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禁止入内》 第一节:睡过算不算熟 傅一微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学习怎么淡定,可是突如其来的见面还是让她愣住了,所谓的淡定纷纷成了浮云,此刻她的内心里就一字。睍莼璩晓 跑—— 才刚转身,一道黑影便直接掠过稳稳的挡在她面前,“傅小姐,先生要见你。” “不认识。” 一道深沉的目光随着着三个字清冷的落在她背脊上,刺骨的寒,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脚底抹油,迅速绕过黑衣男人继续她的逃亡路线。 再次被挡住。 “傅小姐,先生要见你。” 还是那句冷冰冰的话,看到了吧,这就是傅一微追求的淡定,俗称面瘫。 “让开,我说了不认识。” “傅小姐,先生要见你。” “见鬼”,翻白眼,吸气,带着视死如归的豪气转过身去,瞪着被黑暗笼罩的男人,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摄,脚一软,差点没骨气的跪了下去! 黑暗中的男人扯了扯唇瓣,两年没见,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一样毛毛躁躁。 傅一微手忙脚乱的稳住身子,欲哭无泪。 老板说面对敌人时要冷静,可是老板没说,遇到禽shou该怎么办! “跟我回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将这糟糕的雨夜都显得格外的宁静悠远,傅一微一个恍惚,手已经被握住了。“色狼。” 大脑抽风,不计后果的骂了一句,后果就是一不小心咬到舌头,痛的呲牙裂嘴。 “哦?” 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露出小兽弱小的獠牙,“你倒说说,我怎么色了?” “慕月尘,别装出我们很熟的样子。” 恼怒的抽手,他握的很紧,勒的她骨节都生疼生疼的。越是剧烈挣扎越是握得紧,直到她忍不了剧痛妥协才缓和了! “我昨天看了你留下来的小说。” “……” 高高在上的慕氏集团总裁会看小说?骗鬼。 “我觉得书上有句话很适合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 傅一微继续沉默装傻,和这个男人斗嘴讨不到半分便宜,这是她历经了十八年后积累的惨痛经验。 “睡过算不算熟。” “不算”,她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一yè情也睡过,但是很多连名字都不知道。” 意料中,他的脸冷了几分,凛冽的视线落在她的笑弯的眉眼上,手上用力,傅一微顿时痛的大叫起来。 “慕月尘,你动粗。” “我们恐怕不单单是一yè情,我算算,你住在慕家的一年里,我们……” “你闭嘴,混蛋,你给我闭嘴。” 傅一微跳起来捂住他的唇,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浮起的红晕! “结婚证上,我的配偶的名字写的是你。” “我们离婚了”,傅一微红着眼眶怒吼,“你亲自将离婚证放在我手心上的。” 第二节:是你的丈夫 慕月尘摊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像极了上帝精心雕琢的工艺品一般完美无缺,抬手的那一霎那,有微光从他小指上闪过。睍莼璩晓 傅一微下意识的握住她的右手小指,那里曾经有一颗一模一样的。 “什么?” “离婚证呢?” “扔了。” 她抓狂,那种东西看一次痛一次,她是脑袋进水了才留着! “那就跟我回去”,慕月尘说的理所当然,完全不顾她气的惨白的脸色,“任性了两年,也足够了。” 傅一微歇斯底里的怒吼,“滚你任性,我们离婚了,当年是你赶我出慕家的,现在让我回去?不好意思慕总,我滚远了。”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气不过的在他蹭亮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看着上面脏污的泥印,她自我得瑟的笑了。 “如果不懂离婚后的两个人该用什么方式相处,那就去问你的秘书团,我相信他们会给你提供很专业的意见。” 慕月尘的秘书团,囊括了整个亚洲处理商业纠纷最出色的律师。 “我答应了伯父会照顾你,所以,跟我回去,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给.......” 他原本想说‘给你找个好的归宿’,可那几个字终究无法说出口! “慕月尘,你不是我的谁,更没有义务要照顾我。” 一口气憋在胸口,他一直是天塌不惊,可是,她却很烦躁。 “我是你丈夫!” 傅一微恶狠狠的纠正:“前夫。” “那也是你的天。”慕月尘漫不经心! “滚你的天,慕月尘,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清代僵尸吗?现在改革开放男女平等,滚你的半边天。” 愤愤的喘着粗气,她怎么以前不知道慕月尘还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用力的踢着地面,在脑子里臆想着那是慕月尘风华绝代的脸,越想越气,脚狠狠一踢。于是,她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还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华丽丽的朝着某个方向飞去,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因为......那是慕月尘的脸。 天啊,打个雷下来劈死我吧,就是您不劈死我,慕月尘也会杀了我! 她一脸痛苦闭着眼睛祷告,早知道就不懒惰了,在发现鞋子大一码的时候就该去换。 慕月尘随手一挥,她的鞋顿时滚到了一边,唇角微勾,笑了。 趁着他不注意,傅一微用力挣脱他的禁锢,窜的没影了! 傅一微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精力充沛过,一口气爬上了三楼,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靠在门扉上,她剧烈跳动的心才缓缓减速。外面很安静,没追上来,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 外面的雨一直落个不停,咬牙,终于忍不住撩开了旧的泛白得帘子。 下面很黑,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下被雨水湿透的慕月尘。 赌气一般奋力的扯上窗帘,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 在数了一千多只小绵羊后恼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灰白的墙壁。 第三节:一夜七次 拉开窗帘,下面的人恰好抬头,隔得这么远,傅一微还是感觉到他唇瓣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睍莼璩晓 心里憋气,愤恨的合上窗帘。 在窗帘合上的瞬间,慕月尘的眸子也暗沉了下来。 “先生,天凉,要不您先上车换套干的衣服,属下在这里等傅小姐。” 保镖很恭敬! 慕月尘低头,“走吧。” “帅哥,等等。” 刚转身,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传来。 慕月尘蹙眉,不理,径直往前走。 “诶诶诶,帅哥您别走啊,我这不是打扮花了些时间吗?您说去哪?酒店还是我家,我保证伺候得您通体舒畅。” 穿着性感的女人被保镖挡住,伸着两条白花花的手臂朝着慕月尘的方向招着,“先生,那位小姐刚刚才告诉我说您在楼下等了我半个小时,若是早知道,我哪能让您等啊,您别生气,我......” “谁告诉你的?” “三单元的1209。” 慕月尘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漆黑的窗户,随着他的视线,窗户后的窗帘微微动了动!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先生您很威猛,一夜要七次”,女人的视线瞟过他的下身,红着脸蠢蠢欲动,“而且不喜欢穿‘小衣服’。” “小衣服?” “安全套。” 慕月尘脸一黑,凛冽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扇窗户上,在外呆了两年,连这种话都学会了。 xxx 早上天空泛白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傅一微蹙眉,像她这种以双脚代步的人,又是这样脏乱的环境,最讨厌的就是下雨! 拿了套衣服装进包里,以便去到公司后能换下身上的湿衣服。 楼下已经没有人了,路过昨晚慕月尘站着的地方时,停了停步子,随后扯着唇快步离开。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安静的停在巷口,看到傅一微出来,准确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后车门的车窗降下,露出慕月尘惊为天人的脸,凛冽流畅的面部线条、眼眸中深不可测如同深渊般的溟黑,菲薄艳丽的唇。 扶手上,放着一盏刚煮好的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了莹莹透白的杯壁,“一微,你知道我的性子。” “慕月尘,你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挑眉,看着她红的滴血的脸,“一夜七次?你倒是记得清楚。” 傅一微红着脸瞪他,她哪记得几次,每次到最后她都是晕过去了的。 “慕月尘,我不回去。” 赖皮,是她一贯的方针,而且,百试百灵。 慕月尘静静的看着她,“好。” “父亲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脸一黑,“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在她眼里,他的宠溺纵容怎么就变了味呢。 “不——” 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第四章:三岁的智商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的心剧烈的缩了一下。睍莼璩晓 “如果一个星期内你能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了你,给你三次机会。” “如果出现了呢?” 他笃定的语气让她不得不防。 看到她无形中透出的可爱,慕月尘的心尖轻轻的动了动。 “跟我回去,这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 傅一微心里原本就绷紧的弦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拨动,“慕月尘,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我是你前妻,何况我已经二十五了,不需要谁的照顾?” 将她昨晚落下的帆布鞋递到她面前:“我一直以为你才三岁。” “这是失误。” 傅一微咬牙,三岁?他这是在讽刺她的智商? 慕月尘优雅的喝着茶水,却有着层层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微,你没的选。” “你这是仗势欺人,不是大男人作风,你没权利这样对我,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告你绑架。” “孩子气。” 他宠溺的笑开。 傅一微用力的想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来,她讨厌那副高贵凛然的模样,所有反抗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xxx 踩着点进公司,还没等站稳,便被一脸兴奋难掩的老板请进了办公室。 “傅一微,这次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慕氏新开发的豪宅楼盘竟然会找我们做样板设计,你快将这份策划案带到慕氏集团去,合约我已经签了,这是我们设计部连夜赶出来的初稿。” 傅一微无语问苍天,感觉天上掉的不是馅饼,而是炸弹,直接将她炸得魂飞魄散。 “陷阱,一定是陷阱。” “什么?” 刘总一脸阴沉的转过头来,吓的傅一微被口水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陷阱?” 她脸色灰败的咽了咽口水:“那个......我今天上班遇到陷阱了,你知道的就是碰瓷儿。” 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刘总,我手上还有和别的公司接洽的企划案还没拧好,要不......” “都放下,先全力做慕氏的案子,这次,一定得你去,必须要一举通过。” “刘总,我不去。” 傅一微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顿时扑灭了他满腔的激动,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你不去?傅一微,这是公事你必须去,不去立刻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说完,老板倒先尴尬了,挠了挠光秃的发顶,“不,我不是那意思,要不这样,我先让其他人去,如果搞不定你一定要亲自出马。” 傅一微不只是双博士学位,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辞退她。 不等头她回答,老板就急着开了口:“就这么决定了,好了,你出去上班吧。” 第五节:好看吗 傅一微一上午都在纠结中度过,当看到最后一个能力在他们公司算得上出众的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辞职信! 心脏剧烈的收缩,那种翻搅的疼痛让她的脸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一片苍凉的白。睍莼璩晓 “一微,这次必须得你去,慕氏只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老板脸卡白卡白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你是我们公司最厉害的人了,这次你就当帮帮我,我已经收了慕氏的定金,交不出让慕氏满意的方案来就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你是知道的,我老婆还在医院做化疗呢,而且,那笔钱我也已经交到医院了。” 皱眉,慕氏从来没有过方案没定就给定金的先例! “刘总,这设计方案是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连他们亲自诠释都不能通过,更何况是我。” 她将藏在背后的辞职信捏成团攥紧,老板不是一个明君,但绝对是个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男人,若不然早就放弃了奄奄一息仅靠化疗活着的老板娘了。 站在慕氏楼下的时候,傅一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着面前高song的大楼,被喷泉围绕的标牌上,那个烫金的‘慕’字正张牙舞爪的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那是慕月尘的亲笔签名。 鼓足了所有的力气进去,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照出她一脸的孤勇! “傅小姐,总裁正在办公室等您,这边请。” 慕月尘优雅的靠着落地窗玻璃,手上执着一杯刚泡好的顶级西湖龙井,目光落在楼下傅一微刚才站的地方。78楼的距离,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甚至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挣扎徘徊。 敲门声不疾不徐的响起,他也正好将那一盏茶饮尽。 “进来。” 透过玻璃上的倒影看到了跟在秘书后的傅一微,她一副英勇赴死的悲壮模样。 浅浅的勾起唇角,很淡。 “总裁,兴隆公司的傅一微小姐来了。” “嗯,出去吧。” 慕月尘回头,那一刻连窗外的阳光都不再灿烂。 傅一微忍不住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那个君临天下的男人闲庭若步的朝她走来! “好看吗?”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对傅一微的失神很满意,“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够?” 傅一微脸上染满了薄薄的红晕,看着他自信的脸打击:“好看,和我们家的卷毛一样好看。” 卷毛是傅家曾经养的贵妇犬! 慕月尘脸色难看的抽过她手里的文件,“傅一微,你还剩下两次机会。” “慕月尘,你使诈。” “兵不厌诈。” “这是小人的做法,仗势欺人。” “我只欺负你一个。” 暧mei的话让她脸颊迅速滚烫,盯着他溟黑的眸光,傅一微一时出了神,空气都变得炙热。 心中一动,伸手,指尖划过她滚烫的脸颊。 两个人都同时一愣! 第六节:要做些无耻的事 “一微,为什么要逃?” 他开口,声音晦涩不明,手指一动,迅速揽上她的脖颈强势的将她拉进了怀里。睍莼璩晓 傅一微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身子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心剧烈的跳动着。熟悉的体温,隔了两年的空白还是让她无力抵抗。 看着她因震惊微启的唇,慕月尘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迅速低头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 舌尖长驱直入的闯入她的口腔,肆意的汲取她的甘甜,手收紧,将她更紧的拥进怀里。 “总裁——” 秘书后面的声音淹没在眼前热血沸腾的画面里,脸一红,迅速道歉、关门、离开。懊恼,早知道就敲门了,谁知道他们竟然大白天不关门的—— 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合作了,原来是有内幕的。 傅一微飞走的魂魄迅速回体,惊得像只兔子般逃开了老远,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温度,一如既往的美好。 脸一红,天啊,她这都在想什么? “慕月尘,你无耻。” 舌尖划过唇瓣,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好,听到傅一微的控诉,挑眉,更加美的像个妖孽。闲庭若步的往前走了一步,傅一微戒备的抱着前胸后退。 声音颤抖:“你……你干……干嘛?” “让你看看什么是无耻,平白担了这个名声,总是要做点什么的。” “你……” 急忙顿住,和流氓沟通那必须得自己也是流氓才行,经过千锤百炼,最终发现,她和流氓有差距。 “什么?” 慕月尘挑眉,又近了一步。 此刻,傅一微已经退的抵住墙了,窘迫的指着办公桌上文件:“慕总,这个需要你签字。” 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他的每个动作都让她心跳加快,理智却像冷水直接从头浇到脚,将所有的悸动都熄灭了。 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他有未婚妻。 慕月尘转身,在电、话上按出一个键,仅响了一声后传来秘书恭敬的声音,“总裁”。 “将兴隆的设计方案送到设计部。” “是。” 等他放下电、话,傅一微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慕月尘......” “什么?”挑眉。 “这份设计图稿不是你亲自批吗?” 慕月尘笑了,眸子里有璀璨的光芒:“傅小姐,公司里的每一个部门都分工明确,递交到我手上的文件必须要经过层层审核。” 眸子微眯,神色意味不明,“还是你以为,你有让我公私不分的资本?” 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话,傅一微只能狠狠瞪他,“既然是设计部审核那为什么要换那么多人?难不成和慕氏合作还需要对方公司的人看着顺眼?” “傅小姐,你逾越了。” 他淡淡的说,沉稳的让人几乎以为刚刚那个无赖的他是她因为太想他,臆想出来的人物。 第七节:非它不娶 将文件交到慕氏后,傅一微第一件事就是辞职。睍莼璩晓 退房、定机票,走的毫不犹豫。 她这辈子最大的赌就是爱慕月尘,最大的改变就是明明渴望的是安宁,却不得不逃了两年。 无聊的翻看着杂志,对这个短暂生活过的城市,还是有些不舍! “还有一次机会。” 突然的声音惊得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转头,才发现刚才没有人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烟灰色修身手工西服、纯色的领带、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高雅贵气! “慕月尘,你到底要干嘛?” “带你回家。”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回去给你未婚妻添堵?慕月尘,你到底有没有心,新欢旧爱住一起,你不觉得这是禽shou才做的出的行为吗?” 绝望的看着头顶的行李架,禽shou,和他倒有点像。 慕月尘撑起身子,双手将她禁锢在座椅和他的身体中间,细细的咀嚼着她咬牙切齿的四个字:“新欢旧爱?谁告诉你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慕大少要结婚了。” 她心里一痛,忍不住红了眼眶! “媒体向来捕风捉影,傅秘书原来也免不了俗,竟然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事。”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傅一微甚至分不清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可是你也没否认过。” 低着头,声音干涩委屈。 “那你听见我承认过?” 好吧,她承认,和慕月尘斗嘴她死无全尸!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她才低低的说:“慕月尘,我有心,也会痛。” 慕月尘的身子一僵,收手,站起,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过于美丽的容颜,“有时候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何况是通过媒体。” 傅一微的身子猛然间僵住,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慕月尘,全世界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 这句话可谓是吼得地动山摇,惊天动地,于是,整个飞机上的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她的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眸子里有着水润的光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呲牙裂嘴。 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脸一红,窘迫得几乎要钻到地底去了。慕月尘却一副从容不迫的坐着,目光徐徐的看着她,带着一种特有的宠溺,“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毛躁。” “滚一边去,我的形象都被你给毁了。” 气恼的侧着头不理他。 慕月尘轻笑:“你还有形象?” “我人见人爱,不知道多少人为我要死要活呢。” “哦?”挑眉,“你说的是十六岁的时候在路上脱光衣服大喊‘我爱你’,最后还掉到臭水沟的男人?” “……” 傅一微紧紧的憋着不说话,这是她一辈子的污点。 似没看到她的僵硬,径直笑开,“后来不是证实了吗?那男人小时候发烧烧坏脑袋,还曾对隔壁家肥猫大喊非它不娶。” 第八节:生病了别出来乱跑 “慕月尘,你给我闭嘴”,傅一微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睍莼璩晓” 她窘迫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她前二十几年里唯一的一朵桃花,结果,意料中的惨不忍睹。 “这样的赌约并不公平,这次是你主动找到我,不是我主动落在你手里,所以,不能算。” “好,不算。” 脸上没有半分的气恼和不平,反倒是平稳得让人心惊,那种运筹帷幄的沉着冷静。 “如果可以,真希望下辈子别看见你。” “再走丢了谁捡你回家?” 傅一微的脸继续窜红,随着他说话,柔软的唇瓣‘亲吻’着她的掌心。 迅速抽手,那种滚烫还流连不去! —— “傅一微,你才三岁吗?在a市都能走丢?” 慕月尘无奈的看着正坐在商场台阶上热的满头大汗的女人,抬头扫了一眼头顶金光闪闪的logo——君.慕。 “有你这么笨的人吗?顶着日头晒,里面有空调不知道进去吗?” 他找了她整整一个上午,结果她居然在他旗下的商场外面暴晒。 “我十五岁了”,听到他凶,傅一微委屈的红了眼眶,“我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不知道去吃东西吗?” “没钱。” 慕月尘第一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傅一微不喜欢带钱这个习惯还真是不好。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去慕氏旗下随便一家商场都只需要记在我名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傅一微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学着商场里的人苦口婆心的说:“姑娘,生病了就别出来乱跑,如果谁来都只需要报总裁名字就能随便拿东西,我们总裁早就在非洲难民营了。” “扑哧——”慕月尘笑了,“倒也是。” 傅一微哭的更凶了,转身便往街道上跑,慕月尘顺手一捞,便将她抱进了怀里。 从那以后,慕氏所有新老员工都必须认清一个人——傅一微。 —— 回忆戛然而止,傅一微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身上仅有一千块的积蓄,那种茫然不知所措她此生都不想再经历。可是,却被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 找房子、找工作,忙得不亦乐乎。 “啊,终于摆脱了”,她站在阳台上高呼,吼完后心里溢出了几分失落,“慕月尘,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不解气的挥手,一盆干枯的盆栽华丽丽的做自由落体运动。 ‘咚’的一声,砸在了不知名的东西上! “先生——” 恭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傅一微立刻戒备起来,现在她最敏感的就是这两个字。 探头出去,花盆恰好落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看着熠熠生辉的立标,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打死也不相信这个破旧的小区会出现幻影这种车,而且还刚好停在自家窗户楼下! 第九节:小色女 和慕月尘初见她才八岁,正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树上,却被他惊艳的从树上掉了下来。睍莼璩晓 瞬间学会了两个成语——惊为天人,美色惑人。 ‘咚’的一声跌的头晕眼花。 呲牙裂嘴的揉着摔痛的屁股,裙摆系在腰上,露出胖乎乎的两条腿。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傻愣愣沿着手臂看上去,“神仙。” “扑哧——”小男生笑了。 傅一微脑门一热,鼻子里有暖暖的液体流出,一摸,满手的血。 xxx “唉——” 低低的叹息在她身后传来,猛的回头,慕月尘背光而立,朝她伸出了手。 一如当年一样。 她傻愣愣的看着,慕月尘摇头轻笑:“小色女。” 红晕顿时染满了脸颊,慕月尘后来知道她从树上摔下来的真实原因,这三个字就成了她的代名词。 “你才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踩着拖鞋跑进了楼道! 新工作很快找到了,第一天就遇到公司周年庆聚餐,也算是对新同事的欢迎。 地点是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微微松了口气,这种地方,以慕月尘的身份是绝对不会踏足的。 傅一微躲在角落,这样热闹的气氛是她不喜欢的。 一道幽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王富周、旋在员工中间,不经意的看到倚栏而立的男人,顿时目瞪口呆。 尤其是他胸前的徽章! 君.慕-- 那是代表慕氏集团,代表慕月尘,更代表着无上的钱财和权势! 目光落在傅一微身上,走过去:“你是辉凯新来的员工?” 听见声音,无聊透顶的傅一微抬头,强打精神,“是,王总。” 公司楼下的宣传专栏里放着他的照片。 “叫什么名字?” “傅一微。” 王富觉得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正好,这次招聘会我没参与,刚刚在走道上碰倒一个合作伙伴,你跟我去打个招呼,也好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好。” 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见慕月尘了,王富脚步焦躁的在走廊上乱穿:“快点跟上。” 看到慕月尘的那一刻,傅一微想死的心都有了,转身要逃,王富已经拽住她的手臂快步跑了上去! “慕总,我是辉凯企业的王富,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慕月尘扫了眼王富伸来的手,没理。 傅一微悠闲的盯着脚下廉价的地毯,看到王富出丑,她有种变态的快意! “呵呵--” 王富绷不住率先干笑出声,指着身旁的傅一微,“慕总您好,这是我的秘书--傅一微。” 当一个秘书被如此郑重的介绍时,代表着两种可能,一是你有足够的能力让老板对你刮目相看,认为你能在当前的劣势中力挽狂澜,另一种就是别有所图,换个直白的话说,就是要将你送上对方的床。 傅一微皱眉:“慕总,您好。” 第十节:近水楼台先得月 慕月尘挑眉,“你好,傅小姐果然长得漂亮。睍莼璩晓” 蹙眉,他称赞的理所当然,她却总觉得不安,印象中的慕月尘从来视女子的容貌为无物。 王富的眼睛亮了一下,“慕总,就不打扰您了,我们先走了。” “傅小姐”,慕月尘突然开口,止住了她逃难般的脚步,“第二次。” 慌不择路的跑进宴会厅,连身后的王富都没顾及。 “一微啊,你和慕总认识?” “不认识。” “那慕总说的第二次是什么意思啊?不是第二次见面吗?” “王总,你想多了......” 她想说他是脑子有问题。 “一微觉得慕总怎么样?他可是被全世界单身女性臆想的对象,看他对你挺有意思,不如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手中的餐碟一抖,差点没握住。 尴尬的扯出一抹笑,“王总您说笑了,慕总岂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臆想的,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请假先回去了?” “这聚会才刚开始你就回去了啊?还是留下等散场再走吧,这样对你以后和新同事相处也好。” “不了王总,我真的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不再给王富机会,拿了手包便往门外走,王富急忙拽住她,“你要走也可以,但是今天是全公司聚餐,怎么的你也得敬同事一杯酒才能走。” 傅一微咬唇,看王富的样子,若是她再不给脸就要用强了。 王富转身的时候顺带做了个眼色,秘书立刻端起一杯酒放到傅一微手上,强硬的拽到了中间,本想着只喝一杯,却被硬生生的被拉住喝了无数杯。 她的酒量不浅,至少这几杯红酒还不至于让她醉得连路都走不了。可是放下杯子的那一刻,眼前只剩下一片天旋地转。 王富及时跳出来:“好了好了,一微不舒服就让她先回去吧,你们也别这么热情吓坏了新同事。” 也顾不上客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门外走去,刚走出宴会厅的门,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头很晕,像是在不停的下坠,那种失重让她好几次想要彻底晕过去。 费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连眨了好几下眸子才看清楚身处的环境。 眸子在对上实物时豁然因眼前的场景睁大了双眼,暖黄色的灯光下,一个人正有条不紊的解着扣子。虽然背对着她,但傅一微依旧能清晰的想象出他因觉得麻烦眉头微蹙的样子。 褪下衬衫,他的皮肤是蜜色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肩膀宽窄适中,肌肉张弛有度,那是常年锻炼才会有的身材!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急忙仰头,伸手一摸,还好没流鼻血。 第十一章:我不介意做点卑鄙的事 慕月尘没有回头,通过后面紊乱的呼吸就知道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将褪下的衬衣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第三次。睍莼璩晓” 声音平静,而他这份沉着淡定彻底点燃了傅一微心里憋屈的火气。 泄愤的将枕头掷向慕月尘的方向,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 “慕月尘,你卑鄙。” 男人正轻解皮带的手顿住,“哦?你倒说说我哪里卑鄙?” 无路可逃的让她竖起了全身的尖刺,不再畏惧这个男人滔天的权势,“你用不正当的手段将我骗到酒店,不算,这第三次不算,你就是个无赖。” 慕月尘的眸色随着她口无遮拦的怒骂渐渐变得深不见底,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朝着傅一微走过去。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有骨气的缩了缩身子。 讥诮的扬唇,钳住她尖瘦的下颚:“不正当的手段?” “......” “如何不正当?” “难道不是吗?我出现在你床上不是因为你的功劳吗?” 这房间无论是装潢还是陈设都是极好的,连地毯都是波斯顶级的羊毛地毯,她不会傻到以为王富会给她开间总统套房让她休息。 轻笑,“一微,你怎么会到我床上,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那酒有问题,而慕月尘从刚开始就已经盘算好了,所以才打破常规夸赞她漂亮,让王富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卑鄙。” 慕月尘双手撑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如果你再说这两个字,我不介意做点卑鄙的事。” “......” 流氓—— 见她沉默,慕月尘心一软,摸了摸她的发顶,“一微,跟我回去。” “为什么?” “这是你父亲的......心愿。” 原本想说遗愿,但怕她会受刺激。 “父亲父亲父亲.....慕月尘,除了这个理由就没有别的......” 一听到这个理由就心里来气,不经大脑的话在关键时候顿住,眼眶陡然红了,咬牙不语。 “那你想要什么理由?” 挑眉,眉目间溢出了点点的笑意。 祸国殃民—— 翻着白眼腹诽了一句,索性懒得理她,心却因为他的问题乱了节奏。 ——你想要什么理由—— 是啊,她想要什么理由? “一微,明天早上八点,我去接你。” “我不——” “如果我说是因为还爱你,你信吗?” 突然开口打断了傅一微的歇斯底里,看到她顿时傻愣愣的望着他,心突然就变得柔软起来,笑了。 傅一微回神,懊恼自己的不坚定,“不信。” “嗯。” 慕月尘浅淡的应了一声,傅一微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再解释几句。 “你想回去还是住这里。” 傅一微直觉的看了一眼周围,房间很大,但只有一张床,如果住这里是不是就要和他—— 第十二章:女上男下 脸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睍莼璩晓 “在想什么?”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脸那么烫?” 傅一微受惊的跳起来,却忘了慕月尘正俯身将她困在怀里,这一动,唇瓣便狗血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投怀送抱?” 挑眉,戏谑的笑。 傅一微急忙摇头,迅速撤离。唇瓣上没了她的温度,心里也空了下来,不满的蹙眉,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便贴了上去,强势的撬开她紧咬的齿关,追逐着她不停躲闪的丁香小舌。 “慕月尘,你流氓。” 她含糊不清的抵触着他强势,慕月尘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禁锢着她不停扭动挣扎的身体。傅一微的唇舌被允吸的发麻,身子软倒在他怀里,却还想着推拒。 柔软的力道像挠痒一样,不轻不重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慕月尘眸色一深,手探进她的衣服下摆,顺着她的曲线游走。触及到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他的身体蓦然紧绷,分身迅速肿胀变大! 刚开始还算得上温软的吻此刻已经强势暴虐的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红色的印记,熟练的解开她的胸衣,覆上她的柔软肆意的揉搓。 “一微,可以吗?” “嗯?” 傅一微后知后觉,眸子里荡漾着水一样的光泽,愣愣的看着他。声音带着呻yin的妩媚,慕月尘心里一紧,低下头擒住她红肿的唇瓣! “一微,我想要你。” 他在陈诉,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他要她,毋庸置疑。 傅一微的理智被他露骨的话拉了回来,扭动着身子推拒他,“呜呜--” 慕月尘贴着她的唇,“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欲拒还迎。” 脸一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推到了胸口之上,而慕月尘的一只手正准确的落在她的一侧柔软上,肆意的揉nie出他喜欢的形状。 “慕月尘,你流氓。” 傅一微尖叫,急忙双手捂住前胸,戒备的瞪着他一脸欲求不满。 “哦?我倒是看不出你刚刚像被强迫。” 他的调侃让她涨红了脸。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 声音里还有丝沙哑,某处绷的很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触及到她满身的尖刺,知道今天的事是无法继续了,只好直起身子打算去冲个冷水澡。 他的决定让傅一微心底窜起一股子怨气,瞪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不受控制的抽了风。 跪坐起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而慕月尘一时不查她会有这样伤风败俗的动作,等他发觉想稳住身子时已经无力扭转跌倒的劣势了。于是,床上就呈现了这么一幕,傅一微在上、慕月尘在下,不偏不倚刚好就骑坐在他某个位置上。 “嗯——”他痛得闷哼了一声,勾唇笑了,“原来你喜欢在上面,两年不见,口味倒重了不少。” 第十三节:我还想二婚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脸顿时由粉红色变成了大红,觉察到他的昂扬就抵在她柔软的地方,蓄势待发。睍莼璩晓 “慕月尘,你这头种猪。” “这好像是你挑起的火,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男人的举动。” 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更紧的贴向他的那里! “流氓——” 手忙脚乱的要从他身上下来,随着她的摩擦,慕月尘的眸色变得如墨一般漆黑深沉! 傅一微敏锐的感觉那里还在不断的变大、坚硬。 慕月尘在下一秒翻身将她压住,直接将她紧揽进怀里:“睡觉。” “我……” 他的坚硬就抵着她的背脊。 “如果不想真的发生什么,就闭上眼睛睡觉。” 傅一微立刻不敢再动,紧紧闭上眼睛,感觉到她的顺从,慕月尘心里掠过一抹失望! xxx 天色才亮,睡意正浓的傅一微就被慕月尘从温暖的被窝里拧起来,“小懒猪,起床了。” “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嘟囔了一句,蜷缩着身子缩进慕月尘的怀里,感受到温暖的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沉沉的睡去。 头在他胸前无意识的蹭,慕月尘身子一紧,抱着她的力道都重了几分,怀里的女人丝毫没有危险的自觉! “傅一微,你在玩火。” 怀里的人嘤咛的了一声,更紧的贴紧了他。 低头,强势的吻上她嫣红微启的唇,辗转吸允,美好的味道一如既往的让他欲罢不能。 傅一微蹙眉,呼吸不畅让她的脸憋的通红! 勉强睁开眼睛,瞬间被面前的一幕吓的魂不附体。 “慕月尘,你禽shou。” “哦?” 挑眉,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狠狠擦拭唇瓣。 “只有禽shou才随时随地发情。” 慕月尘脸色一黑,起身去了浴室,随即传来‘哗哗’的水声! “走吧。” 将腕表扣上,朝着傅一微伸出了手。 “我要回去拿行李。” “一切吃穿用度,家里都有。” “我习惯用自己的。” 慕月尘静静凝视了她良久,“那也是你的。” 傅一微一口气憋在胸口,委屈的瞪他,“那是奚可卿的。” “吃醋?” 他竟然笑了,弯腰凑近她,眸光璀璨! “鬼才吃醋,什么时候这么自以为是了。” 脸色沉了一下,“如果想我抱你下去,那你就继续和我耗着。” “你无耻——” 和流氓对话,简直就是种折磨,见他的手真的伸过来准备抱她,傅一微一急,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冲出了房间门。 “别老破坏我的名誉,我还想二婚呢。” 傅一微的声音从很远传来! “你敢。” 第十四节:你想让我金屋藏娇 车子停在她破旧的出租屋楼下时,傅一微还傻傻的会不过神。睍莼璩晓 “五分钟后你没下来,就什么都不用带了。” 下一秒,车门打开,身侧的人已经跑出了很远! 心里一空,自嘲的勾起了唇角。 四分四十九秒,她气喘吁吁的抱着一个不大的行李包坐了进来。 “打开。” 视线掠过她手里提着的廉价行李包,如同俯瞰众生的神。 将提包往身后藏了藏,“慕月尘,你没权利。” “但凡进ru慕家的东西都要经受检查,这是历来的规矩。” “那我不住慕家。” “然后我在外面替你买套公寓?你想让别人说我金屋藏娇?” 傅一微火了,“那你能保证住慕家不会被人说闲话?慕月尘,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无论住哪都不合适,所以你还是走吧,我们各过各的。” 她的怒气,慕月尘完全视而不见。 “至少光明正大。” 傅一微憋的脸色酡红,倔强的性子也来:“我不住。” “等你有足够的能力走出慕家后,再用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和我说话,现在你只能遵守慕家的规矩,打开。” 慕家的规矩他一向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种凌驾于一切的规矩是种极不尊重人的做法,但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她如此看中。 “如果,我说不呢?” 拧着行李包的手紧紧握起。 慕月尘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包上,里面霎那间涌动着暗沉晦涩的光芒。 “打开或不带,二选一。” 她越是在乎他就越是不称她的意。 傅一微赌气的大吼:“你没权力勉强我。” 一身亚麻色的西服勾勒出他身材修长伟岸,袖口处精致奢华的袖扣折射出耀眼的光华,冷淡的说,“将傅小姐的行李丢下去。” 他看着她,话却对副驾驶的保镖说的! “是。” 恭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 咬牙:“慕月尘,我打开。” 拉链缓缓拉开,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愤恨纠结,慕月尘也不催促,只是安静闲适的站在一旁。 行李很简单,几套廉价的衣服、日用品,在这片暗沉的色调中唯一醒目的就是那个扣着的白色象牙雕花相框。 那份精致奢华和她如今的落魄完全格格不入。 纡尊降贵亲自弯腰拿起了那块看不到照片的相框。他的手指晶莹修长,每一个骨节都恰到好处的完美,更显出那堆衣服的廉价破落。 相框被翻转过来,照片里的人眉目如画,容色清远脱俗。 慕月尘抿唇,紧捏着相框的边缘,如谪仙般高贵出尘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下去。” 第十五节:想护着的是人还是相框 “慕月尘——” 傅一微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睍莼璩晓 那份优雅仿佛是他骨子里的一部分,纵使生气,他也是清致绝雅的。 慕月尘将她拽进怀里,“这就是你护着的东西?” “……” 傅一微背脊僵直。 “想护着的是人还是相框?” 他靠的很近,唇瓣几乎要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脸顿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慕月尘,你要管的人是奚可卿,我的事你管不着,现在是,以后也是……”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被慕月尘压倒在座椅上,“傅一微,别拿我和奚可卿放在一起。” 他的声音里难得的有了起伏,却是怒不可遏的。 “她是你未婚妻。” “滚你的未婚妻,傅一微,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傅一微陡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紧绷的下颚,随后逃避的别开头,“呵……慕月尘,莫不是你还爱我?所以才这么介意那张照片?”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了,他说他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紧紧咬唇,不让心里的狂喜溢出! 她的话让他蹙眉,直起身子,随手一扬,手中奢华的相框立刻被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曾经我容忍你的肆意胡闹,是因为你是我认定的妻子,而现在,你永远没资格在我面前挥洒你的任性,所以,收好你的刺,别到时候伤了自己。” “开车。” xxx 傅一微没想到他会带她回慕氏庄园,飞机停在草坪上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外面被一群佣人簇拥着站在那里的奚可卿。 看到率先从飞机上下来的傅一微,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一向训练有度的佣人都停在了原地。 奚可卿羞涩的红晕迅速褪去,变成了一脸苍白! 慕月尘走到微颤的奚可卿面前。 “月尘——” 她仰头,声音在颤抖。 “她只是住一阵而已,我答应伯父要找到她、照顾她。” 慕月尘开了口,有些呆滞的佣人顿时醒了神,走过去准备接傅一微手上的东西。 “少……”习惯性的开口后才蓦然惊醒,“傅小姐,我替你拿吧。” 傅一微摇头,抱紧行李包坐上后面佣人乘坐的车,她可没打算和慕月尘、奚可卿坐同一辆车。 奚可卿脸色难看,却碍于慕月尘在不好发作,慕月尘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眸子深沉晦涩。 倦怠的靠在车后座,自动忽略司机投递过来的鄙夷的目光。 在那件事后,这些人在私底下一直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碗碟摆满了十八米长的餐桌! 恢宏的大厅上方吊着足足嵌有一万八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巨大吊灯、欧式的罗马柱、奢华精致的浮雕花,光可鉴人的地面,每一样都和傅一微现在的装扮格格不入。 第十六节:下去结工资 大厅里,笔直的站着两排佣人。睍莼璩晓 “一微姐姐,不用客气,随便坐。" 奚可卿和慕月尘从外面进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柔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傅一微的手在双侧紧握成拳,淡漠的扫过慕月尘的脸,然后落在奚可卿柔美的脸上,“我没有妹妹。” 慕月尘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太过黑沉,看不出情绪。 奚可卿柔美的笑容僵了一下,多年的教养让她努力维持着高贵优雅的外表,“一微姐姐,还是那么会说笑。” 沉默的扫过他们相依的身子,心底传来微微的刺痛,急忙装作冷淡的别开了视线。 她的冷淡让慕月尘的眸色陡然沉了几分,伸手揽住奚可卿的腰,“佣人说你早上没吃饭?” “恩,不饿。” 奚可卿脸一红,羞涩的靠进他的怀里。 “以后不准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没胃口也要吃些。” “恩,月尘,你对我真好。” 他的关心让她红了眼眶! 傅一微闷不吭声的吃饭,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 见她冷淡,慕月尘脸色越发的不好,倒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一微,尝尝这个,你以前最爱吃的极品血燕,你这两年肯定也吃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怕是想念的紧。” 奚可卿笑的柔美,热络的示意佣人将离她最近的一个精美瓷盏摆到傅一微面前,字里行间中,每个字都极具羞辱。 “谢谢。” 傅一微礼貌的倒了谢。 看到她的平静,脸色难看的倒成了奚可卿! “一微,这两年在外面不好过吧?” “……” 她的沉默被奚可卿认为是默认,“以后将慕家当成自己家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佣人说,不用客气,也别想着给月尘节约,你看你,两年瘦了不少。” 她一副女主人的理直气壮,傅一微抬头看向慕月尘。 他也正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解释? 呵,自嘲的勾唇,要解释什么?奚可卿是他的未婚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并没错。 “挺好的。” 心麻麻的痛,连脸色都白了! 慕月尘不轻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上傅一微的极力隐忍,心里就有股无名的怒火在翻卷,“你们都下去,今天去接机的人去管家那里领工资。” 几个人脸色大变,求情的话被慕月尘紧绷的侧脸挡在喉咙里,鞠躬后相继退下,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气氛诡异的三个人。 傅一微脸色一白,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真丝的方巾,一个下意识的称呼他竟然都容忍不了。 奚可卿紧紧的握住玉筷,慕月尘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就算是佣人的称呼失误也绝对不会连累到所有人,而唯一的,就是在场的佣人在看到傅一微时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第十六节:只是未婚妻 慕月尘眸光流转,落在傅一微脸上时只剩下一片沉稳的漆黑,纵使粉身碎骨也无法探透的幽冥,“一微,或者我现在该叫你傅小姐。睍莼璩晓” 傅一微隐在餐桌下的手猛然握紧,但面上依旧是浅浅明艳的笑容,以为经过两年的沉淀早已经不会痛,关于慕月尘的一切都能当成陌生人甲乙丙听过就忘。没想到还是痛得鲜血淋漓,仅仅只是因为他冷淡的态度! 她无所谓的耸肩:“随便。” 慕月尘眸色一深,灼灼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傅伯父临终之前让我找到你、照顾你、替你找一门好的归宿。” 傅一微忍不住笑了,曾经的丈夫现在成了她的监护人,难道还不觉得好笑吗? “慕先生,我已经二十六了,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换句话说,就是我现在杀人放火了,也怪不到您的头上。至于找一门好的归宿,现在法律都讲求婚姻自由,所以也不需要您多操心,我哪怕就是找瘸子、瞎子,也是我的婚姻自由。”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曾经赌气才会有的可爱,所以,这些带刺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只觉得是在撒娇。而傅一微在说完后便察觉了,拼命忍住才没有懊恼的拍额头,于是低着头紧紧闭上了嘴。 慕月尘的脸色却越加的不好看,尤其是她说她以后会找个男人嫁的时候,有丝丝的冷意从他周身透出来。 “在你找到人之前就暂时在这里住下。” 傅一微唇瓣动了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 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势,真看不出奚可卿这么娇柔的人喜欢他什么,简直就在找虐,好吧,她自己也在找虐! 慕月尘的目光幽深的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咽了口唾沫,正准备回答,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慕月尘已经站起身走了,奚可卿急忙站起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房间安排在二楼,与慕月尘的主卧相邻。打扫的很干净,欧式浮雕花的大床、白色的被褥床单、真皮的沙发、纯白的波斯羊毛地毯,一切都是客房统一的设计。 将行李放下,相比起这里的奢华,她真的是显得过于的寒酸。 拉开衣帽间的门,里面早已经挂满了各大名品专柜最新一季的服饰、手包,细细一看竟然都是她曾经喜欢的牌子和款式。 心里痛得收缩了一下,手指泛白的捏着铂金的拉手,将那些名牌衣服推到一边,再将行李包里的廉价衣服一件件挂进去,乍眼一看,还真是格格不入。 傅一微总觉得慕家的夜色尤为的漂亮,哪怕是两年后的今天她依旧这么认为,黑色的天幕中挂着城市中少见的星辰,璀璨夺目! 静静的站在阳台上,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静,往后恐怕是荆棘丛生了。因为太了解奚可卿,所以不敢奢望她真的能听慕月尘的话将她当成一个客人。 第十七节:死结 晚上的风带着早春的寒意从衣领、衣袖灌入,冷得傅一微瑟瑟发抖却舍不得进去。睍莼璩晓 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 “月尘,今晚我睡这里好不好?” 奚可卿如同黄莺鸟一样婉转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傅一微似乎都能看到她脸上得意又羞怯的表情。那是一种只有她才能做出来的独特表情,明明骄傲的像只花孔雀,却有着让人心动不忍的柔弱矜持! 傅一微眼睛眨了眨,入眼的只有一片绿绿葱葱的枝叶,根本看不到隔壁,连透过来的光影都是那般的微弱。 以为经过两年的沉淀已经完全能将慕月尘当成路人甲乙丙,可是再次面对他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两年的逃避有多失败。 或许,当初之所以执着的不愿意回来,除了那个原因外,还因为不想看到他和奚可卿出双入对,不想和两年前一样狼狈退场! 他,依旧是她逃不过的结,依旧会因为他不经意的举动而心跳紊乱,就像现在,明明不想听,可已经竖起了一切感官等慕月尘的回答。 手心中,竟然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紧张吗?虽然不愿承受,但事实上她是紧张的! 害怕听到她不能承受的答案,当一个女人说睡那里的时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奚可卿如此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不是证明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某些关系?心里一喜,笑意不受控制的浮现在她明艳的脸上。 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敛了神色,他们在没在一起不是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好。” 慕月尘如泼墨山水画般淡雅的回答像是一颗颗炸弹砸在她心上,一片血肉翻飞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奚可卿羞涩愉悦的低喊:“月尘。” 傅一微后悔了,当初就不该仅用藤蔓将两边通透得没有秘密的阳台遮挡,而应该用一米厚的墙,也避免了她如今的尴尬。 “月尘,我留在中国好不好?伯母说想抱孙子了。” 羞涩的抱着慕月尘的腰,头整个的埋进了他的怀里,这些话原本不该她来说,也不是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言语,这里面暗示的话语太过直白。可是她等不及了,慕月尘将傅一微带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能再等了! 这个男人,她无法掌控,但也不甘心放任他来去自如。 “听不见,听不见。” 傅一微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低声念叨,仿佛这样就真的听不见了一样,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因为,她耳边听到了歌声。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隔壁也再没传来说话声,满意的勾起唇角。 然,不等笑意扬起,她恍然觉得歌声有点熟悉。豁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手机屏幕正在闪烁,想到旁边被打断的浓情惬意,忍不住恶作剧的笑了。 这叫——天意! 不是她有意打断他们谈情说爱的,只能怪他们不知检点,在阳台上上演限制级画面! 再次承认,慕月尘是她的结,死结。 要不,也不会慢无数拍才反应过来是她的电、话在响,想到奚可卿恨得牙痒痒却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里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溢出了几许欢快。 第十八节: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慕月尘环在奚可卿腰上的手因为这突然的歌声略略僵了一下,脸色不变,唯独那双眸子里的溟黑越加深邃。睍莼璩晓 “夜凉,进去吧。” 他拥着奚可卿进了房间,放开,转而去拿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宝蓝色宽松针织衫、黑色的修身长裤、身材修长挺拔、凌厉流畅的五官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陇上了淡淡的柔和! “早点休息,晚安。” 慕月尘是世上最让人心动的绅士,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能用最平淡优雅的语气说出最让人心伤的话语。不顾奚可卿泛白的脸,举步往门外走,步子雍容沉稳,闲庭若步。 “月尘,你要去哪?” 顾不得矜持,扑过来抱住走出几步的慕月尘,刚刚傅一微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慕月尘一闪而过的失态。虽然细微,但依着他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性子,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去客房,你早些休息。” “月尘”,奚可卿柔软的叫着他的名字,贴着他背脊的脸上已经溢出了羞涩,“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月尘,我是你的未婚妻,以后会是你的妻子。” “可卿,那是母亲的意思。” “可是你从来没有拒绝过”眼里泛着让人心疼的泪光,“月尘,我知道你放任我和伯母高调向媒体宣布我们即将要结婚的消息只是为了逼傅一微主动来找你,可是她没有,甚至你现在将她带回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这证明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为什么你宁愿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费尽心思,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声音在颤抖,带着急切和伤痛。 慕月尘不语,只是眸色越加深沉晦涩。 奚可卿心里一痛,手虽然颤抖却坚定的从他的腰上一路摸索着落在了他的胸前,辗转挑、逗。 一只手按住她肆意挑、逗的手,恰恰好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在了其中,微凉,奚可卿却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灼热。 “月尘。” 微仰着头,脸上有着陶醉的春意,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的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背脊! 她要留住这个男人,不择手段。 “可卿,记住你的身份,是奚家大小姐,奚氏集团未来的总裁接、班人,世界著名的芭蕾舞舞者,而不是城阳街的站街女。” 毫不留情的话如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泼下,奚可卿站直身子,脸上泛起的胭脂红早就褪得只剩下一片苍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她的声音很小,几近呓语。 “不要有下一次,可卿,你明知道......” 他回头,脸上的冷然是连水晶灯都柔和不了的,话刚说到一半,奚可卿已经急急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月尘,别这么残忍,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她平生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打断慕月尘的话,可是,她真的不愿意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否定他们关系的话。现在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全世界都知道的,所以,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她都不会轻易的放手。 看着她痛得缩成一团的瞳孔,冷然的语调柔和了些许,“早点休息。” “月尘,傅一微并不懂的你的良苦用心,她不爱你,如果真的爱你,两年前.....” “住嘴。” 奚可卿唇瓣微张,愣愣的看着慕月尘冷漠的侧脸。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第十九节:安排工作 挂上电、话,隔壁已经没有声音了,想来是进房间了。睍莼璩晓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夜色将她整个人笼罩。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在亲吻,又或者是在做着某件事。 脑海里闪现出那些暧mei的画面,想到慕月尘的手划过奚可卿的身体,她就一阵恶心! 突然很讨厌房间优良的隔音效果。 想着乱七八糟的画面,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睡眠不是很好,总是半梦半醒。 似乎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没有贯有的薄茧。手指在她脸上流连,微凉,被他触碰的地方仿若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难受的缩了缩身子,两颊晕染出菲薄的红晕! 身子突然间腾空,接着便陷入了一片柔软中,舒服的翻了个身,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那种微微的凉意似乎还停留在脸颊上,空气中隐隐有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柔软的鸭绒被盖在身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了。动作突然顿住,猛的从床上坐起,她记得昨晚是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睡着的,那现在? 掀开被子,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完好无损。不放心的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反锁着的。暗暗嘲笑自己的多疑,也许是昨晚太冷自己走进来的。 拉开门时恰好看到慕月尘和奚可卿从客房出来,急忙低下头掩盖眼中浮起的痛意,再抬头时眼底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黑沉! 奚可卿整个人都倚进了慕月尘怀里,“月尘,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好不好?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 “嗯。”慕月尘应的冷淡。 “一微姐姐,早,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起的很迟呢。”挑衅得意的看向走道上呆滞的傅一微。 “你昨晚那么辛苦都起的早,作为客人的我若是起迟了,不就失礼了。” 一句话,让三个人的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她一脸懊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都像个怨妇,慕月尘唇角微勾,连向来瞑黑的眸子都染上了笑,奚可卿娇羞的红了脸,眼底却闪过一丝愤恨! “那个......我先出去了,今天要去找工作。” 气氛尴尬,傅一微急忙脚底抹油。 “不用了,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慕氏总裁办首席秘书。” 慕月尘的声音很淡。 “不要——” 想也不想便拒绝,慕氏总裁办秘书?那不是意味着要天天和慕月尘见面? “你没的选。” “慕月尘,这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安排我的人生。” “这不就是你进修文秘的目的吗?” 让傅一微进慕氏担任慕月尘的秘书,是慕、傅两家早就商量好的。 “那是以前。” 气鼓鼓的瞪他,以前因为她是他的准妻子,所以两家家长才让她进慕氏,为的就是不让其他女人有机会单独接近慕月尘。可是现在?他们都离婚了,她才不要再做这么敏感的位置。 “这是傅伯父希望的。” 不浅不淡的应了一声,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时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还是穿着在地摊上买的廉价衣服,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有些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强压下心里的异样,神色无异的下了楼! 第二十节:自己换还是让人帮你换 慕家的早餐一直是大费周章,曾经傅一微觉得很正常,体验了两年三餐不继的生活后,她才知道,这一餐有多奢华昂贵。睍莼璩晓 “既然住在慕家,就别给慕家丢脸。” 他从来都是一针见血,从来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会尴尬,就如此时,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站着的十几个佣人已经同时露出了讥诮的笑,包括奚可卿。 这年头,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那些佣人也知道她在慕家不受待见,所以,连最基本的对客人的尊重也没有,尤其是经过上次辞退事件之后,这些人便更不将她放在眼里。 傅一微放下瓷勺,眼底浮动着怒意,“慕......先生,住在慕家不是我的本意。” 慕月尘微抬了抬眸子,用白色手巾优雅的擦了擦唇瓣,丝毫不把她咬牙切齿的表情放在眼里。 “我答应过你父亲会照顾你。” 又是这句话,一听到这句话傅一微就想拿汤泼到他脸上,委屈的瞪着首座上神色浅淡的男人:“慕月尘,我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管。” 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非要当自己的监护人,而且这该死的男人还是她的前夫。 见慕月尘不说话,她又气急败坏的跳脚,“我已经二十六了,不需要监护人。” 慕月尘优雅的起身,“公司的职位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是自己上去换衣服还是我让人帮你换。” 傅一微噎了一下,怒瞪着他。奚可卿的脸色彩纷呈,可是对于慕月尘的决定她从来不敢反抗,除了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瓷勺之外,再不能做任何其他过激的动作。 甚至脸上的笑容还是温和柔软的,还真像朵名副其实的白莲花! 管家恭敬的替慕月尘推开门,他已经走到门边的步子微顿,头也不回的吩咐,“今天在饭厅里的人全部辞退,让其他人好好背背慕家的家规,慕家的下人不得有除了恭谨以外的其他表情。” 这是慕月尘第一次解释,却是因为—— “月尘,你......” 他从来不是一个在乎规矩的人,也从来视慕家这些违背人理的规矩为无物,可是现在却为了傅一微...... 奚可卿脸色惨白,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不敢质疑慕月尘的决定!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花园里,见慕月尘出来,恭谨的拉开了车门。 傅一微努力平息了紊乱的心跳,在奚可卿愤恨的眼神中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慕月尘的车还停在那里,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在等她。 当她顶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走进慕氏的大楼时,明显看到了好些人呼吸一滞的呆愣模样,偌大的大厅里安静的只剩下电梯门‘叮’的一声响,平日里觉得极其正常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竟透出几分诡异。 慕氏的人员相对稳定,这才刚走到大厅,傅一微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想到以后将要面对的各色目光,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第二十一节:咖啡加糖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前少夫人任职总裁办首席秘书的消息在整个慕氏不胫而走,傅一微坦然的接受着众人复杂的眸光,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接替了杨秘书的职位! “傅小姐,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叫我一微吧,工作上的事都差不多了,如果有不懂我再打电、话问你。睍莼璩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还怀着孩子呢。别太操劳了。” 杨秘书是公司里唯一一个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的人,听傅一微说起孩子,不自觉的用手抚着凸起的小腹,脸上溢着慈爱的目光,“慕氏是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公司,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孩子,我也舍不得离开。一微,你很有能力,好好做,不要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傅一微静静的听着,心里也随着她脸上的笑散开了阴霾。 杨秘书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这个点要送一杯咖啡进去,蓝山珍珠豆,一勺糖一勺奶。” 拿着文件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秘书。 “怎么了?” 她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倒让向来了解慕月尘的杨秘书都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傅一微回神,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眸子里剧烈波动的情绪。 “没什么,我去煮咖啡了。” 茶水间里萦绕着淡淡的咖啡香,傅一微近乎机械的煮着咖啡,虽然两年没再碰过这些器具,但用起来依旧有着一种到骨子里的熟悉! 那年盛夏,阳光穿透教堂顶彩色的玻璃,投下五彩的光。 慕月尘翻着手边的文件,脸部冷硬的棱角被彩色的光柔和了线条,他侧头、蹙眉、哪怕只是安静的坐着,身上都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 手指翻过文件,在安静的教堂了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唔——” 身侧一道突然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如画卷一般美丽的场景,慕月尘侧头,刚好瞧见傅一微捂着嘴一脸痛苦,手里还端着他的咖啡杯。 深褐色的液体在白瓷杯子里荡漾,泛着圈。 “慕月尘,你喝咖啡干嘛不加糖,苦死了。” 恼怒的瞪他,苦涩的味道一路从嘴里蔓延到胃里。她爱极了咖啡的香,却不爱它的苦,所以每次都加很多糖和奶试图冲淡那种苦涩。 慕月尘收起文件,将脸皱成一团的傅一微揽在怀里,宠溺的笑,“有你就够甜了,再加糖就要长蛀牙了。” 脸上起了层层的红晕,“慕月尘,在上帝面前说么肉麻的话会被惩罚去当神父的。” “上帝那么慈悲,怎么舍得拆散一对相爱的情侣!” “嘴贫。” 她吐着舌头试图冲淡那份苦味,慕月尘摇头,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傅一微瞪大眼,嘴里真的不苦了。 第二十二节:撞破好事 奚可卿无聊的翻看着手里的财金杂志,偶尔偷偷的抬眼打量着办公桌后的慕月尘。睍莼璩晓 他的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触不到他的温度。修长的手指划过蓝色的文件夹,一切都唯美的像幅画卷,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她不是站在他的身边! “月尘”,视线扫过墙面上的挂钟,时间刚好指向十一点五十,她轻咬唇瓣,走过去撒娇的摇晃着他的手臂,“我饿了。” 慕月尘拿着笔的手微顿,视线冷然的扫过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起身拿过外套搭在臂弯上,“走吧。” 见他没拒绝,奚可卿脸上溢满了笑,双手更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胸前的柔软不时的蹭过他坚实的臂膀! 门外传来井然有序的敲门声,节奏和力道都和平日有所不同。 感觉到她的动作,慕月尘眸子里闪动着晦涩的瞑黑,低头看了眼仿佛毫不知情的女人,疏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奚可卿心里一凉,尴尬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在慕月尘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成了拳,她不甘心,可是除了妥协忍让,她连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没有发脾气的权利!这一刻,她妒忌傅一微,可是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挥洒任性。 “进来。” 听到回应,傅一微推开深褐色的门扉,心跳竟不争气的快了几分,连握着门把的手心都沁出了细细的薄汗。 奚可卿脚下不稳,踉跄的往另一侧倒了过去,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慌张,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一切可以稳住她身体的东西。慌乱中拽住了慕月尘胸前的衬衫,蹙眉,迅速抱住她的腰,但衬衣的纽扣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拽掉了两个,露出右侧的肩膀。 当傅一微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火辣的场景顿时惊得她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连咖啡洒出来都察觉不到。 滚烫的咖啡沿着她白玉一般的手滴落在浅灰色的羊毛毯上,烫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但她依旧骄傲的挺着背脊,将洒了一半的咖啡稳稳的放在慕月尘的办公桌上!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面色无异,可眼眶里的湿意已经无法控制的溢了出来。 奚可卿惊魂未定的窝在慕月尘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脸上透着不正常的嫣红。慕月尘双手抱住她的腰,外套掉在地上,衬衫的领口被撕破,露出大半个胸膛。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暧mei。 傅一微目不斜视的拿出记事本,手上的烫伤那么触目惊心,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不知道是痛得麻木,还是那点痛和心里的痛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 第二十三节:看人洗澡也是脸皮薄 她丝毫没有打扰的自觉,背脊挺的笔直,开始念今天慕月尘的行程。睍莼璩晓 “总裁,早上十点各部门经理开会,十一点与杨晨集团洛总见面......” 背对着慕月尘,不让他看到自己发颤的手,说到最后,声音居然有了丝明显的颤抖。急忙顿住,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逃似的掠过他们的身影往门口走去。 傅一微,你真是不争气。 “出去。” 慕月尘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一微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冷漠的一面,他大多是疏离的,那种远离尘世的疏离。 联想到背后火辣的一幕,步子更加慌乱了起来,甚至撞到了一旁的矮几。 疼的呲牙裂嘴,却不敢停留! 那些曾被她封锁的感情随着和慕月尘一次次的靠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外面的坚壳,越来越无法控制。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慕月尘的眸子深邃得如墨一般冷凛,“回来。” 身子猛然间顿住,咬牙,再回头时已经恢复了职场上的平静:“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他放开揽在奚可卿腰上的手,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周身有种让人仰望的气势,那双眸子浮动着噬人的幽冥黑沉,让人不敢直视! 奚可卿唇瓣微动,知道刚刚的举动触到了慕月尘的逆鳞,碍于傅一微在场,道歉的话她万万说不出来。迟疑了片刻,在慕月尘冷厉的视线扫过来时,她迅速退了出去。 傅一微手眼相观的站着,不敢抬头,慕月尘的目光太过洞察,她不敢保证能在他面前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那些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为什么脸红?” 慕月尘开口,却和工作没有丝毫的相关。 “啊?” 一时没回过神。 慕月尘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指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我问你,为什么脸红?” 他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嗡’的一下,原本绯红的脸此刻几乎要滴出血来了。戒备的大退了一步,佯装镇定的挺直背脊,“总裁,我拒绝回答除工作上以外的一切问题。” “呵——” 他竟然笑了,宠溺的、无奈的,“你在吃醋?” 脑门上滑出三条黑线,“总裁,你老人家想多了。” “哦?”尾音上扬,“那为什么哭?” 傅一微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气急败坏的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我不觉得你这语气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还是,你没将自己的身份看成一个秘书。” 傅一微紧紧闭眼,幻觉,一定是幻觉,要不她怎么会从这句听似责备的话里听出笑意呢。 “总裁,您想多了,我这不是脸皮薄吗?” 她干笑。 “哦?”慕月尘越加的漫不经心起来,看着她还有微微红晕的脸颊,意味深长的重复着那几个字:“脸皮薄?” 傅一微笑得更加勉强了些,正准备找个借口结束这毫无营养的对话,慕月尘却煞有介事的点头:“是脸皮薄,看人洗澡都只敢从门缝里偷看。” ‘翁’的一下。 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焦躁中甚至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竟然伸手将他的唇紧紧捂住:“闭嘴,慕月尘你给我闭嘴。” 他眼角微弯,眸色流光溢彩,专注的看着傅一微恨不得以死谢罪的后悔表情。他的唇瓣微动,竟然像在吻着她柔软的掌心,心里剧烈的一跳,被他唇瓣擦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慌乱的收回手,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迅速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第二十四节:说好的淡定呢 一口气冲进洗手间,掬了捧水扑在脸上,才稍稍退却了脸上的滚烫。睍莼璩晓 那年的记忆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了出来,秋天的雨一下就是半个月,慕月尘原本决定回慕家的行程也因此耽误了。 “一微啊,你不能再和月尘一起睡了,你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要分开睡。” “为什么?” 傅一微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傅妈妈,那无辜的表情让傅妈妈心生恻隐,竟觉得是自己想复杂了。 “总之不能一起睡。”傅妈妈下了死命令! “为什么?以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妈妈您也没说什么啊。” 看着傅一微澄澈的目光,傅妈妈略显尴尬,半晌才鳖出一句类似解释的话,“因为,你和月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 傅妈妈继续尴尬的解释,求助的看着身旁的丈夫,面对白纸一样的孩子,让她怎么跟她解释男女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呢? “那你和爸爸还一起睡呢,他也是男人,可你是女人啊。” “我们是夫妻”,傅妈妈顿时红了脸,看到身侧的丈夫闷着头笑,狠狠的瞪了一眼,“快去睡,不准问。” 见妈妈板着脸,傅一微乖乖的上楼回了房间,却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溜进了慕月尘的房间! 她要问问慕月尘,为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不能一起睡。 房间里没人,她蹑手蹑脚的在房间里晃了一圈,终于听到洗浴间传来的水声,门扉没合拢,白色的雾气从门缝里溢出。 一抹恶作剧的笑浮上了小脸,母亲说她和月尘不一样,她要看看哪里不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朦胧的雾气中,她看到慕月尘背对着她站在喷头下方。 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慕月尘和她哪里不一样,不时摸摸自己的背,平的,再摸摸自己的屁股,一样的,除了他比自己高,肌肤比自己紧绷结实外,其他都一模一样。 努力向前探着身子想再看仔细些,却忘了门扉是活动的,门被推开,而她也狼狈的跌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响,慕月尘眉头一蹙,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一转头便看到抱着身子痛的呲牙裂嘴的傅一微!察觉到水声停了,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慕月尘,眸子里有水光,更显得那双眼睛亮的出奇。 “你这又是唱哪出。” 慕月尘气极,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母亲说,你和我长的不一样。” xxx 虽然已经过了十六年,但现在想起那段让她恨不得钻回娘胎重新来过的记忆,傅一微还是忍不住脸红到了脖子根,简直丢脸丢到太平洋了,所以听到慕月尘提起,她才会那样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甚至忘了她的身份仅仅只是个秘书。 “啊——” 傅一微紧紧捂脸,忍不住哀嚎:“傅一微,说好的淡定呢。” 第二十五节:电梯艳遇 慕月尘和奚可卿下午四点的时候便离开了,傅一微努力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直到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才敢抬头。睍莼璩晓看着那扇紧闭的电梯门,心里痛的缩成了一团! 很多工作都没真正上手,人员也不是很配合,等她好不容易忙完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应急灯和她办公桌上的灯还亮着,影影重重的格子间里仿佛隐藏着不知名的怪兽,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从小就怕黑,更怕一个人呆在这种宽大的地方,顾不得收拾,拿着随身物品便往电梯的方向跑!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似的,脚下步子生风,好几次差点绊倒。 焦急的按着电梯按钮,心跳如雷,不时看看后面,又看看旁边黑洞洞的楼梯口。 平日里觉得挺快的电梯此刻硬是等了好长时间,‘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淡金色的门缓慢的往两边退去!等不及它完全打开,傅一微已经埋着脑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到正准备从里面出来的人身上。 “啊——” 突然的触感让傅一微惊恐的尖声叫了出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慌乱中,她甚至不敢看被自己撞到的是什么! 一道大力将她卷了过去,强硬按在一处结实温暖的地方。 “放开我,啊,你放开我。”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连声音都变了。 而那只紧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没有半分松懈,“别怕!” 熟悉的声音让她的身子猛的僵住。 “砰——砰——砰” 这是—— 心跳的声音。 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但还是止不住在颤抖,此时,慕月尘的一只手紧按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捏碎! 傅一微紧紧的拽着他的衬衣,声音颤抖惊恐:“慕月尘,我......我......我......” 一连说了三个‘我’,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惊恐的瑟瑟发抖。 “别怕,这次没有人将你丢下,乖,别怕。” 激动的情绪渐渐平缓,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嗡声瓮气的说:“谢谢。” 见她平静,慕月尘这才松了手里的力道,“下次不准加班了,如果实在有完不成的工作带回家做。” 傅一微没说话,头垂的很低,她没料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慕月尘会出现,震惊中她甚至忘了此刻还暧mei的窝在慕月尘的怀里。 眉色微暖,也没推开傅一微,“舍不得起来?” “啊?” 傅一微疑惑的抬头看他,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他坚毅的下颚微扬,这才发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全身的血顿时冲到脑门上,猛的用力将慕月尘推开。 “不……是……是……” 傅一微想解释,可越急就越结巴,弄到最后满头大汗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只能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希望电梯快点到一楼,再和慕月尘这样小空间近距离的相处下去,她非被他强大的气场和偶尔的语出惊人给吓出毛病。 “到底是是,还是不?” 没料到他居然还在刚才那个问题上打转,傅一微尴尬,只期盼着能来个空中坠落也好,直接下到一楼,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她一分钟都不想呆。 听不到傅一微的回答,慕月尘甚至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脚尖一动,傅一微急忙跳到了与他成对角线的另一个角落。 第二十六节:不太平 傅一微努力站直身子,强迫自己面色无异的对上他的眸子,心里却在焦急,平日里挺快的电梯怎么这么久还没到一楼。睍莼璩晓 “总裁,您误会了,我只是不知道您在里面。” 她背脊挺得笔直,努力装出一副脸不红心不跳,就差指天发誓证明自己说的句句属实的样子。说的也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还在电梯里,今天下午明明看到他和奚可卿一起出去的! 点点戏谑的笑意从他眉间溢开,“员工守则背了吗?” 傅一微一噎,实在是有些跟不上慕月尘跳跃的思维,戒备的摇头,“还没来得及看。” 因为她是慕总直接任命,人事部在办手续的时候也只是走走过场,直接就将她带上来了,什么员工手册根本就没发给她。 “知道这是什么电梯吗?” 慕月尘难得这么好的耐心,双手环胸,慵懒的靠着镜面电梯壁,懒懒的看着她几欲抓狂的脸。 傅一微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电梯就是电梯,难不成还是安全通道?饶是心里不耐,但还是顺从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有种想直接打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这是总裁的专属电梯,旁边有慕氏的logo,刚刚被办公室的诡异气氛吓得听见电梯门开就往里冲,早就忘了慕氏还有总裁专属电梯,是员工不能坐的。 更让她觉得想切腹自杀的是,电梯居然没按,还停在79楼! 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见慕月尘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急忙缩回手,“对不起总裁,我立刻出去。” 急忙按开电梯门慌不择路的跳了出来,一刻不能等的按了旁边电梯的按钮,她只希望在面前这扇淡金色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旁边的电梯能开。 “明天自己去财务部罚五百块。” 慕月尘伸手按下电梯的关门键,淡金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而旁边的电梯却还停在4楼! 傅一微的双手紧紧捏着,倔强的不愿服软,更何况慕月尘身边有奚可卿,内心深处,她还是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这就是丈夫和前夫的差别! 可是,她真的害怕,尤其是电梯里透出的光晕越来越小,她身后的黑暗便被无限放大。那种害怕随着窗外吹入的冷风从毛孔里钻入四肢百骸,几乎已经站不住脚。 她有黑暗恐惧症,四岁那年的时候被父母不小心关在了储物间,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此生不想经历第二次! “对了,忘了告诉你,杨秘书说最近这层楼好像有点不太平。”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慕月尘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傅一微的心上。 不太平? 什么叫不太平? 她想问,可是电梯门已经紧紧的合上了,走道上又只剩下几盏惨白的照明灯光。心里一慌,顾不得距离和所谓的矜持,急忙按着电梯按钮。 第二十七节:月尘,我只要你 电梯门再次退开,傅一微迅速的挤了进去,惊慌中还不忘和慕月尘保持距离。睍莼璩晓迅速按下一楼的按键,手眼相观的站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好在慕月尘也没有为难的意思,看着她恨不得能凭空消失的纠结表情,眸子里绽放出点点不明显的笑意。 电梯在一楼停下,傅一微像是兔子一样迅速的跳了出去,甚至不敢看身后男人的表情! 五月初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跳着脚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跑去。眼角的余光瞥见慕月尘奢华的车在夜色里划出一抹流光,再看时只剩下一尾红色的灯光。 忍不住用手按住左胸的位置,疼,酸酸麻麻的疼! 慕氏坐落在最繁华的商业地带,饶是晚上也一片繁华热闹的场景,街头人来人往、霓虹闪烁,傅一微心里微宽,那种从刚刚起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总算驱散了些。 在外面随便吃了些,才坐上回慕家的公交车。 不想回去和他们同桌吃饭,很尴尬,无论是坐的位置,还是奚可卿的眼神,或者是佣人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慕家的别墅占地宽广,将整个东湖都纳入了其范围,公交车只能在山脚停,出租车也只能停在最外层的一道关卡。往里走,还有八处关卡,每一处都严格把控,禁止一切危险品和闲杂人等进ru! 傅一微在山脚下车,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紧闭的两扇雄伟的铁艺雕花大门,心里憋着的气陡然松懈了下来,那里就有车将她送到主宅。 *** 慕月尘执着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层层的夜色出神,杯中弥漫的热气潮湿了他的拇指,淡淡的暖意。 他的眸子比夜幕还要溟黑,如万丈悬崖般深不见底,有着无数凛冽的微光从里面透出,让人不敢直视。 “月尘”,奚可卿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再次不顾矜持的从后面抱住了他,脸颊紧贴着他挺直的背脊,“月尘,别送我走,我求求你,别送我走。” 眼泪沁进他的衬衣,湿湿黏黏的沾在他的肌肤上,慕月尘蹙眉,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她的拥抱。 “可卿,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成为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成员,是你们舞者的梦想。” “不——” 奚可卿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他,大力的甚至将慕月尘往前推了一步,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红了他手背上大片的肌肤。而他仅仅只是蹙眉,神色间没露出分毫疼痛的表情。 “月尘,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你,我只要你。” 没有他,她要这些有什么用,哪怕她世界闻名,哪怕她家喻户晓,没有这个男人比肩,这些又有什么用。 第二十八节:卖身都不值那么多钱 傅一微小心翼翼的推开白色的浮雕大门,外面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透射进来,在地上折射出淡淡的光影。睍莼璩晓 那种对黑暗的恐惧再次让她慌了神,习惯性的去摸左边的墙壁。触手的是一片光滑,头顶璀璨炫目的水晶灯却亮了,突然的明亮让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了眼前,无数的光点在面前闪烁,约莫十几秒才渐渐适应。 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白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前胸瓷白的肌肤,少了平日的高贵优雅,多了几分随意慵懒,黑色长裤,衣摆随意的搭住了黑色的腰扣。 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傅一微身上,手里执着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袅袅的冒着热气,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摆弄! 傅一微被吓了一跳,略略有些慌乱,没想到慕月尘居然还在客厅,而且一副明显等她的样子。 “慕……先生。” 叫了二十年的慕月尘,突然改了,还真是不习惯。 慕月尘缓缓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薄如蝉翼的白玉杯,如同一副上好的油画般唯美惊艳。他只是看着她,将她的慌乱一一收入眼底,眸色溟黑得深不见底。 傅一微冲他匆忙点了个头,快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心里暗暗懊恼,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因为他偶尔的动作、神态心跳加速! “傅小姐。” 在她的脚刚准备踏上第一个楼梯的时候,慕月尘开了口,声音浅浅淡淡听不出情绪。傅一微动作猛然一顿,差点跌倒,还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旁的护栏。 见她慌乱不已的动作,慕月尘唇角微勾,溢出淡淡的弧度! 傅一微深吸了一口气,直到面上精彩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才佯装镇定的回头,“慕先生,有事吗?” “既然傅小姐以后住在慕家,就要严格遵守慕家的规矩,这,是一个客人应有的礼节。” 将桌上的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往傅一微的方向推了推,声音、语调、面色都很平静。 “慕先生,我能不能选择不住慕家。”慕家的规矩完全是毫无人性。 慕月尘转动着右手的尾戒,“可以。” 傅一微心里一喜,面上还来不及表露,便被慕月尘接下来的话浇熄了所有希望之火! “等你月薪满五百万的时候再来跟我谈条件。” “慕月尘,你这完全是天马行空的想法,卖身都不值那么多钱。” 傅一微又一次犯了二,不计后果的吼完后,她便知道这二还犯得不轻,看慕月尘倏尔冷厉的脸色就知道了。 慕月尘睨着她,神态冷峻悠远,她忍不住微缩了身子,解释:“那个……不是……我只是……” 第二十九节:苛刻的规矩 她一脸的扭曲纠结,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垂下双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睍莼璩晓 “傅小姐,看来傅家所教的礼仪举止你都忘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找专门的礼仪老师来教你,将慕家的规矩好好看看,做好一个客人该有的礼貌。” 愤恨的咬牙,除了用眼神控诉他之外就只能在心里将遐想着将他千刀万剐,慕月尘将那叠a4纸放在她手上,步子闲适优雅的走上了楼! 二楼的走道上,奚可卿紧紧的捏着拳头,见慕月尘上来急忙闪身进了房间。这个男人何曾对谁这么上心过,她住在慕家两年,慕月尘却从来没有让他遵守过慕家的家规。 她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傅一微愤怒的瞪着他挺直的背影,动作极大的将手中的纸翻得‘哗啦啦’的响,以示心中的不满。 漫不经心的憋过上面的条例,顿时目瞪口呆的睁大了眸子。 一、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有事必须请假,坚决不允许彻夜不归。 二、不得喝酒、不得和异性有多过同事的交往。 三、穿着不得暴露,衣领最多低于锁骨,袖及五分、裙过踝。 四、每天早餐、晚餐必须回慕家吃。 …… 傅一微气得双手发颤,这哪是慕家的家规,简直就是慕月尘特意给她制定的变态规矩,还袖及五分、裙过踝,简直比傅家还变态,这完全是一封建世家小姐的着装。 再抬头,楼梯上已经早没了慕月尘的身影! 再多的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将纸往地上一丢,狠狠的踩了一脚,幻想着这一脚正中慕月尘的脸。 早晨醒来的时候,空气里有淡淡的冷香,那是慕月尘惯用的古龙水味道。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触到一手的光滑,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两魂,回头,眸子陡然间睁大。 昨晚赌气扔在客厅里的那叠所谓的慕家家规,居然整齐的叠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这…… 上面的脚印充分证明是昨晚那份,可纸却挪了位置! 饭厅里,慕月尘正神态优雅的吃着早餐,奚可卿脸色不好,细看眼眶还有点红,看到傅一微时竟然不顾一直以来的白莲花形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傅一微尴尬的朝他们点头,拿着手包急匆匆的准备出门,一大早就对着他们,吃什么都消化不良。 “你们慢用,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一步。” 慕月尘拿着汤勺的手微顿,抬头,神色莫名的看着她慌乱逃跑的背影! 刚走出大门,眼前的路顿时被两尊高大的身影挡住,“傅小姐,先生让您用过早餐才走。” 傅一微回头,恰好对上慕月尘和奚可卿看过来的视线,一个高深莫测,一个眉目含笑,她的视线扫过奚可卿紧紧扯着衣摆的手,扯着唇角淡淡的笑了。 第三十节:请礼仪老师 虚伪—— 明明在乎,明明介意,却还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一微姐姐,我记得你的胃不好,还是吃了早餐再走吧。睍莼璩晓” 声音很柔,配上她白莲花一样的柔弱贤淑,倒真是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知进度、懂礼节。 傅一微扫了一眼笔直的挡在她面前的两个黑衣男人,又看了一眼优雅用餐的男人,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悻悻的走回了餐桌旁坐下。 佣人立刻替她摆上碗筷,经过上次辞退的事后,慕家的佣人再不敢为了讨好奚可卿而给她脸色! “那个......” 她突然开口,惹的一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尴尬的咳了咳,“我想换房间的锁。” 慕月尘瞑黑的眸子动了动,“为什么?” 傅一微一噎,总不能说因为总感觉半夜有人进她的房间吧,冷硬的丢出两个字:“安全。” 首位上的男人闲闲的看了她一眼:“你长的挺安全的。” 身后的佣人想笑又不敢笑,整张脸都憋的变了型,傅一微气的脸都绿的,她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漂亮吧。 “月尘,你就别在调侃一微姐姐了。” 奚可卿温柔的笑,隐在桌下的手却捏的泛了白,傅一微的话像利刃一样划开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因为,自己亲眼看到慕月尘半夜进她的房间! 奚可卿那句话其实是在向她宣誓主权,傅一微神色一暗,风卷残云的吃完早餐!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礼貌的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准备走,三明治还哽在胸口,有点闷疼。面对他们,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慢条斯理。 慕月尘低头看表,五分钟,从傅一微坐下来到吃完仅用了七分钟。 “管家,等一下给傅小姐联系一位礼仪老师,这市井小家子气是该改改了。” 傅一微猛的回头,“慕月尘,我不需要礼仪老师。” “那就将慕家的规矩背熟了,早餐不得少于半小时,午餐和晚餐不得少于五十分钟。” 他清冷的目光扫过傅一微气鼓鼓的脸,如一盆冰水迎头浇下,让傅一微顿时醍醐灌顶,抿唇! “傅伯父向来注重子女举止言谈,你现在越来越野的性子若是他......” ‘泉下有知’四个字被他即时收住,“下个星期背给我听,慕家的一百三十条家规。” “家规你个头,慕月尘,我不是慕家人,那份所谓的家规不关我的事”,傅一微一拍桌子,脸颊气得鼓鼓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倔强的迎上他冰冷凛冽的视线。 “傅一微,你再说一次。” 慕月尘眸子里涌动的痛涩,灼灼的盯着面前倔强的女人,双手紧握,他几乎控制不住想将她掐死。 “说一百次也一样,我傅一微不是你慕家的人,你......” “啪啪啪——” 桌上的餐碟被慕月尘尽数拂落,此起彼伏的脆响打断了傅一微的话,她愣愣的看着他,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月尘。” 奚可卿挽上他的手,“一微姐姐口不择言,你别跟她计较。” “见鬼的家规,让你的奚可卿背去。” 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傅一微只觉得眼睛被刺的发疼,不计后果的吼完最后一句,快速的跑了出去! 留下一群战战兢兢的人面对慕月尘滔天的怒气。 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慕月尘眸中沉痛,她竟然说她不是慕家的人。 第三十一节:不受控制的暧昧 被慕月尘这一耽搁,等到慕氏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已经整整晚了半个小时,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急忙煮了杯咖啡敲响了慕月尘的办公室门。睍莼璩晓 “进来。” 将咖啡放在桌上,想起早上的争执,心里漫过清晰的疼痛。 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傅一微也没有撞枪口的嗜好,转身便走。 “自己去财务部划五百块,身为总裁办首席秘书居然没有任何理由的迟到半个小时。” 落地窗前的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极其冷淡! 傅一微心里一痛,闷闷的应了一声,是她迟到在先,罚款也是公司明文规定的,并不只争对她一个人。 “总裁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慕月尘转过身来,眸色里一片瞑黑暗沉,看着她委屈的脸,所有的气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无奈的低叹了一声,真是拿她没办法,唇瓣还是紧绷着,语调却已经柔和了几分:“今天几号。” 傅一微一楞,下意识的去看手机,她实在不敢相信慕月尘居然会问这么低智商的问题。 “十七号,五月十七。” “农历呢?” “四月三号。” 慕月尘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直到她平静的报完日期后才垂下,“出去吧。” 对于他的不对劲,傅一微忍不住好奇,心里无数次提醒自己现在的位置,好不容易压下了心里蠢蠢欲动的好奇,但见他真的没有解释的打算,又涌上了点点的失落。 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就这样一辈子咫尺天涯了! 这个想法吓的她神色一凛,急忙敛了思绪。 “等一下和我一起去君.慕的商场巡查。” 所谓巡查,就是从一楼走到37楼,看店员的状态、看橱窗的布置、看人、流量...... 慕月尘的脚步迈的很快,腰背挺直,整个人被头顶璀璨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放眼望去,他无疑是商场中最受瞩目的存在。 傅一微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一身汗湿,气喘如牛,尤其是身边还有无数个女人挡道,渐渐的将她和慕月尘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这哪是巡视,简直就是体罚,泯灭人性又让人无从辩驳的体罚。 这种事有专门的市场部经理,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来看。 终于,慕月尘的身影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傅一微停下脚步撑着腰大喘,看着前方的人头耸动,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这年头不是禁止铺张浪费,怎么还这么多人逛奢侈品店。 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冲去,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孤勇,于是,非常华丽的撞上了停下来等她的慕月尘坚实的背。 ‘唔——’ 傅一微捂着撞痛的鼻子呻yin,控诉的瞪着突然停下的慕月尘,眼睛里涌上了水意,更显得她眸子晶亮。 慕月尘叹了口气,抬起手轻柔的捏着她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是这么毛躁!” 暧mei的动作惊得正准备喘气的傅一微目瞪口呆,那口气卡在胸口,痛得整个胸腔都痛了!巴掌大的脸上0镀上了一层菲薄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轻咬一口。 而,慕月尘也真的低下头去,淡粉色的唇瓣在傅一微的眼前无限放大。 第三十二节:洗手间在这边 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傅一微竟然呆住了,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绯色的唇瓣离的越来越近,薄荷的清香随着他的气息拂来。睍莼璩晓 ‘呀——’ 旁边突然的轻呼成功拉回了傅一微游离的神志,猛的推开慕月尘,自己也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 低头支吾的道歉:“对……对不起……我……我……我一时没收住脚……” 慕月尘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刚刚那一幕有多失礼,“走吧。” 看着他的背影,傅一微想起刚才差点擦枪走火,恼怒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平息了过快的心跳。见慕月尘走远,才快步跟了上去,这次只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而他似乎也放慢了步调,不需要她小跑就能跟上。 他在一家女装店门口停下步子,目光浅然的扫过模特身上一套打版衣服,闲庭若步的走了进去! 店员看到走进来的慕月尘,视线扫过他胸前的徽章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总裁。” “把那件衣服包起来”,视线在店里随意的看了一圈,“那双鞋一起。” 傅一微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长袖立领紧身长裙,黑色局部镶钻,漂亮的让人一眼难忘,却也极度挑人,长相、气质、肤色,那都是要一等一的好,倒是适合奚可卿高傲的性子。 店员迅速的将衣服包好,递给一旁的傅一微。 看着华贵的包装盒,她用了三秒的时间压下心里翻腾的痛意,才面色如常的接过店员双手递过来的袋子!像烫手的山芋灼痛了她掌心细腻的肌肤,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路人甲乙丙的身份替他接过送给其他女人的礼物,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慕月尘向来冷清,这样的举动或许只是无心! 苦涩的抿了抿唇,抬头,恰好迎上慕月尘溟黑的眸子,一如既往深沉的墨色。 傅一微僵硬的扯着唇角,手足无措的胡乱指了个方向,“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不等慕月尘点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袋子又塞回了导购的怀里,转身大步离开。 “小姐,洗手间在这边……” 导购小姐甜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傅一微窘迫得急刹住脚步,险些栽倒在地,她只是想找个借口逃避慕月尘洞悉一切的目光,并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被导购这么大张旗鼓的喊了一句,弄得骑虎难下,只好朝着她指的方向跑去。 经过慕月尘身边时,听到低低的笑声从他胸臆中传出,低沉醇厚,像极了埋在地底多年的老酒。 傅一微的脸迅速升腾起一片薄薄的红晕,在慕月尘这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狐狸面前,她的心思永远趋于透明! 第三十三节:你以为慕月尘爱你吗 掬了一捧水拍在滚烫的脸颊上,凉意顿时扑灭了她心里升腾翻卷的火气,望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傅一微,你没资格生气,没资格妒忌。睍莼璩晓” 努力说服自己,可她明显的看到镜中的人更加萎靡的脸。 “呵——” 一声轻笑拉回了她的思绪,回头,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蓬松的韩式发型、丹凤眼、鼻梁挺直、唇瓣嫣红、皮肤白皙,就算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身上也透着一股子难言的邪气。 半勾着唇懒散的靠着墙壁,目光闲散的落在傅一微滴着水的脸上。 “两年不见,可还安好?” 傅一微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抽出纸盒里的纸巾,细细的将脸上的水擦拭干净。 “别弄的这么有意境,‘安好’这个词,不适合我们这种剑拔弩张的关系。” 乔御挑眉,徐徐的笑开,用一种奇怪的音韵咀嚼着那四个字,“剑拔弩张?形容的倒是贴切。” 傅一微冷笑,转身离开! “傅一微”,乔御的脸色有些变了,在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傅一微险些痛呼出声来。 看着她痛得扭曲的脸,“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句谢谢?” 傅一微低着头,肩膀剧烈的耸动,乔御心一软,松了指间的力道,顺势挑起了她的下颚。 他以为她在哭,毕竟当年的事后果有多惨烈,只有她才亲身体会,却不曾想,当挑起傅一微的下颚时,看到的是一张灿若春花的脸。 她笑得不可节制,满脸嘲弄! “乔御,如果一个设计伤害你的人,在最后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没有伤害你,你觉得会是恨还是感谢?” 她的声音无尽嘲讽,看到乔御僵楞的脸,勾唇,“也许,你那天只是因为堵车没去成,又或者是临时有更刺激的游戏拖住了你的脚步,但这,并不能抹平你的卑劣和无耻。” 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没有不顾一切的将他这张天使的脸庞打的鼻青脸肿,这样一个俊帅漂亮的人,谁又会想到他的心其实如蛇蝎般狠辣呢。 他微愕的时间,傅一微已经快速远离了他! 乔御心有不甘,转头看着她慌乱逃窜的背影,“傅一微,你这是自甘堕落,慕月尘身边已经有奚可卿了,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爱人?情人?小三?或者……” 话音一顿,意料中的看到了傅一微停顿的步子,唇角上扬,“或者情fu?” 傅一微没回头,没反唇相讥,只是停滞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走远。 乔御的怒气因为她的冷漠瞬间冲到头顶,“傅一微,你以为慕月尘真的爱你吗?将你重新带回风尖浪口,逼你去面对曾经的种种,他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让你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边,傅一微,你什么时候这么自甘堕落了。” 他气急败坏的乱吼一气,傅一微却早就不见了身影! “我爱不爱她,似乎不需要乔总来操心。” 身后,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乔御全身僵硬,回头便瞧见了从暗处走出来的慕月尘。左手指间夹着金色的烟蒂,右手把玩着蔚蓝的火彩盒,唇边有笑,很淡,一举一动都出尘俊逸,透着遗世独立的清远高洁。 第三十四节:白日做梦 傅一微一口气跑出商场,整个人暴晒在阳光底下,身体里的寒意渐渐散去。睍莼璩晓好不容易回暖,才想起了慕月尘还在商场里,懊恼的一拍额头,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又折了回去。 店里,只有三五个导购围在一起脸红心跳的讨论着什么,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慕月尘的影子。 她不确定衣服慕月尘拿了没,正踌躇着要不要去问问的时候,已经有人看到她了,热情的迎上来将包装袋交到她手上:“傅秘书,总裁让你把这个带回去。” 知道他没等她,傅一微心里一疼,加上刚刚见到乔御的各种复杂心情齐齐涌上心头,这一刻,她竟然脆弱的连情绪都掩盖不了。接过包装袋的时候眼前便一片模糊,急忙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迅速离开,怕被人看到她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 手里紧捏着他送给奚可卿的衣服,明显感觉到了心里冒腾的怒气,这是——妒忌。 两个字刚浮上心头,便被她迅速摇头否决,不,不可能,她已经放下了,对,放下了,这两年她一直练习的事不就是放下慕月尘吗。 走到慕月尘的办公室时,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努力深吸了口气调节出一个自认为公式化的笑容后才淡定的敲了敲门。可是她发现手在抖,心跳也不正常,呼吸好像也有点急促。 好吧,她是刚刚跑的太累了,一定是的! “进来——” 慕月尘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淡雅中透着疏离,声调低沉,略略冷漠。 她梦想着能将手里的口袋摔在慕月尘的脸上,叉腰、大笑三声,趾高气扬的走出去。 “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打断了她无限美好的想象,一回神便对上慕月尘微挑的眉眼,以及眼里洞悉的目光。傅一微脸一红,急忙将手里的包装袋递过去。 “总裁,您买的衣服。” 威风凛凛的画面只能想象,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慕月尘面前说脏话,她永远记得十岁那年因为一句脏话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罚抄了十遍‘礼记’。导致她后来对谁都说文言文,语文成绩一下子突飞猛进! 慕月尘眸色渐浓,淡淡的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包装袋,“出去想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再把衣服给我。” “鬼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一遍遍告诫自己切忌冲动,做了无数心理准备终究还是破了功,一听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傅一微就憋屈,一想到这个是送给奚可卿的,她就心痛如绞,再难保持平静。 她瞧见慕月尘原本浅淡的脸色在她话音落下后陡然间凛冽,视线锐利的扫过她的脸,傅一微非常没骨气的往后缩了缩。眼睛瞪圆、唇瓣微抿,楚楚可怜的看着慕月尘,像极了流浪的小狗在祈求主人的怜悯! 第三十五节:慕月尘,你变态 慕月尘微叹,终于收敛了身上的冷然,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睍莼璩晓 从前无数个闯祸后,傅一微就是这幅表情,让他所有的责怪都憋在喉咙口,最后只能狠狠的-- “过来。” 他招手,就像是对待一条流浪狗。 “不要。” 傅一微一瞧着他这表情就心里发虚,她还是宁愿他对她冷言冷语冷脸,也好过这样笑里藏刀,不对,是绵里藏针。 “我最后说一遍,过来。” 看着她眼里的戒备,慕月尘立刻又冷了脸色,“否则后果自负!” 傅一微委屈的撅嘴,意识到他和她现在的关系立刻又板直了脸,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傅一微,别让我说第三遍,过来。” “不。”毫不犹豫的拒绝。 慕月尘站起身来,傅一微一惊,不得不在他威胁的眼神下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将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傅一微,你的勇气都让老鼠给吃了吗?怎么还是那么没骨气!人家一板脸你就缴械投降,他要动粗,你不祖宗八代的坟都屁颠屁颠的给他挖来吗? 见她畏畏缩缩,慕月尘手一伸,直接将她拽了过去。傅一微一时不察他会有如此越距的动作,直愣愣的僵住了身子,他一拉,便非常华丽的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以强势的姿态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鼻息,脑袋再次装满了浆糊,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完全忘了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mei! 慕月尘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趴在他修长的腿上,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些市井的话。” 傅一微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捂着屁股从慕月尘的怀里弹跳起来,“慕月尘,你变态,你居然......” 他居然打她屁股...... 这虽然是以前常有的事,每次她闯了祸或是说了什么有损格调的话,他便打她屁股。但......但......但那时她是他女朋友、未婚妻,难道对奚可卿也是这样的? 一想到他也曾用这样的神态、语气、动作对另外一个女人,她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可是,她不敢表露,只能控诉的看着他。 “慕月尘,我要告你。” “哦?什么罪?”他挑眉,漫不经心,“非礼?或者——调戏?” 傅一微脸一红,那个动作让她心上竖起的高墙恍然间坍塌了大半,可却是隐隐痛着的。 他们此刻的关系再不适合做那么亲密的动作! “慕月尘,你流氓,真不知道奚可卿看上你什么了?无赖。” 她话音刚落,慕月尘的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傅一微心里一凉,直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第三十六节:五月十七,她的生日 “出去吧。睍莼璩晓” 原本以为他又会今早上那样大发雷霆,不曾想,慕月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若无其事的翻看起手边的文件,刚才的暧mei仿佛只是她一场华丽的梦境。委屈的想哭,但是不行,不是早说了吗?他只是她的上司,最多不过是监护人而已! 刚刚那个动作只是他残存的习惯,是她多想了。 抬眼扫过慕月尘神色无异的侧脸,心里又漫出了层层的悲哀,不淡定的只有她而已,看人家慕总多淡然,仿佛那一巴掌是拍在猪屁股上一样! 呸呸呸—— 是他的咸猪手拍在了她美美的屁股上,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猪还没进化完全,不懂那个动作属于暧mei范畴。 将衣服原封不动的拿了出去,望了里面奢华的衣服,她一阵火大,将包装袋踹进桌子底下。 直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一千多字的会议档案她硬是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眼前晃动的都是那件衣服。心里憋气,忍不住又用力踹了一下桌下的包装袋! 五月十七,四月三号...... 两个日期交替的在脑中闪现,不是节气,那就是特殊的纪念日,奚可卿和他认识的日子?不对,他们认识是在冬天,交往纪念日?脸上闪现出黯然,那时候的她早就被赶出了慕家。 五月......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五月......五月十七,她的生日!欢喜还来不及升起,便已经被否定了,他从来都不记得,以前也是她每次提醒。 纠结了整整一下午,还是想不出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除去她的生日! 其实她已经两年没过过生日了,若不是刻意去想,真的忘了,毕竟这真的是个平凡的让人很容易忘记的时间点。 临近下班,傅一微再次进了慕月尘的办公室,一副上断头台的凛然坚决,“对不起总裁,我想不到,但我猜应该是你和奚可卿确定恋爱关系的纪念日。” 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又涩了,慕月尘什么时候这么有浪漫情怀了! 傅一微的话音落下,周围都变的寂静无声,连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消失了。在这份突然的安静中,她后怕的斜着眼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本以为不动声色,没想到被逮个正着。 不同于傅一微的忐忑不安,慕月尘的眸子里一片幽冷溟黑,如同藻泽地一般一脚踏入便只能沉沦。 就在她迟疑着要不要再仔细想想的档口,慕月尘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袋,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闲散,傅一微却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 奢华的纸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咚’的一声落进垃圾桶,黑色的塑料小桶左右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暴殄天物—— 心里平白的跳出四个字。 这一件衣服足得上一个小康家庭一年的开支了,他一个不舒心便丢了,真是不把国家政策当回事,绝对的铺张浪费! 第三十七节:慕月尘莫名其妙 “出去,立刻。睍莼璩晓” 声音微凉,目光淡然的扫过傅一微愕然的神情,眉眼间透出薄薄的冷意。 傅一微惊了一下,他这脸色就像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下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昏天暗地。 心下鄙夷,虽然可惜那件衣服,但她还没往枪杆子上撞的癖好,急忙躬身出去了! 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慕月尘眸色一沉,握着钢笔的手捏紧,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经过衣服的事,傅一微一个下午的工作都不在状态! 过了六点,慕月尘还没有要下班的打算,傅一微翘首以盼了半小时,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急忙收拾好东西下楼。她坚持采用回避政策,和奚可卿、慕月尘不单独相处、不同进晚餐、最好能不撞见、不问候。 本想趁着人多在公司呆到慕月尘离开,再随便吃些东西回家,但眼看着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少,而他完全没有要走的征兆,她只好先走。 在外面游荡了很久,直到有了倦意才才拦了辆出租车回傅家,看着计价器上的三位数,付钱的手都在抖。 主屋一片灯火通明,炫目的灯光从每个窗户透出,将周围照得通亮。就像伫立的灯塔一般,让人莫名的就多了几许依赖,心里微暖,大步的跨进了主屋的门。 推开门,一眼便瞧见朝这边看来的奚可卿,她眼里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收敛,陡然对上傅一微微挑的眉目,顿时怒气中烧,将手中的灯控板狠狠的拍在茶几上。 傅一微眉心一跳,慕月尘还没回来?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刚好十一点半,暗自懊恼,早知道就再晚些回来了。 “傅一微,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她才刚踏上阶梯,奚可卿嘲笑讽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完全不同于在慕月尘面前的落落大方和温柔典雅。 “月尘和你已经离婚了,你还这么厚脸皮的赖在慕家不走,傅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知检点?” “奚可卿,你在慕月尘面前的楚楚可怜呢?就不怕他突然回来,若是瞧见你这么泼辣的一面,你这辈子怕是都进不了慕家了。” 被她踩中痛处,奚可卿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向外面。 傅一微讥诮的勾了勾唇,继续往楼上走! 见她不理,奚可卿不依不饶,“你这个贱人,你们全家都是贱人,离婚了还不知廉耻的赖着月尘。” “奚可卿——” 傅一微厉声呵斥,再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陇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雾,她可以允许别人骂她,但绝不允许别人说她的家人。这是她唯一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哦,不,还有一个逆鳞,那是连她都不能碰触的敏感! 第三十八节:别像是母鸡见谁都啄 许是没见过傅一微如此义正言辞的一面,奚可卿竟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又想到她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傅一微凭什么站到她头上对她大喊大叫。睍莼璩晓随即挺直了背脊,毫不退让的看着她,“傅一微,只怕你还没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月尘让你回慕家只是同情你而已,众叛亲离和孤儿又有什么区别,他不过是发善心将你领养回家而已。” 傅一微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死咬着唇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纯净的眼白上浮现出一条条红色的血丝,残存的理智让她没有冲上去毫不留情的给奚可卿一巴掌! 呵,奚可卿这句话倒是大实话,她真的是众叛亲离。 “奚可卿我告诉你,你当成宝的男人并不代表我也当成宝,所以别像只母鸡一样见谁都啄。我会搬出去,不牢你操心,你也最好好自为之。” 她承认她这话是说的恶毒了一点,但是想到慕月尘居然亲自给奚可卿选衣服,她心里就像是被火灼痛般的难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加上两年前的恩恩怨怨,这次,十足的没给她留面子,自然,这份怒火也迁到了慕月尘身上。 他才是整个事件的主要原因。 虽然她知道,这次,她没有任何生气吃醋的立场。 “傅一微——” 奚可卿的声音尖锐,脸上的趾高气扬瞬间就变成了委屈悲呛,紧紧的捂着嘴,一副不愿意哭又实在无法忍受的悲寂。傅一微挑眉,她这突然的转变着实让她佩服,视线挑衅的落在门口站着的人身上,她和奚可卿一样,从小对慕月尘的存在就特别敏感。 无论是怎样的场景,只要慕月尘出现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哪怕是不看,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所以,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们便知道了。 慕月尘闲庭若步的在两道神色不一的目光中走进来,若不是他眸色溟黑不见底以及周身散发的冷然疏离,傅一微几乎以为刚才那句话他没听见。 他步子缓慢沉稳,如同散步一般的雍容优雅,每一步都似重重的踏在傅一微心上。很疼,鲜血淋漓,可她没立场发泄,奚可卿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仅仅只是他的前妻! 沉重的压力在偌大的客厅中散开,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慕月尘的步伐有些虚浮,身上还有浓郁的酒味。 他走到奚可卿面前,奚可卿仰着头看他,努力想控制自己不再颤抖,甚至还挤出一丝笑意,可也正是因为这逞强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看着他们彼此深情凝望,傅一微轻嗤,转身迅速上了楼,因为步子急促倒给人一种慌不择路的错觉。 不用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女朋友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抱在怀里好生宽慰一番。傅一微承认自己懦弱,不敢看,倔强也让她低不下头去解释刚刚那句恶毒的话! 第三十九节:性子本就孩子气 房间门‘砰’的一声被甩上,慕月尘淡然的目光扫过奚可卿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随后将一叠方整的手巾放在她手心,“天色晚了,先去休息吧。睍莼璩晓” “月尘”,奚可卿握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睛怯怯的看着面前如月光般淡雅的男人,“一微姐姐刚刚的话只是有口无心。”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忍着心中的怒火替傅一微辩解,纵然那个女人说了那样刻毒阴损的话他都没有责怪,她何不顺势做个贤良温婉的女人! 慕月尘向来云淡风轻的语调中染上了一丝无奈和晦涩,“我知道,她的性子本就孩子气,你的性子比她成熟,多包容她一点。” 奚可卿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听完这句话的,她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刚刚的大度,慕月尘印在她眼中的背影一度模糊,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却用全部的耐心包容着另一个女人。 “月尘,如果是我任性......” 后面的话顿住,她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那双因酒意而朦胧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不耐,苦笑,自己这是在自找羞辱吗?他的包容从来就不会因为她。 “早些休息,别多想,她说话经常不分轻重。” xxx 傅一微的心跳很快,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紧贴着门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那种慌乱的忐忑便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衣服带着外面的寒气,贴在身上有些凉,但她不敢换,更不敢去洗澡,以她对慕月尘的了解,刚刚的样子便是动了真怒。 她后悔了,不应该为了刺伤奚可卿说那些低俗的话,更不应该将慕月尘也囊括进去,可是,她在说之前真的不知道他会突然回来! “我为什么要怕,说的本就是事实,当初他将我撵出慕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感受。所以,一切都是他活该。” 傅一微自我催眠的膨胀着内心少的可怜的勇气,豁然从床上站起,风风火火的跑进了浴室。 “他活该,咎由自取,而且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只是言语上出格了点。” 置身在温热的水中,傅一微眯着眼睛惬意的喟叹了一声,所有的烦恼和害怕都被抛诸脑后! 浴池是恒温的,水面上浮荡着白色的玫瑰花瓣,随着她踢腿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擦过她的肌肤。整个浴室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雾气袅绕中,她有些倦怠的眯起了眼睛。 真好—— 当全身都放松下来的时候,倦怠也变得无限强大,侵蚀着她原本就混沌不清的大脑。傅一微睡着了,黑色的长发散在水中,像水藻一样,和漂浮的白色花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与白的反差,从来都是最蛊惑人心的,总是能轻易的撩拨起人们心中最紧绷的那根弦。 第四十节:投怀送抱的方式 睡梦中的傅一微舒适的翻了个身子,头从靠垫上滑落,整个身子都坠入了浴池中。睍莼璩晓 “啊——”突然的窒息和铺天盖地的水吓得她睡意全无,手忙脚乱的从浴池中站起,狼狈的捂着前胸剧烈的咳嗽。嘴里还有玫瑰花的香味,鼻子吸了水,很难受。 好不容易缓过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慕月尘居然站在旁边,不知是不是因为雾气迷了眼睛,他的眸子里居然不是往日的瞑黑,而是泛着点点晶亮的光泽! 傅一微皱眉,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她对她目前的状态还没回过神来,自顾的揉着胀痛的眉心。 慕月尘眉心浅蹙,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傅一微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迷糊的让人无法言说。唇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了弧度,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怒意顿时散去,眸子里涌动着夺目的光泽。 “佣人敲了半个小时的门,却也不见你开。” 他说的很镇定,镇定的傅一微一阵恍惚,半晌才细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我在……啊……” 浴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傅一微一边遮挡着身上的敏感位置,一边伸手去扯毛巾架上的浴巾。 浴池是汉白玉的,慌乱间脚下一滑,整个人仰面朝着水里跌去,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慕月尘浅笑盈盈又无可奈何的脸。傅一微双手捂脸,这下丢脸真的丢到太平洋了,只希望别撞傻了就好。 洗澡跌倒?还被一个男人全身赤、裸的送到医院。 天啊,想想都是让人绝望的受伤方式! 慕月尘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一用力便将她紧紧的扣进了怀里。两个人暧mei的紧紧依偎,傅一微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无力的倚进了慕月尘的怀里,双手颤抖着紧紧拽住他的衣衫。 温热的水珠沁湿了他薄薄的衬衫,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上,刚沐浴过的肌肤滚烫灼热,散发着玫瑰的幽香。 慕月尘抿唇,神色清淡,“你投怀送抱的方式倒是决绝,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就摔傻了?” 傅一微的身子整个僵住,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令人遐想,而且,她还一丝不挂。 天啊—— 她闭眼,这下真的连切腹自杀的心情都有了?还有,他说什么?投怀送抱? 用力推开慕月尘,转身扯过浴巾将身体紧紧裹住,恼怒的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慕月尘,你变态。” “哦?”他的脸上难得露出戏谑的笑,“我以为刚才那种行为属于英雄救美。” 傅一微气急败坏,只差没有原地跳脚,“滚你的英雄,你有见过偷看别人洗澡的英雄吗?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在浴室里?” 第四十一节:黑珍珠 想到刚才的场景,她全身都泛起了薄薄的绯色,耳边似乎还能回荡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鼻息间还萦绕着属于他的古龙水香,甚至腰上被他碰触的那块地方也火烧火燎的滚烫起来。睍莼璩晓 她发现,她的心跳正在加速,一下下强而有力的跳动,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这样的失态让傅一微再次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口无遮拦的嚷嚷,“滚去你的奚可卿那里。” 慕月尘脸上的笑容蓦然收敛,高深莫测的扫过她身上薄薄的绯红,转身走出浴室的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声音清冷高洁:“傅小姐,你没权力用那种语气对可卿说话,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嗡’的一声轻响,傅一微身上的淡粉瞬间褪去了颜色,眼眶灼热,“慕月尘,我是真佩服你,那么珍贵的黑珍珠都能让你找到!” 眼前一片雾气袅绕,她狠狠闭眼,将眸子里涌出的湿润又逼了回去。浴室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想到他的语调,傅一微气不过的睁眼,门口却已经空无一人。 “慕月尘,你怎么不去死。” 她咬牙切齿的出了门,却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十几个佣人,看到她出来纷纷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 “傅小姐您终于出来了,刚刚一直敲您的门都没动静,可真的吓死我们了。” 慕家的佣人一直进退有礼,若不是真的紧张是断然说不出这样带情绪的话。 “那刚刚……” 傅一微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浴室,想起刚刚和慕月尘在浴室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能都被她们听到了,尴尬的红了脸。 支吾的解释:“我刚刚只是……” 佣人面色如常,似乎没发现她的尴尬:“傅小姐刚刚一直没开门,我们以为是出了事,只好去告诉先生。” 傅一微这下更尴尬了,原来,还真是英雄救美,只不过是场乌龙的误会而已。心里隐隐的失落升起,她急忙强压了下去,不想去分辨其中的原因。 傅一微手脚麻利的将咖啡放在慕月尘的右手边,“总裁,这是今天的行程,十一点公司各部门经理开会,12点约了华晨电子商务的杨总,三点半是和阳光国际酒店的刘总接洽城北土地开发案的后续,七点和......” 慕月尘向来公私分明,下班后绝对不洽谈公事,这是慕氏一直以来的规矩,可今早他临时加了这个行程,不由的让傅一微多看了几眼上面的名字。 鲁万豪—— 现今娱乐圈最受争议的导演,凡是经他手的片子无一例外的都能进军戛纳国际电影节,并且绝对能稳拿金棕榈奖,素有鬼才之称。经他手捧红的男女主角无数,都是影后影帝的头衔。而与他能力同样出名的便是他的花名,有一点,他不碰娱乐圈的女人,除此之外只要他喜欢,男女老少都不是距离。 莫非,慕氏有意进军娱乐圈这一行业? 慕氏旗下涉及行业无数,但娱乐圈是慕老爷子明令禁止的,在他们那么年代戏子和婊、子同等,又如何能让堪之为传奇的慕氏去赚那份钱! 第四十二节:一起去应酬 “总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睍莼璩晓” 整个过程傅一微都不敢抬头,生怕触及到他溟黑的眸子,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站在他面前就像是被剥光衣服一样的毫无遮挡。加上昨晚的尴尬,更让她举足无措,好几次都因为他长久的沉默拔腿想逃。 “今晚跟我去赴鲁万豪的约。” “是。” 傅一微没有拒绝,其实,是没权利拒绝,陪同上司应酬是秘书必不可少的任务。 所谓首席秘书,不过是将交际花换了个更高档的名字,做着更加体面的工作,但内地里还是一样的性质! 提前吃了些东西垫底,她的胃不好,若是再空腹喝酒绝对是要人命的事情。六点十分准时坐上了慕月尘的车,淡妆、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烟灰色职业装。 慕月尘浅然的视线扫过傅一微巴掌大的脸,很漂亮,但不妖娆,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纵然现在脸色苍白、头发枯黄,身材略微偏瘦,也掩盖不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美丽高雅,反而多了种让人心疼的柔弱。 “总裁,能不这么看着我吗?怪渗人的。”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即将被摆上桌评论价格的物品,慕月尘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傅一微不免觉得他在盘算什么。 秘书的工作内容完全没有职位来的光鲜亮丽,挡酒、劝酒、美色、背黑锅。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能否保全自己完全看公关能力! 宴会地点不是选在慕氏的任何一家酒店或会所,用鲁万豪的原话,“慕总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在您的地盘上,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娱乐圈对傅一微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平日也难得看一次八卦新闻,就连鲁万豪也是今天临时查的资料。 43岁,五官粗狂、头发精短、精瘦、个子中等。 他的五官轮廓彻底推翻了她心中娱乐圈里都是帅哥靓女的观念,再次认证美貌和智慧并存是古人编出来骗小孩子的话。 他们到的时候,鲁万豪已经到了,看样子也是刚来,连公文包都还没放下。 “鲁导,让您久等了。” 说话是一门艺术,比如慕月尘,他的语气永远是云淡风轻的凉,既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也不让人觉得低人一等。那种平和反而在他身上笼罩出了一层薄薄的疏离,尊贵优雅,让人下意识的服从和仰望。 鲁万豪抬手看表,时间恰好指到六点五十九,“慕总的时间观念让我自愧不如。” 两人的手短暂交握,放开。 “鲁导,您好,我是慕总的秘书——傅一微。” 傅一微朝着鲁万豪伸出手,白皙的手指被暖黄的灯光蒙上了一层釉色,鲁万豪笑的别有深意,丝毫不掩饰对傅一微的兴趣。不得不说,鲁万豪是色狼中的君子,饶是有兴趣也只是礼节性的握了一下便放开了! 第四十三节:醉酒 “鲁导,我相信您的经纪人跟你提过,不知您是什么想法?” 慕月尘开门见山,许是他优雅的气韵,倒不让人觉得唐突。睍莼璩晓 “慕总能看得起我自然是好,杨晓编剧的剧本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上品,只不过实在抱歉,我这十年的档期都已经排满了,做我们这行信誉是最重要的,签了约能不毁自然是最好。” “鲁导,明人不说暗话,条件。” “呵——”他讪笑,端起桌上杯子朝傅一微举了举杯,目的不言而喻,“傅小姐,我敬你。” 慕月尘也随着他的动作将视线落在傅一微身上,眸色很深,纵使粉身碎骨也辨不清里面的情绪。 傅一微起身举杯,“鲁导,您说笑了,这杯该我敬您。” 不得不承受,她有赌气的意味在里面,虽然早知道慕月尘将她带来的目的,但真当他袖手旁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疼。冰冷的酒液一直延伸到胃里,她喝的有些急,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绯红! 她也知道这第一杯酒一旦喝了,后面就会源源不断。 “傅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再敬你。” “傅小姐......” 慕月尘一直事不关己的看着,眸色里的溟黑越渐深沉,傅一微醉了,从她憨态可掬的笑容中便可以看出。清醒的她虽然偶尔会不经大脑的闹些脾气,但至少还懂得理智。而现在,她完全没有平日的精明,眼睛里闪动着晶晶亮亮的光点。 见慕月尘并不表态,只是安静的浅啜着杯中的红酒,鲁万豪的动作越加的放肆起来。在工作上他能拒绝慕月尘,但绝对不敢挑战他的权威,若是他不同意,有十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动歪念头! 他的手大胆的伸向傅一微放在桌上的手,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像傅一微这样生动的漂亮女人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伸出去的手在中途被截住,鲁万豪的酒意瞬间褪去了几分,顺着紧握着他手腕的手臂看上去! 慕月尘神色未变,一如既往的优雅疏离,但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几分冷意。 “鲁导,如果我说我能找到这对眼睛的主人呢?” 慕月尘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幅素描,上面描绘的只是一对含笑上挑的凤眼,仅仅是图像便已经风情万种。 鲁万豪脸色剧烈一变,但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慕总果然厉害,连媒体都挖掘不到的事情居然被您知道了”,带着淡淡的讥讽,视线扫过一旁醉得不轻的傅一微,“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好奇,慕总既然无心用她来谈交易,为何刚开始不阻止?” 慕月尘清浅的笑,也不回答,只是一只手将傅一微拉起揽在怀里,“鲁导,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被慕月尘按在怀里,傅一微却不配合,嘟着嘴醉眼惺忪的去推他,“慕月尘,放开,你弄痛我了。” 第四十四节: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傅一微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腿脚虚软的站立不稳,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上。睍莼璩晓慕月尘蹙眉,宠溺的拍了拍她滚烫的额头:“乖,别闹。” 鲁万豪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傅小姐真是真性情。” “慕月尘”,胡闹的傅一微突然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努力睁大眸子看着他:“你的心是冷的。” 她的眸子很亮,晶莹的,委屈的嘟着红唇。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慕月尘原本蹙着的眉蹙的更紧,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眼,可泪珠却像断了线一般,濡湿了他的手! “慕月尘,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不是人。” 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早就将千金小姐的修养抛诸脑后,窝在他胸前将眼泪鼻涕蹭在他意大利纯手工西装上。 慕月尘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无奈的抚额,朝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慕先生。” “替我在楼上定间总统套房、被子、沙发换成香槟色、毛巾全部换过。” “慕月尘,我不走,我还要喝酒,还没喝够呢。” 傅一微拍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良久,见男人毫无放开她的意思,抬起头恼怒的瞪着他。一颦一笑都透着孩子气的娇羞,她咬唇,故作镇定的挺胸:“你再不放手我就告你非礼,让媒体给你登头版头条,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个男人!” 她舌头打结,脑袋也打结,这些话换作清醒的时候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酒量浅、酒品差,胆还格外大,酒后弊端都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慕月尘眸色略深,而傅一微接下来的动作无疑是在紧绷的弦上又添了一记力道。 她红着眼眶揽上慕月尘的脖子,整个人都颤抖的窝进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思念都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心头。她爱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爱,哪怕是颠沛流离了两年也爱。 “慕月尘,我爱你……” 她抚在他耳边低喃,带着颤抖的哭音,声音实在太小,饶是这样近的距离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整个身子又绷紧了几分。 “傅一微,我倒不知道在你心里原来一直不是男人。” 慕月尘凑近她,专注的看着她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的委屈光芒,嘴角微勾,“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傅一微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着他的唇瓣幻成三四个在眼前晃动,嫣红的色彩、完美的唇形、菲薄。仿佛被什么蛊惑一般伸出手,在即将触到他的唇时被人截住,懊恼的蹙眉,还不等她抱怨,面前的俊脸突然俯下身来,含住了她嘟起的唇。 傅一微完全处在状态外,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微眯的眸子,浑沌的脑子里蓦然清醒了几分,连酒意都褪去了几许! 第四十六节:希望你是真的醉了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势霸道,辗转吸允间唇瓣也麻麻的疼,有点点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睍莼璩晓 “慕……” 她挣扎着避开他的吻,胸口剧烈的起伏,刚喊出一个字唇瓣再次被慕月尘擒住,将她余下的话都吞入腹中,这次的力道比刚刚更加凶猛绻缱,几乎要将她拆了重组。 “一微,所有的话都是要承受后果的。” “先生……”务员恭敬的声音突然顿住,眼前火热的一幕让她面红耳赤,慌乱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慕月尘撑起身子,呼吸一改往日的沉稳,弯腰将软的像团泥的傅一微打横抱起。 服务生急忙小跑着替他们按开了电梯门。 傅一微安静的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睫毛偶尔轻颤,像个瓷娃娃。 “一微!” 他低低的喊了一句,低沉沙哑的声音像醇厚的钢琴低音,撩拨着傅一微心底深处那根紧绷的弦。 傅一微不应,慕月尘便一声接一声的喊,直到她蹙眉嘤咛着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过去后,慕月尘才浅笑抱着她走出了电梯。 视线扫过她紧拽着衣服下摆的手,笑意越发的明显。 “一微,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碰神志不清的女人,所以,希望你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 他的话意味不明,吓得傅一微更加不敢睁开眼睛,原本想等他情绪平静再离开的,现在看来她那句话真的惹怒他了。 寻常男人听到一个女人直言不讳的说他不是男人都会生气,何况是骄傲如慕月尘。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于她这种酒品差的人,早知道就不和他赌气了。 慕月尘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是种能让人安定的味道,现在她就躺在他怀里,闻着这股熟悉的香,可是她却犹如站在云颠边缘,忐忑揣测,蓦然惊醒,原来能让她安定的不是香而是人。 恍惚中被放到柔软的床上,突然的失落让她眼睛酸涩,装作不经意的翻身,将溢出眼眶的泪水蹭到柔软的丝绵被套上! 纵使闭着眼睛,也能敏锐的感受到慕月尘居高临下的目光。她想离开,可是真的太困了,加上房间的温度偏高,滚烫的身子贴在微凉柔软的被褥,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酒意上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慕月尘洗浴出来就见傅一微拥着被子睡的正好,脸色粉粉嫩嫩的,像八爪鱼一样将被子揉成一团抱住。 他在床边上坐下,身上仅系了一条白色浴巾,手指划过她滚烫的脸颊,眸子里的神色晦涩不明。 许久,他才嗓音干涩的唤出她的名字。 “一微……” 傅一微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正在雾幽谷的天然温泉中泡温泉,一层层柔软的水流划过她的肌肤,全身的紧绷都舒展开了。她眯起眼睛惬意的嘤咛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猛然间睁开眼睛。 第四十七节:想滚地上 赫然入目的是一张出尘俊逸的脸,皮肤如瓷、细腻的连毛孔都几不可见,睫毛长而卷翘,他睡的正好,完全没有醒着的冷漠疏离。睍莼璩晓明明近在咫尺,却让傅一微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大睁着眼睛瞪着他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如今诡异的场景。 她正睡在他怀里,手暧mei的搭在他精瘦结实的腰上,腿缠绕着他修长的腿,她一仰头唇瓣便险险的擦过他的下颚! “慕月尘——” 她突然尖叫着推开身侧的男人,头往后仰,想逃开他的怀抱。 ‘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床头柜的棱角上,傅一微痛得眼冒金星,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她虽然还是一脸戒备的瞪着慕月尘,但倒有种欲拒还迎的楚楚可怜。 慕月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双臂一收,便将傅一微又揽进了怀里。 “还是这么莽撞。” 宠溺的责备,手指穿过她枯黄的发丝抚着她撞到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说,“本来就够傻了,要再撞可就没人要了。” 傅一微再次被男色所迷,愣愣的看着他忘了反应,也忘了他的手还强势的环在她的腰上! 慕月尘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拍了下傅一微的前额,“起床了,上班要迟到了。” 他的话语像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正常平淡,可传入傅一微的耳朵里,不亚于是原子弹爆炸。 她和他? 天啊,这次事情闹大发了,扫了一眼他赤、裸的胸膛,还好,没有抓痕、没有吻痕,只是让人遐想多了点。虽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也是什么都没穿,但还是不死心的想掀开被子确认一下。 才刚拉起被子,慕月尘浅淡的声音已经在头顶响起:“不用看了,什么都没穿。” “慕月尘,你混蛋,你这是酒后强jiān,未经本人同意便发生xing关系,我要告你。” 傅一微这次学乖了,为了避免再次撞到床头柜,刻意避开了棱角才用力的去推慕月尘。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她会躺在床的边缘上,这样猛烈的力道下,慕月尘纹丝不动,她却狼狈的跌到了床下,连带着被子一起卷了下去。 “啊——” 她尖叫着凭意识伸手去抓一切可以稳住她身体的东西,所以,抓住慕月尘的手臂绝对只是正常的条件反射,她保证绝对属于无意识的条件反射,只能说这个物体离的最近。 慕月尘被她一拽,本能的去拉她,手刚用力突然间又松懈了下来,由着傅一微将他一起拉着滚到了床下,正好压在傅一微的身上。 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慕月尘小腹一紧,眸色深沉瞑黑,为了不让傅一微发现他的异常,强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懊恼的想打个地洞钻进去的傅一微。 声调微扬:“昨晚滚了床单,今早想滚地上?” 第四十七节:最多算酒后乱性 “慕月尘”,傅一微的身上因为他暧mei的话染上了薄红,恼羞成怒的瞪他,“慕月尘,你无耻,你居然趁我喝醉酒强jiān我,你不是……人。睍莼璩晓” 话音顿了一下,她可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说他不是男人,只是那双大眼睛里明显闪动着委屈的光芒。 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处处做些让她误会的事情! 她忘不了他,越是和他走近,那种根深蒂固的爱就越无法控制。真的好怕有一天她会丢弃一切的骄傲自尊,祈求他的爱情,不,那种卑微的爱永远不是她想要的。 “最多也算酒后乱性而已,你就这么清楚不是你主动的?” “主动你个头,慕月尘,你就是个食言而肥的小人,你明明说你对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没兴趣。” 傅一微委屈的落了泪,狠狠的咬着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慕月尘笑了,看不出情绪,“既然连这句话都听见了,你又如何说明你没醉?” “为什么?”她倔强的迎上慕月尘的目光,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虎头虎脑,但是她知道慕月尘一定懂她的意思。 明知道鲁万豪喜好女色,为什么还带她来应酬。 “呵——”他的笑意里有显而易见的轻蔑讥诮,从傅一微身上起来,漫不经心的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一微,你是我的秘书,而应酬是秘书份内的工作。” 傅一微紧紧的咬着唇,答案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残忍,若是换成其他人她一定不会问,可是慕月尘,她不甘心。 哪怕他们已经离婚,哪怕他们现在毫无私情,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这样对她,用她来换取一纸合约。可是事实永远是残酷了,心里很痛,连呼吸都有种隐隐的血腥味! “一微,你该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应酬两个字背后的门道,在外面经历了两年,你应该懂,不要一时意气就做像昨晚的傻事。” 如果他不阻止—— 傅一微将心底翻腾的情绪狠狠的压在心底,慕月尘说的没错,是她逾越了,昨晚,是她活该。 “对不起总裁,我以后不会了。” 听到傅一微清冷的声音,慕月尘心里微痛,眼睑微合,再睁开时除了瞑黑冷沉再没有其他的情绪。 傅一微,你说我不信你,你可曾信过我,比如现在。 “一微,除非你自愿,否则我绝对不会碰你。” 门‘砰‘的一声合上,也将慕月尘最后的尾音关在了门外,傅一微紧紧的拥着被子,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本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除了心痛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雀跃。 自愿—— 慕月尘,我傅一微什么时候卑微到要自愿做别人的小三了! 第四十九节: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柔软的被子紧贴着她赤、裸的身体,傅一微恨恨的瞪着早已经甩上的门,“慕月尘,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流氓,若不然我怎么就光溜溜的躺到你怀里了。睍莼璩晓”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傅一微火急火燎的裹着被子从地上跳起来,四处找昨晚脱下的工作服!当她从洗手间的垃圾桶里挑起衣服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上面一片脏污还伴着薰人的恶臭和酒味。而在她的衣服下面压着的,赫然是慕月尘昨天穿的那套意大利纯手工的黑色西服。 傅一微面上一窘,她近乎可以想象出洁癖严重的慕月尘被吐了一身后是怎样欲将她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然后粗鲁的褪下衣服,将她像垃圾一样丢进浴池。 脸上滚烫,难怪昨晚梦到洗澡会感受那么真实! 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真是丢脸丢到大西洋了。 正当她苦大仇深的时候,另一个更加绝望的事情摆在面前,衣服被丢了,难不成她要在这间房里一直呆到慕月尘想起她后给她送衣服? 上帝,你昨晚是便秘蹲厕所了吗?怎么能容忍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 正准备给慕月尘打电、话,门外便响起了一阵礼貌的敲门声,“您好,客房服务,慕先生让我给小姐送衣服。” 傅一微是踩着点进慕氏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总裁办公室深咖啡色的门上,心里又是一疼。他们明明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可却是一个咫尺一个天涯! 替慕月尘煮了杯咖啡,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她的心里又疼又尴尬。疼是因为他毫不留情的答案,尴尬是因为她居然说慕月尘强jiān,如果不看见垃圾桶的衣服,她或许会理直气壮一点,而现在她只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心里有事,她无意识的做了一件足够她后悔很久的事,当总裁办的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里面相拥的两个人也完全暴露在了傅一微的眼前。 奚可卿满脸泪水的抱着慕月尘,本来就娇柔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就是傅一微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她旁边放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地上丢着一张机票,看不清目的地! 慕月尘的神色一如往常,他的手此刻正贴在她纤细的腰上,傅一微没来由的觉得恶心,就在早上,这双手也曾贴在她的肌肤上。垂下眼睑,挡住里眸子里悲鸣的神色,不是恶心他,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别说抱,就是亲吻也是正常的,她恶心的是她自己。 怎么就将自己置于了这样绝望的境地。 傅一微端着咖啡又退了出来,原谅她没有勇气神色无异的绕过他们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 门在面前缓缓合上,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急忙逃一样的跑进了洗手间! 第五十节: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看着缓缓合上的门,慕月尘的眸子里有着墨一样的冷沉,手上用力,将奚可卿推离了他的怀抱,“可卿,你该上飞机了。睍莼璩晓” 奚可卿哭的更厉害了,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月尘你告诉我,你让一微回来只是为了兑现你对傅伯父的承诺,你不会和她在一起,你不是因为还对她有感情才将她留在身边的。” 慕月尘蹙眉,“可卿,你失态了。” 听到他冷淡的话,奚可卿更哭的厉害了,身子剧烈的颤抖,她何尝不知道她失态了,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自毁形象。可是她怕,昨晚等了慕月尘一个晚上,外面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她便像是受惊的马儿一样跳起来跑到窗边上张望。 她期待着,下一秒就能看到慕月尘的车从白色的雕花大门口驶进来! 如果只是他,她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他忙,可是傅一微也整整一夜未归。慌乱和绝望让她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形象,一大早就跑到了慕氏。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慕月尘独自从车上下来时的心情,欣喜、忐忑、不知所措。 “月尘”,奚可卿再次缠上了他的身体,“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就算是棋子也让我身在其位时感受一下作为你女人的幸福。” 慕月尘低叹,看着如此卑微祈求的奚可卿,他的心在那一刻是柔软的,生涩的痛。 “可卿,你这是何苦。” 傅一微刚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倚在一旁的奚可卿,她显然是在等她,而且等的时间还不短!心下厌恶,也不看她,径直从她身侧掠过。 “傅一微,我们谈谈。” “奚小姐,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 傅一微拨弄着手中的签字笔,望着慕月尘的办公室渐渐入了神,这个下午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走神了。脑海里总是回响着奚可卿‘好意’的提醒,以及她声泪俱下的祈求。 一微,每个人都曾年轻过,当年的事情只是我一时的年少轻狂,好在你也没受什么伤,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法国,月尘知道我爱好芭蕾,他说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折了我的梦想,他还说等我从法国学成归来,就结婚。 奚可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起了层层的羞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琉璃色的眸子! 一微,对不起,不,没有对不起。我想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未婚夫和前妻藕断丝连,所以,我只是正常的妒忌。我求你,离开慕家吧,无论你和月尘怎么样,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他爱的人是我。 月尘是重信之人,他答应伯父要照顾你,那就一定会照顾你,除非—— ‘啪——’ 手中的签字笔被傅一微折成了两半,尖利的缺口刺进她的掌心,殷红的血珠子沁了出来。 第五十一节:傅一微,做我女朋友 奚可卿—— 她咬牙念着这个恨了两年的名字,手握的更紧,血珠子沿着指缝滴落在白色的纸上。睍莼璩晓她不是圣人,要她将一切都当成没发生过,不,她做不到,她相信,那个人也做不到。 他只是不愿意让她背负仇恨而已。 “呀——” 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傅一微一惊,眼里的恨意已经如潮水般褪去,回头的时候眼里只剩下一片苍茫。 看清身后的人,傅一微皱眉,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脚一蹬,办公椅瞬间滑离了原地! “乔御。” 这个男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她绝对没好印象,因为两年前的事就是他亲手策划。虽然在实施的时候他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缺席,但并不能让傅一微改变对他的看法,这人就是个恶劣的草包富二代。 “啧啧啧”,乔御叹息的摇头,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被血染红的手指,“这么漂亮的一只手,如果留下伤疤,那可就不完美了。” 傅一微翻白眼,人恶心,说的话更恶心! “乔少,这和你毫无关系,总裁办在那边,慢走不送。” 乔御一脸伤心,“一微,你可真懂得如何伤我的心,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傅一微冷着脸,这种人就是个无赖,真不知道他家里人是怎么管教的,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对不起人民大众的儿子呢。 “人已经看到了,大门在那边。” “目的还没达到呢。” “......” 傅一微静候下文,据她了解,乔御是个无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傅一微,做我女朋友吧。” 乔御神色一变,突然有种义正言辞的肃然,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傅一微面前,“礼物。” “咳——” 傅一微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了,拍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不过,她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 这男人—— 不只是个无赖,还是个神经病,也许他有心,但这份心思一定不是在她这里的!傅一微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乔御却径直从盒子里取出一枚钻戒,强硬的拉过她的手套进去。 戒子有点小,但乔御却铁了心要让她戴上,竟然用了很大的力道! 傅一微再顾不上胸口的闷疼,手脚并用的剧烈挣扎。 戒指,在她心里一直是非常神圣的东西,怎么能容忍一个不算熟的人替她套上,而且还是左边的无名指。 她痛得呲牙咧嘴,手指都几乎不是她的了,可乔御却没有半分的怜惜,直到将戒指套进后才满意的笑了。凝着她红了一片的手指,以及泛着璀璨光芒的戒指,他的唇角再次勾起。 第五十二节:戒指不一定代表求婚 “戒指并不一定只代表求婚,也代表着开始,傅一微,套上它,你便是我的女人了。睍莼璩晓” 乔御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脸上的笑越加的灿烂。 傅一微瞪他,拼命的想将手上的戒指取下,越是用力,手指就肿的越高,那枚戒指已经将她的手指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乔御,神经病,鬼才要做你的女人。”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慕月尘站在门口,浅淡的目光扫过两个深色迥异的人,无论是面上还是举止都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优雅。 “乔少似乎很闲?” 他挑眉,明明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有着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乔御的脸上有点点的不自然,很快便恢复了他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笑容,“就算再忙,人生大事也是要考虑的。” 他的目光落在傅一微的手上,慕月尘的目光也随着他落在她的手上,眸色溟黑,看不出情绪! 傅一微心里一慌,急忙将手藏到桌下。 “可卿现在大概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慕月尘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刚刚还一副非傅一微不娶的乔御脚下生风,待傅一微回神,他已经在电梯门口了。手指急切的按着电梯按钮,可电梯就像是和他作对一般偏偏停在四楼不动,他停了十几秒,竟然快速跑向了一旁的楼梯。 乔御喜欢奚可卿? 倒真是相配呢。 傅一微回头,对上慕月尘深沉的眸色,心重重的一跳,慌忙低下头去假意看文件。左手的无名指已经痛的连碰一下都无法忍受,可她仍旧倔强的想将戒指取下,这种偏执让她也吓了一跳。 难道仅仅是因为讨厌乔御? 慕月尘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很慢,傅一微取戒指的力道更加大了,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紧张。 就在他离自己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时,傅一微猛的从座位上站起,“对不起总裁,我要去复印文件。” 说完,也不待他同意,抱着文件飞快的跑远了。 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慕月尘眸色一深,神色不明的转动着右手小指上的尾戒! 傅一微几乎是像被鬼追一样迅速跑到下一楼的洗手间,抹上洗手液,拼命的想将戒指取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执着的非要取下,也许,仅仅是因为慕月尘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时那一闪而过的高深莫测。 手指已经肿了,再想将原本就小的戒指退出,那完全是在痴人说梦,而她现在所做的无疑是在自己和自己怄气而已! “唉——” 低低的叹息声在身后响起,在这灯光朦胧又安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令人胆颤,傅一微吓的瑟缩了一下,急忙将肿的像胡萝卜的左手隐在右手下。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熟悉的语调是属于谁的。 第五十三节:孟浪 镜面上倒映出慕月尘清雅绝伦的身影,眉头微蹙,淡淡的无奈从他如画的眉目中散发出来! “还是这么孩子气。睍莼璩晓” 他似乎只是在自语,也不顾傅一微脸上复杂震惊的面色,径直走过去抓起她满是泡泡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像一个宠溺孩子的父亲面对淘气的女儿般纵容着她的淘气:“去医院看看手指,等消肿后再取也不迟。” “慕……” 傅一微恼怒的瞪他,被他握住的左手好像烧着一般的滚烫,用力想将手抽出,却不下心弄到受伤的手指,顿时痛得呲牙裂嘴。连刚刚被慕月尘握住手时涌上的羞涩也在这一刻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 看着她眼里的躲闪,慕月尘摇头,却发现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点小伤原本不需要去医院,但慕月尘的强势她是深有体会,所以在抗拒了一次无效后,她便乖乖的跟着他坐上了那辆让人侧目的豪车。 去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那种灼痛才终于轻缓了,戒指是拿不下来了,只能等消了肿后再取。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傅一微在担心回去后要怎么和慕月尘相处,前任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本来就让人尴尬了,以前有奚可卿在都还好,现在就他们两个独处—— 悄悄的看向旁边的慕月尘,此刻,他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就在她无限纠结,恨不得能推开车门逃跑的时候,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慕家的花园里。司机恭敬的替慕月尘拉开驾驶室的门,接过钥匙,正当傅一微纠结忐忑的时候,管家也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朝着她微微欠身! 她所担心的尴尬并没有发生,因为慕月尘根本就没看她,径直进了主宅,等傅一微磨磨蹭蹭的从车上下来,他房间的灯都已经亮了。 xxx 手指三天了才消肿,去金店找专业的技术人员才将戒指取下,看着上面深深的勒痕,她再一次将乔御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种人十足的拿人取乐的富家少爷,只顺着自己心意,全然不顾别人! 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傅一微再次肯定乔御就是拿自己开刷,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不会买那么小的尺码。 刚走出金店,便看到路边上停着的一辆张扬的敞篷跑车,乔御堪比桃花还灿烂的脸在看到傅一微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笑。 豪车、帅哥,一直是女人目光的焦点,如果再加上举手投足间都有种玩世不恭的邪肆,那就绝对是女人的梦中情人。 傅一微将他这种气质称之为——孟浪。 “动作倒是挺快,我还以为还要个两三天呢。” 他的言语神态中,没有丝毫歉疚的表情,甚至还向脸色难看的傅一微抛了个媚眼,完全不在乎她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第五十四节: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见到他,一天的好心情便灰飞烟灭,傅一微没好气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睍莼璩晓 “傅一微,傅一微……”,乔御在身后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甚至还有隐隐的笑意,傅一微不理,脚步越走越快。 “傅一微——” 终于,乔御失了耐心,快速几步走到她面前揽住了去路,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傅一微,我道歉。” “乔少,不好意思,我完全没看到你道歉的诚意。” 傅一微本不想和他计较,可是他的态度实在是恶劣。 听到她直言不讳的话,乔御的眸子里霎时闪过兴味,笑得更加璀璨夺目:“傅一微,你是第一个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女人。” 白了他一眼,傅一微打算绕过他离开,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傅一微,我在追求你。” “那对不起,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连我母亲的戒指都送给你了,你就是我认定的乔家的媳妇。” 傅一微直到此刻才体会到‘厚颜无耻’这四个字博大精深的含义,这里就活脱脱的例子。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慕月尘、乔御,这种生来就被众人用仰望的人,永远不明白这个世上其实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了,有很多人也不是你可以一厢情愿的。 “乔御,你也不过如此,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居然去追求另一个不爱的人,甚至还有想一生一世的打算。” 她嘲弄而讥诮的表情终于挑起了乔御心底的怒气,脸上的笑蓦然收敛,只留下一脸的深沉冷漠。 而傅一微已经乘他愣神的瞬间迅速坐上了一辆刚好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乔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冰冷、恶意! xxx 慕月尘的目光透过半开的门落在傅一微办公桌上那束开的正好的蓝色妖姬上,那种妖艳的颜色不是傅一微所喜欢的。 乔御对傅一微的追求高调的众所皆知,每天一束花已经成了这半个月每天九点准时出现的场景,从白玫瑰到红玫瑰,再到百合、勿忘我…… 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将手中的铂金钢笔准确的掷到笔筒,倦怠的揉了揉眉心。 傅一微手里拿着文件匆匆而来,随手将桌上的花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如果早些时日还会因为乔御的行为蹙眉懊恼,那现在她已经能做到直接视若无睹! ‘砰’的一声,那束盛开妖艳的花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狼藉,蓝色的花瓣撒的到处都是。 慕月尘淤积了一早上的烦躁终于随着这个声音散去,唇角微勾,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里面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闪烁。 伸手按下手边的电、话! 第五十五节:你什么想法 “总裁——” 听筒里传来傅一微公式化的清冷声音,经过两年的沉淀,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随时随地撒娇的小女孩了。睍莼璩晓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从门缝看到她满脸不情愿,却不得不应的表情,慕月尘突然就心情大好,她最近越来越懂得如何逃避自己了。除了必要的见面汇报工作,她连端茶倒水这类要与他见面的事都转交给了别人。 “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和慕月尘单独相处,她总是会觉得心跳加快,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心里被压抑了两年的感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溢出,她的目光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落在他的身上,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视也让她心跳如鼓,满足的在心里温存一整天! 她知道,这样的情绪她不该有,现在的慕月尘早就不是属于傅一微的慕月尘了。 所以,她总是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总是极力逃避,可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 心里憋屈,忍不住咬紧了唇瓣,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慕月尘心里微动,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傅一微面前!手指用力,将被她咬得泛白的唇瓣解救了出来。 “你是什么想法?”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傅一微惊疑未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眨了眨眼睛,无意识的动作却像羽毛划过他的心脏。身体一紧,慕月尘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声音暗哑了几分:“乔御的追求,你有什么看法。” “我……” 傅一微冲口而出的话顿时卡住,对乔御,她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有点讨厌。但这也许是她离开慕家最好的借口,抿唇,傅一微低着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怕在他洞察的目光中缴械投降。 “其实,我也应该要找个男朋友了。” 她的声音很小,有些艰涩,却让慕月尘误以为这是害羞。 “不准。” 他当即冷了脸色,刚才温暖的笑意瞬间从他面上褪去,此刻,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 “慕月尘,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傅一微倔强的迎上他冷漠凛冽的视线,受够了他的武断*,明明已经和奚可卿谈婚论嫁,却又紧拉着拴着她的线。 凭什么?就因为她曾是他的前妻,所以这辈子都摆不脱他的禁锢吗? 慕月尘不说话,办公室里只有傅一微略略急促的呼吸,这样的沉默却让她心里一冷,所有的勇气都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垂下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尊敬:“如果总裁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不等慕月尘回答,傅一微已经迅速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这样的冷沉,再多呆一分钟的要窒息! 浓烈强势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双腿已经在脑子反应之前先一步有了动作,迅速往门口跑去,才刚走出两步,便被慕月尘抱了个满怀。 第五十六节:你叫我什么 他的怀抱不温暖,甚至有些薄凉,傅一微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魂飞魄散,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双环在自己腰腹的手。睍莼璩晓 “慕......慕月尘......你......你......” 傅一微再次表示,面对慕月尘,她永远做不到理智冷漠。就比如现在,若是换成另一个男人,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可现在,她除了双手哆嗦、言语支吾外,连平日里的半分冷静都做不到! 他身上迸发的冷冽让傅一微的心剧烈跳动着,刚用力挣扎,慕月尘已经强势的将她转了个圈揽在怀里,紧捏住了她的下颚。毫不怜惜的将她整个头上仰往后,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你的意思是打算接受乔御?” 傅一微的心重重一跳,愣愣的看着他凛冽的五官忘了反应,慕月尘此刻的表情几乎要让她以为是在吃醋。那种欣喜羞怯又慌乱的复杂情绪还没来得及升起,便被一句话打回了北极冰洞,彻骨的寒意顿时席卷了她全身的温度。 “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乔御。” 傅一微恼怒的瞪他,不顾疼痛的用力挣扎,像个撒泼胡闹的孩子,“总裁大人日理万机还要操心我的人生大事,可真谓是能者多劳,我的事就不需要您费心了,别说是乔御,就是找个乞丐,那也是我傅一微的事。” “傅一微——”慕月尘咬牙切齿的叫着那铭记于心的三个字,看着她倔强不服输的模样,真的想将她掐死算了,眼不见为净,免得尽惹自己心烦。 想起她刚刚一脸疏离的称呼他,心里又是一阵心烦气乱,语气不好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总裁。” 对他的冷意傅一微不明就里,在公司她不一直是这么称呼他的吗?脖子很痛,下颚很痛,而随着这个称呼落下,下颚上陡然加重的力道让她觉得自己的下颚都快粉碎了。她的眸光晶莹水亮,染上了点点的星光,可是唇却倔强的抿着。 “哎”,慕月尘无奈的叹息,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松了几分:“我是你丈夫。” “前夫。” 傅一微特意的纠正让她的脖子瞬间被扭曲到最大限度,几乎要断了,慕月尘一直是内敛的,就算天塌下来也处变不惊的那种。而现在,他的眼里明显浮动着某种汹涌的情绪,但被他用淡漠掩饰的很好。 “傅一微,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的话落在傅一微耳里便成了不可一世的施舍,她讥诮的勾起唇角,明明是极其艳丽的笑容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慕月尘,早在两年前你就判了我的死刑,明明你已经认定了事实真相,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第五十七节:和傅氏集团总裁见面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看到当年那个扯着众人的衣角说破嘴皮的傅一微,她是那么卑微的站在中间,期待着他们有一个能相信自己。睍莼璩晓可是没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谴责的、冷漠的、讥讽的,包括她的亲身父母也用那种悲悯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慕月尘,我用尽全力才将当年的事忘记,既然你硬要将我拉回漩涡的中心,那么,就努力保护好你的未婚妻和你最亲爱的妹妹!” 两年前,她的解释他们不稀罕,两年后,她也不稀罕向他们解释。 可是,心很痛,真的痛。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竖起全身的戒备看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那段过往,其实她真的想过要因为他而忘记。 慕月尘手一松,眉头紧紧蹙起,她眉目间的忧伤那么浓,浓的就像化不开的墨,他心里一沉,也染上了点点的哀鸣! 循着这个空荡,傅一微像兔子一样蹦出了老远,戒备的看了他一眼,迅速往大门的方向窜。 “下午两点,要和傅氏集团总裁见面,你和我一起去。” 慕月尘突然开口,如平地惊雷,他眼睁睁的看着傅一微迅速离开的脚步猛然间顿住,差点没稳住跌倒。心里漫起疼痛的瞬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微,你或许现在会恨我,但我却不能让你有一天恨你自己。 逃避,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听到那两个熟悉的字,傅一微痛苦的闭紧了双眸,双手紧紧握成拳压抑着胸臆中翻腾的情绪。 傅一微公式化的应了一声,继续往门外走,虽然有些举步维艰,但她还是拼命的克制着心里翻腾的情绪。 刚出了慕月尘的办公室,她便双腿一软,若不是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墙壁,便真的跪坐下去了。 泡了杯速溶咖啡,慕氏对员工算得上是很好,首席秘书都有独立的办公间配独立的茶水间。双手捧着杯子站到落地窗边,灼烫的暖意温暖了冰凉的手心,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的荣华! 傅一微视线空洞的看着远处灰白的天空,耳边回响着慕月尘意味不明的话,一字一句明明带着暧mei,可却是清冷的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杂念。 心里涌起的悲哀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那么浓,像极了地底埋葬的陈年老酒。她想,她应该是想哭的,可是干涩的眼眶里涌不出一滴泪来。 除了空洞,再没其他! 也许,她的泪在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便已经留光了。 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何时开了,从这里正对总裁办公室的门,所以,慕月尘只要一抬头便能轻易的看到傅一微的一切动静。 而此时,他正靠着大班椅目色浓厚的看着被忧伤笼罩的傅一微,手里的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截长长的烟灰。 第五十八节:找只乌龟生孩子 傅一微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傅家的人,经过两年的沉淀再加上一个上午的心理准备,能让她平静,至少表面平静。睍莼璩晓 可当她到傅氏集团楼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慕月尘要见傅一轩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傅氏,他们一直是约在西环高尔夫球场,哪怕谈论的事是公事! 车子利落的停进车位,松油门、拉手刹、熄火,动作行云流水。 “下车。” 傅一微的失态,慕月尘没有看见,或许是看见了,只是视而不见。车厢里,有短暂的僵持,傅一微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背脊挺得笔直! 手被人拽住,这突然的变故将她蓄积了许久的勇气瞬间摧毁,只剩下无尽的苍茫。有些茫然的回头,视线半天才定格在慕月尘惊为天人的容颜上,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五官精致,甚至有几分温润。可傅一微却知道,隐藏在这份温润下的,是怎样的冷酷无情。 就像现在,他站在高处,亲手将她推进了地狱,看着她挣扎,看着她被自责吞噬!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去或不去?” “条件。” 她不相信给她选择的机会只是因为他一时的心软。 “如果选择不去,以后就呆在我身边,让我替你撑起那片坍塌的世界,如果选择去,你以后的人生将都由你独自面对。” 对于他高深莫测的话,傅一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慕月尘,用别人的痛苦来要挟别人,不觉得很无耻吗?” “呵——”他笑得无谓,若无其事的转动着尾指上的戒圈。语气缠绵辗转,如情人的低喃,却是最锋利的一把利刃扎进柔软的心脏,“一微,你明知道这不是要挟,付出了,总是要回报的。” 傅一微心里一痛,她知道逃不了,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始终要面对。慕月尘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要不将一切都交给他,包括自已,要不自己独自面对。 一直极力逃避的事被赤、裸裸的挑出,恼羞成怒,“管你的未婚妻去,我死也要死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外。” “这似乎不太现实。” 慕月尘耸肩,摊手。 “王八蛋,找个乌龟生孩子,刚好凑成乌龟王八蛋。” 好吧,傅一微承认她又二了,还二的不轻。看到慕月尘陡然沉下的五官,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想也没想便打开车门用尽全力的要挣脱他的手! 没想到慕月尘根本没用几分力道,她用尽全力一挣,顿时天旋地转。 绝望的闭眼,小说里危急时刻救人于危难都是骗人的,以前觉得那是英雄,现在才体会到那完全是脱离现实的超人。因为此刻,她正眼睁睁看着慕月尘那只美丽的手迅速朝她伸来,而她已经以一种绝对震撼的姿势仰躺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 眼前一片星光灿烂,五颜六色。 第五十九节:是不是这里痛 想起此刻的狼狈,傅一微只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头顶,传来慕月尘低沉的笑声。睍莼璩晓一只手递到她面前,俊逸的五官被头顶的灯光模糊,一如当年她从树上摔下一样。 看的入了神,竟然忘了此刻的狼狈。 她想,此刻的模样肯定很傻,要不慕月尘怎么会笑出了声呢。 “莫不是摔傻了?” 慕月尘的声音里除了笑,不见一丝焦急,傅一微委屈的红了眼眶,竟然真的抱着身子缩成了一团。 “真摔到了?” 凝眉,直接将傻愣愣的傅一微抱进怀里,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温柔的探索着有没有撞到的痕迹。熟悉的香在她鼻尖流转,原本落在他肩上想推开的手顿时没了力道,只能傻傻的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查看她的伤势! 见她只是傻看着不说话,慕月尘焦急的将她打横抱起,再次塞进了车了。 “啊——”傅一微痛的瑟缩了一下,眸子里涌上了水渍,“你带我去哪?” “医院。” 甩上车门,慕月尘迅速绕到驾驶室,见她还痛的厉害的样子,伸手拿出手机拨号。动作中少了几分以往的云淡风轻,多了几许焦躁。 “你给谁打电、话?” 傅一微急忙按住他的手,一脸的戒备。 “急救中心。” “额——”额上划过几道黑线,尴尬的红了脸:“那个......不用,我没摔着,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慕月尘瞧着她皱成一团的脸,眉头也跟着轻轻蹙起,“摔没摔着医生出了报告才能定。” “我说了没摔着。” 傅一微气急败坏的瞪着他,难道要告诉他,她其实是摔着屁股了?看着她脸上溢出的红晕,再看她侧坐的姿势,慕月尘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却强势的夺过电、话:“不行,一定要去医院看看,若是留下后遗症,伯父也会怪我的。” “慕月尘——” 瞧着他眼里溢出的笑,就知道他是在故意耍自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索性转过身不理他。碰到摔着的地方,痛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只好硬憋着。 “真不去医院?确定没大碍?” “不去,慕月尘你烦不烦,说了我没事。” 傅一微气急败坏的嚷嚷,尴尬的已经快钻到车下去了,还上市公司的总裁呢,不懂看人脸色!恼怒的眸子猛然瞪大,反应过来后惊慌失措间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慕月尘,你干嘛?” 他竟然...... 早料到她会不配合,慕月尘在她试图逃跑的瞬间径直将她紧拥在怀里,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准确的按上她的屁股:“是不是这里痛?” “流氓——” 她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顾不得疼痛,拼命的在他怀里挣扎。 第六十节:第一次的声音 “别动。睍莼璩晓” 慕月尘揽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几许力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粉红的耳垂。刚才还在不停挣扎的傅一微顿时僵住,因为,她明显的察觉到他在说这句话时身体的变化。 “慕月尘......你......” “我说过除非你自愿,所以,不想让我觉得你在欲擒故纵就乖乖的别动。” 放在他肩膀上推拒的手顿时没了力道,身子戒备的紧绷着,生怕他有不轨的举动。 “是不是这里痛?” 见她不再挣扎,慕月尘这才将手重新放到她屁股上,力道适中的揉nie,“看你以后还这么毛躁?” 傅一微尴尬的纠紧了他衬衫的衣领,异样的灼热从他触摸的地方蔓延开,脸颊滚烫,心脏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此刻,他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责备,傅一微更是窘迫的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前。 “那个......不痛了,别......”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婉转的妩媚,后面的话顿时噎在喉咙,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瞧见她鸵鸟般的窝在自己胸前,慕月尘徐徐的笑开,“在想什么?” “没有。” 开口前,她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还记得......”笑意渐浓,见傅一微傻愣愣的看着他,于是凑到她耳边:“你第一次时的声音吗?” ‘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冲到了头顶,顾不得疼痛,窘迫的将慕月尘推开。 “你给我闭嘴,开车。” 焦躁的跺脚,想起那次,她就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九月十八是慕月尘的生日,那年,他刚好满二十六,也是他正是接掌慕氏的日子,所以,那场生日宴尤为盛大。来的人里绝大多数是待嫁的年轻女子,慕月尘被层层叠叠的围在中间,面上始终是疏离的神色,执着高脚杯、进退有度、绅士优雅。 傅一微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景,尤其是见慕月尘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聊得火热,心里更是憋着气,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隔着人群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外面! 空气里残留着夏日的炙热,带来了花园里百合的馨香,百无聊赖的坐在被藤蔓掩盖的秋千上,所有的奢靡都变的遥远。耳边充斥着虫鸣声,风吹树叶声,和低低的说话声。 “老慕,让你帮儿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你就跑到这里来吹凉风?”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跟着瞎操心什么?是要和儿子过一辈子的人,他自己看着好就行。” “我这不是着急抱孙子吗?都二十六了,人家老张的孙子都四岁了,你看我们家儿子,整天就知道工作。” “你这话可别让爸听见,作为中央的领导,他可是积极推行晚婚晚育,你让儿子二十二岁结婚,他非得跟你拍桌子不可。” “这不都二十六了吗?” 第六十一节:你一直当我是妹妹 傅一微原本没打算偷听别人讲话,但如果是关于慕月尘的…… 慕伯母居然要让慕月尘娶别的女人? 不行,慕月尘是她的,就算要娶都只能娶她。睍莼璩晓这么想着便从秋千架上跳下来,提着裙摆便往宴会厅里冲。 听到响动,慕家二老转过头来,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 傅一微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哪怕是背影,也是一眼就认出来的! 慕伯父转头看向笑的奸诈的妻子:“你早知道一微在,是吧?” 慕伯母不否认:“要是由着他们耗下去,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让我们抱上孙子,一微性子单纯,月尘又一个劲的惯着,这么久了都还没进展。” ...... 傅一微一口气跑到宴会厅,慕月尘站在一群目的不纯的女人中,遗世独立的清俊优雅,有人敬他的酒,他也是含笑饮下,举止雍容华贵,耀花了一群人的眼。 相反,她此刻就显得极度格格不入,裙摆撩起,上面还有泥土,就这样站在一群华服靓妆的美丽女子中像是误闯的灰姑娘! 一个离慕月尘最近的女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竟然徐徐的笑开了,一扫刚刚的疏离姿态。 傅一微此时脑海里想的都是慕伯母刚刚的话,这场盛大的生日宴其实是在为他挑选未来的妻子。此刻见他笑的开怀,心里憋了团气,也顾不得父母还在一旁看着,步履急促的穿过一群女人直接拽上了慕月尘的手。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大多是鄙夷的。 她不理,直接将慕月尘拉出了包围圈,也不问他意见,径直往楼梯方向走。 脸色难看,赌气的嘟起唇瓣。 “一微别闹,丢下客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有些轻叹,定住脚步宠溺的拍了拍她的额头。 傅一微委屈的凝视着他:“慕月尘,你以后会结婚吗?” 挑眉,多少明白她这突然的脾气是为何了,蹙眉,看似很用心的思考她的问题:“会。” “那你想找谁做你的妻子?” “这个要看以后的缘分,说不定今晚就能遇到我心仪的人呢。” 看她生气,慕月尘突然觉得今晚的变相相亲宴也不是那么全无意义! 傅一微委屈的盯着他,渐渐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露出丝毫的难过:“那有心仪的了吗?” 慕月尘见她难过,声音都在颤抖,哪还忍心逗她,“小孩子懂什么呢。”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傅一微,猛的拽住慕月尘就往楼上走,他一时不察,竟被拽的踉跄了几步才稳住步伐。 “一微”,她的任性让他头疼,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乖,等月尘哥哥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今天来的绝大多数是其他公司的负责人,他今天刚接掌慕氏,自然不能丢下这些人不管。见她闹脾气,便用以前惯用的语气哄她。 第六十二节:生孩子 傅一微也真的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你一直当我是你妹妹吗?” “一微。睍莼璩晓” 察觉到她的敏感,慕月尘握住她的双肩强势的将她转过来,却见傅一微一脸泪水,紧咬着下唇瓣! 蹙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她隐忍着哭的梨花带雨,慕月尘心里一疼,掏出手巾为她擦拭。还没触到她的脸颊,傅一微便如避蛇蝎般避了开。 “没事,你忙吧。” 无奈的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说吧,又是哪里受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了。” 慕月尘被她莫名的努力弄的怔了一下,随即想到这句话里的歧义,徐徐的笑开了。 “真是个孩子。” “慕月尘,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满二十二了。” 以前她总将这句话当成他独一无二的宠溺,今天才知道只是敷衍,他只将她当成妹妹,所有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哦?二十二岁就不是孩子?” “二十二岁代表着我已经是法定结婚年龄,可以结婚生子了。” 她说的一本正经,慕月尘尴尬的咳了一声,目光却因为她这句话扫过她高song的胸bu。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下腹抽紧,对上她澄澈的目光,心里低咒了一声,她的无心之言自己竟然当了真。 “如果累了就睡一下,下面还有客人,我先下去了。” 迅速转身,步履飞快的朝着外面走,二十六年里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傅一微咬牙,做了一件让她在以后的人生中都恨不得钻进地缝的事情。 从后面抱住慕月尘,强大的冲力将他往前推了几步。 “一微——” 后面的话淹没在她的动作里,她绕到前面,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毫无技巧的辗转,每一下都磨的他唇瓣生疼,甚至咬出了血。 慕月尘全身僵直,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这个不算甜蜜的吻上,直到傅一微再次咬破他的唇,才压抑着欲wang强势的将她推开:“一微,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生孩子。” 委屈的嘟唇,唇瓣上有潋滟的水渍和血渍,每一样都是摧毁慕月尘紧绷欲wang的利刃! 可是她毫无心计的话却让慕月尘摇头失笑:“谁告诉你生孩子是这样的?” “电视里是这么演的,亲亲过后就怀孕了。” 慕月尘后悔了,不该将她保护的这么密不透风,让她的生命中唯一深刻的两个男人除了自己就是她父亲,如果她不那么单纯,自己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要了她。 而不是苍白的解释,孩子是怎么形成的。 第六十三节:男人对情事天生三分熟 “一微,乖,放手,孩子不是只是亲亲就可以得,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睍莼璩晓” 慕月尘满头黑线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拉离了几分。 “可是伯母说今晚要给你找个女人生孩子。” 傅一微再次贴了上去,委屈的红了眼眶! 慕月尘终于知道她今晚的不对劲是为什么了。 “不会,今晚不会有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 “你是骗子,我不信,我要信伯母的。” …… “一微——” 他无奈的斥责,身体的紧绷让他连一分钟都不敢再呆! 见他严厉,傅一微不明就里,以为是他不想和她生孩子。倔强性一起,再次扑了过去,强硬的吻他的唇,用了十足的力道,任由慕月尘如何用力都拉不开。 他也不敢真的用力,怕伤到她。 眸色如墨一般深沉,尤其是唇瓣上细微的痛更刺激了他骨子里的征服欲wang,再不满足她啃咬似的亲吻。用力拥紧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允吸着她湿漉的舌尖。 “唔——” 傅一微无力的攀着他的身子,被迫承受着他强势的吻,脸颊滚烫晕红,胸口憋着气,闷疼闷疼的。 她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傻瓜,呼吸。” 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慕月尘不知何时竟将她抱到了床上,此刻,正侧身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着她的脸颊! 傅一微窘迫的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慕月尘,你为什么那么熟练?是不是偷偷亲吻过别的女孩子?” 额上划过三条黑线:“男人对这种事天生就三分熟。” “你这哪才三分,简直是十分。” 她红着脸瞪他。 慕月尘笑了,“那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吻你的男人,没对比。” 傅一微偏着头想了想,“也对,我下去找个男人对比一下。” 说完,真的转身往外面跑去。 “你敢。” 急忙拽住她的手臂,却看到她恶作剧的笑弯了眼。 “傅一微,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 一用力,便将她再次拉进了怀里,随即翻身压在她身上。 “啊——慕月尘,你流氓。” 傅一微挣扎着要起身,在他身下笑的缩成了一团:“你居然亲吻一个孩子,你变态。” “你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不属于孩子。” “我是你妹妹。” “我妹妹在楼下招呼客人。” “啊——慕月尘,你干嘛?” 大叫着握住他不规矩的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别闹了,下面还有客人等着你呢,作为今天的主角,中场缺席,伯父要生气的。” “如果他知道我们在干嘛,一定非常乐意收拾残局。” 第六十四节:你这个流氓 “慕月尘,你流氓,我刚刚逗你玩的,我不要生孩子。睍莼璩晓” “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想后悔,来不及了。” 他凝视着她璀璨的眸子,傅一微羞涩的四处乱转的视线不小心看入他深沉如墨的眸子,竟然无法移开半分! “慕……”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不同于刚开始的强势霸道,温柔缠绵的探索着她的每一处,“这种时候,你不觉得该改改这连名带姓的称呼了?” “啊?” “叫我月尘。” 声音低沉沙哑,在她耳侧如惊雷般绽放。 他不吻不再满足于她的唇瓣,一路吻过她的鼻尖、脸颊、眼睑、耳垂,暧mei的将她粉色的耳垂含进嘴里,用舌尖逗弄。 傅一微全身僵直,连脚趾头都绷紧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本能的因害怕揪紧了他衬衫的衣领。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推开他,可是他的吻却让她连半分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只能蜷缩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微凉,一路划过她滚烫的肌肤,落在她高song的柔软上,肆意揉nie出他喜欢的弧度。 “慕月尘……” 傅一微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身子,呻yin着低喃他的名字,对这种事她是陌生的,只知道身体很空,每一下爱抚都让她下腹一阵阵抽紧,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溢出。 蹙眉,羞涩的夹紧、双腿! “一微,我想要你。” 他的手探入她的身下,不出意外的触到一手的粘腻,唇边溢出蛊惑人心的笑意,将她的裙摆撩起,迅速褪下她的底、裤。 “慕月尘,客人还在下面等着你。” 她羞涩的握住他的手,身体微微颤抖! 慕月尘蹙眉,强势的吻上她的唇,直接将她好不容易聚集起的理智激的灰飞烟灭,看着身下软成一团的女人,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头:“也只有你会在这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 *** 那些回忆无一例外是甜蜜的,慕月尘对她的纵容让她曾经以为他会毫无条件的原谅她的一切任性,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事,最多也是故意板起脸打她一顿屁股。 可世事无常,梦想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 “想起来了?” 她脸上浮起的红晕让他的心剧烈的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 傅一微窘迫的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连脖子都染上了淡粉,“我什么都没想,慕月尘,你这个流氓。” 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嚷嚷,还有些结巴。 “哦?什么都没想你说我的流氓?” “你……” 慕月尘挑眉,示意她继续。 傅一微狠狠的瞪他,识趣的没与他斗嘴,见车子停下,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看着她狼狈跑远的身影,慕月尘摇头,也推着车门下了车! 第六十五节:全身上下哪里没看过 下车后,傅一微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医院,虽然屁股很痛,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跑了过去。睍莼璩晓 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的衣领,不顾挣扎将她拖进了医院。 “慕月尘,你无赖。” “你混蛋。” “你放开我。” “慕月尘,我不要去医院。” “慕月尘……” 傅一微从最初的挣扎怒呵到后来的柔弱祈求,都急的快哭了,那个男人始终紧抿唇瓣,毫无动摇的将她按在了医生对面的沙发上! 明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最后因为慕月尘强大的压力变成了专家会诊。 四个内科专家x射线般凛冽的视线同一时间落在傅一微的屁股上,傅一微尴尬的躲到了慕月尘身后,咬牙切齿:“你看你做的好事。” 慕月尘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四个医生,他们顿时觉得醍醐灌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讪笑,“慕先生,片子上看,没什么大碍。” “她说痛。” “摔下来,肌肉软组织受伤,发生疼痛是正常的。” 四个医生脑门冒汗,这是不是太娇气了。 “开药。” “慕先生,不然我们先看看傅小姐受伤的地方,如果没有明显的外伤,就不需要开药吗,只要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开口的医生身上,傅一微尴尬,慕月尘冷凝,其他医生同情! 他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傅一微伤的地方敏感,其实对他们来说,太正常了。可看慕月尘的态度,他这话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开点外敷的药。” 急忙亡羊补牢,他还不想提早退休! “我看。” “慕月尘,我不要。” 话音刚落,傅一微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抗议,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戒备的看着他。 这男人,流氓。 “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 他淡漠的说了一句,将转身逃跑的傅一微抱起,直接进了一旁的诊疗室。 “你滚,什么叫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别玷污我的名誉,我有权利起诉你。” “哦?起诉我什么?” 慕月尘的声音里隐隐的有着笑意。 “就是……那个什么名誉损害罪……我要告到你坐牢,慕月尘,你别碰我。” “啊——你流氓,你居然脱我裤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四个专家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这么严肃性的地方居然成了他们谈情说爱的场地! 好不容易折腾完,结果一瓶药没拿,临走时还要面对医生意味深长的目光。 傅一微敢怒不敢言,憋屈的被慕月尘拽着走出了病房,顺带歉意的朝着被耽搁了一个下午的四个专家点头致歉。 第六十六节:莫名的疏离 回到家,傅一微直接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刻都不敢在客厅里多呆。睍莼璩晓再和慕月尘这样不清不楚的暧mei下去,她非成神经病不可。 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外面的星空美丽悠远,虽然是初夏,但夜里的风还带着春天的凉意! 摔着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慕月尘手的温度,在这安静的夜里更加滚烫灼热,扰的她心神不宁。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他宠溺的笑意,她无数次压抑,却无数次升起,像罂粟一般让人上瘾。 “啊——” 哀痛的用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傅一微,你真没用,怎么就做不到人家那种淡定呢。” 纠结了一个晚上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慕月尘神色清爽的坐在餐桌前看着财经报,偶尔浅啜一口牛奶,气质优雅! 傅一微头也不抬的吃着早餐,不敢再狼吞虎咽,硬是将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吃了半个小时。 整个过程,她有意逃避,慕月尘也没有刻意,偶尔能听到报纸翻页的声音。昨天的缠绵暧mei,似乎只是昙花一现。 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不可避免的失落!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她和慕月尘之间的关系也回到了最初时的淡漠有礼,如果不曾拥有便不会计较失去时有多痛,就像如果慕月尘不曾有那样不明的态度,现在她就不会觉得有多失落。 看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傅一微食不知味的喝了一口杯子里冷却的咖啡,将游离了一上午的视线勉强集中在电脑的屏幕上! 手中的杯子突然被抽走,吓得她全身剧烈一怔,不可置信的仰头,眼里的欣喜在对上来人的脸时只剩下冷凝。 “阴魂不散。” 乔御丝毫不介意她恶孽的态度,就着她刚喝过的位置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好看的眉头随即紧蹙,但依旧好教养的将对他而言实在难喝的咖啡咽下,“傅一微,什么时候沦落到喝这种廉价的速溶咖啡了?” 有些人就像苍蝇,你越是不理,他就越是得瑟。 “还是说,慕月尘的极品南山珍珠豆已经换了别人享受?” “乔御——”受不了他的呱噪,尤其是他每字每句都带着浓重的挖苦意味,“乔氏要换继承人了吗?” 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闲。 “继承人不用换,不过,现今最重要的是,继承人需要找一个妻子。” 弯腰,凑近她,傅一微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大小适中,黑白分明,像世上最纯净的宝石。 “只要乔总开口,多的是女人趋之若鹜。”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总是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尤其是男人。” 傅一微笑了,挑衅的挑眉:“我是慕月尘的前妻,就算要找也要找个比他好的男人,你说说你哪里比他好,若是我认同,我立马收拾东西跟你走。” “我比他清白,洁身一人,没未婚妻,这算不算?” 乔御笑的张扬,紧紧凝视着傅一微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 心里一痛,却不愿意在外面面前露出软弱:“乔少刚刚那句话还没说完,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样。” 乔御脸色难看,“傅一微,你会后悔的。” 他的眸子清冷,脸上哪还有半分不羁的笑意,说完后也不等傅一微回答,转身恼怒的离开。 ***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刚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现在上传二更。。。谢谢亲的鲜花和神笔。。爱你们。。 第六十七节:极品男人 对他的怒气傅一微倒也不意外,乔御是谁?乔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虽不比慕氏举足轻重,但在商场上也是泰山北斗的地位。睍莼璩晓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给脸的拒绝,哪怕这个女人并不是他藏在心尖上的人! 乔御的话让她本来就乱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抬头看向慕月尘紧闭的门扉,想起远在巴黎的奚可卿,心里痛成了一团。 “傅一微,乔御说的没错,你是在自甘堕落,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与之暧mei不清,就算昨天是被迫,那么今天呢?既然生活回到了正轨,你又有什么资格失落?” 一次次的催眠自己,用最恶毒的话刺伤自己,才终于将那份不该有的悸动压在了心底! 手边的电、话在响,傅一微好不容易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一闪,思绪乱了,刚才还连成句的会议档案在她眼里顿时成了一堆乱码。 语气不善的接起,“喂。” 那头沉默,继而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傅一微,你现在在哪?” 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下沉默的反倒是傅一微了,拿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组熟悉的电、话号码。 如果说这个城市还有什么人是她不需要时时戒备的,那便是桑云舒了,唯一称得上闺蜜的人!和她的孽缘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她是转校生,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许真的是缘分,她们居然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同班同学! 再疏远的距离也被时间拉近了,于是在初二的时候,两个性子迥然不同的女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那头,桑云舒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的傅一微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抛了出去。 “傅一微,你这个没良心的,回来都不告诉我,害得我年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思念中度过,为了个慕月尘,你就亲情、友情都抛了,你说,你对得起我和你哥吗?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 “你跟我哥什么时候成一对儿了?” 调笑着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由着她数落下去,慕月尘保不准要被她说的一文不值。 那头果然没了声音。 “七点半,孟莎,不来从今往后就当没我这朋友。”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摇头,桑云舒的心思还和以前一样透明。 孟莎是市里出了名的清吧,虽然也是人、流混杂,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强迫这类的事,颇受年轻女人的喜欢。女人多了,男人自然也多了,孟莎一度成为生意最好、治安最好的酒吧。 傅一微不费吹灰之力的在人潮拥挤的大厅里找到了桑云舒,她向来喜欢坐在显眼的地方,没说过原因,但傅一微多少也知道。 她在等,等那个永远不会看她一眼的男人! 市里人口七千多万,她永远都在某个固定的地方等这七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是巧遇,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每次看到她从最初的心情亢奋、激动、忐忑到后来的失落、颓废、怅然,傅一微都感慨,情之一事真真的伤人,连向来大大咧咧的桑云舒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曾经她会在最后的关头拨通那头电、话,撒娇、耍赖的让哥哥来接她,也好圆了桑云舒一整晚的心念! 长发、大卷、黑色紧身连衣裙,若是忽略她此刻正一脚踏在沙发上,拿着啤酒瓶和人对饮的画面,她绝对是个姿色上乘的知性美女! 视线扫过她周围坐着的七八个男人,长相一般、气质一般、穿着更是一般。 “桑云舒,你这又是唱哪一出?一挑八?” 原谅她,和桑云舒这种大大咧咧、将男人当器官研究的女人在一起,思想想纯洁都纯洁不起来。 “正确--” 她喝了不少,样子更加妩媚动人,挑眉、抬眼、勾唇,每一个动作都足以撩拨的人心神不宁。 “一挑八,但不是我,是你。” “噗--” 傅一微刚喝进嘴里的橙汁华丽丽的喷了,不偏不倚,喷了她对面最一男人满头满脸。看到男人倏尔黑沉的脸,顿时尴尬的抽出纸巾就往他脸上抹,“对不起,对不起,意外。”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当和小姐你间接接吻了。” 见那男人笑的一脸恶心,傅一微急忙缩回手在桑云舒价值不菲的裙子上擦了又擦,还好手上没端东西,要不她保不准就直接泼他脸上了。 这男人,渣不是他的错,只能怨他父母教育不好,可渣的这么恶心,就真的是极品了! 第六十八节:忘了我哥吧 “桑云舒,就你这看人的水平,我要真让你介绍男朋友,那我指不定得一天一婚。睍莼璩晓” 桑云舒脸一黑,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朝那男人头顶浇下去:“滚,回去从你妈肚子里再来过,真......丢人现眼。” 舌头一打结,将冲到喉咙口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傅一微震撼的看着男人敢怒不敢言、甩袖离开的背影,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一眼豪气万千的桑云舒! 她和哥哥,这辈子恐怕就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的距离了。 完全能想到哥哥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在见识到她强悍的这面时,绝对是五颜六色。 “一挑七,虽然一般了点,但凭我过来人的经验,一般才牢靠。要不这辈子光掐桃花就能将你纤纤十指掐成胡萝卜,头上绿油油,手上红彤彤。” 对于她的惊世之语,傅一微早就习以为常。 “桑云舒,你受刺激了吧,真要一挑七,慕月尘不把我塞回娘胎重新来过。” 桑云舒火了,直接夺了她手上的橙汁,豪气的将一瓶没动过的威士忌塞到她手上,“是女人的就别给我这么没出息,慕月尘算什么?别说是前夫,就是丈夫,他这么对你,这绿帽是给他戴定了。” 傅一微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回神,‘啪’的一声一张卡就拍在了她面前,“房间我都给你定好了,直接挑人,先上床、背着娃娃谈恋爱。” “额--” 满头黑线,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她的头都快要低到桌子底下来! 心里不禁为哥哥的未来担心起来,如果哪天哥哥真的脑袋抽风接受了桑云舒,那家里绝对热闹了。想起大家闺秀、言语内敛的母亲对上桑云舒,那绝对是世界大战都不能企及的精彩。 桑云舒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桌上,“春药、套套,草莓味的、香蕉味的、原味的、苹果味的,喜欢哪个挑哪个,如果觉得不够刺激,还有颗粒型的,对了,这里还有会震动的。” 随手将一个东西丢过来,傅一微下意识的接住,看清上面的字,手一抖,直接抛到了一个男人怀里。 “桑云舒,不是想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你吗?将这些人打发了,我告诉你关于我哥哥的事。” 她就像掉进色狼窝的小羊羔,为了保住清白,只好出卖她英明神武的哥哥了! 桑云舒心里一痛,酒意去了大半,连那双蒙着雾气的眼睛都清明了几分。 “快走快走,没一个看着顺眼的。” 傅一微太了解桑云舒了,她对哥哥的感情一直深似海,岩石都有被磨平的一天,哥哥的心却比岩石还坚硬。看到她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感情确是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 等周围的人都走了,桑云舒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云舒--” 她不忍。 桑云舒手一顿,琥珀色的酒液就溢了出来,“先别说,等我醉了再告诉我,不然会痛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傅一微还是听见了。 被她的情绪感染,傅一微想到了慕月尘,心里一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没有任何提醒来电的信息! “一个人喝多没劲,来,我们一起。” 与其是喝酒,不如说是拼酒,两个女人一人一杯,谁也不相让。 “云舒,忘了我哥吧,找个爱你的男人比跟着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幸福。” 她醉了,如果换作以前,是万万不会这么直白的。哥哥心里有明月,她一直不敢告诉桑云舒,看着她一次次勇往直前,最后碰的头破血流,都没有告诉她。 其实,她真的希望有一天桑云舒能够如愿,哥哥这么好的人,应该有个像桑云舒这么炙热的女人来爱他! “我不敢--” 桑云舒笑了,眼睛眯起,层层的水光在她眸子里荡漾。 “一微,连你和慕月尘都没能天长地久,哪里还有让我相信的爱情。” 傅一微心里剧痛,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慕月尘,天长地久-- 呵呵,她曾经也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那是必须的事情,可是,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事是必须的。 第六十九节:我正和她去开、房+(入v通告) 胃里翻江倒海,傅一微慌忙从座位上站起往洗手间里冲。睍莼璩晓 她刚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桑云舒醉眼惺忪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随手将电、话递给一边喝酒的男人:“接电、话,告诉他,你和傅一微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男人转过脸来,他有一对漂亮的桃花眼,很璀璨夺目。 “妖孽--” 嘟囔了一声,粗鲁的接通电、话不由分说的按在男人的耳朵边,“说。” 祁际遥挑眉,笑的风华绝代,这女人倒是大胆的可爱。 磁性的嗓音低低溢出:“你好。” “傅一微?” 挑眉,看向一旁瞪着他的女人。 “我和她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她喝醉了,嚷着要和我去开、房。” 挂上电、话,祁际遥邪气的挑眉,“你朋友好像很冷静,什么都没问就挂了。” “呵--”桑云舒傻傻的笑,“如果你今晚住酒店,绝对会被查房。” 不以为意的挑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势?市里大大小小的酒店少说也有一两千家,难不成真有滔天的势力?” 桑云舒嘟嘴,笑的更欢了,“慕氏集团的权势够不够大?” 祁际遥的脸色有些黑,他已经猜出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了。 “你是慕月尘的女人?不过,我倒听说他的未婚妻好像不叫傅一微,好像叫?” 蹙眉,他真想不起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奚可卿?”桑云舒挑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祁际遥恍然大悟的点头,“对。” 桑云舒灌了一大口酒,不屑的冷哼:“贱人一枚。” *** 傅一微吐的昏天暗地,胃里一阵阵瑟缩的疼痛,脸色发白,头晕脑胀。弯腰靠着墙,双手紧按着胃部,等疼痛稍稍缓解后她才走出了洗手间! 桑云舒还在喝,一杯接一杯,跟饮白开水差不多。 “出去吃点东西,各回各家。” 傅一微叩了叩桌面,桑云舒醉眼惺忪的看着她,半晌才迟钝的点头。将桌上的情趣用品装进酒杯递给祁际遥,“够你用三天了,算是谢谢你刚刚的义举。” 祁际遥的脸算是彻底黑了,尤其是看到最上面的伟哥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几乎要滴出墨来了。 “怎么?傅小姐认为我不行?何不亲自试试?” “我叫桑云舒,我们家的傅小姐纯洁着呢,别诋毁人家的名誉。” 豪气的摆手,拿起手包挽着傅一微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将后面一道炙热的目光忽略的彻底。 吃了点清淡的小吃,回到慕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眼前灯火通明的主宅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低头看时间,凌晨两点,第一个念头,慕月尘还没睡,第二个念头,在等她。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欣喜悸动,可是现在一想到要这副醉醺醺的模样面对慕月尘,酒意顿时清醒了一大半,整个人像被抛到冰水里提起来一般。 “还舍不得进来?” 就在她踌躇不前时,别墅的大门突然开了,慕月尘背光站在门边,五官笼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却让她心跳如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僵硬的扯着唇角讪讪的笑。 “这么晚还没睡啊,总裁您真辛苦。” 舌头打结,口齿不清。 慕月尘不说话,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他的莫名其妙挑起了傅一微骨子里的孽根性,倔强的挺直背脊,大步走进了别墅。他又不是她的谁,干嘛要怕,就算是一夜未归,那也是她的私事。 对,就是这样的,所以不怕。 想和做永远是两码事,她豪气万千的给自己加油打气,可真的离慕月尘越来越近的时候,她膨胀的勇气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尤其是他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傅一微竟然丢脸的转身就跑。 什么骨气骄傲都是虚幻了,保命要紧! 她刚转身,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相当的不温柔,近乎粗暴。 xxx 亲爱的,在大家的一路支持下文文终于入v了,v章会在凌晨十二点半发,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请大家一直支持陶色吧。。文文后面会很精彩的。。嘻嘻。。。 不是vip的亲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如果不能一直看下去,也请不要骂陶色。。。陶色压力大。。 其实,一千字也只需要两分钱而已。。初v才三分。。。正版好处多,没病毒,没弹窗,还能直接讨论剧情。。 亲爱的。。。多给陶色留言,就是你们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第七十节:擦枪、走火 “啊,慕月尘,你弄疼我了,快放我下来。睍莼璩伤” 她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浓重的酒气随着她的动作扑到慕月尘冷凛的脸上,抱着她的双臂再一次收紧,直勒得她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 “唔--” 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的瞪着他,眸子上渐渐涌出一层水意。 她是被丢在沙发上的,犹如货品一样,虽然沙发柔软,但那么高的高度扔下去还是摔的头晕眼光。她死死的抱着沙发扶手,才没有随着惯性滚到地上腙。 “慕月尘,你混蛋。” 想起他的反复无常,傅一微便委屈的红了眼眶,昨天的暧昧不明,今天的冷漠疏离,现在又是冷酷无情。以前她自信自己能懂他三分,至少他不刻意隐藏情绪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大概猜出点他的心思。 可现在她才知道,有些人心思深似海,曾经她那点自信,也是他刻意给与的吒! “我混蛋?” 慕月尘的声音很冷,弯腰,手指钳住她尖瘦的下颚。喝了酒的缘故,触手的肌肤有点烫,蚕丝般滑腻,下腹一紧,眉头蹙起,懊恼自己居然在盛怒的情况下还能对她动了心思,狠狠的收回了手。 “你一个女人,不只醉酒,还嚷嚷着要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傅一微,我真的怀疑你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 傅一微安静的坐着,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面容。 呵--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怀疑她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他是在告诉她,他怀疑自己这两年是靠卖身存活下来的吗? 话出口,他也觉得是重了,但她的沉默却让他心里憋着的气越积越多,她宁愿她跟他吵,哪怕是用那些低俗不堪的话骂他都好,那证明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可是,她却该死的沉默。 有时候,沉默和默认是划等号的! 想起刚才接她电、话的男人,慕月尘心里一阵恼怒,天知道刚刚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泄露心里窜起的怒意。从挂上电、话起,他就一直试图平息心里不断上涌的怒气,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自控能力,可是在看到傅一微醉的一塌糊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自控能力在遇上她时都是哄人的鬼话。 他生气,很生气,气的他想将傅一微狠狠的揍一顿。 “说,刚刚接你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真的去开、房了?” 傅一微沉浸在悲伤中,也没注意去听他的话,只知道他误会自己和别的男人去开、房,眼眶一热,急忙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腰,想将眼泪憋回去。 可是已经溢出眼眶的泪又怎么收的回呢,泪水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凉的。 看到她哭,慕月尘漫天的怒气顿时散了一半,手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的朝她伸了出去。对自己潜意识的举动,他有时候都觉得该改,而且一定要改,傅一微倔强的性子大半是他给惯出来的! 手机在响,得不到发泄的怒火顿时有了倾泻的出口。 “什么事。” 对方被他怒气冲冲的声音吓的忘了说话。 慕月尘目光一凛,身上透出的寒意让低着头的傅一微都吓的缩了缩身子。 见她害怕,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上的寒意已经自顾的散去。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恼自己,还是该恼傅一微! “先生,市里所有酒店的监控录像和房间都查了,没有看到傅小姐。” 那头战战兢兢的说完,连大气都不敢喘,等着进一步的吩咐。 “知道了。” 慕月尘很淡定,那头的人反而不淡定了,知道了是代表什么?还查不查?见慕月尘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只好冒死开口: “那郊区......” “不用查了。” 挂上电、话,见傅一微正看着他,那眼神很凉。 慕月尘眉心一蹙,不喜欢她用这种戒备的目光看着他,但想到刚刚接她电、话的男人,心里溢出的柔情又被冷沉替代,“傅一微,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副模样回来?” “慕先生不是都已经给我定罪了吗?解不解释有必要吗?” 看着他倏尔黑沉的脸,傅一微心里又是一痛,‘信任’是两个字,做起来却是登天的难。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着着实实让她吃尽了苦头,对上他紧绷的脸,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慕先生,我只是你的前妻,你现在只需要顾好你的未婚妻就好,我的事不在你操心的范围之内。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水性杨花,我这两年就是靠卖身来换取钱财的......” 手臂传来尖锐的疼痛,慕月尘紧捏着她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紧绷。从他颤抖的手臂和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可以看出他在极力隐忍,要不然,她的骨头绝对已经碎了。 越是用强,傅一微越是不愿意服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却依旧倔强的继续刚才未完的话,“你的未婚妻高贵典雅,是著名的芭蕾舞者,你又何必和我这种脏污不堪......”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晕过去了,却始终倔强的盯着他,眼泪脸颊落在他的手臂上。 她委屈,很委屈,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要做那些容易让她误会的动作。挑起她的想法,却又残忍的用疏离来告诉她,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傅一微不想,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他情绪波动,在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因为他一个无心的动作而心跳加速,这和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慕月尘的眸子剧烈的收缩,翻涌着晦涩的暗光,如果说刚刚只是因为她喝酒而生气,那现在就是怒意,不顾一切想将她在他们之间竖起的围墙摧毁的滔天、怒气。 那个男人接她的电、话,他只是生气,并没有真的怀疑,因为他知道他的一微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她自我诋毁、将他隔绝开的话却让他的心陡然痛成了一团。 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也顾不得会伤到她,粗暴的将她单薄的身体按在沙发上,随即将她压在身下。 “傅一微,你好像忘了我让你背的规矩,你一而再再二三的犯,是不是料准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样的动作实在太过危险,稍稍不注意便容易擦枪走火,他离她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粗喘的呼吸,能看清他睫毛的纹理。肌肤细腻如瓷,唇瓣菲薄,紧抿,脸部线条凛冽流畅,这样的他太过危险! 她艰难的别开视线,不怕慕月尘会对她做什么,他的自控能力她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是怕自己对他做了什么,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她的逃避让他气怒,心也狠狠的缩成了一团,他纵容她,容忍她,可是她却越来越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次是去酒吧喝的烂醉如泥,下次呢? 不,他绝对承受不起比这更严重的事发生,所以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错。 捏着她的下颚强硬的将她侧过去的头掰正,强势的对上她躲闪的视线,“傅一微,你这是在默认吗?” 他的气息有她喜欢的味道,绿茶薄荷牙膏的味道,慕月尘有双能让人对上了便移不开视线的眸子,黑沉如墨,生气的时候会浮现出幽蓝的色泽。 这一点遗传了他的祖父,他祖父是个英国贵族,有双湛蓝的眸子。 傅一微直直的盯着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秀色可餐,也不过如此! 触及她完全不合时宜的动作,慕月尘清晰的感觉到刚刚那股子强烈的怒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心里绷紧的弦却早已经松了。无奈的蹙眉,傅一微是他的结,剪不断理还乱的死结。 “傅一微,你在怕什么?” 语气早没了刚才的怒意,反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宠溺。 “怕会忍不住非礼你。” 她还有点傻,他无奈宠溺的语气将本来就神志不清的她迷得晕头转向,再次不经大脑的犯了二! “妖精--” 看着她傻呆呆的模样,慕月尘低咒一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霸道,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他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所以傅一微的脱口而出被他当成了邀请。 直到慕月尘不轻不重的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被他突然缠绵的亲吻吓傻的傅一微才回神,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背后容易被人误会的含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耳垂和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 “唔--” 她的双手被他钳住,双腿被他紧紧的禁锢着,只能本能的扭动着身体拒绝他! “慕月尘,你放开我。” 唇舌被慕月尘辗转吸允,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很模糊,但拒绝的意思明确。 她的神志清明让慕月尘有些暗恼,刚才还算得上温润的吻此刻变成了一种霸道的掠夺,强势的允吸着她想要逃避的舌尖,她逃、他追,强迫她和他缠绵。 一来二去,两人就吻得难舍难分! 傅一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本能笨拙的回应他强势的亲吻,这样的力道她有点承受不住,脑子里像烟花绽放般色彩斑斓。 “嗯--” 忍不住发出了浅浅的呻吟,而这忘情的低喃让慕月尘几乎把持不住,他原本没想过现在要了她,这对她而言不公平。但是现在,他想收手也不行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忍了三年的***一旦被撩拨起来,便再也不可收拾,手指熟练的解开她衬衣的纽扣,手指一动,胸衣后面的环扣便开了! 衣服散开,突然的凉意拉回了傅一微残存的理智,眸子晶亮的看着慕月尘,用尽最大的力气按住他覆上她胸前柔软的手。 “慕月尘,不要。” 她的声音妩媚,还带着***的呻吟,按住慕月尘手的手也是虚软无力的,眸子很亮,带着点点的委屈。而这样妖娆的她却让他心里的***更如脱缰的野马般,无法控制!她呼吸急促,坚、挺的柔软在他掌心中起伏,每一下都在撩拨着他的***。 肆意的将她的柔软捏成喜欢的形状,声音暗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然:“一微,你认为我现在停的下来吗?” 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可是这样清浅的阻力已经无法再阻止他的动作,急速的褪掉她的衣服,唇瓣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轻咬了一下。 “啊--” 忍不住抬起身子呻吟了一声,却无意识的将自己送进了慕月尘的怀里,他不客气的托起她的身子,将她胸前早已挺立的红梅含进了嘴里,允吸着、逗弄着。 温热的触感从敏感的位置蔓延开来,傅一微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下的真皮沙发,指甲将价值不菲的皮面抓出一道道的痕迹,有几处甚至破了! “一微,叫我的名字。” 这是男人在床上的通病,都希望在和自己欢爱的女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谁,饶是骄傲如慕月尘也免不了俗。 “慕......慕月尘。” 傅一微想拉回自己的理智,想推开他,撑着他双肩的手却使不出力道。反而被他牵着在走,他问她答。 慕月尘再不能满足这样单纯的亲吻,双手解开皮带的环扣,褪下长裤释放他早已绷紧胀痛的分身。傅一微迷离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他挺直的分身,理智在那一刻回笼,神色清明,撑着身子便要逃。 看到她的举动,慕月尘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撑起身子的傅一微捞回怀里,滚烫的灼热紧紧的贴着她的小腹。 “现在才想跑,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声音含笑,低沉沙哑,傅一微不是笨蛋,她清楚的明白一个男人的声音沙哑是因为什么。 她神色清明的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那模样单纯的像误入凡尘的精灵。 慕月尘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动手拍了拍她的额头,“以后,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 傅一微尴尬的红了脸,别开视线不敢再看,身子下意识的扭动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她嫩滑的肌肤一下下磨过他滚烫的硕大,慕月尘眸子一深,低低的喟叹了一声,粗鲁的撩起她长过脚踝的长裙,褪下她已经湿透的底、裤。 他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傅一微脸颊滚烫的剧烈挣扎,窘迫的想钻到地底下去! “一微--” 他满足的亲吻她的唇,身下的坚硬抵着她柔软的入口。 ‘砰--’ 突然响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让沉浸在***中的两个人同时绷紧了身体,同时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奚可卿全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捂着唇瓣,哭的梨花带雨,地上躺着一个淡粉色的行李箱! 傅一微滚烫的身体瞬间冰冷,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惨白,双臂下意识的环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瑟瑟发抖。 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她差点就和慕月尘-- 不,这不是真的,慕月尘有未婚妻,她居然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傅一微,你竟然甘心做别人的小三! 察觉到她的颤抖,慕月尘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他和傅一微身上,“出去。” 声音冷的像冰,不容拒绝的冷漠强势利刃一样扎进奚可卿被痛苦吞噬的心里。她大睁着眼睛,盯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痛苦让她失了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形象。 两年,她做他未婚妻两年,他一直是内敛理智,她也以为他原本就是如此。虽然明知道她的头衔不过是慕伯母和她的一厢情愿,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只做他为了逼迫傅一微回来的棋子,无数次明里暗里的暗示她想真正做他的女人! 他的拒绝,她伤心但不绝望,以为他对那种事并不热衷,可是现在她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是不热衷,只是对象不一样而已。 他们居然就在沙发上-- “月尘--” 她很痛,心痛、嗓子痛,死死的盯着被他护得密不透风的女人,双拳紧握。妒忌疯狂的啃食着她的心,让她不顾形象的朝着他们冲过去。 “傅一微,我杀了你这个贱女人。” 她尖利的声音让一直安静的蜷缩在慕月尘身下的傅一微抑不住颤抖了一下,是啊,她怎么就自甘堕落到这一步了呢。如果不是奚可卿突然回来,那她...... “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慕月尘的手紧紧的禁锢着傅一微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脱,感觉到她的颤抖,心也不可抑止的疼了起来。冰冷的视线扫过状若疯狂的奚可卿,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如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从头凉到脚,定定的站在原地,呆了一样的看着他们。 她充满恨意的目光落在傅一微身上,我一定让你后悔两年前活下来! “别让我再说第四次,滚出去。” 见她不走,慕月尘眉头蹙起,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怀中的女人安静的让他害怕。 奚可卿最终还是出去了,她恨、恨不得当场给傅一微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她也知道,她没那个立场,更没有那个权利。 从头到尾,慕月尘就没承认过她的身份。 客厅的门刚被合上,刚才一直很安静的傅一微立刻用力的挣扎起来,决绝狠辣的丝毫不怕会伤了彼此! 慕月尘不敢用强,怕真的会伤了她,手刚松懈,傅一微便像一尾游鱼迅速的逃离了他的禁锢。狼狈的笼着散开的衬衫,神色冰冷戒备的看着他,“慕月尘,你流氓。” 她不想哭,可是却止不住落了泪。 “一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奚可卿......” 客厅门再次被推开,打断了慕月尘解释的话,奚可卿一脸惨白的站在暗影处,楚楚可怜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月尘,你只是喝醉了对不对?” 空气里还残存着淡淡的酒味,她已经在下意识的为慕月尘找借口了。 “奚可卿,你给我闭嘴。” 傅一微已经止住了哭,在奚可卿面前她不想失了骄傲,那是她唯一仅剩下的。 “慕月尘,刚刚只是意外,奚可卿,我也向你保证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对不起。” 这次是她有错在先,道歉是理所当然的,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傅一微--” 她竟然给奚可卿道歉,如此轻易的否定他们的关系,他严厉的呵斥声让傅一微和奚可卿都吓的瑟缩了一下。慕月尘脸色很沉,目光灼灼的落在挺直背脊倔强的与他对视的傅一微身上,沁凉,“我说过,我和奚可卿不是......” “慕月尘,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和奚可卿的关系人尽皆知,他从不曾否认,如今解释不觉得太过苍白了吗? 慕月尘的眸光在那一刻是极冷的,唇瓣紧抿,定定的看着故作镇定的傅一微。他的解释她不屑,他的骄傲也容不得他再开口。 两个人冷凝着对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奚可卿不敢开口,怕惹急了慕月尘,他连慕伯母都不顾及! “慕月尘,我要搬出慕家。” 不是商量,是决定。 “不可能。” 慕月尘的决定同样不容反驳,搬出慕家,只要他还活着,傅一微就想都别想。不再看她,怕又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伤人的话,一扫平日里的从容不迫,竟有些慌乱的往楼梯方向疾步。 “我交男朋友了,有结婚的打算”,傅一微扬声,没回头,怕会泄露心底剧烈翻滚的痛意,竭力挺直背脊不让自己颤抖,“你说过我爸爸拜托你照顾我,替我找一门好的归宿,现在我找到了,难不成你想让我结婚后也住在慕家?” 慕月尘垂在两侧的手陡然握紧,喉咙涩痛,说不出半个字。缓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 “傅一微,胡闹也该有个度,今晚?你别告诉我你对某个男人一见钟情。” 他怒了,尤其是听到她说要和别的男人结婚时,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瞬间崩离,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疾走了两步,冷冷的看着她倔强的身影。 “是,就是一见钟情。” “傅一微,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我坚决不同意。” 傅一微也怒了,让她这样每天和他朝夕相对还不如让她去死,“慕月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想以这种方式离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爱上了他,我就是爱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诡异的宁静! 慕月尘眸子微眯,心里翻卷的痛让他的脸倏尔惨白,虽然只是安静的站着,强大的压迫感却让傅一微几乎透不过气。十分没骨气的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刚才勇往直前的勇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她咬唇,眼眶蓦然就红了,这是在自残,用最尖锐的话刺伤自己。 “那个男人真的是你想要追求的幸福?” 嗓音沙哑的已经不成调了。 听到他问,傅一微的心再次痛的缩成了一团,她想摇头,想告诉他除了慕月尘谁都不是她追求的幸福。可是不可以,那个从小护着她,迁就她的慕月尘已经不是她的了,他身边早就有了娇俏恶毒的未婚妻。 理智的点头,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好,明天带他来见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情比金坚,我放你自由。” “慕月尘--” 带来见他?她去哪里找个男人来见他,心里一急,不由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答应过你父亲给你找一门好的归宿,没见到人我怎么放心将你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既然答应了伯父,这也是我该尽的职责。” 慕月尘以为她是觉得他没有立场见那个男人,语气更冷了几分,此刻他就像是为晚辈操心婚事的长辈,冷静自持,分析合理,让傅一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刚才的怒不可遏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好。” 心里剧痛,双手更加用力的环住了臂膀,她的周身都被寒意笼罩,冷得瑟瑟发抖! 慕月尘快速上了楼,奚可卿得意的看了一眼傅一微,也跟着上去了。 整个客厅就剩下她一个人狼狈的站着,彻骨的冷。明明这是她所希望的,离开慕家是她从住进慕家就一直期待的,可是真的想到要离开,心里还是如刀绞般的痛不可遏。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支撑着回到房间,终于抵不住层层的眩晕,倒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 慕月尘从酒柜拿出一瓶烈性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奢华的施华洛斯奇水晶杯里层层荡漾,仰头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但丝毫无损他的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巧的杯子,耀花了旁人的眼。 奚可卿手里还拧着行李箱,委屈的站在一旁。 “为什么回来?” 他的话听不出情绪,奚可卿却恐惧的颤抖了一下,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 “我......我只是......想......想给你个惊喜。” 她想他了,在法国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疯狂的想念着他。特意请了三天假,没想到她满怀激动的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让人绝望的一幕。 “嗯”,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灯光在上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绚丽的光泽,“我会选个合适的时间澄清我们的关系,爸妈那边......” “不--”尖利的打断他的话,神色惊恐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月尘,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澄清,我马上去法国,去巴黎。我不介意你和一微在一起,但我求求你别打破我唯一的希望,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请你看在伯母的面子上,别对我这么无情。” 提起慕母,他的眉头终于蹙了一下,再次毫不犹豫的饮尽了杯中的烈酒。灼热顺着喉咙一路燃烧到胃里,他爱极了这霎那的感觉,所有的烦恼都被这股灼热冲淡。 看到他犹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月尘,伯母的身体经不起刺激,你明知道她......” “闭嘴。” 呵斥住她未说完的话,烦躁的将衣袖从她掌心中抽出,奚可卿要说什么他何尝不明白,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奚可卿泱泱的不敢开口。 “出去吧,早点休息,我让秘书给你定明天的机票。” “我......” 慕月尘冷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面的话自动消了音,不甘心的点头,拉着行李箱出去了。她知道,这次突然回来是真的惹恼了他! *** 傅一微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五,佣人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不见动静只好去告诉慕月尘。 当他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双颊酡红的傅一微,衣服还是昨晚的那套,稍稍凌乱,头发散乱的铺在白色羊毛毯上,是一种蛊惑人心极致的美丽。 他唇瓣抿的很紧,大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触手的滚烫终于让他佯装的漠不关心如冰层般裂开,“打电、话让陈医生来,十分钟如果没出现就不用来了。” 佣人急匆匆的去打电、话! 将傅一微放在柔软的床上,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蜷缩着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月尘无奈的叹息,明明是生气到了极点,见她这样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管她。 “傅一微,你这倔强的性子也不知是谁给惯出来的。” 手指划过她滚烫的脸颊,蹙眉,不耐的看了眼腕表。 陈医生几乎是从门外扑进来的,向来知进退的他这次连门都来不及敲,头发凌乱、呼吸急促、还穿着睡衣、脚上的脱鞋也是一只一个样! 慕月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站到了落地窗前。 量了体温、打上点滴,陈医生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慕先生,傅小姐高烧三十九度五,扁桃体发炎,最近有可能会出现反复发烧的情况,多注意观察,多喝水,饮食清淡。” 他在慕家做了十年的家庭医生,对傅一微并不陌生!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给陈医生准备客房。” 住下是意料中的事,以慕月尘对傅一微的重视,怕不等到她康复,自己是离不开慕家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慕月尘的视线从窗外的景致移到傅一微酡红的脸上,随后离开。 *** 傅一微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拖了三四天也不见好,佣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连陈医生都敢马虎,隔十分钟就去看一次。 慕月尘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低头含了支烟,火柴划过暗蓝色的磷,‘噌’的一声燃起一束火光。 有人敲门,他的视线一闪,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进来。” “先生,傅小姐又发烧了。” 慕月尘蹙眉,灭了烟,迅速出了书房。 傅一微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几天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上两圈不正常的酡红。 这些天,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见她,如今再见,再多的生气和愤怒都随着她的虚弱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心! “慕先生”,陈医生调好点滴的速度,这才看向身旁犹如神祗的男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便有无穷的压迫感层层袭来。 “傅小姐心里有郁结,这才导致病情反复。” 慕月尘神色清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发呆的傅一微,而那份沉着淡定却恰恰刺的她心里剧烈的痛了一下。 连关心都这么吝啬吗? 她病了三天,他连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虽然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该存有这样的想法,他有未婚妻,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不来看她也是理所当然。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会想他、会念他、会忍不住将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紧闭的门扉、会不受控制的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和奚可卿是不是也在做着某种亲密的事情! “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病了。” 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傅一微愣愣的看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盈着水意,慕月尘的心陡然间绷紧,连身体都紧了几分。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扫向低头闷笑的陈医生,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 “出去。” 整个病房只剩下傅一微和慕月尘两个人,空气里突然多了几分燥热。 “谁?” 突然就想到了那晚及时停下的激情,傅一微急忙转了思绪,原本就红的脸颊更是要滴出血来了。 “你一见钟情的那个男人。” 提起这个,慕月尘就觉得心里憋着气,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心里一慌:“那个......他现在在上班,我不想打扰他。” 低着头苦了脸,病了几天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偏偏慕月尘还记得死死的,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她去哪里给他找个男人。 “如果连你病了都抽不出时间来看的,我绝对不同意将你交给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毋庸置疑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第七十一节:惨不忍睹、的相亲 “我......我手机没电了。睍莼璩伤” 傅一微拼命找借口,她身边的男性朋友一来二去就那几个,而且都是慕月尘的朋友,真要找那些人肯定穿帮。 一支钛白金镶钻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傅一微紧张的满头冒汗,讪笑的转移话题:“什么时候换的手机,真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用我的手机打。”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腙。 “慕月尘--” 傅一微恼了,蓦然从床上坐起,将额头上的湿巾狠狠的朝他丢过去:“打打打打打,我不发烧了可以不用打了吧,都跟你说了人家没空没空没空,还纠结个没完,时间多了就去哄你的奚可卿去,别老在我这里乱晃。” 气恼的靠着床头,还有点眩晕,但理智让她没有表现出分毫吒。 承认自己现在的举动很孩子气、很任性、很不可理喻,可是她就觉得委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她搬出去吗。 对她莫名其妙的怒意,慕月尘也不恼,这些天一直郁积的心绪反而舒缓了,当一个人越是逃避一件事的时候,就证明越有问题! “你是不想打,还是根本不知道要给谁打?” 他挑眉,容色清雅绝伦。 傅一微脸上一闪而过被看穿的窘迫,接着恼羞成怒的瞪他:“我不记得他的号码。”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有关她的一切都是你记忆的一部分。” “那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 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嚷嚷,这句煽情的话再次戳中了她的软肋,这是他和奚可卿在一起后的深切领悟吗?问这句话只是条件反射,或许还有赌气的成分,但她说完便后悔了。 慕月尘的沉默更加剧了她的懊恼和尴尬,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黑暗中,她委屈的红了眼眶。 “18090853760。” 一串熟悉的数字从他嘴里说出,流畅的没有半分犹豫,像音符一样跳跃在傅一微的心上! 在慕月尘面前,她永远只有认输的命,就像现在,所有的伤痛羞辱都敌不过这霎那的心悸。 半晌,房间里都听不到声音,猛的将被子掀开,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清冷。 傅一微的病好了,反反复复了四天后终于好彻底了,陈医生大大的松了口气之后离开了慕家。 男朋友的事,慕月尘没有再提,她也识趣。 生活进入正轨,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些天落下的工作完成。 桑云舒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傅一微正在和一堆报表大眼瞪小眼,烧了三天似乎有些烧傻了,这些简单的报表硬是弄了一个上午没搞定。 “中午一起吃饭。” 声音一如既往豪气万千,直接命令,完全没有要征询傅一微意见的意思。 “小姐,我中午能吃份盒饭就不错了。” 趁着空挡,傅一微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视线看到哪里都是一堆阿拉伯数字! “傅一微,我说你这两年是吃干粮吃傻了是吧?你这么卖力的给慕月尘打工,每个月赚五六千块钱的工资,最后还不是给奚可卿那贱人享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整个一贫民窟里出来的乡下土妹子。” 桑云舒一唠叨起来直接没完没了,不说的你悲愤忏悔是不会停的,在她还没说出更让人无地自容的话时,傅一微急忙投降,“在哪?” “我现在在慕氏集团楼下,十分钟后看不到你,我就将你的艳照发给报社。” “艳照?” 傅一微满头黑线,慕月尘从小将她管的那么严,别说是艳照,就是比基尼也是职业套装类型。 “你三岁光着屁股的照片,我上次在你家发现的。” 无语的点头,“好吧,艳照。” 傅一微到楼下的时候,桑云舒正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仰望着78楼的窗户,墨镜、太阳伞、短袖短裤,夏日气息浓重。 再看自己,长袖长裤、头发中规中矩,站在桑云舒身边简直就她妈! “傅一微,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都离婚了还被慕月尘管的那么严,穿成这样难怪找不到第二春”,桑云舒抱怨,初夏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她忍不住耸了耸肩:“你看人家奚可卿,怎么不像你活的那么窝囊,芭蕾舞的裙子连内裤都看见了。” 傅一微沉默,遇上桑云舒这性子的闺蜜,她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其实......”就在她还在滔滔不绝的数落着慕月尘那个衣冠禽兽如何偏心的时候,傅一微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桑云舒,其实我哥喜欢成熟内敛的女孩子。” 她不想打击她,可是她誓死将追她哥当成人生己任,作为朋友,她不想看她走弯路! 有些人也许讲求感觉,但她哥绝对是将性子当成第一要素。 桑云舒瞬间沉默了,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其实他不是喜欢成熟内敛的性子,是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成熟内敛的性子。” 她的伤痛那么明显,傅一微后悔提到这个话题了,性子是天生的,如果为了爱一个男人强迫自己去改,那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一微,我知道我的性子和你哥格格不入,也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我,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我爱他爱的不能自拔,我也不允许自己去做他心里的影子。” “这才是我认识的桑云舒,走吧,既然出来了,去哪吃饭。” 傅一微适时的转了话题,如果她也能像桑云舒那样干净利落,是不是就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两难的地步了!可以不计后果的离开慕家,离开慕月尘,哪怕两败俱伤。 “等一下吃饭,先去将你这套老处、女的衣服换下来。” 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商场里冲,等傅一微拒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桑云舒豪气的将一大堆衣服塞进她怀里,“快去试试,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桑云舒选的衣服绝对称之为性感,前露胸后露背,无袖、短裤,颜色靓丽。才刚穿上,就能想象出慕月尘冷凝的脸色,以及幽黑的眸子里闪过的暗蓝! 完全不用考虑,傅一微甚至没打算要出更衣室,别说慕月尘不允许,傅家的家规也从小教育她要穿着严谨。 桑云舒早知道她的想法,掐住点冲进更衣室,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满意的点头。 “就这套了,走,出去吃饭。” “云舒——” 傅一微不赞同的拉住她的手,眉头浅蹙。 “傅一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慕月尘?” 桑云舒这下也沉了脸,曾经她是祝福他们的,也深刻觉得他们之间会天长地久。可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再留恋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堪,他们如今这样尴尬的共处一个屋檐,中间还夹着一个正牌未婚妻,慕月尘难不难过她不知道,但傅一微肯定是不好受! 作为朋友,她无法坐视不理。 “这和慕月尘没有关系,是这套衣服不适合我。”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傅一微,你永远都是这样仅靠一面之缘就说不适合,那么慕月尘就适合吗?如果真的适合那你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一微的眼眶蓦然红了,倔强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 是她一直太自负。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桑云舒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重了,干咳了一声将傅一微强硬的扯出试衣间拉到镜子前! “一微,适不适合你自己看,我不勉强你,衣服和爱情一样冷暖自知,不适合的衣服穿在身上只会让你自己难受。” 她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傅一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黄色的宽松上衣,露出了半边肩膀、白色花边短裤,本就白皙透亮的肌肤此刻更显得弹指即破! 第一次觉得,明艳的色彩比暗沉的黑白灰更适合自己。 “走吧。” 也许,真的该尝试一下别的风格。 当看到面前的五星级酒店时,傅一微的眉心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你中彩票了?” “今天可不该我们出钱。” 桑云舒心情愉快,上上下下打量着傅一微,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心情忐忑的跟着她进去,才明白桑云舒说的那句‘不该我们出钱’是什么意思,讪笑的看着对面拘谨的小青年,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身旁的桑云舒。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桑云舒煞有介事的干咳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扫了一眼对面干煸身材的小青年。 “发大财?” “咳——” 傅一微一口饮料呛在喉咙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面小青年在桑云舒严厉凛然的目光下颤巍巍的递过来一张纸巾,“傅......傅小姐......” 眼泪都快咳出来了,随手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一抬头,才发现发大财拿着纸巾委屈的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般控诉的瞪着她。 傅一微顿时罪孽深重,更加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纸巾。 发大财瞬间破涕为笑。 傅一微顿时觉得头顶乌云密布! 桑云舒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发大财同学,你先回去把高中念完再来吧。” 打发了发大财同学,傅一微正准备松一口气,桑云舒却径直打了个手势:“下一个。” “桑云舒”,口干舌燥、头痛头晕,眼花缭乱,“我们能到此为止吗?” “不行,我就不信今天把你嫁不出去。” 她这句话吼的可谓是气壮山河,傅一微顿时就尴尬了,尤其是餐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朝她聚焦而来的时候,她真想像土行孙那样遁地而去。 第二个一看就是东北大汉的类型,人高马大、肌肉结实,走的虎步生风。 桑云舒转头打量了一下身材纤长的傅一微:“你承受的起不?” 男人结结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傅一微担心那椅子能不能承受的起他的重量,会不会下一秒便香消玉殒了! 不等桑云舒介绍,男人开口了,带着一股子雄厚气息:“俺娘说了,要俺找个媳妇回家帮她做家务,我家有车有房有欠款,想找个塌实肯干的,债务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把俺娘照顾好就行了。俺娘身体不好,你得照顾好她,要有耐心,能做到吗?能做到俺们立刻去民政局。” “噗——” 对面的东北大汉顿时成了雨打的芭蕉。 这下傅一微学乖了,没喝水,喷的是桑云舒,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傅一微安心的在一旁看好戏。 男人一脸纠结,想怒又觉得大老爷们儿跟个小姑娘斗气不够风度,自己动手擦干了脸上的水:“这证还扯吗?” “下一个下一个。” 桑云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急忙摆手,再听他多说一句,非呛死不可。 “出去记得把你那杯饮料钱付了。” 男人‘啪’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起:“亲没相成还让我付钱,我看你们八成是骗婚,我要报警。” “我说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些个极品?” 傅一微再也憋不住笑趴在了桌子上,东北大汉的脸越来越黑,眼见就要暴跳如雷了。 桑云舒委屈的嘟嘴:“同城交友网,可是他们登在上面的照片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好不容易忍住笑,才断断续续的问了一句。 “比郭富城还帅。” 这下,傅一微是彻底笑瘫了! “我说,你们两个是耍着俺们玩吧,俺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就对不起俺娘。” 东北大汉彻底怒了,傅一微倒不怕,五星级酒店不会允许客人在他的大堂闹事。果然,东北大汉的胳膊一扬起,已经有保安上来将他‘礼貌’的请出去了,当然,被请的还有她和桑云舒! “经理,给我一个面子,她们是我的朋友。” 一道戏谑的声音透过盆栽传来,隐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虽没见到人,但这个声音傅一微绝对是记忆深刻。 噩梦—— “是,乔少。” 刚才还一副不可商量的经理顿时恭谨的弯腰,向傅一微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小姐请坐,刚才不知道您们是乔少的朋友,还请见谅。” “势力——” 桑云舒嘟囔了一句。 “不用了,是我们不对在先,破坏了贵餐厅用餐的气氛,我们已经吃好了。” 傅一微的态度不卑不亢,拉着桑云舒便往门外走,不想看到乔御,这种想法就清晰的表现在脸上! “傅一微,你说你穿成这样被慕月尘看见了,他会如何?” 乔御从盆景后出来,那张邪气的脸犹如百花绽放的刹那芳华,视线落在傅一微的身上,有着明显的笑意! “我来做这第三个如何?” “什么第三个?” 随口问了一句,不耐烦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经理。 “相亲。” 乔御走到她们刚才的座位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却丝毫不显轻浮,反倒透出一股子邪肆的雍容之气! “我叫乔御,乔氏未来接、班人,今年二十九,和傅小姐的前夫同岁,未婚,感情经历清晰,至今认真的还没有一个。我希望傅小姐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很抱歉,我对乔少的第一个不感兴趣,最后一个也没兴趣,所以请乔少另觅佳人。” 经理和保安就挡在她们面前,让傅一微无路可走,难免心绪焦躁:“经理,如果你觉得乔少要的起慕月尘的女人,那你就继续在这里拦着。” 餐厅里霎时安静,经理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乔御也不恼,眉目间甚至还溢出点点的笑意,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越是笑的温润,就代表着他越是生气。 “果然和这位小姐说的一样,势力。”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沁人的薄凉,傅一微这女人,他要定了。 经理一抖,乔御和慕月尘两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傅小姐,你倒自在,竟然用慕月尘的女人自居,莫非,你是决定做他的情人了?” “前妻也是他的女人。” 傅一微句句针锋相对,丝毫不介意会惹恼他。 乔御豁然站起,能让他如此不分场合发怒的人,傅一微是第一个。既然已经生气了,他不介意将这怒火膨胀一些,“傅一微,你可知道,我偏偏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性子。” “那是乔少欠虐。” 她倔强的迎上他剧烈收缩的眸子,除了慕月尘,谁都折辱不了她的骄傲。 怒极反笑,乔御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冷笑着凝着她慌乱的神色:“我以为,是傅小姐热衷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乔少向来这么自以为是?” “傅一微,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女人,还是要知情趣一点的好。” 气氛一度紧绷,整个餐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乔御看着傅一微倔强的脸,心里憋的慌。紧凝着那张因倔强紧抿的红唇,喉结轻微的滚动了一下! 某个包间门被服务员拉开,一道畅快的声音随之而来,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尤为的清晰。 “慕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慕月尘清冷的声音响起,傅一微便像是受了惊的小兽,‘蹭’的一下跳离了乔御的身边,转身疾步往外走。 如果让他看见自己这身造型,笔尖都得磨成绣花针! 桑云舒鄙夷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你就这点骨气。” 乔御眸子一暗,瞧着她如此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心里憋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傅秘书——” 慕月尘清浅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仓惶逃窜的女人身上,刚出包间就看到她了,本以为傅一微会乖乖的过来,不曾想,她竟然选择逃跑。 “杨晨集团的杨董,作为我的首席秘书,你不过来见见吗?”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但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疑问的语调,竟似在征询意见,又似乎不容拒绝。 面容始终清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感受到那份压抑的怒气,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蓝,就那样安静的看着踌躇的傅一微。他站在那里,遗世独立,强大的气场下所有人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傅一微险险的停下脚步,有时候,她厌恶这种熟悉。就算换了装扮、换了发型,茫茫人海中依旧能一眼认出的熟悉。 强硬的挤出一抹笑意,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个秘书该有的中规中矩! “您好杨董,我是慕总的秘书,傅一微。” 看到傅一微的脸时他顿时明白了刚才那句话怪异的地方,两年前那场盛大奢华的婚礼,相信已经成了很多人终生艳羡的童话。而被慕氏集团总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新娘子自然也成了众人目光的聚焦点,毕竟,那是那个犹如神祗的男人唯一的软肋。 “慕总,我公司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他识趣的告辞,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 慕月尘清幽的目光落在她露出半边的肩膀上,那片如凝脂般的白皙刺的他眸子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这样冷沉凝重的气氛让傅一微忍不住扯紧了衣领,将那片裸露的肌肤遮的严严实实,可慕月尘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双腿不安的绞着,“慕......总,对不起,我是真的临时有急事才忘了请假。” “他就是你的急事?” 目光扫过乔御玩世不恭的脸。 “不是。” 傅一微想也不想的否认,说的太快,倒真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慕月尘不置可否,诡异的沉默几乎压垮了傅一微心里全部的防线! 就在她快被这种冷沉的诡异给压的喘不过气时,慕月尘终于淡淡的开了口:“一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些事开弓没有回头箭?” 咬唇,委屈的点头。 他们明明年纪相仿,她此刻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面对父亲的责罚时本能的委屈和恐惧。好吧,她虽然这么认为,但这个比喻万万不敢在慕月尘面前说,要不,后果凄惨!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很平静,可越是平静越是让她心跳如雷。 傅一微点头,唇瓣被咬的泛白! “慕月尘,衣服是我硬要一微穿的,也是我出钱买的,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别变着法找一微的麻烦。” 桑云舒从见到慕月尘的呆滞中回过神来,恨铁不成钢的将只知道点头的傅一微护在身后,倔强的仰着头与慕月尘对视。 这个男人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有着让人胆怯的强势气场,这些,她都曾体会过,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胆怯。 “桑小姐,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这个道理我相信令尊也教过你。” 慕月尘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看着傅一微,专注的让人错意,那似乎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听到他提起父亲,桑云舒心里打鼓,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但是她不能置傅一微于不顾,如果慕月尘真的为难她,她一定会痛彻心扉! 鼓足勇气强撑了撑背脊,傅一微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力道不重,却足以瓦解她勉强维系的勇气。 “慕月尘,不关她的事,如果要惩罚,我愿意接受。” 桑云舒的父亲是警察,现在正在竞争警察局局长的位置,慕月尘的话或许桑云舒不懂,但她懂。 一件温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遮住了为数不多的春光,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双腿上,仅仅只有大腿三分之一长度的短裤终于激起了慕月尘强压的怒气。 “回去将慕家家规抄三百遍。” “我又不是慕家的人,要抄也是抄傅家的......” 傅一微委屈的嘟囔。 “五百。” 身后顿时没了声音! “一个星期内检查。” “慕月尘......” 傅一微委屈的叫他的名字,五百遍,那是要作死的节奏。 “六百遍。” 身后再次没了声音,轻缓的吁出了一口气,面对傅一微他永远只有缴械投降,尤其是她用那种委屈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所以,只好先一步堵住她的话! 戴白手套的司机恭谨的替慕月尘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去,目光冷凝的看着小跑着从酒店出来的傅一微。 阳光将她透白的肌肤照的恍如透明,尤其是那双修长的腿,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又猛的窜了上来。眸色冰冷的看着她‘自觉’的走到街道上拦出租车,说实话,她的衣着算不得暴露,是他要求太严了而已。 只是,这种严苛的要求仅仅只是对她而已,所有人都认为奚可卿是他的未婚妻,可他却从来没在乎过她穿什么。 傅一微有意想忽略那道凛冽的似要将她刺穿的目光,可是,她终究缺了点临危不乱的道行,连着拦着三辆满客的车后终于垮下双肩走到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前站定! 恨恨的瞪了车里的人一眼,气恼的坐了进去。 车子直接回了慕家,慕月尘一路神色紧绷,视线每次扫过她裸露的双腿,眸色就深沉一分。等车子停在慕家花园的时候,他的眸子已经沉的要滴出墨来了。 “五分钟,换好衣服上车。” “慕总,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我等一下自己回公司。” 慕月尘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随后落在车门旁的管家身上,手指一动,车窗玻璃缓缓降下。 管家恭敬的弯腰:“先生。” “给傅小姐拿套礼服。” 傅一微狠狠瞪他,这话什么意思?让她在这里换?当着他的面? “我自己去换。”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转身开门。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手被拽住,一用力,傅一微整个人就直接倒进了慕月尘的怀里。熟悉的古龙水香溢满鼻息,脸颊贴着他紧绷的胸膛,沉稳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 傅一微脸一红,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手忙脚乱的想要坐起。 怀里的女人拼命的想逃离,手指无意识的划过他的胸膛,像羽毛轻柔的拂过他的心脏,霎那紧绷。双手强势的揽住她的腰,低头,擒住了傅一微嫣红的唇瓣。 司机早就识趣的下了车,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才还拼命抗拒的傅一微陡然呆滞,不可只信的瞪大双眸,傻傻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划过她挺直的鼻梁,‘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傻呆呆的任由慕月尘予取予求。 他的手顺着她的双腿往上,触手的滑腻让他压抑的怒气瞬间膨胀到了极致,翻身将她压在座椅上,强势的允吸着她拼命躲闪的舌尖。 “唔——” 傅一微瑟缩着呻吟了一声,用力推拒着他压下来的身子。 短裤的纽扣被他熟练的挑开,他的手强势的探入她的底、裤,长驱直入的抵达她的柔软,轻轻的揉捻! “慕月尘——” 傅一微惊叫,努力夹紧、双腿往后退去,但还是有温热粘腻的液体涌出沁湿了他没褪开的手指。 慕月尘挑眉,整个人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邪气,“一微,我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你自己。” 声音暗哑,压抑的***几乎要将紧绷的理智尽数摧毁,退开,坐直身子闭眼,让那双向来清明的眸子染上浓厚的***。 傅一微酡红的脸瞬间惨白,慌乱的系上短裤的钮扣,正襟危坐的缩在角落。她想下车,但没有挑战慕月尘权威的胆量,尤其是这种箭在弦上的危机时刻。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双手紧紧环着双臂不让怯弱表现出来。原来,刚刚的暧昧只是对她今天这身衣服的惩罚,可笑的是,她居然沉浸在了他娴熟的吻里,忘了要拒绝! ‘砰砰砰——’ 车窗外响起了整齐的敲击声。 慕月尘睁开眸子,里面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降下车窗,管家恭谨的弯着身子站在车旁。 “傅小姐,您的衣服。” “今晚有个宴会,陈市长四十八岁生日。” 对上傅一微疑惑的表情,慕月尘简单的说了一句。 “陈市长的千金好像也到了适婚年龄,并且刚出美国留学回来。” 恐怕庆贺生日是假,找后台才是真的,以前为了一个开发案她查过陈市长的资料,没有任何后台就能坐上一市之长的位置,足以证明他的厉害,尤其是这个市还是全国前五大经济大市。 近来,省长被双规,看似风平浪静的官场开始波涛暗涌,都盯着那个位置! 陈市长也不例外,到嘴的肥肉肯定不能白白的丢了,官场上他自认已经熟练自如,只要找个强硬的后台,省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而慕月尘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的地位都是陈市长第一个想拉拢的对象。 “乖,只是去转一圈就走,我对陈市长的女儿没有想法。” 他的刻意解释让傅一微瞬间红透了脸,气急败坏的将后座的纸巾盒丢到他怀里,“谁吃醋了,我是怕你带着我去误了你的好事,市长的乘龙快婿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慕月尘宠溺的笑开了,伸手将毛躁的她揽进怀里,不轻不重的拍了怕她的额头,“还说没吃醋,这种不分轻重的话都能乱说,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等一下不能任性,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就好。” 傅一微所有的怒气在被他揽进怀里的时候瞬间消散无踪,在心里狠狠的鄙夷了一下自己的不坚定,伸手推他,反而被他握进了手心! 陈市长的生日宴是在君.慕旗下的六星级酒店举行,给足了慕月尘面子,而慕月尘也是大手笔,整个酒店全部空出。外人看来是陈市长包了整个酒店,知情的却知道陈市长其实只定了其中的一个小厅而已。 整个停车场早就停满了价值不菲的豪车,这次陈市长是下了血本要为女儿找个好的‘归宿’。 慕月尘刚从车上下来就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陈市长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然,当事人却处变不惊,气度优雅的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打开的车门上,不解他这是唱哪出! 对于陈市长的心思,众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慕家老太爷在中央任职,慕氏集团也近乎掌控了国家一半的经济命脉,凭一个白手起家的市长确实是高攀了。 当然,慕家的富可敌国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很多产业名面上并没有在慕氏的旗下。 “慕月尘,我不想去。” 还没踏出车门,就能强烈的觉察到外面众多的目光,她向来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 但是和慕月尘在一起,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那就等你想去了再下车。” 慕月尘笑着看她,倚着车门而立,顺手点了支烟,暖黄的火光划过她的眼睑。 傅一微恼怒的瞪他,扯了扯身上中袖长款的修身礼服,再扫了一眼外面穿着清一色抹胸礼服游走在世家子弟中间的一群艳丽的女人。 “慕月尘,你这是带粽子来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那种女人味十足的抹胸小礼服,但是她喜欢,近乎偏执的喜欢。 慕月尘什么都可以迁就她,唯独这个不行,当然,如果只在他面前穿,他倒是很乐意! “这叫与众不同。” “我不去,秘书不负责当女伴。” 第七十二节:如果你想重婚 傅一微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在害怕,这个圈子男人带未婚妻或妻子以外的女人参加宴会很正常。睍莼璩伤但不正常的是她是他的前妻,如果这样进去,指不定会被媒体编排出什么。 正妻到情人? 这关系一定不是她乐意接受的! “那就别把自己当秘书。” 慕月尘说的无谓,对于傅一微不分场合的任性,他一直很有耐心腙。 “那我把自己当什么。” 傅一微恼怒的冲着他吼,问完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多傻的问题,索性别过头不理他。 “女伴,或者妻子,随你。吒” “去死。” 傅一微忍不住爆了粗口,虽然气恼但还是乖乖的下了车,不是因为他给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长时间耗在这里,已经有几个平日里和慕月尘熟悉的人耐不住好奇走了过来。 慕月尘手肘微弯,傅一微心不甘情不愿的挽住。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目瞪口呆,知道他带了女伴,但谁也没想到居然是傅一微。 这是什么场景? 前妻和前夫? “一微,真的是你?” 有人从震惊中回神,颇有些不可置信。 “嗯。” 傅一微往慕月尘的身侧缩了缩,面对这群曾经熟悉的人,她还是觉得尴尬。虽然她不曾错,可那件事在外人眼里却是板上钉钉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气氛随着问话一度热络起来,众人纷纷知趣的收回了眸光中下意识浮现的鄙夷。 “刚回来不久。” 察觉到她的僵硬,慕月尘伸出一只手将她牢牢的护住。 陈市长亲自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红光满面,发福的肚子随着他憨态可掬的笑容颤动。见到慕月尘时眼里明显多了几分讨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挽着他臂弯的傅一微。 随后摆出一副长辈慈祥笑容:“月尘,今晚让你破费了,以后有什么事陈叔能帮到你的尽管开口。你也真是客气,我不过是想寻个名头找朋友聚聚,结果倒弄的你破费。” “陈市长客气了。” 陈市长的主动示好,慕月尘仅一句带过,如果连慕家都办不到的事,十个陈市长也绝对摆不平,刚才那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客气而已。 交谈不过尔尔几句,整个过程他始终疏离有礼,不动声色的将陈市长刻意拉近的距离又退回了原点。今晚的目的昭然若揭,这个‘叔’字一旦认了,怕是就连他女儿也就认了一半了! “清洛,这位是慕氏集团总裁,慕月尘。”陈市长宠溺的朝着旁边一位年轻女孩子招手。 陈清洛一身抹胸白色长款修身礼服,大大方方的伸手和慕月尘的手相握:“你好,我是陈清洛,总听父亲提起你年少有为,如今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一番话说的大方得体,不谄媚、不奉承,但小女儿家的仰慕却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慕月尘笑:“陈市长谬赞了,陈小姐也是人中龙凤。” 陈市长笑的畅快,“你看人家月尘,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已经接掌慕氏三年了,你还只懂的在我和你母亲面前撒娇,好好跟人学学。” 傅一微直接被忽略的彻底,正好,她也不喜欢这种阳奉阴违的应酬,见他们谈的正好,偷偷的松了手打算先吃点东西! 以慕月尘的性子,一见钟情对他而言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见他和陈清洛彼此欣赏,她只是觉得有点刺眼,倒不觉得难过。 才刚将手从他的臂弯中抽出,那头和人谈的兴起的慕月尘就已经察觉,握住她准备逃离的手,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了宠溺的笑:“怎么了?” 他这一问,周围的几道视线纷纷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她身上,陈市长的不快,陈清洛的敌意,市长夫人的打量,还有一些不相干的看热闹的。 尴尬的扯了扯唇,用力想将被他握住的手抽出,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指了指最远处的冷餐区:“饿了,你们先聊。” 如果不是碍于公共场合,傅一微真想直接甩开他的手! 她瞪他,眼睛闪动着盈盈的水光,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欲语还休。 慕月尘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的目光,蹙眉,责备的拍了拍她光洁的额头,“不是来的时候才刚吃过东西吗?都快成小猪了。” 动作自然的像是平日里做过无数遍,那种宠溺从骨子里自然的散发,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哪怕是责备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是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宝贝。 转头歉意的看向陈市长:“对不起陈市长,我先带一微去吃点东西,我们等一下再聊。” 陈市长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才看到一旁的傅一微,“这位是?” “我的妻子,傅一微”,警告的捏了捏她的手:“一微,这位是陈市长。” 傅一微委屈的瞪他,他明明少介绍了一个字,是‘前妻’。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她敢怒不敢言,只好收敛了心底的憋屈,落落大方的朝着陈市长伸出手:“您好,陈市长,我是傅一微,月尘的……妻子。” “哦……哦”,陈市长有片刻的僵硬,愣了一下才握上傅一微伸出的手:“傅小姐,你这两年不在月尘身边,可让好多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误以为他还是单身呢,今晚不知道又要伤多少女人的心了。” 这句话,明着是调侃,但试探意思明显。慕月尘结过婚这不是秘密,他的前妻是傅一微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他们两年前就离了婚也是众所周知的! 而慕月尘此刻大方的介绍傅一微是他的妻子,无外乎就是在间接回绝他想将女儿嫁给他的心思。 傅一微尴尬的看向一旁的慕月尘。 “一微孩子气,老喜欢看我担心的满世界找她,倒让外人误会了,真是抱歉。” 答的滴水不漏,提到这个忍不住又恼怒的敲了敲傅一微的头顶:“看你以后才这么任性不。” 陈市长眸色微深,刚才的欢愉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冷凝,他虽说后台不硬,但也容不得别人如此践踏他的宝贝女儿。一回头,恰好看见陈清洛眼里显而易见的失落,余光扫向正将一块蛋挞递到傅一微唇边的慕月尘,心里多了几分计较。 “慕月尘,你拉我演戏,出场费怎么算?” 现在她总算知道慕月尘为什么非要让她来了,原来是打着拿她做挡箭牌的目的呢,到现在想起那个陈市长的眼神都还渗的慌。 “办公桌最左边的抽屉有支票,填好后给我签字。” 无力的耸了肩膀,心里憋闷,连最爱的蛋挞都是行同嚼蜡!和慕月尘交流简直就像是在对牛谈情,那种用尽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如何任性妄为,都激不起一点反应。 所有的问题在他眼中都不是问题的时候,傅一微就想拼命找些问题,于是,她就越来越无力。 “走开,别跟我说话,还有,我是你的前妻,别老破坏我的名誉。” 恼怒的撞了他一下。 慕月尘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蛋挞的油酥,“刚才还一脸满足的吃了我手上的蛋挞,现在要撇清关系会不会太迟了?” “鬼才吃……” 话音顿住,傅一微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手指上的油酥,嘴里浓郁的香味正提醒着她刚才确实是吃了蛋挞,让她连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难怪刚刚吃的那么费劲,原来…… 脸霎那间染上了红晕,刚刚所有的思绪都在莫名其妙做了挡箭牌的事上,哪里去注意吃东西的事情。 如今被慕月尘一说,倒还真的暧昧。 恼羞成怒的咬牙:“离我远点,我还要二婚呢,今天来的都是未婚的世家公子,我要好好把握机会。” “如果你想重婚的话,我不介意。” 慕月尘耸肩,再次拿了块蛋挞,傅一微戒备的退了好几步。 他的动作一顿,含笑咬了一口,他向来不喜欢吃甜品,但傅一微离开的两年,他发现蛋挞这类的小零食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难吃。相反,偶尔会从里面吃到傅一微的味道! 傅一微窘了,后知后觉的发现,无论是动作和方向,那个蛋挞都不是给她的。 “慕月尘,我再次纠正你,如果我现在结婚只算的上是再婚,重婚的概念,我相信慕氏的律师团会为你详细解答。” “是吗?难不成我理解的重婚有误?不是‘没有解除婚姻关系的男女和别人再次办理结婚手续?’” “我和你两年前就明明确确是解除了婚姻关系,所以,男欢女爱各不干预。” “你以为陈市长是傻子?凭着他的权力要查个婚姻状况还是轻而易举的。” 慕月尘始终从容不迫,与之相比,傅一微焦躁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傅一微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慕月尘,你死了这条心,我坚决不同意复婚。” 是的,就像她没打算过离婚一样,在亲眼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两本鲜红的离婚证书后,她就没打算过要再复婚。 慕月尘清雅绝伦的笑顿时敛住,清冷的看着她像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兽努力竖起全身的尖刺,戒备的瞪着他。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蓝,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今晚,乖乖的跟在我身边!” “我拒绝。” “如果你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上演激情戏,那你可以试试。” “流氓、混蛋,你没权力这么对我,我只是你的前…..” 握着她的手陡然一紧,傅一微疼的吸了口凉气,后面的话顿时止住。 “如果你再说一次‘前‘字,我不介意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你和我的关系,是妻子或情人,你自己选。” 傅一微顿时没了声音,无数次鄙夷自己的骨气,在慕月尘面前,骄傲、自尊、骨气都是一个词汇而已! “慕总”,陈清洛独有的美式普通话在慕月尘身后响起。 慕月尘回头,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笑意,“陈小姐。” 陈清洛偏头,笑容灿烂,她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俏皮,每个动作都显出几分孩子气,再配上她无形中带出来的美式性感,绝对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父亲总是在我面前夸赞你,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当初选择从政,现在绝对是身居高位。” 她的夸赞总是恰到好处,连向来听惯了阿谀奉承的慕月尘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是陈市长谬赞了,商场不比官场变幻莫测,而我自认为还没有到运筹帷幄的地步。” 傅一微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被陈清洛小姐如此正大光明的给忽略了呢,看她和慕月尘相谈正欢,相见恨晚的模样,忍不住干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咳完后才发现这个动作有多不合时宜,慕月尘回头,眸子里还有层层晕染开的笑意,“是不是刚刚吃凉的东西伤到嗓子了?” 看到他的笑,傅一微心里涩痛,看样子,他对陈清洛的接近并不排斥,既然不排斥是不是代表也有一点点喜欢呢? 这个念头刚一浮起,心再次痛的纠成了一团,眸子里也染上了水意,急忙低头强压下喉咙里的涩意,“没事,我就是有点闷想出去走走,你和陈小姐慢慢聊。” 她觉得自己矫情,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坚决表示自己不愿意复婚,此刻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却又痛的无以复加。 低着头,所以没看到慕月尘眼里的笑意在听到她略微沙哑的声音后更加绚烂了几分。 “恩”,他点头,松开了刚刚还紧扣的手,“小心一点。” 傅一微的身子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一句话没说便快速掠过他们往阳台的方向走。 慕月尘的视线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后才缓缓收回,清冷的落在面前的陈清洛身上,“陈市长再看不到你,怕是会担心了。” 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但逐客的意思明显,陈市长巴不得陈清洛能和慕月尘多接触,这情景是他求之不得的,又何来担忧一说! 陈清洛脸上始终如一的笑容终于变了,纵然拼命克制,还是控制不住垂了嘴角。 “慕总,刚刚才让我当了一回棋子,不给点回报是不是太无情了?” 举杯的动作顿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已经冷的毫无温度:“陈小姐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难道刚刚慕总不是在用我刺激你的妻子?” 语气微恼,父亲二十五岁入官场,一路上顺风顺水,也造就了她在同龄人中高人一等的地位。从来没有人能将她的主动示好视为无物,甚至将她当成刺激另一个女人的工具! 提到傅一微,慕月尘的唇边的笑有了几分温度。 他不否认,刚刚和陈清洛的故作熟谙有这层意思。 想起她明明吃醋却倔强的不愿意承认,眼里的那份笑意越发的浓厚起来,那个傻瓜自小就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躲在暗处偷偷的哭。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又躲在哪里独自伤心,脚下步子一动,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了。 “慕月尘”,陈清洛挡在他面前,“父亲有意让我们在一起。” 不耐快速闪过他的眸子,面上始终淡定疏离:“我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正面得罪陈市长,虽不惧,但也终究是个麻烦! “我不介意。” 陈清洛斩钉截铁。 *** 谢谢yuyanyan7575的红包。。谢谢亲爱的。。 第七十三节:我也觉得我们不熟 慕月尘挑眉,神色淡然,但他确实怒了,为她不知趣的纠缠。睍莼璩伤 他的沉默让陈清洛志在满满,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只要你和傅一微离婚,我不介意你二婚的身份。” 纵然如此高傲的话,由她说出,也带着一种孩子的娇俏。 ??? 傅一微站在慕月尘看不到的死角,目睹了他和陈清洛的一系列纠缠,此刻,从她的视角看出去他们就像紧贴在一起腙。 “介意?”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傅一微一大跳,若不是这声音太过熟悉,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尖叫。 “乔御,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魂不散?吒” 不用回头,她已经熟悉的叫出了来人的名字,心里憋着气,声音也气急败坏起来! 乔御好看的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但很快被玩世不恭替代,“傅一微,我这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要不怎么这么肯定是我?” 他其实早就在阳台上了,只是站的位置不明显,而傅一微明显有心事,连余光都没扫过他的位置。 “神经病。” 傅一微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看宴会厅让人心痛的一幕! 她以为慕月尘性子清冷;她以为他不会做一见钟情这么玄乎的事;她以为…… 可不管她怎么以为,有些事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分别两年,她第一次对记忆中的慕月尘产生了质疑。 “傅一微,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一定不让你伤心。” 乔御半真半假的说,视线紧紧的胶着她,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傅一微猛的抬头,气鼓鼓的瞪他:“那样我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慕月尘身边死了至少有个棺材,在你身边,只能落到马革裹尸的地步。”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恐怖?” 乔御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确实在听到这句话时霎那收紧了。 “不是恐怖”,傅一微的身子在颤抖,脸色也瞬间褪去了仅有的红晕,“是恶毒,白雪公主后母的毒液里侵泡过的。” 她稀奇的比喻让乔御忍俊不禁,眼睛微眯,明显的感觉到心跳在这一刻变的急促起来。他是家中独子,又是中年得子,父母、爷爷奶奶过度的宠溺让他从小就养成了乖张跋扈的性子,恶作剧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从来不计后果。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后悔,更没想过会因为一场无法收拾的恶作剧自食恶果。可是现在他真实的感觉到有悔意在心里滋生壮大,压的他几近不能呼吸! “傅一微,如果我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走近,如受蛊惑般抬手轻拥住了面前面色惨白愣愣出神的女人。 傅一微猛然抬头,蹙眉,想也不想的伸手推开他,自己也猛的往后退! 不小心撞翻了后面的藤椅,脚一歪,整个人也随着藤椅倒的方向仰去。 “小心。” 乔御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将她后仰的身体紧紧的抱进怀里,落空的恐惧让她在抓住一个依附后凭着本能的感觉紧紧抱住。 玻璃门在这一刻被推开,宴会厅的嘈杂声瞬间蔓延到了阳台,傅一微的心剧烈一跳,虽然没回头,但却清晰的感知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迅速收回揽住乔御脖子的手,顺势将他推开,可她如此迫不及待的速度映入别人眼里却显得欲盖弥彰。 傅一微转过脸看到慕月尘和陈清洛时整张脸都白了,咬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慕月尘的眸色很暗,犹如深夜里晦暗的大海,目光静静落在她慌乱的脸上。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面上淡的几乎没有表情,“傅小姐不用给我解释。” 傅一微蓦然红了眼眶,却倔强的再不愿意多解释一句,“慕总说的是,我确实不需要跟慕总解释什么。” 乔御离她极近,所以清晰的感知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绷紧的身子。 伸手,握上她紧握成拳的手,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怀里。而傅一微正处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中,努力仰着头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卑微,自然没注意到他亲昵的姿态! 慕月尘专注灼目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刚才的话只是一时气愤,刚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撤下骄傲等她解释,却终究等来他们亲密交握。 唇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转身离开,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优雅闲适。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他向来沉稳的步伐竟然有几分慌不择路! 陈清洛侧头看向慕月尘走远的背影,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欢愉羞涩,直到他的身影融入那片歌舞升平才回头,淡淡的扫向两个暧昧相拥的人,“傅小姐,刚刚月尘已经答应我会和你离婚了,我想,傅小姐也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吧。” 她高傲的扫过傅一微苍白的脸,“我相信我比傅小姐更能帮助到月尘的事业。” “是吗?”傅一微终于从慕月尘不信任的伤痛中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乔御拥进了怀里,急忙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开老远。 身上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陌生的触感让她蹙眉,对上陈清洛不可一世的高傲时,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是在慕月尘面前从来没表现过的尖锐。 “如果慕月尘都做不到的事,怕是就算陈小姐去卖身,也帮不上忙。” “你……”陈清洛气愤的瞪大眼睛,随后鄙夷的扫过傅一微的脸:“真想不到月尘的前妻居然是这么粗俗不堪的女人,月尘和你离婚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完,再懒得看她一眼,急匆匆的朝着被人群包围的慕月尘小跑了去! 乔御‘扑哧’一声笑了,前仰后合:“傅一微,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 “小三都蹬鼻子上脸了,难不成我还要感谢她?”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句话有多不合时宜。 他们已经离婚了。 “我真的不想提醒你,你和慕月尘已经离婚的事实,但是你这么自觉的以他的妻子自称,我心里很难受。” 傅一微的目光扫过人头煽动的大厅,沉默的往里走,在阳台上吹久了,有些凉。 “傅一微--”见她要走,乔御慌忙的拽住她的手,“刚才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相比于现在的沉默,他更喜欢和他争锋相对半步不让的傅一微。 “我知道。” 两年前我就知道,我和他之间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信任’。 她的平静让乔御不知所措,如果她闹,或许他心里不会有现在这种想拥她入怀的怪异感。愣神的时候,傅一微已经挣脱他的手迅速步入了大厅,看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乔御不得不承认,他心疼她,现在! 等到好不容易理清思绪追出去的时候,大厅里哪还有傅一微的影子。 傅一微回到慕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从酒店走回慕家,足足用了五个小时。双脚痛的麻木,口干舌燥,本以为这样就能舒缓心里的郁结,没想到在看到慕家别墅的那一刻心还是尖锐的绞痛成了一团。 花园里并没有慕月尘的车,别墅也是一片漆黑,连走道上的应急灯都灭了。花径上朦胧的灯光映衬着主宅像大张着嘴的怪兽,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潮湿的汗,她挺直背脊将到口的惊呼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此刻,所有的疼痛早就抛诸脑后,眼里除了对黑暗的恐惧还有着对慕月尘的思念。 慕家彻夜留灯,就是因为她的病。 而现在--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准备抛开过去娶陈清洛了吗? 此刻跑出慕家是极不理智的,到最近的街道都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刚刚心有所思并不觉得恐惧,现在如果要重新再走一遍,她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以前都有守夜的人,可今晚周围安静的像坟墓一样,风吹过都有中渗人的寒! 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傅一微转身迅速往外面跑,也许,会遇到人。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花园里的灯‘刷’的一下就全灭了,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了她眼前的一切。 “啊--” 她抱着头蹲下,终是敌不过心里层层的恐惧尖叫出声,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父母不小心遗忘在黑暗的小阁楼里。伸手不见五指,窒息的黑暗中只听得见她剧烈的心跳声,她就蹲在那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戒备的瞪大眼睛! 看不见,无论她将眼睛睁的多大都看不见。 而如今,这种熟悉恐惧再次侵袭着她的神经,令她再无法维持在慕家仅存的骄傲,捂着脸大喊着慕月尘的名字。 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拽起,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啊--”傅一微手脚并用的挣扎,“不要,救命啊,慕月尘,慕月尘救我。” “一微--”一道冷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有力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睑、鼻尖、最后擒住她的唇瓣,辗转反侧,强势得容不得她有半分的反抗。 “唔--” 感受到熟悉的力道,全身僵硬的傅一微陡然软倒在他怀里,双手主动的攀附着他的脖子,笨拙生硬的回应。她怕,所以急切的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她还活着! 慕月尘身子一僵,她突然的主动唤醒了压抑的***,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忘记那份黑暗,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在变化,那里早就肿胀挺直,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宣泄口。 “先生--” 管家带着一大群人匆匆赶来,走近了才看到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本来就惊魂未定此刻更吓的魂飞魄散。他在慕家呆了三十年,从佣人到管家,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夜晚不熄灯的重要性!刚刚听到傅小姐的尖叫,他吩咐了人抢修线路,急匆匆的就从机电房赶了过来。 “对不起先生。” 管家在最短的时间背过身去,带着一群人迅速消失在花园里! 灯也及时亮了,微黄的光线虽然不强烈,但足以将傅一微从黑暗的恐惧中拉出。管家的话惊醒了沉浸在亲吻中的傅一微,窘迫的推开身体紧绷的慕月尘,转身逃似的进了主屋。 在门口的时候猛的站定脚步,里面没开灯,她窘迫的用脚尖踢着紫檀木门,头低着几乎要埋进胸口了。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站定,一只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不容拒绝的力道。头枕着他的胸膛,听着耳边回荡的沉稳的心跳声,这一刻恐惧仿佛都已经远去,只剩下现在的静静相拥。 “傅一微,下次不准再抱别的男人。” 拥着她的手臂用力收紧,肋骨险些都要被勒断了,傅一微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正想抬脚踩他,那边已经松了力道。 从暴力到缠绵往往只需一秒,但足够让傅一微痛得呲牙咧嘴! 努力平息着胸口的闷疼,直接将慕月尘放下自尊讨好的话忽略的彻底。 怀中的人沉默,让他误以为是不同意,双手再次收紧,并且越来越紧。 “啊--”傅一微痛的吸气,“慕月尘,你放开我,好痛。” “下次不准抱别的男人。” 没有再继续,但力道也没有松懈,就这样和她僵持着,执拗的让她以为如果一辈子不答应,他有可能就会这样用力的拥紧她一辈子! 虽然痛,但是能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熟悉的古龙水香,也是一种幸福。 呵-- 苦涩的扬唇,傅一微,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傅一微,你难道还想和乔御藕断丝连?” 声音里有了几分金石之音的冷意,圈着她的手微颤,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情绪。想起她的手环过他的脖颈,整个人柔软的挂在他身上,脸色又紧绷了几分,“还是,你对乔御那种无所事事的男人动了心?” “鬼才和他藕断丝连”,乔御的名字终于唤回了她沉浸在‘幸福’中的神思,气急败坏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慕月尘我告诉你,再将我和他的名字放一起,我跟你急,我对谁动心也不会对他动心。” 如果不是他,就没有她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 慕月尘紧绷的唇线终于松了,上扬,溢出完美的弧度,“我给你机会解释。” 他的态度让她想到了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好不容易得到发泄的情绪顿时又积在了心里,委屈的瞪他:“慕先生,你没必要听我的解释。” 一愣,随即想到了他气急时说的话,宠溺的揉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还学会记仇了。” “这不是记仇,这是陈诉事实。” 傅一微挺直胸膛说的义正言辞,明明是个严肃的话题,在慕月尘这里就直接变成了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别转移话题,也不准逃避,我今天还非得明明白白告诉你,慕月尘和傅一微,现在是两条平行线,别总是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 “不熟?” 挑眉,笑的风华绝代。 “是,完全不熟。” 煞有介事的点头,看着她气鼓鼓纠正的脸笑的更加神秘莫测,“我也觉得不是很熟。” 傅一微戒备的看着他,怎么都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可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动静,只是看着她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知道......就好。” 勉强镇定其事的说完,绕过他准备进去,身上的礼服虽说是中袖,但还是好冷! 在她掠过他的时候,慕月尘突然弯腰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二楼的方向走。黑暗中,他步子极快,阴影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啊--”突然的失重让傅一微忍不住低叫着揽紧了他的脖子,“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刚才才说清楚了不熟的。” 第七十六节:为什么拒绝我 “正因为不熟,所以得彼此熟悉一下,毕竟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很长时间。睍莼璩伤” “慕月尘,你这个流氓,鬼才跟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要抗议,我要搬家,我要嫁......” ‘人’字被慕月尘覆上的唇瓣直接镇、压,他想要她,现在就要,本想给她一段时间适应,可是他的一微还是和从前一样特别喜欢招惹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推开主卧的门,顺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光,柔和的光晕从头顶奢华的水晶灯投递下来。 傅一微被吻的呼吸困难,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紧紧的拽住他衬衣的衣领,防止虚软的自己从他怀里掉下去腙! 慕月尘是一味让人上瘾的毒药,连浅尝都让她无法招架。 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冰凉的丝绸拂过她的肌肤,飘离的思绪瞬间回笼。只是,不等她聚集足够的力气将他推开,慕月尘已经顺势压了下来,烦躁的拉开她礼服后面的拉链,手从肩上划过,落在她坚、挺的柔软上。 “不要--吒” 她挣扎着躲开他的唇,喘息的制止他直白的动作,此时此刻,她不会单纯的以为慕月尘只是想吻吻她而已。 力道不大,却成功的阻止了慕月尘的进一步入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以及双颊滚烫的嫣红。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蓝,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按在某处早就滚烫坚硬的地方,声音暗哑隐忍:“我想要你。” 他在等她,哪怕是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他也想等她心甘情愿的点头。 傅一微没料到他会突然将她的手按在那里,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眼里翻滚的***,清晰的感觉到那里正在以可观的速度增长变大。灼热的温度透过裤子传递到她的手心,傅一微脸上一囧,如敝蛇蝎的甩了开。 “嗯--” 剧烈的动作让慕月尘沙哑的痛呼出声,额头上因隐忍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强忍着***定定的看着她! 傅一微呼吸急促,这样的慕月尘让她觉得很可怜,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同情心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慕月尘,你别这样”,他的胸膛离她仅一手背的距离,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每次呼吸的灼热和身体的紧绷,看到这样难受的他,傅一微急的快哭了,“我求求你,别这样。” 她源源不断溢出的泪终于让慕月尘有了反应,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探入她的底、裤,触手的是一片湿滑。 傅一微没料到他会突然做这样的举动,要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手指抽出递到她面前,上面还粘着暧昧的透明液体! 急忙别过头不敢看,脸红的要滴出血了。 “为什么?” 他凑近她的耳廓,顺势在她凸起的锁骨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嗯--” 傅一微本能的弓起身子呻吟,慕月尘熟悉的知道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位置,要挑起她的***,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明明是想要的,为什么拒绝我。” 声音又沙哑了几分,汗滴在她的脸上,滚烫灼热,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咬牙,别过头,声音里带着连她都没发觉的落寞和妒忌,“你有未婚妻了,我们不能这样。” 那晚,她亲耳听见奚可卿说要住这间房,那他们是不是也曾在这张床上像现在一样...... 只是想想,心脏都痛的缩成了一团,她急忙敛了神思,不敢再胡思乱想。 慕月尘低头吻上她紧抿的唇,听见话里明显的吃醋,他心情大好,像一直绵绵细雨的天空突然阳光灿烂。 “这个理由不成立。” 他吻着她,身子强势的挤进她的双腿间,急躁的褪下她的礼服长裙,手指一动,内衣的环扣便开了。熟练程度让傅一微心里又是一疼,这是不是长期练习的结果。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傅一微回神,眸子里陇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屈的看着罪魁祸首! “不准走神”,他捏着她的下颚,专注执着:“我要你看着,我才是你的男人。” “不要”,刚才还顺从的傅一微突然用力的挣扎起来,“不要,慕月尘,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做你的女人,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我不是奚可卿,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说的语无伦次,慕月尘脸上的笑倏尔冷了下来,紧紧的凝视着她慌乱的眸子。 “你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不——” 他突然的冷凛让傅一微下意识的摇头。 握住她下颚的手陡然间重了,痛得她布满红晕的脸霎那间失去了血色。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如果她要,他就给,不计后果! 傅一微绝望的摇头,这不是她要的,她爱他,但是却不能用身体去束缚他。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爱情观不允许。 慕月尘闭上眸子,不让里面沸腾翻滚的伤痛被别人窥见,他费尽心力想重新找回她,可是他越是往前,她就越退的远。 原来,他身边的位置,她竟是如此不屑。 可是傅一微,你可知道,承诺你这个身份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起身,顺手捞过一旁的真丝棉被将她近乎赤、裸的身体盖的严严实实,毫不犹豫的进了浴室。 傅一微拥着被子坐起,紧抱着蜷缩的双腿,她哭了,默默的掉着眼泪,好几次都需要用力呼吸才能缓解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期待他的靠近,却又在每一次靠近时理智的将他推开。身体的悸动那么明显,可她却在最后的关头迎头泼了盆冷水,冻僵了那份蠢蠢欲动。 在被子里摸索着穿好衣服,本想趁慕月尘不在先回房间,若是以这模样相处那真的是尴尬的要打地洞的节奏。 正当她哆哆嗦嗦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去时,浴室门陡然被拉开,迎面来的是一层冰冷的水汽,急忙做贼心虚的又缩了回去,整个身子都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个头,像极了憨态可掬的不倒翁。 仅围了条白色浴巾堪堪遮住敏感位置,蜜色紧绷的肌肤,完美顺畅的线条,每一处都干净利落的恰到好处。 傅一微自以为的尴尬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担忧而已,慕月尘扣上腕表,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一个便出了主卧! 剧烈的关门声震得整个房间都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被子明明很暖,但她却如同坠入冰窖般,全身上下都冻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慕月尘会去哪,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房间呆,却又怕出去后不知该说什么。踌躇间,竟然一直在房间里挨到了后半夜。 还是熟悉的色调,茶几、沙发、甚至是柜子上的小盆栽位置都和以前一样。 眼前一片朦胧,急忙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狠狠转了几圈才慌乱的扯开被子逃离了他的房间! 外面没有开灯,只有朦胧的光晕透过玻璃窗投递进来,傅一微心跳加速,狠狠的紧了紧拳头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往旁边的房间跑。 虽是隔壁,但也隔了五十米远的距离! 空气里浮动着隐隐的酒香,还有玻璃杯碰击着茶几发出的清脆响声,傅一微不受控制的回头,果然瞧见慕月尘正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边缘,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手指间是明明灭灭的猩红光点。 心里一疼,握着门把的手怎么也用不上力道。 似乎听到声响,慕月尘抬起头来淡淡的扫过傅一微的脸,随后面无表情的转开,仿佛那里只是一团空气! 他醉了,傅一微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迷离的视线。 “慕月尘——” 终究她还是忍不下心视而不见。 沙发上的男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手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傅一微瑟缩了一下。 “为什么下来?” 他问的极认真,黑沉的眸子里跳动着绚烂的目光。 仿佛不能承受般后退,“慕月尘,你喝醉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下来?” 紧拽着她的手臂,他的眸子里有火热的光在闪烁跳跃,一用力,拼命躲闪的傅一微便被拉着倒在了沙发上。他的身体随即压下,四目相对,一个势在必得,一个惊慌失措。 傅一微在他身下挣扎,也不敢用力,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看他的表情! 可慕月尘就是铁了心要知道答案,她不说,他便等,暧昧伴着酒香在客厅里流淌,连空气都燥热起来了。 尴尬的推他:“你别……” “你爱我。” 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傅一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惊怕的剧烈挣扎起来,完全不管小腹处正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 “你放开我。” 用尽全力也没挣脱分毫,傅一微终于气恼的拿靠枕打他,委屈的红了眼眶。 “慕月尘,你混蛋,你总是逼着我承认那些不敢承受的事,是,我爱你,我他妈该死的爱你。活该我自己伤心,走了两年也没忘得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总让我觉得自己那么卑微,卑微的只能用这种不正当的身份和你纠缠。” 她刚开始还是隐忍的小声缀泣,到最后越大越觉得委屈,竟然不管不顾的扔下保证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你就是个坏人,你这么逼着我承认还爱你,不就是想证明你慕大总裁魅力无边吗?” “傻瓜。” 将她拥进怀里,听到她如此想他,心里还是微微的涩苦。 “你可曾想过,我逼你承认你爱我,不仅仅是因为我想证明什么?” 而是因为,我期待你还爱我。 傅一微定定的看着他,黑暗隐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敏锐的觉得这句话没完,可是慕月尘已经笑着转了话题。 “一微,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事实,就像我相信你和乔御相拥仅仅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外界原因一样。” “鬼话,你明明就误会我了。” 想起他冷漠的背影,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疼,是他自作主张的介绍她是他的妻子,却又因为想要攀附市长千金而一句话将她撇的干净。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陈清洛一副趾高气扬宣誓主权的模样! “我生气,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不准抱别的男人。” “不抱我就摔死了。” 慕月尘一愣,想起当时倒地的藤椅,目光中的冷凛多了几分无奈:“谁让你自作聪明离开的?” “不离开难道你着你和陈清洛眉来眼去?” 傅一微委屈的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见慕月尘笑,恼怒的推他:“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想多了。” “哦?那我该怎么想你这种酸味十足的话?” “慕月尘你给我起来,压痛我了。” 窘迫的转移话题,却发现这个话题更让人绝望,因为她明显看到慕月尘暗沉下来的眸子! “那个……” 想解释,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只能化成一阵讪笑。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在乎,你信吗?” 没料到向来骄傲的慕月尘会说出这么忐忑不安的话,不可置信的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一时忘了回答。 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吃醋? 她的沉默,他不意外,不怒反笑,“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不信。” 可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如果早知道放她离开会让自己看到后来的一幕,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就算是误会,他也不想看到傅一微的手揽上另一个人的身体。 “慕月尘,你给我滚开。”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傅一微脸上的红晕陡然褪去,愤怒的将他推开。 她用尽全力,慕月尘一时不查,竟真的被她推下了沙发。一只手迅速撑住扶手,脚下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啪——” 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傅一微这才想到刚刚的玻璃杯碎片就在沙发边上,一时气愤竟然忘记了。盯着慕月尘神色未变的脸,急切的想从那双墨般黑沉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他的眸子里,只是一片平静,含着淡淡的笑意。 “上来。” 慕月尘挑眉,故意歪曲她的意思,“你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 傅一微这才觉察出她的那句话里有多深的歧义,尤其是她现在正躺着,双腿还微微分开。脸一红,窘迫的坐直身体,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 “难不成你喜欢坐着的姿势?” “慕月尘——” 越是逃避,她就越铁了心要看他的脚心。 “晚了,先上去睡觉,我还有些公式要处理。” 像拍宠物狗一样拍着她的脑袋,不动声色的穿上鞋子,完全踩在地上的那一刻玻璃尽数没入肉里。虽竭力掩盖,尖锐的疼痛还是让他放在傅一微肩上的手颤抖了一下! “慕月尘,你有时候倔强的让人讨厌”,拼命的眨了眨眼睛,将涌起的水雾憋了回去,转身背对,背脊挺的笔直,“给你二十分钟处理伤口。” 那么清晰的声音,她想忽略都不可能! “唉——” 身后传来一声低叹,接着她紧绷的背脊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准怕。” “恩。” “不准做噩梦。” “慕月尘,你当我还小。” 第七十七节:卫生棉的尴尬事 感觉到她的僵硬,慕月尘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够着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睍莼璩伤 “慕月尘。” 傅一微实在受不了他总是将自己当成易碎的玻璃娃娃,总是将所有的风雨都尽最大的权力挡在离她远远的距离。 垂头,长发挡住了她巴掌大的脸。 可是慕月尘,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过度的保护,才让我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你为我遮风挡雨的同时也挡住了我看清这个社会黑暗一面的眼睛,才让我在灾难来临前这样的猝不及防腙。 “药箱在右下边的储物柜里。” 拗不过傅一微,索性由着她了。 找了药箱,开了灯,小心翼翼的将他染了鲜血的脚抱进怀里,仔细的凝视着狰狞的伤口。玻璃已经尽数没入了他的掌心,光凭肉眼很难看到吒! 她的手指轻柔的划过他脚掌的肌肤,慕月尘眸子微眯,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身子陡然紧绷。得不到舒缓的***就像是膨胀的气球,受不得一点点刺激,此刻,脚心的疼已经完全抽离了身体,目光触及她脖子洁白光滑的肌肤,瞬间沉了几分。 傅一微并不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只是心疼的看着那些伤,果断的将药箱合上,“去医院。” “你让我这样子去?” 慕月尘调笑的声音响起,握住她沁凉的手强硬的按在他某处早已肿胀的地方,“我怕医生会先给我打一针镇定剂。” 看着她瞬间红了的脸颊,心情大好。 “他等了你三年,你忍心?” “慕月尘,你流氓。” 傅一微窘迫的推开他,脸颊上滚烫的能煎鸡蛋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赖的一面。 “唔——” 慕月尘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她用力的一推不偏不倚正中那个位置,脚心的痛和这里比起来完全微不足道。 “对不起对不起。” 傅一微惊慌失措的道歉,忍不住懊恼,在慕月尘面前她总是状况百出。 “痛——” 他蹙眉,似乎真的痛极,连脸色都有点发白。 傅一微慌了,急忙扯着嗓子大喊:“管家,管......” ‘家’字被慕月尘截住,一用力,便直接将她扑倒在了沙发,语气里有几分委屈,“揉揉就不痛了。” “啊?” 她彻底呆着了,愣愣的看着他脸上浮起的戏谑的笑意,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耍了,脸一沉,伸手去推他。 “慕月尘,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遇见你开始。” “无赖。” “也只有你这么说。” “找你的正牌未婚妻和替补未婚妻去。” 傅一微觉得自己真的被泡在醋缸里了,每句话都总是酸味浓厚,明明本意想的是能像他那样泰然自若,就算是伤害也总是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结果一出口便成了委屈的语气。 “替补未婚妻?” 蹙眉认真思考了半晌,他身边还真没有一个亲近的在别人眼里能成为替补未婚妻的女人,所以,他觉得傅一微这醋吃的莫名其妙。 “陈清洛,你不是答应她要和我离婚娶她吗?市长千金,是我,我也得离。” 傅一微想起她的态度就气得咬牙切齿,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做了慕月尘的女人就可以目中无人。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比我更有权势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跟我离婚是不是?” 慕月尘完全忽略了这句话的重点,他知道傅一微不是一个贪图权势的人,但这种话连玩笑都不可以。 “我们已经离婚了,两年前。” 好心提醒却换来慕月尘更加冷凛的目光,以及腰上重重的一紧,整个人被拥进一个温热紧绷的胸膛,连呼吸都滞了一滞。 “那我倒是抱歉了,没能如你所愿。” “什么?” 这下震惊的换成傅一微了,没能如她所愿,这是什么意思? “包扎。” 慕月尘将受伤的脚再次放在她腿上,没有要继续刚才话题的意思。 “你先解释。”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说清楚,她哪有心思管他的脚。 “莫非,你是想我流血致死?” 这句话果然成功的拉回了傅一微纠结的思绪,狠狠的瞪他,低下头开始用镊子挑伤口里的碎玻璃。她很想真的不管他,可是心里不舍,看到他脱鞋上面大片的血迹,握着镊子的手抖了一下。 “嗯——” 慕月尘蹙眉,向来耐得住痛的他发出了一声隐忍的痛呼声,脚痛,某个地方也在不经意的撩拨下胀得生痛。 好吧,他承认,她只是在很专注的给他包扎伤口,思想复杂的人是他! “一微。” 他握住她柔软的手,将带血的镊子扔到一旁,目色浓厚的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慕月尘你干嘛,伤口里还有玻璃呢。” 斥责了一句,够着身子去拣被扔在茶几上的镊子。 “一微,那个痛可以忍。” 他抱着她,下颚抵着她的肩胛骨像索要糖果的孩子一样不停的逗弄着她红透的耳垂,“还有一个地方也痛。” 这次,他不敢冒然的将神经大条的傅一微的手按在某处,只是贴紧她的身体,用某个硬挺的地方抵着她的背脊。 傅一微吓的剧烈颤抖了一下,猛然间回头,唇瓣恰好刷过他的下颚,冒起的胡渣刺得她唇瓣麻麻的疼。 这个动作如一簇火苗般迅速点燃这一触即发的暧昧,低头,准确的擒住她妄想逃离的唇瓣,“一微,别总是想着逃,我就在你前面,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伸手,我就一定会牢牢的握着。” 慕月尘很少说这么煽情的话,若是他说了,那就一定是动了情。 傅一微愣愣的看着他微眯的眼睛,很专注,似乎想透过那条细缝看清里面闪动的情绪! “可你的未婚妻多的都排起长队了,我若是伸手,触到的只会是一团空气。” 心里一痛,仰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不得技巧的疯狂啃咬,愤恨的大喊:“慕月尘,如果你不那么出色,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慕月尘。” 强忍着要将她直接推到的冲动,口齿清晰的回道:“我现在也是你一个人的。” 傅一微更加疯狂的啃咬着他的唇瓣,唇齿间的血腥清晰可闻。 “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挑眉,脸上浮现出醉人的笑意,“这就是你选择一刀两断的方式?” “你们男人不是一向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值得追求的吗?” 原本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时陡然沉下,“好,那我成全你。” 傅一微心里一痛,牙齿再一次不的章法的啃在他的唇瓣上,慕月尘无奈的像拍宠物狗一样拍她酡红的脸:“怎么就是笨的连亲吻都学不会?” 面对傅一微,他永远无法做到狠心不管。 “不如你身经百战。” 赌气的推他,用力的擦拭着唇瓣,想到他曾这样吻着别的女人,她心里就恶心的直冒酸水。 “如果说只有你一个呢?” 他凑近,眷念的吻上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辗转反侧,时而强烈时而温柔,让傅一微心里的怒气不争气的散了,只能依附本能回应他的动作。 面对这个男人,所有的强势都是纸上谈兵,尤其是他无可奈何却又满含宠溺的话让她所有的刺都缴械投降了! 只有你一个—— 比任何情话都足以让她在那一瞬间失去反抗的力道。 她看到他眼中闪动的***,感觉到他的手绕到她的背脊,将礼服的拉链拉下。白皙的肌肤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傅一微,如果连你都没资格和我做这种事,那就没有人有资格了,还有,陈清洛不是我的替补未婚妻。” 那天,她说不介意他二婚。 他却笑了,淡淡的扫过她扬起笑容的脸,“可是,我介意。” 傅一微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显然是没听到他刚刚说哦了什么。对上她无辜的眼神,慕月尘心里无奈,碍于地上的碎玻璃渣子,只好强忍着喷薄的***将她打横抱起迅速进了主卧! “慕月尘,你的脚。” “无妨。” 他走的闲庭若步,仿佛刚才的玻璃不是刺进他的脚掌心似的,可是细看,他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是一个鲜红的印记。 推开主卧室的门,迫不及待的将她放在柔软的丝棉被褥中,和刚才一样的动作,傅一微想要拒绝,却在最后的关头纠紧了床上的被单。她的勇气都用在了第一次,而这次…… 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心在剧烈的跳动,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冷的古龙水香味。 傅一微整个都埋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的的还住他的腰,像无尾熊一样挂着。 感觉到她身体隐约的颤抖,急忙收回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颚:“怎么了?” “我肚子痛。” 整张小脸都痛的纠结在了一起,紧咬的唇瓣微微泛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蹙眉,面上已经涌出了几分焦急,“痛得厉害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现在才说。” 翻身坐起,仅用浴巾简单的围了一下,熟练的拨了个电、话,“让陈医生立刻来慕家。” 将痛的瑟瑟发抖的傅一微抱进怀里,揉搓着她冰凉的手脚,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傅一微缩着身子紧贴着他,将溢出的眼泪蹭在他光裸的肌肤上,这两年,就算再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脆弱。 在慕月尘身边,倒是连腹痛这种小病都成了绝症般难熬,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凶了。 她曾以为他是她的灯塔,无论在哪里只要回头,他就肯定在那里用温柔的目光宠溺的凝视着他。可后来才发现,她还不曾离开,灯塔却已经转移了照亮的方向! 如果是奚可卿,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拥着她,火急火燎的找医生,软言宽慰。 “今天几号?” “十五。” 傅一微还沉浸在自我臆想的醋缸里,说话都是闷闷的。 “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 她以前也曾痛的这么死去活来,等他连闯了二十八个红灯将她送到医院后,才知道她是因为那个来了痛。七个内科专家一脸酱色,身子还在颤抖的慕月尘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拿了药,他是真想敲开傅一微的头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着些什么,连每月的那种时候都记不住。 “没有。” 话音刚落,身下便有一股热流涌出,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 慕月尘脸色尴尬,实在难以想象,他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竟然会帮一个女人记那种来的时间。而且,这一记就是十年。 傅一微的脸红的都快到脖子根了,紧紧夹着双腿,生怕会弄到白色的床单上!丢脸死了,她居然在这样暧昧的时候来大姨妈,更让人郁闷的是,提醒她的人还是她的——前夫。 这种事绝对是史无前例,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上个月的时候卫生棉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我……我回房间了。” 用被子将自己裹的像个茧子,迅速扫过慕月尘的脸,在触及到他眼底的无可奈何时,更窘迫的想钻进洞里。 “卫生棉有吗?” 慕月尘扶额,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女人讨论这些事情。 傅一微沉默的踢着脚下的被单,答案不言而喻,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被责骂。 脸上的表情缓了几分,起身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包未开封的七度空间丢到她面前。 傅一微看着滚落到自己面前的粉红色包装,眼眶蓦然红了,他和奚可卿真的已经同居了吗?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东西都放到床头柜的抽屉了。 那里,是她曾经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那年夏天,慕月尘刚拉开抽屉就看到满满的一抽屉的粉红、绿色,再看一旁似乎想阻止,但最终慢了一步的傅一微,无奈: “傅一微,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将这些东西放到衣帽间去。” “这里方便。” 当年,她威逼利诱才终于让慕月尘默许了她这个懒惰的习惯,而现在,他也由着奚可卿这样吗? 见她不动,只是用力的瞪着那包东西。 “要我帮你?” “不用,我先回房了。” 身后像有猛兽在追她,傅一微直接撩起被子往门口冲,就算在厕所里蹲三天,她也不要用奚可卿的东西! “一微——” 见她跑,慕月尘无奈的叹息,将她拦腰抱起,拿起卫生棉将她抱进了洗手间。不由分说的将她紧裹的被子扯开,上面已经染上了大朵的红色,干咳一声,将卫生棉递到她面前,“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换?” 他这是要挟,赤、裸裸的要挟,可傅一微只能狠狠的瞪他,看着他垂在身侧‘蠢蠢欲动’的手,委屈的红了眼眶,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 “我回房间换。” “就这里。” “慕月尘”,脸瞬间红透,气急败坏的嚷嚷他的名字,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好小声的嘟囔:“我还要换裤子。” “我帮你拿。” 看着他的背影,傅一微真想将整袋卫生棉都砸他头上,怎么有这种不知害羞为何物的男人,这里换?难不成他还真打算看着她换。 索性,慕月尘没有她想象中的重口味,将底、裤递给她后便转身出去了。瞧见她委屈愤恨的脸,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为你准备的,奚可卿没住过这间房,别老是自以为是的想象。” 第七十八节:只需要双腿张一下 替她准备卫生棉这个习惯还真是不好,可是他却没有要戒掉的打算,十年,就连她离开的这两年也是每个月准备、再替换! 想来都是跌破眼镜的事情。睍莼璩伤 傅一微还是咬着唇不说话,但明显勾起的唇角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 等她洗了澡换上衣服出去,慕月尘坐在床上看文件,被子换过了,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看她。眼底升腾起朦胧的光晕,笑意温润的朝她伸手:“过来。” “不要。膪” 习惯性的双手捂胸,往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看着凛了眉色的男人。 “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微恼,径直掀开被子走过去将她圈进怀里,强势的压到床上辑。 傅一微紧张的心跳加速,绷着身子戒备的看他,前面的那幕幕场景纷纷涌现,让她的脸浮起了滚烫的红晕。 “睡觉,累了。” 伸手覆上她的眼睛,真当他是柳下惠了,总是用那种欲语还休的眼神看他。 身体的某处再次起了反应,在傅一微汤姆结舌中翻身睡到了旁边,闭眼。 整个过程快的连傅一微都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他匀称的呼吸,似乎真的累了,连睡梦中都掩盖不了那种浓浓的倦怠! 心里一疼,在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圈上了男人健壮的腰身。 被她突然环住,慕月尘的身子本能的僵硬了一下,傅一微尴尬的红了脸,迅速抽手转身。天啊,她居然抱他,还在他清醒的时候。 不等她从各种悔恨中回过神来,弓起的身子已经被拥进了一个结实滚烫的怀抱。 下意识的要挣脱,头顶传来倦怠的话音:“困,睡觉。” 在一阵头痛欲裂中睁开眼睛,熟悉的装潢让还处在懵懂中的她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对上左侧墙壁上的照片墙时才豁然惊醒过来。 这些相框、照片都是她亲自选的,就挂在慕月尘的房间。 美其名曰,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想别的女人了! 昨晚的尴尬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傅一微面色慌张的从床上坐起。身下一阵波涛汹涌,她在心里大叫完蛋,苦着脸掀开被单,一朵鲜艳的红梅在白色的床单上肆意绽放。 脸迅速红到了脖子根,从床上跳下,准备在没人发现前先将被单收拾干净。 她可没勇气就这样给慕月尘留着,那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手才刚碰到床单,身后的门就开了,慕月尘斜倚着门框,慵懒的看着兀自忙碌的傅一微。 “傅一微,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丢脸?” 对这一幕,他早就习惯了,从十六岁到现在,如果她突然不弄脏床单,可能还不习惯。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一微心重重的一跳,火急火燎的收了床单,揉成一团背在身后。低着头窘迫的盯着正朝着自己走来修长的双腿,双颊嫣红滚烫:“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 “……” 漆黑蹭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头顶那束专注的眸光。 慕月尘不语,压抑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我昨晚已经很小心了。” 傅一微以为他生气,嘟囔的解释了一句,在慕月尘面前可能没有人会像她这么丢脸了吧。 奚可卿、陈清洛,她们饶是再丢脸,骨子里的大家闺秀气质也是存在的!而且在慕月尘面前,她们只会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忍不住用被子捂住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里的憋闷压回去。 “真脏。” 嫌弃的蹙眉,却盖不住那份入骨的宠溺!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傅一微越说越无力! “恩?”慕月尘笑意璀璨,语调上扬:“然后呢?” “我会洗干净。” “还有呢?” “烫平。” 傅一微咬牙,将手中的被子当成他的脸狠狠的蹂躏,不抬头也能想象出他面瘫的表情。 “嗯?还有呢?” “消毒。” 顺便也给他消消毒,抱过那么多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传染病。 “你刚才说下次不会了。” “恩。” 听着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慕月尘笑了,如一道灿烂的光冲破了房间里窒息的暗沉,“那你打算以后搬回主卧住?” 傅一微眨着眼睛看他,再次神经大条的忽略了他用的‘回’字。 “你想多了。” 翻白眼鄙夷,搬…… 他刚刚说的‘回’?这个温暖的字眼让她心里始终笼罩的层层雾霭散开了几分。一抬头,便对上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以及那片漆黑后隐隐的笑意,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总裁,请让让,我要迟到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傅一微的手被拽住,慕月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粉红的脸颊。 “总裁。” “换个称呼。” 不喜欢听到这么生冷的称呼从她口中说出,尤其是他们昨晚还抱着睡在一起,并且差点上了床。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突发情况,想到她痛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忍不住勾着唇笑了笑! “慕总。” 傅一微有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眉色一凛,拥紧她,唇瓣在下一秒就凑了上去。 “啊——”傅一微努力推拒躲避,脸颊滚烫,“你干嘛呢?流氓。” “我在提醒你,你该叫我什么。” “滚,我们已经离婚了。” 提到那两个字,心忍不住又痛了,是啊,他们离婚了,可是现在他们居然…… “哦?那昨晚我们睡在一起算什么?”挑起她的下颚,眉眼戏谑:“偷情?” 傅一微脸一白,挺直背脊嘴硬,“同床共枕而已,我和别的男人也可以……” 后面的话淹没在他陡然加重的力道上,傅一微蜷缩着身子痛的瑟瑟发抖,“慕月尘,你动粗。” “你刚才说什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我不嫌脏。” “什么?” 傅一微明显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直到她感觉到有个坚硬的东西抵住她的小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将他推开,“慕月尘,你流氓。” 被他这么一闹,等她好不容易等到公交车到慕氏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去财务部领罚的时候,她苦痛的纠结着脸,早知道就不那么硬气的拒绝慕月尘的车了。五百块,这三天又白白贡献给慕月尘了! “诶,别化了,化的再漂亮也不如双腿张一下,看我们的前总裁夫人,做了那样的事后,现在居然又重回慕氏。” 路过76楼的洗手间时,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 “听说,傅一微好像现在还死赖着住在慕家。” “真是恬不知耻,总裁和奚小姐都要结婚了,都求婚了呢。奚小姐去法国肯定是被她气的,我要是她,死也要死在外面。” “人家说不定想重新做回总裁夫人呢?” “就她?总裁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 “端洗脚水倒是可以。” “……” 一阵高过一阵的讥笑声从里面传出,傅一微缩着角落里,指甲刺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痛。 慕月尘已经给奚可卿求婚了—— 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震得她双耳失聪。 那自己这是在干嘛? 和慕月尘暧昧?甚至和他睡在一起,难不成真的应验了他的话,自己是在和他偷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78楼的,一口气憋在胸口急需发泄,不顾一切的推开慕月尘的办公室门。 里面的谈话戛然而止,七八双目光同时落在魂不守舍的傅一微身上,慕月尘坐在首位,靠着椅背优雅的转动着铂金镶钻的钢笔! 她愣愣的看着,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低头道歉:“对不起,总裁。” 慕月尘蹙眉,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你们都先出去。” “是。” 那些人站起身来鱼贯而出。 “过来。” 所有人都出去后,慕月尘朝着她招了招手,担忧的看着她剧烈收缩的眸子! 听着他宠溺的话,傅一微的眼眶蓦然红了,自嘲一笑,傅一微,你这是要兴师问罪吗?以什么身份?情人?前妻?或者是——小三! 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回笼,转身,脚步慌乱的离开。 慕月尘先一步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砰——’ 门在她面前合上,下一秒,她冰凉的身体便被卷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肩胛骨,唇瓣暧昧的在她粉嫩的耳垂上摩挲。 心里溢满了淡淡的温暖。 傅一微身子僵直,想到那些人的话,对他的靠近极是抗拒!挣扎着扭动身子,“你放开我。” 她不想这样的,努力说服自己心平静气的和他谈搬出慕家的事,可被他这样抱着,所有的勇气瞬间被抽空。她缩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却早已经哭的像个孩子。 “慕月尘,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奚可卿才是你的未婚妻。”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强行掰过她的身子,紧拥在怀里,看到她满脸的泪,心里的怒气瞬间便散了。抬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对她,始终只能纵容。 “慕月尘,我想结婚。” 她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深埋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和谁?” 慕月尘的声音里有着不同以往的暗哑,放在她腰间的手陡然扣紧,莫名的,他有些慌! “和谁都可以。” 她现在只想摆脱这样尴尬的身份,和谁都不在乎! 喉结滚动,眸色里漆黑的深不见底,弯腰将哭得一塌糊涂的傅一微打横抱起。 “去哪?” 突然的失重让她惊恐的抱紧了慕月尘的脖子,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他微扬的下颚。 “结婚。” 冷不防的丢出两个字,再次将不在状态的傅一微炸的魂飞魄散。 她很轻,抱着她几乎没什么重量。 “不要,慕月尘,我和谁结婚也不和你结,你放我下来……” 见他真拉开门准备就这样抱着她出去,傅一微吓坏了,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 “那你打算和谁结?” 他声音很冷,金玉之音! “……” 她只是在赌气,真要和谁闪婚,她自认还没开放到那个程度。 傅一微的沉默更激起了慕月尘心里翻滚的怒火,毫不怜惜的将她丢在沙发上,身子随后压下,“该死,你昨晚才和我睡在一起,今天就想着和别的男人结婚,傅一微,你当我是你月事来了后取暖的物品吗?” “你不是我的取暖物品,你现在是奚可卿的,她才是你正大光明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非要弄的我身败名裂才甘心吗?还是你就那么恨我,非要将我置身在这样自甘堕落的位置上?”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眶,双手捂着脸嘤嘤的哭泣。 她这番声嘶力竭的大吼终于让慕月尘理清了她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从哪里来了,无赖的拥着她:“谁说了什么?” 傅一微摇头,哭的更加凶了。 “好痛”,蜷缩着身子低喃,“慕月尘,我好痛。” “哪里痛?”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脸上掠过明显的慌乱的担心,手下意识的覆上她的小腹:“是这里吗?你躺一下,我去煮红糖姜汤。” “心痛,慕月尘,我心痛。” 她像个孩子一样脆弱的蜷缩着,眉头紧蹙,乱发掩盖的面容一片苍白和绝望。 “我和奚可卿的关系,你在乎吗?” 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期待。 傅一微紧咬着唇,她在乎,该死的在乎,可是他都已经向奚可卿求婚了,她在不在乎已经不重要了! 慕月尘眼底的光在她的沉默中灰败,抽手,“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哭的这么凄惨。” 身后传来她起身的声音,眸子紧闭,苦痛的涩意在心里翻卷。 双手紧握,强忍着要将她拉回怀里的冲动! 半晌,身后细小的声音还在继续。 “傅一微——” 他猛的回头,所有的话都淹没在喉咙里,无奈的看着那个正一脸苦痛的蹲在那里使劲擦着沙发的女人。 额上顿时划出两滴冷汗,“你......” 纯白的真皮沙发上,那抹已经擦掉大半的嫣红尤为明显。 “傅一微,你还真是——够丢脸。”他就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女人,怎么就没瞧见其他人每次来了都状况百出。 傅一微紧咬着唇瓣,使出全身力气擦拭着纹路里的血渍:“我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奚可卿不是刚入选了华人芭蕾舞者第一名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未婚妻,这次可大大的给你长脸了。” 话音里竟然没骨气的带着哽咽! “你这醋吃的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慕月尘抚额。 “我只是你前妻,干嘛要吃醋,你向她求婚是你的事,你就是跟她上床都是你的事。” 将纸巾狠狠的丢进垃圾桶:“擦不掉了,你自己换一个吧。” 慕月尘眸色一沉,“谁告诉你我跟她求婚了的?”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慕月尘,你就将我一个人当傻子骗。” “不是说不吃醋吗?” 挑眉,看着她倔强的站在那里,紧抿着唇不让眼泪落下,心霎那就疼了。 “鬼才吃醋。” 话说的太快,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脸一红,转身便往外跑去。 慕月尘顺手一捞,直接将她抱进了怀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头:“打算这样出去?” 第七十九节:电梯里的旖旎风光 “不要你管,快放开。睍莼璩伤” 傅一微恼怒的拍他的手,刚一挣扎,身下又是一阵热潮汹涌。立马僵着身体不敢动,生怕又闹出什么窘迫的笑话! “一微,别人说的话你总是坚信不移,什么时候也能对我坚信不移?” 微微的叹息,有种苦涩的味道。 怀里的人立刻不动了,许久,她的身体轻颤:“两年前我一直对你坚定不移,包括那天早上,所有人的目光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唯独你的。於” “一微——” 他的手蓦然收紧,痛的傅一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到他情绪的激动,她自嘲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你坚信不移?址” “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他清浅的带过,转身按下秘书室的电、话。 傅一微的心突然痛得缩成了一团,又是逃避。 “送套女士衣服到我办公室,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沉浸在悲痛中的傅一微猛然回神,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听筒:“不要。” 慕月尘任由她抢,双手揽在她腰上笑得一脸得意! “我自己去买。” “买什么?”慕月尘挑眉笑了。 傅一微咬牙瞪他:“内裤。” 让秘书送内裤进来,天啊,杀了她吧!还好抢的及时,要不她的名誉可就算是彻底毁了。 总裁办公室、衣服、内裤…… 无论哪个都是让人浮想联翩的事。 “打算这样出去买?”慕月的目光落在她的一步裙上,傅一微急忙双手捂着怕屁股瞪他,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色狼,你往哪里看?” 慕月尘抿着唇笑,用下颚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听筒:“电、话没挂。” …… “慕月尘——”她的脸瞬间滚烫,如烫手山芋般将听筒搁下,恼羞成怒的瞪他:“你故意的。” “电、话是你抢的。” “你没早说。” “你没给过我说的机会。” “……” 傅一微欲哭无泪! 秘书的速度很快,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傅一微正恨不得将慕月尘千刀万剐。听见敲门声,她直觉的往休息室里跑。 慕月尘一把拽住她的衣领,“你这是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潜规则了你?” 傅一微手一抖,恶狠狠的瞪他:“慕月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三句话两句话离不开那档子事。” 慕月尘挑眉,意味深长的说:“休息室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有床。” “没床你睡地上?” 傅一微觉得他说了句废话,语气更是不耐,尤其是外面还站在秘书部的同事,如果拖时间久了,难保不会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 对于她的反应迟钝,他只能无语,“傅一微,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你在我的休息室,又那么巧需要衣服和内裤,这令人遐想的画面你会怎么想?” 傅一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等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顿时滚烫起来! “进来。” 慕月尘坐到办公桌后翻看文件,此刻,他又是慕氏高高在上的总裁。 “总裁,这是您让拿的衣服。” 进来的是王红,喜欢独来独往,傅一微多少松了口气。 僵硬的站在原地,想到下午在楼下洗手间听到的话,更觉得站立不安。 那些人鄙夷和嘲讽的目光还在眼前历历在目,此刻面对王红,她更是说不出的尴尬! “给傅秘书吧。” 整个过程,慕月尘的目光都定格在文件上,冷淡的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傅秘书,你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行我再去换一套。” 将叠的整齐的西服套装递到她面前,最上面赫然是一条粉红色的底、裤。 傅一微脸色爆红,手忙脚乱的接过,下意识的解释:“那个……我那个来了,弄脏了总裁的沙发。” 王红的视线扫过她红了一片的裙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朝他们看过来的慕月尘,“快去换吧,等一下总裁不高兴了。” 她来公司的时间不长,并不知道慕月尘和傅一微的关系! 傅一微的脸又红了,抱着衣服就往休息室里冲,陡然想到慕月尘刚刚的话,脚下急刹,‘咚’的一声撞在茶几的棱角上。 痛的嘤咛了一声,抱着膝盖蹲了下去,眼眶里立刻涌上了水汽。 “傅秘书。” 王红急忙伸手去扶她,其实,在她往总裁休息室里冲的时候她就要阻止她的,可惜速度慢了。 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傅一微的身子已经被一个人提起,拥进了怀里。 “傅一微,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这样都能撞上去?” 她刚刚离茶几都还有几步的距离。 “慕月尘,不要你猫哭耗子假好心,你脑子里装的才是浆糊,如果不是你刚刚说什么画面让人遐想,我也不会突然急刹车。” 头顶传来闷闷的笑声,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慕月尘打横抱起坐在了沙发上。 手指力道适中的揉捏着她撞到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迷糊。” “我……” 话音突然顿住,急忙从慕月尘身上下来,朝着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的王红讪笑! “那个……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 “不是你看到……” 解释的话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关门声里,慕月尘低沉的笑声在办公室里显得尤为悦耳。 火急火燎的换好衣服出了慕月尘的办公室,再呆下去她可能就要被传成是慕月尘孩子的妈了。 “下午你和我去趟华为集团。” “是。” ??? 华为集团,近两年来快速崛起的定制珠宝设计公司,执行总裁据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天才设计师,但一直比较低调,媒体从来没探到过他的消息! 就是一些关于他的传闻,也是捕风捉影的多。 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办公大楼,傅一微很感慨,这真的不会倒? 大楼采用的是不规则的几何图形,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的三角形、正方形、长方形堆砌上上面一样。 “我在下面等你可不可以。” 她发现双脚有点抖。 “害怕?”慕月尘挑眉,手指划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没有”,急忙倒退了两步,避开了他暧昧的动作:“我想去买点东西。” 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好,我在这里等你。” “算了,不买了。” 傅一微低着头往里冲,她是慕氏的职员,并没有资格无理取闹。去华为是工作,别说是奇形怪状的房子,就是刀山她也没退缩的理由。 “一微”,慕月尘拉住她,蹙眉,“承认自己害怕就这么难?” “我不怕,这是我的工作,慕总。” 再开口,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疏离,承认自己害怕有用吗?没用,就算再怕,有些事也该自己承受! “你为什么偏偏就要这么倔强,承认自己怕,让我为你遮风避雨,是不是就真的有这么难?” 凛冽的面部线条绷的很紧,下颚微扬,层层的冷意在周围弥漫。 看着她明明颤抖却强硬的挺得笔直的背脊,慕月尘重重的一脚踢在华为的logo上,金属断裂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刺耳。 傅一微被他狠厉的动作吓的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惊恐的看着他紧绷的脸! “条件呢?” 无意识的冒出一句话,看到慕月尘黑沉的脸,猛的捂住了嘴,黑白分明的眼眸咕噜噜的四处转动! 瞧着她这副表情,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如果我说没条件呢?” 他只是想做她的依靠,仅此而已! 傅一微的眸子暗淡下来,依靠,两年前她正需要的时候,他如果也一如现在这么坚定,该多好。 摇头—— 她的心里一片茫然,摇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慕月尘心里狠狠一痛,脸色都白了几分,“今天搬回主卧,你就在车上等我。” 既然她这么想自己,若真的不说出个条件,是不是就太对不起她那丰富的想象了。 傅一微咬牙,直接推开他冲进了那栋光陆怪离的大楼,速度快的让慕月尘来不及阻止。 从一楼到37楼,傅一微整个人都虚软无力,脚下像踩着棉花。 头顶微弱的光突然就灭了,整个电梯只剩下屏幕还发着渗人的红光! “啊——” 傅一微尖叫着跳到慕月尘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慕月尘,电梯坏了,要掉下去了。” 心里的怒气随着她温软的身子入怀,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了眼屏幕上依旧在变化的数字,对她的迷糊,他每次都只有头痛命。 只是灯坏了而已。 “慕月尘,我们会不会死?” 黑暗中,所有的骄傲通通都无关紧要,只是凭着直觉紧紧的抱着慕月尘。 只要在他身边,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温香软玉在怀,到嘴的解释突然就转了方向:“怕吗?”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会怕死。” “真是不解风情的回答。” 无奈的摇头,看来想从傅一微的嘴里听到什么临别时的感人肺腑之言,貌似难度很大。 “慕月尘,听说人在危急时刻力气都比较大,等一下如果电梯下坠,我将你举起来,你自己也撑着点。” 她喃喃的呓语,揪着他衣服的手指泛白。 “举起来?” 视线扫过屏幕上的数字,突然希望这电梯是真的坏了,他想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不是有对父母将......” ‘叮——’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淡紫色的金属门往两边退开,光线投递进来照亮了整个电梯。 傅一微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回过神,傻愣愣的看着眸色专注慕月尘。 “你骗我。” 她气的浑身发抖,用力的将他推开便往电梯外跑。她以为电梯真的坏了,她甚至想...... 踏出去的霎那,脚下踉跄了一下,直直的往前面栽去。 ‘啊——’ 她轻叫,下意识的去抓可以稳住身体的东西,却在触及到那片温热时及时收回了已经被慕月尘轻握的手。双手捂住脸,只希望不要摔得太狼狈。 下坠的身体突然被拽住,慕月尘紧紧的抿着唇将傅一微毫不怜香惜玉的甩进电梯里。 ‘咚——’。 傅一微抱住撞痛的胳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慕月尘,你有病呢。” 疼痛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用尽全力的怒吼只是蚊吟般的嘤咛。 打开的电梯门迅速合上,在傅一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慕月尘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禁锢在了身体与电梯墙壁之间。 熟悉的古龙水香味,距离很近,几乎能闻到他发丝间的洗发香精! “告诉我,为什么要在电梯下坠的时候将我举起来?” 他想知道答案,迫切的想知道。 “好在我临死之前亲手摔死你。” 赌气的冲着他吼,刚刚她那么害怕,他居然视而不见。 黑暗中,慕月尘原本纯净的眼白染上了淡淡的猩红,“真的只是这么想?” “......” 傅一微突然没了声音,‘死’,这个字她说不出来,哪怕是赌气。 “呵——” 慕月尘突然笑了,低沉悦耳,“我听说,有一对夫妇去旅游,结果缆车钢绳断开,他们在危难中将孩子举过头顶,这才换来了他的一线生机。” “我......不知道。” 傅一微慌乱的伸手将他推开,脸上浮起了菲薄的红晕,在刚刚那一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慕月尘死,哪怕是受伤都不允许。 所以,那个故事浮现在脑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不......” 后面的字被慕月尘直接含进了嘴里,黑暗中,他捧起她的脸,准确的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 就是这张美丽的唇瓣总是说些让他生气的话,心里气恼,允吸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辗转反侧,缠绵的挑、逗她迎合他的动作! 傅一微在他的禁锢中剧烈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他,气喘吁吁的斥责,“慕月尘,大庭广众之下请你自重,头上还有监控呢。” 声音里,还有几分***的娇喘和呻吟!慕月尘菲薄的唇浅浅的勾起,露出不同平常的邪肆的笑:“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大庭广众就可以?” 一只手撑着光如明镜的墙壁,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过重,衬衣被拉得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扣洞原本就大了些,被他这么一扯,立刻爆开了两个。透过屏幕的红光能清晰的看到若隐若现的沟壑和两团柔软的白皙,‘嗡’的一声,傅一微感觉到一股热浪直冲头顶,脸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一般。 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这一幕显得有几分暧昧,心脏快速的跳动了一下,傅一微急忙想伸手将慕月尘推开。 发麻的唇瓣再次被吻住,这次的力道比刚才更来的猛烈,“他们看不见。” 手顺着她腰上的曲线游走,最后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的捏成形状! 第八十节:我没有这种气死父亲的妹妹 “不要。睍莼璩伤” 傅一微勉强集中意志拉住他的手,说出的话已经带上了***的沙哑婉转,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 “一微,我想要你。” 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胛骨上,将她紧紧的揉进怀里感受他已经肿胀到极限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委屈。 傅一微惊慌失措的推开他,整张脸都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你疯了,这是在电梯里。於” “那我们回去。” 见她并不拒绝,慕月尘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一只手紧紧拉住她,一只手去按电梯键。 “你发什么疯,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和对方约的时间还差两分钟。址” 她窘迫的直往后缩,正事不谈回去办那档子事,想着就够羞愤的,亏得慕月尘还一脸兴奋! “我打电、话改约时间。” “慕......” “月尘,刚刚就看到你在楼下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电梯门再次往两边退开。 傅一微脸色惨白,连带着慕月尘都凛了眉目! 她脑中一片空白,呆了半晌才急忙转过身系上衣的纽扣。手上动作急切,可越急就越系不好,弄得一团糟。 “还是和以前一样笨。” 慕月尘伸手拉住她的衣领,短短几秒便熟练的扣好了扣子,随后将傅一微拥进怀里:“别怕,有我在。” “你骗我”,狠狠的推开他,戒备的竖起了全身的刺,喃喃:“你知道他在,所有才故意带我过来的?” “......” 慕月尘冷着脸看她,居然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判了他死刑。 见他沉默,傅一微以为是默认,紧紧的咬唇:“慕月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你就这么见不得我?非要将我的伤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才肯罢休吗?”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一字一句的问,目光巡视着她悲切的眉眼,双手在身旁捏紧,才不至于将心里的伤痛暴露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傅一微点头霎那,终于溢出了眼眶划过脸颊! 她相信,只要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不只是因为她爱他,还因为他是慕月尘,那个凌驾于一切的慕月尘。 见她点头,慕月尘凛冽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伸手将她抱住:“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来。” 外面的人等不及按了开门键,刺眼的光从外面投射进来。 傅一微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像是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慕月尘,带我离开,我求求你,带我离开。” 她现在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终于听到她服软,慕月尘心里却是狠狠的一痛,相比于现在的她,他更喜欢那个跟他争锋相对的傅一微。哪怕说的话尽是让他生气,但至少那时的她快乐! “好。” 他点头,将傅一微的脸紧按在胸口。 现在这情形,是非要见一面不可了,但愿那人看不出怀里的女人是谁。 “月尘,我说怎么来了这么久还呆在电梯里,什么时候也吃窝边草了。”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刚好,替我像陈总说声抱歉。” 傅一微的身体僵硬得已经不像自己的了,虽然背对,但脑海中已经自动的勾勒出了来人温润的容颜,以及一直微扬的唇角! 他一直是温润的人,对谁都是从容不迫的,虽然全身上下都隐藏着冰冷的疏离,但丝毫不影响他芊芊如玉的温润形象。 可是,就是这么温润的一个人,在两年前却拼尽全力给了她一个耳光。 不问缘由! 博一轩挑眉,眉色间已经带了几分冷意,为他那个傻妹妹心疼。 责备归责备,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能不疼呢! 明知道慕月尘和她之间再无可能,但如今亲口听到慕月尘承认自己有新欢,他还是冷了几分态度。 目光落在被慕月尘紧拥的女人身上,能让他破例的人,倒是要仔细看看。 傅一微的身子在颤抖了起来,不可抑止。 傅一轩起了疑,眸子眯起,洞察的视线落在她背上。刚才只是当成不相干的人瞟过,并没在意,而如今细看,心里竟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这个背影-- 慕月尘迅速按下关门键,侧身,将傅一微挡住:“一轩,虽然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这样看着我的女人,不合适。” 傅一轩唇瓣扬起的弧度紧抿,原本的温润全然被一股不属于他的凛冽代替,电梯门快合上的瞬间伸手挡了一下。 遇到阻碍,淡金色的电梯门迅速往两边褪去。 “傅一轩。” 慕月尘冷凛着眉色,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里满是警告。 太了解他了,他的神色刚有变化,慕月尘便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傅一微! 能让他除去那张虚伪的温润面具的迄今为止就只有两个女人。 傅一轩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只是灼灼的看着傅一微剧烈颤抖的背影,一字一句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傅一微。” 被点名的女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哥哥还是没有原谅她,以前他总是温润宠溺的叫她‘一微’,一遍一遍,不知厌倦。 一微-- “哥。” 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推开慕月尘,迎来的却是一道气势十足的掌风,凛冽的像刀子一样将她的心脏划出无数道口子! 眼睛下意识的闭紧,等着那力道十足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两年前,这巴掌让她痛不欲生,两年后,在面对他的巴掌时,同样也悲痛欲绝。 “一轩”,慕月尘蹙眉,轻而易举的截住他的手,“事情过去两年了,还放不下吗?”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也是苦涩的。 那件事,其实谁都没有真正放下,只是相比之下,他更无法放弃傅一微。 傅一轩狠狠抽手,“滚,立刻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这话,是对傅一微说的。 “哥——” 她所有的委屈都融进这个称呼里,这是她最爱的哥哥啊,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的让她滚。 “别叫我哥,”傅一轩冷斥,“两年前我就说过,从今以后,你和傅家再没有一点关系。” 电梯这边的争吵已经吸引了不少的职员,两个在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本来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今加上是在争执,更是引人注目!慕月尘将傅一微护在怀里,眉头紧蹙,神色冷厉的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刻如鸟兽状散了。 等周围安静,他才叹息的开口,“一轩,她始终是你妹妹。” 他是护着傅一微,但始终是傅家的家世,他无法插太过手。 “我没有一个气死自己亲身父亲、不知廉耻的妹妹。” 傅一微全身僵硬,连唇瓣都褪去了颜色,呆滞的扫过傅一轩紧绷的脸,飞快低头。 “傅先生说的对,傅家没有我这样的女儿,像傅先生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有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呢?一微不敢高攀,刚才的失态对不起。” 她努力将这句话说的通顺歉疚,可是那明显的颤抖却让站着的两个男人同时心痛如绞! 傅一轩紧紧抿唇,菲薄的唇瓣泛白,双手紧捏。 慕月尘不赞同的蹙眉,伸手想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傅一微拥进怀里。 如果早知道会碰到傅一轩,他一定不会让她来! 傅一微飞快的跑进了一旁的安全出口,一分钟也不敢再呆,怕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的哥哥,她最亲最爱的哥哥。 “一微——” 慕月尘脚步一动,人已经追了过去。 一记力道阻止了他的脚步,低头,见傅一轩正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手背上青筋直冒,看得出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月尘,由她去吧,两年前的事,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但我父亲已经用死来弥补了一微犯的错,所以,请你别恨她,别伤害她。” 慕月尘冷凝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挑眉:“你认为,我是因为恨她,想报复她,才找她回来?” “......” 傅一轩没说话,算是默认。 两年前的事,他想,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原谅。 连他这个哥哥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作为当事人的慕月尘,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或事低头的慕月尘! “傅一轩,你可真是了解我啊”,他冷讽,狠狠的摔开他的手,“那你了解一微吗?她外表任性娇俏、大大咧咧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你知道她其实很敏感吗?就凭你刚刚那些话,就足以让她的情绪崩溃,傅一轩,如果一微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真的能做到你所说的一样?就当没她这个人?” 话音落下,刚刚还握着他的力道突然松了,一道风拂过,傅一轩的人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间。 傅一微并没有一口气下一楼,而是中途回了某层楼,转转幽幽许久,才坐了电梯下去。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下,不想面对任何人! 嘈杂的街道上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从她身边掠过,偶尔几个闲散逛街的人也是笑容满面,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哪家商场的衣服好看,哪家商场在做活动。橱窗里倒映着她麻木的脸,脸紧绷绷的很难受,眼眶很红,涨涨的很痛。 旁边是条小巷子,丢满了垃圾。 一个老乞丐正在用脏污的食物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慈祥。 傅一微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仿佛看到了父亲,幼年的时候她生病不吃饭,父亲也是这么慈爱的哄着她。 仿佛只要她开口,天上的星星也会摘给她!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孩子一口口咬着黑的看不见本来面目的馒头,脸上的表情是满足且愉悦的,他的智力明显不正常,看到傅一微呵呵的傻笑起来。 “姐姐吃,香”,又将馒头撕下一块放到老乞丐的嘴里:“爷爷吃,爷爷不吃,小乖不饿。” “小乖乖,爷爷不饿,小乖吃。” 老乞丐的肚子叫了一声。 “他有爸爸妈妈吗?” 蹲下,于孩子齐平。 “有,只是小乖的智力发育不全,我老了又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便不远千里的将我们送到了a市。” 老乞丐的语气有点苍凉! “恨他们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哪个做父母的会恨自己的孩子。” “如果孩子做错了事呢?很错的事,让他丢尽面子,被人嗤笑。” 傅一微的声音有点哽咽。 “父母永远是最疼孩子的,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最先原谅她的一定是她的父母。”老乞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孩子,回去吧,你的父母一定找你找急了。” 她尖利的指甲紧紧的掐住膝盖,是啊,如果父亲还在,一定不会等了两年再来找她! “那小乖的父母呢?” 老乞丐的脸明显就僵了,许久才说:“孩子,你是富贵人家出生吧,不懂穷人的无奈啊,如果小乖的父母稍稍过的去都不会狠心丢下小乖。他们知道,跟他们在一起,小乖最后有可能会饿死,但是在a市就算是捡垃圾都能活下去,他们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的孩子活着。” 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老乞丐手里:“去找这个人,将你的情况告诉他,就说,是傅一微让你去找他的,孩子还小,别老是吃这些脏污的东西。” 老乞丐愣愣的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想到要道谢的时候,傅一微已经走远了! 留下的除了这张名片还有两百块钱。 慕月尘和傅一轩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傅一微的影子。 “你去调取监控,我继续找,她一定是在某层楼的时候就没有走楼梯了吗,电、话联系。” “好。”傅一轩点头,自责的敲了敲额头。 慕月尘将公司附近都找遍了也没见傅一微的影子,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心中焦急,后悔没有在她手机上安装卫星定位系统。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便直接接起:“怎么样。” “一微在32楼的时候进了电梯,她应该是看见你在找她了,因为她临时改变了方向。” “嗯。”挂断电、话,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再次拨了傅一微的电、话。 婉转悠扬的歌声在耳边回荡,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就在失望将他层层笼罩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傅一微平静的声音! 是的,平静。 “喂。” “我在找你。” 他站在街头,慵懒的靠着店面的门柱,顿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来来往往的女人,无论老少都会驻足看一眼,才满脸红光的走开! “嗯。” “对不起。” “嗯。” “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 店面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嗯。” 傅一微从头到尾都只说这一个字。 慕月尘忍不住恼了,“傅一微,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道歉。” “嗯。” “你......” 他宁愿她大喊大叫,哪怕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他都好,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的态度! “慕月尘。” 她柔软的叫他的名字,所有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有时候他都觉得这样被吃的死死的自己很是丢脸。 “嗯。” 他应,唇角勾起绚烂的弧度,顿时迷花了一群人的眼。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不会寻死,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只是想静一下,我答应你,六点之前我会回慕家。我想吃茄子,就是那种中间夹了肉末的。” 电、话被挂断了,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无可奈何的摇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人挂电、话! 撑起身子,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她说六点之前会回去,他信。 “先生。” 一道欣喜若狂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慕月尘侧头,挑眉,每一个动作都极致优雅! “我聘请你做我们店的模特儿吧,工作很简单,只需要你每天在这里就好,做什么任你安排,你开个价。” “你给不起。” 说完,便直接走向了马路! 那里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戴白手套的司机弯腰,恭敬的拉开了车门。 店主还在那一刻恍惚中没有回神,直到看到慕月尘弯腰坐进车里,才终于明白他那句‘请不起’是什么意思。 把她这个店卖了,怕也买不起一个车轮子吧。 第八十一节:放松一点,我动不了 打电、话的时候傅一微正坐在茶艺会所的包间里。睍莼璩伤 桑云舒火急火燎、连滚带爬的从冲进包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担心的要死的人此刻正享受的喝着茶水,听着悠扬的古筝,盖着薄毯躺在躺椅上! “傅一微,我已经不年轻了。” “我知道。於” “那你能不能别这么吓我。” 她气的几乎暴走,想她一接到傅一微的电、话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跑过来了,没想到被她担心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什么都没说。祝” 傅一微很无辜的耸肩,目光落在桑云舒身后邪气美丽的男人身上,“一夜情对象?” “咳--” 桑云舒和祁际遥都尴尬的猛咳。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她在傅一微对面坐下,心里涌上了浓浓的悲伤,傅一微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我哥知道我回来了。” “他,还好吗......” 桑云舒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傅一轩了,她想他,迫切的想。 傅一微眸色一暗,想起那气势十足的一巴掌,“应该好吧。” “桑云舒,倒看不出,你居然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被彻底忽略的祁际遥挑眉,言语戏谑,若是细看便能瞧见他眸子里的暗沉。 “滚一边儿去,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懂什么。” “桑云舒,像你这样泼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 “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把你当男人。” 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傅一微安静的喝着茶,打量的目光偶尔扫过祁际遥的脸。比起哥哥,她觉得和桑云舒和祁际遥更相配一些,至少性子相近,若是和哥哥在一起,怕会将桑云舒憋出病来。 *** 她是踩着点回慕家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慕月尘。 “你在?” 呛人的烟雾让她捂着嘴咳了起来,扫了一眼积满烟蒂的烟灰缸,“你少抽点,最近不是在咳吗?” “你知道?” 这几天烟抽的有些多,喉咙不舒服,但他一直都很克制,只是偶尔轻咳两声。 “你的事,我都知道。” 傅一微没力气想谎话骗他,关注他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 慕月尘凝着她,这一刻,他的心是满的,两年来这种惬意的感觉早就成了一种奢望。 “过来。”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将手指间的烟捻灭。 傅一微顺从的走过去,坐下,“如果是想说‘对不起’,其实没必要,我不怪你;如果是想替我哥跟我道歉,也不用,我不怪他,如果是其他,就快点,我累了,想睡觉。” 她一口气说完唯一能想到的两个话题,奄奄的样子,见桌上摆着她爱吃的奶糖,撕开包装放了一个在嘴里! “我想要你。” “噗--” 刚含到嘴里的奶糖直接飞了出来,傅一微剧烈咳嗽,捶胸顿足的顺气。 她怎么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考虑慕月尘呢,他整个一流氓思想。 “慕月尘,你姓慕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哦?”挑眉,见她总算不要死要活了,“那我该姓什么?” “姓流名氓。”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姓禽名兽更好。” “这也可以。”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什么时候你跟老爷子商量一下,让他给开个记者招待会,替我改个名字,就刚刚两个中任选一个。” 傅一微无语,若让老爷子知道她这么骂他的宝贝孙子,非拿大炮将她轰了不可! “我累了,去睡了。” 识趣的起身去睡觉,和无赖斗嘴无疑是在自取其辱,她现在没那精力。 慕月尘不语,她就直接当成了默认,泡了个澡,舒适的温度让睡意层层上涌,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 马马虎虎的用浴巾将自己裹住,拉开门,三魂被吓跑了两魂半。相信任谁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都会被吓的够呛。 “这是我的房间。” 她试图和他讲道理! “嗯。” “男女授受不清。” “......” 慕月尘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傅一微以为他被说动了,再接再厉,连母亲劝自己的话都照搬了出来,“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他努力憋着笑,平静又无辜的问。 “......” 她又错了,怎么会想到和禽兽讲道理呢。 “你见过?” 慕月尘再问,这次,多努力也憋不住笑意。 “当年看出点什么没有?要不今晚再仔细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 “不......不用了。” 她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滚烫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傅一微咬牙切齿的怒吼:“慕月尘,滚回你的主卧去,这是我的房间,虽然说慕家是你的产业,但现在这里是属于我的。你再不走,我告你私闯民宅。” 她气的几乎要暴走,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赖! “这是我的家,这个罪名胜诉的可能微乎其微,加上慕氏的整个律师团,胜算为零。” “仗势欺人。” 傅一微真想直接敲晕他,尤其是他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更让她举足无措的想要暴走。 她现在该死的就只围了条浴巾。 “真要告?” 挑眉,似乎有些服了软。 “当然。” 这下,换傅一微趾高气扬了。 “那直接告***吧,人证物证都在,胜算比较大。” “......” 傅一微窘迫的几乎要钻到地底下去了。 “慕月尘,你......” 她疾步走过去奋力拉开衣橱将睡衣拿出,惹不起,她躲的起,反正慕家大宅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拿衣服的动作太剧烈,身上陡然一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浴巾已经华丽丽的落在了脚下。 她猛的捞起浴巾挡在身前,回头,祈祷他什么都没看见,却见被子的某处支起了一个点! “慕月尘,你流氓。” 戒备的瞪着他,以最快的速度用浴巾将自己围起,连滚带爬的抱着衣服就往洗浴间冲。天啊,真的是丢脸死了,她刚刚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围着浴巾呢。 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直接拧到了床上。 “唔——” 被跌的七晕八素,还没缓和过来,就直接被一具坚实有力的身体压住。 慕月尘俯身,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辗转吸允,强势的撬开她紧咬的牙关,纠缠着她不停躲闪的舌尖。 “慕......” 她心里害怕,却不可抑止的溢出了点点的欢愉,奚可卿的脸闪过脑海,梨花带雨的、温柔的、恶毒的,那点欢愉顿时被悲伤覆盖。 她和慕月尘现在在...... 偷情。 这个词汇一蹦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手脚并用的在他怀里挣扎。 慕月尘毫无耐心的扯掉她身上松散的浴巾,将她挥舞的双手禁锢在头顶,肆掠的吻着她的唇。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更激发了他心里的嗜血因子,更加用力的亲吻傅一微早已经麻木的唇瓣。 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美好,美好的让他欲罢不能,似鸦片般又爱又恨! “慕月尘,不要。” 双手双脚被禁锢着,傅一微努力摇晃着脑袋躲避他的吻,这样的力道她几乎不能承受。 “不要?” 他挑眉,狠狠的扯松了领带,声音暗哑低沉,带着***的沙哑。跪坐在她身上,将已经坚硬的昂扬暴露在毫无准备的傅一微眼前。 “现在才说不要,会不会太迟了。” 手指划过她胸前挺立的蓓蕾,引的她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你也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他讨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傅一微紧紧咬唇,“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女人。” 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原来他这样对她仅仅因为她恰好是能满足他身体***的女人而已。 “奚可卿也可以。” 没人知道要有多艰难才能将这句话平静的说出来,将自己深爱的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慕月尘眸色一冷,手顺着她腰部的曲线向上,覆在她的柔软上,肆意揉搓。 “你希望我对奚可卿也这样?” 傅一微咬牙,慕月尘如果这样对奚可卿—— 只要想想,她都觉得心痛难忍。 可是他们现在算什么? 如果奚可卿回来,她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呢?前妻,或者一夜情的对象? “你和她......才是正大光明的。” 她哭了,第一次正视自己心里的感情,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哭的一塌糊涂。 慕月尘低头,伸出舌尖将她胸前的红梅卷入嘴里,深深浅浅的噬咬。 “嗯——” 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了一下,极致的快感从被他含住的地方迅速传递到全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紧紧的依附着慕月尘。 无意识的弓起身子,想得到更多! “一微,我是谁?” 他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傅一微睁开眼看着他隐忍的脸,眼里的***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月尘——” 咬唇,声音颤抖,带着淡淡的自嘲。 “你还是不......” 后面的话被慕月尘含进了嘴里,比刚才更加强势的吻着她,可傅一微心里只有一片冰凉,连身体都在颤抖! 一个东西丢在她脸上,不痛,但足以让她睁开眼睛。 “看清楚这是什么。” 傅一微疑惑的捡起滑落在枕边的东西,凭直觉,是两本册子。 “什么?” “自己看。” 慕月尘心情很坏。 将两本册子举到眼前,在看清楚上面的字时顿时惊的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翻开,在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手一抖,两本本子同时落在她的脸上。 “这......” “不是要光明正大吗?这个够不够?” “我......” 傅一微结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这突然的事件完全颠覆了她这么久以来的认知。 费力稳住心神,故作平静的说,“已经离婚了,结婚证还留着干嘛。” 慕月尘笑了,褪去身上的衣服,“你明天可以咨询律师,慕氏集团的律师团随时恭候,但现在,我等不了了。” 凑近她耳边低喃,带着坏坏的笑意,下一秒,将她粉红的耳垂含入嘴里,轻咬。 “慕月尘,你......不要。” 太多的事情理不清楚,她记得,离婚后结婚证是要收回的。 可是现在,他想告诉她什么? 答案早就在心里百转千回,但太大的跳跃让她无法理所当然的接受! 察觉到她走神,慕月尘气恼的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傅一微,不准走神,这两年欠的你今晚通通要补偿给我。” 傅一微的脸顿时滚烫,“流氓。” 以前的他总是不知餍足,有时候一个晚上都要缠着她要好几次,两年的?死了都还不清。 他的手指滚烫,划过她每一寸敏感的地方,惹得她一阵阵的颤栗。 她无意识娇喘的话让慕月尘低吼一声,手指迅速探入她身下的柔软,触手的是一片湿滑粘腻。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早就肿痛的分身埋进她的身体,重重的顶着她敏感的深处。 “啊——” 傅一微蜷缩着身子,随着他的进入,身下剧烈的收缩。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指甲深深的嵌进他结实的肉里。 “嗯——”慕月尘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不知疲倦的亲吻着她的身体,“一微,放松一点,我动不了。” 他已经隐忍到了极限,置身于她温暖的湿地,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绝对是种非人的折磨! 傅一微的脸顿时就红了,羞涩的拍他的肩膀,“谁让你动了。”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一直到明天早上?” 她的脸更红了,将脸埋进他的胸前一个字都不肯说,这话怎么越说越暧昧了。 慕月尘缓缓的抽动起来,等她完全放松的后才加剧了身下的动作,每一下都重重的顶入她的花心。 傅一微抑不住身体的轻颤,紧紧咬唇,将那些羞人的呻吟压在喉咙处! 蹙眉,强势的掰开她的贝齿,用力往前一送。“啊——”她忍不住低叫出声,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轻一点。” “嗯?” 挑眉,恶作剧的又重重一顶,傅一微终于低低的呻吟出声。 “轻一点。” “轻一点干嘛?” 这下,傅一微的脸彻底红透了,努力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那些羞人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看着她迷离的视线和因隐忍而抿紧的唇,慕月尘苦笑,他其实也想怜惜她,两年未经过开垦的地方自然承受不了他的暴虐。可是他控制不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已经控制不了了。 傅一微手一软,直接晕倒在了慕月尘的怀里。 慕月尘急忙伸手抱住她,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望着自己毫无偃旗息鼓之势的***苦笑着摇头。 温柔的将她早已软成一团泥的身体放平,起身冲了个冷水澡,才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汗细细的擦拭干净! “一微——”理顺她凌乱的发丝,手指眷恋的摩挲着她小巧的五官:“其实,我们从来就没离婚。” *** 刺眼的阳光将睡得正熟的傅一微从梦中唤醒,努力睁开涩痛的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俊帅非凡的脸。 她呆滞了几秒,才忆起昨晚疯狂的事,目光扫过他胸前横七竖八的红痕,窘迫的咬住了唇。那一道道的痕迹彰显着她昨晚的疯狂,身下还火烧火燎的痛,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每一幕都让她难以启齿! 第八十二节: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 “在想什么?一大清早脸这么红?” 突然的声音吓的她猛的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唇瓣就已经被含住了,一愣之下,便已经毫无反抗的被慕月尘翻身压住。睍莼璩伤 “色狼,滚开。” 她红着脸推他,他们昨晚才...... 到现在那里都还痛於。 慕月尘有些委屈,手揉捏着她的柔软:“还让你将两年的还给我,昨晚才三次你居然就晕了,还害我去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种马。” 傅一微怒骂,三次,他居然还嫌少桩? 天知道,那是她的极限了。 “那我真是辜负这个名声了,至少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孩子。” “快起来,我要迟到了”,傅一微推他,“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被扣了一半,再扣下去,我就白给你打工了。” “无妨,我晚上白给你打工赔偿。” “慕月尘......” “硬了。” 他强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体某处,委屈的看她。 被慕月尘这么一闹,毫无疑问,她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众目睽睽之下,傅一微再次被扣了五百块,心疼的她无以复加,又有几天帮慕月尘白打工了! “......” 手顺着小腹划过,顺势向下,碾磨她柔软的花蕊。 傅一微夹紧、双腿,恼怒的瞪他,随着他的动作,身体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阵温热。 慕月尘低笑,手指强势的挤进她的温暖,一下一下的*。 她脸红的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的揪着身下的床单! “一微,我想要。” “不......” 后面的字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在她说话的时候,他肿胀的分身便代替了手指强势的闯进她的身体。 被慕月尘这么一闹,傅一微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而此刻,稳稳的坐在她位置上的却是——乔御。 “有事?” 对他,她总是没什么好态度。 见到她,憋了整个晚上的郁积奇迹般的散了,从位置上站起,唇角扬起一丝邪气的笑,静静的睨着面色难看的傅一微。 “女人该温柔点。” “在你面前温柔的女人,怕下场都很惨吧。” 乔御的恶魔性子,能招架的女人寥寥可数,越是柔弱客气的女人,他越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 当年,他不可一世的站在自己面前,冷睨着绝望的她,“傅一微,不准掉眼泪,我不会同情,更不懂的心疼。” “……” 乔御笑的有点苦,这算不算的上自食恶果。曾以为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女人柔弱的眼泪,面对当年被他捉弄的惨不忍睹的傅一微,他没有丝毫同情。 只是,当他那句话说完后,蹲在路边的女人果然不哭了,唇瓣被她倔强的咬出了血都始终一声不吭! “没什么事乔大少可以出去了,我很忙。” 傅一微挤开他,开始整理堆积的文件,完全将他当成透明的。 乔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隔的很近,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温暖。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衬衫,衬得她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耳垂粉红,能看到上面细细的绒毛!脖子很长,随着她的动作,一抹红痕在她领子下若隐若现。 红痕—— 他目光一冷,直接伸手拽开她的领子。 “啊——”傅一微尖叫,捂着被扯开的领口慌乱的退后了好几步,“乔御,你发什么神经?” 动静不小,足以惊动办公室所有的人,或许该说,她们的目光一开始就集中在他们身上。 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任谁也无法直接无视! 更何况,秘书部大多年轻女子,又不乏抱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思。 乔御的眸色很冷,定定的落在她手捂住的地方,不语。 被他看的有点心虚,脖子上那块红痕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滚烫,灼的她肌肤微疼。 “你和慕月尘睡了?” 直白的话让傅一微窘迫的红了脸,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想起昨晚,她连脖子都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显得那抹嫣红更加的触目惊心! 乔御捏紧了双手才控制住自己要砸东西的冲动,眸子里跳跃着一簇簇的火苗,要将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看着她的表情,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一字一句的冷嘲:“傅一微,没想到你这么自甘堕落,甘心当情人,怎么?真打算和奚可卿共侍一夫?” 傅一微脸色一白,周围已经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她可真不要脸的,居然真的和总裁……” “不然怎么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你要是住总裁家了,未婚妻又不在,月黑风高的……” “哈哈,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任总裁夫人了……“ “你美的吧,奚小姐可是世界著名芭蕾舞者,是我也选她当妻子,说出去多有面子的事。” …… 傅一微紧紧咬唇,尽量装出神色无异的样子,低头去系被扯开的衣领。手指颤抖的厉害,理了好几次才发现扣子掉了。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迎头罩下,将她的身体紧紧裹住,下一秒,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月尘将傅一微抱在怀里,强势的将她捂着脖子的手拉下握住,看到那抹他刻意留下的嫣红,满意的笑了! “乔御,我和我妻子做了什么,应该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乔家和慕家也算的上是世家,乔伯父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但乔御,那抱歉了,他给的机会向来有限。 “妻子?” 乔御冷笑的挑眉,“那不知道慕总有几个妻子?” “能被称为妻子的条件,我以为整天游戏花丛的乔少分的很清。” 在慕月尘面前,乔御更显的有几分孩子气,执拗、暴怒。 “我想提醒慕总,你和傅一微已经离婚了,现在更适合她的称呼是——前妻。” “莫非,乔少对一微有心思?” 慕月尘挑眉,没有就好,如果真有,今天也得给他断了。 他的女人不是别人可以染指的,哪怕想也不行! 乔御脸上掠过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扫过傅一微脖子上的红痕,刺的他眸子都红了。“我这人有洁癖,对别人玩过不要的女人,不稀罕。” 在理智回神之前,恶毒的话已经出了口。 慕月尘的五官倏尔沉下,强烈的压迫感从他周身传递开来,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静若寒蝉! 傅一微的脸色发白,紧紧的缩着身子。 乔御逃似的离开了,他无法面对傅一微苍白的脸色,嗤笑,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以前看她哭都能无动于衷,现在居然连变个脸色他都无法面对! “乔御”,慕月尘眸色冰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给你三天时间,亲自登门道歉。” 紧扣着傅一微单薄的身体,这话一如既往的雍容优雅,却让一干人连眼神都不敢再朝傅一微的方向看! 乔御脚步一顿,眼角的余光扫过被慕月尘紧拥的傅一微,心里一痛,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慕月尘,我……” 傅一微抬头,眸子晶晶亮亮的。 “累不累?” 状似无意的岔开话题,拥着她往办公室走,丝毫不介意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累。” 诚实的摇头,识趣的没有在刚刚那个话题上绕! “我累了。” “恩?” 不解的看他,刚才不是还是气势十足吗。 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恶意的扑洒在她的耳廓上,“昨晚辛苦了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过。” 傅一微的脸顿时滚烫起来,懊恼的去推他,却被慕月尘先一步卷入怀里带进了办公室。 门‘砰’的一声合上,外面正襟危坐的人立刻活跃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肯定是傅一微趁着奚可卿不在,重新爬上了总裁的床。”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奚小姐和她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吗?” “你就装纯洁吧,像总裁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又帅又有钱,还年轻,又没孩子做拖累,去哪找第二个,别说是青梅竹马,就是亲姐妹也得情场上见。” ??? “慕月尘。” 傅一微在他的唇落下的时候别开了头,“你不是说你累了?” “恩”,头搁在她的肩胛骨,蹙眉,“又瘦了。” “那你去休息吧,我坐一下就出去。” 外面的眼神如狼似虎,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肯定正围在一起讲她如何如何不知自重。 “有点亏。” 慕月尘模糊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 “什么?” “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在做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做,还搭上我的名誉,你说我亏不亏?” 傅一微的脸瞬间便红到了脖子根,刚刚被乔御影响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开怀了几分。 “慕月尘,你除了耍流氓还会干嘛?” 他拥紧她,傅一微的眸子猛然间瞪大,他……居然……有了反应。 看着她汤姆结舌的反应,坏笑,“还会造小人。” “慕月……” “一微,我们要个孩子吧。” 傅一微彻底被这句话震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慕月尘打横抱起,直接丢在了休息室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傅一微急忙手脚并用的往床头缩去,身体的某处还在痛,她坚决站住阵脚不能被男色所惑。 “不要了,痛。” 委屈的在慕月尘的怀里缩成一团,真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好的经历。 “还痛?”听见她呼痛,慕月尘果真安静了,躺下强势的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昨晚是我疏忽了。” “你教我的,光说对不起不管用,必须得用实际行动道歉。” 她这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能和一个流氓讲实际行动这四个字。 慕月尘坏笑了一声,双手托起她的臀部让她被迫坐在他身上! “干嘛?” 傅一微的脸红了,因为她坐的这个位置真的太敏感了,这动作也火爆的让人无法承受。 “补偿,昨晚我弄疼你了,今天换你,疼死我都忍着。” 某个坚硬的东西就抵在她的柔软处,饶是她再愚钝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 “慕月尘,你流氓,你这脑子里能不能别装这么多五颜六色的思想。” 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侧过身背对他,五官恼怒的皱起,唇瓣却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抹甜蜜的笑。 躺在床上才发现倦的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更紧的偎进了慕月尘的怀里。蹭着脑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月尘,在休息室放床,是禽兽才会做的事。” 迷迷糊糊说了句恶劣的话,她感觉到慕月尘的胸腔振动了几下,随后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拥着她,浓浓的倦意也涌了上来,在休息室睡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遇上傅一微,他总是在破例。 傅一微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太阳西斜,将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 拥着被子坐起,睡久了,头有点晕! 突然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丝的被褥泛着凉意直接贴着肌肤,心里一突,低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什么都没穿。 “慕月尘,你这个流氓,居然脱我衣服。” 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好,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只是—— 声音刚落,外面顿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文件掉在地上的声音。 慕月尘低沉的嗓音在这片杂乱中尤为清晰,“今天的会就开在这里,出去吧。” 傅一微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只剩下两个字在耳边不停的回荡——开会! 那她刚刚说的话? 天啊,她可不可以不这么丢脸。 门外传来一道闲庭若步的脚步声,傅一微窘迫的缩进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看着蚕茧一样的人儿,慕月尘无奈的摇头,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坐到她身侧:“现在知道后悔了,刚刚那股气壮山河的勇气去哪了?” “我不知道外面有人。” 声音透过棉被显得有点闷。 “呵——” 慕月尘笑着去扯被子,傅一微本来就窘迫,听见他笑更觉得丢脸,紧紧的抱着被子不松手。 “松开。”“不松,丢脸死了。” 慕月尘挑眉,隔着被子将她抱住,“丢脸的应该是我吧,你刚刚可是气壮山河的喊是我脱的你衣服。” “刚刚外面有多少人?” 如果只有一个,或许她会好接受一点。 慕月尘沉吟了一下,唇角勾出宠溺的笑意:“各部门的经理都在。” 这话没说假,本来是在会议室的,但怕她醒来后看不到人,所以临时把地点改到了办公室。 她这一醒,还真是有够惊天动地的。 “啊——”傅一微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慕月尘,你这个流氓。” 被点到名的男人愕然,“傅一微,你这是不是不会撑船怪河弯?” “如果不是你脱我衣服,我怎么会那么喊。” “......” “丢脸死了,全部人都以为我和你在办公室怎么样了。”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的目光,她就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我们索性将那些猜测做实了,也免得蒙受不白之冤。” 慕月尘的手强势的探进被子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摩挲,傅一微启唇,拒绝的话顿时被他尽数含进了嘴里。 手肆意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翻身将她乱动的身子紧压在身下,扯松了领带,毫无褶皱的西服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和她的衬衣相邻。 手拂过她的小腹,探入那片神秘的柔软,轻轻的碾磨! “啊——” 傅一微咬唇,极力克制脱口而出的呻吟,不满她的隐忍,慕月尘恼怒的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不要......” 紧紧揪着他衬衫的衣领,眼神迷离。 ??? 额,别打我。明天继续。 第八十三节:给我个理由,我也能像你信他那样坚定的信你 慕月尘俯着身子亲吻她染上淡粉的肌肤,从锁骨一路往下,留下一串湿滑的痕迹。睍莼璩伤傅一微微仰着头,无意识的将身子往他唇瓣间送了几分,双手紧拽着身下的被单,抑制不住低低的呻吟出声。 不客气的含住她挺翘的*,舌尖时而轻时而重的纠缠! “慕月尘……” 小腹阵阵抽紧,温热的液体从某处溢出,脱口而出的叫着他的名字。 “一微。旄” 他的坚硬就抵在她柔软的入口,清晰的感觉到一阵阵温热的液体漫过他肿痛的分身,“这两年,你想过我吗?” “恩。” 傅一微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根据本能回答他的问题,体内的空虚让她委屈的蹙眉,扭动着身体蹭着他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却强忍着的***峁! “恩——” 慕月尘低吼,眸色一深,直接撞入她的体内。 “有多想?” 强撑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目光绻缱的缠着身下处在***中的女人。 “恩。” 傅一微委屈的蹙眉,不耐烦的推他,身体也扭动着往后挪。 细微的摩擦让慕月尘心底最后的一丝理智散去,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狠狠的又拽了回来! “啊——” 重重的深入让她忍不住尖叫着蜷缩起了身子,尖利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一微,告诉我,这两年有多想我?” “每......每天......都......” 后面的话淹没在他强势的吻里。 ??? 乔御的道歉和他的人一样惊天动地,傅一微第七十二次接过同事送上来的玫瑰,终于忍不住众目睽睽之下连门都没敲就进了慕月尘的办公室。 慕月尘冷着眸子扫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去看文件! 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乔御的电、话号码。” 敲了敲桌面,摆弄了一早上的花,手都有些发抖了。 慕月尘抬头,透过大开的门看向那些在她办公室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花,“我以为你收的很乐意。” 七十二次,她都笑脸相迎,到后来,花店小弟一抱着花出现在她面前,还不等说话她就伸手拿过去了。 “那只能证明你视力有问题。” 傅一微翻了个白眼,她敢保证,如果乔御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砸到他脸上! 慕月尘低下头看文件,直接将她无视的彻底。 “慕月尘——” 她咬牙。 “第八十三束来了。” 他的目光扫向外面左顾右盼的送花小弟,语气阴测测的。 傅一微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陡然用力,她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人用力的抱进了怀里。 “你干嘛去?” 慕月尘瞪她,目光落在那一束束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玫瑰上,像是要将它戳出无数个洞来似的。 “收花,八十三束。” 傅一微恼怒的推他。 “傅一微,你敢——” 他的声音冷沉,带着金玉相击的冷意。 送花小弟听到熟悉的名字,一脸期望的望过来,被慕月尘一记冷眼直接吓的退了几步! “慕月尘,好像是你叫我去收的花。” “……” 傅一微拍了拍他的手,“快松开,第八十三束。” 慕月尘挑眉,见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陡然松了手,转身坐回办公椅,认真的翻看起了文件。 他的突然松手让傅一微有点呆。 “怎么还站着?不收了?” 慕月尘抬头,唇角勾着笑,目光穿透时空的界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收。” 傅一微窘迫的点头,慌忙退了出去! 他不介意?是不是就证明他其实并不在乎? 接过花束,僵硬的在指定的地方签了字。 慕月尘脸上的笑意在她出去后蓦然收敛,神色间一片冷凛,掏出电、话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如果我再看到有一束花送进慕氏,你的前台也不用做了。” “……” “找人上来将夫人办公室的花都清理了,一片叶子也别留下!” 傅一微忐忑的翻着电、话簿,找不到任何一个和乔御有关的联系,烦躁的看着满屋子的花,脚一踢,倒了一片。 浓烈的花香薰的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想到慕月尘冷淡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涩涩的苦,那张所谓的结婚证,她甚至不敢去求证是真是假。 她上网查过,有些人说离婚后结婚证不会被收回,有些人又说会!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慕月尘是谁?连离婚证都不需要自己在就办妥的人,又何况是结婚证。 五分钟后,有清洁工上来搬花,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蓝色的垃圾桶。 傅一微觉得有点可惜,这可是白花花的钱啊。 “舍不得?” 一道冷凝的声音传来,吓的正愣神的傅一微手一抖,玫瑰的尖刺直接扎进了她的指腹,痛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慕月尘,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玫瑰丢进垃圾桶。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如果真舍不得就让她们再给你送回来。” 看着她手指冒出的殷红,眸色越发的暗沉,在她从花束中抽出一朵花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了,可是她的眼中完全就这些残花败柳。 “好啊。” 知道他只是在赌她,傅一微故意重重的点头,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将花给傅秘书放下。” 清洁工扫了眼已经一片狼藉的花,“总裁,这......” “傅秘书喜欢,这点脏污我相信她还是能克服的。” 他回头,傅一微明显看到他黑沉的眸子里闪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慕月尘,你故意的。” “喜欢花吗?” 他答非所问,随手抽了朵干净的递到傅一微面前。 “是女人都喜欢花。” 翻了翻白眼,伸手去接,和慕月尘这种不懂浪漫为何物的人讲求花的意境,无疑是在对牛谈情。 “我以为你不是女人。” 在她即将要触到花枝的时候,慕月尘手一松,那朵刚被抽出的花便落到了垃圾桶里! “慕月尘,你才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他挑眉,丝毫不介意还有外人在场。 “那我是不是女人你......” 后面的话自动消了音,面对众人暧昧的目光,她恍然觉悟,冲动又一次让她被慕月尘给套进去了。 “我什么?” “......” 流氓。 披着优雅的皮,做着流氓的事,这种叫斯文败类。 “你如果不知道我是不是男人,问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清楚。” 周围的人捂着嘴低笑,识趣的出去了,留下窘得满脸通红的傅一微恼怒的瞪着玩世不恭的慕月尘。 “滚。” “那我是不是男人?” 凑近她,含笑的看着她粉嫩的侧脸。在傅一微面前,他体内的流氓气质永远穿不了优雅的外衣! “你......” “什么?” “无耻——” *** 傅一微抬头,目光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扫过慕月尘的办公室,仿佛能透过那扇厚实的门看到他低头浅蹙的模样。在心里描绘着他此刻的表情和所做的事,唇角忍不住溢出了点点的浅笑。 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好。 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可以什么都不会,可以无所顾忌的闯祸。 只要有他在,所有的难事都轻而易举! 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吓的她手肘狠狠的撞上桌子的棱角,痛得脸色发白。 “喂。” 是慕月尘的电、话。 “在想什么?” 声音里含着揶揄的笑意。 “上班时间不能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否则罚款五百。” “哦?”挑眉,目光透过落地玻璃落在傅一微的脸上,“那能想你吗?” “耍流氓,罚款一千。” 傅一微的脸红了。 “上班时间对着上司的办公室发呆,那该罚款多少?” 猛然抬头,恰好从升起的百叶窗瞧见慕月尘脸上灿烂的笑。她目瞪口呆的瞧着,呐呐的半天说不出话,窘得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难道,她刚刚的花痴相,全被看见了? “嗯?” “什么?” “该罚款多少?” “慕月尘,你混蛋。” 急急挂上电、话,努力将思绪集中在文件上,再不敢开小差。 手边的电、话再次响起,傅一微的心微微一跳,唇角已经不自觉的溢出了笑!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蹙眉,接起。 “喂,您好,我是傅一微。” “......” 听筒里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喂,您好。” “是我。” 仅两个字,她便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桀骜不驯,玩世不恭。 “......” 这次换傅一微沉默了。 “花收到了吗?” 乔御此刻正坐在他张扬的敞篷跑车上,手懒懒的搭着靠背,视线上挑,准确的落在慕氏大楼的78楼。 “乔御,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慕总下了通牒,要我当面给你道歉。” “用玫瑰花道歉,你倒真别出心裁,游戏花丛的乔少爷莫非只知道玫瑰这一个花种?” “我知道很多,但可惜,我只想送你玫瑰。” “......” “我在慕氏楼下。” 傅一微蹙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那我就认为你在敷衍我。” “随便你。” 乔御眸色一深,浮现出淡淡的痛楚! “我有让你见我的理由。” 他势气满满。 “不管任何......” “我知道两年前的那晚发生了什么。” ‘嗡’的一声轻响,傅一微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动了,她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 许久,就在她都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冲下去的时候,她听见自己理智的声音从嘴里冒出:“不重要了。” “那什么才重要?傅一微,有关你的清白,你居然这么清浅的说一句‘不重要了’就想一笔带过吗?” 乔御的声音有些急躁。 傅一微用力的捏紧了腿上的嫩肉,疼痛让两年前的那一幕幕暂时在她脑海中消失,“重要的是我信他,两年前,我就信了。” 是的,她信他,从他不顾一切追着她,到后来毫不犹豫的推开她后,她就决定信他。 哪怕他真的做了,她也不怨! “傅一微,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居然信他。” 乔御气急败坏的乱吼一通,‘砰’的一声将电、话摔了出去,重重的靠进椅背。 傅一微,我该说你残忍还是该说你善良,如果善良,你怎么偏偏对我这么残忍,如果残忍,你又为何能如此坚定的去信任一个曾经有可能伤害过你的人? 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忙音,她才愣仲的垂下手,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紧紧咬着唇,才将眼眶里弥漫的雾气又逼了回去,尖利的指甲戳破掌心的嫩肉,一片鲜血淋漓。 “你信谁?”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慕月尘就站在背光的角落,手里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月尘。” 傅一微抬头,目光迷茫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男人。 “告诉我,你说信他,信的是谁?” 从她激动的情绪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一定不是他,而且,他也从来没做过任何让她产生误会的事。 “月尘。” 她现在能做的紧紧是呢喃着他的名字。 慕月尘神色一凛,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绝望,他都一一印在眼里。可此刻,他心里涌动的是无边无际的愤怒和痛苦,将那点心疼衬托的微不足道。 疾步走进来,粗暴的踢上办公室的门,咖啡杯在他身后碎了一地。 手指钳住她尖尖的下颚,嘲弄的冷笑:“傅一微,有时候我恨我自己这么了解你。” 如果不了解,他可以欺骗自己她口中这个人是他。 “月尘。” 傅一微伸手去抱他,慕月尘嫌恶的闪身,躲开了她的触碰。 手抱了个空,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冷凝的面容! “傅一微,你口中这个人,你口口声声说相信的人是陆长歌是不是?” 慕月尘手中的力道陡然间加重,傅一微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始终坚定的看着他。眼中隐忍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沁湿了他修长的之间。他只觉得沾上她眼泪的手指一阵滚烫灼热,力道陡然就松了下来,再也握不紧! 心里奔腾的怒气也奇迹般的散去了很多。 手按在她左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谁?” “你,慕月尘,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 她不想骗他,也骗不了他,她爱的人一直是他。 慕月尘眸底的光璀璨亮眼,唇角冰冷的弧度也松懈了几分,在她说‘爱他’的时候,他的整个天空似乎都亮了。 拥紧她,像诱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给我个理由,我也能像你信他那样坚定的信你。” 只要她说,他就信,哪怕只是谎言都好。 失去她的这两年,他也想过和奚可卿凑合,所以,在母亲公开向媒体宣布他们订婚的消息时,他无动于衷的默认了。 也曾放任自己去享受奚可卿给的关心,可是,他的心是空白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空落落的泛着疼。 直到最近找回了她,才渐渐回暖,才重新感受到那颗鲜活的心脏还在跳动! “月尘。” 傅一微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身子不可节制的在颤抖。 第八十四节:为博美人一笑 “傅一微,你说啊,给我个解释。睍莼璩伤” 他愤怒的低吼,粗暴的捧起她的脸,迫切的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泪水。 “该死。” 狠狠的甩开手,连看都吝啬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他怕再多呆一分钟真的会失手将这个女人掐死旄。 “慕月尘——”傅一微紧紧的捂脸,痛苦绝望几乎要将她压垮,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出。 “如果我说,两年前那晚,我也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你信吗?” 她紧抠着桌面,才强撑着自己不至于狼狈的倒下去峄。 “那谁知道?” 慕月尘回头,目光深邃不见底,看不出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 傅一微全身都在哆嗦,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陆长歌?” “……” 面对这样的他,所有的话都被冻结在喉咙里。 见她沉默,慕月尘的心痛的像要被生生的撕开一般,“告诉我他的下落。” 他的脸白的一丝血色都不见,平日里闲适优雅的身影竟然在微微颤动。 “对不起。” 她痛苦的闭眼,唇色越发的白! “那你让我如何信你?” 他竟然笑了,那一刻,如万千繁华绽放。回头,冷冷的凝着傅一微单薄的身子,“一微,是我高估了你,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头也不回的踏出办公室,狠狠甩上了门。 除了开始的激动愤怒外,他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让傅一微心慌。 他最后一句自嘲的话让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慕月尘,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不知道! 六点—— 沉寂的78楼突然热闹起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大都在讨论去哪吃饭。 傅一微从地上站起,双腿麻的没了知觉,又撑着桌子休息了很久才勉强能走几步!路过慕月尘的办公室时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目光茫然的落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百叶窗帘遮住了里面的情景! “总裁今天下午就离开公司了。” 王红路过她旁边时,好心的说了一句。 傅一微怅然的收回视线,讪讪的干笑:“我……我只是在想有份会议资料好像错了。” 王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慌不择路的进了电梯,心里又是一阵撕扯的疼痛。 他走了? 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包里的手机,随后又松开! 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拨通了又怎样?解释不了那件事,他只会觉得她矫情而已。 乔御的法拉利跑车在众多的车辆中张扬又醒目,尤其是他那张邪气的脸配上此刻颓废的神情。手懒懒的搭在窗户上,指尖的烟蒂已经燃尽,看到傅一微时,他的眸子明显的亮了一下,随即湮灭。 傅一微楞了一下,她没想到乔御居然在楼下,随后像看到瘟疫般远远的避开。 乔御唇角的笑意微苦,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才发现烟蒂已经燃到尽头,灭了!下车,径直朝着小跑离开的傅一微疾步走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拽住她,弯腰打横抱起。 “乔御——” 傅一微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坏了,等稳住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正被乔御抱在怀里,如触电般收回抱住他脖子的手,冷着脸挣扎:“乔御,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傅一微,你在我面前的那种宁死不低头的倔强呢?” 他的下颚绷的很紧,冷冷的扫过她脖子上的红痕,手用力一收,傅一微痛的深吸了口气,却始终不服输的与他对视。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乔御直接将傅一微丢进副驾驶的车座。 “唔——” 傅一微蜷缩着身子抱着撞痛的手肘,倔强的瞪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乔御,眸子里晶晶亮亮的。 乔御心里一软,神色已经不如刚才的那般凛冽了。 “如果是输给慕月尘,我心甘,如果是输给陆长歌,傅一微,我就是绑也要将你绑在身边。” “神经病——” 车顶缓缓升起,傅一微伸手去开车门,乔御却先一步拉开车门挤了进来,将她禁锢在手臂和座椅之间! “你疯啦?” 他的呼吸滚烫,近了才发现他的唇瓣干的起了皮,苍白的可怕。 “我也觉得我疯了。” 他凑近,傅一微急忙侧开脸,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没有丝毫掺假的成分,甚至感觉到他的唇磨过她肌肤时那点浅浅的痛意。 傅一微在他怀里用力的挣扎,这样的距离让她恐惧。 “你生病了,快起来,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的状态很不好,身上的温度也超乎常人! “你对陆长歌有没有一点动心?” 他问,眉目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清眼底涌动的真实情绪。 提起陆长歌,傅一微面色陡然苍白,不顾一切的在乔御的怀里剧烈的挣扎,“乔御,你放开我,你混蛋。” “呵——” 乔御冷笑,强势的捏起她的下颚,粗暴的吻上了她的红唇,“傅一微,我明明比陆长歌先认识你。” 唇上翻卷的干皮磨的她唇瓣很疼,傅一微越是挣扎,他扣着她腰的力道就越重! 傅一微委屈的红了眼眶,泪水流进他们交缠的唇瓣,咸咸的涩。 乔御的动作一僵,也从刚才的冲动中回了神,气息不稳的贴着她的唇定定的凝视着她。 趁他愣神,傅一微张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吃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乔御,你发什么疯。” 扯着唇邪气的笑开,“看不出来吗?我在向你表达爱意?” “你又在想该怎么整我?” 不在意的坐直身子,拢了拢耳边弄乱的头发,“乔御,奚可卿已经走了,你现在该去法国讨她开心,或者趁慕月尘不在的情况下趁虚而入,而不是在这里找我的晦气。” 她永远记得当年他为了讨奚可卿一记微笑对她做过的事情。 在她课桌里放死老鼠、死蟑螂那是天天都会上演的精彩片段,有次乔御和父母吵架,直接在她课桌里放的是条二指宽的蛇。 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冰冷的感觉游走的指尖的惊恐,她站在教室中间,孤立无援,真的是该死的难受!“傅一微,怎么样?我送你的惊喜可好?”乔御一脸邪气,缓步踱到她面前,手指在她迷茫的眼前晃过,“哟,吓傻了?” 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傅一微紧紧握拳,目光落在抿着唇笑的嘲弄的奚可卿身上,“乔御,为了博她一笑,你可真是有够卑鄙的。” 乔御的脸有点阴,“傅一微,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祸从口出。” “卑鄙、无耻,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高傲的仰头,不服输的迎着他的视线。 那一刻,乔御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深处猛然的瑟缩了一下,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怪异感,就连在面对奚可卿时也没有的感觉! 傅一微讥诮的扫过那群人兴奋的脸,“你们不就是仗着慕月尘不在才这样欺负我吗?都是七尺男儿,在慕月尘面前怎么就卑躬屈膝的连脸都看不见了呢?” 提起那个神话般的名字,所有人都吓的瑟缩了一下,当然,最明显的还属奚可卿。 “你……你少装腔作势,慕……慕……慕……” 有个人憋不住开了口,却结巴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明。 讥诮的挑眉:“给你十个胆子,我赌你不敢直呼他的全名。” 此刻的傅一微是高傲的,仅仅是一个名字,她便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勇气! 说话的男生脸色一白,“慕……慕少已经不要你了,你少装腔作势。” “她说的?” 傅一微指向奚可卿,嘲弄的挑眉,“也就挑拨离间的本事。” “傅一微,你说谁挑拨离间?” 对她的话,傅一微直接无视,仰着头挑衅的看着脸色难看的乔御,“你们今天尽管来,无论我和慕月尘分没分手,我发誓,我今天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告诉他是你们做的。” 说完,她直接将手伸进课桌,将那团冰冷的东西拖出来。 刚刚虽然只是不小心触碰,但足以让她判断出是什么! 蛇,而且不小。 乔御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将傅一微的手从抽屉里扯出来,气急败坏的大喊:“你疯了,有毒的。” 傅一微笑了,脸色有点白,五官紧蹙。 猛的扯开他的衣领,将蛇丢了进去! “啊——” 有胆小的已经尖叫出了声,捂着眼睛不敢睁开,乔御也是一愣,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样毫无技法徒手将蛇拿了出来。 他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也不懂的怜香惜玉,心情不好便下了狠招! 动作迅速的扯开衣服,将蛇抖了出来,索性没伤到。 “傅一微......” 怒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拆了重组,对上她倔强却惨白中泛青的脸时,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消了。 “你受伤了?” 语气里掠过一丝担忧,去拉她背在身后的手。 傅一微费力的躲开,唇上的青紫更加的触目惊心,但她始终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乔御! “要博美人一笑,却不敢当着慕月尘的面,乔御,你可真够孬的。” “你被蛇咬了。” 对她的嘲讽,乔御第一次没在意,强势的拉过她的手,灼灼的看着她食指上两个血洞,唇瓣抿的死紧。 傅一微用力抽了抽,没抽出,这一用力毒素更加迅速的扩散,眼前一片眩晕,踉跄了几步。 乔御伸手将她揽住,低头,含住了她的手指。 *** 盛景的v70包间,昏暗的灯光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骰子落在杯子里的声音尤为清脆。 “三点小,陈峰喝酒。” 坐在一旁的慕月尘端起杯子,和陈峰碰了一下,仰头饮尽! “尘,你当这是白开水呢?一口下去几万块,你省着点。酒和女人一样是要品的,像你这样狼吞虎咽,最后就是一团糟。” 曹于飞感觉慕月尘那一口喝下去的不是酒,是他的血。 提到‘女人’的时候,慕月尘的眸子陡然间深邃了几分! “如何品?” 手懒懒的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瞧着曹于飞怀里软的像蛇一样的女人。 提到这个,曹于飞顿时眉飞色舞,将怀里的女人拉起推向慕月尘的方向,“去,给慕少讲讲,你们女人该如何品。” 女人风情万种的走向一直情绪不佳的慕月尘,从这群公子哥进来时她就看中了他,进包间时特意选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可惜,他从最初到现在一直没有要找人陪的意思,她也被曹于飞要下了。 现在有机会接近他,她自然是欣喜的! “停下”,慕月尘开口,手指转动着手中的水晶杯,浅淡的扫过女人的脸,“我对你没兴趣。” 女人的脸卡白卡白的,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盛景什么都不好,唯独不缺女人,今天只要你慕少开口,就是天上的仙女我也给你找来。” 曹于飞显然是喝大了,换做平时,他绝对不敢在慕月尘面前夸口。 他转动杯子的动作越加漫不经心,懒懒的掀了掀眸子:“是吗?” “这个绝对的。” “我要的人......” 他眸色很冷,吓的曹于飞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 *** 乔御的笑容有点涩,“如果我说我想道歉,你愿不愿意接受?” 傅一微最终还是推开他走了。 愿意吗? 不,那段过去她永远都不要想起,他的道歉,她也不屑! 乔御望着车顶,神色呆滞的点了一支烟,抽的有点急,呛了一下! 傅一微回到慕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主宅里亮着灯,心里一喜,脚步都急促了些。 “慕月尘——” 欣喜的推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室清冷,从楼下到楼上,总共一百零八间房她都找了,就是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傅小姐回来了?” 佣人见到失神落魄的傅一微时,明显愣了一下。 “慕月尘呢?” “先生还没回来。” “那这灯?” 慕家没有晚上点灯的习惯。 “先生前段时间吩咐的,晚上天色一暗,便要亮灯。” 慕月尘一直到很晚才回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傅一微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从沙发上坐直身子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从外面灌进来的凉风里夹杂着浓郁的酒味,他站在门边,定定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傅一微。“月尘——” 急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去。 慕月尘却已经漠然的收回了视线,步履不稳的朝着楼上走,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扫向傅一微。 仿佛,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就像桌上那对明清时代的青花瓷瓶! 傅一微突然失去了去搀扶他的勇气,其实,这样也好。 慕月尘醉的挺厉害,十三瓶限量版轩尼诗xo,他喝了一半。 脚步有点浮,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可是在经过傅一微身边时,还是有意放慢了脚步。 自嘲的勾唇,到现在居然还在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她能拉住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能从她眸子里看到担心,他也觉得这酒喝的值了。 可是没有,他甚至已经站住脚步等了,那个女人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 “你真应该做一对古董花瓶。” 至少不会逃。 傅一微眨着眼睛无辜的瞧着他,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因为什么。刚才还视若无睹,现在却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能将她拆骨入腹! “该死。”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小腹蓦然一紧,某处迅速起了变化! “傅一微,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用这种讨厌的眼神看着我。” 第八十五节:我要找男人结束处、女生涯 傅一微委屈的嘟唇,嘟囔:“你只说让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别的男人而已。睍莼璩伤” 慕月尘抚着头,强压下涌起的眩晕,和傅一微说话,永远有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你这是暴殄天物。” 她急忙伸手扶住他踉跄的身子,浓郁的酒味让她下意识的紧紧蹙眉,“那么好的酒应该要品才对。” 慕月尘甚少喝酒,对酒的陈色也是非常的挑旄! “哦?” 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品女人那样品?” 她今天穿着一件v领的雪纺衫,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瞧见那道清晰的沟壑,身体蓦然绷紧,转头,故作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峋! 傅一微第一次听他说如此露骨的话,脸颊霎那通红,低埋着头迅速扶着他往上走。 “傅一微,后面没有怪兽在追你。” 眼前本来就一片天旋地转,再被她这一扶,胃里直接就翻江倒海了。尖锐的疼痛让向来情绪不外露的他都忍不住握紧了一旁的扶手止住脚步,脸色有点白。 “嗯?” 傅一微抬头,正好看见他难受的蹙紧了眉。 “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痛了?慕月尘,你是猪吗?本来胃就不好还喝那么多酒,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等有一天身体伤了,哭死你......” “你会哭吗?” 靠着扶手,打断了她滔滔不绝责备的话。 虽然被骂了,可心情却是极好,连笼罩了一下午的阴霾也散了几分。 “哭你个头,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死了我刚好分家产。” “......” 慕月尘的脸越加的白了几分,弯腰,额上竟然有了层细密的汗。 “慕月尘--” 傅一微慌了,手忙脚乱的搀扶着他,此时他们正站在楼道的阶梯上,生怕他一个不稳直接倒了下去。 “我带你去医院,你忍着点,我让司机开车。” 她转身要去找人,慌乱中已经完全忘了,有值夜的佣人就住在一楼。 “别--”他痛的连声音都变了,“我死了,你正好可以分家产,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慕太太。” 傅一微不敢用力拽他,慕月尘硬是撑着不肯走,她急的都快哭了,“你死了,我就只能坐吃山空了,万一我看上了什么东西买不起怎么办呢?” “依慕家的财力,还没有什么买不起的。” “慕月尘,你混蛋。” 她知道,他只是故意装出听不懂。 “一微,听你说一句‘舍不得我死’,就这么难吗?” 声音又虚弱了几分,脚下一软,若不是傅一微死死扶住,恐怕已经跌到楼梯下了! “慕月尘,你混蛋,你明明知道的。” 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心脏被刚才危险的一幕吓的几乎停掉,眼眶漫上了一层水雾。 “知道什么?” 慕月尘虚弱的扯着唇角笑了,摇摇欲坠。 傅一微咬唇,眼眶里的水雾越积越多,汇成点点的泪水落进他的衣领里。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担心。” “嗯。” 慕月尘点头,却没有动作。 “怎么不走?” 他调侃的笑,“傅一微,你好重,我脖子都要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傅一微急忙收回揽着她脖子的手,窘迫的红了脸! 真是丢脸死了。 慕月尘被诊断出是慢性胃穿孔,还好就医的早,做了胃肠减压,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胃病都这么严重了,还喝这么多酒,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女医生脾气很暴躁,被深夜吵醒脾气更是一触即发,推了推鼻梁上超级大的黑框眼镜,在病历上写了基本情况,“住几天院先观察一下,如果没有自行愈合就需要动手术,这几天吃东西要注意,忌生冷、辛辣、硬的东西。” “还需要做手术啊”,傅一微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忍不住瞪了一眼床上慵懒斜靠的慕月尘,“看你以后还不要命的喝酒。” 住个院,非弄的鸡飞狗跳,病房里的一应物品全都换成了他平日的喜好,还是全新。 “还不是你闹的。” 慕月尘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医生瞬间阴沉了脸:“小两口吵架也别拿身体开玩笑,你这胃病如果不好好治,以后怕是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就算出院了,也得好好保养。” 傅一微耐着性子连连点头,慕月尘倒好,笑得一副春风得意。 “作为女朋友,要好好照顾男朋友。” 翻白眼,这医生管的还真宽! “不是女朋友。” “......” 医生尴尬,傅一微心情不好。 “是妻子” “......” 多此一举! 好不容易送走话多的医生,傅一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恼怒的剥了个橘子往嘴里塞。 “我要吃。” 傅一微掀了掀眼帘:“医生说不能吃凉的。” “水果不算。” “你哪只耳朵听到医生说水果不算冷的?” 慕月尘好笑的看着她无赖的一面,知道她还在为刚刚莫名其妙被医生指责了一通心里不高兴。 “那你哪只耳朵听到医生说不能吃水果?” “......” *** 接到桑云舒的电、话时,傅一微正一脸不情愿的陪着慕月尘在医院的花园里转圈圈。 昨晚折腾了一夜没睡,白天公司事又多,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想睡一下,却被慕月尘强拉出来转花园! 美其名曰,增强身体抵抗力,有助于恢复健康。 “喂——” “一微,有没有时间出来喝杯酒。” 声音很沙哑,似乎哭过。 傅一微抬头看了看头顶还金灿灿的太阳,蹙眉,“出什么事了?” 桑云舒虽然爱玩,但却不是一个酗酒的人,喝酒也要看人看心情! “......” 那头很久没声音,渐渐的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第一次听到她哭的那么惨,顿时急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慕月尘的脸色不好,“谁?” “......”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傅一微急匆匆的就要往约定的地点跑,她大概能猜到桑云舒是为什么哭! “去哪?”慕月尘伸手,将她拦腰抱住,勒得很紧,似乎怕一松手她便消失了似的。 “桑云舒在哭,我去看看,应该是出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她哭的这么惨。” 提到那个名字,慕月尘脸色才略略好了些,但依旧难看。 “能哭也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 “你哥......他和桑云舒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两种人,走不到一起的,有时间多劝劝她。” 因为傅一微的关系,对桑云舒,慕月尘也是很熟悉,自然知道她对傅一轩的那份感情有多炙烈。 “为什么?”蹙眉,忍不住拽紧了他的衣袖,“慕月尘,我哥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 时间太早,酒吧都没开门,于是,桑云舒和傅一微一人抱了一件啤酒坐在桥洞了对饮。 “来,喝,为我终于解放了干杯。” 桑云舒醉眼惺忪的和傅一微碰杯,仰头大口大口的灌酒,酒液顺着下颚流进衣领里,冰凉冰凉的。 “解放?” 她们坐在这里足足有一个小时了,桑云舒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对她为什么哭的一塌糊涂完全只字不提! 桑云舒又哭了,抱着双膝委屈的看着远处,“一微,从我见到你哥起就在心里上了道枷锁,现在,我终于觉悟了,我要把早就扔了的钥匙重新找回来,打开这把锈迹斑斑的锁。” 她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委屈的像个孩子,“可是好痛,一微,真的好痛,你哥哥说他不爱我,这辈子只能将我当妹妹疼,可是我不想当他是我哥哥,一点都不想。” 又灌了一大口酒。 傅一微听了半天终于弄清楚了,今天桑云舒鼓足所有勇气跟哥哥告白,结果可想而知! “我今天遇到我以前的同桌了。” “......” 傅一微有点跟不上她跳跃的节奏,同桌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她说她不是处、女了!” ‘噗——’ 直接喷了,还好没正对着。 桑云舒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失态,“可我还是,我本来想留给傅一轩那混蛋的,现在不需要了,我要找个男人告别处、女生活。” 听到她骂哥哥是混蛋,傅一微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 她豪气万千的宣布,甚至举着酒瓶站起来踉跄的往前走,傅一微急忙抱住她的腰,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走到河里了。 可是,这一声喊的可谓是惊天动地,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投递过来,女人不屑,男人赤、裸! 傅一微尴尬的满脸通红。 桑云舒却不省心,举着酒瓶高喊,“周围有男人吗?是男人的吱一声,姐要告别处、女生活,你们谁......” 傅一微手忙脚乱的捂住她的嘴,这是直裸裸的邀请,要真有不懂事的,就凭她们两个女人怕要遭殃了! “啊——” 手心一痛,她本能的缩回手,掌心里一圈清晰的牙印,还带了血。 “桑云舒,你属狗的呢。” “我要找男人。” 不远处的慕月尘脸彻底的黑了,尤其是周围那些男人的目光让他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冲了老高。桑云舒要怎样,他不管,但是一微还在她身边,这些男人直白带***的目光让他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疾步走过来,冷着脸拽住傅一微的手。 “走。” “你怎么来了?” 见到慕月尘,傅一微终于松了口气,紧抱着桑云舒的双臂早就因为她剧烈的挣扎酸软无力。 手上的力道一松,桑云舒顿时挣脱开了,直直的往前面冲! “桑......” 才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传来‘咚’的一声响,醉的厉害的桑云舒直接掉进了河里。 “慕月尘,你怎么不拦着她。” 傅一微气急败坏的瞪他,急忙甩开他的手冲了过去。 桑云舒挥舞着双臂在水中挣扎,“救......救......” “她应该清醒一下。” 对别人,慕月尘一直冷漠的令人发指,哪怕是面对这个从小学就认识的女人,他也没有半分的怜惜。 “慕月尘,她会死的。” “死不了。” “你......” 傅一微恨恨的瞪了无动于衷的慕月尘一眼,纵身跳入水里。 慕月尘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了,蹙眉,脸色阴沉的低咒了一声,“该死。” 脚尖一垫,身子已经如一尾游鱼般跳入了水中,迅速朝扑腾的傅一微游去。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脖颈将她带上了暗。 司机也在慕月尘之后跳下去将桑云舒救了上来! 傅一微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从刚刚那种被潮水淹没的绝望中回过神来,脸色发白,身体僵硬。 慕月尘无奈的敲了敲她的额头,面上怒气翻腾,却掩不住眸子里的宠溺。不可否认,任何时候的他都是优雅的,哪怕是现在全身湿透! “知道怕了?刚刚的勇气呢?” 一想到刚才她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他的心脏就是剧烈的一缩,她这不顾后果的毛躁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我只是救人心切。” 她怯懦的嘟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欠考虑。 “救人?自己都不会游泳还不自量力的学雷锋。” “不自量力也好过你冷血无情。” 傅一微动了气,委屈的红了眼眶。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冷血无情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见死不救,你和桑云舒认识也有十多年了,没良心。” “我的良心被你吃了。” 他无奈的笑了。 “我......”话音陡然顿住,“慕月尘,你骂我是狗。” “我没说。” 慕月尘笑的更欢了,就这反应,也只有坐吃山空的命了。 “你就那意思。” “你自己说的。” “......” 桑云舒就没傅一微那么好命了,呛了很多水,等好不容易吐出来后惺忪的睁了睁眸子又晕过去了。 急忙将她送到医院,惊动了一大群教授级别的医生,结果,她只是喝醉了。 ***慕月尘说,桑云舒和傅一轩之间是南北两极的距离,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诗情画意的语言,倒是愣了一下。 她知道哥哥不喜欢桑云舒,也知道桑云舒不是哥哥喜欢的类型,可是她看到从醒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看着窗外发呆的桑云舒,她的心还是痛了! 她曾是一个性子开朗的女孩子,后来因为哥哥的事被打击了一次又一次,就变本加厉的玩的更疯。 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颓废绝望的。 她想帮她,哪怕知道机会渺茫,她也想尽一份力。 如果能在一起最好,毕竟哥哥深爱的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如果不能在一起,她也少些内疚! 站在傅氏楼下,光是仰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她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哥哥—— 这个称谓曾是她心里最为依赖的,可是如今却隔了千山万水,连喊出的勇气都没有! 站在喷水池旁边,喷起的水花溅了她一身,明明的六月的天气,她却像置身于寒冬腊月般的冷彻心骨。 “傅一微,不能这么胆小,加油。” 胡乱的鼓了一阵气,步履飞快的冲了进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转身逃跑。 前台是认识傅一微的,乍然见到她的时候惊讶的长大了嘴,等反应过来时,傅一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电梯后面。 急忙拨了个电、话去总裁办! 第八十六节:突然的来电 电梯在65楼停下,傅一微闭眼、深吸了口气,才勉强蓄足了继续往前走的勇气。睍莼璩伤 背心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粘的难受!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恭敬的站在电梯外的男人,她认识,是哥哥的贴身秘书。 “刘秘书”,嫣嫣的跨下了肩,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哥哥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是的,小姐您回去吧,等总裁想通了,自然会见你的。旒”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傅一微问,什么时候能放下他心里的那个人,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至于原谅她,其实并不奢望,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该被原谅,又怎么指望别人原谅哦! “这个……”刘秘书尴尬的讪笑,“总裁那么疼小姐,应该快了吧。” ??? “总裁,小姐走了!” 傅一轩抬起视线,虚无的落在外面,“她说了什么?” 一微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也绝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就这样走了,他还真是不习惯。 “她问,总裁什么时候能想通。” 傅一轩的眸子微闪,竟然溢出了点点温存的笑意,自顾的低喃:“怕是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听到他的回答,刘秘书憋着笑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 回头,恰好看见他纠结的表情,傅一微温润的笑了,掩盖不了的宠溺,“说吧,她都还说了些什么?” “小姐说您是混蛋。” 傅一轩抽烟的动作一僵,随后徐徐笑开:“倒还真是。” 桑云舒是个好女孩子,是他负了她。 “桑云舒怎么样了?” “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醉酒神智不清多呛了几口水,好在当时慕先生在,没出什么大事。” 傅一轩笑的有点苦,慕月尘会多管闲事救桑云舒肯定是因为一微的原因,也算是她运气好,恰好和一微在一起,只希望经过这次别再那么傻了。 “要去看看桑小姐吗?” 刘秘书问的小心翼翼。 “不了!” ??? “傅一微,你找死是不是?” 手中的冰激凌被横空伸来的一只手夺了去,接着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你打算冻死是不是?” 傅一微的手还僵在半空,维持着握冰激凌的姿势,目光平视,“你怎么来了?” 本来清明的眸子因为这道熟悉的声音涌上了雾气,迅速凝结成水珠溢出眼眶,连强忍都做不到。 慕月尘叹气,伸手将她拽起,狠狠抱进怀里:“一微,你还有我。” “可他是我哥,我亲哥哥。” 嘴上虽说不奢望他的原谅,可是真正面对他的冷漠时,她的心却痛得缩成了一团! 女人就是矫情。 “所以,你就躲在这里吃冰激凌?” 面色难看的扫了一眼地上不同种类的包装纸,“吃几个了?” “就你扔的那个。” 傅一微心虚的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慕月尘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傅一微痛的红了眼眶,捂着额头控诉的看着他:“痛。” 委屈的模样让他心里一紧,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才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悸动。 “多少个了?” 故作生气的板起脸,却又心疼的伸手揉着她额上的红痕,她这自虐的习惯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两个——” 慕月尘再次曲起手指,眼看就要落到她的额上,傅一微急忙偏着头躲,“八个,就吃了八个。” “你——” 忍不住心里翻卷的怒意,越加重的赏了她一个暴栗。 傅一微痛的大叫,心情却好了不少。 “一轩和桑云舒的事,你别管了。” “为什么?” “感情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的好,你没见过一轩心里的那个女人,又怎么知道她不值得一轩这样等呢?” “你见过?” 她疑惑的看他,她和哥哥自来要好,却从来没见过那个让哥哥痛苦到夜夜买醉的人。只是哥哥有次喝醉了无意识的拉着她喊出那个陌生的名字,她才知道向来自律的哥哥为什么突然那么反常! “见过一面,是个让人侧目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你当时还有想法?” 傅一微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分,心里对那个名叫‘翌年’的女人更加好奇,能担得上慕月尘如此称呼的人——不多。 “吃醋?” 慕月尘笑的几分得意,眉眼间尽是满足。 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轻拥她入怀,成了人群中最耀眼的一道风景!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脸上满是艳羡的笑! “你想的美。” 傅一微脸红的别开头,仿佛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挣脱他的禁锢往前面跑去。 “一微,如果你亲眼看见一个女人为救弟弟将破碎的酒瓶扎进自己的身体,也会震撼的。” “什么?” 她隐约听到慕月尘在说话,回头,大声的问。 慕月尘摇头,提步追了上去! ??? 祁际摇推开病房的门,桑云舒正半死不活的盯着外面发呆,脸色很白,手背上打着点滴,更显得五指瘦骨嶙峋。 “桑云舒,你当初往我杯子里塞避、孕套和伟哥的勇气呢?” “那不一样。” 她收回虚无的视线,委屈的红了眼眶,傅一轩的不留余地彻底让她伤透了心。 “知道男人最讨厌什么吗?” 祁际摇不想承认他在心痛,可事实却真的如此,看到她这副模样,他该死的愤怒。 想狠狠的—— 心里冒出的想法吓了他一跳,急忙尴尬的别开脸! 他居然想吻她。 “什么?” “就是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只会让他更不知道珍惜你,更看不到你的好。” 他气急,说的话也不留余地。 桑云舒将头埋进被子里,“滚出去。” 祁际摇的脸猛的拉长,他从小到大走到哪不是前呼后拥,居然被个女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 “桑云舒,如果对那个男人你也能这样,你离他爱你的时间就不远了。” 怒气冲冲的将那束连包装纸都精心挑选百合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嫌恶的踢出老远。 刚才还蒙着被子一脸痛苦颓废的女人此刻像炸毛的鸡一样从床上跳起,“不准你这么说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的就是垃圾。”祁际摇怒极反笑:“你还真说对了,男人的本性就是这么下贱的。” “扑哧——”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打断了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慕月尘,他说你下贱。” 听到那个名字,祁际摇激动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再回头已经是一副商场上的冷然淡静。“慕总。” “晨阳电子的祁少?” “是,能在这里见到慕总,真是荣幸。” 两人寒暄了一阵,无非是那些不轻不重的话,傅一微则将桑云舒连哄带骗弄到床上去。 “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自己的?都弄成肺炎了还不消停,赤着脚就跳下床了。” “一微,我坚持不下去了。” 她蜷缩着身体紧抱着曲起的双膝,整个人无助的像个孩子。 “云舒——” *** 从医院出来,傅一微觉得心情特别沉重,尤其是连桑云舒都说要放弃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永远的。 记得当初,桑云舒曾信誓旦旦的指天发誓,如果有一天桑云舒不爱傅一轩了,那就证明这个世上没有桑云舒这个人了! “傻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桑云舒放弃也好,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伤心一辈子。” 慕月尘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低落的原因,宠溺的揉乱她的头发,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辈子哥哥都不会喜欢她呢?”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她始终有点不甘。 “如果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十几年都没喜欢上的人,一微,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 这话好像有道理。 “想吃什么?” “没胃口。” “我亲自下厨呢?” 拉开车门,手绅士的搭在车顶上。 傅一微的眸子亮了一下,“这个可以考虑。” 慕月尘的厨艺算不上太好,但在他们那群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公子哥里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过,他煮的粥倒是极好,连星级酒店的大厨都比不上。 “海鲜粥。” “不行。” 慕月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刚刚说亲自下厨的,还问我想吃什么,摆明了说话不算数。” 傅一微气鼓鼓的瞪他,委屈的咬牙切齿。 视线平静的扫过她的脸,“你对海鲜过敏,傅一微,别老是嘴馋不顾后果。” 会煮粥还是拜她所赐,身体不好又爱漂亮,大冷的天气还穿着薄薄的套装在室外活动,一到冬天就三天两头的生病。病了还挑,就爱喝滚烫的粥,他煮粥的技术就是在她一次次嫌弃的言语中练成的。 有次她心血来潮要喝海鲜粥,害的他大半晚上还亲自跑到海鲜市场选购新鲜海鲜,刚吃完就全身长红点,吓的他连围裙都来不及摘抱着她就往医院里冲,虽说是虚惊一场,只是轻微过敏,但还是吓的他够呛! “那皮蛋瘦肉粥。” 傅一微自知理亏,很不情愿的改了口。 “不行,皮蛋铅太重。” “瘦肉粥。” 咬牙切齿的退步。 “红肉吃多了不好。” “鱼肉粥——” “有刺。” “白菜豆腐粥。” “难喝。” “白粥——” “没营养。” “慕月尘,你故意的是吧,什么都不能吃,那你让我吃什么?吃你?” 气急败坏的乱吼一通,憋着气侧身看向外面,却发现刚才还行驶的匀速的车突然停了。 “怎么了?” 不解的回头,正对上他灼灼其华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动人的璀璨光华。 “这个可以考虑。” “什么可以考虑?” 傅一微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慕月尘的节奏了。 “你说的,吃我。” “......” 她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刚刚完全就是被气急了,哪注意到说了些什么啊。现在被他提出来,傅一微都快窘迫的钻到车底下去去了。 吃他—— 她很想用正常的思维来想这句话,可瞧着他一脸戏谑的笑,她还是无法将这两个字单纯的和咬他两口联系起来。 “肚子饿了,快开车。” “到了。” 傅一微扫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最后定格在慕氏酒店的logo上,终于才明白他话里‘到了’的意思。 “慕月尘,你流氓——” “我只是在顺应你的要求,怕你等不急了。” 见她羞涩的红了脸,双手不安的绞着衣摆,慕月尘心情大好,朗笑出声。 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走吧。” “去哪?” 傅一微瑟缩了一下,脸更红了几分。 去慕氏旗下酒店,会不会太张扬了?明天恐怕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慕月尘在酒店睡了! “超市”,用下颚示意了一下慕氏酒店旁的商场。 傅一微觉得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刚刚居然以为—— 天啊。 她埋着头,尴尬的不敢去看慕月尘的脸。 慕月尘好笑的瞧着她红的快滴血的脸,凑近,嗓音低沉沙哑,像钢琴键上最后的低音,“还是,你想去旁边?” 脸颊的温度迅速升高,猛的从座椅上跳了出来,“我只是在思考吃什么。” 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超市的入口。 被慕月尘这么一闹,买好食材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谁都没有再花两三个小时熬粥的精力,索性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最终,傅一微还是住进了慕氏酒店慕月尘的专属套房,其高调程度让她窘迫的只能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祈祷别人都看不见。 她在酒店外磨磨蹭蹭,他却没有耐心等,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踏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 手指放在扫描仪上,‘嗒’的一声,门便开了! 慕月尘抱着她进房间,低头,含住了她粉嫩的唇瓣。辗转吸允,直接将她抵在墙壁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揉捏着她的柔软。 双腿强势的挤进她交叠的双腿,早就昂扬的分身顶着她的小腹,一下一下的蹭着。 “给你个机会。”他的身体紧绷的厉害,沙哑的嗓音撩拨着傅一微心里绷紧的弦,被他的一记深吻扰的思绪一片空白,手一松,食材落了一地! “什么机会?” “你说的,要吃我。” 他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笑意,戏谑的、不羁的,却犹如罂粟般让人不可自拔! 仿佛被蛊惑似的,她紧盯着他因为激吻而变得嫣红的唇瓣,踮脚,倾身吻了上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不得章法的啃咬,慕月尘的双唇被她咬的火辣辣的疼,却又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快感从唇瓣上传遍全身。 不可抑止的低吼一声,化被动为主动,缠绵的与她唇齿相依。 将她紧紧的抵在墙壁上,双手灵巧的解开她衬衣的扣子,手指在背后轻轻一动,胸衣的环扣立刻就开了! 胸前的两团柔软霎那间暴露在慕月尘的视线里,眸色一紧,染上了淡淡的猩红。低头,含住了胸前早已挺立的红梅,用舌尖轻轻的逗弄。 撩起她长长的裙摆,手指直抵她的底、裤,一按。 傅一微呻吟着绷紧了身体,一股热潮从身体里涌出,连带着慕月尘的手指都染上了潮湿的水意。她的脸一红,急忙挣扎着要躲开他的触碰! “一微,我要你。” 拥着她,手触到她底、裤的边缘,用力正要褪下! 悠扬的手机铃声在这安静旖旎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沉浸在***中的傅一微身体陡然间僵硬,脸色也霎那雪白。 第八十七节:和我做*重要,还是那通电、话重要 慕月尘清晰的察觉到她突然的僵硬,眸子危险的眯起,在她弯身够着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手包时蓦然将她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柔软的床上,身子随之覆上,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睍莼璩伤 辗转反侧,唇齿厮磨,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谁的电、话?” “慕月尘,你先放开。” 傅一微用全力推他,刚刚还如水般迷蒙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焦急和惊慌,手脚并用的挣扎,指甲甚至划破了慕月尘胸前紧绷的肌肤旒。 “很重要?” 发泄般的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狠狠咬了一口,不缠绵,倒像是要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傅一微沉默,弓起身子承受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凶狠缠绵女! “在你心里,是和我做、爱重要?还是那通电、话重要?又或者重要的是电、话那端的人?” 他极尽嘲讽,却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她。心很痛,越是痛他就想让她也痛,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 “慕月尘--” 紧揪着他敞开的衬衫,难堪的别过了头,眼眶里迅速陇上了一层水雾。 “告诉我,是我重要,还是陆长歌重要?” 狠狠的捏紧她的下颚,逼迫她对上他发狠的视线,就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急着撕咬一切来找寻出路。 手机铃声还在响,像催命一样,慕月尘的眸子里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被迫仰起头,傅一微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努力说的很清楚:“他很重要。” 慕月尘的手突然就松了力道,翻身从床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苍白的脸孔,怒极反笑,“如果你今天敢接电、话,从今以后,你傅一微就仅仅只是傅一微。” 心里狠狠的一痛,有些茫然的望着他,意思是,他要和她离婚? 电、话铃声终于停了,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安静的诡异。 傅一微没动,和慕月尘四目相对! “还要继续吗?” 微凝的目光落在她大开的衣服上,神色晦涩不明。 傅一微尴尬的陇上衣服,心里早就没了那份旖旎心思,上一秒还说要和她离婚,下一秒就想着那档子事,她想换成任何女人都没心思。 “不......” 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傅一微抬头看了眼慕月尘,他身上很冷,就那样定定的瞧着她。 眼里、脸上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你敢接。 气氛再次诡异,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仿佛仅仅只有几秒,傅一微从床上跳起,冲到了门口动作急促的捡起手包。 “喂。” 她拿电、话的时候手都在隐隐颤抖。 “......” 慕月尘眼睛紧紧的闭上,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接了电、话,最终还是选了陆长歌。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傅一微的脸急剧惨白! 身后,门“砰”的一声用力合上,震得墙壁都在抖,连着她的心也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慕月尘摔门而去,陆长歌是他哽在喉咙口的一根利刺,每次一碰就钻心的疼。 驱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转,这两年a市变化太大,开了一阵后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蹙眉,烦躁的一巴掌打在方向盘上。 刺耳的铃声在人群耸动的街道上响起!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事情,就像傅一微。 手指收紧,捏的方向盘的皮套扭曲变形。 绕了几圈后终于见到了一条记忆中比较熟悉的街道,a市最有名的小吃街,这里,他和傅一微以前经常来。 她喜欢里面一家的虾饺,连着一个星期都去,每次都是又吃又带,连老板见了都笑。他有洁癖,自然不碰这些,每次都看着她吃的一脸满足! 不知不觉,就将车停在了小吃店的外面,这样拥挤的平民街道上突然多出一辆豪车,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慕月尘点了支烟静静的抽着,虽然已经快到凌晨了,但这家店的生意还是很火爆。老板大概是觉得他挡了他的店面,已经朝这边看了好几眼了。 一支烟抽完才缓缓的推开车门,看到他,老板立刻扔下抹布笑着迎了上来。 “慕先生来了?”视线往他后面看了看,“怎么不见傅小姐,你们也有好几年没来了吧,现在是不是该叫慕太太了?” 慕月尘没说话,看着蒸笼里晶莹剔透的虾饺有些恍惚,慕太太? 见他神色有异,老板急忙转了话题:“慕先生,刚蒸的虾饺,尝尝?” 点头,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地上油腻腻的一层,眉头的褶皱越发的深了。 虾饺很快上来了,“慕先生,我打包一份给您带回去,今天恰好是我们店十周年庆典,每个老客人都有一份。” 正准备夹虾饺的动作顿了一下,十年了,倒是快。 夹了一个虾饺放在嘴里,算的上好吃,但和慕氏旗下酒店大厨做出来的完全无法相比。 “哎呀--” 一阵惊呼,老板脸上的笑突然就收敛了,连招呼都顾不得打就匆忙跑到操作间。 “伤到没有,伤到没有?不是让你别弄吗?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听话。” “客人在催。” “你好好的在收银台呆着,这些事不要你操心。” “......” 慕月尘似乎明白了傅一微为什么独独喜欢这家的虾饺了,再吃第二个的时候,味道似乎真的比第一个好多了。 安静的吃完一笼虾饺,付钱,从老板手上接过打包好的那一份坐上车,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尽优雅的,惹得一些年轻女人花痴的惊叫连连! 车子绕过一个弯,直接朝着酒店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将车子开的飞快,不时伸手探虾饺的温度。 傅一微-- 用指纹开了锁,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人的生气。按亮头顶的水晶吊灯,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什么都是重新换过的,她应该是在自己出去后就出去了。 心跳逐渐缓慢,整个人都从刚刚看到小吃店夫妇情深意重的那一幕回过了神。 他和她的情深意重早就随着陆长歌的出现而烟消云散,这两年,她是不是就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推开窗,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虽是炎炎夏日,虾饺最终还是凉透了。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准确的落到沙发旁的垃圾桶里。 他静静的站在窗边,若不是头顶璀璨的光华,他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早晨六点,傅一微依旧没回来,也没回慕家。转身,脸上的表情沉稳淡静,此刻的他是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慕氏总裁。 拨了个电、话,那头的人睡的很熟,很长时间才接起电、话。 “喂--” “杨律师,替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将慕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左岸半岛的一栋别墅、五个亿的现金划到女方名下,至于其他条件,只要她提了就给。” 杨晨觉得他肯定还在梦里,慕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总裁居然就这么眼睛都不眨的送了。 离婚协议书? “那如果她要整个慕氏集团呢?”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女方心狠,难保不会提出苛刻的要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 杨晨尴尬的讪笑:“总裁......我只是......” 开个玩笑。 “如果她提,就给吧。” 杨晨顿时觉得天上在下冰雹,要就给,要不要说的这么随意? 有个词怎么说?红颜祸水?对,总裁的妻子绝对是妲己转世。 *** 傅一微第三天早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傅家,天色尚早,才蒙蒙亮。看到她,家里的佣人明显愣了一下,“傅......傅小姐。” 自从知道傅一微和慕月尘住在一起后,她们已经识趣的喊她‘夫人’了,但恍惚中的傅一微并没有觉察到她们在称呼上的改变! 只是随意的点头,“嗯。” 站在主卧的门口,她兀自深呼吸了几次才颤抖的推开门,她想和慕月尘谈谈陆长歌的事。无论他相不相信,她都想解释这两天夜不归宿的原因,她对陆长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 被褥折叠的很整齐,整个房间没有一点人气,连窗帘都没拉上! 慕月尘昨晚一夜未归? “先生多久没回来过了?” 佣人正好上来打扫卫生,慕家的规矩,无论有没有人住,被套、床单一定到每天换。 “两天晚上了。” 傅一微魂不守舍的点头,走进去准备换件衣服直接去公司里找他,佣人急忙拉住她,“傅小姐,您的行李先生已经让我们送到左岸半岛的别墅了。” 佣人的唇还在一张一合,她的耳朵却已经失聪,后面的话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推开女佣的手就往外跑。 她一定要找慕月尘问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今天敢接电、话,从今以后,你傅一微就仅仅只是傅一微。” 他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响,心里一痛,脚下绊到石阶,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慕月尘,我不同意离婚,我不同意,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这个混蛋。” 一口气冲到山脚,拦了辆出租车去慕氏,她的手颤抖的厉害! 刚跑进大厅便被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挡住去路,无框眼镜、灰色西服、斜条领带,笑得温润得体。 “傅一微,傅小姐?”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意思。 “是。” 傅一微映像中没有这个人的身影,年纪有点大,不在她所能交往的范畴内。 “您好,我是慕先生的代理律师,杨晨”,伸出手,不由的对傅一微多看了两眼,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英明神武的慕氏总裁做出这种昏庸的决策。 只要她提,便给。 “你......你好”,心里‘咯噔’一下,说话都有点不稳,伸出手有点微颤,“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份文件需要傅小姐签字,您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在末尾签字。” 一听说文件,她高悬的心才有点回落。 是文件,不是离婚协议书! 杨晨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她这如释重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将牛皮纸袋一起递给了傅一微。 他还真是不好意思明说。 傅一微的手在抖,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撕开,当触到那几个醒目的大字时,面色倏尔惨白。 呵—— 翻到最后一页的签名时,她笑了,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呢,还真是——说的出做得到。 “离婚后,慕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将划到傅小姐名下,还有五亿的现金和左岸半岛的一栋别墅。” “......” 还真是大方呢,百分之十,摇身一般成了亿万富婆。 “慕总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尽量满足。” 杨晨说的有点底气不足,这个女人不像是狮子大开口的类型,更何况慕总那边已经给出了答案,无底线满足。 想他一个主打经济纠纷的律师,居然大材小用到来办这种离婚官司。 “如果我说我不离婚呢?” “......” 这下换成杨晨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慕总说,您想要什么都满足您,哪怕是整个慕氏。” 如果是单纯的为了钱不想离,那这个诱惑应该大了吧。 “我上去找他。” 推开杨晨,直接踏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 78楼,慕月尘的办公室。 奚可卿穿着最新款的雪纺镂空连衣裙,常年练舞让她的双腿修长匀称,此刻,她眉眼带笑,羞涩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的慕月尘。 “月尘,伯母让我们尽早把婚结了。” “......” 办公桌后的男人没反应,甚至连签字的动作都没顿一下,仿佛他面前的真的只是一团空气。 奚可卿咬唇,眼眶微微红了,“我知道你生气,气我擅作主张的回来,我承认伯母去法国让我回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甚至带着几分雀跃,那是因为我爱你,爱到已经失去了自尊,哪怕知道你会厌烦也顺了伯母的意思回来。” 她在哭,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任谁都无法无动于衷,慕月尘也是如此。 他抬头看向委屈的咬着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奚可卿,终于是叹息出了声,“可卿,不值得。”“值得”,奚可卿点头如捣蒜,哭得梨花带雨:“值得的,月尘,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就够了,哪怕付出的再多,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回报,也是值得的。” 慕月尘并不冷血,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此低三下四的祈求的时候,说不动容是假的。 但动容也仅仅是怜惜而已,他知道,他不爱她,也无法爱她。 他的爱满满的给了另一个不知珍惜的女人! 见慕月尘动容,奚可卿心里一喜,丢下行李扑进了他的怀里:“月尘,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求不闹,只求能在你身边看着你,仅此而己就好。” 蹙眉,伸手想推开她,却在撇见办公室外那露出的一截衣摆后改为抱紧她。 “真傻。” 这句话,他不知是在说奚可卿还是在说自己。 “月尘——” 奚可卿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他的回应,以为终其一生也只能活在傅一微的光环下。 傅一微颓然的松了握紧的手,在上来的途中不只一次构思见面后要对他说什么,她不想离,不愿离,甚至想过如果他一定要执着陆长歌的去向,她会试着去坦白。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会看到他和奚可卿相拥的一幕! 真傻—— 多么熟悉的词啊,在每次她为他弄得头破血流时,他也是这么拥着她轻喃。 现在为他傻的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陆长歌只不过是他离婚的借口,而她却傻的相信,甚至差点告诉了他陆长歌的情况。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允许别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她真是有够混蛋的,居然为了慕月尘动摇了她曾经的保证。 *** 第八十八章:陆长歌,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有多自私 杨晨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到还站在办公室外的她明显一愣,“傅......” 傅一微扯过他手里的协议书,划去了原本的财产分割那一条,改成‘搬出慕家’。睍莼璩伤潇洒的签上大名,将协议书连着笔一起拍在他的胸口上。 看似洒脱,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才让自己脸不红、手不颤的写完名字! 杨晨看得目瞪口呆,也许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傻的女人,放着那么多钱不要,非去矫情这些虚无的东西。 “那个......傅小姐,你该为你以后的生活想想。枸” 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一些现实的东西,也许,她只是被气昏了头,清醒过来就会后悔的。 “......” “其实慕总很有钱,不在乎这些小零头,但你就不一样了,一个女人在社会上生存本来就难,这些钱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两辈子了。缵” 真是汗颜,拿着慕月尘的工资居然帮别人说话! “你想,何必那么傻呢?不白白便宜了别的女人吗?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肯定让那些女人肉疼一阵子了。” 傅一微的步子猛的顿住,回头,盯着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离婚协议书。 “对,我干嘛那么傻,我伤心,我也要让她伤心,一辈子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 快步走向杨晨,他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傅一微劈手将协议抢了回去。 ‘刷刷’的撕成几片拍在他手心里:“告诉慕月尘,想离婚,窗户都没有。再告诉他我今天翘班,反正是夫妻,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工作他也该做,让秘书部将凡是要让我审核的文件通通送到总裁办。” 杨晨愣愣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后悔的想去撞墙,他怎么就突然嘴欠起来了呢。再说,让秘书部将该傅一微的工作交给慕月尘,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走出慕氏集团的时候,她所有的勇气都迅速抽离了身体,脚下一软,直接朝着前面狼狈的扑去。 痛苦的在心里哀嚎了一声,紧紧捂住脸,慕月尘说的没错,她真的是有够丢脸的。 这样摔下去,不出半天,她绝对就成了慕氏所有人的笑料。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她的身子,用力将她提起顺手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冷香在鼻息间萦绕,傅一微双手环着他的腰,更紧的偎近了他的怀里。不敢睁眼、不敢抬头,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有多久没在这个怀抱里撒过娇了,怕是连她自己都忘了。 眼泪溢出眼眶,一滴滴沁进他的衬衫里! 唇瓣颤抖,终于艰涩的叫出了那个在心里翻卷的称谓,“哥哥——” 因为太熟悉,在傅一轩刚揽住她的时候便已经清晰的感知了来人的身份。 傅一轩的视线扫过顶楼慕月尘办公室的方向,他的感觉向来很准,在他抱住傅一微的时候起便感觉到了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在傅一微的身上。 司机已经将车重新又开了回来,停在他们身侧! 傅一轩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想将她先推开,这样抱着被众人瞩目实在不是个好事。 “不要--”她的双手紧紧的缠了上来,委屈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哥哥,让我靠一分钟,我保证就一分钟。” 她好痛,全身都痛,心也很痛。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婚,虽然第一次是假的,但离婚证却是真真实实的摆在桌上的。经过两年的沉淀,她以为已经忘了,没想到再次经历同样的事还是痛彻心扉! “一分钟过后呢?” 傅一轩沉声问,慕月尘和她的事他都已经听说了,没想到的是两年前他们居然没离。 “我会离的远远的,去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 她知道哥哥并不希望看到她,可是这一刻,真的希望有个人能在她身边让她依靠,哪怕是短暂的也好。 “上车。” 有时候真想丢下她不管。 傅一微抬头,眼眶很红,忐忑又满怀期待的看着他,那种眼神让傅一轩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一直护在手心里疼的小妹,竟然有一天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犹如一记闷棍,重重的敲在他的后脑勺! 上了车,车子并没有往傅家的方向走,而是围着滨河路转圈。 “一微,无论月尘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同意。” 傅一微的手紧紧绞着衣服:“他要和我离婚。” “......” “他要和奚可卿结婚了。” “这是慕家的人都希望看到的。” “那慕月尘呢?” “......” 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紧握着她泛白痉、挛的手:“一微,你认为......” “哥,我要下车。”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 傅一轩侧头看她,脸色不复平日的温润优雅,良久,“停车”。 也许,他不该插手,也插不进手。就像他,只能在痛苦中挣扎沉沦,谁也无法将他拉出。 “一微,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傅一微来不及欢喜激动,那辆黑色的车已经融入车海只留下淡淡的青烟。 本来郁积的心情一下大好,什么都比不过哥哥那句话,就算全世界都遗弃她,她还有哥哥! 在街上游荡了一圈最后决定回去睡觉,连着一天两夜没睡,若不是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暂时忘了睡觉的事,她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慕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月尘,她的心还是慌乱的不能控制,双手紧紧绞着衣服的下摆! 孩子气的仰头:“离婚协议书,我没签。” “......” 慕月尘正在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只没签,我还撕了。” 她像是在大人面前炫耀的孩子,高傲的仰着头,挑衅的盯着他。 “我重新准备了。” 修长的手指和通篇黑色的字符行成鲜明的对比,将桌上的一叠打满字的a4纸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慕月尘--” 她故作淡定的情绪还是被他的坚决所打乱,不想哭,却偏偏控制不住眼泪溢出眼眶的速度。等她发觉想要收敛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离婚。” 这是她第二次卑微的祈求,她不离婚,这一直是她所坚持的,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 慕月尘的手慵懒的搭在沙发的靠背上,“难不成傅小姐一直将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傅小姐不会这么健忘吧?” “慕月尘,我不离婚。” 她咬牙,坚持。 “傅小姐,我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踩在地上,还是你以为?我是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想起那晚,他的身子不动声色的绷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手紧握成了拳。为了陆长歌,她一次一次的将自己抛下,这次原谅?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没有--” 傅一微的声音抖成了一团,让声嘶力竭的解释都变的牵强。 慕月尘也不追问,抬手看表:“走吧,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 “我不签。” 她觉得自己该姓无名赖,不想离婚,居然连这种孩子气的手段都用上了。 “一微--”慕月尘抚额,对她的执拗似乎有点头痛,“你能不能......” 别这么自私-- 在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开你的手时,又让我觉得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在我努力想握紧你的手再也不松开的时候,你却又毫不留情的推开奔向别人。 你可知道,这种痛是怎样的钻心刻骨,我要费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 如果不能保证坦诚,如果不能保证我是你的全部,就不要一次次的给那些可笑的希望,只会让我觉得你矫情。“真不签?” 他抬头,面色如常。 “是。” 傅一微说的坚定,犹如当初结婚时宣誓般坚定执着。 慕月尘心里狠狠一痛,执起笔在乙方的那一栏龙飞凤舞的签下傅一微的名字! 看着那和她一模一样的笔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悲呛绝望,“慕月尘,你练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亲手代她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真好! 慕月尘隐在背后的手在颤抖,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傅一微’这三个字会重如千斤,让他好几次连笔都握不稳。 “月尘,我准备好了。” 奚可卿拉开主卧的门,声音甜美羞涩。 傅一微的身体僵硬如铁,甚至没勇气回头去看她脸上胜利的笑容,在奚可卿面前,她能做的就是挺直背脊! “走吧,趁现在民政局还没关门。” 他要和奚可卿结婚了,是慕伯父、慕伯母、慕月初都希望的,不,连哥哥都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众叛亲离却不放手,当真是傻了,连慕月尘都已经放开她的手了,再坚持除了被人当成小丑嘲笑,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下来的手续办的很顺利,拍照、签字、领证,傅一微整个过程都很安静,静的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当证领到手里的时候,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剩下那一片鲜红。 这次是真的,法律上她和慕月尘已经再无关系了! “慕总,恭喜你,从今往后男婚女嫁都自由了。” 僵硬的扯了扯唇,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你想嫁给谁?陆长歌?” 慕月尘咬牙,将离婚证随手一扬,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看着傅一微的眼神更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一样,脸色沉郁! “这个,就不劳慕总费心了,你还是快点去陪你的奚小姐参加晚宴吧。” 视线扫过路边停着的红色法拉利里的奚可卿,男人都喜欢这种性格复杂的女人,看着柔弱的像朵小白花,喜好又是豪放女类型,比如法拉利、火柴盒、汽车模型,都是奚可卿喜欢收集的! 今天是慕伯父六十岁的生日,奚可卿作为慕月尘的准新娘回去是情理之中的,嘲弄的是,她也在今天从妻子成了前妻。 她率先离开,转身那一刹那忍不住哭了,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傅一微,你别这么没种,离婚嘛,又不是第一次了,伤心个屁。” 爆了粗口,身边没有传来呵斥声,这感觉真他妈好。做人就该这样,想生气就生气,想骂人就骂人,想爆粗口就爆粗口,而不是整天有个人在你身边一本正紧的说: “傅一微,收起你这市井的性子。” “傅一微,傅家家规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居然出口成脏。” “傅一微......” 去他的规矩,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遵守慕月尘定的几大篇不平等条约,她要喝酒、要穿短袖短裙、要和异性如火朝天。 想法永远是美好的,可是原谅她没勇气,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太阳很大,让她忍不住那份灼痛闭紧了双眼。 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她没说话,只是半张着唇,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 听筒那头传来两声轻叩,像导演的那声‘开始’,预示着一切准备就绪! 吸气,紧捏着电、话的边缘,“我和慕月尘离婚了。” “......” “上次没离,离婚证也是假的,这次是真的,我亲自签的字,拍了照,亲自从民政局工作人员手上领的。” “你让我不要带着恨意生活,你说傅一微应该永远如初见般笑容璀璨,你说傅一微的心里应该住着一个天使,你说一切的恨一切的仇都交给你,你说让我等你。可是陆长歌,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有多自私?我做不到心平气和,更无法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而你,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奚可卿活的风生水起,让我将所有的恨意都交给你,可是要等多久?我的那份可以就当还了慕月尘的情,只要他爱奚可卿我可以不去计较她曾经那些对我的伤害,可是陆长歌,你的,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过往忘记,等到有一天交给你?” 那头没有声音,只传来略略急促的呼吸。傅一微心里一痛,挂断了电、话! 陆长歌,你可曾想过,我想还你这份情,哪怕让心里住上一只恶魔。 我想有一天,你能...... 太阳金灿灿的很刺眼,傅一微从下午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直到夜幕降临,霓虹闪烁。 *** 慕家在s市的城堡里,一片灯红酒绿、纸醉迷金,杯觥交错间划过的是华服美裙。 这里,才是慕家的根基。 慕月尘站在黑暗中,手里执着一杯酒轻轻的晃动,神色不明的看着外面的人! 身后的门被推开,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 “你的目的达到了,再唉声叹气就显得矫情了。” 他的话语带刺,此刻就像是膨胀的气球,一碰就炸。右手还在隐约的颤抖,就是这只手,今天亲手签下了他和傅一微的离婚协议书! “慕月尘,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女人的声音尖利沉痛。 黑暗中的慕月尘嘲弄的扯了扯唇瓣,“是吗?” “月尘......” “那么母亲,你可知道您的儿子现在心很痛”,他的手揪紧了左胸的衬衫,“痛得犹如刀绞般,每次呼吸都能清晰的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月尘,母亲这么做是为你好。” “用病危通知书逼我和傅一微离婚也是为我好?逼我和奚可卿结婚也是为我好?我不爱她,你这么做是害了我和她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 “月尘,你还小,爱情是人生的调节剂,但并不是必需品,再深的爱情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终究会有平淡的时候。你现在恨我、怪我,有一天你终究会理解我的。” 他回头,黑暗中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可惜母亲你错了,你的儿子注定不争气,这辈子都忘不了傅一微。” “没人让你忘,只要不是结婚,什么都好,像你这个身份养几个情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八十九节:九代单传恐怕到这一代就传到头了 慕月尘挑眉,嘲弄的笑开了,“就像父亲那样?” 纵然在黑暗中,慕月尘也能瞧见母亲苍白的脸,心下一痛,转身看着窗外的景,不再说那些伤人的话。睍莼璩伤 “月尘,我知道你怨我,但以后你会明白的。” “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等你——和可卿结婚后,她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妈妈阅人无数,不会错的。枸” “是吗?”他挑眉,越发的漫不经心:“可我知道的却是,你在最美好的年龄中选择了父亲,这一生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辈子瞎了眼,你曾经最信赖的员工带着公司机密跳巢时,你也捶胸顿足的说自己看错了人,当你自认为的好姐妹......” “够了”,慕母脸色不善,“这次不会错的。” “无论错不错,我都不会娶奚可卿。玳” 他的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月尘,你是我们慕家九代单传,慕氏集团的掌舵人,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可卿人长的漂亮又乖巧,家世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哦?我怎么不知道奚家什么时候能和慕家匹敌了?” “那至少也是知根知底。” “一微呢?您和父亲不是也看着她长大吗?” 慕母脸色一沉,厉声,“她做了那些事,就一辈子别想进我慕家做我的儿媳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许傅一微进门。” 慕月尘的表情始终如一,“我信她。” 如果不信,两年前就真的离了。 母亲身体不好,当时就气晕过去了,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嚷着如果不离婚就坚决不接受医生的任何治疗。 一边是她,一边是母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稳住母亲的病! 他费尽心机,换来的却是她的不告而别。 “我不准,就算你信又怎样,别人不信,我也不信,总之我活着就不准你娶傅一微。” 慕月尘的眸子瑟缩了一下,“那慕家的九代单传到我这里,也算是传到头了。” “月尘......” “母亲,顺从你的意见和傅一微离婚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用你的生命做赌注,但我也绝不会娶别的女人,如果我有孩子,那他的母亲一定是傅一微,并且要堂堂正正的进慕家主宅的门。” *** 傅一微以最快的速度搬出了慕家,好在行李不多,要是拧着几大包东西走这么长一截路,非死不可。 走的时候慕月尘和奚可卿还没回来,倒少了很多尴尬和伤心。下意识的看了眼主卧的方向,那种细细密密的疼又再次漫了上来。 慕月尘,这次真的再见了! 房子昨天就找好了,在五楼,很旧的老式居民房。将行李费劲的搬上去丢在满地狼藉的客厅,累了一天也懒得收拾,只坐在一旁看着外面金灿灿的阳光发呆。 她突然很想去看看爸爸—— 那个她逃避了两年不敢想的人。 墓地向来是个清冷的地方,还离了两站路,公交车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附近有很多小花店,傅一微挑了个看起来品种齐全的店停下,“给我包一束连翘。” 连翘,父亲生前算的上喜欢的一种花。 花架上放着很多花,娇艳欲滴,和坟场清冷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尤其是离她最近的一束香槟玫瑰! 她伸手,想去触碰那些娇柔的花瓣。 “还是一样的矫情。” 一道嘲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傅一微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朵玫瑰,花刺还没剪,不小心划过手背勾出一条血痕。 “我以为,只有警察局的警犬才有寻人的本事,没想到奚小姐也有。” “你——” 奚可卿咬牙。 “奚小姐,别告诉我你也是来祭拜的?难道这两年,奚小姐家里也发生变故了?” 抬头,高傲的看着她扭曲的脸。 “傅一微,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觉得这句话用在奚小姐身上更为合适,能找到这里来,非常人所能。” “傅一微你别得意,月尘都跟你离婚了,你还有什么可高傲的?”冷哼,不屑的目光将傅一微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如果我是你干脆去死了算了,傅家不认你,慕家不要你,连以前上学也被人欺负,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小姐,您的连翘包好了。” “这个我也要了。” 傅一微扬了扬手里已经被握的花瓣凋零的玫瑰,接过老板递来的花。路过奚可卿身边时,手往旁一伸,玫瑰的花茎划过她白皙的手臂。 “啊--” 一声惨叫响起,奚可卿握着被划破的手臂,疼的龇牙咧嘴,“傅一微,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还记得陆长歌吗?这一下算是轻的。” 奚可卿脸色一白,惊恐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甚至忘了受伤的手。 “奚可卿,你曾救过我一命,两年前我还了你一命,以后,你欠我的,我会慢慢的向你讨回来。时间还长,别急。” “可你并没有死。” 傅一微笑了,“是,但我要感谢的只有陆长歌,而不是你,你也可以祈祷遇到一个为你奋不顾身的人。不过,这世上喜欢黑心肝的人大概很少。” 十二岁那年,她不小心掉进了学校后面的人工湖里,春节放假,地方又偏,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 就在她渐渐绝望的时候,奚可卿伸了根竹竿过来! 最终得救了,因为那根竹竿,还有奚可卿喊破嗓子的呼救声。 “我叫奚可卿,你叫什么名字。” “傅一微。” “那我们以后做朋友吧,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掉到水里了?” “你呢,怎么不回家过年。” “我想见一个人,他没回家。” “谁?” “慕月尘。” “......” *** 不知不觉走到了父亲的墓前,照片上他不苟言笑,傅一微闭眼,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了他慈爱的笑容。 弯腰,将连翘放在墓碑前。 “父亲,对不起,小薇不孝。” 回应她的,只有山风! “我和慕月尘离婚了,别急着教训我,这次我一定牢牢记住您的话,将傅家的尊严举过头顶。” 从墓地回到城里时天色完全暗了,机械的打开、房门,突然的亮光让她不适的用手挡住了眼睛。有人—— 贼? 可是,会有开着灯明目张胆盗窃的小偷吗? 站在门口迟疑徘徊不敢进,甚至考虑要不要先报警,当目光落在客厅里崭新的那套沙发上时,顿时如一道惊雷劈在她的脑门上。 “慕月尘,你这个混蛋,滚出来。” 能这么大费手笔的除了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很安静,安静的她有点心虚,拿了根勉强算的上是凶器的晾衣杆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门锁‘哒’的一声。 “谁?” 傅一微戒备的握着晾衣杆,恐惧的咽了咽口水,不会真有贼吧。 “我。” 声音慵懒,很熟悉,透着淡淡的邪气。 门拉开,露出一张俊帅的脸,下颚上还有一圈泡沫,应该是正准备刮胡子。 “乔御--”傅一微一激动直接将手里的晾衣杆朝着他掷了过去,“你怎么会在我家?还......” 他此刻居然就只是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上面什么都没穿,肌肉紧绷,肤色匀称。身材好的让人血脉贲张,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不是傅一微。 此刻,她正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乔御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躲,险险的避开了飞来不明物,“傅一微,我说你谋杀呢。” 语气不善! “我问你为什么在我家,还穿的这么孟浪。” 她实在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他们好像还没熟到这样见面的地步。 “刚在楼下被一没素质的大妈泼了身水,洗了澡后没衣服换就只能这么穿了。” 乔御很无辜! “不做亏心事怎么会被人泼水?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怎么就你被泼,活该。” “她还报警说我扰民,我就只好到你这里来避避了,我说,你这什么破小区,住的都是些没文化的乡下大妈。” “你有文化,那不知乔少知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触犯了法律?” “哦?”乔御笑了,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脸困倦的傅一微:“哪一条?猥亵?非礼?还是你想说--***。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会更恨我。” “滚出去。” 她指着门口,实在不想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这样子出去?那你说明天这些每天无所事事的太婆会怎么议论?” “我刚刚才见过奚可卿,她说要和慕月尘结婚了,如果现在去追应该还追的上,说不定她觉得你这个样子很性感,情绪一激动就嫁给你了呢。” 乔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倒希望你激动一下,直接投怀送抱就好,别用晾衣杆了,我对它没兴趣。” 傅一微翻白眼,和这种人说话真的是需要捧一头猪挡在脸上。 “我要睡觉了,出去。” “我也要睡了,今天好累。” 说着,直接掠过傅一微走到沙发的躺椅上躺下,抖开上面的薄被盖在身上。 “乔......” “一微,我累了,你就当收留我一个晚上,我保证你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走了。” 他的话莫名的多了几许悲凉,也许是他那句话带出了她内心潜藏的伤感,傅一微只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乔御果真已经不在了,沙发上一切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傅一微甚至怀疑他昨晚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到慕氏时间尚早,开电脑打了份辞职报告,才有同事陆陆续续的来! 在事业上,慕月尘算的上是兢兢业业、严己律人,严格遵守慕氏的上下班时间。 时间指向八点五十九的时候,慕月尘准时出电梯,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 “傅秘书,送杯咖啡进来,通知各部门经理半个小时后开会,报备今天的行程。” 整个过程雷厉风行,傅一微的眸子微微一闪,似乎又看到了那天决绝的逼着她离婚的慕月尘。 “总裁,您的咖啡”,将咖啡放在他左手的上方,翻开文件夹:“十点与刘氏集团的......” 慕月尘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偶尔蹙眉,“推掉今天晚上六点后所有应酬。” “是。” “总裁,这是我的辞职信。” 临末,傅一微将一直压在文件夹下的辞职书递到了他面前。 慕月尘的眼睑微掀,淡漠的扫过眼前的牛皮信封,辞职信那三个字灼痛了他的眼。 “傅一微,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 侧头,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了一口以缓解胸口处憋闷的疼,语气微凉。 “我会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 “我们昨天才离婚,你今天就急着辞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公私不分?” “总裁,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而已,我想我更喜欢那种慢节奏的生活。” “比如?” 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双手环胸,含笑看着她紧绷的五官。 “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总裁费心。” “傅一微,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有知道的权利。” 心里剧痛,脸色也有些白,“慕总,我想您是贵人多忘事,昨天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我碰过你的身体,就该对你负责。” 他说的一本正经,和商场上谈合约的表情相差无几! 傅一微像困兽般竖起了全身的利刺,“慕月尘,如果你碰过的女人每个都要对她负责,那你可能要买栋像慕家主宅那样的城堡才行了。” “如果只有你一个呢?” 他含笑,看着她陡然间慌乱不已的表情,心里柔软的漾出一圈圈涟漪。 “神经病。” 粗暴的将辞职信丢在他面前,慌不择路的出了慕月尘的办公室,里面沉闷的空气让她窒息! 看着她慌忙逃窜的背影,慕月尘落寞的垂下了眼睑。 因为慕月尘的一句话,直接导致傅一微一个早上都心神不宁,连复印个文件都出错了好几次。她承认,辞职多少都有不想见到慕月尘的成分在,因为她做不到公私分明,做不到冷静自持额看着他。 可是慕月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我绝望的时候又让我抱希望?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和慕月尘离婚的消息就在慕氏不胫而走。至于是谁的功劳,她不用看也清清楚楚。 这种劳神不讨好的事,恐怕也只有奚可卿会做了! 部门会议结束,慕月尘中途接了个电、话,脸色一直很难看。 “散会。” 所有人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傅一微和慕月尘两人。 “傅一微,s市的新品上架出了点差错,你准备一下,晚上的飞机和市场部的刘经理出趟差。” “好。” 她应的爽快,无论是和谁,能暂时避开慕月尘是最好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迫不及待的脸上,晦涩:“刘经理的秘书刚好出了车祸,如果你不想去......” “不,我去。” 慕月尘安静的看了她良久,烦躁的挥了挥手。 傅一微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一路小心,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 他知道就算遇到再严重的问题,以她的性格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特意又加了一句:“你是公司的员工,我的秘书,新品上柜关系到公司的利益,别硬撑。” 如果不是手上有更重要的事,他怎么也不放心放傅一微单独和一个中年男人出差,他调查过,刘经理这人平时在工作中的表现还算卓越,人也属于老实的那种。 只是,心里那种淡淡的不安缘何而来? 飞机是下午三点,到s市的时候六点,正好饭点。 第九十节:傅一微爆发了 和对方公司约的地方原本是在慕氏旗下的一家商务酒店,但后来杨经理中途接了个电、话,临时改成了帝锦娱乐会所。睍莼璩伤 “小傅啊,再跟杨总喝一杯。” 刘经理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撞了撞明显不懂行的傅一微,使劲挤着那双眯眯眼! 傅一微蹙眉,但还是礼貌的端起了杯子,“杨总,我敬您一杯。” 这酒已经喝了不少,但刘经理和那个所谓的杨总明显没有要谈正事的意思,不像在谈合作,倒有志趣相投、相见恨晚的意思枸。 杨成昆那道色眯眯的视线一直在傅一微的胸部打转,动作孟浪的抚摸着杯子的边缘,“傅小姐,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啊。” 咽了咽口水,“如果能成为傅小姐的入幕之宾,那滋味一定很***。” 傅一微脸色一变,握着酒杯的手猛的抽紧畛! 刘经理也跟着笑,“一微啊,杨总这是看上你了。” “杨总,你请自重,我相信慕氏还没有用员工来换取合同的先例。” 挺直身子,不卑不亢的看着杨成昆难看的脸。 刘经理讪讪了笑,正准备说些话打圆场。 傅一微突然回头,眉眼含笑:“刘经理,或许你该好好想想,如果慕总知道这事,你恐怕也不好交代。” “傅一微,你别给脸不要脸”,被毫不留情面的指责了一番,刘经理顿时就火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你以为秘书是什么?不过就是高级妓女,怎么?还矫情起来了?不过是慕总玩剩下不要的女人,倒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挑眉,咬牙,“你还真说错了,傅家虽不比慕家,但也绝对是名门望族。” 这些人居心不良,在这陌生的城市她能依靠的仅仅只是自己,所以,只能故作强势的挺直背脊。 手不受控制的拽紧了手包里的手机! “傅小姐还真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两年前傅家就登报和傅小姐断绝了关系,如果你再出什么丢人的事,我相信他们连面都不好意思出。” 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无论是不是断绝了关系,我身上留着的依旧是傅家的血,你以为凭着傅一轩和慕月尘的骄傲会善罢甘休。”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但随后坚定的点头。 “酒后乱性很正常。” “什么后台如此硬?连傅家和慕家都不放在眼里?” 她一边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边往门的方向退,能让他们如此不顾一切的除了重利,肯定还要无后顾之忧。 能这样费尽心机对她的,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奚可卿,但是,她绝对没这能力让这些人连慕月尘都不顾及。 “我要见奚可卿。” 傅一微看到刘经理的脸僵了一下,心里便如明镜似的了。 她背后的后台—— 不敢想,因为不敢相信。 “杨总,这事就交给你了,办好了大家都好过。” 傅一微转身就跑,刘经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的丢在沙发上,杨成昆随后压上,狠狠的钳制住她挥舞的双手。 “傅小姐,我劝你省点力气。” “你们就不怕慕月尘知道后让你们生不如死?” “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傻?早在决定的时候就想好后路了,那可是我们几辈子都奋斗不来的钱啊。” 他喷洒着满嘴的酒气,嘟着唇朝她凑过来,傅一微拼命躲闪,抬脚,狠狠的踹上了他的命根子!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起,杨成昆捂着下体痛的在沙发上打滚,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傅一微的手臂。 “臭婊、子,敢踢我,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厉害,我今天不办到你求饶,我他妈就跟你信。” “是吗?” 清冷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音乐声传来,傅一微全身紧绷的弦蓦然就松了,整个人都像破碎的娃娃一样蜷缩着身子歪在沙发上。双手紧圈着双膝,尖利的指甲近乎掐进了肉里,疼痛让她不至于扑到慕月尘的怀里。 慕月尘的视线扫过衣衫不整的傅一微,瞳孔急剧紧缩,闲庭若步的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杨总可真是给我看了出好戏。” 杨成昆整个人都哆嗦着缩成了一团,看不出是因为怕还是因为疼,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 “慕......慕总,我喝......喝多......多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的身体,慕月尘眉色一凛,“倒真是个好理由。” 语气急转直下,再不是最初的漫不经心,“杨成昆,敢动我慕月尘的女人,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从傅一微走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片刻都静不下来,还好他赶来了,要不然—— 他简直不敢想后果。 “慕......” 慕月尘朝着身后的保镖招手,“处理干净。” “不......慕总,慕总,是刘经理指使我这么做的,我求求你,别伤我,我并没有对傅小姐怎么样,我求求你......别......” 蹙眉,像看待垃圾一样拂开他紧拽着他裤腿的手,“不用求了,我谁都不会放过。” “慕月尘——”一直埋着头的傅一微拉住他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他交给我。” 他静静的看着她,透过朦胧的光线彼此都看不透对方眼里的情绪。 就在傅一微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他点了头,不问缘由! “将他带到慕氏酒店的总统套房。” 慕月尘挑眉,点了点头,保镖这才将吓的面如土色的杨成昆拧起,拖着出了包间。 “对不起,我来晚了。” 心疼的抚着她苍白的脸,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对不起,在你最害怕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感受着他的亲昵,傅一微往后瑟缩了一下,理智的推开了他,“谢谢。” 虽然她现在很想有个人依靠,可是那个人一定不是慕月尘。 呵—— 前夫—— 还真是有够讽刺的。她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服,站起,朝他摊开了手! 慕月尘看着她的动作挑眉,宠溺的笑意在唇角绽开,抬手,准备握上她伸来的手。 “手机。” “......” 已经伸到半空的手转了方向,掏出手机递到她的掌心。 熟练的解了密码,迅速发了条短信然后删掉,本以为慕月尘会问,没想到他接过手机后连看到没看便直接放回了裤兜里! “可以走了?” “慕总请自便。” “一微——”慕月尘拉住她,用力将她挣扎的身子揽进了怀里,“只是权宜之计。” 虽没说明,但她却知道他是在说离婚的事。 “权宜之计?那请问慕总以后是不是凡是遇到为难的事都要和我离婚呢,等到解决好了又再结?” 慕月尘一噎,他很想说不是,但傅一微言语中的嘲弄堵着他半句话都说不出。 “慕总,您自小成绩就好,应该听说过一句话:覆水难收。”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一直隐忍的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在他伪造自己的笔迹签上她的名字时,她就绝了自己回头的路。 “这次,我会努力握紧你的手。” 他说的艰涩! “慕总难道看不到吗?我的手已经放了。” ...... 奚可卿收到慕月尘的信息时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在酒店里上窜下跳了好久,才换好衣服匆匆出门。她设好陷阱等傅一微,为了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特意定了间离慕氏比较近的酒店,步行十分钟就到。 慕氏酒店的总统套房统一设在十八楼,她手上有一张能开所有房间的门卡,是慕伯母给她的!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浓重的酒气熏的她蹙紧了眉。 印象中,慕月尘极少酗酒。 想来是因为刚跟傅一微离了婚,心情郁闷,她也不疑有他。 “月尘——” 回应她的是一声朦胧的应答声,短而急促,但她还是准确的判断出了声音的出处。 娇羞的理了理身上薄如蝉翼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摸黑走了进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了个满怀,浓烈的酒味和滚烫的灼热扑面而来!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便察觉出抱她的人不是慕月尘。 这是一具缺乏锻炼的身体! “啊——” 她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羊毛地毯上,头‘咚’的一声撞在了茶几的棱角上,疼的她一阵头晕眼花,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慕月尘呢?” 第九十一节:这是我的妻子 压在奚可卿身上的男人猛的一顿,接着便是一阵更有力的撕扯,衣衫破碎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刺耳。睍莼璩伤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她紧紧护着四分五裂的衣服,拼命扭动着身子想从禁锢中挣扎出来,绝望充斥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 “你是谁?” 她哭的声嘶力竭,双腿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双手被举过头顶死死按在羊毛毯上,“我求你,你放我了,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求你不要碰我。栎” 上衣被扯掉,胸衣挪了位露出雪白的柔软,黑暗中男人的眼里布满了诡异的红血丝,全身肿胀滚烫,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手探向她的裙底,粗暴的扯去她的底、裤。 原本是为了方便慕月尘,现在却成了她一切后悔的源泉,如果她穿的是牛仔裤,如果她没有来…讣… 脑中突然想起了那条诡异的信息,刚开始在看到发件人写着‘慕月尘’的名字时高兴的忽略了很多细节,现在想来,真的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慕月尘从来不发短信,也许有,但那个人——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心,地点也绝对是在他专属的套房,而那个房间,是用指纹开锁。 “傅一微,是傅一微对不对?” 紧拽着男人肥胖松弛的手臂,一股恶心油然而生,这个人肯定已经上了五十岁。 ‘吱——’ 裙摆被撕开,身上紧压着她的力道突然松了,紧接着传来的是解皮带金属扣的声音。 奚可卿大惊,一张小脸惨白中泛着青灰! 她用尽力气挣扎,却被男人死死的压住,连半分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随即压下,滚烫的灼热就抵在她柔软的入口。 “乖乖,别哭,等一下我一定让你爽的求我要你。” 杨成昆邪笑的舔了舔她的脸,陶醉的吸了口气,“真香,就是粉擦太多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准确的塞进了她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奚可卿蹙眉,直觉的要想吐。 一只手却更快的捂住了她的唇,强迫她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欲仙欲死的东西。” 一切都蓄势待发,连奚可卿都放弃了抵抗,安静的躺在地上瞳孔无限放大! 门突然被撞开,动作剧烈的让房间的每一处都在震动,奚可卿欣喜的回头,却在看清门口的人后被更深的绝望笼罩。 推开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手拿话筒肩扛摄像机的人,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挤。 “奚小姐,请问你这是打算另择良木吗?” “奚小姐,难道传言真的属实?你和慕总已经分手了吗?” “奚小姐,你……” 奚可卿难堪的蜷缩着身体,头发挡住了她的脸让她有片刻的安生,记者毫不留情的话像利刃一样扎破她的耳膜,撕裂般的疼痛。 而更让人无法承受的是,下腹一阵灼热像烟花炸开,顺着血液游走在身体的各处! 她紧紧的咬唇,压迫着体内原始的冲动,头不耐的在地上摆动,透过黑发、人群,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倚着门而立的身影。 傅一微—— 来自身体本能的***驱使她伸出双手揽住了呆滞的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脖子上,发出浅浅的呻吟。 慕月尘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伸手理顺傅一微额头上被汗濡湿的长发。 “为什么?” 记忆中,傅一微不是一个下的了狠手的人,哪怕是面对伤害过她的人,她也只是当时气愤! “如果我说,我只是将奚可卿对付我的手段用在了她身上呢?” 慕月尘眸子里的光是晦涩的,如深渊般不见底,唇瓣抿的泛白,灼灼的目光静静的流淌在她白玉般平静的脸上。 傅一微心里一痛,竟然不敢承受他这样的目光,酸涩的抿唇。 “现在正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奚可卿还是清白的,你正好赶的上灭火。” 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 不愿承认是自己心软,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奚可卿以后可能会成为慕月尘的妻子,自己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他伤心! 只是,这个念头才一升起,心就痛成一团。 慕月尘笑着拽住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离开的脚步:“吃醋。” “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被猜中想法,脸一红,恼羞成怒的打断他的话,“那药性很猛,你再不去救场她就该七窍流血了,要不就被那个人渣给白白占有了。” “我闻到淡淡的酸味了。” “慕月尘——” 他毫无预兆的握住她的手,爱恋的摩挲着她掌心的肌肤,“傻瓜,怎么就那么爱逞强。” “……” 他宠溺的话语让傅一微一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整个抱进了怀里。 “慕月尘,那个是你未婚妻。” “我从来没承认过她的身份,傅一微,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和她不可能。” 他的声音有些恼怒,握得她的手有点痛! 傅一微愣愣的看着他漩涡般深沉的眸子,如同被蛊惑般动弹不得,他靠的很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吸中浅浅的薄荷香。 “月尘,救我。” 奚可卿痛苦的尖叫声透过人群传来,带着微微的喘息。 傅一微回神,脸色一冷,急忙推开他:“慕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 ‘离婚了’三个字被他突然压下的唇惊的销声匿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放大的俊脸。 他居然吻她,而且还在媒体面前! 天啊,这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暧昧不清了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慕……” 她在他怀里挣扎,愤恨的咬他的唇。 听见奚可卿叫慕月尘的名字,记者急忙将目光转向了她死盯着的地方,两道身影正缠绵的在房间门口拥吻。 “慕先生,您这是在报复奚小姐婚前出轨吗?” 对慕月尘,他们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尊崇。 眷念的放开了她美味的唇瓣,额头相抵,视线紧紧的胶着她,两个人都有点轻喘。 更显得现场场景暧昧火热。捏了捏傅一微恼怒的脸,“还生气呢?” “慕月尘,你这个混蛋。” 傅一微瞪他,用力抽手,试了几次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任性的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这么多人在呢,别闹。” 慕月尘宠溺的覆上她的手,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眼里都露出善意的笑,挡傅一微真的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目光从傅一微身上转开,落在刚才问话的记者身上,扬唇,明明是在笑,却有层层的压力铺面而来。 “这位记者的问题似乎问错人了,奚小姐婚前出轨,你要采访的应该是她以后的丈夫,而不是我。” “您和奚小姐……” 记者有点凌乱! “这位才是我的妻子,傅一微,如果以前有哪些让各位误会的传言,我希望从今天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各大报社的版面上”,侧头,含笑的看着瞠目结舌的傅一微:“我的妻子很小心眼,不喜欢自己的丈夫总是被人当成别的女人的未婚夫。” “慕月尘......” 傅一微咬牙切齿的声音被一片哗然掩盖,争先恐后的问题接踵而至,“傅小姐不是您的前妻吗?”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现在是打算复合吗?” 奚可卿一直紧紧的盯着慕月尘,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刻在她心口上的刀痕,眼里希望的光渐渐黯淡。***侵蚀着她的理智,浑身滚烫灼热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柔软的身子像水蛇一样缠上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刚才被吓的双腿直抖,如今被奚可卿柔软的身子缠上,已经偃旗息鼓的***再次膨胀了起来。 一个黑衣男人走过来,冷冷的瞧了一眼杨成昆,微弱的反应顿时烟消云散。 黑衣男人用被单将衣衫不整的奚可卿裹住,迅速抱进了电梯! “谁说我们离婚了?” 慕月尘的手紧紧扣住傅一微的腰,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举动。 傅一微翻白眼,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让人佩服了。 一个眼尖的记者发现傅一微的十指空空如也,“那傅小姐怎么没戴象征着慕家长媳身份的戒指呢?” 那是款工艺繁复的祖母绿戒指,传媳不传女。 蹙眉,神色微凛,说出的话却是宠溺的,“让你别任性你偏不听,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连戒指都随处乱丢。” “慕月尘,你……” 他抬手,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在他莹白的掌心熠熠生辉! 牵起她的手,含笑的套上她左手的无名指。 别人看到的是脉脉温情,只有傅一微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强硬的将那枚曾被她丢进垃圾桶的戒指重新套上去。 “别再扔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找不回来了,就用你来赔。” “……” ??? 将一路抗拒的傅一微强硬送回慕家交到管家手里,“看好少夫人,她要是走了,你也别回来了。” 慕月尘直接驱车回了s市! “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到佣人的禀报,慕母并不惊讶,放下瓷杯,望着从远处笔直走来的慕月尘。 “给少爷煮一杯极品蓝山。” “是。” “不用了,母亲,我有事问你,问完我就走。” 慕母脸色一沉,将手中的杯子置在桌上,“慕月尘,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慕家的家规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母亲,一微出事了。” 他坐在慕母对面的凉椅上,神色浓厚的看着神色未变的母亲,手指慵懒的叩击着白色木条桌面。 “她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 垂下眼睑,情绪被隐藏的极好,想起那个心灵通透的女孩子,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从两家定亲,她就一直把傅一微当自己女儿来疼的,如果—— “我以为母亲会很清楚。” 慕月尘讥诮的扯了扯唇角,神色漫不经心:“重现两年前的情景,母亲,不觉得这招已经过时了吗?” “什么?” 慕母震惊的从座椅上站起,紧按着桌面的手指泛白,“你说什么?什么两年前的情景?” 她只是让奚可卿给傅一微一笔钱让她自觉的离开慕月尘,如果不同意,就告诉她奚可卿坏了慕月尘的孩子。想来傅一微骄傲,肯定不会亲口和慕月尘求证,更不会留在这里甘愿当小三。 “不知道?”神色淡淡的扫过慕母脸上的震惊,“我以为母亲会很清楚呢,连门卡都交给她了,下次呢?是不是要教她怎么进我的房间?只可惜,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事情超出意料,她有点力不从心,但直觉的预感到事情闹大了。 “管家,将电脑拿过来,给夫人放a市新闻直播。” “月尘——”蹙眉,“这件事可卿有责任,但你也别太怪她,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就别较真了。我找一微谈谈,那孩子善良,不会忍心将可卿逼上绝路的。” 慕月尘挑眉,静静的听母亲安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云淡风轻的脸骤然突变,阴沉的像是隐了一场狂风骤雨! “善良?母亲,一微究竟有多善良才让你认为连这种事她都要忍?” “月尘,你难道还想送可卿去坐牢吗?这是在丢我们慕家的脸,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未婚妻。” “是吗?倒真是奇了,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你还想着傅一微?”慕母严厉的下了决定:“我不允许她进我们家的门,别说两年前,就是今天在这事她也没资格进我们慕家的门。” “母亲您先别激动,看过视频后再说。” 管家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点了播放键,杂乱声、尖叫声、记者的问话声接踵而至。 慕母死死的盯着屏幕,双手握紧,身子剧烈的颤抖! “该死,该死,这是谁做的?” “您怎么不说她看上杨成昆了?是自愿的......” 极品蓝山喝在嘴里微微苦涩,回味却是醇厚。 “不可能——”慕母近乎尖叫出声,“可卿怎么会看上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那傅一微呢?她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你当年怎么没如此坚定的态度?”他的心也被那咖啡染上了苦涩,为傅一微。 “那个人是陆长歌,不是今天杨成昆。” “那你的意思是,您的儿子比不上陆长歌?” “......”慕母噎了一下,脸色青白难看,“我的儿子怎么会比不上那个混混?” 慕月尘笑的邪气,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和母亲一样坚定,到后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陆长歌,要不,一微怎么会为了他一次次抛下他。 “一微还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 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褶皱。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抬头,“该怎么办怎么办。” 慕母又火了,“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月尘,我不准你回去再和傅一微纠缠在一起,既然你已经当着媒体的面否认了和奚可卿的关系,那就不要再多做回应了,就这样吧。月尘,月尘,你去哪,给我回来,我说了不准回去,不准见傅一微......” *** 慕月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一推开客厅门就听见电视的声音,傅一微躺在沙发上,身上仅盖了条薄毯。 空调的温度有点低。 走过去将空调关掉,借着电视泛着的幽光打量着她苍白的脸。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扑洒在靠垫上,眉头浅蹙,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美丽。 手指眷恋的划过她的鼻梁、眼睑,“傅一微,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原本就睡的不熟的傅一微在他的触碰下惊醒,猛然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慕月尘。 “你回来了?” 明显还没从睡梦中回神,忘记了自己固执的要在沙发上等他的真正原因。 第九十二节:当年—— 宠溺的揉了揉傅一微的发顶,“怎么不回房间睡?” 傅一微避开他的手,满是抗拒,“慕总,我……”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一紧,也顺势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慕月尘蹙眉,疼痛在心间蔓延开来。睍莼璩伤 “晚了,我送你上楼。” “慕月尘,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自以为是?离婚的是你,现在这样暧昧不清的也是你,你能不能别把每个人都当成你的所有物,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栎” 她绝望的语态让慕月尘的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手指根根抽紧,却很小心的控制力道不伤到她。 “一微,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可是你却确确实实每次都在伤害我。附” 仰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眼圈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慕月尘,和你在一起很累,这次是奚可卿,下次呢?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那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要和一些居心不良的女人较量?” 紧握的她的手松了,慕月尘自嘲的勾起唇角,退后一步:“傅一微,你的意思是要去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吗?” 手紧捏着餐桌的棱角,才能控制住自己心里翻腾的情绪,脸绷的很紧,冷凝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脸色卡白的傅一微脸上。 “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傅一微,你倒真的是让我长见识了。” “月尘……” 她去拉他的衣袖,这一次,她知道是真的伤到他了! “别碰我。” 语气平缓,却有着让人透不过气的悲凉。 “傅一微,如果连这点挫折都让你无法坚持,那你……走吧。” 手猛然收紧,光可鉴人的餐桌上留下四道指印! 这个理由,比她说不爱更残忍。 “月尘,我不是……” “走,现在立刻给我出去,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远远的。” 傅一微咬牙,心里漫过一阵尖锐的疼,终于转身拿了包小跑着出去了。她也不知自己这是在干嘛,明明不想互相伤害,明明想让彼此幸福,可最后反而事与愿违,每次都让自己成为对方心里的刺! 门用力被合上,窗户震得‘砰砰’作响,慕月尘痛苦的闭起双眸,背脊挺的笔直。 既然跟在他身边不快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开紧握的手。 有点矫情。 “啊——” 外面的痛呼声刚响起,慕月尘的身子便冲了出去。 傅一微委屈的跌坐在青石地板上,脚踝肿的很高、手心也擦破了皮。 一直闹着吵着要彻底离婚,可真的听到他说放手,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痛不堪言。 “傅一微,你真是没骨气。” 狠狠的唾骂了自己一句,双手紧紧捂住脸,有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她不停的擦,却越擦越多,泪水沁进伤口痛的呲牙裂嘴! “傅一微,你傻吗?” 一声责骂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就被拽起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要说离开的是你,哭的惨不忍睹的也是你,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才高兴?” 他气急,心里憋着口气无法发泄,曲起手指在傅一微的发顶狠狠敲了一下。 她委屈的抽噎,恶意的将眼泪蹭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听见他的话赌气的推他:“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只不过摔了一跤而已,我现在就走。” 慕月尘叹气,任她怎么用力推拒都不放手! “慕月尘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再也不要见到……” 不等这伤人的话说完,慕月尘强势的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已对上他的视线。低头,准确的擒住她粉嫩的唇瓣,舌尖暧昧的划过她的唇线,不慌不忙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傅一微在他怀里用力挣扎,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紧咬着牙关抵抗他的入侵。 “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让我走的。” 面上厌恶抗拒,心里的痛却在他的亲吻下奇迹的抚平了,还伴随着升起一阵甜涩的酸楚。 这个男人,她舍不得放开他的手,哪怕知道以后可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折那些烂桃花,她也舍不得放。 “可惜,你被我抓到了”,扬唇,含笑的抵着她的额头,“我给过你机会了,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 “慕……” 后面的话直接被慕月尘吻了去,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迫切的吸允着她的舌尖。 “一微,别逃了,试着相信我好不好。” “不是那么坚定的说要离婚吗?现在这又是演哪出?” 慕月尘含笑的蹙眉,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以前的天真可爱都没了,这爱记仇的性子倒真是一点都没变。” 傅一微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便要走。 又是转移话题,每次都这样! “一微”,拥紧她,下颚抵着她的发顶,正色道:“别想太多,将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给你一个安定的未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呵——” 傅一微软了身体,“慕月尘,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人,有思想有想法的一个人,我的婚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难道我想知道为什么难道都不可以吗?” “……” 蹙眉,沉默。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傅一微吸气:“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答应我,知道原因后不准多想。” “恩。” 傅一微自信满满的点头,眉眼含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慕月尘。 “母亲突发心脏病,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而母亲唯一的要求……” 后面的话他最终是说不出口,傅一微一直将母亲当成自己的亲身母亲—— “哦。” 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眸子里翻卷的疼痛。 慕伯母—— “一微,你和母亲之间有误会,等解开了就好了。” “不……”傅一微惊恐的退后了一步,痛苦剧烈的收缩,“如果……不是误会呢?”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当年……” 傅一微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恐惧,神智不清的摇头,踉跄的往后退。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心疼的拥住她,将她摇得像拨浪鼓的头紧紧的按在胸前:“别想了,别想了。”“我也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在婚宴酒会上奚可卿和慕月晰一直灌我的酒,我想找你,可是你不知道去哪里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在酒店房间了,然后就有了后来报纸上的事。” 当年,慕少夫人新婚第一夜出轨的消息被炒的沸沸扬扬,所有的报纸媒体都在竞相报道。像燎原之火一般被越吹越猛,就是慕月尘有心压制最终也只是杯水车薪! “月晰?” 他的眼睛像豹一样眯起,眸子里涌动着晦涩的光芒,他也记得,那天刚好是月晰介绍男朋友给他认识,在花园里耽搁了半个多小时,等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没见到一微了。 调了酒店所有的监控录像,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女洗手间! “还有其他线索吗?当年,我查过,很多东西都被人刻意抹去了。” “我晕过去之前,听到奚可卿说到一个人的名字。” “谁?” “乔御——” 慕月尘的眸光蓦然就冷了,彻骨的寒意将夏日的余温的冻结了,低头,看向傅一微的眼神却是脉脉温情,“外面冷,先回房间。” “月尘”,傅一微拉住他,小心翼翼的说:“也许伯母并没有误会,我和陆长歌——” 用力将傅一微捞进怀里,前额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上,痛的她瑟缩了一下。 “我相信你。” 掷地有声,连半分迟疑都没有。 傅一微感动的红了眼眶,紧紧的还住他的腰,小声的缀泣,“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和……” 那天晚上的事,只有陆长歌才清楚。 “我爱你。” 慕月尘更加用力的将她揽进怀里,勒得她有点痛,“傅一微,我爱你,无论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傅一微除了紧紧的抱住他之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唇颤抖的贴上慕月尘的唇。像是一枚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的巨浪! 得到默许,慕月尘反客为主擒住她颤抖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手指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个部位,带动出一串串滚烫的火苗,隔着衣服覆上她高挺的柔软,肆意的揉捏。 “嗯——” 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身子无力的倚在慕月尘的怀里,由着他肆意妄为。粉面含春,不熟练的回应着他狂肆的吻,胸口憋着一股气像是要炸开一般! 身体越来越软,像是要飘起来。 “傅一微,你是不是想让明天媒体的头版头条刊登你因接吻窒息而死的消息?” 慕月尘敲了敲她的额头,不痛,但足以让傅一微回神,并且用力呼吸。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连呼吸都不会换。” 身体紧紧相贴,傅一微好不容易才从缺氧的眩晕中回神,立刻感觉到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脸一红,急忙伸手推开他:“你流氓。” 捏着她红透的脸颊,凑近她粉嫩的耳朵,“我要是不流氓的时候,你就该急了。” “慕月尘——” 她羞的都快钻到地底下去了,慕月尘还好意思开玩笑。慕家主宅外面360度无死角监视,想到他们刚才的亲密被人看见,就羞的想找地洞钻进去。 “太晚了,我回去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她转身就走,连一点犹豫的机会都没给自己。 “我让司机送你。” 慕月尘双手环胸,挑着眉含笑的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 傅一微觉得自己真的矫情,要走的是她,真听到他让司机送她的时候又忍不住气苦! 讨厌这样心口不一的自己。 “不用了,太晚了,我打的就行了。” “那你恐怕走着回去要现实些。” 这是慕家的私人住宅,根本没有出租车来,又是郊区,这么晚了就是走上主干道也拦不到车了。 “正好晚上吃多了,走走当减肥。” 傅一微赌气的走的更快了。 “既然不让司机送,那我送你吧。” 回头,恨恨的瞪着笑的一脸得意的慕月尘,“不要,我说了不要你们送我,我自己会走。” “我不放心。” 慕月尘快步跟了上去,作势要去开车,傅一微气急,小跑着往前面冲。 “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别人送我。” 她跑的更快了,将气都撒在腿上。 慕月尘不费吹灰之力的追上她,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往主宅走,“家在这边,你还想去哪?” “这是你的家。” 委屈的咬着下唇,不安的在他怀里乱动。 “我都是你的,我的房子当然也是你的。” 说的理所当然,完全将他们已经离婚的事抛诸脑后了。 “看不起。” 负气的别开头不看他,唇角却因为他的话溢出了笑意!心里腹诽,傅一微,你可真是不争气,就两句甜言蜜语就被俘获了。 “那你看得起哪?明天买给你。” “败家子。” “就为你一个人败家。” “油腔滑调。” “......” 慕月尘烦躁的将客厅门踢上,直接将傅一微抵在墙上,唇瓣顺势压下,缠绵的吻着她的唇,纠缠着她不停躲闪的舌尖。 手急切的从衣摆探入,握上她盈盈一握的娇软,肆意的揉捏成不同的形状。 “别......” 傅一微推他,扭动着身子避开他的手,整个人都被他熟练的亲吻和抚摸挑、逗的失去了力道!勉强靠着墙支撑着身子,急促的呼吸:“不要。” “一微,我想要你。” 慕月尘气息不稳的揽着她的腰,与她额头相抵,嗓音粗嘎,透着淡淡的委屈! “月......月尘......不要。” 握着他手的手在颤抖,但声音却是坚定的。 “为什么?”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们离婚了,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行为。” “傅一微,你故意的?” 他咬牙,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某处胀的都快爆炸了。可是,他只能忍受着折磨站在这里听着她说些天外飞仙的理由。 最可恶的是,他还真舍不得对她用强。“慕家家规有云,身为女子就该洁身自好,不能不知礼义廉耻。” 看着他隐忍难受的模样,傅一微眉眼带笑,心里畅快的不得了。 “你现在不是慕家的人了,可以不用遵守。” 低头,再次去吻她的唇,真不想从这张嘴里听到任何拒绝的话! “傅家家规也是这么规定的,女孩子出嫁前不能和男人发生某种不正当的关系。” “你当初缠着我要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背背家规?” 他咬牙,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层层的汗。 “年少无知,现在懂事了。” 最终,他们还是相安无事的拥着睡了一晚,傅一微倒是一挨床就睡熟了,可怜慕月尘冲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冷水才将紧绷的***勉强退了下去。 *** 奚可卿从床上突然坐起来,昨晚的一幕还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旋,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想吐。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滚落的汗珠,扯到打点滴的针,痛的‘咝’了一声。 “醒了?” 一道冷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奚可卿的身体陡然一僵,机械的坐在床头迟迟不敢回头。 “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慕月尘漫不经心的点了支烟,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面容。 “不——” 奚可卿尖叫着回头,双手紧紧的握着慕月尘的手臂,用力的几乎要将指甲整个没入他的皮肉。 “该解释的不是我,是傅一微,是傅一微陷害我的,月尘,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求求你,求求你相信我。” 第九十四节:他是不是让你在床上很shuang 慕月尘安静的等她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完,淡然的目光才扫过她紧握的手:“放开。睍莼璩伤” “月尘——” 奚可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冷漠的脸,眼泪盈盈欲坠,唇瓣微张。 “脏。” 简单的一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击在她心上,握紧的手慢慢松了力道,随后又疯了般握紧栎! “月尘,我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发生过,相信我,你相信,我当时被下了药,但你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哭的梨花带雨,生怕他不相信,将自己还打着点滴的手举到他面前:“你看,我这还打着点滴呢,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可卿。傅” 他平静的拂开她的手,态度冷淡平静,和她歇斯底里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微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 情绪激动的奚可卿突然就安静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平静的眉眼,因为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所以不敢随便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佯装镇定的坐直身子,视线低垂不敢看他洞悉的目光。 慕月尘将烟蒂在烟灰盒里捻灭,随后又点了一支,丝毫不介意奚可卿正虚弱的身子。 “我出国五年,一微每次都说她在学校很好,同学都很照顾她,对她我从来没怀疑过。”深吸了口烟,呛人的烟雾在肺上游走,他才觉得心里的痛被抚平了一点。 他一直信她,明知道她骄傲的性子从来是报喜不报忧,但他居然没有一丁点起过疑。 现在想来,当初的信任竟然成了那些人肆无忌惮伤害她权利,他后悔了,该死的后悔,如果当初强硬一点,如果当初不信她什么‘没有他在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的鬼话,如果当初不顾她的哀求派个人在她身边护着。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遇上以前的学长,他委婉的提起,这段过往恐怕就真的要永远成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了! “奚可卿,这些年脑子不见长,胆子倒长了不少。” 他的话像利刃一样戳进她千疮百孔的心,她知道他不爱她,一直都知道,可真的面对他的冷漠时,依旧会痛彻心扉。 怒极反笑,幸灾乐祸的意味:“慕月尘,你没资格指责我,害的傅一微这样的不是我,是你,是你一定要让她去读只收世家子弟的第五大学。” 慕月尘的脸色很难看,但此刻的奚可卿早就带了豁出一切的决绝:“奚家是家大业大,但是在第五大学像奚家这种家事的随处可见,你以为他们真的是被我煽动的吗?” 他身上有种让人畏惧敬仰的气韵,奚可卿状着胆子,“傅一微,她不过是……” “奚可卿。” 豁然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苍白的脸:“管好你这张嘴。” “你以为你能瞒的了多久?” 奚可卿痛极,再次不顾一切的尖叫出声,他对傅一微的宠、对她的维护、为她费尽心机,每一样都足以让她崩溃! “月尘,我爱你,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抱歉,我自认为不值得奚小姐如此不折手段的爱情,做事之前,多为奚伯伯想想,别让他这么大的年纪了,一辈子忠于善心事业,最后落的声誉尽毁,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什么意思?” 颤抖着身子看着他冷漠走远的背影。 他对她动了杀心? “字面上的意思。” 回头,挑眉,冷漠讥诮:“两年前你对一微做的,这件事就当是还了,你最好祈祷陆长歌没有对她做什么,要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 傅一微从商场出来就看到倚着廊柱的乔御,扫了一圈周围,没有看到他那辆张扬的敞篷跑车。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邪气出挑,一挑眉、一勾唇,每个动作都有着致命的邪气。 但此刻,他身上的颓然却又那么清晰可见。 见到傅一微,他撑起身子闲庭若步的走来,阳光在他身上投射出金黄的光泽! 蹙眉,转身离与他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开。 “傅一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明明说的像是一件开心事,却有着悲凉自嘲的意味透出,让对他避之不及的傅一微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你真有那么恨我吗?” “……” 其实不算恨,只是厌恶,这是人的天性,对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人敬而远之的天性。 “今天乔氏的股票一跌到底。” “我对股票不了解。” 直觉的,她对他接下来的话题不感兴趣,身为秘书,对了解股票是必备的课程。 “你难道不好奇向来稳步增长的乔氏为什么会突然面临这样的重创吗?” “乔御,你想说什么?” 她懂了,乔氏的危机和慕月尘脱不了干系。 “如果乔氏真的没了,你会解恨吗?” 乔御紧张的看着她! 傅一微抿唇,摇头,“不会,对一个算计我婚姻,算计我清白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解恨。”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年她被奚可卿灌醉后丢到酒店的床上,她那句:“乔御,什么时候到,已经准备好了。” “呵——”乔御苦笑,委屈,漫天的委屈迫使他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握紧她垂落的手臂,“傅一微,你有心吗?告诉我你有心吗?” 滚烫的掌心直接贴在她的左胸,天热,只穿了件薄薄的雪纺衫,他手的触感异常清晰。 “乔……” 她恼羞成怒。 “我冒着中毒的危险不顾一切的替你吸蛇毒,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我的心吗?”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傅一微的面前,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对她的伤害。 可是,那下意识的举动就算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也该明白啊。 “那件事你是直接负责人,也许,你只是怕我死了受到法律的制裁。” “去他妈的制裁,你去打听打听,我乔御他妈这辈子怕过什么。” 他愤怒的踢翻了一旁的垃圾箱,额上青筋绷起。 傅一微被这样的乔御吓到,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傅一微你是死的吗?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情?”被傅一微的沉默弄的气急败坏,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你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死的?” “乔御,你发什么疯?” 被摇的七荤八素,傅一微紧皱着眉,强压下心底想吐的冲动。 “我他妈没发疯,我他妈就是爱上你了。” 傅一微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御咽了咽口水,伸手推他。 “如果那些年我用陆长歌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你会不会爱上我?” “不会。” 她的爱情早就在八岁的时候给了另一个人。 “那些年少轻狂的事值得你这么恨我?” 在他看来,读书的时候打闹欺辱只是因为不懂事,虽然他确实过分了些。 “乔少真是懂得装年轻,两年前你已经二十六了吧?如果不是有你的加入,她们能这么明目张胆?” 乔御的脸一僵,手又握紧了几分,“如果我说当年是为了救你,你信吗?” 奚可卿的计划他原本不知道,他也并不是计划中的那个人,后来无意中得知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所以,他告诉奚可卿他想要傅一微,替换了原本找的二流混混。本来只想做场戏,没想到临时出了状况,他并没有去成酒店。 傅一微挑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乔御自嘲的笑开了,退后了两步,摊手,“傅一微,如果早知道会爱上你,当初......”眯眼,抿唇:“我一定躲的远远的。” “为什么不阻止。”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傅一微还是问出了口,如果真想救她,那有什么比让一切都不曾发生更好呢。 “我欠她的。” *** 乔御刚走,慕月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唇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意,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喂!” 故作冷静的开口,面色灿烂。 “总裁。” “你叫我什么?” 他微恼。 就算不是面对面,傅一微也能想象出他此刻靠着廊柱,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慕总。” “调皮”,慕月尘笑,“来天上人间接我。” “不想去,你自己回来,或者让司机去接你。” 她不喜欢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尤其是那些赤、裸的目光。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也不想让司机接!” “慕月尘你故意的。” “嗯。” 他想见她。 “我不去”,傅一微赌气的坐在道路旁的凉椅上,恨恨的踢着路边的石子,“大白天的去天上人间,你脑子有病。” “嗯,那我自己开车回来。” 咬牙切齿的捏着手机,“我马上到。”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天上人间。” *** 天上人间—— 和侍者说了慕月尘的名字,经理亲自将她带到了一个顶级奢华的vip包间门前,四周随处可见黄金镶边、碎钻镶嵌的装饰,而这些仅仅是最朴实的装饰!门没关,悠扬动听的歌曲从里面传来,听得出唱歌的人并不懂爱情的真谛,一首感人至深的情歌偏偏被他唱出了几分摇滚的味道。 不过,却真的是别有一番意境,这群纨绔的富二代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到这样动听独特的歌曲,她也不意外。 “小姐,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慕先生在里面。” 经理恭谨的深深鞠躬,退到了一旁! 傅一微径直推门进去,反正敲了也没人听见,灯光虽暗,好在没有到处晃,勉强眯眼还是能看清楚每个人的模样。 男人的聚会永远少不了女人,尤其是这群纨绔子弟,身边更是不乏美女倾城。浓郁的香水味伴着酒味形成了一种属于夜的味道。 傅一微的视线扫过每个隐秘的位置,慕月尘不喜欢这样吵闹的环境,就是偶尔应付,也是坐在角落不去参与! 在这一群人中,傅一微并不算陌生,这样毫无意义的挥金聚会,慕月尘实在推不掉的时候偶尔也会带上她一起。但由于慕月尘严苛的规矩,她和这群人远远只是停留在点头之交上! 曾经让她抱怨委屈的规矩,如今想起,心里居然漫起了一丝暖意,不能衣着暴露、不能抽烟喝酒、不能举止轻浮、笑不能露齿、眼神要淡,不能看一个男人超过两秒,当然,除了他。 慕月尘并没有在包间里,他那种气场强大的人,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也能让人一眼发现。 蹙眉,再次确认了一下,才拿着手机准备退出包间。 “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傅一微,傅小姐吗?” 一道讥诮的声音让她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拉开包间的门,这世界上最不乏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落井下石的人,何况拍慕月尘马屁这种事,这些人一直是乐而不疲的。 这群世家子弟平日无所事事,好不容易寻了个乐子,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呢。 刚刚说话的人一个健步跨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邪气的眉毛微挑:“既然都来了,怎么不玩玩再走?” 他低头,凑近傅一微,“我相信傅小姐也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对不对?” 傅一微厌恶的往后仰,这男人她有印象,华晨电子的太子爷,成天无所事事还挥金如土,女人一天换一个,将他老子气的住了好几次院。眼看偌大的一个产业后继无人,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两鬓都已经霜白,对这个独子,都是避而不谈。 “让开。” 傅一微向来不喜欢和这种人渣无赖纠缠,当即冷了脸,如果是曾经,他只会一脸谄媚的自打耳光,可现在,少了慕月尘的庇护,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让她向这种人服软,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呵,两年不见,脾气倒是涨了”,程扬大胆的伸手去摸她的脸,举止轻浮孟浪,身后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哨助威声,“傅一微,跟了我吧,你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就别指望着慕少还要你了,与其跟着陆长歌那伪娘,不如投入我的怀抱,我保证绝对比陆长歌让你爽。” 傅一微躲开他的手,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起,如果刚才是厌恶,那现在就是冷漠,如冰刃般的冷厉从她柔弱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传出,竟然让程扬有片刻的楞仲和胆怯。她眼睛微眯,不堪入耳的话像重锤狠狠的敲在心上,那种痛,让她绝望,也吞噬了她仅有的理智。她刚开始还努力克制厌恶,程扬这种小人,能忍便忍了,若是闹僵了,止不了处处陷害! 身后的洗手间门拉开,露出慕月尘风华绝代的身影,这暗沉的包间里也因为他而光芒万丈起来。看到程扬孟浪的表情以及傅一微冷漠的脸,他眸色渐沉,那种瞑黑是倾其世间所有光华也无法照亮的晦涩。 看到他,刚才还高抗的哨声顿时偃旗息鼓,只留下温柔婉转的旋律还在包间里盘旋。 正处在盛怒中的傅一微对周围微妙的变化毫无察觉,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眸子死死的盯着程扬,“这话,你可敢原封不动的当着陆长歌的面说?” 听到那三个字,慕月尘抬起的脚步又退了回去,冷冷的看着场中央的两个对峙的人。 眸子里的那种瞑黑染上了淡淡的哀寂。 陆长歌—— 程扬突然胆怯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陆长歌有着和他天使的面容完全不相符的内心,他曾亲眼看到过他的心狠手辣。而偏偏,傅一微就是这个拥有着黑暗性子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宝。 这么多人看着,程扬自然不能认输,轻浮的冷笑,“陆长歌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喜欢穿慕少烂鞋的人,你和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我都替你们脸红,也只有慕少才能这么大度的放你们双宿双飞,陆长歌就是个小白脸,你没少掏钱给他吧?他是不是让你在床上很爽?我可比……” 第九十五节:陆长歌 ‘啪——’ 重重的一耳光打在程扬让人作呕的脸上,傅一微情绪激动的揪住他的衣领,竟然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推的狠撞在墙壁上。睍莼璩伤 眼里闪动着骇人的光芒:“道歉,你这个混蛋,我不准你侮辱他,道歉,给我道歉。” 见惯了傅一微小鸟依人的样子,哪怕偶尔任性也在小女人的范畴,如今突然情绪激动的犹如市井泼妇,让这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男人都有些骇住,愣愣的看着半晌没反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直觉的去看还站在洗手间旁的慕月尘,程扬的话确实过分,但说的也是事实,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前妻为了一个绯闻男主角这样情绪失控! 果然,慕月尘的脸色有些沉,有人识趣的关了音乐栎。 沉痛的闭上双眸,手几乎抠进墙壁才强忍下心里想要将那个女人掐死的冲动。 程扬的背心一阵疼痛,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钳制,怒火顿时冲上脑心,手高高的扬起! 一股劲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望着那双狠狠扫来的宽厚手掌,傅一微直觉的闭起了眼睛涪。 手还倔强的扯着他的衣领。 “程扬,你要是敢打下去,就做好明天去扫大街的准备。” 慕月尘的声音是淡漠的,甚至平静的没有一点起伏,程扬用尽全力的巴掌却陡然间停在了半空。 手指一根根抽紧,傅一微明明看到他一脸的不甘和恨意,回头望向台阶上那个犹如神祗的男人时却又是一副谄媚的讨好:“慕先生,我这不是为您不甘吗?像傅一微这种……”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 疏离冷讽的话瞬间将程扬和他的关系拉开了老远! 程扬牙一咬,却只敢讪讪的退到了一边:“是是。” 心里却想,慕月尘,你最好祈祷慕氏一辈子风生水起。 拾阶而下,每个动作都闲适优雅,唇边甚至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包间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每一步却都沉重的像踏在人的心上! 傅一微从刚才的激动中回神,定定的看着他缓缓走来,脸色有点发白。明明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月尘——” 喃喃,尖锐的指甲狠狠刺进了肉里。 慕月尘走到她面前站定,伸手,白玉般的手指泛着柔润的光泽! 傅一微抿唇,心里像是塞了块海绵,潮湿沉重,那种感动让她忍不住想扑进他的怀里。 见她只是愣愣的看他半晌没反应,慕月尘勾起唇笑着将她揽进了怀里。回头,冷漠凛然的目光扫过所有的脸,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压迫的人喘息困难,“傅一微,我的妻子。今天不知者无罪,下次如果我再听见有任何人侮辱我的妻子,那就是和慕氏过不去。我妻子的为人我清楚,不需要各位莫须有的污蔑,当然,如果有人喜欢和狗仔队划上等号,搬弄是非,这种人品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这个圈子的好。” 低头,坚定的看着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傅一微,“我信她。” 听到他掷地有声的话,傅一微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慕月尘,慕月尘—— “慕……慕先生,我们哪敢和嫂……” 有人讪讪的开口,试图化解这种窒息的尴尬。 慕月尘揽着傅一微出了门,直接将那群人的尴尬都撇在身后! “月尘——” 他走的极快,好几次傅一微都差点跌倒,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臂。唇瓣抿成了一条线,背脊紧绷,她的力道不到,却让他停住了步子。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傅一微的手指点点蜷缩,紧握成拳,“慕月尘,我以为你真的信我。” 在他说信她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百花盛开的声音,心里仅存的那点阻隔瞬间消散!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只是他为了面子的隐忍。 呵—— 当真是可笑。 慕月尘背脊一僵,双手紧握,面上却始终一副温润贵公子的优雅。他笑了,面色悲呛绝望:“我信,傅一微,我从来都信你。” 他回头,墨色的眸子里跳跃着烈烈的火光:“可是我有心,我会痛,我信你,但不表示我能接受你如此维护另一个人男人!” “月尘——” 傅一微的心痛的缩成了一团,喉咙滚动,硬是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听到他们侮辱陆长歌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是不敢,是不能。欠陆长歌的终其一生也无法还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对他的承诺。 “傅一微”,眸子沉痛深邃,手按上她的左胸,不带丝毫***:“为了陆长歌,你失过我多少次约?” 她的唇在颤抖,颓然的靠着墙壁,双手捂脸。 看着她痛苦绝望的样子,慕月尘直觉的有一双手狠狠的揉捏着他的心脏,痛的要窒息。 站直身子,面色在阴影中显得影影绰绰。 “送少夫人回去。” “是,先生。” 司机躬身,站到了神志游离的傅一微面前,挡住了那些醉意醺醺、东倒西歪的人。 慕月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迅速离开! 傅一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整个客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双腿蜷缩抱紧自己的手臂。 像孩子一样缩成一团。 她怕,怕黑、怕孤单、怕失去慕月尘、怕闭上眼睛、怕看到曾经。 ??? 永远记得那年盛夏,记忆中的陆长歌。 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这种空话,更不相信一见钟情后便要以身相许,虽然对慕月尘她就是一件难忘。 人潮涌动的街头,傅一微快速走了几步又迅速慢了下来,身后那个人也随着她一快一慢。她终于确定自己是被跟踪了,猛然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阳光下的陆长歌。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男人,是的,美丽。 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不妥,但她见到他脸的那一刻只想到这个词! 慕月尘是清俊风雅,宛若谪仙般高贵优雅,站在云端俯瞰着蝼蚁众生的风华绝貌。而这个男人是——美丽,如暗夜绽放的蔷薇般惹人炫目。“你是谁?” 傅一微蹙眉,这个男人她没见过。 “陆长歌。” 声音也如他的面容那般美好,一字一字说的缓慢,仿佛怕傅一微听不清楚! “为什么跟着我?” 男人笑了,唇色如绯。 启唇,沙哑魅惑的嗓音,眉眼含笑,却认真的让人惊惧:“我喜欢你。”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喜欢,突如其来的深爱,让傅一微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傻了。她自认不是绝色丽人、更没有出众的才华、行为举止甚至都像孩子一样撒泼无赖,这个倾国倾城的男人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喜欢她! “你……” “你先别说话,我大脑有点缺氧,得缓缓。” 傅一微抬手阻止,脸色煞白,被吓的不轻! 陆长歌倚着路边的围栏,明明是杂乱的街头偏偏生出几分画卷的诗意,他笑了,明艳非凡:“好啊。” 两个人静静的对立很久,傅一微还是没从刚才惊天动地的话里回神,看着那个犹如画卷的少年,讪笑:“你慢慢站,我回去了。” 她转身,他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 又是一段路,傅一微忍不住回头指着他:“陆……” 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长歌。” 傅一微翻白眼,“你能别跟着我吗?” “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 面对这么漂亮的人,她连说句狠话都觉得是罪不可赦! 见陆长歌沉默,她顿时涌上了一股浓浓的负罪感,逃一样朝着家的方向飞跑。 身后的人默了一下,随即跟上她的脚步时快时慢。 傅一微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任谁被这么一个陌生男人跟着也会疯的,她走他走,她停他停,寸步不离的跟着。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不厌其烦的跟着。 她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想将鞋脱下来丢到他脑袋上砸晕他。 “陆......” 原谅她记性不好,被气糊涂了更加记性不好。 “长歌。” 傅一微点头,找了个台阶坐下,颇有促膝长谈的意思,“好,那个陆长歌,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我?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 她承认,这话不只揶揄、还嘲弄。 只可惜,她完全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定力,只见,他如墨的双瞳紧紧的胶在她身上,非常沉稳淡定:“不可以吗?” 傅一微想直接晕倒,怎么都觉得她像怪蜀黍,正在哄骗无辜的孩童,尤其是他那双漆黑分明的眸子。 “这个,我们还没熟悉到这一步。” “一见钟情需要熟悉吗?” “额......” 好像不需要。 “那个......” “陆长歌。” “什么?” “我叫陆长歌,不叫那个。” 好吧,傅一微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尤其是他真的一脸无辜的纠正,更让她觉得和他的天真相比,自己真的邪恶了,居然有那么一刻以为他在故意添乱。 “那个陆长歌,我要回家了,你看天都黑了,你也快回家好不好。” 姐姐没有要拐卖幼童的癖好! “我就叫陆长歌,不叫那个陆长歌,难道还有这个陆长歌?” 傅一微真的要晕过去了,‘蹭’的一下从石阶上站起,双手叉腰:“陆长歌,我管你这个那个,总之我现在要回家,你别再跟着我了,要不我报警抓你。” 怒气冲冲的走了,陆长歌动作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上。 “说了别再跟着我了,要不然我放狗咬你。” 身后没动静了,傅一微回头,见他脸色苍白的站在柏油马路上,真的不跟了。 心里一喜,早知道威胁有用就不用陪着他耗一下午了,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脚踝,妈呀,脚都麻木了! ‘咚’的一声。 吓的傅一微急忙回过头来,就看到陆长歌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双膝。那样子看起来很痛苦,上下牙齿紧咬,额上冒出细密的汗,到最后竟然微微抽搐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喂——”傅一微慌了神,急忙扔下包包跑过去,蹲在他身边。伸出的手焦急的停在半空,不敢扶,怕会越弄越糟糕,“你怎么样?你是不是泛什么病了?有药吗?” 他这病不像是突发病,倒像是旧疾,应该有备用药。 “没有。” 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种厌恶。 “那我送你去医院。” 傅一微这下是真的慌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不妙,这车辆稀少的郊区不会真闹出人命吧。 “不去。” 像个孩子一样将头转到一边,紧紧抿唇。 “陆长歌,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 “一会儿就好,你不是要走吗?快走吧。” “我走了等明天给你收尸啊。” 傅一微的脾气一急,说话也不顾后果! 陆长歌紧紧咬牙,抵抗着身体里传来的一阵阵痛苦,口腔里盘旋着血腥味。这点抵抗的力道相对于身体的疼痛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像有千万只蚂蚁从毛孔钻入他的皮肤,撕咬、涌动。忍不住细声的痛呼出声。 汗水沁湿衣服,头发盖住了他英挺的眉。 最终,他们还是没去医院,等了半小时车道上硬是没过一辆车!而陆长歌却奇迹的平静了,睁着一双乌沉溟黑的看着她,全身被汗湿。 “你......要不要紧?” 见他平静,傅一微急忙伸手扶他,这个男人真的太能隐忍了,她刚刚明明看到他全身青筋蹦起,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毛孔溢出,可他却连哼一声都不曾。 “回去了,累。” 陆长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走了。 傅一微愣愣的看着他虚软无力的前行,这个人她记下了——陆长歌。 *** “一微,所有人都说你有男朋友。” 陆长歌俨然成了傅一微的朋友,依旧是初见的模样,美好淡静。 “不是男朋友。”想起慕月尘,她的唇角往上弯起,勾出一抹甜蜜的笑。陆长歌那还来不及升起的欢喜瞬间被激散,只能睁着一双黑布澄清的眸子看着她。 “是我未婚夫”,她完全没注意到陆长歌的失态,兀自笑了起来,“他今晚七点到机场,从美国回来。” 那一刻,她的眸子里是陆长歌从未见过的神采飞扬!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早了,我要去接他了。” 她笑的开怀,陆长歌的心却因为她一个简单的面容痛的白了唇。 “现在才四点,到机场最多五点。” “我想早点见到他。”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她想他,迫切的想念他的眉眼、神态、动作,连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 陆长歌拉住她,力道重的几乎将手臂拽脱臼,“我不想你去见他。” “长歌——” 傅一微无奈的蹙眉,轻斥。 半个月的相处,她总算是接受了他这喜怒无常的性子,上一秒还笑的春色无边,下一秒就突然阴沉了脸! “傅一微,我不准你去见他。” 低吼,犹如困兽般悲鸣。 不,他不放,他不要她再和那个男人见面。 傅一微是他的,是他陆长歌的! “陆长歌你发什么疯?慕月尘是我的未婚夫,我去接他、去见他都是理所当然。” 微恼,见他的手还紧握着自己的手臂,用力,甩开。 才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咚’的一声,吓得她急忙回奔过来蹲在陆长歌的身边。 “陆长歌,你怎么样?” 将他蜷缩的身子扶起,不停的摩挲着,试图舒缓他骨节的僵硬、痉、挛。 第九十五节:慕月尘,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你先忍忍,我送你去医院。睍莼璩晓” 知道陆长歌身体的病只需要忍忍就好,但她还是慌了神,上次和这次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唇色苍白青紫、眼睑微闭、紧紧的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蜷缩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不时发出痛苦的悲鸣声!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竟然用头去撞击坚硬的水泥地,额头上迅速红肿流血。 “陆长歌。” 傅一微尖叫着抱住他,用尽全力将激动的他压在自己的胸前,随着他的挣扎,双臂像要被生生的扯断般疼痛,“陆长歌,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你忍忍,我去叫车。烨” “你要敢送我去医院,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他猩红的眼睛直瞪着她。 “陆长歌,比别这么孩子气,会死的。钨” 吼完,扔下他准备去拦车。 “咚——咚——” 傅一微急忙回头,见他正用头重重的撞击着地面,那里,已经有了一滩红色! “陆长歌——” 她急忙奔过去抱住他,让他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语无伦次的喃喃:“我们不住院,我看医生,你别这么伤害自己。” 傅一微是真的被陆长歌的模样吓坏了,只能凭着本能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慕月尘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傅一微才发现她竟然抱着陆长歌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睡着了,他已经平静下来了,额头上的伤口还粘着血渍,触目惊心。 她抽出手准备走出去接电、话,原本睡得正好的陆长歌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竟然没有半分睡意。 “喂。” 嗓音还有些暗哑。 “你在哪?” 慕月尘的声音极冷,听的出他很不高兴。 “还在学校。” 看了一眼身侧的陆长歌,终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校门方向走! 陆长歌落寞的垂下眼睑,没有跟上。 “为什么不来接我?” 他在机场等了五个小时,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从最初的激动到现在的冷沉,他就像一个濒临爆炸的气球。 “我......” 傅一微最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树林,那里蜷缩着一团黑色的身影,那是陆长歌。 心里微微一疼,快步跑出了学校。 她和陆长歌不可能,所以不能让他有一丁点的希望,那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 “对不起月尘,我忘记了。” “傅一微......” 那头传来慕月尘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以后?” “不敢了。” “你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 慕月尘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面色冷沉,“傅一微,你认为我睡得着?” 一个月的思念,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她居然让他早点休息。 “傅一微,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她吐舌头,不敢再倔:“在学校。” 傅一微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紧紧绷着忍不住要绽放笑意的唇瓣,视线却总是装作不经意的扫过路口。 直到那辆熟悉的车沿着街道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所有的矜持都被抛诸脑后,朝着那辆车挥起手来! 一个月了,他去美国整整一个月了。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谨的拉开车门。 慕月尘永远是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哪怕此刻穿的只是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但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依旧让人侧目。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西服,抬手,袖扣被路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慕……” 名字还没喊完,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迎头罩下,直接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慕月尘你干嘛,热。” 这六月的天气,穿短袖纱衣都嫌热,他还将西服披她身上! “这件衣服丢了。” “啊?” “丢了。” 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冷意。 “我刚买的。” 傅一微抗议,他一直都这么霸道。 “我说过,不准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无袖雪纺衫,宽肩、领子都盖过锁骨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衣服暴露了?” “你这袖子过手肘了?” “……” 冷凛的目光扫过她仅遮住大腿三分之一的裙子,“你这裙摆过脚踝了吗?” “这是今年流行款。”傅一微弱弱的解释。 “那就全丢了。” 傅一微气急,从来没见过这么封建的男人,“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吗?这该遮的都遮了,总比穿比基尼好吧。” 慕月尘和傅一微相对而立,闻言,挑眉,“你敢——”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弯身坐进车里,和慕月尘倔,那是自讨没趣。反正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没一件是别人能阻拦的! 慕月尘抬头,视线越过校门口那棵巨大的槐花树,落在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少年的视线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某处的虚空。似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少年回头,唇角微勾,那是一种近乎挑衅的目光! 蹙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现出淡淡的不安和焦躁。 “慕月尘,你走不走,我都要饿死了。” 傅一微扯他的衣服,语气不善! 再次往少年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一微,最近在学校里有遇到奇怪的人吗?” “什么叫奇怪?缺胳膊少腿?还是疯疯癫癫?”她还在为刚才衣服的事生气,说话也很冲。 “男的。” 刚刚那个男人让他心慌了! “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只要是男人都奇怪。” 他霸道的控制欲让她好几次都想逃,她的世界被他竖起了高高的象牙塔,独独留下一扇狭窄的窗户。 她能看见外面,却是能看不能碰,别人也进不来。 陆长歌是这学校里唯一敢接近她的男生! “一微,我这是为你好。” 慕月尘蹙眉,透过后视镜看向刚才的地方,除了粗壮的槐花树外再没有其他。 可那种不安却更加浓郁起来!“没有没有没有,月尘,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自由?我有权利交朋友,有权利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不是我父亲,能不能不要将你的人生建立在我的生活上?” 这是傅一微第一次朝慕月尘发脾气,头摇得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捂着脸,滚烫的液体顺着指缝溢出! “你能不能不要自私,不能将我束缚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不要让我在每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找不到。” 慕月尘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收紧,唇色抿的泛白。心里翻卷的疼痛让他几乎坐不稳,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而他的面色依旧是冷凛平静的! 司机识趣的升起挡板,这才伸手摸了摸额头溢出的冷汗! “月尘,对不起,我真的好累。这种孤独的只有自己的生活,真的好累。” 她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 “你真的这么认为?” “……” 傅一微沉默的扣紧双手,她后悔了,后悔说这些话。看着他苍白的脸,她想将自己杀了的冲动都有了。 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她好,她怎么能这么伤害他?用最尖利的话去刺激他! “对……” “一微,你真的认为我这种过度的保护对你真的是种束缚?” “月……” 傅一微慌了,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你真的认为,我对你的关心是自私?” 他的声音近乎哽咽,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股生涩咽了回去。 “不……月尘……” “好,我给你想要的自由,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xxx 慕月尘仰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辛辣从口腔沿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 痛,像被火烧着一样的痛。 一微,当年你要自由,我便给,你不准我动陆长歌我便不动。哪怕心里妒忌的要发疯,我也由着你闹,可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会陷入这种绝望的境地,我一千个一万个不会放你自由。 哪怕你恨我,哪怕你怨我,哪怕你这辈子都不原谅我,我也要将你困在身边。 傅一微,我爱你,该死的爱你。 “啪——” 手一拂,桌上的酒瓶、酒杯尽数落在地上,此起彼伏的脆响! “月尘——”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身后怯怯的响起,柔若无骨的手握上他的手:“月尘,你醉了。” 腻滑的触感让慕月尘的眉头紧紧蹙起,抬头,眼前的人模糊的隐在一片白光中,看不真切。 “走开。” 抽手,站起,饶是他已经醉的不行,但脚步还是沉稳笃定。 鞋底踩过满地破碎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月尘,为了傅一微,值得吗?” 见他走远,奚可卿心里一慌,急忙伸手去拉,甚至忘了慕月尘的警告。 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玻璃,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 “啊——” 玻璃扎进肉里,痛得她尖叫出声,细细的脚跟也断了。她蜷缩着身子,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咬紧牙,楚楚可怜的看着居高临下站在她身侧的男人! “月尘——” 带着哭音,满地的玻璃渣滓,她想站起来,可双手找不到任何一点着力点。 “那你呢,值得吗?” 冷漠疏离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淡淡的自嘲! 奚可卿痛的几乎要晕过去,听他问,她努力的睁大清明的眸子,“值得,月尘,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怕是要留疤了。” 他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月尘,你会嫌弃我吗?” 想到以后身上会留下丑陋的疤痕,额上又冒出了一阵虚汗。 “不会。” 他朝奚可卿伸出了手。 身上的痛奇迹般的淡了很多,她展颜,望着他伸来的手热泪盈眶。爱了他十年,她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他朝她伸手! 但是,她的喜形于色并没有维持多久。 “可卿,我不嫌弃,是因为我没资格嫌弃,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未来的丈夫。” 他深深吸气,将上涌的酒意又重新压了回去。 “月尘,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将我推给别人?” “我爱的是一微。” 有血从奚可卿侧躺的地方溢出! “可是她不爱你。” “……” 见他失神,奚可卿就知道自己堵对了,“月尘,傅一微爱的人不是你,是陆长歌。” 眼中的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冷意,“你怎么会有这间公寓的钥匙?” 被他冷漠的声音骇住,奚可卿甚至忘了自己还躺在碎玻璃中! “伯……伯母给……给我的。” 嘲弄的挑眉,“她不会。” 他是最了解母亲的,面子胜过一切,当初她将傅一微当成亲生女儿来疼,那件事后也彻底和傅家断了联系。 奚可卿那件事也闹的不小,依母亲的脾气,别说是给她钥匙,就是见她一面都不可能! “月……月尘。” 脸色有点发白,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寻着借口,她肯定不能告诉他钥匙是以前偷偷配的。 “可卿,你的心思我明白,但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回去吧。” “她只是比我早认识你而已,我只是晚了她八年,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你也会爱我的。既然爱她爱的那么辛苦,为什么不愿意放开手接受另一段感情?你试试也好啊。” 她哭的歇斯底里,身上的痛都比不过内心的痛。不甘心,她不甘心,如果她能赶在傅一微之前认识慕月尘,那他爱的人一定是她。 “月尘,我们试试,你真的会爱上我。” 她拽紧他的手,犹如拽紧一根救命稻草。 慕月尘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看到她被鲜血染红的雪纺衫,还是有片刻的不忍,“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不要——”奚可卿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步子踉跄的差点又跌倒,好不容易拉住酒柜才阻止了再次摔倒在玻璃渣上的厄运。 慕月尘冷眼旁观的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清晰的不耐! “我不要你送,不需要你的好心,傅一微不爱你,她爱的人是陆长歌,是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 她踉跄着往外走,每一步都将止住血的伤口又撕扯开。慕月尘,你和我一样喜欢自欺欺人。你不敢承认她对陆长歌动了心,就像你不敢尝试着接受别的女人一样,你怕你会爱上别人,怕验证了你对她不是一生一世。” “可卿——” 他开口,微凉! “我试过,你说的没错,爱傅一微很累,她任性、执着、不认输、渴望自由,她所有的性子都像是利刺刺伤我们彼此。所以,在这两年里,我试过接受顺应母亲的安排接受你。” 门口的傅一微靠在墙上,手指紧抠着墙壁。折断的指甲染上了白灰。血迹从伤口沁出,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道鲜红! 她整张脸都是惨白的,慕月尘刚刚说,他想过要接受奚可卿,他居然想过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原来,在他心里,她竟是如此不堪。 任性?执着?不服输?像利刺? 里面,慕月尘的声音还在继续,细数她的缺点。 傅一微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一刻,她感谢奚可卿没有关门,让她听到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让他累,让他痛,让他无数次的想过放弃! 她不要听,一句都不要听。 “一微她还很孩子气,发脾气从来不注意场合,她永远做不到你这样温柔、顾全大局,可是我爱她。这两年里,我想念她所有缺点,那些曾经让我头痛的想狠狠抽她的缺点却成了我最深的思念。” 奚可卿在哭,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自己爱的人细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爱来的残忍!可是她舍不得走,这,也许是她和他最后的单独相处。 第九十六节:只是早安吻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奚可卿全身颤抖的厉害,“慕月尘,其实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睍莼璩晓” 能够肆无忌惮的伤害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能够用最残忍尖利的话戳破她所有的希望的忐忑,就因为,她不是他心上那颗朱砂。 慕月尘无力的靠着酒柜,上涌的酒意让他无法维系平日的清明,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那种难受让他蹙紧了眉头! 唇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月尘,这辈子你都别想争过陆长歌。” 傅一微也许爱你,但没有一个人能争过一个——死人,还是一个为她死的人烨! “滚——” 心剧烈的瑟缩成了一团,双眸紧闭。 争不过陆长歌吗诬? 呵—— 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呢,他的确争不过陆长歌。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陆长歌’三个字都是他和傅一微之间的***。 也许,他也该学学陆长歌那些卑贱的手段,永远只会利用傅一微的不忍心,利用她的善良! 心里紧绷的弦松了,身体沿着酒柜缓缓下滑,好想睡觉,睡着了也就不用想这些逼得他发疯的事了。 “月尘——” 奚可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脚下尖利的玻碎片。 顾不得身上的疼,踉跄的朝着他冲了过去,手努力往前伸,想扶住他下滑的身体。 “月尘——” 一道身影快速掠过她将慕月尘抱在怀里,险险托住了他的身体。 望着一地的狼藉,傅一微抱着他的手在发抖,心跳剧烈,脸色卡白。 “慕月尘,你不要命了?” 如果再晚一步—— 慕月尘醉眼惺忪的掀了掀眼睑,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声音和语气却是熟悉到骨子里的。 一微—— “傅一微。” 他低喃,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木棉香,唇瓣不停的在她的脖子处摩挲。 “一微,傅一微。” 一遍遍的呢喃着心里的名字,沉痛的忧伤像蚕茧一样将他们缚住,越缠越紧! 瞧着他此刻醉的不省人事,傅一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痛,语气也软了,“想死呢,满地的玻璃渣滓你连眉头都不蹙的就坐下去。” 本来紧抱着她的男人身子一僵,缠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就松了,猛的将她推开。 傅一微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慕月尘站直身子,一如既往的骄傲高贵,刚才的失态仿佛只是她和奚可卿的幻觉。但若是细看他的眸子,就会发现他醉了,不轻。 原本黑白分明、冷沉深邃的瞳孔,此刻只剩下一片雾气袅绕! “你不是一微。” 傅一微吸气,被他气的够呛。 奚可卿嘲弄的勾唇,“傅一微,你也不过如此,他居然认不出你。” “傅一微那个冷血的女人,是不会来的,她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病秧子陆长歌。” 慕月尘低喃,语调气恼! 傅一微心里一痛,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 奚可卿急忙挽上他的手臂,挑衅的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傅一微,“月尘,既然她让你那么难过就别想她了,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 “我保证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绝对不会像傅一微那样。” 她小心翼翼的靠进他怀里,身上的碎玻璃要立刻取出来,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她只想留住这个男人,哪怕第二天将将这满身的伤口再次撕裂开。 慕月尘冷漠的抽回手,“滚出去。” “月尘……” 视线扫过奚可卿的脸,眼前却出现了傅一微闹脾气倔犟的模样,闭眼,深呼吸,才勉强控制住心里想将她紧紧拥住的冲动! 酒醉三分醒! 他知道傅一微也许就站在他面前,可他看不清,此刻印在眼里的都是她的影子,任性的、倔犟的、孩子气的、说话做事毫无分寸的。 “出去。” “为什么?” 奚可卿哭着挽住他的手臂,“月尘,她那么伤害你,你为什么甘心留在她给的痛苦中?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我不敢用三分去赌剩下的七分。” ‘嗡’的一声,奚可卿心里的弦在剧烈的颤动,呐呐的凝视着面前如月般清冷的男人:“什么意思?” “酒醉只有三分醒。” 他只有三分的清醒能辨别出谁是傅一微,还有七分的迷茫,所以,他不敢赌。 傅一微紧紧的咬着手,才避免自己狼狈的哭出声来,面对奚可卿愤怒憎恨的目光,她笑了,灿若朝阳! “慕月尘,你这个白痴,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奚可卿说你争不过陆长歌你就自以为是的伤心。你口口声声说你信我,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你一个?在我心里,陆长歌只是个孩子,迫切的想得到关爱的孩子。” 慕月尘醉的不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胃里一阵酸涩的难受。蹙眉,拧开床头的灯,突然的光线刺得他眸子生疼。 手碰到一团柔软的温热,心里一凛,昨晚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浮现。按住不停凸凸直跳的太阳穴,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躬成虾米状的女人。 柔顺的黑发铺在洁白的暗花枕头上,背对着慕月尘,像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 心里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从后面拥住她,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我这是赌赢了吗?” “赢你个头,醉的不省人事,说的什么三分七分不敢赌,我扶你上来的时候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认识。” 傅一微回头,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舍不得起来而已! 有他的地方,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躺着,也好。 慕月尘挑眉,笑得春色灿烂,胃里那刹那的不舒服好像都已经消失了。 “你还笑,昨晚的信誓旦旦结果都是骗人的鬼话,都醉成那样了,谁扶都一样。” 低笑,唇瓣绻缱的吻着她的发丝、额角、脸颊。环着她腰的手抽紧,两个人密不透风的紧紧相贴。 “大清早的怎么就闻到一股酸味?” 傅一微脸红的伸手推他,“慕月尘,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还大清早。” 窗帘拉上,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恩……” 慕月尘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陶醉的吻着她的眼睑、眉头、脸,最后竟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啊——” 傅一微缩着身子躲避他的吻,面上却绽放出璀璨的笑意。 “一身酒味,快去洗澡。” 慕月尘蹙眉,在她的锁骨上轻咬了一下,“你昨晚没给我洗澡?” “你想的倒好。” 昨天她找遍了慕月尘名下所有的公寓,累的连站立都成问题,更何况他那么重,又醉的像滩烂泥。 戏谑的看着她酡红的脸,将傅一微从床上抱起,大步流星的往浴室的方向走。 “喂,你干嘛?” 突然的失重让她在慌乱中揽上了他的脖子。 “一起洗,你身上也是一股酒味。” “还不是你弄的。” “这叫有难同当。” 傅一微挣扎,满脸羞红,和他一起洗澡?谁知道他这个禽兽会做什么。 “当你个头,我不洗,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 慕月尘将她抵在浴室的墙上,背上的冰冷和胸前紧压的火热让她的感官急剧放大,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触碰她心里紧绷的弦。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身子紧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粉嫩柔滑的肌肤,身体的某处坚硬顶着她的小腹! 傅一微别开头,视线慌乱的四处转动。 “我……我去……去煮……煮饭。” 喉结无措的滚动,连冰冷的后背都因为他的暧昧变得滚烫起来。 小腹被那团灼热抵住的地方像着火一般,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恩——” 头顶传来慕月尘紧绷沙哑的呻吟,傅一微全身滚烫,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一微,有你在,真好。” 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傅一微心里一疼,还没从这种伤感和悲痛中回神,慕月尘却突然一推,抱着她双双跌入了浴池。 “啊——” 惊呼声被堵在喉咙,水漫过头顶,黑色的长发在水中交织出一片旖旎的风景。慕月尘紧紧揽着她的腰,迫切的亲吻着她的唇瓣,将腹中的空气一点点渡给她。 傅一微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胸臆和肺都像被刀割一样闷闷的疼,只能依附着慕月尘从他嘴里贪婪的汲取空气! ‘哗啦’—— 他抱着她从水里坐起来,突然涌入肺里的新鲜空气让傅一微贪婪的汲取,上下拂动的柔软蹭着慕月尘胸前紧绷的肌肤。 每一下都让他喉结剧烈的滚动,低头,亲吻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痕迹! “恩……” 傅一微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发丝,仰着头,紧咬唇瓣,承受着他在自己身上制造出一***的快感。破碎的呻吟声从她喉咙里断断续续的溢出,因为隐忍,她已经将慕月尘的头发拽下了好些根。 慕月尘隔着衣料轻吻着她胸前的坚、挺,动作熟紊的挑开她的衣扣,手肆意的揉捏着她柔软。 舌尖暧昧的划过凸起的殷红,辗转缠绵。 “慕……月尘,别……” 她握住他肆掠的手,颤抖的想要推开! “你让我现在停下?” 抬头,向来清明的眸子被***染上了淡淡的猩红,手按住她的腰,将她逃离的身子紧紧的按在他身下紧绷的快要裂开的分身上。 “恩——” 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傅一微咬牙,委屈的看着他紧绷的脸! 慕月尘的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每一处都精心打磨,配上与生俱来的高雅贵气,他整个人就是比罂粟还让人无法抗拒的毒药。 她看的入了神,慕月尘邪魅的挑起殷红的唇瓣,热气熏陶的他整张脸如玉般剔透。 “一微,停不了了,所以,别每次都想着逃。” 凑近她低语,暧昧的含住她柔嫩粉色的耳垂!褪下她的底、裤,让自己早就肿胀的分身缓缓滑进她的体内。 被紧致的温暖包裹,两个人的身体同时绷紧,傅一微拽紧他的发丝,紧密贴合的地方剧烈的收缩! “傅一微,你是想把我扯成秃子吗?” 惩罚性的在她体内剧烈的冲撞了几下,换来傅一微更加用力的抓扯和紧缩。 “那你别动。” 她难堪的松了手,望着水面上浮浮沉沉的发丝,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双手撑着他的前胸准备离开,真的是丢脸死了。 慕月尘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抵在了浴池边缘,用力的冲撞起来,上下浮动的水暧昧的拂过她的身体。 “想临阵脱逃?” 他挑眉,满意的看着被她咬的泛白的唇。 “告诉我,你想要我。” 傅一微艰难的摇头,眼里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水色,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更刺激了男人喜欢征服的***。他闷哼一声,更加剧了身下的动作,深入浅出的姿势让傅一微终于忍不住浅浅的呻吟出声。 每一下都顶在她最敏感的点上,灵魂都似乎要飞出去了一般! “一微,说你想要我。” 身下剧烈的撞击突然停了,慕月尘紧绷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意乱情迷,低头吻住了她被温水轻抚的柔软! “我……” 手指蜷缩,在他背上划出道道红色的痕迹。 “我想……想要你。” 这句话是开启***的一把钥匙,慕月尘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奔腾翻涌的***,将自己再一次深深的埋进了她的体内。 空气里流转着暧昧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傅一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凭借着本能回应他剧烈的动作! 他拥着她,像个贪玩的孩子一样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从浴室到房间的梳妆台上、地毯上、床上,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欢好的影子。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难受,稍稍动一下就目眩神晕! “慕月尘,我饿了。” 身后的人将她拥进怀里,黑暗中准确的寻到她的唇瓣,肆意的亲吻! 傅一微挣扎的摆脱他的钳制,脸上浮起淡淡的殷红,“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哪个?”他挑眉,言语惊诧,眸子里却夹杂着调侃的笑意。 房间里太暗,傅一微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面上一囧,低着头避开他近在咫尺的唇:“我说的是肚子饿了,不是那个。” 慕月尘凑近她,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突然温热的呼吸,“只是一个早安吻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声音戏谑,带着浓厚的笑意! “慕月尘——” 傅一微懊恼的踢他,窘迫的避开他的触碰,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双腿又酸又软,刚一着力便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更是脸红的要埋进被子里。 “呵——” 头顶,传来低沉愉悦的笑,头顶的水晶灯亮起! 傅一微狼狈的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恼怒的瞪他。 慕月尘起身,全身赤、裸,他竟丝毫不避嫌的走到她面前,伸手:“起来,出去吃东西。” 下意识的抬头,恰好看见他的某处正迅速崛起,脸一红,急忙避开他狼狈的退了好几步,怯怯的拒绝。 “不要了。” 慕月尘勾唇一笑,“喂饱你,我们再继续。” “你流氓。” *** 等他们争执着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傅一微按着胃,里面空空如也,酸涩的难受。 “都怪你。” 她侧头,望着身旁依旧举止优雅的男人,愤愤的瞪他。 “我错了,下次一定先喂饱你的胃,再喂饱的你的身体。” “还知道下来?” 一道威仪的声音从楼下的客厅传来,打断了这旖旎暧昧的对话,也让两个人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 傅一微的面色发白,看向沙发上那个模糊的人影。 慕月尘蹙眉,将身体微颤的傅一微揽进怀里,语气恭谨,“母亲。” 第九十七节:我的一微长大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睍莼璩晓”慕母将手中的杂志狠狠的掷在茶几上,盛怒的看着二楼走道上相拥的两个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她在楼下整整等了五个小时,想到那些羞人的呻吟和喘息,目光狠狠的看向一旁脸色惨白的傅一微,“一微,我一直将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傅越晋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吗?居然做出这么羞人的事。” 傅一微浑身一颤,那个名字像最尖利的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母亲。” “一微,你还是叫我伯母吧,你和月尘已经离婚了,你再随着月尘叫不合适。烨” 傅一微唇瓣微抿,正准备点头,却感觉慕月尘放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抽紧,将她更紧的揽进了怀里。本已经到嘴的称谓被他这么一闹,干涩的卡在了喉咙口! “母亲,一微是您儿媳妇,叫你母亲是应该的。” 慕母凌厉的看向笑得张扬的慕月尘,“混帐,你都和一微离婚了,难道还想要耽误人家不成,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跟老傅交代?无” “只是一张证而已,只要一微是我认定的妻子,那她叫你母亲就无可厚非。” 他揽着僵硬的傅一微朝一楼走,“母亲不是也一直将一微当成亲生女儿吗?我相信我和一微的婚事您应该很赞成吧,更何况......” 话音顿住,扫过慕母紧绷的五官,手温柔的覆上傅一微的小腹:“更何况一微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两个女人同时睁大眼睛,异口同声的问:“慕月尘,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怀了孩子? 慕母脸色一沉,将桌上的杂志狠狠的摔向慕月尘,气喘着质问:“月尘,你居然对我撒谎。” 慕月尘不躲不避,笑的越发邪肆张扬:“母亲,您这话言重了,作为过来人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一微刚才在做什么?只要有那层关系,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傅一微脸红的瞪他,不自觉的透出一股子小女人的羞涩娇俏。伸手,张开五指和他十指紧扣,“月尘,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我想让伯母光明正大的接受我。” 她不想他为难,伯母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她不想他以后痛苦绝望! 慕月尘扣住她的手,笑容里满是欣喜愉悦,另一只手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叹息:“我的一微,长大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任性、只知逃避的孩子了。 慕母的脸上有淡淡的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慕月尘那句暧昧的话给堵的! “一微,到书房来一趟。”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慕月尘一眼,转身上了二楼。 傅一微松了手,抬步要跟上慕母的步子,慕月尘心里掠过一丝慌乱,猛的扣紧五指。 “一起去。” 他了解母亲,绝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月尘,伯母的性子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她要单独见我,总是有机会的,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我身边吧。” “有何不可?一微,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他怕母亲会说出过激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受到伤害?”挑眉,笑的狡黠,“慕月尘,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是怕你又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 xxx 傅一微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靠窗而立的慕母,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身上却少了几分慈爱,多了几分冷漠威仪。 “伯母。” 傅一微恭敬的弯腰,虽然知道她也许不屑看。 “一微,你知道我为何事找你。” “是。” “说说你的条件。” 慕母回头,脸上有着长者的怜悯。 傅一微脸色卡白,紧紧的握住了衣服的下摆,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慕母于心不忍,缓了缓脸色,面前这个孩子她也真心疼过,以前也真心希望他能做自己儿媳妇。 这种隐忍也恰恰是这个孩子最吸引人的地方。 “一微啊”,她叹息着回过身来,“放弃吧,你和月尘是不可能的了。” “伯母,两年前的事只是个误会,是......”脱口而出的话突然顿住,傅一微咬唇,改口,“是一场有心人的预谋。” “伯母的话点到为止,你好好考虑。” 傅家的面子她是要给的,不能将话说的太绝。 傅一微孤寂的站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慕母的话她懂,她介意的不是她和陆长歌发生过什么,介意的是媒体怎么写,别人怎么看。 气氛有些沉重,慕母尴尬的咳了一声:“一微,伯母保证一定为你物色一个出色的男人照顾你,你父亲过世的早,我会代他好好照顾你,以后你就是伯母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月尘的亲妹妹。” “母亲,您倒是会捡便宜,爸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您半分诚意都没有就想白白要回来当自己的亲身女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慕月尘推开书房的门,优雅的倚着门框看着中央站着的傅一微,看着她孤立无援的模样,眼里快速划过一丝心疼。 慕母尴尬的讪笑,急忙褪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就要戴在傅一微的手上:“你看我,人老了连记性都不好了,还是月尘这孩子提醒的好,这礼物就当是我送给一微这个女儿的礼物。小薇啊,你可不能嫌弃啊。” 傅一微僵硬的抽了抽手,戴上这个玉镯,她和慕月尘这辈子就真的要以兄妹想称了。 “母亲--” 慕月尘握住慕母的手笑的雍容华贵,另一只手执起傅一微的左手将她无名指上的翡翠玉戒展现在慕母面前,“母亲不必自责,儿子已经代您送过了。” 慕母脸色一僵,“月尘是不是送错了?这枚戒指是我们慕家传媳不传女的猫眼绿宝石戒。” “傅一微她只能做我的妻子,妹妹一个就够烦人了,我可没打算过再要一个。” “慕月尘你这个混账,还真是反了不成,连母亲的话都敢违背?” “现在主张婚姻自由。” 在慕母面前,慕月尘的笑更加的风华绝代。“我不准。”慕母怒喝,胸腔里翻卷的疼痛让她剧烈的喘息。 傅一微的五指紧紧的扣住慕月尘的手,“伯母,您就......” “别叫我伯母,你不配”,慕母回头,恨恨的瞪着始终倔强的微扬着头的傅一微,“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月尘在一起?你能带给他的除了羞耻还有什么?” “够了。” 慕月尘沉了脸,语气冷凛、掷地有声。 “傅一微,当年你能做出......” “我说够了。” 怒吼声打断了慕母滔滔不绝的指责声,慕月尘的目光始终看着外面似火的骄阳,手却在无意识的收紧。 傅一微被他捏疼了,却始终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这,是她欠他的! 看着他苦苦压抑的痛苦,心里自责的一疼,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慕母光明正大的接受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让他痛苦。可是现在,她却只能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和慕母对峙,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这种痛比凌迟还让人无法承受。 “我绝对不允许她背着羞辱的名誉进我慕家的门。” 这话说的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慕月尘沉默了。 傅一微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喉咙像被开水烫过,痛的撕心裂肺。 她的名誉—— 在a市,已经是声名狼藉。 许久,慕月尘抿唇,手却再次坚定的握紧了傅一微松懈的手:“母亲,那您就当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对不起。” “你......”慕母手指哆嗦的指向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唇色青紫,“你这个逆子--” 话还未说完,她就痛苦的躬下了身,紧紧的按住自己左胸的位置。 “母亲。” “伯母。” 傅一微和慕月尘同时向前走了一边,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恐慌。 “滚开”,慕母毫不客气的挥开傅一微伸来的手,“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们慕家也永远不欢迎你。” “伯母,药呢?” 慕母排斥她的靠近,傅一微只好将阵脚转移到找药上,她的手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母亲,您先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等以后再说,您先告诉一微药呢?” “走,让她走,她不离开我死也不吃药。” 傅一微抿唇,看着慕母越来越青紫的唇,又看了眼为难的慕月尘,安抚的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 她不能让月尘为难,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慕母吃药的时间,那样,他和她都会自责一辈子! 慕母紧紧的按住心脏的位置,里面像有把刀在搅动一样疼的她好几次眼前发黑。她抿唇,始终强忍着不晕过去,见傅一微要走,她的手紧捏着慕月尘的手,“月尘,你要向我保证,一辈子都准和她来往。” 额上有汗,一滴滴滚落下来,她已经撑到极致,再晚怕就要有危险了。 眼睛微眯,视线划过墙上的挂钟,她在赌,他们不会置她于不顾! 母亲唇上的青紫越发厉害,慕月尘却觉得那些痛就像在自己心上一样,不和傅一微来往,他做不到,连一天没看到都思念的紧,如何做到一辈子不来往? 可是让他用母亲的命去换他和傅一微的天长地久,他做不到,傅一微也做不到,就算在一起,等待他们的也是一辈子难以走出的梦魇和绝望。 “妈妈,别逼我。” 慕家,从来是喊爸爸为父亲、妈妈为母亲,慕老爷子是军人出声,认为这叠词称谓太过优柔。慕家男儿顶天立地,怎可用这种矫情的叫法。 慕母的心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剧烈的一颤,脸色更加卡白,双腿一软,若不是慕月尘抚着,她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伯母,我走,我求您别逼月尘。一微向您保证,如果您这辈子都不能接受我,我和月尘绝不拂您的意”,傅一微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最后看着一眼痛苦的慕月尘,在眼泪溢出眼眶之前迅速转身离开。 她不能让他看见她哭,不能让他内疚自责,不能看着他为难而自己却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的付出。 慕母是月尘的母亲,同样也是她的。 拨了慕家家庭医生的电、话,报了地址及情况才脚步虚浮的走出了公寓。 “怎么?还是被撵出来了?” 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得意的笑完全不加收敛。 傅一微头痛的抚着额头,此刻的她眼睑下方淡淡的青黛、脸色发白、唇瓣干涩,怎么看都像是被狠狠的压榨了一番才有的疲倦样。 奚可卿愤恨的握紧拳头,怒视着傅一微。 傅一微回头,扫过她扭曲的脸,“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巫婆皇后。” “哼--”奚可卿冷哼:“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是将自己比喻成那个柔弱善良的白雪公主吗?就你配吗?白雪公主嫁给王子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 “不,白雪公主最后没有嫁给王子。” “什么?” 傅一微诡异的眯起眼睛,视线落在奚可卿的身后,“公主没有嫁给王子,那只是矫情的编剧为了故事有个美好结局而凭空捏造的,毒是会传递的,从苹果上传递到身体里,更不会有人会在死了那么久后还能吐出苹果,人最多只能窒息一分三十秒。” “你......什么意思?” 傅一微的模样让她害怕,猛然间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她却总觉的有股阴风从后面吹来,背心里都出了层虚汗。 “我只是想说,白雪公主的死是活该,自以为是的善良,得了教训永远不学乖的性子注定了她善不了终。” “傅一微,你别故弄玄虚,想说什么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让人厌恶 奚可卿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颤抖,不可抑止! “你欠的,该还了,有个人......”她神色诡异的往奚可卿的面前跨了一步。 “啊——”奚可卿竟然不受控制的大退一步,尖叫出声。 傅一微讥诮的扯了扯唇角,“他等了你很久了。” “你别装神弄鬼。” 傅一微懒得看她那张虚伪的脸,转身大步离开,像是怕粘到什么晦气似的拂了拂身上! 电梯门刚一合上,她就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的倚在墙壁上。 “一微啊,这是伯母做的莲子羹,你尝尝。你就是太瘦了,得长胖点,要不就这风吹都要倒的身子板,伯母看着可是会心疼的。” “一微,你和月尘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收收这贪玩的性子把婚事定了,你看人家老徐家的儿子和月尘同岁,以前上学你们还是同学呢,这都生第二个了。” “来来来,一微,这是伯母替你选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一微,这是伯母给你买的......”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她温暖的手慈爱的拍过她的发顶,那温度似乎都还在,可早已物是人非。 “别叫我伯母,你不配。” “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们慕家也永远不欢迎你。” “月尘,你要向我保证,一辈子都不和她来往” 电梯门缓缓开启,慕母决绝冷漠的话还在耳边无数次的回响,撑起身子,行动呆滞的走出了电梯! *** 慕母的病不轻,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整整住了半个月才转到普通病房。 “医生,我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慕月尘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倦怠,只是那股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却丝毫无损,举止投足间都让人诚服。 “哎——” 医生探了口气,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悲悯,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拿着病例翻了许久。 “颜伯父,您有话就直说。” 慕家和颜家算的上是世家,从慕母被查出有心脏病后两家的关系越发的近了。 “月尘啊,你母亲这病可经不得刺激了,如果下次再受这么大刺激,颜伯父都保证不了什么。” 第九十八节:你不配提他 “不——”一道颤抖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慕月晰从走道的另一头冲过来,“颜伯伯,你说我母亲怎么了?” “月晰?” 慕月尘蹙眉,看了一眼被丢在另一头的行李箱,“回法国去。睍莼璩晓” “哥,母亲还在病房里呢,我不走,我要看着母亲病好了才离开。你告诉我,母亲身体不是恢复的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又住院了,还这么严重?”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回法国去。煨” 对这个妹妹,父母就是娇惯的过分了,到现在还是任性妄为,从来不顾别人的想法。 “我不--”慕月晰委屈的红了眼眶,“哥,里面躺着的人也是我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说跟我没有关系?” “慕月晰,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回法国去。组” “哥--”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你是不是在为了一微姐姐的事惩罚我?” 慕月尘的身子一震,冰冷的目光像水一样流淌过她娇俏的脸,“明天我让管家送你回去。” 慕月晰咬着唇看他,“哥,我想见见一微姐姐。” 慕月尘脸色一变,背过了身去。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妹妹居然会有那样的心思,灌酒、那一场让慕家丢尽脸面的事居然也有她的一份子。 他自以为天真善良的妹妹,居然有了那么阴险的想法! “哥”,慕月晰紧紧拽住他的袖扣,“哥,那件事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慕月晰咬着唇看他,脸一红,竟然转身拖着行李箱跑了。 慕月尘紧按住凸凸直跳的眉心,看了一眼病床上短短半月就瘦了一圈的母亲,手指在手机的触屏上摩挲,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终究还是未能拨出去。 一微,傅一微。 颓然的靠着墙壁,闭起了双眸! 胸口的位置泛着尖锐的痛,那个名字犹如沁了蜂蜜水的利刃,明明痛极,但又带着一丝甜意。 慕月晰迅速跑出医院,她想见傅一微,更想见那个人,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样子、听见他的声音,哪怕每次都只有嘲讽和恶毒,她也不在乎。 两年没回a市,好多地方都已经变的不认识了,一个小小的医院她竟然转了十分钟还在花园里穿梭! 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她的眸子,她喜形于色的睁大眼睛,朝着那个迎面走来的人猛烈的摇手。 “一微姐姐--” 乍然听到有人叫她,傅一微步子微愣,随即脸色一沉,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她没想到会碰到慕月晰,这样突如其来的见面是她完全没有准备的,脚步慌乱,好几次差点踩到了一旁的花园里。 “一微姐姐”,慕月晰拉住她,双手撑腰,弓着身子剧烈的喘息,怯怯的说:“嫂嫂,对不起。” 这一声‘嫂嫂’叫的她全身僵硬,垂在身侧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慕小姐,你不觉得这一声‘嫂嫂’比讽刺好不了多少吗?” 慕月晰脸色一白,眼睛里迅速涌起一层水意:可怜巴巴的拉着傅一微的手,“一微姐姐,当年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哥哥已经惩罚过我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对不起?” 面对她的撒娇,傅一微心里一软,手已经下意识的就要放在她的发顶。这是以前面对她的淘气时惯有的动作,可如今—— 她一想到陆长歌,心里那股温软就再次冷硬起来。 冷嘲:“难道慕小姐以为,这世上的事只需要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是羡慕慕小姐能被保护的如此纤尘不染。” 被她嘲弄的语气弄得尴尬,慕月晰无措的搓着掌心,“一微姐姐,当年我知道会这样,可卿姐姐说......” 她的话突然顿住了,倔强的咬着唇瓣,头埋着很低。 见她这样,傅一微再多刁难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一句都说不出来。这两年,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如果有一天见到慕月晰,定让她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千倍百倍的教训,可如今真的见到了,她突然悲哀的发现,对她,她真的说不出再多暗嘲的话! 原本今天想远远的见一见慕月尘,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了,她还没大度到对一个曾经陷害她的女人笑脸相迎,更做不到握手言和。 见傅一微转身要走,慕月晰慌乱中顾不上她还在生气的事,急急的拉住她的手臂。视线左右看了一圈,人群中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眸子里快速的掠过一丝落寞。 傅一微的视线扫过她的手,冷冷的让人难受! 慕月晰急忙松开,举足无措的看着面前冷漠的傅一微,“一微姐姐,陆......陆长歌呢?” 她心里很难受,以前傅一微是最疼她的了,她每次胡闹被哥哥骂都是傅一微拦着。 “你不配问起他。” 傅一微的眸子很亮,灼灼摄人,看向慕月晰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讥诮! 慕月尘刚从住院部出来,一眼就看到傅一微略微扭曲的脸,唇瓣一张一合。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刚刚风风火火跑出去的慕月晰,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划过坠落。 “慕月晰,你不配问陆长歌,更不配提起他的名字”,看见她哭,看见她悲痛欲绝、颤抖不停的身子,傅一微突然有了一种变态的报复心理,“他死了,这难道不是你们计划中的事吗?听到他死了的消息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慕月晰猛然间抬起头来,唇瓣剧烈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抓住傅一微的衣襟,“你说什么?你说......陆长歌他......他死了?” “......” 傅一微沉默,心里却剧烈的翻搅疼痛着。 死了? 也许,是真的死了吧。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他死了?他怎么死的?”慕月晰整个人都面临着崩溃,喃喃自语,“不,他不会死的,他说如果我能让他觉得温暖,就答应让我追他的,他说过的,明明就说过的,他怎么可以死。” 最震惊的,莫过于身后的慕月尘,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欢上了陆长歌那个混蛋,而他居然死了!“追他?” 讥诮的勾唇,“慕月晰,你不配。” “那谁配?你?” 慕月尘突然出声,吓得两个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女人剧烈的瑟缩了一下,听到他的声音,傅一微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一微——” 她的神态明显有点不对劲,从刚刚月晰提到陆长歌的时候,不,是她五官扭曲的对低着头的月晰说话时就开始不对劲了。 蹙眉,看着一旁神色恍惚的慕月晰,“你跟她说了什么?” 慕月晰茫然的摇头,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傅一微的那句话。 陆长歌死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死。 不会死的,她还没学会要怎么才能让他感觉到温暖。 “一微,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动声色的将傅一微揽进怀里,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她——”傅一微的手指向慕月晰,“是她和奚可卿害死了陆长歌。” 听到那个名字,慕月尘直觉的蹙眉,打从心底里厌恶那个名字从傅一微的嘴里说出。 不自觉的冷了声调,“你在说什么?”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慕月晰摇着头往后退,整个人都像是绷紧的弓一样。 “当年,她们要杀的人是我,可是陆长歌在最危急的时候救了我。是她们,她们要杀我,杀了陆长歌。” 傅一微紧紧的捂住耳朵,头很痛,像被针扎一样的痛,“她们要杀我,她们要杀我。” “一微。” 见她此刻剧烈波动的情绪,慕月尘心里一慌,将已经崩溃的她紧紧抱在怀里。手安抚的拍着她颤抖的背脊,“别怕,有我在,别怕,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敢对你做什么了。一微乖,先冷静下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朝一旁的慕月晰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离开。 傅一微的情绪不对,很不对,他不敢再让任何人刺激到她! 慕月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再纠缠着问陆长歌的事,拉着行李箱迅速离去。 *** 第九十九节:你永远不知道慕月尘为了娶我付出了什么 “不准走。睍莼璩晓” 傅一微疯了一般挣开慕月尘的怀抱,朝着慕月晰扑了过去,死死的拽住她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 她梦魇般的喃喃自语,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慕月晰的整个头皮都拽下来。 慕月尘眉头一蹙,大步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语气里沉痛晦涩:“够了一微,月晰当年还小,这两年她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别再闹了。” 傅一微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拽住慕月晰发丝的手依旧没松,只是偏着头傻傻的看着他,“当年的事,她也有份。煨” 看到她这副模样,慕月尘心里剧痛,将她颤抖的身子揽进怀里,“一微,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为什么要逞强?我是你丈夫,为什么不告诉我奚可卿和乔御欺负你的事?” 一只手拽紧了他的袖扣,流露出孩子气的依赖,“那我现在告诉你,当年的事她也有份。” 头很痛,像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熟悉,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对他的依赖纸? “一微......”话哽在喉咙,他无力的拍了拍她的手:“乖,先松开。” 慕月晰已经痛得额上冒汗,却强忍着不吭一声,只是痛苦的纠结着五官。慕月尘叹气,虽然气她,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始终不忍心。 “当年她也有份。” 傅一微喃喃自语,委屈的看着慕月尘,手猛的往前一拽。 “啊——” 慕月晰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紧紧的拉住自己的头发,嘤嘤哭泣:“一微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和哥哥好,我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奚可卿告诉我如果你喝醉了,哥哥晚上就可以给月晰造个小......侄子。” 当年她还小,并不懂话里的意思,只是知道如果一微姐姐醉了,哥哥会很开心! 此刻再去回忆那些话,脸早就红到了脖子根。 慕月尘尴尬的咳了一声,侧头去看傅一微。 傅一微茫然的看着他,完全没听到慕月晰在说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两年前那让人震惊的一幕。头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像无数根针密密实实的扎着。 “啊——” 直觉的去捂头,却忘了手还拽着慕月晰的头发,一拉,慕月晰便痛的惨叫连连。 “一微,快松手。” “不松。” 她的声音在发抖,却是从未见过的执拗,慕月尘眉心一凛,手指用力,尖锐的疼痛从手腕瞬间传遍周身。傅一微痛的脸发白,手无力的松开了,可是最痛的莫过于左胸的位置! 他维护的,终究是慕月晰。 “一微,月晰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好心。” 目光扫过她的小腹,竟然有不合时宜的笑意从他嘴角掀起,如果——那里真的有他的孩子...... 傅一微苍白着脸倒退了几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殷切的慕月尘。 不是故意的?好心?他在说什么? ‘砰——’ 慕月晰笔直的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眼泪晕花了她精致的妆容,“一微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请你别再让哥哥伤心了。” 粗糙的水泥地面磨破了她膝盖上细嫩的肌肤,慕月尘震惊的看着跪的笔直的慕月晰,她虽然性子柔弱,但也有着慕家固有的骄傲。 而如今...... 他的手伸到半空,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扶起。 傅一微的头痛的紧缩成了一团! 面前的一幕很刺眼,她用力推开慕月尘,朝着门诊大楼冲去。 慕月尘一时不察,竟被她推的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身侧的慕月晰。 “啊——” 慕月晰痛的呻吟出声,噙着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伤心的抱着慕月尘的腿:“哥哥,一微姐姐不原谅我。” “先起来。” 看着傅一微的身影消失在门诊大楼内,他焦躁的抬了抬被慕月晰抱住的腿。 “哥,疼。” 慕月晰仰头,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家的哥哥,将膝盖上的伤展示给他看。 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起朝着傅一微消失的方向追去。 *** 傅一微猛的推开一扇门,床边上坐着的人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惊慌失措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小姐。” 她茫然的掠过福嫂的身影看向她身后的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 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一微蹙眉。 她做了个梦,在梦里,头痛的快要爆炸了,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嗯——” 她痛的蜷缩起身子,额头抵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动作猛然间顿住,心里一凛,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缓缓抬起头来,在看见面前眸色朦胧的人时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 “陆......长歌?” 她怎么也没想到新婚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着的人居然是陆长歌,愣了半晌,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礼服,心里紧悬的心稍稍放下,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她记得她喝了一杯奚可卿递过来的酒,然后,她醉了,第一次醉的这么厉害。 “醒了?”陆长歌神色无异的从床上下来,还好,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连领带都是一丝不苟的。 “昨晚见你睡的正好,就没叫醒你。” “那你?” 她指了指陆长歌,又指了指自己:“我们有没有......” “你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 陆长歌凑近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着碎钻一样的光泽,绯色的唇瓣轻扬。 “没有。” 傅一微不假思索的回答,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单,洁白的被单上干净的连一丝杂色都没有。她唇角紧抿的弧度微微上翘,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 “傅一微——”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臂被陆长歌用力拽住,“你就那么厌恶跟我有什么?” 她避让不及的动作刺激了他,陆长歌紧盯着她平静的脸,“你就那么爱他?傅一微,我哪里不如慕月尘?这些年,你在学校受欺负的时候他在吗?你委屈的时候他在吗?就连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临时有事,是我没照顾好自己。” 傅一微的声音有点急躁,伸手去掏包里的手机,居然没有。 “临时有事?你倒会给他找借口”,陆长歌冷哼,脸上露出凉凉的悲呛,“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被她妹妹叫出去了半个小时,最后甚至丢下你独自面对宾客回了公司。傅一微,难道这样你还觉得这个男人是在乎你吗?” “是,他爱我。” 傅一微斩金截铁的点头。 “爱你?傅一微,我该不该说你是自欺欺人?如果他爱你,还让你受到那么多伤害,那我真的怀疑他能不能一生一世照顾你。” “长歌,你永远不知道他为了娶我,付出了多少。” “那你就告诉我让我知道”,陆长歌怒吼,看着她脸上的笑,又沉寂了下来,“也好让我放弃。” “如果我告诉你,在三年前他就被剥夺了慕氏总裁所有的执行权,你信吗?” 陆长歌讶然,这些年,慕月尘一直是慕氏集团的总裁,从未变过。 “为了娶我,他净身出户,在慕家所有人面前保证他一定会给我一个足以与慕家相配的背景。从小前呼后拥的人突然要去住十几平方米的地下室,每天挤公交车,穿不算昂贵的西装,每天工作到深夜,白手起家的时候他身上仅仅只有三百块。我甚至看到过他为了工作中午仅吃一个馒头,为了省钱餐餐只能吃泡面。” “怎么会?”陆长歌震惊,“给你一个足以与慕家相配的背景?” 傅家虽说比不过慕家,但也堪堪能配,而且这些,媒体怎么会没报道? “在你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出国留学的时候,他其实在美国做着最底层的工作,你说这样的他,我还忍心让他为我、操心吗?” “你……” “长歌,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傅家的私生女,你是不是就觉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正常了不少?他要娶我,却不想我因为身份地位而受气,所以他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白手起家,为我打造一个商业王国,这些年,他所建造的公司股权其实都在我的名下。他不想我被人看不起,不想我自卑,将我送进了所谓的贵族学校。” *** 对不起亲爱的,让你们久等了。。等一下还有一更。。。这两天家里事多。。。 第一百章:五百万的肾 傅一微从梦中醒来,入眼的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她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缺失,茫然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睍莼璩晓 “小姐,您终于醒了,这都睡了三天了。” 福嫂关切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傅一微按住头,侧头看向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人。 他很安静,颧骨吐出、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圈阴影,身上插满了仪器的管子。 傅一微心里一痛,在眼泪落出来之前侧头看向了另一头煨!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本来是要去医院看慕月尘的母亲的,虽然知道伯母不想见到她,但她只想确定她是否平安。可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您一来就晕倒了,医生说是太累了,小姐,您别撑着了,跟慕少爷说实话吧。仫” 福嫂看着她艰辛的走过这两年,早就将这个坚强的女孩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了,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也就这么大了! “我不想因为长歌的事求他帮忙,我欠他的够多了,不想再因为长歌再让他伤心了。” “那就告诉大少爷,他一定会帮你的。” “如今,傅家唯一和我有牵连的人都死了,我不想再找傅家帮忙。” “那陆先生……” 看着倦怠的傅一微,福嫂的话猛然间停住,医院已经来催了好几次费了,如果再不交就要停药了! “是没钱了吗?” 见福嫂欲言又止的神情,傅一微虚弱的笑了笑,够着手去拿包,打开钱包,里面仅仅只有三百块钱。 她眼里的光线一暗,抿唇,“上次的配型出来了吗?” “傅小姐,您就告诉慕少爷吧,陆先生是为了救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一定可以理解的。” “我不想让他难过。” “可是你这样已经让他难过了,傅小姐,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仅仅只是一方在努力付出和猜测,也是会累的。你不告诉他当年的真想怎么知道他会无法接受?怎么知道他会生你的气?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掩藏,只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傅一微看向一旁安静的陆长歌,他越来越脆弱了,呼吸都缓慢了很多,她总怕那胸膛的起伏会在下一秒突然中断。 “你说,他还能经受那样的刺激吗?” “什么?”她以为傅一微说的是慕月尘,“慕先生……” “陆长歌的身体状况你比我清楚,那么骄傲的人,你觉得他能受的了别人同情或复杂的目光吗?” “陆先生他不会知道。” 他已经躺了两年了——植物人,这两年她们从未间歇的和他说话,可是他都没反应。 “不,他听的见。” 是的,她坚信他是听的见的,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配型出来了吗?” “没……没有……不,是……是没成功。” 福嫂焦躁不安的搓着手,从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上傅一微便能看出她是在撒谎。 “你照顾陆长歌,我去和病人家属谈谈。” “小姐”,福嫂拉住她,面色惊慌,“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其他办法吗?和慕月尘一样仅靠几百块钱白手起家,创造一个和慕家一样的商业帝国,她自认没有那个能力。 “我只是去看看,价格都还没商量好呢,你不用担心。” 安抚的拍了拍福嫂的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靠出卖自己的肾来赚钱,想起慕月尘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所有棘手的事摆在他面前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傅一微走了,整个病房安静的只剩下福嫂急促的呼吸,她转身,明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砰‘的一声跪在陆长歌的床边。 “陆先生,我求您了,您快点醒来好不好。你为了救小姐连死都不怕,现在小姐为了您要去卖肾,您怎么忍心!” 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剧烈浮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福嫂心里一慌,急忙跑出去喊医生。 *** 住院部的十一楼,这里住的都是重症病人,整层楼的气氛都有点压抑。 傅一微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上次配型病患的太太,伸手,“您好王太太,我是傅一微。” vip病房,入眼的一切用具都是精致而奢华的,王太太的手纤长白皙,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出头! 她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太好,傅一微的手伸出去良久后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突然激动的握住。 “傅小姐,救救我的丈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 傅一微侧头看了一眼床上陷入昏迷的王先生,他的身体虚胖臃肿,脸色青白。 “王太太,我需要钱。” 大概是没料到傅一微会这么直白,王太太卡了一下才慌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傅小姐需要多少您尽管说,只要能救我的先生,多少我都答应你。“ “五百万。” 王太太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一冷,“傅小姐,您这是狮子大开口,我给你五十万,后期治疗上我再贴补十万。黑市上一个肾才值两万块,后期治疗还是自己付,我给的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王太太,我不是贪财,只是想救一个人,我相信您十分能理解我的心情。” 王太太的脸色有点不佳,但是看到眼前的傅一微就想到这么多年默默付出的自己,神色间也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悯。 在配型成功后她便有意无意的向医生打听她的情况,却得知她是病人的家属,而卖肾也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医药费。 “傅小姐,恕我直言,一个肾换一个男人这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我不明白王太太的意思。” 傅一微笑了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傅小姐,我是过来人,你现在年纪还小,看样子也没有孩子,这么做值得吗?也许这个男人醒来后会背叛你,更不会念及你现在对他的好。” 那个男人她见过,风华绝代也不外呼如此。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天壤之别,云泥之差,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在外面都是情人无数,更别提那样一个绝色的男人。 “王太太,他永远不会背叛我。”她坚定的语气让王太太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在面对家人的反对时也曾义无反顾的保证,结果才过了五年,就有小三找上了门。 “傅小姐和我当年一样那么傻,听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王太太误会了,我之所有能如此信誓旦旦,是因为那个人不是我的丈夫。” “啊?”王太太膛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淡笑的傅一微。 “王太太,我刚刚提议的价格您考虑好了吗?” 对陌生人,她不习惯说太多*! “傅小姐,您那个价格实在高出太多,我最多给您两百万。如果您还是不同意,我相信这个价格捐献者会多不胜数。” 傅一微低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眸,就在王太太以为她要妥协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头笑了,“那祝王太太好运。” 王先生的病拖不了多久了,如果她还有时间等,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妥协了。 她说的没错,两百万的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但她已经没时间等了。 “好,我答应你。” 看到傅一微竟然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太太急忙出声,生怕她突然反悔。 “我答应给你五百万,但如果你临阵毁约,便要赔偿我两倍的违约金,连本金一起也就是一千五百万。” “好。” 和医生沟通好手术时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陆长歌所在的病房,一大群医生从病房里鱼贯而出,脸色沉重。 傅一微心里一慌,急忙迎了上去:“医生,陆长歌怎么了?” “病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急剧下降,任何过大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导致他的心脏骤停,所以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变化,太刺激的事情还是不要对病人说的好。但这也是个好现象,说明病人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家属多和他说些动心动情的话,他醒过来的机率还是比较大的。” “嗯,我会注意的。”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颓然的傅一微,轻叹:“那个......住院费已经欠了有两三千了,你看什么时候去补上吧,要不药房不发药我们想治也无能为力。” “嗯,就这两天吧。” “尽快,我这边最多再给你拖两天。” “好,谢谢医生。” 第一百零一节:我保证让他下不了手术台 手术安排在第三天早上,傅一微换好无菌服躺在手术台手,左手按住腹的位置,再过不久,这颗肾就不属于她了。睍莼璩晓 “准备好了吗?” 医生的话冷漠平淡,傅一微害怕的揪住身下的无菌床单。 “嗯。” “侧身躺好将身子弓起,现在打麻药,有点疼,但是忍住别动,稍微有点差错可能就会导致瘫痪。煨” 被医生郑重其事的话吓住,傅一微将身体弓的像只虾米,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膝盖。 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漫不经心,她害怕,从身体里取出一个器官,饶是医学再再怎么证明对身体没有影响,她还是怕的要命! 身体紧张的绷直,医生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放松一点,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仫” 傅一微突然就哭了,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身子害怕的发抖,睡一觉就没事了吗?可是她的肾却缺了一个! “你到底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就尽早放弃,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麻醉师是个脾气不好的年轻男人,俊帅的脸上布满阴霾,手里拿着早已兑好的麻醉药水。不满的看着她颤抖的背脊,明明是拿了钱,却还装出一副矫情的模样,这样的人是他最看不起的。 傅一微闭眼,下定决心的点头,“开始吧。” 她没资格矫情,没资格害怕,从她收下那五百万的支票起就没资格后退! 医生的眉蹙的很紧,弯腰,将针管凑近她的脊椎骨。 手术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麻醉师手一停,面色不耐的和所有医生一起将视线投递到浅绿色的门上。 这声音不像是有医生要做手术,并没有熟悉的担架床滚过地面的声音,从外面到手术室还有不短的距离,连争吵哭泣都听不见,更何况是脚步生!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谪仙般出尘的男人在黑衣保镖的簇拥下面色沉郁的走进病房,他目不斜视的看着病床上正半撑着身子瞠目结舌看着他的女人。 高贵凛然的气势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斥责压了下去。 他的五官沉静如画,眸子里翻涌着无边的怒气,面上却偏偏不露分毫。 伸手:语调温柔却又不容置喙,“起来。” “月尘——” 联想到福婶昨晚在听到自己要卖肾时欲言又止、好几次忐忑不安的摆弄手机的模样,慕月尘此刻出现在这里就并不稀奇。 见她不为所动,慕月尘的眸色中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起来,要不然我保证旁边手术室的那个男人下不了手术台。” “月尘——” 傅一微凝眉,艰难的动了动虚软的身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慕月尘笑了,动人心魄,“或许那个男人威胁不了你,但如果是陆长歌呢?” 掏出手机,“起来,或是等着给陆长歌收尸。” “我腿软。” 傅一微委屈的嘟囔,按着自己不争气颤抖的双腿,太丢脸了,她居然害怕成这个样子。 慕月尘脸上的冷凛缓和了些,大步走到手术台前,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忍不住在她额头狠狠敲了一下:“知道怕还这么做,你当我是死的是不是,就为了区区五百万将自己的肾卖了,你就这么廉价吗?” 众人狂汗,五百万对一颗肾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好不好,而且这是手术室,能不能出去了再慢慢话家常。 越说越气,慕月尘再次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是你丈夫,你居然宁愿去卖肾都不找我。” “就因为你是我丈夫,我才不想找你。”傅一微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再因为陆长歌让他受一点点伤,可是若让她弃陆长歌不顾,她做不到。 “你这是什么逻辑?” 慕月尘脸一黑,作势又要打她。 “我不想你不开心。” 傅一微急忙躲开,戒备的看着他扬起的手! 饶是心里还憋着一团气,但听到她的话也是心里一暖,眼里的冷意倾数散去,但面上还是一片冷凛。 手伸向她曲起的腿,傅一微瑟缩了一下,又是一阵酥麻的无力感。 她咬着唇小小的呻吟了一声,僵直着腿不敢再动。 手落了空,慕月尘神色淡然的收了回来,“现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两位,如果这肾不割了,就请先出去,还有病人候着呢。” 傅一微这才注意到周围医生看他们的目光,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躺在手术室的床上,脸瞬间尴尬的红了,朝着慕月尘伸出双手! 将她打横抱起,目光扫过麻醉师手里的针筒,眸子里一片冷沉瞑黑。 “不,你们不能走,傅小姐你不能毁约,我们谈好了的,如果毁约将赔偿我本金的两倍。” 王太太从外面冲进来,还不等靠近被慕月尘抱在怀里的傅一微便被保镖拦了下来。 慕月尘视线冷沉的扫过王太太慌乱的脸。 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打算兴师问罪的王太太竟然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后面的话堵在喉咙口半个字都说不出。 “两千万的支票明天我会让人送到王先生的病房,多出的五百万算是我为我妻子的任性给王太太道歉,让你失望了!” 慕月尘的语调平缓淡漠,却让人不自觉的仰视,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 被他言语中的冷意骇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月尘已经抱着傅一微走出了手术室的门!想起隔壁病房的丈夫,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孤勇,冲过去拉住慕月尘的手臂:“傅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一颗肾对你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损失,一千万,我给你一千万,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丈夫。”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没时间再等了,傅小姐,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他吧。” 傅一微拉了拉慕月尘的手,被他一个冷眼将话都堵了回去! “王太太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区区一千万就卖掉妻子一颗肾的人?” 他语气如初,却有刺骨的冷意从身上溢出,王太太手一僵,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她虽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能一开口用五百万作为一句歉意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一时有些呐呐。可是想到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丈夫又觉得不甘心,祈求的看着一直窝在慕月尘怀里的傅一微。 “傅小姐——” “王太太……”拒绝的话在对上她眼里的绝望时终究咽了回去,“给我一天的时间。” 她说的没错,缺一颗肾不会死,但却能救人一命。 慕月尘的手一紧,勒得傅一微痛的蜷缩成一团,五官紧蹙! “慕月尘,你想杀人呢。” “傅一微,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说我想什么了?” 她挑眉,笑得得意! “你的肾只会让那个男人死的更快。” 王太太脸一白,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出做的到,更绝对相信他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傅一微翻了个白眼,将心底那个刚刚冒出泡的念头又压了回去,心虚的低头,“你帮帮他们吧。” 她相信,只要慕月尘肯帮忙,世上就不会有难到他的事情。 “还是先担心你哥吧,他病了。” “什么?什么病,严不严重?” 王太太愣愣的看着他们走远,傅一微是她唯一的希望,但她更愿意相信那是另一个绝望,因为——那个男人。 刚一出手术室的门,傅一微就从慕月尘的怀里挣扎着下来,急冲冲的往外面冲! “一微你去哪?” 慕月尘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臂,面对她的孩子气,他仅仅是宠溺的叹了一声。 “我去看看哥哥。” “想好了?” 慕月尘从身后拥着她,下颚抵着她的肩甲,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一微,他没事,只是疲倦过度。” 人来人往的走道上,他们静静相拥,犹如一幅美好的画卷。 傅一微全身僵硬,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月尘,哥哥对我很好。” “恩。” 傅一轩对傅一微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 “可是我却害得父亲......” “一微,不关你的事,那件事是个意外,所有人都不想的。” “月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怯弱?犯了错只懂得逃避”,她弯腰,似乎痛极,“我躲了两年依旧躲不过那些过往,月尘,我很痛,这两年都很痛。” 慕月尘将她按进怀里,“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想见哥哥。” 第一百零二节:他不想她知道,那她就永远不知道 慕月尘将傅一微揽在怀里,越是接近医院,他的眉头就蹙的越紧。睍莼璩晓 “月尘”,抬头看他,“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她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灼灼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 慕月尘隐藏情绪的能力永远让人望尘莫及,就像此刻,他心里虽然震惊但也只是笑着挑了挑眉,“母亲性子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她很关心你,只是关心的方式不对而已。” “是吗?熨” 傅一微垂下头,眼眶渐红,“可是,你有见过有哪个母亲用近乎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吗? “一微,你多想了。” “可是我却能看出她爱哥哥。睫” 她垂着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电梯来了,走吧。” 慕月尘不知该怎么回答,在商场上他无往不利,任何事都难不了他,甚至敢伤敌一万自损三千。偏偏在傅一微的事情上踌躇满怀,重不得轻不得。 “走楼梯吧。”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她害怕的拽紧了慕月尘的衣袖。 “在二十三楼,你确定要走楼梯?” 慕月尘并没有半分的不耐恼怒,仅仅是征询意见的平静,甚至带着宠溺的纵容! “恩。” 傅一微歉意的扯了扯唇角,两年没见过那个女人,如今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称呼,那个被她叫了二十多年‘母亲’的女人当初该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答应她的。 看她脸上的纠结沉痛,慕月尘以为是为了傅伯父去世的事而伤感,叹息着抱紧她,“一微,父亲的事与你无关,当年,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 “可是我是那根导火线。” “一微......” “慕月尘——” 人来人往的楼道上,他微微低头,将她瘦弱的身子紧拥在怀中,傅一微抬头的瞬间,唇瓣轻轻的擦过他菲薄的唇。 脸霎那通红,慌乱的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却忘了是在楼道上,不小心绊到身后的台阶。 “啊——” 她低呼一声,急忙去拉楼道的扶手。 慕月尘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怀里,瞧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下次再这么莽撞......” 傅一微躲开,窘迫的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对......对不起。” “刚刚想问什么?” “没什么。” 有些事既然他不想说,她就不问! “一微,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掰过她的身子,义正言辞的看着她:“我不希望以前的事再次重演,对我而言工作固然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 “……” “你有没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呢?” 慕月尘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微微闪神后笑了:“没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到去美国留学呢?没有原因吗?” 傅一微一直以为他真的是去美国留学,直到慕伯母找上她,求着她离开慕月尘。 …… “一微,如果你真的爱月尘就离开他吧,算是伯母求你了。” 傅一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惊讶,反而是讥诮的笑开了,曾经时时撮合她和慕月尘的人现在居然求着她离开。 “您知道了?” 慕母一愣,随即也不再隐藏,“三天前。” “比我还晚几天呢”,她低头,淡淡的自嘲,“伯母,家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比月尘的幸福还重要?” “爱情这种东西只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等时间久了,月尘会感激我今天为他做的。” 傅一微是她从小看着长大,要说这些残忍的话还是需要些勇气。 “无论是私生或亲生,不都是傅家的女儿吗?” 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可这个理由在她看来都觉得好笑,如果真的没区别,那她何至于像现在这样颓废无望呢? “慕家,丢不起这样的脸。” “……” “一微,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月尘现在为了你什么都放弃了,说什么要白手起家,要给你一个足以与慕家相配的家世。你也是从小衣食无忧,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不用我说,并不再是曾经那个只需努力便能富可敌国的。” “伯母……” 傅一微的眼里迅速涌上一层水意,那个男人…… 他说:“一微,我要去美国留学,三年。” 他说:“对不起,要留你一个人在国内,学校我替你安排好了。” 他说:“等我三年,我娶你做我的妻子。” “他走时身上只有三百块,一个人去美国,一微,白手起家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慕母走了,临走时留下了慕月尘的地址! “我相信他。” 她信,他说三年后来娶她,那就一定会来,他说给她一个足以与慕家相配的家世,那就一定能行,哪怕他身无分文。 慕母走到门口的身形一顿,“那你不妨去美国看看,他此刻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傅一微信誓旦旦的说着信任,可在慕母前脚刚踏出傅家的大门,她便已经定了去美国的机票。 她想相信他,可更多的却是担心,那样一个习惯享受权利、享受尊崇的人如今寄人篱下该是怎样的光景。 地址很难找,看着眼前破落低矮的房屋和周围杂乱脏污的环境,她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捂住了唇。她简直不敢想象慕月尘那样风尘俊雅的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他有轻微的洁癖,地板必须要光可鉴人、衣服必须要每天洗、床单要每天换…… 慕母留给她的除了地址,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开了门,因为是地下室,有种阴冷潮湿的霉味。房间很暗,仅仅是最上面一个三十公分的窗口能透出一点细微的光芒。开了灯,房间很干净,破旧的家具、廉价的床上用品、简易衣柜里放着挂的整齐的廉价西服! 冰箱是最老式的,站在卧室都能听见很大的噪音,她放在冰箱门上的手在颤抖。 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开,冰箱的格子上放着一口袋白面馒头和几罐雪花啤酒。 这些,都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慕母给的资料全的让她无法逃避,不受控制的,她去了慕月尘上班的地方! 那是一个刚开盘的小区,地理环境并不是绝佳优势,才刚刚打好地基。她站在街对面,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虽然他此刻正戴着安全帽和一群灰头土脸的民工站在尘土飞扬、杂乱无章的工地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出尘和卓绝让他在那群人中如王者般夺目! 傅一微要紧紧咬着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要用尽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想立刻冲到慕月尘身边的脚步。 此刻,她只想抱抱他—— 在来时她就想过,如果分手能让他过回以前站在云端的生活,能让他不这么幸苦,那么,她愿意。 可看到这一切,‘分手’两个字却重如泰山,手指在手机的触屏上徘徊良久,终于拨通了那个熟记到骨子里的号码! 电、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接起。 “喂。”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却明显察觉出他声音里的倦怠! “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才将那股颤抖憋了回去:“你现在在哪?” “伊利诺州芝加哥的西尔斯大厦103层的观望台。” “在美国还好吗?” “嗯,挺好。” “工作辛苦吗?” “还行,就那些工作,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你要照顾好自己,美国这边公司最近出了些事,很忙,可能会忽略你,如果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老是骄傲的不肯低头,我是你丈夫,你的事是我责任。” “嗯......” 傅一微点头,她不敢开口,怕压制不住哭出声来! “一微,你在哭?” 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他肯定的声音,傅一微看到他大步朝大门的方向走来,“发生什么事了?” 将身体藏在绿化带后,“没......只是太想你了。” “十六个小时后,去机场接我。” 隔着街道,傅一微都能看到他扬起的唇瓣。 “对不起......” 她终于忍不住蹲在路边哭出了声,她想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想紧紧的抱着他。 可是她不能,既然慕月尘不想然她知道,那么,她便永远不会知道他在美国这段日子的事! 第一百零三节:该记得什么吗 傅一微急忙抹干眼泪,透过叶缝看对面已经走到街道上的慕月尘,“月尘,以前是我不理解你,对不起。睍莼璩晓” “发生什么事了?” 他警觉的视线环过周围的环境,眉头微蹙! “没有。” “傅一微,我说过,不想你有事瞒着我。熹” “我刚刚被经管系老师骂了,慕月尘,经管真的好难,我可以不可以不学?” “不喜欢那就不要学。” **选* “一微--”慕月尘心疼的抚着她的眉眼,“我们先回去吧。” 傅一微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视线越过他的身子透过虚掩的门看入病房内,里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一轩,你多少喝点汤再看文件。” 裴蓝穿着香奈儿最新款的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盘着,珍珠耳针、珍珠项链、珍珠手链、嵌着珍珠的戒指。 手里端着一碗汤,慈爱的看着坐在病床上批阅文件的傅一轩! “我不饿,妈,先放那里吧。” “一轩,为了那个女人你连妈都不要了是不是?”裴蓝的手在发抖,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她如果爱你早就回来了,这无声无息的一走三年,你是不是真打算将自己折腾没了才甘心?” “妈......”傅一轩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面前这个在别人面前总习惯强势的女人红了眼眶:“你别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推,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累一点也是正常的。” “正常?” 裴蓝拔高声音,带着哭声:“一轩,你的身体现在严重透支,医生说如果再不注意你可能......可能......”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医生说如果他再这样不将身体看回事,可能连四十五岁都活不过。 “妈--” 傅一微抚额。 “好,你说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你就找个人结婚。家世容貌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只要你肯结婚就行。” “我还年轻,不急。” “过了今年就三十了,还年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八岁了。” 虽然是责备,但整个病房里却是一片和宁温馨的气息,傅一微羡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最终落寞的垂下了眸子,“走吧。” 这一幕曾经是她最羡慕的,每次看到裴蓝对哥哥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和自豪,她心里都会酸酸涩涩的疼! 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才让裴蓝每次看到她都露出那种既厌恶又憎恨的眼神,所以,她一直拼命向哥哥学习。可后来她才知道无论自己做的有多好,那个女人都不会像看哥哥那样看她。 因为,她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不进去看看?” “我进去会打扰他们的。” “一微”,慕月尘扣紧她的手,“别多想,伯母也是关心你的。” “那......” 你当年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去美国? 后面的话她终究没说出口,看着他挑高的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确定哥哥是否安好,如今他脸色虽然苍白,但看模样应该已经无大碍了,要不以母亲......不,或许应该称裴女士更来的贴切。以她的性子如果哥哥身体真有大碍,此刻的病房应该是一片哭喊自责声吧。 傅一轩毫无预兆的抬头,视线直接透过门缝看向傅一微的方向,平静温润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笑! 傅一微下意识的躲到慕月尘的身后,饶是这样依然能感觉到裴蓝冰冷怨毒的目光,像刀刃一样刮过她此刻鲜血淋漓的心。 这二十多年她一直将她当成亲身母亲,努力想要讨好她,哪怕每次得到的都只是嘲弄她也只当是自己还不够优秀。她曾经恨过,恨她的偏心,可真的知道真相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觉得解脱,反而想念那段时光。 现在,她越发的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傅一微你给我滚过来,害死了你爸爸居然还有脸回来。” 裴蓝双眼瞪的极大,恨不得将慕月尘身后的傅一微拉出来狠狠的甩上几巴掌,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她妈是,她也是。 碍于慕月尘在,她也不敢真的对傅一微怎么样,只能嘴上逞些强! “妈——” 一轩蹙眉,母亲对一微的态度比以前更加恶劣了。 “伯母”,慕月尘清冷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裴蓝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将身后的傅一微揽进怀里,“伯父的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一微的事仅仅只是个巧合而已,伯母,您说——是吗?” 他在笑,风华绝代,裴蓝的背心里却窜出一股凉意。 慕月尘眸子里那道漆黑似要将她拉入地狱,她讪讪的扯了扯唇角,僵硬的说:“月尘说的是,老傅的身子确实不好,一微这孩子任性,居然一走就是两年,作为母亲担心孩子难免说话重了些,月尘倒是较了真。” 对于裴蓝突然改变的态度,傅一微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只有慕月尘在的时候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那些关心的话现在想来真是虚伪! “不是一路上都担心吗?去看看。”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那股压迫力倏尔褪去。 “哥,你......好好注意身体。” 傅一微抿唇,在床边上坐下,低着头掩盖住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 曾经,那个会亲昵的揉乱她的头发,宠溺的拍她的额头,为她的任性蹙眉的傅一轩,此刻想来,竟然好像有一个世纪那般的遥远。 纵然没回头,但也能感受到裴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巡视。 傅一轩抿唇,对她疏离的关心久久未应。 “你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一微——”手臂被傅一轩拽住,语气严厉却掩不了其中的关心,“搬回来住,无论爸爸在不在,傅家都是你的家。你现在和月尘已经离了婚,再留在慕家于情于理都不合。” 傅一微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去看身侧的慕月尘。 他的唇瓣微抿,高深莫测的看着病床上的傅一轩,眉头轻轻一挑,笑了:“一微是我妻子,除了慕家还能去哪?” “慕月尘,你和一微已经离婚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一微成为你的情人?”傅一轩说的有点急躁,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本来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潮红。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傅一微抿唇,双手下意识的蜷缩收紧! 慕月尘强势的扣住她的手,张开,十指交缠,“她是我的妻子,曾经是,以后也是。” 慕家高高在上的地位养成了他向来不喜解释的性子,眉头蹙的很紧,不耐烦的将傅一微揽进怀里。 *** 从医院出来,傅一微都还有些恍神,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精神不集中,总是会忘记些事情。 就像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想去医院看看慕伯母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可醒来的时候却在陆长歌的病房里! 那段时间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在想什么?” 慕月尘绅士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瞧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微微涩苦。 “一微,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慕月尘”,她的双手紧抓着座椅的皮套,纠结的咬唇:“月晰是不是不是故意的?” 慕月晰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喜欢陆长歌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可之前的她除了闹些小脾气不理自己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害人的事。 既然以前没有,为什么结婚当天会突然那么做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出丑? 慕月尘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紧紧的盯着她紧蹙的小脸:“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 她该记得什么? “如果月晰给你跪下求你原谅,你会原谅她吗?” 慕月尘试探的问了一句,深深的睨着她乍然紧缩的瞳孔。 “不——” 傅一微慌乱的倒退一步,似乎怕极,连脸色都有些发白。 “别。” 让月晰跪着跟她道歉,不,不要。 见她诧异,慕月尘心里微凛,眉心蹙起,握着她手臂的手无意识的抽紧! 傅一微痛得倒抽了口凉气,眼里迅速涌起一阵水意。 “对不起”,慕月尘神色恢复如常,“先去吃点东西。” xxx 慕月尘动作优雅的切着餐盘里的牛排,橘色的灯光照在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如梦似幻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瓣菲薄,淡粉。 唇角一扬,如百花绽放般绚烂! “一微,你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 xxx 对不起亲爱的,让你们久等了。。。 第一百零四节:事情真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傅一微无辜的瞧着他,眨了眨眼睛:“解释什么?” “傅一微——” 慕月尘喝咖啡的动作依旧优雅,那双黑眸里却涌动着让人心悸的暝黑,握上她放在桌上的手。睍莼璩晓凝着傅一微染着笑意的眸子,他的眸子里也带上了淡淡的温度,语调温润柔和:“一微,装傻不适合你。” 傅一微眉心微蹙,有痛意在心间弥漫开来:“凭着慕总的能耐,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其实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而他,却和奚可卿出双入对熹! 想到这,心里又是微微一苦,索性低下头戳着餐盘里的牛排。 “一微,我不自己查的原因你难道真不懂?” 他含笑,看着她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低头,又凑近了几分,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微抿得唇瓣靴。 倏尔,带了点淡淡的惆怅:“一微,不查,是因为我信你。” 我想有一天你能亲口对我说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好的或是坏的! 傅一微眼眶微热,急忙装作吃牛排掩盖了眸子里剧烈波动的情绪。 当年的情景毫无预兆的涌上心头,一如既往的痛侧心扉,苦涩的勾唇,她以为经过两年的沉淀,她已经能够做到云淡风轻,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 逃一样拉开、房门,眼前一片绚烂的白,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眼睛。 她瘦弱的身子被推的东倒西歪,好几次都差点被推倒在地上! “傅小姐,不,现在应该叫慕少夫人,请问房间里的这位是您的情人吗?” “慕少夫人,昨天才刚和慕先生举行了婚礼,新婚夜居然是是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度过,慕先生知道吗?” 陆长歌冷着脸走过来,身上的衬衫还有些凌乱,看在外人眼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仿佛不言而喻。他原本俊逸非凡的脸此刻蒙上了一层冰霜,强势的将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的傅一微揽进怀里,“不知道,不过等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陆长歌——” 傅一微的声音显得有些尖利,用力想要推开他:“陆先生,请你不要说一些让我丈夫误会的话。” “哦?”陆长歌挑眉,眸色冷凝,揽着她腰的手用力抽紧,直到看到她因疼痛而蹙起了眉头。 他勾唇,艳丽非凡,刚才还喋喋不休的记者竟然同时鸦雀无声,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笑得如妖孽的男人。 “你就知道一定是误会?” 他的心像被利刀凌迟般疼痛,双手微抖,面上却笑得倾国倾城。 这是男人美的像只妖精! “你什么意思?” 傅一微冷了眸色,不是误会?那—— 陆长歌往旁边让了让身子,仿佛是故意让众人看到一床的凌乱,挑眉,不语。但却没有任何东西比这更具有说服力,凌乱的床单、散落在地上的外套…… 媒体顿时像闻到腥味的吸血虫,兴奋的躁动着。 “慕少夫人,您和慕总是打算离婚吗?” “慕少夫人,您和这位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慕先生对这一切知道吗?还是你们的婚姻本来就如外界所言只是为了挽救傅家这次投资失利的巨大漏洞?” 傅一微颤抖着唇瓣紧紧的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目光透过闪烁的镁光灯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低喃:“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信吗? 她仿佛在问自己,信吗? 从酒店一路赶回慕家,她要解释,赶在媒体发布新闻之前亲口对他说昨晚的事情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可惜,她终究低估了媒体对慕家的热衷,等她匆匆赶回慕家的时候,迎接她的是所有人鄙夷的目光,如针如刺! 门大开着,阵势远比她想象中的大。 脚下一软,狼狈的踉跄了几步。 慕月尘的爷爷、父母、她的父亲、养母、哥哥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是摔碎的遥控板残骸! “跪下——” 傅振光气的不轻,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眶猩红。冷厉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窒息的安静,一夜之间,他两鬓居然多了很多白发,向来挺拔坚毅的身体居然有些颤抖。 “傅一微,你做了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还有脸回慕家?我傅振光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裴蓝靠着沙发,也是一脸难堪,这,丢的可是傅家的脸。 慕母冷哼:“傅老,这个‘回’字,怕是我们慕家高攀不起,一微的心思怕早就不在慕家了。” 慕父的脸色很冷,想说什么但看到傅一微惨白的脸色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傅振光一张脸憋得通红,听着慕母嘲讽的话虽然难堪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毕竟是一微这孩子闯的祸事。这事让慕家颜面无存,就算是现在让他跪在他们面前负荆请罪他也绝对二话不说。 “你这个不孝女,傅家和慕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着傅一微砸了过去,傅振光年轻时曾入伍参过军,几年的部队生活养就了他火爆的性子,这一砸硬是没省力。 傅一微没躲,杯子恰好砸中她的额头,滚烫的水将整张脸烫的通红。一股温热顺着脸颊划过,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羊毛毯上,触目惊心的红! 傅一轩蹙眉,他没料到父亲会突然朝一微扔杯子,更没料到她居然傻傻的不躲。 急忙走到傻站在中央的傅一微面前,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伤,“爸爸,事情都还没问清楚,现在责骂是不是过于武断了些。” “傅一微,我怎么就有你这么傻的妹妹?不知道躲吗?” 他气急败坏的用手巾捂着她额头上的伤! “一轩,这事情是有目共睹的,难不成还冤枉了她不成。” 慕母嫌恶地看着傅一微,亏她以前还将她当亲生女儿般的疼,虽然在知晓她的身份后最初也是极力反对她和月初的婚事,但见月尘这么坚持她也没多加阻拦,没想到结婚当晚居然就弄出这么大件丑事。 “伯母——” 傅一轩将瑟瑟发抖的傅一微护在身后,“有些事眼见不一定为实。” 他言辞冷厉,慕母被反驳失了面子,面色越加的不好,“无论是真是假,我慕家都容不下这样一个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儿媳妇,且不说我们怎么看,就是外人的目光也是我们不能承受的。”站起身,将桌上两个本子丢到傅一微脚边:“这是离婚证,稍后我会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你和月尘的婚姻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不——” 一直安静,甚至被砸的头破血流都一声不吭的傅一微终于开口了,祈求的看着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我要见月尘,事情不是那样的,你们相信我,事情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已经离婚了。” “不,我不同意,让我见见他,母亲,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月尘。” 慕母转身,毫不掩饰目光中的鄙夷,“别叫我母亲,我承受不起,你认为月尘会见你?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居然还有脸要见他?离婚证已经办好了,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事情的真相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陆长歌在同一个房间醒来,这足以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我们慕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人做慕家少夫人的。” 傅一轩的脸色很冷,慕母的话说的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 客厅里诡异的宁静,傅一微祈求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神色各异的脸,‘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玻璃碎片扎进她的膝盖,尖锐的疼痛让她脸色刹那雪白。 “一微——” 傅一轩惊痛,看着她膝盖下涌出的鲜血将地砖染红,瞳孔剧烈收缩着,“一微,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傅一微甩开他的手,跪到傅振光面前,身后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爸,我没有,我没有做有损傅家面子的事。” 她拉着他的裤腿,仰着头期冀看着他。 “哼——” 傅振光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冷哼着别开了头。 泪水从眼眶滚落,傅一微咬唇,直到确定父亲不会回头才又跪着到了慕父面前:“父亲,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慕家的事。” 慕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语! 她苦笑,跪着到慕母面前,“母亲......” “别叫我母亲,你这样的儿媳妇我可不敢要。” 她跪着祈求他们相信她,回应她的却是一致的沉默,连向来对她冷嘲热讽的裴蓝都奇迹的没有说话!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 门外,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第一百零五章:干哥哥 傅一微跪在地上的身子下一秒被用力扯起,而后放开,熟悉的古龙水香传来,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心。睍莼璩晓 他,不再向曾经那样将她揽进怀里。 “母亲”,慕月尘蹙眉,表情太过高深莫测,任谁也猜不出他的想法:“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解决?”慕母的声音有些尖利,顺手将桌上的报纸砸在他身上:“怎么解决?你看看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谈论我们慕家的?你让我这张脸往什么地方放?” 慕月尘眸色冰冷,看着地上摊开的报纸,上面两个相拥的人刺得他眸子生疼焘。 手在身侧握紧,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秘书说:“哪些报社登了这些新闻,明天让他们全部消失。” “呵——”慕母冷哼,“你还真当慕家权势无边是不是?现在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明天慕氏股价大跌,光是关几家媒体就能解决的了?” “如果解决不了,我自愿辞去慕氏总裁的职位。桫” “你——” 慕母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他,脸色气的发白,另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左胸。 “母亲——” “丽萍。” 慕父眼疾手快的扶住气晕过去的慕母,狠狠的瞪了一眼倔强的慕月尘,“你这个不孝子当真要将你母亲气死不成,既然婚都离了,找个时间开记者会,这件事到此为止。” “父……” 慕月尘的话被慕父冷漠打断,“你摸着自己的心说,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真的就能不介意?” 傅一微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口,这个答案也是她想知道的,真的能不介意吗?可是她和陆长歌,按住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她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慕月尘沉默了,仅仅是短暂的几秒,傅一微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 窒息的沉默像一双大手狠狠的捏着她的心脏! ***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傅一微眨了眨眼睛,将眼底涌起的湿意压了回去。 那个问题的答案,她终究没等到。 短暂的沉默后,慕月尘理智的抱着慕母去了医院。 在离去之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太过复杂,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能明白那一眼里所包含的意思! 其实傅一微自己也懂,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男人会无所谓的说不介意,可是这一刻傅一微却自私的希望他能点头说不介意,哪怕不介意的背后含义是爱的不够深,她也希望毫不犹豫的点头。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自私呢。 “喂——” 慕月尘蹙眉,许久后才接起电、话。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抬眸,蜷缱的目光扫过傅一微沉静的脸。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是我儿子,立刻到医院里来,带上傅一微一起。” 慕母的声音大的连坐在对面的傅一微都听见了,“你如果不想气死……” 剧烈的咳嗽从听筒中传来,慕月尘的眉头再一次蹙紧! 挂上电、话,慕月尘重重的靠进沙发的椅背,低头点了支烟。 “母亲说想见你。” 她说月晰已经将当年的事告诉她了,慕家亏欠傅一微的,她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让慕月尘有隐隐的不安。 傅一微低着头,平静的仿若事不关己,只是她收紧的手指昭示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月尘——” 她微抿唇瓣,似难以启齿。 慕月尘也不催促,神态优雅的品着咖啡,虽是极品南山,但和他平日里喝的味道还差了几分。 “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握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后笑了,“那你和陆长歌真的发生过什么吗?” 静静的凝视着脸色卡白的傅一微,眸子里涌动着晦涩的暗沉冲淡了他本就不达眼底的笑意。 傅一微抿了抿干涩的唇,“我不知道。” “那就行了,只要你不是有心,我会忘记。” “那你还是介意。” 她低头,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心里胀胀的、闷闷的疼。 有感动、有失落、有徘徊、还有很多无法言喻的感觉! “一微,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这个,如果我真的告诉你我不介意,那只能说明我不爱你。我介意,如果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便忘记了那件事。因为,你还是我的一微,属于慕月尘的傅一微。” 傅一微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瓣,不让慕月尘看出她在哭。 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她第一次尝到了眼泪涩涩的甜味! 够了,有了这个答案,前途无论有多艰辛,她都会一直牵着他的手走下去。 至于慕月晰—— 算了,慕月尘都能原谅,她便忘了吧。 “去医院看……母亲。” *** 慕母住的是vip病房,整层楼安静的能听见高跟鞋踏过地面的回音。 接近慕母的病房,心里那种胆怯便不受控制的钻了出来,想起曾经那些能将人嘲讽的体无完肤的话,她终是敌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在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手指收紧,将慕月尘熨烫工整的西装揉出了褶皱! 慕月尘心疼的替她拭去额上的汗,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他。 “一微,其实你可以软弱,可以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的事情。” “就像曾经那样?” 只需要乖乖的等着你来娶我? 她信,他真的能处理好一切,一如当年那样为她戴上婚戒。可是她不喜欢这样被排挤在外,只需享受他的付出,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又有严重的心脏病,她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为难才能向自己保证将来。 一时气苦,终于没能忍住! 慕月尘一愣,随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你还是知道了。” “难不成你还打算瞒我一辈子?” “有这个打算。” 告诉她,不过也是多一个人伤心而已。 傅一微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怎么舍得让她为自己担心呢,私心来说,他不说也是不想一微怨母亲。 “慕月尘,你混蛋——” 自己跑去美国吃苦,让她连矫情的想同甘共苦的机会都没有,虽然隔了那么多年,但每次想到他曾吃的苦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病房里,慕母、慕父、慕月晰都在。看到他们相牵的手,慕母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慕父冷着脸瞪向他们:“月尘,你这是存心想气死你妈是不是?” 慕月晰绽放的笑意被慕父这么一声呵斥吓的收敛了一些,眼眶还红红的,却蠕动着唇瓣无声的叫着:“哥哥、嫂嫂。” 看着她单纯的笑颜,傅一微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终因实在笑不出来,抿成了一条线。 她能试着忘记,却做不到和平相处!慕母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看着傅一微的目光也不似曾经那样厌恶严厉,反而是带着淡淡的自责。 “跪下——” 病房里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慕月晰撇唇,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看着傅一微,见她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眼底的雾气汇成水珠溢出眼眶。 一微姐姐真的是恨死她了。 屈膝,难堪的闭紧了双眸,在医院的花园里她是急了,此刻再跪,真的拉不下面子! 慕月尘的唇瓣抿得很紧,却始终不发一言。 “母亲——”傅一微迅速止住慕月晰下跪的身体,“当年的事都过去了。” “傅小姐”,慕母的话里不见了以往的嘲讽,却多了几分冷漠,“月晰做错了事理应受罚,虽然只是个误会,但她也间接害的傅小姐现在——” 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声名狼藉,下跪道歉算是轻的了,就算今天傅小姐要将她送进监狱,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伯母也是从小看着傅小姐你长大,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这事是慕家对不起你,我今天也和老慕商量着来的,陈氏建设集团的公子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等伯母身子好些了,约个时间大家见见。打小你就与我们家特别投缘,以后就是我的干女儿,月尘也就是你的干哥哥。” 这话说的艺术性极强,既将慕月晰的错推了个干净,又给她扣上了一顶善良的帽子,让她除了原谅别无路走。 还顺带将她和慕月尘的关系也撇了干净! “伯母......” 傅一微扣住慕月尘的手,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慕月尘不赞同的蹙眉。 第一百零六节:除了水煮白菜还会做什么 傅一微倔强的挺直背脊,迎上慕母冷沉的眸子,“伯母,我是真的爱月尘,想要和他一生一世。睍莼璩晓这话在您听来可能是很矫情,您也有千万种理由反对我和月尘在一起。但是伯母,金钱、地位,在您心里真的比幸福还重要吗?” 慕母和慕父的感情看似很好,但这些年关于慕父的桃色新闻也是层出不穷,小时候她就曾看到慕母拿着报纸偷偷的哭。 那样痛彻心扉的哭泣声让她曾对慕父充满恨意,转而将这种恨意也转嫁在了慕月尘身上,每次看到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一微,你和月尘是不可能的,无论多爱,慕家都不能接受你做我们慕家的媳妇。” “为什么?焘” “你和陆长歌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如果真的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让别人如何嘲笑我们?” “母亲,是您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呢?” 一直沉默的慕月尘开口,挑眉看着一旁正冷着脸色的慕父,玩世不恭中透出点点讥诮的邪气爨。 “慕家的名声,恐怕在父亲的手上已经所剩无几了。” “慕月尘——” 慕父不轻易发火,但一旦发火便是雷霆之怒,自来被人景仰的他何曾被人用这样嘲讽的目光看过,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 “慕家的家规就教会你这些?我是你的父亲,瞧瞧你的态度。” “哦?”绯色的唇瓣微勾,这种不属于他的邪气更让他美丽的像个妖精。 “那父亲呢?慕家的家规是不是倒背如流了?” 慕父的脸色很阴。 “婚后当尊重妻子,父亲这些年的桃色新闻可不少,前几天那个为父亲堕胎导致大出血的小明星此刻怕还在医院躺着吧。” “你……” 听闻丈夫的风流韵事,慕母只是平静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堕胎?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从曾经的痛彻心扉到现在的麻木绝望,这个过程有多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深有体会。眼角的余光扫向一旁的傅一微,曾经的自己也和她一样抱着择一人终老的期盼,可最终才明白这浅淡的五个字有多难。 “母亲”,看着床上灰败的女人,如墨的眸色染上了各种复杂的光芒:“到现在你也觉得金钱、地位、名誉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比两个人相爱更重要吗?如果当年你选择的不是和仅仅只见了两次面的父亲结婚……” “慕月尘,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慕父脸红脖子粗的指了桀骜不驯的慕月尘。 这次谈话以慕母的沉默和慕父的怒不可遏收场,直到走进电梯都还能听到病房里传来的摔东西声音! 电梯门合上,慕月尘一直挺直的背脊颓然的垂下,身上笼罩着不容忽视颓然。 傅一微将冰凉的小手滑进他的掌心,握住,想凭借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撑起他内心坍塌的世界。父母感情冷漠,又常年逗留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想知道他们的消息甚至要从八卦杂志去了解。 这样的生活是别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月尘。” 被她一喊,慕月尘眼底的悲凉如潮水般褪去,撑起身子笑得宠溺:“乖,别担心,一切有我。” “错了。” 傅一微赌气的捏他手心! “恩?” 挑眉,不明就里。 “不是‘我’,是‘我们。” 狭窄的电梯间,慕月尘拥住她,唇角勾起,笑意明显。 “是,我们。” “晚上想吃什么?” 靠在他怀里,熟悉的温度让她像找到家的倦鸟,只想着好好的睡上一觉。 “水煮白菜。” 唇角勾起戏谑的笑意,想起记忆中那道味道特殊的水煮白菜,笑意越发的控制不住。 依附在他怀里的人板起脸,双手环胸瞪他:“你就不能吃些其他的?” “那除了水煮白菜你还会什么?” “……” 傅一微脸上浮现出尴尬的潮红,他这是在拐着湾嘲笑她呢。 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僵硬,慕月尘笑得更得意了,看来还不算记忆力太差。 “水煮白菜怎么了?你能干要不你做一桌子满汉全席给我看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你连水煮白菜都做不出来。” 她可没忘记那次偷偷跑去美国看到的是一冰箱的馒头,一想到那些冷硬的馒头和泡面,心里便漫过疼痛。脸上恼怒的表情也柔软下来,转身紧紧的拥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前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好,那今晚我就给你做满汉全席,谁让你今天的那番真情告白那么感人至深呢,算是奖励。” 傅一微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刚刚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说服慕母,现在想起那些话还真是肉麻! “你出现幻听了,我什么都没说过。” “哦?你这算不算是抵赖?” 两个人争论着出了电梯,外面阳光正好,慕月尘牢牢的牵着傅一微的手,这一刻,他们的世界是灿烂的。 最终,傅一微还是没能吃上慕月尘亲自做的满汉全席,而是坐在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里。 环境装饰的很是雅静别致,每一个卡座都被白色镂空栅栏阻隔,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桌上点着漂亮的琉璃烛台,晕黄的烛火在昏暗的光影中跳跃,倒是个情侣约会的好去处。 当然,如果他们对面坐着的不是一脸严肃的傅一轩,那还真是件浪漫的事情。 看着自家妹妹脸上止不住的笑靥,傅一轩无可奈何的摇头,没好气的扫了眼一旁的慕月尘。 除了帅一点、优雅一点、有绅士风度一点、举手投足比普通人贵气雍容了一点,实在太过有钱了一点,真看不出来这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一微爱成这样! “月尘,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一微再因为你受到伤害,我一定……” “如何?” 面上玩世不恭的笑着,桌下的手却覆在了傅一微搁在腿上的手,握紧! 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样痛苦不堪的日子他再也不要尝试,每次想起傅一微在外面吃的苦,他心里就一阵阵紧缩的疼。 她居然为了一点点医药费想到了要去卖肾。 想起她是为了那个男人卖肾,握着她手的力道恶意的重了几分,直到她痛得‘嘶’了一声。 “下次我会直接给你寄一微和别的男人结婚的请柬。” “你敢——” 慕月尘陡然沉了脸,强势的压迫力从他身上传开。 “月尘,我希望你的强势能保护好一微。” 两个人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傅一轩抬眸,视线恰好扫过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fuhty国际化妆品研发公司近来有开拓亚洲市场的意向,传言已经开始在中国片区公开寻找合适的代理商,数千家化妆品公司争相竞争……” 傅一轩神色凝重,“奚家最近也有进军化妆品行业的打算,这次对fuhty也是意向浓厚。” “奚家三年前就有这想法,只是一直没行动而已。” 慕月尘对那条新闻倒是不怎么热衷,慕氏旗下没有化妆品研发的项目,而且,他暂时不打算将版图扩展到这一领域! “但一直遭到公司高层反对,这次奚维拓力排众议,难保不是为了奚可卿上次在酒店被记者当场撞破的事情。” 提到奚可卿的名字,慕月尘的神色陡然冷沉,她对一微做的那些事,看在她已经受到了相对的惩罚,也看在奚伯父的面上他既往不咎,但若是死不悔改,那就别怪他动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奚家也不过是小河沟里能翻腾几下的鱼,难道你还怕了不成,fuhty这个项目那么多人盯着,如果一个奚家就让你胆战心惊,我劝你还是回家养鱼得了。” 傅一轩额上冒出几滴冷汗,对他的嘲弄也只是一笑置之。 “在你眼里,死了的不足为惧,活着的都是河沟里的鲫鱼,就你是翻云覆雨的龙王。” 慕月尘一愣,哈哈大笑,“傅一轩,这次住院麻药打多了吧,居然都能说冷笑话了,这医生的医术可叫人叹为观止啊。” “……” “我去趟洗手间。” 对哥哥和慕月尘的这种怪异的相处模式,傅一微已经习以为常,向来温文尔雅的哥哥也只有在慕月尘面前会露出孩子气斗嘴的一面! “小心点。” 慕月尘含笑的望着傅一微,完全一副疼惜老婆的好男人样。 傅一轩对他宠溺的表情虽然是一脸不屑,但那双眸子里却闪过满意的光泽。 妹妹能被这样的男人爱着,倒是一件幸福的事! 第一百零七节:我和你爸爸不一样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零七节:我和你爸爸不一样 “月尘,奚家的事你怎么看?” 慕月尘喝了口咖啡,挑眉,“什么怎么看?生意上正常竞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没有奚家也有李家、王家。ai琥嘎璩” “有这么巧的事吗?奚家在奚可卿这件事上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小心一点。” 傅一轩的眉头染上了点点的担忧,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果真有能力就直接朝慕氏动手了,何必去绕那么大个弯子。煦” “你以为我担心你”,傅一轩翻了个白眼:“我担心的是一微,我怕奚可卿那个疯女人对她做什么。” *** 又等了两天,慕母出院了,医生说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千万不能受什么刺激了冂! 这些天太过平静,倒让傅一微有点不自在。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蒸汽扑在脸上,很舒服。 “想什么?” 慕月尘从身后拥住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搅了搅锅里已经煮融的面条,无奈的挑了挑眉尾。 “哎呀,糟了。”傅一微后后知后觉的要去挑面条,这才发现握在手里的筷子已经不知所踪! “你这是——打算做面糊?” 锅里的面一挑就断。 傅一微尴尬的红了脸,关火:“我忘记了。” “那你告诉我,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知道,突然就走神了。” 这段时间,精神总是不集中,记忆力也越来越差,经常出现记忆空白!就比如上次在医院,后来又到了陆长歌的病房,她想了很久最终没能想起那段空白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精神不好?” 看着她恍惚的神色,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担忧又冒了上来,指腹摩挲着她黛青色的眼睑,“在想……陆长歌的事?” 那三个字对他而言,还真是难以启口,想起她为他卖肾的场景,生硬的语气难免带上了一丝醋意。 该死—— 他竟然拿这样心心念念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傅一微无法。 “那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长歌怎么会在医院?怎么会成了植物人。 一个答案在心中涌动,但他不敢确定! 傅一微原本温柔含笑的目光陡然锐利,像一把利刃般剖开了曾经的过往,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一次都不敢回忆,怕会被那浓郁的血腥味淹没。 察觉到她瘦弱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的颤抖,慕月尘心里一痛,眼眸也涩涩的发疼。 唇瓣动了动,声音沙哑的不成调:“还是不要说了。” 傅一微向来不是感情丰富的人,若是能让少根筋的她都露出这样绝望的神情,那那件事定是她记忆深处的梦魇! 怀中的人情绪依旧显得有些激动,虽然竭力克制,但她的身体却越加的抖成了一团。 “一微,后天是母亲五十五岁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回慕家好不好?” 母亲今天打了电、话,虽然没主动邀请傅一微,但也没明令禁止,相对于母亲那种强势不服输的性子,也算是默许了。 “生日?” 茫然的抬头,迎着慕月尘眼底星星点点的光:“生日?明天几号?” “七月二十三。” 二十三,七月二十三—— 每年的七月二十三都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心脏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撕裂般的痛意,但更多的却是麻木,看到伤口撕裂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麻木。 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小心翼翼,温柔疼惜,还带着熟悉的香味。 傅一微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脸上浮上了一层瑰丽的绯红!侧头,羞涩的想躲开他紧贴着自己的唇,察觉到她躲闪的意图,慕月尘一只手迅速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强势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微,不准逃,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能到你真的放开心接受我吗?” 傅一微的身子微颤,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抗拒他越来越肆掠的吻,身体不停的摩擦,无端的升起了一股子燥热。 对于她的抗拒,慕月尘不满的蹙眉,转身将她抵在墙上,困在手臂之间,放肆的亲吻着她早已被吻的微肿的唇!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下心里的戒备?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父亲那样会同时想要拥有两个女人。” 傅一微脸色发白,用力的推拒着他。 父亲—— 是啊,她的父亲,那个被她敬仰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居然有两个女人,而她,就是那个女人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月尘,我父……” 她喘息着想问什么。 慕月尘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启唇,疯狂的吻着她的唇,手指划过她的背脊,从腰上一路游离着抚上她胸前挺立的柔软,手指熟练的挑开她衬衫的纽扣。略带薄茧的手掌游离在她身体的每个地方,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一微,我想要你。” 一微,我等了你很久。 他拉着她躲闪的手强势的按在某个坚硬如铁的地方,滚烫的灼热甚至透过西裤灼伤了她的手掌,傅一微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唇角扬起的邪肆的笑意。 “你……流氓。” 脸瞬间滚烫,却躲不开他的禁锢。 “有点冤。” “什么?” 对她突然转移的话题,傅一微显然还有点跟不上。 “既然你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我是不是该对得起这个称呼?” 唇瓣暧昧的拂过她粉嫩的耳垂,启唇,将她的耳垂含进嘴里肆意的允吸。 傅一微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身子整个软成一团,被慕月尘紧抱在怀里。小腹剧烈的收缩,熟悉的情潮从身下汹涌而出,本来就滚烫绯红的脸此刻像是要滴出血来,仰头,避开他的视线。 惩罚的轻咬着她的耳垂,傅一微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此刻,只能依附着他才能勉强站稳。 “一微,说你爱我。” 自嘲的扬唇,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影子,就像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遍遍确认自己女人的心意。 紧悬的心在她无意识点头时才落下,随即扬起的是一阵要将他逼疯过去的欢腾欣喜!稍稍支起身子,迫不及待的褪去身上的衣物,皮带的金属扣发出暧昧的声音,傅一微红着脸别开视线,双手环胸,若不是他的双腿禁锢着她,她早就羞的跑开了。 刚才的激情中,不知何时身上竟然已经被他褪得只剩下内衣裤了。 背脊紧贴着墙壁,体内的燥热也褪去了几分,慕月尘抱着她,顺势将她压倒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动情的吻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每过一处便留下暧昧的红痕,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轻微的颤抖这才撑起了身子。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 居然躲了两年,陆长歌的医药费每月是个不小的开资,他都不敢想这两年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别——” 傅一微轻吟,紧咬着红肿的唇瓣,不让那些羞人的喘息呻吟溢出。 他竟然在允吸着她早已挺立的红梅! 感觉到她的压抑,慕月尘恶作剧的挑眉,竟然不轻不重的咬了起来。 “啊——” 傅一微仰头,终于抑制不住胸口那酸麻胀痛的奇怪感觉,轻叫出声。 慕月尘满意的勾唇,身体的紧绷提醒着他已经到了极限,迫不及待的想到寻一个发泄口。手指往下,不出意料的触到一手的黏腻,满足的勾唇:“说你想要我。” “我……”傅一微娇羞的咬唇,终于在他又一次咬上她胸前的蓓蕾时低低的祈求:“我想要你。” 她声音细小的像是猫儿一样,辗转缠绵,慕月尘的心像被猫爪狠狠的划过,那种微疼兴奋的感觉立刻将他仅存的理智击的一丝不剩。 腰重重一沉,用力的撞进了她湿润的身体,肆无忌惮的律动。 “恩——” 柔软婉转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回荡,伴随着男人偶尔粗喘的低吼声! 一夜缠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还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就下起雨来,狂风大作,像要将人撕裂一般的汹涌。 傅一微起身洗了个澡,端了杯热茶站在窗边,袅袅的雾气模糊了眼前的景致。 身后,慕月尘还睡的很熟,昨晚他连续要了她好几次,直到天快亮时才睡过去! 第一百零八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零八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傅一微视线微转,恰巧对上慕月尘还带着朦胧睡意的视线,他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身子看着她的背影淡笑。ai悫鹉琻 “干嘛——”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昨晚的场景在傅一微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红着脸嗔了一句。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掩饰脸上渐渐浮上的红晕,顿时被烫的呲牙裂嘴! 慕月尘眉心一凛,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傅一微面前,“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尽让人担心……” 傅一微抬头,眼里闪动着委屈的光泽旄。 慕月尘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抚上她嫣红的唇,“张嘴——” “干嘛?” 一说话就痛,她扭曲的表情惹得慕月尘笑出了声,又心疼的按了按她毛茸茸的脑袋崞。 “我看看烫成什么样了。” “没事。” 躲开他的手,傅一微尴尬的跳开了老远,她讨厌总被他当成孩子,每次都觉得他对她只是习惯了宠溺,是对妹妹的感情,并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情! “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成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 因为他的过分宠溺,离开的这两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 “大清早的站在这里吹冷风就是你所谓的会好好照顾自己?” 恼怒的将傅一微裹进怀里,顺手关上窗户,“一微,很多事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纯粹,所以,别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 “月尘,父亲的死你能说真的与我无关吗?” 两年前,父亲的身体就已经大不如前,经常会出现莫名的休克,有一次心跳甚至停了半个小时才慢慢恢复! 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三年。 如果不是因为她让傅家蒙羞,父亲也不会怒火攻心,更不会这么快就走了。 虽然她恨过那个男人,恨他感情不一,害了两个女人也害了她,可毕竟是亲生的,这两年她一直在内疚和自责中度过。 “我想……去祭拜他!” xxx 傅振光的墓在城南郊区,是市里最好的墓地,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当时卖墓地的中介说这块地是处在龙脉之上,价格贵到了以千万为单位。 倾盆大雨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慕月尘撑开黑色的大伞,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迎面而来的凉气让傅一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墓地偏寒,加上下雨能见度不足一百米,这样的天气想来傅家那位高贵的太太也不回来。 现在想来,那些伴随了自己二十多个年头的冷嘲热讽当真是让她心生惧意! “路滑,小心点。” 一路上,慕月尘将傅一微紧紧护在怀里,半个肩膀都被雨水淋湿。 傅振光的墓地前放着一束新鲜的吉梗,娇嫩的花瓣被雨水打的一片狼藉。照片里的父亲威严如初,一双鹰目炯炯有神,两鬓头发花白。 傅一微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才艰涩的动了动唇:“爸爸,一微来看你了。” 回应她的是山间阴冷的风。 “爸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声音有些哽咽,她适时的停了下来,不想哭,也不能哭! 雨水被风吹得迎面扑在人的身上,傅一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绯色的唇瓣被冻的有些发紫。、 “一轩,这鬼天气你就不能等雨停了再来。” 傅一微回头,长长的山道上只有几个模糊的影子,被雾气笼罩看不真切。优雅,是裴蓝永远学不会的,无论多刻意都有种尖酸刻薄的味道。 比如现在,她尖利不耐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山间的宁静! 傅一轩眉头微蹙,雨水将他身上笔直工整的西装淋湿,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不染纤尘的干净气质。 抬头,透过层层的雾霭看到父亲墓前站着的两个人时楞了一下,微愕。 裴蓝也看到了傅一微,脸一沉,“你这……” 后面的话淹没在慕月尘似不经意间扫过来的目光中,寒意从脚心窜起,头皮发麻! “伯母,听说您以前是学医的?还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呢,对食材相生相克的属性尤为了解,以后,怕是还要多向伯母讨教几分。” 慕月尘笑的无害,手指轻轻的叩击着腕表表面,眼角的余光扫过裴蓝发白的脸! 朝傅一轩点了点头,将湿透的傅一微揽进怀里:“走吧。” 下山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生疼。 慕月尘拉开车门,含笑的点了点傅一微的额头,“先上车,看你都淋成落汤鸡了。” “月尘——” 山道上传来裴蓝尖利的声音,不耐从慕月尘眼底闪过,回头时眸子里只剩下一片清冷的疏离。 “伯母。” 关上副驾驶的门,雨中,他的面容被雾气模糊,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眸子里深邃的冷意。 香奈儿的套裙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很是狼狈,她跌跌撞撞的小跑着下来,在慕月尘面前站定。 “月......月尘,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慕月尘抬头扫了一眼后面跟下来的傅一轩,挑眉,“伯母请讲。” 他的态度谦逊,裴蓝一愣,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那还是不开口为好! 见她沉默,慕月尘也不催促,索性连伞都不撑了,好整以暇的靠着车门,雨珠顺着衣服滴落。这样僵持了五分钟,傅一微降下车窗,倒灌进来的冷风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慕月尘,你打算冻死吗?” 慕月尘看向还在纠结的裴蓝,始终进退有度,“伯母,如果您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那我先走了,要不然一微该担心了。” “对了伯母”,他回头,正好对上裴蓝欲言又止的表情:“人在做天在看,伯母还是好自为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裴蓝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几乎可以肯定,慕月尘是知道了什么。 “慕月尘……” “恩?”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 恰好遇到红灯,慕月尘褪去身上湿湿的西服,降下窗户丢了出去! “食物相生相克。” 这个话题来的很是突然,虽然她不想多想,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那股好奇。 “母亲最近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又经常听一些营养学家的讲座,就老是以为是食物没搭配好才导致现在身子虚弱。恰好伯母懂,我就顺道问问,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问了。”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也合乎常理,只是,她总觉得裴蓝的情绪太过激动! 在这个问题上没纠结太久,因为她不经意的看到路边上蜷缩着的一个熟悉身影,双手抱膝、脸埋进双腿间。 雨珠打在她弓起的背脊上。 “停车。” 她猛然间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路边上狼狈的人。 慕月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皱眉,猛的将方向盘打过去,一个急刹将车停下。 “你在车上坐着,我去带她上来。” 车子就停在桑云舒面前,她却像失了魂的木偶一动不动,甚至连抬头都不曾有!这个女人一直像打不倒的小强,就算是傅一轩拒绝她无数次,虽然当时落寞颓废,但第二天一定是精力充沛,像此刻这样绝望的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 “我下去就好,你会吓坏她的。” 桑云舒此刻应该是最不想被不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狼狈样子的,她一直都骄傲,哪怕是哭也是躲在厕所里偷偷的,等出来的时候脸上就挂着没心没肺的笑。 “你给我乖乖的坐着,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地方换身衣服洗个澡,你能保证下去后能将她带上车?要一直这么淋着,不死也剩半条命。” “……” 她不能保证,依桑云舒的性子她甚至不能保证能和她说上话。 慕月尘推开车门,半干的衬衫顿时湿透,伞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完全没有挡雨的作用。 “桑云舒——” 他站在那里,一手撑伞、一手插进裤兜里,遗世独立般清俊冷漠。 蜷缩着身体的人细微的瑟缩了一下,缓缓的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眸昭示着她此刻的伤心欲绝! 见到慕月尘,她也是楞了一下,迷茫的视线看向他身后的车子,黑漆漆的一片。但她知道,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定坐着一个人,如果不是她,依慕月尘的性子怕是连停车问候都不会,更何况是亲自下车。 第一百零九节:我怀孕了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零九节:我怀孕了 桑云舒朦胧的视线瞬间清明,摇晃着站起拔腿就跑。ai悫鹉琻 此刻她狼狈的样子并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慕月尘不耐的蹙眉,伸手将情绪激动的桑云舒拽住,“你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不想让一微心疼。” “慕月尘,我的事不要你管。” 他的冷漠让她原本就戒备的心更是竖起了尖刺,呲牙裂嘴的瞪着他的一脸淡然旄。 “我也不想管。” 无奈的耸肩,眼尾的余光扫向副驾驶的位置,棱角分明的轮廓明显柔和了几分! 桑云舒的手放在小腹上,用力的想挣脱他的钳制,但似乎又顾虑着什么不敢用力崛。 慕月尘的视线落在她紧护的小腹,眸色深沉。 “放手——” “上车……”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相让!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傅一微撑着伞下车,狂风将她单薄的身体吹得摇摇欲坠。而她身上透出的却是一股子坚韧,抿着唇,一步步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走去。 下一秒,慕月尘将还僵持着不肯上车的桑云舒一把捞起,快步走过去丢进后座。接过傅一微手上晃悠得厉害的伞,“不是让你在车上等着吗?” “然后看你们就那样僵持着比谁更能淋雨?” 慕月尘失笑,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桑云舒茫然的望着傅一微,半晌才回神,“一微,我冷。” 见惯了桑云舒大大咧咧的模样,她此时的楚楚可怜还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 公寓位于城中心的黄金地段,地段好、绿化广阔,相对而言价格也贵的咂舌。 慕月尘并不经常住这里,打开门时里面的场景让他眉头明显蹙了起来,天然玉石的地板砖上有一层薄薄的灰,意大利的真皮沙发上堆着一床薄被,是他惯用的款式和花色,但此刻却像一堆垃圾一样揉成一团。 他按了个电话号码,手指不耐的叩击着墙壁,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郁。 “我是慕月尘,你派个人来看看我的房子,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不等那边应答,便挂上了电话! 傅一微经不住打了个寒颤,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勾勒出一幅引人遐想的画面,慕月尘移开视线,“先洗个澡,衣服在衣帽间。” 傅一微偏着脑袋挑眉,故意拉长着声音问,“还有女人的衣服?” “吃醋?” “吃你个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明明说的是事实,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酸意,越想越气恼,索性拉着桑云舒去了浴室。 这套公寓她并不知晓,那些衣服也许是奚可卿的,这两年也就她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呆在他身边过。 本来是想调侃他,最后却是给自己添堵!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慕月尘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傅一微的眼眶有些微热,硬生生的将心里窜起的委屈憋了回去。 ——傅一微,你和他已经离婚了,没有立场要他给你解释什么—— 她努力说服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泛着疼。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驱散了周身的寒意,惬意的深吸了口气,眸子满足的眯起,像猫儿一样。 突然吹入的凉风让她冷的瑟缩了一下,豁然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雾气能看见慕月尘蜜色的肌肤。他身材比例完美,线条流畅,双腿修长有力,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她看得入神,直到慕月尘穿过层层的薄雾走到她面前站定,傅一微才惊跳着背过身去:“慕月尘,你出去。” 他居然没穿衣服。 “我要洗澡。” 慕月尘说的理直气壮,甚至伸出手来抱她,熟悉的味道传入鼻息,傅一微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柔嫩的肌肤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瑰丽的绯红! “还有别的浴室。” “这里只有两个。” “那我先出去。” 傅一微扯过浴巾裹住身子。 “还生气呢?” 慕月尘从后面抱住她,下颚抵着她的肩胛骨,有隐隐的笑意从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溢出。 “鬼才生气,快松手,等一下被云舒发现了多丢脸。” “还说没生气,我都闻到一股子酸味了。” “少自以为是,你家里有奚可卿的衣服也很正常,毕竟,你和她都差点结婚了。” 好吧,她承认,真的有点酸! “谁告诉你是奚可卿的衣服?” 他的唇暧昧的拂过她的耳际,明显的察觉到她身子陡然一僵,唇角勾起戏谑的笑意,手顺着她的腰腹网上,在她胸前打着暧昧的圈。 “……” 傅一微咬唇,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 “难不成除了奚可卿你还有别的女人?” “恩——”,点头:“还真有。” 傅一微脸色一沉,用力挣脱他的钳制。 “这里有算不算?”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的位置,“这里一直有个女人,算不算。” 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他肌肤上灼热的温度,傅一微脸一红,用力抽了抽手,无力的嘟囔:“问衣帽间里衣服的主人去!” “我这不正在问吗?” “……” 愕然,想起刚才自己的无理取闹,傅一微简直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一微,我想要你。” 似乎为了证实他说的话,傅一微明显感觉到他话音落下后,抵着自己背脊的某处迅速增大膨胀。 不等她拒绝,慕月尘已经托起她的臀部,从后面缓缓进入了她的身体!被他的巨大强势的撑开,傅一微咬牙,双手痉】挛的握紧紧压着墙壁。 细碎的呻吟声在浴室里传开,因为他,他们整整沐浴了一个小时。 傅一微双腿发软,走到浴室门口时还狼狈的踉跄了几步,若不是慕月尘眼疾手快的拽住她,怕就丢脸的跌倒在地上了。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傅一微回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脸迅速泛起一层红晕,挣脱他的手跳开了! “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和桑云舒好好聊聊,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恩,外面雨大,开车慢点。” “好,如果累就休息一下。” 宠溺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傅一微收拾妥当出去时,桑云舒已经一身清爽的坐在沙发上了,比起刚才的魂不守舍,情绪似乎要好的多。 熟练的倒了两杯酒,一道惊雷刹那划破了满室的沉寂,桑云舒颤抖了一下,无声的低下了头。 “有些事憋在心里并不能解决!” “我……”她抬头,咬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微,我怀孕了。” 傅一微眉心剧烈的一跳,好不容易才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桑云舒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慌乱的摇头,语气急促焦躁,“我不想要,这根本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样,我不爱他,只是喝醉了而已,我不想要……” “云舒……” “我不想要,我不要这个孩子。” 桑云舒的情绪变得激动,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云舒,桑云舒。” 傅一微按住她的双肩,努力想制止她过激的举动。 桑云舒哭倒在她怀里,发了疯的打自己的肚子! “一微,我喝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后会躺在他的床上......” 她从来没见过桑云舒如此绝望颓废的时候,整个人都近乎崩溃,拼命的拍打着小腹,疼痛让她蜷缩起了身子。 “如果真不想要,就去医院打掉,这么伤害自己就能解决问题吗?” 傅一微恼怒的呵斥,痛心疾首的拽住她的手臂往外拖,“不是说不要吗?现在就去打掉他。” “不——” 桑云舒挣脱她的手缩到沙发上,双手紧抱着自己:“别逼我,我还没想好。” 傅一微叹了口气,在她身侧坐下,“云舒,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桑云舒突然就安静了,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抿唇,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她只是哭,傅一微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许久,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手指抠着裸露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划破皮肤。 恨意和后悔从她的眸子里溢出,咬牙切齿的说:“他是——” 第一百一十节:我要你也尝尝百口莫辩的感觉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节:我要你也尝尝百口莫辩的感觉 “祁际遥。ai悫鹉琻” 云舒难掩脸上的厌恶,她和他居然…… 那个一星期换一个女人的男人,她现在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如果以后孩子像他,那可真是个让人绝望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始终记不得谁是祁际遥旄。 “我不知道。” 迷茫的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她此刻的心境也比这恶劣的环境好不了多少,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你去医院检查过吗?崴” 桑云舒摇头。 “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先确定宝宝的情况再说”,握住桑云舒冰凉的手,弯腰,与她平视:“云舒,命运是早就注定好的,我们既然无法改变就要学着去承受,向日葵一样的桑云舒是最勇敢的,所以,别哭。” 夏天的雨来的猛去的快,下午时分天空就放了晴。 傅一微陪桑云舒去了市里最好的私立妇幼保健院,躺在b超市的床上,桑云舒紧张的拽紧了傅一微的手。 “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眼睛、嘴巴、耳朵都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你看,这是她的脸,已经有模样了。” 医生态度很和蔼,桑云舒本来紧绷的情绪也渐渐松缓,唇边 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母亲才有的慈爱光芒。 “准妈妈要注意补充营养,孩子体型偏小了些,叶酸在补吗?” “没——” “等一下去领盒叶酸,前三个月都要补充叶酸。” 医生又交代了些平日的注意事项,从医院出来,桑云舒的手冷的沁人。 “一微,我想要这个孩子。” “好。” “可是我不想要孩子的爸爸。” “……” *** 慕母的生日在慕家大宅举行,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杯觥交错的光影中,或高雅、或贵气,彰显着所谓上层人士优雅的礼节。 傅一微一身长款修身黑色坠地礼服,高领无袖! 慕月尘揽着她走进去的时候,刚才还嘈杂的宴会厅顿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那些富家太太、小姐脸上的笑僵硬的挂在脸上,像电视剧被按了暂停键。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尴尬仅仅僵持了两秒,便又笑着谈论开了。 “月尘,几年不见倒是越发的丰姿俊逸了。” 说话的是慕母的好朋友——张遗珠,也是从小看着慕月尘长大的,她眼角的余光看向被众人环绕但依旧脸色难看的慕母。 “伯母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慕月尘的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却又透出一股子疏离高贵! “月尘,今晚可得仔细瞧瞧,华阳王董的女儿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模样也长的乖巧。你也不小了,该定下来了,免得老是被一些不正经的人惦记着,平白惹你母亲伤心。” 傅一微感觉到慕月尘揽在她腰上的手蓦然紧了一下,面上却越发笑得漫不经心,她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那我就先谢谢伯母了。” 听到慕月尘应下,张遗珠满意的点了点头,整个过程她完全将傅一微当成透明的,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看她一下。 慕月尘的目光落在某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伯母此刻怕是已经自顾不暇了吧,月尘已经有妻子了,暂时没有要二婚的打算。” 张遗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阳台的落地玻璃上透出的若隐若现的人影是谁。 听出慕月尘言语中的嘲讽,她冷冷的剜了一眼旁边一句话没说过的傅一微,面色微凉,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便大步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那个正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压在阳台上亲吻乱摸的人不是她丈夫又能有谁? 看到那只肥胖的手顺着裙摆在那女人腿上来回抚摸,她蹙眉,强忍下心里的厌恶。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傅一微看着张遗珠疾步走远的背影,再看那个沉浸在激情中的男人,摇头! “在想,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傅一微被慕月尘大庭广众之下揽进怀里,她甚至敏锐的听到周围传来的抽气声。 “快放开。”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他怀里挣扎,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白皙柔嫩的肤色镀上了一层粉色。慕月尘漆黑的眸子沉了沉,暗恼的逼迫自己将视线从她粉嫩的耳垂移开,傅一微于他就像罂粟,一点点接近都能勾起他心里的燎原大火。 尴尬的咳了一声,与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再这样下去,他怕真的会把持不住! 这场华丽的盛宴中她无疑是众人关注的存在,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原本已经被人们淡忘,却因为她的出现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或嘲讽、或讥诮的目光落在傅一微身上,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 那些如影随形的目光让他不耐的蹙眉,有冷意在他周身流转。 “一微,当年的事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抱着她,掷地有声的保证! 这次傅一微不再躲闪,伸手环住他的腰,笑了:“月尘,我在意的是你。” “月尘,过来。” 慕母冷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傅一微急忙松开他,这才发现全场的目光不知何时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尴尬的咬唇。 “还不过来见见你的杨伯父”,慕母的脸绷得很紧,狠狠的剜了一眼傅一微。 大庭广众下,成何体统。 当年那事说不定就不是个误会! “杨伯父。” 慕月尘欠身,唇角微勾,对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是真心尊重。 “几年不见,月尘这孩子长大了,现在都已经独当一面了,外面关于你的传闻可都是让人赞不绝口呢。” “伯父过赞了,外界传闻不可全信。” “这也要你真有能力才能被别人称赞”,杨文玉看向一旁的傅一微,神色宠溺:“一微,你也长大了,小时候可没少顽皮,要不是月尘护着你,不知道这张漂亮脸蛋要毁容多少次了。” “杨伯伯。” 傅一微尴尬的红了脸,语气里自觉的带了几分对长者撒娇的语气。 杨伯父和慕家是世交,经常来往,她自然也是认识的!对眼前这个刚正不阿的老者,她的尊重甚至比父亲还要多,杨伯母去世三十多年一直孑然一身,这种生死不渝的感情曾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杨伯父爽朗的笑了起来,片刻,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慕月尘的肩:“月尘啊,你和一微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一微这孩子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什么心性你最清楚不过,可别为了一些凭空捏造的事离间了你们的感情。” 慕母的脸瞬间绿了,低咳了一声。 “慧荣,一微是你从小看着长大,你也是生长在大富大贵之家的,就该看清楚,孩子的品行比家世更重要。” 对这个大哥一样的人,慕母没有反驳,只好点头承认。 “大哥你是不了解当年的事,这要传出去,我们慕家可还怎么抬头。” “哎——”杨伯父长叹一口气,“我言尽于此,这是你们慕家的家世我也不好插手,慧荣啊,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今天的行为才好,一微是个好孩子,你就不能容下她?” 傅一微别过头,不让他们看到她眼里浮现的泪光,自从父亲去世,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不会有人在乎她是否委屈,更不会有人试图为她辩白。 慕月尘似察觉了她的心思,眸子里泛起一丝疼痛,唇瓣微抿,将她的手扣得更紧了。 寒暄了一下,慕母忙着招呼客人,慕月尘也少不了要应酬,傅一微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景,更不喜欢这个阿谀奉承,头有点痛,就借故躲到了二楼的休息室。 楼下的喧哗被隔绝在门外,傅一微脱下足足十厘米的高跟鞋,怡然自得的喝着果酒。 “倒是清闲,破鞋还缠着月尘不放,来丢人现眼。” 嘲弄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傅一微勾唇冷笑,“奚可卿,这话是不是该用在你的身上?相信下面的人对那幕激情还记忆犹新。” “你......” 奚可卿恼羞成怒,双目赤红:“傅一微,那件事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傅一微回头,耸肩:“是又怎么样?有人信吗?” 走近她,恶意的笑,用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这,才是刚开始,我也要让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一节:当年的事大家都有所误会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一节:当年的事大家都有所误会 没料到傅一微会承认的如此干脆,奚可卿瞠目结舌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脸和两年前没多大区别,清雅中透着一种淡淡的不屈,但此刻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傅一微,月尘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惺惺作态的女人,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她佯装镇定的挺了挺背脊,心跳如雷,面上却是讥诮的笑意。ai悫鹉琻 “奚可卿,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吗?” 全身剧烈的一怔,面色惨白,“不——旄” 慕月尘可以不爱她,但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心,如果他知道…… 她居然还奢望他能救她,真是傻的无药可救,难怪他能冷眼旁观,难怪他能视而不见,原来,他知道。 可是,到最后他明明是转移了记者的注意力,让保镖将她带走了崴。 “不,你骗我”,绝望中的她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尖叫着去掐傅一微的脖子,“你骗我,月尘对我是有感觉的,他最后也是救了我的。” 傅一微笑的冷漠,任由她掐着推嚷,脖子上的肌肤被她尖利的指甲划破,很痛。 “下面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看着的。” 奚可卿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一般的客人是不会上二楼,奚可卿原本只想嘲讽几句,在慕家,她还没那么大的胆量对傅一微做什么。 可没想到,竟会被逼得失了理智! “傅一微,两年前你怎么不去死。” 她恶狠狠的诅咒,双目赤红。 傅一微身子一转,竟然轻易的被她推到了外面。 “那要怪你自己,当时怎么不看清楚再撞。” 陆长歌满身是血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了面前,太阳穴痛得凸凸直跳,傅一微咬牙,将险些脱口的痛呼又压了回去! 她就在阳台上,下面已经有人发现了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见到这一幕难免低呼出声。 奚可卿全身一僵,理智瞬间回笼,不可置信的看着下面围过来的人。 神色卡白,“傅一微,你故意的?” 故意激怒她,然后导演这么一场好戏,让她身败名裂! 她甚至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站在走道上的,明明记得是在房间里,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的掐着她的脖子。 “奚可卿,松手。” 冷厉的声音吓得奚可卿急忙缩回了手,身子微颤,楚楚可怜的看着一脸冷意和警告的慕月尘。 无措的摇头:“月尘,我没有。” 慕月尘站在人群中,见奚可卿松了手,紧悬的心才松懈了,视线一转,眉头再次蹙紧。 她们此刻就站在楼梯旁,稍有不慎…… “前段时间的报道你们看了吗?奚可卿居然做出那种事,现在又在慕家闹这么大的动静,还真是存心不想让慕家好过呢。” 人群中,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没有丝毫要收敛避讳的意思! “说来慕少的前妻两年前不是也同样和男人有过那些事吗?还在新婚第二天早上被媒体曝光,这慕家看中的媳妇怎么都品行不端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狗仔队什么德行,没事都能找些事出来,听过就算了。” “那可不一定,无风不起浪。” 慕月尘冷厉的视线扫过众人的脸,刚刚还窃窃私语的人顿时鸦雀无声,畏惧的看着面前凛冽的男人。 “两年前的事我想各位都有所误会,今天趁着家母生日,我想替一微澄清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明天我希望在座的媒体朋友能将今晚的事据实以报。” 傅一微因惊讶而睁大了眸子,奚可卿却惨白着脸退了好几步。 他说的是两年前的事,他说的是傅一微,而并非她。 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他没有想过要帮她澄清? 慕母脸色极其难看的瞪了一眼上面在她眼中就如同跳梁小丑的两个女人,慕家向来低调,今天突然来了许多媒体记者,还拿着宴会的邀请函。 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剥了慕月尘的面子,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两年前那件丑事。 虽然过了两年之久,但碍于两家显赫的家世,那件事一直是被别人谈论的话题,那些个名门太太些话里话外都在嘲讽! 镁光灯闪烁,宴会一下子变成了记者招待会。 “请问慕总,您是想告诉大众两年前的事其实是个误会吗?” “是。” 被记者围在中间,他依旧沉稳淡定,余光扫向二楼的傅一微,毫不掩饰眼底的深情。 傅一微的思绪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年拉开、房门的那一幕。 “傅小姐,请问您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出现在酒店房间,并且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慕总,当年确实是拍到傅小姐和一个男人从酒店的房间出来,您现在如此清淡的说一句误会,怕是很难让别人信服吧。” “是啊,既然慕总说是误会,那能不能拿出点确切的证据呢?” 奚可卿不知何时走到了傅一微身后,恶毒的勾起了唇,当年的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只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会相信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一微,你就等着下地狱吧,两年前的事永远都会是个迷,你和陆长歌的事就算是说破嘴皮也不会有人相信。” “是吗?” 傅一微此刻倒是平静了,含笑的看着楼下被众人包围却依旧遗世独立的男人,“可是,我信他。” 只要他做了,就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奚可卿说的没错,那件事恐怕说破嘴皮也不会有人相信!澄清了倒好,如果不能澄清,她就会再一次身败名裂,甚至比两年前的后果更为严重,这次不只是她,还要搭上慕家的名誉。 在这结局难测之际,她的心里却是一片宁静。 “月尘——” 慕母呵斥的声音被吵杂掩盖,试图拨开人群拦住慕月尘,不能由着他胡闹,这事若是没处理好,将会是慕家一辈子洗刷不掉的耻辱! 慕母呵斥的声音被吵杂掩盖,试图拨开人群拦住慕月尘,不能由着他胡闹,这事若是没处理好,将会是慕家一辈子洗刷不掉的耻辱! 身后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画面,那是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他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仅仅一个侧脸,已经有让人窒息的美丽! 在他面前,躺着一个睡着的女人,红色的抹胸礼服,大波浪卷栗色的长发遮住了她酡红的脸,但在场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着的人正是傅一微。 虽然睡的很熟,但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她额头上沁出的汗和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 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奚可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画面,脸色惨白,唇瓣哆嗦的不能控制。 怎么会这样—— 躺着的傅一微突然睁开眼睛,痛苦的呻吟着抱住了床边的男人,陆长歌全身僵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是要抱还是想推! 随后,傅一微用力的将陆长歌推开,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的抠住裸露的手臂。 “走,出去。” 她声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在场的人都是见惯了社会上形形色色肮脏的人,一看傅一微的神情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不是慕月尘你很失望?” 向来偏执的陆长歌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拖拽了起来,痛苦的凝视着她纠在一起的眉头。 “傅一微,告诉我,慕月尘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画面,傅一微紧紧的捏住走道的护栏,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会没有这一段记忆? “我爱他。” 傅一微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她痛苦的呢喃,手臂上白皙的肌肤已经被抓出了道道的血痕。 她将脸整个埋进被子里,以为封闭视觉、感觉,就能压抑住小腹不停窜起的灼热,可是,那种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拉扯,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向陆长歌靠近,另一半正拼命抵制。 傅一微紧张的看着画面里纠结的两个人,恨不得能冲进屏幕中将里面的两个人拽出来。 奚可卿暗中捏紧了拳头,愤恨的瞪着画面中的两个人,恨不得他们能凭空发生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节:其实,我早该醒了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二节:其实,我早该醒了 “奚可卿,你当年居然对我下了药。ai悫鹉琻” 她咬牙,双手紧紧的攥住木质的扶手,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藏了猫腻。 “你不是也对我下药吗?傅一微,别装的你很清高。” 愤恨的光从傅一微紧缩的眸子里迸射出来,视线胶在大屏幕上,“我后悔了,我当时就不该让那些记者去打扰你的好事。” “你......旄” 奚可卿指着她,随后幸灾乐祸的笑了,欣赏着她惨白的脸‘啧啧’有声,“你说,你和陆长歌到底发没发生什么?” “没有。” 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嵯。 奚可卿冷笑:“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你恼羞成怒干嘛?”傅一微回头,如看跳梁小丑般看着自导自演的奚可卿:“如果真有什么,这段视频一定不会出现在大众眼前,而且--” 顿了一下,讥诮的冷笑:“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段视频应该是当年早就在房间安排好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奚可卿都还留着,这么重要的证据她可不相信是为了留着等今天给她洗刷冤情的。 奚可卿冷哼,耸肩,幸灾乐祸的看着屏幕上那些让人作呕的画面。 傅一微瞧着她镇定的模样,心里不安,一时想的入了神。 “怎么会这样?”奚可卿突然大步走过来,不可置信的盯着大屏幕,双拳紧握着扶栏,“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当年我明明......” 后面的话猛的顿住,一记阴冷的光芒从瞳孔中闪过。 傅一微抬头,却见陆长歌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从床上拧起丢进了浴池,水花溅了一身,俊美的容颜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他的瞳孔痛苦的缩成一团,瞧着她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一微,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是的,只要接受他,就不用受这些苦。 坐在浴池里的傅一微没有反应,蜷缩着抱紧身体,乱发掩盖了她面上的表情! 画面变的安静,偶尔只有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傅一微面色冷凝的看着明显还处在震惊中的奚可卿,“倒还真是良苦用心呢?卫生间里居然都放了摄像头。” “怎么会这样?” 她咬牙,不甘心的瞪着那些画面。 为了让慕月尘和傅一微能离婚,她早就布好了局,在房间四处都装了摄像头,可是当年她拿到的带子里陆长歌和傅一微明明就发生了关系,并且还不只一次。 可是,怎么会这样? 画面上,傅一微体内的药性似乎被压制住了,临近天亮时陆长歌才将晕过去的她抱起,找了医生诊治,又找了服务员给她换上衣服。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服务员的背影刚好挡住了摄像头,等她让开的时候,傅一微已经换好了衣服。 那是一件和昨晚一模一样的礼服。 “不,这视频是合成的,当年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慕月尘也抬起了头,风姿俊逸的脸上是满满的讥笑。 “奚小姐,不知当年你看到的,是怎样的?”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看向奚可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嘲弄讥诮,想不到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子居然行事这么恶毒。 奚可卿几乎在话音落下时瞬间便后悔了,刚才是气极了,现在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代表了什么! “奚小姐,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斩金截铁的说这是合成的?” 挑眉,面上甚至还有云淡风轻的笑意,但熟悉他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冷意。 奚可卿身体剧烈的一颤,脸色发白,身体颤抖的不能抑制。 似不能承受他目光中灼灼的询问,忍不住往傅一微的身后退了一步。 “奚小姐,刚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过原片,所以才如此斩金截铁的指认这是合成的?” “奚小姐,那原片是在你手上吗?” “奚小姐,当年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 越来越多的犀利问题朝着她砸来,当年的真相似乎不言而喻,傅一微是被冤枉的,毕竟有谁去开、房还安摄像头的。 奚可卿踉跄的往后退,却忘了身侧是楼道,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 “啊——” 她尖叫的朝着傅一微伸手,近在咫尺的距离,傅一微的眸色一闪,将下意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宴会厅里的议论声顿时消失,只剩下奚可卿滚落楼梯的’咚咚‘声,有些胆小的人捂着眼睛尖叫,回神快的男人迅速跨上楼梯,试图拦住奚可卿滚落的身体! 这一出闹剧最终以奚可卿受伤终止。 傅一微安静的站在走道上,神色却不是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在想什么?” 慕月尘从身后拥住她,冷眼看着大厅里的一片狼藉。 “......” 傅一微不答,反而是紧紧的闭起了双眸,她还没想好,压在心底的疑问该怎么问出口。 “是在想那段视频的事?” 她的心思向来埋藏的不深,在慕月尘的面前那些小心思更是无所遁形。 怀中的人身子颤抖了一下,甚至还慌乱的挣脱了他的禁锢:“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慕月尘的脸色一沉,冷然的看着她的抗拒。 许久,终于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愚笨一些。” 扬声:“张嫂,带少夫人回房间休息。” 再次看了一眼她晦涩的眸子,心里一痛,快步下了楼! 傅一微,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所谓的怜悯真的很残忍。 下了楼,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膨胀的怒火,冷冷的提醒:“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一微,如果不想两年前的事以后再次重演,你该想想,有些事该怎么处。” 傅一微顿时如坠冰窖,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忍不住落了泪! 她其实一直在伤害他。 *** 慕月尘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水晶杯里晃荡,冰块撞击着杯壁发出脆响。 他站在落地窗前,夜晚的慕家被夜色笼罩,多了份白日里没有的朦胧华美! 一辆新款的保时捷从车库开出,宝蓝色的色彩在夜色里夺人眼目。 “砰砰......” “进来。” 书房的门被推开,张嫂弓腰,恭谨的说:“少爷,少夫人开着车出去了。” “嗯。” “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不用了,你下去吧。” 慕月尘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顺着喉咙口划下,瑟缩着痛成了一片。 *** 车子在路上疾驰,傅一微已经两年没开过车了,速度一快就难免有些紧张。 一路上时快时慢,一辆价值不菲的保时捷硬是被她开的像拖拉机,一蹦一蹦的! 车子直接开进了她曾经就读的大学校园,在女生宿舍后面在小树林停下。 朦胧的光影中,那道身影像天地间最炫目的存在,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仰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头发有些长了,身上也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瘦了很多,穿在身上有点空。 身后有车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立刻回头! 傅一微颤抖的熄了火,不可置信的看了许久,才步履踉跄的下了车。 是他,真的是。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倾国倾城。 “对不起。” 他低头,不知是不是在自嘲,徐徐的声音在夜色里如同妖精般让人欲罢不能,“我其实早该醒了。” 是的,他早该醒了,只是不想面对她不爱他这个事实,所以,他始终沉浸在梦里不愿意醒。 在梦里,至少她会温柔的抱他,会羞涩的吻他,会说—— 我爱你,陆长歌。 傅一微身体微颤,如果非要说她对陆长歌是什么感情,那么,他是她心底那颗朱砂。 无关乎爱,却不忍割弃! 他们有着太多的同病相怜,有着太多相同的感慨和梦想,可是这些,都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痛苦。 他们,都一样不被别人所接受,是所谓的私生子。 “为什么?” 她声音颤抖的问,为什么要爱她,到现在她都想不起什么时候和他有过那么深的交集,让他如此霸道的想要她。 第一百一十三节:我不——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三节:我不—— 小树林里,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散了傅一微哽咽的话语。ai悫鹉琻 “因为想爱,所以就爱了。” 那年,她在繁华拥挤的街头回头,“别跟着我,未来是你自己的,别浪费生命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那是他第三次跟着她,什么都不做,只是跟着。 “不值得。旄” “爱你是我的事,值不值得也是由我说了算。” 陆长歌回头,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在夜色里朦胧不清,两年了,他身上的霸道执拗丝毫不减,反而是越发的让人无法呼吸。 傅一微沉默,低头,想起车子驶离慕家大院的时候他窗口的亮光嵋。 他知道她会来见陆长歌,所以从她急着从他怀里逃脱时才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愚笨一点。—— 可是慕月尘,这句话也恰恰是我想对你说的,如果你什么都猜不到,那此刻我的心也不会这么酸涩难受。似感动、似内疚、似心情激动,但无论是哪种,她都知道,这辈子她再无法放任他伤痛绝望。 他尊重她,所以什么都不问,甚至看着她离去。 “你在怪我?” 傅一微身子一僵,抬头,眼底的情绪已经尽数收敛,只剩下点点的绻缱还在眸子里缠绕。 “不,我不怪你,做什么是你的权利。” 她不怪,哪怕因为他,她活在众人的鄙视中两年,也没资格怪。毕竟,当年如果出现在房间的不是他,此刻的她就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荡妇,在新婚之夜出轨。 所以,她不怨他将视频藏起来,也不去问原因。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回医院吧,凉风吹多了,不好。” 她转身走向停车的方向。 “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怪我,那至少证明你心里有我。” 陆长歌干涩的扯了扯唇角,搭在轮椅上的手无力垂下,虚弱的声音在风里几不可闻。 “......” 脚步微顿,随后缓步却坚定的离开,也许,她来只是为了将这件事亲手划上一个句号。 当年的事,她欠了陆长歌! “如果我现在要死了,你会不会回头。” 自嘲的勾唇,面色白的几乎透明。 “我会为你叫救护车。” 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刚才还一脸悲戚的陆长歌终于是笑了,那璀璨的笑容中却是苍茫的凉意。 “果真比两年前更狠了。” “慕月尘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这句话,我们三个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垂下眼睑,有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的声音却依旧坚定决绝,挺直的背脊连颤抖都不曾:“长歌,对不起。” 这次,她不再迟疑,迅速离开。 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迅速掉头离开。 *** 回到慕家大院,傅一微想也没想的便直奔书房,推开门,迎面扑来的是呛人的烟味和酒味。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书房里,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心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不带丝毫犹豫的转身跑向刚才的房间。 她有事要告诉他,很重要的事。 手指落在门把上的那一刻却迟疑了,他等了她太久,这一次,他还在吗? 空落落的别墅让她心慌,几乎是用尽力气撞进去的,门大力的撞在墙壁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温暖的灯光从里面折射出来,映入眼睑的还有慕月尘微微惊愕的神情,以及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笑意。 “月尘,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 那年,慕母突然发病让事情落下了帷幕,所有人都送慕母去了医院,父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跟着去了。 哥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先回傅家,一切都还有我,别怕。”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慕家的大门,一路上面对的都是那些嘲讽鄙夷的目光,她也不去看。只是拿着那本烫手的离婚证书一步步走了出去,宛如行尸一般,其实,没有人相信她的吧,连她自己都不信。 一道车光打过来,她下意识的抬手,往边上让了一下! 因为是白天,灯光不是太刺眼。 透过指缝,她看见那道强光中奚可卿愤恨的脸,咬紧牙关、原本漂亮的脸此刻却是扭曲的不成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勾唇,冷冷的笑开,如果慕月尘看到此刻的奚可卿,不知还会不会在自己每次闯祸后敲着她的额头无可奈何的低斥:“你就不能学学可卿,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砰——” 撞击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的清晰,像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一样,她在这危急的一刻被推开了。 但此刻她却连勾唇自嘲的力气都没有。 手肘和膝盖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整个身心都被恐惧笼罩! 狼狈的趴在地上,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隐忍的呻吟。 侧头,刚好对上奚可卿惨白的脸,以及她颤抖得不成样的唇。 四目相对,她手忙脚乱的乱摸一气,雨刮器有节奏的动了起来,吓的她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她咬牙,双眸里迸射出恶毒的光,傅一微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她起了杀心的前奏。 这里偏僻,没有摄像头,没有来往的车辆和人群! 迅速回头,陆长歌蜷缩着躺在那里,鲜红的血从他身上涌出,染红了柏油马路。 他也察觉到奚可卿的意图,挣扎着想要过来将似乎还处在呆滞中的傅一微护住,那双眸子里依旧是桀骜的贵气。 引擎声震耳欲聋,傅一微瞠目结舌的看着状若疯癫的奚可卿,再看离她越来越近的陆长歌。 眼底,充斥着血的颜色! 她拿出手机,颤抖的拨出了一个号码,如今,能震慑住那个疯女人的也只有慕月尘了。 “奚可卿,如果你不想慕月尘知道你的真面目,就……” 她的声音在山道上显得尖利。 奚可卿全身剧烈的一抖,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冲了过去。 不能让慕月尘知道! 傅一微双目微眯,冷光流转间,已经飞扑过去抱住了正朝她爬来的陆长歌,顺着力道滚到了一个死角。 奚可卿一心想让她死,又怎么会放过她。 叫出那个名字不过是为了让她分神。 “嘟嘟——” 后面,传来一阵不耐的喇叭声! 奚可卿心里一惊,顾不得傅一微,踩下油门急驰而去。 这条路是通往慕家大院,后面车里的人一定是和慕家相熟的,如果被看到后果不堪设想。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傅一微会不会去找慕月尘说出今天的事。 傅一微紧悬的心微微一松,急忙低头去看被她抱住的人:“陆长歌。” 她的声音在颤抖,甚至不敢迎上他已经朦胧的双眸,“长歌,别闭上眼睛,答应我,要活着。” 颤抖的拨通了120的急救电话,好几次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陆长歌笑了,脸上染满血腥,但丝毫无减他绝代的风华。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担心我。” “会。” 他低咳了一声,有血沫从他唇角溢出,“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爱我。” 傅一微撑住他的手一顿:“不会。” 陆长歌一怔,似没料到她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咧开殷红的唇瓣笑,“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所有人都说傅一微对陆长歌的感情不一般,但只有他才知道傅一微对他,一直都是狠心。 “如果我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 喉咙哽的发痛,发疯似的在他身上乱按,想止住那些不停涌出的血。 “等你好了,我告诉你。” “一微,把奚可卿留给我。” 他知道傅一微的性子,外表看起来是个娇俏不懂事的孩子,但若是触了她的逆鳞,那一定是世间最利的刀刃。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她善良的心被这些仇恨所侵蚀。 “我不——” 她咬牙,双手深深的插进了坚硬的泥土,指甲折断的疼痛让她心里的恨意越发的汹涌澎湃。 “奚可卿欠我的,我要一分分讨回来,你的、我的。” “你是知道我的,向来一报还一报,这个仇如果让你报了,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阴沉晦涩的暗光,几乎要逼得人不能呼吸:“一微,答应我,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善良,受伤的是我,我的事向来不假手于人。” 话说的断断续续,但丝毫不损他语气里的冷意。 第一百一十四节:都是你们害的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四节:都是你们害的 “后面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ai悫鹉琻” 陆长歌被送到医院时因伤势过重,虽然抢救下来,却成了植物人,这一躺便是两年。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璀璨的流光从她漆黑深邃的瞳孔中闪过。 他唇瓣紧抿,那条路没有摄像头,却也不至于偏僻的让人明目张胆的杀人。 “一微……旄” 暗哑的声音顿住,伸手,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在这一刻竟然呐呐不能成言。 奚可卿—— 他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揽在傅一微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嵴。 “慕月尘,别出手。” 她静静的偎在慕月尘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两年来,第一次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两年前的真相明了了,陆长歌醒了,那么,就剩下的奚可卿了。 就是知道陆长歌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她才纵容了那个女人两年。 现在,是该还的时候了! “奚可卿欠我的,我想自己拿回来。” “连着陆长歌的那份一起?” 他挑眉,眸子里迅速划过一道亮光,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瞧着他吃醋的模样,傅一微捂着唇笑,“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不会要我插手吧。” 慕月尘瞧着她灿烂的笑颜,脸色越发的冷了,她对陆长歌的了解就像是一根尖刺哽在心上,随着胸膛的起伏在心上拉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微抿得唇:“你在吃醋?” “是。” 本以为以慕月尘别扭的性子不会痛快承认,没料到他竟一口应下,傅一微讶然,脸上浮起层层的红晕。 “我累了,先睡了。” 傅一微恼怒的推他,羞涩的不敢看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么执着的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是不是因为陆长歌。” “不是。” 傅一微摇头! “那你刚才去干嘛了?” 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绯红的耳垂,声音黯哑,带着某种奇异的韵调。手指在她身上游移,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傅一微身子一颤,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了,“快放开。” “恩?” 声音微挑,在傅一微恼羞成怒的瞪他时,低头吻上了她紧抿的唇。 “一微,谢谢你。” 谢谢你没让我失望,没让我再一次堕入那种漫无边际的绝望,谢谢你终于分清了爱情和同病相怜的区别,没有再让同情心占据你本来就狭小的心。 “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她疑惑的蹙了眉,就这愣神的瞬间,整个人都被慕月尘压在了床上。 “啊,慕月尘你干嘛?快起......” 后面的话被他霸道的堵在了喉咙口,辗转间,只余下浅浅的呻吟。 熟练的褪下她的外衫,强势的分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戏谑的将她粉嫩的耳垂含进嘴里! 手覆上她高挺的柔软,肆意的揉搓成喜欢的形状。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嘲的勾起了唇,没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居然也会害怕,害怕她会跟陆长歌离开,害怕他们三个又会像当年那样纠缠不清。所以,在傅一微离开后,他做了件连自己都觉得离谱的事,跟踪她。 看见她毫不犹豫的开车去学校的小树林,那一刻,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这就是他们一直见面的地方吗? 学校的小树林,那是早恋的学生最爱的约会地方。 他的车就停在离小树林不远的地方,因为黑,他们谁都没注意到。 隔得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能从表情上依稀辨出什么。 傅一微的每个神色都让他紧张的握紧方向盘,不可否认,他是怕了! 直到傅一微独自驱车离开,他心里紧绷的弦才刹那松了。 瞧着身侧差点被他折磨的晕过去的小女人,手指爱怜的将她散乱的发丝理顺,瞧着她眼底的倦怠,终于忍不住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唇角。 “傅一微,真不知道你哪里值得我这般爱。” 可惜,就是爱了,而且,还不可自拔。 倒应了那句网络词句:“这是病,得治。” 如果真能治,那倒是好。 ***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奚可卿泄愤般的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扫落在地,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一地的碎片:“傅一微,你怎么不去死。” 脆响过后,是一阵让人心慌的沉默。 望着满地的狼藉,她眯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怨毒的光,傅一微,我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两次! “砰砰砰——” “什么事。” 她回头,狠狠的瞪着房门,似要将外面的人用目光凌迟处死! “可卿,你在房间里干嘛呢?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奚可卿面色一缓,“妈,我没事,不小心碰到了梳妆台,将东西弄碎了。” “哎”,贾丝芸叹了口气,“可卿啊,你出来,妈和你爸有事要问你。” 奚可卿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发白,迟疑了半晌才点头:“好,我等一下就出去。”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昨天回来她就躲进了房间,本想等爸妈的气消了再跟他们解释,可是现在...... 等她收拾好下楼,一眼就见到奚荣冷凛的脸,吓的瑟缩了一下,直觉的往房间里退。 ‘啪——’ 奚荣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怒目园瞪的盯着瑟缩着想躲的奚可卿:“你还好意思躲,昨天的脸还嫌丢的不够?” “爸——” 她委屈的站在那里,双手绞着衣摆,倔强的看着盛怒中的奚荣。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指着她的手因愤怒在发抖:“你可知道得罪慕家的后果?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做出那样丢脸的事,你让我以后在商场上如何立足?让人指着我的脊椎骨骂我不会管教女儿吗?” “爸,你只知道怪我,我也不想的。” 她哭着顶了嘴。 “你还敢推脱责任......” 奚荣怒火攻心,想冲上楼去将她狠狠的教训一顿,想起昨晚那些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贾丝芸急忙拉住他,“老奚,可卿还是个孩子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先听听可卿怎么说,也许这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难言之隐。” 奚荣狠狠的摔开她的手,“惯,你就惯着她,迟早有一天犯了大错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贾丝芸眼睛一红,也来了脾气,“我惯着她,是谁整天为了生意连家都不回?要不是你忙,可卿能养成现在这样的脾气吗?这还不是因为你,我总觉得可卿缺少父爱,总想着弥补一点,这能怪我惯吗?” 听她这么说,再大的火气也转成了愧疚,“你今天要说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话语虽狠,但语气却柔软了几分。 奚可卿也豁出去了,所谓千金小姐的矜持被抛到九霄云外,“我爱慕月尘,从小就爱,你们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不向慕伯母提出和慕家订亲。” “你......”听着她如此直言不讳,奚荣气得脸色铁青:“简直是不知廉耻,我是这么教你的?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将爱不爱的挂在嘴边,也不怕人家笑话。” “就是因为你这种老古董思想才害了我,我爱月尘,为什么不能去争取,非要等着慕家主动提起。” “那也要看慕月尘对你有没有心思,你和他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心思在哪你难道不清楚。”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奚可卿不依不饶,一心认定是父母的错。 “你让我去跟慕家说,万一慕家拒绝,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就是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才让傅一微有机可乘,她只是傅家的私生女,凭什么和慕家结亲。” 奚荣脸色一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霸道脾气又涌了上来,“今天我要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奚,你今天要敢动女儿,我就跟你拼命。何况,女儿说的也没错,傅一微是什么身份居然妄想跟慕家攀上关系,这也是她活该。” “啪——” 奚荣狠狠的甩了贾丝芸一个巴掌,“你惯的好女儿,慕月尘今天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怕不会善了了。傅一微是什么家世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慕月尘认定了她,如果今天慕月尘认定的是我们可卿,就是她杀人放火了也一样没事。奚家能有几个能力跟慕家抗衡,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第一百一十五节:如果没有我,你会爱陆长歌吗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五节:如果没有我,你会爱陆长歌吗 傅一微一边接电话,一边忐忑不安的看着对面神色安然的慕月尘,见他并未看她,只是安静的喝粥,才问:“恩,他还是不肯吃吗?”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傅一微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ai悫鹉琻 慕月尘依旧安静的吃着早餐,听了她的话,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暗茫,握着筷子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几分! 挂了电话,傅一微有些神色不宁的吃着碗里的早餐,欲言又止的看着对面的人。 她知道,慕月尘对她此刻怪异的原因其实一清二楚,不开口,只是想让她先开口旄。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咬唇,“月尘。” “恩?” 他挑眉,一副询问的模样豳。 傅一微揣测的咬牙,见他没有主动要问的意思,索性闭眼,一股脑儿的说:“医院打来电话,说陆长歌不吃东西,也不配合治疗。” “然后呢?” 慕月尘淡淡的问了一句,又开始吃早餐,似乎这件事在他眼里并不值得他费神思考。 “医生说再这么消极下去,他会死的。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各个器官都很衰弱,再这样折腾下去怕是撑不了一个月了。” “你想去看他?或者是去照顾他?” 放下筷子,神色有些冷。 面对他这样清冷的目光,傅一微心里一缩,竟觉得如芒在背。 咬着唇瓣,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月尘静静的凝着她,傅一微受不了这样冷沉的气氛,咬唇,呐呐的开口:“月……” 对面的男子豁然站起,动静大的碰翻了桌上的餐盏,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一微瑟缩了一下,面对盛怒的慕月尘,她竟然不敢看他的眸子。 生怕看到他眼里的受伤。 她低头吃饭,再不提陆长歌的事情,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那样桀骜的男人总是会站起来的。哪怕过程会很痛苦,但她坚信。 见她胆怯的模样,慕月尘脸上的冷意微温,无奈的伸手:“走吧。” 傅一微抬头,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白玉般的手指,半晌才呆呆的问:“去哪?” 慕月尘不甘心的撇唇:“去看陆长歌死了没有。” “喂——” 陆长歌已经够惨了,他还诅咒人家。 见她维护,慕月尘握着她手的力道惩罚性的加重,直到她痛得龇牙咧嘴心里的那股怨气才散了几分。 不屑的冷哼,“难道不是?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纠缠一个女人,让一个女人为他痛苦难过,我倒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喂,你的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毒?”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她的唇角却勾起了欢愉的笑。 医院永远是门庭若市,哭喊声、欣喜声、祈祷声、担架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汇成医院独特的旋律。 陆长歌的病房安排在最为安静的15楼vip病房,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也只有慕月尘了,即使没见到陆长歌也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你这是故意的吧?” 她侧头,含笑的看着他紧绷的下颚,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知道慕月尘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将陆长歌安排在这里,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说不定他就是知道受了我的恩惠,所以怒火攻心,就醒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自恋的?” 她耸肩,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慢了几分,慕月尘知道她的心思,心脏疼得瑟缩了一下,抿唇,缓步跟在她身后。 “一微,如果没有我,或者你先认识的人是陆长歌,你会不会爱上他?” 他问的风轻云淡,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仅仅是在讨论些无关紧要的事。背在身后的手却因紧张而攥紧,甚至有些颤抖。 傅一微的脚步一顿,随后轻笑,“不会。” “没有我也不会吗?” 她的回答太过斩金截铁,倒让人有种欲盖弥彰之嫌。 “不会,两个经历相同、性格相似、心里都不阳光的人是不会彼此爱上对方的。” “可是,陆长歌却是爱你呢。” 有时候,连他都佩服陆长歌那毫无顾忌的爱情,简单直白,让人窒息的同时又感动的无以复加。 傅一微抿唇,陆长歌对她也许只因为彼此相似的身世所产生的依赖,因为从小被人看轻,在遇到另一个被家人看轻的人时就会自然的产生一种保护心理,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 “滚,带着这些药给我滚出去。” 陆长歌的声音依旧桀骜,带着他特有的不可一世,但由于他那张倾城绝代的脸,所以,就算是他此刻毫不客气的话也不让人反感! 傅一微站在门口,听着护士轻言细语的劝说,笑着摇头。 美色惑人,就是现在这场景的真实写照。 病房里短暂的安静后,是一阵兵兵乓乓的乱响,护士尖叫着从里面跑出来,看到傅一微身侧的慕月尘时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浮起一团红晕。 “傅小姐,你可算来了,陆先生的情绪越来越无法控制了,你快进去看看吧,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医院都要被他拆了。” 说话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一侧绷着脸的慕月尘! “陆长歌,要发疯就滚出去发,别浪费我的钱。” 听到声音,刚才还撒泼的陆长歌倒是安静了,双手环胸,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阔别两年他依旧恨的咬牙切齿的人。 他坐在轮椅上,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点空。 “慕总的钱太多,我要不加把劲帮你花花,我怕你死了都会后悔。” 不可否认,他连嘲弄都是风华绝代的! 慕月尘慵懒的在他对面坐下,和陆长歌比,他的气质雍容华贵,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那份贵气是别人无可比邻的。 举手投足都尽显风华! “我的钱再多,那也轮不到你来花。” 淡淡的嘲弄。 陆长歌撇唇,不置可否。 “你来,就是提醒我不要浪费你的钱?” 视线不经意的看向门口,微微苦涩! 她来了,却不愿意见他。 “陆长歌,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不吃饭、抵抗治疗的手段有些幼稚。” “只要能达到目的,幼稚一点又何妨。” “哼,你倒是自信——” “她不是来了吗?” 慕月尘冷哼,“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看着她为你痛苦绝望,你忍心逼迫她?”陆长歌放在腿上的手一紧,“慕月尘,你不适合她。”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她,你这样?桀骜不驯,只凭着意气做事,完全不顾后果的人。” “我至少能保护她,随时随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慕月尘紧蹙的眉,“慕月尘,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在她受伤的时候你在哪?她被外界的人误会,你可曾为她澄清过?奚可卿想撞死她的时候,你在哪?” 慕月尘神色一凛,心口的疼痛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每次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后悔自责。 心里思绪千转,面上却始终未露分毫。 “陆长歌,要保护她,先要得站的起来。你现在这样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如果你真的死了,她这辈子就要在痛苦绝望中度过。”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男人的呼吸声。 “慕月尘,对一微,我不会放手。” 讥诮的勾起唇,“坐在轮椅上和我争?” 傅一微并没有在外面站多久,她知道,只要慕月尘插手,陆长歌再不会像今天这样闹脾气。 而她,确实该跟陆长歌保持应有的距离! 今天阳光正好,花园里很多人推着病人出来散步,倦怠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了眸子。 “薛医生,总算是把你请来了,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 “如果是动手术,有几成的把握?” 女人冷静的声音传来,在这稍显燥热的午后如一盆清水从头淋下,让人醍醐灌顶。 傅一微睁开眼睛,迎面走来的是七八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除了最前面那个被簇拥的年轻女子,其他的都是中年的大叔! 看那些人恭敬的模样,傅一微突然对那个女子产生了些好奇。 是怎样的医术,才让这群自喻专家教授的人对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服服帖帖。 “两成,但就算是手术成功,寿命也不长。病人身份显赫,一点都马虎不的。” 话音刚落,她分明看见女子唇边的冷笑,在璀璨的阳光下一闪而过。 第一百一十六节:那好像是我哥哥的车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六节:那好像是我哥哥的车 一群人已经远去,傅一微还愣愣的盯着那个地方出神。ai悫鹉琻 “在想什么?” 慕月尘在她身侧坐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有的只是一片翠绿的风景树。 “在想这世上有没有绝世风华的女人能配的上我哥哥。” 慕月尘挑眉,目光明显的深沉了几分:“你该相信你哥哥的眼光。恁” “你这是在间接的告诉我哥哥看中的女人值得他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吗?” 她眯着眼笑的无害,对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她倒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难不成真的是绝代风华。 “和你长不大的性子恰好相反,她早熟的让人心疼,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一轩这么多年都放不下。呆” “那她人呢?” “这个你应该去问你哥”,拉着她站起:“有些感情注定了要失去后才会懂,傅一轩他自己会处理,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他是我哥,我看着他这样心疼。” 慕月尘脚步一顿,回头,似笑非笑的凝着她一脸的担忧:“那不如……我们做点分心的事。” “什么?” 她惊讶的睁大眸子,里面有盈盈的水光荡漾,慕月尘眸色渐深,弯腰将她抱起。 “你干嘛?” 唇角微弯,无视她剧烈的挣扎,大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xxx 从慕月尘离开,陆长歌就一直坐在窗边。 他看了傅一微,微闭着眸子颓然的靠着凉椅,两年不见,她身上的棱角似乎都被岁月磨平,阳光照在她身上,温暖沉静。 失落的闭上眼,那些尖锐的棱角还在记忆中清晰可见,可惜,再次见面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陆长歌,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从哪儿来死哪儿去。” 那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叉腰毫不留情的训斥,脸颊微嘟。 那种张扬,已经从她身上掩去。 他们静静相拥,傅一微笑的恬静,哪怕是撒娇、闹脾气都带着一股子恬静。 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慕月尘弯腰抱她,满足的笑意如阳光般夺目,他微微一恍,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居然愿意为一个女人曲身。 “是不是很妒忌。” 不可一世的声音,和记忆中没有差别。 陆长歌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手指却漫不经心的抚过衣服上的纹路,“看来,我该在外面挂个牌子,贱人与狗不得入内。” “陆长歌,你……” 后面谩骂的话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卡在喉咙口,脸色难看的抿紧了唇。 陆长歌这人就是个疯子! “哼——” 她冷哼一声,想到今天的目的,才没有转身离开。 “陆长歌,看着自己爱的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嫣然,这滋味不好受吧。” 奚可卿高傲的像一只孔雀,不屑的睨着轮椅上的陆长歌。 长得倒是绝色倾城,家世也好,但却是个私生子! “还好。” 陆长歌神色平淡的拨弄着盆栽里的仙人掌,“就是不知道这仙人掌扎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挑眉,从上面拽下一根刺来,“听说有个小女孩被仙人掌的刺扎了,最后全身都长满了刺,你想不想试试?” “神经病。” 奚可卿骇得面色发白,往后退了几步,瞪着他脸上讥诮的笑意,转身迅速离开。 陆长歌身上有种张扬的气质,邪气肆掠。 视线透过落在楼下,灿烂的阳光渡满了花园里的青石小道,昨天刚下了雨,台阶上还有青苔。 “奚可卿,我可没有一微那样的慈悲心肠。” “你什么意思?” 陆长歌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向奚可卿的背后的虚空,蓦然,他笑了,清浅中透着丝丝刺骨的寒意。 奚可卿猛的回头,后面空空如也,连行人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诡异的表情吓的,松懈下来才发现背心里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嘻——” 瞧着她胆颤心惊的模样,陆长歌讥诮的笑出了声,星眸微眯:“慕月尘眼光还真低。”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们彼此彼此,居然都喜欢傅一微那种惺惺作态的女人。” 她冷哼,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嫩肉,论长相、论身材、论学识、论家世,她都自认比傅一微出色,可偏偏,这两个人中龙凤的男人眼里只看得到她! “在男人眼里,惺惺作态也比心肠恶毒好,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就一睡不醒了。慕月尘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居然会和你这样的女人传了两年的绯闻。” “你......”奚可卿咬牙,“我和他是真的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有些心虚,目光躲闪! 对于她的小把戏,陆长歌心知肚明,但不屑去猜测,只是冷哼,“倒还真是饥不择食,也不怕食不下咽。” “陆长歌——” 她愤怒的尖叫,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掐死他。这个念头在心里成了型,就一直挥之不去,连带看着他的目光都是恶毒幽深的。 如果谈判不成,与其他将当年的事抖出来,还不如让那件事彻底成为秘密! “也只有傅一微才能忍受你这种乖张跋扈的性子。” 陆长歌沉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眸子里翻涌的情绪,良久,他轻勾唇角。 说的倒是! 看着他柔和的侧脸,奚可卿引诱道:“你爱傅一微,我爱慕月尘,陆长歌,我们可以联手,各取所需。两年前的事是场意外,造成你这样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哦?说来听听。” 他似乎兴趣浓厚,眸子里星星点点,璀璨夺目。 奚可卿竟一时看的入了神,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笑意浓重的背后是一片冷凝。 心里一慌,狼狈的退了几步! “希尔顿酒店3709,后天晚上你想办法将傅一微带过去。” “长的挺聪明,没想到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你这法子,还真是恶俗的让人恶心呢。”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 陆长歌耸肩,摊手。 奚可卿早料到会如此,冷笑:“既然想不出办法,就给我闭嘴。” “你以为,凭着这种小聪明就能让他们分开?那你也太小瞧慕月尘了。” “滴水能穿石,坐怀不乱的君子,恐怕只能去火星上找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一个能坐怀不乱的男人,所以,别妄自猜测,不然会输的很惨。” 奚可卿的唇瓣微动,陆长歌冷漠的打断了她还没出口的冷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爱傅一微,但绝对不屑和任何人合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卑劣手段你还用少了?”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陆长歌利用傅一微那虚伪可笑的同情心,又怎么会在慕月尘心里造成那么多的间隙。 滴水能穿石,说的不就是陆长歌吗?每次傅一微和慕月尘好的难舍难分时,他总是时不时来上一出惊天动地的晕倒! “但至少,我没想过要慕月尘死。” 奚可卿脸色难看的摔门而去,原本就料想到了这次找陆长歌会是自取其辱,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怒不可遏。 门震得墙壁都在颤抖。 陆长歌,这是你逼我的,两年前你没死,那就再死一次! xxx “等等。” 在慕月尘关车门的瞬间,傅一微按住了他的手,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路虎。 “那好像是哥哥的车。” 慕月尘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没看到她说的车,倒是看到傅一轩紧抿着唇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腕从医院的大门出来,向来温润的脸上此刻是一面冷凛的肃杀之气。 女人被他拽的几个踉跄,漂亮的脸上眉头紧蹙,眼里隐隐有不耐烦的神色,白大褂乱糟糟的! “傅一轩,你放开我。” 陈玲挣扎着想摆脱他的钳制,站定脚步倔强的看着面前风神俊逸的男人,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微眯起了眸子。 “还有病人等着我,如果你要发疯,请你上二十三楼精神诊疗室,我没空陪你。” 她的冷漠像一把利刃刺破了他脸上的冰霜,痛苦和绝望覆盖了他的脸,呢喃:“阿玲。” xxx 亲,对不起,又断更了两天。。我的电脑被孩子踩烂了。整个屏幕都看不见了。只能利用上班时间偷偷的写。。今天会努力多更的。。。 http://shop108468276.taobao/shop/view0shop.htm?spm=a1z0e.1.10010.4.jcqjph我的淘宝。。帮我收藏吧。。顺便可以帮我刷个钻。。。 亲爱的,别笑。。哈哈。。。 第一百一十八节:罚你去法国呆一辈子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八节:罚你去法国呆一辈子 陈玲的眉头蹙的更紧,恰好有人打电话,低头瞟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耐烦的神色更重,“放手,傅一轩,你已经很耽误我的时间了,如果病人出了什么事,你就准备坐牢吧。ai悫鹉琻” 对痛,她一直比较敏感,所以对这个男人,是避如蛇蝎! 听到她的话,傅一轩整个人都剧烈的一颤,随后勾唇苦笑。迅速夺过她的手机按下几个数字递到她面前。 “你干嘛?” “不是要报警吗?我替你报了。恁” 陈玲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110,“你神经病。” “阿玲。” 他看着面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预想了千万遍的话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荡。 “是她。” 傅一微蹙眉,女子清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如果动手术,有几层的把握。’ “你认识?” 慕月尘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幕,唇边竟难得有揶揄的笑。 “刚刚在花园的时候她和一群医生在讨论病情,刚好从我面前走过。” 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哥哥的表情能看出谈话并不愉快! “不是一直好奇你哥哥心里的人吗?” 傅一微惊讶的瞪大了眸子,“我以为哥哥会喜欢可爱的人,看来,哥哥的情路很忐忑呢。” 慕月尘轻笑,倒也是,对面两个人的性格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傅一轩向来温润,居然喜欢那种性子隐忍的女人! xxx “一微。” “恩?” 从医院出来,傅一微就一直兴致不高,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桑云舒是很好,但不一定适合一轩。” 傅一微轻眨了眨眸子,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开车,轻倚进他的怀里,“我知道,只是替云舒感到失落,她爱了哥哥好多年呢。” 是呢,真的好多年呢! “傻瓜,这世界上,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尤其是感情。”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不希望她联想到陆长歌。 车子停在慕家,佣人恭谨的替傅一微拉开车门,“先生,太太来了。” 慕母会来,傅一微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还是惊了一跳! 慕月尘伸手,和她十指相扣,“一切有我。” 傅一微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涌起的湿意,独自生活的两年里,她已经忘记依靠是什么感觉了。 被他握紧的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蹙眉,握着她的力道陡然加重,傅一微痛得轻哼了一声。 “不准逃。” “痛,快松开。” 她蹙眉,像孩子一样呲牙咧嘴。 “一微,答应我,别再逃了。” “恩,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真的很痛。” 将被捏红的手递到他面前,满意的看到他眸子里闪过的心疼! “还不进来。” 慕母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无论那件事最后是不是澄清了,但对她甚至整个慕家而言,那都是一种耻辱。 面对傅一微,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月尘,婚姻是大事,作为慕氏集团的总裁,你该一切为慕氏着想。” 慕母始终不死心,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劝说。 “妈,当年的事真相已经出来了。” 慕月尘不意多说,母亲不接受傅一微不单单是因为当年的事,更何况在她心里,误会已经造成,真相不重要! “月尘,这种敷衍的理由你当真想糊弄我吗?也许这是真相,但也不过是让慕家再次因为当年的事备受瞩目的真相而已。” “伯母,当年的意外我很抱歉,是我意识不强,才会被人趁虚而入。” 看着她,慕母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语气也很是不好,“道歉有用吗?如果真的觉得歉意,那就离开月尘。” “妈——” 慕月尘突然冷凛的语气吓了慕母一跳,对上他冷沉的表情,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傅一微,终于还是切入了正题。 “你妹妹这才刚回来就又要去法国,她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定下来了。” 提起那件事,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点的歉疚,心虚的看向一旁的傅一微,“月晰那孩子是个死心眼,固执的认为她哥哥让她常年留在法国是为了惩罚她,一微,那件事是月晰对不起你,但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就原谅她吧。这次坚持要走,虽然她说是为了学业,但我看得出来,她是怕你看到她生气。” “让她去法国,是对她做错事的惩罚。” “月尘,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你自己的亲妹妹。” 慕月尘毫不掩饰的将傅一微拥进怀里,“一微是我妻子。” “我不会承认的!” 看着母亲怒不可遏的样子,慕月尘反倒是笑了,带着淡淡的调侃,“我还说月晰那倔强执拗、点都不可爱的性子是不是在外面学野了,今天才看出来,原来是随了母亲。” “慕月尘。” 慕母无奈的嗔怪,瞧着面前对别的女人柔情万千的儿子,终是摆着手转了话题。 “劝劝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到处跑像什么样子,今年都二十六了,也该时候结婚了。” “好。” “你父亲过两天要去北京出趟差,你上次从美国带的那个降压药挺好的,到时候多备些。” “好。” 慕母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走时还看了看慕月尘和傅一微紧扣的手! “月尘,伯父伯母身体都不好,别因为我们的事再刺激他们了。” 奚可卿说的没错,她是矫情,可是面对两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者,她还是会不忍心。 “傅一微,你什么时候才能勇敢一点?别遇到挫折就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像现在这样草木皆兵?”她含笑,伸手在他俊逸的容颜上捏了几下,“让你不气他们,并不是我想放弃,他们一辈子坚持和认知,你总得让他们适应一下啊!” 慕父、慕母应该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优秀的儿子会找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结婚,无论是傅家的私生女,还是两年前的那桩丑闻,对他们而言,都是无法磨灭的耻辱。 推开门,慕月晰正弓着身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通红,头发凌乱,脸上的妆也花了,眼圈周围黑乎乎的一团。 “打算什么时候走?” 没料到哥哥会半点怜惜都没有,慕月晰甚至忘了要掩饰脸上的错愕,目瞪口呆的盯着故意板起脸的慕月尘。 委屈的叫了一声:“哥——” 慕月尘恍若未见,扬声:“福嫂,去替二小姐收拾行李。” “哥,我......” “我让秘书给你定机票。” “哥,我不想走,我不想去法国,我不想一个人举目无亲的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不想每次想你和妈妈了,只能偷偷的打电话听彩铃。哥,我不想走,你别让我离开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想家,想你,想爸爸,想妈妈。” 想起在异国他乡的哭,她是真的哭了。刚才还有着博取同情的目的,此刻,她单纯的只是恐惧,恐惧未知的一切! 慕月尘抿唇,他又如何不知道一个人在外国的苦楚,自己尚且无法承受,何况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妹妹。 可是...... “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她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月尘——” 慕月晰和他感情从小就特别好,将月晰送到法国,最痛苦的莫过于慕月尘。 傅一微动了动被他一直紧紧握住的手,刚一有动作就被握得更紧!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他不忍心,又怕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面对慕月晰楚楚可怜的祈求,她的心早就柔软成了一团。 “月尘,不是月晰的错,是我太草木皆兵错怪了她。” “一微,这是月晰识人不清该受的惩罚。” “这么算来,最该受惩罚的是你,这么会识人,当初还扮演了奚可卿两年的未婚夫呢,怎么就没见你识出她的蛇蝎心肠呢?我见你还乐在其中。” 慕月尘失笑,刚刚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好,该罚,那你说,怎么罚?” 笑意绵绵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自责! “就罚你去法国呆一辈子。” 第一百一十九节:滚出去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九节:滚出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累了。ai悫鹉琻” 陆长歌一挥手,立刻有热心的护士上来搀扶他,这样特殊的待遇却只换得他冷漠的错开身体,琉璃般的眸子里有厌恶一闪而过。 “陆先生,复健一定要坚持,您今天才只走了几步,还没达到最佳的锻炼力度。” “无所谓。” “陆先生......泶” “我说了不走了。” 陆长歌的性子越来越喜怒无常,那张美丽的脸即使发脾气也美的惊心动魄,护士看的恍神的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如果下半辈子都只能依靠轮椅,该多让人心疼。 可惜,当事人好像完全不在乎铫! 白皙的手和黑色轮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拒绝了护士的帮忙,一个人推着轮椅走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 那种落寞越发的明显。 傅一微,如果能对你狠心,那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床上躺着? 这两年,他其实是有意识的,能听见她说话,能感受她的心情,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也许,是他意志力还不够,也许,是他不愿意醒来。 直到那天慕月尘独自来他的病房。 “陆长歌,这样躺着,舒服吗?” “......” 他能感受到慕月尘语气里浓浓的悲呛,这是两年前没有的,曾经的慕月尘是桀骜的,不屑一顾的态度。 “你这一睡倒还真是清闲,可惜了一微,因为两年前的事离乡背井两年,你也是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富贵之家,我相信你比我更能体会那种被人指着脊椎骨唾弃的绝望。陆长歌,你的爱从来都是自私狭隘,以前是,现在更是,你利用她的同情,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痛苦不堪。” “陆长歌,你要什么时候才懂,感情的事不是晕倒几次就能得到的。” “长歌......” 柔弱的声音,带着羞怯的味道。 陆长歌不耐的蹙眉,真不知道慕月尘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柔弱的妹妹! 难不成基因这东西也有互补? “长歌,你的腿?” 慕月晰咬唇,眼泪迅速积满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慕月晰,你能不能别老是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不就是一双腿,废了就废了。” 他不在意的态度让慕月晰心里剧烈的疼。 “长歌,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等你好起来,我就立刻离开。” 她说的卑微,语气急切,似乎怕他拒绝,连请求都是小心翼翼! “不需要。” “我知道你喜欢我嫂嫂,但是她和我哥哥......” “滚。” 除了对傅一微,陆长歌对谁都是不留情面的! “我只是......喜欢你。” 后面三个字她说的很轻,陆长歌讥诮的勾唇,手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颚,“喜欢?除了这副皮囊,你喜欢我什么?” “我......” 她慌乱的想解释,却仅说了一个字后就呐呐不成语。 喜欢陆长歌似乎是潜意识的事,没有为什么! “喜欢我,你了解我吗?我是陆家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我知道。” “哦?”他漫不经心的笑,凑近她,玫瑰色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肌肤:“那我吸过毒,你知道吗?” 想起那种滋味,到现在他都是恐惧的。 每次毒发,都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骨头,那种痛...... 他发誓,会千倍百倍的还给那个女人! 慕月晰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他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脸,痒痒的。 她愣神的瞬间,陆长歌已经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推着轮椅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对慕月晰,他谈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喜欢。 他性子里的尖刺让他喜欢征服的快感,而慕月晰的死缠烂打,恰恰是他最讨厌的。 当然,还有一点,她是慕月尘的妹妹! 一时不察,被他推得狼狈的跌在地上。 她咬唇,将痛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双掌火辣辣的疼,眸子通红的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 “小姐,您没事吧。” 护士好心将她扶起来,“小姐,陆先生性子不好,您是他的朋友吧,他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现在只能靠着轮椅走路,难免会发脾气。” “他对别人也这样吗?” “是呢,他对谁都很凶,有时候闷在病房里一天都不出门,也不说句话。” 慕月晰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但想起他的腿,心里又是涩涩的疼,“他的腿一直会这样吗?” “陆先生昏迷了两年,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有些退化,如果坚持复健,医生说还是有康复的可能。但陆先生对复健不太热衷,偶尔兴致好的时候就走两步,但经常都是闷在病房里盯着外面出神。” 慕月晰的眸子微黯,急急的道了谢,转身朝着陆长歌消失的方向追去! “陆长歌——”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窗边出神的男人。 阳光在他身上柔柔的镀了一层,如谪仙般惊艳世人! 陆长歌蹙眉,神色平静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回衣兜,“滚出去,关门。” 慕月晰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是只珍珠耳坠,珠子圆润,光泽匀称! “一微姐姐病了。” “严重吗?” 她终于从陆长歌的脸上看到了担忧,那么直白,像根尖刺狠狠得扎进她的心里。 “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慕月尘到底在做些什么?慕家是破产了吗?还是慕月尘死了,怎么会让她劳累过度?” 陆长歌向来毒舌,此时更是毫不留情。 慕月晰脸上一囧,“我哥哥很好,一微姐姐在查当年车祸的目击证人。” “哼,慕月尘还真不是个男人,这种事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做。” “一微姐姐不让我哥哥插手。” 她小心翼翼却义正言辞的替哥哥辩解。 “陆长歌,你了解一微姐姐,肯定知道她固执的理由。” 他仰头,苦涩的长吁一口气,傅一微,你这是不想欠我的情吗? “如果她知道你的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该要内疚自责一辈子了。” 挑眉,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窗沿,指尖上沾了层薄灰! “倒是个好主意。” “什么?” “你说,如果我的腿真的残废了,她和慕月尘在一起,是不是就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慕月晰瞠目结舌的睁大眸子,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孩子气的一幕,倔强的固执,带着让人心惊的疼痛! “你......” “呵——”他垂眸,“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呢。” 慕月尘说,她那个傻瓜居然为了筹医药费想要去卖肾。 慕月晰长长的舒了口气。 “把卫生打扫了,每个角落都不能有灰。” “什么?” 她还在刚才的话题里没回过神。 陆长歌唇瓣微动,“笨的像个白痴。” 慕月晰细细的将他的话回忆了一遍,唇角勾起,“我马上去。” 她是慕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却是甘之如饴。 苦涩的抿唇,慕月晰,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 “醒了?” 傅一微刚睁开眸子就听到慕月尘的声音,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他站在窗边,手上执着水晶杯,琥珀色的酒夜微晃。 酒香四溢,她的头还伴着微痛! “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 慕月尘将酒一饮而尽,灼热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微微的涩痛减缓了他心里翻涌的痛! “为了他,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是为了我自己。” 慕月尘猛然回头,在对上她苍白的脸色时,身上的怒气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逞强?我的帮助对你而言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等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会找你。” “......” 慕月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明知这只是她的推脱之词,但还是拿她无可奈何。 “那你跟我说说,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只是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而且那里地段偏僻,根本就不可能再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想要奚可卿坐牢,他有成千上万的理由,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第一百一十九节: 总裁前夫,禁止入内,第一百一十九节: “慕月尘,如果要笑话我,请等我好了再说,我现在很困,想再睡一觉。ai悫鹉琻” 傅一微窘迫的转过身,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慕月尘宠溺的扯了扯被子,“不饿?” “饿。” 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泶。 “躺着别睡,我去给你盛粥。” “月尘——” 傅一微突然从床上坐起,拽住了他的手腕,忐忑不安的瞧着他完美的下颚铟。 “我......” 她的手心有汗,潮潮的。 素来有洁癖的他也不嫌弃,任由她握着! “他很好,月晰在医院陪着他。” 提起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语气里还难掩怒气和失望。 “真不知道她看上陆长歌什么了,脾气古怪、性子乖张、说话毒辣,除了那张脸全身上下就找不到优点!” “那是你对他有偏见,他虽然性子坏了点,但心是好的,只是孩子气了点。” “傅一微。” 他的脸色蓦然一沉,顺势将她压在身下,“那你说,他和我,哪个更好?” “你幼不幼稚?” 傅一微笑着扭动身子,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以后不准提他。” “慕月尘——” “听到没?” “......” 谁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分明是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 *** “啪——” 瓷碗落地清脆的响声。 整个病房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鸡汤味。 陆长歌无辜的看着咬着唇倔强的站的笔直的慕月晰,漫不经心的挑眉,神色高傲,“一时手软,你也知道,躺了两年,现在跟残废......” “我再帮你倒。” 不想听到他自我贬低的话,慕月晰急急的打断,手忙脚乱的拿了碗替他重新到鸡汤! 才一天,已经碎了七个碗了。 陆长歌不置可否,目光扫过她烫红的手背,心里划过一丝柔软的异样。 眼眸半眯,璀璨的流光从他眸子里闪过! 他的记忆中,除了厌恶和不屑就是冷漠,嘲讽一直伴随着他度过了二十多个年月,对他这么好的人,细细想来,似乎只有傅一微。 会在每次他毒发的时候紧紧握住他的手,会哭的手足无措,会用手替代他的唇被咬的鲜血淋漓! 慕月晰失落的望着他,手心被烫红了也没感觉到疼,他又出神了。每次也只有在想起傅一微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柔软的神色,唇角微勾,眸色温润,完全没有在她面前的不屑和尖锐。 她看的入神,陆长歌却突然冷了神色,“出去。” 对于他的喜怒多变,慕月晰早就习惯,“那你多休息,等一下还要复健。” 门被人用力推开,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踹。 墙上的白灰簌簌的往下落,慕月晰被吓得手一缩,滚烫的鸡汤溢出烫红了整个手背。 ‘嘶——’ 她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陆长歌回头,淡漠的扫了一眼她红肿的手背。 随后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慕月晰委屈的红了眼眶,此刻她很想质问他,如果是傅一微,他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吗? 残存的理智压制住了她这自取其辱的行为,既然知道答案又何必连一点面子也不留给自己呢。 这样或许能让自己坚持留在他身边,不计回报! “山鸡要变凤凰还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呢。” 双手环胸,慵懒的靠着床头,一举一动都透着轻佻嘲讽。 “你倒是命大,那样都死不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一脸凶恶样,破坏了本就不多的美感。 “你都没死,我又怎么舍得死呢,你欠我的还没还呢,我这人向来小气,一直秉承睚眦必报的秉性。” “陆长歌——” “别这么大声,我还没死呢。” 他夸张的挖了挖耳朵。 贾凤莲冷哼,疾步走到他面前,手已经下意识的扬起,“贱人的命还真是长。” “人贱命长总比英年早逝的好,贾女士,你觉得呢?” 陆长歌仰起头,挑衅的看着她。 贾凤莲脸色瞬间惨白,朝着那张脸狠狠的一巴掌挥过去,并伴随着凄厉的尖叫!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陆长歌不躲不闪,唇瓣的笑冷冷的没有温度。 看上去大义凛然,其实他只是知道,双腿不能动,躲也躲不过。 慕月晰眼疾手快的握住贾凤莲挥下的手,神色举止间倒有了几分慕月尘的凛然气势。 “又多了个***蹄子,陆长歌,你这张脸倒是挺会招蜂引蝶的。” “我奉劝你,最好管住你那张让人恶心的嘴,得罪了这位大小姐,我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贾凤莲本想讽刺几句,但看慕月晰全身上下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悻悻的抽回了手。 “陆长歌,明人不说暗话,小俊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都死了两年了,腐烂成骨头了才想着鸣冤呢。” 贾凤莲看了一眼慕月晰,咬牙,“陆长歌,你最好祈祷那件事与你无关。” 恼羞成怒的摔门而去,从陆长歌懂事起就不再任她搓圆捏扁,今天本想着好好羞辱他一番,没想到半路多出了个女人。 巨大的关门声在耳边回荡,陆长歌的脸色很难看,慕月晰怯怯的喊了一声。 “陆长歌--” “出去。” 知道他此刻想自己静一下,慕月晰也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更何况,手已经痛得快麻木了,若是再不包扎,怕是得废了! “你的手......” 走到门口时,陆长歌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月晰惊喜的回头,却只看的到他挺得笔直的背影。 “找医生包扎一下,还有,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包扎完后,就回去吧。” “我不走。” 慕月晰是倔强的,尤其是在面对所认定的人或事时。 “慕月晰,我不爱你。” 他回头,冷漠的脸上有愤恨的表情,“别自甘堕落,让我看不起,滚回你的慕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去。” *** 奚可卿愤怒的将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地,她被父母锁在了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 没有电视、没有报纸,与世隔绝。 听不到外面的情况,这种煎熬比杀了她还痛苦!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奚可卿恼怒的瞪过去:“阿莲,给我滚进来。” 等了片刻,门小心翼翼的从外面推开:“小姐。” “我要见我爸妈。” “小姐,先生和夫......夫人出......出去了。” 阿莲瑟缩着身子不敢进去。 “我要出去。” 一听爸妈不在家,奚可卿立刻准备离开,她不能就这么被关着。 她想见慕月尘,发疯的想。 当年的事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那条路偏僻,更何况她从头到尾没下过车,肯定不会有人看见! 至于后面突然出现的那辆车,如果要告发,早就告了。 “小......小姐,不行的,夫人临走时交代了,要看着你。” 这么一急,说话倒顺溜了! “滚开,我只是出去透透风,等一下就回来。” 她不耐的挥开阿莲的手。 阿莲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臂,“小姐,您就听夫人的话好好的呆在家里吧,集团里好像出了很严重的事,夫人和先生最近都忙的焦头烂额。” 她不能让奚可卿离开,妈妈的医药费还等着她的工资呢! “出了什么事?” 奚可卿一时没顾得上她拽紧自己的手,瞪大眼睛质问。 奚氏是全球五百强企业,能出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只是每次听先生打电话都很生气和焦躁,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些关于公司的事。” “我一定要出去。” “小姐。” 阿莲不敢伤到她,力道也用的很轻,轻而易举的便被奚可卿挣脱开来。 摆脱了阿莲的钳制,她直接开车去了奚氏集团。 她本可以不信阿莲的话,毕竟只是她的猜测,而且依父亲的能力,就算是慕月尘对奚氏动手也要掂量一下。 可是,心里的不安却让她一刻也呆不住,非要亲眼看看才放心。 第一百二十节:车祸的目击证人 转角的地方,一辆车横冲过来,毫无技术可言。悫鹉琻浪 离的近了,居然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奚可卿猛然间回神,急忙转动方向旁避开。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刺得耳膜发痛,看着那辆车远去,奚可卿颓然的靠着椅背,大口的喘着在粗气。 刚刚,真的好险砝。 到现在她都还能感觉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惧! 那辆车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转弯后停了下来,摘掉墨镜,露出男人粗狂的脸。 奚可卿小心翼翼的将车开到奚氏,隔着老远便看到慕月尘的车停在停车场遒。 ***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乔御亲自煮了茶,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没了曾经的张扬和邪肆,多了几份从容优雅! 剪裁合体的烟灰色西服包裹着他匀称的身材,不再是曾经偏爱的阿曼尼。 “我们见面时迟早的,我以为凭你的聪明该早就猜到了。” 乔御一愣,随即笑了,“看来慕月尘真的改变了你很多,说话都比以前有意境了,不过,这样也好。” 傅一微安静的喝着茶水,温度、时间都掌握的恰到好处,真难想象曾经张扬的少年也有煮茶闻静好的安然心态! “乔御,你还打算帮奚可卿瞒多久?” 她低头,乔御看不到她的情绪,只能凭着说话的语气判断她的情绪。 手一动,滚烫的茶水便溢了出来,将他整个手背都烫红了。 这些曾经都不在他的考虑范畴,此刻却成了最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每一次回想都让他痛彻心扉。 “一微,慕月尘并不适合你。” 他似乎没听懂她已有所指的话,叹息中有着无法言喻的心疼! “他太耀眼,如果你在他身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宁静。奚可卿其实并不恨你,她只是爱慕月尘,因爱生恨。” 傅一微一直静静的听,这些事,她考虑过。 “一微,你有想过吗?奚可卿过后,或许会有第二个奚可卿,第三个、第四个,你能保证他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君子坐怀不乱?” “不能。” 这种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证! “一微,留在我身边,我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他握上她的手,向来万绿丛中过的他竟然紧张像个毛头小子。 “那你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幸福吗?” “没有名誉地位的争夺,没有镁光灯的闪烁,没有太多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像现在这样,过着最平凡的日子,有丈夫、有孩子,朝九晚五。” “你错了。” 她的笑恬静优雅,带着满足,“我要的,其实一直都是有他在身边。我不能保证他会一辈子坐怀不乱,但我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担心逃避躲藏。” 放下茶盏,“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他就该担心了。” “你怎么猜到是我?” “那条路唯一通的就是慕家,当时奚可卿开车撞我的时候你的车刚好通过,那么大的动静,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见。而那件事却天衣无缝了两年,能这般护着奚可卿的,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对她一往情深的你了。” 乔御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茶水溢出,痛得却是他的心。 直到傅一微离开,他都没能从那种自责中回过神来! 当年,他看到报纸就匆匆赶到慕家,却在半路上看到那样一出。 他选择了包庇奚可卿,让那件事整整晚了两年才浮出水面! 傅一微回去的时候慕月尘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晚报,看到她回来,脸上的郁结才终于缓和了。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找乔御了。” “有事?” 他蹙眉,对乔御那个人,他向来不是很喜欢。后来知道他对一微做过的那些事,更是让他愤怒! “当年车祸的事,乔御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慕月尘的眸子深不见底,伸手,将傅一微拥入怀中:“一微,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想保护你,虽然有点晚,但是胜在时间还长。” “我肚子饿了。” 慕月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阿姨,开饭吧。” “啊,肚子真的好饿,这段时间感觉都吃不饱。慕月尘,你看又瘦了,别人会说你苛刻我的。” 傅一微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慕月尘听完后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的小腹! “你看......” 细想,终于察觉出刚才那句话暗示意思有多明显。 脸红的按住小腹:“你想歪了,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行。” 傅一微急急跳开,躲开他伸来的手。 “为什么?” 慕月尘脸色一沉,拦住了她的去路,颇有不说出个正当理由就不准吃饭的势头。 “我们离婚了。” “明天去民政局复婚。” “不,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趁着单身再多选......” 后面的话淹没的慕月尘粗暴的吻里。 “我肚子饿了,今天忙了一整天,你快放开我。” 福嫂还在上菜呢,他居然在客厅里...... “我也饿了。” 他抱住她,手偷偷的欺上她高挺的柔软,“我已经一整天没看到你了。” “流氓,你明明昨晚上才......” “才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快放开我,都快站不住了。” 她急的跳脚,这客厅里还有十几双眼睛看着呢! “好,那先吃饭。”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啊——”傅一微惊慌的揽住他的脖子,“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你说了让我先吃饭的。” 慕月尘戏谑的勾起唇角,大步走向餐桌! 福嫂恭谨的拉开座椅。 “我只是体谅你饿的走不动,所以想抱你过来,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她羞红的脸,心情顿时大好,一整天的忙碌也轻减了! “报纸上报道的都是真的?” 传闻,奚氏面临倒闭,更有媒体看见慕月尘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奚氏集团大楼。 “媒体的报道,听一半就够了。” 他神色平静的喝着汤,这件事已经炒的沸沸扬扬了! “月尘,奚氏是奚伯伯一生的心血,而且,奚可卿做的事不应该由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来承担。” “奚氏破产和我无关,现在正值经济危机的紧要档口,一家公司破产时很正常的事。如果非要说与我有关联,那也是商场上的正常竞争,我想收购奚氏。” 他向来公私分明,这种耍权利逞威风的事他不屑! 奚可卿自己做的事,当然该由她自己承担。 “对不起。” 她承认,在看到报道时曾怀疑过。 *** 乔御来找她,是傅一微没想到的,当初找乔御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那件事,她一定要让奚可卿付出应有的代价,但绝对不是莫须有的罪名。 她要她还她和陆长歌一个公道! 原本这事情在两年前就该尘埃落定的,但是她想让陆长歌亲眼看到奚可卿付出代价。 “我答应你,还原当年的真相。” 目光眷恋的看着傅一微巴掌大的小脸,过了这次,他甚至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这样面对面的看她了。 和她的世界,他早就差了千万里的距离。 “好,联系好律师我会通知你的。” 她笑的从容,却有着明显的梳理。 “恩。” 乔御点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苦涩的勾了勾唇,突然怀念起了欺负她的那段时间,至少能靠她近些,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因为他而剧烈的波动! “真想再欺负你一次。” 这么想着,也就自然的说了出来。 “乔少,你这话怕是不合时宜了!” 慕月尘从房间里出来,便听见他呢喃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若是以前,‘乔少’这个称呼倒也不觉有什么,但时至今日,却是讽刺意味居多。 乔少? 他现在只是一个上市公司的中层干部,离‘乔少’早就天差地别了。 第一百二十二节:脱衣服 乔御抬眸,与慕月尘四目相对,神色桀骜! “难得,慕少紧张一个人的时候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悫鹉琻浪” “难不成,我在乔少眼里大部分时候都不像个正常人?” 他笑容淡淡,这难得的冷笑话让其余两人配合的扯了扯唇角。 乔御笑的爽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在我眼里,慕少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砝” 他很少服人,但慕月尘却由不得他不佩服! “乔伯伯还好吗?” 乔御耸肩,谈起那件事,言语神色间并没有对慕月尘的不满,“比以前轻松了不少,赏花遛鸟,闲来无事还可以打打牌。遒” 两个人又聊了些时候,乔御才起身离开! “事情的大概已经查清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还有,别跟乔御走的太近。” “今天公司不忙?” 以往这个时间段慕月尘早就去公司了,想来,乔御也是特地挑的这个时间。 却恰好遇上! “答应我,不准私下和乔御相处。” 他侧身接起已经震动了无数次的电话,“将会议延后半个小时。” “慕月尘,你应该给我最基本的自由!” 傅一微委屈的抿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势。 “谁都可以,唯独乔御不行。” 乔御对一微的想法,明显的就挂在脸上。 戏谑的凑近他紧绷的俊脸,挑眉,“哦?唯独乔御不行?” “陆长歌也不行。” 对上她的笑脸,慕月尘别扭的别开了视线。 “慕月尘,你在吃醋。” *** “还要不要喝水?” “......” “吃些水果吧,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 “......” “医生说今天的复健要加强锻炼力度,一直像现在这样对你腿没有任何意义。” “慕月晰,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难不成你们慕家从小教育你的,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要死缠烂打?” 傅一微在门口站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听见陆长歌开口,却是羞辱意味十足。 和以前一样,张扬毒舌,毫不留情。 “没有,慕家教的女孩子要含蓄优雅、气度万千。陆长歌,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跟你保证,你的双腿能站立的时候我一定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你面前,但如果你一直这样自暴自弃,那我就一直缠着你!” 傅一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真没见过慕月晰这么执着的一面! 陆长歌猛然回头,灼灼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虽然看不见病房里的情景,但傅一微却明显感觉到了里面刹那紧张的气氛。 “陆长歌,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她的语气轻快愉悦,犹如和多年的知己相见,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同情! “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陆长歌瘦了很多,但丝毫不损他的俊美。 “我认识的陆长歌从不言败!” 到现在,她都记得他毒瘾发作的那种绝望,刚开始强忍,实在忍不住时就用手铐将四肢拷在一起。 那样痛苦的过程,即使将全身弄得伤痕累累,也硬是一声不吭的挨了过来。 “其实这样挺好的,走哪都享受优先待遇。” 他无所谓的拍了拍没什么知觉的双腿! “我找到当年的目击证人了。” “乔御。” 陆长歌并不意外,惊讶的倒换成了傅一微。 “你知道?” “两年前就知道了,乔御的车牌上总是会弄个艺术‘j’。” 见他们聊的正好,慕月晰掩了自己脸上的失落,悄悄的出去了。 她从来没在陆长歌脸上看到如此动人心魄的笑容! “月晰是个好女孩子。” 傅一微的视线落在关紧的房门上,微微惋惜。 “世上好女人多的是,傅一微,就算不爱我,也别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医生说,你的腿还是有康复的可能。” 傅一微不想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转了话题。 “恩。”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自暴自弃,就为了一个从来都没将你放在心上的女人。”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不值得?” 他挑眉,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 “是,我不值得。” “......” 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 从病房里出来,傅一微一眼就看到坐在凉椅上发呆的慕月晰,双手撑着下巴,撅着嘴愣愣出神。 她的五官和慕月尘相似,轮廓立体分明,睫毛很长,脸上总挂着不谐世事的表情,漂亮的像个瓷娃娃! “月晰。” “一......嫂子。” 慕月晰眨了眨眼睛,里面的迷茫被浅浅的笑意替代,她咬唇,羞涩的看了一眼身后合上的门! “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傅一微耸肩,颇有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性子倔强,这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想清楚了才行,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你也不行吗?” 慕月晰眼里期翼的光渐渐的黯淡下来,“他那么爱你,我以为......” “月晰,陆长歌只是个孤独的孩子。” “什么?” 她睁大眸子,不解的望着神色安然的傅一微! “他对我,只是在绝望中抓住的一根稻草,我们身世相近,都是不被人待见的私生子。从小忍受了太多别人想象不到的白眼和艰难,他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我,便有了兮兮相惜的感觉。” 门口,陆长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月晰,你知道吗?陆长歌吸过毒。” “我知道。” 她低头,强忍着眼里酸胀的痛涩! “是他父亲的原配强行给他注射的,和他相比,我觉得我实在是幸运太多了,虽然阿姨并不待见我,但却有个处处护着我的哥哥。而陆长歌,他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了,哥哥欺负他、姐姐憎恶他,就连比他还小两岁的妹妹都朝他大喊大叫,将他当人佣人来使唤。” 慕月晰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坠泣,在那样的家庭,该受了多少苦才长大啊! “他想过脱离陆家,却受到那家人处处打压,稍微有点规模的公司都不敢聘用他,做生意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入了黑社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也只有那个地方敢收留他。” 那些伤,深可见骨,每次他都从奄奄一息中挺过。 他身上,除了那张脸,全身都是伤痕累累! “月晰,如果真的爱他,就别轻易说离弃。他虽然嘴巴毒了点,但心地却是不坏,他这么羞辱你,只是想让你远离他。” “恩。” 慕月晰已经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流着泪一个劲的点头,面对他一次次的羞辱,她想过放弃。 现在—— 她不想放,也不能放! 傅一微走了后,她心里的阴霾刹那间散了很多,唇角勾起的弧度预示着她的心情很愉快。 熟练的煲了一锅骨头汤,这段时间,她厨艺精进不少。 至少能熟练的分清味精和盐! 礼貌的敲了敲门,等了半晌里面也没有动静! 心里一慌,径直推门而入。 “出去。” 他的神色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沉寂,身上散发出的落寞几乎要将她淹没。 “长歌——” “慕月晰,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我不滚,陆长歌我不走,我爱你,只是爱你而已,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爱我?” 陆长歌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说你爱我?” “是。” 慕月晰羞涩的红了脸。 “脱衣服。” “什么?” 慕月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爱我吗?脱衣服。” “长......” “如果不愿意,那你可以滚了。” 她咬牙,颤抖的去解衬衣的扣子,也许,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毕竟他现在的身体...... 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陆长歌慵懒的靠着椅背,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第一百二十二节:不用跟我道歉,我只要回属于的部分 陆长歌很平静,平静的慕月晰有些微微的尴尬与气恼,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发育正常的女人,而他的目光更像是在看待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悫鹉琻浪 上衣解开,杏色的内衣包裹着她高耸的白皙! 因为羞涩,身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过来。” 陆长歌招手,随意的像是在招一只宠物砝。 慕月晰咬牙,虽然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坐上来。” 他靠着椅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他的腿逶。 “陆长歌......” 她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长这么大,从来没试过和一个男人这么接近。 “不愿意就滚出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陆长歌冷冷的出声,转动着轮椅被过身去,不得不说,慕月晰的迟疑让他微微的松了口气。 他没想过伤害她,只是想拒绝她的靠近。 “我愿意。” 慕月晰鼓足了所有勇气猛的坐到他身上,似乎怕自己会后悔,坐上去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陆长歌,我愿意。” 哪怕这又是一次羞辱,她也愿意。 她爱他,也许,一次次的羞辱能让她有一天彻底死心。 也许死心后,自己就不那么难受了,接受家里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 心不动则不痛! 她的唇毫无技巧甚至是急切的贴上他的唇,眼里有孤注一掷的光。 陆长歌蹙眉,在她贴上的瞬间避开了她的唇。 有些恼怒的推开她:“慕月晰,你到底有没有脸?难道看不出我这是在羞辱你吗?” 慕月晰没戒备,被他推倒在地,他尖锐的话像是一把刀刺向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低头,无声的落着泪。 看着慕月晰蜷缩成一团的身子,陆长歌心里也是微微涩痛了一下! “慕月晰,我不值得,你其实很美好,适合更好的男人来对你。” “陆长歌,我要结婚了。” *** “月尘,我错了,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别这么对我。” 奚可卿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优雅,脸色憔悴,容颜苍白,紧紧的拽着慕月尘的衣袖。 “当年是我一时迷了心窍才做了那样的蠢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月尘,我会离开,去美国、去日本、去法国,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傅一微面前。求你了,去警局撤销案件吧。” 这些天,她东躲西藏,都快被那群阴魂不散的警察给逼疯了! 慕月尘扫了一眼衣袖上多出的手,目光冷沉的扫过一旁战战兢兢的秘书,“看来,你这个秘书是做到头了。” “总......总裁,不是的,是奚小姐硬闯的。” 她的手上现在都还有红痕呢。 这奚可卿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动起手来还一点都不含糊,那力道简直可以和楼下的保安相比了! “叫保安,把她带到警察局。” “月尘。” “奚可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当年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过有今天的后果。” 冷漠的甩开她的手,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奚可卿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 慕月尘低叹一声,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可卿,我其实很想恨你,但是我也知道,我没那个资格。都是我的原因让你萌发了那样的念头,是我对不起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存有不该有的想法。但是可卿,既然做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的话音落下,保安便已经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慕月尘的办公室。 “总裁,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 “带她去警局吧,记住了,亲自交到陈局长的手里。” “不——” 慕月晰回神,尖叫着跳了起来,“月尘,让我见见一微,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她尖利的声音吓得原本要去拽她的保安缩了缩手。 “月尘,一微现在是你的秘书,她肯定在的,你让我见见她。” “带出去。” 慕月尘站起身,避开了她伸来的手,眉目间已经是淡淡的不耐! 保安不敢迟疑,直接将奚可卿架着往外走。 “你要见我?” 傅一微手上还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办公室里如同闹剧般的场景。 “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吗?” 慕月尘大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触到她手心的冰冷,眉头紧蹙。 褪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总裁,这里是公司。” 傅一微不赞同的将肩上的西服取下,并退出他的怀抱。 “十二点的时候约了凯帝的王总在锦绣御园进餐。” “恩,没别的事你就先出去。” “奚小姐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我在这里,你说,我听!” 她在笑,眸子弯成了两湾月牙,握着文件僵硬的手指却暴露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一微——” 奚可卿咬牙,在傅一微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现在要低下头来求她,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恩。” “对不起,当年我只是一时任性,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一时任性?”她说的漫不经心,眼睛眯起,有刻骨的恨意在她眸子里流转:“只是任性便设了计陷害我?只是任性就敢开车撞我?那奚可卿,如果你真正狠毒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我......我......” 她全身哆嗦,不敢去看慕月尘脸上的表情,当初被妒忌冲昏了头,从没想过穿帮后的后果。 “奚可卿,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那份,他杀未遂,至于其他,你还是去求陆长歌吧。” “不——”她的脸上满是惊恐,“我不要去求陆长歌,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陆长歌的狠,她见过! 那年她暗地里找了几个混混想给傅一微一点教训,谁知那些人见色起意,竟然要*傅一微。 狭小的巷子里,傅一微被按在肮脏的泥土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扯的凌乱,身上全是伤。 躲在暗处的她也被吓坏了,傻傻的不敢动。 心里却恶毒的期待,傅一微如果真的被毁了,那也是好的。 那时她年纪尚小,很多事都还不忍心,就在这种矛盾心理下,陆长歌提着棒球棍冲了进来。 抡起棍子直接砸在一个男人的头上,那一棒子下去,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啊——” 奚可卿吓得尖叫一声,在那嘈杂的环境中,那样微弱的声音本不易被发觉。 但陆长歌却转过了头,隔着转角,她也能感受到那样冰冷的骇然之气。 那一天,她见识了完全不一样的陆长歌,那些每天打架的混混竟然毫无招架的能力。 陆长歌的狠,她是在一个星期后见识到了。 那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巷子,她被同样的人压在身下,差一点被***了。 奚可卿被强行拖了出去,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动了一整层楼。 “走”,慕月尘握住傅一微的手,丝丝的凉意从掌心传来。 “去哪?” 她将视线从奚可卿消失的地方收回,牵强的扯了扯唇角。 “去商场。” “我还有工作要做”,傅一微像触电一样将手抽了回来,脸颊微红:“这里是公司,作为上司,你应该公私分明。”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我就是再公私分明,也改变不了你在公司的尴尬地位!” “十一点还有会议呢,商场视察只能安排在下午了。” “天气转冷,你还穿夏装,当真是觉得自己是超人了?” “难不成你不知道?我这是打着鲤跃龙门之心呢?” “那恭喜你。” 慕月尘含笑,揽上了她的腰。 “什么?” 傅一微惊讶的抬头,正好瞥见她眼底促狭的笑意。 “鲤跃龙门,正中。” “......” 慕月尘拉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唇边的笑意璀璨夺目,耀花了一群人的眼。 “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傅一微躲开他的手,转身往办公室躲。 “去买衣服。” 他伸手将她拽住,任由她挣扎也不松! “我不要,你快松开。”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办公室里大部分人的眼光,秘书部的大半是女同事,见到这一幕眼里都是艳羡。 第一百二十三节:大结局 慕月晰的婚事定的很快,甚至有些草率,对方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家室和慕家也算的上相提并论的! 时间就定在当月的十八—— 一个算得上吉利的日子。悫鹉琻浪 “月晰,怎么突然决定结婚了?” 慕月晰瘦了很多,脸上笼罩着一片愁云惨淡,连笑都是牵强的碛。 “我已经二十六了,就算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 “据我说知,你还没见过对方吧。” 慕月晰搅着咖啡的手顿了顿,扯着唇干笑:“只要家室对就行了,感情嘛,是可以培养的。侔” 也许有了寄托,她对陆长歌的感情便也淡了! 傅一微看着面前仿佛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慕月晰,哪里还有当年天真活泼的影子。 “月晰,你听我说,不能为了一段得不到的感情而蹉跎了你以后的人生。也许,你会遇到另一个陆长歌,彼此相爱,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 她敷衍的应了一句,这辈子还有可能再爱上别人吗? 恐怕不可能了,伤的太重已经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一微姐姐,我......” 忍不住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以后关心的人该是她的丈夫了,至于陆长歌,应该会有人照顾吧。 “你是真的决定了吗?” “恩。” 她坚定的点头。 两个人又静静的喝了一会儿咖啡,便起身离开! “如果真的决定了,就一直坚强的走下去,陆长歌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照顾她的。” “哥哥会吃醋的。” 想起慕月尘气急的模样,慕月晰总算露出了她今天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掩着嘴,眸子里闪动着细碎的亮光! “......” “嫂子,爸妈让我们这个星期六都回慕家吃饭呢,他们思想是顽固了点,但是哥哥爱你,他们会妥协的。” 傅一微摇头苦笑,妥协吗? 恐怕是难如登天呢,她其实并不知道星期六要回慕家吃饭的事。 “嫂嫂,陪我去选婚纱吧。” “婚纱这种事还是等男方回来一起选吧,月晰,你会幸福的。” *** 和慕月晰分开,傅一微去了医院。 病房里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陆长歌依旧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花园发呆,倾城的脸上是木然的神色。 “月晰她......要结婚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长歌的脸上涌起一阵狂喜,随即湮灭! “恩。” 他声音很淡,若不细听,几乎听不见。 “她爱的人是你。” 傅一微有点急躁,和慕月晰说会幸福那是安慰,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结婚,又怎么会幸福呢。 “可我爱的人是你”,陆长歌猛的回头,脸色冷沉,“傅一微,她爱的人是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她吗?那我爱的人是你,你怎么不嫁给我?” “......” 傅一微沉默的看着他,她不能靠近,怕又会陷入当年三个人痛苦的局面。 “一微,走吧,别再来了。你该知道,慕月尘并不喜欢你来看我。” “长歌,你不能这么颓废,你的腿医生说至少有一半的希望能站起来!” “我不在乎。” 陆长歌手一挥,将窗台的盆栽尽数扫落,脸上的怒气狰狞扭曲。 “傅一微,我不在乎,这双腿我本来就不想要了。瘸了残了都好,我要让你这辈子心里都有我的存在,慕月尘得到了你,却永远会生活在我的阴影中。” 傅一微愣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陆长歌,扯着唇笑了。 “好,好,真好。陆长歌,我欠你一双腿,你让我愧疚一辈子,这交换等价。” 她转身,眼眶温热,却硬生生的憋住了。 跑出医院,一眼就看到慕月尘倚着车门静静的吸着烟,见到她出来,他的神色晦涩难辨! “月尘?” “走吧。” 熄了烟,慕月尘径直上了车。 “月尘,我......” 他如此平静,让傅一微有些慌,焦急的想解释! “我知道,陆长歌现在的身体确实需要一个很好的引导,但是一微,我不希望这个人是你。” “......” 慕月尘按下一个键,挡板收起,后排座位上放着满满的陶罐,目测有八、九十个。 上面用画笔勾勒着一幅幅的卡通图画。 “什么?” 她惊讶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愿望,我这两年想要的生日礼物通通都放在这些陶罐里了。” “慕月尘,你这是要把我买破产是吧?” 依着她每个月五千的工资,买这么多东西怕是要一辈子都卖给慕氏了。 够着手拿了一个放到傅一微手上,“打开看看。” 傅一微半信半疑的将手伸进去,她怎么觉得这像个阴谋呢。 将纸条展开! “想吃城北的蛋挞。” 傅一微去拿第二个陶罐,“希望每天早上醒来都能拥她入怀。” “希望能吻她的唇。”.... 最中间的一个陶罐里,赫然放着一枚戒指! “一微,我们结婚吧,这一次我一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傅一微眼里倒映着钻石的光芒,如星星般璀璨夺目。 低头,由着慕月尘牵起她的手,将那枚象征着婚姻的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意,抽回手,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难受的扶着树干呕。 慕月尘一愣,一只手还握着戒指,另一手僵硬的摊开! 看她吐的一塌糊涂,眼里的担忧又陇上了一层忐忑的欣喜。 *** 慕月晰结婚那天,声势异常浩大,来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慕月尘揽着傅一微的腰,游走在那一群身份显赫的人中,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我去看看月晰。” 傅一微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她还是很担心。 “恩,小心点。” 他的目光落在她还未凸起的小腹上,目光柔软。 一微怀孕了。 那天他听到医生的诊断时,脸上的兴奋不言而喻! “月晰——” 慕月晰身上穿着昨天才从巴黎运回的婚纱,上面嵌了一万八千颗白钻,在灯光下越发的光彩夺目。 听到声音,她茫然的视线好半晌才集中在镜面上,看到是傅一微,干涩的扯了扯唇。 “嫂子,你现在怀着宝宝呢,要小心一点,别太操劳了。” “月晰,现在后悔来得及。” 婚礼在十二点举行,现在才十点半。 慕月晰的目光扫过傅一微身后的大门,眼里的光泽渐渐熄灭,“昨晚我见过他了,看样子是个很好的男人,应该是适合做丈夫的。” “月晰——” “嫂子,我会幸福的。” 那些劝导的话卡在喉咙,良久,她终于点了头。 “恩,会幸福的。” 傅一微给陆长歌打了电话,没人接,她又发了信息,也没人回。 婚礼在十二点正举行,慕月晰未来的丈夫是个长相斯文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上层人士才有的骄奢,见到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慕月晰时,他的唇边始终带着不冷不热的淡笑。 “月尘,你就忍心将月晰嫁给一个她从来不认识的男人?” 她有些气恼,尤其是看到男方脸上无所谓的表情。 “这是月晰自己的选择,我阻止过。” “那个男人看不出哪里爱月晰。” “两个人只是在昨晚见过一面,如果他真表现出爱的非月晰不可,那就真要怀疑他居心不良了。” 婚礼仪式举行的很顺利,慕父将慕月晰的手放进新郎手中,郑重的叮咛。 宣誓,问双方是否愿意,交换戒指,接吻,签字! 所有流程一步到位,电视里突然闯出一个人来阻止婚礼的狗血场景并没有发生。 神父的那一声‘礼成’,震的傅一微握着手机的手轻颤了一下。 陆长歌,最终也没来。 慕月尘握上她的手,“一微,相信月晰,她会幸福的。” *** 亲爱的,本文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后期一直断更,请亲爱的原谅,也谢谢一直不离不弃陪我走过的亲们。。因为是第一次写文,写到后面便很卡。。。 让你们久等了。。如果要开新文,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现在的情况。。。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