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墓中当英雄》 第一章 隐道 一觉睡得万年玉,两手推开千古墓. 手执罗盘,脚踏七星,夜观天象,不错,我就是隐道, 地脉之气冲霄,星杂月却现古墓,这种史不曾记,野略耳闻的奇异之象,已经有三天了,不好!气不得泄,隐晦云霄,梦中竟见斗尺大汉白玉,精雕细琢,九龙抱玉,冲天而降,隐于山脉,凡人之梦,皆心所思,我族千年之梦,皆为那冥冥中的千古墓. 西南星暗,所谓气不得畅,天象骤变,四季失衡,灾难暗生,风雨无常,这下面必定是千古墓,也定是凶穴.才借一方地脉镇压,我叹道,如此之举.毁儿孙之福,虽的一时平静,但地脉之气,天地孕育而生,借而不还,终究之祸,且让小生会上一会. 启梦村,荒凉,也没几户人家,村中老幼全衣服病殃殃的模样,据村中长辈说,这是祖上失德,祸及子孙,我也是奇怪,人如此,这鸡鸭鹅,牛马羊等畜生也是多产死胎,畸胎,不行,这是先人之失,累不过三代,我定用平生之所学解这异祟之事. 村坐南朝北,东水西山,风水云:仓风纳气,一处宝地,这岂不怪哉,西山之势,不高,高则压主,势闷气不宣,山顶有一巨石,约两人高,远看而去,竟像龙角,有道是:独龙不护二主,这个村子应该是一族之人,村长点头赞许,龙角在此,那么这巨石两侧五十步必有泉穴,是为龙眼,村长称奇,不过,村中反常,只怕穴在泉亡,有言:瞎龙独龙气不畅,儿孙千代祸难断.村长讲道,是这么一回事,自从太爷爷开始,这泉水全流不出了.掏出罗盘,阵转不息,磁场混乱,地气难明,目观四处,隐隐见得,东南西北晦涩藏怨,西北.东南树木丛生,势必阴晦潮湿,西南,东北,光秃秃,毫无屏障,定是一处生穴,看来这位高人还未堵死后辈之命数.这等阵势,难道是阵法. 此等阵法,真是大气.不由得对高人起肃. 我叹口气问道,“村长,这村中可有祠堂?“ ”有几处,不过许久没人祭奠打扫,都荒废了,儿孙不孝,儿孙不孝。“ ”是几处?“ ”大概有四处吧,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各有一处,怎么了?“ ”不对,应该有八处。“我暗道,八处祠堂方能镇住着凶煞恶神,难道有四处是隐祠,不对,八处明堂镇凶煞,一隐一实葬儿孙,高人好狠心,难怪这废旧的村子应该有大势却落下今天的微势,四处隐堂,必定不好寻找,藏于这东南西北,村子坐南朝北,南主吉,北主凶,东水西山,东主生,水仍生生不息,西主死,山高气难出,那么,东南必有直系祠堂,西南,咦,不对,反八卦,以吉为凶,化凶为煞,那么怎么才能借地气让这阵法生生不息运转下去,对,神明,神庙,神庙却有明不显,隐晦其中,四方土地,八方诸神,那么,随口问了下村长,“村长,这村中可有神庙?” “神庙?什么神庙,我怎么不知道,先生你说笑了吧。” 看来,本隐道就来会一会这是何等狠心的前辈,竟如此手笔,仁义二字,当之无愧。 “村长,下山吧,能否让晚生目睹一下贵村的祠堂。” “先生请随我来,唉,来了许多神棍,骗了许多钱财,我,我只想给儿孙求个未来,先祖有言,当我族不足百户,可请高人解之,切不可操之过急,误了大事,先祖,你有多大的罪过,儿孙定为你偿还清楚,你,可瞑目了。” 我暗然失色,如果我有一天,能不能象这位前辈一样,舍身取义,默默地随着村长去了祠堂。 祠堂周围荒凉,无树遮荫,这族之衰败可见一斑,推开沾满灰尘的门,一股腐朽阴晦之气扑面而来,蛛网交错,牌位杂乱无章,村长拂去蛛网灰尘,只见牌位最上面,悬着一把剑鞘,我双手一拜,歉意道,“得罪了。” 最上面的牌位上有一道符,很奇怪,只我所见中中竟无一吻合,失传之符,已剑刺之,入木三分,镇一脉之灵气压地脉之气,难怪儿孙多病,村长见状,欲要拔出,“且慢,村长,拔不得。” “先生,为何,这剑悬于祠堂,不祥啊。” “村长,先祖的东西,能不动还是不要动的好。村长,我们走吧,去找找有没有神庙。” “神庙?先生为什么非要找神庙,小老儿打小也没听人提起什么神庙,难道有庙就能改这族命运,不行,赶明儿找为工匠给咱村打造一座神明,镇妖邪。” “村长,还是找找吧,先人立的庙宇岂不咱们胡乱拼凑的要好得多。” “也对,我先祖也是有名的风水先生,要不能选这风水宝地建筑这一族繁荣,儿孙失德,先祖不佑啊。” “村长,要不你先去忙,我一个人转转。” '小老儿身体硬朗着,也罢,虎子,虎子,随先生使唤去吧。“ 我不得不支开村长,这阵法我也是隐隐略知,毕竟,我族先祖,只留下了一本”寻山问路奇闻录“虽然书中汇集了各门各派的典故,阵法,符咒,道术咒语,但是,我隐隐的感觉,上古流传下来的不过一二,古阵古法不曾听闻一种,整体整体心情,看着这才半大的孩子一脸蜡黄,瘦小纤弱,心里一阵伤感,”先祖,保佑儿孙,救一方苦难。“ 虎子胆怯的看着我,小声问道,”我刚听说你要找神庙,可是那小小房子,里面住着很很奇怪的小人?“ ”你见过?“ 虎子退后一步,恐慌道,”我我只是见过,我我可没拿走,再说,那小房子跟长了根似的,拿不出来。“ 我摸了摸虎子的头,笑道,”那是神明,能随便移动拿走,还能算神明吗?虎子,带哥哥去看看可以吗?“ ”好!“虎子欢快的跑出了出去。 我看了看祠堂,似乎看到了这一排排的牌位在祈求,在哭诉着,我深吸一口气,讲道,”交给我,我会成功的。“ 杂乱的荒草,蜿蜒的羊肠小道,唯有残渣破瓦诉说着当年的繁荣,约摸走了五十步,见到虎子说的小房子,八角房,汉白玉雕刻而成,只是这里面供得的神像很奇怪,漆黑的样子,圆目怒视,从上而下盘着一条黑蛇,这是魑的形象.这难道是极阴之地,想着,四周发现零散的兽骨,以神庙为中心,有十步左右,寸草不生,甚至连蚂蚁,昆虫等活物不见,敛阴阵眼.原来如此,这四处定是魑魅魍魉聚阴之物,借神抵掩人耳目,确实高明,不过,阴不散,生无还. 看来这里的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可是梦中的汉白玉隐于山脉,西山上并无任何异常,葬经山脉已损,不可葬之,这位高人如此反常,这聚阴是为何,地脉之气转阴术,加上祠堂的宝剑镇魂,这好象...好像在养尸.养尸何必祸及后代,这等无头尾的事,看来只有看天象,这墓穴方位了.但愿晚上月明星稀. 第二章 梦游寻穴术 月明星稀,正是观天象的最佳时机,我站在房顶,北斗七星忽暗忽明,其实,世人不晓七显二隐实为九,则为北斗九星,这二隐星一主时运一主延寿,只是二隐星难以寻找,咦,用'北斗定位术',北斗七星定乾坤,我主不明现二星.忽然,只感觉一层迷雾遮挡住看不清楚,好一个高手,竟有这手段,我也非浪得虚名,掏出罗盘,咬破指头滴血在罗盘上,念道,“以血为引,诵我真神,荡清寰宇,现!”一股感应突然撞到屏障上,该死,魑魅魍魉原来是防止同道中人破解,我说怎么无缘无故的多处聚阴之地,这如何是好,白天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村长,答应那些冥冥中的亡魂,破这恶毒的墓穴,还一方平安。一定有办法。 “闺女,你咋了,闺女....” 我顺着声音看到一位身着白色睡衣,晃晃摇摇的走动着,好像没意识,梦游!仔细一看,村长正在拉扯着女子,试图叫醒她,我急忙制止道,“村长,梦游不可强制叫醒的。” “咋个说法?” “说不清楚,最好不要叫醒,会危及性命的。村长,这状况出现多久了?“ 村长抓了抓头,苦思道,“让我想想,这大概是十天前,起初我也没在意,只是下下床就回床睡觉了,接着,活动范围就从屋子里跑到外面,昨天,还在院子乱转好像找什么东西,我就怕她出去有什么危险,先生,这可咋办?” 我想了想,忽然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那本‘寻山问路奇闻录’中提到过‘梦游寻穴术’,不过,这需要极阴之体,不知这位女子是不是,先测一测,极阴之体属阴,血液偏阴寒,可灭阳火,即是男子三火,即‘两肩与额头’随即取出一滴血,往自己额头一点,顿时感觉全身阵阵寒意,真是极阴之体,这可用‘梦游寻穴术’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突然,女子双手掐住我脖子,快窒息了,忘了,三火已息,霉运缠身。 “闺女,放手!,闺女,闺女!快放手!白小白,你给我放手,先生可是来救我们全村的,放手啊,白小白,你听见了吗?” 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心里默念着,‘急急如律令’手指一点,白小白放开手,我大口吸着空气,差点葬送到这里了。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孩子怎么会出手,平日不是这样,可温顺了。” “没事!”我抬头看了看天,月光并未遮挡,这‘梦游寻穴术’要借助月光玄阴之气,平静的讲道,“村长,我要小白帮忙,你就先回屋睡觉吧,小白,我会照顾的。” “先生,万一小白在掐你,这不好吧。” “村长,我需要小白帮助我寻找你们村这邪祟的位置,放心,小白不会有事的。” “那小白就托付给先生了。” 我见村长回屋,急忙掏出红线,墨斗,毛笔以及朱砂,先把红线缠绕在小白的中指上,再用墨斗在红线上每隔三米弹上寸许黑墨,毛笔蘸朱砂,在地上点出北斗七星的位置,站在天权(北斗中的称呼)位置,口袋中掏出一张定神符,口中念道,“脚踏七星,虚实难分,度我真身,八方土地,四方诸神,开清明之路,急急如律令!”符消,小白身子一动不动,快速念道,“弟子不才,借月光精华玄阴之气。”八卦镜对住月光,只见玄阴之气吸入八卦镜中,转即到小白身上,小白的开始走动,忙念道,“三山五水一点清,诸神开路显二隐。” 小白开始走动,红先随人动,走一段,约莫有三米,好像撞墙一样,又折过来,来来回回,这红线因为咒语的缘故,只有走动三米就可以打折,只见小白的额头汗流不止,手颤抖不停,脸色苍白,这,什么情况,忙望天上,只见乌云遮月,可是,这才找到了时运星位,不行,强制找的话,小白会有危险,急忙收取了红线,失去了红线的牵制,小白又开始梦游,慢慢的发现,在西南停顿了一下,接着走到东南停顿了三下,再到,东北跳了一下,最后在西北坐在地上,竟哭泣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求求你们放了我。”语气越来越重了,还不停的伸腿。 “不好,这是临死的挣扎,小白,速归!” 小白睁开眼的霎那间一阵极恨的目光一转即失,咒骂道,'神棍,你是神棍,我梦见过你,你会给这个村子带来厄运的!“ 我悻悻道,”白小白,梦是反的。“ 白小白不说话回了屋,我恍然醒悟,对啊,梦是反的,那么梦见的从天而降的汉白玉怎么回事,难道是玉石俱焚,算了,乱猜测也毫无根据,先把这找出的时运星位来推出墓穴的位置,只见地上红线的轨迹,这好办,既然北斗星主死,默念道,“千里寻墓南北分,万年吉壤生死显。”在心里走一圈,在这,奇怪,这墓穴竟在这村子。 不行,明天再去西山看看,这村子大概的样子,这处处透露着诡异,不能用常理来下结论。 从西山往下看,这村子就是活脱脱的北斗七星的造型,只是七星首尾的那片黑色是什么,我指向的地方问道,“村长,那是什么地方?“ 村长顺着我指的方向,想了下,讲道,'那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乱葬岗,一个地方是废弃的庭院。哎吆,我以前咋没注意,竟是这样子,老祖宗真是看不透,猜不透啊。“ 我看了看那两个地方,为什么上次来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回事,北斗七星本就不祥,因为历来都说北斗主死,这首尾死气不散,聚怨气,难怪村子里的人都是体弱多病,难道是‘寻山问路奇闻录’里说的,黑北斗,北斗不祥,首尾相应,隐隐见黑死难随。难怪,风水中,讲究着生机大于死气,住在这里的人方能顺风顺水,然而,这在每天的十二个时辰中寅时,卯时仍日夜交替,旭日东升,生气之始,而这两个时辰让生不如村,气不畅人,如此狠毒,我已经对先辈的敬仰变成了憎恨,这要多大的恨才成就如此大的怨气,我仿佛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一位道貌岸然的风水师郑重其事的在村子中改天逆命,那嘴角的笑容,似乎成了永恒,指点着淳朴的乡民开启这千年挥不去的恨。 我黯然道,”村长,我们下山吧。“ ”下啥子嘛,我以前没发现,村子如此迷人,这万中无一的景象竟然在这时候,先生,这要视宣传宣传会不会吸引别人来欣赏。“ 我看了看这位淳朴的大叔,心里一阵酸意,天不弃民啊,天不弃民,民何错之有,天兆异象必定不是我一个人看见,难解,千百年来,多少同道埋恨在此地,我,定为众位先辈来会会这位冥冥中生死大敌的前辈。 ”村长,我们下去吧。“ 到了山脚,回首一望,这山在心中波涛汹涌,这是黑龙,黑龙黑目,怨气甚大,也许这才是真正为这北斗的最后生机断的一干二净。 第三章 守墓人 我想不到的是这高人如此厉害,竟然布局如此周密,时辰都算进去了,为什么第一次没有这么的发现,难道真有逆天的风水术,若是荒山无人打扰的墓穴,风水格局只有天灾改之,这也就是为什么下葬时风水宝地,为何无法庇佑后人,可这是有人烟的村庄,人为的细微改动,就可以影响着格局的变化,除非有守墓人,对,这才能说明为什么第一次勘测一无所获,第二次观察竟然完全成了另一幅景象,这完全是干扰判断,嘿嘿,欲盖弥彰,我看着还沉醉在开发旅游计划的村长,这村长,真是的,难道不知道这等奇观,游客无法消受,虽一时饱眼福,也难免小病一场,于是,喊道.“村长,走了.“ “先生,你说这宣传下能吸引游客不,你看,我们村这大不如以前了,这路不象路,你看你是这方面的大师,能给稍微改下.“ “村长,我问下,这村子除了白家,就真的没其他的外姓人了?“ 村长坚定道,“绝对没有,我们村子就这百户人,谁家有几口人,养只鸡,不怕你笑话,甚至着鸡的公母我都能说上大半.“ “这样子啊,奇怪了,刚才你说的荒废的院子是白家谁的?“ “那个院子,荒废很久了,这个,我得回去看看族谱,反正小老儿打小那就是废院子,也没有听老一辈说起什么,大概是荒废久了,先生你看中了,实话告诉你,我每一次看到那院子都感觉心里压了一口气似的,老想放一把火烧了它.“ 我乍舌看了看这位朴实的村长,继续问道,“村长,有没有可能这百户人中是过继到白家的人呢?“ 村长抓了抓头,悻悻道,“我得回去看族谱,这真没有研究,难道这就是你要找到线索了!“ 我打着哈哈道,“天机不可泄漏,泄漏必遭天谴!“ 再到村子家,怎么感觉到一阵冥冥中的惨叫,奇了怪了,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昨天晚上灭'三火'造成的,那一刹,一阵恍惚,仿佛看到许多人押着一个长发女子,嘴角挂着血丝,一身红色的新娘妆,特别是她在挣扎时回眸的眼神,双眼挂满了泪,脸渐渐的苍白,震惊住了我,走进大厅时,更是全身发冷,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有一位族长拿着族谱,指着他严肃讲道,就是你,拉出去祭祀. “先生,族谱上好像记载着有一人叫匡扶义,从他儿子开始全部姓白,还有一段话,有恩于白家,儿孙慎记.可惜这只记载了三代就绝族了.“ “三代就绝族,恐怕不是,只怕另有缘故,这'儿孙慎记'表明你家先祖也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先生,这咋办.“ “可敢去那荒废的院子看看?“ “有啥不敢去的,小老儿小时候天天进去溜达,好像,老人说,那里闹鬼.“ “闹鬼?“我冷笑道,“我看是有人心里有鬼吧.“ “先生这样说了,那就去看看,啥子鬼,我都没见过.“ 荒废的院子,已经看不出来昔日的繁荣,杂草长满了院子,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一座庙宇,这村长的样子貌似并不象故地重游,“村长,这庙有什么讲究?” “这有个庙,我咋不知道,我小时候来时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先生,我们是撞鬼了。” “鬼?”我看着这别扭的庙宇,庙宇一般都是威严庄重,这庙宇给人的感觉是阴森,站在门前都有种阴嗖嗖的感觉,对在一旁的村长讲道,“村长,要不进去看看?” “进去?”村长咽了口吐沫,做作镇定道,“进就进,我小老儿活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推开门却看大堂里石像案桌上竟然放着新鲜的水果,香炉里的香燃烧的情况表明不久前还有人出现过,蜡烛似乎刚灭不久,看来真有鬼,抬头准备膜拜下供奉的是何种神明,吓住了,是翁仲,还恍惚的感觉这翁仲有一层黑色的光环。 这是墓穴前的守护神,竟有人当神明供奉,难道前面就是墓穴,不对,梦游寻穴术显示着墓穴在村子下,只是墓穴人口不知道在那里,不过,看到村长跪拜,“先生,你看,这里有字.“ “守墓一族!”这小楷书写的文字好像描述重要的内容,却模糊不清,我看到这底座的汉白玉,,总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翁仲的颜色显然与这底座的汉白玉有些格格不入,人为造成的,到底要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先生,你不觉得这'墓'看着好别扭,你感觉到了没?” 我心里忽然大悟,这是机关设计,这太简单了吧,手一摁,竟没有任何动静,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又连续按了几下,石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回玩笑开大了,不会只是个摆设来糊弄人吧。 “先生,你该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我理了理慌乱的心,面对未知只有冷静才能理清楚这里面的奥妙,首先,村长的反应并不是守墓一族,那这守墓一族是怎么回事,这算好的村子只有一族之人,这点不会错,突然脑海中想到,自秦汉以来,就有守墓一说,难道这一族全是守墓的,也没有听说什么守墓人自取灭亡的,莫非和族谱上唯一出现的外姓人匡扶义有关,我仔细的看着这汉白玉,发现了两副残缺的图画,刻画的线条十分粗糙,第一幅只是勾勒的螺旋的东西,第二幅模糊的看出来就是翁仲。原来要吊起来翁仲的。 “村长,多叫几个人来。” “先生,这要干啥啊?” “把这石像移开,村长你不想解除这千年诅咒吗?” “想,做梦都想。” 村长起了身去召集村民,我一个人抬头打量着这庙宇的顶部,按照画上的提示,这上面有条铁链,翁仲的头顶光环越来越强烈,我知道了,那光环便是铁链。正要进一步行动,外面乱哄哄的涌进了一群村民,村长带头道,“我们感谢先生活命!不知先生有什么吩咐的。” ”大家把这石像移开。“ “万万不可!” “二叔,你咋反对,这可是对我们白家一族都有好处的,你反对啥啊?”村长质问道。 “这...反正不能,总之不能移开,乱移神像那才是给白家招惹神怒的。“ 我笑了笑,讲道,“这些水果都是你摆的吧,能说说为什么吗?” 众村民都疑惑的看着我,村长反问道,“先生,这供神本是应该的,还有错了不成。” “他应该是你们这族中的守墓人!” “守墓人?二叔。这是真的吗?“ “对,我就是这一辈最后一个守墓人了,你们可知道这下面压着什么,是我族的大恩人,你们可知道这村中的墓,我明明知道它会害死所有的人,可我却无能为力,这是我们的命,不过,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完全解脱了。“ 我掐指一算,几个月后,莫非是月破日,连神明都闭眼的大凶之日,莫非墓中的主人想换一线生机,我早看出这村子的布局,原以为是有人借助着阵法逆天改命格,原来是墓中死去之人想起死回生,这等秘术,只在传闻中,能目睹也是极大的机缘,不过,这会断送了全村人的性命的,我学道是济世救人,再者寻找冥冥中的一丝永生,打开秦皇汉武的长生之法。 村长看着有些疯癫的二叔,失声道,“二叔,你说啥呢,这都是你打小看到大的孩子,你就真忍心吗?” “这是我的使命,自从我从本族中剥离出来成为守墓人和看守这位本族的恩人,就准备好牺牲,千年的诅咒,你可知道,你们的生命都比我的长,我这一脉反而岁数都不打,我爷爷没到四十,我爹也是,我今年三十八岁,我已经感觉到生命的尽头了,而且,只有三十岁以后的生育的孩子从能活下来,凭什么!“ “二叔,可是.....” 我安慰道,“这庙宇阴气极重,怨气极大,守墓人待在久了,自然活不了长久,何不打开,让我试试,破除这诅咒呢。” “破除?我祖先也是信了道士的话,活生生的把我们带上了衰败之路,你!揣的同样的心思吧。” 众村民看着村长,村长劝道,“二叔,你就发发慈悲吧。” ”不可能!“ 众人愤怒,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毕竟是白家的事我过多干涉只能适得其反,我平静的讲道,“这为大叔,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移开这石像?” 村长急忙讲道,“先生,快移吧,别指望他了,全村看你了。” 我吩咐众人四周找找看,果然,这里并没什么深奥的手脚,想来也是,这会易术的道士已经死了,不大一会儿,众人就移开了石像,汉白玉只有一个‘匡’字,周围竟然是副镇鬼符咒,想起来了在西山的黑色北斗,这一出阵眼,只怕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村长急忙问道,“先生,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打不开的,这是被诅咒的玉,谁敢动就必定受诅咒。“ 我看了看众人,这村子摆成北斗七星的样子,完全把此处的风水掩盖住了,我想起了那个按钮,结合族谱上的三代而绝,想必这位匡扶义上料到只见必死无疑,和这白家祖上也是各怀鬼胎,打的只怕是这处宝穴,那匡扶义给自己的生机大概是机关术,机关术,起源于春秋战国的墨子一脉,起初是攻城略地,惠民的辅助工具,到了秦皇之后,再结合易学形成了墓穴中的防盗技术。 这处既然有镇鬼符咒,怨气阴气自然浓重,这要让人接触到,轻则大病霉运三年,重则伤及性命。我嘱咐道,“大家都不要凑近,千年阴气会扑灭活人的阳气,会厄运缠身的。” “啥子嘛,大伙都散开,有嘛看的,都散开。” 我按下‘墓’字,并没有什么反应,正在疑惑时,汉白玉缓缓的升起来,然后汉白玉从中间分开,大概露出了四人合抱不住的洞穴,一阵千年不散的阴晦之气从洞穴散出,众人已经站的很远扔感觉到寒意。 我吩咐众人到院子里等待着这隐晦之气散去,隐隐的感觉到刚刚放晴的天空起风了。 这只是千年地气小部分释放,再进去发现这里面更阴森了,手电筒一照,发现棺椁的尾部,就算是竖棺也不至于把尸体头朝下,这死气不畅,真是歹毒,难怪匡扶义三代绝族,这白家也不是什么善人,这隐瞒的事情越来越不明白了,完全颠覆了起初的判断了。 众人把这棺材给拉出来,这庙宇的设计好像就是为了有一天取出棺材一样。 这口棺材很奇怪,十分粗糙,皱的和枯树皮一样,我心里大吃一惊,这是槐木拼凑而成的,此棺必须火化了,太邪门了,正想着,只见棺材下面‘滴答滴答’的响声,低头一看,竟然结出了一层寒霜,整个庙宇越来越阴冷了。 第四章 活化尸 槐木最阴,拘留魂魄无法轮回,里面的尸体不知道会异变成什么样子,在任其苏醒,后果不堪设想,我急忙掏出墨斗,取出朱砂,却见朱砂凝固,这也无法弹墨斗线,灵机一动,要是隔绝生气的侵入,尸体无法异变,再想办法火化了,手执桃木剑,跃身上了棺材,咬破手指抹在桃木剑上,口中念着散阴法咒,刺向棺材顶,惊奇的发现棺材上绘画着五鬼噬煞图,惟妙惟肖,恍惚间五鬼犹如活了一样,忙甩了甩头,想到这先用槐木拘役魂魄于肉身中无法溃散从而防止尸体无魂魄异变成丧尸,再用五鬼噬煞图汇煞从而让尸体金身不坏,刀枪不入,好歹毒的手段,这分明是巫术,家传的'寻山问路奇闻录‘上有介绍,五鬼噬煞图,需要死者的直系子孙以血涂满此图,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不可离棺十步,只是此槐木棺,阴气重怕是守棺人熬不到一月,这七七四十九天至少需要两个人,这大概是匡扶义灭族的根本原因吧。 不过,虽无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但,只要打散这五鬼噬煞图,煞不入尸体,就容易对付多了,于是手执桃木剑刺向五鬼,五鬼顿时活了一样,竟吞噬了桃木剑,随即掏出镇鬼符,口念咒语,一掌贴向五鬼,谁知道,符刚接触到五鬼就自行脱落,我心里骂道,关键时间,神佛也不靠谱,又急忙取出驱鬼符咒,口念咒语道,“....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迅速贴在五鬼上,瞬间感觉事情并未恶化,心里松口气,正要招呼大伙赶紧把这棺木一把火烧尽。 棺木微微的颤动,不好,我灵光一闪,用镇尸符击溃刚成形的尸体,棺材瞬间不动了,众人也松口气,刹那间,棺材盖缓缓的起升,我咬破手指,用血涂在镇尸符上,棺材慢慢的合上,突然,棺材盖被掀开了,众人的脸都泛青,竟然都忘记了逃跑。我急忙以血御掌心雷,棺材里的尸体似乎没有了动静了,不敢丝毫的松懈,根本不可能被小小的掌心雷给击败的。 等了许久,棺材没有动静,众人也静止了一样。 棺材中一身道士服,脸色红润,安详的模样只当是睡着了,并不像死去了很久的样子,牙齿并无变长外露,手指甲也无变长,忽然,那双眼睁开了,只是有些僵硬的眼神,猛的坐起来,把众人吓得都忘记了呼吸一样,那张脸离开棺材之后渐渐的边城了苍白色,仿佛脸上的血色全汇到了眼中,眼睛血红血红的。 我大吃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活化尸,家传的‘寻山问路奇闻录’上记载着一种特殊的尸体,其中就有‘活化尸’,记得上面写着‘奇中地,活化尸,风水宝地总相依,乾坤转移亦定眼。’这活化尸也分上中下三等,下等有意识无记忆,中等有意识残留记忆,上等有意识有记忆特别是仇恨,遇见必死无疑。 匡扶义手抓住棺材,大概是千年没动,有些生疏,或者是人为的提前开启,这身体有所迟缓,不曾想,他竟然站在棺材里,身上散发一阵淡香,让人闻了十分懒散,甚至昏昏欲睡,谁也没有注意,他一直注视着那位村长的‘二叔’。 我手中的五雷咒早发出,击在匡扶义身上丝毫未见损伤,刀枪不入,这下麻烦了,不过,匡扶义一直只盯着’二叔‘,说那时,那时快,匡扶义一阵阴风急击向’二叔‘。我灵机一动,看来只有请白家的先祖,于是大喊道,”你们用念力请先祖,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集中精神,心里想着先祖。“ 众人的念力慢慢的幻化出一位模糊的身影,匡扶义站在模糊身影的前面,就仿佛回到了两人最刻骨的那些回忆,千百年无法散去,一直在村子的上空默默的诉说。 “我,匡扶义!” “我,白念先!” “今日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扶义,你可有办法复活我主!“ “大哥,我一生学道,只为造福苍生,逆天活命,要千年方能涅槃。” “兄弟,我愿我族灭,换取我主的一次复活。” “大哥,这阵法残缺,况且,要九世玄阴之女,配阴婚,或许有一丝希望。” ...... “大哥,你真要为弟的命,大哥!” “你也说过,此处为试探需要心甘情愿的付出,我等这一天,是不计较任何代价的,包括我自己。” “大哥,扶义只希望用槐木为棺,来成全大哥。” 匡扶义急速的击溃白家众人召唤的先祖身影,身影溃散前的的歉意,而他自己跪向村子的方向,没有眼泪,只是空洞的望了许久,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故事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故,但是,他是活化尸,必须死,要不就会祸害一方,再看众人略有损伤,此等活化尸看样子已经刀枪不入了,我看了看这几十号人,心里想到了‘寻山问路奇闻录’里的阴阳五行阵,在这庙宇的小空间中正合适,趁他虚弱要他命,我嘱咐道,“属猴鸡站一起,属虎兔站一起,属鼠猪站一起,属蛇马站一起,属牛、龙、羊、狗的站一起,不要问为什么,快!” 众人也知道生死一线,站好我出发现这几十号人,不是很平均,有的队伍多达六人,有的只有两人,我又吩咐道,“全席地而坐,背靠背,围成大圈,全部心神想着必胜,不要杂念。’二叔‘你站到那边。” 不一会儿,便摆好了这简陋的阴阳五行阵,但愿有些作用,匡扶义疾风怪力的抓向‘二叔’,我迅速掏出金钱剑,滴上血,口中振振有词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阴阳化二气,五行循环,生死随气,急急如律令!“话音落,’二叔‘一瞬间隐遁,匡扶义一把脱掉外衣,双手旋风的转起来,只见道士服饰飞向上空,一阵大光,我大惊,不好,这是五行八卦阵,完了,这匡扶义的道法自然比我深厚,暗骂着八方土地,四方神明,那家伙都死了上千年还借他神力,众人头顶的念力有些浅薄了,这样子支撑不了多久,我使劲挤挤血,我就算把血流尽也要弄死你,抹在金钱剑上,金钱剑顿时大鸣,一飞冲天,把那八卦道士服给戳个稀巴烂。 匡扶义一把抓住金钱剑,那双手一摸,金钱剑顿时灵性大失,他手一画,金钱剑上流露着一丝阴气,径直冲向我来,这家伙的智商蛮高的,我咬了咬牙,念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循环,阴阳相隔,借我神明,急急如律令!”说罢,阵中有几个人念力用的太多,昏了过去,我一手抓住金钱剑,上面的阴气刺骨的寒,另一只手的掌心雷激射了几个,匡扶义一张口吞了下去,只从头上冒了股烟,便没有任何损伤。 在这样下去,我拼尽全力,也无法胜过这厮,忽然想到了汉白玉上的镇鬼符咒,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姑且试一试,只是汉白玉重了些,搬不动,又想到那个五鬼噬煞图,没有把这五鬼封住时,棺材只是微微动,这自己把五鬼封住了,这厮立马开棺暴走,原来如此,我急忙抓起来五鬼噬煞图,竟然画在槐木树皮上,一手拍在匡扶义的头上,笑道,“以儿孙镇压,散煞解金刚不坏身。”只见五鬼噬煞图刚触到匡扶义,全身犹如漏斗一样的狂泻煞气,不一会儿,身体衰老起来,脸上开始腐化,只剩两个眼珠幽光直射着,还死死盯着‘二叔’,这厮从出棺一直追着‘二叔’杀,这二叔的身份除了了守墓一族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秘密。白家为什么单单二叔自成一族,这难道就是为了有一天镇压这厮存在的? 我问道,“二叔,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 “我.....我.....我不想....” 匡扶义的攻击越来越强力了,我不得不借助所有人的念力对抗这发了狂了的匡扶义,急促的讲道,“二叔,在吞吞吐吐下去,只怕你们白家要全灭族了,你就忍心。” “我,我的先祖,你不但对你的结义兄弟下黑手,让他心甘情愿,而且对你的儿子一脉也是如此,舍弃一脉只为这一天吗!”二叔看着昏迷的众白家人,笑道,“反正我也没有几年活了,我就结束这一脉的厄运。”说罢,手指按在‘墓’字上,顿时,吸收着二叔的血,甚至不一会,二叔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吸收了血的汉白玉,诡异的泛着血丝,轻若丝绵,我手托起来,夹住匡扶义,轻轻一合,瞬间,这千年不化的活化尸一阵风吹的消失无踪。 二叔的双目似乎有些怨言,这怨言在许久许久以前。 “父亲,为什么选择我。” '瑕儿,父亲真的希望是自己,而不是你,瑕儿,答应父亲,守护着他,因为他是我义弟,他是为了白家出牺牲的,他本来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却义无反顾的为了白家而牺牲。“ “父亲,我知道了。”白瑕无力去面对苍老的父亲,小声嘟囔道,“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用槐木棺材,还要倒行逆施的头朝下埋,这一切的一切只怕让瑕儿用自己的一脉去镇压永远他会苏醒的一天。” 第五章 乱坟岗 我搜索了一番,匡扶义作为千年前的道家高手,肯定有什么道家至宝,说不定有上古的秘术,道术传之今日,已经失传了太多的密语咒法,仔细寻找,五鬼噬煞图拿在手里阵阵寒意,摸上去,五鬼如浮雕刻在兽皮上一样,本来以为是画在树皮上,未曾想吸收了匡扶义的煞气竟然进化了,这兽皮,难道是旱魃之皮,难怪吸煞变得黑幽幽的。汉白玉上的驱鬼符咒竟以血饲之,威力大增,这上古符咒制作之法早不得其法,无奈着汉白玉体积过大,无法携带,要不也是宝物一件。 村长等人也是昏迷了一天才能慢慢吃些粥恢复体力,自然无法再和我做向导,于是,村长让他女儿,白小白陪我去看看西山观望的北斗首尾皆黑,这首黑已经解除,就差尾黑解除,这就可以看出墓穴的准确方位了。 “小白,你知道那个二叔在什么地方住吗?” “那是个疯子,就在荒废的院子里住,没想到竟然是守墓人。”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守墓人的一脉必然是得了匡扶义的衣钵,说不定能从守墓一脉身上找到上古秘术的愿望落空,算了,还是解决当年之事吧,万不可拖到月破日,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了,急忙问道,“村南头是什么地方?“ “乱坟岗.“ “乱坟岗,你不适合去,要不我自己去。“我不想告诉她极阴之体不要去阴气盛的地方,容易招邪祟,我总感觉这女子是这村子唯一没有病态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觉得难道这所有的布局就为了聚阴开灵,然而,极阴之体是最好的媒介,阴气一般人承受不了过多,但是这种体质,可以在承受中产生一丝的异变,从而造就九阴玄女,达到扭转乾坤,改天换命。兴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哼,你是怕我再你身边看破你神棍的身份,村民是得了病,不看医生来求助你这神棍,我也想看看神棍有什么能耐?” 我摸了摸鼻子,悻悻道,“走吧。” 乱坟岗真够乱的,多久没后人来祭祀了,断碑残坟,枯草死树,竟有规划的坟地框,跃过塌墙,不见蛇鼠虫蚁,一片死地,这块地上方飘散的怨气,人若吸多了,精神错乱不可避免,神志失常也有可能,这是死者不幸还是活着不孝?所谓死聚不散,方位不善,断山急水,魂魄有灵,儿孙弃之,祭祀不爽,莫为从之。 祭祀分两种,一种直接坟前,一种遥望寄思,亲人有灵,魂魄有归,也可以享用亲人贡奉。 那么这坟地也有震魂聚怨的法器,同样为学道,造福和祸害就一念之差,沿着塌墙走到四角,远远望去,若有所思的掏出一张驱鬼符,口中念着,久久不见符自燃,果然,神弃地,那么,俗语说,人留三分地,神罩十丈远。目测下,这里大概有六个黑神,组成六神无主阵。六神者,心肺脾肝肾胆,对应六方神兽,那么,在此地脚下必有一方神兽雕像,这深浅也有讲究,埋下三尺三,神不怨之必弃。挖了挖,得一方神兽,竟是白虎,不过,这是黑槐木雕刻而成,白虎也成了黑虎。白小白刚拿住黑虎便触电般扔开,惊恐道,“什么东西,为什么拿住一股怨恨由心而生。” “很正常,拿这东西要用红布裹住。” “你故意的!” 我只有沉默,解释不清楚,我能告诉她因为是极阴之体,这种埋了不知道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神兽,能不怨气滔天吗,极阴之体本就比一般人感觉明显,特别是这阴祟之物,红布裹住时,感觉坟地的气流都窜向这方向,一阵冷风散尽,这才解了一出,还有五处,每挖出一方神兽,就有一阵冷风吹过,不大一会儿,就取出了六方神兽,虽然散掉了近半的怨气,可是这坟地的死气仍然很浓厚,只是把转换死气的怨气祛除了,这里面还有什么被自己漏掉的,细细的揣摩着六神无主阵,该死的,‘寻山问路奇闻录’中只是略提了下,什么叫无主呢,从表面意思讲一个人......对,一个人,尚若把此地看成一个人,那么六神皆损,人就表现出无主,无主可以看成死,这便是死气,那么,这个人是怎样摆出来,要是我以此来摆,什么可以替代呢,毕竟这六方神兽是虚,这样的话,只有用实物,最好是一个人自愿埋在此地。 可是,这里留下的残像足说明这里埋的不止一个人,谁是六神无主的主呢? “你在想什么,我好难受啊,咱们回去,好吗?” 我看着小白,发现她的眼角挂着泪,虽然没有好感,但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让人心生怜惜,脱口而出道,”你哭了,难不成这里埋着你的先祖不成?“ “谁哭了!哼,我先祖供奉在祠堂,这地方埋人,岂不对先祖不敬。“ “那这里一般埋什么人呢?” “本族罪大恶极之人,我听爹说这里凡是触犯族规的,死后全埋在这里,怎么,你也想埋这里不成。“ 我笑了笑,讲道,“我也想埋这里,可惜,我不是白家人。”说着,突然脑子清晰起来,结合祠堂里的宝剑,这里的怪异之事,这白家先祖也是狠心之人,那么,这死气的制造者,就应该是白家先祖,白念先。 欲成大事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白念先做到了。 如果这是白念先的执着,这死气含有他的意志,千百年散不去,要从这么多的坟中找出他的埋藏地,只有请他自己说了。 看来今天让小白来,绝对是冥冥中的安排,这墓穴注定被破,天意不可违。 我看向小白,发现她的泪越流越多,她自己丝毫没察觉,白念先毕竟也是人,狠的同时又有一丝对子孙的愧意,我本来就对请死去千年的残魂没有什么把握,也许这愧意是默契,是千百年轮回无法磨灭唯一的愧意。 极阴之体不需要驱自己的魂魄,以免造成永久的伤害,我默默的念着请魂咒,慢慢的,小白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语,目光涣散,木讷的动作,慢慢的吐出了千百年第一句怨气,“贤弟,你骗了我,你真的骗了我。” 说完,那股残魂就离开了小白的身体,空气弥漫着只有死气的执着,无法散去。 似乎又回到了千年以前的那一天。 “贤弟,真是夺天地之造化,我主他日有望复活,贤弟当记头功,贤弟有何要求,我族有的贤弟尽取。”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所有都准备好,就差一位心甘情愿的人以自己为媒介来制造这无尽的死气。“ “贤弟,这有何难,奇儿,你可愿意为本族牺牲自我。” “父亲,奇儿愿意。” “贤弟,你看,我白家有子如此何愁不成大事,我白念先有子如此,我死又何妨!” “大哥,这需要一份执着,在无限的等待中的执念,奇儿虽为孝子,只怕他无法理解执念为何物。” “那我白念先的执念如何。” “大哥!” ...... “奇儿,为父一生执着,死不足惜,为父最放不下你,为父死后,白家就托付给你了。” “父亲!儿不孝,生前无法久伴身旁,死后无法供奉半分。” “知道吗?我的那个贤弟,他早知道我要取他性命给为父下的诅咒,为父不得不从之。” ........ “父亲,奇儿来陪你了,生前无法久孝,死后伴父亲守这孤寂的岁月。” .... 忽然,白小白跪了下去,拜了拜,大喊道,“父亲!”便昏了过去。 我从未想到,这里有父子,只看小白连续的被阴魂附体,虽无大碍,但是,千年的残魂阴气还是无法承受。既然是父子同在,那跪下的方向,为寻找白念先的埋葬之地确定了方向。 第六章 无心之失 我顺着白奇跪下的地方望去,始终找不到白念先的墓穴所在,这位连续牺牲两位亲生儿子的父亲究竟有着怎么的执念也无从考究了,也只能期望从他的墓穴中找到残留的线索,突然,脑海中想起道家的借魂问事的办法,虽高兴却想到残留在六神无主阵的一丝魂魄随着阵破而消散了,一阵沮丧,一事不虑,以至从白奇口中问出缘由也无从下手,甚至这死气中的执念最强的白念先也无法再请魂上身了,一失足无法挽回,这是循规蹈矩自大的代价,我静了静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小白,从怀中取出清心咒,驱除小白连续上次请魂上身的诟病,小白睁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她那双眼中布着一层水雾,产生一种错觉,心中一种忧伤忍不住的说道,“对不起!” 小白忽然婉转一笑,轻声道,“我带你去吧。” 望着小白的背影,耳边吹过一阵风,风中似乎有一种声音呼呼的讲道,“对不起。” 乱坟岗的死气慢慢的散尽,坟地中的残碑都在外围,越往里面越只是有几个土包,光秃秃的,小白跪在里面最不起眼的土包呐呐道,“我会的,我只希望自我之后白家不再有悲剧了。” “小白,你这是?” “这便是你要的找的,白家先祖之墓。” “你怎么知道?” “信与不信在于你。”小白很平静的讲道,“冥冥中还是躲不掉......“ 我不明白小白话的意思,不过,她的情绪波动大,掏出罗盘,发现指针转个不停,此处磁场混乱,可死气全无,阴气散尽,为何如此,难道....不会的,我急忙取出几张符,默念咒,符竟无法燃烧,可恶!我竟会被死了千年的人算计到,细想从小白进入坟地已经开始异常了,起初归结于极阴之体,阴祟容易影响,故而不在意,知道此时,我才明白,他就是等有一天机缘巧合下送进一位极阴之体来这坟地,这一切全是匡扶义的杰作不成,不对,匡扶义也被算计了,学道之人,只是兼职学风水,说白了就是借神力,白家这位先祖估计是风水勘探师,八卦之变化无穷,‘寻山问路奇闻录’中变章讲道,穷其变,化与无形。只怕白念先的风水运用早已经到了无形,算计着后来的盗墓者,特别是道士,此地要想弄明白,借魂附身难免,千年的魂魄只怕一般承受不了,轻则重伤,重则死亡,只有那极阴之体方能承受,这先让白念先附体迷惑人,造成错觉,然后在让白奇指点方向,两个千年残魂足以让极阴之体也出现昏厥,然后道士在以符咒暂解,加上外围的六神无主阵,让人相信这是魂魄最后的遗言,人之将死,其言也骗。 我害了小白,我的自大,这一切的秘密在这墓中,是骗局?还是忏悔,刚才风中含着让人以为是对不起的歉意,挖开这墓,第一次被人玩的不知所措,我要看看这位千年前的人物到底留了什么给我。 “小白.....“我四处望了望,小白去哪里了,正要掏出桃木剑却见几位村民走了过来,老远就喊道,”先生,我们来帮你了。“ “你们怎么来了?” “小白让我们来帮先生的。” “小白呢?“ “小白姑娘说她困了,要回去睡觉。“ 先不管小白,等我挖了这厮的坟,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我指挥着村民刨坟开棺,刨了一会,村民就嚷着是不是挖到石头了,我纳闷,这难不成是石头墓,随即指挥着村民一点点摸索,竟挖出了一块墓碑,确切的说是一块汉白玉墓碑,离地有两米深,墓碑上无一字,接着,就慢慢的挖出了一口漆红的棺材,接触空气后,红棺开始褪去,慢慢的退缩露出一副画,栩栩如生,只是看久了感觉这画中人正在对着自己笑,恍惚间那自己也在学画中的笑,忽然,装在乾坤衣(一种口袋极多,各种符袋,道士工具等)里的五鬼噬煞图一阵颤抖,棺材盖上的人物画像手中拿着一本书,模模糊糊只有三个字‘长生诀’。 我吩咐村民起棺,这说不定是白家那位先祖,贸然开棺对白家不敬,村民使劲拉,其中一位村民喘气道,“先生,拉不动啊,贼重了。“ 奇怪,这棺椁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怎么会拉不动,忽然看到棺材下面的石灰层,忙让村民在往下挖下看看,石灰层大概只有二指厚,下面却硬度很高,难道这是叠棺,罕见的叠棺,在'寻山问路奇闻录'中也略提一笔,凶象之穴,极少有人用,难道是提起的'镇'得以嫁接此处宝穴风水,这样的话,被镇的人自然怨气极深,白念先为何这样做,难道仅仅为了制造这死气不成。 村民们中开始议论这是惊动亡魂,这是鬼千斤,七嘴八舌道,“先生,再起棺怕是不好吧。” 我也不好明说,只有吓唬道,“我知道不好,可这棺一旦动了,就算完好放回去,大家也免不了受诅咒的,伤及自身不说,这祸害子孙……” 众人一听,便慌神道,“先生,你这不是明摆着坑害我们,这可咋办?”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挖下去,破坏这墓穴格局,诅咒可解。” 众人半信半疑,我装作掐指一算,讲道,“天黑之前不破这格局,今天在场所有人一个跑不掉。” 终于,众人这才沿着棺材边缘找土质,惊奇的发现下面的棺材竞是上面棺材的两倍之大,这怎么回事? 大棺上长小棺,小棺红色褪去看起来象毛细血管一样布满棺材,看起来极为恐怖,大棺漆黑,犹如大肿瘤一样,这己经超出众村民的认知,似乎那些类似毛细血管的红色液体长时间接触空气,开始生长,密密麻麻的延向大棺,接触到大棺的红色液体仿佛从肿瘤中吸取一些黑色,毛细血管开始膨胀,顿时,'嘭'的一声,空气中一股刺鼻的味道。 众村民'哇'的一声呕吐起来,我强忍着,也不停的干呕。 这是死气制造器。 我惟一想到的,突然有人大喊道,“捣碎肿瘤,恶心的玩意。” “对,我见过猪啊,牛羊啊,肿瘤割掉就万事大吉了。”有人附和着。 我静下心,这乱坟岗的事完全是从西山看到黑北斗引起的,这里不远处便是望风口,风不入穴,气不畅,这大小棺里秘密不少,正想着,有人点火烧棺,奇怪的是棺材不知何物所做,遇火便着,只听见棺里吱吱的乱响。 “不要……” “先生,这等怪胎,烧了省得祸害百姓。” “这……”我一阵心痛,这里面的秘密至少能让自己见识下上古邪术的制作方法,一把火,不到十几分钟就烧尽了,大棺中黑气在煅烧中形成了黑色的珠子,这是什么,放在手里阴冷冷的,如幽冥中的阴风一样。 那么,我就称这珠子为'幽冥珠'。 第七章 诡异的定亲仪式 我与众人说笑的回村子,这一次破了黑北斗七星阵,离破除天象异常,村民的诅咒不远了,心里一阵喜悦,按常理来讲,这一切逆天行事己经被破坏了,为何这地气没有任何爆发,压制的地气一旦宣泄,暴雨闪电是避免不了的,可…… “啪啪啪啪……” 村中传来了一阵鞭炮声。 我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解释道,“这是小白姑娘的定亲鞭炮,也难怪,先生你来这才不过四五天,这可是头等大事。” 我不知道这风俗差异这么大,定亲劳师动众未免太过于张扬了吧,从众村民表现出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也只好入乡随俗,笑道,“那我也算是赶巧了,一定要去热闹热闹。” “呃,我们村的公认最美最善良的女子,先生也心动了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附和笑道。 “哈哈,我们听不懂先生说什么,但肯定是喜欢的词儿,走,大伙快点,错过良辰,可看不到小白最美的一刻。” 众人加快脚步奔向小白家。 门前两侧,挂着两个灯笼,一红一白,一左一右。 院内传出了一阵男人变调的哭声。 我急忙进院,只见村长跪在一张案桌前,村长叩一头嚎哭几声,而在村长身后跪着的小白一件单薄贴身红肚兜,却是咯咯的笑声,什么意思,一红一白,一哭一笑,让人无法理解,这时,村长焚香告祖,我才瞧见案桌上供奉的是白念先,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位白家先祖种种行为己经打破先前的形象,而此时此刻,惟有捉摸不透。 最后,村长说些什么众人随村长一起祷告先祖,继而起身,拿出枯柳枝洒向小白头上三滴水,口中念道,“一滴清水勿想家,二滴清水随夫行,三滴清水莫忘祖。”随后,举起先祖灵位,虔诚道,“今生你为我之女,披上嫁衣告祖灵。”说罢,又是一阵轻哭,小白嘤笑,这才放下祖灵位,双手举过头顶跪下,严肃道,“请嫁衣!”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笑意老妇人如捧至宝的把一件红色的嫁衣轻放在村长的双手上,然后在案桌上的枯柳枝蘸了水,轻洒在红色嫁衣上,犹如念咒一样,“上帝君,下阎王,八方土地,四方诸神庇佑……诚其心,临—兵—斗—者—皆。” 我心中震惊,这最后五字真言听的明白,似乎眼前浮现的是那位白念先,从容的为子孙创造了这件千年传承的嫁衣。 老妇人长吁一口气,放下了重担,目光虔诚望着嫁衣。 村长跪着转身,双手举过头,仆从口吻讲道,“请!” 众人全跪下不敢正视,异口同声道,“清!” 白小白站起身接过嫁衣,穿上身,衣服跟量身打造一样,红色的嫁衣,两只金丝雕凤尾交汇手肚脐处形成涡形,好象少了点什么,要是嵌入宝珠或者其它装饰品就完美了,雕凤从双臂下一直延伸到肩,凤头从肩向内,惟独凤眼无晴,竞是瞎凤。 这地方透着诡异,先是瞎龙,又来瞎凤,一切似乎都少了重要的一笔,看着村民那热情的气氛,是信仰还是为了掩饰罪过的外表粉墨,打破千年信仰不知这一方村民该走向何处,我第一次觉得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信仰,该如何。 白小白双臂展开,那瞎凤闪了一眼,望去发现嫁衣一种不知的手法绣出了暗纹,犹如一条条纹理,竞活过来似的,这嫁衣前面的线条勾勒成一幅画,脑中慢慢组成了一副图案,心中大惊:这是'阴阳乾坤八卦图'也只有家传的'寻山问路奇闻异'中含糊提及的上古八图,这些夺天地之造化,穷万道之思想,也只是定义守宫夺阕,含有混沌二气,只有这虽有些奥妙,就有了简化,阅遍古书野史,羞涩难懂,许多只得其言难绘于纸上,而眼前就有现成的,这对于研究先天卦象很有帮助,据说秦皇汉武穷一生寻找先天卦象来演化出长生之道,无奈先天卦象只因泄露天机,在战乱中遗失了,这件嫁衣只是瞧久了,深陷无法自拔,这好象缺失了什么,有些残缺,这说明先天卦并未被神明抹去,只是散落成碎片静呆在某个角落以待有缘人。 白小白那一抹,那一笑,嫁衣上的流逝光芒,恍惚间有种膜拜的冲动,众村民早叩拜不停,她对我那一指,刹那间,感觉有种对神明不敬的窒息,这是,这是九天玄女的念力,双膝承受不住,忽然,小白倒下昏迷过去,那雕凤暗纹竞有丝实质化,甚至想跃出这红色的嫁衣。 村长吩咐村中未婚女子上前,嘱咐道,“你们几个人这几天细心照看,记住,她不可有一点闪失,你们快把她搀扶下去。” 几位女子犹如婢女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我正欲开口寻问这嫁衣的来由,村长又跪拜先祖,激动道,“先祖并未舍弃我们,你们谁还有怨言。”边说边目光扫视众人,众人不敢正视,村长厉声道,“天象己显,我们不用苦守此地,不用受这诅咒了,跪!先祖!” 众人跪下,悲中生喜,我无从下言问起,村长起身讲道,“我以一百三十八代族长之名义,是这位先生带来好运,他是我们的恩人。” “村长,多少代没有族长,你有何资格自称族长!” “就是,不要以为占了族长的房子就成了族长,你我比嫡庶,细细排起我是嫡系一脉,你充其量小妾庶出一脉,有何面目称族长!” ……… 一时众人反对一片,村长和善道,“众位白氏子孙,先祖有言,嫡庶不分,凡是有女穿其留下的嫁衣,该女子的父亲便是族长!你们要叛祖不成,白家落魄,但祖训不敢忘。” 众人顿时无人反驳,我正要开口,村长单膝跪下,诚心道,“我以白家族长名义,先生你便是我族的大祭司,先生可愿意?” 我惊讶道,“大祭司?” 村长解释道,“其实我族除了先祖时有大祭司之外,后来大祭司不知何种原故消失,接着,我白家一代不如一代,残喘到今天,祖上也有大能之人,只是无人能破解这其中的厄运,先生,你是惟一济世活人的有为青年,本族生死兴衰全指望先生了。” 我知道,大祭司一职,外人看来是与神沟通的代言人,其实,自古大祭司有经天纬地之才,善阴阳,明五行,懂卦占卜,祭司一职渐衰,演变出道,佛等诸多神职,只是这村现设祭司,也不知何原故,看到村长殷勤的样子,我只有推辞道,“大祭司我可以暂代,但是我迟早会离开的,这只是你我之间协议。” 村长笑道,“先生说笑,自从让大家称为先生而不是大师时,我就知道先生淡泊名利,不得己,不得己,望见谅。” 我愈听愈不明白,这仿佛和电影中相似,特定的角色方能开启古老传说,这难道和那件红色嫁衣有关,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人皆好奇,连那秦皇汉武都求不得的长生在我这有了蛛丝马迹。 村长叹口气讲道,“其实,我院子下有座地下室,打不开,我有时在想这院子的存在就是守护那神秘的地下室。” “地下室?”我有些愕然,“那该不会是村长你瞎想出来的吧。” “小老儿穷一生研究家传宝书——长生启示录才知道那道石门十分复杂,我曾多次研究,不得其法。” 我更加惊悚了,这村长竞是高手,特別是长生启示录,这和我家那本寻山问路奇闻录大概一样,既取长生,必与长生相联,不过,这等奇书,不可借阅,我终于明白匡扶义如何死得如此下场,定是贪婪白家奇书,这该如何才能目睹为快呢。 “小老儿愚钝,悟到其中一二,先生若求白家一百余户,小老儿愿奉上此等奇书,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祸害。” “我只借阅,不敢贪图白家宝物。” 其实,千年前,匡扶义也如此,结局悲惨,而我浑然不知,这白家的水从布局如此阵法便知有多浑了。 第八章 玄阴花 “这玉壁后面便是祭司室?” 映入眼帘的是汉白玉浮雕门。 八棺雕刻成卦图,卦中暗藏一棺。 脚踏九棺,飞升成仙。 “这是……”一 九棺刻意摆成八卦,这竞是一把锁。 “九子同芯八卦锁!”我和村长互相笑了笑异口同声道,锁造型奇怪,属于冷僻锁,流行一时,却因过于简单,纯属摆设,它就是误导人以八卦为基础来推洐因为无法造出九子同芯,也就无从下手,这只是排列问题,拘于形,虽美却不大实用。 我笑了笑,轻松的按下卦中的第九把锁,用力推门,丝毫未动,抬头正好与飞天女的眼神对视,竞有种讥讽的笑,看来小觑这门的玄机了。 “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深吸口气,凝重道,“如果没有猜错,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奇门,一开始容易,我们却当成一把锁,这应该是锁中含机关。” 村长仔仔细细瞧了许久,若有所思,眉头紧皱,意味深长讲道,“一气化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我心想这老头儿干什么,手指一会伸一会蜷,这是八卦手指推洐法,我也略懂,只是从未尝试过,不过,我有更绝的,卜卦推洐生机,从乾坤衣中掏出八枚古钱币,虽说卜卦不拘于外物,信手捻来的东西都可以,但古钱币有灵性,心无杂念,随手一掷,古钱币摆放开,口中开始默推洐卦象,忽然,眼睁开,微笑道,“村长可得到方法,不如让我试一试?” 村长手法顿停,明悟道,“不必了,小老儿己知道怎么开了,不过,还要先生一起动手才可以。” “好说,坤为生。”我笑道。 村长紧脱口道,“兑为死。” “震离为虚,乾浅尝,艮相铺,巽坎重道门自开。”我与村长两人不约而同的念出并同手法操作,汉白玉浮雕门缓缓的打开了,看样子这是第一次开启,里面的藏品会非常丰富的。 村长笑道,“先生先请,这可是你我交易中小老儿许诺的。” 我腹黑了下村长,刚合作便又算计,千年未开,就算简单的空气也演变成有毒的气体,何况是祭司居所,好听的称呼为祭司,其实就是巫师,谁知道这里面有何凶险。 村长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闯劲都没。” 我抽搐了细微表情,这是与死人争财产,着急什么,又不是颁奖大会,去晚没奖了,自古多少同道中人身葬墓穴。 村长率先侧身进入祭司室,里面便传来阵阵兴奋的笑声,难道收藏众多,看来这次注定来值了,正要侧身而入,随手掏出一张清心符贴在胸口,一切小心为妙。 进门便看见精雕细刻的木架上放着粗制的石盘,那是伏羲盘,旁边的木盒花纹优美,伸手打开,里面只有三枚古币,竞印有卦象,这这是文王卦币,再有玉器上雕龙刻凤,手工细腻,上面摆放着一面磨损的铜镜,后面八卦雕刻,镜面却太极图案,实为阴阳,这这这是阴阳镜,多不胜数的宝物全是稀世珍品,得来全不费功夫,忍不住大笑。 “咳,咳……”心中一阵郁气涌出,清心符脱落,暗道,好厉害的幻象,这才发现自己不及时清醒将踏上石台,石台十分粗糙,花纹磨损的厉害,上面放着骨制面具,应该是大祭司之物,莫非刚才引自己来此是为了戴上面具。 只见村长手舞足蹈,在不救济,他会癫狂而死的,掏出一张清心符,贴在他额头,喊道,“醒来!”村长一阵咳声,吐了一口黑血,样子颓废,大吸几口气,讲道,“多谢先生,我记得看见一朵花,这才陷入幻境无法自拔。” “花?为什么我没看见,在哪里?” “呃,在那里。” 顺着村长所说的地方,一朵小花,绽放着八片花瓣,诡异的是它竞长在地上的石板上,黑茎白花,无色无味,记忆中不曾有一种花是这样,我随口一问,“村长可认识此花?” 村长否认道,“不认得,不认得,这跟村头的野花一个样,怎么长到这儿了。” 我冷笑,这村长看到此花那一瞬间的喜悦虽然掩饰的很好,不说实话,仔细看花,花瓣上的纹理十分古怪,我想起来了,小白嫁衣上缺少的正是这花的形状,这花,想起来了,有一种花,培育十分困难,首先要有大量的屈死之人,怨气不散,血肉滋养土壤,再以玄阴之女竖藏怨气集中之地,以秘术养之,以玄阴之女体为根,聚阴秘法锁体,从而有一丝阴气破头而出,此女全身麻痹,疼痛全无,阴气聚茎,生机幻花,至少此女百年不得死,孕育千年,生机才有一丝机缘生成八瓣,无色无味,此法过于歹毒,用此法者须用自己生机助玄阴之女活过百年。 “玄阴花,千年开花,只有在生存之地方能产生极强幻境,花瓣千年压缩形成,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因手法歹毒,活人不可服食,可喂尸体,加以秘术,借尸还魂,起死回生,村长,我说的可对?” 村长打哈哈道,“先生见识多,不过,这不是重点……”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起面具扣到脸上,站在石台上,面仰天,双臂伸开。 “请煞!”我大吃一惊,这家伙疯了,不过,他引我来此难道要谋害我,不行,先逃再说,脚刚一迈,好象踩住什么,不容多想,一抬脚,汉白玉浮雕门缓缓关上,我急骂道,“王八蛋,你****的早算计我,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村长保持动作一动未动。 “莫非请煞失败,挂了,哼哼,天助小爷!趁你病要你命!”我掏出一叠符,犹如天女散花般抛出,口念咒语,小爷我定你百年,妈的,然而,符却近不了他的身,好凶的煞,只怕这里变成煞地了,功力大减,我咬了咬牙,掏出红肚兜,想不到我会穿这,顾不得,煞惧红色,这上有八卦图,你要是不死,小爷我跟你姓。 村长此时面具传来阴煞之气,只感觉全身发冷,这红肚兜能不能挡住也没了底气,八卦镜扔地上,被踩碎,乾坤衣中的东西一个个抛出,全失效,这满天神佛今天放假吗,别坑小生了,人一着急,啥都忘了,哪个五鬼噬煞图不是可以吞煞,果然,掏出此图,村长放慢脚步了。 “别过来!”我抓住救命图,“放我离开,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我绝不干涉你做任何事。” “先生还是别走了,我需要你。”嘶哑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我不需要你!放我离开,要不这图要你命。” “我死了,你怎么和她交代?” 我四周瞧了瞧,并没人,难道是她,我草,这煞来鬼现准备生擒我不成。 村长叹道,“千年的等待,方知当初有多么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切始于我,也应终于我。” 我遇见了有思想的煞体,有故事就能解开心结。 第九章 千年小女鬼 我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以前纸上谈兵与现在身临其境确实差距太大,请煞是一种损阴德折阳寿的形为,人有正气方百邪难侵,心怯只会百邪缠身,阴阳二气,阳多阴少视为活物,阴多阳少视为异类邪崇,打破这种平衡,轻则受伤,重则消散,人死之后,阴阳失衡,本是阴阳渐散,由于葬尸地不同,尸体不腐,阴气灌体,阳气散尽,最怕接触阳气,阴阳相冲,产生激变,女子触尸,多半乍尸,男子碰尸,多半为煞尸,煞尸,阴阳形成小循环,类似气功,再加上千年杀伐不断,阴聚不散,阳衰失衡,万物生灵皆损,自然多病多灾。 鬼乃执念所残留所至,以怨念最凶,也有邪术聚怨,红衣裹体实为凶,红色,乃上古三昧真火原色,焚烧一切邪灵阴崇,但是,红色不以火形态出现却能让阴灵感受焚烧之痛却无法消散,故而着红而亡,凶中极凶,自然,本命年乃阴阳大循环,阴阳不实,易招阴崇,带红佩饰可避,这不一一细讲,(与本文无大关联)。 “咯咯咯……” 石屋中传来了稚嫩尖锐的声音。 “阿爸,我饿!” 村长阴冷的目光扫了我一下,“我闺女饿。” 我暗道,你鬼女饿关我鸟事,一个煞附体,一个小鬼女,找了帮手就有了底气了不成,话说,这小鬼女声音很近,为何不见身影,这要是偷袭,如何是好,刚才一个胆颤阳气瞬失,红肚兜也被村长那厮撕碎了,五鬼噬煞图不知能不能兼职把这小鬼也收了,如此狼狈,幸好无人知晓,托大了,知道的多,学的精,到用时才发现手忙脚乱还遇见神佛休假,我记得乾坤衣中还有些朱砂,趁着这煞父鬼女不留神,画符自救。 刚取出朱砂,只感觉周围阴冷,五鬼噬煞图中的五鬼如吓可怕的东西颤抖着,刹那间,手上仅存的朱砂不见了。 “吱吱吱……” 一阵尖锐刺耳声让人心里发毛,还讲道,“好吃,真好吃!” 我顿时看见一位漆黑的脸,扎着白色的朝天辫,身穿红肚兜,肚兜上密密麻麻画着密符,上古邪术,裸露的脚踝上系着红线,特别那双眼,全白色,渗人,口中还嚼着朱砂,一个劲说道,“好吃,真好吃!” “你!你竞吃朱砂!” 我有些愕然了,朱砂最红,与三昧真火最为形象,画符威力巨大,据说符画乃钟馗所创,只因鬼怪众多,请神借力也只是杯水车薪,故而蕴含一丝神力在符中,以符画区分鬼怪能力,再以火自燃,借三昧真心焚之,防止鬼怪借符作乱,后因钟馗被小鬼生啖而亡,诸神以咒语示人借神力。 “你看得见我?”小女鬼疑惑道。 我真不想看见你,弹尽粮绝,以血画符,只因阳气骤降,十二个时辰无法借神威,不经意的发现,村长一动不动,这厮又在生什么坏心眼。 村长开口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说罢,又一副死人模样,如此高深的请煞还闻所未闻,这便上古秘术的威力吧,有思想,有心机的煞父让我如何脱身。 小女鬼啧啧道,“你是千年来第一个看见我的人!” 村长又开口道,“只要你喂饱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我终于发现煞父鬼女只要有一个人开口讲话,另一个立马沉思或装死,原来如此,煞父怕五鬼噬杀图,便不惜代价借玄阴花招出鬼女,或者说他们融为一体,只能短暂分离,为什么呢? “阿爸,我饿,我饿!” 声音愈发刺耳,激得石屋中阴风乱流,而同时,煞父开始奇怪的动作,好象正在进行某种仪式,小女鬼十分兴奋,不时冲向石台,只是刚接触石台下一刻又恢复到玄阴草旁,甚至,脚不时的接触玄阴草,来回几次,小女鬼阴煞之气更重,玄阴草的八片叶子随即枯萎。 村长手舞足蹈,跪在地上口中不知神叨什么,手取下面具放在石台中央,村长的头发开始变白,生机渐消,慌道,“先生,救命!小老儿定重谢,我愿双手奉上长生启示录,先生,先生!” 我心中也是苦不堪言,村长固然可恶,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仪式完毕,下一个轮到自己了。 村长气极败坏道,“先生,我愿我族终生为其做一件事,至到族消人亡为止,先生救我!” 小女鬼不断的挣扎,似乎在脱变进化,痛苦的样子只怕进化成功立刻拿我打牙祭,我慌乱中掏出幽冥珠,这珠子不知功效,只见过得道佛陀火化可取舍利,这村民随手一把火也形成了珠子,虽不圆润,但应该算个宝物,幽冥珠一出,小女鬼又喜又怕,一种苍老的男子口吻道,“这珠子,你竞然提前取出,你想你族尽灭贻尽不成!” 我只有赌一把,这珠子属阴,里面含有白家千年的怨,这怨应该是眼前此人,但愿白家的怨能救下白村长的命,顿时,抛向村长,讲道,“村长,一线生机,看你造化了!” 村长眼中透露出疯狂的求生欲望,小女鬼却接近不了幽冥珠,这珠子竞能吸阴气,每一次接近,小女鬼极为痛苦,一种男子声音传出,“白念先,你竞敢背叛我,看来你白家对我的恨这么深,不过,背叛我,你族尽灭!” 村长接住珠子居然生吞下去,我大吃一惊,这厮疯了,光想想珠子如何形成也难以下咽,何况珠子中阴气极重,这样生吞,轻则变太监,重则身亡。 村长吞下珠子,身上的生机不再流逝,只是眼神中一股怨气,看向小女鬼,仿佛老朋友问候道,“想不到你我竞这样再见。” “白念先,你就不怕灭族!” “灭族?”村长痛苦道,“我一念之贪,毁我一族,你为千年后做准备,我也一样,诅咒由你而起,只有终于你。” 小女鬼咯咯一笑,又一种男子口气道,“只有复活我主,你我随我主永恒,这不是道门中人,人间至尊梦寐以求的事。” 我无语,我只是想求证永生之通,并非贪图,我发誓。 村长冷言道,“我发誓,我只是求证永生之道,并非贪图,而你,只怕不是复活你主,而是你自己吧。” “咯咯咯……”小女鬼阴笑道,“不如把你那一丝极阴让给我成就我如何?” 村长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噬煞换灵阵不错,不过,论风水,阵法,天下能超出我的没有一人,你我早归轮回,省得祸害世人!” 小女鬼怒声刺叫道,“你我非人非鬼,斗起来你必死,就让你见识下我非虚言。” 说罢,手中阴风骤增,慢慢聚成黑珠,小女鬼阴笑道,“不知我这天生阴珠与那阵聚珠谁更厉害?” 村长沉默思索下,突然问向我,“元阳破了没?” 我暗自叫苦,本以为这两位龙争虎斗,我有一线生机,这逃避不了,瓮声道,“还没来得及破。” “很好,你出手让我看看够资格成为本天师的弟子不?” “弟子?”我真想破口大骂,死了千年的阴魂还收弟子,不过,不敢惹恼任何一人,万一他们打牙祭我准倒霉,小女鬼可一直喊饿,都饿了千年了,要真吃起我,定会无法轮回,我只好讲道,“那个村长,不,前辈,我我刚被阴气冲了阳,朱砂又被……又被这位先辈吃了,请神念符不管用……这……” “哼!”村长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讲道,“道家讲的是道术信念,无信念,何以正胜邪,阳胜阴,初光破黑暗,想不到,千年之后,竞靠请神还有什么符咒,道衰也,道衰也,难怪四时不正,阴阳失调,星月不明,鬼雾横生,也罢,道家不讲师承,只讲机缘,你且取一符我瞧瞧。” 小女鬼气道,“白念先,你当我不存在!我灭了你!”话音未落,阴气又重几分,空气中十分湿润,石壁上有水渗出。 “聒噪!”村长目光如炬,讲道,“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我有一式,可灭你,你可敢接!” “我有阴兵十万,鬼怪过千,万里之内阴魂邪祟皆可调!” 村长口中念道,“吾生之念,终生不悔,吾族之怨,由此而终,我以白家绝族,不愿轮回的先人后辈,随我镇此邪祟得后人万世景仰,你可敢接!” “你……你……” 第十章 怨灵 村长笑道,“你料想你不敢和我赌!” 小女鬼气极败坏道,“白念先,我的疯狂你永远不懂!”话言未落,阴风倍增,一阵幽远晦涩难懂的咒语念出,小小的石屋承受不了阴风的灌注,墙面竞结一层寒霜,小女鬼手中的阴气凝成了漆黑珠子,疯狂道,“屈死在白氏手中的亡灵,以你们千年不甘的屈辱向白氏讨回公道,起!怨仇尽报。” 顿时,地下一道道阴魂破土而出,夹杂怨屈浮现在小小石屋,我感觉到无法承受众多的诉怨,犹如千军万马碾过脑子,“该死!”这样下去,脑子会因承受不了而变成白痴的,拼了! 村长也没想到祖上造了这么多孽,不断冲击着千年聚的阴气,幽冥珠的阴气被震散了不少,本来这一线阵聚极阴守魂不散得以千年不轮回,为的是破除自己着惹下的诅咒,他从附身的后代感受到一族的衰败,他只有借住后代之躯留下千年中惟一的悔泪,魂有悲,却无泪,他喃喃道,“奇儿,为父对不住你,是你让为父宁愿守千年孤独来赎罪,质儿,为父骗了你,让你镇压住你的亲生父亲,惟有血脉才能震撼住兄弟的怨恨,匡扶义,我虽善待你,你不该贪图长生启示录,不该!你给我千年无法轮回的孤坟,我就让你永生无法安宁,一生为道,死后化为僵尸,哈哈!” 小女鬼没有丝毫的喜悦,他如今的男魂女鬼模样全为了一个秘密,若再借此地死气温养百年也可培育出,玄阴花八瓣己开,以极阴洐生一丝阳,凝聚出至阳果,能起尸回生,融魂复活,可被小道士带来的幽冥珠引出了白念先,不得己毁了玄阴花提前凝出伪果实,他自己女儿的形态,他现在只希望白念先消散前吸了那一丝极阴,汇阴生阳,再去主子的墓复活…… 我十分郁闷,死亡如此近,如果大难不死,必谨慎行事,双眼犯困,睡意甚浓。 “小道士!”村长喊了一句,眼前这位小道士极象年轻的自己,对长生术的执着,嘿嘿,赌一把,他厉声道,“聚中精神,人出生时,有三大克邪法宝,元阳之躯,不惧鬼神之心,洞察鬼神之眼,后两种逐渐消失,前一种……” “童子尿!”我想到惟一的克邪之物。 “一般鬼怪惧童子尿,这千年的老鬼……嘿嘿……” 小女鬼心中担忧,道家确实有克鬼法门,迟则生变,他自损阴气,一段咒语出口,那阴气瞬间消失。 “吱吱吱……” 一阵刺耳的怪声让人心神胆颤。 竞然是一只老鼠,两眼放幽光,毛发漆黑,个头硕大,牙齿也是漆黑,尾巴尽断,费这么大劲招出一只老鼠,不能小觑,从乾坤衣中掏出一张空白符,快速折叠出鹤,口中念咒,“以形化物,以念祷告,诸神听调,仙鹤现身,急急如律令!”纸鹤飞身向前,老鼠两眼一阵阴气绕过,纸鹤'呯'一声自燃消失了。老鼠“吱吱吱”乱叫。 “小心!”村长吃惊道,“这是尸地鼠!” “尸地鼠?尸地的老鼠?” “不是,那是死婴到一定数量所形成的尸地,怨念十分重,一般老鼠啃食尸体必死,但有一种全身雪白的老鼠啃食尸体至到毛皮牙齿被怨念染黑,此鼠巨毒,最最可怕的是……” 我一听这老鼠再毒,能有鞋底厉害,拍下去这老鼠死定了。 “不要!”村长惊恐道。 “啧啧!想不到招到这等奇物,你们死定了!”小女鬼幸灾乐祸道。 一只老鼠而己,至于嘛,难不成它有后台?正纳闷呢,只觉得有一双眼盯着自己看,一种寒意,彻骨的寒,是什么东西呢? 先是一双奇怪的眼,有婴儿般的清澈,吸引着目光,慢慢的眼中一股滔天怨念如一把尖刀刺在眼上,让人的眼渐渐的布满血丝,不自主的流血泪,眼涨痛甚至有种破眼框而出的错觉。 “快醒来!莫非你想做童仆不成!” 我一阵灵激,好厉害的幻觉,眼有些生疼,手擦下,大惊,是血丝,这不是幻觉,是真的,那双眼?四处张望不见踪迹,何种鬼怪? “不要看了,鬼眼不会再现了。”村长松口气,讲道,“初生婴儿有洞察鬼神之眼,但是,婴儿因为某种原因死于胎中,这种神眼未成,婴儿闭目,称为鬼眼,此眼一开,灾祸不断。” 我想起来了,婴shi地是种奇异之地,婴儿带着最人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来到人世,阴阳交汇,孕育而成,阴阳不明,最为滋补,故有邪术中以婴补阴阳增寿,但婴死极怨,这种怨气入体,只有不断进食压制,久而久之,毒入骨髓,成为怨气载体,家破业衰。也有饲养怨灵,其中不做详细介绍。 此时,从石屋的黑暗角落爬出一个东西,硕大的脑袋上露出条条黑筋,只见那东西用两条细小的双臂吃力支撑着大脑袋抬起,双目紧闭,嘴边还沾着鼠毛,佝偻的身体皮包骨头,肚脐处长长的脐带拖在地上不停流着黑水,细小的手拿起脐带准确无比的沾住尸地鼠,抓起放在嘴里吞下,不一会儿从脐带流出尸地鼠,尸地鼠吱吱叫,怨灵口中冒着黑水,手上拿着脐带,看向我刺耳的声音,“饿!” 我心里直发毛,这饿修罗界的八面饿鬼,不讲公德,无法教育开导,还是溜吧,这狭小的石屋根本无法避免,谁说瞎孩子不认人,一直锁定我,慌张中又掏出没弄清功效的五鬼噬煞图,五个打一个应该可以搞定吧,果然,脐带触到图,犹如触电般缩回,怨灵怒气冲天,脑袋上条条黑筋蔓延到双眼。 “开鬼眼!他要开鬼眼!”村长慌张道,“小……小道士,快快阻止他,不然我们都得死,不得轮回的死!” 小女鬼似乎也有什么顾虑,又开始神叨着咒语。 我也未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脑子中总有一瞬间想不明白,小女鬼怎么会引出了怨灵,这其中的联系…… “小道士,我不能死,我要解除白氏一族的诅咒,你做为道士,须知什么是舍弃小我,完成大我。”村长又言道,“我有一秘术,聚阳破阴,快些,没时间了!” 我始终相信鬼话不可信,不过,不阻止怨灵开眼只怕自己也难于独活,想起了道祖吕洞宾为了阻止邪祟所创的纯阳步,据说此步蕴藏玄机,聚阳于身,专破阴祟,只是此等步法因战乱盗者众多,不识文化极多,以至传入后世只有寥寥数步,八步聚阳,却只有五步,只能自保,无法伤敌,此时也不由得多想,心中聚冲,踏阴汇阳,融通全身,血液沸腾,全身一阵暖流。 村长大惊,这步法虽简易,可也步步踏出阳刚之气,真是小觑此人,更惊的是小女鬼,他可亲眼见过有一人用此步法灭过鬼将,心中思量,冷笑(不怕鬼哭,就怕鬼笑)时,手法一换。 我刚踏四步,全身热气不断,周围阴气骤降,正好踏出第五步,只觉得脚下生根,无法移动半步,这……尼玛,阵法,卧槽,两个老鬼摆明想阴我,我心中冷笑,阵法我也懂,石屋布局困阵不易,很明显,我要是此鬼,那这阵便是'拘阴困魂阵',嘿嘿,专门对付白念先的,对活人只能麻痹脚动不得半分,要破阵,需在阵眼,放眼望去,我勒个去!这两老鬼,一人站一降眼,我说村长自被附身为何不动,这如何是好?'寻山问路奇闻录'中破阵篇中讲,阵中生息,循环不断,欲破阵,生死逆行,阴阳混乱,颠倒行之。此阵属阴,但也有一丝阳,石屋密封,只怕肉眼难寻阳从何来,哼,还好四步纯阳步加上元阳之体,阳气甚足,从乾坤衣取出空白符,以血画符,默念咒语,虽此地无法引火启符,但符中阳气倍增,一手持符拍在脚边,一股阴寒顿让牙颤身冷,咬牙坚持,顷刻间,阵法逆行,阴阳颠倒,怨灵哇哇乱叫,两个老鬼也是站立不安,村长汗流不止,小女鬼身影焕散,想不到阵逆行如此厉害。 “我饿!”小女鬼脆声尖叫道。 怨灵顿时放下五鬼噬煞图,寻找声音的方向,断续道,“我……饿!” 这……是千年小朋友的交流方式吗? 村长的表情恐慌,受到极大煎熬一样,不断打嗝,越来越激烈,准备嗝死的瞬间,口吐出珠子,珠子没有先前那样幽黑,一副阴气大损的样子,但也是至宝,说不定以后有奇效,突然,珠子好象自我修复吸收着石屋的阴气,一道极阴晦的阴气进入,珠子中含有两种细微区别的阴气,被极细的白色区分开,看久了,有一种精神恍惚,忙摇摇头,穿进乾坤衣。 “我饿!” “我……饿!” 是饿久了,还是无法诠释的语言,这两位小朋友似乎找到了千年来孤独的寄托,阴风散,鬼不见,但愿他们不再伤天害人,不再饥饿缠身,随即发现被阵法伤得半死不活的尸地鼠,捉回去研究研究,兴许能弄清楚怨灵破解之法,手正要触到尸地鼠,'啪',一股恶臭,胃酸上涌,却见一根脐带沾住尸地鼠,正要忍不住呕吐,气味全无,尸地鼠不见了。 看着昏迷的村长,我先找找这祭祀室有何宝物,然而,大失所望,玄阴草也成了一滩黑水,弄回去谁信这是玄阴草汁,况且,此等阴物无特殊器具很难保存,惟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石祭台,花纹古朴,只是太重,这也不便携带,最让人心疼的是五鬼噬煞图,五鬼的鬼头不见了,至宝如此损坏,心疼,收起来,看以后能不能修复,又白忙活,被诓了,又冷又饿,在这地方呆久了,不病也伤。 还是救下村长,毕竟无法和村民交代,这地方,村长也许知道逃离的办法,看着气息若有若无,一般药物也无法医治,用咒水救吧,可只有咒无水,这……嘿嘿,有了,咱可是正宗处男,用童子尿作引,功效倍增,村长,委屈你了,符好尿备,咒语落,符燃,快速拧布取尿入村长口,不一会儿,咳咳咳…… “村长,你可醒了!” “先……咳咳,小老儿谢了。” “村长可有出去的办法?” 村长清醒下头脑,苦言道,“我也是第一次进来。” “什么!”我可不想听这话,气道,“你那先祖没提示吗,好好想想。”凶鬼恶灵都躲过了,难不成困死于此。 “先生,要不看看石门,兴……兴许有办法。” “哼!但愿如此。” 石门光滑异常,这分明是没计者要困死进来的人,卧槽,村长气馁道,“先生,小老儿害了你,你我好歹黄泉路上有个伴……” “有你妹!”我最厌恶绝境等死的人,“我不信没破绽。” 每一寸每一步都是煎熬,失望,绝望,不甘…… 村长平躺在石台上,喃喃道,“我仿佛看到有人召唤我,星星点点的白光,我死后一定……” 我不理村长的等死观,虽然这是事实,乏力,困意涌上心头,我仰望屋顶,似乎也看到星点白光,难道真要命丧此地,不对,这白点,我明白了,我说阵中阳从何来,命不该绝,踢了踢村长,讲道,“村长这么想死?” 村长急起身催问道,“先生有办法?先生真是高人,你真是我再生父母……” 我看着石屋顶,有种错觉,感觉屋顶要塌了,急忙道,“快跑!屋顶要塌了!” 一阵哄乱声,屋顶塌了,一股气浪卷着灰尘扑面而出,虽用衣袖掩鼻,仍被呛的难受,一根绳子伸了下来,接着水滴声'滴答'不停,看来此地聚阴己破,天象己明,下雨便是征兆,正想着,村长身形矫健,抓住绳子己到半空,气也不喘,解释道,“先生活命之恩,小老儿铭记于心,小老儿怎敢让先生再犯险,我先上去探探是否安全……” 我无语,看着渐渐消失的村长,许久,村长才讲道,“先生,上来吧,安全的很。” 抓住绳子,到了半空,回头望下,石屋竞是莲花状,石祭台犹如黑莲子,莲为永生,突然绳子下移,村长急道,“先生快!要塌了!” 我急忙上移,见到光明畅吸一口气,这里竞是翁仲石像处,只感觉此处要塌陷了,一阵巨响,这庙宇完全塌陷,众村民闻声而来。 村长一脸严肃道,“都散了,有啥看的,村子只阴不下,今日雨下,咱这村日后也算破了咒,这老房子,塌了就塌了,都回去,三日后,我家闺女小白祭祖,各位不要迟到。” 众人纷纷道喜,便散了去。 白小白这才上前,关心道,“爹,你气血不好,为什么要提前,女儿……女儿……” 村长慈爱道,“先回家。”转头邀请道,“先生,先住小老儿家,小老儿还要答谢先生。” “也好,我也有问题请教村长。” “你……” “小白,先生若不救我,我早死了。” 我己经来过数次村长家,未入内厅,古老神秘的宅子透露着邪气,进门便有种无法言语的阴晦,格局古朴,却是一丝怨气,风水隐蔽,难以窥见虚实,只是千百年的变迁,人丁凋零,岂能风水左右。 村长的房间十分简陋,一张纱纹床,一张绘画屏风,完全没一族之长风范,难不成风水布局返璞归真,这其中奥妙难以理解。 村长一下子苍老许多,看来附身伤害极大,加上符水催化,村长己经消耗太多精力,不细心调理静养,会折寿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小白,给先生安排下,我要休息下!” “爹!” “去……”村长话未完便入睡了,一股死气环绕,却有生机一线,他有放不下的事在支撑着,白家,看不懂,猜不透。 出了门,小白劈头问道,“你对我爹做什么了,你活蹦乱跳的,我爹却大病一场的样子?” “我……”我怎么说,他被他祖先害的,算了,解释很无力,叹口气道,“你问你爹,你给我安排房间,我需要休息。” “你……” 宅大房间多,朦胧着说不出的孤悲,小白打开门,开口道,“这房间专门住江湖骗子的,不要乱走,不要乱动,还有,你进去,我要落锁。” 我全身乏力,又饿又困,讨问道,“赏口饭,随便你怎样。” “等着。” 我进了房间,寒碜的很,一张床,便没任何东西,坐上去,吱吱吱响个不停,不一会儿,小白端着一碗白米,一碟清炒豆腐,笑道,“你们道士喜欢清心寡欲,这正好吧。” 说罢,饭菜放在床上,便出门落锁。 胡乱吃完饭菜,便躺在床上,“吱吱吱……” 不知多久,光线不好的房间也不知何时,床吱吱声不停,下了床,伸着酸痛的手。 “吱吱吱吱……” 一阵轻微声音在寂静的宅子响起。 这是…… 谁!? 第十一章 我把爷爷制成僵尸 “咯—吱—咯—吱” 细微声刺激着未完全放松的神经,对于无知的恐惧源于无限的幻想,静下心,高度紧张只会徒增烦恼,几天下来不断打破我的认知观,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产生幻象。 我太紧张了,休息好明天还有事呢,分散注意力,坐在床上,床便响起“吱吱吱……”的声音,每一根神经承受不了同一恐惧的连续折磨,慢慢让床归于静止。 “咯—吱—咯—吱” 一唱一合无限挑战漰溃边缘的神经,福尔摩思信号?还是鬼信号? 琴音有悲君不知,君伤琴瑟盼归迟。 白宅透着神秘诡异,小白急匆匆锁门离开,取出罗盘,并无任何异常,不行,承受折磨不如寻找原由,门紧锁无法打开,窗户紧闭,用力一拉,轻松取掉,看来有不少同道中人借此夜访白宅,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破了白宅的怪声,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装神弄鬼吸引同道中人去查探。 小心翼翼贴在略潮湿的木式墙壁,若有若无的泣声刺激着紧张的神经,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双幽绿的目光直直望着我,心中一惊,何方鬼怪,吓你小爷,顺手一挥,只听一阵扑腾声黑物腾空飞去,原来是夜猫子,差点把小爷吓尿了,小爷也没走背八字,净招不干净的东西。 费尽力气寻到低泣声的窗户,微弱的油灯旁坐着长发齐腰,白衣女子手僵硬的抹一下,泣一声,一阵香甜迎面扑来,顿时想到聊斋上鬼怪幻做美女烹调美味勾引汉子前来食用继而吃了汉子,我蹑手蹑脚的从窗户进到房间。 白衣女子手僵硬的往身前不知摆放的什么上面抹一下,抽泣道,“爷爷,你知道吗,爹让我三天后出嫁,我不想去那山洞,不想,爷爷,你最疼我了,你和爹爹说下好吗?孙女怕……好怕……” 是小白?她在做什么,整个房间弥漫着香甜,靠墙排放身着道衣的塑像,约摸有几十具,真是另类的爱好,喜欢收藏道士服,这味道,是蜂蜜,蜜制塑像,越闻越饿,忍不住用手抹下塑像放在嘴里品味,味涩苦有些过期的蜂蜜。 “好吃吗?” “还可以,就是蜂蜜有点过期,要是……” “咯咯咯,多吃些,一会你就会和他们一样……” “他们一样?”我惊讶道,也不觉得其中有何不妥,虽蜂蜜有点过期,但心中仍想多吃几口,有些上瘾,就一个念头,再尝一口。 小白起身浅笑介绍道,“这都是我的艺术品,你也将成为他们一员,你和他们一样,应该有一样的下场。” “他们!他们是谁?”我不敢相信这几十具竞……竞是人尸制成的,我终于看见刚才小白在涂抹什么了,躺在藤椅上的也是一具尸体,泛着黄色,散发浓郁的甜香,涂抹过多的蜂蜜滴在地上扯成了线,这……这……不敢想像,柔弱女子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小白看了一眼我,眼中仿佛看一件艺术品,只是,眼神中隐藏了极深的恨,她己经孤寂了太久,迫不急待的介绍这些艺术品,娓娓道来,“这是丁天师,他说过,道可灭,人伦不可灭,我曾乞求过他,他答应过我帮我,可爹爹许诺了他什么,我不知,我只知道,他看我的眼神象看到稀世珍宝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想进那古老的墓,就要牺牲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答应的事反悔了,他成为我的第一件艺术品,万蚁噬心,我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你呢,有没有心?” 我无法欣赏的艺术,这些同道中人果真如小白所说,死尸无法开口辩解,我只有听下去,不能言语触碰小白的底线。 小白摸着两具腊尸,讲道,“这两位天师,曾救过我,他们说过,惩恶扬善,我信以为真,毕竟救过我,我告诉他们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 “长生!”一开口,发现失言,我来这里之前天象中隐晦暗藏逆天之举,来到这里始终无法探知逆天原由,看来村长隐瞒不少秘密。 “他们和你的反应一样让人生厌,不过,我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他们和你一样,被这奇怪的声音吸引过来,发现了这里的秘密,蜜制腊尸,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的,他们却贪图这尸体,他们成为第二件艺术品,你会和他们一样吗?” 我还是不说话的好,不过,隐隐的有种危险的感觉,毛孔倍增,全身发冷,这…… 今夜月黑风高,但愿我多想了。 小白似乎要介绍完她的每一件艺术品,为什么全是道门中人,她是怎么做到的,小屋摆着众多蜜制腊尸显得拥挤,我很好奇,那藤椅上躺着会是谁,满屋的郁香仿佛全从藤椅上扩散出来,微弱的油灯光似乎开始变成幽绿,透着邪气,尸变! “咯—吱—咯—吱” 藤椅自己动起来,声音打破静的寂,蔓延到神经,我敢确定,小白在养尸! 小白并无任何举动,继续介绍那一具具尸体背后的故事,委婉动听,优伤含其中,她划过那具我进来时误食的尸体,讲道,“他是我表哥,一生之中,第一位男子为我去学道驱除这千年无法弥散的规矩,可他学道有多执着,对长生就有多执着,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让我心甘情愿的去开启那厄运的墓,他激怒了沉睡中的爷爷,他死了,他把我唯一的希望带走了,表哥死时说过,他一生清苦,无法解开厄难,他会把希望留下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至到你的出现,冥冥中表哥的安排……” “安排?你不会以为我是你表哥转世吧!” “不要提表哥!”变了腔调的小白紧盯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我只觉背后发冷,转头一望,一张奇怪的脸,涂满稠浓的蜂蜜,双目中凶相毕露,口中还不停流着黄色扯成线的蜂蜜,双手的皮肤己成黄黑色,一阵怪力迎面而来,我急问道,“小白,这是什么东西?” “他是我爷爷!” “爷爷?”我瞬间想明白了,反问道,“你就算杀掉所有的道士,也改变不了你的处境!” 小白疯狂道,“你们全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神棍,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你们贪图的就是那墓中的秘密,只有爷爷他最心疼我,你们都会成为爷爷的陪葬,我的艺术品!” 和这不相信任何人的女人无法沟通,这等无意识僵尸,实属下等,凭一腔爱护之心,执念之深聚于体内,与行尸走肉高级不了多少,不过,这腊制肉身不腐,蜜封魂魄不散,倒不象故意造就僵尸,而是……我隐隐想起,有种尸药,生成极为苛刻,埋藏之处,灵气充盈却又地属偏阴,尸不腐,以灵灌身,温养千地,尸晶莹剔透,远闻奇香,近观肌肤细腻,呈青色,世人误为草木化形,多传增寿祛病功效,但此等天地巧造之物,只待有缘人,不过,古人善模仿,人造此等尸药。眼前这低劣僵尸,误生灵性,内藏尸变,也只能做药引,只怕无人敢服用。 对付低劣僵尸,没兴趣,既然撞上,灰飞烟灰避免不了,就用三昧真火焚烧吧,符出咒起,僵尸似乎意识到死亡,往后退,我笑道,“若让你逃掉,我有何面目自称道士。” 僵尸全身的蜜开始往下滴,这算害怕吗,不对,他在求救,智商开始上升?有待进化的僵尸?卧槽,我侧身一躲,怒道,“小白,你做什么,他是僵尸,毫无人性的!” “没人性的是你!他是唯一可以保护我的,我不想死!不想,为什么选我!为什么!” 我沉默了,她说的对,可僵尸毕竟是僵尸,村子在先人的布局下产生了扭曲,反抗是无力的,然而,这僵尸异变,开始吸收小白的艺术品,尼玛,我不灭你,你准备称王称霸了,所有腊尸枯萎汇融到小白爷爷的身体,表层浮现一层厚厚的蜜,犹如琥珀,全身泛黄色,这厮逆天了,这是什么僵尸?而且,他那蔑视的眼神,让我无语。 金钱剑现,咒语起,却无法刺透;取符镇尸,效果甚微,看来普通的招术无法制服这厮,要出奇招,大声道,“小白,快叫他住手!” 小白不出声,我急喊着,“小白!” 小白恍惚站在那里,我晃了晃她,紧切道,“小白!” 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迷离,呼吸紧凑,不好,梦游忌讳强制叫醒,停止叫喊,小白开始移动,弃我而去,僵尸似乎只关注我,暗叫不好,这次出门并未携带太多的工具,囊中羞涩如何是好。 对!用火攻,烤化这厮,符现咒出,火焚烧着,香气弥漫开,精神顿爽,可这厮表层开始融化渗入肌肤,肤色呈金黄色,金尸!传闻金尸银体开灵智,属于高等僵尸,我也无法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灭了他,叹气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各行其事,互不干涉,不如各退一步,好自为之。” 一股意念传入大脑:不要伤害小白。 随后僵尸破窗而去,此时,月朦胧,夜无声。 泣声入耳现隐情,我揉了揉眼,强打精神去看个究竟。 第十二章 与小白合作(上) 小白木讷般站在大堂的中央一动不动,从三层鸟瞰大堂,始终看不清大概模样,对于居室风水,物具摆放,花木陈设,视觉细腻赏目,内藏五行相辅,顺阴阳,造势纳气以养其屋居主人,然而,白氏族长作为风水大师,布局应该是大手笔,为何略显冷清,单调,难道风水中不拘一物一具,一草一木便自然而成,果然如此,那我真是井底之蛙了。 “铛铛……”沉闷的钟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屋的冷清。 月光如皎,大堂内朦胧起一层白光,竞能仔细的感觉到月光缓缓的下移,一直移照在小白身上,产生一种错觉,刹那间,小白仿佛被月光洗礼,宛如仙人,随即月光朦胧开,物什器具上泛着白光闪闪,恍若仙境,小白缓缓移动,每移一物,月光聚中一分,朦胧实质光斑。 有那么一刻,我也恍惚其中傻笑,我想任何人站在那里,都有一种立地成仙的感觉,一边感叹古人布局巧夺天工,一边却感觉小白古怪的动作似曾相识。 “先生对这一幕有何感想?” “村,村长!”这厮出现的悄无声息,只休息了几个时辰,村长脸色红润,仿佛吃了灵丹妙药一样,不可思议。 村长笑道,“先生好奇怪,都不象先生了。” 我总感觉村长笑容僵硬,神色躲闪,该不会……是僵尸吧,不能胡乱猜测,只好反问道,“村长半夜起来难不成是路过?” 村长却一脸凝重道,“先生不觉得这里布了一个阵。” “阵?”我不明白,这里一目了然,虽说这堂柱有些类似阵眼,但也不能草木皆兵。 “先生听过一种隐阵吗?” “隐阵!”我暗惊,这是一种歹毒的阵,传说让人无形中疲于痴迷,耗尽生机,不过,这是有一点,小白正在移动些器具,人在睡梦中,不停损耗体力,透支生命,永不停顿,确实会命短,再布阵耗生机,可村长为什么引导我呢? “先生也知道,小白玄阴之体,不可以聚阴灌体,祖书上记载,白氏之女,多玄阴之体,大半死于非命,惟一共同的是,皆因梦游致死,先生,随我去看便知!” 我与村长下楼发现小白正移动木制器架,宅子大有棱有角方能表彰规矩,这种木制器具便成了装饰品,看样子上面应该放有物件,此时却空空如也,大概被变卖度日了,村长正色道,“先生看小白的眼。” 小白的眼圈略黑,眼睑泛青,眼睛中血丝犹如蛛网,宛似阻咒,邪崇附体,村长揪心道,“先生,小老儿怀疑这根本就是隐阵,自从小白误入此地,便没完没了的重复动作,每次月圆……” “月圆?”我不解,月圆之夜,邪崇是猖狂,但是小白这样子顶多算是熬夜过度,作息混乱加上梦游耗神耗力所引起综合表现,被村长说的神乎悬乎,他什么意思,这个老迂腐,我且探探这位村长何种心思,“月圆之夜,怪异之事自然多,村长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村长叹气道,“风水讲究顺阴阳,但月圆极阴,天地微变,地磁不稳,风水阵中难以循环,你看看,小白的步法和她移动的东西,乾坤有望卦自生,步改玄妙物布阵。” “守宫望阙借天机,巧设死地为生意。……”我脱口而出,这是改阵的口诀(风水师善变,一不小心好变坏),再瞧小白,愈看愈象,就是不知是何种阵,一时不知谁对谁错,他们两个人很难用言语可以说的父女情,怪怪的。 小白把角落的木式器架有规则顺序的摆放,貌似是九宫望阙,九件器具代表天地人鬼畜,风水雷电,人是很奇怪的,但凡一种合理存在又无法阐述的就向自己的专业上靠拢以掩饰无知,我只是觉得怪异,这些器架上陈列的石制品光滑无法,倾斜向上,抬头望顶,一只眼睛异常突出,眼中冰冷万分,注视着仰望之人,仿佛要破壁而出,十分渗人,村长却恐惧道,“先生,我说的没错吧,这是唤醒邪崇,快快阻止她!” 我注视着那只突出的眼,冰冷,那种呼之欲出的愤怒在控诉着什么,这与祭司室门上的壁画上是同一人,九天玄女,为何一人祥和,一人却愤怒,是人,是画此图的人,费如此心机是何种目的。 小白双手抱头痛苦万分,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我明明放这儿了,为什么……” “先生,这不是小白的声音!!!”村长抱住小白往外移动,难道这阵真是引邪祟附体,小白分明是拒绝移动,双眼中泪流不止,看着这对父女,我还是亲自体验下吧,触到阵中月光并无任何不适,这两个骗子,做戏呢,从正下方看上向去,画的层次感更加强烈,一股意志强入大脑:把盒子还给我! 盒子?强大的怨念刺痛着大脑,纷多的声音冲斥着神经,守神宁心,一切归于平静,脑中浮现了画面,一位位柔弱女子哀求着一个个道士,无济于事,始终追寻不到盒子的信息,我满头大汗,咬牙再集中精神,微弱的画面层层剥开,终于见到一位女子眉心一点红手捧盒子,跪下怒斥道,终有一天,你会灭于我女子之手,持我盒子即我传人,吾念永生不灭!接着,盒子被一个人用锦布裏着…… 村长摇着我,急促道,“先生,你救救我女儿吧!” 我感到画面渐渐模糊,差一点就看到盒子的去向,被硬生生的打断,看着不断抽搐的小白,眉心殷红一点,我大惊道,“这这……” “先生,你怎么了?小白她是不是……” 我有一丝的明悟,白家老宅不一般,村长到底何时是自己,何时是他?算来算去把匡扶义给漏,这个道士,隐藏的很深,我说千年老道成了僵尸如此不济,原来附于村长身,还有小白……这众老鬼汇聚,难道……不管这几个老鬼,所图大致一样。 “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小白,小老儿……”村长跪下头如捣蒜。 “小白没事,静养几日便好。”我试探问下。 村长没说什么,我看了看暗下来的大堂,随村长扶小白去休息,小白的闺房也很简陋,现在才知白氏族长宅地很大,为了追求缈茫的永生舍弃享受,其中凄苦只有自己知道,看着小白躺下,正欲离开,却被小白拉住梦呓道,“还给我,那是我的!” 村长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但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我和小白在支开他,也瞒不过他的。 千年老道,心机非凡。 “你再不醒,我走了。” 小白睁开眼,我讲道,“你我只有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个盒子很重要吗?” “你知道!”小白慌道,“你帮我找到盒子,我就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