏然斜眼瞥了他一眼,微微的皱了下眉道:“别老跟说搞这个字,难听。” 沈何咧嘴笑了下,装没听见的提醒他道:“你下手这么慢,我都看不过去了,喜欢的话就尽量早点弄到手,省的夜长梦多,等得久了指不定就给别人做了嫁衣,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沈何的话成功的让李柏然联想到了什么,眼神变的有点冷冽,哼了一声抬手便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有点泄火的意味。 沈何见状笑呵呵的直起身,拍了拍旁边男生的大腿轻声劝道:“好了好了,今晚出来主要就是放松一下,听我的,该玩玩该喝喝,把别的事先放到一边,小风啊,你就给你李哥介绍个好点的,长的次的就算了,你李哥可挑着呢,他犹其喜好嫩乎乎的那口。” 随后又补充道:“腰细点,可人些,也别太娇气,娘娘腔的就免了,看着倒味口,最好说话顺耳的。” 那男生听罢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但印象里符合这几个要求的太少了,先不说没有,有的话也早就被人抢走了,还会留在这里玩单身吗?就在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犹豫了下便道:“沈哥,要说嫩的这里还真有个好的,很符合你说的要求,岁数不大,腰细腿长,长得白白净挣的特漂亮,而且才混这圈子不太久,他最近经常会来饭店里喝酒,和小老板关系挺不错,但听说好像还是个处的,从没跟人出去过,比较难约,我和他也不太熟悉,没说过几句话。” 沈何听完便道:“处的?这个好,这个有挑战性,难得身体还干净,柏然一定会喜欢。” 那男生看了李柏然一眼,也忙头如捣米点头道,“别人搭讪可能不好使,但李哥肯定行的。” 李柏然一直不作声,默然喝着啤酒,好像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沈何笑了下,抬手拍了拍对面的李柏然道:“柏然,你要相信小风的眼光,他说不错,那肯定是真不错,绝对是美人差不了,怎么样,叫人过来说说话,见个面什么的?” 那男生在边上道:“等等,我先看看他今天来没来。”说完站起身往吧台方向看过去。 “他在是在。”男生在点失望道:“不过好像有伴了。” 沈何听罢道:“有伴了?你不是说他难约?” 那男生道:“是啊,前天我来时他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跟小老板聊天来着。” 沈何也起身跟着看过去:“你说的是哪一个?” 那男生道:“就是酒柜边上那个,穿白色短袖牛仔短裤的那个,好像喝的还有点醉……” 沈何先看到是背影,第一眼上去确实是不错,然后又多看几眼,直到拉拉扯扯的时候露出的侧脸,沈何顿时咦了一声,觉得挺眼熟。 待看到正脸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这个人,不是那个谁…… 沈何边看边冲边上的李柏然道:“柏然啊,我看到个人,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谁。” 李柏然不语,只是拎起酒瓶子给每个人杯里都给倒上了酒,然后放下酒瓶道:“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坐下喝点一会回去了。” 沈何托腮看了半响,道:“我说,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不看绝对会后悔,真的,你未来媳妇要被人占便宜了,啧啧,开始搂肩膀了……” 李柏然皱眉道,“什么媳妇儿?到底说谁呢?我认识?” 沈何边看着边调侃道:“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啊,再晚点你媳妇儿估计就要被别人掳走了,啧啧,你媳妇儿长得真不错,怎么看怎么眼馋,早知道你小子动作这么慢,我该早点下手才对。” 李柏然盯着沈何,突然站起身目光直直的朝酒柜处看过去。 一看之下,顿时皱紧了眉头低咒了一声,甩开手里的酒怀推开碍事的人便冲了过去。 沈何托着下巴站在那里笑,小风见状便悄声问道:“沈哥,他们认识啊?” 沈何笑眯眯的搂着小风道:“何止是认识,还是同学呢,行了行了,别管他了,喝完了酒咱俩还有正事要办呢。”说完便在小风的腰上轻捏了一把。 过去搭讪的那个男人正殷勤的对徐哲帆连扶带拽,见他喝醉了更生了点心思,眼见快成功了他心下正暗喜呢,结果突然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推开了他,顺势接过了徐哲帆。 这男人见状有点火大,本来好事就要成了,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便不善道:“你谁啊?你想做什么?” 李柏然搂着徐哲帆,冷冷的盯着那个人道:“你最好离他远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男人见状退了一步,本身他的动机就让他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况且饭店人多他也有些胆怯,更不敢大声质问,见没什么机会了,便只好低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徐哲帆似乎嗅到了让他熟悉的气息,身体立即紧紧的靠了过来,李柏然察觉到后,便用力搂紧了徐哲帆的腰,低头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徐哲帆的脸色嫣红的不像话,醉熏熏的样子,不过眸子却正黑亮黑亮的看着自己。 徐哲帆一只手搭在李柏然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还抓着啤酒瓶,喘着气,眼前像隔着纱一样朦胧的看了李柏然半响,才似乎从脑子里记□□什么,嘴里含糊的说:“李,李柏然?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啊?” 因为这一句话,和他第一次主动靠近的身体,让李柏然心里的那点怒意顿时消散开来,手臂紧紧的圈住徐哲帆,尽量放柔声音道:“我来吃个饭,你呢?怎么喝这么多酒?” “没有,没喝多少,很少很少。”徐哲帆说完难受的用手扯了扯衣领感觉有点热,这时饭店小老板郑新行带着服务员过来了,见到李柏然时一愣,感觉面孔有点生似乎不是常客。 于是他谨慎的问道:“这位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李柏然从兜里掏出钱拍在案子上道:“酒钱,如果以后再有人再敢碰他,用哪只手碰的我就把他哪只给剁下来,还有你这饭店也别想再开下去了,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 说完带着徐哲帆转身便走,郑新行一愣,拿过钱忙上前还给李柏然道:“这位客人,小帆已经把酒钱付过了,你不用再付一遍。” 郑新行开饭店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少也练了出来,看着李柏然的眼色和神情就知道此人不是池中物,况且加上这番话,肯定是大有背景的,自然也不敢得罪,便笑说:“您消消气,今天这是特殊情况,我和小帆都是朋友自然不能害他,刚才正要让服务生送他回去呢,我也劝了小帆让他少喝点酒,但他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个听你的语气,是跟小帆认识吗?” 说完,他顺手的取过徐哲帆手里的酒瓶,试探着问了下:“小帆,小帆,醉了吗?还认得出他是谁吗?” 徐哲帆攀着李柏然的胳膊,一直摇摇晃晃的,闻言半响才开口:“郑新行……我没醉。” 郑新行顺口指着李柏然又道:“他是谁呢?” 徐哲帆缓慢转头看了李柏然的侧脸半响,突然笑了笑道:“他是我同桌。” 郑新行这才放下心,意示李柏然可以带他走了。 李柏然则是瞥了他一眼,轻轻拉着徐哲帆要走,徐哲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他道:“郑新行,你给我找的人呢?我花钱找的人呢?在哪?” 郑新行顿时有点尴尬,他也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光李柏然看徐哲帆的一个眼神就能了解了,还有他那只手臂,一直牢牢的圈着徐哲帆,一种标准的保护姿势,只有喜欢对方,把对方放在心里的人,才能下意识的做出这种保护的动作。 所以他忙解释道:“小帆喝醉了,都是醉话,他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 此时徐哲帆正半眯着眼,头歪在李柏然的肩膀处,似乎还觉得位置不好,轻轻的蹭了两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 李柏然搂紧了徐哲帆,一刻都不想让徐哲帆再待在这里,转身也不跟沈何他们打招呼,带着徐哲帆便快步的走出饭店。 chapter 38 一路上徐哲帆走的摇摇晃晃极度不稳,李柏然索性把他抱了起来,因为天色已晚,路上没什么人,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徐哲帆一开始有点不习惯,扭动了几下后就顺从了,弓着身体,头放在李柏然颈间想把他当吊床睡。 李柏然边走边试探的开口问说:“小帆,你喜欢男人?” 徐哲帆醉了,他喝醉时说的话会异常的老实,他心里想的什么就会说什么,于是便点头说:“嗯……” 李柏然眼底颜色有点深,他问道:“多久了?” 徐哲帆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听不懂,露出茫然的表情。 “喜欢男人有多久了?” 徐哲帆想了想才回说,“很久……了,大概……十几年?” 李柏然无语,心道你总共才多大……于是放缓了脚步又问道:“都喜欢过谁?” “嗯……喜欢,刘权。”徐哲帆即安静又乖乖的回答。 李柏然闻言一愣,看了徐哲帆一眼道:“你喜欢刘权?” “……喜欢他哪里?” 徐哲帆似乎也感觉到了李柏然身上那种紧崩感,下意识的拽住了李柏然的衣服,怕会掉下去。 见徐哲帆呆呆的没有回答问题,李柏然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他哪里?” “他……人很可靠,很信任很可靠……而且将来肯定会对我好,嗯,所以我要对他好,给他做各种好吃的,让他以后离不开我,嘿嘿……”想到什么他忙认真道:“嘘……你可不要告诉他啊。” 李柏然脸色有点黑,他有些不悦的问道:“只喜欢他吗?还有别人吗?” 徐哲帆想了想,然后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了……” 似乎感觉到李柏然的怒气,徐哲帆不知所措的仰头看向李柏然,此时光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本能觉得抱着他的这个人身体的气息很温暖也很熟悉,似乎不会伤害到他样子,但是又记不清这人是谁,于是含糊的问:“你是谁啊?” 李柏然脸更黑了些,换个问法道:“你觉得李柏然不可靠吗?” 谁知徐哲帆听罢,居然想都不想便立即摇头:“李柏然?他不可靠。” 李柏然手臂猛的一紧问道“为什么?” 徐哲帆一直摇着头说道:“不可靠就是不可靠,没有为什么。”想了想又补充道:“嗯,他那个人,不好……即任性又臭屁还装酷,狂妄自大,还喜怒无常……” 李柏然每听一句嘴角便抽动一下,到最后有点咬牙切齿的问“他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他配不上你?” 徐哲帆在他怀里有点不安的动了两下:“那倒不是……就是,有点不适合……” 李柏然在黑暗里挑眉:“那你到店里找的男人,就适合你?” 徐哲帆有点胆怯的喃喃说:“不一样的,只是玩伴而已,都不当真,你勒疼我了,腰疼……”他可怜兮兮的说。 李柏然低头看了他两眼,最终叹了口气,放松了力道,没想到自己在徐哲帆眼里印象居然这么差劲,今天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自己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而且平时冷静沉稳的徐哲帆喝醉酒竟然这么小孩子气,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因为徐哲帆的住处离那个饭店只隔了两条街,这会走几步后就到了地方,李柏然放下徐哲帆,并在他身上摸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按开灯,拦着他的腰把他抱进了卧室,卧室里那张大实木床上正放着被日光晒的松软的被子。 李柏然把徐哲帆放在床边,徐哲帆的手半挂在李柏然的脖子上还没来的及松开,李柏然也没有立即退开身,就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 灯光下那半迷离似乎未焦距的眼神,此时正不设防备的看着李柏然,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一样纯真,,两瓣鲜红的唇瓣还不安的动了动,牢牢吸引着李柏然的视线, 李柏然慢慢俯下身体,双手轻轻的撑着床的两边,凑到徐哲帆的面前,此时他的双手还环着李柏然的脖子,不曾松开,两人的姿势很是暧昧。 李柏然眸子深深的看着他,嗓子也有些沙哑,他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徐哲帆胆怯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含着胆怯又像是鼓足勇气不肯移开视线的看了李柏然半天,最后笨拙的凑到了李柏然的嘴角轻轻的亲了一下。 温润的触感让李柏然的心跳漏掉了一拍,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哲帆,巡视了半天,才低低的开口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徐哲帆有些怯意想收回手躲起来,但却被李柏然牢牢固定住,李柏然直勾勾的盯着徐哲帆,又问了一遍:“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哲帆歪了下脑袋,看了他半天有点羞涩的说:“别闹了,你不是小成吗?” 李柏然听到后身体一僵,眼神里陡然间有了点怒意。 徐哲帆想了想忙又改口:“不对,我说错了。” 李柏然又燃起希望的问:“那我是谁?” “你是刘权。” 李柏然冷冽而又恼火的冷哼一声,刘权你念念不忘,于成也都记得清楚,独独忘了他,可恶! 他生气的抬手扣住徐哲帆有点害怕想要逃跑的后脑勺,惩罚的吻了上去。 李柏然被徐哲帆的反应逗的口干舌躁,原本他是想再等等的,但是此时此景让他觉得如果错过去了,以后不一定会再有,考虑着是否应该进展下去。 他用手把徐哲帆有些汗湿的额头发撸向后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双眼,此时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单纯而又充满了诱惑。 李柏然没有考虑太久,决定遵循本能,干脆利落的起身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给徐哲帆脱衣物的时候,这只小绵羊非常的乖顺,楚楚可怜的任李柏然给他宽衣解带。 这一夜,小绵羊乖顺听话的被人翻来覆去用了很久,最后累的蜷成一团静静的睡着了,而得到最大满足的那个大野狼则是给小绵羊清理干净身体后,手臂一环占有性的把小羊搂在怀里跟着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剧场替换------ 徐哲帆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早上只不过喝了一杯味道怪怪的水,却没想到身体发生了变化,瞬间房间中的一切东西都的变大。震惊半晌才意识到不是桌子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老天爷这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吗?一定是最近没烧香! 徐哲帆听到阵阵的脚步声,整个身子顿时僵硬了。左右看了看,直接躲在一摞书后面的角落里。 李柏然看着房间空无一人,喃喃自语:“奇怪,刚才还在这的?”英俊的脸上有着不解。 徐哲帆现在满心的焦虑,反倒是不想看见这个家伙了,一心盼着他早点离开这里。 哪料到李柏然非但没走,居然坐下来了,百无聊赖的抽出一本书翻了翻。 徐哲帆弓起身子趴在书的后面。小心翼翼的透着缝隙看着李柏然,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李柏然无聊的把书啪的往上一摞,这书靠不住直接砸了下去。 “啊……”徐哲帆吃痛的惊叫一声。 李柏然听到这个声音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去寻声音的来源,从书架后面拎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像小徐哲帆的时候,顿时整个嘴都变成o型。 “喂……”李柏然摇了摇他的身体。 徐哲帆任命的闭着眼睛装死。 他现在就像是小玩偶一样。李柏然嘴角挂上了恶作剧的笑容。在他咯吱窝的地方轻轻挠了两下。 小徐哲帆笑成一团,立刻睁大了眼睛:“你不要闹!” 李柏然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小徐哲帆看了浑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想要跑,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这家伙扯着衣襟给拽回来了。像是抓小鸡崽一样的攥在手里,只留下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徐哲帆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李柏然跟着他大眼瞪小眼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徐哲帆把莫名其妙喝了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水之后就变成这样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 李柏然微微眯起眼睛,要不要这么扯淡?可是看着攥在手里的可人儿,却不能不相信这个荒诞的事情居然真实发生了。 “真是邪门!”李柏然感叹。有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立刻换来小徐哲帆的怒目而视。 “把你的臭手拿走!”徐哲帆正在气头上,他还无端的撩拨着他。真是讨厌极了。 李柏然非但没把手拿走,反而恶劣的在他的脸上画着圈子,一副你能奈何了我吗? “喂喂……”徐哲帆瞪着他。 李柏然假惺惺的把他放在手心里:“哎呀,那可怎么办?”心里却暗爽不已。看着身材小小的徐哲帆,怎么看怎么萌。 徐哲帆百无聊赖的坐在他手心之中,耷拉着脑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倒霉。” “那你就跟着我吧!”李柏然把脸凑过来:“我以后保护你。” 徐哲帆现在心里惶惶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李柏然舒服的往椅子上一靠,把小徐哲帆放在手上。他顺势做了下来。双脚悬空的荡来荡去。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在为这个问题极其困扰。 “要是变不回来怎么办?”李柏然心中居然还有点小庆幸。好几种感觉交杂在一起十分复杂。 “我也不知道!”徐哲帆也束手无策。模样有些失落。 李柏然双手小心翼翼的捧到面前来。看着他小小的人影:“我会保护你的。”他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呵护珍宝一样。 徐哲帆看了一眼他,把头垂了下去:“恩。”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李柏然神情变得有些兴奋:“扒掉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徐哲帆脸色涨得通红,怒视着他:“不要脸!”说完紧紧的拉着裤子,撒腿就顺着他的手里往下跳。 可惜他的意图被人早就看出来了。 李柏然手一掐就把他攥在手心里了。另一只手倒出空来,专心的扯他的衣裳。 “不要脸啊,大色狼,你给住手!不然我要喊人啦!”徐哲帆大声的拒绝。 李柏然哈哈一笑,松开了手:“我跟你开玩笑呢。” 徐哲帆脸色一红,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侧。 李柏然咕哝了一句,声音极小两个人距离这么近他都没听清楚。 “什么?”徐哲帆问道。 李柏然的脸色可疑的红了红道:“没听到就算了。”双手捧着他亲了下他的小脑瓜。 徐哲帆脸色顿时爆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干什么。” “我喜欢你。”他一时脑抽,把心里这话脱口而出。 徐哲帆的身体忽然变大,两人都猝不及防,徐哲帆压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间都变成一个大红脸。 房间里流转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徐哲帆立刻从他身上跳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里咚咚直跳眼睛都不知道看向那里,一种被抓包的心虚之感。 见他这样,李柏然心里倒是有了谱,嘴硬的家伙,早晚让你正视自己的心意。 chapter 39 晨曦,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铺着洁白被褥的床上,带着金黄色的暖意,从里到外都透着浓浓的温馨感。 徐哲帆突然间从睡梦中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待意识回复过来后,他抬手抚上额头想翻个身,一抬腿却忍不住□□了一声,发现不仅仅是头疼,全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尤其是后面,扯动的时候更是一阵阵火辣辣的肿涨感。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呆愣,他忙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没错,这是自己住的地方,也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记得他昨晚洗完澡,心情不太好就到青青饭店去喝了点啤酒,又和小老板聊了会天,但之后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试探的又动了下腿,那咱熟悉的肿涨感又出现了,他又惊又怕的迟疑了会,才鼓起勇气把手伸进被子里,好像没有记忆中的那种感觉。 但是这仍然排除不了自己好像被人侵犯了的可能性,他心惊胆颤的慌忙的支起上半体,然后快速的谨慎的四处仔细的看了看,屋里没有人,东西也没有人被翻过的迹象。 于是他慢慢的掀开了被子,往里面扫了一眼,身上还算完好,没有被人施虐的痕迹,只是腰间有两个淡淡的吻痕,还有胸前的两个也有点不一样,钻心的丝丝的疼,看样子肿的厉害。 他几乎有点肯定,自己昨晚被人给做了,心情陡然间变的很差。 徐哲帆从来不是个保守的人,他只是忠于感情罢了,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和投眼缘的有好感的男人做做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男人不是圣人,总会有这样或那样控制不了时候,适当的释放这是必须的。 但是,那也得是在自己认识对方的情况下,并且大家都有这个意愿才可以发生。 而现在这些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侵犯自己的很可能是个陌生人,昨晚的同性恋酒吧的人很多,他当时又喝的很醉,一塌糊涂或者不省人世,对陌生的人根本就没有防备,也分不清到谁是谁,如果这时有人存心想把他带走,他肯定不知道去反抗。 徐哲帆此时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名誉或耻辱的问题,而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不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会让徐哲帆有种深深的恐惧感,像是那种暗处不见光亮的蛆虫一样让他反胃。 而且同性恋之中不乏传染病之类的人,若是对方身体不健康,那直接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后果不可计量,徐哲帆想到这里,心里真是即悔恨又气恼。 后悔的要命,暗骂自己心情不好为什么要去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多?只是为了个于成,这家上辈子带给自己的就是痛苦,这辈子难道还要继续痛苦下去吗?真他妈的不值得。 徐哲帆心里像猫爪子挠过了一样,血痕累累的,眼泪差点流了下来,重生过后,他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沮丧过,双手用力的抱着头,身体缩在被子里,心吊在那里难受的要命,下唇都快被他咬出血来。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徐哲帆心里猛的一跳,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个人没走?他急忙抬眼看过去…… 只见李柏然手里端着碗米粥,手里还拿了两个熟鸡蛋走进来,见徐哲帆看着他也没惊讶,只是平静道:“醒了?饿了吧?我看到你厨房有几个鸡蛋就扔进锅里煮了,小米粥是在隔壁早餐店里买的,还买了点咸菜,起来吃点吧。” 徐哲帆看着李柏然,真是呆住了,脸上的表情除了发呆就是不敢置信,看了半天,才想到什么,脸刷的就变黑了。 他狠狠的磨着牙问道:“李柏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柏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也不急着回他的话,只是罔顾的伸手想掀开被子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徐哲帆脸涨的通红,一把拍开他的手防备道:“喂,你想干什么?” 李柏然见状收回手,认真的盯了徐哲帆半响才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昨晚是我送你回的家,事儿也是我做的。” 徐哲帆抬脚就想踹李柏然,结果牵扯到后面,疼的咝的一声,李柏然握住他伸出被想踹他的纤细脚腕,然后轻轻的放回被子里道:“别张牙舞爪的,我买了点药一会涂上会好些。” 徐哲帆忍不住破口大骂,“涂个屁,别假腥腥的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闻言李柏然嘴角的微笑僵了下来,眼底有些冷意,他淡淡的看着徐哲帆挑衅的说道:“如果我不出去呢?” “无耻!”徐哲帆第一次这么怒意翻天,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全是恼怒的火焰。 其实当徐哲帆知道那个陌生人是李柏然时,心底曾有半秒的时间大大的松了口气,至少在身体方面他知道李柏然应该是没有病的,他没病,那自己受感染的机率就几乎没有,回想下,也难怪那个人知道他家住在哪,如果是李柏然就能说得通了。 转而心里的震惊就变成了愤怒,滔天的愤怒,被一个熟悉的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同桌的人耍弄了,这感觉非常的不好,而且一切事情脱离了他预想的轨道,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移开视线挣扎的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到了腰间,露出了上身嫩白温润如玉的皮肤:“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柏然?” 李柏然此时正下意识的扯过被子怕他着凉,闻言他手顿了下,但仍然缓缓的把毛巾被披在他身上。 徐哲帆则是烦燥的一把扯下肩上的被子扔到地上,“别假好心了,你对我做的这种事是犯罪你知道吗?你现在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他以前一直觉得李柏然只是有点傲,本质上应该是不坏的,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李柏然收回手,突然冷哼了一声,双臂报胸道:“你的意思是我强了你?是吗?” 徐哲帆咬牙反问:“不是吗?” 李柏然冷笑一声说:“那如果昨晚不是我,而是于成,是不是就两相情愿了?” 听到这话徐哲帆一愣,然后惊讶的抬头看向李柏然,他和于成关系一直很疏远,很少有人会把他 和于成联系在一起,而这个时候李柏然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小剧场替换------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小李柏然一脸骄傲的背着在电视上刚学的台词。 “没钱!”徐哲帆淡定的说着。 小李柏然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没钱也行,快让我香一个。” 徐哲帆一脸这无语,从他的言论上基本可以断定这货平常都在看什么质量的电视剧。 小李柏然直接凑近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这小子皮肤就是好,滑溜溜的,让人忍不住一亲再亲,无法自拔。 徐哲帆脸色涨成可疑的红色:“好了,别闹了!” 本想推开他,却不料被他抓住手,又狠亲了几下。 chapter 40 “这跟于成有什么关系?”徐哲帆惊疑不定的问道。 李柏然紧紧的盯着徐哲帆,突然双手支在他身体两边,倾身靠近了他,把他圈在双臂之中。 “昨晚发生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 徐哲帆身体往后退了下,腿慢慢的曲起尽量不让屁股直接碰到床,也间接的隔阻李柏然继续靠近的举动。 他移开视线,盯着床单,脑子里正努力回想的昨晚发生的事,但是如果能想起来,他就不会像之前这么慌乱,无论怎么想,都只记得喝醉之前的事,后面的事一概记不起来。 徐哲帆有些挫败,随即看向李柏然,因为和李柏然太熟了,算是自己童年时代最重要的两个玩伴之一,虽然重生后他一直对李柏然心存防备,但人大都是有适应性有感情的,接触的时间长了,心肠就会变软,虽然明知道这个人很危险,但也不会真的从内心去否认他拒绝他。 况且两人处的一直很不错,李柏然对他也够意思,虽然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从自己身上没有过度的伤痕,以及这个人早上没有走,还把弄好的吃的端进来,又说煮了鸡蛋,天知道他这个大少爷这辈子煮过鸡蛋没有,刚才又下意识的给他盖被子的动作,都收在眼底,尽管自己盛怒之下做出毫不领情的表情。 但在他潜意识里面,即使气的很厉害,也不会把李柏然真的当成一个陌生的毫不认识的恶人,因为知道李柏然不算是真的伤害到自己,所以便一直没有感到惧怕,有的只是愤怒和惊慌,一种自己一直在伪装的厚厚的壳被人给翻开并仔细的看过后的恼怒感。 李柏然手掌放在徐哲帆顶着他的膝盖上,然后看着他继续慢慢的靠近,因为两人拉近的动作腿会蜷的很高。 徐哲帆不禁皱紧了眉,因为这种单腿被蜷起的动作,扯动到了后面并不断的传来咝咝拉拉的疼痛感,他忍住,双臂撑起身向后退,一不注意头便撞向了床柱。 李柏然突然抬手扣住了他的头,免过了碰撞声,徐哲帆则是倒吸了口气,为了减轻身下的疼痛感,他另一只腿也跟着蜷了起来,但是双腿却并不到一起,姿势非常的尴尬。 徐哲帆伸手想推开李柏然,却被他抓在手里,李柏然盯着他问道:“昨晚的事你都忘的干干净净是吗?那我可以告诉你经过。” 徐哲帆瞪着李柏然,此时的姿势就像是一只小猫崽被人翻过来肚皮朝上,四条腿在半空间吊着一样,毫无着力感,就在他想发飚的时候,李柏然接着说了一句话。 “你昨晚在青青饭店喝醉后,一直到处吵着说要花钱买个男人陪你上床。” 本来要挣扎的徐哲帆顿时一愣,他眼神里透露出这怎么可能的目光来。 李柏然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向饭店的老板证实,当时很多人在场,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倘若如果我晚去一会,你就会被一个长得很猥琐的中年人拉到附近的旅店,也许那个人还有同伙,后果会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徐哲帆听着有些后怕,但又摇头道:“不可能,郑新行是我朋友,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你骗我。” 李柏然盯着他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当时姓郑的根本不在你身边,只有你自己坐在那里抱着酒瓶子,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正对你虎视眈眈的吗?” 徐哲帆涨红了脸,随即咬牙道:“好,就算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我也很感谢你能在那个时候出手相助,还把我带回家,但是,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趁虚而入,这个你怎么解释?” 李柏然挑了挑眉道:“我不想解释,当时是你饥渴的要找男人,还主动吻的我,我又不是圣人,不可能被人亲了还无动于衷。” “我亲你?怎么可能?”徐哲帆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李柏然盯着徐哲帆红红的唇瓣,忍不住伸手指抹了抹道:“怎么不可能?你主动的亲我还跟我爆料了很多你和刘权之间的事。” 徐哲帆因为太震惊了,忽略了李柏然摸他嘴唇的动作,而是反手拽住他的衣领道:“胡说吧,我跟刘权什么事也没有!”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这话说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李柏然突然笑了,笑的很奸,他道:“你的养成计划很不错啊。” 徐哲帆听得心惊胆颤的,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一开始重生的确对刘权有养成的念头,但随后一起长大,便觉得随缘好了这东西不好强求,但是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李柏然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昨天真的跟他乱说了什么话? 李柏然看着徐哲帆的表情,接着道:“你说要做各种好吃的拴住他的胃,让他以后离不开你……不错,这的确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好方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刘权他们家就他一个,如果以后真跟你好了,刘家就会因为这个而断绝烟火,这么大的罪过你确定要担着吗?背负着让人家断子绝孙的罪名一辈子?” 徐哲帆让李柏然说的一身冷汗,他还真没想的那么透彻,在当时只是个想法而已,后来发展成习惯性对他好了,但如果两人以后真的在一起,李柏然说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两人最大的障碍。 虽然心里被说的有点惴惴不安,但嘴上依然不愿意就此服软,便道:“你傻吗?喝醉酒说的话也当真,你快点起来,腿都快被你压断了……” 李柏然没动弹,盯着他通红的耳朵半响道:“没说完,除了刘权还有……于成。” 徐哲帆眼皮一跳:“于,于成……怎么了?” 李柏然眼底黑的像墨,他缓慢的说:“因为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昨天你不仅先向我主动求好,要求我要你,还说你喜欢刘权,之后在三次高|潮后都叫出了于成这两个字,我不太明白,想向你请教,为什么你高|潮的时候会叫出于成的名字,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徐哲帆听罢彻底恼羞成怒了,他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并大声道:“放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胡乱骗我充数,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你枉费心机了……”这家伙此时此刻说出这些有什么用意?徐哲帆猜不透,心里慌慌不安。 其实在听到李柏然说于成时他就已经相信了李柏然的话,因为重生前跟于成做的时候他的确会经常叫于成的名子,这已经是个习惯了,而重生后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李柏然再怎么会编也编不出来,那事实就可能真的像李柏然所说的,自己酒后失言,把自己心里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咬牙切齿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醉一次所付出的代价太大! 徐哲帆挣扎的连颈子都红了,不仅身体被人看光的不能再光,就连内心也被人给剖开仔细的看了,这感觉很糟糕,事情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挣不开便气喘嘘嘘的缓和口气对李柏然道:“李柏然你想压死我吗?你说这些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李柏然稍稍放松了对他的禁锢,然后拿过旁边的枕头放到徐哲帆颈子下面,才开口道:“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和你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徐哲帆一开始没听没明白,反问了一句:“什么?”随后反应过来直接道:“不可能。” 李柏然微眯着眼道:“你确定?” 徐哲帆冷静下来,说:“李柏然,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同学关系,明年就高三了,应该以学业为重,昨晚发生的事也许是我的错,但也不能否则你也有责任,既然两人都有不对的地方,大家就当做是一场闹剧,把它忘了吧,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做朋友,好不好?” 李柏然手下的力道有些加重说道:“发生就是发生了,没办法装做不知道。” 徐哲帆摇头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谈感情。” 李柏然盯着徐哲帆,沉默的看着他,半响才道:“我没说和你谈感情。” 徐哲帆皱眉道:“那你什么意思?” “床伴!”李柏然道:“只是床伴,不淡感情,这样可以了吧?你也知道我爸的官职,我的所作所为也会间接影响他的仕途,所以我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以后也会减少公共场所玩乐的频率,怎么样?” 徐哲帆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我说不呢?” 李柏然挑了下嘴角道:“你可以说不,但后果需要你自己来承担。” 徐哲帆无语,皱眉看着李柏然,心想这家伙会做什么?告诉刘权自己喜欢他?而且还是个同性恋?还是透露给于成,自己曾跟他做过?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感觉极度的不妥,为了防止这件酒醉事件的影响继续扩大发生,他只有同意的这一条路可走。 他打量了李柏然半响,如果只是床伴的话……李柏然外型还算是个很合格的1。 想了又想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保证把我昨晚说过的话全部忘掉,以后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李柏然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喜悦,随即点头道:“可以。” “而且这种关系结束之前,你不能跟别的人乱搞,因为我怕你会传染些乱七八糟的病给我。”这个不得不谨慎,有时候套子也不保险。 “嗯。” “如果我遇到喜欢的人,或者你遇到能结婚的对象,这个口头约就到此为止!”徐哲帆又加了一条,这个相当于期限。 李柏然想了想,最终也点了头。 “那还不放开我?”腰都快被你压折了,徐哲帆愤怒的说。 李柏然闻言慢慢的松开手,却没有全部放开,而是回身掀开了徐哲帆腰间的被子。 “喂,你干什么?”徐哲帆的腰突然被侧翻,双腿被李柏然给拢起,然后感觉挺翘滑爽被温温的手掌触碰。 “我给你上点药你别动。”李柏然看着徐哲帆那处虽然已经红肿但依然颜色漂亮的不像话的地方,有些移不开视线。 “我自己弄……” “你看不到……” 徐哲帆挣了下没挣开。 总算弄完后,徐哲帆把被单拉到腰间,然后松了口气。 李柏然起身打开衣柜,入目的是摆放整齐洗的干干净净的一排衣服,他拿了件白色短袖回头扔给徐哲帆,如果老这么看着他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把床上那个人直接摁倒,干他想干的事。 等徐哲帆套上后,李柏然擦干净手给他剥了一个鸡蛋送到他嘴边。 徐哲帆也没矫情,他确实是饿了,拿到手里便咬了一口,随即感觉不对劲,低头看了一眼愣住了,蛋黄此时正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这个鸡蛋……根本就没煮熟! 徐哲帆半张着嘴看向李柏然。 李柏然嘴角不可见的抽动了下,神情间难得的有些窘迫,脸也疑似暗红,他二话不说上前拿过徐哲帆手里的半拉鸡蛋,又让他把嘴里的吐出来,然后端起盘子急忙钻进厨房想再煮一遍。 徐哲帆伸手摸了摸嘴角残留的蛋黄汁,看了半天感觉有点可笑。 ------小剧场替换------ 徐哲帆最近总是有些忧愁,无论自己去哪儿后面都跟着一个小尾巴。他真是有点忍无可忍:“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 小李柏然酷酷的瞥了他一眼,骄傲道:“不能,这又不是你家的路,我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碍着你什么事儿?” 徐哲帆看了他半晌:“前面就是我家了!” 小李柏然干咳了一声道:“正好我去看看伯母,说完快走几步,竟然直直的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徐哲帆一脸诧异:“喂……你给我回来!”这家伙不断的在刷新他的下限。 小李柏然对他的话完全不以为意,故意装作没听见。等他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等着徐哲帆,有些鄙视:“怎么走的这么慢?快点进来吧!” 被他轻车熟路的语气给搞毛了,徐哲帆郑重的说着:“这是我家!” 小李柏然笑了笑:“都是一样的。” chapter 41 第二天星期天,天还没亮徐哲帆便起来了,然后到市场买了些吃的用的便坐车回了家,一是两个星期没回去了,有点想念父母,二是说实话,他真的不太想面对李柏然,两人现在这种关系,说实在的,让徐哲帆感觉即尴尬又别扭,索性跑路算了,光想想就感觉不堪重负。 到了家门口,母亲在大门口种的几株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非常好看,从大门口到马路上的小道也被父亲用花砖给彻出了一米宽的小道来,这样下雨天就不能弄的一鞋子烂泥,干干净净的进家挺好。 徐哲帆提着几兜东西推开大门,放眼望去,水泥板路两边之前还是小苗苗,现在居然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一排排的小葱和土豆长势良好,还有边上的几棵小树上缠的几株南瓜苗,显着特别的好看。 在自己家小楼门口的地方还种着月季花和牡丹,都开了大朵大朵的,有深红色,也有浅粉色,非常的漂亮,风一吹来花朵还迎风摇摆,人一走近就能嗅到一股股浓郁的花香味。 小楼被母亲收拾的相当的干净,地板被擦的锃亮都不忍下脚踩,因为装修的好,加上家具气派,看上去都是亮堂堂的,非常有档次的样子。 看着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在外面口干舌躁被太阳晒的汗湿一身的感觉了。 徐哲帆站在门口打量了下然后道了声:“妈……” 随后便听到刘秀拖鞋声,然后紧叨叨的拉开了门,“他爸,咱儿子回来了,小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死了,真是的,我刚才还跟你爸说你呢,以为你这礼拜不回家了呢。” 徐哲帆跟着刘秀进了里屋,把东西放到屋里崭新的大坑上,刘秀和徐传两个都睡不惯床,所以就在楼下一个屋里盘了个大炕,炕下面都通上了暖气,炉房设在旁边的一个小屋里,冬天可以自己烧暖气顺带烧炕。 徐哲帆道:“我买了个西瓜还有点水果和糕点,家里你们俩爱喝的豆粉是不是没有了?我又买了三筒回来。” 徐传正在屋里看电视,赶忙让徐哲帆坐下说道:“豆粉还有呢,我和你妈每天早上都喝两碗,你买的那个牌子的不错,喝着挺好喝。” 刘秀把水果什么的放到实木柜里,然后拿过那个大西瓜一溜小步便到了厨房,把瓜给切了,真是个好瓜,皮薄肉鲜红还带着沙瓤,一看就像是好吃的样子,切了块后放到冰箱里冷藏了会,然后拿到屋里给那爷俩吃。 徐哲帆意思下吃了一块,徐传和刘秀边吃边说:“儿子这瓜真甜,哪买的这么好的瓜?” 徐哲帆擦擦手道:“摊子上卖的,喜欢下次我再多拿点回来,顺便给姥姥和老爷两个,夏天吃刚好解暑。” 这瓜是徐哲帆空间里的,自然要比普通的瓜好吃。 刘秀道:“哼,我倒是想啊,平时你送回来的那些水果,妈没少往那边送,结果,给老人点吃的东西,两个老的吃不了几口,都进了你那个大肚子舅妈肚子里了,还有他家那两孩子……养活老的,还得养着他们家那几个小的,真是够呛。” 徐哲帆听罢问道:“舅妈她又有了?” 刘秀道:“可不是?都三个孩子了还生,就想捞个小子,哼,也不看看现在这都什么社会了,小子姑娘不都一样么?生那么多玩意怎么养?” 徐传在旁边道:“唉唉,你倒是生了个小子,就别老说风凉话了。” 刘秀一瞪眼道:“本来就是么,要不是前几年咱家包果园她借了点钱,我现在都不搭理她,不说别的,你看看她平时对我弟那个指使的态度,要不是怕她以后待两个老的不好,我都懒跟她说话,你说我一出门的姑娘回家奔个什么,不就是想看看两个老的过的好好的,可是怎么样?送给爹妈的好东西都进了她的肚子里,就这样两老的在她面前还讨不了好处。” 徐传也叹了口气道:“也没你说的那严重,不就是吃点东西么,两老人现在有吃有喝身体好点就行了,人哪有完美的?” 刘秀哼道:“她敢?她还借咱三千块钱呢,敢不给我爹妈饭吃,我让她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徐传道:“你弟家原来条件还行,这几年孩子多了单靠你弟的那点手艺生活着真有点够呛。” 徐哲帆在旁边道:“妈,要不行把姥姥的姥爷接过来住吧,咱家房子大,多几个人不算多。” 刘秀听罢放下西瓜,摸了摸徐哲帆的头道:“谁说外甥是姥咛门的狗吃完就走?咱家小帆就是不一样,你姥爷小时候真没白疼你,搬过来住这话妈不知在你姥姥面前说多少遍了,但你姥姥她就是不肯过来,他们意思是说,住姑娘家里不合适,没有儿子家自在,偶而来住住是个乐趣,时间长了就不好了,妈说破了嘴都不听啊。” 徐哲帆想了想也觉得没办法,他舅妈住的房子是老两口的老房,老人通常会对老房子很执着,活着住在里面,死了也要死在里面,不肯挪窝。 只好道:“那妈,平时家里有好吃的就多给姥爷他们送点吧,舅妈她要吃就让她吃,咱多送点就行了,她平时吃咱的东西多了心里也会觉得有愧,就不能对姥姥和姥爷太差了。” 刘秀委屈道:“你当妈没想过这个吗?就是因为有老爹老妈在,所以没办法,不能翻脸只能讨好她,说话都不敢往大里头说,我也就能在家里和你们念叨念叨。” 徐哲帆叹了口气,感觉这做女儿的也不容易,姑嫂也有种种矛盾。 徐传吃完了三瓣瓜,在一旁说道:“小帆,你下回回来多带几个瓜,这瓜真不错,我想给你五叔送两个,当初包果园,你五叔还给咱家借钱来着,还有刘权他爸,也送两个。” 刘秀在边上跟着点头,她爱憎分明着呢,对她有恩的人从来不会小气。 徐哲帆道:“行啊爸,这样吧,我听我姐说过下周她有时间想回来拿点鸡鸭蛋,我让姐夫和姐姐把瓜捎回来,给他家也留两个,差不多十个瓜吧。” 刘秀忙道:“这么多啊?那儿子不是少赚钱了。” 徐哲帆忙笑道:“妈,没事,几个瓜而已,让姐夫雇个小车一起送回来。” 徐传道:“要不还是我骑三轮车去城里拉吧。” 徐哲帆无奈笑道:“雇个车用不了多少钱,你出那累干什么?家里那群鸡就够你忙活的了,对了,鸡蛋卖的怎么样?那个人来收了没?” 刘秀道:“收了收了,还收了不少呢,那人上次过来还带了一个人到咱家,咱家的鸡不是一直吃的是野菜什么的,那天正好有小孩子下河捞的小鱼小虾,我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堆留着给鸡吃,正好那个人看到了,当天就把所有的蛋给收去了,还要我不要把蛋卖给别人,都卖给他,你猜一个卖了多少?” 徐哲帆忙问:“多少?” 刘秀道:“一个三毛呢。” 徐哲帆点了点头,当时的市场鸡蛋一个才二毛多一点,给三毛确实是高价,但也不得不否认,自己家的鸡蛋营养价值高,吃的东西都是野生的,很少吃饲料,如果说是家养蛋脱手卖四五毛都有可能,但是按家养蛋卖的的话,会卖的很慢,压太多容易坏,所以大批量的话三毛能出手也不错了。” 刘秀神秘道:“儿子,咱家卖了三茬鸡蛋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徐哲帆问道:“多少?” “两千块钱了……”刘秀高兴的说。 其实徐哲帆也估摸到了,笑道:“挺好的,好好干一年一万块保底。” 刘秀道:“我和你爸没事时都算过了,不止一万块,真没想到养鸡会这么赚钱,轻轻松松的就能挣这么多,幸好当初听了儿子的话,要不这笔钱可就赚不到了。” 徐传道:“今年就先这样,明年我想扩大鸡棚,再多养五百只鸡,咱村里小孩子多,经常会捞鱼虾什么的,我和你妈没事就收,一小筐两块钱,这样咱们有好东西喂鸡,孩子们也有钱买零嘴,多好?是不?” 徐哲帆点头:“挺好是挺好,但是爸你得让孩子们注意安全,得到家长的同意才可以,再是,如果养太多,会不会太累啊,你和妈平时得注意点健康保养什么的,为钱把身体弄坏可不值。” 徐传和刘秀对视了一眼,都笑了,刘秀说道:“小帆,你这孩子心呐也太细了,什么你都能想到,再加五百只我和你爸确实忙不过来,所以想在村里找几个人帮忙,找些家里条件不好的,也算是给他们找个能吃饭的活干,一举两得,这个主意不错吧。” 徐哲帆点点头说:“行的,你们别太累了就行。” 一家人又说了会话,徐哲帆便起身跟着老爸去鸡棚看了看,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环境也不错,还多装了几扇窗通风换气。 吃了午饭后,徐哲帆在炕上睡了个饱觉,家里前几天刚买了电风扇,是徐哲帆特意在城里挑的,然后托人带了回来,刘秀怕徐哲帆睡觉会热,就把风扇开着最小档来回吹着。 徐哲帆这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三点多才起来,收拾了下后就准备回去。 刘秀道:“小帆,晚上搁家睡得了。” 徐哲帆道:“妈,我也想在家睡,可是明天上学会晚的,第一节有考试。” 刘秀只好不嘎实的说:“那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了你拿回去吃?” 徐哲帆穿上鞋道:“不用,我那什么都有。” 刘秀送他出院子时,有个人站在大门口。 徐哲帆抬头一看,眼皮顿时不自然的跳了下,这家伙怎么也回来了? “哎?这不是李书记家的那个,哎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个子比我们家小帆高半个头呐,是叫柏然吧?”刘秀热情道,“这可是城里人啊,怎么有空过来了啊?” 李柏然客气的回道:“阿姨好,这不是周末么,我有时间所以就去刘叔家串了个门,顺道来找小帆,他对回城的路熟,所以想跟他一起回去。” chapter 42 刘秀道:“我们家小帆他就经常跟我说,柏然成绩好,人又聪明,还羡慕的不得了呢……” 徐哲帆满脸黑线,妈,你也太能想象了,自己有这么说过吗?连梦话都不可能啊 “是吗?”李柏然看了徐哲帆一眼,嘴角莫名的有丝笑意。 徐哲帆忙道:“好了妈,不说了,要不一会车赶不上了,你快回去别送了啊。” 刘秀忙在后面道:“你们两个注意点安全。” 徐哲帆匆忙应了一声,便拉着李柏然离开了。 两人走了一会,徐哲帆忍不住道:“你干嘛上我家找我啊?” 李柏然耸肩:“谁让你莫名失踪的?” 徐哲帆切了一声:“我哪有失踪,我是回家好不好?” 李柏然道:“回家可以,至少也要跟我说一下吧。” 徐哲帆汗:“我回家为什么要跟你说?” 李柏然看着他道:“就算我们只是同学的关系,但最起码的关心也是要有的,比如你到哪里去?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接触了什么人,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徐哲帆推了他一把啐道:“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被拐走?你拿我寻开心呢。” 李柏然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确定?” 徐哲帆想到什么,气势一弱。 李柏然顺手握住他的手拉了他一下:“车来了。” 徐哲帆挣了下没挣开,等到车开过来时李柏然才放开他的手。 两人回到城里住处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阿姨把摊子收到水果屋里便回家去了。 徐哲帆开门进屋,回身看向跟着他一起进屋的李柏然忍不住道:“你不回家吗?伯母不说你啊?” 李柏然倚着门框道:“你是想赶我走?” 这话徐哲帆还真是说不出口,只好泄气道:“随便你。”然后转身把床收拾了下。 李柏然走到他后面,突然环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有点饿了,今晚吃什么?” 徐哲帆耳朵很敏感,一碰就容易红,他忙躲开道:“西红柿炒蛋行不行?” 李柏然想了想点点头。 徐哲帆借势扒开腰间的手道:“我去弄了。”然后转身溜进厨房。 打完了鸡蛋搅了一会,他忍不住探头看了下,李柏然好像在复习明天考试的内容,说实话,徐哲帆挺嫉妒,高中快两年了,他的成绩一直都没能超过这家伙,哪怕是一次也没有。 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妒意,真想能找点活给他干,最好打断他学习时的那个状态,干扰他,让他不能专心复习。 想了想后,便冲他道:“喂,李柏然……” 李柏然闻言放下书道:“什么事?” 徐哲帆咽了口吐沫,正八经的说:“你能去买点猪耳朵和猪头肉回来吗?不远,就对面那条街尽头那家就是,我现在离不开身……” 李柏然注视徐哲帆半响,嘴角微挑了下,随即问道:“买多少?” “一盘就够了……” 徐哲帆目送李柏然离开后,嘴角一咧,露出白牙,哼哼的笑了笑。 回到厨房,他先从空间里摘了几个西红柿,又揪了几个黄瓜,掰了五只玉米,又把早就挤出来的羊奶倒出来一些。 他先炒了个西红柿炒鸡蛋,油黄油黄的鸡蛋配上红通通的西红柿,搭在一起让人看着特别的有食欲。 顺手又拍了个黄瓜一会猪耳朵买回来切一下再拌上一盘,也很爽口,猪头肉再切一盘,这就是三个菜。 又把羊奶放进锅里煮一煮,然后再撒点他喜欢吃的芝麻粉,便非常的美味。 待他都弄好切好后,李柏然提着东西回来了,一进厨房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饭菜的香味,让他忍不住的食指大动。 徐哲帆也有些饿了,接过东西后用最快的速度的切好然后装盘,顺手又盛了两碗饭,因为李柏然以前经常会赖在这里吃饭,所以他已经有些习惯多一个人和他吃饭了。 饭菜摆到桌子上,李柏然洗了手和徐哲帆坐下来,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只是些家常便饭,吃在李柏然嘴里却是美味的不得了,色香味俱全,那盘西红柿炒鸡蛋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里,连盘底都划拉到了碗里,和着饭一起吃了,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重生前徐哲帆就喜欢做菜给于成吃,喜欢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那个feel,也喜欢于成把他做的饭菜吃的光光的。 此时看到李柏然这个样子,居然又给他从心底勾起了当初的那种感觉。 徐哲帆急忙把脸埋在碗里快速吃了几口。 两人放下筷子后,眼前的盘子里几乎就不剩什么了。 玉米此时差不多也好了,满屋的玉米香味,徐哲帆取出两只,递给李柏然一只,咬上一口,很香,汁多肉满,可口的不得了。 吃罢玉米,收拾好桌子,又洗干净碗,按徐哲帆平的习惯,就要准备出去冲个澡然后溜哒一会再回来睡觉。 但这个澡他却冲的急三火四,因为李柏然此时正在复习呢,这关系到第二天考试成绩,之前升初中时他考的是全县第一,倍受嘱目,但却只有那一次,初高中之后便一直被李柏然的成绩压的死死的,成了万年第二。 徐哲帆虽然一直对这个看得不是很重,但如果能偶而翻一下身,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至少也算是有能力打破那个万年第二的难听叫法。 他秒分钟便冲完了澡,然后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此时已经七点半了。 果然见到李柏然正在复习,徐哲帆进屋便也急着去翻书,星期五晚上喝醉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又睡了一上午,下午又在床上躺了半天,星期六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把作业做完,今天又回了趟家,这两天过的太快,都没时间好好复习,尽管以他的成绩,应该不能考得太差,但是要超过李柏然,还真有点难度,他没把握。 于是他看了李柏然一眼突然问道:“你不去洗澡啊?晚了浴池要关了。” 李柏然扫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合上书,徐哲帆估计他只看了不到半个小时,李柏然把书放到书包里然后起身道:“嗯,那我过去了,你好好复习。”眼神似乎还有些笑意。 徐哲帆故意忽视掉,见他走后,便迅速的把明天要考的几科书全部掏了出来,然后专心的看了起来。 直到一个小时后,徐哲帆才觉得看得差不多了,也对明天的考试有了点信心。 而且李柏然他的书包一直在这里放着,所以他可以确定那家伙只看了刚才不到半个小时的书,所以在他没怎么复习的情况下,自己这次真的有可能摆脱万年第二,夺下全校第一的名头。 徐哲帆合上书伸了个懒腰一回头突然发现李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倚在门边看着他,把徐哲帆吓了一跳。 他有些心虚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柏然挑挑眉道:“刚才……” 刚才是什么时候?徐哲帆转身慢吞吞的把书放进书包里,抬头看了看钟点,已经快九点了,外面漆黑一片。 他起身走过去拉上窗帘,回身看到李柏然正摆弄书包,忙道:“这么晚了,你还要看书啊?” 李柏然手一顿,随即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把包放到一边而已……” 徐哲帆有点尴尬:“我没紧张啊,那个,你要不要吃点西瓜?厨房里有。” 李柏然放好书包“嗯”了一声。 徐哲帆走进厨房切了两块,递给李柏然一块,李柏然吃的很快,几口就没了。 而徐哲帆则是慢腾腾的咬了一口嚼了嚼后吐出种子,在灯光下,那那鲜红的唇瓣几乎跟西瓜瓤是一个颜色,还有伸出的舌尖的颜色似乎比嘴唇要淡而粉红,显得特别的诱人。 李柏然等着他吃完最后一口,然后伸手帮他把西瓜皮接过放到桌子上,随即没有预兆的把嘴巴凑了上去,徐哲帆的嘴唇又软又糯,还带着微微凉意,李柏然忍不住的顶住他强迫他张开嘴,并用力的吻了下去。 徐哲帆抬手想推开他,却被李柏然给按到了墙上,他想抬腿,又被李柏然给锢住,直到把他嘴里所有的西瓜全部扫到嘴里,然后又从里到外的吸吮了一遍后才微微放开他。 徐哲帆被他的舌头吸的又麻又痛,气喘嘘嘘的说不出话来。 他晚上冲完凉只穿了件带着小条纹的短袖衬衫和短裤,露出了雪白的胳膊和小腿,皮肤看上去细致而温润。让人百看不厌,李柏然上下扫视着突然有一种想把他全身上下包紧不让外人看到的冲动。 李柏然伸手撑着墙壁,低头抬起徐哲帆的下巴带着调|戏的意味,并用手指不断的抹着他柔软的嘴唇,轻声说道:“门关好了吗?” 被他的手指搓的有点疼了,徐哲帆张口就咬了过去,李柏然的手指收的很快没有咬到,“门关没关你不知道吗?”明明是这家伙最后进来的,还来问他。 李柏然轻笑道:“好像是关好了,刚吃完西瓜,我们运动下吧有助于消化。”说完便伸出手去解徐哲帆的衬衫扣子。 “明天还要考试……”徐哲帆耳朵有点红,“还是早点睡吧……” 李柏然停住手抬头看着他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害怕吗?害怕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怎么可能?”徐哲帆故作冷静的挥开李柏然的手,抬腿朝床边走去并解释道:“只是因为明天要考试,今晚想要好好休息……” 刚走到床边,李柏然便从后面贴上来,用手圈住他的腰,并凑在徐哲帆烧红的耳边道:“也是,做了几年的全校第二,要落下前三名就不太好看了,不过,即使今晚做了,明天的考试我也没有丝毫问题,你呢?你觉得你有问题吗?”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徐哲帆立即咬牙切齿的回道,“我也绝对没有问题!” 听罢李柏然在后面低笑出声,“好,那我们就来试试……” chapter 43 难以想象第二天徐哲帆考试的状态,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昨晚让他全身酸疼的厉害,两条胳膊拿着笔都在一直发抖,腰几乎直不起来,眼神涣散,精神也无法集中。 看着试卷上的字甚至出现双影,徐哲帆一直抚着额头,心里沮丧的不得了,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复习的时间足够,应该能超过李柏然拿到全班第一的名头。 但是此时看来,能保持住第二名的成绩都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谁能想到李柏然这家伙,平时穿戴倒是人模人样,态度也是客气礼貌,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脱了衣服在床上就仿佛猛虎出笼一样,狂猛而又充满了无限的爆发力。 昨夜的徐哲帆就像是一只在野兽爪下的可怜小兽,挣不开躲不过,让一只人面兽性的老虎给翻来覆去舔食了个遍。 李柏然像是得到了一个喜欢的玩具一样。 凌晨以后才放过他,并让他小睡了一会,看着徐哲帆放松后柔和的睡脸,及眼角未干的痕迹,真是楚楚可怜,李柏然忍不住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然后把他慢慢的搂在怀里,手掌不断的在他瘦弱的后背缓缓轻抚,沉稳的频率渐渐让徐哲帆渐渐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考试时间过了一半,徐哲帆慢慢感觉了些尴尬的事,他脸色莫名的有些燥红,原本静下来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生过来的身体似乎要比重生前时要敏感的多。 以前也不是没有彻夜做过,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顶多是疲惫而已,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各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穿着极柔软的纯棉短袖,布料仍然会不断的磨擦着,一下一下都是钻心的酸疼,像是用针扎过一样,徐哲帆一直僵着脊背,身体不敢乱动,脑子边想着题,边躲避着那不经意碰到的痛楚感。 就在逐渐适应了以后,最难堪的事便出现了,他突然感觉到有东西从身下滑了出来,湿了早上才换的干净的内裤。 并且后面红肿原本只是干巴巴的疼,现在变成了尖锐一阵阵的阵痛。 徐哲帆额头瞬间疼出了汗,早上睡过了头,他只是随便的咬牙清理了下,本来估摸着就算没弄干净,应该里面也不会有很多了,抗一早上应该可以,却没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 徐哲帆微微扭头看了眼李柏然,他此时正奋笔疾书,神情间很是专注,完全没有昨晚那个狂野的劲,身上整齐的白衬衫扣子,长袖外套,怎么看怎么像个衣冠禽兽。 徐哲帆难耐的动了下,庆幸的是他早上穿了条黑色短裤,但是东西渗出来跟尿了裤子似的也依然不舒服。 可是现在又是在考试中,时间已过去了大半,而面前的试题才做了三分之一,徐哲帆只能深吸口气,忍耐住身体的不适,尽力的把精神投入到试题当中。 老师在台上看出徐哲帆有点不对劲,脸红通通的不说,额前头发也有些汗湿,于是便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关心的问了下。 徐哲帆忙道,没什么事,只是有点热而已,这才蒙混过去。 这场考试总之考的是一塌糊涂,最后还有一道题没做完,简直糟糕透了,徐哲帆重生前不是没开过,但是当初好像也没现在这么疼。 而且没觉得怎么样,也不觉得很痛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却这么的难熬,甚至难受的如坐针毡。 忍不住就想是不是因为喝过空间里泉水的缘故,身体皮肤虽然变得很好,但相应也有些副作用?可能就是太过敏感? 以前在农村身体上也经常嗑嗑碰碰的,当时感觉确实比以前要来的疼些,而且经常莫名期妙的在身体某处发现淤痕,好像是无意间碰到哪里造成的,现在想想,的确受伤的要比重生前来的容易,有时手按的重了就可能造着皮肤上的伤痕。 徐哲帆甚至想,这是不是因为有好皮肤而需要他付出的代价。 总算是熬到了中午放学,刚起身想要离开座位,却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尴尬的坐了回去。 身下湿漉漉的裤子他要怎么穿着从无数人的操场走过? 正不知所措间…… 旁边的李柏然把收好的卷子送给老师后返了回来,边走回座边伸手把身上外面套的那件长袖运动衣拉链给拉了下来。 坐回座后随手把两只袖子搭在徐哲帆腰间。 徐哲帆见状猛的反应了过来,立即把袖子紧紧的系在腰上,才算松了口气。 “怎么样?能走吗?”李柏然把笔纸放好随意的问。 徐哲帆调整了下腰间的衣服,听到这话后顿时恨的牙痒痒,但是这里是学校,有些话不能随意的说,只好深吸了口气把火气压了下来。 同样是人,这体力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小剧场替换------ 小李柏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套原装的漫画书,那可是这徐哲帆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看到时候两眼直放光。 小李柏然笑的一脸奸诈:“想要吗?” “恩。”他猛地点了点头。 小李柏然嘿嘿一笑:“那亲我一下。” “不要。”他的要求被徐哲帆斩钉截铁的拒绝。 小李柏然有些诧异,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这大大的超过了他的预料,奇怪,故事怎么不按照他的剧本走呢?他比谁都知道徐哲帆心里是多么渴望这套书。一定是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 “那你到底想不想要?”小李柏然不肯相信,这东西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如今就在眼前,他就不相信这人能抵得住诱惑。 “想要!”徐哲帆这句是真心话。 “只要亲我一下,这东西全送给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引诱。 “不!” “喂喂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别扭,亲我一下会死吗?会死吗?”小李柏然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暴躁:“还是说这书你不想要了。” “想要。”徐哲帆有些为难。 “那亲我一下。” “……”俩人魔障了似得同一句问答重复了一上午,最后还是小李柏然投降:“我服了。”说完那那套漫画书扔到一边。直接扑过去狠狠的亲上了他的嘴,像是泄愤一样。简直就是野兽一样的啃咬。亲完之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执泥,直接亲上不就好了。不管是谁亲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chapter 44 徐哲帆没有回住处,直接去了浴房洗了澡,并把东西都清理了出来,直到后面再没有东西会渗出来为止,这才感觉到舒服一些,后面尽管没有破裂那么严重,但是红肿仍然是有的,因为肿的关系,颜色很深也很艳丽,徐哲帆抹掉镜子上的水珠,犹豫的照了下,因为皮肤很白也很细,显得那里颜色格外的鲜红,触目惊心的像是要破了一样。 他顿时倒抽了口气,感觉疼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衣物是李柏然送到浴池的,徐哲帆洗完后走出来时姿势有点僵,脸也崩的很难看。 出了浴池的门因为路面不平身体还趔趄了下,旁边的李柏然忙扶了一下,徐哲帆却毫不领情的一把甩开他,“放手……” “你在生气?”李柏然犹豫了下,随后握着他胳膊问道。 徐哲帆转头不悦道:“明知道今天要考试,你昨天做的很过份知不知道。”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半响,才默默移开视线避过他的质问说道:“还疼吗?” 徐哲帆挣开他的手生气道:“我他妈又不是充气|人偶,怎么可能不疼。” 李柏然听罢一愣反问:“充气人偶?” 徐哲帆噎住,这时候充气类的中国大概还没有,他也不想解释这个转身急急往回走。 李柏然随着他脚步跟上,开口解释道:“昨天本来想帮你弄干净,但是一清理你就又哭又闹的,早上起床火气又很大,根本就不让我碰你……” 昨晚昏睡的徐哲帆不止是又哭又闹,还在他肩膀处盖了个章,事后李柏然抹了一把一手的血。 这时有个男生从他俩身边路过,似乎听到了李柏然的话,脸色怪异的看过来,徐哲帆见状立即遮脸,回头冲李柏然面红耳赤的道了句:“闭嘴!”路上人来人往的,这家伙居然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直接! 李柏然很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好了好了,回去我给你上下药。” 徐哲帆态度坚决道:“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以后没事也不要再来了,不要问原因,原因就是你让我觉得很困扰,所以就这样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扶着腰朝住处走去。 在推开门进屋时,李柏然在后面用手臂扳住了门板说道:“小帆,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吗?” 徐哲帆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不信李柏然不懂其中的意思,所以也不回答只是用力的拽门,拽不动他便一直不停的反复拽,两人一个决心已定,一个不肯撒手,直到李柏然腾出手握住了徐哲帆的胳膊才稍稍停止,李柏然最终换了个态度无奈道:“行,我可以走,但是必须要得我我给你上了药之后……” “上药……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是我造成的……”李柏然说完不由分说的掰开徐哲帆握在门把上的手,然后一把抱起他住卧室走去,边走边搂紧挣扎的徐哲帆不断的安抚道:“上完药我就走,我说话算话,信我!” “信个屁,我自己可以弄放开……” “你要怎么弄?手勾的着吗?腰能行吗?”李柏然顺手捏了下他腰间的肌肉,徐哲帆顿时痛叫出声,酸疼酸疼好像要断了似的,上午的考试疼的就没直起来过。 徐哲帆拽住李柏然的领子忍不住骂道:“你说的什么屁话?如果不是你我能造这罪吗?考试估计也考砸了,其实你是故意的吧?你怕我的成绩能超过你是不是?太阴暗了,简直就是个混蛋啊……”徐哲帆越想越来气。 “是是,我是混蛋。”李柏然顺口应声然后抱着他快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认真的说,“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以为你说的考试绝对没问题是真的,嗯,确实是我的错,我疏忽了……” 徐哲帆很想反驳,但是想起昨晚自己说过的话,顿时噎住有苦难说,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柏然把徐哲帆的牛仔裤褪到脚腕,让他趴在床边,然后挤出药膏用手指轻轻的给他里外涂了一遍,徐哲帆后面太细致了,也太过柔嫩,似乎稍微一碰就会充血变红,他昨天做了那么久,里面居然没有出血,而只是有些红肿,这已经算是奇迹了,主要原因应该是自己前戏做的足够,扩张也做得到位,否则稍一含糊,他今天恐怕连学校都去不了。 涂完药膏徐哲帆也跟着出了一身的汗,腰挺的都有些发抖,最后还是李柏然帮他套上内裤,帮他扶到床上,顺手在他腰周围轻微按摩了下。 “喂,你怎么还不走?”徐哲帆警惕的把住李柏然的放在他腰间的手问道。 “你腰不是不舒服吗?我帮你按一会,按完就走。”李柏然嘴里是这么说的。 徐哲帆本来想拒绝来着,但是那双手按在他腰上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让他几次涌到嘴边拒绝的话,转了几圈后统统说不出来,索性便想还是等他按完了再撵他。 虽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他从来不干,但是对于始作俑者,那就另当别论了,此时酸疼酸疼的腰间因为李柏然手下的或重或轻的力道,弄的酥酥麻麻的,从腰椎一直传到浑身上下,那感觉不仅不疼还舒服惬意的不得了,顿时徐哲帆趴在枕头上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有了些睡意。 等很久后李柏然收手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枕头上香甜的睡着了。 李柏然轻轻的站起身,俯身在徐哲帆头上看了看,只见徐哲帆红润的嘴唇因为趴着的原因而微微的张着,露出一排莹白小巧的细牙,可爱的不得了。 从小到大徐哲帆在李柏然的印象里,一直很早熟的,很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排着自己的一切事情,像此时这样孩子气的模样根本不常被人看到,那或者异常纯真的眼神,或者害羞的像小孩子一样露出满脸通红的表情,都让李柏然看得移不开视线。 李柏然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两下他的头发,低头亲了他一口。 徐哲帆睡得很沉,根本一无所觉。 李柏然看了他半响后才直起身,并轻轻扯过薄被盖在他腰间。 *** 徐哲帆这次考试果然考砸了,连第三名都没挨上边,直接掉到第八名,因为跟之前稳定的成绩相差太大,以致于老师以为他家发生了什么事,还把他叫到办公室亲切慰问关心一番,在老师知道徐哲帆家里没事后,便把矛头指向和同学间的关系上,因为在老师经验里,能让学生成绩一路下滑,除了家里出事便是学生早恋问题。 现在高中早恋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学生大多都已满十八周岁,管起来也力不从心,不知见过多少上大学的好苗子到最后因为早恋问题而名落深山让学校老师痛心疾首。 此时徐哲帆这个成绩,班主任也跟着忧心忡忡,这可是学校前三名的好学生好苗子啊,学校明年的升学率可就靠他们了,绝对不能毁在这上头,所以老师一直不停的明说暗喻着早恋给他们带来的严重后果,甚至不断的举例子,足足跟他说了一个多小时。 徐哲帆自然早就听懂了班主任话里的意思,最后在他不断的解释自己考试成绩下滑是因为当天身体不舒服这个原因后,班主任才停住口,回想考试那天徐哲帆的状态,好像的确是挺不对劲的。 最后在徐哲帆的保证下及下次考试成绩一定会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后,班主任才放他回去。 *** 之后几天李柏然果然没有再去徐哲帆的住处,在学校里两人的话原本就不太多,这事之后便变得更少了,徐哲帆平均一天也跟他说不上两句话,但不说则已,一说话口气便很冲。 “喂,你作业呢?” “自己不会放到台子上,还得我下来收……” “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连作业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刚考完试那几天,李柏然给他椅子上放了个厚厚的羊毛坐垫。 徐哲帆看都不看的便直接甩还给他:“你要我一个男生坐这种女生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我很娘吗?” 体育课班里男生打球时,徐哲帆跟一男同学抢球不小心腿擦到地面,膝盖立即擦出了伤口,李柏然二话不说的把他背到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给他上完药突然间有急事出去了下,伤口是李柏然帮他包的。 李柏然蹲在徐哲帆面前,一只手握着他细嫩的腿弯,另一只手小心冀冀的给他缠着纱布,雪白的皮肤与被晒黑的手之间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手下的触感实在太好,李柏然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下,因为太敏感,徐哲帆受伤的腿立即往后缩了下。 李柏然握紧他的腿没有让他乱动。 徐哲帆受制于人有些不满,随即打破安静的气氛道:“只不过是个小伤,玩球哪有不受伤的?我又不是腿断了,至于用背的吗?而且刚才老师和同学也都在,你这样我很困扰,我和你只是同学关系,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帮我做这些,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做……” 李柏然听着话手一顿,把纱布系紧后,他起身双臂慢慢的撑在徐哲帆椅子把手上,盯着徐哲帆的眼神有点冷意,脸色很难看。 “你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当,当然……” “你确定?” “……嗯。” “……同学关系的话,我们会上床吗?” “喂……” “会抱你吗?” “李柏然!” “会做的让你哭出来吗?” “你太过份了!”徐哲帆一把推开他想愤怒的走出去,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疼的嘶的一声。 李柏然抬手扶住了不稳的他,随后握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缓慢的说:“你记性太差了小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和你不止是同学……还有床伴的这层关系在。” chapter 45 对于他和李柏然的床伴关系,之后几天徐哲帆有认真想过。 考虑之后,他觉得这其实是能够接受的,之所以之前会有些别扭及不自然,那完全是因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熟的不能更熟的玩伴,突然间变成暧昧的床伴关系,这种角色的带入,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即使是理智接受,但是下意识还是会有些排斥。 所以他会表现出紧张,焦虑,甚至用想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真实情绪的举动。 但是慢慢的渡过了这个缓冲期,脑子清醒后再前前后后仔细想想,这种关系对于自己并非是那么糟糕的,甚至说还是种互补的状态。 之前他对李柏然一直很有抵触,主要是因为李柏然父亲身居高位,对一个官二代的畏惧感,让他一直在李柏然面前维持着友好而虚伪的面具,掀开面具其实他下面只是胆小和慌恐,满满的全是不敢得罪而小心冀冀的心态。 静下来想想,他前几年之所以那么防备李柏然,主要是因为自己完全对李柏然的不了解,但是这些年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逐渐了解后,感觉他那种人虽然种种怪脾气,但是对自己对朋友还算不错,即使有再生气的事,看在大家是一起长大很要好的玩伴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童年玩伴,能一起看着长大当然会好好珍惜,因为这是很珍贵的友情。 李柏然虽然是个官二代,但在这个年代,他并不是那么的飞扬跋扈,相反,他性子其实在徐哲帆看来,要比一般的同学还要来的成熟和稳重,平时不会乱花钱,更不会主动闹事,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处的不错,没有因为自己家庭背景的关系而有态度上的优越感。 所以,自己以前的那些懦弱的想法真的完全没有必要,如果真的能拉近李柏然和自己的关系,那对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李柏然的关系网比较宽广,如果有事找他,那办起事来肯定比自己一股脑的瞎撞要好的多。 所以和他搞好关系,要比翻脸实惠的多,即使以后解除了床伴关系,大家也还是朋友,帮忙办事应该也不在话下。 而且,对于徐哲帆感情上的畏惧,若只是床伴的话,他内心便会放松很多,对他来说床伴是最理想不过的状态,顾名思义,床伴解释起来就是床上的伴侣,不用在感情上投入太多,只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互相纾解*,这比徐哲帆出去找陌生床伴要来的安全,这不仅是身体上的安全,更有心理上的安全感,因为两人之间没有爱就不会有恨,没有恨那相处起来就会更加融洽。 徐哲帆细细想过之后,他觉得应该成熟的面对他和李柏然之间的这种关系,这种事也不能老是逃避,有时候面对它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 想通之后徐哲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晚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起来,把被子抱到外面的绳子上,把四个角拽平整,晾的整整齐齐,被单前两天被他洗的干干净净,雪白雪白,一中午晒下来,就能把被子晒的松软松软的,特别的好睡。 吃了早饭后,阿姨过来了,把水果屋的门用钥匙打开,然后把摊子支上,最近因为生意不错,来买水果的人特别的多,徐哲帆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围过去挑水果。 他一大早起来就把空间摘好的水灵灵的几样水果给搬到了水果屋里,阿姨来后,只要拿出去摆上就可以卖了。 每天卖了多少斤水果,收了多少钱,阿姨都用本子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其实卖出去多少徐哲帆心里也有数,一筐水果大概五十斤,一天抬出去几筐,到晚上卖出去几筐他差不多都能算的出来。 一天收入二三百块那是小意思,市场那边也整顿了,因为市场改建的关系,由以前的露天搬到了室内,这样的话水果蔬菜熟食都干净了很多,虽然摊位费又上涨了几百,但是相对之下来的人更多了,客流量增大赚的钱自然也不会少,连最旮旯的摊位都被人一抢而空。 因为之前徐哲帆空间一直攒着很多水果鸡蛋,所以这回他租了三个摊位,全是以用父亲的名子在工商局办理的,以后也不用再租别人的私人摊位,一年就能省下两千多块的花销。 其中两个摊位继续卖水果,一个摊位卖空间特产的鸡鸭鹅蛋,而且还雇了三个下岗职工,因为做买卖这么多年徐哲帆也算有了些经验,对摊位的帐目自然有一套,每天都算的准准的,几乎是无误差。 几个给徐哲帆卖东西的婶子也对这个小老板赞不绝口,小老板很大方,来的时候经常会给她们带些吃的,或者天热买几支雪糕给她们分着吃,平时有卖剩下的水果,也会给她们拣几袋让她们拿回家给孩子吃,而且给的工资也让她们很满意,所以她们也不跟小老板耍心眼。 每次的帐目都主动对的清清楚楚,因为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她们把徐哲帆的摊位都像当成自己的摊位一样干,对买东西的人都笑脸相迎,因为卖的成绩越好就说明她们越有能力,哪天要卖的不好,她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徐哲帆现在市场加上住处一共有四个摊位,而且除去租税及雇人的工资之外,纯利润说出来能吓着人,在当时来说,一年的收入那绝对属于有钱人的范畴,存件上的数字破七位应该不会太遥远。 徐哲帆去市场溜哒了一圈后,找了辆蹬三轮车的大叔,把空间里早拿出来的十个瓜给拉上,然后直奔姐姐家。 他跟姐姐都说好了,回娘家时会把瓜给稍回去,去的时候正好姐姐姐夫都在,和姐夫两人把瓜卸下来之后,徐哲帆付了蹬三轮车的钱,除去说好的价钱又多给了那人三块钱,因为瓜比人沉多了不好拉,大叔一路蹬过来还出了不少的汗,多给些辛苦费是应该的。 结果张震海看着后告诉了姐姐,徐晓红过后还把她说了一顿,无非是父母赚的钱多不容易,怎么能这么花……之类的,徐哲帆颇有些无语,但也没吱声,不想跟她闹这个别扭。 徐哲帆指着瓜道:“姐夫,这瓜你们留两个自己吃,剩下的稍给家里。” 徐晓红道:“爸妈她们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徐哲帆进屋喝了口水道:“妈说要送人,夏天这么热,说是给亲戚家都送两个。” 一边的张震海接道:“买这些西瓜花不少钱吧?拿这个送礼爸妈他们可真嘎实花钱啊。” 徐哲帆回道:“也没多少,现在西瓜便宜……” 张震海立即道:“那可不便宜,这十个这么大,怎么也得个十几二十块的,天最热那两天,你姐姐她都不舍得买一块吃。” 其实张震海说的挺对的,徐哲帆空间里的西瓜卖的还真不便宜,因为瓜好又非常甜,买过的人都知道,现在天这么热,西瓜正是解暑的时候,一摆到摊位上,很快就能被人一抢而空,就算比别的瓜贵一些,也有人抢着买,根本供不应求,空间里地就那么多,徐哲帆只好在果树下倒出点空地,又多种了几十株瓜苗。 徐哲帆也没接话,只是拿起一个瓜道:“姐夫,来开一个尝尝吧,老水灵了。” 张震海立即接过,笑呵呵的拿到屋里给切成几瓣。 姐姐和老头老太太都吃了一瓣,甜的跟蜜似的,好吃的不得了,张震海也忍不住道:“真是好瓜啊。” 老头老太太一边吃一边夸,絮絮叨叨的由瓜就念叨上了徐哲帆家里盖的那两层小楼,老两口前几天去看了。 羡慕的不得了,回来这几天就一直念叨儿子,看你丈母娘人家住的那大房子,宽敞的不得了,院子里还有躺椅可以躺,屋里还有电风扇吹风可凉快,家具都是实木的又好看又气派,地面还镶的锃亮的瓷砖,还有大彩电看…… 姐姐和姐夫这几年天天围着校工打转,是挣了点钱但是都一直不舍得花,一门心思想攒钱买房,徐哲帆也知道,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城里就要动工改建了,以前的很多老房子要拆,这个时候买房子正是便宜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时间,以后的房价会年年见涨,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家,老看着她们在这小土房子里窝囊着,也不是滋味,况且老头老太太都这么大岁数了。 于是徐哲帆问道:“姐夫,你那校工干的怎么样?三年合同到期了是不是?以后准备干什么?” 张震海听罢低头叹了口气,似有难言之隐,吃西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徐晓红在旁边接口道:“你姐夫他呢还想干校工,别看这校工赚得是小钱,但是买的孩子多,一年下来也不少挣,我和你姐夫一直都想买房,攒了这几年手头还差个一万多块,如果明年学校还让你姐夫干的话,今年再加上明年就能攒够,可是学校今年换了校长,明年的名额可能就轮不上你姐夫了。” 徐哲帆道:“姐夫干了这么多年,学校不是应该优先考虑他吗?” 张震海摇了摇头道:“内部消息听说新校长的小舅子想干……这也就是新上任的校长一句话的事,我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了,除非是上头有人……” 徐哲帆听罢沉默了会…… 徐晓红放下西瓜道:“小帆,你姐夫当初干上校工,我记得是你托一个同学帮的忙,那同学还来我们家吃过饭,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他吗?再让他帮个忙被,肯定不能让他白帮,打打人情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徐哲帆想了会道:“姐,你要是买房钱不够,跟妈那拿点吧……” 徐晓红叹气道:“不是姐不想,实在是张不了口,开校工借的钱你姐夫现在还没还上,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借,而且数目也不小,就算住上新房子,也是一屁股债,以后拿什么还?” 张震海在旁边也说:“小帆,就帮姐夫个忙,把你那个同学请到家里,这事姐夫开口跟他说,上次来我觉得你那同学人真的挺不错,应该是很好说话的,你们关系又那么铁,他肯定能给面子……” 徐晓红和张震海及老头老太太纷纷跟徐哲帆说好话,徐哲帆有些架不住了,好歹在人家里住了三年,这点小忙若不帮就好像是忘恩负义似的,想了想后才勉强道:“我只能试试看,成不成我也不能保证。” 徐晓红和张震海听罢自然欢天喜地,至少还很有希望。 又聊了几句后,徐哲帆便起身要走,走前姐姐还拉着他手跟他说:“小帆,这事你真的帮帮你姐夫,你姐夫他啥也不会,手里也没什么本钱,不干校工就只能去干苦力,所以,你一定要拿着当事办哈。” 徐哲帆默默的点了下头道:“我会的姐,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徐哲帆还真有点发愁,他和李柏然因为考试那件事一直没有正八经的和好,此时突然有求于人,真的有点不好开口。 chapter 46 某舞厅,李柏然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上喝着啤酒,一会的工夫沈何搂着小风走过来,拉开对面椅子坐下。 小风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李哥,你托我弄的东西弄来了,可真不容易啊。”说完他把木质雕花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排从大到小,由粗到细的和田软玉,在灯光下如羊脂般嫩白。 罢了小风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李柏然:“这是那位老中医给开的方子,里面有很多种名贵草药,其中有几种不太好弄,老中医说了,实在不行可以找其它相近的草药代替,虽然效果会减半,但是廖胜于无,这方子对体质不好的男人特别的养护,可是人家祖上传下来,要不是我爸跟他是忘年之交,他绝对不肯外传的,听说按方子经常使用的话就算到老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患,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李柏然喝了口酒后点了下头,顺手从盒子里取出两块软玉看了看,只见软玉的通体圆润质地又白又嫩,连两头都打磨的十分光滑带着饱满的弧度,想到了什么他手指轻轻在软玉上面摩挲了下,然后小心的又放回了盒子里,连同小风手里的方子一起放了进去,最后把盖子给盖上。 一边的沈何跟服务员叫来了瓶酒,打开了盖子,倒满后笑呵呵道:“柏然,你千万百计的想弄这个东西,怎么?人终于让你搞定了?” 李柏然把盒子放到身边道:“他身体太差是得好好调理,要不非得落下病根。” 沈何道:“以前出去玩也没见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这次是怎么了?” 李柏然瞥了沈何一眼道:“之前玩的人跟他比,那当然不一样……” 沈何惊讶的说:“哟,你不经常说跟同一个人玩两次就倒了胃口吗?这次居然认真了?” 李柏然听罢笑了下,回说:“你跟小风不也好了这么久了吗?” 沈何忙道:“那可不一样。”方罢他搂过小风肩膀,两个甜甜蜜蜜的互看一眼道:“这可是我未来媳妇儿!要陪着我过一辈子的。” 李柏然懒得抬头看他们,挑眉道:“你不废话吗?他也是我未来媳妇儿,自然跟那些人不一样了。” 沈何惊讶道:“他比你小两岁吧?还是个孩子啊,这算是童养媳吧?你不嫌他不成熟好奇心大黏黏糊糊烦死人吗?” 李柏然道:“抱歉,他没你那么幼稚……” 沈何听罢毫不在意的喝了口酒,“我说你啊,明明喜欢人家还跟人家闹什么别扭?感情这东西可不是打仗,谁力气大谁就赢了,你得把身段放下来宠着他,这么说你懂不懂?” “是啊李哥。”旁边的小风也跟着道:“闹别扭伤感情的,喜欢的话就要对他好,要能让他感受的到,平时冷了热了什么的多关心一点,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会越来越在意你,到时候你情我意的就水到渠成了。” “我就是这么追的小风,只追了半年多就到手了,你糊了多少年了?在这方面你其实比我差多了……”沈何边喝边笑道。 李柏然拿到想要的东西,也不想跟他墨迹,一口喝干了怀里的酒道:“行了,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 “喂,你真说走就走啊?”沈何在后面喊:“那你后天过生日晚上可记得出来,我找几个朋友给你庆祝下……” 李柏然抱着盒子边走边挥了挥手。 *** 李柏然过生日班里很多女生都知道,不仅是班里的女生,连刘权班级的女生也不例外。 第二节下课,刘权来教室缩头缩脑的拽了个同学把徐哲帆给叫了出去,然后拿出一只装饰很漂亮的盒子,然后耷拉着眉毛恳求道:“小帆,帮个忙吧,把这个送给李柏然……” 徐哲帆无语的抬手摸了下他额头道:“你没发烧吧?有礼物不会自己去送啊?”大家从小一起长大,那么熟了,送个礼物还整神秘。 “这不是我的。”刘权忙苦着脸道:“是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我和她关系老铁了,她一直很喜欢李柏然,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就想让我帮她把礼物送过来。” 徐哲帆道:“那就进去送啊,说明白是你们班女同学的心意就行了。” 刘权道:“小帆,还是你帮我送吧,你和他的关系好,你给他的话他肯定能收,还是你帮我送……” 徐哲帆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们怎么了?吵架了?”轮关系好,刘权跟李柏然可是亲戚,亲戚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也比他这层关系要来的亲近啊。 刘权没办法只好实话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他了,上个月他突然说要请我吃饭,结果吃了一半去趟厕所,他就把我堵到墙角狠锤了一顿,现在后背还有印子呢,这礼物要是我过去送的话,他肯定不能要,说不定还能找人揍我呢,我真不敢去了,而且礼物是我的倒也好说,主要他不收的话,我这样拿回去我同学肯定会伤心的……” 徐哲帆左右看了下,两人老待在这里也不行,一会就要上课了,于是只好接过道:“行了,我给他,你快回去吧。” 刘权见他接了盒子,顿时松了口气道:“还是小帆最好了,那我走了啊。”说完回头一溜烟窜回了教室。 徐哲帆拿着盒子慢腾腾的回到桌位,手里这盒子大概有月饼盒那么大,外面粉红色的包装,还系着彩带,重量拿在手里感觉很轻,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徐哲帆掂了掂心道不会是小蛋糕之类的吧?李柏然似乎不爱吃这个。 这时李柏然和人说完话坐回了座位,随手拿出了下节课的书,徐哲帆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下,然后把粉红色的盒子推到他桌子上。 李柏然先是一愣,随后看向徐哲帆,“这是什么?” “礼物……”徐哲帆低咳了声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李柏然表情虽然没变,但眼神顿时闪过些惊喜,这盒子看起来似乎太粉红了点,但若是若是徐哲帆送的,那他绝不会计较。 况且他真的没想到徐哲帆会主动和他示好,还肯送他生日礼物,这是不是就表示他已经不生气了。 想到此,李柏然心情愉悦的拿过礼物,然后当场抽开了上面的彩带,他记得徐哲帆当年第一次送他的礼物是一只笔,还很贵重,虽然后来被人偷了,但又被他给抢了回来,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家中。 拉开包装纸后看到是只糕点盒,外面是半透明的塑料包装,能看到里面是些小糕点,而且不像是买的好像是自己做的那种,模样还挺可爱,徐哲帆居然会做糕点,虽然李柏然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但是如果是他送的,那尝几口也并非不可能。 正打开时从盒内突然掉下来一张印有杨玉莹明星照的卡片,李柏然心里顿时突的一下,打开后,里面写了一段羞答答含含蓄蓄的告白,而署名居然是一个叫孙静的女生。 李柏然这才明白,这糕点压根就不是徐哲帆送的!他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东西也像是烫手似的,一把扔还给了徐哲帆,随后脸色发黑的拿起书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 徐哲帆单手接住糕点盒,忙道:“喂,生日礼物可不能这么扔啊。” 李柏然:…… 徐哲帆把糕点放好,心想至少李柏然看了,也算是完成了刘权的托付,顺便瞄了下表,还有两分钟上课。 于是他凑近李柏然碰了他一下试探道:“那个,今天你过生日,我真没准备什么礼物送你,抱歉了啊,如果晚上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李柏然一直盯着书,就在徐哲帆以为他拒绝回答的时候,才冷淡的道:“不好意思,晚上还有事。” 早应该想到,李柏然朋友那么多,放学后肯定会有节目,于是他嗯了一声收回手,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徐哲帆忙收了收心神准备上课。 *** 晚上吃罢了饭,洗过澡之后,徐哲帆没有去饭店溜哒,而是把空间里的水果挨样拿了出来摆进水果屋的筐里,放好了后锁上了门。 又把这几天收到手的钱数了下,大概有一千多块,细细的卷好放进空间的葫芦里,想着明天放假有时间到银行给存一下。 随即看了会书,九点的时候收拾好东西便躺下睡了。 被子因为被太阳晒过,非常的松软,带着淡淡的青香气闻起来很舒服,就在他正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徐哲帆立即转醒。 他起身揉着眼睛往门处走,边走边问:“谁啊?” “我……” 听着声音像是……李柏然?他拉开门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 李柏然手里提着袋子,见门打开了便直接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你不说请我吃饭吗?” 徐哲帆“啊”了一声,退了一步,回头看了下钟道:“快十点了,你还没吃饭吗?” 李柏然放下袋子,转身用力的揽过徐哲帆,心里道了句,我想吃你,但嘴里却在说:“袋子里有糖,你要吃吗?” 徐哲帆被他搂的有点喘不上来气,“我刚刷过牙,不过,吃一块也行……”还没说完李柏然便忍不住的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徐哲帆像是被一头野兽给钳制住一般动弹不得,他脚下急忙退了一步,后背却撞上了墙,李柏然紧紧的把他压制在墙上。 见李柏然的口腔里带着微微的酒味。 “唔……”徐哲帆推了他一下。 不知多久李柏然才离开他的唇,徐哲帆有点慌乱的瞥了他一眼,忙移开视线,李柏然的眼神跟白天几乎是判若两人。 徐哲帆轻微的推搡着他道:“你喝酒了?” 李柏然身体压在徐哲帆身上,声音低沉的道:“嗯,和朋友喝了一点点……”说完再次凑近。 徐哲帆僵硬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下。 声音也有些异样,手用力的抓住李柏然的衣服低声道:“到床上去……” ------小剧场替换------ 阳光正好,徐哲帆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享受这一刻带来的静谧和安静。 “懒猪起床了。”李柏然闯了进来:“大中午的睡什么觉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是谁。装作听不见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小李柏然看着还悠然的睡着,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纤长,好像是画报中的人似得。 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手就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停住了。 他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喂……你在睡觉吗?”小李柏然的声音变得很轻柔。似乎不想打扰他此刻的宁静。又小声叫了他的名字几声。见他没有回答,心中一喜,随即浅浅的吻了吻他的柔软干净的嘴唇。 霎时……在装睡的徐哲帆的心脏剧烈的挑了起来。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小李柏然浅浅的扫过他的嘴角。随后躺在他的旁边。 徐哲烦的内心被搅的乱糟糟的,此刻根本不敢睁开眼睛。手被他紧紧拉住。事后再等他问起。李柏然却怎么也不肯承认。但那个午后,那点阳光和那个浅吻却成了他心中的朱砂痣,挥之不散。 chapter 47 ------小剧场替换------ 9岁的小李柏然早早的来到徐哲帆的家里,一脸紧张兮兮的,徐哲帆阵阵好笑,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呢。 “怎么了?” 小李柏然欲言又止,紧张兮兮的往四周看了看,直到确认周围没人在看他,才道:“你……跟我来?” 徐哲帆被他胃口吊的的足足的,好奇的跟着他走,直到看见让他紧张的东西顿时就石化了。 是一个小婴儿大约五个多月了,用漂亮的小花被包好放在公园的长椅上。小婴儿尚在酣睡,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遗弃的命运。 “这是你在哪儿偷出来的?”徐哲帆皱着眉头 小李柏然一听这话,所有的紧张都化成了愤怒:“这是捡来的,我才没偷。” 徐哲帆讶异的看着棉被中的小婴儿,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他的父母居然也舍得? 小李柏然看着熟睡中的婴儿,搓了搓手,眼中带着些兴奋的之色,试探性的看着徐哲帆:“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 徐哲帆看着小婴儿滑溜溜的皮肤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果然就如同上好的果冻一般,触感超好,似乎上了瘾,一下一下摸着小婴儿的脸颊。睡梦中的小婴儿似乎也感觉到外界的善意,表情渐渐挂上了笑,他丝毫没看到旁边小伙伴那兴奋的眼神:“唔!”他连头都没抬。 小李柏然听到这话心里阵阵的狂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要不,我们养了吧。” “什么?”徐哲帆顿时回过头睁大了眼睛:“大哥,你没病吧?你当样孩子跟养小猫小狗那么简单呢?再说万一家长找来了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还是报警吧,让警察叔叔处理。” 小李柏然皱着眉头,虽然年龄尚小,但眉宇之间隐隐能看出一点英俊之色。说话间也带着几分酷酷的:“不行,我要养!”他说话间眼睛中透着一丝坚定。 “报警吧。”徐哲帆第一眼看见这小婴儿也十分喜欢。只是重活一世,他更清楚养一个孩子要付出的可不仅仅是陪他玩。 两人目光相接,噼里啪啦的闪着火星子。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哇……”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尴尬,这小婴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小李柏然顿时紧张了起来。徐哲帆也慌了。两人盯着年幼的小婴儿,皱着眉头像是老学究似得。 “这……怎么办啊?”刚才小李柏然还强烈说要养他,可是孩子刚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了。 徐哲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把孩子包起来。打开尿不湿一看,果然湿了一大滩。幸好这小被子里包了几片。徐哲帆笨手笨脚的给孩子换了尿布。小孩儿倒是极好哄,果然就不哭了。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大的陌生人。 小李柏然凑过去亲了一口。看着软绵绵的小家伙,心都变成了棉花糖。 徐哲帆毫不客气直接把小家伙拎起来塞到他的怀里:“你等着,我去给孩子买点奶粉,估计快饿了。” “恩!”小李柏然接过小孩僵硬的点了点头。一下都不敢动。生怕把这怀里的小奶娃给弄疼了。 见他这副模样连徐哲帆都忍不住好笑。 小李柏然看见了他这不怀好意的笑,脸颊顿时抽了抽。还没等着发作,怀中的小家伙大抵觉得不舒服,在他怀抱里折腾了起来。 小李柏然只觉得活了九年就没遇见过比这更棘手的事儿。手忙脚乱不足以形容。 徐哲帆一脸笑着,转个胡同就看见一个女人不时的朝着小李柏然那里张望,脸上尽是些酸楚之色。 若猜的不错,定是这婴儿的母亲。 “阿姨!”徐哲帆上前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显然那婴儿的母亲注视这他们有一会儿了,用笑容掩盖下落寞之色,故意问着:“你干嘛去?” 徐哲帆见她装傻之色,故意一派天真道:“刚才在公园长凳里捡到一个小孩,我要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孩子抱走,这么冷的天,小孩子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阿姨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 婴儿的母亲一震,再抬头的时候,徐哲帆已经走了。只剩下她自己泪流如雨的站着。如果她有办法又怎么会这样?未婚生子已让她失去了一切。抱着孩子去找他爸爸却被拒之门外,万念俱灰想要死,可是孩子尚且年幼她真狠不下心肠。想要把孩子求一好心人收养之后再结束掉生命,但是她终归是母亲,把孩子放在这又怎么忍心?徘徊了很久,却一直没走过来。 徐哲帆去买婴儿奶瓶奶粉,求工作人员冲好再回来已是大汗淋漓。 而小李柏然也没好到什么地方,甚至汗出的比他还多。僵硬的抱着小奶娃。表情严肃极了。小奶娃也乖乖的坐在他怀里,小脸上也十分严肃。远远一看俩人的表情如出一辙。让徐哲帆忍俊不禁。 徐哲帆接过小奶娃,把奶瓶子塞进他嘴中。这小孩子顿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奶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连小李柏然都震惊了,这吃饭的速度跟他有一拼。 徐哲帆又是喂奶,又是抱着拍奶嗝,竟十分自然。小李柏然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竟也觉得十分美好:“要不,你当孩子的妈,我当孩子的爸?” 徐哲帆白了他一眼:“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呀!” 小李柏然才不要听他的,逗着孩子,一会儿做鬼脸,一会儿发出不同的声音。小奶娃乐的嘎嘎的。 “叫爸爸。”小李柏然心中升起别样的期待。 “咦呀……”小奶娃回应着他。 “叫他妈妈。”小李柏然坏心的指了指徐哲帆。 “咿呀!“ “叫爸爸……”他像是玩上了瘾。 看的徐哲帆阵阵无语。 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徐哲帆一直抱着,累的胳膊酸疼。他这个年纪能哄一个小时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婴儿的妈妈也不知道是不受了孩子笑声的刺激。跌跌撞撞的在胡同里走了出来,精致的眼妆早就花了。 小婴儿见到了妈,身体一撞一撞的往前倾。要进入妈妈的怀抱。 小李柏然也看见了。 “谢谢你们。”妈妈抱过小孩子轻轻的拍了拍。只要看见了儿子就觉得是充实的人生。其实她并非一无所有。 “阿姨,你别把孩子放在这里,很危险的。”小李柏然义正言辞的说着。明明是个小屁孩还用极为欠扁的口气说出这话,真是让人分分钟出戏。 “对不起。”抱着孩子那一刹那之前所有的担心都化成了绕指柔:“谢谢你们,真是好孩子,你们想要什么?” “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们什么也不要。”小李柏然这话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可惜坚持没有一秒钟,就搓着手一脸奸诈的问道:“那个……咳……要什么都行吗?” “只要阿姨能办到!”女子倒也十分大方。 小李柏然指了指自己:“将来小宝长大了,叫我干爸,叫他干妈可好。” 徐哲帆顿时一阵囧怒:“是干爹!” 女子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干爸跟干爹。”丝毫不觉得认这两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妥,在她最黑暗的谷底,是他们拉回了她。 两小孩跟小宝玩的正开心,公园里传来阵阵的笑声。女子脸上也挂着笑,抬眼一看,阳光正好。 chapter 48 第二天徐哲帆是被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给熏醒的,睁开眼便听到厨房好像有动静,像是用筷子搅拌的声音。 徐哲帆抬手撸了一把头发,强支起上身,盖在身上的雪白的被子瞬间滑落,身上有了些凉意,似乎再没几天就要入秋了,虽然依然是酷暑中午会很热,但两头气温会很低。 昨晚战事太过激烈,男人么,情到浓时总会有这样和那样控制不住的行为,这是前生完全不曾有过的状态,所以这绝对是跟空间的泉水有关系,虽然徐哲帆已经很久没喝那泉水了但是身体好像已经改变不过来了,皮肤即敏感易受伤又太过脆弱。 他叹了口气,美好的东西总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起身后,身下的地方出乎他的意料竟没有感觉,清爽的很。 应该是李柏然在他睡着后帮他给清理了,他掀开被子,侧着身体垫着脚下了床,在窗帘缝隙的阳光照射下,徐哲帆从上到下不着一缕光裸的身体温润的仿佛一具会动的玉雕。 虽然没有饱满的肌肉和雄壮的体魄,而且还偏向清瘦一些,但却并不显的肋骨累累,这是徐哲帆从小到大控制饮食的结果。 从不偏食多吃蔬菜身体的肌肉就会分配均匀,虽然穿上衣服时显得削瘦,但是实际脱掉衣服却是非常的适到好处,摸在手里绝对不会感觉铬的慌,而且该多肉的地方也都线条流畅,看起来很唯美,很吸引人的视线。 徐哲帆慢腾腾的走到衣柜边,打开木质门,从里面拿出一件格子衬衫,虽然是名牌,料子极好,但是摸了把手感还是有点硬,估计穿一会就会把胸前那两点磨的更红更肿,便只好又挂了回去,最后选了件最角落比较凉快的白色背心,主要是它的料子很柔软很柔软,徐哲帆买回来就没穿过几回,差点忘记他还有过这样一件衣服,于是便直接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套到了身上。 好在背心穿在他身上有一点宽松,如果紧勒的话估计会很尴尬,因为能清楚的看到胸前那两点。 又找了条新的纯棉的内裤穿上,穿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边上的一只盒子,旁边还有只手提袋,似乎是李柏然昨晚拿进来的那个,盒子好像是被李柏然从袋子里拿出来匆匆放到了衣柜边上的,还来不及收拾的样子。 徐哲帆看了一眼后就对那盒子非常的好奇,套好内裤急忙蹲下身拾了起来,盒子大概二十厘米见方左右,雕的非常的精细,上面的几朵寒梅和鸟都栩栩如生,让人移不开视线,徐哲帆看了会,伸手打开了盖子。 只见里面是金黄色绸缎掂底,上面木雕着一个个凹槽,里面整齐的放着各种白玉柱,即使徐哲帆不懂这东西,但仍然能看出是好东西,因为玉柱通体雪白细腻非常惹人喜欢,而且有细有粗的,长度大概比手指要长些,上端打磨的很圆润,尾部有雕出一个光滑椭圆型的卡条,徐哲帆拿起一支看了半天,没有搞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从细到粗大概有十几支,其中有一凹槽还是空的,就在徐哲帆仔细端量时,一股浓郁的药味传了过来。 李柏然用毛巾正擦着什么,边擦边走了进来。 徐哲帆回头忙举起木盒问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李柏然见状一愣,随即接过徐哲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桌子上道:“做什么用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徐哲帆有些不解,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多问。 随后李柏然从毛巾里拿出一根比手指略粗一些的羊脂玉,外型跟盒子里的玉柱是一模一样。 “这个东西……” 李柏然却轻轻的把玉柱放到一边,拉着徐哲帆走到床边,当他手摸上他只着内裤的臀部时,徐哲帆急忙扣住他手腕,盯着他摇头道:“不行……”男人那里其实是很脆弱的,因为不是正经的生|殖器官,所以黏膜来的更加薄更加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真的不能没有节制的总是做。 这是他重生前多少年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不好好保护遭罪的永远是自己。 李柏然移开了手,低头看了徐哲帆半响,凑到他嘴边磨蹭的吻了下,认真道:“上周我有个朋友他告诉我他认识一个老中医,一百多岁了身体依然硬朗,原因是他家有祖传的保养秘方,说是从以前宫里传下来的,所以我就托他跟老中医要了个保养的方子。 徐哲帆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指着那盒子道:“就是那些玉吗?” 李柏然点头:“这东西可不好弄,都是上等好玉找人特意按样子打磨好的,你省着点用。” 徐哲帆一愣道:“那东西要怎么……”瞬间明白过来停住了嘴,脸上起了些红晕喃喃道:“不会是……” 李柏然挑挑眉道:“按方子说明就是把羊脂白玉放到几味中药里煎熬,待熬好后把玉取出来然后放进……” 徐哲帆脸瞬间通红,忙道:“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李柏然不可察的笑了笑,取过桌子上的白玉道:“本来是要泡上一夜的,但是你后面正肿着,就先试试,看看好不好用。” 徐哲帆忙道:“你放桌上吧,一会我自己弄,还是把草药方子拿给我看看……”从宫里传出来能养生对身体好的方子,徐哲帆自然很感兴趣些。 李柏然当然没有去拿方子,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徐哲帆,然后挑眉把玉柱递给他道:“那你就放进去先试试大小。” “现在?” “嗯!” 徐哲帆拿着玉柱半天下不了手,李柏然就在床边大刺刺的看着他,这要他怎么往里放?光想想有个人看着他就一脸通红,那画面简直太……少儿不宜啊。 李柏然反而支起臂膀催促道:“快点,玉这个东西拿出来久了有碍药效。” 徐哲帆握着软玉无奈的磨牙道:“你在这看着我怎么弄?” 李柏然挑眉答道:“昨晚又不是没看过,干脆些快点试试吧。”婆婆妈妈的,用都用过了还害什么骚。 徐哲帆见他不肯走,只好握紧了玉柱磨了磨牙。 原来李柏然觉得徐哲帆长得还行,但绝没像现在这样给他震憾的感觉。 一个单薄偏瘦的男人,穿着洁白的纯绵背心,手臂支在床边,头是低着的,头发因为刚起床而蓬松着,润白的颈子和整个脊椎都曲出了一道绝美的曲线,显得异常的动人。 就在徐哲帆深吸口气咬牙下决心,手突然被李柏然给握住了,徐哲帆惊慌的往后看过去。 只见李柏然一声不吭的拦腰翻过徐哲帆的身体,感觉格外的怪异与不舒服,于是他挣扎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弄……” 李柏然坐在床边崩着声音道:“你自己弄?”说完便拍了他屁股一下,让他放松。 徐哲帆不安的喘息,直到差不多了,才把玉柱试探着给慢慢的放了进去。 李柏然放开徐哲帆问道:“怎么样?不难受吧?” 徐哲帆接过内裤穿上,虽然感觉很怪,但是并不影响行动,总之都是可以适应的。 于是表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衣柜拿出一条白色牛仔短裤急急的套了进去。 ------小剧场替换------ 徐哲帆的盒饭刚吃两口就被李柏然抢去了吃了。他有些诧异:“你不是也有?”明明是一样的菜色,他却连盒饭的盖子都没打开只顾着抢他的。 “不一样!”他一边吃一边说话。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的盒饭全都吃完了。 “哪里不一样?”徐哲帆瞪着他。 “味道不一样,你的比较好吃。”他这般无赖,让徐哲帆叹为观止,只好拿起他的盒饭,还没吃两口又被他抢过去了。 呆愣愣的看着他一通风卷残云。咬牙道:“你狠。” 这顿饭无论他吃什么都会被抢走。徐哲帆最后无奈了。直接走出去买根雪糕来降降自己无端升起来的心火。 刚打开包装皮就被人咬了一口。 始作俑者边吃边点头:“还凑合。”小李柏然像是上了瘾,他还真觉得一样的东西抢来的比较好吃。尤其看见徐哲帆一副看不惯他有干不掉他的样子,真是太爽了。 “喂……你不要过分!”徐哲帆警告着他。可惜他根本不当回事儿还笑嘻嘻道:“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你是我的谁呀?”徐哲帆真是被他气得被脾气。 小李柏然拍了一下手道:“对啦。我应该宣告一下所有权。”说完嘟起嘴当街就要亲亲。 徐哲帆平白闹了个大红脸,双手推开他道:“别闹了,我服你了还不行吗?” 小李柏然满脸都带着兴奋的得意之色。 一路上无论他买什么吃的都会被他抢走,徐哲帆简直都快无语了。这家伙的食量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徐哲帆原本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说话间又饿了。再三警告身边这家伙:“不要再胡闹了。” 小李柏然还是那酷酷的深色。刚点好菜。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道:“把他点的东西都给我,然后找他付钱。” 店里的服务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整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助的目光看向徐哲帆。 他两手一滩斩钉截铁的表示:“我不认识这货!” 远方,传来了一道杀人的目光。 chapter 49 李柏然给的那个带玉的方子确实是挺好用的,后面消肿也很快,徐哲帆一般是晚上洗完澡后睡觉时会带上,白天因为不方便就取下来。 那个中药的方子他也看了,药材不多,但其中有几味听李柏然讲很难弄,也很贵,他便想可不可以把那几种药材的种子弄到空间里,本来也用不了很多,随便种个几株就可以了,,空间还可以存放,这样的话就不用到市场上去买,也不怕买到假货。 徐哲帆想到后就行动了,因为他对药材不熟悉,所以把方子上的药材都手抄到一张纸上,揣在兜里,又跟人打听了下药材批发的地址,一大早便坐车去了某地的最大一处药材市场。 刚一下车就能看到很多人在摆地摊,里面左右都是些药材店铺,门口都随意的摆放了些草药,还散发出浓浓的一股药材味。 主要是徐哲帆的家住在东北,东北别的不多,深山老林多的是,药材也相对比较多,所以一些东西别的地方可能弄不到,但这里并不缺货,卖药材的商家口气通通都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徐哲帆来回走了一圈,边走边四处看,市场很大,逛一圈最少也得半个小时,一圈下来,他也懒的再走了,找了家看样子觉得挺靠谱的店铺推门进去。 屋子很小,但里面一袋一袋的草药倒是摆得满满当当,柜台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给一个妇女装着药草。 因为是药材市场的原因,连带周围的医院,小门诊懂中医的大夫也很多,附近住的人家若有个小病小灾的,通常都会让中医给把把脉,再开些治病的方子来这里一抓药,基本上比去医院便宜多了,回家三碗水一煎喝上两副病就能好,而且还没有吃西药的副作用,所以这里人认草药不认西药。 这也间接的把药材市场给搞活了,见有利润,做这行的也就越来越多,其中造假的假药商贩也迎风而上。 徐哲帆来并不想买成药,而是想买药材种子,因为种子便宜也没多少钱可赚,所以一般也不会有假。 徐哲帆走进第一家,在他家买到了三样方子上的种子,只花了五块钱,到第二家凑到一样,第三家凑一样,一直到方子上十二种药材种子他凑齐了八种,最后还差四种,才微微松了口气。 四种中其中一种是檀香,徐哲帆直接放弃了,他打听过药商老板,那东西太麻烦,种在地里得几十年才能成树,之后还得加工什么的没必要。 檀香他一次只需要用一点点,只要花钱买一大块就能用很久,倒也不用费事的去种它。 再就剩下三种,他又回头又逛了遍药材商铺终于把其中两种凑齐了,这些药材虽然说不容易弄,但也不是绝世奇宝,总还是有的,但有一种挺难搞。 就是方子上写的百年野生参,人参倒是哪家都有,但百年以上的很少,铺子的人都说没有货,唯一说的有货的徐哲帆还不敢买下,因为怕被人给糊弄了,人参这东西,尤其是野生参,他不懂又是个外行,最容易被人骗。 只好在一家店里买了点人参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野生参的籽,种在空间里长成后,若没有没有百年野参的功效似乎也没什么用,难道真要等到百年后…… 他忍不住自嘲了下,到那时估计他也用不上了,早就变成地下工作者了。 好在李柏然前两天给他拿的药材里带有一棵百年以上的老参,估计他能用个一两年足够了,徐哲帆问过他是从哪儿弄的,现在这东西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使有钱人家也未必会卖给你,弄到手本来不易,都想着自己留着滋养。 李柏然只是笑了笑道:“我爸明年调动,□□那个位置差不多能坐上,所以这东西没花钱……” 李柏然一说徐哲帆便懂了,这人参肯定是求办事的人送的礼,可这礼送的可不轻啊。 徐哲帆问道:“你就这样拿出来,你爸你妈不说你吗?” 李柏然倒是没太在意,只说:“明年不是要高考了吗,这参原本就是要留给我的,其实我吃不吃都一样,你现在用得着还是给你用,何况你身体太差了不抗折腾,平时自己做菜时记得放点里面对身体很好,身体若好了以后我用起来你也不遭罪。” 徐哲帆无语,野山参倒没拒绝,因为他真的需要,但是欠李柏然父母这份人情,说什么也都得还了,东西可不能白要,不仅得还,还得还一份大礼才行。 一出屋是个胡同,边上一个大爷正摆着个小摊,很冷清的一个位置,徐哲帆只是瞄了一眼,发现摆着的似乎有人参,于是便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 大爷的胡子很长,有些花白,手里还拿着芭蕉扇,见徐哲帆盯着参看,便问道:“小兄弟,买参啊?” 徐哲帆指着其中一个最大一棵人参道:“大爷,这是野生参吗?” 那大爷看了他半响,然后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看你跟我孙子差不多大,大爷也不能骗你,这野生参哪有这么摆出来的?而且那东西通灵是不容易挖到的?我老家就住在长白山,天天在山里转悠,一年半载能挖到一棵成型的就不错了,难得有人挖出来也早就被人抢购一空,根本就不可能摆到这里来,我也看你转了好几圈了,大爷实话告诉你,这摊上摆出来的参都不野山参,全是家养的摆出来唬弄人的。” 徐哲帆听罢一顿,暗道幸好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就买,他从心里感激道:“谢谢大爷。”随即问道:“大爷那你知道百年以上的野生参哪里有卖的吗?” 大爷听罢摇着扇子道,这种参只能到长白山上找那些挖参的农户,也许能撞撞运气买到,但是大部分是不肯买的。 徐哲帆有些失望,随即买了大爷摊子上的几味药又付了钱,算是答谢刚才提醒他的一番话。 大爷给他装好草药,他往口袋里放的时候,看到了买的那包人参籽,想到这大爷说他住在长白山,便虚心求问这人参籽的真假。 大爷放下扇子打开纸包一看,摸了摸胡子道:“是参籽不错,但是,是家养的参产的籽,这种参籽长不出好参来。” 徐哲帆忙问道:“那大爷,哪里能买到好参籽,最好是野生参的籽。” 大爷看了徐哲帆半天,想了想道:“野生籽我那里倒是有一点,是长白山一棵参王产的籽,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家里的一位叔叔挖到的参王,因为好奇就要了一些保存到现在,不过留在我手里也没有用,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参来,你要的话我就送给你了。” 徐哲帆一听忙点头说要。 随后大爷收拾了摊子,回家拿出了个吃罐头剩下的罐头瓶子,盖子盖的紧紧的,里面有一包棉布包的籽,然后一起给了徐哲帆。 徐哲帆走前给大爷扔了二十块钱,便坐车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他打开那布包看了下,里面的种子黑乎乎埋埋汰汰的样子,很不起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参王籽。 回去他就把这些药材种子给种进了空间的黑土地里,用了不大一点地方。 那十几颗人参籽,他想了想没和药材种一起,而是把它们种在了水潭边,因为那里的黑土比较黑而且很肥沃,水份也足,平时种点什么都比其它苗长的好。 把参种一粒粒种在地里,又用瓢从水潭里舀了些水出来浇了浇。 希望能发牙长出野生参,如果长不出来就只能用那些一般的参籽试试了。 也不知是不是徐哲帆的错觉,他觉得水潭里的水似乎比之前刚得到空间时的水位低了很多,舀的时候要探身才够着着,浇完参种,他坐在潭边仔细的看了会,潭水还是一如既往的碧绿,还透着隐隐的清澈,仿佛是一面会流动的镜子,手指放进去仍然沁凉沁凉让人感觉很舒服,徐哲想,可能是自己以前老是用潭水浇树的原因,水位才下降,以后还是省着点用好。 *** 李柏然前两天没来,徐哲帆一直在保养自己的身体,大概是经历过心与身体的苍老感,才更为珍惜年轻的身心,一点一滴入了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活着只为了别人,卑微的祈求,只为了挽留对方,那种最后一点的卑微。 徐哲帆摇了摇头,这一世,他定要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每日他定着营养搭配的食谱,接着食谱弄美味的饭菜,喝着营养的羊奶汤汁,没事再炖他最喜欢的玉米浓汤,就着青翠的小咸菜,真是再美味不过。 每日也必在是泉水洗浴,除了一开始有空间时,出的一身黑污,及后面半个月有一些浅灰的物质,现在已经很少了,只是每日一点点灰色,大概是排出体外每日的废垢。 总之,现在的他,面色红润,心态与身体极好,比前世好,前所未有的健康,自然不会再凄苦的钻牛角尖,而姐姐家的事,在他心里也不算事,帮是情谊,不帮也是能力有限,何必强求,而对于李柏然这个人,徐哲帆觉得自己是淡然的,在一起是缘份,不在一起也不影响什么,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待第三天晚上过来时,一进屋没等徐哲帆把门关好就把他摁在门板上堵住嘴就是一顿狂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嘘嘘,李柏然才开口。 “那玉用的怎么样了?”他边咬着徐哲帆的颈项边问。 徐哲帆有些懒懒,脸上也带些潮晕,笑了笑道:“早就没事了,那玉和方子挺好用的……” “那今天用了没?” “还没……” 话毕李柏然便一把将徐哲帆给抱上了床,然后两人拱在被子里,不消片刻便开始翻云覆雨,一个激情狂野的占有,一个恣意又带着内敛的包容。 以前李柏然跟别人的时候,男的声音虽然不至于厌恶,但绝对说不上顺耳,有时还觉得声音听起来有些娇情。 但是,如今这个人换成了徐哲帆,那感觉就特别的不一样。 再看徐哲帆微张着嘴,迷蒙着眼神,简直美妙到极点。 。 让李柏然瞬间产生一种征服且心满意足的快感。 激情平熄下来后,李柏然搂着徐哲帆,看着他微微喘息的脸,及焦距不定的眼神后,抬手温柔的把徐哲帆额前汗湿的头发给往后拨了拨,轻道:“小帆,你在生日那天主动跟我说话,是不是因为你姐夫包校工的事?” chapter 50 徐哲帆一愣,消化掉这句话后支起身体微微坐起,目光看向李柏然,视线里有点闪躲的意思,其实他早就想跟李柏然说这事,但是一直没好意思张嘴,因为才和好,本来是想过一阵两人关系缓缓再说比较不会尴尬。 但他没想到李柏然会先把这事说了出来。 “我姐夫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徐哲帆惊讶的问。 李柏然顿时“嗤”的一声回道:“自然是你姐夫说的,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说完斜倚在床头去勾丢在床边的那条牛仔裤,然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 徐哲帆皱眉问:“你的意思是我姐夫他去找你了?”回头便看见李柏然正把烟叨在嘴上要抽。 徐哲帆上去一把按住了他拿火机的手道:“喂,怎么学会抽烟了你?” 李柏然叨着烟看了徐哲帆半响,然后眸子里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早就会抽了,只是不常抽而已。” 徐哲帆对男人抽烟倒真的不反对,他重生前也经常抽烟,但是那是上大学以后大二那年的事,李柏然这抽得也太早了。 于是他好声好气的劝说道:“晚上都关窗了,空气都是烟味不好,还是别抽了吧。”他知道李柏然这人不能呛着毛,你要一把上去把烟蒿下来他肯定跟你变脸,好生说着他还能听进去。 李柏然听罢顿了下,果然低头把烟从嘴里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反身把徐哲帆压到身下,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说:“我不抽可不是因为你跟我说的软乎话,主要是怕烟味呛着你。” 徐哲帆愣了下,随即哑然失笑,这家伙小时候的别扭劲还是没全改掉,而后抬手抚了下他的头发,就像大叔摸小孩那样随口应付道:“这么会关心人啊?那我该怎么谢你?” “你说呢?”李柏然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眸子变深,手指伸进徐哲帆的后颈搂向自己,然后低头凑上去用力的开始吻徐哲帆,因为吻的太深太用力,嘴唇还有些微微肿痛,徐哲帆急忙喊停,此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嘘嘘。 “……刚才我姐夫那个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徐哲帆忙侧了下身躲开了他想继续的下去的吻。 李柏然顺势贴在他后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然,两人几乎重叠在一起。 “喂,李柏然。”徐哲帆挣了下,忙回头急道:“跟你说正经事呢……” 李柏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亲了下他的耳朵,使得徐哲收帆脖子一缩,耳朵连带脖颈都红了一片。 李柏然看着还挺满意,搂紧了徐哲帆后,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你姐夫他倒不是去找我,而是找的我爸,那天正好我在家……” 徐哲帆微微用手臂顶了顶身后人,阻止他靠近的,用肘推开李柏然捣乱的手,脸上却皱着眉寻思着姐夫张震海为什么会去找李柏然他爸。 很快就有了答案,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么久没给他信儿,所以他有点等不及便自己另想出路,可是直接去找李柏然他爸,这事真有点悬乎,人家若一拒绝那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柏然想到什么凑到徐哲帆耳边,紧贴着他颈项道:“你姐夫提着东西来我家的时候有提起过你,真没想到我爸还记得你,并且对你还赞不绝口,说你从小就特别懂事,讨人喜欢……” 李柏然边说边笑了,手还放在他肩上摩挲着,声音还有些戏谑的说:“我爸他说的没错,果然懂事儿的早啊……” 徐哲帆被他的手指的动作和哈出的气弄的全身不自在,忙拨开他的手顾左右而言他道:“那后来呢?校工的事怎么样?” 李柏然收敛了笑容挑眉道:“你说呢?”他手拍了拍徐哲帆手臂轻道:“你姐夫的事我怎么能光看热闹,不帮忙呢?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万万不能啊。” “只是他那点事找我爸有点大材小用了,杀鸡焉用牛刀,别看只是张个嘴的事,但上面人情价码大着呢,而且你姐夫家看起来也不富裕吧?送的那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徐哲帆在姐姐家住了三年,也知道他姐夫有点抠门,送什么东西大概也能猜想出来,便道:“他那人你和李叔别计较,这事我肯定不能让李叔吃亏,礼和人情回头我帮他补上行不?” 李柏然的手专注的给他理着有些凌乱的衣领,顺了顺耳边的柔发,只是无所谓的是回句:“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成了,但礼就不必了。”说完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宠溺之色溢于言表,便是连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徐哲帆轻嗯了一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他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男人的耳朵是最脆弱的,神经线呈网状密布,几乎是有多少条线就有多敏感,被李柏然这么靠在耳朵说话,早就红的发烫,脸上更是出现了深色晕红,全身感官几乎都集中在李柏然的手里,心也随着他的说话的口气喷出,而忽上忽上的,让他下意识想躲开。 李柏然用手指轻轻的来回揉着徐哲帆耳垂,看着徐哲帆全身紧崩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断的想摇头摆脱他的手,不由呵呵笑了两声。 然后轻声的在徐哲帆耳边道:“听你姐夫说,这事他原本并不想通过我爸,而是让你来找我帮这个忙,可是呢,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徐哲帆索性头枕在枕头上,脸颊边的头发因紧张有点汗湿,双手推开李柏然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本来想伸腿踹开他,但是此时又有些犹豫,其实他知道,李柏然说这些话,多多少少是有点生气了。 是在责怪他有事没有找他帮忙,这对李柏然来说,就像是没拿他当朋友一样令人不悦,但他不会当面去指责你说,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什么的。 他会用他的方法慢慢折磨着你,让你知道忽视他这件事的严重性。 比如现在就是,可以让你觉得危险,也可以让你觉得难过。但就是不让你松口气,吊着你让你不上不下的难受。 这对人来说很残忍,徐哲帆叹了数次气后,知道不认个错今晚是不能善了,于是他只好回身凑到李柏然嘴边主动吻了他一下,妥协的圈住他的腰,回道:“别挑理了行不行?当时没说不是因为正闹别扭呢吗?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李柏然用手掌摩挲了会徐哲帆的后背,随即冷哼了一声,这才推倒他压了上去,接着就是一阵热吻,吻过之后翻过身也不言语便把徐哲帆直接抱到了腿上。 ” 结束后,迷迷糊糊睡着的徐哲帆还用手拍开拿着毛巾的李柏然的手,不悦的闭眼说:“别闹了,明天还要上学……” 李柏然看着他的睡脸叹了口气,随后温柔的把手帮他放回身前,然后就那么半支着身体在灯光下,边用手摩挲着徐哲帆的脸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一直注视着。 *** 张震海校工的事最后是李柏然找朋友帮忙弄的,没用他爸插手,主要是像校工这点芝麻绿豆点事,也不值得他爸张嘴跟人讨这个人情。 现在的人情多贵啊,开个嘴,就是欠个人情,人家下回来求你,你给办不给办?谁也不知道开口求个什么事,兴许就是让你为难的事,你办还是不办?办吧,原本就是帮别人忙,结果最后要自己付出更多的代价,换谁,谁愿意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不办那就得罪了人,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别人怎么说? 总之,这是笔亏本的买卖,不等值,不讨好。 但甭管谁帮弄的,总之这事情是成了,以后的校工还是由张震海干,张震海自然是高兴坏了,再包三年校工那不仅是房子出来了,连以后做买卖的本钱也有了,房子和本钱都有了那未来的好日子还会远吗?而且这事还没有自己出多少力,也没花多少钱,光想想张震海两口子都笑的满脸喜气,逢人就笑,天天乐呵呵的。 徐哲帆心里为这事也算是松了口气,他也是尽心尽力了,也不求姐姐和姐夫有多感谢他,也不求回报,只希望他姐夫家以后日子过好了,自己父母也能少跟着操心。 回家时他跟母亲刘秀出顺口提了下这事,虽然刘秀嘴里一直对张震海一家有种种意见,但毕竟两家是亲戚是女婿,谁人母亲不希望自己孩子家里过的好? 老张家日子好过了,那她闺女也跟着享福,所以听到女儿家的校工还能包三年的消息,刘秀也跟着高兴,还让徐哲帆拿了篮鸭鹅蛋挑大的给闺女家捎了过去。 对徐哲帆来说,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高考了,徐哲帆重生前虽然考过,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当年考卷上能记着的东西也都寥寥无几,忘的也差不多了。 七月高考,自己功课这方面真的要再努力些,最近几年的高考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要进好的学校学生彼些之间的竞争很激烈,虽然徐哲帆的成绩一向被老师们看好,但是不努力的话也是有落榜的机率,并不是因为你是好学生就一定能考上好大学,所有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最后的冲刺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名牌大学落入谁手都还不一定。 徐扣帆重生前只考了个三流大学,这个说起来是他后来一直觉得很后悔的一件事,每次面试的时候,因为这个都倍受白眼,所以当重生后,他就一直想要改变这种命运,并为这个心愿而一直努力了这么多年,说到底就是想考入个一流的大学来完满他未完成的梦想,这也不仅仅是他自己所向往的,也同样是父母所渴望的结果。 chapter 51 空间里的草药,哲帆没事的时候都会进去看看,其它的几种都长势良好,只有那十几棵人参一点动静都没有。 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徐哲帆有好几次都想扒开土看看种子到底发芽了没有,怎么会这么慢,但到后来都忍住了,每天还不时的给它们浇浇潭水什么的。 就在徐哲帆以为这种子应该隔了太多年,早已发不出芽了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早上他惊喜的发现,水潭边居然整齐的长出了十四棵人参芽,两瓣叶上面还挂着水珠,非常的晶亮可爱。 一颗都不少,全部都发芽了,徐哲帆很欣喜,蹲下身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沁凉的感觉,看着齐刷刷的小苗特别有精神的样子,他感觉很欣慰。 时间过的很快,日子就在徐哲帆努力复习功课和早晚收帐的忙碌中悄悄的度过,因为要高考的缘故,李柏然很克制,平时一般不会来,只是每个星期周六周日会过来两天,这样不会影响学习,两人的生活也很规律。 在学校里李柏然对徐哲帆的态度几乎还是跟以前一样,让徐哲帆大大的松了口气,也让他能专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 毕竟他们现在还只是高中生,私下有点什么那是自由,但是在学校如果不收敛些,对两人的前途都有影响,尤其是李柏然,所以这方面他很理智,徐哲帆也很满意。。 临近春节,天气越来越冷,因为学校才安上太阳能虽然省钱但是并不暖和,学生上课越来越遭罪,所以很多同学都穿的厚厚的,徐哲帆也会买一些很保暖的棉服穿,但是棉服穿起来太过臃肿,所以他基本上都买那种里面带着油亮的狐狸皮那种,特别抗风雪,从外面看只是休闲的衣服,但是穿上不仅好看还很保暖,再冷的风都不会吹透衣服。 里面徐哲帆里面只要套件高领的羊毛衫就足够了,穿一会便浑身热乎乎的,不用像别人那样里外套很多衣服穿的鼓鼓囊囊的。 时间长了,很多同学虽然嘴上不说,却暗地里对他很关注,徐哲帆几乎就快就成了很多人向往的标杆,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或衣服穿戴各方面,这些都令他们眼巴巴的羡慕却生不起半点嫉妒,因为彼此之间距离相差太远了,无论他们怎么撵都撵不上,所以很多东西他们都只能仰望而无法靠近。 每个学校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在各方面都类似于大神的存在,引领着整个学校学生的走向和成绩。 这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高高在上,而是一种让你无力的差距感,即使他在对你微笑,跟你温和的说着话,你也走不进他那个圈子里去,不止是一种心理上的差距,更是现实中的距离。 高三的风云人物里,徐哲帆算是其中一个佼佼者。 他穿的衣服用的东西也许并不是学校里最显眼最炫耀的,却永远是最耐看的,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无论是人还是徐哲帆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衣服你若单看外面,只会觉得款式还不错有点小帅气,但应该不是很贵,若坐在后面就会看到,衣领的毛边不是假造的,全是真毛,这个时候会觉得,啊,不像是便宜货,应该有点贵,但自己也不会买不起,之后随着徐哲帆无意间的动作,别的同学就会发现里面居然全是皮毛,若整件里子全是真皮毛,那绝对是很昂贵的了,也是他们买不起的东西,对徐哲帆感觉也越加深不可测起来。 高中这个时期很多同学其实已经开始比家镜,比穿戴,很多事情明里暗里都会互相攀比,刚上高中时徐哲帆在同学眼里只不过是个农村的孩子,当时高中几乎大半都是城里人,城里的孩子大多家里条件不错,生活优渥。 所以物以类聚,基本上城里同学一伙,农村的一伙,所以在别的同学眼里,那时的徐哲帆只是个成绩好点的农村学生,学习虽然不错但仍然有些人会暗暗瞧不起,说他不过是农村来的穷人,农村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很土的代言词,吃不好穿不好会被他们嘲笑和歧视。 后来慢慢相处大家会发现徐哲帆出手很大方,平时打完球汗流颊背的,他通常会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些冰镇的饮料分给大家喝,一开始很多人以为他是大象鼻子里插葱装相,但是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以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徐哲帆随手掏都能掏出个百八十块之多,一点都不像是穷人,就算是城里家里条件好的同学,平时兜里也不可会揣那么多钱的。 于是都觉得徐哲帆虽然是农村的但可能家境稍好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百八十块钱么,他们多攒点零花钱也能攒上。 但后来逐渐从他的穿戴和鞋子上发现,居然穿的全是大牌子的,名牌那是有钱人才穿的起的,城里人就算买得起的也顶多买个一件两件奢侈一把,不会像徐哲帆那样随便一件都是名牌。 而且穿的都是几百元或上千元的大品牌,这完全颠覆了在他们心里农村人很穷很土的想法,他们想,原来农村人的孩子也可以这么有钱,也可以这么时尚这么阔气啊,所以很多同学都会好奇之余问徐哲帆父母是做什么的,徐哲帆一般都诚实以告,说只是养鸡的。 在他们眼里,养鸡那根本就是不上档次的活计,有钱人不屑干的买卖,自然是不信,甚至还问徐哲帆是不是家里有很有钱的亲戚之类的话。 徐哲帆一般笑笑不置可否,他明白有些同学有攀比的心思,但他没有跟他们攀比的意思,穿的好不过是想补偿自己的一种心理。 他上辈子省吃俭用,旧衬衫开线了都不舍得买新的,用线缝一缝洗一洗还继续穿,一件衣服到洗的发白能穿上三四年,从来就没工夫去注重外表,努力赚钱只为了一个男人和一个目标,想法即简单而又傻气,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太辛酸,所以重生后他不想再那么过生活,不想让自己再成为感情的奴隶,也不想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寒碜。 他重生后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想让自己和亲人的生活变的好一些,让父母的生活安逸不用为钱而发愁,最后希望自己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这些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实现大半,父母现在手里有钱,家里养鸡什么的也雇了人,日子天天过的开开心心的,姐姐徐晓红一家也过的愈来愈好,不出意外明年就能买上房子,从此一家四口,将来还会变成五口,就能摆脱那三间小泥房,好日子也不远了。 如果自己明年再考上a大,那他所有的目标几乎都实现了,想想就让他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 过年那两个月是市场水果最好卖的时候,当季的水果如果卖几毛一斤,那到了过年的黄金段,就能涨上好几块,之所以贵是因为当下是反季,因为冬天并没有水果,有也都是从南方高价进的,但只是极少数,因为天太冷水果不好保存容易冻坏,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进货,即使有卖的也没有徐哲帆的种类多。 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有徐哲帆在冬天卖水果,而且越卖越红火,几乎是抢购。 就因为看到徐哲帆卖得红火,很多人都眼红了,才高价从南方进水果来卖,但价钱自然抬了起来,加上路途上烂的冻坏的,全背在一起,本钱成本就更高了。 所以就算后来冬天卖反季水果的越来越多,徐哲帆的生意也依然红火丝毫不减,这不止是他的水果相对之下比别人便宜,更是因为这几年的回头客很多,几乎形成了一个品牌效应,而且那水灵甜得像蜜的水果只此一家,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很多人眼红想找渠道进货都进不着,徐哲帆怕人生疑,会经常隔三岔午去外地进一些好一点的水果回来装装相,虽然不是空间的,但是混和卖也有很多人买帐,那些果子自然比起空间的水果卖的要便宜。 即使卖的再好,说徐哲帆这几年赚的盆钵满溢,大概很多人都会不信,一般的会说赚钱倒可能会赚些,但也就能比他们赚多点而已,东西还能没有本钱?有本钱那就赚不了多少,除非是无本的买卖。 这话还真说对了,徐哲帆做得确实就是没本钱的生意,别人卖十块最多能赚二三块,而他卖十块那就是十块,别人一年到头赚个三四万,徐哲帆就能赚十二三万,甚至还不止,因为他的生意一向比别人红火,别人一个摊,而他现在是三个摊,人气到爆,闻名而来的人特别多,都说那个甜蜜蜜水果屋的水果特好吃,这句话几乎成了所有买水果人的口头语了,所以质量才是硬道理。 从他做了七八年的生意,加上最近两年的鸡鸭蛋外销,甚至连徐哲帆的父母都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钱,就算徐哲帆亲口告诉他们,手里有一百多万,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徐哲帆也没想要告诉他们,知道多了怕让他们晚上睡不着觉有心理负担。 快临近过年,考试一过寒假就到了,徐哲帆因为忙着市场的摊子一直没有回家。 因为这段时间人实在是太多了,过年买年货的,自己吃送朋友送领导的,水果都相当好卖,卖的非常火爆,到后来空间水果极度短缺,只好用了从南方进货来的果子,虽然便宜但买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几个看摊的大嫂天天卖的嗓子都哑了,封门前徐哲帆多给了她们一个月的工资,用红包包着,说是留着她们买年货,又让她们每人拎了一大包空间的水果回去吃。 徐传和刘秀一直让徐晓红催促徐哲帆回家过年,徐哲帆也知道父母衣服还没买就等着自己,于是他腊月二十八临时雇了辆车,回家接了父母,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准备到城里买年货,刘秀穿好衣服出门时想到没拿钱要回去拿,结果被徐哲帆给哄到了车上道:“还用你们掏钱吗?你不是有儿子吗?” 刘秀笑呵呵的说:“你有妈也有,我和你爸这一年没少挣呐。” 徐哲帆也笑着点头道:“嗯,你们挣的是你们的,我挣的也是你们的,花谁的都一样。” 徐传和刘秀顿时都忍不住笑了,其实赚多少钱他们倒是不在乎,主要是有个好儿子让他们打心眼里高兴。 原本刘秀就打算买身好衣服,上档次的,给徐传也买身,结果到商场一看,立即蔫了,拉着徐哲帆就说快走快走,太贵了不在这买。 叫出件衣服都好几百好几百的,谁能买的起? 最后让徐哲帆给拉住了,说道:“老妈,我以前给你买的衣服都是在这里买的,你不是都挺喜欢的吗?而且这里的东西都能穿的住。” 刘秀忙听罢顿时惊讶的“啊”了一声,忙又悄声不语了,这几年儿子真没少给她买裳,可她一直都以为是几十块钱的东西,所以也没在乎,有几件还穿着进鸡棚干活,原来那都是好几百块的衣服啊,真是糟蹋好衣服了。 最后在徐哲帆的张罗下给老两口买了套衣服还有最近款的鞋子,最后又办置了些年货,用车直接拉回了家。 chapter 52 年后初十的那天,姐姐徐晓红和姐夫张震海两口子回家了一趟。 徐哲帆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坐在暖乎乎的炕上跟母亲刘秀边嗑着瓜子聊天边看着电视。 这两口子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走进了屋,一进屋便喜气洋洋的道了句“妈过年好啊。” 张秀忙下炕道:“好好好大家都好,外面冷呢吧?快上炕里头坐,炕烧的可热乎了。” 张震海把手里东西小心冀冀的放到炕边,然后搓了搓脸看了看屋里说道:“妈,你们家这屋里怎么这么暖和啊?哎呀没看到,原来安上暖气了,什么时候安的啊?”说完伸手去摸了摸炕边的暖气罩,居然滚热烫手,难怪屋里温度这么高,进来就呼呼的热。 张秀道:“是你弟说冬天太冷,装上暖气不遭罪,所以年前就给家里装上了。” 徐晓红把手里东西放到炕上道:“爸呢?” 张秀道:“你爸早上就出门打扑克去了,你说你们回来就回来呗,这大包小包的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徐晓红听罢忙把炕上的东西递给刘秀道:“妈,这是给你和爸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盒营养餐还有麦精和几瓶罐头,妈你别嫌少啊。” 张秀回道:“什么少不少的,要我说这点东西你都别带,我和你爸家里什么都不缺,想吃什么你弟在城里都给稍过来了,家里那些蜂蜜麦精豆奶粉什么老多了,我和你爸根本就喝不过来。” 徐晓红听罢忙道:“那我也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娘家吧,一点心意嘛。” 刘秀想想也是便接了放到柜台上。 徐哲帆给姐姐和姐夫拜了年后,倒了地方让姐姐上炕,他坐在窗边的位置也没怎么开口说话,说实话因为上回的事,他心里对姐夫一直挺不满的。 先不说他去找李柏然他爸帮忙校工的这件事为什么不跟他商量一声,单说他把事情始末毫无保留的告诉李柏然就让他挺恼火,他到底是谁姐夫啊?有这么跟人捣鼓自己小舅子的吗?再说人家后来帮你把事办成了,你一签合同便不打蒙不下蛋的,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人家欠你的?还有之前送那点礼把人家给磕碜成什么样子了?那意思就是以后用不上人家了呗? 如果不是李柏然要换别人早把他给轰出去了,这事想起来徐哲帆就来气。 所以从姐姐姐夫一进门,徐哲帆便有些不爱理踩,拜年话一说完便闭了嘴专门看电视。 不过张震海倒是坐在炕边一直不停着找话题想跟徐哲帆唠嗑。 “小帆,你学习现在怎么样?” “将来要考什么大学?” “争取考个好大学给家里争光啊……” 徐哲帆坐在炕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聊天的兴致不大。 刘秀虽然也不待见张震海,但是听着他不断的夸奖徐哲帆,她心里也觉得高兴。 张震海说:“唉,看我小舅子多有本事,将来有出息了可不能忘了姐夫……” 刘秀就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忙在边上道:“不能不能,我儿子可不是那种人。”刘秀她属于那种儿子是她心头宝,谁夸儿子她对谁好那种实心眼。 任张震海再说下去,大概能把徐哲帆说出朵花来,他忙扯开话题问起了他校工的事,简单说了两句后,他看了看一直放在炕边的那火红的手提袋里的一大包东西便开玩笑问道:“姐夫,大过年的提着这个,你这是想给谁送礼呢?” 张震海听罢忙道:“是这么回事,之前校工的事不是书记家给帮忙才弄上去的吗?我和你姐一商量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第一次去送时也没有经验,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这回买了两条好烟和好酒,想给书记家送去。” 徐哲帆听罢坐直了身体,还真是对张震海刮目相看。 姐姐徐晓红在旁边也说道:“嗯,我和你姐夫都商量了,这关系要打通了,以后找人办事也方便一些,买房子的事说不定书记也能帮上忙呢。” 徐哲帆汗了一下,姐,你要不要这么无邪啊?买房子也要找人帮忙,买什么房子?买市政府的房子吗? 张震海还补充了句:“人情本来就是有来有往的嘛。” 徐哲帆无语,他觉得没什么意见可给,只好耸肩道:“想好了的话就去吧。” 张震海却笑着小声跟他商量道:“小帆,你跟姐夫一起去吧,你姐就不用去了正好留在家里住两天,而且你不是和书记家的儿子一个班吗?有熟人在也少些尴尬。”回头又对刘秀道:“我听说书记家的儿子学习不错,和小帆是班里的前一二名,我说啊,就应该让小帆多交些这样的朋友,对他的前途什么的都有好处。” 这大过年的,徐哲帆根本就不想去李柏然家送礼,还说什么熟人少些尴尬,完全是狗屁话,只有熟人才会尴尬好吗? 但一边的刘秀听罢坐不住了,她觉得女婿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啊,也急忙跟着道“书记家的那孩子我记得,叫李柏然好像,小伙子长得可真是精神啊,上回还来咱们家找小帆来着,小帆,你看人家书记的儿子都来找你了,你也得去人家串个门啊,这可是人情礼数,咱不能让人笑话农村人不懂事,而且你这一冬天就窝在家里看书了,也该出去走走逛逛了,快起来穿上衣服跟你姐夫出去走动走动。” 母亲的话如同圣旨,就算徐哲帆万般不愿意,但最终还是无奈的套上衣服跟姐夫坐车回了城里。 路上徐哲帆问了张震海都送的什么东西,张震海道:“两条中华烟,还有一瓶茅台,花了一千多元呢。” 徐哲帆手揣进兜里没作声,只是觉得勉强还拿着出手罢。 因为多次让李柏然帮忙欠着人情再加上那棵百年老参,所以他这次去李柏然家还真不好两手空空的,但是提前又没有什么准备,所以回到城里路过一家刚开业的商城他停住脚,寻摸着给买点上档次的东西带过去。 在商城先是买了辆最新款超大包装遥控车,他记得李柏然有个小弟应该才十岁,正好是爱玩的年纪,买这个正好。 又花了近四千元在商场一个金店买了一对女士新款的纯金手链,然后让店员把手链包装好揣进兜里这才走出商场。 张震海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徐哲帆抱着玩具车出来后便说道:“浪费钱买这东西干什么?” 徐哲帆随口道:“讨好小孩子用的。” 张震海记起来了,书记家好像有个小儿子,“买这个得多少钱?”张震海问。 “二百多块吧。” 张震海听着一时没说出话来,半响才道了句:“爸妈他们可真舍得啊。”这可是二百块啊,很多人半个月的工资,结果他小舅子买个小孩子玩具一下子就花出去了。 随张震海进了一栋楼直接上了二楼,在一家门前停了脚按了按门铃。 一会的工夫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李柏然的母亲高敏,“你们是……” 张震海道:“嫂子你不认识我了?年前我来过啊找叔办了点事。” 高敏看了两眼估计也没想起来,只是“啊”了一声,说:“请进请进。”然后出于礼貌的把他们让进屋。 张震海边走边笑着说:“这不是过年了吗,我来给叔拜个年,再顺带送点年货。” 徐哲帆随后也跟着进了屋,高敏非常的爱干净,以前在农村就是,家里一向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住楼了收拾起来更是一尘不染,一眼看过去亮堂堂的,放在柜子里的酒杯都擦的锃锃亮,阳光照过去还带着折射出的光线摆放在那。 屋里似乎还有人,正坐在沙发上搓着手和李柏然的父亲李民生说着话,见有人进来便匆忙说了两句,起身就要走。 在书记两口子送人出门的空档,徐哲帆瞄了桌上一眼,估计刚才走的那个人差不多也是来送礼的,因为此时桌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东西,一大堆礼品盒,其中看到的光中华烟就有五条之多,茅台酒也有一对,还有各种营养品,几乎摆了一大桌子。 这些旁边的张震海也看到了,他先是怔了下,然后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点东西,来时他是信心满满,觉得东西真的不少了,可是现在跟人一比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会,脸色也微微有些涨红。 两人正一个尴尬,一个默不作声时。 有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似乎要穿过客厅到另一个房间,走了几步察觉到人,抬头的那一瞬间,表情愣住了。 徐哲帆早就料到了会碰面,倒是大方的从兜里伸出手一摆跟他“嗨”了一声,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李柏然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响,嘴角才微微上扬,随即抬脚朝他走去,此时边上的张震海也看到了李柏然,忙一脸笑的说道:“这不是小然吗?在家啊?” 李柏然耙了下头应声道:“张叔找我爸有事啊?” 张震海笑呵呵的说:“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给你爸拜个年,顺带送点年货过来。” 李柏然点了点头,随即移过视线看了徐哲帆一会,在他面前站定开口道:“你怎么会跟着过来?” 徐哲帆听罢笑了笑,双手□□黑色羽绒服兜里耸肩道:“跟姐夫过来窜个门,顺带给你爸拜个年送点礼,怎么?你不欢迎吗?” chapter 53 李民生和高敏送完客人返回来,李柏然跟父母介绍了下徐哲帆和张震海,一说是老徐家的女婿和儿子,高敏才认出来,当张震海把礼物递过去的时候,她顺口说了两句客套话便把东西放到了一边。 李民生让两人坐下也没什么架子,只是笑呵呵的看向徐哲帆说:“你跟李柏然是一个班的吧?快高考了有没有想过要报考什么学校啊。” 这个问题徐哲帆早就考虑过,他估摸着自己的成绩b省第一学府a大应该差不多。 李民生听罢不住点头道:“嗯,这个学校不错,我也打算让小然报考,很有前途啊。” 这时高敏端着茶水走过来,边放在桌上边瞅了徐哲帆两眼,笑道:“小帆现在长大了啊,越长越秀气了,真羡慕秀儿家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高敏不住的打量着徐哲帆,记得这小孩小时候就白白净净的,长大了居然还没怎么变样,黑色的羽绒服和黑亮的头发称得脸上肤白如雪,下身牛仔裤白球鞋,整个人显的清清爽爽的,高敏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平时李柏然交的那些个朋友,虽然都是处级干部家的孩子,但天天穿的花花绿绿吊拉当的,她就是看不过眼,要都是像徐哲帆这样的好孩子那她就放心多了。 李民生又问了下张震海校工的事,简单的聊了会,坐在沙发上的李柏然突然开口道:“妈,你早上不是说要和爸去趟老家吗?这都几点了。” 高敏忙道:“唉对对,看我这脑子,一忙活起来就忘了,反正大家都是家里人,也不用像外人那么客气,我和民生早上本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趟老家探亲,正好那时候有人找民生有事,结果耽误到现在,这还得赶车,中午就不能留你们吃饭了,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张震海听罢立即起身摆手急忙说不用客气,徐哲帆也跟着起身。 李民生道:“小帆他家离的远,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留在这里住。” 高敏道:“是是是,震海我们就不管了,家也不远走走就回去了,小帆就别走了,天这么冷来回坐车冻着孩子,和柏然聚聚一起复习下功课挺好的。” 徐哲帆犹豫了下刚想要开口说话,高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和你姨夫晚上回不来,家里这两孩子吃饭也是问题,你说这大正月的上哪儿买饭去,要小帆在这我就放心了,老早就听柏然说你做菜的手艺好,就当帮阿姨个忙啊,照顾下这一大一小……” 高敏都这么说了,徐哲帆肯定是拒绝不了了,旁边的张震海也一直跟他使眼色,这可是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的。 无奈之下徐哲帆只好点了点头,张震海此时也识相的借机告辞。 他走后,李民生和高敏收拾了下东西准备要出门,临走前高敏还带着徐哲帆到厨房里看了看,冰箱里的肉类海鲜有很多,让他想弄什么就弄什么,徐哲帆点点头,随即从兜里把刚买的那一对黄金手链拿了出来。 高敏一开始有些惊讶,送礼她倒是见多了,但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送这么大礼的,黄金可是和钱对等的,这不像是礼品用了就没有了,这东西可以保值,而且一对黄金链可不便宜啊,后来徐哲帆跟她诚恳的解释了一通,关于李柏然帮他姐夫和自己家的种种徐哲帆说的是很真诚实意。 半响后高敏从厨房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手腕带上了徐哲帆送的那一对金灿灿的黄金手链,因为款式是最新的,做工也很精致很复古看起来很是华美,高敏非常的喜欢,尤其是即将要回老家,现在带上这个那脸上肯定倍有面子。 两人走后,李柏然手插兜站在玄关道:“你跟我妈刚才说了什么,她高兴的东西都忘了拿?” 刚才在屋里走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徐哲帆自顾拉开外面的黑色羽绒服脱了放到沙发上,然后不甚在意的回说:“也没什么。” 李柏然走过去搂着他肩膀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她手上那手饰戴的那么明显,眼睛都差点晃瞎了。” 徐哲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挽了挽白色羊毛衫的袖子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妈让我给你们家做饭厨,机会难得,说吧中午想吃什么?” 李柏然道:“随便弄。”然后趁徐哲帆不注意偷吻了下他脸颊,轻笑道:“你说你这么讨好我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徐哲帆汗了忙回说:“绝对没有想法,而且我也没有讨好你妈……” 李柏然挑眉反问道:“没有吗?” 徐哲帆点头道:“没有……我只是在讨好你罢了。” 软话一说,李柏然眼神顿时就柔和很多,看了他半响默不作声的伸出手把他手指扣的紧紧的,然后整个将他圈在怀里,两人几乎胸贴胸嵌在一起。 “喂……”徐哲帆在陌生的空间有点不自在。 李柏然凑近他看了看道:“嗯,这个年过的脸上长了点肉,只是怎么这么红呢?”说话间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徐哲帆看着李柏然黑的发亮的眼睛,及凑近他的面孔,忍不住心跳了下咽了下口水刚要说话。 旁边的门打开条缝,露出个小脑袋,看到徐哲帆和李柏然时呆了一下,随后弱弱问道:“哥,你们在干什么?” 徐哲帆下意识的松了手退了一步,一时没反应过来脸色有点尴尬,李柏然倒是无所谓的把手揣进兜里随口道:“没事,刚才他差点摔倒我扶了他一把。” 李辉“哦”了一声,然后视线在大厅溜了一圈,直接就落到了沙发上徐哲帆给他买的玩具车上,然后穿着睡衣一溜烟跑了过去。 抱着那超大的玩具车兴奋的大声的问:“哥,这个车我能玩吗?” 李柏然摆手说道:“就是给你买的,玩吧。” 徐哲帆过去帮李辉把包装打开,然后给他讲解了下怎么玩,李辉就兴奋的在大厅的地板上开始溜玩具车。 徐哲帆起身问李柏然道:“你弟弟他感冒了?” 李柏然“嗯”了一声:“感冒了一阵子快好了。” 徐哲帆回身道:“那中午做点清淡的吧。” 李柏然也跟着进了厨房,徐哲帆打开他们家的冰箱看了看,青菜几乎没有多少,全是各种鲜肉和海鲜,角落还有剁好的一小盆生鸡腿,徐哲帆拿了出来,又拿出点大虾和香茹。 李柏然顺道帮他打下手给他洗个菜切个肉什么的,虽然手法不熟练但好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徐哲帆先弄了个小葱拌豆腐,又白又嫩的豆腐和青绿的葱拌在一起看着就特别的有食欲。 又炒了点鸡腿饭,一般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也不知道李柏然的弟弟吃没吃过,他特意把鸡腿剁的碎碎的在锅里和着油和葱花爆炒了一下,然后再和米饭一炒,出锅连着米饭都是油亮油亮的,吃起来非常的香,最后弄个了瘦肉炒香菇,和虾肉汤。 李辉本来在玩遥控车,闻到厨房传来的一阵阵的香味最后忍不住了,摸着肚子老往厨房跑,等到终于弄好把饭菜端上桌子后。 李辉才呼出一口气,急火火的坐上椅子看了面前那一大碗的鸡腿饭直咽口水,太香了,三菜一场几乎被这哥俩一口气给报销了,徐哲帆吃了小半碗就停了筷子,其实自己弄的东西受人欢迎真的比他自己吃还要高兴。 因为一顿饭李辉跟徐哲帆混熟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拉着徐哲帆不断的问这问那,哥哥,哥哥,你说这小车没有人拉着为什么还会跑? 为什么会拐弯? 它为什么是四个轮子而不是五个? 小车我玩够了,你下次给我买变型金刚好不好? 连晚饭在桌上吃饭嘴都不停,吃几口饭后便问问徐哲帆这个东西,一会后又问李柏然那个,精力非常旺盛。 李柏然边回答着李辉那看似天真实际蛮不讲理的十万个为什么,边给徐哲帆挟菜,徐哲帆哪个吃的少他就给挟哪个。 睡觉前李辉被李柏然给按到浴室里洗了澡拎进了房间,折腾了半天才让他睡着。 随后徐哲帆洗完澡穿着李柏然的睡衣走了出来,看到李柏然正在客厅等他。 于是他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是在上面凑合一宿,结果却被李柏然瞪了一眼,然后直接把人拉到了他房间里。 “你房间里床也太小了,怎么睡。”徐哲帆穿着宽大的睡衣,环着李柏然肩膀问道。 李柏然声音紧绷道:“两个人睡够了。”这是加大型的单人床。 把门关上后,李柏然目光灼灼的将他压在门上,盯了一会后突然倾身激吻起来。 徐哲帆也微微回应着他,唇与唇间不知辗转了多久,李柏然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抬起头。 他用手指摸了摸徐哲帆带着水渍的嘴角沙哑道:“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 激吻后徐哲帆的脸色有点潮红,他闻言漫不经心的用腿蹭了蹭李柏然的腰道强作镇定道:“……没想过。” 李柏然低头恨恨的咬了徐哲帆一口,然后环腰一把将他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一整晚徐哲帆都被李柏然弄的飘飘欲仙不能自已,感觉一会儿如漫步云端,一会儿又惊涛骇浪。 ------小剧场替换------ 徐哲帆自觉教养挺好,但每次面对李柏然都会化为乌有,好端端的吃个面条也能把汤甩他一脸。 第五次擦脸的时候,脸已经彻底黑了:“你这个混蛋!”说完端着碗上别的桌子吃了,真是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李柏然端着碗又追了过来。心里头腹诽,这家伙事儿还真不少,面条就是要这么吃才香嘛。 “嘶……溜溜……” 徐哲帆只觉得脸上一阵温意,挤压多时的怒火瞬间点燃。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李柏然只觉不好,立刻放下碗,撒丫子的飞快。 “你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徐哲帆咬牙切齿的追。 后面面馆老板提着擀面杖也追在后面:“站住!面钱还没给呢!!!” chapter 54 过完了年紧接着便是开学,离高考还剩下最后半年,徐哲帆白天听课,晚上就给自己找各种的练习题做,也买了很多辅导书和卷子带回家看,虽然他重生前考过一回,但是那点成绩和基础仍然不行,因为他的目标是b市的第一学府,有多少高智商的学生云集于此,以自己目前的成绩,如果不努力这个学校对他来说仍然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考上于否关系到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机会太过难得,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留给他,他不想再错过,所以学习方面一丝都马虎不得,b市a大是很多考生的理想学校,天南地北多少所学校里的同学拼破了脑袋想挤进去,竞争太激烈,而且分数线可能会上调,所以徐哲帆每提高一次成绩就多一分考进去的把握。 一个月后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始全身心的沉迷于书本习题之中,在高考前最后一个月里几乎每天晚上要看书做题到半夜一点半左右才睡,白天上课也不休息,人很快就瘦了一圈。 李柏然几乎就住在徐哲帆那里,这个高敏和李民生都知道,他们觉得两个孩子一起研究功课毕竟比一个人闷着学要好一些,而且他们对于李柏然的成绩一直很放心,所以知道在徐哲帆那里也没多问。 徐哲帆知道李柏然报的也是a大,他知道自己跟李柏然之间的差距,李柏然的成绩一方面是他努力,另一方面也是天份,脑子好的人学习起来总是事半功备。 但徐哲帆没有天份,他没有过人的头脑,他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重生前知道的一些知识和比别人多付出的努力,如果李柏然学习一小时,他就学习两小时,李柏然做一本习题,他就比他多做一本,所以他才能一直位居全年级第二,平时的成绩看似轻松但其中有多少他暗地里努力的汗水,别人根本不知道。 而此时应付高考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念想,二是……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嫉妒李柏然,如果到时这家伙考上去了,而自己没有考上,对他而言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仅让他无颜见家乡父老更会羞愧而死。 所以他丝毫不敢懈怠。 而相比之下李柏然要轻松的很多,以前几点睡觉,现在依然几点睡,根本不会因为高考而改变作息时间,偶而他想陪徐哲帆一起熬会夜,徐哲帆都会一直喋喋不休的要他先去睡别管他之类的。 直到看到李柏然去睡了,徐哲帆才会松口气,暗暗窃喜,然后鼓足劲打起精神一口气做题做到凌晨两点,每天只会睡四个小时,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到高考前的备战里。 因为忙于学习,这段时间在生活上几乎都是李柏然照顾他,早上李柏然通常起的早,为了能让徐哲帆多睡一会儿。 他尝试着去厨房做早餐,天知道他从来不会做那些东西,但是老是吃豆腐脑油条根本营养上不去,所以,他买了本菜谱,照着菜谱做,一开始做的不好,有时焦了有时又不熟,但做了几次后居然能上手,虽然没徐哲帆做的好,但至少吃起来不会拉肚子。 徐哲帆索性就甩手了,只把菜什么的放进厨房随李柏然弄,只为了能省出时间多做几道题,而且这也正合徐哲帆的心思,他巴不得李柏然没时间学习呢,这丫的学的越少就对他越有利,其实他心眼挺坏的,从心里不希望李柏然考的太好,怕他考好了比自己高上十几分让自己面上无光,估计到时候会更嫉妒,天知道他其实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不知为什么,对李柏然就是很在意,暗地里就想要跟这家伙较这个劲,以证明他不是什么万年第二。 平时徐哲帆学累了的时候,只要一想到高考成绩他有超越李柏然的可能性,便会激动莫名兴奋的两眼发光,学习劲头立即从百分之三十一下撑到破表,一雪前耻太过于振奋人心,那必将是他此时的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 早上李柏然轻手轻脚的把徐哲帆搭在他身上的手和脚放进被子里,然后悄然起身怕吵醒熟睡中的徐哲帆。 他借着窗帘缝隙那点光亮看了看表,才五点半,再回头看了徐哲帆两眼,原本白皙的脸孔此时因为熬夜的关系而显的更加没有血色,眼底也是一层很显眼的黑眼圈,因为肤色白的原因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尽管这样,睡着的样子还是莫名的让人心动,嘴唇微张着仿佛是一个没有防备的婴儿一样单纯而又天真,李柏然就那么坐在床边眼都不眨的看了许久,随即倾下身凑在徐哲帆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像羽毛刷过一样,徐哲帆因为睡得很沉所以一无所知,李柏然轻轻的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才套上上衣走出了房间。 其实徐哲帆的那点小心思李柏然是知道的,他知道徐哲帆在学习上一直暗地里把他当成对手,估计做梦都想超过他拿下全年级第一名的位置。 李柏然边切着土豆丝,嘴角边慢慢的扬起,自己也压着他那么久了,偶而的让他一次感觉也不错,人么,总要给点甜头才会有向前的动力。 因为李柏然炒菜不行,所以只弄了个凉拌土豆丝,又切了个西红柿用糖拌了下,然后出去买了点咸菜和馒头回来,早餐总算凑和上了,锅里还给煮了两个鸡蛋,又把徐哲帆装在壶里的鲜羊奶给倒进锅里热了下,这东西一股怪味他喝不惯。 不过徐哲帆天天都喝,但最近学习紧没时间弄所以停了,李柏然觉得那东西肯定有营养,徐哲帆这段时间睡眠不足已经瘦了一圈,这营养的东西可不能再缺了,就让徐哲帆把奶弄来他每天给热下也不费劲。 把东西摆桌子上,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二十了,六点四十就得到校,不能再晚了,李柏然便走进卧室,徐哲帆在床上还是睡得很熟,连姿势都没翻过,可见这小孩有多累了。 李柏然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背心衬衫和牛仔裤,一切备好了,他才走过去哄着徐哲帆起床。 徐哲帆半睡半醒的时候,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腿就伸腿,完全是由李柏然支配,老实听话的不得了。 李柏然随手脱掉他身上的睡衣睡裤,给他套上牛仔裤拉上拉链,然后再给他套上白背心外面穿上衬衫,挨个把扣子给扣好,穿妥当后,李柏然抱着正眯眯眼的徐哲帆用力的亲了一口,又在他头发上亲昵揉了揉,然后让他去洗漱。 洗完脸刷完牙徐哲帆基本上就清醒了,一看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忙心急火撩的坐到桌边,然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馒头就着羊奶,秒分种就和李柏然把饭菜一扫而空,根本就顾不上什么美味不美味的,吃到肚子里不饿就成,最后再把碗盘扔进洗槽等学习回来有空再洗。 临走前李柏然匆忙用手指给徐哲帆擦了擦嘴角的那圈奶渍,徐哲帆拽起书包边走边顺道抹了两把道:“迟到了迟到了,我先走了,你锁门啊。”这家伙腿长跑的快。 徐哲帆是卡着点到了,李柏然却迟到了,见他迟到徐哲帆还有点幸灾乐祸,对于这个他是绝对没有罪恶感的,因为老师对好学生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舍得责备,估计还会认为李柏然是昨夜学习太晚的缘故,天知道他一向按时睡觉,从来没超过十二点。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高考前一天,结果高考那天下起了雨,徐哲帆没让家里人过来,主要是怕自己分心,没人在外面等他,他比较能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考试当中。 真是天公不作美,考了三天连下了三天雨,第三天早上徐哲帆有点发烧,他想吃点药顶顶,结果被李柏然给按住了,因为药里有嗑睡的成份,会影响到考试状态,最后把他带到卫生所匆忙打了支退烧针,才稳定了下来。 高考完之后,徐哲帆回到家在他的房间里,盖着母亲晒的软软的被子,没有人打扰的状态下,沉沉的睡了三天三夜,过程中除了上厕所吃饭外就没离开过床。 直到第四天才爬起来,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多了,胃口也不错一下子吃了三大碗饭,撑的都迈不动步。 家里这几天来了不少亲戚朋友在打听徐哲帆的考试情况,对这个徐哲帆很有信心,感觉差不多能考上,而且分数应该不会低。 接着就是摊子的问题,因为要高考,高考前他把市场的那三个摊子给停了,几个婶子一时工作没了着落,徐哲帆就跟她们商量着说如果她们想自己做买卖,他就把三个摊子兑给她们,这一年不用她们拿摊位钱,他给交。 三个婶子当然愿意,这几年她们在市场也都混熟了,平时也想过以后要是徐哲帆不用她们了,就自己也弄个小摊做点买卖。 现在被徐哲帆一说都争着说要摊位,徐哲帆也就随了她们的意,这几年婶子们跟着他也没少吃苦遭罪,末了答谢她们一下是应该的。 甜蜜蜜水果屋一直没关,阿姨还在帮忙照看着,所以他还得过去一下把工资给阿姨结了,然后还有房租和屋里的东西什么的,该留的留该送人的送人。 考上b市a大后,就不可能再搁这里住了,徐哲帆心想着撤走之前还要去小饭店跟小老板道个别,最后再去他那里消费一次,也算是个各自留个念想。 想想这些徐哲帆心里有那么点伤感,住了这么久多少也生出些感情,这一搬走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chapter 55 二十六号高考的成绩出来了。 徐哲帆自己倒没怎么着急,可急坏了张秀和徐传,等知道了分数后,张秀乐的几乎合不上嘴,徐哲帆的成绩是:语文:150分英语:150分数学:147分理综:300分总分:747分。 满分是七百五,而徐哲帆考了七百四十七分,与总分只差三分,那绝对是什么学校都能考的上了,徐传也高兴的不得了,成绩出的这几天一直在跟邻居村里人说这个事,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老徐家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后来老两口晚上一商量,觉得儿子这回考上大学应该要庆祝下,就想在家里摆个几桌然后请自家的亲戚朋友来热闹下。 徐哲帆对这个倒是无所谓,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李柏然考了多少,最后在刘权那里打听到了,让他惊讶的是……他和李柏然居然是同分。 只不过徐哲帆是数学被扣了三分,而李柏然则是语文被扣掉三分,估计是在作文里扣的,虽然徐哲帆没有超过李柏然夺取第一名,但是并列第一感觉也不赖,至少在高中最后一次考试中也算是成功的扳回了自己万年第二的名头,并列的成绩依然能证明自己并不比李柏然考的差,一切的努力也算是有了回报。 所以他的心情一直是极好的,这次高考刘权也考了不错的成绩,而且出成绩后第一个就去了徐哲帆家跟他说了,还蹭了一顿饭才走,他总分是五百四十五,考在了c市,刘权父亲知道他考上了第一志愿也很高兴,答应给他五百块钱零花,好在刘权的大学离b市也不远,没事坐着车还可以过来找李柏然和徐哲帆聚聚,从刘权的嘴里徐哲帆知道了于成的成绩,完全在他意料当中,记得当初他就是和于成在e市的一所三流大学认识的,如今自己的人生算是改变了方向,而于成却还是随着那条命运的轨迹缓缓前行,只是不知道这次和他在大学里相知相爱的那个人会是谁。 一想到此,徐哲帆虽然说心里不会再像以往那么沉重,但也绝对算不上愉快,索性便抛开这些不再想了。 而是兴奋的想准备到b市筹划做些什么,据徐哲帆重生前的记忆,b市现在正处在发展中,因为后来被很多外商看好投资企业及金融业和外贸出口,后来逐步的发展成为了一线大城市,非常的繁华很适合长期居住。 所以徐哲帆想大学毕业后就在那里寻求发展并有意愿想长期定居在b市,但这个想法现在还只是酝酿之中,他想用自己手里这几年赚的钱在b市买下房产,因为现在b市的房价不贵,也算不上天价,如果此时多购房,那几年以后大概可以翻上十倍以上,绝对是赚到翻。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后,徐哲帆先查了下手里的钱,大概还有一百一十几万,在家琢磨了几天后,决定还是想去b市转转,然后了解下当地的地产的价位再做打算。 跟父母说了想法后,父母也答应了,徐传想带徐哲帆一起去,怕儿子人生地不熟的转不开步,徐哲帆听罢汗了,忙劝说了半天,意思是他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总算是说通了他们,没让父亲去,第二天正收拾着包呢,李柏然突然来找他。 肩膀上也背着个包,一只手臂扶着门框站在徐哲帆门口道:“听伯母说你要去b市?” 徐哲帆闻言愣了下,忙回头看了看他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李柏然面色有些不善的把背包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扔到了旁边椅子上说:“我过来你这么惊讶?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徐哲帆忙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才没那意思。”说完往门外瞅了两眼顺手关上门,然后转过身有些气得意满的说道:“喂,你这个全国状元学校给发了多少钱的奖金?” 李柏然坐在床边低哼了声,“发多少你不是知道吗?”两人成绩一样并列全国状元,又是一所学校的,奖金当然是一样,徐哲帆这是明知故问。 徐哲帆嘿嘿笑着坐在李柏然旁边佯装叹气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让我追上来了,这学习上可是退步了啊?” 李柏然见徐哲帆一脸的眉飞色舞神彩飞扬的样子,低哼了声然后回身便把他压在床上好一阵□□。 李柏然才抽出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最后一天发着烧水平发挥失常了,本来应该能考得更好一点。”这算是他估算错误。 徐哲帆不断的喘着气,半天才回道:“那当然,肯定能超过你……如果我是全国状元你会嫉妒吧?” 李柏然点头认真道:“会,当然会嫉妒……”说完抬头盯着徐哲帆的眼睛道:“嫉妒到会把你整个吃掉你信不信。” *平静下来后徐哲帆的眼睛干干净净没丝毫杂质,看得李柏然忍不住又凑了上去。 徐哲帆手抵着他似乎想拒绝,楼下徐哲帆的母亲刘秀突然大声说道:“小帆,妈切了点西瓜,你和小然要不要吃啊?” 徐哲帆听罢一时清醒过来,急忙一把推开李柏然急忙起身拉上裤子拉链,又冲到门口稳了稳气息应声道:“妈,你先放那吧,我们一会再下去吃。” 边说边把胸前的扯落的衣扣给扣上,直到听到刘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舒了口气。 然后回头磨着牙看向李柏然,结果这家伙正坐在床边用纸巾擦着手,边擦边看着他放在地上的包道:“去b市就带这点东西?” 徐哲帆随手理了下有些乱的头发,走过去说:“够用了,衣服什么的那边都有,需要的话再买吧,东西带多了坐车麻烦。” 李柏然顺手帮他把包链给拉上道:“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你这么早过去有什么打算?” 徐哲帆移开视线道:“在家待着太闷了,想先到那边看看旅旅游放松下心情。” 李柏然起身走到徐哲帆面前双手将他面孔扳正,两人对视半响,他开口问:“只是旅游?” 徐哲帆扯开他的手臂,不自在的去拾地上的包,敷衍道:“当然是了。” 李柏然无声的双手插兜回身道:“嗯,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一起去。” 徐哲帆听罢手里动作一顿反问道:“你去哪?” 李柏然道:“跟你一起去b市旅游。” 徐哲帆汗了,“开玩笑呢吧?”随即一想,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走? 李柏然倚在桌角说道:“伯母不放心你,所以特意去找我,让我们俩个搭伴去开学也好有个照应。” 徐哲帆郁闷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就应该偷着走。 李柏然弯腰上下打量他道:“想什么呢?” 徐哲帆低头整理包带道:“没想什么。” 李柏然轻笑了下说:“你怕什么?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把你卖了怎么?”随即一本正经道:“这次去b市你想去做什么就只管去做,我也不妨碍你。”然后伸手搭着徐哲帆肩膀道:“其实我也知道你这几年赚了些钱,不止是我很多人也都清楚这事,这几年你买卖做的这么旺,你知道市场那边有多少人在眼馋你吗?你几乎是把整个县城的水果市场给拢断了知道吗?” 要不是李柏然在后面托人给他打点着,又因为他爸的关系那包头还挺卖李柏然面子的,所以答应李柏然愿意帮忙关照着点徐哲帆,否则徐哲帆早就被人挤兑惨了,不可能会这么风平浪静安安稳稳的发这几年平安财,因为明里暗里有人给他说话,很多人就以为徐哲帆有什么背景,所以自然也不敢太过招惹,这次徐哲帆一毕业,倒把市场那些个水果商乐坏了,因为徐哲帆这一走,他们才算是有了属于自己春天。 李柏然这么说,徐哲帆脑子立即醒过味了,仔细想了想怪不得每年他都会有比别人好的摊位好的地点,怪不得市场管理都对他挺客气。 原来如此! 还没等徐哲帆完全消化完这件事时,李柏然又开口了。 他说:“还有你□□里接近七位数的存款……你爸妈也不知道吧?”李柏然凑近了问道。 徐哲帆听罢立即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回道:“你怎么知道?”这事他谁都没有说过,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难道他平时有说漏嘴吗?还是不经意说的梦话? 就在徐哲帆感觉惶惶不安时,李柏然低头盯了他半响,突然表情奇怪的笑了:“真的有七位数?” 徐哲帆立即脸色涨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家伙根本是在套他的话,徐哲帆瞪圆了眼睛盯着李柏然,被人掀老底的感觉让他有点恼羞成怒。 ------小剧场替换------ 天气燥热难耐。提着重重东西的徐哲帆有些疲惫不堪。再一看,李柏然早就走到前面去了。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徐哲帆索性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空气粘腻非常,只觉得闷的让人受不了。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而前面那道身影早就走的不知所踪。 “真是混蛋!”徐哲帆闷闷的说着。 “你在说谁呢?”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徐哲帆顿时吓了一跳有种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到的尴尬,立刻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我拿不动了”徐哲帆无奈的伸了伸手。 “我帮你拿。”李柏然主动帮忙,因为如果不帮他的话,这家伙天黑也回不去。 “我走不动了。”徐哲帆皱着眉头一副真的无奈的样子:“你背我吧!”他如今一步也不想走,要是有科幻电影里的瞬间转移就好了。 “这种撒娇对我来说没用,自己走!”李柏然倒是毫不客气。 “可是……”徐哲帆就是不想走了“好累啊!” 李柏然一脸严肃:“撒娇没用!”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前。 徐哲帆只好跟在他后面晃荡。撅起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chapter 56 徐哲帆恼羞成怒的原因是李柏然知道了他的存款底细,倒也不能说是恼羞成怒,只能说有点慌罢了。 因为重生前他也是不避讳于成,把自己的财产及东西都告诉于成,所以才会造成后面那种结果,重活这一回后,他想他绝对不会再犯那种错误,钱是属于私人的东西,他一定会护的牢牢的,即使是再亲密的人也不会轻易给与,连存折都只放在空间的葫芦里,如今却被李柏然无意间的知道了存款数额,让他紧张又不安,这就像是自己最坚守的空间被外人闯入,让他忍不住的想把东西抱紧,并不自觉的对着闯入者露出防备的神态。 李柏然看着他半响没有作声,只是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再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徐哲帆的防备这才慢慢缓和下来。 从家里坐车到b市路途遥远,大概要坐一下午及一夜的火车,两人买的是卧铺的票,这个时间去外地念书的学生多了起来,火车的座位都是满满当当的,连卧铺都没有空位。 徐哲帆和李柏然上了火车后正赶上中午吃饭,幸好徐哲帆知道火车上没什么好吃的,临上车前便在饭店订了几盒米饭,还有两只烤鸭让人把鸭肉撕好了装在餐盒里,又买了些小咸菜及罐装的小黄花鱼和一些小吃零食,所以他们不愁这两顿饭怎么解决的问题。 徐哲帆用张报纸掂在床边,张罗着把几种小菜就着方便袋摆在报纸上,李柏然则是起身找服务员买了两瓶水回来,他知道徐哲帆不喜欢喝那些甜饮料所以只买了两矿泉水。 于是两人就着床喝着水美美的吃了一顿,还剩下两盒米饭及一些鸭肉和鱼罐头,徐哲帆给放到窗口处留着晚上吃,估计到时应该坏不了。 两人吃得过瘾,上铺的两位一个大叔一个学生则是看的直咽口水,大叔只是在火车上买了个盒饭,天知道有多难吃,不过出门在外也不好讲究这些,能吃饱就行。 而那个学生自然没有徐哲帆有经验,也没带什么吃的以为火车上什么都有,结果大失所望,而盒饭里的菜他又不喜欢,只好啃了些饼干和零食充饥,偏偏下铺两个人吃的小菜和烤鸭的香味充斥着整个空间,馋得他们俩直咽口水。 两人吃完了饭,徐哲帆想漱口但瓶里的水几乎都喝了,李柏然手里还剩下半瓶,便顺手递给徐哲帆,徐哲帆着急漱口便直接接过来,完全没有停顿的就着瓶嘴仰头便灌了两口,这举动把上铺大叔给看愣了。 看了就看了,倒也没往歪处想,只是觉得这两小伙子怎么说,人不大嘿嘿还挺不拘小节的。 因为是卧铺人不多也不吵闹,所以晚上徐哲帆睡得还挺安稳,第二天一早起来看了下路程好像快到站了。 火车拉响了长笛后不久便到了b市,徐哲帆和李柏然背着包从车上挤下来,车站的人很多,徐哲帆第一眼看过去,入目的全是陌生的人及陌生的城市,但他却没有丝毫陌生感,有的只有一股子兴奋在蠢蠢欲动。 “咕……”不知是谁的肚子在响。 徐哲帆顿时捂着肚子尴尬的看向李柏然,李柏然轻笑了把包换了个肩膀,然后伸手牵着徐哲帆的手。 徐哲帆挣了下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李柏然拉着他边走边道:“让我拉一会儿,咱先找个地方吃饭,我也饿了。” 于是两人一路跑很远,找了一家比较火的饭馆,进去点了一桌子菜好一顿吃,待吃饱了后李柏然付了钱,两人准备找个旅馆先住下。 徐哲帆手里拿着身份证看着那个旅馆的服务员道:“什么?没有房间了?” 服务员的解释是,最近来旅游的人很多,而且学生和家长也特别多,所以房间几乎都住满了。 这已经是第三家了,两人出了旅店顺着路口走了会,随即李柏然干脆道:“住酒店吧。”然后拉着徐哲帆过了道进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大酒店。 好在前台小姐说房间还有一间,只是有点贵而且是双人套间。 双人套间……徐哲帆在边上有点犹豫,但李柏然却想都没想直接说要了,而且把钱也交了。 “两个男的住双人套是不是不太好?”徐哲帆边往房间走边问道,这应该是夫妻才住的房间。 李柏然无所谓道:“不是没有房间了吗?”这个借口很好,很光明正大。 徐哲帆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有些不妥,但确实没房间了,条件所限只能凑合,想通了他也就释然了。 李柏然打开门,徐哲帆走进去四下看了看,虽然价钱贵些但环境确实不错,窗户很大能清楚的看到市内的风景,屋里配着洗浴间,一些用具也一应俱全,米白色的沙发又大又软,床更是收拾的很干净,被褥也像是新的。 总之李柏然和徐哲帆都觉得还不错。 两人放下包,因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此时最想干的事就是洗个热水澡,徐哲帆拉开包把换洗的衣物翻出来,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李柏然接过衣服道:“一起洗吧。” 徐哲帆汗了忙道:“还是你先吧,浴室小一个喷头不够用。” 李柏然揽着徐哲帆道:“双人套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喷头,怕什么只是洗个澡而已,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的确,他确实不能把徐哲帆怎么样,只不过是上下其手吃干抹净罢了。 李柏然太久没做了,天天只能看不能摸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而此时此刻两个人只身在外地,没有亲戚朋友没有学校的束缚,而且还是住在酒店,这一切条件都太过顺利且诱惑。 李柏然喜欢运动打篮球,皮肤偏黑身体键壮比徐哲帆要高十公分,而徐哲帆他正好相反,全身皮肤奶白而细腻,李柏然的手臂揽在徐哲帆胸前,立即黑白分明,更加显得徐哲帆的肌肤胜雪。 水花从喷头里喷洒下来,一开始水太热洒在徐哲帆身上,他全身抖了下,然后急忙退了一步,后背立即碰到一片温热,正好退到李柏然怀里,李柏然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投怀送抱的机手,手臂直接揽住徐哲帆的腰身不肯再松手。 “我这边水的温度正好,过来。”李柏然温声的命令道,手底下的力道却根本不带商量的扯过他。 “两个人用一个喷头太挤了。”徐哲帆喃喃的说,但却没有强硬的拒绝李柏然,只是脸色有点微红,先不说彼此心态如何,至少床伴这一项的话,两个人还是彼此很满意的。 徐哲帆想李柏然应该是很满意的,否则不会总是对他的身体爱不释手。 而他对李柏然的感觉也不坏,因为不坏而产生依赖,直到越来越习惯,对他越来越没有抵抗力。 的确,李柏然很熟悉他,也很熟悉他的身体,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熟悉。 所以当李柏然的手放在他身上游移的时候,他全身上下的细胞从内到外的不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后面那个家伙正把他的腰扣得紧紧的,似乎怕他会跑掉一样。 李柏然吻着徐哲帆的嘴唇下巴及眼周围,力道很轻痒痒的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哼哼出声。 李柏然听罢后唇稍微离开点距离低头看了他一眼,并且还轻笑了一声,徐哲帆被他盯得脸颊都红了,刚要恼怒的推开他走人时,李柏然又突然低下头埋首在他胸前。 徐哲帆根本没有发觉到,他潜意识里之所以不拒绝李柏然,其实并不是他高超的技巧,而只是喜欢并留恋那种被人搂在怀里宠爱的味道…… ------小剧场替换------ 兽化小剧场 小李柏然只觉得天都蹋了,不然怎么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好端端的两只手变成了蹄子。正常的说话变成哼哼的声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变化的时候简直都崩溃的不知如何是好,大闹瞬间变成浆糊,对面那只雪白的小猪一定不是自己。 徐哲帆刚一进屋就看见对面这只雪白色的小猪立刻抱在怀里。话语中带着惊喜:“天哪,那个怪人的系统居然真的有效?” 变成猪的李柏然狐疑地看着他。耳朵瞬间支了起来。 徐哲帆却直接给它抱在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 小李柏然狠狠的甩了甩头,可惜身体被他牢牢的抱住竟然挣脱不得:“乖乖的!”他的声音十分温柔。 小李柏然哼哼的叫着。 徐哲帆给他放在床上:“看不出来,你这个样子还是挺可爱的。”说完狠狠的亲了它耳朵一下。 原本挣扎的厉害的小李柏然被他这样一亲顿时就飘了。眼睛美的直冒泡泡。乖乖的在他怀里不在动弹任他亲着。 徐哲帆提起它两个前蹄在空中晃了晃:“挺重的嘛,你该减肥了。” 小李柏然被他晃得头晕眼花顿时嗷嗷叫着:你才该减肥,你们全家都要减肥。我这叫标准体重好吗? 徐哲帆凑近了它的脸。 小李柏然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跟他距离如此之接近。他还是那么帅气潇洒。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小李柏然的肥胖的身体往前一拱。猪鼻子直接贴到他的脸上。 “喂……”徐哲帆有些无语了,这家伙还真是色心不改。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还不忘在他身上揩油。 “你给我乖乖的,现在可是我在养你。”徐哲帆义正言辞的警告者。 小李柏然眼神露出一丝轻蔑:愚蠢的人类,猪也是有智商的好吗?哪儿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徐哲帆就扑过去。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完过这么重口味的。如今他倒是不介意试一试。直觉徐哲帆没干什么好事儿。更撒了欢,像是恶作剧般冲过去。 徐哲帆原本悠哉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被它的重力冲击到墙上。抱着它的前蹄大眼瞪小眼:“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连连讨饶。 李柏然狠狠亲了亲他的脸,蹭了一脸的口水才算放过他。 徐哲帆把他抱在怀里。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儿的真实性。 忽然涌起一阵恶作剧的心态,徐哲帆顿了顿道:“今儿阳光不错,带你出去玩玩吧。”他像是小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迫不及待的想跟别的人分享。 可惜他怀里的那位可不想被分享哼哼的叫个不听。 徐哲帆轻轻的扯了扯它的小耳朵:“抗议无效。” 趁着他穿鞋的功夫,变成猪的小李柏然撒丫子就往屋子里跑,刚跑几步就被人扯住后腿吊了起来:“你跑不了!” 不由分说的把它抱在怀里,迎着暖洋洋的阳光走出了门外。 怀中的小李柏然露出了悔恨的目光,眼角还闪着许多晶莹的小东西。 刚走出去就被一个学生样的小孩看见了。立刻凑过来:“呀,见过遛猫遛狗,还是第一次看遛猪的。” 怀中的小李柏然露出愤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阳光正好,他却立刻平白无故的觉得寒冷,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哥哥,你家这猪挺霸气呀,野猪吧!” 徐哲帆笑个不停。怀抱中的小家伙蹭蹭的往上窜就要去揍对面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你才野猪,你全家都是野猪。 chapter 57 开学前这几天,李柏然一直陪着徐哲帆,两人几乎把b市逛了个遍,徐哲帆主要是看房子,经常要过什么街什么路,也幸好李柏然跟着他过来,否则还真有走丢的危险,本来他方向感就不行,路线稍微复杂点就容易走错,大街巷子徐哲帆走得跟迷宫似的。 有时候路过路边摊,若有让徐哲帆垂涎的美食,便会拉着李柏然坐下来,叫上一大堆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红色的辣椒油时常会残留在徐哲帆的嘴角,李柏然经常会拉住他用手指帮他擦掉,徐哲帆也习惯让他擦嘴,李柏然前脚帮他擦完,他后脚觉得没吃够又要了两串,吃完又弄的嘴角都是油,辣的嘴唇红红的,李柏然又得给他擦一遍,徐哲帆嘿嘿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感觉吃得特别过瘾。 李柏然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冒,顶多吃上一两口,大多时候都是照顾徐哲帆吃东西,帮他刷点芝麻酱或辣子油,刷好了递给徐哲帆,看他吃的香,李柏然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两人晚上会到饭店吃饭,徐哲帆爱点海鲜,其中就有大闸蟹,还有小龙虾什么的,徐哲帆在一边埋头吃,李柏然则是坐在旁边熟练的帮他扒蟹壳扒虾壳,一会的工夫扒了一小堆给徐哲帆,徐哲帆吃的那个爽啊,肚子都快撑破了。 徐哲帆吃饱了擦干净手倒出嘴,便问李柏然为什么不吃,李柏然笑眯眯的说一会再吃。 他嘴里所说的一会再吃其实指的是一会回酒店在床上吃,他白天把徐哲帆尽量喂的饱饱的,然后晚上洗完澡到了床上,就是徐哲帆该喂饱李柏然的时候,几个小时后李柏然也同样吃的饱饱的。 徐哲帆已经完全适应了和李柏然肢体上的接触,被李柏然搂在怀里也依然睡得很好,睡到熟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转过身去抱李柏然的腰或拱进李柏然腋下睡着。 两人的感情在这段时间也是飞跃性的进展着,两人的处的好,那感情就好,感情好心情自然也好,徐哲帆每天心情都很愉悦,因为高考而消瘦的身体这段时间养的又长了些肉,李柏然摸起来的手感也越来越柔软而又有弹性。 徐哲帆也许自己不觉得,这几日因为两人晚上和谐的夜生活,加上李柏然每次都让他最大程度上得到了身体上及心理上的高|潮和满足,所以他身体及神情都从内到外扬溢着动人的味道。 每每抬头看向李柏然时,眼神里都满满的是欣喜和清亮,脸上也时常洋溢着自然而然的淡淡的微笑,墨黑的带层次修剪得当的短发黑的发亮,偶而有几绺贴在脸颊,李柏然会伸手轻轻的帮他拢回去。 如果徐哲帆以前的肤色只是白皙,那现在看起来却是即白皙又红润而充满光泽,比以前来的要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笑容在旁人看来即耀眼而又夺目。 李柏然还能记起小时候徐哲帆看向他时的那种不愿接近又带着不敢拒绝的眼神,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淡到他存款和钱时会露出一点防备外,其它时候因为两人越来越熟悉的关系,这种眼神已经很少会再出现。 走到胡同或是无人的地方李柏然有时会偷握徐哲帆的手,而这时徐哲帆下意识已经不会想要挣开,而只是有点紧张的低着头走一会后手指会慢慢的回握。 对李柏然而言,这个动作代表的东西已经太多,是鼓励也是回应,至少在徐哲帆心里至少是已经承认了他的存在,承认彼此不再只是同学和玩伴,也不再只是冷冰冰的床伴关系,那应该是一种比同学床伴感觉更温暖更可靠的感情。 这十多天,徐哲帆已经对整个b市的路线了解透彻,原本他只是想买几处房产,但是因为李柏然无意间的一句话而改变了想法。 两人路过市中心一带时,发现一处垃圾堆,周围应该是七零年左右的旧房子,因为废弃很久政府也没人整顿,所以现在已经变成周围住户倒垃圾的场所,李柏然当时抬头看了一眼,只是随口说了句,这地方不错,堆放垃圾可惜了,所以徐哲帆也跟着注意了下,当时两人是从小吃一条街出来,对面隔着过道就是垃圾堆,听完李柏然的话后,徐哲帆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把这一片垃圾和旧房子给推平盖起商业楼,边想边假设了下,结果他立即就动心了。 因为这里住户密集,周围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商小铺,没有什么大型的商业楼,商场也很小型如一盘散沙。 地点确实是很好,在b市中心市区,九七年的时候b市的开发商比较少,市内没有合理规划,闲置的地方很多。 不过这个局面很快就要改变了,随着以后开发商房地产商的疯狂涌进,几年以后这些地方就会变的寸土寸金,如果现在能把这块地方弄到手,差不多也就几十万,但是不出十年这块地方就会涨到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徐哲帆一有这个想法立即觉惊了下,心里就像有只爪子不住的骚动他似的,脑子也突然间豁然开朗,与其去买住宅倒不如买下眼前这片垃圾区,商业价值要比几套住宅区多的多,如果在这里再盖起一座四五层的商业楼,周围再围绕一些商铺出租,那光租金徐哲帆只是想想就已经兴奋的急不可耐了。 他认真的想了下最后把这事跟李柏然说了,虽然在钱这方面徐哲帆很小心眼,但是他也知道李柏然不是于成,出身不像于成那么贫,所以对钱看得没那么重,而且这事是因李柏然的一句话挑起来的,徐哲帆还是很想听听李柏然的想法。 李柏然听罢没有直接说行或不行,只是带着徐哲帆绕着垃圾区和那些废旧房屋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点头道:“嗯,那就买下来吧,但是下手要快,这块大饼太明显了,晚一步就可能被别人啃了去。” 徐哲帆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赞同这事越早办越好,于是当天便和李柏然去政府找了相关人事资询。 虽然国家对投资这方面很支持,但奈何手续太麻烦而且办的话也是几个月后才能下来,如果办事的人有意要拖的话,一年半载都有可能,而且据那个管事的意思,看中这块地方的人还不少,徐哲帆再多问两句,他也只是用着一些很麻烦之类的托词,一直说着这地方是属于哪个管辖,那个什么部门扣着地盘不给批什么的,总之用不好办理的话来搪塞。 话里的意思李柏然和徐哲帆都很明白,其实说什么不好办,只不过是肯不肯给不给办而已,只要这块地方没有被人买下,那什么都还好说,为了这件事能尽早落实,打点人情送点礼倒是没什么。 所以徐哲帆下了点血本,给他送了重礼,东西自然是让某些人很满意,所以这事办得很速度也很利落,完全再没有了那些个雾里云里的托词,顺顺利利的把手续办了下来,用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块垃圾及周边土地的总面积有五千多坪,土地使用权是五十年,徐哲帆交了六十多万总算是把那块地的使用权给拿了下来,之后的各种许可证也都跟着一起办了下来。 其间a大开学了,徐哲帆没选择住校,而是在那块地附近买了套一百多坪的居民楼,花了十五万,里面已经装修好但没住人,房主准备要出国,所以临时想把房子转手,但因为价钱贵一直压在手里急得不得了,见徐哲帆要买,本来要十八万的最后十五万便宜的卖给了他。 这套房虽然不便宜,但是确实是物有所值,朝阳三室一厅,装修的也很不错没有偷工减料能看出房主对这个要求很高。 徐哲帆重生前就特别的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省吃俭用的天天望眼欲穿,直到心愿终于实现了,那心里别提有多敞亮了。 拿到新钥匙那天,他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亲自到家具市场买了成套的家具,还有床及沙发选好后雇人送到家里摆放好,还有各种的厨房洗浴用具,他喜欢的雕花大衣柜也摆到了卧室,里面摆上一排新买的还没拆封的衣服鞋袜,东西买的差不多后,他一个人用了一天时间把房里好一顿收拾擦洗,屋里顿时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特别的像一个家的样子。 最后买了纯白色带绿色小碎花的大窗帘,挂上后就像是满园□□一样,立即觉得屋里清新无比,房子一切落好的那天,农村有个习俗就是新房子都要温锅一次,就是请一些亲戚朋友到家里吃饭,可是现在孤身一人在b市也没什么亲戚,所以只请了李柏然过来,两个人弄了个小火锅,然后把空间里各种绿色蔬菜都摘了一些下来分类装在盘子里,又买了些新鲜的海鲜,放了满满一桌子。 徐哲帆和李柏然两个人坐在新屋子里美美的吃上了一顿,李柏然喜欢吃徐哲帆弄的东西,小时候就觉得徐哲帆拿的东西特别的好吃,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吃,这一连吃了很多年了一直到现在仍然还是喜欢着。 李柏然住校,但是大学管得比较宽松,平时没事他也会经常到徐哲帆这边来,第一次去卧室看到徐哲帆买的那张超大的双人床时,李柏然还愣了下,随即意味不明的看了徐哲帆一眼。 徐哲帆当时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咳了声后解释了句:“买这床的时候那个卖货的小姑娘说这款比较结实,家具还是结实的好……”说完他自己都咬了下舌头,这说得什么玩意? 李柏然的笑意更深了,他轻道了句:“是吗?” 徐哲帆急忙改口道:“也不是怕它不结实,主要是床大点比小的好睡。” 李柏然“嗯”的一声,然后坐到了床边,床罩和被子枕头都洁白无比,李柏然用手摸摸了,手感很柔软很舒服,他顺手按了床说道:“既然这么好睡,那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吧。” chapter 58 b市的a大是国内排行榜上排名前几的一流大学,非常的有名气,校内头脑好的学生比比皆是,但是a大的男生一般长得不出众,女生却普遍都很漂亮。 但是今年的新生似乎有打破这一趋势的迹象,有几位男生长得很帅很出彩。 比如说新闻传播专业的邵磊,金融专业的李柏然,建筑专业的唐亚军及工商管理专业的徐哲帆。 几个新生入校后立即便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学校多少年没出帅哥了,这一下子居然出来四个,让很多学姐感觉内牛满面,激动的心情大概只有她们自己才能够了解吧。 徐哲帆是四个人里最矮的一个,虽说个子比重生前高了几公分窜到了一米七五,但是其它几个却都是一米八以上,李柏然一米八二,那个建筑系的居然还要高,有一米八四左右,但好在徐哲帆而且长像清秀,虽然说不上是俊美,但却倍觉好感,而且是第一眼看过去就能让女人产生莫名的亲切感的那种类型。 徐哲帆从入校开始便很忙,晚上很晚才会回去,好在学校那边对这方面管理不是很严,只要交了住校费,住与不住基本可以自由,所以徐哲帆一直是住在外面,平日除去每日听课的时间,其它时间都在为盖新兴的商业楼而奔波忙碌。 土地的使用权办下来算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资金,要想盖新兴的商业楼,尤其是徐哲帆理想中的那种个性化的商业楼,所需要的费用是很庞大的。 徐哲帆手里的钱除去办理土地合同用去的六十多万外,还有买住宅楼花去的十五万,手里现在余钱大概只有三十几万。 这些钱如果用来建设是肯定不够的,他也曾去当地的工程队打听过,二千五百坪的一座五层商业楼,耗时要一年左右,再加上把周围单独的商铺一起建起来,大概要三百五十万到四百万,这笔钱在当时是相当巨大的。 徐哲帆目前是没有办法凑齐,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卖水果也要十年以上才能赚出这些钱,实在是太慢了,而此时对他有利的商机不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你,如果不把握好就会像李柏然说的,一张大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拿走。 徐哲帆是自然不愿意看着本来到手的东西被人赚了钱去,于是他想到了银贷款行,但是贷款岂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徐哲帆在b市人生地不熟,单单是当地人想要在这里建商业楼也要有人脉才行,还要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理好,而他一点基础都没有,所以这事办起来非常困难,中间还有些繁杂的手续,跑断腿都未必能办得了,所以刚一开始他试着找人时便碰了一鼻子灰,第二次送礼仍然是一鼻子灰,很是泄气,上火嘴角舌头都烂了,疼得不得了。 李柏然晚上给他买了西瓜霜给涂在他烂嘴的地方,然后盖好瓶盖想了想便让徐哲帆等几天,不要跑的太勤,事情要有缓和的余地,得慢慢办,于是徐哲帆便听话的停了三天,第四天他犹豫的去了一趟,随便带了十多条中华烟,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办贷款的当事人竟笑容满面的一口应声下来,一反之前的冷淡,这让徐哲帆受宠若惊。 临走时那办事的人随口说了句,小徐啊,别怪我先前不答应给你办事,主要是你没告诉我你跟刘局长认识,否则我早就给你办了。“这话说的徐哲帆二丈摸不着头,回去后立即跟李柏然说了,李柏然当时正在喝水,听罢表情没什么波澜,只是道了句还是国家的政策好,鼓励个人商业贷款之类的,然后让他趁热打铁,赶紧把款贷了,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徐哲帆自然懂得这道理,直到把贷款拿到手后,心才安定多了,有土地抵押,他成功的从银行贷了四百万。 但是要开发建楼仍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上上下下要打点的关系很多,但奇怪的是,自从贷着款后之后居然一切都很顺利,政府的某些领导还跟他见了面稍微聊了下便说很支持他在b市搞开发之类鼓励的话,好说话的不得了,让徐哲帆有点纳闷,觉得之前一路碰钉子下来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得到高层领导的许可后,就要正式投入到商品楼的开发中,手续很复杂,要注册工司聘工程队工程师及会计师,徐哲帆几乎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忙的不可开交四处跑,本来长了点肉又都瘦掉了。 最后终于和工程队签下合同,工程师例出了整个建筑的材料及外观图纸,徐哲帆对建筑是一窍不通,没学过也根本不懂,不过让他放心的是这个工程队很正规,而且工程师在b市也很有名气,市内有几处大型建筑都是他们一手承包的,没出过什么质量问题。 其它东西徐哲帆参于不了,但对于商业楼的外观,他倒是能给些小意见,不能说是意见而是些小要求。 徐哲帆觉得这么大的建筑自然不能让它只待个十年八年就被时代所淘汰掉,如果要盖肯定是要一步到位,能经历几十年风雨而经久不衰的。 他是重生过来的人,当然知道十年后的b市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像那些一板一眼没有丝毫风格的商业楼在后来的商业狂潮中根本是站不住脚的,必须得有独特的设计才能吸引人球,形成经典而独特的风格,可是徐哲帆不是工程师,对外观来说一下子跟他们也解释不上来,所以思前想后只好有些惭愧的略微抄了下几年后a市很知名的一品牌大型商场的楼盘设计,那个设计当然堪经典。 他照着脑子里的印象在纸上画出了大概形状,天知道他根本就没画过画,但是这个时候不会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画了两天之后,居然让他整出了个差不多的样子,楼的正面的一张,侧面的一张,后面还有一张,虽然不能说比例非常准确,但是至少和印象中的感觉差不多。 工程师毕竟很有经验,拿到徐哲帆给的草图后,立即能领悟到图里表达出的想法,并且对徐哲帆的想法赞不绝口,说得徐哲帆特别心虚。 对这位五十多岁的工程师而言,他也是第一次设计这么有创意的商业楼,整个楼形状非常独特,而且设计巧妙,但就是因为形状很独特所以图纸很不好设计,其中的比例角度及工具,都需要细细斟酌并要不时的更改调整完善,而且出了图纸后工人盖起来也很麻烦,估计因为难度问题时间还会延后。 但是面前这简单的三张纸对他而言却是几十年人生中一个极大的挑战,如果成功了那将会在他工程师生涯里留下最得意的一笔。 见工程师应声下来,徐哲帆才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画的时候也感觉到这个形状设计起来会很有难度,还真的挺怕他推脱些做不出来什么的,但现在见工程师看着他画的那几张纸,眼底有些跃跃欲试甚至还带着炽热的色彩,徐哲帆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并愿意相信他的能力。 这段时间徐哲帆累惨了,天天在学校和工地上两边跑,而且天气逐渐转冷,这几天小北风整天的刮,估计很快就会带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因为商量图纸的事,徐哲帆回去的有点晚,此时天色已晚,他边搓着手边往楼上走,走到三楼时一抬头,便看到李柏然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正倚在墙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还拎着东西,徐哲帆抿着嘴角偷瞄了下,居然是他最爱吃的小杨馄饨,徐哲帆顿时感觉肚子饿的不行,食欲狂涨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李柏然这段时间知道他忙着盖商业楼的事,所以晚上经常会带些好吃的给他,也省得他累一天还得自己做饭,有时是打包些饭店的海鲜排骨,有时是清粥小菜,或者是各种各样他喜欢的小吃,总之是变着花样的带。 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很好,尤其这个人还跟自己非常的亲近,渐渐地感觉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习惯了,所以跟李柏然也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有些时候说话还带点撒娇的语气而犹不自知。 徐哲帆打开门,李柏然随后提着东西走进去然后把门关好,再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徐哲帆则是脱掉外套,到厨房拿出两个碗和两双筷子急不可耐的坐到桌子前,馄饨的肉香味早就把他给熏蒙了。 李柏然笑了笑动手打开袋子用勺子把馄饨舀进他面前的碗里,徐哲帆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吃了一会便鼓着腮帮子带着即满足又满意的眼神看向李柏然,半响才倒出嘴来道:“你怎么不吃啊?” 李柏然只是笑笑回说:“我吃过了。” 徐哲帆“嗯”了一声,便低头继续埋在碗里赞不绝口,“你看,馅里还有虾仁,弄的真得很好吃,是剁碎的大虾,等我过几天有时间了也买来做下试试,到时你过来我做给你尝尝。” 李柏然点头说:“嗯,你做的肯定比这个好吃。” 徐哲帆听罢得意的笑了,然后把东西一扫而光,徐哲帆拍拍肚子起身想收拾桌子,李柏然却揽过他道:“你也累了去洗个澡吧,这个我收拾下就行。” 徐哲帆点点头,他确实想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随即想到什么,看了看窗外,外面此时正刮着北风,弄不好晚上就能下雪,于是他踌躇了下说道:“喂,你晚上别走了,外面天冷而且也黑了还是住这吧。” 李柏然看了眼徐哲帆顿了下道:“不,还是得回去,在这里住不太方便。” 徐哲帆皱眉:“怎么会不方便?”新买的房子房间很多,而且以前租的屋里也不是没一起住过。 李柏然低咳了声道:“这几天你身体又瘦了些,要注意休息不能老折腾。” 徐哲帆听罢醒过味脸色有点红,什么注意休息不能老折腾?到底是谁老是折腾他?边想边飞快的抬头瞥了他一眼,明明眼前这个男人的举止什么的都很斯文很正经,但那就是那双眼睛此时看起来太过狂野。 李柏然收拾好桌子,回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徐哲帆一把拽住他道:“只是睡觉而已,不折腾不就行了吗?” 李柏然拉上衣服拉链正经道:“听话,你要是想睡个安稳觉就别留我了。”说完转身要拉门。 徐哲帆心一动快走两步急忙按住了门,然后语气妥协道:“那么冷的天要让你这么走了,是不是就像是我要赶你走似的。”随即撇开脸道:“算了,还是留下来吧,但是……只能做一次,多了不行,我明天早上还有课,中午还要去工地,下午也有事,而且还有图纸那边也没有弄好……”徐哲帆低着头声音也不大只是一直喋喋不休说着。 李柏然嘴角缓缓勾起,他伸手轻轻握住徐哲帆的手说:“好了我不走了,快去洗澡吧,换洗的衣服一会我拿给你,洗的时候水温别太高,泡沫别弄到眼睛里,去吧。” 低沉的带着关心的声音一直在徐哲帆耳边回荡,虽然都是些像是哄小孩子的话,但听在徐哲帆心里却是暖乎乎的,让他不自觉的听上瘾,从而内心也越来越依赖他。 睡觉前,李柏然给徐哲帆全身给按摩了一遍,后背很酸的地方被李柏然按了后觉得特别的舒服,浑身舒畅如坠云端。 就在徐哲帆被李柏然伺候的飘飘然的时候,李柏然翻过了他然后把他吃掉了,虽然是被吃掉了,但是小绵羊的感觉还不坏,甚至很舒服的也享受到了高|潮的快感。 李柏然果然只做了一次,不是他想做君子言而有信,而是怀里的这个男人确实是累坏了,高|潮后直接就睡着了。 拱在李柏然的胸口面色红润的熟睡着,像个婴儿一样让李柏然强压下蓬勃的*,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没有再吵醒他。 chapter 59 关于商业楼的图纸,最后终于被敲定下来,总算是正式的动工了,把垃圾区一清理干清,这块原本被众人嫌恶绕着走,并且毫不起眼的地方,立即像条干巴巴的鱼活了过来一样,很多犹豫不定的老板商人看到后立即后悔的要命,悔恨当初没有早一点下手,结果被别人抢了先机。 不过那个时候谁都想不到b市以后会有汹猛发展的机遇,基本上商人都是比较过多计较于得失,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轻易下手,不像徐哲帆有对未来的了解及对盖商业楼能带来商机的坚定和把握。 别人若要是买下这块地,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本身买下土地权就要用很多资金,再加上开发建筑所用的更是庞大,而投入了积蓄之后又会不会血本无归,所以一般稍稍看好的富商都是抱着犹豫的态度在远远观看,所以这才让徐哲帆捡了这个现成的大便宜。 商业楼的动工逐渐走上了正轨,徐哲帆相对之下也比之前轻松了很多,并且能有充裕的时间好好的听课复习。 徐哲帆以前的专业念的就是工商管理,所以多少底子还在些,平时才敢这么半学习半工地的跑,否则还真的应付不来所谓一流大学的学习环境,几乎每个人上完课都要到图书馆埋头苦读,以此学习更多的知识来充实自己。 对学校的一些同学来说,徐哲帆是挺神秘的一个人,几个月的时间都经常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显得非常的忙碌,除去上课几乎在学校见不着他。 在学校似乎也没什么朋友,老师眼里也是挺低调的学生,没人会想得到他就是最近被传的纷纷扬扬的垃圾区被人收购了的幕后老板。 原本在很多人眼里能买下这么大一片足足有五千坪米的地方盖商业楼盘的人,肯定会是个中年商人,西服领带脾酒肚,然后手拿大哥大手机开着桑塔纳,即使没这么夸张也至少是个有钱的大款。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a大的学生,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雄厚的资产和魄力做出这么大手笔的一件事情,这让很多知道□□的人都感到佩服,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都说这小老板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大背景在,所以才敢这么大干特干。 徐哲帆的时间逐渐充裕起来,所以也不像以前上课那么来去匆匆了,并且还在学校交了个朋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新闻系的邵磊,人长得很帅五官有型英俊阳刚,说实话他是徐哲帆重生前喜欢的类型,属于于成那种型的。 但是和外表相反的是邵磊为人很稳健,两人第一次相识是在徐哲帆上李先生的课时,当时他来得有些晚,挟着书匆匆忙忙的,到场时前面已经没有座位了。 往后面走的时候,过道边上有个人叫了他的名子,自己的名子被这个声音念的很好听也很厚重,还带着日本声优那种独特的磁性的味道,听着他浑身舒畅,于是徐哲帆惊讶的回头便看到了邵磊,邵磊当时灿烂的冲他微笑,然后指了指身边用包占着的位置说道:“你坐这里吧,这里有空位。”当时他给徐哲帆的感觉非常的阳光,似乎有一种魔力,能瞬间感染人的情绪。 因为他的笑容真诚的让人没办法拒绝,所以徐哲帆最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因为这个两人自然而然的相识并成为了朋友。 邵磊这个人很键淡,他专业是新闻传播,大二还想辅修工商管理,徐哲帆因为不住宿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和李柏然又不在一个系,邵磊后来经常去找他,两人一个善言一个善听,倒是像朋友一样处得极好。 下了课邵磊会经常提议说要请徐哲帆到学校附近吃小吃,徐哲帆一开始因为忙而拒绝了几次,但是邵磊却一点都不在意,下次还会热情的邀请,并一邀再邀,让徐哲帆有点过意不去,便偶而和他去吃了几次。 有请便有回,也不能老让邵磊请客,徐哲帆也回请了几次,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更好了,从邵磊偶而透露出来的信息徐哲帆能猜出,他应该家庭条件极好,邵磊说他喜欢新闻那一块,因为是他的爱好和理想,但是因为家里父母的原因他不得不辅修下工商管理专业,他爹妈的意思是一旦以后入了社会发展不理想,要他回家从商。 他说他很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不愿意回家啃老本,但是有些事情太多无奈,好在他对商业这块不算很讨厌,还笑着开玩笑说从小就耳濡目染,如果哪天混得不好就回家摆地摊去。 徐哲帆听完只是笑笑,不可能真的相信,一个有老本可啃的人家里能穷到哪里去,说不好邵磊还可能是个富二代,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平时的言谈举止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自信的微笑很多时候是来自于生活上的优越。 李柏然这些日子好像除了学业还在忙些别的些什么,徐哲帆没有问,不过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有时候会在徐哲帆这里吃一顿饭后再回去,有时便会留回来,基本上只要留下来一晚,徐哲帆第二天就会腰酸背痛一整天,主要是因为李柏然那家伙要么不做,要做起来就会很狂猛也很持久,他床上的爆发力非常强,积攒的多了有时候给徐哲帆感觉就是自己能被他整个给吃进去。 李柏然压在他身上时而生龙活虎时而如出水蛟龙般让徐哲帆整晚都处在水深火热的感觉之中 。 人在小孩子的时候总是各种的好看漂亮心水,但是长大后就会长成各种样子各种气质,或刚猛或阴柔或阳光或可爱,全无小孩子时的样子。 徐哲帆是从普通长成为俊俏,而李柏然则是从不讨喜长成了现在的斯文有礼。 每次做完徐哲帆疲累的看着李柏然的脸,就会觉得这个人就是一只戴着斯文面具的野兽,让他有种想一脚蹬下去的冲动。 这家伙上床后完全会变成另一个人,一开始倒还是温柔些,待一进去后就会变得特别狂野。 待很久之后做完了,李柏然把他拉进怀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徐哲帆一定会咬牙切齿的报复他,哪里不经掐就掐哪,这个时候的李柏然非常好说话。 大概是因为被喂饱的缘故他说什么都会答应,即使被徐哲帆的手掐疼了也不会皱下眉头,不仅如此还会扯过他掐人的手指凑到嘴唇上亲一亲。 他走后,徐哲帆自己一人回屋收拾了下,又去浴室洗完澡,然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小剧场替换------ 兽化小剧场之二狗狗 徐哲帆安抚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士奇,不停的在它耳边说着好话。可是这骄傲的家伙连头都不肯抬起来。 “对不起啦!”徐哲帆连连抱歉,昨天设置那个怪人系统的时候都是奇怪的符号,他乱选了一通之后,李柏然就变成现在这个形态。趴在地上不动弹,已经整整一天了,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还有点担心呢。 小李柏然趴在地上直哼哼,真是被这家伙气的胃疼。不原谅,这次说什么也不原谅他。 徐哲帆见他像是死了一样,立刻摇了摇:“是不是生病了?” 小李柏然被迫无奈做起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今是找出了这个系统的规律,三天之后所有的形态就会自动消失,如今他只是静静的等着。等三天过去了,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始作俑者。连带这个混蛋系统也要一并丢掉。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不去!小李柏然把头撇向其中的一侧,傲娇之色溢于言表。 “那我自己出去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徐哲帆的话语中还搀了点讨好之色。谁叫是他顽皮,理亏在前呢。 “哼!”它这完全是用鼻子喘的气儿。 徐哲帆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生气了。只好喃喃自语道:“找谁陪我去吃饭呢?”说完就起身往外面走。 哈士奇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带着警惕这色,这家伙该不会趁着他现在不方便,跟别人好吧。李柏然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立刻摇了摇尾巴跟在他的身后。 心中还在默念:休想要甩掉我! 徐哲帆见他上套。心情大好。跟他漫步在公园里的小路,如果忽略它那张漆黑的脸色还是件浪漫的事儿。 远处一只金毛见到它撒欢似得跑过来。 李柏然虽然变换了个形态,但从来不怕狗,也不闪躲。 那金毛过来嗅了嗅小李柏然的味道。然后眼睛下意识的往它肚子下面的蛋蛋瞟了瞟。一副好色的模样。 李柏然无端的变成狗狗已经够气闷的了。还被一只狗用目光猥亵。这简直就是耻辱。它立刻像人一样的站起来,两只前爪捂住蛋。跑到徐哲帆的身后。脑袋警惕的往外面去看。 徐哲帆哪里见过它这副模样,顿时笑的都直不起腰来。身后的气变得越来越冷。他才干咳了两声把那爆笑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金毛没见到它想看的景色眼中有些失望。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李柏然这才放下捂住蛋蛋的爪子,重新四爪着地还抖了抖毛。 带他走着一路上,受过太多小野狗的求爱。搞的李柏然脾气越来越坏,当街冲着徐哲帆叫了半个小时。 徐哲帆一边忍笑一边道歉。可惜看在李柏然的眼里,那模样一点都不真诚,看来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小李柏然回道家里一直郁郁寡欢的。十分没精神的躺在床上。眼中直钩钩的看着旁边的那个闹钟,盘算着还有几个小时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自打今儿以后它清楚了一件事情。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狗狗了,今儿遭受的一切耻辱,一定要百倍偿还 不用徐哲帆现在得意,回头有他受的时候。 正在洗澡的徐哲帆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chapter 60 *难以排解之下,徐哲帆只能依靠自己的五指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有时山珍海味吃惯了再回去吃糠咽菜,就会堵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 这副身体已经被李柏然给娇惯坏了,李柏然的手摸上去时它会兴奋的直打颤,但若是徐哲帆自己用手摸它,只会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怎么摆弄都不行。 徐哲帆侧躺在淡蓝色的床单之上,手伸进睡裤里微仰着头,发丝柔软的撒落在枕头上,额头处还有点汗湿,微眯着眼手在睡裤之内。 可是不对,手感不对姿势也不对,总之一切都是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徐哲帆汗都出来了也不行。 于是有些生气的低头往腿间看了一眼,今天却这么安静让徐哲帆感觉太煎熬了。 因为这事徐哲帆有些心虚,每二天目光一直都没敢跟李柏然正面对视,说话也有些不自然,生怕李柏然会看出点什么。 关于李柏然说让他和邵磊保持距离这点上,一开始徐哲帆还是听进去了,他和邵磊这段时间确实走的有点近了,虽然每次都是邵磊主动找的他,但是,徐哲帆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是个同性|恋,尤其对男人这方面很敏感,听了李柏然的话后,他自然警觉了很多,甚至怀疑邵磊是不是也是同性|恋,或者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之类的。 徐哲帆其实并不反感有男人追求他,尤其是这么出色的男生,但是如果是邵磊的话就真的不行,做普通朋友徐哲帆完全没有障碍,但是绝对不能做床伴或做情侣,因为邵磊在性格很多方面跟于成非常像,徐哲帆早已经暗暗发过誓不再找像于成一样的人,因为他本来感情就很脆弱,就好不容易的从那深渊里爬出来,又怎么会让自己再次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如果邵磊真的是同性|恋,那再好的友情摆在那里他都不会接受。 不过之后徐哲帆便感觉是自己多想了,就这么小的一个圈子,哪会有那么多的同类人,况且邵磊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他是有女朋友的,好像是跟他同是新闻系的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徐哲帆亲眼看见两人亲亲密密的逛街。 后来问邵磊是不是有女朋友,邵磊也承认了,这才让徐哲帆松了一大口气,之后就没有了顾虑,仍然会一起去吃吃饭一起上课。 不过这件事他并没有跟李柏然说,因为李柏然这阵子非常的忙,一周只能腾出时间去徐哲帆那里两三次,按理说学业对李柏然来说应该毫无压力才对,又怎么会忙成这样。 于是徐哲帆那天终于忍不住吃饭时开口问了下,李柏然倒也没瞒他,说前阵子和同学注册了个公司搞网络和软件开发。 徐哲帆听完很惊讶,忙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的计算机?”因为李柏然大学学的是金融,这样突然搞起了网络软件对徐哲帆来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计算机学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东西很难的。 李柏然当时的反应是看了徐哲帆一眼,然后挑眉回复:“几个月吧,那东西有技术含量吗?” 徐哲帆无语,其实没人比他更了解李柏然的聪明程度,这小孩从小学习就嗷嗷好,脑子好用的不得了,不过羡慕也没办法,因为这是天生的。 而且这小孩除了聪明之外,对商机的感觉上似乎也很敏锐。 徐哲帆好像隐约记得当初九七九八年左右,金融比较低迷但是微软特别火,当时电脑技术发展到可以进入普通家庭了,所以网络市场瞬间铺向全球,第一批做网络的那帮人基本上都发了大财,大赚特赚,到二零零年之前几乎是网络开发的一个大高|潮,谁能准确的把握住谁就能赚得金银满钵。 但是徐哲帆对计算机不太懂,所以一直都不怎么关注,只不过当年是于成比较感兴趣,所以经常能听他讲一些这些事。 现在被李柏然一提,他顿时又记了起来,李柏然看他发呆便用手指轻敲了下他道:“想什么呢?” 徐哲帆回神忙点头道:“做网络很好,很赚钱要好好干。” 李柏然瞥了他一眼,顿了下低头吃了口饭道:“嗯,明天你去银行开个帐号吧,开完把号给我。” 徐哲帆疑惑的看向李柏然。 李柏然咳了一声,“投点钱就当作我们合伙,到时赚钱了给你分红。” 徐哲帆忙道:“好啊。”这种事当然求之不得呢,他知道网络前期是要融资跑风投的,先不说赚不赚钱,单是朋友也应该支持下的,随即想到什么又一脸愧色道:“最近会计说商业楼的预算可能会超标,所以投五万够不够?”钱确实是打不开点,否则徐哲帆肯定会多投,因为他知道这肯定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李柏然摇摇头:“用不了那么多,投个千八块的就行,现在钱差不多已经够了。” 徐哲帆傻眼了,千八百的还投什么啊?那能分多少红啊? 其实他心里也有数,自己现在弄这个商业楼正资金紧缺,周转起来也很紧张,真的没有余钱去做网络,所以可能他注定在网络这块上没什么机会,便没有硬钻这个牛角。 冬天徐哲帆最喜欢吃火锅,汤料辣一点的,他一般会在家弄好然后带着李柏然的份,等他来了两人便坐在一块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吃,感觉特别的爽特别过瘾,但最近几天李柏然那边有事也没怎么过来,徐哲帆一个人吃没什么意思。 正好邵磊中午说最近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汤料弄的特别好吃,想晚上和徐哲帆两个人一起去尝尝,徐哲帆随口就答应了。 晚上有点干巴巴的冷,徐哲帆里面套了件纯羊毛衫,外面穿了件深灰色羊呢绒大衣,正宗法国货,穿在上身上板型特别的好,走前想到什么,往脖子上又搭了条浅灰羊绒围巾。 到得时候邵磊正在学校拐角的墙边等他,看到徐哲帆时眼睛一亮,忙起身笑着迎过去。 徐哲帆冲他点点头,而后左右看了看问道:“没有带你女朋友一起吗?” 邵磊一愣,随即说道:“别提了,早和她分手了。” 徐哲帆边走边开玩笑说道:“你的女朋友换得可够勤的啊,整个一花花公子么。” 邵磊挠头无奈笑道:“我哪里花了,我可是很正经的一个人,而且对感情可认真的了,可是光我认真的话还不行,得对方也认真才成啊。” 徐哲帆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安慰的说:“没关系,别泄气,会有更好的人在不远处等着你。” 邵磊立即眼光闪烁的看着徐哲帆,有信心的接道:“是的,我相信不会太久。” 两人边说着话边朝饭店走去,结果到了饭店时,因为里面人爆满已经没有座位了,时间才六点半就满了,两人都有点失望,走了这么久没想到火锅还吃不到,服务员解释说现在正是附近几个厂子下班用餐时间,所以座位紧了点,要是再过一个点来就有空座了。 两人这才从饭店出来,琢磨着这一个小时怎么打发,邵磊扭头看了下说:“咱们就看电影吧,电影院就在对面也不远,你饿不饿?饿的话带点东西的进去边看边吃?” 徐哲帆一想,看电影就看电影吧,很久没看了还真有点想念,于是两人便进了电影院,邵磊抢着买了两张电影票,还买了爆米花和水。 放是部爱情片,男男女女缠绵绯测,把徐哲帆看得昏昏欲睡,后面座位还有个女生,电影一演到煽情处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小时后,两人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时候肚子饿的不行,徐哲帆决定如果吃不上火锅就去吃点别的,总不能让肚子遭罪。 往饭店走的空档,邵磊跟徐哲帆抱歉的说道:“要知道你不爱看爱情片,换武侠片就好了,刚才里面好像有一部李连杰拍的非常好看……” 徐哲帆忙说:“也不是不爱看,主要是气氛不对,而且看爱情片的都是情侣,咱们两个男人看着有点不得劲。” 邵磊听了在旁边忙道:“是,也是……”随后转移话题跟徐哲帆说起学校的事,再过半个月就要寒假了,徐哲帆肯定是要回家看了下父母,但是过完年应该会很早回来,毕竟这边还有一摊子事。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饭店,一眼看过去果然人少了很多,还有不少空座,徐哲帆眼瞅着里面有个位置不错,刚要往里走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脚跟一转立即低头转身。 邵磊此时正在跟服务说着要点的东西,见徐哲帆往门口走,忙拉住道:“方向错了,在里面……” 徐哲帆对邵磊说道:“哦,那个突然想吃馄饨,我们到旁边那家吧。” 邵磊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愣在那里。 这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听着不轻不重,不快不慢非常的温文有礼。 但在徐哲帆听来却觉得危险的不得了,那个人只说了两个字便让他全身凉嗖嗖的,手脚不受控制的钉在原地。 身后的那个人说:“小帆……” ------小剧场替换------ “我们玩个过家家的游戏吧。”小李柏然兴冲冲的跟徐哲帆说。 “才不要,那是小女孩玩的游戏。俩男生玩这个太丢人了。”徐哲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有什么的?”小李柏然不以为意:“一个当成女生就好了,在艺术上这叫反串,一点不丢人。”小李柏然心中盘算着那家伙长得很白净,要是穿裙子的话一定很好看。打定主意一定要说服他玩这个游戏。 而徐哲帆居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还没看过酷酷的爱欺负人的李柏然装扮成女孩的样子呢,如果是他扮女装的话,一定很有看头,想想就有些激动。、 “那也行,你当女生!”徐哲帆来了兴致。 “不行,咱俩之中只有你能当女生。”小李柏然用眼睛上下打量他一圈之后,一脸严肃的说着。 “为什么?”徐哲帆不解。 “因为你矮!” 徐哲帆:“……” chapter 61 徐哲帆听到后,半响才转过身,神情有些尴尬的回道:“嗨,李柏然,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啊?”邵磊闻言也跟着回头看过去。 李柏然此时正坐在靠墙的位置上,桌子周围还坐着不少人,看样子似乎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男男女女有五六个,桌上的火锅正腾腾的冒着热气,似乎已经吃上一段时间了,有一个男生还用筷子开着啤酒。 李柏然起身向徐哲帆走过去,虽然表情是在微笑,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步伐也很沉稳,但是徐哲帆却感受了扑面而来的怒气和冷意,没有针对别人,只有他自己。 他边微笑着边向自己走来,原本就些心虚的徐哲帆,此时更加的心虚了,腿后根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半步,还没退稳就被李柏然握住了手腕。 李柏然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很大很紧,但目光却是看向身后的邵磊,然后微微颔首,邵磊也随之点了下头。 这时后面桌上的一男生道:“哎,那不是管理系的徐哲帆吗?原来和柏哥认识啊?” 旁边的男生也挥手跟着道:“反正都认识,那就一起坐下来吃吧,再叫几个菜,还有那个邵磊?是邵磊吧?一起坐啊,我让服务员再开两瓶,没事,今天柏哥请客,大家随便吃。” 两个女生也都在一边偷看a大这出了名的三大帅哥,今天居然齐聚一堂可真是让她们大饱了眼福。 李柏然收回视线,最后落在了徐哲帆身上,低声不温不怒的道了句:“吃饭吧。”然后把徐哲帆带到他旁边的座位上,邵磊的目光停在徐哲帆和李柏然拉着的手上,脸上的表情似乎一愣,跟上去时本来是想坐在徐哲帆旁边,但是没座了,只好插坐在了另外两个男生中间,好在他性格一向比较开朗,一会的工夫就和几个男生女生打成一片,大家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 徐哲帆这饭吃得有点惴惴不安,因为李柏然把徐哲帆拉到座位上便再没跟他说一句话,而是一直跟计算机系的几个男生边喝着酒边有一搭说一搭聊关于卖软件的事,徐哲帆能看出来李柏然在他们之中明显是属于领头老大,几个男生态度全是以他马首是瞻。 听着他们敬酒的话题好像是这次熬夜搞的软件终于卖出去了,而且收获甚丰的样子,分红后他们便临时在这家小饭店叫上火锅准备好好搓一顿。 徐哲帆没有话题可聊,只好默默的埋头吃饭,这时一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注意起他来,张罗着给他倒了一杯啤酒,他端着酒怀抬头冲那女生倒谢,那女生和徐哲帆一对视脸突然红了,手一抖啤酒差点倒洒了出来。 李柏然正和另外几个人说着来年的计划,几个男生一直柏哥柏哥的叫,情绪颇为高昂,东一言西一语的跟李柏然说着想法,而旁边的邵磊似乎对软件这东西也很感起兴趣,他专心的听着李柏然的话,时不时还会插嘴问上几句。 徐哲帆对这个是完全不懂,插不上话,加上他确实是饿了,所以一直在旁边闷头吃着,只要酒有人给倒就行。 桌上的新式火锅里的汤水一直沸腾着,不断有人把菜肉什么的丢进去,而徐哲帆就会用个小盘子在边上捞着吃。 他喜欢吃海鲜,所以一直在捞着海鲜吃,但是火锅里的海鲜不太多几乎全是肉,捞了几筷子都没有,徐哲帆只能干巴巴的一直捞啊捞。 李柏然正在跟人说得热火朝天,本来眼角都不往他这边看一下,就在徐哲帆无语的努力半天无果后,李柏然突然挟了一筷子对虾扔到了他盘子里,然后面带微笑的回了一女生的问题,动作非常自然而且快速,桌上的人几乎都没注意到这点。 徐哲帆先是一愣,之后便颇为安心的把盘子收了回来,低头吃起来,平时李柏然给他挟惯了,两个人吃的时候李柏然若是挟到大点的虾都会先给徐哲帆吃。 徐哲帆边吃边寻思,之前应该是幻觉,这家伙其实没生气吧?虽然自己没鸟他的话晚上跟邵磊出来吃饭是有点不妥,但是这也没什么,不过是吃个饭而已,谁还没几个朋友啊,朋友间还不兴一起吃饭吗?况且刚才他还挟虾给自己吃了,应该是没问题,顶多也就是说两句,说着他听着就是了,这样一想倒是心宽体胖了,顿时又食欲大开。 之后李柏然招来服务员又点了几盘东西,全是海鲜之类的,可把徐哲帆乐坏了,两三盘的蚬子,红红的对虾,扇贝丁还有小块的海蛎子,都是徐哲帆的最爱啊。 李柏然明眼不看他,但是瞅人不注意就会有意无意的把海鲜扒拉到离徐哲帆近的位置,徐哲帆自然而然心领神会,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美味,乐得不用再像刚才那么海底捞月似的乱捞。 这顿饭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它人在聊天拼啤酒,徐哲帆则是吃的热火朝天,汤料里本身红辣椒比较多,经常辣得徐哲帆舌头通红,即使辣但还是想吃,所以受不住时只好灌几口啤酒缓缓,过了劲再继续,一直吃到大家散伙。 徐哲帆最先走出来,出来被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忙把围巾整理了下,邵磊随后跟着出来,脸色通红似乎也喝的有点过,但是神态上倒是如常,他对徐哲帆说:“小帆,天这么黑你路熟么?要不我送你吧。” 徐哲帆刚要回话,瞥到门口李柏然正拉着一女生耳语。 他走了下神,邵磊见状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小帆,你在听吗?” “哦,在在。”徐哲帆忙回过神道:“那个邵磊,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用送我……”还没说完便看到那女生推开门歪扭的挎包走出来,摇晃着隔着老远叫邵磊的名子,似乎是认识邵磊的样子,邵磊回头看她则是一头雾水,完全是不认识的表情,她走过来手拽着邵磊嚷嚷着非要送她回家,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徐哲帆见状便说道:“你回去吧,顺道送她回学校,天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邵磊犹豫了下,看了看徐哲帆又看了看那女生只好无奈的拉着她走了。 李柏然等到最后才走,因为要结帐,出了火锅店和几个回宿舍的同学挥手道别后,回头发现徐哲帆竟然没有等他,一个人先走了,李柏然的脸色立即黑了一大半。 快走几步拐过胡同,总算看到了那个一步三回头熟悉的身影,这才缓和了下脸色走了过去。 徐哲帆在原地等了一会,看到李柏然走过来时的脸色不怎么好,于是先解释说:“我不知道你是要回宿舍还是到我那里,所以没等你。” 李柏然看着他问道:“吃饱了?” 徐哲帆点头:“饱了。” “那应该解释下吧?”李柏然说。 徐哲帆一愣道:“解释?”什么啊? 李柏然语气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和邵磊的事。” 徐哲帆啊了一声,低头用手拉了拉围巾道:“我们,只是吃个晚饭而已。” 李柏然停住脚步,徐哲帆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盯着徐哲帆的眼睛道:“抬头,好好说。” 徐哲帆其实有点不敢看李柏然,他没脾气的时候,徐哲帆怎么看都觉得无害,现在看起来却像把锋利的刀一样,即使徐哲帆明明知道自己没错,但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对视。 “看着我说。”李柏然道。 徐哲帆叹了口气,只好把今天的事来龙去脉跟李柏然一五一十的说了,也没想隐瞒。 李柏然听完眉头倒竖,冷笑道:“徐哲帆,小时候那会儿你挺听话的,长大了怎么就叛逆了呢?我前两天说什么了?我明明让你离他远点,你偏不听,还和他两个人晚上*点去饭店吃饭,光吃饭还不说,居然还一起去看了电影?你真行了啊,还跟我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在饭店看见我为什么跑,啊?你不是光明正大的吗?那为什么要跑?是在邵磊面前装不认识我吗?” 徐哲帆本来是有点心虚,可他也是两辈子加起来活几十年的人了,平时李柏然一般都谦让着他,这会儿居然跟他大小声,还把他给训了,说到底若是做错了倒也认了,可是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啊?只不过是和同学去吃个饭而已,吃个饭也不行吗?李柏然他不是也经常跟同学去吃饭?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越想越来气,又加上多喝了点酒,酒气上来一时也控制不住,便回说:“李柏然,你跟我那么大声做什么?我不过是跟同学吃个饭而已,大学里谁没有朋友啊,没事都会一起聚聚什么的,这是常情吧?再平常不过了,你不是也经常跟别人一起的吗?” 李柏然说:“和同学一起没有错,但是得看你和谁在一起,别人都可以,就是邵磊不行。” 徐哲帆立即反驳:“怎么就不行了,邵磊他大好青年一个,即不犯法也不变态,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不可以?” 李柏然听罢微眯起眼看着徐哲帆:“好什么好?好到床上去?你到底是真不懂假不懂,非要我说出来?” 徐哲帆消化完,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生气道:“李柏然你那是什么思想啊,太过份了吧?邵磊他性向很正常,他有女朋友,我和他是正正经经的朋友关系,而且他的想法也没你那么复杂那么龌龊!你,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徐哲帆怒气冲冲的大声说完转身就走。 李柏然伸手在后面拉了他一下。 徐哲帆因为一时气极便道:“什么都别说了,放手。”然后用力的甩开了他,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chapter 62 之后一个星期,两人几乎是在冷战,以前李柏然忙的时候,一周还会回来三次,现在不忙了却没有再去徐哲帆的住处。 两人在学校也是各上各的课几乎没有交集,虽然徐哲帆因为李柏然的那句话感觉挺生气,但是并没有想和李柏然绝交的意思,毕竟两人从小就认识,光朋友的感情上来说也是很深厚的,这几年又经常在一起形影不离,来到异地也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照应,现在这样突然生分了,一时间心里就像是有东西堵着一样不痛快。 尽管这样徐哲帆每天晚上做饭还会下意识的留着他的份,但是直到十一点后门都不见动静,徐哲帆忍不住心里有点嘀咕,李柏然虽然说平时又小气又容易黑脸,但是还从没像现在这样过,真搞不懂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大家不过是酒后的一句醉话,虽然话是有点重,可是也不至于这样不相往来吧? 徐哲帆等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在图书馆里堵住了李柏然。 李柏然当时正坐在座位上看书,见徐哲帆拉开凳子坐在对面,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刚才看书的动作。 徐哲帆手里也拿了本书装象,见李柏然没反应便咳了一声,继而看了看他的脸色,此时图书馆的人比较少,所以他才小心冀冀的道:“那个,真巧啊,你也在这里看书。” 李柏然翻了一页也不废话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哲帆用书角蹭了蹭头,抬头看了看李柏然,然后胳膊支着桌子佯装轻松道:“我对那天喝醉酒的话向你倒歉,都是酒的错,当然我也有错,你别往心里去啊?” 李柏然放下书看向徐哲帆,“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是吗?” 徐哲帆忙道:“其实你真的误会邵磊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柏然立即拿起桌上的书。 “大不了以后我晚上不和他出去吃饭……?”这点他还是能做到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李柏然边看书边道:“我没办法跟你沟通这个话题。” 徐哲帆汗了下只好道:“都多大了,你别这么任性好吗?难道还要让我做选择题啊?你明明知道咱俩的关系跟邵磊不一样……” 李柏然听到这话脸色有些缓和。 徐哲帆见状爬着杆上:“我们和好吧,我还想放了寒假跟你一起坐车回老家呢,不闹别扭了好吗?” 李柏然合上书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他要是再找你怎么办?” 徐哲帆一愣,“这个……” 李柏然见他犹豫的样子,顿时脸色一黑冷哼了一声,“是不是还想和他出去?那算了,就当今天什么也没说过。”说完他拿着书起身便要走。 徐哲帆急忙拉住李柏然的袖子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李柏然没挣开他,只是看着他说:“你要是再跟他来往,那我们就无话可说。” 徐哲帆听着心里也有些恼意,沉着脸说道:“大家都是同学,一个学校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断绝来往啊?人家又没做错事,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无理取闹吗?” 李柏然听完扯唇角笑了下,瞥了眼徐哲帆回道:“你认为我这是无理取闹?不好意思,这不是无理取闹,这只是我能接受的最低底线。” 看着李柏然离开的背影,徐哲帆一时之间也有些赌气,磨着牙一把抄起书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原本徐哲帆来找李柏然是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可是到最后居然被撂下了狠话,什么叫那算了,就当今天什么也没说过?还有什么我们无话可说之类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别扭呢。 一下午的心情都很不好,从学校往回走的时候,路上遇到邵磊,邵磊叫他的名子他都没听到,径直的走了过去,到了施工地转了一圈,因为天气冷所以工程已经暂停进度,人早早散了,只雇了两个人看大门。 徐哲帆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又在附近路上转悠了半天才回去。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细细寻思着他和李柏然之间的事。 两人这么多年,就算不是青梅竹马,至少也算是多年好友,自己几乎是看着李柏然长大的,从一开始对这家伙的疏远,到后来一点点接触一点点了解,他已经算是很了解李柏然的性格了,这家伙算不上脾气好,但是却从来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记得当初无奈之下跟李柏然订下这个床伴的约定,有一条就是床伴其间不能跟别人上床,也不能勾三搭四,如果邵磊真的对他有意思,那他确实是有点违约了,李柏然生气也可以合理解释,算是情理之中。 所以徐哲帆想,他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邵磊真的是同性|恋,并且对他有意思,只是自己没看出来罢了? 虽然同居这件事他当时是有些被迫的,但是这些年处下来,徐哲帆对李柏然这个人觉得比想象中的满意,所以就没再想过去换别的床伴什么的。 原本他是不想和李柏然糊那么久,他想要多交几个男同,各种各样的,这样还可以享受下滥于草丛中的滋味,结果这么些年下来,有了李柏然在身边后,这个想法便一直没再出现过。 因为做为床伴来说,李柏然是很合格的,至少在这方面徐哲帆从没有厌倦过他,也承认李柏然确实对他是极好,天冷了怕他冻着会给他拿毛衣毛裤穿,天热了会给他买冰镇水,记着他所有喜欢吃的东西,无论在哪里吃饭都会先仅着他,有大个的海鲜也会留给他,平时徐哲帆的剩饭剩菜李柏然完全不会嫌弃,甚至会毫无犹豫的倒进自己碗里吃掉,并且会愿意喝他喝剩下的水。 徐哲帆有时想想,觉得这家伙做的很多事都挺让人心暖的,当时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这么觉得,可是现在两人僵了后倒是全记了起来,更可恨的是记起来还全是他的好。 徐哲帆郁闷的翻了个身,忍不住把李柏然来时枕的枕头给抓住抱在怀里蹂躏,但是尽管记着他的好,也不能抵消这家伙今天说的话,他说的那么冷淡,也没有好好解释关于邵磊的事,人有时活的年纪越大脸皮越薄,这让徐哲帆怎么好意思再拉下脸来跟他示好?根本就没有给他退路啊。 徐哲帆想了很久后,才决定还是先弄清楚邵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证明他不是男同,并对自己没意思,那他在李柏然面前也好有台阶下。 隔天正好邵磊要约他去喝咖啡,徐哲帆立即答应了,但是喝了两怀后邵磊一直都是在聊功课和同学的事,徐哲帆完全找不到话题可以试探,这事不像是别的问题,男同这词在社会中都是很敏感的话题,如果贸贸然的问出口,在那个时候即是对正常人的一种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尊重,所以徐哲帆这话在脑子里转了n多圈也愣是没问出口。 直到最后邵磊提议说去酒吧喝两怀,徐哲帆才觉得眼前一亮,忙道:“可以啊。”听到酒字他觉得有机会,因为男人酒醉了比较好问话。 邵磊闻言还愣了下,因为认识徐哲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回应他的邀请这么快的,几乎是刚说完就迫不急待的答应似的,于是他回道:“那喝完这杯就去吧,我知道的那家酒吧环境不错。” 徐哲帆立即点头,拿过眼前的半怀咖啡一口气喝了进去…… 他什么酒吧没去过?而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看酒吧长得怎么样,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能让邵磊多喝几怀。 天微黑,两人并排走在一起,邵磊扭头看着徐哲帆突然开口问:“上次在火锅店,看到你和金融系的李柏然好像很熟的样子,你们认识啊?” 徐哲帆听到李柏然三个字愣了下,然后点头回说:“嗯,我和他小学时就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 邵磊“哦”了一声夸赞道:“李柏然能力很强,在a大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非常聪明,上回吃火锅听他讲软件的事我都听的云里雾里,很多知识都不明白,金融系压力那么大他还能一边学金融一边玩计算机,而且玩的还那么明白真是不简单啊。” 听罢徐哲帆笑了,他道:“是啊,那家伙从小就聪明,脑子好使,我考试从来就考不过他……”徐哲帆一提起李柏然,顿时就有了点精神,讲的也多起来,邵磊边认真的听着边时不时看徐哲帆的表情。 末了还笑着说道:“小帆,你对李柏然可真了解啊。” 徐哲帆忙停住嘴咳了一声道:“小学就在一起,所以会知道多一些,那个,酒吧还有多久能到?” 邵磊指了指过道回说:“快了,过了过里车最多的那家就是。”罢了又随口问了句:“小帆,你有女朋友没有?” 徐哲帆回:“……暂时没有,主要还是以学业为重。” 邵磊忙说:“是是,应该这样。” 两人过道后走进酒吧,环境确实如邵磊说的不错,毕竟在当时来说酒吧这东西在b市算是刚时兴起来的,能做到让人觉得舒服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个时间还凑和里面人不算很多,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酒,几怀酒进肚,徐哲帆脸色立即微红,感觉这酒的劲还很大,邵磊倒是面不改色。 chapter 63 邵磊感情方面的事徐哲帆跟人打听过,一年里他一共交了四个女朋友,交往一段时间都会主动提出分手,女方基本上都对他评价不低,但是他总会在感情要加温的时候单向退出。 喝酒的过程中,徐哲帆一直在反复的想着该怎么问才比较稳妥,他一边应付着邵磊,一边在心中模拟了下。 徐哲帆没什么急智,他能想到最好的主意就是,先把话题带到邵磊感情方面,然后装作开玩笑问他现在感情的状况。 比如先用轻松的语调问他,为什么老是换女朋友呢?是不是她们哪方面不对你的胃口之类的,然后再说,你们新闻系像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没有固定女朋友已经不多了,有什么问题跟我聊聊吧,我会绝对保密…… 最后扔出炸弹,开玩笑的说出这句,你不会是同性恋吧,然后观察其表情。 徐哲帆觉得一般不是隐藏特别深的的话,从表情上都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 虽然心里想得挺好,但是要是真问起来还真是各种窘,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一下才知道。 于是徐哲帆有目地的把话题慢慢的扯上了正轨,他问邵磊:“小磊啊,你说你为什么老是换女朋友呢?有一个固定的不是挺好的吗?还是说她们哪方面不符合你要求啊?” 邵磊挺认真的回答说:“也不全是,我觉得两个人相处总要有感觉才行,处了两个月还没什么感觉的就只好分了。” 徐哲帆哦了一声,心想,感觉这东西最是虚无飘渺,这就像是进饭店吃饭一样,问要吃什么,都说随便,看似随便,其实暗地里都挑着呢。 于是徐哲帆继续问道:“你们新闻系美女如云,总会有你感兴趣又有感觉的女生吧?现在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又没有固定女友的男生实在是太少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啊?” 这话问的已经有些暗示的意思了。 邵磊却打了个擦边球:“确实,学校不少女生认为我是风流浪荡,我和跟你解释下,分手只是因为我没遇到喜欢的,有喜欢的自然就不会分手。” 徐哲帆琢磨了一会儿,感觉邵磊这人在这个问题上回的很滑溜,一直接着却一直躲着,球踢过去马上又踢回来,于是他喝了口酒准备抛出第三句。 就在徐哲帆寻思着要问的时候,门口此时进来四个人,徐哲帆坐的位置正好是正对着酒吧的门。 原本他是在跟邵磊说话,没注意门口的,只是四个人进来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男的抬了下手,袖子上的扣子反射了灯光,晃了下徐哲帆的眼睛,于是他很下意识的往那边扫了一眼。 他边看着那边边还故作轻松的按照脑子里想的话开玩笑说:“小磊,听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你是不是个……”那三字还没说出口就停住了,也愣住了。 为什么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门口四个人中最后面进来的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李柏然,穿着上个月生日那天徐哲帆送的黑色皮油夹克,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徐哲帆看到他时还有点心虚,但随即看到他臂弯挽着的一个女生后,他立即定住。 那女生打扮的非常漂亮,一看就是很引人注目的那种,波浪的头发,身上还穿着短裙,非常的时髦。 邵磊见徐哲帆说了一半停住话尾便倾身问道:“小帆,你刚才想说什么?” 徐哲帆回过神,手里的酒怀抖了下,感觉心突然跳的厉害,他收回视线低头摇了摇头说:“……没事,喝酒吧。”然后抬手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邵磊有点疑惑的看了徐哲帆一眼,但没说什么,只是招来侍应生又点了两怀酒。 李柏然随行的四个人就坐在靠门口边上的位置上,中间是过道,徐哲帆一抬眼就能看到,两男两女,其中有一男一女他好像见过,在上次的火锅店里,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而搂着李柏然胳膊的那个女生徐哲帆却不认识。 那女生从进门便一直抱着李柏然的胳膊没松手,脸上的妆容化得十分精致,眼睛很大脸很小,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身上穿的很是时尚奢华,耳边的吊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上去似乎是有钱的富家女。 李柏然倒是神态如常,坐下后便跟那对男女在讨论着什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也插几句话。 那个女生则是笑盈盈的在李柏然旁边坐着,一会给他倒酒,一会又搂下腰,或者倚在他肩膀笑着有手指描李柏然的脸,李柏然居然都没任何拒绝动作,就像没看着一样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此时酒吧里的温度很高,那女生脱了身上的皮毛披肩后,转身帮李柏然把皮油外套脱了下来,李柏然愣了下,倒也没拒绝,脱下后,便俯在桌上和那男生在纸上划划写写说着什么,那女生顺手就把李柏然的外套盖着她肚子和腿上,然后手抓着衣服袖子在手掌里揉来揉去,跟揉玩具熊似的。 徐哲帆看到这里,手里的酒杯都快被他握碎了,那件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也是自己跑了几家店给李柏然挑的,当时李柏然在b市没几件过冬的衣服,就天天穿着件羽绒服,那羽绒服鼓鼓囊囊穿起来很不好看,于是徐哲帆就跑到老远的一家店看中了这一款,就是这件皮油外套做他的生日礼物。 却不曾想有一天会被李柏然拿去给女人盖大腿,徐哲帆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此时一肚子的酸溜溜和恼怒,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吐了口水一样让他厌恶。 邵磊也看出点不对劲来,因为徐哲帆脸色突然变的很不太好看,握着杯子的手也时不时的指节泛白。 于是邵磊关心问道:“小帆,天也不早了,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好了,我先去下卫生间顺便到柜台结帐,待会一起走我送你回家。”说完便拉开椅子起身。 邵磊离开后,徐哲帆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抬头看了眼李柏然和那个女生,然后重重的放下酒杯,抿了下嘴角豁然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李柏然正在和朋友研究着软件市场的事,有时想在纸上划两下,结果旁边的王美嫣愣是紧紧搂着他胳膊,他几次想拽出来都无果,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找她爸帮了点忙,李柏然还真是懒得和她在这里拉拉扯扯,眉头虽然没皱起来但也差不多了。 说话间,他感觉到有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原本守着过道旁边经常会有人进进出出,但徐哲帆走过来的时候,李柏然几乎是条件感应似的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扫了他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徐哲帆。 徐哲帆几乎是与他擦身而过。 两人离得那么近,没有理由看不到对方,见徐哲帆就要走过去了。 李柏然立即开口叫他的名字。 谁知这一叫不要紧,徐哲帆走得更快,李柏然索性起身一把拉住徐哲帆的胳膊,拧着眉毛问道:“走那么快干什么?跟我装不认识是吗?” 徐哲帆停住脚,抬头看他,然后用力掰他的手,目光瞥过旁边那几个人,及那件女生腰间醒目的黑色外套,回过头冲李柏然笑了下,他虽然喝的有点微醺,但是没有醉,他说:“李柏然你说对了,以前我们认识,但是以后我们不会再认识了,你和你朋友慢慢喝,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李柏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徐哲帆平时说话没那么尖锐,他视线随着徐哲帆看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王美嫣盖着腿间的外套,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手搭着沙发上一把将外套从王美嫣腿间扯了过来。 王美嫣吓了一跳,她忙道:“柏然,你怎么了?刚才那人是谁啊?” 那男生也道:“柏哥,你是不是得他了?他刚才那话不怎么对劲啊。” 李柏然套上外套从兜里掏出两张票子扔过去道:“酒算我的,喝完你们就回去,我有点事先走了。” “嗳,李柏然,你答应我要送我回去,你上哪去,你别走啊……”王美嫣在后面大声喊叫。 李柏然压根理都没理,直接冲了出去,狂追前面的徐哲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有腿脖子那么厚,徐哲帆就在雪地里一深一浅的往回走。 边走眼圈边红了,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不舒服,想起刚才的事,徐哲帆的心就凉嗖嗖的,就像是纸糊的窗碎了一个窟窿,偏还刮起了北风一样,。 他趁着酒意,开始胡言乱语的骂李柏然,什么难听骂什么,白眼狼,下流,无耻,混蛋,以后绝交,就当没认识过这种人,烂人一个。 原本鲜红的嘴唇冻的有些发白,还微微颤抖着,徐哲帆一边小声的骂,一边用手背不断的擦着眼睛,因为不知什么东西蒙着让他看不到前面的路。 他边走边用脚踢着路上的雪,脸上还有东西一闪一闪的从他下巴上滑落,然后滴在雪地里消失不见。 徐哲帆都完全不理会,只是脚步蹒跚的不知往哪走着,酒劲涌上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然后整个人摔倒在雪地里。 chapter 64 雪钻进领子里冰凉冰凉的,冷的徐哲帆直打哆嗦,他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手掌和膝盖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刚才摔倒的时候最先着地的是膝盖,好在冬天穿的多,应该没事,但是淤青肯定是跑不了了。 李柏然追上来时就看到徐哲帆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全身还沾着雪花,整张脸在路灯下煞白煞白的,只有眼圈是红的。 李柏然跑过去先用手按了按徐哲帆膝盖,然后镇定的扶起他:“别坐着,起来走走看,试着走走,疼不疼?”他虽然语气很平稳,但依然能听出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徐哲帆一声不语的站起来然后甩开李柏然,转身蹒跚的往回走。 李柏然伸手拉他,他甚至躲了一下,结果没躲好,加上地上滑身子一歪又趔趄了下,这下子李柏然也不敢扶了,只是叹口气说:“小帆,咱俩淡淡好吗?” 徐哲帆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冷的回说:“还有什么好淡的?” 李柏然说:“你是不是因为我身上这件衣服的事在生气,我知道它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也一直穿在身上,之前被王美嫣拿去时我确实没注意,是我疏忽了,但绝对没有不尊重你送我礼物的意思,以后不会了,下不为例好吗……” 徐哲帆摇头打断他:“李柏然,你是当我傻子吗?什么下一次,不会有下一次了。” 李柏然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对,便皱眉上前拉住一直向后退的徐哲帆,然后拉下他的手扣在手心里,冰凉冰凉的还在颤抖着。 徐哲帆用力抽了下手,却没有抽出来,两只手都被他扣的死死的,于是他便抬腿去踹李柏然的腿,踹了好几下李柏然就是不松手反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徐哲帆喘息着停下动作,踹完了他心里难受的更厉害了,他红着眼抬头瞪向李柏然,这家伙从小就比自己聪明,头脑运动样样突出,无论哪一方面自己都是拍马也赶不上,即使有了重生这个作弊器也没有用,两个人的差距从一开始就差的很大,所以,事情明明已经很清楚很明白了,他比不过李柏然,他打不过更斗不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应该远离这个人,而不是试着和他做朋友。 于是他抬头望着李柏然,表情就些挫败,他苦笑着说:“李柏然,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李柏然一直看着徐哲帆,半响才开口道:“我知道前两天因为邵磊的事让你难过了,我承认,当初看你们俩天天在一起有说有笑是我嫉妒了,所以才想逼着你离开他,甚至还拿我们之间的关系来和你冷战,这都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不好,所以我跟你道歉好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和邵磊做朋友,我不会再阻止你。 还有刚才那个拿我外套的女生,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只是因为她是王局长家的千金,王局长你可能不认识,他在b市有关系网,和市长及各处长关系都很过得硬,找他办事很方便,所以看在王局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得罪他的女儿,但是这跟感情无关,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以后会尽量少跟她接触,所以,小帆,我们不要再闹别扭好吗?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你知道吗?” 徐哲帆看着他,然后开口说:“李柏然,这些话你说的太轻松了,很多事不是你说抹去就可以抹去的,你只说一句嫉妒就可以污蔑我和邵磊之间的友情,说一句倒歉的话就可以开脱你和女人搂搂抱抱去酒吧的事。 好,我可以不说你和那个王美嫣,也可以不说邵磊的事,就说我拉下脸去找你,你却那么冷冰冰的跟我说话,李柏然,你对人怎么可以那么冷啊?看得让人心寒你知道吗?你知道你没来那几天我天天等你到十二点吗?你知道我做饭都留着你的份吗?不说别的,只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同桌的份上,你也不能说离开就离开,当我那里是临时旅店,一句话不多说,挥一挥手转身就走,你了解我是什么感受吗?就是一只小狗养得久了也会叫一下吧?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了。” 徐哲帆说完忙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就不想在公共场所这么丢脸的哭出来,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他想要坚强的想要无所谓的从李柏然的身边走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不行,一切来的太快,根本不给他酝酿的时间,把握不好也控制不住,眼睛一眨眼泪就那么像瀑布一样淌了下来,汹猛无比让徐哲帆措手不及。 看到了徐哲帆的眼泪,李柏然像被烫着了一样放开了手,眼底的神情带着满满的自责和愧色,他从小到大都是护着徐哲帆的,从来就没想要让徐哲帆伤心的哭出来,此时那一滴滴眼泪溅到他身上,都能烫伤他,看他哭他后悔的心都抽痛了起来。 李柏然上前把徐哲帆抱在怀里,急切道:“小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好吗?” 徐哲帆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渍,感觉丢人到不行,于是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李柏然背后的雪地说道:“李柏然,不管怎么说咱俩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又做了很多年的同学,情份是在的,所以,以后还做朋友吧。” 李柏然愣了下,慢慢的松开徐哲帆,低头看着徐哲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哲帆看着地面说:“还记得当年那个床伴的约定吗?当初说好的,好聚好散,谁也不能强迫谁,我们现在都这么大了,这种关系也应该到时候了,而且过两年大学毕业也要各奔东西,所以……还是散了吗?” 李柏然定定的看着徐哲帆,半响仿佛是才从喉咙处蹦出几个字“小帆,你说什么?” 徐哲帆抬头看向李柏然,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好聚好散以后大家还都是朋友,而且我们俩本来就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不同,以后要走的路也不同,所以,为了大家都能解脱,还是早些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 还没说完李柏然便一把扼住徐哲帆的肩膀,他狠狠的盯着徐哲帆,从齿间迸出三个字:“不可能!” 他说:“徐哲帆,从小到大待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现在才说我们不合适,不一样,不同路,是不是太晚了点,你说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同,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关系,走的路不同这也并不是问题,所以你的这些假设都不存在,说到底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在赌气是不是?如果你心里有气有火那你可以打我骂我用脚踹我都行,但就是不能再说出分开的这种气话,我们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还是我做了什么触碰到你的底线,你可以告诉我,我改,我通通改掉行不行?” 徐哲帆摇头,有点疲惫的说:“我真的有点累了,就按照当年的约定吧,我已经提出分手,那我们床伴的关系就不再成立了,以后你不用再来我这里,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啊……”徐哲帆还没说完便疼的叫出了声。 因为李柏然握着他肩膀的手的力道越来越大,脸色也很不好看,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因为灯光在他背后,徐哲帆看不清他眼底的怒意,只是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可能感觉到了自己气势上的弱势,他接着又往前踏了一步,虽然李柏然现在是一副想吃人的模样,但徐哲帆料准他不敢动他,便仰头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这些年来你的照顾,你……” 还没说完,徐哲帆便感觉眼前一花,整个身体就被李柏然大力给拽到了怀里,手用力的扣住他的后脑勺,然后带着怒气的封住了他的嘴。 无论徐哲帆怎么挣扎,都逃不过李柏然的手掌和唇舌之间,徐哲帆没李柏然高,没李柏然力气大,李柏然只是轻松的把他的手腕扣在身后便让他动弹不得。 李柏然的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少了平时的温存,多了一些吞噬,徐哲帆不断的挣扎着,仰头偏头用头撞他都摆脱不了他的纠缠,两个人几乎是没有缝隙的贴在一起,直到他筋疲力尽后,被李柏然按在怀里喘息着,李柏然的力道才慢慢放轻了些。 徐哲帆最后几乎是完全放弃了挣扎,李柏然这才离开他的唇,低头看着徐哲帆愤怒的眉眼,他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小帆你刚才那么反抗我那么害怕我,是以为我会打你么?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明知道我平时连动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 徐哲帆移开视线,低头微张着嘴不停的急喘着气不语。 “以后不要再轻易说出分开的话……这件事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吗?” 半响徐哲帆点了点头,李柏然这才放开了他。 他一放手徐哲帆立即抬腿便用力朝他肚子踹了一脚,然后咬牙切齿道:“李柏然,算我看错你了,以后,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你听清楚了!”说完转身便趔趄的朝住的地方跑去。 chapter 65 第二天徐哲帆一觉睡醒,酒劲过了之后头很疼,在床上起身抚着额头又揉了揉眼睛,接着低头看了下衣服,然后呆滞了下,昨晚居然没脱衣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伸手扯了下松垮垮的毛衫,然后停住了手突然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细节末端有些模糊,但是大致过程他还记着些。 好像先和邵磊在酒吧喝酒,后来……在下雪的街上跟李柏然公然的拉拉扯扯,两人还大呼小叫的说了一些话。 记得李柏然有跟他解释什么,但他那时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分手?床伴之类的,具体是什么早就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揪着这些字眼一直不停说着,说了这些倒也罢了,后来好像还哭了,徐哲帆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居然哭的还不轻,眼睛到现在还肿着。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回丢人丢大发了,太冲动也太不理智了,人果然不能喝醉,喝醉了除了丢人显眼就没别的了,不仅在大街上哭的稀里哗啦,后来还耍了酒风,耍了酒风也不要紧,关键是……他还踹了李柏然。 是朝肚子踹的还是朝下面踹的记不清楚了,总之踹了一脚后他就跑回来了。 想起这些徐哲帆脸便紧皱了起来,感觉事情一夜之间弄的一团糟。 如果是平常,徐哲帆即使再生气,也绝对不会像昨晚那么激动。 而且这种事根本就应该是两个人关起门说清楚的事,而不是公开的在大街上大吵大闹,之后好像还接了吻,好在昨天下大雪,当时路上人不多,否则……真是有够惊世骇俗的。 徐哲帆再一次告诉自己,这种事以后真的不能再发生了,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 关于昨天跟李柏然说分手的事,徐哲帆确实是喝了点酒反应大了些,倒也不能全怪在酒上,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说是他内心感情太过脆弱,一有点刺激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爆发,昨晚估计就是爆发了。 徐哲帆边往浴室走边叹了口气,本来么,他和李柏然私下就是床伴关系,嘴上说好听点是床伴,不好听的就是□□,□□就是两个人互相满足于身体上的*的词汇,是不带任何内心感情的,也无权要求别人对自己感情专一,所以自己昨晚对李柏然大喊大叫根本就是全无道理可言,又说什么分开分手,这些话徐哲帆想起来就觉得羞愧,简直是莫名其妙。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便不好再收回,况且李柏然的事也让徐哲帆的内心敲起了警钟,他觉得还是理智的结束这段床伴关系比较好。 因为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累赘的感情,徐哲帆不想要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所以他想,索性就借酒风一错到底吧,跟李柏然彻底的断了关系。 这样就可以从新开始,原本他就想过这辈子不再为谁而活,只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过,万般丛中走,片叶不留身。 徐哲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浴室里,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在喷头下反复擦洗着身体,低头看到膝盖处青黑的淤青愣了下,两块青紫此时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的触目惊心,随即他记起来昨晚好像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怪不得之前下地时两条腿疼的厉害。 自从有了这身皮肤后,徐哲帆身上极容易出现伤痕,同样一跤,别人只是一小块到他这里就成了一大块,而且看起来十分吓人。 洗完了澡,徐哲帆穿上换洗的衣服走出来,看到桌上的两把梳子时愣了下,这两把梳子是徐哲帆在市场里买的,其中一把是特意留给李柏然的,因为很长时间相处养成的习惯,无论去买什么都会下意识的想李拍然用不用得着。 如果以后断了关系,这种想法也要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于是徐哲帆伸手拿起那把梳子,拉开了抽屉把梳子放了进去然后关上抽屉,在原地站了半响。 走进厨房弄煎蛋时,徐哲帆打完一个蛋下意识的还想去拿第二个,随即想到什么,又把鸡蛋放了回去。 徐哲帆一边用铲子翻着锅里的蛋,一边抿着嘴角。 想起昨天踹李柏然的那一脚,也不知那一脚踹的重不重?若是只踹了肚子倒也没什么事,就怕自己没轻没重的踹到了别的地方,肚子下面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若是让自己踹坏了…… 于是徐哲帆坐在椅子上,边吃着鸡蛋心里边还有些担心和不安。 吃完了饭他打算先到学校看看,顺便打听一下,如果李柏然上课了应该就没事,打定主意后他匆匆套上外套,快步走到门边的衣架上拿下围巾围上,然后换鞋,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关上门,一扭头,他吓了一跳。 李柏然本来是坐在门边,见徐哲帆走出来便撑着墙站起身。 徐哲帆在门边看到时李柏然很惊讶,半响才想起门还没关,带上门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说道:“你在这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赶出来了。”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半响才苦笑道:“宿舍门关了,跟赶出来也差不了多少。” 徐哲帆哼了一声,弄不清楚李柏然是不是昨晚在这里待了一夜,不过感觉应该没有,因为没人会傻的在楼道里过一夜,宿舍门关了不会去住旅店住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徐哲帆看到他能站起来,还能来回走动才微微放了心,自己昨天的那一脚应该没什么事,要有事肯定不会像他现在这么舒坦。 徐哲帆回身沉默的下了楼,既然李柏然没事,他想先去工地看看,朝工地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李柏然一直在后面跟着他。 徐哲帆停住了脚步回头不悦道:“你不去学校跟着我干什么?” 李柏然也跟着他停住脚,随即有点无奈的说:“路这么宽,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徐哲帆立即拉下脸,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死皮赖脸的,他瞅了李柏然一眼,然后回身往学校方向走。 李柏然还是在后面跟着,徐哲帆走的快他跟着快,徐哲帆走慢他也走得慢,最后徐哲帆忍无可忍的说,“路那么宽,你能不能不跟在我身后?”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半响,有些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眼不远处油条豆浆,他苦笑道说:“小帆,你早上吃饭了吗?” 徐哲帆听罢消了声,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回身继续走路:“吃了。” “吃的什么?”李柏然跟在后面问。 徐哲帆道:“煎蛋。” 几步间徐哲帆大步走到卖油条豆浆的临时小棚前站住,回头对李柏然说:“饿了就吃饭,别再跟着我了。” 李柏然低头掏了掏兜,“我没带钱……”昨天的钱都留在了酒吧。 徐哲帆无语,从大衣兜里掏出二十块扔给李柏然,“李柏然,昨晚我已经说清楚了,关系通通解除,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还有这钱也不用还了。”说完转身就走。 李柏然手里拿着那两张二十块钱站在后面,看着徐哲帆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随之眸子变得有些深。 *** 昨晚徐哲帆在酒吧放了邵磊的鸽子,早上看到邵磊时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邵磊倒就没有任何不满,只是关心的询问了下他昨夜怎么先走了,是不是对那家酒吧不满意,还是有什么急事之类的。 实情徐哲帆肯定是说不出口,所以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很正式的跟他倒了歉,邵磊也很大度的接受了,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聊天或偶而出去吃吃喝喝。 原本他以为早上跟李柏然说了那番话,那个自尊心强的家伙可能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他显然是错估了李柏然脸皮深厚的程度。 之后几天他和邵磊每次在饭店里吃饭,李柏然总是会带着一个计算机系的男生出现在那个饭店里,然后装很碰巧的打招呼,直接便坐到徐哲帆旁边,这让徐哲帆赶都没办法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徐哲帆以为李柏然只是有点阴险罢了,但却没想到这家伙当面背后那一套也玩得很利索。 记得那晚还跟他说嫉妒邵磊什么的,现在居然在饭桌上和邵磊聊的很投机,几乎话题不断,虽然都是些客套的表面话,但至少一点都不冷场,看得徐哲帆鄙视无比。 忍不住低头拿筷子戳碗,直骂李柏然虚伪! 过后邵磊还在徐哲帆面前夸道:“我以前还以为他不好相处,没想到他这么善谈,小帆,你跟他是好朋友,是不是很了解他……” 徐哲帆头也不抬的回说:“我跟他不熟。” 邵磊一愣,这跟之前他谈起李柏然时的态度完全不同,于是邵磊试探的问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邵磊仔细打量了下徐哲帆的神情,看出他不愿意谈这个,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他表弟。 邵磊说:“过两天是我表弟的生日,我想选件礼物送给他,但是不知道送什么,所以小帆你陪我去吧?还可以帮我选一下。”邵磊很诚恳的说,“我对挑礼物实在不在行……” 徐哲帆刚要说好巧,过两天也是他的生日,但随即想到这样说好像不太好,说出来就像是伸手跟人要礼物似的,便咽了回去,只说:“其实我也不太会选,顶多是帮你参考一下。” 邵磊立即笑容满面的说:“谢谢小帆,我表弟跟你年纪差不多,按你的喜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