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 一卷全 第一章 丢失的宝盒 1、旋转命运 这是东京的第几场大雪了呢,冬天的到来又是预示一年的结束。“啊!我的新年愿望真的实现了!妈妈给我买了新裙子。”脸蛋可爱个性单纯的小女孩吉田步美正兴奋地向其他女孩诉说着。 刚刚结束了学年考试,小孩子们都异常兴奋激动,纷纷围聚在一起讨论着假期的节目活动。柯南无奈地托着脑袋,大眼镜挂在疲惫的脸上望着自己面前也热情商量着寒假活动的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 “柯南!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啊?博士也说我的提议不错哦!”对食物有绝对好奇心的胖小子元太鼓着嘴巴,双手叉在圆滚滚的小肚子旁不满地质问走神的柯南。 “啊?哦,探险啊,听起来挺不错。”柯南随口敷衍着,心里却不情愿地想,难得的假期,又开始降温下雪,小朋友们乖乖在家过新年才对,跑到伊豆群岛去冒险?真是白痴! 可是,现在的自己,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装出大人的模样来教育元太和光彦。虽然大脑和思想都是十七岁高中生,但外表看起来,自己就跟这两个小孩子没区别,不过是七岁的小学生。 让自己不得不放弃作为“关东侦探”工藤新一的身份,以江户川柯南的名字,被当作小学生看待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一直不懈追踪着的黑暗组织。 明明是跟青梅竹马的毛利兰到游乐场的浪漫约会,因为身为侦探的敏锐触觉而目睹黑暗组织的不法交易,不幸遇上改变工藤新一人生命运的黑衣神秘人琴酒,还被迫服下黑暗组织的毒药apt4869。能够生存下来,也许是上帝不忍心看到一代侦探少年就此殒命吧?但是,身体却变成小学生的样子!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股可怕的黑暗势力从漆黑的深渊里揪出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工藤新一的模样和身份呢?这个谜底,是侦探柯南无法破解的。 柯南不禁长长叹出口气,为了继续隐藏身份,不让黑暗组织发现工藤新一还活着,只好来到帝丹小学就读。 “灰原同学也会一起去的吧?博士说,这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寒假之旅!”顺着光彦的目光,柯南也望向倚靠在窗口的身影。灰原哀一脸的冷漠,没有回答光彦的话,别过脸继续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 “灰原同学真是太酷了!跟那些爱哭的小女生完全不同呢。”元太一副赞叹的口吻,柯南抽动嘴角代声嘟哝:“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女生。” 如果说自己是遭受了上帝的玩笑,被黑暗组织强行灌下毒药才变成小学生的。那灰原哀就是自己开了自己玩笑而变成小学生的。本来是黑暗组织的一分子宫野志保,更是让自己缩小的毒药apt4869的研制者。因为姐姐宫野明美被黑暗组织杀害,志保被囚禁后想吞食毒药自杀,却只是身体发生了变化,和柯南一样缩小为小学生的模样。 柯南和哀的命运,从原来的人生位置轨道上脱离出来,发生了旋转,移动到意想不到的位置。可幸的是黑暗组织并没有发现被逼服下毒药的新一和逃跑的志保正以小学生柯南和哀的身份生存着,但黑暗组织对被判者志保的追杀却没有罢休。 命运的黑暗漩涡,随时埋伏在柯南和哀身旁,不知何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再次卷入其中,带来新的可怕命运。 因为阿笠博士的关系,柯南和哀都加入了帝丹小学组织的少年侦探团中,跟真正的小学生成员步美、元太、光彦成为伙伴。而真正的战斗伙伴,也许就是经常摆冷面孔的哀吧。因为两人是命运紧密相连的关系,一起逃避黑暗组织的追击,一起寻找解药的希望。 “喂,你不会真的想去什么鬼头岭探险吧?”哀用眼解瞟了瞟身旁的柯南,“博士总喜欢出奇怪的主意!” 柯南嘴角蔓延一抹笑容,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说:“听起来也满有趣,虽然博士常常做无聊的事情。不过,偶尔大家一起去探险也不赖。”而且,哀的脸上总是缺少笑容和表情,如果鬼头岭真的有鬼怪出现,说不定还能看到哀害怕的表情呢。 当然,能看到兰害怕的样子也让柯南很期待。“你是想让毛利兰害怕地依靠着你把?听博士说,她也会一起去,帮忙照看你们。”哀敏捷犀利的话让柯南慌忙收敛得意的表情,努力装出镇定的表情摇头。 “哀和柯南回来啦?元太他们都告诉你们了吧?柯南回家跟小兰好好准备准备,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哦!”博士为哀打开门,哀径直头也不回地进了房子。博士在门口抓着柯南激动地叮嘱着。 “晚饭的材料呢?”寄住在博士家的哀一副娴熟的样子边走向厨房准备晚饭边询问着博士。 “这就是今天的题目,晚饭的材料,猫迷。”博士得意洋洋地向哀笑着提出题目。 “又来了,果然很爱做无聊的事情。”柯南不屑地歪着脑袋耸耸肩膀,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哀开始移动脚步寻找晚饭材料。 “猫迷恋的地方或东西.不是温暖的就是圆形的,但是,博士你把材料放在那么高的吊灯上我怎么拿下来啊?”哀在大厅中央的吊灯下停下脚步,翻了翻白眼不满的抗议。博士乐呵呵地跑进实验室,一脸神秘地推出新发明向柯南和衰炫耀起来:“这个伸展云梯可以缩小到半米,但可以随时伸展成十米楼梯,很实用吧?是为了去鬼头岭的特别发明哦!” “真的很无聊。”柯南摇摇头笑着,突然口袋里手机传出熟悉的铃声,是左边?右边口袋?啊,是左边的!所以接电话的是柯南。一定是小兰催自己回家吃饭了.柯南边掏出手机边向博士喊道,“博士,我该回家吃饭了!明天见吧!” “柯南?今晚做了你你最喜欢的菜哦,赶快回来吃饭吧?”小兰温柔亲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柯南幸福地使劲点头应答:“好的!我快到家门口了!” 小兰对缩小了,寄住在他们家的柯南,总是那么温柔和蔼,当然,身为柯南的时候,也不可能像新一那样跟小兰拌嘴争闹,也不会嘲笑小兰胆小害怕鬼怪,不会嘲笑小兰是空手道傻瓜少女。 可是,却不能对小兰说出真实的心意,不能牵着小兰的手一起去游乐场继续那次没有结束的约会。如果命运的转变,人生的位置的转变只像摩天轮那样短暂,马上能够回到原来的位置,那该多好呢。 2、温柔的守护 “要跟那个小鬼去探险?伊豆大岛的鬼头岭,听起来像会发生离奇事件的地方呢。说不定会发生需要我这个名侦探破解的疑团案件哦。小兰,不如我一起去保护你们?”毛利小五郎扬动嘴角的小胡须凑近准备着晚饭的女儿。其实奇怪事件最好不要发生,去伊豆最大的乐趣,应该是天然温泉,还有!伊豆舞女吧。毛利小五郎脸上写满期待和向往。 兰继续准备着着晚饭没有理会毛利侦探。爸爸自从辞去瞥察工作后,不仅成为律师的妈妈离开了家,夫妻处于分居,而且开了这家侦探事务所后一直生意惨淡。后来寄住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柯南,虽然年纪很小,推理能力却很强,自从柯南来到家里,侦探所的生意才有些眉目。要是靠这个自恋又迷糊的老爸,估计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吧? “不行,老爸来了只会给大家添麻烦,我要照顾着柯南他们几个小学生,没空再照看着老爸了。”小兰把最后的汤放到桌面上,使劲摇头鉴定地拒绝小五郎的提议。 小五擞撒胡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诡异笑望着小兰:“是想去找新一去当护花使者吧?所以嫌弃老爸了?不过,柯南那小鬼不是更碍手碍脚的电灯泡吗?” 新一?谁稀罕那种笨蛋来当护花使者啊! 虽然答应了博士跟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一起同行去鬼头岭探险。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利 兰,偏偏就是害怕妖魔鬼怪,只要可怕的气氛和鬼怪的可疑迹象出现,那个空手道高手毛利兰就完全使不出一招半式。到时候岂不是保护不了柯南他们?也许,能找上新一那家伙一起去,也不错? 兰抓着手机望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犹豫了半晌,还是使劲按下拨打键。 “啊!难道是兰又催促自己了?都到楼下门口了,哈哈,小兰真是心急。”柯南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迅速停下脚步,不对!这边口袋里装的是“新一的手机”! 柯南拉起红色领结,试着变换声音,确定变声器发音正常后才按下接听键:“喂,兰?” “啊,恩,是我。新一最近还在忙碌案件吗?偶尔,其实也需要休息下。其实是柯南他们少年侦探团要去奇怪的地方冒险,我怕自己照顾不了他们,所以想让你一起去。”兰鼓起勇气向新一发出邀请。 虽然很久没有见面,新一那家伙也不主动联系自己。但是,只要知道新一正在某个地方努力破案,而那部能够连接自己和新一声音的手机,他也一直带着。只要知道新一好好的生活着就足够。 但偶尔休息一会,回来陪伴自己,只要一会就好。兰紧张地握着电话期盼着新一的回答,手机那边一阵沉默后,新一淡漠的声音像以往一样拒绝道:““对不起,兰,现在正处理非常重要的案件。你们玩得开心点,还有,要小心哦,千万别给鬼怪抓走了。” “笨蛋!笨蛋新一!你就抱着案件过新年去吧!”兰愤愤按下停止通话键,气喘吁吁地坐在餐桌前,噘着嘴巴委屈地望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早就知道结果是这样,却还不能死心,只想见见他,哪怕只看一眼也好。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害怕的时候,喜欢的男孩能陪伴在身边,紧牵着自己的手给予自己力量和勇气吧。 柯南摸摸差点被兰最后委屈的大喊声刺破耳膜的耳朵,慢慢将关闭电源的手机放进口袋里,抬头望望灯光明亮的窗口。那里,明明是白己最欢的人,却不能说出心意,不能让她感受到幸福和陪伴。 “啊!小鬼你总葬回来了!为了等你吃饭,我肚子都饿扁了!”小五郎正烦恼着不知该如何安慰伤心的女儿,看见柯南推门进来,慌忙把话题转移到柯南身上。而且,在柯南面前,兰总会露出温柔的样子,甚至能够冲淡新一带来的难过情绪。 “柯南回来了?我们吃饭吧!今晚要拼命地吃!吃得饱饱的!就算那个白痴不一起去鬼头岭,就算真的跑出妖魔鬼怪,我也能够把它们打倒的!”兰把丰盛的饭菜堆砌得小山似的放到柯南面前。 柯南乖巧地微笑着拿起筷户,努力嗅嗅喷香的饭菜,对兰说道:“新一哥哥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吗?没关系的,小兰姐,柯南不怕鬼怪,如果跑出来了,我会保护小兰姐的.” 新一突然消失的时候,兰觉得世界变得空寂迷茫的时候,柯南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出现了。当柯南展现出过人的智慧和推理能力时,兰仿佛看见新一的影子。 是啊,明明说过,要好好服顾着柯南,一起等待新一回来,耐心地等待到重逢那天的到来的。是自己太心急了吧?应该感到满足的,至少能够知道那家伙过得很好很忙碌,至少上帝还让柯南来到自己的身边。 “有柯南在,小兰姐就不会害怕了!”兰笑着坚定地向柯南保证,即使鬼头岭真的有鬼存在,也要跟大家一起去享受冒险,就让新一那家伙自己忙活去吧,不懂得探险乐趣的笨蛋。 柯南埋头拼命扒着饭菜,嘴角粘着饭粒满足地赞叹:“小兰姐做的饭菜,如果鬼怪吃了,肯定也会赞叹不已的呢!” 望着兰一脸满足溢柔的笑容,柯南不禁心里叹息想到,这种坦率直白的话,也只有“柯南”能够说出来。如果是新一的话,很难这么坦诚吧?这样想来,也许跟柯南一起相处的时候,会让兰露出更多轻松的笑容呢。 只是,无论是柯南还是新一,最重要的是,能够一直守护在兰身边的人,始终是自己,能够一直看着兰的眼睛,能够记住兰所有瞬间的脑袋,始终是自己。只要能够不分离,即使是以柯南的身份也好。 但柯南内心深处,偶尔总会有这样的不安。不能放弃对黑暗组织的追踪,想寻找恢复工藤新一样貌的解药。只要一天不放弃追逐黑暗,就随时有可能被卷入黑暗的深渊去,那时候,就真的不得不放开兰的手了吧? 3、鬼头岭罪恶种子 跟兰的约会,本来是可以好好表白心意的机会,却遇上改变自己命运的神秘黑衣人。那颗毒药,带着可怕危险的气息让自己身体发生着变化,工藤新一的身影渐渐从兰的眼睛里消失不见。 “柯南!快起床哦,吃完早餐就到博士家集合了。”兰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柯南迅速睁开眼睛。原来是梦啊,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兑觉得是不好的预兆。虽然屋外的雪已经停了,但阳光始终不能冲破阴沉的天空,还是有些灰暗,怎么看也不是出行探阶的好日子吧。 所有事件的起源,都像一颗细小的种子.不为人知地埋藏在某个地方或某个人心里。不被察觉地萌生成长,直到无法抑制的时候。那股黑暗的势力,柯南和哀都坚信,绝对不会只停留在研制毒药apt4869这件事情上,一定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不断蔓延着。 “博士!鬼头岭的探险应该会很惊险有趣吧?”元太一边咬着手里的饼干,一边两眼闪烁期待的光彩询问着博士。 “呆子,带那么多零食在身上,鬼怪会不会出现我就不知道,但估计会引出很多野猴子吧。”柯南抬抬大眼镜.无奈地瞟一眼不停往嘴巴里塞零食的元太。 船在无边无尽的海上前进着,即使天气寒冷,但鸽子还是自由地翱翔而过。柯南望着水雾茫的远方,是若隐若现的群岛。距离东京最近的伊豆大岛,明明是以温泉和火山闻名的地方。博士却不知道从嘟里挖出连地图上都没有的鬼头岭,而好奇心浓厚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们也一致赞成这次探险。 “哇,伊豆岛果然很有探险的气氛呢!”步美激动地蹦跳着跳到岸上。有探险气氛吗?柯南歪着脑袋无奈地叹口气,还不如舒服地泡个温泉,难得的寒假。 “鬼头岭。”博士笑着告诉司机目的地,本来满脸职业笑容的司机却突然面色惨白起来,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颇抖,疑惑地向博士确认:“真的要去那个鬼头岭?” “难道那里真的有鬼怪出没吗?”兰不禁露出恐惧的神情,睁大乌亮的眼睛紧张等待着司机的回答。 冷瑟的风从没有紧闭的车窗玻璃缝隙吹袭进来,大家忍不住一阵冷颤,司机的声音变得更加颇抖不安,缓慢揭晃脑:“我刚刚从那边回来,太可怕了,被割去耳朵的脑袋,啊,脑袋也是割下来的,太可怕了。” 柯南不安地皱皱眉头,看来是发生了案件,不样的预兆果然灵验了,探险活动还没开始,那里就发生了命案。不过,比起探险,还是探究案件让柯南更感兴趣。 “司机!我们给双倍价钱,麻烦带我们去鬼头岭吧!”柯南抬高眼镜,眼神里闪烁着异样光彩地向司机提出请求。司机面露为难神色,但博士把双倍报酬递到司机手里,司机还是无奈地点点头:“只到那路口我就放你们下去了哦,我可不想再看见那可怕的景象。” 鬼头岭入口处已经拉上禁止通过的封场线,还有伊豆群岛地方刑警看守着不让好奇的人们靠近。博士望望柯南,遗憾地提醒:“这里也不是东京,毛利小五郎也没有同行,凭帝丹小学少年侦探团的名义,估计讲不了现场。” “司机!有小路可以上去吗?”柯南不死心地拦住慌张准备启动汽车离开的司机追问。司机颇抖着手指指了指后面的小路口:“从那里可以上去。” 望着面前倾斜接近九十度的狭小曲折的泥泞路径,步美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恐惧:“柯南,怎么办?我们能去到现场吗?” 柯南望着自己的脚力增强鞋,虽然没有测试过鞋子防滑程度,但能加强脚步力量,斜坡应该不成问皿,博士的发明偶尔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请大家不要担心,用我刚刚发明的伸展楼梯就可以让你们安全度过那段斜坡。”博士从身后拿出伸展楼梯。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雀跃好奇地围着慢慢向上伸展的楼梯。 柯南嘴角泛起一抹轻松笑容:“少年侦探团出动吧。”,虽然他们只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但是对侦探事业怀有热情的心就足够了,正如自己也曾经是个崇拜福尔摩斯的孩子。 博士的伸展楼梯让大家顺利越过那段危险的斜坡登上小平地,鬼头岭上聚集着仔细检查现场收集证据的地方刑警。 如果是在东京,要从熟悉的刑警那里了解案件情况就容易得多,可现在是在伊豆群岛,柯南左右张望也没有发现认识的刑警。正愁着不知如何出现了解状况,同行的步美突然惊喜地喊道“幸子表姐”跑向不远处一位女刑警。 “这些就是你常说的少年侦探团的伙伴吗?真是群可爱的孩子。但是,这里是真正的案发现场,不是小说电影,会吓坏你们的。”伊豆群岛刑警冈田幸子微笑着有些为难地拦住好奇张望的柯南。 柯南笑着点点头,边开启眼镜里搜索追踪功能,被害人头颅被高挂在大树上,耳朵被凶手残忍地割离下来,为什么呢,犯人意图是什么?柯南关闭搜索功能,眼镜恢复原来状,已经可以确定死者的双耳不在这附近。 “这是现场找到的小纸条!”幸子从同事手中接过新寻找到的证物,小声念着纸条上歪斜的字:“听不见真相?” “所以犯人割去被害人的耳朵。”柯南眼神坚定地望着幸子。如果纸条是犯人故意留下的,是为了提醒替方被害人被杀害的原因吗?是因为她听到了某件事情的真相? “被害人详细的身份证明需要一点时间,法医已经到了,可以随时把被害人头颅取下。在此之前,再仔细寻找证据,不要放过蛛丝马迹。”幸子转身交代还在仔细搜索现场杂乱草丛的同事们. 柯南趁着幸子不注意跑进了杂乱的草丛里,仰望着被高高挂起的头颅,又小心握起草叶检查。没有血迹!看来死者是被杀害了一段时间后,头颅才被带到鬼头岭来,但为什么要刻意挂到那么高大的数木上呢?是为了混淆犯案时间? “啊!真的被割掉而多了!好可怕。”偷偷跟着柯南来到大数下的元太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喊着跑向博士身后。 “柯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对不起了,幸子小姐,打扰您工作了。”兰慌忙跑到大树旁一把拉起柯南离开。 鬼头岭的风刺骨潇瑟,柯南随着大家的脚步离开现场,法医已经在刑警们的协助下成功取下头颅。案件还有许多疑团和不解的地方,满满地飘荡在柯南脑海里驱散不去,那颗丢失耳朵和身体的头颅,就像谁悄悄种下的罪恶种子,柯南心里有奇怪的预感,这颗种子不会就该样沉睡在鬼头岭。 4、寻宝游戏 鬼头岭被阴郁的气息笼罩着,一片死寂,突然带车鸣笛的声音穿透空气,越来越近,急速停落在鬼头岭入口处。博士摇摇头向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提议:“这次鬼头岭探险还是取消吧?我们赶紧回东京去吧。” 因为突然出现的可怕凶残的杀人事件,大家对寒假冒险活动的兴趣也都消失了,在这片阴森可怖的环境里,一般的小孩子确实会感到害怕。唯一不害怕的,大概就是灰原哀了。“所有恐惧都来自于未知,在未知前止步,恐俱就会缠绕一生,你说对吧,柯南?”哀又露出一副成熟冷淡的表情说着让少年侦探团其他成员摸不着脑袋的高深的话。 柯南无奈地翻翻白眼,靠近哀的耳旁提醒:“你现在外表也是小学生,不要用大人的口气说话,要像个小孩子。” “如果我们那么胆小,怎么对得起少年侦探团的名号呢?对吧?大家要勇敢点哦。哈哈”哀迅速换上可爱的笑容活泼的语调重新“翻译”自己刚才的话。步美、元太和光彦总算露出恍然大悟明白的表情,使劲点点头。 “但是我们没办法参加案件调查,要从哪里入手好呢?”博士欣慰孩子们的勇敢和正义,但还是提出了现实的问题。如果柯南还是工藤新一的模样,以“关东侦探”的名义加入调查是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柯南,在大家看来只是个有点聪明的小学生,很难被允许参加这种危险的案件调查。 “小兰姐,是大叔耶。”柯南眼睛一亮,忙拉住兰的衣袖指着前方正从警车下来东张西望的小五郎。 柯南心里暗喜,老头来得真是时候,虽然毛利小五郎大叔推理逻辑常常脱离正常轨道,成为侦探以来准确破解的案件寥寥无几。但即使是爱喝洒又喜欢乱推理的“沉睡小五郎”还是比小学生柯南更容场被刑警所接受吧。 :侦探大叔!我们在这里!”柯南欢快地向小五郎招手喊着。小五郎却露出一脸不安和讨厌的表情,因为,每次都是这个小鬼莫名其妙地搅和,害自己不能好好展现推理破案能力。 紧随小五郎之后从警车上下来的是一位陌生的刑警,高挺的身材,俊朗的五官,看起来倒是年轻有为的刑警。刑警微笑着慢慢靠近的柯南一群人,微微低下脑袋谦恭地向小五郎询问着什么,又重新微笑着等待走向他的河南。 “听说你们是从东京来的少年侦探团哦。我是刚到东京警部上任的的城田健,请多指教。能够得到毛利侦探和各位小侦探的协助,相信很快能够破解案件的。”城田健真诚地向柯南伸出手掌,完全没有轻视和嘲笑的意思。 真难得,很少有刑警会相信一群小学生吧?柯南也笑着把自己的小手掌放到对方手里,心里却不禁对这位新东京刑警在意起来。 “健?”从现场撤队准备随法医回伊豆警部的冈田幸子满脸惊喜地跑到城田健面前,没等城田健回应又激动地追问起来,“健调去东京警部才几个月时间吧?怎么会突然回来的?难道是因为这次的事件?” “东京警部的消息也很灵通呢。”柯南忍不住低声赞叹着,心里却暗暗思索着,为什么东京警部会马上关注伊豆这边的事件。 城田健仿佛察觉了柯南的疑惑,也为了让不停追问的幸子安静下来:“寻宝游戏。东京警部收到了犯人的邮件,预告了他们的‘寻宝游戏’起点是伊豆群岛的鬼头岭。因为我到东京前都在伊豆任职,所以日暮警官就派我先来了解情况。” “寻宝游戏。”柯南重复着城田健的话。犯人不仅在鬼头岭犯案现场留下提示纸条,还特意给东京警部发去杀人预告。只是,预告根本就是在犯人作案之后发出的吧。因为,头颅是在被害人死后一段时间才被割落丢弃到鬼头岭来的。 犯人想引起东京警部的注意,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寻宝游戏”是怎样的企图,但可以肯定的是,犯人不会就此结束。已经预告了,这是一场掌控在他们手里的游戏?只有停止这场游戏,才能够制止杀人事件把? 柯南正思考得入神,脑门上却冷不防挨了一拳头,柯南抱起肿起包子的脑袋,翻翻白眼瞪了瞪小五郎。小五郎摸摸拳头说:“这小鬼就喜欢喋喋不休死缠烂打口没遮拦,城田刑警不用在意他的。” 每次要好好展现小五郎侦探风采,柯南这小鬼总会抢在自己前面发问干涉案件,抢尽自己的风头,这次可是受东京警部委托来到伊豆协助破案,绝不能让柯南破坏。“博士,兰,你们快带这群小孩子回东京去吧,不要留着这里,太危险了。”小五郎边把柯南往兰 和博士身边推,边准备重新返回警车离开现场。 “侦探叔叔就让我们跟着你吧,一定能学到很多推理知识的。”哀突然装出一副可受讨好的样子,小五郎犹豫着没有马上回到警车上。拒绝可爱的的小女孩真诚的要求,实在不是身为侦探前辈的所为。 “大家一起回伊豆警部吧,就满足下小侦探们的好奇心把。”城田健提议道,冈田幸子也没有反对,赞同地点点头。 5、断头谷的宝盒 伊豆警部大厅里,大家神色紧张地等候着幸子刑警带来法医的检验结果。“喂,知道了吗?犯人为什么要把头颅挂在大树上?”哀压低声音小心询问着一脸沉思的柯南。 柯南摇摇头:“只是猜测,不能肯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城田健面前,“城田刑警是伊豆本地人吗?” 面对柯南突然的问题,城田健疑惑地点点头,等待柯南的据徐发问:“那有没有关于鬼头岭的奇怪灵异故事呢?我很好奇呢。”柯南露出一脸好奇期待的神色望着城田健。 装小孩倒是进步不少嘛。哀不禁翻了翻白眼,叹出口气,工藤新一这家伙,该不是习惯了当小鬼吧?虽然,自己也习惯这副小身体,习惯了灰原哀这个角色,更糟糕的是,似乎还习惯了有柯南在身边。 “幕府时代,那里只县一片荒芜的乱葬岗,当时也在那里处决犯人,传说后来遍地白骨人头。所以后来遍地白骨人头。所以被称为鬼头岭,”城田健努力回想着小时候听过的传说,慢慢诉说着。说完望着柯南嘴角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城田健仿佛也想通了什么似的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明白了!所以这个被害人!其实就是犯人!被谁惩罚,在鬼头岭被砍头了!”小五郎得意地翘起胡子大声宣扬自己的推理结果。 小五郎话音一落,周围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冰凉,大家纷纷紧紧环抱着胳膊打着冷颤摇晃脑袋,异口同声评价:“大叔的推理,好冷,比博士的冷谜语还冷。” “幕府时代在那里处决犯人都是吊死在树上的吗?我看到那里有很多老树,按时间推断,幕府时代高度刚好适合用来处决犯人。而且从枝干的结实程度判断,一定是刚开始种植就选择树干强壮的树苗。”柯南认真地叙说着自己的猜测。 犯人出于某种意图,想遵循古老的处决方式,将被害人作为人来杀害,又或者,被害人对犯人来说.确实做过不能饶恕的事情。但现在树木高耸入云,要把被害人直挂吊死在树上不容易办到,最后洗择判断被害人头颅挂到树木上。 “小鬼!不要装山一副严肃的表情乱推理!我就说了,把你们带来只会瞎捣乱。”小五郎愤愤地又是一拳头落在柯南的脑袋上。真不明白这颗小脑袋怎么能想出那么多天马行空的事情。犯人又不是历史学家!怎么可能会去追究沿袭幕府时代的民间传说和习俗啊! 柯南委屈地摸摸脑袋,无奈地抽动嘴角不再说什么。幸子刑警已经在走廊那头迈着大步伐向大厅走来。案件才刚刚开始,柯南能够感受到,自己距离真相,距离犯人,还很远。 “头颅是属于伊豆居民横山美音的。横山美音高中时代因为使用暴力和欺负事件被退学后,一直无所事事,档案并不良好,死前一直以网络交友聊天女郎职业为生。”幸子刑警皱着眉头向大家报告死者的情况。 “因为横山美音的身体和耳朵现在还没找到,而头颅受了严重创伤,加上耳朵被割断,许多神经线受损,目前还无法判断遇害准确时间及致命原因。所以我们打算到她租住的公寓搜查,看能不能找到新证据。”幸子刑警向城田刑警和小五郎解说着接下去的案件追查行动。 柯南扬扬脑袋,果然没有推断错,犯人是想混淆犯案时间,柯南担心的是,犯人的目的还不仅仅是混淆犯罪杀人时间。因为,从犯人张扬地向东京警部预告,到在鬼头岭留下纸条,怎么看犯人都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轻易被逮捕吧。 城田刑警使劲撞开横山美音公寓大门,屋里一片狼藉凌乱,可以看出这个网络交友聊天女郎的生活作风确实不怎么样。 “电脑,只是处于休眠状态!”柯南敏锐地发现桌面上笔记本电脑闪烁的微弱信号灯。笔记本电脑旁边摆放着用来视频聊天的摄像头工具,明显被人刻意拆除下来,但电脑却没有关闭,难道是横山美音死前自己把摄像头工具拆除下来的? 幸子刑警打开笔记本电脑,险些被满满覆盖着电脑屏幕的死神和骷髅头画面吓得跌坐在地。 “这是进入游戏的界面吧!”熟悉热爱网络游戏的光彦和元太兴奋地指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大喊起来。 肯难斜斜眼角,无奈地叹口气,真不明白,光彦和元太两个小子怎么那么喜欢玩游戏。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成为厉害的侦探,照这么看来,这两个家伙还不如立志成为游戏开发员更合适。 光彦娴熟地操作起鼠标,屏幕上的死神和骷髅头慢慢游失,游戏进入下一步。“断头谷寻宝游戏?柯南快看,这就是游戏的背景设置!”柯南蹲在笔记本电脑面前,仔细阅读着这款横山美音死前接触的游戏规则。 『所有进入断头谷的玩家,都己经拥有一个宝盒,在游戏中,独立寻找其他宝盒,能够夺取游戏中所有宝盒并取得最后开启宝盒的钥匙者胜出,被死神夺走宝盒的玩家将被淘汰出局并被砍下头颅。』 “现在的网络游戏实在太可怕了吧?步美你们千万不要玩这种游戏哦。”幸子刑警满脸担忧地提醒步美和柯南他们。 步美乖巧地使劲点点头,睁大眼睛惊恐地问:“恩,我知道的,幸子表姐。但是,横山美音小姐是因为玩了这个游戏,才被砍下脑袋的吗?” 准确地说,应该是她是被这款杀人游戏选择的人,被犯人选中的猎杀对象。”刚才光彦操作游戏的时候,柯南已经发现笔记本电脑旁边光盘播放的地方指示灯不断闪烁着。这款游戏不是网络游戏,是光盘游戏,而且是由谁邮寄给横山美音的。 柯南从桌子旁边垃圾桶里拿出被撕开封口的信封,信封装着光盘,因为被其他信件或物品挤压过,使牛皮纸信封上印出清晰可辨的圆形痕迹。 城田刑警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旁的光盘,果然一张崭新的光盘正在里面播放着,随着光盘被取出,电脑屏幕上的游戏也自动退出,可怕的画面也消失了。 城田刑警把光盘重新放入柯南递过去的信封里,一并交给幸子刑警:““也算是新发现呢,说不定能从这里面找出犯人线索。”又转身赞叹地拍拍柯南肩膀,“这位小侦探真不得了啊,推理大胆又细心,简直就像袖珍型的福尔摩斯似的!” “您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呢,哈哈。不过很高兴,因为福尔摩斯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柯南摸着脑袋傻笑起来。 “柯南……看来新一那家伙,一定也缠着你灌输了很多关于福尔摩斯的故事吧?”柯南傻傻笑着坦率地表达对福尔摩斯的憧憬喜欢的时候,兰总是不小心想起新一那家伙。那个超级福尔摩斯迷,无论什么时候,对,即使是跟自己难得的约会,也会一直缠人地不停地说着福尔摩斯的事情。 只是,现在耳边少了那家伙缠人的叨念声,却觉得那么寂寞。 “啊,恩恩,是的,都是从新一哥哥那里听来的呢,所以我也很崇拜福尔摩斯了。”柯南慌忙顺着兰的话掩饰起来。 虽然大家努力微笑着,但柯南心里却丝毫没有轻松,案件越来越复杂了。看起来像是掌握了新证据和线索,但其实,也可能是按着犯人的意图被引导着,走向精心设计的“断头谷”,就像横山美音一样。 6、高楼之杀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断头谷的入口。“还是 帐号密码错误呢。”最擅长电子游戏而自告奋勇要尝试从这款游戏中寻找横山美音被杀线索的光彦失落地低垂脑袋。 “我来试试好吗?每次打魔兽游戏我都比光彦厉害的!”元太也忍不住凑上前去跃跃欲试。柯南簇簇眉头,如果这款游戏真的隐藏着杀人事件的真相或秘密,无疑进入和破解游戏会带来危险。但论玩游戏.自己又确实远不如元太和光彦厉害,只能由他们两人尝试。 “看来不用太担心,这款游戏应该只会给它选中的玩家帐号和密码。”哀望着神色担忧的柯南说道,柯南也赞同地点点头。 无法进一步进入游戏,就像无法看到敌人的真面目,如果这款游戏是杀人的源头和预告。 “对了,幸子刑瞥,寄断头谷寻宝游戏给横山美音的人是谁?知道吗?”柯南急急询问身旁望着画面不变的电脑发愁的幸子。 小五郎用力一拍手掌说道:“没错!把这个可怕的游戏寄给横山美音的人,一定就是凶手嘛!” “啊,这个地方也很奇怪!无论是寄件人姓名还是住址都写得非常清楚!如果,这是一款跟犯人有关的游戏,似乎有些蹊跷。”幸子的话让柯南吃了一惊,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小五郎刚才自信的笑容冻结在嘴角,不满地瞟一眼提出这个问题的柯南。 看来,最坏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犯人正在引导着他们,柯南不安地想。很明显,断头谷寻宝游戏跟杀人事件脱不了关系,但寄信人绝对不凶手!如果寄信人不是凶手,而这款游戏又是犯人故意留下的线索,那么,寄信人很可能有危险。 “幸子刑警可以把信封借我看看吗?”柯南焦急地提出请求,幸子点点头,在存放证物的柜子里寻找着刚刚收集回来的信封。 小五郎瞪大眼睛望着想过去接信封的柯南,抢先一步来到幸子身边等着接过信封。清脆的鸟鸣手机铃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愤,城田健歉意地对大家笑笑,是东京警部的来电! “目暮警官!是,是的,啊!好,我明白了!”城田健把手机放回衣袋里,“刚才,山梨发生一起杀人事件,被害人小林正哉从高楼坠落后,头颅被大型货车碾压……”城田健说着无力地摇摇头。 你刚才说谁?小林正哉?不会那么巧吧?”从幸子手中成功抢先拿到信封的小五郎颤抖的手指停落在寄信人姓名一栏,寄给横山美音游戏光盘的信件,正是发自于山梨的小林正哉! 柯南回头望着断头谷游戏进入界面的提示栏,请输入帐号和密码的方框不断闪恢着。横山美音是否进入了游戏?在游戏中听到了什么而被割去了耳朵?但是,发件人小林正哉的尸体应该是完整的,却在坠楼后头颅被碾碎?这两起杀人事件,一定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是犯人的身份,意图毫无头绪。 “目暮警官希望毛利侦探和各位小侦探们能跟我一起前往山梨,将伊豆案件的情况联系山梨的案件,确认两地的杀人事件是否有联系。”城田刑警神色有些为难地向大家转告了目暮警官的请求,“要辛苦大家了。” “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刑警哥哥你破案的!对吧,大家?”元太拍着胸膛咧着大嘴巴发出宣言。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柯南无奈地翻翻白眼,小声嘟哝着,有干劲和信念是很好,但总觉得这次的事件太危险,不希望把大家卷进来。无论是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还是,兰。 “恩?柯南?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这次的杀人事件手法都很残忍可怕呢。要是新一那家伙在就好了,爸爸实在不够可靠,对吧?”兰伸手摸摸柯南的脑袋安抚着满脸担忧的柯南。 如果新一在的话,说不定能够破解游戏里隐藏的秘密呢,不过,就算那家伙不在,依靠自己的力量,也要好好保护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兰下定决心,在新一回来之前,自己必须更加坚强勇敢,才能够好好守护柯南和大家。 “有小兰姐和侦探团的伙伴们在,我不会害怕的。”柯南装出一脸纯真的笑容对兰说着,哀在身后一脸淡漠表情,心里不禁佩服柯南这家伙,明明就不想让兰和少年侦探团的伙伴们去冒险吧。 处于关东西侧的山梨县,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被森林覆盖,一眼望去是一片翠绿的国度,远处还有正安阶沉睡朴的美丽富士山,很难想象,在那么美好的地方正发生着可怕的的杀人事件呢。兰望着沿途的风光心里感叹着。 “死者小林正哉大概是在下午三点钟从高楼上被推下,然后马上被大型货车碾过,货车现在正在逃逸,我们已经加派人员追踪了。我是负责山梨杀人案件的三蒲雅居。辛苦各位从伊豆赶来,希望能尽快破这两个案件。”山蒲雅居刑警身材不算高大,说话声音轻柔,看起来不像强悍的刑警,倒像斯文的档案员。 “放心吧,山浦刑警!有我毛利小五郎在,没有什么案件是破不了的!”小五郎得意地大笑着拍拍山浦刑警肩膀。 柯南无奈地摇摇头,严肃表情向三浦雅居提出疑问:“为什么三浦刑警那么肯定小林正哉是被人推下来的呢?”难道,犯人有一次故意留下提示?哼,与其说是提示,还不如说是挑衅吧。 山浦刑警坚定地点点头:“绝对是被人推下去的,法医刚才解剖死者尸体,发现小林正哉胃里有大量安眠药成分。单凭这些安眠药的分量,其实已经可以导致小林正哉失救死亡。”三浦刑警说完也不禁簇起眉头。 犯人不放心安眠药的作用?想彻底杀人,所以费劲周章把服用了安眠药陷入昏迷的小林正哉搬上高楼推下?柯南认为,犯人的企图也许并不只彻底杀小林正哉。刚好准确无误地碾碎小林正哉头颅的货车,是因为跟犯人一伙而逃跑,还是纯粹因为害怕而逃逸? “我丈夫不过是个普通火车司机!怎么会有仇人呢?怎么会死的那么可怜啊?”山梨警部里由刑警搀扶着不停哭喊的夫人慢慢走向警车。 “三浦,我们要到小林正哉家里搜索证物,你们也一起来吧?”好不容易把情绪激动悲痛的夫人扶进车里,三浦的同事向三浦一行人挥挥手询问。 柯南向少年侦探团的伙伴们眨眨眼睛,大家纷纷跑向了准备前往小林正哉家的警车。悲伤的妇人一头蓬乱的发丝混杂着泪水覆盖了面容,口中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颇抖哭诉着。也许这也是重要的线索呢,小林正哉身前是货车司机?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谋杀呢?实在令人怀疑。 7、第一个宝盒 前往小林正哉家的路上,小林妻子始终情绪非常激动,少年侦探团成员们弯着眉毛对望着,谁也不忍心提出问题去追问刚刚失去丈夫的悲伤妻子。 “这位小林惠英是死者小林正哉的妻子。据她所说,小林正哉长年作为大型货车司机在全国各地行走,在家中的时间并不固定,而最近似乎连续几天没有回来。”三浦刑警声音低柔地向柯南他们解说。 如果小林正哉和在伊豆死去的横山美音有一定关系,而作为妻子的小林惠英是知道的,那还方便了解。但假设小林正哉和横山美音的关系是不可告人的?毕竟,横山美音是网络交友聊天女郎,而小林正哉是可以常年以工作为借口不在家中居住的货车司机。 小林惠英在兰的搀扶下慢慢走向自家大门,突然停住脚步抬起布满血丝的红肿眼睛,惨白的脸有些可怕地望着身后的刑警和柯南他们:“请你们不要告诉孩子,他爸爸的事情,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他。” 小林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谁推开,一张小男孩纯真的笑脸从门缝里探出来,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紧紧抱住小林惠英,口吻稚嫩地撒着娇:“妈妈回来了,我肚子好饿啊妈妈。” “勇志在家有乖乖的吗?”小林 惠英努力抑制着泪水,嘴角拼命挤出笑容,紧紧抱着还一无所知的儿子。 “电脑游戏?该不会是?”光彦敏锐的反应,让柯南有些吃惊。看来,这小子跟着自己一起参与那么多案件,作为侦探的反应能力进步不小啊。 随着光彦的提醒,元太也迅速联想到了在横山美音家发现的断头谷寻宝游戏。柯南扬起嘴角欣慰的笑容:“看来十年后的侦探团能成为日本第一侦探团也不一定呢。” “十年,那是他们才有的未来吧。”哀眼神里满溢着失落和忧伤,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从柯南身边走过,随着大家一起进入小林家。 望着哀的身影,柯南心里也莫名一瞬间的失落。时光在自己和哀身上倒流了十年,时光的定律是只能向前或停止,而不能发生这样的逆流。违反了时光定律的他们,是否能够重新扭转方向,是否还拥有十年后的未来,很难确定。 但为了重新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到兰的身边,柯南不想放弃任何希望,而哀的存在,本该是自己希望的源泉。毕竟研制出让自己身体缩小的毒药的就是哀,但柯南总觉得,哀心里想恢复原来面貌的愿望越来越微弱。 “勇志可以带叔叔去看你玩的游戏吗?”城田健伸手摸摸勇志的小脑袋,微笑着询问。在勇志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小小的的阁楼房,电脑屏幕上是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在横山美音家看到的断头谷寻宝游戏,始终因为得不到正确帐号和密码而停留在游戏进入前的背景画面。但此刻在柯南他们面前出现的画面,是成功进入游戏第一关的画面! “妈妈快看快看,我很厉害吧?我拿到第一个宝盒了!”看起来还不满五岁的勇志得以地拉着神色恐惧的小林惠英要求得到表扬。 “第一个宝盒里,藏的是,没有杯柄没有杯盖的陶瓷杯子。”山浦刑警仔细地观察着已经从被打开的宝盒里取出的,属于玩家所有的陶瓷杯子。 “光彦!你可以继续游戏吗?”柯南迅速从人群里找到光彦焦急地询问,光艳歪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地点头。毕竟只要是游戏,没有能够难倒自己的。 小五郎趁柯南不备,居高临下一个拳头准确落在柯南脑袋上:“混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都这种时候了,还顾着玩游戏!三浦刑警,我看还是把这群小孩子送回家去吧!在这里只会妨碍我破案。”柯南边摸着发疼的脑袋边白了眼小五郎,这个瞌睡大叔,果然完全没有清醒!搞不清楚事情。 “我猜柯南是知道了这款游戏和杀人事件之间的关系,所以想进一步证实想法,对吧?”城田刑替的脑袋跟看起一样精明,真是比某个侦探大叔容易沟通多了。柯南扬起嘴角自信的笑容点点头,示意光彦到电脑前开始游戏。 “柯南,没办法进入第二关游戏。”光彦沮丧地耸拉着脑袋,无论怎么操作和点击都没办法让游戏进一步发展。 “看来送给小林正哉的断头谷游戏只设置到第一关。没有杯柄和杯盖的杯子,是游戏中的第一个宝盒。从犯人给东京警部的预告信看来,鬼头岭杀人事件应该就是他们的‘寻宝游戏’第一关。”柯南紧锁眉头,边回想横山美音被杀事件中出现的事物边联系小林正哉事件目前的情祝。 兰惊讶地望着柯南,如果新一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说出同样的推理吧。当柯南认真说出推理的时候,兰总是恍然看到新一的影子。 “是答案!横山美音被杀留下的疑问,在小林正哉打通的第一关游戏里能找到答案!”三浦刑警反应也不慢,至少能够马上跟上自己的推理。这次能够有地方的优秀刑警加入,相信案件很快能够解决吧,柯南稍微安心地笑着点头。 “横山美音?一定是那个女人害死我丈夫的!”我早就说过,跟那种女人牵扯上关系一定会招惹不幸!”小林惠英情绪有些激动,愤怒得嘴唇颤抖地说。 游戏无法进入第二关,是预告着这次杀人事件的结束?还是狡猾的犯人要将新的谜底留到新的事件中揭开?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第一个被打开的宝盒指的应该就是横山美音,而宝盒里的杯子就是被取走头颅和耳朵后剩下的身体。找到衡山美音的身体,也许能够解开她被杀之谜。 柯南望着游戏画面,表面看来只是游戏设定的背景“断头谷”中的一个环境场景,但这里面定隐藏着能够找到横山美音身体的信息。柯南对擅长电脑操作的博士提出请求:“麻烦博士把游戏第一关的画面保存下来好吗?”又转身询问紧抱着儿子慢慢平静下来的小林惠英,“小林阿姨,您知道这张光盘是谁给您丈夫的吗?” 小林惠英努力回想着,半晌有些迟疑不确定地望着光盘说道:“我丈夫一直沉迷网络游戏,这款游戏似乎是前不久运送到神奈川动物园的时候,那里认识的朋友送给他的。” 小林惠英的话,让气氛变得更加死寂,大家互相对望着,深夜的寒冷气息仿佛悄悄钻入骨髓,幽静的疼痛可怕。 第二章 网 1、无法停止的脚步 城田刑警合上手机,长长舒展口气对紧张等待消息的大家笑笑:“刚才通过东京本部跟神奈川动物园联系过,送这张游戏光盘给小林正哉的佐藤西郎傍晚开始一直都在动物园工作,照顾喂养着动物们。” 犯人这次没有切断线索?城田刑警说神奈川地方警部也已经派刑警监视保护着佐藤西郎。从佐西郎口中,应该能够得知更多关于断头谷寻宝浙戏和杀人事件的关系吧。 本来是是假期的探险活动,却变成紧张的杀人事件追踪调查,柯南缓舒口气,虽然案件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但暂时停止下来的杀人事件还是让大家心情稍微轻松缓和下来,这才发现已经一天没有吃饭。 “啊,肚子好饿。博士,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一顿要吃五大碗饭的元太摸摸肚皮弯着写满饥饿神色的眼睛询问博士。 “来到山梨,不能喝上一口甲府葡萄酒真是遗憾啊!”小五郎抱怨着,试探性观察着小兰的反应。“爸爸!案件爱你还没有破呢。”小兰生气地鼓起嘴巴阻止父亲喝酒。要是让这个嗜酒的大叔开始喝酒,不喝到连自己姓名都忘记,一定不会满足的,确实应该阻止。柯南赞同兰的意见使劲点点头:“叔叔可以买一点带回去再喝。” “臭小鬼!那今天就不喝闻名的葡萄酒了,在拉面店喝点小烧酒就好,哈哈。”小五郎得意地指着拉面店迎风的招牌,山梨特色烧酒。柯南和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在博士和小五郎的带领下向街道对面的拉面店走去,柯南则悄悄跑向准备和三浦刑警一起返回警部继续研究案件的城田刑鳌,将存放着断头谷游戏第一关画面的微型u盘交到城田刑警手里:“城田刑警可以把这个传送给伊豆的幸子刑警吗?也许能帮助他们找到横山美音的身体。” “柯南?快点过来吧,帮你点了最喜欢的香菇海鲜拉面哦。”兰发现柯南久久没有到拉面店,走出拉面店,在门口催促着对面马路的柯南。 “唔,灰原同学,唔,不可以挑食的。”元太嘴巴里塞着满满的拉面声音不清地制止哀把小块鱼肉从拉面里挑出来。元太哗啦一声喝下大口拉面浓汤,边抹抹嘴角的汤边严肃神情地教育哀,“妈妈说鱼肉含丰富营养,还可以让小朋友变聪明呢。” “就算她不吃鱼肉,也已经比你们聪明很多了。”柯南忍不住低声嘟哝着。 “柯南?来,你最喜欢的香菇,多吃点吧。”兰望着低头喝汤的柯南,还有被柯南挑着吃光了香菇的素面,把自己碗里的香菇夹放到柯南碗里。引起小五郎一阵不满的抗议:“小兰啊!不用对这臭小鬼那么好。” “对了!既然大 家刚才都吃了鱼肉,就让博士我来考考你们,看有没有变聪明?”博士放下筷子兴奋地提议着。 柯南别过脸去翻翻白眼无奈地耸耸肩膀,心里暗暗想着,博士的冷谜语是绝对测试不了正常智力的吧。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也故意假装没听见,埋头继续吃拉面,博士却开始提出他的招牌冷谜语:“浅海里有一尾叫‘莎莎的鱼’,某天消失不见了。你们猜它发生了什么事?一被大鱼吃掉了,二被渔民抓走了,三被晒干了。” 博士说完,满意地等待着答案,步美和元太、光彦也忍不住认真起来,似乎这次的谜语听起来很有推理价值?失踪的深海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柯南和哀则无奈地继续慢慢吃着拉面,让自己的嘴巴忙碌着避免要回答博士的冷谜语。 “我知道了!肯定是被大鱼吃掉的,因为,这尾失踪的鱼叫‘莎莎’,是一尾娇小的雌鱼!”小五郎看起来喝了不少烧酒,脸颊已经有些发红,醉醺醺地抢答着。 “是这样吗?不过‘莎莎’听起来确实很像公主的名字。”步美疑惑地犹豫着该不该相信这个答案。 元太使劲摇摇头,坚定地反驳道:“不对,应该是被鱼民抓走了!所以我们才能每天都吃到鱼肉。对吗,博士?” 果然只想到了吃,柯南险些从椅子上掉落下去。无论是好色好酒的小五郎大叔,还是贪吃的元太,都只想到符合自己兴趣个性的答案。 “柯南,你知道正确答案吧?”博士笑眯眯地望着柯南。“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不需要我说明了吧,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多,很冷。”柯南不自然地抽动嘴角,试图拒绝承担解说这个会把人冷到的谜语。 “莎,没有长草地方,是沙,鱼在浅海水面,很容易被潮水送到沙滩上,所以,就晒干了,好冷。”哀勉为其难地替柯南担任解说冷谜语的任务,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一身冷颤,侦探团的其他成员们也冒了一脸冷汗,悔恨自己不该那么认真思考博士的问题。 “虽然是很冷的谜语,不过,每次都是灰原同学和柯南知道答案,真的很聪明呢。”光彦羡慕地望着哀说道,眼里是真诚赞叹的神采。聪明?继承了父母的才能,为黑暗组织研制毒药,最后去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亲人被杀,自己也差点被黑暗组织杀害,好不容易逃脱出来,镜子中的自己,却再也不是真正的自己。 但是,即使研制出解药又如何呢?黑暗组织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者,琴酒他们对自己真正身份的宫野志保不会放弃追踪杀害。如果不是变成哀,也许自己早就被黑暗组织杀害了。有时候,哀更羡慕像步美这样的女孩,可爱单纯又简单,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像个小公主一样幸福地生活就好。 可惜,每个人的命运都被看不见的线牵扯着,即使努力判断,却还是逃不开那不断蔓延的黑影。被诅咒的命运,已经停不下脚步。无论是自己还是柯南,只有抵达最深的黑暗,也许才能找回属于自己真正命运的方向吧。哀心事重重地望着幽深漆黑的天空。“小哀,快点上车吧,找家酒店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到神奈川哦。”博士催促着望着天空发呆的哀。 山梨的天空有金黄光芒弥漫着,虽然还很微弱,但天气确实好转起来,让大家重新打起好精神。“虽然没有探险成功,但是从伊豆到山梨,再到接下去的神奈川,就像围绕东京一周游耶!”元太伸展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这可不是在玩啊,这群家伙还真是轻松,不过,希望神奈川不要再发生事件,尽快结束这次的杀人事件返回东京吧。”柯南心里祈祷着,车子己经在高速路上急速向神奈川飞驰而去,同行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连山梨的山浦刑警也因为要了解佐藤西郎为什么把游戏光盘给小林正哉而一起出发。 『棋子正慢慢聚集,宝盒正缓缓打开,死神会守望到游戏的尽头。』 黑暗中,伴随着噼啪噼啪的键盘敲击声,不断闪烁荧光的电脑屏幕上迅速显示出这样的文字。柯南和同伴们追踪者犯人的脚步,同时,却没有察觉犯人的脚步也紧紧追逐着他们。到底谁在谁的面前奔跑着?没有抵达游戏尽头之前,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2、触不到的真相 “比起动物园,来到神奈川更应该去古迹观光呢。”博士装出一副博学深沉的模样感叹着。不过说起来,神奈川的天气倒是让人舒服,有些潮湿有些温暖,如果不是牵涉着杀人案件,倒是不错的旅游胜地。 神奈川动物园里聚集的动物种类繁多,刚好又是假期,吸引了许多小孩来观赏动物,动物园里人潮来往非常热闹。 城田刑警和三浦刑警先行到动物园员工办公室寻找佐藤西郎,留下柯南他们在动物园观赏区等候。步美和光彦他们也像其他孩子一样被可爱的动物们吸引过去,完全忘记了少年侦探团来到神奈川动物园的最初目的了。 “哇,是猴子耶!”元太指着前方的大笼子激动地喊起来。 “那是黑猩猩,跟猴子不一样。”柯南忍不住提醒兴奋地跑向黑猩猩的元太。 博士灵机一动,冷谜语的兴趣又提了上来,笑着对少年侦探团成员们说道:“看黑猩猩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为什么天上有星星呢?”步美,元太和光彦纷纷歪着脑袋认真思考起来。 “为什么呢?柯南,你知道吗?”步美苦恼地向柯南求助,柯南刚想逃跑而提起的脚步悬在半空,无奈地摇摇头,这可不是小学一年级能懂的科学知识吧?如果答出来了更奇怪。 “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地上有猩猩所以天上也有星星。”衰一脸轻松地回答,只想尽快结吏博士的超级冷谜语。 “哇,灰原同学懂的好多啊,那么深的知识都知道呢。”步美崇拜地望着哀。 黑猩猩是珍贵的动物,虽然只有两只,却用巨大的铁笼圈养着,铁笼里还放置着各种准备表演的道具。除人类以外,最高的动物就是黑猩猩,如果只是单纯养着供人观赏确实不能体现它们的价值。 看来神奈川动物园的黑猩猩有经过专门训练,是用来表演节目的,黑猩猩的铁笼四周已经围满了激动等待着表演的小孩。孩子们边把手里的零食丢给黑猩猩边焦急地喊着:“面具叔叔呢?面具叔叔怎么还不给我们表演节目呢?” “面具叔叔会带着黑猩猩表演吗?”步美好奇地询问噘着嘴巴的小女生。小女生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使劲点点头:“面具叔叔能跟黑猩猩讲话呢,他可厉害呢,只要面具叔叔出来,黑猩猩们就可以表演好多节目!” 柯南正想追问关于“面具叔叔”的事情,身后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警员正绕过人群直奔动物园后山方向。 “柯南?城田刑警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兰想喊住紧随着警员们一起跑向后山的柯南,柯南却没有停下脚步,少年侦探团的其他成员们也急忙追赶上去。 “这个臭小子!小兰,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小兰?”小五郎不屑地瞟一眼柯南远去的身影,对女儿说着,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小兰和博士也跟着大家一起追上前去。 跟动物园前面相比,后山一片荒芜,明显很少有人涉足这里,柯南走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努力往人群中探脑袋。没有头颅和双手的尸体倚靠在树干上,血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凝固。 喂,小孩!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回前面去看动物吧!”嘴里叼着香烟,胡须拉渣的刑警斜着眼睛不满地呵斥柯南和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 “松尾刑警,他们都是跟我们一起来调查案件的小侦探。”三浦刑警忙笑着解释,但还是皱皱眉头伸手挡住了想进一步靠近的柯南,摇摇头:“不要过去,这种场面,小孩子确实还是不要看见的好。毛利侦探, 博士,麻烦你们先带孩子们到那边等一下,好吗?” 在三浦刑警的建议下,柯南和侦探团成员们由兰和博士带到了远离现场的另一边等候着,柯南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现场方向。这次被取走的是死者的头颅和双手,犯人这次想留下的信息会是什么呢? “城田刑警,被害人使我们要找的佐藤西郎吗?”柯南一看见城田刑警从人群里出来就马上跑到城田刑警面前求证。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动物园其他员工说从衣着判断,确实是昨夜轮值的佐藤西郎。” “喂!不要眼小孩子乱说了,你们东京刑警就是这么乱来的吗?”发现城田健和柯南交谈着关于被害人情况的松尾蓝田狠狠抽烟,被白色烟雾缭绕的松尾蓝田,难道是不能申请成为东京刑警,所以对东京本部的刑苦带着排挤情绪? 总之是性格恶劣的大叔吧?看来在神奈川的调查会受到更多阻碍呢。柯南发现松尾蓝田敏锐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慌忙收敛了脸上不快的表情,换上一脸孩子气的傻笑:“哈哈,我们是想立志成为侦探的孩子,所以想多向刑警们学习学习嘛。” “哼,别给我添乱子就好了!小孩子还是适合到前面去看黑猩猩表演。虽然如果死掉的是负责训练黑猩猩表演的佐膝西郎,表演看来也只能取消了。”松尾刑警把最后一口烟雾吹出,将烟蒂使劲踩灭,又回头利索地吩咐同事,“回到部里马上让法医验证死者身份。” “黑猩猩表演?就是‘面具叔叔’?”哀不知何时候也凑了过来,冷冷地向松尾刑警提出疑问。柯南慌忙推推哀,细声提醒:“用这种女王似的口吻是问不出东西的。” 松尾刑警脸色更加阴沉起来,冷冷回绝一句:“不知道,你们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快回去。”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面具叔叔的黑猩猩表演。好不容易才能来看的,怎么会这样呢?面具叔叔真的被杀死了吗?我看不了黑猩猩表演了吗?呜呜呜……”哀捂着脸,带着哭腔诉说着。 哀的假哭演技越来越精湛了啊,博士和柯南同时在心里感叹道。“别哭别哭!真是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吧?被称为面具叔叔,只是因为佐藤西郎小时候意外被硫酸毁容不得不终年戴着面具。以后会有新的黑猩猩训练员的.还有机今再看表演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马上抬了一丝痕迹也没有脸,淡漠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松尾刑警刚刚重新点上的香烟掉落在地上。 “松尾刑警,那是犯人留下的纸条吗?写了什么呢?其实我们在伊豆的时候也到了杀人现场,犯人也留下了纸条。”柯南指着松尾刑警从同事手中接过的透明袋子,里买呢装着一张沾染着泥土的纸条。 柯南发现纸条上只是沾着灰黄的泥土,却没有沾上鲜血?如果这里是第一犯罪现场,被故意放在死者身边的纸条应该或多或少会沾染着血液才对! “触不到真相。和伊豆的‘听不见真相’似乎有同样的含义。”城田刑警没有得到松尾的同意就向柯南他们透露了纸条内容,引起松尾一阵不满的白眼。 也许,被杀害的佐藤西郎已经触碰到了真相,所以才被杀害,犯人割去他双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宣告佐藤西郎的被杀原因?第三位受害人的出现,让柯南进一步肯定,这三起事件绝对是连续杀人案,而且,都跟断头谷游戏有着紧密的联系。 真相的距离还是无法确定,但真相的面具一定会在不懈追击的前方被揭开!因为,直相永远只有一个! 3、塔罗牌暗语 “这就是西郎的座位,昨天晚上我们离开前,他还跟着黑猩猩练习着今天的表演……” “虽然西郎平时不爱说话,但跟动物倒是相处得很好,怎么也没想到会招惹那么残忍的杀害啊。”动物园员工们神情难过地低声议论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办公桌。 柯南趁着松尾刑警还在了解佐藤西郎亲人朋友的资料,悄悄跑到办公桌旁,台式电脑主机指示灯闪烁着,电脑程序还在运行!柯南踮着脚,轻轻按下电脑显示器开关。 “啊!断头谷游戏!”元太正左右张望,突然看到明亮起来,渐渐出现画面的电脑屏幕,不禁惊恐地大喊起来。 如果没有猜错,在佐藤西郎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应该是断头谷游戏的第二关!大家随着元太的喊声,纷纷向电脑跑来,仔细观察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第二个宝盒,塔罗牌?这是什么寻宝游戏啊?塔罗牌也算宝物吗?”小五郎不屑地嘲笑起断头谷游戏来。 不是这么简单的!柯南簇簇眉头,一张塔罗牌己经从被开启的宝盒里取出,属于玩家所有。如果打通游戏第二关的是被杀的佐藤西郎,这张塔罗牌里一定就隐藏着第二位被害人小林正哉的死亡线索。 “咦?这次的宝物是‘恶魔’的塔罗牌呢。”步美伸长脖子,还不容易从围着电脑的大人们之间的缝隙里看到屏幕上的塔罗牌。 对了!热衷于星座和塔罗牌占卜的步美一定知道这张塔罗牌的寓意吧?柯南服里闪烁希望光彩望着步美,“呐,步美一定知通吧?这张恶魔塔罗牌的意思?” 柯南的话引起了刑警们的注意,大家纷纷用期待的眼光等候步美的解答,步美使劲点点头,认真地解释起来:“恶魔,可以象征是被束缚和被诱惑,又可以象征着挣脱束缚,按游戏里塔罗牌的摆放位置,应该是象征有货和束缚的。” 因为这次被害人的尸体有缺失,所以犯人的提示信息不是关于尸体的,而应该是关于小林正哉被杀害的原因! “游戏怎么无法进行下去了?”松尾刑警熟悉地操作着游戏,却无法进一步,生气地抱怨起来。 细心的三浦刑警提醒还在对无辜的电脑生气的松尾:“松尾刑警怪电脑也没用。因为这款游戏一定也是犯人故意送给佐藤西郎的。游戏只设置进行到第二关,因为,第三关一定隐藏着佐藤西郎被杀的信息,犯人是不会现在让我们知道的。” 柯南惊讶地望着语调轻柔的三浦刑警,看来这次自己不需要假借变声器冒充小五郎大叔的声音来为大家提供推理线索了。“三浦刑警的意思是,还会山现第四位被害人吗?”柯南抬起大眼睛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询问着。 三浦刑警脸色一沉,无力地摇摇头:“虽然很希望案件就此结束,尽快查出三位被害人的死因,逮捕凶手,但是,按目前的形势看来,犯人很可能继续杀人,第四位被害人也许已经收到断头谷的游戏。”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第四位被害人应该是佐膝西郎认识的人,甚至是送这款游戏给佐藤的人。”城田健接着三浦的话,忧愁地推断着。 “还是让我这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来破解疑团吧!你们刚才说的话都有漏洞!这次的杀人事件,其实就是情杀!从‘恶魔’的塔罗牌就可以知道。小林正哉身为有妇之夫,却跟作风不正的横山美音有婚外恋!从而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凶手其实就是一一小林惠英!”小五郎得意地一口气把自己认为完美的推理宣布出来。 这个大叔,倒是对婚外恋很了解嘛,难怪妻子会离家出走,分居那么多年。柯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望着还沉浸在推理中的小五郎。 的确,从小林正哉妻子的神色和话语不难察觉,小林正哉和横山美音之间一定有着亲密的关系,足以让一位妻子怨恨的关系。 如果小林正哉和横山美音的死,只是因为婚外恋,那么为什么会出现第三位被害人?而且按动物园员工们的说法,佐藤西郎因为小时候意外被毁容后一直戴着面具,不喜欢亲近人。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和偶然帮助运送动物的小林正哉成为朋友呢?也许这只是犯人有 意的误导而已,为的是让他们找到佐藤西郎——连续杀人事件第三位被害人。 塔罗牌里隐藏的信息也非常重要,到底是暗指被杀的小林正哉是‘恶魔’?还是杀人者才是真正匿于黑暗中的恶魔呢?所谓的诱惑和束缚,既可以认为是指小林正哉的婚外情,但也可以认为是指佐藤西郎不敢拿下来的面具。 4、东京追踪 神奈川警部里一片忙乱,连本来己经准备休假的法医也忙碌地验证被害人身份。“通过dna,被割去头颅和双手的尸体确实属于佐藤西郎。”法医摘下口罩,长长舒展口气,对焦急等待结果的松尾刑警说。 “喂,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得到法医确认的松尾马上拿起电话粗鲁地向电话那头喊着。柯南斜斜眼睛望着粗野又暴躁的松尾,是跟城田和三浦完全不同的类型呢,看起来比小五郎大叔还要麻烦的家伙。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没结束,松尾刑警已经扬起自信的嘴角笑着使劲盖上手机,对疑惑的众人宣布:“已经确定这盘游戏光盘是从东京老字号绿石料理屋寄出来的,看来,有必要到东京品尝一回料理啊。” “哼哼,既然可怕的游戏光盘是从那里寄出来的,很可能在那里会发生第四起杀人事件。怎么少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加入呢?”柯南不屑地抽动着眉毛,望着小五郎大叔嘴角明显的口水,分明是听到老字号料理屋,馋嘴了。 “你是东京本部的巡警对吧?那就由你负责我们在料理屋的调查费用了哦,还有,这位从山梨来的刑警大可以先回山梨去,好好调查清楚小林正哉生前的情况和这张塔罗牌的真正意义。”松尾刑警态度自然地分配起任务来,指手画脚却完全不顾别人的尴尬,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柯南忍不住盯着大咧咧指点命令三浦刑警的松尾,松尾将嘴里即将燃尽的香烟准确地吐进了垃圾箱,犀利的眼神正对上柯南的注视,扬着嘴角诡异的笑容:“怎么了,小鬼?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啊?咦?没有没有,哈哈,我也很想品尝老字号的东京料理呢。”柯南慌忙收起侦察的眼神,哈哈大笑着摸着脑袋迎合松尾。 松尾理直气壮地命令三浦回到山梨去调查清楚小林正哉的事情,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应该留在神奈川继续调查清楚佐藤西郎的情况? “好了,准备出发到东京去吧,说不定还能感伤晚饭呢。”松尾笑着催促起来,又转身向走到角落里通着电话的三浦喊道,“喂,山梨的刑警,还不赶快回你的山梨去?” 三浦刑警神色慌张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努力挤出微笑,温和地向柯南一行人告别:“一有关于小林正哉的新情况我联系你们的。犯人的杀人游戏还没结束,只要游戏不到最后一关,杀人游戏就还在继续着,就算你们回东京,也要小心。” 柯南不舍地点点头,还是跟三浦刑警一起合作比较安心,至少三浦刑警的推理思路目前吞来是跟自己最接近的。而且,一个小五郎大叔不够,现在还加上一个性格恶劣奇怪的松尾刑警,柯南不禁担心能否顺利阻止第四起杀人事件的发生。 车子向东京飞驰着,松尾刑警的驾驶技术完全体现出他的性格,柯南心惊胆战地祈祷能够平安抵达东京。 “真的可以免费吃到东京老字号的高级料理吗?”元太眼睛闪烁期待欣喜的光芒,步美和光彦也眨巴着眼睛望着博士。博士无奈地点点头:“哈哈,但是不能点最高级的哦。啊,还有,不如先来猜个谜语,猜对了我再决定请不请你们吃?” “还是算了吧,博士,有柯南在这里!我们少年侦探团绝对能够猜到正确答案的。”光彦好心地提醒博士。柯南苦笑着动动嘴角,突然发现前排座位的城田刑警上车后一直表情严肃地和谁通着电话。 城田刑警长叹出口气,慢慢将手机放回衣袋里。柯南好奇地趴在前排作为椅背上提出疑问:“城田刑警,幸子姐姐有没有从伊豆传消息过来?”游戏第一关被取出的宝物包含的提示到底是不是真的与横山美音的死有关,其实还不能百分百肯定。 如果断头谷游戏一开始就只是扰乱视线和推理思路的存在,那沿着游戏提示的线索追查下去,不仅无法知道真相,还很可能被犯人引导着向他所希望的错误方向走去。 “对了,刚才就是跟幸子通了电话.伊豆警部研究过我传递过去的断头谷游戏第一关的画面背景,确认是群岛中的无人鸟岛。在那里,已经找到了横山美音的身体和耳朵。”城田刑警小心压低声音说着,怕吓坏少年侦探团正热切讨论向往着高级料理的元太他们。 “那横山美音的死亡时间是?”柯南急急地追间,到底犯人只有一个人?还是团伙犯罪?如果是同一个犯人的连续杀人事件,在不同地区进行犯案,时间上的把握非常重要。而且,故意将死者的尸体分割,还有被灌下安眠药的小林正哉,很有可能是犯人故意扰乱杀人时间的手段。 城田刑警摇摇头:“还没办法判断,因为尸体被岛上的繁多的鸟类……” “啊,好可怕!城田刑警不要说了,我怕晚上会吃不下料理。”元太边用手捂住耳朵边大喊起来。 就想着吃,还说什么要成为优秀侦探呢,真是的。柯南斜着眼睛望着害怕得蜷缩在一起的三位同伴,无奈地笑笑。“犯人的作案,似乎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与规律哦。说不定,东京之行会一场空哦。虽然我倒是我所谓,能吃到高级料理才是最大的收获啊,哈哈。”松尾刑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开着玩笑,但在柯南听来却并不全是玩笑! 犯人的杀人方式和遗留下来的信息,表面看来确实是有些相通点,有联系的,但是,很可能这也是故意误导警方调查方向的做法!毕竟成功杀害了三个人后,一定会引起各地刑警的共同追击和调查。为了不被渐渐密集的网套住,犯人只有先编织他的网,反过来将追击者牵绊住! 5、第四张游戏光盘 『第三个宝盒即将开启,真相沉睡在最后的宝盒中。』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刚刚敲打上去的一行字,在黑夜里跳动着,一张闪动白亮光芒的光盘被小心装入白色信封。 “这张就是绿石料理屋,看起来就像天守阁一样古典别致呢。”兰抬头仰望着建筑模式古雅足足有三层楼高的绿石料理屋感叹着。心里不禁遗憾,如果新一也能一起到这样精致典雅的料理屋来进餐就好了。 “各位看来是远道而来的?快请进里面来吧。”一位穿整齐华丽和服的少妇迈着碎步来到料理屋门口。微笑的脸上虽然只施抹了淡妆却很好衬托出精致漂亮的五官,怎么看也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优雅美女。女子抬起脸正视着门外的客人们,笑起来眼睛是弯月形状,非常迷人,“我是料理屋的老板,铃木京姬,这间料理屋是先夫的产业。” “你好你好!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这是我的名片,不嫌弃的话请收下,无论如何疑难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的!”小五郎热情地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到铃木京姬手里。 兰不满地白一眼色眯眯的父亲.故意快步从小五郎和京姬身旁走过,顺带狠狠踩了只顾着看美女看得目不转睛的父亲。 “哇啊!小兰!啊,没事,这孩子就是调皮,被我宠坏了,哈哈。”小五郎疼得失声喊起来,注意到京姬担忧的神情,又慌忙忍着疼解释起来。 大叔真是死性不改,难怪兰的母亲跟他分居那么久,无论兰如何努力摄合都没办法成功复合。真是没救了,这色老头。柯南也边用轻视的眼光打量着一脸陶醉的小五郎边摇晃脑袋走进料理屋里面。 “第四位收到断头谷游戏的人,是不是会不会出现在绿石料理屋呢?我们是不是该寻找调查一下?如果能抢在犯人前面找到 人物介绍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鲁邦三世 怪盗绅士鲁邦一族的第三代,iq高达300的天才,射击、变装、操纵武器等能力一流,策划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缺点是贪求美色,虽是个小偷,却很有正义感。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替他推理而获得的。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次元大介 超一流的职业枪手,鲁邦的好朋友兼最佳伙伴,很讲义气,做事认真,因为害羞而总用帽子遮住大半边脸。 峰不二子 充满谜团的女人,常常给鲁邦提供情报,也随时会背叛,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石川五卫门 石川五卫门的第十三代,鲁邦的同伙,所用的爱刀能劈开蒟蒻之外的任何东西。 钱形幸一 钱形平次的第七代,惟一能一直掌握到鲁邦的行踪,一直追捕他的警察。 米拉公主 全名米拉·朱莉亚塔·维斯巴朗德,在母亲与兄长意外过世后成为王位第一继承人。 基斯伯爵 全名基斯·旦·斯汀卡,剩余侍奉皇家200多年的家族。 基拉德公爵 全名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怀有与萨克拉女王不同的执政理念。 萨克拉女王 全名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维斯巴尼亚目前的女王。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鲁邦三世 怪盗绅士鲁邦一族的第三代,iq高达300的天才,射击、变装、操纵武器等能力一流,策划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缺点是贪求美色,虽是个小偷,却很有正义感。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替他推理而获得的。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次元大介 超一流的职业枪手,鲁邦的好朋友兼最佳伙伴,很讲义气,做事认真,因为害羞而总用帽子遮住大半边脸。 峰不二子 充满谜团的女人,常常给鲁邦提供情报,也随时会背叛,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石川五卫门 石川五卫门的第十三代,鲁邦的同伙,所用的爱刀能劈开蒟蒻之外的任何东西。 钱形幸一 钱形平次的第七代,惟一能一直掌握到鲁邦的行踪,一直追捕他的警察。 米拉公主 全名米拉·朱莉亚塔·维斯巴朗德,在母亲与兄长意外过世后成为王位第一继承人。 基斯伯爵 全名基斯·旦·斯汀卡,剩余侍奉皇家200多年的家族。 基拉德公爵 全名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怀有与萨克拉女王不同的执政理念。 萨克拉女王 全名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维斯巴尼亚目前的女王。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鲁邦三世 怪盗绅士鲁邦一族的第三代,iq高达300的天才,射击、变装、操纵武器等能力一流,策划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缺点是贪求美色,虽是个小偷,却很有正义感。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替他推理而获得的。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次元大介 超一流的职业枪手,鲁邦的好朋友兼最佳伙伴,很讲义气,做事认真,因为害羞而总用帽子遮住大半边脸。 峰不二子 充满谜团的女人,常常给鲁邦提供情报,也随时会背叛,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石川五卫门 石川五卫门的第十三代,鲁邦的同伙,所用的爱刀能劈开蒟蒻之外的任何东西。 钱形幸一 钱形平次的第七代,惟一能一直掌握到鲁邦的行踪,一直追捕他的警察。 米拉公主 全名米拉·朱莉亚塔·维斯巴朗德,在母亲与兄长意外过世后成为王位第一继承人。 基斯伯爵 全名基斯·旦·斯汀卡,剩余侍奉皇家200多年的家族。 基拉德公爵 全名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怀有与萨克拉女王不同的执政理念。 萨克拉女王 全名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维斯巴尼亚目前的女王。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鲁邦三世 怪盗绅士鲁邦一族的第三代,iq高达300的天才,射击、变装、操纵武器等能力一流,策划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缺点是贪求美色,虽是个小偷,却很有正义感。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替他推理而获得的。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次元大介 超一流的职业枪手,鲁邦的好朋友兼最佳伙伴,很讲义气,做事认真,因为害羞而总用帽子遮住大半边脸。 峰不二子 充满谜团的女人,常常给鲁邦提供情报,也随时会背叛,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石川五卫门 石川五卫门的第十三代,鲁邦的同伙,所用的爱刀能劈开蒟蒻之外的任何东西。 钱形幸一 钱形平次的第七代,惟一能一直掌握到鲁邦的行踪,一直追捕他的警察。 米拉公主 全名米拉·朱莉亚塔·维斯巴朗德,在母亲与兄长意外过世后成为王位第一继承人。 基斯伯爵 全名基斯·旦·斯汀卡,剩余侍奉皇家200多年的家族。 基拉德公爵 全名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怀有与萨克拉女王不同的执政理念。 萨克拉女王 全名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维斯巴尼亚目前的女王。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鲁邦三世 怪盗绅士鲁邦一族的第三代,iq高达300的天才,射击、变装、操纵武器等能力一流,策划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缺点是贪求美色,虽是个小偷,却很有正义感。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替他推理而获得的。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次元大介 超一流的职业枪手,鲁邦的好朋友兼最佳伙伴,很讲义气,做事认真,因为害羞而总用帽子遮住大半边脸。 峰不二子 充满谜团的女人,常常给鲁邦提供情报,也随时会背叛,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石川五卫门 石川五卫门的第十三代,鲁邦的同伙,所用的爱刀能劈开蒟蒻之外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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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形幸一 钱形平次的第七代,惟一能一直掌握到鲁邦的行踪,一直追捕他的警察。 米拉公主 全名米拉·朱莉亚塔·维斯巴朗德,在母亲与兄长意外过世后成为王位第一继承人。 基斯伯爵 全名基斯·旦·斯汀卡,剩余侍奉皇家200多年的家族。 基拉德公爵 全名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怀有与萨克拉女王不同的执政理念。 萨克拉女王 全名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维斯巴尼亚目前的女王。 第一章 维斯巴尼亚 4月24日上午10点 维斯巴尼亚王国皇家私有林 沿纳尔比亚山脉一直向东,针叶林在海拔1500米以上的林地上生长繁茂,一直深入到欧洲国家的腹地。 在中世纪,这片广袤的徒弟被称为维斯巴尼亚那尔齐亚。 后经过两次世界范围的战争和数次内战,逐渐分裂的维斯巴尼亚那尔齐亚成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君主立宪制国家,这种状态持续至今。 延续了维斯巴尼亚这个名字的国家在数百年前还是维斯巴尼亚那尔齐亚的首府。现在,已经缩减了近五分之四领土的维斯巴尼亚依靠悠久的历史和优美的景色成了相当受欢迎的旅游圣地。 在比邻维斯巴尼亚著名滑雪场的皇家林地,此时正值春季狩猎季节的开始,保镖乘坐的车比女王的宾利先一步到达皇家林地,就是在车刚停下的同时,保镖已将位于茂林中的一角草地围城了近似圆形的休憩点。 “到达目标地点,现在开始行动,没有异常,各就各位。” 保镖负责人卡艾鲁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维斯巴尼亚王国公爵——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才从宾利中走出来。他是一个身材高大已近中年的男人,咖啡色的鹿皮帽紧贴着修理整齐的鬓角。对于这点,他总是异常的坚持。 “绅士应该坚持用剃刀每天修面,因为这是一种高尚的礼节。” 当他这么对人说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抬高下巴,夹着高斯巴雪茄的手在面前晃过然后停在胸前,不管对方有没有注意到那种停留时间长久的特别的烟草香气,他依然会勾着下巴向对方致以经过长年训练的贵族式的微笑。 当然,这种习惯实际上已经在维斯巴尼亚的贵族中所剩无几,刚刚成年的维斯巴尼亚王国王子吉尔·卡乌鲁·维斯巴朗德,生活中几乎是被教育得反贵族化的,当然除了欧洲人特有的苍白的皮肤和亚麻色的头发严谨的贴合在额头上外。 他在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会在英国的伊顿公学度过。这将是他进入大学前的最后一个春天,作为成年的标志,他的叔叔基拉德公爵选择了一种不太符合女王心意的庆祝方式——狩猎。 “绅士总要学会驾驭带给你力量的武器。”基拉德公爵这么说。 基拉德公爵所说的武器,毫无疑问可以理解为锁在保镖车上来福枪。 为了控制枪械保证女王的出行安全,除了保镖装备的9毫米“斑蝰蛇”外,这两支枪是皇家林地内仅剩的杀伤武器,当然比起足以穿透汽车钢板的保镖装备,依然保持着古典设计的皇家用来福枪似乎更像是上个世纪的装饰品。 出行前,管理枪械的保镖专员已经按照规定次数检查过枪械,但基拉德公爵接过枪时仍然按照习惯性的拉动枪栓,向狭窄的金属管道中仔细查看枪膛。 “你们在这里待命,人多容易打草惊蛇。” 木质枪托夹在腋下,枪管以垂直向前角度挂在基拉德公爵的小臂上。 基拉德公爵问:“用法就像我教你的那样,记住了吧。” “嗯,很完美。啊!是不是忘记了会比较好呢?” “哈哈,可以的话就那样吧。” “在聊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刚从宾利上走下来的是维斯巴尼亚的女王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宽大的帽子遮去澄澈的阳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小圈阴影。萨克拉女王显然没有穿着狩猎时的服装,依然是平时那身典雅的宽摆过膝的裙子和束高的腰身,双手托着弹盒走到草地中央。 “让您亲自拿来真不好意思。”基拉德公爵谦恭的态度和他桀骜张狂的眼神间有着强烈的落差。 萨克拉·阿尔迪雅·维斯巴朗德和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这对堂兄妹并不亲近,藏在恭敬表象下的不睦可以追溯到萨克拉父亲惠尔曼国王的时代。 惠尔曼·维斯巴朗德身体孱弱,从青年时代开始就已经是长年卧病在床。对于让年幼的萨克拉继承维斯巴尼亚王位这件事,基拉德的父亲,老公爵内森尼尔一直颇有微词。但这种情况随着内森尼尔公爵的去世,渐渐淡了下去。这些事,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吉尔王子只是略有耳闻。 吉尔的父亲早逝,而基拉德公爵在他停留在维斯巴尼亚短暂的时间里,总是乐于充当父亲的角色。 “母亲,真的不要一起来吗?” 吉尔王子按照基拉德公爵教授的方法仔细检查过强制后问道。 萨克拉女王笑容温柔,挺秀的鼻子下涂成樱色的嘴唇缓缓开合:“我的话就不必了,像狩猎那样野蛮的事情我不喜欢。” “真是的,用野蛮来形容……”吉尔王子从萨克拉女王手中接过弹盒。 “狩猎可是十分高贵的运动哦。” 草汁染上了萨克拉女王白色的鞋子,裙摆摇曳。萨克拉打算去看看从遥远的东方移植来的在春天会开满粉色小花的树。 她的曾祖父在年轻时曾经与同伴游学到处于遥远东方的岛国日本,在那里看到一片片粉红色连绵的花海。继承王位后,经常回想起落樱美景的老国王才令人在皇家林地中的一处高地上移植上了这种树,并为后来诞生的小孙女取名为萨克拉,意为樱花。 基拉德公爵凑身到王子身边低声说:“这不正好吗?王子,去进行男人之间的胜负吧,狩猎的乐趣可是只有男人才明白的哦。” “吉尔、基拉德公爵,我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哟。” “啊,哈哈哈,真是的,真是的。” 基拉德公爵拉下帽檐,见萨克拉女王已经沿着小径消失在林间,大约推测到她所去的地点,也跟着夹起枪穿过低矮的灌木丛,率先登上了一处不高的丘陵。 吉尔王子选择了相距不远的林地。 上午的阳光穿过稀落的枝叶洒在林地间,不远处的灌木丛轻轻摇动,那是一只年幼的棕红色的狐狸。脱离了母亲的保护的幼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最好的猎物,吉尔王子藏身在冷杉木粗大的主干后,轻轻拉下枪栓,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林间被数倍扩大。 年幼的小东西似乎已经受了不小的惊吓,很快,眼前的灌木丛激烈的抖动后,又回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穿过依附高大乔木林制造的绿茵而生的灌木丛,这只年幼的无依的小东西向距离最近的高地奔去,那里是这片被山地包围的国家林地中最空旷、醒目的地方。 数十年前,这里只是作为支起下午茶餐桌的绝佳地点而成为皇家林地的一处特别的休憩地点。站在坡顶向前望去,在山峰间可以隐约看到维斯巴尼亚首府的全景。 葱郁的绿色植物枝冠围绕着建筑物红色的尖顶,偶尔树枝在风的左右下摆动,显露出白色的石砌石墙仍旧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全貌。包括塔斯缇亚大教堂的钟楼的尖顶和彩色玻璃,在这里都可以一窥其瑰丽雄伟。再向远处扩展开的维斯巴尼亚首府新城,则成为这座欧洲古城的新背景,耸立的楼层穿过绿色的树网,遮住维斯巴尼亚的海岸线。 然而,春天维斯巴尼亚皇家林地的高地上是另一番来自异国的景象,从日本移植的树木正开得茂盛,锦簇连绵的粉红色小花被山顶的风吹起,又缓缓的滑下。 这里是萨克拉女王的领地,早在她成为女王之前,这里就是属于她的秘密花园。现在,有个小家伙也侵入到这里。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萨克拉女王俯下身说,湿润的深蓝色瞳仁里藏着不明显的哀伤,可小家伙还是没有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茫然地注视着萨克拉女王。 “快,请快点太哦走吧。”萨克拉女王上前一步催促道,轻轻挥舞着手想让小家伙 快点离开开阔的高地。 风声穿过山谷,破空的声音夹杂其间。 突如其来的子弹穿过萨克拉女王的身体,气流骤然变化带起粉红色花瓣加快了下落的速度,但也只是一瞬间,又以原来的节奏缓缓下落。 萨克拉女王的身体也颓然坠落在草地上,追随着小东西而来的吉尔王子踉跄着冲向倒下的萨克拉女王。 “妈妈?妈妈!” 穿透萨克拉女王身体的子弹留下的小坑洞正汩汩的渗出血,吉尔王子掏出手帕紧紧按住伤口,只过了一小会儿,手帕也浸透了鲜红色。 “这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基拉德伯爵注视着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半晌才从错愕中清醒过来。 基拉德公爵通过步话机对守备在休憩点的卡艾鲁说:“女王出事了,快来看看,给我快点!” 卡艾鲁收到基拉德的命令,指挥剩余的保镖前往林地内的各个高地进行搜查,自己也赶往萨克拉女王所在的地点。但是很快,又一声枪声传来。 卡艾鲁的心头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枪声回荡在林叶间,当卡艾鲁终于赶到基拉德公爵身边时,吉尔王子正靠在树下,右手握着一把小口径的左轮手枪。 “基拉德公爵。” 卡艾鲁见基拉德公爵脱下鹿皮帽按在胸前,悲恸凝在眉间,卡艾鲁只好独自走上前,伸手去探吉尔王子的鼻息。 吉尔王子的颅骨右侧有一个不大的模糊的空洞,开枪时产生的灼热烧到了他的皮肤,但他看起来仍像安睡着一样,双眼紧紧的合在一起。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阻止……”基拉德伯爵的眼角有点湿润,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 卡艾鲁沉默了片刻,终于拨通了基斯伯爵府邸的电话。 4月24日晚8点37分日本东京都 狭小的私人侦探办公室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被改造成接待室的客厅因为放了两张长沙发和一台过时的破旧电视而显得拥挤,散落的资料被随意的推在沙发的一角,随着沙发上的人兴奋的舞动着肢体,偶尔一页两页的跌落下来。 “四坏球保送!”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高亢的解说音。 主队的长田四坏球将对方强行送上一垒,同时结束了一局的比赛。 “换场。” 中间热场的加比特激动的舞动着与脑袋相比短得可笑的上肢。 从去年开始,似乎应该叫做加比、加巴之类绕口的名字,毛利小五郎的胃袋里装不下的酒精已经顺着血管升到了脑袋,他迷迷糊糊的思考着这类问题的时候,手下的铝罐因为承受不了过大的压力,弯曲成了带有棱角的奇特形状。 “这可真是厉害!”毛利小五郎指着电视机说道。 到底谁更厉害?毛利兰看着茶桌上摊着的啤酒罐的残骸。 “太好了,啤酒,啤酒。嘿嘿,上啊,上啊。”自己随口谱的曲子听起来似乎还加入了点安打加油歌的旋律,毛利小五郎将空啤酒罐丢在桌子上,变形的空铝罐滚了一圈跌在地板上。 “爸,别喝了。你喝得太多了!” 七罐,数来数去都是足够被称为“醉酒”的界限了啊。 “小兰姐姐,在我看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兴趣……在小学生面前这么喝不要紧么。” 毛利小五郎从厨房探出头,右手还挥动的冒着冷气的啤酒,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罐子上结着一层小水珠。 酒精燃烧的状态下,毛利小五郎只能听到啤酒泡沫的召唤:“拜托了啊,基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送个本垒吧!” “爸爸!你怎么拿了两罐?!” “懒得再跑一趟去拿了啊。”毛利以不符合年龄的纵身跳跃跌坐回沙发上,双手还高举着啤酒。 “爸爸!” “那么换场以后,星野教练的选择是……?”电视里解说正在和嘉宾讨论换场后的策略。 叮咚。 维斯巴尼亚王国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因事故死亡。 白色的字幕在屏幕上方滚动播放。 毛利小五郎的眉头拧在一起,因酒精发红的眼睛乍看让人发毛。 大魔王的第六感来了。 “棒球直播途中,插播一则紧急报道。”女导播的声音代替了职棒联赛解说。 “喂喂!给我……” 画面从巨蛋切换回演播室,拿着新闻稿的女导播神情严肃。 毛利小五郎捏紧啤酒罐,白色的泡沫顿时溢了满手:“可恶,不要在这个时候停下啊!” “节目途中插播特别报道。今日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左右,维斯巴尼亚王国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在一起猎枪走火事故中罹难。” 专业刻板的声音一再的重复着这条消息。 “新闻再报道一遍,维斯巴尼亚王国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在一起猎枪走火事故中罹难。在维斯巴尼亚王国刚发现了未知的矿石,受到全世界瞩目,罹难的萨克拉女王……” “猎枪……事故?”柯南低喃着。 10分钟后,毛利小五郎攥着空啤酒罐,愤愤的守着电视看了安打录像的重播。 翌日上午8点35分维斯巴尼亚国际机场 前日晚从美国起飞的航班转发过到维斯巴尼亚,全程近12个小时的航程。其中大部分时间在发过的中转机场度过,夜间专程航班毫无疑问对长途旅行来说更加辛苦,尤其是拥挤的经济舱。 透过加厚的玻璃窗,维斯巴尼亚的清晨是清澈的蓝色,和大部分工业发达的国家不同,保留了接近原始生态的色彩。 维斯巴尼亚国际机场距离首府大约2小时的车程,处于被山林环绕着的坎贝拉城近郊。 酒红色西装上衣和白色的裤子,这倒罢了,绕在脖子上的领带黄得过分,看起来非常像11点以后出没于歌舞伎町的黑道分子,从刚刚开始,男人放在口袋里的手就一直来来回回地摸着两本护照,最后还是拿出了磨损严重的那本。 飞机刚刚降落时带来轻微的耳鸣和从腰椎处传来的僵直让他不舒服的用力拉伸背筋。 喀喇喀喇。 “唉?腰……”男人扶着后腰蹲下身子。 好一会儿,攀着洗手台站起来的男人向前倾身,扣在脸上的黑框眼镜和假鼻子抵在镜子上,歪了一点,配上夸张的兔子牙,真是一张滑稽、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只要稍稍改变外表和姿态,就可以骗过大部分人。 人们的大脑习惯标记各种各样的特征,比如兔子有长耳朵,或者吉娃娃和四肢不成比例的大脑袋。但是相反,有长耳朵的不一定是兔子,这点似乎人们都不太会去注意。 以这副尊荣通过维斯巴尼亚国际空港,不会有人注意到恶名远扬的鲁邦三世刚刚进入维斯巴尼亚境内。 他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留在维斯巴尼亚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宣扬的好名声。 机场外,对这后视镜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黏着胶皮面具而变得酸疼的脸部肌肉,鲁邦琢磨着回到秘密基地首先要把skk弄进维斯巴尼亚,随后踩下了油门。 4月30日维斯巴尼亚王国皇宫 对称设计的圆顶建筑是维斯巴尼亚皇宫自建成时起一直保留的18世纪的遗风。经过两百年的翻修,除了花园的结构,实际上并没有很大的改动。 穿过前花园,位于皇宫正中央的圆顶建筑就是刚去世的维斯巴尼亚前女王萨克拉的行宫。 在不幸事件发生一周后的这个时间,维斯巴尼亚皇宫的时间停止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沉浸在哀痛中的维斯巴尼亚是不 适合显露出太多奢华的,例如花园中的喷泉,也在基拉德公爵的授意下暂时关闭。伯爵基斯·旦·斯汀卡注意到这点时,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 就在上周,基斯在这里接到了从自己府邸转接的卡艾鲁的电话,对方低沉冷静的声线中出现了平时少有的惊惶。 “女王和王子,刚刚……过世了。”卡艾鲁说。 一开始,基斯·旦·斯汀卡甚至以为这是卡艾鲁难得的幽默感,但是很快,理智就告诉他这不会是个玩笑。 冷静下来的基斯几乎是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处理完了女王和王子身后的各种相关事宜。 直到深夜,基斯一个人坐在空旷的维斯巴尼亚议事厅内时,从身体深处蔓延上来的寒冷,才让他真正接受女王和王子相继罹难的这个事实。 基斯·旦·斯汀卡家世袭爵位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在国家动荡的拾起依然维护着皇族的尊严和权利。在这层意义上,爵位是维斯巴朗德赐给斯汀卡家一个用来代替“保姆”或者“管家”的,更加好听的职位。 穿过幽暗的走廊,斯汀卡家族在几百年间有数十位继承人走过这里去觐见在任的或者即将接任这个国家的人。 “那花了很多钱的仪式决定在一个月后进行。” 同往常一样,基斯将计划陈述给基拉德公爵,在女王和王国第一继承人相继罹难的当前,基拉德公爵成为了这个皇宫内的时机掌权者。 安夫这个国家的悲恸,用基拉德公爵的话说。 “像这次的事件,也没有办法,虽然我就在身边,真是太糟糕了,至少……也应该阻止皇子自杀啊。”基拉德公爵嘴唇紧抿,看起来非常悲恸。 基斯的脚步略有迟疑,低声宽慰道:“事已至此,请不要再自责了,还是考虑接下去的事情吧。” “嗯,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米拉公主的状况怎么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始终不愿意继承女王的位置。” “毕竟母亲和哥哥一起去世,也不能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宫外的喧闹所扰,基拉德公爵停下了脚步。 “并且,还有那个……” 基拉德公爵拉开厚重的窗帘,从缝隙中凝视着反君主制组织示威成员说。 从宣布第一顺位继承人为米拉公主开始,反君主制激进分子就结成了联盟,开始聚集在皇宫门口。 皇宫守备与集会民众隔着大门对峙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几天。 “反对女王……” “不许把权力交给小姑娘!” “废除皇权制度!” 高亢的集会口号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有所减弱,第二天清晨准时伴随着塔斯缇亚大教堂的钟声重新响起。 基斯曾经考虑过武装镇压,但是如同他顾忌的一样,大多数女王木料都认为在敏感时期决不能动用武力驱散人群,然而这种蔑视皇家尊严的行为一天比一天更加严重,丝毫没有消退的趋势。 “翻君主制组织……他们竟把堂堂一国公主看成为小姑娘。”基斯叹息道。 这样看来,有很大的可能,在反君主制组织的背后有更加有力的势力给予支持。 “那里面混杂着危险分子,公主的加冕宣言就拜托你了,基斯。” 想到一周后的加冕典礼,基斯的头皮阵阵抽紧。可面对基拉德公爵,基斯只好先强行压下胸中的不安回答道:“知道了。” 几日来,同样被抗议声骚扰得坐卧难安的,还有萨克拉女王唯一的女儿,维斯巴尼亚王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米拉公主。 始建于十八世纪的维斯巴尼亚皇宫的墙壁无法隔绝室外持续数天的嘈杂的抗议声,米拉公主手中的茶杯终于在几下颤抖后飞向壁炉。 红茶沿着壁炉的纹理滴落在米色的地毯上,留下一块深色的茶渍。 “在干什么,快点让那些家伙闭嘴!” 米拉公主缩着肩膀,终于忍无可忍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裙摆上的皱褶显示她这个上午过的并不安稳。窗外的声音穿过紧闭的门窗不断向她逼近。 “米拉公主请您息怒……” “啰嗦!我被说成那样还能无动于衷吗?!”指向窗外的手因为过度气愤而激烈的颤抖着。 “基斯!基斯在哪里?快点叫他过来!” 女仆蹲在角落里收拾着茶杯的残骸。 基斯大人,请您快点出现吧,她在心里默念着。 向上帝虔诚的祈祷终于起了作用,基斯推开房门的瞬间,女仆几乎想扑倒在十字架前亲吻圣母玛利亚脚下的土地。 “我在这里。” 基斯看了看女仆的脸色,大概也明白是什么状况。明知米拉公主是为了什么发怒,基斯还是问道:“叫我有什么事吗?米拉公主。” 看到基斯出现,米拉公主才松了一口气,神经一下子松弛,跌坐回椅中。她的背脊依然保持着礼仪典范一般的角度,只有肩膀轻靠在椅背上。 “哼,听到了吧,那声音,那是国民的呼声。” 米拉公主的声音有些高亢,继续说道:“不用说,这也是我的愿望,谁想做什么国王啊!” 维斯巴尼亚下任国王,在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双双罹难的现在,第一顺位继承人理所应当的是维斯巴尼亚第一公主米拉·朱利亚塔·维斯巴朗德。 不管解释多少遍,米拉·朱利亚塔·维斯巴朗德保持着这个家族女性一贯的固执,拒绝承担起管理这个国家的责任。 基斯的眉间突突跳动:“您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因此,请您有作为王者的觉悟。” “这种事……我才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个国家的下任国王是哥哥……” 眼眶酸疼,即使背对着基斯,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软弱,米拉也只是眨下眼睛,迅速将这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压抑下去。 米拉带着鼻音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脆弱,基斯不是没有察觉,但他只是稍稍踌躇,继而刻板冷酷地说:“请尽快担任起国王的责任,去日本完成公务。” 在一周之前,这是萨克拉女王应该履行的责任。 “日本?” 在这种时候?米拉握紧双拳。 继承王位、出访日本,这些统统都很讨厌! “讨厌!我听说过,哪里有想要加害于我的人!我一步也不会离开这里!” “我等将豁出性命保护您的安全,此外,贴身护卫也已经开始行动了,有个人希望您能见一见。” 基斯回过神,向门口提声说:“进来吧。” 早过基斯的命令一步进门,斜靠在墙边的男人是从维斯巴尼亚国防部队暂时抽调到保镖的次元,原本在军队中负责教授各种军事技能,被称为精英中的精英。 “哟,公主~” 与身份不相符的轻浮语调,实在无法不给人一种“靠不住”的强烈印象,但是比起轻浮的态度,那种看起来非常不整洁的奇怪发型和络腮胡更加让人讨厌。 米拉公主毫不掩饰地将这种情绪用语言表达了出来:“讨厌……最讨厌络腮胡了!还有用头发遮住眼睛的男人。” 军队精英仿佛完全不在乎公主的意见,压着帽檐,爆发出更加奇特的、令人不舒服的笑声。卷成团的胡子碍眼的弹动着,米拉撇过头,再也不去看次元。 8小时后,晚上10点26分,维斯巴尼亚国王室专机在米拉公主无效的抗议下,准时飞往日本。 被拒绝同行的次元,最终接下了基斯下达的“留在维斯巴尼亚协助守备皇宫,防范反君主制组织的激进分子破坏即将举行的加冕仪式。”这么 一个看起来很复杂,实际上非常清闲的工作。 留在维斯巴尼亚皇宫正合了次元的心意。 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室深处,次元带着愉悦的心情推开沉重的橡木门。在这扇古典的木门后,是与皇宫十八世纪外表全然不符的现代化建筑。 几十年前,因为某个原因在地下室改建的这座藏宝库也是迄今为止维斯巴尼亚皇宫经历过的、规模最大的改建工程。重新灌注的水泥内墙外又包裹了防钻钢板,通道门板的厚度也超过了10毫米的普通标准。 “哟,辛苦了。”次元通过最后一道门后,挥着手和警备说道。 “这次又得拜托你负责指挥了。” “简单,简单。” 门在次元通过后,随着胶皮垫被挤压排出多余空气的声音,自动门迅速的回到关闭落锁状态。 次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保险库内的综合监控台,四台监视器同时显示着通往保鲜库的通道的实时影像,最中间的小屏幕则是保险库内情况。 除了守在每一道门外的警备,保险库内也在进行24小时的监控。 “次元老师?”负责监控的警备注意到次元出神,叫道。 调送维斯巴尼亚皇宫任职前,这里负责守备的大部分人都曾在次元的叫道下接受过军队特别训练。 听到“老师”,次元露出和他粗神经的外表不相称的吃窘的表情。 “别叫我老师。” “老师不是要作为保镖和公主一起去日本吗?” “我被那个公主讨厌了啊。说什么‘最讨厌络腮胡了’,这样。”次元指着自己的脸,用和络腮胡不太相称的微妙语气模仿公主。 “听说,公主的加冕典礼用的皇冠在这里吗?” “是的,您要看吗?” “哦?可以看一下吗?” “嗯,是次元老师的话,当然……” 守备取出磁卡,在确认磁卡钥匙无误后,还要输入总共16位的密码,随着电子铃的警告声,守备面前的重达数吨的液压门正以非常迟缓的速度向右旋转开启。 圆形的保险库门完全敞开后,室内的灯才逐一点亮。环形的保险库的最中央,是被防弹的钢化玻璃好好保护在内的——维斯巴尼亚皇冠。 “这个……就是皇冠吗?”次元问道。 在历任国王手中传承了几百年的皇冠显示了特权阶级曾经的奢华。珍珠镶嵌的皇冠底部,每隔5公分都镶有一颗被碎钻围绕的、切割成长方形的红宝石。 王冠正中,是一颗从传说中的天蓝色钻石上切割下的最大的一部分,几乎可说是奢侈地被雕琢成泪滴型,泪滴的上方,一颗圆形的钻石在白色貂绒的衬托下闪着灼灼的光。 “这就是历代国王代代相传,这个国家的至宝。” “哦?了不起的东西啊。” 次元试探着向室内走了几步,果然靠近门口已经是极限了。 “不行啊!老师!” “不会去拿的。” 暂时不会,次元想。 “不是,往前有红外线探测装置啊。再向前走一步的话,立刻会被关在里面,打开的密码可是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啊。” “哦?那可麻烦了……” 若有所思的向室内看了一眼,次元拉正领带夹。靠着手腕的力量,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在守备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完整的记录了维斯巴尼亚皇宫藏宝室的内部结构。 维斯巴尼亚王国维斯巴朗德广场下午12点15分 维斯巴朗德广场最著名的建筑之一是建于广场正中央的拉德圣女许愿喷泉。 相传在十字军东征的年代,维斯巴尼亚曾遭遇过罕见的蝗灾。食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一位名叫拉德的少女在泉水边祈祷用自己的生命交换维斯巴朗德农田的丰收。随后,拉德投入泉中。那年秋天,维斯巴朗德的农田里像少女祈祷的一般,结满了丰实的谷穗。 就在百年前维斯巴朗德广场修建后不久,虔诚的天主教徒维斯巴朗德国王出资重建。对于先祖这种慷慨的行为,至今基拉德公爵都会在皇宫舞会上时不时的提及一下。 “我曾祖父修建拉德圣女许愿泉时,”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很喜欢用这句话作为一切话题的开场白,但对于大多数居住在此地的人来说,这里就如同日本的市民温泉一样,是假日游憩的好地方。 因为当地居民的喜爱和其本身悠久的历史,维斯巴朗德广场逐渐演化成首府最好的咖啡店与甜品店的聚集地。无论何时,只要经过维斯巴朗德广场,浓缩咖啡和芝士的香味总会萦绕在鼻间。可就在阳光充沛的春日的下午,维斯巴朗德广场过于恬静闲适的气氛被隔绝在两人之外。 “保卫……森严啊……嗯,保卫过严啊。”鲁邦敲着桌子感叹道。 便携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着的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保险库的结构图正以均匀的速度360度旋转着。 “首先是重量感应器,就算避开了那个,还有那个红外线传感器,就算那个也避开了,也还有温度传感器……啊~~怎么逃走是好啊~~” 脑中设计的方案果然还是被一个个否决了,鲁邦“啊~啊~”着喝掉杯里仅剩的碳酸饮料,又把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以前是哪位偷盗失手的啊?导致戒备这么森严。” 次元的长腿横架在对面的桌子上,靠着椅背晒太阳,压在鼻梁上的帽檐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下巴上的胡子向天翘起。 “才不是失手啊!”身后的鲁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拳捶在桌子上。 次元反而惬意起来,把浓缩咖啡送到嘴边说:“那,怎么办?放弃掉收工算了吧。” “到这地步了,本大爷还会放弃吗?” “所以,才会感到麻烦啊……” 次元索然打了个哈欠。 “就当用我的打工费旅个行……” 打工费指的是维斯巴尼亚国防军支付的薪水,次元大致计算了一下,倒也没有亏本。 “看看这个,次元。”把电脑推到次元面前,鲁邦敲着屏幕说道。 “赤字吗?” “当然不是,这个,这个。” 鲁邦敲着屏幕上的照片,下面清楚的红字写着“机密”。 “这个小石头,是这次的幸运物——维斯巴尼亚宝石。”鲁邦眯起眼睛笑道。 第二章 日本东京 皇家专机直飞日本东京,与大多数国际航班相比,节省了数倍的时间,自进入日本领空开始,由东京警署直接部署的警力已经分布在米拉公主下榻的饭店附近。 米拉公主此行的唯一一站是于当晚开幕的樱花国际酒店。 在东京市中心一小片移栽的樱花林中,高耸的双子建筑间由一条空中廊道相连。现代化的摩天高楼下,修建了引入日本传统风格的现代庭院,对大多数外国游客来说,是非常美妙的落脚地点。 “在享受现代化服务的同时,让您拥有美妙的日本之行”,樱花国际酒店建造之初就打出了这样的宣传语。 “2号直升机呼叫本部,现在已经到达领空上方。” 萨克拉女王过世后,代替她出访日本的米拉公主的安全被特别考量过,最终还是决定由日本警方派出直升机将米拉公主及基斯伯爵一行人直接送到樱花酒店的顶层停机坪,以最大限度降低途中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开幕仪式会场外的紧张气氛和酒店内轻柔的室内音乐对比鲜明,悬挂在大厅正中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斑忽明忽暗地打在米色的墙纸上。 通过警方的关系,毛利小五郎得到了酒店开幕的邀请函。 为了能见到冲野洋子小姐,毛利小五郎特意准备了一番,5点左右就赶到了樱花酒店。几乎是首个进入会场的毛利小五郎已经瞪了足足一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梦中的冲野洋子小姐。 抱着同样心情的铃木园子也一样。 “真是的,难得有和艺界还有体育明星见面的机会,空手道的启吾什么的……” “还真是一向喜欢这样呢。” “是啊,柯南,还真让人讨厌。” “是在说你啊,你啊。” 柯南啧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无所谓的,那些人无所谓的,说起来……”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四下游移。 “什么‘说起来’啊?” “这不是摆明了吗?在找冲野洋子小姐啊。” 什么“说起来”啊,已经找了一个小时了。 “啊!真让人讨厌。” “嗯。” 你不也是一样? 柯南像是认输了,耷拉着头哼了一声。 樱花宾馆贵宾休息室内 “发傻了吗?在这种关头开舞会,明明说过不要的……” 米拉攥着手中的裙摆,无论放开又捏紧多少次,门外的圆舞曲声都不会更小一点。 “明白了,公主。那么,就把您母亲举办的这个舞会中止,让怀着悲伤的日本客人什么都不说的回去……” 明明说着“终止舞会”之类的话,基斯却特意在“您母亲举办的这个舞会”上加重了声调。 真是让人讨厌的方式,米拉注意到基斯所暗示的含义,愤怒像炉子上的滚水被压了个盖子,无处宣泄。 “吵死了!” “公主殿下……”蹲在米拉公主脚边,女仆想拉平裙摆的皱褶,但已经渗入了米拉掌心汗水的布料依然顽固的拧成一团。 “公主既然没有异议的话,预定时间要到了,还有……快点伺候公主换一件礼服。” “啊?是!”女仆慌慌张张的点着头,蜷着脖子小声试探道:“米拉公主?要换哪件?” “……讨厌,太讨厌了。” 基斯一出门,女仆赶紧从箱子里取出了备用的礼服举到米拉面前。 米拉不配合也不抵抗地任由女仆帮她换上浅粉色的礼服,胸口上别着的是母亲最喜欢的樱花别针,米拉摸索着胸针的棱角,渐渐地总算也平静了不少。 舞会前的晚宴采用了一贯的自助餐的方式。加入了和风的西餐,烧烤占了大多数,再配以日式的调味酱汁,风味相当独特。 铃木园子举着一小盘炭烤牛肉卷问:“那么,洋子小姐在吗?” “我可是没有看到启吾啊。” 大概是因为牛肉卡在牙齿间,铃木园子单手掩着嘴,声音好像含着鸡蛋在说话一样。 “不在。”毛利小五郎落寞的背影缩成一团,声音悲恸。 难道是哭了?柯南与一旁的铃木园子交换了个眼神,非常不客气地一起大声笑起来。 6点10分刚到,会场内的灯光自门口向台上逐一熄灭,舞台灯集中的光束打在贵宾台与金色的背景屏风上——那大概是一幅为酒店特别订制的落樱图,因灯光的关系,金粉色的樱花从不同的角落看会让人产生浮动的错觉。 “让各位久等了,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次的特邀嘉宾,维斯巴尼亚王国——有情米拉公主登场!pleasewelethesurpriseguest!hereisprincessmira!” host——用日本常用的说法来说,就是类似主持人的意思,用标准的日语介绍之后,当然还加上了发音出奇标准的英语。 追随灯光沿着主持人介绍的方向移动,最终落在米拉的身上。 强烈的光线令米拉感到一阵眩晕,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能看到灯光下笑得五官挤在一起的主持人。 米拉入场之后,除了正门一个通道,其他已经全部封锁,以两人一组的标准行动方式守备在会场四周的全部是跟随米拉公主来到日本的随身保镖。 卡艾鲁就站在位于嘉宾台旁的阴影里。 “公主出来了,全体注意客人的举动,一定要找出企图破坏会场的人!” “明白。”保镖回答道。 日本存在反君主制组织人员,对于在遥远的东方国家也会存在反君主制组织人员,这种常理上看根本不可能的消息,某种意义上说,还不如理解成是为了达成特别目的而故意散播的厌恶。 在上飞机前就确认的这件事,因为背后还有更重要的人存在,无论是公主本人还是承担起保全责任的保镖,都不得不去冒这样的风险。 “这里是正门入口,暂时没人经过。” “出席者是从最后的门通过,听到了吗?除此之外,舞会过程中就只有一个通道。” “明白。” 在卡艾鲁目光所及的对面,米拉公主正跟随基斯伯爵从后厅贵宾休息室的门口向台上走来。 “米拉殿下,请坐。” 违背自己的意志参加这种舞会,米拉的脸色可称不上和善,几乎是迈着充满怨气的大步伐走向座位后,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的坐下来。 简直是孩子气的反抗方式。基斯无奈地瞅了眼米拉,乖乖的站到她身后。 “唉?!”看清米拉公主的一瞬间,柯南瞪大了眼睛。 “那是……兰?!” 从强烈的灯光下看,年轻公主的轮廓和毛利兰非常相像。除了发色和眼睛有细微的出入外,对于并不熟悉的人来说,那是即便说他们是孪生子也一样会让人信服的容貌。 “长得真像小兰……”叉子上牛肉卷因为停留的时间过长,滑落在地上,铃木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 “嗯?兰可不会在那儿。”毛利小五郎回答道。 半个小时前,毛利小五郎刚与兰通过电话,因为学校社团不得不迟到的事,因为看到米拉公主才想起来,毛利小五郎还是决定隐瞒起来。 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米拉就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脊背僵硬,视线也只落在面前的一小丛樱花花束上。察觉到米拉公主周围弥漫的低气压,主持人也会变得紧张。 “炒热气氛”一旦碰上坚决不给予回应的对手,就会变得异常麻烦。因为对方是公主,气氛僵硬的情况下也不能靠冷笑话调侃对方,接下主持工作的男 人从心底里期盼时间能早点过去。 “那个……米拉公主,可否说几句话呢?”男人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也开始因为抽搐产生了细小的裂缝。 基斯一声不吭,暗地里嘘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俯身接过话筒说:“米拉公主对初次来日,感到由衷的高兴。” “喂喂,后面的家伙在说话呢。” “公主,感觉不在状态呢。” 低气压持续弥漫到会场中。因为公主太过安静,议论声像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失真的广播一样,嘈杂的混在一起。 “如果是一国的公主,会特地的到这种酒店的开幕式吗?” “这个酒店的名字是樱花酒店,去世的萨克拉女王对于和自己名字一样的日本樱花非常喜爱。这以樱花为主题的酒店的开幕式,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故的话,应该是会自己出席的。” “一般来说,公主应该终止来访日本的行程,但是,作为维斯巴尼亚王国的继承人,应该是想要搞好关系,借助日本的力量,真可怜呐……” 对方是公主,因为这样的处境反而变得居高临下的中年女人似乎并不是发自内心同情她的处境一般的,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勉强寻找话题,果然,简直媲美现场直播的电视综艺节目,问出了那种低劣乏味的问题。 “在日本想去的地方呢?” “米拉公主一直想去京都看一看。” “那么,爱吃的日本食物是什么呢?” “公主十分钟爱寿司。” “搞什么啊?一直都是那家伙在回答。是在演相声么?帮我拿一下,我去下厕所。” 毛利小五郎把酒杯丢给柯南,从那个角度看,他的侧面因为没有达成预想的目的(见到洋子小姐)而显得委顿。 柯南稍微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嘟嚷着“什么嘛,叫小学生拿葡萄酒”。 电视访谈级别的会话终于结束。 “来,大家为米拉公主干杯。大家请举起酒杯。”因为访问终于结束而迅速涌上的释放感让主持人的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 铃木园子四下看了一圈,都是端着香槟托盘的侍应生。 “柯南,这里没有果汁。”理所应当的,铃木园子对柯南说道。 “嗯,我去拿来吧。” “啊,不好意思~” “真敢说呢,明明心里就想着要我拿来。” 饮品集中在会场一侧的自助餐台上。 柯南穿过整个会场的中心时,从餐厅服务人员的身上传来非常浓烈的烟草味。 酒店不是禁烟的吗? 柯南想,回过头从背后仔细观察着男人。穿着白色酒店制服的男人步伐沉稳,烫的笔挺的制服不知道为什么,裤管下露出了一小节运动棉袜。 从酒店地下酒窖中刚取出的红酒,为了散发出最好的香味,已经在厨房内换了瓶,随着红色的液体注入到杯中,与宾客们所喝的红酒不同,即使是闻也知道那是非常高级的东西。 “那么,米拉公主,请说干杯的祝贺词。princessmira,yougiveusatoast?” 为了保留最好的味道,从酒窖取酒的时间,换瓶的手法都非常的讲究…… “不能喝!”柯南突然用尽了力气大声喊道。 “对不起,公主殿下。不过在喝那杯葡萄酒之前,请让那位送酒来的人品尝一下吧。” “什么?” 基斯心中的疑窦在视线落在酒杯上时变成非常肯定的答案。 “谁来!抓住那家伙!” 男人把酒瓶掷向卡艾鲁,转身推开主持人,冲向会场中的人群。 原本负责送酒的餐厅负责人用毛巾按在头顶,只穿着不甚雅观的夏威夷图样的四角内裤,从大门口颤颤巍巍的走进来。 看到男人的同时,餐厅负责人用虚弱的声音叫道:“抓住他!” 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向平静的泉水丢进了一颗石子,会场登时乱成一团。 “撤离,请先掩护会场人员撤离!都出去!离开这里!” 因为除了正门,其他的通道已经全部封锁,本来冲向救生通道的人反而变得像困在笼子中的受伤的动物,没有任何计划的向各个方向奔跑。 “大家请冷静!从安全通道离开这里!” 保镖匆匆开启了安全通道,还没有避开就被慌乱的人群撞到墙上。 “不要推挤!很危险的!” “闪开!” 伪装成餐厅负责人的家伙趁着混乱逃出了会场大厅,与刚从洗衣间出来的毛利小五郎迎面相撞。 “叔叔,抓住那家伙。” “哦?” 毛利小五郎看看趴在地上的家伙:“我毛利小五郎也来秀一回!” 对方明明已经被撞倒在地上,毛利小五郎还是非常不客气的拽着对方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 男人瞳孔上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手臂在空中挥舞着,配上喉咙里奇特的发音,毛利小五郎对这躺在地上翻出眼白的人摆了个胜利的姿势。 樱花酒店会议室 与玻璃墙外东京的夜色完全不同,维斯巴尼亚喜欢昏黄的灯光。 数百年来,国人都执着于有油画质感的低功率的电灯,夜晚,在浓郁的夜色中,这种光影如同萤火盘旋在河岸边。 东京的夜晚则非常明亮,高功效的白炽灯透过商务楼的玻璃,9点之前绝不会熄灭。 这是维斯巴尼亚完全不同的世界,基斯对东京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接到公主遇袭的报案,日暮警官和高木首先赶到了现场,半昏迷的袭击者被关在餐厅的储藏室内,和干酪和腌火腿锁在一起。 “公主的饮料中发现了有毒物质。”以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高工作效率完成了毒物检测,通过网路传到高木手机上的时候,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平时绝对不会这么快嘛,腹诽着警视厅的效率,高木说道:“基斯先生,惊喜是很好,但对我们也保密的话,就没有守备的警员了。” “我认为只凭王室的保镖就足够了。” “足够?以连厨房都警备不到人员吗?” 足够的话就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啊。 高木被基斯高傲的态度激怒,以绝对的思考方式说出这样的话来。 “高木!” 被目暮喝斥,高木倒是老实的闭上了嘴,但是对方这种态度,在日本国境内不通知警视厅,用自己的保镖担任全部的保全工作,与其说是客气,还不如说是相当直白的看轻了他们的能力。 从这一点上,高木在心里对基斯这个男人又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事先我们先告诉过公主,宴会上的饮品和食物全都不要碰……不过,还是要向那两位表示感谢。” 本来就不会有完备的计划,基斯在心中的补充。但是公主遭遇到这样的事,自己的确有责任,基斯也从来没想推卸过。 高木哼了一声,掏出询问笔录。 “凡人供述是收了今天才遇到的外国人的钱才干的,他被告知只是下了泻药而已。” 从之前短暂的侦讯中能得知的线索只有这些,高木翻着工作笔记,用同一个语调继续说:“现在很老实地在回话。” “真是的,这么简单就因为钱而犯罪。” 对这种幼稚的犯罪理由深感无力,目暮警官拉过会议长桌前的椅子一下子坐进去。 “根据我们这里的情报,有反君主制组织的过激文章,单靠你们的力量 能保护好她么?” “现阶段,我们对日本的警方没有任何要求。”基斯干脆的拒绝道。 无礼!高木沉默地走向基斯,在经过目暮警官身边时,还是被一把拉住。 “话说回来,柯南,你从哪看出,那个品酒师是假冒的?” “和品酒师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烟味了。我听说过,一流宾馆的品酒师是不抽烟的。那么名贵的红酒,还特意处理过了不是么?还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觉得有点奇怪,这里不是一流的宾馆吗?” 柯南说完后,小五郎又接着说:“就算有抽烟的品酒师……但是至少,在向公主敬酒前不会抽烟。” “相反在犯罪之前抽烟,不注意的人就很多。”目暮警官点头道。 “很厉害啊,柯南。” 从20层以上,电梯直达的套房都采用保护隐私的独立设计,暖风通过中央空调源源不绝地灌注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米拉的眼神茫然的追随着女仆,从刚刚起一直绷紧的神经因为递到面前的水超过了负荷,米拉一惊,身体在沙发中轻轻弹了一下。 “米拉公主?” 米拉盯着水杯,身体向后蜷缩起来。 “请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准备的水。” “够了!” 被打翻的水杯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在地板上留下一趟深色的水渍。 “给我退下,让我……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女仆对视一眼,静静的退到门口。 “那我们就在门口,冷静下来之后,请叫我们。” 咔哒,门锁干脆的扣在一起的金属声让米拉再次颤抖了一下,只有死死地抓住椅子,才能控制住身体因为恐惧产生的反射性动作。 从礼服的领口拉出的细长的金色链子底部挂着一个椭圆形的挂坠。 自米拉外祖母手中得到的这个礼物表面镌刻着法国大革命前曾经流行的奢华纹样。稍一用力,合在一起的金属拨片就会弹开。 镶嵌在暗格里面的母亲和哥哥的照片还是几年前她亲手拍摄的。 完全没有技术可言的,拙劣的照片,但是相片里面的人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 “母亲,不可能的,成为女王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不合适……” 米拉哭了,按在胸口的金属挂坠明明整日都贴在皮肤上,这时候却冷冰冰的。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米拉从包里翻出哥哥使用过的打火机,抬起头寻找着灭火感应器。 5分钟后,由电脑控制的自动喷淋装置因为烟雾感应报警,开始在过道间喷洒大量的水。本来清晰的视线因为雨雾的遮挡也变得相当的模糊。火警铃声不分楼层的同时作响,传到顶楼时已经成了蹩脚的重奏一样的,让人烦躁的刺耳声音。 “公主殿下!” 侍女推开房门,房间内的喷洒灭火装置也不管不顾的工作着,但房间内空无一人。 “米拉殿下!”卡艾鲁笔挺的黑西装淋了水狼狈的贴在身上。 “什么东西烧起来了吗?” “没、没有,哪里都没有发生火灾……但是……到处都找不到米拉公主。” “你们去看一下对面的门口有没有人。” “嗯,没人……啊!米拉公主!” 从相连套房的另一边的门逃到电梯门口,因为有一层层雨雾的遮挡,米拉的行动相当顺利。 “等等!米拉公主!” 电梯的门终于在侍女赶到前合在一起,浑身脱力的米拉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卡艾鲁用力地拍着电梯控制板,但是高速电梯已经以难以挽回的趋势迅速的下降了两层。为了保护隐私而设计的独立电梯,这个时候反而像在嘲笑保镖们一样,一闪一闪地亮着红灯。 “对不起!老大,我们没注意……” “老大!走紧急通道吧!” “从顶层往下,怎么可能赶得上?!快去联络大厅的人在下面看着!” “是!” “你在这里守着电梯,中途停下的话,立刻报告。” “是!” 卡艾鲁包裹在shillings的西装内的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追出去之前,先向基斯报告公主逃跑的事情。 酒店的工作人员关闭灭火装置后,顶层的套房已经是一片狼藉,崭新的橙色墙纸上挂着湿淋淋的水珠,铺在过道上的地毯在保镖们的大力践踏下出现了一串不大不小的水坑。 大厅经理刚刚还在指挥人员进行疏散工作,下一刻接到顶层的电话立刻就有种大魔王降临的预感。 敞亮的酒店大厅霎时间挤满了人,结果当然是米拉公主顺利的混在人群中逃出樱花酒店。 这个损失,不知道保险公司会不会负责赔偿。客房经理踩着小水坑走到套房里时,默默地计算着今晚的损失。 听到消息,跟随目暮警官一起来到贵宾套房的毛利小五郎拿出名侦探一贯的做派,双手挂在胸前。 “原因是用打火机点着火靠近了感应器啊。” “趁着混乱从另一间房间逃跑吧。” “这样也未免做得太过火了,这个公主。” 公主和这个基斯一样麻烦啊,高木睨了一眼基斯。 “目暮警官,还是立刻设置警戒线吧!” 已经拿出手机的高木,因为基斯一句“没这必要”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真碰上什么事情就晚了!” 基斯转身,以一种慢悠悠的步子走到目暮警官买拿钱,取出放在西装上衣内侧口袋里的通讯设备,拔下耳机后,从音量不大的扩音器里传出了卡艾鲁“米拉公主已经找到,现在立刻带人返回”的报告声。 东京街头,裙摆拉开超过5米宽的礼服是最好的追踪目标。即便是华灯初上的夜晚,如同白昼一样的闹市区内,米拉飞奔的身影依然相当醒目。 “米拉殿下!”卡艾鲁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前方粉红色的身影。 长裙随着米拉的动作上下翻飞,挤过拥挤的人群的时候,藏在长裙下的鲸鱼骨擦着衬裙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很快就淹没在了喧闹的人声里。 “晚会不知道结束了没有啊……啊!” 毛利兰低头看表的工夫与迎面而来的米拉公主当头相撞,抱着米拉的身体一齐跌坐在路上。毛利兰支撑着身体的手掌在跌倒时受了点伤,虽然不严重,但还是有点刺刺的疼。 “对、对不起。” “真是的!你往哪看……啊!” 坐在毛利兰腿间,米拉看到毛利兰的脸时愣了神,像看着镜子一样,对面是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 毛利兰揉了下眼睛。 “为什么……会和我一样……?” “啊!放开我!” 只不过是因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同样的脸而发呆的工夫,卡艾鲁已经捉住了米拉的手臂。 看到米拉公主吃痛的表情,卡艾鲁才想起来稍稍放松了些力气。 “好了,这就跟我回去吧,米拉殿下。” 可以压低了温柔的语气,因为凶恶的五官组合,怎么看都是胁迫少女的不良分子。 还有那身黑道才会穿的黑色西服和华丽的粉色礼服,超级有钱的小姐爱上了黑道分子?是在拍电视剧么? 毛利兰迟钝的注意到围绕在两人周围与东京格格不入的氛围。 “不要,放手,你放开我!你不听我的命令吗?” “米拉公主,适可而止吧……” 米拉摆动着身体想将手腕从卡艾鲁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但无论怎么用力,卡艾鲁还是保持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温柔地劝诱。 在街头拉着少女的手,凶恶的态度,怎么看都是对面这个高大的男人比较失礼。 “那个……先生,您快放手,她不是说不愿意了吗?”毛利兰挡在米拉面前说道。 卡艾鲁看到毛利兰只是稍稍迟疑,发色和眼睛细微的不同对常年观察着周围环境的sp来说并不难察觉。一旦发现这一点,卡艾鲁声音立刻恢复到平常没有起伏的状态说:“对不起,这和你没关系。” “真是的!快帮帮我,这家伙一直都纠缠不清。” 果然还是这个老头子纠缠不休吧。 卡艾鲁在毛利兰心中直接从“面孔凶恶的人”上升到“酒醉的中年人”的程度,最讨厌了!这种人,毫无公德的在大街上对女性进行骚扰,一旦联想到这个,毛利兰忍不住捉住了男人的衣袖。 “快放手!” “不放。” 卡艾鲁话音刚落,毛利兰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借着力道和重心,在卡艾鲁腹部连击两拳,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上半身一旋,脚后跟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对方的下巴。 “快!跟我走!”米拉拽着毛利兰的手,很快消失在卡艾鲁视线里。 下颚骨的关节因为刚才强力一击还有些胀痛酸麻,耳朵里嗡嗡作响,卡艾鲁半趴在东京的街头,喃喃道:“不可能……” 一分钟后,卡艾鲁的耳机里传来了基斯的声音:“什么?!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实际上只是比平时高了一点的声调,毫无疑问,已经足以说明基斯相当气愤。目暮警官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了基斯的控制,压低声音说:“高木。” “是。” “设置警戒线。” “了解~警戒线~警戒线~~” “基斯显示,我们可以当作是已经得到维斯巴尼亚王国的正式许可了吧?” 言外之意,基斯完全失败,指挥权交回东京都警视厅。 高木倒是很高兴发生这种状况一样的,浑身清爽的走出了会议室。 基斯僵硬的半边脸抽搐了一下。 米拉扶着街边公园里的长椅粗粗的喘着气,穿着繁琐的礼服一路狂奔可不是轻松的事,嗓子里的粘膜紧紧的贴在一起,但精神却很放松,从奔跑的极限状态恢复过来的米拉乏力地坐进长椅里。 入夜的街边公园里虽然安静,但仍可听到隔着树林传来的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啊?!你真的是公主?” 坐在长椅一侧的米拉看起来非常不良的将双手挂在椅背上。 “至于那么激动吗?” “这、这是当然的吧!” 那个粗鲁野蛮的态度。 “啊!那么,刚才的那个男人是……”相当不好的预感。 “我的保镖。” “果、果然是啊……只好这样了!” 毛利兰抓住米拉的手腕:“我去道歉!我们快回去吧。” 手被干脆的甩开。 米拉撑着下巴,对面的喷泉这时候灯光刚好换成幽暗的蓝色。 “不要!就是不想待在那种地方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不是吧……”肩膀瞬间垮成了三角形,自己不会惹上大麻烦了吧?该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政治婚姻什么的,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为、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讨厌……” 讨厌?果、果然还是这个吧!电影上总演的,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罗马假日》什么的! “讨厌舞会。”米拉干脆的回答道。 “哈……”不知道松了口气还是感觉被彻底击败了,毛利兰倒在长椅上。 “我也好想说这样的台词看看啊……” “喂,我说,有烟吗?” “烟?!我是未成年耶!怎么可能会有!” “诶?你多大?” “17岁,帝丹中学高二!花一般的高中女生哦。”毛利兰像老头子一样拉着制服的领子。 “干嘛做那种动作……”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舞会应该还在进行中。” “说了不要就不要!” 米拉盯着毛利兰,掩住了转了一圈。 “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其实我比你大两岁哦。” “那么你是19岁……还不是未成年嘛?!” “在维斯巴尼亚年满18岁就可以抽烟喝酒了。” “……是这样么?” “干嘛?不要这样一声不吭的盯着人看啦!” “有点意外呢,公主也会抽烟。” 毛利兰双手叠在膝盖上耸耸肩,那是比米拉标准一百倍的公主礼仪,大概是从什么电影上学来的。因为受到了对方是公主的影响,自己也变得谨慎起来。 “啊,破坏了你心目中的公主形象还真是抱歉!”米拉相当粗鲁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公主就不能抽烟吗?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玩偶。” “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有脾气这一点非常像个公主吧。 米拉木然的看着喷水池的灯变幻着各种颜色。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大家……都是这么说……” “但是,这可是所有女孩子的憧憬啊,如果可以的话,想当一次公主看看,一定都是这样想的。” 凡尔赛宫啊、化妆舞会啊、王子啊,总之,就是这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想到这里,毛利兰的耳朵就开始激动地泛红。 “哼哼~我说,公主,你想当吗?” “什、什么?!等一下啦——” 5分钟后东京公园内女子洗衣间 “等等,你干嘛啊?” “乖乖听话,啊,我的胸部比较打呢,快脱!” “不、不要啊——!” “啰嗦!要听长辈的话!” 女子洗手间内出现这样的对话还真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毛利兰现在没空想这些,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胸部。 米拉高高地啦起毛利兰的内衣带,一松手,啪的一声弹在肩膀上。 “啊!但是、但是……不、不行,不行啊!” 10分钟后 “好了,头发可以放下来了。怎么样?” 扣好项链,米拉拽着毛利兰转过小半圈,敲着洗手间的玻璃说:“这样以来,今天开始你就是公主喽,是吧!” 晚礼服穿在毛利兰身上刚刚好,虽然胸围用万用别针作了小小的修改,但是因为有披肩的关系,完全看不出破绽。 从脸颊红到耳根,头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挽进去,隆起一个小小的发髻。珍珠耳环扣在小巧的耳垂上,在夜晚的灯光下发出一种有别于宝石的温润光彩。 “这是我?不会吧……这真的是我?公主……公主?” 镜子里,米拉的身影在洗衣间门口闪过。 “诶?!公主?!公主,米拉殿下?!” 拉着裙子追出洗手间,米拉已经站在了过街天桥上向自己挥手。 “舞会结束了,我就回去。” “不行!我可怎么办啊?!” 无论说多少遍“不行!”、“绝对不可以!”,米拉仍然以飞快的速度冲到街对面。 “不快点回去的话,刚才的保镖可能就找来了哦。”留下这句话后,连背影都变成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点。 “不是吧?!”任性这一点上,也很像公主。 穿着夸张的裙子,被扔在街边公园女子洗手间门口的毛利兰想。 比柯南高的宴会厅服务台原本也不是为小学生设计的,交出自己的号码后,柯南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这个拜托了。” 侍应生才露出“啊,原来有人”的表情接过号码牌,从储物柜里取出他的滑板。 “久等了,是这个吧?” “嗯,多谢。” 穿着那样夸张的礼服在东京街头,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吧。 这么认为的柯南在樱花酒店周围找了一会后,才赫然发现与推测相反,邻近的几条街还没有见到色彩华丽的上个世纪风格的晚礼服。 “果然太天真了呢,以为穿着晚礼服应该很好找的……” 考虑要不要先回到酒店的柯南突然发现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 “啊!小兰姐姐,小兰姐姐。” “诶?” “兰姐姐,你太迟了啦,园子姐姐生气了哦。” “兰?” 这个小鬼……米拉抬起头仔细回忆。 “啊!小鬼,你不是舞会上那个……” “……啊!?”再仔细看的话,眼前的小兰发色和瞳孔颜色都比平时浅。 “诶?!你!” “啊!那边!” “什么?!” 向“兰”指的方向看,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 被骗了?! “啊!等、等一下!”糟糕了,一时没注意就被跑掉了。 拐进一人多宽的窄道,不知道是第一个拐弯处,倏然出现的一道刺眼亮光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米拉身边,又伴随着响亮的刹车声折了一个直角。 “喂!快上来!” 等双眼逐渐适应后,米拉才看到,粉红色的重型机车上,穿着连身紧身皮衣的女人正半扭过身子对她说:“别多想,我知道你是谁。敌人正在追过来,相信我。” 这么说更加可以啊。但是女人把手中的头盔扔到米拉的怀中时,米拉却什么都没说,戴了上去。 晚上7点37分樱花酒店 双手捂在胸前,穿着这样的衣服从公园走到樱花酒店,毛利兰彻底虚脱了一样的坐在花圃边。 太丢人了,穿这种夸张的衣服走在街上完全像是刚从秋叶原出来。 “怎么办啊,这么进去的话,怎么解释……上洗手间?好像时间也太久了点,好困扰啊……不行!干脆、干脆把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把事实说出来,把事实说出来。” 反复默念了五分钟,毛利兰鼓起勇气顺着酒店去前厅的玻璃墙向大门摸过去。 “保佑我不要碰见谁……” 酒店的玻璃墙映着花园里盛开的樱花,正是为了这个季节和场合,公主的晚礼服热别选了粉红色系,披肩上别着的钻石樱花胸针,在景观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毛利兰第一次完整地看到盛装下的自己。 啊!耳边好像听到了维也纳教堂的钟声。为什么是维也纳,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解释了,只能看到樱花下的自己成为憧憬中的公主。 “公主……” 湛蓝的天空下,鸽子飞出钟楼,这种情景果然还是维也纳吧。白色的石砌围栏上装饰着红玫瑰的花篮。 “小兰公主!您在这里啊,大家都在等着呢,我们走吧。” “新、新一?怎么了,这身打扮?” “哪里不对吗?” “可是……那个徽章,还有披风什么的……就像王子一样……” “说我像王子……好像在期待什么呢!你这个人啊。”放弃了一样的语气,这么说着把毛利兰抱了起来。 “不、不要,新一!快放我下来。” “不,我不放。” 穿过长廊,广场上沸腾的气氛令毛利兰感到耳根发热。 “干嘛啊,这么突然的……” “我有事情向大家宣布!今天,我将迎娶小兰公主做我的王妃。” “啊!新一……” 看到白鸽了,是我的错觉么?毛利兰靠着围栏,广场上的人都在为他们欢呼。 “我已经决定了。” “怎么会……可是突然做出那种决定,人家……倒不是不情愿,可是……很难为情呢!” 陷入公主妄想的毛利兰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快速的摆动自己的头。 透过单面玻璃墙“米拉公主”面色酡红的摇着头。目暮警官问高木:“公主……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 “她是看自己看得入迷了。” “嗯……这种玻璃的那一面是镜子……”但是看自己看到入迷这种事……高木的美貌抽搐了一下。 “各队注意,各队注意,解除搜查。” “7点53分在樱花酒店外墙处发现公主,解除搜查。” “公主已经回到酒店。” 安装在重型机车上的通讯器正在窃听警用通讯频道。 “现在开始,各队开始撤退。” “呐,看来没问题了,这就出去吧。” 躲在地下停车场这种地方,米拉躺在一辆汽车的后备箱上想,这辈子说不定是唯一的一次吧。 “喂,真的可以吗?我说你啊,究竟是谁?” “刚刚不是说了吗?长腿姐姐。” 说着,不二子炫耀一样的晃着长腿,重型机车启动时发出了雷声一样的轰鸣。 “你当我是傻瓜吗?!” “……你这公主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可以走了哦,还是说,你想回宾馆去?不过,和我一起的话,开心的玩一晚也不赖啊,没有追踪器了,去哪里姐姐都会陪你哦。” 米拉抱着安全头盔一跃从汽车上蹦下,坐到机车后座上。几乎是在同时,重型机车猛冲了出去,向后晃了一下的米拉紧紧的抱住不二子的腰。 从地下停车场行驶到公路,百米加速到80公理简直是不要命的驾驶方法。 风声被隔在头盔外。米拉稍微抬起头,不二子的长发被刮得四散飞扬,米拉向前凑了下,大声喊道:“刚才你说追踪器?!怎么回事?” “没错,装在你颈饰上那个,不是已经给人了么?” “那不是……” “嗯,不管你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这一定是基斯装的。” “……是他的话,倒还好,好像有人想对付你哦。” 后视镜里出现的黑色的suv明显是经过改装的特种车辆。 还真是紧追不放啊。等脱离警方的搜查才开始行动嘛?真是小心,连保镖都没有了呢,下毒的红酒什么的根本就是个幌子吧。 不二子也参加了樱花酒店的舞会,从公主抵达日本的时候开始,就寻找着可以带走她的时机。送酒的骚乱发生后,一路监视着公主的行踪,在那种偏僻的小巷里可没有偶遇这种说法。 不过这个工作还真不轻松呢。 不二子看了一眼闪烁的信号灯。 “喂,抱紧了。” 不顾信号灯直接闯过十字路口,跟在机车后的suv也不要命一样的擦过一辆家用车车头横冲过来。 “那就是敌人哦。” “我已经把颈饰取下来了啊。” “在公园的时候被看到了吧,真是的,像我一样,还真受欢迎……” “别开什么玩笑!快逃吧!” “是,是~” 没有紧张气氛的回答,不二子拧紧油门,重型机车以不逊于汽车的速度飞快的向前奔驰,但是后面的suv死死 的咬着车位。 不二子瞥了一眼车流,伴随着米拉的惊叫,机车并入逆行车道,勉强闪过迎面而来的汽车。 飞上行人通道的重型机车高速画着曲线。 “借过,借过~” “喂!看路!” 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地再不断加大油门,不二子拉着车头,机车以仰角直接撞入了录像带店的玻璃窗。 从店铺穿到对面的公路,这对加宽轮胎的改造suv来说根本没有可能。 “你、你好像很乐在其中嘛!” “啊啦,被你发现了,放心吧,骑着这个的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哦。” 从后面赶上来的suv从车牌上看与之前的并不是同一辆,已经以将要碾过机车车位的速度超了上来。 无论机车怎么加速,上限也不会超过四驱,尤其是在没有障碍物的公路上。 “要撞过来了!怎么办?!” “哦,这里是日本,他们也知道要伪装成事故的……呀!糟糕,他们好像不耐烦了。” 子弹从耳边飞过,从车窗里探出头的男人举着枪向米拉扫射,米拉只能缩起肩膀抱紧前面的人。 “真是的,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啊……” 借着刹车的惯性,机车在距公路边的水渠不到5米的地方,以内侧的腿为支撑轴心画了个半圆,不二子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轻机枪。 这种东西可以在东京的公路上用吗?!米拉抱住头,轻机枪的火光在眼前山东。 每分钟650发的射速,几秒钟内,数十发子弹穿透汽车钢板钉入发动机,火苗倏时变成带着爆炸声的浓烟。 suv速度逐渐变慢,越过桅杆落进公路边的水渠中。 “你、杀了他们……?” “哪有!我可没有这么差劲,对付这种小角色才不会动真的。” 所谓懒得费工夫就是用轻机枪打爆引擎吧!从水渠内翻上来滚滚浓烟,呛得米拉不停的咳嗽。 “小角色?他们拿着的是机关枪呢!” 而且你也是用了轻机枪吧! 浓烟和火光被远远甩在身后,警笛穿过高耸的楼群传到耳边。 不二子注视着前方的公路。 “他们只是拿着而已。跟踪时要有两台以上的车,每台两个人,而且不能从后座对前面的目标射击,他们瞄准论坛打还会射失,连晚上开枪时子弹会比白天更快都不知道,明显只是些用钱雇来的小角色。” 言外之意,就是要像她一样用轻机枪命中发动机才算厉害吧。 “……姐姐,你好厉害哦。” “喂,又有人跟上来了哦,那小子是你的拥护者吗?” “哎?啊,是他!” 米拉回过头,踩着滑板追赶机车的,是舞会上的小孩。 柯南的滑板极速比不上机车,但通过捷径就可以轻易地赶在机车前,柯南预判了机车的走向,在转弯之前,率先拐进小巷。 “这小鬼!居然看穿了我的动向……好啊,稍微跟你玩玩。” “绝对,不会让你溜掉的!” 冲出小巷的柯南迎面堵在不二子的前方,但不到一秒钟,就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直接向他驶来。 “呀~让~下~” 硬碰硬的话,根本不是对手吧?还是不行哦,小鬼。即使超过了,但凭你自己也无法拦下我的哦。 不二子将油门加到最大,即将撞到一起的瞬间,柯南向公路旁纵身跳出去。 喀嚓,断裂的滑板被弹出公路。 普通人会开车撞一个小学生吗?柯南站在路边看着女人停下机车。 “哎呀~对不起,我太不成熟了。不过,是让我认真起来的小鬼你不好哦。” 机车尾灯忽闪忽闪地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回事啊?那个人,就这么直接撞过来……不过,应该不是敌人。” 柯南捡起滑板,轮轴在机车车轮下彻底折断,从米拉公主最后出现的地点到樱花酒店,步行来说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 柯南回到樱花酒店时,虚报火警的骚动已经平息,参加舞会的人们有的已经离开,但大多数还聚集在会场中消磨晚上的时间。 柯南看到铃木园子,匆匆掸掉裤子上的尘土,喊道:“园子姐姐。” “真是的,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跑哪去了,到处找你呢。” “对不起,我迷路了。” “什么‘我迷路了’,每次你装可爱的时候都会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去。” “那个,小兰……不是,公主她回来了吗?” “什么叫回来了吗,公主不是在上面吗?刚才还和目暮警官他们……” “走吧。” “喂,等等。”铃木园子满腹疑惑,追着柯南进入了顶层套房专用电梯。 樱花酒店顶层套房会客厅晚8点21分 从与米拉公主撞到一块到被丢在街边公园里,最终一个人回到樱花酒店,毛利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毛利小五郎还是疑惑的观察着毛利兰的脸。 “你……真的是小兰?” “喂,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吗?” “好像看着比平时漂亮一点。” “你这样说我会生气哦。” 这对父女还真是没有紧迫的气氛,目暮警官问:“那么,小兰,按照你说的,真正的公主说过舞会结束后就回来,是吗?” “是的,我要是知道在舞会发生了那样的骚乱的话就不会……真对不起……” “不,这件事小兰小姐你没有责任。” 高木盯着在角落里通电话的基斯。 “这一切都是……” “是吗?辛苦了,那就拜托了。” 隐约听到基斯挂断电话,目暮警官说道:“基斯先生,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再次进行寻找公主的搜查。” “不是没有必要吗?”基斯好像根本没有明白现在的公主并不是米拉一样,完全无视了目暮警官的建议。 高木愕然,明明已经失踪了不是吗?!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啊! “又说这种奇怪的话,你这家伙。” “高木!基斯先生,希望您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没有必要,公主目前可是还失踪着。” “无所谓说不说的,你们到底是在找谁呢?”以手搭在毛利兰所坐的椅背上这种暧昧的姿势,基斯回答道。 “唉?!” “这不是公主!你不是知道了?说过多少遍了!” 毛利小五郎抓着基斯的衣领,但他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毛利小五郎这种令人愤怒的轻蔑态度说:“如果掳走公主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的话,对日本和维斯巴尼亚王国的关系来说……会怎么样呢?” “我真的生气了,你是想让小兰小姐做替身吗?” “高木!冷静点。基斯先生,这件事我们不可能同意!小兰只是一般民众,不可能让她卷入有生命危险的事件中来。” “没错,这是你们的事吧。小兰,去换衣服,我们走。” “爸爸,那个……我愿意代替公主直到她回来。” “你说什么傻话啊!” “就是啊,小兰小姐,如果公主一直不回来呢?” “没错,小兰,刚才也说过了,你没必要为这种事负责啊。” 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毛利兰踌躇的看着毛利小五郎。那个穿着美丽的礼服,却说着“又不是玩偶”的公主的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寂寞和悲伤。 “爸爸……” “来保护公主。” 这么下去事情也不会解决,基斯干脆挡在毛利兰面前,对步话机向保镖直接下达保护公主的命令。 实际上就是通过武力变相驱逐日本警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证据的目暮警官只能被动的接受这种状况。 “啊,等等!放开我,干什么!” 被体形魁梧的保镖直接扔进电梯的滋味可不好受。毛利小五郎脚下像踩着软绵绵的被褥一样,跌在铃木园子的身上——她刚刚和柯南乘电梯到达顶层。 “各位,从现在开始请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再继续打扰公主。” “基斯——!可恶!”毛利小五郎一拳砸在已经关闭的电梯门上。 电梯运行的声音嗡嗡作响。 迅速下降带来阵阵眩晕,毛利小五郎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 “目暮警官,请你下达小兰的搜查指示。” “唉?!” “留在樱花酒店的既然是维斯巴尼亚的‘米拉公主’,那么失踪的,当然是我毛利小五郎的女儿‘毛利兰’,目暮警官,作为父亲,我请你下达搜查指示。” 不能展开对公主的搜查的话,就只能寻找“毛利兰”了。 高木兴奋的看向目暮警官,后者虽然没像他一样激动,但脸颊也微微泛红。 “啊!明白!我们绝对会全力以赴搜查‘小兰’的!” “那个……”铃木园子揉着被撞红的额头,“为什么我从刚刚开始,就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公主是否会按时回来,自己在好不确定的情况下就选择留下来,明明是自己首肯的事,但是只有一个人的接待室过分的安静,连呼吸声也被无限扩大。 公主会按照约定在舞会结束后回来吧? 虽然心中有微笑的怀疑,但是毛利兰还是愿意相信米拉。如果毛利兰有听到米拉离开时小声说的“才不要回到那种地方”这句话,大概绝对不会遵守这种约定。 身上的礼服虽然美丽,但是被紧紧勒着的腰身和胸口,连喘气都很困难。 让这样普通的女孩代替公主,基斯也只是不安了一会儿,这样的难得的机会,连他都从来没有预料到。 原本的计划在脑中被迅速的抹掉,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更为安全和完备的构想。但是在那之前,必须要取得一样东西。 因为特殊身份带入日本国境内的东西,被小心地和枪一起藏在行李箱的隔层间。经过刚刚公主逃跑的混乱,那个东西是否还存在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基斯瞄了一眼卡艾鲁,他已经换下了狼狈的西装。样式规整的黑色西装,从领子的第一颗扣子开始就规矩的扣在一起。基斯皱眉,真怀疑这个男人所有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材质,永远没有变化,但也只有这样的sp才会让他安心。没有注意自己矛盾的心理,基斯从头到尾都在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 “我让他们去准备休息的房间,在那之前,‘公主’就拜托你了,卡艾鲁。” “是。” 缺乏感情的语调有点耳熟,毛利兰抬起头,门口站着的男人相当高大,剃得很短的头发却连着近似络腮胡的长鬓角,怎么看,都像是黑道吧。 “不、不是吧……是那个人……”自己用完美的过肩摔击倒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算起来的话,现在这些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男人的脸上贴了ok绷,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擦伤的。 毛利兰想到这里,脸上就一阵燥热。 “那个,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公主殿下的保镖,对不起……” 卡艾鲁想起之前的惨败,也有点难堪,虽然是一时大意造成的结果,但是将近190公分的身高被女高中生轻易压制,还是有失sp的尊严。 可以的话,还是早点结束这个话题。在毛利兰面前,卡艾鲁局促的说道:“没必要道歉,弄成这样也是因为我太大意了,应该道歉的是我。” 毛利兰侧头观察着男子。 “不,没这种事。那个……大概……我想……可能是那个时候弄的……您的扣子,掉了……” 衣服刚刚重新换过,扣子当然不是因为毛利兰的关系才不见的,因为太过匆忙,匆匆将洗过的西装塞进箱子的卡艾鲁耳根有些泛红。 不知道情况的毛利兰看着男人像被戳到死穴一样的表情,内疚的埋下了头。 第三章 维斯巴尼亚传说之石 维斯巴尼亚王国矿石场 日本东京因为米拉公主突然失踪而乱成一团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距离遥远的维斯巴尼亚。 春天的维斯巴尼亚的夜晚还存有些微凉意,鲁邦躲在skk上换夜行衣的时候,瑟缩了一下,赶忙拉紧了领子。 通过次元的关系偷偷运进维斯巴尼亚的skk是并不符合小偷风格的豪华座驾,但在鲁邦的强烈坚持下,次元也无可奈何的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幸好在欧洲的维斯巴尼亚,老爷车就像找到归宿一样的,完美的糅合进背景。次元套上夜行衣,黑色紧身服和粗犷的络腮胡之间存在难以表述的奇妙违和感,但他一点都没察觉到的,将西服礼帽又戴到头上。 鲁邦决定先偷维斯巴尼亚之石这件事,次元起初只是当成了玩笑,直到三个小时前,鲁邦带着夜行衣出现在他面前,次元只是沉默的接了过来。 按照资料显示,半年前,全球地壳运动加剧。在欧洲地区,以维斯巴尼亚为中心发生了几次不算严重的地震。距离边境小城不远的维利坦图矿区中的几个矿井发生了塌方事故后,在矿井深处,发现了震惊世界的新矿石。 这些,鲁邦自然事先都好好调查过了。 被当成秘宝的矿石,对于维斯巴尼亚来说倒没什么珍贵的,但是被世界注视着的情况下,拒绝大规模开采确实相当令人意外的决断。 从那以后,矿脉被严格保护起来,24小时都有国防军队的巡逻部队驻守,防止有盗采的事情发生。 “毕竟开阔地点,不好防备啊。”鲁邦指着电脑上的资料。 “从现在开始至少半个小时是安全的哦。” 半个小时一个来回的巡逻空档可是充足的很,鲁邦掏出钳子把铁丝网一根根剪断。 从半米高的缺口爬过,鲁邦掸着裤腿上的尘土解释道:“半年前,在这里发生了强烈的地壳变动,一般会在几千米下面的莫库洛却冒出了头。” 维利坦图矿区是国土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被绿茵覆盖的维斯巴尼亚王国境内,少见的岩石地貌。月光下,青灰色的岩区广阔荒凉,干燥的空气中带着清理坑道残留的火药的味道。 因为半年前的事故,整个矿区除了少数几个矿井仍在运作外,大部分处于封闭状态,而发现新矿石的矿井保护尤为严密。 次元紧随鲁邦身后爬过隔离矿区的铁丝网。他的身材比鲁邦高达一些,支在外面的铁丝勾在他的裤腿上,带出了一个小洞。 次元用手指捅了捅小洞,发现没什么问题,又问道:“你刚才说莫什么?” 莫库洛在法语中意为不明物。最初发现矿石的时候,因为对其物理性质一无所知,国际上就采用了莫库洛比其之石这种猎奇的毫不负责的名称。 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人,无论通过新闻还是其他媒介,对于莫库洛比其之石的发现都略有耳闻。但次元就像刚从异世界回来的人类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顺着垂下的绳索滑入首先发现矿石的第五号矿井,进入地下隧道,又比裸露的岩石地形更多添了几分阴冷。灌入坑洞的冷气在洞口迅速凝聚成了潮湿的微风卷入隧道深处。鲁邦抱着肩,哆嗦了一下。 “莫库洛比其”,再次重复了一遍维斯巴尼亚之石的别称。 “什么?” “……算了,总之就是不明物质。在那里发现的是未知的矿石——维斯巴尼亚矿石。”说着,鲁邦拉下电闸。 高悬在矿井深处的高架灯的光线集中打在矿井中央。被挖掘开的圆形矿洞中央是圆锥体的深紫色矿石山,或者说,是黑色的金属矿石在强烈的灯光下幽幽的反射出深紫色的光线。 “这些全都是?” “当然不是,维斯巴尼亚之石只是从这种紫色矿石中发现的,完全是偶然。” “偶然?到底那个矿石有着怎样的力量?” “想知道吗?用你也能明白的话说,就是……究极的stealth。” “s……stealth?” “你应该也听过吧?” “通过特殊涂层和避免垂直面使雷达搜索不到的战斗机。” “这种矿石能将那个stealth功能发挥到最佳,吸收电波的技术虽然也在日益发展,但那只能让机器搜索变得比较困难些,而不是完全消失。” “嗯,所谓隐形功能也只是尽可能的使散射信号偏离雷达的接受范围,那用这个石头就能完全消失?” “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好像用很多种东西找那石头,那是找的东西太不好了。维斯巴尼亚矿石不会有反应的。” 鲁邦指着堆在角落里的各种高级探测仪,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矿石脉的3d模型和波长检测图。 “原来如此。那我问你,你打算要怎么找那块石头?” “当然是……用这个探测棒!”鲁邦从背包里掏出折成90度角的两根铁棒。 曾经风靡日本的dowsing,无论金属矿脉、宝藏,还是水源,都可以通过两根棒子找到。这么被媒体宣传着,总之,就是看起来完全不可信的工具。 “喂喂,这个东西你以前试过么……” “没有!” 所谓探测棒是指在探查地下水或金属矿脉时使用的棒子及针的探测方法。鲁邦用湿润的目光注视着次元。 “我可是只相信探测棒和不二子哦。” “笨蛋。”次元简洁的说道。 举着两根棒子在矿坑里走了30分钟,终于在接近角落的矿石山旁,铁棒在鲁邦的手心里飞速的转动起来。 “哦,哦,有反应喽,有反应喽!是……这里!” 锵的一声,铁棒撞在一起,形成一个形。鲁邦随手拨开矿石山表面的碎石,隐藏在深紫色矿石中的是一块并不起眼的红色结晶体。 “啊,就是你啊,好想见到你啊。”啾的一下亲在石头上,鲁邦像狗一样用脸颊蹭着粗糙的矿石表面。 “找到了吗?” “哦,特别棒的一块哦。”从他的行为上看,绝对不像对待珍贵宝贝一样,用随手扔垃圾的态度把石头掷向次元。 石头举到强光下,从表面上也仍旧是普通得在杂货店随处可见的用来腌菜的普通石头。 “这块小石头就能改变世界?” “想像一下吧。” 沿着原路返回,在矿井口看了一下表,确认过时间安全后,才开始攀爬绳索。 如果装有它的火箭突然掉到头上,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从哪里发射来的,不,也许连它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现在谁还在干那种事啊?那样的话,世界会……” 矿井里因为灯光逐渐浑浊闷热的空气在井口被夜风吹散。没有树木遮蔽,在维斯巴尼亚少见的岩石地貌的这里,风也比其他地方稍大一些,夹杂着不太浓烈的尘土的味道。 拥抱晚风一样的姿势,鲁邦从地下坑道爬出来的时候,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说:“不会结束的哟,现在都是从宇宙来监视地面的了,从卫星图片上放大的话,连车位都能看得相当清楚。城市里布满了监视器的话,谁都会想多起来吧。” “真惭愧。” “小偷别这样说嘛。这石头没在那些充满笑颜的国家被发现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个维斯巴尼亚除了自然和平……” “啊——!” “怎么了?!发出那种‘糟了’的声音……你、你干嘛?!现在突然把脸藏住?!” 说是把脸遮住,其实只是把黑手党式西装礼帽子换成了小偷专用的绒线帽而已。三杀因为头发太过浓 密,被压下的头发刚好盖着大半脸,在这一点上,说“遮住脸”却也不是不可以。 鲁邦出神的这段时间,划破夜空的声音逐渐越过头顶。 “嗯?” 找到声音落点的方向时,火箭已经以垂直的角度落在了鲁邦和次元前方。 “漂亮!果然是我教导出来的啊,侦查能力和反应速度都很好,命中率还够。”次元叉着腰评价。 “说啥呢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是快跑吧!” “喂!要跑也是往那边吧!车可是在那边啊!” “没告诉你吗?还有两台车哦。” “对谁说的?!啊!!我的小ssk!” 没有命中鲁邦和次元的火箭完全摧毁了鲁邦的爱车。虽然是偷送的,但却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古董ssk。 “混蛋!陷你在15字内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国家的国防军……一支瞄准对方毫无戒备的跑出的时候攻击,另一支不让敌人跑到市中心。” 从身后传来“冲啊!”、“一下子打垮对方,绝对不手软,现在是让老师的教导发挥作用的时候了!”的声音混在军用车辆的轰鸣声中。 “那不是火箭炮么?!不能射那种东西啊!”在被击中的前一秒,鲁邦跃进次元的怀中。 增加一个人的重量也不能减慢次元的速度。被鲁邦紧紧的搂着脖子,次元只好以公主抱的姿势继续奔跑。 “喂……你之前在空军待过吧,该不会连空军都指导过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 出现这种笑声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 “并不需要从飞机上方看敌方的情况。总之,先轰,如果错了的话……那就错了吧。”这么教导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攻击目标。 “混蛋,要是就这么结束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跑!” “派遣社员要加油!” “我是不会输霉运的哦!” 无论是直升飞机、轰炸机还是火箭炮都一起上吧! 拿出派遣社员的干劲是绝对不会输的干劲冲向前方,次元扔下鲁邦,飞身越过铁丝网落到藏在岩石后的汽车驾驶座上。 真是个热闹的夜晚。 日本东京歌舞伎町 几经深夜,歌舞伎町仍然灯火通明。 喝醉的上班族领带系在脑袋上倒在酒店后门的垃圾桶旁。 粉色的重型机车在这个地方倒反而显得不那么招摇,安静的立在霓虹灯招牌旁。 所谓老虎机这种游戏,是只要拉下摇杆傻瓜都可能中奖的东西,米拉的瞳孔映出777三个数字。 “中了!” 太高兴了!所以刚从游乐机中抓的公仔直接甩到了身后正在玩弹子机的男人身上。穿着夸张的花衬衫,没有美貌的男人回过头,老虎机屏幕四周还在闪着彩灯,发币声叮当叮当响个不停,但是拉下摇杆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啊,刚刚好险。” 被不二子从游戏店里拉出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眼神相当凶恶的男人。米拉满足的喝着茶,面前的寿司已经相当规律的速度缓缓移动。 米拉戳着面前的小碟子,日本还真是无论什么食物都会用精致的小盘子盛着,百无聊赖的想着这样的问题。 经过面前的刚好是三文鱼。 切成薄片放进烤箱里烘焙之类的方法,在欧洲是很常见的,但刚刚切成片的三文鱼粉红色的鱼肉里裹着白色的脂肪层,看起来像大理石一样的纹理令人食指大动。 米拉把筷子戳进寿司里,姿势相当勉强地送进嘴里。 “我说姐姐,你从刚刚开始,一直注意外面呢。” “当然了,怎么说……我可是绑架了公主呢。” 直到刚刚不是还被汽车追赶、被机关枪射、然后又差点惹上黑道分子,当然最后一个完全可以不算。但是能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茶,吃着三文鱼寿司,还真是相当粗线条啊,不二子苦笑着想。 米拉完全没有接收到不二子发出的“拜托你有点自觉”的信息,满足的嚼着豆皮寿司。 “啊,这个好好吃。” “我说你啊……有点作为人质的自觉好不好?” “嗯?好啊。” 吃剩的海胆盘子被扔回还在转动的料理台上。 “喂!” 空盘子经过面前时,不二子又拿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回面前。 “吃完的盘子不能放回去。”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不是坏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长腿姐姐的……你的真正的目的。” 米拉嘴边还露出一段虾子,维持着这种姿势看着不二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大快朵颐。 “你看,不说话了吧,不过呢,我已经决定了,相信姐姐和我的直觉。” “……我说你……脸上沾到饭粒了哦。喂,说了不要把盘子放回去了啊。” 不厌其烦的从旋转台上取回空盘子,不二子美艳的脸上漾起新月一样的微笑。大半夜带着墨镜,但是因为整个人看起来太过华丽,好像也没人注意到这点。 比起幸福的吃着寿司的米拉,毛利兰被困在樱花酒店的顶层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 被人从顶层赶出来后,毛利小五郎一直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就算是用柔软的小牛皮制作的豪华沙发,毛利小五郎仍如坐针毡,从刚才开始一直不安的扭动着。 目暮的电话已经通了20分钟,接电话的人,从目暮的语言中能听出至少换了三人。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接受?!是、是……好的……那么……” 最后还是以这样的对话作为结束于。收起手机,目暮警官对高木说:“我再去一次本厅,你留在这里。” “是因为他们施压吗?” “应该是。”目暮偷闲窥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脸色。 “总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 “等等!目暮警官要去哪里?”铃木园子问道。从电梯中出来,高木大概说了一遍发生的事情,感叹小兰竟然遇到这种事的同时,被人以强硬的手段扣留更让人感到气愤。 想要去追问目暮警官,但是对方已经匆忙地坐上警车,铃木园子扭过头,对高木说:“真是的!不快点找到那任性的公主,小兰就……”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搜查请求批不下来?” “那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们的态度,鬼都知道了。” 柯南蹲在沙发上,铃木园子的背影像发怒的猫科动物一样。特意去美容院做的头发因为刚才电梯上的重装,连发带也歪向了一边。 为什么还要让小兰作为替身留下? 毛利小五郎看着渐渐开始离场的人群,舞会不是已经要结束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如果目暮警官没有办法的话……毛利小五郎靠不住的第六感稍稍起了作用。 “高木,如果有个万一……你会帮我的吧?” “当然,毛利先生!” “会赌上性命吧?” “那是肯定的!” 即使不当警察也不能让小兰小姐被那家伙扣留! 那家伙当然是指基斯。 舞会在12点的钟声响起时准时结束,实际上在那之前,大部分半醉的客人已经提前离开。 和公主约定是在舞会结束后交换回身份。毛利兰勉强睁着眼睛,但是非常想就这么睡过去。今天实在太 疲惫了,尤其穿着这样的衣服。 “在羽田?记者招待会?” 被告知扮演公主的角色还要持续到明天早上,占领了大脑的瞌睡虫一下子战败,毛利兰不甘心的再次重复一遍:“确定要我参加记者招待会?” “明天早上10点开始,那之后我们会回到维斯巴尼亚王国的。” “不行!记者招待会要讲些什么,我可是完全不知道……” “不用担心,交给我。而且要回国的是真正的公主。” “啊,这么说公主平安无事嘛,那我不用出席记者会也可以嘛!” “明天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大家宣布你是替身。公主在日本失踪,而日本存在着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你。我想让世人知道这些。虽然会给你添麻烦,但是……在威胁公主生命的人被找出来之前,你能借给我力量吗?” 对着琥珀色的瞳孔和真挚的脸,谁都不可能拒绝吧。就以公主的身份度过明天早上吧。毛利兰垮下肩膀。 翌日凌晨5点08分 即使是东京的山顶,清晨的空气和维斯巴尼亚并没有什么不同。告别了夜晚的繁华,现代都市总是在清晨迎来最宁静的休息时刻,泥土的气息穿透潮湿的土壤升腾着,混杂了青草涩涩的香气。 米拉靠坐在重型机车上,在山顶眺望东京。清晨是被阳光洗涤后的泛白的水色,高耸的建筑也变成了景色中洗练的几何线条。 “怎么样?满足了吗?” “太棒了,我还是第一回像这样自由伸展。姐姐,今天又要去哪里?” “是啊,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她该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不用特别说明,米拉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最低点。 “……不要……我不会回去的。” “讨厌,我说要回去了吗?还是说……果然那里才是你要去的地方?” “不是的啦!” “这个城市里……有你的归属吗?” 不二子跨上重型机车,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安宁。 “在这个国家里,有你能办到的事情吗?如何,要去找吗?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作为维斯巴尼亚的公主,不,是女王,只有这个身份才能做到的事情。 接过头盔,米拉一声不吭的看着初升的太阳,它正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攀上这个城市的顶空。 第四章 一起回到维斯巴尼亚 羽田心国际线始发站上午9点36分 尽管距离米拉公主参加完樱花酒店揭幕舞会才刚刚过去9个多小时,这位态度不甚和善的种种行为,也已经通过昨晚败兴而归的人们转述略知了一二,但丝毫没有减弱媒体对这位来自历史悠久的欧洲古国,血统高贵的公主的兴趣。 在羽田机场的候机厅内的各国旅行者中,总能看到举着摄像器材的记者穿梭其间。 毛利小五郎和高木也混在这些人中。 “没问题吧,记者会开始后,把兰带回来。” “是!辞职信都写好了。”高木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辞职……能解决问题吗?”柯南揉着眉心说。 和人声嘈杂的机场大厅不同,贵宾休息室内相当的宽敞,特别设计的隔音墙壁和双层隔音玻璃都很好的隔绝了室外飞机起落造成巨大的噪声,记者招待会圆顶就在贵宾休息室东侧的小型会客厅内举行。 毛利兰端着温热的红茶,茶香和奶香糅合成浓郁的味道滑进食道,舒缓了因记者招待会和睡眠不足引发的神经紧张。 “一会兰小姐坐着就好,请一定冷静。” “是、是啊。” 说着,紧张得喉咙干渴,毛利兰干脆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但是……就算是假装……记者会什么的,还是……第一次……” 力气…… 毛利兰的眼前逐渐模糊。 没有力气了…… 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好困。 这么想着的时候,连脑筋都不会转动了,跟随着麻痹的大脑一起迅速地落向了黑暗。 基斯走近毛利兰身边,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她始终都像昏过去一样的歪倒在一边。 “起飞的准备已经好了。” 卡艾鲁推开房门,看到昏睡的毛利兰时,还是楞了一下。 “真不愧是把你踢飞的人,两倍的分量才见效。” 握在手心里的白色小瓶中的药水已经用去一半,从看起来泡过水的发皱标签上的名字看,是在日本依然属于违禁药品的强效麻醉剂。 “卡艾鲁,把她运上飞机,立刻起飞。” 维斯巴尼亚王国专机即将起飞的消息在记者会主持人还没有发布前因为有“机场关系人员”的内部消息透露,媒体记者已经乱成了一团,即使是传闻不好的公主,做到这个程度也太过分了。 不能相信一个国家公主出访会做出这种草率决定的人还在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实际上大部分出席人员已经放弃了一样的,开始收拾起沉重的器材。 “非常抱歉,由于本国的突发事件,无法参加见面会了。各位、各位!请冷静!” “现在他们在哪里!?”毛利小五郎从人群中冲出去,拎起主持人的领子喊道。 “正、正准备出发……” “你说什么?!” 机场跑道上准备起飞的王室专机机翼引擎已经点燃,冲出的热浪扭曲了机身的线条。 “批准王室专用机b1027的起飞。一路顺风。” “谢谢指挥台。感谢您的合作。” 基斯摘下耳机,靠在副驾驶后的特设座椅背上。 “起落架。” “现在收起落架。” 随着副机长拨起起落架的控制钮,维斯巴尼亚王室专机正式告别日本领土。 毛利小五郎以额头抵住铁丝网的姿势跪在候机楼顶层的天台上。绘制着王室标志的维斯巴尼亚王室专机刚刚从他的头顶上掠过。 “兰”毛利小五郎扣紧铁丝网。 可恶,该死的基斯,完全把他们玩耍了,高木揣的辞职信也没有用上。 “毛利先生……” 高木想着怎么安慰一下毛利小五郎,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门大力撞在墙上的声音吓了一跳。推开门的是目暮警官,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表情严肃的高达男人。 “原来在这里啊!现在马上出发,毛利。” “目暮警官!要追吗?” “高木,我们是不行的。” “啊?为什么?!” “能去的只有你,毛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朋友。” 目暮警官转过身,他身后的高大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长风衣,带着西装礼帽,看起来刚从钱德勒的侦探小说里走出来一样有一种老式的硬朗做派。 “icpo的钱形警官。”目暮警官说。 “啊……你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 “是、是的。” “钱形警官由于某个案件,拥有在任何国家的调查权。” “难道是?!” “是的,就是抓鲁邦三世归案。” “已经从目暮警官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以我的助手的身份,带你去维斯巴尼亚王国吧。”钱形警官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很有说服力。 “……谢谢。” 完全是峰回路转。基斯用强硬的手段将小兰带回维斯巴尼亚。就算以个人身份前往,对方也完全可以不批准入境,更何况是在没有警方协助的情况下,潜入皇宫救小兰返回日本。 “太好了!将我的感情也融入这拳头!一定要给他狠狠地一拳!”高木握着拳头挥舞着,他当然指的是基斯。 “哦!包在我身上!当然要狠狠地揍他一拳。不,还是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啊,还有,请用我的辞职书。”高木双手递过辞职信。 “这是要递交给谁啊?” “嗯?”高木完全不在状况。 乘坐头班直达航班飞往维斯巴尼亚,名义上可以和国际刑警相提并论,但实际上还是要乘坐标准的经济舱。 超过一半日本人尺寸的高大的钱形警官因为穿戴得过于整齐,整个人被紧紧挤在狭小的座椅上,缩着手臂撕开花生米的包装。 毛利小五郎回味着钱形刚刚的话。 “女王……皇冠……鲁邦打算偷那个吗?” “这是很确切的消息,不,准确的说,他曾经偷过,但是失败了,这次更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鲁邦三世还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是漫画或者小说里的……” “你说什么?!作为名侦探,竟然不知道鲁邦。” “等等,鲁邦什么的,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柯南了啊!”毛利小五郎同样不在状况。 同时间日本领海外执行任务的航空母舰上 “那这个就借用一下啦。” 不二子坐在喷气式战斗机的驾驶舱挥出飞吻。 “啊,我爱你,不二子。” 金发络腮胡的船长根本是从宇宙战舰里走出来的格罗夫舰长,叼着烟斗在上层甲板上挥着手,络腮胡在海风下宛如飘动的海藻。 “我说长腿姐姐……这、这难道是航空母舰吗?!你到底是什么人物?cia吗?fbi?还是m机关?为什么会驾驶战斗机啊!” “讨厌啦~没有那回事!一般市民,一般市民~只不过认识的人比较多而已。” “一般市民会从航母上开走f18吗……?” “起飞的时候说话,小心咬到舌头哦。” 飞机弹射起飞,在离开航母的瞬间感觉会就维持着这样的速度速度坠海,米拉阖上眼睛。 再睁开眼,她们已经在7000米的高空中以突破音速的速度飞向维斯巴尼亚。 距离维斯巴尼亚还有8个半小时 王室专机宽敞的内室 装饰成普通房间的样子,力图让皇室成员在路途中也能得到最好的休息。 毛利兰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基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她从昏睡中苏醒。用特殊手段将毛利兰劫持到维斯巴尼亚,虽然抱歉,但是坚信这个决定没有错的基斯,在刚刚飞机上发生骚乱时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 说不定惹上了了不得的麻烦。 好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声音,毛利兰在睡梦中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兰……兰!” “新、新一……?新一!” 叫着新一的名字,毛利兰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还在药物麻痹的状态,毛利兰试着抬起手臂,但是肌肉酸疼完全使不上力气。 “醒了吗?” 本来低沉的声音传到耳中变成嗡嗡地浑浊耳鸣声,毛利兰很努力地才能从重叠的人形的轮廓上判断出对方是谁。 “基、基斯先生?” “不要急,药效很快就会代谢掉,你还需要适应一下。”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吧!”好不容易靠着手臂仅剩的力量撑起身体,但是很快又跌坐回去,连声音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说服力。“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好像是我先提问的吧。” “普通的女孩都会先尖叫的吧。” “需不需要实现一下您的期待?我怎么说也还算是比较吵的。” 基斯干脆打算放弃这种没有必要的争论一样的,对卡艾鲁打了个暗号。 “其实,在你睡觉的期间,飞机上发生了点骚动。在派对上看穿假的品酒师的那个少年,竟然做出了从外面进入已经起飞了的飞机这种事。” 那根本不是一点骚动,而是完全可能引起坠机事故的红色警报。在刚刚起飞不久,电脑监控就报告起落架发生故障。在好的情况下迫降也会有相当的危险。 “如果飞机下方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就不能着陆了。” 这么说的确是事实。 “所以我们就去检查下方,在那里发现的就是那名少年。” 普通人在缺氧的情况下还能进行缜密的思考么?基斯回想起打开起落架舱时的情景。不,应该说,在那种情况下进入起落架舱内,本身就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了。 “机长震惊的是他冷静的态度和知识,如果乱来的话,我们都会在一万米的高空中遇难,他却找到了探测器的位置,并通知了驾驶舱。在那种空气稀薄的飞机外层仓库中……” 卡艾鲁回到舱中,对基斯摇了摇头。 “柯南?!他没事吧……?” “不用担心,只是稍稍地冻着了而已,刚刚让卡艾鲁去看过了,目前还没情形,那孩子大概是在飞机起飞前进入起落架舱的,没有受伤相当的幸运……” 因为有备用滑板,才能在飞机起飞前的瞬间赶上,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柯南也不会选择冒险。这点,基斯并不知道,他只是猜测在飞机停留的时候这个孩子以及爬上了起落架。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是这个小孩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不管谁再追来都不能阻止了。基斯交握的手指轻轻搓动。 “……接下来,不会再跟你说谎了。”基斯慎重的说:“希望你能认真地听。” 距离到达维斯巴尼亚仍有3个小时的时间,毛利兰从基斯的口中,隐约知道了他的目的。 虽然不能原谅他的行为,但是如果这个叫基斯的男人所说的是事实的话,毛利兰却情不自禁的同情起米拉公主的处境。 比起国际直达航班和王室专用飞机,喷气式战斗机的速度理所当然的快了许多。但是相反,不能使用国家机场,也没有专用跑道,不二子只能选择了位于边境的废弃私人机场降落,再驱车赶回维斯巴尼亚的首府。 当然,她在距离维斯巴尼亚领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慎重的考虑了在海岸线弃机这个方法。但是“f18在维斯巴尼亚领空爆炸”这种消息在这种敏感时刻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新闻报道上比较好。即使对于我来说,也太过华丽了啊,自我满足的同时,不二子从f18的驾驶舱一跃而下。 “啊啦,啊啦,这里真不符合我的风格”,不二子的确这么说来着。 战斗机是借来的,公寓门外停着的甲壳虫也是“借来的。” 手中的小铁丝在锁里动了两下,房门应声而开。当然,房间也是借来的。 “鲁邦,我借用了一下浴室。” 收拾好东西后,才想起来应该通知一下主任。不二子从卧室探出头,说道。 “好的~” 螺丝钉转到一半,鲁邦突然回过神,夹在眼眶上的放大镜掉在工作台上,在还没有加上盖子的棒球大小的机器边上滚了一圈。 “不二子,是不二子?” 从工作室出来直奔浴室,玻璃门上附着一层武器,影影绰绰的曲线玲珑有致。 “什么时候来的?”鲁邦拉开门时问道。 “哎?哎——?!” 正在冲掉身上泡沫的米拉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洗发水准确地砸到鲁邦的脸上。 “我不是说‘借用了’吗?你还真笨~”不二子咋和你在鲁邦身后裹好头上的浴巾。 “……感觉很可惜,却又好像看到了很值得的东西……不、不要扔洗衣机!” 哐。洗衣机报废。 头上缠的绷带已经超过了标准,鲁邦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视线正对不二子裹在床单下的高耸的胸部。 真好啊。如果旁边不是睡着具有暴力倾向的小姑娘的话。 睡着了也一样不可爱,鲁邦的鼻子好像又被洗发水砸了一遍的酸疼。 “我说怎么送来的行李会那么多的了。” “你没打开啊?” “我还以为不是呢,‘送错了吧’这么想来着。” “现在的快递很方便的啊。” “便利过头了吧。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基地的啊?没告诉过你的吧。” “关于鲁邦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吧?” 从被子里伸出的脚挑起鲁邦的下巴,包着印度头巾的鲁邦三世立刻进入陶醉的状态。 “不过……为什么抛弃我啦!”捏起鲁邦下嘴唇的脚趾不客气的旋转了180度,不二子说道。 “不、不是,我想现在去通知你的,嘿嘿嘿嘿。” “果然,太好了。” 放过你吧,这么表示着的脚趾在鲁邦的脸颊上点了两下。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把公主给带过来了,明天要送回去的。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进入皇宫的机会哦,那么,晚安~” 被子拉过头顶,不二子补充说:“我可是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怎么睡呢。” 其实就是驱逐令,但是鲁邦完全没有听到一样,靠近不二子的床,呼出的热气扑哧扑哧地搭在不二子的脖子上。 “要睡觉吗?嘿嘿,全国八千万的成年读者,终于等到了,我来了,啊哈哈哈……” 鲁邦用2秒钟的速度脱掉衣服的话,被不二子扔出房间比起来也不过多用了1秒而已。 “那么,明天见,你忘东西了。”不二子捏着手指从门缝里扔出来的东西是鲁邦的裤子。 “我的衬衣还在里面”,即使这么哭诉,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鲁邦只好把长裤缠在脖子上充当围巾,穿着四角内裤在门口坐了一夜。 翌日上午9点整维斯巴尼亚皇宫 王室专机抵达皇家机场时已是深夜,向基拉德公爵回报出访日本情况的小型会议只好延迟到 次日上午。 维斯巴朗德皇宫的休息室实际上是餐会后男士们讨论政治和吸烟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萨克拉女王的祖父尼古拉斯国王的偏好,有别于维斯巴尼亚风格的波斯地毯自从铺在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动过。 尼古拉斯国王实际上也是基拉德公爵的祖父。在尼古拉斯·萨尔·维斯巴朗德还是公爵的时候,前国王在壮年突然逝世,尼古拉斯以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登上了王位。 在休息厅壁炉的上方悬挂着尼古拉斯晚年的画像,方正的脸上嵌着个性分明的五官。如果要从这幅画像判断一个人,尼古拉斯·萨尔·维斯巴朗德一定会被形容成铁血手腕的政治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分裂战争中,以最薄弱的兵力成为分裂战争中最大的赢家,这全靠他在外交中的灵活和铁血手腕取得的邻国的鼎力支持。对此,基拉德一直津津乐道。 此时,他熄灭了手中的雪茄,坐在正对着画像的维多利亚时期的沙发上。 “公主的情况如何?” “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早饭也吃得很干净。” 基斯双手紧贴两侧裤线。休息室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条缝隙,基拉德公爵的身体藏在阴影的后面,他才能够嘴里喷出的烟雾醺得空气也带着一股烟草的干涩。 “是吗……抱歉,这次让您费心了。” “你不用道歉。” “翻君主制分子竟然也被送往日本了。” “虽然还在审问,但是日本警方的报告说,对方只是被花钱雇佣的。”基斯解释道。 “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想提早公主的加冕仪式。” “提早……加冕仪式?” 反对呼声达到顶峰的敏感时刻举行加冕仪式? 基斯完全不为基拉德的挑衅所动,冷冰冰的回答:“一切照您的意思。” “公主”毛利兰实际上是第一次见到次元。双腿架在咖啡桌上的男人满不在乎的抱着肩膀从帽檐下观察着这个与公主非常想像的日本女孩。 这只是不安的扭着手指的毛利兰的感觉,如果低下头,不难发现昨晚刚从维斯巴尼亚国防军的炮筒下逃生的次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精神。 “久等了。” 基斯进门呢,毛利兰就再也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公主呢?” “还没到这边。” “喂,我说,大致的事情已经从她那里听说了,我和这个小子凑一起,是不是有点够呛啊?” 被身形高大的次元遮住,要绕过沙发才能看到柯南。对次元的抱怨,基斯轻易地用“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日本来的父子”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挡了回去。计划外的柯南如果留在毛利兰身边,“公主”的身份必然会被质疑,扔给次元倒是很好的选择。 “真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也要把柯南拖下水吗?” 正确的说,是他自己跳下水。基斯拿来对付毛利兰的是百分之百完美的官方笑容。 “很惭愧的说,我只能相信在场的各位。” 只是他的语气听不出惭愧的意思。 “在这种时候,勉强前往日本也是基斯大人的主意,结果保镖里也出现了可疑人物……” “真够可怜的啊。” 可怜的保镖怎么看都是指自己。 “因公主消失而高兴的,只有下面一个王位继承着,就连这小子也能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吧。” 用基拉德公爵引开卡艾鲁的注意力,次元用力的拍拍柯南的头。 转移目标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好的撇清嫌疑的方式。不对,次元在威胁公主生命安全这件事上,千真万确是无辜的。但是因此而被发现真正的目的的话,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是,使女王和王子表面上因事故死亡的,一定是基拉德大人。” “喂喂,我说,你这个伯爵能这样说吗?” “已经找到证据了?” “不……暂时还没有。我们是代代服侍王族的,也包括基拉德大人。” “明白。因为你们无法直接采取行动,所以就拜托我们了。真是的,这个国家也堕落了啊。” 存在特权的地方就存在堕落。 这和发生在哪个国家并没有直接关系,早在基斯接管服务王族的工作之前,他就明白无论谁掌权都不可能避免次元所说的“堕落”,但在“堕落”真正侵蚀这个国家之前,或许,还有一点希望——米拉公主和她所能成为的女王。 “能够惩罚王族的只有女王陛下,而现在……现在的米拉公主还没有那种权利。” “这是十九世纪吗?” 即使是大部分在实行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王族不过是处于类似于国家精神领袖的存在。真正可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像维斯巴尼亚这样的国家对大多数人来说,的确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 “拜托了。已经没时间了,加冕仪式的游行已经定在了后天。” “怎么会,到时候真正的公主没有出现的话……” “兰小姐就不得不参加游行……” 基拉德公爵既然决定提前加冕仪式,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不得已,或许会动用武力。柯南对此丝毫不怀疑。 代替米拉公主的小兰才是真正面临危险的人,必须要在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揭开萨克拉女王和王子死亡的谜团。 “柯南……”透过窗帘的缝隙,毛利兰看着柯南和次元离开的背景。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学生,但是在维斯巴尼亚,真正可以信赖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兰大人,请关上窗帘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什么地方盯着呢。” 与米拉极端相像,但也只是停留在相像的阶段。如果被基拉德公爵或是别人发现的话,同样有可能发现那点微妙的不同,为了在公主回来之前尽可能保住这个秘密,从抵达维斯巴尼亚的时候开始,公主所在的房间窗帘一律处于拉拢的状态。 勤于打扫的房间整洁干净,但是从上个世纪的建筑材料上散发出的霉气因为缺少通风还是停留在房间内。 “请不要叫我大人。” 毛利兰拢上身后的窗帘,笑道:“你们两位是一直服侍米拉公主的……?” “是的,我从5年前开始的。” “我是3年前进皇宫的。” “我连公主的家庭礼仪都没见过……公主,从小开始就这样吗?” “不是的……非常的温柔……公主她……经常动不动就落泪……” “落泪?”毛利兰想起米拉双臂挂在椅背上要烟的情景。 “那位米拉殿下还没……”女仆欲言又止,似乎由于该不该说下去。 “还没?还没怎么样?” “还没有在……他人面前哭过……” “……同时失去了一直深爱着的两个人……从未有过的悲伤袭击了米拉殿下……” 太伤心了,所以在别人前面更加哭不出来。 “看起来……好可怜啊,那位大人……” “无法被认同。所以,所以故意制造了一个不同的自己……” 毛利兰无法从心底里怨恨把她带到维斯巴尼亚的基斯和丢下她自己逃跑的米拉公主,或许就是看到了那双悲伤的眼睛。在夜晚的街边公园里,说着“讨厌”的米拉公主,因为眼神太过悲伤,以至于毛利兰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置于多么危险的处境。 一年中大多数的时间里,维斯巴尼亚都是美丽的。基斯热爱这个国家,并不单单是出于自己血统的原因。 云以缓慢的速度飘过基斯的视线,他 现在所站的地方,如果没有意外,正是加冕仪式上米拉公主发表演说的露台。 “卡艾鲁你也是,对我托付他们的事,感到不可思议吧。”基斯问。 “是的,先不提次元老师,期待那个少年……” 同样身为保镖,次元虽然来历不明,但是比起小学生来,还是更令人信服。基斯的理智同样告诉他这点,但是另一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姿态不是他真正的样子……简直就像……小孩子的身体里装着大人的头脑一样。” 被束缚住手脚的同时,能寄托以希望的。基斯茫然的注视着维斯巴尼亚皇宫花园的风景,或多或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点怀疑,但是很快就被他压抑了下去。 脖子上还围着长裤鲁邦冻了一晚的身体僵直地缩在一起。 “不二子,早上了。” “真烦啊!” 门铃响过十多遍,不二子才裹着被单踢开房门,鲁邦的脸上又多添了一块胶布。 对这汽车后视镜检查伤痕时,鲁邦的鼻子一酸,打了一个喷嚏。 “讨厌,感冒了?那种东西不要传染给我啊。” “说的好,阿嚏……你以为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啊!” 是你只给了我一条裤子把我关在门外啊,鲁邦用喷嚏回答不二子。 “啊,讨厌,他在责怪你哦。” “就是,鲁邦真差劲。” 完全被女性厌恶了啊。 “不、不是这样的吧!”鲁邦努力地做最后的辩解。 米拉踹着偷来的甲壳虫车门。 “比起这个,你不能再开得更快一点吗?” “已经是马力全开了。” 马力全开的时候时速只有10公里,这还是托不二子昨晚一路飙车到秘密基地的福。 “平时的那辆怎么了啊?” “两台都没了。” 准确的说,是被维斯巴尼亚国防军用火箭炮炸毁了,包括只生产过36辆的skk。从后窥镜里看到不二子“嘘”的动作,后半句老老实实的吞回了肚子里。 “我渴了,给我买可乐。” “是。” 鲁邦vs米拉,彻底战败。 “那么,我要冰咖啡。” “是、是。” “回答一遍就够了。” 鲁邦vs不二子,彻底战败。 “可恶。” 时速只有10公里的破车停在女王加冕仪式花车要经过的主干道旁。 “游行路线上比较高的大楼是……这里吧……” 坐在次元的肩膀上,透过望远镜环视四周,在花车和宾利经过的直通维斯巴尼亚皇宫的主干道四周只有一处超过40层的建筑。 “喂,爸爸,如果是爸爸的话,会从哪里狙击目标呢?果然还是最高的大楼?” “不要太得意了,给我下来。想要知道些什么呀?” 次元单手拽着柯南的衣领,把他从肩膀上拎下来。 “小气鬼。告诉我嘛~” 超过40层的建筑物距离游行街道还有几个路口的距离,是绝佳的狙击地点,即使设计后被立刻发现,保镖和警备赶到之前也可以从容的处理但可然后溜之大吉。 “从那大楼逃跑很容易哦……啊,等等,爸爸。” “我可不是职业杀手,不知道从哪下手容易。” “爸爸怎么会是职业杀手呢。但是哦,爸爸食指的第二节和左手的手掌那里有茧呢……是用惯了左轮手枪的手吧。” 次元停下脚步,从遮住眼睛的发间第一次正视这个基斯领来的小鬼。 “什么时候看到的?我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的。” “刚才在皇宫偶尔瞟的嘛。” “喂……小鬼,我只说一句。”次元拍了下帽子,说:“不许再叫我‘爸爸’。” 拐过游行的主干道,沿着维塔利运河修建的公园会在入夜后化身成灯红酒绿的酒馆。下班后相约在小酒馆喝上一杯维斯巴尼亚自酿的黑啤几乎成了当地人的习惯。久而久之,即便是外乡人也忍不住融入当地的环境中,去品尝一杯深咖啡色的酒精。 “哦~” 在小巷的深处。挂着醒目招牌的小酒店在白天也坚持营业,次元的心情豁然开朗。 “来一杯~来一杯~” “不行,不还是白天嘛?说过接下去要去事件现场的。” 次元指着挂在门上的“open”牌子。 “这不是我的错,是这时间营业的商店的错。” “真是明显的借口啊。” “不用担心,就喝一杯。喂,拿着。” 用拇指弹出的硬币准确的落在柯南的手心里,次元说道:“在日本差不多是500元,到后面去买果汁喝。” 柯南嘟囔着“就只能喝一杯哦”,次元全当没有听到,推门进了酒馆。 在只有酒馆的运河沿岸,“到后面去买果汁喝”实际上指的就是24小时营业的自动贩卖机。大概是因为地点偏僻,摆在货架上的饮料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硬币滑进投币口,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 鲁邦有节奏的拍着自动贩卖机的金属外壳。 “真是的,有两位公主。首先是……可乐……怎么了?喂,可乐!可乐!”长期没有使用的机器突然出了故障,鲁邦使劲拍着。 “快出来!可乐!连钱都不找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原来如此!你要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只好用我的绝技了!看我的!呀呵!” 准确的踢在自动贩卖机的关键部位,冷饮和硬币噼里啪啦的掉出来。 “什么嘛,连消费都有啊~” 鲁邦蹲在地上,从机器里不停滚落的零钱和冷饮在面前堆成了小山。 “叔叔,不可以偷东西哦。”柯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好难听啊,小鬼。我刚才不是有付钱吗?” 柯南凝视着抱着三罐果汁的鲁邦说:“好像,只付了一份的哦。” “无所谓啦,这些是赠品。” 自动贩卖机会给吗? “真的是个坏人吗?可是叔叔看起来不像啊。” “哼哼,要小心哦,可能是个很坏的小偷哦。” “是嘛……所以说,叔叔在身上藏着手枪啊。” 无视鲁邦敛起的笑容,柯南问道:“左肩稍微有点低,是这样的吗?” “嘿嘿。” 从怀里掏出来的握在手上的机器,因为速度太快,对准柯南的时候,还真以为是枪而吓了一跳。 “来,笑一个。”鲁邦说:“哈哈哈,很遗憾,只是台摄像机。” “哈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真的是个坏人呢,太好了。” “对真的坏人说那种话,是很危险的哦。” 次元给的硬币的确只够一罐果汁。钱丢在地上的硬币堆里,柯南捡了一罐柠檬汁。 “哦?只要一罐吗?” 鲁邦亲亲热热的勾着柯南的肩膀劝诱道:“再多拿点吧,来当共犯吧。” 柯南钻过鲁邦的手臂。 “不可以偷东西的。” “什么呀,那小鬼,朋友肯定很少。” 放进口袋的只有可乐和冰咖啡,鲁邦走了几步,又黑着脸折回来扔了一枚硬币在地上。 “我有好好的放两份钱啊!” 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巷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维斯巴尼亚皇宫中午12点32分 以警察的身份进入维斯巴尼亚,钱形警 官和毛利小五郎抵达空港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当地的警署。 二十年前鲁邦曾经试图偷窃维斯巴尼亚国王王冠,最后以失败告终。但维斯巴尼亚警署总部还留有当时案件的详细报告。 透过警署署长的协助,钱形直接联系到了负责皇宫安全的官员和基拉德公爵。 理所当然,基斯也接到了相关报告,但因为没有毛利小五郎的名字,对于突然拜访的日本警察,他也只是交代保镖多加留意,并没有特意阻止。 顺利的通过层层关系,毛利小五郎抵达维斯巴尼亚国王府邸见到基拉德公爵时已是中午。 “欢迎,您就是icpo的……” “是的,基拉德公爵,我是钱形。” 钱形亮出icpo的证件。 “开门见山的说……” “在这种地方也不太好,还是进去详细说吧,可以吗?这位是……?” “是,我是钱形警官的助手!我叫毛利小五郎。警官!我现在就想去巡逻。” “不要着急,已经准备好茶了……” “我去了!鲁邦!你在哪?!” 毛利小五郎冲进皇宫,公爵还没有进入官邸之前首先冲进去被视为没有教养的行为,但是基拉德公爵只是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 “……您可以不管他的……”钱形警官难堪的拉下帽檐。 幽暗的皇宫通道像迷宫一样连接着各个房间,每个转角处的花纹看起来大同小异,从皇宫一层的餐厅飘出了好闻的香气。 “好好吃。” 毛利兰幸福的托着脸,刚刚煎好的牛排上淋满特制的酱汁,奶油浓汤的香味充满了唇齿间。 太幸福了。几乎出现了爸爸声音的幻听。 “鲁邦!鲁邦!鲁邦……”坚持了三秒钟,确认周围没有皇宫守备,毛利小五郎裂开丢掉了钱形警官助手的身份。 “兰……你在哪啊!兰!兰!” “嗯,好好吃~~哎?爸爸?爸爸!” “请等等,兰大人,可能是可疑人物。” 打开的门缝里清楚地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声音。 “兰!” “是、是位可疑人物。长着小胡子的大叔!好、好恐怖的脸……怎么可能是美丽的蓝大人的父亲大人啊!” “……是爸爸没错……” “哎?” 侍女疑惑的瞬间,门被非常有气势的撞开,毛利小五郎看到兰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兰!太好了!” “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之太好了!” “爸爸,你去帮帮柯南。” “柯南?” 毛利小五郎想起来昨天在机场……后来柯南去了哪里?因为太担心小兰,后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毛利小五郎刚想询问,令人气闷的熟悉声音就不看时机的在耳边响起。 “发生了些什么事?” “基斯大人。” “你是那个时候的……” 一拳直接送到基斯的下巴上,但是被对方轻易地躲过了。 “爸爸!听我说……” 毛利兰死死地抱住小五郎的腰,叫道:“等、等一下!” “啊,是你啊。”基斯楞了一下,才想起来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缺乏热情的声音冷冰冰的回应毛利小五郎的愤怒。 “看我的!你这随便绑架的混蛋!” “住手!爸爸!听我说……” “先打一拳!” “不打!” “不用担心,我是没问题的,下一拳绝对会打到他!” “请您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私自把别人的女儿带到陌生的国家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毛利小五郎耷拉着脸,可毛利兰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动手,也只好忍着要打烂那张脸的虫洞听毛利兰将基斯在飞机上对她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这样……可以理解了吗?” “怎么可能。” 毛利小五郎的脸撇向一边,女儿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管跟他回到日本才对。 “可是,爸爸,柯南一个人可能找不到证据的。” “又不是已经确定了那个基拉德公爵就是犯人了的,只是怀疑而已。” “因为在那个地方……” “太嫩了,那只是他们随便说的而已。喂,你,也是伯爵吧,也有可能是你为了继承权让基拉德成为犯人。” “怎么可能。” 一旁的女仆摇着头,否认道:“基斯大人哪天在皇宫里。” “不用自己动手,只要聘请专业杀手就行了。” “专业……杀手?”毛利兰想到可疑的次元。 “怎么?有头绪了?” “正如您所说,我也有嫌疑,现在多少也能理解为什么您儿子会长成那样了。” “那不是我儿子,只是寄宿的而已。” “真的很想拜托您这样的人。一个这样的调查,虽然不多,可是委托费换算成日元……”不知从哪里变出的计算器,基斯在上面打了一个数字递到毛利小五郎面前,“怎么样?能接受委托吗?” “啊啊!很乐意接受!” 毛利小五郎再次确认了一遍数字后面的零,握着基斯的手说:“那么,多多指教。” “爸爸……”毛利兰看到高兴地握着基斯的手的小五郎,无力的说道。 皇宫贵宾室 基拉德公爵留心看钱形警官的表情,在这种时候来到维斯巴尼亚,如果不是有确切的情报,一定会怀疑他的身份。 正午的阳光充足,有别于维斯巴尼亚皇宫的大多数房间,贵宾室沉重的窗帘只是作为装饰品绑在角落里,光线挤进每一个角落,暖熏熏的令人堕怠。不过平和的气氛似乎感染不到房间内的人,正襟危坐的钱形警官还是一贯竖着他竹轮一样粗的浓眉向基拉德公爵解释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然后,你的意思是,鲁邦真的看中女王的皇冠了?” “是的,这是没错了。” “但是,鲁邦不是曾经一度偷过女王的皇冠,最后却放弃了吗?” “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我理解了。” 如果只是为了小偷要来盗取王冠,那么给与他通行证的许可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说不定是次绝佳的机会。基拉德公爵做出“可惜”的表情说:“但这次只能让鲁邦放弃一回了。如果那些保安设施被突破的话,我也很愿意交出皇冠。”对于改建的地下保险库的安全性,他有相当的把握。 “……希望如此。”钱形并没有点破,曾经充满了自信而最终被盗窃的人在事情发生前总是像基拉德公爵一样,对自己的保全措施非常自信。 “钱形起身告辞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啦上次被盗的skk的收藏者。” “钱形警官,我已经安排人在另外的房间准备好午餐了。” “我想先去看看藏宝地。” “那边那位会给你带路的。”基拉德指着蜡人一样待在门边的保镖。 “谢谢。” 基拉德公爵的头仰过靠背,闭上的眼皮一片猩红。太阳只是一个白色的亮点,然后逐渐扩散,好好地,给我大闹一场吧,基拉德愉悦的想道。 维斯巴尼亚地下保险库 在保镖的指引下,钱形来到了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室的入口。 沿着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守备的通道前进,不久钱形就看到了保险库的大门。 青白的白炽灯 照亮了阴冷的地下保险库,负责守备的士兵疲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骄傲介绍道:“即使有一直蚂蚁进入,四周也会被特殊金属制作的栏杆包围的。” 红外探测、温度探测、压力传感,能想到的保全设备在不足50平方的保险库内一应俱全。 “你们24小时都在这里?” “是的,每8个小时换岗,看守士兵需要增加吗?” “不,没这个不要,反正,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的。” 听到钱形警官的话,保镖略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第五章 再见,母亲 暖风呼啦啦吹拂在脸上,米拉看着沿路的风景。皇家林地因为母亲的爱好除了特别的地点外,大多保持着原始的样貌。 乔木的枝叶相互缠绕,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茂盛的枝叶,只有风摇动它们的时候,地上才会落下斑驳的光点。 汽车奔驰着驶向林地中心,那些偶尔才光临的光影练成了线,在眼前划过。 不二子驾着新偷来的扯,可能是没有冷气的关系,细小的汗珠覆在她额头上,不一会又被风吹干。 穿过一条布满尘土的小路后,眼前豁然开朗,矗立在丘陵上的樱花树在春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如火如荼的开放。车子最终停在山丘脚下。 “回去之前,无论如何要看一下的地方啊……”鲁邦靠在车门上说。 “是这前面吧……?那两个人去世的地方。” 将太阳镜推到头顶,眯起眼看着前方的景色,粉红色的小花像想要尽全力地握住最后一点时间一样开放着,不二子问。 “嗯。” “让她一个人去,没事吗?她可是逃跑的专家啊。” “要是想逃的话,就不会乖乖的回来了。而且……如果我们在的话,她就哭不出来了吧。” 她可是个坚强的孩子,和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了解她啊,这样……我可是会怀疑你的哦。” “别、别啊!只是……” “只是?” “很像而已。”鲁邦笑道。 靠在树荫下的波斯菊在风中巍巍打战。不用很长工夫,就被半埋在樱花花瓣里。女王和王子罹难时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掩埋了。层层叠叠的落樱将丘陵铺成了粉红色,但是不消一个月,这里就只剩下满目苍郁的绿色。 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中最好也最接近尾声的时刻。 顺着山谷眺望,维斯巴尼亚还是安宁而又美丽的城市。 “妈妈……哥哥……我只有这里……什么都办不到,即使指望我也是白搭。谁都不爱我。但是没有别的了,除了你们所在的……这里……只有这里了啊……” 米拉在樱花树下无所顾忌的痛苦,眼泪和哭声很快被吹散在风中。 柯南和次元躲在灌木丛中。 破碎的哽咽声夹杂在风中并不清晰,但是高达的男人还是缩在一起对柯南伸出5根手指头。 再等5分钟。次元用嘴型对柯南说。 大约过了10分钟,哭泣才渐渐平息下来,换成了疲惫的抽泣声。 米拉靠在树干上,看不到她表情的次元只好用“咳咳”这种拙劣的办法将她从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拉出来。 “是这里哦,还是满近的啊。” “好漂亮的樱花啊。” “等等!” 米拉匆匆抹了下眼角,才叉着腰站出来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哦,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吓了一跳,完全没发觉。” 两人装作“偶尔邂逅”一样,摆出一副“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只是太过夸张了,柯南的脸上有丝裂缝。 “你们两个……玩侦探游戏啊?那么,请好好努力了,葡萄酒少年。” “喂,萨克拉女王是在这里倒下的吗?” “是……这样听说的……” 米拉并没有看到,听说母亲和哥哥罹难的消息后,她就晕了过去。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梦,拒绝去看母亲和哥哥的尸体。直到基斯拉着她走进冰冷的房间时,她才不得不接受事实。 沿着子弹轨迹相反的方向,毫无疑问射击点应该是……柯南抬起头。 “那么……咦?那是……喂,叔叔,让我骑在脖子上啦。” “干嘛?你又得意忘形……” “我可要叫你爸爸了哦。” 次元立刻拽着柯南的衣领把他放在肩上。 “嘿嘿,谢谢叔叔~” 手能够够到的地方,被折断的花枝上挂着残破的粉红色小花。 “这里,烧焦了……” “葡萄酒少年,你好像是鼻子和眼睛很管用嘛。那根树枝,在母亲中弹的时候,一起掉了下来。” “也就是说……喂喂,叔叔,往那里一下。” 抱着次元的头扭向另一个方向。 “哦?樱花树的树枝吗?” “不是啦。” “……哥哥那天……” 米拉想起基斯对他说过的事,从基斯口中转述的情景究竟是不是属实,她并不知道,但是也不想再去询问当时在场的保镖。 “是瞄准着在盛开樱花树下的狐狸……但就在那时,让湖里逃跑的母亲却……然后,哥哥把舅舅的手枪抢了过来……” “抢过来?”次元和柯南对视一眼。 能从米拉公主口中听出的情况,也不过是当时发生的一角。柯南想,这种漏洞百出的说法,难怪基斯会感到怀疑,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无法行动。 “那么,公主打算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坐直升机回去吗?” “这了不起啊!你这个叔叔。这个国家的士兵,什么都听你的嘛。” “啊哈哈哈。” 不是小偷的时候,就是被尊敬的维斯巴尼亚国防部队的次元老师,他还是充分的利用了这点便利。 “我……还是不去了,下面,还有人等我。” 米拉将被风吹散的头发重新拢到耳后,指指远处的鲁邦和不二子所在的地方。 “等你的人,是那个姐姐吗?” “是的,国际律师。” “嗯?姐姐?国际律师?” 次元的注意力从樱花转移到米拉身上,问:“喂,那个人的名字听说过吗?” “嗯,说是叫做峰不二子。”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次元立刻露出“糟糕了”的表情,用力的拍了一下帽子。 “叔叔,是熟人吗?” 比那个更要不得。 被次元当成不祥物的女人这时候手里正玩着鲁邦制造的棒球形的仪器。外表看起来绝对是应该被扔进大减价的电脑零件箱子里的东西,不二子仔细研究了一下,除了顶端一个按钮外,实在看不出其他的功能。 “这个有什么威力啊?炸弹?” “有特定的频率,可以维持30秒哦。” “……不需要。” 随手丢掉。鲁邦手忙脚乱地才接到,中间头顶还装在了方向盘上。 下巴搁在汽车高背上,不二子看起来相当失望。 “什么嘛,本以为这次盯上的是更厉害的宝物,那个球,又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物,还不是个便宜货。” “说的还真过分……这可是有很悠久的历史哦。” “比起历史,还是价值比较重要。”强调自己观点正确一样的,不二子用拇指和食物圈出一个硬币的形状在鲁邦面前晃了几下。 “哦,回来了?” 鲁邦从车窗中探出头,手指半架在车门上。 “怎么,有了做女王的决心了吗?” “没办法,只能回去啊。不过,还没想过做女王呢。” 坐进车中时,米拉从车窗里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盛开着的樱花,下次再来时,就会落光了吧?米拉想。 不过明年一定还会再盛开的,比现在更加茂盛。 “不管做不做女王,只要将你送回去我的工作就结束了。在那之前,还请多多关照。” “不二子,一定会好好敲诈一笔吧。” “鲁邦,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 “啊,停一下。” 条件反射用力的踩紧刹车,鲁邦的脑袋撞在了方向盘上,噙着泪水的眼睛酸疼,抬头抱怨道:“又什么事啊?” 不二子指着街边的杂货店。 “女人有很多需要的啊。” “哦,的确是很全嘛,不对,不二子,假发什么的,回来再买啦。” 军用直升机掠过皇家林地茂密的乔木树冠,向维斯巴尼亚皇宫飞行。 柯南思索着米拉公主的话,犯人是谁已经没有悬念,但是证据链还存在着缺失。 “前面的话有让你在意的地方吗?” “嗯,吉尔王子没有用猎枪而是用手枪这点……” 虽然猎枪是长了点,但是狩猎用的来福枪应该可以拿来自杀,这点柯南在之前就已经确认。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还会专程去抢基拉德带在身上的手枪来自杀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还不止这些。 假设这点成立的话…… “……就算忽略这个不合情理的举动,但那个大叔……基拉德公爵随身带着手枪这点也很奇怪。明明跟着保镖,去狩猎也肯定会有猎枪,他为什么还要专程带着手枪在身上?” “嗯,回去后看看那把枪吧。” “叔叔,终于愿意合作了吗?” “啊。也是没办法的,这是工作啊。”次元别扭地撇过头说。 皇宫武器保管室 接受了基斯的委托,毛利小五郎跟随着悲剧发生时负责守备的保镖来到了位于皇宫一层角落里的武器保管室。 就皇宫守备而言,维斯巴尼亚王室因为萨克拉女王爱好和平的关系,枪支的保管也相当严格。 进入大门之前要使用磁卡和密码,密码以一个月为周期更改,连武器保管室内的柜子也都上了锁。 “枪支的包养和管理是由我们负责的,就算是王族也不能随便拿到。出事那天早上枪做过检查,而且调查过枪上指纹和枪口膛线后的也原封不动地放回了这里,没有人动过,调查过程中我也有全程监视。” 在武器拿出维斯巴尼亚皇宫之前以及保镖回收之后做手脚的可能性都为零,卡艾鲁对这点很有把握。 “听说萨克拉女王的身体里没有留有子弹?”毛利小五郎边在本子上迅速做了记录,边问。 “女王是被子弹贯穿的,子弹在附近的土里发现……” “子弹与王子所拿的来福枪里的膛线相符,报告上的这一点可信吗?” “是的,当时我正在现场,如果需要的话,报告您可以拿去。” “可以吗?” “作为保镖的负责人,却没能保护好女王、王子以及米拉公主的安全,为此,给你的女儿带来了如此的麻烦……” “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对方既然这么说,毛利小五郎就感觉无法再责怪对方的行为,现在只有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才能把小兰带回日本了。 维斯巴尼亚皇宫餐厅下午3点45分 女仆愕然的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孔,之前分别见到两人的时候只是觉得相似,当时同时出现的米拉公主的脸孔,怎么说,相当的有魄力。 “生气了?”米拉口气生硬,强做出的姿态还是透露出一点心虚。 “没生气。” “为什么?明明让你遭到了这样的处境。” “这些又不是公主你干的,已经从大家那里都听说了。”毛利兰叹了口气。 “你们……!” 一直跟随在米拉公主身边的女仆们慌忙的摆着手。 “不是她们,是从基斯先生那里听说的。” “基斯?” “嗯,实际上是被弄到飞机上之后……” 毛利兰大概讲了一下昨天晚上米拉离开后发生的事,但是对于基拉德公爵的怀疑,斟酌了再三后,还是觉得“母亲和哥哥被舅舅杀死这种事太过残酷,在没有确认之前先这样吧。”而隐瞒了下来。 同时间距离皇宫餐厅200米的接待室 送米拉公主抵达皇宫之后,不二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收取佣金。争气的叠放在箱子里的纸币,按照她的要求,全部兑换成了美元。 基斯将箱子推到不二子面前,示意她清点一下。“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金属扣搭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和金币相互撞击的声音同样悦耳,不二子满意的翘起嘴角,眼睛也眯成了猫一样的一条缝,说:“不用,这也是工作啊。” “现金可以吗?支票或转账都无所谓的啊。” “我除了现金其他都不相信。” “是这样啊。那么,公主玩得开心的吗?” “直到早晨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公主身份。” “是这样啊。” “你可真温柔啊。” “嗯?” “把真相告诉那孩子,给予她一天的自由时间。” “怎么可能。” 这个人该不会打心里就没有察觉到这点吧。 不二子仔细观察着基斯,但是对方仍然是那副表情,她只好无奈的苦笑。不管对方是没有察觉,还是根本不打算承认,毕竟这都和她无关。 “不用担心。我会保守私人隐私的,因为……我毕竟也是律师啊。” 第六章 危险混乱的皇宫餐厅 蜂蜜面包沾着牛肉汤汁,饿了一上午、连罐咖啡都没有喝到,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会变得美味,更何况是皇家厨师精心准备的午餐。 “不好意思啊,对做车夫的我还这么盛情款待。嗯,好吃!”鲁邦举着叉子,一口吞下切成小块的牛排。 “麻烦你拿啤酒和果汁。” 啤酒,早上刚喝过,可拿来解渴的东西,次元就只知道啤酒和果汁。白天喝啤酒,如果在其他地方一定会被认为是没用的老头子,但是女仆并没有说什么,低声回答了声“是的”,就侧身走向酒柜。 次元双手插在口袋里回身走向餐桌,目光正好落在摇晃着叉子同他打招呼的鲁邦身上。 “什么?” “哟!” 计划偷维斯巴尼亚皇冠的小偷没神经的吞下最后一口牛排。 “哟什么哟啊!怎么回事啊?鲁邦。” “呀,把公主送回来顺便吃饭啊。” “不是这个,是说不二子。刚刚听公主说了哦,是那个女人吧!” “啊,那个啊。” “和那个女人牵扯上后有过好事吗?!” “人家说了要帮忙嘛。” “真是受不了你!” “不要这么说嘛~” 鲁邦琢磨着怎么才能蒙混过去的时候,柯南在次元之后走进餐厅,因为顺便看了一下皇宫的结构图,比次元晚了一些。 “叔叔,哎?那个人是……” “自动贩卖机叔叔? 这两个大叔认识吗?柯南在脑中搜寻了一遍,次元是皇宫保镖吧,为什么会和那个叔叔认识?应该不是坏人吧,柯南想起次元手上的茧子和奇怪的行为,说到这个,王室的保镖会在白天去喝酒吗?” “柯南!给我过来。”拎起还在思索着的柯南的领子,毛利小五郎说道。 毛利小五郎从武器管理室出来,沿着长廊又回到了餐厅门口,看到柯南才想起小兰之前跟他说过的飞机上的事,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真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啊,毛利大叔啊。” “什么‘大叔’啊。” 把柯南放在餐桌上,毛利小五郎坐在他对面问:“钻进飞机起落架舱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给我解释清楚。”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钻进去了,结果里面还真冷啊。” “你实在太狂妄自大了,玩什么侦探游戏!” “不要这么说嘛,大叔,就让我帮忙嘛。” “胡说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吃够苦头啊!” “哈,那个啊……嘿嘿……我刚才去女王和王子遇难的现场看过了哦。” “哦,那么现场到底怎样?”顺利的被转移了话题,毛利小五郎也没注意到这点,从怀里掏出记事本问道。 听完柯南描述现场的情况,毛利小五郎才把武器管理室的情况大致说给了柯南听。 “两枝枪上的指纹已经调查过了。奇怪的是,包括使用者的指纹也只有几个,枪杆上就完全没有……”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交流着案情的时候,餐桌另一旁的次元和鲁邦两人就不二子的问题显然没有达成一致。次元脱力的坐在餐椅上,放弃一样挥着手。 “总之,快点结束就回去,看到那个女人就有不好的预感。” “好啊。”鲁邦回答得很愉快。 不二子自己不走就没办法喽,他想。 “让您久等了。” 托盘上的果汁和啤酒冒着冷气。 “小姐,可以给我来杯咖啡吗?”钱形警官推门而入,对经过身边的女仆说。 “好的。” 女仆回答道,拿起托盘上的果汁放到桌上时,原本坐在长餐桌旁的次元和鲁邦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嘞?”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难道是我的错觉?”餐桌上还摆着吃剩的餐盘,女仆看着手中的啤酒和果汁一阵迷惑。 向毛利小五郎了解过武器的情况后,有一丝灵感从脑内闪过,但又倏然消失。柯南仔细查看了毛利小五郎拿来的事件报告,看样子有必要对女王的房间进行调查。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提了一下,但在这种时候要求看女王的房间,还真是很难开口。 “爸爸,柯南。” 小五郎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与柯南对视了一下,两人又同时转头去看穿着学生制服进来的人。 “是小兰姐姐……吧?” “可要当心了。” 毛利小五郎在柯南的耳边低声说:“要再认错的话,后果会很可怕。” 餐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一会之后,忍无可忍的毛利兰才颤抖着开了口:“……你们这两个家伙……” 砰!毛利兰的拳头在门上击出一记重响,几乎是同时,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换上笑脸大声叫:“兰姐姐!” “小兰!” “……难以置信!太差劲了!” “不要生气啊,兰!” “兰姐姐,等下嘛。” “拜托!请带我们去女王的房间!”毛利小五郎双掌合十。 搞什么嘛,连是不是自己都要认这么久,那两人!毛利兰气愤的耸着肩快速迈着大步,身后,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小心的保持着5米的距离跟随着。 一阵吵闹后,皇宫的餐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现在除了女仆,表面上还有一人——钱形警官。等咖啡的时候也笔挺的坐在餐椅上,不知道是教养太好还是过分的正经,钱形警官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偏移的直视着前方。 “咖啡给您端来了。” “谢谢。你留下来了啊,我以为你会回公主那里。” “没有,这里只有我和厨师两个人。”女仆抱着盘子说道。 在长餐椅的另一端,刚才突然听到钱形警官声音的鲁邦和次元,几乎是直接滑到了桌下。 “对不起,再稍稍说两局,为什么钱大叔会在这里?”简直是和苍蝇同样分贝的声音,次元蜷缩着高大的身体,小心的用桌布盖着身体低声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嘿嘿。” “难道是那个女的?” “不可能,不可能。总之……演员已经到齐了嘛,那么,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吧。” 你的演员名单里也包括icpo的警官么? 次元无奈的把额头搁在一旁的椅子上。 脱下毛利兰的校服重新穿回繁琐的裙子,束在腰上的款绸带紧紧地勒着身体,米拉侧卧在萨克拉女王生前使用的床上,帷幔上坠下的流苏有的地方结在了一起,米拉就着躺下的姿势,伸手理开纠结着的地方,然后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地呼吸。 “妈妈的味道。” 慢慢的,连这些味道也不会留下,和那些樱花一样。 米拉的眼眶酸疼,明明刚才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哭了啊。 叩门的声音响到第二次,毛利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米拉公主。” 米拉对着镜子揉了下眼角确认看不出刚哭过的样子,才低声说“进来吧”。 毛利兰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打扰了。我……带来了两个人来……这样……真的可以吗?” 女王曾经住过的房间,对于米拉公主来说或许是不可侵犯的领域。 毛利兰这么认为,对于柯南和爸爸的要求,即使生气,但是一旦想到如果可以找到杀害女王的凶手,就怎么也不能拒绝。好在,米拉公主好像并不反感,对毛利兰轻点了下头。 “没关系,这里是母亲的房间,布置和她生前一样,任何 人都没有碰过。要搜查吧,我会协助你们的。” “那么,就不客气了。” 毛利兰推开房门,把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让进来。 “但是,还真是可笑啊。为了找出母亲和哥哥被舅舅杀害的证据,还要你们给予援手。” “这……不是还……” 只是,对于米拉公主的话,毛利兰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可以的话,希望自己找到凶手,自己惩戒凶手。正因为了解米拉公主的想发,毛利兰才感到更加难过,最后,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对我道歉?”明明是我们自己被束住了手脚,什么都做不到。 “被诅咒了,这个国家,一定,被那块石头……” “米拉小姐……” 毛利小五郎移开视线,却意外的被放在桌上的相片吸引了注意力。 萨克拉公主年轻时的照片。 衬衫紧紧的扎进高腰鹿皮裤里,带着毡帽举着猎枪的样子很清爽。 “哦,真了不起。这是现代五项全能比赛的奖杯?” “嗯,母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拿过冠军。” “这是……?!”摆放着相片的古典家具上似乎蹭到了黑色的粉末,柯南用指腹擦了一下,放到鼻下嗅了嗅。 是火药嘛,为什么会在这里? 蹲下身,柯南附身爬进桌下,在靠近墙角的地方一颗弹头静静的躺在阴影里。 难道是……?! 联想到萨克拉女王获得的奖杯,各种证据慢慢被串联在一起。 “……我终于明白萨克拉女王的心情,她的那份……博爱……” 钱形警官的咖啡喝了20分钟,好像很美味的样子,最终还续了杯。 从餐厅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在女仆疑惑目光的巡视下,鲁邦踢了踢僵硬的腿,和次元迅速的离开了那里。 被公主带进皇宫之前,鲁邦已经准备好了工具,身体紧贴着墙壁,在通向地下保险库的通道里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必要。但是鲁邦坚守着身为小偷的原则,轻轻的向前移动着。 托催眠喷雾的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发现。 “啊啦啦~”鲁邦探出头向保险室内张望,“好像门开着呢,小偷要进来了哦。看我的……催眠喷雾!” 呼啦呼啦呼啦,大方的按了好几下喷雾器,鲁邦躲在门口等待药物慢慢散去。 “啊哈哈,我来啦……啊嘞?” 负责守备的士兵趴在地板上,半张脸浸在口水里,显然已经睡了一会。 “为什么已经在睡觉了?” 大敞的保险库的大门,圆形的仓库内的情形一目了然,一米多高的展示台上,钢化玻璃完好的罩在上面,但里面空无一物。 “为什么空了!?为什么没有了?那我做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啊~” 鲁邦边说边往口袋掏,结果掏出并不是自己昨晚费了好大时间的成果,而是一个棒球,他不禁瞪着眼叫:“你谁啊!” 撑着监控器的手肘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监控器上贴着不二子模样的摇头娃娃。 贴在监控器上的娃娃探测到体温,摇着头,用机器人一样奇怪的语调一遍遍重复着:“抱歉鲁邦,抱歉鲁邦。” “难道,难道!?” “抱歉鲁邦,抱歉鲁邦,抱歉,抱歉,抱歉——” 娃娃底座上的红色小灯伴随着加快的语调频繁的闪烁,随着膨的一声,浓烈的烟雾被小范围爆炸的气流卷得充满了藏宝库。 “啊啦,啊哈哈哈~~” 鲁邦被气流弹进保险库内的瞬间,体温探测装置、红外线、压力感应装置一起启动,警铃在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室响起,藏宝库门内的特殊金属栏杆落下,藏宝库大门也在同时反锁。 “全部都响了,啊哈哈哈,真糟糕了啊,哈哈哈哈。” 拎着装满美金的黑色保险箱,皮包里藏着维斯巴尼亚王国皇冠,不二子的高跟鞋咯嗒咯嗒敲在石阶上。 “抱歉啊,鲁邦,代替我被捉,咦?那个是什么啊?” 维斯巴尼亚皇宫外闪烁着蓝色的警灯。 “不是吧,来得太快了啦。” 成功在第一时间包围了维斯巴尼亚皇宫,钱形警官几乎想象得到鲁邦带着手铐被他押进警车里的情景。 “谢谢您的配合,基拉德公爵。” “没有没有,果然鲁邦来了呢,不愧是专家。” 钱形警官绷着脸忍住立刻大笑出来的冲动硬生生挤出一句“不,稍等一下”,慢慢退出门口。 关上门后,笑声立刻泄了出来。钱形警官踮着脚轻快的赶往地下藏宝室。 “鲁邦,鲁邦……” 随着钱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口,基拉德公爵维持着刚刚的笑容,问身后的保镖:“地点在东屋,准备的如何了?” “是,已经准备周全。” “哼,终于成功了,这还要多谢鲁邦转移视线……” 今天要在维斯巴尼亚皇宫里解决掉最后的麻烦,基拉德公爵的心情和钱形警官同样愉悦。 敲敲在内侧封住藏宝库的金属栏杆,果然即使突破了这里,外面还有一层几吨重的金属墙壁,然后是灌注水泥…… 果然没有办法了吗?鲁邦叹了下气,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 “喂喂,听到吗?” 隔着保险库也要好好传达我爱的话语啊!鲁邦瞅了一下黑色的小方盒子。 伴随着嗞嗞的电子信号声,次元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啊。”他说:“我被困住了,来接我可以吗?” “宝物呢?” “没有~” “那我回去了,你总得给我吃一堑长一智吧。” 总是被那个女人骗、遇到她就不会有好事,总之就是灾星。 “好~!” 鲁邦回答的太干脆,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次元认命地垂下头,拉动战斗机拉杆,飞机以破空的速度俯冲出去。 “老师,该你出场了。” 盘腿坐在飞机上的男人搂着日本刀,松垮的和服领上沾着大便一样的酱油渍,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 次元说完,刚从时代剧里走出来的五卫门点了下头:“嗯,知道了。” 飞机冲过维斯巴尼亚皇宫屋顶的瞬间,五卫门纵身跃下,朴实无华的武士刀一出鞘,顿时寒光四射。 “哈!” “吼!” “呀喝——!” 从藏宝库的金属屋顶传来了奇怪的呼喝声。 “诶?……砍得比平常多了好多嘛。”鲁邦盘腿坐在地上说。 “哦——呀——!” 伴随着最后一声长啸,五卫门岔着脚落到了鲁邦面前,武士刀锐利的锋芒缓缓收入刀鞘中。 “又……砍了许多无谓之物。”五卫门沉痛的说道。 “我说……很辛苦吧,这个姿势。” “嗯。”从屋顶直接冲进地下藏宝室,五卫门腿哆哆嗦嗦的支撑着身体。 他落下的地方,维斯巴尼亚蓝色的天空浓缩成圈形的风景,云变幻着形状缓缓飘过,真是惬意的午后啊。 战斗机喷着热浪盘旋在五卫门砍出的洞口上,垂下的绳索直落在鲁邦面前。 “夸张的援救方式,在拍电影吗?”鲁邦如实评价,但还是老实的跟在五卫门身后,抓紧了绳子。 圆形的洞一直从维斯巴尼亚皇宫屋顶穿过了几个楼层直达地下室,鲁邦在到达一层时跳下绳索, 对挂在上面的挥手。 “谢啦。那么支援的工作就拜托各位了。”完成拯救工作的飞机没有多做停留,转眼飞离了皇宫上空。 站在屋顶上的钱形警官收起望远镜,说道:“哈,就只有次元和五卫门吗?不出所料。” 没有拿到维斯巴尼亚皇冠,鲁邦,你不会离开皇宫的。 第七章 阴谋 维斯巴尼亚皇宫东屋下午5点32分 基拉德公爵所说的东屋是一处依照拜占庭时期风格建造的水中屋,浅绿色圆顶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橙色。 通过木桥连接的水岸和东屋相距30左右,但要想抵达东屋,除了这30米的木桥外倒也没有其他的通道。 “这样以来,就全员到齐了。” “我想我们是最后几个了。” “发生什么了吗?” “警察先生下达了命令。” 基斯和卡艾鲁最后到达东屋,在此之前,包括毛利小五郎和跟随公主访问日本的两位女仆在内,都接到了消息,依照要求在此等候。 “这样就可以了吧,钱形警官。基拉德公爵问。” “嗯,谢谢。咳咳。” 钱形警官清了下喉咙,继续说道:“把大家聚集到这里不为别的。刚才在皇宫金库那里女王皇冠被偷了,那个犯人把女王皇冠……” 柯南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摸到东屋栏杆外,对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发射催眠针。 比起维斯巴尼亚皇冠,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死亡的真相更加重要。瞄准毛利小五郎后颈发射的催眠针距离命中目标不到5公分的时候,毛利小五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向后撤了一步。细针擦着毛利小五郎的脖子,准确的插进还在讲话的钱形警官的颈侧。 “那个犯人把女王皇冠……把宫殿里的人尽可能减少的原因是……啊嘞?”钱形警官捂着脖子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廊柱旁睡了过去。 糟、糟了! 可恶,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柯南迅速的调整了变声领结,模仿出钱形警官的声音。 “钱形警官?怎么了?”毛利小五郎问。 “想杀米拉公主的家伙就在这些人中。” 钱形警官维持着坐在廊柱边的姿势,突然改变了话题。 “咦?调查这个的不是……”毛利兰看向毛利小五郎。 “咦?我?” 毛利小五郎指指自己,用比往常高亢一些的声音“嘿嘿”干笑了两声。 “所有的起因是那个‘不幸’的猎枪事故,不,那个……准确的说,不是事故。” “啊……”钱形警官迷茫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啊”的?我可没有…… 咦?! 柯南回过头,果然中了催眠针的钱形警官抻着胳膊,已经开始苏醒,迷朦的问道:“怎么了?” 什么啊,这家伙是怪物吗? 那催眠针可是连大象都要睡30分钟啊!怎么办?不能再模仿钱形警官了,大叔也…… “是的,这是看似事故的杀人事件。”毛利小五郎突如其来地接着说道。 对面的钱形警官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用力甩了甩脑袋。 顺着柯南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背影,握在身后的摄像机让柯南突然想起来在自动贩卖机前遇到的叔叔。 难道是小偷变装? 这好像很有意思嘛,小侦探,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鲁邦收起摄像机,走到钱形警官面前说:“能让我先说几句吗?小幸。” 真的假的啊,柯南开始头疼。算了,现在也只能依靠小偷叔叔的配合了,柯南重新调整好变声领结。 知道了,小偷大叔,可要给我好好配合哦。 这么想着,柯南开始将自己的推理的事情经过一点点叙述出来。 “哪天,吉尔王子在瞄准从其他地方跑到樱花树下的狐狸,准备开枪的时候,狐狸跑起来避开了,却命中了萨克拉女王,基拉德公爵是这么说的,对吧,米拉公主。诶?” 不知什么时候,廊柱下占了两位公主殿下,鲁邦楞了一下,但是很快,真正的米拉公主就回答了柯南的问题。 “嗯,是听他这么说的。” “真是的,我还在想是不是搞错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结果不是又把我和公主搞错了嘛,爸爸。” 情形的情况下分析案情,毛利兰也是第一次看到,本来还在疑惑,看到那副带着呆相的表情后又莫名其妙的放下心来。 “爸爸啊……”鲁邦指着自己鼻尖,突然想起来,现在自己是毛利小五郎才对,“爸爸……咳咳……对,是爸爸……” “基斯,为什么那孩子会在这?” “基拉德公爵,那位日本的小姐的事您知道吗?” “啊?啊,跟保镖谈话的时候有听过。” “对不起,擅自把她带来皇宫了,因为谁都没有告知我。” “是吗?原来如此啊。” 基拉德公爵若有所思的退到木桥上,身后的皇宫保卫拉起的人墙正好堵住去路。 “自杀了的吉尔王子拿手枪的手是右手。” 毛利小五郎继续分析着案情,说:“对这自己的右侧太阳穴射击,右手持枪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米拉公主……” “哥哥……是左撇子。”接着毛利小五郎的授意,米拉公主如实回答道。 “啊!” 基拉德公爵诧异的瞪大眼睛,整齐的梳理到耳后的头发也因为动摇跌落下来。 “哦,也就是说有谁把手枪错放在右手了。为什么会认为王子是右撇子呢?我在萨克拉女王的房间里看到了王子的照片,是孩提时代玩棒球的照片呢,手套是戴在右手上的。” “哥哥是在小时候被要求用餐和签名时必须使用右手。” “原来如此,要成为国王的话被要求这样那样也不足为奇,卡艾鲁先生,能把那时的猎枪拿给我吗?” “是,在这。” 将手中的来福枪递给鲁邦,卡艾鲁说:“听那个少年说是你要求拿来的。” “两人使用的枪是相同的,vorte式的来福。不是特别制造的话,就只能用右手射击。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装填子弹的拉杆是只可以用右手拉的。” 鲁邦拉了一下枪栓,突然明白了柯南的意思说道:“哦哟,原来如此啊。” 别、别擅自插嘴啊,小偷叔叔。但是对方没有听到柯南心中的祈祷,把来福枪扛上肩膀说:“我知道啦,犯人是……” “叔叔!”柯南从栏杆后跳出。 “啊!” “好想继续听后续的推理啊。” “柯南,在那个地方坐着发呆可不行哟,很危险的。” “诶,对、对不起,小兰姐姐。” “基拉德公爵,请稍等一下……”鲁邦把枪架在肩膀上,静静地等着柯南。 “你从哪里射击过吧?” 重新躲到护栏后,柯南的嘴凑到变声领结上。 “直到那之前你看到的都是右手持枪的王子,就没有任何怀疑的让他用右手持枪了。” “基拉德舅舅?!” 基拉德似笑非笑,想起几天前皇家林地的樱花树下,萨克拉女王倒下的情形。 风吹散了樱花,在萨克拉女王的身边打着旋。 基拉德带着残酷的笑意看着吉尔王子悲恸的摇着母亲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射母亲?!” “射中女王的……可是你哦。” “……是真的吗?叔叔。” “哼,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基拉德公爵耸耸肩,问道:“钱形警官,你的部下好像无论如何都想把那次意外说成事件啊。” “毛利先生,想说的就这些吗?钱形警官走到鲁邦身后。” “不,好戏才刚刚开始。”鲁邦又擅自插嘴了。 柯南手一抖,领结差点掉在地上。 “联系业务……中田君……偶尔看到……好吃的……从哪里寄来……咳咳。” 鲁邦用试音来提示柯南继续后,柯南又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说:“那么,你无论怎样都要说那是个事故的话……这杆枪是射杀女王的,没错吧。” 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枪上的指纹已经擦拭干净,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 基拉德笑道:“哼,那又怎样?” “你掉过包了吧?找到的子弹和枪里的膛线一样,说明你杀了女王后,拿自己的枪换掉了王子的枪。” “够了吧!说到底,要说是杀人事件,你有证据吗?” 鲁邦举起枪,对准基拉德公爵扣动扳机。 “爸、爸爸!你在做什么啊?” 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圆顶东屋内回响,好一会才停下。 “只是空包弹哦。”鲁邦说。 “空、空包弹?!” 慌张的退避子弹,跌坐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才想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一点伤口也没有,完好无损。 “萨克拉女王陪同去狩猎的举动让我起了疑。” “你父亲认识家母吗?” “我、我可没听说过那种事……” 认识萨克拉女王的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鲁邦。 毛利兰隐约察觉到爸爸和平时不同这点,但是因为对“鲁邦可以变装”毫无认知,所以只是惶惑地说道:“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父亲……平时的父亲,被叫做沉睡的小五郎,像这样粗暴的解决案件,真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真正的毛利小五郎正穿着内衣被绑在维斯巴尼亚皇宫洗手间内的马桶上,距离催眠喷雾失效,至少还有两个小时。 “基拉德公爵,这很奇怪吧。为什么你会这么吃惊?” “爸爸脑子坏掉了……” 真是的,我已经快不行了啊,小偷叔叔。抢在鲁邦继续之前,柯南说:“这把枪……是你那天使用的吧。我让柯南拜托卡艾鲁拿来的,正是当时基拉德公爵使用的那支枪。” “是的,我是这么听说的。”卡艾鲁回答。 柯南又接着往下说:“这么说来,基拉德公爵是在不知道自己的枪弹是空包弹的情况下去狩猎的了。萨克拉并不喜欢借着体育运动的借口就去剥夺动物生命的狩猎活动。” 在萨克拉女王房间发现的黑色粉末和但可,都是当时更换弹头的时候留下的,为了不让子弹射伤动物,萨克拉女王自己将子弹做成了空包弹。 “我想女王应该同样也不希望王子牵扯这种活动中,因此,才将去掉了弹头的子弹交给我王子。” “母亲大人……” “这件事也在事后给卡艾鲁他们的文件里详细的提到了,当时负责的保镖先将子弹交给女王,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换成了自己制作的空包弹,又交给了吉尔王子。” “不过,一国的女王有这样关于枪的知识,真没想到啊。”钱形警官的声音从鲁邦身后传来。 “这个真是个好问题。” “闭嘴。”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斥道。 我知道了啦。鲁邦摆出“对不起”的姿势,对廊柱后面点了头。 “萨克拉女王房间里的奖杯说明她很擅长运动。” 柯南回忆起萨克拉女王的房间,各个比赛奖项所获得的奖杯被好好的安放在展示柜里,足见女王生前对这些运动的热爱。而在这些奖杯中,最让人瞩目的是现代五项的冠军奖杯。 “年轻时,萨克拉女王好像还得到过现代五项全能的优胜,而这五项是马术、游泳、赛跑、击剑,还有就是……射击。在这个国家中,公爵和女王各有获胜的时候,终于到了三年前的射击大会。那实在是……” “已经够了。”基拉德公爵打断了“毛利小五郎”。 “名侦探,如果我是犯人的话,为什么连证据都不除去就毫不在意的在这里出现呢。” “我来回答吧。”鲁邦说道:“是为了……来把障碍一并除去吧。” “真不愧是名侦探,你就是最先一个要除去的。” 基拉德公爵打出“清除”的手势,再也不隐藏恶意地放肆笑起来,端正的五官也变得阴狠锋利。但那个笑容在他脸上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基拉德公爵惊恐的转身,在不远的露台上埋伏着的狙击手突然凭空消失。 “逊毙了,都不会看看周围的情况再放大话。” 鲁邦举起手向对面打了招呼。 趴在露台上的人不在意的摇了一下夹着烟的手,对身后的五卫门说:“喂,好像开始了呢。” “是吗?这样就结束了嘛。”五卫门坐在狙击手身上。 “真没意思。” “算了,毕竟作为我们的对手来说还是太逊了点。” 鲁邦所说的后方支援,包括除清基拉德公爵埋伏下的狙击手。 从地下藏宝库里救出鲁邦后,通过飞机上拍摄下的照片已经大致确认了可能狙击的地点。东屋三面环水,唯一的高地就是维斯巴尼亚皇宫的屋顶露台。 次元捻灭烟头,一个小黑点在白色的石砌围栏上格外明显。 “那边好像摊牌了啊。”次元自言自语道。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基斯。不管之前的事件怎么样,如今这位公爵企图谋杀王位第一继承人米拉公主的这个罪名已经很明确了吧。”顶着小五郎面孔的鲁邦总结。 基斯点点头,喝道:“卫兵。” 但是基拉德却得意地沉声一笑: “哈哈哈,基斯,这皇宫里一个听从你的士兵也没有。” “唯一是‘我也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哼,还有这个……” 基拉德公爵握着从口袋里掏出的摇杆,拇指紧贴着上端红色的按钮。 让保镖提前准备的双保险,虽然在柱子里埋下炸药费了不少时间,但在最后果然还是起到了作用。 “谁都不准动!” 唯一的木桥通道早已被基拉德公爵的亲卫队控制。 “我在正面的柱子里给大家准备了点小惊喜。它可以……嘿嘿,让大家一起去见女王。” 柯南已经迅速地从栏杆后跳出,鲁邦握着手中的枪说:“那你怎么办?一起被炸飞吗?”他不觉得一心计划登上王位的基拉德公爵会做出最坏的选择。 “在这个距离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去,所以,请不要让我这么做。” 基拉德的视线环绕东屋一周,最后落到基斯身上:“最后的机会……就给你吧,基斯。” 事很有趣吗?你身体上流淌的血能让你错过这个机会吗?反过来说……也可以得救,不是吗?怎么样?男人不就该以世界为目标大干一场吗?这也是国民啊。现在这个国家正要得到这个力量,新的能源,世界需要的无限的能量。” 基拉德公爵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无限的能源,能站在世界顶峰的奇迹之石——维斯巴尼亚矿石。 基斯沉默了一会,终于转过身直视着米拉。 “基斯?”米拉退后一步,身体不易被发觉的轻轻颤抖。 安静的东屋中只听到基斯坚定的脚步声,他缓缓走近米拉公主。经过卡艾鲁身边时,几不可闻的“基斯大人”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基斯向卡艾鲁的方向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们家族为了皇室效力了200年,我身体中流淌的血……” 停下脚步,这句话他希望米拉公主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直到最后一滴,也要奉献给维斯巴尼亚皇室。” 柯南松了一口气,手从藏着弹力足球的腰带扣上撤了下来。 “决定了~”鲁邦说,下一刻,举着枪的手腕触到了冷冰冰的金属。 “咦?这是什么啊?” 鲁邦摇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连着长长的绳子握在钱形警官手中。 “伪装起来大闹一场再趁机逃走,不是你的一贯伎俩吗?鲁邦。”钱形警官得意地晃着手中的绳子。这次一定要把鲁邦押回日本。 “哎呀,露馅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鲁邦抓抓后脑,怎么也想不起来。 “哼哼,想想之前你说的话吧。” ‘能让我说几句吗,小幸。’ 鲁邦想到。 自己的确叫了钱形的名字。 钱形警官逼近鲁邦的脸,再次确认道:“你交了吧,叫我小幸。” “真是的……”鲁邦拉掉变装的橡胶面具,藏在毛利小五郎面孔下的猴子一样的脸顿时出现在钱形警官面前。 “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大哥我正想装下帅。小幸,你也注意下场合和气氛嘛。” “谁管你啊,我只要可以逮捕你就好了,哈哈哈哈。” 毛利兰“哎!哎!”地,已经说不出话来,被扔在地上的千真万确是爸爸的脸。 “你们这群混蛋!”基拉德公爵握紧引爆遥控器喊道。 “真的……都是叔叔策划的吗?” 基斯用身体挡住米拉公主,越过他的肩膀,米拉公主灼灼的目光紧锁在基拉德公爵的脸上。 “是的,不能把这个国家交给姐姐。”基拉德公爵回答道。 半年前,当维斯巴尼亚矿脉首次发现神秘矿石时,对于基拉德来说,这是重新振兴维斯巴尼亚的机会。 数百年前,维斯巴尼亚的国土曾经是现在的五倍。优美的针叶林沿着纳尔比亚山脉横贯了整个版图。他曾经在书中无数次读到这样的描述,那是曾经的维斯巴尼亚。 如果大量开采矿石,他们将会拥有全球最好的军事装备,回到曾经强大的、富饶的维斯巴尼亚时代。 “真的要开采矿石的话,这个国家的自然会被破坏殆尽。”向萨克拉女王陈述自己的观点时,她只是这样驳斥道。 “你真的不明白,这个国家现在有多大价值。” 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不再只是悠久历史的欧洲小国。只能仰仗着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高贵血统在国际间充当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一样的角色。 维斯巴尼亚之石是这个国家寻找回荣耀的机会。 “没明白的是你。为了利益我们会失去无法替代的东西,目光短浅的人是你,靠地球生存的人却要抛弃地球,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对维斯巴尼亚曾经荣耀的渴望被萨克拉女王成为目光短浅。 “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配做王。换做她的孩子结果还是一样。”基拉德说道。 “就因为这样,就因为这样……就要杀死哥哥和我的……”眼泪s闪烁了两下,米拉公主还是没有落泪,握拳的手因为气氛和激动不停的颤抖。 “真遗憾啊,基斯。既然你要为这个没落的王室贡献最后一滴血,那么……你的愿望,最后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基拉德按下了开关。 米拉抓着基斯的后襟,紧紧闭上眼睛。 妈妈,哥哥,对不起。 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 基拉德公爵慌张的反复按着按钮,就像按在空气上一样,毫无反应。 “哎呀,我不小心按下去了。”一直躲在卡艾鲁身后的女仆玩着手中的棒球形金属机械,说道。她已经去掉了化妆,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哈哟。”见到是不二子,鲁邦裂开解开的手铐挂着绳子飞出去,准确的锁上基拉德公爵的手腕。 “要拉紧了哦,小幸。”鲁邦拉扯绳子的惯性将基拉德公爵带倒,东屋立时乱成一团。 “什么?!” “公爵大人!” 守备的士兵冲进屋的同时,木桥上防备漏出明显的空隙。 “卡艾鲁。” “是!” 卡艾鲁跟在基斯身后,向木板上仅剩的守备跑去。 “不、不二子小姐。” “怎么样?很厉害吧,这个球。” 不二子拿在手中的正是鲁邦昨晚努力做出来,当初被她称为“没有价值”的棒球形机械。鲁邦从维斯巴尼亚矿脉寻找到的神秘之石就包裹在金属外壳下,通过以其扩大了矿石的辐射范围,在东屋周围,形成了彻底破坏电子信号的隔绝罩。 米拉公主走到跌倒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的身边说:“我不会再承认你是我的舅舅了。对自己的亲生姐姐和外甥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国家交到你的手上。” 无视母亲的梦想,无视维斯巴尼亚王国的和平。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在日本时曾被不二子问过的这件事,米拉终于知道了答案。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是从基拉德公爵的手中保护维斯巴尼亚。不,是无论何时都要维护维斯巴尼亚的和平。 “这个国家的望着,是我。”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米拉公主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东屋中的骚乱渐渐平息,被卡艾鲁和基斯制服的守备士兵整齐的狼狈地蹲在角落里。 柯南注意到滚在地上的仪器上闪烁的红灯正逐渐变暗。 “喂……开摩托的姐姐。”柯南问道:“这个东西能支持多久啊?” “嗯……”不二子食指压在嘴唇上,很努力的计算着,最后说:“还有三秒吧。” 还附送一个甜美的微笑。 “啊?!” “哈哈,快跑,快跑!” 一阵强光后,维斯巴尼亚皇宫内景色优美的东屋从此只能在旅游明信片上看到了。 基拉德以下,卫兵重伤3名、轻伤2名。 基斯右臂裹着绷带听取以上报告后,眉头总算舒展开,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 在维斯巴尼亚皇宫东屋的上演的,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企图暗杀第一皇位继承人米拉公主的阴谋,托来拜访的小偷鲁邦三世的福,最终变成了以大爆炸为结尾的闹剧。 基拉德攻击被押解上警车,此后,他将在监视下等待最后的审判。 卫门打穿皇宫,又被基拉德公爵炸掉东屋,本来一片狼藉的景色,在米拉眼中却又与往常不同。她喜欢今天的维斯巴尼亚皇宫,比起昨天,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更加喜欢。 米拉坐进鲁邦的扯,对后座上的柯南发出“嘘”的一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不告而别。 风染了露水的味道,还保持着夜间的清凉迎面拂在脸上。她一路看着天色变亮,几乎每一秒,眼中的维斯巴尼亚都是新奇的。 重生的不是这个国家,而是自己吧。一旦意识到这点,从内心涌上来的力量就变得源源不绝。 特意让鲁邦绕了远路,米拉带着可说是雀跃的心情重新游览了自己的国家,最终抵达皇家林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半左右,太阳高高的悬在维斯巴尼亚首府上空。和那天在东京看到的一样,是自由的攀上天空的太阳。 陪同米拉一同踱上萨克拉女王遇刺的山坡。 “我是在这里和你母亲相遇的。”鲁邦说道。 那同样是一个樱花盛开的春天。 在山丘上看维斯巴尼亚的教堂尖顶,就像从天际坠落下的宝剑直插进山谷的裂缝中。 鲁邦手中是刚从皇宫内偷出的皇冠。 “拜托了,把我和皇冠一起偷走吧。”年轻的萨克拉女王这么说的时候,瞳孔中映出维斯巴尼亚遥远的首府的景色。 “我不要做笼中之鸟,我渴望在天空中翱翔。” “这似乎不可能的啊。”鲁邦苦笑着。 “为什么?” “听好了,我的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小偷,而你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王。不久的将来,就像我会当上小偷一样,你也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 萨克拉女王稚嫩的脸掩盖在被风吹起的红色长发后,就像每个哀伤的故事的结局一样,眼中噙着泪水。 鲁邦捧着皇冠走到萨克拉的面前,风忽然大了,吹散了她柔软的头发,让鲁邦看清楚她的脸。樱花淡淡的香气飘散,带着清爽的维斯巴尼亚的味道揉进空中。 皇冠重新戴在了维斯巴尼亚未来女王的头上,这里才是它属于的地方。 “戴着这顶王冠,不是和我,而是和这个国家所有的国民一起,在空中翱翔吧。” “鲁邦……” “再会啦。” 眼眶有点湿,当然,只是有一点。鲁邦的视线越过萨克拉的头顶,那里是宁静和平的维斯巴尼亚的首府。 “等这个国家在你的治理下变成一个好国家了,那时我会再来偷的。”他那时候这样承诺过。 鲁邦现在想起来了,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萨克拉的面孔,温柔的脸上写满了他那时还看不懂的眷恋与悲伤。 真不适合我啊,这样的事。 鲁邦题散脚下的花瓣,比起上次来到这里,樱花已经开始明显地显现出凋败的迹象。 对面的少女逐渐和记忆中的萨克拉重叠在一起。 “她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哦。” “端庄贤淑的母亲大人竟会有和我一样的时候。” “话虽如此,不过那个约定我完全忘掉了啊。”鲁邦懊恼的抓抓头顶,还真是随身保镖就许下了不得的承诺啊。 “这东西还是在知道萨克拉去世时才想起来的。”鲁邦掂着皇冠,从不二子那里偷回来也是费了不少力。 “叔叔,盗窃是犯罪哦。”柯南双手抱在头后补充道。 “不是我啦,偷东西的是开摩托的姐姐啦。” “那是你的伙伴吧。” “真是啰嗦耶。” 鲁邦嘟囔着将皇冠举到米拉的头上,就像他曾经对萨克拉公主做的那样。 “这样做总可以了吧,物归原主咯。” 春天最后一树樱花在微风中缓缓飘落。 “果然戴在你头上是最合适的。”鲁邦说道。 萨克拉,我完成和你的约定了哦。 “话说回来,小子,问你件事儿行吗?”鲁邦问柯南:“为什么会知道女王被射杀不是事故呢?我听你‘爸爸’说过,调查过这里之后你就那样认定了。” “因为那根折断的树枝。” “……那根树枝吗?” 米拉抬起头,樱花凋谢了大半的树冠上,烧焦的断枝尤为明显。 “王子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十分喜欢这棵樱花吧。” “对。”米拉点点头,回答道。 “那样的话,他肯定不会对这棵如此重要的树开枪了。” “原来如此,因此断定开枪的不是王子啊。” “嗯,是樱花告诉我的呀。” 柯南走到鲁邦身边, “啊,对了,我也问叔叔一个问题吧。” “嗯?” “我还没问过叔叔的名字呢。” “啊……哈哈,是这样啊……我的名字是,鲁邦,三世。” 尾声 再见了,柯南 在皇家林地与鲁邦告别后,米拉才发现从离开皇宫开始,基斯的车就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一次,米拉只是笑着把皇冠交回到他的手上。 “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哦。” “是吗?” “不等这个国家没有变得更加美丽和平,那个人是不会再回来的。” 卡艾鲁先行打开了车门让米拉坐进去。作为保镖寸步不离女王左右,这一点,即使是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也好,以后也会贯彻下去。 关上车门后,卡艾鲁低声问基斯:“这件事对钱形先生保密,行得通吗?毕竟那个人是国际通缉的罪犯啊。” 基斯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带上太阳镜,转身对卡艾鲁说:“女王的命令,是不允许违抗的。” 看到基斯的笑容,卡艾鲁楞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身体,向着基斯的背影回答了声:“是的。” 米拉公主、基斯·旦·斯汀卡伯爵和保镖负责人卡艾鲁一齐失踪,维斯巴尼亚皇宫乱成一团,负责招待贵宾的女仆也被派去在皇宫花园里寻找米拉公主。 不会又失踪了吧。 女仆快哭出来地趴在灌木丛里翻找着。 作业被人从洗手间里救出来时,毛利小五郎已经被捆了整整5个小时。睡了两个半小时后苏醒的毛利小五郎,因为基拉德公爵叛乱事件,被忘得一干二净。 维持着被捆成棉被卷的状态,毛利小五郎挪到了皇宫的走廊。穿着内裤撅起屁股的姿势,被收拾五卫门驾临残害的女仆当成了“奇怪的人”而狠狠的教训了一同。直到2个多小时后,这个误会才被姗姗来迟的基斯解释清楚。 “可恶,下次再出现的话,我一定要抓住他!”毛利小五郎怒不可遏的吼道。 “爸爸,算了……不过真好啊,换人们都得到了惩罚……” “鲁邦——————!!!”钱形警官站在露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喊道。 “哈哈,好像……也不是所有人啊。” 因为发生了基拉德公爵谋反的事,加冕典礼还是决定按照计划提前进行。 照惯例,加冕仪式会在塔斯缇亚教堂由维斯巴尼亚红衣主教主持。幸亏如此,加冕仪式并不会受到皇宫破损的屋顶和被炸毁的东屋的影响。 毛利小五郎等人在基斯的引领下抵达塔斯缇亚教堂后,米拉就坐在正中女王的座位上,时间还没到,教堂里只有保镖负责守备者。 再过一会,这里就会坐满了观礼的客人,整个维斯巴尼亚的人民都会亲眼见证着新一任女王的诞生。 这盛大典礼的主角——米拉公主,很快就会成为米拉女王,隆重的礼服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些。 “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真的谢谢你们。兰,那一晚我很开心,这多亏了兰哦。” “哪里,我居然能变成公主殿下……” 自己所面对的米拉公主和日本那晚手臂挂在长椅背上向她要烟的女孩截然不同,端庄的坐在面前,连微笑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这就是所谓的公主了吧? 毛利兰局促的看着米拉。 卡艾鲁看了表,附在米拉耳边低声说:“米拉殿下,时间到了。” “啊啦,柯南跑哪儿去了?”毛利小五郎隔了很久才想起来,被从厕所中救出来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了。 “咦?刚刚还说要看加冕典礼来着。” “就在不久前,日本大使馆的人把他接走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非法入境。”基斯说道。 “说的是呐!”那小子是藏在飞机起落架舱里进入维斯巴尼亚境内的吧,毛利小五郎笑道。 再次让鲁邦逃跑,钱形警官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钱形警官的话格外的少。 既然鲁邦已经不在这里了,钱形警官说了声“那我们也回去吧”就转身离开了教堂。 只是他没看到自己的背上贴着一张鲁邦留下的纸条—— 小鬼在我这,鲁邦三世。 下面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哎?!”毛利家的父女夸张的叫道。 “哈哈,不得了了。”米拉彻底恢复原本的形象,坐在皇座上不顾形象的指着钱形警官笑起来。 简直如同外国电影一样的情节,从皇家林地回到维斯巴尼亚皇宫,还没有找到毛利小五郎和小兰,就被穿戴整齐的警官送上了警车。 理由是“非法入境”。 自己是偷爬上飞机起落架舱来到维斯巴尼亚的,这两天因为萨克拉女王的事彻底忘记了这点,但是突然被发觉了自己没有签证这件事,怎么想也觉得奇怪。 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基斯就在旁边,但是却没有给予自己任何帮助。 难道是因为还在记恨自己私自偷上飞机?但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帮助米拉公主解决了女王和王子的被害事件和基拉德公爵的阴谋,基斯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采取报复才对。 不对,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旦被送到大使馆必然要核对自己的身份,日本的户籍资料中,根本没有江户川柯南这个人。 “不好了,如果调查户籍的话,江户川柯南不存在这件事就会……” 一定会被发现的! 柯南的手心里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还是找机会逃跑吧。 这里总共有四个人,就算先击中开车的人,不对,一定会很快被身边的人逮捕的。还是应该先让身边的人昏睡,才能从车上逃跑。 柯南的手摸上腰带扣时,从驾驶座上传来了意外的声音:“果然是名侦探的作风呐,在算计着怎么逃吧?” “哎?!叔……鲁邦!” 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回过头,不顾交通安全地告诉驾驶着偷来的汽车,鲁邦捏着帽檐说:“这么说很别扭,就叫叔叔吧。” “哼,没有发觉吧,刚刚就去掉易容了的哟。” 车开出维斯巴尼亚首府市区的时候,次元已经拉下胶皮面具,但是柯南因为精神太过集中地思考着如何脱身,完全没察觉。 “没发觉吗?”不二子问。 “开摩托的姐姐……还有……爸爸!”刚刚差点就向爸爸发射催眠针了。真是……好险,说不定会被杀的。 “叫爸爸叫的真爽啊。”次元拉着柯南的面颊,用胡子摩擦着柯南。 “啊,胡子扎得好疼~” 扭着嗓子的说话方式,柯南装可爱的秘技在五卫门面前一点都不起作用。 抱着武士刀,五卫门睨着柯南说:“真是的,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孩子嘛。” “嗯?”这是什么意思啊?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从外表看的话。 柯南的视线从五卫门转到鲁邦身上,只听他说:“是啊,只有外表十分可爱,内心居然是高中生。” “哎?!等、等等……为什么你们……” “啊啦,身体变成了小孩很无奈吧。”副驾驶座上的不二子说。 五卫门想了一会,难道后半句是“什么都做不了很可惜”吗? “这是黄段子吗?”五卫门问。 “根本不是黄段子啦!不要在心里擅自加上后半句。” “嘿嘿,不二子,到我这里吧!头脑是大人身体也是大人哦。” 汽车前座上响起让人产生不良联想的“呀啊~”,不二子被鲁邦揽进了怀里。 “好……疼……”巴掌干脆的落在鲁邦脸上。 你送到日本的,工藤新一君~” “毕竟,偶尔也会碰上熟人的船啦。福利,福利。”不二子说。 “谢谢啦。” 应该说身为小偷的他们考虑周全么?没有伪造护照和正式身份的自己,根本不能和毛利小五郎他们一起回到日本,还真是托福了。不过,侦探和小偷的立场还是不会变的。 “不过,下次再做贼的话,我会抓到你们哦。” “哈哈哈哈。”用小学生的身体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没什么魄力,鲁邦握着方向盘大校,那么还是等下次吧。 车子在海边停下。不二子所谓的“熟人的船”,怎么看都是相当先进的潜艇。 这个进入日本领海的话,如果被发现也很麻烦啊。 “在进入日本之前,会把你扔进海里哦。”不二子这么说,不过后来她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来吧,时间有的是,让我检查一下吧~” 的确,坐船的话,返回日本至少也要一周吧。 不对,关键不在这里! “哎?检、检查……什么啊?” “还用问吗?返老还童的秘密~” “返老还童?只是缩小好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说着,不二子的手搭在柯南的衣领上。 “别……等……啊,别,可以不要随便摸我吗?” 这一个星期具体情况怎么样,也只有柯南知道了。 目送着潜艇渐渐消失在海面,次元站在鲁邦身后吐出一个烟圈。 维斯巴尼亚的空气可真不错啊,啤酒也很美味,就要离开的话还真有点可惜。 “怎么办,鲁邦,下次碰上的话可会被抓到的哦。” “哈哈,别说傻话了。” 掏出摄像机,上面还存着在自动贩卖机钱照下的柯南的照片。 “名侦探柯南……吗?”鲁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删除键。 第四章 一起回到维斯巴尼亚 羽田心国际线始发站上午9点36分 尽管距离米拉公主参加完樱花酒店揭幕舞会才刚刚过去9个多小时,这位态度不甚和善的种种行为,也已经通过昨晚败兴而归的人们转述略知了一二,但丝毫没有减弱媒体对这位来自历史悠久的欧洲古国,血统高贵的公主的兴趣。 在羽田机场的候机厅内的各国旅行者中,总能看到举着摄像器材的记者穿梭其间。 毛利小五郎和高木也混在这些人中。 “没问题吧,记者会开始后,把兰带回来。” “是!辞职信都写好了。”高木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辞职……能解决问题吗?”柯南揉着眉心说。 和人声嘈杂的机场大厅不同,贵宾休息室内相当的宽敞,特别设计的隔音墙壁和双层隔音玻璃都很好的隔绝了室外飞机起落造成巨大的噪声,记者招待会圆顶就在贵宾休息室东侧的小型会客厅内举行。 毛利兰端着温热的红茶,茶香和奶香糅合成浓郁的味道滑进食道,舒缓了因记者招待会和睡眠不足引发的神经紧张。 “一会兰小姐坐着就好,请一定冷静。” “是、是啊。” 说着,紧张得喉咙干渴,毛利兰干脆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但是……就算是假装……记者会什么的,还是……第一次……” 力气…… 毛利兰的眼前逐渐模糊。 没有力气了…… 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好困。 这么想着的时候,连脑筋都不会转动了,跟随着麻痹的大脑一起迅速地落向了黑暗。 基斯走近毛利兰身边,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她始终都像昏过去一样的歪倒在一边。 “起飞的准备已经好了。” 卡艾鲁推开房门,看到昏睡的毛利兰时,还是楞了一下。 “真不愧是把你踢飞的人,两倍的分量才见效。” 握在手心里的白色小瓶中的药水已经用去一半,从看起来泡过水的发皱标签上的名字看,是在日本依然属于违禁药品的强效麻醉剂。 “卡艾鲁,把她运上飞机,立刻起飞。” 维斯巴尼亚王国专机即将起飞的消息在记者会主持人还没有发布前因为有“机场关系人员”的内部消息透露,媒体记者已经乱成了一团,即使是传闻不好的公主,做到这个程度也太过分了。 不能相信一个国家公主出访会做出这种草率决定的人还在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实际上大部分出席人员已经放弃了一样的,开始收拾起沉重的器材。 “非常抱歉,由于本国的突发事件,无法参加见面会了。各位、各位!请冷静!” “现在他们在哪里!?”毛利小五郎从人群中冲出去,拎起主持人的领子喊道。 “正、正准备出发……” “你说什么?!” 机场跑道上准备起飞的王室专机机翼引擎已经点燃,冲出的热浪扭曲了机身的线条。 “批准王室专用机b1027的起飞。一路顺风。” “谢谢指挥台。感谢您的合作。” 基斯摘下耳机,靠在副驾驶后的特设座椅背上。 “起落架。” “现在收起落架。” 随着副机长拨起起落架的控制钮,维斯巴尼亚王室专机正式告别日本领土。 毛利小五郎以额头抵住铁丝网的姿势跪在候机楼顶层的天台上。绘制着王室标志的维斯巴尼亚王室专机刚刚从他的头顶上掠过。 “兰”毛利小五郎扣紧铁丝网。 可恶,该死的基斯,完全把他们玩耍了,高木揣的辞职信也没有用上。 “毛利先生……” 高木想着怎么安慰一下毛利小五郎,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门大力撞在墙上的声音吓了一跳。推开门的是目暮警官,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表情严肃的高达男人。 “原来在这里啊!现在马上出发,毛利。” “目暮警官!要追吗?” “高木,我们是不行的。” “啊?为什么?!” “能去的只有你,毛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朋友。” 目暮警官转过身,他身后的高大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长风衣,带着西装礼帽,看起来刚从钱德勒的侦探小说里走出来一样有一种老式的硬朗做派。 “icpo的钱形警官。”目暮警官说。 “啊……你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 “是、是的。” “钱形警官由于某个案件,拥有在任何国家的调查权。” “难道是?!” “是的,就是抓鲁邦三世归案。” “已经从目暮警官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以我的助手的身份,带你去维斯巴尼亚王国吧。”钱形警官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很有说服力。 “……谢谢。” 完全是峰回路转。基斯用强硬的手段将小兰带回维斯巴尼亚。就算以个人身份前往,对方也完全可以不批准入境,更何况是在没有警方协助的情况下,潜入皇宫救小兰返回日本。 “太好了!将我的感情也融入这拳头!一定要给他狠狠地一拳!”高木握着拳头挥舞着,他当然指的是基斯。 “哦!包在我身上!当然要狠狠地揍他一拳。不,还是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啊,还有,请用我的辞职书。”高木双手递过辞职信。 “这是要递交给谁啊?” “嗯?”高木完全不在状况。 乘坐头班直达航班飞往维斯巴尼亚,名义上可以和国际刑警相提并论,但实际上还是要乘坐标准的经济舱。 超过一半日本人尺寸的高大的钱形警官因为穿戴得过于整齐,整个人被紧紧挤在狭小的座椅上,缩着手臂撕开花生米的包装。 毛利小五郎回味着钱形刚刚的话。 “女王……皇冠……鲁邦打算偷那个吗?” “这是很确切的消息,不,准确的说,他曾经偷过,但是失败了,这次更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鲁邦三世还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是漫画或者小说里的……” “你说什么?!作为名侦探,竟然不知道鲁邦。” “等等,鲁邦什么的,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柯南了啊!”毛利小五郎同样不在状况。 同时间日本领海外执行任务的航空母舰上 “那这个就借用一下啦。” 不二子坐在喷气式战斗机的驾驶舱挥出飞吻。 “啊,我爱你,不二子。” 金发络腮胡的船长根本是从宇宙战舰里走出来的格罗夫舰长,叼着烟斗在上层甲板上挥着手,络腮胡在海风下宛如飘动的海藻。 “我说长腿姐姐……这、这难道是航空母舰吗?!你到底是什么人物?cia吗?fbi?还是m机关?为什么会驾驶战斗机啊!” “讨厌啦~没有那回事!一般市民,一般市民~只不过认识的人比较多而已。” “一般市民会从航母上开走f18吗……?” “起飞的时候说话,小心咬到舌头哦。” 飞机弹射起飞,在离开航母的瞬间感觉会就维持着这样的速度速度坠海,米拉阖上眼睛。 再睁开眼,她们已经在7000米的高空中以突破音速的速度飞向维斯巴尼亚。 距离维斯巴尼亚还有8个半小时 王室专机宽敞的内室 装饰成普通房间的样子,力图让皇室成员在路途中也能得到最好的休息。 毛利兰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基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她从昏睡中苏醒。用特殊手段将毛利兰劫持到维斯巴尼亚,虽然抱歉,但是坚信这个决定没有错的基斯,在刚刚飞机上发生骚乱时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 说不定惹上了了不得的麻烦。 好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声音,毛利兰在睡梦中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兰……兰!” “新、新一……?新一!” 叫着新一的名字,毛利兰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还在药物麻痹的状态,毛利兰试着抬起手臂,但是肌肉酸疼完全使不上力气。 “醒了吗?” 本来低沉的声音传到耳中变成嗡嗡地浑浊耳鸣声,毛利兰很努力地才能从重叠的人形的轮廓上判断出对方是谁。 “基、基斯先生?” “不要急,药效很快就会代谢掉,你还需要适应一下。”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吧!”好不容易靠着手臂仅剩的力量撑起身体,但是很快又跌坐回去,连声音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说服力。“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好像是我先提问的吧。” “普通的女孩都会先尖叫的吧。” “需不需要实现一下您的期待?我怎么说也还算是比较吵的。” 基斯干脆打算放弃这种没有必要的争论一样的,对卡艾鲁打了个暗号。 “其实,在你睡觉的期间,飞机上发生了点骚动。在派对上看穿假的品酒师的那个少年,竟然做出了从外面进入已经起飞了的飞机这种事。” 那根本不是一点骚动,而是完全可能引起坠机事故的红色警报。在刚刚起飞不久,电脑监控就报告起落架发生故障。在好的情况下迫降也会有相当的危险。 “如果飞机下方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就不能着陆了。” 这么说的确是事实。 “所以我们就去检查下方,在那里发现的就是那名少年。” 普通人在缺氧的情况下还能进行缜密的思考么?基斯回想起打开起落架舱时的情景。不,应该说,在那种情况下进入起落架舱内,本身就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了。 “机长震惊的是他冷静的态度和知识,如果乱来的话,我们都会在一万米的高空中遇难,他却找到了探测器的位置,并通知了驾驶舱。在那种空气稀薄的飞机外层仓库中……” 卡艾鲁回到舱中,对基斯摇了摇头。 “柯南?!他没事吧……?” “不用担心,只是稍稍地冻着了而已,刚刚让卡艾鲁去看过了,目前还没情形,那孩子大概是在飞机起飞前进入起落架舱的,没有受伤相当的幸运……” 因为有备用滑板,才能在飞机起飞前的瞬间赶上,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柯南也不会选择冒险。这点,基斯并不知道,他只是猜测在飞机停留的时候这个孩子以及爬上了起落架。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是这个小孩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不管谁再追来都不能阻止了。基斯交握的手指轻轻搓动。 “……接下来,不会再跟你说谎了。”基斯慎重的说:“希望你能认真地听。” 距离到达维斯巴尼亚仍有3个小时的时间,毛利兰从基斯的口中,隐约知道了他的目的。 虽然不能原谅他的行为,但是如果这个叫基斯的男人所说的是事实的话,毛利兰却情不自禁的同情起米拉公主的处境。 比起国际直达航班和王室专用飞机,喷气式战斗机的速度理所当然的快了许多。但是相反,不能使用国家机场,也没有专用跑道,不二子只能选择了位于边境的废弃私人机场降落,再驱车赶回维斯巴尼亚的首府。 当然,她在距离维斯巴尼亚领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慎重的考虑了在海岸线弃机这个方法。但是“f18在维斯巴尼亚领空爆炸”这种消息在这种敏感时刻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新闻报道上比较好。即使对于我来说,也太过华丽了啊,自我满足的同时,不二子从f18的驾驶舱一跃而下。 “啊啦,啊啦,这里真不符合我的风格”,不二子的确这么说来着。 战斗机是借来的,公寓门外停着的甲壳虫也是“借来的。” 手中的小铁丝在锁里动了两下,房门应声而开。当然,房间也是借来的。 “鲁邦,我借用了一下浴室。” 收拾好东西后,才想起来应该通知一下主任。不二子从卧室探出头,说道。 “好的~” 螺丝钉转到一半,鲁邦突然回过神,夹在眼眶上的放大镜掉在工作台上,在还没有加上盖子的棒球大小的机器边上滚了一圈。 “不二子,是不二子?” 从工作室出来直奔浴室,玻璃门上附着一层武器,影影绰绰的曲线玲珑有致。 “什么时候来的?”鲁邦拉开门时问道。 “哎?哎——?!” 正在冲掉身上泡沫的米拉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洗发水准确地砸到鲁邦的脸上。 “我不是说‘借用了’吗?你还真笨~”不二子咋和你在鲁邦身后裹好头上的浴巾。 “……感觉很可惜,却又好像看到了很值得的东西……不、不要扔洗衣机!” 哐。洗衣机报废。 头上缠的绷带已经超过了标准,鲁邦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视线正对不二子裹在床单下的高耸的胸部。 真好啊。如果旁边不是睡着具有暴力倾向的小姑娘的话。 睡着了也一样不可爱,鲁邦的鼻子好像又被洗发水砸了一遍的酸疼。 “我说怎么送来的行李会那么多的了。” “你没打开啊?” “我还以为不是呢,‘送错了吧’这么想来着。” “现在的快递很方便的啊。” “便利过头了吧。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基地的啊?没告诉过你的吧。” “关于鲁邦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吧?” 从被子里伸出的脚挑起鲁邦的下巴,包着印度头巾的鲁邦三世立刻进入陶醉的状态。 “不过……为什么抛弃我啦!”捏起鲁邦下嘴唇的脚趾不客气的旋转了180度,不二子说道。 “不、不是,我想现在去通知你的,嘿嘿嘿嘿。” “果然,太好了。” 放过你吧,这么表示着的脚趾在鲁邦的脸颊上点了两下。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把公主给带过来了,明天要送回去的。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进入皇宫的机会哦,那么,晚安~” 被子拉过头顶,不二子补充说:“我可是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怎么睡呢。” 其实就是驱逐令,但是鲁邦完全没有听到一样,靠近不二子的床,呼出的热气扑哧扑哧地搭在不二子的脖子上。 “要睡觉吗?嘿嘿,全国八千万的成年读者,终于等到了,我来了,啊哈哈哈……” 鲁邦用2秒钟的速度脱掉衣服的话,被不二子扔出房间比起来也不过多用了1秒而已。 “那么,明天见,你忘东西了。”不二子捏着手指从门缝里扔出来的东西是鲁邦的裤子。 “我的衬衣还在里面”,即使这么哭诉,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鲁邦只好把长裤缠在脖子上充当围巾,穿着四角内裤在门口坐了一夜。 翌日上午9点整维斯巴尼亚皇宫 王室专机抵达皇家机场时已是深夜,向基拉德公爵回报出访日本情况的小型会议只好延迟到 次日上午。 维斯巴朗德皇宫的休息室实际上是餐会后男士们讨论政治和吸烟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萨克拉女王的祖父尼古拉斯国王的偏好,有别于维斯巴尼亚风格的波斯地毯自从铺在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动过。 尼古拉斯国王实际上也是基拉德公爵的祖父。在尼古拉斯·萨尔·维斯巴朗德还是公爵的时候,前国王在壮年突然逝世,尼古拉斯以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登上了王位。 在休息厅壁炉的上方悬挂着尼古拉斯晚年的画像,方正的脸上嵌着个性分明的五官。如果要从这幅画像判断一个人,尼古拉斯·萨尔·维斯巴朗德一定会被形容成铁血手腕的政治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分裂战争中,以最薄弱的兵力成为分裂战争中最大的赢家,这全靠他在外交中的灵活和铁血手腕取得的邻国的鼎力支持。对此,基拉德一直津津乐道。 此时,他熄灭了手中的雪茄,坐在正对着画像的维多利亚时期的沙发上。 “公主的情况如何?” “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早饭也吃得很干净。” 基斯双手紧贴两侧裤线。休息室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条缝隙,基拉德公爵的身体藏在阴影的后面,他才能够嘴里喷出的烟雾醺得空气也带着一股烟草的干涩。 “是吗……抱歉,这次让您费心了。” “你不用道歉。” “翻君主制分子竟然也被送往日本了。” “虽然还在审问,但是日本警方的报告说,对方只是被花钱雇佣的。”基斯解释道。 “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想提早公主的加冕仪式。” “提早……加冕仪式?” 反对呼声达到顶峰的敏感时刻举行加冕仪式? 基斯完全不为基拉德的挑衅所动,冷冰冰的回答:“一切照您的意思。” “公主”毛利兰实际上是第一次见到次元。双腿架在咖啡桌上的男人满不在乎的抱着肩膀从帽檐下观察着这个与公主非常想像的日本女孩。 这只是不安的扭着手指的毛利兰的感觉,如果低下头,不难发现昨晚刚从维斯巴尼亚国防军的炮筒下逃生的次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精神。 “久等了。” 基斯进门呢,毛利兰就再也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公主呢?” “还没到这边。” “喂,我说,大致的事情已经从她那里听说了,我和这个小子凑一起,是不是有点够呛啊?” 被身形高大的次元遮住,要绕过沙发才能看到柯南。对次元的抱怨,基斯轻易地用“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日本来的父子”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挡了回去。计划外的柯南如果留在毛利兰身边,“公主”的身份必然会被质疑,扔给次元倒是很好的选择。 “真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也要把柯南拖下水吗?” 正确的说,是他自己跳下水。基斯拿来对付毛利兰的是百分之百完美的官方笑容。 “很惭愧的说,我只能相信在场的各位。” 只是他的语气听不出惭愧的意思。 “在这种时候,勉强前往日本也是基斯大人的主意,结果保镖里也出现了可疑人物……” “真够可怜的啊。” 可怜的保镖怎么看都是指自己。 “因公主消失而高兴的,只有下面一个王位继承着,就连这小子也能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吧。” 用基拉德公爵引开卡艾鲁的注意力,次元用力的拍拍柯南的头。 转移目标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好的撇清嫌疑的方式。不对,次元在威胁公主生命安全这件事上,千真万确是无辜的。但是因此而被发现真正的目的的话,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是,使女王和王子表面上因事故死亡的,一定是基拉德大人。” “喂喂,我说,你这个伯爵能这样说吗?” “已经找到证据了?” “不……暂时还没有。我们是代代服侍王族的,也包括基拉德大人。” “明白。因为你们无法直接采取行动,所以就拜托我们了。真是的,这个国家也堕落了啊。” 存在特权的地方就存在堕落。 这和发生在哪个国家并没有直接关系,早在基斯接管服务王族的工作之前,他就明白无论谁掌权都不可能避免次元所说的“堕落”,但在“堕落”真正侵蚀这个国家之前,或许,还有一点希望——米拉公主和她所能成为的女王。 “能够惩罚王族的只有女王陛下,而现在……现在的米拉公主还没有那种权利。” “这是十九世纪吗?” 即使是大部分在实行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王族不过是处于类似于国家精神领袖的存在。真正可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像维斯巴尼亚这样的国家对大多数人来说,的确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 “拜托了。已经没时间了,加冕仪式的游行已经定在了后天。” “怎么会,到时候真正的公主没有出现的话……” “兰小姐就不得不参加游行……” 基拉德公爵既然决定提前加冕仪式,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不得已,或许会动用武力。柯南对此丝毫不怀疑。 代替米拉公主的小兰才是真正面临危险的人,必须要在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揭开萨克拉女王和王子死亡的谜团。 “柯南……”透过窗帘的缝隙,毛利兰看着柯南和次元离开的背景。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学生,但是在维斯巴尼亚,真正可以信赖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兰大人,请关上窗帘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什么地方盯着呢。” 与米拉极端相像,但也只是停留在相像的阶段。如果被基拉德公爵或是别人发现的话,同样有可能发现那点微妙的不同,为了在公主回来之前尽可能保住这个秘密,从抵达维斯巴尼亚的时候开始,公主所在的房间窗帘一律处于拉拢的状态。 勤于打扫的房间整洁干净,但是从上个世纪的建筑材料上散发出的霉气因为缺少通风还是停留在房间内。 “请不要叫我大人。” 毛利兰拢上身后的窗帘,笑道:“你们两位是一直服侍米拉公主的……?” “是的,我从5年前开始的。” “我是3年前进皇宫的。” “我连公主的家庭礼仪都没见过……公主,从小开始就这样吗?” “不是的……非常的温柔……公主她……经常动不动就落泪……” “落泪?”毛利兰想起米拉双臂挂在椅背上要烟的情景。 “那位米拉殿下还没……”女仆欲言又止,似乎由于该不该说下去。 “还没?还没怎么样?” “还没有在……他人面前哭过……” “……同时失去了一直深爱着的两个人……从未有过的悲伤袭击了米拉殿下……” 太伤心了,所以在别人前面更加哭不出来。 “看起来……好可怜啊,那位大人……” “无法被认同。所以,所以故意制造了一个不同的自己……” 毛利兰无法从心底里怨恨把她带到维斯巴尼亚的基斯和丢下她自己逃跑的米拉公主,或许就是看到了那双悲伤的眼睛。在夜晚的街边公园里,说着“讨厌”的米拉公主,因为眼神太过悲伤,以至于毛利兰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置于多么危险的处境。 一年中大多数的时间里,维斯巴尼亚都是美丽的。基斯热爱这个国家,并不单单是出于自己血统的原因。 云以缓慢的速度飘过基斯的视线,他 现在所站的地方,如果没有意外,正是加冕仪式上米拉公主发表演说的露台。 “卡艾鲁你也是,对我托付他们的事,感到不可思议吧。”基斯问。 “是的,先不提次元老师,期待那个少年……” 同样身为保镖,次元虽然来历不明,但是比起小学生来,还是更令人信服。基斯的理智同样告诉他这点,但是另一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姿态不是他真正的样子……简直就像……小孩子的身体里装着大人的头脑一样。” 被束缚住手脚的同时,能寄托以希望的。基斯茫然的注视着维斯巴尼亚皇宫花园的风景,或多或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点怀疑,但是很快就被他压抑了下去。 脖子上还围着长裤鲁邦冻了一晚的身体僵直地缩在一起。 “不二子,早上了。” “真烦啊!” 门铃响过十多遍,不二子才裹着被单踢开房门,鲁邦的脸上又多添了一块胶布。 对这汽车后视镜检查伤痕时,鲁邦的鼻子一酸,打了一个喷嚏。 “讨厌,感冒了?那种东西不要传染给我啊。” “说的好,阿嚏……你以为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啊!” 是你只给了我一条裤子把我关在门外啊,鲁邦用喷嚏回答不二子。 “啊,讨厌,他在责怪你哦。” “就是,鲁邦真差劲。” 完全被女性厌恶了啊。 “不、不是这样的吧!”鲁邦努力地做最后的辩解。 米拉踹着偷来的甲壳虫车门。 “比起这个,你不能再开得更快一点吗?” “已经是马力全开了。” 马力全开的时候时速只有10公里,这还是托不二子昨晚一路飙车到秘密基地的福。 “平时的那辆怎么了啊?” “两台都没了。” 准确的说,是被维斯巴尼亚国防军用火箭炮炸毁了,包括只生产过36辆的skk。从后窥镜里看到不二子“嘘”的动作,后半句老老实实的吞回了肚子里。 “我渴了,给我买可乐。” “是。” 鲁邦vs米拉,彻底战败。 “那么,我要冰咖啡。” “是、是。” “回答一遍就够了。” 鲁邦vs不二子,彻底战败。 “可恶。” 时速只有10公里的破车停在女王加冕仪式花车要经过的主干道旁。 “游行路线上比较高的大楼是……这里吧……” 坐在次元的肩膀上,透过望远镜环视四周,在花车和宾利经过的直通维斯巴尼亚皇宫的主干道四周只有一处超过40层的建筑。 “喂,爸爸,如果是爸爸的话,会从哪里狙击目标呢?果然还是最高的大楼?” “不要太得意了,给我下来。想要知道些什么呀?” 次元单手拽着柯南的衣领,把他从肩膀上拎下来。 “小气鬼。告诉我嘛~” 超过40层的建筑物距离游行街道还有几个路口的距离,是绝佳的狙击地点,即使设计后被立刻发现,保镖和警备赶到之前也可以从容的处理但可然后溜之大吉。 “从那大楼逃跑很容易哦……啊,等等,爸爸。” “我可不是职业杀手,不知道从哪下手容易。” “爸爸怎么会是职业杀手呢。但是哦,爸爸食指的第二节和左手的手掌那里有茧呢……是用惯了左轮手枪的手吧。” 次元停下脚步,从遮住眼睛的发间第一次正视这个基斯领来的小鬼。 “什么时候看到的?我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的。” “刚才在皇宫偶尔瞟的嘛。” “喂……小鬼,我只说一句。”次元拍了下帽子,说:“不许再叫我‘爸爸’。” 拐过游行的主干道,沿着维塔利运河修建的公园会在入夜后化身成灯红酒绿的酒馆。下班后相约在小酒馆喝上一杯维斯巴尼亚自酿的黑啤几乎成了当地人的习惯。久而久之,即便是外乡人也忍不住融入当地的环境中,去品尝一杯深咖啡色的酒精。 “哦~” 在小巷的深处。挂着醒目招牌的小酒店在白天也坚持营业,次元的心情豁然开朗。 “来一杯~来一杯~” “不行,不还是白天嘛?说过接下去要去事件现场的。” 次元指着挂在门上的“open”牌子。 “这不是我的错,是这时间营业的商店的错。” “真是明显的借口啊。” “不用担心,就喝一杯。喂,拿着。” 用拇指弹出的硬币准确的落在柯南的手心里,次元说道:“在日本差不多是500元,到后面去买果汁喝。” 柯南嘟囔着“就只能喝一杯哦”,次元全当没有听到,推门进了酒馆。 在只有酒馆的运河沿岸,“到后面去买果汁喝”实际上指的就是24小时营业的自动贩卖机。大概是因为地点偏僻,摆在货架上的饮料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硬币滑进投币口,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 鲁邦有节奏的拍着自动贩卖机的金属外壳。 “真是的,有两位公主。首先是……可乐……怎么了?喂,可乐!可乐!”长期没有使用的机器突然出了故障,鲁邦使劲拍着。 “快出来!可乐!连钱都不找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原来如此!你要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只好用我的绝技了!看我的!呀呵!” 准确的踢在自动贩卖机的关键部位,冷饮和硬币噼里啪啦的掉出来。 “什么嘛,连消费都有啊~” 鲁邦蹲在地上,从机器里不停滚落的零钱和冷饮在面前堆成了小山。 “叔叔,不可以偷东西哦。”柯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好难听啊,小鬼。我刚才不是有付钱吗?” 柯南凝视着抱着三罐果汁的鲁邦说:“好像,只付了一份的哦。” “无所谓啦,这些是赠品。” 自动贩卖机会给吗? “真的是个坏人吗?可是叔叔看起来不像啊。” “哼哼,要小心哦,可能是个很坏的小偷哦。” “是嘛……所以说,叔叔在身上藏着手枪啊。” 无视鲁邦敛起的笑容,柯南问道:“左肩稍微有点低,是这样的吗?” “嘿嘿。” 从怀里掏出来的握在手上的机器,因为速度太快,对准柯南的时候,还真以为是枪而吓了一跳。 “来,笑一个。”鲁邦说:“哈哈哈,很遗憾,只是台摄像机。” “哈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真的是个坏人呢,太好了。” “对真的坏人说那种话,是很危险的哦。” 次元给的硬币的确只够一罐果汁。钱丢在地上的硬币堆里,柯南捡了一罐柠檬汁。 “哦?只要一罐吗?” 鲁邦亲亲热热的勾着柯南的肩膀劝诱道:“再多拿点吧,来当共犯吧。” 柯南钻过鲁邦的手臂。 “不可以偷东西的。” “什么呀,那小鬼,朋友肯定很少。” 放进口袋的只有可乐和冰咖啡,鲁邦走了几步,又黑着脸折回来扔了一枚硬币在地上。 “我有好好的放两份钱啊!” 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巷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维斯巴尼亚皇宫中午12点32分 以警察的身份进入维斯巴尼亚,钱形警 官和毛利小五郎抵达空港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当地的警署。 二十年前鲁邦曾经试图偷窃维斯巴尼亚国王王冠,最后以失败告终。但维斯巴尼亚警署总部还留有当时案件的详细报告。 透过警署署长的协助,钱形直接联系到了负责皇宫安全的官员和基拉德公爵。 理所当然,基斯也接到了相关报告,但因为没有毛利小五郎的名字,对于突然拜访的日本警察,他也只是交代保镖多加留意,并没有特意阻止。 顺利的通过层层关系,毛利小五郎抵达维斯巴尼亚国王府邸见到基拉德公爵时已是中午。 “欢迎,您就是icpo的……” “是的,基拉德公爵,我是钱形。” 钱形亮出icpo的证件。 “开门见山的说……” “在这种地方也不太好,还是进去详细说吧,可以吗?这位是……?” “是,我是钱形警官的助手!我叫毛利小五郎。警官!我现在就想去巡逻。” “不要着急,已经准备好茶了……” “我去了!鲁邦!你在哪?!” 毛利小五郎冲进皇宫,公爵还没有进入官邸之前首先冲进去被视为没有教养的行为,但是基拉德公爵只是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 “……您可以不管他的……”钱形警官难堪的拉下帽檐。 幽暗的皇宫通道像迷宫一样连接着各个房间,每个转角处的花纹看起来大同小异,从皇宫一层的餐厅飘出了好闻的香气。 “好好吃。” 毛利兰幸福的托着脸,刚刚煎好的牛排上淋满特制的酱汁,奶油浓汤的香味充满了唇齿间。 太幸福了。几乎出现了爸爸声音的幻听。 “鲁邦!鲁邦!鲁邦……”坚持了三秒钟,确认周围没有皇宫守备,毛利小五郎裂开丢掉了钱形警官助手的身份。 “兰……你在哪啊!兰!兰!” “嗯,好好吃~~哎?爸爸?爸爸!” “请等等,兰大人,可能是可疑人物。” 打开的门缝里清楚地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声音。 “兰!” “是、是位可疑人物。长着小胡子的大叔!好、好恐怖的脸……怎么可能是美丽的蓝大人的父亲大人啊!” “……是爸爸没错……” “哎?” 侍女疑惑的瞬间,门被非常有气势的撞开,毛利小五郎看到兰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兰!太好了!” “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之太好了!” “爸爸,你去帮帮柯南。” “柯南?” 毛利小五郎想起来昨天在机场……后来柯南去了哪里?因为太担心小兰,后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毛利小五郎刚想询问,令人气闷的熟悉声音就不看时机的在耳边响起。 “发生了些什么事?” “基斯大人。” “你是那个时候的……” 一拳直接送到基斯的下巴上,但是被对方轻易地躲过了。 “爸爸!听我说……” 毛利兰死死地抱住小五郎的腰,叫道:“等、等一下!” “啊,是你啊。”基斯楞了一下,才想起来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缺乏热情的声音冷冰冰的回应毛利小五郎的愤怒。 “看我的!你这随便绑架的混蛋!” “住手!爸爸!听我说……” “先打一拳!” “不打!” “不用担心,我是没问题的,下一拳绝对会打到他!” “请您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私自把别人的女儿带到陌生的国家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毛利小五郎耷拉着脸,可毛利兰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动手,也只好忍着要打烂那张脸的虫洞听毛利兰将基斯在飞机上对她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这样……可以理解了吗?” “怎么可能。” 毛利小五郎的脸撇向一边,女儿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管跟他回到日本才对。 “可是,爸爸,柯南一个人可能找不到证据的。” “又不是已经确定了那个基拉德公爵就是犯人了的,只是怀疑而已。” “因为在那个地方……” “太嫩了,那只是他们随便说的而已。喂,你,也是伯爵吧,也有可能是你为了继承权让基拉德成为犯人。” “怎么可能。” 一旁的女仆摇着头,否认道:“基斯大人哪天在皇宫里。” “不用自己动手,只要聘请专业杀手就行了。” “专业……杀手?”毛利兰想到可疑的次元。 “怎么?有头绪了?” “正如您所说,我也有嫌疑,现在多少也能理解为什么您儿子会长成那样了。” “那不是我儿子,只是寄宿的而已。” “真的很想拜托您这样的人。一个这样的调查,虽然不多,可是委托费换算成日元……”不知从哪里变出的计算器,基斯在上面打了一个数字递到毛利小五郎面前,“怎么样?能接受委托吗?” “啊啊!很乐意接受!” 毛利小五郎再次确认了一遍数字后面的零,握着基斯的手说:“那么,多多指教。” “爸爸……”毛利兰看到高兴地握着基斯的手的小五郎,无力的说道。 皇宫贵宾室 基拉德公爵留心看钱形警官的表情,在这种时候来到维斯巴尼亚,如果不是有确切的情报,一定会怀疑他的身份。 正午的阳光充足,有别于维斯巴尼亚皇宫的大多数房间,贵宾室沉重的窗帘只是作为装饰品绑在角落里,光线挤进每一个角落,暖熏熏的令人堕怠。不过平和的气氛似乎感染不到房间内的人,正襟危坐的钱形警官还是一贯竖着他竹轮一样粗的浓眉向基拉德公爵解释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然后,你的意思是,鲁邦真的看中女王的皇冠了?” “是的,这是没错了。” “但是,鲁邦不是曾经一度偷过女王的皇冠,最后却放弃了吗?” “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我理解了。” 如果只是为了小偷要来盗取王冠,那么给与他通行证的许可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说不定是次绝佳的机会。基拉德公爵做出“可惜”的表情说:“但这次只能让鲁邦放弃一回了。如果那些保安设施被突破的话,我也很愿意交出皇冠。”对于改建的地下保险库的安全性,他有相当的把握。 “……希望如此。”钱形并没有点破,曾经充满了自信而最终被盗窃的人在事情发生前总是像基拉德公爵一样,对自己的保全措施非常自信。 “钱形起身告辞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啦上次被盗的skk的收藏者。” “钱形警官,我已经安排人在另外的房间准备好午餐了。” “我想先去看看藏宝地。” “那边那位会给你带路的。”基拉德指着蜡人一样待在门边的保镖。 “谢谢。” 基拉德公爵的头仰过靠背,闭上的眼皮一片猩红。太阳只是一个白色的亮点,然后逐渐扩散,好好地,给我大闹一场吧,基拉德愉悦的想道。 维斯巴尼亚地下保险库 在保镖的指引下,钱形来到了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室的入口。 沿着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守备的通道前进,不久钱形就看到了保险库的大门。 青白的白炽灯 照亮了阴冷的地下保险库,负责守备的士兵疲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骄傲介绍道:“即使有一直蚂蚁进入,四周也会被特殊金属制作的栏杆包围的。” 红外探测、温度探测、压力传感,能想到的保全设备在不足50平方的保险库内一应俱全。 “你们24小时都在这里?” “是的,每8个小时换岗,看守士兵需要增加吗?” “不,没这个不要,反正,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的。” 听到钱形警官的话,保镖略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第五章 再见,母亲 暖风呼啦啦吹拂在脸上,米拉看着沿路的风景。皇家林地因为母亲的爱好除了特别的地点外,大多保持着原始的样貌。 乔木的枝叶相互缠绕,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茂盛的枝叶,只有风摇动它们的时候,地上才会落下斑驳的光点。 汽车奔驰着驶向林地中心,那些偶尔才光临的光影练成了线,在眼前划过。 不二子驾着新偷来的扯,可能是没有冷气的关系,细小的汗珠覆在她额头上,不一会又被风吹干。 穿过一条布满尘土的小路后,眼前豁然开朗,矗立在丘陵上的樱花树在春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如火如荼的开放。车子最终停在山丘脚下。 “回去之前,无论如何要看一下的地方啊……”鲁邦靠在车门上说。 “是这前面吧……?那两个人去世的地方。” 将太阳镜推到头顶,眯起眼看着前方的景色,粉红色的小花像想要尽全力地握住最后一点时间一样开放着,不二子问。 “嗯。” “让她一个人去,没事吗?她可是逃跑的专家啊。” “要是想逃的话,就不会乖乖的回来了。而且……如果我们在的话,她就哭不出来了吧。” 她可是个坚强的孩子,和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了解她啊,这样……我可是会怀疑你的哦。” “别、别啊!只是……” “只是?” “很像而已。”鲁邦笑道。 靠在树荫下的波斯菊在风中巍巍打战。不用很长工夫,就被半埋在樱花花瓣里。女王和王子罹难时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掩埋了。层层叠叠的落樱将丘陵铺成了粉红色,但是不消一个月,这里就只剩下满目苍郁的绿色。 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中最好也最接近尾声的时刻。 顺着山谷眺望,维斯巴尼亚还是安宁而又美丽的城市。 “妈妈……哥哥……我只有这里……什么都办不到,即使指望我也是白搭。谁都不爱我。但是没有别的了,除了你们所在的……这里……只有这里了啊……” 米拉在樱花树下无所顾忌的痛苦,眼泪和哭声很快被吹散在风中。 柯南和次元躲在灌木丛中。 破碎的哽咽声夹杂在风中并不清晰,但是高达的男人还是缩在一起对柯南伸出5根手指头。 再等5分钟。次元用嘴型对柯南说。 大约过了10分钟,哭泣才渐渐平息下来,换成了疲惫的抽泣声。 米拉靠在树干上,看不到她表情的次元只好用“咳咳”这种拙劣的办法将她从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拉出来。 “是这里哦,还是满近的啊。” “好漂亮的樱花啊。” “等等!” 米拉匆匆抹了下眼角,才叉着腰站出来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哦,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吓了一跳,完全没发觉。” 两人装作“偶尔邂逅”一样,摆出一副“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只是太过夸张了,柯南的脸上有丝裂缝。 “你们两个……玩侦探游戏啊?那么,请好好努力了,葡萄酒少年。” “喂,萨克拉女王是在这里倒下的吗?” “是……这样听说的……” 米拉并没有看到,听说母亲和哥哥罹难的消息后,她就晕了过去。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梦,拒绝去看母亲和哥哥的尸体。直到基斯拉着她走进冰冷的房间时,她才不得不接受事实。 沿着子弹轨迹相反的方向,毫无疑问射击点应该是……柯南抬起头。 “那么……咦?那是……喂,叔叔,让我骑在脖子上啦。” “干嘛?你又得意忘形……” “我可要叫你爸爸了哦。” 次元立刻拽着柯南的衣领把他放在肩上。 “嘿嘿,谢谢叔叔~” 手能够够到的地方,被折断的花枝上挂着残破的粉红色小花。 “这里,烧焦了……” “葡萄酒少年,你好像是鼻子和眼睛很管用嘛。那根树枝,在母亲中弹的时候,一起掉了下来。” “也就是说……喂喂,叔叔,往那里一下。” 抱着次元的头扭向另一个方向。 “哦?樱花树的树枝吗?” “不是啦。” “……哥哥那天……” 米拉想起基斯对他说过的事,从基斯口中转述的情景究竟是不是属实,她并不知道,但是也不想再去询问当时在场的保镖。 “是瞄准着在盛开樱花树下的狐狸……但就在那时,让湖里逃跑的母亲却……然后,哥哥把舅舅的手枪抢了过来……” “抢过来?”次元和柯南对视一眼。 能从米拉公主口中听出的情况,也不过是当时发生的一角。柯南想,这种漏洞百出的说法,难怪基斯会感到怀疑,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无法行动。 “那么,公主打算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坐直升机回去吗?” “这了不起啊!你这个叔叔。这个国家的士兵,什么都听你的嘛。” “啊哈哈哈。” 不是小偷的时候,就是被尊敬的维斯巴尼亚国防部队的次元老师,他还是充分的利用了这点便利。 “我……还是不去了,下面,还有人等我。” 米拉将被风吹散的头发重新拢到耳后,指指远处的鲁邦和不二子所在的地方。 “等你的人,是那个姐姐吗?” “是的,国际律师。” “嗯?姐姐?国际律师?” 次元的注意力从樱花转移到米拉身上,问:“喂,那个人的名字听说过吗?” “嗯,说是叫做峰不二子。”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次元立刻露出“糟糕了”的表情,用力的拍了一下帽子。 “叔叔,是熟人吗?” 比那个更要不得。 被次元当成不祥物的女人这时候手里正玩着鲁邦制造的棒球形的仪器。外表看起来绝对是应该被扔进大减价的电脑零件箱子里的东西,不二子仔细研究了一下,除了顶端一个按钮外,实在看不出其他的功能。 “这个有什么威力啊?炸弹?” “有特定的频率,可以维持30秒哦。” “……不需要。” 随手丢掉。鲁邦手忙脚乱地才接到,中间头顶还装在了方向盘上。 下巴搁在汽车高背上,不二子看起来相当失望。 “什么嘛,本以为这次盯上的是更厉害的宝物,那个球,又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物,还不是个便宜货。” “说的还真过分……这可是有很悠久的历史哦。” “比起历史,还是价值比较重要。”强调自己观点正确一样的,不二子用拇指和食物圈出一个硬币的形状在鲁邦面前晃了几下。 “哦,回来了?” 鲁邦从车窗中探出头,手指半架在车门上。 “怎么,有了做女王的决心了吗?” “没办法,只能回去啊。不过,还没想过做女王呢。” 坐进车中时,米拉从车窗里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盛开着的樱花,下次再来时,就会落光了吧?米拉想。 不过明年一定还会再盛开的,比现在更加茂盛。 “不管做不做女王,只要将你送回去我的工作就结束了。在那之前,还请多多关照。” “不二子,一定会好好敲诈一笔吧。” “鲁邦,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 “啊,停一下。” 条件反射用力的踩紧刹车,鲁邦的脑袋撞在了方向盘上,噙着泪水的眼睛酸疼,抬头抱怨道:“又什么事啊?” 不二子指着街边的杂货店。 “女人有很多需要的啊。” “哦,的确是很全嘛,不对,不二子,假发什么的,回来再买啦。” 军用直升机掠过皇家林地茂密的乔木树冠,向维斯巴尼亚皇宫飞行。 柯南思索着米拉公主的话,犯人是谁已经没有悬念,但是证据链还存在着缺失。 “前面的话有让你在意的地方吗?” “嗯,吉尔王子没有用猎枪而是用手枪这点……” 虽然猎枪是长了点,但是狩猎用的来福枪应该可以拿来自杀,这点柯南在之前就已经确认。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还会专程去抢基拉德带在身上的手枪来自杀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还不止这些。 假设这点成立的话…… “……就算忽略这个不合情理的举动,但那个大叔……基拉德公爵随身带着手枪这点也很奇怪。明明跟着保镖,去狩猎也肯定会有猎枪,他为什么还要专程带着手枪在身上?” “嗯,回去后看看那把枪吧。” “叔叔,终于愿意合作了吗?” “啊。也是没办法的,这是工作啊。”次元别扭地撇过头说。 皇宫武器保管室 接受了基斯的委托,毛利小五郎跟随着悲剧发生时负责守备的保镖来到了位于皇宫一层角落里的武器保管室。 就皇宫守备而言,维斯巴尼亚王室因为萨克拉女王爱好和平的关系,枪支的保管也相当严格。 进入大门之前要使用磁卡和密码,密码以一个月为周期更改,连武器保管室内的柜子也都上了锁。 “枪支的包养和管理是由我们负责的,就算是王族也不能随便拿到。出事那天早上枪做过检查,而且调查过枪上指纹和枪口膛线后的也原封不动地放回了这里,没有人动过,调查过程中我也有全程监视。” 在武器拿出维斯巴尼亚皇宫之前以及保镖回收之后做手脚的可能性都为零,卡艾鲁对这点很有把握。 “听说萨克拉女王的身体里没有留有子弹?”毛利小五郎边在本子上迅速做了记录,边问。 “女王是被子弹贯穿的,子弹在附近的土里发现……” “子弹与王子所拿的来福枪里的膛线相符,报告上的这一点可信吗?” “是的,当时我正在现场,如果需要的话,报告您可以拿去。” “可以吗?” “作为保镖的负责人,却没能保护好女王、王子以及米拉公主的安全,为此,给你的女儿带来了如此的麻烦……” “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对方既然这么说,毛利小五郎就感觉无法再责怪对方的行为,现在只有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才能把小兰带回日本了。 维斯巴尼亚皇宫餐厅下午3点45分 女仆愕然的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孔,之前分别见到两人的时候只是觉得相似,当时同时出现的米拉公主的脸孔,怎么说,相当的有魄力。 “生气了?”米拉口气生硬,强做出的姿态还是透露出一点心虚。 “没生气。” “为什么?明明让你遭到了这样的处境。” “这些又不是公主你干的,已经从大家那里都听说了。”毛利兰叹了口气。 “你们……!” 一直跟随在米拉公主身边的女仆们慌忙的摆着手。 “不是她们,是从基斯先生那里听说的。” “基斯?” “嗯,实际上是被弄到飞机上之后……” 毛利兰大概讲了一下昨天晚上米拉离开后发生的事,但是对于基拉德公爵的怀疑,斟酌了再三后,还是觉得“母亲和哥哥被舅舅杀死这种事太过残酷,在没有确认之前先这样吧。”而隐瞒了下来。 同时间距离皇宫餐厅200米的接待室 送米拉公主抵达皇宫之后,不二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收取佣金。争气的叠放在箱子里的纸币,按照她的要求,全部兑换成了美元。 基斯将箱子推到不二子面前,示意她清点一下。“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金属扣搭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和金币相互撞击的声音同样悦耳,不二子满意的翘起嘴角,眼睛也眯成了猫一样的一条缝,说:“不用,这也是工作啊。” “现金可以吗?支票或转账都无所谓的啊。” “我除了现金其他都不相信。” “是这样啊。那么,公主玩得开心的吗?” “直到早晨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公主身份。” “是这样啊。” “你可真温柔啊。” “嗯?” “把真相告诉那孩子,给予她一天的自由时间。” “怎么可能。” 这个人该不会打心里就没有察觉到这点吧。 不二子仔细观察着基斯,但是对方仍然是那副表情,她只好无奈的苦笑。不管对方是没有察觉,还是根本不打算承认,毕竟这都和她无关。 “不用担心。我会保守私人隐私的,因为……我毕竟也是律师啊。” 第六章 危险混乱的皇宫餐厅 蜂蜜面包沾着牛肉汤汁,饿了一上午、连罐咖啡都没有喝到,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会变得美味,更何况是皇家厨师精心准备的午餐。 “不好意思啊,对做车夫的我还这么盛情款待。嗯,好吃!”鲁邦举着叉子,一口吞下切成小块的牛排。 “麻烦你拿啤酒和果汁。” 啤酒,早上刚喝过,可拿来解渴的东西,次元就只知道啤酒和果汁。白天喝啤酒,如果在其他地方一定会被认为是没用的老头子,但是女仆并没有说什么,低声回答了声“是的”,就侧身走向酒柜。 次元双手插在口袋里回身走向餐桌,目光正好落在摇晃着叉子同他打招呼的鲁邦身上。 “什么?” “哟!” 计划偷维斯巴尼亚皇冠的小偷没神经的吞下最后一口牛排。 “哟什么哟啊!怎么回事啊?鲁邦。” “呀,把公主送回来顺便吃饭啊。” “不是这个,是说不二子。刚刚听公主说了哦,是那个女人吧!” “啊,那个啊。” “和那个女人牵扯上后有过好事吗?!” “人家说了要帮忙嘛。” “真是受不了你!” “不要这么说嘛~” 鲁邦琢磨着怎么才能蒙混过去的时候,柯南在次元之后走进餐厅,因为顺便看了一下皇宫的结构图,比次元晚了一些。 “叔叔,哎?那个人是……” “自动贩卖机叔叔? 这两个大叔认识吗?柯南在脑中搜寻了一遍,次元是皇宫保镖吧,为什么会和那个叔叔认识?应该不是坏人吧,柯南想起次元手上的茧子和奇怪的行为,说到这个,王室的保镖会在白天去喝酒吗?” “柯南!给我过来。”拎起还在思索着的柯南的领子,毛利小五郎说道。 毛利小五郎从武器管理室出来,沿着长廊又回到了餐厅门口,看到柯南才想起小兰之前跟他说过的飞机上的事,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真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啊,毛利大叔啊。” “什么‘大叔’啊。” 把柯南放在餐桌上,毛利小五郎坐在他对面问:“钻进飞机起落架舱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给我解释清楚。”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钻进去了,结果里面还真冷啊。” “你实在太狂妄自大了,玩什么侦探游戏!” “不要这么说嘛,大叔,就让我帮忙嘛。” “胡说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吃够苦头啊!” “哈,那个啊……嘿嘿……我刚才去女王和王子遇难的现场看过了哦。” “哦,那么现场到底怎样?”顺利的被转移了话题,毛利小五郎也没注意到这点,从怀里掏出记事本问道。 听完柯南描述现场的情况,毛利小五郎才把武器管理室的情况大致说给了柯南听。 “两枝枪上的指纹已经调查过了。奇怪的是,包括使用者的指纹也只有几个,枪杆上就完全没有……”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交流着案情的时候,餐桌另一旁的次元和鲁邦两人就不二子的问题显然没有达成一致。次元脱力的坐在餐椅上,放弃一样挥着手。 “总之,快点结束就回去,看到那个女人就有不好的预感。” “好啊。”鲁邦回答得很愉快。 不二子自己不走就没办法喽,他想。 “让您久等了。” 托盘上的果汁和啤酒冒着冷气。 “小姐,可以给我来杯咖啡吗?”钱形警官推门而入,对经过身边的女仆说。 “好的。” 女仆回答道,拿起托盘上的果汁放到桌上时,原本坐在长餐桌旁的次元和鲁邦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嘞?”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难道是我的错觉?”餐桌上还摆着吃剩的餐盘,女仆看着手中的啤酒和果汁一阵迷惑。 向毛利小五郎了解过武器的情况后,有一丝灵感从脑内闪过,但又倏然消失。柯南仔细查看了毛利小五郎拿来的事件报告,看样子有必要对女王的房间进行调查。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提了一下,但在这种时候要求看女王的房间,还真是很难开口。 “爸爸,柯南。” 小五郎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与柯南对视了一下,两人又同时转头去看穿着学生制服进来的人。 “是小兰姐姐……吧?” “可要当心了。” 毛利小五郎在柯南的耳边低声说:“要再认错的话,后果会很可怕。” 餐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一会之后,忍无可忍的毛利兰才颤抖着开了口:“……你们这两个家伙……” 砰!毛利兰的拳头在门上击出一记重响,几乎是同时,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换上笑脸大声叫:“兰姐姐!” “小兰!” “……难以置信!太差劲了!” “不要生气啊,兰!” “兰姐姐,等下嘛。” “拜托!请带我们去女王的房间!”毛利小五郎双掌合十。 搞什么嘛,连是不是自己都要认这么久,那两人!毛利兰气愤的耸着肩快速迈着大步,身后,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小心的保持着5米的距离跟随着。 一阵吵闹后,皇宫的餐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现在除了女仆,表面上还有一人——钱形警官。等咖啡的时候也笔挺的坐在餐椅上,不知道是教养太好还是过分的正经,钱形警官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偏移的直视着前方。 “咖啡给您端来了。” “谢谢。你留下来了啊,我以为你会回公主那里。” “没有,这里只有我和厨师两个人。”女仆抱着盘子说道。 在长餐椅的另一端,刚才突然听到钱形警官声音的鲁邦和次元,几乎是直接滑到了桌下。 “对不起,再稍稍说两局,为什么钱大叔会在这里?”简直是和苍蝇同样分贝的声音,次元蜷缩着高大的身体,小心的用桌布盖着身体低声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嘿嘿。” “难道是那个女的?” “不可能,不可能。总之……演员已经到齐了嘛,那么,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吧。” 你的演员名单里也包括icpo的警官么? 次元无奈的把额头搁在一旁的椅子上。 脱下毛利兰的校服重新穿回繁琐的裙子,束在腰上的款绸带紧紧地勒着身体,米拉侧卧在萨克拉女王生前使用的床上,帷幔上坠下的流苏有的地方结在了一起,米拉就着躺下的姿势,伸手理开纠结着的地方,然后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地呼吸。 “妈妈的味道。” 慢慢的,连这些味道也不会留下,和那些樱花一样。 米拉的眼眶酸疼,明明刚才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哭了啊。 叩门的声音响到第二次,毛利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米拉公主。” 米拉对着镜子揉了下眼角确认看不出刚哭过的样子,才低声说“进来吧”。 毛利兰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打扰了。我……带来了两个人来……这样……真的可以吗?” 女王曾经住过的房间,对于米拉公主来说或许是不可侵犯的领域。 毛利兰这么认为,对于柯南和爸爸的要求,即使生气,但是一旦想到如果可以找到杀害女王的凶手,就怎么也不能拒绝。好在,米拉公主好像并不反感,对毛利兰轻点了下头。 “没关系,这里是母亲的房间,布置和她生前一样,任何 人都没有碰过。要搜查吧,我会协助你们的。” “那么,就不客气了。” 毛利兰推开房门,把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让进来。 “但是,还真是可笑啊。为了找出母亲和哥哥被舅舅杀害的证据,还要你们给予援手。” “这……不是还……” 只是,对于米拉公主的话,毛利兰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可以的话,希望自己找到凶手,自己惩戒凶手。正因为了解米拉公主的想发,毛利兰才感到更加难过,最后,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对我道歉?”明明是我们自己被束住了手脚,什么都做不到。 “被诅咒了,这个国家,一定,被那块石头……” “米拉小姐……” 毛利小五郎移开视线,却意外的被放在桌上的相片吸引了注意力。 萨克拉公主年轻时的照片。 衬衫紧紧的扎进高腰鹿皮裤里,带着毡帽举着猎枪的样子很清爽。 “哦,真了不起。这是现代五项全能比赛的奖杯?” “嗯,母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拿过冠军。” “这是……?!”摆放着相片的古典家具上似乎蹭到了黑色的粉末,柯南用指腹擦了一下,放到鼻下嗅了嗅。 是火药嘛,为什么会在这里? 蹲下身,柯南附身爬进桌下,在靠近墙角的地方一颗弹头静静的躺在阴影里。 难道是……?! 联想到萨克拉女王获得的奖杯,各种证据慢慢被串联在一起。 “……我终于明白萨克拉女王的心情,她的那份……博爱……” 钱形警官的咖啡喝了20分钟,好像很美味的样子,最终还续了杯。 从餐厅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在女仆疑惑目光的巡视下,鲁邦踢了踢僵硬的腿,和次元迅速的离开了那里。 被公主带进皇宫之前,鲁邦已经准备好了工具,身体紧贴着墙壁,在通向地下保险库的通道里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必要。但是鲁邦坚守着身为小偷的原则,轻轻的向前移动着。 托催眠喷雾的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发现。 “啊啦啦~”鲁邦探出头向保险室内张望,“好像门开着呢,小偷要进来了哦。看我的……催眠喷雾!” 呼啦呼啦呼啦,大方的按了好几下喷雾器,鲁邦躲在门口等待药物慢慢散去。 “啊哈哈,我来啦……啊嘞?” 负责守备的士兵趴在地板上,半张脸浸在口水里,显然已经睡了一会。 “为什么已经在睡觉了?” 大敞的保险库的大门,圆形的仓库内的情形一目了然,一米多高的展示台上,钢化玻璃完好的罩在上面,但里面空无一物。 “为什么空了!?为什么没有了?那我做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啊~” 鲁邦边说边往口袋掏,结果掏出并不是自己昨晚费了好大时间的成果,而是一个棒球,他不禁瞪着眼叫:“你谁啊!” 撑着监控器的手肘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监控器上贴着不二子模样的摇头娃娃。 贴在监控器上的娃娃探测到体温,摇着头,用机器人一样奇怪的语调一遍遍重复着:“抱歉鲁邦,抱歉鲁邦。” “难道,难道!?” “抱歉鲁邦,抱歉鲁邦,抱歉,抱歉,抱歉——” 娃娃底座上的红色小灯伴随着加快的语调频繁的闪烁,随着膨的一声,浓烈的烟雾被小范围爆炸的气流卷得充满了藏宝库。 “啊啦,啊哈哈哈~~” 鲁邦被气流弹进保险库内的瞬间,体温探测装置、红外线、压力感应装置一起启动,警铃在维斯巴尼亚皇宫地下室响起,藏宝库门内的特殊金属栏杆落下,藏宝库大门也在同时反锁。 “全部都响了,啊哈哈哈,真糟糕了啊,哈哈哈哈。” 拎着装满美金的黑色保险箱,皮包里藏着维斯巴尼亚王国皇冠,不二子的高跟鞋咯嗒咯嗒敲在石阶上。 “抱歉啊,鲁邦,代替我被捉,咦?那个是什么啊?” 维斯巴尼亚皇宫外闪烁着蓝色的警灯。 “不是吧,来得太快了啦。” 成功在第一时间包围了维斯巴尼亚皇宫,钱形警官几乎想象得到鲁邦带着手铐被他押进警车里的情景。 “谢谢您的配合,基拉德公爵。” “没有没有,果然鲁邦来了呢,不愧是专家。” 钱形警官绷着脸忍住立刻大笑出来的冲动硬生生挤出一句“不,稍等一下”,慢慢退出门口。 关上门后,笑声立刻泄了出来。钱形警官踮着脚轻快的赶往地下藏宝室。 “鲁邦,鲁邦……” 随着钱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口,基拉德公爵维持着刚刚的笑容,问身后的保镖:“地点在东屋,准备的如何了?” “是,已经准备周全。” “哼,终于成功了,这还要多谢鲁邦转移视线……” 今天要在维斯巴尼亚皇宫里解决掉最后的麻烦,基拉德公爵的心情和钱形警官同样愉悦。 敲敲在内侧封住藏宝库的金属栏杆,果然即使突破了这里,外面还有一层几吨重的金属墙壁,然后是灌注水泥…… 果然没有办法了吗?鲁邦叹了下气,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 “喂喂,听到吗?” 隔着保险库也要好好传达我爱的话语啊!鲁邦瞅了一下黑色的小方盒子。 伴随着嗞嗞的电子信号声,次元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啊。”他说:“我被困住了,来接我可以吗?” “宝物呢?” “没有~” “那我回去了,你总得给我吃一堑长一智吧。” 总是被那个女人骗、遇到她就不会有好事,总之就是灾星。 “好~!” 鲁邦回答的太干脆,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次元认命地垂下头,拉动战斗机拉杆,飞机以破空的速度俯冲出去。 “老师,该你出场了。” 盘腿坐在飞机上的男人搂着日本刀,松垮的和服领上沾着大便一样的酱油渍,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 次元说完,刚从时代剧里走出来的五卫门点了下头:“嗯,知道了。” 飞机冲过维斯巴尼亚皇宫屋顶的瞬间,五卫门纵身跃下,朴实无华的武士刀一出鞘,顿时寒光四射。 “哈!” “吼!” “呀喝——!” 从藏宝库的金属屋顶传来了奇怪的呼喝声。 “诶?……砍得比平常多了好多嘛。”鲁邦盘腿坐在地上说。 “哦——呀——!” 伴随着最后一声长啸,五卫门岔着脚落到了鲁邦面前,武士刀锐利的锋芒缓缓收入刀鞘中。 “又……砍了许多无谓之物。”五卫门沉痛的说道。 “我说……很辛苦吧,这个姿势。” “嗯。”从屋顶直接冲进地下藏宝室,五卫门腿哆哆嗦嗦的支撑着身体。 他落下的地方,维斯巴尼亚蓝色的天空浓缩成圈形的风景,云变幻着形状缓缓飘过,真是惬意的午后啊。 战斗机喷着热浪盘旋在五卫门砍出的洞口上,垂下的绳索直落在鲁邦面前。 “夸张的援救方式,在拍电影吗?”鲁邦如实评价,但还是老实的跟在五卫门身后,抓紧了绳子。 圆形的洞一直从维斯巴尼亚皇宫屋顶穿过了几个楼层直达地下室,鲁邦在到达一层时跳下绳索, 对挂在上面的挥手。 “谢啦。那么支援的工作就拜托各位了。”完成拯救工作的飞机没有多做停留,转眼飞离了皇宫上空。 站在屋顶上的钱形警官收起望远镜,说道:“哈,就只有次元和五卫门吗?不出所料。” 没有拿到维斯巴尼亚皇冠,鲁邦,你不会离开皇宫的。 第七章 阴谋 维斯巴尼亚皇宫东屋下午5点32分 基拉德公爵所说的东屋是一处依照拜占庭时期风格建造的水中屋,浅绿色圆顶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橙色。 通过木桥连接的水岸和东屋相距30左右,但要想抵达东屋,除了这30米的木桥外倒也没有其他的通道。 “这样以来,就全员到齐了。” “我想我们是最后几个了。” “发生什么了吗?” “警察先生下达了命令。” 基斯和卡艾鲁最后到达东屋,在此之前,包括毛利小五郎和跟随公主访问日本的两位女仆在内,都接到了消息,依照要求在此等候。 “这样就可以了吧,钱形警官。基拉德公爵问。” “嗯,谢谢。咳咳。” 钱形警官清了下喉咙,继续说道:“把大家聚集到这里不为别的。刚才在皇宫金库那里女王皇冠被偷了,那个犯人把女王皇冠……” 柯南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摸到东屋栏杆外,对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发射催眠针。 比起维斯巴尼亚皇冠,萨克拉女王和吉尔王子死亡的真相更加重要。瞄准毛利小五郎后颈发射的催眠针距离命中目标不到5公分的时候,毛利小五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向后撤了一步。细针擦着毛利小五郎的脖子,准确的插进还在讲话的钱形警官的颈侧。 “那个犯人把女王皇冠……把宫殿里的人尽可能减少的原因是……啊嘞?”钱形警官捂着脖子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廊柱旁睡了过去。 糟、糟了! 可恶,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柯南迅速的调整了变声领结,模仿出钱形警官的声音。 “钱形警官?怎么了?”毛利小五郎问。 “想杀米拉公主的家伙就在这些人中。” 钱形警官维持着坐在廊柱边的姿势,突然改变了话题。 “咦?调查这个的不是……”毛利兰看向毛利小五郎。 “咦?我?” 毛利小五郎指指自己,用比往常高亢一些的声音“嘿嘿”干笑了两声。 “所有的起因是那个‘不幸’的猎枪事故,不,那个……准确的说,不是事故。” “啊……”钱形警官迷茫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啊”的?我可没有…… 咦?! 柯南回过头,果然中了催眠针的钱形警官抻着胳膊,已经开始苏醒,迷朦的问道:“怎么了?” 什么啊,这家伙是怪物吗? 那催眠针可是连大象都要睡30分钟啊!怎么办?不能再模仿钱形警官了,大叔也…… “是的,这是看似事故的杀人事件。”毛利小五郎突如其来地接着说道。 对面的钱形警官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用力甩了甩脑袋。 顺着柯南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背影,握在身后的摄像机让柯南突然想起来在自动贩卖机前遇到的叔叔。 难道是小偷变装? 这好像很有意思嘛,小侦探,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鲁邦收起摄像机,走到钱形警官面前说:“能让我先说几句吗?小幸。” 真的假的啊,柯南开始头疼。算了,现在也只能依靠小偷叔叔的配合了,柯南重新调整好变声领结。 知道了,小偷大叔,可要给我好好配合哦。 这么想着,柯南开始将自己的推理的事情经过一点点叙述出来。 “哪天,吉尔王子在瞄准从其他地方跑到樱花树下的狐狸,准备开枪的时候,狐狸跑起来避开了,却命中了萨克拉女王,基拉德公爵是这么说的,对吧,米拉公主。诶?” 不知什么时候,廊柱下占了两位公主殿下,鲁邦楞了一下,但是很快,真正的米拉公主就回答了柯南的问题。 “嗯,是听他这么说的。” “真是的,我还在想是不是搞错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结果不是又把我和公主搞错了嘛,爸爸。” 情形的情况下分析案情,毛利兰也是第一次看到,本来还在疑惑,看到那副带着呆相的表情后又莫名其妙的放下心来。 “爸爸啊……”鲁邦指着自己鼻尖,突然想起来,现在自己是毛利小五郎才对,“爸爸……咳咳……对,是爸爸……” “基斯,为什么那孩子会在这?” “基拉德公爵,那位日本的小姐的事您知道吗?” “啊?啊,跟保镖谈话的时候有听过。” “对不起,擅自把她带来皇宫了,因为谁都没有告知我。” “是吗?原来如此啊。” 基拉德公爵若有所思的退到木桥上,身后的皇宫保卫拉起的人墙正好堵住去路。 “自杀了的吉尔王子拿手枪的手是右手。” 毛利小五郎继续分析着案情,说:“对这自己的右侧太阳穴射击,右手持枪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米拉公主……” “哥哥……是左撇子。”接着毛利小五郎的授意,米拉公主如实回答道。 “啊!” 基拉德公爵诧异的瞪大眼睛,整齐的梳理到耳后的头发也因为动摇跌落下来。 “哦,也就是说有谁把手枪错放在右手了。为什么会认为王子是右撇子呢?我在萨克拉女王的房间里看到了王子的照片,是孩提时代玩棒球的照片呢,手套是戴在右手上的。” “哥哥是在小时候被要求用餐和签名时必须使用右手。” “原来如此,要成为国王的话被要求这样那样也不足为奇,卡艾鲁先生,能把那时的猎枪拿给我吗?” “是,在这。” 将手中的来福枪递给鲁邦,卡艾鲁说:“听那个少年说是你要求拿来的。” “两人使用的枪是相同的,vorte式的来福。不是特别制造的话,就只能用右手射击。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装填子弹的拉杆是只可以用右手拉的。” 鲁邦拉了一下枪栓,突然明白了柯南的意思说道:“哦哟,原来如此啊。” 别、别擅自插嘴啊,小偷叔叔。但是对方没有听到柯南心中的祈祷,把来福枪扛上肩膀说:“我知道啦,犯人是……” “叔叔!”柯南从栏杆后跳出。 “啊!” “好想继续听后续的推理啊。” “柯南,在那个地方坐着发呆可不行哟,很危险的。” “诶,对、对不起,小兰姐姐。” “基拉德公爵,请稍等一下……”鲁邦把枪架在肩膀上,静静地等着柯南。 “你从哪里射击过吧?” 重新躲到护栏后,柯南的嘴凑到变声领结上。 “直到那之前你看到的都是右手持枪的王子,就没有任何怀疑的让他用右手持枪了。” “基拉德舅舅?!” 基拉德似笑非笑,想起几天前皇家林地的樱花树下,萨克拉女王倒下的情形。 风吹散了樱花,在萨克拉女王的身边打着旋。 基拉德带着残酷的笑意看着吉尔王子悲恸的摇着母亲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射母亲?!” “射中女王的……可是你哦。” “……是真的吗?叔叔。” “哼,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基拉德公爵耸耸肩,问道:“钱形警官,你的部下好像无论如何都想把那次意外说成事件啊。” “毛利先生,想说的就这些吗?钱形警官走到鲁邦身后。” “不,好戏才刚刚开始。”鲁邦又擅自插嘴了。 柯南手一抖,领结差点掉在地上。 “联系业务……中田君……偶尔看到……好吃的……从哪里寄来……咳咳。” 鲁邦用试音来提示柯南继续后,柯南又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说:“那么,你无论怎样都要说那是个事故的话……这杆枪是射杀女王的,没错吧。” 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枪上的指纹已经擦拭干净,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 基拉德笑道:“哼,那又怎样?” “你掉过包了吧?找到的子弹和枪里的膛线一样,说明你杀了女王后,拿自己的枪换掉了王子的枪。” “够了吧!说到底,要说是杀人事件,你有证据吗?” 鲁邦举起枪,对准基拉德公爵扣动扳机。 “爸、爸爸!你在做什么啊?” 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圆顶东屋内回响,好一会才停下。 “只是空包弹哦。”鲁邦说。 “空、空包弹?!” 慌张的退避子弹,跌坐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才想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一点伤口也没有,完好无损。 “萨克拉女王陪同去狩猎的举动让我起了疑。” “你父亲认识家母吗?” “我、我可没听说过那种事……” 认识萨克拉女王的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鲁邦。 毛利兰隐约察觉到爸爸和平时不同这点,但是因为对“鲁邦可以变装”毫无认知,所以只是惶惑地说道:“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父亲……平时的父亲,被叫做沉睡的小五郎,像这样粗暴的解决案件,真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真正的毛利小五郎正穿着内衣被绑在维斯巴尼亚皇宫洗手间内的马桶上,距离催眠喷雾失效,至少还有两个小时。 “基拉德公爵,这很奇怪吧。为什么你会这么吃惊?” “爸爸脑子坏掉了……” 真是的,我已经快不行了啊,小偷叔叔。抢在鲁邦继续之前,柯南说:“这把枪……是你那天使用的吧。我让柯南拜托卡艾鲁拿来的,正是当时基拉德公爵使用的那支枪。” “是的,我是这么听说的。”卡艾鲁回答。 柯南又接着往下说:“这么说来,基拉德公爵是在不知道自己的枪弹是空包弹的情况下去狩猎的了。萨克拉并不喜欢借着体育运动的借口就去剥夺动物生命的狩猎活动。” 在萨克拉女王房间发现的黑色粉末和但可,都是当时更换弹头的时候留下的,为了不让子弹射伤动物,萨克拉女王自己将子弹做成了空包弹。 “我想女王应该同样也不希望王子牵扯这种活动中,因此,才将去掉了弹头的子弹交给我王子。” “母亲大人……” “这件事也在事后给卡艾鲁他们的文件里详细的提到了,当时负责的保镖先将子弹交给女王,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换成了自己制作的空包弹,又交给了吉尔王子。” “不过,一国的女王有这样关于枪的知识,真没想到啊。”钱形警官的声音从鲁邦身后传来。 “这个真是个好问题。” “闭嘴。”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斥道。 我知道了啦。鲁邦摆出“对不起”的姿势,对廊柱后面点了头。 “萨克拉女王房间里的奖杯说明她很擅长运动。” 柯南回忆起萨克拉女王的房间,各个比赛奖项所获得的奖杯被好好的安放在展示柜里,足见女王生前对这些运动的热爱。而在这些奖杯中,最让人瞩目的是现代五项的冠军奖杯。 “年轻时,萨克拉女王好像还得到过现代五项全能的优胜,而这五项是马术、游泳、赛跑、击剑,还有就是……射击。在这个国家中,公爵和女王各有获胜的时候,终于到了三年前的射击大会。那实在是……” “已经够了。”基拉德公爵打断了“毛利小五郎”。 “名侦探,如果我是犯人的话,为什么连证据都不除去就毫不在意的在这里出现呢。” “我来回答吧。”鲁邦说道:“是为了……来把障碍一并除去吧。” “真不愧是名侦探,你就是最先一个要除去的。” 基拉德公爵打出“清除”的手势,再也不隐藏恶意地放肆笑起来,端正的五官也变得阴狠锋利。但那个笑容在他脸上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基拉德公爵惊恐的转身,在不远的露台上埋伏着的狙击手突然凭空消失。 “逊毙了,都不会看看周围的情况再放大话。” 鲁邦举起手向对面打了招呼。 趴在露台上的人不在意的摇了一下夹着烟的手,对身后的五卫门说:“喂,好像开始了呢。” “是吗?这样就结束了嘛。”五卫门坐在狙击手身上。 “真没意思。” “算了,毕竟作为我们的对手来说还是太逊了点。” 鲁邦所说的后方支援,包括除清基拉德公爵埋伏下的狙击手。 从地下藏宝库里救出鲁邦后,通过飞机上拍摄下的照片已经大致确认了可能狙击的地点。东屋三面环水,唯一的高地就是维斯巴尼亚皇宫的屋顶露台。 次元捻灭烟头,一个小黑点在白色的石砌围栏上格外明显。 “那边好像摊牌了啊。”次元自言自语道。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基斯。不管之前的事件怎么样,如今这位公爵企图谋杀王位第一继承人米拉公主的这个罪名已经很明确了吧。”顶着小五郎面孔的鲁邦总结。 基斯点点头,喝道:“卫兵。” 但是基拉德却得意地沉声一笑: “哈哈哈,基斯,这皇宫里一个听从你的士兵也没有。” “唯一是‘我也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哼,还有这个……” 基拉德公爵握着从口袋里掏出的摇杆,拇指紧贴着上端红色的按钮。 让保镖提前准备的双保险,虽然在柱子里埋下炸药费了不少时间,但在最后果然还是起到了作用。 “谁都不准动!” 唯一的木桥通道早已被基拉德公爵的亲卫队控制。 “我在正面的柱子里给大家准备了点小惊喜。它可以……嘿嘿,让大家一起去见女王。” 柯南已经迅速地从栏杆后跳出,鲁邦握着手中的枪说:“那你怎么办?一起被炸飞吗?”他不觉得一心计划登上王位的基拉德公爵会做出最坏的选择。 “在这个距离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去,所以,请不要让我这么做。” 基拉德的视线环绕东屋一周,最后落到基斯身上:“最后的机会……就给你吧,基斯。” 事很有趣吗?你身体上流淌的血能让你错过这个机会吗?反过来说……也可以得救,不是吗?怎么样?男人不就该以世界为目标大干一场吗?这也是国民啊。现在这个国家正要得到这个力量,新的能源,世界需要的无限的能量。” 基拉德公爵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无限的能源,能站在世界顶峰的奇迹之石——维斯巴尼亚矿石。 基斯沉默了一会,终于转过身直视着米拉。 “基斯?”米拉退后一步,身体不易被发觉的轻轻颤抖。 安静的东屋中只听到基斯坚定的脚步声,他缓缓走近米拉公主。经过卡艾鲁身边时,几不可闻的“基斯大人”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基斯向卡艾鲁的方向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们家族为了皇室效力了200年,我身体中流淌的血……” 停下脚步,这句话他希望米拉公主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直到最后一滴,也要奉献给维斯巴尼亚皇室。” 柯南松了一口气,手从藏着弹力足球的腰带扣上撤了下来。 “决定了~”鲁邦说,下一刻,举着枪的手腕触到了冷冰冰的金属。 “咦?这是什么啊?” 鲁邦摇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连着长长的绳子握在钱形警官手中。 “伪装起来大闹一场再趁机逃走,不是你的一贯伎俩吗?鲁邦。”钱形警官得意地晃着手中的绳子。这次一定要把鲁邦押回日本。 “哎呀,露馅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鲁邦抓抓后脑,怎么也想不起来。 “哼哼,想想之前你说的话吧。” ‘能让我说几句吗,小幸。’ 鲁邦想到。 自己的确叫了钱形的名字。 钱形警官逼近鲁邦的脸,再次确认道:“你交了吧,叫我小幸。” “真是的……”鲁邦拉掉变装的橡胶面具,藏在毛利小五郎面孔下的猴子一样的脸顿时出现在钱形警官面前。 “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大哥我正想装下帅。小幸,你也注意下场合和气氛嘛。” “谁管你啊,我只要可以逮捕你就好了,哈哈哈哈。” 毛利兰“哎!哎!”地,已经说不出话来,被扔在地上的千真万确是爸爸的脸。 “你们这群混蛋!”基拉德公爵握紧引爆遥控器喊道。 “真的……都是叔叔策划的吗?” 基斯用身体挡住米拉公主,越过他的肩膀,米拉公主灼灼的目光紧锁在基拉德公爵的脸上。 “是的,不能把这个国家交给姐姐。”基拉德公爵回答道。 半年前,当维斯巴尼亚矿脉首次发现神秘矿石时,对于基拉德来说,这是重新振兴维斯巴尼亚的机会。 数百年前,维斯巴尼亚的国土曾经是现在的五倍。优美的针叶林沿着纳尔比亚山脉横贯了整个版图。他曾经在书中无数次读到这样的描述,那是曾经的维斯巴尼亚。 如果大量开采矿石,他们将会拥有全球最好的军事装备,回到曾经强大的、富饶的维斯巴尼亚时代。 “真的要开采矿石的话,这个国家的自然会被破坏殆尽。”向萨克拉女王陈述自己的观点时,她只是这样驳斥道。 “你真的不明白,这个国家现在有多大价值。” 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不再只是悠久历史的欧洲小国。只能仰仗着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高贵血统在国际间充当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一样的角色。 维斯巴尼亚之石是这个国家寻找回荣耀的机会。 “没明白的是你。为了利益我们会失去无法替代的东西,目光短浅的人是你,靠地球生存的人却要抛弃地球,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对维斯巴尼亚曾经荣耀的渴望被萨克拉女王成为目光短浅。 “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配做王。换做她的孩子结果还是一样。”基拉德说道。 “就因为这样,就因为这样……就要杀死哥哥和我的……”眼泪s闪烁了两下,米拉公主还是没有落泪,握拳的手因为气氛和激动不停的颤抖。 “真遗憾啊,基斯。既然你要为这个没落的王室贡献最后一滴血,那么……你的愿望,最后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基拉德按下了开关。 米拉抓着基斯的后襟,紧紧闭上眼睛。 妈妈,哥哥,对不起。 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 基拉德公爵慌张的反复按着按钮,就像按在空气上一样,毫无反应。 “哎呀,我不小心按下去了。”一直躲在卡艾鲁身后的女仆玩着手中的棒球形金属机械,说道。她已经去掉了化妆,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哈哟。”见到是不二子,鲁邦裂开解开的手铐挂着绳子飞出去,准确的锁上基拉德公爵的手腕。 “要拉紧了哦,小幸。”鲁邦拉扯绳子的惯性将基拉德公爵带倒,东屋立时乱成一团。 “什么?!” “公爵大人!” 守备的士兵冲进屋的同时,木桥上防备漏出明显的空隙。 “卡艾鲁。” “是!” 卡艾鲁跟在基斯身后,向木板上仅剩的守备跑去。 “不、不二子小姐。” “怎么样?很厉害吧,这个球。” 不二子拿在手中的正是鲁邦昨晚努力做出来,当初被她称为“没有价值”的棒球形机械。鲁邦从维斯巴尼亚矿脉寻找到的神秘之石就包裹在金属外壳下,通过以其扩大了矿石的辐射范围,在东屋周围,形成了彻底破坏电子信号的隔绝罩。 米拉公主走到跌倒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的身边说:“我不会再承认你是我的舅舅了。对自己的亲生姐姐和外甥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国家交到你的手上。” 无视母亲的梦想,无视维斯巴尼亚王国的和平。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在日本时曾被不二子问过的这件事,米拉终于知道了答案。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是从基拉德公爵的手中保护维斯巴尼亚。不,是无论何时都要维护维斯巴尼亚的和平。 “这个国家的望着,是我。”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米拉公主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东屋中的骚乱渐渐平息,被卡艾鲁和基斯制服的守备士兵整齐的狼狈地蹲在角落里。 柯南注意到滚在地上的仪器上闪烁的红灯正逐渐变暗。 “喂……开摩托的姐姐。”柯南问道:“这个东西能支持多久啊?” “嗯……”不二子食指压在嘴唇上,很努力的计算着,最后说:“还有三秒吧。” 还附送一个甜美的微笑。 “啊?!” “哈哈,快跑,快跑!” 一阵强光后,维斯巴尼亚皇宫内景色优美的东屋从此只能在旅游明信片上看到了。 基拉德以下,卫兵重伤3名、轻伤2名。 基斯右臂裹着绷带听取以上报告后,眉头总算舒展开,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 在维斯巴尼亚皇宫东屋的上演的,基拉德·穆思卡·维斯巴朗德企图暗杀第一皇位继承人米拉公主的阴谋,托来拜访的小偷鲁邦三世的福,最终变成了以大爆炸为结尾的闹剧。 基拉德攻击被押解上警车,此后,他将在监视下等待最后的审判。 卫门打穿皇宫,又被基拉德公爵炸掉东屋,本来一片狼藉的景色,在米拉眼中却又与往常不同。她喜欢今天的维斯巴尼亚皇宫,比起昨天,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更加喜欢。 米拉坐进鲁邦的扯,对后座上的柯南发出“嘘”的一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不告而别。 风染了露水的味道,还保持着夜间的清凉迎面拂在脸上。她一路看着天色变亮,几乎每一秒,眼中的维斯巴尼亚都是新奇的。 重生的不是这个国家,而是自己吧。一旦意识到这点,从内心涌上来的力量就变得源源不绝。 特意让鲁邦绕了远路,米拉带着可说是雀跃的心情重新游览了自己的国家,最终抵达皇家林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半左右,太阳高高的悬在维斯巴尼亚首府上空。和那天在东京看到的一样,是自由的攀上天空的太阳。 陪同米拉一同踱上萨克拉女王遇刺的山坡。 “我是在这里和你母亲相遇的。”鲁邦说道。 那同样是一个樱花盛开的春天。 在山丘上看维斯巴尼亚的教堂尖顶,就像从天际坠落下的宝剑直插进山谷的裂缝中。 鲁邦手中是刚从皇宫内偷出的皇冠。 “拜托了,把我和皇冠一起偷走吧。”年轻的萨克拉女王这么说的时候,瞳孔中映出维斯巴尼亚遥远的首府的景色。 “我不要做笼中之鸟,我渴望在天空中翱翔。” “这似乎不可能的啊。”鲁邦苦笑着。 “为什么?” “听好了,我的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小偷,而你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王。不久的将来,就像我会当上小偷一样,你也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 萨克拉女王稚嫩的脸掩盖在被风吹起的红色长发后,就像每个哀伤的故事的结局一样,眼中噙着泪水。 鲁邦捧着皇冠走到萨克拉的面前,风忽然大了,吹散了她柔软的头发,让鲁邦看清楚她的脸。樱花淡淡的香气飘散,带着清爽的维斯巴尼亚的味道揉进空中。 皇冠重新戴在了维斯巴尼亚未来女王的头上,这里才是它属于的地方。 “戴着这顶王冠,不是和我,而是和这个国家所有的国民一起,在空中翱翔吧。” “鲁邦……” “再会啦。” 眼眶有点湿,当然,只是有一点。鲁邦的视线越过萨克拉的头顶,那里是宁静和平的维斯巴尼亚的首府。 “等这个国家在你的治理下变成一个好国家了,那时我会再来偷的。”他那时候这样承诺过。 鲁邦现在想起来了,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萨克拉的面孔,温柔的脸上写满了他那时还看不懂的眷恋与悲伤。 真不适合我啊,这样的事。 鲁邦题散脚下的花瓣,比起上次来到这里,樱花已经开始明显地显现出凋败的迹象。 对面的少女逐渐和记忆中的萨克拉重叠在一起。 “她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哦。” “端庄贤淑的母亲大人竟会有和我一样的时候。” “话虽如此,不过那个约定我完全忘掉了啊。”鲁邦懊恼的抓抓头顶,还真是随身保镖就许下了不得的承诺啊。 “这东西还是在知道萨克拉去世时才想起来的。”鲁邦掂着皇冠,从不二子那里偷回来也是费了不少力。 “叔叔,盗窃是犯罪哦。”柯南双手抱在头后补充道。 “不是我啦,偷东西的是开摩托的姐姐啦。” “那是你的伙伴吧。” “真是啰嗦耶。” 鲁邦嘟囔着将皇冠举到米拉的头上,就像他曾经对萨克拉公主做的那样。 “这样做总可以了吧,物归原主咯。” 春天最后一树樱花在微风中缓缓飘落。 “果然戴在你头上是最合适的。”鲁邦说道。 萨克拉,我完成和你的约定了哦。 “话说回来,小子,问你件事儿行吗?”鲁邦问柯南:“为什么会知道女王被射杀不是事故呢?我听你‘爸爸’说过,调查过这里之后你就那样认定了。” “因为那根折断的树枝。” “……那根树枝吗?” 米拉抬起头,樱花凋谢了大半的树冠上,烧焦的断枝尤为明显。 “王子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十分喜欢这棵樱花吧。” “对。”米拉点点头,回答道。 “那样的话,他肯定不会对这棵如此重要的树开枪了。” “原来如此,因此断定开枪的不是王子啊。” “嗯,是樱花告诉我的呀。” 柯南走到鲁邦身边, “啊,对了,我也问叔叔一个问题吧。” “嗯?” “我还没问过叔叔的名字呢。” “啊……哈哈,是这样啊……我的名字是,鲁邦,三世。” 尾声 再见了,柯南 在皇家林地与鲁邦告别后,米拉才发现从离开皇宫开始,基斯的车就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一次,米拉只是笑着把皇冠交回到他的手上。 “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哦。” “是吗?” “不等这个国家没有变得更加美丽和平,那个人是不会再回来的。” 卡艾鲁先行打开了车门让米拉坐进去。作为保镖寸步不离女王左右,这一点,即使是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也好,以后也会贯彻下去。 关上车门后,卡艾鲁低声问基斯:“这件事对钱形先生保密,行得通吗?毕竟那个人是国际通缉的罪犯啊。” 基斯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带上太阳镜,转身对卡艾鲁说:“女王的命令,是不允许违抗的。” 看到基斯的笑容,卡艾鲁楞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身体,向着基斯的背影回答了声:“是的。” 米拉公主、基斯·旦·斯汀卡伯爵和保镖负责人卡艾鲁一齐失踪,维斯巴尼亚皇宫乱成一团,负责招待贵宾的女仆也被派去在皇宫花园里寻找米拉公主。 不会又失踪了吧。 女仆快哭出来地趴在灌木丛里翻找着。 作业被人从洗手间里救出来时,毛利小五郎已经被捆了整整5个小时。睡了两个半小时后苏醒的毛利小五郎,因为基拉德公爵叛乱事件,被忘得一干二净。 维持着被捆成棉被卷的状态,毛利小五郎挪到了皇宫的走廊。穿着内裤撅起屁股的姿势,被收拾五卫门驾临残害的女仆当成了“奇怪的人”而狠狠的教训了一同。直到2个多小时后,这个误会才被姗姗来迟的基斯解释清楚。 “可恶,下次再出现的话,我一定要抓住他!”毛利小五郎怒不可遏的吼道。 “爸爸,算了……不过真好啊,换人们都得到了惩罚……” “鲁邦——————!!!”钱形警官站在露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喊道。 “哈哈,好像……也不是所有人啊。” 因为发生了基拉德公爵谋反的事,加冕典礼还是决定按照计划提前进行。 照惯例,加冕仪式会在塔斯缇亚教堂由维斯巴尼亚红衣主教主持。幸亏如此,加冕仪式并不会受到皇宫破损的屋顶和被炸毁的东屋的影响。 毛利小五郎等人在基斯的引领下抵达塔斯缇亚教堂后,米拉就坐在正中女王的座位上,时间还没到,教堂里只有保镖负责守备者。 再过一会,这里就会坐满了观礼的客人,整个维斯巴尼亚的人民都会亲眼见证着新一任女王的诞生。 这盛大典礼的主角——米拉公主,很快就会成为米拉女王,隆重的礼服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些。 “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真的谢谢你们。兰,那一晚我很开心,这多亏了兰哦。” “哪里,我居然能变成公主殿下……” 自己所面对的米拉公主和日本那晚手臂挂在长椅背上向她要烟的女孩截然不同,端庄的坐在面前,连微笑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这就是所谓的公主了吧? 毛利兰局促的看着米拉。 卡艾鲁看了表,附在米拉耳边低声说:“米拉殿下,时间到了。” “啊啦,柯南跑哪儿去了?”毛利小五郎隔了很久才想起来,被从厕所中救出来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了。 “咦?刚刚还说要看加冕典礼来着。” “就在不久前,日本大使馆的人把他接走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非法入境。”基斯说道。 “说的是呐!”那小子是藏在飞机起落架舱里进入维斯巴尼亚境内的吧,毛利小五郎笑道。 再次让鲁邦逃跑,钱形警官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钱形警官的话格外的少。 既然鲁邦已经不在这里了,钱形警官说了声“那我们也回去吧”就转身离开了教堂。 只是他没看到自己的背上贴着一张鲁邦留下的纸条—— 小鬼在我这,鲁邦三世。 下面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哎?!”毛利家的父女夸张的叫道。 “哈哈,不得了了。”米拉彻底恢复原本的形象,坐在皇座上不顾形象的指着钱形警官笑起来。 简直如同外国电影一样的情节,从皇家林地回到维斯巴尼亚皇宫,还没有找到毛利小五郎和小兰,就被穿戴整齐的警官送上了警车。 理由是“非法入境”。 自己是偷爬上飞机起落架舱来到维斯巴尼亚的,这两天因为萨克拉女王的事彻底忘记了这点,但是突然被发觉了自己没有签证这件事,怎么想也觉得奇怪。 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基斯就在旁边,但是却没有给予自己任何帮助。 难道是因为还在记恨自己私自偷上飞机?但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帮助米拉公主解决了女王和王子的被害事件和基拉德公爵的阴谋,基斯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采取报复才对。 不对,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旦被送到大使馆必然要核对自己的身份,日本的户籍资料中,根本没有江户川柯南这个人。 “不好了,如果调查户籍的话,江户川柯南不存在这件事就会……” 一定会被发现的! 柯南的手心里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还是找机会逃跑吧。 这里总共有四个人,就算先击中开车的人,不对,一定会很快被身边的人逮捕的。还是应该先让身边的人昏睡,才能从车上逃跑。 柯南的手摸上腰带扣时,从驾驶座上传来了意外的声音:“果然是名侦探的作风呐,在算计着怎么逃吧?” “哎?!叔……鲁邦!” 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回过头,不顾交通安全地告诉驾驶着偷来的汽车,鲁邦捏着帽檐说:“这么说很别扭,就叫叔叔吧。” “哼,没有发觉吧,刚刚就去掉易容了的哟。” 车开出维斯巴尼亚首府市区的时候,次元已经拉下胶皮面具,但是柯南因为精神太过集中地思考着如何脱身,完全没察觉。 “没发觉吗?”不二子问。 “开摩托的姐姐……还有……爸爸!”刚刚差点就向爸爸发射催眠针了。真是……好险,说不定会被杀的。 “叫爸爸叫的真爽啊。”次元拉着柯南的面颊,用胡子摩擦着柯南。 “啊,胡子扎得好疼~” 扭着嗓子的说话方式,柯南装可爱的秘技在五卫门面前一点都不起作用。 抱着武士刀,五卫门睨着柯南说:“真是的,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孩子嘛。” “嗯?”这是什么意思啊?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从外表看的话。 柯南的视线从五卫门转到鲁邦身上,只听他说:“是啊,只有外表十分可爱,内心居然是高中生。” “哎?!等、等等……为什么你们……” “啊啦,身体变成了小孩很无奈吧。”副驾驶座上的不二子说。 五卫门想了一会,难道后半句是“什么都做不了很可惜”吗? “这是黄段子吗?”五卫门问。 “根本不是黄段子啦!不要在心里擅自加上后半句。” “嘿嘿,不二子,到我这里吧!头脑是大人身体也是大人哦。” 汽车前座上响起让人产生不良联想的“呀啊~”,不二子被鲁邦揽进了怀里。 “好……疼……”巴掌干脆的落在鲁邦脸上。 你送到日本的,工藤新一君~” “毕竟,偶尔也会碰上熟人的船啦。福利,福利。”不二子说。 “谢谢啦。” 应该说身为小偷的他们考虑周全么?没有伪造护照和正式身份的自己,根本不能和毛利小五郎他们一起回到日本,还真是托福了。不过,侦探和小偷的立场还是不会变的。 “不过,下次再做贼的话,我会抓到你们哦。” “哈哈哈哈。”用小学生的身体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没什么魄力,鲁邦握着方向盘大校,那么还是等下次吧。 车子在海边停下。不二子所谓的“熟人的船”,怎么看都是相当先进的潜艇。 这个进入日本领海的话,如果被发现也很麻烦啊。 “在进入日本之前,会把你扔进海里哦。”不二子这么说,不过后来她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来吧,时间有的是,让我检查一下吧~” 的确,坐船的话,返回日本至少也要一周吧。 不对,关键不在这里! “哎?检、检查……什么啊?” “还用问吗?返老还童的秘密~” “返老还童?只是缩小好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说着,不二子的手搭在柯南的衣领上。 “别……等……啊,别,可以不要随便摸我吗?” 这一个星期具体情况怎么样,也只有柯南知道了。 目送着潜艇渐渐消失在海面,次元站在鲁邦身后吐出一个烟圈。 维斯巴尼亚的空气可真不错啊,啤酒也很美味,就要离开的话还真有点可惜。 “怎么办,鲁邦,下次碰上的话可会被抓到的哦。” “哈哈,别说傻话了。” 掏出摄像机,上面还存着在自动贩卖机钱照下的柯南的照片。 “名侦探柯南……吗?”鲁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删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