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清寒之帝姬》 第一章 回京 “母亲,你发什么呆呢?”兴奋的夏南月与赵东将军告别后,看见自己的母亲遥望远方,嬉皮笑脸的说,“是不是想念你的夫君了?赵伯伯说了,我爹和哥哥过两天就到了,咱们先回去吧,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好。”顾月收回目光,侧视着刚过及笄年龄的女儿,眼神中包含着各种情感。是啊,作为一个母亲,要怎么告诉自己的孩子,这次回家是为了十五年前那婚约,要怎么开口说出皇家联姻的残忍。 正要转身进门的时候,夏南月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锦帛的人,衣襟飘飘,淡然潇洒的走来,腰间却挂着的一个不相称的绣袋。 顾月看见自己的女儿身形却一动不动,顺着自己女儿的目光瞧去,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见过夫人。”顾莫言在顾月跟前站立,十分谦和的拱拱手。 “别装了,这附近连个动物也没有,好吗?”夏南月着实看不惯顾莫言这个样子,本来想好的问候都变成了白眼。 顾月抿着嘴笑了:“还没有吃午饭吧?快进来,我去让王妈做点,一起吃点。”顾月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从小和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起长大,收养他的时候他也才三岁,如今也长成了一个十九岁的风度翩翩的少年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一定累了吧?”顾莫言跟随顾月的脚步走进了将军府,侧过头来,似乎想从顾月脸上得出什么答案似的,“南月刚行了及笄之礼,为何公主这么着急回京,有什么急事么?” 顾月一愣,沉吟道:“不久,你们就都知道了。” 顾莫言站在原地,他知道,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只是后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是那么大的事情。 “喂,莫言,你干什么呢?”夏南月站在前厅看见待立在院子里的顾莫言,忍不住大喊,“快点过来搭把手,这个桌子真的太重了。” 顾莫言回过神来,快走几步。 “你这半个月在京城里都干什么了?京城好玩么?”夏南月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在桌子对面的莫言。 “好玩的地方倒是有那么几个,”顾莫言故意顿了一下,接着说:“就是你嘛,进不去。” “什么地方,我怎么还进不去了,你都能我也能。” “你确定?像那种地方你也要去玩?你口味也太独特了吧?”顾莫言憋着一股坏笑,微眯着那双细长的桃花眼。 “你,你真是太过分了。”夏南月看着顾莫言的表情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看到换装完毕前来的顾月,可怜巴巴的求救:“母亲,你可来了。” “怎么,莫言又欺负你了?”顾月宠溺的看着夏南月,任她扯着自己的衣角来回摇摆。 顾莫言急忙摇摇头,顾月索性也坐了下来,她想多陪陪女儿,这样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敢欺负我啊,母亲,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京城里了?边疆没事就不会回去了么?” “那你是想生活在京城还是边疆啊?” 夏南月思考了半天,郑重其事的说:“生活在哪都一样,有吃有喝有玩有你们在就行了。” 听到这话,顾莫言险些被自己口中的茶呛到,这是胸无大志啊,而顾月并没有接话,反而指了指正走来的一群人:“菜做好了。” “哇,大虾,木耳炒鸡蛋,还有桂花糕,还有还有,卤鸡翅,啧啧,王妈,你真爱我,给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王妈!”夏南月看着端上桌的菜肴,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对于长期生活在边疆的夏南月已经是上等的菜品了。 “王妈,绿萝,玉兰,还有你们几个,再叫上其他人,都去拿碗筷坐过来一起吃吧。”顾月招呼着站在旁边的仆人,夏南月也一起附和着:“都来,热闹,在边疆我们都是和将士们一起吃的。” 顾月笑笑,南月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娇贵的毛病,在边疆成长,骨子里多了男人的豪放,少了些做作,虽然是天资聪颖,但心思却十分纯净,就是不知能不能适应这人性地狱---京城。 “王妈,莫言这半个月没有给你造什么麻烦吧?”夏南月嘴里吃着米饭,含糊不清的问。 “没有,公子回来就吩咐我们要好好收拾小姐和夫人的卧室了,我们把整个将军府都收拾了一遍。”王妈笑吟吟的说。 “小六,再告诉小姐,我是不是还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啊。”顾莫言大笑。 绿萝抢过话头:“小姐,我们明天也出去玩吧?” 夏南月点点头:“必须的啊,每次回来京城都会大不一样,这次当然也得好好玩玩咯。” 王妈看着这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心里很是温暖:“夫人,你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 夏南月乐呵呵的说:“王妈,是不是古叔欺负你们啊?想让我母亲回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顾莫言旁的一个不善于言谈的男人开口了,结结巴巴的说:“夫人,真、、真的没、、没有,我、我一直按照、夫人的吩咐管理的。” 顾月打断:“南月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快吃饭吧,吃完早早休息,明天你们都去玩吧。” 夏南月对古叔吐了吐舌头:“古叔,我那个公主嫂子最近有没有来将军府啊?” 古叔摇摇头,王妈低下了头,夏南月看过去,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着夏南月的眼睛,怕又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些人,谁都知道当今公主萧景甜可是皇上的心肝宝贝,可偏偏夏南月还和萧景甜打过一架。 那是夏长宇和忆凝公主大婚后的不久,顾月和夏中南奉命回边疆平定地方之乱,大家都在一起饭,萧长宇顺手给自己的妹妹夏南月夹了一口菜,而后就低着头继续吃,不成想忆凝公主大发脾气,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不吃,因心里还是讲忆凝当作高高在上的朝廷公主,所以夏长宇,顾月,夏中南都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心劝慰,只有夏南月不管不顾继续吃,被宠坏了的忆凝公主直接去夺夏南月手中的筷子,一推一搡中,从小在边疆长大了的夏南月才不会吃这亏,直接上了手,那娇生惯养的忆凝公主虽然长夏南月五岁,但哪是夏南月的对手,直接倒在地上,最后这事情还闹进了皇宫,夏中南不得不奉旨带着十一岁的夏南月又去了边疆,一去就是四年,整个京城都拿这事做饭后茶点取笑将军府。 夏南月不甘心,索性放下筷子,继续追问:“那我哥呢?他搬出去住后也没回家?” 王妈这才放心那颗心,说:“驸马爷经常回来看我们呢。” 夏南月皱着眉,嘟着嘴,“在将军府,不是驸马爷,就叫少爷或者少将军。我以为他娶了公主,我们一家都不用经常奔波在边疆和京城之间了,没想到,娶了个野蛮公主,还顺带把我父亲连带我变相逐出京城了,哼,什么驸马爷啊,还不如当个小将军来的痛快呢。” 顾月沉声打断夏南月的言论:“月儿,注意你的言辞,这话在这将军府说说就行了,难道你想让着全府上下的人跟着你掉脑袋么?!”这么训斥夏南月,顾月也有点不忍心,停了几秒钟,声音变得柔和:“月儿,京城不比边疆,这是权力的中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要时时刻刻记住,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及笄了,是成人了,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任的。你这样诋毁公主,就是藐视皇家威严,传到皇上耳朵里,别说你哥哥帮不了你,连父亲和母亲,哥哥还有这些府上老老少少都得为你这番话付出惨痛的代价,你知道吗?!” 夏南月自知理亏,便重重的点点头:“月儿记住了。” 顾莫言见状,企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干笑了两声:“好了好了,饭菜都快凉了,快吃吧。” 顾月拿起筷子说:“都快吃吧,吃完了早点去休息,明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饭后,王妈跟随顾月回房。 “公主,床铺好了。” 顾月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刚刚是不是太严厉了,说话重了点。” “说实话,还从未见公主那样训斥过小姐呢,不过我知道这是为了小姐好,小姐的性格磨练两年就好了,她和公主一样聪慧过人。” 顾月是已经皈依北景国的小国家的公主,王妈是她的侍从,在外人在的时候,都会尊称夫人,而私底下则还是尊称为公主。 顾月闭上眼睛,遮住她眼神里的倦意,声音有些冷意:“都怪我太宠她了,总想让她单纯点,现实却不允许啊,这京城的可怕之处就是没有硝烟却一样致命,比起那兵戎相见的战场还要恐怖上三分。” 王妈上前为顾月捶捶肩膀,边捶边说:“公主,你忘了,辰王也不是一般人,小姐跟着他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而且按照小姐的性格,学会生存之道会很容易的,连边疆战争都不怕的小姐,定是不会失去胆识的。” 顾月睁开眼睛,眉头微蹙:“可是你也知道月儿的脾气,她和辰王都不相识,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再说还有莫言呢。” 王妈的手顿了一下,她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她跟随顾月公主和亲嫁给夏中南将军,也未曾听过顾月公主有半分抱怨,即使到了北景国,没几年北景国换了皇上,也会时不时的在边疆待上大半年,从没有过怨言,所以一直以为夏南月小姐也会是这样。 顾月见王妈不吭声,便示意她停下为自己捶肩,缓缓起身向铺好的床榻走,待服侍顾月睡去,王妈才离开,夜色也越来越浓了。 第二章 得知真相 大早,夏南月换上绿萝昨晚备好的绫罗裙想去街上逛逛,已经有四年没有回来过,记忆里的京城都已经模糊了。 靠在柱子上等候夏南月的顾莫言看见出来的夏南月眼前一亮,脑中浮现出楚楚动人这四个字。 在边疆恶劣条件的环境下,夏南月从来都是穿着素衣,梳好的头发也是随风飘乱,要不索性就是将头发挽住,虽然这些都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庞,但是今天这样的她,宛若跳动的精灵,又犹如调皮的天使一般,明亮美好。 玉兰推了推夏南月:“小姐,你看,莫言公子都被你迷住了。” 顾莫言回过神,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说道:“是啊,这人啊,就是得靠衣装,换了衣服,梳了个妆,立马不一样了,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夏南月无视这种赞美,径直拉起他的手:“走吧,想必眼睛已经不花了吧。”绿萝,玉兰和小六开心的跟随在后面。 对在前面相携而走的主子各种评论:“好配啊。” “是啊,小姐好漂亮,而且,你发现没有,他们的衣服颜色都相近,真的太般配了。” 顾莫言紧紧的握住夏南月的手,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听见没,你变漂亮后,他们才说般配,你看看你以前,都配不上我的,别说配别的什么人了,别人都瞧不上你呢。” 夏南月用手狠狠的拧了下顾莫言的手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嚣张也得有底线,顾-莫-言。” 来到京城最大的街道的时候,夏南月已经被这繁荣的街道完全吸住了心神,像个孩子一样,这看看,那瞧瞧。 “哇,好漂亮,小姐,你快看。” 夏南月顺着玉兰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所花木簇拥的别致的阁楼,两个秀丽的丫鬟迎候在门口,出入的都是看起来都是些富贵人家,都是身穿寒绢绸缎。夏南月向上瞧去,轻水阁三个字映入眼帘,这轻水阁里边到底是干什么的呢,能吸引这么多权贵。 “又见到顾公子了,真是好巧啊。”一声话语打断了夏南月的思绪,明眸水目,一张精致淡雅的秀容出现在面前。 明媚并不避讳,而是迎着夏南月打量的目光,接着问:“这是你朋友啊?” 虽然忆凝公主是夏南月的嫂子,是明媚的表妹,按理说夏南月和明媚应该相识,但是两人的父亲一文一武本来就鲜有来往,且夏中南为人耿直,不愿意和朝廷官员拉帮结派,再加上夏南月从七岁起又跟着父亲常年来往于边疆和京城,即便在大婚那天见过几面,也早已忘却了。 顾莫言迟疑了会,明媚和自己并不是很熟,却为何自己感觉明媚今天为何这么热情呢,难不成是因为月儿,压住心中的疑问,淡淡的回应道:“是。” 明媚莞尔:“那既然到门口了,何不进去坐坐?” 夏南月总觉得这个女的不简单,也想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便立即向明媚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既然这位小姐说出来了,莫言,我们就进去坐坐吧。” 明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向后退了一步,伸手说了个请。 顾莫言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本能的抓着夏南月的手。 走进这轻水阁,夏南月迅速的打量这个地方,看似是一个艺阁,在众多精心布置的座椅前有个舞台供人演奏。 明媚熟络的和阁内的很多人打着招呼,并径直带领顾莫言经过一个围帐后面的偏梯,上了视线更好的二楼。“顾公子,还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呢,你不介绍下么?” 正在打量这个阁楼的夏南月报以微笑:“哦,忘了介绍了,我叫夏南月。” “哦~夏将军的女儿?” “正是。” 沉默了半晌,明媚也把顾莫言带入了二楼一间十分干净的隔间,正对着那华丽的舞台,可以将楼内的大好风景守在眼底。隔间的装饰十分精致,桌子上的杯子和杯托都非常登对,还不等顾莫言出言道谢,明媚望着还在细细打量环境的夏南月,笑着说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难道顾公子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了?” 顾莫言嘴唇紧闭,看来明媚真的对月儿是有所图,只是她才貌双全,地位是明侯府的千金,她能图什么呢? 夏南月笑了笑,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你。” “你不想知道?” 顾莫言已经插不上任何话了,但是脑子在飞快的搜索有关于明媚和夏南月的点点滴滴,但是并未发现两个人有任何相互联系的蛛丝马迹,难不成是将军府和明侯府的过节?这些年夏将军都在边疆,明侯府因为明贵妃宠妃的身份日益强大,两者并无任何交集,难道是陈年旧账,可是这也不能是明媚出面吧? 夏南月眼睛就一直在顾莫言身上,瞥了眼右侧的明媚,有些抱歉的说:“不想知道。” “哦?为什么?”明媚很意外。 “没什么,我容易惹事,对于你这样的在官场有人,商场如鱼得水的权贵,不知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夏南月不卑不亢的回答却还是透露着一种小孩的率真。 明媚身后的侍女刚想说其目中无人,却看见自己的主子明媚笑了起来,好像丝毫不介意,便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 “不愧是顾月公主的女儿。”明媚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但是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出卖了她并不开心的心情。这个夏南月,和情报里描述的有些出入,怎么能说是无脑幼稚面貌上乘的女人呢,今日一见,可真不愧是顾月公主的女儿,伶牙俐齿,落落大方。顾月公主曾是东乡国最出色的女人,既有胆识又有智慧,最后因东乡国国主和亲归顺,之后便做起了夏中南将军的谋士,坐稳了边疆第一女帅的名头,只是这她的女儿能和她一样出色么。 夏南月听后向明媚轻轻点了下头:“过奖了。” 绿萝看着自己的主子宛若大家闺秀,和玉兰迅速的交换了震惊的眼神,又看向顾莫言向自己无奈的摊开双手,原来不只是自己不知道,连顾公子也不知小姐有这一面啊。 明媚亲手为顾莫言和夏南月倒上两杯茶,话锋一转,唠起了家常:“敢问夏小姐和顾公子是要去置办衣料吧?” 顾莫言被明媚问的一头雾水,脱口而出:“没有,只是随便转转,为什么买衣料啊?” 明媚不好意思的笑笑,着实娇羞动人,换了别的男人想必都会拜倒在这千娇百媚中了,只是顾莫言心里现在早已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笑容背后一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果然,明媚不慌不忙的说道:“那想必是顾月公主早已经备好了,这毕竟很重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顾莫言突然想到昨天顾月公主给自己说,以后就知道了,难道明媚说的正是将军一家人着急着回京城的原因? 夏南月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母亲亲力亲为?” 明媚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吃惊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久就要成为辰王妃了啊,这几乎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前一个月皇上已经准许了辰王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九了。” “不可能,我们小姐怎么会、、”情急之下的绿萝脱口而出。 夏南月打断了这次谈话,伸出手让绿萝扶自己起来,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就匆匆离开了。 顾莫言说了句:“告辞。”和小六追了出去。 明媚从窗户看着在街上走着的夏南月和顾莫言,得意的笑了。 “小姐,你怎么没有~~”话到嘴边,杜鹃感觉有点不妥,就适时的闭上了嘴巴。 明媚并没有接过这话,微微俯下身子,放下茶杯,而后走到扶手靠着街道的窗户处,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说:“从小,我听的最多的就是顾月公主的事迹,是如何帮助他们的王治理东乡那个小国家,最后又下嫁给夏将军归顺后一起镇守边疆,我时常在想,如果我和她生活在同一时段,是不是我做的比她还要好。”说到这,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杜鹃和诗雨,“我不愿意做顾月第二,她的女儿想必也会很优秀,夏南月的出现,只会让我更优秀,也是目前为止有着做我对手的资格。” “那辰王呢?”诗雨低声问道。 明媚扯了扯右边的嘴角,伸出一只手,杜鹃俯身将茶杯递到她手上,抿了一口才说:“辰王,我不担心,因为我不就就是他的侧妃,对了,吩咐下去留意下这些天将军府的动静。” “是。” 明媚看了看挂在空中的太阳,这个点,应该回来了吧。 京城东边的那一条泥泞的小路,一行人骑着马奔袭而过,匆匆踏进这雄伟的京城,只见他们在将军府门口停下,刚下马就急忙向府内走去,夏中南风尘仆仆,带着将军自带的肃穆,面对前来迎接的顾月,疲惫的面容才有些柔和,还未说几句话,便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无精打采的走进家门。 顾月和夏中南面面相觑,夏南月慢慢走上前去,并没有对父亲的回来有任何的欣喜之意,也没有进行问候,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辰王是哪位?” 夏中南叹了口气,顾莫言也看向面色稍显难看的夏长宇,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气压低的厉害,顾月知道这一幕迟早会出现的,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吩咐道:“王妈,刘四,带着将军去沐浴,南月,你跟着我来书房。长宇,你跟莫言也回房间休息吧。” 第三章 初见 夏南月顺从的跟在顾月的身后,来到书房后,轻轻把门掩上,坐到了顾月对面,母女俩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半晌,窗外的阳光洒进这书房,宽敞明亮,只是这两人的心情怎么也明亮不起来。 夏南月率先打破了这种折磨人的沉默,“母亲,”夏南月还未将问题问出口,顾月就打断了她的话:“别人都说我是下嫁给你的父亲,不过就是外界看起来的身份不对等罢了,其实是你的父亲征服了我。” 夏南月伸出颤抖的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已经泛红的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明亮:“那你在爱上我父亲前有没有爱过别人,当时有没有觉得不甘心,有没有想过要反抗命运?”夏南月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是不爱自己的父亲的,但是她不知道母亲以前有没有爱过别人。 顾月释然的笑了:“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有不甘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命运,那是东乡国的命运。” 夏南月听出了顾月话中的深层含义,紧紧的抓住顾月的双手:“母亲,你了解辰王么?” 顾月反过来抓住夏南月的手,目光带着些许赞许:“辰王是萧寒,他的父亲是已经去世的先皇萧亮,萧亮是你父亲和我的好友,这婚约就是他的旨意。这些年,通过在京的朋友,我了解到萧寒也是很好的孩子,很像他的父亲。” 顾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能不能理解最后这句话,但这其中的隐晦含义必须由她亲自去体会,不过顾月还是语重心长说道:“这皇城如同人性的角斗场,暗箭防不胜防,你需要拿出比战场上的铠甲还要坚固的防御,战场无处不在。” 夏南月似懂非懂:“我根本不贪图权力,也无心和别人争什么。” 顾月摇摇头,心疼的说道:“但你以后就是辰王妃了。” “所以别人就用他们心中的欲望而加害利用我?!权力真的就可以让人失去基本的良知和认知么?!那辰王妃我不做也罢!!”夏南月那睿智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将手挣脱开又攥紧成拳头,随后慢慢松开,带着一点奢望问:“难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夏南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母亲,可惜还是失望了。是啊,她早该明白圣命不可违,就像自己的哥哥成为驸马爷一样,就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一样,虽然自己觉得荒诞至极,但是还是如铁律般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顾月面色微沉:“你生在将军府,而且你的父亲和先皇关系要好,即便你不嫁给辰王为王妃,肯定也会被现在的皇上许配给自己的皇子的,你的哥哥已经被钦定为驸马了,你也会的。” 夏南月微抬头,强忍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带着哭腔问:“那莫言呢,我和莫言怎么办?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地位,我只想要和莫言在一起,哪怕在那边疆呢,为什么这么难?!” “你说什么?!是萧寒父亲的遗愿?”从另一间房间里传来这样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声音小声点,行不行?坐下说。”夏长宇显得比顾莫言要冷静很多,安抚着差点暴走的顾莫言,“我知道月月的事情让你难以接受,但是这是圣旨,没办法的事情。” 顾莫言的嘴巴动了动,却未发出任何声音,他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和想法,他无法告诉夏长宇当他走出轻水阁时候的心情,十九年来,脚步从未像今天这样沉重过,迈出一步就需要付出全身气力一般。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意思是-这是连皇上都无法更改的,对吗?” 只间隔了几秒,顾莫言站起身,嘴里嘟囔着“算了,算了,罢了,罢了”走出了房间,完全不理会身后夏长宇的叫声。 走出房门的顾莫言听着树上叽叽喳喳的喜鹊叫声,觉得悲哀至极,和深爱的女人就要相隔一方了。 “莫言。”一声轻声的呼唤从前方传来,原来是送夏南月回房休息后出来的顾月碰到无意走来的顾莫言。 顾莫言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表示问候:“夫人。” “都是身不由己,静观其变吧。” 顾莫言收起虚幻的目光,点点头。 告别顾月后,顾莫言在夏南月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听见从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那双修长的手指并未推开那紧闭的房门,而是忍痛转身离去,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力量的渺小,他无法和皇宫抗衡,无法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他深深的理解顾月口中的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含义。 而这一幕恰好被顾月看到了,她不知道这对青梅竹马以后会如何,更深深担忧自己女儿和萧寒的生活,害怕按照自己女儿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别看了,月儿自己会想明白的,她那么聪慧,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从顾月身后传来温厚的嗓音。 “我、、、、她还小,进入权力的漩涡,我真的、、” 夏中南伸出手将顾月抱在怀里,低声安慰:“还记得你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嫁给我也就十六岁,她已经长大了,放心吧,还有我们在背后保护她呢。” “可是、、”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啊,走吧走吧。”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将军,夫人,夫人。” 刘四气喘吁吁:“门、、门口、、是辰王来了。” “去告诉下小姐。”顾月便和夏中南携手前往前厅,刚转过弯,便看见厅内站着一名面带浅笑的男子,身穿绛紫色衣袍,显得异常高贵,比当年的萧亮还更要耀眼。 “将军,夫人。”萧寒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和煦清亮,“我刚听闻夏将军和夫人回京,这才拜访,没有打扰吧?” 萧寒的到来又勾起了夏中南往日和萧亮的种种回忆,夏中南笑着说:“没有没有,哪里的话,王爷客气了,快请坐。” 落座后,顾月急忙提醒还在打量萧寒的玉兰:“玉兰,给王爷看茶。” 萧寒看向坐在首座上的夏中南说:“我知道父亲生前和夏将军交好,无奈在我年幼之时,夏将军全家都去边疆镇守边关,直到母亲一年前因病去世后才知道婚约的事情,不知、、” 顾月对萧寒的话语的含义心知肚明,接过话头说:“月儿,她知道这婚约的事情,哦,我也已经派人叫她了。” 话音刚落,夏南月缓缓走来,眼睛因为刚刚的哭泣还是有些红肿,但是都不妨碍她迈向萧寒的沉稳的步伐:“都在等我吗?” 夏南月的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萧寒身上,眉如墨画,嘴角微翘,俊美非常,看惯了莫言的玩世不恭,竟然怀疑这种自带贵族气息的排场是不是一种伪装。 夏中南看到已经毫无不良情绪的夏南月,不禁喜笑颜开:“月儿,这是辰王。” “见过辰王。” “不必如此多礼,以后、、”萧寒话到嘴边,却觉得这样说出来有失自己的身份,不料夏南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夏中南觉得夏南月有失大家闺秀之范,正在想用什么话语打圆场。 萧寒却爽朗的笑了:“这皇城里竟然还有如此直白豪爽的女子,真是不多见了。” 夏长宇听闻辰王到来的消息,又找不到顾莫言就自己跑来了,刚好听见这话,便接过话:“我妹妹生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在边疆待惯了。”说完才双手一揖,行礼:“夏长宇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这次回来见过忆凝妹妹了么?” “哦、还没有,刚回来,还没有进宫。”夏长宇一听萧忆凝的名字,头就有些疼,这个公主,真是难伺候。 夏中南也是忘了让夏长宇赶紧去公主府见过公主了,因为这次回来是接到圣旨回来准备女儿的婚礼的,时间紧迫,事情很多,自己也没去宫里见过陛下,急忙催促道:“快去吧,既然辰王都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了,想必公主也知道了。”顾月也点点头,夏长宇这才离去。 萧寒见到夏南月还在眺望的目光,假装有些好奇,问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人没出现么?” 夏南月一怔,声音清冷:“怎么那么问?”显得有些敌意。 “哦、、我看你还在眺望,我猜还有重要的人没有出现罢了。” 夏南月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显得有些过激了,不禁有些懊恼,但是这刚好是一个时机,就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什么事都逃不过王爷的法眼,确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有出现。” 语毕,除了顾月和萧寒,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夏南月,对辰王,她未来的夫君,竟然大大方方承认,这不是找死么。 萧寒微微一笑,这女子有点意思,这是心理战么,本王偏不吃这一套,不慌不忙抿了一口茶:“那就再等等吧。” 此时所有的人都不敢吭声,气氛开始压迫在座的人,夏南月仔细端量喝茶的萧寒,想找出一丝丝破绽,却总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聪明,这时候夏南月心里对这未来的夫君也开始做出了改观,最终让了步:“这么让王爷等着也不是回事,也许他有事回不来了,天色已晚,王爷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萧寒抬头看看渐暗的天空,才点点头:“也好。” 而此时在辰王府门口,停了一个豪华的四角丰益的马车。 “小姐,下人说王爷不在府内,下午去了、、去了将军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马车内的人并没有掀开帘子,直接吩咐车夫,离开了。 第四章 赐婚 直到萧寒离开,顾莫言都没有回来,这让夏南月觉得不安,她不知道顾莫言的去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所以在不停的猜测各种可能性,他出去买醉?还是别的什么事? 夏南月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了解顾莫言,可是就要成为萧寒的王妃了,莫言该怎么办呢,自己和莫言该何去何从,就此要深埋心底了么? 无数个问题夏南月想了一遍又一遍,疲惫袭来,沉沉睡去。 深夜里,一个黑影闪进夏南月的房间,只见他走到夏南月的床前,默默的为她盖好被子,站立了两秒便离开了,留下的是这静谧的夜晚,一如昨天的夜,但是所有人的命运和心境都开始在悄悄发生改变。 天刚微微亮,夏南月便睁开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了,要成为王妃,她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小姐,你醒了?”绿萝推开门,端了盆洗脸水,“快过来洗洗吧,小姐这两天都累坏了吧?你真的要成为辰王妃了么?不过昨天看起来王爷对小姐也是挺好的。” 收拾床铺的玉兰大绿萝几岁,母亲又是顾月的亲随,自然了解些权力纷争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小姐,今天都准备干些什么?” “顾莫言回来了么?” 绿萝哼了两声,抱怨道:“没有呢,不知道顾公子干什么去了,扔下小姐一个人就跑了,他、、” 玉兰用手捂住额头,呻吟了两声,这绿萝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便急忙拦住:“别说了。” 绿萝看了看镜子里夏南月的脸色,咬了咬舌头,便丢下一句“小姐,我忽然想起来夫人刚刚叫我有事,玉兰,你给小姐梳下头。”逃出了房间,留下玉兰和夏南月在房间里,夏南月看着平静的玉兰,心里竟然也沉稳了一些,她知道玉兰和绿萝不同,玉兰比莫言还大上两岁,聪明且懂得自己的一部分心思的。 “你觉得做一个王妃是不是很令人羡慕?” “小姐,你并不在乎这些身份的,恩、、不过别人肯定会羡慕小姐你的,而且王爷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夏南月笑了笑:“也是,一个有才有貌的人本来就不少见,而且他还有尊贵的身份,确实值得人羡慕,只是这羡慕下面有多少嫉妒交织的诡计呢。” “得到一些东西总是要用一些东西作为代价的,小姐成为了王妃,肯定要面对很多曾经没有面对的事情的。” 夏南月豁然开朗,是啊,拥有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既然命运给了自己王妃的路,以后的路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自怨自艾,终究会亲者痛仇者快,走向灭亡之路。 “谢谢你,玉兰。” 玉兰只是摇摇头:“我从小在将军府长大,顾月公主和小姐待我和母亲都十分好,且我看小姐就像是妹妹一般,只要小姐不嫌弃,我愿意陪小姐出嫁,终身服侍。” 躲在房门口的绿萝听见这番话,瞬间冲进来,急忙说:“小姐,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愿意终生相随,而且,我以后一定会向玉兰姐姐学习的,多留心眼,不会像在将军府里这样了。” 夏南月噗嗤的笑出声了,绿萝虽然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容易得罪人,但是对自己可是真心的。 绿萝有些慌了:“小姐,你笑什么啊,你出嫁不会是不带我了吧?” “你刚刚在门口偷听我们讲话了吧?”看见绿萝慢慢低下头,夏南月便不再说笑了,“我会带着你的,放心吧。走吧,用早膳吧,我都饿了。” 将军府邸虽然不大,从夏南月的房间走向夏中南的房间,也得穿过一个花园,等弯弯转转走过这花园小道,夏南月已经饿得不行了。 “母亲,我爹呢?他怎么不用膳啊?还睡着呢?”夏南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已经快要吃完的顾月。 “早就走了,上朝去了。” 夏南月一拍大脑:“哎呀,我都忘了还有早朝这事了呢。” 顾月温柔的笑了:“不怪你,你父亲今天早上也差点忘了,都是在边疆待久了。” 夏南月扑过去给顾月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母亲,我和父亲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顾月拍拍夏南月的背:“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好了,都这么大人了,快起来,外人看了会笑话的。” 夏南月将脸埋在顾月的肩上,撒娇道:“我才不怕别人笑话。” “越说还越孩子气了你,真是长不大了。” 夏南月恋恋不舍的离开母亲的怀抱,扒拉了两口饭就不吃了,王妈将饭菜收拾过后,夏南月随着母亲在院子里走走,身旁并没有跟随任何人。 聊了半天,夏南月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母亲,你知道莫言去哪了么?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顾月停下脚步,拉着夏南月的手说:“莫言留了一封信给你,我希望你看完能如他所愿。” “这么说,他跟你告别了?”夏南月有些激动,“那他为什么不能亲自过来给我说,还有我要是不问你,你就不会告诉我了嘛?!母亲。” 顾月摇摇头:“是他这么交代的。你要相信他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拿眼睛看,眼睛看的不一定是事实,要用这儿。”顾月用手指指向夏南月的心脏。 “心?”夏南月喃喃道。 “是的。”顾月从袖子取出一封手术,递给夏南月,然后将夏南月牵到花园中心的凉亭里坐下。 已经是深秋了,花园里的枫树正红,天气有些微凉,夏南月的眼睛迅速的扫过那一行行的字,手指不住的颤抖,眼睛里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顾月将夏南月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她的背部。 夏南月在顾月的怀里,情绪慢慢的缓缓的趋于平静,止住那哽咽声,喃喃道:“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上天为何这么不公,母亲,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不愿看见我披上红妆却是为了他人,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 顾月一向疼爱自己的女儿,心中不忍,劝道:“莫言这样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也是为了你好,你切不可辜负他的心。” 夏南月经过一夜的缓冲,虽然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但是面对顾莫言一字一句满满的劝慰,心里的怨愤还是一点点的冒了出来,可是,自己还有母亲,父亲,哥哥,再伤心难过,也不应该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于是点点头:“我会的。” 顾月用手拂过夏南月的头发,眼神茫然,不知道思绪飞到了哪里,忽然一声急急忙忙的叫声,回过了神,看向急急忙忙寻找她们的刘四。 “怎么了?将军脸色可好?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 顾月在途中有些担心,夏中南刚下朝就急急忙忙找自己和女儿,难道是宫里出事了? “怎么了?”刚看到夏中南,顾月就急忙问。 还没等夏中南把话说完,刘四就报:“宫里的曹公公来了。” 夏中南向前一步走,急忙说:“快,快有请。” 曹公公穿着一身皇上特赏的衣服,袖子口有皇上特批的翎绣,要知道这可是皇家贵戚才有的专权,曹公公服侍过三个皇帝,虽然已是花甲之年,却依旧深得皇帝信赖,是身边的大红人,可见其老谋深算,圆滑世故。 “夏将军接旨。” 夏中南单膝下跪,将身上的剑放置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顾月和夏南月分别在夏中南身后双膝跪地,双手放在地面,行贴地之大礼。 “行了,夏将军,在大殿上,皇上也说的很清楚了,咱家就不需要念了,领旨吧。” 夏中南双手高举过头顶,待曹公公将圣旨放在手中,才抬起头,望着圣旨起身。 “哟,这姑娘长得真俊,是南月吧?”曹公公看着起身后的夏南月,微笑着说。 “正是小女。” 曹公公翘起兰花指,指着夏中南和顾月说:“你们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咱家就先在这儿恭贺南月小姐的婚事了。” 夏中南和顾月还未来得及答谢,夏南月却将双手叠放在一起,半蹲微笑感谢:“谢曹公公。” 曹德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南月,便吩咐随从要离开了。 “不用送了,咱家还有几家没去,不多呆了,先走了。” 在马车上的曹德胜却对那个夏南月印象深刻,不禁想到了辰王萧寒,心里直犯嘀咕,看来这江山还是得回到辰王手里啊,夏南月和辰王都不简单啊,这京城内真是没有一天是消停日子啊。 曹德胜分别去了左相林泽府邸和右丞明侯府,还有二皇子萧子旻的府邸淮王府,太子东宫才返回复命,霎时间,京城大街上的人都议论纷纷,所有人不惧皇家威严窃窃私语,暗自猜测有什么大事发生。 “办完了?”景帝萧桓躺在龙椅上,懒洋洋的看向回宫的曹德胜。 “回禀皇上,已经都办完了。” 曹公公顺手拿了一个毯子给皇上盖上,关切的说:“已经是深秋了,天气转凉,皇上可得保重龙体啊。” 萧桓闭着眼睛,却笑了出来:“每天都被你伺候着,还有明妃和皇后管着,诸多太医候着,能有什么事啊。” 曹公公弯着腰急忙说:“是是是,奴才多嘴了。” 萧桓抬起一只眼皮,声音沉闷:“对了,你见到夏将军那个女儿了吗?怎么样啊?” 曹公公心里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只能含糊不清的说:“见到了,不过老奴眼睛不好,没看清样子。” “你啊你,不过也是,你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是不如年轻时候了。不知那丫头是不是还是那么倔,朕一直能想起忆凝公主跑来诉苦,传唤夏中南将军全家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无辜却倔强的眼神啊,一晃四年过去了,想必长成大姑娘了吧。” “老奴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能看出个大概来,夏小姐已经出落成人了,皇上这么挂念是她的福气啊。” 萧桓叹了口气:“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朕有愧啊。” 曹公公知道景帝萧桓从文帝萧亮那里接过皇位,本来就对辰王萧寒有愧,因为忆凝公主又将夏南月放在了边疆,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这些年又碍于皇后林家和贵妃明侯府的势力,不好将夏将军召回京城。刚好恰逢辰王的婚礼,这次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将夏将军一家都召回朝廷。 曹公公贴心的点上安神香,又将毯子向上拉了拉,轻声说:“皇上不必多想,睡会吧。辰王的事情已经告知了,我再去通知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恩,下去吧。”萧桓挥了挥手,又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第五章 同床异梦 第二天,左相林泽和右丞明轩都去辰王府和将军府送上贺礼,闻风的文武大臣都开始络绎不绝的出入辰王府和将军府,辰王是一个郡王,又是先皇的儿子,只有忠心耿耿的老臣才会对辰王府走动,而将军府更是门可罗雀,被皇上变相驻守南疆,不经诏不得回京,谁还敢去触霉头。 忙碌了几天后的傍晚,夏南月无精打采的坐在房门口,手里的石子一个一个都被准确的丢到靶心上。 玉兰拿出一件披风盖在夏南月的肩头:“小姐,快回房睡吧,明天你就该去辰王府了,睡不好的话,脸色会不好的。” “你先去吧,我一会就睡。” 玉兰知道拗不过夏南月,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夜色更浓,深秋的天也特别冷,夏南月便回了房,闭着眼睛呈大字躺在床上,想到顾莫言,眼泪就顺着眼角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打声招呼就消失了,消失的这么干净,为什么他那么狠心?! “骂我了吧?”忽然一个清亮磁性的声音在夏南月耳边响起。 夏南月睁开眼睛,故意眨巴了两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来人,然后沉下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顾莫言就势坐到夏南月身边,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而是不顾夏南月的反抗,将她拥入怀中,闭上眼睛感受两个人的心跳,分开这么久,真的太想念了。 夏南月慢慢的放弃了反抗,而是闷声的质问,显然还是在哭泣:“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都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你以为你让我母亲给我一封信就行了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嫁给辰王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怎么才回来啊。”说完直接因要咬住顾莫言的肩膀,害怕哭泣声会引来他人,似乎想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想念都在这个她最信任的人表达出来。 顾莫言感到自己怀里的女人身体因哭泣剧烈的起伏,心就像刀子一刀一刀的宰割,痛的无法呼吸,他低头吻了吻夏南月的头发,使自己的呼吸归于平静,而后才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我太无能了,我无法带着你逃离这样的痛苦,是我、” 还未将话说完,只觉得一份温软还带着眼泪的咸味附上自己的嘴唇,顾莫言本能的去加深这个吻,当手碰到那已经发育完全的身体时候停下了,喘着气躺在夏南月的床上,手将床单抓紧,奋力的摇着头,眼睛泛红,恨恨的说道:“不能,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夏南月想大声质问,但是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就压低了声音,但是完全还是能感觉出她的怒气。 顾莫言感觉出夏南月的生气,用手撑起身子,爱怜的看着夏南月,而后认真又温柔的吻住那香唇,恋恋不舍的离开后才说:“如果我占有了你,辰王会怎么对待你,我不想你以后受苦。” 夏南月猛的扑上去抱住顾莫言:“那,那,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么?” 顾莫言胸前的重量却使他很甜蜜,伸出手拍拍她的背,轻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要相信这点,还有就是你一定要在谨记我信里说的那些话,保护好自己,好好的,知道么?” 夏南月点点头,越发抱紧顾莫言,害怕一眨眼又消失不见,只想享受这两个人独处的时光。 “恩、哦,对了,我忘了说你了,我刚刚进来你都没有发现,你怎么警惕性这么差。” 夏南月不满的回嘴道:“光顾着骂你了,没注意。” “我就知道你会骂我,你的武功不能丢,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以后你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呢。” 夏南月突然灵光一闪,有些兴奋,这样顾莫言就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了:“你做我的贴身侍卫去辰王府吧?这样你就可以保护我了。” 顾莫言沉吟了半天,慢悠悠的说:“你和辰王亲密的时候,我怎么办?我怕我忍不住揍他。” 夏南月伸手捶了下顾莫言的胸口,总是不正经,但是说的却是实话,自己去了辰王府是去做王妃的,和顾莫言的分开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如果再自私的将顾莫言放在身边,对他,对自己,对辰王都不公平,如果和他分开的结局已定,再留他在自己身边,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顾莫言心里却是非常想去的,但是他想真正的保护夏南月,就不仅仅是自己去辰王府做个贴身侍卫,保护她不受刺客的攻击那么简单,她即将进入权力的逆流里,需要的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为她护航。 沉默了半晌,夏南月轻声的问:“你说,我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 顾莫言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在他的调查下辰王是一个才华卓越的男人,如果辰王真心待南月,两人双宿双飞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让他亲口说出忘记过去,拥抱未来的话,将心爱的女人送入别人的怀抱里,真心做不到。 两人相顾无言,对于这两个聪明人是不需要言语交流的,都懂得未来该如何取舍。这个夜晚实在是太寂静了,压在这两个人心上,如千斤之重,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三更了。 顾莫言起身,夏南月也随之慢慢坐起来,深情的望着彼此,顾莫言还是嘴唇一动:“我该走了。” 夏南月伸出手想去拉住顾莫言,始终没有碰到他的衣襟,只见自己这十五年来心中的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抱着自己,力道大的似乎想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等夏南月说话,顾莫言就如同一阵风就消失了,只剩下那还开着的房门,夏南月缓缓走到房门面前,轻轻掩住后,背靠着门,咬着唇痛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起床了么?该梳妆了。”绿萝轻声的在房门口问。 夏南月将房门打开,让绿萝吓了一跳,不过身后的媒人笑呵呵的就先走进门来。 “看来小姐真是早早就等候了啊,”媒人拉着夏南月坐在梳妆台上,瞥了眼愣在门口的绿萝和玉兰,不解的说,“愣在那干什么啊,快点过来梳妆啊,待会误了时辰,谁能担的起?” 绿萝和玉兰提起裙摆,才反应过来,走到夏南月面前,不敢去看夏南月的脸色,认真的梳着头发,只有那媒人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哎呀,真是天生丽质,”当换上衣服的夏南月最后抿着嘴巴染上红唇,媒人眼前一亮,“就是这眼睛,哪不对劲似的。” 玉兰和绿萝心道肯定不对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眼睛有些许红肿。 此时外边的鞭炮声四起,绿萝和玉兰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的说:“小姐,该起身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权贵的祝福,鞭炮声,奏乐声中,夏南月被迎娶到了辰王府,成了整个京城都人尽皆知的辰王妃。 景帝萧桓,太子萧子辉,历王萧子旻,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等重要的人物也只是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在送完所有的宾客后,萧寒略显疲惫,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应承这么多王公大臣了,脸都笑僵了。 回到了房间后,萧寒躺在床上,笑着看有些拘谨的夏南月,揭开那红盖头,才说出:“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夏南月一怔,伸手缓慢散下如同泼墨的头发,遮挡了住自己的脸,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局促,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并不爱我,不是么?” 夏南月这才将头发撇在一边,盯着萧寒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就不会冒犯我?你没那么君子吧?” “当然,你是我的王妃,我当然尊重你,”萧寒本来闲散的目光汇聚起来盯着夏南月的眼睛看去,唇边挑起一抹微笑,用手指尖指向夏南月的胸膛,“而且,那里还有一个男人,我何必自讨苦吃,我从不强人所难的。” 被说中心事的夏南月先是尴尬,但是被萧寒点破后也不需要再遮掩什么了,便也自如镇定,和萧寒聊起别的话题来。 “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和我成这亲。”夏南月语气咄咄逼人。 萧寒只是轻松的反问一句:“你不是都知道么,你也不是么?” “是啊,那你这里也有个人吧?”夏南月伸出手指向萧寒的胸膛,抬起修眉。 萧寒大笑起来:“怎么,王妃是想给自己寻求平衡,以消除对本王的愧疚之意?” 夏南月轻轻的摇摇头,徐徐道:“没有,就是了解下你。” 萧寒坐起来,那张俊朗的脸此时因为嘴边的坏笑变得邪魅,慢慢靠近夏南月,都能清楚的感觉出对方的呼出的鼻息:“你想要了解我?” 夏南月被这样的挑逗并无任何感觉,毕竟心里满满的都是顾莫言,嘴边切了一声,毫不在乎的竟然将脸往前凑近三分,鼻尖就要碰触,眼神却慢慢变得黯淡说:“当然想要了解,你是我的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不想因为不了解你而惹上什么麻烦。” 这是萧寒第一次与一个女人靠的这么近,淡淡的桂花香,有些红肿却漂亮的眼睛,小巧陡峭的鼻子,下面是一张饱满的唇瓣,心竟然也莫名的加快了几分,这女人的美和明媚的美不同,却深入人心。 萧寒慢慢的往后退去,将背靠在床头:“你也上来吧。” 待夏南月也靠在床头,盖上被子,萧寒才慢悠悠的说:“你这是准备要告别过去了?” 夏南月并没有回答,萧寒继续说着:“明媚你认识么,我的青梅竹马。” 夏南月一听明媚,眼皮跳动,浮现出那个总是一副笑吟吟的美人脸:“认识,婚礼的事情还是她告诉我的。” 萧寒直接略过了夏南月说的后半句,而是说:“恩,过两天我也会让她进入辰王府,你放心,你是王妃,她就是一侧妃,没有什么迎娶的仪式,提前告知你一声。” 夏南月脑袋嗡嗡的响着,心里冷笑了两声,男人可以娶自己爱的所有女人,而女人却无权选择自己爱的人,本想全心全意,可无奈现实总是那么无情,便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睡了,太累了。 萧寒见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便也只好闭上嘴巴闭上眼睛睡了。 第六章 遇见明殊 夏南月睁开眼睛,揉揉脑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床饰,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在辰王府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了眼房间地板上投射的强烈的阳光,嘟囔着说怎么睡这么久。 绿萝正在外屋打扫,当听见里屋传来的动静,头也不回的说:“小姐,你醒了,快过来吃点。” “王爷呢?”夏南月踱步到桌子前坐下,端起一杯玉兰倒好的茶抿了一口,慢悠悠的问道。 玉兰摇摇头道:“不知道,早早就出去了。” 夏南月有些失望,今天该回将军府的,难道辰王忘了么:“那我们出去吃吧,陪我逛逛。”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去?”夏南月还没有走出大门,便有个人拦住了去路,毕恭毕敬的说。 “哦,出去转转。”夏南月抬脚便走。 只见那个丫头往前一步,又挡住了夏南月的脚步,这次匍匐在地,声音却十分镇静:“王爷吩咐,要王妃等王爷回来,如果王妃执意出去,怕王爷回来会怪罪于我的,王妃。” 夏南月扶起,淡淡的说:“我会替你求情的。” 说完就走,绿萝跟在身后,不忘回头看了那个丫鬟一眼,小声的问夏南月:“小姐,这么真的合适么?假如王爷、、” 夏南月冷笑了一声,刚刚那个丫鬟穿着精致,不像是普通的丫鬟,且虽然她匍匐在地,但是语气丝毫没有惶恐,只是机械的将命令传达而已,即使辰王回来,想必也只是脸色一沉罢了。 “没事儿,都出来了,要不,你回去。” 绿萝立即捂住了嘴巴,摇摇头,才反应过来走在前方的夏南月根本看不见,才低声的说:“不回去。” 夏南月在街上闲走,忽然听见辰王的名字,便放慢了脚步,进入了一家酒楼,看见没有人盯着自己看,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是盖头遮住脸,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就选择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要了几杯茶。 “哎,你们听说没有,历王的装货的马车被辰王的城军拦在城门口了,僵持的很,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辰王是哪个?历王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他这样岂不是不要命了。”一人惊讶的说道。 “辰王你都不知道,就昨天那个迎娶将军府女儿的王爷,那十里红妆啊,浩浩荡荡,和皇家一样。” 是啊,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长安街上走过,任哪个女孩都想要这样的婚礼吧,可惜没人懂这些只是给别人看的,辰王想让明媚过门,不就一句话的事情,虽然没多少人知晓,但却是真心实意的。 “可不么,那排场大的,只不过我听说啊辰王爱的是明侯府那个大小姐,将军府这个是已经去世的皇上在位时候的旨意。” 瞬间这个消息炸了锅,整个酒楼的人都看向那个正侃侃而谈的人,看样子是个富家子弟,满脸的横肉,让夏南月不禁想为他松松筋,不过她转念一想,既是事实,别人说不说也无妨,再说了,京城的人不就是拿朝廷上的事情拿来娱乐娱乐么。 又有人不屑道:“你怎么知道的,吹吧就。切” “我家在朝廷内有人,和明侯府有些私人交情,当然知道了,你们啊,不信过两天再看看,明侯府的大小姐明媚也要进辰王府了,要成为侧妃了,那王妃也够可怜的了。” “那怎么可能,明侯府何止身份,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夏南月听得是不亦乐乎,不过这消息真的是传的太快了,自己也不过就是昨晚才知道的,今天这个京城大概就会传遍吧。 “哟,辰王妃怎么有闲情在这喝茶啊。”这话一出,不大的酒楼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看向那人走向夏南月这一桌,不急不慌的坐下。 夏南月环顾了一眼这酒楼里的人,都愣愣的看着自己,心里苦笑一番,想必自己在酒楼喝茶的消息一会就得传遍京城,搞不好那个萧寒还得知道呢。虽然被识破说出来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对来人扬了一个笑脸,道:“是啊,好巧,明侯府的公子不也是有闲情来这喝茶么。”明轩派自己的儿子明殊和明奕前两天还去了将军府送贺礼,这才相识。 此话一出,更是满座哗然,这就是当今有名右丞的公子,宠妃的侄子,最重要的是他是明媚的弟弟,碰上姐姐心爱男人的王妃,不知会有什么精彩的戏码上演,不一会儿这个小酒楼就坐满了人,都前来静悄悄的看好戏。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他们四个,瞬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绿萝和玉兰在众人的目光中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自己是丫头,竟然和主子同坐,传出去了也不好,正要起身时,被夏南月按住了双手。 “坐下吧,家里什么样在这就什么样。” 明殊大笑起来:“不愧是辰王妃啊,霸气。这里人多混杂,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也好。” 夏南月起身和明殊在众人的眼光中离开了酒楼,但是却来到了第一次和莫言逛街被明媚招待下的茶阁,往事浮在眼前,不由得有些伤感。 “谢明公子款待。” “不敢,按礼节,我还得给你叫声辰王妃呢,只不过从小辰王和我姐,我在一起玩耍,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见谅。” 夏南月只觉得好笑,刚刚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强调呢,为了加深伤口,可惜打错了如意算盘,她并不在乎萧寒的过去,慢慢抬起眼看着明殊:“你姐姐来到辰王府,按年龄大小我该称她姐姐,可惜国家的礼数没办法更改,她还是得称呼我一声姐姐,毕竟没有礼数,这个国家还能是强大的国家么,这个人,还是人么?” 这话夏南月可谓是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既强调了礼节必须要有,且自己知道明媚和萧寒的事情,但是希望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明殊听出了话里的含义,并无恼怒,而是给夏南月斟了一杯茶:“这是上好的玉春茶,尝一尝。” “你约我来这,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品茶吧?” 明殊一晒:“何必如此戒备?我并无恶意,只是顺便碰见,且这京城的有头有脸姑娘我基本上都了解,就你,不认识。” 夏南月被明殊的坦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于草木皆兵了,哎,自己不知道何时也摒弃了阳光,投身到了曾最厌恶的阴暗里呢。 “我看你年龄和我差不了多少吧,如果你喜欢八卦,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事情。” 明殊挑眉,不以为然道:“确实听过,而且我比你小三个月,你是在中秋那天出生的吧,我是在寒天地冻的日子里出生的。” 夏南月笑了笑:“你该打听的都已经打听到了,还想怎么认识?我想你最先知道的就是我打忆凝公主那件事吧?应该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吧。” 明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说:“你竟然敢打那个小祖宗,我在家都让她三分的,不过我确实知道,而且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想认识你,不过那件事京城人知道的很少,因为毕竟这是关乎皇家尊严,消息封锁的很严。” 夏南月抿了一口茶,面对苦笑道:“那个时候不懂事,放在现在,我肯定不会动手了。” 明殊撇撇嘴,有些失望:“那真是可惜了。” 夏南月不解:“可惜什么?” “可惜又没有一个真性情的人了。” 夏南月也无奈的笑了,有些感慨:“真性情没什么用,我曾经真性情,不是换来四年的边疆生活么。” 明殊点点头,表示理解,在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京城,想做一个自由的真性情的人太难了,听到边疆,渴望自由的明殊眼睛瞬间被点亮了:“哎,你能给我讲讲边疆的生活么?” 夏南月低下头,慢慢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其实是在打量充满希望的明殊,想看清楚这明侯府贵公子身份后的那个真实的人,是否能成为朋友,夏南月在暗自思量,最后终于下了决定,抬起眼睛看着真诚的明殊,笑道:“你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参军啊?” 听到这话,明殊的眼睛的那点光亮一点点黯淡,沮丧的说道:“可惜,我生在明侯府,要是将军府就好了。” 绿萝忍不住了,插言道:“边疆生活很苦的,不让你参军肯定是疼你了,还有想去参军的富家公子,和我们小姐真有一比。” 明殊看着大大咧咧的绿萝,又看了看浅笑的夏南月,眼睛里闪着微光:“你也想参军?” 绿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没见识,自豪的说:“什么叫也想参军?我们小姐在边疆可是出了名的善战,不过也不怪你,毕竟这是京城,离我们那地方太远了。” “什么?!你善战?!”明殊瞪大了眼睛,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夏南月,乌黑明亮的双眼,还算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白色的腰带衬托出其曼妙的身姿,虽然看起来和别的富家女子确实有区别,但是和善战这两个字要挂上联系,太难了。 看着明殊不可置信的样子,夏南月也再次肯定了刚刚自己的决定,可以一交,虽然他的姐姐明媚让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自己善战这个事情会不会传到明媚耳朵里,但是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毕竟生活在边疆多年,怎么可能不上战场,便抬头看着得意的绿萝,有些嗔怪道:“你啊你。”然后再看着明殊,笑了笑说:“谈不上善战,就是上过战场,生活在边疆多年,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去战场杀敌,自己不能就躲在营帐里吧?” “连顾月公主也、、”明殊瞠目结舌,今天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稍微加工了后,才有些明白,指着面露微笑的夏南月说,“也是,顾月公主以前就是在战场上出了名的,可是你,你这么瘦弱,能拿得动剑么?” 夏南月展开双手,明殊凑近了去看,发现她的手掌和手指上都是茧,一看就是被利器磨出来的,便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又将她的手翻过来端详手背,似乎不相信看起来那样纤细的手指,和别的女人无异的光滑的手背,手心竟然是薄薄一层茧,明殊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急忙松开手,解释道:“我、、我是忍、忍不住,不是,是、、哎呀,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你的手、、不对,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幅模样逗得夏南月和绿萝、玉兰忍不住笑出了声,玉兰稍微止住笑声道:“我们家小姐不在意这些的,我们都知道什么意思,怎么被你说的这么麻烦,你真的都了解这京城的女人么?” 明殊和明媚的交际手段在整个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明殊凭借着他出色的外表,贴心的举动,甜蜜的话语赢得了无数美人的芳心,可是他打交道的都可是那些在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或者是那些贤淑的大家闺秀,这么豪爽不在意细节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碰到。 “我发誓,我真的了解。”明殊郑重其事,想要力争自己的话语的可信度。 夏南月又被逗乐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明殊竟然有些失落:“你怎么嫁给萧寒哥哥呢。” 绿萝哼了一声:“你又想给你姐姐打抱不平啊?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了呢,没想到又开始了。” 夏南月用眼神制止了绿萝的话,毕竟明殊和明媚是亲人。 明殊想张口解释,却也没有说出口,毕竟夏南月是王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再想说相见恨晚什么之类的话语已经为时太晚了,不如就这么误会吧。 夏南月用手在发呆的明殊眼前晃了晃,笑道:“走神了?绿萝她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的。” 玉兰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提醒夏南月:“小姐,我们该走了,将军和夫人该着急了。” 夏南月一惊,竟然和明殊聊着聊着忘了时间,本想回去吃午饭的,站起身脚就连迈了几步:“我该走了,改日聊。” 明殊看着匆匆离去的夏南月,唇部的笑意渐渐加深,果真是真性情。 第七章 婚后回府 将军府的一个接待亲朋好友的大厅,夏中南,顾月和萧寒面对面坐着,在喝茶聊天。 只是这气氛总是有些怪异,夏南月竟然不顾劝阻一个人去大街上走,让王爷只身一人回将军府,这着实说不过去,夏中南和孤月都摸不准萧寒微笑面容的真实含义,只不过只能这样安静平和的陪着等了。 “找到了么?” “没有,只是有人说王妃在一间小酒楼里喝茶。”风不知道该不该在夏将军的面前说这样的事情,他猜不透辰王的意思。 夏中南两颊的肌肉有明显得抖动,女儿真是被惯坏了,竟然还在酒楼里喝茶,这传出去老脸往哪搁。 萧寒放下手中的茶,挑起眉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风:“一个人?” “本来是,后来不是了。” 顾月微微蹙眉,月儿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朋友,莫言现在应该不在京城了吧?难道是长宇? 萧寒脑子里浮现出顾莫言的名字,那个和夏南月亲密无间的男人,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还有谁?” “明殊公子。” 萧寒眼眸略微转动,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不断敲打着桌面,风安静的站在一边。他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所有关于夏南月的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有夏南月和明殊有什么交集,难道明殊是为了明媚去找的夏南月,还是明媚指使他的。 顾月和夏中南也是面面相觑,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夏中南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王爷,听说城军拦住了历王的货物,怎么回事啊?”刚出口看到一旁顾月的眼神,他才发觉这是个充满危险性的话题,可是话已出,怎么收回呢。 刚好夏南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提着裙摆的夏南月,解决了这种尴尬。 夏南月刚进门,就远远的看到正和夏中南,顾月说话的萧寒,眼睛里充满疑惑,快步走到萧寒面前,用手指着萧寒,充满疑惑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风在萧寒旁,低低的叫了声:“王妃。” 夏中南沉下脸,有些严厉:“注意身份。” 萧寒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今天不应该是回来跟夏将军和夫人吃饭么?早上我让火凰别让你出门,因为有些公事急着去处理。” 夏南月恩了一声,便乖乖坐到了顾月身边,讨好的笑道:“吃饭吧,都饿了。”随即大喊,“王妈,王妈,饿了。” 风皱了皱眉,这样举止的女人怎么能配的上辰王呢。 夏中南虽然已经习惯这样的女儿了,毕竟将军除了战场上的规矩,其余的方面都是不拘小节的,可是如今不同了,毕竟是在辰王面前,还是瞪了一眼夏南月,不过顾月却没有任何责备或者别的暗示,夏南月偷偷的给顾月一个笑脸。 这对于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背负使命的萧寒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竟然在这刻有些羡慕,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夏南月的美是深入人心的。 “王爷,就座吧。”顾月看见王妈转过走廊,站起身,微微侧着身,对着萧寒伸手做请的姿势。 “将军请。”萧寒站起身,侧身微微前倾,左手做出请的姿势,夏中南只好不谦让走到里间的桌子旁就座,萧寒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顾月,夏南月自然的就坐在了萧寒身边,夏南月满心欢喜的看着饭菜,笑眯眯的说:“谢谢王妈。”想拿起筷子直接开动的时候,瞥见夏中南的眼神,讪讪的放下筷子,咽了咽口水,萧寒唇边挂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点笑意。 待萧寒和夏中南吃饭后,夏南月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早上没吃饭,实在是太饿了,夏中南咳嗽了两声,夏南月的脸从碗面前慢慢抬起来,大眼睛转来转去,看向笑着的萧寒时候,注意到了站在萧寒身后的风。 “你、你也坐下来吃吧。”萧寒回过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风,才知道夏南月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风。 夏南月见风没有动,知道这都是规矩,便看着萧寒说:“让他和绿萝她们一起吃,他肯定不好意思,而且他也找不到她们吃饭的地方,就让他在这吃吧。” 萧寒对着风点点头,风便犹豫着坐在了夏南月和夏中南的中间,夏南月满意的笑了笑,低着头又和碗里的鸡腿较劲。 萧寒脸上的笑意更浓,这让一旁的风看在眼里,却还是觉得夏南月不适合做王妃,配不上这样高贵的才华卓越的辰王,虽然夏南月善良,但是善良是帮不了辰王完成大业的。 饭后,萧寒站起身答谢着夏中南和顾月:“真是劳将军费心了,饭菜很可口。”侧身看向依依不舍的夏南月,问:“你跟随本王一同回去么?” 夏南月点点头,和父母告别后,和萧寒乘坐同一辆马车,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沉默这个气氛让本就活泼好说的夏南月有些不适应,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我听说城军拦住了历王的货物,你早上出去是为了那个事情么?” 萧寒睥睨:“王妃对这事也感兴趣?” 夏南月绝对算的上聪明人,“也”字让她觉得事有蹊跷,难不成父亲也问了?可是父亲应该对这个不感兴趣,恐怕是造成了辰王的错觉吧,便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今天听一些路人说起,只是找个话题问问罢了。” 萧寒看着坦荡的夏南月,沉默了一会才说:“恩~这不是快要入冬了,查货物就有些严了。” 夏南月知道这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但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适时的闭上了嘴巴,祈求快点回到辰王府。 萧寒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夏南月的回应,便问:“怎么不说话了?” 夏南月猛的一愣,转头看着萧寒,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问我么?” 萧寒哑然失笑:“这马车里还有别人么?” 夏南月摇摇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寒别过头,和明殊有什么好聊的,难道本王还不如明殊么?心里的莫名的窝火。 感觉气氛瞬间骤冷的夏南月憋出了几个字:“那,城门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说完夏南月真想用手打自己几下,闭着眼蹙眉,好生懊恼,怎么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真和绿萝有的一比了。 “恩~”完了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慢慢停下。“王爷,王妃,到了。” 夏南月立即起身跳下了马车,萧寒看着正在伸懒腰呼吸新鲜空气的夏南月,脸色一沉,和本王待在一起难道就这么不自在、、、就从马车另一侧下车进入了辰王府,风看了一眼夏南月,难道在马车里,两个人吵架了?可王妃的表现也不像啊,那王爷这是、、? 风快步跟随辰王进到了书房,火凰看见辰王脸色不太好,也跟上去进入了书房。 不明所以的火凰问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萧寒:“难道历王他?” “不知道历王这时候在干嘛,是不是在想着如何让报复本王。”萧寒听到历王,眼神凌厉,“不知他有什么居心,中饱私囊还不够,竟然将主意打到我辰王府的头上。难道只是试探本王的立场?”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历王也有东宫之心?” 火凰看向风,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睛笑意全无:“太子无心主政,但凡有点抱负的皇子都不会甘心屈居之下。” “辰王又没有碍着他什么事。”风有些愤懑,忽然语气又转了个弯,“难道是历王看出了辰王的野心?” 火凰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个棘手的事情,用手拂过自己脸上垂下来的那一缕头发:“不会吧,我们这么低调,而且还没有着手进行,怎么可能?” 萧寒摇摇头:“火凰说的对,历王只是试探而已,不管他有没有什么野心,但是他既然踏出了试探这一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你们要多加注意历王最近的动态,有什么都要给我汇报,不得私自做决定。” “是!” “下去吧。”萧寒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静下心来去想历王的意图,自己只是一个亲王,对于皇位根本不惧威胁,难道,难道是因为夏南月的关系?因为夏中南的长南军队造成了威胁?不知道那夏南月在干什么? 而此时的夏南月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终于摆脱了那种尴尬低气压,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小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王爷有点生气?”绿萝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 绿萝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夏南月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得意的笑了:“当然了,就他那点性格,还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的什么复杂性格呢,真是幼稚,我在军中这么几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猜性格了。” 玉兰笑了笑:“小姐,你和王爷都一样,半斤对八两。” “就是,小姐,你可不知道,你在军中,把各位将军气的都不得不给顾月公主打小报告了。” 夏南月撇了撇嘴,安心的吃自己手中的糕点。 第八章 再见对手 还是被辰王扣下了?” “是。” 历王深吸一口气,眼神一沉,那就怪不得本王了:“你下去吧,把津妃叫来吧。” “王爷,你叫我。”一穿着粉杉的女人推开门。 “恩,货物如你所料被辰王的城军拦住了,我就不明白他只是个亲王,为何父亲将驻城军交给他。”历王萧子旻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头。 林歌走上前去,将萧子旻的拳头慢慢剥离开,细长的丹凤眼充满爱意:“辰王的父亲将皇位传给你的父皇,当今父皇是有慈爱之心的,所以对辰王多了点关照,辰王虽然不能站在你的立场上,但是也不会站在太子那面。” 萧子旻一只手紧紧搂住林歌:“未来朝局变化的时候,谁能独善其身?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否则、、”眼神里本来满满的爱意变成了阴狠。 林歌一只手放置在萧子旻的胸前,细声细语,眼睛却四处流转:“那么、历王是想将辰王拉进来?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正是,这样一箭双雕,永除后患。”萧子旻眼神眯紧,狠辣之意溢于言表。 林歌嘴角眼角都是笑意。 萧子旻低着头看着林歌,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只能给你个侧妃的名分,等我以后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后。” 林歌捂住萧子旻的嘴:“别这么说,我不在乎什么名分,跟着王爷,我就心满意足了,而且,王爷不一直也没有立王妃么,我有你就足够了,还要什么要求呢。” 林歌像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王爷,太子无心政治,辰王对政治参与度更低,他们俩也没什么交集,那怎么、、” 萧子旻笑了:“这个,别担心了,我自然会给他们制造交集,好了,走吧,吃饭去吧。” 晚上,查完王府各个角落的风看到书房还亮着灯,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进来。”萧寒抬头看着进来的人,眉峰一挑,“什么事?” “没什么事,看书房灯亮着,就过来看看。”风有点不好意思。 “来的刚好,你过来看看这个。” 风接过一白色的纸条,脸色越来越吃惊:“顾莫言怎么直奔西方而去啊,马上就要到西华国了,他想干什么?” 萧寒摇摇头,喃喃道:“这正是我看不透他的地方,顾莫言绝不是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 “不是顾月公主么?”风蹙眉。 萧寒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捏了捏鼻梁,冷冷道:“怪就怪在虉草和火狐两人都没有查到顾月和西华国有什么交往,而且顾莫言不眠不休的骑马赶了两天路,像有什么急事一样,虉草和火狐体力都有些不支,所以,顾莫言背后的人一定是西华国有重要地位的人,但是顾莫言去了西华国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王妃在京城,他就算想干什么也不会伤害王妃,要不就是会告知。” 萧寒用左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反复琢磨夏南月的作用:“夏南月,软肋,是啊,咱们还有夏南月,不论顾莫言做什么,都不会伤害顾月公主一家人的,咱们就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虉草和火狐会再给我传来什么样震惊的消息。” 风小心翼翼问道:“明天,你还去明侯府么?” “去,为什么不去?” “王妃她知道了?那将军府?”风提醒道,生怕萧寒一时性急做错了事情,毕竟成就功业还得谨慎慢行。 “她知道了,将军府没事,我了解顾月公主的性格,而且辰王府和明侯府还会怕一个将军府嘛!”萧寒说到最后,语气强硬。 “那我让车队准备,明天等王爷下了朝就走?” “恩。”萧寒看了看窗外黑色的夜,她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便起身踱步往外走,风急忙拿起了一件披风,递给萧寒。 “不用跟着我了,我准备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南月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依旧是空荡荡,但是床铺明显是人睡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安心的舒了口气。 “绿萝,王爷一大早就走了?” 绿萝为夏南月穿好衣服:“是啊,上早朝去了,你又忘了?” “原来,他也算是臣子,我以为他就是一闲差的亲王呢。哎,玉兰呢?” 绿萝才感觉到不对:“玉兰给小姐取吃的去了,不过按说也该回来了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夏南月用水洗了把脸,头发就自然的垂下,在发尾扎了一个发结。 “走,找找去。” 绿萝跟着夏南月就出了房门,来到膳食房门口,夏南月挡住了正要冲进去的绿萝,偷听里边的对话。 “我说了,不能拿就是不能拿。” 玉兰有些生气,脸一绷,怒道:“堂堂一个辰王府,怎么培养出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难道王爷就是规定你这么对待王妃的?” 不料对面这个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讥讽道:“我是下人,你也是下人,不要以为你是她带进来的丫鬟,身份就尊贵了,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 “你!”玉兰气结,不想跟眼前这个泼皮的女人废话,伸手去拿饭菜的时候,不料被一推,直接倒地。 绿萝忍不住冲进去,扶起玉兰,指着那个目中无人的丫鬟大骂:“你这个泼妇,还动手打人,怕是有娘生没娘养吧,就算有娘养没有爹教吧?!” 夏南月看着那边走廊来来往往的仆人,远远的行了个礼就走了,都不敢靠近这个膳食房,她按捺住性子等待,等昨天不让自己出门的火凰,她知道一定会有人给火凰汇报的。 火凰正在练剑,忽然有丫鬟来报信,便赶来一看,发现夏南月只是在膳食房的窗户那站着,而屋内各种辱骂声。 身子躬了躬:“王妃。” “起来吧。” 火凰站起身,看着一脸平静的夏南月,感觉自己像是踏进了一种圈套里,好像她就是在等着自己一样,可是现在的处境也不能退缩。 火凰黑着脸走进膳食房,脸一沉,厉声训斥道:“够了,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小潘,你说,怎么回事!” 小潘一看是火凰,得意的笑了一下,指着绿萝和玉兰说道:“她们欺负奴婢,竟然辱骂奴婢没有娘养。”说完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绿萝见状,指着小潘骂道:“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有什么脸哭啊,要不是你先推玉兰,我能这么说你么?!” 火凰看见打翻在地上的饭菜,瞥了眼玉兰沾灰的裙摆,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小潘是明媚小姐的人,自己也不能太过苛责了,可是王妃那边要怎么交代,火凰根本无心再听哭诉,脑子里在想这件事合理的解决对策。 小潘委屈的哭着:“我没有推玉兰,真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啊,竟然联起手污蔑我。” 火凰看着地上的饭菜,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玉兰说,小潘急忙跪下解释:“奴婢正在给王妃盛饭菜,玉兰姑娘进来就说我太慢了,耽误了王妃吃饭,奴婢一着急就把饭菜洒了,然后,然后绿萝姑娘就进来辱骂奴婢。” 绿萝张口就说:“你真是够能编造的,我和我们家小姐都在窗户那看见了。” 小潘一听王妃看见了,心不由的一沉,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就地将自己逐出王府,呆呆的看向火凰,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正好看见夏南月徐徐走进来。 本以为会受重罚的小潘没想到夏南月责怪起来玉兰:“玉兰,你怎么回事啊,我也不饿,不用那么着急。”绿萝正想要说话,被玉兰拽住了。 夏南月弯腰扶起小潘,微笑着说:“玉兰不懂事,以后啊,你们一定好生相处。”侧过身子对火凰笑了笑,就走了。 绿萝哼的一声和玉兰也离开了。 火凰瞪了小潘一眼,也走了,在路上的火凰心里有点不安,王妃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捉摸,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明明可以将小潘重罚一顿,难道是觉得无凭无据说不过人心才就这样算了? “小姐,你怎么就能那么算了。” 夏南月微笑的嘴角已经消失不见:“那我还能怎么样,没凭没据,就凭你说我看见了事情的经过就能定她的错了么?她一说不就推翻了么?” “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了啊,玉兰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绿萝拉着玉兰的手,替玉兰打抱不平道。 夏南月的原来清澈的眼睛里也披上了一层薄雾:“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夏南月细细回想,小潘穿的衣服虽然是辰王府统一的丫鬟服装,但是,那袖口却有着明媚和明殊身上都有的兰花刺绣,虽然小,但是细心也不难发现,而火凰其实完全可以分析出事情得真实经过,却只质问而不得出结果,证明小潘的身份不是一般的管理膳食房的丫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小潘是明媚的人,明媚还没有来到辰王府,就事先安插自己的人,野心和胆子也真够大的了。不过既然火凰都知道,那么萧寒肯定也知道,看来是事先默许的,整个王府不知道有多少明媚的人呢,萧寒今天会去明侯府,那么明媚应该就快来了,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啊。 夏南月收回思绪,心烦意乱,本来回房的脚步也停下了。 “回将军府。”夏南月转身返回,绿萝和玉兰看得出来夏南月心情不好,便没有言语。 待夏南月出了门,火凰出现在大门口,对一个侍卫耳边说了几句话,便看见那侍卫领命匆匆离去。 第九章 准备迎战 夏南月穿行在人群里,街边的叫卖声,还有酒楼里的吆喝声,人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觉得无比孤独,本不想变得阴暗为求自保,也必须做好一切防备,可是真的好累,在京城好像人和人之间都没有一点点信任。 “小姐,好像有人跟踪。”玉兰不着痕迹的低声提醒。 夏南月冷笑了一声,进了辰王府,和进了监狱一样,辰王是怕什么,怕自己出卖他么,呵呵。 “绿萝,你想小六么?” 绿萝点点头:“想,就是不知道顾公子去哪了。” 玉兰打了一下绿萝,夏南月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就是不见人,我也想。” “小姐,走吧,公子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夏南月点点头,收拾好心情向前走去,没多久就晃到了将军府,她去迟迟没有进去,仰头看了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才迈开脚步,朝府内走去。 “小姐回来了。”王妈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朝顾月的卧室喊着,“夫人,小姐回来了!” “王妈,你去忙吧,绿萝,玉兰你们去帮帮忙,我去看看母亲,看她在忙些什么。”夏南月并没有去顾月卧室走去,而是去了顾莫言的卧室。 推开卧室,一阵阴冷让夏南月不禁环抱住胳膊,看着卧室的物品的陈列都没有改变,也没有一丝灰尘,想必是王妈每天都会来打扫吧,她走到床边用手抚摸又抚摸,闭上眼睛趴到了床上,想让心静一静,她太需要将以前那颗纯净的心拿出来晒一晒了,思来想去只能来到这一个地方了。 顾月听到王妈的叫声,出了门却不见女儿的踪影,去了卧室一看,还是没人,便走到了顾莫言的卧室,轻轻推开门,看见夏南月趴在床上。 顾月转身轻轻将门掩上,脸上闪过一丝担心,她坐在夏南月身边,用手抚摸着夏南月的头发,什么话也没说,心里知道女儿肯定有什么心事了,不然怎么会一改常态,不言不语呢。 “母亲,辰王要让明媚过门了。” 顾月本在抚摸夏南月头发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又开始抚摸下来,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明侯府竟然同意明媚去辰王府屈居侧妃,更没有想到辰王竟然这么有魄力。 夏南月没有听到顾月说话,便喃喃的开口,语气却非常凄凉:“母亲,你没有话给我说么?你不安慰我一下么,我刚回京城就被告知要结婚了,新婚之夜就被告知自己的夫君心里一直有个人,没两天就被告知要封侧妃了,我都不知道过几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月轻轻的拍着夏南月的背,像小时候一样,鼻子一酸,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再强大的内心也会是有崩溃的一刻,但是她还是压住心里的种种不忍,种种心痛,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道:“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情的发生,也没有办法不让你难过。” 夏南月心中的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闭着的眼睛已经湿润,还是自己的母亲最了解自己,只有在母亲面前才能这样安心吧。 过了几秒钟,夏南月又说:“今天,明媚的丫鬟欺负玉兰和绿萝了,我很无能,不能帮她们。” 顾月叹了口气,一改往日的庄重平和,眼睛里有了些许忧郁:“月儿,你别自责,你心里肯定特别难过吧。明媚,明侯的女儿比你还大几岁,看起来城府也挺深,月儿,你行么?” 顾月有些担心,安抚着夏南月微微起伏的背部,她知道这是夏南月哭了。 夏南月不想让顾月知道自己哭了,紧咬着嘴唇,使劲的点头。 顾月不想拆穿,而且继续轻轻的拍着夏南月的背部,眼睛里的坚定大概让谁看了都会触动,这大概是母亲对孩子的一种坚定守护的本能的力量吧,接着说:“母亲无能,无法带离你逃开这个,但是,母亲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已经平复情绪的夏南月淡然的说:“母亲,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都想明白了,这种事是福是祸躲不过的,我会强大起来,希望母亲传授我些生存技能。” 夏南月爬着坐起来,严肃的看着顾月,今天的这个刺激绝不想再要第二次了,敌人都将火烧在自己家门口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应战呢。 顾月伸出手,将夏南月耳边的头发别在而后,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下来给夏南月披上,不允许夏南月有任何的反抗,夏南月也只好就任母亲将披风给了自己。 顾月这才严肃的说:“在这京城里的权力角斗场里,任何生存都不是靠一个人可以办到的,而是一个团队的力量。” “人心的力量?” “不仅仅是人心,聪明的人总会将贤士为自己所用。” 夏南月点点头:“母亲,你是不是就有这么一个团队,你以前是公主,现在又是将军夫人,你一定有吧?” “你这孩子,还没怎么,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夏南月眼睛一亮,开心的笑了,吐了吐舌头:“这不是节省时间么,总不能现在才培养,那等多久啊,女儿不早就被虐死了么。” “恩~” “母亲,哥哥他、”夏南月有些疑问,也有点担心,毕竟哥哥是驸马,而且萧忆凝那么骄横,哥哥那般温厚,受欺负怎么办。 顾月温言道:“放心吧,忆凝公主虽然骄横,没有什么坏心眼,只要别被外人利用就好了,你哥哥让着点女人我是很赞成的。” “真是忆凝公主碰上我哥是她的福气,我哥最近怎么样啊,从我回来就没见他几面,他忙什么呢。” “每天在宫里,陪着忆凝公主拜访贵妃娘娘和皇上吧。” 夏南月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哥哥无聊的样子:“我哥哥的命比我的还要苦啊。。。” 顾月从身旁一侧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夏南月,夏南月疑惑的接过字条,熟悉的字条让夏南月的手在颤抖:“母亲,你怎么给我看这个?” 顾月站起身环顾着屋内的一切,似乎是深有感触,坚定的说:“因为现在的你,知道这些是无妨的,也许会让你变得强大。” 夏南月收紧身上的披风,低头看着床上的字条,有些不可置信,相处这么多年来,怎么都有这么多秘密,以前的自己太单纯了,竟然没有想过顾莫言为什么和自己的母亲一个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母亲,你们之间、、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到底在干什么,他去西华国干什么,靖荷又是什么人?” 顾月的眼神有些迷离,思绪回到了过去,静静地说:“我现在只能简单的告诉你一些事情,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秘密,他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想用我以前在东乡国的一些影响力去强大自己,靖荷是我一个昔日好友。” 夏南月的眼眶里溢满泪水,想起顾莫言在自己去辰王府的那个晚上,他肯定特别难受,“他为了保护我?我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我真的能,母亲。”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也希望他出去历练历练,起码能担得起责任,你现在是辰王妃,是王妃就拿出王妃该有的样子,莫言只是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也许就不会回来了,你们两个要做的就是在其位,谋其事。你有你的身份,他有他的身份,懂吗?” 夏南月点点头,凤目一动道:“我知道,我和他也谈过这些。”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站起身来,原本无辜的大眼睛却显得异常坚定,不会逃避了,以前总是一遍一遍说要面对,其实还是有些不甘这样被安排的婚姻,所以即使能揣测出很多事情,但是总是选择性忘记,这样的逃避竟然换来别人的小看,还需要最亲最爱的人拼命的去强大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不是夏南月,这样的夏南月是可悲的,明明是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却扔给了别人,还在自怨自艾。 顾月伸出手,夏南月将手放在顾月手心,两个人相视一笑,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房门。 “夫人,小姐,将军正着急找你们呢。”小宝急匆匆的跑来,脑袋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在这已经有些寒意的天气能跑出汗来,看来也是找了好久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顾月和夏南月匆匆赶去书房。 还没进书房,便听到里边的茶杯的破碎声,一个丫鬟狼狈的退了出来,脸上的发梢微微有些凌乱,看见前来的夫人和小姐,慌了心声,竟然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抖颤:“夫人,王妃。” “将军怎么了?” “不知道,刚进家门,王妈说王妃到家了,将军脸色就不对,然后奴婢端了些茶水,将军也不想喝,奴婢慌了神,才打落了茶杯。” “你下去吧,不是你的错。”夏南月看了眼已经六神无主的丫鬟还在为自己的父亲开脱,这就是人心的力量么? 顾月推开房门,看着地上一滩茶水,关切的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劲?朝中的事情?” 夏南月将房门掩上,夏中南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原本就带着疆场上的肃杀之气这下弥漫的整个房间都是,眼神的阴沉更是让人不敢直视:“辰王,竟然去了明侯府提亲?!岂有此理,我的女儿才刚过门,这次第三天,他简直是胡作非为,胡闹!” 夏南月一听,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松了一口气,就笑着说:“爹,这事我知道,他和我商量过,我同意了。” 夏中南一听是女儿自己同意的了,急眼了,用手拍着书桌,大声的问:“你怎么就同意了,你得多委屈啊?!他这是不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吧?!!” 夏南月一跺脚,撒娇道:“爹,这私事说着说着你怎么就扯上朝局上的事情呢,你想啊,有没有迎娶仪式,明媚也就是个妾,这又不掉咱将军府的威风,还让明侯府吃了一记暗亏,明侯都不发火,你着急上火什么呀。” 夏中南被夏南月说的,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是又觉得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就看向顾月。顾月温和的笑笑,眉眼舒展开来:“你宝贝女儿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啊,你又不在乎什么地位,朝局的,所以啊,这女儿的事情,就交给她好了,别瞎操心了,还有我呢,什么时候还让你操过心啊。” 夏中南想了想,语气总算是有些平和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行了,不说这个了。”然后立即给夏南月下了‘逐客令’,“你还在这待着干嘛,快回辰王府吧,说不定明侯府着急的,今天就让明媚去辰王府了。” 夏南月捂着嘴笑了:“娘,你有我爹这样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是不是可幸福了,都不用费心思看守自己家门。” 顾月走到夏中南身后,为夏中南捏着肩膀,明明是充满爱意和幸福感,偏偏说:“哎~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没劲,都展示不出我的治男人这方面的才华来。” 夏南月摆摆手:“你们啊,留着私底下讨论,我回去了,好去守住我那一亩三分地,走了。” 第十章 王府门口的偶遇 “什么?”萧忆凝瞪大了眼睛,因为吃惊直接站了起来,尖细的嗓音有点震人耳膜,“舅舅早上告诉你的?明媚姐姐要去辰王府做妾??今天?” 夏长宇想起夏南月,转身就走,顾不上后面还在交谈的贵妃娘娘和忆凝公主。 萧忆凝感觉旁边一阵风而去,扭头看去,只见身旁的夏长宇已经走出去了,指着他的背影叫道:“唉,你说他,夏长宇,你给我站住!” 贵妃娘娘倒不介意,而是笑了:“明媚都要进入辰王府了,他作为夏南月的哥哥,不得赶紧过去看看么。” “也是,我也去看看。”忆凝公主回过神,说完就匆匆离开。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贵妃娘娘无奈的摇摇头。 “娘娘,公主肯定是放不下驸马爷。” “我也就是想问问她这都四年多了,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贵妃伸出手被人搀扶着回到了里屋的榻上。 “这事,老奴也不知道,下次等公主来了,再问便是了。” “只有这样了,这关系是越来越乱了。”贵妃侧躺在榻上,慵懒的说,“桂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看明媚去辰王府这事。” 桂姨停下沏茶的手,跪在地上:“老奴不敢妄言。” “快起来吧,这又不是问罪,就咱们俩,你跪在地上干什么。”贵妃娘娘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你看啊,如果明媚能和夏南月相处的很好,那还安宁点,如果不好,明侯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就有些紧张了,夏长宇又是驸马,我这个贵妃不好做啊。” 桂姨想了想,才说:“到时候看看公主和夏长宇的态度。” “也只能那样了,不知道忆凝一会去了辰王府,又会闹出什么事来,哎~这孩子,平时也是惯坏了,你先下去吧。” 夏南月刚到辰王府门口,还没有进门,就看见匆匆跑来的夏长宇。 “哥,你怎么了?气喘吁吁的。”夏南月快速走几步迎了上去,伸手将夏长宇因为跑步而有些凌乱的发髻整理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对绿萝和玉兰说,“你们俩回去吧,帮忙准备些吃的。” 夏长宇手扶着双腿,大喘了几口气,粗声道:“这颐和宫到辰王府这路程还真是遥远,我、”直起腰,看见夏南月憋着笑,有些责怪道,“你还笑。” “你这样的体力可不行啊,差顾、”夏南月还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口,就闭上了。 “是啊。”夏长宇也想起好友,语气有些遗憾,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在干什么,心情有没有好转。 夏南月发现了夏长宇低迷的心情,想转移其注意力:“你刚刚准备干什么去?这么着急?” 夏长宇恍然,手指着夏南月还未将话说出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夏南月一看便知这是忆凝公主的马车,忆凝从马车上慢悠悠的走下来,看了一眼夏长宇和夏南月,大为不悦:“你们两兄妹可真是亲密,这不是婚礼那天刚见过么?” 夏南月暗自切了一声,冷嘲热讽的,真是要人命,想必今天来也没什么好事,不过哥哥刚刚是想说什么呢,正在暗自思忖的夏南月又被一个一辆熟悉的马车吸去了注意力,夏长宇和忆凝也看过去。 “明媚姐姐。”忆凝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撇了一眼夏南月,兴高采烈的跑去。 “明媚见过公主。”定睛一看来人是忆凝公主,用余光看向没有表情的夏南月,对忆凝公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萧寒没有想到会在王府门口看见夏南月,更没有想到会碰见忆凝公主和夏长宇,但是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宁淡平和道:“公主,今天你怎么有时间来我府上啊?” 忆凝歪着头看向萧寒,哼了一声:“怎么,我还不能来你府上了?我今天不是来的刚好么,看见明媚姐姐了。” 萧寒知道忆凝的性格和脾气,就也不温不火的说道:“只是怕招待不周么,你这嘴巴,什么时候能饶我一马啊,哈哈,都进来吧,别在这站着了。” 萧寒走在前方,忆凝和明媚亲昵的说说笑笑跟随在后方,越过夏南月的时候,夏南月明显的感觉到了明媚递给自己的目光带着得意和敌意,但她也只能是笑笑。夏长宇走了过来,伸手用力抱了抱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朝着夏长宇笑了笑,说:“没事儿。” 夏长宇的心一阵阵抓紧,他知道夏南月是在强撑着,夏南月从小到大一直是要强的女孩子,从没有抱怨过什么,也几乎没有表现过痛苦。 萧寒坐在了朝南的椅子上,夏南月看了眼他身旁的椅子,没有坐到属于她的那个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夏长宇旁边。 忆凝公主白了夏南月一眼,满眼的嘲弄,笑道:“你是王妃,怎么坐在这啊?你应该坐在那里。” “哦,这里又没外人,不需要在意这么虚礼,我想和我哥哥坐在一起罢了。” 忆凝公主显然不满夏南月能心平气和的就解决了这个刁难的问题,冷笑道:“依本公主看,你不是不在乎这些虚礼,而是根本不敢,也不够有资格坐到那把椅子上吧,还美名其曰和哥哥在一起坐。” 夏长宇盯着忆凝公主,眼睛里的火就好像要喷薄而出,忆凝有些害怕,笑意僵在了脸上,只是几秒钟,忆凝公主便皱着眉头指着夏长宇,高声喝道:“你敢这么看着我,你想干什么,就因为我说你这个妹妹?!” 夏南月看了眼看笑话的萧寒和明媚,心里大失所望,伸手拽住了要起身的夏长宇,摇了摇头,压低姿态,站起身低眉看向发飙的忆凝公主,淡淡的说道:“公主,你这样在辰王府说我哥哥,是不是有点不妥,况且我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是我的事情。” 忆凝公主手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夏南月说:“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忘了四年前你的下场么?” 夏长宇站起身,厉声训斥:“萧忆凝!你别忘了你除了是公主,还是我夏长宇的妻子,别太过分。” “我、夏长宇,我就不信本公主除了你,还没有人要了?!你区区一个少将军,还敢这样对本公主!!本公主说你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你竟然敢训斥我。我会让父皇下旨废了这婚。”忆凝公主因为气愤,一时图口快,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萧寒和明媚倒是镇定,在场的心腹丫鬟却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只见忆凝公主的丫鬟跪在地,哭着说:“公主,这事万万不可啊,这可是大事,千万别这么说。” 不料这话对于一直骄横的忆凝公主却是火上浇油,更为气愤,不满的回了一句:“本公主还偏就要这么做了,我看父皇他准还是不准!” 夏长宇挑眉,心里突然开朗,说:“那我就在将军府候旨了,那公主府你就另择男主人吧。” “你!” 明媚看了眼正在专心的看着夏南月的萧寒,心里的嫉妒疯狂生长,在夏南月还没出现前,萧寒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王妃,屈居之下的屈辱和嫉妒压在她心上,脸上虽然还是挂着微笑,但是藏在衣襟下的双手却是紧紧握住。 明媚扯了扯嘴角,走到站在夏长宇对面的忆凝公主面前,伸出手将忆凝扶回位置上,说是扶着,倒不如说是硬扯着将忆凝公主扯回到了座位上。而后伸手给夏长宇倒了一杯茶:“少将军,别生气,公主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她只是逞一时之快,话赶话到那里了,这件事闹到皇上那总归是不妥,这不是让皇上难做么。” 萧寒这时候也开口附和道:“是啊,我觉得明媚说的有道理,王妃,你怎么看?”然后将话递给了夏南月。 夏南月本来乐的清闲,没想到腹黑萧寒又将她扯了进来,夏南月偷偷看了眼明媚,心里七上八下,腹黑萧寒绝对是故意的,为了让她和明媚第一天就有个高低才满意吧。 夏南月握住夏长宇的手,温柔的看了一眼夏长宇,温顺的说:“我听我哥的。” 夏长宇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但是看了眼还在气呼呼的忆凝公主,也不愿意让步,反正这事也是皇上的宝贝女儿提出要解除这婚,让皇上为难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和自己并扯不上什么关系。 明媚适时的接过话头:“那,少将军怎么看?” “公主的话虽然不是一言九鼎吧,但是说出的话如泼出来的水,要收回来是不是、”夏长宇还没有说完,忆凝公主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射过来:“谁说我要收回来了,本公主说出来的话一向算数。” 明媚一听,轻轻蹙了蹙眉头,这公主,怎么这么没脑子。 夏南月心里暗自窃喜,这公主简直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说还将明媚晾置一边,最重要的是哥哥说不定就和这野蛮公主说拜拜了,这大概是今天最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萧寒一撇,今天的场面完全不是在他的掌握中,还好没有烧到他周围,不过夏南月的表现倒是让他一惊,刚过十五岁就能成功藏住自己的情绪,实在是不简单,但是能不能成为同一战线还很难说,如果不能站在同一战线,那就是个不小的敌人了,那让明媚和夏南月相互制衡,看来是长久之计了。 明媚将求助的眼光看向萧寒,想让萧寒解决这场牵扯皇家的事情。不过这件事其实不好办,萧寒一向最躲避和皇上相关的事情,生怕扯进这不清不楚的漩涡中给他惹不必要的注意力和麻烦,历王那件事发生后,他更是想息事宁人,不想吸引过多的注意力。 夏南月发现萧寒陷入了沉默,好像没有发现明媚正看着他,夏南月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就站起身,对萧寒说:“我在王府门口偶遇了我哥哥,我们也有两天没有见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哥哥就先退下了。” “偶遇?!少来,夏长宇是听我母亲说明媚姐姐要来辰王府做侧妃,他着急连车也没坐,专门跑来找你的。”忆凝公主白了夏南月一眼。 夏南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头疼,本想和夏长宇就这么离开算了,不想待会会牵扯到到这事上,偏偏忆凝公主又说起,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萧寒无奈,不愿意看到的终于是要发生了 第十一章 与公主的较量 媚姐姐,你怎么想的,你是明侯府的大小姐,你这么漂亮能干,为什么要屈居于这个女人地位之下。”说罢又站起身,走到中间,指着萧寒冷笑道,“你怎么能让明媚姐姐做妾呢,而让这个和你以忆凝公主咄咄逼人,不给在场的任何人面子,指着已经起身的夏南月说:“明前认识都不认识的人做王妃呢。” 夏长宇现在已经无法再忍受忆凝公主了,更无法对她污蔑自己的妹妹进行宽恕,大怒:“我妹妹做王妃怎么了?!你还不是就也嫁给了以前都不认识的我么?” 忆凝公主被这样的话刺伤了自尊心,更是变本加厉:“我真是瞎了眼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会让父皇下旨!” 夏南月拉着夏长宇,想离开这个地方,不料被忆凝公主拽住了胳膊,傲然道:“怎么?你想走?听不下去了?!” 明媚看了眼萧寒,萧寒微笑着对明媚点点头,意为让明媚安心的坐在位置上,明媚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冷眼看着场面的发展,她知道,无论如何发展,萧寒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且凭着萧寒和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青梅竹马的感情,这都丝毫撼动不了。 夏南月回头看了眼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夏长宇也注意到了,还没等夏长宇出手,夏南月微笑着转过头,不着痕迹的拨开那双手,力道却是比一般人要大了些,忆凝公主成年娇生惯养,虽然也习过一些武术,但哪能抵得过从小经过训练具有扎实功底的夏南月呢,便很快的松开了手。 “既然公主还想说些什么,不妨,哥哥,咱们就坐下来听听。”夏南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丫鬟,亲自拿起茶壶倒上一杯茶,“公主,请慢用,免得公主待会说多了口渴。” 忆凝公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用牙齿咬住下唇,本伸手想去推下夏南月,可是想起四年前那一幕,甩了甩刚刚被夏南月碰过的那只手,心里有些胆怯,便只好用语言攻击:“萧寒哥哥和明媚姐姐,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是青梅竹马,你破坏别人感情,你不觉得丢人么?你凭什么做王妃?” 夏南月心里鄙视了下萧忆凝,堂堂公主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去,而且漏洞太多了,说这话不就是在轻视萧寒的父亲么,要知道这婚约是萧寒已经去世的父亲下的旨。 明媚也想到了这面,有些不爽,看了眼已经有些黑着脸的萧寒,打断了萧忆凝,省去了尊称:“忆凝,话不能这么说,这婚约是你皇伯下的旨,不能乱说。” 忆凝公主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萧寒,虽然萧寒已经又是笑眯眯的,但是还让人感觉有些压迫感,萧忆凝不得不稍微有些收敛,但是嚣张跋扈的性格让她的怨气无法彻底发泄是不会停止攻击:“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要貌没有明媚姐姐漂亮,要才华自然比不上明媚姐姐,论出身,更比不上了,她,她不过就是,就是一个粗人和落魄公主生出来的女儿,、、” 夏长宇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攻击他的家人,将茶杯摔落在地上,指着萧忆凝说:“我不准你这么攻击我的父母!!” 忆凝公主被夏长宇打断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将话不慌不忙的说完了:“我只是提醒你妹妹注意出身,别忘了老本,以为做了王妃就了不起了。” 明媚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暗爽的很,终于有人替她说出这些话了。 夏长宇的眼睛略过明媚,放在了萧寒身上,从进家门开始,萧寒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即使他的王妃被人侮辱,也是冷眼旁观,真是令人感到讽刺,和刚从边疆回来的时候,那个诚心拜访的人完全不一样了,大概也就是想遵旨完成一件婚事罢了,对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明媚了吧,可是这样真的委屈南月了。 萧寒被一阵凌厉的目光吸引了,眼神从萧忆凝身上看向了夏长宇,温厚的人看来被逼急了也会有虎狼之势啊,然后又将目光挪到了夏南月身上,想知道夏南月会怎么应对这些话。 只见夏南月徐徐站起身,本来还温和的眼神终于变成了一抹厉色,眼睛里的狠气逼人,竟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夏南月有个原则,攻击自己可以,但是家人是她不容碰触的底线,刚刚萧忆凝的所有话语恰恰破坏了她的底线,夏南月一步一步走到气焰正盛的萧忆凝面前,嘴角抹起的一抹微笑不同于往常那样的明亮,和凌厉的眼神相配,竟有些阴冷的感觉。 忆凝公主的气焰慢慢消散,被面前的夏南月的气场压迫的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你、你想、、干、干什么?”明媚也不自觉的站起身,毕竟那是自己的表妹,何况这要是在辰王府出点什么事情,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啊。 “我不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啊。您是这京城里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是一个粗人和落魄公主生出来的女儿,我能干什么啊,我敢干什么?!”夏南月从牙缝里憋出几句话。 明媚听后提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稍微的恢复了跳动,面部也恢复了以往的娇媚笑容。 正在气头上的夏南月真想抛开一切,直接撕烂萧忆凝的嘴,但是想起刚回来辰王府之前和母亲的约定和交谈,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毕竟眼前这个骄横的萧忆凝是当今皇上的宠儿,是公主,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没法将公主怎么样。但是她的原则就算是要打人,也必须叫醒了打,可惜这个公主四年前没有吸取教训,而今,虽然夏南月却没法再意气用事,但是她决定要扮猪吃老虎,找准机会要狠狠的给萧忆凝一个教训。 萧忆凝被夏南月这么一说,反应过来自己是公主,何必怕她这么一个王妃呢,便整理了下服装,咳嗽了两声,语气森森然:“我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夏南月故意被绊了一脚,前倾趴在了萧忆凝身上,轻声的说:“但是,还请公主以后小心点。” 萧忆凝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本能的推开了夏南月,夏南月顺势倒在了一旁,吓得夏长宇一个健步跑过去扶起夏南月,眼神从凌厉转为了厌恶,盯着萧忆凝:“你真是太过分了!!” 而萧寒和明媚都没有离开那个座位,夏南月轻轻的靠在夏长宇身上,眼眸略微流转,就把在场所有人的表现收在眼底,虽然知道萧寒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现在面临这种情况,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失望,以为两个人再不济也是上了一条船上的人,可笑的是今天这场面着实给自己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夏长宇说罢横腰抱起夏南月,心疼的看着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夏南月,向萧寒说了声告辞,便在众人注目下走出辰王府。 夏南月从小精灵古怪,十分讨人喜欢,夏长宇大夏南月九岁,夏中南和顾月不能像别的父母全心全意照顾他们,但是夏长宇非常懂事,性格温厚,贴心照顾夏南月,生怕夏南月会受什么委屈,所以从小都是非常护着夏南月的。而今天的这一切,都到了夏长宇的极限,把夏南月当成宝贝的他亲眼看到萧景甜不仅辱骂妹妹,还推开妹妹,妹妹的夫君带着新欢冷眼旁观,他一想到夏南月受到的委屈和屈辱,心里绞痛。 夏南月被推开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她只是想寻找一个离开的契机,但是在被自己哥哥抱起的那一刻,她就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她太需要寻找一个心里的着放点了,在今天忆凝公主过分的行为下,没有人挺身而出说句公道话或者求情的话她可以理解,但是堂堂的王爷也不敢出面么?王爷竟然袖手旁观,还时不时的和明媚眉目传情,冷眼看着她的笑话,想必现在忆凝公主也走了,留下王爷和他的新欢过二人世界了吧,而那两人不定怎么议论刚刚的这一幕了。 正如夏南月所料,在夏长宇抱着夏南月一步一步走出辰王府大门的时候,忆凝公主也觉得气不过,气冲冲就走了。 本来热闹的议事厅,就剩下了辰王萧寒和明媚两个人了。 明媚对议事厅的那些丫鬟仆人:“你们下去吧。” “你猜一会夏长宇回到将军府,会发生些什么?” 明媚汗颜,萧寒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自己又不是有预知功能的,怎么会知道,就如实的说:“不清楚。” 萧寒伸出手,明媚将手放在了萧寒宽厚的手掌上,慢慢起身,萧寒示意让明媚坐在自己旁边。明媚看了那个座位一眼,那可是王妃的位置,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但是还是识大体的拒绝了。 萧寒假装生气的看了眼明媚:“我让你坐,你就坐,怕什么?”抓紧了明媚的手,有些内疚的说:“真是委屈你了,不能给你一个王妃的名分,而且连起码的八抬大轿都做不到。” 明媚伸出另一只手拍拍萧寒的手,其实她都理解,萧寒是非常敬爱自己的父母的,婚约不仅仅是圣旨,而且主要是父亲的意愿,这对于从小失去父亲的萧寒,是不会拒绝娶夏南月的。萧寒能抵抗住将军府的压力,坚持遵守承诺,来明侯府将她接走,将多年的感情延续,这已经是莫大的对感情的坚持了。 至于夏南月,明媚感觉出了夏南月类似顾月公主的个人魅力,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类型,突然害怕虽然此时全心爱着自己的萧寒会将对自己的爱拿出来分给夏南月,所以,她决定要压制住这个女人,将其打压到无法抬头,无法有能力吸引萧寒的目光才行。 虽然萧寒知道夏南月前倾的摔倒是有意的,但还是有些担心她,而不是将军府知道了这事后采取的行动。明媚以为此时愣神的萧寒心里在担心夏中南,于是开口询问:“你是在想将军府知道了会怎么样么?” 萧寒只是笑了笑,采取了模糊的态度。 明媚叹了口气:“你刚刚怎么不拦着点?一会进了将军府,事情的发展就出了你的掌控范围了吧?哎,忆凝公主也真是的,都怪我,要不是他们知道我今天入府,他们就不会来了。”但是明媚心里却是十分感谢萧忆凝的,她内心深处希望这把火越烧越旺,无论是将军府施加压力让萧寒厌恶,还是夏南月和萧忆凝永远水火不相容,自己都是赢家。 萧寒的眼神里充满着柔情,嘴角的微笑让谁看了都会为之倾倒,温柔的说道:“怎么怪你啊。行了,不要想了,随便怎么着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吃点。” 但是起身后的萧寒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第十二章 哥哥的守护 夏长宇抱着夏南月刚出辰王府大门,夏南月抬起头,细细打量自己的哥哥,浓黑的眉毛,不算大眼睛,却炯炯有神,皮肤因在边疆带点古铜色,本来肃穆的样子却被脸上那两个小酒窝破坏了,笑起来非常温暖,像个大哥哥一般。 绿萝和玉兰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夏南月,却不敢随意的出来寻找,只能耐心等待。 “哥,我没事儿,你放我下来吧。” “不行。” 夏南月看着已经开始有人看着了,就扭着身体要下来,夏长宇拗不过,就慢慢的放夏南月下来。 “脚没事吧?能走么?不然我背着你?”夏长宇一下子就问个不停。 夏南月笑着跳了跳:“你看,没事儿,她哪能伤得了我啊?” 夏长宇松了一口气:“我的好妹妹,你要把我吓死啊,倒地那一刻,我真想冲上去、、” “真想干嘛,以后都不准乱说话了,你看看你刚刚那样子、、”夏南月不忘细细嘱托比自己年长的哥哥,因为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比今天还要大的委屈或者屈辱多着呢,必须学会承受。 在外溜达的明殊和明奕刚回家就看到满院子的礼物,好奇的明殊随口一问就知道了明媚今天去了辰王府,明殊急着出门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去辰王府干什么,是要说什么,但是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去了辰王府可以看见那个独特的女人。 明奕跟随明殊来到辰王府,刚拐过街角,就看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出门,看样子也是权贵人家。不一会儿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出来,坐上了马车就走了。 “那不是忆凝公主的马车么?”明奕疑惑的问明殊。 明殊心里也闪过一丝疑惑,也掀开帘子望去,确实是忆凝公主的马车,正想打个招呼,但是就忆凝公主的马车太快了,只好错过了,往前方看去,前方的身影好熟悉,便吩咐车夫停下来了,急忙跳下车小跑过去。 本来在说话的夏南月看见了赶来的明殊,微微一怔,但还是笑了笑。 “还真是你啊。”明殊眉开眼笑,完了这才注意到夏南月身后站着的夏长宇,正想打声招呼,肩膀却被一个人抓住。 “哥,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赶不上了。”明奕待气息平稳后,发现对面站着的四个人,“哥,你追着他们干嘛?你不是去找姐姐么?” 这话一说出口,夏长宇便转过身不去看他们。明殊觉得这种态度太奇怪了,但是看着夏南月,还是那样的熟悉的笑脸,也没什么不对。 “哥,我问你话呢。”明奕摇了摇明殊。 夏南月目光幽幽,淡淡的笑了一下:“既然你来找明媚的,你就忙去,她在府内呢。” “你刚刚怎么了?刚刚远远的好像看着少将军有些着急的打量你,还有,怎么公主也也形色匆匆的走了?” 面对连连发问的明殊,夏南月转过身看了眼夏长宇,异彩神飞,高高挑起秀眉,道:“刚刚是哥哥闲来无事,和我玩小时候的游戏,没想到我这的重了很多,走了几步便将我放了下来,所以才有你刚刚看的所谓的打量罢了。” “哦~”明殊半信半疑。 明奕已经不耐烦了,拉着明殊就走:“走了,走了。” 夏南月点了点头,算是当作告别,夏长宇还是有些绷着脸,不满嘟囔道:“你干嘛这么好脾气,他们都是明媚弟弟,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吧。” “那还不成打一架?” 夏长宇被夏南月这么一说,竟然心中的抑郁都一扫而空,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牵过夏南月的手,:“走吧。” 夏南月开心的一笑,但是扫过过路有些窃窃私语的行人,心里犯了难,这不定又会被编出什么故事来消遣,虽然刚刚在府内的事情不可能被还原,那些丫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时间去说闲话,但是就明媚入主辰王府,自己刚刚这样的形态和忆凝公主离开辰王府的神情,肯定又会被揣测出各种各样的故事。但是她又看了看前方拉着自己行走的哥哥,心中不免一暖,随便别人怎么猜测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像小时候一样,夏长宇牵着夏南月的双手,一步一步的走着,终于走到了将军府门口。 “少将军,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王妈正在端菜,惊喜中带点疑惑,小姐不是中午才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刚好碰上哥哥,陪哥哥回来了。”夏南月不想被人知道太多事情,掩饰着真相。 王妈疑惑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夏长宇,觉得肯定有事,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夏长宇努力的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没有。” 王妈知道肯定是不能说的事情,就只好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现在准备给老爷,夫人送饭,你们也来吧。” 刚转过前厅旁的一个门槛,正对门口的顾月看见了王妈身边的夏长宇和夏南月,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是回辰王府被赶了出来,立即关切的走到夏南月身边,自然的拉起儿子和女儿的手:“月儿,长宇,来来来,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夏长宇坐到夏中南旁边,正想要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屋内的丫鬟,闭上了嘴巴。 王妈却把这么不惹人注意的细节收入心里,招了招手,所有的女婢,包括自己都退了出去,将门悄悄闭上,夏南月扶着顾月也坐在饭桌旁。 “说吧,没有外人了。” 夏长宇还是看了眼,确定门口也没有人,才气愤的说:“萧寒,他竟然让明媚过了门。” 夏中南叹了口气,顾月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夏长宇皱着眉头,声音不免的提高了几度问:“你们都不惊讶,不说点什么么?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夏南月闷声嘀咕着:“哥,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我中午告诉父亲和母亲了。” 夏长宇捶了锤桌子,不甘心,眼睛里因为压抑都有些血丝:“我就应该给萧寒点颜色看看。” 顾月觉得夏长宇有点反常,儿子的性格很温和,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让他忍受的事情,于是抚了两下夏长宇的背部,轻声的问道:“是不是发什么什么事了?” 夏长宇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想起萧忆凝的侮辱和萧寒的冷眼旁观,眼睛通红:“他们欺人太甚,竟然侮辱妹妹,还污蔑父、、”话还没说完,夏南月急忙制止住了夏长宇,接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忆凝公主的脾气,你们都知道,就口不择言,随便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夏南月现在觉得已经够乱了,如果让自己的母亲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那个火爆脾气的父亲,今天中午刚平息了怒火,假如心里的那团火再被激起来,不定会灼烧成什么样呢。 夏长宇极力隐忍,听到夏南月又在自己承担这些伤心事情,实在是自责不已:“那是口不择言?!好,即便是口不择言,她也不能推你啊!从小到大,你也是被宠着,连父亲都没有碰过你,她凭什么?!” 夏中南果真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握紧双拳站起来就往外走,顾月紧紧拉住夏中南:“你干什么去?” 夏中南企图挣脱了几次顾月的手,都没有挣脱得了,眉毛拧的紧紧的,怒道:“我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要去讨个说法去!不然我夏中南的老脸往哪搁,他们都觉得我夏中南的女儿就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么?!” 说完拔腿就走,将顾月直接拖到了地上,夏长宇和夏南月十分惊慌的叫出了声音:“母亲!”夏中南才止住了脚步。 夏长宇和夏南月企图扶顾月的时候,顾月拒绝了,抬头看着夏中南声泪俱下的说:“老爷,你现在是向谁讨说法?皇上?还是辰王?你这是将全家都往火坑里推呀。月儿,受了委屈,我做母亲的难道就不难过么,难道就不痛么?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你先起来,”咽不下这口气的夏中南看着痛苦的顾月,心里的钝痛袭击着全身,扶起顾月坐好,“那你说怎么办?” 顾月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净:“月儿,你打算怎么办?” 夏南月瘪了瘪嘴,想了一会,抬起精致却显得有些憔悴的小脸说:“这事情说好办,也好办,我回将军府,明媚入主辰王府的事情肯定会被皇上知道的,皇上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使他想坐视不管,也会有人逼着他出面的。再退一万步,即使皇上不知道这事,辰王他也会接我回去的。” 夏长宇不解:“你怎么确定他会接你。” “你忘了忆凝公主了?她肯定会向贵妃娘娘和皇上哭诉,即使她不哭诉,你不回公主府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人传给皇上那里的,那这个时候皇上定不会坐视不管,一问公主便知,即便事情被公主颠倒黑白是非,但是皇上肯定会想个和解的方式来调解。” 顾月十分同意夏南月的说法,垂下眼睛淡淡的说:“那就只能是宫宴了。” 夏中南问夏长宇:“你不回公主府了?为什么?” 顾月对夏中南无奈了,总是只能抓住零星,抓不住全面,夏南月咬住下嘴唇,挑起眉峰,调皮的说道:“公主扬言不要哥哥了。” 夏中南第一次不古板的说荒唐,而是舒心的笑了:“这不是好事么?该庆祝啊。” 夏长宇和夏南月吃惊的看着夏中南,夏中南用手摸了摸下巴,道:“我们将军府不缺的就是铮铮铁骨,怎么能轮到她一个刁蛮公主说三道四吆五喝六的,好不容易说出那样的话,这怎能不叫人痛快,哈哈哈,来,咱爷俩喝几杯。” 顾月看有些心事重重的夏南月,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妥,但是如果这件事得不到很好的解决,确实再让她自己走回王府,就要承受更多的压力了,明媚常年在京城活动,又是明侯的女儿,大月儿几岁,这真的对于才刚开始步入权力漩涡的月儿太难了。 身边的两个男人在喝酒,顾月低声的在夏南月耳边耳语:“怎么了?月儿。” “没什么,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明媚的弟弟明殊。” 顾月的眼里闪过一丝关切,但是夏南月一心都在想明殊,并未察觉,“怎么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只是关心问候几句。” 顾月想起来昨天月儿没有和萧寒一起回来,而是和明殊在一起,继续追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哦~就是婚礼第二天在一家小酒楼刚好碰见,后来又多聊了一会,所以那天回来的时候晚了。” “他怎么样?和他姐姐明媚很像?” 夏南月在想明殊为什么会出现在辰王府,而且看他的种种问候并不是想去看明媚的,就不加任何思考,摇了摇头,顺口答了句:“他挺好的,比我小三个月,和明媚一点都不像,长的就是富家公子那种,风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对边疆生活很感兴趣。” 夏长宇和夏中南喝了几杯后,发现自己妹妹说个不停,就问:“你们在说谁啊?” “明殊。” 一提这个名字,夏长宇又黑了脸:“说他干什么,一家人能好到哪去,你看他那虚伪的样子,去看明媚就去看吧,还问你这问你那的。” 顾月开口道:“我刚刚听月儿说了,我觉得明殊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孩子吧,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夏南月也附和道:“真的,哥哥,他挺好的,我以前和他打过一些交道,没你说的虚伪那么不堪的,你不能因为他姐姐就否定他。” 夏中南一听这些就乱了,举起酒杯,拉着还要继续说的夏长宇说:“来来来,再喝几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她们两说去吧。” 顾月本想再问些关于明殊的事情,但怕引起夏南月的怀疑,就作罢了。 第十三章 预料之中的宫宴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夜晚,萧寒没有着急着和明媚同房,而是在书房里处理些事情。 “夏长宇自从进了将军府就没有出来?将军府的人也没有出来?”萧寒想再确定下消息的准确性。 风打发走了来人,在一旁等待萧寒的指令。 萧寒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情的发展确实让他头疼,他本想将军府会沉不住气来为夏南月要个说法,就算是不要说法也该来打抱不平才对。还有夏长宇,也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就不回公主府了,将公主一个人留在府内,难道就不怕公主闹事么? 萧寒想到这,恍然大悟,原来将军府想的就是这,就是让公主闹事,闹到皇上那里,果然打的是个如意算盘,不过,本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进去的。 吃了颗定心丸的萧寒心情大好,问候在一边的风:“你说,皇上会不会让公主和夏长宇闹掰的?” “肯定不会。” “那么皇上他会怎么收拢夏长宇的心呢,既能起到让两人在一起,又能安抚好夏长宇呢。” “圣旨不就能解决了么?” “你忘了,还有我的事呢?而且圣旨是最不明智的方法,要守住人心,恩威并施才是,那就是办一场宫宴,皇家浩恩与威严下,你说夏长宇要有多大不怕死的胆量才敢公然抗旨不遵呢?” “那王爷,你的事情不也得?” 萧寒一举手,止住了风的言论,笑着说:“我不会损失什么的,顶多被训斥,但是得到的却是连皇家都承认的明媚身份的效果,还有夏南月也不得不就这样和明媚共处了。” “那王爷准备不去接王妃回府了?”风在说王妃两个字的时候悄悄打量着萧寒的面部情绪,见到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接,”萧寒的气息沉闷,“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风为萧寒打开房门,只听见萧寒说:“夏南月就是王妃,明媚是侧妃,这是名分,不用每次都看我的脸色,至于你在她们面前怎么称呼,我不管。还有,不用跟着过来了,去让火凰也收拾收拾,等宫宴的时候我带你们去,别穿得太丢人了。” 风被猜中了心思,呆立在原地,回过神来,萧寒已经失去了身影,便转身向火凰房里走去。 第二天早上,忆凝公主早早就来到颐和宫,看到贵妃娘娘的时候,眼泪就像断线了的珠子落个不停。 贵妃娘娘将宫内奴婢都打发走了,心疼的替萧忆凝拂去泪珠,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听到这话,萧忆凝更是委屈的不得了,哽咽着说:“夏长宇,夏长宇,我不想和夏长宇在一起过了。” 明贵妃蹙眉:“净胡说,你给母亲说说,是不是夏长宇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但是那种话以后可别再说了。” 但是萧忆凝却像是疯了一般,坐在地上,又是跺脚,又是挥舞着双手:“我就是不过了,他昨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明贵妃扶起坐在地上的萧忆凝,耐心的劝说着:“你先给母亲说说怎么回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萧忆凝止住了啜泣,说起了去辰王府的事情,如夏南月所料,忆凝公主省去了那些恶毒的话语,加重描述了夏南月和夏长宇的态度。说完又是扑在贵妃怀里哭泣。 正当明贵妃哄着忆凝公主的时候,景帝萧桓下了早朝,来到这颐和宫。 宫门外一声庄重的声音拖得非常长,“皇上--驾到----” 明贵妃和忆凝公主起身前去迎接,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景帝萧桓。 “起来吧都,忆凝也在啊,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来宫里了?”景帝萧桓慢步踏进来,坐在床榻上,没有注意到忆凝公主的情绪。 萧忆凝抬起头,萧桓才注意到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心疼的招手让萧忆凝过去:“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有什么委屈给父皇说。” 萧忆凝像是找到了依靠,完全忘记了明贵妃给她说过的话,还是将不要夏长宇这样的话说出了口。 萧桓没有想到明媚竟然就这么进入了辰王府,不过今天上早朝的时候,明侯明轩和夏将军并没有表现的水火不相容,这值得欣慰和庆幸,小辈之间的纠葛无非就是感情的不顺,这都好处理好解决,要是上升到父辈这个层面,那动荡的可能就是朝局了。 “父皇,你到底听没听女儿讲话啊?”萧忆凝等了半天的严惩都没有等到,别说严惩的话了,景帝萧桓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明珠知道这件事的棘手,便将萧忆凝拉回自己的身边,责备道:“你父皇刚下早朝,国家正事都还没有解决完呢,怎么有时间去解决这些事,母亲替你解决,别烦你父皇了。” 萧桓伸手牵着明珠的手:“不用,我来吧。” “忆凝啊,父皇办一场宫宴,让你和夏长宇重归于好,行么?假如,你真的不想要夏长宇了,那么你可要想好了,希望你别拿这当儿戏。” 萧忆凝点点头,却不想低下她那尊贵的头颅,傲娇的说说:“那宫宴那天,我看他表现吧。谢父皇。” 明珠轻轻的戳了戳萧忆凝的额头:“你啊你,从小到大,就知道给你父皇惹麻烦。” 萧忆凝将头靠在萧桓肩上:“父皇~” 萧桓哈哈大笑起来:“事情算是解决了,能不能尝尝点心呢?” 可是令萧桓没有想到的是,那场宫宴却变了味,因为自己宝贝的公主的骄横,根本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去发展。 “你说的可是真的?” “历王,千真万确,颐和宫里传来的消息。” 萧子旻哈哈大笑起来:“辰王他还真是不嫌麻烦多,竟然将明媚接了过去。哼,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林歌听到笑声,从后室走了出来,脸上也挂着一样的笑意:“什么事让王爷这么高兴?” “你继续说。”萧子旻示意探子继续说。 “还听说公主和夏长宇也因为这个事情闹翻了,一夜未归,公主扬言要休了夏长宇。还有,皇子准备办宫宴。” 林歌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能让公主和夏长宇闹到这个份上,就好奇的问:“什么事啊?” 萧子旻笑道:“辰王,让明媚入主了辰王府,想必是夏南月不干了,明媚的表妹是公主,夏南月的哥哥是夏长宇,最后就开战了。” “那这么说,辰王可得好好头疼一阵了。” 萧子旻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的笑:“是啊,他那是自找麻烦,刚好不用我费心给他使什么绊子了。” 林歌还是有些担心,觉得辰王不会做这种损人利己的蠢事,不放心的问:“皇上不是要办宫宴吧?这个事情会不会就过去了?而且,辰王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吧?” 萧子旻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逝,被那阴狠充斥着整个眼睛:“那我就让它过不去咯,到宫宴上,自然会有一场好戏,如果没有,我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帮个忙。” 果然,第二天刚下早朝,萧桓留下了左相林泽,右丞明轩,夏将军,太子和历王,辰王,吩咐晚上要办家宴,务必带上家眷。 夏中南刚回府就将这消息告诉给了夏南月:“皇上真的说晚上要办家宴,留下我,明轩,还有林泽,辰王和皇子,你可真神了。” 一切都在夏南月的意料中,但是心情却没有开心,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宫宴,淡淡的说道:“父亲,你这么开心干什么,宫宴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呢。” 顾月也来凑热闹,和煦的一笑:“你父亲,他啊,哎~没救了。” 夏长宇也是笑了笑,大家就都散去了,留下二张摸不着头脑的夏中南站在走廊上。 “哎,他们,都是干什么啊,我招谁惹谁了我”夏中南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朝书房走去。 辰王府却很热闹,萧寒,明媚正商量着穿什么衣服前去最合适,风和火凰在一旁看的也是有些甜蜜,作为参谋,风和火凰还不能离开,就只能做最大的电灯泡站在一旁,对于穿什么衣服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还得听萧寒的。 “好,就这件衣服了,大气又有点妩媚。”萧寒终于为明媚选好了一件青色的衣袍,满怀希望的看着风和火凰。 “王爷,我从来没见过你有如此耐心的一面,但是,你的眼光吧,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火凰憋着笑,还是说出了实话。 明媚幸福的脸上都像开了花,娇嗔道:“好了,我自己来选吧。你啊,就歇一歇吧。” 萧寒似乎是有些不满,瞪了一眼火凰,但也只好坐在一旁,明媚离开去试衣服的时候,萧寒脸上的笑意却通通不见了,火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辰王是如何在暖意和寒意之间穿梭自如的。 “进了宫,肯定有些突发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我自己能应付来,你们就看我眼色行事。” “知道了。”火凰还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一脸寒意的萧寒。 “还没看够么?”萧寒抬起眼皮,有些戏谑火凰。 火凰毫不把这种戏谑放在心上,而是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这变脸也太快了点,我就是好奇。” 萧寒看了眼并不像火凰那样的风,反问火凰:“这,也用的着好奇?行了,你们也去选好衣服,我到后面看看明媚去。”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四章 宫宴上的暗潮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天还没黑,明侯府,辰王府都提早乘坐马车出发去皇宫了。 只有将军府最慢,夏南月不想和辰王府的马车在路上相逢,去的晚也省的到了皇宫内等着别人,还得回复皇上的话的麻烦,所以在夏南月的一再要求下,夏中南,夏长宇和顾月同意了晚点再去。 在马车内的夏南月有些忐忑,她依稀记得那个诺大的宫殿,形形色色的宫女和太监,还有那盛气凌人的忆凝公主和贵妃娘娘,皇上坐在龙椅上,质问自己是不是出手打了忆凝公主,而后便跟着父亲去了边疆。 如今再一次进入宫殿,虽然是客,可是还是有些不安,旧事重提可如何是好,忆凝公主挑衅起来,难道自己还要忍气吞声,想到这里,夏南月闭上眼睛。 顾月用手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城墙,估摸着一会就要到了,伸手给女儿整理头发:“月儿,待会可不能意气用事,皇上办着宴会,除了为你哥哥和公主的事情,就是为了你和辰王的事情,不管一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千万不可任性啊。” 夏长宇在一旁叹了口气,有些心不在焉,待会不知道会如自己所愿么。 夏南月睁开眼睛,看向帘子外,快要进宫了。马车缓慢前行,经过几道门,走过多少城墙和大殿,几经环绕终于到了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 夏南月在父亲身后缓步前行,默默的打量着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和记忆里的一切重叠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变,依旧是长长的阶梯,两侧还是有站立的人,所有人都还是如同木偶一般,只是机械的站着。 刚走进大殿之内,夏南月就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的诧异,夏中南站在大殿中央,右手按住剑,单膝下跪,夏长宇,顾月和夏南月在其身后行礼:“臣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不必多礼,快入座吧。” “谢皇上。” 夏南月这才敢抬头,悄悄打量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面色有些苍白,原本有些刚毅的面庞显得有些虚弱了,难道皇上身体有恙?带着疑问又将目光下移,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睛,对着明殊点点头,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萧寒身上,今天的他显得有些像玩世不恭的少爷,穿的淡蓝色衣袍没想到与自己的衣裙相互照应,也着实太巧了。 因为管理宫宴的内务这次并没有让礼部职员布置,反而就是让曹公公按照礼仪摆的桌子,只在将军府的位置上放置了两张桌子,夏南月思虑半天,还是踱步坐到了萧寒旁边,夏长宇落座后,问自己右手边的顾月说:“哎,忆凝公主没来,母亲,会不会就不来了?” “等等吧,一会就该到了。” “忆凝公主到。”一声响彻大殿。 “拜见父皇,”景帝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快起来吧。” 萧忆凝看向右后方的夏南月,满脸的鄙夷和不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看着旁边的夏长宇,对曹公公说:“曹公公,本公主身边怎么还有桌子,撤了吧。” 大殿之内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公主是要干什么啊? 曹公公看着景帝萧桓,萧桓似乎没有听见忆凝的话,面不改色笑着对身边站立的曹公公说:上菜吧。”只见曹公公一挥手,从殿外徐徐走进两行宫女,端上美酒菜肴。 忆凝公主气不过,但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贵妃娘娘皱着眉头示意自己,强行将火压了回去。 舞女作伴,觥筹交错,大殿气氛由刚刚的沉闷转为轻快。 “南月,做了王妃生活有没有不适?”景帝微笑着问,舞女自动的退了出去,这一问才让今天的宴会进入正题。 夏南月看向母亲的眼神,心里明白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只见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看向父亲,神情各异,大概都等不及想拿这些怪异的事情大做文章了,皇上不提这个事情,怕是大家都不敢贸然开口。 夏南月起身,微微前倾回话道:“回皇上,辰王待我很好,生活的很好。” “是么,那萧寒哥哥为什么让明媚姐姐入主辰王府,你又为何昨天回将军府?”忆凝公主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忆凝!休得胡说!南月,你坐下吧,这就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礼了。”夏南月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贵妃娘娘,这四年了,一点都没变,眉眼里颇有一丝狐媚,和明媚非常像,皮肤富有光泽,能在这年纪拥有这样的皮肤,想必皇上也是给了其不少恩赐,而在首座上的皇后穿着特有的凤袍,头上的百鸟朝凤簪平添了一些庄重,看样子年纪怕是小上贵妃几岁,为皇上诞下龙子,却不知为何还没有贵妃受宠。 “是,谢贵妃娘娘。” 萧忆凝被自己的母后训斥后,虽然心里还有怨气没有发泄出来,也只好作罢,小说嘟囔道:“我哪有胡说,事实就是么。” 夏长宇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刻都忍不了身边这个女人了,萧忆凝看见夏长宇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冷嘲热讽道:“哟,见我说实话,说你的妹妹就不高兴了啊。” “无理取闹。” 这些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被身旁的左相林泽和历王萧子旻听到了,历王和林歌相视一笑。毕竟将军府和辰王府,和公主不和,对于自己的百利而无一害的。 景帝萧桓心里其实是有些恼怒的,平时太惯着忆凝公主了,这样以后总是会尝到苦果的,如果和夏长宇真的分开,这会让天下人耻笑的,而且将军府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自己孩子继承皇位就会困难。 萧寒看着自己左手旁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夏南月,看了眼右手边的明媚,明媚点点头,便看见萧寒笑着说:“还请皇叔恕罪,擅自让明媚进入辰王府。” 皇后林敏芝微微扬起下巴,略有些吃惊道:“我们都知道你和明媚是青梅竹马,你可以娶三妻四妾的,哪有什么擅自不擅自的。” 明贵妃知道这是皇后在说明侯府的自己和明媚都是妾,是男人不用经过重要的家人同意就可以得到的,咬着嘴唇,但是明贵妃确实是深爱着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还甘心在贵妃位置上。 景帝萧桓实在是不想再让事态愈演愈烈,决定转移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 历王见状,便提议道:“父皇,这家宴之上得有些舞乐,就让林歌为父皇,母后还有这些大臣助助兴。” 景帝萧桓算是松了一口气,历王一直是深得他心的,无论是才能还是气度,都是比太子要强数倍,眼中闪着些光芒,笑道:“好,也好,你们长大后,都没有人在朕面前表演过什么才艺了。” 夏南月朝声音的那个方向瞧去,看见坐在皇后对面的身穿金黄色华袍,肯定就是当今太子萧子辉了,他继承着自己母亲还算姣好的面庞,但是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弱书生,而后夏南月不禁将目光放在了太子身边那个气场强大的,看起来有些冷漠的萧子旻,历王,辰王前不久刚扣下他的货物,应该是和辰王有过节,而今天没有接着辰王萧寒的话推波助澜,反而是转移注意力,想必肯定还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发生,绝对不是什么好心。那么林歌奏乐助兴难道有什么不妥么?历王一直没有王妃,难道问题出现在这个林歌身上? “你看什么呢?”明奕发现自己的哥哥走了神,却不是看向大殿中央的林歌,让明奕有些不解。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夏将军的女儿和辰王也挺有趣的。”明殊有些不好意思,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明奕探着身子望去,却只见两人都是在认真听着奏乐声,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啊,语气带着些疑惑::“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呀,两根木头一样就是有趣么?” 夏长宇自从宫宴开始话都没有说一句,目光也一直放在夏南月身上,在旁的忆凝公主实在是气不过,看了眼明媚,计上心头,正愁自己的怨气无处发泄呢,大家都各怀心思,不如自己开个头,顺便看看夏南月的好戏得了。 待林歌演奏完毕,忆凝公主衷心赞叹,眉开眼笑着实可爱:“父皇,女儿也好久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琴声了,而且女儿听闻左相的女儿林梦弹得一手好琴,何不在今天这个场合也弹上几首?” 林泽目光如炬,看了眼静静观看的皇后,看来今天是不能好好的吃饭了,这个公主为何把林梦牵扯进来。 意犹未尽的景帝萧桓有些惊喜,语气中带着些许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哦?左相,此言当真?” 林泽也算是在官场上驰骋了多年,应付这种场面更是轻松:“回禀皇上,贵妃过奖了,小女也只是略懂一二,怎么能比得上明媚小姐呢?” 明媚淡然一笑,果然,话题指向了自己,起身微微下蹲,以示尊敬:“左相真的谦虚了,我们这样谦让来谦让去也不是办法,不如都拿出我和林梦姐姐共同为大家弹奏一曲,皇上,这样可好?” “恩、、明媚这个提议甚好,”景帝萧桓扫了一眼,“明媚从小才艺过人,但朕一直没有耳福,今日就让明媚演奏一曲吧。” 夏南月只见从林泽身后走出一位身穿绣着几多牡丹花的白色衣袍,秀发垂腰的女子,俨然一位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虽然面庞不似明媚那般倾国倾城,气质却也淡雅,让人舒服。 两人落座后,将双方放置在琴上,十指情挑,在琴弦上如流水一般拨弄,琴音袅袅,曲调跌宕激荡,时而如小溪潺潺,时而如江水涛涛,最后如一汪清水般宁静。 大家还陶醉在其琴声中,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景帝萧桓,闭着眼睛,满脸的陶醉,不由的赞叹:“真是太美妙了,动听至极,不愧是我左相右丞的千金啊,哈哈、、” 林梦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谢皇上夸奖。”一举一动朕可谓是倾俗脱雅的富家千金。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不仅有左相右丞,还有夏将军呢、”明媚故意顿了顿。 景帝萧桓哈哈大笑,抬起一只眼皮望去:“夏将军,恩?” 这意图之明显,让夏中南惶恐,毕竟自己的儿女都是在战场上杀敌,都是上不得场面的技艺,于是毕恭毕敬的说:“请陛下赎罪,自己的儿女都是些粗人。” 顾月皱了皱眉,夏中南真是不会说话,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打皇上脸么,说皇上看上的驸马爷是粗人,这让皇家威严何在啊。 萧寒知道明媚是故意的,但是他却也想看看夏南月会怎么样,会有什么样的才艺,这几天的日子的相处,越发觉得夏南月令人捉摸不透,越是神秘,越是想去了解。 明媚接过话头,身体前倾,以示礼节,笑容里带着一丝默然:“夏将军说这话可就是真的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夫人是一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教育出的孩子怎么能是将军口出的粗人呢?” 夏中南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比较是武将,都是耍大刀,在战场上直接兵戎相见的,这种耍嘴皮子的场合,实在是应付不来。 这时候夏南月已经站了起来,夏长宇显得有些担心,而只有顾月浅笑如初,还在品尝菜品,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都准备好了,还有女儿从小不是只痴迷舞刀练剑的,只是夫君一只忙于打仗,根本不清楚罢了。 夏南月缓缓走到大殿中央,路过夏中南的时候轻轻点点头让他放心,无视明媚的存在,对着景帝行了一个大礼,抬起眼睛细细打量景帝的表情:“请皇上恕罪,父亲驻守边疆多年,常年征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所以哥哥和我都是由母亲教育,父亲并不知道我们擅长什么技艺,如若父亲有任何说错话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 本来心里有些不爽的景帝萧桓被夏南月这么一说全然烟消云散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夏中南都在为边境的安宁常年驻守在边疆,武将说话自然不懂拐弯,反而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心胸有些狭隘了,便大笑了两声,消除这种尴尬:“怎么会,夏将军是国家的功臣,为国家社稷安宁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朕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话而怪罪于他呢。” 见景帝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夏南月的心里也没有过多的负担了,娓娓道来:“多谢皇上,臣女不似明媚和林梦拥有那般精湛的琴艺,不过常年跟随父亲在边疆,倒是学会了那里的千鼓舞。” “千鼓舞?” “恩、、是的,这是那里的士兵为了庆祝新年,只能用战场上仅有的鼓而跳的舞蹈。” “好,也让朕来感受下将士们的心境。” 明媚虽然面带微笑,但是眼神却微眯,见招拆招?千鼓舞?我倒是要看看有何新奇。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五章 出尽风头 夏南月退下的时候,还不忘和身边的明媚眼神交流下,这让明媚心里有些不安,那个自信的感觉明显是有所准备,可是夏南月已经请命了:“那请皇上容我去准备下需要的东西,帮忙放置大小鼓数个。” “恩,下去准备吧。” 夏南月的身影刚闪出大殿门,昨天等了她一天,傍晚回将军府找她的绿萝和玉兰紧随出去。 “小姐,一会别紧张,一定会惊艳大家的。”玉兰紧张的直搓手,说话都有点颤抖,要知道舞不好那可是欺君啊。 “夫人来了。”绿萝激动的拍着夏南月的胳膊,看了眼紧张的玉兰,笑道:“你让小姐别紧张,你看看你紧张的样子。” “月儿,母亲帮你想了个办法。” 顾月将方法告知夏南月便离去了,她自己偷偷溜出来的,也不能离开太久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当夏南月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人身上,她白皙的手里拖着三米青色长绸,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那衣裙上,眼神里的自信淡然像极了顾月公主。 整个喧闹的大殿霎时间沉默,那种油然而生的自信,漫步闲庭,却是光芒万丈,皇后林敏芝叹了一口气,又多了一个对手,历王心中开始了对辰王的嫉妒,愈发想一举摧毁辰王。 夏南月低头站立在一个四周被小鼓环绕的大鼓上面,深吸了一口气,舞动手中的长绸,每一次长绸敲打在鼓上,大殿内就会回荡着隆隆的鼓声,青绸飘动,优美而又有力量的舞蹈,南月将舞蹈,武功,青绸的美感,鼓声的浑厚融为一体,每一个跳跃,每一个垂眸浅笑都是在青绸的掩盖下忽隐忽现。 和林梦眉目传情的明奕也开始咬着自己的手指,凑到明殊跟前:“哥,她好像比你还大三个月吧?哎~等你及笄之礼过后,能娶到像这样的女人回家也挺好的,我吧能娶到像林梦那样的女人就好了。” 明殊被明奕说的苦笑不得:“林梦?你这小屁孩,前几天不是还念叨轻水阁里的水儿姑娘么,现在被林梦一支曲子就俘获了?感情还挺丰富么,不过林梦大概和明媚姐姐差不多大吧,比你大近五岁吧?” 明奕白了明殊一眼,撇撇嘴:“你也不大,好么,再说了,我也就比你小十个月,你不也喜欢美人和好酒么?” “还学会和哥哥顶嘴了啊。”明殊虽然和明奕拌嘴,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正在跳舞的夏南月。 “完了,跳完了。”明奕赶紧逃脱,这个哥哥容易为美人发飙的,哎~和自己一样一样的。 “果然有众士兵的气势。”景帝萧桓发自内心的赞叹。 忆凝公主和明媚一计不成反倒给夏南月做了嫁衣,真是有苦说不出,心里对夏南月的怨恨开始成倍的增长,太子萧子辉虽贵为太子,却对政治无感,只喜欢弄些诗词,听听小曲,看看舞蹈,第一次看到美与力量相融合的舞蹈,自然是兴致正高,顺口而出:“辰王弟能有如此王妃,本太子都有些羡慕了。” 而历王萧子旻听到赞美声后对这个太子哥哥的无能感觉又添上了一分,对权力的渴望让萧子旻几近疯狂,萌生了暗杀自己亲哥哥的念头,本想用父皇之手另立太子,但是看样子还得再等上几年,父皇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害怕失去机会的萧子旻想加快脚步,萧子旻日益膨胀的雄心已经快压的他忍不住动手。 夏南月有些失望,其实她只是想让皇上多关注她舞蹈里的内涵,有士兵的疾苦,有边疆生活的不易和艰辛,有战场上激烈的厮杀,有胜利后的狂欢,最后是停战时候的安宁,但是她只能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情绪,有些口是心非的说:“谢皇上夸奖。”心里却是对这皇宫没有一点点好感,皇上,九五之尊,被包围在众人的夸赞中,生活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怎么会懂那苦寒之地,怎么会了解士兵的疾苦呢。呵呵,真是太可笑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肤浅,将这一的安宁视为理所当然,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夏南月不会想到,这大殿之内有两个男人懂了,懂她用尽全身气力演绎的舞蹈。 皇后看向一样惊讶的萧寒,说:“太子说的对,连本宫都有些羡慕了,想天天让南月来宫内为本宫跳这么一曲了。” 在一旁的贵妃也忍不住加进了战局,要知道景帝萧桓一生就只有三个女人,在皇宫的只有两个,和皇后争宠那是每天都会做的事情:“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南月可是辰王的王妃,怎么能每天耗尽体力为皇后娘娘做这些事情呢。” “本宫就是打个比方,本宫就是喜欢南月这孩子罢了。” 萧寒打断了两人的争论:“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王妃深的两位娘娘喜爱,是臣的福气,莫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再争论了,我想王妃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吧?” 夏南月只好接过这烫手的芋头:“是啊,一曲舞而已,而且小女不才,就这舞蹈还练了数年之久,真是因为我而争论,会让我惶恐不安的。” 萧忆凝本想让夏南月出丑没有办成,反倒惹得皇后娘娘和自己母亲争论起来,自尊心受挫:“夏南月,你别假惺惺的了!父皇,你说过的答应女儿的事呢,女儿现在不要夏长宇了!!“ “忆凝!!”明贵妃无奈,而更为无奈的事景帝萧桓,皱着眉头低声喝道:“你贵为北景国的公主,言行举止没有一样是像一个公主的,你还把朕放在眼里么?你还把这皇威放在眼里么?!” 说罢拂袖而去,景帝萧桓也只能这样收场了,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把自己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 “父皇!!”忆凝公主见状,提起裙摆想留住境地萧桓,贵妃娘娘明珠给桂姨交代了几句便追随萧桓而去。 大殿内的大臣对景帝萧桓突然的离去刚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送太子,贵妃娘娘。” 直到皇后离去,众人才起身。桂姨拦住了忆凝公主,将哭哭啼啼的忆凝公主带回后宫了。 夏南月跑到夏长宇身边:“哥哥,没事吧?” 萧寒也上前询问,不过问的却是夏南月:“王妃,今日不随本王回府么?” 夏南月头也没回,轻声回道:“恩~回,我一会让哥哥送我,你们先回吧。” 萧子旻冷笑了两声,走到明媚身旁,眼睛望向远处并无焦点:“你看,他们的背影多般配。”说罢俯身贴到明媚的耳边,“好香啊,萧寒有了夏南月做王妃,而你却成了夫人,你还不如跟着本王做王妃,,本王一定会好好爱惜你,好好待你的。” 明媚厌恶的躲开了两步:“请王爷自重,王爷不怕林夫人知道了么?” 望着明媚跟随萧寒远去的背影,萧子旻收起了刚刚那副让任何人看了都讨厌的面孔,眼睛了溢出一丝脆弱。荣华富贵都抵不上明媚倾国倾城的一笑,但是她的心却在那个萧寒身上,可是萧寒也还是遵从他死去的父亲的旨意丢下明媚去迎娶夏南月了,明媚的心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难过呢。 林歌似乎猜中了历王的心思,她知道她一直是夫人,是因为历王心中有个得不到的女人-明媚。虽然跟随历王多年,历王对她也是恩宠有加,但是只能在历王心中占据一小部分,而且历王对辰王的恨就是因为明媚。 “走吧。” 萧子旻感到身后有个人为自己披上了披风,回头笑了笑:“恩。” 夏南月和夏长宇乘一辆马车,顾月这次和夏中南坐在一辆马车上,路上,夏长宇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要回去啊?” “那我不回去,还能一直住在将军府?你呀,就住在将军府,按理说,公主就该跟着你住在将军府,是你以前太迁就她了。” 夏长宇一听公主,心情就沉入了低谷:“我知道,我不会再回什么公主府了。” “哥,你知道西华国么?” “你问这干什么?” 夏南月决定只是探探口风:“哦,我听辰王说起了西华国,有点好奇了。” 夏长宇并不知道顾莫言去了西华,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夏南月:“西华国,也是一个大国,东乡国就是加在西华国和北景国之间的小国家,咱们母亲对西华国了解的多,我就听说西华国最厉害的是江湖势力,连皇族都要忌惮三分,不过这股江湖势力很神秘,都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和皇族共同掌控西华国。北景和西华国也打过仗,但是都败了,边境线十分难攻。” 夏南月听得很入神,她想多知道些顾莫言生活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一样:“为什么打仗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攻打西华国的时候,母亲是极力反对的,被现在的皇上无视,而且让母亲和父亲从西华的边防线调去了南疆,那个时候你还小,皇上也是刚登基不久,想干一番事业吧。” “哦~” “小姐,到辰王府了。”马车停住了,夏南月下马车时候,夏长宇不忘将带来的披风递给她:“我就不送你了,免得我一会生气,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天气凉了,注意身体,没事多回将军府转转。” 夏南月接过披风,没有言语,扭头下了车,嘱咐车夫:“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小姐,我们进去吧。”夏南月站在辰王府门口目送马车走远,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 刚转身准备回府,看见身后的萧寒,行礼作揖好像成了家常便饭,语气森森然:“王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萧寒却好像不介意,反而笑了一声道:“王妃没有回来,本王怎么能睡的安稳?” 夏南月抬头看着萧寒,眼睛中有隐藏不住的冷漠,道:“现在回来了,王爷去歇息吧。”说完就想越过萧寒走去,被萧寒抓住,一同挪动脚步:“王妃这么着急想回府?” “王爷真是说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本事我真是佩服,以后还得多向王爷学习学习,还有,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回辰王府,但是,淫威之下我还是得屈服,我累了,先回房了。”说完挣脱开萧寒的手走去。 第十六章 不速之客 明媚坐在梳妆台前,回忆晚上发生的一切,加上历王说的话,心里如针扎般难受,询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门口等王妃~” “出去吧。”明媚起身躺在床上,越想越委屈,泪水几乎就要留出,但是要强的性格驱使她努力的强忍,最终眼眶里的泪水干涸,“吱呀”一声,房门也被推开,明媚通过脚步声就确定了是萧寒,便没有发火。 两个人又是缠绵一夜,沉沉睡去。 而回到房间的夏南月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想快走两步伸手去取放在床边的剑时候,不料被一人用手捂住嘴巴,两只手都被牢牢攥在身后,动弹不得。“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躲一下。” 夏南月点点头,那人才放开了手,夏南月急忙后退几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夏南月这才听出声音有些稚嫩: 夏南月从里屋找来一块白布,还有些瓶瓶罐罐,招手让那个人靠近:“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我这些药都是上等的草药。” 那人才从黑暗的角落里一步一步走向夏南月,夏南月无心去看这个男的长相,只关注着还在流血的胳膊,语气有些机械:“上衣脱了。” “啊?” “不脱我怎么给你包扎,我去端水。”夏南月目光微凝,起身离开。 回来时候,那人已经乖乖的脱好衣服,这是夏南月第一次看到陌生男人的身体,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再去看那张脸的时候,才发现长的其实还算可以,就是年龄太小了吧,夏南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敷好药后,用白布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可是面对这盆血红的水犯了难,这该怎么办,倒在哪里呢?忽然夏南月想起了院子里有棵梅花树,又悄悄的到树下面刨了一个坑,将水倒了进去。这些事情,那个受伤的男人都看在了眼里。 夏南月刚打开房门,撞上偷看的那个男人,不满的反驳道:“你吓死我啊。”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要干什么去,为什么受伤,怎么跑到你房间里来的?你都不想知道么?” 夏南月转身扶住额头,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小点声,你不怕又被人发现么?!你那些我不想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个男人锲而不舍,跟在夏南月身后,不停的问:“那你为什么救我?” 夏南月叹了口气,这孩子的问题真多:“因为我心善,我不喜欢看见有人流血,行么?” “哦,好吧。那、” 夏南月双手合十,向那少年鞠躬,充满着无奈:“拜托,别再问了,你累不累啊。” 那少年指了指里屋:神色很严肃的道:“我没有想问,我是想说那我能不能进去睡。” 夏南月翻了翻眼皮,自己这是造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一个主,竟然大言不惭,但是实在自己累得不行不行的了,也不想多废话了:“你跟着我进来吧。” “我睡床上,你呢,诺,我给你铺好的地铺,你睡这上面。” 那少年乖乖的就躺在了那上面,夏南月却睡不着了,看起来这个少年大概也就十来岁:“你叫什么名字?” “十一。” “十一,数字?” “恩,我排第十一,别人都叫我十一。” 夏南月侧过身,和地上的十一聊起了天:“你们家孩子可真多啊,十一,还挺好听的。” 十一眉睫微微颤抖,轻声哼了一声,苦笑道:“家?我没有家。” “你怎么会没有家呢?那你怎么排第十一呢?” 十一也没缘由的就完全信任了这个救他的夏南月,全盘托出,眼睛里带着迷茫,道:“我是南古国的,培养我们的爷爷,还有我上面的十个哥哥姐姐都死了,我是来北景国的京城找一个叫赵伯的人,告诉他一个消息。” 夏南月略微沉吟了一下一会,皱起眉头:“赵伯?噢,可是京城这么大,你去哪找啊?还有,你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我手里有爷爷临死前给我的地址。” 夏南月不知不觉的就被引入了这个故事里,好奇的闪了闪眼睛:“意思是你被追杀了?” 十一坐起来点点头,脸上挂着的笑容点亮了整个黑夜,可是当夏南月听完他说的话,觉得那笑容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把他们都杀了,所以现在没人追杀我了,我就是受伤了,怕官兵抓我,就随便找了间房子躲了进来。” 夏南月叹了声气,可真是会找屋子,找到自己这里来,伸手摸了件夏长宇给的披风递给十一:“你知道将军府么?你一会天不亮就去将军府,披着这个披风,给他们说夏南月这个名字,他们就会让你进去了。” “夏南月?将军府?夏将军?” 夏南月点点头,眸色突转幽深,道:“你知道?” “夏将军不是镇守南疆么?那对面就是南古国。” 夏南月恍然大悟道:“我把这事给忘了,恩,就是夏将军,你去找他就好了,明天我也会去将军府,然后说明下你的情况。” 十一将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穿着鞋子说:“我现在就去,不然我怕我一会找不到,趁天黑,我可以多摸一会。” “好吧,你小心。”夏南月只好苍白的叮嘱了两句,十一走后,夏南月眼皮也睁不开了,就睡了。 而这一夜,将军府却不安宁了起来。 十一终于找到了将军府,可是大半夜的也不能公然去敲门,只好纵身一跃,翻墙而入,跳进将军府后,十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随便找个屋子睡一觉,明天再说,可是没想到,很巧的是闯进了夏长宇的屋子。 “谁!”夏长宇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在这深夜里会保持着警觉,起身准备的将剑指向了十一。 “你是什么人。” 十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搬出夏南月的名字来:“夏南月。” 夏长宇一听是自己妹妹,难道是妹妹出事了,派人来?但是夏长宇否定了这个想法,南月在京城并没有什么熟人,更不会交到这样一个武功上乘的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声音变得冷厉起来:“夏南月怎么了?说!” 十一将披风扯下,递给夏长宇,呆板的说道:“夏南月让我来将军府的,她给了我这个披风,说她明天就来府内说明一切的。” 夏长宇接过披风,确信是自己给的那件披风,便收回了剑,上下打量起了十一,没有一点表情:“不好意思,坐吧。” 十一见夏长宇收回了剑,开心的没有任何推辞就坐下来。 夏长宇想知道妹妹的情况,坐下来就着急的问道:“我妹妹还说什么了?她怎么了?” 十一想了想,也没想出夏南月有说过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摇摇头:“没了。” 夏长宇半信半疑,突然发现了十一衣服上的血迹,伸手将十一衣服扯下,发现了被包裹的白布。 十一急忙将衣服穿上,十分嫌弃的说:“你怎么连问都不问我一下就脱我衣服呢?” “那是夏南月给你弄的?” “是啊。” 夏长宇不知道夏南月和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妹妹让他来将军府,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看了看夜色还很深,本想让十一谁在隔壁莫言的房间,想了想还是算了,便起身为十一在地上铺了一床被子道:“来来来,今晚就将就一下,先睡这上面。” “你们真像。” 夏长宇看着已经闭眼躺好的十一,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指的大概就是自己和妹妹了吧,也躺在床上睡去了。 此时,顾莫言终于到了西华国境内。 “小六,身后的那两个麻烦是不是终于甩掉了?” 小六看着夜色幽深,幽幽说道:“是啊,够他们在这边境上烦一阵子了,不过,主子,你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么,一直跟着咱们到了西华国?” 马背上的顾莫言看着身旁的小六,笑称说:“我的情敌,辰王。” 小六知道顾莫言的笑是强撑的,也想起了在北景国的夏南月,绿萝,夏长宇等人,有些伤感:“我想他们了。” 顾莫言用腿用力的夹了马肚子,马开始狂奔起来,小六紧随其后,终于赶上了顾莫言:“主子,我说错话了,你别这样。” 顾莫言再次加速,狂奔起来,眼前浮现的都是夏南月的笑脸和出嫁前一晚的所有,他不知道夏南月现在过得怎么样,飞鸽传书给顾月公主的时候都会忍住不问夏南月的情况,也不知道夏南月是不是真的开始去爱上了别的男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相逢的时候,不知道相逢的时候两人会怎样,是不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呢。 小六再次追赶上来:“主子,你慢点,你这样拼命的赶路很久了,南宫的手下他们都无法在暗处护送你了。” 顾莫言慢下了速度:“小六,明天给顾月公主传信,说我们已经到达西华国,请她放心。” “没别的了?不问问小姐的情况?” 顾莫言摇摇头,沉吟道:“还是不问的好。” 小六终于忍不住了,急声问道:“是~主子,不过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想知道还不问呢?小姐肯定也忘不了主子啊,可是主子这么做不是就让小姐忘记么?” 黑夜挡住了顾莫言眼睛中的痛苦和泪水,他何尝不想和心爱的她分分秒秒都在一起,稍等语气平和后,才回答说:“如果,等我有能力接她走的时候,她还是爱着我,那是最大的幸福,但是,假如她已经爱上了辰王,那我就守护她就可以了。所以,我不想让她耗费生命和王权对抗,假如那个男人真的爱她,对她好,她会慢慢爱上那个男人,我也会为她高兴的。” “那为什么主子非要来西华国,在小姐身边保护不是更好么?” 顾莫言想到辰王,想起顾月公主说的往事,神色肃穆如这冷冷的黑夜,声音更是冷如冰谷:“辰王,是迟早会要回那个北景国的皇位,而作为他的王妃,南月就被牵扯进了这阴谋里,我要保护她,我要强大。我的强大必须要离开她,这大概都是命吧,很公平。” 小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主子,我相信小姐会感受到你的心意,也会一直等着你的。” “但愿吧。”顾莫言心里是极其矛盾的,他希望夏南月能守住本心,等他回来,又不想夏南月一个人忍受这么没有期限的漫长岁月,希望辰王能用心爱护,两个人能相互扶持,幸福生活。 第十七章 十一的身份 夏南月还完全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两个人在自己房间门口叽叽咕咕的。 “别吵了,有什么事进来说行不行?”夏南月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绿萝和玉兰没有进里屋打扰夏南月,小心翼翼的在外面请示说:“小姐,明妃差人请小姐过去用膳。” “明什么妃,就是明媚就行了。”绿萝给玉兰纠正。 夏南月哀嚎着艰难支起了身子,绿萝和玉兰急忙跑向里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刚进门就看见摊在低下的被子。 “小姐,你怎么把被子扔在地上呢?” 听绿萝这么一说,夏南月睁开眼睛问:“刚刚你们说什么了?” 玉兰说到明那就卡壳了:“哦,明、” 绿萝接着玉兰的话说完:“明媚差人请小姐过去用膳。” 夏南月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人发现十一来过,也没有人发现那血水,轻松的笑了:“绿萝,以后就叫明妃。” 绿萝一脸的不情愿,顿足道:“可是、、” 夏南月抬起眼睛看着绿萝,这要是再管不住嘴,以后就会和忆凝公主一样会吃大亏的,自己搞不好也会被拖下水,拉下脸:“可是什么啊,你还听不听我的了,要么你就去将军府待着伺候我母亲算了,这么沉不住气。” 见绿萝委屈,夏南月也稍微的放缓了情绪,劝道:“祸从口出,我知道你是看不惯明媚,为了我好,但是你逞一时之快解决不了任何为题的,再说她现在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对她,对这府上所有的人都要毕恭毕敬,能忍则忍,出了什么事情给我说,我会记着的,然后再让他们一个一个都慢慢的还回来,记住了么?!” “是,记住了,小姐。” “给我梳头吧,就在发尾扎住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还有,玉兰,你去回复明妃,我就不在王府用膳了,一会回将军府,你回复完就在门口等我。” “是,”玉兰退下了。 “王妃身体不适还是、、?”萧寒听玉兰说不用早膳了,便问。 “回王爷,明妃,王妃说她和少将军说好了,今天早上回将军府用膳。” 明媚巴不得夏南月每天都回将军府呢,就让玉兰下去了:“哦,那你下去吧,就说王爷叮嘱她路上小心点。” “是。” 玉兰刚退出去,夏南月也收拾好了,在门口等着。 “都说了?” “是。” “那走吧”。恰好萧寒这时候也出了门,夏南月本想就这么出去,却被萧寒叫住了:“用不用坐轿子回去?” “不用了,坐轿子不习惯。”夏南月感觉这么说话有些不礼貌,又加了一句,“王爷这是吃完了,要出门?” “上朝。” 夏南月听到这话都有拍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记不住还有早朝这一件大事呢,讪讪的笑道:“我哥哥不用上早朝,所以、、” 萧寒感觉和夏南月说话很有意思,因为永远也不知道她会回答什么,而且表情多种多样,实在是可爱,每次都想和她多说几句:“恩,本王知道,你不是和少将军约好了么,快走吧。” 夏南月得到准许后,拔腿就走。 萧寒忍不住笑了,风看着离去的夏南月,问:“王爷,你是不是爱上王妃了?” 萧寒一道眼光射过来,风不禁低下了头,可是萧寒想了半天,淡淡的说:“别胡乱猜测,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清楚。”可是,在上早朝的路上,萧寒还是忍不住分析了下自己的内心,虽然并没有得出什么准确的结果,但是这样的行为,萧寒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变得在乎起来。 杜鹃看得出明媚的心情不佳,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候吩咐,明媚对萧寒强烈的占有欲使她疑神疑鬼,其实萧寒还并没有对夏南月产生多大的兴趣,更没有过多的感情,但是夏南月本身的存在就足以让明媚经常胡思乱想,让明媚感觉到危险。明媚难以想象等萧寒成了皇上,三宫六院的日子她会怎么办。 “辰王刚刚和夏南月说些什么?” “大概就是问一些事情吧。” 诗雨接过杜鹃的话问:“小姐,你觉得现在辰王对夏南月太好了?” 明媚没有回答,杜鹃想了想,才说:“我觉得辰王对小姐是一心一意的,但是,如果小姐对夏南月担心的话,何不派个人盯住,觉得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再、” 诗雨眼睛露出凶光,面部有些狰狞:“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将军府也不敢怪罪王爷吧?” 明媚点了点头,冷冷道:“就这么办,让小潘盯着吧,这个王府她也熟悉,用管的是膳食房,掩人耳目还好下手。” “是”诗雨和杜鹃退了出去,给小潘传话。 夏南月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十一已经穿着夏长宇的衣服在将军府四处溜达,惹得众人好生注意,顾月不禁叫来夏长宇问话:“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 “是月儿让他来的,具体的我不不知道了。” 顾月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刚好夏南月进了门。 十一刚看见夏南月,开心的奔了过去,夏南月双手抓着十一的肩膀,笑道:“你还比我高半个头呢,大白天看,你的皮肤还白点,更好看点了,这个衣服穿上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啊,我哥哥给你的吧?” 十一撇撇嘴,抓住了他认为的重点:“我以前不好看?” 绿萝和玉兰对这么一个陌生的客人有些好奇:“小姐,他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一个朋友。”十一听了朋友这两个字,竟是感动的落泪,但是无论夏南月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出原因。 顾月朝夏南月招了招手:“怎么回事?” 夏南月坐在椅子上,先倒了杯茶,对和十一说话的绿萝大声喊道:“饿了,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夏长宇也十分好奇,不禁催促:“快说呀。” 夏南月眼睛转了一圈,故意吊着他们的胃口,缓缓说了自己昨晚怎么碰见十一的经过。 “南古国?”顾月抓住了重点。 “恩,他是这么说的。” 夏长宇看了眼一个人玩耍的十一,还是有些狐疑:“这人可靠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不知道,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从他眼睛里我能感觉出真实和真诚。”夏南月说完,觉得真是有点可笑了,昨晚上连十一的脸都看不太清楚,别说眼睛了,更不用提眼神什么了。 夏长宇不会有那么强的逻辑能力,也就信了,顾月此时正在想南古国这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十一,你过来!”夏南月朝十一大喊。 十一开心的跑了过来。 “坐吧,你吃了么?” 十一点点头,指了指夏长宇道:“他给了我几块点心。” 顾月柔声问道:“好吃么?” 十一不搭理,夏南月指了指顾月,不由得笑道:“这是我的母亲,这是我的哥哥。” 十一瞪大了眼睛,站起身,将手放在胸口,深深的鞠了一躬,但还是半信半疑的叫了声:“顾月公主?” 夏南月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母亲年轻时候的人格魅力,总是听别人说顾月公主如何如何,但是今天十一的态度也着实让人惊讶,他比自己还小,都能如此尊敬自己的母亲,想必是培养他的人十分尊敬母亲吧。 顾月也十分惊讶,其实南古国,确实想不到什么好友,这个少年,到底是为什么来北景国,像是随意,又像是有意,道:“你来北景是玩么?” 十一想都没想就说:“我找赵伯。” 顾月端起茶杯吹了几口气,又轻啜了一口,以档自己的惊讶,难道这个少年时南宫的人?南宫也渗入到了南古国了?放下茶杯,脸色安然问了些无关紧要的,才知道了培养他的人和其他人都死了,顾月猜测大概是南宫的人渗透不成,最后被发现,追杀而死,留下了这个少年,培养他的人让他来投靠赵伯的。 这些不过都是顾月的猜测,顾月还不能清楚十一是不是真的是南宫的人,也许赵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赵伯,顾月决定等十一联系完赵伯,再确定下十一的身份。 绿萝给夏南月端来可口的饭菜,夏南月问:“再来点?” 十一咽了两口唾沫,点头如捣蒜,惹得在场人都哈哈大笑。 “十一,你多大了?”夏长宇对这个少年颇有好感,很像顾莫言小时候,因为夏长宇长顾莫言五岁,顾莫言少年的时候,夏长宇记得很清楚。 “十一岁了。” “你竟然比我小四岁,还比我高半个头,真是上天不公啊。”夏南月放下筷子,一脸惨兮兮的看向夏长宇。 十一竟然天真的说:“我不长了,你长就能赶上我了。” 夏南月看着十一笨拙的拿筷子,反应过来十一右胳膊上的伤,关切的问:“还疼么?” 十一摇摇头。 “那好,快吃,一会出去给你买几身衣服,这衣服穿得也太怪异了,不好看不好看。”夏南月催促着十一。 “我也去。”夏长宇在家也没什么事,和夏南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心的,而且又加了一个少年版的顾莫言。 顾月笑着说:“行行行,你们都去吧。” 十一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兴奋的搓搓手:“刚好,我去找赵伯。” 第十八章 好巧 夏长宇,夏南月和十一刚走,王妈就神色匆匆的闪进了顾月卧室。 “公主,公子来信了,你看。” 顾月一听是顾莫言来信了,急忙拿过纸条一看,对王妈说:“莫言顺利到西华国了,王妈,你去给靖荷传个信,顺便回复莫言,就说这儿一切都好,勿念。” “是,我这就去办。” 而明媚一个人在辰王府待的无聊,也回明侯府了。 这京城谁都知道明殊和明媚的关系非常好,虽然是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明媚对明殊非常好。前不久明殊和夏南月在酒楼里会面的事情都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情了,明媚自然不例外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直忙着也没有问明殊这件事。心里却是充满了疑问,明殊和那个夏南月会聊什么聊这么久,两个人以前并不认识吧? “杜鹃,把二公子叫来。” “姐,你怎么没在辰王府啊,想家了吧?是不是想我了?对了,你叫我什么事啊?”明殊一听是明媚叫自己,走近明媚屋里,按往常一样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半躺着,贫嘴是家常便饭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快坐好,姐姐有事说。”明媚无奈的说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么皮,带着明奕都变成了这样没大没小的公子哥了,都是自己和爹爹太宠他们了。 明殊不情不愿的稍微直起身子,嘟囔着嘴,让人见了都不忍心对其怪罪:“姐姐,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这么严肃。” 明媚觉得这么唐突的问不合适,所以改变了想法,笑着说:“在辰王府待的无聊了,你陪我出去转转?” 在大街上,明殊对来来往往的美女总会说上两句,明媚却心不在焉。 明殊抱怨道:“姐,你怎么不让杜鹃她们陪你出来啊,把我叫出来却板着个脸,连话也不说一句,你在王府受委屈了?是萧寒哥哥,还是夏、王妃啊?” “谁敢欺负我啊?对了,你和夏南月很熟?”明媚终于等到明殊提起了,当然不会放过刨根问底的机会。 明殊叹了声:“哪里很熟啊,就是说过几句话罢了。” 明媚侧过头看着这个弟弟的有些失落的表情,着实玩味了几番,问道:“你,该不会、该不会对夏南月、、有、啧啧。” 明殊像是被猜中了心中的小秘密一样,有些慌乱,急忙摆摆手,说话却结结巴巴:“没没没没、没有的事情、、姐,你、、、你说什么呢你,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明媚知道这个弟弟绝对是心里有鬼,不然一直以风流和耍嘴皮子为京城所知怎么会如此慌乱,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心里想什么呢。” 明殊也说不清,但是面对明媚灼灼目光,却无法像过去一样面对,突然看到轻水阁,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兴奋,指着说:“到轻水阁了,姐,你也有好久没来了吧,这生意你都不做了?” 明媚心里萌生了让明殊插足夏南月的想法,跟随明殊进入了轻水阁,碰见了熟人。 “明媚小姐,今天你怎么有空来了?” 明媚看上了眼前问候的男人,原来是管理监牢的王大人,这个王大人可是不简单,这监牢可不是一般的监牢,是让很多官员都闻风丧胆的,那里是魔窟,是专门替皇上啃骨头的地方,隶属皇上。 “我啊,也是好久没来了,这不,被我弟弟带着就过来看看。王大人,你怎么也有闲情来了?如果在这有招待不周的话,还请大人海涵啊。” 王震非常享受别人对自己的低眉顺眼,这些年管理无字监牢,所有人都毕恭毕敬,抬起手说:“挺好的,一切都好,哎,听闻明媚小姐已经是辰王的二夫人了?” “是啊,王大人消息挺灵通的嘛。” 王震笑笑,这个女人自己打过很多次交道,和辰王可谓是双剑合璧,宁愿屈身为夫人,也要选择这个男的,不可谓是女人中的豪杰,取舍放的很开。 明殊看见王震只是笑笑作为回应,心里稍微的有些不爽,但是他也知道这可是连父亲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所以也不敢发少爷脾气,也都是很尊敬的说:“都别站着了,想必王大人来这是来怡情的,不知道王大人喜欢听谁唱的曲?” “那肯定是这儿的头牌,水儿姑娘了。” 明媚打了声招呼,只见舞台上出现就有一个盈盈身影抱着琵琶出现了,明媚看着面露满足的王震说:“那王大人就慢慢欣赏吧,我就不陪了。” 王震笑道,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舞台上那个小巧的女人:“恩。” 明殊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听到明媚说走,抬脚就走了。 刚出轻水阁,明媚就笑着说:“怎么,里面的空气不好闻,受不了了?” “是啊,真是难闻。”明殊故意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鼻子附近的空气,又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是这一口吸进去,再也没吐出来。 明媚顺着明殊的目光看去,那可不是大熟人么,真是巧的很。 “走吧,过去看看。”明媚拍拍发愣的明殊。 “你认识夏南月旁边的那个人么?看起来他们还挺熟的。”明媚指了指夏南月和十一。 “没见过。” 明媚和明殊跟随着前面的夏南月三人兜兜转转,在京城的街道穿行。 夏南月给了十一买了件合身的衣服,很满意,三人相随按照十一拿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找赵伯,终于在一家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这个地方。 “应该是这,进去吧。” 而明媚和明殊也跟随来到,明媚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微皱眉头打量着这个环境很差的酒楼,连牌子都有些歪歪扭扭的,明媚的脚踏了进去,通过侧边已经有些破旧的旋梯来到二楼,环境比一楼稍微好点,不过也就几张桌子,破旧的都有些个小洞,但是却没有发现有夏南月等人,正迷惑的时候,听见楼下有动静,明殊就探身望去。 是夏南月,她穿的一身浅紫色衣裙,不似别的富贵人家穿的华丽的刺绣衣裙,但是也显得独特动人,但是她旁边那个也穿着淡紫色的陌生男孩到底是谁,还有个老伯,是老板? “有人。”赵伯抬头看去,发现了偷看的明殊,但是明媚也从旋梯上走下来了。 “又是好巧啊,少将军,王妃,不过这位小兄弟是?” 夏南月抬起头看向明媚身后刚从二楼下来的明殊身上,点点头表示问候,直觉告诉她这次明媚的相见绝对不是巧合,像明媚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样偏僻低档次的酒楼,不过幸亏十一和老伯说话的时候是在后院,她和哥哥也是刚刚等到赵伯送十一出来。 “是啊,明小姐,你和令弟也来吃饭?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地方?”夏长宇话中有话,他怀疑明媚在跟踪自己的妹妹。 明殊一听吃饭,便觉得肚子确实饿了,揉揉肚子说:“是啊,我和姐姐出来逛逛,饿了,你们也吃饭啊,一起吧。” 明媚暗自庆幸带着明殊出来太对了,虽然什么都不懂的他,但是总能巧妙的解决很多问题。 赵伯也是刚从十一的口中知道这就是顾月的儿女,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打扰了,夏公主刚刚叫这个女人明小姐,看样子就是顾莫言口中提过的明媚了,这个女人可得提防着点了。 明媚觉得有敌对的目光袭来,向十一那个地方看去,又看看赵伯,没有发现异常,但还是指了指十一:“这位是?” 夏南月拉过十一的手:“我的贴身侍卫。” “哦?~” 十一瞪了一眼明媚:“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明殊不满,毕竟明媚是自己的姐姐,还没有听过有人这么对姐姐说过话,就指了指十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还不准人看了?” 十一刚想还嘴,夏南月将十一扯回身后,抱歉的笑笑:“这孩子不懂事,我还没有给他说过规矩,还请海涵。老板,你还不快去做我刚刚说的那几个菜?!再来壶好酒。” 赵伯低声的应着就退下了。 明媚看出了这个少年对夏南月的意义绝对不一般,但是聪明人懂得见机行事,见好就收,既然夏南月都搬出了老板做菜转移注意力,如果自己再抓着不放,那么夏南月肯定会起疑心的。 “坐吧,大家都坐吧,站着说话多累。” 本来明殊坐在了夏南月左边,对面是明媚,右边是夏长宇,可是十一就一直站着不动,夏南月不解:“坐吧,十一。” 十一就一直看着明殊,直勾勾的看着,让人心里发毛:“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起来,我坐。” 明殊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夏南月挨这么近,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呀。” 十一就站那不动,夏南月没有办法,自己总不能让明殊起来吧,就拍了拍自己和哥哥中间的凳子:“你坐这儿吧。” 夏长宇也附和道。 可是十一还是不动一下,夏南月发飙了:“你不坐,是吧?!那你一个人去那边那个桌子玩去吧。” 这下十一就乖乖的坐到了夏南月右手边,又死死的盯着明殊,明殊也像个小孩子,手撑着脑袋,盯着十一。 第十九章 小满身份遭怀疑 终于在夏南月的等待中传来老板的声音:“来了,好酒来了。” 明媚笑着说:“再多做两个菜吧,拿手菜吧。” 只见这个老板瞪大了眼睛,将酒腾的往桌子上一放:“好嘞,只是,这两个小兄弟这是干嘛呢。” 明殊忍不住了,指着老板笑道:“老板,你看看你,头发都白成什么样子了,你再认真看看我,这皮肤,小兄弟?你比我爹都要大上十来岁吧。” 赵伯不干了,吹着胡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明殊:“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我老么?!我哪里老了?!” 明殊翻了翻眼皮,用手指堵着耳朵,叹了声:“哎~你也不必那么说的大声吧,你要把我耳朵震聋啊,你一点都不老,中气十足的。” 夏南月笑出了声:“老板,你这酒楼都是被你震的吧?牌子都是歪的。” 夏长宇,明殊都看着夏南月,向上指了指,夏南月硬生生的止住了笑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碰上瞪着自己的赵伯,生生的扯了一个笑容:“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快去忙吧。” 赵伯哼的一身转身离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赵伯转过身去脸上全是笑容。 夏南月松了一口气,和夏长宇面面相觑,这老板虽然看起来是位老者,但是一看就是学过武的人,而且精神饱满,这么火爆的脾气还是头一次看见。 这时候,十一指着明殊说:“输了。” “你小屁孩,来来来,重新来。” 明媚刚刚一直插不进嘴,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略带责备:“好了,你怎么和一个小孩较真呢,真是长不大啊。” 夏长宇自从那天发生的事情后,就着实对明媚这个人无感,感觉虚伪至极,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仰头而尽,惊讶的看着酒杯,久久没有说话。 夏南月发现异样,也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酒香扑鼻:“没事啊,闻着挺香啊。”仰头也喝了下去。 看的明殊和明媚也是惊呆了,第一次见女人是像男人那样喝酒的。 夏长宇看着夏南月,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 夏南月吧唧吧唧嘴巴,明殊还以为是酒出问题了,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是有毒么?” “好酒啊,酒香扑鼻,喝到嘴里更是浓郁不已。”夏南月赞叹道。 明殊听的也是心痒痒,也为自己倒上一杯,细细品尝,确实如此:“这个破酒楼,怎么有这么好的酒?” 刚好被端菜上来的赵伯听见:“谁说我这是破酒楼!!” 明殊又得赔笑脸道歉,夏长宇抽这个空伸手拿过酒壶,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倒,一杯接着一杯。 待明殊拿起酒壶倒酒的时候,却一滴都没了,将目光直接射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夏长宇:“你到底喝了多少?!一滴都没了。” 夏长宇毫不在意明殊的脾气,云淡风轻的说道:“几杯,它就完了。” “快吃吧。”夏南月笑着说,“再不吃的话就被十一吃完了,明媚小姐,你也吃吧。” 明媚其实是有些洁癖的,她从进入这个酒楼开始,就觉得破旧不堪,心里就定了脏乱的定义,但是在夏南月的注视下,无奈拿起来桌子上的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尝了一口后,便又尝了一口。 不一会儿,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似乎所有的恩怨都在此时化为灰烬了。 出于礼貌,夏长宇问道:“明小姐,这饭菜可还可口?” “看明殊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明殊在明侯府可是非常挑剔的主儿,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和面前的盘子,我还没有见过明殊能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完的。”明媚笑着说。 “真的,我姐说的都是真的,说实话,这酒好喝,没想到这饭菜竟然也这么可口。” 明殊大声喊:“老板,老板,老板、、” “来了,来了,喊什么喊,催命啊。” “老板,你这酒是什么酒啊?还有,这菜怎么也这么好吃啊?” 赵伯傲娇的抬着头,不拿正眼看明殊:“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老夫做菜那是出了名的好吃,酒么,这都是老夫自己酿的,怎么,吃完了还不行?还想要点配方?” 明殊败下阵来:“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好吃,问问。” 夏南月和明媚面对面坐着,实在是不适应,就想找个理由抽身离开,于是说:“吃完了,老板,我们先走了。” 赵老伯笑呵呵的说:“好。”心里却道这丫头看起来挺像顾月公主的,而且又当了王妃,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明殊一拍脑袋,大家都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没想到他却说:“哎呀,对啊,姐姐,咱们不知还有点事么,我们也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酒楼,在酒楼门口告别后,明媚暗下决心一定要查明十一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个陌生的男人?” “是” 萧寒下了早朝,回到家,发现明媚也不在家,就难得清闲,躲到书房里练练字,但是过了一会,风就带来这样的情报,这次的情报让他也很是吃惊,竟然在自己的王妃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对于自己的大事会不会有影响。萧寒越发觉得前进的道路十分坎坷,继续问:“还有什么情况?” “没了,就是王妃和明妃,明殊,少将军,还有那个男人吃了顿饭。” 萧寒诧异的问道:“吃饭?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啊,没有发生什么吧?” 风也问了那个来送情报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没有,两个人分别的时候都是笑意满满的。” “哦~还有一个消息,顾莫言已经到了西华国,因为跨越边境的时候火狐和虉草就跟丢了,不过等他们到了西华国,自然也能再找到顾莫言的,至于王妃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想现在已经引起了历王的注意了,说不准太子的人也盯上了,你亲自去查明那个男人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的确,作为辰王的王妃,身边平白无故冒出个生面孔,确实会引起当朝者的注意,历王和太子都同时收到了这消息。 “查。” “查。” 只可惜现在还沉浸在看京城的十一根本不知道他出了危险又进了另一个危险的地方。 “这个好。” 夏长宇不解:“你又不会弹琴,买琴干什么,好不好不都是浪费么。” “我不会学啊?” “你学?拉倒吧,舞刀弄剑我还信,你也就会跳那种带有武功气息的舞蹈,偶尔还会耍宝。” 十一径直走到一个造型特别独特的琴面前,觉得它像是一把弯月刀,可是又像是古铜剑,夏南月也发现了十一面前的这把琴,指着琴问:“这琴怎么卖?” “不好意思,这是古筝,不是琴。” 夏南月有些不解,明明是琴行,为什么还放着古筝呢,害得自己丢脸。 “反正就是这东西多少钱?” 那琴行老板又解释道:“这古筝只送给有缘人,这古筝的主人是灵黛姑娘,所以还请小姐见谅。” 夏长宇一听灵黛,便问:“可是京城第一歌姬?” “正是。” 夏南月不明白歌妓有什么好的,那么出名,不屑道:“歌妓还分好坏?还有第一第二的?” 老板憋着笑,纠正夏南月:“是歌姬,不是歌妓。是京城第一歌姬,连太子都请不动的人。” 夏长宇笑了:“我妹妹常年不在京城,所以不清楚,还请老板见谅,灵黛姑娘,那可不是一般人。” “灵黛姑娘找的有缘人就不是一般人啊。” 十一问:“灵黛很厉害咯?” 老板旁边的一个丫鬟笑了:“当然了。” 夏南月的好奇心被强烈的引起:“她就是唱曲厉害?” 夏长宇拖着夏南月:“走吧。” “我还没问完呢。” “别问了,走吧走吧。” 夏南月心想不问就不问,还不如问十一呢:“十一,你的信也送到了,也没什么事了,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卫,保护我,好不好?” 夏长宇反对:“辰王他会怎么想,你突然就带了一个侍卫,而且他还不是将军府的,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夏南月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可是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而且十一就是她开始建立自己队伍的第一步,这很重要,如果总是畏头畏尾,永远做不成事了,所以坚决的说:“十一,我肯定是要待在身边了,哥哥你肯定也害怕我在辰王府出什么事吧,十一身手很好,至于辰王那里,我就说我捡来的,统一口径啊。” “我会保护你的。” 夏南月本想伸手去拍拍十一的头,可无奈够不着,就只好勉强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好,那你以后就叫小满吧,不要叫十一了。还有,你长的真的太高了,不像十一岁,都快赶上我哥了。” 夏长宇看看身边的小满,确实如此,可能是基因问题吧,夏长宇这样安慰着自己。 “哥,再往前走就是公主府了,今天公主还没有找你,宫里也没传什么信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夏长宇带头拐向了另一条街,开始讽刺:“她能有什么事,如果她真能把这事说吹了,我真是谢谢她了。” 小满从来都不插话,都是静静看着夏南月,这让夏南月也很满意,她就需要这样少说话多做事的帮手。 夏南月拍拍夏长宇,连夏长宇也会讽刺人,可见这人是有多让人讨厌。 刚进将军府,绿萝和玉兰就迎上来:“小姐,你出去都不带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好了,回辰王府吧,出来也很长时间了,你们看看小满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很合适?小满比我哥瘦,还矮一点,穿上我哥的衣服就像唱大戏的,穿上这个,立马就精神多了。是不是?” 绿萝和玉兰重重的点点头,夏南月很满意,对夏长宇说:“哥,我就不进去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和母亲父亲说一声,我改天再来。” 第二十章 比武试探 “都开始有落叶了,马上就立冬了,这冬天来得真快啊。”夏南月回府的路上忍不住的感慨。 绿萝对小满很有兴趣,完全忽略了自己小姐的感慨,问:“你从哪来啊?你干什么的?你多大?你看起来比小姐还小,你怎么认识小姐的?” 可是小满一律不回答,只顾着走路。 绿萝不甘心,又走到小满旁边问:“你是不是不会说话?没关系,你就点头摇头就行了,你是怎么来京城的?” 夏南月翻了翻白眼,真是智商堪忧,这还是自己的贴身丫头么,这出去简直就是丢自己人么,“你觉得点头摇头能回答你的问题么?还有啊,真是别再问了,你和念咒似的,他呢,以后别人问,都说是我捡的,听见没?” “是,小姐,那他会干什么呀?” “小满,你给绿萝说说你会干什么?” 小满这才开口:“杀人,保护你。” 夏南月朝着小满甜甜的笑了一下:“很好,不过下次别人问你的时候,你就说你是保护我的,是贴身侍卫,知道了吗?” “恩。” 玉兰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怎么一张口就是杀人,而且听上去语气平淡,好像家常便饭一样,难道是顾月公主派来保护小姐的?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呢? 绿萝来回围着小满身边转悠,打量,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能行么?” 夏南月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绿萝:“怎么,你还怀疑我了?” “没没没,我哪敢啊,就是他就是个小孩,怎么能、、” 小满又开了他的金口:“我能。” “好吧,好吧,我信了,马上就要到了,小姐,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坐马车啊?” “我不喜欢车,我喜欢马,哎~想追烈了和黑豹了,顾莫言要是不好好待它们,我就、我就、我也没办法。” 玉兰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辰王府大门:“小姐,到了,到了,你别伤感了。” 小满抬头看了看府门上面的字,辰王府,那天晚上自己随便选了一个气派的戒备森严的府邸,没想到竟然躲进了这里,遇到了夏南月。 “见过王妃。” “快起来吧,以后见我没什么事就不要跪了。”将军府本来没那么多礼数,大家都和和睦睦的,这可倒好,做了王妃,每天拜礼,腰都快断了。 正准备回屋的夏南月刚好碰见风和火凰,两人正准备行礼,夏南月伸手去托:“被拜了,以后没什么大事也别拜了。” “是,王妃,这位是?”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夏南月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 夏南月笑道:“我的贴身侍卫,小满。”然后又看了看小满说:“小满,这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风,火凰。” “王妃,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这北景国人口众多,你不可能谁都见过吧,我没做王妃之前,你也没见过我,不是么?” 火凰还想再说几句,被风拉住了,让了让身子:“火凰她也是心直口快,那,王妃,你先去歇息吧。” 夏南月走后,火凰就开始抱怨:“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没发现王妃已经有些发怒了么?而且,王妃身边的这人以后就会住在王府,你这么问,岂不是要打草惊蛇,还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满,功力很深厚,我刚刚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火凰被风这么一说,也是觉得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发现了,还有,王妃好像也会,那天轻水故意刁难她的贴身丫鬟,我有注意过她的双手,有一层茧,她不会是因为干活才磨出来的,一定是剑。” 风点点头:“这个我也有怀疑,王妃她说话用气方面都和别人不一样。咱们把这些事说给王爷听,看他怎么看。” 书房,萧寒正在看两江巡抚给自己写的密折,被风和火凰打扰,听完他们的叙述,萧寒笑了一下:“你说这件事啊,我早有耳闻,王妃上过战场,带过兵,至于她那个贴身侍卫,你们多留意就行了。” “哦,那个侍卫叫什么名字?” “小满。” 萧寒用大拇指滑过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小满,小满,小满。你们觉得那个小满会不会伤害王妃?” 火凰凭女人的第一直觉说:“不会。” 萧寒摸了摸鼻梁:“这么肯定?” “直觉,我看那侍卫对王妃十分在意,我刚刚问王妃问题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敌意。” 萧寒唇边挑起一抹微笑:“有点意思,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你们两和他的身手相比如何,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这府里待惯了,都生疏了,火狐和虉草的身手肯定比你们好些了。” 风和火凰摩挲着双手,出于身体本能的渴望,跃跃欲试:“我们也想。” 萧寒的这一想法和夏南月的不谋而合,她非常想知道是小满更胜一筹还是风和火凰要更好点。 “小满,你觉得刚刚那两个人身手如何?” 小满是个武学天才,所以在这次的围杀中,能全部将人击毙,成功逃脱,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非常诚恳的回答:“凭气息来看,应该是个高手,不知道他们练的是哪的武功了,有些武功就是相生相克的。” “小姐,你不会是想、?”绿萝以为夏南月想解决了那两个人,越想越害怕,脸上的惊恐之情让夏南月不解:“你想什么呢?那么害怕,我就是想知道下我的侍卫武功好还是辰王的侍卫武功好。” 绿萝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哦,吓死了,吓死了,我以为小姐你要杀人。” 小满笑了:“当然是我强了,不然我怎么可以死里逃生。” 绿萝白了说大话的小满:“你不是说相生相克么?” 小满无不自豪的说:“但是,我会多种。你是不是也会?” 夏南月知道小满是问自己,点点头:“皮毛罢了,不过我会带兵打仗,排兵部署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玉兰替夏南月到了一杯茶:“小姐,喝点水吧,说的时间也挺长了,口干舌燥了吧。” 绿萝趴在桌子上:“哎~玉兰姐,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贴心呢,我就想不到这一点。” 夏南月听见门外的风声,觉得有些凉了,吩咐绿萝和玉兰两个:“你们两个,都会做女红,给我们四个都去做冬天穿的披风还有敞麾,还有男式的头饰,反正能想到的都做点,这不是冬天就快到了么。” 小满指着自己,夏南月抚摸着小满的头发:“你是不是在问你干什么啊?你,就教我武功吧,不过我是个笨学生,你可得有耐心。” 绿萝本来趴在桌子上,忽然坐直了身体:“小姐,你还笨?那我该是什么样了。” 玉兰伸手点了下绿萝的额头:“那你就说猪了呗。” “哼,玉兰姐,你骂我,小姐,小姐,你看看玉兰姐。”绿萝起身追赶玉兰,追不到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让观战的夏南月帮忙。 可无奈夏南月根本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还继续说:“玉兰,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咱们家绿萝啊,和猪确实有的一比。” 绿萝见夏南月不帮忙,于是开始打起了小满的主意:“小满,小满,小满。”连着叫了三声,小满都只是安静的吃着苹果,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绿萝这次泄气,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喘着粗气:“我不追了,不追了,追不到你,累死我了。” 小满大大的咬了一口苹果,说:“练练武功。” 夏南月忍不住笑出了声,让绿萝练武功,这大概比登天还难,见小满疑惑的望着自己,就说:“你教教我就行了,我对这个还比较感兴趣,她们两个,就做做女红,拿绣花针还行,用剑,你得把她们折磨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玉兰起身:“我去开门。” “哦,是你啊,小潘你有什么事么?” 小潘的眼睛一直往里边瞟去,绿萝听见是小潘,也上前没好气的说:“哟,这不是小潘么,来我家小姐门前,是有事啊?” 小潘露出微笑:“是,是王爷让奴婢问问王妃,他们在后院练剑,问王妃是否有兴趣看一看?” 夏南月一听,辰王也是想认识下小满吧,就招来玉兰:“告诉她,我随后就到。” “请你转告王爷,我们家小姐随后就到。” 小潘什么也没看见,心有不甘的走了,绿萝赶紧闭上门:“我一看见那个小潘,我就来气,她都欺负过小姐你了,你怎么还对她毕恭毕敬?” “谁?” 这一字带着杀意,让绿萝都心有余悸,看了眼吃着苹果的小满。 夏南月也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小满是什么意思了,因为绿萝说小潘欺负夏南月引起了小满的杀意吧。 绿萝急忙说:“呸呸呸,小姐,你看我这嘴,刚答应你不乱说话的,这又开始了,没有欺负,我胡说的。” “小满,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杀人,知道么?” “要是别人欺负你呢?” 夏南月耐心的给小满解释:“不会有人欺负我的,你也知道我会一点点武功,可以防身的,假如我准许你动手,你才可以,知道了么?就像一会,我们去后院,你和刚刚在前院碰见的那两个人过招的时候,要隐藏实力,你胳膊上还有伤,就故意输给他们,别让伤口再裂开了,知道么?” “知道了。” 夏南月才放心下来:“我去换身衣服,一会我也练两下。” “小姐,你拿剑啊?王爷会不会?” “不会,他那么精明,我想我会武功的事情,他们几个都知道,毕竟都是习武之人,会与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不一样的地方的。比如说气息。行了,你们都在门口等我。” 换好衣服的夏南月让小满眼前一亮,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 “走吧。” 第二十一章 追风 可无奈夏南月找了半天都没有找见后院在哪里,终于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萧寒和明媚都在。 萧寒打量着夏南月,这身衣服想必是专门习武的时候穿的,肯定刚刚找不到这个后院,毕竟这是自己精心设计过的地方,佯装问:“怎么现在才来?” 夏南月指了指离去的仆人:“我找不到,幸亏是那个人带我来。” 萧寒没有看向那个仆人,而是看夏南月身后的小满,夏南月看了眼正在比试的风和火凰,不由的被吸引,小满也看过去,但是心里却十分不爽,觉得自己的武功比试起来比这精彩多了,可是刚刚夏南月又吩咐自己要居于下风。 夏南月忘了给萧寒介绍,她知道已经有人打过报告了,不然怎么会约自己来后院练剑呢,被比试吸引,看看这弱点的后院,就像一个演兵场,各种武器都有,心潮澎湃:“我可以随便试试这儿的武器么?” “当然。” 夏南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辰王府的后院竟然不是什么假山流水,是这些东西,如果自己早知道,大概就不会闲的出门转悠了,指了指远处:“那那里的马呢?” 萧寒喜欢这样豪气的女子,就许诺:“只要你能驾驭的了。” 夏南月跑过去,想选一匹好马,自己的追烈被顾莫言骑走了,这么多天,自己都快憋坏了,太想念那种驰骋的感觉了,小满也追了过去。 “咱们也去看看吧。”萧寒伸手牵住明媚的手,对正在比试的火凰和风喊道。 风和火凰迅速收住了自己的攻势,停了下来,朝萧寒这边跑来。 夏南月一眼就看中了一匹白色的马,伸手去抚摸的时候,这匹马居然没有拒绝,夏南月欣喜万分:“你们都闪开,我要解开这缰绳了。” 绿萝和玉兰闪到了一边,小满还是站在夏南月身边,害怕一会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此时,萧寒一行人也来到了马棚。 萧寒上前:“你为什么选它?” “因为它无主。” 风大吃一惊,确实,这马棚里的马有两匹没有主人,这匹白马就是其中一匹,萧寒问:“何以见得。” 夏南月摸着马的头:“它告诉我的。” 火凰笑了:“它怎么会告诉你,王妃,难不成你懂马语?” 明媚也忍不住的笑了,这在讽刺夏南月,她当然会开心,夏南月说:“我当然是听不懂马的语言,但是被人骑过的马都会有痕迹,就像一个人练过武功,有痕迹一样,你不就是这么发现我会武功的么?” 火凰止住了笑声,萧寒点点头说:“确实,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养的这些马个个都是烈马,待会你要是驯服不了会出事的。” 夏南月转过身子:“所以,你们都离我远点,小满,你也远点。” 夏南月解开缰绳,烈马,我喜欢的就是烈马,她再烈能有追烈烈么。追烈可是自己的心肝,不知道被她摔下了多少次,才驯服出来的,不过也得感谢追烈,这才会了驯马的技巧。 那匹白马被解开缰绳,明媚,风和火凰都等着看夏南月笑话,白马果然开始奔跑,只见夏南月说时迟那时快,翻身一跃,便骑到了马身上,马开始飞奔起来,绿萝大叫:“小姐,小心!” 玉兰安慰绿萝:“别担心,追烈咱小姐都能驯服,这匹肯定也行。” 绿萝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可是,小姐那时候被摔了多少次啊,骨头差点都摔断了。” 萧寒看向远处飞奔停不下来的夏南月,松开了牵着明媚的手,走到战狼面前,解开缰绳,也是一跃:“你们两个照顾好明媚。”两腿一夹马肚子,战狼开始追赶起来。 夏南月被颠簸的也是很厉害,白马根本不是按照后院圈跑的,尤其是被战狼追赶后,更是疯狂的乱跑起来,风和火凰带着明媚,绿萝和玉兰去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小满坚决要在马棚那等着夏南月,看向夏南月几乎几次都要被翻下马,心里是急得不得了,可是自己答应了她没她的命令不能展现武功,终于,夏南月征服了这匹马,满头大汗的在小满跟前停下来,下马后亲昵的抱着马的头,兴奋的说:“怎么样?就叫她追风吧?” 绿萝和玉兰跑过来,拽着夏南月来回转:“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都快要摔下来了,都要着地了,不过又上去了,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风和火凰对夏南月很是佩服,下马后的萧寒也是关切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说话算数?这马现在也是有主人的人了,她呢,叫追风。” 萧寒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怎么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在意的么,刚刚险些着地,那么几次颠簸,别人早就送手翻在地上了,她还是死死的拉着缰绳,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行,归你了,不过,你真的不用看看?” “不用。” 绿萝发现了缰绳上的血迹,再看去,颤抖的手指着夏南月:“小姐,你的手在流血。” 小满第一时间拉住夏南月的手看,心疼的不得了:“疼不疼?去包扎一下吧?” 夏南月低头看去,摇了摇头,萧寒的手停在了半空,收了回去,眼睛看着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双手,心里也有些异样,好像是针扎的痛感,但是也只是说:“没事就好,不过还是包扎一下。” 明媚敏锐的捕捉到了萧寒语气里的关心,还有他刚刚收回去的右手,还有连他都不曾注意到的眼神里的心疼,明媚心里的嫉妒之火在熊熊燃烧,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等待时机。 夏南月看着都围着自己,怪不适应,笑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都围在我身边干什么?” 小满已经将自己头顶夏南月刚为他买下的头饰取下来,为夏南月细心的包扎,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止住了血。 夏南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微笑着抬起手,只见小满半蹲下了身子,夏南月顺势蹭了蹭小满的头发。“走吧,我还想练练剑。” 夏南月将追风拴好,去兵器那挑了一把剑,风见状:“王妃,你的手已经是那样了,现在不宜拿剑。” 玉兰也出言相劝:“小姐,改天吧,等你的手好了着。” 萧寒知道夏南月是不会听劝的,从认识她开始,自己发现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自信,执着,还有刚刚的勇敢,张扬,这样的她又岂会因为手上的一点小伤而放弃手中的剑呢。 果然,夏南月展开手给风看:“你们说的这啊,这还算是伤啊,没事的,这要是都得养好了才能干其他的,那战场上还不都是败兵了?” 绿萝心疼的说:“小姐,这怎么能和战场上比呢,你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这是辰王府的后院。” 夏南月笑了:“你呀,不懂,要是平时因为小伤就这不干那也不干的,那战场上负了伤,谁还能坚持下来?战场上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所以,你们都别劝我了。” 萧寒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也能进行他原定的计划了,就问:“这是你的贴身侍卫吧?” 夏南月看了看小满,点点头说是。 “那不知他叫什么?” 绿萝抢先回答:“小满。”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身手如何,能不能保护的了王妃?” 夏南月早就知道萧寒的心思,便很爽快的回答:“试一试便知。” 萧寒见到夏南月如此爽快,反而并不期待看到小满的身手了,只是想逞逞口舌之快:“王妃,你就不怕风或者火凰伤到他这个孩子么?” 夏南月快速的将手里的剑指向了萧寒,风和火凰猝不及防,但是也做出了攻击夏南月的准备,小满满身也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明媚也只是看着,她知道这只是玩玩。 夏南月看到风和火凰那么紧张,笑了:“你们两个紧张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他,他是夫君,又是王爷,再说了,我要是想伤害他,刚刚这剑已经进去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济于事了,还有,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这剑都躲不过,你们怎么甘心为他卖命啊。” 萧寒拍手大笑:“精彩,精彩。” 夏南月将剑收回,看了看剑,微笑道:“是把好剑,王爷,我刚刚的意思你懂了么?” “我懂,”看着不解的风和火凰说道:“王妃的意思是,就像她刚刚那样对我一样,一会点到为止,因为都是一家人,不必窝里斗。” “是,王爷。” 夏南月趁机示弱,也是再次给小满提个醒,不要暴露自己的武功,说道:“还请二位一会手下留情,小满还小,肯定技不如人,但是保护我这区区女流之辈,是绰绰有余了。” “是,王妃。”风和火凰拱手尊敬的回答。 第二十二章 朝局的波动 绿萝和玉兰站在夏南月的身后,萧寒站在明媚和夏南月的中间,明媚生活在京城,又是文人家庭,自然不爱看这些打打杀杀,但是无奈自己旁边的这个男人看起来非常有兴趣,也就迁就了。 萧寒和夏南月目不转睛的盯着风和小满的战局,尘土飞扬,只能看见那两个人的裙摆,经过几回合后,小满就倒在了地上。 夏南月假装慌张,跑上去扶起小满,迅速的交换了个眼神,关心的问:“怎么样,没事吧?没受伤吧?” 风对着萧寒点点头,想夏南月解释:“王妃,没事,我们都要分寸。” “我也想玩一把,你们谁陪我?” 风和火凰都往后退了几步,夏南月看了眼萧寒:“要不,你陪我练练?” 谁都没有想到,萧寒竟然答应了:“那我就用一只手应对。” “虽然我武功不好吧,但是作为练武的人,王爷,你这样可是犯了大忌,一会就算是我赢了也不光彩啊。” 萧寒哈哈大笑:“王妃好大的口气,且不说你手上有伤,就是没有,我让你一只手,你也赢不了。” 夏南月突然手腕一用力,又脚蹬地只冲萧寒而去,嘴角挑起一抹微笑:“王爷,你别把话说的太满了。” 风急忙将明媚带到了一旁,要知道这要是误伤了,自己可是失职之罪。 萧寒眼神一凛,这女人玩真的,而且看样子是有真功夫的,便急忙后退躲闪了一下,火凰给了萧寒抛了一把剑:“王爷,接着。” 萧寒一看,跳上去接把那把剑,还不等落地,夏南月身影十分快速的又闪到了面前,萧寒只能狼狈的用右手抵抗了一下。 夏南月剑法越发快速,剑风看起来也更加凌厉起来,短短时间,两人已经交手数招,夏南月手心的发带上开始渗出血来,她知道必须要很快结束这战斗了,就想了刚刚风和小满对战时候用的招数,最后借一闪躲,借力打力,压制住萧寒,一个翻身,用脚蹬去,刚落地一个下蹲的姿势将剑指向了萧寒的喉咙。 萧寒的剑只是指向夏南月的头顶,毫无疑问,夏南月赢了。 绿萝和玉兰开心的拥抱在一起,跳跃着。 夏南月站起来,做一揖,调皮的说道:“王爷,承让了。” 明媚急急忙忙奔上去,检查萧寒是否受伤,眼神一凛射向夏南月:“剑不长眼睛,要是伤着了王爷,你能担得起么?!” “我的剑长眼睛,你不是也仔仔细细检查了么,王爷不是毫发未损么。” 萧寒放下剑,双手托着明媚的脸,深情的看着,笑着说:“好了,别担心,我不是没受伤么。” 夏南月忽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又被人牵起,对上那双清澈的但是带着心疼的眼睛,笑了笑,呵呵,王爷的心里无时不刻都是那个女人,虽然自己已经被不公平成了王妃,但是只是摆设罢了。 夏南月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和小满相随离开,绿萝和玉兰急忙追上去,对萧寒草草行了个礼:“王爷,夫人,告退。” 回到房间后,玉兰急忙找出夏南月的药箱,为夏南月敷上药,缠着白布:“小姐,你说说你,干什么那么拼?” 夏南月倒吸着凉气,小满急忙说:“轻点,轻点。” “知道了,就你知道心疼小姐啊,我也心疼啊。” “好了,好了,我就是看不惯萧寒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打击打击他罢了,顺便警告明媚别打我的主意。” 玉兰将药箱收拾好,责备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要是将军和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夏南月看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看你包扎的,我都不能使筷子了吧,怎么吃饭啊。” “我喂你。”绿萝自告奋勇。 夏南月也便不再抱怨了,而是细细询问小满:“胳膊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他没碰到。” “那你觉得他刚刚有没有发现你的武功的?” “这个不好说,如果他聪明的话,大概能知道吧,但是,一般人看不出来,我刚刚装的很像的。” 果然,风并没有试探出。 “如何?” “一般,差点,但是王妃的剑法确实还行啊。” 火凰也表示同意:“能看出王妃还是有扎实的武功底子的,是个好苗子,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王妃将风最后一招改变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萧寒一笑:“这真是将军的女儿啊,下手刚刚可是一点点都不留情的,稍微我走神,可能就伤到我了。” 火凰忽然想起夏南月手上的伤,询问:“王爷,王妃手上的伤?” “哦,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给她送点药吧。” 明媚这时候走进书房,给萧寒端了一杯茶:“王爷,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差人送过去了。” 萧寒端起热茶,轻轻的吹了几口气:“还是你想的周到啊。”看看还站在书房里的风和火凰:“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 明媚见两人都离开,搬了张凳子坐在萧寒旁边,低声说:“如你所说,我差人查出了那家钱庄是为了太子洗钱的,太子喜欢那些文人玩意,给他的奇珍异宝都藏在这个钱庄里。” 萧寒放下茶杯,冷冷的说:“真是没有王法了!” 明媚冷笑了一声:“那个窝囊废,本就没什么出息,偏偏以明泽唯马首是瞻的一党全部死心塌地的支持太子。” 萧寒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就是我疑惑的,你说皇后有两个儿子,太子和历王,为什么皇后,林泽都是支持太子,而不是那个无论从哪方面都胜过太子的历王呢?” “太子是符合朝纲的嫡长子罢了。” 萧寒摇摇头:“我觉得并非那么简单,你想,这二十年来,皇后总是对太子百般恩宠,对历王就相对严厉一些,皇叔也很奇怪,”萧寒本想说当今皇上为何独宠明贵妃,都说母凭子贵,但是在明贵妃这,却成了女凭母贵了。但是明侯府毕竟是因为明贵妃的受宠,才有今天的地位。 “奇怪什么?” “没什么,对两个儿子的态度都是平平淡淡的。” 萧寒见明媚还在思考,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好了,别想了,那个钱庄你帮我再盯着,这马上就新年了,那里肯定会流进不少的黑钱。” “恩,你这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知道那个京城第一歌姬么?” 萧寒努力思索了半天,才问:“你是说灵黛?她怎么了?” 明媚笑了两声:“她可是第一才女啊,要是能将她收到麾下,我们还愁扳不倒过太子?” “可是,灵黛连太子都请不动啊,我怎么请得动?不过,我听你的,去试试看吧。” 明媚娇媚的一笑,突然眼神里的笑意全无,而是有些冷酷:“将太子除掉后。历王,这个人可是不好对付。” 萧寒也是眼神一凛:“我知道,我们得多加小心这个人。” “那我们除去了太子,不是让历王捡了一个便宜么?” 萧寒摇摇头:“除掉太子,没那么容易,历王肯定会插一脚,你想,皇后,林泽都是支持太子,历王肯定最后想将太子拉下位,还得和他的母后,舅舅达成共识。” “是啊。”明媚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要不要给历王传些消息?” “不用。历王那里的情报来源不必咱们的少,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该他出马的时候他绝对会出来的。” 沉默了半晌,萧寒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行了,你去歇着去吧,晚膳我就不吃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风和火凰叫进来吧” 明媚也只好退出去了。 “王爷,你叫我们。” “火凰,你去查查皇后,太子和历王的关系,一定要详细,下去吧。” 风看了看离去的火凰,问:“王爷,你把我留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叫你查小满的资料,查的怎么样?” “从南古国来,据说一直有人跟着想杀了他,可是也被他逃了,后来就是你知道的了,出现在了将军府,被王妃带回来了。” “那他一定知道重要的东西,不然谁派人杀他,南古国的,和将军府有什么联系,南古国的事情和北景国有关系?” 风忽然想起了夏将军就是驻守在南疆的,如实禀告:“夏将军驻守在南疆,对面就是南古国,你说,莫非是夏将军南古国有、、、?” “不会,夏将军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再去查,不然就是给我看紧了这个男的,防止他有什么把戏,还有备上厚礼,去趟翎羽坊。” 风退出了书房:“是。” 将军府的顾月公主却得到了惊人的情报,也就是小满带给赵伯的关于十九年前的那场皇宫人命消失案。 王妈看向震惊的顾月公主,有些担心:“怎么?出什么事了,公主?” “王妈,你还记得十九年前皇宫的一些人离奇失踪的案子么?” 王妈当然记得,那个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但是顾月公主为何旧事重提:“那个案子怎么了?有头绪了?” “是啊,有活下来的人逃到了南古国,却误打误撞成了南宫的人,你深夜去把这个消息分别传给历王和辰王,信上写着历王非皇后所生。” 王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让他们查去吧,自然能找到蛛丝马迹,赵伯带来的消息不会有错,这件事你亲自去办,确保万无一失,传到两个王爷的手里。” “是。” 顾月公主知道她亲手将这个朝局又搅乱了,眼前浮现了历王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这个皇位在谁手里,还真难说。 第二十三章 历王的算盘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二天一大早,辰王和历王同时在自己的书房门框上发现了一支箭,收到了这样的消息,萧寒将纸条烧成灰烬,看来自己所料的没有错。 “王爷。”林歌轻声的询问已经变了脸色的历王。 “你去查查皇后当年生我的时候的所有事情。” 林歌跪在地上:“王爷,你这是、、?” “你看看这个。”历王将纸条扔给林歌。 林歌跪在地上,看完后,语气有些颤抖:“难道王爷也是这样想的?” “你去查就行了,如果事实真如这纸条上面所说,那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了,还有如果能查出写这纸条的人最好。我先去上朝了。”历王并没有叫林歌起身,直接转身离去。 萧寒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自己的心腹风。 “什么?那纸条上真的是这么写的?”风因为惊讶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我已经让人查了,只是这个纸条是谁写的,这个人肯定知道内幕,只不过为什么要来搅局呢?难道是不满太子?” 风用手挠挠脑袋:“想那么复杂干嘛。” 萧寒苦笑了两声,他不喜欢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显然这个写纸条的人走在了他前面。“给我端个火盆进来吧,有点冷了。” “那个第一歌姬连王爷你见都不见,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牛的。”风王火盆里加了两块碳,不停的碎碎念。 萧寒感觉暖和了点,心情也舒畅了些:“连太子都请不动,我请不动很正常,我就没报有什么心思。” 风倒吸了一口气:“她是什么来历,连太子都请不动?” “你知道冰清剑么?” “可是那把这世上的五把名剑中的一把?据说刀锋如寒冰一样。” “正是,据说冰清剑就是在灵黛手中,可是灵黛这个人到底是谁,几乎没人见过,非常神秘。” “算了,那就不要想她了,王爷。” 萧寒慢慢垂下头,良久无语,半晌后方道:“翎羽坊太过于神秘了,神秘的让人忌惮,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过翎羽坊的人牵扯在朝局中,但是如果我把那些麻烦都清除干净了,一定全心全意查查这个神秘的灵黛到底是何许人也。” 风没有说话,他知道一直追随这个他心里认为是王的男人就对了。 “入冬了,马上就要新年了,又要祭祖,景帝身体这两年一直欠佳,我想历王和太子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所以,这一年绝对会是一个多事之秋,吩咐一定要盯紧了。” “是,那王爷,我下去准备。” 夏南月自从有了小满后,就非常开心,每天就是切磋了,在小满的指导下,进步非常大。 绿萝和玉兰就头疼了:“小姐,你们两个不要再上蹿下跳了,好么,地板都要被你们跳塌了。” 夏南月根本听不见,还是在和小满玩闹,直到自己累了,才坐在了桌子旁,虽然喘着粗气,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小满细心的从里屋里拿出披风,给夏南月披上:“别着凉了。” “你怎么抢了我们的活啊。” “谁让你们不给她披啊。” “那不是因为你抢了么,真是的。” 夏南月用中指摸过自己的眉毛,无意识的拂过自己的嘴唇,道:“行了,别争了,你们都闲的,是不是?让你们两个做的披风和厂麾做的怎样了,还是觉得清闲的话,火盆都快灭了,都没人加一块碳啊。” 这下绿萝和玉兰撇撇嘴,感觉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南月每天就乐得清闲,和绿萝玉兰拌拌嘴,小满切磋一下,回将军府陪父母哥哥坐坐,景帝和贵妃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让忆凝公主心甘情愿的低下高贵的头颅跟随夏长宇住在了将军府,倒是也安分了,和辰王的关系更是不冷不淡,每天都见不了两面,明媚更不提了,年关即至,忙着替辰王盯着钱庄的黑暗交易,辰王府大概就是她一个人是闲人了。 历王更是想争分夺秒,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力图一次将太子扳倒。 林泽是太子的忠实党羽,也是为了这祭祖替太子忙前忙后。 “哥,怎么样?”说话的声音带着富贵之气,却有些严苛之意。 林泽额头上都沉着阴云,声音却实在是沉稳阴郁:“哎,太子就不是那块玉,你看着年关将至,他一点都不上心,我们为他忙,汇报时候也只是一句知道了,全听我们的,这样的君主即使坐上了皇位,那也坐不稳啊。” 林敏芝搓搓手掌,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德行,可是也好的办法了,摇头叹息道:“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啊。” 林泽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何不扶着历王?” “不行!” 林泽还未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但是林泽还是说了出来:“历王虽然是明贵妃的骨肉,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你身边,而且这个是事实又没有人知道,我们何必非要扛着太子登上那皇位,即使历王登上皇位,你也会是太后啊。” “可是、、”林敏芝想起那年,她生下当今太子后,并没有得到多大恩宠,明珠却是恩宠加身,不巧的是她和明珠又是几乎同时怀孕,两个人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因害怕明珠会因为这个孩子得到更多恩宠,威胁自己的地位,更害怕明珠肚子的孩子是龙子,母凭子贵,和自己的孩子争夺太子之位,便命几名太医同时为她和明珠催产,同时诞下孩子,又在两宫都传来生孩子的消息的慌乱之中,命林泽换了明珠宫内心腹的接生婆和丫鬟,生下男孩便捂死,可是林泽心中有些仁慈,就将忆凝公主和历王进行了交换,那些人最后也都被灭口,这么多年她对历王忽冷忽热,就是怕血浓于水,害怕事情暴露。 林泽进一步说服着犹豫的皇后娘娘:“算了,如果太子成器,就那样吧,不过,还是早作打算,我觉得历王的野心也不小,如果历王有意,我们何不伸出援手,让他对我们感激不尽呢?” “也好。”林敏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这样了,还会有什么退路么? “那我就先去为祭祖之事准备了。” 在历王萧子旻哪里,确实打算将辰王的城军一网打尽后,在向自己的舅舅和母亲说明意图,毕竟自己和哥哥无论谁做了皇上,舅舅和母亲都一样,但是那张纸条却让他心惊胆战,如果自己不是皇后所生,如果是一个不知名的宫女,如果皇后对自己生母恨之入骨,那么她肯定不会帮助自己的。 “王爷,你可是为了那张纸条?”林歌看着忙完事情后的历王总是坐在书桌前,愁眉不展,便上前想为他排忧解难。 “是啊,如果所说是真,那么我的大业又离自己远了一大步。”历王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 林梦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温语:“王爷,你这是杞人忧天了,皇后和左相没有那么笨,你一直在皇后膝前,名分又是她的儿子,如果你不怀疑那个事情,她也不会怀疑的,你坐上了皇位,她依然是太后。”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查清楚了?” “查,当然查,但是查出了知道就行了,你还得依靠着皇后和左相成就大业,不能有任何破绽的。” 历王伸手握住那纤纤玉手,心中的乌云随着阳光的到来消散了,眉间拧着的沟壑也舒平了,眼睛浮现出盈盈笑意:“多亏了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了,你说的对,我的大业不能允许有任何差错和破绽。” “对了,你让河道巡抚私运的黑火已经全部到位了,放心,没人发现,你说让这些怎么运用?” 历王原本有些冷漠的脸因为这更阴冷,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我要让辰王的驻城军都要葬身在这黑火中。” “那京城以后就剩下御林军,和禁军,还有你的都统军了。” “恩,先将辰王的爪牙都斩的差不多了,再腾出手让母后和舅舅助我一臂之力,那离功成名就的一天就不远了。” 林歌的话就如冷水一样,将头脑发热的历王迅速冷却下来:“还是别想那么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才能走到最后啊。” “没错,谢谢你了。” 如果好大喜功的历王没有林歌和他的党羽们,他是绝对不会抱着这样的野心走到现在的,深受景帝的喜爱,而且拥有些投机的官员的追捧,让他在朝中拥有着比太子还有些强大的地位,敢于去对那所有人都抱着幻想的龙椅做出一步一步的谋划。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四章 一场燃烧的大火 顾月也在不停的搜集当年的信息,虽然结果已经明了,但是当她拿着别人汇报出来的情报,心还是不由得惊了一跳,整整39条人命啊,就是被互换婴儿而命丧黄泉了,始作俑者却逍遥法外。 “王妈,将这给她送去吧。” “公主,翎羽坊?” 顾月沉寂的眼眸终于染上了一丝凝重,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快要把她忘了,可是这39条人命里,就有她的儿子。哦,对了,把这也告诉给靖荷吧,还有莫言,顺便问问莫言现在怎么样了。” 王妈欲言又止,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辰王肯定也会知道的,你不告诉小姐,不怕她被动么?” 顾月目光寒冷如冰,清冷的一笑:“还不到时间,辰王还没有登上他的皇位,不敢让月儿被动的,而且辰王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的。” “这样便好,那我就下去了。” 就这样在各个府邸加紧步伐谋自己的“大事”,看起相安无事,其实暗潮汹涌,转眼到了冬至,大雪为京城披上了一层白被,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夏南月披着皮毛的银灰色的斗篷站在门前,旁边还站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这个冬天真是出奇的安静啊,这大雪似乎能将一切隐藏,使其销声匿迹。” 小满看着身旁的夏南月脸上一切恬静,但是能听出了悲伤,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事?” 夏南月的目光放在了远方,其实这么久,虽然和小满一直在切磋武艺,但是总还是会观察下京城的动静,祭祖一天天逼近,按理说不应该出什么大事,但是这不妨碍王公大臣在这重大的事情得遮掩下,去寻求利益之处。 “没什么,我们就静静地当一个旁观者就行了。” 小满不懂这么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便不再说什么了。 “你听。”小满忽然听见有些吵闹。 夏南月闭上眼睛,喃喃道:“这是终于要开始了么。” “不去看看?” “不去了。”夏南月摇摇头,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凑热闹说不定会惹祸上身,但是又是大事,绝对会被人口口相传,到时候就知道了。 夏南月便转身回屋了,小满替她打开房门:“要休息么?” 夏南月席地而坐,懒懒的靠在榻上,接过绿萝手中的热茶,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那茶壶突突的作响,环顾了下自己面前的三个人,惬意的笑了笑:“大概只有咱们的心境平和了,也就这儿和将军府是为数不多的清静之地了。” 夏南月抿了一口茶,小满迅速将茶杯接住,放在了原处,只见夏南月伸出手,玉兰便起身递给了她一本近日来一直在看的书,她漫不经心的翻了翻书,问道:“你们不好奇外面为何如此热闹么?” 小满一愣,摇摇头,他才不感兴趣呢,就算外面天翻地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在自己面前坐着。 夏南月身子有些暖和了,就脱去了斗篷,绿萝接过来,轻声的问道:“小姐,你知道外面的事情?” 玉兰不作声,夏南月只是翻翻书,从唇里飘出几个字来:“不清楚,不过,不是什么好事情。” 绿萝不满的翻了翻白眼,突然,一阵火光照亮了天空,爆炸声随之传来,因为空气的震动,让夏南月面前的茶壶都有些摇晃,绿萝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打开房门,夏南月在小满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玉兰将斗篷为夏南月披上,夏南月抬着头,看向那个火光冲天的地方,因为白雪的反射,这火光竟然这么刺眼,她微眯着双眼,眼神里有着这些日子里没有过的凌厉,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外面的事情不仅仅不是小事,还可能会是伤及人命的大事,这个年不会是个好年的。” 顾月和夏长宇也站在房间外看着,皱着眉:“那一带,没有府邸吧?” 夏长宇脸色一绷:“母亲,放心,辰王府不在那里,但是这爆炸声,难道是今年存放火烛的炮楼?怎么好端端的爆炸了、、” 顾月伸手将风中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语气淡然:“总会有前因后果的,放心吧,皇上会查出来的。”但其实,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历王和辰王这些天都在各自较劲,大概这也就是结果吧,即使闹到皇上那里,顶多罢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官职,再严重就是些三品官员了。 夏长宇眼神里有些懊恼和悲痛:“不知道又会伤及多少无辜的生命,那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场爆炸案竟然不仅仅是伤及了无辜,更是将辰王的驻城军死伤过半,那肢体横飞,血流成河,在白雪的衬托下,那鲜血汩汩,像是人们的血脉,分叉横流。 辰王得到消息后,将桌子掀飞了,眼神里因为愤怒胀满,似乎是像嗜血的魔鬼,让风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只有明媚上前扑倒在辰王的脚下,双手紧紧的抱着萧寒的双腿,她害怕这个男人这么出去会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所以她必须不顾一切阻挡。 “王爷,冷静点,冷静点。”明媚一声声哀求重重击在了萧寒本就哀痛的心上,萧寒的双手紧握,将刚刚因为捏碎了一杯茶杯的碎片捏在手心里,鲜血随着指缝渗出,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一只手指着门外,两颊的肌肉因为愤怒不住的抖动,打声吼道:“那是人,那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那背后有多少家庭,他知道吗!!他竟然下得去手!!那还有多少生活在附近的无辜百姓啊,他考虑过么!!血肉模糊,我真想一刀一刀杀了他,祭奠那些亡魂!!” 明媚慢慢的抱着萧寒的身体站起来,双眼直勾勾看着萧寒,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因为如此,你不能就这么去,你以为--你能杀了他?你以为你杀了他就算是告慰亡魂了?他登上皇位,那这普天之下不得都俯首称臣?!你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萧寒眼里的怒火渐渐消失,哀痛却溢满整个眼眶,身体不住的抖动:“那都是我的兵啊,跟着我这么多年的兄弟啊,他们、他们都、、” 明媚面若寒霜道:“你先坐下来,听我说,风,你去取药来,王爷的手需要清理。” 明媚叹了声气,道:“咱们以前都没有发现,钱庄背后是存放火烛的炮楼,这次奉命去钱庄抄查,历王这样奋力一击也是阴狠之极,但是炮楼一直是太子掌管,你说会不会太子也被牵扯在那个钱庄内,皇上给太子透露了风声?” 风拿来药,为萧寒清理伤口,那碎渣都几乎要进入手掌内,明媚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去看,可是萧寒却是一声不吭,风想,大概都麻木了,也插言一句:“那也许是历王故意将破绽露给咱们,将这一起案件嫁祸在太子之上,这样辰王和太子就会内斗,两败俱伤。” 明媚和萧寒同时看着风,风被这两道犀利的目光吓了一跳,手不由的抖了一下,萧寒因为疼痛倒吸了口气,风惊慌失措,急忙道:“王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但是此时萧寒对风却是非常感谢,真心感到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真理,一语点破了这个玄机,阴郁的声音中带有点小小的兴奋:“太有可能了,不过那就将计就计,把太子拉下来,再慢慢陪他玩,这几十条人命,就让他先欠着了,风,你一会帮火凰将牺牲的士兵都报到兵部去吧。” “是,可是这样历王当了太子后,权力就归在他手中了,还有他手里的都统军,我们再想拿他怎么样,就太难了。”风忍不住提醒萧寒。 明媚冷笑了两声:“不会的,别小看了顾月公主,还有皇后娘娘,你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都统军?那大都统还是明侯府的人呢。就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吧。” 萧寒正色道:“不错,这次输的很惨,所以我们以后要更为小心,步步为营才是。明侯麾下的那些官员一定都要安抚好,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我去找夏南月,你们各自办各自的事情吧。” 明媚知道,这下萧寒不仅仅需要靠明侯府了,还得借助将军府的力量,所以不得不和夏南月有接触了,但是大事在前,不能再顾忌儿女私情了,便不说什么就让萧寒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皇位争夺战正式拉开帷幕 夏南月知道萧寒会来找自己的,因为她还是派小满去街上走了一圈,将听到的看到的都说给自己听,发生的事情大致也知道了一些。 在看书的夏南月听见门口因为踩着雪的咯吱声,绿萝和玉兰站起身来,想去瞧瞧那是谁,刚起身,一个穿着深蓝色的衣服的人带着室外的寒气走了进来。 “王爷。” “下去吧。” 只有小满还坐在夏南月身边,一动不动的。 夏南月翻了一页书,抬起眼,看了看盯着小满看的萧寒,说:“不坐么?先烤烤手,把你身上的寒气烤完了。” 萧寒无奈,就席地而坐,但是对面的两个人好像当自己是空气,在路上准备好的一切开场白,此时都化为了寒气消失了。 夏南月撇了撇一眼一言不发的萧寒,用书挡住了自己翘起的嘴角,而后放下书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什么事?” 萧寒目光一闪:“你不会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吧?” 夏南月倒也不相瞒,坦然的笑道:“知道,但是你又是为何找我呢?” 这般坦然,让萧寒有些说不出口,小满仔细的的看了眼萧寒,冷冷道:“帮忙、” 夏南月一笑,这些都是她告诉小满的,萧寒一定会找她寻求将军府的帮忙,小满还真是像个孩子,心直口快。 萧寒眼皮一跳,嘴角有些抽动,还是张了口,声音隐忍而又有些悲痛:“是啊,我想寻求你的帮忙,你知道今天那声爆炸声,要了多少条人命么,鲜血都快成河了。” 夏南月冷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和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道:“人命?王爷难道就没有责任么?如果王爷不是觊觎那个位置,又怎么会被历王和太子盯上?如果王爷不是一心想抓住历王和太子的把柄,又怎么会被他们反将一军?他们,那么无辜的士兵,他们知道些什么,他们就是为了你们的私欲,性命就白白搭上了,你现在还在我跟前提生命??!!” 夏南月一番慷慨激昂的词语让萧寒有些震惊,久久不能回神,是啊,自己不也是杀人凶手么,而夏南月也因为气愤直接站起身来,背对着萧寒站立,背部不断的起伏。 在经过一长时间的沉默后,夏南月呼吸一滞,用极慢的语速说:“王爷,你还记得我刚进王府那晚,我说过的我要了解你,因为我是王妃,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和母亲商量的,但是,还望王爷以后做事情能再三思虑。” 萧寒起身,打开房门,身形顿了顿,寒气直接扑在身上,小满起身拿起斗篷披在了夏南月身上,萧寒还是说了句:“以后做事之前会和王妃多商量的。”就离开了。 “你要帮他?” “不然呢?” 小满摇摇头:“不知道,只是、” 夏南月哑然失笑,道“只是他在利用我?我是他的王妃,他出什么事情,和我也是息息相关的,我不是在帮他,只是在帮自己罢了,大战就要开始了,谁也不会站在朝局之外的。” “哦、、” 夏南月伸出手摸了摸小满的脸,笑着说:“不要想那么多,恩?” “恩、” “走吧,去趟将军府,你也可以和我哥哥再继续你们上次没完的切磋。” 小满的眼睛顿时一亮,重重的点点头。 刚推开门,夏南月不禁缩了缩肩膀,才适应了这寒冬腊月,小满则要好的很多,生活在南古国本就没见过雪,每走一步都兴奋的回头看看踩下的那个脚印,夏南月一路上也没说话,看了看着红墙白雪,煞是好看,只是这美景偏偏蕴藏着险恶,如果不帮助辰王,自己也会成为株连下的亡魂。 “到了。” 小满拉住还在前行的夏南月,夏南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被白雪覆盖的将军府,叹了声:“好快啊。” 小满跑上去敲敲门,大门就被刘四打开了,刘四一看来人,急忙说:“小姐,这大冷天的,你怎么走着来啊,快快,快进来。” “我母亲呢?” 刘四闭上大门,回过头说:“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不用了,我去找吧,我哥、、算了,我自己去吧,你也歇着去吧。”夏南月本想问问夏长宇,想了想夏长宇是驸马爷,如果将他拉扯到这里边,也没什么好处。 顾月知道萧寒一定会选将军府这步棋的,所以在夏南月来的时候,顾月并不吃惊,拉着女儿坐下后,就问:“是不是因为爆炸那事来的?” “母亲有什么看法?” 顾月顿了顿,声音没有一点波澜,像是家常便饭那般平常,但是对却是让夏南月见识到了这权力争斗的复杂。 “没有哪个皇子不觊觎皇位的,但是最终皇位只可能属于一个人,现在看着皇位的就是太子,辰王,还有历王。太子虽然无心于政治,但是却对那么有野心的大臣是一个很好的收拢。历王才华突出,但是整个人显得阴辣,对于收拢人心却很有一把刷子。辰王,他是先皇的孩子,有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自是会收他的帐,但是他相对于那两个不占优势,尤其是他的驻城军死伤过半了。” 夏南月一惊:“那为什么他还非要坐上皇位?!那个位置难道就那么好么?!” “你以为他没有野心就没事么?你觉得历王会放过他么?如果历王当了皇上,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他和他的党羽,没有一个皇上是容忍有强大的对手存在的,景帝萧桓接了本属于萧寒的皇位,心慈,就放任他做一个王爷,给他驻城军这样一个嫌差。但是如果不是辰王低调而且他对景帝的皇位也构不成一点威胁,你觉得景帝会放任他不管么?!” 夏南月的脸色煞白,本以为相互抗衡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局,看来这夺位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哪怕是一脉同胞。夏南月稍稍稳住心神,询问道:“那母亲,你觉得辰王怎么样?”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当时我就说他很好,现在不变,对于现在的局势,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了,辰王则需要和你一样,韬光养晦,只有知道如何示弱,才是真的强大,你们都还太年轻。要想成为君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南月深吸了一口气,眼皮慢慢的合上,道:“所以,我要站在他身边,毕竟我是王妃,他败了,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顾月笑道:“你能这么想,说明你长大了,几个月前你还是那个气愤填膺的小女孩呢。” 夏南月慢慢低下头,淡淡道:“我也不想改变,可是我想活下去,就得把自身所有的潜力和隐藏的人性的黑暗一面全部激发出来。” “胜者才是正义,才代表光明。” 夏南月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惊,顾月还是笑道:“你以后就会明白这句话了。” 夏南月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觉得自己十五年来对正义,光明的定义在京城这个地方完全被颠覆了,她不相信这句话,却隐隐的又有些相信,但是恰恰是这种暗暗的相信让她对这样的自己厌恶,可是看着顾月,想着自己的家人,她明白了所有的道德在爱面前都是可以没有底线和原则的,她想到假如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可以救母亲或者哥哥又或者是家里人的一个,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即使她会心痛,但是这样的道德的底线已经分崩离析了。 夏南月突然理解了为何是一脉同胞,却可以痛下杀手,这大概就是皇位的魔力吧,她理解,她懂,但是她却痛恨这种人性的泯灭。 顾月继续说道:“你想好踏进这个黑白是非都会颠倒的怪圈了么?” “恩。”夏南月停了半晌,咬了咬下嘴唇,慢慢松开后,才说道,“是不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除了生命,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拿来付出?” 顾月痛惜的看了夏南月一眼,本想点头的她还是要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变成那么可悲的人,道:“不是的,起码我就不是,但是那样的人往往可以得到她最想要的,却会失去太多太多她用一辈子去承受的东西。月儿,你要学会掂量,生命也许在某些东西面前就一点点都不重要。” 夏南月晦暗的眼眸里终于燃起一点点希望的亮光,笑意慢慢爬上眼角,点了点头:“我刚刚真的害怕母亲回答是,但是,还好母亲你没有,我记住了,母亲,我真的想离开这里,如果我有能力,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吧?” 顾月点点头,但是她却不知道这天会不会来临,也许她的女儿比自己要强吧,也许真的会如愿呢。 夏南月接着说道:“忆凝公主这些天怎么样?哥哥还好吧?” “都好,忆凝公主还讨教我你哥哥的喜好呢,我想着都四年多了,两个人也该有个孩子了,而且忆凝这孩子本性不坏,在将军府的这些天,你哥哥啊,算是扬眉吐气了,每天都会教育公主呢。” 夏南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毕竟哥哥幸福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第二十六章 太子之位的变更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爆炸案很快的就传到了皇宫内,景帝萧桓气的更是大发雷霆,宣刑部大臣,尚书大臣,还有王震,左相林泽,右丞明轩彻查此事,可是就这也挡不住百官的弹劾和反映民怨的奏折。 景帝萧桓本就不适的身子因为这件事愈发厉害,早朝也不能上了,就躺在了颐和宫内,还有三个太医无时无刻候着。 林泽是第一时间找到皇后林敏芝商量,两人一直觉得太子都保不住了,只好将希望都放在了历王身上,而历王也是如他们所愿,这事情发生不到三天,便去借着看望生病的景帝去皇后那里,促膝深谈了下成就大业的事情。 而忙的团团转的刑部在取证的时候,发生了难题,这炮楼一直是太子所管,存放的火药远远超过了朝廷爆竹礼花的规定,钱庄也是被炸的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所有能取证的都被毁了,只剩下太子主管的炮楼成了最大的问题。太子虽然派心腹多加试压,可是辰王的驻城军牺牲过半,没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刑部的人是逃得过这个,逃不过那个。 王震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将刑部的所查到的线索一加分析直接呈给了病稍微好转的景帝,景帝在颐和宫宣见了皇后,此后也细细思考了太子和历王的才干,再加上这些年来对太子无心政治的无感,直接颁布一道诏书废除了太子,将其送到了南疆做了亲王,只是将礼部的二品大臣送到了王震的监牢中,另立了历王为太子,以失职之罪禁足辰王一个月。 太子的册封典礼和祭祖典礼同时进行,可耐辰王禁足,也刚好眼不见心不烦,不过也料到了如此结果,隐忍接受了这个结果。 “王爷,你倒是说话啊。”风给禁足后的辰王说了这个消息,可是辰王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风是焦急不已。 “这新年过的挺好的,你还不满意?” “这有什么好的。” 萧寒摇摇头,便不多解释了,说道:“顾莫言在西华国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多余力气去管他了,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去盯着吧,让虉草和火狐回来吧,这里需要人手。” 风抿了抿嘴道:“是,那王爷今天有何打算?” “那就叫上明妃,王妃一起吃饭吧,这个新年一直都没有过,索性咱们今天连带着新年,祭祖,和太子册封典礼一起庆祝下吧。”说完了还笑了两声。 风只好闷着脸出去了,他不知道王爷怎么还笑的出来。 傍晚,除了夏南月的那个房间布置的像过年一样,整个辰王府也就大门口挂着孤零零两个灯笼,走就王府,安静的可怕,辰王从书房里出来,闲来没事就在王府里散步,被夏南月那里的热闹吸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房间门口。 “什么人!”小满忽然低声喝问。 萧寒也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看到来人,全身戒备的小满也没有坐下来,夏南月低低的叫了声:“王爷。” “恩,我是想叫你吃饭的,这不是年夜饭都没有吃么。” 夏南月眼眸略略一动,缓缓道:“莫非,王爷是想庆祝下新太子的册封?” 萧寒虽然不解为何夏南月能猜到,但是还是赞同的点点头:“不错、” “那走吧。” “不了,就在你这里吃吧。” 夏南月一惊,狐疑道:“我这里?” 萧寒也不客气,直接在桌子那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说道:“绿、、绿什么,你去叫下明妃还要风和火凰都过来吧,还要那个,你去吩咐下小潘,做好饭菜后端到王妃这里。小满,你给这个火盆里再加点碳。” 绿萝和玉兰看了一眼夏南月,直到夏南月点点头才离去,小满还是一动不动,夏南月只好一把将小满拽过来,在小满耳边说道:“在我面前的时候,他说什么只要我不反对,你就听他的,完了以后我教你读书。快去吧,听话。” 小满虽然心里还是不乐意,但是还是想读书,这样就能一直和夏南月待在一起做一样的事情了,就磨磨蹭蹭的挪动火盆边,夏南月对着加碳的小满笑了笑,可是这些却刺痛了萧寒的内心。 自从夏南月承认帮萧寒以来,这几天一直在书房里和明媚分析这朝局,共同商定策略,也让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智慧可以同自己匹敌,心思缜密程度不亚于明媚,从以前被夏南月身上自带的温暖吸引,到现在对其的能力认同后的好感,他的内心一点点在改变。 夏南月听到门外的错乱的脚步声,对看着自己的王爷说了声“来了。”就跑去开门。 “进来吧,都去那里烤烤。”夏南月熟络的招呼着明媚和风,火凰等人。 明媚径直走到了萧寒旁,双手自然的搭在了萧寒手上,萧寒也反过来将其握在手心,皱着眉,关心道:“手怎么这么冷,以后穿的厚点,出门就穿上斗篷,你看看,穿的多薄。” 明媚低着头,吃吃的笑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在冬天老是爱唠叨我,我冬天手就总是这,你不知道啊,穿多了也不管用的。” 夏南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于是别过眼不去看他们,小满被烤火的几个人挤在了一边,便奔到夏南月身边,拽拽绿萝的衣服:“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绿萝踮起脚尖,本想用手拍小满的脸,可是那次她手还没有碰到,就被小满伸手制止了,便转而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就知道吃,你还能想点别的么?” “能,我在想玉兰怎么还没有回来。” 绿萝向上翻了翻眼皮:“这还不是一样么。” 话音刚落,夏南月摸摸小满的脸:“来了,马上就可以吃了。” 绿萝撇撇嘴:“小姐真偏心,还有我呢,我也饿啊,还有,小满更偏心,只让小姐碰他肩膀以上的地方。” 小满朝着绿萝做了个鬼脸,房间门就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玉兰。 绿萝开心的招手让玉兰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小满挡住了:“你去烤烤,太冷了。” 夏南月笑了:“还是小满心细。” “我叫玉兰过来就是给她说这个的,为什么他来了总是抢我和玉兰的饭碗啊。” “我没抢,我从来不抢别人的饭碗的。”小满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南月哭笑不得,绿萝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的郁闷都表现在那副已经气结的脸色,一旁的玉兰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事情出现的时候当然是夏南月教育啊,于是夏南月轻微的咳嗽了两下,说道:“这个饭碗不是吃的碗,她的意思是你经常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或者她原本就要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哦、、还是不懂,不就是她没做么,我做了怎么就是抢了?她应该谢谢我的,为什么还那副表情。” 夏南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便就看向小潘,眼神开始放空了。 小潘将饭菜摆上桌后,明媚笑了笑,她们便退下了,萧寒问道:“怎么都不过来?还说的那么热闹,说什么呢?” 夏南月徐徐走过去,笑道:“没什么。”小满见夏南月坐下了,就坐在她身边,明媚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很快的舒展了。 绿萝和玉兰从背后想将小满拽起来,不料小满不满的转过头:“你们总是拽我干什么啊?!” 绿萝和玉兰脸一红,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低下了头,夏南月用食指勾了勾鼻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桌子道:“王爷,你让风和火凰也坐下来吧,让绿萝带着杜鹃她们去那边吃吧?” “恩,你们去那边,这几个菜给你们端过去吧,风你们就在这桌吧。” “是,王爷。” 明媚看着小满,突然觉得也很有趣,比自己最小的弟弟明奕还要小上三岁,就想逗逗,于是笑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夹。” 小满摇摇头。 “没你喜欢的菜?” “不要你夹。” 夏南月看了眼被拒绝的明媚,瞪了眼小满:“怎么这么说话?!” 小满也只是看着夏南月,没有说话,但是就这无辜的眼神,让夏南月不忍心再训斥了,萧寒笑了笑,拿起筷子给明媚夹了一块鱼:“你最爱吃的,尝尝合你口味么。” 明媚的脸也由多云转了大晴天,萧寒看着所有人,大声的说:“大家都可以动了筷子了。” 这两桌才开始拿起筷子,只有小满没有动,他还在等夏南月的一个笑脸,一个允许。 夏南月本来是夹了一块肉是自己吃的,但是发现原本吃饭很活泼的小满没有动,就将肉放在了小满碗里,柔声说道:“吃吧。” 小满这才笑了笑,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 风对小满的地位感到颇为奇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王妃对下人那么好的,不过又想到王妃对所有下人好像都差不多,但是火凰一直是在外办事,和夏南月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心里才是一百个疑问。 明媚吃了一口饭,十分甜蜜的看着萧寒吃饭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这刚好又聚在一起,索性问了句:“王爷,历王当了太子,想必会有大动作。” 萧寒的筷子也是停在了半空中,过了几秒钟又落在了自己碗里,夏南月见状,偷偷的急忙吃起菜来,她知道再不吃就吃不成了,心里虽然十分抱怨,为什么总是在吃饭这么美好的时候说一些沉重闹心的事情呢,但是她也没好办法,肯定一会都会加入讨论里,自己也逃不了,还不如趁现在,先填饱肚子再说。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七章 新年孤独的想念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夏南月料的不错,萧寒点了点头,声音却是出奇的平软,没有以前那么沉闷:“近期,他还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风急忙问道:“为什么?不应该是乘胜追击么?”说完意识到自己后半句话说的有问题,就低着头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只不过那脸就要伸到碗里了。 火凰斜睨道:“你会不会说话了?!” “我、、” 明媚看着萧寒,沉吟了一会,说:“可是他为什么不会有大动作?我觉得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想立即把你除掉的。” “不错,如果是他,他现在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我除掉,可是除掉谈何容易,他不想只是将我发配在远方或者是边疆。” 夏南月听后,不禁摇了摇头,被明媚发现了,便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萧寒不解,明媚朝着夏南月努努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看向夏南月,夏南月察觉到了投射过来的目光,呆呆的咬着筷子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将筷子放在碗里,问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米粒??” 小满听后,扭过头,认真的打量,然后摇摇头。 明媚又问了遍:“我说你刚刚摇头是什么意思。” “哦、我是觉得历王,哦、不,太子,他不会有大动作,是因为他还需要整理太子的旧党。然后就是太子身后的谋士和党羽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尤其是林泽和他身边的林妃,不会建议他现在有任何的不妥的举动的。” 风抬起头,吃吃的问道:“林泽是支持太子的,除非、、哦,就算是连皇后都站位了,那为什么乘胜追击呢?” 火凰忍不住打了风一下:“你存心想让太子将咱们赶尽杀绝,是不是?!!” 风急忙起身跪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清楚、真的不是啊,王爷、” “起来吧,吃顿饭,还跪什么跪,我明白你说的,火凰也就说那么一说。”说完萧寒和明媚都看着夏南月,等她回答。 夏南月摇晃了两下身子,眼睛里随着说话不知不觉透露着沉稳和不相配的气场,说道:“太子的旧党以前都是一林泽为首的,但是如果现在的太子还全员收下,对他制衡皇后和林泽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对他以后想在朝局里大施身手更是一种枷锁。再退一步讲,即使历、太子有意先除掉辰王,他身边的林妃可不会这样,她得先劝除掉皇后和林泽的枝叶,不然,太后力量强大了,她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景帝虽然龙体欠安,尤其是将废太子送到远方,其实心里还是不舍,他只是给了废太子一个更好的生活地方,这个道理太子也懂,太子深谙景帝的心,所以也比废太子受宠,所以他会摸清景帝的意思,先给景帝一个深谙民心,巩固朝局,团结弟兄的好印象,然后再、、、”说到这里,夏南月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幽深道:“然后再选定一个时机,一举除掉我们。” 夏南月没有说除掉辰王,而是用我们这个词语,让辰王心里微微一动,饭桌上都陷入了沉默中。 小满用手戳了戳夏南月的胳膊:“我杀了他便是。” 夏南月捂住小满的嘴,微蹙眉头,厉声道:“谁让你这么胡说的?!你知不知道,这样说会被杀头的!!” “那他要除掉你。” “我身边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呢么,他不会除掉我的。”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给你说过么,以后不准随便说杀这一个字!!说过没有?!” 小满低下头,努力忍着,但是心里的那个委屈翻滚涌上心头,最终直逼眼睛。 夏南月见小满不说话,还低头抗拒,本想还再多加批评,突然,发现有一滴眼泪落下,心里的火全变成了不忍,于是不顾他人在场,伸出手将小满眼睛里的泪水轻轻拭掉,然后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好了,好了,刚刚是我不对,我刚刚有些着急,我知道小满是为我好,别哭了。” 小满抽了一下,用袖子擦干眼泪,摇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不是你不对,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说那个字了。” 夏南月笑了笑,然后回过身子,余光瞥到了吃惊的风,意识到不对了,这刚刚王爷他们都在,还不等她脑子里想出什么逃过这一幕的对策,明媚就干笑了两声:“好了,好了,大家刚刚都被你吓到了。” 火凰也附和道:“王妃,你刚刚厉声说话的样子,真的很恐怖,不像平时的你了。” 刚刚经过说错话风波的风这次学聪明了,看了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萧寒,在桌子底下,踢了下说话的火凰。 萧寒此时的心情可不是他们关注的那个点上影响的,而是夏南月和她的贴身侍卫之间异于常人的亲密互动,夏南月作为他的女人,无视他的存在,和别人在一起亲密的举动,这无疑是碰触了他强大的占有欲的底线。 萧寒笑道:“好了,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说完给明媚又贴心的夹菜,但是心里却是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说不上沉痛,但是闷闷的压着喘不过气来,这种的感觉真的憋的难受。 突然,萧寒想让这场成就大业能推迟一段时间,这样就能和身边这个女人能多待一会,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天的相处有感情了?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她不一般,和明媚是不同类型,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吧,又或者是自己觉得她是王妃,是属于自己的,就算自己不待见,也不能属于其他人吧。哦、对、就是这样。 说服了自己的萧寒,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让明媚迷惑不解,但是对上萧寒那含笑的温柔的眼睛,就全忘了:“你别给我夹菜了,我都吃不下了,胖了都。” “胖了好,你啊,太瘦了,所以冬天一直冷。” “真的饱了。” “真的?那咱们就回去吧?”萧寒不忘挑了挑那墨黑的双眉,眼睛里的戏谑让明媚害羞的低下了头,又知道这有很多人看着,害羞也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是起身道:“走吧。” 萧寒笑着将风手里大氅披在了明媚肩头,双手搂紧就离开了,一下子,这个房间里就剩下了夏南月,小满和绿萝,玉兰了。 夏南月出于礼貌送萧寒道门口,对着背影,不由的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会拥有那么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宽厚的背影呢。” 不知道小满什么时候出现在夏南月身边,硬生生的将夏南月的头扳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夏南月看了眼,也不再抗拒,只是眼睛还是看着萧寒离去的那个方向,迟迟没有进屋。 收拾好的绿萝和玉兰站在两个人的身后,本想也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可无奈个子不够高,只好将大氅披在了夏南月身上,道:“小姐,我们收拾好了,你们能让一让么?” 夏南月收回了目光,往回走去,小满不满的瞪了眼出门送碗和碟子的绿萝和玉兰。 “你刚刚在想什么?” 小满睁大嘴巴,指了指自己,夏南月点点头:“就是问你呢。” “没想什么。”顿了顿,又问,“那你呢?” “也没什么,想到了一个人。”夏南月将脸埋在双手中,语气还是有挡不住的悲伤。 “谁?!” “一个故人。” “你、”本想问夏南月是不是爱他的小满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说道:“你该休息了。” “恩~”此时的夏南月没有注意到小满的情绪,她沉浸在沉甸甸偶尔会袭来的思念里。 “你也休息吧。”夏南月撑着自己站起来,向里屋的床榻走去,留下一句,“让她们两个别进来了。” 小满看着夏南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双手的指节关节攥的发白,本来秀气的小脸此时有些痛苦,两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眼眸里有挥之不去的伤悲,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冷冷道:“她说,你们不要进来了。” 在门外的绿萝和玉兰听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只剩下小满一个人靠在房门上,而后坐在了地上,两手放在脖子后,将脸埋进了膝盖里,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在干什么,只有那黑暗里跳动的火光陪着这个孤独的少年。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八章 生存的尔虞我诈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很快,新年过去了,恢复上早朝了,但是萧寒还有半个多月的禁足,所以他也有很多闲暇的时间整了整理情报,陪陪明媚,偶尔和夏南月在一起一讨论讨论朝局。明媚在如今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下,也无心去为了一个男人和夏南月争风吃醋,反而过得幸福充实,不过小潘可是一直都遵守她的吩咐,盯着夏南月的一举一动,一有时间就会给明媚报备。 明媚利用轻水阁里的水儿姑娘套牢了王震,这让萧寒很是开心,毕竟这个人的权威在朝里是不言而喻的,如夏南月所说,太子在一步一步更换废太子的那么党羽,换上他的心腹,不过,只是些官品等级的调动,还没有任何罢黜的消息传出。 “可能是碍于林泽的面子吧?”明媚猜测道。 萧寒觉得不会,可是又不知道太子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一下子趁机除掉,太子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哪,难道是景帝的意思? 明媚猜中了萧寒的心思,又道:“我觉得不会是景帝的意思,可能是太子现在还不想表现的太过于猖狂,毕竟还是景帝在管理国政。” “对,你说的对,现在不是太子监国,现在他是太子了,他也不会那么急于求成了,所以在做慢动作,一旦让他监国,那么朝局就不一样了。” 明媚的秀眉拧成一堆,眼眸里也凝重了起来,道:“那么,我们应该在这之前干什么?难道就这么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萧寒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面部一绷,冷冷道:“不,不会是被动的,你让你父亲保住自己,所以要向明贵妃多说说,这样会让景帝多从政一些时间,如果太子耗不起了,破绽就多了,如果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就不会碰咱们一下,我们就利用这时间进行布防。”说完后冷笑了两声,道:“也许,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好,我这就去明侯府找我父亲。” “小心点。”萧寒还不忘细细嘱咐道。 待明媚走后,萧寒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看着院子里,眼睛的厉色和坚定之色,让人看了都会感受到帝王的气质。 忽然,那双眼睛的焦点放在了远处一个身影上,看起来了那么娇弱,但那颗心却那么的坚韧,“王爷,你叫我?”这句话打断了萧寒的思绪。 萧寒点点头,转身走去,说道:“太子只是将废太子的党羽和自己的党羽调动了品级。” 夏南月不住的搓着两个手指,细细思考,而后道:“那王爷,你何不将他们都为自己所用?” 萧寒回过头,道:“为自己所用?怎么用?” 夏南月甜甜一笑,竟让萧寒看的有些出神,明眸皓齿,朱唇一张一合,让萧寒有些心猿意马。“王爷,这个,你怎么还问我,王爷、王爷、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被叫回思绪的萧寒只好转过身去,不让夏南月发现自己刚刚那一刻的失态,自己还没有对一个女子这样失态过,面对明媚也是因为青梅竹马18年的感情,但是也不曾有这么失态过。 夏南月以为萧寒在思考,就继续说道:“太子现在还没有能力将所有的官员都罢黜,换上自己的党羽,并且景帝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有些中立的老臣不是你的耳目么?太子不会想到你和他们有私底下的联系的。现在最好做的就是收买那么被打压的官员的心了,他们现在正愁无主呢,林泽跟了太子,却保不住他们的地位,但是,你可以让他们日后有个盼头。” 萧寒一拍手,转过身,两只手放在夏南月的肩膀上,声音里有忍不住的兴奋,道:“你真是天才,对,他们正愁无主呢,笼络一些热锅上的蚂蚁,这是一笔太划算的买卖了。你真是、、”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撞开了,忽然一身影就飞了过来,萧寒急忙躲避,可是那身影也不在追,萧寒一看来人,竟是小满。 刚刚的好心情就被一扫而空,指着小满道:“干什么!” 可惜小满根本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是看了看夏南月,发现没事后,才冷冷道:“你,碰她,干什么!” 本来还摸不着头脑的夏南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道:“小满,没事儿,他啊,不会伤害我的。”然后对着黑着脸的萧寒说道:“不好意思啊,王爷,因为我以前给小满说过,肩膀是人脆弱的地方,往往打架时候,都是抓着肩膀的,所以他刚刚才冒犯了王爷。” “没事,既然这样,没事。” “那事情说完了,我们也走了。”夏南月身子微微前倾。 萧寒见状,夏南月已经是要告退的意思了,自己再留她下来,这个侍卫一直看着也不是回事,就放他们离开了,将风叫了进来。 “不是让你看着他么?!” 风刚刚看见小满和王妃从书房里出来,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肯定会被批的,也没找理由,如实禀告道:“我是看着他的,但是他和我捉迷藏,我一时间就找不到他了,我也不敢进书房找。” 萧寒无奈的挥挥手:“那你下去吧,让火凰赶紧查清皇后和太子的关系。” 而和小满走出门的夏南月却没有很开心,和萧寒被拴在一起的命运让她以前的人生轨迹完成了一个大反转,她在这种生活里努力告诉自己要保证双手的干净,可是这些天,她觉得这样的告诫显得如此苍白。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会害怕么?” 小满一怔,他都忘了第一次杀人是几岁的时候了,也忘了那鲜血的腥味和冲击力了,愣了一会,才道:“忘了,如果不拿起剑,那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是啊,都是为了生存。” “你不想杀人吧?” “恩,难道你想杀人?” “不想,但是我手上沾的鲜血已经很多了,不介意再沾上很多,所以,你就安心吧,那些事情都由我来做。” 夏南月无力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不沾鲜血呢,就算不是亲手杀人了,自己也会去算计别人吧。 小满接着道:“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是真的,我也杀过人,只不过是在战场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记得拿鲜血顺着刀流到手上的感觉,记得他疼痛充满恨意的眼神和最后摔下马的样子。” 小满轻轻抓住还是有些发抖的夏南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忘了那种恐惧感觉了。 夏南月摇摇头,声音冰冷:“没事,现在的我也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回头路了,即使我不想着害人,别人也会置我于死地。” 夏南月的心里像是跌进了一个无限的黑洞,越跌越深,浑身使不上力气,原本是在战场上豪气的女子,如今却沦落到杀人不见血的地步,算计人心。 “有人。”小满的身影就闪到一个角落里。 “放开我,你放开我。” 夏南月看了一眼,说道:“放开她吧。” “你走吧,不用一直盯着我,回去告诉明媚,先保住辰王府再说吧。” 小潘努力震住心神,尽量让自己不显得慌乱道:“我只是路过的,再说了,你说那些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南月嘴角微微上扬,不再说什么,也没有正眼看小潘一眼,径直走了,她知道再多说什么,她也只是一个不承认罢了,但是她一定会把这些话带到的。 走远后,小满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夏南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到这个小孩了,见到小满这么闷闷不乐,还是询问道:“又怎么了,谁惹你了?” 这下,小满像是一个待爆炸的炸弹一样爆炸了,气冲冲的说道:“你为什么放她走,我都给你说过很多次,她一直盯着你,今天被我抓到,你又放她走了,这不是不相信我么!!”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难道我还要她死?她只是一个盯梢而已,我们注意点就是了。好了好了,我教你读书。” 小满这才露出了笑脸:“这还差不多。” “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就太好了,没有无尽的贪欲,很容易就能满足,那就会少些杀戮吧。” “也许这也不是每个人的初衷。” 夏南月对着小满笑了笑,和小满讲话一直都是简单却富有哲理的,不由的问了句:“你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么?” “会。”小满说道,“难道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么?有生命才会有一切可能。” 夏南月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是换了又换,母亲也这样说过,但是她也说过必要的时候也会放弃生命,虽然一直没有理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能比生命重要,但是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一生一定会理解深刻含义的。 “走吧,读书去,不想这么多了。” “恩!!”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九章 撞见秀恩爱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她真的这么说的?” 小潘身子不住的颤抖,声带不住的抖动:“小姐,是、、她、、她就是那么、、说的,千真万确、、” 杜鹃忍不住厉声道:“你平时那么精灵,怎么就能被她发现!” 小潘听后,低声哭泣起来,明媚被这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不耐烦的说道:“哭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怪你,我早就料到了,她又不是一般人,下去吧。” 小潘低着头,慢慢退到门口,刚出了门,就撞见了听见动静赶来的萧寒。 萧寒看着如此慌乱的侍女,沉声道:“怎么回事?!” 小潘吓得直接瘫软到了地上,话也说不出来,萧寒见状,拂袖而推开了房门,一旁的风吩咐道:“下去吧。” 萧寒刚进就问道:“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明媚叹了口气,暗自神伤,恹恹道:“还不是累的么,这么多杂乱的信息,搞得我心烦意乱。” 萧寒叹了口气,拉着明媚坐下,说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但是我现在还是被禁足,一切事情都得你去办。” “我已经给我爹说过了,现在朝中一切安稳,而且我爹说他正让贵妃娘娘趁机收拢侍女和太监,还有些禁军,所以假如太子有任何动作,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就能一举解决后患。” “很好,那景帝的身体?” 明媚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有些感触,其实自己的姑姑心里最爱的就是景帝了,也是她没有诞下龙子,所以那颗心一直是那样纯净,可以为为心中的爱而生而死。“不佳,但是还好,太医也诊不出什么病来。” “我总觉得和我父皇症状一样,这一定有蹊跷,不过现在先不管那么多,注意东宫动静。” “恩、” “你好像有心事?” “我、也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安,你说我们难道要弑杀太子夺权?” 萧寒面色凝重,这样的行为需要太多可信赖的人了,驻城军又招收了一些新兵,根本不足一用,弑杀太子谈何容易,但是假如派杀手弑杀,可能又是废太子回来当政了,但是他现在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只能看一步算一步了。 明媚见萧寒也是紧闭着双唇,知道这也是下下策,便不想给萧寒再添堵,就缓和道:“好了,我们去府里转转吧。” 萧寒点点头,这些天被禁足,别人都按照吩咐忙去了,自己也没人陪着,今天也算是散散心罢了。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牵着我的手。” 萧寒笑而不语,伸出自己的手,让思旧的明媚牵住,明媚感叹道:“长大了,是非就多了。” “你还在抱怨我不牵你的手?”说罢手稍微用力,将手中柔软的玉手握的更紧些。 明媚心中一动,询问道:“萧寒哥哥。” “恩?” “我们生个孩子吧、”明媚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萧寒一愣,转而笑着说:“等大业稳定了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媚抽回自己的手,说道:“可是,假如失败了,那你难道还想无后么?!” “你觉得我会失败?还是你觉得我失败了,太子就会放过我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懵懂之时,见到他父皇的杀戮和残忍!我更不想我的孩子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人杀害!!” 明媚诺诺,身子有些发软,是啊,萧子旻怎么能容得下萧寒的后代,即使萧子旻能留自己一个活路,但是孩子,孩子是不可能生还的。 萧寒见明媚脸上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嘴唇都有些发白,便急忙将明媚抱在怀里,大手不住的上下抚着她的背,脸上刚刚有些厉气也变得缓和,柔声说道:“好了,好了,我刚刚不该那么大声的,你难道忘了萧子旻的性格了么,小时候他就嗜血如命,对敌人从来都是赶尽杀绝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那等我们稳定下来、”明媚扬起她那精致的脸蛋,眼睛里的希望让萧寒没法拒绝,萧寒深情的在明媚额头上吻了吻:“当然,我们要几个都行。” 明媚蹭着萧寒的胸膛,像个娇贵的猫咪。 “谁?!”萧寒侧过头,眼神射向小满。 “我刚刚听见有人大声说话,就循过来了。”小满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准备离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明媚知道小满要是在这,夏南月一定会过来,那么她此时要做的就是抱着萧寒,留住小满,等着夏南月过来,看见这一幕。 “小满。” 小满听见自己的名字,要离开的身子顿了顿,转过头看着依偎在萧寒怀里的明媚,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准-你-叫-我的-名字。”然后看向还想说什么的萧寒,说道:“还有你!” 萧寒话到嘴边,也只好咽了回去。 明媚知道萧寒一直想弄清楚小满的身份,但是苦于无任何线索,自己要留住小满,而且让萧寒无怀疑,就必须让萧寒听到想听到的,于是对着小满说:“小、哦,夏南月的侍卫,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小满一听夏南月,立即乖乖的坐在凉亭上方,本想说是夏南月救了自己,突然想到夏南月教给自己的不让往外说,张开的嘴又合上了,扯出一个笑容:“你想知道?” 萧寒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感兴趣,可是他微微侧过的身子出卖了他,明媚笑了笑说:“当然了。” 小满吐了吐舌头,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无可奉告!” 夏南月本在教小满读书,可是突然一阵声音传来,面前的人转眼就不见了,等了有两三分钟也不见回来,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乱子来,无奈就只好出来寻找,终于在一处凉亭那里发现了,大声叫道:“小满,你给我下来!” 明媚笑了道:“王妃来了。”声音不大不小,说是给萧寒说,其实刚好能传到夏南月耳朵里。 夏南月听到动静后,转身瞧去,两个人相拥,嘴角动了动,身子微微前倾道:“见过王爷。” 萧寒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抱着明媚,不由得松开了手,故作严肃状道:“王妃也来花园散步?” 小满刚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夏南月跟前,夏南月瞧了瞧小满,道:“不是,我是来找他的。” 萧寒闭上眼睛,微蹙眉,一副懊恼的样子,是啊,自己怎么能问这么蠢的问题,还散步,自己怎么总是在她面前言不由衷啊。 夏南月见萧寒和明媚都不言语,就试探的问道:“那、我们回去了。” 明媚笑着上前走了两步,看着小满说:“着什么急,刚刚和他聊天聊得还挺开心的,你们也没啥事,不如就一起吧。”然后伸手将萧寒挽到臂弯里,笑着说:“是吧?萧、王爷?” “那就一起吧。” 夏南月看着走在前方的甜蜜的王爷和明媚,看着身旁的小满,眼神里满是质问,你们聊什么了聊的开心,还一起? 小满无辜的摇摇头,真的没什么。 夏南月又一个眼神射过去,没什么,她能那么说? 小满终于顶不住了,拽拽夏南月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开口道:“真的没有,我发誓!” 在前方的两个人虽然甜蜜有加,但是心里都是在顾及着后面不言语的两个人,所以一出了动静,明媚停住脚步,回过身说:“发誓什么啊?!” 夏南月一愣,这下完了,小满个傻子,说话干什么啊?!于是也挤眉弄眼的问道:“就是啊,发誓什么啊?” 小满这下学聪明了,笑着对充满好奇的明媚和萧寒说:“我刚刚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听到,没有看到,你们两个怎么还学会偷听了呢?” 明媚面不改色,看着萧寒,笑了笑说:“王爷,我们是不是刚刚说的好好的,忽然听见后面有人说我发誓?这可不是偷听吧?” “是啊,我确实也听见了。” 夏南月挠挠鼻子,哎,这前面那两人故意的吧,难道小满说的什么也没听见是听见了两人的秘密,所以才被留住了凉亭上面,所以才留小满和自己一起散步?说是散步,这大冷天的,不就是这个看起来荒芜的花园一直瞎转悠么,真是遭罪。 夏南月没有看见小满求助的眼神,只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小满无奈,就只好学着夏南月强词夺理的本事了,说道:“你们听见了还要问出来?有没有水平了,你们就应该耐心接着听,才能听见你们想听的话。” 萧寒和明媚对视了一眼,好像是这个道理,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扭头继续向前走。 小满开心的握住拳头,屈肘想大声说声太好了,但是鉴于不能发出声音,无奈的只是张大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夏南月看了看兴奋的小满,望了望在前方的萧寒和明媚,什么时候萧寒和明媚又开始走开了,自己刚刚错过什么好戏了么? 小满看了看已经有些远的萧寒,拉着夏南月往前快走了几步。 明媚和萧寒再也没听见身后有任何声音了,两人也不能说些悄悄话,所以走了一截路,就有些无聊,萧寒搂着明媚的腰,问道:“冷不冷?” “有点。” 萧寒将明媚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对着哈了几口热气,责备道:“这还是有点?看这都凉成什么样了,走走走,我们回屋缓和缓和去。” 夏南月心道老娘早冷的不行了,因找小满着急出来连斗篷都没带,你们两个又搂又抱,穿的还那么厚,还说冷,忍不住朝萧寒和明媚翻了翻白眼。 萧寒和明媚转身回去的时候,对着夏南月说声:“你们也回去吧。” “是。”夏南月点点头,待萧寒闪过身去,不由的将双手放在自己嘴巴哈气,小满直接将夏南月的双手拉住,说:“不冷了吧,走吧。” 萧寒和明媚走了两步,回头看去,看见单薄的夏南月全身有些发抖,被小满牵着手,拥着走去,心里的有个地方开始破裂,被人揪住不放。明媚此时正处在温暖中,并没有发现此时的萧寒眉头紧锁。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三十章 两个聪明女人的拥抱 从那天的事情后,明媚和萧寒不约而同的全都在夏南月面前消失了,没多久,萧寒也可以上朝了。 夏南月觉得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去将军府看看了,就带着小满,绿萝和玉兰回将军府了。 一进将军府,绿萝和玉兰就玩去了,小满也被王妈叫上吃刚做出来的糕点,夏南月刚好可以清净的和母亲聊天了。 “父亲呢?”夏南月四处张望,“哥哥呢?” “回南疆了,公主也随着去了。” “什么?!”夏南月拿起茶杯的手一抖,不小心洒了出来,烫着自己的手都没有感觉,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都不给我说下?南疆出什么事了?” 顾月用自己冰凉的手覆盖上那已经被烫红的手,企图给夏南月降低点疼痛感,不缓不慢的说道:“几天前吧,我也忘了,因为走得急,而且领的密旨,就没有给你说。” 夏南月起了疑心,问道:“景帝的密旨?密的是不让辰王知道吧?” 顾月眸色如雪,冷冷得道:“是啊,太子和辰王之间一定会有恶战的,所以让你父亲去南疆,将我留在京城,让忆凝公主看住你哥哥,不得不说这太子心思真是缜密。” 顾月的脸色直逼夏南月的眉睫,在夏南月印象里,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今天这样想必是这个太子确实很棘手了,那么、夏南月不敢多想,急急问道:“那我父亲和哥哥会有危险么?!” “暂时没有,他还是太子,能将你父亲怎么样?倒是你,辰王,一定要小心,辰王有什么打算么?” 夏南月也都不瞒着,这可是自己的母亲,张口就来:“我让辰王收拢朝中废太子的党羽,现在可是大好时机,而且辰王有明侯府撑着,应该也会慢慢发展起来吧?” 顾月秀眉一挑,奇怪的道:“慢慢?辰王还有那个耐心?” 夏南月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抽回,嘟囔的看着还有些红的手背,摆摆手道:“没有,我猜的,难不成他还想逼宫?” 话一出,夏南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顾月一脸平静,但是好像是认同的意思,于是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为什么那么认为?” 顾月早早就收到线报,皇宫内,明贵妃正在大量的更换宫女,正色的道:“他逼的可不是景帝的宫,是太子的宫。”顾月说到这,眼睛里的眸色变了又变,她心里在想明贵妃这样做,不知道以后知道历王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她这样对自己儿子,是不是也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悲哀,不过她当时为了报复靖荷,也做了太多违背天理的事情了,这样也算是报应吧? “母亲?母亲?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呢。” “哦、我只是在想辰王的胜算,你觉得那样做好么?” 夏南月鼓起双颊,母亲现在经常引导自己发表意见,把自己往这方面培养,真是的,就不想混进这浑水里,没办法,现在是想出都出不来了,无奈道:“肯定不好了,就算成功了,也是个夺位的坏名声,他的父皇不就是将皇位给了自己弟弟么,这样多好。” “是啊。” “你不会想让太子将皇位最后让给他吧?那样太子不得早逝多少年,而且太子传谁都不会传他吧?”夏南月说到最后像是个泄气的皮球。 “那你觉得景帝呢?” 夏南月翻了翻眼珠子,看着嘴角挂着笑,正准备端茶喝的顾月,思考景帝传位的可能性,还是觉得不大可能的夏南月说道:“景帝不可能这么做事为了还皇位吧?除非他废除了太子,立辰王,可是,现在他身体那么差,太子的势头正旺,恐怕有心无力吧?” “那就要想办法了,如果在景帝做了这圣旨后,辰王的人马能够抵得住现在太子的人马了。” 夏南月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不还是一场恶战么,那立太子有什么用,谁兵多谁就能坐上那把椅子了么、、、、不过在战场上,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将太子拿掉,那不就是群龙无首了么。 “你在想杀了太子吧?”顾月放下茶杯,看着陷入沉思的夏南月,道,“哦,对那个时候就不叫太子了。” “对啊,那就不是逼宫了,不过你说景帝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辰王啊?” 顾月的眼神开始变得冷冰冰起来,声音也是毫无温度道:“这你就别管了,不久就知道了,你回去只要告诉辰王耐心等候,别轻举妄动,好好收拢人心就行了。” 夏南月笑嘻嘻的问道:“母亲,母亲,你能把你的线人都介绍给我么?” “等一定时机,等你做了皇后。”顾月亲昵的抚摸着夏南月的脸,心里却在想如何将过去的事情都算清楚,明贵妃帮着辰王布置后宫中的兵力,也是她自己应该得得报应,可是那皇后呢,还是交给辰王处理毕竟好吧,但是如何巧妙的将过去的事情传达给辰王,想到这,顾月看着夏南月的目光有点光了。 “月儿,你说皇上生病了?” “是啊,母亲,你看不出来么?无精打采的。” 顾月故作沉思道:“我知道啊,不就是前些日子,因为爆炸案被气到了,太医不是说无大碍么?” “皇宫里传出话来不定经过几个人呢,早就变了味了吧?而且不仅仅是我,辰王和明媚都注意到了,最近好像是越来越明显了。” 顾月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就那次宫宴,看起来是神色不太好,这个样子,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恩?”夏南月不由的心跳慢了一拍,顾月才说道:“我想起来了,是辰王的父皇也是因为得这个病去世的。” 夏南月得到这个消息后皱着眉头心里头想着难道是家族病?但是看起来不是什么大病啊,于是喃喃道:“那个时候太医也没诊出来?” “没有,最后就去世了,那几个太医可都是有名的太医,那可能不是什么病吧?”顾月也非常配合,其实在引导自己的女儿。 “有名的太医也没诊出病来,那、那几个太医现在还在世么?说不定我们可以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当然在世了,这几个人就是御医了,只为皇上,皇后娘娘看病的,连最受宠的明贵妃,也只是那年生忆凝公主的时候才有的待遇。” 顾月见聪明的女儿已经紧锁眉头,细细品味这些话里的联系,便不再多言,言多必失,夏南月的确在御医上面怀疑,她一直觉得景帝的病有些蹊跷,那样魁梧的男人四年后在自己回来后,却面色苍白,有时候还神色郁郁,却连太医也诊不出病来,是不想诊还是诊不出。想到这里,夏南月的眼睛突然一亮,而后变得一凛,一定是太医有问题。 夏南月的心里像是被无数人不停的捏着,这个皇宫里,真如自己的母亲所说的,是人性的角斗场,处处都要提防,不能相信任何人,可为何还是有那么多女子挤破头颅想进宫呢? 夏南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顾月柔声安慰道:“累了?要不休息会吧?” “不了,母亲,我会去向辰王转告你的意思,我怕他的性子,会有什么大动作打草惊蛇。” “也好,”顾月还想说顾莫言的来信,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女儿已经适应了这生活,如果能在辰王跟前停住,其实也是很好的,顾月就将顾莫言说的正准备精进武艺和战书,打算挑战四族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如果两个人真的割不断,命运一定会有所改变的,不在乎自己的这些传达。 “小满!!”夏南月和顾月缓步走到将军府大门那里,夏南月并没有叫下人去给她把小满叫出来,而是选择了自己大声喊。其实这样只是借这样一个机会呐喊出自己心中的压抑的愤懑罢了。 没几秒,小满就匆匆来到了夏南月身边,夏南月给小满使了一个眼色,小满开始大叫绿萝和玉兰的名字。 过了一会,绿萝还在抱怨着小满的叫声像是催命的杀猪声,和玉兰提着裙摆小跑,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小姐。” 顾月笑着说:“跑的这么急干嘛?” “还不是他催命一样的叫啊、”绿萝指着小满不满的抗议道。 顾月眉头眼笑,有这个丫头和小满在,女儿在辰王府的日子想必不是那么无聊和沉闷吧。 夏南月对着顾月说道:“那、母亲,我先走了,改天再来陪你。”话说道这里,顾月就摆摆手,夏南月也就没有说出父亲和哥哥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类的话,她知道顾月其实都懂,只是心里的思念和苦涩不愿意听着她说出来罢了,因为这皇权,将军府成了皇权之下任意摆弄的棋子,大概从母亲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所以母亲才觉得听再多安慰的话也只无济于事。 夏南月走了一步,又回过身,抱着顾月,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这是两个聪明女人的拥抱,她们都懂这个拥抱的意义,但是此时的夏南月毕竟还年轻,只是理解了将军府作为棋子的悲惨,她并不能像顾月一样可以准确的看出将军府以后的命运,她也不会想到自己成为皇后后,依旧是保不住自己的家人。 第三十一章 顾月的决定 夏南月匆匆赶到辰王府。 “王爷呢?” “书房里、”风还没有见过夏南月主动找辰王的,也没有见过夏南月这么着急的找,心里第一直觉是出事了,难道是知道夏中南将军去了南疆,怪罪辰王没有告诉她? 还不等风敲门通报,夏南月推门就进了,为萧寒磨墨的明媚被吓了一跳,萧寒本来以为是风,头也不抬的厉声喝问:“你不会敲门么?!!” 风低声的说道:“不是、” “有什么事就说,你这么着急不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么?!”萧寒打断了风的话,明媚也只是看着夏南月。 “是我。” 萧寒听闻,抬起头看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风向自己使眼色,心里也是想着是夏中南将军的事情吧,便温言道:“王妃,你这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么?” 夏南月看着萧寒的眼睛,将身旁的明媚当成了空气你般,说道:“我没有想质问你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知道,也理解,你不需要装的那么、”夏南月找不出话来形容这样的萧寒。 风在一旁低声说道:“和颜、” “对,就是和颜,我从将军府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母亲说、”本来瞪着风的萧寒问道:“顾月公主?” 明媚给风使了个眼色,风急忙将看了看书房周边有没有人,将门紧紧的合住。 “是,我母亲说你这些天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只要耐心收拢好人心,做好自己该做的。” 明媚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会传来什么好消息?” 夏南月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平静的说:“等着吧,我也不知道。” 萧寒心中大喜,夏中南将军的被调离,可能使顾月公主感觉到了莫大的伤害,所以干脆站到了自己的阵营,失去了夏中南的部队,得到了顾月公主的明确表态,这可谓是天大的好事啊。但是萧寒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窃喜,故意稍微崩了下面部,不让自己因为过于开心而看得有任何不妥。 夏南月将萧寒的这样的心理变化收在眼底,心里暗暗的蔑视了一顿,嘟囔道:“开心就笑么,忍什么忍,好像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萧寒和明媚只是看见夏南月的嘴巴在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可是风却听到了,萧寒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完了,我先走了,绿萝他们还等着呢。”夏南月转身就走。 萧寒抬起的手本想让她留步,却也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问明媚:“你刚刚听见她说什么了么?” “说她先走了,有人等。”明媚不解。 “不是,上一句。”明媚摇摇头,然后将目光看向风。 萧寒也看向低头不语的风,风有些心虚,急忙说道:“那主子,没事,我也先下去了。” 本想溜的风却被萧寒一句话叫住了,满脸的懊悔,自己刚刚干嘛不和王妃一起出去啊,站在这这不是等着王爷问话么。 看着有些心虚的风,萧寒知道站的离夏南月近的风肯定是听见了,就命令道:“说!” “说什么?”风还想装糊涂,说完,看见萧寒的嘴角微微扬起,直接不敢再糊弄了,索性眼睛一闭,说道:“王妃说开心就笑么,忍什么忍,好像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萧寒条件发射问道:“说我?” “是”风说完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右眼看向萧寒,呆若木鸡,看看旁边耳朵明媚,笑的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风见状急匆匆留下王爷,没事了,我先走了,就溜了,闭上房门,就听见明媚的笑声传来,风挠挠头,自言自语说道:“王爷,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是你非逼着我说的,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明妃也真是够胆大,笑的那么大声,不怕王爷傲娇起来,后果、、”风不敢想象,就去找这些天还在查太子和皇后关系的事情上的火凰。 这后果么,当然是萧寒捂住明媚的嘴巴,两人又甜蜜的腻歪了会停止的。 “王爷,是不是有顾月公主帮你,就觉得胜算大了几分?” 萧寒依旧在看些折子,说是折子,就是些老臣写的关于朝中发生的事情,“当然了。” 明媚还在研磨,试探的问道:“那王爷即位后,对将军府怎么安置?还是去南疆?” 萧寒翻阅的手顿了下,眼神也变得一凛,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皇后的家族那么有势力的,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将将军府的权力架空,把实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皇后有才,母亲又是赫赫有名的顾月公主,父亲是受人爱戴的南疆大将军,哥哥是驸马,朝中大臣肯定都会巴结,自己现在已经受够了那些只知道党羽拉结一派,而不把心思和才干好好放在国家社稷上的官员了,到时候怎么会忍受这样的情况出现。 萧寒又心不在焉的翻阅着,说道:“到时候再说吧,那个时候再商量吧。” 明媚心中大喜,和自己商量,那想必是他们强大到让萧寒忌惮了,那到时候自己再整夏南月,成为皇后的时候,他肯定就不会管了。 萧寒只是在头疼怎么对待赫赫有名的将军府,怎么对待扶持自己上位的恩人,怎么对待自己父皇的老友,怎么样才能做到不伤颜面却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明媚道:“那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好每一步,贵妃娘娘也快要布置好了,待顾月公主说的消息一到,我们就可以再进一步了。” 萧寒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是啊。”等自己做了皇上,再慢慢解决这些外企政权的问题吧。 也许制衡权力,有巧妙的将所有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历王帝王都需要思考,实践的课题,历代有野心有谋略的帝王也都会利用后宫喝前朝互相牵制,以免让外戚政权干政,萧寒和萧子旻都是这样的人,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皇后或者宠妃的家人功高盖主,企图干涉政权,而武将偏偏就永远是站在这风口浪尖上的,国家有危难时武将上阵杀敌,打了胜仗有了威望,帝王就害怕其动摇自己的位置,小心防范。 这个道理顾月比谁都明白,她岂会不知自己女儿一旦成为了皇后,这个将军府最好的出路也就是挂个闲差,但是女儿在后宫的地位却会受到其他嫔妃的牵制,可是目前她也想不出再好的办法了,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人妇,她只想保全家平安。 “公主,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顾月淡淡的说:“不了,这样景帝应该会再三考虑的,至于明殊那个孩子,靖荷不愿意他进入皇宫,将辰王扶上皇位,对很多人都好,何况他也算是个好皇帝。” 王妈叹了一口气道:“小姐也就得进入皇宫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哎~” “不能也得能。”顾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坚定,让王妈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咽了一口唾沫,道:“那公主,明贵妃那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还有皇后她会不会狗急跳墙,还有” “还有什么,”顾月打断了王妈的话,道,“恐惧和意外一直都在,要做的不是逃避,是面对。” 王妈沉默不语,顾月接着说道:“这就是我和月儿的命吧,终究逃不过那皇家的宫墙。靖荷的来信上说莫言这孩子非常努力,天赋也很高,她挺喜欢的这孩子的,还有灵黛,她还想见见月儿。” “那、?”王妈不确定顾月的意思,问道。 “我暂时还不想让月儿和灵黛有接触,前不久辰王亲自去翎羽坊吃了闭门羹了。” “公主是怕接触后,辰王会对小姐别有用心,使小姐的处境处于不利?” “不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灵黛和赵伯身份隐秘,是我们最后的王牌,他们的存在就意味着保障,他们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能保护月儿和长宇。”顾月嘴角微微上扬。 王妈上前握住顾月的手,柔声道:“公主,你不要太悲观了,不过,这样确实也好,多条退路就是多条活路,不过,我们都还要听你的吩咐呢。”王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顾月了,她和顾月在一起有四十年了,凭着对顾月的了解,她敏锐的感觉到了顾月话里的悲伤,将军和少将军又被支在边疆,她感到了一些未来的危险。 顾月抽出一只手,拍拍王妈的手,笑了两声,但是什么也没说,思绪飘到了远处。王妈不留痕迹的抽出手,退出房外,将房门轻轻掩上。 顾月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几次,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舒了一口气后,慢慢的坐了下来。她不知道景帝会如何对待现在的太子,会让废太子以什么样的理由回朝,那么那些党羽又会如何处理,景帝还有当初那个心劲么。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做好一切措施。 “王妈,王妈,”顾月对着门外喊道。 王妈听到叫声,急忙推门进入:“公主。” “你把这个给皇宫里传进去。”说完,又从袖口处掏出一张褐黄色的绢,郑重的说:“这个给辰王,不要让月儿发现。” 王妈不再多问什么,就退了出去,她知道顾月公主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多问无益,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妈能在顾月跟前停留四十年之久。 第三十二章 暗潮涌动 没人知道景帝为何突然就郁郁不乐,两三天都没有到明贵妃那里就寝了,辰王也是收到王妈传来的消息后,只是吩咐风和火凰暗地里秘密安排兵力的部署,更是对东宫的一举一动进行了更为严密的监视。 顾月对皇宫里的寂静显得颇为满意,她知道景帝还算是有些头脑的,将太子手下掌管御林军的汪大东提拔到了兵部总督,将禁军的王宇去辅佐太子掌管御林军,而后又让太子监国。 这一系列的改变都让太子,林泽和皇后欣喜不已,都忘了景帝那三天的反常举动,大概都是在猜测景帝的反常就是为了这个决定吧。 景帝宣布完这些,而后就躲到了颐和宫。 “皇上,你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来,臣妾还以为,还以为、”明贵妃一见到景帝,就开始抱怨起来。 景帝显得有气无力,敷衍道:“朕这几天有些累,想让太子全权监国,就忙了一些,好了,朕想休息会。” 明贵妃也知道了一系列变动,便不再多言,扶着景帝到榻上休息。 景帝闭上双眼,明贵妃只好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景帝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她相处。 景帝在心里纠结了又纠结,当初明轩对他有恩,为了报恩就宠幸于明珠,明珠也非常爱他,但是他不能让明珠有自己的孩子,他害怕明轩和明珠因为龙种而威胁皇权,操控朝野,所以每次都会让明珠喝下掺着红花的汤,但是他没想到几年后明珠竟然怀孕了,即使知道不是自己的,但是又于心不忍,想着先让明珠享受当母亲的喜悦,万幸的是,明珠当年生的是个公主,皇后诞下的是龙子,所以景帝就放弃了让明珠的孩子发生意外的想法,毕竟公主不会对皇位有影响。 可是,景帝一切的希望都破灭了,前不久那份密书上面写的是那么详细,是那么环环紧扣,明珠当年生的如果是现在的太子,这绝对是不允许的,一个不知名的野种要继承北景国的皇位,这万万不可。 现在让太子监国,也只是缓兵之计,朝内的大臣想必也都会俯首称臣,而此时能信任的便是夏长宇和夏中南,密信应该已经快到了,待他们回朝后,一切都好办了。 景帝越想头越疼,一到颐和宫虽然睡得质量好了不少,倒是总是浑身无力,景帝便真的进入了梦乡。 明贵妃听见景帝的呼吸声越来越沉,将毯子盖上景帝的身体,便又继续做还没有布好的防署,她起码要将这个颐和宫布成这后宫难以攻破的一道防线,以前是害怕太子登上皇位,皇后会将自己折磨死,所以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帮助辰王,但是现在景帝已经让太子监国了,自己必须尽快部署,即使没有辰王和太子的恶战,这样的防署对自己和景帝都好。 皇后那里,此时正为成功沾沾自喜,根本没有发现藏在喜悦下的种种蛛丝马迹的危险。 “旻儿,现在你已经监国了,离皇位也不远了。” “是啊,母后,你也会成为太后的。”太子毕恭毕敬的说。 林敏芝的脸都要笑开了花,忘了这个其实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了,道:“好了,你现在监理朝政,一定很忙,就别在我这了,你去忙吧,我和你舅舅再聊会。” 萧子旻也就退下了。 “哥,皇上怎么样?” 林泽哪会注意景帝,随口说道:“我感觉就那样吧。” “他也该入土了。” 林泽一愣,道:“此话怎讲?” 林敏芝继续冷冷的说道:“景帝去世后,太子一定会成为皇上,但是如果景帝还要活着,那这个皇位就不一定是太子的了,所以,他也该去见他以前最爱的那个女人了。” “你是害怕?”林泽沉吟了一声,不确定的问。 “以免夜长梦多罢了,不过景帝也没什么选择了,太子有才能,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妥的举动的。” 林泽还是问了句:“你不爱他么?” 林敏芝愣了下,眼眶里慢慢的溢满了泪水,无声的滑落在脸颊上,声音却还是那么冷:“爱?我爱他,我当然爱他,我爱他不亚于明贵妃,不亚于那个女人,但是爱又如何,我诞下龙子又如何,他依旧只宠爱明贵妃一个人,我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哥哥,你也看到了,我进宫有快三十年了吧,你看看我,除了这锦衣华食,我还有什么?” 林泽低下了头,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些年的处境无异于在冷宫一样,自从明贵妃怀孕后,景帝几乎未踏足过妹妹的宫殿。 林敏芝咬着牙说道:“我为他夺取了皇位,可是他呢,他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就圆了他的梦,让他提早去见他爱的那个女人,去见他的哥嫂。” 林泽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如果你成了太后,明贵妃自然就会消失了,那景帝不就是你的了么?” 林敏芝摇摇头,任泪水肆意,道:“我累了,我就是要看着他们都消失,然后我也、、” 林泽厉声打断了林敏芝的话:“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终于熬出头了,你却想些什么啊?!!好了,我去太子那里,商量下对付辰王的策略。” 林敏芝一听辰王,眼珠微微一动,道:“你们还没想出来?” “没,那个辰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就应该让他和他妈一块去了。” “你现在才后悔啊,我当初就说赶尽杀绝,你却手软了一次又一次。” 林泽身子起伏了一下,当初对文帝旧党进行暗杀时候,辰王却在那些人的庇护下一次一次逃过,其实也不是手软,最后景帝对辰王分封后,也是没有机会再下手了。 “事情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和太子再去商量商量对策,你就不用想了,只要不想那么有的没的傻事就行了。”说完起身就离开了,没有给林敏芝一点说话的机会。 林泽刚走,就被辰王的眼线盯上了,但是他浑然不觉,驾车前往了东宫。 辰王在接到消息后也没有表现到了情绪的起伏,明媚也在忙着和自己的父亲笼络官员,只有夏南月显得十分清闲。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夏南月看着院子里的树木有些泛绿的迹象,努努嘴道:“我为什么要着急啊?有什么事情用我着急?” “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吧,太子已经监国了啊。”绿萝睁大了眼睛。 夏南月挠挠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事啊,我知道啊,但是,我为什么要着急?” 绿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姐,你这,你不知道啊,太子现在最讨厌王爷啊,他监国了,肯定和王爷过不去。” 夏南月看了一眼绿萝:“谁告诉你太子讨厌王爷的?” “你这都不知道?明媚、哦明妃都给我们上过课了,说要恪尽职守,不准出王府,不准惹事生非,被太子盯上怎么怎么的。” 夏南月听后,也是拖长了口音说:“哦---是这样啊----” 绿萝被夏南月不急不恼的态度惹的心里发狂,急忙向身边的玉兰求救:“你看看小姐,她、、” 说完就跺了两下脚,玉兰对绿萝也是没法了,就问道:“小姐,你没什么打算么?” “没有,要着急也是辰王着急,我不着急,太子讨厌王爷,又不讨厌我,是不是呀?小满。” 小满点点头道:“是。” 绿萝用手摸了摸鼻尖道:“道理是那个道理,但是你是辰王妃啊,他讨厌辰王,肯定也不会放过小姐的。” 小满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敢?!” 夏南月笑了说:“就是,他不敢,小满会保护我的,对吧?” 玉兰无奈道:“小姐,你要把绿萝急死?” 夏南月向上翻了翻白眼,咬了咬下嘴唇,终于妥协道:“好了,我和我母亲都商量好了,你们啊,不用太担心,就算太子想怎么样,先开刀的是我,还轮不到你们。” 绿萝和玉兰急忙跪下,小满不解的看了两眼,最终看向夏南月。 还不等绿萝和玉兰开口,夏南月就站起身,往外走道:“我要出去走走,你们还要跪着么?” 夏南月张开手臂,对着天空的太阳,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好新鲜啊。” 小满也学着深吸了几口气,喃喃道:“新鲜是什么味道?” 夏南月和绿萝,玉兰笑了,道:“新鲜是、就是新鲜味道啊、哈哈~” 夏南月笑完,往前走去,心里却不似今天的天气那样明朗,她也知道太子和辰王的恩怨,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交代的那些事情,让小满也已经办好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些天,也没有见过辰王和明媚,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已经准备好应对了么,辰王和明媚应该有能力吧。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辰王书房门前的路上,夏南月看了两眼,回过身说:“我去去就来,你们可以在府里自由的散步,不必等我了。” 小满虽然不愿意,但是夏南月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就前往书房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有些消瘦的背影。 第三十三章 辰王心意的变化 夏南月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有些犹豫,心里有些懊恼,自己这是自作多情干嘛呀。 正当夏南月想离开的时候,听见一声:“进来吧,站外边不累?” 夏南月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门,条件反射似的先看了看房子周围。 “没人。” 夏南月被萧寒看透了心思,有些尴尬道:“我就是看看而已,习惯~” “这个习惯可不好。”萧寒憋着笑补了两刀。 夏南月反驳道:“这个习惯哪里不好,这样才是小心谨慎,也是打量环境,见机行事的必备。” “前提是不被人发现。”萧寒这句话无疑又是一刀。 夏南月被补得实在是没办法,就翻了翻白眼道:“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啊。” “确实,这不是有王妃让本王调戏么。” 又是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让夏南月实在是无力招架,无奈只好说道:“那王爷开心了吧,我走了。” “你不会就想进来被我调戏吧?” 夏南月这下转过身,看向萧寒挑起的嘴角,上前了两步,手拍了下桌子,盯着萧寒的眼睛说道:“我可没那么无聊,王爷是被太子打压的实在是没劲,逮谁咬谁吧?” “太子啊,王妃来是想说什么?”萧寒看着夏南月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 “没想说什么。”夏南月偏不想告诉萧寒。 萧寒也不是什么幼稚鬼,知道夏南月是在赌气,但是他也知道夏南月其实也只是关心罢了,没什么实质性的,但是看到她的出现,自己竟然有些小开心,难得想调戏一个人,就不想让夏南月走了,说道:“好吧,先坐吧,我刚好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夏南月半信半疑,就坐了下来。 萧寒双手在胸前交叉,道:“太子现在监国了,王妃知道么?” “知道。” “那王妃有什么想法?” 夏南月不解:“我有什么想法?他监国了,我能有什么想法?莫名其妙。” 萧寒笑道:“是啊,王妃说的对,太子监国,王妃要什么想法。” “行了,我有什么想法,就是如果单说太子这个人的才能,其实他治国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个人我觉得太过于果断,急于求成,这样的人往往在面对内忧外患的时候,有时候不能妥当的处理。” “那我呢?”萧寒饶有兴趣。 “你?”夏南月细细的打量了下萧寒,发现其并没有开玩笑,就下意识的说道,“你挺好的。” 萧寒笑而不语,夏南月继续说道:“说实话啊,你这个人,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锋芒的人,善于伪装,但是你管理的能力我觉得还是不错的,和我母亲差不多,你用人上面其实是有玄机的。”说到这,夏南月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王爷,那样的人,说明了人性的另一面,这样的人会为了趋利避害,会为了那个目标付出所有,也许这样的人才拥有是帝王相吧。” 萧寒点点头,道:“很中肯。” 夏南月笑了笑,心道,这样的人多可怜,那颗心永远不可能接受阳光,适应了黑暗和鲜血的味道,对阳光和真诚都惧怕了。帝王相又如何,能管理的了这个国家又如何,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如何,拥有了世界上最没有自由的自由,拥有世界上最不敢爱不敢相信爱的爱情。 萧寒不知道夏南月嘴角的微笑代表着什么,他也猜不出来,自以为最会摸别人心思的自己在遇到夏南月后就失效了,有些人心思深摸不出来,有些人是心思太浅了不好被摸,不知道那个将军府的人都是哪种。 就这么相对笑笑后,夏南月继续说道:“说些正事吧,光评价他人有什么用,如果耍嘴皮子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也不会成为辰王妃。” 这句话虽然是实话,说的萧寒心里却是一阵绞痛,折让萧寒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夏南月还以为萧寒在想太子监国的麻烦性,继续说道:“景帝突然这样,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大的成功。” 萧寒忍住心口的微痛,看见夏南月还沉浸在分析朝局的情绪里,也只好稳住心神,道:“景帝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的,即使没有,不知道太子会耐住性子等待么?” 夏南月冷哼了两声,道:“就算太子能耐住,后宫恐怕还得起火。” 萧寒从来没想过后宫的事情,他的印象里就算不受宠的皇后和受宠的贵妃,但是贵妃是自己人,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皇后这个人,看起来文弱,会有什么乱子,于是问道:“此话怎讲?” “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想尽快得到皇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身边下手,那么后宫才是景帝今后的休息地,那么后宫岂不是就算是非之地了?你不会这都没想到吧?你这些天也没和明媚在一起商量吧?这些事情我觉得明媚就能帮你了。” “恩,我这些天确实都没有和明媚说过什么了,太忙了。”萧寒点点头,他这些天,每天收到风和火凰的汇报后,都会整理一番,制定计划,再发出去,每天晚上在书房都会熬到很晚,看些老臣,党羽,眼线的一些密报才回去睡,每次回房,明媚也已经沉沉睡去了,早上醒来,上上早朝,回来时候,明媚也不在府里,都忙着做事了。 夏南月沉吟了一会,抬起头说道:“王爷,我说些我的想法吧,我觉得皇位不要靠抢,不要靠武力,要靠脑子,虽然说胜利是我们最终要的结果,但是过程可以由我们来选择,战场上有这么一种说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和兵不血刃,我想,王爷应该知道,所以,希望王爷能调动你全部的人脉和才能,为了这已经没有退路的战场,赢得最大的胜利吧。” 萧寒点点头,没有退路了,皇位,这些词语能从夏南月的嘴里出来很不容易了,这些别人都不敢说的话,夏南月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有一般女子没有的魄力,看来也是到了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境地了。 “不知王妃有什么高见?” “高见没有,但是依我拙见,景帝可不糊涂,所以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那就--”夏南月拉长了尾音,看向萧寒,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想法。 “具体点?”萧寒想从对面这个女子身上多知道些想法,这个比明媚多了英气的女子不禁使他着急,一步一步的靠近,但是他的心一直心系皇位,从未深究过这样的一点点微弱的变化。 “我-”夏南月本想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道,“只是猜想了,具体的当时王爷部署了。” 萧寒从夏南月的谈吐出感觉到了异样,但是也没有强迫其,便点点头,道:“恩,我会好好考虑的。” 夏南月起身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林泽也将林敏芝的话告诉给了太子,太子此时沉住一切心绪等待景帝驾崩的消息,而在边疆,一封密信扰乱了这里宁和的氛围。 “父亲,这么着急找我们是有什么战事么?” “不是,你现在即刻收拾东西,带上公主。还有赵东,你带上南屿营,咱们即刻出发,让大家都换上平民衣服。” 夏长宇刚想问为什么,赵东打了下夏长宇的胳膊退出营帐外,夏长宇看了眼夏中南,也只好退出了营帐外。 “忆凝公主,快,换上衣服。” 忆凝看了眼正收拾衣物的夏长宇,急忙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先别问那么多,先收拾东西,咱们回京。” 忆凝看了眼收拾的普通衣物,“回京?穿这个?为什么这么朴素?我可是公主!” 夏长宇的手一顿,又快速的收拾起衣物,道:“是,是,您是公主,那您也不用回京了。” “哎,你,我都跟你到这破地方来了,你还--”萧忆凝有些气急败坏,但是萧忆凝确实也比以往改变了不少,尤其是来这南疆后,虽然不似宫中舒适,倒也自由开阔,也见识了夏长宇的风采,心里更是对夏长宇多了几分爱意。 “好了,好了,忆凝,父亲还等着呢,我先到外面,你快换好衣服出来。”夏长宇知道萧忆凝也改变了不少,他更没想到萧忆凝会跟着自己来南疆,而且并没有出现他想到的抱怨,这让夏长宇对萧忆凝的态度也好转了几分,比以前更像一家人了。 萧忆凝出来后被吓了一跳,坐上马车后立即问夏长宇:“怎么这么多人,而且怎么还都是穿的这些衣服?京城出什么事了?” 夏长宇面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 “哦~”萧忆凝哪见过这场面,自然是有些不安。 就这样马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夏中南下令南屿军分为三队,一队跟随夏长宇,一队跟随赵东,一队跟随他。赵东和夏中南还有他们的士兵骑着马快速朝京城奔去,其余的人都跟随夏长宇保护着萧忆凝。 萧忆凝止不住的不安,问道:“为什么父亲他们先走了?” 夏长宇朝外面看了几眼,心中明白了几分,道:“刚刚出了南疆,分开走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你的安全吧。” 萧忆凝看了眼夏长宇,心中的不安也消失一空,随手抓着夏长宇的胳膊,将头缓缓的靠上他的肩膀,幸福的闭上眼睛,这路上的劳顿,萧忆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夏长宇的心却在京城,在那他亲爱的母亲和妹妹身上,他知道南屿营是南疆军队里的主力,是父亲和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战队,这次又是乔装打扮,父亲又是那么着急,京城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母亲和妹妹又在京城,夏长宇的心沉了又沉。 西华国也有一个人此时正是心急火燎,忽然身后走来一个身穿白色绣衣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有难得的洒脱,柔声道:“不用太担心,你应该要相信她们,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莫言回头看去,眼前飘过一丝白色的衣带,再定睛看去,却没有人影,他只好收回目光继续眺望着东北方向,那是他心爱的人所在的地方,顾莫言一遍一遍的默念不是什么大事,心道,什么才叫大事呢,月儿从小都是在庇护下长大,哪里见过这些,怎么能叫不是什么大事儿。也许她说的是对于顾月公主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不知道顾月公主能不能保护好月儿呢。 顾莫言越想越心累,只好祈祷上天庇佑,我还没强大到能保护月儿周全,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这会让我痛不欲生的。祈祷完后他竟然双膝跪地,伏地了一会才慢慢起身,拿起身边的剑,又开始了刻苦的练习。 第三十四章 太子的野心 夏中南快马加鞭,不分日夜的赶路,心里十分惦记顾月,当他收到皇上的来信后,心里不由的一紧,正要启程时候又收到了顾月的来信,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挂念,毕竟换太子这事情不是什么小事,现在太子监国,景帝的身子骨又是一天不如一天,太子心气正高,朝野的呼声也是正高。如果稍微走错一步,便是两兵交战,免不了一场血战。 就在这夏中南和赵东奉了密旨赶路的这些天,京城却是一派祥和,太子监国,朝野大半都在攀附太子,林泽和林敏芝更是扬眉吐气了一番,每天接待前朝和后宫的觐见,在阿谀奉承里边过着日子。 景帝明着是在颐和宫休息,但是却一直在观望着朝局的动向,顾月和辰王更是在小心翼翼的部署着一切兵力和人力,太子的都统军,御林军也是在忙着拥护新主子。 可是太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刚监国的时候,太子自然是洋洋得意,尤其是林泽又来说明皇后要在后宫了结景帝,这让太子更是如同得了天上掉下的馅饼,可是这些天心态日益沉稳,对这现象又多了一些狐疑,此时林歌又是对这辰王的分析更像是一头喝棒叫醒了梦中人。 “对,你说的对,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差错出在哪?难道,难道是父皇知道了我不是皇后的孩子?”太子陷入了沉思。 林歌摇摇头,来回踱步,道:“景帝一定知道,知道这件事和太子的帝位并无多大的关系,如果景帝是为了明贵妃的太后之位,太子,你应该顺从圣意。” “可是~” “对,可是这样皇后和左相的那棵大树倒了下来,就会砸中太子,所以景帝如果是为了明贵妃之事,那么他一定会为太子铺好路的,如果,景帝不是为了这个,那么太子,你可得小心为好。还有辰王,太子已经监国,无论你怎么打压他的党羽,他却是毫不在意,虽然辰王是出了名的沉稳,可是作为显而易见的败将,这样的沉稳是在是令人费解,所以~” “所以这一定有咱们想不到,看不到的地方,而这些地方有可能会让我们从那触手可及的帝位上跌落下来。对,你说的对,父皇虽然一生并未建立丰功伟业但是心却不糊涂,他突然将监国重任给我,而且抱病在颐和宫之前却有了三天的反常期,独自在朝华殿待着,召见了谁,说了什么,都没有人知道。突然就让我监国,辰王也好像是意料之中,难道,父皇召见了辰王?” 林歌被太子这么一说,脑子飞快的运转,脸色是变了又变,还是沉吟道:“不会,景帝并未召见辰王,我们的人一直监视辰王,辰王一直是下了早朝就回府,再也没有出去过。而且景帝不会糊涂到有私密事情吩咐辰王,如果有变故,想到的一定是废太子,废太子也是林泽和皇后曾经的心血,只有废太子才有能力和你抗衡,但是太子并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啊,难道我们真的只是多虑了?” 萧子旻的浓眉拧成一团,眼眸中的凝重和厉色混在一起,声音冷冽道:“无论是不是多虑,那把椅子只能是我的,我现在要让它毫无悬念的落在我的手上,做的就是要乱,乱他们就慌,慌就需要人定。” “妙,还是太子的才能卓绝,是啊,如果京城乱了,那么能稳住人心的就是太子你了,现在朝野几乎都是太子的人,那么呼声越高,景帝有什么想法又有何办法,辰王就是再想反抗,也如同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林歌兴奋的抓住了太子的手,不过眼神中的喜悦越来越淡,道,“可是,辰王还有将军府,还有驻城军。” “如果他没有才不好弄,正是他有,所以他是乱的开始啊,他要是谋逆,不得有兵马么,驻城军还不够,顾月公主为了自己的女儿,肯定会给夏中南求助,夏中南忠诚,断不会为了这调取南疆军队,我只要在这节骨眼上,给辰王兵部的头衔,给了他一把剑,你说他会怎么用?”萧子旻说到这里,嘴角上扬,接着道,“父皇一直对辰王青睐,我这样做父皇也会很欣慰,朝中老臣对我的大度也要敬上三分,如果他按兵不动,父皇也是没有任何动作,那我即位之日就是辰王的死期,如果辰王在接到我逼宫的假信后,大举进宫,那么我们就在后面坐等他的死相了。” “真是胜读十年书。”林歌由衷的感叹。 “你这是说我心肠歹毒?”萧子旻因为心情大好也逗戏林歌。 “哪有,太子爷,你这是想要林歌的命啊?”林歌知道萧子旻的心性,便接过话,也开始逗趣。 “那不知道爱妾给不给?”萧子旻已经好久都没有和林歌亲热过了,看到林歌的娇羞逗趣之意,眼睛充满着爱意伸手蛮横的将林歌拽到自己怀里。 “给,怎么样都行。”在萧子旻怀里的林歌,被这一股霸道的男人之气吸引的心猿意马,早已经是按捺不住春心,便妩媚的将手放在萧子旻的胸口,慢慢下滑,这样的挑逗让萧子旻脊柱一僵,一把抱起林歌往榻上走去,还大声笑道:“爱妾这是欲求不满啊,那本太子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不是,是臣妾、”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衣物就被性急的萧子旻扯了下来,林歌不免的惊呼,“慢点,衣服都要扯坏了~” “扯坏了,本太子给你再添。” 林歌吃吃的笑着,伸出修长的胳膊抱住萧子旻的头,眼神迷离,笨拙的吻着萧子旻。 萧子旻看着身子底下的美人,娇羞动人,每一次主动都是摄人心脾,便也热烈的回应,将那滚热的吻印在了林歌的雪白的脖颈,再往下,每一个吻带着霸道,让林歌浑身燥热,开始扭动呻吟。 林歌伸手拖住萧子旻的脸,主动的含住他的唇,边吻边说道:“太子,太子,我、我” “忍不住了?”萧子旻将舌头滑入那樱桃小嘴里,含糊不清却带着浓浓的宠爱之意道,“那,那、”还没说完便身子一挺,便听见林歌一声一声的娇嫩的呼喊声起此彼伏。 在一番激烈的战斗后,萧子旻和林歌身上都布满了细细的一层汗珠,林歌瘫在萧子旻身旁,小脸潮红,额头上的头发因汗珠也沾在脸边,小唇微启,满意之意溢于面部,萧子旻也是轻喘了几口气,伸手将林歌抱住,闭上了眼睛,准备假寐一会。 东宫一片安静祥和,辰王府看起来也是静悄悄的,只是将军府里,却多了一个黑衣人。 “谁!” “我。” 顾月急忙翻身下床,点上蜡烛,问:“你是私自回来的?那将士们?” “我收到了你的信,还有景帝的密信。” 顾月的脑子里迅速的分析了下这个话,无意识的拉着夏中南坐在床边,道:“景帝、景帝他,让你一个人回来?” “不是,我还带着南屿营。” “意思是景帝他?那南屿营现在在哪?景帝具体说什么了?” 夏中南看见顾月没事,就松了一口气道:“南屿营一部分明天早上就在城门外了,还有一部分,哦也就是宇儿还会晚点。” “那你今晚?”顾月不舍得看着夏中南。 “我就来看看你,看你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一会就要走,不然会引起太子的注意,去取笔墨,我给景帝写信。” 顾月起身急忙去取,伺候夏中南,待夏中南写好后,顾月收起笔墨道:“接下来的时日,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景帝在密信里也是万分叮嘱要注意隐蔽,太子要逼宫?等等不就行了?” “哎~”顾月知道夏中南一向坦荡,也不过问朝野里的是是非非,所以他不知道萧子旻的身份,“太子不是景帝的孩子。” “什么?!!!”夏中南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因为吃惊大了些。 顾月就猜到了夏中南是这个反应,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笑了出来:“恩,你也不动脑子想啊,你忘了靖荷了?” “靖荷,她的孩子不是和她去了西华?怎么还和这件事有关?” “好了,好了。你这些年就********在南疆练兵,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我一时也说不清,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活着,知道吗?” 就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让夏中南这个硬汉的心里瞬间柔软了,将顾月抱在怀里:“跟着我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跟着我担惊受怕,还要一直在战场上。待辰王即位,我们就可以逍遥了。” 顾月点点头,她不忍心告诉夏中南,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走了,保护好自己。”说完就消失在夜色里。顾月驻足了片刻,回到床上,却再也没睡着。 第三十五章 兵权的下放 第二天一大早,景帝收到了夏中南的密信,心情大好,南屿营有十几个人已经化成平民入城了,夏中南在,景帝就觉得莫大的安全。 太子也将兵部给了辰王,辰王不禁觉得纳闷,兵权,太子不会这么傻,难道是有什么阴谋,虽然不解,辰王还是毕恭毕敬的应从了。 辰王还没有回到府内,长安城里飘的都是这个消息了,顾月接到也是一头雾水,明媚在书房里也是苦思冥想,也没想出太子的用意。 “你回来了?”辰王刚进门,明媚便站起身问。 “恩~这几天你都瘦了,真是辛苦你了。” “太子将兵部交给你了?”明媚为辰王更衣道。 “你怎么知道?”辰王低着头看向明媚。 “我刚刚从轻水阁回来,现在长安城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了,在朝野内的人都在揣摩这个未来君主的心思,而闲人便是认为他是个明君了。” “那,会不会是他想得到百姓认可才?”萧寒也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这样做,但是得到百姓认可这个说法怎么想怎么站不住脚。 “不会,他这个人,不会在乎那些。”明媚就势坐在了萧寒身旁的一张椅子上。 “那这样的举动是为何?” “是啊,兵权啊,难道是想让汪大东制衡王爷?” “汪大东?”萧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 “就是景帝将御林军的汪大东提到了兵部总督,汪大东可是太子的心腹。”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不管了,贵妃娘娘那里怎么说?” “景帝就是每天休息,并没有任何异常。放心吧,贵妃娘娘已经将颐和宫按照我的建议大换血了,景帝有什么异常或者皇后有什么举动,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现在基本上所有的照你的部署安置好了,就等着合适的契机了。” 萧寒低头不语,紧锁眉头,他总觉得太子这个行为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也许就是致命的。 但是这个让萧寒和明媚不解的阴谋在夏南月那里可没这么麻烦。 “小满,你跟着我去将军府吧?” “嗯。” 绿萝和玉兰跟在身后问道:“我们,我们呢?” “你们就待在府里,我们一会就回来,你们做点好吃的,哦,对了,别和小潘闹。” 夏南月和小满兴冲冲的就跑了,刚出大门的时候碰见了多日不见的风和火凰,春天来了,好像精神了许多。 “王妃。” 夏南月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准备离开,可是火凰好像还没有让夏南月走的意思:“王妃,这是去哪?”虽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小满,但是小满也能感觉出那种不善。 小满冷冷的看着火凰,夏南月道:“去将军府。” “哦,那王妃,慢走。”火凰没有想到夏南月竟然真的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这到让火凰没法接了,便只好作罢,本来还想着能和小满切磋呢。 夏南月刚坐上轿子,便问:“怎么?还想呢。” “她不好。” “恩恩,她不好,你最好了。” “我、我就是比她好。”小满张口也只能说出这么无力的话来。 夏南月笑着说:“其实,火凰也就是那个脾气,那个态度,没什么恶意,再说了,她那样说话又没伤着你,你自己生闷气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这么小,总活在别人的眼中,会很累的。”夏南月看向小满,不知为何,她觉得小满的过去一定会有很多委屈。 “知道了。” 小满想了一会,又道:“我们以后要生活在皇宫里?” “可能吧,怎么了?” “没什么,听说皇宫不好。” “是啊,不好。” “那我们不去,不行么?” 夏南月眼神飘向了远方,自己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但是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吧。去了皇宫,也许就连见莫言一面都没可能了。 “到了。”小满用手指戳戳夏南月。 “恩。” 刚进将军府,顾月便出现在眼前。 “母亲,要出去?” “月儿,你怎么来了?”本想去城门那看看的顾月碰上了前来的夏南月,有些吃惊。 “哦,这不是辰王掌管兵部了么,我来问问你。” “走,进去说。”顾月拉着夏南月的手走去,小满自然的跑去找王妈了,那里永远有无尽的好吃的糕点。 “你有什么看法,我先听听你的。” “我觉得这个是太子的一计,给了辰王看似特别重要的权力,但是这个重要的权力,只要他使用,那么将是致命的处罚等着他。” 顾月看向夏南月,道:“有道理,今天早上我刚知道的时候,我也是不解,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是太子的心思。月儿,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夏南月一愣,道:“母亲你要去哪?” “怎么那么问。”顾月一怔。 “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你就放心了这种话。” 顾月笑了一声,道:“你这样,不管是在辰王府还是皇宫,你都能很好将问题想周全,能保护的了自己,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是我多心了。”夏南月闭着眼睛收住心神,刚刚被小满问的想到了离开自己的莫言,真是害怕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了。 “你、你现在回去将这个想法告诉给辰王,别到头来因为这步错,满盘皆输。”顾月想去城门那里看看情况,而且还想让王妈去打探下皇后那里的动静,便催着夏南月离开。 “恩,也好,那母亲,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待夏南月走后,王妈和顾月相继出了门。 回到府内,夏南月便直奔萧寒的书房,但是又看到了风和火凰。 “王妃,王爷说了,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夏南月看了一眼风,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还是往前走去,不料风一个健步挡住了夏南月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住了王妃,这是王爷的吩咐。” “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 风有些为难,他也看到了王妃刚进府内,就脚步匆匆的直奔这里了,按以往,王妃从来不找王爷的,但是刚刚王爷下了死命令了。 火凰瞥了一眼风,道:“王妃,王爷真的有事情,让我和风在外面,就连我们都离书房有十米远。” “好吧,那一会让王爷完事后找我。”夏南月皱着眉头想了想,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风,便说道。 “让王爷找你?”火凰半眯着一只眼睛。 “有问题么?”夏南月对火凰的高傲也是有些不爽。 风急忙说道:“是,王妃。” 夏南月也不想和火凰有什么口舌之争,便和小满转身离开了。 “你、你怎么、你让王爷亲自找她?”火凰指着还未走远的夏南月对着风说道。 “你小点声。”风皱了皱眉。其实夏南月和小满都听见了,夏南月伸手拉了拉小满的衣角,小满才没有返回。 “不是,你、” 风用手指左右摇了摇道:“你不知道,王妃这个人,不简单,而且,王妃看起来就有重要的事情,王爷去找下也没什么么。” “也没什么?!你怎么想的,让王爷亲自去找她?!你什么时候跑到王妃的战营里?” “胡说什么呢,王妃和王爷关系好着呢,什么战营不战营的,而且,我只管通报情况,王爷要是觉得不用去找王妃,自然就不会去了,倒是你,你这么大的反应是干什么。” “我、王爷何等身份,我是抱不平。” 风用眼角看了一眼火凰,道:“真的?你是觊觎上了王妃的侍从小满吧?你想和小满比试就直接去啊,何必对着王妃呢。哎,我可告你啊,王爷对王妃也很在意的。” 火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能看出来。” “和对明夫人一样?”在火凰心里,明媚和萧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小自己就看着萧寒和明媚,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从未想过萧寒还会在意别的女人。 “这到没有。” “就是,她才来了多久啊。” 风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作声了。 和明媚亲热后的萧寒只在床上停了一小会就又趴在了书桌前,忽然想起风和火凰还在门口守着,就将他们叫了进来。 “王妃说,有事?”萧寒在听风说完后问道。 “是。” “那你们怎么不让她进来?”萧寒刚说完就后悔了,刚刚自己确实不方便,让她进来,三个人都尴尬。还没有等风和火凰说话,萧寒清了清嗓子,掩饰了下刚刚说话的口误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你们快去休息吧。” 火凰刚出门,就拽着风问道:“王爷真的喜欢王妃了?” “这,我哪知道,你应该去问王爷啊。” “你刚刚不是说王爷很在意王妃么?” 风大步的往前走着说:“那在意就是喜欢?也可能是在意王妃的才华或者王妃家的势力。” 火凰在身后脑补了一下,闷闷的自言自语道:“也是哦。” 萧寒在风和火凰出去后,便急忙去找夏南月了,他知道夏南月一般不会找自己,除非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貌似也没什么紧急的事情,难道会是今天太子把兵部交给自己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 景帝病危 萧寒的脑子里快速的猜测着夏南月找自己的原因,不一会就走到了夏南月居住的院子里。他悄悄的走到夏南月房间的窗户那里,透过窗户,他望着正在静静看书的夏南月,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夏南月感觉到了投射在脸上的阳光忽然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就用余光看了一眼窗外道:“进来吧。” 小满早就知道窗户那站着王爷,但是他从心里不待见这个人,他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有威胁性。于是当萧寒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 “坐吧。”夏南月连眼都没抬一下。 萧寒看了看小满没有挪位的意思,就站那一动不动。 “小满,过来坐。”夏南月猜到了,就招呼小满坐在自己身边。 小满当然是非常乐意,就得意的看了萧寒一眼,开心的坐过去了,萧寒顿时无语,但是只当是小孩子的小心思。 “你刚刚找我了?” “恩~”夏南月眼睛还是盯着书看,淡淡的回了一句。 萧寒伸手将夏南月手中的书拿过来,夏南月不得已看向萧寒,但是萧寒却也是随手翻了几页道:“你怎么喜欢看这书?” “哦~瞎看。” “这可不是瞎看,还有治世的哲学。”萧寒扯了扯嘴角。 “说正事吧。”夏南月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只好转移话题,“兵部的事情。” “怎么,你有想法?”萧寒迫不及待的想听夏南月的想法。 “想法算不上,我觉得他是给你的是一把刀,但是这个刀只要用,刺向的却是自己。” “哦?” “王爷不会觉得这个兵部是你的翻身机会吧?”夏南月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萧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就是。”小满嘟囔了一声。 夏南月满意的看了看小满,点点头。 “你说的就这事啊?”萧寒盯着夏南月,忍不住问道。 夏南月瞪大了眼睛,无辜的说:“是啊。” “你不会觉得我连这事都想不明白吧?”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以为自己有了兵部就是多牛的事情,这说明太子一定会做出让你一不小心就会用兵部的事情来。” “这个,倒是有些用处。”萧寒傲娇的说。 小满伸手夺过萧寒手里的书,乖巧的递给夏南月,夏南月拍拍小满的头,对着萧寒说:“就这些事,王爷没事就可以走了。” 小满一听是送客,站起身来,可是萧寒没有走的意思,小满伸出手道:“请吧。” “王妃,待客之道?” “王爷哪里是客人?”夏南月也不甘示弱。 “好吧,在你这待一会都不行?”萧寒环顾着夏南月房间,和新婚时候的布置有些不一样了,起码书多了很多。 萧寒看向小满:“你住哪?” “那”小满指着房顶。 萧寒抬了一眼,挥挥手道:“能是睡得稳么。” 夏南月笑了笑,你想切磋的话那就让小满陪你玩玩,道:“小满,和王爷玩玩,你最近好久都不运动了。” “好。”小满的眼睛里都充满笑意,毕竟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动过胳膊动过腿了。 萧寒挑了挑眉,忽然一阵凌厉的脚风袭来,萧寒就势躺在地上,朝着小满说:“我还没站起来,你这未免也--” 小满丝毫不理会,继续加紧腿上的动作,萧寒只好朝着夏南月说:“你的侍从也太狠了吧,我还没有站起来,哪里有公平的意思?” “你比小满大几岁,让他是应该的,这样才公平。”夏南月根本不买账,还朝着小满说:“过几招就行了,热热身就好了,负伤了就不划算了。” 萧寒无语只好应付小满飞来的横脚,两人的战场也有房内到了院子里,夏南月倒也乐得清闲。 不一会儿,小满就回来了。 “怎么样?” 萧寒也随后走进,说道:“不错啊。” “我身边的人,有差的?” “我输了,还不错?”小满白了一眼萧寒。 萧寒笑了两声,说道:“你还小,行了,我还要去忙,走了。” “王爷慢走。”夏南月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 待萧寒走后,小满还是有些不开心,夏南月笑道:“怎么?真的差很多?” “也不是,我一直听你的话,不会用全部的武功,但是,他真的很强。要真是动起手,真不知道会不会输。”小满面色严肃。 夏南月第一次见到小满这样,心里就低估,想不到萧寒这个皇族也有这么一身的功夫,道:“没事,你还小,多练习,一定比他强。还有,你也得训练训练我。” “恩恩。”小满当然愿意和夏南月一起练功了,就重重的点点头。 “那咱们说练就练,今天我不耍剑,就练拳脚。” 顾月刚出门走了一截路,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只好打消了去城门的念头,在街上随意走,逛逛商铺,脑子里却在想景帝的心思。 景帝其实并没有具体的想法,他知道了兵部已经移交到了萧寒手上,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里将废太子和萧寒做了一番比较,心里的天平不由的偏向了萧寒,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后,不由的默念皇位还是归属了哥哥的孩子,到了阴曹地府见了哥哥也算给了他一个最满意的交代吧。 忽然,有一位宫女惊慌的跑了进来,明贵妃道:“什么事这么惊慌,皇上再这里,你要是惊着陛下,小心你的脑袋。” 宫女更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皇上,贵妃娘娘,不好,不好了” 景帝从床上坐起身,道:“慢慢说。” 明贵妃扶住景帝,也附和道:“行了,有什么话慢慢说,皇上在这,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是皇后娘娘要来看皇上,但是被小李子拦住,皇后娘娘,就将小李子乱棍打死了。” “什么?!!”明贵妃站起身,声音有些尖锐。 “现在,皇后娘娘已经过来了。” “是啊,我过来了。”林敏芝的妆容今天可是有些浓艳,“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坐吧。”景帝有些有气无力,好像皇后进来,自己的身体更无力了点。 明珠还沉浸在宫女带来的消息的愤怒中,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景帝的脸色,挥挥手让宫女下去了。 “皇后,听说你乱棍打死了小李子。” “是。”林敏芝一直看着景帝,一边应付着明珠。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么?” “说什么?他一个奴才都敢拦着我,这个后宫到底应该听谁的?”林敏芝微微抬起下巴。 “那是皇上下的旨,不想见任何人,他需要休息。没错,他是奴才,但是他是奉了旨意的。” 林敏芝故意捂住嘴巴,做出毫不知情的样子,起身向景帝请罪道:“皇上,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奉了旨意,请饶恕臣妾。” 景帝微微皱着眉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摆摆手道:“行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整顿后宫,起来吧,完了去问问曹公公他有没有家人,多给些银子吧。” “是。”林敏芝得意的看了眼明珠,又望了望景帝,估摸着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就不想淌这浑水,说道,“臣妾就是来看看皇上,看见皇上没事,臣妾也就放心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好好休息。” “恩”景帝巴不得林敏芝赶紧走,就挥了挥手。 林敏芝走后,明珠看着房门口,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忽然一声声咳嗽打断了她。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明珠这次看见景帝的脸色这般难看,抓着景帝的手,惊慌的喊道,“快,叫太医。还有,将曹公公也叫来,快!快啊!!” “没事。”景帝伸出一只手擦去明珠脸上的泪珠,安慰着已经有些慌乱的明珠,但是还是忍不住又接着咳嗽了好几声。 明珠轻轻的拍打着景帝起伏的后背,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去帮朕取笔墨。”景帝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当时去世前也是咳嗽不止,便想赶紧立好皇位传诏书。 明珠不解,但是还是去取来,便出去焦急的等候太医的到来。 景帝拿起笔,一字一字的将诏书写好,放在身边,又给夏中南写了密信,才安心的躺下。 明珠远远的望向太医,急急跑进来道:“皇上,太医来了,你再忍忍。” “先等等,曹公公到了么?” “到了。” “叫他进来。” “曹公公,皇上有请。”明珠含着泪走到门口,对着也有些年迈的曹公公说道。 没两分钟,曹公公就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道:“贵妃娘娘,太医们,皇上叫呢。” 在门口候着的明珠和太医们也就没有太关心曹公公,快速闪过门槛。 明珠搓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一个一个太医进去又出来,脸上都是凝重之色,心里不详的预感愈来愈强烈,待最后一个太医诊完脉,明珠迫不及待问道:“皇上,他怎么样?得的什么病?” 太医们都只是摇摇头,明珠有些发疯似的也摇着头道:“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们都说话啊,说话啊,皇上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说完这句话,明珠脑海里闪过林敏芝的脸,恨恨的说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干的!!” 太医们也只以为贵妃娘娘爱皇上心切,定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劝道:“娘娘,还是进去多陪陪皇上吧,我们先去开几服药,看行不行。” “去吧去吧。”明珠边说边去景帝走去,还没有到床边,明珠的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上,一点点挪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有想过景帝会这么早的去世,从没有想过这个宠了她十几年的男人就要离她而去了,她的心好像被人揪着不松开,疼的快要没法呼吸。 “皇上,一定是她,一定是皇后,你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她来了后就突然变成这样了。”明珠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在下巴那里汇集,一滴滴的滴在了景帝的手上。 景帝忍着嗓子想要咳嗽的冲动,眼睛却没有睁开道:“朕、朕没事,朕的身子朕能不知道么?好了,别、别哭了、” 可不料明珠更是哭的不能自已,景帝的喉咙上下抖动,这么些年了,也就明珠是拿着真心待自己,但是,但是她的孩子是真的不能继承皇位啊,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哥哥,爷爷。景帝又想到了当初的靖荷,可惜靖荷也去世了,心里却也有些释然,终于可以解脱去见见靖荷了。 第三十七章 皇位易主 “皇上,贵妃娘娘,太子,辰王,皇后娘娘,还有淑妃娘娘等,还有王公大臣们都到了。” 明珠望向景帝,哽咽着说:“是你,是你叫他们来的?为什么啊?你还好好的,你为什么叫他们啊。” “明珠,你让他们都进来吧。” 明珠只好起身去叫,辰王在接到曹公公的带来的旨意的时候就知道宫里出事了,在遇到太子时候,又受了些屈辱,辰王此时的心情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景帝会不会现在就去世,不知道太子登上皇位后,会怎么处理他。 “曹公公。” 林敏芝环顾了下,道:“回皇上,曹公公不在。”和太子交换了下眼神,太子瞬间心领神会,现在王公大臣都到了,皇上最信任的曹公公传完旨意这会应该早到了,难道还有事情?皇上肯定是怀疑了皇后了,肯定曹公公奉旨办事去了。 太子心里先是一阵喜悦,这样皇后娘娘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会不会牵连到自己,难道真的非要逼宫么?于是给身后的大臣低声说了几句。 就这几句话,却让皇宫外的人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景帝知道曹公公现在还在夏中南那里没回来,所以景帝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就是拖。 “朕,可能,身子骨撑不住了。” “皇上,皇上,皇上,”“可千万别这么说啊”、、、、、、一声声请求传人景帝的耳朵里,景帝无声的笑了笑,真是当了这么些年皇上,这些假话还是得听到去世啊,也算是皇上的可悲吧。 “好了,好了,听朕说。”景帝拉长了尾音,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屏息听着景帝的话,这些毕竟是有关于朝局的。 曹公公此时刚踏进房门,在众人的注目下往前走了几步,对景帝扯扯嘴角。 “朕、、去世后,就拜托、、你们这些大臣了,好好、辅佐新主子。”景帝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夹杂着明珠的哭泣声。 太子和林敏芝敏锐的捕捉到了“新主子”这个词语,心里的不安骤然放大,难道新主子不是太子么?如果是太子,为何不是说好好辅佐太子呢。 辰王想到了自己父亲去世的场景,当时自己还是孩子,也是这么多人,也是咳嗽声和哭泣声混在一起,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些涟漪。 景帝吃力的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众人,最后停在了太子身上,从身后拿出圣旨,声音沙哑道:“这是朕写的遗诏。曹公公,一会等朕闭上眼睛了,你就读给大家听。” 明珠的哽咽声越来越大,林敏芝的直觉是一定有鬼,索性斗胆问道:“皇上。” 还没有等林敏芝开口,景帝就示意其他人出去:“出去候着吧,我和皇后有话说,曹公公留下。” 待众人走后,景帝一反往常的态度,说:“我皇兄是不是也是你弄的?” “是。”林敏芝知道这个时候告诉景帝也无妨。 “你!”景帝因为愤怒,剧烈的咳嗽,林敏芝脸上带着笑意,又向前凑过去,轻轻拍着景帝的胳膊,轻声道:“太子也不是我的孩子,而且,靖荷当年还有个孩子,至于那个孩子去向,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去问靖荷吧。” 景帝用手抓着林敏芝,眼睛里绷着怒火,头愈来愈疼,咳嗽的愈来愈厉害,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曹公公的时候,嘴角却上扬,林敏芝不明所以,看着景帝面带微笑的走了。 林敏芝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后退,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己曾经是多么的爱他,但是如今却-- 曹公公看了眼林敏芝,又看向右手垂下床边的景帝,叫道:“皇上?皇上?” “去了。”林敏芝经过曹公公的时候淡淡的说,心里却空落落的,他真的走了,是被自己一手策划送走的,可是,可是,这个心,这个心怎么却是这么不得劲呢,自己就要成为太后了,怎么还是开心不起来呢。 林敏芝努力的扯着嘴角,想笑眼泪却滑下面颊,推开门,看着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人,道:“升天了。” 还没有等众人做好准备开始哀嚎的时候,曹公公拿着圣旨就站在了门口,打开圣旨,这圣旨里的话让林敏芝身子一软,跌到在地上,太子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大臣们也是面带疑问。 “接旨吧。”曹公公道。 只见两个身子同时起身,太子眼睛猩红的看着辰王,道:“圣旨是假的,是假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你?!” 辰王毫不理会太子的咆哮,脚步沉稳有力的朝曹公公走去,在经过太子身边的时候,却被太子一手拦住:“别动,那个是属于我的。” 辰王伸出另一只手来准备接旨,太子更是变本加厉的阻拦,并叫道:“都别动!”本来还跪着的一位大臣竟然堂皇而之的离去。 明珠站起身来,看着态度强硬的太子道:“你这叫谋反,先皇的遗诏上说的很清楚,他是新的君主。” 林敏芝此时才明白景帝临终前嘴角的那抹微笑,但是她现在必须要撑着自己起来,这样才会有一条活路,便站起身,盛气凌人道:“他是皇上?你是谁,你凭什么跟太子这么说话!!” “太子?”明珠仰天大笑,这样的态度刺激到了原本就有些疯狂的林敏芝和萧子旻。 明轩和林泽也加入到了这样的战局里,林泽上前扶着林敏芝,道:“今天的场面大家也都看到了,支持太子的这边站。” 辰王严厉的眼神扫过来,大部分人都保持着中立不敢动,只有一小部分走向了林泽。 太子微眯着双眼道:“贵妃娘娘,你觉得你这颐和宫固若金汤么?你以为你前不久换的那些人手我不知道?” 林敏芝上前走了一步,鼻尖几乎都要碰到明珠的鼻尖,冷笑道:“你觉得你做那些事能瞒过我的眼睛?你以后这个偌大的后宫是你掌管的吗?!!是我,是我,我才是皇后,是一国之后!!” 忽然门口有些骚动,太子眉开眼笑的看着萧寒,林敏芝也笑道说:“看见了么?!那是什么?!” “你要造反?!!”明珠转过身看着一大批带着兵器进入自己宫内的士兵。 萧子旻大笑着说:“造反?何来造反?”指向辰王道,“来人,辰王逼死皇上,篡改圣旨,试图谋逆,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萧寒只是冷冷看着太子道。 “还愣着干什么?!”萧子旻不敢对萧寒动手,因为从小萧寒的武功就厉害,如果两人过招,自己是必输无疑。 正当萧寒想趁机挟持萧子旻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我看谁敢动!!”萧子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夏中南的声音,怎么会,他不是应该在边疆么。 夏中南缓慢的出现了大家的视线里,全身的肃气,身后还跟着一众将士,迅速的包围了这个颐和宫,夏中南走到辰王跟前,单膝下跪,声音沉稳有力道:“老臣见过皇上,救驾来迟。” “皇上?夏将军,你不应该是在南疆么,怎么会带领军队擅闯后宫呢?!!”萧子旻的气势依然不减。 “这,你得问先皇,还有曹公公了。”夏中南伸手拿过圣旨,递给了萧寒,道,“太子,哦,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宁顽不化了。” “是啊”从众将士走进来的是王震,那个掌管监牢的王震,手里拿着也是一道圣旨道,“这是先皇给我的旨意,说太,哦,林敏芝和萧子旻心术不正,企图谋逆,打入地牢,由我监管。” 林敏芝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林泽嘴里也是低估着,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站在林泽身边的大臣们,立即跪在地上,道:“皇上,皇上,恕罪啊,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为了那一家老老少少啊。” 萧子旻看着大臣们匍匐在地上,嘴里叫着皇上,但是却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心灰意冷,索性瞅准机会,将手里的匕首刺向了萧寒,萧寒顺势一躲,但还没有逃过那锋利的刀刃,肩膀上的鲜血迅速渗出。 萧寒吃痛的捂着臂膀,夏中南见状,用脚将萧子旻踹在了地上,匕首也落在了地上,王震举起手示意:“带走,都给我带走!”说完,到萧寒面前道,“那我就先带着他们,告退了。” 萧寒点点头,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林泽,对着明轩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先皇遗体你也处理好了。” 夏中南护着萧寒就这么离开了颐和宫,皇位争夺战真的如同夏南月说的不费一兵一卒,萧寒就胜利了,只是萧寒一直不解,为什么景帝的遗诏里要将皇位传给自己,萧子旻也算是有才有能力,为什么景帝将监国交给了萧子旻,却要在临死前将皇位传给自己,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么。 第三十八章 顾莫言回京 萧寒一路上都在回想这几个月里的事情,但还是想不通,夏中南没有和萧寒坐在一个轿子里,而是当萧寒到了辰王府后,夏中南并没有急着去见夏南月,而是告辞去了将军府。 萧寒刚进门,明媚就迎上来道:“恭喜。” 还没有等萧寒问明媚如何得知这好事的,府内的人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让萧寒除了惊讶后,心里还有些身处在这个国家顶端的人的优越感,稳住心神道:“都起来吧。” 和明媚随行,萧寒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京城都知道了,在你进宫后不久,曹公公就拿着圣旨在城门处宣读了,还说太子谋逆。” “这都是景帝生前就预测的,可是为什么呢。”萧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明媚一脸的喜悦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是皇上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萧寒拉着明媚的手,走进书房,将明媚拥在怀里,喃喃道:“我终于继承了我父亲的皇位了,我真的成功了,成功了。” 明媚点点头,萧寒退了一步,深情的看着明媚,而后在明媚的额头上深情的一吻,道:“谢谢你,我们真的成功了。” 明媚眼珠里的泪水打转,笑着用手抹去眼眶里即将溢出的泪水,道:“你看我,开心的都能哭出来。我为你骄傲,真的,从小,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君主。” “我没让你失望。”萧寒又一把将明媚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明媚,怀里的这个女人从小跟着自己,真的是不离不弃。 忽然,明媚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萧寒的肩膀,修眉扭成一团,声音有些微抖:“你、你怎么受伤了?” “哦、”萧寒才觉得自己肩膀好痛,还是不在意的说,“没事儿,已经简单包扎过了,可能是刚刚抱你太用力了,所以又渗出血了。” 明媚心疼的招呼萧寒躺下,拿出药,小心的为萧寒擦拭着伤口,两个人的感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触动。 夏中南刚到家也是拥着顾月道:“我回来了,身上好好的。” “那就好。” “不知道月儿成了皇后了,会怎么样?” 其实夏南月也在发愁,在知道了辰王已经是皇上的事情后,夏南月就坐不住了,拉着小满一直给自己喂招。 “小满,你怎么不动了。” “你不累啊?你有心事,这样练功很容易受伤的。” 夏南月也只好停下来,坐在地上,道:“你说皇宫里边也会有这么多东西么?也能练练招,骑骑马么?是不是也能经常去将军府啊?” “不能。”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夏南月听到大实话后,朝着小满抱怨道。 “你本来就知道事实,说了假话你也不会信得啊。”小满呼了一口气道。 “是啊,我真的好烦啊。”夏南月抱着头大叫道。 小满忽然眼睛里闪出钻石般的光芒:“不然,咱们逃吧?我肯定能保护的了你。” 夏南月切了一声,白了小满一眼道:“说的那么轻巧,那玉兰和绿萝呢?我父亲和母亲呢?还有我哥哥和嫂子呢?萧寒还不得把他们都杀了啊。” 小满懊恼的垂下了脑袋。 夏长宇和忆凝公主和身边的几个侍从才刚刚赶到长安城,南屿营的人马都分批走的,最后留下了几个侍从保护着他们自己,刚到长安城,忆凝公主就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 忆凝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好了,我们一会就到家了,问问我母亲就知道了。” “恩。” 夏长宇和忆凝公主万万没有想到萧寒做了皇上,而景帝也已经去世,毕竟走的时候这还是景帝的天下,回来的时候却成了萧寒的天下。 “行了,忆凝,你去皇宫里陪陪你的母亲去吧。”顾月柔声的对还在消化这一信息的忆凝公主说道。 忆凝公主机械的回答:“恩。” 夏长宇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忆凝上了去皇宫的马车,一直到了车上,忆凝才开始抱着夏长宇,失声痛哭,这哭声和皇宫内那明贵妃的哭声都是对去世的景帝最好的告慰吧。 当王震带着萧子旻和林敏芝回到地牢后,王震一脸的鄙夷道:“你们,你们这样还想登上皇位,太可笑了。” 林敏芝还是像一滩泥一样,萧子旻相对来说好太多了,萧子旻依旧是抬起那个高傲的头颅道:“呵呵。” 王震一向是被大臣们尊重,这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鄙夷,王震恼羞成怒,伸出去的脚却停在了半空,又放回地面,走了。 王震知道萧子旻的武功,所以近距离接触,王震是不敢动萧子旻一下的,但是他又不会善罢甘休,而是打道回府,差人去叫林歌。 林歌在东宫里一直等待萧子旻的归来,可是等来的却是宫女的惊慌,在听到萧子旻被带走的那刻,林歌稳住了摇晃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含着泪的眼睛却透着坚定,她收拾好衣物,将财物都散给了宫女家眷,自己一个人坐在大殿门口等着。 果真等到了王震的人马,林歌毫不畏惧的跟随大队人马到了地牢。 “进去。”林歌被人推着进了和萧子旻离的不远的牢房。 “太子爷。” 萧子旻一听是林歌的声音,便大声骂道:“王震,你真不是个东西,你竟然拿女人开刀!!王震!王震!!” 可是这呼喊声就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根本没人搭理,林歌的泪腺绷不住,就哭着叫着:“别喊了,我愿意在这陪着你,太子爷。” 萧子旻攥紧拳头,恨恨的说:“我已经不是太子爷了,我连王爷都不是,你看看我,我只是个万人踩的阶下囚!” “不是的,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你不要这样!” “哈哈哈”萧子旻仰天长笑,脸上却挂着泪珠,“我步步为营,笼络人心,我当上太子,建立国政,但最后一刻,我的父皇,我的父皇却将皇位传给他人,我却沦为阶下囚,身边也就剩下一个妇人和我一起共难!!” 林歌捂住嘴巴,轻声呜咽,不敢让萧子旻听见了更觉得绝望。 林敏芝也只是躺在牢房里,眼神黯淡无光看着房顶,眼睛的泪珠从未断过,她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她并不害怕死亡,到了地牢这一刻,心里对死亡的恐惧也荡然无存,只是,这泪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而流呢。 靖荷和顾莫言同时收到了顾月的来信,开心极了。 “我说你不必担心吧。”靖荷拿着信在顾莫言眼前晃了晃。 “恩~”顾莫言低着头无声的笑了笑,“这下,我就放心了。” “你喜欢月儿那个丫头?”靖荷顺势在顾莫言身边坐下。 顾莫言的眼珠抖了一下,道:“是啊,喜欢。” “我也喜欢那个丫头,和我的-”靖荷刚想说殊儿一样,但出于顾忌还是将话改成了,“和我的女儿一样,小时候她可可爱了。” “你知道她小时候的事情?” “对啊。” 顾莫言脸上挂着一丝期盼道:“那你给我讲讲她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啊,你想听什么?” “就全部吧,我被顾月公主收养的时候她都五六岁了,也已经是个精灵鬼了。”顾莫言笑着看向远方,似乎还能看见当初那个和自己一起在边疆的蓝天白云下骑马,一起嬉戏的夏南月。 靖荷叹了一口气,心道不知道殊儿还能想起我这个娘么,三岁自己就离开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 顾莫言看了身边一言不发的靖荷,轻声的询问道:“司马?” “恩~”靖荷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顾莫言笑了笑,“我想问问你,你达到了自己想要的,要回北景国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是怕和萧寒”靖荷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顾莫言坚定的打断了:“我不怕他,我是怕月儿-” 顾莫言接着说道:“如果月儿她在北景国过的很好,那我的到来肯定会给她带来叨扰,会让她为难吧。” 靖荷对这个顾月托付给自己的青年刮目相看道:“那你在西华国这般努力隐忍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她以后可以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了没有人敢欺负她,为了她这一生一世的安稳。”顾莫言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不是你觉得有些假?” 靖荷摇摇头,因为夏中南一直都是这么对顾月的,而她自己的爱人,却没有那个胆量和魄力一心一意为自己,也许是一心为国,便舍了小家,现在自己对他也没半点牵挂了,收到他的死讯,也如同听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世一样。 靖荷拍拍顾莫言的肩膀,道:“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你现在已经过了我这个司马为你准备的磨练了,你现在要回北景国,接受剩下三个司马的考验,然后你就可以荣登大位了。” “北景国?还有三个司马?” “对啊,怎么,你不想回去?在西华国待的不想走了?你都来了这么久了,而且刚刚你那番话,也过了我对你的心态上的考验,可以回北景国接受别的考验了。” “那-” “那为什么顾月还是让你先来西华国接受我的训练?那是因为是特殊时期,这样也刚好让你们两个人静静,现在大局基本稳定,你刚刚也能分清轻重,明辨是非,自然回到北景国,我相信你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那还有三个司马?”顾莫言紧追不舍。 “你觉得顾月公主创的这个南宫难道就我和她两个人掌管啊?这个南宫的势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是江湖势力,但是不比任何国家差,顾月公主现在算是一个大司马,还有灵黛,还有你认识的赵伯。” “什么?赵伯?!!那个老头?”顾莫言一想到那个和自己喝酒的老头,每次都是骂骂咧咧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南宫的司马啊,虽然那老头的武功确实了得,但是和南宫的司马,这个身份怎么都扯不到一起啊。 “是啊,是那个老头,他是个酒鬼。”靖荷提起这个老顽童,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顾莫言翻了翻白眼,道:“确实是酒鬼,每次都被他喝醉了追着打。” “哈哈哈~”靖荷笑了出来,道,“别说是你了,连顾月公主都被他追着打过呢。” 顾莫言瞪大了眼睛,嘴巴成了一个大写的o型,舌头都不听大脑使唤了:“连、连顾月公主,他、他、他也敢打?!” “那是以武会友,顾月公主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切磋呢。”靖荷舔舔有些干的下嘴唇。 “哦~”顾莫言点点头,接着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你不去跟着我看看顾月公主么?” “去、去啊。”靖荷点点头,可是随后的话好像是跟自己说的,“该回去了,这么多年了。” “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靖荷摆摆手,“你去让小六收拾收拾吧,还有我给你的那几个侍女。” “我不要侍女。”顾莫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想自己回去身边有这么多女子,虽然月儿已经嫁为人妇了,但是他还是过不了那个心坎。 “那不是普通的侍女,是保护你的,也是你日后得力的助手,这也是顾月公主的意思。”靖荷耐心解释道。 “那好吧,”顾莫言一听是顾月的意思,便不再托词。 “春荷,夏果,秋意,冬梅。”靖荷的话音刚落,四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就出现在顾莫言身后。 顾莫言用眼睛瞥了一下,便扭过头不再看,靖荷笑着说道:“一会收拾收拾去北景国。” “可以见顾月公主了?” “恩。” 顾莫言问道:“你们也知道顾月公主?” 冬梅兴奋的点点头道:“南宫的人谁不知道顾月公主啊?再说了我们几个可是顾月公主亲自挑选出来的。” “那你们怎么在西华国?” “我们是来保护靖荷司马的。”夏果看向微笑着的靖荷,想起了当年靖荷刚去了西华国不久,顾月公主就派她们四个去西华国了。 “你们的年龄~~”顾莫言站起身看向身后的四个各有特色的女子。 春荷看了看身边的夏果,秋意和冬梅,笑着道:“我们应该比你大上一两岁,我们是十几岁就来的西华国。” “行了,快去收拾吧。一会我们都骑马走,不怕累吧?” “不怕!”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第三十九章 难道是爱上了? 新皇登基后,北景国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在北景的皇宫里,众人都争先恐后去给明媚送礼,而皇后的寝宫却冷冷清清,夏南月倒也乐的清闲。 玉兰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姐,这~”玉兰替看书的夏南月斟满一杯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说,“听说贵妃那里有众位大臣拜访。” “我知道,当初的皇后和贵妃可不也是这样么?咱们也算是继承先统了。”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呢。”玉兰着急的直跺脚。 “那我还得哭丧着脸,求那些大臣来这儿?”夏南月不以为意。 小满端起玉兰刚沏好的茶一饮而尽,满意的道:“真好喝。” “小满,看看那些树木是不是都抽出新芽了?” “是。” “春天到了。”夏南月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在玉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吧,出去走走,在皇宫这么些天,都憋坏了。” 在擦拭瓷瓶的绿萝扔下手中的活就跑过来,玉兰一把拉住绿萝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绿萝听后,跑到夏南月面前道:“小姐,你都是皇后了,你要是不树立威信,这后宫不成了贵妃掌管了么?” “那我岂不是坐享其成?” “那假如受欺负,怎么办?” “他们不敢!”小满拍拍胸脯道。 夏南月看着一侧的小满,笑道:“对,他们不敢,有小满在,谁敢,是不是?” 绿萝挤到小满和夏南月中间,道:“你就别添乱了,你懂什么啊,如果有五十个人来欺负小姐,你一个人能保护的过来么?!”说完又撒娇般的朝向夏南月说道,“小姐,小姐,你再好好想想,这样真的不行。” “是啊,顾月公主专门交代过奴婢,要好生伺候主子,说皇宫不比辰王府,将军府现在也照应不了小姐啊。”玉兰也着急的冲上前去劝说。 夏南月耳边是左一句,右一句,无奈的捂住耳朵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待玉兰和绿萝住嘴后,夏南月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将口中的话说出,小满说道:“好新鲜啊。” 夏南月只能笑了出来,害的满怀期待的玉兰和绿萝听不到下文,直接开始揍起了捣乱的小满。 小满不解,只好躲着圈圈边跑边叫为什么啊。 夏南月笑着望向远方,心道,日子还长着呢,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自己是不想争,是想安安稳稳的平平静静的度过。 忽然有只鸟飞过,夏南月望向鸟飞去的远方,心里生出了无限渴望,那深宫外才是自己的世界,可是自己却被关在了这笼子里,飞也飞不出去。不知道莫言现在还好么,不知道哥哥父亲母亲他们还好么。 夏南月不会想到她心心挂念的男子正骑马奔来,还有她的心心想念的追烈。但是这皇宫内有个男人知道。 “回来了,终于是回来了。”萧寒拿着密信,眼睛里的神情有些担忧。 “谁回来了?” 萧寒嘴里蹦出几个字来:“顾莫言。” “虉草和火狐也回来了?”风显然更关心的是他的伙伴。 “恩,会和顾莫言一同进城。” 火凰心思缜密,知道萧寒的心结在顾莫言那里,就问道:“主~皇上,您是有什么打算么?” “叫什么皇上,私底下就叫主子吧。”萧寒用右手的食指抚着眉毛,心里却思忖着顾莫言的事情。 “是。” “看看他来了会干什么吧。” 风恍然道:“我想他不会干什么的,而且他也不敢,在我们的国土上,他还想干什么?” “主子,你不会是害怕王妃,哦,皇后她---” 萧寒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火凰说完这句话心里有些后悔,看向风,请求其救场。好在萧寒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刚出门的火凰拍着胸口大喘气道:“吓死我了,你说主子不会真的喜欢上王妃了吧?” “我都给你说过了,你不信,你等着看吧。” 火凰有些遗憾的说:“那明夫人” “主子的感情的事情咱们就别掺和了,再说了,主子和贵妃不是也很好么?怎么,非得主子一心一意?那主子的子孙也不会很多吧?” “可是,毕竟-” “毕竟你是女人。” “行行行,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等虉草回来。” 明媚差下人做好银耳粥去找萧寒,推开门,看见萧寒用手撑着头,闭着眼沉思。 明媚轻轻的将手中的粥放在桌子上,轻声的问:“喝点东西吧?在想什么呢?萧子旻的事情?” “没有。” “恩” 萧寒睁开眼睛道:“哦,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萧子旻?” “就让王震秘密处理吧。” “少点痛苦吧,毕竟都是为了我现在的地位,如果不是一山不容二虎,那么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快点喝吧,粥都快凉了,你现在都是皇上了,有很多事情吩咐给下人就好了。” 萧寒喝了一口粥,想了一会道:“朝野还得变革,不知道从哪下手。” “从林泽吧,他虽然被降职,但是这样远远不够,他当初是怎么帮助萧子旻和林敏芝的,你不会心慈手软吧?” “他是必须要处理的人,但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左相的位置还在空着,现在人人对他都是唯恐而避之不及,加上地位低下,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如果鲁莽的就将他革职,那些想依顺的就党羽人心难免不稳。” “可是那些党羽看起来也没什么用,那种左右摇摆,唯利是图的人也担当不了大任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从景帝的手里,哦不,是从萧子旻的手里接过这个位子,除了那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剩下的都是你说的那样,将他们都处理了,朝局就不是朝局了,等发现可用之才,再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换掉,这样岂不是最稳妥?而且,你在经营轻水阁的时候,难道没发现其实这些人最好管理,如果能找到他们的才能,为咱们效力,岂不是更好?” “贪生怕死,唯利是图,找靠山这类人确实最好管理,但是万万不能信任,你说的有道理,一步一步慢慢来吧。”明媚站在萧寒身后,双手替萧寒捏着紧绷的肩膀。 “我-朕”萧寒还是不习惯用这个词代表自己的身份,说完叹了一口气。 明媚抿着的嘴角微微动了一样,说道:“在我跟前就不用这样了吧,寒哥哥。” 萧寒的心中微微一热,从小到大身子后面都跟着个小女孩叫着寒哥哥寒哥哥,她见证着自己从皇子到王爷最后坐到了皇位上,那个小女孩也已经长成了妩媚动人的女人了。 “那轻水阁,你准备怎么办?” “我交给明殊了,明奕就在旁边帮衬着,我爹对明奕严格,我这样也算是给他谋福利了。” “他们两个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他们的福气。” 明媚看着萧寒的眼睛,问道:“那你呢?” “比他们更有福气。”萧寒挑挑眉,笑着说,“你说是不是?从小你管着他们,但是你又跟在我身后。” 顿了顿,萧寒看见桌子成堆的书简,揉揉眉心道:“你去歇息吧?这儿还有这么多事情,我再忙会。” 明媚就势坐在萧寒身边,和萧寒依偎在一起,娇媚的一笑道:“不,你忙,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萧寒伸手搂了搂明媚的肩膀,道:“好,那你在一旁看会书。” “好,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就在一边。”明媚抱了抱萧寒,轻声耳语。 “恩。” 明媚刚坐好,拿出书,低着头用纤细的手指翻阅着书,认真阅读,萧寒想到了那天在窗前看到的夏南月,心中升起一阵温暖和无奈,不过脑海中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叠后,萧寒甩了甩脑袋,微微呼出一口气,道:“等这个朝局稳定了,你不是想要个孩子么,那就生个吧。” 明媚抬起头,微微开启双唇道:“你说什么?” 萧寒嘴角一弯:“孩子。” “真的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好了,快看书吧。”萧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明媚沉浸在喜悦里,要知道,有了龙种,就有了皇宫里真正的地位。 萧寒的心里却有些不爽,自从他娶了夏南月后,那个女人好像总是在无意之中影响着自己,顾莫言的归来让他不安,究其原因,竟然是害怕抢走自己的女人,萧寒心里烦躁不已,难道夏南月和明媚一样,都走进了自己的心?不不不,不是的,明媚才是唯一的一个。只是占有欲太强了吧,已经是皇后的她,自己肯定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朝思暮想。对,是这样,恩,一定是这样的。 萧寒一次一次的否定自己的内心,这样无疑是错误的,只会让他错过,这个道理萧寒多年以后才想明白,也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习惯。 第四十章 忆凝怀孕 萧子旻已经被大家淡忘,人们津津乐道的饭后常谈从那场遗诏风波变成了新皇登基,又到了现在的皇后不敌贵妃。 将军府的饭后茶点却只为了一个人,那个正从西华国奔向北景国的男人。 夏长宇每次吃完饭后都会抱怨几句,现在又开始对着顾月抱怨道:“这个人,你说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一声不吭回来就行了,偏偏回来的时候还要报个信,回就回吧,还这么慢,等都等死了。” 忆凝公主撇撇嘴道:“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和你妹妹差远了。” 顾月公主附和道:“是啊,宇儿,你怎么还不如月儿呢。” 夏中南大笑两声,对着忆凝公主说道:“我的孙子可不能这样口是心非的,一定要像我这样,敢说敢做,敢作敢当。” 夏长宇开始假装哀嚎,捂着脸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都欺负我,我的孩子,你以后出来可得替爹爹报仇。” 忆凝双手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想起前不久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因为伤心过度晕倒,请来太医后竟然肚子里多了一个宝宝,这大概就是父亲送给自己的最好的礼物了吧。 王妈看着这一大家其乐融融,尤其是忆凝公主心性大改,又怀了孩子,真是好生幸福,就是可怜了月儿,王妈想到这,眼睛里的笑意都变成了哀伤。 忆凝公主大概是做了母亲了,感情细腻敏感,对别人表情的一点点变化都能感觉到,于是问道:“王妈,你怎么了?” “哦,少夫人,没什么。”王妈抬起头,看着一家子人都望着自己,还是将心里话讲了出来,“我是想起了小姐。” 忆凝舔了舔嘴唇,看见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是啊,谁能不想她呢,虽然从前和她有诸多过节,现在想想都是自己不懂事,忆凝安慰道:“我母亲说月儿挺好的,如果实在想见她,马上不就要春猎了,她是皇后,肯定要和皇上一起出游的。” 夏长宇一拍脑袋,道:“是啊,马上就要春猎了,我们是将门,每年都必须参加,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夏中南点点,顾月想了想,道:“还有三五天吧?” 王妈笑道:“恩恩,可不是么,这样就能看见小姐了。” 夏长宇一脸惋惜道:“母亲,王妈,那你们?” “我们照顾忆凝公主和她肚子的孩子啊,你不会想让忆凝也跟着你去吧?路途远,又颠簸。” 夏长宇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还是见不到月儿。” 顾月笑道:“你见到了替我们问个好就是了,哪天我再去宫里看看她,我待在家,也许莫言那几天就回来了。” “是啊,”夏长宇沉默了一会,问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忆凝公主想逗逗夏长宇,板着脸道:“那你就别问了。” “不行!” 在场的人都笑了,忆凝公主道:“你看,你总是要问的,还问我们,真是的。” “我这是有礼貌,”夏长宇红着脸狡辩道。 顾月说:“好了,快问吧。” “我们春猎得大半个月,如果莫言回来的不晚的话,能不能让莫言来找我啊?” 夏中南指着夏长宇道:“你说这,简直是胡闹!你也不想想,春猎是皇家举办的,岂能是你想让谁去就让谁去?!” 夏长宇慢慢低下头,忆凝见状,道:“长宇也只是见友心切,说错了话,爹爹不要生气。” 顾月站起身来,环顾了下众人,眼睛里满是爱意,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宇儿,好好照顾忆凝。” 夏中南在顾月的陪同下一块离去了。 “你那么大声训斥宇儿,干什么,那小孩子说错话很正常,这是在咱们家,你干嘛这样?” “他还是小孩子?他都不小了,都是要当爹的人了。” 顾月微微蹙眉,是啊,长宇都是要当爹爹了,自己的儿女转眼间都长大成人了,曾经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家了。 “反正你总是这样,古板。” “你!”夏中南生来就是直脾气,但是在对顾月的时候,那份肝胆都变成了柔情,夏中南无奈将手放在身后,道,“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就是当时口不择言,好了好了。” 顾月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想到这才是唯一一个能长久陪伴自己的人,儿女终会离去,白头偕老也只是是眼前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人,心中一暖,柔声道:“那你背我回去。” “好嘞,看看你是不是和年轻时候一样重。” “一样重?!” 夏中南急忙改口道:“一样轻一样轻。” “这还差不多。” 忽然一只信鸽飞来,顾月的眼睛望去,拍着夏中南的肩膀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夏中南慢慢蹲下,顾月从夏中南的背上滑下来,一伸手,信鸽就停在了手上,夏中南问道:“什么事?” “靖荷回来了。” “什么?!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要带明殊走??” 顾月抿着嘴唇摇摇头,良久才道:“不是,她也没说,莫言也回来了。” “不好办啊。” “你是说明媚?” “对,明轩见到靖荷肯定没什么,倒是明媚,她如果还记得靖荷,必定会起疑心,然后就回去查,这样,皇上,他就--” 顾月的手指来回搓,道:“到时候再说吧,就算皇上知道了,能怎么样?” “知道了南宫的事情,这就--” 顾月没说话,即使没有南宫,皇上也会拿将军府做文章的,如果知道了南宫的事情,必定会剿灭这一组织。 夏中南看着顾月默默转过身离去的背影,眼睛里的光随着她的远去的背影一点点黯淡,叹了口气离开了。 顾月回到房里,王妈接到信息赶来,刚进房门,王妈就急忙问道:“公主,顾莫言要回来了?” “恩,他还需要赵伯,灵黛的指点。只是-” “只是,公主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迅速,在靖荷司马那里那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顾月用手搓搓眉心,道:“是啊,我原本想他在西华国能待上一年多,也许那个时候皇上就拿将军府开刀了,我们刚好退到南宫。” “那公主,怎么不让他们再在西华待上一年呢?” “不可,既然他们都要回来了,这样也好,该来的总会来的,早早了断了,月儿也能有个好的归宿。” “你是说皇上会放过月儿?” “就算不会,那莫言如果能完成任务,出任了南宫的王,那月儿不就是有救了。” “话是这么说,我怕小公主会接受不了。” 顾月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只是猜测,到时候再说吧。” “那我这就去给赵伯和灵黛传信。”王妈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公主太累了,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 “恩。” 此时正在路上狂奔的靖荷和顾莫言不知道顾月的担忧,他们依旧是充满着激动兴奋和一点点忐忑。靖荷的忐忑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明殊,而顾莫言的忐忑当然是为了现在在皇宫中毫不知情的夏南月。 “小姐,你想什么呢?” 发呆的夏南月回过神,道:“我总感觉最近会出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啊,你都是皇后了,将军和少将军都回来了,而且少夫人都有孩子了。” “我知道看起来都挺好的,但是我最近总是睡不好,心里也是怪怪的。” 玉兰也缓步走来,坐在夏南月的旁边,道:“可能到了这宫里,好久没出去了才会这样吧。” 绿萝附和道:“是啊,我都快闷死了。” 夏南月总是梦见顾莫言,但是伸手去抓的时候,他就从追烈的背上摔了下去,每一次都是这样,夏南月对远方的顾莫言的安危深深的担忧。 忽然,有一阵骚动,夏南月望去,是曹公公。 “曹公公。”夏南月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叫道。 曹德胜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笑道:“老奴见过皇后娘娘。” “不敢当不敢当,曹公公万万不可行这个大礼。”夏南月急忙伸手去扶。 曹公公耐心的给夏南月灌输权威的思想:“皇后,你现在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了。” 夏南月道:“我知道,没有外人的话,公公就不必行礼了。今天,曹公公来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哦~”曹德胜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道:“皇上口谕。” 夏南月愣了一下,忽然自己的裙摆被人拽了一下,夏南月才无意识的蹲下行礼。 “过三天就是春猎了,望皇后娘娘好生准备,因路途遥远,时日较长,请皇后娘娘思虑周全。” “臣妾领旨。”夏南月无意识的应答,站起身来,问道:“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带着皇后娘娘出去游玩打猎。” “带我?” “恩,还有皇族贵戚,还有大将军和少将军呢。” “我父亲和我哥哥?”夏南月开心的问道。 “是啊,已经有人去将军府传口谕去了。” 夏南月不放心的问道:“那,那皇宫有谁在管理?政务怎么办?” 曹德胜一愣,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会关心朝政大事,随即笑着道:“这都是皇上的事情了,老奴不清楚,但是既然皇上做了春猎的决定,一定会有很好的打算。” 夏南月还是不放心,道:“烦请您,替我给皇上捎个信。就说,朝政不稳,如果出了皇宫和京城,难免会有不测的事情发生,还请他三思。” “这--”曹公公想了想,还是应下来道:“好,老奴一定带到。” 第四十一章 夏南月的歌声 曹公公走后,小满依偎过来,夏南月当然知道小满的心思,便问道:“你想去?” “恩。” “会有危险的。”夏南月眯着双眼看着乖巧的小满。 小满摇摇头。 “是啊,你不怕。”夏南月微微垂下眼帘。 小满抓着夏南月的肩膀,夏南月抬起眼说:“恩,我也不怕。” 夏南月不露痕迹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萧寒到底想干什么,刚登基不久就要春猎,这难道就是自己最近总觉得有事情发生的大事?春猎一定不太平。 萧寒笑着对曹公公道:“皇后真的这样说?” “老奴不敢有半句假话。” “恩,朕知道了,曹公公,你下去歇着吧。” 萧寒看着那些惹人心烦的奏折都有些可爱了,低着头继续批阅,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春猎,不过就是一场试探,也不过就是萧寒想见夏南月的借口。 顾莫言刚赶到将军府,便被告知要去春猎。 “月儿也去?” 顾月点点头。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我们在,再说了,月儿身边还有一个侍卫,小满,再不济,她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的。你刚回来,就好好歇歇。” 顾莫言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看靖荷,便和夏长宇离开了。 靖荷看见没人后,才抓着顾月的手问道:“那殊儿呢?也去春猎?” “恩恩,据我所知,会去。”顾月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忍不住的叹气,自己的骨肉,却不能相认。 “那--” “我会照顾好他的,你还记得明媚吧?” 靖荷脑袋里浮现出小时候的明媚,点点头,道:“怎么了?” “她现在是贵妃娘娘,而且她很喜欢殊儿的,所以你就别操心了,只是,她是不是还记得你?” “肯定记得,我走的时候她都大了,而且她聪明,你也知道吧?你是害怕她会调查我?” 顾月早就猜到了明媚会记得靖荷,只是还没想好对策,微微皱眉说:“不,我不怕她调查你,因为调查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顾月没有对靖荷说出她心里最害怕的是将殊儿,月儿都牵扯进来。 “嗯嗯呢。”心早就飞在自己孩子身上的靖荷并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这次回来,她其实就是想远远的看看自己的儿。 夏长宇见到顾莫言,自然是有很多疑问,拉着顾莫言一直问个不停。 “大哥,你饶了我吧。你还要我把我上厕所的事情要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么?”顾莫言撇撇嘴对着喋喋不休的夏长宇道。 一旁的当了母亲的忆凝也是笑着劝道:“快喝点水,你问的未免也太多了。” 顾莫言朝着忆凝点点头笑了笑,虽然感觉忆凝有所变化,但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顾莫言还是心里有些疏远,不敢拿捏分寸,不知道该不该问问夏南月的事情。 夏长宇一看欲言又止的顾莫言,笑道:“你是想问月儿吧?” 顾莫言尴尬的笑了笑,忆凝道:“她是皇后了。” 夏长宇朝着忆凝使了一个眼色,忆凝关切的看着顾莫言,顾莫言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我知道这个,我是想问她现在怎么样?这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夏长宇和忆凝都松了一口气,便无所顾忌的笑道:“她啊,挺好的,反正就是还是带着那两个丫头,哦,对了,还收了一个侍卫,那武功还挺厉害的。” “小满?”顾莫言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哦,我是听顾月公主说的。” “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啊?母亲口风真紧,都不告诉我的。”夏长宇有些失望。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顾莫言朝着夏长宇的胸口轻轻的拍了拍,算是安慰。 “恩,说实话,自从月儿进了宫后,我见她就很少了,毕竟是皇后,也不能出宫,我们总去她那,也不是事,哎,不知道她在宫里还习惯么,不知道有人欺负她么.......”夏长宇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顾顾莫言的脸色变了又变。 忆凝公主看着越来越不对劲,就咳嗽了两声,夏长宇急忙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忆凝用眼睛瞟了瞟一言不发的顾莫言,夏长宇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一脸的懊悔,不过他说的就是实话啊,从小野惯了的妹妹不知道在那四方天地怎么样,好不好。 顾莫言心里阵阵发紧,像是有只大手一直抓着自己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不害怕她跟了别的男人,他害怕她从此没了笑容,害怕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院子里看着天空,害怕她跌进黑暗,却没人帮她。 顾莫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夏长宇安慰道:“你知道月儿的,她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也不是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人,她不惹事就是大幸了。” “可是我就喜欢她惹事的样子,因为那才是真实的她。”顾莫言的语气有些激动,说完自己也是闭上眼睛稍微稳住了情绪,接着道,“不过,我相信萧寒会保护她的纯真和真实的。” 忆凝道:“放心吧,萧寒哥哥会保护好月儿的。”刚说完忆凝又觉得好像这么说也不对,便沉默了。 房间里的温度像是跌到了零点,夏长宇无奈道:“好了,你这次回来不就能见到她了?现在是心里压抑的话,出去切磋切磋,刚好发泄一下。哦,对了,忘了给你说了,月儿的武功现在可是大有长进,都是那个侍卫的功劳,你要是弱了,说不定连月儿都打不过了。” 顾莫言不屑一顾,他这次的武功才叫精进了不少,不过长宇说的有理,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就不想这些了,便没说什么,站起身拿起剑就往门外走去。 夏长宇看着顾莫言的背影,憋着笑,对忆凝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习武之人,我们几个有什么烦心事就去活动筋骨。”还没等忆凝开口,便道,“放心,都是点到为止,而且我不欺负心不在焉的家伙的。” 顾莫言在门口全都听见了,便大声说道:“你快点,谁心不在焉了,你都没打赢过我,好吗?” “那是我让着你,和我让着月儿一样的!!”夏长宇笑着朝门口叫道。 夏长宇拿着剑走去,没想到忆凝跟在身后,便道:“你干嘛去?” “我看你们啊。” “刀剑无眼,伤着你和孩子怎么办?”夏长宇纳闷,忆凝公主一向是不喜欢这些的。 忆凝抚摸着肚子,笑着道:“没事,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水平。”跟在夏长宇在边疆待了那些时日,也让侍宠蛮横的忆凝对边疆生活,对将士,对武功,对骑马产生了无限好感,尤其对夏长宇。 “好吧,听你的,我的儿子也应该看看我是怎么打败顾莫言的。” “你别说大话啊,小心输了。”顾莫言怀抱着剑,站在门口道。 “你不会让我赢啊,真是的。” “好吧,那我看你表现咯。” 说完三个人去后院走去,忆凝听着夏长宇和顾莫言的斗嘴,心里的幸福在慢慢扩大,扩大。 将军府的快乐和皇宫的冷清反差太大了,只是这皇宫有一处也非常热闹,不错,就是夏南月的住处,夏南月实在是无聊,玩心大起,唱歌跳舞。观众虽然就那么三个,但是还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被起哄的夏南月,安静下来,对着他们说:“我现在唱一首歌,别人没唱过的,你们听听看。” “好!!”玉兰和绿萝当然拍手叫好,有表演看总比坐在那强。 小满给夏南月搬了一张椅子,夏南月朝着小满笑了笑,坐下来。 “梦中青山小河边, 儿时绿树白云间, 初见你时竹马至, 心手相牵到今天, 楼外楼,山外山, 我只愿在你身边, 无奈朝夕风云变, 悲欢离合有时多, 深情默默到永远。 风烟断,世道乱, 有情郎骑竹马去, 了无音讯到今天。” 被这种凄惨的歌声感染,绿萝和玉兰都不吭声,她们知道这首歌讲的是什么,小满也隐约猜到了夏南月唱的是自己的故事,心里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妒忌。 别的宫女太监被这的歌声吸引,都趴在那听,不一会儿原本冷清的住所外聚集了很多人,而夏南月浑然不知,继续唱歌跳舞,最后还和小满比试了一场。这件事惊动了曹德胜,很快就传到了明媚和萧寒的耳朵里。 明媚和萧寒用晚膳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心有所想,明媚看着心不在焉的萧寒,心里对夏南月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迫不及待的想再春猎的时候给夏南月一点颜色看看,她没有想到夏南月竟然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牵动萧寒的心,虽然两个人不常见面,但是明媚心里总是对夏南月的存在非常介意。 萧寒想着今天顺耳听到的关于夏南月唱歌的事情,心里对夏南月这个女人更是多了几分兴趣,他看不透,也看不完,夏南月总是能给他惊喜,也许当了皇上的他多了几分孤寂,就喜欢惊喜吧。 两个人用完晚膳后,风流一夜,明媚在心里默默祈祷孩子的到来,而身边的那个男人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第四十二章 霸道的吻 春猎到了。 夏南月早早就穿上绿萝准备好的衣服,自己让小满带着防身的武器坐上了凤撵,而龙撵上除了萧寒,还有明媚,只是夏南月从来不在乎这个。 玉兰和绿萝坐上了随行的马车,小满死活要跟着夏南月,徒步走出了京城,待没有人看,夏南月偷偷让小满上了自己的马车。 萧寒知道后并没有吭声,默许了这种做法,但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随行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目的地走去,夏南月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在身后,心里止不住的开心,嘴角总是微微上扬。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目的地,大家都在忙着安营扎寨,夏南月开始焦急的寻找自己父亲母亲的身影。 “母亲!”夏南月远远的看见一个端庄的身影站在那里,开心的叫道。 顾月欣喜的转过身,夏长宇和夏中南还有许多人都在看着,顾月不得不蹲下身子,压低声音叫道:“皇后。” 这让夏南月一下呆在了原地,待看见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看见顾月抬起充满笑意的眼睛才回过神,上前走了几步,扶起顾月,往前走去。 “母亲你刚刚,真的把我吓到了。”夏南月低声的怪道。 “这不是没办法么,这么多人,以后你也注意一些。”顾月不忘嘱咐道。 “哦~”夏南月有些不开心了。 顾月朝后方看去,在自己身后的五步小满一直跟着,回过头问道:“小满在身后。” “恩~我知道。”夏南月回头给小满一个微笑,顺便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夏长宇和夏中南。 “怎么样?在皇宫还好么?”顾月亲切的抚摸了下夏南月的头发,这一摸不要紧,突然发现女儿竟然还长高了,都够不着了,表情微微发愣。 “还好,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够不到我了。”夏南月笑了出来。 “是啊,长大了,”顾月喃喃道,心里却想起了今天早上送自己出门的顾莫言,不知道他见了月儿会怎么样。 “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是想皇上突然要春猎这么长时间,感觉不对劲。” 夏南月站在山丘上,看着下方的森林,悠悠道:“是啊,曹公公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他刚刚登基,什么事情都不顺,就跑出来春猎,真的是看不透看不懂。” “反正万事小心。” “有小满在,放心吧,一般人伤不了我,何况还有小满在我身边不离左右。” 顾月点点头,心里却担心顾莫言的到来,她突然意识到也许皇上就是想让顾莫言和月儿碰面,可是,碰面会怎么样?难道会将她打入冷宫?难道皇上要从月儿下手来除掉将军府的威胁? 顾月越想越后怕,可是,萧寒这么做漏洞百出,而且很容易造成将军府大乱,朝局也会不稳定,萧寒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到处找你呢。”被小满拦住的太监不得不大声通报。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夏南月对着顾月点点头,“我走了。你和哥哥,父亲一定要多加小心。” 安营扎寨后,萧寒到处看不见夏南月的身影,他心里的不安渐渐升起,他害怕是顾莫言的到来,便差人四处寻找,这让为萧寒准备茶水的明媚心里非常不平衡,只是一心在夏南月身上的萧寒顾不上那么多了。 萧寒紧闭着双唇,心里却在后悔这个春猎愚蠢的决定,他后悔了,他不想让夏南月和顾莫言碰面,连让夏南月知道顾莫言回来的消息都不想了,他害怕没有夏南月的冰冷的皇宫。 “皇上。” “找到没!”萧寒还不等来人说话,便问道。 “找到了,和将军夫人在山丘那说话。” 萧寒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立马又紧张了,顾月会不会将顾莫言回来的事情告诉给她,萧寒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夏南月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敢动,萧寒站在那不说话,夏南月上前询问道:“怎么了?他犯事了?” 萧寒看了眼,道:“没有。” “那你下去吧。”夏南月自然而然的挥挥手,而后才问:“怎么了?皇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萧寒想从夏南月的脸上找出些答案,但是实在是看不出来,便像没有人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没事,找你出来散散步,刚刚看见你的营帐里没人。” 夏南月跟在萧寒身后,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便不说话。 萧寒的心凉了一大截,他觉得夏南月此时的心一定在那个人身上,强忍住胸中的怒火不敢发泄出来。 一路的沉默,夏南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很久,才说:“为什么要春猎这么久,京城的那些事情?” 萧寒一心觉得夏南月是想回京城见顾莫言,便说:“你是想回京城做些什么吧?” “我在京城能干什么?我是说朝局不稳。”夏南月第一次听萧寒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话,但还是鉴于其是皇上,压住自己的脾气说道。 不料萧寒却反咬一口:“别拿朕的事情当挡箭牌!” 夏南月抬起手指,本想骂道,但是还是忍住了,道:“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 转身便走,萧寒情急之下,拉住夏南月,将其拉回自己的怀里,霸道的吻上了那自己早已期望已久的双唇,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香甜,萧寒本想惩罚夏南月一下,不料自己却上了瘾,情不自禁的撬开那双唇,将舌尖滑入那嘴里,忘情的和那小舌一起纠缠。 夏南月被萧寒拥在怀里亲吻,感觉到腰间那炙热的手掌,在感觉自己腹部有个东西凸起,惊慌失措的夏南月急忙推开萧寒,但是娇羞无措的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萧寒看向自己的胯下,一心懊恼,不就是亲吻了几下,就忍不住了,但是看见自己面前无措的女人,心里却是非常甜蜜,她还像个不经人事的少女,她还像个孩子,她和顾莫言,肯定是纯洁的,萧寒的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 将夏南月拉回怀里,伸手抚摸着夏南月的背部,在夏南月通红的耳边轻声说道:“朕想要你,今晚来陪朕。” 萧寒狠狠的抱紧夏南月,不一会就离开了,留夏南月一个人在原地。 夏南月闭上眼睛,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刚那个霸道而后又深情的吻,让自己意乱情迷的吻,难道他动了感情了?可是今晚真的要,要行夫妻之事么?莫言,我该怎么办?我是他的皇后,我是不是应该听你的话,如果他对我好,我就应该放下你,和他一起。 在远处的小满看到了这一幕,走了上来,站在夏南月身边,默默的不说一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夏南月是皇后,是那个男人的女人,但是跟随了夏南月这么久,夏南月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突然见到被别的男人拥抱亲吻,那一刻连眼睛都巴不得是瞎的。 夏南月问:“你说,我是不是该放下心中的执念,毕竟我是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小满看向远方,稳住心痛的气息,道:“你自己看吧。” 夏南月坐下来,看着远方说:“都这么久了,是我一直和自己作对,我嫁的不是别人,我嫁的是一国天子,是君王,而我还痴人做梦,想着能离开那个皇宫,离开那个地方,你说我能跑的出去这个地方么?” “能。” “也许能,可是我父亲,我哥哥,我母亲,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呢?他们呢?所以我不能,既然我不能,我为什么不屈从于现实,在现实的基础上改变现状呢?” 小满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从未想过那么多,但是夏南月说的也有道理,一个人好逃,可是将军府那么多人,那些都是鲜活的人命。 夏南月转过头笑着问道:“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刚刚我母亲都够不到我的头了。” “是啊。”小满用眼睛上下看了一眼,是比刚见面的时候高了许多,身材也好了很多,一想到刚刚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便捕捉痕迹的别开了眼睛。 夏南月看着夕阳,心里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夏南月和小满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萧寒在营帐里和明媚用完晚膳,眼睛不住的瞟向门口。 “皇上,在等人?” “恩,朕等皇后。” “哦~是。那,臣妾就先下去了。”明媚心里纵然万般不愿意,还是退了出去,她渴望萧寒能将其留下,或者解释两句,可是萧寒一句话都没有说。 明媚回到营帐,倒在床上,心里气不过,就跑去找明殊了,而明殊从到了目的地一直在寻找夏南月的身影,只是皇后的身份让明殊不敢贸然上前,心里也是郁郁寡欢。 夏南月待到星空灿烂的时候,才缓缓起身,往回走去,在自己的营帐和萧寒的营帐跟前站了许久,吩咐了下绿萝和玉兰,走向了萧寒的营帐,小满背过身,走了。 第四十三章 修成正果 夏南月走进营帐,对上了萧寒漆黑的双眼,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了。 萧寒站起身,走到夏南月面前,用手穿过夏南月漆黑的长发,护住她的头,迫不及待的吻上那双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解开夏南月的腰带,一层一层的衣服被脱下。 夏南月被萧寒吻的意乱情迷,双手不由的抱着萧寒的腰肢,身体开始发热,不由自主的开始主动的回应起萧寒的吻。 萧寒心里不由的一愣,腹部开始灼烧,他抓住夏南月的双手,替自己解开了衣服,萧寒一把抱起夏南月,吻上夏南月细长的脖颈,耳垂,萧寒的气息开始不稳,夏南月被萧寒吻上了敏感之处,不由的呻吟了出来。 萧寒霸道的将夏南月的呻吟通通都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不想让别人任何人听见夏南月的呻吟声,他要将她收藏,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夏南月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开始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是自己初见他时候的魅惑,那样的俊朗,挺拔的鼻子,幽深的眼眸,性感的双唇,萧寒看向身子底下的女人睁着迷离的双眼,更是把持不住。 右手覆上胸前的那层柔软,左手经过平坦的腹部到了那秘密之地,夏南月被突然而来的温热附上,不由的开始扭动身体,像是拒绝又像是迎合。 萧寒轻轻含住住夏南月耳垂,沙哑的说:“放松。”身子一用力,两处紧密贴合,夏南月用手死命的抓住萧寒的背。 萧寒柔声道:“朕温柔点。”放慢力度,忍住想要加快的欲望,一下一下的让身子下的女人感受自己的存在。 夏南月由疼痛转为了舒服,随着萧寒的起伏渐入佳境,生硬的回应起了萧寒。 这晚上不知疲惫,直到夜很深了,夏南月实在体力不支,在萧寒的怀抱里沉沉睡去,萧寒轻轻的吻了吻带有汗珠的夏南月的脸庞,道:“你这女人,真是叫朕戒不掉,顾莫言,朕会让你忘了他的,不管你们过去有过什么,现在,将来,你只能是朕的女人,只能是朕一个人的,不管是身体,还是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朕一个人。” 萧寒抱着夏南月,倦意也随之而来,两个人相拥睡去,而此时的明媚真是辗转反侧。 从明殊那里回到萧寒的营帐外,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明媚不甘心,便在账外站了一会,可惜也没听到任何声响,她假装去找夏南月,被告知在皇上那里,明媚心里一阵挣扎回到了自己营帐内,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两个人缠绵悱恻的场景,内心的火在熊熊燃烧,似乎要将自己的理智情感都要烧尽。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萧寒是皇上,他可以有三宫六院,这个国家的女人,只要他想要,就能得到,何况,这个国家的女人没有谁不想成为他的人,而且,夏南月还是皇后,两个人温存那是很正常的,可是,明媚的爱情转换成了嫉妒,仇恨,她恨夏南月,恨夏南月不仅夺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还夺走了本属于她的皇后之位。 明媚的心中从此刻开始盘算怎么对付夏南月了,只是此时的夏南月正在梦乡中,浑然不知。 都日过中午了,夏南月才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下体一阵疼痛,倒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昨天的种种,羞愧的不得了,偷偷的用眼角去瞟,发现身边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夏南月撑起身子,准备穿衣服,突然看到自己的胸口和锁骨那里都是吻痕,吐了吐舌头,急忙穿好衣服,还不忘检查一遍,有没有露出的地方。 夏南月穿戴完毕,走到营帐跟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抬起帐门,一阵阳光投射在她的脸色,夏南月闭上了眼睛去适应这耀眼的阳光,而这一幕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小满,萧寒还有明殊看在了眼里,三个人的心都漏了一拍。 萧寒上前,替夏南月挡住了阳光,道:“睡得好么?” 夏南月抬起眼望向那个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的萧寒,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但还是笑着说:“你觉得呢?” 萧寒俯身,夏南月心里紧张的往后躲了一下,却被萧寒双手禁锢住,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朕就是替你将衣服穿好。” 夏南月急忙看了看自己的领子,她记得出门的时候是整理过的啊,难道还能看出来?萧寒笑着说道:“还有脖子后面。” 夏南月急忙用手去挡,只见萧寒用手将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熟练的打了一个发结,还朝着自己挤眉弄眼,这让夏南月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萧寒就是一脚。 两个人打成了一团,只是,他们都忘了身边还有很多人,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直到两个人将战场挪到了小满身边。 夏南月立即住了手,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的人,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萧寒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不由的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是一国之君,而且旁人都没有看过自己这一面,连自己都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萧寒沉声道:“你们都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还在诧异中的王公大臣,宫女太监侍卫都急忙散去。 夏南月看着明殊,笑着道:“你也长高了不少呢,都快和小满一般高了。” 小满瞟了一眼明殊,不屑的往夏南月的身后挪去,明殊看了一眼萧寒,向夏南月行礼:“皇后娘娘。” 话还没说完,夏南月伸出手推了一把明殊,道:“叫我南月就行,小夏也可以。” 明殊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抬头去看萧寒,夏南月伸手去拽明殊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拦住,夏南月望向这只手的主人,映入眼帘的是那眼眸里警告的意思,夏南月撇撇嘴,收回手,真没气度。 萧寒伸手将夏南月拉到一边:“你刚刚说朕气度?” “我没说。” 萧寒点点夏南月的心,说:“你这里说了,朕不准你碰别的男人。” 夏南月无奈,指着明殊道“他?男人?他就是一小孩,还是明媚的弟弟,都比我小。” 萧寒抬起眉道:“那也不行。” “好吧,我碰小满,总行了吧。” “不行!!!!” “我偏要!”夏南月才不理会萧寒的霸道,她不知道萧寒为什么一下子变了,变得让自己都不认识了。 其实萧寒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在夏南月面前变得如此小心眼,就像小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在的时候自己保护自己的玩具一样,他害怕失去,从顾莫言回来的时候,他才开始认清自己的内心,开始倾听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他喜欢上或者爱上夏南月了,和明媚的日久生情不同,这不是亲情,是一种不由自主被吸引的爱情,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所以萧寒要改变,他不想失去,他害怕失去,他要夏南月永远在自己身边,他要爱这个女人。 夏南月和小满,明殊说了半天,才发觉萧寒没跟上来,回过身问道:“能不能去骑马?春猎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去吧。” 萧寒摆摆手,夏南月开心的跳了起来:“我要我的追风。” 夏南月走后,萧寒招手将风和火凰叫来,道:“保护好皇后,如果有一点闪失,你们知道的。” 风和火凰迅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心里都隐隐的感觉到主子对这个女人的不一样。 明媚在自己的营帐外看着远处的萧寒,收拾了下心情,前去请安。 “皇上,昨晚睡得还好?” “挺好的。” 明媚低头将自己内心的情绪都遮住,眼神里的恨意都在隐藏在了那长长的眼睫毛下,明媚抬头笑着道:“睡得好就好,今晚?” “今晚,今晚再说吧。”萧寒还在回忆昨晚的一切,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这个笑意深深地饿刺痛了明媚的心,只是明媚知道,她不能露出任何不满,她不能离萧寒越来越远。 “恩,皇上,现在你是要干嘛去?” “回营帐休息下,今天早上去打猎,都累了。”萧寒打了个哈欠道。 明媚伸手搀着萧寒的胳膊,道:“我陪你一起睡吧。” 萧寒点点头,他知道明媚的意思,他不知道怎么界定对明媚的感情,他也很喜欢明媚,但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不能自主,他是君王,大概就是能拥有所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吧,但是这个想法,在多年后,他知道他错了。 萧寒回道营帐内,和明媚相拥躺下,可惜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当双手抱着凹凸有致的明媚的躯体的时候,萧寒的身体开始慢慢有所反应,明媚比夏南月要成熟的多,待萧寒将手伸进自己衣服内的时候,明媚便开始娇喘。两个人不由自己的开始交缠在一起,瞬间营帐内的温度上升,一声声呻吟不绝于耳,两个人的喘息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一番激战之后两个人才甜甜睡去。 而夏南月则已经骑上马窜进了树林。 顾月和萧寒害怕发生的事情也终于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