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丁力》 第一章凶案 五十六岁的王女士最近几年过得特别好，因为随着外来务工人员大量的涌入东海市，她家的外租房颇有些供不应求的态势，靠着这些房租，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每个月初的三号，是她收取房租的日子，这一天她格外高兴，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天发生一件足以载入东海史册的大事。 王女士走到301房间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头，好像301的房门并没有关严似得，有股细细的小缝。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而是在门口停了一小会儿，嘴里似乎还在小声说着什么，假如有人站在她跟前的话，就会听到这样的言语“这个小骚狐狸，又把野男人带回来过夜了，也不知道关关门”。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将301租户赶出去的意思，因为301的租客，是房租付的最为痛快的一个租户，从来不在一些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上同王女士斤斤计较，这也是王女士明知她作风不好，还肯将房子租给她的原因。 看在钱的份上，王女士装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努力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僵硬，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句：“秀秀，今天该交下个月的房租了，你在吗”？ 往常这般呼喊后，301房间的租户会从门里伸出一只白兮兮的右手，上面拿着下个月1250元的房租，同时还伴有她那娇滴滴的声音“王阿姨，今天有些不方便，您就不要进来啦？这是下个月的房租，给您”。 或者是“王阿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收房租，人家真的有些不方便啦，给您，下个月的房租，人家有事，不跟您闲聊了”。 奇怪的是，今天王女士喊完这些话后，并没有听到301租户那娇滴滴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从里面伸出拿有下个月房租的手，一切都显得有些平静。 王女士面色一僵，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小骚狐狸，定是昨天晚上跟男人疯的太厉害了，还在熟睡当中，不然不会故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她忙加大嗓音喊了一句：“秀秀，今天该交下个月的房租了，你在吗？要是在的话就把房租递出来，阿姨知道你不方便，秀秀？” 依旧没有人应答！ 也不知是风吹开的，还是王女士用手轻微的碰了一下门，301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随着房门大开，隐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身为女人，王女士对于血腥味极为铭感，她下意识的迈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叫唤着：“秀秀，你在不在，阿姨来收下个月房租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了，随后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小区，三分钟后，市局刑警赶到，并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很快，这里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其中一个脸上长着稀许雀斑，扎着马尾辫，年约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撞向了警戒线，如果不是刑警提醒，说不定真的一头给扎进去了，如此萌蠢的举动让人们莞尔一笑，随着科技的进步，有多人变成了手机党低头族，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小姑娘似乎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刑警，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不就是低头看个手机吗？怎么还出动警察叔叔了？” 被她称之为警察叔叔的年轻刑警，其实也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听闻不由得一头黑线，心道：姑娘，我有那么老吗？ 不过他还是客客气气的冲着姑娘道：“这位姑娘，这是案发现场，你不能进来！” 姑娘忙不迭的点头道：“我知道，要保密……”。 拦她的刑警真有些哭笑不得，再说姑娘，看了看面前的刑警，竟然有些花痴的问道：“警察叔叔，是不是当警察的，都像你们这么帅”？ 年轻警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姑娘又问：“我现在二十一岁，考警察还来得及吗”？ “姑娘，我们在处理案情，请你离开，谢谢配合”年轻刑警只得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姑娘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警戒线以外，朝着旁边一个秃顶的老者问道：“叔叔，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会有这么多警察”？ 秃顶老者也是一个话唠，为了显示自己，卖弄似得说道：“听说里面发生了凶杀案件，死者好像还是个女的”。 “叔叔，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死者是个女的”？ “我就住在这附近，老王家的租户又经常去我的商店买东西，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凶杀案件了？”。 “叔叔，你别说了，再说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姑娘一脸害怕的神情道。 周围人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与此同时，好几个干警正在301房间里忙碌着，拍照的拍照，做笔录的做笔录。 “刚才是你报的警”？ “是的”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点头道。 “说说详细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夜班，刚回来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立马跑了出来，看到301的房门大开，房东王大姐晕倒在地上，然后就打电话报警了”？ “意思是你并不知道301发生了凶案，仅仅是因为看到王大姐晕倒在地上，就报了警”？ “嗯”！ “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以后想起什么，请随时通知我们”问话的刑警说完这些，迈步走到呆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的王女士跟前道：“请问王阿姨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就在刚才，大概八点五十分左右，我来收取下个月的房租”王女士脸色苍白的回答道。 “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我来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严，喊了几句，里面也没有人回答，就推门进来了，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在这里了”。 “301租户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在夜总会里当公主，而且经常将一些男人带回家过夜”。 第二章调人 “死者在租房的时候，有没有提供过相关证件”？ “我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这就给您去拿”王女士说完，用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挪的走动着，看来刚才的事情确实将她吓坏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王女士拿着一张上面印有身份证的a4纸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做笔录的刑警拿过一看，朝着他身后的一个年轻警察道：“小王，你查一下这个身份证的真假”。 “好的，徐队”年轻警察接过a4纸，拿出一个小小的仪器，输入身份证号码，一分钟之后，抬头道：“徐队，结果出来了，她提供的身份证是假的。” 王女士顿时大叫了起来：“假的，不可能，对了，她给我的房租不会也是假的吧，我的赶紧去看看”一说到钱，王女士像是立马忘记了害怕，胆子也变得大了很多，这不，在临走前还特意交代道：“警察同志，我是靠房租过日子的，这个事情你们能不能不往外说……”。 徐队，也就是年纪较大的那个刑警，笑了一下道：“这个您放心，我们有相关的保密条例，不往外说的绝对不会外传”。 “这样我就放心啦”。 东海市南区分局，带队回来的徐队正在跟分局局长进行汇报，他刚进门，话也不说，直接拿起分局局长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说道：“老李，有件事情我的跟你汇报一下”。 “是不是徐家汇杀人案有了眉目了”李乐听了，眼睛一亮追问道。 徐天来摇了摇头道：“这件案子我觉得有些棘手，其一：死者身份证系伪造，户籍科的同志已经在加班加点的进行比对，其二：死者的工作较为特殊，乃是夜总会的陪酒公主，接触的人较多，排查起来有些困难”。 李乐稍微考虑了一下道：“我可以给你调派人手，唯一的要求就是限期破案”。 “老李，其实我来就是找你要人的，你把丁力给我调过来当助手得了”徐天来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来意。 一听到这个名字，坐在椅子上的李乐像是被蜜蜂折了般的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的摆手拒绝道：“其他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你可知道，当初为了调走这个害群之马，我是费了多大的劲，将他调回来，我还活不活了”。 徐天来从李乐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几口道：“丁力这个警察有头脑，善于分析案情，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疑点，从这方面来讲，徐家汇杀人案很需要他。当然，作为一个刚出校门一年的年轻刑警来讲，他有点热血，办了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徐天来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乐给打断了，他同样猛吸了几口香烟道：“停停停，老徐，丁力在我们分局办的那些事情我可都记在心上那，报道的第一天，因为热心，放跑了小偷，被我说了几句，愣是五天五夜不合眼，在居民家里将小偷擒住，为了这件事，我们分局赔了居民八千块钱不说，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还有抓捕票贩子那件案子，愣是追出人家二十多里地，将犯罪嫌疑人累得吐血，在这中间，搅黄了三家结婚典礼和一家开业庆典，还踩坏了三辆汽车；最让我可气的是，我帮他擦屁股，他还不领情，说什么抓捕罪犯天经地义，你瞧这个混小子，办的这叫什么事请。老徐，实不相瞒，丁力在我们分局待了三个多月，我足足瘦了20多斤，头发都白了，为了调走他，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拉关系，才将他送到学习班进修”。 “老李”徐天来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李乐打断了，他一脸坚毅的表情道：“除了这个丁力，其它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缺少人手我给你调派。”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乐顿了一下，拿起茶杯走到饮水机旁边，一边打水一边说道：“当然，丁力这个年轻人还是有许多优点的，比如善于思考，从中发现疑点等等，关键是我被他折腾怕了”。 徐天来看着重新坐在椅子上的李乐道：“老李，你刚才也说了，丁力这个年轻人善于思考，徐家汇杀人案疑点重重，完全没有头绪，这种案子正是丁力发挥他实力的时候，我相信，只要丁力来了，徐家汇杀人案保证可以限期破案”。 徐天来为了丁力，也是拼了，差不多就是在拍着胸脯做保证了！ “你让我想一想”李乐看了徐天来一眼道。 “行，那我先出去了”徐天来说了一声，转身离开，在他离开不久后，一份有关丁力的档案便出现在了李乐面前。 望着上面年纪轻轻，俊秀异常的面庞，李乐真是头疼，他想了想，翻开档案，只见上面写着“李乐，25岁……6月进入进修班，帮着破获了重大票贩案、重大假烟假酒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这个混小子竟然连续破了两个大案，李乐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拿起电话，冲着电话那头说道：“老张，我是南区老李，对对对，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好长时间没有电话联系了，挺想念你的，哈哈哈，老张，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行行行，不就一顿酒嘛，我答应了，丁力这个小子在你们进修班表现如何？有没有闯祸？什么，要把他调到北区分局？他可是我们南区的人啊，怎么会被调到北区分局？不行，你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给我们南区，行行行，我答应了，老张，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可是从我这里敲走两顿饭了，你小子可是比地主老财都黑心啊”！ 李乐在里面打电话，外面徐天来也在分配着任务，他指着小黑板道：“徐家汇杀人案我们从两点入手，情杀和仇杀，考虑到死者的特殊职业，我们可以假设她因为得知了某些秘密，而被杀人灭口，徐丽，你们户籍科加紧比对，务必找出死者的真实身份”。 “是”一个年轻女警道。 第三章利豪夜总会 徐天来继续分配着自己的任务，一小部分警察负责走访徐家汇周边，询问街坊邻居，看当天他们有没有发现，同时调取路口监控录像，以便从中找取线索，另一部分警察走访死者身前工作的场所，也就是利豪夜总会。 利豪夜总会位于东海市区中心，占地面积较广，里面装修异常豪华，传言有人在里面一晚上消费了上百万。 晚上八点，利豪夜总会的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同时也聚满了形形色色进进出出的人，中间不乏一些绘有纹身图案，满脸凶相的年轻人。 徐天来带着两个年轻警察，身着便衣进入大堂，入眼便是一大帮衣着暴露，分外美丽的年轻女子。 看到他们三个进来，一个三十出头，身穿黑色西装的长发女子迎了上来，她扬手招呼道：“三位大哥好长时间没光顾我们夜总会了，里面请”！ 徐天来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同时问道：“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长发女子面带疑惑的问道？ 徐天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长发女子面前晃了晃，道：“我们是分局的，来找你们经理了解一下情况”。 长发女子听说警察来找，以为出了什么事请，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了原样，她娇笑了一声道：“原来三位警察大哥要找我们经理，我给问下，看在不在”。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立马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刚才站在门口大声嚷嚷的几个光头也麻溜的溜了。 长发女子拿起一个小巧的对讲机，喊道：“张经理，您在不在，大堂有警察找你了解情况”。 她明着找人，实则暗地里却在通风报信，跟在徐天来身后的一个年轻警察突然伸出右手，指着长发女子大喊道：“你老实点”。 长发女子顿时像一只被吓坏的小白兔，捂着自己的心口，娇喘吁吁的说道：“对不起，要不您三位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找找我们经理，小刘，你招待一下，我去找人”。 长发女子招呼了一声，扭头朝着二楼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又返了回来，冲着徐天来三人道：“三位警官，我们张经理在二楼经理室，你们上去左拐便是”。 徐天来道：“刘经理，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他们两个都是刚出校门的小警察，语气有点冲，你不要放在心上”。 长发女子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似得说道：“大哥，您怎么知道我姓刘，是大堂经理”？ 徐天来用手指着她胸前的铭牌道：“上面不都写着嘛，对了，经理室是在二楼吧？” “对对对，是在二楼，要不我带您过去”？ “算了，还是我们自己上去吧”徐天来拒绝道。 长发女子见状，也不好在坚持。 徐天来带着两个年轻警察朝着二楼走去，在走的过程中，刚才出言训斥长发女子的年轻警察还有些不解的追问道：“徐队，刚才那个大堂经理就是在通风报信，依我看，这个夜总会里肯定有猫腻，要不将她抓起来”？ 徐天来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我们有证据吗”？ “将她抓起来，询问一番不就有了吗”？ “她既然能在这里做到大堂经理，想必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你以为我们将她抓回去，她就交代吗？再则，我们是执法者，除非有证据，否则绝对不能知法犯法，不然就对不起我们身上的这身衣服，明白吗”？ “明白”两个年轻的警察同声道。 这番话让他们感慨异常，穿上这身警服，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跟在警校的时候是两回事，而且这次跟着徐天来出来，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刚才在大厅，他们两个就没有沉住气，观察也不到位，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堂经理的胸前铭牌。 等他们刚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忙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边走边道：“三位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里面请”。 徐天来同样笑着点了一头道：“您这里要是小店的话，我们那里可就真成草庐了”。 他们四人进了经理室，分坐在沙发上，经理掏出一包精装中华香烟，一一散烟。 徐天来摆手拒绝道：“年龄大了，早戒了”。 “我们也不抽烟，谢谢”两个年轻警察也学着徐天来的样子拒绝道。 “三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中年汉子收回香烟，依旧笑眯眯道？ “这是我的警官证”徐天来掏出警官证让中年汉子看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做个简单的走访”。 “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咱们警民合作吗”？ “这个自然，张经理是吧”？ “经理都是外人叫的，大哥叫我名字张来财就行”中年汉子的一句话，顿时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换做旁人，肯定打蛇随杆上，但徐天来是谁，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警察，早就猜到了张来财的把戏。 “我们现在在出警，这样传出去不好，张经理，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这里有人在从事卖（淫）违（法）活动，所以我们过来调查一下……”。 说到这里，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张来财，果不其然，张来财的脸色变了变，但立马又恢复成原样。 简简单单的一个细节，让徐天来断定，利豪夜总会里肯定有人在从事不法勾当，说不定张冉冉的死就跟夜总会有关。 思绪再三，张来财像是下定决心般的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了几口，道：“三位警官，实不相瞒，现在搞夜场的，总会有人在里面借着场地从事非法勾当，我们也是明令再三，可对方跟客人私下联系，然后带到家里过夜，这点我们真的管不了，也不敢管。前段时间还有一个服务员，因为这件事，差点将我们夜总会告上法庭，说我们侵犯她的隐私，不让她处男朋友。警官，像这种事情，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丝毫关系，最起码她还是我们的员工，徐警官，您放心，我明天就组织大家开会学习……”。 张来财明着这样说，实则将自己和夜总会摘了出去，因为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将正在谈恋爱的男女以嫖（娼）罪抓起来吧？ 即便你知道他们不是男女朋友，而是某项交易，但由于缺乏相关的证据，因此不能进行抓捕。 第四章花名册 “张经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配合”？ “徐警官，您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帮不上忙的也想办法帮”。 “能让我看看你们公司的员工花名册嘛”？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来财的头就有些大，因为他明面上是利豪的老板，其实就是一个马仔，利豪夜总会的真正老板另有其人。 看到张来财一副为难的样子，徐天来缓缓道：“张经理，有麻烦吗”？ 张来财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常，忙摆手道：“不麻烦，咱们警民合作嘛，只是员工花名册在人事部那头，我让他们拿来”。 “人事部远吗”？ 张来财一时闹不清徐天来的意思，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回道：“也不远”。 “既然不远，我们一起去拿”徐天来说完，不容张来财拒绝，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这怎么好意思，我让人事部经理将花名册拿过来就是，小徐，你去通知人事部刘经理，让他将花名册拿来给三位警官看看”张来财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抢先一步走到门口，探出头朝着门外的一个服务员喊道。 说完又冲着徐天来三人道：“三位警官，我已经派人去拿了，要不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见张来财如此坚持，徐天来也不好在说什么，折回身重新坐在沙发上。 徐天来的二次落座，让张来财不禁长出一口气，只是他额角似乎还有些许汗珠印出。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没有逃过徐天来的眼睛。 利豪夜总会有问题？ 有很深的问题？ 就是不知跟张冉冉的死有没有关系？ 一个个问号在徐天来的心头浮现。 过了一会儿，经理室门外响起高跟鞋敲地的声音，随后一个清脆的女音在门外响起。 “张经理，我是人事部徐萌萌，我们经理让我将花名册拿来”。 这个声音一出，坐在徐天来左侧的小王便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进来”张来财话音刚落，办公室门一开，一个二十多岁，扎着马尾辫子的萌妹子抱着一大摞文件夹走了进来。 较小的身躯跟怀里如山的文件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萌妹子进来后，将文件夹放在张来财的办公桌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张经理，这是公司的员工花名册，文经理让我送过来的”。 “行了，你出去吧”张来财挥手让徐萌萌出去，他拿起一册花名册，打开后递到徐天来跟前，说道：“徐警官，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花名册，您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翻开花名册的第一页，入眼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张来财，在他后面，是一大窜人名，也不知是真是假。 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徐天来又道：“张经理，有没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或者其他证明”？ “这个肯定有的，我们也是正规公司，该走的程序还是需要走的，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们拿”张来财信心满满的说道，不过根据徐天来的观察，这时的张来财，隐约有股得意的神情。 又是徐萌萌，同样抱着一大摞文件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徐天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有几个人的身份证是伪造的，但他也不愿点破。 调查取证也就半个多小时，在他们离开夜总会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下班的徐萌萌，跟在徐天来身后的王勇，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扭扭捏捏的问道：“徐队，我们今天晚上还有任务吗”？ “有”徐天来沉声道。 “啊，什么任务”王勇有些失望的问道？ “回家睡觉，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徐天来道。 王勇喜出望外，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不由分说，朝着徐萌萌的方向追去。 再说张来财，在徐天来他们离开夜总会之后，立马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一个叫做豪哥的人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喂”？ “豪哥，刚才有三个便衣来场子里调查取证，说有人电话举报，举报咱们场子的员工私下从事卖（淫）活动，还要查看咱们的员工花名册，都被我用一大堆以前的花名册糊弄过去了”。 “混蛋，谁让你自作主张用旧花名册的，你以为那些便衣都像你一样蠢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电话里传来的骂声，让张来财浑身发抖，瞬间，冷汗便湿透了他的全身，开始结结巴巴的求饶道：“豪哥……我……”。 “看在你为公司效力多年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明天开始，清查每一个员工，确保他们守口如瓶”。 “谢谢豪哥”。 打完电话的张来财，斜靠在椅子上，浑身像是散架似得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体，打了第二个电话。 …… 第二天八点，徐天来总时出现在李乐的办公室，就昨天利豪夜总会的走访进行汇报，同时强烈要求他将丁力抽调回来。 “老徐，你来了，坐吧，昨天利豪走访的情况怎么样”李乐见徐天来进来，招呼道？ “老李，我找你就是想要汇报一下利豪的问题”徐天来一屁股坐在李乐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徐家汇杀人案是不是有线索了”？ “目前没有，不过根据昨天走访的情况，我认为张冉冉的死因跟利豪脱不开关系”。 “你说利豪有问题”？ “嗯”！ “具体说来听听”。 “昨天在走访的时候，它的大堂经理暗地里通风报信，我察觉情况不妙，借口电话举报，说有人利用夜总会的独特地理位置，进行卖（淫）违（法）勾当，你猜结果怎么样”？ “是不是那个经理看到你老徐的神威英姿，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李乐打趣道。 “交代个屁，那个经理借口员工私下接触客人，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得一干二净，后来我提出，要查看他们公司的员工花名册，那个经理同样推三阻四，而且他提供的花名册和员工证件有一半是伪造的，由此推断，利豪的问题应该很大”徐天来缓缓说道。 第五章报告 “你的意思是张冉冉的死跟利豪有关联”？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认为应该盯紧利豪这条线”徐天来建议道。 李乐嘴里叼着香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概考虑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徐天来道：“老徐，你放开手脚去做，出了事分局给你担着，分局担不了的还有市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对了老李，丁力什么时候调回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话，愣是问的李乐手里的香烟给掉在了地上，他苦笑一声道：“昨天已经给进修班的导师打了电话，要不我在催催他”。 “行了，我出去给他们开会，丁力的事情你多催着点，我估计徐家汇杀人案还就得靠他”。 “行行行，我知道了”。 分局刑警队，十几个刑警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商谈着什么，从他们取笑的对象来看，貌似是昨天晚上护送徐萌萌回家的王勇。 徐天来走过来道：“看大家的兴致都挺高的，有什么好消息，也让我听听”。 徐丽站起来回道：“徐队，我们都在打趣王勇”。 徐天来也笑了，道：“我就说昨天晚上，这小子有些心神不宁，原来看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动了坏心思，不过王勇，那个小姑娘确实不错，抓紧”。 “徐队，你”王勇有些脸红的说道。 “你们快看，王勇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 “行了，开会了，大家都说说昨天的收获”徐天来摆手让众人停下说笑。 一个年轻的女警抢先说道：“徐队，昨天我们忙活了一天一晚上，目前还没有找出与死者指纹相符合的，我已经同徐家汇那头的派出所进行了联系，看看他们那头有没有”。 徐天来点点头，指着走访徐家汇街坊的几个民警道：“志文，说说你们昨天走访的情况”？ 丁志文也是个老警察，他打开手里的笔记本，道：“昨天我们走访了徐家汇街坊，没有任何收获，不过我对徐家汇杀人案，有些自己的看法”。 “说来听听”。 “徐家汇我们都知道，属于典型的城中村，人员密集，流动性还特别的大，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也多次反映，经常有社会闲散人员出入，属于南区案件多发地带。正因为这样，我个人认为，徐家汇杀人案应该有可能是一起典型的劫杀案”。 丁志文的话让钻入牛角胡同的徐天来顿时恍然大悟，他立马来了精神，追问道：“志文，你继续说下去”？ “死者张冉冉，从事的是特殊职业，经常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下夜班的时候，被尾随继而惨遭杀害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认为除了排查夜总会之外，还得抽调人手，从徐家汇闲散社会人员入手”。 徐天来听完后，走到一块小白板跟前，用笔写上了张冉冉的第三个死因-----劫杀。 他想了一下道：“不过张冉冉的家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点比较可疑，由此可疑推断两点，其一：凶手跟死者认识，故而死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其二：死者为了不惹怒凶手，保全自己，选择了息事宁人，答应了凶手的条件，不过最后凶手还是没有放过她”。 他话音刚落，一直坐着的王勇插嘴道：“徐队，有没有这种可能，死者张冉冉租住的房屋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凶手为了迷惑我们，摆出来的迷魂阵”。 坐在最后面的张军，也插了嘴，不过他叙说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王勇个人。 “王勇，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毕业的，凶手在作案后，遗弃的首选地点不是深山老林就是人少沟多的地方，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特意将被害人送到人员流动且密集的地方”？ 众人都发出善意打趣的笑声，王勇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徐天来看到事情有些怪异，忙解围道：“王勇说的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没有，万一凶手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我们这种心里，在外面作案后，趁着没人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的时候，将被害人转移到租房内”。 这时，法医送来了鉴定报告，徐天来接过，打开看了看，念道：“这是法医科同志送来的报告，张冉冉租住的房屋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是在凌晨4点到5点之间，而且还在她的体内发现了一些****，只要找出****的主人，徐家汇杀人案便能真相大白”。 “耶”！众人齐声发出欢呼。 刚好李乐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这般兴奋，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案子有了突破”。 徐丽，也就是户籍科的那个民警，忙卖萌似得说道：“李局，徐家汇杀人案有了线索，我们可以结案了”。 李乐有些不敢相信似得说道：“从案发到现在，还不到36小时，这破案速度，在整个东海都首屈一指了，你们都听着，案子破了我请大家吃火锅”。 说完，笑嘻嘻的走了，他要去开会。 就在徐天来安排的时候，负责物品保管的老陈拿着一个装着手机的塑料袋急匆匆走了过来，一边递给徐天来一边说道：“徐队，张冉冉的手机刚刚接到一个短信”。 徐天来接过手机，看了一下，继续安排道：“王勇，你继续负责利豪夜总会这块，然后想办法接触一下这个叫做小红的女人”。 “是”王勇站起身体道。 “志文，你们几个继续走访和排查徐家汇街坊”。 “是”。 “徐丽，你们几个负责徐家汇周边的监控录像，尤其前天晚上12点到6点这段时间的”。 “是”。 “郑铎，尽快分析dna，找出****的主人”。 “徐队，我尽量”郑铎脸色苍白道，昨天熬了一夜，刚把报告写出，还没合眼，任务又来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徐天来破案心切，但科学就是科学，它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不能说出报告就出报告，那不是在破案，而是在犯罪。 安排完一切的徐天来，还没喘口气，老陈又走了过来，冲着他道：“徐队，还有一件事，刚才李局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让你给丁力打电话，要他归队”。 第六章丁力 “行，我知道了，这就给他打电话”徐天来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的主人公丁力正坐在一间咖啡店内，他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办案，而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你猜想的没错，他在相亲！ 从早晨9点一直坐到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事，该出现的女猪脚愣是没有出现。 就在他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妙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丁力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心中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张口结舌，同时也在心中意淫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不会就是我的相亲对象吧，哥的春天也要来了。 迎着丁力的目光，女孩子走了过来，就在丁力像只发春的鸵鸟刚要起身的时候。 女子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声音雷得丁力目瞪口呆。 卧槽，怎么说话的声音像个男人，在看脖子，似乎还有喉结，娘啊，闹了半天竟是个人妖，如果自己的相亲对象真是他的话，回去一定同介绍的王阿姨家断交。 人妖急匆匆的从丁力身旁走了过去，他的目标赫然是卫生间，看到这里，丁力又在自己心里胡思乱想道：这个人妖上卫生间，是去女的那头？还是去男的那头？ 抬起手腕，看看为了相亲，特意购买的千元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有些困乏的他，懒散的爬在桌子上，盯着桌子上面的糕点，想吃又不乐意吃的样子。 因为太贵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小盘糕点，最多五小块，竟然要价五十六元。 这时，一个萌妹子推门走了进来，有了上次的经验，丁力可不敢在随意乱想。 岂料，那个萌妹子居然直接朝着他所在的五号桌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在扬手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丁力站起身来，刚要开口说话，在他身后的六号桌响起了一个女声，“你怎么才来，等你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还说那，刚要走，被领导给抓了丁，能来就不错了，东西点好没”萌妹子边说边从他旁边走过，与六号卡座的女子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有些尴尬的丁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他脸皮厚多了，装着自己坐累的样子，使劲伸了一个大懒腰。 重新落座的丁力，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妹子，都不能随意站起，除非那个妹子坐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就是来相亲的！！！ 无聊的喝了一杯咖啡，丁力实在是待的没事干了，起头四下乱看，别说，这里的漂亮妹子还是挺多的，可惜人家都有护花使者在身，也不知怎么的，在拐角处，看到有个挺文静的姑娘，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电脑，想必是在办公吧！ 这家伙也不知那里来的胆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女孩儿跟前，问都没问，直接坐在了女孩对面。 女孩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瞅着丁力，意思是我们认识吗？ 就在女孩抬头的瞬间，丁力的心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顿时呆坐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对面的女孩儿。 女孩其实不算太美，但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尤其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更是凭空增添了一丝韵味。 丁力无礼般的坐下，女孩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轻声道：“你好，我们认识吗”？ 美！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甜，还有那笑容，简直要人老命啊！ 丁力神游四海，完全没有听到女孩的问话，直到女孩连问了他好几遍，魂飞九天的他才算回过味来。 “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你好，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现在我们认识了，我叫丁力，未请教？”丁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同时还在心里暗喜，幸亏昨天晚上无聊，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刚好有搭讪陌生女孩的桥段，被他给记住了。 “不好意思，我并也不想认识你，麻烦请你离开好吗”？女孩下了逐客令，但她显然低估了丁力的脸皮厚度。 面对对方的逐客令，丁力完全像是没有听见似得，继续道：“佛经上说，前世的五百次回头，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们能够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是多大的……”。 “对不起，我还要工作，请你离开，谢谢”女孩再次下了逐客令。 “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有股莫名的气质，这种气质是你与生俱来的，正是你的这种气质吸引了我！……”丁力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看来他要将昨天晚上看过的电视剧情节，在这咖啡店里演一遍才肯罢休 就在他说个不停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自己母亲打来了的，刚接通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那头便噼里啪啦的训了他一顿，“儿子，你在什么地方？怎么人家姑娘去了咖啡店里，你不在？这个姑娘是你王阿姨的侄女，你可不能……”。 丁力顾不得许多，朝着女孩歉意的一笑，拿着手机朝着五号卡座跑去。 到了五号卡座，果然看到一个年轻姑娘坐在那里，丁力忙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去了一趟卫生间”。 女孩同样笑了一下，道：“其实是我该说对不起，因为堵车，迟到了”。 丁力坐在座位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没关系，再说迟到是你们女孩子正常拥有的权利，我可不想被抓到妇女协会去”。 “没想到你嘴巴这么甜，是不是经常相亲啊”女孩捂着自己的嘴，同样跟丁力开了一下小玩笑。 面对女孩的玩笑，丁力可不敢托大，忙失口否认道：“没有没有，真要有的话，那不成现代陈世美了吗？我叫丁力，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李亚梅，也很高兴认识你” “你要喝点什么，自己点吧”丁力叫过服务生，热情的推介道。 “给我来杯咖啡吧”李亚梅冲着服务生说道。 第七章案情分析 南区分局，几乎所有走过丁力的警察，目光都会在他身上停留一小会儿，为什么？因为丁力白色西装上面有片咖啡色的印记！ 徐天来手里拿着一盒档案，看着丁力道：“小子，你身上的印迹是怎么回事”？ “倒霉，再来的路上，被人洒上了咖啡”丁力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糗事，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调你回来，是有件案子需要你负责”？ “什么案子”丁力反问道？ “徐家汇杀人案，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一些报告还有线索，你看看，然后谈谈具体想法”徐天龙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档案盒递了过去。 “徐队，我听说这案子不是破了吗”丁力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听谁说的”徐天来刚说完，猛地回头，看着王勇道：“王勇，是不是你跟他说的”。 被当面点破，王勇有些不好意思，他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丁力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抬起头冲着徐天来道：“徐队，我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啊？再说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死者是在凌晨4到5点之间被害的，而且体内还有少许****，只要通过dna比对，找到****的主人，案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死者从事的是特殊职业，我们资料库又没有所有人的dna，对比起来较为困难”徐天来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是实话，我国十多亿人口，并不是每个人的dna都在资料库内，换言之，即便全有，查找起来也得查找到猴年马月去。 正在这时，查看徐家汇解控录像的徐丽过来报告，说那段时间，徐家汇周围并没有发现跟死者一起出入的人和画面。 徐天来本就不快，听了徐丽的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大声道：“既然在这个时间段找不到，那就将时间段往前调，而且不能只局限在徐家汇，要向周边地区延伸，尤其是从利豪夜总会出来，到徐家汇这段距离内，所有路口的监控都要查看”。 徐丽皱着眉头道：“这样弄的话，工作量好大啊”。 徐天来生气了，他冲着徐丽发火道：“嫌工作量大，现在就可以下班回家啊，我给你放两个月大假够不够？” 徐丽没有说话，转头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因为还有无数的监控录像要看。 法医郑铎刚推门出来，还没喘口气，徐天来便急匆匆的问道：“小郑，结果出来没”？ 郑铎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一字一句道：“徐队，从化验到出结果，这中间是需要过程的，这是科学，我必须为我的结果还有报告负责”。 徐天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得催促道：“小郑，尽快”。 郑铎随声道：“行，我尽快”。 丁力合上档案，冲着徐天来道：“徐队，资料我看了，无非三种结果，第一：仇杀，死者从事的是特殊职业，从事这一行的，难免会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一些磕磕碰碰，甚至是无意中探听到一些隐秘，比如争风吃醋，争抢客人等等，由此引发仇杀；其二：情杀，死者或者死者的朋友，喜欢同一个人，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其三；最不靠谱的一种推断，劫杀，死者因为从事的是特殊职业，为了争抢客人，她们难免会购买一些高品质高消费的东西，如首饰等等，在下班时候，被无意路过的社会闲散人员看到，临时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 徐天来走到白板跟前，用笔指着上面三条线索道：“刚开始我们也是按照情杀和仇杀路线侦破的，后来志文提出了异议，认为有第三种可能”。 丁力用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道：“前两种都好说，我们顺藤摸瓜总会找到线索的，如果真是第三条，案子破起来有些困难，徐家汇乃是有名的城中村，人员流动性极大，而且部分路口没有监控或者监控坏了，再加上有的租户没有进行户籍登记，无形中给我们的破案增添了难度”。 “你说的也是实情，我已经跟分局打了报告，要求增派人手”徐天来说完，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丁力。 “这是什么”？ “今天早上张冉冉手机里的短信，你有什么看法”？ 丁力打开看了看，反问道：“徐队，您心里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紧张的忙碌了一天，灯红酒绿的时候，丁力身着便装，出现在了利豪的大厅当中。 312房间，丁力和一个衣着暴露，叫做扬扬的女子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张哥，您头一次来吗”？ “当然不是啦，我是你们这里的熟客”丁力装着一个花花公子的样子，搂着扬扬的肩膀道。 “那我们这里一定有你熟悉的姐妹了”扬扬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道。 “也谈不上熟悉，有个个头这么高、一笑长着酒窝，头发特别的长……叫什么名字来着”丁力按照张冉冉的相貌形容道。 他的这番努力没有白费，扬扬果然按照丁力设计的步骤一步步踏入了陷阱，她随口道：“哥，你说的是豆豆吧”。 “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她今天没来上班吗”丁力的问话让扬扬升起一丝警惕？ 丁力察觉不妙，色眯眯的伸出右手，想要在扬扬身上揩把油，“你不知道，哥喜欢双飞，你和豆豆不正好嘛，房间我都订好了！” 扬扬闪身躲避丁力的猪油手，笑了一声：“原来哥喜欢这个调调，不过你要失望了，豆豆已经两天没到了，电话不接也不回，估计又钓到了新凯子”。 丁力心中盘算道：从事发到现在，刚好两天时间，如此一来，也能从侧面确定张冉冉的艺名。 “嘟嘟嘟”丁力手机有短信发来，离手机比较近的扬扬，顺势拿起手机，边递边说：“哥，手机给您”。 借着递手机的这个时间，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老张，兄弟真倒霉，在徐家汇找了个妹子结果被抓了，关了两天才出来，你在那，兄弟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