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少女》 序章 被一个拿着金属球棒的女孩子追着到处跑。 大脑几乎要停止思考。 总之不要停下来,只能传达出这样的命令。 小学和中学时代,积极参加体育俱乐部锻炼出来的身体,即使是体力测定程度的持久跑步也可以毫无困难的做到,但是每次看到金属球棒一闪一闪的发光,呼吸的频率就变得非常急促。而且,现在的状况相当不利于逃跑。书包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制服的裤子缠在脚上。号码有些偏大的皮鞋,现在让我痛恨无比。 叶冈智纪不禁开始怨恨自己的命运。 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家伙,他这样想着。 “讨厌,我刚才打了不错的一球吧,喂,你。” 每次从击打练习场出来就会听到那样的声音。在不断击打着机器放出白色棒球的同时,一直听到各种窃窃私语一样的杂音。总觉得是看着这边的击打练习场才有的感觉。 应该是有的吧,这样的东西。 智纪有些烦躁的低声说。中年的教练裸着上半身雕像一只矗立着,注视着棒球部的练习,这样的情景即使在操场上也经常可以看到。声音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不过她也和他是同一种人把。也就是说棒球白痴。 智纪猛然看到两个外表像大学生的人走进了练习场,不由支柱把视线投向了说话的人。那个棒球白痴女人正大模大样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身边穿着不知名球队的队服,不过好像还有点小的样子。巨大的胸部被紧紧的裹在衬衣下面。不过托胸部的福,可以稍微看到一点肚脐。 “不过好可惜,真的好可惜。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突破的说,最后的冲刺有点不够呢。嗯,非常可惜。” 正在发表这样的感慨表达惋惜的她,看来也刚过二十岁的样子,没有化妆痕迹的皮肤,有着与她的年龄相称的饱满艳丽色泽和健康。淡淡的男孩子一样的笑容多少破坏了这种年轻开朗的气质。这种表情好相生在脸上一般坚固,是因为她经常这样把人当作白痴而不知不觉浮现出这种笑容吧。带着这种好想要把人吞下去得令人厌恶的笑容,面部肌肉折纸似的固定在那里。 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个人。 不对,是我开始路过这里之后才第一次看到她的。 去学校时顺便去击打练习场看看早已是叶冈智纪的习惯了。来这个中心的次数已经到了数不清的程度了。但是,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个穿着队服的大胸女人。丝毫想不到被搭讪的理由,如果真的相处的话肯定是个大麻烦,智纪只和她对视过两秒钟,然后背着上学用的书包直接从长椅前面走过去。 “喂,想忽视我吗,少年” 突然变得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面无表情的从肩膀上面向后看过去,女人半闭着双眼。和故意大声喧哗时一样的险恶表情,好像要用碎啤酒瓶打过来一般的危险眼神。但是,嘴边仍然是那种微妙的笑容。 “姐姐是谁?有名的星探还是什么?” “想见你,所以就来了”啪的一声桥在他的额头上。“真是讨厌,躲什么呢,啊——喂,请听到最后,我还没有说完‘我’呢!” 智纪大步的走开把她丢在后面。穿过自动门,走上人行道,眼睛被刺目的阳光照得一阵眩晕。把手搭在额头上试着抬起头看,巨大的夕阳缓缓落下,好像要压在刚刚改建完成的车站房顶上一般。 兼职好像插在鸡尾酒杯上的圆形柠檬切片。如果说这个完全染成橙色的世界也是一杯鸡尾酒的话,自己肯定是沉在杯子底部的一粒樱桃般渺小的存在吧。 “……回去吧,回去了赶快冲个淋浴什么的洗一下。” “土星——” 那个瞬间。 智纪的大脑里,出现了驱动着他生存本能的最根源的恐惧。 “放屁!” 好像钢筋从建筑工地的起重机上落下来砸在地面上一般,地面摇晃着四周回响着轰鸣。卷起来的尘土被风吹起来,可以看到沥青好像被陨石打过一般满是坑洞。而且,从天而降飞下来的人影,弯着腰落在智纪站立的前方。 因为害怕而逃跑的智纪就保持着屁股着地的姿势,一直张大嘴呆在那里,看到人影猛地直起身体,总算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什什么,到底在做什么啊。” “什么?” 回头看着他的棒球白痴女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答道。 “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哦,难道不是做什么都觉得很舒服的心情吗?在太阳下吃的便当感觉比任何时候都美味。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散步也是最舒服的事情。所以,像你这样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也是很舒服的吧。” 智纪沉默的站起来。再一次确定了,这个女人的大脑回路已经断线了,而且还是不可挽回的严重程度。 女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吐了下舌头。一边挠着脑后的头发一边一边有点害羞的解释说。 “啊,对不起,是我想错了。不论什么时候打别人的屁股都是很心情愉快的吧!” “怎么可能!我要把你以伤害未遂交给警察局。” 恶狠狠的威胁她的智纪突然注意到他手中握着的物体。是一个越到尾部越膨大的棒状金属块,在夕阳中有着鲜艳明亮的橙红色光辉。智纪的嘴里开始分泌出苦涩的唾液。 关于金属棒的作用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了吧。简单的说,隐藏在简洁有效的外形下的是无论任何使用者都可以使用的简便性,可以不引人注意的随身携带,另外还有打击力。即使是新手用力挥舞一下也可以容易的达到击碎人头骨的程度,简直就是轻便而又破坏力强大的化身,这样充满杀伤力的武器可以在全国各地的体育用品店轻易的买到手,这一点不能不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而且,眼前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一旦豪放起来也是相等程度的危险。这本书,不,这个世界就有危险了。 平时没有留意过好的精神科医生,没关系吧。智纪握拳。 “用凶器指着别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好好想想今后的人生在这么做。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而做出的行为,难道要把一辈子挥舞棒子上吗!” 咔嚓!金属棒冒出一个明亮的火花,豪放的从高处落下来。连连后退的智纪眼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青。女人把棒子的顶端拖在沥青路面上,一步一步向智纪逼近。 “喂……喂……” 智纪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耳朵里混杂着沥青路面和金属棒摩擦的刺耳声音,听到她冷静,或者应该说冷酷的声音震动着智纪的鼓膜。 “不要动哦,少年,要想不能动的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看到智纪脸上好像冷冻牛肉一般僵硬的表情,女人的神情有了一点缓和。 “没关系的,放心吧。只是想用棒子打你的屁股而已。” “这怎么能放心呢!” “那么,只是轻轻碰一下好不好。这样,稍微,碰一下,好不好?” 在突然举起棒子,非常宠爱似的抚摸着顶端的女人面前,已经不能忍耐了。 闭起两眼下定决心转过身,智纪就这样开始全力奔跑。 “等一下,少年?就是说你啊你,我话还没说完呢!” 智纪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 “稍微等一下。只是顶端,顶端而已啦。” “顶端顶端,吵死了!” “少年喜欢顶端吗!” “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除了大声喊回去在没有别的心思了。从车站前杂乱的人群中穿过去,百货商店边隐藏的影子里细小的道路,胡乱的跑过许多路。逃跑中 一直在耳边吵闹着的女人突然没了声音,智纪意识到这一点回头看了一眼。终于确定夕阳下的街道里,已经没有了那个闪耀着光辉的金属棒。 智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转到回家的路上。紧张的来回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像侦探一样,回家的路上一直充满紧张感,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从哪个角落突然出现了,除了这个完全不知情的人之外,在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她,这就是不可改变的命运。 再看见大门之前就已经确认了周围,确定那个女人不在附近,悄悄的忍者一样穿过大门,终于进入玄关之后,才深深的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真是的,明明季节已经是初夏了,去还空留着春天的名字。” 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一边脱下皮鞋,因为跑了太多喉咙干得要命,想要喝点冰凉的麦茶就像这厨房走过去。这时,从客厅传来了声音,母亲,弟弟,现在好像正在和人寒暄,还是先去那边看一下吧,智纪想。 染成暗红色的窗帘被风软软的吹起来。 等离子电视的大画面上清楚的映出房间的样子。 站在沙发旁边的人,不是母亲,也不是弟弟。 如果说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话,是女人。 好像新婚家庭的新娘出去迎接下班回来疲倦的丈夫一般,看到晚归的弟弟的终于到家的姐姐突然展开了笑容,好像吵完架虽然哭肿了眼睛但是恋人道歉是依然努力微笑给恋人看的少女一般,好像去了中东一带已经多年没有音信,骑一辆单车跨越了整个大陆的小儿子,突然回家来,举起一只手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日渐衰弱的母亲脸上露出的表情。 女人说。 “欢迎回来” 嗯。 好像即将点燃殆尽的线香一般毫无依靠,智纪轻轻地说。 “我回来了。” 第一章 白日梦*梦的末路 一度已经放弃了。 这里是甲子园的投手土台。 大观众席传来的震动一直没有停止。 球场宛如化为炙热钳锅一般的震动,通过空气,地面传达给站在投手土台上的智纪,撼动着他的心,可以听到休息长椅那边队友们怒吼似的加油声,智纪知道母校来的拉拉队正用祝福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智纪对着捕手的位置微微点一下头,看了一眼强壮的击球手,慢慢的开始投球的动作。 把两手举过头顶,旋转上半身,稳下腰,最大限度的积蓄力量以脚为轴心爆发,从下半身的肌肉开始用力,到上半身,从肩膀到手肘,从手肘到手腕。 指尖,发出尖锐的声音。 松香粉在空中飞舞。 白球像拖着尾巴的流星一般,带着白色的粉尘高速向前飞去。 以这个,被投出去的球为中心,产生了一个漩涡,慢慢的,慢动作一般前进的球,飞快的掠过,在大气中割开了一个断层。 几条被割成细丝状的细微断层,被球周围的漩涡卷进去,慢慢增大呈带状,充满着灼热气流的十八、四四米的距离,宛如妖魔般兴奋的震动着棒球场般激烈的球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的用沸腾的热情大声欢呼着,全部都破碎了,智纪的眼前好像被灼热的太阳融化一般变的一片雪白。 乒!——昂昂昂……昂昂…… 这个声音落在脸颊上,于是慢慢从梦里醒过来。 接球手的连指手套兴奋的回响着的时候,已经一切,不再是高中棒球的圣地了。海风已经停息傍晚的海面上一片平静。欢呼声已经变成火车鸣着汽笛通过铁桥的声音,乌鸦代替了黄莺一样的女播音员,在河源沿岸简陋的运动场里喧闹的回响着。迟迟不肯落山的太阳把皮鞭一样的余晖细细长长的铺在河面上……最终,还是慢慢融在被薄暮渲染的空气中消失了。 九局里失掉两局。 最后的击球手,三次都打空了。 “这一局比赛三振出局!” 防守着的场内和场外选手一起向上举起拳头。 围着投手土台围成一圈,大家兴奋的跳跃着,举起手在头顶上击掌。 失败的一方统一屈膝坐在一垒旁边。 “好了,然后,輸的一边请客哦。” “啊——,用别人的钱吃烤肉真是太幸福了。” “阿呀,要好好把用具收拾好!” “……混蛋,把智纪带来太卑鄙了。” 失败的那边一边一个大块头的男生突然说。是直到初中都一直在柔道部的岩峰。人如其名,有着像石头一样坚固,像险峰一样锋利的体格和外貌。 “明明是业余棒球,怎么能把专业的人叫来!” 双方队伍的成员,大多数是初中时代。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的同学。虽然高中去了不同的学校,但是有时还会这样聚在一起。 “你啊你,一直怎么处理社团活动的啊。明明进了那么强的学校,却经常不参加训练啊你。” 这样,场里的气氛有些变化。 一旦说出来,把木刀像牙签一样拿在手里的队长,宛如被泄露了可耻的秘密一般,变得非常气愤,空气里到处都流动着危险。岩峰慌张的移动着视线,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同学。智纪好像很困扰似的抓抓脸,本来想告诉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但是不知道谁先说了出来。 “肩膀,受伤了啊。” “……什么?” “智纪,因为肩膀的伤,已经退出棒球部了。” 真的吗?面对岩峰这个无声的询问,智纪苦笑着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着皱起眉头,“等一下,那么刚才那样的球,也是肩膀受伤的投手可以投出的球吗?” “复建的成果哦。”智纪来回转着右手手腕。 有人拍着他的左肩膀说,“嗯,那么,要回去么。” “如果能去甲子园的话,我们一定会去加油哦。”有人说。 “即使这么期待也可能会落空的。”智纪苦笑着说,“今天是为了练习肩膀特地来的。” “只是要练习肩膀就打的我们完败啊。”那边想起悲鸣一般的喊声。 九回合制的最后两回合中,智纪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觉得投掷时还是力气稍微有些不足。” “那么也试一下远投吗?” “也好,试着投一下吧。” 和朋友一起站着,离开球场的中心。想和朋友保持一定距离而特别分开点,但是这个距离一向不大。他就好像金鱼的粪便一样,不论到哪里都跟着智纪,让智纪很困扰。 “不近么?” “什么?” “距离。” 朋友,呆呆的。站在那。 “我的右直球打在你下巴上的距离啊。” “说什么呢,智纪啊,你。” “说是已经治好了。”说过了吧?——为了说明伸开手腕,“刚才也投球给你看了吧?虽然速度还稍微差一点,力量已经差不多复原了。” “但是以前远投就是这样的吗。” “不不,即使肩膀疼的时候也更——” “那投一球来看看吧。” 智纪睁大眼睛,眨了眨。 “试着像刚才一样全力的投球就可以。” 不知什么时候朋友的脸被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这是智纪才第一次感觉到。声音。身材。说法习惯…… 这家伙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离多远好呢?十米?还是要大概二十米。” 啊?白痴吗?——看着背对着这边打算迈出脚步的陌生少年,智纪安静的告诉他。 “是四十米。” “好吧,就那么多。” “不过,不要投超过我身高的球。” 面对转身的少年,智纪举起手枪般握住了棒球。 “投激光一样的一球给你看。” “还是算了吧,刚已经投过了,不然肩膀又受伤了。” “没关系啊,就这个的话。” “那么先试着从这里开始投吧。” “你小子,又小看我。” “试着投一次吧。” 握着球的指尖收缩起来,好像被电流击穿一般微微发麻。 不知什么时候其就看不到朋友们的身影了,在杂草丛生的运动场上,两个人呆在一起。市里最高的建筑物艾比奥卡大厦一点一点吞下了巨大的夕阳,日冕的火光不断摇曳着蠢蠢欲动,傍晚透彻的天空被染成血一样的艳红色,黑色的斑点星星一样浮现出来。铁桥上也没有车。 在完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只回想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智纪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前面那个少年慢慢的弯下腰,精确的十八、四四米。即使不测量,智纪也清楚的知道。 紧紧的握住球。 刚才明明已经投过的。这样的距离,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智纪开始投球动作。 两手,举过头顶。抬起腿,然后旋转身体,向着现在被阴影笼罩着的少年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投出去—— “——埃!” 邦的一声,这不是手套接住球的声音。 智纪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好像睡在桑拿室里一样身体里烧的厉害,出了一身汗。 毛毯被踢成一团放在脚边。 窗外还是薄薄的黑色。 “……” 智纪慢慢把手放在右肩上,上半身向前倒下 。额头压在床上,睡觉时被弄乱的头发更加杂乱。 即使这样,已经睡不着了。 ……被各种各样的痛苦干扰。 一进如入教室,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面前。是须藤真弓。 “啊,早上好智纪,今天来的好早啊。” 微微的笑着把头稍稍侧向一边,到肩膀的黑发柔顺的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她把脸颊边的碎头发拨到耳后,再一次对他微笑着。 包含着这样可爱动作的安详话语,智纪觉得,这个年纪的少女,在他印象里,总让人想到一朵鲜花,并且内心也相当坚强。这两个月里智纪突然发觉到这一点。 ——感觉已经准备好了标准笑容。 “早上好,须藤前辈。”智纪一边说着简洁的寒暄,然后直接到窗边最后一排的座位走过去,经过了十几秒。 “……智纪?”在离座位只有两步的地方,真弓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怎么好像机器人舞一样走路呢?是呢,不错不错,好好练习过的吧!”说着很开心的拍手。不是勉强要夸奖他,当然也不是在讽刺智纪,须藤真弓对于叶冈智纪是因为纯粹的赞赏而拍手的。 太过于羞耻几乎想死去的智纪,曲了曲手指叫真弓走过来,不可思议的靠近真弓的耳朵,小声的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埃?屁股?”真弓不知为什么有点脸红,“受伤了?” “受伤了!” 好像拍子刺进屁股的肉里一般疼痛。 装满了教科书的背包的重量,让没有站稳的智纪,摇摇晃晃得差点摔倒,这时真弓伸出了一只手扶住了他。 “看起来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的伤呢。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笑你了。”真弓用肩膀架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歉,“说起来,是被什么打到了吧。今天,暂时安静的休息一下比较好哦,到处乱走也不太安全——对了,有没有代替换的药巾?如果拿了的话,就去保健室……” 然后,注意到唐目结舌的智纪,真弓苦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啰嗦的姐姐。经常被弟弟这么说,真是乱费心的家伙啊,去到那边去。” “埃,前辈还有一个弟弟吗。” “智纪也有吗?肯定不像我们家,男孩子之间会很要好把。” “不,也不是那样……”侧过头,觉得好像一直总是吵架。 “经常扶着你的话会很生气的吧。说自己就可以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又在反抗期。” 坐在座位上时,还是会痛,不过努力得浮现出微笑对真弓说谢谢。 “不用客气,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开口哦。比我小一岁的同班同学就好像弟弟一样呢。” “弟弟,啊。”智纪不知不觉的环顾一下教室。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那么一会见了哦。” 在教室门口碰到她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真弓走出教室了。 然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聊中,他注视着小蜘蛛四散开到处跑开。 智纪支撑着下颚一直看着窗外,长长的呼吸着。 屁股上的疼痛,开始不断的增加。 脑袋里再次浮现出,那女人令人厌恶的笑容。 “你……” 可能是从开着的窗口进来的吧。 这个女人,这个棒球白痴,雕像一般站在客厅的地板上。 “偷偷摸摸逃跑的姿势,真是非常可爱啊。” 她窃笑着。 “你来做什么啊。赶快出去,不然我叫警察了。” “啊,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一生只能见到一次要重视哦。对吧?” 轻轻的靠在沙发上,女人优雅的交叉着双手。某个个时代的女演员一样对他抛着媚眼。 明明在别人家的客厅,但是无论哪里依然那么从容。 “而且,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女人离开沙发,抓着帽檐脱下了帽子。茶褐色的长发好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不论是线条深刻的外貌,还是自然的头发和眼睛,可能是和欧美人之类的混血过的结果吧。用手把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拨过去,纤细的腰肢,再加上双手和巨大的胸部,女人有些得意的微笑着。 “我就是,铗夏希。可以帮你除灵的哦,少年。” “……除灵?” “严格地说不太准确,不过这是最接近的说法了。” 智纪突然紧张起来。是那些号称贩卖灵力的家伙吧。这个女人会闯进别人家里也不算稀奇的事情。……不过很遗憾。 可能是因为智纪的母亲太好说话了或者看起来有可趁之机——作为儿子的智纪认为可能两个原因都有——以前就曾经三次卷入欺诈事件总共被骗去了四十万元左右。智纪曾经在网上看到介绍,说从事这些行业的人为了共享情报,会在别人家的大门,邮箱或者玄关入口上,刻上只有他们才懂得记号,或者贴上标记。这家人比较好说话,或者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骗到钱,又或者老人自己生活之类的,在房前预先做好标记。智纪也试着调查了一下,但是没有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异常。不过听说犯罪的手段一年比一年更加巧妙,在现在高度信息化的时代,可能不会再用这么低级的手法,而转而利用网络之类的了吧。 这个叫铗夏希的女人,也就是这种骗子派来的幌子吧。 “真是不好意思,不巧还有别的事情,今天就不能招待你了。不过,请不要再来第二次了。不要再翻窗户进别人家。” “啊呀,没关系嘛一说这样的话,本来是有大好前途的少年,现在难道打算背负着额外的包袱,把一辈子过完吗?不行的哦这样,必须趁现在赶快去除污迹。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真是蹩脚的推销辞令啊。你的销售业绩,在成员之间,是最低的吧。” 这样回答后,夏希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非常不雅观的张着嘴,反复眨了两三次眼睛,终于脸上又有了表情。 “什么,什么什么?你把我当成那些诈骗犯了吗?啊,这真是大笑话呢。虽然世界这么大,不过怎么可以会有穿着小号队服的女诈骗犯特地来你家找你呢!”她一边一个人 大声笑着,一边擦掉眼圈里的泪水,“啊,难道说你家已经被这种人骗了很多次了。” 智纪木然的沉默着,握紧的拳头颤抖着,如果不是个女人的话,一定早上去打人了。 “没关系的,放心吧。我是不会收钱什么的。不收费的,免费,免费,免费的话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吧,能不能给我一杯咖啡呢,这样就够了,如果还能听到你感谢的话,我就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和以往那些小看人的骗子不一样的口吻。为了表示友好而特意放柔软的声音充分表达出了真挚的语调,这个叫做夏希的女人第一次展现出的,智纪偶然发现的角落。虽然她保证没有陷阱的话并没有什么,不过确实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不用特地写一份合同,不论怎么样都就对不用付钱——就这么决定了。 “那么你说要除灵。”智纪怀疑的皱着眉头问,“究竟要怎么做。” “把它取出来。”这个叫做夏希的女人把手伸向背后,好像在抓什么的样子,从背上举起一个东西。“用这个魔法的手杖。” “不论怎么看都是金属棒吧。” “是外表伪装成金属棒的魔法手杖啦,也就是说,只要抓着它的把手,我就可以变成魔法少女了。” 觉得魔法少女是不会把手杖叫做把手的。 “明明已经不是少女的年纪了。” “你说什——么啊,我现在看起来有你说的少女差几岁呢?” “不是说差几岁的问题啊,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谎,已经是不小的大人了。” “好的好——的。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我真正的年龄是多少呢。猜错的话,这个金属——魔法的手杖会喷火的哦。” 与其说“笑嘻嘻的”,不如说,“微笑”。夏希再次浮现出那种恐怖的笑容盯着他。智纪决定开玩笑似的回答他的问题。 “二十……六?” “把我当傻瓜吗你小子。” 这样说着,挥手向智纪打去。非常危险的,五根手指全打在脑袋上,好疼,非常疼,智纪开始赌气般的胡乱猜测。 “二十四!” “我打!” “啊啊啊啊” 不知那么细的手腕里那里隐藏着这样的力气。智纪两脚腾空,被扔起来摔倒在沙发上,腰带被夏希抓着狼狈的趴着,在后脑被打的晕晕乎乎的视线中,只要回过头,就可以完整的看到夏希弯着腰把他架在左边腋下准备痛扁的姿势。 “kim” 夏希抬起一只脚旋转上半身。 “yon”一边缓缓的把脚放下,突然转回身。 “jya”弯成弓一样的身体中出现了剑似的一个金属棒,顶端猛地撕裂空气,贯穿了智纪朦胧的视线,直击智纪的,屁股。 宛如被冰柱刺进身体一般,全身泛起了一层小疙瘩,没过多久又好像被卷进了灼热的漩涡。那个时刻第一次,智纪终于发觉自己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两手按着屁股,视线逐渐变成浑浊的红色,智纪突然觉得很害怕。 痛。 疼得一塌糊涂。不会是什么器官被打坏了吧,听到夏希这么说着。 智纪恨恨的咬着里面的牙齿。这个混蛋女人,以后绝对要打还给她…… “嗯?” 打冷战死的。 背部震动了一下。 好像一直保持在零下的冷冻室中突然被浇上热水,然后就那样被放在那一般,肆虐的恶寒让身体的器官完全麻木了。 “这,这是什么……” “好好呆着哦,马上就结束了。” 夏希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非常可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智纪的身体吃惊的震动着。 身体中蔓延着的恶寒开始移动逐渐延髓聚集起来,集中起来的东西慢慢的有了影像,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是智纪宛如可以看到一般非常肯定。像雾一样没有定型的影像终于越来越接近人型了。掀起斗篷一样的一块布从智纪的背中跳了出来。 是一个好像在墨水中浸泡了很久的,漆黑的晴天娃娃。 不是幽灵什么的而是求是存在的东西。摔倒在地板上,确实听到了。 咕咚,一声。踢开大理石纹的地毯,一边用头撞着桌子角,看起来非常痛苦的变成了初中男生大小的巨大的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动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 “喂喂,不可以放着不管啊。虽然还小,不过对不起了,小鬼。” 夏希舔舔嘴唇,握紧了金属棒。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用力的盯着变得好像小牛一样的晴天娃娃。 “我会送你去西天的——叉—烧—面!” 几乎超过了三百码的超强击球——卷起了一阵风一般晴天娃娃的头部消失了,剩下的部分开始被压缩似的折叠起来,好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中一般,只不过四散的青白色光点代替了飞溅的水花,客厅一时间笼罩着梦幻的色彩。 “要好好做梦哦。” 夏希微笑着这样说的时候,晴天娃娃的身影已经完全晚霞一样彻底消失了。 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始终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的智纪,把手轻轻放在突然开始疼的屁股上。 一边摸着,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 “刚才那是什么。是从我的身体里出来的啊。不是做梦吧,漆黑的晴天娃娃。” “叫做梦魔。” 夏希奇怪的笑着。 “也可以叫做阿尔普。梦魔,就是依附在人类身上,使人做梦的怪物,基本自己感觉不到。如果过后告诉他的话,‘啊,那就是梦魔做的啊,真的?’有这样非常吃惊的人,也有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度过余下的人生的家伙。你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夏希弯下腰看着智纪的脸,每次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就跳舞一般飞舞着,智纪闻到鼻端淡淡的柑橘香味,不知不觉低下头。 “而且,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怪异的地方?” ……没有,智纪摇摇头。 “梦魔这种东西,一般会选择寄生在满怀忧愁的人身上,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可以说不论谁都有烦恼,正因为如此才非常危险哦。梦魔不一定只会做坏事,也会给人看自己觉得幸福的幻境。但是这个时机是不对的。苦恼,辛劳,烦恼和悲叹,那些家伙从来不会放过。 人类的精神变得脆弱而不安的状态。不论什么时候都谋划着从心的缝隙里入侵进去。“夏希一直低着头解释给智纪听,智纪恍恍惚惚的抬起头,好像故意似的碰到了她的脸。 “我明白是你帮了我,不过你能不能再温柔点啊。” “啊哈哈,我太兴奋了。” “不是太兴奋的原因吧……” “讨厌啊。因为快感太强烈所以过于忘我了。” “这不是一样吗!” 大叫的震动传到屁股上,智纪立刻痛的转过身去,夏希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叹息。 “作为打伤你的道歉,我帮你处理伤口吧。急救箱,在哪?” 智纪本来是因为体育特长而被推荐入高中的。 成为一个学年有一个教室的体育特长班的一员,作为期待投手被棒球部接收,但是去年夏天的大赛到县预选前十六就结束了。然后决定以秋季赛为目标继续努力的时候,练习中肩膀开始疼痛,因为远投时一瞬间得不注意,就因为这个原因,智纪再没有机会登上投手土台。 本来可以完美的超过一百米的远投距离,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康复期,连三十米都无法达到了。 但是,最近,智纪感觉肩膀的疼痛已经逐渐痊愈了,而且也有高中时代手肘疼痛的选手,进入大学后作为投手再次取得成功的前例,即使不去问担当医师也知道,说不定自己有机会可以在次全力投球,这就是那个预兆——直到昨天为止,自己都满怀希望的这样想着。 这个年龄不详叫做夏希的女人,把一个特称之为梦魔的黑色晴天娃娃变成光点的瞬间,智纪肩膀上已经消失的伤痛再次出现了。 “它会给人看到自己认为最幸福的幻觉。” 夏希这番关于《梦》的话,在他的胸膛里尖利的刺痛着。 肩膀治好的错觉,不过是因为梦魔遮断了痛觉而已。这就是梦魔展献给智纪看的《梦》,对以这个人来说,最幸福的幻觉 一周前和中学时代的朋友一起打的一场业余棒球,明明球速已经恢复到了连自己都吃惊不已的程度,昨天傍晚试着投球时,把岩峰三振出局的那些直球都只是梦,自己只能投出还在小学的弟弟那样蹩脚的球了,不只这样,在做《梦》的时候,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一瞬间的确感到肩膀的疼痛加剧了。 智纪筋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 “多么,不愿意醒来的,梦啊……” 渐渐的教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背着铁桶包的牛岛清彦在智纪面前的座位上坐下来。 他留着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掌抚摸的光头,是棒球部成员。虽然不是体育特招生,不过他的实力,与其他体育特招班的棒球部 员相比,丝毫没有逊色。 进入二年级后,对于在被编入班内第五小组的智纪来说,这个曾经同是棒球部员的同班同学,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曾经热衷于运动的智纪,在普通的班级成员中几乎没有可以称之为熟人的朋友,所以从进入春天之后,是一个起点为零的开头。牛岛在他还是棒球部员的时候,就曾经把课本借给他。所以在这个班里,是智纪为数不多几个的朋友之一。 “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啊——。是不是熬夜什么的了?”明明是晨练后的时候,牛岛很奇怪的大声问他,“嗯,不是那样。”智纪低声回答说。事实上刚才在想把屁股那件事情讲给别人听也太丢人了,所以就故意没有说出来。不过,作为牛岛看着智纪的样子可能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就很小心的说。 “夏天的大赛,如果不讨厌的话就去加油吧。我想大家肯定会很高兴的。” “啊……如果有空吧。” 本来就不是能笑出来的心情,不过还是很开心他对自己的关心,智纪尽自己所能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作为对朋友的答复。 “啊,智纪。终于找到你了。好久不见——” 看见那个一边挥手一边从走廊里冲过来的女孩子,智纪的眼睛缩成了一个圆点,头也开始痛了。这个家伙不是这所高中的学生,不,根本就不是上高中的年纪了。 套着小号的夏季半袖衬衫,下面是长度不够的百褶裙,不管怎么看都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年龄不详的麻烦女人,铗夏希。 “嗯,我找了好半天呢智纪,你都没告诉我你的班级。” 奇怪而做作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夏希胸前的口袋上别着的校徽是红色,代表着三年级学生的红色。 “你,是智纪的朋友吗?初次见面,我叫夏希,请多多关照——” 突然的握住了牛岛打招呼的手。 满脸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可疑——这样想着所以脸上就浮现出了这样的表情吧,夏希把上半身伸到桌子边,威胁似的磨着牙逼近智纪。 “什么什么?我难道不能来低年级的教师吗?” 是不应该来学校的错误吧,当然不能这么说,智纪一直沉默着,虽然揭发夏希的真实身份很容易,但是如果在这里引起纷争的话,会连自己都卷进去,被怀疑非法入侵的夏希被警方带走很理所当然的可以接受,但是要避免因为这样无聊的事件而在学校引人注意。 “……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 夏希恶魔一样咧开嘴的笑容让智纪害怕的想逃,不过也只有这样了。 黑板上的喇叭开始响起了铃声。 “啊什么,已经结束了。”夏希好像很遗憾似的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剩下的话以后再说。我午休的时候会再过来所以会好好等着我吧?” 非法入侵者蹦蹦跳跳的走出教室。战战兢兢的看着她走出去的智纪,仿佛要逃过牛岛兴趣勃勃的眼神似的,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不是说了让你留在教室的嘛!” 房间的门被踢破了,夏希愤怒的声音在梅雨季的天空中回响着。 靠在院墙上拿着便当的智纪已经决定尽可能地忽视她的存在,所以没有回答。但是,是谁告诉这家伙我在哪里的呢。设想一下,牛岛已经叮嘱过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这么宽的天台上明明只有两个人。这是打算彻底无视我是吧。” 夏希双手插在腰上昂着头大步走过来。智纪以屁股为中心转过身体,忍着剧烈的疼痛,抱着便当把被朝向夏希。 “啊呦?这个便当是你妈妈做给你的吗?” 智纪猛地抬起头,看见夏希倒立的脸遮住了天空。 “我要吃煎鸡蛋!” 啪,的一声,便当盒里一块切好的煎蛋就像变戏法一样消失了,看一眼身后三步以外的夏希,嘴正蠕动着,眼巴巴的等着智纪生气,当然没必要回应她这种期待。 “满足了吧?吃完煎蛋就回去吧。回你的故乡去。” “喂,那是不可能的,主人。我和你的关系。” “加害者和被害者?” “是朋友和朋友哦。” “谁和你这样的人是朋友啊。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哦?这个煎蛋很好吃哦。再给我一个吧。” “……” 对方毫不害羞的伸出了手,智纪没有办法只能把最后一片煎蛋放在她的手上。夏希一口吞下去表情表情变得非常满足。 “果然非常好吃。你妈妈真是做菜的高手啊。” “我知道的,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这样对举着筷子的夏希说完,本来一直心情很好的夏希脸上慢慢阴沉下来。本来只知道傻笑的她,一旦露出严肃表情就很有压迫力。智纪沉默了,没有说下一句,好像要结束沉默一样,夏希想上去起了手掌。 “没有这样说话的吧?怎么说我也是曾经救了你一次的恩人啊,虽然不用把额头贴在地上不停的说感谢的话,为了道歉而请我去野边山温泉。不过用相应的态度好好和别人交流也是作为一个人类应该遵守的规则吧。” 说到这里,气氛渐渐有点恶劣。微微笑着把腰弯过来。 “而且,喜欢漂亮的姐姐吧,小智?” “如果说喜欢的话,还是比较喜欢比较色的姐姐。” “真的吗?不过你好像对夏希姐姐非常抵触哦……” 恩恩,这么说着,夏希噼里啪啦的挠着头。成熟的她穿着不合身的制服,仅仅这一点就有无可匹敌的魅力。 “……昨天的事很感激你。不过这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穿进去的呢,别告诉我是从什么地方头的哦。” “怎么会呢——。你知道杂货商店吗?” “嗯。特地去那种不可靠的店买来的吗。” “抢来的哦。” “果然还是抢来的吧!你这个骗子!” “这个嘛,我哪有那么多钱买东西啊。” “那不说这个了,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来学校的。突然间跑到教室里来,好好说清楚,不然会很麻烦的。” “啊呦,我没告诉你吗。这条街上有我一个重要的目标哦。” 完全没听过,智纪摇摇头, “也就是说为了追赶某个梦儿来到这的么。” 夏希走过来在智纪的旁边坐下,开始讲她的故事。 “关于梦魔的特性昨天已经说过了吧?‘那些家伙从来不会放过人类的精神变得脆弱而不安的状态。不论什么时候都谋划着从心的缝隙里入侵进去。’也就是说,相对于成熟的大人来说未成年的孩子们对梦魔的抵抗性更低一些。精神上远未成熟,因为各种各样的外部原因,心情相当不稳定,非常脆弱的孩子们很容易被梦魔定为目标。因为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可以侵入的缝隙也很多。对各种事情非常敏感的人是梦魔最喜欢的。因为那些家伙最喜欢的就是人类的感情,所以他们不断追逐着鲜活的感情。” “那么,即使不来高中,去更低的学校也可以吧。” “我穿着非常可爱的外套潜入幼儿园?啊,原来你有这种兴趣啊。就是传说中的喜欢逼迫女人扮演非常耻辱的角色的,有异常性欲的重度变态!嗯,我了解了。虽然第一次遇见你就看透了,是有这种兴趣的特别孩子呢。患有现代病症的孩子呢!不过呢,都是因为这个丰满的身材,我是不可能潜入幼儿园或者说小学的!” “那个,谁说要去幼儿园了!” “嗯?奇怪啊。我跟着你的话就是这么听到的啊。” 啊,是 这样吗。 这个人,脑袋里一根重要的线断掉了。 “即使不做潜入学校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可放学期间等在校门口什么的,不是有很多可以搜索梦魔的方法吗。” “现在怎么可能有那种办法呢。即使我拥有这么美丽的脸和向日葵一般的笑容,也会被当作可疑分子通报的啊,而且,只看怎么分辨出梦魔啊。” “埃,那么,为什么是我……” 夏希直起腰,坐过来把脸靠近他。 “被梦魔的《梦》迷住的人几乎不能自己察觉到。但是,偶尔的,会突然感觉到。梦魔失去了制造《梦》的能力,会暴露出一点它的样子。虽然有很多时机,不过对于你来说,每当通过那个击打练习场的时候,好像梦魔的力量就会被抵消呢。可能是因为压力消失了或者什么吧,挥舞球棒的时候就可以清楚的从背上看到梦魔的样子。” 埃,智纪理解了。所以那个时候夏希一直盯着正在打球的他看。 “看着就心里很痒痒吧?好像要出来又不出来,就是那样,好像要出来又不出来。去了很多次洗手间但是还是出不来的时候心情很烦闷吧?和那个差不多的。所以就想一下子说出来。” “用棒子打?” “不是普通的金属棒哦。” 嗖的,从夏季衣服的背后拔出了金属棒给他看。还有昨天的那个队服。到底哪空间藏下这么大的东西呢。从外表看上去明明是连竖笛都藏不进去的紧身衣服。 “这个金属棒拥有消灭《梦》的力量。‘梦魔锥’用特殊的金属精炼而成,作为消灭梦魔用的个人武器。能够高效率的毁灭梦魔的身体,使它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个能力是必不可少的。”怎么样,厉害吧?笑着说,“拿着这个就可以用眼睛看到梦魔的身影,虽然不太清楚。如果完全沉没进入的精神力就发现不了,不过像你在击打运动场时那样的话就会很顺利了。所以如果在街上看到这样的人,就会去救他。” “埃?” “给,这个给你。” 智纪接过来,虽然是号称是对付梦魔的专用武器,但无论怎么看都只不过是普通的金属棒。在镏金的底部用铅笔字歪歪扭扭的写着“二号”。试着握住手柄也并没有觉得任何特殊的地方。不太重也不太轻,顶端部分有许多细碎的伤痕,基本上还闪耀着银色光泽完好无损。 抬起头戴着一副认真的表情想要提问,眼前出现了一只左右挥舞的手掌。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恩求,”夏希,好像夏天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般爽朗的笑了,“你真的打得不错哦。” 为这个未出现过的美丽笑容所震撼,呆呆看着她的智纪,现在才再次把视线转回手中银色的金属棒上。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的话,就没办法拿回教室了。” “啊,这个的话” 从裙子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黑乎乎的金属圆形盒子。 “装进这个盒子里的话,就只有棒球部员看到了哦,啊,不剪头发也可以吧。” 智纪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如果这幅样子被牛岛和认识棒球部员看到的话。心情和胃觉得沉甸甸的。 “嗯?看到了梦魔之类的东西了吗?” 不是,夏希闭上眼摇摇头,夏希微微睁开眼睛小声说, “有角的,梦魔。另外,可以称之为线索的东西,现在,为零。” 然后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好像接受挑战一般抿住了嘴角。 “算了,时间还很充分,耐着性子慢慢做吧。” 这个时候,从台阶传来了脚步声。和夏希一起转过头去看,一个熟识的留着齐肩黑发的女生,出现在眼前。是须藤真弓。她站在那好像要确定眼前两个人是谁似的。一秒后,看清楚是自己认识的人就轻轻的挥手打招呼。智纪反射性的回应着她,吃惊的察觉到身边的夏希甩着手腕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啊,认识的人么?” “是他告诉我你在哪的哦。真是的,打算逃走吗。” 智纪务实带着一脸不满开始不断抱怨的夏希,看着这个同班的前辈。他丝毫没有告诉真弓他要来天台的事情。“我在的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哦。”要求牛岛保密的时候被她听到了吧。虽然很希望她能把“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一句也完整的听进去。 “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啊。说话也很客气,不过看着不像和你同年的样子。” 觉得你比我大这个事实才更让我觉得头晕,虽然没有说出来。 “实际上,比我大一岁。” “是留级了吗?看起来道不像的样子。” “不是不是,去年去美国留学了,所以回来之后打算重新读一次二年级。” “是嘛。厉害厉害。真是厉害啊。这样的女孩才是国家以后的希望吧。” 对这个说话没有意见,不过希望你不要再用这种藐视的眼神。 “好了。适当的捉弄智纪也很好玩,我明天天会再去哦。” 夏希站起来,啪啪的粗暴的拍着裙子。 “再见——。还会再见的,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 然后高高的挥着手,没有和真弓打招呼就直接从天台上消失了。 “……还是不要再来比较好。”再次开始吃便当的智纪,嘴里小声嘟囔着。 智纪吃完便当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德桥拓郎出现了。 听说初中时代加入了排球部。相当高的身材,身穿制服的干净风格看起来非常不错。在墙角坐着的真弓看到他出声说“这边哦” “对不起,我迟到了。”在旁边坐下的德桥用很抱歉的声音说。“刚才有个低年级的在这里。” “没关系的,说不定这才是今天迟到的正解吧。” “啊,是说叶冈吗?” 真弓,点了点头。因为双方都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会特意选在天台见面的。今天偶然听到智纪也要来天台上就想要不要终止见面,不过还是避免在班里和德桥说话。校舍的楼有两幢,天台也就有两个,想着不知道选哪边会安全无事,一踏上天台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过很幸运没有被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好像没注意到我啊,不会把我和真弓放在一起想的吧,那家伙。” “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不过那个孩子,不像是会把这种事情到处乱说的孩子。” “好像很了解他似的口气。” “和他说过几句话,介意吗?” 德桥转过头来,看着她,“有一点” 真弓笑了,拥有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是非常幸福的。 “过去和智纪是同一所初中的。那个人,初中时代也算出名的人呢,是棒球部的主力。所以也算认识吧。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和他说过话。完全没想到高中会进入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班级,多少有一点吃惊。然后忍不住和他搭话说,我和你是同一所初中出来的哦。” “之后呢?”这样问道。“之后?就这样了啊。”回答说。 “就因为这样所以知道他口风很严么?” “知道了啊。即使看到也不是要怎样。” “不知道那双眼睛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德桥苦笑着仰头看着天空。直直仰起的脖子上是突出的喉结。真弓试着用手指碰了一下,“呀。”德桥发出非常奇怪的一声。 “你在做什么啊。” 看着满脸通红的德桥,真弓咯咯的笑了。 “我弟弟还没有这个,就得很不可思议,是自然长出来的东西吗?” “……怎么说 呢,嗯,是那样的。”莫棱两可的点点头,一边说“和女人的胸部是一样的。” 真弓轻轻的笑着。然后好像抱着自己胸部一样向前合拢双臂。 “我的还很小,不过,好厉害啊。对面的那个人。看起来比我小的是身材非常好的人有很多呢,夏天穿着薄衣服出去散步的话,觉得有点丢人。” 在美国留学时,不愿想起来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真弓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当然,因为日本和美国的文化差异,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麻烦。 但是,回到故乡后,深深地觉得非常开心的经历已经把这些烦恼吹的烟消云散了。因为将来打算做翻译或者笔译相关的行业,所以这一年多在美国的经历也是很有意义的。这么说起来,这个经历,不,只不过是一个出发点。如果要实现梦想,就必须更加努力。 “说起那个铗同学,总觉得她不太向日本人呢。身材不是高中生的样子。” “铗同学?” “说是……三年级的前辈,可能和我一样大吧,据说是智纪的朋友,刚才两个人很亲密的在说这话来着。” 不但外表很华丽,又是气质很阳光的开朗女孩,就这么大麽大样的闯进别人教室的学生,真弓还不认识第二个, 早晨和智纪也开心的大闹,这两个人不知是怎么样的关系。 至少,还是应该选一套更加合身的校服吧,真弓想。 “叶冈啊……” “意外吗?” “怎么说呢,虽然是同班,但是也没说过这种问题。” “男生也会谈论这些吗。” “会啊。直到二年级以前都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初中的时候好像说过吧。” “总之智纪不会乱说的放心吧。” “明白了,那就这样了,然后,上次约好一起看电影的事……” 课外活动已经结束了,同学们各自开始行动。 智纪怎么都无法忘记夏希令人厌恶的笑容,他命令自己赶紧回家吃点零食什么的,但是还是落在了后面。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魔手就已经碰到了他的脖子。 智纪本来打算比谁都快从教室出来的,“喂,打搅一下可以吗?”真弓叫住他说。“不好意思,放学以后打算直接回家去的。” 看着智纪脸上明显的焦急表情,真弓考虑是不是要过后再说,一边踌躇的时候一边抬起头像上面看看去。 智纪用手指玩弄着背包的袋子,什么啊,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问她。然后,她下定决心一般。 “啊,对了,和夏希——前辈说话来着。很烦人也很麻烦吧。” “埃,啊,是说铗啊。嗯,也没有啦。是很有意思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挺想和他在这一年里做同学的。” “……是这么好的印象吗?那,,即使有些粗鲁也不介意。然后,不要被那家伙的话骗了。这段时间,肯定是变忧郁——或者怎么样了吧?” 真弓把手盖在嘴边,控制着笑声,气息吹着他耳边的头发。 “智纪,好像不太说家人的事情呢。” 智纪直接躲开她。象这样的姐姐最讨厌了。 “——天台的事,能不能帮我保密?”下定决心说出了心里的事。“午休时,看到了吧?我和……” 真弓的视线在教室里游移着,智纪转着头追逐着她的视线想确定落点的时候,她的视线焦点又回到了智纪身上。 不知不觉已经回答说。“啊……嗯,会,保密的。” 真好,真弓把双手在胸前合起来。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多少觉得有点负罪感。看着真弓浮现出终于放下心来的笑容,犹豫着要不要重新再说一次。 “……那么再见了,我,还有急事。” “嗯,那明天见啦。” 智纪打开门走到走廊上。转过身打算关上门的时候,感觉到了很多女孩子的视线。她们突然转向旁边,突然,看到了别的同学,德桥拓郎,真是很偶然——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感觉,视线只交汇了一瞬,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一下各自移开了视线,智纪直接转过身,走出了走廊。 和德桥拓郎几乎没有交谈过。 外貌出众,性格温和,不论男生还是女生中都很喜欢的班里的名人和落魄的体育特招生。 首先,没有接触点。只不过,介意的是目光相聚的时候。 须藤真弓,即使在教室里也高傲。当然,因为在美国留学而产生的年龄差距是最大的理由,实际上还有一个,还因为真弓被班级孤立的事情。 和德桥拓郎有关系的故事。 新学年刚开始的时候,真弓在某些地方和这个班级有一点小小的不和睦。但是四月末的时候,就好像从砂石路走到了平缓的路面上似的,作为“大一岁的前辈”这样的身份基本融入了班级里。智纪很早的时候就和她说过话,所以和真弓的关系就很平滑的顺利过渡到了平稳阶段。 体育祭奠结束后,经过期中考试,就迎来了文化祭典。 那个祭典期间,发生了一点事情,因为共同承担学校庆典的工作,本来互相没有说过话的男女学生突然间发展出什么亲密关系,也是时常有的事情。那次的祭典上,刚好真弓和德桥分到了一组,在一个咖啡店准备策划节目的时候,那一天,被班里很多同学看到了真弓和德桥比以往更加亲密交谈的样子。智纪那时一直在做摆放东西之类的工作觉得非常无聊,听女生说起这件事,也看到了两人当时的样子,问题在于,很热情的和真弓说话的是德桥。 好像恋人一般亲密交谈的样子,被班里影响力强大的女孩子记恨,出现了想要排挤真弓的趋势,现在,须藤真弓,还没有见识到班里女孩子的厉害。 认为很没必要的智纪,平时和真弓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注意,不过偶然注意到呆在墙角的几个女孩子一边偷窥者真弓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突然就生气了,没有能够立刻解决的特别办法。如果不假思索的挥拳打人,大声的冲上去骂人,会给真弓添麻烦的,而且事情闹大的话也会惊动老师。这样就会让真弓更加孤立。 不相连自己也变成她的负担。 就抱着这样杂乱的想法,智纪过着表面上很平静的日子。 也不能直接去问,智纪没有自信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直接问她的程度。文化祭典这个契机已经结束了,优先考虑三年级升学考试的庆典安排,在体育庆典和文化庆典结束之后一学期的内容就基本快要完成了。每天完全没有变化的日子,几乎没有交谈过的两个男生之间的距离,怎么才能缩短呢。 完全没有个人兴趣的人,如果不是真弓的事情也没有特别的兴趣,积极的想变得更加亲密。 “……前辈,怎么的想的呢。” 嘴里这样小声说着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保健室。 “埃,来办手续的。” 智纪说着,站在中年养护教育的桌子前,把手放在球棒盒子上。从椅子上站起来,特地拿过来给他的。 “好了,请吧。” “非常感谢。” 智纪拿到球棒的时候,看了两秒钟,然后放在肩膀上。 “叶冈君,还是很想打棒球吗?” 笑眯眯的这么问他,智纪很困扰的笑了。 “倒也不是这样。” “是嘛,不过还年轻呢,现做的事情也不止一件吧。我想就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过,叶冈君对我怀着很大的期待来着吧。一年级的时候看过你的比赛,二年级可能会去甲子园的吧,会这么想吧。” 哈哈……智纪只能干笑两声作为回答。 养护教 育的阿姨就这样开始了煽风点火的话。在这种时候居然啊没有病人过来。智纪就这样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开始吃绿茶和煎饼。 三十分钟后才终于被解放了。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再过来哦,可以找我谈谈。” “是……谢谢您了。” 智纪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向鞋柜走去。 到校们为止的林荫路是一条缓缓的斜坡,走在路上的时候听到了击打练习场传来的大喊。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曾经去过一次甲子园。 这个私立学校是县立出名的几所名校之一,所以棒球教师也很多,为远道而来的学生修建了宿舍楼,然后就聚集了相当多优秀的棒球选手。不过能取得那样的好成绩,还是不断刻苦练习的结果。战胜了夏季甲子园预选赛中最强大的对手,这里面可能也有运气的因素吧。不过比这些个重要的是,每天不间断的,大家耗费了无数心血的训练成果。 智纪很自然的停下脚步看着棒球部的练习。 场内,一个认识的部员正在接球,是同班的牛岛,短跑起跑时爆发一般的手腕节奏,能打出与智纪在时相比更加厉害的场内滚地球,虽然他不是公式战中首发上场名单中的选手,不过还有做在长椅上从一开始一直加油的资格,追逐着棒球的眼神,在旁人看来分外的炙热。 在练习中竭尽全力的并不只有他。 运动场到处都呼喊的声音,大叫的声音,战意十足。 可能是春天加入棒球部的,一些不认识的一年级部员,额头上淌着汗水在运动场上来回的奔跑着。 在看着这个样子的时候,突然,皮肤上的感觉变化了,世界好相反过来一般,宛如看不到尽头的噩梦一般,指尖震动着。 那个,站在投手土台上的俯视众生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昂扬感,突然,燃烧一般的激情扩展到了全身,好像击球手打到球上的振奋,充满精神和斗志的坚硬拳头。在投手土台上度过游戏结束的瞬间时,宛如把身体粉碎成碎片一般喜悦的漩涡。比任何时候都疲倦时,遭遇到强力击球手的紧张感,眼光和眼光,隔着十八、四四米的距离交错,散发着只有当事人才明白的激烈火花,从小腹底部蒸腾上来的热气,被沸腾的血液灼烧着,皮肤的表面升腾起隐形的蒸汽…… 已经不能忍耐了。 智纪好像被击中一般打算退回林荫路上。 “这不是叶冈么?” 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队服留着寸头的棒球部员。 “在做什么站在这。” “……上村” 原来的队员,同年级的投手。 “你,你好。好久不见。” 智纪紧张的举起手,和遇到了解自己小时候丢人往事的人同样的心情,脸上布满苦涩的笑。 “啊” 上村看到智纪肩膀上的球棒盒子突然叫了出来。 “喂,叶冈,难道说。” 上村大惊小怪的说着拍了拍智纪的背。 智纪堵上耳朵。 “要回棒球部么!” 上村是三号投手,直到二号投手的智纪离开棒球部为止。 去年夏天智纪的肩膀受伤以来,上村就坐到了准主力的位子上,在秋季大赛中,继主力三年级的笠田前辈之后,做了两局的投手。 察觉到智纪背部的僵硬和脸上的表情,上村笑了。 “肩膀,治好了吧!” ——没有治好。 “一直等着,希望你能回来啊!” ——说谎吧。 “我比去年也厉害多了。” ——你觉得是谁吧参加比赛的机会让给你的啊。 “我和你再加上笠田前辈,今天就绝对可以一直打到甲子园的!” ——实际上,明明是不想我在的样子! “不好意思,还有点事情。” “……叶冈?” “再见啦。” 转过身,非常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喂——!” 智纪沿着林荫路向下走着。 其实自己是知道的。想着连个人一起切磋进步的上村,是不可能不高兴自己回去的。 上村,直到初中为止都是习惯向上头球,之后向横手头球发起挑战,经过不懈努力才终于成功的。即使做上准主力的位子,也是靠他自己的实力夺取的。如果三个人聚齐说不定可以去甲子园这样的话,应该是他的真心话吧,上村就是这样的家伙,不论是哪个部员消沉的时候,他就很热情的拍着对方的背,好像为无精打采的花注入活力的温暖阳光一样,给出他安慰的话。 不过,上村和自己,已经不再站在同一个地方了。 这个智纪也清楚的知道。 所以,即使只是碰面,也会很痛苦。 “为什么,我必须这样想才可以啊……” 智纪穿过校门继续走着。 直到呼吸开始急促为止,一直,一直。 智纪在江尾丘站下了电车。 因为是终点站,所以满满的挤了很多乘客。 即使现在,还不到回家高峰期的现在,也已经有很多人了。 可能也因为,车站前的大型购物中心,自从开业来每天都充满了来来往往的人,好像早晨交通高峰期一般拥挤的江尾丘站,不论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都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客人和在这等人的年轻人。 恍恍惚惚的看着该道口的人群,以前明明也没有这样的……智纪迷迷糊糊的随着涌动的人流向前走着。 有一个横穿人群跑过来的女生,头顶上的黑色头发在脑后摇晃着。看校服是附近有名的女子高中的夏季制服,不论走路姿势还是发型和气质,都是智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 是环原美姬子,小学时代的同班同学。 过去每次看到美姬子,就会怀疑“美姬子每天靠什么生存下来的呢。”美姬子非常瘦,特别的瘦,脖子和肩膀和腰和脚好像一碰就会折断一般纤细,好像把五根铅笔用橡皮筋束起来做成的人偶一般瘦弱的身体,单眼皮,眉毛和嘴唇也很薄,因为相貌很清秀,反而给人一种不可信的感觉。 她以一种很优美的姿势向着该道口走去。在离智纪五步远的前方突然放缓了脚步。很自然的,变成了和智纪并肩而行的样子。 智纪很惊讶的偷偷看着她的样子,但是单眼皮里射来的锐利视线,好像细长的针一般刺进了智纪肩膀上的细长物体里。黑色的棒球盒子。 “这个,是怎么了。” 简洁的一句话并不是心情不好,虽然的确是让人感觉不到热度的冷淡声音,平时她就很冷淡很少紧张。 “和朋友一直随便打了场棒球。”好像含着毒药一般,舌头麻木了,“本来约好今天下课以后的,不过临时有事就不得不放弃了。” “是吗,很遗憾。” ……一直在等着她的的下一句话,但是话好像已经结束了的样子。 然后再没有特意说什么就继续走着,直到连接着车站的高架公路。 然后,景色突然一变,洒满各种颜色充满色彩感的购物中心“艾比奥卡大厦”好像城堡一般沐浴在火焰般鲜艳的夕阳中,几年前完全无法想象的壮观景象,至今看起来也觉得不太习惯。 江尾丘市不过是有十万左右人口的地方都市。 或许说,乡下,也可以的吧,意外的有着完备的铁路网,托了交通便利得福,离县里最繁华的都市也只有三十分钟的路程,市区的南面是田地,市政府也是建在田园中的一副乡土气息的样子,但是和江尾丘市 的城市部分相比,热闹程度毫不逊色。 大规模的百货商店,杂货店的促销活动,再加上修建完毕的艾比奥卡大厦和连接着江尾丘车站的高架公路,步行天桥,整备过的广场设施,一直以来闲置着的车站前,变得非常热闹。 智纪真的不太喜欢这样的景色。 与之不相称的宛如不自量力一般的乡下,这样看起来真的很丑,以前安详的江尾丘车站前的样子,很沉静的样子,才是他喜欢的。 试着和美姬子谈起这件事,“但是建了电影院不是很好么。智纪不这么想么?”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如您所说,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今天没有绕路么?” 美姬子突然停下,问他。 “绕路”的地方就是击打练习场。以前一起回家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习惯了绕过去看看。 “啊,昨天去过了,连续两天都去的话,钱包里的钱就不太能撑下去了。” “是嘛,那么,回家吧。” 然后好像横着挤过去一样先走了,智纪小跑着追上去,猛的听到背后有人喊他。 是岩峰。 “现在,要回家吗?” 看着他一面墙似的巨大身体,嗯,智纪四处看着点点头。 “什么啊,原来和环原在一起。” 美姬子站在在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打招呼,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严峰被柔道锻炼出来的一身饱满的肌肉,可能很难想象出来,他是考进了学区最高学校的高材生,这个公立高中就在江尾丘站附近徒步可以达到的地方。 “你回家的路不是这条吧,难道是跑这么原来这买东西……啊,是私塾吧。” 原来是这样,岩峰小声说。“上学和回家,都要往返相当远的路程,就这样就觉得非常累了。” “努力吧,独生子,父母一直对你期望很高的吧。” 岩峰,皱了一下眉,“对了”,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把手伸进了开襟衬衣胸前的口袋里,“给你”很小心的交给他一张叠好的纸。 “这个,是击打练习场的传单?” “刚才在那里给我的,好像是本垒打大赛的宣传,一个全垒打就可以得到一张抽奖卷,好像可以抽到高级奖品。” 东京巨蛋的比赛入场卷,有专业选手签名的球棒,附有点心的卡片游戏纸牌,温泉疗养地“aqua”的情侣招待卷……还有棒球板。 “你也试着去挑战一下看看吧,取得个“aqua”的情侣招待卷什么的,两人一起去也不错。“ 两个人? 智纪赶紧回头看,美姬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或者说一开始没听到,完全没有反应。 岩峰,这个时候,才刚刚注意到智纪肩上的棒球盒子。 “——哦,还是业余棒球吗。” 智纪非常想抱住头躲起来。……又来了。 “好像肩膀的治疗也进行的很顺利吧。” 连你也这么说,岩峰。 智纪用手掌握住大拇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颤抖起来。 “差不多了吧,决定了么。能去横滨运动场的吧?你对我说如果有空就去看的。” “这么说起来,还没有见过你,在正式比赛中投球的样子呢。” 算我拜托你了,能不能停下! 非常想这么说出来——而且,岩峰,我,已经不再做投手了,一周前那只不过是幻觉,你看到的那个把你三振出局的我只是正在做梦的我,实际上我的肩膀已经,不是能够全力投球的样子了。就像一旦接通电源,马上会四分五裂的已经引擎老化的机器一样,不,和废物,一样了。 注意到走在后面的美智子,一直在凝视着脆弱的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担心。 再也呆不下去的智纪,不想再继续这次对话,没有打招呼就转身走了。 “再见啦,智纪,还有环原。” 向岩峰挥手作别,追上了面无表情站在那的美姬子,她跟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 她的话在背后响了起来,很温柔……但是,好像要钻进皮肤里一般。 “还会来叫你呢,棒球,意外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挥出的手,落在了身体一边。 能听到女人吵闹的喊声。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声音也逐渐大起来,是女人,和小孩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智纪都认得。 “——喂,小智,欢迎回来。” 是弟弟健,一看到智纪就出现在门口,头顶着棒球手套来回跳来跳去,他旁边的,就是现在最不想见到的那个女人,带着一脸可疑的笑容向他挥着手。 “欢迎回家智纪!回来晚了哦!” 智纪从肩膀开始完全脱力了,刚刚发现,无论在学校怎样努力避开她,但是她知道自己家的位置,这样做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来吧,弟弟,把凝聚着你心血的练习成果展示给哥哥看吧。” “好!” 把两只手掌啪的合起来,不知开始跳什么。 “哦~嘞~哦~嘞~” “夏健桑~巴~” 嗯*嘞,然后两个人摆了一个最终造型,为什么夏希骑在健的脖子上? 智纪苦笑着皱着眉,“……太老……” “才没有落后!我和弟弟的传说,马上就将开始了!对吧,健?” “是啊—” 什么,是啊—,完全没办法相处。 智纪扔下两个人向门里走去。 “小智,来玩接球吧。” 健,啪,啪,得打着棒球手套说。虽然没有加入棒球少年队,不过好像经常和朋友一起在公园里练习挥棒。 智纪只能抬头向着天叹了口气。 想着,又来了。 “不要。” “为什么?前阵子还和我玩来着。”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嗖嗖的投球来着吧。从公园的一边到另一边,我,只就来回捡球的就非常累了。” “我说不要了!” 健缩起肩膀垂下了眼睛,喊着小夏扑到了夏希的身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喂喂,不用吼他的吧,弟弟都害怕了。” “已经说过不想再看见你了吧。” “是么?我听说还想和我一起玩来着啊。” 夏希开始不厌其烦的笑着。 智纪飞快地说,“不管怎么玩都随便你,只要你把上次那个梦魔,在带回到这里。” 夏希把头侧过来。“一休哥里那个?”(狂汗…………一休哥…………) “是说把那个晴天娃娃带回来。” 感谢之类的话根本就是假的,说谎,不要把额头贴在地面上不停说着感谢的话,现在深深的恨着赶走了梦魔的夏希。如果不驱除那个梦魔——如果现在还可以一直处在那个《梦》中的话,就还是可以投出一周前业余棒球中那样的球,在河源的运动场上,和岩峰他们打球时的痛快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那时,好像从窄小的门槛中解放出来一般爽快的心情,已经不可能在体会到了。 还有可能,再次站在正式比赛中的投手土台上也说不定。 “拜托了。” 这个肩膀已经无法再头球了吧,所以,只是做梦也很好。 “把那个《梦》还给我吧。” 即使只是这个夏天也好。 想再一次站在投手土台上,坚定的投出棒球。 “能不能帮我治好,肩膀的痛……” 健来回看着僵持在一起的两个人。 夏希把手举起来,展开一只手 给他看。 “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 “你不知道梦魔到底有多可怕。” “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能再次投球,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要和上村一起去甲子园。 和笠田前辈三个人一起的话,肯定,到哪里都没问题,一次失败都没有的度过这个夏天,智纪,已经,这样相信了…… 夏希,用鼻子哼出一声作为回答。 “及时和我说也肯定没用。” ——虽然,这个我也知道。 “小智?” 智纪,拿着院子储物箱里满是泥土的球棒走过来。 “要去哪里?” 夏希双臂交叉在一起问他,智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去把一切都结束。” 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 连锁都没锁,直接扔下自行车,走上了生长这茂密灌木铺着地砖的步道,然后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 这里是,附近最大的公园里的多功能广场。 曾经是少年时代练习棒球的地方。 生锈的铁质栏杆遮掩在满是新绿的落叶灌木中,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树木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有风吹过来,就好像浮沉一样摇动着,内场的放置这样球垒的地方已经布满了小坑,无数次被金属的鞋底划过,在垒间留下了细细的沟槽。 智纪,缓缓的走到那个沟前。 从本垒开始,一垒过后是一个直角,第一次决定跑垒的时候,好像要跨越自己的影子一样拼命的加速着,二垒的位置比较不容易看到,折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和沙沙作响的灌木一起沐浴在傍晚的风中,一边踩着那条沟从三垒转回了一垒,回过头,可以远远的看到广场那头木制的桌椅。 练习结束后经常和大家一起坐在那里打盹。 在三垒旁边的树荫里大家一起吃便当。 每当到了夏天,就只穿着内裤在左边的大池子里打水仗。 “……” 一度已经放弃了。 放弃了不见好转的肩膀,不做复建,断了想要内外场手转变的念头。 也绝对不想做为经理留在棒球部,不但不能再打最喜欢的棒球,还要他留在离队员最近的地方看着他们流汗的样子,这对智纪来说太残酷了。 一度已经放弃了。 如果不是再次看到希望的话,已经,绝望了。 不得不再次这样想。 心里,很苦涩。 ……所以。 请把这一切都结束吧。 智纪从本垒开始慢慢向前走着,内野的中心,然后站在半掩在土里的投手土台上,手里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球棒。 和弟弟玩投球还能坚持住的肩膀,如果不能回棒球部的话,也完全没必要了。 一次, 两次,把球举过头顶,第三次的时候猛地投了出去。 向着本垒的方向,粗糙的铁栏杆静静地看着。 ……不,最后,还是不看比较好吧。 智纪闭上眼睛,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安静的吐出来。 再次睁开眼静的时候,这里是甲子园的投手土台。 智纪站在沸腾的汤锅——热闹得球场底部,外野上铺着的天然草坪,沐浴在灼目的阳光下,青翠欲滴。 大观众席传来的震动一直没有停止。 球场宛如化为炙热钳锅一般的震动,通过空气,地面传达给站在投手土台上的智纪,撼动着他的心,可以听到休息长椅那边队友们怒吼似的加油声。智纪知道母校来的拉拉队征用祝福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智纪安奈住兴奋的心情,整理好土台上的土。 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矗立着记分牌。 充满着灼热气流的十八、四四米的距离,激动的球场好像兴奋的魔王一般震动着整个棒球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的用沸腾的热情支撑着的大声欢呼,和身体最底部奔涌而出的强烈的感情,全部混成一个漩涡,站在投手土台上的智纪完全被卷了进去。 用尽你全身的力气投一球吧。 整个生涯中,最辉煌的一球。 ——啊,即使不这么说我也会投的。 一路领先然后九局失了两局,击球手一次比赛中打出了三个本垒打让春天的甲子园沸腾了,是现在赛中最让人惧怕人物中的第四名称霸关西的怪物击球手,如果在这能打出全垒打的话,就变成平局,只有寄希望于内部的攻击了,这样作为投手的智纪也非常没有面子,输给全国屈指可数的名投手,就没办法面对队友了,所以智纪必须把他结束在这里,然后,丝毫不怯场的完美的打败怪物击球手,断绝敌方队伍的希望,为大家,为来加油的全校同学们,揭下甲子园的旗子。 得分是,二比三的兩击三球。 不需要捕手的信号,智纪,看了一眼强壮的击球手,然后缓缓的开始了准备投球的姿势。 不用客气,不用手下留情。 智纪把两手举过头顶,抬起脚,旋转上半身,然后,腰—— 保持不动。 “膝盖内侧回旋踢!” “唔哇。” 准确地说是不让它落下来。 以脚为轴心使出膝盖回旋踢后,完全没有采取保护动作的智纪摔倒了,为了能够全力集中,喉咙深处紧紧的用力,呼吸困难。 “孩子,膝盖处去了啊。” 智纪用手指抚摸着卡着的喉咙,面无表情的蹲在地上,抬头恨恨的看着背对着红色天空的高个子女人。 “我好想打扰了变身中的英雄呢。” “又要放弃了么。” 正在站起来的身体,就那样停在那里。 “两度放弃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毅力啊。” 智纪慢慢的伸展着关节,坐在地上。 被夕阳烧成暗红色的天空猛然高了起来。 这个女人总是这种子是站着吧——交叉着双臂,很得意的挺着胸,夏希俯视着他。 “只要说起打棒球,你就只能想到甲子园吧,你对棒球的喜欢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啊。” 弯下腰侧过头,一边皱着眉头。 “有的演员和漫画家每年要参加一百次以上的比赛,知道么?也有外行吧?也有和专业的参赛数差不多的吧?即使是坚强的棒球痴迷者们,不能去甲子园或者不能成为职业棒球选手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河源边连球场都称不上的运动场里,明明已经是大人却还像孩子一样整天追着球跑吧,浪费了宝贵的休息日,不然没能休息反而把自己搞的很疲劳,还是不肯放下球棒,有这么喜欢棒球呢。” 你到底怎么了?夏希的声音尖利起来。 “完全把肩膀弄坏的话,就再也不能投球了吧?” “……现在已经是那样了。” “接球游戏之类的你还是应付来的吧。” “哈,那种游戏——” “真的这么想吗?” 夏希把手放在背后。 “那么,现在,我就帮你把肩膀,彻底打坏。” 她手里的梦魔锥在夕阳中闪耀着炫目的光芒,手柄尾部写着的“一号”被染成橙红色的球棒,吸收了太阳最后残留的气体后浓度再次增加了。 “这次会准确的打中的,所以,把牙咬紧哦。” 夏希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和筋疲力尽坐在地上的智纪,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偶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喊声。 “——对不起。” 第二章 芭蕾x小提琴 ……慌忙捡起掉落的书。 美姬子,抬起眼睛看着。正从击打练习场里走出来的智纪,好像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美姬子赶快把书在膝盖上摊开,哗拉哗啦的翻着书。一百七十八页。然后开始扫视着那里写的文章。 “——读这样的书不会厌烦吗?” 美姬子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抬起头,没有留恋写在再生纸的故事。即使详细的把这一页完全的细读一遍,跨了一百多页,也就变成剧情泄露了。 “总是打同一个不会厌烦吗?” 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智纪呆呆的语调回答说。他很搞笑的张开两只手。 “你这样开心?” “开心啦。” 用一贯冷淡的声音回答说,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声音,让智纪多少有点吃惊。 “真的?” “把书借给你吧。很有趣的书,特地拿来给你。” "不用了。"皱着眉摇摇手。"肯定又是在看超难的哲学书吧。" “怎么可能呢。”美姬子看着手里的书。的确里面的扉页上写着“悬疑小说鬼才创作,现代惊悚的杰作!” 啊,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智纪大叫。 “就是,那个吧,讲男人和男人全裸着幽会的故事吧。” “想死的话,就立刻死去。” “开玩笑啦,怎么这么生气。” 干巴巴的笑着想掩饰过去,美姬子叹了口气。把合上的书放进背包里,留智纪在击打练习场,自己走了出来。外面的空气很湿润,缠绕在皮肤上。离太阳下山还有大概一个小时,所以气温应该会继续上升,路面的积水蒸发的话,湿度也会继续上升吧。但是今天这样潮湿的天气,在进入暑假之后还会持续很久,不得不忍到最后。 潮湿的国家,日本。 如果干燥些的话,就能过得更舒服些。 所以,很讨厌日本的夏天。 说起来冬天的话也很讨厌。不过可以穿的厚些保暖,所以也还好了。但是炎热的夏天再怎么脱也不过裸着了。也不能把皮扒了把肉切下来,为了战胜暑气不得不充分调动精神。美姬子认为这很不公平。使用文明的利器对付非文明的对手,这种不公平的手段又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引起地球不断向温室化发展,反而增加了夏天的热度。大自然和科学设下的巨大陷阱。负螺旋型。人类,在夏天这个巨大的怪物面前,毫无反抗余地的倒下了。 在考虑什么啊,我。 美姬子叹息着。想象跳跃的过头了。但是,是向着小学生的水平。 肯定是因为这个季节,因为潮湿--这样认定。美姬子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景色上。这里是,末端通往艾比奥卡大厦的步行街。过去很煞风景的一条街,作为站前修正计划的一部份被重新铺设。等距离的种植了青翠茂密的路边树木,现在的景色,好像未来理想都市风景画一般洋溢设清爽的气息。美姬子喜欢在这边悠闲的散步。今天是周六,正是中午。和来买东西的父母小孩,以及别校的几个学生擦肩而过,本来走这条路的人就很少,所以一边 眺望着天空和远处的景色,一边走着,完全没注意身边的人。可以说是步行街里面的小路。远离大队人群喧闹的地方,静静的走在路上,在这种情况下心情逐渐高昂起来。 隐约听到一些祭祀用唢呐在隔壁的街上快活的吹着。唢呐的旋律让心躍动起来,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也可以的安心状态。美姬子,不可遏制的喜欢着这样的地方。 突然注意到,智纪就走在旁边。而且盯着她的脸在看。真是失礼的家伙,她瞪回去。 “……你的笑容,很久没有看见了。” 智纪好像看珍稀动物一样小声说着。美姬子脸泛起一层红晕。连那个表情都被看到的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特别隐藏也没关系吧。怎么,美姬子,觉得丢人?” 智纪非要看到她的表情一样,特地走过去看看,戏谑的看着转过身取的美姬子。智纪原来心眼这么坏。忽左忽右的歪着头想着一些细碎的问题。这家伙可能是在高中认识了一些奇怪的朋友,被他们带坏了吧。 “知道了。肯定是想起了刚才读过的那本书里的情节吧。果然呢,是男同性恋。” 美姬子的单眼皮眯了起来。锐利视线,可以直接穿透五厘米厚的钢板。一瞥一下智纪就胆怯的缩起了脖子。 “不,这个……假的。” 美姬子好像打算追打他一样,哼,翘起鼻尖对着他。 “智纪的话,从击打练习场出来,不也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么。” “这个嘛,你走的时候太快了。呢。” “都打了那么久球了今天应该满意了吧。心无旁骛的打的话?” “就那样的。你一直在看书,不知道我今天打了多少球吧。” “感觉上--” 继续说 “只要大概的感觉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多接触几次的话,就会有这种时间上的知觉了。” “是,这样,的啊。比起看直播棒球来说,更喜欢读书和听古典音乐什么的吧?说起来,最近,你的” “差不多要毁谤全部了吧?” 如果不赶紧说点什么的话就会一直被追问下去。很难堪的沉默。不敢再看像旁边的智纪。美姬子非常后悔。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的呢。” 很合理的回答。对于这种不礼貌的问题,他有权力不回答的。丝毫没有责问美姬子的意思。口气好像是想纠正提出了唐突问题的同学。如果智纪生气的话还可以稍微心安一点,结果完全是想倾听,她不经意之间冒出这句话的理由。从这件事情,多少产生的自我厌恶,因为话题的转变而觉得有些心安。美姬子慎重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因为,在医院里做过复健了吧?和岩峰他们也打过业余棒球什么的了,可能说不定又能打球了。” “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智纪把手交叉在脑后,视线向前看去。树木,大厦,蓝色的天空……然后向着对面。 “经常会这么说吧,一旦断掉的线,就不可能像原来那样连在一起了。” 如果就这样结束也不错吧。一副理解的样子,觉得保持着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走到家也是不错的选择。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会忘记了。 不过,即使这样。 “断掉的线,可以再一次连起来。” --好像询问一样。 然后智纪转头看着她。正在想着她会怎么回答,就半张开着嘴快速的眨着眼睛,再也没有想回答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啊,试着逗她一下也不错吧,然后把头向美姬子那边偏过去。 “你说得很轻巧呢。” 智纪再一次转头看着前方,智纪的表情破裂了。 “可以再一次连起来。那么,我终于知道了重新连接的方法了。” 这么说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没有心疼的表情。只有一脸的平静。就像美姬子希望的那样,清爽的笑着。 “比起这个来,期末考试快到了吧?以提高成绩为前提,增加零用钱的谈判计划正在进行中我们那个高中,禁止打工。听说如果被发现的话就停课。有点胆怯呢。不过还是有在打工的家伙呢--” 接下来就不记得了。智纪很开心的样子和他说这话,美姬子以便装出在听的表情,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因为他,想起了不愿再想起来的事情,同时,也因为他,多少理解了盘踞在心底的东西。 智纪说,终于知道了再次连接起来的办法。 如果这样,使我的话。 必定会紧紧抓住,把线重新连接起来的机会。 叶冈宅的斜后方就是环原宅。 “我回来了……?” 一进入选官,就可以听到二楼有谁在谈话。片刻有一个男人从楼梯上下来了。黑色的皮夹克,和有洞的长短裤。染成金色的头发一根一根像刺猬一样倒立着。一边耳朵上戴着一对银色的耳钉。看到美姬子的时候,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了迷惑的表情,立刻侧过头询问 “难道说,你就是美姬?” 没有见过这张脸。因为是拉拉扯扯着所以也是理所当然。在美姬子认识的范围里,可能,是第五个。 “我,叫马纳布。” 请多指教-,这样随便打着招呼的男人,美姬子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姐姐带回来的人都是一些看起来差不多的人。 “以前,听你姐姐说过不过真的很瘦呢-。虽然千寻也很瘦,不过美姬呢,好像人偶一样。肯定被很多同学羡慕吧。不过,有男人了呢。” “再说什么呢,马纳布。” 跟着走下楼的,吊销眼的女人踢着她的屁股。每用多少力气,就只是开玩笑一样轻轻踢了一下。好像被丝线吊着的眼睛更加的竖立起来,然后就看见她的妹妹美姬子好像真的生气了。 “连妹妹你都要下手吗?” “不是啊,只是打个招呼。对吧,美姬。” “够了,你赶紧给我出去。” 美姬的姐姐千寻,押犯人一样让那个男人出去。一边从鞋柜里拿出靴子船上,一边说着,没有看妹妹的脸。 “今天明明是周六啊回来真晚呢。顺路去了什么地方吗?”也不等美姬子的回答,“我现在要去那家伙的家里了,就拜托你看家了。” 举起手挥挥手,然后啪的关上了门。 美姬子,一直盯着门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向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没有换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想也没想突然站起来,头撞在了墙上收集东西用的壁橱上。小学时的手工作品,自幼研究的资料,画画得的奖状,等等杂乱的堆积在一起。初中时,在文学部写的文章也扎成一束放在哪。美姬子一直享有时间收拾一下,不过又不断拖了下来。 手停了下来。一瞬间,气息停顿了。 已经被尘土覆盖了的黑色小提琴箱,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回忆。试着抚摸一下边缘,手指上沾了大量灰尘。 宛如爆发一样的灰尘覆盖了整个空间,在喉咙感觉了灰尘狂舞的刺鼻空气中,美姬子举起了小提琴。摔上储物柜的门,立刻打开窗户冲到了阳台上。小提琴上积的灰特别厚,只是吹已经不能清干净了。从阳台的角落里,拿起干燥成硬邦邦一片的抹布,擦拭着。黑色的皮革表面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虽然失去了以前的光泽,即使如此这种令人怀念的手感还是一言难尽。 怀念,真的很怀念。 美姬子把小提琴箱放在空调的室外机上抚摸着。已经大概有四年多,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它或者摸过它了吧。十几岁的每一年都感觉很漫长,所以可以说伤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想打开看看也非常理所当然的。不过,拿起箱子的锁一看,已经不是能用手指移动的了。 心里的某个地方,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开箱子。不,是清晰的拒绝者。 “……” 最终,美姬子放弃了打开箱子,老实的返回房间。在床上坐下,把小提琴箱放在膝盖上。虽然隔了这么多年拿出来也没什么,但是之后要怎么处理这个麻烦东西呢,开始这么想的时候,玄关的铃声响了。美姬子不知为何焦急起来,总之先跑下床过去。 嗵嗵的跑下楼去,按下对讲机的按钮。 “请问是哪位?” “美姬子?是我啦,我。” ……智纪?想着到底是什么事然后打开了门。智纪穿着制服站在门外。怎么了,这么问他的时候,突然转移视线发现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不知是刚从海边还是泳池回来,上面是比基尼的上衣,下面围着一条浴巾。到现在为止都没听说过小区附近有这种女人出没,不过想起小学时代,把阅读展览版当作大人行为的教训,美姬子觉得现在还是稍微看一下可能会比较好吧。 “你好-。我叫夏希。铗夏希。可以说是智纪的朋友或者熟人,嗯,就那种感觉啦。请多指教。” 一边笑着一边伸出了手。很奇妙的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所以美姬子不知不觉就握住了。 “夏,希……夏?” “夏希哦,美姬。”这样说着,女人亲昵的微笑着。 握手的时候美姬子看了智纪一眼,他对自己或许有点害怕,脸上带着点抱歉的表情。美姬子故意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用冷漠的声音说“请进”把两人让道家里。 “打扰--了。”叫做夏希的女人脱下凉鞋,走进来。 --夏。 美姬子不知不觉抬头看着天空。这个可能是,为了避免一时激动而感叹出声所做出的防御动作吧。 因为讨厌夏天啊。 智纪走到自己家附近的时候,啊,突然大叫了一声。 忘记买笔记本回来了。 “在便利店买一个就可以了吧。”美姬子对他说。“我可比是和你一样的小资,讨厌的小资。”智纪这么回答说,为了能百元买到五本笔记本,特地一个人返回到艾比奥卡大厦附近的百元店去了。 回来的路上,在经过一个小公园的时候,智纪看到了自己十分不想见的人。一个穿着泳衣的女人,把软管接在水龙头上,从头顶上冲着水。这副样子出现在居民区,不论怎么说都太奇怪了,所以智纪打算当作没看见的样子直接走过去。但是,突然看到那个侧脸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夏希……?” 听到声音女人转过头看着他,什么啊,笑容慢慢扩散开,看着慌慌张张捂着嘴稍微有些绝望的智纪。 接下来就要准备逃跑了吧。“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冲淋浴呢!”这个问题在智纪大脑中不停旋转着,本来很有方向感的智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这种小路上来。然后就看见,夏希穿着泳衣,在柏油路上淋的浑身水湿的样子。 “你,真是可怜的家伙呢……” 很同情地说着,停在夏希面前四步的地方。 “浴室坏掉了没有办法啊。这附近又没有公共浴池。所以没办法只能来公园里淋水了。” 苦着脸这么解释。然后开始用有些期待,又有点依赖的眼神看着智纪。玩的一身泥土的宠物,抬头看着主人一般的表情。 “不行。我家的浴室不会借给你的。” 智纪明确的拒绝了。夏希撅起嘴。 “为什么嘛没关系的吧没关系的。只是稍微用一下就好了。” “什么不可以啊。就借一下啊,拜托……拜托了!” 一步,两步,夏希慢慢逼近他,之际努力的抵抗着。如果把夏希带回去洗澡的时候,家里的人回来的话,就麻烦大了。前阵子因为弟弟的话,不止早饭,连便当都被换成了红豆糯米饭。要是母亲看到夏希在浴室的话,就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了。 那么,夏希又有了提议。“如果让你用我剩下的洗澡水呢。” “……什么意思啊你。” 夏希很害羞得脸红着。垂下眼睛说。 “喝的话也没关系哦。” “谁会喝啊白痴。” “想喝的话喝了也没关系哦!” “我不是说了不想喝!” “我剩下的洗澡水,在杂货店可以卖的非常贵的哦。” “……” 已经吼得有些疲劳的智纪,筋疲力尽的靠在墙上。不行。完全不能沟通。 “你对我的认识,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完全,没有。” 夏希交叉着双臂叉开腿站着,摇了摇头。然后,智纪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有个折中的方案。如果这样你能接受的话。” 好啊。夏希很有兴趣的小者,点了点头。 “到底要做什么?” “就是刚才说的那样,想借用一下浴室。” 真的是只有这样,智纪没有说多余的话。不过,提供了浴室的美姬子,好像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那个夏希是什么人?大学生?” 智纪侧过头。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没有问过夏希的私人情况。 “可以特地跑来替她借浴室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了吧。” “不--准确的说,关系不太好。不过,在某些事情上有些道义上的关系吧。也不是坏人。”应该是吧,如果不这样说就不能消除美姬子的警戒心。“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也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 其实还想到了一个人。须藤真弓。因为前些天的事情,两个人变得亲密起来,应该会答应夏希的要求的吧,不过可惜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说起可以信赖的女孩子,就只有你了。就借给她吧,拜托,这次就放我一马吧。”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美姬子.突然就缓和下来。 “……那,就借给你们。” 把手放在瘦的只剩骨头的膝盖内侧,光着的脚趾合起又闭上·看起来很麻烦的美姬子,突然改变了注意,多少让智纪有点吃惊。 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诚意吧, 摸摸胸口。 尽管这样.美姬子有好多面啊,智纪感触深刻的想着。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放在橱柜上伍佰元硬币储物箱的形状,这些年也不断翻新着呢。 美姬子是上小学之前搬到这里来的。因为是新建成的,智纪多少还记得一些建成这么大的房子的过程。过去的美姬子和现在不一样,完全不是这种冷漠的样子。情人节的时候和妈妈一起到智纪家做客,一边看着智纪一边把打着蝴蝶结的巧克力递给他。然后每年就好像巡礼一样持续着。不过初中之后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两个人的关系突然疏远起来。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也不会互相看一眼的程度,更不要说直接说话或者一起玩了。这不是青春期意识到性别差异以后的表现,只是发觉,自己心底里并不觉得喜欢智纪。美姬子只是想参加活动。不过因为伙伴经常是站在的智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很稀薄的爱恋之情,在初中入学时,被突然发现的广阔世界,从她心里彻底抹掉了影子。 但是,还是经常在家的附近看到他。这些不经意的相遇,是智纪心里非常难过的回忆。 即时升入高中以后没有互相告知联系方式的习惯,不过偶然在路上遇到的话。还是会寒喧几句。这样,完全站在一种毫无恶意、暖昧的位置,大家成为高中生了所以比那时更成熟了吧?如此,才是符合美姬子风格的说法方式吧。在不可能有重新爱上他这种事了。那时的美姬子还好,现在的美姬子,智纪完全想象不出她会送巧克力给谁。 “真舒服, 浴室真不错-” 夏希大声说着走进客厅。用浴巾裹在身体上,还带着湿淋淋的热气就出现了。一边对美姬子说谢谢一边坐在旁边,然后靠倒在沙发的靠背上。夏希这种在自己房间似的行为·让美姬子费常不能忍受,坐在旁边的智纪察觉到了芙姬子脸上的浮现出的不快感。 “去把衣服穿好。” “我没有带带下面的衣服啊。泳衣又完全湿了。” “这样的话,我,” 美姬子站起来,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然后就这样不自然的半张着嘴,盯着夏希裹在浴巾里的胸部。 “一一如果不介意的话,把蛆蛆的衣服借给你。如果觉得穿别人的衣服很不舒服的话就算了。“ “没关系的。我可不是那种有洁癖的人。” “那,我拿下来给你,不过不要在这里还是去洗手间那边等着吧。” 美姬子拖着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看着她的背影.夏希小声说。 “小姑娘虽然不可爱但是人不错呢。很瘦而且沉迷梦想也很不错哦。真弓再加上芙姬,你,的女人缘相当不错呢。” 因为你的存在,好像完全被切断了一样变成负数了,智纪在心里控诉说。 “如果还有啤酒什么的话就更好了啊。如果给就这样拖着烤热的身体回家。拿出冻得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灌下去!嗯嗯嗯!通喉清爽制法!” “混合起来混合起来!” 正说着的时候·美姬子回来了。看到把脚盘在沙发上的夏希,一瞬眉毛皱了起来。立刻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夏希。我把衣服放在洗手间了,请你去那换衣服吧。” “谢谢你,麻烦了一” 夏希离开座位之后,美姬子的眼神慢慢变了。细长的眼睛变得更加狭窄,盯着智纪。当然绝对不是善意的眼神。感觉好像她突然靠近,猛地打了他背上一拳一般满是不安的心情。果然变糟糕了,智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移动着视线,无聊的搓动着脚,试着想逃脱美姬子的视线封锁一样,只顾着在沙发上扭动着上身。 终于,穿着双色运动服和斜纹粗棉布短裤的夏希出现了。 “谢谢啦,美姬。真是帮了我很大忙呢。” 不可以,美姬子摇摇头,脸上又变成了毫无表情的样子。 “我有一个提议。也算作是感谢你借浴室给我,想请美姬吃顿饭。” “不用了别客气。”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智纪也一起去,也不会把美姬炒了煮来吃什么的。” 我也一起?智纪扬起眉。我怎么没听说。而且还被美姬子讨厌着。”然后把这个还给你。”说着拉起美姬子的手塞进了什么,“尺码不太合适呢。” 那么走了哦一,夏希早早的跑去了玄关。 智纪问“怎么样?去吗?”,美姬子仍然一动不动。好像被固定了一般站在那,看着手掌中被无视掉的姐姐的内衣。 这个叫做夏希的大胸女人,住在江尾丘站附近一幢六层楼房租来的公寓里。 她的房间在五楼,进去之后十分意外的发现非常整洁。 一室一厅。而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柑橘香。 家具统一基本都是钢制品,简洁倒是报简洁,就好像按杂志介绍装修完成的房问一样。格调之好让人不禁觉得就这样作为商品展出散发出传单的话,可能会有不少人来买。虽然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在飘扬着窗帘的窗外,已经多少有了些太阳落山时的感觉。 呆呆的站在房间里的美姬子,啊的一声又跑回到走廊上。 从浴池那边,可以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看到一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被梦魔附身的女孩子,虽然进了房间,梦游一样又跑了出去。” “在这打架了吗。之前把女孩子带进房间里,好像非常有意思的样子呢。” “没办法啊。因为梦的关系已经憔悴的很了。都不忍心看了呢。” 瞥了一眼凉着泳衣的洗手间,偷偷看着浴池。美姬子的眼睛瞪圆了。虽然碎片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镜子完全碎了,有些地方的瓷砖剥落了,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痕迹还残留的床上和墙上。 破碎和割破的痕迹也相当明显,表明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从这面墙上生出来的奇妙现象。好像被巨人用巨大的力量拍过了一样,水管的水龙头已经完全扭曲了。 “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回转过头去。 “要说清楚话就很长了。暂且,就当作我们两个人被外星人打劫‘啊。有两个很大的洞呢!向大便的时候就方便得很呢!’然后做了一场非常奇怪的梦吧。” “这些部级的也没什么,这家伙说出来的话八成以上都是幻想,剩下的两成是空想。” “完全是沉醉在梦里的少女呢”美姬子耸了耸西西的肩膀。 啪啪的拍着美姬子细细的肩膀,“哇,真的好瘦!”夏希吃惊的说,我要不要也减肥呢,嘟囔着返回客厅去了。美姬子和智纪继续在哪,然后对智纪给你钱去帮我买点东西。说找钱包被扔了出来,不情不愿得出来房间。 被留在客厅里的夏希和美姬子暂时就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和今天刚刚认识的年长的女人应该说什么才好,美姬子就决定不主动说话,暂且安静的坐着。不过,猛然转头,发现夏希不见了。到底去哪了啊,来回看着的时候,她从里面卧室里走了出来。 “在那家伙回来之前,先玩这个吧。” 夏希笑嘻嘻的把东西放在玻璃茶几上,盖着盖子好像电动器一样的东西。是棒球板。塑料的盖子中,分别涂成绿色和茶色的运动场上,用白线画了正方形的四个垒,然后场地设置了穿着队服的选手人偶。 “那么,美姬先进攻吧。” “诶—— 诶?" 美姬子不由自主的用手指退了一下操纵杆,然后又推了一下推着方在投手土台上银色棒球的操纵杆。小学的时候,增井和智纪一起玩过棒球板,所以知道操作方法。手指好像反射一样自动的操作着。 看着一条直线飞过来的银色棒球。犀利的挥着球棒—- ——刹那,好像遮住了球道直直的挥下来。好像被突然出现的洞口吸进去了一般,球突然消失了。球棒什么都没有打到。 挥棒落空。 “……” “家传技能· 消失的洞口!啊。挂了挂了!棒球板也到处都是危险哦美姬!” 看着孩子一样高兴得夏希,美姬子某个地方被点燃了。从沙发上下来,规规矩矩的正坐着。 “哦,好象有干劲了呢,就——是这样才对。” 夏希指着记分牌上表示得分的红色数字。笑着说。 智纪两只手提着装得满满的塑料袋,站在电梯里,周末傍晚时的艾比奥卡大厦的地下潮湿,挤了一大堆人。 “啊——意境,手腕要断了。” 怕碰坏里面的东西,轻轻的把袋子放在地上,抬起手——看,郑重的一条红色瘀痕清楚的表明了购物袋的重量。 被扔过来的钱包里还装了一张作为购物清单的笔记纸。就一直按着单子上的量把东西全部买回来。好像举着哑铃走回来一般的感觉。没力气了。 “是要做火锅吧。不过在这种天气吃火锅……” 已经可以看到台阶了,智纪再次把塑料代替起来。变成细线一样的塑料代替手深深的勒进手里,还能不能走回到那个公寓去啊。智纪多少有些不安。 “一一智纪?”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被谁叫住了。和他一起走出来的一个女人,“果然是智纪呢,好久不见一” 女人亲切的笑着。智纪站在那盯着那张脸仔细看着。一秒,两秒,女人细细眉阃慢慢变得阴郁了。 “讨厌,忘记我了吗?千寻哦千寻。美姬的姐姐” “千寻姐……啊。” 看着终于会想起来的智纪,女人的表情柔和下来。因为染成茶色的头发和化妆的原因,气质完全不同了所以没能立刻认出来。的确,眼睛周围还是以前的样子。是美姬子的姐姐千寻。以前经常一起玩,不过最近都很少在路上看到她。 “买东西,去了吧。”千寻看到巨大的袋子瞪圆了眼睛。”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晚会?” “……差不多的东西。” “和晚会擦差不多的别的东西?”千寻笑着看了一眼手表。”喂,现在有时何吗?稍徽有些话想和你说。” “啊,买成可乐了。”千寻盯着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来的饮料看了两秒。“你喝的吧,可乐。社团也退掉了。是退了吧?” 好了给你,说着递给他.并排坐在广场一侧的长椅上。看着千寻一口气的喝着低糖可乐,智纪打开罐子。 “那,学校怎么样?”好像父子关系不太好的父亲对儿一样的口气。 “没什么,很普通。” 嗯。千寻已经问了出来,“有女朋友了吗?” 哇,的智纪吐出了嘴里的可乐。 “没有吗?没有啊,是吗。” 笑着继续喝看饮料。她的侧脸就好像高兴的看着小辈的长辈一样。智纪用袖口擦了擦嘴边,然后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制服裤子上的污迹。 千寻姐姐也变了呢,智纪这么想着.最明显的就是外表。包裹着消瘦身体的是,镶着蕾丝的短上衣和超短裙。脚上是流行的长靴子。烫成卷卷的长发很有质感的覆盖在耳朵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过去顺滑黑发的影子了。不过相当爽朗一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变。虽然服装的品味彻底转变了,或许在智纪看不到的内部也有什么变化了吧。不,肯定有了,智纪确信。不得不放弃梦想的心情,智纪比谁都更清楚。 “不过放心了哦。小智,看起来也不是非常消沉的样子。还想着如果受到打击的话,我可以安慰你一下呢。” 千寻开朗的说,智纪笑着回应着她。 “去年一直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呢。” “失去了梦想的人,真的变成空壳一样的了” 千寻瞬间好像恢复了真我,掩饰似的用手理着头发,苦笑了。 “一直不太愿意想起来呢。也不是情绪不稳定之类的。好像没有拐杖就无法活下去一样的状态,在家里暴躁的毁坏了很多东西。然后脚不小心伤到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像傻瓜一样。” 伸开叠在一起的腿,好像插入吸管的钢筋一般纤细的双腿。千寻盯着左膝附近看看,然后换个方向拔腿叠起来。 千寻小的时候开始一直在学古典芭蕾。智纪也曾经好次被邀请去看表演。公认很有天分的她,一度说高中毕业之后,就会被推荐到芭蕾的诞生国俄罗斯去留学。一天练习的时候。很倒霉的左膝开始痛。韧带断裂了。即使治疗也很难再完全恢复的程度。非常严重的伤。 不过还是曾经治好了。做了手术之后继续跳芭蕾。虽然没有完全治好但是膝盖回到了可以跳舞的状态了。再次回到舞台,然后,向大家展示优美的舞姿。终于战胜了腿上的千寻,脸上又有了以前的笑容。但是,只是复出演出之后的几个月就宣告结束了。去俄罗斯前夕的噩梦。再次的,左膝韧带断裂。千寻一直试图再度连上的线,就这样彻底断掉了。 “……不过,那个时候还是觉得很不甘心。眼前笔直的,一直想着地平线延伸过去的大路,被从运处飞过来的巨大的广告完全遮挡了一样的心情。你觉得那广告上写的是什么?‘从现在开始这条路永运都不能再通行了。请注意并返回原路。’这样,可是回去的路,哪里都没有呢。” “那么,千寻姐姐,现在选择了走什么路呢?” 智纪这么问出来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哈哈,笑出声来。 “很有意思的问题呢。是啊,试着返回看看还有别的一条小路。但 是感觉一旦踏上哪里,就回到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从哪里逃出来的办法,没办法呢。就想暂时先呆在那里。现在正被卷在正中心呢。” 千寻一边摸着头发一边笑着说。智纪判断不出来,这是因为委屈而来的苦笑还是因为看开了而来的开朗。对于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可以笑着就这样放过去的程度。 “你觉得美姬子怎么样?” 无法回答这个突然的问题,智纪扬声问。 “……说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哦。想到别的也没关系。”笑着,继续喝底糖可乐。“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拉小提琴了。前阵子突然反应过来,很久没听到小提琴的声音了啊。试着回想一下,好像一直没有看到过她拉小提琴的样子。” “直接问她本人不就可以了嘛。这样是最快的。” “是啊,不过呢,她一直很讨厌我。” 有些寂寞的说着不知不觉就变得很严肃。 “看起来不像这样的?” “话是这么说。这是因为她和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小智还没见过吧。” ——好像的确。根据千寻的判断,是这样的。 “过去还觉得很可爱的现在不失了吧?和她说话的时候,感觉完全文不对题,或者说话里抓不到重点。然后我的口气也不由自主地严厉起来,或者变得恶意起来……啊,什么时候。和妹妹说话已经变成这么困难的事情了?” 看着千寻抱着头的样子,可能真的和美姬子之间出现什么问题吧。智纪怀疑的想着。不过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来,姐姐还是很认真地在担心着妹妹。智纪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多考虑些弟弟的事情呢。 “总之,不论有什么时,都必须和家人好好相处呢。那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晚熟型的。还没有和小智拉过手吧?小智如果是男孩子的话也要自己努力哦。” 加油哦,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办? 千寻扔下困惑中的智纪从长椅上站起来。看看周围的情况,把空罐子仍在五米外的垃圾箱里。罐子碰在垃圾筒上,发出干燥的声响。准确的传进了智纪的耳朵里。 “漂亮的一球!我,又没有做投手的素质呢?”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对智纪说。“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有”这么回答者,摸着受掌。刚才辛苦得提着两个塑料袋,正想着要不要休息一下。 “虽然很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不过刚喜爱说的话,不要忘记了哦” 智纪含糊的点点头。美姬子的事情……算了,暂时把这件事留着在心里吧。 “那,我还要去打工。再见咯。小智也是高中生了,下次一起去附近喝酒吗。” 好像开玩笑一样这么说着,千寻挥手跟他说完再见,就离开了广场。 智纪把拿在手里一直忘记喝变得温吞的可乐一饮而尽。想着垃圾箱投过去。当,的一声碰在沿上被弹开的空罐,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路在广场的石质路面上弹跳着。从罐口流出的黑色液体,汩汩的飞溅出来。 “……千寻姐姐,果然,是很有投手的素质呢。” 如果去打棒球就好了,一边可惜的说着,站起身去把空罐拾起来。 智纪回来前的一刻,比赛终于结束了。 “二二零比二二三……赢了呢,美姬。” 躺倒在地板上的胜利者和失败者都喘着气。一直延长到十九回合二二零比二二零的激战让美姬子出了一身汗粘粘的。 现在这样又不可以冲浴。手和手腕如同患了腱鞘炎一样刺痛的厉害。粘粘的一身汗,她刚才的态度变得相当恶劣,不是因该受夸奖,而应该被责备吧。 “把这个给胜利的美姬吧。” 好像感觉到了美姬子此刻心里的所想的一样,夏希递给她两张叠起来的纸〉 “……aqua的,情侣招待券?” “和智纪两个人一起去吧。然后,不回来也没关系了。或者和姐姐一起去,和朋友一起去,也都没关系的。” 夏希浮现出一种不会问你原因的笑容,躺在沙发上。美姬子一遍一遍的看着招待券的时候,智纪提着锅和材料住现在厨房里,所以直接就把招待券塞进了口袋里。 “好了,火锅,开始!” 夏希一声令下,蔬菜和肉被放进锅里。正在煮着的过程中,夏希和智纪举着筷子开始了肉抢夺战。美姬子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吃肉,不停的吃着白菜什么的蔬菜。尽管不是正餐,不过吃完这一顿也花了相当长时间。 再次在争夺战中战胜了智纪的夏希,夹起肉放在美姬子的碟子里。 “美姬,都已经瘦的这么惊人了,不可以不吃肉哦。老了之后说不定会一病不起的哦,现在不好好养身体的话会后悔的哦?” “在那之前说不定就已经病死了啊。”智纪啪啪的按着遥控器说。 “可能会骨折不能走路哦。”夏希一边倒啤酒一加了一句。 “……知道啦.我会吃的。” 美姬子不清不愿的夹起一块肉。 “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你们两个别客气多吃点哦!” 夏希开朗的笑声因为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响亮。火锅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美姬子的大脑一直觉得晕晕的。 “你们俩个好好地回家去哦。刷。刷牙哦,别忘记写作业哦。” 再见——,夏希站在玄关门口对两个人挥着手告别。美姬子和智纪离开了公寓。途中和智纪分开的美姬子。站到了酒店设在墙自动贩卖机前。 “——和智纪好好的?” 美姬子吃惊的吓了一跳。害怕得转过头去一看,半靠在自动贩卖机上的正是自己的姐姐千寻。 美姬子回过头很没好气地回答说“没什么。” 接下按钮,一声短短的电子因之后,选中的蔬菜汁咕咚一声落了下来。美姬子弯下腰去放进书包里。 “小智,过去真的给人一种运动少年的感觉,肩膀受伤之后好像变了呢。还是说成为高中生之后成熟取来了吧?” 美姬子就这样抓着罐子一动不动,虽然只是过去了一秒两秒——然后猛然站起来,面对着千寻。 “见到他了?” “嗯,傍晚的时候。” 千寻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伸开手。 “哪个孩子,变得有点忧郁了呢。以前总是一副运动员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地方枯萎了似的。肯定在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人们经历了很多事情的同时,闪着光的部分逐渐的减少了吧,虽然看取来不像是被伤到了元气的程度,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总归,失去了目标的人,都是那种样子吧。” 千寻放下交叉的两手,离开了自动贩卖机。好像演戏一样侧过头,双眼紧紧地看着,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很少表露出情绪的妹妹,好像故意逆着刺激她似的。 “什么?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接说呢?如果不满意我把智纪说得怎么坏就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美姬子没有回答。紧闭着薄薄的嘴唇,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好像被这种态度挡住了似的,千寻啪啪的敲着贩卖机,几乎和怒吼一般的刺激着妹妹。 “直接说也可以的吧!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说呢。只要把那所想的事情说出来不就可以了吗。说出来,只要让对方听到不就可以了吗!" 垂着头不知道说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千寻的声音真是慌乱。注意到姐姐震动的肩膀。美姬子更加不敢开口了。 “还是,美姬子是什么都没有想脑袋 是空荡荡稻草人?不是吧,考虑事情会思念人才是人吧!那么!……和我说话,也应该,可以,和我说话的吧……” 声音颤抖着,慢慢蹲下身去的时候,美姬子听到不可置信的声音。吸着鼻子的声音,和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粗重的嘴息。再一次听到吸鼻子的声音时,美姬子终于抬起了头。千寻被自动贩卖机照得雪亮的眼睛里,现在还含着大颗快要掉的眼泪。 “和小智还能说话的,为什么合我就说不出来了?不想和自己的亲姐姐说话么?我对美姬做了什么坏事吗?如果做了的话你说出来我会道歉的。入股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出来!美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 声音哽咽的无法说出话来。千寻好像要在美姬面前把泪眼藏起来似的,转过身去。用手腕,在眼角擦过。 “我还有事情,要走了,你也别被教训早点回家去。” 看着姐姐踩着靴子走开,消失在街道的拐角美姬子的身体也剧烈的摇晃着,无法离开自动贩卖机。 上一次耳边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已经过了多少年了。美姬子想着。 “姐姐,哭着的时候……” 那时,还是美姬子刚进入中学的时候。 千寻的左膝第二次受了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舞台上之后。 回到自己房间的美姬子,从床底下拿出小提琴。也不开灯,悄悄的走到阳台上去。感受着凉气缓缓地流过肌肤,然后坐在空调的室外机上。美姬子打开蔬菜汁的盖子开始喝着,就这样坐在哪,在寂静的夜里让火热的身体冷却下来。 卡拉卡拉卡拉……罐子画着圆圈落下来,也不管从罐口流出来的液体,美姬子紧紧地抱着小提琴的盒子,膝盖也曲起来,紧紧的,紧紧的包着盒子。好像母亲抱着心爱的孩子一样。充满着温柔的感情。 这个盒子装的是,猛地碎片。不知什么时候碎掉的梦。 再也不会,打开这个盒子了吧。 所以,一定要记住。这种贴在脸颊上的触感。黑色皮革的触感。颜色,气味,和那是怀有的,最重要的记忆。 这些,如果可以成为对失去的梦的补偿的话。 ……不经意的,街灯亮了。 美姬子,吃惊的,震了一下。 唧唧唧,可以听到雀的叫声。 千寻蓦地直起身体。 一面拿开覆盖在脸上的头发,一边用朦胧的睡眼看着四周,是窗帘拉着,房间中还有些昏暗的室内。没有印象。这里是哪里?————皱起眉,环视着室内想找到答案。 数不清的空酒瓶,桌子上还残留着腌鱼。 打开着口的零食袋子中掉落了一些小点心。懒得捡起来吃掉的房间主人的爱猫团成一团在桌子下睡着。潜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上压着不知谁的腿。实现沿着那条腿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俯倒在地上。 这周围,还睡着像死人一样压在一起的千寻的朋友。 充满了酒精味,刺激着喉咙。现在更是如此。虽然可能也有自己呼吸出来的酒气。 “嗯……头疼……” 充斥着好像过度肥大的大脑压迫着头骨一样的痛楚。稍微移动一下身体,四肢被打过一样热辣辣的痛着,不得不睁开眼睛。 “啊——已——打扰了……" 千寻搬开朋友的腿,过了几十秒,才终于站起来。扫视着房间里的凄惨状况,一边抓着头发。哈,叹了口气。不要说异性,连家里人都不会看到的睡相,千寻帮打着呼噜的朋友盖好被子,把善后完全留给她,自己走了出来。 半路,停下了脚步。 旧公寓二楼的走廊,靠在已经涂层剥落的扶手上,从食道的底部升起一阵强烈的呕吐感。 “呜……呜诶。” 捂住嘴角,拼命的忍着不吐出来,保持这个姿势呆了三分钟。 胃的蠕动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胸口仍然是雾一样朦胧的感觉,千寻,好像害怕自己的皮肤被融化的吸血鬼一样,不,整天游游逛逛的所以比较象zombie(丧尸),的确,躲开灼热的,刺目的阳光,沿着建筑物的阴影走回家去。 玄关的门锁上了。 父亲已经去上班了吧,真早啊,这么想着快步走进去,正好看见吃完早饭从餐厅的美姬子。 千寻没有说话。 “欢迎回来” 美姬子小声的说,转身上楼去了。 千寻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半天才终于抬起脚,倒在背后的门上。指尖自然而然的摸着嘴唇。每回答妹妹的话。“我回来了。”没能说出来的嘴唇。没有被酒味熏到吧,突然变得不安起来。美姬子离开的时候脸上是不是讨厌的表情呢? “嗯——……头疼……” 明明是几秒前刚发生的事情。记忆好像被洗劫了一样,立刻就从大脑里消失了。好像不能忍受一样慢慢爬上楼,终于把手放在门上的时候胸口的朦胧感增加了。在洗手间里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然后冲干净嘴里酸臭的味道,才终于回了自己房间。 和过夜的朋友的房间,室内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不同。但是,谦逊的房间,是一种很自然的凌乱,比朋友更加过分。 一直想着不收拾不行了,一年了,还是两年了。 差不多不收拾也不行了,在此想着这件事情。千寻走进破烂收容厂一样的房间, 把在商场里卖的平衡球扔进房间里,跨过几个月以来一直被插着游戏当作游戏机的电视,踢飞了好几个啤酒的空罐,才终于有了复苏的感觉。千寻,把身体交给这种令人感念的感觉。好像要飞起来似的,跳起来的,浸透整个身体的轻松感—— “什么时候” 向前摔倒一样把身体抛在床上。紧紧地抓着床单,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什么都没有的呢。 千寻吊儿郎当的生活非常简单,当燃烧昼夜倒置的,吃饭的时间也和家里人不一样。过着好像没有根的野草一样的生活,偶尔也会“早睡早起,还害吃早饭!”这样像正经人一样生活,不过没能保持住。又因为要打工,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什么的,加入了各种各样的约会之后,生活就逐渐失去了节奏,直到天亮才睡觉的日子,也相当不少。 无法从慌乱的生活中,挣脱出来的自己。 这条隧道般黑暗的路,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到头呢。而且,一直走着的延续到地平线的路,已经无法去掉那块挡在路上的广告牌了,,脑袋里浮现出的不论何时都是广告牌上写着的冷酷句子。不过,说起撒掉广告牌的方法之类的,不可能有的。自己必须向着目标,沿着隧道前进。所以,在这条没有丝毫光亮的路上,只能不断喝酒。 好惨啊。这么想着。不过,千寻还是向侍者改变什么。 即使看不到隧道的尽头。尽量,和美姬子好好的相处。 千寻从床上站起来。已经清醒了很多吧,叫已经能听指挥。想着房间的角落轻轻走过去。 把身体贴在墙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隔壁房间的门,咯嚓,一声被打开了。 等到穿着袜子轻轻的脚步声走到一楼之后,千寻悄悄的出来房间。好像在壕沟里前进的士兵一样匍匐着走到台阶前面,只露出眼睛看着玄关正好是美姬穿好皮鞋的时候。 拿着书包,对餐厅说。 “我走了。” “嗯,走好哦。” 随着母亲开朗的声音,美姬子出去了。 谦虚描绘了自己房间,多在厚厚的窗帘旁边向外面看着。在清晨清爽的阳光中,美姬子打开自 己家的大门,脑后的发辫摇晃着。好像沾染了朝露一样,头发反射着闪亮的光泽。 千寻用爱惜的目光,看着美姬子穿着制服的背影。 中学时代,学校就在附近,千寻每天早晨时间都很充裕,从床上起来洗完脸换好制服的时候,当时还是小学生的美姬子就已经备好双肩书包等姐姐过来,然后说“我走了!”,千寻作为回答就会摸着她的头发说“走好哦!”然后把她送出门去。 那样充满微笑的姐妹关系,现在已经像梦幻的世界了。 即使千寻,也没有说,在成为初中生或者高中生之前,每天特地来打招呼吧。 如果被要求做这种事情的话……说起来。会很高兴的吧,虽然有些不安。她已经能够离开姐姐了吧。即使我不在也可以做得很好了吧。 但是,美姬子说“我做了”时的笑脸是那么的美丽,千寻非常喜欢,又想把它放在相框里摆起来的冲动。很想抚摸着妹妹的头,而且,已经很久没见过妹妹那样的笑容了。 曾经关系那么好的姐妹,什么时候开始陷入这种绝交状态的呢。 在小小的出岛,几乎没说过。 好像一直在做着不停投出棒球的接球由此一样。不停的投不停的投,美姬子也不会来接住球。以前,一直戴着手套头球的千寻,投出的无数的球在她的脚边聚集成一片白色的海洋,只有瘦弱的美姬子呆呆得像孤岛一样突兀的站在哪。千寻因为妹妹这种态度而怒上心头,完全没有给权力投球的她面子,美姬子下定决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即使如此,千寻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手套,直到有一天接到妹妹投回来的球,他都不会停下自己的手。 “美姬……” 目送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墙边,千寻,无声地说着。 走好哦。 然后转过身像忍者一样走到门边。 “小千,我也要出门了,出去的话要关门哦。” “好——的。” 我走了哦,母亲这么说着,然后是玄关关上的声音。 然后整个房子里再次安静了。只听见千寻的声音,雀的叫声和去上班的车子开动的声音。 千寻屏息静气得呆了三十分钟,“啊,有忘记东西了。”母亲这样说着跑回来的危险性很高。即使美姬子也一样。特别是必须注意妹妹回来。注意是注意,非常慎重的等了很久之后,千寻终于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但是,很时机不对的,来点铃声响了起来。想着这么一大早会是谁打来的啊打开一看,是最近一直缠着她的马纳布。这家伙相当不会看场合。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用撒娇的声音说“想见你。”然后什么都不说就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进烟头堆成小山一样的烟灰缸里。啪的,拍了拍脸颊。 好了,下面开始正经事了。 绝对不允许失败。 秘密作战·单独潜入任务。 只有千寻一个人。没有可以这样那样作出指示的对讲机,也没有可以标记出障碍物位置的雷达。千寻必须靠着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务。 任务内容,在谁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潜入美姬子的房间,寻找到目标物品。 目标物品,使美姬子的小提琴。 千寻和美姬子之间,无论谁都很羡慕的姐妹关系的象征,就是芭蕾和小提琴。千寻的舞蹈和美姬子的演奏,在环原家最开朗的时代是确实存在的。千寻认为,看着对方热爱着自己的梦想,追着梦想的样子,好像有甲辰作用一般,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身后。但是,因为不幸的事,千寻永远的失去了跳芭蕾的机会。这样,就只能依靠美姬子的小提琴了。 千寻的左膝受伤了。在也不能治好了。挥不去了。 所以,已经没有希望了。如果能成功的话,即使只有一边翅膀也没关系。 找到小提琴,在一次,让美姬子演奏。 回到姐妹关系非常好的那时。 千寻,想再次和美姬子一起欢笑。 “……嗯,开始吧。” 千寻把长发用橡皮筋卷成髻。 “好的,现在开始行动。” 振奋的走出房间。 明明知道没有人看到还是贴在墙壁上移动着。 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边把手放在门把上。 蜗牛爬一样的速度把门打开一条缝,以宛如留下残像一样高速飞快的闪进房间里,然后在身后把门关上,这是美姬子的房间。 和千寻四处散布着需要的不需要的东西的房间,有天壤之别,干净,令人目眩的程度,或许是装饰房间的意识很稀薄,或者说无心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感情,即使这样,也比床上到处的房间,想起来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觉得很恐怖。 千寻,保持着后背靠在门上的姿势,打量真是内,飞快地,缩回鼻子。闭上眼睛想起那张脸温暖的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 啊,这个房间,充满着美姬子的味道…… 千寻以猛烈的动作抓着头,象床边走去。 发觉自己因为心中刚刚萌发的感情而激烈的踌躇着。 哇,果然我……闻到妹妹的味道会开心,等下,不对,是不是有点像那种极端变态的人? “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这样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如果妹妹回来的话,修复盥洗室么的就完全不可能了。好像吐出口香糖一样“姐姐是变态”可能会被这样说。不过这样想一想的话也很开心……不,还是不要了。绝对不要。 “继续任务!” 修整好心情站起来,一边向这首先要从哪里开始搜索,慎重地开始了第一步。 同时还必须不断集中注意力以免留下任何入侵的痕迹。当然要记下家具和物品的摆放位置,甚至地毯的皱纹书本的角度,所有碰过的东西不需记下原来的位置,然后离开的时候还原回去。 在这里的千寻变成了雾一样虚幻的。变得不存在与妹妹的房间里。 当然,如果发现了要找的东西就另说了。 “喂,要开始了。” 一边骂着自己,千寻再次开始了行动。 不过,人物得实施极端困难。 墙上的收纳柜,墙橱里,书桌里都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看起来想象的东西。倒是明白了美姬子在读书和音乐以及衣服上的偏爱。这些对于千寻来说也是一大发现。在读这样的刷,和在听这些音乐啊,什么的,很新鲜的看着书架的cd架。音乐cd果然还是古典相关的多一些。只让千寻很高兴。 不过,作战受挫了。 “……啊。” 因为过度小心而产生的疲劳和回信,让千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床单的皱纹了。咚,得一声,很随意的坐在毛毯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果然” 千寻慌忙站起来——那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千寻把手放在床上,伏下身子。感觉着自己高速的心跳,低头看着床下,那里有令人怀念的颜色——黑色皮革的小提琴箱。 “有了……” 千寻捏紧了拳头,然后慎重地伸出手,从床下慢慢的取出了小提琴箱。为了确定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抚摸着箱子的外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把盖子,打开了。 “就是这个。” 还记得样子。不可能忘记。美丽的木纹,晶莹清晰的光泽,造型优雅的拱形线条,和充满气质的漩涡,无论哪里都和那是一样。安静得躺在盒子底部,保存的出乎意料的完好。 很多年前美姬子很开心的拉给她听,美姬子最宝贵的小提琴。 “如果有这个的话,每季子肯定。” 千寻擦了擦眼睛。眼球感觉到了疼痛。好像有什么细小的灰尘尽到眼睛去了。 “现在,库的话还有点太早了。” 因为异物眼里渗出了眼泪的千寻,合上了盖子,把小提琴箱抱在胸前。如果说这个小提琴箱一直在美姬子的房间里的话,也就是说还不晚吧。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完蛋的只有自己啊,那个无可挽回令人叹息的瞬间还没有发生。说不定可以从现在,从这里再来一次,重新开始这一切。 再一次,像那时的样子。 再一次,再一次…… 放学回家的途中,江尾丘站,美姬子和智纪在一起。并排站在高架公路出口的位置,无疑地问了那天的事。 “去夏希姐姐家的那天,碰到我姐姐了吧?” 智纪笑了,“请我喝了饮料哦。” “走狗。”美姬子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幕府的走狗。” 然后大步向前走着,但是比不过智纪的步幅,很快就被追上来,在贝塔问说什么之前,美姬子抢先开了口。 “如果姐姐说了什么傻话让你不高兴了,很对不起,我先给你赔罪了。” “道歉什么的没有必要啦。只是稍微说了几句话。说起来你那边,千寻姐姐,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告诉你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啊,还是介意吧。” 智纪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眼睛亮闪闪的,美姬子摆了摆手让他安静。不过他好像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走下高架公路的台阶,信号灯变成了红色站在人行横道前面。 “我是说美姬子。”若无其事的口吻。“是什么时候开始拉小提琴的?” 慢慢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昨天的记忆复苏了。 ——终于知道了重新连接的方法了。 “很久以前就可以拉了吧?” ……喂。智纪。 是想说这次轮到我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 好像重复那天一样美姬子反问她。胸口的鼓噪已经开始驱赶着脚步了。 如果沿着这个反问继续先去的话,肯定会被不好的想法束缚住。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了,清除的知道那种苦涩的滋味。尽管如此,美姬子还是开口了。 即使是把那天再现,自己的嘴里也不可能出现智纪那样的回答。 那种清爽开朗的笑容,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做不到。 “最近,都没怎么看到过,你那小提琴箱子呢。咦?这么说起来,好像初中的时候就看不到了……算,算了,那个时候,互相……嗯……嗯。” 智纪自己开始的话题,又自己回答了,不过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这件时的样子。执着于强力投球的话还算可以,如果改掉这种顽固的地方就好了。 即使勉强自己也要呢出勇气来似的,大胆的看着自己,虽然嘴角还可以看到踌躇的神情。 是因为姐姐,这是直觉/姐姐肯定是对智纪,说了什么。 “对不起,也不是要强逼你啦。” “没用的哦。”视线落在粘满口香糖的地上。小声地回答说,“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小提琴什么的,演奏方法了。就只是一个高级玩具。” 智纪看着她的脸。 “什么时候放弃的呢。” 喉咙好像痉挛了一般,美姬子小声地回答,“忘记了。” “说什么忘记了。那个,如果问题很奇怪的话我道歉,千寻姐姐也——” “已经,把那些都忘记了。” “喂,等一下,美姬子,危险——” 一心想着要逃开那个地方完全没有看周围的状况。 美姬子想着公路跑过去。 汽车的喇叭声在背后响起来。回过头,可以从来来往往车辆的缝隙中,看到对面反向人行道上,智纪一脸担心的表情。 步行者的信号灯还是红色的。 美姬子咬着嘴唇,两步,三步的后退着,好像要把世界从眼球上赶快剥落一样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中,可以听到对面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美姬子没有回头。 急切的等着妹妹回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必要的动作之外,千寻的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小提琴箱,,把它抱在胸前,眺望着窗外。午后,平时没有什么事情的日子,大抵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不过今天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再回到拿出小提琴之前的样子。必须尽可能的保持清醒以面对接下来的最终战斗。 但是心里某个地方渐渐软弱下来。随着秒针焦急的声音心跳也开始急促起来。 恨恨的看了一眼古典马口铁制造的斑鸠时钟。一想到妹妹还没回来,就变得坐立不安。于是抱着小提琴,脚尖挑起凉鞋冲到了院子里。 还没有回来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浊者站在墙边伸展身体眺望着路边。然后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娇小身影向着这边跑过来。 “美,美姬?” 千寻非常着急。事先没有想到会跑回家来。 哇,怎么办呢,一边打量着四周。现在逃回家里的话已经太晚了。被美姬子看到自己这样的背景就难堪了,而且也不想以气喘吁吁地样子开始重要的谈话。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千寻蹲了下来。藏在墙下的黑影里,打算暂且让美姬子走过去后整理情绪再重新迎接挑战。 不允许失败所以多少要慎重一些吧,对吧!顿在地面和空气都湿漉漉的黑暗中,这样对自己说着的时候,美姬子已经走进了院子。 走进来的时候,绊在石头上摔倒了。 千寻下意识地掩上眼睛,一连担心的偷偷向外看去。 ——呜啊,很痛的样子。啊,膝盖流血了!唉——,平时随身携带的保在手边就好了,里面装着邦迪。不过了不起,很了不起,都没有叫出声来。即使摔倒也没有哭泣,美姬子这小家伙,果然是长大了呢……了不起啊,美姬子。 一个人嘟嘟嚷嚷的说着。 和竖着膝盖的美姬子事先相遇了。 “你,你回来了……”千寻慌慌张张的从黑影里走出来。 美姬子缓缓的神开膝盖站了起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包。 并用纤细的手指拭去粘在边角的细沙。 “哪,那个。” 美姬子一言不发,向这边望来。 而且,一双柳目微睁。 顺着妹妹的视线望过来也没有什么,妹妹一脸吃惊地盯着的,正是千寻抱在胸前那黑色的小提琴箱。 “不,对不起。偷偷地进入你的房间我也觉得不对的。这个嘛,趁自己不在,进入房间,随便得翻来翻去的话,无论是谁肯定讨厌的。唉,我的房间本来就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 说什么呢我……。 千寻手掌捂起了双眼。焦急不安地就要当场跺脚的样子。已经无计可施。竟到了本应在弹夹的子弹不知什么时候便无影无踪了的地步。 但是对方还在眼前。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低声地嘟哝着,事已至此,只好破罐破摔,双手紧紧抓书抱在胸前的小提琴箱,羞得一直低着头,一下子把箱子推到前面。 一边翻着眼珠向上偷看,一边战战兢兢地审视着美姬子的表情。 “这个,知道的吧?从美姬子的房间拿出来的。是美姬子的小提琴。这个,希望美姬子能再次演奏一下。我,想在一次,听听美姬子的小提琴。” 这时,美姬子的眼 珠微微一转。 就如云朵的影子掠过草坪,那但眼皮下面翻涌起的某种情感的影子也隐隐闪现。然而,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样子,千寻并不明白,就如不经意时撞到了数十年一见得彗星一样,只重突如其来的感动是言语无法表达的。 “——看了” “唉?” “看了里面” 声如剑尖激射。 问得莫名其妙,自然不好答复,这时,美姬子又是一剑厉喝。 “问你看了箱子里面了吗?” 如果不是千寻的错觉的话,美姬子的双肩,还有那剑拔弩张的询问声,就如冰冻的雪山冷气一样,正微微地颤抖不已。 “这个。” 只是眼珠子瞬时向一边滴溜一转,便抓耳挠腮地做起了解释。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生气的,我看了。没有一点陈旧的样子,新的一样。说不定美姬子现在也坐着保养呢?做了吗?那么,果然,美姬现在还没有放弃弹奏小提琴,美姬子!” 脱兔般奔逃的美姬子很快便消失在家中,正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逃跑剧不知所措的千寻终于醒悟过来,便去追赶妹妹,拉起门把手。但。 “……唉,打不开?” 千寻被关在门外。 不。 被关在门外。 “真是的。这个,大公鸡。” 哗啦哗啦地晃动刻有狮子图案的把手看,但是徒劳,厚重的大门一动不动。一边咋着舌头,一边气冲冲的向美姬子房间的阳台望去,家里能称得上窗户的窗户,一个个确认。但是无论哪个都被上了插销。 是自己关上的。 正如妈妈交代那样,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真是——!” 胡乱抓弄着头发的千寻呻吟着。 这样也只能像复魂的僵尸般在家的周围绕来绕去。 是的,千寻正如一名复生的死人一般一边“啊——”呼叫着,一边迟缓得绕着院子一圈两圈三圈,“这样的话,只有攀上雨槽,扮蜘蛛侠了!”就在下这个决心的一瞬间,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 最近街坊邻居盛行园艺,千寻的妈妈一倒休假日,就和叶冈家的阿姨们一起到园艺教室。向一位印度修行僧模样的讲师学习《球根栽培和保存方法的正确要领》和《适度的肥料分量》,并兴致勃勃地在家里做了实践。因此,在宅地的一角建造了一个妈妈专用的小园子。想起喜欢整理土地的妈妈的话——小千,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对吧?要是进不了家门就很为难,所以我把大门的钥匙放在我喜欢的话的下面。 千寻就在种植三色堇的花盆下取出大门钥匙。 因为过于紧张,手一阵哆嗦。 “咔嚓,咔嚓”多次在锁孔边弹来弹去,这才扭动插进锁孔德钥匙。一开门,便踢落拖鞋,三个台阶并作一步奔上二楼。 美姬子的房间也上着锁。 “……美姬。” 小提琴的箱子被放在床上,千寻倚在钢铁般沉重的木门上。 痉挛似地喘息着。 “美姬,美姬子就这样讨厌姐姐吗?” 没有回应。 由于难于忍受身心凝聚的力量,紧握的两只手哆嗦颤抖起来。 在千寻这个要爆发的时候。 “开门美姬子!美姬!喂!” 千寻一边拳头咚咚地砸着门,一边大声叫喊,声音直欲破门。 “听到的话,就回应一声,笨蛋妹妹!”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乓—— 家里的铃声突然响起,震得藏着的牙齿都要飞了出来,千寻向楼梯方向瞪视着。 谁啊,把我们家的呼铃按钮连按了十六次的家伙。 一阵补通补通的脚步声,谦逊来到门口,抓起话筒。扩音器那边传来是十分让人气愤的女孩做咋舌声,和住在附近的小年的声音。 “切。反应这么差劲能有连发这等好事。” “笨蛋吗。不,这个是知道的,也稍微,常识之类的东西——” “干什么来的你们……!” 这边是野兽叫唤般的呼叫声,扩声器的那边却是一片沉默。要是一般的推销员的话,就会裸足而奔,像这样的“必须注意家庭名单”的住户一起发送明信片,表示再也不会访问,对不起之类的歉意地这步境地。实际上千寻也有驱逐推销员的经历。所以,像叶冈家那样上骗子巫师的当,被骗取了钱财的事情,环原家一次也没发生过。 听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就像再次威胁一番,“啊啊啊”千寻这时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夏希——。是来归还上次借的内裤的——” 嘭! 千寻粗暴地踢开了大门。 “啊,你好,千寻……” “哈哈哈,”之类感觉的恭恭敬敬点头的智纪。 在他的旁边,站着个一脸怪笑,不知名的高个女生。 “啊,不会是美姬子的姐姐吧?这次多谢你照顾。给,这个,你的。请收下。已经洗干净了。这是我的心意。” “给你了。” “唉?这个就为难我了。我,是喜欢内衣的颜色上下一致的那种类型,这种颜色的,我手头上也没有还是算了吧。特意去买一件有很麻烦的,况且之类色情设计的货色,无论如何是不合我的口味的。” “喂,在物主脸前,不要过于卖弄了。” “物主不在场的话,就拿在手上仔细观察的。智纪的心声。” “好,好乐收拾起来吧……” 脸色几近苍白的智纪,一边不时地窥看着这边的脸色,一边扯着这个叫夏希的女孩的手腕。 千寻的槽牙咯吱咯吱地响动着。 这个家伙那个家伙一个挨着一个地净来找麻烦。 “对不起了,现在忙着呢。没有时间来应付你们这小打小闹。” 这时,两个人一副认真的样子望向这边。 “那个”在敏锐地转动的充满血丝的眼珠子的注视下,智纪缩起了脖颈,“这个……美姬子,喊一下她可以吗?” “要是约会的话,就瑕疵。” “不,不是这样的事情。” “那么,是什么。” 傲然挽起双臂的千寻,脚也不耐烦似的下意识地不往摇晃,催促快快继续。 “怎么说呢……有件想道歉的事情。” “……” 头盖吱吱嘎嘎地碾动似的想着。袭来了一阵让人无法站立的眩晕,如果不是牙齿紧紧咬合的话,果真要呼拉一下全都倒塌了。 ……想和美姬子和好的是我这边才是。 “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话,只要转话。” “这个也不行。” “这里无论如何。” “不行,不是说过的吗?因为——”千寻,忽然舒了一口气。“美姬子闭门不出,我的话也不听的!” 碍事的来访两人就像姐弟般,因为来得实际正好,而面面相觑。 歪着小脑袋开口的,正是夏希。 “你的邻居有个好主意,要听吗?” “不听。以后你又不会是邻居。况且又没见过面。” “瞧不起你邻居的实力吗~” “解决难题!”夏希挥舞起了拳头。千寻跺着脚,给予踏破大门处的地板砖,终于,发出尖锐的声音。 “所以说,没有住在附近吧,你!你!局外人回家去!” “也算是,你妹妹的好朋友的。” “那么这样总可以了吧?我们家以外的人,回 第三章 棒球少女x天使飞舞的天空 手抓起凸出的岩石垂下一条塑料绳子,向着光线射来的方向前进。看到小孩子欢呼雀跃地相互追逐着,智纪也稍微加快了步伐。波浪的声音马上近了许多。 “喂喂,相当壮观呢。” 顺着视线看到向上铺开的盛大的景象,不禁大发赞叹。 游泳渡假村“aqua”是一个聚集了与水相关的各种娱乐项目的室内主题公园。揭开了一年四季都可以体验到夏天乐趣的概念,玻璃圆顶的天井中滑水梯、流水泳池、露天浴池、椰树叶搭配而成的餐馆等,都做了巧妙的布局。岩壁和洞窟的蛮荒造型,绿色夺目的热带植物等内部装修,迷失南洋渡假海滩的那种情趣,宛然面前。 为什么智纪会来到这个漂浮在这个都市里的南国海岛呢,这个简单,受了美姬子的邀请。“上次的谢礼”之类的理由。为什么美姬子会有两枚门票呢,智纪和夏希各自用的,是美姬子掏了自己的腰包的。 美姬子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被梦魇依附,之后听了解释也是半信半疑的,看到家里毁坏的情况,“啊,可能是这样吧”也觉得只是这样罢了。而后,又听千寻说“那两个人正是救你的恩人,所以要好好的答谢一番。”于是就计划了这次活动。 而千寻,本来是要一起来的,但是不得不进行大学考试的强化训练,只好哭着鼻子放弃了。 “好快啊智纪。这么用功地要来观察泳装的大姐姐们吗?” 应声回头。只见夏希和美姬子混杂在人群中。夏希身穿一见和平时不同的比基尼,奢侈的胸部总是高高挺起。不变的是嘲笑他人时的那种是笑非笑。她是体形足以让在场的同行投出羡慕的眼光,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傲慢的态度和下流的言行。现在连带着小孩来的母亲都一副为难的眼神匆匆而过。站在狭窄的入口,大声嚷嚷,唉,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很不愉快吧。 就在还要开口的时候,智纪迅速地抓住夏希的手腕,沿着墙壁走向别处,避难似的一直到了日光甲板广场。 “……看到美姬子,不要这么不安啊。” 美姬子身着一件连体泳衣。对着智纪的视线,身体一直颤抖不已。 “有什么不安的,说出来吧。” “你,会游泳吗?”她脱掉衣服,身体就越发的苗条,似乎只是一个小浪就要把她冲到海面上去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放心。 美姬子突然发起火来,“这样的话仰泳是很有自信了。比赛一场看看?” 竖起的大拇指指向的是比赛用的五十米露天泳池。而,智纪一边哄着美姬子,一边推让着。不喜欢仰泳那种鼻孔进水的感觉。 “那么,先从哪里开始游泳呢?” 刚问完,夏希就第一个冲出手指。“那个玩那个。那个长长的,大大的。” “滑水梯?可以啊。走” 智纪一同意,夏希就拔腿跑向对面的滑水梯。就像是刚才被追赶的小孩子那样。分不清谁大谁小。 当姗姗而来的两个人来到上面的时候,她就像哼哈二将似的叉腿站立着,一副欢迎的样子。 “那么,先从我开始吧。你们两个可要看清楚!” 竟然无视管理员大哥,一头便扎入滑水梯中。 智纪与美姬子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女的到那里都那样。 “接下来,我跳。” 智纪回避着管理员担心的眼光,按照指示平安地滑了下去。在弯道上大叫着,落入终点的小水池中。 “好舒服!”前面的头发一甩便跃出水池,却不见夏希的影子。正要巡视她到哪里去了,美姬子又滑将下来。啪地美姬子把头伸出水面,立定脚站了起来,双手擦着脸庞把水拭去,动作就如在池边洗脸的小动物一般,智纪不由得看痴了。 这副模样,被美姬子瞧在眼里。 美姬子不禁脸上烧起一片飞红,又掩饰似的把头转将过去,走出水池,智纪看到她走向对面,不禁问道“去那里啊”,回答是“洗手间”。是害羞吗,是生气吗,还是憋不住了,不管怎样,先说一声“我在对面等你”才是,正在此时夏兹回来了,扛着简易浮床,拎着浮圈。 “对面租的。相当花费的这个,紧跟着顾客的脚步。入场费是免费的,这点钱再不花,就太对不起美姬了?” “规矩的真是稀罕。”智纪不禁新奇第感叹到, “美姬子去洗手间了” “为美姬!我们到上面去,厕所完事后马上过来啊!” 间隔也不过五迷米,“厕所”两字却喊得如此大声,美姬子的脸颊火辣辣地。面对周围的视线,逃也似的进了洗手间。 “这里是游泳池,到了哪里都不知道的”说话不稳重的夏希,“那么,我们先去玩吧,这个是你的。” 将浮圈递给智纪,就登上台阶,向流水池那边走去。 aqua,在水池的中心安装了再现大海模样的造波装置,俨然一小海湾。虽比起滑水梯的入口要低,但凸出的部分却是高高耸起——由此开眼的佳处,水流直下,纵观aqua的全景,颇有不胜壮观之感慨。 浮圈紧裹腰身的智纪,一边无力的随水流飘来飘去,一边望着天井,可以清晰地看到,有白色钢架撑起的玻璃圆顶的天井,水珠就如瀑布一样滑落而下。 “竖起耳朵的话,似乎可以听到雨声唉。” 夏希一字一顿地唧咕着。本打算你和美姬子一起使用的,两人用的浮圈让一个人奢侈地睡起来用。还呼吸不快不慢,胸脯有起有伏。 “要是带着弟弟来就好了。他正是喜欢这种地方的年龄。” “恩—,”智纪回应道,霍地想起来似的。 “夏希,兄弟,也有吗?这么说来,是哪里出生的?” “唉呀,上次不说过吗?我是在美国出生的。父亲是纯粹的日本人,而母亲是意大利系的中日混血儿。” 智纪想,那么按道理夏希就是四分之一的日本人。 “父母现在也住在那边。没有兄弟的。” “那么,从美国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搜寻带角的梦魇,才特意来的吗?到这个小岛国的,有一半都是农家的江尾丘市。” 听着他说这些的时候,有几分钟,夏希呆了。 最终,还是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拍打着额头。 “啊—,是啊。为了找那个家伙才来的。真是的,什么时候,竟然忘掉了” 哈哈地笑了起来,刷的一下,这张脸一片僵硬。 “也太舒服了吧,真是意外。” 看着夏希的侧脸,那说话的口气,像是话语飘入了空中似的。 正要上前问“怎么了?”的时候,夏希霍地抬起头。 在注意什么吗,警戒的视线直逼向前方不远初的通道。 哪,哪里带着这个东西,不知夏希什么后已经将梦魇杵一号握在手中,这边无法看到的金光闪闪的棒尖直指着什么。智纪顺着这个向通道内的天井望将过去,只见在那蓝的,绿色的顶灯装饰的昏暗的空间中,有几个地方不断地凝缩着黑暗的光影。这黑色光影自天井撑下的雨伞,形成炫目的三角。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靠近的话,我收拾它。” 放开梦魇杵,智纪微微点头。分别乘着浮床和浮圈的两个人顺着水流,进入通道—— “喂,妈妈,那个黑色的,是什么?” 在智纪的身边,一个尚是小学生低年级的男孩用手指指着天井。 听到自己孩子的说话,妈妈拼命查看小指尖所指向的方向,然后,歪着头说“什么也没有啊?”即使如此男孩还是不认输,扯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的母 亲的手腕,生气地跳着说道“那个呀那个!” 梦魇的身影,平时,人是看不到的——以前,夏希被教过的,即使是受了梦魇杵重击的梦魇,只要不按自己的意识实体化的话,还是能够逃过一般人的眼睛。但是,偶尔隐形的梦魇,也会被一些直觉敏锐的人“看到”。 智纪看着天井。 然后咋了咋舌头。 黑影翻卷黑色的披风,黑暗如鸟翼伸展一般扩张着,落下时犹如房顶最落而下的自杀者——而,并没有落入池水中。就在那将及未及缓缓水流的一瞬间,巨大的羽翼凌空一展。翼端带起的万千条水浪将附近的夫妇好淋了一番,黑蝙蝠在擦过水面的一刹那,就如伯老一般迅速地又飞入空中。 在这附近,有一名男子一呆呆地用手指着。 智纪条件反射似的,伸出手去加以保护,但是浮圈紧紧地套在腰上,只有几厘米的间隔。梦魇即使是一秒钟,也不会放过磨磨蹭蹭的智纪。 “——啊!” 斜眼处,金光一闪,梦魇的鼻梁是一下痛击。 从浮床上跃身而起的夏希好容易才挥下梦魇杵。 黑蝙蝠抓咬男子不成,便弹也似的飞往其他地方,敌方攻击虽不理想,夏希这边也非平安无事。什么地方受到猛烈打击似的。证据就是。沉向水声激荡的池底夏希,丝毫没有要浮起的迹象。 “夏希,夏希!回话啊!” 无论怎么喊,也只能听到水泡噗噗地弹出水面的声音。看到浮圈上惊慌失措的智纪,刚刚还是砧上肉的男子,竟然“呀哈哈”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 被赶走的黑蝙蝠冒出通道外,有冲入螺旋式的通道中,双翼一挥,一条直线般地又提起速度。冲着智纪,突飞猛进而来。 “喂,我,我的天呢,躲不掉啊!” 智纪不禁大声喊叫。 就在这生命垂危,神智慌乱的千钧一发之际,臀部被什么人抓住了。 “啊”随着智纪发出的一声惨叫,腰部也浮了起来,臀部的肥肉被潜在水中的什么东西死死地抓住不放。感觉那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经穿过泳衣,深深地嵌入肉中。一股向上的劲力,智纪被推向前面的水面,就在几乎同一时间,嘭地一声浮圈破裂。 智纪在水中听到这个声音。背脊一阵恶寒渗出。当看到水中等待他的脸庞时,才稍事镇定。 夏希双唇微笑的样子,冒着水泡,一点也不顾现在的情势,有限地打出了v字型手势,然后,将梦魇杵戒备在腰把儿上,窥探着水面上的动静。智纪伸手向夏希握着的棒柄。 “?” 起初还奇怪地望着这边的夏希,从她的手上试着握紧棒柄后,便轻轻点头,会心一笑。 两人紧握着即使在水中也不失那迷人光辉的梦魇杵一号观察着水面,忽然,夏希的食指轻轻扣击智纪的手背,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奋力蹬起池底,子弹一般跃出水面。刺出的梦魇杵的棒尖,就如夏希预想的那样,尽穿很黑蝙蝠的咽喉而过,驱除《梦》的消去效果发动,梦魇的一切尽散化为幽光粒子。 就如同,一场变幻无常的梦。 “哇——”周围的客人们不禁一声感叹。昏暗的通道中,青白的光粒,随风舞荡,即使是智纪虽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带来的这一切,但也不禁陶醉于那幻想似的美仑美奂中。 渐渐消失的梦魇的残体淹没在黑暗中,这里已经是通道的外面了。 “智纪的屁股相当的柔软的嘛,夏希姐姐心口扑通扑通地!”夏希将两拳并放在下颌,说出极为恶心的话语,“‘啊’但是,哈哈,好可爱的声音。更想这样喊了。” “闭嘴,告你性骚扰。”脸上感觉火辣辣地。 “真实的—,红红的小脸蛋也很可爱嘛!” “烦,烦死了!” 智纪不断被逼向水池的一边,就用手持的梦魇杵点了一点夏希的胸部。也就应该是那么轻轻地一点,夏希便小题大做地跳入水中,然后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夏希” 智纪担心地用脚探了沿水面,突然定下了身子。那个家伙作弄人比家常便饭还家常便饭,说不定要在水中继续恶作剧。被她强行抓屁股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于是,智纪就把背靠在池壁上,任水流冲刷着身体,防备着水中随时都可能到来的袭击,但是看到夏希一直没有动静,反而担心起来。刚刚的梦魇大战,哪里受伤了吧。 “夏希,喂,夏……?” 刚喊完,一副溺水尸体一样的物体嘭地应声浮出水面。 是夏希。 “……装什么的这是。” 恍惚地望着天井的夏希,惘然若失,好象并没有听到智纪的声音一样。不但如此,一直都是直望着天井的样子,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漫漫地还打着回旋,在智纪的面前淌过。 智纪抓住她软垂在水中的左臂。 “不要胡闹了,周围许多人的。” “……哦。” 夏希这才支起身体,将脚踩入水底。智纪一脸惊讶。 “老实的出奇了。” “没什么。” “怎么,这么小声地回答。发生什么了?” 因为是意外的小声回答,智纪不由得这样询问到。而夏希也是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奇异的表情。 “恩?不……” “不会是受伤了吧。” 询问之后,夏希溥地一声笑了,先前的奇怪模样就如幻觉一样消失殆尽。 “让你担心,真是稀罕。但是没事的。” 这么说着,夏希伸了伸舌头,和刚好汇流而来的美姬子一起乘上浮床,便一脚把智纪蹬到一边去了。这时智纪却一边嘟囔着“担心却没好果子吃”一边微微困惑,明明自己的预见能力也都发挥出来了的。 也并非完全没事,夏希的样子哪里不对。 在流水池立环流的这段时间,智纪忽然注意她时,见她正呆呆地望着天井,美姬子向她问话,也是对着天空重复着似是而非的回答,在餐馆吃饭,面点缠住了叉子的时候,也是极不自然地吞吞吐吐的对话。当智纪和美姬子在起了波浪的水池游玩的时候,她却是横躺在模仿沙滩的游泳池边的日光甲板上睡觉。想着愉快地向她招手,她却是一副委顿的表情。惘然若是失地彷徨在宇宙的伤心旅行中的女子一般。 重复如此的变化,连美姬子也明显感觉到了,“夏希发生什么了?”正如智纪询问时的那样很是担心的样子。智纪也不明白详细原因,自然也无法作答,只好暧昧地歪了歪脑袋,怪异的气息笼罩在三人周围,考虑到回家的公交车的时间,在四点钟的时候,三人就去了更衣室。 最县换好衣服的智纪在门口大厅的长椅上,等待着随行的两人。一边注意着挂钟的时间,一边翻着杂志架上的久杂志,终于,看到了美姬子的身影。 “夏希呢?不是一起的吗?” “唉,不是她先出来的吗?” 美姬子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着。 “留下我们,回去了吗”智纪低声问到,美姬子就摇摇头,心想为我我也不明白呀。“泡在厕所了吧”又问道,这次回答是眼睛半睁,双目凝视。 无论如何还是等等看吧,到了大概五点半的时候,还不见夏希的身影。 确实是返回的客人也开始越来越多,看着在长椅前不断走过的一行人,智纪开始担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故之类的。美姬子那边开始察看入口的次数也频繁起来,注意手表的回数也增多起来。是因为长久坐在长椅上的缘故吗,还是泳池的疲惫发作了,美姬子开始划船似的将额头 撞在智纪的肩膀,“夏希回来了吗?”然后,有是一副朦胧的表情弹起头来,就这样,不断往来复去。 晚上九点。 直到闭馆时间,智纪和美姬子两人才踏上昏黑的归途。 之后,再没人看到过夏希的身影。 智纪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了,为了挽回,正拼命地往笔记本上抄写着黑板上的文字,当值日生毫不留情地一下子把黑板上的粉笔子擦的干干净净的时候,智纪只好将自动铅笔一抛。往椅背上一靠,打了个哈欠,然后将头往后一扬,抱起了胳膊。 天空几多云翳漂浮,课间休息的时候,沉闷的空气包围着每一个人,昏暗的教室中,荧光灯也病弱似的,发出惨弱的微光。 “我的笔记,借给你吧。” 指尖紧扣桌子的两端,写了一半的笔记飘过真弓的视线,纸面上文字歪歪扭扭污秽不堪,正愁眉不展的。隐约可以听到正低声嘀咕什么,“用橡皮擦光,从新写” “好了,这个借给你的。” 智纪用脚尖将前面座位那个家伙的椅子给踢翻起来。然后。只见牛岛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也写不成”。智纪便用一种依赖的眼神,看着这位一起的同班前辈。 “……真是的。” 真弓吃惊似的用手拍了拍腰,一声叹息后,就返回自己的座位。 “对不起前辈,午休的时候让你跑腿到商店,请原谅。” 双手合十对着远去的背景,而真弓只是摆了摆手。 “虽然这么说”靠在窗边的牛岛小声说道。“夏希最近没来吧。” 合着的手掌,一动不动。智纪沉默不语,想让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这时,返回自己座位的真弓好象听的一清二楚似的。 “是啊。也不再为了便当纠缠不休的事情,昨天的菜都剩下了。” “好的”抢在牛岛之前拿过来递过来的笔记,展开自己的笔记,智纪再次握起自动铅笔,劲头十足地动起笔秆子来。 牛岛一咋舌,看着真弓,终于笑了。 “给德桥就好了。” 真弓一张小脸通红。两人的关系几乎 已经传遍全班。和一些女生的隔阂还没有消除,即使如此,真弓比以前更能和同学们和睦地相处了。 “这,这也不是有了就好的。” “咦,”牛岛笑得更是意味深长。 已经是全身通红的真弓,失神似得快速说道。 “智纪知道什么吗?” 专心于笔记的智纪简短地回答道“不”,然后停止抄写笔记,在桌子上支起脸颊。 作为女生们角色扮演偶像的夏希经常到访智纪的班级的时候,便和真弓和牛岛交上了朋友。夏希这个女孩,岂止是要在没有火的地方烧起烟雾,简直就是非放一堆篝火而不能到底,而就是这样一个吵吵闹闹的女孩,在经常不和的两个人中间应该是占了很大位置的。然后,姑且不说智纪的不可思议的发展,真弓、牛岛和夏希都是相当怀念的。至少比智纪想到要感情要好,而现在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过“经由智纪而成的朋友”这个界线。 在这个时候,夏希的来访突然终止,真弓他们关系夏希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 “和夏希吵架,智纪,被甩了吗。” 正一字一顿地唧咕着的真弓看到那不满的眼神,马上小声说道“对不起”。这种表情仿佛在述说心里是有多么地担心,有隐约可见真弓流露出个人情感的真实一面。 智纪一半歉疚不安地将视线迅速移向窗外,皱眉沉思起来。 起初借用过浴室之后的日子,偶尔也怀着同样的目的到访环原家的夏希,自从aqua游玩之后,美姬子讲道她就再来没有来过。美姬子担心这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暗号。总而言之,就是非常担心那天消失的夏希。两个人的相会也绝非是潜伏着命运般预感的电视剧一般,无论怎么来说,也并不是美姬子喜欢的那种机缘相会,但是,现在的美姬子对夏希的印象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夏希果然是夏希,深入正在为大学考试而通宵达旦拼命用功的千寻的房间,将美姬子也卷入举办的小宴会中,而美姬子在借给浴室的时候,见面时,也是一阵亲切。而且要说智纪不在意夏希那可真是天大的谎话。 和她相遇,是因为撞坏美姬子的小提琴箱,使自己坠入最糟糕的状态,而又是从梦魇的魔爪中把智纪解救出来的恩人,这也是无可否认。在这之后,恐怖的社会跟踪狂一样纠缠不休。多数情况下给人麻烦不断。真弓和美姬子的事情,也是多亏了他的援手。感谢是应该的。而且,再也无法听到那种似乎能把人吃掉的笑声,反而感觉寂寞许多。智纪也渐渐开始体会到了,忽然没了吵吵闹闹的才有了这样的反作用吧。马上就会又淡忘的——智纪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但是看到牛岛和真弓那闷闷不乐的神情,夏希那可气的笑脸又不禁浮现脑海。 所以,放学后。 智纪决定到夏希的公寓去一趟。 天空忧郁的云朵之下,来到了江尾丘车站里面的一个出租公寓,按下通话按钮,想接通门口的电话,但是十秒种过去,还是毫无回讯。又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讯,夏希是不在家吧——心想定是如此。失望地瞥了一眼自动门。这时智纪不由得返回了脚步。 走出门口的时候,和一名男子擦肩而过,看着深灰色的云翳,正想着今后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慌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叶冈智纪” 智纪不禁一惊,回过头看时。 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模样。高挑身材,衬衫虽然没有系领带,却很合身,要是再配上一点人见人爱的笑脸的话,说不定就能成为,下自幼儿园的孩童,上至老年妇女,都会赞赏不已的形象爽朗的好青年,而面前的却是一脸不悦和阴寒。头发理得很短,发尖向前扎起,仔细看时,会发现在眼睛下方,黑眼圈隐约可见。彻夜未眠吗,做着不注意身体健康的事情吗。 “为什么,我的名字?” 男子从口袋里伸出的那只手,握成拳状,并把食指紧紧竖起。 “来见夏希的吧?关于她的事情,我们想和你谈谈,马上结束的,借用下你的时间可以吗?” 竖起的食指,指向入口深处的电梯上。 只有眼睛看着这边,男子有瞧了瞧返回的智纪,鼻孔吐出气道。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会吓唬小孩的无用的大人吗?” “很像。” “真的假的?” “看起来很像是香港黑手党的杀手。” “我不是为这个来见你的。” “是为了破天荒的夏希的事情。危险组织追击的可能性。” “最近的小孩,想象力越来越奇怪了。”男子一脸为难。咯吱咯吱地抓着脸颊。‘怎么会,又不是现在看到《梦》了’” “唉,”智纪眼睛睁得大大的。男子满足敌的扬起嘴角。 “有意思来的话,这边请。” 向着食指所指的方向,响起高级皮鞋的脚步声。 将钥匙插入内线电话的锁孔,扭动,一阵安静的制动声音响起,自动门随之滑开。在门外看到这一切的智纪不禁瞠目道“什么东西,这个?”。男子并没有答话,径直进入电梯中,智纪这才慌慌张张地穿过自动门。 “我是玖堂诚治。带不带敬城,无论什么,你随便称呼便是。” 说着,男子先进入电梯内——然后抬起下巴说道“快乘上”。 “要说什么呢”诚治一副在考虑的样子,实际上,要说的内容预先都是想好的。 “对于你一个 善良的高中生来说可能是一些荒诞的东西。唉,信不信由你。情报的取舍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就像是初学者敲击电脑键盘那样,诚治用竖起的食指按动按钮。 “说不定你会认为我只是个落魄的薪水工人——竟然没想到被认做杀手——,我其实是一个研究机关的职员。‘巨像机关’的研究对象。梦魇,自古以后就把人们封印于《梦》中,以吞噬他们的感情来维持生存,也就是说妖怪,怪物之类的东西。但是,它们的性质有时,对于我们人类也是有好处的。不,更正确的来说,‘有这种作用的倾向’。” 电梯上升时,低音阵阵回响在狭小的柜子中。 “掩盖心里创伤,消除那些一想起来就如大伙烧身似的苦痛,在难以入眠的夜晚,使人安睡,梦到那些自己期望的梦,使人精神饱满。根据大脑的按时效果,使人变的神经敏感,肌肉有力,提高运动能力。在医疗现场,也可以进行无副作用的麻醉和精神镇静疗法……就这样,我们日日夜夜,都在致力于梦魇的有效利用的研究。” 竟然还有这样的研究机关。智纪确实是吃惊不小。 “这么说,夏希也是这个研究机关的一员吗。” “很可惜的推断,不是。”叮地铃声响起,“夏希被梦魇依附了,而且还是至今未曾遇到过的大梦魇。” 门口之后,使到了五层的走廊。风景一如往常,夏希的房间就在附近。 “请,啊,我说的确实是挺奇怪的事情。” 诚治那的钥匙,好象是夏希房间的,轻轻地门开了。房间的空气。因为几日内缺乏流通的样子,冲如鼻孔中。房间摆设的神经兮兮的,以前能有所感慨,现在只是觉得那里都让人毛骨悚然。 诚治将两个泡着速溶咖啡的圆柄茶杯,放在玻璃桌上。智纪并没有动咖啡而是依附期待的样子,问道“那么?”,咖啡到了嘴边,一副苦相的诚治继续说道“啊啊——”。 “是一年前的事情,有一个实验体梦魇,从研究所中逃走了。发生了依附在一般人身上的事件。这个梦魇比起其它的同类,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所以,才能成功地用研究所中逃脱——《梦》深深地吞噬寄主的中枢,在一定程度下是能够进行自我支配的。这个寄主就是夏希。她并没有注意到智纪是已经被梦魇所依附,也就错认为来到这个国家也是处于自我的意愿。” “那么,就是追杀那些带角的梦魇的事情吧。” “是虚构的。是依照梦魇的意愿,才这么想的。受到了是从研究所出逃脱的梦魇的‘想要自由’这种意识的影响,才不得不进行穿越太平洋的大逃避行动的。” “这才有了我回到多年不回的家乡,这趟差事。”诚治诙谐地耸了耸肩,但看到吃惊的智畸那一脸认真的申请,又不禁略微后悔,低下头去。 “你,是来带夏希回去的吗?” “那个女孩和梦魇。从我的立场考虑的话,梦魇要更重要些,但是,同是日本人,想到那个姑娘的父母亲,就想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平安带回。” “还是想和你谈一些事情”诚治身体前倾,“想请教你,关于失踪的夏希的全向。” “这个——就是我,也很想知道。” 要是知道去向的话,也不用特意来到这个公寓这里了。 “线索什么的,没有吗?” “没有”智纪摇头道。诚治遗憾地又坐回了沙发。 “我们为了不失夏希的行踪,瞧准时机,不断地进行监视和跟踪。但是,自从你们去aqua游玩之后,她的身影就烟消云散般消失了。很遗憾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任何行踪。浪费你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论什么,想到或是注意到什么的话,请与这个电话取得联系。” 接过诚治的名片。是一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简单的厚纸片。一边用两手的手指死死地夹注名片,一边审视着这种又不能置之不理的言语的真意。 “监视,什么时候的……一直,是吗?” “是从你和夏希相遇的那个棒球中心开始吧?须藤真弓的事情。我们这边也是棘手的紧,梦魇的身形被大多数的学生都目击到了。即使是有一个人被时间当时的记忆沉睡那么一丁点的话,就已经十分危急了。” 记忆,沉睡? 智纪想起和真洪的对话。在厕所完事的一小段时间里,而他却忘记了一场梦魇出现的白昼的喧嚣,或是一副不记得的样子。那,是诚治他们背地里做了手脚的结果吗? “刚刚说过的吧? 我们在研究驾驭梦魇的技术。” 无意识之中一脸难堪的样子吧,对于智纪的问题,诚治无动于衷。 还是,不会是,现在的也…… “咚咚”地诚治用食指砸起智纪的太阳穴。 “我这里也有梦魇。” 智纪不禁感觉身体微微发僵。而诚治则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继续说道。 “还有,夏希的体内也是。跟我来。” 诚治先起身来到走廊下,指着还未完全修缮完毕的浴室。 “这里,为什么会如此残破?” “为什么”想起了夏希的话,“看到了一个被梦魇依附的女孩,想帮助她就把她带回房间。但是梦魇忽然狂暴起来,没有办法就只好在这里战斗……” “全部都是谎话。” “由于梦魇的影响,夏希的精神时候不安。梦魇的力量和夏希自身的力量冲突,作为这些余波对周围无意识的暴力发泄的结果,就是特意为了借用浴室,就不得不到访环原家的这件事情。” 智纪巡视着扭曲的水龙头和破碎的瓷砖墙壁。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夏希做的。 血光闪烁的眼神,挥舞着梦魇杵的夏希。疯狂地破坏浴室的夏希的身影,单单是想来就十分怪异,不禁让人寒毛倒竖。 “那么,夏希。还没有完全被梦魇所支配吗?” “所以必须要尽早找到她加以保护。现在的状况放任下去的,最为糟糕的话,夏希自己完全要被破坏。即使是她的身体脱离梦魇的追击的话,说不定她就再也不能恢复意识到这个世界了。” 感觉从夏希那里听到过相似的话语。“无法回到现实生活的事情”——底着头的智纪不禁脑中浮现那个时候的夏希的申请,诚治迎合回答低的见机说道。 “也就是精神死亡的到来的意思吗。堕入黑暗深渊的意识就已经不能再次浮起水面,像平常那样,和你在楼顶交谈,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 听着诚治侃侃而谈。智纪只是感觉眼前越来越昏暗,于是移开了视线。 夏希自我崩溃。 夏希就再也不是夏希。“所以,拜托你。为了救出夏希。想借你的力量。” 忍着横过背脊而上的一阵阵恶寒,智纪终于点了点头。这时意识是开口,也无法言语。严峻的事实就如同一把刺刃深深地刺入心窝,仿佛这一滴滴血。正丛禁闭着的眼皮里流过。 “沉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不要悲观,夏希也并非不治之症。类似病例,我们研究所也有治愈的案例.趁现在为时未晚。尽快找到她,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们便是,一定把夏希从梦魇的《梦》中给解救出来。” “要是刚好找到她的话,通知我。”诚治留下了这句话,便从大门走了出去。 在只剩下一个人的夏希的房间里,耳朵被沉痛的静寂所支配。 想是要打破这静寂似的,智纪,膝盖猛地撞向洗面台。留下一个火山口一般的凹陷,智纪用泛着红光的眼睛凝视着。 为时以晚那时的事情,想都不想想。 早晨的教室。智纪正要坐上座位上的时候,先到的牛岛向他眨眼示意。 “……智纪?” “早啊,怎么了。” “这个,这个呀这个。我的视力确实有二点零,这是,是,球棒。” 智纪瞧了一眼挂在肩头的球棒箱,“很像的东西。” “很像球棒的,别的东西?” 智纪只是微微点点头做一答复,便坐在座位上。感觉头脑一片灵动清澈。“眼神和平时不一样啊。就像一只眼睛受伤的虚无的狮子一样。”真弓说道,上课被老师点名提问是,竟是熟练地读起了古文,朗朗上口,而且还做了恰当的翻译,这使得牛岛都不禁惊讶道“难道是被平安人的灵魂上了身吗?”这也没什么,也不仅仅是因久违的早起呼吸到早上的新鲜空气,而心情格外舒畅的缘故,也不是在跑步途中,碰巧遇到从小卖店回来的千寻,并从她那里收获了dha混合奶油派的缘故。 就是连班主任都奇怪的是,和往常不一样的智纪身边总是带着球棒箱。无论是去厕所,还是去活动教室,可以说的上是如影随形,如此史无前例的智纪总是带着球棒箱。和同年级的棒球部成员在走廊插肩而过的时候,好几次遇到“要回到棒球部吗?”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也只是回答道“不是”,目光有移往别的地方。 靠近楼顶的围栏边,抱着小提琴箱盘腿坐下,母亲亲手制作的便当放入口中,嚼的津津有味的。脸蛋就如松鼠一样鼓起来,一边嚼菜,一边环顾无人的楼顶。 两天,楼顶的入口被他一个人占领着,一边看着混凝土数尺里不断扩散开来的波纹,一边倾听那柔和的雨声。 回家的路上,就去棒球中心,寻找身穿制服的女子。 之后,就到樱树林荫道中转来转去,在只剩下水龙头口应该被拧上的胶皮软管的公园里四处张望。 即使被她追赶的死胡同也不忘记确认一下。 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在跑步的时候,顺便外出,去确认一下房间的电灯有没有亮着。 这样的日子,之后,好几天都在持续着。 想起和她相处的所有的地方,一个一个地认真地做着巡逻。 也因此发生过事故。夜晚很晚的时候,扛着球棒箱进行跑步,确实是一副十分可疑的样子吧,附近的人就把他当作嫌疑人员报告给了警察,竟然两次受到了职务询问。“为了返回棒球部,又开始了身体的训练。要拼命的。”这样一派胡言后,曾经有过棒球经历的警员,竟请他吃了炸肉盖饭。虽然罪恶感刺痛着胸膛,但炸肉盖饭本身确实是美味无穷。 在休假日的时候,就在aqua的门口大厅里,一坐就是大半天,柜台的职员和客人都投以异样的眼神,一直一直就这么等着目标人物的出现。 也没有确凿的线索,只是抱着说不定这样的心理,之类的只是依赖自己固执的希望,进行寻人的巡礼。而且还有一件,不可或缺的东西。 就如同护身符一样。 这就是好像,为了见到要找的对象的许可征什么的。 球棒箱总是和智纪形影不离。 这种尝试能否奏效,这个并未可知。在一天午休的时候,智纪就如往常那样来到屋顶,看到了一位靠在围栏变双手抱膝的女子。 “看到ufo了吗?” 沿着夏希的视线,仰望那万里无云的晴空,若无其事地这么说道,夏希微微一惊。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智纪来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因为吃惊而木肭的表情,接下来梢有缓和,夏希再次仰望天空。 “看到的话就相当有趣了吧。若是试着一挥梦魇杵的话,说不定能把宇宙人能打的焦头烂额。” “直到现在都去哪儿了。” “哎呀呀?很担心吗?担心不已的智纪。” “美姬子和须藤前辈他们都很想你的。” “一点都不坦率啊智纪。明明是自己无法忘记我的事情。” “夏希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但是,智纪已经笑不起来了。” “喂,夏希,一直有个心愿,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问问吗?” “智纪问我?唉,什么啊,不是什么变态的事情的话,就和你说说。” “抬起屁股。” “……啊?” “所以,快把屁股对着我这边。” 几秒钟的时间,一片空白。夏希不安地越过围栏向后退。 “喂,智纪,你,沉默寡言,竟也只是色胆子一般的人啊?” “想让s苏醒罢了。” “混蛋!我不想看看到这样的智纪!” 夏希站起身,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用食指指了指智纪。 “s是我,n是你!永生永世,便是我的肉体和灵魂受你摆弄的命运,出生在这样的星球的你!” “对不起,现在不是悠闲地说这些话的时候。” 智纪从箱子里面取出长长的球棒。在阳光的沐浴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那是从夏希那里取得的另外一根“梦魇杵”——梦魇杵二号。智纪散发出非同寻常的气息。 夏希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 “要做什么这个。要在这里打棒球吗?” “说过的,夏希。在大街上看到被梦魇依附的人的话,要去帮助才是。” “这个和对我挥动梦魇杵,有什么关系。” “你被梦魇依附,现在也在《梦中》,趁还没耽误的时候,必须及时将它打倒。” “这种无聊的玩笑,也该有个止境。正经来说,心眼可真坏。” “笑话!”不禁厉声说道。“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吧,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只是看着眼神就能知道内心之类的,我又不是超能力者。” “那么,让我实际确认一下。” “再靠近的话,我这边也不客气了。” 夏希取出梦魇杵一号,也不做出欲打的架势,只是吹在一边。 “智纪,是谁向你吹嘘的。我被梦魇依附的证据。又在哪里?还是我的身体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梦魇的一部分吗?” 证据,没有。 即使拿着梦魇杵也看不到梦魇。 但是—— “差不多,最初就说过的吧,梦魇杵是击碎《梦》的金属棒。这样的话。不奇怪吗,为什么我能空手拿着梦魇杵。” 智纪微微一动。 “如果我是梦魇的寄主的话,只要一碰到梦魇杵就会引发对梦魇的作用。不用说,也会发动消去效果的。” 智纪的脚步自然而然地便停住了。夏希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就是依附在我身上的梦魇养成大怪兽。既然是很难从身体里驱除的那种,为什么我触摸到梦魇杵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而且,瞧,仔细看嘛,我这样不是活的健健康康的。” “试着挥一棒子看看吗?”夏希说道,就拿着自己的梦魇杵邦邦地砸起来看。“怎么样啊智纪”从那嘲弄的夏希的笑脸上,看不出有梦魇现身的危险征兆。 “……那么,你被梦魇依附。” “胡说,吧。” 知道现在一直静静燃烧在胸膛的使命感,就这样啪地破掉。智纪的口里传出低沉的呻吟声。 “那个混蛋,没有的事情,竟向我吹嘘!” “那个混蛋,谁?” “这个”夏希接过抛出的玖堂诚治的名片。说道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名字,说明了相貌和体形特征,但是好象还是和夏希无甚相关的人物。看到鼻息急促,后悔不已的智纪,夏希放声大笑。 “啊哈哈,笨蛋啊你,被这个男的骗的团 团转。上幼儿园都学过的吧,天真地相信陌生人的话的那个傻瓜少年,智纪果然还是流着妈妈的血液啊。骗子手和占卜师什么的要充分警惕,好好地享受生活才是啊!” 夏希扭动腹部,眼边冒着泪花,没完地笑道“啊,好奇怪!”,看到羞愧的低着头面红耳赤的智纪,就适可而止地,收场了。 “但是,还是有点高兴的,是要来帮我的吧?那个男子的话是假的,智纪是为对我担心可是真的” “这么说,这个……唉,处于道义什么的,也有。” “别害羞别害羞。礼貌来说。谢谢。而且,一心一意时候的智纪的脸颊,足可观赏的。都想让美姬也来瞧瞧的。” 这么说来嘲笑人的那种坏心眼,果然还是平时的夏希,智纪这才放下心来。 有一个人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拳头砸着楼顶的门,发出沉重的回响,混凝土地响起皮鞋的撞击声,诚治向这边跑了过来。“哈哈”地耸肩呼吸。感觉夏希似乎在说“谁啊这位?”,诚治就向她瞥了一眼,有注视着智纪说道“不是说过联系我的”。然而,智纪并不因此而畏惧。 “什么时候都想蒙混过关,那就大错特错了,你这个骗子手。” 对着眼睛半睁的说话的夏希。智纪一脸严肃认真。 “要吹牛不也可以吗,就这些,我们会屏息倾听的。” “恩恩,若是智纪的话,会这么想我……” “这些就已经够了。”智纪把目光从一脸扮哭的夏希身上移开。 歪头向上,急促呼出最后一口气,目光凝视智纪,眼角一片严厉。 “不要说骗子手什么的。听她说了什么?” “夏希能安然无事地手拿梦魇杵。受到梦魇辖制的寄主的话,这样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诚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绝妙的谎话啊,真是佩服。” “谎话……?”智纪不由得反问道。 “她来到这个国家的理由你忘记了吗?浴室的破坏痕迹?她的精神在不断受到梦魇意识的侵蚀,不是说过的。” “所以,谎话……?” “那不过是梦魇借她之口,为了保全身体而已。” 智纪不禁慢慢向旁边转过身去。 这里,站着翘起嘴角的夏希。 “又要被骗。智纪,也有点长进。” 智纪愕然呻吟,一直看着夏希,视线并没有移去的样子。“不要这么看我!”夏希玩笑死的挥动手臂,不舒服地转动身体的时候,智纪霍地握起手中的梦魇杵。 “夏希,对不起。一次就好,让我确认一次。” “喂喂,相信这个男的的话吗?相信了吗?真的假的?”面队默然而视的智纪,夏希转过脸去,竟哭起鼻子来。“满心感激的我真是个笨蛋。” “稍微等等。” 诚治向前跨出一步,要引开两人的注意力。 “智纪,准备干什么。” “夏希的身体,梦魇——当真存在的话,就要把它赶出来。” “这个就难办了。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逃出来的话,又恐怕会依附到其他人身上,这个你也不会是不明白的吧。不应该轻易就给予刺激。” “请放心。梦魇什么的,我轻易就能消除的。” “这个不是你能与之抗衡的对手。” “不做的话,就不知道的。” 诚治迷惘地摇着头,一个劲地看着智纪的侧脸。 “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要是有什么隐藏的话,最好趁现在说出来的好。” 就如同落入陷阱的兔子一般,诚治默然不语。智纪也不会被两人的言语作弄来作弄去的。“被梦魇附身的她不受梦魇杵影响的原因,是可以说明的,但是说了的话,你会靠自己的力量把她救出来的吧。” 听到一脸迟滞的诚治的低语,智纪胸中断然说道“当然没错”。 “有要我的协助的地方的话,全部说出来好了。” “那么,现在请来这里说话。在夏希和我的面前,全部都抖出来。进行监视和跟踪的真正原因,必须确保夏希身体安全的你们的意图。” 诚治缄口不言。 “不管夏希是否被梦魇所依附,想让你们牵着鼻子走,那是万万不能的。虽然不能说全部都是谎话,你的话也太荒唐,说不定并非因梦魇而是出于什么别的理由才来追赶夏希的,就像是对德桥他们做过的那样,把我的记忆也给消除,只是把夏希带到什么地方,这个也是说不定的。” 那样的话,绝对讨厌。 一想到在不知是什么地方,让夏希遭遇危险的事情的样子。 “我是夏希的朋友。无论是背叛夏希的事情,还是让夏希失望的事情,我都很讨厌。” 智纪对着夏希,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梦魇杵。 一面背对着保护夏希,一面正视着对面诚治的脸。 “我相信的,不是你疑团重重的唠叨,而是夏希确实存在的证据。” 诚治咬下唇。要要咬死什么的样子,咬紧的嘴唇颤抖起来。就在智纪惊讶地注视着的什么,他突然一脸迫不得已的表情,将手伸入怀中。 “——毁灭《梦》的话,只有两种方法。” 夏希一声大叫,扑入智纪的背后。 “一个是被强于自己的精神力量的梦魇打败。另一个是,用梦魇杵将他人的意识送入体内,强行使恢复寄主的意识。梦魇杵说来,也不过就是敲打睡觉人的脸颊,强行起床,防止贪睡的道具罢了。寄主对自己使用,也毫无意义……不,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对自己使用的。如果不受客观意识的诱导的话,寄主是不会觉醒的。” 无论是夏希还是诚治,都是半身前倾的样子,换入智纪脚的位置。夏希霍地仰起脸,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伫立着。 “真的,是吗?” “是啊。如果是知道这个家伙的办理方法的话,谁都会有所心得的吧。” “我不知道。” “我教给你,可以不。” 看到滑稽的夏希的笑脸,智纪把话尾儿说的更重了。 “为什么要说谎。” “我被《梦》吞噬,之类的自我意识,老实说,并没有。但是,这个,也是自己颇难注意得到的……承认自己的被梦魇依附的话,也是很害怕的。突然被人说‘实际上你看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什么的,智纪的话,怎么想呢?马上,相信吗?” 肩头忽然一阵剧痛。 “所以,才胡说八道的。对不起。” 夏希的表情因前部头发的遮盖,而不得而见。因此智纪才可能变得强硬起来。 “你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梦魇的存在,让我确认下。” “没有办法啊”夏希一声苦笑,一边胡乱地理着头发。 “调查一次,说不定也不错。对方是智纪的话,我也放心。快,一气打过来吧。” “温柔一些?”夏希挑动似的扭起腰肢。 智纪双手紧握棒柄,凝视着夏希的臀部。展足,以取得最佳姿势,轻吐一口气,沉下腰去——注意的时候,膝盖已经跪落当地。两脚一动不动,一阵阵晕眩就如同唾液与班涌将上来,嗡嗡但撅耳鸣不已,就如同种的回声一般,绕来荡去。 “大脑运转过度了吧”诚治的声音犹如冰窟中的回响。“不能碰这里。” “呜……呜呜。” 视线犹如穿过支离破碎的玻璃一样,一只手向这里伸过来的诚治的身影,幽灵般融化着,就在这一瞬间,智纪的侧头部被重重一击。然后 ,这之前的身体技能严重损坏的紊乱不安的感觉就如同谎言般消失的无踪无影。 “眼睛,睁开了吗?” 抬起头,看到夏希正手持着梦魇杵站在身边。侵入智纪意识的《梦》弹出,消失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子,好象被梦魇依附可。但是并没有从梦魇那里感觉到什么恶意的样子。” “是说研究驯养梦魇的方法。” 应该消失的晕眩和耳鸣,却留下了疲倦的感觉。连被击打的痛楚还残留在身上。咬紧牙关,智纪终于抬起腰身。 “嗨。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哥哥。” 诚治一双冷眼盯着开始吃吃而笑的夏希。把哥哥当作傻瓜似的称呼,眉梢一动,就是这个,抱着智纪的右手,突然收回胸前,认真地对夏希说道。 “跟我来吧。趁为时未晚。” “什么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约像我这样的美女的话,先展示一下你相当的本领再说。” 这里解释的话,很多麻烦问题的。来的话,就知道的,现在说不了。“”如此奇异卓群的说辞的话,挑剔什么的‘好的,现在就去!’之类的也想不起来啊。而且,瞧我这样,也是有一个想模像样的伙伴在呢。“ 脑袋突然必得人挽起,还没有恢复原状的智纪的身体,轻轻地移向夏希。怀念的柑橘的香气,软软地覆盖在脸颊周围。夏希的腕力,已经称得上和杀人的铁爪技那等强腕不相上下。随着锁首技那等的力量,被紧紧提起,当脸颊透过布制的衣服,感觉那胸衣的紧蹦和柔软的时候,智纪不禁心跳加速。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夏希是否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只是腕部的用力没有丝毫减退。 这种行为就好象是,证明信赖感之强的确凿证据一样。 “如何,这对新婚夫妇都羡慕不已的相爱之情。即使如此还不是放弃吗?” “遗憾的事情是,固执下去正是我要证明的。” “是像蛇一样的纠缠不休,或是,像猪骨拉面那样油乎乎地。” “无法满足的,就绕着地球转动的,月亮那样固执。” 诚治那装腔作势的措辞,夏希都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 “终于说了这么有趣的话。但是,已经够了。智纪——不行了-!“ 从夏希的手腕解脱出来的智纪迅速地将梦魇杵挥过头顶。“停手!”——不顾诚治的喊叫,梦魇杵的棒尖以夏希的眼角为目标打奖下来。 “——咯喇”发出金属弹起的声响。 错过夏希的金色球帮,打到了滚到楼顶的一个狰狞的巨大物体。这时,智纪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能去扶住就如同断了丝线的木偶一样倒下的夏希的背部,就像是地震时摇晃的小房那样的哆嗦着。没有动弹的理由不仅如此。 一只四脚的猛兽站在这里。 从夏希的身体飞出的是一个满身覆满甲克的大型蜥蜴。一飞而滚之势,猛撞向楼顶的入口处,混凝土都被破裂粉碎。顺势,甩起长长地尾巴,从围墙上面压逼下来。金属压扎声,爪子伸展的不舒服的声音。无法克制身体内部传来的阵阵颤动,智纪将牙齿角的咯咯直响。 终于校园楼房逐渐停止响动,智纪这才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 比梅雨天空的乌云还要浓厚的粉尘中,一个巨影缓缓站了起来。风吹过楼顶,将这尘埃吹去,一个鲜明夺目的形象映入智纪的脑海中。坚硬的皮肤,暗绿而乏好光泽。四肢圆鼓有力。立在前面的利抓如一把阔斧,高大的身躯巍然不动,如固定在这混凝土地面上一般。健壮的骨骼在皮肤的各个部位有致的错落着,身穿如此坚固甲克的盔甲,不仅可以作为威胁他人的工具,也可防身。 大蜥蜴,如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一般欢喜地剧烈地咆哮着,声音隆隆冲击在耳际,智纪一脸愁容,将这怪物看的清清楚楚。眼球上部血红的虹彩闪烁夺目,额头附近,两根弯弯曲曲的长角,诅咒似的伸展着。 剩下的围栏,被双角的大蜥蜴长大的尾巴一甩,便荡平在地。巨物轻巧跳跃的声音从楼顶消失。智纪再也没有心思去追赶它的行踪。最担心的便是夏希。 “夏希……夏希!” “——不要碰。” 听到那无情的而且是击穿灵魂的那呵斥声,智纪弹出的手腕静止在了半空。 “不要碰夏希。” 是被混凝土碎片击中了吗,诚治的太阳穴处,血液流淌。流过的血印有皮带那么宽,脸颊和脖颈都已一片鲜红。 “不要碰……” 眼角昏暗,无法得知其表情,而干瘪的唧咕声却阴森可怖。 踉踉跄跄地步伐,赶到智纪身边的诚治,就如同经过长途跋涉的巡礼的圣徒终于到达圣地一般,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不要碰我妹妹。” 污秽的指甲抚摸着脸颊,在洁白的皮肤上留下弯曲的黑印,夏希的眼皮微微张开。似乎为了确认肌肤上的温度和感觉一般,诚治将食指和中指也伸开温柔地抚摸着夏希的脸颊,当到达小巧的下巴的时候。夏希吃惊敌的瞪大眼睛。 “呜,呜呜,呜呜……呜” 透过前部头发的空隙,一副惧怕的样子望着天空。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哭声响起,声音之大,不禁让智纪怀疑自己的耳朵。 “夏希,是我,诚治啊!” 夏希手舞足蹈,狂暴不已的身体,被诚治全身覆盖似的压制住。即使如此,夏希不但没有安静下来,而且就如同大虾那样,转过脊背抗拒着男子的腕力。 “就像是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智纪淡淡地想到。 “啊啊啊啊,呜呜,啊啊呜!啊啊!不,要!放手啊!” “没事的夏希。不用害怕的,没有什么的。” 诚治迅速地脱下上衣,从头上裹住夏希。疯狂地扯着衣角,想要脱去上衣,进行着暂时的抵抗的夏希,终于失去直到方才还狂暴不已的气势。诚治将失去抵抗力的夏希搂抱在怀中,并用手掌抚摸着她的脊背。 智纪只是一味地呆呆出神。 并没有想过去帮助诚治之类的。 直到背负着夏希的诚治小声搭话的时候,都是如失了魂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 “心情镇定下来就好了。待会带夏希的房间来。有些话必须和你谈谈。”只是,诚治继续说道,“一天也不会等的。” 两人从楼顶身影消失之后,夏希那潮湿的呜咽声依旧回荡在智纪的耳畔。 是因为混凝土粉尘的缘故吗,只觉得喉咙剧烈的疼痛着。 到达公寓的房间的时候,诚治出门相迎。 被问道“已经好了吗?”,智纪无言地点了点头。在那之后还没过几个小时,就是接近黄昏的放学以后的事情了。 心情整理的话,决定放到听完所有情况之后再进行。无头无绪的胡乱克制自己的心情反而不能顺利。 想知道真相,想见夏希。 “是你的妹妹,你说的吧。” “玖堂夏希。这就是她本来的名字。” 诚治噙了一支烟。点着。脸转过坐在对面的智纪,吸着烟。 “关于那个梦魇的事情,还请解释一下。” 嘭嘭地敲着烟灰缸,将烟灰打落,诚治又吸了起来。好象在想说些什么,怎么说之类的。和初次电梯相遇时,样子截然不同,不同的不光是诚治的态度,智纪的细腻青年感也是同样。看到那个梦魇,看到那个样子的夏希。已经到了不知道不能罢休的境地。这个事实,化为重大责任的火焰,灼烧在胸膛, 与之相对的,感觉更想接近夏希,越开越多地了解夏希那所不知道的过去,而显得微微悸动的样子。 这样,可以说是忘乎所以的智纪的心情,被诚窒的一句彻底粉碎。 “小时候,夏希被放在阳台上。” 听到这让人愕然的话语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要发生什么了。 “自动那天以后,直到现在,妹妹的时间一直都是停止的。” 父母亲离婚。 还刚刚上学的少女被告诉了这个是事实,是在离开旧居,和父亲开始生活的不久之后——不,那个时候少女并没有离婚这个概念,理解事物的本质,应该是更靠后的时候。 无论到了什么,新家里,总是不见妈妈和哥哥的身影,少女不禁感到奇怪,就告诉父亲说“说不定是迷路了,我们去那边吧”,父亲,将手放在还不理解她的父母已经形同路人的女儿的肩上,说道“以后,要我们两个一起生活的”。凄凉地笑着又说“妈妈和爸爸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刚一说完,少女便哭泣起来。问道“不去见妈妈吗”。抽搭着鼻子,问道“也见不到各哥哥了吗”。 然后,父亲笑着回答道“很快就会见面的。” 这个回答使的少女大为放心。 即使是离别了,只要能够再见到妈妈个哥哥的话,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定会,再次见到烤美味的饼干的妈妈的,有机会再次为在棒球比赛击球员位置的哥哥声援的吧。 而且,若是和父亲一起的,少女也不孤单的。 少女喜欢父亲。 父亲是个画家,在家里,也经常展开画布。到了画室,就能看到很多绘画,胡乱地堆放着。从不足一提的设计,到未完成的人物画,少女最喜欢的就是芒果的静物画……看着那未知地域的风景画放在眼前的样子,自己就有一种想去冒险一番的心情,每次被带到画室的时候,少女那天真无邪的眼神总是闪闪发光。 这样的少女,受到父亲的影响而喜欢绘画,也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父亲挥动画笔的时候,她便侧躺在旁边的床上,啪死打开素描册子,用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木炭和蜡笔性质勃勃地画者。在这之中,有一幅满意的之作,画着死个头很大的宇宙人模样的人,下面题着家族的落款是“爸爸”,“妈妈”,“哥哥”,“我”,这是少女最中意的。 在移居新家的之后的日子里,少女快乐地画着画。 当然,父亲也是画着画的。 但是,偶尔出声,画笔就折断,油彩刀划破画布,之类的事情,越来越多,少年虽然年幼,但也注意到了。 父亲很苦恼。 绘画工作进展不利。 饭也不吃,好几日不洗澡,通宵等不健康的生活开始了,就连少女担心的问话,也当是一只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只是挥挥手而已。那正是,一副如画笔那样的披散的头发的样子。就又开始对着画布。在,堆着被撕的破碎的数十张画布前。 无论何时,父亲总是拿着画笔。 画了,有撕破扔掉,这样不断重复着,即使如此,也是在画布前寸步不理离。 然后,终于才开始和画才之间有了距离的时候,就经常对着家里的东西乱发脾气。玻璃和瓶子都破裂了,为了逃避女性那高亢的悲鸣似的声音,少女在桌子底下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手不敢离开耳朵。 父亲明显是不正常了。作品不受欢迎,得不到评论家们的认可。 在比赛上不得获奖,无法亮相,作品这种东西也无法绘制,不能画画—— 一切都不顺利。 作为无处投奔的挫折的发泄口,破坏家具日常用品还不够,又开始破坏自己的绘画,甚至发展到自己的女儿头上。 碍事,碍眼。别在家中转来转去的。给我消失。 如受重拳似的打击。惶恐在父亲那无法想象的话语中的少女,被投入了杂物间。 什么也看不到。 彻彻底底的漆黑中。 不愿意再让父亲生气,虽然漆黑中害怕的要死,少女从这里一步也不动。 ……数分钟……数十分钟……数小时过去。 少女忽然哭泣 无论到了何时,也没见父亲迎来的身影。 以前有过相类似的事情。少女恶作剧时,作为惩罚父母亲就把他关在衣橱里,让她反省,虽然比较古老,但是对于害怕黑暗和孤独的孩子来说,还是相当有效的方法。少女在阴冷的黑暗中瑟瑟发抖着,相信这次也会马上就被放出来的。以后再也不会妨碍父亲了。所以,快快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咚!”砸起了门。 少女边哭泣时,缠打从这类出去的门时,就会从走廊那边传来猛烈踢打的声音。 少女软软地瘫坐在地板上。停止哭泣。半干的泪痕留在脸颊上,也停止放弃了叫喊。真的很害怕自己的所处的状况,意思上倒没什么,喉咙颤抖,少女知道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所能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不,沉浸在着黑暗的深渊,是否能进行正常的呼吸都感觉奇怪。心脏在正常跳动吗。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吗。发散式的收缩。被吞没的意识,难受,想象着身体四分五裂,开始溶解的样子,少女摇起了头。 渴望光明,这样的黑暗,真的很恐怖——少女匍匐在地,开始在房间里爬行,以前住户放置的各种破烂东西碰到额头,碰到肩膀,找到了这个。 用手触摸,按动开关似的物体,而后。 四边形的黑暗切开,唯有这个部分。霍然微微亮光。 是电视机。 无论怎么扭动都是只有噪音画面的坏电视。即使如此,也可作为照明的代用品。少女在它面前,抱着膝盖,一直盯着如同沙漠风暴一般的画面。 少女被监禁在这个房间里。没有表,也就没有时间概念。 面包,水和碎肉片……也只有父亲将饭菜带来的时候,在那打开的门外,有些许光亮,然后,父亲就如同黑暗一同融化似的一片黑暗,荧光灯很刺眼,没有可以知道时间的东西,只能望着电视机那微微亮光,默默发呆。 这样的一天……几天……几周……几个月……持续着。 本应光洁的头发,本应光滑的皮肤,字极度的营养不足和不卫生的条件下,颓废不堪。 终于少女开始出现幻觉。从黑暗对面注视着自己的鬼火一样的双眸。在房间角落随风飘扬的少女长长的金色发丝。在天井中,拍打双翼的巨鸟的影子。忽然想起,似乎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的哭啼,也听得分明。 浮动的白衣如幽灵暗鬼般,在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无助地摇曳。 无法触及的话,也就无法靠近。保持在一定距离出现的这些奇妙幻影,此后好多次不断出现,到了这个时候,原本就无力的身体再也无法自如地动弹,眼皮也只能半睁,因此,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都已经无法分辨,就这样时间流逝。 不,是幻觉吧。 囚禁于黑色的小屋中,营养严重不足的生活,身体也变的奇怪起来,头脑,也变的不正常起来…… 瞧,又出来了。 黑暗之中,模模糊糊地,一个渐渐成人形的幻影向这边走来。背部生起白色的东西,中性面容的人物。父亲的画册里,必定会有的那种柔和的微笑。顶戴光环,是如此的熟悉这个身影,少女不禁感动不已,祈祷似的胸前双手合十。 囚禁在身体飘然入空的错觉中。 终于,是灵魂脱离肉体了吗,感觉到自己向着天井向上。强烈的光柱如同聚光灯似的照射下来。通向天国之门打开。自己就这样被 上天召唤去,召唤到那上帝的身边…… 这里光辉四溢。是如此的炫目以至于睁开眼睛都很不容易。等麻痹的视线恢复之后。少女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不禁惊讶万分。 神光辉映的天使们,正天真烂漫地飞翔于蓝天之上。 ……忽然惊醒,周围笼罩一片黑暗。 眼前噪波流动,只会流动噪波的显象管。 少女大为沮丧。 ……只是,梦。 这种沮丧,就如同在沙漠中吹过的一阵风那样,掠过少女的心,连最后的一丝水分都吹干殆尽,但是,绿洲的泉水那样上涌而出的新的希望,微微的润泽着少女的心。 “想看看天空的样子”少女这样想。 那个,天使们飞翔腾挪的蓝天,想眼看一下。 但是,这里的门窗,被木版封死。凭着少女的力量无法将其取下。 少女将一个瓦楞板纸箱子,打开。这里,装着绘画用笔,墨水缸,粉笔等,都是父亲那里领取的多余的绘画用品,这类放有好几套。瘦骨嶙峋的指头抓着丙烯画具,靠近电视画面,辨认绘画软管的颜色。……有了。 画天空必不可少的,蓝色和白色的颜料。 其他,必要的东西,都已齐备。 少女挣扎着双脚站起。 将杯子里未喝完的水,注入墨水缸,在调色版里挤出颜料。将靠在墙边的圆形椅子作为桌面。少女将画具放在上面。 闭上眼睛,幻想的天空,在大脑中形成个强烈的印象。 现在从这时开始,房间的墙壁已经成为一面画布。 被关进这里以前,晴天,经常到公园的秋千那里游玩。自那以后,经过了多少时间啊。新鲜的空气,耀眼的阳光,火烧一般红色黄昏,头顶漫天千千万万的星星们……。已经都几乎放弃了。再也不能看到。但是,仍然心怀希望。哪怕遇到的是幻想也好。少女想看到天空。为了这个目标的话,即使是逶迤在那绝望深渊的生活,也是可以忍受的。到了什么时候再次看到蓝天的那天,少女,仍将活下去。 但是,在这之前,还要度过多少个日月,少女并不清楚。 所以,就暂且,就用一个伪造的天空来营造氛围。 只属于少女的蓝天。天使飞翔的蓝天。 用自己的手,来绘画。 ——但是,就在即将完成的时候,被父亲注意到了。 就在送来饭盒的的父亲看到那拙劣地画在墙壁上的天空图像的一瞬间,就踢倒墨水缸,揪起女儿的水腕,拉扯着出了杂物间。 已经时隔多久了——外面的光线,痛楚地刺激着少女的眼球,少女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家中已经是一片狼籍。艺术之类的东西荡然全无,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不堪,异臭刺入鼻腔,只是轻轻地微一吸气,就恶心地无法喘息。 “这样的女儿,若是喜欢天空的话,就随便让她看”父亲说道。 少女被关进一个墙壁围成的小阳台上。 背后,响起闭门的声音,响是上锁的声音,而少女并没有要求从这里出去。只是手贴着墙壁,靠着站起,任风吹拂头发。 望着天空,突然,掂起脚踝,探出身去。 周围无山,也无天线。看到的只有一片叶落萧萧的杂木林的顶端。 没有遮拦的东西,宽广的蓝天。少女一直渴望的,蓝天…… 日复一日。除了有蓝天,生活也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自由被禁锢的生活,直到现在,依然延续。 少女试着用身体撞破窗户,此后窗户便被上了百叶窗。用拳头拼打的拳头鲜血淋漓,窗户也是一动不动,身体衰弱的已经无法攀依阳台的墙壁,本来就不规则的饭盒的次数,也眼看着不断减少……头顶,又一片蓝天。 最初沉醉与蓝天的蔚蓝的少女逐渐变得疯狂。看到真正的蓝天,就觉得能够逃脱这样的生活,心怀着这样极其幼稚的想法。但是,现实并不如此。自由的世界明明就在眼前铺开,鸟儿们都能那么优雅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而自己却不得不在这笼中,抱着膝盖,重复着日日夜夜的煎熬。想到那触手可及的自由天空,而自己却无法抓到,少女万分悲伤。 天空本应是洋溢希望的天空。 但是,日夜盼望的这一刻到来的一瞬间,少女的天空已糟污染。 少女,已经一无所剩。 (是十二年前的事情) 烟灰缸里已经有五个烟头。第六根,也到一半的样子。 “夏希,还是十岁不到的年龄。” 诚治的话音里夹杂的,与其说是长谈的劳累,不如说是对往事的歇斯底里的愤怒。 被禁闭在阳台的夏希,用牙齿咬断指甲,咬出许多碎片,用这些锋利的指甲尖,开始划伤皮肤。就像是古代文字那样有规则的模样,在皮包骨头的手腕,侧腹,脚部,开始划来划去,以至于全身都横七竖八的布满一道道惨不忍睹的血痕。一副看到就入人毛发倒竖的山中老妖的模样。并把自己的血液当作颜料,开始在墙壁上地板上都涂上相同的模样。 据以后夏希讲,这是在同天使们进行笔谈。 “我被离婚的妈妈带去,没能注意到妹妹遭遇的险境。那个家伙同夏希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郊区单间里,无论如何,延误了发现。通报警察的,是我。离婚之后一直是通过那个糟老头子才取得联系的,连他们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利用学校假期,就去搜寻妹妹他们的住所。” “那个时候的事情,绝对无法忘记”诚治的哆嗦着声音。 “通过牢狱似的墙壁向里面望去,在那好容易才找到了木质房屋的阳台上,有一些枯枝一般的东西。最初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装饰的花朵枯萎了吧,就没去管它,但是,在不知不觉看到的时候,才注意到那竟然是人的手,确实一毫无一丝血色。全身一片冰凉,因为足部和腰部受过棒球的锻炼,就简单地撞开了门,记得那时,一变拨开一群群高高的夏草,一边向镇子里跑去。” 被救出的夏希骨瘦如柴。只剩下骨头和皮肤的身体,和那奇怪地留有肉色的脸颊相比模样十分怪异,全身刻痕班驳,惨不忍睹。 母亲和诚治都坚决主张将夏希带回家,但是遭遇几年异常环境折磨的夏希,并不是那种能过上正常社会生活的状况。夏希被送入了孤儿院。进行整形手术后,身体的伤痕,几乎都已不怎么明显。摄取了充足的营养,并并经过心理辅导,刚刚得救时,还是十分衰弱的夏希,逐渐地也回恢复了健康。但是,只有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越过的缺憾。 经过不断的康复指导,也是不见一丝的好转,这个缺憾说来就是—— “咚咚”敲门,智纪进入卧室,一瞬间还以为谁也没有的,凝目仔细看时,只见,穿着细长连衣裙的夏希正抱着小小的膝盖,像是要躲进床的阴影里面似的。 注意到入室者,她抬起头,脸上浮现出胆怯的神情,就如遇到一条残暴的野狗一样,但是听到门口处站着的诚治的说话,夏希才稍微有些镇定。哥哥的话语,如同有着魔法的力量一般——一抬头,一脸无邪地打量着智纪的面容。 “你的名字,是什么?” 夏希口中问出的这个问题,可是打击不小,智纪请清楚楚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叶冈智纪。不知道?知道的吧? 夏希嗡嗡地左右晃着脑袋。就是智纪颓丧地垂下肩膀的一瞬间。“唉?”微微扭动脑袋,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 “啊,恩恩,总觉得还记得的样子。……感觉像是梦中出现过的。”夏希的脸颊如苹果般通红。“好厉害啊。梦中遇到的人, 终章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叶冈”面对着内线电话回答,马上门开了。穿着凉鞋的美姬子,忽的伸出脸。 “啊,回来了。欢迎。” “买了礼物了。”智纪打开大大的纸袋。 “谢谢。……恩,有点晒黑了。”凝视着她的脸颊,“进来吧。我准备茶。” “打扰了”说着脱掉鞋子,进入美姬子的房间。和暑假烈火般的酷暑毫不相干的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外面火热的天气就如同假的一样。看着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桌子上的乐谱,就如同看着很难解开的暗号一 样,冷绿茶和水羊羹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那么,怎么样?高兴吗?”分开腿坐下的美姬子很想听到回答不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智纪毫不客气地将绿茶灌入喉咙中,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数码相机的记忆卡。并插入美姬子的笔记本中,输入画面。 美姬子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唉,这是那个美式体育馆?” 在白色墙壁包围的有传统的球场,很多人为背景拍摄的。白色墙壁的教堂。 “这个体育馆,倾斜的十分让人吃惊。场外席和场地的距离很近,非常便于观看。” “啊,是夏希。” 身穿桔黄色的迷彩段袖的无袖运动衫的年轻少女以耀眼的天然草坪的场地为背景拍摄而成。边回头边微笑。和平签章。 “喂,这个呢?” “在运动场的酒馆高唱‘纽约纽约’的背景。” 制服的形象和当地的歌迷们肩并肩,夏希高高的将一瓶啤酒打开。她无论到哪里都不知害怕这种东西,在对方渡过的十多天里,一直是智纪被搞得团团转。况且不会说英语的智纪,只有指望着她了,听她的 吩咐是从。 智纪初次的海外旅行,受到玫堂兄妹的款待,还到了他们家里。当然智纪也见到了诚治和夏希的母亲。至死的愿望大联冠的比赛,也像模像样的看过了,被带着看了很多旅游景点,结果是,被抛在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甚至到了是生是死都为可知的壮烈的拦车旅行的境地。平安归来的时候,只见先回来的夏希捧腹大笑,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诚治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努力嘛”,只有他们的母亲投以温和同情的眼光。 留学的须藤前辈肯定也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十几天的狼狈不堪。 “唉,这个是夏希吗?” “恩?啊啊,是的是的。被带到超级高大的饭店前的时候拍的。” 身穿雅致的晚礼服的夏希,正优雅地叉着腿的画面。少见的清澈脸颊,还戴着耳环和项链,美姬子竟然惊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智纪也做了相应打扮了。拍下来的话,多好啊,真想看到啊。” “是啊”智纪一副暧昧的语气赞成道。实际上是被诚治的“因为是纪念”什么的强行拍下的,还是在来这里之前,还是在笔记本中复制完后,便将原数据删除了。因为是很蹩脚的服装,表情自然也僵硬,让 美姬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只是看这些,还是没有变的样子。夏希,怎么样,还精神吧?” “啊啊,精神得不得了。即使是世界毁灭了,只是一个人也能活下来的劲头。” “是啊,我也很吃惊。” “电话什么的谈过吗?”就是在智纪正要问话的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开了。“带我打棒球去”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个少女落在地板上。 这个,应该是在对面的机场告别过得——玫堂夏希,这个人。 “夏希,不死!”。 智纪使尽全力叫喊道,夏希只是像平常那样,当他是过堂风似的。 “唉?没说过吗?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的。是悠哉悠哉的商用舱啊,经济舱。”一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边俯视着智纪,接着又是静静的微笑。“决定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再次问好啊,你们俩。” 这句话就如同是初次听到的样子。不光智纪,就是美姬子也吃惊不小。 “可以吗?你妈妈终于见到你,正高兴的。” “我妈妈是理解还是薄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好了,通过许可的。” 夏希依次凝视着那俩人的脸颊,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 “我来到这个城市里,遇到智纪你们,说不定只是偶然的偶然,说不定只是已经潜伏在我身体力量的梦魔的影响罢了,但是,决定在这里生活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愿,想这样做,决定的。” 夏希的母亲,也并非什么薄情。实际上见到过的智纪是这样理解的。想和最珍爱的女儿一起生活一定是她的本意,想挽留的那份心情一定非常强烈的吧,即使如此,她想到了——夏希曾经失去过,想尽全力挽回 她那本应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时间。所以,就尊重了女儿的意愿。 因此,夏希也是非常感谢妈妈那沉重的谅解之心,接受了下来。 数年间建立起的纽带现在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固。 “所以我就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来和大家见面的。” “高兴吧,不高兴?”夏希戏谑似的征求同意,数秒后,美姬子终于忍不住的样子,大笑起来。 美姬子的回答也和智纪的回答一样的吧。 “这样的话。” “恩。” 美姬子使眼色给智纪,高兴地点点头,“请多关照,夏希”伸出尚是薄薄的手掌,和夏希紧紧地握手。智纪这边只是淡淡地一言“不要太添麻烦才是”。 夏希终于笑了,那么下来,两手握起在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问候也结束了,之后到甲子园去看看吧。” “啊?”智纪和美姬子的声音不约而同。 “明天开幕吧?一边旅游一边转转京都。” “那个,就是说,什么那么随便的——” “趁年轻的时候,这个称为行动力的,经历很多很多的经验,比较好的。步伐轻,有广阔视野,不吃早饭的家伙,午饭也不给吃了。就是这么回事,瞧,美姬会准备做饭的,智纪快出房间。” 再也没有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智纪被毫不留情地扯到走廊。 “两个小时后出发,好好准备啊,再见!” 门喀嗒一下关上,美姬子困惑的脸颊,徒然深深的烙入视线。 智纪一时注视着新做的门,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这时,千寻正喝着惊醒睡意的凉咖啡,登上楼梯。“唉,高兴什么呢”被问道,之间千寻带的缠头上书写着“绝对本垒”的字样,不禁 一阵苦笑,并回答道“不会吧”。 出了大门,仰望天空,面对眩目明朗,眯起了眼睛。 感觉慌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智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后记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当真写“后记”的那天并没想到当真竟能写成。 大家好。 我是这次电击小说大奖银奖这一值得庆贺的奖项的获得者,树户英斗。 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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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从编辑部那边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两个月不到的疗养中,终于痊愈,就赶紧着手这项工作。繁重的压力,使得病情一时恶化,结果那天一直都没能合眼。 颁奖仪式那天,也是身体欠佳,老师那边好不容易问话过来的,而这确确实实是无法正常交谈的病体缠身。对此深感歉疚。 这样怯弱的心脏和衰弱的胃肠的我,终于完成了应征原稿的修订,出版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 在执笔开始进行应征原稿写作的一年前,还有这次的修订工作,虽然经历了很多辛苦,到了现在也已经是过后烟云,大多都已记不得。只是不觉会有那种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回忆,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留下了浓厚的“快乐”之类的印象的。 是的,小说创作当然是其乐无穷的。 不坚持写到最后的话,以前的辛苦就要随风而烟消云散。 所以,对于给予了我写书这条路走的大家来说,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报答的,这次,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很多人给予的鼓励和关心,真正让我深深地感到正是有了大家的力量才有了这本书。 我个人的力量只是沧海之一栗,自己一个的话,即使是原稿的写作,都是很难完成的。 对于直到本书完成,给予本书关怀的所有人,我在这里表示深深地感激。 对于本书予以选拔的预审的诸位,选考委员的诸位,还有编辑部的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本书担任编辑工作,给你们带来不少比较费心的麻烦。虽然不太记得个人的辛苦,但是你们的付出却深深印入我心。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本书绘制了漂亮的插图的本田有间先生。脑海中那跃跃欲出的角色,终于得以在你的笔下活灵活现地描绘成册。初时拜见样图的瞬间,我不禁发出拍案叫绝的赞叹。 感谢担任本书的设计和校对的诸位,同时对于印刷、成书和销售相关的诸位也致以谢意。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还有对于诸位亲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购买本书。 这个故事能够给您带来一点点的乐趣的话,那便是我的荣幸。 树户英斗 序章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咯铛一声,金属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很好的球朝二垒手的正面飞去。二垒手本以为可以轻易的接到球,在原地做好了准备,可是从旁边跑来的棒球手却像争夺似的,猛的将球抓住,继之以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将球送进了一垒。 “啪”的一声,让人舒适的声音回响在河川的运动场上。 判决悠悠的出来了。 “……” 一垒手的智纪将球还给投手后就把棒球手套脱掉了。虽然使用接球用的手套,可是手心还是变成了血红色,不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智纪已经用一只手脱去了帽子,悦地怒视着二垒附近站着的女孩。“智纪,接的好!”说这话的正是翘起大拇指的夏希。“能够阻止我使劲浑身力气打出的球,说明你的腕还不迟钝嘛”。夏希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智纪却并没有因为被夸奖而高兴起来。 “笨蛋!” 智纪把棒子甩到了地上,双手疼得颤栗。 “哪个世界有将第二个球处理掉的权利!?” “第二列飞出来的呀。奥希姆说过第三个人的动作力最重要的啊。” “别带着棒球的手套来实践足球的理论好不好?” “智纪,你冷静一点好吗?”在有着屋顶的长椅上坐着的美姬子用尽全力喊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夏希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哦!” “反而会说更加过分的话的哟。” 感觉受伤的夏希耷拉下了头。 正在这时—————— “那么比赛就算结束了吗?” 这时候才发现,投手板上的投手正在用钉子般的尖焦急地踢着地面,不止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啊!不好意……” 智系悄悄的拾起棒子,回到了防守的位置。夏希缩了缩脖子,拍拍二垒手的肩膀,“真对不起了”,一直走到了外场。 然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八月,暑假的鼎盛时期,虽然不是在甲子园,在太阳公公普照大地的时候运动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地狱的煮沸的锅里游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大家决定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集合练习业余棒球。 结果,原本以智纪为队长的队伍获得了胜利。在座的队员们纷纷互相拍手致意分享胜利的喜悦。 但是,当夏希想要来到智纪身边时,智纪却扭头走了。开始沉默地朝等待他的美姬子的长椅边走去。 “什么嘛,快点心情好起来啊,连我都被你影响成了这样,心情低落。” 听到夏希的这些小声的嘀咕声,智纪一下子转移了方向,坐到了对于他的突然的行动感到不可思议的夏希身边。 “我说……” 智纪好象很在意周围似的小声说。 “能不能像这样再变化一点点?像平时一样……不,像平时一样就不好了,总之,只是在这个时候就好,变成一个像平时一样普通搭化也可以的人。” “好象被说的很过分哦……那我可以做一个关于我的问卷调查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能明白吧,像那样的。” “噢”。夏希点了一下头。 “交给我吧,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哦” 虽然有点晚了。智纪在心中这样嘀咕着,回到了长椅上。 “辛苦了” “谢谢”智纪从美姬子手中接过毛巾,擦掉了汗水。虽说是早上但毕竟是盛夏。在日光下即使动一动手指都会让衬衫像浸了水一样湿透。现在真是明白了在甲子园打棒球的高中球员们是怎么的残酷了。 叶冈智纪虽然曾经也是棒球队的一员,但是因为肩膀出了问题而退了部。现在,正是为了能返回到棒球场上而治疗自己的肩膀疼痛的时期。 一个朋友边换衬衫边说: “虽然有点早,我们去便利店吃午饭吧。” “当然是输的队请客” “真的假的” “我可是连续败了四次了哟” 呱,传来仿佛被绞死的鸟的叫声。智纪他们队每次集合都会分成不同的队,定的就是没有胜算的人从不会赢比赛的制度,智纪在这比了六次从来没有输过,受惠于就像小学生时代的不合理的业余棒球比赛规则。 收拾好行李没,智纪带着高兴的笑容离开了长椅。 用手遮住了仿佛被烘烤白了的日光。 今天似乎也会是很热的一天啊。 第一章 魔王*月的巫女 这是第三次来日本了。 第一次是因为工作。 第二次是旅游。 然后,第三次…… “真热啊,受不了了。” 将冰淇淋的棍扔到垃圾桶的白衣男子,胡子上还粘着奶油就开始了抱怨。煮沸的热气和桑拿都不能形容的强烈湿气让整个脸变的汗津津的,和香子兰冰淇淋融化掉汁混合起来,唇边变得滑溜溜的。而且,在这样的炎热天气下,拿冰淇淋之类的东西的话,手指都会因为香草兰而纠缠在一起粘糊糊的。 杰西卡只是抬眼看着天。 第三次是——老人的看护。 “请” 杰西卡将手巾递给老人。“这真是太感谢了”奥兹瓦鲁特接了过来。 即使这样,还是很热。 粘稠的空气紧紧的附着着身体。 这时,一个路过的像是十多岁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了老人两三次,学生现在大概正是暑假吧。真是绝好的身份啊,真让人不爽啊…… “谢谢你,杰西卡。” 道过谢后,奥兹瓦鲁特先走了出去。杰西卡把已经不能使用的手巾扔进了垃圾箱,大模大样的朝奥兹瓦鲁特走的方向跟了出去。 身为外国人的两人在车站前的人山人海中显得非常醒目。 因为他们是像这样的地方小城市江尾丘完全不可能看到一类型人。 这个对于杰西卡来说不知不觉中就明白了。只是像这样走着四面八方都会投来好奇的眼光。主要只是因为这条街是在乡下,人们对蓝色瞳孔的欧美人没有免疫力罢了。 “这是来了一个什么无聊的边远地方啊。”杰西卡这样想着。 而且一起同行的还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奥兹瓦鲁特·鲍鲁多威是一个矮胖型身材的老人,尽管如此,大概是因为骨骼比较结实的缘故,一点都不像一个不会养生的人。作为这个年龄段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在欧美圈的话大概会错认为是六十岁以下的吧。但是,在这么热的天里,在衬衫的上面再套一个白罩衫会让人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一些脑子进水。不论是弄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还是溢出威严感的胡须,还是看上去很顽强的面孔,都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医生”。 杰西卡·爱因紫微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性,有一些偏浓的、暗色的金发被很繁琐的梳了上去。 戴着细长型的厚边眼镜,在它下面的有着似乎可以透视一切的冷静的瞳孔。到底是太热的原因,深紫红色的条纹衬衫的胸前大胆的敞开着,手腕上搭着外套,尽管如此,惟独脖子上挂着的围巾不解下来。 明明感到奥兹瓦鲁特的白罩衫很让人不爽。 专门从美国前来的两人是为了见某个人物而来的。 “是这里吗?” 奥兹瓦鲁特把手当作帽檐一样遮住阳光,抬头仰视着耸入云霄的大厦。离江尾丘车站很近,非常整洁雅致的全都是一居一室的房子。有防止外来者进入的防盗门,要进入这个门,有必要做点什么才可以。奥兹瓦鲁特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这道被保护的门。 乘电梯直接到了五楼。 通道口忽然豁然开朗,甚至可以看见马路。因为是在背阴处,吹来的风也让人心情愉快。将前面的头发拢到耳后,杰西卡忽然微笑起来。 “什么嘛,有没有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哇” 杰西卡上身朝后仰去,咔咔,脚后跟响了起来,一张很颜色的脸出现在眼前。 “噢,别吓唬我好不好嘛……” “就是因为你在那发呆,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奥兹瓦鲁特看了一眼杰西卡开始往回走。 “夏希的房间在这边。”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奥兹瓦鲁特和杰西卡同时回头。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给人印象深刻的是透亮的棕色头发,很坚定的瞳孔。上穿半袖的t恤搭配着到膝的短裤。 “刚刚运动回来有一点累了。请别再带来一些奇怪的麻烦了啊!” 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二人中间穿过,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啊,亲爱的。” 钥匙伸进了孔内,边转动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胸部,胸罩的花边可以看到了哦。” 杰西卡畏缩了一下,眼睛瞪着试图窥视她胸部的色老头。“是黑色的吗?”那个女的嗤嗤的笑着。杰西卡在她的喉咙里发出嘎嘎的声音,似乎想要抑制想要咬碎什么的心情,忍住了声音里带着的怒气。 用日语开始谈话。 “您是夏希吧?” “我是玖堂夏希,你们是?” “鄙人是杰西卡·爱因紫微。美国的……,啊,事实上,我们是从比格爱兰芬兹来的。” 夏希的瞳孔里,渗出了一丝疑惑的光芒。 比格爱兰芬兹是梦魔研究组织在美国的总部。它主要的活动是对缠绕在人身上的怪物——梦魔的研究。它的理念是运用梦魔所利用的困惑人类的《梦》来为人类服务。在相关人员的中间,也被称为“巨象机关”的秘密组织,它派遣机关成员到世界的各地,探索《梦》的利用法。 以前夏希,在机关内的研究所曾接受过治疗,它的内容是以治疗的名义实际的性质确是实验,结果虽然形式是治愈了,但是夏希似乎仍然对当时的事情怀恨在心。 “我也暂且作为调查科的代理人了。” 第一印象几乎差到了极点——虽然是极其可憎的,但是为尽量不让对方怀有戒备心,杰西卡还是面带微笑地向对方表明了身份。 “主要担当北美方面的您,为什么会来日本?” “在说这个以前请先让我介绍一下。” 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穿白罩衫的老人。 “你好,玖堂小姐。我是精神(m)领域(a)研究系第二研究室室长奥兹瓦鲁特。” “ma研究系的第二研究室……。是第一次把我带去的地方吗?” “当时,你才只有十二、三岁,一个很小的孩子噢。” “心理年龄可能更小吧。” “再次见到长大了的你真让人感慨啊。” 那谢谢您了。夏希说道,“那么,您专程从美国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专门类了和我一起好好的玩而找我的吧?” “的确不是。” 奥兹瓦鲁特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ma研究系的研究室现在正在精神神经领域进行梦魔研究。” “这个我知道。” “怎么样呢,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呢?” 怒——倒还有一点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但是,感觉像是伤害了感情。夏希的眉宇间像是很不愉快地皱了起来。 “又要让我成为你们的玩具?” “怎么可能是玩具。不是正在说让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我拒绝。原本就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把我的梦魔去除了,然后就收手的契约,你们现在的要求完全是无关的。” “最后关于你的事情的担当,并不是我们。” ,这种谣言就像真的一样煞有介事地流传着,可是他却持着对这样谣言放任自流的态度。 要说古阿尔研究所粗暴,夏希的事情就能成为一个最好不过的离子。 因为没有救妹妹的办法,向陷得很深的哥哥玖堂诚治求救,结果哥哥提出了恶魔一样的交易条件。 “像你这样的,过去的‘伤’已经深深侵蚀到了心理的最底层的这类型的人,只有消去记忆才可以拯救,把在你的人格形成过程中的根深蒂固的记忆排除掉,也就是说,该表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和电脑中消去不需要的数据不同——不,而是像家庭用的电脑的话,如果冒失地随意改动数据的话,就有程序错误启动的危险性。” 奥兹瓦鲁特变成了一副完全是科学家的面孔。 “真的可以救那个人的生命的话,不论是虐待他也好,用锤子砸他也好,如果不用自身的力量把自己的力量克服的话是不行的,如果不能忘记的话,不仅要开药和接受治疗,而且要不断地斗争。这种时候,周围人可以做的,只能是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加油。” 然后,奥兹瓦鲁特轻声地说, “你没有和过去面对的勇气。” 夏希耸了耸肩膀,脚也挪动了一下位置。 “那样的话,是《梦游病》吗……?” “你好像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啊。”奥兹瓦鲁特点了点头。 “已经结束了。我并不在意,我的哥哥甚至还怀着感谢的心呢。” 夏希的嘴角露出了微微的一笑。和他的感觉稍微有一点不同,是一种很温柔的笑容。 “根据伊鲁布朗德的方法论,我们和没有选择的方法很相似。利用阿鲁普的《梦》的理论暂时忘掉记忆,改变人格。行为和善恶的判断就算停在这里——结果,你作为玖堂夏希存在在这里了。原来的人格和《梦游病》中的人格的融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报告过一次。关于阿鲁普的以前的文献里面也是……在我们现存底资料里面是没有的。 也许正因为如此伊鲁布朗德才对夏希有了兴趣,研究《梦游病》。 “你的这件事让人很感兴趣。就这样放手太可惜了。” “刚才还说一定要我合作什么的,现在简直就像是做动物实验一样的说法。哎,不管怎么样答案都是确定的,那就是——不可能!” 但是奥兹瓦鲁特并不气馁。因为还准备了有效的最后一击。 包括接下来将要进行的试验在内,你的病例也许可以帮助救援其他的患者。 正要回到自己房间的夏希停住了脚步,t恤的背面印花的图案朝向了这边,手放在门的扶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片刻的沉默。 夏希忽然活跃地动了起来。或者说身体开始扭动起来,不时慌张地换换脚,挠挠头。“啊——”“噢——”什么的低低叫着。 然后,迅速地向这边转过头来,“哦,如果能再表现得有礼貌一点的话,关于事件本身听听还是可以的。” 轻轻地,仿佛低声细语般的说着。 “车站前面的‘千味屋’知道吗?那里面的那个什么,在附近好像很好吃哦,评价超级好噢——” 仿佛在春风里舞蹈的妖精的动作一样,躲在门的阴影处,只露出半边的脸,“好像是评价很好噢……” ——啪,门关上了。 然后,数秒钟后,只是锁链的部分打开了,在那隙缝的昏暗里,一双特别的眸子的光亮就像暗夜里的星辰一样闪烁着。 奥兹瓦鲁特把手伸进白罩衫的里面,拿出了厚厚的鳄鱼皮钱包。乒的一声,一张纸币展现在了杰西卡的面前。 “有这些够了吗?” “把十分之一作为小费。” “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杰西卡拿着钱和万能钥匙走出了大厦。打听着路才终于走到了千味屋,边犹豫地看着整齐排列着的各种各样的日式糖果,边连连地叫着“糯米馅饼,糯米馅饼”,等叫的东西一包好,就边抱怨说“这么热的天气真是受不了了!”边往回走了。 “啊,专程跑一趟真不好意思啊。” 门开了,嗤嗤地笑着的夏希出现。有着想要在那脸颊上轮上一拳的冲动的杰克西强忍着,露出了粉饰过的笑容,然后拿出了糯米馅饼的箱子。 “噢!这真是千味屋值得让人称赞不已的——” 夏希不自然地中断了话语,瞪着箱子一动也不动。 觉得不对劲的杰西卡把脸伸到了箱子里想看个究竟,正在这时,夏希把糯米馅饼高举起来砸到了杰西卡的脸上。 “笨蛋!” “啊?”杰西卡的脸被正正的砸中。 夏希顿足捶胸,大声骂道:“你是笨蛋吗?!” “馅必须是豆沙的才可以!你居然买了豆粒的!” 眼珠上下翻的杰西卡对于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所以。 对于这样的杰西卡,夏希用食指指着她的额头说道“听着,你给我记好了。” “有很多吃不了豆粒馅的人却喜欢豆沙馅,但是很少有人吃不了都豆沙馅却喜欢吃豆粒的馅!” “……有很多吃不了豆粒馅却喜欢豆沙馅,但是很少有人吃不了豆沙馅却喜欢吃豆粒的馅!……” 被夏希的力量所震憾的杰西卡不停地小声重复着夏希的话。 “所以,如果是带礼物的话,带豆沙馅的那是最无可非议的啊,而且我喜欢的也是豆沙馅的啊,明白吗?明白了吗?” 虽然杰西卡一点都不明白,但还是先不停地点着头。 夏希似乎是故意地叹了一口气。 “你一定在想,什么嘛,浮躁点也没什么了啊,让我们快乐地生活吧。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太小看怎么去讨好别人这件事情了。” 夏希绷紧了嘴角说了这些话。 “只是说和式点心哦!” “哈!” 杰西卡有些怀疑地思索着。 奥兹瓦鲁特忽然之间开口说:“总之,这样不像话的事情真是让人听不下去了啊!” 夏希转过身去,很快就到了玄关的位置,“快把灯笼裤穿上再去买去!” 砰!伴着巨大的声响,门关上了,旁边的格子窗卡拉一声开了,连字典都放不进去的细细的隙缝里,实在是让人讨厌的棕色眸子在闪动着。 杰西卡感到了不好预感,回过头去看旁边的老科学家。 “杰西卡君……我有一点事想拜托你……” “我可是会告你性骚扰的哦!” 虽然杰西卡先发制人,奥兹瓦鲁特却并不放弃。 “不是不是,本来就是你嘛,买回豆粒的馅是你的责任吧,你只要把豆沙馅的馅饼买回来,那位大小姐应该就不会闹别扭了嘛。” “说是这样说。” 杰西卡像是很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身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的杰西卡因为对和式点心并不了解,根本不可能考虑到馅的种类,不如说句实话,不管是豆沙馅还是豆粒的馅,根本就无所谓。 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糯米馅饼也不会再买第二次了。即使送茶点让我吃也决不会吃的。 “所以说你来弥补你的过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拒绝。” “如果那样的话,你的雇佣费将会扣除一部分。” 杰西卡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一眼。 奥兹瓦鲁特似乎有些害怕地想知道杰西卡的真实想法。 “……无论如何也不行吗?” “不行!“ “你就,你就不管怎么样……“ 奥兹瓦鲁特竭尽全力地想从心底挖些话出来。 “噢,钱的力量也……“ 啊。 大人真是不行啊。 “爸、爸爸,只要叫我爸爸就好了。叫了就给你买名牌的包包!”“我说喂,别抱着我还大声喊好不好啊。对面的女人看着呢,简直像看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似的看着呢!” 是同一层住着的另外一个女性。从自家门出来到电梯之间的这段路回头看了好几次,好像是说真麻烦似地原地看着他们俩。 “要是这样的话像这样,像‘要不要就像回到学校时代试一下?’‘啊,不行啦,我不还是原来的魅力吗?’这样的孩子气……” “孩子穿灯笼裤吗!现在的我,再过不久就要到二十五了啊!?” “哦,那还真是……”摸了摸胡子。奥兹瓦鲁特低声说道。“勉勉强强吧。” 真的勉勉强强的。 ——不行。 勉勉强强的话是不行的。 “让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如果我们来玩得有诚意一些,她也一定会明白我们的心意。”杰西卡言不由衷地说着这些话。 “原本,不论是糯米馅饼还是灯笼裤,都只是夏希想捉弄我们而已。我们也没有必要特意像对待孩子的姿态那样去对待。” “……” 奥兹瓦鲁特思索了一定时间后。 “好。” 在看了一眼正在以这边的对话为乐的夏希后,奥兹瓦鲁特走了出来。 “请问您这是要去哪啊?” “我们已经给您看了我们的恐惧了哦。” 嗯嘿嘿,奥兹瓦鲁特不出声地笑了一下。 别再装模作样了,快说吧。杰西卡明明是很着急的来的,结果为了这种小事吵了起来,真的很傻。 在电梯里,奥兹瓦鲁特说出了真实的意思。 “对于夏希,我们可是有人质的哦。” “您说什么?” 杰西卡由于过于吃惊而使摁“一层”的手指停了下来。 读了关于夏希的报告书,可以称之为友人的、关系很近的几个人好像就住在这个街上,只要引出一个人出来,谁都可以,我们制服他,用于与夏希的交涉。” “那个难道不是被说成是绑架或是诱拐的犯罪吗!” “我们不会伤害他啊。只是对夏希委婉地暗中唆使就可以。然后会毫发无伤地释放。” “这样的做法,上级可是不会承认的。” “这次的访问可是很私人地访问哦,我们干什么,跟上层的那些部门根本没有关系。” 确实是,奥兹瓦鲁特这次来日本既不是工作也不是任务。渡船费也是自费的。杰西卡·爱因紫微是以对付梦魔的战用私人武器“捣碎恶魔”运送到日本为名目而来的日本。之所以会跟随奥兹瓦鲁特一起来,是因为直接受雇于他。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很危险不是吗,杰西卡这样想着。因为不是正式的任务,所以即使发生什么事组织大概也不会维护吧。 何止是这样,还被派遣了处理要员,被组织杀掉的可能性也有…… “什么?还不至于发展到本国的治安组织出动的严重形式的啊,那位小姐似乎很重感情,如果是为了朋友大概一定会听从我们的指示的吧。 要是那样的话还好,杰西卡悄悄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摁下了楼层。 “你是被阿尔普附身了吧。” “是的。” 为采集研究用的实验样例,在世界各地搜索梦魔是调查课的主要工作,下属的代理人是作为梦魔的使用者而接受训练,将梦魔的力量运用到工作中去。在名义上,代理人因为暂时处于执行任务中,所以还是有梦魔附在身上。 “你的显魔能力是?” “是《麻痹魔》。” 身体处于睡眠状态,而大脑却处于清醒状态——也就是说,梦游。 “正好,使绑架人成为轻而易举的事的能力啊。” 奥兹瓦鲁特笑着说道。或许从最开始就是设想到了这样的事态,才带了拥有《麻痹魔》的杰西卡来的。哎,决定配合他的工作的,其实是被大额的报酬所吸引的杰西卡自己。 “请等一下,关于任务的紧急措施的话还可以说得过去,用私人的理由而给普通人看《梦》的话是不是——”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们不说出去的话,上面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从研究计划中去除掉的被实验者,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是不会被调查他的身边的不是吗?只要我们不说,不会被发现的,那是万无一失的。” “……她,有可能和她的哥哥商量。“ 哈哈哈,奥兹瓦鲁特特大声地笑了出来。“玖堂诚治现在被停职了,受了降级处分,现在没有力量,现在不再是实验体的夏希,对于伊鲁布朗德只会是一个麻烦什么都不是。什么事都干不了的。” “……” 没错,正是奥兹瓦鲁特说的那样。 伊鲁布郎德之所以会接纳玖堂诚治,正是因为有夏希的事情。正是因为有了贵重的试验品可以到手作为前提才承认了作为代理人的诚治的力量。否则是完全不可能的。虽然有关于夏希的事情上诚治得到了很大的权利,但是大前提不存在的现在,他的利用价值也早已经不存在了。 处分内容大概是妥当的吧。至少站在伊鲁布朗德的立场上的话。 真令人不悲伤啊,杰西卡在心中嘀咕到。 “——是啊,这位小姐怎么样?” 奥兹瓦鲁特把关于夏希的报告材料复印件在手中翻开。随意地推进着话题。 粗胖的手指指的是一个少女的学生制服照片。 “叫什么名字……” 啊,这个啊,在报告中找名字的时候,杰西卡已经看到了边上写着的汉字名,一下子就读了出来。 名字是读作,环原·美姬子。 已经连续监视了两个小时了。 原本就既不知道目标将什么时候出现,更不可能有门路知道人家一天的行动计划。 而且,目标任务环原美姬子的家是在住宅区的里面。 可以监视的方位是被限定的,没有选择。 不仅这样,作为外国人的两人在江尾丘的午后完全是暴露在外面,结果变成路过的人们都无所顾及地看着他们俩,如果是必须忍受相同的酷暑和羞耻的话,裸露在沙滩上摆个大字是不是还比较精明一些。 但是奥兹瓦鲁特非但没有在意周围这些人的眼光,反而从开始监视到现在,都是用热心的瞳仁瞪视着环原宅的门。 杰西卡却在心里想,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厌倦啊。而她自己已经叹了无数次的气了。一会想提议去买点喝的什么的,一会有想要不去一个便利店什么的凉快一下怎么样啊,旅游手册上推荐的评价很不错的葡萄软冰糕听说很好吃,要不要去吃一下啊,就在此时。 “……来了,是美姬子。” 杰西卡的意识完全被唤了回来。 知情却被视为目标的可怜的小绵羊——环原美姬子。 杰西卡试图小跑着追上去,小鞋子由于惯性向前划了一些才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恩——变换着角度,稍微离开了一点距离开始眺望。 有可能被错认为是初中生的少女,跟在一个老人后面,而且是一个在炎热的天气里竟然穿着白罩衫的老人后面,从他的身后追赶上来的感觉是:距离很接近。从各种各样的意义上来说,如果真的接触到什么的话是很危险的。 但是杰西卡却采取了粗枝大叶的勇敢姿态。 就算是事先没有说好的工作,就在自己想适当地避首就轻的时候,却被说,如果一步走错的话,是非常危险的。 杰西卡迅速地拿出手机,取了一个很好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只要一看这张照片,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会毫无例外地知道奥兹瓦鲁特是多么的变态。现在马上把这张照片发给其他所有的同事。那么回国以后奥兹瓦鲁特的昵称铁定变成“洛莉塔”。(注:恋慕少女情节。译者注) “请看一下嘛……” 快速地操作着手机键盘的杰西卡,把画面快速地发到了美国,忽然发现目标的女孩消失在了拐角处。如果不马上追赶的话可能就被甩开了。 虽然奥兹瓦鲁特为了追女孩也想要拐过去,可是却被人忽然之间挤了进来挡住了去路。 “——噢?”奥兹瓦鲁特扬起了视线。 在他的眼前,站着一位两手叉腰的女性。于是就有了一种似乎要把个子矮小的老科学家从上面压下来的气势。无论是上挑的眉梢,还是像利剑一样的眼神,这位年轻的女性有着过于充盈的压制感。 “请问你找我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环原千寻弯下上半身向奥兹瓦鲁特问道。一看她那轻便装束,就明显知道她是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 “没什么事情。只是散步偶然来的而已。” 奥兹瓦鲁特说出来的竟然是母语英语。而且仿佛摇摆不定似的发音变得乱七八糟,正因为这样,千寻似乎没有理解——侧着脑袋说道:“啥?” 于是, “什么呀,大爷?既然来了日本就好好说日语。” 一个有点像流氓的青年从旁边插嘴道。穿着跟他的身份很搭配的t恤和乞丐服牛仔裤。 “如果敢动美姬,我可饶不了你们。” “马呐卜,你就算了,拜托你赶快回家去吧。” “什么嘛——。今年夏天不是还都没有去玩吗?我可是很寂寞的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因为我要准备考试,所以很忙啊,根本没时间和你瞎扯,有那工夫我早就去翻单词书了。” “有时候透口气不也是很必要的吗?” “也许是有必要,但是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让人很厌烦。” “什为什么很厌烦?!“ 嗡的一声,由于受到了打击而变得蹒跚的少年马呐卜。杰西卡开始深深的同情这位蹲在路边抱头难过的少年。失恋的瞬间是很痛苦的,无论何时都是。 “喂——老头等会啊” 出人意料地很快站起来的马呐卜,把手搭到了正要准备再次开始跟踪美姬子的奥兹瓦鲁特肩上。 “你这个人,很明显是在跟踪美姬啊。” “我只是在散步而已” “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把我激怒了,我可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哦。” “我只是在散步而已。” “是这样吗?小美姬我来保护,而且,千寻的爱也要找回来……!” “我只是在散步而已。” 杰西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科学家的背影。 ……哎?这人,难道是在害怕? 奥兹瓦鲁特像是坏掉的唱机一样,只是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也并不去甩开仰视天空绝然地握紧拳头的马呐卜的手,只是一动也不动地让身体僵硬着。 杰西卡叹了一口气。……没办法。 “喂,什么嘛,小姐?” 杰西卡很漫不经心地看着仿佛狰狞的野狗似的眼神。也许吵架他是很厉害的,但也最终不外乎是个普通人而已。开始横冲直撞的梦魔比他要危险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而杰西卡平时没,正式以这样一种存在作为工作的对手的。“在路上打架什么的真丢人。赶快住手吧。那位小姐也一定感到很困惑吧。” 一用很流畅的日语大招呼,马呐卜和千寻互相看了一眼,空出来的手指指着奥兹瓦鲁特的头顶说:“你的朋友?” “是我的上司。” 马呐卜又重新看了一眼奥兹瓦鲁特。 “啊?这样的人是上司?” 那样的人是的。 “这样一个,在大夏天的时候穿着白罩衫,跟踪一个女高中生的人竟然是你的上司?” “是的。 “这么说起来,你也带着披肩啊,想冒充时髦的人吗?你这个家伙。” 怒—— “上司和部下合起来都没有季节感啊,想要领先与秋天还真是太早了啊——” 马呐卜的话语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杰西卡已经为要阻止他而举起了右臂。 “什么啊,想要打架随时奉陪啊。” 烦死人了,你这个小毛孩。还没轮到你来说我没有品味。 身体内部膨胀起来的力量变成了白色的影子一直渗透到杰西卡的全身。 刹那。 “……!?” 马呐卜的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去。因为手足已经不可能有力量了,应该是已经中了沥青的冲击。即使那样,感到疼痛却不能扭动身体。在摇动的发生感热的海边,一直沉没到海里去,但是却不能因为炎热而喘息一下。 对,就是这样。可以动的,只是眼皮下面的眼球而已。 ——《麻痹梦》。 “马呐卜?怎么忽然成了这样……到底怎么了?” 千寻似乎很担心地观察着青年的脸色。 像幻影一样的白色阴影消失后,杰西卡终于又回到了本来的自己,把手遮住嘴边,低头看着仰面倒下的青年。 对于普通人是禁止使用显魔能力的—— 哇,我给使用了!这样想着已经太晚了。走出了最初的一步就必须一直走到最后了。 杰西卡抓住了奥兹瓦鲁特的后颈,使了浑身的力气开始拉着他走。 “哇啊啊!” 无视与他声嘶力竭的悲鸣。 “啊,喂喂,请你们稍微等一下啊——!” 仿佛是要甩开千寻的怒声,杰西卡拽着奥兹瓦鲁特便开始逃跑。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怎么走。 一直走到住宅区里面的一个小公园旁边,杰西卡终于放开了手。扑通一声,奥兹瓦鲁特滚落到了路面上,似乎在呻吟着。杰西卡完全无视。 “啊——死了……” 杰西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入口处有半人高的黄色铁栅栏上面。 ——《麻痹梦》是一种将生物置与一种“梦游状态”的显魔能力。 训练时的情形就会浑身发抖。被困在白色的狭窄的实验室里,虽然一直有职员梦的鼓励,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一个人在和《梦》战斗。 虽然接受非人的训练对与梦魔使者来说是必须的,但是并不意味着可以得到万能的力量。发现的显魔能力因为每个人的不同而各自不同。《梦》的性质是根据人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机缘,并不是万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才做。 “可恶……屁股像烧着了一样痛。” 奥兹瓦鲁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掸掸白罩衫上的灰尘。似乎屁股上的伤真的很严重,身体的重量奇怪地落在了其中的一只脚上。 “不管怎么样,杰西卡你干吗要在那样的场合出手呢” “您说的什么事?” “我们和千寻·还原还有那个男的遭遇战啊!” 仿佛很生气地踢着地面。 “像那样的小场面,明明我自己就可以不管怎么样地解决掉。结果你倒好帮了倒忙。” “……” 杰西卡没有回答。……什么也不能说。 然后开始想擦擦汗水。如果可以的话想洗个脸。 虽然很快找到了有水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水龙有被橡胶软管堵上了,已经深陷下去使劲想取也已经取不下来了。到底是哪里的孩子竟然做这样的恶作剧。不耐烦的杰西卡只得把手伸到了饮用水龙头的下面。 正准备拧水龙头的时候奥兹阿鲁特说话了。朝他的视线方向望去,攀登架的旁边有一个小男孩正在玩耍。 “好象在哪见过那个孩子。好象是……” 翻看了一遍资料,奥兹瓦鲁特微微小了一下。 “是智纪——叶冈的弟弟。” “名字是叫小键来着?” “目标改变!” 把资料整理好放入怀里。 “对了,杰西卡,你喜欢小孩子吗?” “这么说起来,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真的啊……确实是啊,你可以说是非常缺乏家庭的氛围啊。真的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啊,大概做饭什么的也完全不会吧。” 真是多管闲事。 “但是在这里为了成就大事,请你忍耐一下。” “您要我来做?” “那当然了,女性应该可以减缓人的戒备心。虽然很年幼但毕竟是个男孩子。” “哦。” 恩,巧妙地拉拢一下,和他一起玩一下总可以吧。和夏希的交涉就交给奥兹瓦鲁特好了。 “那,我去了啊。” 杰西卡一边抚弄着头发一边横穿过了公园。 小男孩正在一个人玩耍。 随着不断地接近,杰西卡眯起了眼睛看准小男孩。 不知运用如何的力量,小男孩扛的二个金属棒从中间弯曲着。分别是金色和银色的两种颜色。小男孩分别把两个金属棒的把手部分插入背后的领口部分,然后又各自从耳侧像前方刺去。 到底这是什么玩法啊?杰西卡虽然内心感觉奇怪,还是很平易近人地和他打了招呼。 “看上去很好玩啊。” 啪,男孩子——叶冈键回过头来。 “你好姐姐。” 一看见杰西卡的脸,小男孩的大大的瞳孔闪烁了一下。 “啊。姐姐。你是外国人呢。哇,我是第一次看见噢。” 个子。真高。小男孩颠起脚尖看着杰西卡。面对根本不知道怀疑的纯真的笑脸。杰西卡也自然地浮现出了笑容,即使外国人站在面前也不会觉得胆怯的大概只有小孩子吧——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杰西卡把手放到膝盖上,身子向前弯曲着。知道与小男孩的视线平行。 “那是什么游戏?” “大雁飞的游戏!” 小键微笑着。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看可以变成雁坦克哦。” 端坐后。小男孩把两只受臂架在腰上,弯曲大拇指只把四只手指指向前放。仿佛真的遇到敌人般夹杂着炮弹的效果音开始表演。 “啊,啊……” 虽然不是很明白。大概是开创新时代的游戏方法吧。虽然不明白,杰西卡还是很佩服。 “小键经常在这里玩吗?” “倒也不是总来。不过姐姐,你的日语真的很棒哎。比很多人都拿手哎。” “谢谢。因为工作需要所以很努力地记住的哟。” “看不出来倒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啊。” ……看不出来? 不,不行、不行,要微笑、微笑。 “姐姐你也一起玩吗?” “啊,可以吗?” “可以可以——” 杰西卡没有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到现在为止已经将多少个男人征服了,对于笼络这样一个小男孩,真是小菜一碟。 “那么我们来玩跳绳吧——来,姐姐,拿着这个。” “好的。”杰西卡握住了递过来的一头。另外一边已经握在了键的手里,忽然键开始饶着杰西卡快速旋转起来。 “啊?等、啊?”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干、干嘛呀!” 跟刚才完全变了一个样,键的表情变得非常的警戒,嘴唇噘起来,非常怀疑地看着杰西卡。 “所以说啊,明明没有告诉你名字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啊!”杰西卡变得很惊讶。 开始诅咒起自己的愚蠢来。还以为是小孩子,太粗心大意了…… “对于让人怀疑的姐姐有必要惩罚一下。” 在键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折叠的金色棒。 “马伊科、” 高举过头、 “布拉俎玛、” 用鞋摩擦着地面。 “感染病!” “啊,不——” 一瞬间感觉到的,不是钩状的棒带来的疼痛,而是延髓的附近流动的强烈寒气——在地面上不停地打滚的杰西卡,却愕然地注意到了男孩拿着的金色的棒子和他的背后插进去的银色棒字。 ——是梦魔杵。 这么说来,夏希带走的棒子形状的梦魔杵,听说还有两根没有挥手。 “难道说……!” 噌的一声,依附在杰西卡身上的梦魔从地面上滚了出来。 有着长长尾巴的白色的鼯鼠。大概有1.5米高,因为是看中她的可爱才选的,所以可爱就在于她身上有鉴定书。就像现在这样只要看一下,表情立刻就会舒缓下来。 但是—— “啊——!” 白的的鼯鼠·马西尔嗖一蹬地面,“请等一下——”,杰西卡伸出手去这样叫着,但是却完全没有等的意思。 马西尔已经飞过入口处的栅栏消失了。 “噢、我的马西尔……!” “姐、姐姐的身体中……” 发出恐惧的声音的正是键。伤心的杰西卡用湿润的眸子向那边看去,他正在像被天敌袭击了一样用两手两脚拼命的逃跑。 “出来了奇怪的东西!好恐怖!救命啊,智——!” 键消失在了墙的拐角,不见了——公园又恢复了安静。 然后只剩下杰西卡一个人。 ……不是的。 在抱着膝盖一直坐着不动的杰西卡的上方,黑色的阴影覆盖下来。 “真是丢脸啊” 的冷漠语气。 “让你做什么都不能做的让人满意。” 哎哎 ,奥兹瓦鲁特不住地摇头。 “还是应该带像艾米那样的人来啊。” 像卷进去一样的钩子击中了奥兹瓦鲁特的下巴。后仰着倒下去的老科学家拼命地解释着“开玩笑的啊,开玩笑的啊,这是佛罗里达式的笑话。” 由于没有掌握分寸就把拳头挥舞了出去,疼得杰西卡揉揉自己的手指甲,把还没有完全解掉的跳绳用的绳子完全解掉后,又调整了歪掉的眼睛的位置,开始考虑以后的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在执行任务时失败的话还可以解释,在奥兹瓦鲁特的私事中参合却把自己的梦魔给丢失了,这将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是无法预计的。最坏的打算,就是有可能被抹掉组织内的所有的记忆,变成另外一个人被扔到某个地方。 不,相信到底还不至于受到那么严重的惩罚…… 而且。 还可以做一些补救的工作。如果可以控制住事态的发展就会没有问题的。 虽然这样说,却不可以动用梦魔捕获用的专署部队。如果那样的话,非但不能掩盖自己的失败,反而会使事情败露出去。 但是合作者却是必要的。对这条街的地理环境完全不熟悉的杰西卡,真的让她在这条街上搜索出梦魔,无论怎么考虑都不可以说那是有现实可行性的。至少,需要有知道梦魔存在的人协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对梦魔熟悉的人。如果可以期望的话,最好是有丰富的对梦魔战斗经验的,而不是组织内部的人,有某个人的协力…… 看了看旁边的奥兹瓦鲁特,二目相对而视。看看眼里浮现出来的所意味的神情,杰西卡就知道对方也是自己的想法一样。 “杰西卡君。” “……没办法啊” 杰西卡这样点头道。与其说是非常的不愉快的,到不如说是突然变得非常的正色。 “有了这些钱的话,应该够买个灯笼裤什么的了吧。” “一定可以开个时装展哦。” 杰西卡握紧了厚厚的钱包。真是让人羞地无地自容了。 智纪把自行车停到了自行车停车场。 到达夏希的公寓的时候正是下午的两点钟左右。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起居室里看甲子园的比赛。通话的内容只是“不管怎么样,你先来”。即使不明白她的意思,想到如果不去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一边对自己县的学校的比赛依依不舍一边走出了家门。 因为入口处的内线电话说“门没有锁”,所以没摁门铃就把门打开了,玄关处有不熟悉的鞋子,非常大的皮鞋和很时髦的女式浅口轻便鞋。 “好慢啊,见面会可是已经结束了哦。” 里面出来的夏希出来扫了一眼又迅速地缩回去。 “……什么见面会?”以便歪着头思考一边脱去运动鞋的智纪,停在了起居室门外。 是那些鞋子的主人吧,除了夏希以外,还有两位客人。 “糯米馅饼吃吗?虽然是豆粒的馅,可是,很好吃的哦。” 真不愧是千味屋!夏希大呼好极了。在她的旁边,一位不认识的外国女性不停地颤抖着。脸变成了绛紫色,与其说是感到羞耻,还不如说是想拼命地抑制住对某件事物的爆发性的杀意的骇人的表情。 从毛孔中渗透出的杀意看看上去似乎孕育着热量。制冷器散发出的凉风甚至不能带来一时的安慰。似乎只要一靠近皮肤就有被烧焦的危险。 智纪想尽量地保持一点距离,慢慢地坐到了他们中间。 “那么,忽然把我叫出来是什么事情呢?”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夏希啧啧啧地喝着绿茶。然后,闭着的眼睛刷地一下子睁开了。她还想把手伸到糯米馅饼的箱子里的时候,变得焦躁的智纪开始催促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搜索某个梦魔”夏希这样答道。智纪看向沙发里坐着的穿白罩衫的老年男性,和带着眼镜的年轻女性。 “……不明所以。” “这两位是梦魔研究机关的人。” 一瞬间,智纪的眼神就变了,瞳孔变得仿佛利刃一样尖锐。 “白罩衫是奥兹瓦鲁特,眼睛是杰西卡,两位都在巨象机关任职。” “那又怎么样呢?”智纪发出了极其冷淡的声音。 夏希闪动着眸子,似乎并不在意地继续说了下去。 “二人带来的梦魔似乎逃走了,因为逃走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又很大的可能还在这条街上,另外也可能附着在了这条街的某位居民身上——” “难道你打算给他们提供帮助吗?” 智纪并不隐藏声音里的不快感。 “你已经有了那样的遭遇……!” 站起来就把拳头砸到了墙上。咚的一声响,把沙发上坐着的二位着实吓了一跳。明显表现出敌意的智纪瞪着两人,进一步地发泄着不快。 “没必要帮他们的忙!” “……智纪。” “自己整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 “智纪!” 夏希的声音压住了屋里的一切。 智纪不经意地一抬头,一双棕色的眸子正定睛地看着自己。 “我们不能让梦魔放任自由。” 这种事情早就知道。 自己曾亲身体会过梦魔的恐怖,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很多人都会受害……是的,老早就已经很清楚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而易举地接受。 俯视着居心不良的两个外国人,智纪摇头拒绝了。 “不可信。” “那我可信吗?” 面对微笑地看着他的夏希。智纪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答案是肯定的,问这个问题的夏希最清楚不过了——从她的有些难为情的声音里就可以知道。智纪低下了头。 “……当然是可以信赖的拉。” “我也信赖你哦。”声音里没有一丝的犹豫。 “正是信赖智纪,所以才会叫你来的。” 只是在同一个房间里智纪就对传达过来的浓烈的情感气息无法应对而转过身去。 温暖的,如果依靠过去的话就会温柔的将自己拥住的感觉……但是,在某些时候却是推开自己,要求作出果断的决定的。 呼——智纪呼了一口气的同时,肩膀松弛了下来。 “……快。在梦魔附着到某个人身上以前。” 夏希似乎很满足地点了一下头。 “噢,对了,有阿鲁普梦魔杵啊。” 为了要认出消失不见的梦魔,梦魔杵的显示机能是必须了。 “可以准备吗?” “倒也不是……”杰西卡转动着眼球,“也不是不可以……” “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啊?” 当夏希焦急地催促的时候,她用细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道。 “不可能的。” “哈?是你们拜托我们搜索梦魔的不是?如果不把必须的物品准备齐了,难道不是会遭报应的吗?” “……” 杰西卡无言地低下了头。 曾被夏希带入圈套的奥兹瓦鲁特沉默地摇摇头。 “如果发现了请你马上和我们联系好吗。我会立刻去把阿鲁普收回的。” “啊,啊,好的、好的,如果我们还记得的话。” 夏希用马马虎虎的感觉挥挥手,无视于还想再补充什么的杰西卡,把手搭到智纪的肩上。和气地揉了起来。 “好。那智纪,我们走吧。” “啊,去哪啊?没有梦魔杵不是没法搜索梦魔吗?” “这个啊,你只要跟我走就会明白了啊。” 说着推着智纪走出了房间。 “那么,虽然你们很无能,就尽量多出点千味屋的糯米馅饼吧,用那高级的馅的甜味砸砸嘴也不错哦!” 仿佛是要一下子切断杰西卡的话,啪的一声,门关上了。终于把凉鞋穿好的智纪,为了追上早已经走出去的夏希,小跑了起来。 刚到夏希的身边, “谢谢你啊。”夏希突然说道。 智纪的只是脸变得通红,都不敢去正视嘻嘻嘻地笑着的夏希。乘坐电梯到了一层,终于有了一种从咒语中解脱出来的轻松。 从大门向外望一望,灼热的气流使得柏油路冒着蒸汽,一想到又一次不得不进入到这热气里面,仿佛要晕厥了一样。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去见小键。” “……啊?” 智纪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原来如此,竟然没有想到。 “虽然是很糗的棒子,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这么说着,夏希笑了。 柳濑桐子骑着自己常用的带篮的自行车从家里飞奔出了家。 平时总是东倒西歪的骑车技术,今天变得非常顺利,方向盘驾驶无误地一直到达了书店。 但是,要想松一口气的话还是太早了点。 正如陷下去的自行车的车篮所显示的那样,桐子的自行车驾驶技术可以说是毁灭性的烂。和电线杆相撞那是常有的事,跌倒擦破膝盖那更是不在少数。对于桐子来说,坐在自行车的车座上可以说是和趴在暴走机关车的顶棚上一样常常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危险行为。 这次也是在最后时刻干了蠢事。 握下刹车的一瞬间,自行车失去了正面的平衡跌倒了,自行车停车场里排列着的一排排的自行车连锁反应地壮观地倒下去了。“又一次干了……”桐子抱住头。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一辆一辆扶好以后,才穿进了书店的自动门进到里面去了。 书店还是老样子,因为外面是仲夏的酷暑,所以因为有开的足够低的空调,就有以避暑我目的的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桐子径直走到漫画杂志一角,在写这“今日发售”的红色标签处,拿到了平放着的月刊杂志,放到书页上的手指直打颤。 仿佛是要把这些想看的连载作品吞下去一样,桐子啪啦啪啦地翻着书页。等连最后一页的栏外连载“下回预告”都看完以后,桐子把杂志抱在了怀里。虽然是在把胳膊暴露在外面不到几分钟就会冷得留下鼻涕的冷气里面,桐子的脸颊却染成了鲜红的苹果红。 桐子是那部作品的超级粉丝。从第一次开始连载就开始追赶,现在已经自称是铁杆粉丝了。因为有零花钱数额的限制,虽然很遗憾不能每期都去买,但是可以不买单行本而买已经出版的全卷。 ……于是,沉浸在读后的余韵里又开始想再读一遍。桐子再次打开杂志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这一次,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翘首以盼了一个月的连载作品这个月的故事是,贵族们的舞会伴着乐队的演奏,这景象在眼睑里渐渐地浮现出来。 啊啊~,我也想要穿上华丽的舞裙,去那灿烂夺目的舞会跳跳舞…… 在轻飘飘的梦境里,在幻想中转动着身体——这样想的时候,转动的却是自己的头。 “啊——”由于没保持住平衡而把自己绊倒了。 反正,就是一个连自行车都骑不好的平衡感觉超差的主儿。 赛跑的话总是倒数第一,跳箱子总是会撞到屁股上面而疼得直打滚。小学的时候常被班里的男孩子们笑话。 像这样没有运动神经的桐子怎么可能优雅地跳好舞呢。 想要重新站好的她伸出去的腿哆嗦了一下,肩正好撞到了旁边站着看书的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哇,不、不好意思。” 深深地鞠躬道歉时,对方看向了自己。看上去是一个和初中二年级的桐子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耳朵上戴着有手机播放器的耳机。苗条的身材,碎花的连衣裙。脖子上的吊带,挂着头后面的麦诘草帽。 想要看看是不是惹怒对方的桐子往上方一看,少女只是扯扯下巴,视线又回到了手里的杂志上。 桐子被她手里拿的杂志吸引了视线。 那是桐子也非常喜欢的幻想小说杂志。 怎么办才好呢,桐子一瞬间犹豫了一下。 和她搭话吗?还是就这样重新开始站着看书……连这样想的时间都没有,桐子就直冲冲地说道:“那本杂志,很有趣吧。” 又一次看向这边的少女。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单眼皮下的眸子闪了一下,生硬的表情缓和下来微微一笑,桐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少女只摘下了其中的一个耳机。 “是啊,我也很喜欢。从初中开始一直读到现在。” 从初中开始就……难道说,是高中生? 桐子急忙捂住了差点吐出粗口的嘴。 “啊,那个、请问您喜欢哪部作品呢?” “恩……像这个啊什么的“ 桐子朝摊开的书页的看过去。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哇!我也喜欢这个。” “虽然是过于俗套了。” “可是,您不认为正是这样才很好吗?” 大姐姐扑哧一声笑了。 “我也觉得是。” 桐子满脸都是笑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高中生的大姐姐,桐子一边溢出兴奋的喜悦一边热火朝天地和姐姐讨论起了两人都超喜欢的作品。 不经意地一看表,已经马上就要四点了。虽然非常非常地不舍,可还是不得不去买妈妈托付买的东西了。 “我还有事情今天就只能聊到这了。” “这样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哦。” “如果再有机会我们再聊天哦。” 因为大姐姐是微笑着回答的,这下桐子更高兴了。一边祈祷着在某地可以再次相遇,一边想着赶紧买完东西再回去读读了一半的单行本的桐子,正准备走到强烈的日照下的自行车停车场的时候,眼前,一个白色的鼯鼠出现了。 要找出消失了的梦魔,梦魔杵是必须的。正因为如此,两人借来了在叶冈家的壁橱里的晃来晃去的、小键的两根弯折的梦魔杵。 从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面……出来了……白色的……。小键好象精神恍惚的在嘟嚷着什么。智纪和他搭话也没有回应,拍了一下脸颊以后才终于清醒过来,但是,一看到夏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必须回到白色的垒!”小键边说着边把头撞到了壁橱的墙上,失去了知觉。 从噩梦逃走的公园开始搜索已经经过了一个半小时。虽然分兵两路去搜索,但是却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在事先约定的地点两人碰面了。是江尾丘广场的步行街旁边建的亮绿色的休息处。 瓶的矿泉水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盖好盖子,放到了智纪的膝盖上。 散漫地往长椅上一靠“啊~想去海边啊~”夏希这样感叹道。智纪把还有一点凉气的矿泉水瓶放到胳膊上,为能体会哪怕一点点的凉飕飕的感觉而感到兴奋,但是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温水的状态。已经没法喝了。 两人都已经完全处于筋疲力尽的状态了。 树阴下被凉凉的风一吹,两人同时微微一笑,放松了心情。 当初的目的似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喂喂,我们去买葡萄软冰淇淋吃吧?” 夏希高兴地把脸伸了过来。 “啊~好啊,走吧。” “我还没有吃过那东西呢。” “真的吗?非常好吃哦,非常好吃哦。” “真的吗?” “跟你说你绝对会喜欢的。” “……哦?”夏希把单眼的眉梢挑了一下,“哎?我们是不是有一件什么必须干的事来着?” 智纪直眨眼睛,似乎在回问你在说什么呢。 “啊,对了,去吃葡萄软冰淇淋不是吗?” “去吃吧。” “葡萄软冰淇淋!” “大家一起去吃葡萄软冰淇淋吧。” 两人一起从长椅上站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呢,真让人期待——,夏希兴奋地叫着,超好吃哦,超好吃哦,智纪重复地回答道。他的视线里,有东西飞了过来。 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白色的影子。 智纪的眼睛慢慢地变大了。 “……出现了!” “喂——喂喂、智纪!” 夏希望着仿佛弹跳着开始飞奔的智纪的背后喊到。 “葡萄软冰淇淋怎么办啊!” “梦魔出现了!” 说着飞奔出了休息所。 被像可以把人烤熟的热气包围的智纪,全身都冒出了汗水。即使这样,智纪的脚步也并不停下。白影在树木之见飞行着向前移动着,一发现有追踪者,立刻把身体投向了地面。顺利地着地后,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了。 “你给我等着——!” 智纪声嘶力竭地喊着也拐过了街角。 “……啊!” 然后进入他的眼帘的的正在钻入书店里出来的大概初中生左右的女孩子的身体里的白色的影子。 “该死!” 智纪用像u字型的飞镖一样弯曲的银色棒·梦魔杵二号敲打着电线杆。 正在这时,夏希追了上来。 “梦魔呢?” 智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希似乎明白了状况。明白了事情变麻烦了的夏希搔搔头发,被梦魔附着的少女倒在了路面上。 柏油路上散发出不寻常的热量,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会很危险。智纪和夏希抱着少女,躲到了旁边的一条胡同里。 把少女轻轻地放在阴影里,智纪准备好了梦魔杵。 “等等等等等等会啊我说!” “什么嘛,你说了太多等了啊。” “真的这个姑娘被梦魔附身了吗?” “——哈?” 你在说什么啊?智纪的脸仿佛怀疑地在问。但是夏希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智纪看到了梦魔。在少女的胸的位置,有一只被短短的毛覆盖的白色的尾巴,正在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潜进去。 “可不可以交换一下?” 好。夏希说着把金色棒·梦魔杵一号递了出去。 “可以是可以……为什么?” “好了好了快点。” 两人交换了梦魔杵。 一瞬间。 “……啊?”智纪眨了眨眼睛。 看不见。 已经看得如此清楚的白色尾巴,消失地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原来如此。” 悄悄嘀咕的正是夏希,似乎终于理解似的微笑了。 “这位姑娘似乎被梦魔附着了。” “能看得见吗?” “相当的清楚。” 说着,夏希用似乎有那么一点惋惜什么似的看着高举起梦魔杵一号,然后又去看智纪拿着的梦魔杵二号。 “我的一号,大概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了。倒也是啊,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残酷的驱使者。损耗度是可想而知的——每一个事物都有寿命的啊。 夏希使劲地挠着脑袋。 “因为幽魔莱斯库是很‘硬’的嘛。那个时候梦魔杵一号承担了过于大的负荷,几乎已经逼到了机能停止的边缘了吧。” “幽魔莱斯库是以前附着于夏希的梦魔,智纪和夏希两人合力把它杀死了。虽然数目不多,但是已经和几个梦魔对峙过的智纪也明白了这个梦魔的强大了。即使什么也不干,只是单纯的呆在那,就会散发出压倒一切的魔力。用梦魔杵殴打所反弹回来的反作用力也很不一般。这个,用已经弯折的两根梦魔杵就可以很好地说明一切。 智纪摆出金色的棒子。 “从那以后,你用这根梦魔杵干了什么?” “恩,啊,不,我什么也没干。”夏希说着手挥了一下。“听杰西卡说,这个梦魔好象原先是附载她身上的奴隶,现在有流言说小键用我的梦魔杵把他给赶出来的。” 有一些什么样的理由杰西卡他们接近了小键,但是没有得逞,反而被小键回击——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 “恶魔在被小键拔除的一瞬间,梦魔杵最后一点力量轻轻地断掉了。现在的一号,只是一个普通的被折断的棒子而已。” 嗽的一声,夏希举起了手中的银色棒。 “剩下的只有这个梦魔杵二号了啊。” “那么,用这个赶快——” “不,不行的。” 夏希在自己的手掌上,啪、啪用棒子的顶端使劲拍打着。 “一号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在打过幽魔莱斯库后我们的梦魔杵变得奄奄一息了。再次使用的时候可能会死亡——也就是说我们从这位姑娘体内拔除梦魔的瞬间,二号也有可能机能停止,要是那样的话不是就不能和附身的梦魔战斗了吗?” “哦……也是啊。” “如果有火箭炮什么就另当别论的吧。” “……很危险啊。” 因为夏希以外地用认真的口气说这些话。智纪皱起了眉头。像那样的词语,平时只会在说起漫画的时候才会有的。 “对付离开了人的身体而完全实体化的梦魔,物理性的攻击是非常有效的。这虽然可以这么说。至多只能对手对手身躯的一部分,想要完全杀死对方的话没有梦魔杵的话是很难办到的。如果只是削弱梦魔的力量到不能再生的地步,那倒不是办不到……只是以现在的我们,还准备不了那样的装备。” 智纪把金色棒扛到了肩上。看着夏希拿着的银色棒。 “结果,还是梦魔杵最管用。这么回事啊。”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们不得不依赖它哦,正因为如此所以很贵重,也不能轻易的借给杰西卡他们那样外部的人啊。” “那……怎么办才好呢?” 智纪把已经和破烂儿一样的梦魔杵一号扔下,视线回到了精疲力竭的少女身上。 要消灭梦魔两个程序是必须的。 有可能再次附着到别人的身上,那样似乎很危险,所以现在马上开始拔除梦魔并不是上策。 “恩——”夏希呻吟了一声,在少女的旁边蹲了下来。“先叫醒试试看吧……” 把肩膀摇了无数次后,少女睁开了眼睛,开始是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不久逐渐开始聚焦了,也可以充分地捕捉到事物了。 “喂——你还好吧?” 夏希把手在少女面前晃晃,智纪从她的背后看过去。 少女清晰地眨了两次眼睛后看着智纪,仿佛想要对他闭上眼睛似的把食指啪地伸向他。 “yu、yu、yu——” “汤?”(注:日语中汤发作“yu”)夏希问到。 “勇者大人!” “……哈?”智纪吃惊道。 咚的一声少女一骨碌爬起来抓住智纪的胳膊。 “您是来救我的吧!” “哇!” 智纪的身体一直朝后仰去,可是少女并不在乎,少女毫不顾及地与智纪亲密接触着,如散落的星辰般闪烁着的眼睛零距离地盯着智纪。 “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哦。那么,快,把这个魔女给我打倒!” “你说‘魔女’,我?” 夏希怀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 智纪似乎很困惑地看着缠绕在自己左臂上的少女头发。 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怎么回事。 “那当然了,这个女流氓,魔王的走狗!“少女以这样恶劣的态度激烈地对着夏希。 “魔王~?”夏希皱起了眉头。 这不可思仪的词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英语和汉字混淆时的眩晕感。 “你们所做的恶事也到此为止吧!因为世界将由勇者来拯救。是吧,勇者大人?” “恩……唔,唔。” 夏希的眼神说明她正思考着什么。 “……也许,这大概就是‘梦’的症状吧。虽说看上去是把现实扭曲了,但是说实话,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梦’还不是很清楚啊,哎,反正被梦魔附着了这件事是事实了。不如这么说,这才是真的恐怖呢……” 你别说话。 “——啊?”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戴着麦秸草帽的环原美姬子,她朝小路里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干嘛呢。” 吧嗒一声停住了脚步,智纪的身体一瞬间就僵硬了。 美姬子用没有感情的眸子开始凝视这边,一眼看到了还能感受到缠绕自己少女的体温的智纪,手指不停地抖动着。 哇,为什么美姬子会在这种地方……! “那位姑娘”美姬子轻启双唇。“刚才在书店里谈了一会话来着。说是有事什么的,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智纪还想拼命地解释什么,把它打住的正是刚才的少女,就像刚才对待智纪一样,她严厉地用食指指着美姬子。 “村姑b!” 忽然被少女这样喊,美姬子似乎不知所措地不停地眨着眼。 夏希似乎打从心里感到悲伤而摇摇头。 “村姑的上面,好象只有一个a……美子……。” “……为什么要让人看上去怜悯呢?” 美姬子把手放到麦秸草帽的帽檐上似乎很不满。 “你千万别在意。”智纪用拇指知着夏希说道:“连夏希都被叫成什么‘魔王’之类的不合常理的名字。” “啊,你说那个难不成是……vansel?” 因为从美姬子的口中说出了听都没有听过的词语,智纪反射性地去看夏希,夏希似乎也心里没底的样子,不关心似的摇了摇头。 看看一点都不懂的两人,美姬子亲切地继续说道。 “就是《vandalselect》。” “那是什么?”夏希问道。 “啊,那个,”美姬子开始说道。“简称是vansel,一部非常好的描写异世界的幻想作品,写勇者打倒魔王的单纯明快的故事。” “再说得详细点好吗?”智纪说道。 美姬子扬起了自己细细的食指。 “超人超级胆小。” “……那是什么眼神啊,夏希。” “没有。”仿佛要忍住笑似的,夏希说道“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吗?” “魔女王的父亲是魔王,二人企图征服世界,魔女王的部下中,有一个非常能说粗口的性格恶劣的魔女。” “你说什么?”智纪敲着额头。“真的很像啊。” “……”夏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与这样的魔王势力相对的,是一个只要遇到怪物就会失禁的胆小的勇者,虽然是非常的没有能耐,但是从剑技很高的哥哥那里学习了很多逐渐变得很强。自己把自己困在山里,不管刮风下雨,勇者都坚持练剑。两个人用讨伐魔王济度众生的愿望激励着自己。” “哦……” 夏希抱着胳膊摇着下巴,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索里面。 于是,美姬子似乎感觉不可思仪地歪着脑袋。麦秸帽子的彩带从帽檐上垂了下来。 “那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没事。” 夏希似乎在说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似的摊摊手。美姬子的表情变得更加惊讶,这回把视线转向了智纪。“唔,唔。”智纪退后了半步。但是因为胳膊被少女缠着,再往后逃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智纪出了满头的大汗,美姬子轻启双唇说道:“看来很开心啊。” “哪里?!哪里看上去开心了。” 虽然智纪使尽浑身力气叫了出来,美姬子还是很生气地看向了别处。似乎再说完全不想听你解释。就现在这种形势的话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吧……智纪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夏希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头一看,仿佛读懂了智纪的心思一般用唇语说道“你给我忍着点”。 是的,如果把现在的状况告诉美姬子的话事情有可能会变得更加麻烦,一方面涉及到巨象机关,另一方面,还是选择避免让她也牵连进来比较好。 但是,怎么办才好……智纪正在苦恼的时候,“我回去了。” 美姬子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往回走了。正在这时,在路的入口处又转过了头,眯缝起了她的单眼皮。 “我要回去了。” “拜拜,美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哦。” 这真是太好了,夏希满脸笑容地朝美姬子挥挥手,美姬子一看到,立刻板起了面孔。严厉地扫了一时语塞的智纪一眼,蹭的一下转移了视线,这次才终于消失在了拐角。 哈……智纪疲倦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似乎连不可以放松的力量都放松了似的,绝对不想再体会的感觉。 夏希拍拍智纪的后背。 “过后我会帮你一起挽回的,先不说那个了……” 夏希仔细地看了一眼紧紧贴在一起的智纪和少女。 “在智纪还没有变得不耐烦去袭击小姑娘之前必须做点什么……” “别说那些让别人听着不爽的话!” “不管怎么样你还真是一个勇者啊,胆·小·鬼勇者吧。” 夏希撇着嘴角,简直像是想说“还真是相称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