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香》 第一章 香气扑鼻 “桂花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冬季,深夜。 一座庭院,寂静无声。庭院的屋子有两层高,建筑风格迥异,有区别于四周门户。一眼看去,可以看出这府邸是一富贵人家。月亮如圆形,将庭院照耀地发白。树影婆娑,在地面上晃动。似地面在震动,又似树影在跳动,更加似月亮在移动。 高挂的灯笼,红红火火。照得走廊一片红色。只见一位穿蓝色长衫的女子,一跳一蹦,似是在飞,又不像在飞,只因她脚尖触地,然后一跳,飞出丈远。过了左边的长廊,她见到一个房间烛火亮着,一个跃身,飞到二楼上面。然后,一个细绳挂下来,她顺着绳子落了下来,悄悄打开那间窗户的一扇面。通过窗户,看见一位胡须黑色而又很长的男人。烛火将他的侧脸,投影到墙面上。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籍,扉页写着“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于世。”他合上书籍,这下子蓝色长衫的女子,瞧清楚了,书名叫《妙法莲华经》。男人将书放于桌面,盯着房间中间墙上面的一幅画,画像描绘出多家帮派,为了争夺一本书,相互残杀的内容。 他长叹一声儿,缓缓道:“二十年前,十大帮派,争夺《妙法莲华经》,惨死多人。江湖中人,皆说,得此经书,必会上乘功夫,统治武林。”他神情肃然,转过身,注视桌面上的经书,良久之后,他发疯般长笑一声,道:“孟道长一句话,弄得血雨腥风。哈哈,难怪,难怪!孟道长是红花寺的方丈。他预言的五件事情,发生了三件。第四件,就是预言《妙法莲华经》。它能使平庸的人,成为旷世奇才的说法。” 蓝色长衫女子,被他突然的笑声,惊怔住。她暗想:没想到师傅说的此书,会在冯帅府邸。想必,这个人是师傅说的冯老爷子。见他身体硬朗,骨骼肌肉依旧结实。 冯帅说毕,眼眸精光一闪,叱喝一声道:“是谁在外面?”一面说,一面用掌打开另一扇窗户。蓝色长衫女子,只感觉自己身体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了一下,她哎哟一声,顺势跌落到房间内。蓝色长衫女子慌乱叫道:“莫杀我!” 冯帅一脸严峻,问道:“你是何人?” 一面说,他右手一面已经擒住她的玉颈,轻而易举地提起来。长衫女子咳嗽道:“我是好人,名字叫叶文洁。我是无意才来到贵府的!请放开我!我的脖子快被你掐断了!” 冯帅闻言,眼神凄厉,道:“看你年纪轻轻,不像坏人,我也不认识你。现在是深夜三更,你为何来到冯府?” 叶文洁手舞足蹈,道:“你先放我下来,我的脖子快断了,说不出来话来。快点放我下来,快没气儿了!” 冯帅将她放下。叶文洁干咳一声,扭了扭脖子,道:“我从路边走过,见这府邸两层高,计划翻越两层高的墙,到另一条街。我攀上屋瓦之上,又看见这边烛光摇曳,于是心中好奇,下来瞧瞧这是谁。” 冯帅闻言,龙眉凸出,甚是威严。他道:“这里是冯府。江陵中诸侯之一。看你也不像为了来夺《妙法莲华经》的人。身手不凡,可是功夫差很多。小女娃娃,深更半夜,不要乱闯别人府邸,要是被人误伤,送到官衙,判个入室盗窃之罪,你的后半辈子算是要吃牢饭。狱中生活,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 叶文洁听后,道:“我明白,晋朝律令法制得到初步整合,以规范社会秩序和维护政治稳定。如《晋律》《晋令》,增强了法制建设的权威性和有效性!《泰始律》是法制体系中最重要的法典。” 冯帅哈哈一笑,身为冯府一家之主,又是江陵中名门望族,他为人处事,善待百姓,还是有一定的自我判断力。他道:“虽然你豆蔻年华,懂得国家法律还是不少。既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自己明知故犯,最好现在离身而去,在我尚未改变主意之前,自行离开罢了!” 叶文洁娇媚一笑,别生一面可爱,她道:“冯老爷真是仁慈之心,见我小女子,入室也不杀之。传闻说冯府,积善行德,广普儒教。” 冯帅道:“西夏王朝将《贞观政要》进行翻译,推动了儒家思想的进一步推广,早期的西夏统治者在治国里面确实就坚持民族礼数还是学习汉族的礼教进行了争论,最终还是认为应该学习汉族文化思想,这样才能更好的治国理政。我身为诸侯,定当响应国家号召!治国之策中最重要的就是儒学思想传播。冯某认为朝廷重视儒学思想的传播,对于巩固西夏王朝的统治非常的有必要” 叶文洁道:“小女子,现在就要溜走了。走之前,想让冯老爷子闻一下香气。”一面说,一面双掌洒出白粉般的东西,接着冯老爷子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味道。一瞬间,整个房间,四溢着浓郁的香味儿。 冯帅脸面苍白,没有一点血气,问道:“这是桂花香气?” 叶文洁斩钉载铁道:“不错。很浓,很香,很迷人的桂花香!” 冯帅道:“你是百里牡丹的人?” 叶文洁道:“百里牡丹是在下师傅!” 冯帅道:“江湖传言,桂花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闻到桂花迷香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叶文洁道:“是的!” 冯帅一提内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疲倦犹如脱水的植物人,动弹不得。 叶文洁道:“冯老爷子,身为朝廷中人,又是诸侯,竟然还听过江湖中的桂花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当真是心系天下,百里牡丹这个名号,在三十年前,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难怪冯老爷子您记得。” 冯帅惨淡笑道:“见你小孩子,本想放你一马,哪料想到你是金桂香的主人!老夫实在是老了,老眼昏花,耳不聪明!鼻子却倒灵敏得很。” 叶文洁道:“灵敏倒是灵敏,不过正好中了小女子的金桂香!冯老爷子,莫急,莫言,莫怒。您刚才放了小女子一命,在下也会放您一命。只要您告诉在下一个人的去路就可以!” 冯帅道:“哈哈,老夫要和一个娃娃做生意了。说来瞧瞧,你要知道谁的踪迹?” 叶文洁道:“刀神的后代,陈郡谢氏,谢君普。” 冯帅道:“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以谢安为首的谢氏家族为东晋大胜立下至伟的贡献,奠定了陈郡谢氏为东晋以及南朝当轴士族的地位。谢君普,是谢安的孙子。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 冯帅因吸食迷香,身乏无力,全身瘫痪般,他试图挣扎,却显得力不从心。叶文洁道:“冯老爷子,你不要挣扎,中了我迷香的人,功力瞬间全失,要是挣扎,会有性命之忧。” 叶文洁又道:“小女子还想问一个人。北宫明通他人在江陵吗?” 冯帅道:“小姑娘,你说得北宫明通,老夫不认识。闻所未闻!” 叶文洁道:“北宫明通手中藏有一副画像,画像是通往上古时代的大门。传说北宫明通一向活跃在江陵一代。是什么模样,没有人见过他。他是男是女也没有人知道。小女子,也是顺口问一下您,要是连您都不知道,江陵中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了。” 冯帅道:“孩子,你抬举我了,老夫区区一个诸侯,朝廷中,老夫说话权利也不够资格。你若要寻找北宫明通,可以去问一下,太原王氏王远天。在他的府邸,拥有奇人异士。” 叶文洁道:“王远天?他身在何处?小女子对他一无所知!” 冯帅道:“王远天他在王府,出了关外,骑上骏马,三天三夜,便能到达。王远天交友广泛,又喜欢结交江湖中人。你去问他。他定当知道北宫明通,身在何方!” 叶文洁转念一想,道:“要是他也不知道了呢!?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冯帅爽朗一笑,道:“女孩子,你要找人,心中定要做好找不到人的准备。你初来乍到,头一次来到江陵,人生地不熟,又无亲戚朋友,想要找到一位人,实数不易。” 此刻,月上柳梢头,房间内的物品摆放,被照地毫发毕现。叶文洁见天色已晚,于是她微微叹口气,洒脱道:“我既然来到了江陵,又不怕再多由一趟。我现在立刻启程,租借一匹骏马,赶往王府!” 话已完。她立即左手又撒了一把桂花香粉,冯帅知觉身体酥麻,晕乎过去。 第二章 人面桃花 一扇门,打开之后,映入眼帘,是一位姑娘的脸庞。她笑如春风。她的名字,在一块竹排上,竹排又挂在欢乐楼的大厅中央的上方。你若是身处江陵,肯定知道欢乐楼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它是供男人消遣的地方。白天的欢乐楼没有多少吸引人的地方,一到晚上,那就是灯火通明的欢乐地儿。 此刻是白昼,也正是腊月底。欢乐楼寥寥无人。只有店中的伙计,有的打扫卫生,有的摆放桌椅,有的换柱子上挂的灯楼。有的布置大厅。 大厅中央的上方,有一位女子的名字叫君姬。知道她名字的客人,都不陌生。她饱读诗书、智慧超群,长相更是一绝。有文人墨客,送她诗曰:一顾倾人城,面如星辰雪。 欢乐楼还有一位和她媲美的女子,她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朝中官宦人家,那些官宦富家子弟,没事儿喜欢来光临她的生意。这位女子名字叫李萍萍。她读书不多,身材一般,却能够吸引官府之人,想必有一定的手段。她的名字也这在竹排上,挂在欢乐楼的大厅中央。有人送她诗曰: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 君姬问身旁的丫鬟子涵,道:“子涵,今晚雪域门的江公子会来吗?”子涵身穿浅淡色的长衫,她翻开手中的一本册子,用右手的手指,从上往下竖直划了划,道:“小姐,预约册子上没有江羽的名字。估摸他不来了。” 她打开欢乐楼的窗户,朝着外面的街道,望了过去。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盛景。她道:“你察看一下日期,他最近来的日期,是几月几日。” 子涵往前面翻了几页,缓缓道:“回小姐,是去年农历,腊月二十五。上面的备注,写着‘探亲’。” 君姬柳眉微皱,她道:“我想起来了,过年前的几天。他穿着棉衣外套,冒着寒雪,风尘扑扑,来到欢乐楼。”她惆怅道:“不知不觉已经一年未见江公子。” 子涵道:“那天晚上,我也在场。” 君姬点头微道:“是的。他一进欢乐楼,就好像来到自己家中,唤了你一声子涵,快给我端来一碗温酒。我要暖暖身体。” 子涵脑海中,仔细回忆那晚的情节。 欢乐楼在鹅毛大雪中,特别是在夜晚,显得更加让男人垂怜三尺。江羽披着厚重的皮貂绒毛衣,望着眼前白雪皑皑的江陵街道,哈出一口暖气,暖了暖手,又搓了搓他厚实的手掌。当他看到远处欢乐楼的高楼时,双目炯炯,似有神气,在这冰天雪地的夜晚,唯有他的眼眸似是有生命般。那远处的欢乐楼,像是雪中送炭的人,送来温暖,送来了欢乐。只见那欢乐楼盖的端是高楼琼宇,宏伟壮观。 他加快脚步,疾驰奔去。他推开君姬的房门,君姬见他面容俊俏,头发丝上夹有雪片。本来他的面容白净瘦俏,现在穿着貂绒衣,让他的面容,看上去,像是躲在动物毛茸茸的毛发中。 他道:“子涵,快给我端来一碗温酒,给我暖暖身体。” 子涵没有立刻去取,而是看向君姬,毕竟君姬是她伺候的小姐,她一向听从君姬的安排。其实,在子涵心中,她知道江羽是君姬的故友,又一向疼爱君姬,每一次来光顾君姬,江羽出手阔绰。江羽的钱也不算多,但是他有赚钱的本领,能持续不断,财源滚滚来。不管怎样,子涵还需要等待君姬发话。 子涵瞥了一眼君姬,君姬使个眼色,道:“子涵,给他去取一碗温酒。”君姬看着穿着皮貂的江羽,甚是喜爱。江雨今年三十出头,身体挺拔。一股男人特有的英雄气概,充满全身。 君姬关切问道:“江郎,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要是隔以前,你早早就来了!” 江羽扫视一下房内摆设,道:“今日我去参加湖北省武林纷争。解决纠纷。” 君姬追问道:“什么样的纠纷?” 这时,子涵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道:“江公子,这是女儿红,你最爱喝的酒。” 这句话刚说完,君姬怒眼瞪了一下子涵,子涵知道她又多说话了,迅速低头退了出去。 江羽得意洋洋道:“我是雪域门的门主,不仅在孝昌有说话的权利,在江陵亦是如此。湖北黄州的青龙帮,与虎星帮厮杀起来。” 君姬闻言,双眸诧异,又娇滴滴道:“青龙帮盘踞在湖北黄州多年,帮主何霸天功夫了得,弟子众多。” 江雨喝了一口酒,看着君姬的浓眉大眼,投来赞赏的目光,道:“姬美人,当真广知天下消息。” 君姬听后,心中五味杂全,她撒娇道:“江郎这句话是何意思?是在夸赞我,还是在嘲讽我?” 江羽一把将君姬抱于怀中,他只感觉君姬的身体,柔若无骨,棉花般落入自己的怀中。他喝了几口酒,酒已经足够让他身体温暖。他诙谐问道:“姬儿,你说,我夸赞你什么?又嘲讽你什么?” 君姬顺势躺进江羽的双腿上,双腿上的雪花,还未捂干,雪花黏在君姬的衣服上,君姬娇媚冷哼一声儿,道:“当然夸我这边的客人多啊!欢乐楼是男人休息的地方,更加是温柔乡。来找我的男人,大多数在江湖都有一定的身份。” 江羽喝完酒,他的本性露了出来,是男人在这寒冬夜,女人身边,又喝了酒,都能变得贪色起来。他道:“那你说我嘲讽你什么?” 君姬的容状,正对着江羽的双眸。她娇滴滴的脸颊,绯红一片,道:“嘲讽我是青楼女子了?像我长的美貌如花的女子,本该去做一些正儿八经的事业,却干这种事情,博得男人欢乐的事情。” 江羽没有理会,继续说那江湖纷争,他道:“青龙帮的生意,被虎星帮的人给抢了。姬美人,你这么聪慧,说说是什么生意?”一面说,一面用厚重的双掌,朝君姬胸脯摸去,知觉一阵酥软,胸脯起伏不止。君姬哎哟呻叫着,又伸出纤纤玉手,假装拍打江羽脸庞,道:“江郎,怎么能这么夸我呢?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离开欢乐楼,怎知道青龙帮和虎星帮为什么生意在厮杀呢?” “是争夺食盐买卖!”江羽的左手一直没有停,他一边揉着,一边往下摸。君姬配合着,用右手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只见外套哗啦落地,露出她穿着的紫色纱衣。 君姬的媚眼如丝,眼眸含情,默默道:“食盐的行销,一直都有国家管控,他们怎么争起来了?” 江羽的皮貂衣服,被君姬解下,她扑在上面,感觉一阵阵暖流,流淌进君姬的春心中。 江羽道:“青龙帮有另一重身份,就是盐商。官府将食盐生意,交给他们做!虎星帮的人,见有利可图,横插一杠。” 君姬感觉蹊跷,问道:“虎星帮帮派比青龙帮派还要大吗?” 江羽道:“虎星帮也是江陵数一数二的大派,只不过一直以习武为主,去年换了新帮主,名字叫邢克。听说他是之前帮主从江苏带来的亲戚。不知什么缘故,竟然当起了虎星帮的帮主!” 君姬调侃道:“江郎管的事情还真多!你又不是做盐商生意。我真是搞不懂,堂堂的雪域门门主,去调解江湖纷争?” 江羽道:“姬美人,你搞不懂,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 君姬玉唇微翘,手指挑起发丝,缓缓道:“对啊,我还搞不懂雪域门门主,今晚会来我欢乐楼。更加搞不懂,我会躺在你的怀中,让你看我的身体,而你竟然会走进我的心中。” 江羽微微道:“欢乐楼有你在,我就会来!我本来江陵是探望亲戚,我的亲戚是做衣服的商人。” 君姬俏皮咯了一声道:“江公子,真会说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江陵有一位做衣服的商人。你每一次来江陵,首先来的地方,便是欢乐楼,来找娇柔的我!” 醉意浓浓,君姬却清醒。而在江羽眼中,君姬似画中仙,现在又喝醉,只感觉眼前朦胧,君姬格外好看。他道:“你也是我的亲戚!我的怀中女人!” 一面说,一面将君姬抱起来,朝床榻走去。君姬娇柔肤美,又剩一层纱衣,只感觉她像温润的白玉,被江羽掬捧在手中。生怕,掉在地上。像江羽这样的人,他一直懂得怜香惜玉。从他的雪域门的众多人中,可以看出。雪域门不在江陵,在湖北省孝昌。雪域门的随从以及弟子以女性为主。所以雪域门不缺女人。但是这些女人,和君姬相比较,缺少一种狂野和妖娆。也许雪域门是中规中矩的大门派有关。里面的女人,稚气未脱,彬彬有礼。完全是听话的好孩子。 君姬也在回忆那晚的温情。不断思念着江羽。今年腊月,江羽迟迟未来,君姬望着楼下布置大厅的丫鬟仆人,心中不能平静。她暗想:江郎,已经一年没有来欢乐楼了。他去了哪里?这一年中,我接待了很多的客人,江湖中的客人。也问过他们,江湖中有没有什么发生的大事件,他们都口口声说没有。那么江羽是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来欢乐楼了吗?还是去寻找其他女人了? 这时,大厅的大门中央,走来一位翩翩公子,定眼一看,是叶文洁。叶文洁女扮男装,手拿着几串羊肉串,一边吃一边嚼,潇洒地走了进来。君姬的眼眸明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不仅皮肤白皙,而且吃羊肉串的样子,甚是滑稽,顿时产生好感,心生爱慕,当即将江羽这个人抛到脑后。 她婀娜多姿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身旁的柱子,柱子上写着一幅对联“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横联写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看完之后,无视一般,又走下楼梯,不断挥手,热情打招呼,道:“这位公子,长得端是俊俏。” 第三章 送礼有章 叶文洁悠闲自得地嚼着羊肉串,心情舒畅。她穿着红皮外套,一卷毛发,搭起她高挑的身子,甚是让人眼前一亮。宛如一位英俊帅气的男子。她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叫来了小二,点了一盘牛肉片,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叶文洁为了彰显自己是一位男子,故意岔开腿,将一只腿,放到凳子上,一只腿放在地上,远远看去,甚是不雅观,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吃起牛肉片,也是故意张大嘴巴,一嚼,然后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馋嘴猫模样。大概在嘴中嚼了几口,仰头,喝了一口酒,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她这仰起头,一下子让其他人发现她不是一位男子,因为她白净的脖子上,没有凸出的喉结! 君姬将这一过程全部看在眼中,毕竟当她进来之时,君姬就已经将目光和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她下楼梯的时候,君姬还心悦,心想:天底下咋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皮肤白皙,眼眸似星,走路姿势,风流倜傥。但是走进一看,特别是当叶文洁仰头喝酒之时,君姬的脸色骤变,变得苍白如纸,旋即怒气上脸,不一会儿又消气了。 走到叶文洁面前,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腰肢扭转,佯装绊倒,一个不小心跌倒叶文洁的面前,叶文洁正吃牛肉片,见来一位美女,惊疑之时,这美女正中下怀,扑倒在自己柔软的怀中。叶文洁大惊失色,为了彰显自己是一位男子,顺手摸了一下君姬的脸蛋,邪笑道:“这位大美人儿,怎的,来到我的怀中了啊?”君姬嫣然一笑,欲要起身,边道:“小女子,见这位公子长得玉树临风,被公子的美貌惊呆,正要上来打声招呼,谁料想,自己脚下裙裾飞扬,竟然被小女子踩到了,然后绊倒在公子怀中!真是感谢公子了!” 叶文洁见她也不发怒,正要摸她手掌,君姬却怒气生出,飞上脸庞,却别生一面的可爱,她哼了一声,道:“这位公子,你真坏,小女子躺到你怀中了,你还占小女子的便宜,当真怀透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掌轻打叶文洁的肩膀! 当拍打到叶文洁胸前的时候,瞪大眼睛,吃了一惊,不过,旋即又恢复原状,心下已经明白,叶文洁是真的女性了,不过,她没有揭穿叶文洁,而是轻柔道:“这位公子,来我们欢乐楼,不是来找女人了吗?” “当然……当然是了!”叶文洁又道:“不是来找女人,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找男人的吗?” 君姬媚眼如丝,站了起来,不忘朝叶文洁伸出玉臂,似要叶文洁来搀扶一般,她莲步轻移,腰肢一扭,一股体香,散发出来。她道:“公子,你看我美吗?”叶文洁故意睁大眼睛,舌头舔了舔嘴唇,道:“美,美极了!美若天仙!”君姬又道:“那你是来找我的吗?”君姬伸出中指,故意勾搭叶文洁。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哎,你这美人真美,不过,我真得不是来找你的!”君姬尴尬一笑,又道:“那公子是来找李萍萍的了?” 叶文洁嚼了一口牛肉,津津有味道:“李萍萍是谁?我不是来找她的!”君姬放松一下,心中的石头落了下去,又旋即,笑颜如花,道:“那公子是来寻找其他的美人了?你给我说说,你是来找谁的,我帮你找找!在这欢乐楼,我比你熟悉!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这边!先前我都没有见过你!” “认识王远天吗?”叶文洁道:“他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买酒喝?” 君姬脸面变色,冷哼一声,道:“你这公子,找王大人干什么?你不是来找美女玩耍的吗?”叶文洁露出色相,点头道:“这位美人,我是来找美女玩耍的,不过在玩之前,我要先办理一件正事情啊!”君姬问道:“什么正经事情?来我们欢乐楼的男人,没有一个正经人儿。你竟然开玩笑说来报正经事儿!正经事儿不就是洞房花烛吗?”叶文洁呵呵一笑,瞬即起身,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王远天,经常来这欢乐楼。王远天喜欢结交江湖中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他都有交际。你难道不知道他吗?”君姬脸面瞬间变温和,讪讪道:“原来,公子是找王远天啊!我还以为找什么王高官呢!找王高官,你就要去李萍萍那里了,我这边没有官场的人,有的都是些江湖中的人。” “那你知道王远天了?”叶文洁追问。一边说一边将君姬抱入怀中,稍微用力,锁住了君姬的右肩膀。君姬哎哟一声销魂荡魄的叫声,让叶文洁听了酥麻难耐。君姬道:“公子,你弄痛小女子了!”叶文洁毕竟练过百里牡丹教授的武艺,平常练习都是以木头人和稻草为袭击对象,这次换成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位女子。下手力道没有把握住,心下立即收回手掌。 君姬用玉手,不断轻柔右肩膀,娇嗔道:“公子,你的心真狠啊!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来我这边的客人,都是对在下都是和蔼温柔。你来给我揉揉吧?下手轻一点啊!”说着,伸出右肩膀,让叶文洁来下来伺候! 叶文洁脸面一横,冷声冷气道:“滚一边!”君姬吃个闭门羹,又恢复平常脸面,道:“公子,是不喜欢在下了?”叶文洁转过身,道:“本大爷问你话,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胡言乱语,东扯西扯!”叶文洁为了彰显男儿本色,故意将本大爷三个字说得语气语调重一些。 君姬闻言,娇羞一笑,缓缓道:“不就是王远天吗?”叶文洁立刻问:“他去哪里了?”君姬道:“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呢!”她眼眸回转,颇似淫荡,道:“他一个月前,来过欢乐楼一次。那一次晚上,他半夜二更,来到欢乐楼。他和我交谈片刻,便休息了!” 叶文洁问道:“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吗?”君姬乌黑亮丽的发丝,不断来回飘荡,正如她的一颗随男人飘荡的一颗心。她道:“这位公子,来欢乐楼的男人,成千上万,我哪里记得那么详细啊?之后,却是没有再来了!我只是大概猜测!他要是去找其他温柔乡,小女子就不知道了!像我们这种人,纯粹为了生活。他要去找谁,我们也管不住啊!我知道得就这么多了,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了!” 话已到此,君姬柳腰微移,不再搭理叶文洁。正要离开,走向二楼之时,叶文洁狡诘一笑,嘿嘿道:“美人儿,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不信呢?在下刚才的行为的确鲁莽一些,还请见谅!”君姬回眸一笑百媚生,粉黛眉目传情,道:“看你长得细皮嫩肉,不像是粗人蛮横的人。没想到出手竟是那么重。我的右肩膀现在还隐隐作痛。”一边说,一边哎哟叫个不停。 不顾叶文洁的道歉,径直走向了二楼。叶文洁好不容易知道王远天的眉目,立刻抽身起立,顺便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 “想要知道王远天的消息,请跟小女子上楼啊!”君姬抛个媚眼,花枝招展地走向楼梯。叶文洁嚼了几口牛肉片,抹一抹嘴唇,道:“美人儿等我啊!” 叶文洁空中翻身,落在君姬后面,挽住叶文洁的臂弯,走向二楼。 君姬的闺房,布置华丽,颜色鲜丽。她柳腰扭动,端起桌子上的红色艳丽的茶壶,倒了一杯清泉的热水。在这一杯水倒下的时候,叶文洁已经伸出白净如雪花的右手指,点中了君姬的下脘穴。说时迟,那时快,由于下脘穴位于肚脐之上,叶文洁下手的瞬间,左手也顺便接住了那杯热腾腾的水。 喝了一口水,叶文洁在口腔里来回漱嘴,哗啦啦又朝地面吐了出来,吐出的水滴,溅在地面之上。叶文洁嘿嘿一笑,道:“美人儿,你这水,用来漱嘴倒是天下第一,要是用来喝,就不怎么好了!”她不礼貌地拿起桌子盘几几的红彤彤的苹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苹果,在她口中不停嚼动。她道:“欢乐楼是江陵出名的欢乐儿地方,放的茶水,肯定不像你这般无味,纯是烧开的热水!我要是大老爷,来欢乐楼快活,口渴了,喝了你这一壶水,我敢法包票,会更加得口渴和生气!” 盯着一动不动的君姬,又在房间转了几圈。啧啧啧的声音,叶文洁不断藐视君姬,道:“瞧你这房间,空气质量不高,干巴巴的空气,应该在窗棂种植几盆花,这样装饰起来的房间,才会多几分生机。要是有香气,更加让客人,感觉你温柔体贴,体香散发,勾人魂魄咯!” 动弹不得的君姬,此刻心中已经仇恨她,生气得要咬牙切齿了,但是由于她不能动弹,只能在心中痛骂她。君姬眼珠转动,暗想:姑奶奶,接待客人无数。什么江湖中的有头有脸的帮主,什么有功夫盖世的侠士,粗莽满胡子的大汉,都来过欢乐楼。他们虽说在外面虎虎生威,挥刀舞剑,叱咤风云,来到我们欢乐楼,来到我的房间,不也乖乖败在我的石榴裙下吗?谁知道,一个不防备,栽倒你这个丫头片子上。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不是女子了!哪有男人见了我不上来亲两口的呢?常言道:送的礼物,适合她人之心,方才有对她人的敬意和敬畏。你不是男人,我怎么引诱你,都不会成功!来找王远天?一句话,就把你引到楼上了! 第四章 纤纤玉手 叶文洁全身打量一下君姬,露出一副谄笑,自语道:“这么标志的美人儿,怎么会来到欢乐楼呢?看着一张让女人也开始嫉妒羡慕的容颜,连我都开始春心荡漾,萌生念头。”她伸手去抚摸,君姬的脸庞,只见她的脸庞化妆用的胭脂,敷了一层,不是艳妆,而是淡淡的妍粉,君姬暗中咒骂:你这小妖精,是男人动我的容颜也就算了,你这女子,怎么触摸我的脸庞?长相是天生的,谁让老天爷给我一张绝美的容颜!本姑奶奶还要靠它吃饭呢! 叶文洁站在窗台前,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行人。她微微一笑,道:“此处位于二楼,外面的风景如画,你说我要是在这儿休息一晚如何?你侍奉伺候我一晚,我定当会给你双倍价钱!”叶文洁不知君姬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还在自己演戏,寻开心。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随时随地,可以发现新奇的事物,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即使没有开心的事情,她也会张尽办法,去创造一些。比如现在,她撕扯下来窗棂的布幔,用它蒙住君姬的双眼。那布幔是上等布料,在别人眼中极不容易扯断,但是在叶文洁眼中,只要她想扯断,没有什么布料不行的,因为她有深厚的内功,只要她稍微发力,就可以轻松办到! “你这丫头,想玩什么花招?”君姬瞪着怒眼,眼睁睁看她将布幔从前到后,蒙住,系住。自己只有心中叫苦不迭,咒骂不断“你要问王远天的事情,尽管问便是,不至于这样蒙住双眼?来我房间的男人,见了这温馨的闺房,红色的纱衣,凹凸的身材,早就忘记了南北方向,任由我摆弄!你倒好,进了房间,点我穴道。到底为了哪般?”君姬不了解叶文洁这个人,叶文洁生性贪玩,恶作剧不断发生,顽皮捣蛋的很。在百里牡丹那里,叶文洁因为常常偷窃她师傅的功夫秘籍,被罚站十日,十日之内,不能吃饭喝水。每次被罚站之后,叶文洁依旧我行我素,从起初的偷,到偷来之后的练习,愈发严重。 “美人儿,我现在蒙住你的双眼,你就看不见我了!”一边说一边扮着鬼脸,在她床上躺一会儿,在她铜镜前化一会儿妆。来到君姬的柜子前,打开柜子看看她的衣服。这一打不要紧,发现里面有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幅画。这副画,是顾恺之的仕女图,画中人物的眼神和手势之间的搭配,适中无疑。人物衣带飘飘,似乎是有神气环绕。叶文洁不知道此画的重要性,看了几眼,索性不看了。见柜子还藏了一副字,上面写着《兰亭序》,落款写着王羲之。 这文字叶文洁能够看懂,她默背,道:“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叶文洁暗想:百里牡丹师傅说过,王羲之是贤士,出身于名门琅琊王氏,是王旷的第二个儿子。他出生时,正值八王之乱,西晋王朝岌岌可危,其父建议琅琊王司马睿南迁。王羲之五岁时,名门望族随司马睿渡江,史称衣冠南渡,聚居于乌衣巷。怎么在江陵这里,见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难道皇族内乱,现在还未平息吗? 八王之乱的影响力,导致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的破坏。叶文洁当然不知道,这场战乱,让西晋灭亡,影响三百年。 她取出这副文字,放在床上,声音极轻,轻的让君姬心痒。君姬看不见她的举动,又听不见她说话,暗想:这小孩儿,究竟要干什么? 再一次去看柜子,才看清楚,原来,这个柜子靠近墙壁那侧,是没有木板的,取出画像,墙壁直接显示出来。只见墙壁上有裂缝,叶文洁轻轻一推,一道石门,咯吱咯吱响起,露出一条通道!叶文洁大惊失色,君姬听到石头摩擦的声音,脸面苍白,暗想:这丫头,不会要用石头砸死我吧?真是太可恶了。 望那条道路走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叶文洁拿出纸火,点燃亮起。只见里面一条石阶楼梯,往下延展。里面蜘蛛网缠绕不断,叶文洁暗想:这条密道,这么严密,这位美人儿,似乎也不知道这个石洞。见这蜘蛛乱爬,蚂蚁乱窜,蜈蚣横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动物。可以断定,应该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房间内,没有了动静。君姬心中嘀咕:怎么没有声响?莫非她走了?她这丫头,玩累了,就拔腿跑了,连穴道,也不给我解开?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依旧没有声响。只有她的呼吸均匀的吸气呼气声儿。 叶文洁往里面越走,道路越平坦,原来,她已经来到路面,顺着路面,走了出来。外面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她深吸一口气,道:“想必这密道是那儿美人儿偷情,以防被捉,老板找工匠挖出来的逃生道路。” 全然不顾房间内的君姬,她望了一眼欢乐楼三个闪烁的文字,扬长而去。走了很远,自己站住,踌躇不前,过了片刻,折路返回。叶文洁暗想:光顾着想着那王羲之的字,和那副仕女图了。当真自己弄糊涂了,我还要去寻问有关王远天的音讯呢!冯老爷子,让我去关外王府寻找。这王府我是去过了,门卫大汉,见我是小女子,叱喝我几句,打发走了我。愣是说,王远天不在府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日来到欢乐楼,听闻街上卖脆饼的男孩儿,唱着歌谣:欢乐之楼,寻欢作乐。上至官爷,下至江湖。一夜销魂,天天快乐。 索性来欢乐楼看看王远天在不在。这一来不打紧,竟然走进君姬屋内,发现了王羲之的字。叶文洁又从石洞,走了出来。君姬听见声响,又喜又怒。只听是叶文洁那假装的男人声音,“美人儿,等的我是不是着急了!本大爷,刚才去上了个茅厕。”她一边说,一边将王羲之的字,卷成轴卷,放入怀中。 “美人儿。我现在给你解开穴道,你不能大喊大叫。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乱嚷嚷,小心我再一次点你穴道,割你舌头了!”叶文洁,语气严厉,道:“我问的都是有关王远天的事情。你也不要怕,在下也不会为难小女子的!”说着点开了君姬的穴道,君姬当即身体一软,晃动一下,差点跌倒。君姬怒气未息,却又不能大叫,只好控制情绪,自己撕扯下眼罩。但见叶文洁正色眯眯看着自己的脸庞,距离又近,自己又没有做好准备,忽的,双颊红润。 “怎么了?美人儿,生气了吗?”叶文洁柔情蜜意道:“真是对不起了。实属无奈。”做了一缉,道:“请美人儿告诉在下,王远天离开后,他去了哪里?” 君姬面无表情,显然气还未消。过了一会儿,君姬开启樱唇,道:“王远天来的那夜,他提到一个人,叫王羲之。我也不知道王羲之是何人。不过,我可以断定,王羲之肯定没有来过欢乐楼。” 闻言王羲之,叶文洁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王羲之是琅琊王氏。八王之乱,妇孺皆知。叶文洁又问:“王远天告诉你去哪里嘛?” 君姬娇嗔道:“那该死的男人,肯定又去找其他女人了!”叶文洁闻言,心中一怒,知道她又撒泼,便严厉道:“他去哪里了?”君姬被叶文洁捉弄一番之后,知道这女子,鬼心眼多,便不在卖弄风骚,收敛风情,正经道:“他说去找陈君谢氏,谢君普,商议事情!” 这句话进入叶文洁耳朵中,她立刻乐开了花。暗想:这要是找到王远天,就可以找到谢君普了!真是好事成双!脸面立刻,舒展笑容。她纤纤玉手,温柔抚摸君姬脸庞,就是那一抹,瞬间的事儿,却让君姬,流连忘返。 “谢了!” 二字已出,娇柔软躯,宛如灵蛇,窜出窗户,跃到路面之上。 第五章 人外有人 江陵的四周是大大小小镇集。叶文洁从江陵城中走出来,一路走到千灯镇,市集上热闹非凡。只见广场处,有人在搭建舞台。舞台的四周,是四根柱子。不拔之柱,直插地面。四根柱子上题有诗句。面朝北面的柱子,左边一根写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右边一根写着“山外青山楼外楼”。全部是漆黑墨水,笔法苍劲有力。面朝南面的柱子,左边一根写着“刀剑无情人有情”,右边一根写着“天若有情天亦老”。 路过之人,止步观看。一位一歪一瘸的老妇人,道:“此地是准备要进行比武招亲。”一位肩挑扁担,竹筐放着鲜花的老翁道:“哪家老爷的千金,要进行选夫?”另一卖菜的妇人道:“千灯镇的尤道德,他家女儿,要进行选夫。”另一老头,推着一车的白菜,停了一会儿,道:“尤道德的女儿,生性刚烈,朱门绣户之女。”有人应和,但见此人,浑身邋遢,蓬头垢面,年方三十出头,甚是猥琐,他道:“听闻尤映莲,长得花容月貌,才貌双全。”另有一家公子,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他道:“映莲,好名字。取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用作女孩名字,清新淡雅。” 舞台在搭建过程中,过路人不断议论。过了几日,便搭建完成。此舞台,不是露天舞台,而是屋顶用槐木木板,拼接而成。遥远望去,疑似戏台。 远处来了四位中年男子,中间男子,身穿长袍,下巴胡须黝黑,他道:“尤道德,世世代代,行善积德。名声在千灯镇极高!”说着看向其他三人,四人目光相顾,又望向前方。他们背上皆有长剑,一看便知,江湖侠客。 刚才说话那人,正是带头大哥,名叫闫亭松。他继续道:“在下的名字中,亭松二字,取自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寓意高风亮节。”说着看向老二陆晓鞍,问道:“想必二弟的名字,也有含义,说来听听?”陆晓鞍道:“晓鞍二字,取自诗句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寓指男子骁勇善战、英勇无畏、智勇双全,也有胸怀坦荡之义。”闫亭松闻言,点头称赞,道:“二弟,此名字,正是下中你的个性。” “三弟我的名字,也有寓意啊!”严民川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出自于先秦·左丘明《国语·周语上》。”闫亭松道:“古语曰:“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三弟,你这名字取得大气磅礴!绕有国君风范!” “四弟你的名字呢?”陆晓鞍问道:“说来听听?” 董玄知道:“《老子》中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字便是取自于此,同时“玄”也是道家的一种学说,很有仙气古风的韵味;“知”即知道、清楚,用于名字中显得很儒雅。将二者搭配作为在下的名字,古风儒雅又有仙气。”看着他道风仙骨,破有飘渺冷峻之感。 四人有说有笑。行走在人群中,甚是亮眼。走到一处,见前方人头攒动,围着一张桌子,全部看着桌子之上。他们四人走过去察看。但见桌子上画了几位人头面相。桌子里面一个年轻人,吆喝道:“抓紧时间了!明天第一场比武,是剑王之称的许飞剑,和刀王之称的郑霸刀。下注,买谁赢?我们都知道,许飞剑,剑法精妙绝伦。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勿可挡!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一尘一沙皆可为天剑,可劈裂山海。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一株草化剑,可斩日月星辰。我们也都知道,郑霸刀,刀功精湛,手法娴熟。手持钢刀银光闪,削得冬夏与秋春。刀,十八般兵器之一,九短九长之一,九短之首(刀)。”说得热汗直冒,头发潮湿。说着看向身边一位男童,使个眼色,他旋即拿出本子,洋洋洒洒用毛笔在上面记着一些名字,名字后面写着一些钱数。 闫亭松见状,连叫有趣,便说:“比武招亲,还让他有生意做。”陆晓鞍眉毛飞扬,道:“大哥,这小伙子,想必是一位赌徒。学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看他年龄不大,后面必有高手指导。俗话说,十赌九输。这些文钱,又要进他囊中了!” 那年轻人,收起银子。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想必是叫喊声过大,自己使出了洪荒之力,卖力继续喊道:“第二场是玉剑之称的刘秉文,和拳王之称的洪流星。我们知道,刘秉文,源自《周颂清庙》中的“济济多士,文之德”。秉文寓意着济济多士拥有文雅的品德,展现出他的高贵和崇高的道德。刘公子,在咱千灯镇,赫赫有名。不过,听说,刘公子的花拳绣腿,在拳王洪流星的眼中,是不堪一击。虽说刘秉文在江湖中有“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的美誉,但是他使用的剑法,轻灵是轻灵,招式复杂繁琐,不能击中要害。加之,刘秉文的内功平平。我们知道洪流星,内功极高,拳法精妙,一招一式,皆是规中规矩。他那一拳,打在牛身上,可以使一头牛,当场毙命!江湖传闻,百步神拳,隔山打牛,正是说得洪流星!那么,你们猜谁会最终赢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些群众,已经开始将银两,放在能打赢的名字之上。那年轻人,乐德合不拢嘴。身旁的记录者,刷刷地用毛笔记录证明。 叶文洁见这年轻人,满面红光。本要打算过去,戏弄一番。但见闫亭松四人,于是将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他们一身长衣,配有长剑。游侠服装打扮。叶文洁暗想:千灯镇本不是名山大川,见这四位游侠人士,生得气宇轩昂。怎么能会来到这边陲小镇? 怀着好奇心,叶文洁时时刻刻跟随在他们身后。闫亭松四人找了一间客栈,走了进去。虽说千灯镇不如江陵繁华,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找一家好一点的客栈,还是能够找到。他们走到前台,询问一下房间价格,觉得合适,便一下子预定四间。四间房子,全部相连。 过了一夜,来到第二天。天才刚亮,东方天际的鱼肚白,隐约可见。清晨的街上,人烟稀少。舞台周围,早已经有人,他们还在整理舞台周围的桌子凳子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