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凶猛(强男强女)》 第001章 它发春了 [001] 霸王龙宠物诊所。 “它已经完全康复,记得以后不要再给它吃一些肉类的食物。”穿着白衣褂戴着金框眼镜的女人把怀里的黑色波斯猫交还给它的主人,摸摸它的脑袋,“小家伙,你妈妈来接你回家咯,以后不要太贪吃,不然还得来我这里受折磨。” 虞宫兮把客户送走后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三时四十分,心想着今天没什么预约的客人,干脆早点下班去把弟弟接回来。一想到自家惹人怜爱的小东西,虞宫兮心里就柔软的一塌糊涂,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上扬。 电动卷帘门关上以后,虞宫兮摘下金框眼镜放进手提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离开诊所,走进隔壁大厦的停车场。 数分钟后一辆兰博基尼跑车从大厦的停车场使出来,立马夺取一众眼球。独具一格的设计,流畅且张扬的线条,最醒目的是它的色彩,炫目绚丽的红色,多少职场女性梦寐以求的宝贝? 虞宫兮,二十二岁,职业兽医,平常上班习惯性戴着一副零度数的眼镜来遮挡自己过于妖娆的眼睛。另外虞宫兮是独生女,家境富裕,父母对女儿甚是纵容,因此虞宫兮从小生活在毫无压力的环境中,为人处世基本是随从喜好而来。这不,大学时选了一个冷门但还算感兴趣的专业,兽医。毕业后在父母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宠物诊所,迄今为止没赚到什么大钱,不过小日子悠哉,倒也舒心。 至于弟弟,是虞宫兮养了三年的一只沙皮狗,大名叫霸王龙。近来虞宫兮很是烦恼,因为霸王龙的发春期到了,而诊所里经常会有一些雌性的小动物光临,虞宫兮担心霸王龙做出一些“少儿不宜”的行为,于是上班前先把它寄放到闺蜜家里,待自己下班之后再去接它回家。 虞宫兮本以为如此可以杜绝霸王龙做出狗性泯灭的行为,怎奈世事难料…… - 前往闺蜜家的途中虞宫兮接到闺蜜於美人的电话,电话里於美人语调慌张,缕缕结巴,用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一句话的事给讲清楚,虞宫兮的好弟弟霸王龙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强行上了一只母狗! 当下虞宫兮惊得差点儿一头冲出马路,红色跑车本就招摇醒目,交警犀利的目光立刻射过来。 虞宫兮敛敛神,咽下一口唾沫,待红灯一亮,立即猛踩油门,朝案发现场飞奔而去。交警倏地瞪眼,迅速拿出本子记下兰博基尼的车牌号。 二十分钟後。 虞宫兮终于赶到案发现场,市区东边的一个公园。 临近傍晚,来公园散步运动的人特别多,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虞宫兮轻而易举便发现远处围着一群人影,隐约传来犬吠声,顿时心里明了,深深呼吸几下,快步走向朝人群聚集处。 於美人率先发现好友到来,连忙挤出人群,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把虞宫兮拉到一边,难掩脸上欣喜之色,“小鸡你可算来了,我都快被这群大妈大爷给骂死了,这里就交给你解决了,我还要赶回家做饭呢!”语毕,於美人把好友往浪口刀尖上一推,拔腿就跑。 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自人群中走出来,相貌英俊,但面容严肃,高大的身材衬得他的气息越发凌人,他步步逼近虞宫兮,“你,是那只畜生的主人?” 男人冷漠的语气让初春的气息瞬间回到寒冬。不等虞宫兮有所回答,霸王龙嗅闻到主人的气息,马上从角落里钻出来汪汪的吠着,叫声尤为激烈。 虞宫兮尴尬地点点头,偷偷怒瞪了霸王龙一眼,心里无比气恼。千算万算,霸王龙最终还是做了……強奸犯。 楚佑民略一挑眉,语气有点不耐烦,“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我愿意赔偿所有的医疗费用。”虞宫兮非常诚恳地看着他,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闻言,楚佑民讥笑一声,一把攥住虞宫兮的手腕,把她拽进人群里,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爱犬,冷声问道:“现在,你还觉得医药费能赔偿一切吗?” 只见一条全身雪白的大型犬趴在地上,眼睛涣散的眯着,透出一股虚弱的气息。 虞宫兮是兽医,自然接触过不少的稀有罕见宠物,第一眼便知道它是纯种的雪獒,千金难求,而能把雪獒当成宠物来养,恐怕对方也绝非等闲之辈。 “对不起。”虞宫兮心里已然明白事情无法用钱解决,余光瞥见被链子圈在路灯杆上的霸王龙,它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终是放弃毒打它一顿的念头。虞宫兮抬头,直直望着他,“你能等我一分钟吗?” 楚佑民蹙眉,静静审视对方片刻,她眼里的真诚一览无余,他点点头。与此同时,楚佑民注意到面前的女人拥有一双异常美丽的眸子,仿佛清澈见底,又仿若有一层迷雾,让人很想撩开一探究竟。 说是一分钟,实际上虞宫兮只用了三十多秒,一口气跑回车上拿了急救箱又匆匆跑回来,红唇微张轻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白皙的脸颊泛着嫣红的云霞。 楚佑民觑了一眼她手上的红十字标志的箱子,不动声色地走近她,“你是医生?” “我是兽医。”虞宫兮摇摇头,末了又朝他感激一笑,周围的人群基本走光了,想必是他帮忙驱散的吧。 虞宫兮把急救箱放在草坪上,半跪在雪獒的旁边,温柔地抚摸着雪獒,仿佛在安抚它,雪獒低低呜咽。“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虞宫兮又安抚了雪獒一会,才开始替它做一些简单的检查。 半晌,虞宫兮摘下听诊器,抬头看他,“它病了。” 楚佑民瞅着她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让虞宫兮心里一缩,怕他认为自己是在找借口推脱责任,连忙想要解释,不料他却点头承认,“应该是吧,从昨天开始它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虞宫兮错觉,居然在他的话里听到一丝厌恶的意味,不过这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虞宫兮把工具一一收进箱子里,朝他道:“先生,可以去我的诊所吗,方便我进一步治疗。” “当然。”楚佑民不着痕迹收回打量的视线,递给她一张名片,道:“楚佑民。” 虞宫兮略一怔,随即双手接过他的名片,扫视了三秒,接着从自己包包里找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楚先生你好,我是虞宫兮。” - 翌日,於美人冲到霸王龙诊所把虞宫兮拉到酒吧,详细问一遍后来的后续发展,对当天临阵脱逃没有丝毫歉意,因为她要赶回家做饭嘛。 “小鸡,你说你家霸王龙是吃雄心还是吃了豹子胆,光天华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它怎么就敢强占良家妇狗呢?我都不敢,它怎么就敢?”於美人边翘着二郎腿边啧啧称奇,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明知道霸王龙处于发春期,怎么就不会拦着它?”虞宫兮斜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闺蜜,又道:“完了还把烂摊子丢给我,於老板你真够朋友!” 於美人干笑几声,故作豪爽的拍拍好友的肩膀,“我这是在锻炼你,你看,你还把那什么楚明的电话弄到手了,前途不可限量哦,小鸡我看好你哦。” “再叫我小鸡,我不撕烂你的嘴。”虞宫兮掀了掀嘴皮,目露凶光。再说她和楚佑民交换号码完全是为了叫楚楚的雪獒,她必须无偿的治疗楚楚,直到它痊愈为止,谁叫她家弟弟不小心上了他家的楚楚。 “小鸡多好听呀,况且我没叫你公鸡就要谢天谢地了……” 手机响了,虞宫兮看下来电,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虞宫兮示意好友别出声,然后接通电话,“喂,楚先生你好。” “虞小姐,楚楚又出了一点状况,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没问题,我大约二十分钟後到。” 虞宫兮挂掉电话,一鼓作气喝光杯里的伏特加,重重的把杯子砸到桌上,“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鸡字,看我拆不拆掉你这间酒吧!” “喂,别忘了你也是老板啊……”於美人轻摇晃着高脚杯里的液体,依稀可见好友离开的背影,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小鸡连对方的住址都知道了,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吗? - 楚佑民所给地址在京盛区,京盛算是郊外,照理来上郊区的房价该比市区便宜,但据虞宫兮所知京盛一块拇指大小的面积贵的都能吓死人。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有传闻说,这里已经被市政规划为未来三年建设重点项目,市政也不出面辟谣,结果房价就越炒越热,京盛的房地产商做梦一定都咧开嘴。 一栋欧洲古典的别墅,复古的金碧辉煌并不庸俗,反而有浓郁的优雅别致,给人的感觉就像诗人一样浪漫。不过虞宫兮与楚佑民几番接触下来,觉得他不像诗人,比较像个野人,做事情没有耐心,对动物没有爱心。 “楚楚病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没好?我要不要给它准备后事?”楚佑民抓了抓头发一脸的烦躁,话里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本来就是,他少爷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要抽出五个小时照顾这狗,五小时啊,都够他和女人滚好多次床单了! 虞宫兮摘下听诊器,揉了揉楚楚的肚子,“放心,不出一个礼拜,我一定让楚楚活蹦乱跳。” “还要一个礼拜?”楚佑民纳闷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愤慨,不满的嘀咕,“这狗真娇贵,不就被上了一次,还没完没了。” 虞宫兮听力过人,楚佑民的话一字不漏收进耳里,她抬眸瞅他。如果换成你被人強奸了试试,看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最后虞宫兮扯扯嘴角,说道:“它的生理期可能快到了,这段时间你稍微注意它的饮食,如果怕弄脏家里的话,可以去买狗狗的生理裤,要不下次我给你带些过来。” 楚佑民本就嫌弃楚楚麻烦,虞宫兮的话则让他更头大,“噢见鬼!狗还有生理期?老子还要照顾它大姨妈?” “它的生理期也是它的发情期。你是它的主人,有义务照顾它。”虞宫兮收拾好医疗用具准备离开,“楚先生,我走了,有问题再打给我。” “你等等——”楚佑民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并且迅速挡住虞宫兮的去路,俊朗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坏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的狗強暴了楚楚。所以虞小姐,你也有义务照顾它。” 第002章 正主归来 [002] 楚佑民所谓的义务就是把楚楚扔给虞宫兮一个人照顾,他则继续逍遥自在。楚佑民把房子的钥匙丢给虞宫兮以后,说消失就消失,一下就没了影。 对此,虞宫兮恨得牙痒痒却又做不到对楚楚置之不理。楚佑民倒是很放心啊?不仅把狗交给她,还把房子的钥匙也给她,难道不怕她把他的房子洗劫一空? 别墅和家里两头来回跑实在不方便,虞宫兮很想把楚楚带回家照顾,奈何家中有只恶贯满盈的強奸犯,为了楚楚的贞操,虞宫兮只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当一回史上最苦命最悲催的兽医。 “哼,算你的主人还算有眼见,换成别人肯定得把你家都给搬走。”虞宫兮一边嘟囔一边用梳子轻轻梳理着楚楚的毛发,末了用粉色丝带在它头顶打一个蝴蝶结,“楚楚一定是狗狗里最漂亮最高贵的公主。” 狗有灵性,它们听得懂人类的夸奖和谩骂。这不,楚楚给的回应是舔舔虞宫兮的手心,而霸王龙听见主人的话,立刻朝她们“汪汪……”猛吠了几声,仿佛在是赞同虞宫兮的话。 不过,霸王龙这副兴奋得摇首摆尾,盯着楚楚两眼放绿光的眼神,是咋回事? 虞宫兮嘴角的弧度瞬间拉下,极凶狠瞪了眼霸王龙,恶声恶气的下命令:“给我闭嘴,退回去,不许靠近楚楚一步!” 霸王龙不满地呜咽几声,非常委屈的趴回楼梯口旁。其实算想霸王龙接近楚楚也不得法,毕竟它被好粗的一根大链子锁着呢,还不是怕它再一次扑上去把楚楚给那啥了。 楚楚偷瞥一眼丑的活像个糟老头的霸王龙,既高傲又不屑的撇开头。 这时候的虞宫兮还不知道楚楚的主人根本不是楚佑民,而这栋别墅的主人也不是楚佑民,楚佑民从头到尾就是个打酱油的。 一日。虞宫兮同往常一样下班后牵着霸王龙去看楚楚,这段期间霸王龙表现非常好,有好吃的都会留下一部分给楚楚,可惜楚楚全然不屑,嗅都不嗅一下。 虞宫兮终究心软,也舍不得天天拿链子圈着霸王龙。“我把链子拿了,你要听话,不能再欺负楚楚,否则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霸王龙哪里听得懂虞宫兮的淳淳教诲,不过见她有打开链锁的意思,霸王龙再笨也懂得自己现在要卖乖,于是吐着舌头看着主人,又示好的趴下滚了几圈。 虞宫兮解开它的链子,轻拍它的脑袋,示意它自由了,霸王龙咻的立马跑没影,看来被闷坏了。 虞宫兮把药片碾碎掺进食物里喂楚楚吃下,看它好的差不多就给它洗了个澡,又拿吹风机一点点吹干它的毛发。 虞宫兮花的时间不多,全赖楚楚愿意配合。宠物爱干净会省事很多,不爱干净的宠物只会给饲主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就像给霸王龙洗澡得满天下追着它跑,弄得到处湿漉不堪,最后还得给家里进行一次大扫除。 时间差不多可以撤退了,霸王龙却跑没影了。 “霸王龙快给我滚出来,该回家了。”虞宫兮边找边吼,叫了半天没回应,心想霸王龙恐怕是溜到后花园去摧残花朵了,果然不该放它自由,一点都不自觉。 见主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躲在角落里的霸王龙慢腾腾地钻出来,迈着短小的四肢奔向客厅,乌溜溜的眼睛绽放着垂涎的光芒,亢奋的嗷呜一声…… - 楚关毅刚出安检,一眼就看到发小李继城在人群里用力挥舞着手臂,他上前和他狠狠拥抱,分开之际又重重捶彼此胸口一拳。李继城笑道:“十几年不见,陈毅你越来越人模狗样,活脱脱一高富帅啊?” “甭拿我开涮,你现在可是市刑警大队的头呢,我这小井市民还得看李大队长的脸色吃饭。”楚关毅笑里带些感慨。十几年前他们还是社会最低层的蝼蚁,生死都是听天由命,用命血拼了这么多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只有他们这些兄弟才知道其中的辛酸和煎熬。 “哈哈哈,好,往后本队长不罩别人就罩你了!”李继城爽朗的大笑几声,越俎代庖朝楚关毅的男助理说道:“兄弟你可以下班了,现在起你老板归我管辖。” “好的。”助理自然是求之不得,马上对他们欠了个身,头也不回的跑了。我的妈终于解放了,陪老板出一趟差就跟打仗似的,简直比狗还累。 “走走,咱们先把行李拿回家。”李继城劈手抢过楚关毅手上的行李箱,“老三老五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们到了,咱哥几个去喝个痛快,谁要早退场谁他妈就是孙子……” 以前李继城便是他们这帮人里最活跃的一个,楚关毅比较沉默少言,不过话多话少完全不影响他们的在鲜血中建立的友谊。楚关毅在里面的五年,这帮兄弟都不曾忘记他,为他的事没少四处奔波,更没少受别人的脸色,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路上李继城的话匣子一打开根本停不下来,说着这十几年他们兄弟逐个的变化。楚关毅静听着,表情起伏虽然不明显,但心里很是动容。 “哥几个里最命苦的就属你了。”李继城腾出一只手拍拍楚关毅的肩膀,眼中满是同情和怜惜,对男人用怜惜有点奇怪,不过李继城还真就是怜惜楚关毅。当年他本是部队里最出色的兵,一夜之间却摊上牢狱之灾,在里头受了五年的罪。部队的条件虽然不尽人意,但起码是人待的地方!而监狱是人待的地方吗?! 楚关毅不留情面挥开李继城的手,凉飕飕的撇了他一眼。“别矫情,好好开车,我这条捡来的命可不想落在你这。” 李继城气结。得,算他李继城多管闲事,人家牛的很呢,哪里需要他瞎操心。 半小时後到了楚关毅的别墅,李继城还来不及感叹一下兄弟这奢侈的作风,只见房子的灯是亮着的,房子的门是开着。嘿嘿,莫不是遭贼了吧? “我出差这段时间把房子和狗托给我堂弟照看。”楚关毅一边解释一边走进去。 “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家遭贼了。最近市里太安静了,你家要真遭贼那就好玩……”李继城的话还没说完,猛然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楚关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万万没想到,迎接自己回家的竟是如此“活色春香”的场面,他养的纯种雪獒居然和一只土里土气的沙皮狗在客厅上演活春宮! 好极了,原来楚佑民就是这样照顾他的狗。 - 虞宫兮没找到霸王龙只好返回,意外的发现屋内有两名陌生男子,警惕的询问:“你们是谁?”说话时候不住的打量他们,这两人身材高大,神色坦然,从他们的穿着来也不像宵小之徒,左边的拎着个黑色行李箱,莫非他们是楚佑民的朋友? 目光移至右边的男人身上,白衬衫黑西裤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相貌端正清秀,有点精英份子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何,虞宫兮第一感觉就是这男人很坏,而且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坏,不容细想,客厅隐隐传来的动静转移了她的注意—— 屋内。正是犯罪现场直播:霸王龙压在楚楚身上一耸一耸做着活塞运动。 我了个去,这还了得! 虞宫兮拔腿就冲过去,一脚踢开正在逞凶肆虐楚楚的霸王龙。快感当头的霸王龙被人生生阻止,愤怒的吠了一声,发现对方是虞宫兮以后,立马缩到一旁故作无辜的嗷呜。 虞宫兮的肺都气炸了,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就往霸王龙身上招呼,痛呼疾首道:“你这混蛋,居然还敢欺负楚楚,看我不打死你!” 李继城用手肘撞了撞楚关毅,幸灾乐祸道:“嘿,哥你这儿在演什么戏呢?” 楚关毅仍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虞宫兮。这女人长得还算可以,一件夹克搭着紧身牛仔裤,很突显她纤瘦高挑的身材,脑后梳着一个马尾辫,发质乌黑柔顺,末端有些俏皮的卷翘。 不期然对上虞宫兮异常明媚的眸子,楚关毅稍稍眯眯了眼,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后,他走到边上,用力敲几下门。“这位小姐,请问你在我家干什么?” 见到楚关毅,楚楚马上从地上跃起,十分欢腾的跑到他身边,不停蹭着他的大腿,亲密程度间接揭示他才是楚楚的主人。 虞宫兮停下动作,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现在是啥情况。 - 皇城夜总会。虞宫兮自己也开酒吧,自然听说过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来实地考察,业内人士都说皇城是其他娱乐场所没法代替,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虞宫兮跟在他们身后悄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铜壁上雕刻的龙飞凤舞栩栩如生,五颜六色的光圈四处穿梭流动,心里不以为然。皇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装修高档奢侈一些。 彼时身边经过两名服务员均是身穿旗袍,下端开衩近乎到了臀部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虞宫兮低低切了一声。难怪别人说皇城的特色不在静物上面,原来文章在这里,美人如云任君挑选? “第一次来?”楚关毅轻瞟虞宫兮一眼。 虞宫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迟钝的点点头。“第一次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 直到进了包厢,虞宫兮还是没想明白。楚关毅和她说这个干嘛?他第一次来或是第十次来跟她有关系吗?莫名其妙…… 李继城第一个进包厢,虞宫兮则跟在楚关毅身后。楚关毅进去后,虞宫兮刚抬起脚就被一道怒吼惊在原地—— “陈毅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还敢出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道影子猛地扑过来把楚关毅狠狠撞到墙上,接着其中一个马上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另一个在旁边破口大骂,“老五给我使劲点,把吃奶的力气都给我使出来,今天非打死这畜生不可!” 虞宫兮第一反应是楚关毅遇上仇家,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同他一起来的李继城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再看楚关毅不仅没有反抗的迹象,甚至还在笑,笑得放肆。 “老五你是不是没吃饱啊?还是你老了?劲头就跟打棉花似的软乎乎……”李继城倒了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往沙发上一坐就跟回到家一样,朝卡在门口进退两难的虞宫兮招了招手,“妹子快进来,顺便替哥把门关上哈。” 虞宫兮不再迟疑,进了包厢。 另一头,一人打累了换另外一人接替,而楚关毅至始至终都是咬牙忍着,不求饶不还手。 战争终于结束了,原本眉清目秀的男人变得狼狈不堪,脸上又是淤青又是血丝,有点惨不忍睹。老五郑嫣仰头灌下大半瓶酒,又气气咧咧骂道:“下一次,陈毅你他妈还敢一声不吭消失五年,哥几个一定把你打成残废!” “老五说得对,让这畜生一辈子躺在床上,把屎把尿哥几个轮着伺候。”附和的是老三陈俞祈,楚关毅脸上的伤都是他的杰作。郑嫣觉得打人不能打脸,好歹兄弟一场,多多少少要留点脸面好让楚关毅做人。然而陈俞祈说,这厮都不拿他们当兄弟,他们何必给他留脸,往死里打! 终于楚关毅进包厢后说了第一句话:“兄弟们,我回来了。” 在场的三个大佬汉很没出息的红了眼,郑嫣重新扑上去,用力抱住楚关毅,“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李继城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好了你们收敛一点,别让人家小姑娘看笑话,大老爷们还哭哭啼啼,知不知羞。” 陈俞祈和郑嫣这才注意到虞宫兮的存在,脸上均出现尴尬,陈俞祈问:“这是?” “这是我妹子,叫虞宫兮。你们这些当哥哥的以后要好生照顾人家……”说完,李继城对楚关雄挤眉弄眼。 楚关毅当成没看见,自顾喝酒。 虞宫兮也不扭捏,当下站起,斟满一杯酒,说道:“你们好,冒昧打搅,我自罚一杯权当赔罪。”语毕把酒水一饮而尽。 “哪里的话,是我们让虞小姐见笑了,该赔罪的理当是我和老五。” “三哥说的是。”两只禽兽打完架都披上了斯文的外衣。 李继城最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用力拍了拍桌子,“都是自家人客套个啥子,坐下都坐下,今个咱们兄弟要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这帮男人酒喝到兴头上时,还叫了几个陪酒女进来,使各种手段灌她们喝酒,谁喝得多小费就多给,好在他们除了灌女人喝酒,倒也没干其他事情。 完完全全被晾在一边的虞宫兮郁闷了。他们兄弟相聚与她毫无干系,非拉她来干什么?在别墅,李继城三催四请邀她一起来皇城,当时觉得接二连三拒绝太过矫情,加上霸王龙强上楚楚的破烂事,她只好同意。 早知是这种情况,她宁愿矫情作死啊。 第003章 她发春了 [003] 用力揪着男人的头发,微微发白的指尖溢着些许水珠,柔软富有弹性的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而上下起伏,他半吻半咬着她的耳朵和胸部,男性炙熱的气息性感而撩人,她忍不住压倒他,深深吻住他的嘴唇,扭动腰肢迎合他。 男人纵容着她的反攻,不过不大满意她的速度,忍耐了一会就翻身把她压回去,抓着她的腿奋力冲刺起来。 她控制不住的大声申吟,时而揪着床单时而揪着枕头,不管抓什么都很用力,如果不用力,她的魂魄都会飞走,飞到天上飞进白云里,白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倏地男人又把她捞起来,一边索吻一边调整姿势,她被按在床头动弹,把她的右腿压在身下,又把她的左腿搁在他腰间,然后他抓弄着她的胸脯,慢慢的抽動起来,動作缓慢却好不銷魂…… 扑通一声。虞宫兮很不幸摔下床,额头疼的厉害,吃力的翻过身躺在地上,她扶着额头,失神的回味着梦里的内容,纏綿的剧烈心跳还在,但身边却空无一人。 看来她的发春期也到了,思春的对象还是刚刚认识的男人。 虞宫兮幽幽的叹息一声。霸王龙发情可以强上楚楚;她发情了,可以强上楚楚的主人吗? - 郊外的天空似乎不如城市那么混浊,或者是心境变化才感觉不一样。就像虞宫兮认为楚关毅不像诗人,但他的气息与这座复古的建筑如此接近,一名没落贵族隐去棱角的骄傲,低调却不容忽视。 他的眼神坚毅、决绝,担着沉重的包袱仍然站得挺直,嘴角藏有一丝淡淡的讥笑,说明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又坏得让人心动不已。 虞宫兮觉得自己疯了,楚关毅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忍直视,她竟然还觉得他酷的没天理,很想扑上去蹂躏他……糟蹋他。 这都是女性荷尔蒙过剩惹的祸,虞宫兮忽然决定,她要一举拿下楚关毅。要知道她除了是兽医,还是一名——驯兽师。 - 霸王龙宠物诊所已经歇业多天。虞宫兮除了照顾两只狗外,还得顾着楚关毅,他身上多处淤血,还有轻微骨折的现象。她建议最好上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然而楚关毅根本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完全不理会虞宫兮的劝告。 于是,罪魁祸首的陈俞祈和郑嫣急了,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只可惜效果不大,两人差点就拿刀架在楚关毅脖子上,押着他去医院。 “啧,才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样婆妈,整得跟娘们似的。”薄唇一掀,嘲讽的笑容、恶毒的言语瞬间抨击向老三老五。 “操!”郑嫣瞬间炸毛,握着拳头又没胆揍,最后悻悻然放下,悲愤的看着陈俞祈,“三哥你听听二哥说的话!我们为他好,他居然说我们像女人?简直欺人太甚!” 陈俞祈倒是平静,“得了,你也甭气,和一畜生计较个什么劲。咱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是惹人嫌,他楚二少爷爱咋咋地,跟咱哥俩没关系。” “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管陈俞祈郑嫣骂的多难听,全然不见楚关毅有一丝恼怒,反而神闲气定倚着沙发,双腿交叠,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楚关毅的固执没人撼得动,否则也不会一声不响消失五年,揍他一顿已经是极限了,老三老五也不敢动真格,否则惹他二大爷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又躲到哪个旮旯角落,又一个五年十年谁受得了! 最后,他们只得把楚关毅托给虞宫兮照料。虽是兽医,总归算个医生是不?况且楚关毅和禽兽也相差无几。兽医治禽兽,这样足够了! 郑嫣被陈俞祈硬拖走后,屋里剩下楚关毅与虞宫兮二人。 - “楚先生,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你还是静养为宜吧?” 虞宫兮的话音刚落,只见楚关毅从沙发上起身直直走过来,而后在她的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瞥着她。 虞宫兮抬眸与他静视,大胆无畏。他的眼眶和下巴明显淤青,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此刻的他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身灰色的便装,灰色在他身上并不黯淡,有淡淡的忧郁,一股优雅兀自散发弥漫。 楚关毅注视着这双格外坦然的眼睛,没有过多的掩饰,将主人的情绪展现的一览无余。他不禁感到好笑,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还在他面前装大人装女人? 楚关毅无声轻笑,绕道而行。 他打开楼梯底下的壁橱,拎出一根棒球棍,而后牵着楚楚出门。霸王龙瞅瞅主人没啥反应,甩甩短小的尾巴,屁颠屁颠追着楚楚跑出去。 桀骜不驯的男人。 虞宫兮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蓦地笑了,本就明媚的眸子此刻更显妖娆。楚关毅,很对她的胃口,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驯服他了,他乖乖听话的模样,想想就让人心痒难耐。 - “兮兮啊,你章姨来家里做客了,今天不忙就回来一趟吧。”虞母的声音在电话里特别的尖锐虚假,隐隐带着咬牙切齿,“记得打扮漂亮点,别丢你老娘的脸!” 不等虞宫兮回答,对方已经果断切掉电话。虞宫兮叹气,章姨来了章悠若一定也在,一想到这对不好侍候的章家母女,她的头瞬间大起来。 虞母陈琦和章丽娟是高中同学,打从高中起二人便以姐妹相称,比亲生姐妹还要亲密,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只有夹在她们中间的人才知道,这两人根本就是死对头。在高中时期她们就各种攀比,私底下暗暗较劲,而抬头又是一对情比金坚的“好姐妹”。 更过分的是这两人当了母亲以后,而且生的都是女儿,于是开始拿女儿做文章,我女儿比你女儿好,你女儿这儿那儿都不如我女儿强。在大人的影响和唆使之下,虞宫兮和章悠若渐渐互看对方不顺眼,从幼儿园就开始你争我抢,容不得对方比自己好。 虞宫兮和章悠若从幼儿园乃至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两人一路比成绩比才艺,比谁的官位大,比谁收到的情书多…… 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她们的母上大人,如果没有这两位大人的推波助澜,她们的童年一定不会这么“多姿多彩”。 红色的兰博基尼刚刚驶进虞家前院,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女生从她家走出来,鹅蛋脸大眼睛,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加上甜美的笑容,完全就一邻家女孩。 虞宫兮从驾驶座下来,黑色的坡跟短靴踩到地上,潇洒却很粗鲁地甩上车门,随着砰的一声响,眼角不住的抽搐了下,有点心疼爱车。虞宫兮扯出一个笑,有点僵硬,“章悠若,好久不见。” “虞兮兮,好久不见。”章悠若的笑容依旧甜美,软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嗲气。 “不要乱改我的名字,谢谢。”虞宫兮搓搓手臂,果然她还是受不了章悠若。不过章悠若现在发嗲的程度还算轻,如果面对男人她能嗲到让男人没了脾气没了骨头,偏偏男人都喜欢她这样的女人,这一点从章悠若收到的情书就可以看出。 “刚买的车么,挺漂亮的……”章悠若轻抚着兰博基尼的车身,下巴略略一抬作出评论:“不过不适合你。” 不合适我,难不成适合你?看来章家住海边一直没搬走过啊。 虞宫兮斜了她一眼,打开后车盖,费劲的搬出一个庞大绿色的环保箱,箱子隐隐震动。 章悠若走过来,盯着箱子,“这是什么?怎么还会动?” 据说章家母女都很讨厌海洋生物,虞宫兮不怀好意一笑,猛地掀开盖子,顿时一条鲜活的鱼立刻跳出来,蹿到章悠若的面前,不停的翻滚来翻滚去。 “啊!”章悠若吓得失声尖叫,马上往后退几十步,一副受惊的模样,好不惹人怜惜。 “看来这只很喜欢你,要不就送给你了。”虞宫兮笑得没心没肺。 章悠若捂着胸口,恶狠狠瞪她一眼。随即,虞母章母闻声赶来,意思意思的问了下发生啥事情,估计两人躲在后头看了半天的戏。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一箱子活蹦乱跳的鱼,章母也是脸色一白,瞪了一眼虞宫兮。 虞母笑得眼睛眯成缝,“好闺女,你爸昨个还念叨要吃鱼,今天就弄了这么多鱼回来,总算没白疼你。” - 粉色的墙,粉色的床,粉色的窗,房中的一切皆是粉色系列,充满梦幻公主的气息。不用意外,这就是虞宫兮的房间,所有的家具摆设都给虞母斥巨资请人打造的,为了给女儿打造一间温馨典雅的公主房。 实际上虞宫兮并不喜欢这样的装修,如果天天待在这房间里,不出一个月,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对粉色产生恐惧。虞宫兮最爱的是蓝色,这样的房间应该是虞母少女时的憧憬,虞母酷爱粉色已经到了给女儿买的东西一定得是粉色的地步。 虞宫兮感觉好笑的是,章悠若对粉色也情有独钟,可惜章母是白色控,和她老娘一样喜欢给女儿买自个中意色系的东西。因此小时候章悠若没少来她这里抢劫,看上的东西直接拿走,完全不打一声招呼,回头还跟别人说是自己硬送给她的。 “兮兮,回国以后怎么不联系我呢,不知道我很想你吗。”章悠若坐在hellokitty的粉色大床上,怀里抱着同系列的枕头,歪着脑袋看着虞宫兮。 虞宫兮恍惚弥生出一种错觉,章悠若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她自嘲的笑笑,“回来忙着开诊所,没什么空闲。”章悠若想她?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当初为什么出国,章悠若应是最一清二楚的那个。 “兮兮,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虞宫兮一怔,手里把玩的瓷器小人突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她张了张嘴,吃惊的看着章悠若。“不小心……不是,我说章悠若,你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我恨你干啥?” 章悠若抿了抿嘴唇,“四年前,我抢了你的男朋友。” 闻言,虞宫兮不可抑止的大笑出声,笑得前翻后仰,甚至又失手打翻了一个瓷器娃娃。 章悠若的脸色越发难堪。 许久虞宫兮终于止住笑声,擦了擦眼角,不可思议道:“章悠若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就凭四年前那货色,我至于恨你么?你他妈太搞笑了!” “不要否认,你当时喜欢他,而他却选择跟我在一起。” 章悠若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虞宫兮的表现在她眼里也不过是掩饰罢了,毕业她们从小争到大,而四年前是虞宫兮最惨败的一次,她不可能不在意,否则她为什么要出国?不就是逃避吗? “对,四年前我是喜欢过一男的,可现在我都忘了他长啥模样?为这个恨你,我看我是吃饱了撑的。”虞宫兮扯了扯唇角,隐含讽刺。章悠若自以为是的公主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或许这辈子她都改不了,毕竟狗改不了吃宩不是吗? 章悠若的异性缘一直比虞宫兮好,收到的情书能用一箩筐一箩筐来形容,而虞宫兮收到的情书却只有一封,便是章悠若口中的四年前。 男生是她们的同班同学,他坐在虞宫兮的后桌,成天向她借笔记。虞宫兮对男生的印象还不错,挺积极上进,除了把笔记借他,有时候还会指导他做功课,日子一久倒是滋生出些好感。 直到有一天,虞宫兮在自己抽屉发现一封情书,这是她有史以来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章悠若其他地方赢不过虞宫兮,收到情书的数量却是虞宫兮的千百倍,章悠若经常借此打击她。是女生都会有虚荣心,虞宫兮口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很在意,如今收到情书,既惊喜又紧张,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答应男生—— 章悠若已经挽着男生出现在她的面前,虞宫兮没有错过章悠若颈上的丝巾底下的痕迹,密密匝匝的红痕,它不断扩大扩大,无比扎眼。虞宫兮突然恶心得想吐,手里的情书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当着这对狗男女的面,不屑一顾地把情书丢进垃圾桶。 也是这时候,虞宫兮开始觉得和章悠若继续争下去没意思,她想过安静的生活,但她们母亲不会就此罢手,最后虞宫兮选择了出国。 -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侧是镂空雕刻的古老图案,走廊尽头摆着一个巨大的古罗盘,一切使人产生误入另一时空的错觉。 虞宫兮端着药酒走进楚关毅的卧室,床头上方的壁灯亮着,他倚在床头板看书,神情专注认真,镜框投下淡淡的阴影,使得他的轮廓立体感越发深邃。 “楚先生,换药时间到了。”虞宫兮把托盘放到他的床上,近距离观察,他安静的时候很儒雅,有几分学者的味道,不过她知道这些都是他的伪装。 楚关毅恍若未闻,手指一动翻过一页。 很好,把她无视的很彻底。虞宫兮挑挑眉,直接扯掉他身上的薄毯,面无表情道:“麻烦把衣服脱了。” 他终于有了反应,眼皮一抬,语气凉飕飕:“有事?” “上药,请配合一下。” 楚关毅瞥了虞宫兮一眼,接着三两下就把上衣褪下扔到一旁,简单利落得让虞宫兮有些讶异,这样配合实属难得,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楚关毅身上的淤痕已经淡了许多,看来他自身恢复能力很强,他们的担心倒是多余。虞宫兮戴上手套,倒了些药酒在手掌心,贴上他的伤口施力加以揉搓,好使身体能更好的吸收。 虞宫兮一边面无表情的替他上药,一边不漏痕迹的打量他的身体。在国外四年,她见过很多异性的身体,不过大部分都是死的,没觉得恶心就不错了。今天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身体赏心悦目,身材匀称、肌肉结实,尤其是这腹肌摸着手感甚好啊…… 楚关毅不是没察觉到虞宫兮在揩油,正是因为发现了,他不禁多瞧了她几眼,眼底有几分玩味。小姑娘装得挺像模像样,就是这小手快摸到他的腹下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虞小姐,从事兽医这行多久了?” “今年刚刚开的诊所。”虞宫兮头也不抬的回答,继续探索他的身体。 楚关毅别有深意的说:“哦?虞小姐的手法很熟练。” 虞宫兮停下手上的动作,迅速看了一眼楚关毅。哎?他发现了? “好了,再休息三四天估计就痊愈了。” 楚关毅微微颔首,拿过衬衣穿上却只系了腰间的两颗纽扣,露出大片胸膛。看得虞宫兮眼红不已,恨不得直接扒光他,半遮半掩神马的最讨厌了! 蓦地。虞宫兮记起章悠若提的高中同学聚会,一边脱手套一边状似随意的问:“楚先生明天有空吗?” “没空。” 楚关毅不假思索的拒绝让虞宫兮不爽透顶,把手套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道:“喂,好歹这几天我不辞辛劳照顾你和楚楚,别拒绝的这么干脆行吗?” 楚关毅轻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虞宫兮,他凑近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低低耳语:“照你这样,你的狗了上了楚楚两次,那你是不是也该让我上回来?” 虞宫兮趴在他的身上,愣愣盯着楚关毅性感的喉结还有敞开的胸膛,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好啊……” 反正她上他和他上她,都不一个样嘛? 第004章 互相勾引 [004] 香格里拉大酒店。 虞宫兮于侍者的引领下走进一间西式宴会厅,率先看到一条写着“热烈欢迎市一中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回归”字样的巨大横幅,特别喜庆。接着便是一张张久违的面孔,大部分都叫得出名字,而小部分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虞宫兮一进场立即引来众人的围观。有人乍呼道:“这不是会长大人吗?我还以为虞会长不来参加咱们的聚会呢……四年没见,虞会长还是一点没变,原来喝过洋墨水也不一定能变得洋气。” 今日虞宫兮一身湛蓝色的牛仔特显青春活力,只是鼻梁上那副金框眼镜很减分,而在座女士普遍打扮成熟靓丽,况且男人还是视觉动物,这一对比就认为虞宫兮上不了台面。 虞宫兮认得说话的男人,以前是他们班上出了名的书呆子,高中三年完全沉浸在书海里不与外界交流,偶尔与同学说上半句话还会面红耳赤。如今变得都敢消遣她了,社会果然是一个大染缸,可以把人改造的面无全非。 虞宫兮环视周围一圈,惊讶的没发现章悠若的影子,这只花蝴蝶最喜欢在人群中穿梭来穿梭去展示自己的美丽,如今怎地躲起来了,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这时门口有一阵骚动,虞宫兮无需转身就从别人的反应知道花蝴蝶出现了。 章悠若一眼便发现人群中孑然一身的虞宫兮,孤零零站在那儿,就像朵盛开的奇葩,无人采摘,无人问津,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她缓慢而高傲的走向虞宫兮。 在花蝴蝶眼里,虞宫兮就是一朵奇葩。 而在同性圈子里,章悠若却相当于洪水猛兽,稍微有点危机意识的都会远离她。因为不管章悠若单不单身都是公害,在男人面前装天真装无辜,外表纯洁内心婬荡,还总是有意无意炫耀自己。好比这次同学聚会就是章悠若组织的,酒店是她订的,不就为了告诉大家她巴上一个富二代么? 花蝴蝶携着富二代翩翩起舞飞到虞宫兮跟前,甜美的笑容里隐隐带着炫耀,“阿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虞宫兮。” “兮兮,这是我男朋友张曜。你呢,今天就一个人来吗?”章悠若紧紧挽着身旁的男人的胳膊,小鸟依人偎着他,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她男朋友是酒店老总的儿子。 虞宫兮撇了章悠若一眼,又瞄了下她的男伴。呆头呆脑,四方脸眯眯眼,长的强差人意,不过与花蝴蝶也算般配。 见虞宫兮不回答,章悠若故意轻蹙眉头,环视周遭一圈,不期然对上一个男人的视线。男人目光烁烁的凝着她们这边,熟悉的轮廓让章悠若忍不住勾起嘴角,意有所指的说道:“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呢?你不会还在想着他吧?” 章悠若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四年前给虞宫兮写情书却又放弃她的男生。 饶是虞宫兮再淡定也忍不住涌出一股甩她巴掌的冲动。章悠若还有完没完!成天拿四年前的破烂事儿来找茬,特么真当她是软柿子? 正当虞宫兮准备反唇相讥之际,耳畔蓦地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小鱼儿,你这是打算爬墙吗?” 一双有力的臂膀缠上虞宫兮的腰,楚关毅低头在她耳边轻啄一下,抬眸瞥了章悠若一眼,低头又去吻虞宫兮的脸颊,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可不同意你爬墙,也不允许有人来挖墙脚,谁敢动手动脚,我就让他变成……鱼饲料。” 楚关毅从天而降,虞宫兮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被他偷袭了好几次方才回过神,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吗?”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偷汉子了,嗯?”楚关毅抓住胸前作祟的小手,牢牢握住手里,感觉软软嫩嫩的,很想咬上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虞宫兮发现自己几乎是被楚关毅搂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头一回被人这样抱着,纵然虞宫兮皮厚仍不免有些尴尬和羞怯。动了动手腕挣脱不开,他握得很紧,就如他锐利的目光一样让人无法逃离,明知他是危险的坏男人,可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迷惑。 “兮兮,这位是……”章悠若脸色难堪,冷眼觑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心里迅速涌起恼怒和嫉妒。上一秒刚嘲笑虞宫兮没人要,下一秒就冒出一个男人和她搂搂抱抱,这无疑是给了章悠若一嘴巴子。 楚关毅弓身埋首在虞宫兮颈侧,敛眉垂眼是一片白净细嫩的肌肤,无暇剔透,盯着嫩白的耳垂,他心里一动,张嘴咬住,“小鱼儿,你说我是你的谁?” 虞宫兮猛地颤栗,继而觉得头皮发麻,随即瞥见楚关毅眼底的玩味和戏弄之意,一股不服气冲上来,“我男朋友。所以麻烦你别再提四年前的事,免得给我们造成误会。” 章悠若不怒反笑,倾身过去,白色的透沙裙领口本就低至胸口再加上这姿势,霎时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惹得附近的男人频频注目,显然章悠若并不在意自己走光。“我说兮兮你这是何必呢?随便找个人充当男朋友,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虞宫兮面无表情瞅着章悠若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侧头看了一眼楚关毅,毫不意外发现他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章悠若。虞宫兮嗤笑一声,是“性”致勃勃才对吧?原来楚关毅也和其他男人一个德性,看到胸大的女人就精虫上脑! 虞宫兮越想越气愤,难得自己看上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拱手相让?章悠若胸大,她的也不小好吗?只是不屑掏出来卖罢了。 见楚关毅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章悠若扬起的嘴角更有遮掩不住的得意。即便他是虞宫兮的男人又怎样?她照样可以抢过来,就像四年前一样。在感情上,她章悠若要虞宫兮当一辈子的失败者! 别人看不透章悠若的本性,虞宫兮又怎会不了解,章悠若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尤其是自己。看着章悠若眼底明晃晃的嘲讽和挑衅,虞宫兮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不管章悠若有没有宣战,楚关毅早就是她既定要拿下的男人,容不得其他女人觊觎。 虞宫兮勾住楚关毅的脖子,踮起脚尖极为迅速的覆了上去,准确无误的贴住他的嘴唇。 楚关毅眼底掠过一抹诧异,接着察觉到女性柔软的唇瓣紧紧贴着自己,呼吸间充满馨香的气息,他没有推开虞宫兮,甚至勒住她的腰将其抱起,好让她更方便也更接近地亲吻自己。 虞宫兮垂着眼,轻吮着他的嘴唇,脑海里混乱的画面与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她和他。虞宫兮本想意思意思的亲一下,然而真正触碰到,竟无法控制的想要继续。他的唇很柔软,有些冰凉,莫名使她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已经忘记是哪一方先张开的口,当虞宫兮碰到他的舌头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下意识的追寻他缠绕他,纠缠间磕碰到了对方的牙齿,很疼,但不足以令他们结束这个吻,直到虞宫兮快要缺氧才不得已离开他,气喘吁吁的瘫在他怀中。 楚关毅目不转睛盯着虞宫兮,拇指抚上她红肿的嘴唇,摩擦了几下,眸子幽暗的让人心惊。倏地,楚关毅揽住虞宫兮,强硬的将她带离现场,余下咬牙切齿的章悠若和一地目瞪口呆的人。 - 两人离开聚会,一路直奔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上升的电梯里,虞宫兮半依偎着楚关毅,双手圈着他的腰,目光寸步不离的锁定他,恨只恨眼神没法扒光他。 “小鱼儿,别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我。”楚关毅勒紧怀里的女人,呼吸有轻微的粗重,他不想吓坏这只美人鱼,至少在吃下肚以前,不能让她逃走。 虞宫兮脸红耳赤却没有收回视线,依旧用渴盼且熱辣的眼神注视着他,盯着他微微抿着的嘴唇。虞宫兮舔了舔唇角,没抑制住冲动,再次勾住他的脖子,踩着他的鞋子踮起脚,准确无误的吻住他,胡乱吸着咬着他的嘴唇。 虞宫兮毫无吻技可言,只是随心所欲的乱亲一通,他严肃的样子太过勾人,她心痒难耐的只想扑倒他,在他身上挥汗驰骋。 面对虞宫兮的热情似火的攻势,楚关毅也不示弱,一个侧身把虞宫兮压到玻璃门上,握着她的后颈,用力的粗鲁的回吻她。*的两人全然不顾电梯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对别人故意发出的咳嗽声也是罔若未闻。 方才的一吻是导火线,彻底点燃这对干枯已久男女,他们急需彼此的滋润。 出了电梯,两人一路缠绵湿吻到了客房。楚关毅凭借自身优势将虞宫兮牢牢压在门上,又深又狠的索讨着,右手在她的背部四处游走,左手流连在她的胸前。虞宫兮也没有安分到哪儿去,两只小手早就钻进他的衣服里,甚至已经把他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拽了出来。 倏地。楚关毅制住虞宫兮为非作歹的小手,沉重的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清明不少,然而沙哑的声音依旧夹着浓浓的*,“你这是打算效仿霸王龙在外面上了我?” 虞宫兮咬着唇,胸脯明显起伏不断,慢慢的将手伸进他的外衣,随后从他的口袋掏出一张房卡。随着嘀的一声轻响,房门打开,虞宫兮迅速将楚关毅拉进房间。 第005章 天雷地火 [005] 如同电视上演那般,一屋子七零八落的衣物,浴室隐隐传出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惊呼,雾气迷蒙的玻璃上映出男女交缠的影子,曖昧的引人遐思。 白皙的身子经热水浸泡后呈现出誘人的粉色,乌黑的长发零零散散披在肩上,水雾将明媚的眼睛点缀的更加妩媚动人,虞宫兮微蜷着身子,眼中的警惕在看清来人以后迅速消散。 楚关毅凝着虞宫兮光裸的身子,眼底绽出恶狼般的幽暗光芒,随即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放肆抚摸着女人玲珑曼妙的曲线,低轻头轻舔去她肩上的水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纤细的手指慢慢爬上男人宽阔的胸膛,从他的腰际一路沿袭到他的喉结,虞宫兮毫不胆怯的与他对视,轻抚着他刚毅的脸庞,用柔软的嘴唇轻轻吻着他的胸肌,“我喜欢你的身体。” 楚关毅哑然失笑,很喜欢这女人的诚实,接着他把她抱到盥洗台上,俯身深深吻住已经念想许久的红唇。楚关毅与女人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故此吻技尤为生疏,时不时磕碰到彼此的牙齿,虞宫兮的嘴唇已经被他吻的有些红肿,他心疼的轻吮几下,转移了目标。 虞宫兮能察觉到楚关毅在这方面同自己一样都是新手,对此也不埋怨,甚至有一些窃喜,相比身经百战的種马,她更爱楚关毅这种野蛮中带着温柔的男人。 楚关毅埋首于虞宫兮胸前,零零碎碎吻着她脆弱的颈项,呼吸间是若有若无的馨香,淡淡的飘忽的,无法抓住。他只好用力的汲取,用力的掠夺,然后他听见她发出浅浅的申吟,像小猫一样挠着他的心脏。 他紧紧握住她胸前的一方挺傲,不可思议的柔软,他一下就舍不得放开了,眼底的晦暗越发深邃,身下的昂然变得疼痛,他忍不住咬住她绽放的茱萸,饥渴的吸食。 痛并美妙的感觉缠住虞宫兮,她的气息瞬间紊乱,雙腿下意识地圈上他的腰,光滑如丝的肌肤贴上男人略微硬实的身体,摩擦间又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虞宫兮的腿细长笔直又白,连脚丫也是晶莹剔透,活生生就一尤物,楚关毅捏住她的脚踝,眼睛红的吓人,“女人,别再勾我。”再这样热情,他可就控制不住了,到时候吃苦头可是这只美人鱼。 失控的又岂止楚关毅,虞宫兮慢慢移动左腿,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下,轻轻碰触他雄纠纠气昂昂的器物,她来不及观察楚关毅的表情,他猛然抓起她的腿并在一起,把那堅硬炙熱的物体塞进她腿间的细缝里,正对着湿润的口冲刺起来。 楚关毅的力道很猛,虞宫兮被撞得贴上身后的镜面,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她的腿和腰被他抓得很紧,完全没法子挣脱,所幸他很快就泄了出来。 楚关毅体内的旺火得以稍稍纾解,这才注意到虞宫兮脸上的不满,他笑了笑,摸了她的腿间一把,一手湿润,他拦腰抱起她离开浴室。 楚关毅把虞宫兮丢到床上,随之他覆了上去,重新吻住她的小嘴儿,缠着吸着她的舌头,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温柔和安慰,厚实的手掌流连忘返于每一寸肌肤,粗糙的茧子滑过嬌嫩地儿,两人都不住喘息。 楚关毅再一次把持不住,草草抚弄一会便提枪上战场,进入的一瞬间,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銷魂,顾不上虞宫兮的不适和请求,掐着她的细腰卖力冲刺起来。 可惜不到两分钟,楚关毅就缴械投降了,让一向狂妄自负的他感觉到窘迫和懊恼。 - 霸王龙宠物诊所。 穿过蓝色的水晶门帘,入目是清一色的白,布局简单一目了然,旁边的柜架上放着成列的玻璃瓶,里面浸泡着各种动物的五脏六腑。再往里,绕过柜台,右边是间小型手术室,左边则是间休息室。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头上带着黑色头套式耳机,隐隐传出狂躁的重金属摇滚乐。楚关毅没想到虞宫兮也有这样吊儿郎当的一面,真稀奇,这女人究竟有多少个面貌? 他悄声无息靠近她。 当楚关毅走进休息室时,虞宫兮便察觉到了,轻打节拍的手指倏地顿住,轻不可见地蹙眉,当对方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她猛地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你这似乎点冷清,收入不稳定吧。”楚关毅讶异虞宫兮的反应会这般迅速,面上没显露出来,在沙发尾端坐下,接着把她的腿拎到自己的膝上。 “马马虎虎,勉强能养活自己。”虞宫兮摘下耳机关掉音乐扔到一边,“怎么有空来我这?”瞧他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怎么看都是一副上班的打扮,这个点跑到她诊所,不会是矿工了吧? “还疼吗?”楚关毅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虞宫兮僵硬了一会,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掩饰尴尬,不自然的说:“没事没事……那个,你要喝水吗?”其实她下面现在疼着呢,虽然他进去只有短短两分钟,但他那的尺寸惊人,差点没把她给撕裂了…… 楚关毅起身,拿走虞宫兮手里的杯子,淡淡道:“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 高家私人豪宅。夜幕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变得摇曳生姿,露天游泳池的边上荡着各式各样的美女,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不过几根带子而已。 虞宫兮品着香槟,欣赏着美女嬉戏打闹的画面,估计是party上最惬意最悠闲的,美中不足的是腿间隐隐作痛,想到罪魁祸首。虞宫兮磨了磨牙齿,有点愤慨。还以为楚关毅关心自己,原来不过是要奴役她,当免费女伴使唤呢?问他凭什么,他回答倒是理所当然,因为她是他女朋友。 滚过一次床单就想让她乖乖服从他?门都没有。她的目标是驯服他,而不是被他驯服。 视线一转,虞宫兮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很像花蝴蝶,当对方侧过三分之一脸,虞宫兮立刻确定此人即是章悠若无疑。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她这辈子要跟章悠若纠缠不清了。虞宫兮喝光杯中的香槟,把酒杯还给酒保,准备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一躲。 虞宫兮能发现章悠若,相反章悠若也能发现虞宫兮,而且发现的比虞宫兮还要早,从她一进场,章悠若便注意到了。虞宫兮的打扮还是与这圈子格格不入,就像游荡在天鹅湖的丑小鸭,滑稽的很。 见虞宫兮要逃,章悠若与在一起的四名女伴说了什么,随后一齐走向虞宫兮,气势汹汹挡住她的去路。 五位比基尼女郎并排成一列,这阵仗让虞宫兮有点受宠若惊,好笑的觑着为首的章悠若,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麻烦诸位让一让?” 众位比基尼女郎闻言色变,波涛汹涌的胸部一颤一颤,仿佛随时都能从胸衣里蹦出来,其中一个直接动手去推虞宫兮。“喂,你骂谁是狗呢?” “章悠若,你养的狗听不懂人话。”虞宫兮侧身一闪,站在泳池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对付这些胸大无脑的生物,太简单了,只需要比她们强势即可,让她们尝到厉害就不敢再惹事生非。 这下除了章悠若,其他人瞬间暴跳如雷,她们里面就属章悠若的家世最差,虞宫兮居然说她们是章悠若养的狗,这叫她们如何不恼?四个女人晃着硅胶做的大波走近虞宫兮,对视一眼,似乎达成某种一致的协议,同时抬腿踢向虞宫兮—— 可惜世事难料。只见虞宫兮十分灵活地避开她们的攻击,又迅速绕道她们身后,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抬脚朝她们逐一踹去。 “噗通” “噗通” “噗通”…… 四人前赴后继扑进游泳池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世界安静了。 party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水中扑腾喊着救命的四个女人身上,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各种讥笑声和议论声。大家围观着,没有一人伸出援手,最后两名酒保下水把她们捞了上来。 章悠若虽然安然无事,但脸色却难堪无比,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虞宫兮。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虞宫兮颇有感慨的摇摇头,看都不看章悠若一眼,潇洒地走了。 阁楼的阳台上。 “哎呦这些姑奶奶真能折腾!净给我找麻烦!”高建成看看底下混乱的场面,回头拍拍楚关毅的肩膀,“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时间我再联系你。”说完匆匆下楼处理情急情况。 楚关毅倚着护栏,陷入沉思。刚才底下发生的闹剧,他一幕不落的收进眼底。虞宫兮不仅反应快,而且身手干脆利落,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这女人不简单…… 第006章 突生事端 [006] 接到於美人的电话时,虞宫兮正在解剖一只白鼠,电话里於美人语无伦次,夹杂着一阵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弄得虞宫兮心烦意乱。她心疼的瞅着案板上的小白鼠,四肢分离,五脏六腑被挖了出来,刚刚正在切割它的直肠,眼看就要完事了,於美人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好事。 虞宫兮放下染血的柳叶刀和镊子,轻轻吁一口气,压住心里的阴郁,“於美人,你最好保证你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否则我一定拆了你的酒吧。” 另一头久久沉默。 就在虞宫兮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里猛地传出一道河东狮吼——“尼玛!不用你动手!酒吧已经被人拆了!!”於美人吼完十分痛快的切掉通话,不给虞宫兮任何质问的机会。尼玛!天天拿拆酒吧威胁她,敢情虞宫兮不是酒吧的幕后老板啊?如今好了,酒吧真的被人拆了,呜呜呜! 虞宫兮与於美人合作经营的酒吧叫beauty,意为美人。beauty开业至今已有四个头年,偶尔有些小问题,总体上还是顺风顺水,蓄意破坏酒吧的事还是头一回遇上。 当虞宫兮赶到酒吧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beauty的招牌被砸得稀巴烂横在门口,里边一片狼藉,桌椅全部残缺,一地的玻璃碎渣,墙上lcd电视屏也是痕迹斑斑,所有的东西都面目全非了,甚至连服务员也受了伤。 见到虞宫兮的身影,於美人哭着冲上去抱住她,泪眼鼻涕流了她一身,“小鸡你终于来了,我都被吓死了,他们冲进来就砸东西,还打客人……” “知道对方什么来历吗?”虞宫兮还算冷静,推开於美人,严肃的看着她。beauty一向合法经营,主要消费群体是一些上班白领,因此可以排除客人闹事的可能性。至于结仇,於美人向来胆小怕事,遇见麻烦是能跑就躲,应该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於美人不管不顾重新抱住虞宫兮,可怜兮兮望着她,“他们差点就打我了,小鸡我好害怕,他们为什么要砸我们的酒吧……” 姐,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用问你了。 虞宫兮扶额,不指望从於美人嘴里问出什么,扯开身上的八爪鱼,见她又要巴上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於美人这才不甘不愿的退到一边。 虞宫兮四处检查了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惜一无所获,对方没留下任何作案工具。 她问:“你们都认得他们的模样么?” 员工点头:“认得。” 於美人摇头:“忘记了。” “这些人中一定有作案前科的,我去一趟警察局,查一查近年的犯罪记录。”末了虞宫兮面无表情的看着於美人,“於老板,现在麻烦你带我们的员工去趟医院好吗?没看见他们都受伤了吗?” 於美人忙不迭地用力点头,活像个被婆婆教训的小媳妇,一脸委屈却又不敢反抗。 虞宫兮忍俊不禁,板着的面孔终于柔和下来,“好了,不用害怕,有姐姐在保管你长命百岁。”这於美人出事就知道逃跑,身为老板却丢下员工逃命。虞宫兮能想象出酒吧被砸,於美人上蹿下跳的躲躲藏藏的画面。她笑笑,幸好这女人胆小如鼠,没去和那些混蛋拼命,人好什么都好。 至于那些混蛋,她会一个一个把他们揪出来,千百倍的还回去,让他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更要让他们知道,她,虞宫兮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这时员工瑶瑶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兮姐,我有偷拍到他们的照片。” 虞宫兮眼前一亮,接过瑶瑶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陌生凶恶的脸,有些模糊,但已经足够了! - 乌黑披散的长发,白皙光裸的背部隐隐颤抖,再往下是妙曼的弧度,引人遐思。男人的堅硬抵着她的凹陷处缓缓进出,感受毫无间隙的包容和让他贪恋的温暖,以及她动情的湿润。 虞宫兮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床上,紧紧揪着床单,轻咬红唇,呼吸随着他深入浅出而紊乱,明媚的眸子一片湿润迷蒙,撩人的不得了。 忽然楚关毅重重挺進,虞宫兮受不住的叫出声,细眉间出现轻微的褶皱,耳畔是他粗重的喘息。即便如此,他仍是温温吞吞地磨着,再出其不意的攻击,反复的以此为乐趣。 虞宫兮知道,楚关毅想让她主动求饶。 让她服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虞宫兮撑起身子,将头发撩到一侧,侧首朝楚关毅勾了勾唇,随后主动的摆动腰肢,迎合他的动作。虽然他的意志力和克制能力都比第一次强了数百倍,但他始终是男人,而她是女人。 楚关毅切身体会到虞宫兮的挑衅,莞尔的同时觉得她越来越对自己胃口,不过在床上挑衅男人,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尤其像她这样鲜嫩多汁的美人儿,只会让男人更想征服,让她在身下婉转申吟、哭泣求饶。 他掐着盈盈一握的细腰,腰间的动作加快一些,听见她压抑的闷哼,心里像有爪子在挠,他俯身亲吻她光洁的背,富有规律的快速撞击。虞宫兮渐渐跟不上他的节奏,思绪和身体再一次被他牵控,很快楚关毅也没了理智,开始一味的追求速度,追求酣畅淋漓的痛快,到最后简直就是凭着一股蛮劲横冲直撞,攻城略地。 结束之后。 虞宫兮慵懒的偎在楚关毅怀里平息剧烈心跳,而他一边抚弄着她的长发,一边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颇乐在其中的样子。 “能把李队的电话给我么。” 楚关毅低头看她,不说话,表情看不出喜怒。虞宫兮也不作解释,只是平静的注视他,气氛一时紧张。许久沉默无言,久到虞宫兮以为他不肯把李继城的联系方式给自己。 虞宫兮无所谓的点点头。她理解,他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李继城是他兄弟,而自己之于他不过是一个炮、友罢了。 倏地楚关毅俯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摸出一架黑色的手机,扔进她怀里,不冷不热说了句。“自己找。” 这一刻虞宫兮不是不惊喜,心中涌上莫名的喜悦,不是因为可以弄到李继城的联系方式,而是他愿意信任自己。于是,虞宫兮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不过瘾,又在他嘴唇上重重亲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打开他的通讯录。 楚关毅手机里的联系人不多,虞宫兮很快就找李继城的号码,并且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完事以后她没有马上把手机还给楚关毅,而是继续翻着他的通讯录。奇怪,怎么没有她的号码? 紧接着虞宫兮发现一个叫“小鱼儿”的人,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她,手指一碰点进去,再熟悉不过的一列数字,果然是她。虞宫兮嘿嘿一笑,点开手机上方的编辑,然后把原有的称呼给删除掉,输入“女王”,保存。 “喏,还给你。” “弄完了?” 虞宫兮眉开眼笑的点头。楚关毅也笑,有点冷酷有点臭屁。 “那该到我了。” 虞宫兮不明白的眨眨眼,下一刻天旋地转被男人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最后,她明白了。擦!这男人简直吃人不吐骨头!不带这样压榨的啊啊…… - 翌日。虞宫兮早早就到市公安局,接待的警察同志连一杯水都没给,就让她坐在那里干等着。前些天於美人已经报过案,当时几名警察去酒吧勘察了一回,然后做完笔录就让她们回去等消息,态度十足敷衍。 今天来虞宫兮没和李继城联系,想着碰碰运气,可惜等了个把小时都没见着李继城的影子。看来还是得事先打个招呼,否则要见李队长一面,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她也不想利用楚关毅的关系和李继城套近乎,可惜这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有权有势行天下畅通无阻,没关系寸步难行。 虞宫兮不想浪费时间,决定不矫情了,回去就联系李继城,既然有资源就好好利用。巧的是,虞宫兮刚出公安局的大门,就碰见出任务回来的李继城,当下直直走到他面前,“李队长。” 李继城下了警车,把钥匙扔给一个年轻小伙,一脸惊讶的看着虞宫兮,“原来真是妹子啊,我还以为看走眼了。呵呵,妹子今天来所里干嘛呢?” 虞宫兮言简意赅:“找你。” “走,咱们里头说,有啥事需要哥帮忙,尽管提。”这下李继城更惊讶了,老二的妞找他干啥?难道是他俩好事将近,给他送喜帖来了?打从李继城在京盛区别墅看见虞宫兮那一刻起,就把她当成楚关毅的女人。 虞宫兮又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一遍。 李继城听完沉吟了片刻,说道:“妹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虞宫兮真诚的对他笑笑,“劳烦李队长了。” “嗨!自家人客气啥,你也别张口闭口队长长队长短,就跟老二一块叫我大哥吧!”李继城双眼放光的盯着虞宫兮,满脸期待。 虽然李继城是他们几个里的老大,但是楚关毅从来没叫他一声大哥。楚关毅曾经放话只要能打赢他,他立马改口。李继城憋屈啊,那畜生是特种兵出身,打架又跟玩命似的,哪里揍得过他?听不到楚关毅叫哥,这算是李继城人生的憾事之一,如果能让他的妞叫她一声大哥,也算弥补这缺憾! 虞宫兮犹豫片刻,终是叫了一声:“大哥。” “嘿嘿这就对了!”李继城拍着大腿叫了声好,又问道:“你前面说你朋友几天前就报了案,怎么现在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虞宫兮摆摆手,显然不太想提。 李继城重重摔了桌子一掌,破口大骂道:“这些兔崽子,眼睛都长到屁、眼上了啊?怠慢别人就算了,连我家弟媳也敢怠慢?找死啊!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顿时,所里一众警察同志纷纷哭丧着脸。草,队长又要拿他们当沙包了…… 某下属急着将功补过,兴高采烈喊着:“头!头!照片上的人找到了!” “哦,拿过来我看看。”李继城接过档案袋,拆开翻了翻,随后递给虞宫兮。“妹子,你瞧瞧是不是这人?” 虞宫兮仔细看了看档案上的资料和照片,点头:“是他。” “恩,我知道了。”李继城把档案交给属下,随后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继城是聪明人,见虞宫兮独自来处理酒吧的事情,就晓得她没把事情告诉楚关毅。在李继城看来,这就是虞宫兮没把楚关毅放在心上,更没把他当一回事! 李继城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楚关毅的女人宁愿找自己帮忙也不告诉他,不知他得知消息后会怎么样呢?哈哈! 第007章 教训匪徒 [007] 夜幕月下。 虞宫兮伫立于落地窗前,静静观察着这座色彩斑斓的城市。大部分的人为了在这里生存而奔波打拼;一部分的人在这里生活,日子平淡乏味;还有一类人他们得天独厚,可以肆意挥霍时间和金钱。她介于这些人之间,又非其中之一,如果褪去伪装,她就会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虞宫兮可以算第四类人,表面上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实际上拥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譬如黑手党、间谍、特工……当然虞宫兮也不是这些正面人物或者反面人物的代表,不过她与他们有很密切联系。 照片上的人叫林洪德,四十三岁,曾当过赌场的保镖,后来欠下大笔赌债便开始到处威胁市民索取保护费,因此入狱四年。两年前出狱,安分了一阵子又开始四处勒索,现于一个叫马哥的人手下当差,替人办事收取好处费。 虞宫兮走回沙发旁倒了半杯朗姆酒,小酌一口,微微沉思着。毫无疑问,林洪德带人砸beauty的场子是受人驱使。究竟是谁呢?她回国不过半年的光景,并未与什么人结怨,除了…… “汪!”霸王龙半蹲半坐在沙发旁,炯炯有神盯着主人手中的杯酒,舌头伸的老长。虞宫兮瞥了它一眼,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液体,“别妄想了,你酒品不好,别想喝酒。” 霸王龙似乎听懂了虞宫兮的话,不满的吠了一声,然后扑上咬住她的裤子使劲往后拽,可惜主人仍旧不为所动。霸王龙甩了甩尾巴钻回自己的狗窝,用力撕咬着宠物布垫,弄得鹅毛纷飞。 漠视霸王龙的抗议,虞宫兮重新拾起茶几上的档案看了一会,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对付这些下三滥,无需借助外界的力量,她一个人就可以让他们尝到厉害,敢到她的地盘撒野,就要付出代价! - 和虞宫兮发生关系後,楚关毅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微妙,既不像正常的男女朋友,也不像炮、友的供需关系。他们相处很自然,但各自保留自己的*空间,没越界干涉彼此,也没有阻止彼此走进对方的世界。 若是换成其他女人,一定早向他索要承诺,不论物质上或者精神上。因此虞宫兮越是从容淡然,楚关毅则越想剖开她的心脏,瞧瞧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楚关毅若有所思盯着没开张营业的宠物诊所,黑色手机在掌心里旋转,记起虞宫兮前天从他这里拿走了李继城的电话,她一定有事瞒着他,亦或者压根没打算告诉他。幽黑的眸子掠过浓浓的不悦,这女人到底把他摆在什么位置?既然跟他有了关系,就是他的人,根本不必遮遮掩掩。 屏幕闪烁,显示与李继城连线中。 他屈指敲打着方向盘,思索片刻,忽地将手机扔开,迅速调头离去。 人民会堂旧址,周围大多数是残破的建筑,没有市民居住,格外寂静冷清。 虞宫兮牵着霸王龙走进老会堂,入目是一排排空荡荡的席位,上面积着许多灰尘,她捻起一撮灰尘抖了抖,这里看起来久无人烟。她笑了笑,朝一旁的楼梯走去,相比灰尘堆积老会议厅,阶梯稍微干净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上面有许多烟蒂,空气中依稀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 老会堂上面有很多房间,破旧简陋,房门要么半掩要么直接敞开,里面肮脏混乱不堪,不过看得出有人住在这里。 虞宫兮沿着走廊走向尽头,越往里嘈杂的声音就越发明显,一群男人的吆喝叫骂声,还有哗啦啦碰撞瓷器的动静,那是摇骰子的声音。 最后一间像是仓库的屋子。她止步,透过门缝看见一群光膀子的男人在里面聚众赌博。推开铁闸门,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腥臊味扑鼻而来。 “汪汪汪……” 霸王龙激昂的叫声打破一室喧闹,聒噪的吆喝声戛然停止,这些身上布满伤疤或是刺青的男人不约而同回头,看见一个女人和一条狗时都愣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局面,继续吆喝着押大押小。 “谁的马子?赶紧弄走,他妈说过几百遍了!别把女人往老子的地盘上带,再有下次信不信老子拧了他那根玩意!”说话的是一个面目凶恶的中年男人,他坐在铁架上,用力踹了一脚旁边的人的屁股,他脖子上有一条十公分的伤疤,是当年欠下赌债被砍的。不是别人,此人正是林洪德。 “林洪德。” 虞宫兮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对方听见。霸王龙目光如炬的瞅着敌人,短小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跃跃欲试地要冲上去。 林洪德跳下铁架,用力捶了桌子一拳,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十分诧异的看着他。 “德哥?不玩了啊?” “闭嘴!” 林洪德走到虞宫兮面前,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她嫣然一笑,美目盼兮:“算账。” - 当林洪德倒下的时候,他们还处于震惊当中,甚至不明状况。难以想象身材如此娇小的女人竟然把他们身材魁梧的领头硬生生摔在地上,甚至还抽了他十几巴掌,那声音嘹亮得让人咂舌,林洪德的惨叫也是相当激烈。 “啊!”林洪德的手腕被活生生扭曲三百六十度,痛的嗷嗷大叫,面容狰狞的朝手下怒吼道:“一群蠢货!都愣着干嘛!快把这臭娘们拿下!” “哦,哦。” 离虞宫兮的最近的小青年抄起棍棒,悄悄走近她,抬手准备往她的脑袋砸下去。 虞宫兮瞥着地面上的影子,嘴角微微弯起,在心里默数三声,扑通一声,身后的小青年赫然扑倒在地,浑身止不住的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直翻白眼,不到三分钟就没了动静。 这下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立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谁还不要命了,尽管来,我保证三步之内你们就会和这个傻瓜一样,死的难堪。”虞宫兮从怀里拿出一副手铐把林洪德铐起来,又捡起一件破烂衬衫塞进他的嘴里,林洪德的表情有一度呈现昏阙,显然是破衬衫的臭味熏到他了。 虞宫兮优雅的起身,缓缓走进他们,他们吓得直后退两步。 虞宫兮不紧不慢地提醒道:“继续走,再一步你们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顿时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僵在原地,惊恐的瞪着虞宫兮,窝囊滑稽。这时,一个莫约三十出头的男人赔着笑脸,讨好道:“姐您这是干嘛呢,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好好说嘛!” 虞宫兮的眼色一下变得冷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到那人脸上,对方吃痛的叫一声,手忙脚乱捡起照片,定睛一看,是beauty被毁得面目全非的照片。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苍白,急忙赶紧出声解释:“姐!姐!这不是我们的错啊,是有人指使我们干的——” 虞宫兮对他摇摇食指,示意他闭嘴,然后轻声道:“我知道是谁,虽然你们不是主谋,但也难逃其咎,毕竟砸酒吧的是你们不是她,何况你们收了她的钱,谁都别想推卸责任。” 地上的林德洪不停的挣扎扭动,虞宫兮眯了眯眼,随手拎起一条残腿的凳子砸到他身上,林德洪瞠大双眼晕了过去。众人的脸色白了又白,惊惧不已。 “姐,姐,我们愿意赔偿!” 虞宫兮波澜不惊的睨了他一眼,“哦?” “真的,我们愿意赔偿您的损失!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即使千般百般个不愿意,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在死亡面前,他们宁愿选择当缩头乌龟。 “那好,我也不是不讲人情,既然你们这么诚恳,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虞宫兮拍了两下手掌,只见霸王龙屁颠屁颠跑出仓库,过了一会叼着一个深色的旅行袋回来,放到他们面前。 “姐您看……”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腿,唯恐再走一步就毒发身亡。 “汪!”霸王龙猛吠了一声,吓得男人差点跳起来,随即发现从狗的嘴里吐出一颗红色的药囊,男人犹豫不决的看着虞宫兮,“姐,这是……” “解药。”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红色的药囊,男人连忙俯身去捡,怎料霸王龙一甩尾巴从药囊上踩了过去,男人的脸色几经转变,终于捡起药囊扔进嘴里,咕噜咕噜直接吞下去,不去想它被狗吃过,又被狗踩过……保住小命要紧! 不容对方脸色浮起一丝喜悦,虞宫兮冷不丁又说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过,吃不到另外一颗解药,同样暴毙而亡。” 于是男人再次陷入恐惧,开始四处翻箱倒柜,里里外外的寻找钞票。 九分钟後。 男人喘着气,把装了半满的旅行袋放到虞宫兮面前,“姐,都在这里了。” 虞宫兮没有说话,只是瞟了几眼他们当中的几个人,男人会意,立马冲过去把他们脖子上的金链子,腕上的手表,乃至腰带都给拽下来,恭恭敬敬放进虞宫兮的旅游袋中。 男人搓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姐,这下可以原谅我们了吗?” 虞宫兮掂掂旅游袋的重量,抬眸瞅他,“唔,还真有一件事。” “您说您说,就是赴汤蹈火,兄弟们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虞宫兮点点头,有条不紊地环绕仓库一圈,找到了一个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递给他,“把你们的地址告诉他。” 男人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机放到耳边,一听是公安局,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最后在虞宫兮锐利的目光下,他硬着头皮把地址告诉警务人员。 虞宫兮满意的拎包走人,跟在后面的霸王龙翘着尾巴,好不神气。 男人连忙挂掉电话,急切呼喊道:“姐!姐!我们的解药呢!?” 虞宫兮头也不回道:“李队长会给你们解药的。” 众人石化,恨恨的想道。妈的!这女人简直就是一流氓!土匪! 第008章 一匹野马 [008] moonlight是一家小资的音乐餐厅,从里到外透出一股浓郁的文艺气息,不过一餐下来大抵相当于普通工薪阶层半月的收入。偶尔消费一次还行,若是天天来,自己肯定也是吃不消,虞宫兮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完了若有所思地打量对面的男人。 柔和的灯光将他俊毅的脸庞突显得更加立体与精致,睫毛于眼眶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颇有点吸血鬼的魅惑,惹来餐厅里其他女人的频频回首。 他有一双漂亮且耐看的手,白皙干净,指节修长分明。轻握叉子尾端,食指按在柄上,右手持刀稍滑动,切下块一口大小蘸上调味汁送入口中。 虞宫兮恍然记起这双手抚摸自己的场景,耳朵有点发热,迅速转移注意力并且勒令自己不要继续想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饱暖思淫、欲不好、不好。 不得不说楚关毅用餐的样子十分赏心悦目,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样。虞宫兮无声笑了,她知道这都是他的伪装,这个男人本质上应该是一名猎人,粗矿野蛮,不受拘束。 他约她出来到现在,没有说过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观察她,黑眸里带着一点深沉一点质疑。她看得出他有疑惑,偏偏又不问,像在等她主动坦诚。 楚关毅擅于隐藏,虞宫兮何尝不是,他们是同一类人,不喜欢把自己的优势与弱点暴露于人前,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枕边人,何况他们尚且只是一对关系暧昧的床上伴侣。 直到晚餐结束,虞宫兮始终保持沉默不言,偶尔对上他的视线,只是付诸一笑,全然无视他在无形之中施加的压力。楚关毅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起身去结账。 虞宫兮拾起椅背上的外套,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弧度。她,从来不是会乖乖就范的笨女人。 - 虞宫兮住在离诊所不远的常青小区,在8号楼的第20层,8号楼是常青小区里最高档的一幢,地理位置和视野较佳,最重要的是*性好。 出了电梯,虞宫兮一边翻找钥匙一边走向a号门牌,平日里她很少搭乘电梯,基本上都是走楼梯,今天例外,因为楚关毅跟她回来了。 “汪汪汪。” 刚打开门,霸王龙便扑了上来,咬住虞宫兮的裤管不放,她抖抖脚,怎奈霸王龙依然紧咬不放。虞宫兮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大号、边纹底纹都是玫瑰花的红色拖鞋放到他的脚边,“这是我爸的,你先将就一下。” 楚关毅瞥了一眼花里胡哨的男士拖鞋,蹬了鞋穿上它,看看还咬着虞宫兮的裤子的霸王龙,他皱眉,“你的狗一直都是这么蠢吗?” 虞宫兮不太满意他的说辞,回头瞪他,“它只是寂寞了。”她又抖了抖脚,终于把霸王龙甩开,可惜不到一秒钟,它再度咬住她的裤子,这回是怎么都甩不掉,她只好一边走一边拖着一只大累赘。 “寂寞?那下次把楚楚带过来。”楚关毅走进她的地盘,四处巡视一番,最后在客厅沙发坐下,悠哉舒适的交叠双腿,神态没有一丝拘谨。 听到楚楚的名字,霸王龙乌溜溜的眼睛瞬间绽放光芒,立马松开虞宫兮的裤子冲到楚关毅脚边,示好的蹭着他,楚关毅似笑非笑的觑着她,“看来你的狗不仅蠢还很色,和你挺像的。” 虞宫兮气结,这男人真是毒舌,她狠狠瞪他一眼,啪一声摔上房门。过了一会,她又开门,朝客厅里的男人说道:“我洗澡了,你自便。门就在那里,玩够了自己回去。”说完又砰的关上门,看来气得不轻。 “小畜生,还想上楚楚?”楚关毅踢了踢霸王龙,霸王龙听到楚楚,又兴奋地嗷了两声,他嫌弃的看了它一眼,“瞧瞧你这副德性,简直糟蹋了楚楚。好了,待在这里不许乱跑,否则你就别想再碰楚楚一根汗毛。” 楚关毅离开客厅,进了厨房,几分钟后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细铁丝。他走到虞宫兮的房间前,将细铁丝刺进钥匙孔里,轻轻一动,随后把铁丝扔到一旁,推门而进。 霸王龙眼睁睁看着男人堂而皇之闯进主人的房间,半晌,隐隐传来主人激动的惊呼声,它疑惑的眨眨眼,瞅了瞅空荡荡的客厅,抖抖尾巴,钻回狗窝。 - 虞宫兮第二次来皇城,心境大大有别于第一次,而且这次是她做东家,名目是李大队长替beauty替广大市民惩凶除恶。 郑嫣和陈俞祈二人也不请自来,两人一进包厢就被李继城逮去听故事。据说这次李继城这次抓到林洪德等人立下大功,他们在老会堂里发现大量的海洛因、吗啡等毒品,剂量足以让他们在牢里呆上大半辈子。 “你们是没见到当时的场面,没看见那伙人的蠢样,我带队赶过去时,他们一个个像木头似的呆在原地,见到我的表情就跟见着菩萨一样,还管我要解药!老子有啥解药?不过我看他们是该吃药,都有严重的精神病,哈哈哈……” 虞宫兮听着李继城天花乱坠的扯,时不时配合的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她本来就没给他们下毒,只是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在离她最近的那个小青年的身上动了一点手脚,接着加以明示暗示,他们便以为中了毒,以一敌众,这是再好不过的战术。 陈俞祈沉吟道:“这么说来,他们是自投罗网。” 李继城:“那可不,把我们局里接电话的小弟吓坏了,他原先还以为是有人在恶意捣乱,没想到真的是犯罪分子打来的。” “哥,你刚说案子还有疑点是咋回事?”郑嫣一针见血的问。 李继城灌了一杯酒解解渴,继续道:“有人先我们一步把他们制服了,当时林洪德被铐住,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做笔供的时候,都说是一个女人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还抢走他们的钱,有说是酒吧的老板,我就把妹子朋友的照片给他们看,他们又否认不是。”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罗宾汉?又或者他们的仇人?” “或许吧,不管他是男是女,单枪匹马,有胆识!”李继城顿了顿又说道,“我要把他找出来,不能让他席卷赃款跑了!” “大哥,这回真要多谢你。”虞宫兮给李继城的酒杯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我敬你!”嘿嘿,李继城口中的赃款已经被她用来重新装修酒吧,还有分给酒吧的员工,恐怕是没法追回来。 楚关毅倚着沙发,绚烂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听着他们谈论,目光锁着虞宫兮,见她喊李继城大哥,不由地挑挑眉。 “我妹子就是懂礼数,不像某某,一点规矩都没有呐。”李继城可得意了,挑衅的睨着楚关毅。 楚关毅一把搂过虞宫兮,盯着她因为酒精泛红的脸颊,放肆的勾起唇角:“李队长,我的便宜不好占,我女人的便宜也没那么容易占,回头找你比划比划。” 李继城僵住,随即想到不能在小辈们前丢了面子,故作无谓的啐一口,“老子怕你啊!早就想教训你小子一顿了!等着,回头一定让你小子哭爹喊娘!” 陈俞祈微笑:“那我买一张门票。” 郑嫣也笑得不怀好意:“我也要一张。” “操!你们都给老子记着!”李继城气得直咬牙切齿,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用力拍了下脑袋,怒指着楚关毅的鼻子,“快说!你小子啥时候把我妹子给染指了?赶紧从实招来!”他分明记着先前,他压根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张口虞小姐闭口虞医生,今天怎地就变成他女人了? 闻言,陈俞祈和郑嫣也是一愣,震惊不已。没错!二哥方才的确是说他的女人!晴天霹雳——二哥居然有女人了?! 要知道,在他们哥几个里就属楚关毅最冷淡,对男女情、事向来嗤之以鼻,从来不给女人好脸色看,甚至曾经把一个光着身子爬上他床的女人丢出门外,他们有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后来,他在里头呆了五年,接着消失五年,加起来整整十年,没有女人没有性、生活,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二哥一直保持着童子之身…… 他们他妈都以为他会一直清心寡欲下去…… 如今他居然说他有女人了!他们真心接受不能啊! - 虞宫兮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舒了一口气,原来男人八卦起来也能吓死人,她实在扛不住李继城等人接二连三炮轰似的追问,他们对楚关毅“私生活”是相当关注,尤其是关于他“破處”的事情,然而他们不敢去招惹楚关毅,于是把目标转移到她这,不停追问他们的第一次。 楚关毅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把她拽到身边,这才阻止他们继续“不耻下问”。当然他们都不是好打发的人,楚关毅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他们也不会让他痛快,当着他的面,谈论起處男的时长…… 虞宫兮无语至极。敢情这些人都把她遗忘了是吧?她好歹也是个女人行吗?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虞宫兮把桌上的酒都给开了盖,捉了他们中最好欺负的郑嫣来拼酒,这下终于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开了。 “妹子一看就是个能喝酒的,不过老五你不能欺负你嫂子啊。”李继城看了眼阴着脸的楚关毅,幸灾乐祸道:“喝几杯意思意思就好了。” “哪能啊,我哪能欺负嫂子。”话虽如此,郑嫣面上的亢奋却是遮不住,迅速拿出两个大杯子摆到他们面前,拍拍手掌,兴奋道:“嫂子,我们开始吧?” “老五。”楚关毅隐含威胁的叫了一声,同时握住虞宫兮的手。 “没关系,我酒量不高,喝几杯还是没问题的。”虞宫兮笑笑,倾身在楚关毅耳畔小声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真恩爱的小俩口呀。”李继城的语气酸溜溜,无视楚关毅阴鸷的目光,反正逃不过被打的命运了,怎么也得把本捞回来,他拍拍下郑嫣的肩,语重心长道:“虽然咱们不欺负女人,不过你嫂子代表的可是你二哥,该怎么办老五你知道吧。” 郑嫣凝重的点头,恍若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虽然欺负女人有点不光彩,但是灌倒嫂子等于打倒二哥,那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嫂子,对不住了! 于是,为数十瓶啤酒,四瓶兑过水的白酒和一瓶完全没有兑水的伏特加,谁先倒下算谁输。 其实虞宫兮选郑嫣拼酒有点吃亏,郑嫣是他们中年纪最小性子最软的一个,不过他的酒量极好,算他们哥几个里最好的,酒量最差的是陈俞祈。 好在郑嫣先前喝了不少酒,当虞宫兮喝完第二瓶白酒的时候,郑嫣喝到第二瓶的一半,两人脸色通红,这边她的神智依然清醒,而郑嫣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李继城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输给女人没用,他郑嫣要是倒下去,从此会被兄弟们看不起。 只可惜,郑嫣喝完第二瓶白酒便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李继城踹了他一脚,骂了句没出息。 虞宫兮偎入身后的男人怀里,好整以暇的觑着李继城,“要不大哥接着来?” “还是算了吧,呵呵呵,妹子果然是女中豪杰。”李继城悻悻然的摸摸鼻。操,老二哪里找的女人这么能喝,还好意思说只能喝几杯,根本就是给他们下套,降低他们的戒心。唉,真丢人! 楚关毅闻着她的发香,将怀中的人儿懒得更紧。虞宫兮确实惊讶到他了,他一开始还担心她会被他们灌醉,结果她反倒把老五给扳倒了,看来怀里的女人真是个宝,有很多地方值得他去挖掘发现。 好久没有碰酒,酒力退步了许多。望着镜子里面色绯红的女人,虞宫兮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昏沉,她深深呼吸,然后掬水洗了洗脸,从包里翻出纸巾,慢慢擦拭掉脸上的水珠,当她重新看向镜面时,里面惊现出楚关毅的脸。 “你怎么进来了?”虽然包厢里的卫生间男女通用,但他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难道不怕被他兄弟笑话?虞宫兮把纸巾丢进纸篓,侧身准备出去,不料楚关毅竟然一把抱起她放到盥洗台上。 “喂,你干什么……” 楚关毅盯着她红润的脸颊、饱满的嘴唇,忍不住轻啄一下,低声呢喃,“小醉鬼,我想干你。” 虞宫兮眨巴眨巴眼睛,酒精使她的大脑稍微迟钝,望着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她好像理解他的话,面上的颜色更深了,更加动人,异于平常的精明干练,难得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可怜可爱得紧,叫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趁虞宫兮走神的时间,楚关毅的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时重时轻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她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推着他硬实的胸膛,娇嗔道:“别胡闹,你兄弟还在外面呢。” “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够了。”楚关毅扼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她,“我喜欢你今晚的模样,野的像匹马,让人想征服。” “你想当我的主人么,你家里有草原吗?”虞宫兮笑的狡黠,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带着一点儿挑、逗的意味。 “那都不算事。跟着我,别说草原,就是森林我也给得起。”他回答的很是狂妄,不过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那我可得好好巴结一下我未来的主人。”虞宫兮圈住他的腰,一跃挂到他身上,将自身的重量都交予他。她揽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面对面,发现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眼角微微上挑,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这男人长得真俊俏,性子又man,还有一点闷骚,让她的春心好生萌动。 瞧着她微醺的模样以及娇艳欲滴的嘴唇,楚关毅二话不说吻上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用力吮吸。虞宫兮稍稍挣扎了下便由着他去了,脑袋越发昏沉,呼吸也渐渐稀薄,肺里的空气都被男人抢了去,她不服气的要追逐回来,湿軟的小舌紧紧缠着他的,索讨着属于她的氧气。 楚关毅将虞宫兮压到墙上,一手勒着她的腰,一手解着她的裤子,不过片刻的光景,她被他剥的七零八落,他捏着揉着她的每一寸肌理,见她快要喘不过气这才放过她的嘴唇,从而袭击她的颈项、胸口,用力吸嘬出一道道痕迹。 思绪飘渺间,虞宫兮幡然醒悟了一件事,楚关毅的欲、望很强烈,至第一次以后,他就没让她好好休息过,两人见面总能搞到这事情上,或是她主动或是他索要,难道初尝情、欲的男女都是这般控制不住么? 楚关毅今天似乎特别没有耐性,她还没完全湿透前就冲进来,在她身体中静止了一段时间,他便开始操控她的身子,即便她开口求他慢一点,他仍是照着自己的节奏冲刺,仿佛真的在征服她一般。 期间,楚关毅对虞宫兮说了一句话,夹着非常明显的警告和威胁,然而虞宫兮只感觉脑袋发昏,整个人陷入一场剧烈翻腾的海啸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第009章 极速赛车 [009] 寸长的头发往后梳理的一丝不苟,极其贴身的高级定制西装西装,底下一双黑得直发亮的皮鞋,不论哪一个角度都非常人模人样。郑嫣整整领带,抬头看看诊所的招牌,吸气呼气,大步走进诊所。 “嫂子,我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没发现虞宫兮的影子。 手术室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会,我马上好了。” “好的,没问题,嫂子你有事先忙,我不着急,慢慢来。”郑嫣抚了抚胸口,仍然有点儿紧张,很快他的注意力被诊所里的动物吸引住,把手伸进笼里碰碰它们,见它们没反应,就变本加厉地戳它们。这些小东西都是温室里豢养的宠物,温驯乖巧,不作反抗的任由着郑嫣欺负。 郑嫣没养过宠物,对这种脆弱的小生命不感冒,自然没多少爱心,欺负它们也没罪恶感。他个人认为养宠物就该养狮子或者老虎之类的猛兽才过瘾,这样才能体现主人的霸气。 虞宫兮出来就看见郑嫣在欺负她的“上帝”,并且玩的不亦乐乎,她倒了杯水走过去递到他的面前。郑嫣下意识接过,刚要说“谢谢”,他猛地起身,惊吓的看着她:“啊,嫂子你出来啦,嘿嘿我什么都没干喔。”说着郑嫣迅速把右手藏到身后,掸掉手上的一撮毛。 虞宫兮假装不知他的动作,走到旁边的木椅坐下,又指指对面的位置,“过来坐。” 郑嫣连忙过去坐下,双手置于膝盖上,脸上的笑容礼貌而拘谨。说实话,郑嫣对这个二嫂有些顾忌,她不仅收服了二哥,最重要的是上一次拼酒输了以后,他总觉得有点……抬不起头做人。所以,今天来见虞宫兮,他破天荒穿上一身正装,为的就是不让她瞧不起。 虞宫兮将病历分类整理完放进文件柜,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郑嫣五官饱满,浓眉大眼,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一点稚气,看得出是他们兄弟里最阳光开朗的一个。虞宫兮漫不经心道:“郑嫣,实不相瞒,上次拼酒其实是我头投机取巧了,你输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郑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她要安慰自己,故作无所谓摆摆手:“嫂子你甭安慰我,都怪我不自量力,没有本事还出来丢人现眼。” 虞宫兮摇摇头:“比赛前你已经喝过不少酒,而我事先服过解酒药。” 此话一出,郑嫣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瞠目结舌的瞪着一脸平静的虞宫兮。“解酒药?原来嫂子耍诈啊……”原来名堂在这里,他就说嘛,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把他灌倒?原来都是解酒药搞的鬼……如此一想,郑嫣心里平衡多了。 看着郑嫣脸上的憋屈消失,眉目一点一点舒展开,虞宫兮笑而不语。不用怀疑,她纯粹在睁眼说瞎话,欺骗郑嫣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做铺垫。 “老五,明天城南是不是有一场车赛?” “嫂子怎么知道?”郑嫣私底下无比热爱刺激游戏,尤其是赛车,经常参加各种车赛,不过去年在一场赛事中出了一点事故,兄长们就严禁他参加任何比赛。真可惜,听说这次城南的比赛很壮观,很多赛车手齐聚一堂,奖励也很可观,是一辆劳斯莱斯。 虞宫兮觑着郑嫣谨慎的表情,继续睁眼说瞎话:“上次,你喝醉的时候告诉我的。” 郑嫣摸了摸后脑勺:“这样啊……那我还说了什么?” 虞宫兮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你还说了,带我一块去。” - 夜幕降临前夕。 城南的郊场上聚集不计其数的车辆,各种车型都有,这些人都是赛车爱好者,特地来观看赛程。今天的车赛是私人举办,因此参赛名额只有二十个,能够入围比赛都是个中好手。郑嫣也有入赛的资格,因为举办方是他的朋友。 车赛七点半开始,郑嫣撩起袖子看看手表,已经七点零五分,参赛的选手已经各就位在跑道上,裁判员在广播比赛的注意事项。郑嫣着急地来回踱步,心里直犯嘀咕。二嫂怎么还没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唉,女人就是麻烦,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能答应她。 缺赛事小,丢脸事大。万一赶不上比赛,别人肯定认为他郑嫣不战而败,那叫他以后如何在朋友面前抬起头啊? 裁判员数了数场上的车辆,似乎少一辆车,他翻开记录薄对了一遍,接着走向郑嫣。“郑少,你怎么还在这里瞎转悠?还不赶紧上场……你的车呢?” 郑嫣抿嘴不说话,脸色难堪。他的车,他的车该死的被二嫂借走了! 七点二十分。福特saleens7终于出现在比赛入口,郑嫣在心底念了一句谢天谢地,便急忙冲过去拉驾驶位的门,拉不动,使劲,还是拉不动。 驾驶位上的虞宫兮朝郑嫣吹个响亮的口哨,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上来。郑嫣彻底傻眼,“二嫂,别玩了……” “谁跟你玩了,上不上来?比赛快开始了。”虞宫兮瞟了他一眼,“再不上来,我可不管你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她握住方向盘,面容严肃,目光如炬盯着前方。 这下郑嫣终于明白虞宫兮没有在和他玩,而是一直在耍他玩,他咬了咬牙,一头钻进副驾驶座。“二嫂,你悠着点,安全第一。”郑嫣几乎是磨牙说出这一句话。 “坐稳了。”说完虞宫兮猛地踩下离合器,数秒钟即稳稳停在了车队后面。郑嫣咽咽口水,继续把系到一半的安全带给系上,忍不住哭丧着脸。老天爷你可要长眼了,别再让他出车祸了,他还不想缺胳膊断腿啊…… 跑道旁的路灯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电子屏,随着上面数字倒计时,所有的选手都蓄势待发,准备在起跑点夺得先机。 “二嫂,我们还是换换吧。”郑嫣紧张不得了,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虞宫兮甩都不甩他,牢牢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左脚微微下压。当数字归零,裁判喊开始的一瞬间,车子瞬间飞了出去,疾如箭矢。 银色的福特saleens7稳稳居于首位,后面跟着一辆迈凯轮f1和一辆克莱斯勒,都是世界级的跑车,马力出名的快。 行驶大约三十公里,前方出现一处窄弯,虞宫兮忽然问道:“老五,你最好的成绩是什么。” “二嫂你要干什么……”郑嫣猛地咽下一口唾沫,不敢置信地瞪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弯沿,他想闭上眼睛,又担心自己会死不瞑目,只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即将转弯,虞宫兮快速打方向盘,转弯中她猛地猛踩刹车,车子冲入弯道,这时车子的大部分重力抛到了前面,使得后轮不受重力而失去抓地力,形成一个完美的漂移。 这一幕郑嫣看的目瞪口呆。哇哦,酷毙了…… 郑嫣还想回味一下刚才的场面,忽然车子剧烈震动了一下,他疑惑的看向虞宫兮,只见她异常冷静道:“有人袭击我们。” 这个路段没有设摄像头,因此有的人会在这里暗使手段,当后面的车子再次撞上他们时,郑嫣除了心疼爱车,还担忧两人的性命。 他感觉好悲催。赛车中常常有人会在暗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上一次车祸也是中了别人的招,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对手,稍有大意送了小命都有可能。而他一个大男人都应付不过来,更别提虞宫兮一个妇道人家…… 于是郑嫣提了一个没出息的建议,“二嫂,要不我们让让他吧?”若是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是车上还有二嫂呢,要是她出了差池,二哥一定会削了他…… 虞宫兮冷冷呵斥了一声:“闭嘴。” 郑嫣欲哭无泪。从一开始担心被兄长发现偷偷参加车赛,到后来担心二嫂赶不到现场进行比赛,现在,他担心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回家!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参加任何车赛,至少有二嫂在,他、绝、不、参、加。 - 白色的迈凯轮仍企图撞击福特saleens7,虞宫兮操控着方向盘,每回均是险险避开对方的碰撞,看得郑嫣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突然迈凯轮减速,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虞宫兮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白色车子,将车子开到轨道中央。他们现在的位置正中迈凯轮下怀,车里的男人猛踩油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巨大的声响。 “嫂子,它又要撞上来了。”郑嫣焦急的恨不得扑过去抢方向盘。 虞宫兮无视郑嫣的大呼小叫,慢慢踩下油门,时速飙到将近四百。郑嫣擦擦额头的冷汗,他的娘呀,简直就在玩命啊这是,二嫂的胆子太大了吧…… 迈凯轮以不相上下的时速追上来,目标很明确的冲撞向福特saleens7。这回郑嫣真的闭上眼睛,虞宫兮瞧了他一眼,猛地踩住刹车,然后拉手刹挂倒档,直直迎向迈凯轮—— 砰的一声响彻山间。 郑嫣感觉到车身剧烈晃荡一阵,然后又稳稳地前进。咦,前进?难道他们还没死?郑嫣连忙睁开眼,发现saleens7依然居于领先位置,而迈凯轮已经停在原地不动,迈凯轮的主人下车狠狠踢着车子,然后眼睁睁看着其他车辆超过自己。 这一刻,郑嫣对虞宫兮的崇拜瞬间完秒二哥,万万想不到二嫂居然有如此高超的车技!郑嫣双眼直冒爱心,恨不得扑倒她狂亲一通。 虞宫兮又问了一遍前面的问题。 郑嫣摸头,不大好意思地回答:“季军。”这是他拿过最好的名次…… 她笑:“那么,今天让你好好体验体验冠军的美妙感觉。” 毫无悬念,福特saleens7第一个达到终点,却也是第一个被逮捕。 郑嫣激动得喜极而泣,这是他人生最刺激也是最悲催的一天,当他被李继城从车上揪下来时都没能消化自己是冠军的事实。 李继城啧啧称奇的讽刺道:“老五你真是好样的,违法参加赛车比赛,还带着你二嫂。相信我,你会死得很难看。” 这时虞宫兮附在郑嫣耳边讲了几句话,让郑嫣从僵硬直接石化。操蛋,二嫂居然要他当替罪羔羊…… 第010章 使美人计 [010] 审讯室。 摆设简单,一张圆形的大桌,两把椅子。 楚关毅平静而沉默地看着虞宫兮,而她面色坦然,毫无心虚的迹象更无一点压抑感,一边搅拌着杯里的速溶咖啡一边翻阅今日的报纸,颇为悠闲自在。 他走过去,屹立于她的左手边,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上头图文并茂说一名企业家奢想走私文物。他沉下眼,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明亮动人的眸子,声音带着明显的森冷,“虞宫兮,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搅拌的动作戛然停止,此时虞宫兮依旧镇定自若:“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你非要我把话说开。”他的嘴边出现一抹讥笑,觑着她眼底的防备,他慢条斯理的开始陈述:“那就从你小时候说起吧,你虞宫兮从小到大都是模范生,生性追求完美,可惜你的伪装只到高中为止,或许在别人看来你是因为不想和章悠若继续纠缠而逃出国,实际上你在寻求一个更空旷自由的世界;所以出国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行事乖张叛逆,常不按理出牌,不过在医学上拥有极高的天赋,曾经写过一篇医学论文轰动医学界,接着你意识到你应该低调行事,但事实上你更大胆了,开始尝试和黑白两道打交道。曾救过意大利黑手党首脑的命,与美国fbi也有过合作。” “你是兽医,同时还是外科医生兼药剂师,caroline。” 这是虞宫兮认识楚关毅以来,他说过最长的话,然而却将她分析的如此淋漓尽致,所以每当他多说一个字,她的脸色便苍白一分,直到他叫出自己几乎不为人知的英文名字。虞宫兮猛地握紧拳头,僵硬地扯扯嘴角:“你,调查我。” “你以为我会随便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上、床?”他笑得云淡风轻,笑她的天真和愚不可及。 虞宫兮终于忍不住一拳挥过去,欲打掉那猖狂刺目的笑容,可惜楚关毅的反应快得远远超出她的预期,他擒住她的手腕反扣在背后,用力把她按了下去,虞宫兮砰地撞上桌面,下巴磕得生疼,但她还是不服气,只好在语言上攻击他:“楚关毅你卑鄙,不是男人!” 他贴近白净诱人的耳朵,狠狠咬上一口,恶劣的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吗?” 她吃痛,更用力的叫嚣:“你他妈不是男人!是狗!” 楚关毅脸色下沉,一把撕掉她的衣领,朝她白皙细弱的颈子狠狠咬下去。 虞宫兮痛呼出声,剧烈挣扎起来,胳膊撞倒了杯子,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溢出,而杯子滚了出去,即刻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他却恍若未闻—— “我警告过你,别让我发现你有事瞒着我。”他舔着她耳垂上的牙印,低沉的嗓音夹着浓浓的不满以及不悦,“可你偏偏这样不乖,又不安分。” 审讯室外。 贴在门板上听墙角的郑嫣,一直苦于听不到声音,这下终于听到里面的动静,激动的大叫起来,“大哥大哥!二哥二嫂打起来了!” 李继城将信将疑地把耳朵贴上门板,果不其然听见里面传来铿铿锵锵的声音,隐约夹着叫骂声,他诧异道:“怎么会?老二看起来不像这么没品,怎么会动手打你嫂子呢?” 郑嫣特鄙视地瞧李继城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爱情往往会冲昏男人的头脑,尤其像二哥,特么还是初恋!” “净瞎扯!”李继城狠劲敲了下郑嫣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谈谬论。” 郑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分明是二嫂怂恿他去赛车,强行代替他比赛,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二嫂太没良心了,居然让他背黑锅,果然和二哥一路货色,都吃人不吐骨头。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怪他太善良,不忍心揭发二嫂的真面目。郑嫣感慨万分的想,又问李继城:“现在怎么办?万一二哥真的打嫂子,咱们就坐视不管?” 李继城又狠狠赏了郑嫣一个爆栗,回头朝下属道:“兄弟抄家伙,咱们英雄救美去!” 当审讯室的门被郑嫣一脚踹开,他带头冲进去,只见两团人影纠缠在一起,他要喝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瞪着面前这幕无比香艳的场景。 二嫂被二哥压在身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她的腿卡在他的身体两侧胡乱的踢动,不知是勾引呢还是勾引呢?而二哥则埋头在二嫂的胸前,至于在干什么,无需多言,无需多言! 楚关毅拉拢好虞宫兮胸前的衣服,又脱下外套把她遮得严严实实,而后阴沉的盯着郑嫣。 郑嫣干笑几声,伸手往边上抓了空气几下,他错愕地回头,发现李继城等人早就消失无影了。他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奄了。妈的!他又被阴了! “我可以解释的……那个……有人说你在打二嫂……” 糟糕…… 好像说错话了…… - 虞宫兮气疯了,她真没想到楚关毅会调查自己,甚至把她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瞧瞧他说的那是什么话,不会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上、床?敢情她就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上、床了?真膈应人,她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不仅毒舌,还不声不响就给人一闷棍。 他还说警告过她?他什么时候警告过了?她怎么不记得?等等……不会是在皇城卫生间里的那一次吧……虞宫兮扶额,彻底无语。他以为就他会调查,她不会么?这一回,她除了要把他的身家老底扒出来,连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也不会放过! 虞宫兮来不及实施这个宏伟的计划,虞母一个电话便叫虞宫兮手忙脚乱,原来章悠若又跑到她家去,并且在虞母面前指控虞宫兮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乱搞,虞母自然是不信外人的话,但是空穴不来风,虞母认为女儿谈恋爱了,于是发话,要虞宫兮立马带男朋友回家见丈母娘。 这让虞宫兮一个头两个大,她正准备对楚关毅实行冷暴力,母亲这一要求,岂不是要她伏低做小去讨好楚关毅?何况,他至始至终都没提过他家里的事情,也没问过她家里的情况,这是不是代表他不希望受拘束?不愿意见家长? 这可如何是好,虞母已经发话,如果虞宫兮不把人带回家去,那从此与她断绝母女关系,还有父女关系也一起断了! 楚关毅漫不经心瞧了门口一眼,复又低头继续看书,浏览着书面上的文字,心思恍惚有点走神。虞宫兮徘徊在他的房门,内心在剧烈地天人交战,到底是她的尊严重要?还是父母交代的任务重要?其实也谈不上尊严,她只是不喜欢被别人算计,譬如楚关毅明明知道她的底细,却故意装作不知,看她一个人自导自演,弄得她跟一跳梁小丑似的。 虞宫兮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女人,若凡事都要与人争个谁高谁低,那她在国外混的几年,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当初她初出茅庐又心高气傲,很多事情都不懂得委婉忍耐,处事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结果可想而知,没少得罪人,好几次险些都送了性命。 这样想来,楚关毅私下调查她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说明他这人比较谨慎,防备心比较重。做完心理建设,虞宫兮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走进他的卧室。此时,虞宫兮还没想好用什么办法说服楚关毅跟自己回家见父母,总之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当然,如果最后他还是不肯,那就是绑,她也会把他绑回去! “在看书呢。”虞宫兮坐到床沿,瞥了眼他手里的书,密密匝匝的英文,手边还放着一本英文词典。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上进好学,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禽兽罢了。 楚关毅眼也不抬地应一声,相当漠视她的存在。 虞宫兮笑笑,明媚的眸里闪过一抹挑衅,纤白的手指袭上他手中的书,不由分说拿走往后一扔,接着扑进他怀里,迅速摘下他鼻梁上的金框眼睛,柔柔弱弱的说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使自己不跳起来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看来裝逼也是一门学问,要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没有十年八载她肯定是学不成。 楚关毅不咸不淡地道:“你打扰到我了。” 虞宫兮嘴角的笑容隐隐抽搐了一下,继续装着快让自己内伤吐血的柔弱,“谁叫你冷落人家了,一点都不……在乎人家。”咳,她本想说“爱”字的,但那实在太肉麻,最后硬生生改成“在乎”。 楚关毅镇定如初,丝毫没被虞宫兮的反常惊到,他瞥着她面上的谄媚及眼底的清明,缓缓勾起嘴角,“哦?你寂寞了?”虞宫兮一怔,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有一瞬间迷失,她含恨点点头,心中不住泪流满面。她被调戏了!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调戏了! 他摸摸她的脖子,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有几处小凹陷,那是他咬出的齿痕。他解开她头发上的皮筋,让一头乌丝披散在她的肩上,除去她眼底的倨傲不骜,看起来似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他心底又有爪子在挠,轻抚着那深刻牙齿,他忽然低头,隔着秀发亲吻着她的颈项。 虞宫兮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像上次那样咬人,疼得要命。 楚关毅察觉到怀中人儿的紧张,于是用牙齿轻碰她的耳朵,她立即颤抖一下,不稳的气息似乎在对他祈求,别。他把她往上托了些,捏着她的下巴,突然问道:“怕吗?”虞宫兮瞧了瞧他,摇头。 “好女孩,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捧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嘴唇,并作出了承诺。虞宫兮讶异。他竟然知道自己有求于他,而且问都不问就答应她,难道他就不怕她趁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没给时间让她思索,略微粗鲁地吻着她,用力吮着吸着柔软的唇瓣,带着点惩罚性质。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虞宫兮总算明白了,正面反抗楚关毅只会引来更猛烈的折磨,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顺着他,等他餍足了满意了,才会大发慈悲放过她。而她只能自认倒霉,谁叫她当初不知死活去招惹他? 甚不满意她的分心,他用力捏下她的脖子,接着大手一路下滑袭至她挺翹的臀、部上,顺着那道沟壑滑了下去,修長的手指忽重忽轻抚着她的嬌嫩处。即使是隔着裤子,虞宫兮仍旧能感觉到他的手厚实有力,明目张胆地刺激她,一下就把她的情、欲勾了起来。原本计划勾、引他,现在主导权却归到他手里。 同是新手,可楚关毅在这事上的天赋远远高于她,技巧更是突飞猛进,起初她还能把持住自己,而现在,他仅仅一个动作就叫她慾罢不能,慾火焚身。 她努力回应着他,摸索着去解他胸前的纽扣,他的身体很温暖让她感觉发熱,他的心跳快速有力令她悸动,他的躯体强壮健康叫她贪恋不已。她离开他的嘴唇,吻着他的下巴、喉结,有些笨拙但很努力的取悅他。他的喉结不住的滚动,很显然受到了影响,这使虞宫兮备受鼓舞,望着他幽暗的眼睛,她张口在他的脖子上轻咬一口,有些报复的意味,更多则是挑、逗。 见他不恼,虞宫兮稍稍使劲咬了一下,勉强弄出一个浅浅的牙印。他的呼吸粗重许多,目光如狼似虎般盯着她,她附在他耳边,带着些央求的味道:“让我试试。”楚关毅没有说话,她便当成他同意了。 沿着他的胸膛一路碎吻而下,摸着他健硕的腹肌,臀下明显有一根堅硬炙熱的物体抵着,她大胆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中,摸向那热源所在,小心翼翼地碰触,那物一下就弹了起来向她敬礼。 或许是性格使然,虞宫兮不喜欢一昧地接受,她喜欢他的身体,所以她也希望抚摸他、亲吻他,让彼此都感觉到愉悦,她不介意替他做更多。反正他是她的,不管以后如何,目前他只是她独有的。 这个女人独立,自信,有主见,还有点霸道。说来也奇怪,楚关毅一直反感强势的女人,但虞宫兮例外,这几个点在她身上出奇的融洽,仿佛她天生就该这般。她正在试图抢回主导权,其实他不介意偶尔让她玩一玩,不也介意陪她玩玩。 在楚关毅的放纵下,虞宫兮难得一回在情、事占领主导位置。她上他下;她主动,他配合;纵然如此,过程仍旧出奇的艰辛。 毕竟女人终是女人,在体力上与男人有巨大的悬殊,虞宫兮刚开始的速度勉强让他忍耐,越到后面越是在考验他的耐心,如果用五颗星来评价虞宫兮,他只会给一个,无关速度和技巧,纯粹勉励。有想法有目标固然是好,但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楚关毅决定,今后在其他事情上可以纵容她,但在床上绝对不能由着她,否则以她的速度,迟早活活憋死他。 第011章 捉奸在床 [011] 伴随着热烈响亮的犬吠,虞母打开大门探出头四处张望,先是瞧见霸王龙追着一只白色的狗到处跑,并试图爬到对方的身上,欲行不轨之事。虞母一头黑线,她本来就不喜欢霸王龙,不仅丑得像糟老头,还每次来都糟蹋她的心血,把她辛辛苦苦打理的花园摧残的面无全非,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狗。 眼前一亮,虞母发现了前院的黑色大奔,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女的正是自家孽障,男的一定是传说中的奸夫!虞母攥紧手中的微型监控器,拢了拢昨日新烫染的头发,挤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迎上去前,“宝贝你可算回来了,妈咪好想你!” 虞母矫揉造作的模样瞬间让虞宫兮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毫不留情推开肩膀上的母亲,一脸嫌弃。她老娘又在装了,总想在外人面前装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孰不知她没那天赋,浮夸的表演总会让她有一种见到老鸨的错觉。 虞母瞪了女儿一眼,随即似嗔似羞地朝楚关毅挥挥手:“你好……”这时女儿突然握住她的手。 虞宫兮早就发现母亲手中的微型摄像头,并对母亲如此明显地偷拍感到十分无语,于是毫不犹豫抢走她手里的摄像头,扔进了庭院的水池中。 她老娘的少女梦是当一名警花,因而常常会搞这种无聊透顶的把戏,也就虞大卫受得了这妖精。 “虞宫兮,你找死是吧,几天没挨揍皮痒了是不是……”虞母尖叫出声,温柔的面具一秒撕裂,河东狮吼到一半,她猛然记起未来女婿还在场,只好硬生生将凶狠的表情转化成笑脸,然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狰狞。“兮兮就是调皮,从小就野得跟泼猴似的,呵呵呵……” 楚关毅莞尔。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女人确实野得没边了。 - 虞家书房。 虞母让佣人从底下搬几盆植物上来摆在窗户旁当布景,七七八八弄了一阵,虞母坐回摇藤椅上,调整摄影机的角度。微型监控器被不孝女扔掉,她着实肉痛了一把,幸好她还有秘密武器,就是这台高清摄影机,这玩意儿还是她趁丈夫出差,从他的仓库里偷出来的。它可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摄影机,单价十万美金,够买一辆路虎了。 他们不是情侣吗,咋离的这么远?虞母抬头朝坐在对面沙发的二人说道,“你们靠近一点,然后把手搭在一起。”见虞宫兮板着一张臭脸,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虞母很想过去敲敲她的木鱼脑袋,但又忌讳在未来女婿的面前表现过于泼辣,只好忍着。 “你爸出差去了,错过今天的重大场面,作为一名合格的妻子,我要拍下来给他看。虞宫兮,你作为一名合格的女儿,是不是该听话点?快,把你们的手搭在一起。” 虞宫兮纹丝不动,不搭理虞母的要求。她又不是虞大卫,愿意陪她妇唱夫随。她自认为坐在这里已经够给她面子,没想还要被拍成纪录片,如果这台摄影机不是虞大卫的心肝宝贝,她一定把它砸个稀巴烂。不是她欺负虞大卫的老婆,实在是他老婆太不像话,怎么不靠谱怎么来,老公不在,就拿女儿开涮。 旁边的楚关毅则显得淡定许多,至始至终没表现出一丝不耐,甚至出奇的配合虞母。他主动握住虞宫兮放在膝上的手,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伯母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今日楚关毅似乎有些不一样,眼镜换成了无框,上身一件浅色条纹衬衫,第一颗纽扣没系,锁骨微露,不明显的性感,两边袖子随意挽起两节,少了往日的深沉,儒雅里带着一点张扬。 哎呀,还是未来女婿听话。虞母盯着镜头里的男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打量了个遍,满意的不得了。正当虞母准备开拍她的處女作,这时管家敲响房门。 “太太,章小姐来了。” 虞宫兮轻笑,无声喟叹。这个章悠若来的真是时候。 - 说来虞宫兮有一阵子没见章悠若,自从上次在高家别墅后,不知她和那伙脏蜜是否依旧姐妹情深,想必是闹翻了,否则章悠若也不会花钱请人砸beauty。虞宫兮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主动送上门来。 一进虞家,章悠若便缠着虞母撒娇,瞧瞧那语气那模样,仿佛她才是虞家的公主。识趣的佣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他们早就见识过章悠若的两面派,在先生太太面前表现的精灵乖巧惹人爱,而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可怜的小姐,常常被这个章悠若欺负。 章悠若的视线总有意无意飘忽过来,虞宫兮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楚关毅。她可容不得其他女人盯着自己的男人看,尤其是章悠若。虞宫兮拽着楚关毅的衣服,倏地把他压上墙壁,勾着他的脖子,左腿微微抬起蹭着他的腿,问道:“你觉得她漂亮,还是我好看?” “你在乎答案?” “我在乎你的答案。”她定定望着他恢复既往平静的眼睛,本来随口一问,现在她想知道答案。 话说一半章悠若突然顿住,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紧紧交缠的两个人,抿了抿嘴。 虞母纳闷,顺着章悠若的视线而去,惊住,只见自家女儿压在楚关毅身上,企图不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丫头这样怎么得了!虞母嗓门一扯,河东狮吼道:“虞宫兮!赶紧去把霸王龙拴起来,别让它把老娘的花园再给毁了!!” - 虞宫兮离开前把楚关毅安置到自己房间。虞宫兮一走,章悠若便从拐角处出来,上楼,直直来到虞宫兮的房间,没有丝毫踌躇,她推门而入。 男人背对而立,站在窗户旁,没有回头。章悠若走过去,轻咳一声,他依然没有转身,不过他的目光斜射过来,冷厉的有些吓人,她的心跳有一下慢了半拍。 章悠若看得出他在警告自己,片刻犹豫,内心的不甘还是战胜一切,她继续接近,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她第一次单独的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男人,他长得很斯文秀气,却没有一点阴柔的气息。 她调查过他。楚关毅,完全称得上豪门阔少,楚氏拥有百亿的家产,他是楚家的二少爷,他大哥是楚氏公司的现任总裁,就算他是挥霍无度游手好闲的二世主,这一辈子也无需发愁。 偏偏他还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和狼子野心的男人,脱离楚氏,独自经营公司,他的贸易公司几乎垄断国内市场,甚至拓展到国外,另外他名下还有一家猎头公司和一个保镖团队。 他拥有的能让男人羡慕嫉妒,同时让女人趋之若鹜。她不信,这样的男人会死心塌地对一个女人,她见惯了太多逢场作戏,男人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无数的女人好,即便是结了婚的男人也一样,骨子里的花心怎么也改不了。 对于这点,章悠若相当的笃定,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弱点,只要把握住了这个弱点,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拿得下,抢得过来。 窗户边有一张梳妆台,上面有一个水晶木马,雕刻栩栩如生,净度通透清澈,瑕疵极少,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章悠若轻轻碰一下水晶木马,木马前后摇晃起来,她开口道:“我和兮兮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间虽然有点小摩擦小误会,但我一直把兮兮当成亲姐妹。” 楚关毅转头看她,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章悠若温柔如水的凝着他,“兮兮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待她,不要辜负了她。” 不知为何楚关毅笑了一下。不待章悠若细看,他已转身朝门口走去。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脚步声,章悠若急急追上去,经过床边的时候脚下一绊,她“啊”了一声抓住他的衣服,跌坐在床上。 楚关毅拧眉,甩掉她的手,不想对方竟然直接摔倒下去,而虞宫兮进来则看见楚关毅把章悠若推到在床上的画面—— “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 章悠若急忙道:“兮兮,你误会了!” “误会?屁的误会!老娘亲眼所见,捉奸在床,你们还想狡辩!”虞宫兮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们,脱下鞋子丢向楚关毅,破口骂道:“你个负心汉,居然背着我乱搞!” 楚关毅不闪不避,面无表情,不作解释。 虞宫兮气得脱下另一只鞋子砸向章悠若,正中红心,虞宫兮暗自可惜穿的不是高跟鞋,冲过去,粗鲁地拽起章悠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出房间外,“章悠若我告诉你!以后别再踏进我家一步,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别再碰我男人一根手指!” 说完,虞宫兮重重地甩上门,转身对上一张放大数倍的男性面孔。她板起脸,用力戳着他结实的胸膛,“楚关毅,你对得起我吗?” 他不答反问:“玩够了吗?” “……”虞宫兮眨眼,摸摸下巴:“难道我的演技还不如虞太太?” 楚关毅依旧没有回答,漆黑如夜的眼眸深深的笼罩着她,倏地低头覆住她的小嘴儿,用力碾着吮着柔软的唇瓣,忽而重重咬了一口,带着惩罚的意味。虞宫兮嘶的抽气,被他牢牢锁在怀里,推又推不开,跑也跑不掉,于是报复性回咬他一口。 楚关毅的目光越发深沉,几乎能淹没她,他狠劲揉着她的身子,力道没了轻重,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一般。 这女人身子软,脾气却一点都不软,不好好管教不行…… 第012章 美人救美 [012] “虞宫兮,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过河拆桥,把我利用完丢掉,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不管我的死活,二嫂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郑嫣含泪摔了电话,一脸委屈,嘴唇不住颤抖。 旁边的警务人员连忙捡起手机,心疼地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摔坏,国产手机就是耐摔。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痛快就砸手机,砸完自己的砸别人的,如果不是有回报,他才懒得搭理这二世祖。警务人员把手机揣进兜里,唤了郑嫣一声。 郑嫣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摘下腕上的劳力士名表扔给他,对方接住手表放到衣服上蹭了蹭,眉开眼笑道:“郑少,以后需要帮忙尽管叫我。”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郑嫣颓然地往后一倒,身下的床是由几块木板拼成,上面铺着一张凉席,这些天他睡的就是这玩意,现在是腰酸背痛。他在拘留所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日子漫长又煎熬。隔壁房间有十几号人,虽然拥挤但很热闹,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们还能打扑克牌;而他,单独一间,啥都没有,无聊得简直能把他逼疯。这一切,全拜他二哥所赐! 亏他叫楚关毅一声二哥,到头来二哥有异性没人性,不仅狠心把他丢进局里,还要他写一篇万字悔过书。擦!这不刁难他吗?明知他是文盲,别说万字,连一百字他也写不出来,再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二嫂,是她欺骗了他玩弄了他。郑嫣算是彻底明白了,二哥绝对是天下重色轻友第一人,二嫂也是忘恩负义之徒,狼狈为奸的一对。珍爱生命,远离二哥二嫂!! 接到郑嫣的控诉,虞宫兮才知道郑嫣一直被拘留在派出所,无需多想,这肯定是楚关毅的意思。她本以为楚关毅不会为难郑嫣,毕竟怎么说他也是郑嫣的兄长,而且他清楚事实,郑嫣充其量不过是被骗了,她才是主谋。 难为郑嫣这孩子,何其无辜成为她的替罪羔羊,不过这也算给他上了一课,今后别太相信他人的话,尤其是女人。 既然知道郑嫣被拘留在局里,虞宫兮也不会坐视不管,当下便到局里保释郑嫣出来。当郑嫣见到虞宫兮的那一刻,眼眶不争气地红了,不顾旁人嫌弃的目光,扑过去抱住她,“二嫂,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总算二嫂还有点良心,呜呜,他不要待在这破地方了。 虞宫兮忍不住笑了,果然跟个孩子似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她才是害他蹲局子的人。郑嫣身上的味道有点重,可能是多天未洗澡的缘故,所以周边的警务人员要么走开,要么捂住鼻子。虞宫兮倒不觉得有什么,活人身上再难闻的气味也没有死人腐烂的身体散发出的味道恶心。 郑嫣终于察觉到身上的异味,立刻撒手退到一边,不好意思的瞧瞧虞宫兮,担心地问道:“二哥知道吗?”如果二哥原谅他的话,为啥就二嫂一人来?或者二嫂是背着二哥来偷偷接他出去? 虞宫兮瞧了一眼郑嫣,把签了名字的文件递给警察同志,拍拍他的肩,“别担心,你二哥知道。”出来之前楚关毅问去哪,她说公安局,然后他便没再问什么,只说了一句早去早回。以他的智商,怎会不懂她来局里干什么。 “怎么不见李队长?” 不待警察同志回答,郑嫣撇撇嘴,说道:“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他了,说不定在哪泡妞呢?”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他耳根子一向软,只要求求他,他早就出去了,哪会在这鬼地方待上一星期。 “你胡说什么呢?”袁邬是李继城的徒弟之一,最听不得别人诽谤师父。袁邬见过虞宫兮,晓得她是师父的弟妹,便主动道:“师父出任务去了,这几天都在盯梢一名罪犯,没合过眼。”末了又朝郑嫣吼道:“你他妈才泡妞,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回去?” 袁邬的话吓得郑嫣连忙躲到虞宫兮背后,若是平常郑嫣肯定不容许一名小警察对自己大呼小叫,不过这几天他真的在这里待怕了,可不想一时冲动再回去。 “什么样的罪犯这么难解决?”虞宫兮问。 “嗨,是一名杀人犯,他手上有两名人质,一个大人一个婴儿,他威胁我们要五天内交出五十万赎金。今天是罪犯定下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师父会解决的。”话虽如此,袁邬的脸上仍是挂着担忧,毕竟罪犯心狠手辣,前一阵子还把他们的兄弟给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出了派出所。上车前,虞宫兮忽然道:“老五,我们去看看你大哥吧?” 郑嫣的左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他谨慎防备地盯着她,小心翼翼地拒绝:“嫂子,你看我现在这样,不大适合去探望大哥吧?” 虞宫兮上下打量他一遍,赞同地点头,接着坐进红色的兰博基尼。郑嫣自然而然地去拉副驾驶的车门,但是拉不动是个什么情况?他再使力,仍然拉不动。这时,车窗降下,虞宫兮凑过来,惋惜地摇摇头:“哎老五我认为你说的对,你这样的确不适合去看大哥,也太不适合坐我的车。嗯,你也知道你身上有点味道,我这车子前几天刚洗过,不如你就走回去吧。” 不待郑嫣有所反应,虞宫兮脚下一踩,车子瞬间飞驰出去,一股尾气甩在郑嫣的脸上,他惊愕的张大嘴巴。操!不带这样玩人的啊? - 城西菜市场後的一列楼房,中间一栋底下黄色警戒线形成一块区域,阻止周围的市民靠近,许多市民聚集在不远处,朝着上面某一楼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离案发现场还有一段距离,虞宫兮停车,徒步走了过去,悄声无息走进民众里。带上眼镜,她瞧了瞧罪犯在的楼房,一共十层,罪犯在第七层楼,时不时露出脑袋往下探视。视线一转,虞宫兮发现李继城,他一边比划一边和下属沟通,然后拿起喇叭朝上面喊道: “田建伟,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放了两名人质,我保证一定向法官如实说明,减轻你的罪行。田建伟,回头是岸。” 第七层楼的阳台露出一个脑袋,朝下面喊道:“少来这套,老子不上你们的当,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你们再拿不出五十万,就准备替这母子俩收尸吧!”说完,此人竟然朝楼下猛泼汽油,丧心病狂得简直令人发指。 虞宫兮又不声不响从群众里走掉,来到这列楼房的第一栋,这里没人监管,居民也被暂时驱散。趁无人注意,虞宫兮溜了进去,她之前已经研究过这排楼房的结构,楼与楼间没有通道,楼房后阳台全是封闭式,不过天台是连在一起的。 虞宫兮快速攀爬楼梯,奔向顶楼,美丽的眼眸异常明亮动人。她好久没有玩过这样刺激的游戏,印象中最惊险的一次,是她研究出一种能抵抗毒品的药物atd21,哪知风声走漏,各路人马都追着她不放,逼她交出atd21,她不得不每天东躲西藏,那时候不管她假扮男人女人还是老人都会被识破,最后在一位极具威望的黑手党教父的庇佑下才摆脱了麻烦。 实际上atd21还有许多弊端,短期内是能够克制毒瘾发作,一旦时间长了,药效便会大不如从前。如果想继续改善它,那只有找人做试验,当然,不管找谁都不如自己亲身试验来得准确。但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这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所以她把atd21的药方和研制过程都交给了救自己的教父,虽然这是他救她的真正原因。 来到罪犯所在的楼层,虞宫兮推推门,是锁死的,旁边还有一扇窗户。她拿出手术用的柳叶刀,在玻璃四周划出一道痕迹,巧劲一推,玻璃瞬间脱离窗户,她翻身跃进去。 到了第七层楼,虞宫兮靠在门旁窥听里头的动静,只听闻一阵男人粗嚷叫骂,还有女人和婴儿的哭声。虞宫兮没打算闯入与歹徒正面交锋,让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是愚蠢的做法,而且对付敌人,并不是人手越多越好,有的时候人多了只会是累赘。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屋子里一定到处被泼了汽油,既然如此,不妨让她来帮他一把。虞宫兮取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在盒子边缘轻轻一滑,即刻燃起蓝色的火焰。虞宫兮把火柴从门缝下塞入,指尖使劲一弹,她也不知道火柴能不能扔到有汽油的地方,看运气吧。 看来她的运气不错。很快虞宫兮便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接着屋子的门打开,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冲出来,右手持刀,左手勒着一个婴儿,腾腾地往下冲。虞宫兮瞄准他的脖子,扣下扳机,而歹徒浑然未觉,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屋子里火光漫延,事不宜迟,虞宫兮朝屋子里头连着扔了几个动过手脚的灭火器,砰砰的几声巨响,屋里的火瞬间灭掉大半。 虞宫兮解开女人身上的绳子,女人立即扑过来,“我的孩子在哪?我的孩子在哪?”虞宫兮看得出女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不用担心,你的孩子已经安全了,你们很快就可以相聚。”苍天明鉴,她说的可是善意的谎言,或者是预言,她相信李队长一定能成功救下婴儿,因为—— caroline独家研制的麻醉药,千金难求。 虞宫兮吹着口哨坐进车里,将手术工具扔回副驾驶位上的急救箱里,刚要发动车子,眼眸一睁,蓦地对上后视镜中的视线。 男人拾起箱子里的小型枪支,在手里旋转一圈,忽而枪口碰上她的后颈。 虞宫兮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微张的嘴唇吐出一声:“楚——” 可惜已经来不及。他的手指一弯,无声,细小的麻醉针瞬间刺入她的皮肤。镜中的他淡然一笑,漫不经心,目空一切。 第013章 被镣铐了 [013] 虞宫兮昏迷的时间不长,莫约一个小时,醒来後发现自己是在他的卧室里,她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薄纱睡裙,裙子轻透几乎能看清底下的身体,空无一物。既然如此又何必给她穿这玩意,半遮半掩,有意思吗? 虞宫兮扯扯身上的毯子,与此同时响起铁链拽拉的声音,目光慢慢下敛,只见双手被一副手铐锁在一起,细眉瞬间拧成八字,瞪着手腕上的手铐,如同在看怪物一般。这是什么情况?楚关毅居然敢这样对待她?她又不是犯人?他凭啥滥用私刑? 虞宫兮迅速翻身下床冲出卧室,不到片刻,又冲回卧室抓起毯子披到身上,匆匆忙忙去找楚关毅算账。楚关毅不喜外人入侵自己的领域,所以别墅里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清洁工也只在月末过来。 虞宫兮找了书房、健身房,甚至客房皆不见楚关毅的踪影,最后在室外的游泳池发现他。彼时,楚关毅正在水中潜泳,动作迅速敏捷,游几个来回都不见他探出水面呼吸,水性耐性好得让人惊讶。她站在泳池旁,面色不善地盯着那具颀长健壮的身体,大约十分钟後,他终于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悠哉悠哉的游过来。 “楚关毅,麻烦你给我一个解释?”虞宫兮伸出被铐的双手,见他一脸淡漠平静,很想一脚踹过去。“你想要什么解释?”楚关毅扫了她一眼,接着目光落至岸边光裸白皙的脚丫上,小巧精致,连脚趾也是玲珑剔透,怪诱人的。 虞宫兮差点儿破口大骂,不过飙脏话并不能改变什么,深深吸气呼气,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把钥匙给我,我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直至现在,虞宫兮仍以为楚关毅是在整自己,或者是戏弄自己。 楚关毅玩味一笑,倏地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瞬间溅起一层水花,毯子滑落在岸边,猝不及防的虞宫兮掉进水里,连连呛了几口池水,好不容易把头伸出水面,却不妙的发现身子在慢慢下沉,她费力地朝岸边划去,但双手被铐住,这使她与旱鸭子无异。 罪魁祸首在一旁看戏,丝毫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虞宫兮咬咬牙,继续挣扎扭动向岸边靠近,求人不如求己,他最好祈祷不会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否则她一定玩死他。 薄纱如蝉翼睡裙被水浸湿以后,几乎呈现透明状态,虞宫兮袅娜娉婷的身子在水里宛如一条水蛇般,虽然模样有一些滑稽,但是那渾圆挺翹的臀、部明晃晃的扭动,煞是惹火。楚关毅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在她即将触摸到扶手的时候,勒住她的腰,直接带着她往泳池深处游去。 这下子饶是虞宫兮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手肘用力撞击着他,气急败坏道:“fuck you,i fuck you!” 可惜她一张开嘴,水立即钻进口腔钻进咽喉,呛得实在难受,她只好手脚并用的攻击他,然而无论她多用力,因为水力的阻隔,打到他的身上都会变得无关痛痒。 楚关毅眼底的笑意更深,这丫头的忍耐力也就到这程度罢了。他托着她一起钻出水面,让她喘口气,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珠,不料她猛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掌,美眸怒腾腾地瞪着他。 楚关毅也不气恼,淡淡道:“你太不听话了,不锁着你,指不定哪天就闹到天上去了。” 闻言。虞宫兮凶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咬他,并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以及鄙视。呸,当她孙悟空呢?还闹到天上去?简直笑死人了,这个混蛋…… 楚关毅盯着不识好歹的虞宫兮,一脸倔强不服气,越发觉得她像个孩子,一个欠調教的野孩子。他轻笑一声,揽住她腰肢的手臂忽然一松,只见小野猫惊慌的瞠大眼睛,手忙脚乱的扑腾着,企图攀附在他身上。 “哎哎哎,不要这样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哥哥好哥哥,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呀。”性命攸关之际,虞宫兮很没出息的选择了抱大腿,眼巴巴的望着他,一脸阿谀谄媚,“哥哥救我,我不要淹死,我的好哥哥,我真知错了。” 他及时抱住她下沉的身体,觑着一脸唏嘘的虞宫兮:“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她急忙环住他的脖子,有些敷衍地回答:“听听听,哥哥的话我怎敢不听。” 楚关毅也不在意她的搪塞,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他带着她游回岸上。当双脚终于踏到地面上,虞宫兮还是不宽心,又往里头走了几步,直到安全区域。她算是见识到楚关毅无赖的一面,特么真人面兽心,阴险狡诈,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虞宫兮一边骂着楚关毅一边对他笑得灿烂。他走过来,她很想逃跑,却清楚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只好认命的呆在原地,他拦腰抱起她放至一旁的休闲椅上,他居高临下的俯瞰女性窈窕尽显的曲线,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黏在一块,加上她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狼狈、滑稽。 他撩开她脸颊旁边的发丝,倾身覆上去,一边亲吻一边抚摸,湿润後的肌肤仿佛更加柔软,他忍不住轻咬几口,她不住的喘息,胸前的山峦随着起伏,动人至极。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他含住顶端的艳丽,变着法子的戏弄它们,把湿透的裙摆卷到她的小腹,修長的手指滑向了她的腿间,朝着那神秘且令人神往的地方挤入。 虞宫兮轻轻蹙眉,感觉到他的手指進入自己,先是一根,很快又并了一指,四处为非作歹,好似要将她的魂魄勾走,突然他的手指开始模拟某项运动,富有规律的進進出出。 她控制不住地湿了,身体轻微颤抖,舒服的想入睡,又渴望他狠狠地用力地佔有。她咬住下唇,自己以前不会这样敏感,对男女之事也比较淡然,但自从遇见他以后,整个人陷入一种饥饿的状态。 见虞宫兮湿的差不多,他亦没耐心在等下去,取悦彼此在進入後也能继续。掐着她的腰,他毫不迟疑地挺進,缓慢而坚定地开垦闭合的道路,让他叹息的紧致与温暖。 他的粗長硕大以及堅硬炙熱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雙腿主动圈上他的腰身,被铐住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无声催促他加快用力。 而他当然会满足她…… - 接下来的几天虞宫兮都足不出户,毕竟戴着手铐到处晃荡,别人指不定认为她是逃犯,然后报警逮捕她,到了警察局又该怎么解释呢?男朋友禁锢她?还是他们在玩角色扮演?她可不想丢人现眼,索性宅他家里,就当偷得浮生半日闲。 其实她不是没法子解开手铐,不过楚关毅放话了,如果她敢私自解开手铐,下场绝对让她追悔莫及。说实话虞宫兮很好奇他说的下场是什么?也很想挑战一下他的权威,但又害怕,好矛盾好纠结,不过她好爱这种惊险刺激的日子,也爱这个叫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这时虞宫兮已经放弃调查楚关毅的念头,亲自去探索发现比看一张张报告来得有趣多了不是吗? 午后阳光温暖微醺,虞宫兮枕着手慵懒的躺在长椅上,听着霸王龙和楚楚追逐嬉戏。近来它们的感情亲密了许多,楚楚愿意让霸王龙亲近自己,不过霸王龙经常胡搅蛮缠,这时楚楚就会叼住它的脖子,把它丢出去。 突然一片阴影笼罩在虞宫兮上方,阻挡了温暖的阳光,她睁开眼,只见楚关毅站在跟前。虞宫兮坐起身,手铐发出叮铃的声响,她笑得过分灿烂:“哥哥,找我有事?”最近她都称呼楚关毅哥哥,算变相的讨好吧? 楚关毅没说话,拎起虞宫兮回房,替她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出门。 “哥哥,带我出来,可以暂时解开我吗?不然让外人看到,多不好呀。”虞宫兮嬉皮笑脸地蹭了蹭他的肩膀,不知是不是装出心得了,她装傻扮乖的本领越来越好,简直是得心应手。 “可以。”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一条绿荫小道,大约五分钟,车子停住。虞宫兮喜出望外地将双手伸到楚关毅面前,期盼的望着他。 他握了握她柔嫩的小手,眼里明显浮着戏弄之意,很是可惜的道:“钥匙在家里,没带出来。” 虞宫兮瞬间石化,上翘的嘴角僵硬的抽搐,差点就哭出来。许是不忍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楚关毅把她拥进怀里,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脑袋,又亲了她几下。“不哭,等回家,哥哥就解开你。” “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能耍赖。”虞宫兮扁着嘴故作委屈,同时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咆哮:我叉!楚关毅算你有种! 尚武国术馆。 虞宫兮下车,打量着面前这栋藏红色的馆所,大气磅礴,方才心中的抑郁一下就消失无影了。其实,虞宫兮小时候很想学武术,偏偏虞母给她报的是舞蹈班。于是有一段时期,虞宫兮经常翘掉舞蹈课,跑到隔壁教室去上武术课,反正学生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没人看得出来。 他们刚要进馆,突然听到一阵车鸣。虞宫兮转身,看见两辆车朝武馆开过来,其中一辆是警车,还有辆是劳斯莱斯,可不就是那次城南车赛的奖品么? 车里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郑嫣,出卖她的叛徒,如果不是他把她的行踪告诉他二哥,她现在又怎会落得被镣铐的地步?很好,郑嫣,等着瞧把,敢出卖她,一定叫他郑嫣后悔莫及。 虞宫兮阴测测地走进武术馆。 第014章 教训郑嫣 [014] 宽敞明亮的厅堂,东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字幅,写着尚武二字,其对面的墙壁上嵌着一块落地镜面,旁两侧置放着两排兵器架,大部分皆为古代的兵器。本该是安静严肃的场地,气氛竟有些诡异,西墙镜中倒映出三个人的影子,二男一女。 郑嫣努力控制脸上的肌肉,尽量不让它抽搐,实在太难了,尤其看见二嫂腕上的手铐,他根本忍不住啊。哈哈哈,太好笑了,二嫂居然被二哥铐起来了哈哈哈…… 虞宫兮瞥了郑嫣一眼,扯扯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笑就笑,不用憋着。”没事,尽管笑吧,她也希望他能笑到最后,千万别喜极而泣。闻言,郑嫣果然不再克制,大笑出声,甚至边笑边捶着长板凳,震得虞宫兮眉毛一跳一跳,目光逐渐阴森。 陈俞祈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老五别笑了。” 郑嫣哪里还听得进陈俞祈的忠告,笑得前仰后翻。他还以为二嫂有多了不起呢,就算她车技一流又怎样,在二哥面前,不照样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看来投靠二哥才是正确明智的选择啊。 不稍片刻又有三人进入馆内,皆是一身黑色装束,李继城为首,其次楚关毅,最后一个是武馆馆主。馆主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身材较为壮实,脸上已有些岁月的痕迹,总体瞧着还算端正挺拔。他们兄弟和馆主藏佚明是老朋友,相识至今有十几年,虽然平日联系不多,但友谊一直在。 郑嫣更关注的事情一来也不笑了,拎了两瓶水,屁颠屁颠跑过去,一瓶给李继城一瓶给楚关毅,至于藏佚明则没有份,因为郑嫣不想看他打架,他只想看大哥和二哥对决。 对此,藏佚明翻了一个白眼,“我说郑姑娘啊,这么久没见,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小气巴拉啊?多拿一瓶水给哥哥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你拿的还是我武馆的东西,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郑嫣一听“郑姑娘”立马炸毛了,抢过李继城手里的矿泉水砸向藏佚明,沉着脸道:“滚,老子不想跟你说话,有多远滚多远。” 要说郑嫣为啥和藏佚明不和,还得从一场比赛说起。几年前他们同时参加一场拳击赛,郑嫣能一路杀进决赛,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而对武术世家的藏佚明而言,只需动动小指头便能轻轻松松晋级。决赛当天,郑嫣不幸患了重感冒,但还是强撑着参加决赛,可惜比赛还不到十分钟,他就倒地不起了,最后送进医院。 再后来,藏佚明一直拿这事嘲笑郑嫣,还说他输的时候哭得和女人似的。虽然平日里郑嫣比较感性,但他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吗?怎么会因为输了比赛就哭?当时他生病了好吗?病人都比较脆弱好吗?可恶的藏佚明还一口一个“郑姑娘”,简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从此藏佚明便成为郑嫣的头号敌人。 “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叫我滚?你小子找揍是吧?” “来啊来啊,当老子怕你啊,兔崽子。”郑嫣撩起袖子就要去揍藏佚明。 楚关毅握住他的拳头压回去,沉声道:“老五,别闹。”藏佚明幸灾乐祸笑了,郑嫣更加火大,慑于楚关毅警告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一边。毕竟事前已经说好,郑嫣和陈俞祈不参加比赛。 今天活动的有李继城、楚关毅、藏佚明。实际上李继城压根不想参加,与老二干架他只有吃力不讨好的份,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好在第一场是藏佚明先上,只要他全力以赴,应该能耗掉老二的一半精力,再轮到他的时候,应该不会输的太难堪? 因为不是正规比赛,他们也不讲究太多,随便使什么招数,直到对方认输。藏佚明是一馆之主,身手定然不会太差,不然怎么当徒弟的榜样,虽然尚武国术馆只有藏佚明一人。 总之,李继城与郑嫣都希望藏佚明挨揍的时间长一点。 可惜事与愿违—— 当藏佚明第五次摔倒在地时举手投降了,拍拍身上的尘土,示意李继城可以上场了。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继城和郑嫣二人堪称绝望:“操!你他妈耍诈!” “藏佚明你个孬种!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话可不能这么讲,咱们先前说好,只要有一方认输比赛就结束,我打了认输了,全是按照规矩办事,你们可别诬陷我。”他与楚关毅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何必白白送死,再说想当缩头乌龟的恐怕不止他一个吧?藏佚明不怀好意的瞅李继城几眼,揶揄道:“李队长,你应该不会像我这么没用吧?我是老咯,打不动咯。” 藏佚明默默感叹,比起这些年轻强壮的小伙,他已经上了年纪,即便今日对手换成郑嫣,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如今的他们都不比当年。 李继城僵硬了下,一脸气愤:“别拿我跟你比,你老了我还年轻。”该死的藏佚明,不但不战而败,还斩断他的后路,真她妈不是东西。 李继城异常谨慎的盯着楚关毅,他冷静沉着,没做出任何应战的姿态,李继城却知道他已经处于防备中,他在等自己先出手,也许是敬他为兄长,或许是想让他的弱点先暴露出来。李继城最擅长的是散打,在他带的队里,基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实战中讲究反应快、闪避快、攻击快。 先出手有先出手的好处,只要不露出马脚就能占领先机。李继城一直拳直接打向楚关毅的心脏位置,楚关毅一侧身,拳头堪堪擦过他的衣服,李继城手肘一屈袭击他的咽喉。楚关毅截住李继城的拳头,手刀斜劈而下,目光尽显凌厉,李继城闷哼一声忍着疼,屈膝猛地撞向他的襠部,楚关毅没有闪避,顺势扣住李继城的腿,反手攻他的胸侧,李继城立即往后踉跄几步。 操!老二还真一点都手下不留情。李继城揉揉胸口,脸色一沉,劈腿横踢过去,摆拳狠狠攻向他的头部。楚关毅挡住他的拳头,腹部中了他的一脚,目光一凛,倏地抓住李继城的手臂,侧身以肩部为支点,顷刻把李继城重重摔了出去。 李继城很快爬起来,气势汹汹的扑向楚关毅,反正这畜生让他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索性就豁出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于是,勇气可嘉的李继城凭着一股不甘心的冲劲,一次次被摔到墙上地上,许多年没遭的罪今天一块补齐…… “二哥很在意你。” 虞宫兮转过头看看旁边的陈俞祈,他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在陈述他的观点。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点了下头。他们里面,就属和陈俞祈最陌生,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内敛,平时话也不多,这点和楚关毅有些相像,不过前者似乎很擅长判断和总结。 虞宫兮的视线重新落至楚关毅身上,他的鬓角处微微濡湿,宽大的袍子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风采,褪了斯文,敏捷得像一头豹子。她晓得他会功夫,不过不知他的功夫这样好,而且看得出他收敛着,没尽全力。即便如此,李继城还是很惨,恐怕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 突然耳边又响起郑嫣猖狂的笑声,虞宫兮蹙眉,不大爽郑嫣幸灾乐祸。旁观者里就属他最没心没肺,人家陈俞祈只看不言,藏佚明也劝过几回让李继城认输,只有他郑嫣,看着他大哥一次次倒下,毫无怜悯之心不提,每回还拍手叫好,接着再加以言语刺激,怂恿李继城爬起来继续干架。 虞宫兮身后正好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有刀枪剑棍等武器,她从兵器架里取出一根长棍,悄声无息接近郑嫣。彼时,郑嫣还在锲而不舍的给李继城“加油打气”。 虞宫兮举着长棍,对准郑嫣的背部,毫不迟疑地一棒落下。 - 虞宫兮一脸挑衅地睨着郑嫣,双手握着长棍,直抵郑嫣的下巴,嚣张的模样挺有范儿,不过她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铐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很是滑稽。不过笑出来的只有郑嫣一个,他一听虞宫兮说要跟自己比一场,愣了片刻,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语气明显带着轻蔑,一种对女人的轻蔑。 “嫂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能和你比,姑且不说你一个女人家,你看你现在这副束手束脚的样子,怎么比?算了吧,我可不想落得一个打女人的骂名。”郑嫣不以为然道,将眼前的棍子推开,岂料虞宫兮又把棍子抵过来,直接戳上郑嫣的胸口,看似轻巧,实则震痛了他。 郑嫣蓦地记起城南的车赛,最初他也轻看二嫂,即使胆子大了一些,终究只是一个女人,结果事实证明她并不普通,不仅车技高超,而且行事果决,没有一般人的诸多顾忌,这点连男人都很少能做到。郑嫣疑惑,难道二嫂还藏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本事? 郑嫣此刻警觉为时已晚,只见虞宫兮和颜悦色尽失,眼眸里没了明亮,阴霾掠过。虞宫兮平生最忌讳的事情之一便是瞧不起女人的男人,郑嫣还敢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更笃定了她要教训他的决心。她扯出一个笑容,有些轻挑,有些玩世不恭,“我没把你当男人,你何必把我当女人。” 此话一出,郑嫣脸色立刻臭掉,如同虞宫兮反感看不起女人的男人,郑嫣非常厌恶别人把他当成女人。既然二嫂不把他当男人,他又何必把二嫂当女人,当成二哥好了。思及于此,郑嫣正色道:“只要二哥同意,我没话说。” 同坐等看戏的李继城等人一样,楚关毅一直没吭声,静静凝着虞宫兮,眼中的深沉让人猜不透。忽然虞宫兮扔掉长棍,走向楚关毅,桀骜不驯的姿态已然收起,平静的望着他:“哥哥,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好吗?” 楚关毅觑着虞宫兮,不卑不亢,她的眼睛其实很深邃,黑白分明的瞳孔清晰透露出主人的姿态,没有丝毫的哀求,她只是在告知他。他接过她手上的皮筋,迅速把她的秀发挽起,扎了一个马尾辫,有些蓬松,但那不重要。 郑嫣口呆目钝。他没看错吧?二哥居然替女人扎头发?这还是冷酷无情的二哥吗……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代表同意了? 虞宫兮回到郑嫣面前,见他仍一副傻样,她踢了下棍子的尾端,棍子即刻从地面弹起回到她的手中,她用棍子戳了戳郑嫣的脑袋,“去挑一把兵器。” 最后,郑嫣也选了一根长棍作为武器。 - 场上,长棍交叉,矛头均指向对方。 郑嫣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温顺,多了几分镇定严谨,目不转睛地盯着虞宫兮,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可不想和大哥一样被打的落花流水。 但郑嫣又觉得,纵然二嫂有天大本事,她毕竟被铐着呢,他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相当于独臂的女人。假如他败给了二嫂,他发誓从今往后背弃二哥,彻底追随二嫂。 虞宫兮一眼就发现郑嫣走神,当下毫不迟疑一棍子打上他的手背。郑嫣立刻大叫一声,手里的棍子脱掌而出,他激动不已的跳起,刚要控诉虞宫兮偷袭,岂料她又一棍子挥过来,郑嫣连忙捡起棍子挡住她的攻击。 很快郑嫣就推翻先前的理论,即使双手被铐着,虞宫兮依然强悍的让人惊叹,每一次出棍都稳、准、狠。虞宫兮舞棍在技不在力,因此郑嫣应付的极为吃力,蓦地他的膝盖又中了一招,险些扑地,长棍最有力的部分是在棍尖和离棍尖约一尺内的一段棍梢中,这段棍的击打力量比其它地方击打力量都要大,虞宫兮舞棍的姿势变化并不大,但出招总能击中他。 而且虞宫兮学医,自然知道打哪里能让人疼痛难忍,对郑嫣也完全不留情,专攻他脆弱的部位。郑嫣很快就处于下风,只顾躲避,没法子化守为攻,渐渐的他开始抗不住虞宫兮的进攻,频频挨打。 当虞宫兮的棍尖再一次击中郑嫣的肋骨,他忍不下去了,拔腿就跑,沿着场地绕圈,“嫂子,嫂子,咱们就是比划比划,用不着这么较劲啊。” 虞宫兮觑着跑个不停的郑嫣,扯扯嘴角:“过来。” 过去挨打啊?当他傻子啊?郑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于是虞宫兮又从兵器架里拉出一把长枪,直直抛向郑嫣,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连忙抱头蹲下。虽然这些兵器都是钝的,但好歹也是真刀真枪,二嫂怎么能这样玩啊?万一弄出人命咋办?随着一声清响,郑嫣抬头,只见枪尖嵌入墙壁中,枪杆抖了抖便牢牢固在墙上。 棍尖再度逼至郑嫣面前,他一僵,随即耷拉下脑袋,悻悻然道:“二嫂,我认输。”擦!二哥哪找的女人啊,这还是女人吗?简直就是母夜叉…… 第015章 他坐过牢 [015] 虞宫兮全神贯注盯着对面的男人,他胸膛半敞,衬衣只系了中间的一颗纽扣,合身的西裤下是赤脚,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使得俊毅面孔温柔不少。她握紧拳头,冲上前抬腿横扫他的头部,他挡住她的腿并抓住使劲往旁边一扔,她以另一只脚为支点身体悬空翻一圈,稳稳落地,他的拳头又袭了过来,她双手交叉架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推,同时往后面退了几步,她的额头密布汗珠,串流成一条落下,滑过下巴锁骨胸口。 相比楚关毅的从容,虞宫兮应付得尤为吃力,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应战经验很丰富,总能看穿她的招数,轻松化解。虞宫兮的身手不算顶好,但也不差,毕竟曾经魔鬼训练过四年,对付一般男人不在话下。在尚武国术馆见识了楚关毅的功夫,她便一直想跟他过过招,今天难得说动他比划一场,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轻易罢手。 调整好气息,虞宫兮再度近身与他赤手博打,别看她一介女流,挥出的拳头狠劲有力且能带动一阵风,只可惜打中的次数寥寥可数。又一次失手,虞宫兮正想撤退,只见他一拳直直挥过来,她避之不及,只能微愕地睁大眼眸,拳头临近眼前之际,他蓦地收住劲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并把她压到墙上,利用身体牢牢困住她。 虞宫兮咽咽口水,喉咙感到一阵挤压,她谨慎小心道:“哥哥,我认输,你能把手拿开么……”这样让她好没安全感,性命在别人的手上,太危险了,这男人果然不能随便招惹啊。 “输了要接受惩罚,小鱼儿,你准备好了么。”楚关毅觑着她脸上的讨好,眼底依旧波澜不惊,依旧掐着她细弱的脖子,她的颈脉有频率地跳动着,年轻鲜活的生命。 “惩罚?”虞宫兮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事前可没说输了要惩罚?他这不是马后炮吗? 楚关毅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嘴唇,嬌嫩柔软,若有若无的香甜,他忍不住又吮了几下,接着松开她的颈项,握住她的手放到他脖子上,环住她的腰往上一提,让两人的距离缩至最短,温柔地亲吻她。虞宫兮更惊讶了,上一秒还威胁着她的性命,下一刻又这样温柔对待她,让她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 他有些不满意虞宫兮的分心,稍稍用力咬了下她的唇瓣,遂见她眼底发出抗议,这才继续温柔缱绻。虞宫兮识趣,勾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吻,与他的舌头追逐缠绕。如果这是他所谓的惩罚,她相当乐意奉陪。 为了行动方便,虞宫兮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拉链一扯,里边的黑色內衣便露出来,衬得皮肤越加白皙晶莹。他的手钻进她的衣间,从平坦结实的小腹一路抚摸而上,隔着一层布料握住她的胸,柔软堅挺,恰恰溢满他的手掌,合适的不得了。 他卷着她的舌,汲取她的唾液,听着她紊乱的喘息,把她放倒在地面上,他碎吻着她的红润的唇瓣,慢慢迁移至细嫩的下巴、脖子,逐渐到了她起伏的胸口,圆弧的动人曲线吸着他的目光,深沉的眼眸渐渐晦暗,他吻上了她的山峦,他的下颚有些许新生的胡茬,有点扎人。 偌大的空间里,两具身躯紧紧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他又埋头进她颈侧,舔着她的轮廓和耳朵,虞宫兮颤抖着,解开他衬衣的纽扣,又去解他裤子上的腰带,进行一半,他猛地用力咬了下她的肩。虞宫兮一吃痛,下意识抽手劈向他的脸,抬腿袭击他的腹部。 楚关毅反应极为迅速,按住她的腿,又一把擒住她的手,顺势将她翻身压在地上,迅速剥掉她的上衣,盯着她白皙无暇的背脊,他忽重忽轻地肆意抚摸,而后吻上去,半吻半咬留下一片密密匝匝的痕迹,而虞宫兮基本上就是痛并快乐着。 他肆意亲吻抚弄她的身体,忽然把黑色运动裤往下一扯,身下的人儿浑圓性、感的翘臀立刻袒露出来,他恶劣地捏了一把。有人说,女性的臀、部对男性吸引力大于胸部,实际上不管是胸部还是臀、部,那只是早期人类择偶的标准,男性认为胸大臀翘的女性能更好的传宗接代。不得不说,虞宫兮确实很符合那时候的标准,不仅前凸後翹,而且身体的柔韧性特别好,能让他随意摆弄姿势。 他的手探进她的腿間,勾勒摩挲着那块嬌嫩处,她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扭过她的脑袋,再度吻上她的唇,与此同时褪掉她的底褲,修長的手指直接贴上她的湿軟,她已经有些動情,粗粝的指腹抚摸着那方入口。 虞宫兮一手撑地一手环住他的脖子,想要翻过身,他却不肯,他瞅着她水润的眼眸,迷蒙妩媚,有期盼有渴求,他吻了吻她嫣红的脸颊,忽而手指深入,她眉头轻蹙,有点忍耐的意味。他亲吻她的眉间,指尖缓缓动作,探索着她的身体,过分的緊致,令人眷恋的温暖,以及让他几欲崩溃的收縮。 当楚关毅進入时,虞宫兮不适地拧眉,他们第一次尝试的姿势,他从后方進入是出乎意料的深,然而他还要往里,她及时阻止他,小脸上满是不赞同。他的目光有些凌厉,不悦被她打断,低头瞧了一眼腹部的小手,他迅速握住它并将其压到地上。虞宫兮拽了拽自己的手,奈何被他紧紧握着,根本抽不出来,他如法炮制把她的另一只手牢牢制住,腰腹间毅然决然地挺進,顿时尽根没入。 虞宫兮哀叫了一声,想要逃跑却不得其法,被迫接纳他的所有,后入式真的太深了,她觉得快被他撕扯两半,偏偏他还开始进攻,虽然速度慢,但是她仍没法适应。“哥哥你先出去好不好,要不换个姿势也行……” 楚关毅觅着她的红唇,吻住那聒噪的小嘴,不让她出声,突然间加快速度,凶猛地掠过,虞宫兮的嘤咛呓语断断续续从口中传出,他心情愉悦,更加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结束後。 虞宫兮疲惫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洗浴之事全赖楚关毅帮忙。虞宫兮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任由他上下其手。楚关毅揉着她酸痛的腰,力道适中,她舒服得简直想呻、吟,不过想到呻、吟的下场极可能是引火烧身,她终是忍住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哥哥,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呢?” 楚关毅手上动作一停,声音平稳:“很多人。”顿了顿,他抬起眼凝视她,嘴角有一抹冷意,“我在监狱里蹲了五年,打了五年的架,那些人就是我的教材。” - 白大褂,金框眼镜,乌黑的发扎成一捆吊在脑后,虞宫兮托着腮,屈指敲打着桌面,一脸深思。霸王龙见主人不跟它玩便自娱自乐在诊所里跑来跑去,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蓦地,诊所外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霸王龙看看虞宫兮,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虞宫兮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细眉时而紧蹙而是舒展。在她的认知里,楚关毅是一个理智的男人,即使他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也有能力处理善尾工作,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案底?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他摊上牢狱之灾…… 一名意大利男孩背着旅行包站在霸王龙诊所门前。棕色短发,身材挺拔,深邃立体的五官,眉宇间中有着阳光和稚气,蓝色的眼眸绽放着兴奋的光芒。恩佐摊开手掌,掌心里写着一列歪歪扭扭的中文,他抬头瞧瞧诊所的招牌,一一对照掌心上的文字。 突然,一只狗咬住恩佐的鞋子,他低头,脸上绽放出惊喜抱起它,“pandora,long time no see。”说着热情地亲吻了霸王龙几下,用中文说道:“我终于找到虞了,哈哈。” 恩佐抱着霸王龙走进诊所,大声喊道:“虞,虞,我来了,亲爱的你在哪里,快出来……” 恩佐的呼唤让虞宫兮脑海中那根聚精会神思考的神经“叮”一声断裂,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转过头,冷不防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瞳。虞宫兮僵硬,随即猛地起身,撞倒了椅子。 他放下霸王龙,张臂扑向虞宫兮,“虞,我想死你了。”他身材高大,腿长手长,一下就把身材娇小的虞宫兮抱在怀里,嘟起刚刚亲过霸王龙的嘴去亲她。 虞宫兮迅速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军刀,抵在恩佐脖子上,阻止他靠近,谨慎防备地盯着面前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孩,他笑得异常灿烂,没心没肺得不像人。呵,这个恩佐确实不是人,别看他小小年纪,心肠好毒得很。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克里斯派你来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克里斯是当初救她的黑手党教父,恩佐是他名义上的侄子,实则克里斯的亲生儿子,当初她没少受这对父子的折磨,一对变态的父子,一个折磨她的身体,一个折磨她的心理。而恩佐便是折磨她身体的那一个。这男孩在研制药物上颇有造诣,只不过研究的基本都是毒药,曾有一段时间把她当成小白鼠做实验,那时候他,年仅十四岁。 “叔叔不知道我来中国,我是偷溜出来。”恩佐耸了耸肩,丝毫不惧虞宫兮手上的军刀,把头倚到她肩膀上,撒娇道:“虞,我们分开好久,你都不想念我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夫——” 虞宫兮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就来气。狗屁未婚夫!她年长恩佐六岁好吗?他还是个未成年好吗?或许在他们眼里年龄根本不算什么,科隆纳家族的人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当初她被人抓住,对方胁迫她交出atd21,否则死路一条,其实就算她交出药方也难逃一死。 她的不配合让对方开始使手段,殴打,禁闭,不准睡觉,就在她忍受不下去的时候,科隆纳父子出现了。恩佐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要活下去,自然不会反驳他们的话,她以为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哪曾想他们会假戏成真,事后克里斯竟然对外宣称,她是恩佐的未婚妻,从此她被盖上科隆纳家族的印章,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再敢找她麻烦,她却要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那并不是她想要的,这是她回国的主要原因。 恩佐来中国,肯定有阴谋。 第016章 初生矛盾 [016] 意大利男孩打着虞宫兮未婚夫的名号,理所当然住进她家里,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客人,毫不客气的使唤虞宫兮,霸占她的所有时间。为此,虞宫兮好几天都未与楚关毅见面,她没把恩佐的事情告诉他,只推托最近回虞家住一段时间。 恐怕最欢迎恩佐的唯有霸王龙,恩佐除了是用毒高手,厨艺也堪称一流。在西雅图的时候,恩佐常常下厨给他们做饭,当然他不会这么好心,吃他的东西,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会在饭菜里下毒,虞宫兮中过一次招後便发誓饿死也不再碰他弄的食物,然而霸王龙记吃不记打,每次都把下过毒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毒发的时候各种惨绝人寰,好在事后恩佐会喂它解药。 十六岁的恩佐精力旺盛得惊人,让虞宫兮频频有种自己已经老去的感觉。白天拖着她玩各种极限运动,譬如蹦极攀沿,一时兴起还要飞到其他城市观星星赏月亮,不折腾到三更半夜绝不回家。一进家门,虞宫兮便瘫在地上,没有一丁点力气,累得简直跟狗一样。现在的青少年都这么难伺候?真想把这小子打包送回意大利。 恩佐在虞宫兮身边躺下,湛蓝的瞳孔里有着浅浅的忧伤。“虞,我想叔叔了。” 她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那就滚回去,机票我报销。” 恩佐看了一眼虞宫兮,头发凌乱,打扮土里土气,行为举止粗鲁。他真心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邋遢狼狈的女人,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在意大利,上至妇女下至少女,哪个不是对他笑脸相迎?就这女人不识好歹,仗着有点本事,真把自个当回事。可偏偏这次只有她能帮他,所以才不远千里迢迢来中国找虞宫兮。 恩佐自知以前把虞宫兮欺负惨了,这次来也有点担心她会翻脸不认人,因此隐忍几天都没说出真正的来意,但现在他身体里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他压抑不住了,他翻身撑在虞宫兮上方,故作无辜:“虞,你真无情,我是哪里做错,让你这么讨厌我。”说着低头欲要去亲吻她。 虞宫兮毫不犹豫一拳挥出去,又一脚将恩佐踢开,接着重重踩上他的胸口,面色阴沉:“我警告你,这里不是意大利,你最好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好,我知道……” 恩佐控制不住四肢发抖,虞宫兮即刻察觉到不对劲,刚把脚移开,恩佐立刻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跑进房间。虞宫兮跟了上去,客房一片漆黑,她开灯,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 恩佐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支针筒刺进手臂,哆嗦着把针管里的液体输进身体里。输完液恩佐的表情依然痛苦,他丢了针筒,瘫在地上,奋力捶打地面,额头脖子上的青筋隐隐暴跳。 虞宫兮捡起针筒,看看上面的标签,不正是atd21? 她顿时恍然大悟,恩佐为什么会来中国,他一定是拿自己做试验,结果不但没有研制出更好的药剂,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像无数的蚂蚁钻进身体钻进血液里啃噬,恩佐面色苍白,不断痉挛抽搐,忽然用脑袋狠狠撞着墙壁。见状,虞宫兮连忙捉住他,把往床上按。毒瘾发作的恩佐力气大的惊人,一下就推开她,虞宫兮撞上柜架,背脊撞得生疼,岂料恩佐又扑了过来,一口咬住她的颈侧。虞宫兮根本来不及闪躲,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恩佐活像要咬下她一块肉。 虞宫兮摸索着拿下柜架上的花瓶,屏息,狠狠砸向恩佐的后脑勺。 随着砰一声,恩佐很快倒了下去,虞宫兮摸了摸脖子,一手鲜血。她沉着脸,重重踢了一脚地上的男孩。恩佐·科隆纳,你也有今天! - 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关上卷帘门,虞宫兮一边摇头一边走进手术室。隔三差五歇业,照这趋势发展下去,她的诊所迟早关门大吉。换上白褂子,戴上口罩以及无菌橡胶手套,手术室的木格架子上有数十笼小白鼠,她找了一只最活蹦乱跳的白鼠。 打开试管的盖子,注射器伸进试管,将里面的液体一滴不剩吸纳到针筒里。虞宫兮把小白鼠从笼子里抓出来,把针筒里五毫升的液体全部注入它的身体,然后又将它放回笼子,静静等待。 试管中的是mdxs,一种还未流入市面的毒品,它能使人的中枢神经异常兴奋,产生幻觉,性质和冰毒有些相像,但mdxs厉害的地方在于一次上瘾,这是一般毒品所没有的特质。恩佐真是胡来,为了改善她的药剂,居然以身试毒,他简直在拿生命开玩笑。 几分钟之后,被注射毒品的小白鼠开始异常活跃,在笼子里爬来爬去,用力咬着笼子,铁丝很快被它咬断。突然小白鼠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又圆又大,这个状态大约维持了五六分钟,它开始发抖,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虞宫兮连忙拿出另一支注射器,把十毫升的药剂输入小白鼠的身体。 小白鼠的症状明显有所好转,但几分钟后它又开始咬笼子,身子剧烈的抽搐痉挛。 大约十几分钟,小白鼠死了。 这结果在虞宫兮的意料之中。虽说万物相生相克,但毒品会让人的身体和精神对它产生依赖性,进而操控人的*,使吸毒者终日离不开毒品。所谓药物戒断也只能减缓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想要戒毒,主要还是靠人自身的决心和意志力。 毫无疑问,变态的恩佐的意志力一定坚强得变态。虞宫兮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把药物改善到最佳状态,然后早日把那臭小子丢回意大利。 - 整整一个星期,虞宫兮没联系楚关毅,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起早贪黑的反复研究药方调配药剂,一遍遍的试验,最后直接把实验室搬回家。在虞宫兮的认知里,这样做并没什么不妥,因为以往她只要一头钻进某项研究里,几个月足不出户、与世隔绝都算正常。 虞宫兮刚洗完澡便听见门铃响,心想一定是送外卖的来了,赶紧拿了零钱去开门。要知道,现在送外卖都不肯来她家,因为有几次太专心做实验,要么没听见,要么无暇分心去开门,等她做完实验,送外卖的早就离开,说来虞宫兮已经两天没吃过一顿好的了。 一开门虞宫兮便闻到披萨的味道,饥肠辘辘的肚子直作响声,一手接过披萨一手把钱递给对方,岂料对方不收钱,也不肯把披萨给她。头顶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她慢慢抬头,终于正视送外卖的男人,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擦,这不是楚关毅还是谁…… 一屋凌乱,家具摆放的杂乱无章,衣物丢三落四,一地纸团,没有一处整洁。 虞宫兮抓着披萨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顾不上淑女不淑女,都快成饿死鬼,还讲究那么多作甚。直到解决完大半个披萨,她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伸了一个懒腰,瞧了瞧倚在窗边的男人,又瞧瞧满屋子的狼藉,终于有些尴尬,最后决定继续漠视乱糟糟的屋子,等搞完研究再清理吧。 此刻,虞宫兮心里依旧念念不忘着试验,一心想继续回屋里研究,难得有点进展,她得加把劲。踌躇一会,她终是说道:“哥哥,谢谢你的晚餐,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等过几天,我去找你。” 楚关毅冷瞥一眼心不在焉的虞宫兮,不发一言地离开。 楚关毅一走,虞宫兮便迫不及待回了客房。原本恩佐住的房间已经变成她的实验室,至于恩佐和霸王龙,她一旦投入试验中,根本没法照顾他们,于是便将一人一狗寄放在於美人家里,托她照管。 实验的屋子很干净,物品摆放井井有条。虞宫兮抓了只小白鼠,给它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然后给它注射毒品,接着再注射抗毒药剂,一边观察一边做记录,专注得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男人。 这次小白鼠存活的时间破了原先的记录,而且死时也不再那样痛苦挣扎,虞宫兮激动不已地抓起死去的小白鼠,准备提取它身上的血液样本,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这半个月,你就在捣鼓这些玩意?”惊得虞宫兮差点把手里的小白鼠扔出去,她放下手中的尸体,脱下手套摘下口罩,企图把楚关毅赶出去,“哥哥,咱们到外面说话……” 楚关毅纹丝不动,捏住她的下巴,冷凝着她颈侧结痂的伤口,“难道你要告诉我,脖子上的伤口是老鼠咬的?” 他的目光阴鸷凌厉,仿佛是在审问犯人。 虞宫兮极为不痛快,一时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自嘲道:“对,是别的男人咬的!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第017章 他的身份(内附通知) [017] 若是一般毒瘾发作,可用针灸来减缓痛苦,可偏偏是mdxs,除非摘除了恩佐的神经,否则必须得忍耐毒品带给他的煎熬。mdxs的毒性极为强烈,毒瘾一旦发作,24小时内反复折磨人的神经,有人挨不住则会自残自虐,甚至了却生命。恩佐的毅力虽然强,但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短短几天迅速消瘦得犹如干枯老树般,被直径15mm的铁链圈锁着,他即使想自残也无能为力。 虞宫兮一点都不同情恩佐,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为了他,她甚至与楚关毅闹矛盾,一想到前几日楚关毅负气离去,她也郁闷,她也不想和他拌嘴,谁叫他说话夹枪带棍,她一忍不住就顶了回去,结果两人不欢而散。 上百只白鼠的牺牲终于换来药效最佳抗毒药剂,药水一点一点输入恩佐的身体。虞宫兮打了个哈欠,严重睡眠不足,等恩佐清醒过来,让他带着最新的抗毒药剂滚回意大利,然后她就可以好好睡一觉。虞宫兮后知后觉的发现,或许恩佐是故意服毒来逼迫自己继续钻研药剂,想到这个可能,她恨不得一刀当场了结他。最好别让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否则叫他三条腿来中国,剩下两条回去! 恩佐睁开眼睛,瞧一眼昏昏欲睡的虞宫兮,接着瞥见手背上的针管,看似与盐水无异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他的身体,苍白的面容浮出一抹得逞的笑,右手探进枕头底下,摸出一块手表状的信号接收器,电子屏一片灰暗。 他连忙切换频道,仍一点信号都搜索不到,顿时蓝眸流露出慌张惊恐。他急忙起身拔掉手上的针管,重重推了虞宫兮一把。“虞!醒醒,坏事了!比安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人!” 半梦半醒的虞宫兮差点连人带椅一起摔翻,幸好及时稳住,她受惊的瞪着恩佐,愤然道:“你有病没病,不知道我很累吗?你就这样恩将仇报?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打包扔回意大利?” 恩佐弯下身子,盯着她盛怒的明眸,用非常慢的语速说道:“比安奇的人来中国,而且已经杀了我带来的人马,如果我们继续呆在这里,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比安奇是科隆纳父子的死对头,两家结怨已有数十载,从一开始争抢地盘抢女人,演变到最后是什么都抢,明里暗里打压对方的势力。这一次恩佐来中国,行程十分隐秘,比安奇不可能知道,除非他们里面有内鬼,不过现在不是追查奸细的时候,而是想办法马上离开这。 虞宫兮愣一下便迅速反应过来,怒火更甚,“恩佐你个混球!来趟中国还给我惹这么多麻烦。”她来回踱步,快速梳理当下的情况,“你的人都被解决了?” 恩佐快速地整装行囊,头也不抬回道:“嗯,全部联系不上。” 虞宫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抓抓头发,“你们原先计划怎么接应?” “离这座城市最近的山头,叔叔派人驻扎在那里跟我汇合。”恩佐停住手上的动作,定定地望着她,“你应该明白,比安奇肯定会在我们途经的线路上做埋伏。” 布满血丝的眼睛飞快转动,她冷静道:“没关系,线路不止一条,我们走最安全的,马上动身。”对,他们。虞宫兮决定把恩佐送到汇合点,撇去私人恩怨不谈,现在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不认为丢下恩佐不管,她就能安然无事。 - 说实在的,虞宫兮现在很疲惫,连日来不眠不休地研究抗毒药剂,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而不是开着车爬山地。去恩佐说的汇合点至少有七十公里,在市区里还算安全些,他们不会明晃晃的暴露行踪,一旦出了市区,他们的处境则会变得危险很多、被动很多。 安全起见,虞宫兮选了一条偏僻狭隘曲折蜿蜒的山路,这样对方不易袭击他们。虞宫兮的车子经过改装,虽在速度上面一般人追不上,但爬山地仍是吃力,车身一晃一晃,抖得她好不烦躁。 更不幸的是,恩佐的毒瘾此刻又发作,情况糟糕得让虞宫兮直想骂娘。 后视镜里果然出现几辆黑色越野车,虞宫兮瞥了一眼哆嗦的恩佐,“抗毒剂在你手边的箱子里,你自己弄吧。”说着,她打开副驾驶的座垫,底下放着一堆黑漆漆的东西,可不就是手榴弹。 恩佐用力拍拍前臂,打开箱子拿出输液袋,将针头扎进血管里,用嘴撕下两节胶带固定住针管,他舒了一口气,问道:“虞,你不是不杀人吗?”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再说我也没打算杀人,不过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虞宫兮减速,与后方越野车的距离逐渐缩短,大约百米的时候,虞宫兮拿起两枚手榴弹,用嘴咬开后盖,取出拉火环并套在握弹的小指上。彼时,后面的越野车已经有人举着枪支瞄准他们。 虞宫兮咬牙继续减速,剩下五十米的时候,倏地松开方向盘,身子探出窗外,把手榴弹投出去。连续砰地两声,山壁上的一大片土地和树木轰然倒塌下来,挡住两辆越野车的路,还有三辆依旧追着他们不放。 伴随着阵阵枪声,车窗碎裂。恩佐迅速趴下,叫道:“虞,你把他们惹毛了!” “闭嘴!”虞宫兮将车速加到最大,歇斯底里喊道:“恩佐·科隆纳,我警告你,滚回意大利以后,不要再来中国,否则我一定阉掉你!” 恩佐悻悻然地想道,要是能活着回去,就算用中国的八抬大轿请他来他也不来。 车身剧烈晃动,很明显车胎被打爆了,虞宫兮顿感绝望,冷汗从额际一路落下,这时前方又出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她骂了一句“shit”,艰难地开着三个轮子的车,直直冲向前方的黑色越野车,大有以卵击石之意。 百米冲刺,虞宫兮不敢丝毫松懈,明亮的眼眸充斥着坚决。前方的车辆身躯庞大,外表坚固冷硬,要摧毁它可不容易。她握住手榴弹的手掌不由地收紧,一时间有些不好拿捏。忽然对方降下车窗,露出一个男人的侧脸,俊毅冷然,目光微侧,平静深远。 虞宫兮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噪音异常刺耳。恩佐连忙捂住耳朵,顾不及手臂上的针管血液逆流…… - 特殊材质制造的车壳隔绝一切弹药的侵袭,疾速甩开后面的越野车。 粗狂豪迈的悍马h1行驶在山野间,平稳的让人安心,恍如虞宫兮此刻的心境,宁静平和,隐隐又带着几许悸动。难怪自古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来报恩,尤其英雄还长得俊俏,真叫人恨不得直接扒光他。她明目张胆地观察驾驶座上的男人,不论是正面还是脸侧都出奇的顺眼,特别是那张嘴唇,微抿着的时候真特么性感。 好吧,她承认,她在对楚关毅犯花痴。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遇见他,而且不计前嫌的向自己伸出援手,这使她对他的感觉瞬间上升一个层次,或许还不止。嘿嘿,感觉他点像电影里的男主角,只是没那么温柔体贴,从上车到现在,楚关毅都没正眼瞧过她。 恩佐高举着输液袋凑到前面来,“虞,你不介绍一下吗?” 虞宫兮斜了恩佐一眼,本不想理会他,转念一想,兴许可以借此计划讨好楚关毅,于是便道:“他,是我男人。” 恩佐啊了一声,又问道:“那我是什么?我可是你未婚夫唉,你这样明目张胆地给我戴绿帽子,不太好吧?” 她一拳挥至恩佐的面前,扯了扯嘴角:“我不介意把你打包送给比安奇,如果你还想活着回意大利,最好从现在开始当一个哑巴。” 楚关毅把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道路越来越平坦空旷。幸好是在中国,比安奇也只敢在陆地使手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附近还有一个军事基地,比安奇若敢在上空作怪,一定会被军区当成敌军打成马峰窝。 沿途掠过的标志,让虞宫兮更加确信前方是一个军事基地,她蹙眉,虽说这条线路最为捷径,但想从军事基地通过,可能指数几乎为零。军区会将他们当成同比安奇一样的危险分子,抓起来直接枪毙了也不是不无可能。 虞宫兮瞧了楚关雄一眼,这个男人依然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丝毫担忧。当下虞宫兮也不再自寻烦恼,从上了他的车,不对,应该是自从上了他的床那一刻起,她不会怀疑他,她相信他。 恩佐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看见沿途军队标志,他倒是想一问究竟,不过见虞宫兮没开口,他一个大男人问东问西,似乎显得他很孬种。算了,听天由命吧。 惊奇的是,黑色悍马一路驶进军区,军区主动打开大门让他们通过。虞宫兮一时之间有些傻眼,看看朝他们敬礼的士兵,又看看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18章 [018] 漫山荒野,杂草丛生,偌大的草地上成列的士兵正在操练,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隐隐可见几辆军绿色坦克匀速移动,卷起漫天尘烟,掩盖不住战士飒爽的英姿以及嘹亮的吼声。 训练场边上有栋木屋,简陋结实。 木屋里摆设也很简单,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一台电话以及纸笔文件,最奢侈的恐怕就属矮几上泡茶的器具。实木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楚关毅,另一个是该军区的最高指挥官。他穿着迷彩作战服,面色黝黑,目光透亮精明,肩膀上别着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两条金色细杠和三枚星徽,这是陆军上校的军衔。 吴团长斟了一杯茶放到楚关毅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眼角的纹路皱成一条,他啧啧出声道:“陈毅你给我说说,咱俩多久没见面了。”认识陈毅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下士,如今从军已有十五载,他从下士爬到上校,而楚关毅已然成为世外之人。如果当初他没被削去军籍,凭他的本事,如今怎么也得是个上将。 “差不多五年。”楚关毅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回答,脸上没有出现惋惜怀念的影子。平静的让吴团长恨不得把他丢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终究舍不得唉,吴团长不满的问道:“如果今天没有经过这里,你小子打算啥时候回来看看弟兄们?” 楚关毅瞥了他一眼,似乎很诧异吴团长会问如此白痴的问题,“没打算。” 吴团长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猛地起身一把揪住楚关毅的领子,怒气腾腾的骂道:“你个畜生,有你这样对待兄弟的吗?你忘记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了吗?你……” 楚关毅拿开吴团长的手,不紧不慢说道:“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们有自己的生活,跟一个杀人犯在一块,对你们前途不好。” 闻言,吴团长眼里的怒火几乎喷出来,他捏紧拳头,啐了一口“我去你妈的前途”,一拳头打上他的脸颊。楚关毅猛摔倒在地,嘴角立即溢出几缕血丝,他笑了笑,有点轻挑:“怎么,吴团长现在连实话都不愿意听了?” “好你个陈毅,几年不见嘴皮子见长啊?不知道你这身子骨长没长,老子这就来检验检验,叫你小子还敢胡说八道!”吴团长脱了上衣扑过去,迅速与楚关毅扭成一团,一边打一边骂,哪还有一名指挥官该有的样子,整个一地痞流氓。 训练场外围。 虞宫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拎着一根狗尾草晃来晃去,百般无趣的看着士兵进行日常训练。至于恩佐,军区的士兵代他们送他去汇合点。 操练两个小时,教导员宣布休息十分钟,士兵就地坐下偷偷张望虞宫兮。军区是男人扎堆的地方,平常连只母鸭子都见不到,如今来了一个大美人,当然要好好看过瘾。不知个别士兵是不是想博得美人的关注,居然玩起摔跤。 虞宫兮果然来了兴致,从石头上跳下,走近观看两名士兵玩摔跤,男教导员连忙拦住她,“这位女同志,你别太靠近他们,免得误伤自己。” 男教导员本是好意,底下士兵也听出其中的怜香惜玉,纷纷在下面起哄吹口哨,若是一般女儿家早就羞怯的跑开。然而虞宫兮并非一般女人,教导员的话和士兵的反应都叫她很不是滋味,他们未免太小觑女人了吧? 虞宫兮扔掉狗尾草,拍拍手上的泥土,说道:“你该担心他们受伤,而不是我。” 教导员以为虞宫兮是在担心玩摔跤的两名士兵,笑呵呵道:“女同志,他们可是我们这最好的摔跤高手,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虞宫兮听出他语气中的骄傲,故意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出言挑衅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 摔跤是指两人徒手相搏,按一定的规则,以各种技术、技巧和方法摔倒对手,摔跤是世界上最早的竞技体育运动。战场上不分性别,士兵围成一个圆圈而坐,个个都在坐等好戏上演。 男教导员找了一套小号的训练服给虞宫兮,已经是最小的号码,套在她身上还是宽大,只好把袖子和裤管都往上摺叠,绑好护膝。虞宫兮走进场地,走到对手前面,弯着身子作迎战姿态。 随着哨声令下,士兵立刻扑过来勒住虞宫兮的腰,轻而易举瘦小的身体往边上一扔,这举动让场上其他士兵既惊讶,纷纷指责男选手不懂怜香惜玉,心里又觉得过瘾。女人嘛,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没事跑到男人的地盘撒什么野。 虞宫兮单手撑地,借力翻身,稳稳站住脚,她的背部肩部没有碰到垫子上,因此对方不得分值。摔跤比赛中一方将另一方摔成不同的状态所获得的技术分值不一样,而一局比赛中双方的比分相差六分,不管本局比赛时间是否已到,比赛马上结束,判定分值高的选手获胜。 论力气,虞宫兮肯定不如男兵;论技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对方再次扑过来企图抓住虞宫兮的手臂,明媚的眼眸狠绝凌厉,当士兵捉住她的左臂时,她的右腿迅速叉入对方膝弯,同时揪住士兵的领子使劲将他从背上摔出去,这招是她跟楚关毅学的。 沉重的身体摔到地上扬起巨大的灰尘,男兵试图将虞宫兮甩出去,虞宫兮松手退回原地,继续做俯身姿势。在场的士兵包括男教导员都惊住了。摔跤比赛中任意一方将另一方摔成肩背着地,并控制住对方使其双肩着地达一秒钟,控制者获得整场比赛的胜利。也就是说,虞宫兮刚才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可以赢了这个男士兵。 男教导员高举手臂,将手掌全部展开,这手势代表虞宫兮获得五分。 吴团长从木屋出来看见训练场上的景象,呦呵一声,“什么情况这是?”又见教导员和士兵在一块瞎闹,不太对劲啊,吴团长眯起眼睛仔细瞅瞅正在摔跤的两名兵,大个子的那个他见过,小个子那个好像不是他们团的人。吴团长定睛一看,猛地拍一下大腿,可不就楚关毅带来的小姑娘? 彼时。虞宫兮绊倒男兵,将他压在身下把他的四肢拴在一起,身手灵活的让人拍手叫好。 吴团长跟着乐呵起来,牵扯到受伤嘴角,表情一下拧巴起来,他揉着脸,调侃道:“弟妹很厉害嘛,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啥时候给哥哥也介绍一个?最好像弟妹一样,漂亮,又能打。” 楚关毅斜了吴团长一眼,径自走向训练场,吴团长连忙跟了上去。 余光瞥见楚关毅,虞宫兮忙从士兵身上起来退到一边,掸掸身上的尘土,有些忐忑的四处乱瞟。随着教导员一声令下,士兵迅速排列归队,待吴团长走近时齐声吼道:“首长好!”士兵眼尖的发现吴团长走路姿势有点颠簸,而且脸上也挂了彩,顿时忍不住双肩颤动。 吴团长脸上有点挂不住,板着脸说道:“笑什么笑!都给我站好,现在是训练时间,谁批准你们玩了?一点纪律性都没有。”顿了顿,吴团长又骂道:“我说你们这群饭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看来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听好了,全体都有,二十公里越野,马上给我滚!” 不到几秒训练场上的士兵跑了精光。虞宫兮慢腾腾走过去,不着痕迹打量着吴团长,“首长,您好。”眼角偷偷去瞄楚关毅,只见他面无表情,下巴有一块淤青,冷飕飕的盯着自己,她连忙收回视线,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叫什么首长啊,我和你家那位是老战友,叫我老吴就好,要不叫一声哥哥也行。”吴团长摆摆手,觑着虞宫兮的小动作又瞧瞧楚关毅的冷脸,心里腹诽:这小子就作吧,人家姑娘对他献媚呢,他丫视而不见,闷骚的性子也不改改,女人是拿来哄的,真是没情趣的男人。 虞宫兮重新打量吴团长,虽然黝黑的皮肤不大显老,但他脸上的细纹不少,至少三十五,这岁数喊他叔叔也不为过,不过人家既然发话了,她也不好意思驳了人家的面子,正当她准备叫吴团长一声哥哥之际,楚关毅突然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拖走。 吴团长摇摇头。啧,不就一个称呼嘛,这小子还吃醋了? - 吴团长原意派几辆军车护送他们回去,免得途中再遇到麻烦,楚关毅拒绝了,这点虞宫兮倒无所谓,反正比安奇的人马已经被军区清理了。她刚系上安全带,黑色悍马立刻疾驶出军区。车厢寂静弥漫,她有点不自在,大概是因为被他忽视,她咽了一口唾沫,用比较随意的口吻问道:“哥哥,你当过兵呀?” 楚关毅低不可闻的应一声。虞宫兮笑嘻嘻的靠向他,小手慢慢爬到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来回碰触,“哥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呀。” “我在开车。”他睨了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然后把她的手挪开。虞宫兮不死心地把手再放到他腿上,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楚关毅没有吭声,虞宫兮继续说:“你就别跟我计较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性格比较情绪化,那天不是故意跟你顶嘴,你就原谅我吧,哥哥。” 黑色悍马突然在路边停下。 楚关毅擒住她作祟的小手,意味不明道:“你这是道歉,还是勾引我?” 虞宫兮看着他冷漠的轮廓,抿了抿嘴唇,下一秒直接扑了上去,精准无误吻住他,用行动说明——她在道歉,同时也在勾引他。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车震神马的稍后奉上 o(*≧▽≦)ツ 第19章 [019] 虞宫兮攀在他的身上,用力吻着他的嘴唇。楚关毅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任由她亲近,眼底一派平静,仿佛被吻的人并不是他。莫约过了几分钟,见他依然不回应,虞宫兮气馁地坐回驾驶位上,烦躁道:“楚关毅,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虞宫兮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很多时候表面上迁就,实际上仍旧我行我素。今天,她真诚的跟他道歉,他吝啬的一点反应都不给,她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虞宫兮的口气很冲很无赖,换成一般男人想必会与她吵起来。楚关毅摸摸她的头发,脸上的冷漠一点一点消逝,这样的她好像在和他撒娇,其实她就是和他撒娇,小孩不小心惹恼大人,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她忽然让他安心,放心。 她抬眸瞅他,美眸带着星点委屈;他笑,温柔地吻上她,安抚着她。“小傻瓜,你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也清楚我知道你的一切,还有我的底线你也晓得,为什么还要这么任性?”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温柔,虞宫兮一下子就被迷惑住,她眨了眨眼,愣愣的想道。是啊,她明明知道他的底线在哪,他也警告过她,她为什么置之不理呢? 虞宫兮的心里似有一道声音在回应。她是故意的,故意挑衅他,故意把他的警告抛诸脑后,因为……因为她想试探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亦或是担心自己失去自由? 将她脸上的变化一丝不落收进眼里,看来坏女孩想明白了。他黑眸微沉,继续魅惑她,抵着她的额头,“我不是要阻止你,只是担心你,知道吗?” 虞宫兮凝着他深邃的黑眸,犹豫一会,终于开口:“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的好女孩。”楚关毅低声表扬,慢慢吻住她的嘴唇,轻柔的品尝,慢慢引誘她回应自己。 他舔着卷着她微张的嘴唇,不急着深入其中,慢慢吮弄,直到粉色的唇变得更加嬌艳。大手轻轻捏着她修长的颈项,让她放松身体和情绪,全心全意投入他制造的氛围。 夕阳没入云端,夜幕渐渐降临。黑色悍马停在了山峦的腰间,似乎没了行驶的意味。 他上身完全倾斜到副驾驶位上,指尖一按,椅背慢慢降下去,接着他覆上这具柔软的身躯,舌头探進了柔软湿润的口腔,寻觅着那香甜嬌嫩的小舌头。虞宫兮没有躲躲藏藏,第一时间迎上去,揽住楚关毅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索求。 他摸着她的头发,手臂,腰肢,大腿,每一处都是令人爱不释手的柔顺,解开她胸前的两颗纽扣,一抹白皙无暇立刻露出来,格外撩人眼球。 她抚摸着他的脸庞,深邃立体的五官,他的额头,鼻子以及轮廓都很坚硬,犹如他的性格一般难以驾驭。唯有他的嘴唇,最是柔软,然而吐出的话语却往往极为犀利尖锐。 楚关毅啄了下她柔嫩的掌心,复又低头吻她的脖子,深深浅浅地吸弄,她不住轻声嘤咛,心跳乱了频率。 车厢里的温度节节攀高,两人的体温比往常高了许多,彼此的距离同样贴近了许多。楚关毅虽然强势,但也不傻,他在意结果,同样重视过程,讲究策略。 譬如这丫头,来硬的压根收服不了她,即便她低头了,也只是暂时,日后她一旦逮着机会,肯定要闹上天去,然后再跑的无影无踪。那可不是他要的结果,所以,不妨先让她以为她仍然是自由的,然后再慢慢地拔掉她的羽毛,叫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呵呵,自由?这玩意,只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才有的。 虞宫兮睁开眼,他依然温柔如故,黑眸里似乎承载满满的关心,她心里一动,一手插進他的头发里,一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身体毫不保留地颤抖。 他辗转着她的光滑柔嫩,片刻不离,修長的手指继续解着她的衣扣,随着露出白净越发,他的薄唇也更加热烈,肆意吮吻她每一寸肌理,他用了一点劲,很快娇娆的身躯上遍布斑斑痕迹。他嘬着山峦上盛开的娇艳,让它绽放得更加美丽。 虞宫兮试图移动雙腿,可惜空间太过狭隘,移动的时候频频蹭到他的堅硬,他眼里一下就冒火,她恶劣的笑了起来。他沉下眼,惩罚性地咬了下嘴里的嬌嫩。她疼的蹙眉,嗔怪道:“哥哥,你是狗啊,怎么老咬人。” 他低低一笑,假意咬住她的一方傲然,似真似假道:“以后再不乖,我就把它咬下来。” 她瞥见他眼里的严肃,不甘不愿地点头:“以后会事先跟你说一声。”不过那不代表她会乖乖臣服于他,她可没忘记,她要驯服他,怎么能反过来被他征服? 他放开她柔软的白嫩,上面赫然有一圈印记,他低头亲啄了下,宽厚的手掌牢牢罩住了它,肆意抚弄把玩,与此同时含住另外一头。大体上楚关毅算温柔的,也很迁就她,只要她表现出一点异样,他便知道弄疼她了,然后越发轻柔。 她衣衫半遮半掩,风情缕缕,瞧着很是乖巧柔弱。然而楚关毅知道,她有多心高气傲多任性妄为,一般人还真镇压不住她,想拿下这丫头,必须得比她更强势,否则她迟早爬到他的头大为非作歹。虞宫兮眨眼,忽然觉得有点犯困,她的倦意没逃过他的眼睛,他的手探进她的腿间,揩了一下那处,她立刻颤抖了下,睡意消失无影。 弯月牙浮现在灰蓝的天际。车里的温度节节高升,车里的人儿换了姿势,女上男下。 虞宫兮跨坐在楚关毅身上,深深吻着他,缠着他的舌头卷入自己的口里,轻轻慢慢的吸嘬。他捏着她的胸脯,右手依然没入她敞开的牛仔裤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微湿的嬌嫩,缓缓往里钻,不可思议的温暖,柔软。 随着楚关毅的手指越来越放肆,她的呼吸急促紊乱,零零碎碎吻着他的下巴,喉结,她舔了舔嘴角,扒开他的衬衣,纤细的手指抚上他宽阔的胸膛,贪恋地抚摸、画圈。她凑近他脸颊,轻咬他的耳朵:“现在,是我上你。” 他哑然失笑,没有反驳,粗長的手指没入她的身體,缓缓动作,黑眸牢牢盯着她嫣红的脸颊。她不甘示弱,小手往下一摸,隔着衣物握住他的命根子,生疏的抚弄。 虞宫兮掌握着他的一部分,那么炙熱堅硬以及巨大,脑海控制不住浮想联翩,顿时身下湿的更彻底,隐约传来潺潺流动的水声,他眼中似有笑意,但更多是深沉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两人的衣物皆未褪尽,凌乱不整的挂在身上。他解开裤子,握住她的腰肢,硬實的炙熱慢慢挤入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结合。她扶住他的肩,尽量配合他的步伐,不过这样的姿势,实在难以接纳他的全部。 当她终于吞没他的所有,难受的不想动,他近乎抵到尽头,有点疼。他抚摸着她身体,好让她放松一点,他的克制能力很好,只要她不乱动弹,忍耐上一些时候没问题。 这样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临阵脱逃是不可能,不如早死早超生。虞宫兮揽着他的肩颈,慢慢的一上一下动起来,细眉蹙得很紧,嘴里时不时溢出一些闷哼,不忘调戏身下的男人。“哥哥,喜欢这样吗?” 他吮了下她白净的细肩,沙哑道:“你再快一点,我会更喜欢。”他托住她的圆润的臀、部,替自己加速。虞宫兮呻、吟一声,连忙停下来,不满的看着他,煞有其事道:“不要,我喜欢慢点。” 入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直直锁着自己。虞宫兮咽了咽口水,刚要说话。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倒座位上,不小心踢到喇叭,刺耳的车鸣打破了一山的寂静,悠远回荡。 楚关毅把她的左腿折到了胸前,重新冲进她的身体,快速的撞击,虞宫兮的身体和心理都没有准备,主导权又归于他,在他热烈激、情的包围下,仿佛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时间车厢里充溢着女人碎不成调的呻、吟以及男人低沉性、感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写的要吐血了!快拿花花奖励我~( >﹏<) 第20章 [020] 恩佐离开以後,虞宫兮恢复以前悠闲自在的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和楚关毅的关系更加亲密,不仅在情感方面,还有在生活上,相处模式趋近于同居,不过没有固定居住在哪一边,故此双方家中对方的痕迹越来越多。虞宫兮开始还觉得别扭,时间一久竟也无所谓了。 话说回来,虽然虞宫兮答应楚关毅往后活动之前知会他一声,但实际实行起来的确不容易,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做什么都要告诉父母,挺烦人,随即想到他也是担心自己,这才有所释怀,而且他说过不干涉。 今日。虞宫兮约了於美人去骑马,特地起了个大早,蹑手蹑脚爬出被窝,不想打扰枕边熟睡的男人。哪知,她的脚刚落地便被男人掳回床上,他大半体积都压在她的身上,轻蹭她的胸口。“起这么早做什么?”低声的嗓音里没有丝毫的倦意,看来他早就醒了。 “我跟别人约好今天去郊外骑马,哥哥,你可别害我迟到。” 虞宫兮费力地朝外钻企图逃离他的怀抱,结果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放,顿时她又贴近他几分,胸脯被他挤压几乎变形。楚关毅没有裸睡的习惯,她也没有,然而他们完事以后都懒得穿衣服,于是两人一块裸睡有些时日。 楚关毅的身体很温暖,跟他睡一块,完全不用担心受寒,虞宫兮担心的另一件事,刚开荤的孤男寡女,不着寸缕,擦枪走火是常有的事。他的需求比较大,而且体力又好,偶尔她还真怕会死在他的床上,慾仙慾死…… “你怕什么,怕我把你啃得连骨头也不剩吗?”楚关毅睁开眼,眸底有着一抹笑意,轻抚着她的面颊,似真似假的叹息:“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太晚了,小鱼儿?” 虞宫兮微微瞠目,来不及思索他的话,他的吻已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下就吞没了她。结果,自然是迟到了…… - 云霄牧场,占地数十公顷,曾是旧时清军马队操练之地,革命时期被一名美籍华人买下修建成马场。如今仍是当地最大的马场,颇具知名度。云霄牧场有许多马厩,大概可以分为三等,优等中良和一般,选择的马匹不一样,进的马场不一样,一等的马儿有专门的场地,中良和一般同在一个场地。所以说,生活中处处存在区别对待。 二号马厩。这的每一匹马都很精神抖擞,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关节肌腱发达,一看便知是一等。 马厩里有一男二女,男是马夫,二女是虞宫兮以及於美人。今日於美人打扮极为时髦,上身金属亮片针织衫,下是黑色长裤,外面披着件红色草皮,踩着高跟,看着像是去参加什么典礼;虞宫兮一套白色休闲装十分简单。 话说回来,於美人确实不会骑马。至于虞宫兮,略懂一二,谈不上精湛。 因此,凡是高大健壮的马匹,於美人一律略过,脸上隐约流露惊惧与嫌弃的神色,最后她挑了一匹与肩其高的小马。虞宫兮略鄙视地瞅她,“真搞不懂你,明明不会骑马,非赶着来凑什么热闹。” “不会可以学啊,说不定我天赋极高,一学就会了呢。”於美人朝马夫指手画脚,示意就要马厩最后的那匹小马,末了又凑近虞宫兮,贼兮兮的问道:“今天陪你来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呀?你们进展到哪一步啦?快给姐姐说说……” 虞宫兮斜了她一眼,挑选另外一匹马,牵出马厩。 风高气爽,阳光明媚,是个适合外出游玩的日子。云霄牧场的一号马场和二号马场由一堵城墙隔开,一号马场的客人较少,场地更加宽敞。 因为於美人不会骑马,所以特地请了个骑师来指导,不料小马嘶叫一声便吓得胆小如鼠的於美人花容失色,哪还敢爬到小马儿的背上?最后在男骑师的再三保证下,终于颤颤巍巍爬了上去,更准确地说是被男骑师扛上去的。 虞宫兮笑着摇摇头,拍拍马儿的颈项,翻身跃上马背。她选的是匹荷兰温血马,它是一个新的品种,1958年荷兰才开始有它的血统登记簿,现在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成功、最流行、最受欢迎的骑乘用马,马术竞赛里常常可以看见它们的身影,说穿了就是专门为马术竞赛用而培育出来的马。 虞宫兮用力夹了下马腹,轻喝一声“驾”,马儿立即蹬动四肢,奔跑起来。清凉的风拂面而来,一股无拘无束的洒脱感油然而生,快意十足。她匀速绕了马场半圈,回到原地,只见於美人仍在马背上苦苦挣扎,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撒手,男骑师明显一脸无奈。 “小姐你这样不行,不尝试怎么学得会?你别担心,放轻松,你坐直坐稳,拉好缰绳,我保证你绝不会受伤。”男骑师一直苦口婆心地劝导,可惜效果甚微,於美人根本是不可雕的朽木。 於美人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虞宫兮,可怜兮兮的喊道:“小鸡你快来帮帮我,我驾驭不了它……” 虞宫兮啧了几声,“你这样子真是怂到家了。好吧,既然於老板求我帮忙,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把。”她恶劣一笑,举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小马儿的臀部,小马儿吃痛嘶叫一声,迈开短小的四肢飞奔起来,吓得於美人尖叫连连,整个人疯了一样呼天喊地。 男骑师对虞宫兮感激一笑,迅速追上去。 突然一道身影踩着马镫迅速跨到虞宫兮身后,她微微侧首,楚关毅一拉马缰绳,夹马腹,低喝一声,顷刻驾马跑远。 马儿跑的很快,周遭的景物一瞬即过。他环着她控制马缰绳,将她圈锁在怀里,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耳後,有一点痒。马儿跑进小树林,里面稀稀疏疏有几道身影。他们正前方有道人影,是个男人,他坐在树下。待距离一近,虞宫兮发现他脸上有痛苦之色,抓住自己的左腿,可能是跌下马导致的。 虞宫兮捏捏楚关毅的手臂:“哥哥,停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不悦:“不要多管闲事。” 马场休息室。 虞宫兮用冰袋压住男人的脚踝,他的扭伤情况不严重,冰敷大约半个小时,开始替他包扎。此期间,男人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虞宫兮,笑道:“今天真是谢谢您,我叫陆韶翟。”他看了眼门口的楚关毅,又问道:“我有荣幸请你们共进一餐吗?”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虞宫兮包扎完才得空打量对方,这叫陆韶翟的男人长的很漂亮,相貌阴柔,唇红齿白,气质出众,言行举止间充分展现出他的修养,他身上的骑士服做工十分精致,种种迹象都说明这男人家世极好。 楚关毅走休息室,语气冷若冰霜,“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陆韶翟微微一笑:“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再见。” “再见。”虞宫兮匆匆说了句便被楚关毅拽走。 待二人离开,陆韶翟斯条慢理拆掉脚上的绷带,走至窗边,凝望窗外,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诡异。二哥,好久不见。 - 虞宫兮并不知道在云霄牧场遇见的陆韶翟正是他们中的老四,楚关毅什么都没说,但她感觉的到他从马场回来以后,变得更加沉默。问他吧,他也是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带过,他似乎隐藏了很多故事,她对他越发好奇。 他们哥几个从来没提过关于老四的话题,虞宫兮多多少少猜得出这个老四是他们的禁忌,既然是他们忌讳的人物,她不好去探究他们的*,至少不能光明正大。 回国之後,虞宫兮第一次动用了那边关系,调出楚关毅十年前的案卷记录,据那边透露,楚关毅的犯罪记录属于机密档案,一般人是无法查询。 密封档案,清清楚楚记载楚关毅犯罪过程的文件就摆在虞宫兮的面前,她犹豫许久,终于决定翻开它。 有史以来,虞宫兮第一次这样认真详细的阅读每个字,生怕遗漏什么。一个小时後,把档案放回去,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晦暗、沉重。 十年前他不是楚关毅,他叫陈毅,是一名孤儿。十六岁当兵,表现突出,十八岁进了特种部队,同年被军事法庭削除军籍,判有期徒刑七年,而后因表现良好,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便提前释放出来。 他的罪名,是杀了一名官员;至于杀人动机,文献上记载,死者強奸了他的女朋友。 - 由于是职业的关系,虞宫兮常常接触尸体,因而并不歧视杀人犯也不惧怕,这个社会有光明的一面,却也有阴暗的一面,强者生存,弱者死亡,一直是大自然的规律。看过楚关毅的案卷以后,忽然觉得轻松,没有想象中的遥不可及,其实他是一个面冷心热、有情有义的男人。 近几天楚关毅的情绪有所好转,在床上明显有别之前的一头蛮劲,温和许多,今天兴致更是出奇的高,在客厅便逗弄起她来。此时,虞宫兮正在看医学杂志,他不安份的大手游移在她的背上,从上至下来来返返,偏偏他还一脸正经地看着电视。 当他的手掌袭上她的大腿,虞宫兮放下手中的杂志,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关掉电视,依偎进他怀里,寻思着如何开口,她已经知道他的过去,这事情她不想瞒着他,明明知道却要当作不知太困难,指不定哪天就说漏嘴。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淡淡道:“有心事?” 虞宫兮点头,盯着他的下巴,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哥哥,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你怎么想问这个,过去的事情不重要。”楚关毅瞅着她明媚狡黠的眼睛,抚上她的脸颊,粉嫩无暇的肌肤,他贪恋地摩挲着。虞宫兮握住他的手,“过去的事情是不重要,但如果遇见过去重要的人……”说还未说完,她的嘴一下被他捂住。 楚关毅摇摇头,笑意不达眼底:“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更不要说出来。当然,假若你愿意永远和我绑在一块,那么尽管畅所欲言,不用顾忌什么,假若你真的不要自由?” 望着他漆黑幽静的眼,虞宫兮一时间哑然无声。她的安静让他不悦,虽然早看透她的性子,但这般不加掩饰的沉默,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这自私的小鬼。”他恨铁不成钢的责骂一句,扼住她的下巴,粗鲁地吻上去。 虞宫兮自知理亏,只好任由楚关毅发泄不满,就算被他弄疼了,仍尽可能地配合他。 他粗鲁的剥掉她的衣服,用力啃咬她每一寸肌肤,听见她闷哼,越发用力,手掌揉着她的身下,不待她湿润,指尖便深入其中。她惊喘一声,抓住了沙发,蓦地余光瞥见角落的霸王龙,她蹙眉,气息不稳道:“回房间……” 楚关毅瞥了眼霸王龙,嘴角放肆地勾起,继续压着她为非作歹。长指没入她的身体,频频刺激她敏、感地带,在她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又倏然离开。 虞宫兮哀怨地想,果然不能惹这男人不高兴啊,一不高兴就使劲地折腾她,最重要的是霸王龙模仿能力很强啊啊…… - 虞宫兮知道陆韶翟会来找自己,不过没想到他会堂而皇之地找上门,难道他不觉得该抱只宠物来她的诊所,比较顺理成章吗?时隔几日再看陆韶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很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陆先生,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这是宠物诊所,不是医院。”虞宫兮扶了扶鼻梁上眼镜,冷笑道:“还是,您摔到腿的同时把脑袋也给摔了?” “虞小姐。”陆韶翟对她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温温一笑,“或者,我该喊你一声二嫂。” “免了,我承担不起。”虞宫兮将双手插進口袋,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盯着陆韶翟。据她所知,李继城他们哥几个早不把陆韶翟当兄弟,兴许还把他当成仇人,势不两立。 “我能坐这吗?” “你随意。”他都不请自来,一个座位还需要问她吗? 于是陆韶翟便在虞宫兮对面坐下,他笑笑,“看来二嫂是知道了,二嫂一定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自私无耻的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能说他们摊上你这样的人渣做兄弟,是他们倒了八辈子的霉,尤其是你口中的二哥,简直是倒了八十辈子的大霉。”虞宫兮哼了一声,真想把口袋里的柳叶刀戳进他的喉咙里。 十年前,陆韶翟和楚关毅都是一个姓,一个孤儿院出来,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们的感情是五个人里最好的,或许是因为太好,才让楚关毅那笨蛋心甘情愿的代替陆韶翟去坐牢。 陆韶翟,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陆韶翟苦笑,脸上有着缅怀,感叹道:“认识我,是二哥今生最大的不幸;认识二哥,却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他瞧了虞宫兮一眼,突然道:“二嫂,你一定不希望我继续成为二哥的不幸吧?” 虞宫兮神色一凛:“什么意思?有话直说,我没空跟你耍太极。” “二嫂不瞒你说,我调查过你,很清楚你的身份,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将马里诺家族运输军火的线路地图带回来。”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兽医,不是神偷。”虞宫兮脸色一沉。马里诺家族?那可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分支,手段出了名的狠辣无情!这个陆韶翟居然要她去偷他们运输军火的路线图?这不是让她白白送死吗? “二嫂何必谦虚,马里诺和科隆纳一向友好,他们一定不会对你多加防备。而且,马里诺的当家病了,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二嫂。”陆韶翟分析的头头是道,显然对那路线地图势在必得,“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虞宫兮冷笑,一脸不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陆韶翟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在赌。” “赌?”虞宫兮蹙眉,不大理解陆韶翟的话。再说,他有赌注吗? 陆韶翟笑而不语。是的,他在赌,赌这个女人爱不爱二哥,这就是他的赌注。 果然如陆韶翟所说,马里诺家族的人很快就找到虞宫兮,请她走一趟。假如虞宫兮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大可以拒绝,看在科隆纳的面子上,他们不会为难她。然而,当对方提出邀请,虞宫兮几乎未加思索就答应下来。 算了,陆韶翟这扫把星就让她来收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后面一章有点少,索性就干脆合并到一章\(^o^)/ 第21章 [021] 西西里,巴勒莫。 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是地中海最大和人口最稠密的岛屿,巴勒莫是这座有些世风日下的岛屿的核心,它的权力和资本都集中在此处,并且正是在这些橘林间,在这片土地上,黑手党发展了它的手段:有偿保护,谋杀,领地统治以及帮派合作。 虞宫兮刚下火车便看见远处有一辆白色加长版的林肯汽车,四名黑西装黑墨镜的男子立在车子四周,她合上手机,他们走过来,脸上没什么笑意,用夹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虞小姐,你终于来了,请上车。” 虞宫兮随他们上车,即刻开往西西里最为著名的宫殿——诺曼皇宫。 诺曼皇宫,拥有悠久的历史文化背景,是意大利最重要的宫殿之一,如今是巴勒莫议会所在地。林肯车驶入诺曼皇宫,因为是周日下午,皇宫里见不到游客的影子。虞宫兮随着马里诺家族的人走进皇宫最底层,一股阴森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他们在一间房间停住,推开门,示意虞宫兮进去。 虞宫兮刚走进去,一名身材魁梧的黑人迎上前拥抱了一下她,随即将她拉屋里拽,“亲爱的,你快看看我父亲,他究竟怎么了,半个月前他从纽约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此人是马里诺·法比奥,马里诺当家的独子,也是恩佐的朋友,虞宫兮并不陌生。 马里诺的当家躺在床上靠着氧气瓶营养液维持生命。 虞宫兮放下药箱,替他做一些初步的检查,问道:“你父亲昏迷之前见过谁?” 法比奥犹豫一下,答道:“他去见克里斯。” 将针管刺入马里诺当家的手臂,抽了一管血液封存好,虞宫兮抬头看他,“我初步断定是你父亲中毒,当然不是绝对,具体情况等我做完血液分析再说吧。” 马里诺家族的驻扎地并不在巴勒莫,而是在西西里岛屿的其他区域,得到虞宫兮的首肯,法比奥带着父亲连夜赶回墨西拿。 虞宫兮这次来西西里,没有告诉楚关毅。 - 马里诺当家确实中了毒,不过虞宫兮没告诉法比奥,这种毒出自恩佐之手,她曾经研究过恩佐的所有毒药,所有清理马里诺身上的毒素不难,难得是如何弄出他们往曼谷运输军火的路线图。所幸,他们对她根本毫无防备,把她奉为上宾,可以自由出入马里诺家族的每一个地方,没人阻拦,没人监视。 马里诺身体里的毒素是长期囤积,虞宫兮借由勘察马里诺日常生活环境之名,暗暗寻找路线图。马里诺的书房除了他本人和法比奥,一般人禁止入内,里面放着许多军事机密,以及许多贩毒交易的名单。 虞宫兮咂咂舌,小心翼翼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若是被马里诺父子发现她偷看这些玩意,即便与科隆纳关系再密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何况她现在和科隆纳已经没有啥关系了。 她几乎翻遍书房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路线图的影子,只剩下那一台电脑没有查过,指尖刚要按下开机键,忽然门口处传来法比奥的声音,“虞,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虞宫兮连忙收回手,拿起笔和写字板走到窗户旁边,朝走进书房的法比奥说道,“这盆植物是谁弄进来的?它能让你父亲体内的毒素加剧,你家里最好不要放这类气味浓烈的植物。” 法比奥脸上一僵,“这是恩佐送的。” 虞宫兮面露恍然,扯了扯嘴角,又假意四处查看一下,离开书房,经过法比奥身边时,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了。 - 之后,虞宫兮没有再进过马里诺的书房,打消了动那台电脑的念头。因为那天在书房,她突然意识到,马里诺昏迷不醒,那么马里诺家族的事情应该都交接到法比奥手上,最重要的是,那天法比奥手里拿着一个纸筒,她看到了bang,如果没有猜错,bang后面应该是kok。bangkok,曼谷。 马里诺中毒的种种迹象都把矛头指向了科隆纳父子,法比奥生性冲动,结果一按耐不住就飞到美国找科隆纳父子算账去了。对此,虞宫兮求之不得,法比奥一走,这大宅里就剩下昏迷中的马里诺当家和法比奥的妻子孩子。法比奥的妻子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法国女人,他们所生的男孩今年三岁,他们被法比奥保护的很好,虞宫兮也没见过几次。 虞宫兮一边放慢速度医治马里诺一边在宅子里四处溜达,第三天终于见到了法比奥的妻儿,卡米尔和小保罗,她上前打招呼,亲吻了可爱的小保罗,随后告别了法比奥的妻儿,当晚把早就配置的药剂输进马里诺的身体。同天晚上,卡米尔焦急地冲进虞宫兮的房间,原来小保罗生病了。 “你别担心,小保罗只是普通的发烧,你去睡一觉,我保证他明天就能好起来。”虞宫兮将卡米尔扶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诱哄道:“睡吧,我会照顾小保罗的。” 在药物的催使下,卡米尔很快进入睡眠状态。虞宫兮走到另外一张小床旁边,给发烧的小保罗注射一针,稍带歉意地亲吻下小保罗的额头。这次,她的嘴上没有涂抹药物。 虞宫兮很快就找到了纸筒,取出地图,上面没有标注任何路线,她戴上装置红外线摄像头的眼镜,地图上果然显现一道道地标,她逐一审阅过去,并牢牢记在脑中。 - 根据虞宫兮的推断,马里诺清醒需要三天左右,她打算第二天就走人,马里诺比他儿子难对付多了,老谋深算,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越好。翌日清早,虞宫兮到达巴勒莫,刚买好火车票,岂料又便马里诺的人“请”回去,说是马里诺当家醒过来了,说要见面亲自感谢她。 马里诺当家是一名尼格罗人,皮肤黝黑如炭,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他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脸色仍然虚弱,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无情狠绝,他把小保罗递给儿媳妇,觑着故作镇定的虞宫兮。 卡米尔接过小保罗,忍不住道:“爸爸,您这么做太失礼了,虞小姐有急事要走,您怎能把人家给绑回来呢?” “哦?虞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呵呵,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虞宫兮瞥了眼旁边的两名大汉,他们正在检查她的药箱和行囊,一阵乱翻乱倒,看得她火上心头,却束手无策,真憋屈! “既然没事,那在这里住段时间吧,好好参观一下墨西拿的美丽。”马里诺朝一旁的女佣使使眼色,她们上前,欲要拿走虞宫兮的药箱和行囊。 虞宫兮脸色一沉,挥开女佣的手,冷声说道:“马里诺·卢卡,你没有权利拘禁我,你该明白,我能救你,也能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马里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完全不把虞宫兮的威胁放在眼里,“你们带虞小姐去休息。” 两名大汉捉住虞宫兮的手臂,准备把她押走。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进来,走到马里诺旁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马里诺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命人搀扶起来,快步走向门外。 虞宫兮趁机将涂了麻醉药的枕头刺进两名大汉的腹部,随后甩开他们,拾起背包拎起药箱走人。 虞宫兮走出马里诺的老窝就看见上空盘旋着一辆黑色直升机,机身上刻着tribal-arms,序号尾数003。难怪马里诺这老家伙走的如此匆忙,原来是他的老相好到了,这tribal-arms可是大名鼎鼎的军火部落,马里诺家族的军火生意极大部分都是依赖于tribal-arms。要知道,世界上每三桩军火交易里就有一桩是tribal-arms在操控,可见其影响力。 她曾对tribal-arrms 003是楮理卫的代表,他是这个团队里的第三号,负责出面与客户商谈交易,也包括开拓市场,能说会道,是一只笑面虎。 遇见楮理卫,马里诺这老狐狸恐怕要忙着阿谀奉承,必定没空管她,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虞宫兮小心翼翼避开马里诺等人,迅速跑向朝别墅的大门。 楮理卫睨了一眼远处的身影,善意的提醒道:“您的女佣似乎要逃跑。” 马里诺不明白楮理卫为何突然转移话题,随即命人将虞宫兮抓回来,又一脸笑容的问道:“楮先生,是不是我们的交易有问题?” 楮理卫笑道:“没问题,在下就是路过,顺便来拜访下马里诺先生,您也知道我们做推销的,要经常联系客户维护关系。” 推销?维持客户关系?马里诺连连头头,心底却纳闷的很。 彼时,马里诺的手下已经把虞宫兮抓回来,楮理卫看了她一眼,惊讶道:“马里诺先生,她真是您家的女佣吗?” “哦不,不是,她是替我治病的医生。楮先生,您认识她?” “那可不!这女人是个小偷,偷走我的东西。”楮理卫一脸愤然,随后正色道:“马里诺先生,我恳请您,把这女人交给我。” “喂!003,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偷你的东西了!”虞宫兮听的一头黑线,上上下下打量楮理卫,人模人样,怎么说话不长脑子,他们都没见过面好吧? 楮理卫不理会虞宫兮,目不转睛地盯着马里诺。 马里诺虚浮的笑笑,点头应道:“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虞宫兮便被五花大绑起来,丢上了直升机。 楮理卫告别马里诺,跟着上了飞机,坐在她对面的舱位上。虞宫兮挣扎起身,没好气道:“003!你弄错了吧?我真没偷过你的东西,你抓我干嘛?” 楮理卫双手枕在脑海,闭上眼睛,慢悠悠道:“002,你的女人似乎有点笨。” 虞宫兮这才意识到机舱后面还有一个人,她慢慢转过视线,眨了眨眼。呃,楚关毅…… 第22章 [022] 大洋洲,世界上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一个洲。它包括澳大利亚大陆、塔斯马尼亚岛、新西兰南北二岛、新几内亚岛,以及波利尼西亚、密克罗尼西亚、美拉尼西亚三大群岛。共一万多个岛屿,十四个独立国家。 澳大利亚大陆西部高原,海拔二百米,大部分为沙漠和半沙漠。距离沙漠五百公里有一处巨型工厂,是tribal-arms的总基地,堪称世界上最大的军火仓库,大量的飞机、军舰、坦克、装甲车、各种轻重型武器等。 虞宫兮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见识到这样宏伟壮观的景象,随便一个仓库的规模都堪比体育馆,她随着他们走进一间轻重型武器仓库,堆积成山的木箱子,叫她震撼不已。 楮理卫掸去木箱上的灰尘,打开盖子,十把崭新的枪支映入眼中,他介绍道:“这是ak-49狙击步枪,口径7.73,每分钟能发射700发,颇受韩国和越南的欢迎。”说着拎着一把扔向虞宫兮。 虞宫兮接住,出乎意料的沉重,这也说明这种狙击步枪的威力很大,把枪支放回木箱里,她看着楮理卫,问道:“楚关毅是你们团队的二号?” 楮理卫叹气:“这问题你问三遍了,关于二号的事情,你最好去问他本人。这里有看上眼的不,随便挑,就当送你的见面礼。” 仓库的铁门轰地打开,一辆军绿色的货车驶入仓库,掀起一片尘土,楮理卫挥了挥面前的尘土,“002,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车开进仓库,尤其是我还在里面的时候!” “说明你该打扫卫生了。”楚关毅不冷不热的回击,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瞧了一眼虞宫兮,“上来。” 虞宫兮上了货车,货车轰轰的呼啸离去,卷起一大片尘土甩上楮理卫,这下把楮理卫惹恼了,只见他打开木箱子,抓出一把狙击枪,朝着货车砰砰开了几枪,可惜货车坚不可摧,毫发无损。 楮理卫把枪丢回去,朝楚关毅吼道:“002!我说过多少遍,我是销售人员!不是搞清洁的!” - 军火工厂边上有一排平房,红瓦砖沙灰墙,与普通居民的房子无异,这便是tribal-arms的宿舍。货车停在平房前的空地上,虞宫兮跳下车,随着楚关毅走进第二间房子。 宿舍是一室一卫,室内的摆设十分简单,桌子,床,饮水机等。 楚关毅拿了一套衣物给虞宫兮,“先去洗个澡。” 虞宫兮看了看衣服,黑色,上面印有tribal-arms字样,应该是防辐射的制服,她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卫生间同样简单到不行,一个马桶一个淋浴头,再没有其他,她终于意识到缺少什么,在这里,连镜子都成为奢侈品,更别提洗发乳沐浴乳之类的玩意。 虞宫兮不抱希望的打开开关,没想到洒下来的竟然是热水,她惊喜地站到蓬头下面,感受着被热流包围,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忽然响起两下敲门,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楚关毅站在门外,递给她一瓶二合一的洗发沐浴乳,然后关上门走开。 二十分钟後,虞宫兮抱着洗完的衣物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哪里可以晒衣服?” “这里只有烘干机。”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拿走她手上潮湿的衣物,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003住在隔壁,他那里有吹风机。” 虞宫兮敲响楮理卫的门,等待一会没动静,她又敲几下,半晌还是没人开门。遂罢,虞宫兮准备离去,此时门打开,一阵震天响的音乐扑面而来,拦住她的脚步。她回头,只见楮理卫一脸不悦,他正在玩游戏,兴头上被打断,非常不爽。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虞宫兮本以为所有的宿舍都一样简陋,直到目睹楮理卫的房间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一眼望去全是电子产品,五花八门,甚至电饭煲也有,看来这个003很注重生活品质啊,在这荒郊野岭,经常停水断电的地方,他也是绝了。她眼尖地发现他的电脑屏幕上是无比熟悉的画面,一款射击类的单机游戏,反应要比动脑快,手要比反应快,非常锻炼智力和反应速度以及协调能力。 “喂喂,左边左边!快点杀死它!” “右边!还有上面,你速度点啊,不然就game over……” 耳边充溢着喧闹的音乐和楮理卫的催促声,虞宫兮操控着鼠标,从容不迫且迅速敲打键盘,完美避开怪物的袭击,并将它们逐一杀死,早就打破楮理卫的最高纪录,闯到最后一关,剩下几只小怪,解决掉就可以通关。突然,电脑屏幕扑一下黑了,喧闹的音乐也戛然停止,看来是断电了。 楮理卫摔了一下桌子,气气咧咧骂道:“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天天停水停电,肯定又是007那家伙在机房乱搞,不行!我要去教训他一顿,净给老子添堵……”说罢他起身冲出去,开门却见楚关毅,一脸淡漠的瞅着他。 见他们终于出来了,楚关毅拨通电话,平静地说道:“七号,接通电源吧。” 虞宫兮跟着楚关毅回了宿舍,他借了吹风机,亲自替她吹头发,虽然手法不好,频频扯痛她,但她仍是受宠若惊,心里越来越没底,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离开墨西拿之后,他没指责她半句不是,反而对她挺好,不是她贱骨头,非要被骂被、教训才舒服,而是他突然不明不白对她好,让她一时没法适应,难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另外,之前调查他的报告里没说他是tribal-arms的二号,只表明他曾经消失过五年,去向不明。虞宫兮目前能够确定的是,楚关毅消失的五年与tribal-arms必定脱不了干系,至于他还有没有其他身份,那就不得而知。 虞宫兮抱着尝试的心态,开口道:“哥哥,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 楚关毅摸摸手中的发丝,已经干得差不多,他把吹风机放到一旁,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不瘟不火道:“你不是调查过吗,还有什么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好不好,虞宫兮嘿嘿一笑,握住他的手,献媚道:“哥哥,你给我讲讲嘛,讲讲你是怎么加入tribal-arms,你在这个团队里负责什么方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给你讲讲也无妨。”他垂目凝着她,漆黑的眸里似有叹息。 - 自打楚关毅有记忆以来,陆韶翟便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最好的兄弟,即便替他入狱受灾,亦不曾有过半分怨言。 陆韶翟自小孤傲叛逆,不合群,成天到处惹事生非,以致于在孤儿院里一直不受见待,没人愿意领养他,即便领走,过阵子一定会送回来,实在没法管教。他知道陆韶翟这样做,无非为了不与自己分开,因此他陪着他,拒绝所有愿意领养自己的人,反正他也不需要所谓的父母。 少年时期,他们与李继城、陈俞祈、郑嫣三人不打不相识,此后开始称兄道弟,不过他们的感情仍旧是五人里最好的,直到陆韶翟爱上了一个女孩,他们不再开始无话不谈,初识情滋味的陆韶翟,不再一心惦记着打架闹事,而是每天跑大半个城镇去偷看暗恋的女孩。那女孩十六岁,在家服装店里替人看店。 他很快便发现陆韶翟的不对劲,也看过那个女孩,他劝过陆韶翟不要陷得太深,那女孩家里很复杂,父亲赌博,哥哥吸毒,她是个麻烦。为此,陆韶翟与他大闹一番,依然每天绕半个城镇去看望女孩。 后来,陆韶翟如愿与女孩交往,却频频被女孩的父亲和哥哥勒索,他们嫌弃陆韶翟是个孤儿,说穿就是因为陆韶翟没钱,他们父子想把女孩卖个好价钱,不过因为女孩当时还年轻,所以没有怎么阻止陆韶翟。直到女孩十八岁,那年她的父亲欠下一笔赌债,对当时的他们而言,完全就是天文数字。 陆韶翟没钱,阻止不了女孩的父亲把她送给了当地比较有钱有势的镇长,那镇长将近四十岁,离异,有一子一女,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糟蹋女孩,于是陆韶翟天天上门去闹,可惜效果甚微,反倒使得女孩的父亲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偷偷将女孩送到镇长家里,那镇长自然不会放过到嘴的美味,玷污了女孩。 得知此事,陆韶翟几乎疯掉,持刀从到镇长家里,一刀把镇长给杀了。当时,楚关毅正在部队,根本没法阻止陆韶翟,等他接到通知已是隔天。陆韶翟把镇长的尸体埋在山脚下,年少的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尸体,很快尸体腐烂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城镇,所有人都知道镇长死了。 陆韶翟留下的线索太多,警方随时会找上他,陆韶翟本想投案自首,结果接到女孩自杀的噩耗,遂打消了念头。纸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久,陆韶翟就会一点一点暴露出来,沉思一夜,楚关毅决定顶替陆韶翟认罪,花钱伪造了认证物证。 入狱五年,陆韶翟没探望过楚关毅一次,昔日的兄弟成为陌路,楚关毅还是从其他兄弟口中得知陆韶翟的情况,他被一家小富人家收养,据说非常听他养父母的话,所以没有再被送回孤儿院。 七年徒刑,因表现良好,第五年提前释放出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写了一封信拜托监狱长交给李继城等人,然后离开。这年他二十三岁,不小了,但身负案底,想从事正轨职业几乎不可能,一个偶尔的机会,他随民偷渡出国,去了日本。 同年,楚关毅结识一名海盗,便是如今tribal-arms的001,当时他劫下一批军火,数量不多,不过要偷运出日本实属不易,于是在道上放出消息,只要能替他把军火弄出去,就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楚关毅去了,他不是冲着赏金去的,而是冲着对方代表的东西去的。此后,楚关毅加入海盗的行列,专门替他们策划方案,谋划逃、跑运输等各种路线。时至今日,tribal-arms摆脱了海盗的称号,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军火商,旗下无数人才,楚关毅依然在tribal-arms中担任这项重要的职务。 - 虞宫兮静静听完楚关毅的故事,他很平静,即便讲到一些令人气愤的境遇,他的语调始终平缓如初,仿佛不过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是无情的社会,残酷的现实,造就他冷漠的性子。他一直照顾陆韶翟,却忽略他自己同样需要关怀,她抚摸他的脸颊,亲吻他略微冰凉的嘴唇,她没体会过他的艰辛,而且现在一句两句安慰根本抚平不了他的伤口,即使他固执的认为他不曾受过伤害。 楚关毅倚在床头,半搂着她。虞宫兮还有一个疑惑:“哥哥,你之前不是不让我问么?今天怎么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他不怪她自作主张跑去西西里? 实际上,她心底有些眉目,一直没理清罢了。离开马里诺地盘的那天,楚关毅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凭他如今的地位,极可能早就悉数陆韶翟的阴谋诡计,却故意装作不知,放她去西西里。 刹那间虞宫兮猛然记起,楚关毅说过若探究他的过去,便视为她愿意拿自由来交换。所以他没有责怪她偷偷去西西里的事情?甚至待她的好,都是他认为她愿意割舍自由…… 虞宫兮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很牵强,“哥哥,你这样聪明,一定知道我去西西里的目的,纯粹就是给马里诺看病……”苍白无力的解释,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指望楚关毅会信这鬼话。 他捏捏她柔嫩的脸颊,淡淡道:“小鱼儿,听过掩耳盗铃的故事吗?” 一听这话,虞宫兮便晓得彻底没戏,嘴角控制弯下去,顷刻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脸,轻轻拽拽他的袖子,“哥哥,别这样嘛,我以后会更听话,你别……” “不用害怕,慢慢地你会习惯,习惯我的存在。”从今往后他会守护她,寸步不离。 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虞宫兮脸色一沉,一改示弱,反之擒住他的手,语气带了几分威胁:“哥哥,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惹祸精,到时候给你树立无数个仇家,可别怪我。哥哥,三思而后行。”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他笑,一把将她揽进怀,摸着她僵硬的背脊。虞宫兮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对方根本无关痛痒,她用力咬了男人的胸肌一口,发泄心里的不满。 楚关毅纵容着,以后还会更疼她,好生圈养这野性不改的女人。 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一脸愤慨,他好心情地吻上去,温柔地安抚她,取悦她。虞宫兮敢怒不敢言,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偏偏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吃亏的只是她。 他吻她明亮动人的眼睛,舌尖滑过她的眼眶,留下道痕迹,她反手擦去脸上的濡湿,重重哼了一声。楚关毅眼底的笑意更甚,亲吻上她的耳朵,含住白净柔软的耳垂轻轻吮弄,她忍不住推一下他。 他握住她的手,继续逗弄她的耳颈,或重或轻地啃咬,惹得她一阵阵轻颤,他的唇下滑,咬开她的纽扣,亲上白皙无暇肌肤,她动了动手,他握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 他的床很硬,硌得虞宫兮背很疼,她放松身躯,回应他的亲吻,半真半假道:“哥哥,我难受,咱们换个位置好不好?” 楚关毅二话不说翻过身,让虞宫兮置于上方,她感谢地亲吻他,随后主动贴上他的身体,搂住他的脖子,胡乱吻着他的五官,热情高涨得有点诡异。 虞宫兮一边取悦他,一边发现他不再箍制自己的身体,她的右手慢慢聚集力量,吻着他的的眼睛,感受他微微紊乱的气息,手刀倏地劈下,又快又狠击中楚关毅的颈部,然后迅速跳下床。 可惜楚关毅并没有晕过去,他起身揉揉脖子,面色微愠,接着脱了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丢到她脚边。虞宫兮吞了吞口水,往门边靠近。 “你要再走一步,明天就甭想下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 ̄)︿ 第23章 [023] 虞宫兮不是吃素的,哪能三言两语就被唬住,她曾说过平生最讨厌被人算计,即便他能提供一层坚韧的保护屏障,即便她有一点点动心。无论如何都不行,她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假若处处依赖他,终有一天变成一个废材,何况谁也不能保证他会永远陪她。 楚关毅身上独剩一件裤子,颀长健壮的上半身,结实紧绷的线条充满力量感,不紧不慢地走近她,薄唇微掀吐出两字,“别闹。” “谁和你闹,我在表明我的立场。”虞宫兮一脸肃然,余光不住瞟着他的腹肌,暗暗不屑卖肉可耻,然而目光却无法移开。 “哦?你的立场是什么?” 虞宫兮思考一会,煞有其事的道:“坚决不当你背后的女人!”对,就是这样,她才不要在他的庇护下当只缩头乌龟,她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他们保持情人关系便好,无需干涉彼此。 “你恐怕弄错了,我没要你当我背后的女人。”楚关毅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优雅步至她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是要当你背后的男人。” 虞宫兮愣神之际,楚关毅迅速将她压上墙,掐住她的双颊,沉声问道:“难不成以後你跟我做愛前都得打上一架?是吗?”他的语气略微挑衅,虞宫兮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是。 “既然如此,那么来吧,只要你赢了,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他松开她,往后退,俊朗斯文的面上有几分冷硬。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哥哥,你这不是欺负人嘛?明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楚关毅勾起嘴角,举起手里的黑色布条蒙上眼。虞宫兮低头一看,自个腰上的带子没了,一定是刚才近身的时候被他拿走了。嘿,凭他这身手让她怎敢挑战他,不过他蒙住眼睛,那可相当于瞎子,纵使他耳力过人,在战场上也非常吃亏。 要不试试?虞宫兮捏捏拳头,反正输了对她也没损失,万一侥幸赢了还能让他收回决定,何乐而不为呢。 “哥哥,我想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不浪费时间了,咱们开始吧。” 虞宫兮踢掉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悄悄移动步伐,换了一个新方位。楚关毅依旧维持原来的样子,似乎并不知虞宫兮已经走开。 她把呼吸频率放缓放轻,无声无息地接近楚关毅,不知他有没有察觉,总之没摆出任何应战或防备的姿势。当他们的距离缩至一臂长短,虞宫兮从后面偷袭他的颈项,手刀凌厉狠绝带风击打下去,他猛然侧身,擒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甩到一边,出手朝她的脖子掐去,准确迅速得让她不敢大意。 虞宫兮蹲下避开他的手,同时出腿攻击他的腿弯,不料被他一脚挡回去,她再度横扫去,踢中他的手。楚关毅面色不改,抓住她的脚踝,一拳打向她的腹部,虽然敛了力道,但她还是被震退几步,腹部隐隐作痛,她咬牙忍耐,慢慢走动,寻觅对自己更加有利的方位。 然而不管她从哪一处袭击他,他都能发现,就跟脑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当虞宫兮再一次被摔趴地上,身体几乎快要散架,她咬牙切齿盯着他。莫非楚关毅的听力警觉到足以代替视觉的地步? 于是,虞宫兮开始改变战略,不停地乱丢东西,一屋子刺耳嘈杂的声响,企图混淆楚关毅的听觉,而後出其不意地偷袭他。 虞宫兮冲刺过去一脚踩上桌边,身体腾空,翻转一周,右脚带着强劲的力道扫向他的头部。楚关毅的嘴角弯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极迅速捉住她的腿,另一手揪住她的衣襟,重重往墙上一扔,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 虞宫兮砰的一声砸上墙壁,顿时感觉骨头都要断了,接着重重摔到地上,她痛吟一声,呈大字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疼得连呼吸都颤抖,愤恨的瞪着他。 他直直走到她面前,揭掉眼上的布条,一把捞起她,轻柔地放到床上,轻轻揉着她的身子骨,“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断断续续的闷哼,挥开他的手,负气道:“不要你管。你是不是作弊了?”不然为啥看不见比看见还要厉害?靠,这厮下手忒狠了,要是用尽全力,还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了? 他低笑,凑近她耳边,“我的确看不见,可闻得到你身上的气味,它在誘惑我。”说罢,亲吻她的耳垂,手掌重新抚上她的身子,温柔地揉著,慢慢地移动,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意味。 气味……虞宫兮的嘴角不住抽搐,不仅喜欢咬人,鼻子还如此灵敏,看来他还真是属狗。不过,她现在没力气陪他玩,身子都快散架,再来一场妖精打架,明天是真的不用下床了。 他捕捉她的气味,吻了吻她的唇瓣,黑眸中一片深沉,“小鱼儿,你的味道更浓了,你在想什么呢。”他的手掌从她的衣服下摆钻入,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故作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走开,我要去洗澡,一身汗味,味道怎么会不重。” 他擒住她的双手,吻住她红润的小嘴,舌头强势钻入她的口腔,掠夺她的香甜,悄声无息用方才那布条捆住她的手腕。一吻完毕,虞宫兮惊愕地发现自己彻底沦落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哥哥,不带这样玩的啊,好歹也得中场休息一下啊?” 他的回应是直接封缄她的口,用力吮着她的唇瓣,轻轻揉着她的耳朵,慢慢撩拨她,右手再度钻入她的衣服里,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的手掌比较粗糙,刮过细嫩,总会有点疼。她喘息着,体力在刚才战斗中消耗的差不多,现在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简直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几乎透不过气。 楚关毅盯着她通红的脸颊,稍微撑起上身,沿着她的轮廓一路碎吻而下,嘬着她脆弱的颈项,不稍片刻便印上几枚吻痕,十分醒目。他继续往下亲吻,微耸的渾圆,随着主人一齐颤抖,顶端的红艳异常撩人,薄唇辗转而上一方,大掌罩上另一方柔軟,同时地进行。 虞宫兮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他,就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他能温柔一点,别下手太狠,把她榨得一干二净。酸疼的身子依然十分敏、感,随着他的动作,不争气地湿了,显然他也发现了,黑眸越发暗沉,紧紧勒着她的腰肢,更用力揉着弄着她。 他坐着,她在他腿上,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眸光微微迷离。 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手掌没入她的衣间,轻轻揩弄那块湿軟的嬌嫩处,如她明媚的眼眸一样勾人,纠缠着他,叫他不忍离开半分。指尖往里深入几分,她的细眉一下紧蹙,主动偎入他的怀中,胸口剧烈起伏着,被捆缚的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触及却是他结合的胸膛,他的手指倏地又没入几分,她忍不住挠了他一把,他的胸膛即刻出现一道红痕。 楚关毅觅着她的红唇,深吻纠缠,与此同时手指缓缓地抽動起來,探索着那緊致而温暖的地方。虞宫兮微微挣动,不料他的指尖到达更深的地方,她颤抖一下,随即发现他又并入一指,而且加快了速度,深深浅浅地刺弄着。 虞宫兮的声音全部消失在他的口中,身体的重量亦全靠他在支撑。随后,楚关毅扒下她的裤子,扶着她面对面坐下,慢慢吞下他的部分,堅硬炙熱的异物一点一点没入她的身体,她搂住他的脖子,确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不容忽视,佔有着她。 蓦地,他用力往上顶了下,她一声嬌吟便溢出口,顿感身子被他深深的霸占,“哥哥你慢点儿,我没力气,疼着呢。”楚关毅应一声好,掐着她的腰,慢慢动作,时而深入撞击,还是比较顾及她的感受,直到虞宫兮不知死活地扭动几下,他沉眼,倏地开始快速律動。 现在,他的耐力越来越强,时间也持久得让她吃不消。她想法设法逼他出来一次,结果没多久,他又压了上来,大有让她明个儿下不了床的意思。 - 即日两人准备启程回国,刚上飞机,结果楮理卫神色匆忙跑过来拦住他们,说是有批货经过中东地区被科威特国扣下,八号也被扣押了,对方要求tribal-arms上层的管理人员走一趟。 “我得去一趟科威特。”楚关毅瞥了一眼虞宫兮,她连忙点点头。货物运输过程中出现问题,归他管,他必须去处理故障。“你留在这?还是跟我走?”大局上不带她去为好,毕竟有一定的危险,私心而言,他希望她可以走进他的世界。所以,他将选择权利交给她。 虞宫兮近乎下意识点头:“跟你走。” 楚关毅笑,替她系好安全带,回头对楮理卫道:“003,马上去联系中东的空管委,我马上动身去科威特。”他已经猜到威特国为什么扣下他们的货物。 即刻tribal-arms 002的专属直升机飞往中东地区。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不要霸王人家嘛·· 第24章 [024] 离开大洋洲,飞越三片海洋达到亚洲西南部,在目的地国家降落。科威特国是一个君主制国家,位于阿拉伯半岛东北部、波斯湾西北部。它的南部与沙特阿拉伯、北部与伊拉克分别接壤。科威特国大部分是阿拉伯各氏族,另一半人口是外来侨民,半数以上居民在首都科威特市及其郊区,他们信奉伊斯兰教,普遍戴头巾头箍、身穿大袍。 中国驻科威特大使馆。 接见他们的是科威特军队的总参谋长萨巴赫,对方表现十分友好谦虚,完全没有扣押tribal-arms的货物的嚣张气焰。遣退了无关人等,会议室中剩下楚关毅、虞宫兮、以及萨巴赫三人。 萨巴赫说的是阿拉伯语,楚关毅也用阿拉伯语与之交谈,虞宫兮半个字都听不懂,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他们是在寒暄或是谈判。她端起桌上的土耳其咖啡小口酌着,据说为客人煮一杯传统的土耳其咖啡是件无比崇高的事情。看来这位萨巴赫参谋长很重视此次会面,姿态放得很低,似乎很顾忌惹恼楚关毅,遣词用句也极为谨慎,一直观察着楚关毅的表情。 中东是世界能源的主要供应地,又充斥民族宗教矛盾,还是世界大国博弈的舞台。因此,这里是不折不扣的火药桶,局势持续紧张,战乱此伏彼起。为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包括科威特在内的中东各国都十分重视军队建设和军事力量。 tribal-arms这次的“货物”是运往伊拉克,这让科威特不得不提起一百个小心,冒着惹恼伊拉克和tribal-arms的危险,先把这批威力不容小觑的军事武器拦截下来再说。 虞宫兮知道史上的科威特战争。一九九零年八月,伊拉克发动对科威特战争,将科威特变为伊拉克的第十九个省。五个月后美国发动对伊拉克的战争,伊拉克不但吐出了吃进的科威特,本国的实力也遭到巨大破坏。 这也隐隐说明科威特和伊拉克的政治关系一直处于紧张局面,容不得对方军事力量变得更强大。诚如虞宫兮所想,科威特忌惮伊拉克的军事实力变强,科威特国诸多大臣建议销毁这批军火或者……私吞。不过,萨巴赫并不这么想,这样做不仅会惹恼tribal-arms这个强大的军火商,还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首当其冲便是与伊拉克的关系更加恶劣,所以他另有打算。 商谈进行到一半,虞宫兮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渐渐席卷上来,不是咖啡的没发挥提神功效,而是她实在太困。在飞机上数小时根本无心睡眠,螺旋桨转动发出轰轰的巨响,时而遇上气流还要一阵颠婆,然而现在平平静静地坐着,听不懂的语言简直相当于催眠曲,她支撑着下巴,眼皮一耷拉一耷拉的,随时都能睡去。 在虞宫兮即将陷入梦中之际,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猛地睁眼,同时猛地站起,防备地看着闯进会议室的人。 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大概有一米七五,骨架较宽,棕色头发,五官深邃立体,黑色瞳孔,应该是混血儿,举止间透出一股干脆利落的味道。她走到楚关毅面前,用力捶了一下他,“二哥,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无聊得都快发霉了。我告诉你,科威特这小国的男人不禁打,比如这个萨巴赫,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女人说的是英语,虞宫兮立刻猜到她是tribal-arms的008,不由多看了几眼。 被点到名的萨巴赫毫不介意的笑起来,由衷夸赞道:“女英雄。tribal-arrms的货物,他们还真想不到押运军火的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作战指挥非常老道,难对付的很,为此牺牲了他们不少士兵。 “你要真厉害,现在就不在这里。行了,一边呆着,我和萨巴赫首长有正事要谈。”楚关毅不冷不热道,顺手将虞宫兮按回椅子上,“困了就先睡一会,别撑着。” 宋芷摸摸了鼻子,眯起眼睛打量着虞宫兮,接着不怀好意地问道:“哟二哥,几个月没见就给我找了个二嫂?瞧瞧这脸蛋这身段,不错呀。不过二哥,我说你把人家姑娘带到这动不动就打仗的地方,不太好吧?”说罢,宋芷便伸手去摸虞宫兮的脸蛋,刚要触上就被虞宫兮一掌挥开,即刻一把锋利的柳叶刀抵住宋芷的脖子。 不是虞宫兮挑衅,而是宋芷本来就不怀好意,她若是不先发制人,指不定这会宋芷就掐住她的脖子。见状,宋芷哈哈大笑几声,退到一旁,用力拍了拍楚关毅的肩膀:“二哥好样的,找了一只小野猫。不错,我喜欢。” 八号九号是一对孪生兄妹,专门负责押运,楚关毅负责策划路线,经常与这对兄妹打交道,关系还算熟稔。宋芷自小混在男人堆里与男人称兄道弟,性格粗矿得简直如男人一般。加入tribal-arms以后,更是没了女性意识,因为身手了得,便和哥哥宋岑一块负责运输,确保货物安全到达卖家手中。 随后。楚关毅与萨巴赫达成共识,萨巴赫亲自护送他们到了科威特北部,被扣押的货物也运送过来。视野里出现了几十辆坦克和巨型卡车,天空嗡嗡作响,虞宫兮抬头,只见上方出现数架轰炸机,这阵仗,不知情况的兴许以为是军事演练。 萨巴赫领着自己的军队撤退,宋芷凑近楚关毅,手臂搭上他的肩膀,问道:“二哥,你咋跟萨巴赫说的?”她之前好说歹说,萨巴赫就是不肯放人。嘿!二哥一来,不到半天就搞定了,让她很没有面子诶。 “我说会给他们一批更好的货。”楚关毅拿开宋芷的手,走回虞宫兮身边,沉声道:“累了吗?我们还要把这批货送到卖家手里。” 宋芷耳尖,调侃道:“二哥,你要跟我一起去送货啊?那太好了!这下不会无聊了。二嫂,咱们都是女人,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等下你跟我一起,我保护你哈!” 虞宫兮对宋芷的感觉不错,对她回以一笑,接着对楚关毅颔首,示意自己还好。楚关毅握住她的手,上了一辆坦克,却听宋芷不满道:“二哥,让二嫂过来和我一块啊,你一个大男人,粗心大意,肯定照顾不好二嫂。” 楚关毅瞥了宋芷一眼,冷声道:“让轰炸机前后护航,我们换条线路去巴比伦,如果途中遇上袭击,全力开火击退敌人。”他的女人自然由他来照顾,不需要别人操心。 科威特国是一个干旱地区,多沙漠。车队行驶在山丘间,均速前进,此去巴比伦尚有一段路程。 萨巴赫愿意放行,不代表他的国家就此善罢甘休,特别是跟萨巴赫敌对的官员,此前萨巴赫刚被任命为科威特军队的总参谋长,并没有掌握多少实权,而该国的国防部长历来自命不凡,十分憎恨伊拉克,不出意外,对方很快就会追上来,不计后果地摧毁这批军火,甚至杀人灭口。 虞宫兮也察觉到了异常,集中精神盯着显示屏,五分钟过去依然平静。离伊拉克边界越近,他们则越危险,科威特的国防部长袭击他们,事后可以将此事赖在伊拉克头上,两国交界,本是是非多发地。 楚关毅启动坦克的火炮,并吩咐全列车队进入备战状态,他瞧瞧身边的虞宫兮,表情郑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倏地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戏谑道:“怕死吗?” 虞宫兮受惊地捂住脸颊,瞪他。他现在还有心思恶作剧?还问她怕不怕死?废话,她又不是女金刚,怎么可能不怕死?她刚要回嘴,突然一声滔天巨响在耳边炸开,虞宫兮顿时僵硬。她了个去!真来了哇……太刺激了! 虞宫兮扑到坦克的小窗口旁边,看见不远处的山丘上被炸出一个巨坑,这子弹要是砸到她头上,那脑袋还不得开花了?紧接着她又看见一枚炮弹从高空抛下,朝着他们这边射来,落在距他们半公里之处爆炸,尘土飞扬,坦克的小窗口瞬间蒙上一层灰色。 “全体加速前进,开火,让对方尝尝我们的厉害。”楚关毅冷静沉着的下令,虞宫兮还爬在窗口旁边,企图看清外面的局势。他莞尔,抓过这只野猫,调整摄像头的位置,即刻屏幕上全方位转播着战斗的场面,对方没有准确攻击他们,而是阻止他们的前进,对方应该是想缴械这批军火。 tribal-arms的坦克以及卡车的防护装甲都是经过特殊处理,防御能力极为出色,像一座坚固的堡垒,敌人无法轻易摧毁,是专门用来押运轻重型武器。 他们的货物分别装载几辆卡车上,全部是云爆弹类的即燃料空气弹药,云爆剂是一种高能燃料,云爆弹爆炸时则是充分利用爆炸区内大气中的氧气,在一定起爆条件下云爆剂被抛洒开,与空气混合并发生剧烈爆炸,称为云雾爆轰。 由于云雾爆轰会消耗周围的氧气,在作用范围内能形成一个缺氧区域,使生物窒息而死。云爆剂比等质量的炸药释放的能量高出许多,所产生的爆炸冲击波能破坏大面积军事目标。 这是科威特暂时没下达命令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万一触发这些燃料,殃及的可是他们自己。然而,见他们离伊拉克越来越近,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马上一改之前姿态,战斗机降低逼近他们,提高准确度,攻击他们。 宋芷降下车窗,抄起反器材步枪,瞄准头顶上的作战机,二十五毫米的口径,专为破坏军用器材及物资的步枪。虽说是在自家地盘上,但这些战斗机一边要与他们的轰炸机盘旋,一边还要躲避地上上的炮火,岂料还有个女强人扛着反器材步枪准备消灭他们。 科威特国的战斗机陆陆续续坠毁,他们这一边也有损伤,不过比起科威特的惨重,实在不值一提。最后,车队安全驶入伊拉克的边境。 第25章 [025] 宋芷在战斗里受了点伤,左臂有道七厘米左右的伤口。虞宫兮先用碘氟在需要手术的部位进行消毒,接着在伤口处打麻醉药,然后开始缝针,将弯曲的缝合针垂直刺进去,而后从对面拔出,手法利落。宋芷讶异地瞅着虞宫兮,问道:“二嫂,你是医生呐?” 虞宫兮头也不抬地回答:“不瞒你说,我只有兽医执照,你很不幸被我当成动物来治疗。” 宋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楚关毅沉声训斥了一句,宋芷才乖乖地坐好。虞宫兮迅速缝合完伤口,叮嘱了一些缝针后注意事项,宋芷敷衍了事地点点头,又把注意力转移虞宫兮身上,不停问东问西。“你跟二哥咋认识?”“你们进展到哪一步?”“牵手?亲嘴?上床……” 待虞宫兮将医用工具收拾完毕,楚关毅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军火送到卖家手里,楚关毅携着虞宫兮马不停蹄地飞往北美洲。宋芷完成任务,手头上暂时没什么事,屁颠屁颠跟着他们去了。 拉斯维加斯。 这里是世界著名四大赌城之一,以赌博业为中心的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而著名,拥有“世界娱乐之都”“罪恶之城”之称。 皇家朗廷酒店。顶层套房,豪华奢侈,色调浓郁庄重,布局奔放大气。华灯初上,足以将夜幕下这座活色生香的城市览入眼中。虞宫兮出浴室出来,一头栽在床上,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楚关毅抚摸她柔软的脸颊,深邃的眸中夹杂着一抹的怜惜。 楚关毅这次来拉斯维加斯,并非玩乐,而是带着目的。 五年前。沈大,也就是如今tribal-arms的首领,同他的团伙在美国抢劫了一家银行,卷走了价值五千万美元的黄金,数量庞大,警方又追查的非常紧迫。他建议沈大暂时放弃转移金块,最后那批金块藏在拉斯维加斯的某个角落,已有五年之久。 日前得到消息,美国联邦铁路局打算在拉斯维加斯的部分区域修建单轨铁路,其中涉及到了黄金所藏之地,他们必须在铁路修建前转移黄金。而沈大近日出海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团队里只有楚关毅了解此事,于是重担便落到他身上。事情已经过去五年,美国联邦调查局一直未放弃此案,他们只能悄悄转移这批黄金,绝对不能走露风声,否则这批价值不菲的黄金,会让这座罪恶之城变得更加混乱。 这一夜是虞宫兮连日来睡过最舒服的一次,可惜仅此一次罢了。翌日醒来,楚关毅已不在酒店,没留下只言片语,虞宫兮纳闷之际,被宋芷拽去赌场。拉斯维加斯不愧是美国最老的赌城,这座建在沙漠中建立的传奇城市,拥有着全世界最奢华和不可思议的景致,这里是一个浓缩的世界。 入夜前夕,这座城市简直美轮美奂,湛蓝如大海的天空,各种异域风情的建筑,无不令人陶醉沉迷,大小河上赌船林立,公海上的豪华游艇也纷纷设有赌场。 虞宫兮宋芷二人去的是一家著名的大型赌场,足以容纳万人。一进赌场,虞宫兮便察觉到赌场的精妙之处,这里一点都不压抑,氧气比外面还要充足,另外这里的灯光控制在最佳效果,使赌徒在这里不会感到疲劳,始终处于一种必胜的亢奋状。而且,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没有时钟,不仅是因为它们24小时营业,更因为赌局进入髙潮时,赌徒会不顾一切地去赢钱,时间已经不重要。 难怪有人在这里一夜富有,有人却一夜一无所有。 宋芷兑了一万美金的筹码,看虞宫兮才换了一千美金,笑嘻嘻问道:“我说二嫂啊,我二哥没给你钱花呢?他这用脑力的人赚得比我们这些干苦力的都多,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他还真没给过我钱花。”虞宫兮不以为然地说,瞧了眼宋芷手上的筹码,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啊,可别把家产全输光。” 没给?二哥忒抠门了吧?宋芷如是想道,又对虞宫兮说:“没事,小爷我富着呢。”说着,宋芷抓了一大把筹码扔到虞宫兮的袋子里,然后拉着她四处溜达,看见感兴趣的赌局就上去赌几把。 五花八门的赌局,随着结果揭晓,赌徒或是欣喜若狂或是灰头土脸。极个别企图作弊,不幸露出马脚,下场则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扔出赌场,并且列入各大赌场的黑名单。 二人对赌局皆是一窍不通,虞宫兮也是仅凭直觉下注,每次押注不算多,但半小时下来,输的也差不多。宋芷更乱来,现在在玩轮盘赌,筹码不断往外抛。 庄家宣布开赌后,赌博者开始下注,下注的位置由自己选择。轮盘向逆时针方向转动,然后掌盘人将一个象牙球放在微凸的轮盘面上以顺时针方向旋动,在这过程中赌博者可以不断下赌,待小球转速下降,落入轮盘上任何两个金属间隔之间,上面标着赌赢的号码,庄家按规定付给胜者。 当庄家再一次收走宋芷的筹码,宋芷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出口,然后拉着虞宫兮走了。此时,宋芷的袋子里就剩下几个白色的筹码。筹码一共分为三种颜色:蓝色、红色、白色,其中蓝筹最值钱,红筹次等,白筹最低。 宋芷扔着白色筹码,环视赌场一周,随即决定去试一试老虎机。老虎机是种用零钱赌博的机器,机器有三个玻璃框,里面有不同的图案,投币之后拉下拉杆就会开始转,如果出现特定的图形就会吐钱出来,出现相同图型越多奖金则越高。 数分钟後,宋芷输的一个子都不剩,愤然起身,决定再去兑换筹码。虞宫兮摇头轻笑,把剩下的筹码给了宋芷。宋芷欢呼一声,用力熊抱了一下她,然后继续投入败家生涯之中。 突然一双男性的手臂缠上虞宫兮的腰肢,她侧首,只见他刚毅的下巴和完美的轮廓,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不玩?”虞宫兮实话实说:“我运气不好,而且没钱了。” 他一阵笑意,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际,有点痒。“呵,是我疏忽了。宝贝儿,我带你去玩几盘,有我在,保证你运气好到中大奖。” 宋芷忙着与老虎机奋斗,压根没注意到虞宫兮被楚关毅带走,待筹码都输光,她气愤地砸了一下老虎机,回头去找虞宫兮,却发现没人了。接着,宋芷又去兑了五万美金的筹码。妈的!她小爷能上场杀敌,就不信玩不过这些个破机器…… - 二楼贵宾专区。 奢华低调的小型赌场,每个区域都设有二至三名兔女郎或者男公关专门陪伴客人,顶级的酒饮免费供客人饮用,柔和绚丽的灯光,这里就是一个纸醉迷金的世界,贵宾专区的筹码最低二十万起价。 德克萨斯扑克。这是一种玩家对玩家的公共牌类游戏,一张台面至少二人,最多二十二人,一般是由二至十人参加。 虞宫兮坐在一张方形德州扑克桌的一头,对面是一位美籍男士,大约四十岁左右,看起来风度翩翩,他亲吻一下兔女郎的手背,说道:“亲爱的,希望你能带给我好运。”兔女郎俯身热情地回吻男士的脸颊,黑色制服根本包不住那白花花的胸脯,又圆又翘的臀部。 虞宫兮也很想拉过楚关毅的手咬一口,她根本不会玩好不好?此前,荷官,也就是发牌员介绍过游戏的玩法,她听得糊里糊涂,似懂非懂,心中暗暗感叹,这回楚关毅注定要当冤大头了。这贵宾区一个白色筹码相当于二十万,红色筹码五十万,蓝色筹码一百万,黑色筹码五百万,而且不是人民币,是美金啊……他大爷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虞宫兮想退场也来不及,荷官已经取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拆封,洗牌,代表游戏开始。 虞宫兮一瞬不瞬盯着荷官手里的扑克牌,这些扑克牌的背图都是满纹,不留白边,纹路简单但细密,靠肉眼根本捕捉到什么信息。 楚关毅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不要紧张,输了也没关系。”虞宫兮无语。好吧,既然他楚大爷都把自个的钱当回事,她又何必在意,尽管输,输光光看他是否还这么无所谓? 德州扑克一共有52张牌,没有王牌。每个玩家分两张牌作为“底牌”,五张由荷官陆续朝上发出的公共牌。开始的时候,每个玩家会有两张面朝下的底牌。经过所有押注圈后,若仍不能分出胜负,游戏则会进入摊牌阶段,也就是让所剩的玩家亮出各自的底牌以较高下,持大牌者获胜。 这个游戏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是玩家之间主要还是要靠斗智力、耍手段、动脑筋。规则非常简单,比较容易掌握,但是要达到精通的境界却有一定难度。 每一个牌局可分为四个押注圈,每圈押注由荷官左侧的玩家开始叫注。楚关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虞宫兮抿抿嘴,抓了两个红色的筹码丢上去。男士朝她微微一笑,与她一样押了两个红色筹码。 虞宫兮还没摸清楚规则,只好觑着楚关毅的眼色行驶,当一轮结束以后,荷官收走了她的筹码,继续洗牌发牌。虞宫兮这才明白,原来楚关毅的颔首不过是鼓励罢了,根本不是指点她…… 数轮之后,在输了大概数百万之后,虞宫兮终于有了一对好底牌,现在有点已经了解游戏规则,公共牌加上底牌,从这七张牌中选出五张组成一副最好牌,谁的五张最好牌最大,谁赢走所有赌注。 轮到虞宫兮下注,犹豫片刻,丢了三个黑色筹码,现在她手上有一副大到j的顺子,算是非常好的牌。对此,美籍男士感到很惊讶,毕竟虞宫兮之前一直是红白筹码轮着加,现在突然压了三个黑筹,看来她应该对手上的牌非常自信,男士仍是跟她下了同样的注。 虞宫兮没想到翻牌之后,竟然让对方凑成同花顺。一千五百万美金打水漂了…… 为了避免败光楚关毅的家产,虞宫兮默默地起身,退位让贤。 楚关毅坐到她的位置上,倏地将她扯怀里,吻了吻她的耳朵,道:“我来替你报仇,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接下来的时间,虞宫兮见识楚关毅的另一面,见精识精,擅于迷惑对方,让对方不停的加注再加注,运气还好到爆,即便底牌在差,在他手上都能扭转乾坤。 赌桌上的筹码都是一叠一叠地往前推,对面的玩家换了一个又一个。楚关毅几乎没有输过,只有一次平局。 虞宫兮瞅了瞅面前堆成小山状的筹码,忍不住扑上去亲吻近在咫尺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到凌晨两点半(┳_┳)...乃们不想说点什么嘛(┳_┳)... 第26章 [026] 拉斯维加斯西北方向三十公里之外有一座查尔斯顿山,与市区炎热的天气相比,查尔斯顿山是另外一个世界,阴雨连绵,到达查尔斯顿山脚下,漫山白雪皑皑。而五年前,沈大等人将黄金埋藏在查尔斯顿山的周边。 深夜,三辆车子在查尔斯顿山脚下停住,气温骤降。楚关毅拿了一件大棉袄给虞宫兮,她接过穿上,然后换上一双防水的雪地靴,推开车门,一阵冷风吹来,刮的皮肤生疼。车灯的照射下,依稀能看见下着空中飘着淅淅细雨和沥沥雪花。 宋芷从车里出来,整个人也是全副武装,她走到后面,打开卡车的后门,同几名地质人员将钻土等机器扛下来。楚关毅打开地图,虞宫兮把手电筒的光照到地图上,“哥哥,是这里吗?看起来似乎和地图上不太一样。” “这里,五年了,发生变化也很正常。”楚关毅卷起地图,走到两米外的区域,成正方形把地标插下去,然后用胶布围绕起来,沉声说道:“动手,挖掘深度三十英尺。八号,你带个人到五公里外的地方守着,阻止任何人进山,等我们的人来接头。” 陡斜的山坡上,泥石被雨雪打得湿滑,雨夜寂静,只有机器铿铿锵锵耕作的声音,楚关毅加入了他们中间,一起挖掘,他穿得很少,身上罩着件雨衣,她看着都替他寒冷。 虞宫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什么忙也帮不上,算了,安安分分待在一旁吧,有的时候不要给人家帮倒忙就是帮忙。她自我安慰,凝着楚关毅忙碌的剩余,还有一事不解,五千万美元的黄金块,对如今的tribal-arms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不远千里赶到拉斯维加斯,或许这地下还埋藏着更值钱,或更重要的东西? 一个小时候後,他们挖掘七八英尺深,因为占地面积较广,速度比预想中慢一些。楚关毅当即勒令所有人停下工作,让他们上去,他爬上来,拉着虞宫兮回到车上。 楚关毅塞了一包粉末包装的东西给她,“这是岩石胀裂剂,一种炸药,你给我配置药量,盒子里有说明书,我去钻孔。”说完,他匆匆下车,快得虞宫兮根本来不及拒绝。 虞宫兮找出说明书,用手电筒照着阅读,这包灰白色粉末是无声炸药,也无毒无味,威力很大,适宜用于凿山挖洞之类的工程。 炸药…… 一直以来,虞宫兮研究配置的都是药剂,炸药什么的还是头一回接触。将书名说仔细阅读一遍,戴上塑胶手套,开始调配炸药的分量。不得不说楚关毅太看得起她,既然他如此相信她,那她也不能叫他失望,不就是炸药,还是非易燃易爆的,小意思。 虞宫兮粗略计算了下目前剩余未凿的尺寸,大概需要2.5kg的胀裂剂,这些粉末需要洁净的温水稀释,她在车里找到一个保温瓶。看来楚关毅早有准备,一开始没将炸药派上用场,应该是担心爆炸会波及底下的黄金,然而现下时间有限,顾不得那么多。 他匆忙,她却不能敷衍了事,把胀裂剂徐徐倒入水中,接着将其搅拌到无任何凝结块的状态,细杆子太费事,她直接把手伸入容器搅拌。 彼时。楚关毅已经钻完孔,大概二十英尺深,把风钻递给边上的人员,旋即瞥见黑夜里,一道纤细的身影奔跑而至,递给他一个保温瓶。他接过,捏捏她冰冷的手,打开保温瓶,慢慢将液体炸药灌进细孔里,这一种液体炸药有三十分钟的延迟期。 楚关毅让众人离远点,施工的温度越低,它引爆的时间越短,现在这里的温度大约是零下五度,三十分钟的延迟期估计剩下三四分钟。 他把虞宫兮带回车上,打开暖气,脱掉雨衣,把她的双手放入自己的衣服中。她一下就摸到他温暖的身躯,心中微微动容,明知故问道:“哥哥,你这是给我取暖呢?”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看来液体炸药引爆了。 “等下你就待在车上,别下去了。” 虞宫兮点头,他陪了她一会便下车,这回连雨衣都不穿。她透过车窗,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心里感慨万千。 在炸药的作用下,众人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挖掘速度也快看许多,三十分钟便挖了近十英尺,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半个小时便能挖到黄金块。可惜,还剩下五英尺的时候,照明灯突然熄灭了,原来是供电不足。 没了照明灯,挖掘的速度明显降低。虞宫兮忽然笑起来,推门下车,来到照明灯的三脚架下方,拽拽电线,沿着线路找到电源,一把扯下电线,拿着线头回到车前,打开车盖,用嘴咬掉正负线头上的塑胶皮,把它们接上车引擎。 虞宫兮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照明灯瞬间通亮起来。众人吃惊,随即又恢复速度清理坑里泥石,楚关毅瞥了眼灯下的影子,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笑意。 二十分钟後。有人挖到一个木箱,楚关毅扫开箱子上的泥土,打开。十块纯正金砖,金灿耀眼,夺人眼目,楚关毅合上它,吩咐众人加速把底下的箱子都挖出来。 四十分钟後。宋芷开着一辆小型的汽车吊回来,把坑里一箱箱黄金吊上来,全部装卸到一辆卡车上。虞宫兮默数着箱子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二十箱,根据先前看到的金砖大小,价值五千万美金,换而言之便是一吨黄金,最多十五箱子……那这些多出来的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虞宫兮注意到了,前十个木箱子吊上来都是很随意扔到一边,但是从第十一个箱子开始,箱子吊上来後便停在半空中,别人过来扛走,谨慎的好像里面装都是易碎物品……易碎物品?忽然,虞宫兮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当又一箱子被吊上来,他们准备扛走之际,虞宫兮上前,打开盖子,明眸倏一颤,不可思议盯着箱子中的东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然是文物,全是一些罕见稀有的文物,比起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区区一吨黄金根本不算什么,难怪楚关毅不惜千里迢迢赶到拉斯维加斯…… “二哥,我们必须马上撤退,黑老虎已经得知我们挖出这批货,正往我们这边逼近。”宋芷扛着一把狙击枪,勾上击发装置,子弹上膛,扣住扳机,一副备战姿态。“九号大概还要三十分钟才能赶到。” 将最后个箱子放入车厢,关门车门上锁,楚关毅将虞宫兮往宋芷边上一推,快速道:“你开车。八号,你也坐这辆车,保护货物,和保护她。” 宋芷点头,拉着虞宫兮上车。虞宫兮回首望了楚关毅一眼,他正在分配余下的人马,“我们后面掩护,必须保证这批货完好无损。上车,我们马上离开拉斯维加斯。” 即刻,车队离开查尔斯顿山。 车厢里有诸多宝贵文物,虞宫兮尽量把车子开得平稳一些,不能回拉斯维加斯,只能开上沙漠,朝着加州的方向前进,途中还得与什么黑老虎周旋,直到tribal-arms 009带着援兵出现。 离开查尔斯顿山,温度慢慢回升,虞宫兮热得直出汗,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脱掉棉袄,问道:“黑老虎是谁?”宋芷也脱掉外套,简洁明了地回答她:“一伙强盗,姧淫掳掠,无恶不作。” “为什么追我们?” 宋芷降下车窗,狂风吹进来,长发飞扬,潇洒肆意,然后她的脸上出现一抹骄傲得意,“因为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这些古董中有一部分从他们那里抢过来的。” 海盗打劫强盗…… 虞宫兮合上嘴巴,不再发问,专心开车。反倒是宋芷起了兴致,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当年“海盗”如何打压“强盗”,又如何把对方耍得团团转…… 虞宫兮听得直想叹气。姑娘,咱们现在忙着逃跑,都是因为你们把他们欺负的这么惨,他们这是报仇雪恨来了! 不知何时会受到袭击,虞宫兮不敢有丝毫松懈,宋芷也时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 黑夜里,这片沙漠出奇的安静,以致于当上空出现异样,他们第一时间便发现。所谓的黑老虎,开着十几架直升机,迅速逼近他们。对讲机即刻传来楚关毅的声音—— “把车灯关了。” 虞宫兮立刻关闭车灯,庆幸自己的夜视力还不错,不至于翻车。虞宫兮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楚关毅正在与自己拉开距离,为自己掩护。 咬咬牙,她踩下油门,时速瞬间飙到四百,不过行驶在沙漠上,再高的时速都要打折扣。很快,虞宫兮便听见隐隐的枪声,极速而密匝。宋芷也急得不得了,扛起反器材步枪就要探出窗外,虞宫兮连忙拉住她,冷静道:“别开枪,我们会暴露。”此时此刻,她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她们一旦暴露,他们的努力便白费了。 宋芷气急败坏地捶打车前台,骂道:“杀千刀的黑老虎!敢伤我们一个人,我要他拿十条命来偿还。九号真是乌龟爬,还没赶到……” 虞宫兮沉默不语,因为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已经有一辆车被毁了,她不敢去想车里坐着什么人,强行逼迫自己专心开车。距离九号赶来的时间还剩十分钟,只要再坚持十分钟,他们就可以解脱了。 然而又一辆车被击毁时,虞宫兮忍不下去,猛地踩住刹车,沉声问道:“八号,还有枪吗?” 宋芷欣喜若狂地点点头,把手里的枪支递给虞宫兮,然后又后座位后拿出一把。“二嫂,咱们去干掉这些猖狂的家伙?” 虞宫兮二话不说,掉头,极速开往灯光密集的地方。这时,对讲机传出楚关毅有些恼怒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找死是不是?马上调回去!这是命令!”虞宫兮宋芷相视一眼达成共识,抓起对讲机,扔出窗外。 车子疾驶着,狂风呼啸在脸上,虞宫兮一手操作着方向盘一手持枪,上空嗡嗡作响,朝着盘旋的机器连续开几枪。宋芷持枪狂扫直升机,看似混乱无章,其实没有浪费掉一颗子弹,很快就打落了敌人三四架直升机。 黑老虎又察觉到不对劲,下令让所有直升机打开搜寻灯,明亮的光速四处扫射,很快就发现了虞宫兮驾驶的卡车,不过她开的太快,蜿蜒盘旋,一下出现一下消失。 凡见到卡车,黑老虎一阵轰炸,然而卡车的外壳是所有车辆中最坚硬的,一般炸弹无法摧毁它。既然她们决意并肩作战,楚关毅扯掉掩护,下令让所有车关闭车灯,全体投入战斗。 情势一下逆转过来,没了车灯的指引,仅凭搜寻灯,根本找不到什么具体目标,所有的车辆都像卡车一样,飞驰在夜里,把炮火一致对准上方的直升机。 短短几十秒,黑老虎被打击的只剩五架直升机。这般惨境,让黑老虎不得不打退堂鼓,刚准备撤退,结果不幸遇上姗姗来迟的九号,三十架轰炸机,轮番攻击,很快把黑老虎打成死老虎。 自从遇上楚关毅,虞宫兮的生活比原来还要惊心动魄百倍。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早点撤退,免得像黑老虎一样,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027] “你要的线路图。”虞宫兮晃晃手中的地图,陆韶翟伸手过来拿,她倏地收回手,扯了扯嘴角,“咱们说好的重谢呢?” “二嫂放心,我绝不会食言。”陆韶翟笑着,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在上面填写下七位数字,而后递给虞宫兮,道:“这是给二嫂的辛苦费,希望二嫂可以收下。” “当然要收,必须收下,这是我应得。”虞宫兮接过支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陆韶翟也笑,伸出手掌,说道:“现在可以把地图给我看了吧?” 虞宫兮点头,突然蹙眉,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之前你可没说要把地图交给你?只说让我带回来,我没记错吧?” 陆韶翟脸上一僵:“二嫂……” “看来我没记错,陆先生这是你的失误,事先不交代清楚把地图给谁,现在不好办了。”虞宫兮轻描淡写说着,摸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压,瞳孔立即倒影出两束蓝色的火焰。 虞宫兮不看陆韶翟的脸色,将打火机靠近地图,火焰立马点燃地图的末端,以烈火燎原之势把地图烧成灰烬,松开指尖,一团焰火慢慢地飘荡落下,落地上缩成一片,红色的焰火慢慢熄灭,最后剩下一堆烟灰。 陆韶翟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平静地望着她:“二嫂,你可以走了。” 虞宫兮扬扬手里的支票,“以后还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不过事前一定把要求说清楚,免得怪我讹诈你。”敢和她做交易,就要做好被讹的准备,她不是谁都能惹的! 觑着虞宫兮扬长而去的背影,陆韶翟忽的笑了,踏过地上一团灰烬,脸上有得逞的笑容。陆韶翟根本不在乎什么地图,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上了车,虞宫兮将支票递过去在楚关毅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宣布:“现在,我的身家过亿,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婆诶。”楚关毅把在赌城所得全部打进她的卡里,即便没有陆韶翟的五百万,她照样赚大发了。 “还想更富吗?” “想啊,哥哥还有啥发财致富的法子?快点告诉我。”虞宫兮将支票一扔,扑上去缠住楚关毅,“等赚了钱,我们俩对半分。我很大方吧?” 他轻笑,“是挺大方的,不过我一分不要,赚多赚少得看你多少本事。” 虞宫兮更好奇:“我本事大了。快说,到底是什么?” 楚关毅吻住她,捧着她的脑袋,用力吮着她的嘴唇,缠着彼此的舌头,他揉着捏着圆翘的臀部,不怀好意地诱哄道:“来从我身上捞油水,稳赚不赔。” - 虞宫兮认为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生活不适合自己,平淡安稳的日子虽然乏味,但起码能高枕无忧,不用担心何时会丢掉性命。很快,回国後发生的两件事情改变了虞宫兮的想法。 虞大卫,也是虞宫兮的父亲,得知了女儿的男朋友,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心态,彻底调查了楚关毅,姑且不论能否查出楚关毅走私贩卖军火。首先,虞大卫知道楚关毅是杀人犯之后马上便命令虞宫兮分手。 虞母本来挺喜欢的楚关毅的,一听他是杀人犯,马上改与虞父同一条阵线。虞宫兮被父母轮番轰炸,不得已暂时与他分开,一回虞家,父母日以继夜地给她洗脑,让她远离楚关毅,最好断绝往来。 虞宫兮要疯了。别说楚关毅不是杀人犯,即使他是她也不怕,不过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父母,否则遭殃的不是她,而是楚关毅。 这日,虞大卫有事外出,家中唯剩虞家母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虞宫兮服下事前准备好的药,半小时後,脸色苍白的吓人,走路摇摇晃晃,活生生一副将死的模样。 果不其然把虞母吓坏了,抱着她一个劲哭喊:“我的儿啊,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咋办啊?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孩子,你死了谁给我们送终啊,你要挺住啊!” 虞宫兮一头黑线,用力咳嗽几声,面色越发苍白。虞母摸着她的脸,泫然欲泣:“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虞宫兮虚弱地握着虞母的手,背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妈,我是真的喜欢他,没他我就活不下去;他喜欢我,没我也活不下去,我们深爱着彼此,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你们想亲手毁了女儿的幸福吗?” 煽情的话语一下让虞母落泪,用力地抱紧女儿,“闺女,妈再也不阻止你们了,你一定支持你,就算他是死人,我也不会再反对,你一定要坚持住,妈不想给你们主持冥婚啊……” 冥婚…… 虞宫兮翻着白眼,晕厥过去。虞母大惊,连忙拨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 虞宫兮从医院逃出来直奔楚关毅的住处,结果扑了一空,没人。于是回了自己的住处,还真在她家,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来了。”然后低头继续研究桌上的地图。 楚关毅平静得让她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两人好像也没分开过。虞宫兮走进卫生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而虚弱,俨然一副病态,而且她身上还穿着病服呢?诶?数天不见,楚关毅一点不想她?看见她这一副模样,也不慰问慰问?这男人也太薄情寡义了吧? 虞宫兮出了卫生间,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压住地图,抓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哥哥,我头好晕,你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说罢,抓起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哥哥,我想你,这些天见不到你,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不信你再摸摸。” 她把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慢慢往上移,他厚实的手掌很快碰触到柔软的胸脯。瞅着面无表情的他,虞宫兮眨巴眨巴眼,“是不是瘦了……”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怎么回事?” 她继续胡诌:“我病了,相思病。” 他面色一沉,“说实话。” 虞宫兮耸肩,望着他眸中的不悦,“放心,我没拿自己当试验品。”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楚关毅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下次不准这样。你父母的事,我会找时间联系他们,你就别管了。” “行了,先一边玩去,我还有工作。”他拍拍她的屁股。 虞宫兮哪有这么容易打发,冒着被虞大卫逐出家门的危险来找他,不弄点甜头回馈自己,她都觉得不好意思。药效渐渐退散去,体力一点一点恢复,望着他深沉的眼,她佯装不懂他的警告,再次握住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胸口,笑嘻嘻道:“哥哥,你想没想过我呀?” “没时间。”楚关毅回国後一直忙着沈大的事,根本没时间儿女情长,否则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她父母反对的事,甚至以为她又去哪野了,想着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在收拾她。 “亏我还天天惦记着你,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负心汉。”虞宫兮故作恼怒,使劲戳着他的胸膛,“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我也不要多,给我千八百万就好。” “这么点填得满你的胃吗?” “金钱不够,拿你来凑呗。”虞宫兮笑得没心没肺,从桌上跳下来,准备闪人。既然他有正事,那她就不打搅了,回医院继续装病人去咯。 撩拨完就想走人?这儿可不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楚关毅一把揪回虞宫兮,轻而易举提起她丢到桌上,两臂撑在她的身侧,居高而下地盯着她,“跑什么,别忘了你的自由属于我,没我的允许,哪都不许去。”他低下一分,嘴唇碰上她的,他用力咬了下,再重重吮着。 虞宫兮识相的没有反驳,嘴唇被他咬得生疼也没吭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嘴唇,以及鼻子下巴,十分明显地讨好他取悅他。 他眸子一暗,倏地扫落桌上的所有物品,顺势把她压下去,嘬住她嫩滑的舌头,渡到自己口中,极尽肆意的吮弄,手掌探入她的脑后,扯掉碍事的皮筋,修長的手指探进她的发间。她半遮着眸子,舌头被他吸的疼,她试图收回来,他没阻止,而后重新追过来,霸占她口腔每一处,野蛮地掠过着。 她的脸被他蹭得有些疼,这才注意到他的胡茬没刮掉,新生的茬儿很短很硬特别扎人。她仔细地观察他,发现留点胡茬的他,既男人又性、感。她用手摸摸那些胡茬,真挺扎手。他咬了她的掌心一口,吮着她白净细嫩的手指,然后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啃着她更柔嫩誘人的肌肤。 蓝白条纹的病服的纽扣被扯的七零八落,大片无暇的肌肤映入他眼中,他的指腹摩挲而过,留下淡淡的红痕,薄唇覆盖而上,肆虐她的美好。明亮动人的眼睛逐渐变得迷蒙妩媚,她抚摸他的轮廓,他腾空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心,似乎在安抚她。 虞宫兮衣襟半敞,长发随意披散,明眸透出一股浓浓的慵懒。他一把扯掉她的裤子,重重摩挲着细嫩的大腿,楚关毅的手掌略微粗糙,与她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她攀在他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 “猴急什么?” 他调侃她,声音夹着浓浓的慾望。虞宫兮踢飞鞋子,屈腿,脚尖袭上他的腹部,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堅硬炙熱的部位不断的壮大,危险地抵着她的脚心,她挑衅地睨着他:“我急?嗯?” 他低声笑,捉住精致的脚踝,亲吻上她的大腿內侧,慢慢地向上靠拢,逼近女性的最嬌嫩之处,她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头颅慢慢靠近自己的腿心,他还没到,她却已经湿得不堪,不愿被他发现,至少别这样早,闲置的右腿忽而踩上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靠近。 楚关毅抬头轻轻瞥了她一眼,倏地握住她的腰,把她翻转过来。虞宫兮砰的一声趴在桌面,磕到下巴疼得眉毛拧成八字,暗暗后悔自己又跟他冲动,吃亏的总是她。 楚关毅继续做未完成的事,不过被虞宫兮打断以后,他不再温柔,近乎半啃半咬地凌虐她的两条腿,虞宫兮还挺怕他到她那儿,还是这样粗鲁,她那儿可经不起他咬。要不,猴急一回算了? 虞宫兮踌躇之际,楚关毅已然來到她的雙腿之間,他不重不轻咬一下她的翹臀,虞宫兮立刻没出息地低头了。“哥哥你温柔点好不好?把我折腾没力气了,等一下还怎么配合你呀?” 他拍拍她的翹臀,哑声道:“撅起来。” 她不敢再忤逆他,只好乖乖的崛起臀、部,活脱脱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忽然,虞宫兮感觉到身下一凉,便知道自己被他扒得一絲不挂了,随即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那處,接着感觉他的手,轻轻刮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当他的嘴唇碰上她的那一刻,虞宫兮的脑袋陷入当机状态,一片空白,脸颊火烧似的燥熱。双臂无力支撑,倒在桌面上,发熱的身体触及冰凉的玻璃又是一阵颤栗。 她清晰感觉到他的唇舌都在动作,光是这一点便让她湿得一塌糊涂,呻、吟从胸腔里迸发出来,当他的柔軟有力的舌头企图挤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克制不住,抓住桌角借力翻过身,躲在桌子边缘,双腿并拢缩着,喘着气盯着他。 他的嘴角似乎有一抹晶亮,她脸一红,转开视线,暗恼自己真没用,他不过是替她口、交而已,她居然就受不了了,太丢脸了。 楚关毅舔了舔嘴边的湿润,脱了衣服,幽暗的黑眸紧紧锁着桌上的人儿,他低声说道:“过来。”见她没有动,他眼色一沉,“到我这来。等我过去,到时候你可别哭。” 他话里深深的威胁,她又怎会听不出,犹豫片刻,终于挪着身子慢慢移动过去,心跳如鼓,退缩的结果,导致比初次还紧张。 当虞宫兮到达楚关毅面前,他抱起她放到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不是白拿走你的东西,会用我的一切跟你交换。” 她拧眉,不甚理解他的话。 楚关毅不多加解释,含住红润的嘴唇,边与她唇齿交缠边摸着她的背,腰,还有那一对叫他爱不释手的柔软。她思绪逐渐飘远,除了感受到他的动作,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当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嬌嫩處,她只能紧紧抓着他,努力压抑崩溃的声音。 待他终于吻上她的嘴唇,她猛地睁眼,捧着他的脑袋,用力的缠着他,恨不得活吞了他。 第28章 [028] 出国前夕,虞宫兮将霸王龙交代给於美人,让其好生照顾;回国後忙着与父母周旋,一直抽不出空去接它回来,趁着近日情况有所好转便去了一趟酒吧。 酒吧的气氛莫名有点沉重,尤其是大伙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一些闪躲。更奇怪的是,於美人见到虞宫兮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撒腿就跑。虞宫兮给酒保使了使眼色,於美人即刻被酒保提至虞宫兮跟前。 酒保松手,於美人猛地扑上去抱住虞宫兮,莫名其妙哭道:“小鸡,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霸王龙……”幸好白天酒吧没什么客人,否则一定被於美人凄厉的哭喊吓跑。 虞宫兮不懂於美人在唱哪出戏,拍拍她的脸颊,“我没功夫陪你闹,霸王龙在哪,我来接它回去。”岂料於美人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吼:“回不来了!霸王龙回不来了!” 虞宫兮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女人该不会把霸王龙弄丢了?刚要开口,只见於美人面目狰狞扑过来,狠狠掐住她的手臂,歇斯底里吼道:“霸王龙死了!死了你知不知道!永远回不来了!” 虞宫兮离开後的第五天,於美人照常带着霸王龙来店里,这晚酒吧客人特别多,一时顾不上霸王龙,就把霸王龙拴在了吧台,然后她招呼客人去了。凌晨一点左右,客人散了大半,於美人回头去找狗,却发现吧台边上就剩下一条链子,不见霸王龙,酒吧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不见狗的影子,於美人赶紧叫所有员工帮忙一起找,酒吧附近的所有街道都找过了,仍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於美人起初担心霸王龙是被客人顺手牵羊带走,转念一想,不对,霸王龙认生,不会主动跟别人走,那肯定被人拐跑了?於美人一夜寝食难安,第二天早早到了酒吧,想再找找霸王龙,结果却让她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霸王龙躺在酒吧门口,一动不动,不是睡着,它的四肢,散了一地,到处都是血,殷红刺目…… - 城北动物墓园。 於美人看了看好友,艰难地说:“霸王龙就葬在这里。” 虞宫兮缓慢地瞧了瞧最近的那根竹子,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狗的名字,这一刻她仍然不愿相信霸王龙死了,她转身,回到车上拿了一把铲子,不顾墓园管理员的阻拦,开始刨土。“喂喂,小姐麻烦你冷静点,你们不能破坏墓园的规矩啊,何况狗已经下葬,你们让它安息吧……” 於美人掏出一叠钞票塞进管理员手里,“麻烦你先离开行吗。”管理员接过钱,嘟嘟囔囔走了。 虞宫兮沉着脸,奋力刨着土壤,三十分钟後挖到了一口小棺材,丢了铲子,她蹲下,轻轻抚摸着棺材,慢慢打开。於美人转开视线,不愿再去看那令人揪心的一幕。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虞宫兮恍若未闻,凝着棺材中的霸王龙,眼眶一下就红了,它的身躯根本是拼在一起,尸体也开始腐烂……虞宫兮擦擦眼泪,吃力地将棺材从坑里抱出来,移动间,霸王龙的尸首又分离开了,眼泪控制不住弥漫眼眶,她喃喃自语:“对不起,姐姐来晚了……” 诊所,手术室的灯亮着。 虞宫兮面无表情地进行解剖,腐烂的尸体经过药水的浸泡已经没了异味,温暖的躯体不复存在,无尽的冰冷,它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她的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对她而言,霸王龙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她的亲人,一千多个日夜,它陪着她,即便在最艰难最危险的关头,她从未想过舍弃它。 摸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虞宫兮眼里出现深深的阴霾和恨意,霸王龙身上有无数道伤口,深深浅浅,全是被利器所伤,此外多处骨头断裂,它是被人活生生折磨死的! 虞宫兮暂时撇开情绪,一针一线把霸王龙的尸首缝合起来,手术做得十分精密,完全看不出痕迹,仿佛不曾受过任何伤害。虞宫兮最后拥抱了一下霸王龙,然后把它放入装满甲醛溶液的玻璃缸里,待她报完仇,再亲手葬了它。 虞宫兮拾起手术台上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有一根长发,是在霸王龙的食道里发现的,从头发的长度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她垂眼,盯着这根头发,久久不放。 - 虞家。 虞父狠狠摔着桌子,“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杀人犯了?”虞母推了推丈夫,不满道:“有话好好说,动这么大火干嘛,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虞宫兮坦然迎着父亲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他不是杀人犯,他叫楚关毅。” “我不管他杀没杀人,有案底是确凿的事!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杀人凶手,总之我不许你跟他在一起,再去找他,我就不认你这女儿!你也不是小孩子,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虞大卫甩手离去。 虞宫兮莫名烦躁,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扯着头发。 虞母走过去,抱住女儿,拍着她的背,“闺女啊,你这阵子先别和他见面了啊?乖乖呆在家里,我来劝你爸,妈一定站在你这边……” 虞宫兮坐在镜子前,脖子上系一块黑色围布,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一双男性的手掌梳理着她的头,耳边响起理发师的询问,“美女你头发这么长,发质也很好,剪了不觉得可惜吗?” 她望着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看似明亮的眼睛实则涣散无神,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阴气,自己看着都碍眼,随即心一沉,“剪。” 理发师惋惜的摇摇头,持着剪刀迅速飞舞起来,虞宫兮闭上眼,一寸一寸乌黑的发丝飘落在地,带着主人深沉的思绪,仿佛是一种解脱。 一小时後,理发师用毛刷清理客人脖子上的碎发,解开她的围布。虞宫兮睁开眼睛,望着镜子中的陌生自己,似乎焕然一新,长发消失了,变成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额前留着一方斜刘海。 “还满意吗?美女短发的样子也好看,多了几分帅气。” 虞宫兮笑了笑,没理会理发师的话,径自到柜台结账,离开。 - 楚关毅手上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便到堂弟楚佑民那儿将楚楚接回来,楚楚刚进入部队跟着他,那时候他还是特种兵,而他入狱之后,楚楚仍然留在部队里服役,只是不愿再跟着任何人。两年前楚楚受伤退出部队,他便把它接了回来,楚楚一直没生育过,这对它不太好,母狗一生要生育过两三次,才能使它的寿命更长。 他走进诊所的时候,虞宫兮正撑着下巴目光涣散茫然,显然在神游。他注意到她的头发,眉头一拧,突然间楚楚激烈地叫起来,声音洪亮悲苍。他侧目,一眼就看到柜架最底层,有一个大型的玻璃缸,里面浸泡的物体叫他为之一震。 “啊,楚楚来了,好久不见呢。”虞宫兮被楚楚的叫声惊醒,连忙起身,脱□上的白大褂罩到玻璃缸上,她蹲下抚摸着楚楚,抱住它。楚楚挣扎着,咬住白褂子往后扯。虞宫兮马上发现楚楚肚子微凸,不可思议地望着楚关毅,“它怀孕了?” 他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虞宫兮有点恍惚,随后点点头,安抚着楚楚激动的情绪,轻声感叹:“真好,楚楚要当妈妈了,霸王龙当爸爸了,真好。”说到最后话里掺杂着明显的鼻音。 楚关毅一把扯起虞宫兮,把她按进怀里,沉声道:“还有我。” 她紧紧抱住他,点点头。 “知道是谁干的吗?” 虞宫兮沉默了一会,一脸严肃地看着楚关毅,“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她知道他的能力,只要他开口,她相信明天就可以见到对方的尸体,但是她想亲自替霸王龙报仇,一并了结掉这二十多年来的恩怨。 他望着她,淡淡道:“随你。”伸手摸摸她俏皮的短发,一时还真不适应。 “谢谢。”虞宫兮吻了吻他的掌心,厚实而温暖。 一直以来,虞宫兮都没把章悠若放在眼底,在她看来,章悠若充其量不过是个嫉妒心强的女人,她不屑与她针锋相对,没想竟被她当成了退让,懦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这次更是彻底越过她的底线。 那根头发,虞宫兮做过dna检测,不是别人,凶手正是章悠若。她的霸王龙死前一定被章悠若折磨的很痛苦,放心,她一定会加倍索讨回来。 虞宫兮托人彻查章悠若,那些为人所知或不知的事,逐一不落,细至她的初夜给了谁,至今与多少人上过床,做过多少违背良心道德的事。 呵,章悠若,准备付出代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029] 章悠若大学读的是电影学院,相貌本算出众的她丢进万花丛中,只有被淹没的份,后来搭上了校花做朋友,再后来抢走校花的男朋友,校花的男朋友颇有家底,尚有些关系,让章悠若雀屏中选当上了几支广告的女主角,可惜章悠若仍是默默无名的外围女,始终徘徊在娱乐圈的边缘。 说来,章悠若一直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明星梦,希望凭借一部电影成为炙手可热的女明星,至于为什么是不切实际,因为章悠若没有实力,也没有用行动来努力,凡是打酱油的角色一律拒演,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愿意找她。许是章悠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最近开始陪同各种大小老板吃饭,吃完饭做些运动,然后吹吹枕边风之类。 看着屏幕里虚伪反胃的笑颜,虞宫兮按下暂停键,合上笔记本,脑海迅速浮出一个计划的雏形。既然如此,她让章悠若美梦成真。 楚氏大厦是本市最高的大厦,处于黄金地段,一层楼的租金一年高达数百万,地面上九十九层,地下层三层,分别是停车场和电影院,一楼二楼是百货商场,三楼是一家剧院,诸多世界顶级的艺术家都在这里演出过,剧院营业至今场场爆满,今儿却空无一人,据说著名导演张一武将在这里亲自挑选新电影的女主角。 虞宫兮开着红色跑车驶进楚氏大厦的停车场。下车前,虞宫兮往唇上涂抹了一层红艳的口红,戴上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一身时尚的装束包括手上的包包都是世界名牌限量版。当虞宫兮走进等候室,毫不意外惹来一片同性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漠视。虞宫兮推推镜架,找了一处坐下,环视在场的女同胞一圈,没发现章悠若的影子。 虞宫兮拿出一份杂志,悠哉悠哉看起来。她把声势弄得这么响亮浩大,不信鱼儿不上钩。半个小时过去,又许多年轻女性陆陆续续走进等候室,足以容纳千人的等候室此时人数已经过半,并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试镜十点开始,现在才九点二十分,空气夹杂着各种香水味,虞宫兮用杂志扇了扇,实在呆不下去,离开等候室。 虞宫兮推门而出时候,迎上走来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目如汪水,一袭白色长裙倒是衬得有几分楚楚动人。虞宫兮经过章悠若身边时,故意用力撞了她一下,章悠若踉跄地撞上她的同伴,顿时惹得对方破口大骂,虞宫兮甩都不甩她们,兀自走远,嘴角勾着一抹玩味,好戏要开演了。 楚氏大厦并非楚关毅的产业,而是属于楚家,借用楚家的地盘,虞宫兮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有资源干嘛不好好利用,而且不弄的像模像样点,只怕吊不住章悠若的胃口。电梯到了九十层,拐角便是楚关毅的公办室,挂名而已,主人常年不在,这里是楚氏上层员工的办公地点。 在行政助理开口询问前,虞宫兮径自推开楚关毅办公室的门而进,砰一声将对方隔绝在外。行政助理踌躇一会,附耳在门上偷听,准备一有动静就冲进去,结果半晌都没啥动静,看来应该没他什么事。哎,副总百年难得来一回公司就有女人找上门,敢情是深藏不露,一屁股风流债。 楚关毅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文件,表情有点漫不经心,看见她走进来便合上文件丢到一边。虞宫兮绕过办公桌坐上他的大腿,圈住他,抬起下巴道:“今天让你家损失多少?说来,姐姐给你报销。” 楚关毅摘下她脸上的墨镜扔到桌上,捏着她的下巴,“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的语气不狂妄,只是在陈述。虞宫兮挑挑眉,抚摸着他俊朗的浓眉,“难道后期巨额的投资,你都要替我出?哥哥,这可是无底洞哦,你要想仔细了,我可是很败家的。” “养你肯定没问题。”他轻笑,拉下她的手轻咬一口,又细细的吻着,“别忘了,我说过要当你背后的男人,天塌下来我都会帮你扛着,想做什么就去吧,不要瞻前顾后。” “行,我一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虞宫兮坏坏一笑,这是近日来最舒心最诚实的笑。霸王龙的离去,让虞宫兮体会到这个男人更加难能可贵,因为霸王龙的死而报复章悠若,他不仅没有说她小题大做,反而支持她、陪她一起乱来。她一定要牢牢抱紧他的大腿,不让他逃跑,这辈子她就认定他了! 楚关毅在国内拥有几家规模庞大的上市公司,加上他身后的楚家,噱头十足,虞宫兮打算借着楚关毅的名号投资拍电影,至于女主角自然非章悠若莫属。 - 上亿投资,著名导演,男主是国际巨星,单单任何一项摆出来都让女人无法拒绝,何况还是有明星梦的章悠若。试镜结束后当天晚上,虞宫兮就得到消息,章悠若已经找上导演的助理,与其助理在酒店套房里相处长达十小时,第二天志满意得去参加复试。 与此同时,虞宫兮收到一份刻录的光盘,里面是章悠若和导演助理的爱情动作片,激情程度让她很满意,命人继续监视章悠若的一举一动。从海选到甄选,整整一个月,前十天不过是笼统的考验,后二十天余,导演把三位女主候选人送到穷乡僻壤,美名其曰能让她们更加深入角色。 实际上,被送到山间的只有章悠若一人,白天下田干活,晚上睡在简陋的草棚里,旁边有一窝猪相伴,粗擦淡饭,蚊虫叮咬,生活相当艰难,章悠若刚去的第一天就受不了。不过导演放话了,只要中途离去便视为放弃电影角色,章悠若不甘心,她牺牲了多少,陪多少人睡过,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不甘心。加上导演助理一直安慰她,鼓励她,章悠若最后居然坚持下来。 回到市里,章悠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美容院,二十多天的风吹日晒,白皙光滑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头发枯黄,哪还有昔日动人的模样。其实,短短二十多天,是不可能将章悠若弄成这样子,虞宫兮让人在章悠若每天吃的饭菜里下了药,加速丑化,基本上没办法恢复。 导演认为章悠若这样子非常符合女主角的形象,二话不说定下人选,章悠若欣喜若狂之余感到奇怪,然而触手可得的明星梦让她放弃了疑惑,一头栽进她的美梦中,无路可退。 这时虞宫兮手上已有多份光盘,里面的内容不言而喻。章悠若想出名是吧,没问题,就以她最真实的模样出现在公众眼前吧。 - 因为虞大卫的阻拦,虞宫兮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父亲的意思,总归是长辈,而楚关毅上门拜访过几次,皆吃了闭门羹,她暗中偷乐,饶是楚关毅有通天本事,在虞大卫面前也是束手无策,嘿嘿。 虞宫兮有虞母相助,更是轻而易举便溜出虞家去找楚关毅,虞大卫纵然生气,却不敢对妻子发脾气,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虞宫兮刚走进客厅便听见浴室传出的水声,桌上叠着一堆图纸,她走了过去,翻看了几张图纸,虽然不太懂,但是看得出来,这些是海上地图,从欧洲到北南美洲,再到南极洲,路线经过五大洲、四大洋。突然边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着“002”。 她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楮理卫的声音,“002,你国内的事情处理好了没?老大催了,叫你快点,最迟五天后,必须起航……002!你有没有在听啊?” “是我。他现在不在,晚点我会转达给他。”虞宫兮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你啊!哈哈,没事没事,那你记得替我转告给他。哦对了,你们抓紧时间好好温存哈,咱们航海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不要太想我们哈哈……” 楮理卫笑着挂掉电话,虞宫兮把手机放回原位,大脑迅速处理信息。海上地图,起航,三年五载……虞宫兮眉毛越拧越紧,最后重重咬住嘴唇。原来他回国后一直忙的是这件事情! 五天,五天后,他就要跟着沈大例行航海,而他从未跟她提过! “你来了。”一双男性手臂自身后环绕住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的魅惑人心。 “二号刚来电话,通知你五天内回去。” “我知道。” “你要解释什么吗?” 虞宫兮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定定地望着他,明媚的眸里有几分黯淡。 他温柔一笑,摸着她的头发,“我本打算今天告诉你,哪知被你先一步发现,是我不对,但这是我的工作,我不得不去。” “我有让你不要去?”虞宫兮挥开他的手,“也许你是顾忌我最近状态不好,所以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没这么脆弱!” “我知道你坚强。”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 “得,现在什么也别说,你给我两天时间。” 让她把事情安排好。想甩下她,门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030] 恒安影视城。 著名导演张一武的新电影将在这里开拍,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平凡女孩为了梦想不断地奋斗努力,其间面临父母逝世的悲痛、好友的背叛、以及来自社会各方面的诱惑,而女主人公始终保持着赤子之心,最终实现梦想的充满正能量励志片。 当然,以上是针对章悠若而言。实际上这是一部纪录片,将实时记录章悠若“追求”梦想的每一步。 远远的,虞宫兮便瞧见披麻戴孝的章悠若,神色沉重,眼里泛着泪花,瞧着是挺像一回事,但细细一看,那种装的悲痛完全触及不到人的心灵。在导演喊卡以后,章悠若立即收起面上的悲伤,气使颐指的使唤助理去买这买那。 虞宫兮有条不紊地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热饮递到章悠若面前,她一怔,接过饮料笑道:“兮兮,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我的班呀,也不事先打一声招呼呢?” 虞宫兮喝了口热饮,淡淡道:“怎么?我见你还要预约不成?” “怎么会?我们是好朋友嘛,只是我现在比较忙,你也知道,导演很器重我,要不这样,等我的助理回来,让她带你好好逛逛这地方,我先失陪了啊,还得准备下一场戏呢。” 虞宫兮注视着章悠若的背影,在心里默数了三下,前方的身影轰然倒下,她将手中的杯子一抛,稳稳地扔进垃圾桶,随后扛起章悠若,明目张胆地把章悠若带离了拍摄现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 车子开进深山,到达目的地後,虞宫兮下车,把后车厢的章悠若拖出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地上。章悠若嘤咛了一声,辗转醒来,当她发现自己的处境时,吓得脸色苍白,尤其是发现前方的墓碑时,眼底闪过惊惧,随即恼怒地瞪着虞宫兮,先声夺人道:“虞宫兮你居然绑架我?这是犯罪知不知道?” “我绑架你又怎样,即便我今天杀了你,也没人发现。”说着,一脚踩上章悠若的肩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应该懂吧,你章悠若做了什么还需要我一一道来吗?” “你别胡说,我,我又没杀人,你不要乱来,杀死我,警察一定会抓你。兮兮,别闹了。”章悠若哆嗦着唇,虞宫兮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凌厉狠绝,而这深山里了无人烟,如果她真的起了杀机,根本没人救得了自己。 这一刻,章悠若后悔对霸王龙痛下杀手,然而悔意也只有短短一瞬,毕竟在章悠若眼里,霸王龙不过是条狗罢了,她不信虞宫兮会为了只狗杀人—— “啪”虞宫兮重重地摔了章悠若一巴掌,姣好的脸蛋立刻浮肿起来,她被打得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目光阴鸷地盯着虞宫兮,“没错,你的狗是被我弄死的!一棍一棍打断它的骨头,再一刀一刀割下,最后它连叫都叫不出声,真可惜没把过程录下来让你看!” 虞宫兮简直想把章悠若碎尸万段,把她加诸在霸王龙身上的痛苦统统还回去,不过那样太便宜她了,章悠若最重视名利,那就成全她,当她登上顶峰之际,也是她身败名裂之时。 “章悠若,希望你不会后悔,永远都不要后悔。”虞宫兮一把揪起她的头发,让她看着霸王龙的墓碑,淡淡道:“今天把你请来,也没想把你怎么样,就是让你给霸王龙磕三个响头。”说着,不管章悠若愿意与否,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重重往地上按,砰砰连着磕了三下。 待松手之际,只见章悠若额头上明显一块红痕,目光如毒蝎一般盯着虞宫兮。 虞宫兮轻笑,抬手,一个手刀狠狠劈下,章悠若又昏过去,扛起她丢进车里,离开。 - 虞宫兮已经决定随楚关毅一起出海,这件事不能告诉虞父虞母,至少不能实话实说,时间紧迫,于是虞宫兮留下一封信,大意是她陪楚关毅出国,叫他们不用担心。当虞大卫看到女儿留下的信时,气得当场昏厥过去,而彼时虞宫兮在已经在前往欧洲的路上。 新的旅程要开始了。 欧洲,这个版块充满海盗的血腥历史。海盗,指专门在海上抢劫其他船只的犯罪者。从古至今,海盗一直存在,可以说,有海船就有海盗,特别是航海发达的十六世纪之后,只要是商业发达的沿海地带,就会有海盗出没。 罗马帝国和拜占廷帝国先后都曾想在地中海确立自己的统治,可是最终都徒劳无功,根本没法子铲除地中海地区的海盗。猖獗狂妄的海盗在整个中世纪,他们大肆掠夺,活动范围从地中海扩大到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不仅攻击抢夺商船,甚至连罗马行省总督的船也敢抢劫。 船只遭袭之后,俘虏们往往被痛打一顿,扔到舱底,海盗们要他们保证不再寻求报复。有时候,被劫船只的船员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之后,又被海盗们扔到一艘没有食物和水的小船上。海盗有时还会无情地截掉俘虏的手脚,或者干脆把他们扔到海里。在大海上混饭吃的人,是没有骑士风度可言的。 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海上暴力像流行病一样肆虐蔓延,成为制约欧洲国家经济发展的巨大阻力。 关于海盗,虞宫兮知道的并不多,于她而言,那是另外一个世界,遥远而不可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加入海盗的行列。 tribal-arms大部分人员并非海盗,然而团队里有一名海盗,恰恰又是首领,那么就不可避免要追随老大的步伐。沈大虽是tribal-arms的老大,但极少插手团队的事情,常年漂泊海上,用他本人的话说,生在海上,死在海上。 因此,未见到沈大前,虞宫兮对这位tribal-arms 001充满了好奇。 楚关毅但笑不语。 - 越过古老的高原,他们在西班牙附近的岛屿降落,然后楚关毅携着虞宫兮登上一艘高耸庞大的海船,底尖上阔,首昂艉高,横舱壁,长度莫约一百五十米,宽度约七十米,此外这是一艘黑木造的船只,所以从里到外皆是黑色,而且除了咸味便闻不出其他味道,加上样式古老,由此可见这艘船一定拥有相当悠久的历史。 楚关毅告诉虞宫兮,这艘海船叫摩尔根,意指住在海边的人,或者是在海上流浪的人。 船上随处可见一些符文,虞宫兮看不懂也没去在意,甲板上共有十根长短不一的桅杆,楚关毅还告诉她,摩尔根是沈大的祖辈流传下来,沈大一直把它自己的使命,即便他已经拥有许多先进的海轮,潜艇,以及军舰,沈大始终开着摩尔根号在海上航行。 这次航海,他们依然驾驶摩尔根号。 傍晚时分。 虞宫兮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沈大,tribal-arms的老大,让众人心甘情愿追随的领袖,其中包括楚关毅。这时,虞宫兮潜意识里认为沈大应该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勇者,然而当她真正见到沈大,简直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不,这样形容不够恰当。这男人衣衫褴褛,一块黑色的头巾扎住杂乱的长发,一脸络腮胡,根本看不出长相和年龄,唯有他的眼睛,是全身上下最清晰明亮的,亦不容忽视。 虽然外表邋遢,但却没有丝毫萎靡不振的样子。定睛一看,虞宫兮赫然发现沈大的瞳孔是绿色,淡淡的橄榄绿,他的眼神透亮敏锐,似蕴含着力量,使得他整个人精神奕奕。 他轻轻瞧了一眼虞宫兮,又瞧了瞧楚关毅,饶有兴致地扯了扯胡须,接着朝旁边的宋岑道:“你,把她丢下去。” 虞宫兮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见楮理卫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随即发现自己被宋岑扛起来。宋岑扛着她,几大步走到船舷,毫不犹豫将虞宫兮扔进海中。 身子下坠的瞬间,虞宫兮去找楚关毅,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噗通一声没入海里,溅起了丈高的水花。 虞宫兮狼狈地扑腾几下,终于稳住身体,飘浮在水面上。一时不知该游向海船,或是游向岸边,吃不准沈大的意思,不欢迎她进入他的地盘?刹那间,虞宫兮立刻领悟到什么,划动手臂,游向船,突然从天而降一道黑影,耳畔一声噗通,水花再次溅了虞宫兮一脸。 “宝贝儿,这是我们欢迎你的仪式。”楚关毅猛地从水里探出头,一把抱住她,耳鬓斯磨道:“喜欢你希望。”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于是,她揽住他的脖子:“我喜欢。” 夕阳西下,余晖映在波光粼粼的海上,涟漪荡漾,好不撩人。待到明日晨光破晓之际,便是摩尔根号起航之时。 第31章 [031] 海上烟雾朦胧,浓雾中依稀夹着细雨,一滴一滴落在甲板上,冷清寂静。逐渐地雨滴越来越轻,最后化为飘渺融进空气。东方鱼肚白越来越亮,当曙光穿破云层的刹那,水手拉动绳子,敲响铜钟,霎时摩尔根号自沉睡中醒来,水手们陆陆续续从船舱里出来。 船舱有四层,有首舱、尾舱、货舱、机器舱和锅炉舱等,船员住第二层。摩尔根号上有百余人,大部分皆是男性,仅有虞宫兮和宋芷二名女性,两人没有因为女性身份享受特殊对待,同样要干活,所幸二人并非手无缚鸡力的女人。 在摩尔根号上,众人一致称呼沈大为船长,楚关毅身兼大副与海图员,其外还有二副三副,全都有自己的具体职责。 水手将麻绳系在木桶上,接着把桶丢下海,舀了一桶水上来,然后便用这水开始洗漱。 楚关毅打了一桶水,把毛巾放入水中浸湿,拧干,一把捉过东张西望的虞宫兮,亲自替她擦脸。虞宫兮脸上一红,连忙拿过毛巾,自个擦。她长这么大,除了虞大卫,楚关毅是第一个给她洗脸的男人,私底下倒是无所谓,但船上这么多人,她可不想被当成温室里娇贵的花朵,好在船员各自忙着,没人注意到他们。 “没想到我们向来冷酷无情的大副,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真叫我大开眼界。”沈大从机舱的屋住区从来,仍是垢面蓬头,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不过十分洪亮,船员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在楚关毅和虞宫兮身上。 面对众人的目光,虞宫兮镇定自若地洗完脸,把毛巾塞进楚关毅手里,然后走开。楚关毅将毛巾放入水里搓了搓,随意地抹了下脸,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船长,需要给你打桶水洗洗吗?” 沈大一脸浓密络腮胡遮着,看不清表情,楚关毅一眼便看穿沈大的僵硬,他微微一笑,然后也走开。沈大颓败地搓搓脸,瞪着偷笑的船员,吹着胡子说道:“看什么看,都干活去,谁敢偷懒,等着被老子丢下海喂鲨鱼吧。” 船员悻悻然地收起笑容。他们都知道船长极讨厌碰水,除了生存需要饮水,他从来不碰水,尤其是海水,没人知道原因,像船长这般从小生活在海上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与海打交道,怎么可能不碰水?然而摩尔根号上的老船员亲口告诉他们,船长至少有三年不曾接触过海水。 “提锚扬帆,准备起航。” 随着沈大一声令下,船员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升帆,调整帆索,拉紧绳索。即刻,摩尔根号缓缓地驶向大海。 - 行驶在海中的摩尔根号,渺小宛如蝼蚁,眺望不到海洋的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湛蓝。 航行的时光冗长且枯燥,虞宫兮在摩尔根号上担任船医一职,可惜作用不大,水手们个个身强体壮,早已经习惯海洋性气候,鲜少有病痛,倒是她,头一回出海,一天下来不免有些许眩晕呕吐感,不过都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楚关毅把舵柄交给二副,下了船首楼。虞宫兮靠着船舷,海风拂面而来,没把昏沉的脑袋吹清醒点,反而越发沉重。他脱下风衣罩住她瘦小的身躯,打横抱起她,走上船桥,把她放在舵柄旁的椅子上,掏出一块手帕,在上面倒了些薄荷精,将手帕放到她的鼻下,接着在她的额头涂抹了一些。 虞宫兮朝他笑笑,“我没事,你去忙,我休息一会就可以了。” 他摸摸她的短发,转头对二副戴里克说了些什么,戴里克把舵柄还予他,然后下了船首楼,过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生姜和胶布,朝虞宫兮暧昧一笑,迅速闪人。 楚关毅蹲□子,解开虞宫兮的衣服,把里头的底衫撩起来,白皙平坦的腹部立刻映入他眼里,她颤了下,不知是因为触及凉飕飕的气流,还是因他炽热的目光。他削下一片生姜,敷上她的肚脐,用胶布固定住,接着又在她的右手内关穴处敷了一片,贴上胶布。 “我好像拖你后腿了。”她有些惭愧,明明自个才是医生,反倒要他来照顾。 楚关毅替她整好衣服,一脸不以为然,单手撑在扶手椅上,轻抚着她的脸颊,“傻瓜,你以为就你晕船?” 虞宫兮不明所以地眨眼。 他笑,啄了下她的嘴唇,朝甲板侧目,用下巴指了指第一根桅杆下面的男人,对方倚着桅杆,似乎在欣赏大海的壮阔宏伟。“四号,贺闵,负责设计改良武器。他跟你一样,第一次出海,这家伙孤僻,除了武器,没有别的能激起他的兴趣。” 虞宫兮顺势望去,只见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男人,眉宇间有一抹淡泊,仿佛对任何事物皆无感。 “你再看,后面。” 她转过头,看见楮理卫站在船舷后方,时不时抓抓地头发,然后不停地喝水。 虞宫兮忍俊不禁,忽而觉得胸口舒畅了不少,原来晕船的何止她一个,而且他们都不愿意表现出来,所谓的自尊作祟,阻止他们把柔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 寒风徐徐,她欲将风衣还给他,却被他阻止。 仅着白衬衣的男人似乎感觉不到冷意,一边掌舵一边给身旁的姑娘介绍tribal-arms其他成员,以及摩尔根号上的主要船员。 - 皎洁的明月悬挂天边,是夜里照亮海面的光。今晚的夜色尤佳,摩尔根号减缓速度,慢慢地飘浮在海面上,船上灯火通明,水手们的谈笑声回荡在漫无边际的夜里。 海船尾部的甲板上有两名水手奏乐,一个拉着手风琴,一个吹着短笛,在欢快的乐曲中,厨师将最后一道菜肴呈上桌,在一众阴沉的目光之下,擦了擦汗赶紧退下。 沈大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楚关毅,虞宫兮厚着脸皮坐在楚关毅旁边,其次按序号落座,一共十人,有大半脸色难堪,不为其他,只因这桌上有二十道菜,十道皆是鱼类,尽管厨师已妥善处理过,腥味依然弥漫众人间。而晕船的人闻到这漫天的腥味,肠胃立刻呈逆蠕动,腹肌强力的痉挛性收缩,一股气体从食管从口、鼻腔涌出。 虞宫兮从在座众位的表情得出包括自己在内,至少有五人晕船,顿时极不厚道的幸灾乐祸起来。忽然,楚关毅伸手越过她,把贺闵跟前的青椒炒肉丝换到了虞宫兮的面前,无视咬牙切齿的柏亦章,这盘是桌上唯一有肉的菜。 虞宫兮不赞同地看看楚关毅,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吗? 楚关毅从容不迫地夹起一筷子青椒炒肉放进她碗里,又挑着夹了许多肉丝,于是数道视线齐刷刷射向楚关毅的筷子,虞宫兮连忙捂住碗口,“够了够了。” 宋芷哀怨的说:“二嫂,二哥对你真好。” “怎么?九号,你羡慕了啊?可惜像你这样的男人婆,没男人敢要啊。” 说话的是五号柏亦章,此人在团队中相当于外交官,负责与各国打好关系。另外,他也是晕船一员,现在满腔怒火,正愁没处发。 宋芷拍案而起:“有胆你再说一遍!” “啧,说你男人婆还不承认,就你这粗胳膊粗大腿的,说不定男人抱着还嫌弃硌手呢?” 虞宫兮挑挑眉,心想这五号的嘴巴真毒。果然,宋芷被气得,抄起桌上的一盘鱼就砸向柏亦章。柏亦章一侧头躲了过去,宋芷起身就要冲过去揍他,不料被哥哥宋岑按住,“行了别闹了。” “你少说两句,不是自诩绅士?”韩录不悦地瞅了眼柏亦章。六号韩录,负责收款,管理资金,同时精通各国宪法。 韩录左边的是七号周其文,黑客,亦是机械方面的技术专家。 难以想象沈大如何把他们聚集到一起,不论哪一个,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他们,tribal-arms才得以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地步。 转眼间,宋芷和柏亦章便在甲板上打起来,沈大打了个响指,奏乐的两名水手立刻换另首曲子,沈大一口接一口喝着酒,完全不管他们。 虞宫兮悄悄地打量着沈大,今晚他没有系头巾,蓬乱的头发被风吹得更凌乱,连眼睛都遮住了,不过能感觉到他的惬意。惬意?他故意挑起大家的矛盾,不但不愧疚,反而惬意? 团队最重要的不就是团结?宋芷与柏亦章针锋相对,明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其中一定少不了沈大的推波助澜。 沈大轻飘飘睨了眼虞宫兮,浓密的胡须之下的嘴角藏着一抹玩味。 虞宫兮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还以为是晕船的后遗症,殊不知她已经被摩尔根号的船长盯上。这,意味着,她即将接受一场考验。 如果通不过考验,下场不是回国,而是,死在海上。 第32章 [032] 船舱的房间不大,一间房里通常有二至三名船员,作为船上鲜有的女性,虞宫兮和宋芷各单独一间。虞宫兮坐在床沿,由着楚关毅解开她的衣服,他的手有些微凉,慢慢地撕着她腹上的胶布。她能感觉到他的温柔,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嘶啦一声扯下胶布,有点疼但不碍事。 虞宫兮抬腿,脚尖朝向他,他握住她的膝弯,脱下她的靴。待全身束缚褪尽,她踮脚亲一下他的脸庞,以示感谢。随后走进角落的小浴室,打开按钮,水瞬间洒下,打湿她的发,水是冰冷的,她闪躲了一下,很快重新站到水流下面,抬手,准备拉上帘子,忽然她想起什么,朝外面的男人道:“你要一起吗?” 楚关毅脱了外套扔到一旁,径自走进浴室里,狭隘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水花顷刻浸湿他的衬衣,健壮的胸膛隐隐显露出来,他牢牢搂着她的腰,她抚摸着他的下巴、脖子,眼眸一片氲氤却又异常明亮。 虞宫兮亲吻他的胸膛,脑袋慢慢仰起,吻着他的嘴唇。 倏地,他把她压到船壁上,用力吮着她的唇,双手流连于湿润光滑的裸背上,偶尔往下探,是她柔软的臀。她剧烈喘着气,身体开始发热,冰冷的水已经不足以冷却彼此的体温,她解开他的扣子,纤细的手探入他的衣服中,摩挲着他结实的肌理,刚硬中带着柔软。 虞宫兮摸到他的心脏,掌心底下的跳动强而有力,她移开手掌,用唇舌取代。楚关毅脱下湿漉的衬衣随手丢了出去,用力抚着柔软的身躯,猛地扼住她的下巴,他再度覆了上去,辗着她的唇,寻觅她的舌头,深深缠住不放,修長的五指捏着她的堅挺,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他的堅硬抵着她的小腹,滚烫而灼人,她吸着他的舌头,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悄然滑至他的背后,恶劣地捏了下他结实的臀。楚关毅凶狠地盯着她,像要生吞活剥了她,她毫不畏惧,迎着他的视线,用身体磨蹭着他。 他托起她,亲着她的颈项、胸前,她抱着他的头,圈住他的腰,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水流彻底打湿两人,冲走彼此的汗水,他含住绽开的嬌艳,吮着轻咬着,她压不住地闷哼,抓紧了他的头发,白皙的手背上筋络隐隐突起。他的手沿着股間的沟壑探进她的私處,轻轻揉着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蕊。 他的指尖粗糙厚实,揩着柔软的嬌嫩,时而滑过入口,分明就是故意吊她胃口。虞宫兮喘着气,腾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脸庞,从眉眼到鼻子,经过他的嘴唇时,他不怀好意地咬了她一口,然后又含进嘴里细细吮着,待他放开,她的手指上残留着他的唾液,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把指尖放入口中,伸出舌头舔了下。 他眼睛一紧,猛地放下她的身子,一把将她背过身并按到木墙上,分开她的腿,就这样横冲直撞了进去。虞宫兮倒抽一口气,这时他退出又重重撞进来,她叫了一声,艰难地说道:“哥,没有套,这里没有避孕套……” “那就不要。”他回答十分干脆,夹着浓浓的慾望,捉住她的手,腰快速挺动,深深地佔有她。 虞宫兮还不够湿,勉强容纳他的巨大,动作间隐隐作痛,随着他一个大力撞击,她整个人贴上墙面,忍不住挣扎起来:“哥哥,你停一下,先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楚关毅仍然撞着她的,次次如数退出如数進入,数个来回後终于带出些许湿意。他吻着她的肩背,右手往她身下探去,穿过萋萋芳草来到她的私處,找到丛中的花蕊,轻轻拨弄它。 她不住颤抖,小腹剧烈收縮,他咬住她的肩膀,又开始撞击她,他平坦的腹部每次拍打着她的臀,白皙柔软的浑圆很快一片红润。 楚关毅突然有点怀念她长发凌乱时的风情万种,其实他挺不满这个小女人一声不吭把头发剪掉,掐着她的腰,又狠狠撞了她几下,听着她娇媚的呻、吟,心底终于有一丝爽快,揉着她那处儿的手一时失了力道,她整个人抖了起来,下面缩的更厉害,他一把抓住她胸前的柔软,将她牢牢压在墙上,毫不留情地撞她,用力亲吻她的耳朵。 他的堅硬炙熱几乎要贯穿她,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覆盖了不适,理智所剩无几,只觉得自己被他紧密的包围住,无处可逃,也不想逃离,只想迷失在他宽阔的海洋。 餍足之后,他们躺在单人有余双人狭窄的床上。 虞宫兮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他摸着她的头发,一脸沉思。她打了一个哈欠,“哥哥,你不回去吗?还是打算今晚陪我睡?”说着摸一把他的脸颊,笑得很贱。 楚关毅颇为无奈,擒住白白净净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把玩。 半晌,虞宫兮感觉到手心里有一个硬质的物体,拿到面前,是一个木制的盒子,精致,古老,大小与戒指盒相差无几。 打开盒子,虞宫兮挑了挑眉。是指南针,给她这个干什么?用目光询问楚关毅,他已然合上眼,淡淡地说:“留着吧,会用得着。” - 两日后,摩尔根号达到比斯开湾。比斯开湾介于法国西海岸和西班牙北海岸之间,略呈三角形。海船停靠在法国布雷斯特附近,采集物质,大约停留两个小时。见到陆地的宋芷无比亢奋,吵着要随队伍去逛逛,对此沈大没反对。 “二嫂,咱们一起去吧?”宋芷把虞宫兮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我那个快来了,陪我一起去买卫生棉吧,下一次靠岸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哎女人就是麻烦……” 虞宫兮同意了。随后摩尔根号放下两艘小艇,一艘是采集物质的队伍,另一艘是虞宫兮和宋芷,沈大站在船舷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绿眸闪过一抹精光,丢给宋芷一只怀表,“记住,两个小时,晚一秒就不用回来。” “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归来。”宋芷把怀表扔给虞宫兮,拿起木浆朝岸边划去。 虞宫兮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北京时间,她把表收起来。 小艇匀速朝着城市港口靠近。 布雷斯特,是布列塔尼大区菲尼斯泰尔省的城市,是一座海港城市,也是一座军港,同时还是一座造船厂。它是法国最大的海军基地和重要的贸易港。 上了港口,见到许多工厂,周边没什么便利商店。时间紧迫,虞宫兮宋芷二人雇了一辆车,直奔市区,二人不会说法语,跟司机强调很多遍shopping,花了半个小时把她们运到一家大型商场。 除了卫生棉外,宋芷还买了很多东西,虞宫兮很想提醒宋芷,她们身上没多少欧元,可宋芷买得高兴,飞奔来又飞奔去,完全不给她机会。直到结账,宋芷终于发现身上的欧元根本不够付款,仰天长啸一声,最后拎着一大包卫生棉,垂头丧气地走了。 虞宫兮掏出怀表看看时间,竟然才过去一个小时,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早点回去为妙,“我们走吧?”转过头却发现宋芷不见了。 寻觅周围一圈,最后在对面的汉堡店里发现宋芷。 宋芷边走边大口吃着汉堡,狼吞虎咽的样子惹得路人频频侧目,手里还攥着个,“以前总觉得这玩意难以下咽,现在觉得,真特么好吃……嫂子,给。” 宋芷把另个汉堡给虞宫兮,结果她迟迟不接,宋芷擦了擦嘴巴,“嫂子你咋了?你不喜欢汉堡?早说我就给你买别的——” 虞宫兮冷静地打断她:“我们还剩多少欧元?” 宋芷想了想,心虚道:“没了……刚好买两个。” - “开车,否则我就杀了你。”虞宫兮持刀抵着男人的脖子,用英文说道:“去港口。”男人擦擦额头上的汗,踩下油门,车子即刻疾驶出去,开向港口。 宋芷一边啃着汉堡,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嫂子真有你的!” 虞宫兮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宋芷把钱花光,她至于干这事么?半路拦截下一辆车子,用刀子威胁对方送她们去港口,这都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不过干坏事真的很过瘾。 二十分钟后,二人回到布雷斯特港口。下了车,车主迫不及待地调头离开,生怕晚了一刻就会没命。虞宫兮眯起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海面,哪里还有摩尔根号的影子? 忽然,天空下起了淅淅细雨。宋芷凑到虞宫兮旁边,同样眯起眼,“嫂子,我好像没看见摩尔根啊?你看见了吗?” “我们被丢下了,船长给的表有问题。” 虞宫兮还来不及消化这个残酷的现实,宋芷突然拽着她跳上小艇,“不好,有军队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们认得我们?” 宋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布雷斯特海军队的布鲁斯准将认得我,沈大以前让我炸过他的军事基地。” 第33章 [033] 受北大西洋环流的影响,比斯开湾常年阴雨较多,时有风暴。大雨滂沱,布雷斯特的港口海水迅速高涨,海面波荡起伏,雨水打湿小艇上二人,耳边充溢着磅礴的雨声,两人对话几乎是用吼的。 “二嫂对不住了,害你被我拖累。” 宋芷奋力划动木浆前进,可惜在风雨交加的海上,还是逆风,小艇几乎是徘徊不前。 虞宫兮心里有了点眉目,或许宋芷才是被她连累,沈大故意把她们落下,至于原因她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带女人上船不祥。 摩尔根号向东航行,她们仅凭一艘小艇,根本追不上摩尔根号,如果没记错的话,布雷斯特西边有个造船厂。思及于此,虞宫兮一把按住宋芷的手,“西面有个造船厂,我们去那儿,而且军队正在追缉摩尔根,此时我们不宜暴露在他们面前。” 宋芷二话不说转了方向,造船厂离港口不远,大约十几分钟,小艇停在造船厂附近的堤坝,二人偷偷地溜进造船厂,许是下雨的缘故,厂里没见到几个人,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员急匆匆跑向不远处的厂房。 虞宫兮对宋芷使使眼色,宋芷会意,冲上前两下子就劈昏了两名工作人员,把他们拖进暗处,扒下他们身上的制服和工作证,一件扔给虞宫兮,迅速穿上。 厂房里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群穿着同样制服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赌博,他们看了眼冒冒失失跑进来两名同事,没在意,继续赌博。那个两人背着身带着帽子,拍着身上的水珠。 虞宫兮与宋芷相视一眼,打量着厂房里的摆设,最后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群人中间应是保安的男人身上,他的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宋芷小声地问道:“二嫂,现在怎么办?” 虞宫兮觑着角落里的大型柜架,上面摆满船只的模型,“你能把那架子扳倒吗?” “没问题,小意思。” “好,那你去把架子弄倒,我去偷钥匙。” 宋芷溜到了柜架旁,看了眼船厂的工作人员,根本没人留心到她,宋芷不怀好意一笑,手伸入柜架与墙壁之间的缝隙,用力一推,顿时柜架倾倒而下,砰的一声巨响,宋芷压着嗓门大叫起来。船厂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会,马上一拥而上包围住宋芷,用法语大骂着,宋芷低着头不停的鞠躬。 虞宫兮趁乱挤进这群男人间,悄悄摸上保安的腰部,无声无息拿走钥匙,接着挤出人群,离开厂房时顺手关掉所有的电闸,身后传来一片惊乍,很快宋芷也跑了出来,二人火速跑到造船厂的码头,码头上有好几艘大型海轮,游艇,以及一艘驱逐舰。 雨越下越大,即便二人穿着塑胶制服,照样成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的贴着,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冰冷彻骨。 “二嫂,我们上哪一艘?” 她们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虞宫兮沉声问道:“哪一艘最快?” “那个。”宋芷抹去脸上的水珠,指了指最外面的一艘。毫无疑问,速度最快的自然是驱逐舰,但是她们会开吗?反正她是不会。 “走吧。”虞宫兮跑过去,拿出钥匙一把一把地试,很快解开栓环住驱逐舰的铁链。宋芷跟着虞宫兮爬上了驱逐舰,惊喜道:“二嫂,原来你还会开这玩意,太厉害了!” 此时,造船厂的工作人员已经发现了她们,成群结队的追出来,其中不少手上还拿着枪。 “谁告诉你我会开了?”虞宫兮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进舰桥里。舰桥是军舰的大脑,操控舰和指挥作战的地方。 闻言,宋芷石化在原地,直到熟悉的枪声响起,猛地一头冲进驾驶舱里。既然上了贼船,就已经没了退路。 - 驱逐舰是一种多用途的军舰,十九世纪九十年代至今海军重要的舰种之一,现代驱逐舰装备有防空、反潜、对海等多种武器,既能在海军舰艇编队担任进攻性的突击任务,又能承担作战编队的防空、反潜护卫任务,还可在登陆、抗登陆作战中担任支援兵力,以及担任巡逻、警戒、侦察、海上封锁和海上救援等任务,它是海军舰队中突击力较强的中型军舰之一。 驱逐舰驾驶室。 宋芷胆战心惊的看着虞宫兮扳下轮机的手柄,舰艇震动起来,宋芷扑倒窗户边,浅水处卷起了浪花,船厂的人已经追到码头,眼看就要爬上舰艇。突然,舰艇一个前进撞上码头,钢板与木头搭成的码头瞬间轰塌,那些人全掉进水里,宋芷刚想夸赞虞宫兮,只见虞宫兮拧着眉,将控制速度的挂档拉回来,同时把航舵向右转了一圈,再次把航速拉了出去,顿时舰艇又疾驶出去。 宋芷没站稳,整个人贴到窗户上,五官都变了形,原来二嫂不是谦虚,而是真的不会开……宋芷忍不住开始担忧自己的小命。 白色舰艇行驶在风雨飘渺的海上,歪歪斜斜,前行方向混乱不明。 这艘驱逐舰不大,算是轻型舰艇,操作相对简单,虞宫兮很快便掌握其中窍门,不是她天赋异禀,而是在摩尔根号上,常常看楚关毅掌舵,其间他不时给她讲解各种船艇的结构和驾驶要点,起初她不明白,现在她懂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沈大会把她丢下船。 即便明白他的用意,虞宫兮仍然感到不爽,等她追上他们,一定会好好回报他们,尤其是沈大。 半小时后,雷达探测器上出现几个红点,逐渐朝她们靠近,距离大约50海里。虞宫兮叫了宋芷几声,发现她不在驾驶舱,顾不上许多,减缓速度便丢下船舵,跑进船舱里找宋芷。 “宋芷,我们不能呆在船上了!” 宋芷傻乎乎地站在船舱里,虞宫兮拉住她,非常明确道:“我们必须马上弃船。” “我们的确要弃船……”宋芷呐呐的说道。 虞宫兮拧眉,察觉到宋芷的异常,“怎么了?这船有问题?” “二嫂,我们偷到了自家的失败品。”宋芷苍白着脸,手里握着一个银质的牌子,上面没有任何印记,她咽了咽口水,“两年前,我们生产过一批无人驾驶的军舰,不过全是失败品,为了销毁这批军舰,把它们运往南极洲,并在每艘军舰上装置自爆炸弹,引爆条件——” “航行时间达到一百小时。” 虞宫兮咒骂一声,马上跑回舰桥,之前在雷达探测器上看到一个绿色的进度条,原来定时炸弹! 她冲回驾驶台,看到绿色的进度条已经变成红色,并且不断闪烁着,离满格只剩下0.001%。 也就是说,她们只剩下五六分钟的时间逃跑…… 宋芷冲上来,拉着虞宫兮就跑。两人火急火燎来到舰艇尾部,把小艇放下去,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宝贵。虞宫兮拿出柳叶刀,直接隔断绳子,小艇瞬间坠落到海面上,她沉声道:“跳下去!快点!” 宋芷拉住虞宫兮,准备两人一起跳,结果虞宫兮甩开宋芷的,猛地将她推入海里,此时小艇已经与她们拉开一些距离。虞宫兮迅速冲回舰桥,把航速加到最大,拔腿冲出驾驶舱,直接跳进海里。 冰凉的海水瞬间灌入鼻子耳朵,一阵沉重的挤压感,虞宫兮迅速钻出水面,回首看着舰艇疾驶离去,又看看海面,不见宋芷的影子,不过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黑点,她划动四肢,朝它游去。 游了三四分钟,虞宫兮隐隐听一道声响,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雨停住了,夜来临了。 小艇飘在平静的海上,小艇上有两名半裸的女人,她们衣服铺在小艇上风干,放眼望去都是海。宋芷划着浆,“二嫂,你确定方向没错?都一天了,连只鬼影都没看见。” 虞宫兮从脑抽出一只胳膊,拾起一旁的指南针,随意看了异样,又将手枕回脑后,懒散道:“没错,是这方向。小芷辛苦你了,继续划吧,我们很快就能追上摩尔根号。”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034] 野土著扛着虞宫兮进了一个山洞,将她往干草上一丢,并没把她捆绑起来,视野一片黑暗,虞宫兮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记起刚才的枪声,他著应该被宋芷打中。野土著丢下虞宫兮便出了山洞,虞宫兮摸着岩壁站起来,慢慢朝着洞口走去。 这个山洞很深邃,曲折蜿蜒,当过了转角,虞宫兮隐隐看到洞穴外清淡的月光,倏地传来一声嘹亮激昂的狼叫,那狼叫离她很近……似乎就在这山洞的上面,虞宫兮的脚步一顿,转身,原路返回,重新回到洞中。 空气中夹着炭的味道,虞宫兮摸索着找到两块沉甸甸的石头,是燧石,可以起火,看来这个野土著生活在远古时代,与世界完全隔绝。她费力打着石头,摩擦起了火花,但一瞬即逝,不懈努力了几分钟终于点燃枯草,把枯草丢进了柴堆里,火苗渐渐旺了起来,照亮了洞穴。 虞宫兮拍拍手上的尘土,开始打量山洞的构造,大约四米高,七八米宽,岩壁上挂着一些白骨,从形状来判断应该是老虎,狮子,还有大象的物件,它们被打滑的很锋利,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蓦地,沉稳而快速的步伐清晰地传来。 虞宫兮坐回干草堆上,握紧口袋里的刀刃,借着火光,她看清了土著的模样,上身光裸,赤着双脚,腰间围着一块皮草,棕色的头发冗长杂乱,遮住了眼睛,满脸浓密的络腮胡,空气里的血腥味淡了不少,看来他刚才应该是去处理伤口了。 他看了看火堆又看看了虞宫兮,就地坐下,靠着壁岩歇息,左手按着右肩,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深沉的让人猜测不透。 火堆里的木柴烧得差不多了,他拾起地上的柴火丢进火堆,虞宫兮发现他的表情呈现痛苦,空气里隐隐又掺杂了几丝腥味,她犹豫一会,起身,他的目光一下射过来,烁烁地凝着她。 虞宫兮走到了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说着用手比划着他受伤的部位,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虞宫兮的胆子真是极大,一边对他微笑,一边触上他的手掌,一瞬间,她能感觉他的身体瞬间紧绷,他的目光里亦升起了防备与警惕。 虞宫兮恍若不知,微微使劲,移开他的手掌,她看到了他右肩背后的伤口,上面敷了些止血的草药,她轻轻拿下草药,扔到地上。 野土著皱起眉头,捡回草药,把它紧紧握在手里。虞宫兮懒得制止他,检查着仍然流血的伤口,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体内的子弹根本没有取出来。 正如虞宫兮所料,土著体内的子弹没有取出来,子弹的位置很深,没有专业的工具,无法取出。“让我来帮你,好吗?”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虞宫兮轻声问,土著听不懂她的话,但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没作出任何表态,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虞宫兮脱下靴子倒过来猛抖几下,掉出几袋塑料包装的东西,有粉末有液体,平时她都会随身携带一些药物以免不时之需。土著瞥了一眼地上的塑料包,随即目光又移回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执着。 虞宫兮给柳叶刀消毒,然后给他上了麻醉药,尖利的刀锋没入他的伤口,割开血染的皮肉,她的两只很快被鲜艳的血液染红,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虞宫兮尽可能地小心,避免使他的伤口被感染恶化,她很快取出了子弹,给他上了止血药,撕下自己的衣袖给他包扎。 她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银币,拾起来一看,古老的银币上刻着一个骷髅头,下面附有一个英文,“walker”虞宫兮轻念着,霎时,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深邃的瞳孔倒映火焰以及她的影子,是那么明亮。 虞宫兮恍然,“walker是你的名字。” 他激动的吼了两句,震耳欲聋,这声音洪亮的可以呀。虞宫兮捂住耳朵,毫无疑问,walker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指尖一动,她撩开他脸上的头发,让他的眼睛完完全全袒露出来。她一怔,没想到他的眼睛如此纯净透明,此刻他不惧任何危险,乖巧地任她抚摸,从他的外貌和皮肤来判断,他相当年轻。 “walker,你为什么要抓我?” walker自然不会回答虞宫兮的问题,冷冽的空气中充溢着淡淡的气味,从旁边的女性身上散发出来,walker微微蜷着身躯靠近她。在虞宫兮眼里,walker是进化不全的人类,用手梳理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相当长,已经到达他的腰际,杂乱毛躁的头发在她的指尖下变得柔顺,他异常柔顺的依偎着她。 可是walker再温驯,对虞宫兮而言他始终是陌生的,危险的,这土著的身体里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都会苏醒过来,届时她就危险了。 walker在温柔的抚摸之下渐渐睡去,虞宫兮轻轻把他放下,捡起地上的药物和手术工具把它们放回原位,从火堆里抽出一支火把,从岩壁上取下一支类似长矛的利器,离开了山洞。 为了防止walker中途醒来,她把所有迷药都加进麻醉药里,虽然有些心疼药物,但也没办法。出了洞穴,虞宫兮瞧着黑漆漆的树林,根据来时的记忆,迅速作出判断,纤细的身影迅速没入在这黑暗中。 另一头,宋芷正在树林中寻找,可惜方向感不太好,绕来绕去始终在树林边缘徘徊。对此,虞宫兮很是庆幸,假若宋芷真的闯进荒岛深处,两人兴许真可能碰不着面。大约三十分钟,虞宫兮终于出来,一声狼狈,衣衫不整,衣服上还沾着血,差点把宋芷吓坏。 “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是walker的血。”虞宫兮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宋芷往海边走。 宋芷不明所以:“walker?” “就是那土著。他现在昏迷了,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天际渐渐泛白,两人乘上小艇,重新驶入大海,与荒岛的距离越来越远。宋芷回头眺望岛屿,依稀可见燃烧的篝火,忽地一个上蹿下跳的黑影映入她眼中,宋芷连忙拽拽虞宫兮,“二嫂,你快看,岛上有人,是不是那个土著?” 闻言,虞宫兮回头望去,果然见到岛屿边有个黑影在移动,他气急败坏地跳来跳去,似乎在控诉她的逃跑。虞宫兮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淡淡道:“看那边,是不是有一艘轮船?” “船!真的是一艘轮船!二嫂,我们有救了!”宋芷兴奋的恨不得跳进海里游过去。 walker目不转睛地望着小艇,它越来越远,最后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walker闭上眼睛,隔着宽阔的海洋,他依然可以闻到她的味道,那样的吸引他。 在虞宫兮的认知里,这一夜不过是个意外,walker是一个意外,今夜过后他们不再有交集。 而在walker的世界里,虞宫兮却成为他追逐的对象,他记住了她的样子,更记住她的味道,他会找到她的。 - 英国,大不列颠。 商船靠岸,虞宫兮宋芷告别热心的船长和船员们,二人找了一家小旅馆,火速直奔浴室,放好热水,两人迫不及待脱光衣服,共同挤进浴缸里。 浴缸容纳两人显得拥挤,不过两人毫不介意,毕竟已经她们有将近十多天没好好洗过澡,现在能泡上一回热水澡,简直死而无憾。 “二嫂,要不我们打道回府吧?我们追不上摩尔根号。” 虞宫兮把脸上的热毛巾移开一些,凉凉道:“你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她宋芷哪一点不如男人了?凭啥把她丢下船?她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她宋芷不是好惹的。宋芷悻悻然想道,学虞宫兮的样子,把热毛巾盖到脸上,烦心的事先扔到一边。 离开旅馆,二人准备去觅食,待填饱肚子再计划如何追上他们。 彭赞斯,属于英格兰西南部的康沃尔郡,距离伦敦约490公里,离普利茅斯约125公里。彭赞斯本义是“神圣的海角”,这里是英国铁路向西延伸的终点,是英国大陆和大西洋之间最后一座较具规模的城镇。 集市上,闻着餐馆里传出的香味,二人摸着口袋里的钱,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开,她们身上的钱财是商船的船长船员捐助的,现在已经所剩不多,只够买点面包三明治之类的东西填肚子。 宋芷在店内买食物,虞宫兮坐在店外的凳子上,百般无趣地瞧着行人来来往往,余光瞥见两道身影,黄皮肤黑头发,虞宫兮不由的多瞧了两眼,这一瞧,晴天霹雳—— 竟是韩录和楮理卫! 虞宫兮下意识低头,眼睁睁让两人从面前经过,而后宋芷从店里出来,把三明治递给虞宫兮,岂料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宋芷的手,手上的三明治就这样滚到了地上,接着一台摩托车呼啸而过,把三明治压成了平形体,宋芷的眼睛不可思议瞪大,再瞪大,握拳就要上前跟车主理论,却被虞宫兮阻止。 车主朝面包店的两名美女吹口哨,奈何美女压根不甩他,车主耸耸肩,径自走进店里买东西。 虞宫兮瞥了眼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嘴角微上扬,拉着宋芷迅速跨上摩托车,起火,握住离合器手柄,踩档…… 车主从面包店出来,然后手里的面包滚到地上,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骑着他的摩托车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2013的最后一天怎么能不更新~ 大家元旦快乐哦~ 俺家基友在13年的末尾开了坑,于是俺决定在14年的开始也挖个新坑——《肉偿》 ps:《美人凶猛》已经不能满足作者的恶趣味了,想写点肉,又找不到机会下手qaq,于是打算在另外一篇满足作者的邪恶…… 希望大家能来支持>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