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学生》 5 闯入 镇上的房子是我哥赚钱后建的，生意也在镇上，要他搬到大城市住，就是毁他这么多年辛苦打拼的心血，现在菲菲姐这么恨我，有我没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退出。 而且现在的我声名狼藉，连我的生母都不相信我，我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只会让他们更加丢脸，倒不如洒脱离开，从菲菲姐世界消失，让她从此忘了我这个人曾经出现过她的世界。 我没有拖延，当天深夜，我就准备好一切，趁他们都睡了后，我带上所有积蓄，两套衣服，毅然出发！ 即便心里早就演习了千万遍，但到真正走到门口，我心里还是万般不舍，双腿如同被死死钉在地上，每一步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站在大门口，熟悉的地方，让我回忆起第一次和菲菲姐见面的场景，当天的怦然心动依旧彷如眼前，想着想着，我不由痴了，等回过神来，一种强烈的冲动喷涌而出，我拿起手机，给菲菲姐发送一条信息：菲菲姐，抱歉令你受到那么大伤害，那天之后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后悔！或许这个道歉对你来说不具备意义，但在我走之前，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菲菲姐，每次感受到你对我的憎恨我就心如刀割，真的真的很痛。菲菲姐，其实，那晚的事情很复杂，请原谅我不能把真相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只是，情不自禁想亲你一下……菲菲姐，我走了，我没资格乞求你原谅，但我会永远从你的世界消失，祝你和哥哥白头偕老！别了。 敲完这些字，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我擦干脸上的眼泪，最后回头深深看一眼充满回忆的家，嘴里念一遍至亲的名字，我毅然大步离开。 从家里出来，我一路狂奔，也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没有了走下去的勇气，使出吃奶的劲疯狂地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狂奔，一直到我跑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或许是老天爷都和我作对，漆黑的夜里突然刮起冰冷的夜风，冷得我打了个寒颤，不一会天空还下起了大雨，淋湿了我全身，寒意入侵，连这滂沱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在嘲笑我。 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刻骨的凄凉，背井离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走不动了，我干脆躺下来，张开双臂，仰面天空，感受着无情的雨滴不断打在身上，大脑一刻停不下来，不断重播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慢慢停下来，我恢复了体力，才咬牙站起来重新出发。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而我一身泥泞，狼狈不已，一下子就成为了街上的焦点，路过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这原本是我讨厌的眼神，可我在这个时候却已经麻木了，我行尸走肉地走在街上。饥肠辘辘，我随便吃了个快餐，填饱了肚子，然后坐上最快发车的长途大巴，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到一个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怕离得近会被找到，我一口气坐了三天的车，一路向南，到了南方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才停下来，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积蓄，我深知要在一个陌生城市生存下去，必须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惜像我这种高中都没毕业的外地人来说，别说是什么公司了，就是正规一点的饭店都不肯要我，而去工地别人又嫌我小。而我本身是一个内向的人，不善言辞，加上我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狼狈不堪，甚至发着异味，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饿得实在难受，打算放弃自尊去捡别人扔下的剩菜剩饭的时候，一个好心的电动车维修的老板收留了我，让我做学徒，包吃包住，一个月500块。 实在是太饿了，老板只是简单给我炒了一个河粉，我就吃得如狼似虎，简直感觉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了！而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不禁一阵鼻酸，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他们看到我吃个河粉吃得流眼泪，都古怪地望着我，不理解就吃个河粉而已，一个大男人的，至于哭的地步吗？我没有向他们解释，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努力干活，来报答老板对我的收留，要不是他，我或许已经丢弃了尊严，沦为路边的乞丐了。 而他看到我这么勤奋，任劳任怨的，主动涨了我工资，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我为人不错，还愿意把他的手艺传给我，为此我一度感动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让我更感动的，还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有一个来店里改装的青年，把钱包放储物箱里回来发现不见了，刚好他的车是我负责改装的，他一口咬定就是我偷的，要我赔他钱，不赔就叫人来打我。 他当时很凶，认定我就是小偷，这一种被人误会的滋味让我想起了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激动之下，差点就没忍住和他干起来了，最后老板出面保住了我，他坚决地说肯定不是我拿的，说我不是下作的人，如果你要闹的话，我奉陪到底。 真的，当时我眼睛就红了，所有和我最亲的人都不信任我，一个萍水相逢，才认识了两个月的老板却无条件地相信我！这一种感动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最后他的钱包找回来了，也证明了不是我偷的，是店里另外一个学徒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顺走的，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我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由于我比其他学徒要聪明，学得快，也勤奋，不到三个月就出师了，这时候老板说以我现在的功夫，可以出去当师傅了，工资要比学徒高得多，要是做几年存到了钱，还可以自己出来开店，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过个小康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心里挺不舍的，不过我也没有矫情，以我现在的技术，在业界也小有名气，知道我要出师，附近好几家店都在联系我，让我过去当师傅，甚至有一个老板说开一家分店给我去打理。最后我选择了一家最小的店，不为别的，就为这家店就在高中隔壁，望着每天面前经过的高中生，可以催眠自己，产生一种自己还在上学的错觉。 然而这样的日子总是煎熬的，每天看着同龄人可以无忧无虑地追逐自己的梦想，我就无比地羡慕，尤其行走在校园里面，感受着知识的气息，听着老师上课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情景，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抛弃手上一切重返校园！但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里，我必须赚钱才能活下去。 即便现实如此，我也没有放弃对知识的追求，一有时间，我就静下心来念书，在极度专注下，我的成绩甚至比校园里大部分学生都好。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充实下来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我在这种陌生的城市已经快一年了，逐渐地，我也开始习惯这里的日子，认识了新的朋友后，我也慢慢地恢复活力，可是就在我以为安定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重新闯进了我的世界，揭开了好不容易才愈合了一些的伤疤！ 6 重逢 那天是店里一个学徒生日，他平时就喜欢去酒吧玩，这天一起吃了晚饭后，就说去酒吧玩一下。我本身对酒吧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的，但他们说我平时老闷闷不乐的样子，要带我去嗨一下，介绍一些开放的妹子给我认识，盛情难却，我推辞不掉，也只好跟着去了。 去的是这里最火的酒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很震撼的dj舞曲，进去之后热浪更是扑面而来，整个气氛很嗨，到处都是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年轻美女，在舞池里面疯狂地扭动着曼妙的身体，不断地挑逗着男人的神经，兴奋的波涛也一浪接一浪。 他们几个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来就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卡座，还叫了几个公主过来作陪，眼睛发着绿光，一看就是老司机，不一会儿双手已经不老实地占公主的便宜，嘴上也说着露骨的话。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环境，音乐声太大，感觉耳膜都在震动，令人不舒服。而且身边的公主挨得很近，在拥挤的空间下，难免碰到她的身体，每一次都让我脸红不已。 最后实在吃不消，我只好用打电话的借口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而让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老天爷会给我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女人。 几乎是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和我的反应一样，她呆立原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真的是她，菲菲姐！ 就像一颗惊雷在脑海爆炸，把我脑海都炸开，一片空白，手脚都冰凉起来。 一个人深夜的时候，我曾幻想过和她重逢，无数次的场景，但都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她，而且还是在我刚学会不思念她的时候，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了，揭开我刚痊愈了一些的伤口，已经尘封的记忆，像崩溃的山洪，残酷无情地挤进我的大脑！ 下一刻，我慌张了，像一个丧家之犬，转身就跑。 她反应过来，激动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郝文明！你给我站住！” 我不敢站住，从她语气里，感受到她的情绪，之前她对我的憎恨浮现眼前，我跑的更加快了。 仿佛打了鸡血，心肝在瞬间飙到了极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随时都要蹦出来一样，极度的紧张，让我头皮都发麻起来，脑海只有一个声音：跑，赶紧跑，找到一个她找不到我的地方，躲起来！ 然而，现实总是这么地残酷，偏偏喜欢和我作对。人，到处都是人，我一转身，就撞到了好几个人，动作停滞了一下我就被后面的菲菲姐追上了，她揪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并且瞪着我大声骂道：“你跑什么！” “我……” 张开嘴巴，我说不出话了，慌乱的头脑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转动，呆呆地望着她。 菲菲姐她，哭了，眼睛红红的，咬着唇，充满了复杂地望着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能把她忘掉，直到这一刻，触碰到她星空一般的双眸，我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己骗自己，我根本没有忘记她，对她的禁忌情愫一丝一毫都没有削减，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多，面对她，我还是会怦然心动。 她的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到我看不懂她的心情，这样深深地望着我，好像发出强光的太阳，令我小鹿乱撞，不敢正视她。 就在这个时候，她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了，好奇地说：“菲菲，这人是谁啊？你朋友吗？” 菲菲姐深呼吸一口，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恢复自然的语气说：“嗯，是一个朋友的弟弟。” 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由愣了一下，刚想问，就听到那个女人说：“没时间了，不是紧要的朋友我们先走吧。” 菲菲姐想了一下，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你在这里呆着，不许走，等下我回来找你。” 说完，不等我说完，她就和那个女人匆匆走了。 望着她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我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如同被打翻了的五味瓶，一瞬间什么滋味都有，呆呆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无数次想再次消失，但每次想到她刚才的眼神，就怎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彷如木偶一样回到卡座，我陷入了挣扎，平静的表面，内心已经翻天倒海，无法平静，甚至在怀疑刚才和菲菲姐的重逢，是不是自己在喝了酒之下产生的幻觉！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脑子乱糟糟的，我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旁边的朋友大声地说文明快看，有美女热舞耶，我才下意识往舞台望去，这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舞台上涌出七八个身材曼妙的美女，扭动自己的身体，像韩国女主播一样，做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动作，而其中一个身材最好，却戴着遮眼的面具，是这群美女里的主角，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能挑起男人最深处的冲动，引起台下一阵阵狼啸。 虽然她戴着面具，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是菲菲姐，在这一刻，她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了美丽的精灵，在堕落的人群中跳舞，勾惑凡人心神，为之痴迷，为之沉沦。 在短暂的痴迷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是在老家和我哥处得好好的吗，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而且，还做起了这种事情？ 难道她和我哥…… 太震撼了，我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没过多久，她们的舞快跳完的时候，菲菲姐把手放到面具上，这一刻全场的音乐突然停下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她，她在万众期待下，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她绝美的脸…… 真的太美了，她的脸蛋精致得就像是上帝专门雕琢出来的一样，一双深邃的眼眸，被她一看上就要窒息。 “哇，好漂亮啊，这种尤物要是能睡一晚，短二十年命都值得啊！” 听到旁边一声惊叹，我的心情更加复杂。是啊，像菲菲姐这样的女人，能让她多看一眼，那都是福分啊。只可惜，她注定不能成为我的女人。 想着想着，我不由痴了，直到菲菲姐从舞台上消失，我还一直呆呆看着，样子太痴迷，被他们看到了立刻就有个人开玩笑说：“靠，我说文明，你不是这么屌丝吧，人家美女都下去了，你还对着舞台流口水。” 收回目光一看，果然他们都在调侃我，我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苦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小酌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过了一会，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菲菲姐身上，生日的那个学徒问公主：“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美女是什么来路啊？” 其中一个公主说：“那个啊，是刚来的，好像叫什么白菲菲，也就是个跳舞的。”她语气里面充满了酸气，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菲菲姐绝对不是像她说的就是个跳舞的那么简单。 另外一个学徒说：“就是个跳舞的？我看就她那个身材和相貌，就是做明星都有资格了。” 在我旁边那个公主接着说：“她好像是老板花钱从外面请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平时没说过话，不过看她人气这么高，是个小明星，出名主播什么的也不一定呢。” 这时候有个学徒叹了一口气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能认识她，和她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他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几个学徒的认同，接着纷纷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早点从文明那学到技术出师实际点。 正听他们聊着，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文明。” 我如同触电，立刻拧头一看，就看到了菲菲姐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望着我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7 离婚 被她秋水含情的双眸一看，我再次不争气地紧张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被她正视，我就会莫名地紧张，心跳也会加快，就像小鹿乱撞。 她真的太美了，肌肤白嫩，吹弹可破，本来就精致的脸蛋化了淡淡的妆容，更是美的冒泡，身材更是好的一塌糊涂，凹凸有致的，令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最重要还是她的气质，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素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酒吧里面显得特别地另类。 而我身边几个刚才还在热火朝天讨论菲菲姐的家伙，在菲菲姐出现的那一刻全部像被点了穴一样，震撼地看着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认识菲菲姐。 我想了一下，在他们羡慕的眼神下，缓缓站起来，对菲菲姐轻轻点头，跟她一起离开。在我转身之后，我还能听到他们炸开了锅的声音。 跟在菲菲姐后面，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在一瞬间，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一开始，她当我是小屁孩，对我呵护有加，而我则跟在她后面当她的跟屁虫…… 可惜这样的错觉很快就消失，菲菲姐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了下来，望着我说：“你当初离家出走，就是到这里来了？” 她的开门见山，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天性的克制，在别人面前我镇定自若，但在菲菲姐面前，总是束手束脚，我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当时所有积蓄只够我坐车到这里。” 说完这句话，我就等着她的教训，但是等了一会，都没有听到声音，我不禁微微抬头看她…… 她轻轻地咬着唇，神色复杂地望着我，那是一种我从来见过的复杂，如水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伤感，后悔，黯然，还有愧疚。 看到她这样，我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菲菲姐对不起……”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我……”我又开始词穷起来，笨拙的口才我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想了想，我很想鼓起勇气问她和我哥怎么样了，我哥是不是也来了这里，可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够勇气，最后说：“你呢，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她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然后说：“我有朋友在这里。” “哦……”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或许时间真的能淡化一切，当初这么大的憎恨，现在变成了久别重逢后的尴尬，我们的关系也变得陌生起来，像刚认识的陌生人，没有了共同的话题。 最后还是她先打破沉寂，“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来得好。” 我顿时就愣了，有些不可置信，菲菲姐她竟然会关心我？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脸上有些不自然，把目光望向别的地方。 “我平时都不来这种地方的，今天是朋友生日，他们非要把我拉到这里，其实我也不喜欢这里，乌烟瘴气的，而且那些女人看起来都不太……”说到这里，我才意识到不对，猛地停了下来，可惜已经完了，菲菲姐很明显知道我的意思，脸色有些不自然，我立刻慌忙解释说：“菲菲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她打断了我的话，有些勉强地笑着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女人大多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我也是这样。” “菲菲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再次打断我，“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这样时间过的怎么样？” 看她是真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只好轻声说：“起初不是很适应，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生存下去，日子肯定很苦的了。”她这话勾起我这一年来的心酸，眼睛不由有些湿润。 沉默了一会，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我又何尝不是呢？” 听到这话，我顿时惊讶起来，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忍不住问：“菲菲姐，我哥也来了吗？你和他，还好吧？” 问完这句话，我刚恢复了正常的心跳，又开始加剧起来，紧紧地望着菲菲姐，她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眼睛里面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然后深呼吸一口说：“我和你哥，离婚了。” “啊？！” 这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在我头顶，把我震惊得跳了起来！ “菲菲姐，你，你开玩笑的吧？你和我哥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婚啊，而且你们……”说到这里，我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想到了她和我哥之所以感情破裂的原因，一时间百感交集。 菲菲姐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但是她强忍着，脸上也多了一些疲惫，挥挥手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你走了之后，你妈和你哥都很担心你，你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他们吧，这世界上最关心你的是他们。” 说完，她就转身要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能想象得到，她和我哥离婚带来的伤痛，一种强烈的冲动，使我冲口而出：“菲菲姐，其实那晚是我哥……” 菲菲姐应声而回头，我却说不下去了，我哥哀求的眼神残忍浮现眼前，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我哥，我哥他不知情的……而且，我也没有碰你！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我发誓！” 菲菲姐咬着唇，嘴巴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就走了。 一直看着她走进人群中，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重新回到卡座，我刚坐下，就被他们围了起来，纷纷八卦地问我怎么会认识菲菲姐，我和菲菲姐是什么关系，刚才出去说了什么，要我把菲菲姐介绍给他们认识什么的。而我一直失魂落魄不说话，他们问了几句后，就没有再问了。 现场气氛到了白热化的程度，dj舞曲也更加地嗨爆全场，可惜我已经没有了心情，完全沉浸在和菲菲姐的对话里面，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离婚！ 知道了菲菲姐在这里工作，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我都忍不住去酒吧，就为了能多看菲菲姐一眼。我也不敢让她发现，每次都是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的观众为她欢呼，为她喝彩。 好几次我都想去找她，哪怕只是和她说两句话，我就满足了。可是我不敢，现在她和我哥离了婚，我更没有脸去面对她。 慢慢的，我发现菲菲姐虽然同样是在酒吧里工作，但她和其他公主还是有区别的，她的工作只是在台上跳舞，并不需要下台赔顾客喝酒，属于卖艺不卖身的类型。虽然是这样，但我并不放心，因为我知道，像菲菲姐这样的姿色，肯定会被人觊觎的，没多久，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那晚菲菲姐在舞台上跳了舞准备下来，就有一个看起来挺有钱的青年拦住了她，嘴里还说着轻佻的话，要菲菲姐过去陪他喝酒，开始菲菲姐不肯，后面经理过来告诉菲菲姐对方有背景，不好得罪，让菲菲姐就过去陪喝几杯酒，菲菲姐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 菲菲姐的酒量不怎么好我是知道的，在她喝了几杯酒后，脸已经红得不行，醉眼迷离，菲菲姐说要走，对方死活不肯，还乘机想摸菲菲姐，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忍不住了，头脑一热，大步地走过去。 8 舞娘 “住手！放开她！” 我的速度很快，在那个青年眼看要摸到菲菲姐的时候，我挡在菲菲姐面前，而他的手也顺势落到我的胸口上，他喝得有点多，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摸到了菲菲姐的胸，还用力的抓了一下，等看到抓的是我，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手厌恶从我身上拿开，骂道：“草，你他妈是谁？！” 刚才要不是我，他这咸猪手就抓到菲菲姐身上了，想到这点我顿时就升起一团怒火，不客气回道：“你他妈又是谁？” 或许是我的嚣张，他摸不清我的来头，反而迟疑起来了，眯起眼睛盯着我说：“你是混哪条道的，连我看上的妞也敢抢？” 说着，他身后的几个青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站在他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方很明显是有来头的，而我单枪匹马，得罪了他们，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不由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喝得神志有点迷糊的菲菲姐才认出来我，惊讶地咦了一声说道：“文明是你？” 我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她白里透红，明眸皓齿的俏脸，因为酒量不好，她的脸已经有些潮红，眼睛也有些迷离，身体有些摇晃起来。她这种状态，仿佛回到了她和哥哥大婚那天，同样是现在这样的媚眼如丝，娇艳欲滴，令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 “菲菲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轻声地说道。 她想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这话很疏远，那个青年听了之后马上说：“妈的，我还以为是你马子呢！敢从我这里抢女人，你他妈胆子不小啊！” 说完他就上来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踉跄倒退，撞在菲菲姐身上，而菲菲姐身体本来就摇晃，啊地惊叫一声，向后摔倒在沙发上，而我也顺势扑到了她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压在她身上了，她鲜艳的红唇就近在眼前，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同时她睁大了眼睛，会流彩的双眸直直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发呆，还没意识到我们现在是这么亲近。最让我怦然心动的，还是和她的肌肤之亲，和她零距离的触碰，令我的肾上腺剧烈上升，心肝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唔，你压疼我了。”菲菲姐娇嗔一声，把我丢掉的魂重新勾回来，我触电一样从她身上爬起来，连忙笨拙地说：“菲菲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菲菲姐瞪了我一眼，脸上红扑扑的，我都分不清她是喝酒的红，还是羞恼的红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太妩媚，不仅是我，旁边好几个人都看得眼冒红心，垂涎三尺，特别是那个青年，魂都被菲菲姐勾走了，充满占有欲地望着菲菲姐。 他的眼神很讨厌，就像要看穿菲菲姐的衣服一样，我再次站在菲菲姐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下他是真的生气了，骂了一声草，就要上来打我。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快，我很轻松就躲过了他，但这样一来他丢了面子更加生气了，大吼一声给我弄死他，话音一落，他后面的几个朋友就一拥而上，把我围了起来。 “喂！你们住手！”菲菲姐立刻紧张地喊道。 那个青年喝住了他们，转头对菲菲姐说：“要我住手也可以，你今晚得陪哥几个喝酒，嘿嘿。” “菲菲姐不要答应他！你不用管我，赶紧走……啊！”话没说完，肚子就中了一击重拳，痛得我捂住肚子，弯下了腰，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冒出来。 “草泥马的，英雄救美是吧，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菲菲姐看到这样，咬紧了唇，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少，我只是舞娘，不是公主，我的工作是跳舞，而不是陪酒，您要想找人陪酒的话，我可以让经理安排公主来陪您。” 然而那个青年直接趾高气扬地说：“什么舞娘，不就是出来卖的，大爷今晚就要你陪酒！你不是要钱，装什么装，老子有的是钱！草！”说完，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摔在菲菲姐胸口上，散落一地，看起来也有好几千块。 菲菲姐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在我离家出走的一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此刻，看到她眼眶里的泪珠，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屈辱，心瞬间被揪住，头脑一热，我猛地推开他们，快步走到张少爷面前，用力推了他一把，骂道：“不许你这样说我菲菲姐！” 我也不管他们有多少人了，我现在只想保护菲菲姐，哪怕会被打死。 果然张少彻底火了，从沙发上爬起来，双眼要喷火，怒吼道：“今天我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张！给我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几个人又要向我扑过来，这一次他们明显是来硬的，不会我客气了。 他们人太多了，我双拳不敌八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转眼就被包围住，四面八方的拳头落在我身上，痛得我只能抱住头，任由他们殴打。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动静突然静了下来，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哟，是什么风把张少吹到夜色来了？” “停一下。”听到这个声音，张少立刻喊停，没有了拳打脚踢，我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原来是老板娘。”张少爷皱了下眉头，然后立刻换上笑脸，上前和她打招呼。 我随着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眉毛很细长，一双眼睛充满了亮光，好像会说话一样，身材很高挑，最让人一眼就记住的，还是她的气质，即便是穿着西装，都难掩她的性感和妩媚。令人看了第一眼印象就是妖艳。 她的出现让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音乐停了，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十几个保安，而酒吧里面的少爷和公主，则一个个都敬畏和崇拜地望着她。 不用说，这个妖艳的女人就是酒吧的老板娘了。 她脸上带着微笑，和张少爷打了个招呼，然后看了我一眼，被她一看，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头皮一紧，控制不住地紧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张少如此劳师动众？”妖艳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 张少不满地说：“我们兄弟几个好心好意来夜色捧老板娘的场，却被你这里的公主扫了兴，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我这几个兄弟就不好交代了。” 妖艳老板娘微微皱了皱眉头，望向一旁的经理说：“廖经理，我不是让你好好招待张少么，你把我话当耳边风了？” 廖经理为难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妖艳老板娘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张少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菲菲的确不是公主，酒量不行，我看张少就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小姑娘了，这样，张少和几位今晚的花销算我的，就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见识了，怎么样？” 谁知道她这话说完，立刻就引来了张少一个朋友的不满，“我们花不起钱？告诉你，今晚我们玩得不爽，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妖艳老板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呵呵，看来这位老板火气不小嘛，怎么，要我亲自陪你们喝？” 他还想说话，立刻就被张少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张少赔笑说：“哈哈，老板娘误会了，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板娘的面子我怎么会不给？这个小姑娘是老板娘的人，我就不和她计较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一冷，咬着牙说：“但是这个家伙对我出言不逊还敢动我，我不能放了他！” 妖艳老板娘随意地扫了我一眼，笑着说：“悉听尊便。” 9 激动 她这话一出，等于判了我的死刑，马上张少就阴恻恻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和残忍的狞笑，好像恨透了我，恨不得把我打死一样。 他大步走过来就想给我一个耳光，被我轻松躲过，他更加恼火了，骂了一句：“小逼崽子，你他妈的还敢躲？来，给我抓住他，我他妈弄不死你！” 刚才挨了一顿揍，我的行动迟缓了很多，又是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很快就被他们抓住了，把我双手押在背后，很用力，我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张少脸上的狞笑更盛了，看我被擒住，他反倒不着急了，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歪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到我面前嚣张地拍着我脸蛋说：“你刚才不是很屌吗，英雄救美，很有胆子嘛，屌啊，你现在倒是屌给我看啊！操你妈的！” 他把我脸蛋拍得啪啪地响，疼倒不是很疼，但在众目睽睽下被羞辱，被一双双鄙视的眼睛望着，尤其又是在菲菲姐面前，此情此景就像回到了一年前我哥洞房那晚，我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想喊叫，张开嘴巴却喊不出来，感觉自己的神经随时都要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极度的情绪，使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而他们以为我被吓哭了，笑得更加欢了，哈哈大笑起来，开始肆意地羞辱我，说我是废物，垃圾，各种难听的话无情地刺入我的胸膛。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望向菲菲姐，希望她能帮我求求情，可是，我失望了。她只是很同情地望着我，看到我被羞辱，无动于衷，看到我看她，更是低下头去，不和我对视。 在这一刻，我笑了，也哭了，在这一刻，我忽然不痛了，或许是痛到了极点后的麻木，我木然地看着嚣张的张少，看得出来他很享受这种践踏别人的感觉，看到我越痛苦，就笑得越开心。我木然地说：“你打死我吧。” “啊？”他愣了，皱眉盯着我说：“你他妈说啥！” 我继续木然地说：“你是男人的话就打死我吧。”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用力在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骂道：“你他妈真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草！” 这一耳光打得很痛，火辣辣地痛，但我却感觉很爽，我脸上露出笑容，全然不害怕了，我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说，你是男人的话，就打！死！我！” 他的瞳孔都放大了，然后一拳打在我脸上，砰得一声，我被他打得吐出一口鲜血，痛苦地惨叫起来。 听到了现场啊的一声，我看过去，是今晚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个学徒，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一个个偷偷望着我，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和菲菲姐一样挪开，不敢正视我，甚至他们闪躲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我再次自嘲起来，我不怪他们，人之常情罢了。 他们不敢真的打死我，打了我几拳发现我在狂笑，以为我疯了，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在他们走了之后，我像被一只被遗弃的丧家之犬躺在地上，伤痕累累，身上脏兮兮的，全是脚印和地上沾来的泥尘，狼狈不已，真的好想就这样死去算了！ 感觉身体像散架了一样，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咬咬牙，我强打精神，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欲坠，扫视一圈，看到他们的眼神，我知道，今晚的遭遇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生活的调味剂而已，他们巴不得我被揍狠一点。 就在这时候，我正准备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文明……” 我全身一抖，这个声音，是菲菲姐。 本以为已经哭干了的眼泪，在她这一声呼唤，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深呼吸一口，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缓缓离开。 她却不肯放过我，又喊了一声我名字后，追了上来，犹豫了一下，对我轻声的说：“我扶你吧。”说着她就要过来扶我，被她碰到，我像触电一样，用自己全身仅有的力气推开她，语气控制不住激动地说：“别碰我！” 她顿时就愣住了，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嘴唇抖动了一下，开口说：“对不起，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愧疚的样子，我心里竟产生快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哭了，随后我淡淡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反正我只是你一个朋友的弟弟，呵呵。” 她的脸色陡然就变了，也有些激动起来，提高了音调说：“郝文明你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我至于沦落到今天吗，明明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她，大声喊道：“根本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晚上是我哥他让我进去帮他……” 我猛地停住了，心里慌张起来，看到她脸上惊愕的表情，我不敢停留，连忙咬牙提起最后的力气，疯一样逃跑。 然而我太累了，以至于我的动作太慢了，在下一刻，我就被菲菲姐拦住了，她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很激动地瞪着我说道：“你说什么！？” 她的眼神像箭一样直刺我的眼睛，刺入我的灵魂，我灵魂都在颤抖，心里跟有人在砍树一样，慌张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紧张说了一句我瞎说的，然后转身逃跑。 这一次她又追上来，这一次她直接抓住我的衣服，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说道：“郝文明你给我说清楚！那晚是你哥让你进去帮他干什么？！” 她的眼神很犀利，我不敢和她对视，怕她发现我心中的秘密，我用力推开她，这一次，我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直接钻入人群中，不顾三七二十一，冲出门口，然后钻进黑夜里面！ 在我离开后，我还能清楚地听到她对我的咆哮。 我一直跑，像一条疯了的狗，又像是一只瘸了腿的老鼠，专门往黑暗中跑，一直跑到我榨干了我身体所有的力气，我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时候，阴沉了很久的天终于下起了雨，刚开始只是几滴小雨，后来慢慢地，像要惩罚我一样，雨越下越大，毫不留情地落在我身上，刺骨的寒意随着雨水渗入我的肌肤，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直到半夜，雨才彻底停止，我才恢复体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店里。 第二天醒来，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尊敬的眼神，而变成了一种鄙夷，不屑，甚至是厌恶，和我说话的语气也恶劣了很多。 我不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在拿到了最后一笔工资后，我毅然辞职！ 在走的那一天，没有人给我送别，更没有人问我要去哪里，有的，只是无尽的冷嘲热讽。 拿着这一年来省吃俭用，辛勤奔波攒下来的几万块，我静心想了一晚后，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家人怎么样了。做好决定后，第二天我就出发了。我没有大战旗鼓地回去，相反，我把自己佯装起来，偷偷地回去。 都说近乡情更怯，在下车那一刻，我的紧张就没有停下，靠近老家，心跳更是剧烈！ 没有失望，我很快就看到了我妈，一年没见，她的白发更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憔悴，看到她那一刻，我差点就没忍住哭出来，各种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接着，我看到了我哥，他比以前发福了，眉间也多了一些忧郁，看到他那一刻，想到菲菲姐说的话，他们已经离婚了，心里就百感交集。 我在附近逗留了两天，确认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影响到生活，在第三天，我毅然离开。这一次，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重新上学，直接念高三，冲刺明年的高考，为梦想努力！ 10 出名 我还是回到了南方那个大城市，在极力争取下，我如愿进了一家私立高中，虽然这家高中很烂，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坏学生，但胜在学费够低，成绩好的话还有奖学金，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切手续都办好之后，明天就可以上学，我激动得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自己可以重返校园，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就无比兴奋。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上学了，简单的一个走进校门口的动作，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让我眼睛红了起来，我忍不住张开双臂，有一种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冲动！而旁边路过的学生，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我脸上的激动，纷纷鄙视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我摸了摸书包带，然后大步向教室走去。 令我有些不自在的是，我分到的是文科班，班上49个人，其中有41个都是女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打扮得挺漂亮的那种，不像是高中生，倒更像是大学生，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我第一节课跟班主任走进教室，她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睁大眼睛望着我，七嘴八舌地讨论，好像我是什么稀奇物种一样。 从小我就怕生，尤其对异性更是严重，现在被这么多长得漂亮的女孩打量着，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呆呆地站在讲台上，低着头，根本不敢正眼看她们。而我的表现好像令她们更感兴趣了，讨论我的声音也变得更激烈，。 班主任用尺子轻敲两下讲台，说道：“安静。”接着对我说：“新同学，你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让同学们认识认识你。” “啊？哦，好。”我点点头，走到黑板前，鼓起勇气说：“大家好，我叫郝文明，很高兴能和大家同窗。” “哇，同床？你一个人和我们这么多人同床，你有这么厉害吗，咯咯。”说话的是第二组一个看起来很豪放的女生，语气故意很夸张，看我看过去，还故意眨眨眼睛，做出舔唇的动作，吓得我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班主任好像已经习惯了她们的放肆，只是咳咳了两下，给我分配好座位，就让我下去了。 所幸，班主任没有故意刁难我，分配的同桌是男生，长得有点胖，我一坐下来就凑过来对我说：“喂，你长得挺帅啊。” 我的脸比常人要小一些，皮肤也白白嫩嫩的，所以看起来比较清秀，菲菲姐第一次见面对我很热情，就是因为我的清秀。 我礼貌地笑了笑，说了句谢谢然后拿出书本，准备上课。胖子见我不想说话，倒也没有来烦我，让我松了一口气。 熟悉的教堂，熟悉的黑板，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课本，都让我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幻觉，想着想着有些痴了，直到感觉到背后有人戳我，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转身一看，顿时看到一张俏脸尽在面前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把我吓得差点喊了出来，连忙后仰避开她，压低声音说道：“同学，你有事？” 保持了正常的距离，我才看清楚她的样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笑眯眯地望着我，轻声说：“喂，你真的叫好文明吗？” “是啊。”正在上课，怕班主任发现，我应了一声就重新坐端正，然而我刚坐好，她又在后面戳了我一下，凑过来说道：“好文明，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啊，好怪哦。” 我嗯了一声，就没有再理她，端正身体专注听班主任讲课，她在背后继续戳了我几下，见我都没理她，她哼了一声，也就没有再戳我了。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令我想不到的是，班主任一喊下课，我就被一堆女生围住了，和我以往的认知不一样，她们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她们不是女生，我才是女生，一个个都明目张胆地调戏我，看我越害羞，越闪避，她们调戏得越厉害，有些胆子大的，直接过来摸我的脸，看我脸红，就发出咯咯的笑声，直到重新打上课铃了，她们才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这班上已经好久没男生转学过来了，班上原本八个男生都是长得很一般的，现在来了我这种清秀型的，她们又是火辣的性格，于是我等于进了女儿国的唐僧，都想调戏我。 幸好这样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多久，两天后她们就有点腻了，没有像开始那样一窝蜂过来调戏我了，顶多也是偶尔挑逗一下我而已，慢慢地，我也得以平静下来投入到学习当中。 虽然班上的美女很多，甚至已经有几个向我暗示过，但我始终保持冷静，我明确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在习惯新的环境后，我全身心专注在学习上，于是我顺其自然地成了班上的异类，唯一认真学习的人。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第一次的校内统考，成绩出来后，一夜之间，我成了全校的风云人物，总分750，我考了713分，打破了创校以来的高分记录，更是创校以来第一个考破700分的人，超过第二名接近两百分！ 那天很轰动，班主任在台上念出我总分的时候，全班的同学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足足怔了三秒，才哄的一下吵了起来，纷纷向我看过来，震惊地望着我。我当时就慌乱了，但慌乱之时心里还是挺骄傲。 “我靠！你牛逼啊，713分，郝文明你是怎么考的啊！太牛逼了！”同桌刘伟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道。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这，就这样考啊，知识老师都讲过的。”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屌，真他妈屌！” 不止是班上的同学，班主任也一脸的震惊，差不多花了半节课的时间来表扬我，最后还让其他同学向我学习，弄的我特不好意思。下课后，本来已经对我冷淡了很多的女生，再次围了上来，而且比一开始还热情，有几个大胆的，直接把身体粘我身上了，就差把我推倒了，吓得连忙跑到厕所躲起来。 后来没多久，校长也过来找我了，在广播里专门表扬了我一番，让我好好学习，争取明年高考考个重点大学，为学校争光，我受宠若惊，连忙点头。 很快我就后悔考这么高分了，在学校出了名很快烦恼接踵而至，很多别班的学生，甚至高一高二的都来看我是何方神圣。这都还没什么，但那些本来不务正业的坏学生眼红我这么受女生欢迎，专门过来警告我小心点，就让我有些困恼了，所幸我性格本来低调，他们见我老实才没有为难我。 这次平静的日子过了三天再次被打破，那天放学后，我准备回宿舍洗澡，刚出门就被拦住了，定睛一看，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她拦住我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望着我，我感到莫名其妙，就礼貌说道：“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上下地打量我，脸上露出揄揶的表情，我皱了皱眉直接说：“同学，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我直接绕开她，然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钉在原地！ “郝文明，果然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躲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吓得头皮都发麻了！ 11 表妹 我下意识就转过身去，骇然问道：“你是谁？！” 她看到我的反应笑了起来，露出揄揶的表情，说道：“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仔细打量她，可以确认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要是我没记错，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换了一副表情，笑着说道：“是啊，第一次见面，你开心吗？” 她变化很快，就像换了张脸似的，我不由愣了一下，暗说了一句神经病，我表面谨慎地说：“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我直接不管她转身就走，她在后面哼了一声说：“你说我要把你那些不见的人的秘密说出去，会怎么样？” 再一次，我停下了脚步，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瞬间又加剧起来，第一反应想到了去年发生的那件事，我的脸瞬间就煞白起来！ “你到底是谁？！”我咬着牙说道。 她笑了起来，露出小狐狸一样得瑟的表情，说道：“这下不装了？713分，你很厉害嘛。” 还在走廊里面，又是下课时间，很多学生经过，刚才一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看了过来，我强忍激动，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她没有拒绝，点点头，悠哉悠哉地跟了过来。 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盯着她认真地说：“说吧，你是谁？” 问完这句话我大脑疯狂运转起来，拼命回忆哪里见过她，为什么她会认识我，知道我那件事…… 她笑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些玩味，还有不易察觉的愤怒，这让我更加迷糊了。 “你知道吗，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她眼眸中充满了仇恨，揪住我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被她突然变得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被她揪住衣领推到墙上，头磕到了墙，痛得我龇牙咧嘴，仔细看她的样子，才发现她的五官和菲菲姐有一点点相似，猛地反应过来她的身份，不由吃惊的说道：“你是菲菲姐的妹妹？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随即想到菲菲姐说过她是独生女，我又说：“不对，菲菲姐是独生女，她没有妹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脸上露出惊讶，更加用力地把我顶在墙上，盯着我说道：“白菲菲是我表姐！郝文明，你这个畜生，你毁了她的一切！你怎么不去死！” 竟然是菲菲姐的表妹？难怪看起来和菲菲姐有几分相似，等等，莫非她是菲菲姐派来的？想到了这点，我马上脱口而出：“你是菲菲姐派来的？” 没想到我这话让她更加愤怒了，比刚才还大声地说：“你还有脸提我表姐！郝文明你这个畜生，如果不是你，我表姐会想不开吗？我，我咬死你！” 她说完就真的像只小母狮子地咬我，我被她刚才那句话震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口咬在脖子上，痛得我惨叫起来，情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就把她推开。入手就感觉到自己双手印在两团柔软上，推的手势也下意识变成了抓…… “你！流氓！我要杀了你！” 很快，我发现自己刚才抓的是她什么地方了，脸一下红了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她就气急败坏地重新冲过来，要和我决一死战的样子。 “够了！”我瞪大了眼睛，黑着脸冲她大声喝道。 她被我吓到了，动作停滞下来，离我只有十公分那么近，几乎是我一探头就能亲到她的位置。 我紧接着说：“你说清楚点，菲菲姐怎么想不开了，难道她……”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想到‘想不开’的意思，开始恐惧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发抖。 她这下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说：“对，表姐想不开，就是你害的！” 听到她这句话，我双腿一软，头脑一片空白，无力地靠在墙上，脑海里浮现起菲菲姐美丽绝伦的脸，心就像死了一样，无尽的痛苦涌现心头，眼泪无声流下来。 她看到我这样，骂了一声畜生，一个耳光用力地拍在我脸上，本来能躲开的耳光，我没有反抗，闭上了眼睛，反而渴望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疼痛能缓解我的痛苦。 打了这一耳光，她没有再打了，而是抱膝蹲了下来，捂脸哭泣。 她的哭泣传到我耳里，就像是火上浇油，使我更加内疚，在这一刻，我甚至寻思陪葬的冲动！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才强忍伤痛，蹲下来颤抖着说：“菲菲姐她，葬哪里了？我想去看看她……”说完这句话，我心如刀割，价值掐进皮肤里面都不觉痛。 谁知道她猛地抬起头来，激动地说：“呸呸呸！你才死了呢！你全家死了我姐都还活得好好的！呸呸呸！” “啊？！”我瞬间就懵了，说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说我害得菲菲姐想不开吗？” 她翻了一下白眼鄙视说：“什么智商，我说表姐想不开就是死了……呸！表姐是不见了，才不会死呢！你死她都还没死呢！” 听到这里，从来说过粗口的我也忍不住爆粗了：“你妹啊！” 不过紧接着，我的心情阴沉转晴，松了一口气，大起大落太快，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竟然出了一身热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瞪大了眼睛，骂道：“你敢骂我！” 我也不怕她了，没好气地说：“是你自己没说清楚。”顿了顿，我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等等，你说菲菲姐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她瞪了我一眼说：“表姐自从你那个薄情大哥离婚开始，就没回过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已经快有半年了！要是我表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不会放过你！” 我自动把她后面的话过滤了，陷入了沉思，半年前不见的……不对啊，我上一次和她重逢，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啊……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她这是和我哥离婚后，就心灰意冷和我一样玩离家出走了。这样说来，我和她的重逢，只是一场偶然的邂逅。想到了这点，我一时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回魂。 仔细想了想，看到她眼神里对菲菲姐的尊敬，我还是没有把和菲菲姐重逢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诚恳地说：“你放心吧，菲菲姐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出去散心了，时间到了，她自然就会回家的。”我心里给自己加了一句，希望如此吧。 她擦了擦眼泪，重新站起来，哼了一声说：“是这样最好，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 我打断她的话说：“等着你的制裁，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是吧，我知道了。” 她有些吃瘪，马上握了握粉拳，说道：“你知道就好，我手段可是很毒辣的！” 知道了她是菲菲姐的表妹，或许是爱屋及乌吧，我也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不由仔细观察她，发现她和菲菲姐还是挺像的，活脱脱就是菲菲姐的青春版，虽然还没菲菲姐那样美丽绝伦，但假以时日，也是个大美人。 而且她不仅长得漂亮，皮肤好，身材也很火辣。突然想到刚才推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那里，心里不禁一阵涟漪。 她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赌气地骂了我两句没有继续为难我，擦干眼泪，还有整理好刚才被我抓乱的衣服，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有来找我，通过几次相处，对我的态度倒是没有那么恶劣了，我也发现其实她脾气虽然直爽了一点，但也不是刁蛮的人，而且她也没有把我那些不见人的事说出去，这点我还是挺感激的。 终于到了周六，我仔细权衡过后，决定去一趟夜色酒吧，找菲菲姐好好聊一下，如果有必要，我要把真相告诉她！ 12 教训 哪怕在路上自己脑海里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但真正站在酒吧门前，我还是不争气地紧张起来，一想到等下要面对菲菲姐，心跳就加快很多。 站了很久，直到门口的保安过来问我，我才真正鼓起勇气走进去。 酒吧里面的气氛还是这么火爆，每个人都享受其中，随着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男女之间做着各种暧昧的动作，把人性深层的欲望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我真的不适应这种地方，震耳欲聋的dj舞曲，甚至有一种作呕，一想到菲菲姐在这种地方上班，心里就很不舒服。 等了一会，就到了跳舞的环节，我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台上，等待着菲菲姐的出场。可是这一次我失望了，我的目光在台上搜索了几遍都没有寻到菲菲姐的身影，现在台上带面具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菲菲姐！ 我不甘心，又在台下搜索，可是我搜索了几遍，寻遍了酒吧的每个角落，甚至在女厕门口，我都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到菲菲姐！ 菲菲姐跑哪里去了？ 最后我忍不住去问了几个这里的工作人员，原来菲菲姐在上个礼拜就已经离开夜色了，是辞职不干了，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瞬间失落起来，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我后来又不甘心地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有没有菲菲姐的联系方式，可是他们都说没有，再一次，菲菲姐消失在我的世界，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带走了我的担心。 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我已经没有了学习的心思，躺在床上，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想念菲菲姐，不断回忆和她一起相处的一幕幕，尤其一想到她对我的误会，心里就难受到极点，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我真不是畜生！ 但我内心知道，菲菲姐这一次的消失，我和她恐怕真的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不是笨蛋，自然感觉得到她这次的不辞而别，就是故意为了躲避我，她不想再见到我了。 高三的日子总是很枯燥的，每天就是三点一线，吃饭，睡觉，学习；学习，睡觉，吃饭。和其他同学不一样，我享受这种枯燥，享受这种为梦想奋斗的感觉。而因为我的低调和谦逊，也没有和哪个美女暧昧，即便我在学校里出了名，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他们都把我当成死读书的书呆子了，招惹不到他们。 而且学校方面也很照顾我，看我的成绩好，知道我经济上有困难，不止免了我的学费，还每个月给我伙食补贴，给我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只要我明年高考考上十大名校为学校争一口气就行了。对此我也是真心感激，努力让自己忘掉身外的烦恼，专心下来念书。 只是让我有些困恼的是，自从那天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菲菲姐的表妹关月月和我走得很亲近，几乎每天都会来教室找我，一开始对我的态度还不是很好，后来接触过几次之后，慢慢了解了我的为人，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菲菲姐表妹长得是真的漂亮，而且气质特别清纯，她在学校的地位，就和《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面的女主沈佳宜一样，一大堆追求者，其中不乏一些拉帮结派的坏学生。为此我还被不少人警告过，让我离菲菲姐表妹远点，而我为了保持良好的学习环境，也对菲菲姐表妹敬而远之。 然而在我几次看到她拧头就走之后，她这一次直接堵住了我，站在我面前，瞪着我说道：“喂！郝文明，你什么意思？这几天看到我就走，我没得罪你吧？” 她离得我很近，比我矮半个头，仰起雪白的脖子，气恼地瞪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气，以及闻着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我心跳不争气加快起来，连忙退后一步，和她保持距离，故作镇定地说：“有吗？哦，可能是我这几天太认真学习了，没看到你呢。” 她却笑了起来，盯着我说道：“郝文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说谎的技术很渣。” 我忍不住慌乱起来，说道：“你什么意思，我说谎？哈哈，有毛病吧，好端端地，我干嘛要说谎？好了，不和你啰嗦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回宿舍了。” “不准走！”关月月直接拦住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躲我？” 这时候走廊里有其他学生走过，看到关月月把我锁在角落里，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还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看到这一幕，想起那些坏学生对我的警告，我顿时就慌了，对关月月着急说：“有人看着呢，你别拦着我啊！”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他们在看我们，不以为然地说：“被人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 我直接说：“你是不会少块肉，但我就不一定了。”说完这句话，趁她不留意，我迅速从她旁边钻了出去，大步离开，跑回宿舍里面。 然而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正是关月月的追求者，叫张龙，下课后他直接带着四个人走到教室门口，指着我说：“郝文明，你出来一下。”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爽，看我的眼神也带着一些愤怒，我头皮都发麻了，又不敢不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我走了出去，站在他面前恭敬说：“龙哥，找我有事吗？” 他一边帮我整理校服的衣领，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小子行啊，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真以为你是学霸，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我一听立刻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昨天的关月月找我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而且很有可能他听到的还是添油加醋后的版本，而且他前阵子还专门警告过我，这样一来他不火才怪呢。 我连忙说：“龙哥你不要误会，我对关月月没兴趣，是她自己找我的，不关我……” 我这话没说完，他就一个耳光甩过来，啪的一声，打在我脸上，紧接着揪住我衣领，瞪着我骂道：“我操你妈的，你意思是我女神还喜欢你，主动追你？” 他这一耳光直接把我打蒙了，同时也把我的面子打没了，全班同学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除了屈辱，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愤怒，我眼睛都有些发红了，拳头握紧，咬紧了牙齿。他看到我这样，反而笑了起来，“哟，生气了？还握紧了拳头，怎么，你很不爽，想动我？” 我不敢动他，不是因为他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也不是因为怕疼怕挨打，而是我知道一旦我动手了，我苦苦经营下来的平静也会被打破，直接影响到我明年的高考，影响到我的人生轨迹。 虽然很愤怒，我还是强忍下来，甚至露出笑容，说道：“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和关月月真的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和她一清二白啊。” 他骂道：“你说一清二白就一清二白？难道老子眼睛是瞎的？郝文明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识相点就离我女神远点，不然的话，老子让你在德高书都念不下去！到时候就算你成绩能考750满分都没用！” 说完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指了指我，就扬长而去。 望着他们哈哈大笑离去的背影，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心里就像火烧一样，屈辱和愤怒交织，拳头握紧又放松，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回到教室里面，没有人过来安慰我，他们大部分人都冷眼地看我，甚至是还在一旁对我冷嘲热讽，说我狗胆包天，竟敢追关月月，又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以为我能追到关月月。 我漠然听着这些冷嘲热讽，花了很久时间，才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然而，刚一放学，就听到关月月在走廊叫我的名字，一瞬间，全班同学都望了过来！ 13 爆发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暗叫一声完了。 我不敢再看她，连忙低下头去，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心里祈祷她看不到我。 很快我的祈祷变成了自欺欺人，她明显已经看到我了，见我遮脸，在窗口继续喊我的名字：“喂，郝文明，出来一下。”我还是没有理她，她就让同学走过来叫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无奈出去。 出来看到她脸上一片喜色，好像经历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虽然有点迷糊，但我还是刻意冷淡地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立刻皱了皱眉头，不悦说道：“你这什么态度？” 听到这话我就有点烦，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想到了这点，我就有些怨气，说道：“我就这态度，不爽你可以不理我。” 她也生气了，骂道：“郝文明我说你这人是有毛病吧，你对我表姐做了那种事，我都没说出去，还好心和你来往，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这话让我有些羞愧，严格说起来，关月月对我除了第一次有些恶劣之外，之后她对我的确还不错，而且也守承诺没有把那件事说出去，平心说我对她还是挺感激的。但错就错在，她和菲菲姐一样，都长得太漂亮了，红颜祸水，连我靠近她都会遭殃。 我语气软了下来，无奈说：“你就当我良心被狗吃了吧，你就当放好心，离我远点，行吗？” 她一脸委屈，想开口骂我，马上看到我脸上还隐约能见的巴掌印，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她提高声音说：“你被人打了？” 她的直白让我有些难堪，是作为男人不想在女人面前出丑的尊严，我连忙转过身去，快速说一句没有，就往教室里走。 “是不是张龙打的？”她在后面愤怒地说道。 听到声音，我情不自禁停了下来，她马上又说：“果然是他！欺人太甚了！真把我当成他什么人了，可恶。不行，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我被吓到了，连忙回头拉住她，说道：“你疯了？这事我不用你管，只要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就行了，他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她立刻盯着我说：“什么？我说郝文明，你还是不是男人？至于这么怕他吗？”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恢复自然，笑着说：“对，我不是男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大小姐，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关月月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顿了一会才说：“郝文明，你真的太令人失望了！之前还以为你和我表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你不止是畜生，而且还是一个懦夫！”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 我指甲掐进皮肤里面，身体微微颤抖，头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表情，还有眼眶里的湿润。 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头也不转地说道：“今天表姐给我发信息了，还提到了你，本来还想给你看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来，可是她已经眼看就要消失在走廊了，想叫住她，却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来。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失魂落魄，一直挥之不去刚才关月月说的一番话，菲菲姐给她发信息了，而且还提到了我……她会说些什么？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可我又不敢找关月月，我知道要是主动找关月月被张龙知道了，那下场肯定更惨！ 就像心里钻了几万只蚂蚁，在心口不断地爬，那一种心痒，令我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关月月似乎真的讨厌了我，后来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有一次在食堂碰到她，更是对我视而不见，转身就走。她对我的态度让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而张龙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了，我的生活再一次回到平静，没有人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的成绩也保持稳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好像这表面看起来平静的湖面下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终于我的不安成了真实，那天是周五，放学后所有同学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教室里面做试卷，写的正入迷，突然听到本来空档的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还是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起先我没留意，等到下一刻，我听到了从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蛮子，你确定这个点姓郝的还在教室里？” 这个声音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张龙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那姓郝的是个学霸，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在教室里面学习，现在宿舍和饭堂都找不到他人，他不在这里还能飞到哪里去？” 我的头皮瞬间发麻起来！他们果然是来找我的！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来快，紧张到了极点，心脏随时都要喷腔而出，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不对啊，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和关月月联系过了，而她本人看到我也拧头就走，张龙还为什么要找我？ 想是这样想，但听声音张龙凶势滔滔，我不敢托大，情急之中，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讲堂，缩着身体钻进去。 刚钻进去，就听到了脚步声到了教室门口，张龙暴躁的声音响起：“草，人呢，不是说肯定在教室里吗？你他妈耍我啊！” 蛮子连忙说：“龙哥龙哥，我怎么敢耍你啊，给我个水缸做胆我也不敢啊！没理由啊，以往这个点他就在这里做试卷的啊！”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又说：“不对啊龙哥，你说这小子会不会听到了我们的声音躲起来了啊，毕竟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动静可不小呢。” “对！”张龙爆粗说：“妈的，没理由的，他肯定是躲起来了！给我搜，敢把我的话当放屁，我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他妈就不姓张！马拉个币！”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要完了，果然没一会，他们就有人发现了我，“龙哥，这小子躲在讲台里呢。” “给我把他拖出来！”张龙怒道。 “好咧！”那人话一说完，就直接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暴力地拖出来，剧烈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我努力忍住没有惨叫出来，身上已经痛出了一层汗。 张龙大步走到我面前，直接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然后又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实在太痛了，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就条件反射地惨叫出来：“啊！！！” 紧接着，张龙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昂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阴恻恻地骂道：“你他妈胆子可真够大啊！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吧，我让你他妈把我的话当放屁！”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拳头就暴雨一样地落在我身上，每一拳都这么用力，打得我身体随时都要散架一样。 有好多次，我都可以还手，但是我忍住了，死死地忍住，就抱着头，像一条狗一样地被他打。而他一边打，一边骂我，骂得很难听，为了明年的高考，太大的屈辱我都能忍，但是在下一刻，他骂我全家，骂我有娘生没爹养，甚至骂我是乱伦生出来的杂种！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剑刺进我的心口，戳中我最深处的痛处，我彻底暴走了，找到一个机会，我猛地抓住他的拳头，把他拉扯过来，紧接着揪住他的头发，在他的惊呼中，我把他的头用尽全力撞在墙上，怒吼：“我操你妈！去死吧！” 14 如狗 所有人都被我这个突然爆发的动作给吓到了，在他们看来，我已经是一个吓破了胆，任人鱼肉的羔羊，以至于他们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我对张龙的反击。 听到了砰的一声，张龙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而他也应声发出嘶声裂肺的惨叫：“啊！！！！”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撞的震撼，用尽了我全身最大的力气，他的头不爆都得脑震荡！ 极度屈辱后爆发出来的怒火，已经彻底燃烧了我的大脑，我恨不得把他当场打死！手上不停留，我一拳一拳打他的脸，咆哮怒吼：“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要欺负我！我只想好好地念书，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啊？！！” 他虽然身材高大，长得也壮，平时嚣张跋扈，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但现在却被我虐的像条狗，站都站不稳了，软软地坐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到他这样子，想到他对我的侮辱，我心里就说不出的解恨！ 但是在下一刻，我的动作嘎然而止，因为他们反应过来了，伴随着一声声怒吼，我再次陷入了狂风暴雨中，铁一样的拳头和脚踢，像下雨一样落在我身上，而且这一次他们是含怒而出，力气比刚才更大了很多，他们太多人了，我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抱着头，任由他们宰割，被打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好几次痛得要晕过去，又被剧痛刺激醒来。 三分钟，他们足足打了我三分钟，直到我被打得成为一滩烂泥，倒在地上连动弹的能力都没有，痛得我眼泪都流干，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走廊上站了一群围观的人，看着他们脸上喜闻乐见的表情，我绝望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正义，弱者从来得不到同情，能得到的只是无尽嘲讽，和落井下石！之前看到很多校园暴力的新闻还不以为然，以为你低调谦逊别人就不会惹你，可是我错了，有些时候根本不是你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你，羞辱你！ 我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真要我死了才甘心吗！ 被我短短几秒打得满脸是血的张龙慢慢恢复过来了，他走路还是有点摇晃，但意识已经清醒了，他直接脱掉衣服擦掉脸上的血，旁边有个人看他状态不是很好想扶他，被他用力推开，“草泥马的别碰我，老子还没死呢！” 紧接着，他走过来一脚踩在我脸上，并且用力地践踏，痛得我身体不断地颤抖，发出惨叫，他几乎是半个人的重量集中在脸上，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操你妈的，你个废物！你刚才不是很屌吗，屌啊，你现在倒是他妈！屌！给！我！看！啊！草！”张龙尽情地侮辱着我，而我却虚弱的连举起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像死狗一样地躺在地上任他蹂躏，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这时候有个人说：“龙哥，我看这样打他也南街心头之恨，不如我们把他拖到厕所，灌他吃屎，这样他一辈子都脱不开吃过屎的耻辱！” 张龙顿时眼前一亮，激动说道：“好主意！不止灌他吃屎，还要灌他喝尿！不然难解我心头只恨！走！” 听到这话，我脸都白了，感觉到灵魂都在颤抖，虚弱而又惊恐地说：“不要！！！” 然而张龙看到我这样，本来就狰狞的脸上更是有些扭曲起来，哈哈大笑，活脱脱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接下来，他们真的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强行拖向厕所…… 我怕了，真的怕了，无法想象要是真的被他们灌吃屎，对我的人生是一场怎么样的毁灭！ 我想反抗，想挣扎，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就像一条濒死的狗，被他们拖着宰割。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动静围观的人，甚至很多是同班同学，他们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别说站出来帮我了，就连简单地告诉老师都没有。 眼看着就要被拖到厕所，鼻子里已经开始闻到厕所里面飘来的臭味，我心里堕入无尽深渊，绝望的心情更甚，恨不得马上死去！ 就在我已经被拖到厕所门口，马上就要进去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喊叫：“张龙！你想干什么？！” 就像一道光线，射进我本来已经绝望的心房，生起一丝希望。 这，是关月月的声音！ 张龙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惊讶地喊了一声：“月月？！” 紧接着，就听到了关月月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走到了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满身伤痕，她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些，咬了咬牙，然后对张龙生气地说：“张龙！你有病啊，为什么要把郝文明打成这样？！” 一向骄横跋扈的张龙，在关月月面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脖子都缩了起来，矮了一头，悻悻地说：“我，我这不是看这狗日的欺负了你，所以帮你教训教训他……” 关月月满脸寒霜，目光不断地变换，她不是傻瓜，自然也知道张龙打我的原因，鼓着腮瞪着张龙，不客气说道：“张龙！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感觉，我不喜欢暴力男，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她这话骂得有点狠了，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以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张龙，张龙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在我这个角度，甚至能够看得到他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果然张龙的面子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所以你就喜欢姓郝的这个废物？” 我不知道为什么张龙非要咬定我和关月月有一腿，更不知道我已经快两星期和关月月联系过了，他却这么突然地找我麻烦，只见关月月又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唇，眼神里闪过一些复杂，然后对张龙说：“是，对比你，我宁愿喜欢他也不会对你有感觉，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他！”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要糟，果然张龙本就已经不好看的脸瞬间涨红成猪肝色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配合他满脸的血，看起来更加地狰狞扭曲，令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好，好好好！”张龙怒极反笑，眼睛要喷火一样，死死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姓郝的，你给我记着，不把你弄残，我不姓张！” 说完，他直接转身就走，而他那帮手下，则指了指我，做出一个割脖子的手势，跟着张龙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张龙那句话，我知道，我这是彻底惹上他了，他不会放过我的，而我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安宁，将直接影响到我的成绩，甚至是明年的高考……想到了这点，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喂，你伤得有点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是关月月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她在关切地望着我，轻声地说道。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一直纠缠着我，我就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破灭我的高考梦，可说起来，她是菲菲姐表妹，如果不是我破坏了菲菲姐的婚姻，她也不会找我……想到这些，我对她也恨不起来，到最后的最后，只能感慨或许这就是命。 见我不说话，她又蹲下来，伸手过来要扶我。 她轻声地说：“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谢谢，不用了。”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道。 她有些激动地说：“又不是我让他来找你麻烦的，你和我发什么脾气！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看着她激动的脸，我只觉得无比的心累，是啊，也不是她让张龙来找我麻烦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连怪她的资格都没有，我咬咬牙，慢慢地挣扎起来，一边笑着说：“是啊，所以你更没必要帮我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我对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然后瘸着腿，一拐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去…… 15 童颜 前面站了很多人，我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听到动静，一传十十传百地过来看热闹的，看着他们脸上的嘲讽，我已经有点麻木了，继续忍着痛，艰难而又缓慢地往前移动。 或许已经伤透了心，又或者觉得我是一个畜生加废物，关月月没有再追上来了，我遍体鳞伤，肿着脸，瘸着脚，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教室到医务室，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我感觉像走了好几十公里，等我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门，身体已经累得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皮子有千斤重，真的好想就这样躺下去了。 我这样子把校医吓了一跳，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扶住我，把我扶到旁边的病床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皱眉说道：“打架了？” 她眼神里面没有掩饰对我的鄙视，也的确，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我没有否认，艰难点点头，虚弱地说：“医生，您能帮我治疗一下吗，有点疼。” 她嗯了一声，然后说：“你们这些学生就是，平时不好好学习，专门打架斗殴，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有什么意思？” 她这很明显以为我是那些不务正业的坏学生，嘴巴动了动，想解释，到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忍住了，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认了。 她看到我的表现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开始帮我治疗，伤得太厉害，她轻轻一碰，我就痛得要命，她又奚落了我两句，说这么怕痛，还去打架？听到她这话，我咬紧牙关，不说话了，无论她怎么折腾，再怎么痛，我都没有哼一声，等她弄完，我全身出了一身臭汗。 我的表现让她有些惊讶，望着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忍的嘛。” 我脸色都有些苍白，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医生。” 她也点点头，说不客气，然后坐在办公椅上，填表问我的名字，“叫什么名字？” 我说：“郝文明。” 却没料到，她啊了一声，猛地抬起头来，很震惊地望着我，问道：“什么，你就是郝文明，那个考试713的那个学生？！” 她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是我。” 她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佩服，少了刚才的鄙视，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听说过你，你不像是坏学生啊，平时挺爱学习的，怎么会……”她说到这里停下来了，虽然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不明白我怎么被人打得这么重。 提起这个，我就一阵无奈和心酸，不想让她看出我的软弱，我故意轻松地说：“不大事，一些小摩擦。” 她见我不想说，也没有再问难我了，顿了顿，好心地说道：“德高里面大部分都是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拉帮结派欺负新同学的居多。我虽然不知道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到这种学校念书，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考个好大学，在德高还是低调点，认真念书，尽量别出风头，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感受到她是真心在劝我，我眼睛有些发红，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是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得多，不是你低调别人就不找你的。 我没有反驳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身上疼痛慢慢消失，我的大脑思维也慢慢地恢复清晰，这才发现原来校医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像是刚出来的实习生，可能是学医的原因，皮肤包养的特别好，姿色很漂亮，虽然身材有点娇小，但气质很可爱，有点像日本动漫那种童颜巨乳的角色。对，就是童颜巨乳，这是她给人第一印象最明显的特征。脸要比一般女性要小，但胸部却比很多女性都要大，穿着白色的白大褂，把胸口的衣服顶的高高的，令人看了就有点挪不开眼睛。 通过简单的一番交谈，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刘亚彤，并发现她这人还挺不错的，声线很甜美，有一种林志玲的感觉。而因为我的礼貌和目不斜视，她对我态度也越来越好，在被她追问了几次之后，我说出了这次受伤的原因，她当时就生气地骂道：“太过分了！真是欺人太甚！不能让他这么无法无天，文明同学，你等下就告诉老师，让学校惩罚他！” 我有些苦笑，但也没有直接否决她，像张龙这种坏学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坏了，而德高又是一家乌烟瘴气的私人学校，有钱就能来上学，就算我告诉了老师，肯定也是无济于事。 刚才刘亚彤只是帮我处理了上半身的伤口，下半身的伤口并没有处理，尤其在大腿内侧，被踢了好计较，这一会儿只是坐下来，就痛得我要命，冷汗刷刷地流下来。很快刘亚彤发现了我的异样，她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伤口没有告诉我？” 我知道瞒她不过，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剩下的伤口，你给药，我回去宿舍自己处理就好了。” 没想到她却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摇摇头，坚决地说道：“那不行，你是病人，既然来了，我就要帮你治好。说吧，剩下的伤口在哪里？” “这……”我苦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了……哎刘医生，您这是！真的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了……嘶……” 不等我说完，刘亚彤就直接在我大腿上按了一下，正好就按到我的伤口，剧烈的疼痛，立刻疼得我头皮发麻，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果然是还有伤，而且看样子还伤得不轻吧。”刘亚彤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天生就对异性害羞的我，被她的美眸一看，顿时有些紧张，连忙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她，笑着说：“没，没事，真没事。糟了，要上晚修了，刘医生我先去上学了。” 然而我刚站起来，就被她按倒在床上，她瞪着我说道：“上什么晚修，你现在正是长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没及时处理好，以后会有后遗症的。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看她态度坚决，我知道是熬不过她，感受着她对我的关心，这一种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滋味，让我心里暖暖的，要走的意志也薄弱了很多，可是下一刻她说出一句话，把我吓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刘亚彤说：“把裤子脱了。” “啊？！”我惊叫了起来。 她脸上也有点红，但故意装作淡定地瞪着我说：“啊什么啊？大惊小怪的，赶紧脱了，我看看你伤口伤成什么样了，好对症下药。” 我哪敢脱裤子啊，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刘医生，是真真不用了。” “怎么，害羞？”她笑着说道。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她接着又说：“你再不脱，我就帮你脱了哦。” 没有办法，我只好红着脸，强忍害羞，慢慢把自己的裤子脱下。平常简简单单一个脱裤子的动作，我竟感觉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样，等脱了之后，心脏跳动快到不行，明显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疯狂地分泌，而自己的脸蛋更是红得能煮鸡蛋了。 我深深地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她。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动静，忍不住去看她，发现她望着我大腿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和心疼，然后望着我说：“都黑成这样，肿成这样了，你也不哼一声，你不觉得痛吗？” 16 冷漠 痛，怎么不痛，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作痛，无时无刻提醒我张龙对我刻骨的侮辱！但我真的不是一个天生窝囊的人，尤其在别人面前，我宁愿把伤痛自己忍着，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软弱，这是我作为男人，唯一能捍卫的尊严了。 我努力笑得灿烂，故意轻松地说：“一开始比较痛，现在不是很痛了。” “胡说。”刘亚彤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拿着药箱坐到我面前，说道：“你还想骗我，以为我是第一天当医生么，就你这身上的伤，换做别人，早就疼得死去活来了。”紧接着，她的语气就温柔了很多，轻声地说：“你也是的，疼就叫出来，我又不会嘲笑你，老忍着干嘛。” 我嘴巴动了动，还是沉默下来，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这一种被关心的滋味，真的久违了太久太久了，望着刘亚彤精致粉嫩的脸蛋，我由衷地说出一句：“刘医生，谢谢你。” 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这有什么好谢的，给你治病是我的职责。不过你以后还是少和张龙这些人打交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的，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 刘亚彤接着过来帮我处理大腿上的伤口，她先从小腿慢慢往大腿上面处理，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那么用力，药搽到伤口不那么痛了，还有一种淡淡的清凉，挺舒服的。可慢慢地，她越搽越上，已经搽到我的大腿根部，我才发现这姿势有点暧昧，而且她的头发垂下来，偶尔碰到我大腿，痒痒的，令我神经不由绷紧，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了，抬头问我，“怎么了，痛吗？” 靠得太近，我几乎能感受得到从她身上散发过来的热气，而且她又穿着单薄的衬衫，解开两颗纽扣，在我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领口的春光，那一抹雪白细嫩的沟，我看了心跳瞬间就跳到了极致，甚至出现了耳鸣，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连忙转过头去，可脑海里面怎么都抹不去那一幕雪白。 “不，不痛……刘医生，要不，就到这里行了，我明天再来好了。”我结巴地说道。 她不是笨蛋，从我这个样子自然能猜到为什么，脸上升起一丝绯红，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好，那我给你配药，你回去宿舍洗完澡好好搽一下。” 拿了药道了谢，我就从医务室出来，虽然上了药，但还是会很痛，大腿都肿了，尤其走起路来，更是痛得要命，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已经开始上晚修了，所有人都向我望了过来，看到我现在的狼狈样，都笑了起来，尤其那几个平时就看我不顺眼的男生，更是在那里大声地冷嘲热讽，说我考得高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人打成狗一样。 对这些我已经有点麻木了，没有理会他们，萧瑟而又缓慢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课本复习，可是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而耳边听着他们对我肆无忌惮的嘲讽，更是牵动了我的心神，无法专注。 大概八点钟的样子，和往常一样，班主任例行来教室巡逻，他明显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张龙打我的事情，刻意在我旁边转了几圈，对我的满身是伤是视而不见，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向他求救，可看到他这冷漠的表现，我放弃了，也彻底地绝望。也难怪，他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工薪族，怎么会因为一个学生得罪张龙这种富家子弟？ 说句难听点的，我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不会出手帮我，这就是现实，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第一次感觉到晚修是这么地煎熬，两节晚修下来，也没看完一页书，心情始终平复不下来，不停地想着今后要怎么办，张龙现在是彻底认定我和关月月有一腿，而且我还手打了他，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以他的势力，我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很有可能现在他就在教室门外等我！而且这是私立学校，老师只是拿工资的，只要不出人命，他们根本不会插手。 难道要我退学，放弃高考梦？不甘，我真的不甘，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因为一个无妄之灾，就葬送了这么多年来的梦想！ 可是，如果不退学，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去求张龙，求他放过我？且不说这方法没有用，多半是自取其辱，就算他肯放过我，那我肯定也要付出极大的付出，出卖自己更多的尊严！ 尊严，已经是我最后的财富了，如果我连这个都失去了，那我就真的一文不值，成为关月月口中的废物了。 终于打了下课铃，我不敢在教室里面逗留，忍着痛，艰难地从教室走出去。走到门口，我开始紧张起来，害怕张龙成了一种习惯，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以我现在这个状态，遇到张龙，是根本连逃跑的资本都没有。 谢天谢地，张龙并没有来找麻烦，我高高提起的心脏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然后加快速度会宿舍。 回到宿舍，另外三个同学已经回来了，他们原本在嘻嘻哈哈地讨论着，看到我回来，立刻就停住了讨论，给我冷脸看。我装作看不到他们对我的排斥，缓慢而又艰难走到自己床位，拿出新衣服准备洗澡。 脱掉衣服，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受的伤又多重，全身上上下下都是伤口、淤青，脸颊也被打肿了，高高叠起，像一个猪头，轻轻碰一下都疼得要命。 原本五分钟就能洗完的澡，我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搞定，加上搽药，我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一直想着今天这件事，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关月月对我的报复，她知道张龙喜欢她，所以就故意靠近我，和我做出暧昧的样子，让我张龙揍我，借刀杀人，来报复我对菲菲姐的误会？ 可是仔细回忆起关月月的表现，除了一开始她对我恶劣之外，后来的相处里，她对我都挺真诚的，不像是演戏的样子。如果说这些都是她演出来的，那她的演技真的太厉害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以后要想安宁，就得离关月月远远的，最好以后都没见面的机会。而且不止是关月月，就其他女生，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生，我更要远离，不然说不定又莫名其妙惹上无妄之灾。 认真考虑了一下，我咬牙决定请三天假，一来避一下风头，二来我身体也是伤得太重了，正好可以静养身体，三来该讲的课程都已经讲了，剩下都是靠自己复习，在教室里复习和在外面复习都是一样。 在这三天时间里，我除了复习之外，更多的时间是思考以后的路，怎么解决张龙这个大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走退学这条路，退学等于认输，等于投降，这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三天下来，我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虽然还会痛，但起码能够正常地行走了。到第三天下午，我专门去买了一顶鸭舌帽，还有口罩，把自己乔装得不像自己，然后等放学的时候，我再回学校。 然而，饶是我这么小心翼翼，该来的，我怎么都躲不掉，因为张龙他直接在宿舍里面等我了！起初我不知道，以为回到宿舍就安全了，关上门，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一声狞笑：“我总算等到你了。” 是张龙的声音！ 我连忙转过身来，果然就看到张龙坐在我的床位上，对着我狞笑，而我床上乱糟糟的，全部书本和被子都被他撕了！ “嘶……！！！” 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头皮都发麻起来，暗叫一声糟糕，紧接着，我想都不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门重新打开，然后冲了出去！ 跑，拼了命地跑！ 刚出了门，就听到背后传来张龙的咆哮：“草！别让他跑了，给老子抓住他！” 17 条件 已经来不及想为什么张龙会知道我这个点回来，我现在想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使出吃奶的力气跑！ 可惜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尤其是大腿，每跑一步就感觉被刀割一样，才短短跑了十多米，我就被后面的抓住了，直接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墙上，骂道：“跑啊，你他妈倒是跑啊！” 我恨，真的好恨，为什么他们总不肯放过我，我明明已经这么低调了，张龙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麻烦，而且我和关月月根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不先调查好，直接就来欺负我，难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认真念书都变成一种罪了吗？！ 后面两个人用力地压着我，把我整个人都压在墙上，完全使不出力气，而且我身上还带着伤，被这么一按，痛得我眼泪都飙出来了！ 张龙看我被抓住了，就不着急了，这会儿慢悠悠地走过来，还一边快活地吹着口哨，走到我面前得瑟地说道：“跑了三天，我还以为你被我打怕了，不回来了呢，你这么有种就干脆别回来了啊！怎么，以为三天你爷爷的气就消了，躲过了风头，你爷爷就不找你了？” 我强忍着愤怒和惊恐，咬牙说：“张龙，我和关月月真的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和她一清二白，连她手都没碰过……啊！！！” 我话没说完，张龙就一脚重重地踹我大腿上，刚好踹中我的伤口，痛得我喉咙都要喊破了！ “我操你妈的！就你这废物，还想碰我女神的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弄死你！”张龙说完又想给我一脚，这时候突然从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张龙，你老欺负弱小，你不觉得害臊啊？” 张龙听到这个声音，提起的脚放了下来，然后望了过去，皱起了眉头，不悦说道：“陈浩宇，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叫陈浩宇的人双手插袋，身材不是很高，看起来也瘦瘦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是他的气质却极嚣张，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外面也跟着好多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混得很好的老大类型。 最令人吃惊的还是一向骄横跋扈的张龙，在他面前，像是老虎变成了夹起尾巴的猫，收敛了很多。 陈浩宇缓缓地走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对张龙说：“原来是前段时间很火的学霸啊，怎么，张龙你这文盲看人家考得高分，看他不爽，所以教训他？” 看到张龙挺忌惮陈浩宇的，我本来已经快要绝望的心，瞬间生起了一丝希望，同时脑子也疯狂运转起来，怎么样才能把握住机会，让陈浩宇出面救我。 张龙皱着眉头说：“陈浩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浩宇耸耸肩说：“没什么意思，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有点看不惯人欺负弱小，仗着自己老子牛逼，净在那装逼。” 张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紧接着脸黑了下来，盯着陈浩宇说道：“我告诉你陈浩宇，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管好自己的高二，别以为你是高二的老大，我张龙就怕了你！” “是吗？”陈浩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点都不害怕张龙，玩世不恭地说：“你张龙你不怕我，所以我陈浩宇就怕了你的意思吗？” 张龙沉声说：“我没这样说！今天这姓郝的我是打定了，你最好不要和我作对！” 陈浩宇沉默了下来，脸上有些犹豫了，看到他这样子，我刚生起的希望之灯，马上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要熄灭，紧张而又求助地望着他。 正想说话让他救我，这时候陈浩宇又恢复了笑容，对我说：“郝文明，你觉得张龙是傻逼吗？” 我愣了，不只是我，所有围观的人也愣了，一时间没想到陈浩宇会这样说。 我嘴巴张了张，脑子飞速地运转，疯狂地找合适的回答，然后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最傻逼的人是我。” 我的回答让陈浩宇微微一怔，然后他听明白了我隐藏的答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是学霸，头脑转得比一般人都要快。回答让我满意，又不得罪张龙，哈哈哈！” 张龙这会也反应过来了，顿时脸色一变，又一脚踹在我身上，骂道：“我操你妈的，敢骂老子是吧，老子这就抓你去灌屎！” 说完，他就真的命人强行拖我去男厕。 “慢着！”陈浩宇快步走上来，拦住张龙，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说道：“张龙，给我个面子，放了他。” 张龙也来火了，骂道：“操你大爷的，你的面子很大？说放就放？陈浩宇，我告诉你，我不想惹你，不代表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今天天王老子的面子我都不给！” 陈浩宇一直笑眯眯的脸色，第一次阴沉下来，盯着张龙皮笑肉不笑地说：“噢？这么屌？那我要是说，今天这事，我就偏要管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了我呢？” 张龙脸上阴晴变幻，死死地盯着陈浩宇，握紧了拳头，强忍住愤怒说道：“姓陈的，你这是故意和我作对？” 陈浩宇笑着说：“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小，你知道的，我这人天生正义感强。” 没有人会相信他是真的因为天生正义感强而救的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可以确定，作为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他花这么大的精力，宁愿得罪张龙也要救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几乎整个宿舍的人都出来看了，把左右围得是水泄不通，在这么多人看着，张龙要是退步了，那他颜面就会扫地，他虽然忌惮陈浩宇，但为了面子和整我，他极有可能选择开战。 果然，他站直了腰杆，盯着陈浩宇冷冷地说道：“那你可以试试。” 陈浩宇打了个响指，这时候从左右两侧，都传来了一阵喧嚣，紧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围观的人群中，出来了二十多个人，包围住了我们。 “张龙，你以为我在吓你？”陈浩宇脸上的笑意更甚，嘴里还是漫不经心地报数：“一……二……” 张龙的脸色这下变化更加快了，一时青一时白的，眼珠子也在不断地转，握紧拳头的双手也控制不住地在发抖，表现了他现在激动的心情。 “三！”陈浩宇数到了三，然后干脆利落地说道：“给我上！” 他这话音一落，围在两旁的二十多人就大步地走上来，要揍张龙这七八个人。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咬牙的张龙说话了：“慢着！” 陈浩宇马上举手，这本来来势汹汹的二十多人瞬间停了下来，这整齐的动作，陈浩宇给我的感觉更加深不可测了。 张龙激动，很激动，他咬紧了牙齿，握紧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配合他头上包裹的白纱布，看起来特别地狰狞，他不断地喘气，胸口也跟着不停地起伏，过了几秒钟，才咬着牙说：“好！算你狠！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我们走！” 他说完这句，脸都气歪了，十分阴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那七八个小弟，大步走开。 看到这一幕，感觉到自己身体轻松了，一直紧绷着的心情放松下来，我全身一软，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陈浩宇慢慢地走了过来，我连忙镇定心神，强打精神，发自内心感激地和他说一句：“谢谢你！” 他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听说你是因为和关月月走得近，张龙才找你麻烦的？” 我没有否认，点头说：“是。”我以为他也喜欢关月月，连忙解释说：“不过你放心，我和关月月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却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我也喜欢关月月？” 难道不是？我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出来。 他笑了笑，过来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说：“张龙这人锱铢必较，我救得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知道吗？而且，我这人也不是随便救人的” 这点我也猜到了，没有惊讶，点点头表示知道。很快反应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咬了咬牙，我真诚地说道：“浩宇哥，我不想再让张龙欺负，你收我做你手下吧！” 陈浩宇笑着说：“可是我这人从来不收手下，要收只收兄弟的。” 我一时捉摸不透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是真诚地说：“那求浩宇哥收我做兄弟，我以后对浩宇哥马首是瞻！” “那倒不用这么夸张。”陈浩宇笑着说：“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以后我就罩你。” 我心里一喜，连忙说：“浩宇哥只管说。” 这时候陈浩宇脸上的笑意前所未有地强烈，凑到我耳边，邪魅地说：“很简单，只要你明天在张龙面前摸关月月的胸，你就是我兄弟了。” 18 行动 什么？！ 我猛地一震，真真被他这句话给吓到了，眉头控制不知地直跳，勉强说：“浩宇哥在开玩笑吧。” 陈浩宇似笑非笑地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不是在开玩笑，我看出来他的意思了，而且如果我不去摸关月月的胸，他会和张龙一样，和我为敌，不会放过我。我不是笨蛋，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救我了，不是因为我成绩好他看的起来，而是他和张龙本来就有恩怨，想利用我这个机会，报复张龙！换句话说，换了其他人被张龙欺负，他也会为之出头。 想明白了这点，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有一种刚从狼窝出来又掉进了虎口的感觉！ 吞了吞口水，我抱着万一的希望，对陈浩宇苦笑说道：“浩宇哥，你别玩了我，要这样做，我不止会被张龙打死，还会被学校开除的。要不，你换一个别的要求？” 陈浩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变得冷淡下来，盯着我说：“要想做我兄弟，就这个要求，你要敢不摸，试试看。”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那几十个虎视眈眈的学生也跟着他一起离开，转眼拥挤的宿舍走廊，变得宽松起来，很多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回到宿舍里面，三个舍友也在，不过他们对我倒是没有冷嘲热讽，甚至看我的眼神还带着一些敬畏，他们这种表现，我用屁股都猜得到，他们明显是以为我巴结上了陈浩宇，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屌丝了。 对于他们这种改变，我没有放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几次脸，用冰凉的自来水清醒浑浊大脑，在洗了十多遍后，我终于才慢慢地清醒下来，开始梳理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首先可以确定，我明天如果真的在张龙面前摸了关月月，不说张龙会杀了我，关月月也会恨死我，而她手上有我的把柄，很有可能当场就会说出来！再者说，关月月可是菲菲姐的表妹啊，如果我摸了她的胸，这都成什么了，要被菲菲姐知道了，我真的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我和陈浩宇连朋友都算不上，明天要真照他说的摸了关月月，他在一旁冷眼旁观，那也不是不可能，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德高没有势力也没有朋友，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尽情地踩我。 但如果不照陈浩宇的做，百分之一百他不会放过我，这样一来同时得罪了张龙和陈浩宇，那我真的不用在德高念下去，高考梦也随之破灭了。 难道这真的是我的命，天生就注定了我考不了大学，只能出来打工，被茫茫人海所淹没？不甘，真的很不甘！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如果我对命运屈服了，碌碌无为一生，我肯定会遗憾终生！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我想，拼命地想，可惜我想了无数个办法，都是建立在我有实力，有朋友的基础上，以我现在的处境，除了退学，离开这场纠纷，别无他法！ 越想越郁闷，我甚至连发声发泄出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把头捂在被子里面，自言自语地发泄…… 这一晚我几乎没有睡着，到第二天醒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就像行尸走肉，加上身体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我只觉得生不如死，很想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终于走到饭堂，排队的时候还有人故意撞我，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顿时被撞摔倒在地上，他们看我这么窝囊，哄堂大笑起来，不留情的嘲讽我，说我念书厉害又怎么样，没有钱，没有朋友，照样过得不如一条狗，还不如早点回家耕田算了。 看着他们脸上一个个丑陋的嘴脸，我无力反驳，真的好累，好想顺势躺下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好好睡一觉，可是我知道不行，我只有强打精神爬起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排队。 或许我看起来太窝囊，太好欺负了，个个都来欺负我，直到陈浩宇一伙人过来，他们才收敛起来。 陈浩宇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努力挤出微笑说：“谢谢浩宇哥关心，我没事。” 陈浩宇点点头，直接说：“那就好，可别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你要不听话，就别怪我不罩你了哦。” 他说完就望向一个地方，我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顿时就看到了张龙一伙人在另外的座位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看到我看他，立刻眯起了眼睛，丝毫不隐藏他对我的恨意。 从他的眼神里我感受得到，事到如今，他对我的恨意，已经不止是我接近关月月那么简单了，那天我打了他一顿，现在就算我和关月月没了关系，他也不会放过我。 如果没有陈浩宇罩我，我真的会被抓去灌屎，彻底失去尊严。 重新望向陈浩宇，我点头了，细声地说：“嗯，谢谢浩宇哥。” 陈浩宇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看了一眼我手上简陋的早餐，把他手上的早餐推到我面前，笑着说：“你手上这些垃圾我家的狗都不吃，来，吃我的。” 我被他这句话刺痛了一下，或许在他眼里，我连他家里的一条狗都不如。不过我也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点头说了一句谢谢，没有和他客气，吃那份价值上百块的精美早餐。 有陈浩宇在，张龙只能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敢上来动我，而我也得以顺利地从饭堂回到教室。 坐在座位上，看着张龙不甘地从走廊离开，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本来就不堪的身体彻底没了力气，眼皮子也无比沉重，趴在座位上，极度的困乏侵蚀了我的意识，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所幸班上大半的同学也在睡觉，老师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并没有职责我，等我苏醒过来，已经是第四节课都快下课了，睡了几个小时，我的状态好了不少，虽然还有点头晕，起码不会像早上那样行尸走肉了。 打了下课铃，老师走了之后，就有一个人走到我面前，对我冷冷地说：“浩宇哥让你去饭堂。” 我心里咯噔一跳，很显然，关月月现在也在饭堂，陈浩宇要我出手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摸关月月吗？ 根本不给我多想的机会，他直接推了我一把，让我马上就走，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走。 班上那些同学看到这样也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一窝蜂地跟了上来。 去到饭堂，第一眼就看到了陈浩宇，他看到我，对我指了一个方向，我顺着看过去，顿时就看到了关月月，她和几个女生在有说有笑地吃饭，而在他不远处，张龙一伙人也在，张龙则满眼爱慕地望着关月月，丝毫不掩饰他对关月月的爱慕。 我不由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我要是真的摸了关月月的胸，会是什么场面！ 在这一刻，我有想跑的冲动了。 然而旁边陈浩宇的手下看明白了我的想法，他冷冷地说：“你要是敢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吃屎还惨！” 我不怀疑他这句话，笑面虎的陈浩宇，绝对是比暴躁的张龙还要残忍的人，如果得罪了他，就不是挨揍吃屎那么简单了！ 在这一刻，我的大脑开始空白起来，在威胁下，糊里糊涂地走到了关月月的面前，关月月马上发现我了，她抬起头，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19 抓住 听到关月月的声音，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对视上关月月的美眸，我的心跳瞬间加快，紧张到双腿发软，甚至轻微地打摆子，张开嘴巴，结巴地说：“我，我……” 或许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屌丝了，和关月月一起的几个女生都笑了起来，而关月月也有些怨气，故意摆脸色说道：“我什么我，结巴兮兮的，你不是很高傲的吗？” 关月月丝毫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更不知道我的紧张，她带着怨气的脸上，隐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欣喜，显然内心深处，她还是想和我说话。 看到她这样，我更加束手无策了，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乱糟糟的，像一根木头钉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张龙走了过来，推了我一下，不客气地说道：“喂，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月月打什么歪主意，不然的话老子弄死你，别以为你傍上了陈浩宇我就……” 关月月打断张龙，不满地说：“张龙，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且你真的很烦耶。” “我……”张龙被关月月训，顿时憋红了脸，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想发作，又不敢对关月月怎么样，最后冲周围围观的学生破口大骂：“看什么看，找死啊！”吓得围观的学生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并且对关月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表达出一种看我多威风的意思。 虽然和关月月不算很熟，但几次的接触下来，我清楚关月月不是那种肤浅的女生，尤其不喜欢暴力，像张龙这种自以为威风的幼稚行为，只会增添她的厌恶。 果然关月月翻了一下白眼，然后不看张龙，对我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十指交叉，不断地拨弄着手指，下意识看了一眼远处的陈浩宇，他正眯眼看着我，对我发出警告，让我赶紧摸关月月的胸。 又不禁看了一下关月月，张龙，还有周围上千个学生，更加紧张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望着关月月，始终开不了口，难道让我直接说，关月月，你能让我摸一下胸吗，就一下而已。 我就是用屁股都猜得到，要是说这句话，她肯定会打我一个耳光，骂我变态。 这时候听到远处传来陈浩宇故意咳嗽的声音，吓得我连忙开口说：“我……关月月，我……我可以……” 关月月不是笨蛋，相反，她还很聪明，我这个磨磨叽叽的样子，她立刻就猜到我不对劲了，对我也更加警惕起来，退后一步，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乱来！” 她的警惕让我更加进退两难，张开嘴巴，我像她走过去，而她看到我的动作，立刻又退后了一步，提高声音说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别靠近我。” 我只好说：“关月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关月月看了我好一会，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说吧。” 我为难说：“你能不能过来，我这话只想你听到……”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过来，站到我面前说：“说吧，什么事？” 我咬咬牙，凑到她耳边，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少女芳香，眼睛偷瞄了一下她高高耸起的胸口，勾出一个诱人的曲线，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在一瞬间，我喉咙都干燥起来了，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爽快一点，或许关月月肯答应也不一定呢。 如此不理智又自欺欺人的自我鼓励之下，我豁出去，轻声地说：“关月月，那个，你的胸，能不能让我摸一下，就一下，真的，就一下……” 关月月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紧接着洁白细嫩的脸上，马上变红，愤怒而又厌恶地说道：“你变态啊！” 我连忙说：“不是，你别误会，我就摸一下，今天有人让我摸……” 啪的一声，关月月没有让我说下去，举手就一个耳光用力甩在我脸上，并且骂道：“休想！郝文明你真是个变态！亏我还替你说好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周围一堆人在看我笑话，对我指指点点，在这一刻我再次变成小丑。 这一耳光直接把我打慌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慌得手脚无措，下一刻连忙向陈浩宇方向望去，他正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我，嘴里用口型说出四个字：你，死，定，了！ 我瞬间手脚都冰凉起来，心害怕到了极点，连忙慌张走到陈浩宇那里，解释说：“浩宇哥，我和关月月说了，她不肯……” 他直接打断我的话，冷冷地说道：“我不听解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陈浩宇的敌人，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感受到他语气里浓烈的愤怒，我只感觉到自己灵魂都在颤抖，吓得双腿都在发抖，连忙解释：“浩宇哥，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是关月月她不肯让我摸啊。” 陈浩宇哼了一声，阴恻恻地说：“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你就等死吧，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的手段，在德高可是出了名的！”说到最后，他看了一眼正在下楼梯的关月月，蛊惑性地说道：“关月月还没走远……只要你轻轻摸一下，被张龙看到，一切烦恼都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 极度的慌张，已经左右了我正常的思维，我根本思考不了，听到他这蛊惑的话，立刻如同扯线木偶地向关月月追过去，嘴上不断地对自己说：“就摸一下，摸一下所有烦恼都解决了，我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我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向我看过来，甚至有人追过来围观。 很快我就追上了关月月，而关月月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不等她说话，就贴上去，对她惭愧地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在旁边张龙，还有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快速地伸出手，往关月月胸口上抓过去。 抓到了…… 关月月的动作没有我快，刚喊出一个你字，就被我抓住了胸。 这一刻，她愣了，我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抓女生的胸，要是换做以前，打死我都不会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但是现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我的确这样做了。 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乎是碰到她胸口的下一秒，我就松开了，没有多占她的便宜。 可是，可是，只要是碰到了，我就是占了她的便宜，这件事也会彻底闹大，而一旁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的张龙，更不会放过我。 “你！你你你……” 开始反应过来的关月月，她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气得花枝乱颤，指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再下一刻，她又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哭着骂了一句：“臭流氓，我恨死你了！” 然后就跑了。 而紧接着，张龙也彻底爆发，他怒吼一声：“操你妈的郝文明，老子不弄死你不姓张！！！” 20 情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张龙已经冲到我面前，金刚怒目，拿起拳头就往我头上打来！ 他太愤怒了，动作反而没有正常状态下那么快，看着他的拳头不断放大，我的眼皮都在不断地跳动，在他快要打到我的时候，我奋力往右边躲，堪堪躲过了他这一拳。 “你他妈还敢躲？草！”张龙一拳没打中我，愤怒的脸上更是变得扭曲，看到他这样子，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不敢逗留，连忙向陈浩宇方向跑去。 “跑？老子要看你往哪里跑！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张龙立马追上来，大声骂道。 “哦，是吗？真的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激动起来，是陈浩宇！在我向他跑过去的时候，他也领着一群人大步地走过来，我咬牙忍着痛，加快速度躲到陈浩宇后面，匆忙喊了一句浩宇哥。陈浩宇点了点头，对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我终于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赌对了，他没有坑我。 张龙看到陈浩宇停了下来，而听到陈浩宇这句话，他的脸瞬间绿了下来，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指着陈浩宇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陈浩宇！你什么意思？真要为了一个废物和我作对？” 看得出来张龙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已经没有给陈浩宇面子，直接指着陈浩宇骂娘，而陈浩宇被他这样过骂明显也很不爽。 陈浩宇淡淡地说：“我就这个意思，现在郝文明是我兄弟，你欺负他就等于欺负我。” 张龙脖子上的青筋凸显起来，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然后怒极反笑起来，“哈哈哈！陈浩宇，你真以为你有你哥罩着，让你做了高二的老大，我就得处处让着你，不敢对你怎么样？” 陈浩宇不说话，冷冷地望着张龙。 张龙一双充满阴毒的眼睛盯着我，我浑身一紧，只觉得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极不自在。 张龙深呼吸几口气，胸口不断地起伏，死死地望着陈浩宇，一字一字地说道：“陈浩宇，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把郝文明交给我，我们还是朋友，但是！你今天要不交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张龙的敌人！一句话，让，还是不让？” 陈浩宇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我字典里，就没个让字。” “你！”张龙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爆了，彻底的愤怒，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大吼一声老子倒要看你保不保得住他，就带头冲了过来。 他们后面的几个手下也跟着一起冲上来，大战，一触即发！ 陈浩宇没有害怕，甚至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快速后退两步，并且说了一句：“拦住他们。” 马上陈浩宇的一帮手下毫无畏惧地迎上去，和张龙他们几个厮打起来，个个动作都很干练，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那种。 他们打得很激烈，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一声声闷哼和惨叫，场面极度地混乱，才两分钟不到，饭堂里面很多餐具桌椅都被打烂了，而且很多刚才围观的学生也受到了波及，一时间鸡飞狗跳起来。 这么大级别的校园斗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而起，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如果学校要追究起来，我肯定免不了责任。然而陈浩宇的反应和我完全不一样，他非但没有担忧害怕，反而很兴奋，好像他们打得越狠，他就越高兴，眼神里发出一种变态的狂热。 我突然有一种后悔，陈浩宇明显要比张龙危险，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后面的日子，就算张龙不找我麻烦，估计都不会安宁到哪里去了。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关键最重要的，还是看以后怎么补救了。 动静闹得太大，三分钟不到，就听到了有人大声地喊：“别打了！教导处主任和保安过来了！” 听到这话，本来打得热火朝天的他们，就像被全体定住了一样，全部都停了下来，紧接着，他们一哄而散，都不约而同地跑了，张龙是最后一个跑的，在临走前，他很阴毒很不甘地望了我和陈浩宇一眼，我知道，他不仅恨上我，也恨上陈浩宇了。陈浩宇面对张龙的阴毒，眼都没眨一下，显然没把张龙放在眼里。 果然很快教导处主任他们都来了，他们看到遍地狼藉并没有太生气，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只是交代了几句，责问了赔偿，就走了。 陈浩宇也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几千块的赔偿在他眼里好像几块钱一样，眼都没眨一下，刷的一下就转账过去了，我不由感慨，有钱还是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龙都尝试过找我的麻烦，但每次都陈浩宇解围了，再到后面，陈浩宇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彻底威慑住张龙，到后来张龙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在陈浩宇的保护伞下，我的生活终于得到了安宁，而且不止是张龙，很多人知道我现在跟陈浩宇混，都不敢来招惹我，见到我了，甚至对我恭恭敬敬的，有些直接喊我文明哥的都有。 至于关月月，我一直都想和她道歉，可惜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自从那天在饭堂摸了她，她就像失踪了一样，就没见过她了。 对于关月月，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她被我这样欺负了，都没有把那件事爆出来。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对我还是挺好的，受到的无妄之灾虽然是因她而起，但也非她本意，长得漂亮，并不是她的错。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她解释道歉。 因为身上的伤，之后我陆陆续续去了医务室几次，几次相处接触下来，我发现校医刘亚彤真的很好，她脸上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我在学校里面被人欺负而瞧不起我，反而很同情我，细心地帮我疗伤，每次帮我处理伤口动作都很温柔，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已经许久不见的菲菲姐，这种被照顾，被呵护的感觉，何其熟悉，以前菲菲姐刚来的时候，对我就是这样地无微不至，以至于我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或许是实在太想念了，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幻觉，眼前刘亚彤可爱的脸慢慢模糊，变成了菲菲姐的笑脸，甚至听到了她在叫我的名字，我饱含思念地回应：“菲菲姐，我好想你……” “唔？菲菲姐？菲菲姐是谁，你姐姐吗？” 马上听到刘亚彤诧异的声音，把我从幻觉中拉到现实，原本菲菲姐的笑脸，也变成了刘亚彤可爱的俏脸。 原来只是幻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压抑不住产生失落。 “姐姐……算是吧。不好意思刘医生，刚才分心了。”我有礼貌地道歉道。 刘亚彤笑了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她调戏说：“你确定菲菲姐是你姐姐？我看你刚才的表情，含情脉脉的，看得我都心跳加快了，我看是情人还差不多吧，你可骗不了我哦。” 情人？含情脉脉？ 我的心跳瞬间加快起来，不敢多说，支支吾吾地掩饰了过去，而刘亚彤看到我这样，也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给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和我继续换药了。 从医务室里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正想回教室看下书，刚走到楼下拐角处，就看到关月月从楼梯下来，脸上带着喜色，快步地往校门走去。怕被她看到，我条件反射就转身躲起来，她没有看到我，继续往校门口走去，我想了想，决定跟上去看看。 21 菲菲 关月月走的很匆忙，并没有发现我在后面跟着她，出了校门之后，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认识关月月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来都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她去见她的情郎？也不对啊，也没有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张龙应该暴跳如雷才对。那会是谁呢？我不由好奇起来。 怕被她发现，我也不敢跟得太近，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突然，她在一家咖啡店停了下来，很欢快地叫了一声表姐我想死你了，然后就扑到她面前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怀里，看到这一幕，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张大嘴巴，惊骇地望着那个女人！ 竟然是，菲菲姐！？ 那个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星辰一样迷人的双眸，真的是菲菲姐，一段时间没见她还是这么美艳动人，笑容依旧这么迷人，全身散发出知性和优雅，配合她黄金比例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着迷。 本来也女神的关月月，在她面前，也略显青涩，损色一筹。 而她们两个大小美女站在一起，如同绝代双娇，美艳不可四方，令附近路过的人，纷纷都看过去，挪不开眼睛。 好久不见，菲菲姐好像憔悴了一些，眉间的忧愁比之前还更加深一些，令人看了就想上去把她抱到怀里，好好地疼惜一番。 有时候我实在想不明白，想菲菲姐这样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我哥，还愿意嫁给他，而且他们在一起四年了，都没有突破过那层关系，菲菲姐就从来没怀疑过吗？还有我哥是怎么忍过来的，就算他真的那方面不行，但平时的亲热什么的，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人不了吧？ 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菲菲姐，我不由想起了关月月之前对我说的话，说菲菲姐给她发信息了，还提到了我，很好奇，她是怎么评价我的？还是那个没人性的畜生吗？ “表姐，你这段日子都跑到哪里去了？我想死你了都！”关月月抱怨地说道。 菲菲姐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幽怨地说：“一言难尽。我们姐妹两好久没见面，先不聊这些不开心的，进去喝点东西。” “嗯！都听表姐的，嘻嘻。” 要是张龙看了现在的关月月，或许会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下来，要知道，关月月在学校里面一直都是女神形象，高冷又有气场，除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失态，后面她都是给人高傲的感觉，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小女孩模样。 菲菲姐轻轻地点了一下关月月鼻子，笑道：“小妮子都快考大学了，还这么小孩子。” “嘻嘻，在表姐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啊。”关月月吐吐小香舌说道。 她们姐妹两嬉笑打闹着就挽着手走进咖啡店，留下一串欢声笑语，引来更多惊羡的眼神。 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我还是痴呆地望着她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本来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内心，再次开始排山倒海，激烈翻滚。 原来菲菲姐没有走，她一直都在这个城市，又一次无情又突然地闯进我的世界，彻底地波动我的心情，甚至影响了我接下去的人生。 足足傻站了有十多秒，我才回过神来，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菲菲姐的香味，深呼吸一口，仿佛她还在眼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竟然对菲菲姐这么痴迷，她明明是一个在世界上，和我最不可能的人，而我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那种感觉就像有几万字蚂蚁在心头撕咬，每分每秒都在强迫我进去，哪怕多看菲菲姐一眼，咬咬牙，我硬着头皮，低着头，低调地走进去。 这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店，气氛很好，来这里消费的大部分都是情侣和都市精英，我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到这里，显得特别碍眼，一进来就有人好奇地望着我，而咖啡店的服务员也走过来问我，“先生，请问您几位？” 他这一声先生叫得我有些不伦不类，挺不自在的，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说道：“我一位，找个地方坐坐。” 他见我这样说，也没多问了，我扫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菲菲姐和关月月在角落的卡座里，而且关月月刚好面对这边，怕被她发现，我连忙转身背对她。用余光看到她旁边恰好有个空座，我咬咬牙，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然后硬着头皮走过去。 紧张，很紧张，很害怕被她们发现，心脏像打了鸡血一样，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这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脚多有些发麻。 终于，坐下来了，刚好就是他们隔壁的座位，背对着她们，中间隔了一个木板，相互都看不到对方，屁股贴到软垫的时候，我大口地呼出一个浊气，一直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并不知道我就在后面，毫无保留地聊天，马上就听到了关月月问：“表姐，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回来呢！” 菲菲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感慨说道：“真是很对不起大家，让大家担心了我这么久。” 关月月说：“担心还是小事，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如果表姐你出了事，那姑父姑母多伤心啊，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失踪这段时间，姑母都瘦了好多，经常都叨念你去了哪里，说他们错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到这么远，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如果那晚不是我鬼迷心窍，傻乎乎地留在我哥房间里，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菲菲姐沉默了一会说：“都已经过去了，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关月月还是充满抱怨地说：“都怪郝文明他们一家，尤其那个郝文明，简直是禽兽！他不止对你那样，还对我……” 说到这里，关月月猛地停下来，声音低了很多地说：“这个混蛋，我绝饶不了他！”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复杂极了，充满了内疚，偏偏这种事情，我说抱歉都是一种耍流氓，尤其她还是菲菲姐的表妹，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显得我更加地人渣。 而菲菲姐听了之后，立刻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什么？他也占你便宜了？！” 关月月有些慌乱地说：“没，没，不是占我便宜，他是，是……” 她的支支吾吾，就是傻子都听得出来我占了她的便宜，想到菲菲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已经不止是头皮发麻这么简单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地府死一遍，重新投胎算了！ 菲菲姐咬牙说：“月月你说，郝文明他怎么占你便宜了？” 就算背对着，我都能想象得到菲菲姐脸上的表情，还有关月月红着脸的又羞又恼。 在支吾了一会的不好意思后，关月月开始说：“他，他在上个礼拜，在饭堂，摸了我的，我这里……” “什么？！”菲菲姐瞬间就激动了，紧接着骂了一句：“太过分了！郝文明他怎么可以！”但是马上，她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等等！你说郝文明他摸了你的胸，怎么他和你是同学么？” 关月月说：“不是同学，他只是和我一个学校而已。” 又沉默了一会，菲菲姐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语气也变得冷静下来，说道：“月月，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如果郝文明真的这么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22 糟糕! 菲菲姐的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些怒气，听得我不由忐忑起来。 关月月咬了咬牙，就把那天饭堂的事情给菲菲姐说了一遍，刚开始她挺好不意思的，后来说着说着，她就自然了很多，说话也没有再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了。 我的心神完全被吸引了，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她们对话。 关月月没有隐瞒什么，也没有添油加醋，很客观地把那天的事情还原给菲菲姐听，包括我当时走到她面前的紧张神态，也说得淋漓尽致，菲菲姐听完之后，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她才说：“你是说，那天那个喜欢你的张龙在那里，他还是摸了你？” “嗯。”关月月点头说：“我也很好奇，郝文明平时挺怕张龙的，怎么敢在张龙面前摸……占我便宜？而且，我和他接触过几次，他都挺有礼貌的，挺好也挺干净的一个男生，我好几次都怀疑表姐你那件事是不是怪错他了，所以也一直没把那件事说出去。”紧接着，关月月想到了什么，猛地震惊地说道：“表姐你是说，郝文明摸我胸，是有人指使他这样做的？！” 菲菲姐语气中充满睿智地说：“嗯，应该是这样。而且，不只是指使这么简单，我看极大可能是威胁！”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充满回忆地说道：“文明这人我是了解的，从小他的三观就很正，而且性格也很善良，而且特别害羞，平时连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他羞得连话都不敢和我说……也不知道他犯什么浑，竟然，竟然……反正不管怎么说，不是有人威迫他，他不会占你便宜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听到菲菲姐这话，我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眼睛，就像泄洪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低下头去，握紧了拳头，不断地深呼吸，来让自己激动的情绪镇定下来，可惜我做不到，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在菲菲姐心目中，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现在听到她对我的评价，原来她对我还有好感，我的内心被彻底地填满了。 关月月想了一下，说道：“听说他最近和高二的陈浩宇有来往，那个陈浩宇也是坏学生，而且和张龙还有恩怨，难道是陈浩宇威胁郝文明摸我胸的？” 菲菲姐说：“嗯，不出意外的，应该就是这样。” 好像想到了什么，关月月突然有些激动地说：“不对表姐！你刚才说郝文明是善良的人，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那按道理的话，他也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情啊，而且那晚还是他哥哥的婚礼上，就像表姐你刚才说的，他本性不坏，会不会是有人让他这样做的啊？！” 就像天上横空出现一道惊雷，穿过了云层，穿过几十层楼，轰然劈在我脑门上，把我整个人都烧焦了，灵魂都开始颤抖！ 我从来没有过这一刻的如此期待，期待菲菲姐接下来说的话，心焦急得好想马上就跑到菲菲姐面前，让她赶紧说。 然而菲菲姐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下来，而且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很久，让我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她说话了，“可能性不大。那晚，他喝了很多酒，神志不是很清醒，在结婚那天，他还醉醺醺地让我抱他……而且，他对我，有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甚至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听到了，关月月更加听到了，她的反应很大，背对着，我甚至都能听到她吸气的声音，想象得到她的表情，肯定已经张大了嘴巴。果然她下一刻很震惊地说道：“可是表姐，她嫁给了他哥，就是他嫂子啊，他怎么可以……” 臊，极度的害臊，极度的羞愧，让我的脸在一秒之间就变成了猪肝色，红得能滴出水来！太热了，简直比发高烧还要厉害，好像身体上所有能分泌的肾上腺都分泌出来了，我脸热能把鸡蛋煮熟！ 菲菲姐明显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打了个哈哈，紧接着说道：“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小妮子，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上大学？” 面对菲菲姐笨拙的转移话题，关月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学是能考上的，不过要是重点大学可能就没戏了。” 菲菲姐笑着说：“我看不止是重点大学没戏，一般的大学都没戏吧？你这小妮子，让你平时认真念书，你偏不听。” 关月月鼓着腮说：“表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念书，念书多无聊啊。” 菲菲姐说了一句你啊，就没有再问她学习了，接下来，她们姐妹两就开始聊其他的事情，聊这一段时间她们双方都经历了什么。 而我，则像石头一样地坐在她们的背面，听她们聊天，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不断地起起落落，落落起起。 原来菲菲姐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容易，她自从和我哥离婚后，就一直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从小养尊处优的她，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尤其像她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一旦选择了不出卖自己的姿色和身体，受到的困难更大，红颜变成了祸水。 幸好她天生性格坚强，和一般的富家女不一样，再大的困难她都扛过来了，到现在，在这座城市，慢慢有了自己的根基。 听她说完这些，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如同感同身受，她言语之中的疲惫和痛苦，我完全能够体会，因为这一年来，我就是这样度过的。甚至，我内向孤僻的性格，又没社会经历，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每一天都在碰钉。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在那一晚，我哥的一句‘帮我洞房’，偏偏，我哥又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大恩德的人，七岁那年，如果不是他在医生面前苦苦跪几个小时，我早已病死……想到这些，我心里就百感交集，如同被打翻了的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或许，这真的都是命吧。 聊着聊着，她们又再次聊到了我，似乎我已经成了最能引起她们共鸣的话题，关月月说：“表姐，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其实，你还有没有很恨郝文明？” 菲菲姐叹了一口气说：“我也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了，如果不是他，我和郝文坚已经是夫妻，而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关月月听了有些不满地说：“我看郝文坚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连这点都不肯包容，而且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弟弟呢！” 菲菲姐复杂地说：“也正因为是弟弟，所以才无法释怀吧？” 关月月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表姐，那晚，郝文明他进了你婚房，真的对你做了……把你那啥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刚平静没多久的心情，瞬间又提了起来，屏住呼吸，握紧拳头，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然而就在这时候，从吧台走过来一个服务员，对我微笑说道：“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我正入神着，完全是条件反射地说出自己的声音：“随便。”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暗叫糟糕！ 果然，本来要回答的菲菲姐听到了我的声音，她马上叫了出来：“文明？！” 23 女人的心思 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我的头皮都发麻起来！ 完蛋，被她发现了！！！ 我只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笨蛋啊。 来不及后悔，菲菲姐听到我的声音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就嗖的一下站起来，甚至把她桌子上的杯子都碰摔倒在地上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以最快速度站起来，然后往外跑去，动作太过慌张，头脑一片空白，以至于我把面前的服务员撞倒在地上，落荒而逃。 “文明！果然是你，你给我站住！”身后菲菲姐大声地喊道。 而紧接着，关月月也激动地说：“郝文明，你竟然一直偷听我们说话？” 我们的动静太大了，在这本来就安静的咖啡厅里，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原子弹，把整个咖啡店都震动起来，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全看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菲菲姐的声音就慌张，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而偏偏我是这么地想念她，每天都盼望能和她碰面，这一种复杂的心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跑跑跑，我使出吃奶劲地跑，只是两个呼吸的功夫，我就已经跑到了门口，猛地推开门，我箭一样地窜出去，然后推拉门重新合上，切断了后面菲菲姐和关月月的呼喊。 一直跑，直到我跑不动了，远离了这个地方，我才停下来，疲软地靠在墙上，出了一身汗，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大口大口地喘气。 混乱的大脑慢慢地恢复清醒，想到刚才菲菲姐和关月月的反应，在她们后面偷听这么久，竟然被发现了，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而且菲菲姐现在知道了我在哪里上学，在哪个班，要是她找上门来，我该怎么面对她？ 越想就越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刚才还倒不如大胆一点，不要逃跑，直接面对她们，情况也不至于这么糟糕，现在搞得我好像做贼心虚一样。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都提心吊胆，总觉得菲菲姐和关月月会突然出现，抓住我，简短的一段路程，我仿佛在走钢丝。等安全回到宿舍，我才彻底放松下来，身上全是汗，粘乎乎的，几个舍友看到我这么狼狈，还以为我又被人打了，我只是轻轻摇头说了一句不是，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澡。 上晚修的时候，我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心情波动极大，脑海里也一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菲菲姐的面容，她和关月月的对话，以及这阵子的经历，不知不觉，我努力营造的生活被破坏得支离破碎，现在的我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胆，而且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陷入困境，根本专心不下来学习，这样一来时间久了，我的成绩肯定会下降！ 晚修下课后，我没有逗留，跟着大部队离开，然而我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关月月在那等我，来回徘徊，时不时往这边方向看一下，很显然是在等我。我偷偷看了一下她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菲菲姐并不在，我心放松了一些，咬咬牙，该来的总是要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咬咬牙，我就大步地走过去。 很快，她就看到我了，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生气起来，大步向我迎上来。 关月月本来就是个女神，在德高名气不小，很多追求者，很多人也认识她，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张龙，现在她出现在这里，一下子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郝文明你这个……”关月月一走到我面前，就有些失控，我连忙打断她的话，沉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聊。” 她左右看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的小树林停了下来，这里很幽静，在这个点，除了一些寂寞难耐的小情侣，是不会有人来的。 一停下来，关月月马上就说：“今天我和表姐的话，你听了多少？”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没有说谎，老实说：“全部。” “你！”关月月生气的同时，又有些羞恼，跺了跺脚，娇叱道：“郝文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太卑鄙了！” 是啊，我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太卑鄙了，心里有些惭愧，沉默了下，我真诚地道歉：“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关月月说：“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你不仅伤害了表姐，还，还伤害了我！” 我知道她说的伤害她是什么，想起那天在饭堂上吃了她豆腐，那一种从未有过的触觉，到现在还清晰如初，脸就禁不住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对不起……要不，你也把我摸回来？” 听到我这句话，关月月的反应很大，她马上叫了一声：“流氓！谁要摸你了！” 话一出口，我也后悔了，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嘴，太笨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瞧我这嘴，太笨了，不会说话！关月月，要不，你生气的话，就揍我一顿好了。”我连忙解释道。 在旁边路灯的照射下，我看得到关月月的脸红了起来，那一种羞涩，和班上大部分已经情窦初开过的女生不一样，她是真的害羞，特别吸引人，也难怪德高这么多美女，张龙就喜欢她一个了。 她银牙轻咬，鼓着腮，气呼呼地瞪着我，样子不可怕，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而且她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勾勒出迷人的曲线，我看得面红耳赤，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她气好像消了很多，听到她说：“郝文明，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在饭堂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样做的？” 我愣了一下，咬了咬牙，然后点头说：“嗯，是陈浩宇让我这样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这时看到关月月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些失望的神情，紧接着她开口说：“他让你做你就做啊？你是猪吗？” 面对她带有怨气的质问，我无言以对，或许在她看来，我很窝囊，很不男人。 她见我沉默，骂了几句后，气也消了很多，最后她咬着牙，有些羞恼地说道：“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被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摸了……摸了我那里，你让我以后还怎么交男朋友？！” 我有些惊讶，有些搞不懂她这话是她的真实想法，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只能说，如果她真是这样想，那她也太纯了吧？虽然我也没谈过女朋友，但现在什么社会了，00后都开始秀恩爱的时代，别说摸胸了，就是上床都很普遍的事情，她会因为这个而找不到男朋友吗？ 我小心翼翼地说：“这，应该不至于吧……？” 她马上瞪着我说：“怎么不至于？那天这么多人看着，长这么大，我都没被人这么侵犯过，反，反正都怪你！” 我差点就晕过去，只是摸了下胸，至于说到侵犯那么严重吗！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我也只好摇头苦笑，不好和她反驳。 只是让我有点奇怪的是，看关月月这态度，好像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有时候我还真搞不太懂女人的心思，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让我怎么补偿你？” 关月月说：“我现在还没想到。反正，这件事你可不能抵赖，你得对我负责！” 听到这话，我顿时有点忐忑，搞不明她说的负责，是哪种负责，想开口问她，看她还气着的样子，又不敢说出口，又聊了几句，她突然认真下来，盯着我问道：“郝文明你老实说，在我表姐结婚那晚，你有没有对表姐做那种事？” 24 东窗事发 她的画风换的有点快，刚才还一副羞恼的样子，转眼就认真起来，而且还问我这么尖锐的问题，顿时让我愣住了，我低头沉默了一会，那天晚上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还是让我这么印象深刻。 深呼吸一口，我抬起头，望着关月月，笑着说：“你觉得呢？” 我的微笑让关月月愣了一下，然后她看着我，轻声地说：“我也不知道。表姐说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亲她，而且衣服也有些凌乱……” 即便已经被误会了好多次，但听到关月月这话，我还是有些难受，这个误会，仿佛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我平时表现得多么正人君子，不知道的人还是会选择相信。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萧瑟，关月月咬了咬牙，接着说：“不过，我感觉，你平时看起来不像这种人，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老实说，听到她这话，我心里还是挺惊讶的，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感动，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选择相信我，哪怕这种相信不彻底，还带着迟疑。 我望着关月月，认真无比地说了一句：“关月月，谢谢你！” 她有些不明白，呆萌地望着我说：“谢我什么？” 我笑着说：“谢你没有一棒子认为我是畜生。” 这下关月月沉默了下来，随后她轻声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我嗯了一声，刚想说话，这时候巡逻的老师拿着手电走过来，以为我们是深夜出来偷腥的小情侣，大声说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宿舍睡觉？我只好把话憋回肚子里面去，和关月月轻声地说了一句：“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关月月点了点头，没有啰嗦，我们就分道扬镳，在老师过来之前走了。回到宿舍里面，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不容易得到做人的机会，不管前面的路再难走，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今晚我罕见地没有失眠，关了灯后没多久，我就睡着了。我甚至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回家了，哥哥把真相说出来了，原先所有误会我的人都过来和我道歉，说以前错怪我了，夸我是真男人，年纪轻轻地，忍辱负重这么久都挺过来了。而菲菲姐很愧疚地望着我，说她之前都错怪我了，对不起。我流泪了，一直盼望着的一天终于到来，我激动到了极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哭出来。 这个梦做的实在太真实，那种身临其境的美好感觉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我醒来的那半分钟，都以为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发生了！当慢慢意识到只是一场梦，我本来激动的心情，又如飞速降落的过山车，变得失落，无比地失落。 到洗手间好好地洗了把冷水脸，我振作精神，然后去教室上课。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挺平静的，张龙还是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他好像已经把我忘记了一样，就算看到我，他也只是把我当作透明，擦肩而过。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能对我这么视而不见，难道他对我的仇恨这么快就消除了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开心的，因为没有了张龙的麻烦，就没有人来找我麻烦了，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至于陈浩宇，我一直都看不透他，自从那天饭堂他保了后，除了我中间找了我两次，之后就没有再找我，也没提我要跟他混的事情，好像彻底把我遗弃了，当我只是个激怒张龙的棋子。 对于这种情况，我内心深处是觉得有些不妥的，但我没有去理他，因为学习任务越来越重了，眼看高三的第一学期就要结束，这说明离明年的高考也越来越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不敢分心，也不想分心。 然后，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的，怎么都躲不了。 那天是周末，趁着有时间，我出去派传单赚点钱，忙了一天，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了，很累，身上也充满汗酸，我正想早点回到宿舍，美美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剩下一点时间，看看书，然而，当我回到宿舍，就看到宿舍里面的几个舍友都不约而同，用一种很怪异地望着我。 自从张龙没有找我麻烦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偶尔也有聊天，这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们，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我有些慌乱，然后镇定下来，笑着说道：“怎么了，都不认识我了？” 他们没有笑，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然后冷漠地转过身去，不再看我，重新做自己的事情。但我进来之后，才发现，他们没有真正做自己的事情，而是在偷看我，而且还是那种令人讨厌的眼神，这让我很不舒服，我又笑着说：“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叫李峰的舍友说：“外面都传的满天飞了，说你在哥哥结婚那晚，猥亵了新娘，还名曰替自己的哥哥洞房，弄得你哥哥和嫂子离婚了。这些，你都不知道？” 什么？！ 我瞬间就手脚冰凉起来了，张大嘴巴，足足痴呆了五秒钟，大脑才恢复过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说道：“什么啊，你，你们哪里听说的啊？” 我很想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像听到一个有人说我是女人一样可笑的恶搞，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内心极度强烈的波动，直接影响到我的表现。 李峰说：“我也不知道，也是在别人嘴里听到的，你今天出去了不知道，在德高，已经传疯了，大家都说你，说你是没人性的畜生。” 从他们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们也听信了这种谣言，我很想大声地告诉他们，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可是，我说不出来，因为我的确进了哥哥的房间，的确造成了我哥和菲菲姐的离婚…… 到底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在德高我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等等！关月月！还有关月月知道，难道是她？！ 可是，关月月她明明已经原谅了我，为什么还要出卖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可是，除了她，那还有谁？ 混乱，很混乱，大脑像是一瞬间被填充满了杂乱无章的乱麻，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在这一刻，我真的好想飞到关月月面前，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期望其他人不会这样看我，然而到第二天我绝望了。从宿舍走到饭堂吃早餐的路上，我成人名人，一传十十传百地，从一个认识我的人，然后和他（她）旁边，或者周围的人说：“看，他就是郝文明，那个在帮自己哥哥洞房的人，真是看不出来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听说成绩还挺好的，没想到是这种人渣，简直畜生都不如啊！” 面对一声声刺耳又带着侮辱的话语，还有他们的指指点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视，我慌了，也乱了，心里难受到了极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在他们面前，这样我就听不到看不到他们的侮辱了。 在这一刻，面对千夫所指，我仿佛回到了那晚，所有人都鄙视我，都讨厌我，我像被全世界都遗弃了一样！ 我忽然没有胃口，也没有勇气吃早餐，现在的我只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这种被过街老鼠看待的感觉。我把头深深地低着，快速地往回走，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刚想说道歉，这时候，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刺耳的声音。 “哟，瞅瞅，这不是那个帮哥哥洞房的好弟弟么？” 25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一慌，抬起头来，马上就看到了张龙站在我面前，正一脸戏谑地望着我，而在他身后，则跟了一堆他的手下。 张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过我了，现在又以这种姿态出现，我瞬间就紧张起来，怕被他抓到把柄，便不敢再看他，低下头去，匆匆绕开他。 可是，他今天明显是来找我麻烦的，我刚走没两步，就再次被拦住了，然后张龙戏谑说：“好弟弟想跑到哪里去啊？” 我心里狂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开口说道：“浩宇哥让我去一趟，说有点事和我说。” 事到如今，我知道张龙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急中生智，连忙把陈浩宇搬出来。 本来以为张龙会害怕的，但没想到的是，张龙脸上的笑意更甚，然后不屑地盯着我说：“怎么，你以为把陈浩宇搬出来，我就会害怕，就会放你走？” 我沉声说：“张龙我没骗你，真的是浩宇哥叫我，等下要是影响了他的心情，那就不好了。” 而张龙却没有一丝害怕，脸上除了淡定之外，还有一种瓮中捉鳖的玩味，说道：“是吗？陈浩宇真的叫你了，我怎么没听到他说呢？”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再看看他的表情，提到陈浩宇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仇恨和不爽，他这种反应，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恐惧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拼命地运转大脑，却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这时候张龙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你没了靠山，我看你这个垃圾还怎么逃过我的五指山！” 说完这句话，张龙已经彻底撕开了伪装，露出阴毒的表情，然后伸手就要来揪我的头发！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都发麻了，不等他碰到我，我就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我把头一低，闪过他的手，紧接着重重地把他推倒，撒开脚丫往外跑！ 几乎是刚跑出来，就听到张龙在后面愤怒地喊：“草！你们都是吃屎的吗，给老子拦住他啊！！！” 瞬间，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都是张龙的小弟，一窝蜂地涌过来，速度极快，加上现在是高峰期，到处都是学生，有好几次我都被他们抓住了。 看情况张龙是不把我弄惨不罢休，而且陈浩宇好像也被他买通了，目前是指望不上了，这种情况下我咬咬牙就往行政楼跑去，估计张龙再嚣张也不敢闹到学校领导那边去！ 跑跑跑，我使出吃奶的劲地跑！ 可惜，我真的太累了，本身昨晚就没睡好，困的要死，加上早上也没吃早餐，我现在这种状态就像是灯枯油尽的老牛，每跑一步肺都要爆裂一样，腿上更是如同灌了铅，沉重如同陷入了泥潭，越跑就越慢。 一路跑过来鸡飞狗跳，我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我的笑话，我现在这种处境，比《疯狂的石头》里面的黄渤还要狼狈。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跳更如疯狂工作的打桩机，每一下都撞得我胸口隐隐作痛！眼看就要被他们抓住了，我不得不咬咬牙，在已经快要脱力的残败身体里挤出一点力气，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堆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赫然就是陈浩宇！ 情急之下，我冲他大声地求救：“浩宇哥，救我！” 陈浩宇也看到我了，但是他对我的求救无动于衷，只是在那里冷眼地望着我，紧接着，他还淡淡地说了一句：“拦住他。” 听到他这句话，我刚生起的一点希望，瞬间被无情掐灭，本来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也彻底被掏空，脚步放慢，下一秒就被后面如狼似虎的人给抓住了，被狠狠地按在地上。 “我草泥马的！跑，你他妈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他妈不是属轮子的么！草！”张龙很快追上来，一脚踢在我身上，力气极大，痛得痛苦地惨叫起来。 痛，真的好痛，但更痛的是心，这一种耻辱，痛彻心扉，如同一根根尖刺残忍地刺进我的全身肌肤，直入我的骨髓，我的灵魂，痛得我瑟瑟发抖！ “把他给我抓起来！”张龙踢了我一脚后，大声地说道。 我被三个人紧紧地抓住，两只手被死死地扣在背后，他们扣得很用力，我感觉自己的手臂随时都要被折断一样！而另外一个人则从后面扯住我头发，把我的头昂起来。 张龙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正缓缓走过来的陈浩宇送上一根烟，笑着说：“这垃圾刚才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爹似的，还真以为你会救他呢，哈哈！” 陈浩宇点上一根烟，笑着说道：“这么窝囊畜生的儿子，给我都不要。” 张龙勾着陈浩宇的肩膀，哈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眉飞色舞的，加上他凶狠的面目，让人看了就生畏。 看到他们这狼狈为奸的样子，还有附近经过，明明看到了我挨打却转过身去，装作没看到的老师，我彻底绝望了。 在这种有钱就能上的私人高中，还是大部分都是烂仔太妹的学校，你没有权势就是一条狗，谁看你不顺眼了，就当你是一条狗一样踩到脚底，尽情地侮辱，践踏，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没有什么正义可言！ 就像是看戏，周围已经站满人，一传十十传百地，刚上学经过的，在饭堂听到动静的，在教室里面听到消息的，都过来了，像看一条狗一样地看着我。 张龙是铁了心要羞辱我，我越痛苦，越挣扎，他就越高兴。他没有马上打我，而是大声地说：“喂，大家知道这个是谁不？不知道？那龙哥我来告诉你们！这个，就是我们德高最禽兽，最畜生，最变态，最没人性的垃圾，连狗都不如的东西！相信他做的那件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们昨天也听说了，没错，就是他，郝文明，在自己哥哥结婚那晚，故意灌醉自己的哥哥，然后进了哥哥，帮他哥哥洞房！” “你们说说，这是人做的事吗？这他妈是什么禽兽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啊？简直就是人渣，垃圾啊！我草！我张龙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渣。” 张龙激荡高昂地说着，声音像广播一样传遍了全校，势要把我踩到脚底，遭受万人唾骂。 的确，他也做到了，听到全部人都用看畜生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指指点点，说着各种羞辱我的话……这一种耻辱，比我哥结婚那晚更要强烈十倍百倍！极致到要爆炸的耻辱，令我双眼发黑，看不到眼前的事情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不流动了，在这一刻，甚至连知觉都失去，看不见东西，听不到声音，闻不到味道，心脏被一双大手用力地掐住，随时都要被掐爆，已经到了极致的屈辱，令我全身像癫痫一样地颤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刚好碰到张龙脸上，喷了他一脸的血，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变化极为精彩，然后大声说道：“哈哈哈！看到没有，被我说中了，他这是恼羞成怒，无地自容，被羞辱的吐血了！你们说，这种人，我打他应不应该，是不是替天行道？！”说完他就一个耳光用力地打在我脸上，啪的一声，把我嘴巴都打烂了。 “是！” “这种垃圾，就应该这样对待！” “龙哥威武，替天行道！”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在张龙的怂恿下，所有人都同仇敌忾，把我当成了没有人性的畜生，有人甚至过来朝我脸上吐口水！ 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团火，从来没有过的怒火，焚烧我的心脏，我的全身，我的灵魂，把我的眼睛烧成了火珠子，全身的温度飞速升腾，比发高烧更要炽热！ 我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张龙，把他这个人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灵魂里！我一字一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声音嘶哑地说：“张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老子郝文明，誓！不！为！人！” 26 死亡 说完这句话，已经耗尽了我刚恢复的所有力气，同时嘴里的鲜血从牙缝中渗透出来，眼睛里面也布满了血丝，张龙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被吓得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踉跄地退后了两步。 看到他这样，我像疯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不只是他，就连他旁边的那几个人，包括一直都很淡定的陈浩宇，都被我吓到了，纷纷像见鬼一样地望着我。或许，他们这些靠父母的金钱买下来的权势，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根本体会不了我现在的心情，更没有看我现在这种浓烈到能结成冰的仇恨！ 全场人都安静下来，他们本来讥讽和鄙视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都睁大了眼睛，很惊骇地望着我，被我现在这个恶鬼一样的样子给吓到了，尤其是一些胆小的女生，更是吓得不敢看我。 我把全部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在这一刻，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在这种垃圾学校，你没有钱，没有人捧你，你比地上的烂泥都不如！ 全场足足安静了有五秒钟，张龙才恢复正常，他的脸难看到了极点，为他刚才的反应感到可耻，像变脸一样不断地变幻，一时青一时白的，最后大声地骂了一句我操你妈，就一拳重重地打在我脸上。这一拳他是含怒而出，可以说用尽了他全部力气，我感到自己的脸都要被打歪了，本身就虚弱，被他打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惨叫出来，我死死地咬牙挺住，心里的愤怒和怨恨，在脑海中化成一句话，张龙，张龙，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龙没有看到他想看到我的痛苦惨叫，他发疯了，一拳又一拳地往我脸上打来，每一拳的力气都极大，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响彻全场，他就像打一个沙包地打我，好有几次我都要被他打晕过去。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张龙打我，他们从看戏一样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同情，慢慢变成了害怕。 在这个过程，我始终没有哼过一声，一直死死地忍着，心里算着他打了我多少拳，到时候有机会了，我将十倍百倍地还给他！ 终于，张龙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他没有力气了，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而我，已经被他打得变成了猪头，连喘息都变成了一件费劲的事情，眼泪，这才从我已经被打肿了的眼缝中流出来。 十七拳，他足足打了我十七拳，只要我郝文明有一天还活在这世界上，我就忘记不了这十七拳！ “你，你他妈的，就你这熊样，还想找老子报仇？吃屎吧你！傻逼！”张龙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不屑说道。 这时候一直扣着我的两个学生放开我，我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倒在地上。 无力仰面望着天空，眼睛不能完全睁开，只能睁开一条细细的眼缝，看着天上飘过的朵朵乌云，仿佛幻化了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在无情地嘲笑我，鄙视我。 我第一次产生了迷茫，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令人讨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欺负我，羞辱我；是否我真的注定了这种下场，我只是想过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生活，老天爷却处处和我作对？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乐于助人，到头来都挣扎不开命运的安排？我，真的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就在这时候，一直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了，牛毛一样冰凉的雨水滴落在我脸上，寒意直接渗入到我灵魂…… 张龙还想打我，这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张龙！你给我住手！” 紧接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声音，是关月月来了。 从我窄小的视角看到，她过来之后，重重地推开张龙，对张龙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然后就蹲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咬牙说道：“郝，郝文明，你，你怎么不会跑啊！” 听到她这句话，我笑了，眼泪像喷泉一样地从眼缝留出来，是啊，我怎么不跑啊？我应该插上翅膀飞上天才对啊，哈哈哈。 看到我笑，她更加生气了，张嘴就骂道：“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笑！被人打傻了吗！？” 望着她那张恨铁不成钢中又带着紧张的脸，我真想大声质问她，你既然一直都这么讨厌我，又何必和我假惺惺，说相信我不是畜生，然后转身就把这件事说出去？！ 但我没有说，我心已经死了，火化烧成了灰，风随便一吹就会烟消云散，我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等着张龙接下来的报复。 而关月月看到我这样，她竟然抽泣起来，然后她站起来，用力甩了张龙一个耳光，大声骂道：“张龙你这个王八蛋，你有病啊，干嘛要这样欺负他！” 张龙这么高傲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关月月一个耳光，睁大了眼睛，捂住被打过的地方不可思议地望着关月月，然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打我？为了一个郝文明，你打我？” 关月月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她激动地骂道：“对！我是打你！你这个死变态，暴力狂！” 张龙气得脸都歪了，握紧了拳头，身体更是激动得瑟瑟发抖，紧接着，他大吼一声：“好！竟然你这么在意他，那我今天就弄死他！” 说完，他就用力推开关月月，把关月月推倒在地上，拿起地上一块板砖，上来就要打我。 感受到他这次滔天的怒火，我知道，他这次不会和我留情，会丧心病狂地把我当场打死都不一定。 在这一刻，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这一刻，我感到了浓烈的不舍，不舍我的至亲，不舍养育了我十几年的母亲，不舍从小对我无微不至却又害了我的亲哥哥。 在这一刻，我很不甘，不甘就这样窝囊地死去，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太多太多的地方没有去过，还没有留下我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 我想挣扎，我不想死，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生不出一丝躲避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龙拿着板砖向我冲过来。 然而现场还是有清醒的人的，张龙还没冲到我面前，就被人拦住了，纷纷说龙哥你疯了，要是打死他，你也得枪毙啊，这一句话惊醒了张龙，救了我，也救了他，他马上把板砖放下，咬咬牙，不甘心还想来打我，这时候学校的领导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校长亲自出面，张龙和陈浩宇他们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有傻乎乎地留下来，顿时一窝蜂地走了。 留下我和关月月在原地，关月月蹲下来要扶我起来，我立刻激动地说：“不要碰我！” 关月月被我一骂，眼睛顿时就红了，也激动地说道：“你冲我吼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张龙打你的！” 这时候学校的领导已经走过来了，他们看到我只是被打，没有生命危险，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非但没有安慰我，还职责我不好好念书，招惹张龙和陈浩宇他们，从言语中，他们把这种校园暴力推卸地一干二净，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是我个人问题上，最后还记了我一个大过，最后叫了校医刘亚彤来，看我没什么事就走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哼一声，心里一片冰凉，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心力交瘁，眼前一黑，昏迷在刘亚彤的怀里…… 27 刘亚彤的劝告 就像是在地府转了一圈，重新轮回了一遭，仿佛这一辈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忽远忽近的天花板，我精神恍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直到慢慢感觉身上的疼痛，头脑恢复清醒，才想起了被张龙殴打羞辱的事情，想起了我最后在校医刘亚彤的怀里昏迷过去……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张龙丑陋的嘴脸，还有他尽情羞辱我的声音，心里就升腾起滔天的怒火，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更没有被谁这么羞辱过，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要是不报，那我就不配做人了！ 我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但这一次，我是真的愤怒了，发自灵魂，渗透到全身，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燃烧起来，越想就越愤怒，足足深呼吸了将近十分钟，才慢慢地把怒火压下去！ 直到呼吸平顺下来，头脑足够地冷静了，我才可以正常地运转大脑，去理性地分析整件事情。 首先，以张龙的权势，我要和他硬碰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我必须智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最凌厉的一击！把他给我的耻辱，十倍百倍地还给他！ 还有陈浩宇，这个阴险的笑面虎，把我当一条狗地玩耍，找到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他。 不管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光脚不怕没鞋穿，为了报仇，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苦痛都可以承受，我可以耐心地等，我就不信报不了仇！ 接下来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制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用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痛快地报仇，想得太入迷，连门被打开了，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看到面前有人挥手，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我叫你的名字都没听到？” 我下意识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校医刘亚彤坐在床边，笑眯眯地望着我。 感受到她眼神里对我的关心，我不由心里一暖，思绪从沉重的复仇计划中抽回现实，我微笑着说道：“刘医生，不好意思，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刘亚彤白了我一眼，故意板着脸说道：“我不喜欢总是对我这么客气的人。” 或许整个德高，也就只有刘亚彤才把我当朋友看了，心里挺感动的，我也没有和她客气了，笑了笑说：“刘医生，如果连谢谢都不能说的话，那我看只有以身相许了。” 刘亚彤噗哧一笑，距离很近，她嘴里的香气直直喷到我脸上，令我禁不住起了一阵涟漪。 “好啊，那你以身相许好了，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洗碗洗衣服了。”她对我勾勾小指头，笑着说道。 我听了心里一动，听她这句话，好像她是单身？不对啊，刘亚彤长得这么漂亮，而且还是童颜巨乳型的，性格又这么好，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虽然挺好奇的，但我也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拐了个弯，笑着说：“好啊，不过我就怕刘医生你男朋友不答应哦。” 刘亚彤翻了一下白眼说：“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 这下我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像刘亚彤这种美女，只要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住着，肯定有很多男人追求她，而且她这应该也二十出头了，要说没有男朋友，那还真的挺意外的，难道是她眼光太高，身边的男人都看不上？随即我反应过来，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关自己什么事？有这个时间八卦别人，还不如多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就不再多想，和她聊其他的话题。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现在受的伤，刘亚彤有些愤怒地说：“这帮学生还真是不像话！父母花钱送他们来念书，不务正业就算了，还欺负认真学习的人！学校也是，为了钱，什么坏学生都收，而且也不管一下这些歪风邪气，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 看得出来，刘亚彤是真的反感校园暴力，也真的替我感到愤怒，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们在我身上施加的，我早晚会还给他们的。” 听到我这样说刘亚彤愣了一下，然后皱眉说道：“你想报仇？” 我没有说话，脸上保持着微笑，只是藏在被窝里的左手，握紧了拳头！ 刘亚彤嘴唇动了动，然后劝说：“我知道你愤怒，不过那帮人不是什么善茬，是校园霸王，手下跟着很多小弟，你想报仇，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微笑说：“我心里有数，不会鲁莽的。” 刘亚彤望了我一会，然后又轻声说：“其实，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计较，此处不留人会有留人处。等你过几年，成熟后再回头看看今天的事情，或许就觉得其实也只是漫长人生路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等你那时候再回来看看今天的决定，或许就会后悔也不一定呢。” 听到她这句话，哪怕是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心里还是和她产生了一种距离感。毫不怀疑刘亚彤是个好人，可她始终是个女人，而且她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根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下意识就想告诉她我遭受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看到她双眸中的关怀，我心软了下来，最后叹了一口气，真切地说道：“刘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这一次屈服了，那我就真的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废物，窝囊废，我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到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退一万步说，如果我屈服了，不用多几年后，几天后我就会后悔。” 刘亚彤咬了咬唇，说道：“可是，你要不走的话，等你走出医务室，他们马上就会来找你麻烦，你到时候反抗不了，只能重蹈覆辙，那又有什么意义？”她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我语气可能重了一点，可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她这话说得可够直接，令我有些难堪，我深呼吸一口，挤出微笑说：“刘医生，我明白你的好意，不过，我也不是一个有自虐倾向的人，既然我做出了这个决定，那我有自己的算盘，相信我，好吗？” 刘亚彤看我态度坚决，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劝下去了，只是有些无奈地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刘医生理解。”我礼貌地说道。 刘亚彤是个很懂风情的人，她见我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她也没有再啰嗦了，开始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聊其他话题。 我知道她肯定是听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但她一直没有问，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让我难堪，也没有因为这个而对我区别对待，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鄙视我，对此，我是真心地感激，也更加珍惜和她的这份友谊。 聊得正开心，突然就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你好，请问郝文明是在这里养病吗？” 是关月月的声音，紧接着，她就推门而进，向我看了过来。 即便刚才已经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当看到她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刘亚彤笑了一下，站起来对关月月说：“你是郝文明的同学吧，来的正好，我要去换药，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了。” 说完，她就走了，房间里面剩下我和关月月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她咬了咬唇，缓缓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你感觉好点没？” 28 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姐? 听到她这一声问候，我本来烦恼的心情，顿时像泄了气一样，消了一大半，再看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淡淡地说：“死不了。” 她哦了一声，明显是想说话，但看到我冷淡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原地，紧紧地咬着唇，从她不断变换的眼睛，透露出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想到她前一刻还说相信我，下一刻转身就把这件事说出去，让我成了全校的笑柄，从而被张龙羞辱，像一条狗一样地被欺负，我再看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厌恶，她现在来看我，说不定也是惺惺作态，看我笑话。 她看到我态度这么冷淡，明显生气起来，对我带着怨气地说道：“郝文明，又不是我让张龙去打你的，你干嘛这样摆脸色给我看！” 听到她这句话，我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泄出来，我冷冷地盯着她说道，“是啊，你没让张龙打我，你只是一边说相信我不是畜生，一边又把那件事说出去，让我成为全校的笑柄，被所有人侮辱是吗？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其实关月月，你真的不用花这么多心思，转弯抹角地亲近我，让我以为你真的把我当朋友，把我当成狗一样耍！是，我是摸了你的胸，但你直接报复就行了，你真的不用这么心机婊的。” 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出来，我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脸更是憋红了。 然而她的反应比我还激动，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指着我大声骂道：“郝文明你个混蛋！你以为是我说出去的吗，我关月月是这种虚伪的小人吗？！” 我冷笑说：“不是你还有谁？整个德高，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不是你，难道我是自己说出去的？连细节都说的这么清楚，不是以前认识我的人，别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可是关月月没有一点的愧疚，反而很激动，眼睛都红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我就知道你会误会我，但真的不是我说的，我真不是这种人。” 看到她这种反应，我愣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仔细地看她，从她眼睛里面我没有看到演戏的成分，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委屈到已经哭了。我不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分析这件事，从和她以前的相处，她也的确不像是一个虚伪阴险的人，难道，真不是她说的？那不是她说的，还能是谁说的？ 看到她哭了起来，我最怕女人哭了，一时间有些头大，我说道：“你确定这件事情，你没告诉过任何人？” 关月月瞪着我说：“你说呢？这种事情我会告诉别人吗，你不要名声，我表姐还要名声呢！” 我再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态，冷静之后得出一个结论，看来真不是她说出去的，那这样是谁说出去的呢？ 怀疑错她，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下，我干脆大方道歉说：“那个，我刚才误会你了，对不起。” 却没想到，我的道歉，让她更加激动了，而且哭的也更加厉害起来，她直接坐到我床边，粉拳在我胸口上捶了两拳，哭着说道：“郝文明，你就是个混蛋，亏我还这么关心你，你还怀疑我，冲我凶，感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虚伪阴险的女人吗？” 我懵了，就算我误会她了，骂了她两句，她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而且，就这件事情来说，我怀疑她不是算正常？ 不过我也知道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的真理，只好把这些话吞进肚子里面，任由她发泄，而且她刚好捶的是我伤口，痛得我龇牙咧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发出闷哼。 很快她就发现了我的异样，怔了一下，然后紧张地说道：“郝文明你怎么了，脸怎么变得这么白？” 我听到她这话差点晕过去，咬咬牙，我无奈地说道：“大姐，你刚才捶的，刚好是我的伤口，您不知道吗？” “啊？！” 她顿时就叫了出来，把手从我胸口上挪开，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真的很痛吗？” 我翻着白眼说：“你说呢？” 她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起来，配合她现在梨花带雨的脸，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不得不承认，关月月长得是真的很漂亮，在德高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了，除了张龙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暗恋她，只是其他人畏于张龙的淫威，都不敢接近关月月而已。 和菲菲姐的美不一样，关月月是一种青春俏皮的气息，皮肤也特别好，配合她发育得比一般同龄人要好的身段，自然成为了众多男生眼里的女神，做梦都想和关月月谈恋爱。之前在德高的论坛上，我就看到一个帖子，调查有多少人喜欢关月月的，投票出来，竟然有两千多人喜欢她，要知道，整个德高，加起来也就只有六千出头学生而已。 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关月月这种级别的女神，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而且我还老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对她态度也不好，对比起其他爱慕她的男生，态度是差天隔地。我不由想起之前网上有人说，有些女人有受虐倾向，你越对她爱理不理，她越在意你。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关月月除了这点外，最重要的，还是我与众不同的经历，给了她别人所给不了的感觉。 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也是感慨，对关月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 抬头看关月月，她也在发呆，美丽的双眸中不断地变幻，闪烁着异样的色彩，而鲜艳的樱桃小嘴也微微张开，唇上好像流彩，充满了晶莹的水润。配合她现在的神情，在这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高中生，而是深坐闺中的小媳妇，在思念着自己的心上人。 而且，她时不时地，就用余光来打量我，看到我看她，马上一慌，连忙低下头去，扯着自己的衣角，那一种小女儿姿态，太过诱人，令我不禁怦然心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分泌。 看着看着，不由有些发呆，她咬咬唇，飞快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喂，郝文明你老看着人家干什么，讨厌！” 我被她这撒娇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关月月她，不会喜欢我吧？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我掐死了！这不可能，虽然和关月月交涉不深，但我也大概明白，关月月的眼光还是很高的，连张龙和陈浩宇这种人都进不了她的法眼，而且在德高这么多长得帅，家里又有钱的男生她都没看上，更别说我这种屌丝了，况且，我还暗恋菲菲姐，以她的聪明，她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幻觉，绝对是幻觉！ 想到这点，我也有些释然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关月月只是心地善良，认为我是因为她才被张龙打，加上爱屋及乌，怎么说我和菲菲姐也算是半个亲戚，她才对我格外关照的。对，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 我深呼吸一口，忽然想到了菲菲姐，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于是望着关月月说：“关月月，菲菲姐她，过的还好吗？” 问完了这句话，我不可抑止地紧张起来，这一种紧张太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关月月抬起头来，望着我轻声说：“表姐她，还算好吧。” 还算好，就是并不是太好……想到上一次和她在咖啡店的‘邂逅’，心里像被堵住了似的，想继续问关于她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关月月突然问出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问题：“喂郝文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姐？” 29 张龙，我来了 她这句话问的很突然，而且还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清楚她应该感觉出来我对菲菲姐别样的情愫，但被她这样当面问出来，我还是禁不住慌乱起来。 “你，你说啥呢？！”我立刻瞪大眼睛地说道。 而她没有说话，还是用似笑非笑地的表情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道：“看你紧张得，我也就随口一问而已，你这反应很容易让人觉得你做贼心虚哦~” 要是换做其他女人，我大可以大方地承认，但是，这个女人偏偏是菲菲姐，一个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喜欢的女人，这一份禁忌的情愫，如同揭开最后的遮羞布一样令我耻于开口。 看到我这样关月月又戏谑地说道：“怎么，不敢承认么？” 是啊，反正她已经知道我对菲菲姐的情愫，我还这样支支吾吾，反而更加让她看不起，倒不如大方地承认！想明白了这点，我深呼吸一口，咬着牙说：“对，我承认我是……” 然而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关月月打断了，她说道：“看把你吓得，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好了，不逗你玩了，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有时候事再打我电话……对了，我电话你记得吧，188的那个号码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说这话有些不正常的慌张，脸色也有些强颜欢笑。不过我也识趣地没有去问她，点了点头，表示记得她的号码，她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哦对了，下个月，会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哦。” 说完这句话，她就开门走了。我愣了一下，有点想不明白她说的惊喜是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上课了，就主要留在医务室养伤，除了平时回宿舍洗澡，我吃饭都是在医务室吃的，刘亚彤对我是真的不错，像她这么好的人，在当今社会是真的很少见了，不仅耐心地帮我换药，陪我聊天，开导我，还主动买水果和打饭给我吃，而且每次我说要给她钱，不能白吃，她都板着脸拒绝我，说我要她当朋友，就不要提钱的事情，为此我是真的很感激她。 而在我养病这段时间，关月月也经常来看望我，感觉出来她是真的关心我，我对她彻底放下了芥蒂，后来她又问我是不是真的没做对不起菲菲姐的事情，我也明确地告诉她：没有！她马上问我那怎么会有这么的误会，我为什么要进去菲菲姐房间？我没有告诉她是因为我哥叫我进去帮他洞房，我只是说当初糊里糊涂就进去了，并没有侵犯菲菲姐的心思。 关月月相信我了，她对我的态度更加友善，甚至还带着一些愧疚，愧疚以前对我的误会。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这件事，也是第一个人没有误会我，这让我对关月月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她面前我不会自卑，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很多，尤其和她的交往下来，发现她这个人其实很不错，让我对她的感觉更加地微妙起来。 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关月月对我也是如此，她对我也不是以前那样对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和微妙起来，有好几次聊着聊着，都会大家同时停止说话，然后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这种感觉，反正我和关月月的关系好了很多，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足足休养了半个月，我身上的伤痊愈了七八成，在刘亚彤的悉心照顾下，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在刘亚彤最后给我做一次全身检查，并且拍着我的肩膀说可以‘出院’的时候，我感激地对刘亚彤说：“刘医生，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 刘亚彤翻了一下白眼，故意板着脸说道：“看，又忘记我之前和你的了？不要动不动就和我说谢谢。”然后她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别以为你一句谢谢就算还我的人情了，我告诉你，没门，等我有空了，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我心里感动，深深地望着刘亚彤，说道：“那当然，等你有机会了，我亲手做饭给你吃，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她笑着说：“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从医务室离开，重新站在太阳底下，我只觉得磐涅过重新做人一样，心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窝囊地活下去，更不会选择退学，我在德高受到的所有侮辱，丢掉的全部东西，我都要亲手拿回来！ 张龙，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当然了，我也深深知道，只靠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硬拼只会只取其辱，我需要做的是智取。 深呼吸一口，握紧拳头，发出嘎巴嘎巴响的声音，再重新松开，我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笑容，把所有怒火都深深隐藏在心底，我大步地往宿舍走去。 我在德高已经彻底出名了，几乎所有德高的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的样子，在学校的论坛和贴吧上，已经广泛流传着我的事情，所以我刚从医务室出去，走在校道上，就已经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对我指指点点。 对于这些，我已经麻木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卑微地行走，更不会因为他们的恶言相对而受伤。 我像一个在浊世中的异类，遭受着身边不断地脏水，却还是昂首挺胸，永不屈服地大步往前走。然而我这样的表现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甚至激恼了他们，以至于他们辱骂得更加过分，个个都显露出狰狞的獠牙，不像是学生了，反而更像丑陋的野蛮人。 我始终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大步地回到宿舍，在几个舍友惊讶而又排挤的眼神下，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苍天没眼，不让我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那我就坏到底，舍得身上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彻底豁出去了，我不再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我开始锻炼身体，把身体素质提上去，然后观看关于格斗教学的视频和书籍，提高自身的格斗能力。 种树的最佳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我也不焦急，慢慢地积累着，总有一天，我能找到机会，报仇！ 张龙知道我重新上学，又开始来堵我，但我已经机智了很多，随时观察附近的动静，总在他找到我之前我就先溜了，我甚至没在宿舍里睡觉，为了躲他，我在小树林里，在外面公园的椅子上过夜，卧薪尝胆，总有一天我能报仇。 我躲了他足足两个礼拜，每天晚上在外面风餐露宿，一有时间我就照着视频练格斗技巧，没日没夜地练，一段时间下来，我身体比以前强壮了很多，而且格斗也比以前厉害多了，现在遇到张龙，我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了。 而张龙因为找不到我，在德高肆意地骂我，说我是胆小鬼，窝囊废，只敢像乌龟一样缩着，被他怕了，晚上连宿舍都不敢回，是废物一个。 面对这些，我都忍着，终于有一天，我觉得已经有把握了，就大步走回学校，直接在张龙宿舍楼下等他。 在光明正大出现在宿舍楼下那一刻，我再次成为了焦点，所有人都看着我，而很快，张龙就收到了消息，迅速从楼上下来。 “哟，这不是缩头乌龟郝文明嘛，哈哈！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他一挥手，就让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把我围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 我没有跑，站在原地，淡淡地望着他。 30 彻底激怒! 我以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已经无所畏惧了，但真正站在张龙面前，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望着，我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很快我想明白，说到底，我只是单枪匹马，而张龙有一堆人帮他，如果我赌错了，那我的下场，会和之前一样。 不过，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再没有回头路，只能咬牙地走下去！ 深呼吸一口，我把所有紧张和恐惧都吞进肚子里面去，目光变得勇敢起来，抬头挺胸地望着张龙，这一次，就算我被打，我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窝囊。 张龙看到我敢和他正视，而且还是用这种眼神，他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明显不爽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还敢主动送上门来，给我围起来打！” 他话音一落，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学生，就举起拳头，围上来要打我。 “慢着！”我猛地大声喝道，然后望着张龙，不屑地说道：“张龙，你每次都仗着人多欺负我，算什么好汉，要是没了这些人，你算个屁！” 说完这句话，我握紧了拳头，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我在赌，赌张龙会不会中我的激将法，果然，我赌对了，张龙猛地举手，大声喝道：“停！”然后，他眯起了眼睛，嚣张地说道：“就凭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废物，我张龙还需要人多欺负你？老子一个小指头就能掐死你。” 看到他的反应，还有他眼神中的愤怒，我兴奋起来，我赌对了，以张龙心高气傲的性格，而我在他心目中又是懦弱的窝囊废，我只是随便一说他就受不了，气得炸毛。 我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更加不屑地说：“切，上次在教室里面，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打得哇哇叫，要不是你这帮手下帮忙，你早就被我打趴下了，还在这里吹。说我是窝囊废，你张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敢仗着人多欺负人，垃圾！有本事，你就和我单挑啊！” 我这话一出，本来就恼怒的张龙更是瞬间就炸毛了，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愤怒地全身都在颤抖，脸色更是阴沉能滴出水来。 “闭嘴！我操你妈的郝文明！就你这个垃圾，敢侮辱老子，老子今天弄不死你！”张龙说完掀起衣袖，要上来揍我。 看到这一幕，我紧张得眉头都跳动起来，握紧拳头，准备出击！ 可就在张龙刚要冲过来，就被他旁边的学生给拉住了，对张龙说：“龙哥，这家伙是在故意激将法把你激怒和他单挑呢。” 张龙怒道：“单挑就单挑，就这个废物，老子还怕他不成？” 那个人又劝说道：“以龙哥的实力，把他打出屎来都是分分钟的事，但没必要啊龙哥，打这种垃圾何必劳烦龙哥，我们上就行了，龙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就紧张起来，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就怕张龙身边有人提醒他。而张龙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蠢蛋，现在有人提醒他，他立刻就清醒过来，说道：“是啊，老子根本没必要和他干，免得脏了老子的手。” 接着，他盯着我不屑地说：“想激怒我？等死吧你！” 说完他就挥手让其他人继续群殴我，就在这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张龙，你可真恶心，仗自己人多欺负人，还说自己有多英勇，这就是你的英勇？” 终于来了！ 我提起来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连忙转身，就看到了关月月和几个女生走过来了，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鄙视地望着张龙。 幸好我留了后手，事先给关月月发了短信，让她过来这里，我就不信，在关月月面前，爱面子的张龙还会不答应跟我单挑！ 果然，张龙看到关月月，脸色变了一下，然后露出惊喜，快步走到关月月面前，谄媚说道：“月月，你误会了，我当然不是人多欺负他，你看看我这肌肉，我单手都能掐死他。” 说着他就掀起自己的衣袖，右手用力，挤出强壮的肌肉，不得不承认，张龙还是挺强壮的，加上他一米七多的身材，一般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龙在关月月面前不断地挤肌肉，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吸引到关月月，脸上还说不出的自豪，对关月月说道：“看，我肌肉是不是很壮？是不是很男人！” 关月月根本不是这种肤浅的人，张龙这种幼稚的做法只会让她更加厌恶，果然她就翻了翻白眼，说道：“肌肉多有什么用，你又不敢和郝文明单挑，这也算男人？” 张龙听了这话，脸顿时就绿了，着急地说：“谁，谁说我不敢和他单挑了，就这种废物，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掐死他！” 关月月直接拧过头去，不再看他，张龙明显不爽，但他不敢对关月月发作，所以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本来谄媚的脸马上阴沉下来，向我走过来，一边熬着手指，发着嘎巴嘎巴的声音，一边说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不用一分钟，我就会把你打趴，你信不信？” 我只是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然后比他还嚣张地说道：“一分钟？就凭你这个只会仗人多的缩头乌龟？到时候你要被我打趴了，不是照样反悔，让你的手下群殴我？像你这种人，要不是家里有钱，在德高你屎都算不上！” 我这话完全激怒了张龙，他本来就已经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地阴沉，直接恼羞成怒地打断我的话：“闭嘴！老子是那种人？操你妈的！”紧接着，他大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等下我要打输了……呸！老子才不会输！反正等下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帮我，我要让这个傻逼知道，什么叫做暴力！” 听了这话，我掩饰不住地兴奋起来，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目的终于达到了，张龙中了我的激将法，答应和我单挑，接下来的，我就要用尽全力地，报仇！ 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就算输，我也要张龙付出血的代价！ 德高本来就不大，而且在当今信息社会，人手一台手机，在短短几分钟内，我和张龙要单挑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德高，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了，只要不是正在洗澡的，都放下手上的事情，赶过来看热闹。陆地上站满了，他们就站到旁边的楼上，看我和张龙这一战。 而且从他们的表情里，我感觉的出来，他们大部分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怎么被张龙揍，只有少部分人是想我打赢的。 甚至他们有人做庄，买我赢的赔率是一赔二十，而买张龙赢的，只是一赔0.2，但大部分人都买张龙赢，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打败张龙。 感受着他们的目光，他们的欢呼，想起这些日子来经历的一幕幕，张龙三番四次对我的侮辱，把我的尊严践踏，我心里一直压抑的怒火，就如同火山爆发，瞬间燃烧了全身，死死地握紧拳头，指甲要掐进皮肤里面，拳头硬得泛白，甚至在微微地颤抖！ 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望着面前的张龙，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把他打跪在地下的痛快画面，在这一刻，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全部沸腾起来，身体里面好像隐藏了一只猛兽，在这一刻，要爆发了！ 望着面前得瑟的张龙，我深呼吸一口，对他勾勾手指头，大声地说：“来！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 31 暴打张龙! 张龙本来就没把我放心上，我这个挑衅的动作，直接就成了导火索，在他愤怒的心头上火上浇油，他径直地往我冲过来，就像一头失控的疯牛，嘴里还大喊着：“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不由紧张得头皮都发麻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眨眼的功夫，张龙就冲到了我面前，举起拳头就往我脸上打过来，嘴里还大骂一声，“去死吧垃圾！” 不得不承认，张龙虽然鲁莽，但他的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配合他高大的身材，结实的肌肉，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要换做之前的我，遇到他，别说和他正面冲击，被他这么一吼，吓都吓尿了，可能一个照面就被他干翻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在气势上我不会害怕他，再者，我半个多月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锻炼身上，而且脑海里面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今天这种情况，我只是轻松一躲就躲过了他的一拳。 我这一躲，出乎了场上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以为我会一个照面就被张龙干翻，甚至有人准备和庄家要钱了，看到我还安然无恙，很多人都惊讶地叫了出来，足足有几千人看着我和张龙这一场决战，只有一个人为我加油，那就是关月月，她双手捧在嘴边，大声地喊道：“郝文明加油！” 关月月的这一声喝彩，更加助燃了张龙的怒火，他脸憋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显起来，显得十分地狰狞，马上又像恶狗一样向我扑过来。 越是这种情况，我头脑越是冷静下来，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战我绝对不能输，靠力气我是打不赢张龙的，一旦被他抓住，我只有挨揍的份，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抓住，我得不断地闪躲，慢慢地消耗他的体力，等他累了，再一举冲上去，把他打趴下！ 我本来就是一个脑子灵活的人，这半个月以来的苦练发挥用场，我靠着步伐，不断地闪躲张龙，就像一条灵活的小鱼，在他嘴边游走，无论他怎么张开獠牙都咬不到我。 终于，在连续躲了他两分多钟，他的动作开始放慢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也更加生气，骂我缩头乌龟，只会闪躲，不敢和他硬干，是男人的就不要躲，和他硬干，看不弄死我。 而围观的那些人也骂我缩头乌龟，都以为我是怕了张龙，就像一条狗一样地逃跑，一点都不男人。 我咬牙忍着，没有因为他们的辱骂而冲动出手，终于，我等到一个机会，在所有人都骂得最厉害，都以为我已经怕了张龙，要被张龙狂虐的时候，我悍然出手了。 “喂！张龙，看这里！” 我对张龙喊了一声，一拳没打中我，身体错开我的张龙听到喊叫，下意识地马上转过头来，而与此同时，我就举起拳头，用尽全身所有力气，重重地打在他鼻子上！ 砰的一声，他被我打中了，正中鼻子，他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就这一拳，打得我拳头都隐隐生痛，别说他的鼻子了，而听到他的这一声惨叫我更是从头爽到脚趾头，爽的我忍不住大声吼叫，“啊啊啊！！！” 就像吐出一口已经烂在肚子里好几年的浊气，我全身都沸腾了，两只拳头握得比铁还要硬，发泄出来畅快淋漓，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张龙被我这一拳打得连续后退几步，加上他这个姿势本来就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地摔倒在地上，动作极为难看，像恶狗吃屎。 静，绝对的死静，本来喧哗的场面，在这一刻，像全体人都被我点了穴一样，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好像见了鬼一样，根本不敢相信我会逆袭。就连关月月，她也张大了嘴巴，震惊地望着我。 我扫看一眼，把他们的表情都收入眼帘，受过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眼睛都有些发红，激动得胸口不断地起伏，牙齿都要被我咬断！今天，我要用自己的拳头告诉他们，我郝文明不是废物，不是窝囊废，更不是畜生！我不反抗，不代表我是孬种！！！ 张龙摔倒在地上，但我并没有追上去痛打落水狗，我只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说：“没有人帮你，你就是垃圾。” 我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张龙那帮人的愤怒，全部逼了上来，把我围起来，指着我骂道：“我操你妈的，敢打我们龙哥，我们几个弄死你就像弄死条狗似的！你他妈还敢嚣张？”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慌张或者害怕，我只是轻蔑地望着张龙，用眼神和他说：看，你只会仗着自己人多，垃圾。 张龙的嘴角在剧烈地抽搐，眼睛里面愤怒得要喷火，大声地骂道：“我操你们妈的，都他妈给老子滚开！老子不用你们帮！老子一个人都能搞死这个垃圾！” 有一个人苦着脸说道：“可是龙哥，你万一打不过他……” 他话没说完，就被张龙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脸上，毫不客气地骂道：“我操你妈的，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草尼玛！” 那个人一片好心还被张龙打了耳光，脸都绿了，愤怒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但却又不敢吱声，连哼都不敢哼，只敢低下头去，然后猛地钻进人群里面，消失了。而其他张龙的手下看到这一幕，都退后了一步，惊恐地望着张龙，不敢再说话了。 张龙重新站起来，直接脱掉上身，露出精壮的身体，用衣服擦鼻血，半张脸都是血，配合他那种满脸横肉的脸，看起来说不出的丑陋和狰狞，他把衣服重重地摔地上，指着我骂道：“有种你就别跑，像个男人和我硬碰硬，垃圾！” 我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而且他现在怒火攻心，体力不在巅峰，我完全可以打赢他。 嘴角勾起，我微笑着说：“好啊，谁跑谁是狗。” 说完这句话，我就像箭一样冲出去，这一次，我主动进攻，要一鼓作气地把他打倒，不会再给他机会，他上次足足打了我十七拳，这一次，我要加倍地还给他！ 他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敢主动进攻，被吓了一跳，瞳孔都明显地收缩起来，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 张龙这种人，长得虽然高大结实，但真正打架经验还不如他的手下多，他的老大地位，大多是靠他父母的钱堆积起来，遇到我这种拼命三郎，他就像一个绣花枕头。 一拳，两拳，三拳，我完全不顾受伤，拼了命地和他干，他力气虽然大，但格斗技术几乎为零，来来回回也只会简单的那几招，在短暂地交锋后，他就被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到了。 他打我三拳，我就打他五拳，而且我打的都是他身上脆弱的部位，几个回合交锋下来，他已经被我打得步步后退，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轻视，而变成了一种惊慌和恐惧，甚至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你他妈疯了，老子不打……” 我不等他话说完，就大声地吼一声：“去死吧！” 打中了，我这积蓄了所有力气的一拳没有落空，正正地打中他脸上，听到砰的一声，他就被我打得重重摔倒在地上，趁这个机会，我痛打落水狗，扑上去，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更是痛得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紧接着，我直接跳起来，重重地坐在他身上，巨大的冲撞，他一口水喷了出来，我双拳握紧，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脸上打去！就像打沙包，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来啊！你他妈倒是来啊！你不是很拽说自己很能打的吗！你来打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欺负我很好玩吗？！” “我只是想安静地上高中，安静地高考，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要糟蹋我的梦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说啊，你他妈倒是说啊！” 我已经彻底暴走了，所有的委屈，所有之前受过的屈辱，所有遭受过的痛苦，在这一刻如同洪水决堤一样地爆发出来，侵占了我的大脑，我打红了眼睛，眼睛不断地冒出眼泪，撕心裂肺地喊着！ 32 碰了她的唇 张龙刚开始还不断挣扎，试图把我从他身上推开，到后来，他只能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把伤害降低，再到后来，他连用双手挡自己头的能力都没有了，脸都被我打肿了，像死狗一样地躺在地上，只会出气不会进气了。 从做这个决定开始，我就做了被群殴的准备，只要我能打张龙一顿出一口恶气，被怎么羞辱我都能接受！ 而现在，我想要的得到了，我不仅打了张龙一顿，而且还把他虐得体无完肤，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死狗一样地躺着，我值了，无论接下来被怎么羞辱，被怎么殴打，我都值了！ 直到我累了，力气都发泄到张龙身上，直到我举不起自己的拳头，软弱无力地坐在张龙身上，我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着面前已经脸已经肿成了猪头，鼻子都被我打歪了，眼睛更是肿得只剩下两条细缝，奄奄一息，恐惧害怕地望着我，我笑了，发自心底地笑，从开始嘴角咧开一抹笑，到哈哈大笑，再到撕心裂肺地疯狂大笑，我一边笑，一边哗哗地流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像一个神经病地大笑，全场一片寂静，偌大的校园，仿佛所有人都被定住了，只有我一个人是活着的，他们都睁大了眼睛，像见鬼一样地看着我，眼神之中，不再是以前那种鄙视和不屑，已经慢慢变成了敬畏。 在这一刻，我才真实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条狗，更不是一个畜生，我的尊严还在！我被欺负，被羞辱，被践踏，但我的尊严一直没有丧失，即便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还有勇气，有资本走下去！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现在已经接近脱力，随便一个小学生过来都能把我放倒，看着周围那种那帮蠢蠢欲动的手下，我闭上了眼睛，等着他们的报复。 然而，并没有，我等了十多秒，他们都没有上来打我，很快，我知道原因了，他们都被我刚才的疯狂吓到了，都想上来替张龙报仇，但是没有人带头，他们都不敢做第一个冲上来的人。 看到他们这样子，我打心底地鄙视，什么学校霸王，什么老大都是虚有其表，只不过是仗着自己人多欺负人少，真正动真格了，全他妈尿了！ 关月月咬咬牙，然后跑上来，扶住我，望着我嘴唇动了动说：“郝文明你，你刚才好吓人……” “是吗？”我疲累地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虚弱地说：“你快走吧，等下连累到你就不好了。” 关月月听到我这句话目光开始闪烁起来，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紧紧地咬着樱唇，眼睛也升起了一层水雾，红了起来，紧紧地望着我说：“你这死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会扔下你跑掉的人吗！” 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只是怕她受到伤害，让她赶紧跑而已，虽然有些郁闷，但我也没有这个力气和她辩驳了，无奈地苦笑一声，不和她啰嗦了。 奇怪的是，也没有人上来找我的麻烦，他们都眼睁睁地望着我，而不敢上来打我。趁这个机会，我灵机一动，立刻轻声对关月月说：“赶紧扶我去医务室。” 关月月点了点头，就听话地扶着我离开了，面前有很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拦住我，他们都在我三米之外主动地让开。 以我现在的处境，全民皆敌，只有医务室是我最好的栖身之所，而且我现在身上受了伤，刚才和张龙单挑虽然是赢了，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多地方都被打得肿起来了。 一直走到医务室，也没有人站出来拦我，而张龙那帮手下，没有张龙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地上来。 走进医务室，关上门，我全身紧绷的肌肉才彻底放松下来，而关月月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本身力气就不大，我这脱力，她根本就扶不起我，惊呼一声，然后在我的带动下，也跟着摔倒。 幸好后面是沙发，我们同时摔在沙发上，而不是摔在地上。 然而糟糕的是，本来我和关月月就靠的很近很亲密，这样一来，阴差阳错之下，我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了，几乎是零距离地接触，而我的嘴，也巧到不能再巧地，碰到了她的嘴，虽然只是轻轻一碰，马上就错开了，但这种触感，都让我们全身僵硬了，同时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对方！ 足足望了有五秒，直到后面刘亚彤走过来，笑着说道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啊？我们才如同被电击一样地颤抖，反应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关月月的脸飞快红了起来，而且还是很红很红的那种，比上一次我在饭堂摸她的胸还更要红上几倍，连体温也在不断地攀升，像煮开了的烧水！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已经虚弱的心跳，像在一瞬间被打了鸡血，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脸也禁不住地红了…… 然而让我感到无比意外的是，和上一次火山爆发一样的反应不一样，这一次关月月只是红着脸，羞涩地说：“看什么，你还不赶紧起来，让亚彤姐看到误会了！” “啊？” 我瞬间就懵了，本以为她会狠狠给我一个耳光，没想到却是这种温柔娇嗔，那种感觉，就像是对面明明冲过来一头要吃人的母老虎，转眼就变成了一只可爱撒娇的小猫，巨大的反差，让我大脑短时间内短路了。 看到我一脸懵逼，她轻声骂了一句呆子，然后自己主动用力地推开我。 我这会儿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顺着她的力道从她身上挪开。 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刚才的触感依旧清晰。 刘亚彤笑着走过来，暧昧的眼神在我和关月月之间看了一下，然后看到我伤痕累累，立刻皱起了眉头，说道：“文明，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珍惜自己，别再和那帮人起冲突了，你又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老了，你就知道后悔！” 被刘亚彤骂，我并没有任何的不爽，反而心里暖暖的，关月月反而替我生气，说道：“亚彤姐，这次你怪错郝文明了。”接着，她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刘亚彤说了一遍，刘亚彤听完了之后，立刻震惊起来，惊讶地望着我。 看到她这种眼神，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关月月说的没错，很快刘亚彤叹了一口气说：“你这种做法也太冒险了，万一张龙不吃你这一套，下场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她说的这个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但我还是做了，只要有一半的把握，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冒险，这口气我已经吞了太久，再吞下去我怕自己会彻底废掉。 这一次我没有在医务室逗留太久，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后，到了下午，我就出来了，走在校道上，我再一次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鄙视和讥讽，也没有对我恶言相对，甚至是，他们连话都不说了，只是敬畏地看着我。 感受到他们对我的改变，我是打心底地振奋，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德高，老实和谦逊换不来尊重，只有拳头，只有胆魄，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甚至让别人怕你！ 经历这一战，我在德高赢得了尊重，但并没有赢来朋友，相反，我变得更加孤单起来，整个德高几千人，除了关月月和刘亚彤，没有人愿意接近我。 而张龙，他被我打得太厉害，以至于进了医院，短时间内，也没有人找我麻烦了。我以为我会就这样一直孤单下去，但没过两天，关月月说的那个惊喜，出现在我面前，我的人生轨迹再次被扭转…… 33 惊喜出现 那天是周末，我看了一会书就跑到后山的小树林里锻炼身体，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格斗能力，因为我知道，以张龙的性格，那天我把他打得这么惨，狠狠地羞辱了他一顿，等他恢复过来，他保证会找上门来，而且也不会傻乎乎地和我单挑，所以我得尽快想办法应对，同时也要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到时候就算打不过，起码要有逃跑的能力。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脑力，扩展自己的实力，可以和张龙抗衡，不然靠我自己一个人就算练成了李小龙，那也双拳难敌四手，被群殴打成狗。我必须要加入一个联盟，而且对方要很有实力才行，为此我专门调查了德高这方面的资料，发现现在德高的老大有不少，但是真正有实力的，就三个，其中包括陈浩宇和张龙，而另外一个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真名叫什么我没调查出来，只知道很多人都叫他乌鸦哥。 陈浩宇和张龙是一丘之貉，加入他是不可能，所以我就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加入乌鸦哥，跟乌鸦哥混，而且还要取得乌鸦哥信任，这样他才会出面罩我！ 只可惜乌鸦哥最近都没在德高，平时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找到他本人不容易，只有先和他手下接触，从而把他引出来。 一直练到黄昏，太阳都落山了，我练得浑身大汗，准备下山回宿舍洗个澡，然后就去乌鸦哥宿舍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关月月俏生生地站在榕树底下，看到我回来，脸上顿时一喜，紧接着又变得有些埋怨，快步走过来瞪着我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没接。” 和关月月关系破冰后，我和她慢慢成为了好朋友，平时在微信上也经常聊天，现在见到她，心里不由愉悦起来，笑了笑说道：“刚才在后山锻炼呢，手机忘了带，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关月月本就没生我的气，听了我的解释，脸上瞬间恢复了甜蜜的笑容，说道：“学校今天不是举行了个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这墨迹。” 听她一说我才想起来，学校今晚的确是有一个晚会，而且还挺大型的，听说有很多节目，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小品什么的，这一会儿整栋宿舍楼都没什么人，大部分都已经过去了。 我皱眉说：“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就不去了吧？” 关月月马上说：“那不行，我想去看，你得陪我去看。” 我翻了一下白眼，这算什么理由，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不过这话我也没说出来，就苦笑着说：“拜托，我今天忙了一天，很累耶。你这么多护花使者，随便选一个陪你就好啦。” 然而我说完这话，关月月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并且羞恼地瞪着我说道：“什么护花使者，难听死了！我不管，你得陪我去。”说着她直接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外拉去。 最后拗不过她，只好无奈说：“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不过我现在一身汗的，你让我回宿舍洗个澡总行吧？” 关月月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说道：“行，但你不许骗我啊，洗了澡马上就下来，限你15分钟搞定，不然的话，我就上去找你了。”顿了顿，她露出狡黠的样子，说道：“现在你不愿意，等下你就会感激我的。” 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倒有些好奇了，难道是她上个月对我说的惊喜？ 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多想，立刻回宿舍洗澡。 怕她逾时她真的会上来找我，我也不敢墨迹，上楼，洗澡，换衣服，下楼，总共用了13分钟，她看到我穿得干干净净下来，眼前一亮，满意地说：“嗯，还不错，没有超时，而且挺干净的，唔，我就喜欢你这种干净，嘻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随口说的，还是在含沙射影，令我心里有些异样，不敢深想，说了一句走吧，就一起过去松年堂看晚会了。 一进来就感受到元旦晚会的热闹，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气氛也很好，舞台上已经有人开始表演了，现场充满了欢声笑语，令人精神不由振奋起来。 来到德高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来没有集体活动，今天要不是关月月死活拉着我来，这一会儿我多半是一个人在宿舍里面看书。 关月月显然很兴奋，她青春美丽的脸上散发出兴奋和愉悦，悄悄爬上了一些诱人的红霞，令身边的很多人都看呆了，虽然我和关月月也挺熟了，但这样近距离下，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心跳在一瞬间内都加快了很多。 她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说，“走，我们去那边做，那边有位置。” 我定睛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在右手边挺靠近舞台的地方，有两个空位置，而在旁边都是她的闺蜜好友，我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还是你去坐好了，我自己在这边看就行。” 关月月不懂地说道：“为什么啊？”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原因，就很棒槌地说道：“呵呵，我不太习惯坐这么前面，还是这后面看就好了，反正我视力好，看得到。” 关月月是个很聪明的女生，用冰雪聪明来形容她也不会错，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看我的表情，瞬间就想到是为什么了，然后狡黠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害羞啊，哈哈！” 被她当场戳穿，我的脸就更加红了，也不隐瞒了，直接说道：“你那里全是女生，我会不好意思，还是……喂喂，你这是干嘛，放开我啊，我真不去……”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关月月都不放开我，反而抓的更加紧了，像牵牛一样把我牵走。周围都是人，他们看到我这种待遇，个个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我。现在我已经算是‘公众人物’，几乎全校人都认识我，而关月月更不用说，我们的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过自从那天我揍了张龙之后，他们看了我疯子的一面，虽然很嫉妒，但也不敢怎么样。 就这样，我被她拖到那个位置，在她几个漂亮朋友的调笑下，我如坐针毡地坐下来，只感觉浑身都不自主。 关月月就挨着我坐下，她那一帮漂亮朋友顿时响起一阵调笑的嘘声，一个个还吹起了口哨，坏笑地看着我们。 我本来就内向腼腆，尤其在异性面前更甚，现在周围都是异性，而且还长得漂亮的那种，我脸红的番茄似的，连忙站起来说：“我还是回去好了。” 关月月脸上也有点红，不过她比我大方多了，白了我一眼，直接拉住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拉下来，故意板着脸说道：“回什么回，不许回，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被她一瞪，我也不敢乱动了，而她们看到我这么听话，坏笑的声音更加浓烈起来，甚至还光明正大地调戏我和关月月。 我实在不自在，正想尿遁，忽然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在上面说：“接下来的节目是，女神舞蹈。” 关月月脸上立刻紧张和激动起来，握住我的手说，“快看，终于要出场了！” 要出场了，谁要出场了？ 看到关月月这个样子，我愣了一下，然后好奇地望向舞台，看到暗下来的灯光慢慢变亮，一个身材妙曼，容貌绝色的女人站在上面，瞬间如同雷击，呆住了！ 34 新来的舞蹈老师 这不是，菲菲姐吗？ 不敢相信，我连忙用力擦擦眼睛，再睁眼看过去，看清楚了，真的是菲菲姐，自从在咖啡店一别，就分开了一个多月的菲菲姐！ 原来，关月月一个月前对我说的惊喜，就是菲菲姐？也就是说，菲菲姐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打算要过来德高了？可是，菲菲姐来德高干嘛啊，而且还出现在元旦晚会上面？ 一旁的关月月比我还要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向菲菲姐大力地挥手，并且大声地喊道：“表姐！” 虽然现场声音很吵，但我们这个位置离舞台近，加上关月月喊得很大声，所以舞台上的菲菲姐明显是听到了，她马上拧头向这边看过来。 看到她这个动作，我本来就不平稳的心情立刻更加慌张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在她看过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低头，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她。 停止的音乐缓缓响起，偷偷用余光看到她没有看这边了，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把头抬起来，重新看她。 我刚才的动作给关月月看到了，她皱眉说：“喂，你刚才躲什么，表姐都没有看到你。”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望着她好奇地说：“菲菲姐怎么会在上面跳舞？” 关月月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的确是挺惊喜的，不过我可不敢表现出来，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敢露出对菲菲姐异样的情愫，哪怕关月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在她面前，我还是不敢流露，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惊喜什么？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不认识菲菲姐，有什么好惊喜的。” “是吗？”关月月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玩味和狡黠，盯着我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就解释这么多，很容易令人误会哦。” “我……” 我的心跳立刻又加快起来，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言多必失，说越多越出洋相，干脆就不说话了，端正身体，大方把目光放舞台上。 关月月笑了笑，也没有‘为难’我了，也端正坐好，望向舞台上已经开始翩翩起舞的菲菲姐，只是让我有点不适应的是，这里坐得实在太拥挤了，而且左右两边都是女生，两个都靠得我很近，尤其右边的关月月，手臂更是直接碰到我了。 慢慢地，我也被舞台上的菲菲姐给吸引了，全部精神都放在她上面。 又一段时间不见，菲菲姐风情依旧不减，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好了，脸上时刻带着笑容，并不是那种故意挤出来的官方微笑，而是发自真心的愉悦，配合她那独一无二的气质，还有现在好看又优雅的舞蹈，让她整个人散发出风华绝代的光彩，本来喧哗的大堂，也在短时间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痴迷地望着她。 面对菲菲姐，怕是这世界上没有谁心情更加复杂了，从念初中见她第一面开始到现在，我对她都处于一种特殊的情感，尤其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我对她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情了。 我很想菲菲姐，甚至压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备受折磨的非分之想，可我明确知道，我和菲菲姐是没可能的，甚至是把情感表现出来都大逆不道！退一万步，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和她发生了不可能的可能，那我们要面对的，将是整个社会的排斥。 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是这个身份，为什么我情感这么深刻的一个女人，却注定得不到？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老天爷活该要这样惩罚我吗？ 舞台上的菲菲姐就像一个堕落凡尘的仙女，在灯光的照耀下，尽情地释放着她的美丽，迷倒台下一群已经目瞪口呆的凡人。 我甚至已经听到有人讨论她是什么人，怎么长得这么漂亮，连德高的三大校花都比不过她，是哪里请来的模特，有人还直接说会不会是什么新出道的明星，竟然来德高这种小学校？ 越是听到这种话，我心里越是折磨，在这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感慨，宁愿不认识菲菲姐，她从来没在我世界出现过，那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饱受折磨了。 关月月紧张得握紧了粉拳，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骄傲和崇拜，我完全能感受得到她那份骄傲和崇拜，她真的很尊敬和崇拜菲菲姐。 也难怪，像菲菲姐这样的女人，有谁会不喜欢？关月月做为她表妹，对她有这种情感也很正常。 重新望向台上跳舞的菲菲姐，我不由想到了在酒吧第一次重逢她的画面，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舞台上跳舞，台下一群人为她迷醉……在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沉沦了。 十分钟的舞蹈时间，仿佛只有十秒钟，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而菲菲姐跳完之后，站在话筒面前，望着我们几千号人，丝毫不显得紧张，落落大方地微笑说道：“你们好，我姓白，是新来的舞蹈老师，负责你们的舞蹈课，谢谢。” 什么？！ 新来的舞蹈老师！ 听到她这番话，我瞬间就震惊了，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了，菲菲姐她，怎么会调到德高来做老师啊！ 然而台上的她说完这句话，还若有若无地看了我这边一眼，对视上她的美眸，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而其他同学听到菲菲姐这一番话，则欢呼起来，然后拼了命地鼓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直到菲菲姐下台，掌声都还没有消停，而我的灵魂都要跟着菲菲姐走进黑色的幕布里面，随即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菲菲姐她，不会是为我而来的吧！ 我没有办法不这样想，我明明已经逃到这么远的南方，选择了这么烂的学校，可菲菲姐不仅没有消失，还和我越来越近，甚至和我在一个学校…… 想到了这点，我的皮肤都炽热起来，心跳如同打了鸡血，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这时候旁边的关月月推了我一下，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惊喜，大大的惊喜，是不是很开心？” 我张大嘴巴望着关月月，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是你让菲菲姐来德高的？” 关月月就神秘地说：“你觉得呢？” 我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那就是菲菲姐自己要来德高的？她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 想不明白，饶是我自问智商不低，在这个时候，我也猜不透菲菲姐究竟在想什么了！ 菲菲姐跳完了一支舞，就没有再出场了，接下来的节目都很精彩，跳舞唱歌，小品相声的，可我都没有了兴趣，坐在座位上深深沉思，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不断地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想见菲菲姐，和她说话，又怕见到她，这一种复杂的心情，比怀春少女还更要复杂和折磨。 就像是一场暴雪，在瞬息之间就席卷了整个德高，在晚会散场的时候，我就听到他们都在讨论菲菲姐，说菲菲姐是哪里人，经常长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而且又这么有气质，简直是女神中的女神。同时也好奇像菲菲姐这种女神，去做明星都可以了，怎么会到德高教书？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女神，曾经对我亲密无间，对我疼爱有加，亲亲摸摸是日常。甚至，我曾经有机会占有她…… 从松年堂出来，我一直都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直到感觉周围喧哗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隐约感觉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下意识抬头一看，顿时看到一个俏生生的人儿站在我面前。 35 深藏不露的郝文明 是菲菲姐，她已经卸了妆，露出她全天然无死角的俏脸，真的很漂亮，那一种独特的女人味，见识了这么多女人，也就只有她身上才有。 她微笑地望着我，以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上次在咖啡厅，你跑得挺快啊。” 她就这样微笑着，我分不清她是什么情绪，是真的只是开玩笑，还是在偷偷地恨我，而其他人看到他们刚才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白老师竟然认识我，还主动找我，个个都震惊了，同时羡慕嫉妒恨地望着我。 我嘴巴张了张，在这一刻，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什么态度去面对她了。 “我，我没想到你也在那里……”我禁不住她的目光，小小地撒了个谎。 “是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我越发地慌乱起来，只好说道：“你怎么跑到德高当老师来了？” 她却笑得很灿烂地说：“怎么你能来德高，我就不能来吗？” 我越来越抓摸不透她的想法，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在她面前，我总是像以前那个小屁孩，怕她又想亲近她，最后扛不住她的眼神，正想告辞回宿舍，就听到她噗的一下笑出来，一瞬间仿佛百花齐放，把在场所有人都惊艳到了，她接着微笑说：“好了，不逗你玩了，看把你吓得。” 我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望着她，她看到我这样脸上笑容更甚，笑着说：“你还和以前那个小屁孩一样。好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了，而关月月对我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然后快步追上菲菲姐，亲密地抱住菲菲姐的胳膊，一对羡煞旁人的姐妹花在众人目送下离开。 转眼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成了他们的焦点，要不是我现在成了异类，他们肯定已经上来追问我和菲菲姐是什么关系了。 回到宿舍，我还一直想着菲菲姐，她这次来德高，肯定不是偶然，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我现在还想不到！而且，我也搞不懂她刚才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抓弄我，还是已经原谅我了？ 菲菲姐的出现，把我本来就已经够不安宁的生活变得更加动荡起来，脑海中一直想象着她，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洗刷之后，我就去饭堂吃早餐，刚找到位置坐下，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大摇大摆地出现，不怕张龙找你麻烦了？” 话音落下，我对面就坐下一个人，不是谁，正是把我出卖的陈浩宇，他现在正一脸笑意，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而在他身后，跟了他那结实的四个小弟，听说他自己对外宣称是他的天启四骑士。 我肌肉瞬间绷紧，感觉到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马上又放松下来，忘记了之前和他的不快，我同样笑着说道：“是什么风把浩宇哥吹到这里来了。” 或许我的从容让他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浓烈，说道：“不是什么风，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噢了一声，接着正色说：“浩宇哥有吩咐直说。” 像陈浩宇这种笑面虎，我有专门看过此类的书，该怎么去和他相处，像他这种人，绵里带针，你表面得和他乐呵呵的，但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更不能和他翻脸。 陈浩宇微笑说道：“吩咐说不上，你现在可是德高的大名人，连这么漂亮的舞蹈老师都和你相熟，不简单啊。”他接着话音一转，故意板着脸说：“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深藏不露，还一直不告诉兄弟，不够意思。” 原来是来巴结我的。 我心里冷笑，表面苦恼说：“什么深藏不露啊，浩宇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真深藏不露，还会让张龙欺负成这样子吗？” 说到张龙，陈浩宇眼神里闪过一些不自然，马上恢复自然，然后愤怒说：“说起张龙我就来气，他妈的不把我放眼里，等找到机会，我得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帮文明你报仇！” 我顿时‘感激涕零’，连忙说：“那真的太好了！真心感激浩宇哥！” 陈浩宇人不大，混得倒是老油条，说等找到机会，分明就是忽悠，等你找到机会，张龙可能都已经进棺材了！不过我也不是傻子，他这样忽悠我，我也用毫无用处的感激回答他。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次主动来找我，肯定有目的，果然假惺惺地开了几张空头支票后，他就开始进入主题，意味深长地说：“文明兄弟，我知道你和张龙有仇，而我也看张龙不顺眼，不如我们两个联合起来，一起搞他，怎么样？” 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真正听到他这样说，还是有些生气，真把我当傻子耍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着脸说：“浩宇哥，你真的高看我了，我就一个只会读书的屌丝，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哪里有什么资本和你合作啊？” 陈浩宇眯着眼睛说，“你太谦虚了，要是你都没资本的话，德高就没有人有资本了。”顿了顿，他把头微微凑过来，望着我说道：“就凭你敢单枪匹马地找张龙，这份胆识，在德高没几个人有；你马上用激将法把张龙激怒，答应和你单挑，这种计谋，在德高也是少有的。有勇有谋，又有耐心，假以时日，文明兄弟你在德高肯定有一番作为。”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只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好笑，我压根就没想过在德高有多厉害，更没想成为他们这种一呼百应的校霸，我只想好好把书念完，明年考个好大学。再者说，还假以时日呢，也就剩下七八个月时间而已了。 不过以他这么高傲的性格，连张龙都放在眼里，竟然这么夸我，倒有些意外了。 仔细想了想，我试探说：“那不知道浩宇哥要我怎么配合？” 陈浩宇从对面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还亲热地勾着我肩膀，凑过来笑着说道：“我收到消息，张龙后天回德高，到时候他肯定会找你麻烦的，你不如将计就计，也别躲他了，直接面对他，并且，把他约出来，然后，我事先埋伏好，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一来，我们在德高立威，慢慢地，就没他张龙的地位了。” 原来是要我做诱饵，他退到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看到情况不对，他大可以不出来，让我自己面对张龙。这还是算好的，要是算坏的，这本就是他和张龙合伙的手段，把我骗过去，再一起出来羞辱我！ 不论怎么样，对他来说都百利无一害，危险的只是我而已。 见我犹豫，他又下一剂猛药，蛊惑的语气说道：“到时候把张龙干掉了，你在德高也有威望了，加上我的辅助，你分分钟替代张龙的位子！” 看来他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还想像以前那样把我玩弄股掌之中。 心里不屑，我也没有表现出来，用压抑不住喜悦的表情说道：“浩宇哥，是真的吗，你，你真的肯帮我吗？” 陈浩宇笑得更加开心，又拍拍我肩膀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牙齿当金使，我会骗你吗？” 我连忙点头说是是是，然后说：“那我试试看。” 看着陈浩宇一帮人离开，我慢慢把笑容收起来，迅速吃完了剩下的早餐，我就去教室了。 正如陈浩宇所说，张龙后天就回出院回德高，等他回来肯定不会放过我，就算不和阳奉阴违不和陈浩宇这只笑面虎合作，我自己也得找好后路！在上完课后，我咬咬牙，决定主动出击，在打听之下，去乌鸦哥的宿舍碰碰运气！ 36 看你够不够狠 这两天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大部分人都挺怕他的，感觉得出来他地位要比张龙和陈浩宇高，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德高出现了，所以张龙和陈浩宇才会在德高这么嚣张。而且乌鸦哥这人是复读生，算起来，他现在念的已经是高五了，和张龙和陈浩宇不一样，他不是靠家里的钱买回来的地位，而是靠他一双铁拳打回来的，特别牛逼。 老实说，要主动去找乌鸦哥，我心里还是挺紧张的，万一他看我不顺眼，也和我作对的话，那我在德高，就真的混不下去了。所以在去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也假设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情景，遇到不同的情况该怎么去应对。 乌鸦哥的宿舍在另外一座宿舍楼，终于走到他宿舍门外，我深呼吸一口，拳头握紧又放下，给自己打气，身体放松下来，然后轻轻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妈的谁啊，自己不会开门啊！” 听到这个暴躁的声音，我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连头皮都有些发麻，甚至有打退堂鼓的冲动！但马上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没能拉拢到乌鸦哥，那我的下场会更惨，我就只好咬咬牙，用力地把门推开。 一进来，立刻就闻到了一阵呛鼻的烟味，空气中也全是白色的厌恶，宿舍里面几个人，全都在抽烟打牌。 我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全部都望了过来。 “哟！这不是最近很火那个，那啥，啥名字来着？”其中一个人叼着烟，左手指着我，右手拍自己脑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马上他旁边的一个人说：“傻逼，人家叫郝文明，单挑把张龙那小子揍哭那个。”紧接着那人就踢了他一脚，骂道：“瞧你这逼记性，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 他挨了一脚，差点扑到地上去了，踉跄了几步，顿时恼羞成怒，把嘴里的烟头直接往那人脸上弹去，一边骂道：“飞机我操你妈，你脑子里装的才是屎！狗日的！” 那个叫飞机的脸上被烟头弹中，痛得他整个人都跳起来，骂了一声老子弄死你，就往对方扑去，要打架的样子，这时候又另外一个人说：“别几把闹了，你们两个脑子装的都是屎，得了吧，好好打牌。” 这个人话一出，他们两个冲着对方龇牙咧嘴，也不敢闹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头更大了，这帮人看起来一个个都比张龙陈浩宇要烂，甚至有一些神经质，我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毛骨悚然。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请问，乌鸦哥在这吗？” 然而他们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一样骂骂咧咧地打牌，把我当作了透明，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没有办法，我只好壮胆走上前去，提高声音地说道：“各位大哥，请问乌鸦哥在这里吗？” 说完这句话，他们才望向我，刚才那个叫飞机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皱眉说道：“他没在，你找他有事？” 果然没在……虽然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失望，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拖了。咬咬牙，我又礼貌说：“我找他有点事，请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想跟乌鸦哥混吧？”飞机的没说话，他旁边那个骂人的男生直接说道。 被说穿了心思，我也没有意外，干脆老实地点头承认说：“嗯，过两天张龙回德高，我不想再挨打，想跟乌鸦哥混。” 听到我这话，他们都笑了起来，说道：“那你要是失望了，我们乌鸦哥已经隐居不问江湖事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啊？！ 我差点叫出声，咬咬牙，我不甘心地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乌鸦哥的帮助，几位大哥，你们能告诉我乌鸦哥在哪里，或者他的联系方式吗？”说着，我就从怀里拿出几包中华，双手恭敬递给他们。 他们也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我手里的烟，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看你小子也还不错，比张龙那狗仗人势的富二代好多了，我也不和你转弯抹角了，就明说吧，乌鸦哥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德高了，也不太过问德高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你就算找到他，机会也不大。不过你小子运气好，今天来得正是时候，乌鸦哥今天可能要回来一下，等下你能不能说服他出面帮你，那可看你的表现了。” 我立刻振奋起来，点头说道：“谢谢！” 等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乌鸦哥都还没有回来，这时候天都黑了，等得我肚子咕咕地叫，正好他们也饿了，要我去饭堂打包给他们，我正准备出门，这时候门就开了，一个皮肤很黑，乍一看还以为是非洲黑人的学生走进来。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走进来，一边淡淡地说道：“都别抽了，把窗户全打开。” 他们这群本来还桀骜不驯的家伙听到这个声音，全部全身一震，望了过来，连忙把烟掐掉，然后恭敬地喊了一声：“乌鸦哥！”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精神一震，原来这个高大壮实的‘黑人’就是德高大名鼎鼎的乌鸦哥啊！ 乌鸦哥很平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来，望了我一眼，说道：“这人是谁？” 飞机连忙恭敬地说道：“他啊，叫郝文明，是乌鸦哥你离开德高后在德高最火的人物，说是得罪了张龙，专门来找你求罩的。” 接着飞机大概说了一下我的事情，乌鸦哥眉毛挑了挑，表情有些古怪，对我说道：“你想跟我混？” 我趁机走到乌鸦哥面前，恭敬地说道：“乌鸦哥，我想跟你混！” 乌鸦哥望着我说：“说个我接受你的理由。” 我认真地说：“只要乌鸦哥愿意带我，从今天开始，我为乌鸦哥马首是瞻！” 却不料我这话让一直都冷冰冰的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盯着我说道：“马首是瞻？倒是有趣！马首是瞻……”说着，他还摇了摇头，好像我这话很荒谬一样。 我弄不懂这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直到后来没多久，我才理解他当初为什么会这个反应。 我硬着头皮说道：“乌鸦哥，张龙欺人太甚，我不想再这样被他欺负，只要你愿意帮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哥……” 我这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挥挥手，说道：“行了，我这人不喜欢说虚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仇和我没关系，我在意的是，我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能帮我什么。” “乌鸦哥，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我说道。 乌鸦哥站了起来，对飞机说道：“拿支铅笔给他，要尖的。”飞机恭敬把已经削尖的铅笔拿给我，然后乌鸦哥说道：“用你手上这支铅笔捅我。” 我瞬间就懵了，乌鸦哥又接着说道：“想我帮你，可以，捅我，或者捅你自己，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傻，在短暂的震惊后，马上就领会到了他的意图，他是在试探我，试探我的胆识。 不由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这支铅笔，削得很尖，要是捅到人身上，肯定得捅出一个洞！ 乌鸦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仔细想了一下，我咬咬牙，深呼吸一口，反手握住铅笔，狠狠地往自己大腿上插去！ 37 张龙出现! 我没得选择，就算我捅了之后乌鸦哥还是不愿意帮我，那我也得赌一把，因为如果落到张龙手里，那我的下场会惨很多很多！ 做了这个决定，铅笔还没捅到自己大腿，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腿肌肉在抽搐，笔尖还没碰到肉就已经开始痛了。 然而我就要插到自己大腿的时候，手就被一双大手给稳稳地抓住了，是乌鸦哥，他目光湛然地望着我，我这次没有退缩，勇敢地和他对视。 “你斗不过张龙，可以选择退学，离开德高，为什么还要向我求助？”乌鸦哥沉声地说道。 我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犹豫，完全是发自内心地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短短的十六个字，饱含了我对张龙所有的愤怒和仇恨，如果我这样都不报仇，那我宁愿去死！ 乌鸦哥的瞳孔明显放大起来，深深地望了我几秒钟，而我也睁大眼睛，眼都不眨一下，丝毫不保留我内心的涛涛怒火，让他感受我这份浓烈到能结冰的仇恨！ 下一刻，他放开我，念出一组号码，然后沉声说道：“记住我的号码，这几天我都在德高，张龙来找你麻烦了，你马上告诉我。” 我记性好，听他念一遍就记住了，没有矫情，我用力点头说：“好！” 接下来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在乌鸦哥的宿舍里面，和他们聊天，简单的认识之后，我发现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和张龙以及陈浩宇都不一样。张龙和陈浩宇给人一种阴险奸诈的感觉，而乌鸦哥他们，则是绿林好汉，草莽英雄的英雄气概，他们或许说话很粗鄙，但很直爽，说一不二，只要把你当自己人了，就不会和你耍心眼、来阴的。 尤其是乌鸦哥，他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也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他气质里面给人那种阳刚和硬派，真的令人很难忘。 同样，他们对我的印象也很不错，听我说完我和张龙的恩怨，他们都觉得张龙欺人太甚，看不管张龙这种做法，说支持我弄张龙。他们说的好听，我也没有傻乎乎地相信才见一次面，他们就完全把我当自己人，只要他们到时候别像陈浩宇一样的见死不救就好了。 从乌鸦哥宿舍出来，我沉重的心情算是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这次算是得到了乌鸦哥的支持，以乌鸦哥的性格，应该不会像陈浩宇那样出尔反尔。 我也没有因为乌鸦哥的一句话就觉得万事大吉了，在这两天时间里，我每天都往乌鸦哥的宿舍跑，用自己这一年来辛苦打工转来的积蓄，给他们买烟，帮他们带饭，还请他们出去吃宵夜，尽快和他们的关系打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信付出了这么多，他们到时候还会真的见死不救。 至于陈浩宇，他也来找过我，但都被我打太极忽悠过去了，他虽然没明说什么，但也能感觉到他有点不爽。 而让我有点奇怪的是，在这两天里，已经调来德高做舞蹈老师的菲菲姐并没有找过我，平时在德高也没有见过她，就那一晚在松年堂门外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就没有见面过。说实话，我是真的越来越不知道菲菲姐想什么了，发现越接近她，就越猜不透她的心思，就像这一次，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德高，也想不明白她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对我的恨之入骨，到现在，已经可以微笑面对我，难道，她已经不恨我了，还是，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很想见她，但又不敢去见她，好多次都差点忍不住趁她上课的时候，偷偷去看她，但我不敢，我怕会被别人发现，然后知道菲菲姐就是我帮哥哥洞房的那个新娘，更怕菲菲姐看到我在偷看她！ 总之，菲菲姐的到来，让我本来就已经够动荡的生活，彻底变得翻天倒海！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第三天，张龙就回德高了，而且他很高调，一回来就先派人来教室告诉我他已经回来了，让我准备好受死！ 我没有办法不紧张，哪怕乌鸦哥已经答应要帮我，但面对强势归来，摆明要报仇的张龙，我心里还是没底，如果乌鸦哥到时候放我飞机，或者他压不过张龙，那我的下场，肯定会很惨！而且这一次，我只要站到张龙面前，就不会有逆袭的机会，因为张龙不会再傻到答应和我单挑。 果然，放学之后我一出教室门口，就看到张龙他们在楼梯口等着我，几日不见，张龙脸色有些苍白，眼角还是有些浮肿，伤势并没有完全地好回去，但是他的面目更加凶狠，也更加地狰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眉头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圆了，要喷火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右手做出手枪的姿势，然后指在自己太阳穴上，嘴里发出砰的一声，示意他这一次要弄死我。 我丝毫不怀疑他的决心，上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把他揍得这么惨，把他尿都揍出来了，还害他住院这么久，对于他这么高傲的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这一次，他是怎么都不会放过我的！ 正面冲是冲不过去的，我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就跑，同时我拿出手机，给乌鸦哥打过去，响了几声后，那边就接通了，我连忙说：“乌鸦哥，张龙找上门了，现在就在我教室堵我，你能过来一下吗？” 乌鸦哥没有啰嗦，直接说了一个好字，就挂掉了电话。 听到这个好字，我一直紧绷的肌肉，放松了很多，我多怕他不接电话，或者找理由推脱我！ 张龙是疯了，还有老师在走廊，他看我转身逃跑，都大声地喊道：“想跑，门都没有！给老子拦住他！” 大部分老师看到张龙这样，都转过头去，要不假装打电话，要不就假装没有听到，转身快步走向一旁的办公室。 但有一个新来没几天的男老师，好像是刚大学毕业的师范生，并不知道张龙的威名，加上他一腔热血的，看到张龙这么明目张胆地要打人，他立刻就站出来，挡住他说：“这位同学，你知不知道……” 然而他这话没说完，就被已经怒火攻心的张龙一个耳光用力地打过去，把那男老师的眼睛都给打掉了，并且大声骂道：“我知道你妈个比！给老子滚！再啰嗦信不信老子让你老师都没的做！” 那个男老师顿时就被打蒙圈了，捂住自己的脸，指着张龙，又气又怕，全身瑟瑟发抖，随即看到张龙后面一干来势汹汹的高大学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也不敢说话了，极度的屈辱，让他当场就流下了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暗暗摇头，张龙这种人就是垃圾，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简直就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紧接着，他又一边向我追过来，一边指着我大骂：“我操你妈的郝文明，有种你别跑！今天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张！” 楼梯口只有一个，已经被张龙他们堵住了，我想下楼是不可能的了，情急之下，只有跑回自己最角落的教室，然而很快，他们就追了上来。 张龙这一次明显是有备而来，跟在他后面的手下，前所未有的多，足足有二十多人，差不多是半个班的人数了，而且全部都是一些经常打架的坏学生，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弄死我！ 喜欢本书的朋友进来看一下，很重要! 最近来了不少新朋友，真心感谢你们！ 不过看到很多朋友好像都不会收藏，其实很简单的，现在网站登录很方便，可以用qq，微信，微博，贴吧，还有手机号直接登录，我这个作者帐号就是用微信帐号登录的。登录之后，就可以点击收藏追书，然后你再登录网站的时候，就可以很方便找到这本书了。而且手机设置通知的话，我有了最新更新，可以第一时间收到哦~ 其实让你们这么麻烦，我也是很不好意思，但新书期，数据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对我也是最大的创作支持！ 真的，真的麻烦大家了！谢谢，谢谢，谢谢（重要事情说三遍）。 38 霸气的乌鸦哥! “跑啊，你倒是跑啊，你他妈怎么不跑了？” 把我堵在教室里面，张龙不着急了，叉腰歪头望着我，得瑟地说道。 退无可退，我只好退到了教室的边缘，站在窗边，紧紧地望着张龙，说道：“张龙！你别欺人太甚了啊！” 张龙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很夸张，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脸都红了，嘴都歪了。 笑了足足有十多秒，他才停下来，盯着我嚣张地说道：“我他妈就是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怎么滴，我就问你，你他妈能怎么滴？草！” 说完这句话，他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一个丧心病狂的疯狗，从他发红的眼睛里，我完全能感受到他对我的那份恨意，渴望马上就把我抓到，最好是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地把我羞辱一顿！ 要是换做以前，被一个人这么憎恨，我肯定如坐针毡，惊恐不安，但是现在，我不会，相反，我反而很开心，他越恨我，我就越开心！恨一个人不是件好受的事，恨意越大对自己越煎熬，张龙越恨我，他越难受，尤其报仇不了，他就越憋屈，甚至感觉到深深的屈辱！ 这也是我想看到的，我要逐步逐步地让他遭受我遭受过的屈辱，像他践踏我一样地践踏他的尊严！ 不过现在眼前要做的，还是想办法逃出去，不然的话，等乌鸦哥赶过来，我都不知道被张龙折磨成什么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背后吹来一阵凉风，我下意识回头一看，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可以跳楼逃跑啊！教室在二楼，三四米的高度，看起来也不算太高，而且地面也不是水泥，而是草地，我这要跳好一点，也不会出什么事啊。 哪怕会摔个狗吃屎，那也比被张龙抓到好多了！做了这个决定，我心里淡定下来，对张龙说道：“张龙！你为什么老和我作对，我解释过多少次了，我和关月月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闭嘴！”怒不可遏的张龙粗鲁地打断我，大声地骂道：“操你妈的还敢提月月？要不是你这个贱人，她会对我这么冷淡吗？妈的，越想越生气，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给我上！” 一瞬间，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在他们冲过来之时，我快速说道：“我现在是乌鸦哥的人！你欺负我就是不给乌鸦哥面子！” 说完这句话，我已经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椅子上，只要情况不妙，我马上就跳下去。 本来那几个要要冲上来把我抓住的男生，听到乌鸦哥这个名字，顿时停了下来，脸上也闪过一些害怕，不约而同地望向张龙。 张龙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很显然，他虽然嚣张，但对乌鸦哥也是有所忌惮的。但马上他不屑地说：“乌鸦哥？那个已经过气的复读生？半年都没来德高了！别说我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就算他真的罩你，老子也一样照打！给我抓住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有了张龙这句话，他们瞬间打了鸡血，恶狗扑食地向我冲过来。 教室也就这么大，他们离我只不过三米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在他们动的同时，我就先动了，深呼吸一口，一步踩上椅子，再一步跨上窗台，然后咬咬牙，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伴随而来，耳朵两边也虎虎生风，我连忙把身体微微向前，膝盖弯曲，把伤害降到最低，在下一秒，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双腿立刻感觉到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扑到草地上了。 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即便我身体做好了准备，但仓促之间，还是痛得我双腿都麻痹起来，冷汗不断渗出来，幸好这是草地，多了一层缓冲，要是换了水泥板，我肯定走不动了，这一会儿我揉了一下双腿，慢慢地，可以站起来正常行走。 回头一看，张龙他们一帮人都站在窗前，一个个眼睁睁地望着我，不敢像我一样跳下来。本来以为已经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张龙，看到我这种情况下都逃过他的法网，气得脸都绿了，瑟瑟发抖，愤怒地骂他的手下：“都你妈傻站着干屌啊！还不给我追！” 我有这个胆子跳下来，他们可没这个本事，支支吾吾地始终不敢跳，尤其看到有一个家伙被张龙推下来，摔了个狗吃屎，在草地上打滚惨叫，他们更加不敢跳了。 看着张龙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心里爽到了极点，在他沸腾的火上再烧一把油，我向他竖起中指，戏谑道：“张龙，你也不过如此。” 张龙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我大骂，并且爬上窗台，就要跳下来，我双腿已经恢复正常了，立刻转身就跑，不给他追到我的机会。同时我再次拿出手机，给乌鸦哥打电话，告诉他我从二楼教室跳下来，现在往小树林走，让他尽快赶过去。电话里面乌鸦哥波澜不惊，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就挂掉了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向小树林狂奔而去！ 张龙他们不敢从二楼跳下来，而是下楼追上来，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跑再快，也得落后我不少，甚至看不到我的身影，可惜德高也就这么大，我除非是向校外跑去，不然的话，我发了疯的跑也顶多跑到后山小树林而已。 而且这一路人上这么多人看到我，张龙要问到我跑到哪里并不难，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刚好后山，还没进小树林，前面就涌出来十几个人，其中当头一个，正是陈浩宇！ 看到陈浩宇那一刻，我顿时一惊，再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头皮都有些发麻。 “哟，这不是文明兄弟，怎么这么有情调，这个时候跑小树林来了？”陈浩宇笑眯眯地说道。 他这个样子我摸不准他是不是和张龙一伙的，想到他之前找我合作的事，我干脆说：“浩宇哥，你来的刚好，我已经把张龙引到这里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是吗？”陈浩宇笑眯眯地望着我，“听说你勾搭上乌鸦哥了？” 我没有意外，这两天我经常往乌鸦哥宿舍跑，以他的能量，要调查不到这个才怪呢，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慌乱了，直接承认道：“是，现在乌鸦哥也往这边赶来了。” “哦？”陈浩宇很震惊的样子，说道：“我怎么没收到消息说他回来了？” 我一怔，随即一想，乌鸦哥那天回来之后很低调，几乎就呆在宿舍里面没出去过，而且他已经在德高快半年没出现了，陈浩宇不知道他回来了也是正常，难怪张龙这么大胆，我提到乌鸦哥他都没放心上。 陈浩宇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走前一步，望着我说道：“不过你也挺大胆啊，我三番两次拉拢你，你不给面子，转眼就去找别人。很好，很好！” 老实说，陈浩宇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无时无刻不给人装逼的感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他转一样。 我装作没听到话里的威胁，说道：“浩宇哥想多了，我这不是按你说的，把张龙引到这里来了。” 这话一说完，就听到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张龙的声音，“郝文明，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跑！陈浩宇，给我抓住他！”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我想都不想的，直接撒腿就跑，可惜，前有狼后有虎，我刚跑没两步，就被陈浩宇的人堵住了，他冷冷地望着我说：“怎么，你还想跑？” 这一下，我真的有些慌张了，前前后后，张龙和陈浩宇的人加起来，足足有四十多人，我这个时候就是化身李小龙了，也打不过他们，只有被宰的份！ 如果乌鸦哥放我飞机的话，那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张龙这下也不焦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缓缓地向我走过来，脸上尽是狰狞和戏谑，像看一条狗地看着我。 我沉声说：“张龙！你别乱来！我已经给乌鸦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你要是打了我，就是不给他面子，乌鸦哥你惹得起吗？” “乌鸦哥？”张龙轻蔑地笑了起来，然后不屑地说道：“狗屁的乌鸦哥，不过是一只过气的垃圾，就算他真的来了，我也不用给他的面子，我今天就做了你，看他能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从张龙的后面，传来了一个冷酷的声音：“那你动他一根寒毛试试。” 39 按在地上 是乌鸦哥！ 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激动起来，整个人都沸腾了。 连忙往张龙背后看去，果然就看到了乌鸦哥缓缓地走了过来，而在他后面则跟着和他一个宿舍的那几个小弟，面对张龙和陈浩宇这个几十个人，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甚至还有一些不屑。 而刚才还拽得不可一世的张龙，听到了乌鸦哥的声音，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像一只嘎嘎叫着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乌鸦哥的出现，可以说震惊了所有人，他们都以为我是搬乌鸦哥出来吓他们，都没有想都乌鸦哥会真的出现，就连一直很淡定的陈浩宇，在看到乌鸦哥的时候，脸上都不可抑止地出现慌乱。 趁着这个机会，我连忙快步走到乌鸦哥面前，激动地喊了一声：“乌鸦哥！” 乌鸦哥轻轻地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到他脸上的友善，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一直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真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他只带了五个人过来，而张龙这边有将近四十人，人数相差太悬殊，我不由又有些担心。 乌鸦哥之所以叫乌鸦哥，是他长得真的很黑，而且眼神也很狠，像乌鸦一样，加上身材高大魁梧，气质冷酷霸道，一般人就算不知道他的威名，就看到他这个身板，都会不寒而栗。 一米七八的张龙，在他面前，明显挨了一头，被乌鸦哥冷酷的眼神一盯，像张龙这么火爆的人，都明显慌张起来，气势上和乌鸦哥差了一截。 乌鸦哥面无表情地盯着张龙，冷冷地说：“我在德高呆了五年，单挑，群殴，大大小小的架打了几百场，从来没被人说过我是过气的垃圾。怎么，你觉得我很垃圾？” “我……”在气势上张龙根本不是乌鸦哥的对手，被乌鸦哥这么一盯，我清楚地看到他全身抖了一下，嘴唇抖动了几下，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和刚才不可一世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那就是实力！如果我像乌鸦哥这样有实力，我就不会被人欺负，连张龙这样不可一世的富二代也不敢得罪我，这是何等的畅快？ 以前一心把心思都放学习上，觉得校园暴力都是幼稚的行为，不屑一顾，但在这一刻，真切感受过这种魅力，这一种凌驾众人之上的霸道，真的很吸引！仿佛推翻了我以前的认知，我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张龙和陈浩宇这么喜欢当老大了。 乌鸦哥看到张龙这熊样，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扫视全部人，如同虎立狼群，即便被多于数倍的人包围了，都掩盖不住他的王者风范。 “我不管你们和郝文明有什么仇怨，现在开始，郝文明，是我的人，谁敢动他，就是和我乌鸦作对，你们看着办。”乌鸦哥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地，充满了份量，响彻全场，如箭一样射到所有人耳中。 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就连张龙和陈浩宇，在这一刻也不敢说话了。 乌鸦哥望向我，淡淡说了一个字，“走。” 霸道，真的太霸道了，这才是真的老大啊。 虽然知道乌鸦哥很屌，但亲身看到这一幕，心中还是忍不住被震撼，原本以为张龙和陈浩宇都算厉害了，但在乌鸦哥面前，他们此刻就像小孩子，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然而乌鸦哥低估了张龙对我的仇恨，还有高估了他自己的实力，我们刚走没两步，他就在后面叫道：“都给我站住！” 紧接着，他就快步走上来，拦住了我们，盯着乌鸦哥说：“乌鸦，我不想和你作对，但是，今天郝文明我是整定了！你是大人物，兄弟不想得罪你，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别插手这件事，改天兄弟请你吃香喝辣的！” 一直冷酷的乌鸦哥，这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我要是不给你面子呢？” 张龙的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哼了一声，他的二十多个手下，就把我们七个人围住了，他接着冷笑说：“那就别怪兄弟我也不给你面子了！” 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乌鸦哥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真以为我这半年不在德高，德高就是你和这娘炮的天下了？”乌鸦哥指了指旁边冷眼旁观的陈浩宇，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屑。 被骂娘炮，陈浩宇本来一直保持微笑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充满了愤怒，死死地盯着乌鸦哥。 第一次看到陈浩宇这种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对乌鸦哥也更加佩服起来了，就别的不说，这份胆量和气势，同时羞辱张龙和陈浩宇，在德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一直保持冷静的陈浩宇，终于忍不住了，他阴沉着脸走到张龙旁边，对乌鸦哥说：“谁是老虎，谁是猴子，不是你乌鸦说了算！”接着他又对张龙说：“我们加起来有四十多人，他们才七个人，如果这样都让郝文明走了，你觉得你在德高还有没有威信？” 陈浩宇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张龙联合起来搞乌鸦哥，就像他们说的，他们的认输是我们好几倍，真要打起来，我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还可以打败乌鸦哥，对于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我不知道乌鸦哥有什么杀招，但他不是傻子，带几个人就敢来对抗张龙和陈浩宇，肯定有他的把握。 果然，乌鸦哥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这么说，你们觉得自己的人很多，吃定我了？” 陈浩宇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冷地说道：“死到临头，还在装逼！”接着他对张龙说：“从现在开始德高只有两个老大，就是浩宇哥和龙哥，你觉得呢？” 张龙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加上他们现在人多，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狂妄的人，哪愿意被乌鸦哥压着，咬咬牙，他直接大声说道：“好！兄弟们，给我上，让这个过气的垃圾看看，什么是天高地……”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张龙话没说完，就被乌鸦哥重重地打了个耳光，啪的一声，十分地响亮，而且力气很大，直接把张龙给打摔地上去了！ 静，绝对的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乌鸦哥，没有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主动打张龙，就包括我自己，都惊讶了。 紧接着，他又望向陈浩宇，眯着眼睛说道：“娘炮，你挨不挨得起我一耳光？” 陈浩宇被乌鸦哥一看，顿时脸上一白，明显惊慌起来，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很丢人，恼羞成怒起来，终于保持不住冷静，大声骂道：“给我上，弄死这几个垃圾！” 而张龙也彻底发疯了，大声喊道：“弄死他们！给他妈给我上！打死我负责！” 就像点燃了一个早就蠢蠢欲动的炸药桶，瞬间爆炸了，对方所有虎视眈眈的人一窝蜂地涌过来，这一下，我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可就在这时候，乌鸦哥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自量力，下一刻他大声地喊了一句：“都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出来…… 乌鸦哥这一声吼叫太洪亮了，就像惊雷爆炸，在小树林里传来阵阵回声，紧接着，在小树林里面，涌出了很多人，动作比张龙和陈浩宇的人更加老练，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就反包围住张龙和陈浩宇。 这…… 原来乌鸦哥真的留了后手，难怪他敢这么嚣张啊！ 乌鸦哥真的很猛，三两下就打趴了五个人，而张龙和陈浩宇的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加上突如其来的奇兵给吓破了胆，仅仅撑不到两分钟，就制服的制服，投降的投降了。张龙看到情况不妙想跑，却被乌鸦哥揪住头发，给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另外一边，陈浩宇也被飞机给抓住了，同样是好不给面子地把他脸按在地上吃灰。 看到这一幕，我彻底地惊呆了，然而下一秒，乌鸦哥的一句话，更让我头发都竖了起来！ 40 女朋友? 乌鸦哥用力地揪住张龙的头发，把他的脸面向我，然后冷冷地说道：“听说张龙想灌你吃屎？很好，现在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对准他嘴巴撒尿，让他尝尝被人灌尿的滋味！” 什么？！ 我瞬间就懵了，还以为乌鸦哥是在开玩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而张龙听到这句话，他顿时惊恐又震怒地咆哮：“你敢！！！” 乌鸦哥哼了一声，揪住张龙的头发，把张龙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张龙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就跟杀猪似的，而且脸上也沾满了沙石，高挺的脖子更是磕出血了，再也没有刚才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了，震惊之中带着恐惧，在德高，张龙可以说是霸王的存在，在老师面前都是拽到不行，平时也是横着走，没有人敢招惹他，而如今在乌鸦哥面前，他就像一条狗，这种强烈的反差，令所有人都震撼，同时更加畏惧乌鸦哥了。 “不敢？”乌鸦哥笑了起来：“就凭你家里有钱我就不敢？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乌鸦的为人，以为你在德高是老大，我就不敢灌你喝尿是吧？” 没有人怀疑乌鸦哥这话的决心，都被吓到了，不敢想象张龙要是真的被灌尿喝，会是什么结果，以他的性格，怕是要杀人也说不准啊！ 虽然对张龙恨之入骨，但我还真没想过要灌他喝尿这么变态，我只是狠狠教训他一顿，用行动告诉他我不是任人欺负的孬种而已。 而张龙听到乌鸦哥这样说，感受到乌鸦哥不是开玩笑的，他终于慌了，脸色瞬间煞白起来，恐惧地说道：“别别别别……我不敢了，真不敢了！乌鸦哥，你放过我吧！以后你就是德高的老大，我不敢……” 然而乌鸦一巴掌打在张龙后脑勺上，不屑骂道：“我是不是德高老大还用你承认？你算哪根葱，老子在德高纵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乌鸦哥年纪要比我们普遍大两三岁，而且他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样子又比同龄人要老成，看起来不像是学生，更像是社会上的大人，在我们一群人里显得特别有威严。 紧接着，乌鸦哥又对我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就怎么还给他！不用怕，有我乌鸦罩着你，就是叫他爸来都没用！” 面对乌鸦哥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有在场上百人的目光，我头皮都有些发麻，吞了吞口水，望着已经狼狈不堪，吓得逼滚尿流的张龙，我脑子一片空白……真要灌张龙喝尿？ 张龙本就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已经全线崩溃，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地求饶，哭着说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乌鸦哥放过他，再也不敢这么拽，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还愣着干什么？脱裤子尿他嘴啊！”乌鸦哥黑着脸说道，然后他左手揪住张龙的头发，右手掐住张龙的脸颊，把张龙的嘴巴强行张开，他的力气极大，一身肌肉的张龙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望着张龙已经扭曲的脸，以往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他对我的侮辱，他对我的践踏，历历在目，那一次，如果不是关月月出现，毫不怀疑他会真的把我拉到厕所灌屎！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原本我以为自己真有决心报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狠，说到底，我终究不是张龙这种恶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我真尿了，那我和张龙也是一类人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望着乌鸦哥说道：“对不起乌鸦哥，我下不了这个手。” 说出这句话，我只觉得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同时也准备好了乌鸦哥的失望。 张龙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随即狂喜，刚干涸的眼泪又哗哗地流出来。 乌鸦哥果然失望了，他望着我说：“你确定？” 我点头说：“确定。” 乌鸦哥望了我好几秒，然后放开了张龙，张龙立刻摔倒在地上，但他没有骂人了，反而对乌鸦哥感激涕零，感谢乌鸦哥放了他。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百感交集，原来张龙才是孬种，他遇到了比他强的人，就吓成孙子了。 乌鸦哥走到我面前说：“为什么下不了手？”我苦涩说：“因为我不想成为像张龙那样的人。而且，上一次单挑，我已经把他欠我的还回去了。” 乌鸦哥这次望了我好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道：“你信不信，他还会再找你麻烦？”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张龙就连忙说：“不敢不敢，我真的不敢了……哎哟！”他话没说完，就被乌鸦哥一脚踹翻，然后乌鸦哥又对我说：“看到没有，你得这样，他才不敢欺负你！不只是张龙，还有这个自以为聪明，满肚子坏水的娘炮……”乌鸦哥指着一旁同样也狼狈不堪的陈浩宇说道：“他们这种人是属狗的，看你强大，就不敢欺负你，还巴结你，一旦落魄了，就会第一个出来踩你！你只有把自己变强大了，比他们更狠很阴，让他们害怕，他们才不敢欺负你，这是你……这是我老大教我的！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认识乌鸦哥这么久，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也是第一次看他说这么多话，我一下子有些愣了，随即回味他那句话，再看看他不符合年纪沧桑的脸，我能想象到他肯定也经历过很多的人。 沉默了一会，我挤出微笑，对乌鸦哥说：“谢谢乌鸦哥，我会记在心里的。” 乌鸦哥也没有再啰嗦了，嗯了一声，然后就扫视全部人，大声地说道：“今天我把话撂这，郝文明是我乌鸦的人，以后谁敢欺负他，哼，可以试试！” 张龙和陈浩宇的人碰到乌鸦哥的目光，全部都低下头去，不敢和乌鸦哥对视。 这份霸气，纵观整个德高，也就只有乌鸦哥才有。 我不知道乌鸦哥是什么时候在小树林里埋伏了这么多人，也想不明白他看中了我哪一点，愿意这样帮我，不惜得罪张龙和陈浩宇，此时此刻，我是发自真心地感激他。 因为这一战，我在德高地位彻底改变，一夜之间，全校人都知道我是乌鸦哥的人，连张龙和陈浩宇这样的校霸都屈服于我，并且乌鸦哥亲自放话，谁要是欺负我就是欺负他，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不敢欺负我，反而都来巴结我了。 走在路上，很多学生会主动上来讨好我，叫我文明哥，还给我发烟，让我以后关照他们，这些还好，最让我苦恼的，还是那些女生，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亲热地黏上来，直接把胸口往我身上蹭，娇嗲嗲地喊我文明哥，很放肆地勾引我。 班上那些本来对我不屑一顾，甚至嘲讽我的女生，也彻底换张嘴脸，把娇躯往我身上凑，我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搞的我脸红耳赤，小鹿乱撞。 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沾沾自喜，因为我知道，他们之所以巴结我，是因为乌鸦哥，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在前一刻他们还嘲讽你看不起你，下一刻你逆袭了，他们又会马上换一副嘴脸，卖力地讨好你。 这不，一放学，就有一个打扮得很性感的女生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手，一边娇滴滴地说道：“文明哥，我们今晚去看电影吧，我买了票哦~” 她一过来，我就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而且她胸特别大，蹭在我手臂上，让我一阵涟漪，我连忙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说：“不用了，我今晚还有事，你和别人去看吧。” “讨厌啦，人家都约了你这么多次了，你都不和人家去看，人家就这么令你讨厌吗？”她这娇嗲嗲的声音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正想说话，这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文明，这是你女朋友？” 我回头一看，立刻就看到了菲菲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后面，皱着眉头望着我。 41 菲菲姐有约 自从那天在松年堂外面和她见面后，这是和她的第二次见面，也是她第二次来找我，仔细想想，也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了。在这几天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身边的人讨论她，说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说话还特别好听，原本没几个人愿意学的舞蹈课程，一下子被挤得饱满，一时间她成了德高除了我之外的风云人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还是被下了蛊，每一次见到她，心情都会产生极大的波动，想亲近她，又害怕她。 “几天不见，你都交女朋友了，可以啊。”她见我不说话，眉毛挑了挑，又笑着说道。 听到她这句话，我心里被刺痛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把旁边娇艳的女生搂在怀里，笑着对她说道：“是啊，刚交的。对了，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这句话，我就装作漫不经心地望着她，其实已经全神贯注地看她脸上的表情，寻找一些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微笑起来，“那我就恭喜你了，你也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到最后还是我输了，对她特殊的情愫，让我面对她的时候已经残血，她简单的一句话，就对我造成极大的震动和伤害。 我甚至无法再保持自己脸上的微笑，如同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僵硬得像石头，只好溃不成军地说：“是啊。哦对了，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我就搂着身旁的女生，快步地离开，转过身来，紧绷的脸才放松下来。 然而我刚走两步，她就在后面提高声音说道：“喂文明，你今晚有没有空？” 我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提了起来，脚步不听话地停下来，嘴巴更是被她操控了一样，乖乖地回答：“有啊，呃，应该，有吧？” 她这次没有笑，而是以一种认真之中带着丝丝请求的眼神望着我说：“那我今晚再给你电话，有些事，想和你聊一下。” 我很想拒绝她，可是，我没用，拒绝的话只敢在自己脑海里无济于事地徘徊，而不敢大胆地说出啦。甚至是，我还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好。” 最后告别了菲菲姐，我脑子还是乱哄哄一片，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慢慢分析菲菲姐专门过来找我，还约我晚上出去，说有事和我聊，到底是什么事？要说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好聊的，那就只有我们共同认识的人了，除了我哥，我想不到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 “哇，文明哥，原来你认识新来的舞蹈老师啊，好厉害哦！” 听到旁边娇滴滴的声音，我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她差不多半个人都粘我身上了，尤其她胸前的柔软，仿佛能呼唤起我心底男人的冲动，脸也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连忙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我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死活不让我走，还说我已经承认是她女朋友了，这就翻脸不认人，太令她伤心了。不可否认她身材很好，长得也不错，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排斥这种送到嘴边的艳遇，我面对她的时候也无法抑制自己作为男性的本能，对她产生那方面的感觉。但这种纯粹的欲望，我无法接受，而且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看我现在得势，才来巴结我而已。在我之前，她可能已经同样勾引过张龙、陈浩宇，甚至是其他人。 想明白了这点，我对她的兴趣就少了很多，直接冷脸甩掉她，我清楚地看到，她很惊讶，没有想到我会真的不要这种送上门的艳遇，同时看我的眼神，也怀疑我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对于她这种疑惑，我也懒得解释了，大步地走回宿舍。 在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张龙一伙人，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波动很大，眉头狠狠地跳了几下，嘴角也狠狠地抽搐，本来和旁边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聊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而他那一帮同学，也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这是那天小树林之后我第一次正面遇到他，看他这神情，本以为他又要上来找我麻烦，正想撒腿逃跑，但没想到，张龙低下头去，不再看我，直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退避三舍。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成语，刚才张龙的表现，就是退避三舍，但我不认为张龙会真的害怕我了，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怨恨和仇恨，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我知道，他对我的恨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就像一条毒蛇，在一个你看不到的角度，一直阴险地盯着你。 而且我很清楚，他现在并不是真的畏惧我，他畏惧的是乌鸦哥，只要一有机会，他会第一时间找我报仇！所以我得尽快地成长，只有成为了乌鸦哥那样的人，他才会真的害怕我，不敢报仇！ 回到宿舍简单地洗了澡之后，我就去乌鸦哥的宿舍，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和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多，对他们的恐惧也彻底消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他们表面看起来都挺凶神恶煞的，出口就成脏，但性格都很直爽，不会像陈浩宇和张龙那样玩虚的，一旦把你当兄弟了，就会把心交给你。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和这类人接触过，一番接触下来，了解到他们的生活，仿佛打开了新世界，这种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而他们也认可我，说我虽然长得斯斯文文的，但做人够真诚，和他们是一类人，不像张龙和陈浩宇，阴险得很，只会靠家里的钱装犊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至于乌鸦哥，他平时看起来酷酷的，整天冷着脸，很凶狠的样子，但一旦和他熟了，可以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很友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乌鸦哥这次这么卖力地帮我，除了那天我在宿舍的表现得到了他的认可，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但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想明白这个原因是什么。 从乌鸦哥宿舍出来，天已经黑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晚修，我正想回宿舍看一会儿书，刚走到楼下，就接到了菲菲姐的电话，想了想，我还是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里面传来菲菲姐好听的声音：“文明你在哪里？” 我说在宿舍楼下，然后明知故问地说，怎么了？她马上说：“你现在出来校门，我在校门等你，快点。”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听着她带着一些焦急的声音，我咬了咬牙，理智根本战胜不了心底想见她的欲望，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一边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是最后一次，然后走向校门。 出来校门，果然就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站在路灯下，而在她身边，则站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很面熟，走前去才认出来，是德高最年轻的主任。 听到脚步声，菲菲姐马上看过来，看到我明显一喜，主动迎上来说道：“你来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偷偷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轻轻地点点头说：“嗯。” 菲菲姐还没说话，他旁边的男人就走过来笑着说道：“菲菲，你还认识郝文明啊？” 我也不惊讶，这段时间我在德高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作为德高的主任要不认识我才是稀奇呢。 只是他自以为绅士的动作，落在菲菲姐眼里变得有些自以为是，让菲菲姐轻轻地蹙了蹙眉，看到菲菲姐这个动作，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菲菲姐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那种关系。 菲菲姐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张主任，我和郝文明有点事出去一下，那就先不奉陪了。” 张主任愣了一下，从他表情看出来，他完全没想到菲菲姐会对他态度这么冷淡，明显有些不爽，很快就恢复自然，笑着说道：“没事，我正好买了部宝马，你们想去哪里，我载你们去好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露出骄傲的神情，还从口袋里拿出宝马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下，那样子说不出的装逼。 要是换了一般的女人，多半就跟他走了，可惜他遇到的是菲菲姐，菲菲姐看都没看他手上的钥匙，淡淡微笑说：“不用，我们打的就行。”接着菲菲姐对我笑着说：“走吧，不然太晚了要住酒店就不好了。” 我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已经妒火燃烧的张主任眼珠子转了一下，望了望我，然后对菲菲姐说道：“菲菲我劝你还是别和他一起出去了，不安全。” 菲菲姐微微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 他鄙视地说：“这个学生，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坏得很，心理扭曲。你刚来德高可能不清楚，听说他在自己亲哥新婚当晚，把自己亲哥灌醉了，然后把新娘给玷污了，还说是帮哥哥洞房，当初这件事在德高闹得可厉害了……”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结冰了！ 42 醉眼迷离 我清楚地看到，菲菲姐本来一直镇定自若，无论英俊高大的张主任怎么拿他的宝马装逼，怎么说他在德高年少有为，她都不以为意，但现在，因为张主任的这句话，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相比起她，我的反应更加大，本来就不算怎么平静的内心，就像被活生生地塞进了一颗巨型炸药，点燃爆炸，炸得我支离破碎，魂飞魄散！ 虽然这件事在我们心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在时过一年，在此情此景，我们关系刚有所缓和，大家都有默契地‘忘记’掉的情况下，被这么残酷地，赤裸裸地提及，我们瞬间就尴尬到了极点……不，这已经是一种超过了尴尬的感觉！ 空气，真的结冰了，仿佛全身的伤疤在一瞬间被残忍揭开，刹那间，痛得我无法呼吸。 而张主任看到我这个表情，更是洋洋自得，好像做了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又对菲菲姐说道：“看他这反应，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郝文明人看起来也挺斯文的，听说成绩还很好，没想到是这种人。” 明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感觉自己的躯壳都腐化掉了，已经风干的躯壳，被菲菲姐一句话呼唤长肉，灵魂回窍。 “我也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却这么喜欢说别人坏话，怎么你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个，很有自豪感？”菲菲姐不屑地说道。 那个张主任完全傻了，得瑟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变成了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不是菲菲，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菲菲姐打断他的话，已经很冷漠地说道：“那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认识郝文明几年了，他是什么人，我比你要清楚。顺便说一句，你的宝马，还是去载其他老师吧，再见。” 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菲菲姐会这样说，为了我而得罪张主任，而且张主任在德高地位不低，家里也挺有背景，她这样毫不留情面地讽刺张主任，以后在德高，怕也不好过了。 不过我也知道菲菲姐的性格，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这么说张主任并不出奇，一瞬间，张主任的表情到了极点。 菲菲姐很干净利落地拉起我的手，对我说道：“走吧。” 虽然她只是拉的我的衣袖，但她这个动作，已经足够在我本以雷浪翻涌的内心再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一直走到马路边，她才放开我的手，刚好有一部的士过来，上了车，她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在的士里面，除了路噪声之外，就没别的声音了。 从她刚才的反应，我感觉的出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德高传开了，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心情随着的士的震动也起起伏伏。 偷偷用余光打量菲菲姐，看到她绝美的侧脸上，紧绷着，看不出来她现在在想什么。 好了大概有五分钟，她先打破了沉默，依旧是目视前方的说道：“德高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肌肉绷紧起来，拳头下意识握紧又放松，最后叹了一口气，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是瞒不过了，干脆就大方地说：“嗯，都知道了。” 她顿了几秒钟，又接着说：“是谁说出去的？” 我摇头苦涩说：“我也不知道。” 她这下转过头来，望着我，语气轻柔了很多地说道：“那你这段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她这话直接戳中了我内心的伤疤，痛得我嘴角都抽搐了两下，然后挤出微笑说：“还好。” 菲菲姐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再次恢复了冷清，空气中布满了尴尬，带动气温下降了好多。 车行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停了下来，我一看，是一家静吧，菲菲姐结了帐，就说：“走，去陪我喝两杯。”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点点头，下了车，跟她一起走进静吧。 和之前的那家夜色酒吧的放纵不一样，这家静吧环境要安静很多，也更加有情调，有舞池，但不是那种狂魔乱舞，而是很优雅的舞蹈。而且这里的消费者大多数也是都市精英，喜欢情调的小资，有点像爱情公寓里面的那种酒吧。 这里有很多美女，但菲菲姐的到来，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很快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尤其是那些男人，更是不掩饰自己对菲菲姐的喜欢。 然而菲菲姐对这些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目不斜视，抬头挺胸，像一个女王地行走着，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比较幽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并且点了两杯鸡尾酒。 相对比菲菲姐的优雅和时尚的打扮，我这一身干净的校服，显得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地方，尤其还穿着这一身碍眼的校服，更是令我如坐针毡。 菲菲姐坐下来之后，望了我一会，微笑说道：“第一次来静吧吗？” 她的微笑让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点点头，我轻声地嗯了一声说道：“是第一次来。” 她笑了笑，然后开始问我最近的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大学什么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德高的经历，毕竟已经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了，面对她的问候，我还是说了一遍，不过，我也没有说被张龙欺负的事情。 她似乎也照顾到我那不值钱到可怜的面子，没有提起张龙，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她开始进入整体，望了几秒钟，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我猜到了一些，但不确定，想了一会摇头说：“不知道。” 听到我这样说，她却笑了起来，配合她喝了几杯酒，脸上红扑扑的潮红，眼睛也变得迷离的样子，让她看起来特别诱惑。 “以你的聪明，你肯定猜到了。”她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看她压抑着的情绪，要说刚才只是猜到了一些，那我现在是可以确定了。 我不说话，低下了头。 用余光看到她有些激动，或许是酒精更加催化了她内心的情绪，她抿住了自己的唇，看了我一会，就在我以为她要骂我的时候，发现她又露出了笑容，还举起了酒杯，对我说道：“来，干一杯，感谢老天让我们还能第二次重逢。” 我只好重新抬起头来，举起酒杯，和她干杯，叮的一声，菲菲姐直接就喝掉了半杯的鸡尾酒，随即她的俏脸变得更加娇红，美丽的双眸也更加地迷离。 我也喝掉了半瓶鸡尾酒，发现这酒的浓度挺高的，这半杯下肚，身体就有些反应了，看菲菲姐还想再喝，我连忙按住她，说道：“菲菲姐，你这样喝会醉的。” “醉？”菲菲姐脸上勾起一抹笑容，盯着我说道：“醉了那不是更好，难道你不想我醉吗？” 感受到菲菲姐那股怨气，我心里像针扎那样地难受。 拦不住她，她又把剩下的半杯酒灌进肚子里面去。 加起来，她就喝了有差不多两杯酒了，本来酒量就不太好的她，已经有些醉的趋势了，但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想倒酒，我这次不敢让她再喝，连忙按住她的手，说道：“菲菲姐，你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然而菲菲姐沉声说：“放开。” 被她一瞪，我窝囊地松开手，她又喝了半杯酒之后，望着我，脸上扯出笑容：“你知道吗，即便和你哥恋爱了四年，我和他也只是牵过手而已，那晚，你夺走的，是我的第一次……” 43 每一天都在后悔 果然，她还是以为那晚是我玷污了她，这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了，她还是耿耿于怀，而且这段时间她对我的友好，也只是伪装出来的，她并没有放下那件事，也难怪，像这种事情，有谁能够释怀？现在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催化下，把心事都吐露了出来。 望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割的同时，又觉得很心疼。这个误会，不仅对我造成很大的伤害，都菲菲姐同样如此，她会一直以为自己不清白了，在阴影中度过一生。 在这一刻，感受到她的痛苦，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菲菲姐……”这种冲动太强烈，以至于我直接喊了出来：“其实我那一晚没有，没有碰你！” 这话就像是蓄力发出的箭矢，完全不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我只感觉轻松了很多，就像放下了背负一辈子的包袱，能够飞起来一样。 然而菲菲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应，她抬起头淡淡地望着我，湿润的双眸里没有惊讶，只有嘲讽和痛苦，她缓缓摇头说道：“呵呵，你不用骗我了。” 我咬咬牙，想去握住菲菲姐的是，但又不敢，只能用自己最认真，最诚恳的表情说：“菲菲姐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进去房间了，并没有碰……” 听到我这里，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提高声音地说：“那我大腿上的血迹是什么回事？！” 她这话说的真有些大声了，加上本来很多人都在偷看她，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惊讶地望着我们。 我也愣了，她大腿上的血迹？可是我明明没有碰她啊？！ 而且看她激动的样子，也并不是骗我的，我完全懵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说道：“会不会是你喝醉了搞错了，或者是你不小心把大腿弄伤了，只是大腿上的血？” 菲菲姐咬紧了唇，紧紧地望着我，压低声音说道：“那我内裤上的血又怎么解释？你以为像这种事情，我会随便吗？！” 听到她这话，我是彻底震惊了，内裤上的血……可是，我记忆中是真的没碰过她啊，自从我哥出去房间后，我就坐到床边，最多只是碰了她的脸，她的手而已，虽然我那晚是喝了很多酒，意识也模模糊糊的，但这件事我绝对记得清清楚楚，我没有侵犯她！ 等等，那如果菲菲姐没骗我的话，她内裤上真有血迹，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我哥他骗我了！可是，菲菲姐明明是他新娘了，他还有什么必要这样做？而且，我哥他也不是这种人啊…… 懵了，我真的懵了，望着菲菲姐强行压抑着激动，神色中又掩盖不住痛苦的脸，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她看到我这样，掩饰不住愤怒和失望地说：“文明，我一直对你不薄，像亲弟弟一样地对你，生活上也对你无微不至，可是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我……”我张开嘴巴，眼睛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以往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从第一次认识到她结婚那一天，菲菲姐对我比我妈对我还好，可正是她这种无微不至，让我对她产生了那种千不该万不该的情愫…… 极度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地涌上我的脑海，侵袭我的全身，渗透我的五脏六腑，令我说不出话了。 望着已经分不清是清醒还是醉了的菲菲姐，我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菲菲姐把剩下的鸡尾酒都倒到自己的杯里，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多余的鸡尾酒顺着她的嘴角，流到她的脖子，最后潜入她的胸口，沾湿了她的身体。 她喝醉了，我就更不敢醉了，尤其附近已经多了很多蠢蠢欲动的男人，对风情万种的菲菲姐虎视眈眈，只要我也醉了，菲菲姐肯定会失身。 见菲菲姐喝掉了鸡尾酒，还想叫服务员上酒，我连忙按住她的手说：“菲菲姐，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她醉眼迷离地望着我说：“醉了不是更好，反正又不是没有醉过，呵呵。” 我说不过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喝到最后她自己喝得肚子翻天倒海，我连忙扶她去旁边的洗手盆呕吐。 此时的菲菲姐温度很高，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火炉，炽热的温度，烧得我神经异常地亢奋。 幸好后来这些鸡尾酒的读数并不是很高，菲菲姐虽然是喝醉了，不够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对她说：“菲菲姐，我送你宿舍吧。” 菲菲姐却难受地说：“我不回宿舍，陪我出去走一下。” 我不由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钟了，而德高十点半就关门的，现在要还不回去，等晚一点，那就回不去了。 可菲菲姐死活不肯回宿舍，我也没有办法，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结账之后，在全场所有人羡慕的注视下，我们走出静吧。 一打开门就感觉到一阵闷热，令人身体更加地燥热了，而菲菲姐更是忍不住发出沉闷的哼声，加上她迷离的眼神，炽热的体温，软弱无骨的身体，还有扶着她那份美妙的触感，让我心里像爬上了几万只蚂蚁，十分地难耐。 菲菲姐虽然还保持着意识，但已经是半醒半醉的状态，走路也走不稳，东倒西歪的，要不是我扶着她的话，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走在街上，很多经过的男人色偷看菲菲姐，眼神里面透露着明显的痴迷，要不是有我扶着她的话，估计他们就上来占菲菲姐便宜了。 有个身边已经有女朋友的年轻人，迎面而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菲菲姐，对他旁边的女友爱理不理，菲菲姐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他瞬间就激动起来了，马上对菲菲姐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看到前面有个电线杆也不会躲，咚的一声撞在上面，引来路人一阵笑声，菲菲姐却没有笑，而是不屑地说：“臭男人。” 我无力反驳，因为从静吧出来走了百米距离，经过的男人，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对菲菲姐垂涎欲滴的，好些身边就算有女朋友，都忍不住偷看菲菲姐，想像得到只要菲菲姐愿意，这些男人立刻就肯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一路无言，我们两个都有心事，热闹非凡的街道，硬是被我们走出了冷清的味道。 又走了几十米，菲菲姐突然停了下来，轻声说道：“文明，其实你后悔过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 菲菲姐望向我，咬紧了唇，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复杂，嘴唇在抖动，眼睛也闪烁着，表示了她现在的内心的激动，最后也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文明，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已经分不清是恨还是不恨了。一想起你以前是这么单纯善良我就……” 我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这一种被人误会，还是被自己深爱的女人误会的感觉，真是比如鲠在喉还要难受百倍！ 接着又走了一段路程，菲菲姐越发地醉了，已经快到走不动的地步了，身体的三分之二都挂在我身上，要不是我力气不小的话，根本就扶不住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了，一时间我心也开始焦急了，忍不住问菲菲姐该把她送到哪里去，她指了指对面的汉庭酒店，醉醺醺地说道：“去，去对面，开，开个房……” 我听到这话，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头脑在一刹那也空白起来！ 我结巴地说：“菲菲姐，你，你没开玩笑吧？” 她醉眼迷离地瞪了我一眼，说：“谁和你开玩笑了？快，快点，我难受死了。” 44 房内房外，两个世界 看着她已经红得要滴血的脸，还有她越来越炽热的身体，以及她难受的表情，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时候德高显然是回不去了，这三更半夜的，除了找酒店，还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咬咬牙，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告诉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是菲菲姐让我送她去酒店的，不关我的事！对，是菲菲姐让我去的，大不了我送她开了房，再旁边开一间就是了，反正身上带了钱。 这样自我催眠着，我慢慢地鼓起勇气，开始扶菲菲姐往对面的汉庭酒店走去。 走进汉庭，免不了又遭受一阵异样的眼光，幸好我和菲菲姐都带了身份证，虽然前台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在确认菲菲姐是认识我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了，帮我开了一张豪华单间。 好不容易把菲菲扶到床上，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看着床上姿势并不是很雅观的菲菲姐，在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脸顿时就红了起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之后，就仿佛隔离外面吵杂的世界，只剩下了我和菲菲姐两个人。 头脑太混乱，加上刚才陪菲菲姐喝了不少酒，我虽然不至于醉的地步，但头也是有点晕晕的，于是就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几次脸，慢慢头脑清晰了很多，才从浴室走出来，然而等我一出来，看到床上的菲菲姐，差点就喷鼻血了！ 她竟然在扯自己的衣服！而且，已经扯掉了一大半，露出了她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吓得我赶紧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她，同时心脏感觉要跳出来一样，扑通扑通的，同时头皮也有些发麻，紧张到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我知道我应该走了，但我的脚却如同灌了铅一样地沉重，根本就挪不开。 这时候突然听到背后的菲菲姐发出一个声音：“渴，好渴……”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立刻就看到菲菲姐身体在轻轻扭动着，脸上表情也有些痛苦，刚好她包里还剩下半瓶水，我咬咬牙，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不去看旁边的她，半闭着眼去拿她包里的半瓶水，然后拿到她手上，碰了碰，轻声地说：“菲菲姐，水。” 可是菲菲姐好像真的已经醉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尝试地喊了几下，甚至轻轻去推她，她还是不理我，不断地喊自己渴，我只好拿起被子，盖住她的娇躯，然后把她扶起来，半靠在床头的软垫上，给她喂水。 她好像是真的渴了，咕噜咕噜地就把剩下的半瓶水都喝掉了，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很多，我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她就说出一句差点让我摔倒的话！ “尿尿，我要尿尿，快扶我去尿尿……” 我真的双腿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了！ 不可思议地望着一脸醉态的菲菲姐，简直不敢相信，一向端庄优雅的女神，竟然会说出尿尿这样的字眼，这种落差，真的令人记忆深刻！要是让德高的那些把菲菲姐视为女神的学生听到，估计会把眼睛都掉地上！ 不等我反应，过了两秒，她直接就把被子蹬掉，重新露出她的娇躯，吓得我连忙把脸转过去！ 她还在叫要去尿尿，看来也真是急了，毕竟刚才她喝了这么多酒。可她这种状态下，怎么去尿尿啊？一时间我也有些急了，难道要我扶她去？ 看到她又在说想尿尿，脸上也很痛苦，要随时都出来一样，总不能让她尿在床上，最后也想不到有其他好的办法，只好咬咬牙，深呼吸一口，然后亲自扶她去上洗手间…… 要是换做另外一个女人，就算是关月月这样漂亮的女生，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心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刀山火海，情感和本能，双重夹击，如同三味真火一样煅烧折磨我。 简单从床上走到洗手间，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像走了五百公里一样，尤其是菲菲姐现在这个神志不清，任人宰割的状态，配合她那天下无双的容貌，她那火辣到比任何一个韩国女主播都性感的身材，更是不断地挑拨我的神经。而我偏偏要克制自己，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把她扶到马桶上，我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毅然走出洗手间，并且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在去年的新婚上，我已经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错下去，我清楚地告诉自己，郝文明，你是人，你不是畜生，就算全世界都误会你，全世界都觉得你是畜生，但你不可以误会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误会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畜生，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这种克制，真的折磨，好折磨，折磨到我要靠指甲掐自己的皮肤，才能勉强地克制住！ 过十多秒，听到洗手间没有动静了，我试探地叫了几声菲菲姐，确定她是已经发泄完了，我才半闭着眼进去。 重新把她扶到床上，我出了一身臭汗，竟然有些脱力，仿佛和张龙大干了一场一样，累得我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慢慢恢复了冷静，我开始望向床上已经睡着了的菲菲姐，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躁动，这一会儿已经睡着，甜美的睡姿，就像一个婴儿。 这是我第二次这样看她睡觉的样子，第一次，是在我哥新婚的那晚，她同样也是喝醉了酒，同样也是这样睡着，不一样的是，那晚她穿的是火红的新娘旗袍，而现在，是白色的吊带。 看着看着，我眼前慢慢地变得模糊了，仿佛是时光扭转，仿佛是真的回到了我哥新婚的那晚，她作为新娘这样安静美丽地睡着，等着她的真命天子去疼爱她。 望着她性感的红唇，我再次产生一种想要亲她的冲动。 这种冲动很强烈，强烈到我全身的肌肉都跳动起来，几乎就控制不住，要起身去亲她，脑子里面剧烈挣扎，要爆炸掉一样！ 不行，不能这样！ 我拿起旁边的小刀叉，用力的刺到自己的大腿上，钻心的疼痛，马上侵占我的脑海，让我终于冷静下来。 直到这种冲动彻底从我脑海驱逐，我才敢正眼去看床上的菲菲姐，这个让我魂牵梦萦，又注定得不到的女人。 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眼睛不由再次湿润，看到她脸上几缕青丝散落，我温柔地把她拨到两边，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菲菲姐，其实，我真的不是畜生……哎，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哥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硬起心肠，猛地起身，拿起旁边的笔，给菲菲姐留下一张小字条，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关上门之后，一直熟睡的菲菲姐，眼角渗出了长长的眼泪。 房内房外，就因为一道门，仿佛是两个世界，从房间里面出来，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纷乱，同时也回到现实，打起精神，不论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完成，不能就这样向生活投降了。 我也没有在旁边开房了，而是直接离开汉庭，也没有回德高，和以前一样，我在附近的小公园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冷醒了，买了个早餐，正准备回德高，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45 当场戳穿 我好奇着这一大早谁会给我发信息，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关月月发过来的，上面写着：你昨晚是和表姐出去了吗？ 她和菲菲姐关系这么好，昨晚我和菲菲姐同时消失了，以她的聪明能猜到并不难，想了想，我还是老实地回她：嗯。 这次她没有马上回我，而是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我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了，才收到了她的信息：难怪我打表姐的电话没接，原来是和你在一起啊，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和你在一起’这几个字，特别地刺眼，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无心之失。 仔细地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说：菲菲姐昨晚有些事想和我说，我以为她告诉你了。 或许是怕关月月误会，又或者是怕我自己自作多情，我告诉关月月同时也告诉自己，菲菲姐昨晚只是心情不佳，找我出去借酒发泄而已，毕竟，在她看来，是我夺走了她第一次的人…… 通过昨天一个晚上的相处，尤其在她喝醉酒后的表现，我已经隐约感受到她对我那种复杂的心情，她恨我，却恨得不彻底，因为在此四年里，她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虽然是把我当作弟弟的感情，但也是感情。再者说，在她认为，我是夺走了她初夜的人，对于女人来说，第一个男人，总是难忘的。 感受到有东西滴落在我头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下起了毛毛细雨，带起丝丝凉意，在我此时心情看起来，却有一番说不出的凄凉。 回到宿舍里，其他同学都还在睡觉，等我洗刷完了之后，他们才起来，看到我回来了，有些惊讶，现在我地位不一样了，他们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化，个个都一口口文明哥地叫我，对我很恭敬，说各种好话，让我罩着他们，向乌鸦哥他们举荐举荐之类的。因为有了地位，也没有人再用帮哥哥洞房这样的事情来嘲讽我，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件事。不得不感慨，有地位，那就是好啊。 虽然知道他们只是虚情假意，但这种不得不承认这种被奉承的感觉还是挺爽的，当然了，我也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我深知他们奉承的不是我，而是乌鸦哥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学期就到了尾声，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放假了，也差不多要过年了，越到这个时候，我就越伤感，一个人在异地他乡，只有黄灯和鞭炮声的陪伴，这一种在热闹中的孤独，是最要命的。 而且我发现，离开家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敢回家，对面对家人的恐惧也无止尽地加深。 坐在窗边，耳边听着老师心不在焉的讲课，看着窗外飘落的小雨，我的思绪也随着飘扬起来，如同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让我又想起了菲菲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起了菲菲姐的一颦一笑，她的羞恼，她的微笑，她的痛苦，她的醉态，想着想着，我也有些痴了。 “那我大腿上的血迹是什么回事？！” “那我内裤上的血又怎么解释？你以为像这种事情，我会随便吗？！” “文明，我一直对你不薄，像亲弟弟一样地对你，生活上也对你无微不至，可是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醉了不是更好，反正又不是没有醉过，呵呵。” ………… 就像是电影重播，昨晚在静吧发生的事情，菲菲姐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神态，都浮现在我眼前，画面就在面前的雨幕中。 她的话太真实，让我不由怀疑自己，结婚那晚，我是真的把她那样了吗？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只是站在她床边看她，最多也是轻轻碰了一下她身体而已，然后想亲她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啊。如果菲菲姐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记错，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菲菲姐大腿上的血迹，是大哥弄出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他如果真是性无能，为什么还要和菲菲姐处对象，而且还向菲菲姐求婚？既然结婚了，又在结婚当晚对我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让我帮他洞房？ 如果这样都算了，可以用大哥喝醉了酒，神志不清醒来解释，那么，他为什么要帮菲菲姐弄出血迹？退一万步说，他性无能只是骗我，那他完全可以自己洞房，就算结婚了不爱菲菲姐了，也可以离婚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即便我自诩聪明，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或许，这一切的答案，也只有大哥本人才知道了。 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放学后，我直接去饭堂吃饭，路上遇到了陈浩宇，他看到我那一刻，和张龙的反应差不多，脸上表情都明显阴沉下来，气氛也变得结冰，咬紧了牙齿，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愤怒，虽然他比张龙要镇定，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抓到了。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在下一刻，他竟然微笑起来，并且主动向我走过来。 并且他笑得很友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很久不见的好朋友。 他走到我面前，好像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笑着说道：“文明哥啊，我可总算碰到你了，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文明哥不要放在心上，哈哈。” 不得不承认，他比张龙，还真是强太多了，要换做一般人，发生了这种事情，面对我的时候就算演戏，也没有办法做到他这么自然。陈浩宇，再一次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既然他笑面虎，我也没有和他撕破脸皮，和他推了两下太极，就相互告别了。他是有城府，可惜还太年轻，做得太刻意，只会让人对他更加讨厌，更加警惕。 吃过饭后，我就去了乌鸦哥宿舍一趟，顺便把刚才遇到陈浩宇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沉默了一会说，这个陈浩宇，人长得娘炮，为人倒是够阴险，等明天我和张龙高考了，德高没人压得住他。随即他又笑了起来，管他阴不阴险，别惹到老子就好。 他这话说的实在，只要不惹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好念完剩下半年，那也是不错的。 从乌鸦哥宿舍出来，关月月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让我陪她出去走走，我想了想用借口拒绝了她，原因很简单，我并不想让菲菲姐知道我和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毕竟，她可是菲菲姐的表妹。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刚放下手机，准备上床躺会来着，手机却又响了，有人打我电话，我一开始是以为关月月打给我的，就没有管它，让它自动停下，到响第二次的时候，我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菲菲姐打来的，这就让我很意外了！ 我咬咬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接下了电话，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轻声说道：“喂，菲菲姐，找我有事吗？” 菲菲姐在电话里平静地说：“现在有时间吗？”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想说没有时间，我还要看书，可这话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小声地说：“有是有，不过……” 她接着说：“那就好，我在操场等你，陪我走一走。” 挂掉了电话，我明知道自己这样会越陷越深，到最后会让自己陷入一个痛苦的境地，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做不出拒绝她的决心，又只能像昨晚那样乖乖地答应她。 去到操场，果然就看到了菲菲姐亭亭玉立的倩影站在灯光下，吸引了附近很多路过的学生注意。 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对我迎过来，微笑地说：“今晚又叫你出来，没打扰到你吧？” 和昨晚醉酒的样子相比，她现在的恬静，又有另外一番风情，迷得我七荤八素的。 “没。”我轻声地说。 她一边走着，一边说：“我昨晚喝醉酒的样子很难看吧？” 我想不透她想干什么，不敢主动挑起话题，只能顺着她的话题说：“没，还好。” 她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两人这样缓缓地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吹着微微的凉风，偷偷用余光打量旁边的菲菲姐，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心里产生一个念头，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啊？ 在沉默了一会后，她又开始说话：“今早我去退房的时候，我听到前台说，你昨晚离开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你……” 然而她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后面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表姐，郝文明，你怎么在这里？”紧接着她语气中带着不满说：“郝文明，你不是说今晚没空吗，怎么和我表姐出来了？” 46 菲菲姐，我爱你!(上) 这就真的尴尬了，前脚还跟关月月说我没空，要在宿舍看书，后脚就被她当场抓住我和菲菲姐在操场上逛，我的脸都红了。 菲菲姐也惊讶地望了我一眼，我只好厚着脸皮，干笑地说：“呵呵，我……那个，她找我的时候刚好在忙，所以，呵呵呵……” 我只想给自己狠狠一个耳光，这笑得也太棒槌了。 而菲菲姐看到我这傻样子，却是笑了起来，微笑蔓延到眼角，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儿。 这一会儿的功夫，关月月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气呼呼地瞪着我说：“郝文明你干嘛骗我？” 我脸皮本来就薄，被她这样当众戳穿，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这一方面我并不擅长说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幸好菲菲姐出来打圆场，气氛才没有那么僵硬，不过关月月的出现，也打乱了我和菲菲姐本来和谐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最后也走不下去了，菲菲姐主动说了一句不早了，就带着关月月走了。 她们走了之后，我也没有继续在操场逗留了，而是直接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发现张龙一个人在那里抽烟，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一下，他那帮猪朋狗友好像都不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认识张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是一个人的。 不过我也没有理他，直接上宿舍，当然了，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奔着我来的，我不可能不提防，在暗中我已经握紧了拳头，蓄力着，只要他有什么不对的动静，我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先发制人！ 果然，在我经过他的时候，他就突然吐出一口烟，拧过头望着我说：“喂，郝文明，我们和好吧。” 我停了下来，但是没有放松警惕，望着他说：“你说什么？” 他那烟摁灭，站直了身体，说道：“之前一直找你麻烦，是我不对，我调查清楚了，你和月月的确是清白的，而且，你也不是孬种，你比德高大部分人都有种。” 我沉默不说话，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那次在小树林被乌鸦哥教训之后，我回去想了很多，回想这段时间，的确是嚣张过头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顿了顿，他又感激地说：“说真的郝文明，我谢谢你那天没有羞辱我，如果你真往我嘴里撒尿了，以我的性格，恐怕会疯掉，会不顾一切地杀死你报仇，如果杀不死你，我估计也会受不了这个耻辱自杀！” 他很真诚地望着我，我仔细地看，也分辨不出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演戏，但直觉告诉我，以我对张龙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还放下架子和我和好。不过既然他主动这样说，我也没必要戳穿他，反正对我没损失，静观其变看他怎么说。 我望着他说：“你不恨我了？” 他摇头说：“不恨了，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去专门问过月月的几个朋友了，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是看你学习好，才主动认识你的。是我当初太鲁莽了，看她和你走得亲密就吃醋，然后就头脑发热找你麻烦了，唉。” 我还是不为所动，在德高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得出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要随便别人，尤其是像张龙这种古惑仔。 “这样说吧，我和关月月的确不是你想象那样，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我也不想惹那么多事，你能放下成见就最好。”我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虽然我不像你家里有钱，但我烂命一条，只要打不死我，我就会报仇到底！” 张龙脸色不变，重重地点点头，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了，哈哈！我还以为你不肯原谅我呢，害我烟都抽了半包了！既然这样，等下周放假了，我请你到夜总会好好潇洒潇洒，我告诉你，那里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水灵，技术还特别好。” 我也没有拒绝他，说了一句有机会再说，然后就告辞了，回到宿舍里，我仔细分析了这件事，始终还是不太相信张龙是真心求和，以他的性格，多半又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我也没有管他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平时谨慎一点，尽量不给他复仇的机会，再说了，以乌鸦哥现在的实力，只要他不疯，也不至于鱼死网破地得罪乌鸦哥，除非他不想在德高念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菲菲姐对我的态度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像回到了一开始，对我很友好，甚至隐隐地，我感觉到，她好几次看我的眼神，有一种我看不懂，但会令我心跳加速的色彩。 连续几天，到了晚上，她都会约我出去逛街，聊天，有时候是在校外，有时候在校园里，我们尽情地聊天，她给我说了很多她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说她遇到了奇葩的人，遇到了有趣的事，在自己失落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在自己困难的时候，又是怎么鼓励自己的。 我第一次感觉和她距离这么近，好像真的没有了那份禁忌一样的身份，我们两个成为了知心朋友，无话不说。当然了，我们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大哥，每当说到有大哥的话题，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避而不谈。 接触越深，我就越想不明白，像菲菲姐这样的女人，大哥怎么会放手，如果换做是我，哪怕我真的性无能了，我自问也做不到把她拱手相让。 渐渐地，我开始自我催眠，不再去想菲菲姐的身份，在和她一起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她是女人，我是男人，仅此而已。 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是自欺欺人，但是，这能让我产生前所未有的享受，我沉沦了，想把时间停留住，永远都处在这个阶段，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和她发生那一层关系，只要能每天看到她，看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感受到她所感受的喜怒哀乐，已经是天大的幸福。我沉浸在这份本不属于我的幸福中，只盼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虽然内深处我很清楚自己这是奢望，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梦，就会有醒来的一刻。 而我能做的，只是尽力拖延醒来的那一刻，尽力，尽力……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突然菲菲姐打断我的沉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她微笑着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脸上一红，说道：“呃，不是啊，刚才想些事情，想入迷了。” 她笑着说：“看你那傻劲样，想的是女孩子吧？让我想想，你想的是月月？” 我顿时翻了下白眼，说道：“谁说我想她了，我才不想她呢。” 她拉长声音说，“是吗？那你想的是谁？” 我望着她漂亮的脸，想说，想的就是你啊，可这话我也只敢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来，到最后只是支吾了过去，聊起新的话题。 离放假就还剩下两三天时间了，整个德高都洋溢在一种欢快的气氛中，可能全校几千人，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想学期这么快结束的，因为一旦放假了，就意味着我又要成为形单影只，过着冷冷清清的新年，而且最重要的，学期结束了，我就见不到菲菲姐了。 放学后，和菲菲姐出来，我们一直有说有笑的，我完全沉浸在幸福中，丝毫不知道在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落，有一双复杂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们…… 47 菲菲姐，我爱你!(中) 愉悦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我和菲菲姐一起度过的时间就像坐火箭一样，总是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就结束了，眼看离学期结束越来越近，我心里就越着急，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壮着胆问菲菲姐放假后打算去哪里，她说回家一趟，出来这么久，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她会这样说，但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压抑不住地失落，她马上也问我怎么打算？我强颜欢笑说还不确定，应该会在学校过吧。她沉默了一会，轻声地说我其实可以回家，毕竟出来这么久也没回过家了，一个人在外面飘荡多久，始终还是要回家的。 我何尝不想回家？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村里那些指手画脚的亲戚，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曾经对我恩重如山的大哥，更没有勇气面对家中性格忠烈的母亲。我想回家，可是我更害怕回家，不是怕被打，而是怕面对他们的误会，面对他们的排斥，今时今日，我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不去打破我心目中对家的美好，陶醉自己他们已经原谅我了。 菲菲姐听我这样说，也没有继续多说了，毕竟再深一层，会提及到我们都不想谈及的话题。 在这座一般都不会下雪的南方大都市，但是今年，却是下雪了，虽然只是很小的雪花，但那份刺骨的寒冷，直接穿过我本来就不算厚重的衣服，渗透到我的五脏六腑，冷得我嘴唇都有些发紫。 不是我吝啬舍不得花钱买衣服，而是我的积蓄已经不多了，明年还有一个学期，要很大一笔费用，我得把钱都用到学习上面。 自从那晚张龙在宿舍楼下和我主动求和后，他不但没有找我麻烦，还和我称兄道弟的，每天都约我出去玩，名曰向我赔罪，请我出去潇洒。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每一次都用借口回绝他，他被我拒绝了几次，也有些不悦了，阴沉着脸，说我不给他面子，我也没有理他，就说没空，他最后没有办法，也只有不开心地走了。 我不是笨蛋，结合他这阵子的表现，三番五次地约我出去，多半是有什么陷阱等着我，我才不可能蠢到上他的当。 只是让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张龙这个畜生，为了达到目的，还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和菲菲姐的关系破冰之后，我想她的次数变得更多，虽然明知道和她是不可能的，和她接触越深，到时候要分开之时痛苦就越深，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接近她，就如同飞蛾扑火，明知道会被烧死，却还是抵抗不住火焰的美丽。 离放假已经是按小时算地倒计时了，放学之后，我拒绝了班上几个女生去卡拉ok的邀请，快步往菲菲姐的舞蹈社走去，可去到了发现菲菲姐并不在舞蹈社，感到有点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在这里的，怎么现在就不见人了？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刚好上厕所了之类的，可是我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等到她人，我就有些纳闷了，不会直接走了吧？于是问舞蹈社里剩下的几个女生，结果她们说白老师已经走了，好像是有人约她出去的。 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不由有些失落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发信息，问她还要不要一起吃饭？可是信息发过去了，十多分钟她都没有回我，我更加担心了，咬了咬牙，我直接打她的电话，拨打过去，响了很久都没有接，这一下，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焦急地来回走了几十步，然后重新拿出电话，打给关月月，抱着最后的希望，或许她是和关月月在一起，只是手机调了静音，听不到而已。 关月月很快就接了电话，带着一些怨气地说道：“你个负心的坏人，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吗？”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我变成负心的坏人了？心里焦急，我也没有和她扯蛋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关月月，你和菲菲姐在一起吗？” “干嘛？”她的语气立刻冷了不少。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她说道：“我没和表姐在一起啊，你担心多余了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多半是朋友约她出去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菲菲姐只是简单地和朋友出去了？ 既然没和关月月在一起，和他简单聊了两句后，我就挂了电话，开始魂不守舍地走向宿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菲菲姐不是这么冒失的人，而且认识她这么久了，也很少看到她电话打不通的情况，这还是傍晚，又不是晚上睡觉，她没道理不接电话啊？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不和张龙、陈浩宇联系在一起，如果真的是他们把菲菲姐抓走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越想心里就越不安，最后我也没有心情回宿舍了，直接出校找菲菲姐，我知道这样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我总得试试。 然而，我刚走到校门口，电话就响了，我连忙拿出来一看，是菲菲姐打来的，心里顿时一喜，赶紧接下电话，说道：“菲菲姐！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可是电话里面静悄悄一片，并没有传来菲菲姐的声音，瞬间，我就反应过来，菲菲姐多半是出事了！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深呼吸一口，冷静地说：“你到底是谁？” 下一刻，电话里面就传来一个令我头皮都发麻的声音：“哈哈，郝文明，你果然和白老师有一腿。你他妈的，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啊，像你这种畜生，除了会舔乌鸦的菊花，泡妞也有一套，连这么漂亮的白老师你都勾搭上了！难怪你敢帮你大哥洞房，敢情你也搞定了你嫂子吧，哈哈哈！” 是张龙！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菲菲姐在他手上！ 可是我想不明白了，菲菲姐不是不知道我和张龙的恩怨，她怎么还会跟张龙出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情况危急，我也没有心思深想下去，我咬住牙，屏住呼吸，沉声说道：“张龙，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说和好了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告诉乌鸦哥？” “乌鸦哥？”张龙不屑起来，哼了一声，然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说现在像狗一样趴着的废物？来，把这只死乌鸦弄出点东西给他听听！”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心想乌鸦哥真的被他打败了？马上就听到话筒里面传来乌鸦哥痛苦的惨叫，一听就听出来在被人殴打。 一瞬间，我的手脚都冰凉了！ “怎么样，现在没了这只死乌鸦，我看还有谁能罩得住你！”张龙狰狞地说道。 我慌了，真的慌了，所有的聪明，所有的智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是这么地不堪一击。 “怎么，吓尿了？”张龙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的思绪拉到现实，紧接着听到他说：“我在麒麟ktv，你可以选择不来，像一条狗一样地躲着，但是，你这个心爱的白菲菲老师，下场恐怕就没有那么好了，哈哈哈哈……” “张龙！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胸腔凭空升起一团滔天的怒火，我金刚怒目地吼道，周围所有经过的学生都被我吓了一跳，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 张龙笑的很开心，我完全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表情，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双手不断用力，把手机都握得喀嚓喀嚓地响，随时要被掐爆一样！ “哈哈，好厉害的威胁哦，我好怕哦！”下一刻，他的声音变得阴沉下来，阴恻恻说道：“我张龙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谁让我这么狼狈，抢我的女人，还这么侮辱我！” 我愤怒的咆哮：“草泥马那是你先侮辱我的！” “我侮辱你是应该！你他妈你这种贱种，垃圾，农村来的狗东西，配和老子比？老子侮辱你是你的荣幸，你侮辱老子就是大逆不道！”张龙大声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选择，我在麒麟ktv，你可以不来，像条狗一样躲起来，可到时候，你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说完，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暴怒的同时，又无比的恐惧，如果我不去的话，以张龙的性格，我不敢相信他会对菲菲姐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可是如果这样傻乎乎去的话，我的下场肯定会很惨很惨，而且还很有可能无济于事，张龙还是不会放过菲菲姐！怎么办，怎么办？我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走来走去。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对对对，我可以这样做啊！ 48 菲菲姐，我爱你!(下) 报警！ 我冷静下来第一反应想到的办法！ 是啊，我可以报警，张龙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算是绑架了，把菲菲姐绑架了来威胁我，已经算是触动法律了，我就不信他能嚣张到警察都敢动！ 马上拿起手机报警，把张龙威胁我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可让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对方的态度很冷漠，说这种事情不归他们管，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真的是书本里说的热心的警察吗？不甘心我又打了过去，把事情的严重性又说了一遍，说张龙这种行为已经算是绑架威胁了，可对方还是很冷淡地说，这事不归他们管，等我第三次给他们打，对方直接不客气地说，再谎报警情的话，就把我拘留。我彻底醒悟过来，难怪张龙敢这么嚣张，敢情他已经把警察都买通了！ 在一瞬间，我尝试到了绝望的味道，上天入地，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我忽然想到了大哥，以前在家乡，我被其他同学欺负了，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我报仇，帮我出气，他力气特别大，动作也特别灵活，一般的青年几个人都打不过他，哪怕我捅破了天，他都可以帮我扛住。 但是现在，我远在他乡，捅出了麻烦，他也不会过来帮我了。 事到如今，我除了单刀赴会，已经别无他法，虽然我知道我一旦去了，那我的下场真的会很惨很惨，但是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根本无法接受菲菲姐被玷污的事情。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此刻，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那我也得跳下去！ 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只感觉自己轻松的同时，又无比地沉重，连呼吸都意识急促一时放松，双腿凭空绑上了沙袋，走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当然了，我也不是赤手空拳去的，在去之前，我兜里塞了一把小刀，预防万一。 麒麟ktv并不是很远，几个公交站就到了，进去麒麟ktv，我知道张龙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了，乱，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印象，和一般的量贩式ktv不一样，这种ktv，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正经的，也难怪报警没用了。 张龙好像是吃定了我一定会过来，站在ktv的大厅里，并没有看到他的人，按照他说的，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站在门前，我如同自己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心情震荡，灵魂随时都要出窍一样！ 听着房间里面传来张龙那难听的歌神，我的拳头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连续了差不多十几次，深呼吸了也足足有十多次，在房门前足足站了有几分钟，其他路过的顾客和服务生都好奇地望着我，直到我发现自己无法让心情平静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才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然后，毅然地推开门！ 一开门，就发现房间很大，足足有好几十个平方，是那种超级豪华包间，而在这大包间里面，足足有三十多个人，除了张龙和陈浩宇几个学生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社会上的混子。而菲菲姐，就坐在中间，被一个看起来很英俊的男人搂着，至于乌鸦哥，他直接被张龙踩在脚下，身上伤痕累累的，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酷和霸气，变成了一条死狗，脸被打成了猪头，看到我的那一刻，眼泪流了出来。 “文明！” 菲菲姐也看到我了，她好看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激动，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下意识要冲过来，但是被身边的那个男人给拉住了，那个男人嘴巴蠕动，不知道对菲菲姐说了什么话，菲菲姐的眼睛红了起来，不甘地坐下去。 我的出现，让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身上，而刚才鬼哭狼嚎的张龙，也停了下来，眯起眼睛，很开心地望着我，用话筒说：“不错啊，你还真的来送死了。” 这么多人，就算我是李小龙附身，也打不过他们，在开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我承认，我是怕死，但不代表我就会抛弃菲菲姐苟且偷生，相对比被打死，我更害怕的是被自己的良心责备一辈子。 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我停止胸膛，把门关上，对张龙说：“白老师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吧，我任你处置。” 张龙哈哈大笑起来，拿着话筒，走到我面前，一个耳光就往我脸上打过来，他的动作不算快，我本来就提防着他，左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阴恻恻地说：“可以啊，你还敢躲？看来你也不怎么心疼你的菲菲姐嘛！” 果然，马上就传来菲菲姐惊恐的叫声，“别碰我！！！” 听到她的叫声，我的心都要裂了，连忙骂道：“张龙！是男人的，你就直接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张龙冷冷地说：“放手。” 我咬着牙，只好松开手，手刚一放开，他就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我脸上，啪的一声，很响亮，也很用力，把我直接嘴巴打出血了。 他还想继续打我，第二下被我条件反射地闪过去了，他就更加恼火了，冷冷地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再敢躲，我现在就让人轮了她你信不信？” “你敢？！” 他这话就像一击炮弹打在我胸口上，打得我血色翻腾，双眼有些发黑，死死地瞪着他，愤怒地骂道。 他没说话，而是重新上，抬起头，往我脸上打来！ 我可以躲，但我不敢躲，只能像根柱子一样地站在原地，让他啪啪啪地打。 痛，真的很痛，但相比脸上的痛，内心的痛才是最要命的。我不是第一次被张龙侮辱了，但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强烈，因为这一次，有我深爱的女人看着，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加屈辱了！ 尤其听到菲菲姐在喊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你们有什么仇恨冲我来就行了，他只是个孩子，我的心更是要死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的悲愤如同火山爆发地填满我的胸腔，渗入我的五脏六腑，把我的灵魂都打得颤抖了！ 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当初在小树林，为什么要放过张龙，就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张龙不会感激你，他只会更加恨你，他这种小人，只要让他找到一个机会，他就会无止境地打击你，羞辱你，践踏你！ 张龙足足打了我二十多个耳光，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下来，气喘吁吁了几下，然后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爽，真他妈爽，老子好久没这么爽过了！我说郝文明，你是狗吗，还真听话啊，让你给我打，你还真的乖乖地给我打，啧啧，看来没有了人罩你，你就真的是条狗而已！” ktv已经调到了静音，包间里面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都哈哈大笑起来，看我的眼神也真的像看一条狗。 我没有管他们怎么看我的，我在意只有菲菲姐，我望向菲菲姐，她咬紧了唇，红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面透露出不忍心和同情。 这是我最害怕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可以遭受张龙更大更彻底的侮辱，我都可以挺下去，但菲菲姐这种眼神，对我真的很伤！ 我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蹦出来地说：“张龙，你可以把白老师放了吧？” 他却一脚踹到我肚子上，把我踹得重重摔在后面的墙上，紧接着过来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提起来，不屑地说道：“你说放就放，你算什么东西？草你妈的！” 他紧接着揪住我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然后拿起旁边的椅子，重重地砸在我身上，是那种很重的铁椅子，就重重地砸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辆高速的汽车撞上了一样，痛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张龙看到我越惨，叫的越大声，他就越兴奋，对我拳打脚踢，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招呼，有好几次，我都有反击他的机会，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不敢，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他们肯定会拿菲菲姐出气！ 直到我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完全没有了力气，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才停下来，他也打得脱力了，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干脆坐在地上喘气，像看一条狗地看着我。 在下一刻，菲菲姐尖叫一声放开我，然后她奋不顾身地冲过来，蹲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头，把我枕在她腿上，哗哗地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我脸上，不断地叫着：“你干嘛要来！你干嘛要来！你这个笨蛋，超级大笨蛋！呜呜呜……”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痛苦，悲愤，后悔，感动，还是心疼？ 我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苦过，包括之前张龙在德高羞辱最恨的那一次，我都没有这么痛苦过，在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怀里，被人打得像一条狗，没有一点的尊严，在这一刻，我第一次有想死的冲动，真的不想活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是第一次看菲菲姐哭的这么厉害，就连一年前结婚那晚，她都没有现在哭的这么厉害，抱着我，眼泪就像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留下来，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脸上全是眼泪，满眼到我脖子，我身上，滴到了地上。 我用仅剩的力气，用力地掐自己的大腿，然后艰难地挤出笑容，望着菲菲姐，轻声而又深情地说道：“菲菲，菲菲姐……我，我没事呢……你别哭，哭就不漂亮了，我喜欢看你笑，不喜欢看你哭……” 菲菲姐哭得更加厉害了，眼泪像不要钱地滴落下来，如同倾盘大雨，渗到我嘴里，让我尝到了她的痛苦和后悔。 感受到她对我的情感，我只觉得自己值了，接下来，无论我再遭受多大的痛苦，多大的折磨，只要能把菲菲姐救出去，我都有勇气去做！ 张龙恢复过来了，他一把把菲菲姐拉起来，然后一脚踩在我胸口上，居高临下地说道：“垃圾，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像白老师这么漂亮的女人……哎哟！我操你妈！敢打我！？” 菲菲姐一个耳光重重打张龙脸上，并且骂道：“不许侮辱文明，像你这种人才是垃圾！” 张龙顿时就火了，举手就想打菲菲姐，看到这一幕，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喊一声你敢？！然后，我猛地揪住张龙的裤脚，用力一扯，他惊叫一声，扑通一声地摔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爆发了，激发全身所有潜能，猛地站起来，然后抓住菲菲姐的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推出去，然后，我深深地望着她，发自内心，把自己隐藏了多年的心声，在自己最后一刻，流着眼泪，深情地说出来：“菲菲姐，能认识你，是我郝文明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只可惜，你是我哥的女人，一直以来我只能把这份不该有的情感死死地压在心底，现在，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我想告诉你，菲菲姐，我爱你，为了你甘愿去死！”最后，我伸出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轻声地说：“不要忘记我……” 说完这一句，我已经泪流满面，下一刻，我在他们赶来之前，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把门反锁！ 说说心里话，大家都进来看一下! 不知不觉，这本书已经写了一个月了，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耗费了我所有的心力，也是我写的最认真，投入感情最大的一本，好几次，把自己都写哭了，这里面的郝文明，就是我自己的缩影，以前学生时代一心念书，但总被人欺负，只可惜，我的生活远没有郝文明精彩，她有菲菲姐，有关月月，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但我没有，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我一直以为，作者和读者，在通过一本书，进行思想交流，是一种很美妙的事情，每当我一想到自己的故事，有读者在和我一起分享，分享我的喜怒哀乐，我的精神世界，我就很满足，是真的，这一种感觉，无论是家人，朋友，还是爱人，都给不了我，只有你，你们，我最可爱的读者才给得了我！ 说到这，相信大部分都知道了，是啊，这本书要上架了，其实网站早几天前，就让我上架了，这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不止是你们，还有我，也是难过，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发了这个章节，就意味着很多人要离我而去了，很多我的精神伙伴，就要离开我，或者，在一转身，他们就会忘记这本书，忘记郝文明，忘记我。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说实话，对这种事情，我是真的很伤感。可是，这也没办法啊，这本书是我的梦想，可梦想，也是基于生活的，而生活也是要经济来维持的，我很想一直为大家免费写书，甚至就在我的qq空间免费直播。可惜，我并不是王思聪，我只是一个平凡世界中的小屌丝而已，我有嘴，我有家人，我家人也有嘴，得吃饭…… 唉，越说越感觉失落，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条信息一旦发出去，留下来的人还有多少，会有多少人在评论区说我也不过是一个市侩的人，枉我们这么支持你，到后来还是要钱。 我知道自己的读者群很广，有出来工作的社会精英，也有正在接受教育的学生，不论去留，我希望你们能多理解这份职业，我们不是不劳而获，和你们一样，我们也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写出故事给大家分享！ 下面是充值步骤，希望希望郝文明的故事，同样也在为自己梦想拼搏的朋友，用一包烟的钱，支持一下大热，谢谢。 【下边是充值方法，不会充值的可以看看，已经充值过的就不用看了。】 充值之前，要先登陆你们的账号，用qq号，贴吧账号，微博账号直接登陆就行，登陆之后，点充值，就能进入充值页面，充值的按钮在网页的最上方。 【苹果iso】先重点说一下苹果手机，苹果手机千万不要在客户端app上充值，因为比例只有1:50，玩苹果手机的朋友们，可以用手机上网页版的黑岩，在网页版上充值，这样比例就是1:100。然后再重新登录客户端app观看，这样是最划算的，我微博上有网址。 【第一】支付宝充值，这个充值比例是1:100。这个是最简单，最快，最划算的充值方法，支付宝很多人都会用，这个不多说了。 【第二】网银充值，这个充值比例也是1:100，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银行卡开户行来选择，用过网银的肯定也都会。 【第三】财付通充值，这个充值比例也是1:100，但是我个人不会玩财付通，大家谁会玩的，可以选择这个，充值比例还是很划算的（大致充值方法跟支付宝应该差不多。） 后边所说的这几种，虽然有点坑，不过方便，比较适合☆学生党☆。 【第四】移动短信充值，这个比较坑，只有1:40，因为中国移动要扣除手续费。 【第五】手机充值卡，神州行充值卡，联通充值卡，中国电信，这些都行，比例还看的过去，是1:85。 【第六】游戏点卡充值，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q币卡（切记是qq币卡，不是qq币），完美世界，网易卡。这些都是，比例是1:70。 【第七】paypal，美元充值，比例是1:500。 充值方法很简单，如果大家还不懂的话，可以联系黑岩客服，电话：010—82156292,13661073712，qq：2814551419， 49 你们都别想竖着离开这里! 他这种包间们和一般量贩式的不一样，是可以反锁的，就为了里面的人可以胡作非为，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这反而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简单的一个动作，已经耗尽了我仅剩不多的体力，同时把我和菲菲姐阴阳分隔，划开两个世界，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这个大逆不道的吻，我已经渴望了很久很久，在碰到她樱唇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人生满足了，不悔自己为她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从我把张龙绊倒，再到把菲菲姐推出去，最后到亲她嘴唇，也只不过短短两三秒的时间而已，菲菲姐完全跟不上我的节奏，等我亲了她，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表情从来有过的精彩，马上知道我要做什么，她的眼泪再次决堤，撕心裂肺地嘶吼道：“不要！！！” 可惜我已经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关上了门，只能听到她在后面的叫声。 软软地靠在门背，回忆着刚才菲菲姐樱唇的滋味，我笑了起来，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看着我面前已经反应过来，个个怒发冲冠，饿虎豺狼一样向我扑过来的人，我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害怕了，等着受死。 在呼吸之间，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播放，家里的温暖，学习的乐趣，朋友的交，流，世界的美好，菲菲姐的情感，都如同回光返照一样，一一浮现出来。 不甘，真的很不甘，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母亲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就和她阴阳两隔。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幼子已经死去的事实，宁愿骂我不孝子，这么狠心离家出走不回来。 别了，妈妈，别了，哥哥，别了，菲菲姐，别了所有认识我的人，别了曾经深爱过的世界…… 马上听到了张龙嘶吼的声音：“我操你妈的郝文明！死到临头还敢反抗！上，给我弄死他，弄死他！” 张龙已经彻底疯了，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毫不怀疑他丧心病狂起来，会真的把我打死。 然而在这一刻，我已经豁出去了，做了被打死的准备，心里反而不会害怕了，我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张龙上来就狠狠地给了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痛得我差点就晕过去了，紧接着，他要推开我，把门重新打开，但我死活不放，就算他在后面用力地打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是不放，可终于，我始终敌不过他们的殴打，很快有人拿什么硬物重重地打在我后脑勺上，我惨叫一声，马上瘫软下来，手也放开了锁头，无力地躺在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自己随时都要灵魂出窍一样。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开门，冲了出去，我不断地祈祷，菲菲姐已经走了，已经走了，他们抓不到她，抓不到她…… 或许是我的悲情感动了上天，他们真的没有抓到菲菲姐，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被她跑掉了。 张龙的脸色很阴沉，他想打我，就被旁边那个英俊的男子拉住了，说道：“你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 张龙咬牙说：“可是楼哥，不教训他，我吞不下这口气啊！” 这个叫楼哥的男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大了，而张龙能把乌鸦哥都搞定，估计就是借了他的光，他对张龙说道：“都已经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吞不下气？不过这小子是挺有种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废物，在这种情况下，都敢这样做，一般人还真没他这个胆子，你看他这样子，已经是生无可恋，做好被你打死的准备了。” 张龙听了这话明显不爽，但又不敢反驳楼哥，只好点头说是，然后暗中恼怒地给了我一脚。 接着楼哥又说：“不过我是没想到你们德高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师，比我之前见过的女人都要有女人味，不错，很不错。” 听到他要打菲菲姐的主意，我立刻紧张起来，忍不住骂道：“这件事和菲菲姐没关！你们是老子的，就冲我来，不要找一个女人的麻烦！要杀要刮，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求饶的就……啊！！！” 我话没说完，手掌就被张龙狠狠地踩住，他整个人都站上来，痛得忍不住惨叫。 “给老子闭嘴！你这个垃圾！你没资格和老子讨价还价！”张龙怒道。 这时候一旁的陈浩宇走过来，笑着说道：“看来他和这个白老师关系不一般，怕是喜欢白老师，张龙，你这样打他是没有用的，打死他，你还要坐牢。他不是紧张白老师嘛，那就从白老师身上下手，这样不止能生理上折磨他，还能精神上折磨他，到时候他的痛苦会比现在更深百倍，不是更好？” 张龙听了眼前一亮，顿时拍掌说：“对！拿白老师下手，从精神上折磨他，哈哈哈，陈浩宇，阴人还是你比较擅长啊！” 陈浩宇听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我想吼，但是已经吼不出来了，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接下来张龙叫人把我拖到他面前，用一条准备好的狗链，拴在我脖子上，把我当狗一样地玩耍，还让我学狗吠，我死活不肯，他就殴打我，用尽各种办法地折磨我，有好多次，我都想咬舌自尽了，但一想到，自己如果咬舌自尽了，张龙的责任就会轻很多，我就痛苦地放弃了这种想法。 张龙用力地扯住拴住我脖子的狗链，把我拉起来，对我得意地说道：“怎么，是不是很后悔，后悔当初得罪我？” 望着他这张讨厌的脸，我仇恨前所未有的强烈过，也从来没有过的后悔，早知道那天在小树林，我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张开嘴巴说话，却故意说不出声音，他看到我这样，对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提防，把脸凑了过来，在他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猛地凑过去，手用力地抓住他的下体，然后用尽全力的拧，转圈！ “啊！！！！！” “疼！疼疼疼！！！” 顿时，他就像杀猪一样地惨叫起来，本来得瑟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和扭曲起来。 很快，我就被人一脚踹开了，虽然身上无比疼痛，但我却笑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哈哈大笑。 而我的这种做法，彻底地惹怒了他们，而张龙更是疯了一样，拿起旁边的酒瓶，大骂一声草泥马，就往我头上砸过来！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了，以我现在的身体，面对这么愤怒的张龙，我就是不死，也会被打成残废，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候，隐约之中，听到从门口传来一个尖叫的声音：“住手！” 啊，是菲菲姐的声音，怎么，她回来了？！ 张龙也听到了，所有人也听到了，在一瞬间，都往门口看过去，包括我，也挣扎着看过去，果然就看到，已经离开了的菲菲姐，就站在门口！而让我更加震撼的是，在她旁边，竟然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深深地望着我。 这是，大哥？！ 在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看错了，是自己身体太虚弱看到了幻觉，在这个时候，大哥怎么会过来？他不是在老家吗，离这里有好几百公里呢！ 直到下一刻，我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声音：“文明，大哥来晚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那已经脆弱到要断掉的泪腺再次被触动，已经快流干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紧接着，他凌厉的眼神横扫在场所有人，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气，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们这群人，今晚都别想竖着离开这里！” 50 以牙还牙 他这话一出，在这种情况下来说，无疑是相当于一颗深水炸弹爆炸！ 静，现场绝对地安静，所有人都静下来望着大哥，像看一个傻逼一样，然后发出爆笑声，“哈哈哈哈！” “这个傻逼，脑子被人踢傻了吧？哈哈，还让我们别想竖着出去，我看你别想竖着出去还差不多，哈哈哈！” “这个家伙，和郝文明长得有点像啊，不会是他那个哥哥吧？” “我靠，你这样一说，还真的有点像耶！” 他们一点都不把大哥放在眼里，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起大哥，根本就没把大哥放在眼里，而张龙更是继续把我踩在脚下，嚣张地望着大哥，意思就说，我就踩了他，你怎么着，有种来咬我啊？ 大哥看到我被这样对待。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望着张龙，冷冷地说：“你们觉得你们这三十多个人，就吃定我了？” 张龙的脸色也冷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后就凭你一个人，就可以来装逼了？我操你妈的，有种你就放马过来，老子就不顺眼你这种装逼货，草！” 虽然大哥打架很厉害，以张龙这样的货色，他单挑打五六个不是问题，但这里三十多个人，而且很多都是身材高大的成年人，凭大哥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救得我了，而且还会被我连累。 想到了这点。我就咬着牙，对大哥说：“大哥，快带菲菲姐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大哥再次看了过来，一双凌厉的虎目，竟然红了起来，隐隐带着一些泪光，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后悔，还有愤怒，然后，他对着门外说：“赖雄，这就是你的小弟？很嚣张啊！” 话音说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就从门外走进来，身材不是很高大，甚至有点胖，但是眼神却很犀利，样貌看起来也很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那种。 张龙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不屑地骂道：“妈的，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胖子……哎哟！楼哥，你干嘛打我？哎哟！啊！别打了别打了！” 刚才还很冷酷。看起来很屌的楼哥，在看到这个叫赖雄的中年人的时候，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表情也充满了恐惧，甚至连身体都在发抖，对赖雄喊了一句雄哥，然后听到张龙这样说，马上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张龙的后脑勺上，不解气，还继续揪着张龙的头打。 楼哥的这个行为，把很多人都吓到了，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很拽的楼哥，是赖雄的小弟啊！而赖雄好像又挺畏惧我大哥的样子，一瞬间，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无比精彩起来。 我也看傻了，完全没有想到，远在他乡的大哥，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赖雄对大哥尴尬地说：“坚哥，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啊，如果兄弟我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您看大人有大量……” 啪！ 大哥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耳光打在赖雄的脸上，压抑不住愤怒地说道：“他是我亲弟弟！” 这一耳光打得很响亮，不禁是打在赖雄脸上，也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上，而最令人吃惊的是，看起来很屌的赖雄。在这么多人面前挨了我哥的耳光，他竟然没有还手，反而扑通一声地跪了下去，求饶着说：“坚哥饶命！坚哥饶命！” 这一幕，比刚才那个叫楼哥的打张龙给要震撼百倍！ 在德高，张龙已经算是很屌的人了，除了乌鸦哥，他几乎可以横着走，就连老师，都不敢招惹他！他斗不过乌鸦哥，就在外面花钱找了个老大，找了二十多人过来镇场子，把乌鸦哥这么猛的人都教训成一条狗，被打趴在地上。可是现在，我哥出现了，一个连楼哥都这么怕的老大，被我哥打了一个耳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吓得跪在得上求饶，这……这画面，真的是太震撼了！！！ 我清楚地听到安静的包间里面，传来了阵阵抽气的声音。 一直都不可一世的张龙吓傻眼了，不止是他，还有陈浩宇。以及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几个德高的学生，纷纷都吓尿了，张大了嘴巴，脸上一片惊恐地望着我哥。 然而，我观察了一点，全场这么多人里面。不惊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菲菲姐，她始终很平静地望着这一切。 我哥没有理会赖雄的求饶，他缓缓地向我走过来，而原本挡在他面前的那些混混。则一个一个像见了死神一样，吓得身体瑟瑟发抖，连忙退后，给我哥让开位置。 我哥走到我面前，把我抱在怀里，把我脸上的泪珠和血痕擦干净，他一双凌厉的虎目里面闪着泪光，深深地望着我，轻声地说：“文明，大哥对不起你，让你受伤害了。” 听到他这句话，彻底地触动了我最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 这时候在旁边被打得像死狗一样躺着的乌鸦哥，突然挣扎地站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给我哥喊了一声：“坚哥！” 而我哥轻轻地点点头，望着乌鸦哥，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我呆了，再一次呆了。乌鸦哥竟然是认识我哥的？再下一刻，我想明白了，为什么乌鸦哥会这么不留余力地帮我，为什么我哥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准确地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乌鸦哥！乌鸦哥认识我哥，而且看这样子，他就是我哥的手下，或者说，连手下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马仔…… 乌鸦哥听到我哥这话，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然后，很羡慕地看着我，从他眼神里面，我感觉出来，他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好哥哥。 好哥哥，好哥哥…… 真的是好哥哥吗？想到发生过的种种。我心乱如麻。 接着，我哥看清楚了我的伤痕累累，他的脸一下黑了下来，语气冰冷到能结冰地说：“乌鸦，他们是怎么折磨我弟弟的？” 乌鸦浑身一抖，不敢造次。连忙把刚才张龙怎么折磨我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哥越听越愤怒，等乌鸦全部说完，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长这么大，除了我爸死的那一次。是第二次看到他哭！ 张龙已经吓得脸都白了，一双腿更是拼命地打着摆子，牙齿也吓得不断地打架，打出咯咯咯咯的声音，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哥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文明。你想他们怎么着？打残还是打死，凭你一句话。” 我丝毫不怀疑大哥有这个能力，上一次在小树林里，我因为自己的一念之慈放过了张龙，把自己弄到这一番田地，现在。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直接咬牙说：“我要以牙还牙，他是怎么对我的，我要全部还给他！” “好！”大哥强而有力地说道，仿佛就是圣旨。 而张龙听到这句话，已经彻底吓疯了，他怪叫一声。就奋不顾身地往门口冲去，可惜，在这种情况下，他除非是变成了一只苍蝇飞出去，不然的话，他死也死不出去！ 他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壮士的青年掐住了脖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然后用力一扔，就扔在了我们面前。 像一条死狗，吓得苍白无色，比上次在小树林，更加狼狈百倍！ 下一刻，张龙跪在我面前，不断地磕头求饶：“文明哥，我不敢了，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 51 威风 如今的张龙就像一条狗，成了他嘴里的那种人，贪生怕死，没有尊严，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地对我磕头，样子十分地可怜，要是德高的学生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把眼睛都掉地上！ 身体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有些地方，甚至连肉都被打得开裂了，尤其是刚才他用狗链拴住我脖子，把我当狗一样地对待，这种刻骨铭心的耻辱，填满了我的心房胸腔！尤其是，他用菲菲姐来威胁我，如果我不来被他折磨的话，他就辣手摧花，这是我最忍受不了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要是菲菲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次，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妇人之仁，放虎归山。 身上很痛，但我还是咬着牙，在我哥的扶持下，艰难地站起来，然后望着张龙，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火烧一样，呼吸一口都会疼痛。 望着他，我微笑地说：“张龙，像欺负人这种事，你从小到大应该做过很多吧？很多人都被你这样折磨过吧？” 张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听到我这样说，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没有没有！我没有啊文明哥……我真的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越来越害怕，身体发抖得很厉害，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刚才和他一伙的人，都鄙视地看着他，他这种行为令所有人都唾弃。 我继续说：“这么说，你就针对我一个，看我好欺负，就把气撒我身上了？” 他听到我阴沉的声音，吓得脸色更加苍白了，又磕了几个头，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啊文明哥，我不是故意想欺负你的啊，我……” “那是谁让你欺负我的！说！”我猛地喝道，把他吓得全身一震，然后闻到了一阵尿臊味，他双腿间湿润起来，竟然是被吓尿了。 我不仅感慨，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人欺负了这么久，也不是是他孬种，还是我窝囊了。 下一刻，他吓得像机关枪一样地说：“是，是陈浩宇让我欺负你的！对，就是他！是他怂恿我，是他先告诉你和关月月有暧昧关系，让我去欺负你的！文明哥，不关我的事啊！他后来还说在德高无聊，没有欺负过学习这么好的人，他看不顺眼你念书这么好，让我一起欺负你啊……” 我马上望向了陈浩宇，他接触到我的目光，脸色顿时一变，身体退后两步，然后着急解释道：“文明哥，你别听他乱说！张龙已经疯了，他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这时候张龙立刻激动说：“陈浩宇我操你妈的！你敢说你没说过这些话？是你说郝文明这种人欺负起来最爽的……哎哟！” 张龙话没说完，就被气急败坏的陈浩宇一脚踢在身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并且骂道：“放你妈的屁！你自己要整郝文明的，关我什么事？” 张龙挨了陈浩宇这脚，彻底炸了，把从我身上得到的憋屈气，撒在陈浩宇身上，连忙站起来，向陈浩宇扑过去，大骂一声操你妈的敢打我，然后就和陈浩宇扭打在了一起。 而陈浩宇一个不小心，被张龙一拳打中，把眼睛都打肿，他也火了，也开始还击，只是可惜，他是那种小白脸类型，体格并没有张龙高大，力气也没有张龙大，很快就被张龙压着打了。 我站在一旁不说话，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 他们越打越凶，打到最后两败俱伤，陈浩宇被打成了猪头，两个人都动弹不了了，才停了下来。 张龙喘着粗气，对我讨好说：“文明哥，一切都是陈浩宇这狗逼挑拨的，我之前是瞎了眼才听了他的话！不过文明哥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教训了，以后我和他势不两立，和文明哥同仇敌忾。” 我不说话，冷冷地望着他，大哥知道我的心意，他一个眼色，赖雄马上领会，给楼哥那帮手下打眼色，二十几个人，围住了张龙。 张龙讨好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双腿又开始打着摆子，我在他最恐惧的时候，盯着他说道：“张龙，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我告诉过你很多遍，我无心和你抢女人，我只是想好好念书，明年考大学而已。可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惹我？你觉得自己家里有钱，有很多人跟你，就可以随意践踏人的尊严吗？” 张龙吓得牙齿都在打架，哆嗦着说道：“文明哥我……我……” 我直接不看他了，望向大哥，轻声说道：“哥，不好意思，这次又要你来给我擦屁股了。” 大哥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我的头说：“兄弟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每次我被人欺负了，他就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我找回场子，熟悉的场景，让我唏嘘不已。大哥看我虚弱，再次扶住我，心疼又愤怒地说：“文明，你说，你打算把这帮人怎么样？尤其是这个张龙的。” 我扫看了他们一眼，刚才还很嚣张霸气的楼哥，现在也吓得像只小鸡，脸色很苍白，求饶地望着我，希望我为他求情。 我目光闪过一丝精光，直接说道：“这些人教训一顿就算了，但是张龙和陈浩宇，我必须要他们付出代价！” 大哥大声说：“好！”紧接着，他就对赖雄说：“赖子，我弟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赖雄连忙恭敬说：“我懂了坚哥。” 然后，他对楼哥这帮手下说：“全部跪下，给坚哥，还有坚哥弟弟磕头，掌嘴一百下。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下一刻，楼哥他们，二十多个人，就真的跪在我和大哥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啪啪啪地掌嘴……那场面，真的很震撼，二十多个看起来都混得不错的社会青年，随便一个放在社会上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人，而现在，竟壮观地跪在我面前……我张开了嘴巴，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大哥到底是干什么的，在南方的大城市，都有这么大的威风？ 我又不由望向菲菲姐，发现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站在大哥背后，轻轻地咬着唇，目光闪烁着，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如此看来，她好像是知道大哥的身份？ 忽然我发现，自己和大哥一起长大，相处了这么久，并没有真正地了解他，尤其他这几年，他更是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等他们都掌完嘴之后，就开始惩罚张龙和陈浩宇，他们见我是铁了心要报仇，都疯了，开始是求饶，后来见求饶没用，就开始威胁，说他爸是谁，他家里有多屌，要是打了他们的话，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我倒不怕被报复，我就是怕连累大哥，而大哥也看明白了我的担心，他淡定地说不用怕，几个小喽啰而已，天塌不下来，虽然有些担心，但他这样说，我也没有矫情了。毕竟我和张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血海深仇，如果今天这种情况都不报仇，那我这口恶气就会烂在心里，最后腐烂掉我整个人！ 我直接点名要张龙一条腿，要把陈浩宇暴打一顿，并且给我磕头认错！ 一棍子下去，听到咔嚓一声，张龙的右腿直接被打断了，而他也直接被痛晕了过去，至于陈浩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已经被张龙打得不轻，现在又被几个人围着暴打了一顿，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和张龙一样，被打得尿裤子了。 亲眼看到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出了心里那口恶气，我早就已经脆弱到要随时断掉的神经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晕在了大哥怀里…… 52 大哥，菲菲姐，我 这次我是真的心力憔悴了，比上次任何一次都要累，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我才醒过来，而在两天两夜时间里，我做了很多很多梦，等过来了，很多梦境我都忘记了，只记得我对菲菲姐说我爱你的场景。 到我意识清醒，躺在温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泡，我心情越来越紧张，甚至有些后悔了，竟然和菲菲姐说了那种话！ 我已经无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和菲菲姐见面，那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会有多么尴尬，而且现在大哥已经出现了，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会是什么场景？我头皮都开始发麻起来，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啊！ 原本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过奇迹会发生，在自己临死之前不想留下遗憾，才对菲菲姐吐露出心声，可是现在……越想就越慌张，心里跟几万只蚂蚁撕咬一样。 而且，我还当着她的面，亲了她的嘴巴，哪怕她和我哥已经离婚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曾经是我大嫂啊！ 还有大哥，他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现，而且还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包间，就算他认识乌鸦，那也没有及时。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哥早就已经在这种城市了，然后他收到了乌鸦哥的电话，或者信息，才能这么准确找到位置！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真正事情真相是怎么样的，还是要问大哥。 挣扎着要坐起来，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每一处都撕裂一般的疼痛，比之前伤得还要严重，没有个半月的时间，怕是恢复不回来了，回想这半年来在德高的经历，只感觉像做梦一样，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好学生的生活，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受到的痛苦，比我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而发生的这一切缘由，都是因为在大哥结婚那晚，让我进去帮他洞房，给我原本的人生轨迹，生生地来了个大逆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在麒麟ktv不是大哥的出场，我这会别说报仇了，还会被张龙折磨个半死，被他打断腿什么的不在话下。 想到了这点，我对大哥的情感更加复杂起来，已经分不清是恨，是怨，是恩，还是爱？我已经有点分不太清楚了。 在床上躺了很久，窗帘也拉着，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直到内急到实在受不了，正想起来找个地方解手，门就被打开了，我连忙看过去，就看到了我哥和菲菲姐站在门口，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我已经醒过来了。 我身体本来就虚弱，看到他们突然出现，身体一震，要撑桌子的手也落空，身体失去重心，直直往地上摔去。 “小心！” 大哥立刻大喊一声，然后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他就冲到了我面前，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才让我没有摔到地上，不过就是这样，也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菲菲姐也被我吓到了，不过她的速度没有大哥那么快，惊慌地叫了一声：“文明！” 大哥连忙把我扶到床上，皱着眉头说：“你吓死我了，受伤了就在床上好好躺着。” 感受着大哥语气的关切，我心里一暖，刚想说话，后面的菲菲姐就已经走了过来，说道：“你骂文明干嘛，还嫌文明不够惨吗？” 这是自从那一件事之后，菲菲姐第一次在大哥面前为我说话，曾几何时，我做了错事，大哥要骂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维护我的。 大哥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有顶嘴，嗯了一声，看也没有看菲菲姐，然后对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点点头说：“好很多了，对了，我这是在哪里？” 大哥说：“在赖雄家。” 看这房间的装修风格，豪华的欧式风格，面积又大，加上顶级的装修，应该是价值上千万的别墅了，而赖雄这样的人，不仅有钱，还是老大人物，竟然对大哥这么恭敬，我已经有点不敢想象大哥是什么人了。 虽然很好奇，但现在也不是该问的场合，我只好忍下来，等以后有机会，再好好问大哥了。顿了顿，我就说道：“大哥，你把张龙的腿打断了，真的不要紧吗？他家里好像挺有钱的啊。” 大哥淡淡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没事，以后你也看不到他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把他给做了？！” 大哥摇头说：“那没有，我派人到他家里警告了一番，他们一家人都搬走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我也是有一些社会经验的人了，知道要想做到这些，没有很大的能量，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张龙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又是有钱的老板，自己的儿子被打断了腿，不但不计较，还乖乖地搬走……那可想而知大哥的势力有多大了。 我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大哥，很想现在就问他，大哥，这几年你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啊？ 但马上看到菲菲姐在，我只好吞在肚子里面。 想了想，我又问道：“那陈浩宇呢？他家的背景好像比张龙还大……” 大哥一边帮我倒水，一边微笑说：“你放心好了，哥不是鲁莽的人，做这些事我有分寸的。来，喝水，看你嘴唇都干了。” 接下来，和大哥寒暄了几句后，而菲菲姐则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低着头，眼神闪烁着，慢慢地，三个人的气氛就开始尴尬起来，到最后，大哥先主动退场，站起来说道：“你去帮你弄点吃的，你们聊一会。” 说完，他就直接出去了。 于是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我和菲菲姐，气氛却是变得更加尴尬了，尤其是，心情很复杂，完全用文字形容不出这种心情，我们再一次从不尴尬到尴尬，而且是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尴尬，因为我向她表白了，说了我爱她。 房间并不是很安静，能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车辆的声音，可是，我们却仿佛能听到对方和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声。 我很想让自己自然，主动说话，打破沉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和放假前那样，大家有默契地忘掉以前的不愉快，也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大家以朋友身份地相处。可惜我脸红不够厚，心也不够大，根本做不到这点，哪怕我偷偷地掐了自己大腿好多下都没有用。 而她也没有说话，低着头，我余光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也猜不到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们就这样一个傻傻站着，一个傻傻坐着，都没有说话。 而大哥好像也是有意留下时间给我们独处，已经过去快有十分钟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终于，沉默被打破了，是菲菲姐的手机响了，有人给她电话，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慌张地从包里搜手机，动作有些笨拙，搜了好久才把手机搜出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接了电话，说道：“月月，怎么了？嗯，他没事，哦，好啊。” 她脸上表情有些古怪，然后把手机拿给我，说道：“是月月。” 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真不太想接这个电话，但如果不接的话，怕会更加尴尬，咬了咬牙，我还是决定接这个电话。 拿起手机，话筒里立刻就传来关月月的声音：“喂，郝文明，你，听表姐说你又受伤了，你，你怎么这么不懂珍惜自己啊！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讨人厌的蠢猪！”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地，我也没得罪她吧，干嘛要骂我？ 她的声音有点大，而且房间里面又算挺安静的，刚好外面没有车声，所以声音就被菲菲姐听到了，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站起来，主动站到窗边，帮我打开窗帘。 看到她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现在的菲菲姐，不是以前的那个菲菲姐了…… 53 变强 耳朵里还传来关月月的声音，听着好像还带了些哭音，我有些头大，只好把视线从菲菲姐身上拉回来，对关月月说：“我没事呢，就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了。” “你还骗我！”关月月有些激动地说：“表姐都告诉我了，你为了救她，被张龙折磨得很惨，都快被打死了！你这人，对表姐就这么好，万一你要真死了，我……你们家里怎么办，表姐怎么办，我怎么办啊？讨厌死你了！” 她虽然句句都在骂我，却是关心我，我也生气不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少数真正把我当朋友，真心关心我的人了，即便脾气是怪了点。 我开口说：“我真没事，好着呢，如果有事的话，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关月月再发了几句牢骚，最后说：“那你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我有时间来看你。” 挂掉了电话，房间里面再次恢复安静，菲菲姐缓缓走过来，笑着说道：“看来月月挺在意你的，从小到大没看她这么关心一个人，你要珍惜哦。”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挺不好受的，连忙解释说：“菲菲姐你误会了，我和关月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我对她也没有那种感觉……” 菲菲姐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我们再次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而我这时内急更加严重了，憋得难受，脸都憋红了，很快菲菲姐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她说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身体哪里不舒服？” 说完，她就坐了过来，关切地看着我，要帮我检查身体。 我连忙说：“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就是……菲菲姐，这个，洗手间在哪里啊？” 菲菲姐一听，俏脸立刻一红，说道：“在外面呢，要不要我扶你去？” 她以为我伤得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扶我，我吓得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呢。” 她见我是真的能走，也没有继续要来扶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 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这是复式的别墅，我哥和赖雄在一楼聊天，我没有惊动他们，按照菲菲姐说的，找到了洗手间，解决完了，就回来了。看到菲菲姐优雅地坐在床边，乌黑柔顺的头发自然地垂下来，双腿交叉端坐着，从我这角度刚好看到她的侧脸，那份美丽，让我不由停住了脚步，痴迷地望着她。 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听到了一个我哥的声音：“怎么在这里站着，你菲菲姐呢？”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大哥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而房间里面的菲菲姐也听到了声音，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过来。 我尽量让自己自然地说：“刚才上洗手间呢，哥，我肚子有点饿，有没有吃的？” 大哥晃了晃手里的便当，笑着说道：“给你准备好了，都是些你喜欢吃的菜。” 这时候菲菲姐走过来，对我说不早了，她先回去休息，然后就走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她和大哥有什么交流，他们两个仿佛变成了一堆陌生人，谁也不想理谁。在菲菲姐走了之后，我试探着问大哥和菲菲姐关系怎么这么僵？大哥叹了口气说他和菲菲姐已经形同陌路，见面不吵架已经是不错了。 望着大哥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沧桑了很多的脸，本来乌黑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一些白头发，知道他这一年多来肯定又经历了很多事情，想到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一个家都是他撑起来的，心里最后一点怨恨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们兄弟两聊了很多，一直聊到了很晚很晚，彼此说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我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艰辛说一遍，大哥听了之后眼睛有些湿润，拍着我肩膀说都怪他，害我吃了吃么多苦头。而他，这一年来，也经历了很多，赚了很多钱，成了镇上的骄傲，而且势力也发展很大，赖雄就是他的一个马仔。不过这些事情，他也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而已，没有深说。虽然他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他其中的艰辛，肯定比我这一年多还要艰辛很多很多。 聊着聊着，很自然地，就聊到了洞房的事情，而我也问出了这么久以来，最想问的一句话：“哥，其实你结婚那晚，为什么要让我帮你洞房？” 我哥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着，连续大口地抽了三口烟，就把一根刚点燃的烟给抽干了，吐出浓烈的烟雾，他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两年前，我被一个仇家阴了，伤了我子孙根，办不了那事。文明，我那时候也是喝多了，本以为……唉，在你给我们跪下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到你离家出走，我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坏，唉！是哥对不住你啊。” 听到这话，我嘴巴都张大了，看着落寞中又带着浓浓后悔的大哥，头脑感觉要炸了一样！紧接着，是浓烈的愤怒，我冲口而出：“是哪个仇家！太可恶了！哎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啊！” 大哥重新点上一根烟，目光中闪过一些凌厉，说道：“他下场比我还惨，已经被我做掉了。”接着他就强颜欢笑地说：“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说了增添你们的痛苦而已。所以我还打算着，你帮我生一个，我们亲兄弟，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却没想到……” 亲口听到大哥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挺震动的，愣了好久，想安慰他，却怎么都想不到合适的话，最后只好说：“唉，哥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根本就不用走这一步，等我长大了，谈了对象，生一个儿子给你过继就好啊。” 大哥也叹气说：“是啊，我这做错了，大错特错。” 接着，又聊了一阵子，聊到了深夜，我们才没有再聊了，各自回房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菲菲姐也有来看我，但她始终没和大哥说过话，对大哥形同陌路的样子，对我的态度就很好，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关月月也来看我了，她对我的关心让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我哥和菲菲姐都在的时候。 今年冬天比以往都要冷一些，在南方都开始下冰雹了，即便穿了很多衣服都觉得冷。今年我还是没有回家，就在赖雄家住下了，而大哥和菲菲姐都走了，大哥回老家陪母亲过年，菲菲姐则回她自己的家里团聚。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在大哥临走前，我向他提出一个要求，帮我请一个格斗老师，教我格斗技巧，他没有啰嗦，直接就请了一个退役的特种兵教官教我。 教官姓周，是个格斗很厉害的人，来的第一天，他就露了一手，赖雄手下的八个混混围攻他，都被他轻松地放倒了。而且我看得很清楚，他靠的不是蛮力，而是技巧，纯粹的格斗本领。 在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他就开始教我了，他训练得很严厉，一个月下来，我换了一层皮，身体精壮了很多，皮肤也黑了很多。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照着视频练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上不了台面。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通过一个月的苦练，我的身体素质强了很多，在大冬天的，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穿那么多衣服。而且肌肉也结实了很多，不是健美先生那种臃肿的肌肉，而是像李小龙那样，岩石一般的肌肉，充满了爆炸力。 进步最大的，还是我的格斗能力，提升了几个层次，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遇到张龙，就算三个他，我也能把他打出屎来，一般人的根本就不是我对手。 而一贯冷酷的王教练，看到我的进步，也难得感慨，说我是他教过这么多兵里面，悟性最高，学的最快的。 我苦笑，原来在他心里，我不是他的徒弟，是他的兵。 在王教练要离开的前一天，我们过了一次招，我们都没有保留，尽情地搏斗，结果令我们都震惊不已，平时只要三分钟就可以轻松把我放倒的王教练，这次竟然花了十多分钟，才找到我的破绽，把我放倒。他拍拍我的肩膀，赞赏地说：“很不错，你这一身功夫，一般的成年人，五六个也近不到你的身了。” 告别了王教练，我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力量，这个学期，我要让德高所有人大跌眼镜！ 54 被偷亲 重新回到德高，站在熟悉的校门前，看着旁边走过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学生，听着一阵阵欢乐的笑声，想起上个学期，同样是开学的情景，心里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些时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心境比起刚出来那时候已经成熟了很多，都说痛苦和挫折是最能磨炼人的，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现在的我看着身边这些天真散漫的同龄人，只觉得自己比他们老了十岁不止。 要是换做以前，我还会羡慕他们这种生活，抱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悲惨，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却被老天这么折磨。但是现在，我不会了，老天爷是公平的，他在折磨我的时候，其实换个角度想，何尝不是在锻炼我呢？让我一年就经历了大部分人要十年才经历的事情，把我的心智磨炼得比同龄人要坚强很多。 没有谁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也没有谁会一直心想事成，总有受挫折的时候，而我已经提前把自己的心智锻炼坚强，在遇到同样困难时，我比他们要坦然很多。 冬天还没有过去，但已经出了太阳，天气比前段时间温暖了很多，我张开双臂，面对着太阳，深呼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论前方再怎么困难，我都要笑着走下去！ 我没有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提了提书包带，然后大步地往学校里面走去。 张龙和陈浩宇真的没来上学了，就连那天和他们一起的那几个学生，都转了学，在德高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被传的满城风雨，他们都在猜测，说出了各种版本。如果只是张龙或者陈浩宇其中一人转学，不会引起那么大的震动，但他们两个同时转学，就连和他们玩得最好的那几个学生也一并走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不过他们怎么猜，都没猜到我身上，在他们看来，我只是被张龙和陈浩宇欺负的一个小屌丝而已，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影响力，同时把张龙和陈浩宇逼走。 听着他们火热朝天地猜测，我在一旁没有搭话，只是淡然面对。 没有了外界的烦扰，我沉下心来，重新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次，我可不想再复读一年，所以只有全力以赴。 因为我的基础还在，很快我就把学习提上去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测试，我本来可以考七百多分的，但我没有这样干了，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考出这么高分，肯定会引来德高再一次震动，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这样一来树大招风，我平静的生活会再次被打破。我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还剩下几个月，只想安安稳稳地我过完，等高考的时候，再全力发挥，一鸣惊人！ 不过让我有些烦恼的是，在一场开学的篮球比赛上，我在场上换篮球服的时候，被他们看到了我练武之后的身材，一下子吸引了很多女粉丝，当场还引起了一阵尖叫，吓了我一跳，很多人当时放在篮球高手乔伟身上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老实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太习惯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而且还是异性那种……怎么说呢，有点色眯眯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自在。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为我尖叫，不只是看我好看的身材，还有我现在的气质，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加上我一头干爽的头发，说很阳光很干净。最主要的，还是我现在没有了以前那种胆小怕事，窝囊的气质，按我同桌小胖说的，给他们感觉，好像我过了一个年，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我困恼的，还是关月月，因为我的变化，她对我更加粘了，甚至主动和学校申请调到和我一个班，和我走的越来越亲近，一时间德高很多人都误会我和她走在一起了。而她面对这些谣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享受其中的感觉。面对她这种主动亲近，我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这不，放学后，她又走到我座位上，直接坐到我身边，笑着说道：“喂，郝文明，放学了，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然后吃了我们一起去唱歌啊，倩文他们订好房了。” 我挪开一点身体，和她拉开一些距离，摇头说道：“不了，你和别人去吧。” 她嘟嘴说道：“我不想和别人去，就想和你一起去。” 她这话有点露骨了，说完之后，她还直勾勾地望着我，令我有些慌乱，赶紧收拾好东西，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站起来说道：“我有事呢。” 刚想走，她就拉住了我的手，不是抓住我的衣服，而是直接抓在我手上，哀求地望着我说道：“文明，今晚是倩文生日，我不能不去，但今晚会有两个我讨厌的人也会在，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她美丽的双眸中升起一层水雾，看起来楚楚怜人的，我最受不了就是女人这种样子，本来坚硬的心肠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不过下不为……” 我最后一个例字没说完，就被她啪的一下亲在脸上，欢喜地说道：“太好了！耶！！！”万说还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顿时就懵了，摸了摸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脸瞬间就红了。 她没给我太多的时间，直接拉着我的手就拽着我走了。 简单地吃了晚饭，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样子，关月月就拉着我去ktv了。 这次去的就不是麒麟ktv那种不正规的ktv，而是量贩式的ktv，刚好今天是周六，生意很火爆，要不是他们白天就提前订了房，这一会根本就找不到房了。 这个倩文我算是认识，是关月月的一个好朋友，人长得也挺漂亮的，家里也有钱，和关月月不一样，她是有男朋友的，听说初中的时候就把第一次交出去了。我们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在唱了，来的人挺多的，男男女女加起来，起码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女生，男生占了少部分。 我们一到，立刻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都说我们迟到了，要我们唱一个，关月月歌声好，她说了一声好啊，就接过了麦。 坦白说，对唱歌我还是有信心的，以前有在唱吧练过，还小有人气，但我不习惯这么多人面前唱，就推脱着说不要了。 听我这样说，女生都在说我不用不好意思，而有几个男生，本身就和张龙一样暗恋关月月的，之前张龙在他的时候，他们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张龙转学了，他们就肆无忌惮了，看我这段时间和关月月走的亲近，心生嫉妒，马上趁机嘲讽我，说我不会唱，就算念书再厉害，也是屌丝一个。 面对他们这种幼稚的嘲讽，我是没什么感觉，但关月月在意我，她就受不了，拼命地维护我，睁眼说瞎话说我感冒什么的，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说：“那唱吧，要是唱得不好听，可不要怪我啊。” 看到我勉为其难答应的样子，那帮嘲讽我的男生都得意地看我笑话，至于关月月，她也以为我不会唱歌，轻声地说：“郝文明，等下我开原唱给你，你嘴巴动就好了，不用真唱的，他们也听不出来。” 我白了她一眼，说不用了，然后点了一首广岛之恋，前奏响起，我酝酿了一下，就开始唱：“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出，所有人包括关月月都震惊了，尤其那群本来要看我笑话的男生，更是嘴都合不上…… 55 大结局 不得不承认，看到他们这副表情，心里还是挺爽的，不过我也没管他们，把目光放在萤幕上继续唱。关月月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上她平时就喜欢唱歌，经常和朋友出来k歌，把歌声练出来了，所以我们合唱就特别好听，在气氛的衬托下，显得特别地震撼。 唱完了之后，他们的表情都很精彩，女同学纷纷说我唱的太好了，声音好有磁性什么的，而那些男学生，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底下说我装逼，不然就说我唱的也不咋滴，反正各种酸。 我对这些是没什么感觉的，只要他们不要惹到我就行了。 接下来她们又要我唱了几首，都是一些时下流行的，刚好这些歌之前我在唱吧也唱过，掌握了技巧，所以唱的也好听，这样一来，气氛更加高涨了。 一开始我还有点融入不了，后来慢慢地，有了酒的助兴，加上她们女生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我，反而主动和我玩，我也逐渐地放开了，开始和她们玩。至于那些男生，没有办法，也只好过来。 今天虽然是倩文的生日，不过在这里，关月月还是成了最耀眼的人，看得出来这里大部分男生都是暗恋她的，目光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所以他们看到关月月主动地亲近我，对我更加不爽了，有个长得高大的男生，在喝了两瓶啤酒，在其他男生的怂恿下，故意过来找我麻烦，一开始我没放心上，后来他越来越过分，见我忍让，以为我是怕了他，到后面直接对我下黑手，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说道：“够了！” 我的动作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向这边看了过来，而那个人的脸色慌张下来，随即恼怒道：“你啥意思！？” 我冷冷地望着他说：“你要真是男人，就光明正大去追关月月，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搞些下三滥的动作。” 一下子全部人都很鄙视地看着她，尤其是关月月，更是厌恶地看他，他看到这样，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猛地推了我一把，骂道：“草你大爷，你说什么呢！想污蔑我？” 这时候她旁边的一个女生就说：“我都看到了，你刚才就对郝文明下黑手，人家郝文明大度没理会你，你还得寸进尺，你还想否认？” 这个女生的话一出，又是引起一阵鄙视，他显然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心理一下子就崩溃了，大叫了一声，要上来打我，可惜他虽然是长得挺高大的，但动作是太慢了，拳头也软绵绵的，我连闪都没有闪，直接握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一用力，他啊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不服输，他又继续上来打我，被我轻松地打倒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然后无地自容地就跑出去了，其他人看到我这么轻松就把对方摆平了，看我的眼神更加不一样了，尤其那些女生，一个个都发着亮光，让我十分地不适。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不悦，大家也没心情再唱下去了，没多久草草了事，准备回家了。 关月月明显是有话要和我说，故意拉着我走在最后面，等他们都听不见了，她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喂，郝文明。” “嗯？” “你刚才，挺帅的啊。” “呃，还好吧？” “笨蛋，人家夸你，你不会夸回人家吗？” “…………” 在路灯的照耀下，关月月显得特别有魅力，脸也红红的，带着一些羞涩，说不出地诱人，令我看了不由怦然心动。 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在看她，有些娇羞地说：“喂，你看什么呢？” 我连忙挪开眼睛，“没，没看什么。” 她嗔了一声，“呆子。”过了一会，她又说：“喂，郝文明。” “什么？” 紧接着，她说出一句差点把自己舌头都咬到了的话：“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我瞬间就懵了，她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做你男朋友吧？” “哈？” 她又说：“不是不是，哎呀，我这脑袋！我是说，你做我男朋友，我做你女朋友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一个红苹果，低下了头，更是不敢看我的脸。 而我，已经彻底懵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脑子也一片空白的！ “你，你说什么？开，开玩笑的吧？”这个时候结巴什么啊，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打耳光，她飞快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轻声说道：“谁和你开玩笑了，笨蛋。人家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人表白呢，你不许告诉别人啊。” 脑子慢慢恢复清醒，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望着关月月说道：“你别逗我玩了。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关月月还是拦住了我，说道：“我真没逗你，我是认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哎呀……我这说的啥呢，好端端地，咋就和你表白了……不行不行，你不许拒绝我，那太没面子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激动的她。 如果没有菲菲姐的话，像关月月这种好女孩，我肯定会答应她，但有了菲菲姐，我真的很难随便接受另外一个女孩，想了想，我轻声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我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所以……” 关月月的脸瞬间就苍白起来，嘴唇抖了两下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拒绝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子，我有些不忍，改口说道：“不是拒绝你啊，等我们高考完了，再一起，不行吗？”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而她直接激动地上来抱住了我，说道：“耶！那你不许反悔啊，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话已经出口，我想后悔也不行了，心里叹了一声，心想到时候再打算吧。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的很快，转眼的时间，几个月的时候已经悄悄过去，在这段时间，菲菲姐虽然还在德高做老师，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说爱她的事情，隐隐约约地躲开我，我感觉到了她的挣扎，心里很难受，但也没有办法，我们两个的身份，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而关月月，她几乎每天都和我腻歪一起，渐渐地，我也开始接受她了，习惯了她的存在。 至于大哥，他和菲菲姐已经完全成了路人，他也知道了我和关月月的事，在有一天晚上，他喝得有点多，他用哀求地口气跟我说，到时候我生了儿子，能不能过继一个给他，因为他真的很想要儿子。 我无法拒绝他这种要求，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到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看到我和菲菲姐在一起，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最清楚我对菲菲姐感情的人。 很快，高考了，我顺利地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而关月月她虽然分数不够，但也和我考到了同一个城市。我们虽然没有口头上说在一起，但在生活上，我们的确是在一起了，而很快，菲菲姐也知道了我和关月月在一起的事情，我清楚地看到，她那天的情绪明显不稳定，和我们聊了两句，就说回家了，然后连续生了几天的病。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但是，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找她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两个都不好。 不过菲菲姐也一直都没有找对象了，直到我和关月月结婚，她还是单身，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她就出国了，两年后，她重修回来，我们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压抑不住的激动，抱在一起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会成为最美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