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霸宠娇妻》 会把自己嫁出去 六月季节,很美好的黄昏,花香摇曳,暖风轻柔。睍莼璩晓 辛辛苦苦设计了一天图纸,终于完成得差不多了,童苏苏轻舒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开开心心地下班。 然而这番轻松愉悦的心情,在她踏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全然消失不见。 公司门前,停着一辆非常显眼的黑色小车,车边站着一个健朗结实的年轻人,她爸爸的司机王涛。 童苏苏蹙了蹙眉头,只当没有看到,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 不出所料,王涛很快追了上来:“小姐,小姐!” 童苏苏四下看了一眼,顿住脚步,不客气地说:“让你们别来这里找我!你们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小姐,董事长和夫人今晚在华悦酒店举办宴会,让我接你过去……”王涛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去!”没等王涛说完,童苏苏就硬邦邦地打断他:“他们吃好玩好就行,不必要每次拖上我。” “董事长说,今晚会有很多年轻有为的宾客过来赴宴,一定和小姐谈得来的。”王涛耐心地解释。 “放心,我会把自己嫁出去的,这事不劳他们费心。”童苏苏的脸色更加愤然,冷冷地说完,抬脚就要走。 “小姐,今晚程先生也会来。”王涛急忙说道。 “谁?”童苏苏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站住。 “程皓安先生从国外回来了,今晚也会参加宴会。”王涛说得具体了点。 “皓安哥回来了?”童苏苏的心咚地一跳,表情瞬间变了几变,好像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个令她激动的事实。 “是啊,今天的宴会,董事长说一半还是给程先生接风呢。”王涛情知这番话语已经打动了这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恭敬地拉开车门:“小姐,请上车吧。” “哦。”童苏苏反应过来,想了想说:“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王涛看她这样,顿时又急了:“小姐,现在已经不早了,董事长还在等着你。” “我还要干点自己的私事,懂不懂?”童苏苏鼓了鼓腮帮子,大大咧咧地说:“你先走,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好吧。”王涛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只好驾车先离去了。 看着黑色小车平稳驶远,童苏苏双手一握拳,几乎要欢呼雀跃起来。 皓安,程皓安!她从小就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皓安哥,真的从大洋彼岸飞回来了吗? 天哪!五年未见,一千多个思念难捱的日日夜夜,今天,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了么? 童苏苏兴奋又激动地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身普普通通的工作装,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往附近一家大型商场走去。 是的,她刚才跟王涛说要干的私事,就是要抓紧这点时间,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o(n_n)o~精彩故事马上开始,更新速度和内容都不会让亲们失望的,喜欢请记得收藏推荐留言! ------------- 坏人居然能长这么帅 童苏苏是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平时只要稍加点缀,就能有惊艳人心的效果。睍莼璩晓 本来她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像人家说的,底子好,有本钱,即使不刻意妆扮,也能让人在一大群人中很容易就注意到她。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同阔别五年的皓安哥第一次重逢相见的日子,她当然要用最靓丽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个小时后,童苏苏从商场走了出来。 先前的职业套装,已经换成了一条洁白清雅的连衣裙。别致合体的剪裁,典雅又不失时尚的式样,穿在她窈窕动人的身体上,使她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莲。 她一直记得,以前程皓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过:“苏苏,我最喜欢看你穿白裙子了,以后你要多穿给我看。” 童苏苏在心底偷偷地笑了一下,又往街边的美发店走去。衣服换好了,头发当然也得打理得漂亮一些。 只是没想到,整一个头发要那么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更令童苏苏始料未及的是,这六月的天还真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居然下起了哗哗哗的大雨。 她急忙从包里掏出备用的遮阳伞,招手拦了辆的士,往华悦酒店直奔而去。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童苏苏付了车钱,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新裙子和新发型下车。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她刚刚撑着伞站好,一辆豪华小车紧挨着她的身后从一处水洼边急速驶过,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顿时,她那洁白崭新的连衣裙上,无可避免地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水渍和泥污,像是撒上了难看的颜料。 见鬼了!什么人哪这是?真缺德!童苏苏气愤地骂了一句,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瞬间变得面目全非的白裙子,真是欲哭无泪。 而那辆罪魁祸首的小车,也招招摇摇地在华悦酒店的门前停了下来,距离她没有几步。 童苏苏咬牙瞪向那辆刚刚得罪了她的宾利,恨恨地想:罢了,流年不利,只要这开车的向我道一声歉,我也就自认倒霉,不与他计较了。 可是,令她完全没能想到的是。 车门打开,车上也确实下来了一个人,一个高大而气势不凡的男人。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往酒店走去了。 我靠!果然是有钱没素质的典范!这下童苏苏真的被激怒了,一时热血上涌,想都不想跨上前去:“喂!” 前面的男人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亦或是不屑于搭理她,连身形都没有顿一下,依然旁若无人地向前走着。 童苏苏最受不了人家对她的这种赤果果的无视,又大喊了一声:“喂!那个开宾利的!你站住!” 终于,那个男人停住了脚步,略带意外地回头。整个动作潇洒自如,仿若浑然天成的王者。 呃!童苏苏抿了抿嘴唇,忽然之间有些结舌。 主要是她没有料到,这个嚣张无礼的男人居然会长得这么好看。 有一张偶像明星般的俊逸容颜,却又比明星多了几分从容沉稳的气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多少钱,你开个价 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发生刚才那件令人倒胃口的事情,童苏苏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归为帅哥中的精品帅。睍莼璩晓 可是现在……她看他真的很不爽,长得帅也没用! 那男人居高临下看了看一脸恼怒的童苏苏,轻轻蹙了蹙英挺的剑眉:“有事?” 童苏苏回过神来,愤愤地开口:“你把我裙子弄脏了,我刚买的新裙子。” 一边说,她还一边专门抖了抖自己的裙摆,让那些泥点水渍尽数展露出来,好像生怕人家不相信似的。 男人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道:“你脱下来吧。” 什么?童苏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太弄明白,挑高了眉毛瞪着他。 “脱下来,裙子我买了。”那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依旧语波无澜,像是在叙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晕倒啊,看来碰到了一个外星生物。 童苏苏轻抽了一口冷气,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意,一字一句地道:“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需要你买我的裙子,只是,你应该向我道歉,道歉你懂不懂?” 男人又拧了拧眉,黝黑发亮的双瞳更显深邃,闪动着如同墨玉一般的魅人光泽:“小姐,你说我把你的裙子弄坏了,我买下来,付钱给你,这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了!”童苏苏真是受不了了,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该死的风度,连珠带炮地吼道:“谁要你买我裙子了?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赔礼道歉是天经地义!你难道没学会说对不起三个字?” “你猜对了,我正好不会说对不起。”男人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如同刺猬炸开了毛一般的女孩,唇边漾开一丝揶揄的弧度:“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谁稀罕你的臭钱?!” 童苏苏狠狠咬了咬牙齿,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神经病!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要的价你还不一定出得起!” “呵呵,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男人越发有了兴致,黑深的眼眸熠熠闪亮,如同猎人发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别生气,本来是美女,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童苏苏气结地转了转眼珠,忽然灵机一动,把手往他面前一摊,恶意十足地一笑:“行,我不生气。先生,这条裙子一千万,你赔给我!” “没问题,一手付钱一手交货。”没想到那男人面色丝毫未变,反而微微笑了,神情十分可恶,却是帅气得要命:“只要你现在把裙子脱下来,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我呸!今天真算是撞了鬼了!童苏苏彻底服了,想到宴会早已开始,而她还要急着见到程皓安,她决定不再同这样的无聊又无德之徒浪费细胞。 “好女不跟男斗!我今天还有事,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恶声恶气地丢下一句话,童苏苏甩着飘逸的长发扬长而去。 好女不跟男斗?嗬,有意思。 男人看着怒气冲冲走进酒店的女孩,深沉难测的眼神闪耀出了一丝微妙的火花,就像夜晚可以映亮星空的星光。 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 带你认识新朋友 童苏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尽量淑女样地走进华悦三楼的宴会厅。睍莼璩晓 晚宴果然已经开始,居然还是采用的西式自助餐形式。 童苏苏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爸爸童伟斌,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富商,今晚穿了一身名家定制的高档西装,可还是掩饰不住他那有些发福的体型,以及微微显露出来的老态。更衬托得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位娇俏佳人青春美艳,妖娆动人。 这就是他刚刚娶进家门不久的新夫人唐玉莲,一个只比童苏苏大两岁的年轻女孩。 此时,唐玉莲已经看到了匆忙走进大厅的童苏苏,连忙拉了拉身边的童伟斌,轻轻笑道:“伟斌,你那宝贝女儿来了呢。” 正在同宾客交谈的童伟斌抬眼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跟客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唐玉莲走到童苏苏面前:“乖女儿,你总算来了。” “嗯,爸,你还好吧。”童苏苏点点头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看到爸爸拼命想打扮得年轻一些同艳光四射的唐玉莲站在一起,心里都有些难过。 “当然好了,你要是能回来多陪陪爸爸就更好了。”童伟斌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感慨。 童苏苏一时没有答话,一直亲亲热热挽着童伟斌的唐玉莲开口道:“苏苏,你好久没有回家了,气色倒是越来越好,看来出去住过得不错呀。” “呵呵,一般。”童苏苏淡淡地笑了下,不想跟这个虚情假意的继母多套近乎,直截了当地问:“爸,皓安哥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昨晚刚刚到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看着亭亭玉立站在眼前的女儿,童伟斌十分开心,笑呵呵地答道。 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他都不跟我联系一下?童苏苏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呀?” “在那边陪同学呢。”童伟斌笑着指了指宴会厅靠里面的一处位置,程皓安正和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手里端着装着香槟酒的高脚酒杯,似乎聊得很愉快。 童苏苏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五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到他。 她只觉得,她的皓安哥仿佛变得更帅气了。 尽管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和休闲长裤,可是那清俊儒雅的风采,却让周围那么多的精英才俊似乎都失了色彩。 “我去看看皓安哥。”顾不得多想,童苏苏丢下一句话就要走。 “苏苏,不急,你刚来,先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新朋友。”童伟斌急忙说。 “爸,我和皓安哥都有五年没见了,我急着要去听他聊在国外的新鲜事呢。”童苏苏嘟了嘟嘴说。 “你皓安哥是自家人,什么时候都能聊。爸爸今天要给你介绍的这些朋友啊,可都是承阳有头有脸……”童伟斌还在语重心长地说着,可是童苏苏却已经自顾自往那边走去了。 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孩子……” “伟斌,看来我们的苦心和好意,苏苏一点儿都不领情呢。”唐玉莲不失时机地在旁边插了一句,正好不轻不重落入还没走远的童苏苏的耳中。 我也很想你 这假惺惺的女人!童苏苏忍耐地捏了捏手指,没有搭理她,轻轻盈盈走到程皓安的身边,激动地喊了声:“皓安哥!” 程皓安转过头来,看到了满脸热切望着自己的女孩,那精致美好的小脸上正焕发出动人的光彩。睍莼璩晓 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眸同样掠过一抹惊喜的光芒,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变得平静:“是苏苏呀,我正在想怎么没有看到你?” 童苏苏看他面对自己竟然如此平和疏淡,好像没有一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心中忽然感到有些别扭,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口,只委委屈屈地冒出一句:“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我这不是刚回来吗?除了童叔,还没有顾得上跟任何人说呢。”程皓安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傻丫头,别不高兴了。我道歉,行不行?” 这如同小时候哄她时一模一样的亲昵动作和语气,一下子就打消了童苏苏心中所有的郁闷,她弯了弯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甜甜地笑了:“皓安哥,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程皓安微笑着说,那柔和迁就的语气,好像在跟自己最宠溺的一个小妹妹说话。 “那你去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跟我联系?电话换了也不说,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想起五年来那些漫长无助的相思,童苏苏的心里不是没有气的,又嘟起了嘴。 “因为我的学业很忙啊,还要打好几份工。”程皓安淡淡地说,眼眸中的色彩变得幽深,有些捉摸不定。 童苏苏还想说话,可是这时,站在程皓安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忽然笑着说:“皓安,这就是你说过的苏苏妹妹吗?你还没有同我们介绍呢。” “对啊,她就是苏苏。”程皓安笑笑,顺手揽住那个女孩,对童苏苏说:“苏苏,这是我在英国的学妹孟姗,我们这次一起回国的。” 英国学妹?童苏苏微微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与程皓安并肩而立的这位陌生女孩。 无可否认,孟姗的外形非常出众。 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丝质长裙,一头墨云般的秀发精心地挽在脑后,明眸皓齿,浅笑嫣然,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温婉感。 即使在这群芳竞艳的华丽场所,也不失她独特的风韵气质。 可是,令童苏苏不能理解的是,皓安哥为什么要搂着她呢? 不是说是国外的学妹吗?可他们那么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一样…… “苏苏,你好。”孟姗果然文雅大方,笑语盈盈地伸出手:“我经常听皓安说起你这个妹妹,以后,你也就是我的小妹妹了,你可以叫我孟姐姐或者是孟姗姐。” “孟姗姐好……”童苏苏机械地伸过手去和她握了握,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女孩子那种天然而然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孟姗,和皓安哥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o(n_n)o~ 眼睛痛得发酸 “苏苏,你刚刚才来,一定还没有吃饭吧?”孟姗真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热情洋溢地说:“走,我带你去那边吃点东西。睍莼璩晓 “谢谢孟姗姐。不过今天是我爸爸请客,我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了,哪里用得着你招呼呢?”童苏苏却没有领她这个情,故意望着程皓安莞尔一笑:“皓安哥,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了。”程皓安轻轻笑道:“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炸明虾,香辣鸡翅,奶油蛋挞,草莓冰淇淋……我一时都数不过来。” 童苏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那你陪我一起去吃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苏苏,自己去。”程皓安却不露痕迹抽出了自己的手,面色虽然还是很温和,可是却又仿佛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严肃:“孟姗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要多陪陪她。” “孟姗姐,你说呢?”虽然碰了钉子,童苏苏却并不气馁,继续扑闪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孟姗:“我和皓安哥五年没有见面了哦……” 孟姗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没事的,皓安,你带苏苏去吃东西吧,我一个人随便转转就行。” “不行,你是我带回来的最重要的客人,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程皓安却笑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转眸看向童苏苏:“苏苏,你也说了你是今晚宴会的半个主人,我相信没有我的照顾,你一定也能吃好玩好的。” “好吧,我会吃好玩好!”童苏苏自嘲地抿了抿嘴唇,不再看他们,转身大步走了。 这酒店的宴席还真是丰富,看来她的老爸今晚是下了大本钱的。 铺着洁白餐布的条形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的食物,琳琅满目,色香诱人。 童苏苏心情不好时,一向喜欢拿东西出气。 她决心化悲痛为食欲,拿了餐盘,拼命往里面堆吃的。最后,端着装了满满一大盘的点心菜肴就近坐到一个角落,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虽然爸爸从小就教育她要做一个淑女,以前的礼仪老师也时常提醒她,言谈举止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可是今晚……去他的!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先好吃好喝一番再说…… 童苏苏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吃东西,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看那两个亲密无间的海归男女,然而视线,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他们的方向瞟。 程皓安和孟姗此时也已经坐下,两人的头挨得很近,正低声细语地交谈着,如同一对情投意合的才子佳人。 不知是不是孟姗的脸上出了汗?只见程皓安拿起纸巾,细心地帮她擦掉了,孟姗回复给了他一个柔情款款的笑容…… 童苏苏又狠狠往嘴里塞了一口东西,眼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痛得发酸。 这还是她的皓安哥吗?还是那个只对她好,曾经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偷偷在她额头上留下轻柔一吻,郑重地说过要等着她长大的皓安哥吗? 当时他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她却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吻了她,知道他说过那句话,她只是装作睡熟了而已。 其实那一刻,她的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五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漫长等待。为什么他终于回来了,他们现在隔得这么近,她却又觉得那么远? 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好 童苏苏更加凶悍地吃着东西,可是这些精致美味的佳肴,此刻她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什么滋味都没有。睍莼璩晓 渐渐的她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才想起刚才忘了拿一杯汤或者饮品。 不过没关系,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香槟和酒水,还怕渴着她了吗? 童苏苏站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站在一边的侍者打了个手势:“给我一杯酒。”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立即走过来,彬彬有礼地递给了她一杯红酒。 童苏苏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这才慢悠悠地坐下,眯起眼睛想着心事。 “苏苏,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半天。”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温润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童苏苏收回自己浮想联翩的思绪,抬起眼眸瞟了一眼。 面前站着一个忻长挺拔的人影,仪容俊秀,文质彬彬。 果然是熟人,准确地说,现在他们应该算是亲戚。她中学时的同学,唐玉莲的弟弟唐俊武。 从认识的时候起,唐俊武就一直对童苏苏很好。 本来同学时,童苏苏和他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可是现在却疏冷了很多。 自从他的姐姐费尽心机嫁进了童家,并且开始肆无忌惮地对他们这个家指手画脚,童苏苏就连带着看唐俊武也不顺眼了,很少搭理他。 看到来人是他,童苏苏根本懒得理会,悠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继续旁若无人地饮酒。 “苏苏,你喝这个。”唐俊武并不在乎童苏苏对自己的冷淡,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体贴地递过一杯果汁:“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好。” “要你管?”童苏苏虽然也觉得果汁比酒更好喝,却不打算接受他这份好心,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愿意喝酒!” “我不是管你,只是关心你。”唐俊武反而笑了,好像什么都可以迁就她。 “免了,我不需要。”童苏苏毫不客气地回敬。 “苏苏,你何苦一定要这样?”唐俊武无奈地苦笑一下,恳切地请求:“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做朋友,不行吗?” “像从前一样?”童苏苏抬眸看了看大厅中正和父亲一起招呼客人的唐玉莲,微微冷笑:“你的姐姐现在是我的继母,还整日计划着要给我再生个小弟弟继承家产。我们说起来辈分都差了一截,你觉得还能做朋友?” “姐姐是姐姐,我是我。”唐俊武苦恼地说:“我和她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想追求我吗?”童苏苏本来心里就烦,说话越发尖刻:“托你那好姐姐的福,如今我这个童家正版女儿正孤身一人在别人的屋檐下打工,你们唐家两姐弟倒是光明正大地进了童氏企业。你姐嫁给了我爸爸,你要是再勾搭住了我,那多圆满啊。用不了多久,我们童家门里门外就真的要改姓唐了。” 唐俊武被她这几句不留情面的话语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按捺不住,沙哑着声音说:“苏苏,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即使你不是童家的女儿,我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呵呵,可惜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好!”童苏苏咬了咬牙齿,冷然而笑。 算我今天倒霉 即使在和唐俊武斗气的这会儿,童苏苏的视线也没有忘记若有若无地追随着程皓安。睍莼璩晓 她看到这时,程皓安和孟姗低声耳语了几句,起身走了出去。 他要干什么?是去卫生间吗?难得他终于和孟姗分开了。童苏苏的心一下子激荡了起来,她不相信皓安哥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那段美好纯情的青葱岁月,他们又有谁,能够轻易放下呢? 也许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一次明确地挑明而已。 对,她要抓住这次机会,去勇敢地告诉他:她喜欢他,想念他,并且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说干就干,童苏苏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随手扯了扯被她自己揉皱的裙子,往程皓安离开的方向走去。 “苏苏,你干什么去?”唐俊武却关切地拉住了她。 童苏苏真是烦躁透了,大力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别再烦我!唐俊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跟你,永远不可能的!” 唐俊武目瞪口呆地看着美丽轻盈的女孩如同一朵云彩似的翩然飘远,挫败地捏紧了拳头,满目黯然。 走到酒店长廊边的一个安静的窗口,童苏苏站住了。 这里是从卫生间回大厅的必经之路,她决心,就在这儿等着程皓安。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了程皓安风采翩翩的身影。 童苏苏的嘴角扬起了舒心的微笑,好像翩飞的蝴蝶一般闪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皓安哥!” “苏苏?”程皓安显然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童苏苏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娇俏地加深,很认真地说:“有事想跟你说。” “哦,什么事?”程皓安的神情语调恢复他一贯的平稳,淡淡然地问。 “我……”童苏苏眨了眨眼睛,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旁边陆续有几个宾客走过,无不好奇地看了看他们。 毕竟,这样一对气质脱俗的俊男靓女站在这安静华丽的长廊上,还是十分惹人注目的。 童苏苏咬咬嘴唇,果断把程皓安拉进了身边一个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到这边说。” 这是一个十分清静的屋子,装修简洁舒适。可能是个临时休息室之类的,此刻空无一人,正好适合两人交心谈话。 “傻丫头,到底要说什么?”程皓安看到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样,唇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浅淡的笑意,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不离不弃呵护宠爱着她的大哥哥。 童苏苏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个她从小就留在了梦里,挂在了心上的男人,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喉头,最后却只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话:“皓安哥,你越来越帅了……” “呵呵,苏苏也长大了,更漂亮了。”程皓安含笑打量着她,当看到她裙角处那几块明显的污渍时,不由调侃着道:“苏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呀,这么崭新的白裙子,都弄上泥点了。” 童苏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乌七八糟的新裙子,想起刚才开宾利男人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懊恼地发了句牢骚:“别提了,算我今天倒霉,遇到一个变态……” 我想嫁给你 “怎么了?”程皓安脸色微变,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无可抑制的关切,却又立即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睍莼璩晓 “在酒店门口,我下车,他开车过来,溅了我一身水,还不道歉!”童苏苏愤愤不平地控诉。 程皓安轻舒了一口气,安抚地笑道:“别生气了,也许人家只是无意的,根本不知道弄脏了你的衣服。” “他知道!他也在酒店下的车,我还专门喊住他说了,可那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其实一点风度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童苏苏越发激动起来,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定要在他面前添油加醋倾诉出来一样。 “苏苏,别这么偏激。”程皓安收敛住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也变得郑重:“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人家骂得一钱不值。” “谁想骂他了,骂他还浪费我的感情了!我但愿再也不要见到这种人!”童苏苏悻悻地撇了撇嘴,突然想起她费尽心思把他喊到这里不是为了抱怨这事的,都怪那个该死的宾利男!差点害得她在关键的时刻忘了正事! “苏苏,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程皓安果然准备走了。 “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童苏苏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一双剪水秋眸亮亮闪闪地望住他:“皓安哥,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空气倏然间静默下来,有一刹那,童苏苏都觉得听到了两人清晰而激烈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白皙清丽的脸颊,浮上了两朵醉人的红晕,如同清晨天边蔓延的朝霞,艳丽明媚。 不知过了很久还是一瞬?耳边传来程皓安低沉但却不以为然的声音:“傻丫头,我也喜欢你啊。” “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喜欢!”童苏苏急了,抬起头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手:“皓安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想要嫁给你,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程皓安沉默了片刻,轻轻拿掉她的手,清俊深沉的脸容,掠过几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苏苏,小时候说过的戏言,不能当真的。” “你刚才都说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童苏苏固执地说。 “可是我,一直只把你当做妹妹,最关心的小妹妹。”程皓安不再迟疑,果决地转身拉开了房门:“抱歉,我得走了,孟姗还在等我。” 他真的走了,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童苏苏怔怔地站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最关心的小妹妹…… 嗬,这是好多言情剧中用烂了的男人拒绝女人的借口吧。这么狗血淋头的桥段,现在竟然真实地演绎到她自己的身上了! 切!真可笑啊!童苏苏满腔的郁闷烦躁无处发泄,只有狠狠地踢了两下身边的沙发:“去死吧!鬼才稀罕做你们那什么装腔作势的妹妹!” “这可真是太不像话了。”安静的空间忽然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慵懒而又似乎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小姐,你在评论别人不礼貌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注意下礼貌?” 我们又见面了 天!这是神马状况?童苏苏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向后看去。睍莼璩晓 只见那宽大的长沙发后面,悠悠闲闲站起来一个人影,高大俊逸,气势袭人,正眯着他那比偶像明星还要勾魂摄魄的黑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很不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天雷滚滚,滚滚天雷啊!这里竟然有人!而且还是那个刚才得罪了她,她顶顶讨厌的宾利男! “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无聊!”童苏苏一时又羞又窘,想要撞墙的心都有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自以为安全无干扰的地方,竟然掩藏了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可恶分子。 他一直在这里?那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包括她傻乎乎地向程皓安表白,包括程皓安委婉又坚定地拒绝她…… 天哪,她是不是应该出去死一次再活回来? “到底是谁无聊?”舒凯辰走了过来,潇潇洒洒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我正坐在休息室里思考事情,没招谁惹谁吧。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吵吵闹闹扰乱了我的清静不说,更过分的是还要拼命踢我坐着的沙发,这是谁的问题?” “你可以早点站起来,早一点让我知道你在这里的!”童苏苏气急败坏,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涨得通红。 “是吗?”舒凯辰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分外可恶:“抱歉,小姐,我并不知道你原来想早点看到我。因为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跟你那个心上人说,但愿再也不要见到我……” “够了!”童苏苏真是忍无可忍,恶声恶气地打断他:“你不用跟我强词夺理,其实你就是故意的!以窥探人*为乐趣!” “小姐,我真的没一点窥探你*的*。”舒凯辰颇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不过我很好奇,刚才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 童苏苏越发恼羞成怒,想也不想地吼道:“反正比你好,你连他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嗬!谁比谁好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能算的。”舒凯辰的脸色冷了冷,忽然暧昧地往她身边俯近了一些,抬起手臂,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脸。 “你要干什么?”童苏苏赶紧后退了几步,满目警惕地瞪着他。 “放心,我对你这种胸大无脑又还满身脾气的女人没一点兴趣。”舒凯辰停住手,满目揶揄地一笑:“只是,你刚才吃东西是不是太急了?奶油渣还沾在脸上呢。” 丫的!谁胸大无脑了?童苏苏刚要发火,听到他后面的话又愕了一下,赶紧伸手在自己嘴边抹了抹,果然沾了一手奶油。 汗,她刚才就是用这样的形象向皓安哥表白心意的吗? 皓安哥应该也看到了她沾着奶油的花猫脸吧,却都没有提醒她一下…… 想起在大厅时程皓安为孟姗细心擦去脸颊汗滴的情景,童苏苏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也顾不得再和这个讨厌的人怄气斗嘴,使劲揉了揉嘴唇,气呼呼地掉头而去:“哼!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还是那句话,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们好像很有缘啊,一天就见到了两次。”舒凯辰不急不恼,反而微微地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没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又再见了。” 鬼才跟你有缘!童苏苏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人已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真是来错了 回到大厅,晚宴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热闹又欢乐的舞会。睍莼璩晓 灯光旖旎的舞池中央,一对对衣装光鲜的红男绿女正在翩翩起舞。程皓安和孟姗,自然也在其中。 两人亲密地相拥在一起,眼睛彼此注视着彼此,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童苏苏微微扫了一眼他们,感觉自己今天激动万分地赶来参加这个宴会,真是来错了。 尤其是,还为此专门去买了新衣服,做了新发型,现在想来,只能更显得可笑……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四下寻找着爸爸的身影,准备跟他说一声后先离开了。 恰在此时,舞曲结束,跳舞的人们纷纷走回座位休息。 童苏苏看到童伟斌和唐玉莲也刚刚跳完一曲,正往她这边走来。 发现童苏苏在注视着他们,唐玉莲越发显得娇嗲,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几乎全数腻在了童伟斌的怀里。 而当着这么多宾客老友的面,童伟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愈加宠爱地搂紧了比自己小了近乎一半岁数的娇妻…… 童苏苏压抑着心里的反感,还是迎了上去:“爸,我先走了。” “走?”童伟斌显然十分意外,皱了皱眉说:“你才刚来没多久,还什么都没玩呢,怎么说走就要走?” “我还有事。”童苏苏淡淡地说。 “什么事不能放一放啊?”童伟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显得颇为语重心长:“苏苏,你也不小了,再过几天就满二十三了。我和你唐姨寻思着,早该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女孩子这样才能安定下来。” 童苏苏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不耐烦地说:“爸,我恋爱结婚的事情,真的不用你们操心。遇到合适的人,我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你整天稀里糊涂的能遇上什么合适的人?”童伟斌见她这么倔强,也有些恼火了:“苏苏,你可别被外面一些穷小子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爸爸最知道那些人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看中了我们童家的钱财……” “是,爸爸最懂得慧眼识人。”童苏苏越发觉得无趣,不无嘲讽地挑起了唇角:“我看中的,都是图咱们家钱财的,您看中的,就是真心实意爱您这个人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童伟斌被她的伶牙俐齿抵得无话可说,气得脸色都变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直冷然笑看他们父女俩争论的唐玉莲也被童苏苏那句明显意有所指的讽刺话刺激得心中一堵,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赶紧温柔地搀紧了童伟斌:“伟斌,别生气,你的身体要紧,还有那么多客人呢,当心让旁人看了笑话。” 有了娇妻的温言软语相劝,童伟斌的心情平和下来,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苏苏,今天就回家里住吧。外面下那么大雨,你那小套房哪有家里舒服?我已经和皓安说好了,他和孟小姐这几天也会先住在家里。你从小就和皓安聊得来,现在他回来了,正好你们好好叙叙旧。” 原来,皓安哥也会住在家里,还要带上孟姗。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很不一般了……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佯作无动于衷地一笑:“呵呵,爸爸,比起家里的大房子,我还是更习惯自己的小房子。” 心又涩又痛 “苏苏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我让你回来住还不是为你好!”童伟斌又忍不住要发脾气了。睍莼璩晓 “伟斌,你不是说苏苏最信服皓安这个哥哥吗?干脆让皓安来劝劝她,她一定肯听的。”唐玉莲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 童伟斌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当即转身招呼离他们不远的程皓安:“皓安啊,过来过来。” “爸,谁劝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眼看程皓安已经带着孟姗向他们走了过来,童苏苏感觉再也无可忍受,说完这句话,便匆匆掉头离去。 “哎,苏苏,等一下,你真要走,我让王涛送你。”童伟斌在后面急切地说了句,可是童苏苏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欢声笑语的大厅。 外面,依然如瀑如流地下着滂沱大雨,地面的积水,已经变得像流淌的小溪。 童苏苏站在酒店挂着水帘的廊檐下,看着夜幕中飞泻的雨柱发了一会儿呆,又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隐隐地期待着:也许,皓安哥会追出来问问她或者送送她呢。 毕竟,他们那么久都没有见面了;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地要好过…… 然而最终,她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又让她心痛的身影。 最后,童苏苏不再迟疑,咬牙冲进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两周后的星期天,是童苏苏的二十三岁生日。 因为心情不太畅快,童苏苏拒绝了一大帮狐朋狗友的热情邀约,在自己那舒适自由的小窝里闷闷地宅了一天,连楼都没有下过。 其间,她爸爸也来过电话让她回家,说是家里准备好了为她庆贺生日,自然也被她回绝了。 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渴盼着程皓安能主动找一下她。她的电话号码,还是五年前用的那个。为了程皓安随时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她,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只要程皓安诚心诚意地说一句:苏苏,生日快乐,回来一起庆祝下吧!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回去了。 可是,满心殷切的希望带来的,只是更深的失望。 整整两周,程皓安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存在一样。她的电话天天放在手边,却一次也没有接到过他打来的。 明明记得,十五岁的那年,他清晰又郑重地对她说:苏苏,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当时童苏苏还故意调皮地反问了他一句:那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呢?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远隔千山万水怎么办? 他温和而笃定地笑:不会分开的,即使人在天涯海角,我的心也是陪着你的…… 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语,犹在耳畔,可是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依然堂而皇之地忘了她的生日。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满心满意装的都是她的皓安哥了…… 这个越来越清醒的认知,让童苏苏的心就像被无数锋利的苦刺刺中,又涩又痛。 喝酒犯了错 心事重重地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天肥皂剧,到了傍晚时,童苏苏终于不再做无谓的指望,拿起电话打给了她的两个死党——金恬和陈可心,让她们陪她一起出去喝酒。睍莼璩晓 那两个终日以吃喝玩乐为己任的女人此刻本来就在街上闲逛,听到童苏苏说要出来请她们娱乐一把,都很赞成。 几人当即一拍即合,说好了在蓝夜娱乐城等着童苏苏。 童苏苏放下电话去卫生间里洗了个脸,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随意换了条裙子便出了门。 蓝夜娱乐城是一家格调高雅的休闲会所,出入那里的客人大都非富即贵,并不像一般娱乐场所那般杂乱,她们三个好朋友没事时经常在这里聚会。 到了之后,金恬和陈可心面前早已摆了几盘式样齐全的点心,一人捧了一杯色彩艳丽鸡尾酒,一边叽叽喳喳地聊天一边等她。 童苏苏照例点了一杯自己常要的红粉佳人,坐下来抓了几颗爆米花丢进嘴里:“饿死啦,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怎么了?谁还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饿着了?”两个女孩看了看她,不无好奇地问:“中午喊你出来你不肯,难道不是回家吃好的去了吗?” “切!倒是打电话让我回去了,可你们想想也能知道唐玉莲那副德行。我见到她就倒胃口,才懒得回去。”童苏苏不屑地撇了撇嘴。 金恬和陈可心都是与童苏苏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对她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便不再多问,十分义气地说:“好,不回家。苏苏,今天你是准寿星,我们陪你吃好玩好。” “哈,还是你们够意思。”童苏苏弯眉大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与她们豪爽相碰:“来!为我们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变的友情干杯!” 三个女孩就这样嘻哈笑闹地边喝边聊,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童苏苏因为程皓安的关系,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郁闷着,这会儿同两个好友聚在一起,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只是,后面的局势对她来说,变得有些悲催。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居然在三个人都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兴冲冲地提议玩牌。 玩牌就玩牌吧,居然还脑子一热跟她们打起了赌。 其实,那个一身中性化打扮,正在台上卖力表演的新面孔歌手是男是女关她什么事呢? 可她偏偏不信那个邪,坚持说是男的,金恬和陈可心则都认为是女的。 一来二去,三个美女就分为两派争起来了。而且愈争愈烈,谁都不肯让谁,最后只好以打赌定输赢。 童苏苏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立马大大咧咧地喊来服务生询问。 那个斯文有礼的服务生看了看她们,笑眯眯地回答:“她和你们一样,是位漂亮的小姐。” “耶!我们说对了,我们赢了!”金恬和陈可心立时击掌欢呼起来。 童苏苏则当场傻了眼,只能恨恨地骂了句:“靠!现在这些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是女的,干嘛非要弄成个男人样子?” 这样的男人很妖孽 “嘻嘻,不管不管。睍莼璩晓你输了哦,依照我们的赌约,要出去勾搭人了。”两个看戏不怕台高的小女人挤眉弄眼地调侃她。 苍天大地!什么叫喝酒误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没有最囧,只有更囧?童苏苏无语望天,有种想要吐血而亡的冲动。 是的,她赌输了。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在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见证之下,勇敢地走出这家喧哗热闹的娱乐城,勇敢地向在大门外遇到的第一个异性做一番郑重表白,说自己愿意嫁给那个还不知是鬼是神的男人…… 金恬和陈可心十分兴奋,连眼睛都冒出了闪亮的星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苏苏,快去快去!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童苏苏本来喝得就有些热血荡漾了,被她们一激,当下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去就去!谁怕谁啊?我童大小姐什么时候当过胆小鬼?” 踏出娱乐城的玻璃转门,被初夏夜晚习习的凉风一吹,童苏苏的酒意微微消散了一点点,刚才说话时的豪情万丈顿时也减弱了几分。 她磨磨蹭蹭地四下一望,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由暗自偷乐,嬉笑着说:“哈哈,姐运气好,此地无男人,我看算了吧。” “别高兴太早,你再看看,那边来了车,下车的肯定是男人。”两个不够朋友的女人一针见血打破她的美妙幻想。 童苏苏又眯着眼睛看了看,真是很令人崩溃啊,不早不晚,娱乐城门前果然停下了一辆小车,看起来还蛮气派的。 她满心郁闷,没好气地嘀咕了句:“见鬼!什么讨厌的人这个时候来这里?” “嘻嘻,不管讨厌还是不讨厌,反正说好了,只要看到的是异性,你就要向人家做一往情深的表白哦!”金恬贼笑兮兮地看着她道。 “切!没准下来的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正太,我就发了。”童苏苏咬咬牙齿,故作神往地说:“那我不止要向他表白,还要抱住他,一边脸上亲一下。” “呃,苏苏,你的运气好像真的不错耶……”这时,没参与她们斗嘴的陈可心忽然说道。 “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小正太吗?”童苏苏顿时来了精神,变得洋洋自得:“我就说嘛,我的幸运指数一向都很高。” “不是小正太,不过,是个好帅好酷的男人……”陈可心人如其名,长得娟秀可人,是她们之中最为文静秀气的一个,然而此刻犯起花痴来,居然也毫不逊色:“苏苏,你真的发了。” 好帅好酷的男人?天下还有比她皓安哥更帅更酷的男人吗?她才不信!童苏苏愣了一下,懒洋洋地抬眸看去。 车上走下来的,确实是一个极为惹人注目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休闲衬衫和黑色长裤,将他刀削般挺拔俊逸的身形显露无遗。 迷离灯光的暗影里,虽然一时看不太清他的脸容,然而那远远散发过来的尊贵气度以及摄人气场,却似乎无人能敌。 这样的男人,很妖孽啊!貌似的确是,有让女孩子随时发花痴的资本…… 表白也会上瘾 童苏苏正暗自慨叹着,冷不防被身边的金恬轻轻捏了一下:“苏苏,你赚到了,快行动啊,别想耍赖!” “谁耍赖了?要耍赖我就不会跟着你们出来!不就是对男人表白吗?有什么大不了?看我的!”童苏苏嗤之以鼻地一撇嘴,迈着婀娜生姿的步子朝那个男人迎面走去。睍莼璩晓 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好歹遇上的是个帅哥,不是大腹便便或者秃了顶的老头,借酒装疯调戏一下这种级别的美男,也没什么丢脸的…… 袅袅婷婷走到帅哥面前站好,童苏苏醉态可掬地招了招手,对他绽开迷人万千的一笑:“嗨!亲爱的,你好!” 看清楚了此刻犹如一个夜店女郎一般拦住了他人是童苏苏,男人好看的唇角微微抽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眸微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着看她接下来会怎样表演。 尼玛!这人长得果然妖孽,这幅身材配上这副长相再配上这副漫不经心的神情,那真是拽得没有话说。 只是,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难道一不小心,遇到了哪个晚上独自出来消遣的明星…… 童苏苏略感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了。 可是,被酒精侵蚀着的大脑已经被容不得她过多思索,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如同云中探月雾里看花。 一边等着看好戏的金恬和陈可心已经在用明显的咳嗽声提醒她了,童苏苏不再顾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下去:“是这样的,帅哥,我想告诉你,我非常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并且愿意嫁给你……” “噗嗤”,后面俩没品的女人实在没忍住,不顾形象地笑出了声。 都等着吧!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童苏苏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了一句,可是那艳若桃李的小脸却越发灿烂明媚,带着诱人心动的美丽,酡红欲醉。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对于向男人表白也是会上瘾的。”帅哥没有被吓跑,反而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好听的磁性的声音同样似曾相熟。 表白上瘾?汗,这是说谁呢……童苏苏愣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飞扬挺拔的剑眉,墨黑深邃的双瞳,以及唇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轻嘲…… 天哪!她又想去撞豆腐了,怎么就会那么巧? 无巧不成书!这句话真是古人经过无数切身实践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啊! 这个误打误撞被她拦住表白的男人,竟然是两周前那个在华悦酒店从头至尾看了她那场笑话的欠抽家伙! 舒凯辰看着童苏苏脸上的色彩由红变白,又由白变得更红,情知她已经认出了他,不由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小姐,我早就说过,我们很有缘,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是你!”童苏苏面红耳赤,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满头满脑的酒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身就想溜之大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招惹了我,就这么想走?”舒凯辰却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松松地揽进了自己怀中。 “你要干嘛?放开我!”童苏苏恼羞成怒地低吼。 舒凯辰当然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暧昧地拥住了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分外可恶:“我正好缺一个未婚妻,既然你都这么主动向我表白了,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有多少女孩盼着被他吃干抹净 呃!这下,不止是童苏苏被雷住,在一边看热闹的金恬和陈可心也同样目瞪口呆了。睍莼璩晓 “还有,今晚我在这里有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没等三个女孩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舒凯辰已经自行宣布了决定权,并且极为自然地揽着童苏苏往娱乐城走去。 “见鬼!谁要当你未婚妻了?你放开我……”童苏苏终于回过神来,气愤地开始挣扎。 “你不是刚刚才说愿意嫁给我吗?”舒凯辰依然神定气闲,那强有力的臂膀却恰到好处地将怀中的女孩钳制得很牢,同时俯近她的耳畔轻声说:“如果不想让你两个姐妹知道你投怀送抱还被拒绝的糗事,最好听话点哦。” “你……”童苏苏倒抽一口冷气,用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狠狠瞪着他,却下意识地停止了反抗。 “这才乖嘛。”舒凯辰满意地扬了扬眉,俊美绝伦的容颜犹如春风映照下绚开的桃花,魅惑万千:“放心,我会是个很合格的未婚夫,绝对不会比你的那个什么哥哥差的。” “呸!你在做梦!”童苏苏又羞又恼,愤愤地回了句。 不远处的金恬和陈可心看着情况不对,赶紧跑过来救驾:“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闹着玩的,请你放开她。” “你们是好朋友吧?”舒凯辰灿若星辰的黑眸在两个女孩脸上扫了扫,好整以暇地问。 “对对对,是好朋友。”两个见色忘义的花痴女被他这轻轻飘飘的一瞥晃花了眼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我和她也是老相识了,两位美女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朋友的。”舒凯辰微微笑了笑,用那只空着的左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潇潇洒洒地递给站得离他近些的金恬:“我叫舒凯辰,这里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舒凯辰?咦,这名字好熟悉呀…… 金恬愣愣地接过名片,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也愣愣地忘了说话。 舒凯辰已经低头看向童苏苏,十分温柔的语气:“我们进去吧。” “苏苏,你真的认识他?”还是陈可心先从梦幻回归到现实,疑疑惑惑地问道。 童苏苏本来想骂一句白痴才跟他认识,可是感受到揽在自己后背上的那股力量近乎威胁地紧了紧,她心里一躁,只能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于是,金恬和陈可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超级有气场的男人,带走了她们那个超级不争气的朋友,全都惊诧不已而又艳羡不已。 直到他们走进娱乐城那光华绚烂的大厅看不见了,金恬才想起去看手中的名片。 随即,她便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哇,可心,他就是那个三年前才从美国回来,在国内迅速打下一片天地的商界奇才,凯越集团的老总舒凯辰!” “真的?”陈可心也吃了一惊,若有所思地问。 “我能说瞎话吗?”金恬不满地撇了下嘴,将那张名片端端正正送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 陈可心接过名片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小恬你说,苏苏本来就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就这样把苏苏带走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啊?”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金恬不以为然地白了她一眼。 “比如说,直接把苏苏带进某个包间,然后扑过去就把咱们苏苏小美人吃干抹净了……”陈可心充分发挥了她当文字工作者的想象力,分析得头头是道。 “汗,他可是舒凯辰啊,有多少女孩盼着被他吃干抹净都还找不到机会呢,你瞎操心什么?要我说,咱们的苏苏小美人还真是好命,如果真被吃光光了,正好赖住了他不放。”金恬嘻嘻一笑,双手握拳,夸张地仰天长叹:“老天啊,为什么今晚输的不是我?” 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童苏苏被舒凯辰就像挟持一般地半拥半拖着,再次踏进了她刚刚才走出来的蓝夜娱乐城。睍莼璩晓 她心里烦躁,喝多了酒的脑袋也昏沉沉的,不由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是说了吗?带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个商业聚会。”舒凯辰的心情似乎很好,微微笑着道:“你这么凶,我哪里敢随便欺负你?” “没人愿意跟你去!我要回家!放我走!”童苏苏又开始不听话地挣扎。 “别乱动,不然,我可不敢担保对你做出什么事。”舒凯辰警告地将她搂得紧了点。 “切!难道我还会怕你?”童苏苏更生气了,不顾一切地吼道:“这里是大庭广众法治社会,你还能对我怎样?” “要不要我示范一下?”舒凯辰邪魅丛生地一笑,忽然俯身贴近她的脸颊,危险又暧昧地低语:“比如,我是不介意在这里当众和你表演一下接吻的,用我的嘴堵住你这张爱发脾气的小嘴。” 天!童苏苏又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约是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取悦了舒凯辰,他轻轻拿下她那慌里慌张的小手,唇边的笑意越发深浓:“真是个没长大的傻丫头。” 他逼近过来时那种强烈的魅 惑气息让童苏苏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人更是如同患了眩晕症似的晕乎得厉害,怔了半天才愤愤地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只为我喜爱的女孩疯狂。”舒凯辰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像哄孩子一般,语气温柔有加,却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乖一点,待会儿就送你回家。” “行啊。”童苏苏见他如此霸道*,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索性不再抗拒,故意懒洋洋地说:“我可是出身低微的贫家女,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只要你不怕等会儿我给你丢脸,就带我去吧。”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家碧玉。”舒凯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英俊袭人的脸颊掠过一抹少见的温柔,如同水中明月飘渺洁净的倒影,令童苏苏看得有些呆住了。 舒凯辰带着童苏苏径直来到一个豪华包间的门前,守候在门边的侍者立即恭敬地为他们拉开了房门。 喧闹华丽的大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宾客,正在一边品酒一边聊天。 看到他们进来,满满一大屋的人便都站了起来,一边为他们让座,一边热情地寒暄。 “舒总,从来都只见您一人独来独往,今晚带来的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待到大家都一一落座后,一位大约是今晚这次聚会主人的男子饶有兴味地问道。 “我的未婚妻。”舒凯辰淡淡地回答,神情和语气都极为自然,好像他和童苏苏真的是一对早就有了婚约的男女一样。 童苏苏正在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呛出来。她咬咬牙,偷偷在桌子底下动了动穿着高跟鞋的脚,想要狠狠踩一下这个无赖又无耻的男人,可是却被他巧妙地躲闪开了。 喝了一杯又一杯 “哎呀呀,都不知道年轻有为的舒总原来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们真是孤陋寡闻了。睍莼璩晓”这下,满座哗然,大家既是惊叹又是好奇,有人打趣地说:“舒总的未婚妻很出色啊,和舒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我们该怎么称呼呢?” “呵呵,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不过感情很好。”舒凯辰说得面不改色,同时揽住了童苏苏的肩膀,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问:“你叫什么?” “叫你大爷!”童苏苏压低了嗓音骂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最甜美大方的微笑。 “你是否真的想要我当众吻你?”舒凯辰同样笑得悠然自若,然而那轻言细语里透露出来的威胁意味却不言而喻:“告诉我你的名字。” 切!童苏苏转了转眼珠,想起今晚都是金恬和陈可心害得她落到如此田地,一个现成的假名字脱口而出:“陈爱金。” 呃,好土气的名字。不过,就这样吧。 “我明明听到她们喊你苏苏。”没想到舒凯辰却不好糊弄,一语戳穿她的小伎俩。 “那是小名!”童苏苏伶牙俐齿地应对。 舒凯辰没有再同她斗嘴,转头十分淡定地告诉大家她姓陈。 于是,大家纷纷称呼童苏苏为陈小姐,还不忘热情地恭维她漂亮,时尚,气质脱俗。 童苏苏暗自偷笑,第一次感觉在这个霸道又可恶的男人面前扳回了一局,有一种十分畅快的舒心感,心情倏然间好了很多。 她刚才同金恬陈可心在一起时,酒喝得不少,却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这会儿懵懵懂懂被舒凯辰半胁迫着带到了这里,不由心中暗想,反正是来准备给这个家伙丢脸的,也不用顾及神马形象,索性敞开喉咙多吃多喝些算了。 打定了主意,童苏苏便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全然没有一点淑女仪态。 人家出于礼节给她敬的酒,她也是来者不拒,全部豪爽笑纳。 而坐在她身边的舒凯辰,似乎完全能预见到她的如此作风,并不多说什么。 只是轻敛着他那比天边星辰还要深邃璀璨的黑眸,微笑地看着她海吃海喝,间或还会体贴地给她夹一点菜,或者递一碗汤,表现得真像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友。 这样一来,给童苏苏敬酒的人就更多了。 本来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在酒场上就极易受人关注。 何况她又如此豪爽大方,何况她身边的那位强大帅气的准未婚夫似乎也并不反对她喝酒…… 大家越发热情高涨,兴致勃勃地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童苏苏原本就是带着几分醉意和捣乱的小心思来的,被这种气氛一鼓舞,当下又飘飘然地灌下了好几杯酒。 到最后她只觉得喝酒也就跟喝水差不多似的,完全不在话下,人家不找她,她还要主动找别人碰杯。 “够了,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该休息下了。”终于,舒凯辰大约是实在看不惯她这种存心胡来的样子,及时出言制止,语气倒还算温和。 女人喝多了就是麻烦 “要你管?”童苏苏丝毫不给面子地推开他,满不在乎地说:“我酒量大着呢,你既然非要带我来,当然就得让我喝好吃好。睍莼璩晓” “呵呵,陈小姐真是爽快,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啊。”周围的人不无打趣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做人就要说一不二,敢作敢当,来!干杯!”童苏苏又豪气干云地喝下一杯酒。 在她喝得越来越晕晕乎乎的此时,她突然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喜欢拿酒来寻欢作乐。 今晚这样忘乎所以地一喝,她整个人似乎都松快起来了。 那些烦恼忧心的堵心事,包括家里的那些,包括程皓安的那些,好像都从她乱纷纷的脑海里越飘越远,沉淀到角落里去了…… 舒凯辰无语地咬了咬牙齿,在心底暗暗地说:好,这可是你自己找着要喝的,喝过了头等会儿万一受不了,可不要怪到别人身上。 就这样,童苏苏也不知道自己整晚到底又喝了多少酒? 反正最后走出蓝夜娱乐城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跟腾云驾雾似的,头重脚轻,晕头转向,连走路都是飘的。 “让你别喝,你还非要逞能,这下,知道难受了吧?”舒凯辰迫不得已扶住了这个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女孩,不无嘲讽地说了句。 童苏苏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一样,一靠到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顿时觉得非常舒适,就好像有了一个安定的着落点,不由依赖地往他身边依偎得更紧了一些,嘴里喃喃地说:“皓安哥,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又是皓安哥?舒凯辰反感地蹙了蹙浓黑的剑眉,淡淡地问:“你住哪儿?” “嘻嘻,皓安哥,你又在逗我了是不是?我们天天一起回家的,我住哪儿你还问我?那我也记不清了……”童苏苏又依赖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憨态可掬地笑了。 舒凯辰不再多言,直接把她拖到自己的车旁,冷然说道:“快说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皓安哥,你又不理我了吗?”不成想童苏苏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仰着醉意朦胧的小脸看着他,目光就像惊惶不安的小动物:“不要送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比别的女孩更爱你,更喜欢你……” “我没有不理你,我也不是你的皓安哥!”舒凯辰实在无语了,冷冰冰地拿开她的手。 “你骗人,你就是皓安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童苏苏却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中,用那双柔软又滚烫的小手,在他俊朗有型的脸颊上一点一点轻柔地摩挲着:“我知道是你,皓安哥,你比以前更帅了,更有男人气概了。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要我……” 真该死!女人喝多了就是麻烦!舒凯辰冷眼注视着眼前明显醉得离谱的女孩,再度不耐地拧眉,想要拉开她。 可是他的手刚一触碰到童苏苏,她却更加执拗地抱紧了他,就像一只找到依靠的无尾熊一样紧紧圈住了他的身体:“皓安哥,不要赶我走,我好孤单,好痛苦呀……” 你的初吻是我的 呃,舒凯辰的手臂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睍莼璩晓 女孩那充满依恋和感伤的语气,以及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特有的清香气息,竟然让他的心轻微地荡漾了一下,一时竟有点贪恋她这种赖在他怀里不走的感觉。 好像,还挺……不错的。 虽然,她只是把他当做了另外一个男人…… “皓安哥,你还记得吗?你吻过我,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天。”童苏苏感到他不再硬要推开自己,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点着自己的额头说:“你吻的……我的这里,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记得。这么些年了,我的心从来没有装下过别的男人,天天盼着你回来。即使你不回来,总有一天,我也要飞到英国去把你找回来……” 说到这里,她将昏沉沉的小脑袋从他胸前略微抬起了一点,手指移到自己红艳水润的嘴唇上,继续醉意迷离地说:“我早就想好了,皓安哥,我的初恋是你的,初吻也是你的……” “是不是还包括初夜?”舒凯辰颇感无趣地耸了耸肩,冷然插了一句。 咦?怎么不像皓安哥的声音?皓安哥是不会用这种冷冰冰的讽刺的语气跟她说话的…… 童苏苏微微怔了怔,眨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皓安哥,是你吗?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我不是你的皓安哥!看清楚!我姓舒,叫舒凯辰。”舒凯辰灼灼有力俯视着一脸不知所谓的女孩,感觉有些忍无可忍,近乎凶恶地低吼:“还没有和男人接过吻是吗?那好,让我来教你实践一下。” 奇怪,皓安哥怎么变得好凶…… 童苏苏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还在云里雾里之中没有反应过来,舒凯辰已经箍紧了她那软绵绵的小身子,勾头狠狠地吻住她带有酒香和奶香味的甜美樱唇。 “唔……你干嘛……”童苏苏猝不及防被他强悍地封住了口唇,一时又是惊骇又是紧张,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 “教你接吻……”舒凯辰微微松开了她一点点,声音低哑地说:“记好了,我不是你的什么皓安哥,你的初吻是我的!” “那你是谁?”从未和男人有过亲近接触的女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弄得更加晕头转向,心怦怦乱跳得不像样子,慌乱地想要挣脱开:“我不要跟你学接吻,不想学……” “傻丫头,你只要跟着我好好感受就行了。”舒凯辰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些,唇舌却越发霸道地攻占进女孩温软馨香的樱桃小口,将她吻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老实说,如此占一个喝醉酒女孩的便宜,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耻。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迷里迷糊又脾气别扭的女孩味道会这么好。 尽管醉得一塌糊涂,然而她那香软清甜的小嘴,却仿佛带着无可抵御的魔力一般,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他似乎无法自控。 只是这样轻轻碰了一下,他就再也不想放开她,反而想愈加深入地吻下去…… 帮她脱掉衣服 “不,不行了,你放开我!”童苏苏似乎有些醒悟了,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睍莼璩晓 “别动,让我亲一下你……”舒凯辰被怀里的女孩抗拒得有些不耐,声色强硬地禁锢住她,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无耻行径。 “可是,可是,我想吐了……”童苏苏终于奋力推开了他,俯身捂住自己翻江倒海般作呕的胸口,随即“哇”地一下子,将晚上喝过的那些酒,吃过的那些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天!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或者自作孽,不可活? 舒凯辰低头看着自己干净衣裤和皮鞋上骤然溅上的那一大块乌七八糟的污渍,真是满头黑线。 刚才因为吻她时而涌荡出来的那一片旖旎情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童苏苏畅快淋漓地呕吐一阵后,就自顾自靠在舒凯辰的身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还找了个最舒服最享受的姿势,将胸前那刚刚吐出来的污秽物又往舒凯辰的衣服上蹭过去了不少,全然不顾她身边这个俊朗而又憋屈的男人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当然,如果童苏苏此时是清醒的,那肯定打死她她都不敢同他挨得这么紧。 因为舒凯辰那满面黑云咬牙切齿的脸色,真的就好像要把她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一样…… 最终,舒凯辰还是良心发现,没有把这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丢在街头不管,而是带她来到了自己在华悦酒店的一套专属房间。 在豪华舒适的大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将童苏苏留在他身上的那难闻气味冲洗得干干净净,舒凯辰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一眼看到了一身污秽却歪倒在沙发上睡得浑然不知身外事物的女孩,不觉无语地蹙了蹙眉头。 就这样,她居然也能睡得着?还貌似睡得挺香的样子。 啧啧,这傻妞,究竟神经大条到了什么地步?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了他这样讲道德负责任的好心人,只怕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她睡熟了倒是没什么,可是,让他这样和一个浑身都脏兮兮还散发着怪异味道的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呆一整晚,那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舒凯辰气结地咬了咬牙齿,走过去一脸嫌恶地抱起童苏苏,三下五除二脱下她那已经脏得不能见人的裙子,连同贴身的内衣裤也一并扯下来,直接把她丢进了浴缸。 顿时,喝醉了酒的女孩如同一只被剥光了壳的鲜鸡蛋,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光光溜溜地袒露在舒凯辰的面前。 舒凯辰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虽然一开始他真是没安什么坏心,只是想单纯地帮她清洗一下的。 可是此刻,他那火一样滚烫灼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在童苏苏光洁曼妙的身体上*辣地梭巡了好几圈。 无可否认,这女孩的身段比例非常好,三围应该是属于正合男人胃口的那种尺寸。 高耸的酥胸饱满丰盈,纤细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秀丽的臀部圆润挺翘,莹白色的肌肤光滑幼嫩,带着婴儿般的质感…… 求收藏推荐留言啊!昨天发文一天,收藏推荐都不多,也木有看到留言,亲爱的们能不能给点动力? 想要吞掉她 不用说,这样的女人如果搁在床上,绝对是个能让男人疯狂的上上品…… 舒凯辰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黝黑如玉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闪过谁也看不懂的冷锐光芒。睍莼璩晓 他蹲下来,打开调好水温的花洒,一言不发地往童苏苏的身上冲洗着。 正在浑浑噩噩世界里遨游的童苏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陌生的,而且还是她很讨厌的一个男人脱得光光也看得光光了。 温热的水花刺激到冰凉的肌肤,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嘴里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干嘛啊……” “给你洗澡。”舒凯辰粗哑着声音说,英气袭人的俊朗脸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哦……”大约是被热水淋浴得很舒服,童苏苏满意地哼了一声,居然还配合地伸了伸四肢。 这样一动,她那修长双(腿)之间的女性神秘地带几乎完全暴露在了舒凯辰的视线之中。 呃!真是一道诱人的景致,让人想不产生邪念都不行。 可是她居然头靠在浴缸的瓷砖边沿上,又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该死!这笨女人怎么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防范和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当他是不能行使男人正常权利的性 无 能? 舒凯辰暗暗骂了一句,刚刚冲过凉的身体又火烧火燎一般地燥热起来,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只好烦躁地扯开了浴衣。 老实说,今晚如果不是他,换上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谁还会对她这么客气? 只怕早已经化身饿狼猛兽,把这又傻又嫩的小羊羔按在身下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或者,他也可以不必对她这么客气,也应该直接把她扔上床先吃饱喝足才是正确的。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面对这么鲜嫩可口,已经脱 光光洗白白摆到了眼前的一道美味,不吃实在是可惜…… 这么想着,舒凯辰只觉得一股热火沿着小腹直冲往上,让他浑身都无可自压抑地开始发热发燥。 他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伸出火热的大掌,不无恶意地捏了捏童苏苏胸前那还挂着水珠,如同两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一样美丽诱人的秀 乳。 “嗯,疼……”童苏苏似乎感觉到了疼痛,蹙了蹙眉头,发出一句含糊的呢喃:“皓安哥,我喜欢你……” 嗬!又是皓安哥!舒凯辰幽深的黑眸凛了凛,将满身一触即发的欲 望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是的,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只要他想要,不知会有多少千娇百媚的女子排队等着上他的床,还没有必要饥渴到不择手段去占有一个喝醉了酒神志不清的女孩。 何况这傻妞的脾气那么坏,要是明天早上醒来,知道他趁着她睡熟的时候把她啃光光拆骨下腹了,没准会提着刀找他拼命。 罢了,慢慢来吧。他真想要吞掉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舒凯辰再无心情为童苏苏仔细清洗,因为他明白,再这样任由她像一个勾人的小妖精一样浑身光裸地躺在的他眼皮底下,他就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于是,他随手扯了一条干浴巾,胡乱地在童苏苏身上擦了几下,把她抱出浴缸,近乎粗暴地丢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迟早你都是我的 没想到,童苏苏一挨到了床,就像长期跋涉在干旱沙漠里的人发现了一片生命绿洲,立即舒舒服服翻了个身,大模大样地趴在床上睡熟了。睍莼璩晓 这下,她那浑圆挺翘的小俏臀便正好直勾勾地对着了舒凯辰,给他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舒凯辰觉得自己下身的那个刚刚老实下来的小弟弟又不安分地硬了一下,有种想要就这样从背后大力冲进她身体肆虐的冲动。 可是,不是说好了不乘人之危的吗? 真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对她为所欲为了,明天万一她不依不饶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真有点掐不住…… 好吧,丫头,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不过,你的人和心,迟早都是我的!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里到外打上只属于我的烙印,让心甘情愿成为我舒凯辰的女人,再没你那个皓安哥的一点什么事! 舒凯辰艰难地收回自己*辣落在童苏苏那俏丽臀部上的视线,拉过被子盖住她那极易引发人犯罪*的柔软娇躯,转身走了出去。 房里只有这一张床,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今晚还是睡沙发。 如果真跟这样一个撩人心魂的小妖精睡在同一张床上,任他再伟大再有定力,也保不住自己会不会兽 性大发对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哎,想想看,他是多么正直和大公无私的一个好男人呀。 明天傻丫头醒过来了,是不是应该对他感动感谢感恩得五体投地呢? --- 又是一个美丽清新的早晨,鸟语花香,万物复苏。 睡得浑浑噩噩的童苏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睡觉前放在枕边的手机。 摸来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反而觉得自己睡的这张床特别大特别柔软,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咦?怎么回事?我的电话呢?她心里微微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汗,这是哪里?为什么她感觉那么像宾馆里的豪华套房? 只看了一眼,童苏苏的眼睛就瞪直了,嘴巴大张成圆圆的哦型。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间无比宽敞华丽的房间,绝不是平日里她自己租住的那个温馨舒适的两居室小窝。 而她此刻躺着的,也是一张无比宽敞华丽的大床,绝不是她平日里睡得天翻地覆无比逍遥自在的那张粉色公主床。 奢华而齐全的设施,整齐而合理的布置…… 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的确是一套高档的宾馆套房。而她现在,的确是睡在一个陌生的宾馆里…… 老天,难道她昨晚竟然没有回家?可又是怎么来的这里? 童苏苏压抑着心里的惊骇与讶异,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晕倒啊,她觉得自己眼睛一花又一黑,再次想要吐血了。 她的身上,竟然光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连贴身的胸罩和内裤都不见了,如同一个刚刚呱呱坠地的小婴儿…… o(n_n)o~昨天收藏很给力,中午会有加更!希望各位亲爱的美女们继续多支持哦,你们的收藏推荐和留言,都是我码字的动力! 货真价实的处女(二更) 天!谁来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会遇到狗血小说中那种最狗血的悲催事,她喝醉酒进错了房间和陌生男人一夜乱情,酒后*了吧? 啊啊啊!她可是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妙龄处女啊! 辛辛苦苦保留了二十三年的纯洁之身,只准备将来完好无暇交给皓安哥的,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失去了吗? 童苏苏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低头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睍莼璩晓 一边看一边仔细地回忆,貌似书上那些女主角一夜情醒来之后,身上都是布满鲜艳夺目的(吻)痕,还有浑身酸痛,两(腿)之间更是痛得厉害,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呃,照这样说来,她好像还好。 身上没有看到那种暧昧不清的草莓印,除了大约喝多了酒留下的后遗症,此时头脑还有些昏胀,也没有感到别的不对劲。 童苏苏又大大咧咧地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一切正常,没有一点儿不舒适的感觉,起来围着四百米操场跑两圈都没有问题。 这么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她应该,还是纯洁无暇的处女一枚。 如果真是酒后乱性被人吃干抹净了,身体肯定会有感应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切如常…… 嘿嘿,那就好!童苏苏想明白了就高兴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准备起来洗漱一下去上班了。 可是这时候,她却忽然注意到安静的房间中还夹杂着一种别的声音,好像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童苏苏赶紧又缩回到被子里,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看。 那边应该是浴室,精致的玻璃贴膜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正透出奶白色的柔和灯光,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妈呀!这又是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人在洗澡? 童苏苏的头顶一麻,倏然又想起来一幕经典狗血文中的经典场景。 某个暧昧丛生的清晨,美丽的女主人公在一个陌生又华丽的房间醒来,不早不晚,正好撞见一个陌生男人沐浴。 男人自然是极为闪亮的绝色美男,从浴室里出来,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或者顶多只在腰间系一条浴巾,露出性感结实的健美身材…… 汗死啊!这些小言文中女主角该要经历的事情真的都被她遇上了么? 要是待会儿浴室的门打开,真的走出来一个身材足以与国际名模相媲美的(裸)体美男,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先强作镇静面不改色地好好欣赏个够?毕竟,她还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看到过一个成年男性的(裸)体呢。 如果真的是个引人垂涎欲滴的妖孽美男,那机会难得啊…… 童苏苏正在色心荡漾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忽听“咔哒”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走了出来。 她猜中了过程,却没有猜中结果。 此时从浴室出来的,真的是一个高标准优质量的精品美男,够得上妖孽,也够得上极 品。 只是,人家一身笔挺的衬衣西裤穿戴完好,浑身上下都修饰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哪有什么全(裸)半裸?一(丝)不挂? 她想借机占一下美男的便宜饱饱眼福,也想不到了…… 臭流氓,不要脸 不对!这妖孽男怎么这么眼熟?尤其是那一脸冷傲不羁不可一世的表情怎么那么欠抽? 童苏苏凝神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了她和舒凯辰之间的种种过节,登时脸色一变:“是你!” “酒醒了?”舒凯辰倒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反应,随意揉着半湿的黑发,悠然自若地吐出一句:“昨夜睡得还好吧。睍莼璩伤” 那坦然自在的神态,神定气闲的语气,好像跟她是熟识已久的老朋友。 好像他们两个连名字都还互不知道的陌生男女,一大清早在一个陌生酒店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聚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童苏苏自认为平日脸皮修炼得还可以,也算得上伶牙俐齿,可是这时还是被他这种旁若无人的自来熟呛得噎了一下才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难道忘了?”舒凯辰走近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胡说!”童苏苏怔了一下,愤然说道:“谁是你未婚妻了?先生,我拜托你,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 “我说的是事实。”舒凯辰索性在她的床边坐下,一双黝黑闪亮的星眸,犹如夜空下闪耀着夺人光芒的黑宝石,熠熠有神:“昨天晚上你亲自说过愿意嫁给我的,你的那两个朋友可以作证!” “那是闹着玩的!我打赌打输了履行赌约而已!”童苏苏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一个天底下最难缠的讨厌鬼,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可是我当真了。”舒凯辰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道:“忘了告诉你,我对你这个未婚妻很满意。” “你是不是有毛病?!”童苏苏登时火大了,也忘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忽地一下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都说了那只是我们几个好朋友开玩笑打赌而已!根本不能算数!你胡搅蛮缠些什么?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当你的未婚妻……” 她愤愤不平的话语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忽然发现,这男人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她说什么。 而他那双能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正肆无忌惮地盯在她胸前的某个部位,眼神较之刚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犹如带上了强烈的交流电一般,火光四溅。 如果说刚才他的眼睛还是两潭波澜不惊的湖水,那么现在就变成了两簇热烈燃烧的热焰…… 童苏苏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天哪!她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了一大半,胸前春光毕露,那一对美丽骄傲的小白鸽被他那双色眼看了个精光。 靠!这流氓!童苏苏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急忙又钻回被子,气愤地骂:“看什么看?!臭流氓,不要脸!” o(n0n)o~哈!舒总是不是有点坏?亲们如果喜欢他和苏苏的故事,要记得收藏推荐留言给我加油哦! 被他占了便宜 “你很迷人。睍莼璩伤”舒凯辰一点儿也不生气,唇角扬起了倾国倾城的好看弧度,笑得邪魅无比:“胸部大小刚刚好,至少,已经将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呸!大色狼!”童苏苏又羞又恼,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用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得紧紧的:“我警告你,嘴巴放规矩点!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舒凯辰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故意伸出手指,在她那如红苹果一般粉嫩清新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是不是除了嘴巴,别的地方可以不规矩?” “别碰我!”童苏苏厉声尖叫一声,几乎要将头也埋到被子里去,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你走开!” “唉,我们昨晚已经那么亲密了,怎么你还这么害羞?”舒凯辰故作叹息地摇摇头,仿佛十分不理解她此刻的反应。 呃!童苏苏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多计较别的了,又把头探了出来,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疑惑惑地瞪着他:“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谁说没有?”舒凯辰看着她疑虑重重而又慌乱不安的样子,越发觉得有趣,戏谑地笑道:“你亲自做过的事情,难道都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对我负责?” 天!莫非她昨晚喝过了头,真的在自己不知情的状态下非礼了他? 童苏苏愣了楞神,只能强作镇静:“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真的没有吗?”舒凯辰微微俯下身体,与她挨得近了一些,在她的耳畔暧昧低语:“傻瓜,我们接过吻。” 说话间,他那霸道好闻的气息若隐若现吹拂过女孩圆润小巧的耳垂,童苏苏像触电一般地打了个激灵,连忙将人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些片段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好像那个时候……他真的抱住她吻过了,说是要教她接吻…… 回忆起来了这么一档子事,童苏苏的心登时“怦怦怦”跳得厉害,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涨得像血一般通红,说话也不利索了:“你……占我便宜……” 舒凯辰却显然心情大好,伸出温润修长的手指,在女孩那玫瑰花瓣一样红艳饱满的嘴唇上温柔地划过,好像在刻意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丫头,你要记清楚,你的初吻是我拿走的,没你那皓安哥什么事。” 提起了程皓安,童苏苏的心里一阵懊恼,而又有些难过。 虽然程皓安现在对她疏离而又淡漠,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从前的那份纯真情意,可是在童苏苏的心目中,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和最信赖的人。 她依然期盼着,将来有朝一日,他们两个能够重拾旧情,从此相依相伴,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她也不会那么没轻没重地把酒当做水一样灌进肚子,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 现在,白白被这个阴魂不散的坏男人占了便宜不说,连准备保留给皓安哥的初吻也稀里糊涂的没了…… 唉,真够倒霉的! 出不了门了 此时,童苏苏还不知道,除了霸道无礼地吻过她。睍莼璩伤 舒凯辰还将她的身体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身上几乎所有的秘密都被他那火一样的眼神细细致致地检阅过了。 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她一定会把自己手边所有能砸出去的东西,都毫不客气砸到眼前这个变态的身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又色又无赖的坏男人好像还没有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趁机对她做出什么更无耻的事情。 她清清白白的身体还是完璧无瑕,这个,到时候,一定要完完整整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 只是不知道,皓安哥的心,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想着想着,童苏苏就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满心失落。 舒凯辰看出女孩的心思又飘到了别人那里,心下当即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不舒服感,冷下了声调说:“该起床了,你是要上班?还是上学?” 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童苏苏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一。 而每个周一,她们公司都是雷打不动要召开例会,所有高层领导都会参加,没有人会白痴到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迟到。 何况,公司的大小头头都会在。 尤其是,她们公司的头号人物,那位冰山老总许皓哲。那是出了名的铁血冷面,看到谁犯错误都不会留一点情面的…… 糟了!她心中一急,就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呢?” “我脱的。”舒凯辰神定气闲地吐出三个字。 “你……”童苏苏不由磨了磨牙齿,因为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再骂他,忍着气问:“那现在我衣服在哪儿?” “扔了。”舒凯辰依然回答得云淡风轻,好像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人家女孩子的衣服随意脱光和扔掉,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靠!童苏苏气结地瞪圆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你怎么这么变态?” “你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吐成什么样了,我不相信那身衣服你还能穿得下去?”舒凯辰漫不经心地回应她。 “我可以洗干净了再穿!”童苏苏虽然知道他说得也有道理,但仍然觉得不可忍受,大声吼道:“你凭什么随便扔我衣服?” “不就是少了套衣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舒凯辰不以为然地扬扬眉,神情潇洒淡定,似乎很享受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女孩子像你这样爱生气,很容易变老的。” “你管我老不老?!”童苏苏再次被他成功刺激得各种暴躁急躁加烦躁,脸都气白了:“你说得轻巧,我要赶着上班开会!这样子我怎么出门啊?” 这时,门外恰好响起了几下礼貌的敲门声,舒凯辰没有再搭理她,转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童苏苏只好继续窝在床上生闷气,只听到好像是一个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舒总,这是您要的。” “给我吧。”舒凯辰淡淡地应了句,然后是关上房门,再度走向房间的脚步声。 色胚无赖男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要迟到也没办法了。睍莼璩伤 丫的,只有自认倒霉,硬着头皮让包括冰山老总在内的大小头目k一顿了…… 童苏苏任命地揉揉头发,索性将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懒得再看到那张颠倒众生却让她无比憎恨的俊脸。 “起来吧。”片刻,舒凯辰那不温不火,略带嘲弄的声音又在她的头顶响起:“不是要开会么?你不怕去晚了?” “衣服都没有!我怎么起来?”童苏苏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小姐,你先把头露出来看看。”舒凯辰颇感无语地摇摇头,不疾不徐地道:“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至于要不要穿,随便你了。” 咦?难道刚才是他让人给她送衣服来了? 童苏苏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迟迟疑疑地把那颗乱蓬蓬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外衣中码,内衣是34c。”舒凯辰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掷到她身边的床上,不无揶揄地勾起了唇角:“我说的没错吧?” 童苏苏本来刚刚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一点点,此刻听了他这句明显欠抽找骂的话语,不由一下子又绷紧了脸:“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你的身材很令我倾心……”舒凯辰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已经被自己招惹得处于暴走边缘的女孩,墨黑如玉的眼眸,渐渐升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气:“所以昨晚,我仔细地丈量过了,你会不会更生气?” 童苏苏抓狂地捏紧了拳头,涨红着脸大吼:“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呵呵,昨晚我已经什么都看过了,连澡都是我帮你洗的,你何必还这么紧张?”舒凯辰却偏偏还不识趣,又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童苏苏感觉自己要被这个无赖逼得崩溃了,随手抓起身边一个枕头狠狠掷过去:“变态!滚!” “好了好了,我出去,你消消气,快起来吧。”舒凯辰看她真是气急败坏了,也不忍心再逗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还专门将房门给她带上了。 看到那个令她深恶痛疾的人影终于消失,童苏苏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气鼓鼓地开始穿衣服。 打开他刚才扔在床上的购物袋,一条果绿色的连衣裙掉了出来。 天,他可真够大方的! 竟然还是chanel的新款,尺码果然是她常穿的。 还有一套崭新精致的内衣,淡粉色的胸罩和内裤,大小也刚好合适…… 靠!这色胚赖皮……童苏苏咬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脸颊又一次变成了天边燃烧的火烧云。 尽管极不情愿和这个一而再三惹恼了她的人扯上关联,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好穿上他买来的这套新衣裙。 o(n0n)o~收藏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亲爱的们如果喜欢这个故事,请记得顺手点一下封面下的收藏此书和我要推荐哦,么么哒! 圈入囊中的猎物 没用两分钟,童苏苏就将自己穿戴完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睍莼璩伤 “穿好了?”正坐在外面沙发上不慌不忙摆弄手机的某人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已经从内到外武装得整整齐齐的童苏苏,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不错,挺好看的。” 童苏苏只觉得他那两道灼灼有力的视线就像x射线透视仪一样,直接透过衣服在肆无忌惮地扫描她的身体。 呸!色狼!她狠狠甩了甩头发,没有搭理他,目不斜视走进卫生间,用力锁上房门。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完毕,童苏苏揽镜自顾,发现刚刚穿上了绿色新裙子的自己,就像一株开放在春天里的绿百合。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透着最自然的清新和美丽。 不得不承认,色狼讨厌归讨厌,眼光……倒是真的很毒辣。 这条裙子,包括内衣,她穿上后,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就好像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过,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想把他从这里一脚踢到太平洋的事实! 童苏苏对着镜子吹了口气,将披肩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梳成一个马尾,匆匆走出卫生间。 没想到,舒凯辰依然悠悠闲闲坐在门外,仿佛在安心守株待兔一样,看到她出来就站了起来:“你在哪儿上班?” “我想我没必要向你汇报这些,你也没必要知道。”童苏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 “时间已经不早了。”舒凯辰也不生气,悠然看了一下腕上名贵的手表,悠然说道:“如果不想迟到,我可以做做好事,顺路送一下你。” “免了,我不需要你的顺路!”童苏苏冷冷地说,拿过自己搁在茶几上的包包就想往外走。 舒凯辰却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拧紧着浓黑如墨的俊眉,满目不耐盯着她:“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好心送你,你还给我摆脸色?” “谢谢你的好心。”童苏苏冷然一笑,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不过,我宁愿迟到,也不会让你这个大色狼送!” 说罢,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快步冲出了这套豪华房间。 该死!舒凯辰咬牙注视着“砰”地一下被重重带上的房门,在心里恨恨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女人!你到底长了一双什么弱视眼,会不会看人?我如果真的是色狼,你今天还能这么神气十足地跟我吵架?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地走出这个大门? 只怕这会儿,被折腾得连床都下不了了…… 早知道你是如此不识好歹,昨晚真就应该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彻底蹂(躏)一番吃干抹净再说。 好吧,既然你安心把我当成了一条色狼,我就色给你看看好了。 就算你现在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刺猬,总有一天,我也要拔光你身上的所有扎人的利刺,让你做我身边乖乖的小绵羊。 是的,已经是他圈入囊中的猎物,想逃,没那么容易…… 舒凯辰默默地思忖着,黝黑深邃的眼眸,逐渐凝聚出志在必得的冷芒。俊逸清冷的面庞,显得更为夺人心魄。 就好像一头瞄准了前方目标的猎豹,冷酷,而又危险…… 把她留了下来 童苏苏一口气冲出了酒店,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招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她的工作单位。睍莼璩伤 她所供职的恒雅装饰公司,是一所新成立才几年的专业化设计公司,专为客户提供各类室内装潢设计以及后期施工服务。 公司是她们那位冰山老总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建立起来的,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对员工各方面素质的要求却很高,在行业内已经做得声名鹊起。 童苏苏当初之所以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工作的起点,一来是因为她的性子比较自由散漫,感觉自己适应不了大公司那种严谨苛刻的管理制度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她觉得在一个有发展前景的新单位,更容易发挥自己的特长,展露自己的才华。 心急火燎赶到公司,时间刚好卡在上班的那个点上。 不过偌大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已经早早地过去了会议室,等待着周一例会的召开了。 童苏苏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去办公室拿了笔和记录本,火速来到会议室。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衣装整齐精神焕发的人们,各部门的人员都来齐了。 除了公司的一把手许总,童苏苏算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了。 还好没有迟到,她微微舒了口气,准备不声不响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苏苏,过来这边坐。”没想到她们设计部的总监喻英却一眼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童苏苏,亲切地向她招了招手。 喻总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女人,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一直在设计部负责,童苏苏也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平日里她对手下员工要求十分严格,大家对她是既钦佩又害怕。除了工作需要,设计部一般没人敢太靠近她,自然而然对她保持着敬而远之的距离。 这会儿,她那么热情地招呼童苏苏,童苏苏当然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坐到了前排她身边的那个空位。 刚刚坐好,许皓哲就过来了。带着他一贯强硬冷厉的冰山气息,本来有些小小杂音的会议室立时鸦雀无声,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是几个业务主管对上周工作做小结,提出本周工作的详细计划和具体安排。 然后是行政部汇报公司各项工作的完成进度,指出目前存在和需要改进的一些问题等。 最后许总做总结性发言…… 一周一次的例行晨会,时间并不太长。 散会时,童苏苏就像往常一样,拿起自己的东西就想溜之大吉。 她还没有吃早饭,一夜宿醉,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只想快点回办公室,找个机会溜出去吃点东西,哪怕买包饼干也好啊。 可是喻英却说:“你等一下,许总还有事情找我们。” 呃,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只好又坐了下来。 o(n0n)o~中午有第二更!呼呼,求收藏留言推荐红包!各种求!亲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 冰山老总也是帅哥(二更) 老实说,她真想不出来许总找她会有什么事? 许皓哲大约三十来岁,目前还是单身,长得俊逸潇洒,其实绝对算得上是精英帅哥一枚,据说公司有不少年轻女职员都对他芳心暗许。睍莼璩伤 只是他一直是个十分严肃冷漠的人,在他眼中公司员工似乎也没有男女美丑之分,平日布置工作都是直接找部门主管,跟一般员工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因此童苏苏才会暗自在心里给他封了一个冰山老总的称呼。 她来了这么久,除了偶尔碰到打个招呼,基本就没有和许皓哲对面交流过什么。 所以此刻,童苏苏便有些猜不透了。冰山老总让她的顶头上司喻英留下来还情有可原,可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呀,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老板跟她直接传达的呢? 不大一会儿,开会的人员便全部散去了,会议室里陡然空旷起来,只剩下坐在首席正中位置的许皓哲和童苏苏她们两个。 “许总,这是我们设计部的童苏苏,很勤奋能干的一个年轻人。”喻英首先向他郑重介绍童苏苏。 不然,她担心自己这个冷漠淡情的老总,根本就记不清童苏苏是谁。 “许总,您好。”童苏苏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声 可是,许皓哲就像没有听到她客气礼貌的招呼一样,眼尾都没有往她身上扫一下,一面翻阅着手中的一份资料,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冷声冷调:“关于凯越集团度假村室内设计的竞标方案,你们设计部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总,这是一个关乎公司重大利益的大项目,我们设计部接到后非常重视……”喻英急忙答道。 “喻总监,你是否听懂我的问话?”许皓哲微微抬了抬如冰潭深海一般冷锐深邃的眼眸,漠无表情地打断她:“我只是问你,竞标方案准备得如何?有没有把握击败另外几家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拿下这个大工程?” 喻英不由捏了捏微微汗湿的手心,谨慎地回答:“目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套设计方案是我和苏苏共同负责的,应该问题不大……” 许皓哲蹙了一下浓黑的剑眉,再次打断她的话:“喻总监,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我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结果,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是行?还是不行?” 被老板当着下属的面一再不留情面的呵斥,让在职场拼搏多年见惯了风浪的喻英也有些汗颜,再不敢含糊应对,咬咬牙保证道:“请许总放心,我们设计部一定全力以赴,为公司拿下这个大项目。” 许皓哲这才仿佛满意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说:“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凯越集团的舒总是一个做事十分严苛的人。这次他要求我们这几家参与竞标的公司首先带上各自的设计方案,在本周五去他们那里做详细演示,然后他们会经过认真考评分析,再择优选择一套他们认为最满意的方案。你们,有问题吗?” 架子真是端得大 “许总,我们早就开始备战了。睍莼璩伤”喻英轻轻抿了抿嘴唇,坦然说道:“方案已经全部完成,只需稍加细化一些即可,这个周五,我会带着苏苏一起去凯越集团做相关讲解。” 许皓哲这时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洗耳恭听他们谈话的童苏苏,语波无澜地道:“那你们去认真准备吧,我不希望到时候,出任何一点差错。” “好的。”喻英点头答应着,起身准备和童苏苏一起离开。 “你们两个,谁是这套方案的主设计师?”许皓哲却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许总,这套方案主要是交给苏苏在负责,后面我做了适当修整。”喻英据实答道。 “等下让童苏苏来我办公室一趟,把整套设计方案先给我试讲一遍。”许皓哲声色冷沉地吩咐,好像同在一个会议室的童苏苏不存在一样,他只是和喻英单线联系:“如果在我这里都过不了关,那就没必要去凯越集团出洋相了。” “好的,我让苏苏拿了资料马上过去。”喻英再度点头。 出了会议室,童苏苏轻轻吐了一口气,苦着脸说:“喻姐,真要我去许总那里先讲一遍啊?” “是啊。”离开了那个有着强大迫人气场上司的视线,喻英又恢复到自己平日女强人的风范:“你也听到了,这次的竞标对我们公司有多么重要,而许总又有多么重视,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可是……”童苏苏揉了揉头发,想起方才许皓哲那张漠无表情的冰山冷脸,真有点儿心有余悸:“许总好严肃,我担心我一紧张,真的讲不好了……” “呵呵,许总再严肃,也比你周五当着凯越集团那么多的高层领导讲好一点吧。听说他们那个舒总,比咱们许总还难对付呢。”喻英微微笑了笑,鼓励地说道:“没事的,苏苏,这套方案你已经准备很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好吧。”事已至此,童苏苏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只可怜了她昨晚一夜宿醉,今天早上连一碗稀饭都还没有喝上,就得饿着肚子去面对一个最严谨苛刻,也让她很是望而生畏的冰山上司。 带上凯越度假村的全套设计稿来到许皓哲办公室门前,深褐色的大门紧闭,童苏苏做了一个深呼吸,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许皓哲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 童苏苏推开房门走进去,首先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许总。” 许皓哲正在翻阅桌上的一份文件,就像刚才在会议室一样,听到她进来了,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连应都没有应一声。 切!这架子还真是端得大!不就是个管我们的人吗?拽什么拽?!哪天我要是辞职了,你跟我说话我还懒得鸟你呢…… 童苏苏一时感到颇为无趣,而又有些愤愤然,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许总,我是童苏苏,我过来了。” o(n0n)o~谢谢亲u2006和亲卤i蛋的红包!中午二更! 昨晚被人吃干抹净没有(二更) 许皓哲抬眸扫了她一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切入正题:“把你的设计方案拿来给我看看。睍莼璩伤” “好的。”童苏苏赶紧收心敛性,走过去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摆在他的面前。 “电子版本的带来没有?”许皓哲却问。 “有的,文档和ppt我都整理好了。”童苏苏老老实实地说,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u盘。 “你先直接给我试讲吧。”许皓哲指了指墙上的投影仪,淡淡然地吩咐。 “好。”童苏苏答应着,正准备先将u盘连接好,她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童苏苏原本不想理会,因为她知道这时给她打电话的,百分之九十不会是公事。 而许皓哲,据说是最讨厌手下员工在上班时间煲电话粥聊私事了的…… 然而那电话铃声却执着高亢地响个不停,她老早时下载的一首赵薇演唱的《还珠格格》的片尾曲,正在热热闹闹地唱着:有一位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 童苏苏拿出来瞄了一眼,是金恬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她咬咬牙,飞快地摁了挂断键,然后说:“许总,我现在开始……” “有一位姑娘,她有一些任性……”仿佛要有意跟她作对,不到半分钟,那欢脱吵闹的电话铃声再次刺耳地响了起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靠!金恬你这丫的是不是二了?脑袋瓜子怎么变这么不灵光了?明知道我挂你的电话肯定就是这会儿不方便接,还催魂似的打什么打? 童苏苏暗暗在心里骂了几句,看到许皓哲那浓黑英挺的眉头已经紧皱了起来,明显是很不悦。 她真是各种懊恼加烦躁,只好又掏出了电话说:“对不起,许总,我这就挂掉。” “你先接吧。”许皓哲却无波无澜地说了句,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哦……”童苏苏稍微怔了下,便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苏苏!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吗?你要是再不接,我和可心都准备去公安局报寻人启事了。”那边传来金恬大大咧咧,犹如大喇叭一样清脆响亮的的声音:“老实交代,你现在还是不是处女?昨晚被人吃干抹净没有?” 天!童苏苏再次抓狂,有种想要狂抽她这个二货好朋友一顿的冲动。 这间办公室本身就不是太大,许皓哲的办公桌距离她现在站的位置也不远。 金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又响又脆。这样毫无遮拦地一说,不止她能听到,她相信,许皓哲肯定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无聊透顶的笨蛋!从来不会雪中送炭只会给她忙中添乱! 童苏苏忍耐地捏紧了手指,不客气地吼过去:“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在上班,正有事呢,晚上再聊!” “哎!苏苏,你先别挂啊!”金恬在那边急火火地喊:“昨晚你在蓝夜喝了那么多,又被那舒同志莫名其妙地带走,他把你怎么样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啊?说实话,我和可心都羡慕你来着,多么难得一遇的超级帅哥啊……” 注意你的私生活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童苏苏真受不了了,提高了声调打断她:“你们羡慕自己去找个鸭吧,夜台北那里多得是,保准服务得让你们身心都满意!” 说罢,她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却倏然想起来,许皓哲还在这里。睍莼璩伤 呃!真让人崩溃啊! 童苏苏掩饰地抓了抓头发,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许皓哲。 还好,他正在翻阅她刚才送过来的设计稿,面色很是深沉严肃,似乎并没有注意她和金恬的谈话。 童苏苏稍稍舒了一口气,征询着问道:“许总,可以开始了吧?” 听到她的话语,许皓哲淡淡抬起眼眸,冷锐的视线,从设计稿转移到她还微微透着红晕的脸上。 应该说,这大约是童苏苏到他手下工作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认真正式地打量她:“童小姐,虽然我从来不喜欢干涉员工的私事,但还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希望在恒雅团队工作的每一个员工,私生活最好能检点一些,不要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不良嗜好。” 见鬼!谁私生活不检点了?谁有乱七八糟的不良嗜好了? 童苏苏愣了一下,差点一冲动就和他争辩起来。 可是,在人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 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并且试图解释,用以挽回一下自己在这位冷血领导面前的形象:“许总,您误会了,刚才是我一个好朋友,我们经常开玩笑……” “好了,不用多说,你开始吧!”许皓哲满目不耐,似乎不屑于听她的任何解释。 靠!真憋气!童苏苏郁闷地咬了咬嘴唇,闷声不吭地将u盘连接好,调出自己的那套凯越集团度假村装修设计方案,依照程序开始讲解起来。 本来这个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整套设计稿都是她自己从头至尾尽心尽力完成的,已经烂熟于心。 可是此刻,一来因为从昨晚到今天,被那狂妄又讨厌的无赖色男一而再三地戏弄欺负,她的心情可以说是空前烦躁。 二来也因为许皓哲就在旁边,一直灼灼逼人地盯着她的一言一行,那强大迫人的气息实在是让人无法放轻松。 再加上一夜宿醉,她脑袋本身就还是昏昏沉沉,不算彻底清醒。 更可悲的是,昨晚她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肚子也在饥肠辘辘地抗议…… 诸多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这所有身心的双重折磨,严重影响了童苏苏真实水平的发挥。 所以,原本应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生动精炼的讲解,此刻被她演绎得干巴巴的,既枯燥又无特色,中间还打了好几次结巴…… 而随着她这番绝对算不上精彩的讲述,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的许皓哲,眉头拧得越来越紧,那张俊朗但是表情不多的酷脸也越来越阴沉。 终于,在童苏苏又换了一张幻灯片准备继续讲下去的时候,他做了个手势打断她:“不用了,你关掉吧。” 不用去出洋相了 童苏苏微微错愕了一下,没有敢多说什么,听话地将投影仪关掉取下u盘,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准备洗耳恭听老总的教诲。睍莼璩伤 “这就是你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许皓哲一开口,语气便不太好,明显是不满意她刚才的表现。 不对,应该说是相当不满意。 “呃,是的……”童苏苏颇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画蛇添足地说了句:“许总,这套设计稿我已经很熟悉了,周五去凯越集团做方案讲解,应该不会有问题。” “在我这里都讲得磕磕巴巴,漏洞百出,你还指望到了凯越集团,人家那些专家老总会大力表扬你?”许皓哲蹙紧了浓黑的剑眉,语调冷漠尖刻:“我说了,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就不用去凯越集团出洋相了!” “不是的,许总,我今天主要是有点特殊情况,所以这时才没有发挥好。”童苏苏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话语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还是坚持着说道:“等到周五去了凯越集团,我肯定讲得比今天好……” “够了!”许皓哲再度不客气地打断她,冰寒的脸色更加黑沉:“我不想听这些无病呻吟的解释,周五有那么多实力强劲的公司一起参与竞标,凯越集团更不会管你是发挥好还是没发挥好!” 童苏苏刚想辩解,可是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却不早不晚,恰好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在这安静肃穆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有些滑稽。 汗!还真是倒霉啊!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神马淑女形象,白领丽人的风采在许总面前破坏殆尽! 童苏苏的脸颊更加红得绯艳似血,她掩饰着自己那想一头撞到墙上的心理,急切地说:“许总,我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身体不太舒服才会这样,周五就会恢复正常了。” 许皓哲终于抬起眼眸,如刀锋一般锐利的视线,落在她那明显精神不足的脸上,不无嘲讽地开口:“是啊,一个在周一上班头天晚上还去夜店喝酒买醉的女人,身体又怎么会舒服?又怎么会休息好?又哪里会把心思放到工作上?” “你不能这么说!不能以貌取人!”童苏苏被惹毛了,不顾一切地辩解道:“昨晚喝醉酒也只是一次偶然,我工作从来都是认真负责的!不信你去问喻总监,问我们设计部的全体同事都可以!” “好了,你出去吧。”许皓哲却显然已经不想再听她多讲下去,面无表情地吩咐:“把你们喻总监叫过来一下。” 切!童苏苏无语地翻个白眼,想说话却终于忍住了,气鼓鼓地走到他的办公桌边,准备拿起自己的设计稿离开。 “这个就放这里吧。”许皓哲却说。 “可我还要拿回去完善整理。”童苏苏没好气地说。 这话却又让许皓哲又听出了漏洞,他拧眉睨视着童苏苏,神情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苛责和不满:“这么重要的资料,难道你就只准备了这一份,没有留存备用的?” 好吧,今天她算是服了,备用的当然有,这份不要就不要!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挺直脊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各种悲催加倒霉 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童苏苏也顾不得自己连气带饿已经快要熄火,先去喻总监那儿传达了冰山老总的指令:“喻姐,许总让你过去一下。睍莼璩伤” “现在吗?”喻英从满桌文案里抬起头,关切地问道:“你讲得怎么样?许总满意吗?” “对,是现在。”童苏苏不无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底气不足地答道:“我讲的就那样,一般吧,我也不知道许总满不满意。” 喻英略带奇怪地看了看她,没有再多问,起身走了出去。 童苏苏怏怏不乐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先倒了一杯凉开水,捧着“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跟一个同事说了一声,下楼去买早点。 生活再倒霉,工作再不顺心,可是,该干的事情还是不能耽误。 饭总是要吃的,自己总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毕竟是上班时间,她也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在楼下的便民店买了两个面包和一杯原味奶茶,便匆匆赶回了办公室。 坐在摆满了各类资料和图纸的办公桌后,童苏苏打开电脑,调出自己的设计底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设计图。 其他的同事也在各忙各的,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安静极了。除了敲键盘和偶尔翻动纸业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别的一点杂音。 过了一会儿,外面由远至近,传来了高跟鞋走过来的脚步声。 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喻总监的脚步,于是更加自觉,个个埋头苦干,一派奋发图强积极向上的景象。 高跟鞋一直走到童苏苏的办公桌前停下,看到她正在吃面包,杂乱一片的桌面上还摆着一杯刚刚打开的奶茶,喻英不由皱起了眉头:“以后最好不要把早点带进办公室。” “哦,知道了。”童苏苏听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叹气,唉,今天还真是各种悲催加倒霉啊…… “你过来一下。”喻英又丢下一句话,扭身先进了自己里间的办公室。 童苏苏不由吐了吐舌头,放下没有啃完的面包,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凯越度假村室内装修的设计方案,我交给你做有多久了?”喻英开口便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童苏苏稍微回忆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答道。 “这个周五要去凯越集团参加设计方案竞标的讲演,我提前通知你没有?”喻英又问,面色严肃,毫无笑意。 “你说了,我也一直在准备。”童苏苏越来越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再次老实说道。 “那你今天在许总面前,怎么还弄成那个样子?”喻英提高了声调,显得十分生气:“童苏苏,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本来也十分看好你。可是许总说你刚才在给他讲解方案的时候,无精打采,磕磕巴巴,丝毫没有体现出咱们恒雅公司的主要特色。他甚至质疑我,这套设计方案到底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他简直怀疑,你是不是临时抱佛脚拿了别人的设计方案在敷衍他!” 他欺人太甚(二更)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份方案本来就是我加班加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他凭什么不相信人?”童苏苏愣了楞,激动地辩解:“喻总监,我承认我今天表现得是不太好,但是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而且我也可以保证周五在凯越集团的竞标会上,我一定会有良好发挥,他干嘛还要给我挑这么一大堆毛病?” “挑你的毛病算什么?我不也同样挨了批评!”喻英瞪了瞪她,满面烦躁又无奈地说道:“说我眼光不准,用人不当!把一根带不上路的稻草当成了黄金!” 我靠!这是什么话?! 童苏苏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许总真是太过分了!他觉得我讲得不好,可以指出来,可是这么说算什么?谁是带不上路的稻草了?他简直是在侮辱人嘛!” “唉,许总对你的印象很不好。睍莼璩伤”喻英微微叹了口气,同样心烦意乱:“我现在发愁的是,他要求我马上换人。可这个方案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交给你在全权负责,这么短短的几天,我到那里去找到更合适的人来替代你?” “许总真的说要把我换掉?”童苏苏不由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这是她事先绝对没有想到的。 “是的。”喻英毫无悬念地说。 “那设计方案呢?”童苏苏又问。 “设计方案还是用你这套,许总的意思,是周五去凯越集团做现场演示的,一定要换人。”喻英说得更清楚了一些。 “他怎么能这样?!”童苏苏再也无可忍耐,气愤地叫了起来。 凯越度假村这个室内装潢方案,从喻英交到她手上的那天起。她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费了多少精力? 可是现在,就因为她一时的小失误,冰山老总轻飘飘吐出来一句话,就要全盘否定她的劳动成果。 还要把她换掉,让人家拿着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东西,去参加凯越集团的现场展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许冰山,他真是欺人太甚了! “唉,他坚决不同意你去,让我另外挑选一名设计部的员工过去。”喻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么说,我周五真的不能去凯越集团为自己的设计方案做讲解了?”童苏苏咬了咬嘴唇,依然不太甘心:“喻姐,许总就真的不肯给我一点机会了吗?” “目前看来,是没有一点转圜余地了。”喻英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实话实说:“许总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可这对我太不公平了!”童苏苏的犟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身就往外走:“我自己去找许总说。” “哎,苏苏,你别冲动。”喻英急忙叫住她,劝解着说:“许总正在火头上,你这时去找他,只怕适得其反啊。” “我不管了!他在火头上我还火大呢!我尽心尽力弄了一个多月,现在什么正当理由都没有,就让我把劳动心血拱手让给别人,我决不答应!”童苏苏义愤填膺地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这是个神马状况 再度来到许皓哲的办公室门前,童苏苏的心情已经同刚才大不一样。睍莼璩伤 刚才是好奇而又略微带着不安,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的,而现在,却是装了满满一肚子的滔天怒火。 顾不得太多讲究,她推开门便大步走了进去:“许总,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皓哲正坐在办公桌后接一个电话,听到动静微微抬眸向门边看了一眼。 当看清楚又是童苏苏进来了时,他那英挺的眉头明显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便恢复漠无表情的冷淡,转头继续接自己的电话。就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连一个稍等的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童苏苏即使再冒火再不顾礼节,也知道人家接电话的时候,是不宜打扰的。于是只有先忍气吞声地站在一边,耐着性子等他接完电话。 也许是心情真的很差,也许是童苏苏的贸然进来更加破坏了他的情绪。许皓哲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将自己整个人都掩盖在缭绕的烟雾之中。 童苏苏只觉得他的神色比先前更加难看,显得异常阴郁压抑,而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正在热诚地邀约着他什么,只听他冷漠地说:“周末我没有时间。” 那边很快又说了一句,许皓哲的语气却愈发不好,黑着一张冰山冷脸,好像人家谁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周六,周日都没空。”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许皓哲抿了抿线条冷硬的嘴唇,又说:“就这样吧,我很忙,以后没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打给我了。” “那什么才叫重要的事情?”那端的人似乎激动了起来,童苏苏不由竖起了耳朵,隐约能听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皓哲,你现在就这么恨我?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许皓哲搁在桌面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停顿了片刻才说:“你错了,我不恨你,只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咦?这是个神马状况呢? 一向热衷八卦最爱胡思乱想的童苏苏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yy:难道,他们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冰山老总也有一段复杂难言的情感经历? 呃,不会吧…… 在她的眼中,许皓哲就仿佛那种穿着西装的怪兽。不苟言笑,不近人情,做什么事都会先掏出行程表看一看,然后按照程序一丝不苟完成的人,难道他也会同女人柔情蜜意地卿卿我我? 汗,冰山一般冷漠淡情的许皓哲谈恋爱会是什么么样子?她简直无法想像…… “童苏苏,你还有什么事?”正在童苏苏不负责任地肆意神游天外的时候,许皓哲已经放下了电话,敛着幽深看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她。 “哦……”被他冷冰冰的话语一刺激,童苏苏回过神来,连忙正色说道:“许总,我听说周五,你不让我和喻总监一起去凯越集团参加作品展示了。” “是的。”许皓哲简单明了地吐出两个字,不再理会她,打开桌上的文件夹开始工作。 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为什么?”童苏苏提高了声调,咄咄逼人地问道:“许总,这套方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我在负责,凭什么不让我去?” “难道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确一点吗?”许皓哲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文件,说出的话语就和他的神情一样坦荡自然,无波无澜,“就凭你刚才在我面前那番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表现,我就有最合理的理由不要你去!” “我说了我今天是特殊情况!”童苏苏又气又急,不顾一切地说:“到了那天,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 “你以为我们的工作是像你这样随便敷衍了事,让人家时不时看笑话的吗?”许皓哲再度抬起冷幽的深眸,不无讥诮地扫了她一眼:“童苏苏,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搞设计的,不是当演员。睍莼璩伤凯越集团也不会有耐心等你排练好了,再来看你正式演出!” 靠!这话说的!谁想当演员了? 童苏苏涨红了脸,那不能受一点委屈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许总,你可以批评我的设计,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凯越度假村的设计稿是我这一个多月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完成的,我也完全有信心在周五的展示会上击败其他几家公司。就算我今天的发挥有所失误,但是这几天我一定会更加认真用心地准备,就凭你的一句话让我放弃付出这么多心血的劳动成果,不可能!” 这话仿佛引起了许皓哲的一丝兴趣,他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冷然打量着童苏苏,淡淡开口:“你的意思是,周五只要让你出马,一定能马到成功,拿下这个大工程?” 本来对于这次作品竞标,童苏苏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她知道其他几家参与竞争的公司实力都很强,无论是从技术力量和行业名气上,都比她们恒雅这个起步时间不长的新公司要略胜一筹。 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要是退缩让步的话,真就不是她童苏苏的风格了。 于是,她咬了咬牙,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是的。” “你有几成把握?”许皓哲挑眉问道。 “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童苏苏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冲口而出。 “如果不成功呢?”许皓哲继续问。 “嗬,我就没有想过会失败!”童苏苏在心里鄙夷着他的狂样,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 许皓哲没有再继续穷追猛问,嘴角却不露声色地向上挑了挑。从童苏苏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 话说像他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令人惊悚了。 童苏苏惊讶万分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太过急躁气愤以致出现了幻觉? 果然,事实很快证明,刚才看到许皓哲有过轻微一笑绝对是她的幻觉。 在她还没有压住惊回过神来的时候,许皓哲那冰冷又带着明显嘲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年轻人有冲劲有信心是好事,可是,如果盲目自信或者自信得过了头,那就是狂妄自大了。” 立下了军令状(二更) “许总,要不要我给你立军令状?”童苏苏最受不得别人的小看,完全豁出去了,孤注一掷地说道:“如果周五我不能过五关斩六将拿下这项工程,那就任凭你处置,奖金工资随便你扣!” “我不需要你拿工资奖金来跟我立军令状。睍莼璩伤”许皓哲的神情又恢复到他一贯的淡漠,冷然说道:“你只要成功把合同给我签回来就行了。” 童苏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地问:“这么说,你同意我周五和喻总监一起去凯越集团做方案演示了?” “下去好好准备吧。”许皓哲淡淡垂下眼眸,继续签阅文件:“既然你这么想表现自己,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希望你到时候做的,能和今天在我面前说的一样好。” 晕,我这不叫表现自己好不好,叫不争馒头争口气! 童苏苏暗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嘴上满口答应:“行,我一定会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空话大话,想要证明自己,就拿实际成绩来给我看。”许皓哲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她一句,然后明确无误下了逐客令:“出去把门给我带好。” 切!我肯定会拿实际成绩来证明给你看!好像谁稀罕多呆在这里似的?童苏苏愤愤然地撇了下嘴,转身走了。 在许皓哲的面前保证得信誓旦旦,连军令状都不管不顾地立下了。可是真的走出他的办公室,细细冷静下来一想,童苏苏立马感到了自己的冲动和天真。 她明白,凯越度假村这个工程就像一块香气四溢地大肥肉,是多少大公司都眼巴巴直勾勾盯着的。 如果能顺利接下来,那丰厚诱人的利润可想而知。 她们这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人家另外那几家竞争公司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就连在设计界混了这么久的喻英,都不敢打包票她们这套方案周五一定能在凯越集团胜出,她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居然不怕死地在许皓哲面前夸下海口,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可以拿下这项大工程…… 汗,这还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把自己逼上了没有退路的风口浪尖啊! 接下来的几天,童苏苏真是修心敛性,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份至关重要的设计方案上。一切的休闲娱乐活动都取消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她基本都是坐在电脑或者写字桌前,孜孜不倦地查资料,改图纸,完善设计方案,整理讲解文档。 喻英作为恒雅的设计总监,自然给了她不少合理实用的指导。 毕竟,这也是关乎她们整个设计部的一件大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忽视不得。 有了喻英这个公司最权威设计师的鼎力帮助,童苏苏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感觉,只要自己发挥正常,运气又不是太坏的话,周五去了凯越集团,应该能够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竞标成功。 英姿飒爽上战场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周五说到就到了。睍莼璩伤 一大清早,童苏苏便和喻英一起,带上了她们精心整理好的各项资料,准备赶往凯越集团。 在喻英的交代之下,童苏苏今天专门好好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职业套裙,同色的细高跟皮鞋。平日喜欢随意扎在脑后的长发,也高高地挽了起来,正好衬托出她忻长如玉的美颈。 脸上还淡淡地化了妆,看起来既高贵典雅又不失俏丽时尚,完全彰显出了一个职场丽人的迷人风采。 喻英同样穿了一身十分干练精致的正装。 谁都知道,这次竞标,她们两个不止是要为公司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工程项目,同时也代表着恒雅公司的整体形象和风貌,当然不能马虎。 坐在车上,喻英淡淡地问童苏苏:“凯越集团舒总的事迹,你熟不熟悉?” “呃,不熟呢。”童苏苏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喻英倒也没有责怪她,用充满景仰和欣赏的语气说:“三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没有依靠任何背景,就能在国内商界迅速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基业,实在是很了不得。” “那他肯定出身高干家庭或者豪门世家吧?”童苏苏没有太放在心上,不以为然地应了句:“有这样雄厚有力的后盾做支撑,创业当然比普通人更容易一些了。” “我不是刚说了他没有依靠任何背景,你在听什么?”喻英略带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道:“他既不是你想的那种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能将凯越集团做得这么如日中天,完全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才气。” “哦,那的确很让人佩服。”童苏苏吐了吐舌头,乖巧地附和。 “其实他来承阳投资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已经是我们这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了。”喻英继续表露着自己的赞赏之情。 “呵呵,我对他们企业家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童苏苏略带自嘲地弯了弯眉眼,顽皮地一笑:“喻姐,我只会画图纸。” 到了凯越集团的楼下,她才有点明白,一向鲜少夸人的喻英为什么刚才会用那种近乎仰慕的语气同她说起这个舒总。 依照喻英的介绍,凯越集团进驻承阳的历史也并不算太悠久,可是作为最能直观代表一个单位形象的办公大楼却建设得很是恢弘气派。 几十层的高楼直入云霄,凯越集团四个大字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之下,发散出耀眼的光芒,不比国内任何一个知名大企业逊色。 八楼的多功能会议厅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大多是设计界同行,和喻英也都熟识。 看到她们两名女将英姿飒爽地步入大厅,很多人起身同喻英打招呼,也有人饶有兴味地问起童苏苏的。 喻英矜持地笑道:“我的助手童苏苏,这次的方案主要是她在负责,我只是来观摩一下。” “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赞叹:“喻总监,你有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助手,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喻英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童苏苏走到恒雅公司的席位坐下。 又见坏男人(二更) 快到九点时,一行衣冠楚楚,面色严肃的人井然有序走入会议厅,看起来应该是凯越集团这边的专家评审团。睍莼璩伤 童苏苏忍不住偷偷地问:“喻姐,哪个是你说的舒总啊?” 喻英往坐在评审席上的那行人仔细地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舒总还没有来,估计有什么事扯住了吧。” “哦……”童苏苏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居然莫名其妙泛起了一阵小小的失望。 因为,喻英刚才把那位舒总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出手不凡,她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神经大条迷里迷糊的她早就忘记了,在她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晚上。有个她很讨厌的坏男人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姓舒,叫舒凯辰。 而且他们,还有过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 经过前面严格的层层筛选,这次进入最后竞争环节的,包括恒雅在内总共有六家装饰公司,由抽签决定展示顺序。 喻英代表恒雅抽到了二号,一个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最坏的序号。 很快,打头阵的那位完美收场,接下来便轮到了童苏苏。 她可能是今天参与竞争的最年轻的设计师了,而且又那么漂亮时尚。 所以她的出场,让大家都眼前一亮,仿佛整个严谨肃穆的会议室都有了一抹清新的亮色。 几乎每个人都提了提神,饶有兴味地坐好,想看看恒雅隆重推出的这位年轻女设计师的设计水准,是不是也像她的外表一样这么引人注目?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作品展示,童苏苏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歹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加上这几天她可是使出了全副身家在精心准备,整套设计稿她几乎都倒背如流了。 所以,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完全镇静下来,对照自己的设计方案讲解得十分生动自然。可以说是挥洒自如,妙语连珠,让原本还有些等着看她笑话或者挑她毛病的人也不禁刮目相看。 看着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样在台上绽放出夺目光芒的童苏苏,喻英的脸颊不由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看来她一开始选择重点栽培这个机灵可爱女孩子,是没错的! 童苏苏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应对如流,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这套新颖时尚的设计方案中,越讲越流利,越讲越精彩。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高大俊逸的人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潇潇洒洒,器宇不凡,绝对有着傲视群雄,目空一切的王者气势。 安静的会议大厅,立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就像是某个平常不易见到的大人物突然光临了贫民区,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景仰乃至讨好的谦卑表情。 呃!怎么会是这个大色狼?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童苏苏所站的展示台正好对着会议厅的大门,与姗姗来迟的舒凯辰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原本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她,舌头无可避免地结巴了一下,一时间有点儿转不过来这个弯。 被雷劈到了 舒凯辰自然也注意到了,此刻正在台上做设计方案展示的这位抢眼美女,就是与他有过“一夜情缘”的童苏苏。睍莼璩伤 不过他并没有多看她一眼,眼神只是在她那惊讶又带着错愕的脸上若无其事地一扫就掠过去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径直走到评审席的中央。 立即有人站了起来,恭敬地帮他拉开正中间的椅子:“舒总,您请坐。” 舒总?天!童苏苏被雷劈到了,就像设置好了程序的电脑突然死机了一样,原本装满设计方案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状态。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被很多人崇拜仰慕的舒总? 汗,想起来了,那天他仿佛是说过他姓舒来着。可是,她怎么能将那个又色又讨厌的坏男人和眼前这个承阳商界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简直太不靠谱了嘛…… 莫非,他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一个负责打拼天下,一个只顾吃喝玩乐? 童苏苏怔怔地想着,瞠目结舌,冷汗淋漓,那样子实在是相当的傻。 就像是大白天突然撞到了一个鬼一样,方才优雅干练的女设计师风采荡然无存。 下面的人不由发出了小声的议论,恒雅派来的这个女孩子,刚才一直表现都挺出彩的,可是自从舒总进来,怎么就像犯了迷糊病一样?完全不在状态了啊。 自古同行是冤家,当然也有人暗自高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哪怕势头再猛,锐劲再足,然而到了这种重要场合,也难免会露怯怯场。关键时刻,还是他们这些老杆子才能镇得住场面啊…… 舒凯辰坐在评审席的正中位置,目光如同黑夜燎原的火炬,锐利地盯在局促不安站在台上的童苏苏身上。表情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严峻与冷漠,而又带着一定的挑剔。 仿佛这只是他第一次见到童苏苏,又仿佛童苏苏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参与他公司此次设计方案竞标的工作人员。 被他这样充满苛刻意味地盯视着,童苏苏更加不自在了。 因为他那两道灼灼有力的视线,总是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x光透视仪,好像能穿过衣服透视到她的身体一样。 天哪,谁能光着身子站在人前若无其事地讲话?可是现在舒凯辰威风八面坐在台下,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旁边早有人给舒凯辰递过了清香四溢的茶水和几家竞争公司的各项资料,并向他低声介绍着此时台上的主讲人童苏苏。 舒凯辰随意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资料,目光淡淡落在其中一页纸的黑体字上,恒雅装饰公司,设计总监:喻英,主设计师:童苏苏。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不错,之前挺会瞎编的。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露声色地放下资料,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不过稍纵即逝,谁都没有察觉。 而喻英看到台上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像是凭空被人换了个脑筋似的童苏苏,不由暗自捏汗,重重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绝对不是对他发花痴(二更) 童苏苏听到喻英带有明显责备意味的咳嗽声,倏然间醒悟了过来。睍莼璩伤 是的,她可是在冰山老总面前信誓旦旦立下了军令状,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次机会的。可现在她在干什么?又犯傻了吧! 难道真要灰溜溜惨兮兮地回去?任由那个冷血冷面的许皓哲耻笑批判她一辈子吗? 不!不行!不可能!一定要振作起来,理清头绪,把剩下的一部分讲好! 管他进来的人是谁呢?他看他的,她讲她的!把下面的人全都当成萝卜白菜就行了!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逐渐镇静下来,调整好情绪,重新恢复到刚才收放自如的状态,继续自己的方案展示。 总算有惊无险地讲完,台下的掌声尚可,不算热烈但也绝不冷清。 收拾资料的时候,童苏苏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瞟了一眼评审席。 有几位评审也在微微颔首,应该是对她这个方案还是比较认同的。可是坐在正中央的舒凯辰却纹丝没动,依旧是那副冷漠疏淡目空一切的傲慢姿态。 切!拽什么?你最无耻的样子我还不是都看到过!童苏苏暗暗咬了咬牙,鞠躬下台。 回到座位,喻英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不无责怪地说:“你刚才怎么了?见到舒总进来发花痴了啊?一直都挺好的,就那会儿,跟傻了一样。” “我只是……只是,一时……”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心烦意乱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一句话简略带过:“反正绝对不是对他发花痴!” 是的,那样变态又讨厌的男人,长得再帅又如何?她要是能对这样一个人发花痴,那就真是病得不轻还连带吃错药了! 喻英看了看她,低声说道:“苏苏,你讲得挺好的,就担心中间那一会儿,会影响评审组对咱们公司的印象。” “唉,肯定还是会以设计方案为主吧。”童苏苏掏出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滴,颇有阿q精神地安慰喻总监也安慰她自己:“喻姐,我的方案整体设计得新颖,讲解时中间出现的那一点点瑕疵,应该不会影响大局的。” “但愿吧。”喻英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抬起眼眸专注地看台上第三家公司的方案展示。 童苏苏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也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她一向是个谦逊好学的好孩子,不管人家讲得怎么样,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她肯定会很虚心地接受的…… 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别人的作品展示,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童苏苏又忍不住往舒凯辰坐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舒凯辰依然还是那么四平八稳地坐着,高高在上,气势凛然。俊朗无敌的脸容上看不出多少喜怒,犹如一个真正君临天下的王者,而她们这些其他的人,就是需要仰仗他的恩惠过活的臣子一样…… 趁着没人注意,童苏苏狠狠地盯着他剜了几眼,再一次在心底确定:这家伙若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严格的精神分裂! 是不是掉了魂 是啊,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具,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在同一张脸上调整得这么出神入化滴水不漏,也真算是难得一见的本事了! 现在看来,舒凯辰肯定是不屑于在这种场合,承认跟她这个小小的设计师之前是有过一段尴尬交集的。睍莼璩伤 那正好,大家都当做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各不相关各不相欠,彼此都轻松! 可是万一那阴险狡诈的家伙,对以前的事情记恨在心要给她穿小鞋,故意不将机会给他们恒雅公司呢?毕竟上次她对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有多友好,连流氓色狼都骂出来了…… 唉,那么今天恒雅的结局,就注定会是很悲剧的了。 想着想着,童苏苏又开始烦恼起来,纠结难言心神不宁的,简直就没听进去后面的人又讲了些什么。 第四家公司讲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凯越这边主持会议的一位经理走上台,客气而又不失热诚地宣布说方案展示上午就到这里,请大家到二楼的餐厅用工作餐,下午继续。 大家陆续起身走出会议厅,童苏苏的神情却还是怔怔的没回过神来一样,喻英蹙了蹙眉说:“苏苏,走,先下去吃饭。” “哦,结束了啊……”童苏苏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 “你在听什么,中邪了吗?老是这么神不守舍的,是不是掉了魂?”喻英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童苏苏真是有苦难言,只能灰头土脸地跟在她的后面。 起先大家还以为那位经理说的工作餐只是客套之词,毕竟凯越集团是一家那么声名显赫的大型企业,家大业大,招待客人的标准应该也不低。 谁想到来到了二楼餐厅,给他们端上的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工作餐。一人一份普普通通的中式套餐,两荤两素,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 不过童苏苏的待遇却仿佛有些与众不同,她的餐盘里,比人家多了一份精美的鲜奶蛋糕。色泽可人,甜香四溢,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居然还是她最喜欢吃的香橙口味。 “咦?我怎么还会有块蛋糕呢?”她很惊讶,转头看了看周围同仁无一例外的四菜一汤,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这是舒总特别交代为您加上的。”送餐过来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十分讨喜的娃娃脸,笑眯眯地解答她的疑惑。 呃!不会吧……童苏苏再一次被雷劈中,眨巴着水汪透亮的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确实,太莫名其妙了! 她的想象力有限,此时凭空多出来的这块蛋糕,完全不在她的适应范围…… 坐在童苏苏身边的喻总监同样有些意外,不过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轻轻笑道:“既然是舒总的好意,你就吃了吧。” 童苏苏就是再不通晓人情世故,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的,赶紧将盘子里的蛋糕拿出来放到喻英的面前:“喻姐,还是你吃吧。” 请她去他办公室 “呵呵,你不用客气,我也不爱吃这类甜点。睍莼璩伤”喻英微微笑了笑,又低声地说了句:“看来舒总对你印象不错,苏苏,这次咱们希望很大哦。” 汗,一块小小的蛋糕,就让头脑机敏的喻总监联想到了那么多。 那无聊的家伙!刚才不是还装着一副高高在上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又莫名其妙送来这块蛋糕?而且还是当着她顶头上司的面。 话说他也真够小气的,要送就一并送两块不是更像样吗?或者是干脆给全部参加方案展示的装饰公司同行都来一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可是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就唯独只给她端上这么一份!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简直是故意害她发窘啊…… 童苏苏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猛扒面前的饭菜。最后,把那块鲜奶蛋糕也吃得干干净净。 反正喻总监说了不喜欢吃,而她,自幼就抗拒不过这些甜点美食的诱惑…… 经过短暂的午间休息,下午展示会继续进行。 这次舒凯辰很准时就来了,坐在他上午的老位置,貌似听得很认真。间或与身边的助手交谈两句,神情依然是冷峻疏离的淡定,没有多看童苏苏一眼。 而童苏苏因为琢磨不透他中午突然给她送蛋糕的用意,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又担心喻英再次批评她思想开小差,用了很大努力才让自己静下心来,耐心听完了后面两家公司的方案讲解。 舒凯辰在评审组成员的簇拥之下,派头十足地离开。 那位面目和善的会议主持人请大家稍事等候,说是评审组正在进行认真商讨,稍后便会将竞标结果公布出来。同时热情洋溢地宣布,晚上舒总专门为大家安排了丰盛的晚宴…… 原来正式的接待是在晚上,众人一面悄声议论,一面各怀心事地等待着最终结果。 童苏苏觉得今天几乎相当于原地不动坐了一天,筋骨很有些不舒展,便邀请喻英一起出去走走,顺便透透新鲜空气。 毕竟还得随时等候通知,两人也不敢走太远,只慢慢踱步来到了走廊边的窗台前,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一边随意交谈。 不一会儿,一位秘书模样的精干女孩却走到了她们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道:“你是恒雅装饰的童苏苏小姐吧,舒总请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呃,童苏苏愣了愣,下意识地就想抗拒:“去他办公室干嘛?我在这里等结果就行。” 年轻的秘书小姐大约也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对于参与此次竞争的每一家公司来说,舒总的直接接见无疑就是最大的惊喜。 很有可能,最终拍板敲定的,就是他要见的这家公司了。 可是面前这个恒雅的女设计师,却居然不愿意去,真不知她是傻了还是痴了? 虽然心中有些愕然,面上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职业微笑:“关于恒雅公司的设计方案,舒总想和童小姐当面交流一下。” 不情不愿去见他(二更) 当面交流?童苏苏想起舒凯辰那深邃有力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晶亮目光,心中一阵发悚,犹犹疑疑地看了看喻英,还想推辞:“喻姐,你看……” “苏苏,赶紧带上资料跟这位小姐过去。睍莼璩伤”喻英恨铁不成钢地睨了她一眼,面色严肃得近乎冷厉:“舒总亲自和你谈方案,难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做?” 好吧,我去!光天华日之下,谅他色胆再大,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童苏苏认命地揉揉头发,不情不愿地跟着秘书小姐走了。 舒凯辰的办公室有点高,在二十八楼。秘书小姐把她带进去之后,就礼貌地离开了。 这间屋子可比她们许总的办公室大多了,也奢华多了,还带有吧台休息室什么的。可见舒凯辰是一个多么会享受生活的人,连办公作风都这么奢侈。 童苏苏怔怔地站在这所豪华办公室的门边,看着坐在宽大老板桌后面的舒凯辰。 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衬衣,领口的衣扣随意散开了两颗,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玻璃窗折射在他俊朗袭人的脸上,使他显得更为耀眼夺目。 除了帅气,仿佛又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虽然童苏苏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女孩,可是面对这种模样的舒凯辰,还是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这个举止沉稳,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尊贵气息的强势男人,真的是那个几天前得罪过她轻薄过她的大色男吗?五官长相一样,但是气度神马的,却是太迥然有异了…… “怎么不进来?”舒凯辰见她一直神情古怪地想着心事,不由微微笑了:“过来坐吧。” 他一开口,童苏苏的脑筋立马回复到了正常状态,因为这种似笑非笑,调侃不羁的语气,就是那个让她很讨厌的坏男人无疑。 她僵硬着脊背走过去,几乎有些愤然地吐出一句话:“原来你就是凯越集团的舒总!”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难道你没记住?”舒凯辰将身体舒适地靠进身后的转椅,淡淡弯起了好看的唇角:“倒是你,今天让我大吃了一惊啊。” “我有什么让你吃惊的?”童苏苏抿了抿嘴唇,硬邦邦吐出来的话语就像是在赌气:“我本来就是设计师!” “我以为你真的叫陈爱金。”舒凯辰悠然注视着依然像一朵粉玫瑰那样清丽可人又带着扎手利刺的女孩,慢吞吞地说:“我是在想,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不好听的一个名字呢?大概是她的爹妈太爱金子了。” 童苏苏想起醉酒那晚自己胡乱瞎编的那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有点想笑又忍住了,端正着脸色,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场足些:“舒总,我是代表恒雅公司来同你谈设计方案的,我们开始吧。” “好。”舒凯辰很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字,随手点了点摊开在桌面的一份文案:“你过来看看。” 童苏苏走过去,看到是关于她们恒雅公司的详细资料,主设计师童苏苏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她撇撇嘴说道:“这只是一个大致介绍而已,不需要多看,重点是我们的设计方案。” “我觉得很有看头。”舒凯辰的视线却依然紧紧盯在童苏苏那三个字上,玩味十足地开口:“童苏苏?我对这个姓氏比较感兴趣,你和鸿利集团的童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俊男美女的画面 鸿利集团,就是她爸爸掌管的公司,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睍莼璩伤 每当想起这些,童苏苏就会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出生的时候,爸爸还没有这家公司。不然她真担心,自己那信运又求财的爸爸,会给她取个招弟或者招财这样的名字,那就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虽然爸爸现在也像个有模有样的大老板了,可是童苏苏却知道,自己的爸爸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暴发户,根本不能同那些根基深厚的传统商人和大企业家比。 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跟着爸爸一起每天起早贪黑地进货摆摊,而她则时常被寄放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 后来爸爸好像突然时来运转,不知投资什么一下子发了财,成立了自己的实业公司。她们家也越来越有钱,换了大别墅,买了豪华轿车,还请了佣人,再也不用妈妈辛辛苦苦干活了。可是妈妈,却永远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了…… 尽管已经由当初的灰姑娘晋升为住在华丽城堡里的千金小姐,童苏苏却从来不愿意在外面肆意宣扬自己富商父亲的名号,所以此时,她只是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同姓只是巧合而已,就像你姓舒,照样也有别人姓舒一样。” 舒凯辰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唇,笑意却未达眼底:“确实,这个世界巧合太多了。” “本来就是嘛。”童苏苏又被他那透视仪一样的深锐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抚了抚头发,故作不经意地说:“也不是你一个人这样问过我,我都解释烦了。舒总,咱们还是讲正事吧。” “好,你把这里的几个细节给我再讲一下。”这次,舒凯辰是真的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风采很是迷人。 不知道为什么?童苏苏总觉得听说她和她们童家不沾关系,他好像轻轻松了一口气似的。 她一向感应不算灵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别看童苏苏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真要是谈起工作来,那还是很一本正经的。 当下她打开设计稿,按照舒凯辰指出的几个地方,又详详细细给他解释了一番。舒凯辰也听得很认真,除了偶尔提出几点小小的疑义,基本没有打断她。 他坐在座位上,童苏苏站在他的办公桌边,两个人都很投入。 这样一幅画面,看起来倒真是和谐温馨。一对俊男美女在一丝不苟地探讨工作,很是令人赏心悦目,也让童苏苏从前对舒凯辰那番恶劣不堪的印象,又稍微改观了一点点。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童苏苏一边俯身看着自己精心完工的设计稿,一边恳切地说:“舒总,这份方案花费了我很大心血,我觉得也很适合你们的度假村。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还可以拿回去依照你们的建议重新修改,能不能给我们恒雅这次机会啊?” 舒凯辰却一言不发,站起身从背后轻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你 童苏苏的呼吸倏地一紧,想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僵住了似的,站住一动都没有动。睍莼璩伤 “苏苏。”舒凯辰低低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磁性又带着些轻微的沙哑,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力量:“我上次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你说什么了?”童苏苏压抑着自己将要从胸腔里迸裂出来的心跳,声调都不能平稳了。 舒凯辰没再说话,火辣滚烫的热吻,却霸道有力地落在了她光洁细腻的脖颈上。如同湿热的羽毛轻柔滑过,充满占有欲地掠过她一寸寸的肌肤…… 这下童苏苏真的不能忍受了,用力推开了他,涨红着脸吼道:“你别这样!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无论如何,我不会丢掉自己的原则的!” 舒凯辰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低头深深凝视着她,那黝黑闪亮的眸子,如同凝聚了漫天璀璨星光的黑宝石:“做我的未婚妻,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呃,原来你是说这个啊……”童苏苏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说:“舒总,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我们之前,根本认都不认识……” “我没有开玩笑。”舒凯辰微微拧了拧墨黑挺拔的剑眉,仿佛有些不悦:“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他忽然停顿住了,童苏苏大睁着乌黑如玉的双眼,用最惊骇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瞪视着他,心脏跳动得更加激烈。 天,他该不会是想深情款款地对她说:苏苏,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只爱你一个…… 妈呀!这年头,难道还真有人学台湾偶像剧里的那一套? 虽然他的长相和气场的确都不输于任何一个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可是如果这时他真的对着她说出了这样几句酸不溜丢的话语,童苏苏感觉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爆笑起来的。 因为,实在是太搞笑了啊。 想想看,一个叱咤商界的铁腕总裁,多少人眼中的风云人物,居然会学着言情剧里那种肉麻兮兮的强调对她做莫名其妙的表白?那也太雷人了一点吧。 呃,她的笑点本来就低,只希望舒大总裁千万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让她笑岔气了…… 为了那一刻的爆笑效果,童苏苏忍着没有推开他,默默地等待着剧情的后续发展。甚至还故意学着偶像剧里有些女演员那种含娇似羞的神情,轻轻瞟了他一眼。 也不知这鹦鹉学舌的一眼是起到了好的作用还是坏的作用?舒凯辰注视着正露出一脸小坏猫神情的顽皮女孩,唇角缓缓挑起一丝好看的轻笑,然后非常笃定地开口:“苏苏,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你了!” o(n0n)o~有没有人喜欢苏苏和舒总的故事呢?大家太沉默了,写得有点小失落哦。呼呼,求收藏留言推荐红包!各种求!亲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 原来女人都这么傻 咦?这怎么不对呢?没有按照她预先设想好的台词表演啊。睍莼璩伤童苏苏愣了愣,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也笑不出来了。 他这么说是指什么?难道是第一次看到她,就想和她上床? 这和偶像剧中那种倾诉衷情的场景也相差太远了吧,一点儿都不浪漫,一点儿都不美好,甚至一点点感情的东西都体会不到!完全是赤(裸)裸的性(挑)逗啊! 呸,就知道他这大色狼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刚才看他一副人模人样,还以为他变好了呢,其实还是一肚子的歪心思…… 童苏苏绷紧了粉若桃花的小脸,不高兴地推开他:“你当我是什么了?应召女郎吗?” “我可没这么想。”舒凯辰有些好笑,伸手抚了抚下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当你是我的未婚妻,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你难道听不懂?”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背转过身体看向窗外蓝天漂浮着的朵朵白云,幽幽吐出一句话:“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和你不合适。”舒凯辰一点都不惊奇她会这么说,斩钉截铁地提醒她:“小姐,他已经拒绝了你。” “他会回心转意的!”童苏苏的心重重一刺,脸色也变了,仿佛宣誓一般地说:“你看着吧,我会让他回心转意的!” “嗬,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看你们这些。”舒凯辰冷然嗤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舒服:“原来女人都是这么傻的。” “我傻不傻都是我自己的事!”童苏苏也心里烦,气鼓鼓地说:“不用你管。” “迟早你得让我管!”舒凯辰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霸道又无赖地宣布:“我们吻也吻过了,你的全身我也看过了,你还想跑到别人谁那里去?不可能!” “切!你……”童苏苏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真是想要跳脚大骂。那乌黑清亮的大眼睛,就像水灵灵的黑葡萄一样,时刻撩动着某人的心弦。 舒凯辰看着她那娇俏动人的模样,早就心旌摇荡,忍不住勾下头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傻丫头,我喜欢你,明不明白?” 这动作十分自然而然,低沉磁性的话语好像带着迷惑人心的魔力,童苏苏伸手抚了抚自己烫得不正常的脸颊,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反感,低声嘀咕了一句:“你的喜欢,还不是为了上床?” “哈,就算是吧。”舒凯辰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然后十分认真地道:“我能不能说明一下?这么多年,能勾起我这种兴致的女人,也只有你。” “少没正经!我不吃这套!”童苏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突然间觉得这样的神态语气很像女孩子跟自己男友之间那种亲亲昵昵的撒娇,于是红苹果一般的脸颊就更加艳丽绯红了。 她只有定了定神,正色说道:“我是来谈设计方案的,谈完了就要走,喻总监还在下面等我。” “你要怎么谈?”舒凯辰挑挑眉梢问。 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童苏苏不想再同他绕圈子,抿了抿嘴唇,直截了当地说:“今天的六套方案,我和喻总监都仔细地听了也讨论过了,从整体角度来看,觉得还是我们恒雅的这套最为新颖完善。睍莼璩伤凯越度假村的工程,舒总能不能定下来就用我们这个?” “这要看你给不给我什么好处了?”舒凯辰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黑眸如星,好整以暇地看住她:“苏苏,如果你真做了我的未婚妻,我就没有理由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别人去做了,是不是?” “你!无聊!”童苏苏气结地咬咬牙齿,扭身就走:“我卖艺不卖身!你不答应算了!我相信自己的设计水平,绝不会为了一纸合同跟你进行什么肮脏交易!” 卖艺不卖身?肮脏交易?呵呵,她可真会用词啊!一看就是小时候语文没学好的,难怪现在只能做做画图纸的设计师。 舒凯辰心情不错地扬起了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小姐,你急什么呢?凯越度假村的工程,我又没说不给你们。” 童苏苏本来还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不管不顾地走出门去,可是无奈他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最终她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真的?你真的同意把工程给我们恒雅了?” “你到底是有多不开窍啊?真不知上班这么久是怎么混的!”舒凯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注视着一脸半信半疑的女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决意同恒雅合作,我何必大费周章把你这个主设计师专门请上门来,你以为我很有空闲吗?” “我以为,我以为……”童苏苏的心瞬间被强烈的惊喜充满,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下子弯成了美丽的月牙儿,后面的话语却没有说下去。 “你以为什么?”舒凯辰紧紧盯着她问。 “呃,我以为……”童苏苏为难地揉了揉头发,还是不敢随意说出下面半截话。 “说。”舒凯辰拧着眉头吐出一个字。 “我以为你叫我来,只是为了……那个,占一下,我的便宜……”童苏苏再一次涨红了脸,声音吞吞吐吐的,小得像是蚊子在哼,她一厢情愿地觉得应该是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嗬,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没想到舒凯辰却也同样听得很清楚,刚才还算得上温和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罩上了一层冷冽寒霜:“童苏苏,你不止脑筋反应迟钝,对一些基本事物的辨识能力也够差的!” 童苏苏看他像是真生气了,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把工程交给她们恒雅了,也顾不得计较他话语里的讽刺,急忙说道:“舒总,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是色狼,流氓了?”舒凯辰冷然挑了挑剑眉,显然不太这么容易买账。 o(n0n)o~中午二更,喜欢这故事的亲表忘了收藏推荐留言给作者点动力哦! 美人计她也会用(二更) “嘿嘿,当然不是了。睍莼璩伤”童苏苏笑得太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赶紧一本正经地辩白:“人总要经过一定接触才能加深了解的,我那个是对你第一印象不好。但是现在,经过今天的接触,我已经了解到你是一个事业心和责任心都超强的社会精英,崇拜你都还来不及呢。” 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舒凯辰的反应,果然见他那张冰寒的脸容似乎有所回暖,变得好看多了,童苏苏的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小小的得意。 就说嘛,别看她平日迷里迷糊的,凡事不拘小节,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这种识大体顾大局的思想境界的。 不就是说点儿好听的话让他高兴一下吗?说几句讨好卖乖的话语就能签下这么一笔大单子,值得啊! 反正又不是让她真的献身,这样表面上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又算什么呢?她也可以信口拈来的…… 童苏苏在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舒凯辰幽深眼眸中闪过的那丝了然于胸的轻笑。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她就像被牢牢罩在网中的一只小兔子,顶多只能在猎人许可的范围内蹦跶一下下。 真正的强者,还是她面前这个正不露声色敛住脸上笑意的男人。 舒凯辰随意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面色还是云淡风轻的,却又有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好了,你过来坐会儿。” “为什么还要坐?”童苏苏一下子又警觉起来,瞪大了眼睛说:“既然定了用我们的方案,我得赶紧去跟喻总监汇报这个好消息。” “这个不用你操心。”舒凯辰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低沉有力地吩咐:“把恒雅装饰的喻总监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呃,童苏苏愣了愣,立马热情洋溢地说:“还是我下去叫吧,不用麻烦你的秘书啦……” “我请秘书是用来闲着的吗?”舒凯辰满含嘲谑地睨了她一眼,刚刚缓和了一点的面色又变得晴转多云:“怎么?你不敢坐下来?怕我非礼你?” “不是,我哪能这么想你呢?”童苏苏有点心虚地干笑了一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在那张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坐好,继续自己的花言巧语攻心政策:“舒总,我刚才就说了,您是事业有成的天之骄子,自然也不会做那种街头混混才会做得出来的恶心事的。” 显然,这次她的讨好没有用对地方,舒凯辰紧绷着脸,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那边有茶和咖啡,想喝什么自己倒。” “哦,不用了,谢谢舒总,我不渴。”童苏苏一坐下来,就似乎有些拘谨了,很有淑女范地回答。 照道理说,这态度够诚恳也够恭敬了吧,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有做对?只见舒凯辰好像更不高兴了,那张祸国殃民的俊逸脸容彻底黑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随手打开手边一份文件,漠无表情地翻阅起来,看也不再看她。 理所当然指挥她 童苏苏只有尴尬又别扭地坐在一边,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华丽大门,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喻总监快点上来快点上来。睍莼璩伤 “你很紧张?”也许是她的模样表现得太过坐立不安,过了片刻,舒凯辰又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没有啊。”童苏苏急忙摇头,再次虚伪假笑:“嘿嘿,我挺好的,正在欣赏你的办公室,真高级啊。” “那你就慢慢欣赏吧。”舒凯辰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又不搭理她了。 汗,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说话像是脉冲式的,冷一句热一句,还真是超恶趣味的怪脾气啊。 不过,也许像他们这种长期当着老大的人都是这样的吧,平日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惯了的,眼睛一向都是长在头顶上。待人接物方面,当然不能指望他会有多么谦恭有礼…… 童苏苏在心里杂七杂八地感慨着,觉得此刻的时间真是分外难捱,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好在锦越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没过多大会儿,那位美丽干练的女秘书便带着喻英进来了。 “喻总监!”童苏苏简直就像见到了自己久别重逢的亲人,刷地一下站起来迎了过去。 待走到喻英的跟前才想起,人家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还稳如泰山坐在这里,她这个样子也太不矜持了,显得像是有多么迫不及待要逃离苦海似的。 喻英也顾不得同童苏苏多说话,客套又不失恭敬地同舒凯辰打着招呼:“舒总,你好。” 舒凯辰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喻总监,请坐。” 喻英走到沙发边坐下,一直紧跟着她的童苏苏也想挨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舒凯辰忽然看了看她:“你去给喻总监倒杯茶。” “哦。”童苏苏老实答应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办公室的那个小吧台走去。 刚刚转过身,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是的呀,她今天是作为恒雅公司的设计师来做作品展示的,于情于理来说,她都应该也算是这里的客人好不好。怎么舒凯辰能像指使下人一样,那么随随便便地吩咐她去给喻总监倒茶呢? 更可气的是,她自己也太没志气了。一听到他发了话,就真的准备乖乖地去照做不误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天生的软骨头啊? 其实现在,她应该也是矜持自如地坐在那里,优雅高贵地等待着他的秘书小姐给她们端上清香热乎的茶水才对。 刚才他不是还在冷模冷样地对她说,会物尽所能地使用他所请的秘书。这还没有过两分钟,难道就自己又把自己说过的话推翻了吗? 好吧!你舒大总裁会算计,想免费使用我这个高价劳动力,我才不上这份洋当呢! 童苏苏想明白过来,便站着没有动了,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看了舒凯辰一眼。仿佛在不服气地说: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员工,你干嘛差使我给你干活? “去给喻总监泡杯茉莉茶,我的要浓一点的龙井。”舒凯辰并没有与她那亮晶晶的目光对视,再次云淡风轻地吩咐。神情和语调都十分平淡自然,好像让她去帮忙给他的客人倒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自得其乐(二更) 切,这个人,真够无聊的!童苏苏实在有点无语了,一句恶狠狠的我又不是你佣人差点冲口而出。睍莼璩伤 可是想到喻总监还在这里坐着,想到她们那个方案最终能不能通过的决定权还在这个黑心家伙的手上!她的骄傲最终屈服了现实,很无奈地又做了一次软骨头。 走到吧台去给他们泡茶的时候,童苏苏十分悲愤地感觉到,自己此时,真的有点像旧社会那种卖身到大户人家的小丫鬟…… 喻英虽然对舒凯辰同童苏苏之间是这样一副自家人的熟络态度也有些奇怪,可是像她这样在职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江湖自然不会表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苏苏,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倒一杯白开水就行了。” 尽管喻总监很客气,童苏苏却还是规规矩矩地泡好了一杯花茶,先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才又走回去给舒凯辰泡龙井。 加茶叶的时候她忍不住愤愤地想:你不是要喝浓点的龙井茶吗?那我就多给你放点茶叶,苦死你! 一边想一边往茶杯里拼命倒茶叶,最后等她泡好了这杯茶时,原本应该清澈明绿的茶水几乎泛起了深深的青褐色。 童苏苏这才得意地弯了弯眉眼,心中有了种恶作剧般的畅快 感。就像对大人心存不满的小孩子,明着争不赢,只能暗地里做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一样…… 因为觉得自己总算能够以牙还牙了,童苏苏端着那杯浓度超高的龙井茶走过来的时候,闷闷不乐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甚至还十分敬业地对着舒凯辰绽开了嫣然一笑:“舒总,这是您要的。” 舒凯辰抬起璀璨如星的黑眸瞟了她一眼,将童苏苏那一脸小奸小坏即将得逞的兴奋表情尽收眼底,他淡淡然地勾了勾唇角,不露声色地说:“放这里吧。” 童苏苏忍着心底那掩抑不住的愉悦感和成就感,大大方方地走到喻英身边坐好。 此时,喻英和舒凯辰已经就两家公司的合作问题开始正式地谈判了。 本来童苏苏对这件事情也是极为关心的,她勤勤恳恳地准备了那么久,她今天全副武装地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签成这份合同吗? 可是现在,她更关心的好像是,当舒凯辰喝下那杯她精心为他泡制的龙井茶之后,脸上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是会苦不堪言地皱紧他那俊朗好看的眉头?还是会不顾风度地当场发飙,恼怒地斥责她连一杯茶都泡不好? 嘻嘻,不管是哪种模样,都够好玩的! 想想看,一个在喻总监眼里神一样辉煌成功的商界巨子,在这种特定的情形下,不知不觉暴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揭开那层金光闪耀的外衣,他其实也就是一个挑剔又小气的普通男人,甚至连普通男人的那种涵养和气度都没有…… 童苏苏自得其乐地想着,思想华丽丽地开起了小差,竟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笑完了才发现喻总监已经停止了同舒凯辰的交谈,正在惊讶又不满地瞪着她,显然是不明白她突然之间神经兮兮地笑什么。 而舒凯辰虽然没有像喻英那样直接用眼睛瞪她,可是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分明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的表现实在不正常 咳咳,童苏苏掩饰地咳了两声,赶紧规规矩矩地坐好,摆出一副认真聆听,虚心学习的架势。睍莼璩伤 喻英一时有些尴尬,只能先端起茶杯喝茶。 童苏苏一看喻总监开始喝茶,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立即扑闪扑闪地看向了舒凯辰那边。 她希望舒凯辰赶紧也把摆在他面前的那杯茶喝下去,哪怕喝一口也好啊。 可是,刚才还十分严肃指挥着她倒茶的舒凯辰此刻却悠悠闲闲地坐着,泰然自若,神定气闲,没有一点儿要端茶喝水的意思。 童苏苏眼巴巴地看着他,真有点着急了。 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茶可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他可千万不能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一定要喝,一定要喝呀!他怎么还不喝呢? “你有话对我说?”舒凯辰忽然一转黑眸,饶有兴味看住正一脸急切瞪着他的女孩。 童苏苏也没有料到原本似乎正在沉吟问题的舒凯辰会突然看向她,还会故意这样问她一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时来不及收回,与他那炯炯有神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呃,不是……”她有点囧又有点气,白皙清丽的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舒总,您喝茶,不然,等会儿茶就凉了……” “我会喝的。”舒凯辰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羞窘不安的女孩,心情大好:“不过这会儿,我还不渴。” 那你就快喝啊!童苏苏几乎在心里咬牙切齿了:不渴你让我倒什么茶!有毛病吧! 不知道舒凯辰是不是会读心术?仿佛听到了她迫切焦虑的心声一样,真的不紧不慢地端起了那杯茶。 童苏苏暗暗一乐,又忍不住抬起了眼睛去看他。 嘿嘿,她可不想错过他喝下这杯特制龙井后脸上任何一丝精彩的表情。 可是,这家伙大约是真的有毛病,要不就是跟她八字相冲!他确实端起了茶杯,却只是姿态闲雅地吹了吹茶面,又稳稳当当地放下了,连抿都没有抿一小口茶水! 切!看来他还真是不渴!童苏苏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彻底绝望了,连原本端庄保持的坐姿都顾不上了,无精打采地靠进身后的沙发。 “苏苏……”喻英蹙眉提醒了她一声。 童苏苏这才又回神,再次别别扭扭地坐好,已经没有了初来时那意气风发的气势。 喻英觉得今天童苏苏的表现,实在是不能说得上正常。 真实的情况好像是,这孩子从在会议室见到舒总的那一刻起,就有点不太对劲了。晕晕腾腾,颠三倒四…… 万幸的是,她总算还有惊无险地讲完了设计方案,发挥也算出色,没有造成更大的纰漏。 现在舒总已经决定用她们恒雅公司的这套方案,想想这丫头这段时间也劳心受累不少,就不责怪她了吧…… 喻英暗自在心里慨叹着,也顾及不了更多地去琢磨童苏苏此时的反常,继续依照程序和舒凯辰正正规规地谈合作事宜。 他提出的条件 因为总体规划已经基本确定,他们谈得很顺利,很快就达成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协议。睍莼璩伤 大功告成,喻英由衷地笑了笑说:“舒总,和您谈工作真是愉快,回去后我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许总。正式合同,您看什么时候签呢?” “随时都可以,效率自然是越快越好。”舒凯辰不太在意地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关于设计方案,我们这边还会有些不同意见,需要你们的设计师配合修改。” “那是当然的。”喻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含笑说道:“恒雅的服务宗旨就是尽一切努力让客户达到百分之百的满意,您和您的团队如果对设计方案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度假村的工程量大,具体施工细节也比较繁琐,这期间离不了专业技术人员的督促指导,就让你们的童设计师全程参与吧。”舒凯辰看了看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童苏苏,低沉笃定地宣布:“凯越集团会在这边给她安排一间专门的工作室,方便随时跟进工程。” 啊?这不是让我以后来他们这里上班了吗?这怎么可能? 什么方便随时跟进工程?其实就是方便他随时骚扰我吧,我才不愿意呢! 童苏苏吓了一跳,又是惊讶又是愤然地去看舒凯辰,可是舒凯辰却避开了她那满目恼恨的视线,故意没有与她对视。 喻英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有点为难,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可能还要回去请示一下我们的许总……” 毕竟,让本公司的设计人员全面脱产参与客户方的工程建设,直至全部完工,这样的先例在恒雅前所未有,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做主…… “喻总监,相信你今天也仔细听了另外五家公司的方案展示,每一家的水准都不低。”舒凯辰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滑过桌面,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认为,恒雅这次能胜出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们的方案更适合凯越度假村的整体规划和主导风格,设计理念也更新颖……”喻英不假思索地答道。 “错,我之所以最终选择了你们公司的方案,并不是因为你想当然的这些理由。”舒凯辰略带嘲谑地挑了挑眉,清晰有力地打断她:“只是因为,这套方案的设计师是童苏苏。” 喻英微微怔住,饶是她见惯世面,在各类谈判桌上奋战打拼多年,面对舒凯辰这样直白强势的说明,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而舒凯辰显然也不需要她的任何回应,口气依然云淡风轻,可是无形中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在商言商,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而已。喻总监,我可以跟你明说,如果没有童苏苏,此刻坐在这里和我谈合作的,一定就不会是你们恒雅公司了。” 喻英是何等精明老练的人,立马就明白了舒凯辰话语里的意思,赶紧说道:“舒总,您想要苏苏过来跟进工程,没问题,我想许总也会很高兴您这个提议的。” 然后又对坐在身边的童苏苏鼓励地笑了笑:“苏苏,以后来了舒总这边做事,要更努力哦。” 很可能有目的 正对这件事情沉浸在各种气愤懊恼之中的童苏苏瞬间有点想泪流满面,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喻总监,为什么我要每天过来这边?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生意都是人做的,以前没有过的,不等于现在也行不通。睍莼璩伤”舒凯辰语调笃定地代替喻英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一双如玉星眸亮亮闪闪地看向她,唇角浮起好整以暇又荡人心魂的轻笑:“童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鬼才跟你合作愉快!童苏苏忍着想要痛骂他一顿的冲动,还想做一下最后挣扎:“喻总监,没必要这样呀,许总也不见得能同意。” “没事的,苏苏,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喻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反而语重心长地安抚她:“许总那边,我会跟他具体说明。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他应该也不会有异议的。” 汗甩啊,还一切都以大局为重?把这件事又凭空上升了一个高度,好像她再要说下去,就成了不通情理不知轻重的无知文盲一样。 童苏苏彻底无语,郁闷地嘟了嘟嘴巴,再也不发表言论了。 相对于童苏苏此时的满心不爽,舒凯辰显然心情很好,面上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魅微笑,亲自站起身来送客:“那就这样定了,二位现在可以下去二楼餐厅用晚餐,凯越请来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出了舒凯辰的办公室,喻英在第一时间把竞标成功的喜讯汇报给了许皓哲,同时也说了凯越提出的这个额外要求。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许皓哲听完之后,并没有过多表示什么,只是用他那一贯波澜不惊的语调淡淡然地说了句:“那就让童苏苏过去好了。” 放下电话,喻英一身轻松:“好了,苏苏,许总已经同意你过来全程跟进凯越度假村的工程了。” 童苏苏耷拉着脑袋,苦着小脸,有气无力地问:“喻总监,我可不可以说no?” “当然不可以了。”喻英根本就不给她申诉发泄的机会,满含激励地说道:“你刚才又不是没有听舒总说,他就是因为你才决定了同我们公司合作。苏苏,你是这次顺利拿下项目的大功臣,许总一定会奖励你的。” “唉,奖励那些倒是无所谓……”童苏苏揉揉头发,叹着气说道:“我是真的不想来这边。” “你这孩子真是傻了吧。”喻英完全不明白童苏苏在不高兴什么,像个知心大姐一样耐心地开导着她:“你想过没有?其实你来这边上班,工作量会比在恒雅小很多,而工资奖金那些什么都不会少。这样的既轻松又拿钱的事情,多少人想都想不到,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宁愿累一点!钱少一点!”童苏苏近乎赌气地说。 喻英蹙了蹙眉头,有些无语:“苏苏,这也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吧,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抵触?” “喻姐……”童苏苏紧咬着嘴唇想了想,口不择言地说:“那个舒总,他这么做很可能是有目的的!” o(n0n)o~新年快乐! 缠上她了(二更) 喻英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想想舒凯辰同她之间那番熟稔暧昧的状态,确实有所深意,不由打趣地笑道:“你说说看,舒总有什么目的?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是!他可能就是这么想的!“童苏苏也顾不得什么了,涨红着脸颊,愤愤不平地控诉:“喻姐,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我是不怀好意的!” “呵呵,苏苏,我都明白的。睍莼璩伤”喻英满目了然地笑笑,不以为然地道:“人家舒总年轻有为,身家雄厚,说他是钻石王老五一点也不为过。就算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也不吃亏吧。” 童苏苏没想到一向严谨庄重的喻英居然会这么平淡不惊地看待这件事情,心中越发不舒服,冲口问道:“那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喻英微微怔了下,随即便毫不犹疑地答道:“愿意!如果我再年轻一点,有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不会错过!” 呃,好吧,看来是她的思想落伍,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童苏苏郁闷地眨了眨眼睛,无话可说了。 “走吧,别多想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吃一顿。”喻英息事宁人地拍了拍这不开窍的丫头,带着她走进电梯。 比起中午那简简单单的工作餐,晚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丰盛华丽。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摆了几大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几家装饰公司的业内同仁,虽然刚刚还在同一角逐场上的拼力厮杀,也全部都是恒雅的手下败将。可是聚在这样的场合,依然十分热闹。大家都放松了心情,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舒凯辰并没有出席,代为招待的,依然是那位主持会议的经理和凯越其他几位工作人员。 童苏苏起先还有点奇怪,后来想想这也正常。这样规格的宴席,以及他们这些只会埋头画图的小虾米,自然是不用日理万机的舒大总裁亲自出面接待的…… 过来找喻英和童苏苏敬酒的人特别多,无非就是半真半假地恭贺她们,恭维地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因为顺利拿下工程,喻英也难得这么高兴,适度地喝了几杯。 而童苏苏面对满满一大桌的精致美味,却是食而不知其味,滴酒未沾。 上次浑浑噩噩地喝醉酒,她付出的代价可真是太大了。从此以后,她也要学聪明点,再也不傻乎乎地在男人面前喝酒了……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凯越的工作人员走到喻英身边,跟她轻声耳语了几句。 喻英看了看还在一边闷头吃东西的童苏苏,客气地笑道:“好的,代我谢谢舒总。” 童苏苏现在听到舒总这两个字头皮就发麻,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青菜噎了一下,就像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他又要干嘛?” 喻英看到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走远,才低声说道:“舒总让我不用叫司机来接了,说要亲自派车送我们回去。” 略微停顿了下,她又调侃着说了句:“其实,也就是为了送你。” 天哪!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缠上她了。童苏苏叫苦不迭,把面前的餐碟一推,想也不想就说:“我不要他送,我宁愿自己打的回去!” 我送你回去 “苏苏,别不懂事。睍莼璩伤”喻英看着眼前这犟头犟脑的女孩,真有点恨铁不成钢:“舒总对你挺好的,你得学机灵点儿,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让他把这种机会给别人享受去吧!我不需要! 童苏苏真想不顾一切地狂呼一声,不过面对她一向敬畏的喻英,终究还是没有敢真的说出来。 晚宴结束,曲终人散,大家相互寒暄着出了凯越集团的大楼,三三两两地往停车场涌去,各自去找自己的车。 一辆黑色小车低调而又不容人忽视地停在门前的空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喻英和童苏苏走过来的时候,车窗缓缓降落了一半。 童苏苏一眼看到舒凯辰就坐在车的后座,姿势依然随意不羁,看起来慵慵懒懒的,却又不失他那分与生俱来的强硬气势。 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影,更为他英俊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童苏苏又想起了那种伺机待发的猎豹。 状似优雅,其实没准什么时候,就会伸出尖利的魔爪将瞄准的猎物扑倒在地,然后毫不留情拆骨下腹…… 嗯,她可不想当那个被无辜牺牲掉小命的猎物! 童苏苏几乎想立刻掉头就走,或者说抱头鼠窜,总之要逃得离这个危险人物远远的,再也不接触就好。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看到她们出来,司机立即殷勤地为她们打开了车门:“喻总监,童小姐,请。” 见惯各种场面的喻英对这种状况心知肚明,很识趣地坐在了司机旁边的副驾座,还专门说了句:“苏苏,你坐后面,我喝了酒有点头晕。” 童苏苏看了看泰然自若坐在车后的舒凯辰,那头守株待兔的猎豹,正微微侧着他那刚毅有型的俊脸,对她露出柔和又魅 惑人心的微笑。 她心中的某个地方莫名一软,一咬牙上了车。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法治国家。这人好歹也是一个知名大公司的总裁,全承阳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真能吞了她不成? 车里十分安静,喻英只是上车时和舒凯辰礼节性地客套了两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童苏苏更是懒得开口说话,努力忽略掉身边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那种强烈的别扭感和压迫感,假装出神欣赏着车窗外灯火闪耀的夜景,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只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车子走出没有多远,喻英就让司机在一个路口停了车,说还有点别的事要先下。 舒凯辰对喻英的通透明理十分满意,不露痕迹弯起了好看的唇:“喻总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谢谢舒总今天的盛情款待。”喻英也含笑说道,随后举止优雅地下了车。 “喻姐,我也跟你一起下……”童苏苏急忙说,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我送你回去。”舒凯辰却牢牢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另一只小手,语气强硬笃定,根本不容她拒绝。 o(n0n)o~ 没人想跟你约会(二更) “是啊,苏苏,我是有事,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还远,就让舒总送你吧。睍莼璩伤”喻英在车窗外给了她一个可以说是安抚也可以说是鼓励的眼神,挥挥手先走了。 童苏苏还想说话,可是也不知道是司机和自己的总裁太过心意相通接收到了暗示信号?还是高级车的自动反应?车门居然似乎一下子锁紧了,她怎么也打不开。 “你干什么?”童苏苏真的生气了,横眉冷目地质问:“干嘛不准我下车?!”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舒凯辰大模大样将正发脾气的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低头俯视着她气呼呼的小脸,戏谑地笑道:“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别这么凶行不行?” “我凶吗?!”童苏苏咬咬牙齿,胸中的火气顿然又上升了几个级别,恶狠狠去推他:“我凶也是你逼的!你少碰我!” 反正喻英已经下车,她和他之间,早就看到过彼此最恶劣的一面。她也不用顾及神马形象风度,再装出一副矜持乖巧的模样…… 舒凯辰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熊熊爆发的小宇宙,依然将她揽在怀中禁锢得紧紧的,用近乎柔和的语调问:“今天周末,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童苏苏气呼呼地吐出三个字,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又重重加了一句:“烦都烦死了,能有什么安排?” “那好,我们去看场电影。”舒凯辰显然也不需要她真说出什么答案,十分坦然自如地宣布了他的决定,示意司机开车。 “喂!你……”童苏苏一阵胸闷气结,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懂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正处于频临爆炸的状态,目光绝对称不上含情脉脉或者柔情似水什么的。 可是被她这样用那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舒凯辰的心还是微微一荡,泛起了一波柔软的涟漪,不由俯下脸,爱怜地吻了吻她漆黑纤长的眼睫:“乖,今天我们去约会。” 童苏苏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上仿佛有一股奇异的热流袭来,像羽毛又像花瓣一样轻柔刷过,有点紧张又有点舒服,身体情不自禁颤栗了一下。 她的脸红了,胸口像装了只调皮的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触电感吗? 可是她怎么会对他来电?明明他是她那么讨厌的一个人! 而且,她心里喜欢的一直是皓安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亲密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连她自己都无法忍耐自己…… 想起了程皓安,童苏苏更加心烦意乱。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可是最近和舒凯辰一次次发生的这些若有还无的暧昧,还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背叛了他们最初的爱一样…… 她努力甩掉了舒凯辰带给她的那一刹那的迷失感,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挣扎着说:“没人想去看电影!也没人想跟你去约会!舒凯辰,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女人对付男人的绝招 被她这样直呼其名地骂着,舒凯辰居然似乎也没有生气,只是更加拥紧了她,贴在她的耳边慵慵懒懒地说:“苏苏,别乱动,不然我又想吻你了……” 天!这个人!是不是不管在哪里,不管周围有没有别的人,都可以由着他的性子乱来?童苏苏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地看了看前面的司机。睍莼璩伤 司机大哥依然在稳稳当当地开车,对后座发生的这一幕幕或惊险或*的场景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这种情形,看来即使她真的在车后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理会她的! 本来嘛!都是一丘之骆。连喻总监今天都可以顺水推舟把她一个人丢给这头虎视眈眈的猎豹,难道还能指望这个司机会爆发出超能量的正义感站在她这边,同她一起谴责他的老板吗?别做梦了! 童苏苏把一切事情想明白了,就有些气馁。 她挣脱不过的猎豹的气力,又不想就此妥协,只有绷紧了脸再也不吭声。 看着怀中的女孩依然不情不愿地撅着嘴,人却乖顺下来,不再乱扭乱挣,舒凯辰轻轻笑了笑,十分好脾气地问:“想看什么电影?” 童苏苏本来准备刻薄地回敬他一句,什么都不想看!因为看到你,我就没胃口了! 可是微微一转念,她突然想改变一下策略。 因为经过几次和这个男人的艰难过招,她已经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 那就是,对付这种强横惯了的霸主式人物,来硬的根本行不通,几乎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她够不客气了吧,可是每次跟他跳脚吵闹,最后的结局都只是把自己气得要死。人家依然毫发无损,悠然自若地该干嘛干嘛。 甚至她越生气,他还仿佛越觉得有趣似的…… 好吧,硬碰不行,我就跟你来点迂回的!换一种方式折腾你,就不相信你跟那个许冰山一样,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打定了主意,童苏苏状似无奈地垂下了眼帘,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弱一些:“我不想看电影……” “你想干什么呢?”还真是立竿见影,舒凯辰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说看,我都陪你。” 看来这招有效,果然男人都是抵不住女人向他撒娇这个必杀绝活的…… 童苏苏暗自在心底嗤了一声,有些小小得意,说出的话语却越发娇滴滴了:“不想干什么,今天好累,只想回家休息……” 舒凯辰沉默片刻,将她搂得紧了点,就像哄孩子一样好言好语哄劝着她:“其实看电影也不累吧,又不用你走路,又不用你干活,还可以吃零食,喝饮料。” “可你知道吗?我为了准备今天的方案展示,昨晚几乎半夜没睡,真的好累。”童苏苏委委屈屈地嘟起了嘴巴,说完,还配合着神情语气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那效果,要多逼真有多逼真,活脱脱一个被高强度工作压榨得快要熄火的可怜小美女。 哈!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平日里没有注意发掘,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番能上戏台进拍片场的演艺功底。 如果当初去学了什么艺术表演,没准一不留神能拿个金像奖奥斯卡也说不定…… 在他身上睡着了(二更) “以后,你过来凯越上班,就不会让你这么累了。睍莼璩伤”舒凯辰仿佛抚慰般地揉了揉她有些散乱下来的头发,低沉好听的嗓音里,有种显而易见的宠溺意味。 “那是以后,我现在就累,怎么办?好想睡啊……”童苏苏继续懒洋洋地演戏。 说实在话,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戏还是动真格的?好像跟他这样撒娇发嗲,居然也有点自然而然,不觉得怎么别扭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说完了这句,她忽然就真的觉得疲乏了,倦意重重地打了个呵欠。 这次不是装的,是确实困了。 “好吧,送你回家。”这回,舒凯辰没有再勉强她去看电影或者进行别的什么余兴节目,很大方地放了她的假。 童苏苏的心里一喜,下意识地就想坐直身体,从他那温暖宽厚但却令她紧张不安的怀抱里解脱出来。 可是舒凯辰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舒服:“想睡你就靠我身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呃,一瞬间,童苏苏有点儿短暂的眩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也具有超强的表演天赋了? 不然这会儿,他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一个绝世好男人呢?既温柔又体贴还带英俊多金…… 汗,不管怎样,表演还是得继续。就算是同他演对手戏吧,他装她也装!看看谁更厉害?要不就前功尽弃了。 童苏苏郁闷又无奈地撇了撇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靠在他的怀中假寐起来。 毕竟,如果被他发现她是在假装喊累,然后再变回凶残猎豹强行押着她去看电影是很恐怖的…… 原本只是为了应付舒凯辰,童苏苏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而且这一觉还睡得很香甜。 等到她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安静一片,也黑暗一片。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试探着动了动四肢,双脚立马蹬到了一个类似车门的障碍物,然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醒了?” 天!舒凯辰!童苏苏在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睡意全无,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 那么,她现在应该是躺在舒凯辰那昂贵的座驾上了! 可是,车怎么停了?司机呢?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外面那么黑,不会已经深更半夜了吧?难道舒凯辰就不管不问,任由她在他的车上睡了那么久…… 童苏苏带着满脑子的惊诧与疑问,做了个深呼吸才有勇气抬起脑袋看一眼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果然,她正像一只贪睡的懒猫一样蜷缩在舒凯辰那名贵轿车的后座,身上还搭了一件男式西装,大概是舒凯辰随意丢在车里的衣服。 而刚才被她当做枕头舒舒服服枕着的,竟然是舒凯辰修长的双腿…… 天哪!她的神经该是有多么粗大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真的睡着!而且还睡成了这副德行! 彻底原形毕露 童苏苏条件反射一样从座位上倏地弹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狼狈不堪又惊慌失措:“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吧。睍莼璩伤”舒凯辰悠然自如地告诉她答案。 “一个多小时?”童苏苏顿时想要尖叫了,天!这还不够久吗?这人的时间概念难道和地球人不一样? 舒凯辰轻轻笑了笑,极为自然地将她搂进怀中:“睡得好吗?” 他这样亲密的举动和语气,让童苏苏倏然间又联想到了猎豹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不由别扭地挣扎了一下:“我……一直压在你的腿上吗……” “不然你以为呢?”舒凯辰慵慵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腿,一本正经地声明:“我的腿到现在还是麻的。” 汗啊,童苏苏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中一下子就滚烫了起来,热得发烧,说话也变得结巴:“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舒凯辰轻描淡写地说。 呃,童苏苏揉了揉脸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又没话找话地问了句:“司机呢?干嘛去了?” “我让他先回去了。”舒凯辰低头看了窘迫不安的女孩,寒星般深邃璀璨的黑眸里,渐渐浮起了浅淡的笑意:“总不能你在这里睡着,让人家也陪我一起等你到天亮。” “已经要天亮了吗?”童苏苏再度吓了一大跳,也装不出什么温柔娇怯的模样了,瞪圆着眼睛,彻底原形毕露:“你不是说送我回家,到了就叫我的,怎么不走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住哪儿,我又不是神仙,怎么送你回去?”舒凯辰帅气地挑了挑眉,表情颇为无辜。 童苏苏想想也是,可还是有些生气,总觉得弄成现在这样一副尴尬不堪的烂局面都是他一开始不安好心造成的,话语里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几分刻薄的讽刺:“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结果呢,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真浪费你舒大总裁的威名了!” 舒凯辰微微蹙了蹙俊朗挺拔的剑眉,眼眸里的笑容也随之敛去:“你住哪里,我现在送你回去!” 童苏苏大约是睡好了,精神也足了,早忘了跟这种人在一起应该以柔克刚的硬道理,冷然嗤了一声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的!不然以你的本事,有什么是查不到的,何必装模作样地问我?” 舒凯辰目光冷沉地注视着她,没有立即说话,就像警察在审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也好,你是想让我立即找人调查你的一切底细?还是自己老实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自己选。” o(n0n)o~亲爱的们为什么这么沉默?每天发了文看不到大家的留言心里很没底啊。求收藏推荐留言红包!你们的每一份鼓励支持,都是这个故事写下去的动力! 不许怕我(二更) 看吧,又来了!早就知道他刚才那一副温情好男人的模样是假惺惺装出来的,真实面孔其实还是这样冷酷霸道又不讲理的! 童苏苏不屑地撇了撇嘴,有心想要恶狠狠地回敬他一句:我什么都不选,你有什么资格调查我? 可是一抬头正对上他那气势慑人的双眸以及隐忍按压着怒意的冷脸,她终于有些怕了。睍莼璩伤 毕竟这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是不是荒郊野外她都还没有打探明白。真要把他惹恼了,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万一他一怒之下,把她丢下一个人开车走了?或者更变态一点,来个先奸后杀…… 天哪!好吓人!童苏苏被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恐怖桥段吓得打了个激灵,仓惶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又赶紧闪躲开了。 舒凯辰冷眼看着她先前还神气十足的面孔上突然呈现出了惊慌之色,那避而远之的模样,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似的,他一时间更为恼火,冰寒着声音问:“说!住哪儿?” “哦,阳光家园小区……”童苏苏很没出息地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尽管心里一点儿都不情愿让他知道她的住处,可是审时度势,目前还是保住小命更要紧,识时务者为俊杰…… 舒凯辰咬咬牙齿,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果然,还是得对她狠一点,一狠她就听话了。女人,真是不能太宠的! 他故意依然板着脸,云淡风轻地下达他的新指示:“到前面去坐。” “不,我就坐后面。”童苏苏不假思索地说,突然又想起此时不能随便得罪他,当下又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的……” 舒凯辰看了看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变成了温顺小绵羊一样的女孩,心又有点软了,伸出手臂抚慰地搂了搂她:“以后我开车,你就坐我身边。” 谁成想,他的手刚一挨到她的肩膀,童苏苏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陡然一瑟缩,对他的接触抗拒意味明显。 “你怕我?”舒凯辰拧紧了俊朗有型的双眉,心中很有些不舒服。 当然怕!能不怕吗?你把我带到这种漆黑无光不知是方是圆的地方?我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才怪! 童苏苏在心里狠狠地腹诽着他,嘴上却只敢乖顺地说:“不是……” 舒凯辰无语地抿抿嘴唇,把她强硬地搂进自己怀中,如同命令般地说了句:“不许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好好!那就赶快送我回去吧!童苏苏战战兢兢地靠在他那铜墙铁壁一般坚实有力的胸膛,不敢随便动弹,只差没出息地哭喊出声。 也许是两个人靠得太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了。舒凯辰也仿佛感觉到了她那焦灼不安的心声,并没有再过多与她纠缠,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便松开了她,打开车门下车。 童苏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坐正身体,准备蒙混过关。 如果舒凯辰不再提起,她也就只当忘了一样,不打算听从他那恶趣味的吩咐去前排就坐了。 想起刚才他说的:以后我开车,你就坐我身边。 切!不嫌酸吗?谁稀罕坐他身边谁坐去!反正她不想…… 终于爆发了 舒凯辰举止从容地下了车,确实没有说话,不过却淡淡地转过头,用他那双无比有威慑力的黑亮星眸看了一眼依然坐在车里纹丝不动的女孩。睍莼璩伤 本来还想假装糊涂的童苏苏接收到了这个命令意味强烈的信号,只能认命地揉揉头发,乖乖地下车。 敌我力量悬殊,只可智取,不可硬来。此情此景,月黑风高,星淡云稀,她暂时没有胆量与他对抗…… 真正走出车门以后,童苏苏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人烟稀少,适合行凶作案的荒山野地。 车子只是停在一条比较幽静的林荫小道,远处能看到幽暗的路灯,偶尔也有行人路过。 看明白了周围的一切并非像她事先所想的那样可怕,童苏苏悻悻然地撇了撇嘴,为自己刚才在舒凯辰面前那没志气的屈服哀叹了一下下。 是的,如果早知道她还是在有人民警察巡逻撑腰的都市街道,她一定不会那么软骨头了。 可现在,最胆战心惊奴颜媚骨的样子都被他看去了,真丢脸啊…… 带着各种无以言说的懊恼懊悔以及悔恨,童苏苏悲愤交加地再度上了车,坐到舒总裁亲自指定的前排副驾座位置。 虽然也知道可能怎样都无法挽回自己先前那刻无端损失掉的形象了,她的脸上还是重新武装成了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毕竟,发现了自己和舒凯辰此时还处在正常人的世界,她的胆气又足了起来。 舒凯辰看了看正襟危坐,明显又像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利刺的女孩,有些想笑,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声:“到阳光家园还有段距离,你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 “谢谢,我不会睡了!”童苏苏紧绷着脸吐出几个字。 舒凯辰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无语,童苏苏的心情颇为郁闷,固执地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面,压根就不想再搭理身边这个可恶的男人。 舒凯辰倒也识趣,没有在这时再说些惹人恼火的话语招惹她,只是适时打开了cd,让柔美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在安静的空间,好像他们正在进行一次轻松又愉快的旅行似的…… 到了童苏苏住的小区大门口,舒凯辰才淡淡然地问了句:“你住哪一栋?” “停车吧,我就在这里下。”童苏苏冷冷地说。 “我送你进去。”舒凯辰说,语气很坚定。 “没必要!”童苏苏毫不领情,就好像是和他吵过架正在任性赌气的小女孩。 舒凯辰无视她的抗议,直接将车驶进小区,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一直都是这么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吗?” “我脾气古怪?!”童苏苏磨磨牙齿,忍了一路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吼过去:“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才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变态!” “好好的,又生什么气?”舒凯辰拧紧了眉头,脸色沉下来。 拜托!我一直就在生气好不好!是你自己太自以为是没感觉而已!童苏苏气呼呼地翻个白眼:“停车!” 我要吻你(二更) 舒凯辰减缓了车速,微微侧过脸,目光冷幽地看住她:“苏苏,我只是想看着你安全到家。睍莼璩伤可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有问题,也许要重新考虑一下。” 他说话永远能一阵见血,在关键时刻抓住人最薄弱的软肋。 提到了合作,童苏苏立马想了起来:她们那个设计方案能否最终通过的决定权还掌握在他的手上,正式合同还没有签。如果他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换另一家公司合作的…… 天哪!她在干什么?为了逞一时之快只顾意气用事,差点前功尽弃,把之前努力的一切都弄砸了! 果然女人都是有公主病的,事情稍微顺利了一点点,她就开始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吧,她就是这么势力和没骨气,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得对他示弱…… 童苏苏垂头丧气地想着,语气很没出息地缓和了下来,还附带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舒总,我只是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你,因为我家已经到了,就在前面没两步……” “已经到了,也得有个确切地址吧。”舒凯辰压根没再看她,声调依然凉飕飕的。 这次童苏苏不敢再自找别扭,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楼栋号。 舒凯辰将车开到她所住的楼前稳稳停下,面无表情地问:“几楼几座?” “呃,十二楼,最东边。”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十分聪明地说:“今天太晚了,舒总,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再见!” “就只有这句话跟我说吗?”舒凯辰坐着纹丝未动,嘴角却不易觉察地向上挑了挑。 童苏苏愣了愣,尴尬地挤出一丝干笑:“哦,谢谢你在百忙之中,今天专门抽时间送我回来。” 说着,她就想要打开车门溜之大吉。 可是舒凯辰却已经先她一步伸出长臂,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困入了自己强有力的臂膀之间。 顿时,女孩娇小柔软的身躯,便牢牢落入了他大山一般的坚实怀抱。 “你干什么?”童苏苏的心又是一阵激烈乱跳,大睁着双眼,紧张兮兮地瞪着他。 虽然为了度假村的工程,她可以暂时容忍一下他的无礼。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说,原则性的问题她不会妥协。 如果触及了她的底线,他真的敢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乱来的话,那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反抗到底的! 是的,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委曲求全…… “你也知道,我是在百忙之中专门抽时间送你的,为什么不奖励我一下?”舒凯辰低头静静凝视着她,深邃黝黑的眼眸,犹如无边夜空中点缀的星辰,闪动着宝石一样的光芒,亮得令人心悸。 “你……要什么奖励……”童苏苏结结巴巴地问,只觉得口干舌燥,气息不稳。有种危险而暧昧的气氛正在车内强势蔓延,她明明意识到了,却似乎无力闪躲…… “就是这个,我要吻你!”舒凯辰低哑而又笃定地吐出一句话,不容许她做出任何逃避,唇已经灼热地俯了过来,强悍有力地落在女孩那嫣红水润的甜美樱唇上。 “不!不行……”童苏苏顿时方寸大乱,微微窒息了一下,便开始胡乱挣扎,脑袋惊慌失措地往后躲去。 “傻瓜,不要动!”眼看她的头就要撞上后面的车窗玻璃,舒凯辰及时伸出手,牢牢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随后更加霸道炽烈地吻住她。唇舌轻而易举就攻陷进了女孩温软馨香的樱桃小口,纠缠住她吓得呆掉了的小舌头,肆意地攻城略地,撩拨侵犯…… 文文下章上架,今晚12点,会有四万字的精彩大更新上传。上架后的内容更加曲折好看,更新速度也会非常非常快,请亲们放心开心地追下去!另:现在可以投月票了,今晚我发了v章后,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宝贝们看了v文后要记得及时去领票票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o(n0n)o~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加更,多投多加! 你的味道真好 男人强硬好闻的气息充斥在童苏苏的唇齿之间,瞬间湮没了她的全部感官。睍莼璩伤 她几乎无法呼吸,也无法思想。理智聚拢了又飞散,越来越飘忽,身体越来越绵软无力,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只能跟随着他的诱导一起沉沦,迷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有短短的一瞬。 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已经接近眩晕状态的童苏苏才如梦初醒,不顾一切地去推他:“你放开我!” 大约是终于尝到了甜头心满意足,这次舒凯辰很听话,轻轻松开了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女孩,魅惑万千地笑道:“苏苏,你的味道真好,让我很陶醉。” 童苏苏还没有从刚才那混乱迷离的一幕中缓过劲来,整个人依然像在云端漫步一般,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气息不稳地说了句:“我要下车了!” 她心慌意乱地再次去开车门,舒凯辰却再一次稳稳地拦住了她:“等一下。” “你还要干什么?”童苏苏真的不耐烦了,转过脸来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是啊,他刚才已经那样随心所欲地对她了,她没有骂他没有顺势给他一耳光都算够客气的了。他却还不让她下车,难道是还想要更进一步得寸进尺吗?那怎么可能?! “你觉得呢?”舒凯辰低下头来专注地俯视着她,唇边漾起一丝浅淡迷人的轻笑,如同春风中划开了波纹的小溪水,倾国倾城。 他的脸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那灼热而深澈的目光,一瞬不瞬,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里去。 童苏苏再度紧张起来,觉得有些话是一定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了。 不然,他总是摆出这样一副我是你的命定天子,你也别想拒绝我的架势,迟早会把她弄疯的! 她定了定神,低垂下蝶翼一般纤长浓密的眼睫,在心里斟酌着词句,结结巴巴地说:“舒凯辰,你别以为刚才……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了。其实,我还是只喜欢皓安哥一个人,我也没想过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发展……” “你想说什么?”舒凯辰的脸色分毫未变,只是语气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冷然。 “我要说的很简单,舒总,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这样了。”童苏苏反而镇定下来,抬起清澈无邪的视线与他坦荡对视,轻声但是坚定地说:“不管是开玩笑或者是认真的,我都不喜欢,也不会接受!” 舒凯辰不置可否地扯扯唇角,手指轻轻抚过她因为刚才亲吻越发显得水润艳泽的红唇,*味道十足,却又无端给人一种冰冷凌厉的感觉:“苏苏,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身上凡是被我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区。你最好看好一点,别惹我生气。”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童苏苏不高兴地瞪圆眼睛。 “我的意思也很简单,以后,你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你,哪一处都不行。”舒凯辰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脸上依然有着让人心魂荡漾的邪魅笑意,周身的空气却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否则,我会生气。对你,和对那一个男人,都不会客气!” “切!你没有权利管我!”童苏苏最反感他这种霸道无理的样子,用力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的心和身体都是自由的,除非是我自己愿意,不然谁都无法掌控我。”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舒凯辰挑了挑浓黑挺拔的剑眉,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她。 “没什么好试的!我说到做到。舒总,别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金钱和权利买不到的!”童苏苏振振有词地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很像是板着面孔义正词严教训人的老师,赶紧收住话头打开车门:“我走了,再见!” 舒凯辰一直注视着她窈窕秀丽的身影“蹬蹬蹬”地走进单元门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嘴角挑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是的,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时间,比如感情,比如人的生命…… 不过童苏苏,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我会用什么手段,你都不可能逃得脱了! 即使是绑,我也要把你牢牢绑在我的身边…… 星期六童苏苏又没有出门,关在家里睡觉上网看电视。 按说她的设计方案能被凯越集团最终选用,大功告成,她应该很开心很兴奋,热热闹闹邀朋唤友出去好好庆贺一番才对。 可是平日最擅长热衷这类事情的她,今天居然毫无吃喝玩乐的意念。反而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烦恼和怅然。 躺在床上,她一会儿想起程皓安,一会儿又想起舒凯辰,心绪完全平静不下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一个陌生而且她根本没什么好感的男人连续接吻两次? 如果说上一次是喝醉了酒神智不清被他趁机占了便宜?那么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吻住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激烈反抗,也没有太多反感。甚至后来,还有一点点沉迷于他那炽烈而缠绵的吻……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太帅?而她的骨子里,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好色因子?被这种级别的帅哥一撩拨挑逗,就忘乎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 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喜欢皓安哥的,喜欢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 在她的眼里,皓安哥一点儿都不比舒凯辰差,甚至比他好了一百倍一千倍!她才不会为了一粒芝麻丢掉自己梦寐以求的大西瓜!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她也是个矫情造作水性杨花的女人?心里爱着皓安哥,可是却也同时能和别的男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汗!那就更可怕了!这种女人是她最最厌恶最最鄙视的啊! 童苏苏被自己凭空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更加郁闷了。 o(n0n)o~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 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于是一整天,我们的苏苏美女都陷入在无边无际的纠结和烦恼之中,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了。睍莼璩伤 中午时分,金恬和陈可心一前一后给她打来了八卦兮兮的慰问电话,嬉皮笑脸地打听那个晚上她跟着舒凯辰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件事,童苏苏就是一肚子的火。 如果不是她这两个不够义气的朋友胡乱撺掇,那天晚上,她根本就不会和舒凯辰有那么一段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交集。也许后来,舒凯辰就不会这样紧盯着她不放了! 可是现在,她简直是被一个世上最难缠最不能招惹的男人硬生生地缠上了!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她们! 心中火大,童苏苏说话当然也没个好声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两个损友的热情相邀。还不忘凶神恶煞地严正声明,近期都不要再随便打扰她,因为她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第二天上午,童苏苏照例窝在床上睡懒觉。 出人意料的,她爸爸童伟斌来了电话,让她中午一起出去吃饭,说是有位十分重要的客人想介绍给她认识。 童苏苏一听这些就反感,她知道爸爸嘴里所谓的重要客人,无非就是一些家世显赫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说来说去,还是要给她引荐男人,想早点把她嫁出去。 她借口自己有事,不顾爸爸的极力劝说,十分坚决地推脱掉了。 刚挂了电话,《有一个姑娘》的歌声又欢乐十足地唱了起来。 童苏苏以为还是爸爸,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接通:“爸,我说了不去就不去!我还在睡觉呢,您能不能不吵我了呀?” “苏苏,原来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懒啊,你看看这时都几点了,还没起床?”那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带着几许戏谑的好听男声。 “皓安哥!”童苏苏登时大囧,虽然明知道隔着电话两端的距离他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将睡得毫无形象的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脸也情不自禁地红了:“怎么是你……” “呵呵,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程皓安微微笑着道。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有点意外……”童苏苏的心激荡地跳了一下,话语说得结结巴巴的。 确实很意外啊!那段时间她天天等着他电话,他一次也没有打来。 而现在,她已经逐渐丧失了期待不抱什么希望,他却居然,主动找她了。是意外,更是惊喜!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很忙?”程皓安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温和地问道。 “没什么安排,不忙,一点都不忙!”童苏苏连忙说。 是的,如果真的是皓安哥要约她出去,那么即使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她也可以先放到一边不理不睬的。 “中午过来一起吃饭吧,童叔很想你。”程皓安简洁明了地说。 童苏苏刚才还欢呼雀跃着的心又缓缓沉落了下去,她顿了顿,听到自己苦涩的,略带自嘲的声音:“是我爸让你来劝我的?” “童叔是跟我说过,不过,主要还是我自己的意思。”程皓安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后低沉地说:“因为,我也想见你。” 他后面说的那句话语让童苏苏的心微微一酸,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电话,不顾一切地说:“皓安哥,你要是真的想见我,那我们可以单独出去吃饭,单独见面!为什么非要和我爸爸继母一起,还要加上其他的人?” 电话里又是一阵短暂沉默,不过很快,程皓安就说:“苏苏,童叔年纪大了,工作强度又大,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能陪着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多陪陪他,让他开心一点呢?” “他有他的美貌娇妻,不需要我陪!”童苏苏狠狠咬了一下牙齿,尖刻地说。 “那不一样,爱情永远替代不了亲情。”程皓安说,语气是少有的郑重和严厉:“苏苏,本来我回国已经在别处联系好了工作,可是现在,我答应回鸿利帮童叔的忙了。他确实孤单,上次我和他在一起聊天,他很有些伤感,说是身边一个得力的人也没有。唯一一个宝贝女儿,不仅不肯留在自家的企业帮他,甚至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次她的人影。” 说起了这些,童苏苏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硬着嘴皮子说:“他身边有唐玉莲唐俊武两个大能人呢,哪里用得着我帮忙?他不嫌我碍事都是好的!” “唉,苏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得理不饶人?”程皓安微微叹息了一声,好言劝解着说:“童叔能把鸿利的事业做得这样大,谁亲谁疏他难道还分不清吗?就算唐姨现在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心里最信任和看重的,肯定还是你这个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女儿啊。” 童苏苏听到他那么顺口地喊唐玉莲唐姨,忍不住冷然嗤了一声,气鼓鼓地说:“唐玉莲正打算给我爸生个小儿子呢,到时候,就不是我这个女儿最亲了!” “呵呵,苏苏,别生气了,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程皓安仿佛看到了她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的小脸,嘴角不由扬起了宠溺的笑意,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从前有的时候耐着性子哄她时一样:“来吃饭吧,为了一些另外的人和事,和自己本该亲近的人闹别扭,这样最傻了。” “可你知道吗?这种吃饭是干什么?”童苏苏再也克制不住了,激动地,连珠带炮地说:“他们只是让我相亲结识男人而已!把我不厌其烦推到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或者业界精英面前,只盼着我早点遇到一个人家能看上我的,早点嫁出去!” 这次,程皓安停顿的时间有点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一贯温雅的声音也有丝不易觉察的嘶哑:“童叔也是好心,想给你早日找一个稳定的依靠。苏苏,只是见见也无妨吧,觉得满意就发展,不满意,以后也可以不来往的。” 今天她要做淑女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睍莼璩伤我跟别人相亲他也无所谓,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劝我,满意了,就继续发展…… 童苏苏自嘲地抿了抿嘴唇,机械地问道:“中午的饭局,孟姗也会去吧?” 程皓安微微怔了怔,不太明白她突然问这句话的意图,不过还是坦诚地回答:“是的,孟姗也决定跟我一起留在鸿利了,做翻译工作。” “呵呵,真好呀。”童苏苏在唇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很肯定地说:“好,我会去的。” 随即,不等程皓安再说什么,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这似乎是五年以来,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吧。她期待已久,渴盼已久的一通电话啊!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可悲又可叹的方式收场…… 吃饭的地点在承阳一家新开业的星级宾馆,凯莱花园酒店。 童苏苏一直拖到了快十一点才起床,懒洋洋地洗漱完毕,打开衣柜找衣服。 她原本是没有多少心思化妆和打扮的,可是想到程皓安和孟姗也会去,尤其是想到孟姗那温文尔雅,仪态万千的模样,她的心里就不禁暗暗地赌了一口气:是的!她的身材长相也不是没有料,干嘛不把自己弄得闪亮点神气点呢?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孟姗! 最后,童苏苏选了一条浅杏色的过膝长裙,对着镜子精心化了一个淑女妆。眼影和唇彩都涂得很淡,头发专门放了下来,柔顺地披在肩头。还戴上了她很喜欢的水钻发卡,亮晶晶的色泽别致巧妙地点缀在乌黑的发间,使她显得温婉柔美又不失这个年龄特有的俏丽可爱。 一切弄好,童苏苏满意地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拿起包包出门。 她自己有辆白色小车,是二十岁时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然而说起来惭愧,在很多活计上一点即通天不怕地不怕的童苏苏,唯独对开车这件事情,却悟性很差,胆子小得要命。 所以,尽管驾照已经拿了将近三年,可是她的驾驶水平,却实在不能恭维。 平日里上班,她一般不开车,一来是信不过自己的技术,二来也因为不想在公司里太招摇。 不过今天,童苏苏决定悠闲点,自己开车慢慢过去。 她的技术真的很烂,还好没有遇到堵车之类。可即使是这样,等她晃晃悠悠将车开到凯莱花园酒店楼下时,已经十二点半都过了。 童苏苏找了个车位停好车,掏出电话看了看。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爸爸打的。 大概是程皓安已经跟她爸爸汇报了她会过来,所以爸爸忍不住催她了。 还有一条短消息,程皓安发过来的:苏苏,到了吗?我们在二楼的香荷厅,就等你了。 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随手将电话装进包里,袅袅婷婷地走下车。 她今天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比孟姗更温柔典雅的小淑女,她一定要记得的! 刚刚走到酒店门口,却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她公司的冰山老总许皓哲。 他大概是已经吃过饭了,正从酒店出来。 童苏苏不算细心的人,可还是很容易地注意到,许皓哲一贯冷漠的脸色似乎比往日更为阴沉严肃。 应该还喝了酒,衬衣扣子随意地散开了几颗,袖口卷得很高,原本沉稳凌厉的步伐此时看起来有些凌乱。 呃,许总怎么了?这样子与他那稳重严谨的做派明显不符啊。 童苏苏心里一慌,就像小时候好不容易想壮起胆色逃一次课却正好遇到了班主任一样,下意识地就想扭身躲开。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今天自己是优雅端庄的淑女来着,哪能如此不顾形象地躲着人走路呢? 再说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休息天来酒店吃饭是正大光明,有什么怕的? 这样想着,童苏苏便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许总,您也来吃饭啊。” 大约是童苏苏今天的形象与往日相比确实颠覆太大,许皓哲双眸微敛,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几秒钟,才似乎想起来她是谁。 却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连一个最简单的字节都没有回应给她,便径直下了台阶,往自己的车走去。 切!真没劲!好歹我还刚刚给你签下了一笔大单子呢!就这么对我?! 受到许冰山的冷落虽然也在意料之中,可是童苏苏的心里还是很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这次能拿下凯越度假村这么大的一项工程,她功不可没,喻英也说公司会奖励她的。 然而现在,许皓哲看到她,别说表扬,连一句暖心点的话都没有。这老板,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童苏苏在心底悻悻然地嘀咕着,又扭过头愤愤不平地看了那座没人情味的冰山一眼。 许皓哲刚好走到他的车前,不知道是酒喝得太过还是人不舒服?童苏苏看到,他一手扶住了车身,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似乎踉跄了一下,一看就不太对劲。 呀!他真的喝多了吧,这样子还怎么开车?不是拿自己和别人的命都当儿戏吗? 童苏苏想起刚才许皓哲走过她身边时,那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一时心中大急,急忙大声喊了声:“许总,等一下!” 听到童苏苏十万火急的喊叫声,许冰山有些意外,转过头来不悦地看了看她,显然是没有弄明白,他干嘛要等一下? 童苏苏顾不得穿着高跟鞋和长裙跑步有多么不自在,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许总,您不能开车!” “为什么?”许皓哲拧紧了浓黑的眉头,冷冷地问。 “你喝了酒!酒驾很危险!”童苏苏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嗬!这女孩,今天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一点? 许皓哲眯着黑如深潭的眼眸,冷然睨视了她一会儿,略带嘲讽地开口:“和你有关系?” “是没关系……”童苏苏被他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和态度噎了一下,懊恼地揉了揉头发,还想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能……” “那就别管!”许皓哲似乎生气了,近乎凶恶地打断她,转身就去开车门。 幸好是误会 靠!世上有这种不可理喻不识好歹的人吗?把人家的一片好心硬生生当成了驴肝肺! 童苏苏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今天要努力保持淑女形象的誓言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抵住了他的车门,固执地说:“许总,你不能开车!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开车走的!” 许皓哲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她刺激得突突直跳,忍着气不耐烦地问:“童苏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记得安全第一。睍莼璩伤”颜西两手紧紧按着车门,双目正视着他,连珠带炮振振有词地说:“许总,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要想想身边的亲人吧。这么瞎乱胡来万一你不幸出了什么事,你一了百了是安逸了,可是你家里人怎么办?你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欲绝痛心一辈子的!还有更坏的情况,你要是没死,撞成残疾了呢?那就更惨了!换个角度说,就算你福大命大,可是如果把别人撞出事了呢,不止你要赔钱坐牢,那对别人的家庭,也是一种不可承受的打击啊!” 汗!这个女孩!她这说得叫什么话?以前觉得她还蛮努力听话的,都没留意到,她居然还有这么疯狂大胆的一面。 许皓哲无语地揉揉额头,简直哭笑不得:“听你的语气,我今天要是开车走了,就一定会是有去无回?不死也得残?” “咳,我不是这意思……”童苏苏也觉得自己因为气愤加焦急,口不择言说得太过了一点,脸微微红了一下,诚恳地说道:“许总,我是好心,你今天酒喝得不少,真的别开车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去?”许皓哲实在是被她理论服了,听着她这套看似夸张实则有理的激烈言论,满心的烦闷苦涩竟然似乎冲淡了一点点,冷硬的脸容上有了一丝揶揄的味道。 呃,这点童苏苏事先倒没有考虑好,一冲动差点热心快肠地说:我也开了车的,干脆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转念想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驾驶水平,还有要赶着去和孟姗正式过招的饭局,她很自觉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灵机一动说:“许总,我去帮你叫个车吧,这里打车也很方便的。” 许皓哲冷然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就这样,我现在就去拦车。”童苏苏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一句:“许总,你就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偷偷开车走了。” 嗬!她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吧! 许皓哲注视着女孩轻盈跑向街边的身影,再度无语抿唇。本来心里是很烦躁的,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当真不想这样开车回去了。 因为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一定道理…… 这里是繁华闹市区,童苏苏很快拦到了一辆空的士,一直让司机开到许皓哲的面前,热情地帮他打开了车门。 看着他坐进去后,还不忘婆婆妈妈地嘱托司机:他喝多了,人不太舒服,请一定把他安全送到家…… 弄得那个长着一张很欢乐面孔的中年司机“噗”地一笑:“小姑娘,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干脆也上来,亲自送你男朋友回去好了。” 男朋友?!晕!许皓哲吗?天地良心,这可是个大误会! 童苏苏一阵冷汗淋漓,愕然又尴尬地看了许皓哲一眼。 还好,许皓哲大约是真的喝高了,上车之后,就靠在了座位后背上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听到司机这句乱点鸳鸯谱的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冷漠。 童苏苏不由小小地汗了一把,在心里说:幸好是误会,不然要是真找了冰山这样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可怕啊…… 本来就来得晚,在门口又因为遇到许皓哲耽误了一会儿,童苏苏原以为,等她到了时,爸爸他们肯定已经开始热热闹闹地海吃海喝了。 没想到当她踏进装饰得美轮美奂的香荷厅,却赫然发现,大家都还只是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聊天。 她淡淡扫了一眼,整张豪华的大餐桌边,就只坐了四个人。她爸爸和唐玉莲,程皓安和孟姗,也没有看到什么不认识的尊贵客人。 看来,还有比她到得更晚的人。难怪,他们还没有开始推杯换盏…… 见到女儿来了,而且打扮得明媚多姿,童伟斌满意极了,高兴地对她招手道:“苏苏,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快过来。” “遇到一点事耽搁了。”童苏苏走过去,在爸爸身边的空位随意坐下。 “苏苏,这是酒店特制的大麦茶,喝一点解暑。”这时,程皓安体贴地将桌上一杯没人喝过的凉茶转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皓安哥。”童苏苏嫣然一笑,端下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沁心凉爽,心也同这和进嘴里的茶水一样,甜滋滋的。 “呵呵,跟我还这么客气。”程皓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低头问坐在身边的孟姗:“还喝茶吗?” “不要了。”孟姗摇摇头,落落大方地同童苏苏打着招呼:“苏苏,你好。” “孟姗姐好。”童苏苏也同样大大方方回敬给了她一个微笑,心中暗想,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应该坐到皓安哥身边才好。 她刚想不露痕迹地换动一下位置,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在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带领之下,一个高大英挺的人影走了进来。 立时,刚才还坐得稳如泰山的童伟斌飞速地站起身,热情洋溢地迎了过去,身手利索得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和体型的中年人:“啊呀,慕总,终于把您等到了,请坐请坐。” 唐玉莲,程皓安和孟姗也都是反应极其灵光的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客气又不失热诚地向着那位姗姗来迟的贵客颔首致意。 相形之下,就显得还愣愣坐在原位的童苏苏特别的傻,特别的失礼。 准备把她这个女儿也搭上 说实话,在慕凌轩刚刚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倏地一跳,几乎以为是舒凯辰来了,吓得有点想要立即背过身去。睍莼璩伤 然后听到爸爸近乎谄媚地叫着慕总,童苏苏这才大大地缓了一口气,放心大胆地去打量爸爸眼中的这位顶级贵客。 不得不说,视力向来很好的她,刚才那一刻之所以会出现错觉,绝对是有道理的! 因为,这个人和舒凯辰的身形气场,真可谓如出一辙。 同样的潇洒,同样的冷魅,同样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冷沉和傲慢。随便往那儿一站,不用说话也能看出一大群人中他是老大。 原来这世上,还不止舒凯辰一个这样的人。 童苏苏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又喝了一口清香爽口的大麦茶,冷眼旁观爸爸同这位慕总热情寒暄。 或许这样强势帅气的男人,会吸引很多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可是却绝对吸引不了她。 因为,这些日子同舒凯辰数次着急上火的接触,她已经对这类男人产生了天然抗体,自动免疫了…… 童伟斌终于同慕凌轩套完了近乎,也将自己年轻娇媚的小妻子介绍完毕,一转眼却看到童苏苏还悠哉乐哉坐在座位上,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当下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苏苏,这是凌瑞国际的慕总,承阳最年轻有为的大企业家,你快过来认识一下。” 被爸爸点名道姓地说了,童苏苏不得不走过去与慕凌轩认识,心里却不无疑惑地想:他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老总,那他和舒凯辰在一起,到底谁更厉害谁更有名呢? “慕总,这是我女儿苏苏,今年刚满二十三,一直就是这么文静内向的。”童伟斌又笑容满面地对慕凌轩说,活像一个急于要把手里商品清仓大甩卖的金牌推销员。 汗,我很文静?很内向吗?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童苏苏被爸爸这句吹牛不打草稿的谎话呛得又差点噎住,只能对着风度翩翩的慕总裁假模假样地干笑一下,表现出十足的羞赧形态。 没办法,谁让她老爸太能扯,她现在不文静也得文静了。反正今天本来就打算扮淑女的,就这样吧…… 该寒暄的都寒暄好了,童伟斌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座,并且专门把慕凌轩让到了最上首的席位。 慕凌轩也没讲客气,大模大样地直接坐下,一看就是平日被人众星捧月讨好奉承惯了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让。 童伟斌随之在他身边一侧坐了下来,然后高声催促还磨磨蹭蹭站在一边的童苏苏:“苏苏,你过来,坐慕总这边。” 说实在话,童苏苏打心眼里看不惯爸爸对这位慕总裁这么一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模样,更看不惯慕凌轩这么一副架子十足好像人家都该伺候他的模样。 想到这次吃饭,很有可能是爸爸为她和这个同舒凯辰一样狂妄讨厌的男人牵线撮合,她更加觉得心中别扭。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童苏苏不好将自己的反感流露得太明显,尤其是看到唐玉莲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幸灾乐祸坐等看热闹的笑意。 她当机立断,假装十分乐意地走到慕凌轩的身边坐好。 宴席开始,虽然人不多,但是依然准备得颇为丰盛。一道道精致昂贵的菜肴端了上来,都是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品美味。 童伟斌在这种吃喝打诨的场合里是最为游刃有余了的,一边频频举杯,一边同慕凌轩热烈交谈。 童苏苏坐在一边闷头吃菜喝饮料,大致听了个明白。 原来,她一直以为在事业上春风得意无所不能的爸爸,近期居然遇到了不小的危机。所以想求助于资金雄厚的凌瑞国际一起合作,用以挽回一下鸿利集团岌岌可危的境况。 难怪他会这么讨好这位慕总,甚至还似乎准备把她这个女儿也搭上…… 一桌人各怀心事地吃着饭,气氛不算热烈但也绝不冷清。 主要是童伟斌在夸夸其谈地说着话,慕凌轩甚少应答,顶多只是淡淡地嗯一声,对关键性的问题避而不谈,到最后也没有表示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苏苏,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快快快,给慕总敬一杯酒。”童伟斌看看从慕凌轩那儿始终打不开缺口,带着几分微薄醉意,又一次将话头转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童苏苏放下筷子,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程皓安。 可惜程皓安却并没有看她,而是体贴地帮孟姗夹了一只基围虾放进餐碟,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童苏苏抿抿嘴唇,端起自己面前的饮料站了起来:“慕总,我敬你一杯。” 慕凌轩却没有端杯,只是表情冷淡地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一般也不同女人喝酒。” “是因为我喝的是饮料吗?”童苏苏被他无端这样轻视,心里非常不舒服,几乎没做犹豫地说:“好,我也换白酒。” 说着,她就拿起一只桌上的一只空酒杯,倒满了同他们三位男士一样的白酒,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 童伟斌觉得自己女儿今天表现得十分出色,比他想象得还要上路许多,立即笑容满面地推波助澜:“慕总,我这个女儿以前可是从来不喝白酒的,今天是因为你的面子大她才头一次破例。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呀!” 慕凌轩这才抬起黑亮幽深的眼眸,不甚在意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 童苏苏手里正倒拿着那只滴酒不剩的空酒杯,一脸执着地看着他:“慕总,我已经先干为敬喝完了,该你啦!” 慕凌轩不由淡淡扯了扯唇,心中暗想,童伟斌这么油滑的一只老狐狸,生的女儿倒还有点意思,一脸不谙世事的纯真相。这倔强固执的脾气,似乎,有点像他的甜甜…… 心微微有些刺痛,他没有再想下去,端起面前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o(n0n)o~慕凌轩的精彩故事,请看系列完结文《冷总裁的俏丫头》! 到哪儿都能碰到他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童伟斌殷勤地问:“慕总下午忙不忙,有没有什么特别安排?” “倒也不忙。睍莼璩伤”慕凌轩随意品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童伟斌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今天在这个酒店,还有最后一场名模时装秀的表演,苏苏早就想看了,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同伴陪她去。我这里有几张票,今儿时机正好,吃完饭,你和苏苏一起去看看吧。” 童苏苏感觉自己的爸爸真是越来越过分,说话也越来越离谱,什么事根本不顾及她的想法就自顾自替她乱作决定,好像要把她当成废铜烂铁随便甩给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样。 她才懒得真的听从他的安排去和慕凌轩看什么时装秀,当下直言不讳地说:“爸爸,我什么时候说过想看名模表演了?我对这压根就没兴趣!” “咳,你这孩子……”童伟斌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不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拆他的台,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从小就爱好这些,今天休息,去看看演出放松一下又怎么不行?” 为了使自己的话语显得更为合情合理,他又打着哈哈加了句:“皓安和孟姗要是下午没事,也一起去玩,你们年轻人能聊得来,就该多参加下这样的时尚活动。” “好的,童叔。”程皓安倒是没说二话,答应得十分爽快。 看到如同一对珠联璧合恋人那样亲近般配坐在一起的程皓安和孟姗,童苏苏的心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有意绽开了一个灿烂无邪的笑靥:“好吧,只要慕总有兴趣,我就奉陪到底。” 说实话,慕凌轩还真是没兴趣去看这些花花绿绿的表演。 可是此刻,看着这个明明也不想去看时装秀却突然转变了态度的女孩,他忽然觉得有了一丝趣味,于是邪魅地挑了挑唇角:“和童小姐一起去,我自然有兴趣。” 童苏苏吃了一惊,因为依照她的观察,这个冷傲又自大的男人是肯定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这些无意义的消闲活动上的。 尤其是整个吃饭期间,他都是一副漫不经心高傲冷峻的模样,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她算着他对自己,应该也是没有一丁点爸爸心里期待的那份意思,所以才敢肯定地说出那么一句话。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去看表演,还说和她一起,自然就有兴趣…… 汗,这下她真是想找别的借口也不行了。她不会又招惹到了一个舒凯辰那样的色狼吧?莫非这种强势冷厉的霸道男人,都很容易缠上她? 童苏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小小的自作多情了一番,一边惊疑不定地看了慕凌轩一眼。 慕凌轩反而微微一笑,优雅十足地起身:“童小姐,我们走吧。” 呃,童苏苏顿时更加确定他和舒凯辰是一路货色,头皮一阵冒汗,却也只好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 谁让她开始没有认清分明敌我形势呢?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楼梯间,慕凌轩根本没顾及童苏苏的反应,自顾自抬手按了电梯上升键,完全就是一副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的派头。 童苏苏越发深刻地体会到,同这个男人打交道,也是一件麻烦事,绝对不会比应付舒凯辰简单。 她决定尽快解决掉这桩凭空多出来的麻烦,于是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慕总,其实我对你,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今天中午的饭局,完全是我爸爸一厢情愿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误会。” 慕凌轩敛着黑眸注视了她一会儿,唇角缓缓挑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冷冽而又揶揄:“童小姐,其实我对你,也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绝不会误会你,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这么针锋相对回敬她一句,一时有些尴尬,微微涨红了脸说:“那就好,我们相互心里都不误会,当普通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时装秀的表演场地就设在酒店六楼的演艺厅,布置得豪华奢丽,虽然演出还没有正式开始,可是已经吸引了不少宾客光临。包括各界明星,热心观众,以及一些时尚杂志的记者。 尽管慕凌轩已经尽量低调,但是他和童苏苏进来之后,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很多人都迎上来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呼。 那些嗅觉敏锐的媒体记者,也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兴致勃勃地提问:“慕总,请问您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您的新女友吗?”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慕凌轩用刚才童苏苏说过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答复他们。 童苏苏现在对慕凌轩已经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面对一脸八卦的记者笑得很是灿烂,还不忘大大咧咧地强调:“是的,你们别瞎写!我和慕总只是刚巧碰到一起的。” 呃,这是不是就叫做欲盖弥彰?普通朋友?是啊,如今名人都爱拿这个当借口…… 所有善于联想的记者都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个大有挖掘价值的新材料,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笑,又趁势问了几个问题,才陆续散去。 看到围在身边的人都走了,慕凌轩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女孩:“去坐坐?” 童苏苏正在兴奋地打量整个流光溢彩的演艺厅,想也不想就说:“你想坐就去坐吧,不用管我,我再到处逛逛……” “知女莫若父”,她老爸说对了! 其实她对这种活动,真是热衷得很。女人有天生的物质欲嘛,谁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炫丽耀目的珠宝首饰呢? 然而,后面的半截话语她没能流利说完,被惊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无意间一转眸,童苏苏突然发现会场入口处,走进来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人影。 天!不会这么巧吧!到这里也能碰到他? 童苏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再度定睛看去。没错,真的是舒凯辰!他也来了! 那俊逸夺人的身形,目空一切的气势,张扬不羁的神情,不是他那招摇无耻的家伙又是谁? 暂时装得亲密点 他似乎是随意来看看的,身边只有一个助手模样的男人,没有像今天的很多来宾那样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伴。睍莼璩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慕凌轩站在一起太过引人注目?童苏苏悲哀万分地发觉,舒凯辰在进来之后,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锐利慑人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而且意味深长地定了好一会儿! 记者们早已闻风而动迎了上去,舒凯辰却只是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反而对着正傻傻看着这一幕的童苏苏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她走过来。 童苏苏的心中顿时一阵莫名发慌与紧张,急忙拉住了已经转身欲走的慕凌轩:“慕总,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慕凌轩有些意外,饶有兴味地看住突然面露惊慌之色的女孩。 “是这样,我们能不能暂时装得亲密点?”童苏苏顾不得许多,绯红着脸颊,结结巴巴地说:“就是,装一装样子,帮我摆脱一个人……” “哦?”慕凌轩微微敛了敛幽深锐亮的黑眸,也看到了正大步往他们这边走来的舒凯辰,立时兴味十足地笑了:“我很乐意。” 是的,如果是因为别人,他肯定不屑也没那份兴致去配合童苏苏做这场戏。 可是舒凯辰不一样,这个与他年龄相仿气势也相仿的男人,虽然来了承阳并没有多长时间,却已经锋芒尽显,在很多场合都有了与他相抗衡的力量。 两人也曾不相上下互有胜负地交锋过许多次,相互间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关系真可以说是复杂难言一言难尽。 所以,如果能借眼前这个女孩打击取笑舒凯辰一下下,慕凌轩会很开心的…… 也所以,在舒凯辰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慕凌轩已经不露痕迹地揽住了童苏苏,同时春风满面地向他打着招呼:“舒总,你今天也有兴致来观摩时装秀,真是幸会。” “呵呵,只是为了工作而已,想看看今天展出的这家服装公司值不值得收购。”舒凯辰慵慵懒懒地一笑,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目光转向正故作镇静表现出矜持模样的女孩,十分坦然自如地开口:“苏苏,你也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切!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无聊!童苏苏在心里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句,有意往慕凌轩身边靠得近了一些,很认真地宣布:“我和慕总一起来的。” “苏苏是我今天的女伴。”慕凌轩极为配合地将她拥得更为自然,嘴角的笑意加深:“还请舒总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苏苏,记者会误会的。” “是吗?”舒凯辰注视着他揽在童苏苏腰肢上的那条手臂,眸色变得冰寒凌厉,犹如凝聚了三九严寒天的冰凌,却同样笑得云淡风轻:“慕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成小姐也来了。如果被她看到你和苏苏这个样子,一定很精彩。” 听到成小姐三个字,慕凌轩的脸色立即变了。在童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松开了她,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丢开她大步往会场中央走去。 童苏苏一时很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顺着他走过去的方向一看。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悠悠闲闲坐在那里,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模样很甜美。有一双灵动清澈的黑眼睛,一笑就露出洁白可爱的小虎牙。正在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身边的同伴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慕凌轩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急切地跟她解释着什么。 可是那个女孩的反应却很冷淡,原本还带着清甜笑意的面容,看到慕凌轩过来立马变得冷若冰霜。并且厌烦地别过了下巴,根本不愿搭理他。 呃!搞什么?!不是说好了陪我演好这场戏的吗?怎么看到别的美女就中途离场了? 这个慕总,也太不厚道了吧!看来还真是和舒凯辰彼此彼此不相上下,一样的有毛病!一样的没风度! 童苏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一幕,一时间又是愕然又是气愤,脸颊涨得通红。 “她叫成甜甜,是慕总最心爱宝贝的女孩。”相比她的气恼和失意,舒凯辰的心情就好多了,笑语融融地拉起她紧紧攥成一团的小手,神情一派舒心畅快:“苏苏,只有我陪你了。” 童苏苏有些恼羞成怒,再次盯着那个叫成甜甜的女孩看了看,不服气地发问:“我不比她差吧!就这样对我?” “是啊,你一点也不比她差。”舒凯辰越发笑得春光荡漾,轻轻咳了一声,才不紧不慢地回应她:“至少在我的眼中,你比她是漂亮多了,也可爱多了。” 切!又来这样的一套!花言巧语,不安好心! 童苏苏醒悟过来,愤愤然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干什么?别烦我!”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舒凯辰却更加牢固地攥紧了她,紧盯着她问道。 “关你什么事?”童苏苏最烦他这种样子,毫不客气地冷嗤一声:“有人邀请我,我爱来就来!” “很好。”舒凯辰忍耐地抿紧嘴唇,索性揽住她往外走去:“我们出去谈。” “别做梦!我才不会跟你出去!”童苏苏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可是却挣脱不开他强有力的束缚。 “苏苏,别闹。”舒凯辰的脸上依然带着荡人心魂的好看笑容,声调却幽冷下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入她的耳畔:“你该知道,真闹起来,我是不介意当众对大家宣布我们的关系的。今天这个时机,正好不错。” 靠!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丫的能不能换种别的方式吓唬人?! 童苏苏气结地吸了口凉气,偷眼一看,似乎已经有好几个记者在兴致勃勃地打量他们了。 有的看看他们,又去看依然在成甜甜那儿碰冷钉子的慕凌轩…… 她丢不起这个脸,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从慕凌轩的暧昧女友变成舒凯辰的绯闻对象,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舒凯辰往外走去。 这样至少,可以暂时淡出公众的视线,不再成为众所关注的焦点。不然随便哪个话题,估计都能让她上明天的头条…… 再次霸道吻了她 舒凯辰带着她来到演艺厅外面幽静又华美的长廊上,一双黑如点漆的深邃眼眸,亮亮闪闪幽幽沉沉地凝视着她,却并没有先开口说话。睍莼璩伤 童苏苏无可奈何地揉揉头发,尽量好声好气地跟他交流:“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舒凯辰,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你认为我们没关系?”舒凯辰冷冽地拧了一下眉头,眼神更为锐利地盯在她的脸上,仿佛要直直地看进她的内心深处里去。 “当然没关系……”童苏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慌意乱?明明说得是实话,却不敢理直气壮与他对视,而且说话还打结:“如果有,也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嗬,看来两天不见,你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有必要给你加深一下应该有的印象。”舒凯辰冷然哼了一声,黑眸里燃起一小簇危险的火苗,低头就捕捉住了她柔软娇艳的红唇。 他又吻她!又这样突如其来霸道无理地吻了她! 童苏苏的脑子轰然一响,整个人仿佛都被高压电流击到,血液统统往头顶上涌去。 可是她的思想却混乱得厉害,甚至忘记了挣扎反抗,只是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完全失去了正常时刻应有的反应。 舒凯辰牢牢禁锢着女孩纤细紧张的身体,唇舌带有惩罚性地在她柔软甜美的唇瓣上辗转吮吸,强悍而又不失温柔地攻城略地。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狂野激烈,甚至有些凶狠。 两个人的气息亲昵地交融在一起,童苏苏的呼吸紊乱了,心跳也激狂起来。 理智让她想推开他,但是全身的无力感和唇齿间那炽热的交缠将她仅有的一点理智都泯灭。 不知不觉,她如同被催眠一般地闭上了眼睛,双臂攀上了舒凯辰的脖颈,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应他那能燃烧一切融化一切的热吻。 感觉到怀里女孩生涩的变化,舒凯辰更为激动。 他的吻也逐渐轻柔下来,不再那么凶猛霸道,而是一步一步耐心无比地在她温暖的小口中诱导侵袭,缠绵又不失热烈地感受她的美好…… 好久好久,舒凯辰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已经昏头转向的女孩,低哑着嗓音问:“苏苏,这样是不是很好?” “不好,不知道……”童苏苏懊恼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面对这个可恶男人无孔不入的纠缠和轻薄,她居然不觉得讨厌了,不觉得愤恨了?还似乎有所陶醉,沉浸在他不怀好意的挑逗里不能自拔…… “傻丫头,你还不明白吗?”舒凯辰低头注视着又羞又恼的女孩,心头柔情百转,宠溺地捏了捏她嫩果实一般的娇美脸颊:“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苏苏,我可以断定,你也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怎么可能?!绝不会是这样!”童苏苏震愕又愤怒地抬起头,却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程皓安正站在走廊的转角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窗外有极好的阳光投射过来,给他的周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他的身影依旧挺拔俊逸,可是无形中却又仿佛多了一种落寞的气息,如同沙漠里那些孤单萧索的白杨树。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童苏苏像个傻子似地怔在那儿,大睁着双眼,紧抿着嘴唇,只觉得世界上最糟糕无语的情况都被自己遇到了! 反而是舒凯辰先有所反应,伸臂揽住愕然失措的女孩,轻轻笑道:“你的皓安哥来了,走,我们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童苏苏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仿佛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头人,机械地跟着舒凯辰走过去,机械地喊了一声:“皓安哥……” “苏苏……”程皓安看着依偎在舒凯辰臂弯里的童苏苏,垂在身侧的双拳情不自禁地收紧,又缓缓松开,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程先生,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吗?”不容童苏苏答话,舒凯辰挑衅意味分明地一笑,已经坦然自若地开了口:“我和苏苏,正在恋爱,还需不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 “苏苏,这是真的?”程皓安并没有理会他,黑亮深澈的目光,依然瞬也不瞬地盯在童苏苏迷惘若失的脸上:“你们真的……在一起?” “不是的,皓安哥,不是这样!”被程皓安这样清清冷冷地注视着,童苏苏仿佛骤然从那迷离失所的梦境中惊醒,急切地说着,并且想要挣脱舒凯辰的怀抱:“我没有和他恋爱,没有和他在一起!” “苏苏,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明明那么好。”舒凯辰的脸上依然带着处变不惊的完美微笑,语气轻柔得近乎温存,手臂上的力量却收得很紧,让她根本无法逃脱出去。 “舒凯辰!你不要胡说八道了!”童苏苏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说:“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我心里喜欢的,一直就是皓安哥!” 长廊上有一刹那的静默,仿佛有一股冰冷寒流在空气中无形袭过,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凉意,然后程皓安率先说话:“舒总,苏苏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放开她!” “嗬,我不想放手的事情,还没有人能逼我放手!”舒凯辰冷酷地一挑唇角,声调不高不低,却清晰有力:“程先生,苏苏不止一次对你认真表白过,如果你真想从我身边带走她,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可你,敢要她吗?敢不敢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宣布你对她的爱?” 童苏苏听到他这么说,不再乱挣乱动,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闪耀着扣人心弦的热切光芒,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程皓安。 是的,只要他此时说一句:苏苏,我也喜欢你,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么从此以后,哪怕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追随着他,陪伴着他。风雨不惧,无怨无悔…… 以后不许再为别的男人哭 程皓安却久久没有说话,并且下意识地避开了童苏苏满含希冀的眼神,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睍莼璩伤 “皓安哥……”童苏苏的心中很快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却依然不甘心地喊了他一声。 “苏苏,对不起……”程皓安终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决然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童苏苏只觉得自己一颗激烈跳动的心似乎又被浇上了一盆兜头冷水,满身满心都是彻骨的冰凉。 她从来不爱哭,可是眼泪还是疯狂无助地涌了出来,迅速打湿了她的眼睫和脸颊。 程皓安没有回头,脚步反而加快,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那种从容淡定,看起来有些狼狈。 童苏苏再也无可忍受,不顾一切地甩开了舒凯辰向前跑去。 这次,舒凯辰没有再阻拦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后面,看着她固执地追上了程皓安,满面泪痕地质问他:“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对不起……”程皓安垂下了眼眸,不敢看童苏苏哭得梨花带雨的双眼。 因为,那会让他的心脏像刀割一样疼痛……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童苏苏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就像个胡搅蛮缠的泼妇一样让人厌恨,既可悲又可怜,可是她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 仿佛面对上学时一道最难解答的数学题,程皓安黯然锁紧了双眉,无言以对。 这时,就好像是要帮他解围一样,孟姗刚好从演艺厅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吃了一惊,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进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程皓安苦涩地笑了一下,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走吧,我们进去。” “可是,苏苏……”孟姗扭头看了看还没有来得及抹去脸上泪花的童苏苏,有些不太放心。 “她和我闹了点小别扭,一会儿就好了。”程皓安的声调已经恢复了温润自然,没有再看童苏苏一眼,带着孟姗走远。 童苏苏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仿佛已经被掏空了,头低低地垂了下去,连哭都没有了理由。 舒凯辰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孤单失意的女孩轻轻拥进怀中,低沉有力地说:“你还有我。” 就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家大人,童苏苏本来已经收了回去的眼泪再度决堤,“哇”地一声哭了个肝肠寸断。 舒凯辰也没有说什么劝慰她的话,只是安静又耐心地搂着她,让她畅快淋漓稀里哗啦地哭着。哪怕旁边有人路过,无不好奇地对他们投过形形色色的注目礼,他也似乎毫不在乎。 只可惜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原本还是笔挺崭新的,现在被童苏苏连揉代抹眼泪的,弄了个一塌糊涂。 后面童苏苏自己也渐渐感到哭得没意思了,可又不能马上收住,只能一下一下小声地抽噎着,像极了哭累又不知该怎么收势的小孩子。 舒凯辰这才安抚地拍了拍她还在微微颤栗的肩膀,为她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巾:“好了,把脸擦干净,我陪你进去看表演。” 啊?她不是正陷入在失恋的悲伤中吗,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地提起看演出呢? 童苏苏有些错愕,大脑一时也不能这么快转换状态,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狼藉一片的脸颊,委委屈屈地嘟了嘟嘴:“时装秀肯定早就开始了……” “没关系,好的展品一般都会留在最后。”舒凯辰低低地笑了一声,俯下脸在她光滑清凉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淡定自如地宣布:“以后不许再这样为别的男人哭了,你哭起来很难看。” 切!难看就难看!关你什么事? 童苏苏被他气得直翻白眼,也忘了自己刚刚还是一个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抬起了手就要打他。 可是却被舒凯辰顺势抓住小手拉入了怀中,贴在她的耳畔轻笑着低语:“苏苏,我的意思是,你这种丑样子,只能给我看到!” 童苏苏的脸一红,本来想狠狠骂他一句推开他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低下头她又偷偷地笑了,她也觉得自己蛮变态的。 两人进去的时候,时装表演果然已经开始。 华灯炫彩的舞台上,靓丽高挑的模特们正踩着强劲的音乐节奏,向观众风情万种地展示着她们身上那一件件新潮时尚的衣装。 舒凯辰的助手早就帮他们留好了位置,自然是最靠近舞台的贵宾席。 童苏苏坐下来随意往两边瞄了一眼,慕凌轩也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可是却明显对舞台上那华美多姿的表演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就落在他身边的成甜甜身上,一副标准护花使者的模样。 不过人家那位成小姐,却显然又对他毫无什么好脸色。只是一脸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偶尔和一起来的女伴小声议论一下,对慕凌轩殷勤备至的关注或者是关心全然视而不见。 慕凌轩也并不计较,哪怕她的态度那么冷淡,他的嘴角始终都带着一丝温和的近乎宠溺的笑意。 那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最眷恋的女孩,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爱意…… 童苏苏不由又感慨起来,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慕凌轩那么拽得二五八万的一个人,遇到了这位成小姐,也只有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想到他方才那样不讲信义地涮了自己,此时看他受到这种冷遇,童苏苏感到十分解气,暗暗在心里说了句:活该! 至于程皓安和孟姗坐在哪里?她已经不想去专门用眼睛搜寻。 经过了刚才那样一番折腾,相当于她再一次向他表白,再一次地被他无情拒绝。她仿佛真的心力交瘁,不再幻想着把小时候做过的梦变成现实…… o(n0n)o~慕凌轩和成甜甜是系列完结文《冷总裁的俏丫头》里面的男女主,对他们故事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 对她很宠溺 女人天生就爱漂亮的衣饰,何况这场奢侈品牌的时装秀的确是非常精彩。睍莼璩伤 随着场中的热烈气氛不断升级,童苏苏很快就忘记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了美轮美奂的表演之中。 舒凯辰是带着工作来的,不过也没有忽略童苏苏的感受。 只要她对台上展出的服装流露出赞叹或者是批判的表情,舒凯辰都会宠溺地搂一搂她,耐心地陪她谈论几句。 最后亮相的,果然是一件最为引人注目的精美长裙。 纯白的色彩,剪裁得合体贴身,上面缀满了金光闪闪的亮片。高贵典雅,璀璨生辉,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射出水波一漾的潋滟光芒。 台下的女人都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包括自认为不虚荣很淡定的童苏苏也忍不住艳羡地叫出了声:“哇!好漂亮的裙子!” 舒凯辰笑了笑,不露声色让身边的助手记下货号,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喜欢吗?我让他们去订货,你穿一定更好看。” 童苏苏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太贵了。” “你值得穿这么贵的。”舒凯辰不以为然地勾勾唇角,风采格外迷人。 此时,展会已经完满结束。剩下的,无非就是售出商品,商家和来宾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那位叫许林的年轻助手也适时起身,大概是真的要去给她订下这件昂贵美丽的长裙,童苏苏急了,大声喊住他说:“喂!你别去!” 许林愕然站住,不解地看了看童苏苏,又去看自己的老板,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好? 舒凯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苏苏,别固执,我愿意送你这件裙子。” “可我不愿意要!”童苏苏看着他,神情很是认真:“你买了我也不会要的,真的,别浪费钱了。” 是的,她虽然生活在条件比较优越的家庭,可是却并没有养成像某些富二代那样全身名牌,一掷千金的习惯。这么贵重奢华的裙子,更是从未穿过。 喜欢的东西,她会努力争取。但是不属于自己的奢侈物品,她也绝不会贪心…… “给你买礼物,我从来不会觉得是浪费钱。”舒凯辰忍俊不禁又笑了。 “反正我不要。”童苏苏还是直摇头,态度坚决。 舒凯辰微微蹙了一下俊朗的剑眉,忽然轻声说:“苏苏,如果我不给你买下来,你信不信,慕凌轩一定会买下来送给成甜甜。” 啊?童苏苏愣了,这才想起还有另外一个和舒凯辰一样拽得不相上下的人也在这里。 她扭头往那边瞟了瞟,果然看到慕凌轩也正在轻言细语地对成甜甜说着什么,隐约能听到成甜甜冷淡又不客气的声音:“我不要!你如果非要买,爱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你认识的美女多。” “哈!”童苏苏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学着成甜甜那种冷冰冰硬邦邦的腔调说:“我不要,你如果非要买,爱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你认识的美女多……” 舒凯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笑道:“你看,我总不能被他比下去。” “这有什么好比的?”童苏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站起身说:“你要是真的想请客,不如什么时候请我吃顿好吃的算了!” “那就今天吧。”舒凯辰反应真是相当的快,知道她怎样都不会收下那条贵重美丽的裙子了,也跟着站了起来:“苏苏,今天我就很空闲,正好请你吃饭。” “可我刚刚……”童苏苏眨了眨眼睛,有心想要推脱,可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 “这样吧,给你一道选择题,最简单的。”舒凯辰看着像一只顽皮小猫一样娇俏可爱的女孩,心中柔情百转,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要不,你就收下我送给你的礼物,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吃晚饭。二选一,你选什么?” “哦,那就选吃饭吧。”童苏苏想也不想就答道,答完了,才又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绕进了圈子,当下愤愤然地嘟起了小嘴:“我干嘛要选啊?明明可以什么都不选!” “反正你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吃晚饭了。”舒凯辰唇边的笑意轻轻浅浅荡漾开来,一双深邃的眼眸越发漆黑秀亮,如同浩瀚夜空中最闪耀夺目的启明星:“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别小看人!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是说话也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言而有信的,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童苏苏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还不忘不服气地回敬着他。 走到电梯口时,很巧,刚好又碰到了也刚刚从演艺厅出来的程皓安和孟姗。 这会儿正处于不早不晚的中间时刻,观看时装表演的客人要么早已先走了,要么就是还留在会场订购商品。等电梯的,就只有他们四个。 童苏苏脚下一顿,不假思索地对舒凯辰说:“我们走楼梯吧。” “电梯已经到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舒凯辰这次却没有顺从着她,牢牢牵住她的手走入电梯,同程皓安孟姗并肩而立。 童苏苏觉得十分别扭,故意把脸转向了别处,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想省略。 “苏苏,你们也这时才走啊。”开朗大方的孟姗不明就里,依然十分亲昵地同她打着招呼:“今天回家吗?” “不回家,我和朋友出去吃饭。”童苏苏不甚热情地回了句,并且有意往舒凯辰身边靠得近了一些。 舒凯辰也很会给她撑场面,适时搂住她的肩膀,还极有风度地对孟姗点了点头,表现得真像一个对女友体贴入微的优质男人。 “原来是要约会呀。”孟姗调侃地笑了下,心里却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中午吃饭时,童董事长给苏苏介绍的明明是另一位气派不凡的帅哥呀。怎么这会儿,苏苏身边又换了一个? 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很要好了…… o(n0n)o~ 你敢吻我吗 “对呀,是要约会,除了吃饭,晚上还有很多节目。睍莼璩伤”不知是出于一种稀奇古怪的心态?童苏苏忽然变出了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十分兴奋似的。 “呵呵,玩得开心点。”孟姗轻轻笑道。 “那当然,我肯定会开心!”童苏苏近乎赌气地说了句,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程皓安。 他正沉默地盯着电梯银光铮亮的表面,面色淡漠冷清,眼眸幽深暗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童苏苏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兴味索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再也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 出了电梯,孟姗同他们招手道别,挽着程皓安翩然走远。 舒凯辰轻轻揽住了怅然若失的女孩,温和地问:“想吃什么?” “随便。”童苏苏回答得意兴阑珊,懒洋洋的。 舒凯辰当然注意到了她的敷衍与心不在焉,却什么都没有表露,依然笑得云淡风轻:“那就听我的安排好了,走,跟我一起去取车。” 童苏苏这时猛然想起自己也是开了车过来的,便说:“我也有车。” “哦?”舒凯辰故作惊诧地挑了挑眉,戏谑地笑道:“要不,今天你给我当司机,让我也享受一下?” “算了,我那破车你也瞧不上的。”童苏苏原本只希望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打工白领,当然不想让他看到爸爸送给她的那辆车也还值些价钱,觉得自己真是一时失言,岔开了话题说:“你去开车吧,我在酒店外面等你。” “好,不许走太远哦。”舒凯辰爽快地对她笑笑,往停车场走去。 童苏苏一个人慢悠悠地来到酒店大门外,注视着路边花坛中开得姹紫嫣红的花丛发呆。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戏剧性的事情,她又忍不住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苏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儒雅,不过却好像带着点淡淡的沙哑。 童苏苏的心倏地一跳,飞快地转过身来,看到程皓安就站在距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眸色深沉地凝望着她。 金色的夕阳,为他挺拔的身姿镶上了一道夺目的光芒,使他看起来更加俊逸潇洒,可又似乎遥不可及…… 童苏苏眯了眯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和声调都平静下来,漠无表情地问:“你怎么来了?孟姗呢?” “苏苏,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程皓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跨前一步站得和她更近。 “不要和谁?”童苏苏蹙紧了秀丽的眉头,故意问道。 “那个舒总,你们不是一路的人。”程皓安说得更为直截了当了一点。 童苏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讽刺十足地笑了:“那我和谁是一路的人?你吗?还是另外别人?皓安哥,你自己不喜欢我,难道还希望其他所有的人也都不喜欢我吗?” “苏苏,我是为了你好。”程皓安说,可是就连他自己也能听得出来,这句话语里的苍白和无力。 “嗬!为了我好?”童苏苏冷然嗤了一声,突然感到十分生气,更加愤愤不平地去质问他:“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谁?我需要你为了我好吗?” “苏苏,你别任性。”程皓安微微叹了口气,低沉地说:“舒凯辰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够了!”童苏苏觉得完全不可忍受了,神情激烈地打断他:“除非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老公!否则,永远别跟我说这样的话,也永远别干涉我和谁在一起!” 程皓安颓然握紧了双拳,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难道哥哥不可以管你吗?” “哥哥?”童苏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只想当我哥哥。不然你看到我和舒凯辰接吻,就不会动这么大的脾气。皓安哥,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也敢吻我,我马上跟你走,而且从此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任何你觉得不好的男人来往。” 她说着便挑衅地靠近了他,扬起漂亮得令人心折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他的下巴:“你敢吗?” 两人紧张地对峙了一会儿,彼此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最终,程皓安却黯然垂下了眼眸,好像一个彻底灰心的战败者。 童苏苏满心的愤怒一层一层地消褪,到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失望与悲哀,苦涩地笑了一下说:“皓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程皓安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却翻滚着无可平息的惊涛骇浪。 他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他仿佛要真的失去她了。失去这个从小就依恋着他,也信赖着他的可爱女孩…… “苏苏!”他突然急切地抬起了头,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对她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一辆豪华小车正好在他们身边的马路平稳停下,并且重重按了几声喇叭,打断了他后面将要说出的话语。 是舒凯辰,不早不晚,刚好在此时赶来,自然也看到了这样引人遐想无限的一幕。 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眸中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降下车窗,淡然自若地喊了声:“苏苏,上车。” 童苏苏轻轻咬了咬嘴唇,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坐进车里,没有再看程皓安一眼。 然而当车子启动之后,她却还是忍不住扭过头,透过车窗向后张望了一下。 只见程皓安还定定地站在原地,神情是一片模糊的黯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到童苏苏转过身来坐好,舒凯辰才极为随意地开口:“苏苏,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几样特色菜你肯定会喜欢,我带你去。” 童苏苏撩撩头发,心不在焉地呼出一口气:“算了,我不想去了。” “说个理由,为什么不想去了?”舒凯辰声色未变,口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不过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能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正在凛然收紧。 被他毫无风度赶下车 “我不想吃饭还要什么理由?”童苏苏一向是属于神经大条的,自然觉察不到身边男人已经隐约蔓延出苗头的怒意,反而愈加不耐烦:“我不饿,吃不下,行不行?” “看到了你心爱的皓安哥,连饭都不想吃了?”舒凯辰的脸色很黑,声音更是冷得跟大冬天掉下的冰渣似的。睍莼璩伤 假如说刚才看表演时,他整个人还是风和日丽的阳春季节。那么现在,俨然就变成了冷风刺骨的三九严寒天……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愣了愣,气愤地张大了眼睛去瞪他。 “没什么意思。”舒凯辰目光幽冷地平视着前方,下巴显现出近乎冷酷的弧度:“只是想问清楚,你到底去不去吃饭?” 或许是从刚才被他呵护备至的公主骤然降落到灰姑娘的待遇落差太大,童苏苏受不了他这样冰冷讽刺的语气与态度,索性与他作对般地吼了声:“当然不去!” 舒凯辰突然踩了急刹车,车子来了个大的漂移刷地停下,轮胎与地面擦出剧烈的声响。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猛不丁来上这样一招,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无端端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一时更是气急败坏:“你没病吧,干嘛突然停车?” 舒凯辰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靠!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了?车子已经开出了那么远,这里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他要在这时赶她下车? 晕死了,他虽然一贯霸道无礼又不讲绅士风度,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 童苏苏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能淡定了,半信半疑地问:“你让我下车?” “是!你下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舒凯辰满面不耐,身上散发的每一分气息似乎都充满了能吞噬人的阴霾与冷酷。 “喂,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啊?”童苏苏刚刚的猜测被无情证实,气结地挑高了眉毛,声音都变得尖利:“不是你千方百计要请我吃晚饭的吗?现在在这里,你居然赶我下车?”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准备再请你吃饭。”舒凯辰漠无表情地说,根本不再看她,似乎再多看她一眼,就有足够的冲动把她从车里扔出车。 “好!算你狠!我下车!”童苏苏情绪错乱地点点头,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又恶狠狠地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请我吃饭!永远都别请我吃饭!更别肉麻兮兮地说什么你喜欢我!鬼才相信你这神经病说的神经话!” 舒凯辰忍耐着没有回应她,只是近乎凶恶地咬紧了牙关,神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童苏苏却不怕他,揉了揉被气得干燥发白的嘴唇,想起他以前包括今天都还肆无忌惮地吻过她,越发气恨难平:“还有,不要妄想再占我的便宜!舒凯辰,我不会那么傻了!” 说着,她带着无可理喻的愤怒与不甘下了车,像发狠似的,大力“砰”上了车门。 原本童苏苏还想照着这辆半路丢下她的名贵小车狠狠踢上几脚的,最好把舒凯辰的爱车踢出几道擦不掉的印痕来,这才够解气。 可是她的双脚刚一挨到地,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嗖”地一下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急速地向前开走了。带起的尘烟扑了她一身,甚至差点挂到她的人。 “神经病!自大狂!我要是再理你一句,我就不姓童!”童苏苏慌不择路地退到一边,顾不上这是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中央,冲着只能远远看到一点小黑影的豪华小车跳脚大骂,出门时精心打造的淑女形象在这一时刻完全被破坏殆尽。 最终这一天,童苏苏连气带累,原本穿着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就不习惯,又被舒凯辰毫无风度地半路甩下,绕了一大圈弯路才转回凯莱酒店开了自己的车回到家。 几经波折满腹郁闷的童苏苏,晚饭只郁郁不乐地吃了一碗泡面,却也因为太马虎没有泡好,吃了几口就倒掉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童苏苏很少见地失眠了。 白天经历过的一件件事情,就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接连不断地轮番回放。 她翻来覆去,老老实实地数了好几百只羔羊,却依然不能静心入睡。 总之就是心烦气躁,情绪败坏,心中有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浑身上下似乎都不舒服。 最后她突然惊愕地发现,她一直所纠结的,所不能释怀与接受的,好像并不是程皓安对她再一次的拒绝。 而是因为某个无耻又无赖的人开始信誓旦旦地要请她吃大餐,最后却在半路无比恶劣地放了她的鸽子……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谁稀罕和他一起吃饭?那种无聊到极点的变态,想想就恶心! 童苏苏不屑地瞥了撇嘴,可是心跳却无端加快,脸颊在暗夜里可疑地烫了起来。 她不敢再多想下去,拉过薄毯蒙住脑袋迷迷糊糊地睡了。 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第二天早上,童苏苏黯淡着脸容,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有同事热热闹闹地围了过来恭贺她。 原来上周五她在凯越集团出色发挥力退其他几家竞争公司,顺利拿下度假村的工程,已经传遍了整个设计部。 相比同事们的拳拳热情,童苏苏明显情绪不佳,只是懒洋洋地敷衍了他们几句,就拿了记录本去会议室开会。 例会照样是依照往常一样的程序进行,不过最后许总在做总结的时候,却有意多讲了几句话。首先肯定了这段时间在喻总监的辛勤带领下设计部所取得的优异成绩,随后专门点名表扬了童苏苏。 许皓哲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语气也是一派不甚在意的淡淡然。 但是全场还是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年轻的员工都用赞赏以及羡慕的眼神近乎崇拜地看着童苏苏,平时关系好的同事更是在桌下偷偷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 这也是童苏苏进入公司以来,第一次在这样的全体员工大会上,得到冰山老总的亲口赞扬。睍莼璩伤 她一兴奋,一时也忘了自己这两天来所一直纠结着的烦心事,乐呵呵地跟着大家一起拍手鼓掌。秀丽的脸颊因为染上了喜悦的红晕,变得红扑扑的,像是春天田野里绚烂开放的映山红…… 散了会,童苏苏神采飞扬地回到办公室,一身轻松开始工作。 不一会儿,喻英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说了句:“苏苏,恭喜你。” “谢谢喻姐,我能有今天的进步,和您平日的悉心指导是分不开的。”童苏苏原本对那天晚上喻英不够厚道的做法还颇有些心存微词,不过这个时候因为心情好,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她这样乖巧机灵的话语,喻英听了自然十分受用,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呵呵,是你自己聪明努力,我只是起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喻姐,您太谦虚了。”童苏苏笑嘻嘻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苏苏,加油哦,我看好你。”喻英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许总让你过去他办公室一下。” “现在吗?”童苏苏诧异地挑高了眉毛,一大清早冰山总裁就要亲自召见她,这是福还是祸啊? “是啊,你快去吧。”喻英点点头说:“估计是要跟你谈去凯越集团跟进工程的事。” “啊?”童苏苏满脸的阳光灿烂登时像夏日变天一样急急地收了回去,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 她又无限懊恼地想了起来,自己马上就要过去凯越集团上班了,美其名曰,方便随时跟进度假村的工程。 这一切,都是舒凯辰的指令。 而那个霸道又可恶的人,就在昨天,还毫无风度地把她从半路赶下了车。害她穿着高跟鞋绕了那么一大圈冤枉路,脚到现在都是疼的…… 回想到了这种种令人气恼又烦心的一桩桩破事,童苏苏刚刚云开雾散的好心情又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最后,在喻英的催促之下,她耷拉着脑袋,苦着小脸,磨磨蹭蹭地往许皓哲的办公室走去。 就跟上周一样,许皓哲依旧中规中矩地坐在办公室桌后批阅文件,神色冷峻,气势威严。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陌生环境,每天被迫与狼共舞,童苏苏非常郁闷,垂头丧气地喊了声:“许总,我来了。” 许皓哲抬起深潭般的黝黑眼眸,看到昨天还凶巴巴逼着他不准酒后开车的女孩,今天明显气色不佳。正无精打采地站在办公室的门边,嘟着嘴巴看他,好像很委屈似的。 在恒雅做了这么长时间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冷面老总,许皓哲真是难得这样高调地表扬一次人,可是反而似乎像是得罪她了。 他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漠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坐吧。” 天哪!冰山老总竟然会主动开口让她坐下!这从所未有过的特殊待遇让童苏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愣了片刻才走到沙发边坐好,满心的烦闷也暂时冲淡了一点点。 “这次凯越度假村的方案,你做得很不错。”许皓哲从来不会多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通知了财务部,从下个月开始,你的薪水会上浮一档。” “谢谢许总,这都是我份内该做好的事情。”童苏苏客气地说,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嘀咕:冰山现在对她的态度貌似比以前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在凯莱酒店门口遇到他那一幕有关? 毕竟,昨天她那么热心快肠地把喝醉酒的他安全周到地送上车,只要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有所感动的吧…… “凯越集团那边要求你尽快过去熟悉工程的前期规划,你准备一下,今天就过去报道。”听了她的回答,许皓哲似乎觉得没什么可多说的了,语波无澜地吩咐了一句,便埋下头继续工作。 “啊!”童苏苏的脸色登时变了,想也不想就说:“许总,非得让我现在过去吗?能不能晚些时候再说?” “有什么问题吗?”许皓哲停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再次将深邃如炬的视线投注到她的脸上。 “是有问题……”童苏苏犹豫了一下,坦率地说道:“我不想过去。” 许皓哲眸色锐利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浓黑的双眉不悦地拧紧:“童苏苏,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好员工,是不应该在上级安排工作的时候挑三拣四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过去那边上班。”童苏苏眨了眨眼睛,索性直说:“说实在话,我宁愿在这边多干一些活,少拿一些钱,都不愿意去凯越!” “为什么?”这话倒让许皓哲有些意外,他将身体闲适地靠进了身后的转椅,冷然问道。 “因为……”童苏苏纠结地咬住了下唇,一时被难住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很烦舒凯辰,并且刚刚和他翻了脸,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吧…… “如果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那就这样吧,你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好,尽早过去报道。”许皓哲看她久久难言,不耐烦再等待下去,自行宣布了结果。 “许总!”童苏苏急切地喊了一声,脊背下意识地挺直,不过很快又颓然地松垮了下去。 她的确,没有什么必不得已的理由可以说不去,除非是真想不干了。可是现在,她显然还没有打算真的辞职…… 许皓哲看了看倏然间变得灰心丧气的女孩,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品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了一句很不符合他平日行事风格的话语:“童苏苏,我可以跟你保证,过去凯越集团上班,你不会太辛苦。工作不是玩游戏,不能动不动耍小孩子脾气。” 或许是他难得一次这样语重心长的说话语气让童苏苏的胆子变大了,也或者是对舒凯辰那强烈的抗拒感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冲口而出:“许总,我不想过去上班并不是因为怕辛苦,而是因为,那边的舒总很有可能会借机骚扰我!” 真是冤家路窄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冲口而出:“许总,我不想过去上班并不是因为怕辛苦,而是因为,那边的舒总很有可能会借机骚扰我!” 哦?!这句话对比与她先前说的,无疑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让人既吃惊又好笑。睍莼璩伤 许皓哲刚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被呛得连咳了几声,不得不再度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孩。 无可否认,作为一个时尚活泼的都市女郎,童苏苏的确是有几分姿色。 可问题是,人家凯越集团声名显赫的舒大总裁,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引起无数妙龄女孩的尖叫和追捧。身边缺什么,唯独应该不会缺少美女的。有必要对她进行骚扰吗?居然还得借机? 这个童苏苏,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没准人家舒总只是随意多瞟了她两眼,她就以为舒总是看上她了…… 想到这里,许皓哲十分无语,近乎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童苏苏,我不反对你有丰富的想象力。可是,女孩子说话做事,最好还是要切合实际一点,别整天生活在自己的臆想里。” “什么丰富的想象力?”童苏苏挑高了秀丽的双眉,不高兴地辩驳:“许总,我没有生活在自己的臆想里,我说的都是事实。” “据我所知,舒总并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你安心工作就行,不要胡思乱想。”许皓哲拿出了官方腔调,自己也奇怪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和耐心?居然还能耐着性子跟她讲这些。 莫非是因为昨天,她不顾一切义正词严地制止了他酒后驾车,他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善良…… “他本来就对我不怀好意,不信你问喻总监!”童苏苏听出了许皓哲话语里的讽刺和敷衍,不由越发愤然。 “舒总有什么必要对你不怀好意?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么?”许皓哲微微提高了声调,一个女人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地步,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算了,不说了。”童苏苏觉得跟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就好像是来自两个星球的生物,完全无法沟通,偃旗息鼓地站了起来:“我去报道就是了。” 说着她便抬脚往门外走去,许皓哲却又叫住了她,语气有些强硬:“等等。” 童苏苏停住脚步,忍耐地回过头:“许总,还有事吗?” 许皓哲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眸光幽深地看了看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童苏苏突然觉得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了,咬了咬牙齿,没好气地说:“许总,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决定去凯越集团上班了,就一定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不会给你添乱子,也不会自己偷偷溜掉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在凯越集团真的遇到了什么困扰,或者是做得不开心,可以随时跟喻总监说。”略微停顿了一下,许皓哲又低沉地说:“也可以直接找我。” 咦?这还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冷面铁心的许冰山吗?怎么这会儿,好像觉得他变得有人情味了一点? 童苏苏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才不以为意地说:“找你又能怎样?既然都答应他们这个条件了,难道你还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小职员去得罪凯越集团那样的大财神吗?” “至少我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我的员工!”许皓哲仿佛被她激怒了,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神情显得十分不耐:“不会为了这点利益就容忍你被人骚扰!”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空气中弥漫过片刻的怪异气氛。 许皓哲漠无表情地抽了几口烟,大概是冷静了下来,声色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淡漠:“你去吧。” 童苏苏刚要走开,又听到许皓哲说:“让司机小陈送你过去,有困难记得找喻总监,我的电话你也记一个。” “嗯,我有你的电话。”童苏苏不由弯着眉眼笑了笑。 这次,是真心的,心情仿佛真的轻松起来。 因为在这一时刻,她感受到了,他们的冰山老总,并不是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她去外面工作,也并不是孤身奋战。 虽然她暂时离开了恒雅,但是这里依然就像她的娘家一样。如果受了欺负,自然会有人给她做主的…… 坐着单位的小车再次来到凯越集团那座气派辉煌的大厦,童苏苏的心中真是百味陈杂,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 她只希望,舒凯辰让她过来跟进工程真的是出于工作角度考虑。而他们给她安排的工作室,最好不要距离舒凯辰太近了…… 童苏苏原以为,凯越集团这边催得那么急,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她过来上班的准备,给她把一切该布置的也布置好了。 可是谁知道,当她问起行政部那位负责接待她的工作人员,她的办公室在几楼时,工作人员竟然客气地说:“这个,许特助还没有吩咐,我带你上去问问吧。” 晕,这样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还用得着总裁特助亲自吩咐?简直是小题大做,故作神秘!不会又是舒凯辰玩的什么新花样吧。 童苏苏在心底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不甚热情地跟着工作人员上楼。 还好只用去问许特助,只要不是见到舒凯辰本人,她其实什么都无所谓。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那么不如人意。 童苏苏和那位行政部职员刚刚踏出电梯,很巧,另一部电梯也几乎同时在二十八楼停下,随之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衣冠楚楚,气派不俗的人影。 其中之一,正是他们此时要找的许特助,而另一位,却是童苏苏最最不想看到的舒凯辰。 活见鬼吧!还真是冤家路窄! 童苏苏暗暗咬了咬牙,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别处,假装没有认出他们。 o(n0n)o哈!俩人又狭路相逢了,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呼呼,求月票支持!亲爱的们要热情点哦,你们的鼓励是我写文最大的动力! 受到他的冷落 那位行政部职员当然不敢像她这样,在公司最高领导面前表现得如此无礼,赶紧恭恭敬敬地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童苏苏说:“许特助,这是恒雅装饰过来的童小姐,想问问您给她的办公室安排在哪儿?” 许林听了这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去看舒凯辰的反应。睍莼璩伤 可是舒凯辰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敛了敛眼眸,连扫都没有扫童苏苏一眼,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许林只好说:“童小姐,请跟我来。” 童苏苏虽然早已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可是也没想到舒凯辰再见到她会是这么一副冷若冰霜不理不睬的德行,一时又是气愤又是不甘,只能在心里狠狠诅咒着他,愤愤不平地跟着许林往前走。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生气,还有一种的微妙心情是她所没有觉察到的。 那就是因为舒凯辰对她的冷淡,她感到失落了…… 令童苏苏再一次意想不到的是,许林居然直接带着她来到了舒凯辰的办公室。 彼时,舒凯辰已经坐在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后,开始一本正经地工作了。听到他们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谁欠了他成百上千万的帐赖着不肯还似的。 许林看了看他的脸色,斟酌着词句说:“舒总,童小姐已经过来了,您看,她的工作室放在哪儿更合适些呢?” 舒凯辰冰寒着一张酷脸,似乎很是不耐:“这点小事,你还要问我?” “好,我马上去安排。”许林心领神会,对童苏苏点了点头道:“童小姐,你先在这儿坐会儿,等下我让人过来叫你。” 童苏苏愣了愣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呵呵,我是找人给你布置办公室,很快就好了。”许林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于是,这间豪华阔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童苏苏和舒凯辰两个人。 童苏苏紧抿着嘴唇站在屋子中央,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觉得浑身别扭。 舒凯辰依然气势凛然,冷着脸目不斜视批阅文件,偶尔抬眸也只是在电脑上敲打几下。把一旁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女孩当成了透明人一样,整个视角都忽略了她的存在,完全视而不见。 童苏苏越发感到没趣,怏怏不乐地走到沙发边坐好,掏出手机上网。 既然人家这么不待见她,她也没必要主动贴上去说什么好话,一个人自娱自乐好了。 原本是准备默默无闻低调再低调地打发掉这一刻艰难的时光,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不知是她穿得太少?还是是屋中的冷气开得太足? 坐着坐着,童苏苏居然狼狈不堪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而又滑稽。 她十分尴尬,同时也真觉得有些冷了,下意识地抱了抱自己凉意阵阵的胳膊,坐得距离空调的风口位置远了点。 随着她的这一连串不经意的小动作,舒凯辰那墨染笔刻般的浓眉拧得更紧,满脸都是黑沉沉的阴云,好像更不高兴了。 呃,他该不会是怕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他吧? 童苏苏揉揉头发,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走出去?给他留一个安全清净的空间。 这时候,突然听到“嘀”的一声响,只见舒凯辰拿起遥控器啪地关上了空调,随后继续埋头看文件。 咦?他怎么想着关空调了?难道是发现到我其实蛮冷,体贴周到地为我着想? 童苏苏的心,忽然就不明所以地暖了一下,也顾不得计较太多别的了,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舒总,我不要紧的,你要是热,就还是开着空调吧,我可以出去等许特助。” 舒凯辰咬了咬牙齿,根本不屑看她,好半天才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我是自己不想吹空调了,和你无关!” 童苏苏无语地撇撇嘴,在心里说:你真的不热么?可我明明看到你额上还有汗呢!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一番好心反而好像是更加得罪了舒凯辰,她决定还是自己玩自己的,懒得再搭理他。可谁知道刚刚点开手机网,又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糟了,可能真的感冒了! 童苏苏不无悲催地想着,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将自己的短裙又往下拉了拉,好像这样,就能保暖一点似的。 “既然怕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冷不防的,舒凯辰冷冰冰地开了口,语气很不友善,似乎有压抑着的怒气。 “我不冷。”童苏苏怔了一下说,其实她更想嘀咕的是: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舒凯辰冷然哼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紧闭的窗户重重拉开,声响弄得很大。 刹那间,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清新的空气悉数传了进来,童苏苏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于是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 “是我自己想透气,跟你没一点关系,别自作多情!”舒凯辰却丝毫不给她面子,紧绷着脸回到座位坐好,像是正在和人生气闹别扭的小孩子。 切!谁会跟你自作多情啊?真是有病! 童苏苏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暗自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会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了。 恰好在这时,许林敲敲门走了进来,客气地对童苏苏说:“童小姐,工作室已经全部布置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过去,随时叫我。” “哦,在哪里?”童苏苏觉得他的到来真是夏日里的一场及时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当然是现在就过去了。” 许林先看了看舒凯辰的脸色,然后才说:“就在总裁办公室的旁边,专门腾出了以前的一间秘书室。” “啊?就在这里啊?”童苏苏原本还兴冲冲地想去参观自己的新办公室的,听了他这话立马蔫了:“只有这间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安排楼下的屋子?” “呃,我们考虑过了,度假村的这套设计方案以后可能需要经常请示总裁,所以将工作室设在这里,更方便你和舒总沟通。”许林从善如流地答道。 又欺负她 童苏苏咬咬嘴唇,已经没有气力再跟他们争执,无精打采地说:“走吧,带我过去。睍莼璩伤” 来到紧邻着总裁室的一间独立办公室,许林和她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童苏苏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简约合理,光线充足,各类办公用品也一应齐全,应该还算很舒适的。 她是第一天过来,凯越集团还没有将设计稿的修改意见提供给她,这会儿根本没什么事。 于是她便坐下来打开了电脑,悠悠闲闲地浏览起自己感兴趣的网页。 这样轻松自在的生活,以前在恒雅可是从来不能享受到的,说起来,还真不错。 童苏苏一边熟练地操作着鼠标,一边暗暗吁了口气,在心里想:就这样也行吧。只要不与那个喜怒无常神经变态的舒凯辰多打交道,来这儿上班,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过了会儿,一位长相甜美的秘书小姐走了进来,自我介绍说她叫何晶。 何晶先是给童苏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凯越的各项情况,然后递给她一张饭卡,说是公司每天会免费为员工提供早餐和中餐,用餐时记得带上这张卡。 童苏苏随意点了点头,心中不甚在意地想:他们那个餐厅师傅的手艺貌似还可以,既然是免费的,等会儿再下去好好品尝下好了…… 何晶走后,她继续兴致勃勃地在网上游逛,渐渐的却觉得越来越疲乏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直发冷。可能是夜里开着空调睡觉,真的受凉了。 这样到了中午,童苏苏既没有胃口也没有精神下去吃饭了,索性掩了办公室的门,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礼貌的敲门声。 她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进来的依然是何晶,笑盈盈地问她:“童小姐,已经下班了,你怎么不下去吃饭呢?” “哦,我不太饿,不去吃了。”童苏苏敷衍着说。 “那怎么行呀?还有一下午的班要上呢,你不吃一点东西怎么能受得了?”何晶也刚上班不久,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好心好意地说道。 “呵呵,不要紧,我有时不吃饭也习惯的。”童苏苏勉强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脸这么红。”此时,何晶发现了她脸色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唉,应该是凉着了。”童苏苏烦恼地叹了口气。 何晶想了想说:“那你在这儿休息,我给你带一份饭上来吧。” “没事没事,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童苏苏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印象不错,赶紧说:“一点小感冒,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何晶看她态度固执,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童苏苏揉了揉愈发胀痛的头颅,感觉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明明平时身体够好,可是今天第一次过来这里就生了病,可见这个地方,真的与她相克不是她的福地…… 她也没劲多抱怨,兴阑珊地想了会儿,便又昏沉沉地伏在了桌子上,这样似乎能稍微舒服一些。 没过多大一会儿,却听到门又开了,她以为还是何晶,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说了不吃饭的,你还真给我带来了呀……”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她,只有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快速走来,一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像是带来了一股慑人寒意。 尽管人晕乎乎的,可童苏苏却还是明显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强撑着精神抬起头,便见到了舒凯辰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正紧锁着双眉,满目不耐地瞪着她。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你怎么来了?” “本来就病着,你还就这样睡在桌子上,就不怕明天连床都起不来了吗?”舒凯辰没好气地拧拧眉毛,恶狠狠地吼了句:“起来!” 童苏苏没想到她在病中他还这样凶地对她,一时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我生病了,又不是故意这样的……” “就因为生病了,才更不能这样!”舒凯辰丝毫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不耐烦地提高了声调:“跟我下去吃饭,然后看医生,别让我动手拉你!” “我不吃饭,我也不看医生!”童苏苏更加受不了,赌着气说:“你去吃你的饭,干嘛管我?” “我就是吃多了才想管你!”舒凯辰气结地咬咬牙齿,一把把她拽了起来:“你最好听话点!别逼我发火!” “你干什么啊?”童苏苏冷不丁被他大力拉起,手腕痛得像是要断掉一样,顿时委屈得眼睛发红:“我头疼死了,你还欺负我?” 晕,这就叫欺负?舒凯辰无语地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并不是太烫。 他不露声色舒了口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凶恶:“去吃点东西,会好些的。” 童苏苏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变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他面前的必杀绝技,索性更加变得娇气:“舒凯辰,我真的不舒服,不想下楼了。浑身都没劲,好难受……” 舒凯辰原本是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的,这女人就是这样!典型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的货,对她狠点她就老实了! 一想起昨天她和程皓安在一起那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滋滋冒烟,恨不能直接把她从二十八楼扔出去。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柔弱无依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丝丝缕缕的藤蔓软软地缠绕住了,再也狠不起来。 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似的说:“那好,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你就在这里吃。” 靠在舒凯辰宽厚温暖的胸膛,就像小时候生病了妈妈在温柔细心地呵护着她一样,童苏苏突然觉得非常松弛,也非常舒适,说话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那我不想吃米饭,想喝粥,不加糖的红豆粥,行不行?” 只要你听话 “好。睍莼璩伤”舒凯辰不由微微地笑了,轻轻松开她,打了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说:“过去我那边等吧。” “为什么啊?”童苏苏刚刚才又懒洋洋地坐回原位,不太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在这儿吃不是一样吗?我不想动了。” 舒凯辰看了看跟一只小懒猫样萎靡不振的女孩,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是想睡觉吗?我那边有沙发和床,你吃了可以睡一会儿。” “哦,那好吧。”童苏苏本来就是一个特会享受生活的人,平日里只要能躺着就绝不会站着,听他说那边有床忍不住就动了心,爽快地站了起来。 舒凯辰见她变得如此听话,唇角不由扬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上前一步稳稳当当地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童苏苏顺从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一脸戒备地问:“你不会又趁我睡着了,偷偷非礼我吧?” 这句愣头愣脑的话语就像一颗不合时宜的炸弹,将刚才那温馨和睦的气氛炸得烟消云散。 舒凯辰原本带着浅淡温柔的脸色立马又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变得像暴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也有点咬牙切齿了:“随你的便,不放心我,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吧!” 说罢,他就大步走了出去,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呃,就这样又得罪他了啊?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臭! 童苏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重重甩开的手,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本来还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不过去就不过去。 可是心底几经挣扎,终究抵不住那边能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巨大诱惑,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跟了过去。 到了总裁办公室,屋子里那帅气又冷峻的主人正板着一张冰山冷脸在办公,周身都散发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阴戾气息。像是刚刚从冰天雪地的南北极溜了一圈才回来,令人望而生畏。 童苏苏自知理亏,一个人讪讪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有心想要先躺会儿,可是看了看萧帅哥那冷得骇人的脸色,终究还是不敢太放肆。 于是,仿若情景再现,他们这一对俊男靓女,又恢复成了上午那样互不相关各不相顾的尴尬局面。 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童苏苏刚一踏进来的时候,舒凯辰就顺手关掉了办公室的空调。 这个小小细节,童苏苏看在眼里,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有了几分感动,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自从妈妈去世以后,能这样体贴入微为她着想的人真的不多。 她只是神经大条,却并不傻。 和舒凯辰在一起,虽然两人时常斗嘴怄气,但是凭着直觉她也能知道。这个看似冷漠又脾气古怪的男人,其实还是关心她的…… 凯越厨师的办事效率果然也极为迅速,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服务员为童苏苏送来了她点的红豆粥,还加了烤馒头片和几碟开胃小菜。 令童苏苏吃惊和意外的是,同这些饭菜一起送上来的,居然还有两盒常用感冒药。 看来,舒凯辰不仅交代了别人为她准备吃的,还专门让人给她买了药。 将东西一一摆好在童苏苏面前的茶几上之后,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问舒凯辰:“舒总,李经理问您想吃点什么?他安排师傅另外去给您做。” “什么都不要,你下去吧。”舒凯辰略带不耐地摆了摆手,明显是心情不好。 服务员不敢再多说话,转身利索地退了出去。 童苏苏这才知道原来他也还没吃中饭,心中不由激烈地挣扎起来。 他知道她病了,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反而急着上来看她,安排人给她送饭送药。 如果这时候她只顾自己吃饱喝足而对他不闻不问,那是不是显得太不够义气也太不讲良心了一点? 咱们苏苏美女绝不是这种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之人,所以犹豫了半晌,她还是轻声细语地说了句:“舒凯辰,他们送了两副碗筷,饭菜分量也挺多的,你过来一起吃吧。” 说完了又暗暗骂自己嘴太笨,想咬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两副碗筷,饭菜分量挺多?那意思好像是说如果只有一副碗筷或者饭菜分量少点,就不喊他吃了。 汗,童苏苏你可真不会说话啊,这话听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 大约舒凯辰真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继续漠无表情旁若无人地翻阅文件。 不过笼罩在他那俊逸眉宇间的阴云仿佛消散了几分,看起来有一丝回暖的迹象了。 童苏苏瞧着有戏,干脆走到他的身边,十分乖巧地说:“去吃吧,陪我吃点。” 舒凯辰这才停下手中的事情,抬起锐利深邃的黑眸,冰冷讽刺地看着她:“不担心我会趁机非礼你了?” 童苏苏尴尬地揉了揉头发,振振有词地说:“你也知道我生病了,人在病中难免会说胡话,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呗。” “还行,还知道是在说胡话。”舒凯辰满目揶揄地点点头,神定气闲地发布指令:“我累了,扶我起来。” 呃,给你说点好话,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啊!就这么一会儿,你能有多累?真是变态得不轻吧! 再说我还是病人呢,咱们俩到底谁该扶谁啊? 童苏苏十分无语,在心里尽情腹诽着他,不情不愿地伸手搀住了他的臂膀。 舒凯辰站起来,顺势将女孩整个娇小的身躯搂入怀中,低哑着声音在她耳畔宣告:“苏苏,以后别惹我生气,一生气我就会狠狠地惩罚你。” 无聊!我还必须受你的胁迫吗?童苏苏很没形象地翻个白眼,气呼呼地推开他。 舒凯辰重新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心情已经大好,低下头轻轻笑道:“不过,只要你听话,我会将你宠到无法无天,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 “我才不稀罕。”童苏苏没好气地说了句,甩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我饿了,想吃饭。” 喂她吃药 “我才不稀罕。睍莼璩伤”童苏苏没好气地说了句,甩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我饿了,想吃饭。” 舒凯辰不以为意地笑笑,走过来与她一起坐下,两人开始共进这顿特殊的中餐。 本来因为感冒,童苏苏的胃口并不好。 可是凯越厨子煮的这红豆粥还真是清香爽口,馒头片也烤得好吃,几个清淡小菜更是深对她的口味,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不少。 吃得差不多之后,童苏苏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碗碟,既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哇,我好像比没生病的时候还吃得多些。” “能吃就是好事。”舒凯辰见她吃得高兴,自然也觉得十分舒心。 “呵呵,那我可不可以去睡觉了?”童苏苏绽开一个笑靥,带着几丝讨好的语气问。 于情于理,她都知道应该把这吃完饭后的狼藉场面收拾一下再提借地休息的事,哪怕做做样子也好。 可是她一吃饱就犯困,何况现在还在感冒着,头脑晕胀,四肢无力,真的很想找张床扑过去诶…… “不行,等一会。”舒凯辰声色平淡地说。 啊?不就是洗碗拖地抹桌子吗?他刚才还说会宠她的,不会连这一点小事都还要跟她斤斤计较吧。 童苏苏扫了一眼确实被她弄得凌乱一片的茶几,嘟了嘟嘴巴,委委屈屈地说:“我先去睡会儿,等下起来再收拾这里不行吗?” 嗬,这傻丫头,居然以为他是为了让她收拾这里才不同意她现在睡觉,什么脑子? 舒凯辰颇感无语与无奈,只有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刚吃完饭,停一会儿吃了药再睡更好。” 原来是这样,童苏苏微微舒了口气,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小心眼感到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可我真想睡了。” “稍微坚持下,半个小时就好了。”舒凯辰温和地搂住了她。 “不,十分钟我都坚持不了了。”童苏苏却很固执,拨浪鼓一般地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问:“你说我是睡沙发呢?还是睡床?” 舒凯辰拿她毫无办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休息室说:“里面有床,你去睡吧。” “好。”童苏苏兴高采烈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冲着他娇憨十足地一笑:“舒凯辰,我现在觉得,你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坏人。” 呃,敢情她之前一直拿他当坏人来着。 舒凯辰无语地拧拧眉头,心却似乎被她这句顽皮可爱的话语触动得很舒服,荡漾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 再度回到办公桌前工作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像是在挥汗如雨的大热天里,有人刚刚喂他吃过一块最甜美可口的冰淇淋一样,舒爽惬意极了。 舒凯辰的休息室布置得整洁舒适,此刻,那张宽敞柔软的大床,正对童苏苏展露出它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与诱惑力。 不过咱们苏苏美女可不是一个能胡乱凑合的人,她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在某些方面也是很讲究的。 走到床边以后,她先仔仔细细地检查审阅了一番。 还好,床单和被褥虽然比较男性化,但都很干净,处处渗透着阳光与洗衣液的香味。 童苏苏这才放了心,脱下鞋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上去。 因为昨夜失眠,也因为感冒了精神状态不佳,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似乎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苏苏,醒一醒。” 童苏苏正睡得香甜,当然不想醒来,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你谁啊?别吵,我还要睡……” “呵呵,你说我是谁?”舒凯辰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小懒虫,先起来。” 啊?舒凯辰!童苏苏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力醒神剂一般,蓦然睁开了眼睛。 就见到舒凯辰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与她近在咫尺,正含着无限溺爱的好看笑意,眸光专注地注视着她。 “啊,是不是到上班时间了?”她一惊,慌里慌张就想坐起来。 “不是。”舒凯辰淡淡勾了勾唇角,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在我这里,即使到了上班时间,你不舒服,也可以照样休息。” “哦。”童苏苏放松地舒了口气,拿过手机一看,她才睡了刚刚半个小时,不由大为不满:“那你喊我干什么?我还根本没睡好呢。” “你该吃药了。”舒凯辰耐心地向她解释:“吃了药,再继续睡。” “唉,你真烦,药什么时候不能吃啊?非要这时吵醒我。”童苏苏现在就像个被人惊扰到了瞌睡乱发脾气的小孩,不无任性地嘟起了嘴巴:“我不想动了。” “没事,药和水我都给你拿来了。”舒凯辰一点儿都不跟她计较,微微笑着说:“你如果不想动,我就喂你吃好了。” 呃,童苏苏愣了愣,转眸瞟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果然摆着刚才服务员送来的感冒药和一杯热水。 在她愣神之间,舒凯辰已经拆开药盒利索地拿了一颗药片出来,体贴入微地送到她的嘴边:“乖,吃药。” 汗啊!他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生病了照顾我的妈妈? 童苏苏眨眨眼睛,心中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联想,不自在地张开嘴将那颗药吃了。 舒凯辰又端起热水递到她的面前,满含戏谑地笑道:“苏苏,是不是也要我喂你喝水?” “才不要!我自己来。”童苏苏的脸倏地一红,抢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几大口,却因为喝得太快,被呛得连声咳嗽了起来。 舒凯辰连忙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放好,搂过她帮她轻轻拍抚着后背,语气略含责备却又不无宠溺:“你看你,又没有谁催你,喝个水也这么急。” 童苏苏咳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首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吓的,不敢喝慢。” “哦?我很可怕吗?”舒凯辰颇为不满地挑了挑眉。 “不是。”童苏苏噗嗤一笑,慢悠悠地说:“不过,你很像我的妈妈。” 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不是。睍莼璩伤”童苏苏噗嗤一笑,慢悠悠地说:“不过,你很像我的妈妈。” 呃,舒凯辰的脸又黑了,故意冷下了声音说:“好了,你睡吧。” “嘿嘿,好。”童苏苏现在已经一点儿也不怕他了,大大咧咧地往薄毯里一钻,又探出了小脑袋说:“到了时间记得叫我哦,第一天来这边上班,我不想让人家说闲话。” 嗬,这傻丫头!生病了还惦记着不能让人说闲话。她也不想想,我既然想方设法把她弄到了身边,又怎么舍得让她真的累着? “嗯,知道。”舒凯辰忍住笑,敷衍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吃了感冒药更好入睡,这一觉童苏苏真是睡了个酣畅淋漓天昏地暗。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屋中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过依然能够隐约看到窗外透过来的夕阳余晖。 天哪!现在几点了?一定早过了上班时间吧。 童苏苏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摸过手机一看,果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 见鬼!都快下班了!这还上什么班呀?舒凯辰这家伙,怎么都不记得叫醒我? 她在心中懊恼不迭地埋怨着,飞快地穿鞋下床,匆匆整理好衣衫便走了出去。 舒凯辰依然气势威严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不过,比起上午和中午时那冷若冰山的样子,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有了春风破冰的暖意。更显得眉目俊逸,神采飞扬。 看到童苏苏出来,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问:“睡好了没有?” “你怎么都不叫我呀?”童苏苏嘟起了小嘴,不满地嘀咕着:“现在都不知道迟到多久了。” “呵呵,你不是生病了吗?”舒凯辰忍俊不禁地笑了:“所以,我今天放了你的假。” “可我是来认真做事的,不需要你假公济私照顾我。”童苏苏抚了抚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你以后别这样了,该我做的事情,尽管让我去做。别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同,就给我开绿灯。” 舒凯辰听到她这句话眼睛一亮,起身走过来站到她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看住她:“苏苏,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同,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不就是朋友关系吗?”童苏苏自知失言,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染上了两片艳丽的红霞,只能掩饰着说:“哎呀,我要过去办公室了,今天还什么事都没干呢。” “什么朋友?”舒凯辰却偏偏不肯放过她,张臂将想要拔脚逃离的女孩拉入怀中,低哑着嗓音问:“正在交往之中的男女朋友吗?” “不是!”童苏苏大声地反驳了一句,心慌意乱地垂下眼帘:“我真要走了……” “呵呵,你先过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舒凯辰低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爱怜的亲吻,大方地放开了她。 童苏苏抚了抚自己烫得不正常的脸颊,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到了下班时间,童苏苏想起刚才和舒凯辰的那一番对话,心依然砰砰直跳,就是平静不下来。 她知道,他既然那么说了,肯定会喊自己共进晚餐的。 那么现在,他们两个,到底算什么呢? 昨天还在横眉冷目地针锋相对,今天就又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了。真的有点像,那种闹了别扭又很快和好的情侣呢…… 跟他像情侣吗?汗,怎么可能? 童苏苏被自己冷不丁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搅得心烦意乱,不觉烦恼地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了程皓安,于是更加心神不宁了。 正在怔怔地胡思乱想,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她下意识地接起来喂了一声。 “我已经忙完了,你出来我们一起下楼。”话筒那边传来舒凯辰磁性好听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容拒绝。 切,又用这种语气命令我! 童苏苏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说:“干嘛一起下楼啊?那不是要被大家都注意到?” “怕什么?反正你迟早要跟我在一起的。”舒凯辰不由低笑出声。 “我不想过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成为人家议论的焦点。”童苏苏却没多大情绪跟他说笑,很不给面子地回敬。 舒凯辰略微沉吟了一下,爽快地说道:“好吧,那你先下去,在楼下等我。” 童苏苏本来还想跟他再别扭一下的,可是张了张嘴巴,居然乖乖地说了个好字。 舒凯辰轻轻笑了笑,又交代地说了一句:“别跑远了,我马上就来。”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是不是又想让我觉得你像我妈?”童苏苏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嘀咕。 “呵呵,那你不如说我像你的保姆。”舒凯辰也不生气,扬在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 “你真无聊!我挂了!”童苏苏说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可是想到他说他自己像保姆,又忍不住笑了。 话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既帅气又有钱又会照顾人的保姆,其实还真不错! 收拾好东西下了楼,童苏苏沿着凯越集团门前的马路慢慢地向前走着。 不一会儿,舒凯辰便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宾利过来了,停在她的身边,大刺刺地按了两下喇叭。 童苏苏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才打开车门坐上去,张口就说:“你以后别弄得这样张扬,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难道我约你吃饭还得偷偷摸摸?”舒凯辰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童苏苏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斩钉截铁地说:“反正不好!” 舒凯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苏苏,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们正大光明地交往,我爱你你也爱我!你怕谁知道?” “我们这不叫交往!”童苏苏仿佛被他这句话语无比强烈地刺激到了,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谁说我爱你了?!” “那你说叫什么?”舒凯辰的脸色凌然一凛,索性熄了油门,微微敛起了深如寒潭的星眸,冷冷幽幽地望住她:“难不成你和我接吻,在我的床上睡觉,这样都是你随随便便可以和人做的事情?” 好好亲一下你 “那你说叫什么?”舒凯辰的脸色凌然一凛,索性熄了油门,微微敛起了深如寒潭的星眸,冷冷幽幽地望住她:“难不成你和我接吻,在我的床上睡觉,这样都是你随随便便可以和人做的事情?” “你别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童苏苏的脸颊一下子红成了天边蔓延的火烧云,瞪圆了眼睛吼道:“除了你,我才没有跟别的男人这样过!” 看着又急又气的女孩,舒凯辰俊朗夺人的容颜不由漾起了丝丝缕缕的笑意,宠溺而又魅惑 :“嗯,我知道。睍莼璩伤” “算了,走吧。”童苏苏忽然就没一点脾气了,嘟了嘟嘴巴,偃旗息鼓地说了句。 舒凯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好整以暇地问:“中午吃红豆粥,晚上想吃什么呢?” 童苏苏倏忽间又想起了昨天下午那让她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的事,便没好气地说:“我当然全都听你的安排,免得半路又被赶下车。” “苏苏,你可真是我的傻丫头。”舒凯辰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低沉地说:“昨天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哼!谁稀罕跟你生气!”童苏苏毫不领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然而心里,却似乎真的舒服了很多。 那天晚上,舒凯辰带着童苏苏来到了郊外一家环境优雅的农庄,两人吃了一顿简单又不失温馨的晚餐。 童苏苏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也时不时就和他斗嘴赌气。但是却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拉越近了。 走出农庄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满天星光像是璀璨的珠玉一样点缀在一望无际的夜空,凉风习习,花香摇曳,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舒凯辰十分有兴致地问:“苏苏,想不想再去别处玩玩?”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童苏苏摇摇头说。 舒凯辰想到她还在感冒之中,心疼她身体的不适,也没有再坚持,爽快地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童苏苏的住房楼下,舒凯辰缓缓地停了车,一本正经地问:“小姐,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呢?” “不用了。”童苏苏不觉莞尔,眉眼一弯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保姆了啊?” “呵呵,我很乐意当你一辈子的保姆。”舒凯辰的手臂潇潇洒洒地撑在方向盘上,双目如星如炬,亮亮闪闪地看住她:“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打工的机会?” 童苏苏的心里一慌,不自在地躲开他灼灼有力的视线,转身去开车门:“我下车了,明天见。” “等等。”舒凯辰却不慌不忙地拉住了她的臂膀,语调笃定:“你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童苏苏疑惑地回过头。 “忘了给我一个告别的吻。”不容女孩反应,舒凯辰已经俯过脸来,温柔又坚定地吻住了她粉 嫩的唇。 “别,我感冒了……”童苏苏慌乱地躲闪了一下,想要逃开他炽热的袭击。 “那又怎样?”舒凯辰伸臂将不听话的女孩更紧地揽在自己怀中,唇齿轻轻啃噬着她柔软的唇瓣,感觉像是在品尝最甜美诱人的花蜜,一刻都不舍得放开。 “会传染你的。”童苏苏的声音微微喘息,带着撩人心魂的颤栗。 “我不怕被你传染。”舒凯辰低低一笑,只觉得心情越发激荡,放倒座位便将女孩压在了身下。 “啊,你干什么?”这下童苏苏真的紧张起来,大睁着眼睛看着身体上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心中狂跳如雷。 “好好亲一下你,行不行?”舒凯辰眼神专注地俯视着她,眸色幽亮滚烫,跳动着火焰一样的灼热光芒。 “不,我要起来!”童苏苏心慌意乱地想要推开他坐起来。 “苏苏,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舒凯辰双臂牢固地撑在她的身侧,不让她顺利逃走,俯身再度深深地吻住她。 “唔,你别乱来……”童苏苏软弱地挣扎了一下,便失去了抗争的力气。 舒凯辰的唇舌很顺利地就撬开了她微微紧闭的贝齿,探索进她温热的小口,霸道地长驱直入,与她唇齿相交,火热纠缠…… 渐渐的,舒凯辰的呼吸急促起来,下身的某个部位不由自主地越绷越紧。 女孩柔软的娇躯在他的身下妖娆颤动,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他快要爆炸的身体,那特有的少女清香直沁心肺。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穿得不多,他们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对于舒凯辰这样的热血男儿来说,无异于是将炸药弹放在了一堆烈焰的旁边,简直是一种要命的折磨。 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底那越来越汹涌的渴望,情不自禁伸手去掀女孩单薄的衣衫…… “你要干嘛?别,不行……”童苏苏仿佛从一场迷离幻梦中骤然惊醒,惊慌失措地用手去阻拦他。 “苏苏,给我摸一下好不好?”舒凯辰柔声地恳求着,低哑的嗓音因为含了隐忍的*,越发显得魅惑性感。 “不!不行!”童苏苏面红耳赤地摇着头,神情激烈:“你起来!我要回去了。” “我想摸一摸你!”就像上了膛的枪支被强行哑火,舒凯辰满腔沸腾燃烧的*无处发泄,索性大力推开她那碍事的小手,不管不顾地将手掌直接探索进她薄薄的衣衫之内,果然触摸到一团令他心魂荡漾的丰盈。 童苏苏又羞又气,理智在瞬间全部回到了脑海,愤怒地叫了起来:“舒凯辰,你别过分!别让我更讨厌你!” “好,我不急!”舒凯辰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齿,想想还是不甘心,又重重地捏了一下她胸前那柔软饱满的小兔子,才悻悻然地退出手来:“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童苏苏柔嫩的酥胸被他捏得一阵生痛,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你轻点!疼死了!” “真的吗?”舒凯辰眼睛一亮,贴近她的耳边暧昧低语:“苏苏,是不是轻一点,就可以摸了?” o(n0n)o~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多投多加,不封顶的哦! 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 “流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死你!”童苏苏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睍莼璩伤 “别生气,我起来就是了。”舒凯辰好脾气地笑了笑,放开她回到驾驶座坐好,然后将还在兀自生闷气的女孩扶了起来,温柔地帮她整理着衣衫。 切!装模作样!假心假意!童苏苏忿然无比地抿紧了嘴唇,推开他就要下车。 “苏苏。”舒凯辰却又一次拉住了她。 童苏苏感觉真是忍无可忍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睡觉前记得再吃一次药。”舒凯辰说。 “知道。”童苏苏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句话,有些意外,也有些淡淡的感动。 毕竟,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这么体贴地关心过她。也从来没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么细心地嘱托她别忘了吃药…… “还有,我想要告诉你一句话。”舒凯辰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唇边漾起一丝梦幻般的轻柔微笑,坚定而又充满迷人的魅力:“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呃,童苏苏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慌乱不安,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下了车。 直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楼道之中,她的心都还在砰砰直跳,久久平静不下来…… 很快就到了她所住的十二楼,童苏苏走出电梯,一边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跳,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苏苏。”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 童苏苏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到程皓安斜靠着墙壁站在楼道的角落,神情似乎有些颓败。衬衣扣子凌乱地散开着,与他平日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很不一样。 “皓安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童苏苏大为惊讶。 她住的这个位置,除了金恬和陈可心她们那几个死党,根本就没有再对别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能来吗?”程皓安苦涩地扯了一下唇角,走过来站到她的面前,双目直直地俯视着她:“你去哪里了?” 他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童苏苏这才知道他是喝了酒的,略微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灼灼有力的视线:“我出去吃饭了……” “和谁一起?”程皓安继续问,那陡然提高的声调,表示出了他心底明显的怒意:“又是舒凯辰对不对?” 童苏苏抬头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去开大门。 “苏苏!”程皓安忽然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紧紧地搂入自己的怀中:“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 他的拥抱那么热切有力,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灵魂骨髓。 童苏苏的眼眶蓦地一阵酸热,这相隔了五年,又让她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怀抱,终于还是回来了。 可是此刻,却只让她感到更多的怅然和无奈…… “苏苏,不要和他在一起……”程皓安还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着,语气伤感而又执拗:“你还是我的苏苏!你不会爱上别人的,对不对?” 童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他说:“进去再说吧。” 程皓安还想说话,然而恰在此时,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在12楼稳稳停住,应该是有其他的住户上来了。 于是,他只好缄口不言,默默地跟着童苏苏走进她那套独立自由的小公寓。 童苏苏打开了灯,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皓安哥,你就将就一下吧。” 程皓安显然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有顾得上细致地打量一下她的住房,语气艰涩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他今天,又吻你了?” 童苏苏微微一愕,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地烫了起来,换了个话题说:“你要喝什么?我这里只有冰水和酸奶。” “苏苏,你为什么要让他吻你?为什么要让他碰你?”程皓安却愈加激愤,双目通红地逼视着她,像是完全无法承受:“你不是说爱我要嫁给我的吗?难道这么快,你就变心了?” 一向温润有礼的皓安哥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童苏苏感觉非常不习惯,轻轻蹙了蹙眉头说:“皓安哥,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苏你别走!”程皓安却跨前一步骤然揽住了她,将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臂膀和雪白的墙壁之间,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我也要吻你!” 童苏苏根本不能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突如其来地吻住她。 而这个曾经在她的梦中期期待了无数次,渴盼了无数次的吻,当今天真正发生的时候,却没有带给她预想之中的喜悦和激动。反而只让她更加心慌意乱,甚至是忐忑不安。 在这一瞬间,舒凯辰那俊逸夺人的身影,以及他曾经说过那冰寒冷厉的话语,全都不可抑制地掠过她的脑海: “苏苏,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身上凡是被我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区!” “以后,你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你,哪一处都不行!否则,我会生气。对你,和对那一个男人,都不会客气……” 童苏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原本混乱一片的脑海迅速恢复了几分清醒,慌乱不堪地闪躲着:“皓安哥,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程皓安微微喘息着松开了她,神情十分受伤:“苏苏,他都可以吻你,难道你要拒绝我吗?” “不是的……”望着他黯然神伤的眼眸,童苏苏心乱如麻,苦恼不安地垂下了眼帘。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着的,一直幻想着嫁给他的皓安哥啊! 为什么现在,她居然会产生躲避他亲吻的念头? 为什么刚才那一会儿,她居然会下意识地想起舒凯辰?下意识地害怕被舒凯辰知道这一切…… “苏苏,你看着我。”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程皓安低沉地唤了她一声,伸手轻轻抬起了她低垂下去的下巴。 近乎疯狂亲吻她 “皓安哥……”童苏苏被动地抬起头来,被动地与他对视,那双秋波盈盈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迷惘和无助。睍莼璩伤 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美丽纤弱,楚楚动人,程皓安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问:“苏苏,你真的不爱我了么?真的忘记我们以前在一起有多么快乐了么?” “我没有忘!”童苏苏激烈地摇了摇头,眼泪情不自禁地涌进了眼眶,她使劲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从来没有忘!是你一直不肯理我,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 “对不起。”程皓安再也克制不住心内的波澜起伏,爱怜地将伤心失意的女孩拥入怀中:“苏苏,我错了,我也后悔了。其实我的心中,也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童苏苏愕然地愣住,瞪大了双目疑虑不安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程皓安感受到了她情感上的微妙变化,内心顿时感到宽慰了许多,低下头来又想要吻她。 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过来的时候,童苏苏如梦初醒,条件反射般地偏过脸颊,躲开了他的亲吻:“皓安哥,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苏苏你……”程皓安显然又被刺伤了,紧锁双眉注视着她,眼眸中刚刚恢复的几丝神采又黯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和醋意:“难道你真想和那个舒凯辰在一起?” “不是!”童苏苏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心烦意乱地说:“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我现在想安静一下。皓安哥,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可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你还要想什么?”程皓安已经无法抑制即将失去心爱女孩的担心和恐惧,双臂更为强硬地禁锢住了她,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唇覆盖住她柔润的红唇,近乎疯狂地亲吻着她…… “皓安哥,你放开我!”童苏苏绝没有想到,她的最最温润如玉的皓安哥,有一天会这么粗暴无礼地对待她,又急又气地挣扎着:“你别忘了,你还有孟姗!” 听到孟姗的名字,程皓安倏然怔了一下。 趁这个空挡,童苏苏奋力推开了他,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皓安哥,你已经有了孟姗,为什么还要这样招惹我?” 女孩冰凉的泪水以及愤怒的话语似乎唤醒了程皓安残留的理智,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安抚地搂住她。 童苏苏却躲开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屋中的沙发上,双臂抱着膝盖,哭得十分伤心。 同一个晚上,就这么短短的一点点时间,被两个不同的男人凶猛亲吻,不知别的女孩遇到这事会怎样想?反正她只感到万分难堪和别扭,简直不堪忍受…… 程皓安满面纠结地站在屋子中央,又是懊悔又是心痛,被酒精刺激的大脑早就全然清醒。 然而一向处变不惊淡定自如的他,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从小就依恋自己信赖自己,但却又被自己惹得哀伤哭泣的女孩? 一直等到童苏苏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程皓安才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低沉又诚恳地说了句:“苏苏,对不起。”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我和孟姗,什么也没有。” 童苏苏惊讶地抬起头,忘记了自己正在伤心气愤之中,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你们,难道不是在恋爱吗?” “不是。”看到她依然能像从前一样跟自己好言好语地说话,程皓安的心中十分欣慰,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我对孟姗的感情,也从来不是爱。” “可是你们,明明那么要好……”童苏苏更加震惊和意外,蹙紧了秀丽的双眉问。 “是我不好,我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苏苏,原谅我好吗?”程皓安深深地叹了口气,伸臂轻轻拥她入怀,郑重其事地说:“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再多等我一阵子,我一定会把我们从前许下的心愿,变成最美好的事实。” 听到他这样说,童苏苏的心头倏然间涌起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苏苏,我今天把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程皓安将她拥得紧了一点,继续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最爱的女孩,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你!从始至终,我的心中,都只有唯一的一个你。”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问:“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让我等?” “因为我有特殊缘由。”程皓安急切地说:“但是苏苏,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我们能更幸福地在一起。” 童苏苏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又闷闷地问了句:“那你准备还要让我等多久?” 程皓安沉默片刻,温柔地吻了吻她清香柔顺的长发:“不会太久,也许马上就可以了。” 童苏苏的心情更为复杂难言,抬手抚了抚自己被他吻过的头发,坐直了身体说:“我今天有点累,想休息了。” 程皓安看了看她,认真地问:“那你答应我没有?” “答应你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童苏苏此时非常不愿意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随口敷衍了一句就想站起身。 可是程皓安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神色十分庄重:“答应我不要那么快爱上别人!不要再和舒凯辰在一起纠缠不清!” 童苏苏低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我的好苏苏!”程皓安如释重负,激动不已地抱紧了她:“我就知道,你还是只属于我的苏苏,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相对于他的欣喜若狂,童苏苏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淡漠:“皓安哥,我真的想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到她如此平淡,程皓安虽然心中有所失落,但是毕竟他今天过来,已经达成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所以他没有再过多说什么,微笑地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苏苏,你好好休息。” (n0n)o~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宝贝们看完文后表忘了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加油哦!万分感谢! 你别动手动脚 “嗯,晚安。睍莼璩伤”童苏苏点点头说。 “晚安。”程皓安温和地注视着自己险些失去的美丽女孩,很想再在她那粉艳甜润的唇上留下一个轻吻,可是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脸色,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程皓安走了,屋里又剩下一室空荡荡的寂寥与清冷。 童苏苏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里洗澡,走到盥洗台前时,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清新秀美但却黯然失神的脸庞,仿佛真的疲累不堪。 一对晶亮清澈的如水黑眸,也透着几丝明显的烦恼和忧郁,看不到从前的顾盼神飞。 我怎么了?她不由纠结地问自己:皓安哥终于对我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也终于可以甜甜蜜蜜地和他在一起,长久以来的最大心愿终于可以圆满实现,不是应该很开心很快乐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心里乱糟糟的…… 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因为太疲劳了精神不好,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准备上床去躺着了。 童苏苏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精神减压法,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她习惯先放在一边,然后该干嘛干嘛,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走到床边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下车前舒凯辰专门嘱咐她的那句话:苏苏,睡觉前记得再吃一次药。 她愣了愣神,又走回客厅倒水吃药。 打开包包拿出今天舒凯辰帮她买的两盒药,童苏苏仿佛又看到了舒凯辰那张夺人心魂的俊美面容,也同时想起了中午,他细心地让人给她熬红豆粥,耐心地喂她吃药…… 心再度不安地乱了一下,她烦恼地甩了甩头,仿佛要甩掉心中那股奇异的不安感,强迫自己安心入睡。 然而那一个晚上,童苏苏还是睡得很不踏实。 她做了无数个杂乱无章的梦,有时是梦见妈妈,有时是梦见程皓安。然而还有更多的时候,却是梦见和舒凯辰在一起…… 在梦中,他们就像一对最温馨和睦的恋人一样,深情地相拥,甜蜜地亲吻…… 可是转眼间,舒凯辰却恶狠狠地推开了她,那冰冷而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凌迟撕碎:童苏苏,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又惦记着别的男人。你滚吧,滚到你的皓安哥那里去,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也永远不会再爱你…… “啊,不是的……”童苏苏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然后陷入彻底的失眠。 第二天起床后,童苏苏的精神状态明显更为不好,即使化了妆都不能掩饰憔悴的脸色和乌黑的眼圈。 她真想就在家里好好睡一天不去上班了,可是想到自己才是刚刚过去凯越集团,而且也不知该跟谁请假,最终她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办公室。 今天她就没那么轻松了,刚刚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下,凯越那边负责度假村建设的总工程师就让人把她叫了过去,对她的设计稿提出了一大堆详细精确的意见,让她尽快依照他们的提议修改完善。 童苏苏抱着设计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认认真真地绘图。 她工作起来很投入,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满腹心事,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直到门上传来两下轻轻的叩击声,童苏苏才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舒凯辰正潇潇洒洒地站在门边,含着几许调侃的微笑看着她:“苏苏,你忙到废寝忘食了吗?” 他今天穿着天蓝色的条纹衬衫,浅色的休闲西裤,俊逸夺人,风采翩翩。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俊王子,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要怦然心动似的。 童苏苏的心果然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只能掩饰地继续去看电脑:“张总工让我尽快把设计稿改好,我当然不能松懈。” “这个老张,做事从来就是心急火燎,也不考虑一下你的承受能力,哪能一下子给你这么大的任务?”舒凯辰略带不满地拧了拧眉,走进来说道:“走,先跟我一起去吃饭。” “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而且也不算重。”童苏苏忍不住为那位倒霉的工程师辩解了一句,然后语调平淡地说:“你先去吃吧,我还不饿。” 她已经想好,既然答应了程皓安以后还是要和他在一起。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就一定要注意,与舒凯辰保持适当的距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地与他牵扯不清,让他轻而易举占到自己的便宜…… 毕竟,她和舒凯辰,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程皓安曾经说过的,她其实还一点都不了解舒凯辰。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纠葛,只能说是她一时的心灵迷失吧。 只要皓安哥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相信自己,应该很快就能从这种迷惘空虚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她也一定,就会很快恢复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舒凯辰敏锐地感觉到了女孩对自己的疏远与冷淡,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伸臂温柔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傻丫头,不饿也得吃饭,你本来就生病了,怎么还能让自己这么累?” 童苏苏刚刚坚硬起来的心,又因为他这句含有无限宠溺与体贴的话语产生了一丝无法言喻的波动。 她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舒总,我是来凯越参与度假村工程合作的,请你别这样动手动脚。” “你又怎么了?”舒凯辰俊朗的脸容掠过一丝隐忍的怒意,深邃锐利的眼眸,如同最寒光闪耀的刀芒,充满探究地盯住她。 “没什么,只是想把快点这些事情做完。”童苏苏有意不与他对视,依然专心致志地操作着电脑。 “起来!”舒凯辰一把覆盖住她还握着鼠标的右手,声色冷沉得有些吓人:“下去吃饭!我还不需要你这么玩命地为我做事!” 来点更刺激的 “起来!”舒凯辰一把覆盖住她还握着鼠标的右手,声色冷沉得有些吓人:“下去吃饭!我还不需要你这么玩命地为我做事!” 童苏苏最反感他这种霸道无理的样子,心底原本还留有一些淡淡的柔情与不安的,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冷若冰霜地说道:“舒总,对不起,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苏苏,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出来,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逼我对你发火!”舒凯辰恼怒地蹙紧了浓黑的眉峰,完全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了?仅仅只过了一夜,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睍莼璩伤 “你也就只会对我发火了,不过,我不怕你。”童苏苏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转头继续去看电脑屏幕。 “嗬,看来我还真得对你来点更刺激的!”舒凯辰咬了咬牙齿,将她毫不留情地从座位上大力拽起,狠狠箍入自己怀中,俯脸就吻住了她红艳的樱唇:“这样,是不是就不算打扰你了?!” “舒凯辰!你放开我!”童苏苏怒愤交加,不顾一切地挣扎反抗起来。 “不放!永远都不会放!”她的抗拒却显然激起了舒凯辰更大的怒气,他强悍的双臂将她纤细的身子禁锢得更紧,吻她吻得更用力。 带有强烈攻占和侵略性的热吻,丝毫不怜惜地在女孩那柔软甜润的红唇上辗转吮吸,近乎凶狠地在她的口唇间纠缠凌虐,几乎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好像在惩罚她的不乖,又好像在宣告他对她的那独一无二的占有权…… 童苏苏气坏了,同时觉得不可忍受。 从昨晚到今天,从程皓安到舒凯辰,这些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这样欺辱她?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的感受,想吻就吻过来。 她的嘴唇,又不是糖果点心,凭什么给他们想吃就吃? 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咬了一下舒凯辰的舌头。 顿时,一股血腥的味道涌了出来,弥漫在两个人纠缠的唇齿之间。 舒凯辰绝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咬他,一时吃痛松开了她。那双紧盯在她脸上的黝黑双眸,似乎要喷出火焰:“童苏苏,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谁让你欺负我!”童苏苏也为自己这个举动惊得有点心虚,可还是强词夺理地回敬了一句。 “好,既然你认为这是欺负,那我就再好好欺负下你!”舒凯辰怒极反笑,抬手重重拭去自己嘴唇上的血丝,伸臂就要再把她抓过来。 “童小姐,你下去吃饭吗?我们一起去吧。”这时,何晶正好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看到舒凯辰也在屋里,登时吃了一惊,局促不安地喊了声:“舒总,您好。” 舒凯辰理也未理,阴郁冷沉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寒冷冬季里阴云密布的天空。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做秘书的都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何晶看这情势不对,知趣地说了一句,就想转身离开。 “何晶,等等我,我也准备下去吃饭,正想找个伴!”童苏苏却急切地叫住了她。 听到她这句明显是为了躲开他的话语,舒凯辰再也无可忍耐,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步拂袖而去。 “舒总怎么了啊?”一直等到他那带有明显怒意的脚步声走远得听不到了,何晶才吐了吐舌头,不无好奇地问:“童小姐,你惹舒总生气了吗?” “没什么,因为设计稿的问题,我和他争了几句。”童苏苏压抑住满心满脑纷乱不安的情绪,随意敷衍着说道。 “哇,你可真厉害,一来就敢跟舒总争论,我们可谁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何晶却淘气地对她竖了竖大拇指,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童小姐,我太崇拜你了。” “呵呵,估计咱俩差不多大,你就叫我苏苏吧。”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心里依然混乱得厉害。 “嗯,我二十三,你多大?”何晶点点头问道。 “哈!我真的说对了,我也二十三,前些天刚刚过完生日!”童苏苏这才真的感到开心起来,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同龄女孩,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嘿嘿,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何晶也很高兴,平日里为了配合工作有意做出的那副成熟干练的形象早就丢到了一边,亲亲热热地挽住了童苏苏的手臂:“苏苏,走,咱们去吃饭。” 大约是已经过了下班就餐的高峰期,此时坐在二楼餐厅吃饭的人并不是太多,显得有些空荡。 “你吃什么?”何晶熟练地带着童苏苏来到点餐的窗口,热心地对她介绍:“除了这些菜,每人还可以要一个鸡腿或者一个卤鸡蛋。” “呃,有没有红豆粥?我想吃点稀饭。”童苏苏看了看那些摆在餐盘里形色不一的饭菜,感觉并没有多少胃口,下意识地问道。 “咳,这里只是方便大家生活的员工餐厅,每天是标准的四菜一汤,哪里有红豆粥啊?”何晶忍俊不禁地笑了,随后打趣地道:“苏苏,你不会以为咱们是公司请来的贵宾,想吃什么就能点什么了吧。” “哦,呵呵,那我就点一份跟你一样的吧。”童苏苏说,心中却忍不住又泛起了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原来,她昨天中午吃到的那清甜爽口的红豆粥,并不是这里现成就有的。 而是舒凯辰专门吩咐了餐厅,为她单独熬出来的…… 那天下午,童苏苏继续坐在办公室里修改设计稿。 舒凯辰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找什么理由让人把她叫过去,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下班的时候,童苏苏背着包包路过总裁办公室,情不自禁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只见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安静,也不知道他是还在里面工作?还是已经走了? 童苏苏暗自舒了口气,却又同时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怅然与失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o(n0n)o~谢谢亲香水2010的月票!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宝贝们看完文后表忘了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 突然感到很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童苏苏再也没有见到过舒凯辰。睍莼璩伤 不论是上班下班,或者是中午吃饭,或者是走廊电梯,两人的办公室挨得那么近,却连一次偶然的遇见都没有过。 舒凯辰的办公室大门,也一直紧紧地关闭着。仿佛他这个人,彻底从她面前消失了似的。 开始时童苏苏并不以为意,她心想舒凯辰那么傲慢冷酷的一个人,上次被她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心里的那股火气自然憋得很足。不愿意见到她不愿意再搭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接连过了十来天,还是一次都看不到舒凯辰的人影,童苏苏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奇怪起来。 这天中午和何晶一起下楼吃饭,两人闲聊之间,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现在都没有看到舒总了?” “呃,舒总出差了呀,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何晶舀了一勺饭放进嘴里,调侃着笑道:“苏苏,全公司上下都早就传开了的事情,你怎么像是从外星来的?这时还来问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画图纸,平时很少和别人打交道的。”童苏苏随口辩白了一句,又下意识地问:“他去哪里了?” “香港,据说开始他是安排一个副总去的,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临时决定亲自过去了。”何晶热心快肠地说:“你还记得吗?就咱俩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天,舒总很生气地从你办公室出来,然后当天下午就走了。” “哦。”童苏苏微微愣了愣,想起那个中午所发生的事情,一时有些闪神。 “怎么,苏苏,你不会也惦记上我们舒总了吧?”何晶满面促狭地看了看她,嘻嘻一笑:“虽然说好资源是要让大家共享的,不过我跟你说,舒总可是我们公司所有未婚女孩的梦中情人。惦记归惦记,谁也不能把他据为己有。” “切,我才没有那么无聊。”童苏苏掩饰地白了她一眼,正色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真的吗?”何晶顿时吃了一惊,连连问道:“谁那么有福气追到你这个抢眼大美女啊?快说说看,你的那位是哪里的?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识一下?” 其实自从那晚之后,程皓安还是很少同童苏苏联系。只是有时会偶尔给她打个电话,人并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些,童苏苏的心中不免有所失落,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他这段时间很忙,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嘻嘻,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那你们在一起久了,会不会都没新鲜感和神秘感了?”何晶的好奇心越发高涨,感慨万千地说道:“要我说啊,人还是得趁着年轻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来得痛快,我不喜欢那种太平淡的感情。” “我们很好。”童苏苏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太轰轰烈烈的感情,一般都靠不住。来得快,去得也快。” “呃,咱们俩一般大,但是你这个爱情观,怎么像比我老了一个时代?”何晶无法理解地耸了耸肩,完全不能认同她的看法。 “呵呵,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好朋友。”童苏苏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却越发怅然。 说实在话,她对程皓安这一系列的做法也感到不能理解。人家不是都说,恋人之间应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吗? 他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可以一直不找她不见她呢? 然而面对着何晶,她暂时无法说出自己心底的这些苦恼,只能故作淡然地岔开话题。 那天下班之后,童苏苏还是忍不住给程皓安打了个电话。 程皓安大约还在工作,那边似乎有人正在跟他讨论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波澜不惊地问了句:“苏苏,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童苏苏突然感到十分委屈,而且烦躁异常,连珠带炮地质问:“你在干什么?这么多天了,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一次!我到底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程皓安意识到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对不起,苏苏,最近确实是很忙。不过马上就会好些了,到时候我一定多多陪你。” “你说的到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越发气愤难平:“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大家都很忙!可就算是忙,难道你连见我一面陪我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苏苏,你怎么了?”程皓安蹙了蹙眉头,平和地问道:“你一向不是这么胡搅蛮缠的女孩,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我胡搅蛮缠?”童苏苏顿时无语极了,苦笑了一声道:“好吧,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就轻轻地挂了电话。 这一时刻,她的脑海里,突然不能自抑地浮现出了舒凯辰的身影。 凭着自己的直觉,她觉得如果是舒凯辰,一定不会这么冷落她,也不会这么疏忽她的。 可是,干嘛又要想起他呢?她明明和他,什么也没有…… 正在怔怔地想着心事,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程皓安,可能是觉察到了她很不高兴,又打过来了。 童苏苏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毕竟,她在程皓安面前,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妹妹,做不到太蛮横任性。 那边传来程皓安低沉又温和的声音:“苏苏,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现在忙的,也是你家里的事。这段时间鸿利集团出了不小的问题,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银行也不肯贷款。童叔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我每天要跑不少的部门维持周转。” “啊?”童苏苏没想到爸爸的公司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一下子愣住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专门在针对鸿利集团做手脚。”程皓安微微叹了口气,又低沉地说道:“苏苏,你别担心,这事我们正在极力挽救当中,目前情势已经有所好转了。只要有我在,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童叔的心血垮掉。” 撞见她和别人亲热 听到程皓安是在倾尽全力帮助她们家度过难关,童苏苏的心里登时涌起一阵五味陈杂的歉疚,先前的不满怨尤早就一扫而空,立马诚恳地说道:“皓安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睍莼璩伤你忙归忙,一定也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只要你能理解我,不生我的气就好。”程皓安不由微微地笑了。 “嗯,我不生你的气。”童苏苏点点头说:“这周休息了,我就回去看看爸爸。”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把整件事情都说明了,童苏苏觉得她和程皓安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就仿佛拉近了许多。那份一直笼罩在她心头的淡淡阴霾,也豁然散去。 她家的产业,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出什么力,反而是程皓安在跑前跑后地操劳奔忙。 这份情谊,让她欣慰,也让她感动…… 舒凯辰这次出差居然去了一个多月,仿佛彻底遗忘了这边的一切,和童苏苏也没有丝毫的联系。 日子一天天滑过,炎热的夏天悄然离去,凉爽舒适的秋季来临了。 这期间,童苏苏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很少再像从前那样时不时就会想起舒凯辰,或者是情不自禁地拿他和程皓安做对比。 经过了那一天的电话,她似乎解开了对程皓安的心结,也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正规男友,当然不会再心猿意马去挂念别的男人。 相比心中对舒凯辰的日益疏淡,她和何晶的友谊,倒是进展迅速。 两个同龄的女孩几乎每天上下班都同进同出,真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因为担心爸爸事业受挫,他人也会受到打击,童苏苏专门抽空回家看过爸爸两次。 可是爸爸同样很忙,她回家也根本同他说不上几句话。往往是她刚进家门,童伟斌接到一个电话便又匆匆走了。 而唐玉莲,依然不改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只要童伟斌不在,她总会摆出女主人的架势,不咸不淡地冷嘲热讽童苏苏几句。 童苏苏心里窝火,忍无可忍同她吵了一架,回去的次数又减少了。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童苏苏意外地接到程皓安的电话。说是鸿利的危机已经暂时得到解决,他准备过来接她,晚上一起出去庆祝下。 听说爸爸的公司没事了,童苏苏也分外高兴,满口答应了他的邀约,然后说:“我现在在凯越集团上班,你别走错了。” “你怎么会到那里上班了?”程皓安微微一怔,眉头不由纠结地蹙了起来:“那个舒总,不会又纠缠你吧?” “哎呀,我和他早就没一点联系了,他出差好久了,也没纠缠我。”童苏苏急忙解释,脸颊却不自觉有些发红:“这事说来话长,等见了面我再跟你好好说吧。” “好,待会儿见。”想到马上就要见面,程皓安没有过多追问她,爽快地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童苏苏和程皓安一起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他们第一次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甜甜蜜蜜地出去吃了饭,逛了街。还去看了一场超级搞笑的喜剧电影,童苏苏笑得前仰后合。 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程皓安当然要负责把童苏苏安全送回家。两人手牵着手,踏着溶溶的月色慢慢往回走,彼此的感觉都十分美好。 如此的良辰美景,让童苏苏情不自禁想起了一句熟悉的话语: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是的,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安定惬意地走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到了童苏苏住的楼下,程皓安站住了脚步,温和地说:“苏苏,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童苏苏弯起了黑宝石一样的明亮眼眸,甜甜地一笑:“皓安哥,晚安。” “晚安。”虽然是这样说了,程皓安却依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似乎欲言又止。 “皓安哥,你是不是还有话跟我说?”童苏苏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女孩,顽皮地问道。 程皓安沉吟了半晌,才低低地开口:“苏苏,你真的不会再跟那个舒总来往了吗?”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又提起这个话题,眼前倏地闪过舒凯辰那俊逸潇洒的身影以及他那双亮得让人心悸的黑眸。心无端就乱了一下,好像一整晚的平和宁静,都被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破,划出了细微的波纹。 她微微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帘,回答得却很肯定:“当然不会了,我和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真的吗?苏苏,你看着我说。”程皓安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她,双目灼灼有力,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童苏苏抬起眼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皓安哥,你放心吧,我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心中就绝不会再容下第二个男人。” “苏苏,你真是我的最可爱的好女孩,叫我怎么能不爱你?”程皓安慨叹着拥她入怀,俯脸将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然后轻轻滑落,温柔地落在她的玫瑰花瓣一样娇艳的红唇上。 童苏苏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她还是不太习惯程皓安这样突如其来的亲热。 可是想到他们从小到大在一起的那份纯真情意,想到已经决心和他共度人生的风雨,她抑制住了自己心底那种十分古怪的别扭感,没有再躲闪…… 他们缠绵吻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从小区大门那边缓缓滑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车。正好在他们不远之处的暗影里停下,也正好可以清晰无比地欣赏到这浓情蜜意的一幕。 车里除了司机,还坐着一个宛如帝王般的英俊男人,整张完美无缺的脸容上无一丝松弛情绪,冰冷异常,也阴郁异常。 o(n0n)o~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有票的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加更! 不要多事 舒凯辰是刚刚回来的,那天他虽然是带着满腔的怒气离开,在香港的这么长时间,他也一次都没有主动与童苏苏联系过。睍莼璩伤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哪一天不在惦记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倔强女孩。 今天一下飞机,他去公司简单处理了一下事情,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换,就匆匆赶到了童苏苏这里。 一个多月没见,他真的想她了。 想念她那娇俏明媚的笑靥,轻盈柔软的身体,清甜诱人的唇瓣,以及她同他赌气时那凶巴巴的模样…… 凭着自己那份强烈的自信,舒凯辰觉得,她也应该会想念他的。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久别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心心念念惦念牵挂着的女孩,居然会奉送给他这样一份刺目又刺心的大礼。 她同她的皓安哥旁若无人深情款款地拥吻在一起,好像已经全然不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他这样一个人,把他们从前所有的一切都无情否定…… 司机虽然没有敢直接去看舒凯辰那越来越冰寒难测的脸色,可是却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老板此刻那一触即发的骇人怒意。 本来只是初秋,不过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骤然降下了十几度,令人不寒而栗。 如坐针毡地默然了一会儿,可怜的司机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舒总,要不要我去叫一下童小姐?” “不必!”舒凯辰紧抿薄唇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冷硬而无起伏的声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插在上衣右边口袋里的手指,正在阴戾地收紧,以致于将口袋中的一个精美无比的小盒子重重捏得变了形。 那是他在香港精心为童苏苏挑选的礼物,一款精致的限量版女士手表。 白色的真皮表带,小巧玲珑的圆形表壳,上面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水钻。背景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孩,陶醉地站在布满星光的月色下,看上去极其浪漫。 第一眼看到这块手表时,舒凯辰就想到了童苏苏。上面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就仿佛是他心目中的她。 他想着,这样的一份礼物,她见了一定会喜欢。一定会弯起她那水汪透亮的大眼睛,对他绽开一个甜美而动人的笑容。 而他,也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深深地吻她,吻她湿润的眼睫,清甜的小嘴……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被硬生生地碾成了碎末。这块手表,已经没有必要给她了…… 舒凯辰沉默地坐在车内,半眯着黑深如玉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大楼下那一对甜蜜相拥在一起的人影。 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打算在这里表演多久?是不是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围观呢? 那个在他面前又羞涩又不讲理的女孩,这会儿居然一点也不害羞了?也不别别扭扭地发脾气了?变成了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猫咪。 大约还是因为,她喜欢的,一直就是她的皓安哥吧…… 这时,童苏苏却隐隐约约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依偎在程皓安的怀里,却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让她如同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自在。 “别了,有人……”这种古怪莫名的感觉之下,自然再也无法继续,她轻轻推开了程皓安,惶然不安地往四下看去。 在看到舒凯辰所坐那辆车的方向时,童苏苏的目光,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会儿。 可是,她在明处,他在暗处。那辆小车的遮光效果也非常好,从外部根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最终,童苏苏什么也没有发现,疑虑重重地转过了头。 “你想多了,这里这么安静,哪里有什么人?”程皓安低头看着心神不宁的女孩,只以为是她的娇羞,将她宠溺地拥得更紧。 童苏苏却已经一点花前月下的情绪都没有了,心底反而有些说不清楚的沮丧,再度推开了他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皓安哥,你回去吧。” “好,苏苏,明天见,做个好梦。”程皓安一向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今天一时情不自禁在这楼道之外吻了童苏苏,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出格的举动了。 所以此时,他并没有过多纠缠,恋恋不舍地看了心爱的女孩一眼就告辞了。 童苏苏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程皓安走远,很久都没有转身上楼。 坐在车里始终如同受刑一般煎熬难受的司机又忍不住了,自告奋勇地说:“舒总,我下去跟童小姐说一声,您过来了。” “不要多事!”舒凯辰浓黑的剑眉不悦地蹙得更紧,声如寒冰地吩咐:“开车!” “啊?”一向还算机灵能干的司机顿时愣住了,不太置信地问了句:“送您回去吗?” “不然你以为是去哪?”舒凯辰将身体深深地靠进身后的椅背,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今天坐了太久飞机,我早该回去休息了。” 司机再也不敢多言,乖乖听话地发动车子,掉头驶离这个小区。 只是他的心中,着实不能理解总裁今天的这番举动。明明心里那么渴望想要见到童小姐,下了飞机几乎马不停蹄就让他赶到了这里。 可是真的来了,跟童小姐连一个照面都还没有打上呢,却又吩咐他开车倒转。 唉,总裁的心思,他可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还有,今天无意中看到总裁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人那么要好,也不知总裁会不会觉得丢了面子迁怒于他? 总之就是流年不利,真够倒霉催的…… 第二天是星期五,童苏苏一如既往地认真忙碌着。 如今她已经适应了这边的工作环境,度假村的图纸经过她的手几易其稿,修改得日臻完善。那边的工程,也在依照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似乎都发展得不错。 程皓安在上午就跟她打了电话,说是今天下班后依然会过来接她,一起共度周末。 放下电话,童苏苏不禁微微怔了怔神。 皓安哥从以前的冷若冰霜到现在对她的柔情似水,她一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晶眉飞色舞地跟她说:“苏苏,你知道吗?舒总回来了。” 浮出水面的秘密 “哦?是吗?”童苏苏十分意外,心神复杂地摇了摇头:“我一向都是消息最闭塞的,当然不会知道了。睍莼璩伤” 早上路过舒凯辰的办公室时,他的办公室大门依然是紧紧关闭着的。她根本就没能想到,他已经回来了。而且终于回来了,却依然连个照面都没有跟她打。 想来,他应该还是不在乎她的吧。 在香港那样的花花世界逗留了一个多月,也许,早就忘记了童苏苏是谁…… “嘿嘿,舒总不止回来了,而且这次他做了一件很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啊。”何晶嘻嘻一笑说道。 “什么事?”童苏苏好奇地问。 “舒总那么冷傲严肃的一个人,以前出差,从来不会给谁带礼物的。”何晶拿勺子轻轻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满面神秘兮兮的艳羡:“可是这次,他居然给我们秘书部的李大姐,带了一块好漂亮的手表啊。李大姐激动坏了,我们也都羡慕坏了。” “呵呵,李大姐平日工作认真负责,把你们秘书部管理得那么好,肯定是舒总变相给她的奖励吧。”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说。 “可是李大姐都三十多岁了好不好?那么新潮时尚的手表,根本就不是适合她那个年龄女人戴的啊。”何晶不由瞪了瞪她,十分慨叹:“要是手表是送给我的该多好,可惜啊,舒总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你好好努力工作,迟早有一天,舒总会注意到你的。”童苏苏好心地鼓励了她一句。 “唉,那就不知道要熬到什么猴年马月了。”何晶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说:“假如等到我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那他即使注意到我,也没什么用了。” 如果是平时,何晶说这样的话,童苏苏肯定会借机取笑打趣她几句。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多少心情开玩笑,只是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吃完饭上楼,童苏苏又有意往舒凯辰的办公室那边瞟了瞟。那扇大门照样关闭得严严实实,好像根本没有人出入。 童苏苏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怅然若失。 她当然无法想到,此时,舒凯辰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听许林向他详细地汇报着她和程皓安之间的全部情况:“舒总,您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程皓安之前和童苏苏小姐一起长大,五年前去了英国留学,回来后一直在鸿利集团帮童伟斌做事,这段时间和童小姐来往得明显密切了一些。” 舒凯辰头也未抬,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许林略微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总裁,不知您怎么看?童苏苏小姐是童伟斌的亲生女儿。” “她是他的女儿?”舒凯辰正在批阅文件的手指凛然顿住,紧紧攥成了拳头,能看到指节处隐隐泛白:“你确定?” “当然。”许林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其实不是一件保密的事情,承阳很多人都知道童伟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还热衷于把他的女儿介绍给各类青年才俊……” 原来,她真是童伟斌那个老奸巨猾的混蛋的女儿! 舒凯辰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渐渐浮起更深的阴霾。 当初得知她姓童的时候,他确实是产生过本能的怀疑,可是却被她轻轻松松地否认了。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她站在他的面前,不以为然地对他说:“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同姓只是巧合而已,就像你姓舒,照样也有别人姓舒一样……” 因为对她那份特殊的信任与眷恋,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她。 不然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早就可以了如指掌,何至于会等到现在? 他只是,一直回避着,不愿意把她往那个角度去靠拢。 然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真的出现了他最最不想遇到的状况。她真的,是他最最恨之入骨的那个人的女儿…… 舒凯辰紧咬牙关沉默着,深邃冷锐的眼眸如同凝聚着剧烈风暴的黑色大海,透露着能够扼杀一切的冷冽光芒,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 片刻之后,他埋下头继续工作,声调恢复漠无情绪的冷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林看了看总裁阴戾冷酷得似乎能吞噬人的面容,不敢再多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下午上班,童苏苏变得心神不宁,时不时就会停下手中的事情,下意识地听听门口传来的动静。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舒凯辰也许会过来找她。如果他真的来了,那她应该怎么面对他呢? 不过一直到快要下班,她所预想的这个情况也没有出现…… 程皓安倒是准时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让她等一会儿就下来。 接完电话,童苏苏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和皓安哥共度一生一世了,何必还要顾虑和舒凯辰的种种交集?别的什么,都不多想了吧…… 仿佛一切尘埃落定,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时,总裁室的一位秘书却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说:“童小姐,舒总请你过去一下,他在办公室等你。” 纠结担心了一个下午,他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在她已经彻底松懈下来的时候,却又让人通知她去他的办公室。 唉,这个男人做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让她完全无法揣摩啊…… 童苏苏微微怔了下,什么也没有多问,简洁干脆地答应了一个好字。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又跟程皓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还要稍微耽搁一会儿才能下来,让他在楼下多等下她,便提着包包来到了舒凯辰的办公室。 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门面前,童苏苏平复好自己凌乱复杂的心情,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舒凯辰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给她的礼物 童苏苏做了一个深呼吸,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睍莼璩伤 办公室里的场景就和她以前来的时候大相径庭,舒凯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如往昔那么气势夺人,风采卓然。 不过,从前的衬衣换成了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看上去似乎更加帅气养眼了。犹如浑然天生的王者,只是静静坐在那儿,就能散发出蛊惑人心的能量和光芒…… 童苏苏原本以为,时隔这么久,再度看到舒凯辰时,她应该会很淡定很自如。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程皓安。 可是这一时刻,她的心跳,依然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仿佛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见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慌张而又不知所措…… 她在心底深深地鄙视着自己这不可理喻的反应,尽量平和地说了句:“舒总,我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舒凯辰早就知道是童苏苏进来了,她身上那种熟识而又让他沉迷的气息,就好像有着神奇魔力的特效药。几乎在她一踏进门的时候,他就能明确地感受到,她来了…… 可是他依然坐着纹丝未动,一直等到她先开口说话,他才抬起漆黑如墨的深邃双眸,沉沉郁郁地打量着她。 一个多月未见,他觉得,这小丫头也更漂亮了。 一身合体的职业短裙,勾勒出她苗条秀丽的身段。俏丽的小脸上焕发着一种娇艳而生动的光芒,就好像清晨带着朝露绽放的玫瑰花。 不过,带给她这种鲜亮光芒的人显然不是他。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最美丽。 她,应该是为了她的皓安哥,才会变得这样愈加明媚动人吧…… 想到了这些,舒凯辰心底刚刚涌荡起来的一丝柔情又迅疾地淡去,重重沉淀在了谁都无法触碰到的角落。 他疏淡着眉眼,公事公办地说:“听说度假村的设计稿改动了几个地方,你过来给我再讲一下。” 原来他叫她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童苏苏的心头倏然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失落,不过她还是十分敬业地走了过去,将设计稿后来修改过的部分跟他简单地讲解了一遍。 舒凯辰漠无表情地听完,冷冷地问:“谁让你这么弄的?” 童苏苏微微愕然了一下,直白地说道:“难道不好吗?这是最新的一套方案,我和张总工商讨了好几次才定夺下来的。” “你是为他做事还是为我做事?”舒凯辰似乎越发不悦,紧绷着线条冷硬的下巴,声色都变得酷寒:“客房部分的设计太繁琐了,全部重做!” 咦?他今天怎么像是吃了火药?难道在香港,业务谈得不顺利? 童苏苏疑虑不定地眨了眨眼睛,不想再和他争论,很听话地答道:“好,我下周就修改。” 她心里清楚,他说的有道理。他才是凯越的老板,她的这套设计,无论再怎么千修万改,归根到底,其实都是要为了使他满意,当然一切得依照他的意见来…… 看她答应得这样乖顺,舒凯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手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淡然自若地打开:“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收着吧。” 呃,他怎么一下子从那么严肃的工作话题又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中间毫无过渡,简直让人难以适应。 童苏苏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怔了片刻才低下头去看他所说的礼物。 天哪!搁在那个精美首饰盒里的,竟然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那么大粒的钻石,光华流转,熠熠生辉,几乎晃花了童苏苏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童苏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份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贵重礼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不喜欢?”舒凯辰双目灼灼地注视着女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我在香港专门为你挑选的。” 汗!这真的是专门为我挑选的吗?大哥,那你的眼光也未免太逊了点吧。 我的手指这么纤细,你却给我买这么一枚夸张得近乎吓人的大钻戒,一点都不协调般配好不好…… 童苏苏总算有所回神,张口结舌地说道:“喜欢是喜欢,不过,太大了,也太贵重……” “这有什么?贵重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舒凯辰不以为然地说了句,顺手拉过她紧握成一团的小手,掏出戒指就要给她戴上。 自从发现了童苏苏和程皓安之间的“奸情”,自从知道了童苏苏是童伟斌的女儿,他对她,就没有了以前那种怜香惜玉的心思。 其实,这枚戒指只是今天他临时让人在承阳买的。 他有意说是从香港带回来的,有意在她面前摆出这样一份女人难以抵御的诱惑,就是想看看童苏苏会如何反应? 而她此刻这副惊撼到傻住了的模样,也正好印证了他的揣测。 果然,还真是一个喜爱珠宝贪慕虚荣的女人,跟她那贪婪自私的老爸一个样…… 冰凉坚硬的钻戒触碰到了童苏苏微微汗湿的手指,她仿佛一下子彻底惊醒,连连摇头,并且迅速把手地缩到了身后:“对不起,我不能要,你别给我戴。” “怎么?觉得这枚戒指还不够好?”舒凯辰的手臂生硬地顿住,微微眯起了黑深如夜的眼眸,略带嘲谑地看住她。 童苏苏这时已经恢复了全部理智,十分认真地说:“不是,戒指很好,我也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要。” “嗬!不要就不要吧。”舒凯辰的脸颊漾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并没有再勉强她,随手将戒指又放回到首饰盒中,再度云淡风轻地开口:“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呃,童苏苏又愣怔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和谁?程皓安吗?”舒凯辰一连说了三个短句,唇角凛冽阴鸷地绷紧,显出了冰冷而又讽刺十足的弧度:“苏苏,看来我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你的生活过得还真是够丰富多彩的!” 早就该对你流氓一下 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童苏苏轻轻蹙了蹙秀丽的双眉,索性坦然说道:“是的,我和皓安哥已经和好了,今晚也早就说好了和他一起吃饭……”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把我甩到了一边?”舒凯辰冷冰冰地打断她,眼神恼怒地阴沉下来,紧紧地盯在她樱桃一般的粉艳红唇上。睍莼璩伤 想起昨晚,程皓安曾经那样肆无忌惮地霸占过这张应该只属于他的甜美小口,他心中的那股火焰,就像瞬间被浇上了上百桶汽油,“蹭蹭蹭”地往上直窜,想压也压不下来。 如果童苏苏聪明一点,一定会觉察出他此刻的危险,也该知道这个时刻绝对不能招惹他,更不能再提到程皓安。 可惜她一向神经大条,再加上她也从来没有把舒凯辰放在眼里,所以依然固执地说:“舒凯辰,不管我们曾经怎样过,但我心中喜欢的人是一直是皓安哥,这个你也早就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指望我真能成全你和他!”舒凯辰突然爆发,手臂狂怒地挥过桌面,办公桌上的物品悉数落地,发出“叮里哐啷”的声响。包括那枚价值昂贵的钻戒,也被一并扫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可怜兮兮地滚动了好远,最后嘎然静止。 也真是够凑巧的,恰好在此时,童苏苏的电话十分应景地响了起来。 是程皓安,大约是在下面等得太久,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打过来找她了。 童苏苏惊骇莫名地看了一眼如同暴怒狮子一般大发脾气的舒凯辰,先掏出电话接了:“喂,皓安哥……” 然而还没容她说完下半句话,手中的电话就被人大力夺过无情地挂断。 随即她的整个人都被舒凯辰凶恶地带入怀中,那紧紧禁锢着她柔软身体的强悍力量,似乎要将她恶狠狠地撕碎捏断:“童苏苏,我看我是对你太宠了,才让你在我面前这样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凭什么抢我电话?”童苏苏又惊又怒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心中还对他存有的那份若有似无的微妙情愫,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霸道又无礼的男人,去了一趟香港,果然变得更加变态和不可理喻。 她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 “就凭我会要了你!就凭我是你的男人!”舒凯辰双目喷射着骇人的火焰,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倒在刚刚扫荡一空的桌面,双臂掌控性地撑在她的身侧,俯近她的脸颊冷魅低语:“童苏苏,如果你能表现得好一点,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全家。” 童苏苏根本就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眼前犹如暗夜修罗一样英俊又可怕的愤怒男人,她只感到真正的恐慌与紧张:“舒凯辰,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哦……” “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舒凯辰森冷地咬了咬牙齿,手指猛然用力,女孩那单薄的上衣倏然散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以及包裹着圆润(胸)脯的内衣顿时全数袒露了出来。 “舒凯辰!你别太过分!你这样我会恨死你的!”童苏苏羞愤交加,一边徒劳地想拉过衣服遮盖住自己春光乍现的胸部,一边愤怒地挣扎咒骂着。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恨不恨?”舒凯辰冷幽幽地一笑,根本不理会她的斥责,用一只手臂控制住她不听话的双手,一只手大力扯开了她的绣花胸罩。 刹那间,童苏苏胸前那对前些日子他刚刚触碰过的,令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小鸽子便骄傲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舒凯辰伸出手掌,重重地覆盖上女孩柔软饱满的丰盈,肆无忌惮地揉捏抚弄着,低沉的嗓音因着这一刻的满足而染上了几许令人心动的沙哑:“苏苏,只要你答应留在我的身边,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 “你做梦!”童苏苏快要气疯了,趁他不备抽出手来就想甩给他一巴掌。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舒凯辰黑深如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狂烈的怒焰,轻而易举就捉住了她气势汹汹的小手,然后随手扯下自己的领带,牢牢地捆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再也无法反抗。 “舒凯辰!你不要脸!流氓!无耻!大色狼,变态狂……”童苏苏没想到他竟然会捆住她的双手,一时真的急了,不顾一切地嘶喊叫骂着,把她所能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部都骂了出来。 双手被他绑住了动弹不得,她就拼命地用脚踢他,用胳膊拐他,想要逃脱即将到来的侵犯。 可是一个女孩又怎能敌得过男人的力量?何况这个男人还在盛怒之中。 “是,你说得对,我早就该对你流氓一下了。”舒凯辰毫无所动,从办公桌上抱起疯狂小野猫一样又叫又骂的女孩,将她抛到宽大松软的沙发上,近乎粗暴地掀开了她的短裙,一把就扯下了她的长筒丝袜和白色小内裤…… 童苏苏只觉得下身一凉,脑子“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她奋力抗拒挣扎着,想要并拢自己已经风光尽现不着寸缕的双(腿),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带上了尖利的颤音:“舒凯辰!你这疯子!滚开!别碰我!” “我今天就非要碰一碰你又怎样?”舒凯辰冷冽地抿紧了好看有型的薄唇,伸手拉开她两条光洁美丽的长(腿),目光灼灼地往里面看去:“何况,你也早就被我看过了,还装什么害羞?” “流氓!你去死……”童苏苏感到自己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头顶,全身上下都羞得泛起了不正常的桃红色,想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舒凯辰牢牢地钳制住,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耻辱地躺在那里,被迫接受着他那火一样的炽热目光在她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来回扫荡,整个人如同受刑一般的煎熬难受…… o(n0n)o~求月票!下面发生的事比较火辣,亲爱的们想看肉吗?用你们的票票火速砸过来吧! 你的身子只能给我吃 正如舒凯辰所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童苏苏的身体。睍莼璩伤 可是这个时刻,他的呼吸还是不可抑制的紧了起来,心跳重重加快。 女孩柔软美妙的娇躯,带着栀子花般的天然清香,冰清玉洁,青春曼妙,无比强烈地诱惑着他去采撷品尝。 而那个最让他心驰神往的神秘入口,那么狭小紧致。就像刚刚含苞待放的清鲜花蕾,花瓣晶莹,花心柔嫩,让人既不忍心却又矛盾地想狠狠蹂(躏)。 小丫头的这一处宝贝之地这么小,又是这么的嫩,他简直无法想象,将来该怎样容纳吞吐他的巨大?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迟早他会让她完全适应自己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舒凯辰再也克制不住心内那浓浓奔涌的*,渴念不已地埋下头去,爱怜地吻上了那一朵粉嫩水润的小花蕊,用力地(舔)咬(吮)吸起来。 “啊!你干什么……”童苏苏的双(腿)间倏然一热,似乎有一阵奇异的电流通过,让她不能自抑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翘起了头。 天哪,她看到那个霸道又无耻的坏男人,正在痴迷无比地亲吻着她身体那处最羞人的地方,好像在亲吻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童苏苏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恶心变态到这种地步,不仅看她的那里,还要亲她的那里。顿时更加羞囧不堪,满脸满身都涨得通红,拼命想要蜷紧双(腿)不让他继续:“舒凯辰,你是不是疯了?快停下……” “乖,别动,让我亲一会儿就好……”舒凯辰气喘吁吁地诱哄着她,双手大力按紧了女孩想要退缩逃离的身躯,将她柔滑的双(腿)分得更开,以方便他的唇舌更好地在那一处美妙至极的地盘侵袭肆虐。 “呜,你干嘛啊?别亲了,好难受……”童苏苏被这种既舒爽又折磨的奇怪感觉刺激得快要崩溃了,身体软软地缩成了一团,眼睛根本不敢再睁开,呻(吟)般地低泣出声。 可是舒凯辰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他貌似非常中意她的这里,简直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确实,她的味道非常清甜。她一直就有自己的香味,处子的芳香混合着她的天然体香,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他欲罢不能。 他真的发了疯,唇舌一遍一遍,柔软而又不失霸道地攻占着女孩身体最娇嫩宝贵的那一片神秘芳泽,耐心地舔 吻过她私密地带的每一个角落。 那种酥麻战栗的感觉越来越不可抑制地席卷了童苏苏的身心,更多的却是羞耻。 “舒凯辰,你走开……”她虚弱地蹬着自己的双(腿),全身都像鸽子翅膀一样轻轻地颤抖起来。 “叫你别乱动!你反正里里外外都是我的,给我吃一下又怎么不行?”舒凯辰蛮不讲理地吼了一句,不理会她羞恼又无助的抗议,继续贪得无厌地吃她。 火热滚烫的舌尖,很快强悍地攻陷进女孩幽香紧致的花心深处,强劲有力地挑逗起来。 “呜,舒凯辰,你停下,马上停!我不行了,快死了……”童苏苏的下(身)顿时一阵难言抽搐,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了一般,又痒又麻的,完全无法自控。 她觉得羞愧极了,也委屈极了,眼泪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不知是看到她哭了?还是亲吻了那么久总算有所满足?舒凯辰终于从她那*无比的(腿)间抬起了头。 童苏苏赶紧想要闭拢双腿坐起来,可是却又一次被他紧紧地按住,那两道探照灯一样的热烫目光,依然火辣辣地盯在她的神秘花园:“等会儿,我再看看……” 老天!你还要看什么啊?不是都已经看好了吗?还亲过了,为什么还不肯善罢甘休?童苏苏又快要哭了:“别看了,不准看…… “你这里这么小,怎么装下我的东西?”舒凯辰哪里肯依她的?微微喘息着拨开那个湿润娇嫩的小花口,试探地放进去一根手指:“宝贝,我先给你扩一扩。” “啊,疼……”童苏苏从未被人开发过的身体接受不了这样的异物突然闯入,尽管只是男人的一根手指,却还是让她疼得无法适应。 “乖,忍一忍就好了。”舒凯辰布满着浓浓情 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爱怜,手指却迫不及待地往那幽深狭小的密道探索得更深:“就这样一点点痛,你都受不了,那等我真正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办?” “不行,好痛,不要了……”童苏苏难堪地扭动着自己,哭着大叫起来:“你出去,出去!” “唉,宝贝你可真娇气,那我还是亲你吧,亲你就不会疼了。”舒凯辰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她的体内撤出手指,低头再次吻上了那个地方。 “呜呜呜,你混蛋……”童苏苏此时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嘴里只能发出小羊羔一样的微弱呜咽,身体仿佛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完全虚软在沙发上。 不依不饶地在女孩那处最美妙销(魂)的地方爱抚侵犯了好久,舒凯辰的唇舌才终于舍得离开那里,低哑着嗓音问:“苏苏,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童苏苏早已羞臊得无地自容,死死地闭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倔强地仰着头一声不吭。既不看他,也不理会他。 “苏苏,说话。”舒凯辰抬起手指,帮她轻柔地擦拭去脸颊上凌乱一片的泪花,宠溺地低笑出声:“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就继续吃你的哦。” “你要我说什么?”童苏苏果然被他成功地威胁到,咬着嘴唇张开了泪汪汪的大眼睛,既气愤又委屈地瞪着他。 “说你爱我,我们永远要在一起。”舒凯辰郑重其事地宣告,同时俯下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紧抿在一起的清凉红唇:“以后不能这样咬自己,你的嘴唇只能给我咬。” o(n0n)o~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有票的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加更! 让她痛并快乐着 想起刚才他那样恶劣肆意地玩弄着自己,这会儿却又装出了这么一副深情款款好男人的模样,童苏苏无比愤怒,满脸冰冷不屑地偏过了头:“你这样的人,还配谈爱吗?舒凯辰,你别恶心我了!我永远不会爱你!只会一天比一天更讨厌你!” 舒凯辰俊朗脸容上原本笼罩着的如水柔情顿时凛冽地隐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衣不蔽体的美丽女孩,语气不紧不慢,却又森冷强硬:“苏苏,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你能乖乖听话,就会从此是我手心里的宝贝。睍莼璩伤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最好,别逼我对你用强!” “是啊,我是你手心里的玩物!”童苏苏越发激愤,使劲晃了晃自己依然被紧紧捆在一起的双手,愤然冷笑:“舒凯辰,你难道没有对我用强吗?流氓就是流氓!别做了恶心人的事,还妄想给自己脸上贴上正人君子的标签!” 就在这时,赵薇演唱的《有一个姑娘》又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让两个正在激烈争执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舒凯辰从口袋里掏出童苏苏的电话,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旋即恶意十足地挑起了嘴角:“看来你的皓安哥等得很心急,要不要我亲自告诉他,你正脱得光光的躺在我的办公室里,被我爱抚得很*?” “舒凯辰!”童苏苏又惊又怒,脸色青白不定地变幻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坐起身来阻止他:“你如果敢这样说了,我一定会和你拼命!” “很好。”舒凯辰悠然坐进沙发,将气得浑身发颤的女孩横抱着控制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大模大样地抚摸上她光滑圆润的臀部,一手按下了电话接听键,优雅自如地递到她的耳畔:“你自己跟他说,我们正在干什么。” “苏苏,你在哪儿?怎么还不下来?”立时,程皓安焦灼不安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了过来。 “皓安哥……”童苏苏低低地喊了一声,喉咙便倏地哽咽住了。 “苏苏,怎么了?”程皓安连声问道:“你还要多久下来?怎么不说话?” 听着他熟悉又急切的询问,童苏苏的眼泪无声地涌进眼眶,她极力地忍住了。心中涌起千般屈辱万般难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凯辰冷寒地抿紧了唇角,将女孩的身体轻轻翻转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沿着她俏丽的臀线一路下滑到两(腿)之间,很容易就找到了刚才那个他热烈亲吻爱抚过的地方,立即强而有力地探索了进去。 “啊……”童苏苏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不舒适地呻(吟)出声。 “苏苏!”电话那端的程皓安越发疑虑重重,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我一直在下面等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宝贝,告诉你的皓安哥,你正在干嘛?”舒凯辰不慌不忙地说着,又毫不犹豫地往女孩柔嫩紧致的花心深处扩张进去第二根手指,强悍又快速地在里面抽动起来。 “啊,不要……”下身被粗暴地撑开,童苏苏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屈辱过,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他越来越深入的侵犯,却反而让他的手指进出得更放肆,她崩溃地哭起来:“舒凯辰,我要杀了你……” “很难受吗?”舒凯辰一边动作一边暧昧地俯近她的脸颊,黑眸微微眯起,显得异常深幽明亮,还有像星星一样闪动的水光:“要不然我换个身上别的东西进来?” 他也快受不了了,女孩那温热又紧致的神秘花径,如同一条妖娆迷人的小蛇妖,紧紧吸附着他那两根不老实的手指,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他知道她很疼,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往里面探索得更深…… “苏苏!”程皓安不敢置信地拧紧了双眉,厉声问道:“你和舒凯辰在一起?” “是!”舒凯辰听得一清二楚,悠然自若拿起电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程先生,苏苏确实和我在一起,你要不要上来欣赏下我是怎样让苏苏痛并快乐着的?” “舒凯辰!你不要欺人太甚!”程皓安气得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地攥紧了拳头:“让苏苏接电话!” “苏苏,他要听你说话。”舒凯辰无动于衷地勾勾唇角,将电话又放回到童苏苏的耳边:“你跟他聊几句吧。” “皓安哥……”童苏苏心中翻涌着百感交集的酸涩波澜,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这一切。 然而还没有容她多说什么,那边便传来了程皓安愤怒而又激动的质问:“苏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再也不和他来往,你说过对他没有一点别的感觉!为什么现在,你又和他搅合在了一起?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我在下面等了你这么久,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不是的,皓安哥!不是这样!是舒凯辰强迫我……”童苏苏被他这些毫不留情的话语堵得胸口一阵阵发痛,只能急切地说:“他不让我走,我早就想下去找你了!” “他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吗?”程皓安的声音却还是那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冬天最凛冽刺骨的寒风,透着让人心寒的凉意:“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苏苏,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我不相信谁能强迫得了你!” “你不相信我?”童苏苏愣住了,她没想到程皓安居然会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冷冰冰地斥责她一番,一时间心里更为难过,同时夹杂着深深的失落,苦涩地抿了一下嘴唇道:“皓安哥,我说我爱的人是你,想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也是你,你信不信?” “好了!”程皓安突然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往日温和儒雅的风采荡然无存:“你如果是真的爱我,就马上下来跟我走!并且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舒凯辰这三个字!” “我当然是真的爱你,可是……”童苏苏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被捆得已经有些发麻的双手以及依然裸露着的下身,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打湿了舒凯辰的黑色西裤。 我们去床上 “你到底下不下来?或者你说你现在在哪儿,我上来找你……”程皓安还在急躁又冒火地说着。睍莼璩伤 “她现在不会下来,你最好也不要上来,不然,我肯定会揍得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舒凯辰声色酷寒地打断他,重重挂了电话,俯身将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孩抱进怀中,柔声地安抚着她:“苏苏,别哭了,乖,别哭了……” 虽然童苏苏和程皓安在电话里说得那些话语真是让他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他还是忍不住会心疼,忍不住会心软。 没办法,喜欢她了就是喜欢她。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和他最最憎恶厌恨的人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他都决心和她不离不弃,一世相缠。 只要能将别的男人从她心里连根拔去,她真的,从此就会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爱惜的宝贝…… 童苏苏却还是不停地哭,正是初秋季节,天气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她一直光着双(腿)什么也没有穿,洁白的肌肤上很快浮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因为冷也因为心里发寒,身子瑟瑟发抖。 舒凯辰发现了,立即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包裹住了她袒露在外的身体,温和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苏苏,别哭,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不值得你爱,我和你才是命定的一对。” “你别碰我!”童苏苏突然用手肘大力地把他推开,泪痕狼藉地怒吼:“滚开!” 舒凯辰咬咬牙齿,忍耐地压下自己又即将要蔓延而起的火气,尽量好声好气地说:“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反正就是比你好!”想起方才所受到的那番肆意玩弄,童苏苏屈辱地说不下去,再度失声痛哭:“至少他不会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至少他不会把我捆起来,像个畜生一样地欺辱我……” 舒凯辰这才记起她的双手还一直被他捆在一起,赶紧揽过她帮她解开了领带。 只见童苏苏细嫩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红痕,一时半会儿绝对消除不了。 舒凯辰的心又是一疼,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太粗心,一面拉过了她的手爱怜地抚摸着那几道印记深刻的勒痕,一面愧疚地说:“苏苏,对不起,我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喜欢?”童苏苏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凄然的冷笑,抽出自己刚刚获得自由的右手,用尽全身气力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你懂得什么叫喜欢?不要侮辱了喜欢这两个字!” 响亮又凶悍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舒凯辰俊逸袭人的脸容上,让两个人的身体都震了一震。 舒凯辰抬手抚了抚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原本布满心痛和歉疚的黑眸迅速升腾起狂暴的怒焰。 是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就连他从小尊重爱戴的母亲,也从来没有这样无情地打过他的脸。 可是这个童苏苏,却一次次无视他的容忍,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把他男性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 她不过,就是仗着他喜欢她吧。所以才能在他的面前如此趾高气扬,肆无忌惮! 这样没心没肝又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有什么理由对她客气?还有什么理由总是记挂着她,怜惜着她? 童伟斌的女儿,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良无辜的小绵羊…… 舒凯辰霍然起身,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一脸倔强不屈女孩,双拳紧紧地捏在了一起,额上青筋毕现:“童苏苏,你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铁石心肠?还是根本就没有长心?我对你的好,你全部看不见!非要逼得我对你恶脸相向才肯罢休吗?” “你又不是没有对我恶脸相向过,还装什么斯文人士?”童苏苏毫不在乎,嗤之以鼻地回敬道。 当然,她没有忘记用他的那件西服把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 在刚才的那场力量悬殊的争斗之中,她的有些衣物已经被他蛮横的大手无情扯烂,根本无法再穿。所以此刻除了同他吵架,她还在焦灼地琢磨着,该怎样离开这里? “对,我不用对你装斯文。”舒凯辰怒极反笑,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轻佻地眯起了黑亮如玉的眼眸:“或者你是希望,我仍然像刚才那样强横野蛮地对待你,你才会听话?” “舒凯辰!你给我滚开!”童苏苏再度被他成功激怒,恶狠狠地打开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滚?”舒凯辰冷酷地一挑唇角,俯身贴近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低语:“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连今天的正餐都没有吃到,又怎么舍得离开?” “你……要干嘛?”童苏苏紧张地吸了一口凉气,身子情不自禁往沙发的里面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吃什么都行,不许再……吃我!” “哈哈,苏苏,你可真可爱。”舒凯辰不由抚额大笑,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星眸,熠熠闪亮地注视着她,看起来含义深深:“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另类的邀请?” “怎么会?”童苏苏倏地涨红了脸,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节奏,只好掩饰地扭过了头去:“你走开!” 这副慌乱不安的样子落在舒凯辰那不安分的眼睛里,被他自作主张地理解为女孩的半推半就和欲拒还迎。 他立即感到自己刚刚冷却了一点的身体又像是被点燃了火药库,下身某个部位也迅速地膨胀(硬)挺起来,于是十分理所当然地弯身抱起童苏苏:“宝贝,我们去床上。” 没想到童苏苏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了惊憾人心的力量,她奋力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就那样用他的衣服包裹着自己,打着赤脚走到窗边,脸色冰寒,语气决绝:“舒凯辰,你如果再敢对我乱来一下,我就立马从这二十八楼跳下去!” o(n0n)o~谢谢亲1375876972和18267085509的红包! 看过摸过也亲过了 舒凯辰看着她那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模样,背上登时炸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蹙紧了浓黑的剑眉说:“苏苏,你何必这么固执?快过来!” “我就是这么固执!”童苏苏的声音更加尖锐,眼圈却情不自禁地泛红,泪光在她那乌黑美丽的大眼睛里莹然闪烁,却始终没有掉下来:“舒凯辰,你今天已经把我玩弄够了也侮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让我陪你上床,做你一辈子的性(爱)玩偶吗?不可能!我宁愿去死!” 女孩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表情让舒凯辰又恼又痛,不由挫败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胸口一阵郁积发堵。睍莼璩伤 他不过是想得到她,从身到心地拥有她,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心。却不曾想,让两个人都这么痛苦难受…… “苏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终于,舒凯辰深深地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我不是玩弄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欺负你。我只想要保护你,好好地爱护你照顾你,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像今天这样,我也只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真心把你当做我未来的妻子。” “妻子你会捆住她的手吗?妻子你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乱来吗?那谁要是当了你的妻子,可真够悲哀的!”童苏苏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心中却因为他这几句坦诚又不失深情的话语轻轻波动了一下。 “那时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舒凯辰这一刻的态度十分好,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地嘀咕着说:“再说,我不是也给你快乐了吗?那会儿你也挺享受的,叫得让我的魂都快要掉了。” “胡说八道!”童苏苏顿时面红耳赤,神情激烈愤慨的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猫:“我根本没有享受好不好!只觉得是煎熬是折磨!” “呃,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舒凯辰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经地说:“苏苏,可能这事,咱们俩还需要多多磨合练习。” “呸!鬼才跟你磨合练习!”童苏苏的脸颊再度飞上了艳丽的红霞,然而莫名其妙的,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好像有些安慰似的。 只因为,听说了他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 舒凯辰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多了几分软融,不由微微舒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搂住她:“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换你捆我的手。” 他一靠近,童苏苏却又恢复了所有的理智,满脸厌恶地竖起了全身利刺:“你别碰我!” “苏苏,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呢?”舒凯辰放下了手臂,忍耐地说:“不要无理取闹。” 真的,他还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好言好语跟她说了那么久的好话,她却还是不领情。任他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谁在无理取闹?我本来就不高兴,难道还有什么必要讨你的欢心吗?”童苏苏冷冷地说:“你也别指望我看到你会高兴,因为我现在,只觉得你恶心!” 是的,也许原本她对他,还有着几分说不清楚的特殊感觉。 可是经过了今天下午,经过了刚才那样一场难以启齿的难堪经历,被他强制性的脱掉衣服,强制性地侵犯爱抚。她觉得自己像足了他的一个玩物,什么美好温情的感觉都没有了…… “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不可忍受吗?”舒凯辰的语气微微冷沉下来,神情中仿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捕捉不到。 “是!”童苏苏简单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冷若冰霜地扭过头去:“舒总,请你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舒凯辰紧锁双眉凝视着她,黑眸中的色彩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好几种,好半天才咬咬牙说:“好!我打电话。” 他不再看童苏苏,漠无表情地走到办公桌边坐下,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便开始处理公务。好像又回复到了紧张有序的工作时间,变身为铁面无私的冷傲总裁,再也没有搭理童苏苏一句。 童苏苏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凭着她与舒凯辰的多次激烈过招,她知道,只要他摆出了这么一副人家欠了他的债没还的样子,就是不打算再招惹她了。 看来这个贪得无厌的变态色狼,今天终于打算放过她了…… 虽然危险暂时得以解除,可是眼前这种情况却着实令人尴尬,尤其是在童苏苏还下身光裸,衣不蔽体的情况之下。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等待衣服送过来的难捱时间?原本准备走到沙发边坐下,可是一想到刚才就是在那里,她被舒凯辰当成一个性(爱)玩偶般百般欺凌玩弄,她就仿佛有了心理障碍。不愿意再坐那张承载了她的屈辱经历的宽大沙发,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那边。 于是,童苏苏只好裹着舒凯辰的衣服又走回到了窗边,故作平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能平静。就像塞满了千头万绪的乱麻绳似的,找不到一丝丝头绪,沮丧懊恼极了。 因为,经过了今天下午的这件事情。她和舒凯辰之间,似乎就更加牵扯不清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不对,他并没有脱光,他一直还是衣冠楚楚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赤身(裸)体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她亏大了。而那个恶心变态的坏男人,一星半点的损失也没有,只是又占到了她的大便宜。 还有一件窝心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一个处女?被男人这样过,是不是就表示有了性经历? 虽然舒凯辰并没有和她真正进行到最后那实质性的一步,可是她身体最隐秘宝贵的部位都已经被他全线攻占,被他肆无忌惮地看过摸过也亲过了。这么亲近直接的接触,不也就和发生了那种关系差不多吗? 我想你了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也许是情绪终于放松了。睍莼璩伤童苏苏感到自己的两(腿)之间隐隐作痛,下身那块儿火辣辣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她只能小步小步地走,才似乎稍微好一点点。 想来,舒凯辰刚才在只顾自己尽兴享乐对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一定弄伤了她的那里。 应该就是他的手指伸进去的那时,呸!想想就恶心,更气愤。 他这样,和一个强(奸)犯又有什么两样?只是比别的罪犯多了一个金光闪亮的外壳…… 童苏苏就这样闷闷不乐地胡思乱想着,满腹心事,烦恼重重。 不知不觉,她就自顾自把舒凯辰定义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强(奸)犯了。而她,就是那个被他残酷摧残凌辱的可怜受害者。于是乎,心情更加郁闷。 其实她不知道,舒凯辰也只是对她才这样。而每个男人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孩,都会有这种占有性的冲动…… 舒凯辰坐在办公桌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女孩,此时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一言不发地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面色严肃,神情纠结,红艳的嘴唇愤怒地抿在一起,拉着衣服的小手也越攥越紧。好像他的那件衣服,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他明白,她一定又在想什么生气的事了。说不准就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已经给他罗列出了十大几条罪状。 舒凯辰不由在心底无奈地苦笑了,这个童苏苏,还真是他命里注定的克星。他简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偏偏,就是放不下她。 哪怕在今天已经千真万确地知道了,她是他最痛恨的仇人的女儿。他还是,不想放开她…… 时间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中缓缓流逝,办公室的大门终于被敲响,凯越的一位秘书为童苏苏送来了全套的新衣服。尺码,当然还是和上次一样。 舒凯辰拿过衣服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地将衣服丢在了桌子上便又去扭头看他的电脑,好像要争分夺秒抓紧这一刻完成什么最重要的工作似的。 童苏苏原本还想让他回避一下她换衣服,可是想到他这种人嘴里也不会吐出什么好话。 如果她真的跟他这么说了,没准他还会无耻又无赖地抵她一句:又不是没有看过,还装什么清纯? 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童苏苏提着衣服来到了办公室里间的那个休息室。 进去后,她专门将门从里面锁得死死的,这才开始放心大胆地换衣服。 这里,依然收拾得整洁舒适,纤尘不染。 就在上个月,她还在这间屋子里睡过一次午觉,几乎一觉睡到了傍晚。那时的感觉是那么温暖,舒适,安全,而现在,却只觉得满心的怅惘…… 衣服穿上去照样美丽合体,不过童苏苏此时却没有多大心思欣赏自己的模样,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给她带来噩梦般耻辱的地方。 所以,一换好衣服,她就匆匆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原以为,舒凯辰肯定还会像刚才一样,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地坐在电脑前办公。 可是没想到,等她走出来的时候,舒凯辰也已然收拾停当,正潇潇洒洒地站在屋子中央,似乎是在有意等待着她。 而他的电脑屏幕,也已是一片黑色。 看来,就在她进去换衣服的这一会儿,他已经十分快速果断地关机了。 童苏苏懒得搭理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沙发边去拿自己的背包。 “一起去吃饭。”舒凯辰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语气轻松自然,好像他们之间什么别扭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月,我想尝尝承阳的家常菜了。” 童苏苏厌恶地蹙了蹙眉头,只当听不到也看不到,越过他的身体就要离开。 舒凯辰却适时握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刚刚适中,既不是太大却也让她一时无法挣脱:“苏苏,我在和你说话。” “你干嘛?”童苏苏扫了一眼他紧攥在自己臂膀上的大手,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放开我!” “一起吃饭。”舒凯辰又低沉地重复了一句,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温温柔柔地揽在了自己胸前,黑眸幽亮如星,亮亮闪闪地凝视着她:“苏苏,我想你了。” 童苏苏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跳,鼻子很没出息地酸了一下,所有的话语都仿佛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可理喻的反应?明明那么讨厌他,明明那么憎恶他!可是现在,她居然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呆怔在他的怀抱里。 “傻丫头,你也想我,对不对?”舒凯辰微微叹息了一声,轻轻捧起她布满纠结烦恼的小脸,低头想要吻下去。 这个动作却倏然惊醒了处于失神状态中的童苏苏,她奋力推开了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到了一边:“你别碰我!” “苏苏。”舒凯辰拧紧了俊朗的眉头,依然试图耐心一点跟她解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童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冰冷着声调说:“可我只觉得你卑鄙,无耻!” 舒凯辰满目挫败地咬了咬牙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跟一个强(奸)犯有什么好谈的?”童苏苏毫无所动,一脸的愤慨冷然:“别以为你做了那样的事,再给我两颗糖吃我就会原谅你!舒凯辰,请你知趣一点,以后少纠缠我!我没有到公安局去告你都算客气的了!” 舒凯辰原本也是急火攻心满腹怨怒的,却又被她这几句愤愤不平义正词严的话语逗得有些想笑,不由揶揄地挑起了唇角:“苏苏,你说话可得讲道理,我好像并没有强(奸)你吧。当然,如果你想让加在我身上的这个罪名坐实,我也愿意如你所说,真的这样实践一遍。” o(n0n)o~呼吁有月票的宝贝们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多投多加,不封顶的哦! 你已经是我的人 “你刚才那样,不就是相当于强暴我吗?”童苏苏越发气愤,一张如花似玉的俏丽小脸,涨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艳红。睍莼璩伤 “可我并没有进入到你的身体里面。”舒凯辰慢吞吞地说:“理论上讲,这个概念不成立,我连裤子都还没有脱呢。” “你的手进去了!”面对这种吃了喝了还不愿老实认账的无赖男人,童苏苏完全气急败坏,有点想要跳脚骂人。 “呃,那样也算啊。”舒凯辰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走过来轻轻拥她入怀,慵慵懒懒地宣布:“好吧,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当然得乖乖地跟着我了。以后,不许再跟我吵架,更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童苏苏却格外受不了他这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使她总觉得,自己是他看上的一个猎物或者是玩宠,毫无尊严和自由可言。 她毫不客气地脱离了他的臂膀,双目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舒凯辰,不要太自以为是!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人,就算你占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也不会属于你!你听清楚,我喜欢的人是皓安哥!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也准备永远和他在一起,请你自重!” 舒凯辰乌黑深澈的眼眸彻底阴鸷下来,闪过如同刀锋利剑般的锐利寒芒,声音和表情都冷得像冰:“所以,你昨晚就和你的皓安哥在一起吻得如火如荼,完全忘了我的警告?” “什么?”童苏苏微微愣了愣,没太反应过来他所说的。 “我不是提醒过你,你身上凡是我碰过的地方,就是禁区。昨晚,你居然让他吻你的嘴唇?”舒凯辰说着,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手指大力摩擦过她柔嫩的红唇,仿佛要将程皓安留在那上面的印记全数抹去:“苏苏,你把我说过的话当什么了?你又把我这个人当什么了?” 回想起昨晚和程皓安在楼道前道别时,隐约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童苏苏的心中灵光一现,突然全数明白过来,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不敢置信:“你竟然跟踪我?”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只是碰巧没有错过你们亲热的那一幕。”舒凯辰冷冷地咬了咬牙齿,无法掩饰自己浓浓涌上心头的妒意和怒意,脸颊浮起清晰而尖刻的嘲讽:“在我面前不是装得挺清高吗?怎么,和你的皓安哥在一起,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家都没有回就等不及在楼下抱上亲上了!” “我愿意又怎样!我和他是正大光明的恋爱,什么你都管不了!”童苏苏气得浑身发抖,大吼着说:“舒凯辰,没想到你这么卑鄙!连这样偷鸡摸狗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是,我还可以再卑鄙一点!”舒凯辰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她如此倔强,越发感到怒火中烧,双臂顿时铁钳般地箍紧了童苏苏,俯唇狠狠压上了她的嘴唇:“让我来告诉你,谁才是你这张小嘴的真正主人!” “流氓,你去死!”童苏苏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在他的怀里死命地挣扎,又踢又打,又叫又骂。 可是,她哪里能敌得过一个复仇猎豹一样男人的凶猛力量? 不一会儿,舒凯辰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她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怀中,唇舌长驱直入,强悍地攻陷进她温软馨香的小口,霸道地侵袭索取,与她抵死纠缠。 “呜,你放开我放开我……”童苏苏还在不屈不饶地踢打叫骂着,尽管根本挣脱不了,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反抗。 “不放!”带着一股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怒气,舒凯辰近乎凶狠地吻着童苏苏。用能够吞噬人的力量,在她甜美如蜜的口唇上啃咬(吮)吸,几乎夺去了她的全部呼吸,让她无力招架,无力躲闪…… 童苏苏感到自己的唇齿间渐渐传来了一阵难耐的疼痛感,不由愤怒地叫起来:“舒凯辰!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们扯平了。”舒凯辰缓缓放开了急怒交加的女孩,抬起手指擦拭去她娇艳红唇上刚刚被他凌虐出来的一丝血痕,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苏苏,你要记清楚!你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只要我还不想放手,你永远都跑不掉!” “无耻!我才不会受你摆布!”童苏苏恨恨地骂着,扬起了手掌就要再甩给他一个耳光。 舒凯辰眼疾手快捉住了她气势汹汹的手臂,低头俯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暗沉地开口:“苏苏,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爱我?还是程皓安?” “当然是皓安哥!我除非是疯了才会爱你这样的衣冠禽兽!”童苏苏已经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不顾一切地吼道:“舒凯辰,你以为经过了今天这样,我还会对你有一丝什么好印象吗?不!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最讨厌的人也是你!我永远也不会爱你的!我只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 舒凯辰紧抿着那比偶像明星还要性感好看的唇角,一言不发地听着她把这些尖刻又刺心的话语说完。黑深幽亮的眼眸里,仿佛凝结了一块看不见的寒冰,冷气四溢,令人遍体生寒。 童苏苏被他这样冷厉吓人的眼神有些震慑到,原本还在激烈燃烧着的熊熊怒焰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毕竟,舒凯辰的体力比她好了几倍不止,又从来不跟女人讲什么风度礼仪。 她已经吃过了太多他这样的亏,也该学聪明点了。如果真的只为了图一时口舌之快把他惹恼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她? 她决定什么也不说了,把一切的烦躁怒愤都暂时化为尘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正事。 于是,童苏苏垂下眼眸看了看舒凯辰依然牢牢抓着她手臂的手,冷冷地说:“放开!我要走了!” 舒凯辰一动未动,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冰冷又厌恶的要求。 “舒凯辰,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童苏苏又提高声调说了一遍。 他对你做了什么 “好,只要你不后悔!”舒凯辰紧咬牙关吐出一句话,俊朗袭人的脸容上,布满了深不可测的森冷寒意,宛如一个掌控一切的冷酷君王:“童苏苏,我会等着有一天,你哭着求着回来让我要你!” “永远不可能!”满心的愤懑恼怒之下,童苏苏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这句阴鸷话语里所包含的深刻含义,不屑地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快步跑了出去。睍莼璩伤 一直到她的脚步声跑远得一点都听不到了,舒凯辰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犹如一尊沉默又孤寂的石雕。 然而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不知不觉紧紧握成了拳头,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这时,许林带着几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走了进来:“舒总,您还没有回家么?” 舒凯辰从自己那纷乱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漠无表情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漠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我去帮您订饭。”许林立即周到地说。 “不用,你回去吧。”舒凯辰淡淡地回绝。 “哦。”许林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坦然说道:“舒总,我刚才看到童小姐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见我在楼道那儿,她连电梯都没有等,就匆匆忙忙跑下楼了。” 舒凯辰一言未发,冷峻不羁的面容却显得更加酷寒难测,空气中仿佛有一道阴沉的寒流重重袭过,让人无端觉得周身发冷。 许林耐心地等待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便又说:“舒总,那您忙吧,我先走了。” “你去跟着她。”舒凯辰此时,却冷冷沉沉地开了口,语调有点沙哑,也有点缓慢,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说:“看好一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了。” “好的,总裁,您放心吧。”许林爽快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而坐在舒适老板椅上的舒凯辰,却抬起手指疲惫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心底感到从所未有过的烦闷与躁乱…… 确实,为了避开和许林打照面,童苏苏一连跑了好几层楼梯,直到气喘吁吁感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去乘坐电梯。 她现在,谁都不想看见。 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像一场难于启齿的无情恶梦,粉碎了她心中对感情的所有美好幻想。 她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仓皇跑出凯越集团大楼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上已是一片华灯流彩的绚丽夜景。 童苏苏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走着,也不打算搭车,只想就这样漫无目无拘无束的地走一阵子。 冷不防身子一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被两条强而有力的臂膀大力拉入了怀中:“苏苏!” 童苏苏抬起眼眸一看,不由愣住了:“皓安哥,你还没有走?” “你很希望我走吗?”程皓安眸色幽深地俯视着她,俊雅清秀的容颜很不好看,透露着明显的焦躁和不满:“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你终于下来了,看到我就是这样一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皓安哥,我只是以为你可能早就走了……”童苏苏纠结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同时也感到深深的难堪。 毕竟,她和舒凯辰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最隐秘的那道界限。 此时在面对着自己从小就当做准男友和准爱人来看待的程皓安的时候,她的心情自然更加愧疚难言。 “我怎么可能早走?苏苏,你难道还不懂我?你没有来,我的心一分一秒都不能踏实。”程皓安激动地提高了声调,深锐的视线,充满审视意味地锁定在她那不自然的脸上:“你和舒凯辰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那个时候,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皓安哥……”童苏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就像冬天的雪人那样煞白,紧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地说:“你别问了……” “我为什么不能问?”程皓安加重力道钳紧了她的身体,眼神变得更为冷寒愤怒:“苏苏!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告诉我,刚才那会儿,他对你做什么了?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 “皓安哥!”童苏苏再也无可忍受,今天下午在两个男人面前受到的逼迫和委屈让她的情绪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她抬起头来与他静静地对视着,泪雾渐渐盈满了双眼,就像挂满了晶莹露水的黑葡萄:“我们分手吧!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洁无暇的童苏苏了,你忘了我吧,也不要再逼问我了……” “你真的……和他上床了?”程皓安定定地瞪视着她,那双深邃明亮的黑眸,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神采。 “我不愿意……可是,我抗不过他的力气……”所有的屈辱和悲哀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童苏苏断断续续地说着,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纷纷扬扬布了一脸。 “所以,你就什么都让他做了?什么都跟他发生了?”程皓安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声音和神色都冷得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苏苏,你可真让我失望。” 这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像最锋利的刀剑一样,从童苏苏原本就伤痕深重的心头狠狠划过,一刀一刀刻出了血来。 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可悲,而这个她从小就依赖眷恋着的男人,也第一次,让她有了陌生与心寒的感觉。 童苏苏再也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抬起手背擦干了眼泪,越过程皓安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 “苏苏!”原本黯然矗立着的程皓安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了她,急切地将她搂进怀中:“对不起,我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说错话,原谅我!” 童苏苏倔强地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将她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不翼而飞似的,嘴里也在不停地解释:“苏苏,对不起,我是气昏头了。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一分一秒都不能失去你。” 难得温馨的一幕 “可我,已经和舒凯辰……”童苏苏的心里一酸,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哭得像个哀伤无助的孩子:“皓安哥,你难道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睍莼璩伤”程皓安叹息着搂紧了她,声音沙哑而又冷幽暗沉:“但是,这不能怪你是不是?是舒凯辰欺人太甚,他,才是最可恨的罪魁祸首!” 童苏苏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充满了五味陈杂的难过,一时没有说话。 程皓安缓缓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又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说:“舒凯辰这个恶棍欺人太甚,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准备怎么做?”童苏苏微微一惊,急忙说道:“皓安哥,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千万别冲动啊!” “我当然不会冲动,我如果冲动,刚才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了!”程皓安愤恨地咬了咬牙齿,黑深的眼眸,闪烁不定地变换了几种色彩,最后只剩下幽深的冷芒:“总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争斗,苏苏你别管,我自会有分寸。” 童苏苏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中隐隐约约总有种不能踏实的感觉,想了想又说:“皓安哥,我以后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你别太生气了,也别和舒凯辰硬拼……”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他?”程皓安被她这句话说得很不高兴,冷冷地打断了她说:“苏苏,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牢牢地踩在脚下,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童苏苏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注视着他,幽幽说道:“皓安哥,我是怕你受到什么伤害……” “你放心吧,我现在之所以忍着没有和他正面冲突,就是还在养精蓄锐。”程皓安声色冷沉,满面满目都透露着志在必得的信心和锋芒:“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童苏苏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什么都没有再说。 程皓安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表现太过于激愤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收敛住自己乱糟糟的情绪,语调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温和:“苏苏,我们先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吃了。”童苏苏摇摇头说:“皓安哥,我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 “那也总得吃饭啊。”程皓安不由蹙了蹙眉头。 “我真的不想吃。”童苏苏勉强地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程皓安低头看了看在一天之中变得形容憔悴的女孩,不忍心再勉强她,招手拦下了一辆车:“好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开得飞快的出租车里,两个人都显得异常沉默。一路上,几乎一句话都没有交谈。 在童苏苏住的小区下了车之后,程皓安才开口问道:“你楼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只有零食和冷饮。”童苏苏老老实实地说。 “算了,你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再上去。”程皓安说着,抬脚便往不远处的小区超市走去。 “哎,你要买什么啊?”童苏苏急忙叫住了他问。 “你本来就不舒服,只吃零食怎么行?”程皓安站住脚步,俊雅清逸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少见的温柔,虽然浅淡,却激荡人心:“我记得你小时候一饿,就最爱吵着吃三鲜面,我去买了煮给你吃。”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还一直记得,我小时候那些细枝末叶的小事。 童苏苏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远,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今天一整天所承受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因为他这简单随意的一句话,似乎都烟消云散,变得很轻很轻了…… 程皓安很快就买来了下三鲜面所需要的全部材料,回到楼上就开始忙碌起来。 等到童苏苏去卫生间里细细致致冲完一个热水澡出来,他已经将两碗香气四溢的面条端端正正地摆到了餐桌上,只等着她入座品尝了。 童苏苏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两碗三鲜面下得还真是像模像样,有味有色。 清亮的面汤,细白的面条,色泽鲜嫩的西红柿片,刀工匀称的瘦肉丝…… “哇,皓安哥,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么高的手艺呀?”童苏苏本来是真的没有太多食欲的,此时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这面条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我在英国的那几年,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开火做饭。”程皓安温和地笑了笑,体贴地递了一双筷子给她:“觉得好吃就赶紧坐下来吃吧。” “皓安哥,你真厉害!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童苏苏由衷地夸赞了他一句。 “呵呵,有你这么夸一个男人的吗?”程皓安忍俊不禁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眼神柔和而又充满宠溺:“快吃吧,一会儿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童苏苏听话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品尝起这碗最让她感动与珍惜的面条。 程皓安微笑地注视着大口大口吃面条的女孩,心中波澜起伏,百感交集,涌荡起挥之不去的柔情蜜意。 这一刻的气氛,格外温馨,也格外和睦。 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们俩亲密无间地在一起,那无忧无虑纯真无暇的少年时光…… 而此时,许林也正在向舒凯辰一五一十地汇报他一路跟随着童苏苏所看到的全部情况:“童小姐出来后就遇到了程皓安先生,她趴在程先生的怀里哭了一阵子,后来两人好像闹了一点别扭,童小姐一个人先走了。程先生又追上了她,然后他们一起坐车回了阳光家园小区。” “这时候呢?”电话那端,舒凯辰的声音生硬冷沉,听不出丝毫的起伏:“程皓安出来没有?” “呃,没有……”许林不由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说:“程先生还在楼上没有下来,他先去超市里买了菜和面条,应该是上去和童小姐一起做饭了……” o(n0n)o~谢谢亲18267085509的红包! 你还要我吗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跟着她了。睍莼璩伤”舒凯辰声如寒冰地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许林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驾车掉头离开。 虽然明知道把今天看到的情况如实说了,老板的心里一定会更生气更不好受。 可是,作为一个跟随在老板身边多年的得力助手,这些事情他不可能瞒着他。必须得实话实说,连一点点细微的枝节都不能疏漏…… 舒凯辰此时,依然冷若冰山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简直阴郁烦闷到了极点,连饭都不想吃。 想象着刚才还在他的身下接受着他火一般的炽热爱抚,发出荡人心魂呻吟声的小丫头,这一刻却正和程皓安在她的家中,一起有说有笑地洗菜做饭,同桌共饮…… 他的心,就像被泼上了上百桶高标号的汽油,燃起了想压也压不下去的熊熊怒火。 苏苏啊苏苏,你可真够绝情的! 你的房间,连我都没有进去过,你却一下子就把程皓安带回去了。还跟他像夫妻一样地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为他洗手作汤羹! 你简直把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当成了路边的垃圾在践踏! 我对你的好,你全部看不见。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个不知道哪一点点好的程皓安!我还有什么必要怜惜你?疼爱你? 好吧,苏苏,既然你如此绝情绝意,我也不会再对你讲什么仁慈! 就像我刚刚对你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跑回来,哭着求着让我要了你!把你们童家欠我的一切,从你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舒凯辰冷冷地咬紧了牙关,漆黑如墨的眼眸,滑过森林野兽一样的残酷冷芒…… 吃完了面条,程皓安依然没有让童苏苏动手,自己主动洗好了碗筷,又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童苏苏站在门边,看着他忙碌而挺拔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激烈浪花。 这样一种平淡却又不失幸福的生活,正是她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如今,终于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她,却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纯真无暇的童苏苏。 尽管只有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却觉得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仿佛都已疲累不堪,有了抹不去的污痕和瑕疵…… 程皓安弄好了一切,转身看到童苏苏正倚着门框怔怔地看着自己,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红通通的。 他的心里一动,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傻丫头,怎么了?” “皓安哥!你还要我吗?”童苏苏纠结万千地扑进他的怀中,哭得像个委屈无尽的孩子:“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当然要你!”程皓安不由叹了口气,温和地安抚着她说:“苏苏,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可你去了英国的那几年,为什么一次都不跟我联系?我想要找你也找不到。”此刻,童苏苏想起了这个一直横亘在她心中,令她百思都不得其解的问题,当即问了出来。 “我那时,是迫不得已,有特殊的缘由。”程皓安略微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到外面,我慢慢跟讲给你听吧。” 两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童苏苏扑闪着水汪清亮的大眼睛,满面疑惑和期待地看着他。 程皓安又微微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苏苏,其实那时候,不是我不想和你联系。而是童叔特别交代过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 “啊?我爸爸?”童苏苏顿时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我爸爸不是一直挺喜欢你的吗?他总说他没有儿子,但你就像他的亲生儿子一样,怎么可能又不让你和我来往?” “说是这样说,可是,义子毕竟不同于亲子。如果真的要娶你,他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程皓安苦涩地笑了一下,低沉又缓慢地说:“我家里环境那么差,都是靠你爸爸资助才能顺利出国留学。在我出国的前几天,他专门郑重其事地找我谈了一场话,说是会给我一个光明的前途。但前提是,我绝对不能再纠缠你,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将来要结婚的对象,必定是家世身份都十分显赫的人。而我,顶多只能和你保持最单纯的兄妹关系。” “爸爸怎么能这样?”童苏苏震惊极了,蹙紧了柳芽儿一般的秀丽双眉,气愤地质问:“难道你也就为了那所谓的光明前途,答应了他?真的决定不和我在一起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程皓安抿了抿嘴唇,抬起眼眸与她平静对视:“苏苏,我那时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保证给你幸福?” “可是你什么都不说就斩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那只能让我更痛苦!”童苏苏真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姗姗来迟的真相,心底一片冰凉,眼圈又忍不住开始泛红:“就因为爸爸的那几句话,你就愿意放弃我,放弃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皓安哥,你这样让我怎么还能相信你?以后如果有了别的特殊缘由,你是不是同样也会一言不发就离开我?” 程皓安沉默了片刻,将她温柔地揽进怀里:“不会的,苏苏,请原谅我那时的身不由己,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童苏苏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烦乱,闷闷不乐地问:“既然爸爸那时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也因此真的疏远了我,为什么现在又敢对我表白了?”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程皓安,我有信心让你永远像个骄傲公主那样幸福地生活下去。”程皓安拥紧了她,言谈间充满了感慨万千的自信与欣慰:“这段时间我尽心尽力在鸿利做事,尤其是这次,我力挽狂澜让鸿利转危为安,童叔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已经不反对我重新追求你照顾你了。” 和色狼再度狭路相遇 “哦,原来你所有的事情,都还是听我爸爸的。睍莼璩伤”童苏苏却越发感到意兴阑珊。 “苏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程皓安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双手捧起她的脸,十分认真地说:“我是因为爱你才决定留在鸿利的,不然我完全可以去有更大发展前景的地方工作。我之所以最终选择了留下来,除了童叔的极力挽留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你。” 童苏苏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尤其是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在他们失去音讯的那几年,其实都是她爸爸从中作梗,并不完全是程皓安的过错。 已经错失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时到如今,她不想再过多责怪他,便柔声说道:“皓安哥,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有什么再大的波折坎坷,一定要对我坦诚相告。将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好好珍惜。” “嗯,我答应你。”程皓安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天,他们两个就这样心平气和,推心置腹地谈了很久。 直到夜色渐深,童苏苏困倦地打了几个呵欠,程皓安才起身告辞。 睡觉的时候,童苏苏又清晰地感觉到了从下身传来的那种异样的疼痛,不觉又想起了下午在舒凯辰的办公室,他对她所做的那荒唐不堪的一切。 他像个疯子一般在她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侵略(舔)舐,而她那时,也像是被几千万伏的高压电流击中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既觉得羞耻无比,可是却又似乎隐隐约约地体验到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快慰…… 天!童苏苏!你怎么了?他是变态色狼,你难道也受了他的蛊惑跟着一起堕落了吗? 想着想着,童苏苏的浑身上下都火烧火燎地滚烫起来。 她掩饰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在心里默默地说:还好,皓安哥没有计较这次的事。以后,我也一定要强大厉害起来,再不给那厚颜无耻的色狼有丝毫可乘之机…… 她以为自己是想起了那些羞躁难当的事情身体发烫,可大约是下午那时被舒凯辰脱掉衣服折腾得太久。 夜里,童苏苏竟然罕见地发起烧来。喉咙干痛,四肢无力,整个人都十分的难受。 这个时刻,一人独居的缺陷就显而易见地暴露了出来。 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身上时冷时热,脑门一抽一抽地发着痛。 摸出手机一看,才半夜两点钟。 真想有人给她倒一杯热水,拿一点退烧药给她吃或者带她去打一下退烧针啊。 可是,她能找谁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再也没有人会在深更半夜给她端茶送水,照顾她吃药打针了…… 不对,好像有过那么一个人,也曾经体贴入微地喂她吃过药。她也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他像妈妈…… 只是,她怎么可能找他?她绝对不会再找他! 从今以后,她都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纠缠了! 微微犹疑了一下,童苏苏昏昏沉沉地拨通了程皓安的电话。 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传来程皓安略含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显然是在熟睡之中刚刚被吵醒的:“喂,哪位?” 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的电话号码?童苏苏的心里倏然间掠过一阵无法言喻的失望,脑门似乎更加疼了:“皓安哥……” “苏苏,怎么了?”听到是童苏苏,程皓安的睡意登时清醒了大半,可是依然感到很不能理解:“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有事吗?” 童苏苏下意识地抿了抿自己干枯发白的嘴唇,轻声地说:“没事,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哦,现在太晚了,不是聊天的时间,你赶紧睡吧。”程皓安的唇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温和地说道:“明天我来看你。” “好。”童苏苏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再也没有说什么,轻轻挂断了电话。 浑身虚脱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会儿,童苏苏还是强撑着精神爬了起来。 发烧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吃点药控制一下,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经受不住。 厨房里连现成的热水也没有,最后,她只好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凉水,找了两颗感冒药胡乱吞了下去。 那天整整一夜,童苏苏都睡得很不安宁,也格外怀念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的妈妈…… 幸好第二天上午,程皓安早早地就过来了。 看到一夜之间变得形容憔悴,完全失去了从前青春活力的女孩,他不禁大为自责,赶紧心急火燎把她带到了医院。 在医院挂了两天吊针,又有程皓安悉心照顾陪伴着她,童苏苏的精神和体力好了不少。那一晚因为生病了无人过问而产生的那一丝丝的孤单和失落感,也渐渐地消除了。 她觉得,如果能一直和程皓安这样平安和睦地相处下去,其实也挺不错的。 同甘共苦细水长流的宁静生活,正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周一早上,尽管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童苏苏还是收拾齐整打起精神去上班了。 她从来不习惯请假,对自己要求也算严格。只要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万不得已的事情,她是不会无故耽误工作的。 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最拥挤的高峰期。 两部电梯正好都往上升去了,一时也没有别的人来,童苏苏便安静地站在大厅下面等待着。 然而说巧不巧,还没有容她好好缓下一口气,迎面便走来了一个俊逸潇洒的人影,极为惹人注目。 步履稳健,风采卓然,浑身上下都向外渗透着凛然不可接近的强势气息,不是那个最最无耻最最让她厌恶憎恨的大色狼又是谁? 童苏苏的心不能自抑地重重一跳,瞬间有点想要从这里遁地消失,本来就气色不佳的脸容变得更加苍白无血。 o(n0n)o~求月票收藏留言红包!亲爱的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 与他同行 舒凯辰显然比她镇静自若多了,大模大样地走到电梯前站好。睍莼璩伤目不斜视,神情疏冷,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正惶然不安调转开视线不看他的美丽女孩。 童苏苏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了,真想立马掉头走掉,哪怕爬楼梯上去也比跟这样一个人别别扭扭地呆在一起强。 可是从这里爬到二十八楼显然很不现实,何况她的身体这两天本来就虚弱。 她只有默默地忍耐着这难堪又难捱的尴尬气氛,在心中烦躁地思忖:很多大公司不都有总裁专用梯吗?他这么讲派头的人,为什么不弄一个?不管了,等下电梯来了,他上我就不上,反正不跟他同乘一部电梯…… 过了一会儿,有一部电梯先下来了。 舒凯辰从容不迫地跨了进去,却没有立即合上电梯大门,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还在门外纠结磨蹭的女孩,明显是等着她有所反应。 童苏苏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心理压力,假装低下头认真地翻弄着包包里的东西,故意不和他对视,也故意不走进去。 这没心没肝的笨女人!大概非要我给她点颜色看才会老实!舒凯辰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忍不住又想要发火了。 “等一等!”正在这时候,何晶从大厅门边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看童苏苏还站在外面,赶紧拉了拉她说:“苏苏,你干嘛呢?快进去呀!都要迟到了。” “我不急,等下一部。”童苏苏抿了抿嘴唇,略显不自然地说。 “为什么呀?明明电梯那么空。”何晶奇怪极了,一转眼却看到了阴沉着脸站在电梯里的舒凯辰,仿若倏然间明白过来,当即热情又不失恭敬地同他打了声招呼:“舒总早,您也在啊。” “要上就快进来!”舒凯辰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满面满目都是掩盖不在的阴戾与冷厉。 呃,何晶看了看依然一脸倔强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脚步的童苏苏,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舒总,您先上吧,我陪苏苏等下一趟好了。” 舒凯辰什么也没有再说,冷冷地抬起手指按下了关门键,电梯向着二十八楼的方向直升而去。 何晶微微舒了一口气,看着也明显放松下来的童苏苏,不无好奇地问:“苏苏,你怎么了?难道怕和舒总一起乘电梯?” “是啊。”舒凯辰一走,童苏苏就感觉自在自如多了,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胆子小,跟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一起,难免会紧张。” “可是也不至于会紧张成这样子吧,连坐个电梯都要躲?”何晶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忽然又想起了从前的一件事,当即一阵见血地说道:“不对呀,我明明记得你胆子挺大的。在舒总去香港出差的那天,因为设计方案的事,你还跟他各不相让地争论了,把舒总气得够呛。” 童苏苏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多天前发生的一件小事,脸颊不由微微一红,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那天之后我就后悔了……” 幸好第二部电梯及时地下来了,也有另外的同事跟她们一起搭乘,何晶才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同她讨论下去。 上午时,童苏苏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修改度假村的设计稿。 她一向公私分明,不会让个人恩怨影响到自己的本职工作。 虽然这两天一想起舒凯辰她就头痛心烦,但是上周五舒凯辰专门针对度假村设计方案提出的意见,她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毕竟是刚刚发过烧打过针的人,精神体力怎么样都不如从前那样充沛有神。 只对着电脑弄了一会儿,童苏苏就感到疲累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明,只能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暂时休息一阵子。 这时,许林却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说:“童小姐,请准备一下,舒总要去度假村工地视察施工进度,你一起去。” “我也去?”童苏苏有些吃惊,顿时觉得更加疲惫无力。 她今天实在是不想动,可是却也知道,作为一名承担这项工程的主要设计师,是不能拒绝客户提出的这个要求的。 只是,舒凯辰哪天去看现场不好,非得要这时去? 唉,简直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又给她本来就病恹恹的身体雪上加霜了! “是的,请尽量快一点,车子在下面等。”许林的表情非常公式化,语气虽然依然客气,但是无形之中却又透露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漠,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她似的。 童苏苏也顾不得过多思虑为什么许林对她的态度会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味了,咬咬牙站了起来:“好,我马上下去。” 许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拿着包包下了楼,童苏苏看到,舒凯辰的车就停在大厦门口,司机依然是上次送过她的那个。许林也在楼下,但是却没有看到舒凯辰。 或许这就是所谓最有派头的重要人物,一般总是要到最后才会出现吧。 童苏苏有心想要先上车,可是看到看许林一直面色严峻地站在车边,又觉得就这样自顾自先坐进去实在是不太礼貌,只好同他一起沉闷地站在车外等待着。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以后,舒凯辰才不急不缓地从大楼里踱步而出。 依然是早上那副谁欠了他一大笔债没还的阴沉嘴脸,神色酷冷,气势凌厉。也依然像是没有看到童苏苏一样,连眼尾都没有往她站着的那块地方扫一下。 许林帮他拉开了车门,舒凯辰漠无表情地坐了进去,全然没有招呼谁一声的意思。 童苏苏略微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坐到副驾座的位置,这样至少可以和舒凯辰保持稍微远一些的距离。 可是她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刚刚走过去,许林已经先她一步坐进了副驾座,并且十分轻巧地带上了车门。 童苏苏悻悻然地咬了咬牙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再度走回到后面与舒凯辰同坐。 没见过比她更笨的女人 度假村的地址距离城区还比较远,开这样的豪华小车都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睍莼璩伤 车里的气氛依然十分无趣,大家都默然无语神情肃然地干坐着,没有一个人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除了许林的电话时不时响起,他时不时会向舒凯辰汇报一下工作上的事宜,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 童苏苏的身体紧紧地挨在车门边上,眼睛始终坚定不移地盯着车窗外面,和舒凯辰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楚汉界限。 反正她今天只是奉命行事陪着客户来看施工现场,公事公办而已。不需要没话找话,更不需要刻意讨好谁迁就谁…… 舒凯辰冷沉着一张冰寒酷脸,闷闷不乐地感受着女孩对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疏离与冷淡,情知她已经又把自己视为了可怕的洪水猛兽,心情更加不好。 这两天他虽然没有联系过童苏苏,可是却也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和程皓安在一起。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那温馨甜蜜,亲密无间的情景。 这使他的心,就像是在被泼了几百锅热油的火海之中焚烧煎熬,嫉妒愤怒得难以忍受。也使他更加坚定了,用最快速度摧毁这个女孩所倚赖的那一切背景的决心…… 就在这样一种古怪压抑得让人心惊的氛围之中,车子终于到达了工地。 舒凯辰率先下了车,许林也很快地跟上去了,早有一群工程师或者是工头之类的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大家一起簇拥着舒凯辰往工地深处走去,没有人理会也随之跟在后面下车的童苏苏。 室外工程已经破土动工,大型吊车卡车不断进出,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轰隆声阵阵。 童苏苏也不知道舒凯辰今天会突然发神经喊她来工地,还穿着半高的细跟皮鞋,走在这样高低不平的路面自然十分吃力。 再加上她还生着病,本来也不如平日那般生龙活虎,很快就跟不上他们了。 舒凯辰带着那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着,这儿指指,那儿看看,一派潜心工作指挥有方的模样。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是以前,童苏苏肯定很欣赏他这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风采。 可是现在,她高一脚底一脚地跟着他们赶路。眼睛被扬起的尘沙吹得都快要睁不开,脚下也走得战战兢兢,只觉得真是活受罪,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委屈与烦躁。 忽然,前面那一大群男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向她所在的方位。 童苏苏起先不明所以,后来才发现主要是舒凯辰停下了脚步,正皱着眉头看她。随后他无动于衷地扭过头,跟身边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淡淡地说了句什么。 于是,那个人很快地跑开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安全头盔,殷勤地递给童苏苏:“小姐,您把这个戴着。” 童苏苏不以为意地接了过来,心中暗想:真要为我着想你就别让我跟着往里面走了啊,送一顶这样的安全帽来算什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显然舒凯辰是听不到她这几句发自肺腑的心声的,看她老老实实戴好了头盔,便又回转身继续同那群人一起专心致志地视察工地。 童苏苏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风沙太大视线受阻,一不留神脚下一崴,陷进路面的一个大坑。 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遍布着砂石尘泥的地面,膝盖手掌都火辣辣地疼痛。这副样子如果有人帮忙拍摄下来,一定相当狼狈。 童苏苏忍着疼坐起来一看,今天刚换的长筒丝袜摔出了一个大洞,膝盖处也擦破了一大块皮,正往外冒着殷红的血珠。方才重重着地的手掌心就更可怕了,血肉模糊地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还沾着沙土,看起来就吓人。 她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做这样的设计师还真是辛苦,说好听点是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都市白领,可其实有时候就跟个做苦力的民工差不多。真要把她惹烦了,不做也罢…… 舒凯辰正在听一位工程师汇报施工进程,压根就没留意到后面那位娇滴滴的小姐已经摔了跤。 许林先首先注意到了身后那无法让人忽视的一幕,瞅了个空隙对他说:“舒总,童小姐摔倒了。” 舒凯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傻女人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揉眼泪,好像摔疼了站不起来似的。 他心底压抑很久的火苗腾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从胸腔一直烧到了头发梢。 真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笨更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了,连走个路都会摔跤!偏偏还动不动就爱斗气逞强,好像她比谁都强悍厉害似的…… 心中又急又气又还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丢下一大群等待他指示工作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童苏苏一边哭一边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冷怒迭加的斥责:“你怎么这么笨?走个路都走不好!” 抬头一看,只见舒凯辰那张人神共愤的俊朗脸容就停在她的头顶之上,正带着七分恼怒三分不耐,恶狠狠地瞪着她。 童苏苏本来重重摔了一跤就在自怨自艾,又被他这样凶神恶煞的一吼,一时间更是气愤伤心得要命。 她不想理他,自己扶着腿站了起来,刚才还肆意流淌着的眼泪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再怎样,她也不要在他面前服软!更不要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的脆弱与无助! 舒凯辰看着她那一脸倔强与冷漠的样子就来气,当下冷冰冰地挖苦道:“你看看你,像是出来做事的吗?到工地来还穿高跟鞋和裙子?你以为是来参加时装表演?” o(n0n)o~谢谢亲香水2010的月票!喜欢这个故事的宝贝表忘了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 和他吵了一架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的郁闷委屈在这一刻都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童苏苏通红着眼睛,连珠带炮地吼道:“我弄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又没有提前通知我,我怎么知道今天要来看工地?再说哪有女人来这种地方?我是做室内设计的,不是建筑装修工!你让我来看这一片还什么都不是的秃山野地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故意整我对吧!” 舒凯辰忍耐地拧了拧眉头,有心想要问问她伤得怎样?最终却还是硬着心肠忍住了,只是漠无表情地说:“算了,你回车里等着去吧。睍莼璩伤” 童苏苏冷冷地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却不想刚刚踏出一步,膝盖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歪差点又倒下去。 “真笨!”舒凯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却依然不忘恶意十足地讽刺了她一句:“不行就不要逞能!” “谁逞能了?!你才笨!你全家都笨!”童苏苏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还想不顾一切地往前走。 舒凯辰这才看到她的右腿上摔破了那么大一块,还有手掌心也是血痕一片。 见鬼!之前只顾看她泪痕狼藉的小脸了,都没有注意到她摔成了这样。 不由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打横抱进怀里,咬牙切齿地低吼:“傻女人!你不要命了吗?腿伤得这么狠,怎么不说?” “不要你管!我凭什么跟你说!”童苏苏一点儿也不领情,大力反抗着想要从他的臂弯里跳下来。 “我非要管!”舒凯辰忍着怒气吼了句,紧紧箍住她乱蹬乱挣的身体往停车处走去:“你最好别乱动!免得要真出了什么事,还得算是我的责任!” 一被他这样强硬霸道地控制住了手脚,童苏苏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周五下午在他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她越发激动,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你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舒凯辰真想就这样把她扔到地上不管算了,可是看她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又实在是不能忍心,只有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前走。 不然,他真担心他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冒出一些更难听更伤害她的话语。 童苏苏真心不愿意再同他这样接近,可是又挣脱不过他强横有力的束缚。 又急又气又无奈之下,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灵的极度疲惫,最后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尽情宣泄的孩子。 舒凯辰被她那悲痛欲绝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只能叹着气投降:“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现在不能走,我把你抱到车边就放下来。” 没想到他这样一说,童苏苏反而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直掉,稀里哗啦糊了一脸。 不过令舒凯辰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的人倒是逐渐老实了下来,软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胸前不再挣扎,好像是终于折腾够了没有气力再动。 到了车前,正在车中等候的司机一看总裁抱着童苏苏过来了,赶紧下车帮他们打开了车门,关切地问道:“舒总,童小姐怎么了?” “她在工地摔了一跤。”舒凯辰把童苏苏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你要不要先去附近的卫生院里包扎一下?” 他其实很想说,你别害怕,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看到童苏苏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他知道他此刻就是说了这话,也很有可能是在她那儿碰一个冷钉子,于是只有摆出这么一副不太在意的腔调。 果然,童苏苏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小声地呜咽,既不看他,也不理他。 一旁的司机眼看着总裁的脸色又要多云转阴,赶紧说道:“舒总,您如果有事就先忙着,我送童小姐去医院。” 舒凯辰又冷寒着脸色看了一眼童苏苏,童苏苏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咬了咬牙齿,转过头不带丝毫表情地对司机说:“也好,我这边根本走不开,你带她去医院随便看下吧。” 说罢,他便调转身体大步走回了工地,心里着实郁闷窝火得要命。 这儿远离城区,各类服务设施都很不到位。 司机开车带着童苏苏在方圆十里地圈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稍微像样点的诊所。 小诊所的医生一年上头都难得接待到开这样气派小车来看病的病人,自然分外热情。 先是细心地为童苏苏消毒上药,帮她将伤口包扎好了,然后像模像样地说:“小姐,我看你体质虚弱,身上的伤势也不轻,最好还是挂两瓶营养消炎液,才能更放心些。” 晕死,这样的摔伤就叫伤势不轻?这个小镇医生也太能胡吹乱扯了吧。 童苏苏十分无语,再加上这两天她本来挂吊针就挂得厌烦透了,当即就想摇头拒绝。 可是陪着她进来的司机却说:“童小姐,有病肯定就得治疗,你的气色是不好,还是听医生的话吧。” 随即他又认真地嘱托医生,一定要给童苏苏用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药品。 司机这样说确实是尽职尽责,毕竟是总裁吩咐他带着童苏苏来看病的。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童苏苏是总裁当前最喜爱看重的女人,当然一丝一毫也不敢怠慢。 医生连连点头答应,说他们这儿虽然只是乡镇一个小诊所,但是各类药品的档次和进货渠道却都跟城里的大医院是一模一样的,让他们尽管放心。 于是,童苏苏便又只好勉为其难地留在这里挂了两瓶吊针。 进入诊所里间的那间屋子打针的时候,那位医生的妻子大约是怕她嫌弃,又专门将病床上的被单换了一套干净的,才让她躺下。 童苏苏疲累不堪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居然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只见胳膊上的针头已经被拔掉,而先前坐在门边椅子上慈眉善目的司机大哥,这会儿却赫然换成了面目冷峻的舒凯辰。 心一下子被揪疼了 童苏苏的心倏然一惊,想要立即坐起来却不知为什么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睍莼璩伤 也许只是因为,还是暂时不想面对舒凯辰吧…… 没想到舒凯辰的感觉却十分敏锐,在她刚刚有一点动静的时候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的床前,依然是冷漠疏淡毫无温*彩的声音:“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搁。” 童苏苏这才记起自己是带着工作任务来的,而分派给她这项工作的人就是舒凯辰,再这样装模作样地躺着实在是有点矫情了。 她悻悻地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坐起身就要下床。 舒凯辰却忽然抓住了她刚才挂针的那只手臂,拧着眉头问:“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还挂过针?” 童苏苏低头一看,自己白皙细腻的手腕上,布着好几个细小可见的针眼,那一块肌肤微微发青。 想来是这几天打的针多了,留下的记号也多。她的皮肤本来就细嫩,看起来自是十分明显。 “没什么。”童苏苏淡淡地说了句,抽开自己的手穿好鞋往外走去。 “你又病了?”舒凯辰继续问。 其实今天早上在电梯遇到童苏苏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精神不好。 只不过因为他正在气头上,童苏苏又从来不肯领他的情,所以硬是忍着了没有理会。 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细细的胳膊上骤然间多出了这么些扎过针的痕迹,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得疼了起来,再也不能故作淡漠地无动于衷。 “还是感冒而已,已经好了。”童苏苏回答得依然很平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舒凯辰却一下子就冒了火,再度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用力拉入自己怀中:“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吗?” 童苏苏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心头如同狂烈的飓风掠过海面,瞬间掀起了百味陈杂的惊涛骇浪。最终却又化为一汪最平静的池水,再无波澜。 她轻轻推开了他,低声但是清晰地说:“这两天,是皓安哥在照顾我。”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抚了抚凌乱的长发走出诊所。 车子就停在门外,司机正在车上等着。包括许林也来了,依然坐在他的副驾座。 童苏苏拉开后车门,扶着自己包扎过的伤腿,有些艰难地坐了进去。 司机大哥是位热心快肠的好同志,关心地问道:“童小姐,好些了吧?” “嗯,是的,谢谢你啊。”童苏苏感谢对他笑了笑。 “呵呵,不谢,你身体没事就好。”司机也回报给了她一个憨厚爽直的微笑,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很友好的。 “总裁怎么还没有出来?”这时,许林却冷然插了一句,落在童苏苏身上的眼神,分明很是不满。 童苏苏怔了一下,索然无味地答道:“不知道。” 许林有点沉不住气了,皱紧了双眉说:“童小姐,舒总对你那么关心,希望你至少可以稍微为他着想一点。” 童苏苏咬了咬牙齿,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的,她和舒凯辰之间的纠葛纷争,岂是一言半语说得明白?舒凯辰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有谁真正清楚其间内情?何尝轮得到一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了? “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许林无语地抿了一下嘴唇,将视线投转到车窗之外。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 就这样沉默无言地又等了一会儿,舒凯辰才从容不迫地从诊所里走出来。 步伐依然凌厉稳健,英俊的面容却越发阴郁难测,还似乎透露着几许说不清楚的疲惫。黝黑的眼眸幽深看不见底,让人无端地觉得他的身影有些萧索…… 他一语未发地坐上来,整个车内的温度仿佛又凌然下降了几度。 童苏苏早已又自发自觉地缩到了车后座最边缘的一角坐着,在这样低压气候强烈的时刻,她绝不会多占用他的一点点地盘…… 车子无声地启动,还是许林先开口说话,语气显得小心而又谨慎:“舒总,现在已经一点了,您看是先回城还是就在这儿找个地方吃饭?” “你随便定吧。”舒凯辰大约是真的累了,略带不耐地说了句,便闭上了双目靠在了后座养神。 许林点点头,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附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农庄菜馆。 下车时,童苏苏受伤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不太自在地车里磨蹭了一会儿,暗地里想着或许出于人道主义舒凯辰还会帮她一把。 可是舒凯辰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下车关上了车门。 那重重的车门碰撞声几乎可以说是惊天动地,震得童苏苏的耳膜都有点发麻。 童苏苏无语地撇撇嘴,一个人拖着伤腿悻悻然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们往餐馆走去。 到了包间坐好,许林也没有问他们谁,自己依照舒凯辰的口味点好了菜。都是味道特别辛辣的那种,童苏苏一听就心里犯悚。 她平时吃辣并不多,这几天生了病,更是不能沾太辣的食物。 可是这种时候,她显然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而且即使说了,又有谁会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呢? 自从她决定和舒凯辰保持陌生人的距离,就连一向对她客气有加的许林,不是也开始对她冷脸相向了吗? 她默默地想:就这样吧,先随便在这儿混一混,大不了回城之后自己再买些零食吃…… 服务员拿着菜单准备下去,一直冷然坐在一边没有吭声的舒凯辰却突然漠无表情地开了口:“把你们这儿清淡口味的特色菜再加两个,顺便上一碗热的红豆粥。” 红豆粥?童苏苏的心中微微一震,他不会是专门为她点的吧? 因为她感冒的时候,从来就不爱吃饭,只想喝粥。 而且最喜欢吃的,就是不加糖的红豆粥。这个,他是知道的…… 服务员却有点为难:“真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红豆粥,只有米饭和面条。” 销魂回味 舒凯辰不悦地拧了一眉头,许林赶紧说:“那就现去煮一锅吧,价钱不会少给你们。睍莼璩伤” “可是,也没有现成的红豆。”服务员唯唯诺诺地说:“要煮,也只能煮白粥,或者是绿豆的。” 舒凯辰黑深如玉的眼眸凌然一转,落到正怔怔坐在桌边发傻的童苏苏身上,神情十分不耐烦,像是现在跟她说话都是一件很让他生气的事情:“你就吃绿豆的行不行?” 呃,童苏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一时很有些错愕和慌张,同时心底也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暖意,胡乱地点了点头说:“行,什么都行,就白粥吧。” “好了,煮白粥!”舒凯辰冷冷地对着服务员发号了最终施令,便又恢复了自己的沉默冷厉的冰山形象,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家餐馆的做菜速度倒是没有话说,很快,他们点的菜肴便陆陆续续地都上齐了。后面专为童苏苏加的那碗粥,也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除了膝盖,童苏苏的手今天也受了伤,再加上刚刚煮出来的粥实在是烫得无从下嘴,她只能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地吃。 直到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吃完了放下了碗筷,她那一碗粥也没有下去多少,菜更是没能吃上几口。 许林和司机同舒凯辰打了一声招呼,都知趣地先出去了。 不大的包间里,便只剩下了舒凯辰和童苏苏,原本就不太融洽的气氛倏忽间显得更为别扭起来。 舒凯辰看了看明显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女孩,烦躁不堪地点燃了一支烟,想想她还在病中,又按到烟灰缸里掐灭了。 童苏苏低垂着眼帘,笨拙地拿着小勺子细嚼慢咽地吃稀饭。却因为包扎过的右手太不灵巧,手微微一歪,好不容易舀起来的一勺稀饭又洒回到了碗里。 舒凯辰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冰冷着声调说了句:“算了,我来喂你。” 童苏苏愣了一下说:“不用,我自己来!” “就你这么吃,只怕吃到下午也吃不完!”舒凯辰突然间就发了火,重重夺过她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稀饭喂到她的嘴边,恶声恶气地说:“张嘴!”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不想再跟他争执,老老实实地将稀饭吃了。 有了舒凯辰帮忙,就吃得顺利多了。 他还会时不时夹一筷子清淡小菜喂给她吃,和童苏苏刚才自己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吃饭夹菜相比,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般的待遇。 不一会儿,那碗稀饭就吃完了。 舒凯辰将空碗放回到桌上,淡淡然地问:“还吃不吃?” “不吃了。”童苏苏摇摇头,拿起了纸巾擦嘴:“谢谢你,我吃饱了。” 舒凯辰默默地注视着她:“怎么又病了?” “还不是都怪你!”童苏苏想起周五那天下午,他把她的衣服脱 光了随心所欲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事情,一时心头火起,想也不想就说:“我那天从你办公室出来,晚上就受凉了。” “怪我?”舒凯辰微微愕然了一下,听到她后面一句话立马就明白过来,目光情不自禁又飘到她身上那处让他疯狂沉迷想往的地方,低沉地问:“还疼吗?” 童苏苏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的腿,便说:“上了药好多了。” “我是问你这里。”舒凯辰抬起手指了指她漂亮短裙紧紧遮盖着的那个部位,今天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促狭,有点坏坏的:“就我那天亲过弄过的那个位置,你还疼不疼?” 童苏苏蓦地醒过神来,粉嫩的脸颊一下子变成了煮熟的龙虾色。 丫丫的,呸!他在跟她讨论什么啊?她是不是智商下降到负数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跟他一问一答!真是疯了! 她的脸皮实在做不到他那么厚,霍然站起身就要走开:“舒凯辰,你别又惹我烦!” 舒凯辰也紧跟着她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把她牢牢地搂入怀中,叹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怎么办?苏苏,我发现我还是不能放开你!即使明知道不能爱你,可我还是无法不爱你。” 童苏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用力想要挣脱他。 “苏苏……”舒凯辰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晶亮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别的男人身边……” 童苏苏错愕地怔住了,他这是,在恳求她吗?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第一次发现,他好像也有平常人的脆弱和无可奈何…… 舒凯辰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又低哑着嗓音说了句:“苏苏,留在我这里,我会对你好……” 童苏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感觉像是重新才认识了他这个人一次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舒凯辰,太让她惊讶,太让她意外,也太让她无所适从了…… 在她愣神的时间,舒凯辰已经俯下脸来,轻柔地吻上了她清凉的还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苏苏,我爱你!” 如同被他强大的磁场和深邃如夜的眼神蛊惑了一般,童苏苏竟然忘了反应,也忘了推开他。 他的唇,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种薄荷味的芳香。 他的吻,反反复复又缠缠绵绵,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与耐心,在她温软馨香的小口中辗转撩拨,攻城略地。 就好像她的口唇是此刻世界上最香甜可口的美味,他怎么样也舍不得放开…… 在他如火如荼的攻势之下,童苏苏再也无力分心去思考别的。 那狂野又热烈的男子气息浓浓地包裹着她,萦绕在她的唇齿之间。让她在这瞬间忘记了一切,如同陷入了一场迷离梦幻的七彩世界,不由自主回应着他,迷失在他火一般炽烈的热情里…… 两人越吻越投入,舒凯辰的呼吸开始粗重。 这样亲密多情的接触,使他无可抑制地回想起那日在办公室里,品尝到女孩身体的*滋味。 他有些管不住自己了,一面更加霸道地吻住女孩的唇。火热的手掌沿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下滑,重重撩开了她的紧身短裙,试图再度探入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地带。 给我再亲一下 这过于熟悉又可怕的动作让童苏苏倏忽间打了个激灵,仿若从飘然欲飞的云端骤然跌落地面,一下子回复了全部理智。睍莼璩伤 那天的事情,也许对于舒凯辰来说,是回味无穷的美妙记忆。但是对于童苏苏来说,却只是像做了一场荒诞恶梦一样的难受。 她奋力地拦住了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语气激烈坚决:“别碰我!” “苏苏……”舒凯辰压抑得真是够辛苦,好言好语地恳求着:“给我再亲一下。” 童苏苏的脸颊轰的一烫,像是燃起了两朵*辣的红云,却还是坚定无比地摇了摇头:“不行!” 舒凯辰忍耐地叹了口气,只有先退让了一步说:“那我摸一摸,就只摸一下好不好?” “也不行!”童苏苏被这无赖又无耻的男人逼得快要疯了,面红耳赤地护住自己的衣裙不让他得逞:“你别忘了这是餐馆,许林他们都要等急了。” “不会有人来的。”舒凯辰只觉得体内那股奔腾的*已经达到了喷薄爆发的顶点,再也无可克制,不顾一切地扯开了她可爱的小内裤,大手蛮横地探索进去,嘴里还在理直气壮地说着:“我就摸摸,又不干别的! “舒凯辰!”极度屈辱悲愤的感觉再度齐刷刷地涌上心头,童苏苏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尖利得吓人:“我现在是皓安哥的女朋友!我们已经说好永远在一起了!你要是再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事情,我会永远恨你的!” 就像一瓢冰冷的雪水猛然泼入了沸腾的热水之中,空气中“刺啦啦”一片乱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舒凯辰已经侵袭到她柔软臀部上的手指僵硬地顿住,仿若不能置信一般,神情冰冷,不带丝毫温度地瞪视着她。 刚才还热焰燃烧的黑亮星眸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寒与冷酷…… 就这样沉沉郁郁地注视了她很久,他松开了还被他牢牢箍在怀中的女孩,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讥诮,清晰而又无情:“决定了对吗?还是要选择和程皓安在一起?” 童苏苏不愿与他几乎可以凌迟她一般的冷锐目光对视,低下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裙,从唇间轻轻地逸出一个字:“是。” “好!很好!”舒凯辰森寒地咬了咬牙齿,笑得冷然而残酷:“苏苏,跟着你的皓安哥去吧!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说罢,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只让他感到无比狂躁和烦闷的农庄包间。 童苏苏紧抿嘴唇站在屋子中央,苍白的脸颊渐渐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这样很好不是吗?终于跟他说清楚了,终于彻底地跟他了断了!以后,他应该再不会纠缠她了。她也终于可以安心安意地和皓安哥在一起了,像所有正常的恋人那样愉快地相处,甜蜜地相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和思想压力…… 可是,真的会平静吗?真的会愉快吗? 为什么这一会儿,他真的走了。她的心,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只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苦涩和茫然…… 当童苏苏平复好烦乱不安的心情,一瘸一拐走出餐馆的时候,车里的三个男人依然是那样沉闷肃然地坐着。 她上了车,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那股令人心悸的低气压,仿佛更为严重。 包括一直热情洋溢的司机,此刻也像是被谁封住了口舌似的缄口不言。只等她坐好了以后,便迅即又果断地发动了车子。 回到凯越集团,舒凯辰照例是径自一人头也不回地先下车走了。 童苏苏行动不便,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过意不去了,许林这时倒是主动帮了她一把。 下车站好之后,童苏苏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许林目光深锐地看了她一眼,低缓有力地说:“童小姐,总裁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如果你真的不爱总裁,就请离他远点,不要再折磨他了。” 我怎么可能折磨他?明明是他在摆布一切掌控一切! 童苏苏不服气地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刚想要反驳。 许林却已经丢下她转身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面色青白不定地站在凯越集团几十层高耸入云的大厦之下,显得那么渺小而孤单…… 自从那天之后,舒凯辰就再也没有找过童苏苏,也没有再故意为难或者是纠缠她。 偶尔在电梯或者是走廊遇到,他也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总是目不斜视一脸冷漠地走开。 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而童苏苏的心,在经过了一番颇为怅然的纠结郁闷之后,也逐渐平静下来。 毕竟这样的局面和结果,都是她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她和舒凯辰之间,原本就不可能。除了他那光芒闪耀的外表,她甚至连他的丝毫别的情况都不知道。 和平淡若水又从小熟知的程皓安在一起,也许才能让她的心真正安宁下来。 那么就让一切都回归原点,她还是心无杂念无忧无虑地过回自己从前的生活吧。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她会睁着双眼发呆,会抚摸着自己柔软娇艳的唇瓣,不知不觉想起那个曾经霸道亲吻爱抚过她的男人。 心无端就会再度被扰乱。尽管童苏苏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舒凯辰在她年轻又单纯的生命里刻下的痕迹,是无论多长时间都难以抹煞消除的。 可是心里却也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再怎样逃避掩饰,都不能和从前一样了…… 日子如同流水,一天一天平淡无澜地滑过。转眼之间,寒冷的冬季就来临了。 童苏苏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着班,设计稿早已依照他们各方面的意见修改得完好无缺。 凯越度假村的工程也在井然有序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一切都开展得十分顺利。 她这个当初美其名曰过来跟进工程的设计师,到了现在,其实只是形同虚设,完全可有可无了。 送别的宴会 如今的大多数时间,童苏苏都是悠闲地坐在自己舒适整洁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喝茶聊天玩游戏。睍莼璩伤 生活虽然过得逍遥自在,可是她心中却并不踏实,有时忍不住就会想:也不知舒凯辰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回去?明明我现在在这里,一点事也没有了,就跟个摆设一样。再这样下去,别人不说闲话,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她疑虑不安的心声? 这个周五下午,童苏苏正同往常一样,一面在网上随意浏览着网页,一面和不用上班的金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许林走了进来,公事公办地通知她:“童小姐,下周开始你就可以直接回恒雅,不用过来这边上班了。” 童苏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太敢置信地问他:“你是说,我在这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恒雅继续做我的设计师了?” “是的。”许林依旧表情平淡,语波无澜:“今天下班后,你不要先走了,公司会在二楼宴会厅给你开一个小型欢送会。” “啊?”童苏苏又愣了一下,对这突然而至的隆重礼遇有些适应不了,眨了眨眼睛说:“不用了吧,我其实来凯越也没做多少事,多数时间都在闲着,哪里用开什么欢送会啊。” 许林看了看她,目光虽然同样平和,但是童苏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地讥讽:“这是舒总的意思。” 听到舒凯辰的名号,童苏苏一下子就泄了气,就好像站在舞台中央突然忘了词的演员,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许林显然也没有打算再听她多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心神不宁地坐到下班,又有意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童苏苏才姗姗来到二楼的宴会厅。 欢送会的规模不大,不过有好几十号人参加。都是童苏苏平常工作中打过交道的同事,何晶自然也在。 大家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诚心实意地祝福着她。还开玩笑地说这里以后也像是她的一个娘家了,有空时一定要多回来看看他们。 看着这些热情洋溢的同事,童苏苏的心里十分感动。这个当初她勉为其难才来又根本没有付出多少努力的地方,如今真的要离开了,反而让她产生了淡淡的留恋和不舍。 舒凯辰最后才来,也不知是不是许林有意的安排?他正好和童苏苏坐在同一张桌上。 虽然座位没有挨在一起,可是却是最尴尬的面对面位置,几乎一抬眼就能看到彼此,也算是十分无语又无奈了。 童苏苏自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不过幸好他来了之后,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都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酒杯,热热闹闹地饮酒谈天。也没有谁再格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童苏苏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是专为童苏苏开的欢送会,但是整个会场的主角俨然还是舒凯辰。 找他敬酒的人特别多,不光是他们本桌的,还有外桌的。可以说自从他落座之后,过来给他敬酒的人就络绎不绝。 毕竟难得才和高高在上的总裁在一起吃一次饭,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和公司一把手拉进关系的机会。 许林开始还想帮他挡挡,但是舒凯辰今天的兴致似乎很不错,酒喝得十分爽快,几乎来者不拒。 这样整个会场的气氛就更为热烈起来,他们那一桌尤为引人注目。 不过不管别人闹得有多么欢乐,童苏苏只是一个人斯斯文文地吃菜。人家找她喝酒,也一概用饮料作陪。 她吃过喝醉酒的亏,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以后真的再也不想沾一滴酒了。 说起来如果上次她不是那么随心所欲地喝醉了酒,也许后来也不会和舒凯辰有那么多牵扯不断地交集了…… 唉,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想起了那些渐去渐远的过往旧事,童苏苏的心里一阵复杂波动,不易觉察地轻叹了一声。 这时,坐在她身边的何晶忽然小声地对她说:“苏苏,你看大家都跟舒总敬了酒,就剩咱们俩没行动了。咱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下呀?不然肯定不好。” “哦。”童苏苏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想要搪塞过去:“我喝的是饮料,用饮料敬也不礼貌,就算了吧。” “哎呀,这有什么?舒总今天心情好,不会计较的。”何晶却不以为然地说:“刚才也有女士是用饮料给舒总敬的酒,他不也一样喝了吗?你要是一直坐着不动,那才真叫不礼貌呢。” 童苏苏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人家看出她和舒凯辰之间的异常,便说:“那咱们一起给舒总敬一杯吧,表个心意就行。” 何晶点点头答应了,于是,她们俩一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同其他人一样,客气又不失热情地给舒凯辰敬酒。 当然,主要的说辞都是何晶负责,童苏苏只是起个陪衬的作用。 舒凯辰紧敛星眸盯着自己眼前的酒杯,并没有看她们其中哪一个人,只是淡淡然地道:“要喝就一个一个地喝,两人一起,我是不喝的。” “好,舒总,那我先敬您。”何晶反应极快,立即笑语盈然地说道。 童苏苏只好又坐了下来,苏苏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喝完了,何晶殷勤地帮舒凯辰再度倒满了酒。 她又挨了一小会儿,才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语气都显得自然:“舒总,我也敬你一杯,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关照。我喝完,你随意。” 讲完之后,童苏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也在心底暗暗为自己喝了一声彩。 虽然说平日她遇事总喜欢慌神,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但是关键时刻她的表现还真不赖。瞧这几句敬酒词说得多溜刷多有水准,客套委婉又滴水不漏。 嘿嘿,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当大人物的那种处变不惊笑看风云的潜质…… 只是没想到,童苏苏这番自认为圆满无缺的话语却似乎引起了舒凯辰的极大兴趣。 他玩味地端起了酒杯,没有爽快喝下,而是微微抬起了波光潋滟的黑眸,似笑非笑深不可测地盯着她:“感谢我关照了你什么?” o(n0n)o~谢谢亲xsbnks的月票和亲18814108771的红包! 心慌意乱的共舞 呃,童苏苏被问住了,刚才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可以所向披靡的干练风采顿时荡然无存。睍莼璩伤 她怔了怔,口齿不太流畅地说:“有了你的关照,我来凯越,才能做事不多……每天都很清闲……” “哈哈,童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满桌的人都大笑起来,借着酒兴打趣:“因为你是美女,所以舒总格外怜香惜玉。真要有心感谢舒总,你就跟舒总喝双杯好了,再用白酒跟舒总喝一杯,才算有诚意。” 童苏苏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傻傻地拿着自己已经喝完的空酒杯站在那里,既不想真的听从他们的调侃再给舒凯辰敬酒,又不好立即坐下来。 幸好此时舒凯辰及时地将手里的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双杯就免了,你多吃些菜吧。” 童苏苏暗自舒了一口气,急忙顺水推舟地坐回了座位,心中却不是没有感触的。 好像,他对她,依然还是很照顾的啊。 就像现在,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对她表露出什么,可是不也不露痕迹地将她从左右为难的窘态中解救了出来吗? 丰盛热闹的晚宴结束之后,还专门安排了舞会。 因为是周末,大家酒足饭饱,心情也都很放松。音乐响起之后,一对对红男绿女便翩翩步入舞池,相拥一起开始潇洒起舞。 童苏苏本来对这种娱乐并没有多大兴趣,尤其是她跟舒凯辰现在,还是这样一种不尴不尬的别扭局面,自然更加不想多做逗留。 可奈何大家都一致说她是今晚的中心人物,没有她,便没有今晚这个欢乐开怀的聚会。她也不便提前告辞,只好和公司的几个年轻女孩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聊天。 不一会儿,身边的女孩却都纷纷被人邀请起来去跳舞了。只有她,还身单影只地坐在原位。 童苏苏别的不敢吹牛,但是对自己的身材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漂亮,长大了稍加打扮,更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 可是说来也真是奇怪,公司那么多年龄相仿的男士,这会儿却都像是眼睛有问题似的,看不到她这个孤零零坐在一边的美女,硬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请她共舞。 百无聊赖之下,她用眼睛随意瞟了瞟。看到舒凯辰也闲散地坐在大厅的一角,手里慵慵懒懒地端着一杯酒,时不时放到嘴边轻啜一口,没有加入跳舞的人群。 靠,居然还在喝!也不怕醉死! 童苏苏暗自在心里狠狠地咒了他一句,扭过头不再看他。 一曲完毕,何晶她们几个女孩子从舞池出来,又跟童苏苏坐在了一起,大家开开心心地说笑着。 这时,秘书部的李部长走过来说:“你们这些丫头,就只顾着自己玩了,赶紧去请舒总跳舞啊,哪能让舒总一个人坐在那里呢?” “我们早就去请过了呀,可是请不动怎么办?”何晶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滴,不无委屈地说:“舒总说,他想休息一下,我们也没那个胆量把他拉起来跳舞啊。” “是啊是啊,我们谁也请不动舒总,唉,真是没意思啊……”另外几个女孩也遗憾不已地附和着。 李部长明察秋毫的眼睛在她们这群人中轮番转了一圈,最后笑眯眯地落在了一直未吭声的童苏苏身上:“童小姐,今晚这个欢送会是专门为你开的,你去请一下舒总吧。” 呃,实际上在李部长走过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童苏苏就敏感地预料到了事情可能不妙。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找个合适的借口走开,李部长就已经点兵点将,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点到了她的头上。 她着实不想去看舒凯辰那张漠无表情的冰山冷脸,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支支吾吾地说:“李部长,我不大会跳舞……” “哎呀,没关系的,这又不是让你去参加什么国标舞比赛,只是大家在一起随意乐一乐玩一玩。”李部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亲亲昵昵地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快去吧快去吧,我看你也一直坐着没动,正好和舒总好好联络下感情。” 在李部长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童苏苏只好硬着头皮向舒凯辰走去。 好在舒凯辰的身边并无他人,就连一向紧紧跟随着他的许林都不在,这让童苏苏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 至少,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跟舒凯辰说话可以无所顾忌一点。而如果舒凯辰真的太过分说出了什么伤害人刺激人的话语,她也不至于太难堪。 舒凯辰看到童苏苏别别扭扭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声色未动,只是又优雅自如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等待着她开口。 这家伙!果然是惯于装模作样的高手!明明知道我来了,他还故意这样。 童苏苏又在心底愤愤然地骂了一句,也懒得再跟他讲客气,硬邦邦地说:“舒凯辰,你跳不跳舞?” 舒凯辰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心情不错地看住她:“哦?你是在邀请我?” “是。”童苏苏咬了咬牙齿,又很无所谓地说了句:“你如果要休息,就算了,反正我的义务是尽到了。” “我已经休息好了。”舒凯辰勾唇一笑,潇潇洒洒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那撩人心弦又带着一丝坏坏促狭的笑容分外可恶:“苏苏,请。” 童苏苏稍稍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有力的臂膀已经牢牢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一起歩入舞池。 这是一曲经典的慢三舞曲,音乐很舒缓,节奏也很轻慢,很适合两个人交谈。 可是他们,却只是一本正经地跳着舞,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其实也是童苏苏第一次和舒凯辰跳舞,她觉得非常别扭。 因为舒凯辰一直拿他那双穿透力极强的黑亮眼眸深深沉沉地注视着她,令她心慌意乱而又无所适从。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以及她所熟悉的那种好闻的魅惑气息,许多刻意淡忘的往事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浮上了心头。 这样的相拥共舞,对童苏苏来说,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甚至感到有些酸楚…… 最后一次送她回家 终于,在她又一次心神不宁踩到了舒凯辰脚上的皮鞋的时候,舒凯辰不紧不慢却又犀利无比地说了一句话:“苏苏,就算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可是现在,能不能稍微专心一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睍莼璩伤”童苏苏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再无别的言语。 “是不是不想在这儿玩了?”舒凯辰倒也没有再为难她,云淡风轻地问道。 童苏苏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的,我想回去了。” 舒凯辰看了看她,十分坦然自如地说:“这曲跳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童苏苏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很方便,再说,你酒也喝得不少……” “原来你还知道我酒喝得不少。”舒凯辰不无嘲虐地扯了扯唇角,语调依然平淡,却又似乎不容拒绝:“喝了酒,我也可以叫车送你。” “呃,何必那么麻烦呢……”童苏苏还在推辞着,不过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别说了,好好跳舞。”舒凯辰又将她搂得紧了一些,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仿若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苦涩:“苏苏,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 童苏苏的心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去看他。 可是舒凯辰这一刻却调开了视线,有意没有与她对视。 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俊朗容颜上,笼罩着一层童苏苏所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是冷漠,又仿佛是落寂…… 这一支舞跳完,舒凯辰果然说话算数,带着童苏苏走出了这个喧哗热闹的宴会厅。 下了楼,他也没有叫司机,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用征询的语气问:“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坐公交车?” 童苏苏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好吧。” 这个时段,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不过一路上,他们也没交谈什么,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下车之后,距离童苏苏居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路程。舒凯辰便和童苏苏一起肩并着肩,沉默但是极有默契地往前走着。 童苏苏总觉得舒凯辰今天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大一样,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也许只是自己一种微妙而奇特的感觉罢了。 正是寒冬季节,虽然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但是天气还是十分阴冷。 遥远而广漠的天幕上,只有极少数几颗星辰在凄清地闪烁着光芒。寒风摇曳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吱吱”的声响,更显得天空清冷,大地萧索。 “冷不冷?”默默地走了一阵子,舒凯辰极为平淡地问道。 “还行。”童苏苏回答得同样简单平淡,只是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一种奇形怪状的局面? 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舒凯辰再度开口:“你和程皓安,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语气依然是淡然而随意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语的时候,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双手,攥得有多么紧多么用力。 童苏苏轻轻按住被风吹得飞舞起来的长发,低声地答道:“是啊,挺好的……” 舒凯辰久久没有再说话,直到快要走进小区大门,看到了童苏苏所住的那栋房子,他才缓缓地扯了一下唇角,不咸不淡地吐出三个字:“那就好。” 童苏苏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保持着令人心悸的沉默,同他一路无言地走着。 确实,舒凯辰在她面前一向霸道嚣张惯了。今天晚上突然表现得这么深沉稳重,礼仪有加,她还真是不太习惯。 到了自己住房的楼下,童苏苏站住了脚步,抬起头对舒凯辰绽开了一个非常职业化的微笑:“舒总,今天谢谢你。” 舒凯辰一言不发,只是俯脸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黑亮又清幽的深邃眼眸,如同能吸引住人魂魄的黑色宝石,折射着诱人心弦的光芒。 “我上去了,再见!”童苏苏被他这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脸上那淡定又美丽的笑容早已维持不住,匆匆丢下一句话就想走开。 “苏苏!”舒凯辰却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虽然用劲不大却也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舒凯辰……”童苏苏转过身来,低垂下蝶翼一般的纤长眼帘,不敢与他对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心慌意乱:“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和皓安哥……” “你以为我要怎样?”舒凯辰不轻不重地松开她的手臂,俊朗无敌的容颜,浮起一丝清晰的嘲谑:“苏苏,别把你自己的魅力想得那么强大。我说过,不会再碰你,当然也包括不会再吻你。除非是……” 他有意识地停顿了片刻,又一字一句,语调低沉地说:“除非是你自己愿意,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碰。” “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这样……”童苏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变幻着色彩,感觉狼狈而又难堪。 因为刚才,在他突然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又是想要吻她了,正准备再次义正词严地对他重申一遍她和程皓安的关系。 谁知道,竟然换来了他这样一番兵不刃血的嘲讽…… “呵呵,什么话都不要说得太早。”舒凯辰不以为然地弯了弯唇角,那双亮如寒星的黑眸,再度一瞬不瞬地看向她:“苏苏,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我的这颗心,还是只为了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会张开双臂迎接你。” 说罢,他没有再多做半刻的停留,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寒风四起的冬夜里,显得那么冷峻,坚定,而又似乎有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落寞…… 童苏苏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舒凯辰走远,直至完全走出她的视线消失不见,心底浮现出一片空落的茫然。 他方才是如此笃定决然地对她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的心,还是只为了她一人跳得激烈。 那么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呢?她不明白…… 童苏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迈动脚步缓慢地走进楼道。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就这样,童苏苏在凯越并无太大意义地兜了一圈之后,又安心安意地回到了恒雅装饰上班。睍莼璩伤 以前的同事看到她,自然格外亲热。 童苏苏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怅惘和失落之后,也感到一身轻松。 毕竟这里,才是她真正熟悉和喜爱的工作环境。 一切真的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她的生活轨迹,又恢复如常。 不过,也有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在凯越度假村这个项目中表现突出,童苏苏回来后,就被许皓哲提拔为设计部的副主任,相当于公司里地位仅次于喻英的明星设计师。 她肩上的担子不轻,每天的生活也无形中充实了很多,不再有多余的空闲让她想东想西。 而且,自从那一次在酒店门前偶然遇到,她不顾一切地阻止了许皓哲酒后驾车。 现在她和许皓哲之间,仿佛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虽然除了公事,他们平时的交流依然不多,可是童苏苏的心里,已经不是像从前那么怕他了。 甚至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过去许皓哲的办公室,看到桌上满满一烟缸的烟灰和烟头,童苏苏还敢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提醒他:许总,如果想要多活几年,你最好还是少抽一些烟吧。 每一次她这么说时,许皓哲的脸上,都会表现出十足不耐与厌烦的神情。 可是每一次,他也会自觉地把手里燃着的香烟灭掉…… 而程皓安这段时间,又格外忙碌了起来。 据说鸿利集团的事业出现了难得的转机,即将要和香港某大集团签订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协议。 如果能把握到这次机会,在这个项目上合作成功,那么这么长久以来一直横亘在鸿利集团内部的困扰和危机都将迎刃而解,化险为夷。 所以这些日子,程皓安都是在香港和承阳两地之间来回奔忙,同童苏苏相聚的时刻可谓少之又少。不过现在,童苏苏已经完全理解了他。 她也听爸爸唉声叹息地说过,鸿利集团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得亏有了皓安这个得力助手还能尽心尽力地帮他,不然真没办法支撑下去了。 童苏苏一边安慰着爸爸,一边也在心中暗自祈祷自家公司的这次剧烈冲击能赶快过去。 虽然她并不在乎爸爸有多少财产,也许不是这么有钱的话,她和爸爸之间的亲情还会融洽一些。 可是看到爸爸这副忧心忡忡焦头烂额的模样,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毕竟是和她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啊! 她知道,鸿利集团就是爸爸的命。如果鸿利垮了,爸爸基本上也可以说是完了…… 新年将至的前夕,程皓安匆匆陪着童苏苏吃了一餐便饭,便又带着几个随行人员飞去了香港,或许元旦都不能赶回来陪她一起度过了。 童苏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细心地交代他去了那边要保重身体,回来时记得提前给她打个电话。 程皓安现在是在为了她们家的事情奔波忙碌,她当然不能怪他陪她少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转眼就到了年末最后一天,程皓安果然没有如期回来。 童苏苏早已有思想准备,所以也不觉得太过失落。 实际上,他们没有天天在一起。有的时候,她的心里还会有一种淡淡的轻松感,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公司里,一年的工作基本结束,而且业绩完成得很不错。为了犒劳大家的辛勤付出,许皓哲专门在酒店安排了晚宴,招待全体员工。 童苏苏很高兴他的这种安排,因为这样一来,她一晚上就有事务可以打发了,不至于会在节日的氛围中感到孤单。 酒店就定在距离公司不远的一处位置,天公也十分应景,飘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大朵大朵的雪片,如同迎空飞舞的白色花瓣,从天空飘飘飞飞洒落下来。很快就把整个城市装点成了一个洁白的世界,银装素裹,玉树琼花,看起来分外美丽。 下班之后,大家三五成群,踩着薄薄的积雪来到了酒店,欢欢乐乐地聚在一起辞旧迎新。 童苏苏作为公司最新提拔的中层管理,自然是被安排和许皓哲坐在一桌,并且座位紧紧相邻。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吧,许皓哲今天也不似往常那么严肃,痛痛快快地同员工们一起举杯畅饮,气氛也由此格外活跃起来。 酒至半酣的时候,许皓哲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原本云开雾散的脸容又仿若掠过了一丝阴郁的情绪,还是打开来接了:“喂。” 童苏苏坐在他的身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见许皓哲沉默了一下,然后平淡无澜地说:“我在吃饭。” 那个女人很固执,大约是提高了声调,让童苏苏即使在这种吵闹不堪的地方也能断断续续听到一点她后面的话语:“我已经来了……你出不出来吧?不出来,我就到包间里去找你……” 许皓哲冷然抿紧了唇角,“啪”地挂了电话起身站起,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就大步走了出去。 当然,他是老总,公司里最牛叉的头号人物,要出去也用不着跟谁打招呼。 满桌正在把酒言欢的人们微微愕然了一下,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笑,继续喝酒聊天。 毕竟,大家对这位冰山老总的冷漠寡言已经习以为常。这种情形,也都只以为他是临时出去有事,谁也不会多想别的。 童苏苏注视着许皓哲匆忙消失在包间之外的身影,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到他办公室时,他接到的那个电话。 那一次,也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他接了电话之后,脸色也是变得相当不好看。 凭着自己那种奇异的第六感,童苏苏觉得,这时打电话的和那天的那个女人,肯定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女人,同许皓哲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o(n0n)o~谢谢亲13564233613的红包,下章是加更! 无意间的发现(红包加更) 酒宴还在热热闹闹地继续,受了大家那种欢乐情绪的感染,童苏苏也破例喝了好几杯酒,而且还是红白啤三色混杂。睍莼璩伤 包间里本来暖气就足,再加上酒也喝得没有克制。 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变成了娇艳的桃花色,一双清澈闪亮的大眼睛也水汪汪的,看起来更加俏丽迷人了。 大家相互间碰杯喝酒的理由越来越多,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每个人都完全放开了自己,怎么嗨皮怎么玩。 童苏苏渐渐感到招架不住了,便借口要上洗手间起身溜了出来。 去完了洗手间,她没有立刻回公司聚会的包间,而是信步走到了酒店长廊尽头的玻璃窗前,随意眺望着楼下的雪中夜景。 喝了酒头有点晕乎,这会儿进去肯定逃不过同事们的继续轰炸,她想在这儿休息一下顺便透透气。 她站的这个位置旁边就是露天平台,如果是天高云淡的舒爽季节,走到外面去看风景肯定更好。 不过现在正下着雪,谁也不会傻乎乎地跑到露台上去吹冷风的。 然而有些事情还真是出乎童苏苏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好像还真的有人偏偏喜欢大冬天里吹冷风。 默默地站了片刻,她忽然听到,露台那边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上去却有些熟悉,而且女的似乎在哭哭啼啼的。 咦?好像是许总啊,他怎么了?遇到麻烦了吗…… 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好奇心,童苏苏疑疑惑惑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许皓哲高大挺拔的身影。 露台上光线太朦胧,一时看不清楚他对面站着的那个穿长大衣女人的面容,不过那带着几丝哀恳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童苏苏的耳畔:“皓哲,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 天!唐玉莲?!怎么会是她?她竟然认识许皓哲?难道,她就是那个随时能够让许皓哲情绪反常的旧情人? 童苏苏的身体蓦地僵住,脑海里瞬间掠过无数个疑虑重重的念头,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许皓哲一直没有说话,手里捏着的那只烟头却在一明一灭地闪着亮光,像是显示着他的内心也在一波一波地翻涌着波澜。 “皓哲,你难道真的不爱我了吗?”唐玉莲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有些接受不了,抬起美丽风情的眼眸,泪光闪烁地看住他:“我不相信!我十八岁就和你在一起了,你说过会永远爱我,你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许皓哲缓缓吐出一口眼圈,微带沙哑的声调显得疲惫而又艰涩,好像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格外困难:“你还不明白吗?在你决定离开我嫁给别人的时候,我和你,就彻底地结束了!” “可我爱的人还是你!我每天每夜想着的人也还是你!”唐玉莲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皓哲,你明知道!我嫁给童伟斌也只是迫不得已,我不想一辈子过低人一等穷困潦倒的生活!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吗?” “我让你等过我。”许皓哲低头看了看她,一根一根地拨开她紧攥在他臂膀上的手指:“我说过再等我几年,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可你……还是走了,没有给我一点机会。”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唐玉莲立刻说,哀伤凄婉的眼泪也适时地掉了下来:“那时候,我刚去鸿利上班,童伟斌逼我,我妈也逼我。弟妹们要吃饭交学费,还有我爸爸的病,如果没有童伟斌给的那笔钱,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啊……” 童苏苏站在雪地的暗影里,静静地听着他们倾心交谈,手心一片冰凉。 原来是这样,原来唐玉莲真的只是为了钱嫁给爸爸! 而平日里她时不时甜得发腻叫着的伟斌或者斌,这会儿在她嘴里也变成了不屑一顾的糟老头子…… “玉莲,既然这是你的选择……”许皓哲略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名字,好一会儿才又说下去:“好好跟你丈夫过日子吧,婚姻不是儿戏,什么都不要多想了。” “我不需要你这么教训我,你们有谁知道我心里的苦?”唐玉莲哭诉得越发动情,真可谓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皓哲,你原谅我吧,过来鸿利帮我。现在鸿利被人整得都快要垮台了,童老头忙得焦头烂额,正需要得力人手。” 许皓哲沉沉地叹了口气,语调低沉决然:“这个你别想了,我是肯定不会过去鸿利上班的。” “为什么?”唐玉莲停住了哭泣,不能理解地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鸿利不比你现在开的这个小小的装饰公司好吗?” “我的公司再小,也是我自己凭努力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许皓哲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一字一句,似嘲讽又似宣告:“玉莲,你还是不理解我。让我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拼搏的事业,去你丈夫的手下打工,我做不到,也不可能!” “皓哲,你才不理解我的苦心!”唐玉莲急了,不顾一切地扑入了他的怀中,满脸热切地说:“你懂不懂,现在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鸿利正缺人,俊武那点本事老头子又看不上,只能倚靠着他那个义子程皓安。你如果过来了,以你的才干能力,怎么可能屈于程皓安之下?再加上有我在一旁时不时帮一下腔,颜老头一定很快就会把拯救公司的重任交给你。只要咱们俩心眼活络点儿好好配合,忍辱负重等待些时日,鸿利这么大的一份产业,迟早还不都是属于咱们的吗?” 许皓哲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令他震愕和吃惊的话语,好半天才想着伸手去拉开怀里那个柔软热情的娇躯:“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跟你做这种配合。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我更不会过去的!” 你还真是不要脸 “皓哲!”唐玉莲心中一凉,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哭得真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这样也都是为了我们好啊,我心里爱着的人始终都是你!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童家受气?童伟斌现在一心只信任着程皓安,他那个不讲理的女儿也一直针对我!如果连你都不肯帮我了,那我还能指望什么?我简直都活不下去了……” 毕竟是曾经真心爱过的女人,看到她如此伤心,许皓哲的心里也不好受。睍莼璩伤可是对她的这些观点,他又实在不能认同。 犹豫地抬起了手臂,最终却还是颓然地放下,只是声音暗哑地说了句:“玉莲,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唐玉莲却仿若被他这样无动于衷的态度和语气刺激到了,再次扑过来抱住了他伟岸的身躯,踮起脚尖将自己红艳艳的嘴唇狂热地贴到了他的唇上:“皓哲,我爱你!你也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空气中倏然一片寂静,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有零零散散的雪花还在空中寂寞地飞舞着。 许皓哲的身子僵硬地顿住,内心波澜起伏,一时间挣扎得厉害。如同一个被定住了的机器人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童苏苏在听到唐玉莲称呼她爸爸为童老头和说那句“他那个不讲理的女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此时此刻,看到这两个人竟然旁若无人地吻到了一起,更是气血上涌,气得快要爆炸。 她再也无可忍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声地说道:“唐玉莲,你还真是不要脸!” 许皓哲和唐玉莲都吃了一惊,决然想不到,在这个安静清冷的露天平台上,除了他们,居然还有着另外一个人。 唐玉莲的反应极快,赶紧从许皓哲的怀中脱离,与他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然后才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当看清楚了这一刻突然冒出来搅乱了她与心爱男人倾诉衷肠的人是童苏苏时,她化妆精致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就消逝无痕,换做了无所谓的冷笑:“童苏苏,原来是你!” “对!是我!正好一字不差听到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看到了你这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童苏苏挺直了脊背,踏着地上的积雪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过去。 许皓哲对童苏苏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感到极其意外,一时间既是惊诧又是尴尬:“童苏苏,你怎么来了?” “皓哲,你还不知道吗?”唐玉莲见已经隐瞒不住,索性什么也不管了,撇了撇嘴说道:“她就是童伟斌那个刁蛮任性的宝贝女儿,一直就喜欢欺负我与我作对的!” “说话不要血口喷人!到底是谁欺负谁?到底是谁喜欢和谁作对?”童苏苏愤怒地吼了一句,双目喷着火焰与她相对而立:“唐玉莲,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一个贪钱财爱虚荣的蠢女人,没想到你还这么无耻这么贱!偷人偷到我爸爸眼皮底下来了!” “你骂谁贱呢?”唐玉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和皓哲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在这里遇到了说说话叙叙旧有什么不行?我看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才是生的够贱!” “够了!别吵了!”许皓哲厉声喝止住了她,蹙紧眉头看着童苏苏,无法掩饰自己心内的震撼:“你是童伟斌的女儿?” “是啊,我正是童伟斌的女儿,鸿利集团正宗嫡系的继承人!”童苏苏调转眼眸看了他一眼,尖刻十足地说道:“许总,你今天也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原以为你是只重事业不谈私情的好男人好上司,没想到你竟然是好这一口,和有夫之妇都能勾搭!” 许皓哲纠结地抿紧了双唇,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说因为唐玉莲的关系,他对童伟斌始终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痛恨。 可是,对于一直在他手下勤恳做事又心地纯良的童苏苏,他却印象不错。 尤其是这段日子,他们俩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改善。似乎不单只是上下级,而近乎有点儿接近于朋友的感觉了。 此情此景,面对童苏苏言辞犀利的指责,他确实不知该如何辩白。 毕竟,唐玉莲是真的已经结了婚,真的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他和她这样见面,确实是不太光彩。 而且唐玉莲她刚才,还针对童家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语,连他听着都觉得刺耳…… “皓哲,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怕她?”唐玉莲见许皓哲一语不发,丝毫没有为他们的关系辩解,更加不高兴了,挑高了细长的柳叶眉说:“原来这没教养的丫头一直在你手下做事啊?天天说自己是学设计的,切!也不过就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是什么高级工作呢!” “唐玉莲你说话最好积点口德!”童苏苏压下心头狂怒的火焰,紧握双拳讽刺道:“不知是谁没教养?我虽说学问不多,可是至少懂得洁身自爱!而某些自认为有教养的女人,结了婚一边谋算着丈夫的家产,一边主动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才真是不要脸!” “你才是不要脸的小贱人!”唐玉莲勃然大怒,仗着有许皓哲在这里跟她撑腰,扬起一个耳光就要甩过去:“童苏苏,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母亲,我今天就代替伟斌教训教训你!” “玉莲!你适可而止!”许皓哲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阴郁冷沉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说得并没有错,我们的确是不该再见面!” “皓哲,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吗?”唐玉莲没想到许皓哲也会站在童苏苏那一边,完全承受不了这份打击,眼圈一下子又红了:“从我嫁到童家,她就没有一点点把我当做长辈来尊重,处处为难我挤兑我,现在我想教训她一下,你竟然还拦着我!” o(n0n)o~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 以前她也不是好货色 “唐玉莲,你现在知道自己是长辈是我爸的妻子了?刚才你恬不知耻勾搭许总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这些?你想打我?好啊!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童苏苏不屑地冷嗤一声,靠近了她那张气得有些扭曲的脸,紧咬牙关说道:“你说,我如果把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这些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我爸爸,他会怎么做?你这费尽心思得来的童夫人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童苏苏,你以为我会怕你乱嚼舌根?”想起今晚的这一幕被童苏苏看了个一清二楚,唐玉莲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安,面上却依然十分强硬:“现在伟斌只听我一个人的,我说一句只怕比你在他面前说十句还管用!何况,你们家早已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如今做一桩生意就亏一笔,早就今非昔比!真要闹翻了脸,我也不稀罕再留在你们童家!” “呵呵,这就是我爸爸挑选的好妻子!风光时就算计财产,潦倒时就准备一走了之!”童苏苏冷然而笑,已经气得不想再多跟她争辩,直接掏出了电话说:“好,我现在就跟爸爸说!” 没想到唐玉莲的动作却更快,大约是刚刚和童伟斌通过话的缘故,在童苏苏还在翻号码的时候,她就已经抢在前面拨出了电话。睍莼璩伤 然后,她娇嗲嗲甜腻腻的声音就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童苏苏和许皓哲都听得清清楚楚:“伟斌,你忙完没有?……嗯,我也逛完了,现在正在乐华街……你过来接下我吧,我还有事跟你说呢……今天我碰到苏苏了,她大约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好,我等你,拜拜。” 挂断电话,唐玉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斜睨着那双妩媚迷人的美丽眼眸,略带得意地看着童苏苏:“你要不要试试看,你爸爸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童苏苏鄙夷万分地瞪视着她,准备拨电话的手指硬生生地停住,从齿缝里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耻!” “哈,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唐玉莲已经跟童伟斌说好了马上回家,不想再恋战,转头看了看如同一个僵硬石雕一样站在一边的许皓哲,语气放柔和了下来:“皓哲,我先走了,以后我们再联系。” 许皓哲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过了好半天他的嘴唇才轻轻动了动,发出了几个干涩的字节:“不必再联系了……” 不过这个时候,唐玉莲已经踩着高跟鞋扬长走远,大约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很快,清脆的高跟鞋声就消失无踪,覆盖着薄薄雪花的露天平台上,只剩下了许皓哲和童苏苏。 两个人的心中都纠结如麻,一片烦乱,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雪势倒是渐渐大了起来,一朵一朵,纷纷扬扬,不断地飘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上。 终于,许皓哲看了看同他一样面色阴晴不定极端难看的女孩,低声地说了句:“进去吧,你还没吃完饭。”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今天的事,对不起……” “不用你说对不起!”童苏苏从自己那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许总,你也看到了吧,她在你面前是一副样子,在我爸面前又是一副样子。你做事挺精明的,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装模作样满嘴谎言的女人?”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许皓哲低低地说,再也看不到从前冰山老总的那份威严。 “嗬,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好不见得一直就是好的。”童苏苏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说:“何况,以她现在的这番作为,我敢断定,以前她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只是在你面前善于掩盖罢了。” 许皓哲黯然垂下了眼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童苏苏瞟了瞟他,又尖锐地说道:“许总,你不会真的打算听从她的邀请,来我们鸿利集团与她合伙谋事吧。” “不会!”这次许皓哲回答得果断而又干脆,他抬起了视线,郑重其事地注视着童苏苏:“苏苏,这点请你相信我!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无论如何,我不会去你家的企业任职,更不会使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划你家的产业。” 童苏苏看着他那诚恳坚定的眼睛,咬了咬嘴唇说:“好,这件事我相信你!不过,如果唐玉莲还贼心不死妄想弄出一点什么阴谋诡计的话,我也不会对她讲客气!” 许皓哲揉了揉自己昏沉胀痛的额头,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我已经劝不动她了,你适当提醒一下你爸爸吧……” “这个我自然知道!”童苏苏气呼呼地说着,拿起电话按下了刚才没有拨完的号码。 许皓哲没有再说什么,身影萧索地离开了露天平台。 雪花逐渐密集,童苏苏这时才感到了深深的寒意,赶紧也走进了酒店。 电话通了很久,童伟斌终于接了,那边传来闹哄哄的一片杂音以及他明显醉意盎然的声音:“喂!” “爸爸,你在哪里?”童苏苏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 “是苏苏啊,爸爸等会儿再跟你聊。”童伟斌摸了摸自己喝得圆滚流油的肚子,粗声大气地说:“我在陪市里几位领导一起吃饭呢。” “可我有事找你。”童苏苏说。 “什么事也得等我吃完饭啊。”童伟斌根本就不以为意,敷衍着说道:“你先回家吧,我今天请的,都是事关咱们鸿利兴衰存亡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的。” “唐玉莲是不是找你去了?”童苏苏平静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直接问道。 “她是你的继母,你别每次都这么没大没小!”童伟斌不满地斥责了她一句,然后才说:“她今天要参加个朋友聚会,我刚要王涛去接她过来了。” o(n0n)o~谢谢亲u2006的月票! 看到真实的春宫秀 “爸,你要小心唐玉莲!”童苏苏再也无可忍耐,不顾一切地说:“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参加什么朋友聚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直就不喜欢玉莲,可也用不着天天在我面前说她不好!我这会儿还有事,有什么话都等我回去以后再说!”童伟斌不无反感地打断她的话,啪地将电话挂掉了。睍莼璩伤 童苏苏看着手里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愤愤地揉了揉头发,在心里苦笑不已。 难怪唐玉莲刚才会那么自信,说现在童伟斌只听她一个人的,她说一句话比别人在他面前说十句还管用。 事实果然如此,爸爸似乎真的被唐玉莲灌了*汤,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回到包间的时候,满屋的同事们依然还在热热闹闹地推杯换盏,不过许皓哲已经不在了。 这次,他大约是真的走了。就连方才搁在身后柜子上的公文包,也没有看到了。 一见童苏苏进来,立马有人嘻嘻哈哈地端起了酒杯:“颜大美女,你到哪里去了?无缘无故消失了那么久,要罚酒的哦!” “是啊,罚酒罚酒!”桌上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童苏苏心情不好,早就忘了自己再不喝醉的誓言,大大咧咧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喝就喝!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同你们大家都喝好!” “哇!苏苏今天好威武,不愧是咱们刚提拔的副主任!”大家一见童苏苏这么爽快,情绪越发高涨:“来来来,都喝都喝,许总已经有事走了,咱们这些剩下的,今天不醉不归!” 于是,就跟上次差不多,童苏苏浑浑噩噩由着自己的性子,忘乎所以地喝了不少的酒。 难怪古人都说借酒能够消愁,喝多了酒,似乎就真的能忘记好多心烦意乱的事情。 也有人说酒醉心灵,到了终于曲终人散的时候,尽管童苏苏晕晕乎乎的看眼前的东西有时都是双影。可是她的心里却十分清醒,直接叫了一辆车回了她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刚才在电话中虽然与爸爸谈得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然而爸爸毕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美女蛇一样的人物缠在爸爸身边兴风作浪, 不管怎样,她都得把唐玉莲的丑恶真面目向爸爸揭露清楚……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别墅温暖舒适的大厅,只有一个老佣人陈妈在收拾屋子,看到童苏苏进来登时惊喜不已:“小姐,你回来了!” “是啊,陈妈,您身体还好吧?”童苏苏以前在家里时,和陈妈的感情很好,当下亲昵地问道。 “我身体倒是还行,就是时常想小姐。”陈妈说着说着,就有点动感情了,眼圈也有点红了:“明明家里这么大的房子,好吃好喝都有人伺候着,还非要跑出去到外面住。唉,小姐,你这是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陈妈,我也想您啊,可是,我住家里上班不方便嘛。”童苏苏不想在这个关心自己的老人面前暴露和唐玉莲之间的矛盾,撒娇地说了一句。 “唉,反正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事情,我也劝不好你了。”陈妈又叹了口气,慈爱地说:“以后有空时,记得多回来看看,我这心里也舒坦点。” “嗯嗯,我会的。”童苏苏连连点了点头,心里记挂着和爸爸说事情,一边脱下自己的羽绒大衣,一边问:“陈妈,我爸回来了吗?” “老爷也刚回来没多久,这时在楼上的书房呢。”陈妈说。 “好,我先上去找一下爸爸,等下再来跟您聊哦。”童苏苏对陈妈笑了笑,“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童伟斌的书房在二楼的最尽头,装修得豪华气派,极尽奢侈。 其实他平日很少在里面处理公务,只是学人家成功人士弄了一间派头十足的书房,里面有床有沙发,就像最华丽舒适的休息室。 童苏苏上楼后,看着书房里果然亮着灯光,她没有多想,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爸爸!” 然而屋里的场景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只见童伟斌正和唐玉莲一起滚倒在松软的长沙发上。唐玉莲的上衣被完全掀开,两只洁白丰满的(乳)房招招摇摇地袒露在外面。 童伟斌的嘴巴贪婪地在上面来回拱动吮(吸)着,一只肥胖的大手已经探进了唐玉莲下身的紧身裤里…… 唐玉莲则不停地扭动着她那水蛇妖一般的身子,嘴里还在娇媚如丝地呻吟着:“啊……斌,轻……轻点……” “小妖精,你又想我了是不是,我轻不了……”童伟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按捺不住要解开自己的裤子了。 童苏苏从前随意出入这里是家常便饭,压根就没想到书房里此刻竟然正在上演这么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秀,想要退出去已经来不及。 她瞠目结舌地呆立在书房门口,喉咙里一阵翻涌,几乎想要自己立刻变成瞎子就好。 而屋里那一对激情四溢的男女也被她重重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扭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当看到是童苏苏时,唐玉莲愣了愣,旋即就发出了一声不亚于电视剧中女角色遇到惊天大事时的那种尖利叫声:“啊!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童苏苏十分尴尬,面红耳赤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进来都不知道先敲门?”童伟斌正在蓄势待发的兴头上,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女儿无端搅了好事,自然窝了一肚子的火,一面不情不愿地从唐玉莲丰腴诱人的身体上爬了起来,一面不满地训斥。 “我不知道,爸,我找你有事……童苏苏的心跳还没恢复平稳,结结巴巴地说。 毕竟,这样真人表演的春宫图,对于她这样一个还未结婚生子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香艳和惊悚。何况,其中的主演之一,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伟斌,我就说不要在这里嘛,可你非要……”唐玉莲坐起来整理着自己一片凌乱的衣衫,红着脸颊,嘟着嘴巴,似乎十分委屈:“真是的……” 重重一记耳光 “没事没事,宝贝儿,这是苏苏,也不是别人。睍莼璩伤”童伟斌安抚地捏了捏她细软的腰肢,那肉麻兮兮的神情和语气,让站在一边的童苏苏身上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哼,你说不是别人,可她每次看到我都没个好脸色。今天我和老同学在一起说个话,她还冲出来跟我吵了一架呢。”唐玉莲气哼哼地说了句,起身挺着肉乎乎的胸脯走了出去。 童苏苏压抑着满腔满腹想要作呕的心情,尽量平声静气地说:“爸,你就这么相信唐玉莲说的话吗?您在生意场上打滚了那么多年,应该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 “你应该叫她继母!”童伟斌也满心是火,不耐烦地说:“至于我看人准不准,这个用不着你提醒我。” “爸!您怎么这么糊涂呢?唐玉莲她就是看上了咱家的钱,对你没一点真心的!”童苏苏急了,咬咬牙齿说:“她今晚也根本不是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她是去见她的老情人去了……” “够了!”童伟斌满目厌烦地打断她,站起身说:“今晚的事情,玉莲已经跟我讲得清清楚楚,苏苏你如果还要无理取闹纠缠不清,我就真的要好好管教你了。” “爸爸您到底听不听我的劝?”童苏苏真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么黑白颠倒好坏不分,一时怒愤攻心,气得声音都变了:“我是您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还会害您?您把眼睛擦亮点看清楚,唐玉莲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在算计你的财产了!她还想让她的旧情人也来鸿利上班,一起算计你!” 正在这时,唐玉莲又进来了,妖妖娆娆地走到童伟斌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撒着娇说:“伟斌,你看到了吧,她刚才就是这么污蔑我的。我自从嫁了你,只想一心一意伺候好你,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连娘家都很少回。今晚好不容易和老同学聚在一起聊一聊,她冲过来就骂我,比这时说得还难听呢。” “唐玉莲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敢不敢对天起誓,我哪一句话污蔑诽谤你了?”童苏苏本来心里就在恼火,此刻看到她这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跨前几步站到她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自己做得出来那种烂事还不让人说吗?今晚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有本事你别在我爸爸弄出你这副狐狸精的妖样迷惑他,咱们把许皓哲喊来一起对质!” “伟斌,你看,苏苏她好凶……”唐玉莲怯生生往童伟斌的身后躲了一下,似乎又怕又气:“她刚才还想打我,我真冤枉啊,整天想方设法想要和你这个女儿好好相处,可她就是不肯放过我……” “到底是谁要打谁?”童苏苏气血上涌,加上酒喝得不少,冲上去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头发:“好,你说我要打你,我今天就真的打打你这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 “伟斌!救我……”唐玉莲哭着尖叫起来,活像一只被凶恶的老鹰捉住了的小母鸡。 “苏苏!你够了没有。”童伟斌也气得不行,大力扯开童苏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到了她的脸上:“自从你妈妈去世,我就没有管过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凶狠而清脆的巴掌声,仿佛是一道强而有力的休止符,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屋里一时间安静得要命。 童苏苏捂着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童伟斌:“爸,你打我……” “苏苏……”童伟斌看到女儿脸上清晰浮出的几个鲜红指印,也感到自己过于冲动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童苏苏还是直直地与他对视着,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光,却硬是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爸爸,我是您的女儿吗?妈妈都没有打过我,你也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我。现在,你为了一个只图钱财嫁给你的女人,竟然打我?” 提到了已经离世多年的亡妻,童伟斌的心里也不好受,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苏苏,爸爸也不想打你,可你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玉莲是你的继母,换言之也就是你另一个母亲,我不要求你对她有多好,但是至少,你总该知道起码的礼貌吧。” “我只有一个母亲!”童苏苏激烈地说,哀伤凄楚的眼泪,终于如同奔涌的泉水一样汹涌滑出眼眶:“她现在正躺在地底下,看着你是非不分地和这个女人狼狈为奸!” “伟斌,你看她,不光只是不尊重我,简直也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呢。”唐玉莲撇了一下嘴吧,不失时机地挑拨着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是为了她好才教训她的,可她嘴还这么硬!” “是啊,苏苏,你要体谅爸爸的苦心,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听到爱妻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话语,童伟斌原本因为打了女儿而萌生的几分愧疚感顿时减弱了不少,自认为语重心长地说:“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年龄也不小了,哪能一点规矩也没有呢?” “好,我明白了……”童苏苏注视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影,心中凄凉无比,点点头说:“爸,话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信不信随便你。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罢,她抬起手狠狠擦去脸颊上残留的眼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苏苏!”童伟斌急切地喊了一声,毕竟大过节的,他也不想和唯一的女儿闹得这么不痛快。 “别管她,等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自然会回来的。”唐玉莲适时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娇滴滴地说:“斌,你今天累了一天,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啊?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当然要。”童伟斌一听这话,骨头都酥了,低下头“啪”地在她媚得撩人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的小妖精,想死我了,看我今晚怎么整你……” “哎呀,你好坏……不要嘛……” 刚刚走出房门不远的童苏苏,清晰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她厌恶地咬紧了嘴唇,加快脚步冲下了楼梯。 在原地等我 一楼大厅里,陈妈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她,一看到她下来就说:“小姐,你今晚吃得什么,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睍莼璩伤” “不用了,陈妈,谢谢你,我马上要走了。”童苏苏苦涩地笑了一下,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羽绒服,直接往大门外走去。 “怎么回事呀?小姐,怎么刚一回来就要走?”陈妈急了,连忙追上去问道。 “陈妈,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以后,可能都会回来得很少了。”童苏苏强忍着心底的酸楚说了一句,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雪已经停了。清冷又静谧的夜幕之下,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一辆车。 童苏苏顶着微微刺骨的冬夜寒风,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着。 在这个无数人都在尽兴欢笑玩乐的节日前夜,她的心中却只有浓浓的伤楚和心酸。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子,童苏苏渐渐地感到了喝多酒后的后遗症,头痛欲裂而又脚步虚浮。 她掏出了电话,准备给程皓安打过去。却意外地发现,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嗬,还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啊。 童苏苏自嘲地甩了甩头,将电话收好,走进了前方不远处一个装了公用电话的小卖部。 这一时刻,她急需一个能为她遮挡住人生风雨的温暖怀抱。哪怕只是让她暂时依赖一小会儿,静静地倾听一下她满腹无处诉说的苦楚也好…… 没做任何迟疑,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快速地按下了那一串熟记于心的数字。 可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程皓安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童苏苏不愿意接受这个仿佛被所有人抛弃在了世界之外的悲哀事实,咬着牙一遍一遍地拨打着。 不知拨到第几遍的时候,那边“咚”地响了一声,电话终于接通了,旋即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啊,怎么像是舒凯辰? 童苏苏蹙紧眉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话筒,完全不明所以,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晕乎了。 难道,她刚才在久拨程皓安的电话不通的状况之下,又无意识地拨打了舒凯辰的号码? 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没有专门记过他的手机号码啊…… “请问你找谁?”电话里,漫不经心的好听男声再度清晰地响起。 这一次,童苏苏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和她通电话的,千真万确是舒凯辰无疑。 她一时纠结地愣住了,傻傻地攥着电话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苏?”而舒凯辰在短暂的疑惑之后,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凭着那种奇异的心灵感应,他很快就问道:“你是苏苏对吗?” 童苏苏见他几乎在第一时刻就猜到了这个深夜陌生来电是她打来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短短片刻的无言沉默,却让舒凯辰完全确定了电话那端的肯定是她,他立刻说:“苏苏,你在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童苏苏的心重重一颤,鼻子也很没出息地一酸,几乎想要放下电话落荒而逃。 “不许挂电话!”隔着那么长的电话线,舒凯辰却仿佛依然能一丝不差地揣摩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近乎凶恶地说了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一个小卖部……”被他粗声大气地一吼,童苏苏条件发射般地立马就变得老实了。 “具体位置在哪里?”舒凯辰又冷沉着声音问了一遍,语气依然很不好。 童苏苏抬起胀痛的头颅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一个有明显标识的地方,只能可怜兮兮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哪儿……这里什么都没有……” 舒凯辰气结地抿了抿嘴唇,心中却又升起一团软软融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近乎欢喜的感觉。 是啊,在这个新的一年即将来临的落雪之夜。小丫头不管是因为什么想起了给他打电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意外的安慰,一种难得的惊喜。 何况现在,他本来就正落寞地站在自己舒适却又空寂的寓所里,心烦意乱地欣赏着窗外美丽苍茫的雪景,深深地想念她…… “在原地等着我,不许乱跑!”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舒凯辰命令般地丢下了一句话,不过还没有过半秒,他的语调就缓和了下来:“我马上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一如既往霸道又不失温存的声音,童苏苏突然之间又感到害怕了,觉得他如果真的来了,还不知会怎么教训数落她呢。 她咬了咬嘴唇,想也不想就挂了电话。 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到了小卖部的柜台上,童苏苏迎着冬夜的寒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渐渐的,她感到头越来越疼,脚步越来越重。眼睛看东西也开始发晕,只想有张床摆在面前让她立马能躺下睡觉就好。 唉,明明说好了再不喝酒更不能喝醉的,今晚却又失去原则破了例。童苏苏,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她在心中沮丧地骂着自己,因为实在觉得要撑不住了,只能先靠在路边的一根灯柱上闭目养息。 就在这时,有汽车喇叭声在她耳畔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车灯光束张扬无比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随即,一辆黑色小车在她面前的马路上嘎然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从湮没的俊逸人影极快地下了车,径直朝着正昏昏沉沉靠在路边灯柱上休息的童苏苏走过来。 看着女孩那疲惫不堪又醉意醺然的模样,舒凯辰的心里又疼又气,原本还想好点跟她说话的。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大人训斥自己孩子时那种既宠溺又恼火的语气:“叫你不要乱跑,怎么非不听话?” o(n0n)o~ 搂着她一起睡 童苏苏吃力地张开眼睛,看到犹如完美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不由困惑不已:“舒凯辰……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舒凯辰没好气地咬咬牙齿,拉起她凉冰冰的小手就往车那边走:“跟我上车!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不是……”童苏苏还是想不明白,浑浑噩噩地挣扎着,想要甩脱他那温暖有力的大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一样硬心肠?你没心没肺地挂了电话,我还不知道打过来再问一下吗?”舒凯辰越发气结无语,索性将她绵软又不老实配合的小身子箍进怀中,半抱半拉地把她往自己的车里带。睍莼璩伤 “哦,原来你这么聪明呀,难怪能将事业做得那么成功……”童苏苏今晚孤孤单单地在冰寒的雪地里走了好久,可以说是又冷又累,心力交瘁,此刻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登时觉得非常舒适,于是心满意足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舒凯辰,我头疼……” “头疼你还傻不啦叽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吹冷风?!要不要命了?”舒凯辰登时又火了,恶狠狠地提高了声调。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低头一看。只见童苏苏的小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睛紧闭,已经像只疲累之极的流浪小猫一样睡着了。 长而漆黑的睫毛静静地垂落下来,可爱地覆盖住她略微带着一点暗色的眼睑,像两排弯弯的小扇子…… 舒凯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嘴角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温存而又宠溺的笑意。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粼粼温柔。 他将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进汽车后座,又细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好,这才走到前面去开车。 回到自己所住寓所的楼下,舒凯辰停好车后,先打开后车门,轻轻地唤了一声:“苏苏……” 童苏苏没有应声,只是懒洋洋地将身子往衣服里面缩了缩,睡得十分香甜。 舒凯辰再次爱怜地笑了,打算不再叫醒她,就这样把她抱上楼去。 他的这套房子就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是一套复式结构的三居室。当初买下的时候,纯属是为了来去公司方便。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大冬天,但是像这样一口气抱着童苏苏回到家,舒凯辰的额上和身上,还是渗出了几丝细微的汗珠。 看着怀中犹自睡得浑然不知身外事物的女孩,舒凯辰略微犹豫了下,直接把她抱到了二楼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床上。 这番情景,使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他和童苏苏在夏天最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她也是这样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出于一种不能把她丢在路边见死不救的侠义心态,他把她带到了自己在华悦酒店的套房,还好心好意地帮她洗了个澡。她青春美丽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就被他一丝不漏看了个精光。 可即使是这样,他那时也没有起什么邪念动她一下。真正是做到了侠肝义胆,正义凛然啊…… 那么今天,还要不要再帮她脱 衣服洗澡呢? 舒凯辰默默地回味着曾经那甜蜜又难忘的一幕幕,在床边坐了下来,爱怜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女孩。 这时他才赫然发现,童苏苏那红润娇嫩的脸颊上,居然有着几个清晰可见的红印子,好像是被人打过了一样,而且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舒凯辰的心猛地一揪,俊朗的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哭过吗?被人打过吗? 看她方才傻乎乎游荡着的那一块地盘,今晚,她应该是回她在香泉湖畔的那个豪华大家里去了。 难道,这几个指印,是童伟斌那个老混蛋打的?还是她那个装模作样的继母…… 舒凯辰心神烦乱地思忖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充满怜惜地抚摸过童苏苏脸上的红痕。 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人在触摸自己的脸,童苏苏蹙紧秀眉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碰,疼……” 果然,真的是有人打了她,她也真的哭过。 舒凯辰紧抿嘴唇放下了手,俊逸夺人的脸容上,渐渐凝聚起一股阴郁的怒意,仿若一触即发。 是谁那么不知死活?他喜欢的人,他都没有舍得动她一根指头。现在却有人敢公然来触他的逆鳞,在他视若珍宝的女孩脸上留下一巴掌,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来他的小丫头,今晚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难怪会深更半夜喝得神志不清,傻里傻气地在冰天雪地中游荡…… 舒凯辰低沉地叹了口气,走到卫生间里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轻柔地为童苏苏擦洗去脸上的污渍和泪痕。 现在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小丫头今晚又这么疲累。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把她带到浴室里折腾,就让她这样好好睡一晚上吧。 帮童苏苏脱掉厚厚的棉外套和长裤之后,看着她青春可心曲线姣好的身体。舒凯辰的心不规则地跳了跳,有点儿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她脱下去? 说实话,假若要依照他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当然是想给她脱得越多越好。 本来嘛,睡觉的时候,肯定是穿少一点的衣物才更舒适,最好连内衣都不要穿…… 可是,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给她脱光了,明天早上她醒来,会不会又不依不饶地同他大吵大闹? 只要一想起童苏苏尖酸着神情与语调与他吵架的那副样子,舒凯辰就头痛心烦得不行。 所以,最终他没有依照自己的心意进行下去,只是又帮她脱掉了身上穿着的羊毛衫,便走到了浴室去洗澡。 冲完一个热水澡出来,舒凯辰掀开被子,搂着童苏苏躺了下来。 这个他倒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念头,只是单纯地想搂着她睡觉而已。 再度品尝她的身体 上次她喝醉酒,他高风亮节地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去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睍莼璩伤 今天他不想再那样委屈自己。而且现在,也不一样了。 他和小丫头已经发生过那么亲密无间的接触。小丫头美妙身体上每一处神秘诱人的部位,他都几乎肆无忌惮地品尝侵袭过,还有什么必要装模作样地与她分床而眠呢? 当然,他也不会再轻易动她。 他曾经郑重其事地对她宣告过,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自己乖乖听话地躺在他的身下。否则,他绝不会再碰她一下,连吻都不会再吻她…… 此时此刻,这个话语依然有效。 不过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一觉,也不算违规吧。 何况今天童苏苏身上还穿着齐整的衣衫衣裤,他觉得自己完全有那个坐怀不乱的克制力。 虽然是做好了心无杂念好好睡觉的准备,可是真的这样躺在一个俏生生的,又被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小美人身边。搂着她那柔软可人的小身子,闻着她那清香甜美的好闻气息。舒凯辰的呼吸和心跳,还是不能自控地乱了节奏。 曾经品味过的女孩那幽香甜蜜的一切,就像最艳丽的罂粟一样蛊惑着他的心,让他完全无法安睡。 他烦躁地打开了床头灯,半撑起身体,在柔和又明亮的光线之下,再度细致地欣赏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 她软绒的长发就贴在他的胸前,轻得几乎像是黑色的云朵。一根一根纤长的睫毛轻垂下来,漆黑而清晰,像是被谁用勾线笔用心描画出来的一样。青春曼妙的身体则慵慵懒懒地仰躺在床上,正对他展现出无比强烈的诱惑力。 看着看着,舒凯辰情不自禁地俯下脸,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有些干涩的小嘴。 手也抑制不住地往女孩的身下探去,迅速找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妙地带,手指迫不及待地侵入进去,顿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小丫头的这一处宝贝之地实在是太舒服诱人了,让他只想往里面探入得更深。 可想而知,如果换上了他身上那个象征着男性骄傲的东西进去,一定会更加欲仙欲死。 只是她正睡得香甜,又对他的接触抗拒明显,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这样偷偷地用手摸一摸过过干瘾…… 身体里平白进去了一个异物肯定是不习惯的,童苏苏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有所感觉,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嘴里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呢喃:“嗯,别……” 这一声小猫般的娇弱轻吟就像最强劲的导火索一般,以野火燎原之势迅猛地点燃了舒凯辰竭力压抑着的(欲)望。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从前煞有介事说过的那些话语,一边强词夺理地安慰着自己:反正我只摸一下亲一亲,又不干别的,她也不会知道!一边飞快地扯下了童苏苏腿上那碍事的秋裤和内裤。 顿时,女孩那芳香莹白的身体又一次毫无隐秘地展露在他的眼前。 舒凯辰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在偷偷摸摸做贼一样,也顾不得过多欣赏这片迷人景致,拉开她的腿就将头埋了进去,贪婪地吻住那朵娇嫩的小花蕊。 “啊……”童苏苏痉挛般地扭动了一下自己,却没有醒过来。 而舒凯辰这一时刻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就像一头被激发了原始野性的凶猛猎豹,即使被她发现了他也不打算停止。 他重重地喘息着,狂 野而又热烈地品味着女孩那幽香地带的美好,越来越深入。 湿润滚烫的唇舌,沿着她最娇软的宝贵部位,大力地吮(吸)舔(舐),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噬咬,好像怎么样也索要不够…… “你干嘛,不要……”仿佛有所感应,睡得迷迷糊糊的童苏苏难耐地呻(吟)出声。 “宝贝,我在吃你。”舒凯辰的口唇在不停忙碌的同时,还不忘抽出空来礼仪有加地回答了她一句:“你困的话就继续睡,这个不影响你的。” “不要,你走,不给你吃……”童苏苏虽然是在熟睡着,可还是被他这火热直接的爱抚弄得很难受,徒劳地蹬动着自己的双(腿),想让他的唇舌撤离出去。 “放心,不会弄痛你,也不会真进去,只是亲亲……”舒凯辰大言不惭地说着,将自己的舌尖强悍地抵进了那温软紧致的花径深处。 “呜呜呜,你是坏蛋……”童苏苏在梦里低泣起来:“你们都是坏蛋,都欺负人……” “好,我是坏蛋,可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坏的。苏苏你别哭,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舒凯辰耐心地哄劝着她,口和手却都没有闲着,依然在他想要去的地方该干嘛干嘛。 童苏苏呜呜咽咽地闹了一阵子,因为实在太累,也因为喝过酒的头脑晕乎得厉害,根本无力再抗拒他的侵犯,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终于,舒凯辰心满意足地在她那里折腾够了,餍足地坐起身。 却又突然想起,他只吃过小丫头的秘密花心,还没有品尝过她胸前那对迷人小乳鸽的味道。 于是,他又掀开了她的上衣和胸罩,在女孩那傲挺丰盈的酥(胸)上火辣辣地亲吻(吮)吸了一番,留下了几朵色泽鲜艳的小草莓。 反正,那么宝贵神秘的地方都让他吃了,也不在乎他多吃这一点吧…… 童苏苏现在已经完全睡沉实了,只是偶尔不舒适地哼唧一声,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舒凯辰得偿所愿地吃饱喝足,心情自然是非常舒爽。 除了没有进行到最后那关键性的一步,他和小丫头现在的一切,都跟一对真正的夫妻没什么两样。 而那一步,他并不急,也绝不是现在。 他会等到小丫头神清智明的时候,心甘情愿地对他打开身体,接受他狂风暴雨一般的热烈抚爱…… 看了看跟一只虚弱小猫一样娇软无力睡在床上的女孩,舒凯辰略微思忖了一下,又细心地帮她将内衣内裤包括秋衣秋裤都穿好了。 小丫头此刻喝得醉熏熏的,根本就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不无侥幸地想:这样也许,明天小丫头醒来,还不会发现他做过的坏事…… 亲自为她下厨房 头天下了那么大的雪,第二天,天空竟然奇迹般的放晴了。睍莼璩伤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如同细碎的金子般洒了一地,照得屋里亮晃晃的。 童苏苏翻动了一下身体,昏昏沉沉地张开了眼睛。 咦?这是哪里? 此时此刻映入她视线的,是一间超级宽敞也超级陌生的房间。 虽然布置摆设并不华丽,甚至显得有些单调,没有一点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花里胡哨的装饰物。但是屋里的每一件家具物品,又似乎都能显示出这房子主人的要求与品味绝对不低,肯定是个有钱人…… 童苏苏揉着自己依然酸胀发痛的额头,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先是下班后她和同事们一起去酒店参加年终聚餐,无意中撞见了唐玉莲居然和他们公司老总许皓哲有一腿。唐玉莲还妄图用阴谋诡计侵吞掉她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鸿利集团。 聚散结束后,她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里,准备告诉爸爸她亲身看到和听到的那些事实。 可是,已经被唐玉莲迷得神魂颠倒的爸爸却并不相信她的话,还无情地打了她一巴掌…… 童苏苏伸手抚摸着自己昨天挨过打的脸颊,心里又是一阵难忍刺痛,连眼睛也跟着有点发酸。 她重重地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不再继续纠结记挂这件事情,继续往下回忆。 后来,她怒愤交加地冲出了家门,想给皓安哥打电话诉说心中的苦楚。 但是皓安哥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然后…… 然后她孤零零地在街上游荡,好像看到了舒凯辰…… 想到这里,童苏苏的心猛地一颤,一下子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对,她是看到了舒凯辰。舒凯辰还说她那时的样子,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天哪!难道她昨天晚上,又把好久以前喝醉酒后的那一幕原封不动地重演了一遍,云里雾里地被舒凯辰带回了家? 上一次是在宾馆,这一次看这副架势,应该是他的家了。 上一次他把她的衣服都脱光了,还说帮她洗了个澡。这一次,他会不会更加对她乱来? 童苏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急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还好还好,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除了外套和毛衣脱了,其余的什么都完整无缺。只是,双(腿)之间怎么有些黏糊糊的感觉不太舒服? 还有,夜里她是做梦还是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她的身上为所欲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啊,糟了!那变态又恶心的家伙不会趁着她喝醉了没有正常思维能力,又对她做了那样变态恶心的事情吧? 不过,他再怎样变态应该也不至于无耻到那种地步啊。 那样弄了以后,还再给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除非他真的有病! 可是,腿间的隐约不舒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晚没有洗澡换内裤的原因? 童苏苏疑虑重重地想着,头皮和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麻,在这张床上再也躺不下去了,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外衣和羊毛衫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的一张软椅上,也顾不得再过多思虑,拿起衣服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 嚯,这个屋子还真是大啊。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客厅一面全是弧形的玻璃窗。站在窗边,能看到繁华如梦的城市风景。 而且四处都充满了硬朗阳刚的男性化气息,看来这里,是鲜少有女人进来的。 童苏苏边走边看下了楼梯,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听到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便信步往那边走去。 刚刚走到厨房门口,舒凯辰正好拿着几只餐碟从水池边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身家居的休闲服,扣子随意地散开着,慵懒的打扮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那份天然的俊雅之气。 看到童苏苏站在门边,舒凯辰的唇角漾起一丝撩人心魂的轻笑,十分优雅自然,好像理所当然她就应该住在这里似的:“嗨,苏苏,你起来了。” 童苏苏不由轻轻抿了一下唇,问道:“你在干嘛?” “做早餐啊。”舒凯辰淡淡然地回答。 “你还会做饭?”童苏苏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柳芽儿般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挑高。 “刚刚开始学的。”舒凯辰说得极为坦然,黑深的眼眸亮亮闪闪地注视着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醒目的星辰:“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自作主张烤了面包,打了豆浆,再给你煎个鸡蛋行不行?” 确实,自从那天晚上听许林汇报说程皓安买了菜和面条上去为童苏苏做饭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像如哽了一块石头似的憋着一口气。时不时就会暗自想,有朝一日,他一定也要为童苏苏亲手做一次饭,而且一定要比程皓安做得更好吃。 在其他任何方面,他都自信不比程皓安差。如今这做饭烧菜的活计,自然也同样不能输给他。 呃,童苏苏一时有些错愕,没想到舒凯辰竟然是在因为她亲自下厨房。 她怔了怔,迟迟疑疑地问:“昨晚,我……” “昨晚你喝醉了,正巧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舒凯辰抢在她的话头前面说出了答案。 “哦……”童苏苏不自在地揉了揉头发,又问:“那我们,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舒凯辰倒比她坦荡自如多了,神定气闲地反问过来。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童苏苏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更好,清丽的脸颊也泛起了粉艳的桃红色。 “没有。”舒凯辰十分肯定地摇摇头,甚至还像是平白受到了她的伤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真的?”童苏苏睁圆了乌黑漂亮的杏眼,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o(n0n)o~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有票的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加更!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一看小丫头这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根本不能确定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睍莼璩伤 呵呵,那他可不可以算作危险解除大功告成? 舒凯辰暗自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却越发显得庄重严肃:“真的,苏苏,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事,没干别的。” 沉浸在迷乱情绪中的童苏苏压根就没留意到他后面那半句偷换概念的话,听他答复得这么坚定,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来,刚才觉得下面不舒服真的是因为没洗澡和换内裤,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呵呵,苏苏,你先去洗漱。卫生间里,我给你把牙刷和毛巾都准备好了。”轻轻松松避免了一场很可能会天翻地覆的战火,舒凯辰同样很舒心,体贴入微地说道:“稍微等下,早餐马上就好了。” “哦,不了。”童苏苏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从前那副疏离客套,对他敬而远之的样子:“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了我,不过现在我要回去了。” “你要走?”舒凯辰飞扬挺拔的剑眉顿然拧紧,刚才还一片阳光灿烂的脸容明显笼上了一层阴霾。 他这么疼爱她,他对她这么好。 为了她,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以前一直坚守的一些底线,甚至愿意去做自己以前从来不屑去做的事情。 可是,却还是换不来她的片刻驻足。 只要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在第一时间飞回到别人的身边…… “是的。”童苏苏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为了使自己显得诚恳,还自作聪明地加了句:“昨晚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舒凯辰阴戾地咬咬牙齿,将手中刚洗干净的餐具重重地放到了水池边的台子上,神情和语气都变得十分讽刺;“程皓安又不在家!” 一听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又出来了,童苏苏原本不想多理会他,然而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又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舒凯辰冷然哼了一声,那双冷锐如冰剑的双眸,紧紧地盯在她依然留有淡淡印记的脸上:“你的脸怎么回事?别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童苏苏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自己被打过的脸,一时很有些尴尬,生硬地干笑了一下:“咳,还真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有关她家*内幕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傻乎乎地说给他这样一个外人听。毕竟,他又不是从小和就她熟悉亲近的皓安哥。 “你家里是些什么人我都清楚,你爸爸是个什么货色我也清楚!”舒凯辰的神情越发不屑,冷冰冰地说:“下次挨打的时候,别再神经病一样深更半夜在外面晃荡了,当心被坏*害了!而且,你即使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再有那么好的精神去专门找你!” 童苏苏虽然对童伟斌也颇有意见,可是此时听到他用如此轻慢不屑的语气说起自己的爸爸,却又感到极不舒服,当即就冒了火:“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爸爸?” “你爸爸既然自己都能做得出来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难道还怕别人说?”没想到提到了这个话题,舒凯辰的火气似乎比她更大,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没有人能够允许别人随便侮辱自己的父母,童苏苏当然也不例外,当下被气得浑身颤抖,双目通红:“舒凯辰!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不要牵扯上我爸爸!你也是妈生爹养的,这样骂人家父母,就不怕晚上睡觉不安逸,天打五雷轰吗?” “嗬!我安心得很,一点都不怕!”舒凯辰冷幽幽地一勾唇角,看上去像是在笑,眼神却冰寒无比,犹如利箭:“苏苏,别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你,还不够分量让我对付。” “好!我不够分量!那你呢,你又算什么?”童苏苏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同样冷笑着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家里人评头论足?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主宰了吗?” “放心,我还没有那个雅兴对你家里人评头论足!”舒凯辰绷紧了线条冷硬的下颌,双手紧握成拳,面上的神情比刚才更要阴戾可怖十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欠了我债的人,付出他们该有的代价!” “那你就找欠你债的人去吧!反正与我无关,更与我爸爸无关!”童苏苏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神经病,完全不可理喻,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愤怒地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慢着!”舒凯辰却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叫住了她。 童苏苏停住脚步,转过眼眸含讥带讽地看着他:“舒总,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从始到终都没有喜欢过你!更不可能留在这里继续听你侮辱谩骂我的爸爸!” 出人意料的,舒凯辰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动怒或者发火。 他只是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敛着深如寒潭的黑眸,沉沉郁郁地俯视着她:“苏苏,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留下来,很多事情我会网开一面。如果你执意要走……”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一字一句,低缓有力地说:“那么,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怪我!” “你每次跟我说这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童苏苏真是不耐烦了,蹙了蹙纤长秀丽的双眉,硬邦邦地说:“我和你根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以后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行!又能发生什么呢?而且,发生或者不发生什么,也用不着你这样动不动就危言耸听地来对我宣告吧!好,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答复你一句。只要你能做到不再纠缠招惹我,我就什么都不怪你!行不行?” 舒凯辰定定地注视了她半天,唇边渐渐浮起一丝苦笑,如同一片落寂的轻烟徐徐散开,有些萧索,又有些自嘲:“好,你走吧……” 如果是吻你,我不觉得累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压抑住心头突然浮起的一阵不明所以的不安,扭身走了出去。睍莼璩伤 回到自己在阳光家园的那套温馨舒适的小套房,童苏苏又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宿醉后的身心痛苦。 她连澡都懒得洗了,饭也不想吃,只随意刷了刷牙洗了个脸,便又躺到了床上去补眠。 今天是元旦佳节,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大凡稍微有一点精神,她都不想也不会这样窝在屋里浑浑噩噩地度过。 可奈何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差太差了,昨天晚上爸爸那狠厉无情的一巴掌。不止是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是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上。 带着这张挂了彩的脸喊金恬她们一起出去玩,势必要接受她们俩那不依不饶刨根问底的盘问,那会让她更难受更崩溃,还不如就在家里睡大觉呢。 而且顺便也能养足精神好好琢磨下,该怎么对付唐玉莲那条口蜜腹剑心狠手毒的美女蛇。 虽然爸爸昨晚的行为真是伤透了童苏苏的心,她一气之下也说了再不会回那个家。 可是再怎么样,他都还是她的爸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可能对家中的事情不闻不问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几点钟的时候,童苏苏被一阵震天作响的门铃声惊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一看,乖乖,她这一觉可真是睡了个天昏地暗,现在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这时候,会有谁来找她呢? 如果是金恬和陈可心那两个闲不住的家伙,应该会先一直不依不饶地打电话把她骚扰到醒,才是她们一贯的风格。 哦对,她的手机昨晚上没电了,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充呢。 童苏苏一边杂七杂八地想着,一边走到门边趴到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看。 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手里提着旅行包,一身风尘仆仆的程皓安。 童苏苏赶紧打开了大门,兴奋地喊了声:“皓安哥,你回来了!” 程皓安步履稳健地走进门来,含着温暖如春的笑意,柔情似水地看住她:“刚刚到,第一站就想着来找你了。” 童苏苏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旅行包放到地上,一边嗔责着说:“不是说让你回来时提前跟我说一声的吗,今天放假,你这样说也不说就直接找来了,万一我和金恬她们出去了怎么办?” “打了一次电话,你手机关机。再说,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程皓安淡淡地说了句,伸臂把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搂进怀中,低低俯视着她的眼睛问:“苏苏,想不想我?”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童苏苏有点儿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想……”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程皓安显然非常开心,低下头来在她光洁柔滑的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对她表达心中的情谊,童苏苏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尴尬,只好不露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吧,吃了没有?饿不饿?” “确实是又累又饿,不过看到了你,我就什么劳累都忘记了。”程皓安轻轻笑了笑,换上童苏苏为他准备好的拖鞋,走到客厅中间,略带调侃地问道:“我现在很有必要洗一个热水澡,苏苏,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当然可以啦,不过我这里没有男士的换洗衣服哦。”童苏苏顽皮地一笑,老老实实地说。 “呵呵,没关系,我的行李箱里有。”程皓安嘴角的笑意更深。 “呃,那你去洗吧。”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又说:“我去打电话订两份饭上来,刚好我也还没有吃。” “我以为你会说,我去洗澡,你要亲自下厨为我做饭呢。”程皓安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又戏谑地逗了她一句。 “你明知道我又不会做饭。“童苏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做的饭,只怕你吃不下去。” “只要是你做的,哪怕再不好吃,我也会觉得是山珍海味。”程皓安的脸色正经下来,笼上了一层迷人的柔光,布满了浓浓的深情与温柔。 “你快去洗。”童苏苏的脸微微一红,掩饰地转过了身:“我先去给电话充上电!” 程皓安洗完澡出来,童苏苏从煲煲香餐厅订的两盒煲仔饭也送到了。 她自己要的是酸菜肉沫饭,给程皓安点的是辣子鸡丁。两人都饿了,闻着饭菜的香味就胃口大开,就那样围在客厅的小茶几旁,吃得津津有味。 开开心心地吃完饭,童苏苏将两人吃剩的饭盒收拾好,茶几也擦得干干净净,便有些不知干什么好了。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恋人,可是因为程皓安一直在为了鸿利集团的事情奔波忙碌,其实像今天这样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是太多。尤其还是在这么安静又不大的空间之下,就显得尤为怪异似的。 童苏苏看了看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的程皓安,随便找了个话题说:“皓安哥,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 “我有点累了。”程皓安抬起眼眸,温和地说道:“苏苏,过来陪我坐会儿。” 童苏苏刚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程皓安便将她牢牢地搂入了怀中,火热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别,皓安哥,你不是累了吗……”童苏苏微微挣扎着说。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程皓安对她有这样的亲密举动时,她都不由自主地想逃避想抗拒。似乎,还没有和舒凯辰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放松…… “唔,如果是吻你,我不觉得累……”程皓安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不愿意放弃她清甜可口的小嘴,双臂揽紧了她的腰肢,更加热烈地吻住她。 o(n0n)o~求月票留言推荐红包!亲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1000加更! 突如其来的求婚 童苏苏明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应该想起别人。睍莼璩伤 可是她的脑海里,却还是不能抑制地浮现出舒凯辰俊逸潇洒的身影,还有他说的那句霸道无理的话语:让我来告诉你!谁是你这张小嘴的真正主人…… 她的思想越发混乱,心也狂跳得厉害,怎么样都无法投入到程皓安那如火如荼的亲吻里。 终于找了个空隙推开了他,童苏苏决定还是说点有意义的话:“皓安哥,你觉得唐玉莲这个人怎么样?” “一般吧,我和她平日打交道也不多。”程皓安本来就没有尽兴,随口说了句,又想要搂住她吻过来。 “你看我的脸。”童苏苏却微微侧了一下头,伸手指着自己挨过打的那边脸颊给他看。 程皓安刚才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红印,只是没有多想,这会儿看她专门说出来,便关切地问道:“这儿怎么了?” 童苏苏轻轻咬了咬嘴唇,苦涩地说:“我爸打的……” “怎么会这样?”程皓安惊诧万分地挑高了眉毛,简直不敢置信:“童叔一向那么疼你的,竟然会打你?” “就是因为唐玉莲!”童苏苏说着,满目自嘲地一笑:“疼我已经是n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他的心里,就只装得下唐玉莲一个女人!” “还疼吗?”程皓安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那一片暗红的指印,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明知道童叔现在把姜姨当做心肝宝贝一样,以后就也学机灵点,别动不动就和唐姨闹矛盾,更不要自己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了。” “你还喊她唐姨?”童苏苏秀眉一皱坐直了身体,不高兴地说:“皓安哥,你难道也不看出来吗?她是世界上最假惺惺和最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不喜欢听你这么恭敬地叫她!直接叫她名字都算对她客气的了。 “呃,好吧,不这么叫她。”程皓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我跟你是说正经话。”童苏苏对他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有些不满,提高了声调说:“皓安哥,你别不当一回事!唐玉莲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嫁给我爸爸只是为了我们家的财产!”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皓安看她说得如此庄重严肃,也收敛住了自己不以为然的心态,正色说道。 于是,童苏苏便把昨天晚上在酒店撞到唐玉莲和许皓哲在一起,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对他讲了一遍。 当然,她省略了因为酒醉,最后被舒凯辰带回家住了一夜的事情…… 程皓安认认真真地听完,略微沉吟着说道:“原来唐……玉莲真的有这么大的野心,以前我倒是没有太在意她。” “皓安哥,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童苏苏苦恼地说:“爸爸现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玉莲在我们家兴风作浪啊,甚至还想把鸿利集团夺走。” “没事的,苏苏。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程皓安温和地安抚着她:“鸿利永远都是你们童家的。” “真的吗?”童苏苏半信半疑地问,心中仍然不能踏实:“皓安哥,你真的有办法制住唐玉莲?” “当然是真的,现在鸿利的一切核心事务,童叔都是交给我在打理。她即使想做什么手脚,也很难有机会,何况我以后更会格外留意她。”程皓安看着纠结不安的女孩,心中顿生爱怜,将她搂进了怀中柔声说道:“苏苏,你别担心,这些事情都有我呢,你只要继续做你快乐无忧的小公主就行。” 听他说得这么肯定,童苏苏稍微安心了一点,感慨万千地说了句:“皓安哥,你真好。” “呵呵,你是我最爱的女孩,也是我将来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程皓安笑着拥紧了她。 童苏苏在这一刻,却倏地想起了舒凯辰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段话:苏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不是玩弄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欺负你。我只想要保护你,好好地爱护你照顾你。像今天这样,我也只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真心把你当做我未来的妻子…… 心再度乱了起来,像是被一根尖利却又怎么也挑不出来的小刺扎了进去一样,一时烦躁郁闷得要命。 她沉默地靠在程皓安的胸前,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可是蓦地,眼前现出了一片璀璨晶莹的光芒。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小巧而又精致的钻戒便递到了她的面前,伴以程皓安温润如玉的低语:“苏苏,看看喜欢吗?” “这是给我的?”童苏苏反应过来,由衷地点了点头说:“嗯,挺漂亮的。” 程皓安的嘴角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悦笑意,轻轻拿起了她的左手,声调低缓而温柔:“来,我给你带上。” 童苏苏抿了抿嘴唇,嗫嚅着说了句:“干嘛突然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是我在香港专门为你挑选的。”程皓安一边轻柔地为她戴着戒指,一边含笑说道:“男人向心爱的女孩求婚时,不都是应该送钻戒的吗?” 求婚?童苏苏微微愣了愣神,僵硬着眼神看着他将戒指慢慢套上自己纤细的无名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而心中,却又很不自觉地想起了上次在舒凯辰的办公室,他拿出来的那枚硕大无比的钻戒。 那时,他也是刚刚从香港回来。也说,是专门为她挑选的…… “你看,刚好合适,说明我对你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程皓安给童苏苏将戒指戴好之后,再度拥她入怀,低沉又郑重地说:“苏苏,我都想好了,过了年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童苏苏感觉非常突然,轻轻垂下了眼帘,不太自在地说:“太快了吧,现在爸爸公司里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你又那么忙……” o(n0n)o~谢谢亲1389427437的红包和亲左佐檐的月票,么么哒! 传说中的吻痕 “不快,一点都不快。睍莼璩伤苏苏,你难道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程皓安感慨万千地说着,清雅俊朗的面容上,浮起了几许志得意满的笑意:“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次我去香港已经签好了这一笔大合同,有了这次合作,鸿利马上就能起死回生,甚至业务会做得比以前还要红火。” “真的吗?”童苏苏听了自然也十分高兴,又惊又喜地问了句。 “当然是真的。”程皓安拥紧了她,宠溺无限地在她红苹果一般的娇艳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苏苏,我已经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童叔知道了,也提了想和你尽早结婚的事情,他很支持呢。”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童苏苏怔了一下问。 “就今天早上。”程皓安轻轻笑道:“合同一签好,我第一时间就告诉童叔了。” 这么说,爸爸是真希望她早点嫁人结婚了。 也是,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么一场激烈的争执,再加上有唐玉莲时不时在一旁煽一下风点一把火。 他们肯定,都巴不得把她这个炸弹般的危险分子早早甩出去才更安心…… 童苏苏紧抿着嘴唇思索着,一时间想得失了神。 “苏苏。”程皓安看着她那神不守舍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疑虑:“怎么?我向你求婚,你不开心吗?” “不是,我开心,肯定开心啊。”童苏苏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表现太不对劲,赶紧解释着说:“主要是昨晚和爸爸吵架了,心里有点烦闷。” “别烦了,等年后咱们结了婚,就有自己的小家了。我会多抽时间陪着你,你也不用天天为你家里的事情烦心了。”程皓安动情地说着,俯下脸来,温温柔柔地吻住了她:“苏苏,我爱你。” 童苏苏的头下意识地向后闪躲了一下,却被他伸手固定住了后脑勺,以更加火热的气势封住了她的口唇。 也许是因为分别了那么多天终于能解相思之苦,也许是想着马上就能和心爱的女孩共结连理。 程皓安今天特别激动,也特别克制不住自己。 不一会儿,他就不满足这样的亲吻了,微微一用劲将怀里的女孩压倒在了沙发上,伸手去掀她的衣衫。 童苏苏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拦住了他:“皓安哥,别……” “为什么不行?”程皓安满腔的热情受到了阻挡,自然十分扫兴,深深俯视着她的眼睛说:“苏苏,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不准我碰?“ “不是……我是想,再等等……”童苏苏心内纠结万分,结结巴巴地说:“等到我们真正结婚的时候……” 说实在话,她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奇怪。 每当舒凯辰吻她的时候,她总是七荤八素如同飞上了云端一般找不到北,很容易就迷失自己。 可是和程皓安在一起,哪怕是接吻,她的头脑却都一直很清醒,甚至还能理智清晰地思索各种问题…… “可我等不了了。苏苏,我现在就想要你。”程皓安说着,忽然打横将童苏苏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她的小卧室走去。 “皓安哥!别!真的别这样!”童苏苏一阵惊慌失措,急忙说道。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程皓安哪里还能压抑得住心里那汹涌奔腾的*。 他几步就把童苏苏抱到了床边放好,俯身压住了她,微微喘息着说:“苏苏,把你自己给我,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童苏苏紧张万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都有点变调。 “傻丫头,你还要做什么准备?你只需要跟着我慢慢感受就行了。”程皓安满目宠溺地一笑,勾头就吻上了她芳香的脖颈,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去脱她的衣服。 童苏苏本来就只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很快就被程皓安扯了下来。 她感到特别不能忍受,一边挣扎一边说:“不行!皓安哥,我真的害怕!再等等好不好?” “别怕!苏苏,你放松点,我会很温柔的。”程皓安一边好言好语地安抚着她,一边不顾一切地掀开了她的贴身内衣。 童苏苏只觉得胸前一凉,她认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中一片乱麻。 可是蓦地,程皓安的动作倏然间全部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在她的胸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像凭空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苏苏,你这里怎么回事?谁弄的?” 童苏苏不明所以,顺着他那几乎能杀人的视线低下头来一看。 只见她那洁白娇嫩的丰盈酥胸上,居然布着好几块清晰可见的红痕,还有浅浅的牙齿印,看起来艳丽无比,也暧昧无比…… 童苏苏一下子愣住了,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可是,她并没有和谁亲密接触过啊。胸前,怎么会有这么些令人遐想无限的可疑红印? 程皓安此时,满腔满腹热烈燃烧着的欲火,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兜头冷水,已经消褪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童苏苏坐了起来,面色和声音都很阴郁,像是三九严寒天里最冷硬的冰块:“又是舒凯辰对不对?苏苏,你又骗了我?你还在和舒凯辰继续来往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和他来往!”童苏苏也急忙坐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急切地辩解着。 “那你胸前的印记怎么解释?”程皓安厉声提高了声调,变得就像是一个童苏苏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别跟我说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这里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和舒凯辰来往!”童苏苏生平最受不得人家的无故冤枉,沙哑着声音同他据理力争。 “嗬!苏苏,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程皓安已经被疯狂爆发的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脸颊和双目都涨得通红,口不择言地吼道:“你之前和他的那些勾当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下贱!到现在还在骗我!到现在还在脚踩两条船!” 他又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童苏苏怔怔地看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疯狂发作的程皓安,一下子懵了! 这还是她从小熟悉,亲近,从小就当做自己亲哥哥一样依赖留恋的皓安哥吗? 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她关心呵护得无微不至的皓安哥吗? 下贱?这个词,这一辈子,她也只听过两个人这样骂过她。睍莼璩伤 而且就是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是唐玉莲,一个是程皓安…… 唐玉莲那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骂她倒也罢了。她只当是被鬼踢了一下,被疯狗咬了一口,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皓安哥,却是她最最亲近和信赖的人啊,竟然也会用这样极具侮辱和伤害性的词语辱骂她? 童苏苏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心底一阵接一阵的发痛又发着冷。 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冰冷的小刀在那里不断地划割着,一下一下滴出了血来…… 只是,她的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还没有看到这些让人疑窦大生的红印子呢。 然后昨天,她喝醉了……是在舒凯辰那里睡的。难道?又是他!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有所醒悟过来! 可是,早上她带着满心的疑虑专门过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词地对她说,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看来,她在梦中迷迷糊糊所感受到的,有人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折腾又亲又啃都是真的。 是的,一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大色狼,趁着她昨晚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又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最无耻的就是,他明明做过了,竟然还不肯老实地承认!竟然还要装出那么一副义正词严纯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有一点点怀疑他,就是冤枉侮辱了他似的。 靠!这变态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童苏苏紧蹙着秀眉思索着,心中逐渐明了,也同时升起了一片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那皓安哥确实是该生气,也确实是该骂她。 她确实是……生得下贱!居然又一次给了那无耻色狼可乘之机,让他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占够了便宜…… 刚才还弥漫着浓浓柔情蜜意的屋子,现在就像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重重地笼罩住了,疏忽间安静得要命。 两个曾经有过最纯真无暇情谊的年轻男女,此刻,各怀心事地僵持在屋里,相对无言。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程皓安铁青着脸站起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童苏苏从自己那乱麻绳一般纠结烦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前了一步抱住了他:“皓安哥,你别走……” 是啊,再怎么样,皓安哥都是她除了爸爸外最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亲人,像兄长又像恋人。 而且又在为了她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奔波操劳,现在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累从香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怎么能因为那个脸皮已经厚到了比一座城墙还要牢固的家伙,就这样把皓安哥硬生生地气走? 感受到女孩紧紧搂着自己的柔软双臂,程皓安的心微微一颤,僵硬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毕竟,这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眷恋着的,从小就梦想把她娶回来当做自己妻子的女孩啊。 尽管他很生气!气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憎恨她和舒凯辰之间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纠葛牵连,也厌恶她在舒凯辰面前太不自重自爱! 可是,让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他还真是不忍心,也舍不得…… 站在程皓安身后的童苏苏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那原本冷硬如铁的脊背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拉回到床边坐下,低声又诚恳地说:“皓安哥,以前我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对,都请你原谅。你也可以骂我怪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想要共同生活相扶到老的人,一直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发展。” 程皓安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气恨难平全然不能释怀的样子。 童苏苏的心里也不好受,又说:“皓安哥,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何时用这样哀恳无助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小时候,一向都是她喜欢在他面前任性撒娇胡作非为的,程皓安总是好言好语地护着她让着她,极尽所能地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现在,却仿佛一切都倒了过来,变成了她得委曲求全地哄着他让着他。 岁月,真的像一把无情的刀。 就在那么静静地流逝之中,不知改变了多少东西…… 她的态度这样诚恳,程皓安那阴云密布的脸容终于缓和了一点点,然而心里还是像卡了一根巨刺似的不舒服。 他抬起了眼眸,将那冷漠又犀利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童苏苏的脸上,冷冷沉沉地问:“那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和舒凯辰又见面没有?又和他乱搞过没有?” 童苏苏绝没有想到,他半天不说话,然而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样一句让她难堪又难受的话语。 她的脸色一白,心重重一刺,却还是十分坚定摇了摇头:“没有!” 是的,昨晚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醉得晕头胀脑之际给舒凯辰打了那个电话,结果又被他带回家肆意玩弄了一番。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此刻她照实不变地说出来,势必又会引起程皓安的勃然大怒,也许还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还不如就这样埋在心底,什么也不说,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真的?”程皓安紧紧锁着眉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探询。 “真的。”童苏苏苦涩地吐出两个字,轻轻垂下了眼帘,不想再和他那样充满冰冷与质疑的目光对视。 这样的皓安哥,让她觉得好陌生,也好心酸…… o(n0n)o~~ 睡了还不认账 听她回答得如此决然肯定,程皓安的心稍微舒坦了一些,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借这个机会,给予她必要又严正的警告。睍莼璩伤 免得以后,她又会耐不住寂寞或者受不住别人的引诱而招蜂引蝶红杏出墙。 是的,像她这样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如果不管得紧一点,盯得严一点,还不知会有多少狂蜂浪蝶要打她的主意呢…… 想到这里,程皓安清了清嗓子,面色严峻地坐好,低沉又冷酷地说:“苏苏,这次的事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能跟舒凯辰有丝毫的来往,更不能单独同他见面。如果他纠缠你,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给我知道,让我来对付他,而不是你一人又自作主张地去和他怎样怎样。” 这样如同老师教训不听话小学生的口吻和姿态让童苏苏感到十分别扭,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穿太鲜亮和暴露的衣服了,不要打扮得太惹眼!”程皓安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满足,又继续说:“你已经有了我,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打扮得那么招摇生事给谁看?女人先要自己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慕!” 这样的话童苏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道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身材相貌都不比别人逊色,不趁着青春年华的时候多穿点漂亮衣服,清清爽爽打扮一下自己?难道非要整天死气沉沉中规中矩穿戴得像一个半老太婆他才满意吗? 再说,什么叫女人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慕? 难道一个女人穿得时尚一点,打扮得出众一点,就是不自尊自爱了吗? 不管怎样,他的这种偏激狭隘的观点,她绝对不能认同…… 童苏苏实在感觉听不下去了,抿了抿嘴唇,刚想反驳他一句。恰好在此时,她放在床头充电的电话响了。 欢快又喜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这种沉闷又压抑的气氛。 童苏苏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赶紧拿起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 “童苏苏,你的丝巾还在我这里,你早上忘记拿走了。”舒凯辰那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她轻巧精致的电话清晰地传了过来,不止童苏苏听得清楚,坐得就与她只有一尺之隔的程皓安也听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正巧有空在家,你要不要过来拿?” 这句突兀又真实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迅疾引爆,舒凯辰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程皓安和童苏苏的脸色就同时变了! 程皓安是愤怒,怨恨,嫉妒和不甘心不愿置信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色彩,看起来分外可怖。 而童苏苏则是既尴尬又不安,白皙的脸颊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样,苍白得近乎透明。 极度的烦乱和心慌之中,她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来掩盖自己刚才说过的谎言,色厉内荏地吼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丝巾忘记你那儿?我根本就不知你在说什么!” “咦?苏苏,昨天晚上你还住在我的家里,跟我一夜共枕睡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说不记得了?”舒凯辰潇洒地挑了挑自己浓黑有型的剑眉,故作诧异地说:“莫非你睡了我,还想不认账?” “舒凯辰!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乱说不负责任的话是会遭报应的!”童苏苏越发气急败坏兼加恼羞成怒,根本不敢看程皓安那阴沉冷厉得几乎可以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给我!”程皓安却从她手里大力夺过了电话,没有了一丝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将她的手指掰得生疼。 然后,他冰冷着声调,双目喷着压也压不下去的愤恨火焰,一字一句地问:“舒凯辰,你说,苏苏昨晚在你那里睡觉?”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怒不可遏的陌生男声,舒凯辰微微愕然了一下,旋即就优雅自如地笑了:“是啊,程先生,苏苏昨天晚上,衣服还是我帮她脱的呢。当然,今天也是我给她穿上的……” “舒凯辰!你真是够卑鄙无耻!”程皓安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些耻辱通通还回去!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行啊,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输?”舒凯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冷冷地道:“把电话给苏苏,我有话和她说!” “有话你就跟鬼说去吧!”程皓安再也无可忍耐,“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将那只可怜的手机重重地扔到了身边的床上,怒目圆睁瞪视着童苏苏斥问:“苏苏,这个你怎么解释?!舒凯辰亲口说,你昨天晚上在他那儿睡觉,就连衣服都是他帮你脱的穿的,你还准备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皓安哥,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童苏苏的心纠结地乱成了一团,只觉得世界上最倒霉最无奈的状况都被她碰到了。 刚刚出于息事宁人的心态说了一次谎,风波眼看着就要平息。 可是谁能想到,舒凯辰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刻打来了电话。还故意说了那么一番让人误解不浅的暧昧话语,真该让这种变态去下油锅地狱啊! 尽管知道解释对于盛怒之中的程皓安可能根本没有作用,可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解释一番:“昨天公司聚餐,我喝醉了,又和爸爸吵了一架,心里很烦。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后来不知怎么打到了舒凯辰那里……”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了只能让我更恶心!更觉得你脏!”程皓安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吃她很正常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了只能让我更恶心!更觉得你脏!”程皓安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睍莼璩伤 童苏苏愕然地收住了话头,面色变得越发青白不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皓安跨前一步凌然俯视着她,额上青筋毕现,昔日温润如玉的眼眸中迸发出了骇人的红光:“童苏苏,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也看透你了!你不止下贱,还满嘴谎言,是个水性杨花玩弄男人的高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最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现在开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咬紧了牙关,清晰而残忍地说:“咱们两个,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只是童叔的义子,只是在你们家公司打工的一分子,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他就霍然转身,不带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房外的大门被他带得震天动地的一阵山响。 童苏苏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中央,如同一尊呆若木鸡的雕像。 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就连眼泪似乎都忘了怎么流。 她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和从小相亲相爱的皓安哥竟然会走到这么悲哀无奈的一种地步。 不仅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就连一直牢牢维系着他们之间关系那条最强有力的纽带,都会被无情斩断。 他们现在,连兄妹都做不了了…… 这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凭着直觉,童苏苏觉得可能是刚刚离开的程皓安又转回来了。她的心中一阵喜悦激动,赶紧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是的,尽管现在她和程皓安相处得并不融洽,程皓安的很多做法也让她无法接受。 可是,要她真的从此就和程皓安恩断义绝,割舍掉那么多年的纯真情谊。她在感情和心理上,一下子还真的难以承受……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程皓安。 只是他的面色,依然那么阴沉,眼神依然那么冰冷。看着用最快速度为他打开了房门,脸上明显绽放出欣悦光彩的女孩,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我忘了拿行李箱。”程皓安目不斜视语气冷然,就像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然后径直走进客厅提起放在地板上的行李箱,越过呆立在门边的女孩,头也不回地再度离开。 重重地关门声响又一次清晰无比地传来,震得连墙壁似乎都在跟着一起晃动,也像是重重地撞击在了童苏苏的心上。 让她寒意四起的心,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木然地走回房间坐下,这才发现,刚才被程皓安狠狠掷到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童苏苏揉了揉自己干涩发疼的眼睛,爬到床角捡起了电话,心乱如麻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耳畔传来的,依然是舒凯辰那磁性好听甚至带着点淡淡幸灾乐祸的声音:“苏苏,姓程的那家伙走了没有?” “是你!”童苏苏用力地咬住了嘴唇,新仇旧恨齐刷刷一起涌上心头,恨不能跨越过电话中的这截距离把他揪住下死力地痛扁一顿都不解恨。 “是啊,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舒凯辰悠然自若地一勾唇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好,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在干嘛?不会又哭了吧?” “我才没有哭!”童苏苏重重地抚了抚自己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全身全心都进入了一触即发的战斗状态,怒不可遏地喝问:“舒凯辰,你为什么要骗我?” “呃,我又怎么骗你了?”舒凯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姐,我很冤枉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点?” “你昨晚,明明就什么都对我什么都做了!”极度的愤怒和恼恨之下,童苏苏忘记了脸红,忘记了羞涩,连珠带炮地吼过去:“可我早上问你,你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无辜模样,说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早上只是问我昨晚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我的确是如实回答你的啊。”舒凯辰的心情大好,漂亮有神的黑眸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绝对能秒杀各年龄段的女人:“不过就是那样吃一下你,我觉得很正常,也是我分内的事情,不用专门跟你汇报吧。” “舒凯辰!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玩物!”童苏苏气得双目通红,身体和声音都开始发颤:“现在皓安哥也看到了,他气走了,再也不会理我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他看到什么了?”舒凯辰的心倏地一沉,拧了拧眉头问。 “我胸前……你弄出来的那些红印子,都被他看到了!”童苏苏已经到达了快要崩溃的边缘,根本顾不上什么,明明说了不会哭的,可是泪雾还是弥漫进了她酸涩不已的眼眶:“舒凯辰,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非要让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才高兴?” “你都给他看了?!”这下淡定不了的人换成舒凯辰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方才脸上还带着的悠然自如和慵懒不羁全然消失,那骤然提高的声调表露出了他此时心中无可抑制的恼怒和气急败坏:“你这个傻女人!有没有长一点脑子?我的东西你能随便给别人看?!” 童苏苏没想到他明明是做了坏事的一方却反而似乎显得比她还要理直气壮,甚至还来恶声恶气地教训她,愣了一下说:“什么你的东西?” “你的胸,你的腿,你的全身上下,不都刻上了我的记号吗?全部都是我的!你现在居然敢让别的男人看到!”舒凯辰这时也快要气爆炸了,压抑着心底那想要杀人的汹涌怒意,咬牙切齿地问道:“他还看了你哪里?你不会傻到把裤子也脱了给他看吧!” o(n0n)o~求月票收藏留言推荐红包!hoho,亲爱的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 幸好在她身上做了记号 童苏苏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意思,顿时一阵哭笑不得的恼恨,没好气地说了句:“神经病!这也不关你的事!”便狠狠挂了电话。睍莼璩伤 可是铃声却又紧接着响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童苏苏情知是舒凯辰那个无耻无赖又无聊的家伙,根本懒得理会。将手机又丢回到床上,任由它自顾自在那儿响着,自己走到了客厅去坐着。 好半天之后,刺耳的手机铃声终于静止了下来,空旷的屋子也由此显得格外安静。 童苏苏轻轻吐了一口气,将双腿蜷缩到了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默默地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又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她一头乱麻的思绪。 童苏苏微微怔了怔,心情忽然激荡地漾动了一下。 这会儿应该不会有别人来找她,知道她住这里的人也少之又少。 那么,是不是皓安哥又回来了? 本来嘛,皓安哥的脾气和修养一直都很好,今天是太气狠了才会不顾风度地丢下她愤然离去。 现在,会不会是他冷静了一阵子终于想通了?也觉得自己今天做得有点太过火了?所以又转回来找她了? 不管怎样,只要他回来就好,只要他不说从此和她再无关系就好! 虽然时到如今,她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种逐渐加深的隔阂,已经不再指望能真的和他像一对心心相印的亲密恋人一样,一生追随相扶到老。 可是,那份从小就保留在她心中的兄妹般的纯真情谊,她真的舍不得丢弃啊…… 童苏苏顾不得多想,赶紧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兴奋不已地冲过去打开了大门:“皓安哥!” 然而,站在门外她面前的,哪里是她以为再度回头的皓安哥?分明是面色阴晴不定,带着一身冬天冷寒气息的舒凯辰。 童苏苏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立即就想要抬手关上大门。 可是舒凯辰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在她的手指刚刚碰到门沿的时候。他已经强行推开了房门,一步跨了进来,并且顺手将门又“砰”一声地锁上了。 童苏苏愕然地愣怔了片刻,冷冷地道:“你要干嘛?” 舒凯辰紧敛着幽深如玉的黑眸俯视着她,开口就是火冒三丈似乎想要摧毁一切的恼怒语调:“他还看你哪里了?” 童苏苏睁圆了眼睛瞪着他,感到真是无语极了,也无聊极了。 敢情他十万火急在几乎只有短短片刻的时间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质问她这个? 舒凯辰看她只是大睁着眼睛不说话,心越发往十八层的地狱深渊沉了下去。 这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不会真的趁他一时大意没有看牢,被程皓安那个混蛋钻了空子吃干抹净了吧? 真该死!她是他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他都还没有把她拆骨入腹好好饱餐一顿,又怎么能够让别人染指? 心里一急一气,舒凯辰那黑沉沉的脸色越发阴鸷吓人,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话语也说得层次不清:“你真跟他做过了?他真的也吃你了?!” 童苏苏实在没办法跟这种好像精神有毛病的人好好说话,咬了咬牙齿,恶狠狠地说:“你神经病吧!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她扭身就想走,可是却被舒凯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紧紧地抵在了身后雪白的墙壁上,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如果身边有刀,童苏苏这时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来给他一刀。 可惜她什么武器也没有,只能一面奋力挣扎一面怒吼:“舒凯辰!你要是真的疯了,就赶紧去精神病院看病!别整天就想着招惹我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他到底欺负你没有?”舒凯辰满心满脑子里都在纠结着这件让他愤怒得想杀人的事情,一手大力托住了女孩俏丽的臀部,一手粗暴地抚摸到女孩柔软的双(腿)之间,声音又沙又哑,像是患了重感冒的病号:“这里,他碰了没有?” 童苏苏原本真的不想搭理这疯子一般的变态男人,可是看着他那急怒攻心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知怎么?她的心又微微软了一下,好像泛起了一股怪异的近似于心疼的感觉。 再说看舒凯辰这时的这副架势,她如果再不说实话,他简直就好像真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对付这样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级别的混球无赖,童苏苏毫无办法,于是红着脸嘟囔了一句:“这里没碰,就只是看到了胸……” “真的?”舒凯辰心里一直高高悬空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满脸满目像是要放火烧屋一样的恶劣神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紧抓着她的力道也放轻了。 “当然是真的!”童苏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你在我胸前弄出了那么多恶心兮兮的红印子,皓安哥一见都气坏了,还能怎样啊?” “哈!原来是这样!真好啊!看来我有机会还要在你身上多做一些记号,免得再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觊觎我的宝贝!”舒凯辰彻底高兴了,俊朗无敌的容颜漾开了发自内心的爽朗笑意,倾国倾城。 此时此刻,他真是万分庆幸自己昨天晚上的英明神武之举,在小丫头那娇嫩饱满的酥胸上刻意留下了自己的专属痕迹。 正因为这样,才阻止了程皓安想对小丫头做的进一步的动作,阻止了一场足以让他气晕到吐血的悲剧发生。 不然,这只鲜嫩可口又傻里傻气的小羊羔,真的就要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拆骨下腹了。 尽管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她,或者是嫌弃她。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小丫头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照样会呵护宠爱她一辈子。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圆满无缺的结果不是吗? 小丫头还是他的!这份他心目中最*美妙的美味大餐,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虽然被程皓安那该死的混蛋看到了胸,占到了一点点小便宜。可是这比起先前他所预想的那个最坏的情况,已经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了…… 你这个婚结不了 想到这里,他又拍了拍怀里女孩肉呼呼的俏丽臀部,郑重其事地交代:“苏苏,我的地盘,你都给我守好点!除了我,任何别人都不许碰!明白吗?” “切!”童苏苏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没有理他。睍莼璩伤 不过这时,舒凯辰的心情已经云开雾散,像是洒满了春天温暖软融的阳光,不由宠溺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笨丫头,看样子我还不算白疼你,你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才笨呢!”童苏苏快要被他气死了,恶狠狠地吼了句:“放我下来!” 舒凯辰这才发现,他还一直把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一只手还掌控性十足地托着她丰满诱人的小俏臀。 两人那紧密相贴牢不可分的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也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他的心微微一动,就像猛然生出了一根野草在里面不停地撩拨着,有些抑制不住了。 于是,他不仅没有听话地把童苏苏放开,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腾出那只空闲的手往她宽松的家居棉裤里面探去,嘴里还大言不惭地说:“苏苏,我得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宝贝还是不是好的。” “舒凯辰!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童苏苏的脸色刷地变了,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在他的身上,尖利着嗓子大吼:“不想让我更恨你,就赶紧停手!” 舒凯辰一看她的模样是真急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又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一点点的和睦气氛。 可怜的舒大总裁,今天这样子他都觉得苏苏对他算是好脸色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还悻悻然地嘀咕了一句:“不让摸就不让摸嘛,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 童苏苏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客厅里去了。 舒凯辰也潇潇洒洒地跟着她走了进来,一边饶有兴味地四处打量,一边还在直言不讳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苏苏,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你也不招待我一下?” 童苏苏站住脚步,皱着眉头瞪向他:“舒凯辰,你够了没有?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没想到舒凯辰却大模大样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份悠闲随意的模样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坏坏的浅笑更是分外欠抽:“我开车没要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你这里,有点累了,让我歇会儿成不?” 童苏苏无语地翻个白眼,知道这尊瘟神是不会轻易离开的,甚至你越赶他走他还会越来劲。 她索性不管他了,自顾自地收拾起房间来,把手上的东西扳得“噼里啪啦”直响。只想让他赶紧听懂这种无言的逐客令,自己知趣一点快速滚蛋。 可是显然她低估了舒凯辰的心理承受力和脸皮厚度,等她将每间屋子都好好整理了一遍,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来准备拖地了。 舒凯辰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客厅,纹丝未动,还像是十分郁闷加委屈地说了一句:“想起有别的男人来过这里,我就不舒服。” 童苏苏真算是服了这种人,板着脸走过去:“起来!我要拖地了!” 舒凯辰懒洋洋地将脚抬了一下,对着她微微一笑:“拖吧,我不影响你。” “可你没换鞋,如果不走,我拖完地,你一踩就又脏了!”童苏苏咬咬牙说。 “那我换鞋不就行了?”舒凯辰说着,泰然自若地站了起来,大刺刺地问:“你这里还有没有新拖鞋?我不要程皓安穿过的。” 童苏苏实在是被这种混蛋加三级的无赖堵得无话可说了,只好放下了拖把,揉着自己又开始发胀发痛的额头问:“舒凯辰,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发展。过去你占过我的那些便宜我也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舒凯辰俯首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视线直直地盯着她抬起的左手上。 那上面的无名指,带着一枚崭新美丽的钻戒,正熠熠闪耀着夺人心魂的光芒。 一下子就灼痛了他的眼睛,也连带着灼痛了他的心。 童苏苏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舒凯辰的表情,又变成了刚刚敲开门时那种要吃人一样的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这是刚才程皓安向她求婚的时候,亲手为她戴上的。后来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戒指却忘了带走,她也忘记取了下来。 此时此刻再看到这枚记载了她和程皓安那甜蜜一瞬的戒指,童苏苏的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格外不好受。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自在地放下了自己的左手,想要藏到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可是舒凯辰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冰冷而讽刺,语气也很不友善:“这是程皓安送你的?他终于向你求婚了?” 本来童苏苏和程皓安现在的这种局面,已经频临决裂,连兄妹间的那种正常感情都不见得能继续维持下去。 可是她听到舒凯辰这种咄咄逼人不阴不阳的腔调就反感,再加上她也想借机彻底摆脱他的纠缠,于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的!” “你也答应他了?”舒凯辰霍然提高了声调,下巴凛然绷紧,抿成近乎残酷的弧度,像一头正在生气的野兽。 “是的!”童苏苏又重重地吐出两个字,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说:“现在你明白了吧?舒总,我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而且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所以,请不要再打扰我。” “你有未婚夫又怎样?只要过不了我这关,你这个婚,就结不了!”舒凯辰被她这句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激怒,再度拽住她的手腕把她重重拉入自己怀中,漆黑的双眸寒芒四射,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童苏苏,我奉劝你,趁早别再做你的那些天真美梦!我今天就把话撂到这儿,你和程皓安的事,不可能!也绝对成不了!” 打赌你会乖乖做我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被他说得心中疑窦丛生,蹙紧秀眉问道。睍莼璩伤 “我说话从来不喜欢给人解释,你自己慢慢体会去吧。”舒凯辰此刻的心情已经躁乱败坏到了极点,居高临下睨视着她,冷然说道:“苏苏,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童苏苏更加不明所以。 “就赌你不出三个月之内,会放下你所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乖乖地去找我,乖乖地愿意躺在我的身下,做我舒凯辰的女人!”舒凯辰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冷冰冰地说完,狠狠摔开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今天第二次,有男人从她这里怒气冲冲毅然决然地离开。 同样是失控暴怒得如同一头受了刺激的狮子,同样是将房门关得震天动地一阵山响…… 唉,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犯了什么克神煞星吗?怎么诸事都不顺利? 童苏苏无奈地苦笑一下,不想再过多纠结这些事情,拿起拖把拼命地拖起地来…… 时间转眼而逝,元旦过后,很快就迎来了春节,中国一年一度最隆重喜庆的传统节日。 此时,距离童苏苏和家里大吵一架愤然离开,紧接着也和程皓安无奈闹翻,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家里,也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她爸爸和程皓安。 而童伟斌和程皓安也仿佛把她这个人真正遗忘到了角落,同样没有找过她一次,甚至连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没有给她来过。 腊月二十九的那天,同事们基本上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去街上置办年货的也都有说有笑地走了。 童苏苏坐在由于空荡而更显得更加安静万分的办公室里,看着自己久久没有一丝反应的手机,心里陷入了纠结的犹豫。 上午时,她去墓地看了妈妈,和妈妈倾诉了很多这段时间郁结在她心头的烦恼和迷惘。 而现在,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回去看看爸爸? 如果是平时,她还可以暂时忘掉一切烦心琐事,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不回家不和爸爸联系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毕竟是过年啊!中国人最讲究也最看重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欢喜团聚,大街小巷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难道,她还是不回去吗? 虽然说爸爸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她的心,一想起那天他因为唐玉莲那个女人无情扇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童苏苏的心,就像裂开似了的疼得要命。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爸爸。 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在一个城市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连过年都不回去看看他。她的心灵上还真的,似乎无法安逸…… 就这样一直矛盾重重地思忖到了下班,她也没有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只是,心底的失望与落寞越来越深,那份孤单无依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知道,爸爸一定没有想念她,一定还忘乎所以地沉迷在唐玉莲的温柔乡。不然,他即使自己不给她打电话,也会让司机或者别人过来找她了。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不回去了吧。 回去了,她看到唐玉莲要生气,唐玉莲看到她也不会顺眼。大过年的,如果她们俩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总归是不好。 皓安哥虽然现在和她正在冷战,关系可以说是降至了有史以来的最冰点。 可是,他对爸爸的公司应该还是尽心尽力的。有他在,谅唐玉莲那个跳梁小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微微叹了口气,童苏苏收拾好东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下班。 她决定,还是不回家了。就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些东西,回阳光家园的小公寓算了。 走到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也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许皓哲。 两人相互望了望,都没有说话。但是也都注意到了,对方的气色不太好,都显得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自从元旦前夕无意中发现了许皓哲原来是唐玉莲的旧情人,童苏苏和他的关系就似乎变得更加微妙而尴尬。 她对许皓哲早就没有了从前的畏惧以及尊敬,言谈举止间也流露出了刻意的冷漠。 而许皓哲对她,却仿佛更加客气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在她面前有什么负疚或者是不安感? 此时同许皓哲在楼梯口狭路相遇,童苏苏同样懒得跟他打招呼,自顾自地走下楼梯。 “苏苏,你也刚下班?”没想到片刻之后,一向少言寡语的许皓哲却紧走两步追上了她,先开口说话了。 “是啊。”童苏苏淡淡地答道。 “你要回家吗?”短暂的默然了一下,许皓哲又问。 童苏苏抬起眼眸看了看他,真想毫不留情地刺他一句:托你那位不要脸的老情人的福,我现在是有家都不能回,过年都得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外面飘零了! 不过她最终忍下了,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回。” “那么,我能不能请你吃饭?”许皓哲立即说,语气十分诚恳。 童苏苏有些意外,一时没有说话。 她和许皓哲之间虽然比起以前熟悉随意了很多,但是单独吃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心里比较乱,想找个人好好聊聊。”许皓哲低沉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想点燃一支烟抽几口。可是转而就想到童苏苏是最反对他抽烟的,于是又将烟收了回去,只是轻声地说:“她,又来找过我了……” “谁?”童苏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他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于是讽刺十足地挑高了眉梢:“找你干嘛?鸳梦重温?还是继续谋划我家的财产?” 许皓哲的脸色幽深暗沉,浓黑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真的凝聚了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忧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涩地说:“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下我跟你慢慢讲吧。” 意外听到的消息 童苏苏抿紧了嘴唇,心中在一瞬间掠过很多乱糟糟的念头,没有再说什么。睍莼璩伤 抛开唐玉莲那件事不算的话,她其实对许皓哲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起吃饭就一起吃吧,反正今天她也很孤单。 而且,她也想探究一下唐玉莲又来找许皓哲,到底是想弄出一些什么阴谋诡计?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走出了公司大门,童苏苏却赫然发现,爸爸的车停在门外。 这副情景,就像很早时那个夏天的傍晚,她忙碌了一天走出公司,看到爸爸的司机王涛正在门外等着她。 只不过,今天站在车边等她的不是王涛,而是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程皓安。 童苏苏的心不受控制地激烈一跳,倏忽间涌上一阵五味陈杂的惊喜,立即就想要朝着程皓安走过去。 可是又猛然想到了身边的许皓哲,而且她还答应了和许皓哲一起吃晚饭,于是只好停顿了一下脚步,满怀歉然地说:“许总,对不起,我有朋友在等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许皓哲也看到了一直望着他们走出来的程皓安,当下就爽快地说:“没事,你去吧,有机会咱们再聊。” 童苏苏和许皓哲道了一声再见,便快步走到了程皓安的面前,兴奋地说了句:“皓安哥!你终于来找我了。” 程皓安低垂眼眸注视着她,神情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阴郁,甚至可以说有点哀切。 一向讲究仪表注重细节的他,今天居然连胡子似乎都没有刮。下巴上生出了短短的胡茬,无形中就使他的文雅清俊的脸容显出了几分沧桑感。 看来这些日子,童苏苏过得不舒心,他同样也过得一点儿都不舒服…… 童苏苏看得心里一酸又一热,想也不想就恳切地说:“皓安哥,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程皓安没有回应她这句话,只是沙哑着嗓音说:“你回去看看吧,童叔的公司出事了。” “啊?怎么了?”这个情况是童苏苏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心里一沉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唐玉莲搞鬼了?” “不是。”程皓安沉重地摇了摇头,面色郁结烦闷:“是有人搞鬼,但是不是唐玉莲。” “那是谁?”童苏苏急忙又问。 程皓安凝神看了看她,目光中闪过太多复杂说不清楚的情绪,最后,低缓地吐出三个字:“舒凯辰!” 童苏苏顿时呆若木鸡,眼睛和嘴巴都维持着刚才张圆着的形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刚才听说爸爸公司出事的消息只是让她不小地吃了一惊,那么现在,听到程皓安清晰地说出了造成这个直接后果的人是舒凯辰,则让她的感觉不亚于五雷轰顶。 程皓安看着脸上在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的女孩,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上车再说吧。 童苏苏木然地跟着他上了车,等到满心满腹翻江倒海般的疑虑和不安稍微平复了一点,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香港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舒凯辰,他看准了鸿利急需拓展新业务,一早就挖好了一个陷阱给我们跳。”程皓安双手揉了揉自己昏昏胀痛的头颅,没有立即开车,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口气:“合同现在已经成了一纸废纸,鸿利前期投入的那些资金,也全部打了水漂……” “怎么会这样?”童苏苏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血,感觉全身的气力都仿佛随着他的这几句话语被抽空了,像是在问程皓安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 “目前还弄不清他这么做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他一开始就是有计划有目的地来一步一步击垮鸿利的。”程皓安懊恼地咬紧了牙关,满面满目都是无尽的悔恨与自责:“都怪我,我太大意了,去香港实地考察了那么多次,我还专门将每个细节都计算了好几遍,可还是上了他的当。童叔那么信任我,可我,根本没有给他帮到忙,反而将鸿利带入了一个无法翻身的死局。” 此时,童苏苏的心也像灌满了沉甸甸的铅块一样沉重不安,然而看到程皓安如此自怨自责,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他一句:“皓安哥,不能全怪你,你别太难过。你为了这事已经够尽心尽力了,只能说,是……舒凯辰太狡猾了。” “他确实狡猾,唉,如果我和童叔不那么急于求成就好了。”程皓安双目布满红丝,眼神颓败无神,像是完全不能承受这样的重创:“鸿利全部的希望就在此一搏,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员工们有不少都已经辞了职,还有剩下的,也只是为了拿到没结算清的工资……” “我爸现在怎么样?”稍微理顺了一下心中乱无头绪的思路,童苏苏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还有唐玉莲呢?她又趁机兴风作怪没有?” “能怎么样?童叔现在能撑着没有卧病在床我都觉得已经是奇迹了。”程皓安两道浓黑的眉毛皱得更深,神情苦涩而自嘲:“唐玉莲已经走了,带走了你爸给她买的所有珠宝首饰和衣服礼物,还有你家保险柜里的东西,她也都拿走了,扬言要和你爸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婚……” “靠!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东西,没想到翻脸来得这么快!”童苏苏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好,总算让我爸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看清了真面目是简单,可是,对童叔的打击也不轻啊。”程皓安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回到好久都没有踏足的别墅家门,昔日热闹繁华的家里果然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童苏苏站在已经积了一层薄薄尘埃的客厅,先问了句:“陈妈呢?难道也走了吗?” “要过年了,童叔让陈妈回去了。”程皓安说:“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来。” 必须得找他问个清楚 童苏苏压抑住心底那份在进入家门之后就感触更深的凄凉,说道:“爸爸是不是在楼上?我先上去看看他。睍莼璩伤” “苏苏。”程皓安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童苏苏回过头来,略带疑惑地看住他。 程皓安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哑然说道:“童叔这阵子受到的打击不小,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尽量注意点,别再刺激到他了。” “嗯,我明白的。”童苏苏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 二楼的主卧室里没有看到爸爸,童苏苏又往书房走去。 站在虚掩的书房门前,她的心里波澜起伏,百感交集。 她没有忘记,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里,她亲眼目睹了爸爸和唐玉莲纠缠在一起的丑态,并且脸上挨了爸爸重重的一巴掌。 从此,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里所有那些心碎神伤的往事都重重地甩到脑后,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童苏苏才轻轻推开房门。 童伟斌独自坐在宽大的老板桌背后,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那些落了枝叶的树木,神情呆怔颓败,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苏苏发现,尽管只是一个月零几天没有见到,可是爸爸的模样俨然已经像是苍老了上十岁。 头发白了不少,双目黯然无神,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地显露了出来,再也看不到一点昔日财大气粗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爸爸。”她的心里一阵酸楚,走过去在童伟斌面前蹲了下来,痛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童伟斌回过神来,看到是好久没回家的女儿回来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顿时迸出了一丝喜悦的火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苏苏,你总算回来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瞎了眼也瞎了心,听信了那个忘恩负义贱女人的话,还打了你。唉,爸爸现在心里悔啊……”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童苏苏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竭力忍了下去,柔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要想开一点,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唉,我怎么能想得开啊?辛辛苦苦摸爬滚打算计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一下子全没了。”童伟斌怅然长叹一声,满脸的灰败无力:“苏苏,你爸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爸,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钱财只是身外之物,能和亲人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啊!”童苏苏急忙说了句,想了想她又说:“再说咱们鸿利集团,也不一定就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吧。还有皓安哥在这里,咱们一起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有救呢。” “起死回生?嗬,那除非是神仙开了眼菩萨开了恩。你爸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心里清楚,鸿利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童伟斌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激愤起来:“本来这次和香港合作就是我最后想着的拼死一搏,手头上的那一点点资金全部都投进去了,还欠着银行的债!谁成想这却是人家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姓舒的那小子真他妈太不是东西了,黑心黑肝地挖好了坑专门引着我们往下跳啊!我只要还有一口气,非要操了他八辈祖宗不可!” 听到爸爸如此愤慨激烈地骂着舒凯辰,童苏苏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和舒凯辰,经历过了那么多暧昧不清的交集,要说情感上没有一点特殊的感觉怎么可能? 连那样亲密无间难以启齿的肢体接触都发生了。她甚至差一点点就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因为喜欢她,才会动不动就想侵占爱抚她的身体。 谁知道,他表面上肆无忌惮地吃着她的豆腐,占着她的各种便宜。暗地里,却早已把贪婪的黑手伸到了她家的公司…… 尽管同样心乱如麻,然而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尽量平心静气地安慰着爸爸:“爸爸,您别太心急了。现在正过年呢,什么都别多想了,咱们先好好把这个年过好。” “我能不多想吗?”没想到童伟斌似乎更生气了,瞪了瞪眼睛说:“要不了几天银行就要来清算咱家的财产了,到时候说不定连这个房子都保不住。你爸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得去露宿街头?” “不会的不会的,爸爸,即使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养着你啊。”童苏苏动情地说。 “唉!”童伟斌又叹了口气,好像终于能稍微平和一点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双目充满希冀和恳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苏苏,你不会再走了吧?你会一直留在家里陪着爸爸的吧?” 童苏苏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您需要我,我就留下。” “当然需要啊。”童伟斌一时慨叹不已,满面都是无可奈何的恓惶:“爸爸老了,就怕孤单啊。” “好,那我陪着您。”童苏苏点了点头说。 是啊,虽然在很多方面她都和爸爸观点都不一致,曾经她对爸爸不分是非地维护宠惯着唐玉莲那条美女蛇也很生气。 可是现在,爸爸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老人,她也没有必要再跟他计较这些了…… 好言好语地安慰了童伟斌一番之后,童苏苏走出书房,来到了自己那间好久都没有回来住过的公主般的大房间。 屋中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模一样,而且也很干净整洁。 看来陈妈在临走之前,一定是又专门上来给她把这间屋子收拾打扫了一遍。 童苏苏此时也没心情过多欣赏自己这间久违了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拨了舒凯辰的号码。 这一串数字,她除了元旦前的那个晚上喝醉了酒,无意识地拨打过一次,从来没有主动打过。 可是现在,她的心中被各种愤怒焦急以及疑虑不安的情绪充斥着,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必须得找他问个清楚。 o(n0n)o~谢谢亲u2006的红包! 对她就像陌生人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耳边很快便传来了舒凯辰那慵懒自如的好听声音:“喂。睍莼璩伤” “舒凯辰!是我!童苏苏!”其实童苏苏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舒凯辰了,此时乍一听到他一如从前的磁性嗓音,竟然微微失了一下神。 “我知道,我有眼睛看到和耳朵听到。”舒凯辰淡淡地说,好像跟她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找我有事吗?” 童苏苏被他这样的不冷不热的语调呛的噎了一下,怔了片刻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舒凯辰冷冷地反问。 “为什么要害我们家?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设计好一个圈套给我们钻?”童苏苏先前竭力克制着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愤怒地提高了声调:“难道把我们家害破产了,害得家破人亡了,你就很高兴?” “我确实很高兴。只要你还在,你们家谁死了都跟我没关系。”舒凯辰的语调依然波澜不惊,甚至显得很轻松:“你继母因此要和你那色鬼老爸离婚,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说起来,我也算是为你报了那一巴掌的仇了。” “我爸爸会不会离婚这不关你的事!至于我挨不挨打,也是我自己家里的事,用不着你假仁假义假慈悲!”童苏苏没想到他会如此猖狂,情不自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我家怎么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步步紧逼地整垮我们家?你的事业这么成功,难道都是靠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 “就是看你们家不顺眼又怎样?”舒凯辰咬了咬牙齿,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道:“童苏苏,我做梦都想着你家那个不叫人的老头早点死掉!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童苏苏快要气爆炸了,可是她深知此时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蔓延的怒气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你!” “嗬!找我干嘛?”舒凯辰冷然一笑,慢慢悠悠地说:“如果是想脱了衣服为我暖床,我很欢迎。如果是有别的事,那就趁早免了。童小姐,我没那个功夫接待你!” “舒凯辰!”童苏苏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忍无可忍地吼道:“不想要我恨死你,你就马上停止对我家所做的那些卑鄙行径!” “对不起,我不可能停止。”舒凯辰毫无起伏地说,低沉平缓的声调显得格外冷酷无情:“而且,你似乎又忘了,我并不在乎你恨不恨!” 在童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 童苏苏看着手里只剩下嘟嘟忙音的手机,不甘心地又拨了过去。电话通是通了,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接听了。 奶奶的,竟敢先挂我的电话!竟敢不接我的电话!舒凯辰!算你狠!除非你有本事永远不见我! 童苏苏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心力交瘁地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被她随手扔到一边的手机突然又“嘀嘀嘀”地响了两声,是有新的短消息来了。 童苏苏猜测可能是要好的同学或者同事发来的祝福短信,不太在意地拿起手机打开来扫了一眼,没想到却是看到了一行这样的字:我现在不在国内,你安心过年,别想太多,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连忙看了看发件人的号码,果然是舒凯辰。 切!不是挺不得了的吗!又给我发个这样的短信干什么?再说我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想太多?又怎么可能安心过年? 童苏苏愤愤然地撇了撇嘴,有心想要不去理会他,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又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在哪里? 几乎没要一秒,舒凯辰就回了两个字过来:美国。 美国?怎么突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童苏苏微微愣了愣,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间隔了好几分钟,舒凯辰才给她回复过来,不过却是毫无意义的几个字:还没定。 童苏苏颓然地放下了电话,眼睛定定地盯着头顶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只感到心烦意乱一筹莫展,好像进入了一个困境重重的迷宫,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 在床上心事重重地躺了一小会儿,为了不让爸爸太担心,童苏苏振作了一下精神,起身下楼。 快要走到楼梯那儿时,她听到楼下似乎有人在开开心心地说话,原本冷情空落的大房子也因此显得热闹了一些,仿若多了几许人气。 咦?现在这时候,会有谁来呢? 童苏苏满心疑惑地想着,走下楼梯一看,原来是好久没见的孟姗。 孟姗今天穿着一件短短的小棉袄,宽松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打扮得不像以前那么庄重淑女,脚下还放了好几个大大的购物袋,装着各式各样的食品和生活日用品。 乍一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逛完了超市满载而归的居家小女人。 看到童苏苏下来了,孟姗对她绽开了一个甜美的笑靥,亲热地说:“苏苏,你总算回来了,这下童叔就开心了,家里也热闹了。” 童苏苏也回给了她一个客气的笑容,看着她身边那鼓鼓囊囊的几大袋东西,有些迷惑不解:“孟姗姐,你这是在办年货吗?” “是啊。”孟姗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程皓安,柔和地笑道:“是皓安专门交代我要采购全面一些,说是这几天别墅里的佣人都回老家了,童叔的生活起居没人打理,让我过来帮下忙。” “哦。”童苏苏轻轻地哦了一声,又紧接着说了句:“那谢谢你了。” 她家里发生了变故,没有人照顾她的爸爸。程皓安首先想到的,不是她这个亲生女儿,而是孟姗。这让她的心中一时间很是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咳,谢什么呀?苏苏,把我当姐姐,以后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孟姗对她爽朗地眨了眨眼睛,又亲昵地说:“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你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 虽然孟姗真的很好,这落落大方的笑容,坦然率真的谈吐也很真诚。睍莼璩伤不像唐玉莲那种人,一看就很虚假。 可是此时此刻,童苏苏还是无法心无芥蒂地和她一样地谈笑自如,下意识地就想说,不用了…… 不过还没有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程皓安就先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孟姗的肩膀,十分随意自然地说:“你先把这些东西拿进厨房吧。” “嗯对啊,我看到苏苏回来一高兴就什么都忘记了,有些冷冻食品早就该放进冰箱了。苏苏,你先坐会儿,我去厨房了,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孟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提起脚下那些形形色色的购物袋,往厨房走去了。 看着就像主人一样在家里操持忙碌的孟姗,而她,反倒显得像一个临时来做客的客人,童苏苏更加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呐呐地问站在身边的程皓安:“你怎么把孟姗喊过来做事了,这怎么好意思?” 程皓安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同样很是复杂难言,过了过了好半天才低低地吐出一句话:“我决定,和孟姗在一起了……” 童苏苏暂时还没能领悟过来这句简单话语的深刻含义,蹙紧了秀丽的双眉问:“在一起?什么意思?” 程皓安轻轻调开了视线,好像不敢和童苏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对视:“我考虑过了,我还是更适合和孟姗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也一直希望找一个纯情专一,能一切以我为中心的女孩做妻子,所以……” 童苏苏的心直往地底沉去,就连四肢都变得冰凉麻木。 时至今日,她倒并不是想让程皓安还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实际上,经过五年分离的漫长岁月。她现在也逐渐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那种越来越扩大的隔阂和裂痕。 只是,她绝对没想到。程皓安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直言不讳地对她说,他另外爱上了别人,要和别人在一起…… 就在一个月的零几天前,他还欣喜若狂地拿出了一枚钻戒,无比虔诚地向她求婚。 那枚小巧而美丽的戒指,现在还放在她单身公寓的抽屉里。每当拉开抽屉,都能看到它静静闪烁着幽亮的光芒。 可是今天,他却突然猝不及防地告诉她:他觉得他和别人更合适,而且也决定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么,他曾经对她的那份信誓旦旦的爱又算什么?真像一场滑稽又无语的闹剧啊! 童苏苏满目自嘲地一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皓安哥,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够纯情,不够专一,对吗?” “也不是……”程皓安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沉稳淡定的翩然风采,话语说得极不流利,甚至有点打结:“其实,你也很好,不过,我更喜欢各方面都单纯点的女孩……”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童苏苏轻飘飘地打断他,秀美绝伦的脸颊,浮起一丝浅淡的微笑,似乎稍一触碰就会消失:“祝你和孟姗幸福。” 说完,她转身又往楼上走去。这里,她觉得再多呆一分钟都是那么煎熬。 “苏苏!”程皓安忽然又急切地喊了她一声。 童苏苏缓缓地回过头来,脸上依然保持着最平和美丽的笑容,宛如春天里开放的最娇美动人的那朵蔷薇:“皓安哥,还有事吗?” 程皓安眸色幽深地注视着她,似乎欲言又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今天有点累,等下饭做好了叫我一声。”童苏苏声色平淡地说了句,继续回身上楼。 “苏苏!我只想告诉你知道,我真正爱的人还是你!”程皓安却仿佛被她这种平静和淡漠的态度刺激到,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在她身后大声地,不顾一切地说:“即使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一辈子,我心里最爱最爱的那个女孩,依然是你!” 童苏苏的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了看厨房的那个方向。 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正在里面忙碌的孟姗,听到了这些对她而言绝对是无比伤人的话语没有? 这一次,童苏苏过了好一会儿才再转回头。 她幽幽静静地注视着程皓安,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皓安哥,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既然你选择了孟姗,就要对她好。不要嘴里说爱着一个,心里又想着一个。这样,对她,对我,都不公平。我也绝不会接受这样掺了杂质的爱!” 程皓安黯然垂下了眼眸,一时无言以对。 童苏苏看了看他,又坦诚地说:“孟姗是个好女孩,皓安哥,好好珍惜你所拥有的吧。” 然后,她才真正地抬脚上楼。 虽然脚步依然沉甸甸的,心中也依然杂乱无章。可是却又仿佛,放下了一桩压抑已久的心事,变得轻松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孟姗果然大展身手,为他们准备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因为负气离开家里一个多月的女儿终于回来了,童伟斌今晚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还专门让程皓安开了一瓶酒,两个男人边饮边聊。 只是程皓安却又好像兴致不高,一直显得心事重重,酒喝得不多,话也说得很少。 本来就只有四个人一起吃饭,虽然有孟姗不停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吃好喝好,然而气氛还是无法热烈起来。 很快,大家便都放下了筷子。 孟姗真的是既能干又勤快,当下又要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 童苏苏赶紧拦住了她说:“孟姗姐,你歇着吧,这些我来弄就好了。” “呃,还是我来吧,家务活我早就干习惯了。”孟姗瞟了瞟坐在一边的程皓安,笑盈盈地说道:“皓安说你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在大家的万般宠爱和呵护之下长大,什么家务都没干过,哪能让你做这些事呢?” o(n0n)o~ 你在生气吗 “呵呵,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也该什么都会做了。睍莼璩伤”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又正色说道:“孟姗姐,谢谢你这些天帮我照顾爸爸,我已经回来了,再麻烦你就真是不好意思了。这几天正是过年,你如果有什么探亲访友的计划,就安心和皓安哥去吧。” 孟姗一时有些愕然,略微迟疑着说:“原本是准备过年回老家一趟的,可是,皓安说,这边离不开人……” “没事没事,你们去吧,家里有我呢。”童苏苏急忙说,又专门加了一句:“我会把爸爸照顾好的。” 孟姗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下意识地看了看程皓安。 程皓安依然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翻弄自己的手机,像是没有听到她们在交谈什么。然而那清俊儒雅的脸容,却又似乎罩着一层薄薄的阴云,让人无端就感觉他不太高兴。 童苏苏心知孟姗可能更在乎的是程皓安的意见,便主动说:“皓安哥,我和爸爸在家过年不要紧的,趁着这几天休息,你陪着孟姗姐该去哪里玩就好好去玩玩吧。” 程皓安终于抬起了眼眸,漠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我会的。” “那你们聊吧,我先去洗碗。”童苏苏感到这个问题已经圆满解决,端起收好的碗筷去厨房了。 站在厨房的水池边,童苏苏一边一丝不苟地洗碗,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孟姗刚才说对了,这些事情,她以前还真是没有做过,所以干得很慢很慢。 明明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摞碗碟,她洗了半天还没有全部弄完。 生怕洗得不干净,每次用了清洁剂之后,她总喜欢反复用清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 童苏苏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她又没有别的什么事,也不用赶时间,不慌不忙地做些家务也好。 正在认认真真地忙碌着,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又似乎无可奈何的声音:“算了,我来洗。” 童苏苏扭头一看,原来是程皓安进来了。 先前一丝不苟的袖口现在卷得高高的,一看这架势就是准备要来干活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不用,我已经要洗完了。” “你哪里能做得好这些?”程皓安却很强硬,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湿漉漉的盘子,如同吩咐般地说:“你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吧。” 也许在以前,他这个样子,童苏苏还会觉得他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不忍心让自己多做事。 可是现在,他已经明确地对她说出了他选择的人是孟姗,也决定了从此和孟姗在一起。却又在她的面前这样表现,让她顿时感到很有些荒唐,同时也很无语。 程皓安手脚利索地继续着童苏苏未完成的工作,却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便又说了句:“你先去歇着,我一会儿就好了。” “孟姗姐呢?”童苏苏问。 “我让她先回去了。”程皓安轻描淡写地说。 “回去了?”童苏苏挑高了眉梢,简直不敢置信:“已经晚上了,你都不送她?” “我们之间很随意的,再说她住得离这儿也不远。”程皓安依然不以为意,一边熟练地干活,一边淡淡地解释。 童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躁乱的心情平和下来,语调坚决地说:“这些我能弄,你不用一直把我当成什么都干不好的小孩子。” “什么?”程皓安转过头看了看她紧绷着的秀丽小脸,有些惊异和不明所以:“苏苏,你在生气吗?” 童苏苏注视着水龙头里“哗啦啦”向下倾泻着的流水,冷然提高了声调:“皓安哥,你把碗放下,我能洗!以后所有该我做的事情,我都会认认真真做好,不需要你每次帮我做决定!” 程皓安这才明白她在计较什么,不由轻轻地笑了:“苏苏,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明知道我是怕你累着。” “我说了能洗就能洗!”童苏苏突然感到十分恼火,而且仿佛不可忍受,冲过去就去抢他手中正在洗着的一只碗:“就这几个碗盘,也累不到我!” 程皓安当然没料到她会猛不丁扑过来跟他抢碗,沾满了清洁剂泡沫的手一滑没有拿稳。那只精致的细瓷花碗重重地跌落到大理石水池里,登时碎成了几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下,厨房里一时安静得要命,像是连一根针落到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程皓安拧紧了眉头,目光灼灼地瞪视住她:“苏苏,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童苏苏抚了抚头发,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语波无澜地回答他:“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程皓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变得十分激动:“苏苏,如果你是为了我和孟姗在一起这么不高兴,那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只是,你要保证,再也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来往!” 童苏苏默默地看了看他,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皓安哥,你误会了,我没有为你和孟姗在一起不高兴。相反,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幸福。”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程皓安却仿佛更加不能接受,黑深的眼眸泛起了愤怒的红丝:“你已经完全忘记了我们从前的一切对吗?你巴不得我赶紧和别人好了,你就可以去和舒凯辰名正言顺地勾搭在一起了对吗?!” 童苏苏对现在程皓安这些自我臆想出来的荒谬观点实在感到很无语,蹙紧了秀丽的双眉没有说话。 “你不要忘了!是舒凯辰把鸿利害成这个样子的!是舒凯辰用尽了卑劣手段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的!”程皓安突然大吼一声,原本清俊儒雅的脸容因为极度的愤恨而显得有些扭曲:“他是好人还是魔鬼,你现在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到了这个地步,你都还想要和他鬼混在一起,那就真是贱得不可救药了!” 你没有权利骂我 童苏苏的脸颊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她极力稳住了自己气得发颤的身体,紧捏住拳头,一字一句地说:“皓安哥,我郑重地跟你说一次,不要再随便骂我!我怎么样,和谁在不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权利说我贱!” 程皓安看着在他面前如同脱胎换骨倏然间变得凛然不可侵犯的女孩,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说得过了火,沉沉地叹了口气想要上前一步搂住她:“苏苏,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睍莼璩伤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吃亏上当。舒凯辰对鸿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无法容忍!” 童苏苏微微躲闪了一下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疲惫不堪地摇了摇头:“皓安哥,什么都先别说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程皓安此时好像已经完全从刚才那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中醒过了神,又恢复了自己平日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君子模样,看了看她说:“还是我收拾这里吧,你去休息。” 童苏苏不想再同他争执下去,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厨房。 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童伟斌从二楼下来,看到童苏苏就关切地问道:“苏苏,你刚才是不是在和皓安吵架?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很大啊。” 童苏苏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坦坦然然地说:“没有,只是我要洗碗他不让,一时争了几句,爸你别担心。” “可你的气色很不好,苏苏,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爸爸虽然老了,可是也绝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随便受委屈的。”童伟斌略带狐疑地盯着她。 这个时候,他倒真显得像一个对自己女儿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的慈爱父亲。 “真的没事。”童苏苏说着,对他绽开了一个像从前那样孩子气十足的顽皮笑容:“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赶了不少图纸出来。” “那你快上去早点洗了好好歇着。”童伟斌信以为真,想了想又说:“皓安这段时间为了鸿利操心不少,劳心劳力累得不轻。和香港的合作成了陷阱,他的心情也不好。你要多体谅他一下,别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他使性子发小姐脾气。” “嗯,我知道的。”童苏苏轻轻抿了抿嘴唇,抬脚走上二楼。 回到自己那个好久都未曾住过的华丽大房间,童苏苏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后,她又为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便坐在床头,一边慢慢地喝牛奶一边悠闲地看书。 以前她在家里住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过着这样惬意又自在的生活。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后来唐玉莲来了,才变得事事烦心,她越来越在这儿呆不下去,最后忍无可忍地搬了出去。 现在,唐玉莲那个令人作呕的坏女人终于走了,她也终于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舒适天地。 可是,却很难再找回当初那种幸福满满的感觉。 那时候,她真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对未来充满着旖旎浪漫的幻想。以为整个世界都踩在自己的脚下,只要伸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现在,发生了那么多无可预料的事情,她曾经赖以依靠的富贵家庭也即将面临破产。她怎么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万事不愁了…… 突然,房门轻轻地响了两下,门外传来程皓安低沉又柔和的声音:“苏苏。” 童苏苏定了定神问:“皓安哥,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进来和你聊一聊。”程皓安温和地说。 “哦,我已经睡了。”童苏苏说着,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照明灯。 门外静默了片刻,然后才又听到程皓安说:“那好,你睡吧,晚安。” 躺在昔日无比喜爱的舒适大床上,童苏苏却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安然入睡。 这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童苏苏的心倏地一跳,赶紧抓起了电话打开。 然而,她看到却是近在咫尺的程皓安给她发来的几句话:苏苏,你能原谅我吗?我有时说话太重口不择言,可是我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只想永远像小时候那样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苏苏,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再次向你诚恳地道歉。看到短信请给我回话,不然我一夜都无法安心的…… 童苏苏低低地叹了口气,回了几个字过去:我没生气,你早点睡吧。 程皓安的短信却紧接着又来了:那么,你是真的希望我陪着孟姗一起回她的家吗? 童苏苏略微沉吟了片刻,给他郑重地回复道:是的!我也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孟姗姐人很好,也希望你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深情。 这一次,手机彻底地归于安静,程皓安再也没有发过来字言片语。而童苏苏,在经过一阵心神复杂的辗转反侧之后,也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她睡到了快到中午才起床,没有见到程皓安。 童伟斌告诉她说,程皓安陪孟姗回老家探亲去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大约要过完年后才会回来。 于是,这一个新年,就只剩下了童苏苏和爸爸两个人留在这幢华丽又空荡的大别墅。虽然过得冷清简单,却也找回了一点他们父女间那种难得的温馨感。 悠闲的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很快,春节的七天长假就过完了。新春佳节的气氛渐渐淡去,各项工作又回到了正常轨道。 童苏苏也恢复了自己早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只是现在,她每天下了班都会自觉地回到香泉别墅,而不是她从前那套独立的小公寓。 她将自己那辆白色的小车也终于拿出来使用了,虽然技术依然不过关,但是有辆车,来去哪里总是方便快捷多了。 再说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没准哪天这辆车就也保不住了,会被卖掉或者拿去作抵押。 毕竟是爸爸曾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趁现在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就还是多用用吧…… 焦虑地等待他回来 童伟斌和程皓安也开始在为挽救鸿利做最后艰难的努力,白天他们基本在外面四处奔走。睍莼璩伤而晚上回到家,童苏苏经常能看到他们会在书房商量谋划到很晚。 和爸爸商量了一下之后,童苏苏把陈妈又请了回来。 毕竟,她对做家务是真心不灵光,又得忙着上班。这么大的一幢别墅,没个利索放心的人帮忙照应打理着,还真是不行。 至于以前家里财大气粗时还请的一些其他别的工人,则一概没有要了。 程皓安陪着孟姗探亲回来之后,在童苏苏的面前,就没有再流露出什么失控或者反常的情绪了,俨然好像已经又把自己放回到了从前那种纯粹的大哥哥的位置。 孟姗也时不时就会过来看看他们,偶尔帮他们做些好吃的,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和程皓安,现在就真的像一对发展平稳的情侣一样,看起来既默契,又般配。 童苏苏起初还觉得有点儿小小的不自在,不过她一向性格爽直率真,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也渐渐适应了现在这样一种新局面,和同样开朗大方的孟姗相处得日益融洽。 凯越那边,舒凯辰却迟迟没有回来。 童苏苏因为太想找到他质问个清楚了,偷偷打电话问过何晶一次。 何晶却说总裁一直还在美国,这边的日常工作,都是许林和几个副总在具体负责。遇到重大的事项则向他汇报,他遥控指挥。 童苏苏又是心急又是奇怪,不禁好奇地问:“他在美国干嘛啊?怎么去了那么久?” “美国也有凯越的业务。”何晶解释着说:“而且总裁的家就在那边,听说他母亲身体不好,可能公事私事都得兼顾,所以多耽搁了一些时间吧。” “哦。”童苏苏怔了怔说:“那等他回来了,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哦。” “咦?苏苏,你这么急着找舒总干嘛?”何晶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打趣着说:“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想见到他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童苏苏现在没有多大的心思跟她开玩笑,十分认真地说:“何晶,这事你一定要帮我放在心上。” 何晶见她的语气如此郑重,当即爽快地答应道:“ok!你放心,舒总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就这样,童苏苏一边按部就班地在公司和家中来回往返,一边焦虑不安地等待着舒凯辰的消息。 这段时间,虽然她没有直接问过爸爸什么,可是却也清楚地知道,鸿利的状况一定越来越坏,根本不容乐观。 因为,童伟斌留在书房对着账本唉声叹息的时间越来越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更为灰败黯然。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对他影响比较大的事,那就是唐玉莲终于顺顺当当地和他离了婚。他的那些被她早就拿走的财产,也追不回来了。 起先,童伟斌还打算死撑着不离婚。 那忘恩负义的女人做得如此绝情绝意,他当然也不想让她好过。 唐玉莲!你想甩掉了我另攀高枝,好啊,我就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死拖着你就是不离,看你又能怎样? 最后,还是在童苏苏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童伟斌才不情不愿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算是终于解决了这样一桩烂事。 童苏苏算到唐玉莲在恢复自由身之后,一定不会忘记去找许皓哲,没准还会哭哭啼啼声泪俱下地求着他重归于好。 果然没过多久后的一天上午,她听到几个同事在八卦兮兮地小声议论:今天发现了惊天大新闻,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上班就进了许总的办公室,半天都没有出来。 童苏苏的心里“咯噔”一沉,当即就猜到那女人肯定是唐玉莲。 她想了想,抱了一大叠需要找许皓哲过目的工作图纸,也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现在她和唐玉莲可以说是一丁点的多余关系都没有了,就算迎面遇上,也完全能像路人甲和路人乙那样互不理睬地各自走过。 可是,对于这个惺惺作态在她家里兴风作浪了那么久的女人,她真是厌恶鄙视到了极点。 只要有一点机会,她就绝不会让她得偿所愿!也算是顺便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许皓哲吧…… 礼貌地敲开许皓哲的办公室,果然见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唐玉莲,她也果然是一副泪光莹然楚楚可怜的凄然模样。 童苏苏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假装看不到唐玉莲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也假装看不到许皓哲桌上几乎又堆满了一烟缸的烟头,开始一本正经地同他谈论工作。 唐玉莲在一旁有点坐不住了,哀哀切切地说:“皓哲,我还有话跟你说……” 许皓哲还没应声回话,童苏苏就抢在他的前面说:“许总,你一直严厉苛责地要求我们,上班的时间要专心工作,不能处理个人私事。今天,你不会亲自破例吧?” 唐玉莲一听她这话,当然更不乐意了,当下收住了脸上的凄伤,柳眉倒竖地吼道:“童苏苏,你到底还要怎样?我现在已经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点关系了,你存心和我做对是不是?” 童苏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在面色沉郁一言不发的许皓哲脸上,不紧不慢地说:“许总,外面还有不少同事的眼睛都在看着这儿呢,你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带头执行你自己定下的规章制度?” 许皓哲紧锁着双眉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玉莲,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方便多留你。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唐玉莲愕然地瞪圆了自己美丽风情的眼睛,简直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说:“皓哲,你也听这个小贱人的话?你也要……赶我走?” o(n0n)o~谢谢亲吖吖宀呗的月票和亲1389686564的红包,么么哒! 对她冷淡又疏远 “苏苏是我的职员,我不希望以后听到有人这么说她。睍莼璩伤”许皓哲站起身来,言谈举止间似乎恢复了一些自己平日那沉稳冷厉的气势:“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玉莲,你好自为之,我要开始工作了。” 唐玉莲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捂着自己梨花带雨的脸跑了出去。 许皓哲抬手揉了揉自己倍觉疲惫的太阳穴,又重新重重地坐回座位,语波无澜地点了点面前的图纸:“好了,你讲你的思路吧。” 童苏苏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投入到工作之中,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因为她这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都还没有从刚才那狗血剧般的场景中转换过来角色呢。 她抚了抚头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又不是真的来和你谈工作的,只是出于一番侠义心理,好心好意过来挽救你于水火之中,不想看到你一失足陷入脱不了身的泥潭深渊。” 她这几句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的话语真是让许皓哲感到啼笑皆非,不由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十分无语:“不过是她离婚了过来找一找我,有那么严重吗? “许总,这种事我只做今天这一次。唐玉莲是怎么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对待我家里的,想必你也清楚。至于将来还要不要再听她的哭诉,甚至要不要接受她这棵回头草,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童苏苏却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么不以为然,大睁着乌黑秀亮的杏眸,神情显得十分严肃:“以后如果她再来找你,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绝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许皓哲缓缓抿紧了冷峻有型的嘴唇,低沉而清晰地说:“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童苏苏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和唐玉莲那段不该有的旧情孽缘,心中顿时一阵开朗高兴,好像搬开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轻松,当即顽皮地笑道:“许总,我认识的好女孩有很多哦。如果你有需要尽管开口,我负责给你介绍女朋友,保管让你满意。” 许皓哲本来的心情还是有些烦乱的,可是此时看到她脸上那娇俏明媚的笑容,居然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行啊,我的人生大事就交给你了。” 童苏苏真是料想不到,一向冷厉刻板的许皓哲今天竟然也好像增加了几分幽默细胞。听说她要给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友,他也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冷冰冰地来一句: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想想看,要是真给许冰山介绍成了女朋友,那该是多么伟大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童苏苏真正开始兴奋起来,当即趁热打铁地问道:“许总,那你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许皓哲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我的要求不高,和你差不多的就行吧。” 呃!和我差不多?还要求不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的条件很差很让人凑合吗? 切!不知有多少人想追求我,本小姐一个都还看不上呢! 童苏苏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再看许皓哲,他已经埋首伏案,开始在一本正经地工作了。 好像刚才那句半真半假,引起了童苏苏无数困惑和猜疑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静悄悄地滑过,转眼就到了温暖明媚的阳春三月。 柳条儿抽出了嫩绿的新芽,桃树枝开出了粉艳的花蕾。街头上爱美的女孩儿,也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靓丽抢眼的春装和裙衫。 这天童苏苏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何晶的电话,说是舒凯辰已经回来了,让她想找他的话就赶紧趁早跟他联系好。 因为他刚刚回国,要处理的大事小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各方各面等着找他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如果不事先预约,可能很难碰得到他的人。 童苏苏和何晶讲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舒凯辰的电话。 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听,大约舒凯辰正在外面吃饭,听起来他身边的环境很是嘈杂,热闹哄哄的一片,他的声音也似乎显得有几分不耐:“哪位?” 这次,他竟然没有认出这是她打给他的电话! 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记住她这个人? 童苏苏压抑住心底那种无可掩饰的失望与落寞,轻声地说:“是我,童苏苏。” “哦,童小姐,有事吗?”舒凯辰淡淡地问,无起无伏波澜不惊的语调,听不出多少情绪。 一声疏远冷淡的童小姐,无形中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童苏苏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和声音都平和下来,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找他约见谈生意的客户:“舒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一下。” “对不起,我很忙。”舒凯辰的语气更加冰冷,似乎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讥诮:“恐怕没时间见你。”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童苏苏情不自禁捏紧了手指,急切地问:“明天你在不在公司?” “明天啊……”舒凯辰拖长声调顿了顿,好像是在认真地思索考虑着,然后才慢悠悠地说:“现在我还不知道。” “那后天呢?”童苏苏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憋着气又问了一句。 “后天也是一样,同样不能给你确定的答复。”这次舒凯辰很快就说道。 童苏苏快要忍不住了,刚想发火。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甜美好听的女声,柔和娇俏又带着几分可爱:“凯辰,你在和谁打电话啊?怎么还不进去,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一个客户,我马上就来了。”舒凯辰平平淡淡地回答她,随后又对着童苏苏说了句:“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再见。” 心仿佛坠入了冰冷深渊 他毫无留恋地挂断了电话,而童苏苏却还怔怔地握着自己已经有点发烫的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睍莼璩伤 客户?她刚才还在想着,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工作客户跟他说话,应该就能冷静许多,也平静许多。 果然这会儿他跟别人介绍,也说她是一个客户。 嗬!这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另类的一种心有灵犀呢? 童苏苏苦涩又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关了电脑,下楼开车回家。 这几天童伟斌和程皓安似乎格外忙碌了起来,多数时间都是留在了外面,童苏苏在家里,很少能见到他们的人影。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她一走进别墅,就看到陈妈端了两杯新泡的热茶准备往楼上去。 童苏苏心知肯定是爸爸和程皓安已经回来了,又在书房里商谈事情,便说:“陈妈,我来吧,我去给爸爸他们送茶。” “好。”陈妈和童苏苏之间一直很随意,爽快地将茶盘递给了她,又叹了口气说:“唉,估计老爷的公司真遇到麻烦了,我看他们进来的时候,神色都不好。” “哦,我上去看看。”童苏苏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端着茶水上了楼。 进了书房,果然爸爸和程皓安都在,也果然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宽敞华丽的屋子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就连平时很少抽烟的程皓安,这时候手里也夹了一支点燃的香烟。 童苏苏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将茶水摆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爸,皓安哥,你们喝茶,别太心急了。”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她,眼神都很复杂,然后童伟斌说:“苏苏,你也来坐一会儿,爸爸有事跟你谈。” “找我有事?”童苏苏微微怔了一下,听话地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问道:“什么事啊?” 她平日只会画图,对经商谈生意这类事情是一窍不通。童伟斌之前也从来没指望过她能接手他的事业,只巴不得找个能干有才的女婿一起协助壮大鸿利就好。 所以这会儿他这么煞有介事地说有事要跟她谈,童苏苏自然分外讶然。 童伟斌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看了程皓安一眼,又端起面前的茶水烦乱不堪地喝了几口,那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想让程皓安先提个头? 然而程皓安在童苏苏进来之后,就好像在这儿坐不下去了,默然片刻就站起了身:“童叔,你跟苏苏慢慢说吧,我先出去。” “好吧,你去吧。”童伟斌挥了挥手说。 童苏苏越发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此时的神态举止,好像除了沮丧,愤怒,懊恼,郁闷等等之外,还有许多她所看不懂的东西。 看到程皓安走了,她又问了句:“爸,到底什么事啊?” 童伟斌眼眸中的神色纠结万千地变了几变,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童苏苏的面前。 童苏苏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去搀扶他:“爸,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啊!” “苏苏,这次你一定要帮帮爸爸,帮帮鸿利,不然爸爸就不起来了。”童伟斌却固执地说。 “到底怎么了啊?”童苏苏又急又气,觉得爸爸真有点老糊涂了:“鸿利是咱们家的企业,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管!可是你得先起来说话啊。” “你能帮上!目前也只有你能救鸿利了。”童伟斌立即抓住了这个话头说下去,却还是不肯站起来:“就看你乐不乐意了。” “那我肯定会帮啊,这还用问吗?”童苏苏急得焦头烂额,面红耳赤:“不管怎样,爸你先起来坐下好好说吧,不然我真生气了。” 这次童伟斌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拖着发福的身体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童苏苏赶紧又将那杯还没喝完的茶水递到了他的手上,不太明白地问:“爸,你也知道我对生意上的事一点儿都不懂,能帮你们什么呢?” 童伟斌慨叹万分地品了一口茶,对着满心疑惑的女儿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苏苏,这个不需要你懂生意上的事,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帮爸爸找舒凯辰通融一下。让他别把事情做那么绝,这次合作不要作废,分给我们一点点汤喝就行。” 童苏苏没想到爸爸要她帮的忙居然是这个,顿时呆若木鸡,身体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在了那里。 “乖女儿,这真是目前唯一可以行得通的一个办法了,你就帮帮爸爸这一次吧。”童伟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情变化,唉声叹气地说:“没几天期限了,如果再找不到起死回生的路子,银行法院就要过来清算,宣布咱们鸿利破产。咱家还剩的这点东西,该收缴的收缴,该抵押的抵押。到了那时,爸爸就真的只有从鸿利那二十层的大楼跳下去了。” 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童苏苏的背上倏然渗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说:“你以为我去找他就有用吗?” “当然有用。”童伟斌感觉女儿的这种语气还不似反对得太激烈,应该是有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听皓安说过了,那个舒凯辰一直就对你有意思……” “是皓安哥告诉你这些的?”童苏苏蹙紧了秀丽的双眉,一字一句地打断他,简直不敢置信。 “是啊。”童伟斌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大言不惭地说了下去:“皓安今天专门去找过了舒凯辰的特别助理,许特助直接就是这么回复他的,这件事让童苏苏小姐亲自来找总裁会比较好,别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原来是这样……”童苏苏喃喃自语了一句,白皙的脸颊越发苍白无血,心仿佛又一寸一寸坠入了冰冷刺骨的万丈深渊,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苏苏,爸爸现在就只有你这个女儿可以依靠了,你不会真的看着爸爸陷入绝境见死不救吧?”童伟斌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般的模样,有点慌了神,生怕她不答应,又声情并茂地加了句:“鸿利也有你妈妈的心血啊,你妈妈在世的时候,天天念叨着要把咱们鸿利做大做好。如果就这么垮了,她在地下也不会心安不会瞑目的……” o(n0n)o~谢谢亲jyz198981的月票! 拒绝见她 “爸,你别说了,我会去找舒凯辰的。睍莼璩伤”童苏苏苦涩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逼迫自己下定决心:“明天我就去凯越集团……” “你答应了?”童伟斌欣喜若狂,那双昏暗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光芒,仿佛又焕发出了精神抖擞的第二春:“苏苏,我就知道你是爸爸的乖女儿好女儿。这次鸿利的危机度过了,爸爸再给你买辆车。” “我会去找他,不过,能不能说动他放过鸿利,我就没有把握了。”童苏苏却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么激动,漠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房间的门前,童苏苏竟然意外地看到程皓安正靠在走廊的墙壁站着,好像是在专门地等她。手里,仍然拿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此时此刻,童苏苏真是丝毫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话。 可是,走到他的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站住了脚步,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是你跟爸爸建议的,让我去找舒凯辰?” “苏苏,你别怪我……”程皓安又吸了一口烟,面色十分复杂,话语也说得干巴艰涩,极不流利:“这几天我几乎把所有能用到的路子都试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许林说,只有你去,舒凯辰才有可能放鸿利一马。而我和童叔,都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鸿利垮掉……” “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去找他,就意味着什么?”童苏苏向前逼近了他一步,一双盈盈黑眸,如同秋日天空下最清澈明净的湖水,幽静又深刻地看住他:“皓安哥,他的想法我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在努力抗拒着。现在,我主动送上门去,或许,就会真的变成他的女人了……” 程皓安不自在地躲闪开了她乌黑清亮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声音低哑地说:“反正,已经跟他睡过了,再多睡几次,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童苏苏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用一种困惑无比也生疏无比的眼神凝视着他,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 是的,面前是她从小就熟悉也亲近的男人,也是她差一点点就想嫁给他与他共度一生一世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陌生到,她几乎已经快要认不清他是谁…… 而程皓安在她持久不变的注视之下,那颗清俊儒雅的脑袋越垂越低,并且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也许,他是根本不敢直视童苏苏那美丽又带着圣洁光辉的面庞吧…… 过了好久,童苏苏仿若终于回到了现实,恢复了理智和正常思维。 她居然笑了笑,唇角漾开了一丝近乎艳丽的弧度,虽然满含讽刺,却迷人万端:“明白了,皓安哥,你可真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会向你学习,好好把握属于我的机会的。” 说罢,她抬脚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将她和程皓安,彻底隔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虽然晚上躺在床上几乎想了大半夜见到舒凯辰应该怎么说和说些什么,也在心里设想好了种种见到他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可是第二天,当童苏苏再次走进凯越集团那座气势恢宏的大楼时,心底依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简直比她第一次来这里做作品展示的时候还要紧张不安。 她是一大早就跟喻英打电话请好了假,直接从家里过来的。 既然何晶和舒凯辰自己都说他那么忙,她觉得,还是早一点过来找他比较牢靠。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时常不以人的意愿而发展,偏偏不让她顺利得偿所愿。 即使她是这么急切而又虔诚地想要快点找到舒凯辰,却还是被秘书十分歉然地告知:舒总现在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实在抽不出空见她。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间才能忙完…… 童苏苏咬咬牙齿,自觉地选择了耐心等候。 然而这一等,就是等了好久好久。 她也没别的位置可以去,只能先坐在何晶她们的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地等下去。 尽管有何晶和以前熟悉的一些同事热情洋溢地招待她,亲昵地拉着她问长问短,可是童苏苏还是觉得坐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煎熬,分外难捱。 大公司里的工作本来就繁杂,管理制度也严格。大家谁也不可能一直围在她的身边闲聊天不干正事,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都各自忙碌去了。 只留下童苏苏一个人,捧着一本何晶给她的杂志和一杯快要凉了的咖啡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起先大家走过她的身边时,还会友好地笑一笑,或者好心地同她说句:苏苏别着急,总裁可能马上就会叫你进去了。 然而渐渐的,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也变成了尴尬和无奈的同情。 好像她傻傻地等在这里不能顺利见到舒凯辰,是他们的责任和过错,他们反而更抱歉似的。 的确,她几乎是一上班就来了,老老实实坐到现在都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可是总裁还是没有半点忙完要见她的迹象,真是奇怪啊。 话说以前总裁对她貌似也挺关照的,现在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呢? 何晶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瞅了个空子溜到她的身边悄悄地问:“苏苏,你到底找舒总有什么事?耐心这么好,好像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是啊,我今天肯定要找到他,哪怕他不肯见我,我都会等着他下班出来拦住他。”童苏苏微微叹了口气,坦率地说道:“鸿利集团是我爸爸开的,现在快要破产了,想找舒总帮一下忙。” “哦。”何晶恍然大悟,却也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同情地握了握她的手说:“苏苏你别太急了,等会儿好好跟总裁说,相信总裁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身边有别的美女 “嗯,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爸爸保住公司的。睍莼璩伤”童苏苏感谢地对她笑了笑,心里却一片乱麻,越来越没底。 等到十一点都过了的时候,童苏苏再也忍耐不住了,起身来到了舒凯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正好碰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许林,她赶紧说:“许特助,舒总现在忙完了吗?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声,我真的是找他有急事。” 许林看了看她说:“我进去帮你问问看吧。” “好的,谢谢。”童苏苏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谢地说。 没过两分钟,许林就带上门出来了,还是那样云淡风轻滴水不漏的表情和语气:“很抱歉,童小姐,总裁现在正在同人谈事情,让你再等一会儿,要么就先回去另约时间。” 靠!已经等到这时了,怎么还可能先回去再另约时间? 童苏苏使劲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我等!” 许林不置可否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童苏苏心烦意乱地叹息了一声,走到走廊的窗边,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朵朵漂浮的云彩发呆。 她决定,就站在这里等。只要里面说事的人一出来,她就马上进去。 可是,真的找到了他,就能顺顺当当地解决鸿利所面临的全部问题了吗? 她现在的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丝半点的把握都没有。 就冲着舒凯辰今天这番对她不理不睬避而不见的态度,她就知道,即使真的进了他的办公室,即使真的面对面地见到了他。她所要面临的,也必定是一场十分艰辛和难堪的硬仗……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枯燥无味的等待中默默流逝,童苏苏都不知又等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腿都站得有些发麻了。 可是她紧盯着的那扇办公室的大门,还是纹丝未动,一直关闭得紧紧的。 倒是许林,又有意无意地出来看过两次。 他第三次从自己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当看到童苏苏还是固执地站在走廊,而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依然关得严严实实时,好像有些忍耐不住了,轻轻咳了一声说:“我再去跟总裁说说。” 童苏苏感谢地对他笑了笑,却也无力再多说什么话了。 几个小时漫长又焦虑的等待,仿佛将她的耐心和希望也一点一点地磨光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像个傻子一样固执又无望地守在这里? 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不想理会她,当然就更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吧。她这样,明明就是在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却还是不肯轻易死心,真是傻到家了啊…… 正在沮丧又懊恼地胡思乱想着,许林从舒凯辰的办公室出来了,淡淡地对她说:“好了,总裁让你进去。” 让你进去?嗬,这像不像古代至高无上的帝王凭着自己的兴趣忙完手边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之后,对苦苦等在外面想要觐见自己的大臣,突发善心地开恩说一句:宣他进来…… 童苏苏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连礼貌的致谢都忘了跟许林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依然宽敞华丽,整洁有序,就跟她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这里却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变。 而舒凯辰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威仪十足地坐在他豪华气派的办公桌后。 精致夺目的容颜和凌厉傲人的气势,如此和谐完美地统一在一个人的身上,也真是一件让慨叹不已的奇迹。 春天和煦又明朗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软软融融地洒落过来,在他的周身折射出一圈耀目的光晕。更显得他眉目俊逸,风采卓然,高贵倨傲宛若天神。 令童苏苏吃惊的是,办公室里,原来真的竟不止舒凯辰一个人。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 这个陌生的女孩相当漂亮,也相当时尚。披着大波浪的卷发,五官明丽动人,肌肤不是太白皙的那种,却透着清新自然的健康蜜色。穿着一套合体又亮眼的紧身短裙,正好完美无缺地衬托出她的美(腿)修长,身材火辣。 尽管童苏苏自己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女,可是此刻,她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个女孩是真的是很出众。只是不知道,她是谁呢? 而且似乎,她和舒凯辰的关系很不一般。就那样随意自如地坐在舒凯辰身边的座位扶手上,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肩膀。 看到童苏苏进来,她也没有丝毫的羞涩或者想要收敛点的意思。只是转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童苏苏。 童苏苏不认识她,显然她对童苏苏也感到很好奇,开口便大大咧咧地问:“凯辰,她是谁啊?也是找你谈工作的吗?” “是的,也谈工作,她是鸿利集团的童小姐。”舒凯辰不温不淡地回答,无波无澜的声音和语调,听不出任何不一样的情绪。 “鸿利集团?”那女孩顿时挑高了眉毛,双目更加惊讶地瞪着童苏苏,好像见了鬼一样:“那她不是……” “胜男,你先出去吧。”舒凯辰适时抬起了眼眸,打断了她下面没有说完的话语:“去你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嗯好。”叫胜男的女孩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又撒娇地俯下脑袋,在舒凯辰的脸颊上大大方方地亲吻了一下:“你要快点哦,我还要等你带我去餐厅吃饭的。” “呵呵,我会的。”舒凯辰并没有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突兀或者不妥,对她勾唇笑了笑,满目的宠溺与温柔都似乎荡漾开来。 樊胜男站起身,袅袅婷婷也开开心心地走了。 可是童苏苏的心,却像是被一根猛锐的尖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酸痛难受得要命。那么的疼,那么的刺人…… o(n0n)o~~ 见识了他的无情 樊胜男站起身,袅袅婷婷也开开心心地走了。睍莼璩伤 可是童苏苏的心,却像是被一根猛锐的尖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酸痛难受得要命。那么的疼,那么的刺人…… 以前她从未考虑过会和舒凯辰有什么真正的发展,他呵护着她对她好,时不时地纠缠她骚扰她,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根本没多想过别的。 可是这一会儿,亲眼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孩这么亲近要好,那心中的滋味,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有点难过,有点气愤,还有点,说不清楚她也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刚才这女孩一开口说话,童苏苏就想起来了,这就是昨晚她给舒凯辰打电话时,后来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舒凯辰会对她这么好这么特别?好得甚至都像原来有的时候对她那样了。 以前舒凯辰看到别的女孩,可是从来不会多看半眼,更不会多流露出半分半毫的温情的…… “童小姐,你要找我谈什么,请干脆一点。”舒凯辰微微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剑眉,略带不耐地注视着自从进来后就好像一直在兀自想着心事的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空一直陪着你在这里耗着。” 男人低沉冷漠的嗓音让童苏苏倏地醒过了神,一下子就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是的,现在是她走投无路,是她为了鸿利要来求助于他。还有什么资格计较别的那些? 哪怕此刻,他是左拥右抱带着好几个美女在她面前上演亲热,她也没有权利说一句什么或者干涉他什么。 难道还有闲情逸致吃醋吗?童苏苏,你可真幼稚! 童苏苏又在心底狠狠嘲笑了一次自己,逐渐镇定下来,平静地看着他说:“舒总,关于我家的公司,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将上次的合作继续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慈善人士,也从没打算做无意义的善事。”虽然明知道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可是亲耳听到她提起她家的公司,舒凯辰依然感到无比心烦气躁,还没等她说完,就冷着脸打断了她。 童苏苏早有思想准备,并没有气馁,继续恳切地说:“利润我们只要很少一点就行,只需要将鸿利的日常运转维持下去,不至于宣告破产……” “童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们鸿利破不破产,或者能不能维持下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舒凯辰无动于衷地抿了抿唇角,神情冷酷而嘲讽:“你跟我说这些,完全是白费口舌,还是省省吧。” 童苏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不可闻地说了句:“你可以帮我们的……”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鸿利有什么是值得我帮的?”舒凯辰仿佛被她这句话逗得有了一点兴致,眉梢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住她。 童苏苏对生意场上的各种门道规则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说:“大的好处都给你,你注资挽救鸿利,鸿利也相当于给你做事,你不也同样能赚钱吗?” “哈,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钱?”舒凯辰无语极了,夸张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事实:“就鸿利现在这个烂摊子,还值得我投资?我随便投资到哪儿,赚到的零头都不止你说的这点好处!” 童苏苏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指甲情不自禁地攥紧,深深地陷进了手掌心,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沮丧地垂了下去。 以前一直是他追着找她说话,她不高兴无视他,随心所欲跟他发火或者不理他都没事。他还是会陪着笑脸讨好她,没话找话地逗她开心。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是她来求他帮忙,他还趾高气扬爱理不理,正眼都不看她。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就莫名其妙降至负数…… 童苏苏这副垂头丧气倍受打击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触动舒凯辰的恻隐之心,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漫不经心地提醒她:“童小姐,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注重的是利益。如果没有看得到的利益,我干嘛要帮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做好事?” “有利益……”童苏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还是勇敢地抬起了头,目光清澈如水,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如果刚才说的那些不够,再加上我……加上我行不行?” 舒凯辰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微敛起了幽深看不见底的漆黑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好像是在认真地探究,她说这句话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 童苏苏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他这样如炬如剑,似乎能看进她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的锐利目光,不自在地躲闪开了。 “嗬,童小姐,你是不是太看高你自己了?”舒凯辰被她这样躲之不及唯恐慢了一点逃避开自己的眼神弄冒火了,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还会要你呢?” 童苏苏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样翻脸无情,会用这样残忍绝情的方式讽刺她羞辱她。 仿佛曾经的那些柔情蜜意,曾经那些深刻难忘的往事,都不存在,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神情越发沮丧黯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可她知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 于是她走了过去,轻缓又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很小很低,却还是足以让舒凯辰听得清清楚楚:“你说过,只要我回头,你会张开双臂迎接我……” “是吗?”舒凯辰毫无所动,而且似乎更加生气,搁在桌面的手指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可能我以前说过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忘了。童小姐,真难为你了,还能将我老早之前随口说过的一句话记得这么清楚。” o(n0n)o~谢谢亲13709272268的红包! 更尴尬的状况在后面 言语能伤人到什么地步,童苏苏这个时刻总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睍莼璩伤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注一掷带着身上唯一筹码来奋力一搏的赌徒,可当真正来到了赌场,却被人无情地告知,她自以为很珍贵可以换取到一丝胜利的筹码,在别人的眼中,其实一钱不值……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刚才离开不久的樊胜男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刻屋中那诡异的静默。 “凯辰,你忙完了没有啊?”她显得很轻快,笑语嫣然,而又带着一丝女孩子在自己所依赖的人面前那种特有的娇俏和可爱:“都十二点了呢,我饿了。” “忙完了。”看到她进来,舒凯辰的脸上扬起了浅淡好看的笑意,如沐春风般的俊朗迷人,与刚才对待童苏苏那冷若冰霜漠无表情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走,我这就带你下去吃饭。” “嗯,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凯越厨子做的菜了!”樊胜男开开心心地一笑,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站在一边的童苏苏,想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走过来亲热地拉起了舒凯辰的手:“那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到了这个地步,童苏苏如果还能若无其事地留在这里不走,那就真是一点自尊和羞耻心和都没有的猪了。 她习惯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尽管双脚每迈出一步都觉得那么沉重,心情也灰败绝望到了极点。可她依然用自己最后仅剩的一丝气力,将下巴抬得高高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不愿意让身后那冷酷又绝情的男人,看出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无助…… 还好这时已经过了下班的那阵高峰期,大概大家都下楼去吃饭了。 不然,如果再遇到何晶她们那群人热心快肠地围着她问长问短,童苏苏可真就更觉得尴尬和难过了。 原以为可以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下楼,然而没想到,更尴尬更让她难以忍受的状况竟然真的还在后面。 她刚刚走进电梯站好,舒凯辰就也带着樊胜男走了进来。 密封紧闭的电梯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其他别人。 童苏苏感到自己今天出门实在是衰到了极点,真是诸事不顺。 她只能紧绷着下颌和身子漠然地站在电梯的一角,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努力忽视身边那一对郎才女貌的人儿带给她的强烈别扭感。 可是樊胜男却显然是个非常活跃的女孩子,一直亲亲昵昵地挽着舒凯辰的臂膀,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一会儿说想吃糖醋排骨,一会儿又说想吃辣子鸡丁,总之将各种好吃好听的菜肴都想着说了一串。 舒凯辰一直耐心地听着她说,她每说一样菜,他都会微笑着点点头,完全就像一个对自己顽皮女友无比纵容和宠爱的好男人。 终于,樊胜男好像说够了,看了看他嘟起了嘴巴:“凯辰,你怎么都不说话啊?难道是不想让我吃这么多?” “没啊,我不是一直在点头吗?”舒凯辰很冤枉地耸了耸肩。 “哼,我是第一天过来上班,你光点头可不行,还得陪我吃好喝好和聊好。”樊胜男娇蛮十足地要求。 “你哪次过来,我没有让你吃好喝好?”舒凯辰说着,宠溺地揉了揉她那头乌黑漂亮的卷发:“放心吧,今天的餐厅师傅就专门为你服务,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这时电梯正好到了二楼,樊胜男满意地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挽着舒凯辰走出了电梯。 铮亮的金属大门重新严严地合上,留下童苏苏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将身体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好像刚才强撑着自己维持的那一份气力都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失了。 带你下去吃饭?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这是多么熟悉又亲切的话语啊! 从前他让人给她送红豆粥,体贴入微地喂她吃药,甚至喂她吃饭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已经恍如隔世了…… 终于到了一楼,童苏苏抬手揉了揉自己酸涩发痛的眼睛,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地走出大楼。 没想到人倒霉时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她现在遇事不顺心,就连她的车也欺负她,不肯老实为她服务。 她像往常一样坐进去准备驾车离开时,不知是她技术不过硬还是哪里出了问题?看起来什么都好端端没异样的车,竟然怎么也发动不了了。 车子就停在凯越的楼下,此时是午餐时间,门前已经没剩几辆车了。她的车这样要走不走地杵在这里,就显得分外扎眼。 童苏苏急得满头大汗,又连连踩了好几下油门,可是那辆笨车依然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正在又急又烦又无计可施之间,车窗突然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还有一个似熟悉非熟悉的声音在问她:“苏苏,怎么了?车子遇到麻烦了吗?” 童苏苏扭头一看,还真是一个熟人。不过久远未曾碰过面,已经让她差点忘记了这个人——唐玉莲的弟弟唐俊武。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刚才来时都还好好的,现在硬是开不动了。”她揉了揉头发,沮丧地告诉他自己所面临的窘境。 “你先下来,我帮你看看。”唐俊武温和地说。 童苏苏没说什么,乖乖听话地下了车。 虽然因为唐玉莲的关系,她对唐俊武也一直抱有不小的成见,没什么好感。 不过在现在这个呼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困难时刻,猛然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还真有点感觉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 何况,如果不是后来有了唐玉莲嫁到她家里兴风作浪的那几档子烂事。其实之前,她和唐俊武同学的时候,关系也还是处得不错的…… 事实证明,她那辆车果然是个典型吃里扒外欺软怕硬的怂货。唐俊武坐上去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几乎立刻就帮她弄好了。 他熄了火下车,轻轻笑道:“车没问题,大约是有的地方你没掌握技巧。” 他要完完整整得到她 “哦。睍莼璩伤”童苏苏感到十分丢脸,尴尬地为自己辩护了一句:“其实我平时开车都蛮好的,今天可能是太心急了。” 唐俊武看了看她,鼓起勇气说:“苏苏,现在正好中午了,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童苏苏想也没想就断然地拒绝:“抱歉啊,我还有事。” 唐俊武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掩饰住心底那浓浓的失望,依然热切地说:“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吧。” 童苏苏见他如此诚恳,略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谢谢你了,我准备回我上班的恒雅装饰。” 毕竟是老同学,再加上刚才人家还那么热心主动地给她帮了忙,总不能太拂他的面子了…… “呵呵,别客气。”唐俊武见她答应了,十分高兴,连自己的车都顾不上开了,绅士十足地弯了弯腰:“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走到旁边坐进了副驾座,把司机的位置留给他。 站在二楼餐厅包间里的舒凯辰,将楼底下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进了包间之后,他让樊胜男随便点菜,自己便来到了窗边。看起来像是在随意眺望风景,实际上他就是在等着看童苏苏走出来。 不一会儿,她果然出来了。 从楼上看过去,她小小的身影有些脆弱,也很单薄。远远不像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么轻盈活泼,灵动快乐。 他差一点点就心软,不过他马上就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决不能先退让。 是的,他处心积虑谋划了那么久,费心费力地拼搏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彻底地整垮鸿利,彻底地扳倒童伟斌。 只是,后面的环节稍微出现了一点意外。 在他的二十多年的单调生命中,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她,就像一抹无法拒绝的亮丽火花,倏然间点燃了他的整个世界。也让他原本井然有序的计划,理所当然地增加了一个新目的。 除了继续摧毁鸿利,他还要完整无缺地得到她。不止是得到她的人和身体,他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今天她虽然来了,可是他一眼就看出,她很勉强,绝非心甘情愿地来找他。大概真是被她那贪婪又自私的老爸逼着来的吧,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程皓安! 她这种傻妞,没准真的会为了程皓安那种人所谓的爱情,傻乎乎地牺牲自己,还自以为是为了伟大的爱奉献了! 一想起这些,他就很恼火。 他当然不会真的不管她!实际上,只要一遇到和她沾上边的事情,他就会变得不再像那个铁血无情雷厉风行的自己,所有理智和底线都会打上一些折扣。 只不过,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心态,他现在就是想杀杀她的锐气,灭灭她的威风。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犟,不再那么傲,变成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绵羊。 也同时,让她在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境况下看清楚身边的一切,认准分清谁才是她这一生真正的依靠,真正的救赎! 可是他是真没有想到,紧接着就有一个男人走到了童苏苏的身边。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太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和童苏苏很熟悉的。 他看到他们俩站在车边有说有笑地说了一阵,然后一起坐上车走了。那男人开车,童苏苏就坐在他的旁边…… 嗬!童苏苏,你还真是有本事啊!从我这里出来,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马上就又找了一个新的护花使者,简直比坐火箭乘飞船的速度还要快呢! 舒凯辰抱在双臂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脸色恼怒地沉了下来。 “凯辰,你在看什么呢?我菜都点完了,你还在这儿玩深沉。”樊胜男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也好奇地往楼下张望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呵呵,随便看看风景。”舒凯辰收回自己纷乱繁杂的思绪,轻描淡写地一笑。 樊胜男信以为真,撇了撇嘴说:“切,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都在这里看几年了,还没有看够啊,要我说你还不如陪我多讲讲话聊聊天呢。”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舒凯辰也没反对她的说法,走回座位坐下,调侃地笑道:“那就陪你聊天好了。” 樊胜男很高兴他能如此依顺着她的心意来,当下坐到他的身边,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讲自己喜闻乐见的一些趣事。 舒凯辰安静地听着,思想却始终无法太集中,不知不觉又飘到了童苏苏的那儿。 因为刚才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先被他忽略了的关键问题。 童苏苏从他这里没得到满意的结果,她会不会又想到再去找其他别人求助呢? 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手段,也就是用她自己这个人,去别人那里换取她所需要的帮助! 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她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尤其是她那个寡廉鲜耻的爸爸,眼睛里除了利益就看不到别的东西,早就有拿自己的女儿去钻营投机的意思。 现在鸿利危机四伏即将倒闭,只怕他会更加热络更加积极地把自己的漂亮女儿推向一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吧! 不行!她已经是他看中的所有物,是他认定了的女人,将来肯定要做他妻子的!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向别人的怀抱? 真该死!绝不能由着她这么胡来! 看来,想要在她面前端一端架子冷她一段时间的想法又要泡汤了。 得赶紧结束这种局面,免得她一急起来有病乱投医,真的稀里糊涂委身到别人那里去了!反正她一直都是那么傻那么犟那么分不清好歹又不让人省心的! 而且,就她那水葱嫩芽的小模样,如果真要决意献身的话,估计垂涎于她的男人也挺多的…… 舒凯辰想到这里,简直一分钟都冷静不了了,只想立即把童苏苏揪回来圈在自己身边再下达一道铁腕禁令:你是我的!以后只准老实呆在我的怀里!不许想着再去招惹别人! 左也为难右也为难 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地掏出来接了。睍莼璩伤 是许林,简洁明了地告诉她,她上午说的事情,总裁还在考虑之中,就这两天会给她答复。 “哦。”童苏苏机械地应了一声,就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的心情依然乱糟糟的一片茫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如释重负或者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林在电话里的口吻语调就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不疾不徐,她也听不出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舒凯辰到底是准备帮她还是不帮? 而更主要的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好像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如果舒凯辰不接受她的求助,鸿利集团势必就要关门倒闭,清算破产,那她的爸爸可能就真的要一蹶不振再无宁日了…… 如果舒凯辰接受了她的求助,那么,她就要按照自己事先说好的条件,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从此老实听话地做他身边的女人,任由他支配摆布了…… 看他上午那副高傲无礼冷酷无情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不会是真心想帮她。 所以,即使后面他真的答应了她的恳求,真的出手拯救了她家企业,应该也只是为了更好更合理地控制她玩弄她吧。毕竟,这次是她自愿送上门来的。 唉,此时此刻再回头看,他以前还真是说对了。 他曾经笃定又强硬地对她宣告过:我赌你不出三个月之内,会放下你所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乖乖地去找我,乖乖地愿意躺在我的身下,做我舒凯辰的女人…… 现在不正是这样?她真的乖乖地去找他了,也真的乖乖地说愿意做他的女人。 而且,即使她已经这么放低了自己,都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买她这个帐?还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最后定夺…… 总之,鸿利这次弄成这样,真是让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左也为难右也为难。 时至今日,舒凯辰决意帮她或者是不帮她,都无法让她感到轻松,都会让她从此好像戴上了一个挣脱不了的枷锁那样沉重难过。 何况,还有那个叫胜男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和舒凯辰那么亲昵要好,又那么和谐般配。 也许他对她,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真正的喜欢和尊重吧…… 童苏苏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压抑得让她无法喘息的事情,准备掏钥匙开门。 可是眼眶还是蓦地一酸,脸颊毫无预兆地滑过一串冰凉的液体。 她自己都料想不到,上午面对舒凯辰那样苛责冷漠的刁难她都能坚强平静地应对下来,可是在这个安静无人的中午,她竟然默默地哭了。 童苏苏赶紧抬起手去抹眼泪,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许皓哲那低沉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苏苏,你怎么了?” 嗬!还真够衰的!她从来就不爱哭,怎么今天刚好掉一次眼泪就遇到了冰山老总?也太没出息了! 童苏苏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一边狼狈不堪地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眼睛,对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许皓哲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刚才有沙子进到我眼睛里了。” 这里是洁净明亮的办公大楼,封闭走廊设计得完善合理,怎么可能会有沙子飞进眼睛? 许皓哲的心中了如明镜,却并没有立即戳穿她蹩脚的小谎言,只是低头凝视着她憔悴黯淡的面容问:“吃了饭没有?” “没有。”童苏苏想也没想就凭着本能说出了实话,转而又说:“不过,我也不饿。” “一起去吃饭?”许皓哲仿佛没有听到她后面那半句话,淡然自如地开口。 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是他那笃定沉稳的眼神,分明又像是已经帮她做了决定的陈述句。 “不了,我现在真的不想吃。”童苏苏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坏太乱,即使是面对冰山老总难得一次这样善意又诚恳的邀请,也无法顾及了。 许皓哲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抬脚大步往楼梯那边走去了。挺拔伟岸的身躯,很快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童苏苏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正是中午,同事们有的回家了,有的去了外面吃午餐。平时拥挤热闹的大办公室里,这一刻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也正好,可以让童苏苏独自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静静地想想心事。 一个上午没来,她打开电脑,想找出自己近期要交工的设计稿整理下。 可是眼睛盯着清晰展现出了设计图纸的电脑屏幕,她的心神,却始终无法集中。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上午见到舒凯辰时那刺心又难堪的一幕幕,尤其是他和那个叫胜男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样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暧昧和亲昵,真是让她无可忍受。只是这样随意想一下,就气愤得想要把手边一切能碰到的东西都砸掉…… 童苏苏也不知道自己呆呆怔怔地晃了多久的神?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和同事们说话的声音,她赶紧收敛住自己脸上的失意坐好,假装在认真画图。 几个刚刚在楼下吃完饭的同事热热闹闹地走了进来,看到童苏苏这时坐在办公室里他们也并不觉得意外。 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中提着的一份盒饭放到她的桌子上,笑嘻嘻地说:“童主任,身体第一,工作第二,先吃饭吧。” 童苏苏愣住了,垂下眼眸看了看面前那份打包得完整无缺的盒饭,奇怪地说:“我没有叫饭啊,你们怎么会给我带饭上来?” “哈,这不是我们给你带的,是咱们许总心疼你废寝忘食地工作,专门转交给我们带上来的。”那女孩对她调侃地挤了挤眼睛,满脸暧昧不清地一笑:“苏苏姐,你快吃哦,别辜负了许总的一片心意。” 或许我可以帮你 竟然会是许皓哲帮忙给她订的饭?汗,冰山老总什么时候也学会温情管理人性化关心下属了吗? 童苏苏更觉得意外和吃惊了,不过同时伴随着这两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的。睍莼璩伤还有一股细微的暖流,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蔓延开来,感动而温馨。 在这种心力交瘁四面楚歌的时刻,别人给她的一点点光明和温暖,都会让她慨叹不已,永铭在心…… 下午上班不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童苏苏去了许皓哲的办公室。 讲完例行公事之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离开,而是低声又恳切地说了句:“许总,中午谢谢你了。” 正满心满脑都沉浸在工作计划中的许皓哲起先还没有悟过来她在谢他什么,略微怔了下才想起来中午时他让人帮她带过一份饭,于是淡淡然地说了句:“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呵呵,对你只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雪中送炭般的感动。”童苏苏诚心实意地对他笑了笑,黑黑的眉眼弯了起来,像是悬挂在宁静天边的月牙儿,十分明丽动人。 许皓哲注视着她还带着一丝轻微红肿的眼睛,心念微微一动,几乎没经考虑就说出了一句与他平日行事风格很不相符合的话:“是不是家里的困难不好解决?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些。” “呃,没事没事。”这下童苏苏简直是比中午得知他给她带饭时还要受惊,连连摇着头说:“许总,谢谢你,不过家里的事情我和爸爸都已经在努力想办法补救了,不用麻烦你的。” 许皓哲显然对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感到很不满意,眉头冷冽地蹙了起来,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更是锐利如剑:“真的找到补救的办法了吗?苏苏,你别太自作聪明什么都埋在心里,我知道这次鸿利的问题可不轻。” 童苏苏不由咬唇苦笑,是的,鸿利这次的问题当然不轻。甚至很有可能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连这个名字都将不复存在。 可是,她又怎么能跟许皓哲说这些呢? 恒雅只是一个刚刚起步不久的小公司,能不依靠任何背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规模真是够不容易了。就算许皓哲真的是有心帮她想要助她一臂之力,以恒雅现在这点微薄财力,也根本不可能帮到鸿利起死回生的。 许皓哲的好心她很感谢,同时也很感动,可是既然明明知道是做无用功,又何必把他也跟着拖下水? 所以,尽管心里压根还没有一点底,童苏苏却还是十分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嗯,有补救的办法,可能马上就能解除眼下这场危机了。” 许皓哲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也没有再多想,毕竟鸿利之前是那么财大气粗的一个大企业,生意场上多少应该也会有些路子的。 于是,他轻轻松了口气,神情语调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淡漠和严肃:“那你安心上班,我只希望,恒雅的员工们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尽早解决,不要把一些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知道的,许总,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工作的。”童苏苏乖巧地应了一声,抱着资料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下午都在机械的忙碌中度过,刚一到了下班时间,童苏苏还没有顾得上喘一口气,童伟斌就迫不及待地打来了询问电话:“苏苏,情况怎么样?你今天找了舒凯辰没有?” 童苏苏听到爸爸开口就急火火地问她这些,压根都没想过她今天一整天是什么感受,心情自然越发压抑,不太耐烦地说了句:“找了,一大早我就过去找他了。” “那他怎么说?”童伟斌急忙又问:“他答应帮咱们鸿利了吗?” “不知道。”童苏苏伸手撩起自己垂落到脸颊的一缕乱发,闷闷不乐地说:“他说还要考虑一下,过两天给我答复。” “哎呀,我的傻女儿,这就是你的不灵光了。”童伟斌眼睛一亮,顿时像中了大奖一样地兴奋不已:“爸爸对男人说这种话的意思是最明白的,他说考虑一下就是有戏。苏苏,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真的就傻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你得赶紧主动起来去向他表明你的态度,那咱们鸿利这次求他的事,八(九)不离十就能成了!” 童苏苏对爸爸的这番自以为经典有理的言论感到颇为无语,蹙了蹙眉头说:“什么主动?我可没那么无聊!他说了这两天给我答复,我老实等着不就行了呗?” “苏苏,你这就不懂事了,听爸爸的话没错,咱们不能这样干等着,他说那样的话明显就是表示他在等着你有所行动啊。”童伟斌急得直摇头,随即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乖女儿,你干脆今晚就再去找他吧,别磨蹭了,这事越早敲定越好。” 听着爸爸那信心倍增又亟不可待的语调,童苏苏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她现在毫不怀疑,只要舒凯辰稍微有一点点的暗示,她的爸爸都会喜笑颜开乐不可支用最闪电的速度把她打包装好送到他的面前。 唉,人家的爸爸都是拼命为女儿操劳着想,宁愿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也不舍得让女儿受一丝伤害和委屈。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唯利是图不知好歹的爸爸?还偏偏无可改变…… 童苏苏心里乱糟糟的想得失了神,那边童伟斌苦口婆心地讲了半天没有听到她应声,不由不满地提高了嗓门:“苏苏,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怎么不答话?你可别犯傻,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趁早和舒凯辰联系一下……” “我知道的。”童苏苏咬咬嘴唇打断他:“爸,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还有设计图没画完。” “现在能有什么别的事?保住鸿利就是咱家第一紧要的头等大事啊。”童伟斌更急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说,你今晚去不去找舒凯辰?” 召唤她过来(红包加更)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童苏苏觉得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匆匆撂下一句话挂了电话。睍莼璩伤 不过,看这个情形,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家了。 如果她今天就这样回了家,童伟斌肯定会啰嗦聒噪得让她一整晚上都不得安宁。而且,还有程皓安也在…… 童苏苏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加班算了。 反正她也没别的事,更不会真的听从童伟斌的歪道理这会儿又厚着脸皮去找舒凯辰,就让忙碌枯燥的工作暂时驱散一下她满腔满腹无处诉说的苦楚和烦闷吧。 简直就像要有意折磨惩罚自己似的,童苏苏一直闷头苦干整理设计稿,在办公室呆到了很晚。 中午时她本来就只随意吃了一点盒饭,晚上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出去买,感觉饿了时就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几口。 这样也不知捱到了几点?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又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爸爸,拿起来看也未看就接了,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几许疲惫和厌倦。 “童苏苏。”那边的人低沉有力的一声轻唤,让处于昏头昏脑状态中的童苏苏倏地一下子就从九天云雾里回过了神,天!竟然是舒凯辰。 她吓得骤然间就全然清醒,却还是结结巴巴地慌乱不已:“嗯……是我,舒总你好……” “你在干什么?”舒凯辰仿若已经看到了她那如临大敌般的警戒神情和飞快布上了红霞的俏丽小脸,忍住心底的笑意,十分严肃地问。 “我……没干什么,在办公室,加班。”童苏苏犹豫了一下,小声地答道。 该死!这个许皓哲搞什么!整天抓着他的女人加班不让休息吗? 舒凯辰不悦地拧紧了眉头,低缓凝重的声调越发显得冷冰冰的:“加班?现在弄完了没有?” “无所谓弄不弄完,是我自己没事干,主动留下来画图的。”童苏苏揉了揉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干吗?”舒凯辰漆黑如玉的眼眸不易察觉地闪了闪,手指悠然地叩击着身边的沙发扶手,慢慢悠悠地开口:“我现在在我的公寓。” “哦。”童苏苏轻轻哦了一声,就再没话可以说了。 说实话她不太明白舒凯辰这时突然给她打这个电话干嘛?本来嘛,你在你的公寓很正常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啊? 呃!这傻丫头是不是反应太过迟钝了一点?各种含蓄隐晦的暗示对她来说似乎都是白搭,看来还非得赤 (裸)裸直白白地跟她说清楚点才行! 舒凯辰清了清嗓子,微微加重了一下语气:“我在公寓,你要不要过来?” “我干嘛要过……”童苏苏没经大脑考虑就回了半句话过去,可是她立马就想起了他们现在之间的境况,想起了上午她在他面前主动说的那番话,于是气势便不知不觉地弱了下来,舌头不太流畅地转了个弯,最后一个没说完的字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变成了与她之前本意完全相反的意思:“呃……好,我过来……” “你最好快一点。”舒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浅笑,真是荡人心魂,然而声音却刻意压得更为冷沉,听起来很是无情:“我没有很多的耐心。” “好。”童苏苏沮丧地垂下眼帘,低低地答了一个字。 “我那套房子的位置你还记得吧?”舒凯辰有点儿不放心,略微顿了顿,又状似不太在意地说了句:“如果你找不到地方了,我可以让人接一下你。” “不用了,我记得到地方的。”童苏苏赶紧说。 是呀,已经决定出卖自己去做最没有尊严和底线的那种女人了,将来必定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装什么矫情高贵呢? 依照她爸爸方才的意思,她哪里用得着别人来接?只等舒凯辰一声令下,她就自己欢天喜地用最受宠若惊的姿态滚过去才是对的! “那好,我等你。”舒凯辰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话,率先挂了电话。 童苏苏又怔怔地坐了会儿,想起今晚接到的爸爸和舒凯辰的这两个电话,不由苦笑不已。 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是自有定数,命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刚才爸爸费尽口舌想让她今晚就主动找上门去缠住舒凯辰,她抗拒着不想去,没想到转而舒凯辰就发来了指令,让她过去……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她真的要变成他的女人了…… 唉!童苏苏啊童苏苏,到了这一步,一切反正是你自己早就想好了的!现在他终于答应了,鸿利也终于有救了!你应该庆幸欢呼不是吗?庆幸他还肯要你,还有什么好失落慨叹的呢? 童苏苏自嘲地甩了甩头,又拿起电话给童伟斌打了一个,告诉他今晚她可能不回别墅了,让他们别等她。 童伟斌听了心中喜忧参半,立马不遗余力地追根问底:“苏苏,你是不是要去舒凯辰那里?” “是的。”童苏苏跟这样的老爸交流感觉十分头痛,揉着自己昏胀胀的额头说:“所以,有可能不回来了。” 童伟斌顿时大喜过望,喜滋滋地夸奖道:“乖女儿,这才叫聪明!做得不错,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 童苏苏什么也不想再说,无语地放下电话,关了电脑去楼下开车。 舒凯辰住的那个地段童苏苏并不熟,不过好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她毕竟在那里上过几个月的班,所以还是很顺利地到达了。 将车熄了火停好,童苏苏抬起头望楼上看了看,那套她曾经喝醉酒住过一晚上的屋子窗户上,正透露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她用力抚了抚自己被夜风吹得飞扬起来的长发,不再让自己有一丝退缩犹疑,大步走上楼梯,伸手按响了门铃。 o(n0n)o~谢谢亲u2006的红包和月票,谢谢所有支持这本文的朋友,这是今天的加更! 想逃也逃不掉了 舒凯辰过来为她打开了大门,看到局促不安站在门前的女孩,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来了。睍莼璩晓” “嗯。”童苏苏机械地点了一下头,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和无所谓,可是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却全部都是冷汗。 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古人留下的话语还真是没错,世事原本就是无常。 想当初也只不过是几个月前,她还满脸傲娇地站在这里,对他专门为她做的爱心早餐不屑一顾,气势汹汹地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开。 而现在,她再次回到了这里,心境和态度却都大不一样了。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生怕惹怒了他的小媳妇般的女人…… “你换上吧。”舒凯辰随手丢了一双拖鞋给她,自己重新回到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好。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冷傲君王,连每一句话语的神情姿态,都似乎在向她展露着无可掩饰的施舍与掌控。 童苏苏低头看了看,是一双漂亮的女式拖鞋,看起来倒是蛮崭新舒适的。 可是……会不会是别的女人穿过的?比如说,那个上午还和他一起亲亲昵昵呆在办公室的胜男…… 因为,上一次她来这里,都还没有看到任何女士生活用品的痕迹呢。 童苏苏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很不舒服很受不了的滋味,简直想立即掉头走掉。可是最终,对现实的屈从和无奈还是战胜了她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默默地换好那双鞋走进来。 舒凯辰一直在凝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上午那时在办公室只顾着摆酷了,都没顾上好好看看他的小丫头,这会儿当然要变本加厉补回来。 他觉得小丫头今天晚上更迷人了,尽管她根本就没有特意打扮,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衣服可能是因为坐得太久也有了褶皱,可是却仿佛比往常更能吸引他的视线。 尤其是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种文静的,柔弱的,近乎忧郁的气质,少了从前的那种张扬和刁蛮,更是让他怦然心动。 童苏苏站在亮如白昼的客厅以及舒凯辰那似乎能洞悉她一切心事的锐利视线下,越发感觉不自在,整个人都有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舒凯辰终于看好了自己心目中的漂亮宝贝,不动声色地敛了敛黑眸,对她举了举自己手中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要不要喝一点?” “不,不喝。”童苏苏赶紧摇头,脸色有点发白,好像生怕他会强迫她喝酒一样。 确实,几次傻里傻气的醉酒都让她吃了大亏,她现在一看到酒就有种本能的抗拒和畏惧感。 舒凯辰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想笑,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同样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征询口吻:“那过来看会儿电视?” “不,也不看。”童苏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度摇头。 说完了她自己心中也不无懊恼:为什么今晚在他面前她会表现得这么差劲?木呆呆的没一点个性主见,好像一个胆小的小学生见了自己严厉的班主任?又或者说是老鼠见了猫…… 随意提的两个建议都被她摇头否决,舒凯辰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梢:“哦?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睡觉。”童苏苏抿了抿嘴唇脱口而出,又还解释般地加了一句:“不早了,我习惯晚上早点上床……” “原来如此。”舒凯辰的声调依然不高不低,云淡风轻的没有多大起伏,可是掩藏在他黑深眼眸里的那一丝促狭笑意却是张张扬扬地显露了出来,无比的意味深长:“那我们早点上床,楼上有浴室,你先去洗澡吧。” 呃,童苏苏傻傻地愣了一下,突然后知后觉地悟了过来,自己刚才顺口说出的那句话语里所包含的歧义还真是令人遐想无限。 她一张粉嫩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烫到了如火如荼。 再也不敢多看依然怡然自乐坐在沙发上欣赏她这番窘态的男人一眼,童苏苏逃一般地冲到了二楼。 而楼下,舒凯辰看着如同一只受惊小鹿一样飞快消失在楼梯边的女孩,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弥漫在他那张俊美绝伦容颜上的笑容愈加深浓。 优雅十足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他在心里不无惬意地说:小傻瓜,还要逃开我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今晚,我肯定要连骨头都不剩地吃掉你! 童苏苏对舒凯辰这套格调高雅但却明显缺乏生活情趣的复式房,肯定谈不上有多喜欢。可是一旦脱离了他所能注意到的范围,她还是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 她甚至还强作镇静地将楼上的三间房都简略地参观了一遍,不过说老实话,舒凯辰的房子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整个风格就跟他那个人一样,严谨,冷硬,无趣。一间书房,两家卧室,都是中规中矩的布置和摆设。 该摆床的地方摆床,该摆桌椅的地方摆桌椅,该放电脑的地方放电脑,没一点特色鲜明的装饰物或者她所喜爱的那种娱乐设备。 最令童苏苏不能忍受和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卧室里,竟然连台电视机都没有装。好像这地方就只是用来睡觉的,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兴致不高地参观完二楼的全部地盘,童苏苏暗自在心里说:如果我以后住在这里,一定要多买些新奇可爱的小玩意装饰房间,还有将那深蓝色的窗帘和床单也换掉,换成一见就让人心情开阔的亮粉或者亮绿色。 另外至少,要在床头安放一台电视机。不然一年四季,都得老老实实中规中矩地坐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那该多没意思啊。想想就累,哪有自由自在躺在床上看电视舒服…… 兀自天马行空地想了半天,无意间看到了摆在书房里的一件很男性化的青铜雕塑,童苏苏才再次幡然醒悟: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她也没有权利改变这里的一切。 按照最常规以及最合理的设想,她在这里的真实待遇应该是:舒凯辰哪天想起她了,需要她了,就一声令下把她召唤过来宠幸一番。平常的大多时间,她当然还是该回哪儿就老实滚回哪儿去。 只想一口吞下她 宠幸?童苏苏为自己突然间想到了这个古代皇帝和妃子之间才适合用的词语很是汗颜,刚刚恢复正常一点的脸颊又情不自禁地烫了起来。睍莼璩晓 从飘飘然的幻想世界回到冰冷无情的现实是很残酷的,此时此刻,她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极不美好的滋味。 二楼只有主卧有浴室,也就是上次她睡过的那个大房间。闷闷地叹了口气,童苏苏怏怏不乐地走进浴室去洗澡。 由于不太想早点出来面对现实,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 直到感到自己的皮肤被热水冲洗得有点发疼了,她才关掉水阀,准备结束这一漫长的洗澡程序。 然而这个时刻,童苏苏却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大错误。 今天也许真是昏了头了,她竟然大意到忘了拿换洗衣服,就直接进来洗澡了。 当然她也没有换洗衣服在这里,为了更多的拖延时间,她刚才脱下来的脏衣服已经全部丢进了水池里,只打算洗完了澡就接着洗衣服。 可是这会儿怎么办?这儿也不是她自己的家,她总不能就这样一 (丝)不挂光着身子走出去吧。更不能像在家里有时喊陈妈那样,让谁给她送件衣服进来。 这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舒凯辰,难道让舒凯辰给她拿衣服吗? 汗,这个念头怎么冒出来的?只是这么稍微一想都让人觉得荒谬透顶! 正在焦虑万分又一筹莫展之际,童苏苏突然看到,浴室里的搁物架上,放着一件男式浴袍,大约是舒凯辰有时要穿的。 她的心中暗暗一喜,此时也顾不得嫌弃什么了,赶紧抓过那件浴袍裹在了身上。 舒凯辰的衣服大而宽松,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套了一个极不合体的大袋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不过总比无衣蔽体什么都不穿的好。 解决了眼前的最大麻烦,童苏苏微微舒了一口气,把耳朵贴近浴室的门边听了听。 外面依然很安静,也不知道舒凯辰到底在不在? 略微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再耽搁一会儿出去。最好等她弄完一切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舒凯辰抵抗不住阵阵倦意睡着了就好。 于是,童苏苏便开始慢慢腾腾地洗衣服,洗完了衣服,又站在浴室里不慌不忙地吹干了头发。 最后她环顾四周,真是再也找不出可以做的事情让她滞留在这里不出去了。 唉,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童苏苏心绪复杂地叹息了一声,对着镜子裹严了身上的大浴袍,就像做贼一样,悄悄拉开浴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她真是万分希望,万能的上帝能听到她无比虔诚的祈祷和心声:舒凯辰根本不在外面或者已经睡得熟熟的了。 可是,事实再一次无情地证明,万能的上帝是从来不会好心帮她一次的。 童苏苏刚刚踏出浴室,就看到舒凯辰悠然自若地躺在卧室中央那张唯一的大床上,身子斜倚在床头,双臂潇洒地枕在脑后。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瞬也不瞬,如同夜空中最璀璨耀目的星辰,亮亮闪闪地看着她。 而且,他竟然也已经换上了睡衣。大约是她刚才在卫生间里无限度磨蹭的时候,他也在楼下洗好了澡。 童苏苏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身子一滞顿时紧张地呆立在了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睡袍上的腰带,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舒凯辰同样也不说话,就那样默不作声却又灼灼有力地注视着浑身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她。脸上的神情很是心安理得,而又带着适度的邪恶。是那种让人心脏乱跳的邪恶,仿若十分享受这一刻童苏苏那又窘又傻的羞囧模样。 确实,穿着明显大了不知多少号浴袍的小丫头,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要强烈地撩动他的心弦。 她刚刚洗了澡,皮肤像水嫩光滑的荔枝肉,透着阵阵令人心驰神往的清新幽香。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脸容本来就娇俏妩媚,杏眼黑瞳,粉唇鲜艳。这种时候更是纯天然的鲜嫩动人,让人只想一口吞下。 舒凯辰感觉自己的眼神像是充上了火,身体慢慢地热起来。 “过来。”他慵懒地招了招手,嗓音暗哑低沉,就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理所当然地召唤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 童苏苏看了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想要先说句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要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苏,过来,到我的身边。”舒凯辰坐起身来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知不觉轻缓下来,温柔了许多,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童苏苏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压抑着狂跳如雷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的心跳,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地朝他走过去。 刚刚靠近床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丝毫准备,就被舒凯辰强而有力的双臂揽入了怀中。 “苏苏……”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无比珍惜地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靠好。 “嗯……”童苏苏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脸颊热烫得已经不敢抬头。 “你好香。”舒凯辰满足地慨叹着,俯下脸贪恋地呼吸着从她乌黑发间和娇小身躯传来的好闻清香。 童苏苏越发面红耳赤,尽管他们之前已经有过那么多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 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感到无比的紧张和不安,就像一个即将面临新婚之夜根本不知如何自处的新娘子…… 汗啊!她怎么又会突然联想到新婚之夜和新娘子?简直太荒唐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新婚之夜,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幸福期待又紧张的新娘,只是一个迫于无奈过来找舒凯辰用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 从刚才短暂的神思迷离又很快回到了无情的现实,童苏苏的心情不免有些黯然,浑然不觉那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已经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开始情意绵绵地亲吻她。 她逃避般地闭上了双眼,舒凯辰并不以为意,微微笑了笑,伸手轻轻拉开她身上的睡袍腰带…… 终于成为他的女人 童苏苏下意识地阻拦了一下,双手本能地抓紧已经散开了一半的衣衫,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到自己不受伤害一样。睍莼璩晓 舒凯辰勾下头来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边清晰地说:“别怕,苏苏,我会温柔待你。” 是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就算心里怕着抗拒着,又能改变什么?他依然不会放过她,她依然也还是要做他的女人。 换而言之,如果今晚他真的放过了她,那只怕会让她更难受更无法安心。毕竟她还有事得求他…… 童苏苏苦涩地咬住了嘴唇,松开了自己紧抓在衣衫上的手。那件本来就不合身的睡袍轻轻松松地从她身上滑落下来,被舒凯辰随手丢到了一边。 女孩青春美丽,莹白无暇的身体,又一次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舒凯辰的面前。 如同一盘最丰润可口的嫩果实,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喉咙发紧的诱人光泽,每一寸肌肤都在赤(裸 )裸地诱惑着他去侵犯爱抚。 艰难地等待忍耐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心爱的女孩亲热,终于在这一时刻,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她。 舒凯辰的心中充满了不能自抑的激动和狂喜,轻轻俯下身,温柔地吻上她清香的身体。 热烈而不可阻挡的热吻,如同激烈袭来的飓风,一寸寸掠夺过女孩颤动的睫毛,微闭的双眼,圆润的耳垂和小巧的下巴。最后落在她樱桃般红艳粉嫩的嘴唇上,舌头强悍地喂进去,与她的交缠在一起,霸道地撩拨索取…… 在她温暖芳香的小口中贪恋地纠缠了好久,舒凯辰才舍得放开这里。炽热而滚烫的唇舌,继续沿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路细吻轻咬,慢慢向下侵袭,越来越狂野,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他的双手也没有停歇,在女孩柔嫩美妙的身体上肆意地探索抚摸。每一次触摸仿若带着强劲的电流一般,让童苏苏心慌又战栗。 当他终于张嘴含住她胸前那朵粉红色的小蓓蕾,童苏苏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心中既羞涩又害怕,还有一丝淡淡的难堪。 “别紧张,男人爱一个女人时都会这样。”舒凯辰安抚地说了一句,唇舌逗留在她美丽饱满的酥(胸)上,用力地(吮)吸(舔 )吻起来,像个饥渴已久的孩子,久久不愿意松开。 他亲吻得太过狂野贪婪,不一会儿童苏苏就感到从(乳)尖传来了阵阵难耐的疼痛,不由蹙眉轻吟了一声:“嗯,有点疼……” “今天肯定会疼的,不过以后就会好了。”舒凯辰喘息着从她丰盈迷人的(胸)口抬起头,声音低哑地命令:“苏苏,帮我把衣服脱掉……” 童苏苏慌乱不堪地张开了迷蒙一片的大眼睛,舒凯辰也正俯脸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俊朗的额上有着细细的汗珠,黑发也微微汗湿,凌乱却带着致命的性感。那双黑而锐亮的眼睛像是倒映着云影的深潭,眸子深幽,飘荡着撩拨人心的魅惑。 童苏苏不敢再和他对视了,心“砰砰”直跳,一言不发地去帮他解睡衣纽扣。 虽然她的动作生涩又笨拙,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但是因着舒凯辰的积极配合,睡衣睡裤还是很快就顺利脱了下来,露出他充满力量的健美身躯。 话说他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好得没有话说。 皮肤是那种近于古铜的健康色,每一寸下面都掩藏着结实的肌肉,完全可以和国际名模相媲美。 童苏苏的脸又红了,面对着舒凯辰腰间还唯一存在着的那条内裤,她怎么也下不去手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个,也要脱吗……” “你说呢?不脱我怎么要你?”舒凯辰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伸手褪去身上最后一丝束缚,轻轻分开女孩的双(腿),让自己早已灼烫硬(挺)的(欲)望紧紧抵在她那湿润的小花口。 童苏苏紧张极了,却又不敢乱动,只能用力地咬紧了嘴唇闭上眼睛。那纠结畏惧的神情,好像是要准备着去接受一场倍受煎熬的酷刑。 “怕吗?”毕竟是和心爱女孩的第一次,舒凯辰不想让自己满得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热情吓住了她,所以并没有急于进去,只是极尽温柔地爱抚着她。 “嗯……”童苏苏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双眼还是不敢睁开:“听说好痛的……” “呵呵,你听谁说的?”舒凯辰不由宠溺地笑了,火热的唇舌和手掌依然不失时机地女孩柔媚的娇(躯)上四处游移侵犯,试图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不是,我看书上写的……”童苏苏的脸再一次成功变成了煮熟的大虾色。 “也对,你看了书,就应该知道除了刚开始有点疼,后面就会很快乐了。”舒凯辰好整以暇地说了句,一边爱怜地吻她,一边试探着往女孩柔嫩紧致的身体里进攻。 童苏苏含苞待放的神秘花径非常紧,又一直那么娇气,舒凯辰怕她痛,根本不敢太用力。所以,进去得非常困难。 “啊,不……”下(身)传来的尖锐痛楚让童苏苏失口叫出了声,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情不自禁地挣扎起来,不想让那强悍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宝贝,抱紧我,一会儿就好了。”舒凯辰轻柔地抚摸着她身体的敏感处,耐心地诱哄着她,身下的力量却丝毫未减,继续往那处自己渴望已久的地方挺进。 童苏苏听话地抱紧了他汗湿的脊背,不再乱扭乱挣。 可是初经人事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她无法忍受,眼泪自然而然地沾湿了她漆黑的眼睫。她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尽量不想因为自己的生涩而扫了舒凯辰的兴。 舒凯辰看着她那极力隐忍的模样有些心疼,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苏苏,放松点,疼了你就叫出来……” o(n_n)o~谢谢亲天涯海1的月票和亲157771449的红包! 吃她一次还不够 童苏苏又一次咬紧了嘴唇,半天才说:“我能受得了,你快一点行吗?” 舒凯辰无语了,狠了狠心,在她松弛下来的那个瞬间猛然用力,长驱直入,勇猛地冲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童苏苏的身子猛地绷紧,痛苦地哼唧了一声,又无力地瘫软下来。睍莼璩晓 “宝贝,现在我们是一个人,让我好好地爱你。”舒凯辰心疼地吻去她眼角飞溅出来的泪水,不忍心动作得太剧烈,在她紧致得令他快要发狂的身体里缓慢地运动起来…… 凭心而论,对于一个初次经历这种事的女孩来说,舒凯辰真的算是够温柔够体贴的了。 一直很照顾童苏苏的感受,尽量克制着自己,哪怕自己体内那股蓄积已久的(欲)望燃烧得都快要爆炸了,他也隐忍着没有太过急烈地要她。 可是童苏苏却还是觉得受不了,只知道下(身)被一个东西进进出出撑得胀死了,很疼,很难受,一点儿都不舒服…… 看到身下的女孩疼得皱紧了秀丽的双眉,脸上全是细细的汗珠,舒凯辰再也不忍心让她如此痛苦。他停了下来,抽身离开了童苏苏的身体,没有再让她强行接纳自己,只是温存无比地亲吻抚摸着她。 童苏苏轻轻松了一口气,以为今天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舒凯辰,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身上有点酸有点黏,是马上下去洗个澡呢?还是先歇一会儿再说? 舒凯辰把她又抱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柔声问道:“苏苏,好点了吗?” “嗯。”童苏苏是个实在孩子,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只差敬业地加上一句,你一出来就好了。 “那,我们再试一次?”舒凯辰注视着她红苹果一样的俏丽脸蛋,心中柔肠百转,刚才那勉强压抑下去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啊?”童苏苏本来正在迷迷糊糊地闭目养神,一听这话大吃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瞪视着他:“不是已经完了吗?” “谁告诉你说完了?”舒凯辰对他这个傻里傻气又犟头犟脑的小可爱实在是无语极了,抓过她汗津津的小手就按到了自己那依然灼烫坚(挺)的关键部位上:“你看我这里,根本还没下去。” 嘎!童苏苏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触摸到男人身上这个硬邦邦又火辣辣的东西,顿时吓得像触了电一般想要赶紧缩回自己的手。 可是舒凯辰却紧紧地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逃离,她没办法,红着脸瞄了瞄他的那里,呐呐地说了句:“怎么还那么大?刚才,不是都……那个过了吗……” “就刚才那一小会儿,哪里够我吃好?”舒凯辰挑了挑眉,故意让自己的硬(挺)在她手里坏坏地动了两下:“我是怕你太疼了暂时忍着不碰你,其实今晚我一半都还没有要够呢!” 天哪!他居然说一半都还没有要够!那要是等到他真的吃饱喝足,我是不是也要骨头散架了? 童苏苏这一下受到的惊吓不小,习惯性地咬了咬下唇,愁眉苦脸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她一向是个做事认真负责的人,就跟上班干活一样,现在她把这个也当成了自己的一种工作职责。 她觉得已经够尽心尽力了,可是人家雇主却还是说没有满意。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她忍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酸痛再重新返工一遍么? 舒凯辰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慢慢吞吞地说:“我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咱们再来一遍好了。” 汗!他果然提出返工的要求了!还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万恶资本家啊! 童苏苏纠结地揉了揉头发,权衡利弊片刻,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那……好吧,你尽量快一点,这个咱们,速战速决。” 呃!我倒是真想快一点速战速决,可是你能行吗?! 舒凯辰气结地咬咬牙齿,再也按捺不住身(体)内那股蓬勃爆发的(欲)望。一个欺身再次将童苏苏狠狠地压在身下,强悍地分开她的双(腿),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她。 “呜呜呜……你慢点,疼死了……”童苏苏这下没忍住,一时太痛也忘了自己应尽的职责,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不是你让我快点的吗?这又受不了了?”舒凯辰在她那处美妙至极的神秘花园里激烈地运动了一阵子,停下来伏在她的身上微微喘气。 他今天真是快要被她逼疯了,老天一定是派这个女人专门来收服他的吧!因为心疼她是初经人事刚才硬是忍着没有太粗暴地要她。 可她现在还这样不识趣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哼哼唧唧,又还不时软绵绵地控诉他这样那样,不是要折磨死他么? “哦,我忘了,那你快吧……”童苏苏及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无懊恼地调整好了心态,很英勇无畏地闭上了双眼。 “你别弄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模样好么?”舒凯辰又好气又好笑,一本正经地批评她:“女人这种时候都应该是很快乐很享受的,可你让我想起抗战时期将要奔赴刑场的烈士。” 抗战时期将要奔赴刑场的烈士?!汗!她有么?有把抗拒意味表现得这么明显么?不至于吧…… 童苏苏顿时惭愧了,只好又张开了水雾迷离的大眼睛,认真地向他讨教:“那你告诉我,这种时候女人什么样子才是对的?” 呃,舒凯辰想要出去吐一口血再回来,没好气地看看她,像大人教训不开窍的小孩子:“该怎样就怎样,跟着自己的感觉来就行,越自然越好。想动就动,想叫就叫出来,反正不能像你这样假模假样一声不吭的。” “哦……”童苏苏听得懵懵懂懂,不过还是很虚心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你再试试吧,我应该能好点了。” 好!试试就试试!舒凯辰也实在管不住自己那快要爆裂的冲动了,不再跟她废话多言,俯身吻住她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在女孩温热紧致的身体里大力地冲刺起来…… 有事你别装没事 起先童苏苏还维持着一点残余的理智准备继续装一下,可是随着舒凯辰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加剧,她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被最原始的男女结合感所操纵。睍莼璩晓 她无力地抱紧了他,开始真正地呻(吟)呢喃起来,双(腿)无意识地盘在了他的腰间。 感觉自己就好像漂浮在浩瀚大海上一朵柔弱的浪花,只能不断跟随着他强大的激流一起冲击,沉浮…… 终于和心爱的女孩完美地融为一体,舒凯辰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 他高涨的(欲)望被童苏苏窄小柔嫩的花心紧紧地包裹着,那里温润,紧致,柔软,令他欲仙欲死。每当他深深地攻陷进去,就如同置身于最美妙销(魂)的天堂,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渐渐的,童苏苏却感到头晕眼花不舒服起来,肚子也很疼,于是有气无力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不行了,我好难受……” 舒凯辰还以为是自己要得太猛她又开始娇气了,正准备调侃地笑她一句。低头一看却发现童苏苏脸色苍白满脸都是痛苦难耐之色,当下吓了一跳,赶紧从她身体撤离了出来问:“苏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童苏苏紧闭着双目一言不发,浑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反应。 舒凯辰真是紧张坏了,今天可是他和他的小可爱第一次亲密接触,他们两人共同难忘的美好初(夜)。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会是他忍了太久火力太猛,她这娇娇软软的小身子一时掐不住昏过去了吧? 心中又急又担心,舒凯辰再也顾不得多想,坐起来把她全数抱进了自己的怀中,焦虑万分地在她耳边低唤着:“苏苏,苏苏,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不行我就带你去医院。” “谁要去医院啊,你别吃饱了没事干……”没想到听说要去医院,童苏苏却立马有了反应,紧蹙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虽然神情语态还是透着难以消除的虚弱和疲惫,不过至少她开口说话了,表明她这时候并没有昏过去不省人事。 舒凯辰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关切地问道:“那你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啊?有事你别装没事。” “谁装了?”今天已经一连两次被他说装假了,童苏苏有点不高兴,强撑着精神睁开了黑琉璃一般的清亮大眼睛:“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才不会装的。” “那你刚才一动不动脸直发白是怎么了?”舒凯辰把她又搂得紧了一点,慨叹不已地说:“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 童苏苏的脸微微一红,揉着自己软瘪瘪的肚子说:“我估计我可能是饿了,晚上没吃饭。” 真该死!已经这么晚了,她竟然连饭都还没有吃!差点就真的饿昏在床上了!这傻女人,成心惹他着急上火是吧! 舒凯辰真不知该怎么说她好了,俊脸一黑提高了声调:“没吃饭你怎么不早说?” 他一凶起来童苏苏心里还是有点发憷的,嘟了嘟嘴小声说:“我以为能扛得过去呢,谁知你像头狼似的,我体力当然跟不上了……” 呃!她不吃饭倒还有理了。 舒凯辰实在是服了这磨死人的小丫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啊?专门让人给她送吃的?她有没听错?这不应该是她这样身份的人能享受得到的待遇吧。 童苏苏愣了愣,很自觉地摇头:“不用了,我睡一觉,明天早上直接去吃早餐就行。” “就你这样子还睡一觉明天直接去吃早餐?你睡得着,我还怕你睡到半夜得让我送你去医院急救呢!”舒凯辰登时又火了,冷着嗓门吼道:“说,吃什么?” “哦,那肯德基吧……”童苏苏被他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就说出了肯德基几个字。 主要是她突然想到了那里焦嫩喷香的烤翅和鸡肉卷。唉,真馋啊,想想都快要流口水了,饿的时候想起什么都像山珍海味…… 肯德基?看来她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娃娃啊,什么样的幼稚玩意都爱吃! 舒凯辰无语地看她一眼,倒也没再出言挖苦她,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也不知是打给谁,总之是让那头的人把肯德基的各类餐点都送一份到他的公寓。 童苏苏其实很想好心地告诉他一声,你不用这么七拐八弯麻烦别人,直接打给肯德基外卖专线就行了。而且,我也吃不了这么多,点多了纯粹是浪费…… 可是,看了看舒凯辰那冷眉冷眼比谁都要严肃的神色,她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只等着吃算了,什么也不多说了。 再说,就看他那平日那副一本正经无情无趣的样子,想来应该也是不知道肯德基外卖的电话的…… 放下电话,舒凯辰垂眸看了看垂头丧气靠在他怀里想心事的小丫头,心念微微一动,忍不住宠溺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我抱你去洗澡。” 啊?童苏苏又如梦初醒般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坚定十足地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用不用,我自己洗。” 说着她就想要像平时那样轻松自在地走下床,可是却因为饿得太狠头昏眼花差一点又跌回到床上。 舒凯辰眼疾手快在身后牢牢扶住了她,把她打横抱进自己怀里,咬牙切齿地说:“站都快要站不稳了,还自己去洗澡?你这样子刚才没昏倒在浴室里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童苏苏怕从他身上掉下来自觉地伸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嘴里却还在不服气地辩驳:“那也不用你帮我洗啊,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是啊,男女确实有别,可你这个女人已经是我的了。该看不该看的都被我看光了,该吃不该吃的也都被我吃过了,你还怕什么?”舒凯辰被她说得直想笑,腾出一只大手在她丰盈圆润的小俏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满目促狭地笑道:“反正老早的时候我就帮你洗过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以后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宝贝 汗死!他又说起n久以前,他们甚至还不能算认识的时候,她忘乎所以喝醉酒稀里糊涂被他带回宾馆睡了一夜的那件糗事了! 真是活见鬼!这事以后是不是会被他当做一个忘不了的经典桥段?只要需要,动不动就会拿出来在她面前翻晒宣讲一遍啊…… 童苏苏的心里着实羞恼外加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又没有力气多动,索性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吭声了。睍莼璩晓 舒凯辰微微一笑,也没有再逗她,把她抱进浴室的大浴缸里小心放下,打开了热水给她冲洗。 他帮她洗得很认真,好像在对待自己一件很珍贵的宝物似的,动作轻柔而又耐心。 渐渐的,童苏苏放松下来,心中暗想有这样一个超级美男为自己做全套洗浴按摩也不错。 她本来就又累又乏外带还饿得头昏眼花,这会儿有人主动周到地为她服务她便懒得多费神了,惬意十足地闭上了双目靠在了浴缸里享受。 但她没想到,舒凯辰居然服务细心到连那种地方都要为她清洗。 他温热的大掌在她光洁的两(腿)之间温柔地来回揉搓着,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最娇嫩柔软的敏感地带,带起一阵阵细微的电流。 童苏苏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你干嘛?” “不是帮你洗澡吗?别乱动。”舒凯辰嗓音嘶哑得有点不正常,黝黑的双眸越发幽深看不见底,在他漂亮长睫毛的掩映下,闪耀着锐亮又*的光芒。 童苏苏低头一看,他的手指正在自己下(身)那处最神秘的部位逗(弄)似的抚摸来抚摸去,顿时面红耳赤,抗拒着嘟囔了一句:“这里不用洗了……” “用洗不洗我自己知道。”舒凯辰似乎又恼火了,紧绷着脸教训她:“你闭上眼睛休息,别管我!” 本来就是!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面对这样一个俏生生的,白嫩嫩的,自己朝思暮想着的小美人,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干。就这样帮她洗下澡捎带着过过手瘾还得被她唠叨埋怨,真憋屈啊。 无聊吧!明明是他在借洗澡之名趁机吃自己豆腐还比谁都凶?这是什么道理啊? 童苏苏郁闷地眨了眨眼睛,尽管心里底气不足,可还是勇敢地反抗了一声:“可你这哪叫帮我洗澡?动机一点都不单纯!” “我动机怎么不单纯了?”舒凯辰嗤地一下笑出了声,手掌又大大咧咧地在她那块诱人的幽秘花园抚(弄)了一阵,然后平静地退回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苏苏,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矫情什么呢?一下这里不让我碰,一下那里不让我碰,唉,想想我都替你觉得装得累。” “你才矫情你才装呢!我说了没装就没装!”童苏苏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涨红了脸。 “好了好了,别气别气,我马上就给你洗完了。”舒凯辰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要生气了,赶紧缴械投降,息事宁人地说道。 “哼!”童苏苏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紧闭上眼睛和嘴巴不说话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确实整个人都是他的了,在他面前,她可以说是一丝的秘密与*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必要矫情害羞呢? 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不愿意把自己真的和他联系在一起,所以才下意识地总想逃避和抗拒他的接触吧…… 舒凯辰看着她红扑扑又气鼓鼓的小脸觉得十分可爱,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温柔地说:“苏苏,以后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宝贝了。” 童苏苏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心却随着他这句宠溺又自然的话语轻轻地波动了一下。 尽管明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最不可靠也最不能当真,也许只是兴之所至随口冒出来的一句甜言蜜语,也许没过几天他身边的娇宠宝贝就又会换成了别人。 可是她的心中,还是因为这片刻的小小温暖而荡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 舒凯辰果然没有再拖延太久,很快就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童苏苏懒懒地伏在他的身上,轻声嘀咕着说:“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舒凯辰笑了笑,将刚才她穿过的那件大浴袍又松松地套在她的身上,略带戏谑地说:“今天就先委屈一下,还是穿我的,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几套衣服过来。” 送几套衣服过来?汗!这意思代表什么?难道是说让她以后时常都住在这里么? 童苏苏揉揉头发怔住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好舒凯辰也没有再留在她的身边让她继续不知所措,交代了句让她先休息会儿,自己也去洗澡了。 等到舒凯辰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吩咐别人送来的肯德基也及时送到了。 于是,童苏苏便暂时忘了自己那些纠结难言的小烦恼,高高兴兴地下楼去吃东西。 可能真的是精疲力尽饿坏了,今天晚上她吃了特别多,分量几乎是往常她在肯德基现点时吃的双倍。 而且她也觉得今晚的这些餐点特别好吃,各种都对她的胃口。 当她像个孩子一样面对一桌子好吃的洋快餐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的时候。舒凯辰便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含着柔和的微笑,目光里充满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与宠爱…… 童苏苏自顾自吃了一阵,终于被他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便热情地拿了一块原味鸡块递给他:“给,你也吃点。” “呵呵,你吃吧,我喝我的酒就行了。”舒凯辰微微一笑,俊朗夺目的容颜,犹如水中明月的倒影,晃起了醉人的涟漪,倾国倾城。 童苏苏的心怦地一跳,有点不能受自己控制了。好像被他这样轻浅如风的笑容电到了一般,脑筋里麻麻的,酥酥的,晕乎乎的…… 果然是只妖孽!祸害人的本领不小! 这撩人心魂的模样出去当个鸭一定生意爆好!偏偏他还那么有生意头脑,将凯越的事业做得如日中天青云直上。 我不想那样了 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将这么多的好处全都安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睍莼璩伤 而有的人却要钱没钱,要家没家,要模样没模样,多可怜啊…… 童苏苏在心里悲天悯人地叹着气,低下头专注地去吃东西,不想再多看那个如同一块打磨完美的钻石一样闪亮夺目的男人,这会使她更觉得自己像一个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他依靠他的灰姑娘…… 她果然是吃得太专心了,一门心思地只顾着吃,桌上的东西不知不觉被她消灭了大半。 等到心满意足地喝下大半杯可乐的时候,童苏苏才发现自己刚才还瘪瘪的小肚子早已变得圆鼓鼓了,胀得连一根薯条都吃不下了。 她有些心虚地瞄了瞄舒凯辰,真担心他注意到自己吃得太多,毕竟一个女孩子这么能吃是很少见的,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吃的似的。 还好舒凯辰脸上依然是那种云淡风轻对什么无动于衷的神色,看到她吃好了就站起来说:“你要不要活动下?” 汗啊,难道他发现了她其实吃得不少,不然怎么会突然问她这句话。 童苏苏的心里狂汗不已,伸手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强作无所谓地说:“不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活动的?我不想动了。” “嗯,那上去睡觉。”舒凯辰倒也没觉得她这个回答有多意外,淡淡地看她一眼,淡然自若地安排。 “好。”这次童苏苏答应得很干脆,而且兴冲冲的。 吃饱了就到床上去躺着,然后慢慢地睡着,这是她最乐于干也最觉得享受的事情。没想到舒凯辰这人平时看起来阴阳怪气,这个时候还挺人道的,正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她起身就想上楼,却不料被身边的舒凯辰飞快地捉进了怀中,像大象禁锢小羊羔一样揽紧了她柔软的纤腰:“一起上去。” 呃,童苏苏眨眨眼睛,刚才那飘飘然快要飞上云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直直地沉到了地面。 一起上去?这话听起来多暧昧含义多深刻啊。他该不会看她吃饱了喝足了精神体力也恢复了,又来了那种兴致,想拉着她再xxoo一番吧? 可是她刚才都已经尽心尽力地满足过他两次了,现在身上还是酸痛的呢,是真的不想了,也没那个干劲了…… 舒凯辰揽着她来到楼上的大房间,首先细心地将先前他们在上面翻云覆雨留下了不少暧昧痕迹的旧床单换了下来,又铺上了一条洁净舒适的新床单。 然后才惬意十足地躺上去,慵慵懒懒地说了句:“好了,可以睡了。” 半天没有听到人应声,舒凯辰转过眼眸看了看,童苏苏还蔫头耷脑地站在门边。手指紧紧地抓着他那件宽大浴袍的腰带,嘟着嘴巴蹙着秀丽的双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怎么了?快来睡呀。”他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角,坏坏地低笑出声:“难不成还在等我抱你上床?”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所以鼓足勇气开口:“我不想那样了……” “哪样?”舒凯辰疑惑地敛起了漆黑的星眸,两道探照灯一样的视线亮亮闪闪地投注在她的脸上,好像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是……今天我很累了,不想再那个……”童苏苏吞吞吐吐地说着说着,脸颊就飞上了红晕,眼睛也不敢再看他:“再说,我今晚已经为你服务过两次了,也该够了……” “服务?”舒凯辰剑眉一挑打断她,对她胡乱拿来用到这里的这个词不知是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双目越发灼灼有力地盯住她:“你是指什么服务?你帮我做了饭还是洗了衣服?” 童苏苏觉得他一定是在故意戏弄她让她难堪,索性心一横说道:“我不想和你睡觉了懂不懂?至少今天不行了!我身上还酸着疼着呢,根本不能再做……” 舒凯辰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那种复杂或者冒火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慢悠悠地起身下床,一言不发地向着她走过来。 汗!这家伙该不是看她不乐意准备用强的吧?天!那也太禽兽了! 她虽然说已经迫于无奈出卖自己当了他枕边的暖床女人,但也不能没日没夜地供他发泄索取啊,凡事总得有个节制是不是? 童苏苏很没志气地吞了一下口水,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嘛?” “抱你去睡觉。”舒凯辰神定气闲地吐出一句话,双臂一捞就把她打横抱进了怀里,往床边走去。 “喂!我不行,今天真的不行了!最快也得等到明天!”童苏苏又急又怕,只能委曲求全地跟他商量:“要不明天……明天好不好?” 舒凯辰把她舒舒服服放到床上,双臂悠然撑在她的身侧,一本正经地问:“你准备明天干什么?” 童苏苏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咬了咬牙说:“明天才能再吃我!今天不行!” 哈!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舒凯辰毫不掩饰地大笑两声,低头俯视着她嫩果实一般的俏丽脸蛋,幽深的黑眸波光流转,魅惑万千:“苏苏,我只是说抱你上床睡觉,你想到哪儿去了?” 童苏苏愣愣地看了看他那张邪魅丛生的俊脸,有些不太置信:“就只是单纯地睡觉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花样?”舒凯辰没好气地磨磨牙齿,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躺好:“小姐,我今天也累了,也要休息的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童苏苏放下心来,觉得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睡觉也还蛮舒服的,便又把头往他胸前挪了挪,感慨万千地了嘀咕了一句:“原来你的体力也就这样,我看书上的男主角经常都要跟女主做一夜的。” 呃!这丫头是不是太有点不知死活了?说的这叫什么话?居然敢质疑他舒某人那一方面的能力! 舒凯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个翻身把身边的女孩又压在了身下,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不是想试试做一夜?我的体力没问题,就是怕你哭爹叫娘!” 好像要翻脸不认帐(红包加更) 舒凯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个翻身把身边的女孩又压在了身下,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不是想试试做一夜?我的体力没问题,就是怕你哭爹叫娘!” 确实,他今天本来就没有餍足喝饱,对于一个初次和心爱女孩亲密结合融为一体的男人,那样短暂的两次根本不够。睍莼璩晓 只是因为心疼童苏苏是第一次,知道她刚刚绽放过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再一次的激情索要,所以他才忍住了没再招惹她准备安心睡觉。 谁知道她还在这个时竟然不知死活地来了这样一句,不是存心要撩着他不遗余力地把她扑倒啃净么? 童苏苏看着自己身上似乎又化身为野性猎豹般的凶猛男人,心中感到了真正的恐慌,连忙说:“不试了不试了,我真的要睡了。” 舒凯辰冷然哼了一声,并没有立即放开她,咬牙切齿地低问:“还担不担心我的体力了?担不担心没人陪你做一夜了?” “嘿嘿,不担心。”童苏苏很懂得见好就收,眉眼一弯讨好地笑道:“我知道你的体力最好了,做一夜肯定没问题啊。其实我觉得你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肯定比人家有些人吃了伟(哥)都还厉害。” 舒凯辰被她说得无语之极,但是也知道今晚实在是不宜再按着她做那种激烈的床上运动了,便松开了她同时也没忘记威胁般地警告一句:“不想再来一次就老实睡好,别乱动。” “哦。”童苏苏听话地答应一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地闭上眼睛蜷好身体睡觉。 舒凯辰看着她那乖巧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怜惜,俯下脸来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颤动的睫毛,把她拥进怀里关上了灯。 刚才还明亮一片的屋子骤然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可是谁也没有马上睡着。 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彼此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长这么大,毕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还是被逼无奈才勉强过来的。 童苏苏的心中波澜起伏地动荡着,一点睡意都没有,可是又不敢再随便乱动。怕惊扰到了身边那个强悍又霸道的男人,真的捉住她把那种事情再来一遍……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童苏苏几乎以为舒凯辰都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明天你就搬过来吧。” 童苏苏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头发说:“让我搬过来住?” “是啊。”舒凯辰在黑暗中搂紧了她软绵绵的身体,语气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不疾不徐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你过来住我也可以放心了。” 汗啊!他这是准备闹哪样?什么过来住他就可以放心了?难不成真是吃她上了瘾以后每天都想要拿她当点心吗? 童苏苏满心不乐意,吞吞吐吐地想找个借口推脱:“可我还得上班……” “在这里你又不是不能上班了!”舒凯辰似乎有些不耐,微微提高了一下声调:“明天我让人过去给你搬东西,你没什么事就不用回去了。” “不行,要搬东西我肯定得自己回去,不然我那多么多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别人哪里弄得清楚?”童苏苏真是怕了他的霸道,赶紧说。 “也行。”舒凯辰略微沉吟了一下,很大方地批准了:“我让司机跟你一起过去,你收拾好东西早点回来,晚上在这边吃饭。” “呃,不用让司机陪我过去了。”童苏苏感觉这样一来,自己今后好像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心里不由有点闷闷的,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我自己有车,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而已,一个人拿得动的。” 舒凯辰对这件事倒没怎么跟她较真,俯过脸来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可以,记得早点回来。” 童苏苏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没有说话。 舒凯辰则正好相反,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心心念念喜爱着的女孩搂在怀里睡觉,他的心中满足而又快乐。 以前虽然也有过和童苏苏同床共枕的时候,不过那次是在她喝醉了酒根本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属于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享受了一番,和今天这种情形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而童苏苏在此时,却突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些麻烦事。 是呀,她今天已经什么都跟他做过了,就这样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可是他对鸿利的事情,还没有对她明确地表示过一点点的态度呢。 天哪!她可真傻真幼稚啊,怎么事先什么都没讲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他上床了?那万一以后他要是耍赖不认账,仍然不肯帮他们鸿利怎么办? 童苏苏想到这里背上骤然炸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慌乱得要命,再也无法安睡了,赶紧小声地问身边的舒凯辰:“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帮我们鸿利?” 在这种柔情蜜意的时刻,蓦地听到她提到这个他最厌恶最不爱听的名称,舒凯辰一整晚轻松愉悦的心境都被轻而易举地破坏。 就好像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倏忽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他什么都不想说,闭着双眼没有理会她。 童苏苏一看他沉默不语,当下更着急了,又推了推他说:“舒凯辰,现在,你不能不管鸿利了。” 舒凯辰冷寒地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管?谁规定了我必须得管你们鸿利?” 啊!难道她刚才那不好的预感真的要成为现实了?看他这语气态度,好像真是要翻脸不认账了! 童苏苏又急又恼又还夹带着几丝说不清楚的委屈,气呼呼地说:“可我都已经跟你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 呃,她还真的把这当成一场交易了! 舒凯辰头痛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平淡无澜地道:“什么你这样我这样?你跟我哪样了?我又哪样了?” o(n_n)o~谢谢亲938629454的红包,这是加更! 今天真是亏大了 “我都跟你上床了!”童苏苏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按亮了床头灯:“这是我开始跟你讲好的条件!我把自己给你,你得拯救鸿利!” 舒凯辰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眉宇间的神情依然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难道你跟我上床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能有什么感情?事实就是这样!还非得遮着掩着不准人直接说出来吗?”童苏苏快要气死了,越发口不择言,愤愤不平地吼道:“你要了我的人,还不肯帮我的忙,这是什么道理?要赖账也不是你这样赖的!”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肯帮你,你都会把自己给他?哪怕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舒凯辰目光深锐地盯在她因为气愤而微微涨红的脸上,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而又带着明显的讽刺:“就像你从前的继母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嫁给一个能够当自己父亲的男人也愿意!” 童苏苏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起这些,还把她和唐玉莲那个贱女人扯到一起,一时更为气结,怒不堪言地点点头:“是啊!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嫁给老头子也比嫁给一个言而无信成天算计别人的人强!” 舒凯辰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瞪了她半天,然后冷冷地说:“那你就去找能给你帮助的老头吧!” “舒凯辰你怎么这么无耻!”童苏苏简直不敢置信,一瞬间想要拿把刀杀了他的心都有,气得说话都不伶俐了:“你跟我这样了,又让我去找别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舒凯辰把眼睛一闭,好像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耳边恶狠狠的咒骂,摆明了一副不屑恋战的架势,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童苏苏想要吵架又找不到对手,一股怨气硬生生地憋在了心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眼圈也情不自禁地泛红了。 说起来,今天她可真是亏大了。白白地送上门来损失了自己的清白身,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舒凯辰这种人就是名副其实地地道道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毫不客气把她吃干抹净之后,不仅没有答应帮她,反而恶劣十足地口出恶言讽刺她伤害她。 她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倒霉?连这样的事情都弄不好!现在真正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没地方伸冤了…… 舒凯辰假装侧身睡了一阵,半天没有再听到童苏苏的声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转过身来看了看。 只见那傻丫头正一个人闷声不语地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毕竟两个人刚才还在那样激情四溢火花四溅地缠绵着,他哪里又忍心让她真的伤心? 没办法,这丫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遇到了她,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有了放不开丢不下的牵绊,干什么都得先想想她。 舒凯辰叹了口气坐起来,把正兀自伤心落泪的女孩拥进怀里,拿过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哭什么呢?” 童苏苏一听反而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质问他:“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摆明了不想帮我吗?” “你听到我哪句话说不帮你了?”舒凯辰无语至极,摇摇头说:“一直是你自己在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好不好。” 童苏苏的心中有了一线希望,擦了擦眼睛不再哭了,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又哄我吧?”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哄过你?”舒凯辰真是服了她,再度搂着她躺下,息事宁人地说:“快睡吧,再不睡你明天就真起不来上班了。”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宁静的黑暗,童苏苏想来想去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又趴进了他的怀里问:“你是不是一定会帮着鸿利这次度过危机?” “会。”舒凯辰无波无澜地吐出一个字。 “那就好。”童苏苏终于安心了一点,轻轻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我的条件。”舒凯辰却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什么条件?”童苏苏的心里又是一沉,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是都跟你睡了吗?” “拜托!你能不能别把和我睡了这句话动不动挂在嘴边?”舒凯辰也快要被她气昏头了,声音冒火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就算是你真的卖身给我了,你老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是,我是卖身给你了!所以你也得给我相应的回报!”童苏苏又被他戳到了心底的痛处,既气愤又委屈,硬邦邦地回过去一句。 舒凯辰忍耐地抚了抚额头,平复了一下自己躁乱的心绪,这才又低缓地开口:“我说了有条件。” “到底什么条件?你快说吧!”童苏苏都快要烦死了,差点又说出我都跟你上床了,你还要什么条件这样的话,终于还是忍住了。 “把鸿利的负责人换成你的名字。”舒凯辰的声调不高不低,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也就是鸿利以后的最高权力执行者,是你童苏苏而不是以前的那位。” “啊?为什么要这样弄?”童苏苏在刚才那一瞬间想象了很多种他有可能提出的变态条件,然而却绝对没有想到他要说的竟然只是这个,当下有点愣住。 舒凯辰显然并不想跟她过多解释内中缘由,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我喜欢。” “可是,我爸爸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区别?”童苏苏完全不明所以,觉得他提的这个要求纯粹是多此一举,所以很实在地说道:“我对企业运营管理这块儿一点儿都不懂,而且还得上班,哪有精力管我们家公司啊?” “再不懂也比你爸爸强!”只要提到了她家和她爸爸,舒凯辰的心里就阴郁烦躁得厉害,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好:“你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整天干坐在那儿画图把人都画傻了。照我说你早就该辞职了,那个班上不上都无所谓!” 谢谢亲13609773063的红包!么么哒! 我要你的一辈子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听到他以如此不屑的口吻批评抨击她心爱的设计工作,童苏苏又不高兴了,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舒总,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能当总裁管理好一个大公司的。就算你瞧不上我的工作,可那也是我的事业和爱好,你凭什么说画图把人画傻了?凭什么要我辞职?” 舒凯辰不想和她再争下去,便搂住她缓和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做下去吧,我又没有一定要你辞职,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 “可你让我接手爸爸的公司了。”童苏苏得理不饶人,撇了撇嘴说:“我看到那些计划账目报表什么的就头疼,哪里能当好一个企业负责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舒凯辰不以为然地说:“如果鸿利真的是属于你的了,那你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多操心,我会帮你把你所需要处理的疑难大事都安排解决好。” “那我不就成傀儡了吗?”童苏苏倒也不笨,立马就说:“虽然挂着我的名字,但其实是你在操纵管理,这算什么?你想篡夺我家公司啊?” “就你家现在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篡夺的吗?”舒凯辰不无讥诮地挑了挑眉梢,淡淡然地道:“我不过是看在你是我女人的份上,想帮帮你而已。” 童苏苏想想也是,鸿利现在这种局面其实就跟破了产是一样的,已经毫无投资的价值,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舒凯辰在这个时候说要协助她管理公司,帮忙她处理妥当公司所堆积的各种问题,其实真的算是出手相助了。 只是,她也十分了解自己的爸爸。 鸿利可以说就是童伟斌的命根子,比对什么都看得重的。现在突然要他将鸿利改朝换代,以后整个公司就不属于他全权做主了。哪怕是换成自己女儿的名字,他估计也是不会愿意的…… 所以,童苏苏默默地沉吟了半晌,只能叹了口气说:“这个我还得回去和爸爸商量下,可能有点玄。我爸爸几乎这半辈子都在围着鸿利打转,以我对他的了解,觉得他是不会同意的。” “随便你们。”舒凯辰似乎毫无兴致再就这个事情谈论下去,揽紧她软绵绵的身体懒懒地说了句:“睡吧。” “你这个条件不会是硬框框吧?”童苏苏不安地问:“不会如果我爸不同意鸿利换成我的名字,你就不帮我们了吧?” 舒凯辰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童苏苏又急了,摇晃着他的手臂说:“舒凯辰,你别这么不近人情行吗?答应我一件事。” 舒凯辰淡淡地嗯了声,表示他听到了。 童苏苏此时变得聪明了点,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他面前的必杀绝技,知道跟他来硬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所以有意靠在了他的胸前撒着娇说:“不管我爸答不答应这个条件,你都帮帮我家这次好不好?你帮了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永远感谢你的。” 小丫头来这一套的时候,舒凯辰真的是最没有抵抗力了的。 他的心果然像是被什么丝丝柔柔的藤蔓缠绕住了,变得柔软了起来,荡漾了起来,嘴角在黑暗中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勾:“你准备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吗?” “本来就已经以身相许了!”童苏苏嘟了嘟嘴巴,冲口而出:“我今天过来,不就是把自己许给你了吗?” “光今天不够。”舒凯辰用力地拥紧了她,在她耳边低沉地说:“苏苏,我要你的一辈子。” 一辈子?童苏苏愣了愣,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问题,她之前倒真是没有认真地想过。尤其是,没有想过和舒凯辰的一辈子。 这次迫于无奈过来委身于他,也只是因为要从他那里寻求帮助。 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一阵子过后,她还是会和舒凯辰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正常轨道,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而现在,舒凯辰却猛地在她面前提起了一辈子这个词,真是让她感到惊讶惊撼以及惊悚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躺了一会儿,舒凯辰再度平静无澜地开口:“你回去跟你家里那些人商量吧,这次我会帮你。如果鸿利换成了你的名字,以后我会一直护送在你身边让鸿利好好发展下去。但是如果还是你爸爸当家做主……”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幽冷而无情:“那么,我只会帮你们这一次,后面再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要找我了。” 童苏苏看他的语气神情如此严肃,也不好再多问。 而且,舒凯辰答应帮他们这一次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如果以后鸿利还是发展不好,又遇到了什么倒闭危机,那只能说是她爸爸确实是经营无方管理无门,没有驾驭引领一个健康企业的能力。那就听其自然算了吧,她也没脸再去求谁帮助他们了…… 思前想后地考虑了半天,童苏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那睡吧,别再东想西想不睡觉了。”舒凯辰温和地笑笑,把她柔软的小身子箍在自己怀里靠好,两人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童苏苏醒来的时候,舒凯辰已经起床,而且又让人给她送了一整套干净合身的新衣服过来。 穿上了全套的新衣服,对着镜子把自己的一切都收拾齐整,童苏苏不禁暗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舒凯辰还真是细心呀,在某些方面,他的表现真是可以和那种最体贴入微的好男人相媲美了。只可惜,他们的关系只是始于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将来,必定结束得也会干脆利落…… 走下楼来,丰盛齐全的早餐也已然摆好,看起来精致可口,舒凯辰正坐在餐桌边耐心地等待着她。 童苏苏走过来看了看,不由讶然地挑高了眉毛:“这也是你亲自做的吗?” 呃,舒凯辰顿感无语,抚了抚下巴说:“不是,我让餐厅送的。” 近乎甜蜜的感觉 “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童苏苏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拿了一块芝士蛋糕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还没忘记顽皮地说了句:“上次你那么勤快,今天怎么不亲自下厨房了?我还没有尝到你的手艺呢。” “想尝我的手艺还不简单?以后你住过来了有的是机会。”舒凯辰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邪魅丛生地弯起了好看的唇:“今天主要是因为想到昨晚你累得太狠,所以专门让餐厅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见鬼!这家伙说得什么话? 童苏苏的粉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无所顾忌地斗嘴了,埋下头专心吃饭,假装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没想到那个厚颜无耻的坏男人却很是得寸进尺,看到她脸红了,居然又俯近她的耳边低声问了句:“苏苏,昨晚我是不是让你累坏了?” 童苏苏抓狂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蛋糕,紧绷着脸吼过去:“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你不吃我还要吃呢!少说话,多吃饭!” “当然吃了,能和你一起吃早餐,对我来说真是难得的幸福呢。”舒凯辰满面促狭地一笑,不再逗她,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早餐。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吃了一阵子,童苏苏以为没什么事了。 谁知道,舒凯辰并没有安分多久。 在她的心绪刚刚平复一点不再那么羞臊难当的时候,他突然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了,而且用的是那种很一本正经的神情和语气,就好像是在跟她探讨一件十分严肃重要的大事:“说实话,苏苏,你昨晚感觉怎么样?” 嘎!童苏苏正喝进嘴里的一口牛奶被噎住,再次呛得面红耳赤。 舒凯辰赶紧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面帮她拍背一面戏谑地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别喝那么急嘛。” 童苏苏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我没什么想说的!” “唉,难怪人家都说不要指望跟女人讲太多道理。”舒凯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似乎颇感冤枉:“你自己喝牛奶呛住了,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 “如果不是你问那些无聊的问题,我就不会被呛住!”童苏苏没好气地说。 “我的问题很无聊吗?”舒凯辰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星眸,似笑非笑地看住她:“苏苏,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昨天晚上的感觉好不好?这事情也跟干工作要配合好一样,两人之间必须得不断交流不断探索,才能提高质量,共同进步。” “呸!你一个人探索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童苏苏真是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大吼一声:“舒凯辰!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惹我生气,我就不吃饭了,马上走!” “这就生气了?”舒凯辰好脾气地笑笑,体贴地给她夹了一个油炸汤圆放进面前的餐碟里:“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安心吃饭,多吃点。” 童苏苏咬咬牙齿没有搭理他,不过把他夹的那个汤圆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心里,居然泛起了一股近乎甜蜜的感觉…… 就这样在一种既温馨又新鲜的氛围中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上班。 下楼之后,舒凯辰对童苏苏说:“你在路边等我会儿,我拿了车先送你去恒雅。” “不用了,我也开了车的。”童苏苏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昨晚随意停在楼下的车。 不知道为什么?当舒凯辰这样西装革履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模样走出来时,她就好像又看到了昨天上午坐在办公室里那个气势凛然冷酷无情的他。 于是莫名其妙的,童苏苏在他面前就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拘谨和别扭感,不能再像刚才在屋里时那样随意自如地同他谈笑风生。 舒凯辰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在嘀咕着什么,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的车,不无怀疑地勾起了唇角:“从这里到恒雅,你的技术能行吗?” “别小看人,我也拿了几年驾照了。”童苏苏此时只想快点跟他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挥了挥手就想溜之大吉:“舒总,我先走了,再见。” 舒凯辰却在倏忽间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叫我什么?” 童苏苏完全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问:“什么叫你什么?” “你刚才,怎么叫我的?”舒凯辰紧蹙眉头俯视着她,神情十分郑重,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呃,童苏苏抿着嘴唇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略带奇怪地说:“我叫你舒总,你本来就是舒总啊,难道我叫错了么?” “叫错了!”舒凯辰黑沉着脸色打断她:“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童苏苏越发感觉奇怪兼加无语了,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怒无常啊,就这样又得罪了他? 舒凯辰咬咬牙齿,霸道十足地命令:“以后你要叫我辰,或者凯辰,或者直接叫我舒凯辰,总之就是不准叫舒总了!” 童苏苏彻底地怔住,揉了揉头发说不出话来了。 舒凯辰看了看她,十分认真地问:“我的话你记住没有?” 童苏苏实在不想顺从他的这个对她而言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意见,这个时刻却也只能老实地点点头:“记住了。” “现在叫一声我听听。”舒凯辰却显然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人,又开始发布新的指令了 汗啊,童苏苏红着脸看了看四周,幸好还没有什么人过来,于是像蚊子那样小声地叫了声:“辰,凯辰……” “这才乖嘛。”舒凯辰俊朗无敌的容颜上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好看笑意,随即俯下头,在她嫣红水润的嘴唇上留下了宠溺的一吻:“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见鬼!这里可是大白天的小区室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到。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同她表现亲热,他无所谓她还要脸呢! 童苏苏面红耳赤地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逃到了自己的车前,开上车就跑了。 搬去和他一起住 整整一天,童苏苏上班都有点心神不宁。 只要手头上的事稍微空闲下来,她就会双手托着下巴,一个人怔怔地发一会儿呆。 一下子想到这,一下子又想到那,总之心情就是不能平静下来。 现在,舒凯辰已经答应了帮她,鸿利所面临的破产危机即将得到挽救。 她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也不会再整天愁眉苦脸地长吁短叹了。 鸿利所有还留着的人员都会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包括……程皓安。 可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事先预想的那种轻松。更多的,是对她和舒凯辰现在这种关系的纠结和迷惑,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而童伟斌在她刚刚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就又给她打来了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 童苏苏那时真是没心思多说什么,只简单地说了句等下班了我回家再跟你讲吧,然后便挂了电话。 下午下班之后,她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回家。 进了别墅,出乎意料之外,童伟斌居然哪里都没去,就坐在家里等着她,看到她进了门就急切地问:“怎么样?舒凯辰答应帮咱们没有?” 童苏苏换好拖鞋走进来,疲惫不堪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童伟斌当即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乖女儿,你真是太有本事了,爸爸就知道,你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童苏苏看了看他,表情平淡地说:“爸,我是回来拿东西的,以后我不在家里住了。” “怎么又要出去住?”童伟斌稍稍愣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很有可能的情况,便半猜半疑地问:“是不是要去和舒凯辰一起?” “是的。”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说:“他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 “苏苏,做得好!”童伟斌对着女儿夸赞地竖了竖大拇指,喜滋滋地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你要是真的傍紧了舒凯辰这颗大树,那咱们鸿利以后的好处还多着呢。” 看着满脸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似的爸爸,童苏苏的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微微平和了一下情绪,一五一十把舒凯辰提的那个条件讲了出来。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之外,童伟斌听了之后就脸红脖子粗地激动起来:“把鸿利负责人改成你的名字?那怎么可能?鸿利是我辛辛苦苦多少年才打拼下来的!舒凯辰他什么意思?他就是想霸走我的鸿利对不对?!” 童苏苏在回来之前,原本还想着好好劝劝爸爸的,给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做一下工作,让他答应舒凯辰这个要求算了。 毕竟鸿利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依靠一个强大有力的靠山就不行,再加上她也根本无意于管事。 即使童伟斌真的把鸿利改到了她的名下,也只相当于让出了一个董事长头衔而已。只要他愿意操劳,鸿利今后实际上的掌权者还是他,童苏苏是不会跟他争夺这些的。 可是这会儿看到爸爸这样一副好像人家要挖了他祖坟一般的激愤样子,她知道可能说什么都是白搭。童伟斌怎样也不会同意鸿利易主改帜,哪怕改成他亲生女儿的名字也不行! 所以,她没有再做徒劳的努力多说什么,只是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爸你再考虑下吧,你要是不同意换成我的名字也行。不过舒凯辰说这样的话他就只会帮咱们这一次,以后如果鸿利再遇到什么问题,就不要再找他了。” 童伟斌怔了怔,然后大大咧咧地说:“我没什么好考虑的,他帮这一次就够了!想我童伟斌当年也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把鸿利做得这么风生水起的,难道还会一直指靠着他吗?只要他这次给了鸿利翻身的机会,我就有本事让鸿利重振雄风东山再起。” 童苏苏再也无话可说,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那好吧,等会儿我就这么把你的意见告诉他,我先上楼收拾东西去。” 童伟斌在对自己的事情重重落下一颗心来之后,这才想起也应该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急忙问了句:“苏苏,你这时就要走吗?不在家里吃饭了?” “嗯,他让我早点过去,到那边吃饭。”童苏苏淡淡地答道,没有回头。 看着女儿纤弱又疲惫的身影,童伟斌那久违不见的父爱突然复苏了一点点。 确实,自从鸿利越做越大越来越发达之后,他对自己这个漂亮又伶俐女儿就没有付出过多少关爱了。 上次,因为唐玉莲那个(婊)子的恶意挑拨,他还一时冲动打了女儿一巴掌。现在,又是靠着女儿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才换来了鸿利这样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 唉,说起来他这个当爸爸的,还真有点对不住自己的女儿…… 想着想着,童伟斌的心中便对女儿产生了一丝难得的愧疚感,于是追上了她说:“苏苏,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吃完饭我让皓安送你过去。” 童苏苏有些诧异爸爸会突然出言挽留她,蹙了蹙秀丽的双眉说:“不用皓安哥送,我就自己过去。” “唉,那也留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童伟斌叹了口气,似乎动了感情,上下打量着身形倦怠的女儿,唏嘘不已地说道:“你昨天,也相当于是女孩子第一次……成人了,我让陈妈去炖一锅你爱喝的莲藕排骨汤,给你补养补养身子。” 童苏苏的脸倏地红了一下,垂下了眼帘犹疑着说道:“可是,他让我回他那边吃饭……” “你跟他打电话说一声不就行了?”童伟斌此时有了一点当父亲的威严和豪情,粗声大气地说:“人家出了嫁的女儿都还能时不时回娘家看一看呢,你就在家里吃顿饭还怕他说吗?” 出嫁?她这种情况哪里能和人家女孩子那种欢天喜地地出嫁相提并论?不知道相差了有多大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童苏苏不由在心里苦笑不已,想了想说:“好吧。” 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 出嫁?她这种情况哪里能和人家女孩子那种欢天喜地地出嫁相提并论?不知道相差了有多大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童苏苏不由在心里苦笑不已,想了想说:“好吧。” “那你先上楼去歇会儿,我去让陈妈多给你做点好吃的。”童伟斌慨叹着说了句,转身下楼去了。 童苏苏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她曾经所熟悉的一切,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这一次的离家,显然跟从前她一个人提着东西出去住不一样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时,她是因为和唐玉莲合不来,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愤而搬出去住。虽然人离开了,可她还是这里的千金大小姐。她的心灵和身体,都还是自由的,只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然而现在,她却是迫于现实的无奈搬出去和一个男人同居。并且,根本不是因为爱情…… 默默地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心事,童苏苏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她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自己的一些衣服而已。 昨天晚上在舒凯辰那儿的时候,她还曾经天真地幻想过:如果她以后过去住了,一定要把自己喜爱的那些小玩意和装饰物也带过去许多,热热闹闹地摆满一屋,给他那套冷硬单调的房子增添一点温馨的情调。 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摆在自己屋里那些憨态可掬的小兔小熊和凯蒂猫,各种精致可爱的工艺品。还有挂在窗边的贝壳风铃,以及她学着弄了一半还没有绣完十字绣,忽然没有了一点兴致。 最后,她真的只简简单单地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别的什么都没有拿。 其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完好无缺地留在这里吧。舒凯辰的那个房子,应该也不适合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去了,只会显得不伦不类,没准舒凯辰还会满脸厌烦地让她收起来…… 整理好简单的行李箱,童苏苏给舒凯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吃完饭才能回去。 果然舒凯辰听了之后,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声音就变得有些不高兴了,冷然问道:“为什么不回来了?” “我爸让我在家里吃饭。”童苏苏解释着说,怕他不答应,又紧接着说了句:“我搬到你那儿去后,可能以后平时就会很少回来了,所以,爸爸今天想让我留下来好好吃餐饭。” “他要是真的对你有那份父亲的关心,就不会逼着你去求我做交易了。”舒凯辰讽刺地说。 童苏苏被他这句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堵心极了,更加心情不好,不无烦躁地说:“反正我今天就在家里吃了,你随便吧,要带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好了,吃完饭我会过来的。” 她真要是倔强起来,舒凯辰拿她其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早点回来,我不想等太晚。” “知道了。”童苏苏答应了一声就想挂掉电话。 “等等。”舒凯辰突然又说:“程皓安是不是也在你家?” “这时不在,不过等会儿可能要回来吧。”童苏苏意兴阑珊地说。 “那等下你不是要跟他一起共进晚餐了?”舒凯辰不高不低地问,隔着电话两端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得出来他这冷声冷语里所包含的浓浓醋味和酸味。 童苏苏怔了怔,虽然明知道舒凯辰这时看不到,还是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共进晚餐啊?就是都在家里吃顿饭!我爸还在呢,陈妈还在呢,没准孟姗也会跟着他一起来!你在乱怀疑什么?” 舒凯辰咬咬牙齿,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宣布:“总之你不许跟他太接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最好笑都别对他笑一下,知道吗?” 切!真无聊!童苏苏嗤之以鼻地在心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舒凯辰,我现在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还以为我会和他怎样吗?我才没那么无耻呢!” 听到小丫头气呼呼的声音,舒凯辰反而放下心来,于是轻轻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可还是怕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觊觎我的宝贝。” “算了,不聊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童苏苏却没多少心思同他说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挂了电话。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他掌控着的一个玩物。被他看守管制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的自由和尊严,一切都得依着他的心意和兴趣来…… 放下手机,童苏苏感到了从身体传来的阵阵疲倦。 昨天晚上,她确实睡得太晚了。 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尽管舒凯辰已经算是够体贴的了,可是今天她身体上的感觉,多少还是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便拉开被子随意躺了下去。 就趁这个空闲,先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吧。等下到了那边,还不定舒凯辰会怎么折腾她呢。唉,谁让她太老实,昨晚就说好了今天的任务…… 童苏苏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一个人自顾自在心里嘀咕着,很快便要晕晕沉沉进入梦乡了。 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了几下不轻不重的叩击声。 她以为是陈妈或者爸爸上来喊她吃饭了,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门外没有回音,房门却轻轻拧动了一下被推开了,一个忻长挺拔的人影走了进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股冷寒压抑的气息。 童苏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地张开眼睛一看。 只见是程皓安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床头,幽深的眸光阴晴不定,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压在他的心头一样。 她蹙了蹙眉头坐起来,平平淡淡地说了句:“皓安哥,你回来了。” 程皓安面上的神情越发阴郁难测,好半天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一字一句似乎说得十分艰涩:“听童叔说,你要搬到舒凯辰那里住了?” 依然还是那么爱你 程皓安面上的神情越发阴郁难测,好半天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一字一句似乎说得十分艰涩:“听童叔说,你要搬到舒凯辰那里住了?” “是啊。”除了这两个字,童苏苏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以跟他说了,默默地穿鞋下床。 程皓安一时也没有说话,那冷冷沉沉的视线却在她整个屋子里一丝不漏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刚才收拾好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嘴角渐渐挑起一丝冷锐的嘲讽:“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去吗?”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缓缓站直身子,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他:“过去找他,答应他的额外条件,不是你给我爸出的主意吗?现在,你说我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皓安哥,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像我小时候熟悉和喜爱的那个皓安哥了?” 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声调和语气跟他说过话,程皓安在她清澈如水又明亮如星的目光下似乎无处遁形,纠结万千地垂下了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苏苏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薄外套,与他静静擦身而过,往门边走去。 “苏苏!”程皓安却突然大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中,沙哑着声音说:“原谅我!苏苏,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一想起你和他在一起,就嫉妒难过得快要发狂。因为,我依然还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童苏苏默然地站立片刻,伸手想要轻轻推开他。 可是他却把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仿佛一个将要溺亡的人突然抱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松开,嘴里仍然在不停地说着:“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等我有了自己的天地,等我可以把舒凯辰打败,我一定娶你,一定让你当我最美丽风光的新娘!这一辈子,我最爱和最想娶的女孩还是你,也只有你!” 童苏苏站着没有动,脸颊却浮起一丝浅淡的冷笑,苦涩而自嘲:“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是舒凯辰的女人了,从我上了他的床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纠缠了!” 程皓安怔了怔,脸上掠过几丝十分复杂的情绪,随即就激动地说:“我不在乎!苏苏!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都还要更爱你,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你将来肯回我的身边,我会一样爱你一样对你好! “那孟姗呢?”童苏苏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和程皓安,无比的可悲可叹又可笑,冷然问道。 “孟姗?”程皓安微微皱了皱眉头,仿若突然之间才想起还有这个人,停顿了一下子才又说:“苏苏,原谅我好吗?我和孟姗在一起是个错误。以前我以为,既然不可能再爱你,找一个同样出色的女孩子替代你很容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即使孟姗有一千一万个优点,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无法让我真正地忘记你!” 童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紧搂着自己的双臂,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皓安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不相信你比我更幼稚。你和孟姗怎样,我无法干涉。可是我和你,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还能恢复如初吗?即使没有舒凯辰,即使将来我真的和他分开了,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而你,也同样不可能把我和舒凯辰之间的这些事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会的!我不会计较,苏苏,我知道你现在委身于他只是迫于无奈!只要没有他,我们就能幸福长久的在一起!我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脱离开他之后,就什么都会好的!”程皓安越发激动起来,伸出手臂还想要搂住她。 童苏苏飞快地躲闪了一下,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然后平静地说:“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说着就轻悄悄地走出了房门,好像程皓安这些激烈愤慨的话语,对她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一样。 程皓安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双拳颓然握紧,就像一尊站在原地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过了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大步追上了童苏苏,急切又低哑地说:“苏苏,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别忘记吃药!” 童苏苏顿了一下脚步,抬起乌黑明澈的眸子疑惑不解地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他在说什么。 程皓安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得更明白了点:“答应我,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童苏苏愕然地愣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变了好几种色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她之前倒真是还没有想到过…… 程皓安看她满脸迷惘与纠结之色,又加重了一点语气说:“苏苏,你难道还在糊涂不清吗?你们之间不是爱情,你也不可以怀上他的孩子!他想要的,只是你现在这个青春可人的身体,又怎么会有多少真心给你?” 童苏苏重重地咬了咬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往楼下走去,只是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程皓安急了,再度紧走几步追上她,郑重其事地嘱托道:“苏苏,你记住我的话没有?这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孩子,你就还是自由的,将来想要彻底地脱离他也更容易!而我,也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如果你真的和他有了孩子,那我们之间,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我懂的!你不用说得这么清楚!”童苏苏蹙紧秀眉打断了他,眼眸中的神情坚定而又淡漠:“只是,我决定要不要他的孩子,都是有我自己的考虑,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我会一直等着你 晚餐的气氛并不是太轻松,除了童伟斌一个人在自得其乐地喝酒说话。童苏苏和程皓安都各怀心事,显得十分沉默。 童苏苏有点后悔刚才答应爸爸留下来吃饭了,面对陈妈做的满满一大桌丰盛可口的菜肴,她简直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个样子,还不如她一个人在街上吃碗牛肉面呢。或者就是回舒凯辰那里吃顿简单的晚饭,也比这时好啊。 虽然她一直觉得,她和舒凯辰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毫无个人感情可言。 可是此刻她在心里,也不得不老实地承认,同舒凯辰在一起时,她的心情很放松很自如,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随意感和安全感。哪像现在这样,沉闷压抑得要命…… 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兴致不高,这顿饭当然也不会吃得太久,很快大家便都放下筷子下了餐桌。而童苏苏,也准备离开了。 屋里的两个大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情也都很复杂,谁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正在餐厅忙碌着的陈妈,看到童苏苏又提了那只行李箱下楼,立马就焦急地迎了过来:“小姐,怎么又要走?在家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那么多曲折不堪的难言内幕,童苏苏一时又怎么能跟淳朴善良的陈妈说得清楚? 所以她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简单地说:“我出去住是因为有别的事情,陈妈,您好好保重身体,有时间我会多回来看您的。” 陈妈见她执意要走,真是又急又伤心,只能又去求助坐在沙发上喝饭后茶的童伟斌:“老爷,您快劝劝小姐呀,家里现在本来人就少,哪里能让小姐再搬出去住?” “唉,陈妈,苏苏这次出去住是真的有事。”童伟斌感慨万端地叹了口气,转脸对默然伫立在一边的程皓安说:“皓安,你送送苏苏吧。” “好。”程皓安答应了一声,走过来就要接过童苏苏手里的行李箱。 “不用了。”童苏苏却很干脆地拒绝了,也没有让他拿到行李箱。 “只是送送你而已都不行吗?”程皓安好像受到了打击似的,憋着一口气说:“你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东西也不多,我自己开车过去很方便。”童苏苏没有看他,淡淡地说:“而且,舒凯辰看到有别的男人送我回家,会不高兴的。” 屋中静默了一刹那,程皓安原本就沉郁难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连一向圆滑世故的童伟斌,也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爸,我走了,你们都保重。”童苏苏不想再在这儿多做停留,说完这句话提着箱子就走出了大门。 程皓安满心郁闷地咬了咬牙齿,也紧跟着她追了出去。 在外面的花园里,他硬是夺过了童苏苏手中的行李箱,自我解嘲般地说:“不喜欢男人送你回家,我送你上车总行吧。” 童苏苏没有再同他做无谓的争辩,默默无语地朝前走去。 到了车前,程皓安帮她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细心地平放摆好。 童苏苏依然不想多说什么,拉开车门就想上车。 可是,程皓安却又一次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说了句:“苏苏,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次的握手只有短短的一瞬,童苏苏还没有来得及说任何话,他就已经松开了她,清俊儒雅的面色似乎恢复了正常:“开车小心点,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童苏苏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上车关门,踩下油门离开。 路上,尽管她专门打开了cd,让宁静抒情的钢琴曲在车内缓缓地流淌。可是,她的心情却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不管将来她会怎样,无可否认,程皓安今天说的那番尖锐直接的话语,或多或少在她的心灵上造成了一定影响。 就像一块难以消除的阴影笼罩在了心头一样,让她如鲠在喉,心神难安。 后来,童苏苏路过一个小药店的时候,还是特意停下了车,走进去买了一盒刚才程皓安提到过的那种药。 她倒不是真的还想像程皓安说的那样,日后有了机会再同他破镜重圆重修旧好。这点的原则她还是有,不会那么无知无德地丧失底线。 只是,她现在和舒凯辰这样在一起,确实不是因为爱情。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又能勉为其难地维持多久?也许几天或者几个月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分开,然后再无交集,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没有爱,自然也不可能想要什么爱的结晶。 她不会傻到去生下一个只为了交易才在一起男人的孩子,她相信,舒凯辰的想法肯定也跟她一样。 所以现在,还是自觉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吧,有备无患…… 后面的日子,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除了童苏苏把住的位置搬到了舒凯辰那里,其余的一切,都同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不过同金恬陈可心她们却少了很多联系。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她也无法对她们说出口她和舒凯辰现在的这种关系。所以下意识里,总是逃避着和昔日的朋友见面。 而舒凯辰对她,倒是呵护有加,相当的宠爱。 自从她住过来,他就自动减少了各类应酬与商务活动。基本每天晚上,他都会准时回来。要么陪童苏苏一起呆在家中,要么带她出去随意玩玩,总之没有让她一个人感到孤单过。 床上那种激烈的成人运动,当然也是必不可少。 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到了晚上,舒凯辰总会抓着她极尽缠绵一番。 童苏苏和他在一起,就好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羊羔放在了一头凶猛强悍的猎豹身边。每天不想法设法地吃上几口,他总是不甘心。 尽情尽兴地吃饱喝足了,豹子才能安心地搂着他的小羊羔睡觉。 一来二去,两人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也变得十分……合拍,每次都能相互引领相互配合着达到最快乐的顶峰。 意想不到遇到他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童苏苏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新的生活。 毕竟除了不是正式的夫妻,舒凯辰是真的对她很好很迁就了。 比如有一天,她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随口说了句:要是楼上也有台电视就好了。这样,她就躺在床上也能看电视了。 没想到第二天,舒凯辰便让人在他们的卧室里安装了一台崭新的离子电视。她真的梦想成真,可以自由自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了。 舒凯辰会如此细心体贴且如此在意她的一点小小看法,是童苏苏始料未及的,心中不是没有感慨和触动。 有时候,当她和舒凯辰随随意意地坐在房中,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聊着天。她就会产生一种古怪的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深深相爱的年轻男女,现在,正在享受着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一样…… 家里那边,童苏苏后来一次都没有回去过,童伟斌和程皓安也没有再找过她。 她在心里想,可能是重振鸿利的工作太忙也太累,所以她也没必要回去影响他们。而且现在,她跟他们,本来就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转眼到了清明节,那天没有放假,天空倒是像古诗中写的那样,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上午童苏苏到办公室忙完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跟喻英说了一声,便驱车来到了承阳规格最高的一座墓园。 她最亲爱的妈妈,就长眠在这个地方。 这段时间,童苏苏一直很想念妈妈。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家里突遭变故,皓安哥带给她的种种失望,她也由从前那个天真无暇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她总会忍不住地想:如果妈妈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不会这么孤单,也不会这么迷惘无助。 因为妈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爸爸这么做的。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用身体为他们换取利益? 种种这些复杂怅然的心事,童苏苏跟谁都没有提过,全部都沉淀郁积在了自己心底,总想找个机会向妈妈好好诉说一下。 在墓园下面,童苏苏买了束白菊花和一些清明扫墓要用的物品,沿着长长的石阶慢慢地往上走。 妈妈去世时,童伟斌已经发了财,墓地自然是给妻子选的风水上佳的那种,葬礼也办得极其隆重。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她还是永远失去了妈妈。女孩子所有新奇难忘又神秘激动的第一次秘密,都没有一个最亲密的人同她一起分享了。爸爸的身边,后来又有过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站在妈妈华丽的墓碑前,看着妈妈含着微笑的美丽照片,童苏苏的心中感慨万千。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人见人夸的大美人,她长得就像妈妈。 如果妈妈现在还在,还能陪着她一起吃吃饭说说话,那该多好。可惜,再也不会有那种温暖得令人心颤的时刻了…… 童苏苏蹲下来,将花束轻轻摆放在妈妈的墓前,开始虔诚地给妈妈烧纸上香。 一切弄好之后,她便轻言细语地跟妈妈说起话来。说了好多好多,哪怕不时飘飞的细雨淋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也毫不在乎。 等到童苏苏尽情地将心中隐藏的话语全部向妈妈倾诉完毕,已经临近中午,墓园方才成群结队上来祭奠亲人的人丛,也相对少了一些。 下山的时候,她无意中一转眼眸,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深黑色的西装,身形是绝对显眼的俊逸挺拔,在山半腰的一块墓地那里笔直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咦?怎么好像是舒凯辰! 童苏苏很是吃惊,又专门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没错,真的是他!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以前听说过他家也不是承阳的,这边根本没什么亲人。那么,他今天过来这座墓园,表情又如此肃穆沉痛,是在悼念谁呢? 童苏苏按捺不住心里的诧异和困惑,抬脚就往舒凯辰那边走过去。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她就看到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到了舒凯辰的身边,细心地帮他撑起了雨伞。两人并排站在那块墓地前,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童苏苏认得出来,这个女孩就是上次她在舒凯辰办公室里遇到过,同舒凯辰表现得非常亲昵随意的那个,名字叫什么胜男。 远远地看着他们并肩而立显得十分和谐般配的身影,童苏苏下意识地站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去。 在这些和舒凯辰夜夜同眠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胜男是谁?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舒凯辰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樊胜男。 可是童苏苏却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也许比她和他之间还要熟识亲近。 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出奇地在乎这件事,在乎舒凯辰和另一个女孩这么要好这么接近。 每当想起那日在舒凯辰办公室里所看到的一切,她的心,都会像是被一根尖锐的小刺扎了进去一样,又疼又涩的。 有好几次,她想问舒凯辰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可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 是呀,像她的这种身份,只是为了家庭的利益勉为其难依赖在舒凯辰的身边,也不是他的正牌女友或者妻子,又有什么权利过问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呢? 雨丝还在继续地飘飞着,童苏苏抬起眼眸又看了看舒凯辰和樊胜男。他们两个依然直直地站在那块不知是谁的墓地前,一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童苏苏轻轻自己抚了抚被小雨淋得微湿的头发,没有再多做停留,一个人先下山去了。 今天是清明节,这个墓园又是承阳最大的,过来扫墓的人特别多,山下几乎被各色各样的车子停满了。 童苏苏留心看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舒凯辰那辆黑色的宾利。 她不由暗暗地想,舒凯辰来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注意到她的车也在这里的吧。 毕竟,今天这儿形形色色的车那么多,而她那辆小白车,也绝对算不上起眼…… 朋友聚会 童苏苏直接开着车回了单位,正赶上午餐时间。她照例是在楼下常去的快餐店要了一份盒饭,吃完后回到办公室继续干活。 令她意外的是,下午时居然接到了好久不见的陈可心的电话,约她和金恬晚上一起聚会,说是她有一件很开心的喜事要请她们一起分享。 童苏苏一听乐了,打趣着说:“什么喜事啊?可心,不会是这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你速战速决找了个男朋友要结婚了吧? “切!才不是!喜欢我的人我看不上,我喜欢的人家又还没有喜欢上我。”陈可心撇了撇嘴说:“是我工作上的好消息。” 童苏苏捕捉到了她话语里全新讯息,当下更为兴致高涨,慢慢悠悠地调侃她:“你喜欢的人家还没喜欢上你,那就是说,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咯?” “你还不是早就有意中人了,你那个什么青梅竹马不就是吗?现在倒来笑话我了!”陈可心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句,然后说:“先不聊了,等会儿见了面再跟你们好好说吧,下班后蓝夜娱乐城,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童苏苏不由微微笑了笑。 她真的,好久没有跟她们在一起聚过了。每天下了班几乎就是和舒凯辰腻在一块儿,除了缠绵还是缠绵,这日子过得也怪无滋无味的,是该和朋友们出去玩玩了。 而且,她们三人之中最为矜持文静的陈可心居然不声不响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可真是个绝对令人惊撼的劲爆消息。撩拨得她心中那天生的八卦因子迅猛膨胀,简直恨不能现在就揪住陈可心盘问个一清二楚。 哈,所以今天晚上的这个三人聚会,她是一定要去的,这时候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想了会儿,童苏苏又拿起电话给舒凯辰打了过去,告诉他今晚她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什么朋友?”舒凯辰不咸不淡地问,无波无澜的四个字,让人无端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冷。 “就是金恬和陈可心她们,以前你也见过的,在蓝夜娱乐城,我们打赌,出来时遇到了你。”童苏苏真怕他会神经质发作不让她去,所以说得特别具体。 “呵呵,是她们啊。”回忆起初见童苏苏时的那些有趣难忘的往事,舒凯辰的嘴角不由露出了掩饰不住地清浅笑意,尽管心情着实不是太好,还是很大方地说:“好,批准你去了。不过,不能回来得太晚,也不能再像那天那样傻里傻气地喝醉了。” “知道的。”童苏苏见他答应得爽快,心中也轻轻舒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上午在墓园看到他和樊胜男的那一幕,心念一转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没有?” “没有,今天我很忙,一直在凯越。”舒凯辰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没有吗?”童苏苏不由诧异了,又提醒着问了句:“比如说上午,你有没有出过办公室到别的地方去,一小会儿时间也算?” “你想问什么?”舒凯辰浓黑的俊眉蹙了起来,声调又恢复到先前的那种冷硬:“我说了一直呆在公司,难道你不相信?” 一听到他的语气变得不好,甚至还带了些微微的讽刺,童苏苏顿时觉得兴味索然,什么也不想说了,更不想再问他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你忙吧,拜拜。”她闷闷地咬了咬嘴唇,轻轻挂断了电话。 尽管和舒凯辰的这个电话讲得并不太令人舒服,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童苏苏即将要跟好朋友碰头聚会的好心情。 下班之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下楼,高高兴兴地开着车来到了蓝夜娱乐城。 金恬的家里开着一家大型的百货连锁公司,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也是她们三人之中唯一一个不用朝九晚五赶着上班的自由女郎,所以到得最早。 童苏苏走进她们定好的包间时,金恬已经在那里点好了各类零食酒水,边吃东西边跟着电视屏幕唱歌。 而今晚的主角,邀请她们来这里相聚的陈可心,却是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同她们两个相比,陈可心的家庭就比较逊色一点,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她自己在承阳报业上班,是一名跑新闻的记者,经常要背着采访包四处采访,衣服自然也都是穿的很简单随意的那类款式。 然而这会儿当她一走进来,童苏苏和金恬都不由得眼睛一亮,简直都快要认不出来她了。 她们这个平日时常穿着休闲服牛仔裤招摇过市的好朋友,今天居然穿了一套极为精致典雅的西装套裙,以前肩上天天背着的那个老土的采访包,也换成了时尚洋气的小提包。 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刚刚从什么知名大公司里走出来的优雅自如的白领丽人,哪里还像从前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小记者? 童苏苏和金恬全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不约而同地叫起来:“哎吆喂,可心,你真是士别三日,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啊。你这是干嘛呢?怎么突然弄得这么花枝招展娇滴滴的?跟个白雪公主似的。” “咳,这叫什么花枝招展啊?这就是我以后的标准装扮了。”陈可心坐下来,对着她们绽开了一个粲然如花的笑靥:“知道吗?我现在不在报社上班了,进了一个待遇十分优越的大集团,工资比以前翻了几倍不止,也能算个名副其实的小白领了。” “啊?是哪里?你去了什么大集团?”另外两个女孩都好奇极了,急忙追问。 “嘿嘿,你们先猜猜看。”陈可心拿起碟子里的一颗杏仁丢进嘴里,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 于是童苏苏和金恬便都绞尽脑汁地猜测起来,把她们一时间所能想到的大公司大集团都说了一遍。 可是陈可心却还是笑着直摇头,说她们猜得都不对,要往更好更出名的那种企业猜。 她心目中的男神 金恬不耐烦了,大力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吼道:“快说,你丫到底滚哪儿上班去了?得瑟的跟什么似的,再不说我和苏苏就一起灭了你!” 陈可心抿嘴一笑,从自己带的小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端端正正地摆到了她们面前的茶几上:“看看,这是什么。” 两个女孩赶紧都低下头去看那张印制精致的名片,金恬率先念出了声:“舒凯辰?哇!可心,你不会是跳到凯越集团上班了吧?” “正是。”陈可心满脸含笑点了点头,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和兴奋,那双美丽黑润的大眼睛越发显得亮晶晶的:“我现在是舒总身边的一名专职秘书了。” 此时此刻,童苏苏是最为惊撼和讶然的,受到的震撼也是最为强烈的。 她压根就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之一竟然会到舒凯辰的身边上班,而且还是来往比较密切的秘书工作。 当刚才看清楚名片上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名字时,她的心就“咚”地跳了一下,只觉得无比的震惊和诧异。 顾不得身边的两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地笑闹,她急切地问:“呃,可心,你怎么会到那里上班了?” “你们难道都不记得这张名片了吗?”陈可心看了看她们,拿起茶几上的名片放到嘴边陶醉地亲吻了一下,笑语盈然地说道:“说起来,还是这张名片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啧啧,不就是一张舒总的名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弄得这么恶心好不好?”金恬快要受不了她了,嗤之以鼻地给她一个白眼。 而童苏苏看着平日文静矜持的陈可心居然那样毫不避讳地当着她们的面亲吻舒凯辰的名片,心中真是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张名片,就是上次咱们三个在这里玩的时候,出门打赌碰到了舒总,他给的那张。”陈可心见她们两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样子,说得清楚了点。 “天!我真是服了你!都过去好几百年了,我都要忘了这回事了,你还把这名片当做宝贝一样留着在啊。”金恬撇撇嘴说道。 “我当然要当做宝贝一样留着啊,不然哪能这么顺顺当当地找到我喜爱的高薪工作?”陈可心也不以为意,把名片又收进包里装好,嘻嘻一笑说:“这可是我的幸运物,我要珍藏保留一辈子。” “可心,你说这张名片给你带来了好运,那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凯越上班的啊?”童苏苏此刻心里真是乱糟糟的一头乱绪,十分认真地问道。 “好吧,我就从头跟你们讲起。”陈可心端起面前的果汁悠然喝了一口,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要说我的运气还真是蛮不错,前些日子报社安排我给舒总做一期专访,本来他不大想谈什么的。但是我很聪明啊,首先就把这张名片拿了出来,跟他说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早在去年夏天在蓝夜娱乐城的门外就遇到过。他听了之后貌似挺感兴趣的,后面态度也配合了很多,采访顺利完成了。然后我们又随意聊了一些别的,当初他给我们名片时,不是说了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找他的吗?我就故意跟他说,不知凯越现在还需不需要新员工?我其实蛮想到这样各方面都运作优良的大公司来锻炼一下自己,舒总如果肯给我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好了。” “于是他就答应你过来上班了?”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问。 “也不是那么快,当时他就随口问了一下我的学历专业和工作经历,也没多说什么。”陈可心慨叹着抚了抚自己秀丽的长发,继续说:“后来就一直没有任何音讯,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道上星期突然接到了凯越集团人事部的电话,通知我可以去他们那里报道了。今天是我正式到凯越上班的第一天,所有手续都办好了,而且那里的一切,我都非常满意哦。” “哇哈,真不错!可心,恭喜你!”金恬率先反应过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豪气干云地说:“来,为了咱们的陈美女陈记者成功跻身于都市白领行列,干杯!” 三个女孩热热闹闹地碰了杯,童苏苏的心中还是安宁不下来,想了想又问陈可心:“你到了凯越当秘书,是不是也认识何晶啊?” “对啊,我和她在一个办公室,她人蛮不错的,今天热心地带着我跑上跑下,教了我不少东西。”陈可心坦然说道,忽然又觉得有些奇怪,不由挑挑眉问:“咦?苏苏,你怎么知道何晶呢?” “哦,我去年时因为凯越度假村设计方案的事,调到过那边上过几天班,跟她比较熟。”童苏苏解释着说。 “你也在那边上过班?那你不就也认识舒总了?”陈可心不无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突然连珠带炮地问:“哦对,我想起来了,打赌那天晚上,后来你跟舒总一起走了,他到底带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跟舒总很熟啊?我采访他那天,他还专门问了问你的事情呢。” “呃,不算多熟,认识而已。”童苏苏本来就对她和舒凯辰之间的关系感到难以启齿,生怕别人知道。此时被陈可心这么大大咧咧地连接询问,真是不自在极了,随口应付了一句,假装去拿桌上的东西吃。 “嗯,苏苏你也和舒总打过交道,你觉得舒总这人怎么样?”陈可心也没有多想,反而兴冲冲地拉住了她问:“是不是很酷很man很有魅力?” 天,还有比这让她更难面对更不好回答的问题吗?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又喝了一口啤酒,意兴阑珊地道:“我没觉得,就一般吧。” “咳,那就是你眼光不行,看不到舒总身上的闪光点。”陈可心十分瞧不上她地摇了摇头,又充满神往地说:“在我心中,男神就是舒总这样子的,不对,比男神还男神!” o(n_n)o谢谢亲u2006的月票! 对他一见钟情(红包加更) 童苏苏看着她那容光焕发满面生辉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忍不住问:“可心,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喜欢的人还没喜欢上你,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舒总吧?” “嘻嘻,算你聪明!”三个人都是无话可说的好朋友,陈可心也没什么要隐瞒她们的,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舒总,还没有哪个男人让我这样动过心呢。他又帅气又有钱又有气场,我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辈子能遇上一次真正的爱情不容易,从今以后,我要为追逐我心目中的理想王子而努力奋斗了!” 童苏苏的心又是“咯噔”一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掩饰地低下了头去喝酒,却被辛辣的啤酒呛得连声咳了起来。 一直在旁边懒洋洋地听着她们俩闲聊没有插话的金恬,此时听到陈可心这么宣告登时也大吃一惊,睁圆了眼睛,用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眼神瞪着她:“可心,你没说晕话吧?舒凯辰是什么人啊?你竟然想追他?我觉得你真是脑子短路犯糊涂了!” “我把我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了你们,连跟我妈都没有说过的,你们就这么说我?”陈可心有点不高兴了,嘟了嘟嘴说:“还好朋友呢,真没意思!” “不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金恬收敛住脸上的戏谑,一本正经地说:“可心,你自己也都说了舒凯辰是男神。男神是什么?那是高高飞翔在云端中的人物!而我们只是一些生活在地面上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喜欢他,就像喜欢偶像明星那样自己在心里yy一下还行,但是真要追他什么的,那就趁早算了,我怕你受到伤害。” “这有什么?灰姑娘都还有穿上水晶鞋嫁给王子的时候,我现在有机会追求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陈可心却不以为然,端起手中的酒一口喝完,信心满满地笑道:“何况,我能感觉到舒总对我的与众不同。不然,他为什么会破格录取我当他的秘书呢?我长得也不差,性格又好,从中学到现在,喜欢我的人从来就没有缺过。舒总再强势再出类拔萃,也还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吧,只要我一往情深地坚持下去,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像我爱他一样爱上我的!” 陈可心说得倒也是实话,她的长相甜美清秀,性格温婉文静,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女孩。 以前在学校里时,追求她的男生就有很多。其中也不乏有那种为她一掷千金的潇洒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但她一个也看不上,说那些人都太幼稚,没男人味。 没想到,现在遇到了舒凯辰,她倒是毫不犹豫地一头陷了进去。 只能说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可捉摸让人难以把握啊…… 金恬见她心意如此坚定,也不好再泼她的冷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祝你好运咯!日后你要真是飞黄腾达当了舒太太,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陪你度过最美好青春岁月的难姐难妹哦。” “呵呵,那当然啦。我要是真能和舒总在一起,头一个要大请的贵客就是你们俩。”陈可心笑嘻嘻地说,一转眸却看到了闷声不语坐在一边的童苏苏,便又轻轻推了推她:“苏苏,你怎么只顾着吃东西也不说话?听到了我这么难得的爱情宣言,你难道就不想发表点看法吗?” 童苏苏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应该怎么跟陈可心说,舒凯辰和她不是一路人,让她不要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更好?毕竟她自己现在同舒凯辰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是包括她的这两个好朋友也不知情的。 此刻陈可心主动问她了,她知道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便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可心,你勇敢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爱情是没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身边另外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办?” 看着陈可心落在自己脸上那充满疑问与探究的目光,童苏苏莫名有些心虚,又轻咳一声加了句:“我的意思是,舒总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既然连眼高于顶的你都义无反顾爱上他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各色美女一定很多,也许他并不会为了某一个女孩子而驻足呢。” “没关系,舒总虽然光芒四射,但是他身边并没有走得特别近的女孩。”陈可心莞尔一笑,优雅地转动着自己手中的高脚玻璃杯,不紧不慢地说:“如果说真有特别一点的,那就是我了。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光都和别人不一样。假如真的有什么女人要跟我pk,我无所谓,反正最终的胜利者一定还是我。” 童苏苏感到陈可心现在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从前那些她自己也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思想都不知跑哪儿去了?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一个原本睿智清明的人变得昏头又昏脑? 她再也无话可说,又大口喝下了一杯酒,闷闷地说:“算了,喝酒吧。” 一旁的金恬赶紧热烈响应,再次举杯提议:“是啊,干杯干杯!咱们姐仨今天好不容易才聚一次,吃好玩好才是正事。” 于是三个女孩便无所顾忌地吃喝笑闹起来,谁也没有再提到舒凯辰这个人以及同他有关的这件事。 童苏苏原本是不太想喝多少酒的,可是因为今晚骤然听到了陈可心喜欢的人竟然就是舒凯辰,她的心情真是难以平静,所以又稍微多喝了两杯。不过还是注意控制了一下,没有让自己喝得太醉。 而由于心里惦记着下午舒凯辰专门交代过她的话,不让她回去太晚。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童苏苏就跟金恬和陈可心说,她要回去了。 既然有一个要走,还剩下两个人留在这里玩也没多大意思。而且正好,金恬也另外有朋友约她,于是她们三人便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一起走出了蓝夜娱乐城。 金恬自己开了车,出了门便跟她们挥挥手告别了,童苏苏则先送陈可心回家。 o(n_n)o~谢谢亲13852178160zhu的红包,么么哒,这是加更! 心里非常不舒服 一路上,陈可心都很兴奋。童苏苏开车的时候必须聚精会神,不能跟旁人搭话。她就自己在一旁轻声地哼着歌,满脸满目洋溢的都是初堕爱河的女孩那种梦幻又美丽的光彩。 到了她家住房的楼下,童苏苏熄火停了车,陈可心突然说:“苏苏,你说舒总会喜欢我吗?我好担心他会一直不爱我呀。” 童苏苏不由苦笑了一下,淡淡然地说:“你刚才不是挺有信心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自信了?” “唉,你们也知道,舒总是璀璨夺目的钻石王老五,而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职员,我们的差距是明显摆在这儿的。”陈可心微微叹息了一声,脸上没有了先前在娱乐城时那种志在必得的神采,而显得有些苦恼:“我现在总是患得患失的,一下子想这一下子想那的,我都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了?也许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是这样的吧。” 童苏苏略微沉吟了片刻,郑重又不失坦诚地说道:“反正,照我个人的看法,觉得你跟他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合适的。可心,爱情不是儿戏,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 “你以为我没有考虑清楚吗?”陈可心挑了挑眉毛,方才黯淡下去的神情重新又变得坚定起来:“我也想过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过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爱他,我觉得我已经不能放弃对他的爱了。苏苏,你就祝福我能心想事成美梦成真吧。” 童苏苏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种极度的不舒服感,轻声说了句:“祝福你。”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的原因,平时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开回家的路程,童苏苏今天竟然慢悠悠地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 在楼下就看到他们那套房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她暗自想,舒凯辰肯定是在客厅里等着她吧,心底不由荡起了一阵微微的暖意。 是的,不管最初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的?像这样她晚上独自一人从外面回来,知道有一个人正坐在家中的灯光下等待着她,总归还是有些温暖的……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客厅里的吊灯的确是大亮着的,不过却没有看到舒凯辰的人影。 咦,难道他在书房?童苏苏一边想着,一边换好了拖鞋往楼上走去。 令她意外的是,二楼的书房是黑的,他们的卧室倒是灯光明亮。 平常时除了睡觉,舒凯辰很少会呆在卧室。 他在生活上貌似是那种非常严谨刻板的人,什么时间和什么地方应该是干什么的,全都分工明确,安排得井然有序。 像今晚这样童苏苏又不在家,他一个人应该更不会留在卧室了。 所以童苏苏感觉有些奇怪,耸了耸肩直接走去卧室。 刚刚来到卧室门口,却正好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差点和童苏苏撞了个满怀。 不过这人却不是她以为的舒凯辰,而是一个袅袅婷婷风姿绰约的漂亮女孩。 童苏苏真被吓了一大跳,蹙着眉头定神一看,正是和舒凯辰关系非常好的那个什么胜男。 樊胜男看到童苏苏站在门边倒没显得有什么意外,潇潇洒洒地一甩头发,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嘴角:“你就是童苏苏吧?” 晚上回来猛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家里,而且还是从他们的卧室大模大样地走出来,童苏苏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不甚热情地道:“对,我是童苏苏,舒凯辰呢?” “呵呵,今晚他喝得有点儿多,我刚照顾着他睡下了。”樊胜男并没有计较童苏苏的冷淡,粲然自若地一笑,十分大方地对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樊胜男,童小姐,你好。” 喝得有点儿多?这么说晚上她不在家,他也没让自己闲着,也去外面喝酒玩乐去了? 可是,即使喝得再多,又有什么必要让这个女孩在她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宣扬,她刚照顾着他睡下了? 童苏苏看了看樊胜男那张俏丽明艳却又让人看不透什么心思的脸,也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不冷不热地说:“谢谢你照顾凯辰,现在我回来了,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她话里的逐客意味那么明显,樊胜男似乎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眯起了细长的凤眸,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是啊,你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不过,凯辰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照顾得了的。” “呵呵,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童苏苏淡然一笑,直接说道:“樊小姐,再见。” 樊胜男再度细细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轻轻悠悠地笑了:“不错,有点意思。童小姐,相信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 她说着就翩然离去,款款走下了楼梯。 那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好像一下一下敲击在了童苏苏的心上,那么地重,那么地刺耳…… 童苏苏站在楼上一直看着她走出了他们的房子,并且紧紧地带上了大门,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卧室。 舒凯辰确实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换上了睡衣,似乎已经睡着了。 童苏苏缓缓走到床边,静静地打量着熟睡中的他。 这个与她有过最亲密无间身体接触,和她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次的男人,其实,她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他睡着时候的样子。 每天夜里,他们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激烈缠绵,然后她躺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而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往往他已经起床。所以,她几乎无暇目睹舒凯辰的睡颜。 此时,灯光映照出他英俊绝伦却又深沉难测的脸容,仿佛有点儿疲惫,却丝毫也不影响他那蛊惑人心的俊美。 他的睫毛长而漆黑,鼻子高而挺直,嘴唇是那种带着一丝微坏的性感。即使这样紧闭着,也有着撩人心弦的魅力。 童苏苏第一次在心里真实地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是这么好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翩若惊鸿了。 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上他。也难怪,就连她最好的好朋友陈可心,也对他一见钟情,爱到如痴如狂…… 只要我想要,你就得满足我 想起了今天晚上陈可心同她们说的那些话,童苏苏的心情又不可抑制地烦乱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走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她收拾起他们的衣服准备放进洗衣机里去清洗。 却在拿起舒凯辰今天换下来的那件衬衣时,微微怔了怔。 雪白的衬衣领口,有着一块十分显眼的红色印记,看起来暧昧又招摇。 她也是女人,平时也化妆,当然明白这是什么物品留下的痕迹…… 定定地盯着那块明显是某个女人留在那儿的口红印看了半天,童苏苏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刃刺了一下,又痛又涩。胸口也好像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默默地站了会儿,她又镇静无比地将衣服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儿,而她,从来就不喜欢用香水…… 嗬,看来他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逍遥快活得不得了啊! 童苏苏在心底冷冷地嗤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揉搓掉领口处那块刺眼的红印,然后狠狠地丢进洗衣机……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到舒凯辰似乎动了一下,不再是刚才那种安然熟睡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童苏苏什么也不想多想,更不想同他说话。走过去拉开被子,一言不发挨着床的边缘躺下,尽量隔得离他远一点。 然而当她一躺到床上,看似睡得沉稳安逸的舒凯辰就立马有了感应。一手懒懒地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手精准无误地探入了她单薄的睡衣里面,覆盖住了她柔软丰盈的酥(胸),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嘴里还在含含糊糊地嘀咕着:“苏苏,你回来了……” 这样的动作在他们现在本来是很平常的,每天晚上舒凯辰不摸摸她吃吃她才叫不正常呢。 可是今晚童苏苏却特别烦他这样,想起陈可心讲起他时那如梦如幻痴心不改的样子,想起刚才在他衬衣上看到的口红印…… 她真是觉得很烦躁,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侧过了身体背对着他。 没想到她的拒绝反而更加激发了舒凯辰的兴致,他再次大力把她揽了过来箍在自己怀中,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酒味带着男人那种强悍有力的气息扑面而来,童苏苏反感极了,一边左右躲闪着他的侵袭一边说:“你别这样!” 舒凯辰睁开了深邃如漆黑大海一般的幽亮眼眸,沉沉郁郁地俯视着她:“怎么了?不让我碰你?” 虽然喝了酒,但是他那灼灼闪亮的视线却依然锐利如昔,仿若能够看透进人的心底。 童苏苏避开他充满探究和审视意味的目光,微微扭过了头说:“我今天有点累……” 舒凯辰却又扳着她的脸把她转了过来,迫使她正视着自己,不轻不重地开口:“出去玩了一晚上,回来看到我就累了?” 童苏苏一听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就觉得他是没事找事想和她吵架,可是她自己的心头也还窝着一团火呢。 想想刚才樊胜男摇曳生姿地从他们的房里走出来,想想印在他衣服上那刺眼又刺心的口红印,哪个女人的心里能好受? 她童苏苏虽然说是因为爸爸的事情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他的,可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好不好? 你既然碰了我,就不要再去招惹别人!至少在我们维持着这种关系的期间,不要做得太过分!或者你随便在外面怎么风(流)快活,不要带回家里让我看到…… “嗯?在想什么?”舒凯辰见她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又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提醒她回答自己:“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问谁话时,那个人像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童苏苏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压抑下心中那些纷纷乱乱的复杂心事,冷淡地推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累了想睡觉。” 舒凯辰凝神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幽冷地一挑唇角,手指轻佻地扯开她的睡衣扣子:“真累了吗?苏苏,你好像忘了,只要我想要,你一样得满足我。” 童苏苏心里一惊,急忙用手按住自己已经散开一半的衣衫,近乎哀恳地说:“别,我今天真的不想……” “可是我想!”舒凯辰似乎被她一再推拒的态度激怒了,手掌骤然用力,衣帛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无情划过,童苏苏身上的那件纯棉睡衣被全数扯下,重重甩到一边。 “舒凯辰,你为什么不能尊重我一下?”童苏苏觉得自己郁积了一晚上的烦闷都要爆炸了,一边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一边气愤地吼道。 “你已经是我的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都是,还装什么清高?”舒凯辰的心情同样不好,暴躁地回敬道。 他的大脑和身体本来就被酒精灼烧得火热膨胀,上午时去墓地又使他清晰地回想起了曾经那些发生在他记忆中的,血淋淋的事实! 是的,童伟斌是他这辈子最痛恨也最憎恶,恨不能亲手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 可是,他竟然爱上了他的女儿!而且爱得那么深那么迷恋,简直无可自拔! 竟然因为他女儿的一次其实谈不上有多么诚恳的请求而放了他一马!放弃了这个可以轻易将童伟斌置于绝境永不翻身的机会! 爱情怎么是那么莫名其妙不分青红皂白的?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他恨童家的一切!更恨的却是他自己! 晚上童苏苏不在,出去吃饭他有意灌了自己那么多酒,脑子却一点儿都没有被酒麻醉。一整晚他最想念的,居然还是这个让他又爱又恨根本也放不下的女人! 童苏苏还在抗拒着他的亲热,舒凯辰却再也无法克制体内那汹涌燃烧的热望。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他像现在这样地想要她,想不顾一切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占有! 想到这里,舒凯辰黑沉的眼眸越发幽深暗沉,有着像野兽一样的危险光芒。 他没有再跟显然不想让他靠近的女孩讲客气,近乎粗暴地分开她的双(腿),强硬地挤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你真让我恶心 一瞬间,童苏苏又想了粘在他衬衣上的口红印,想起了樊胜男和他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这些,就像最讽刺扎心的幻灯片,从她的眼前冷冷冰冰地掠过。 而此时伴随身体那一下一下深锐痛楚传来的,更深锐的,却是心灵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凉透了,用尽全身的气力说了一句:“舒凯辰,你真让我恶心!” 这满含厌恶的话语和神态,越发激怒了正处在沸腾(欲)火顶端上的舒凯辰。 “恶心吗?”他重重地喘息着,更加恶劣地将自己抵进女孩柔嫩的花心深处,恶狠狠地道:“那你说谁这样弄你不恶心?程皓安?还是另外别的男人?” 童苏苏满面倦怠地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到自己身上那张霸道又狂肆的俊脸,默默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样的剧烈侵占。 “你说话!”舒凯辰却格外受不了她这样无知无觉不声不响的反应,一边凶猛地在她(体)内冲撞,一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看我?你这时在想谁?” 童苏苏咬紧了嘴唇,冷冷地说:“反正不是想你,你觉得我在想谁就是想谁吧。” “嗬,很好!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这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地躺在我的身下被我占有?”舒凯辰怒极反笑,从她身上抽身离开,翻过她已经被他折腾得虚软无力的身子,让她软软地趴伏在宽大的床上,又一次从背后狠狠冲进了她的身体。 童苏苏全身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却硬是忍着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是的,他现在,就像一头受了刺激拿她疯狂发泄的野兽。跟野兽,又怎么能讲人的道理? 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当自己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吧…… 伴随着她的麻木与无动于衷,是舒凯辰更为狂暴和激烈的动作。 他紧紧箍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俨然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思想。仅凭着一股子热烈烧灼的酒劲和怒意,让自己那火热(硬)挺的(欲)望,在她柔嫩紧致的身体里凶猛急烈地进进出出。一下又一下,又重又狠,又深又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贯穿一样。 又仿佛,要把他对她的那全部剪不断理还乱的深刻情感,都要靠这样极致的宣泄倾注在她的(体)内…… 原本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已经配合得十分融洽,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 童苏苏每次在舒凯辰强劲又不失温柔的引领下,总能淋漓尽致地体验到男女间那种最极致的快乐和激情。 可是现在,却只让她觉得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尤其是这种他让她趴在床上从背后索要她的姿势,更是让她无可忍受。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强(暴)一样,只是在受折磨和煎熬…… 她紧咬嘴唇忍耐着,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不说话也不呻(吟),更没有掉一滴眼泪,就好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变得冰凉彻骨,再也燃不起一丝火花了…… 舒凯辰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拿她发泄了好久,后来大约终于是心满意足了。他停了下来,伏在她绵软无骨的身体上微微喘气。 童苏苏冷冷地说:“你完了没有?完了就请下去,我要去洗澡了。” 舒凯辰吃饱喝足以后就变得很听话了,乖乖地从她(体)内退出,把她搂进怀里说:“一起去洗澡。” 童苏苏皱了皱秀丽的双眉,不客气地推开他:“我没那个雅兴!” “生气了?”舒凯辰这才仿佛意识到他的粗暴索要让童苏苏不高兴了,转过黑亮如玉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童苏苏咬咬牙齿,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却把脸扭到了一边,根本不想看他。 舒凯辰刚才完全是凭着自己那满身满腔抑制不住的酒意在胡搅蛮干,这会儿清醒了一些,自然就知道情况不好,急忙又把她抱了过来说:“我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宝贝别生气。” “你的这种喜欢我可承受不起!”童苏苏越发火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别叫我宝贝!谁是你宝贝?” “呵呵,当然是你,也只有你才能当我的公主和女皇。”舒凯辰自知理亏,一边讨好地吻着她的面颊一边说:“我今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童苏苏冷然哼了一声,又转过了身去不理他。 “苏苏,你看我平时对你不也挺温柔的嘛,偶尔像今天这样凶猛一次,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舒凯辰此时变成了老实听话的小学生,一个劲地同她说着好话。 “你这只叫凶猛吗?”童苏苏忍不住了,怒目圆睁地瞪着他道:“简直就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变态一样!还好意思说只是凶猛?” “呃,也没那么夸张吧。”舒凯辰理屈地揉了揉头发,仿若有点汗颜了:“只是比平时稍微猛了一点点,我觉得蛮爽的,怎么你会不喜欢呢?” “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能喜欢吗?”童苏苏看着他那无赖又还装无知的样子实在是胸闷气躁,没好气地说。 “那我抱你去洗澡。”舒凯辰又开始讨好她。 “免了,我自己去。”童苏苏一点儿也不领情,推开他那只依然在她身上不安好心四处游走的魔爪坐了起来。 “苏苏,你可以自己洗,可是我不行,需要你帮忙啊。”舒凯辰见这一招行不通,索性换了个策略,也坐起身说。 “什么意思?”童苏苏冷眼看着他道:“你又不是没长手长脚,难道还得我扶着你去卫生间?” “我今天酒喝得太多了,一站起来就头晕眼花。”舒凯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可能真需要你扶我去洗澡。” “切!刚才你在床上生龙活虎发威的时候,怎么不头晕眼花了?也不需要人扶了?”童苏苏冷冷地刺了他一句。 谢谢亲qq736840070的月票! 难道你在吃醋 “那时哪能和现在一样呢?男人在这种事上是最消耗体力的。”舒凯辰尴尬地笑了笑,一边说一边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唉,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是不管我,没准我一下床就要倒在地上了。” 童苏苏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心里烦得要命,可还是伸手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恶狠狠地说:“起来吧!我扶你去洗澡!” 舒凯辰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俯过脸就在她俏丽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嘿,苏苏,我就知道你最好。” 童苏苏懒得理会他,绷着脸把他带到卫生间的门口,绷着脸说:“自己进去吧,后面的我可不会为你服务了!” “不行!我还需要你的照顾。”舒凯辰说着,不由分说把她也拉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往两个人的身上淋去。 “哎你烦不烦啊?”童苏苏想起樊胜男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着实恼火,忍不住讽刺地说:“不是有樊小姐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你吗?还需要我干嘛?” “胜男?”舒凯辰微微怔了怔,然后解释着说:“我今天喝多了,不能自己开车,她送我回来也是一片好心。” “切!我管你们是好心坏心?反正都跟我没关系!”童苏苏不屑地冷嗤一声,使劲往自己身上冲着水,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跟他有仇似的。 “怎么了?又不高兴?”舒凯辰双手扳起她冷若寒霜的小脸,略带疑问地看着她:“苏苏,难道你在吃醋?” “鬼才在吃醋呢?!”童苏苏再也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你要洗澡就快点洗!别惹我心烦!我都困死了,明天还得上班!” 舒凯辰凝神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微微笑了,笑得满目宠溺,如沐春风:“呵呵,苏苏,你可真可爱。吃醋就是吃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大事,你为了我这么帅的老公吃醋很正常啊,怕什么?” “你是谁老公?呸,真不要脸!”童苏苏被他说中了心事,面红耳赤地骂道。 “呵呵,反正我们迟早要在一起的,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舒凯辰笑着把她拥入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在她耳边慨叹着低语:“苏苏,不要离开我!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童苏苏还想挣扎,她忘不了今天在他衬衣上看到的口红印,一想起来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不舒服极了。 可是他吻她吻得那么炽烈那么狂野,让她简直无法抗拒。 不一会儿,就强迫她张开了小嘴,奉献出了甜美清新的小香舌,昏昏沉沉地陷入在他如火如荼的纠缠中…… 这一个澡,自然又缠缠绵绵地洗了好久才结束。 等到他们两个再度回到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童苏苏浑身虚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既恨舒凯辰的无耻无赖,总是连强带哄地逼着她就范。又恨自己太软弱没原则,被他几句甜言蜜语一糊弄就晕晕乎乎什么都忘了…… 舒凯辰今天缠着自己的小羊羔生猛火辣地接连要了两次,心中很是满足,先前那种郁闷烦躁的情绪早就一扫而光了,爱怜地搂住了她准备睡去。 一直闭着双目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童苏苏忽然开口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好别招惹别的女人!” 舒凯辰无语地耸耸肩,又好气又好笑:“我本来就只有你一个,哪有去招惹什么别的女人?” 童苏苏的胸口还是憋着一口气,很想不管不顾地质问他一句:那你跟樊胜男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身上的口红印子和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然而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只是闷闷地说:“以后我们分开了,你随便怎么都可以。可是现在,我不习惯天天躺在我身边的男人还和别人牵扯不清!” 这句话舒凯辰真是十分不爱听,紧拧着俊朗的眉头看住她:“什么叫我们以后分开了?你还随时打算着和我分开的是不是?” 童苏苏微微怔了怔,小声嘀咕着说:“本来就是的,我们又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什么?”舒凯辰刚刚云开雾散的好心情又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近乎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她的话:“童苏苏,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该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全部由我说了算!只要我还不想放你走,你就休想逃开我! 童苏苏不无郁闷地眨了眨眼睛,还想说话,却被舒凯辰恶狠狠地箍进了怀中:“睡觉!什么都不准再说了!” 随着他这句凶神恶煞的话语,床头灯“啪”地一下子灭了,刚才还旖旎一片的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闷的黑暗。 童苏苏只好委委屈屈地靠在舒凯辰的胸前闭上眼睛,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外挪了挪。可是却立即又被舒凯辰霸道地搂了回来,还神定气闲地警告她:“你想跑哪儿去?老实点,别以为我睡着就管不住你了!” 童苏苏气结地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舒凯辰仿佛感觉十分意外,挑了挑飞扬挺拔的剑眉,慢条斯理地说:“苏苏,看来你今天还是不够累,那要不我们再运动运动?” “哎呀,根本不是!”童苏苏又一次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嘟了嘟嘴道:“我问你,可心是不是去你那里上班了?” “可心?”舒凯辰蹙了蹙眉头,似乎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你是说谁?凯越的员工那么多,我哪能一一都记得到?” “就是陈可心,我的好朋友。”童苏苏又提醒了他一句:“以前在报社当记者的,还采访过你。” “哦,她啊。”舒凯辰恍然大悟,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今天过来正式报道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凯越上班?”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问。 o(n_n)o~ 不再那么如胶似漆 “她不是你好朋友吗?”舒凯辰伸臂揽了揽她,淡淡地道:“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她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做你的秘书?到别的部门不行吗?”童苏苏又问。 “她是学文的,而且文笔相当不错,我看过她的简历,到秘书部是最合适的了。”舒凯辰说。 “可是……”童苏苏说了两个字又下意识地顿住了,欲言又止。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舒凯辰说出陈可心其实是爱上他了的事实?毕竟痴痴地暗恋一个光芒四射的人物,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也不知道舒凯辰如果真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也许根本不屑一顾吧。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太难堪…… “怎么了?”舒凯辰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搂紧了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难道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童苏苏在心底纠结犹豫了半天,最终却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别让可心知道我们的关系……” 舒凯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声音也仿佛变得清冷起来:“我们的关系,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就不能见人?” “总是不太好吧。”童苏苏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低声地说:“我还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过这些,反正平时工作中你适当关照她一下就行了,别提我们这事。” “随便你!”舒凯辰不悦地哼了一声,冷然说道:“我也没那个闲工夫整天和手下的员工聊这些八卦!” 童苏苏一听他这冷腔冷调的语气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可是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本来不就是么?她现在只是因为爸爸公司的债务而迫不得已和他绑在一起,一种毫无情感和保障的同居关系。 他要她的身体,她看中他所能给鸿利带来的利益!两人各取所需,没准哪一天就会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难道还要她在朋友圈中大肆宣扬一番,她现在已经和一个既不是男友又不是未婚夫的男人住在一起了?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分开……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只希望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其他所有的人也都还是不知道。包括金恬陈可心,包括陈妈,包括她公司里的同事姐妹,都不要知道才好。 就让她这一段难于启齿的经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一个秘密…… 一时间童苏苏和舒凯辰都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很多很多,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样沉闷无言地各自睡去了…… 自从这一天过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好像无形之中多出了一分说不清楚的隔阂似的,不再那么如胶似漆了,也不再每天下了班都腻在一起。 童苏苏始终都忘不了舒凯辰衣服上的口红印和香水味,这使她的心中一直留有一块消除不掉的阴影。 而她对自己与舒凯辰相处身份的清醒认识,又使她不会亲口质问他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心底压抑着。 她所能表现出来的,也就是对舒凯辰的亲近不知不觉产生了抗拒感。 他们依然时常缠绵,舒凯辰有需求时,她依然会顺从地满足他,但是却很少像他们最初在一时那样给予他火热的回应了。 每次真的就像完成任务一般,一做完她会马上下床洗澡,然后闭上眼睛睡觉,基本不和舒凯辰交流什么。 这样在舒凯辰看来,更觉得她对自己只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应付,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也是,她的心中,一直就爱着她的皓安哥。 他本身就是靠捏住了她家庭的命脉才把她逼到了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她表现得对这种生活越来越厌烦了。 那么等到了以后,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吧…… 两个人的心中各有各的想法,相互间对对方都有不满意和不相信的地方,却又都没有公开说出来,也没有谁想着去扭转或者改变一下这种局面。 这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要拉大加深,最终走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渐渐的,童苏苏开始时常地加班,也恢复了和朋友之间的来往联系,回家就不是那么按时了。 而舒凯辰的工作本来就很忙碌,刚开始同童苏苏在一起时完全是为了迁就她才每天都陪她呆在家里。 现在他们俩日渐变得疏离,童苏苏也时不时就会在下班时给他打个电话说要晚回来一些,舒凯辰便也慢慢又回复到了自己从前的那种生活习惯。每天早出归晚,各种商务或者非商务的应酬多不胜数。 那套房子,真的就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临时休息处一样。除了晚上回来睡一觉,平常留在里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且有好几次,童苏苏又在他的身上,闻到过浓烈的酒味和香水味。 她什么也懒得说了,只觉得越发心灰意冷。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得很压抑,心里巴不得舒凯辰早点厌倦她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早日恢复自由。 可是,舒凯辰现在虽然对她冷落了一些,却就是绝口不提放她走的话…… 日子就在这样沉闷与无奈的重复中一天天滑过,温暖舒适的春天过完了,又迎来了烈日炎炎的夏天。 这期间,童苏苏回家看过爸爸一次,得知鸿利的重振工作做得不错,一切都运行良好,往日的部分业务也在逐渐恢复。 虽然比不上最鼎盛时期的那种兴旺,不过也在循序渐进地向前走着,比年初那段时间好得多了。 看到爸爸又重新变得意气风发和雄心勃勃,童苏苏的心里非常安慰,同时也忍不住地想:她是不是真的要考虑和舒凯辰分开了? 这一天,是金恬的生日。她的爱女心切的父母在酒店帮她设下了豪华生日宴,邀请她的亲朋好友全数参加。 童苏苏自然也是必去不可,下班之前,她照例给舒凯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要在外面吃饭。 没想到舒凯辰却没有像往日那样随口就答应,而是略带嘲讽地说了句:“最近,你在外面吃饭的次数似乎特别多啊。” 越发心烦意乱 童苏苏很想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句:再多也没有你多吧!你自己几乎天天晚上都是不过十点以后不回来,怎么还好意思这么说我? 然而蹙了蹙眉头,她只是淡淡地说:“今天是金恬的生日,你说我该不该去?” “你要去就去吧。”舒凯辰平淡无澜地说完,又不急不缓地加了句:“反正在你眼里,谁的事情都比我的重要。” 童苏苏微微愕然了一下,刚想再多说一点什么,可是那边舒凯辰却已经冷冰冰地将电话挂断了。 她不由咬了咬牙齿,在心里愤愤然地说:你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总裁,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心呢?再说我每天也过得不爽快啊,你又何尝把我的喜怒哀乐放到过心上过? 金恬的生日宴隆重热闹,童苏苏理所当然和陈可心坐在一起。 陈可心自从去凯越做了白领秘书,穿着打扮就变得比以前时尚有品位多了,整个人连气质都仿佛提升了一个档次。 两个女孩子见了面十分开心,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陈可心喜滋滋地对童苏苏说:“苏苏,我马上就要出差了哦,你猜我是去哪里?” “哪里?”童苏苏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毛,不甚在意地说:“又要我猜,你也不嫌折腾?全国各地那么大,我哪能猜到啊?” “嘿嘿,香港。”陈可心抿嘴一笑,附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和舒总一起去。” 舒总?童苏苏的心轻轻一跳,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早上的飞机。”陈可心掩饰不住自己心内的兴奋和激动,满脸都绽放着生动喜悦的光华:“知道吗?这次舒总的随行人员中,除了公司几个中层管理,就只带了我一个女的呢。” “哦。”童苏苏机械地哦了一声,心情一时间很是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苏苏,你说,这是不是说明舒总对我与众不同呢?”陈可心哪里知道童苏苏此刻那满腹纠结难言的心事?既是羞涩又是兴奋地问了一句。 童苏苏却完全没有心思听她说话了,整个人整颗心都变得沉闷闷的。 他马上就要出差了,明天就走,而且是那么远的香港。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 她甚至,还是听陈可心无意间说出来了才知道他要出差。 那他们现在,到底又算什么呢?这样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生活,还有必要死撑下去吗? 金恬的生日宴结束后,童苏苏照例是先送陈可心回家。 一路上,自然又听陈可心兴奋不已地说了不少对于这次和舒总共同去香港的甜蜜期待,还问童苏苏她应该带几套什么样的衣服过去? 童苏苏却只觉得越发心烦意乱,连敷衍的话语都懒得说了,借口开车不能分神,总算是让陈可心闭住了嘴巴。 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开着车回到她和舒凯辰目前同居的那套房子,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舒凯辰今晚竟然在家。 当童苏苏拿着钥匙打开大门,发现舒凯辰正慵慵懒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电视时,很是吃了一惊。 因为以前每一次,只要是她晚上不在家,舒凯辰总是比她回来得更晚…… 也许是这个时间看到他这么老实地呆在家里太过意外,童苏苏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换了拖鞋就想上楼。 舒凯辰挑眉看了看她,淡淡然地开口:“回来了?” “是啊。”童苏苏也淡然答道,顺口问了句:“你怎么今天在家?” “嗬,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舒凯辰冷然嗤了一声,凝眸注视着她,深邃如炬的目光中,有着几许看得见的揶揄和轻嘲:“你呢?玩得开心吗?” “还好吧。我先上去洗澡了。”童苏苏最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跟她说话,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往楼上去了。 舒凯辰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像以前有的时候那样紧接着就跟随她上楼,只是仰头将手中端着的酒一饮而尽,英俊袭人的面容越发阴晴难测。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发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寒气息…… 童苏苏洗完澡后就直接上了床,然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并不能安然入睡。 她在心里暗暗地想:如果等会儿舒凯辰上来,还是绝口不对她提明天他要去香港出差的事,那她就也什么都不问了,只当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舒凯辰今天还真是一反常态,在楼下坐了好久才上楼。 童苏苏听到他慢慢悠悠地进了卧室,又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她赶紧闭上了原本大睁着的双眼,心里却烦闷躁乱得厉害,着实不能平静下来。 终于,舒凯辰从浴室里出来了,走过来掀开被子,伸臂轻轻地揽住了她:“睡了吗?” “嗯……”童苏苏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表示她既没有睡着,也不是在专门等他。 “我明天,要去香港。”略微停顿了一下,舒凯辰不高不低地说。 “哦,我知道。”童苏苏的反应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冷淡。 “知道?”舒凯辰显然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你忘了?陈可心和我是好朋友。”童苏苏微微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她今天也去吃饭了,提到明天要和你一起出差,兴奋得不得了。” “这个我没忘,不过没想起来你们晚上在一起吃饭就是。”舒凯辰并没有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童苏苏想了想,犹犹疑疑地问:“可心在你那里上班,一切都还好吗?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带她出远差?” “因为她适合这份工作。”舒凯辰不假思索地说,那流畅自然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个老板在由衷地夸奖自己所赏识的员工:“她很聪明,人勤快能干,性格温婉大方,带她出去比较镇得住场子,也更方便顺利融洽地和合作方沟通。” o(n_n)o~谢谢亲13867973356的红包!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难道凯越之前,就没有比她业务水平更强的秘书吗?”童苏苏的心里越发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闷闷地说了句。 “当然有。”舒凯辰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懒懒洋洋地说:“不是你要我在工作中多关照她一下的吗?既然她正好也有这个能力,早点给她一些锻炼成长的机会不是更好吗?” 童苏苏再也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们要去多久?”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舒凯辰没有立刻回答,却突然反过来问了她一句,声音里仿佛有着一丝隐含着的期待。 “我只是随便问问。”童苏苏抿了抿嘴唇说。 “这次要办的事情比较多,那边的公司要扩建,还要谈两个合作项目。”舒凯辰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花又倏地熄灭,语调重新恢复到最初那样的平淡无澜:“具体回来的时间还说不定,估计不会太快。” “哦。”童苏苏默然了片刻,佯作不经意地说:“既然你不在家,那我就回家住去了。” “不行,你不可能回去住,我也不同意!”没想到今天晚上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和淡定的舒凯辰听了她这句话却仿佛激动了起来,加重了语气说:“即使我这段时间不在承阳,你还是要住在这里。” “为什么?”童苏苏感觉到很气愤,同时也不能理解:“你都不在家了,我干嘛还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你说为什么?”舒凯辰悠然挑了挑他那墨染笔刻般的俊眉,一字一句冷幽幽地说道:“就凭你是我的女人!我没有答应,你就该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直到我回来。” “你这样也太霸道了吧!”童苏苏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真的好过分!越来越无聊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这样霸道,你要如何?”舒凯辰回答给她的,是神定气闲的一句冷嗤。 童苏苏咬了咬牙齿,愤然说道:“就算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但是我也没有把整个人卖给你!我们也没有签一辈子的协议!你根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说多久就是多久!”舒凯辰的声音开始冒火,带着一股子压抑人心的冷意:“难道不可以一辈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切!童苏苏被他气得直语塞,在心里暗暗思忖:反正你去了香港也看不到这边的事情,我就是回去住了你也不知道!干脆,等你走了我一个人回家玩个痛快…… 独自打定了主意,她索性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背转过身体和舒凯辰隔开了距离。 “过来睡。”舒凯辰伸过手臂搂了搂她,低沉冷硬的语调,依然透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我今天很累。”童苏苏并没有听他的话转过身来,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而舒凯辰,也没有再像从前很多个夜晚时那样,把她强横地搂回自己身边,或者是没皮没脸地纠缠着她亲热。 他同样心绪烦乱,意兴阑珊。两人再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睡了。 两个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曾经有过无数次激情缠绵的男女。在这个离别前的夜晚,竟然没有抓紧这难得的机会依依不舍地缱绻一番,甚至连一次深情的接吻都没有,真是让人无语又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舒凯辰就离开承阳飞往了香港,和童苏苏可以算是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分开了。 而童苏苏,原本真的是想好了他一走她就回家住的。 可是当他真的走了,她却又没了回家的心思。毕竟,现在那个家,已经不能给她太多的亲切感和温馨感了。 与其回家天天面对着爸爸和程皓安那两张心神难测和充满探究意味的脸,她倒不如一个人住在这里自在呢。 所以,舒凯辰出差之后,童苏苏回他们那套房子反而准时些了,呆在屋里的时间也长些了。下班后她很少再找什么借口在外面逗留,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了快乐的单身生活。 只是,舒凯辰从走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连短信都没有发回来过一条。 相反倒是陈可心,跟她的联系不失热络。 有时晚上忙完了回到宾馆,陈可心就会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给童苏苏打个电话。 兴致勃勃地告诉她:今天她和舒总又去了哪里哪里,中午是在哪儿吃的饭,以及吃了些什么以前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还有,舒总今天表扬她了,说她在谈判桌上表现得不错……等等等等。 每当听到陈可心津津乐道地讲着这些,童苏苏就会情不自禁地在脑子里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西装革履的舒凯辰和身着精致职业套装的陈可心,一起亮亮闪闪地出现在香港的各类场合。共同工作,共同进餐,一切配合得完美无缺,还真有点那么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味道…… 她的心里,也总会产生一种淡淡的近乎失落的感觉。 甚至忽然觉得,其实他们俩,也还蛮般配的…… 以前她总认为陈可心和舒凯辰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发展,陈可心爱上舒凯辰,只能是一场毫无希望毫无结果的单恋。 然而现在想想,抛开家世背景那些外在的因素不提。在这个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男女分分合合的大千世界,又有什么离奇的情感故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童苏苏知道,陈可心也就是和她们在一起时才会无所顾忌地表现出随意和张扬的一面。而在舒凯辰的面前,她一定是最矜持最合乎标准的职场丽人以及窈窕淑女形象…… 那么以后,假如可心真的和舒凯辰好上了,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童苏苏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赶紧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压惊,仿佛要硬生生地压制住这些在她心底纷乱涌出的想法。 冰凉的柠檬水喝进嘴里,有点儿苦涩难咽。就像她此刻的心,也苦苦的,酸涩涩的…… 真的好后悔 这天童苏苏在上班的时候,意外接到了程皓安打来的电话。 她淡淡地喂了一声,就感觉无话可说了。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她和她从小熟悉亲近的皓安哥,也变得这么生疏冷淡,以至于相对无言了? “苏苏,是我。”程皓安以为她没听出来他是谁,又专门说了一句。 “我知道。”童苏苏将手中的攥着的一支中性笔随意放到桌上,声色平淡地问道:“皓安哥,有事吗?” 程皓安大约没能想到她现在会对他的来电这么无动于衷,略微顿了一下才说:“苏苏,最近忙吗?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 “怎么突然让我回家?”童苏苏轻轻抿了抿嘴唇,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他:“皓安哥难道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外面住已经很习惯了,不太想回来。” “苏苏,你何苦要这样?”电话那端,仿佛能听到程皓安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沉稳平和的嗓音也有了一点波动:“你明知道,让你留在舒凯辰的身边,更难受的人是我……” “算了!别提这些无意义的话了!”童苏苏紧蹙着秀丽的双眉打断他:“你今天找我,到底有没有事?” 这次,程皓安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然后低沉地说:“童叔病了。” “啊?我爸怎么了?”一听到爸爸病了,童苏苏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道:“他怎么突然会生病?什么病?” “肺有点问题。”程皓安哑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那他现在在哪儿?住院了吗?”童苏苏更急了,连珠带炮地追问着。 人的五脏六腑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肺都有了问题,那还了得? “前段时间是在住院,不过现在已经出院了。”程皓安解释着说:“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想着,你还是应该回来看看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童苏苏登时就火了,情不自禁提高了嗓门:“他生病了为什么还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这么早跑回来干嘛?”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童叔的性子?他哪能在医院那种地方呆得住?”程皓安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医生说他这种慢性病也可以开药回家慢慢治疗,他就立马办了出院手续,天天往鸿利跑。” “他只别为了赚钱把命都丢了!”童苏苏咬了咬牙齿说。 程皓安默然了片刻,沉声说道:“苏苏你也别太着急了,医生说问题不是太大,只是以后不能抽烟喝酒了,要多注意保养。” “我能不急吗?他是我爸爸!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童苏苏没好气地吼过去一句,又问:“他现在在家里吗?” “不在家,还在坚持上班呢。”程皓安说:“不过等会儿他就会回去了,现在他也知道身体第一,不会随便在外面应酬了。” 童苏苏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微微叹了口气说:“那我下班后回来吧。” 下了班童苏苏走出公司,正准备去开自己的车,却一眼看到程皓安站在大门外的马路边,正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她。 她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头,走到他的面前站住:“皓安哥,你怎么来了?” “我跟童叔说了你今天会回家,他专门让我过来接接你。”程皓安温和地笑了笑,拉开了身边的车门说:“走吧,你今天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回去。” 童苏苏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随口问道:“爸爸的司机换没有,是不是还是王涛?” “是的,还是王涛。王涛这几年一直跟着童叔开车,童叔也习惯了,给他的待遇开得不错。”程皓安耐心地答完,启动了车子。 童苏苏没有再说话,眼睛转向车外,专心致志地盯着街道旁那些熟悉的风景。 程皓安同样一言不发,车里这个不大的空间,于是就显得特别安静,只有轮胎滑过地面的细微摩擦声。 童苏苏原以为,他们一路上可能都会如此沉默下去,直到回家。这样也好,她本身就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 可是,车子驶到快到别墅的香樟大道时,程皓安突然声音低哑地开了口:“我和孟姗分手了……” 一直在凝神看着车窗外想自己心事的童苏苏,压根就没有留意他说了什么,也没有理会他。 “苏苏,我在和你说话。”程皓安又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你说了什么?”童苏苏转过头来,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程皓安紧紧地抿了一下唇角,仿若有点泄气,提高了声音道:“我说,我和孟姗分手了。” “哦……”童苏苏愣了愣,旋即就问道:“为什么?孟姗那么好。” “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嗬,苏苏,我以为只有你知道。”程皓安苦涩地笑了一下,双目平视着前方,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孟姗确实是很好,可是她再好,也不是我心中那个想要的女孩。我再这样自私勉强地把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大方地放我们两个人都自由。” 童苏苏的心蓦地一沉,蹙紧了秀丽的双眉问:“那孟姗现在在哪儿?“ “走了。”程皓安淡淡地说,神态和语气都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我们一分手,她就离开了鸿利,具体去了哪儿,她也没跟我说。” 面对他如此漠然置之的态度,童苏苏实在是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气才让自己纷乱无绪的心情稍微平和一点,冷然说道:“皓安哥,不是每个女孩都是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失去了孟姗,也许将来你会后悔莫及。” “我早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程皓安仿佛激动起来,大声地说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苏苏,我后悔当初让你离开了我,后悔那么轻易地让你去了舒凯辰的身边!我真的好后悔……” 想不想和他分开 “够了!”童苏苏脸色煞白地打断他,神情激烈,毫无转圜余地:“你要是再说这些,我就立马下车!” 程皓安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声音暗哑地说了句:“苏苏,对不起……” 童苏苏重重地咬了咬嘴唇,冷若冰霜地说道:“你安心开车吧,什么都别再说了。” 程皓安深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车里的气氛,也由此显得越发压抑冷寂。 在无限的别扭与烦躁之中,终于到了童家的别墅,童苏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可是,程皓安却突然伸过手臂,将他的手紧紧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目光灼灼地看住她:“苏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童苏苏再度深深地蹙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程皓安又急切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苏苏,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童苏苏讽刺十足地勾了勾唇角,从他的手里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皓安哥,以后我们最亲近的关系也只可能是兄妹,请你不要再这样打扰我了,我也不会再走从前跌倒过的回头路。” 说着,她就拉开车门下了车,没有再看呆若木鸡坐在车里的程皓安一眼。 进了别墅,童伟斌看到这么久没见的女儿回家了非常高兴,乐呵呵地让她快坐下,说是陈妈正在给她烧好吃的。 陈妈也兴高采烈地从厨房里出来了,见缝插针地同童苏苏聊了几句家常,才又进去忙碌。 此时此刻,家里这种久违难见的温馨氛围,让童苏苏的心充满了暖融融的快乐和感动,也瞬间冲淡了她刚才与程皓安那一番谈话的压抑感。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郁积在她心底的那些烦闷心事,都仿佛得到了得到了暂时的纾解…… 程皓安不知道还在外面磨蹭着什么,迟迟没有进来。 童苏苏看着爸爸的精神和气色好像都还不错,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坐到了他的身边问:“爸,听说你刚刚生过一场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院,不让医生多给你治疗下啊?” “唉,你爸爸我啊,呆在医院里就觉得胸闷头痛,对恢复身体更不利呢,还不如早点出来,住在自己家里我才能安心。”童伟斌坦言说道。 “可你现在这样要不要紧啊?”童苏苏上下打量着他,认认真真地说:“肺部有问题可不是小事,爸你千万不能大意啊。” “我知道,现在没事了,你看爸爸不还好好的吗?”童伟斌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地笑道:“苏苏你别担心,再怎么样,爸爸也不会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童苏苏再度看了看他,幽幽说道:“身体是最重要的。钱赚得再多,可是如果连身体都垮了,一切还不是都没作用了。” “是啊,这些道理爸爸都明白。”童伟斌将身子舒适地靠进沙发背,慨叹着说道:“这次多亏了皓安,不然你爸这条命可能就真的没了。” “啊?那时的情况是怎样的?”童苏苏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我是有一天夜里突然发的病,当时胸口疼得直在床上打滚,气也喘不过来,连拨电话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皓安细心,听到一点动静就过来了,赶紧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想起那天的情景,童伟斌依然后怕不已,唏嘘万分:“在医院的几天,也一直是皓安尽心尽力伺候照顾着我,换衣服送吃的都是他。他虽然不是爸的亲儿子,可是为爸爸做的事情真是比亲生儿子还要亲啊。” 童苏苏听了也是又惊又怕,心中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而对程皓安产生的那番成见也减轻了一些,不由轻声感慨了一句:“那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苏苏,以后你要记得对皓安好一点啊,爸爸现在也就只有你们这两个能靠得住的亲人了。”童伟斌说着,就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唉,我是知道皓安当初对你的那份心思的。如果不是鸿利突然出了这档子祸事,说不定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也真是造化弄人啊。” 童苏苏不太想谈起这些,敷衍了事地说:“每个人的缘分自有天注定,爸你就别操这些心了。” 童伟斌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女儿和舒凯辰之间的那些牵连纠葛,于是关注地看着她问:“苏苏,你跟爸说实话,你在舒凯辰那儿过得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相较于刚才,童苏苏更不想谈到的,应该是现在这个话题。 她避开了爸爸充满探询意味的视线,平淡无澜地说:“还不就那样呗,别人怎么过的,我们也是怎么过。” “难道他对你不好?”童伟斌却从女儿躲躲闪闪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立马又问道。 童苏苏抬起眼眸直视着童伟斌,不无自嘲地一笑:“本来就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在一起的,还能指望有多好?” 童伟斌一时无语,同时心中又充满了对女儿的愧疚,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道:“我就知道姓舒的不会个好东西!苏苏,是爸爸对不住你。” “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别提这些事了吧。”童苏苏苦笑着说。 “为什么不提?是他把鸿利害得这么惨不忍睹,现在又还欺负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他的!”童伟斌却显然不肯就此作罢,想了想又道:“苏苏,你暂且忍耐一段时间,爸的鸿利又快起来了。等到我们这边恢复了元气,爸爸定要再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回来做回童家的千金大小姐。” 童苏苏知道爸爸素来有喜欢夸大其词不打草稿吹牛的习惯,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唇,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童伟斌自顾自地发泄了几句对舒凯辰的怨恨和不满,忽然问道:“苏苏,你想不想和舒凯辰分开,早点回到家里来?” 这口气咽不下去 童苏苏觉得爸爸今天还真是谈兴高昂,然而却都是谈的她不爱听的。 她随意抚了抚头发,意兴阑珊地说:“想分开或是不想分开又能怎样?只要鸿利还要倚赖他的支持,只要他不发话说让我回来,我还不都得乖乖地在他那儿呆着。” “不一定!”童伟斌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姓舒的不可能一直这么猖狂,咱们鸿利也不可能一直要依靠着他!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发生!苏苏,说不定哪一天就该他舒凯辰倒霉,轮到咱们扬眉吐气了。” “呵呵,爸爸,这是你自己天天在心里盼望着的吧。”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直言不讳地向他点明事实:“凯越集团现在正是事业兴旺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落到我们的后面?即便是鸿利还像从前那样红火,也压不住人家的势头啊。” “你这是妇人之见!”童伟斌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苏苏,不瞒你说,我和皓安正在寻找着能给他致命还击的机会,目前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你看着吧,姓舒的得意不了多久了!” “啊?你们要做什么?”童苏苏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说:“爸,你们千万不要仅凭着冲动一意孤行地做事啊,舒凯辰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们想要击垮他是正常,可是万一弄不好反而会被他抓住辫子一踩到底,那鸿利就真的彻底完了!” “你放心,爸爸如果真要对付他,必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能做到万无一失。”童伟斌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脸上掠过一丝又像是得意又像是诡秘的笑容:“苏苏,你先在他身边忍一忍,到时候我和皓安有可能还会让你帮忙。” 童苏苏不禁蹙了蹙眉头,正想再问,程皓安却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童伟斌看到他气息不稳一头大汗的,便问:“皓安,你在外面整什么呢?苏苏都回来半天了,你才刚进门。” “到湖边跑了几圈步。”程皓安云淡风轻地说。 “跑步?”童伟斌瞪了瞪眼睛,更加不能理解了:“你不都是早上锻炼的吗?这都要到晚上了,还跑什么步啊?” “心里不痛快,跑步让自己累一累会好过点。”程皓安低低地吐出一句话,走到餐厅里去倒水喝。 正好这时,陈妈也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了。 童伟斌一边站起身,一边又小声交代了女儿一句:“皓安的心里只有你,你别再对他耍小性子了。” 童苏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真想不顾一切地说:当初是你们让我过去找舒凯辰不计一切手段缠住他,难道现在,又想让我再回皓安哥的身边?这怎么可能? 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也没有说……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 程皓安的情绪貌似已经平复下来,恢复了平日的温文尔雅,在餐桌上不时把适合童伟斌吃的菜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还认真地交代他哪些是现在最好不吃的。 童苏苏把他此刻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也泛起了微微的波动。 是啊,无论她和程皓安之间的关系发生过怎样复杂难言的变迁?程皓安对她父亲的这一番赤诚心意,她还是不能不感动的。 童伟斌对程皓安的体贴和细心也十分满意,乐呵呵地笑道:“皓安,苏苏,你们尽管放开喉咙吃。这些菜,其实大多数都是为你们准备的,我这个半老头子吃不了多少。” 程皓安看了看童苏苏,为她夹了个鸡腿放进碗里,轻声地说:“苏苏你要多吃点,我看你都瘦了。” 童苏苏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爸爸。”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不是单纯为了帮你,你还跟我谈谢谢,不是太见外了吗?”程皓安不以为然地说着,又指了指她的碗:“记得把这个鸡腿吃了。” 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模糊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恢复了一点从前的那种亲近…… 吃过饭后,童苏苏主动陪着爸爸去别墅区的湖畔散了一会儿步。 因为按照医生的交代,童伟斌这样生病初愈还未完全康复的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适当活动一下筋骨。 回来的时候,童伟斌说:“苏苏,今晚上就留在家里别走了,陪爸爸多热闹几天,反正舒凯辰也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童苏苏有些惊讶,好奇地问。 “唉,现在鸿利就相当于依附在凯越下面生存的一个小萝卜头,顶头的大老板去了哪里,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童伟斌不无怅然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不甘心。 童苏苏忽然又想起了吃饭前爸爸跟她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不由关切地问道:“爸,你和皓安哥到底准备对舒凯辰做什么?又还要我帮什么忙啊?” “现在还不到时机。”童伟斌沉吟着说道:“等到了该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童苏苏的心不明所以地往下沉了沉,好言好语地劝解着说:“爸,你们还是别随便轻举妄动了吧,现在这样过着不也挺好的吗?你非要对付舒凯辰,万一弄巧成拙,我真担心咱们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我怎么能容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长年欺负到我的头上!”童伟斌却一下子激动起来,愤愤然地嚷道:“你是没见过他在我面前的那个*样子!我这辈子也没受过谁这么大的气!想当初我白手起家打天下的时候,他还在哪儿?不给他点儿厉害瞧瞧,这口气我死都咽不下去!” o(n_n)o~求月票收藏留言红包推荐!亲爱的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随时跟他都能吵架 “可是……”童苏苏越发忧心忡忡,还想劝一下爸爸。 “你别说了!我和他已经对上了,这个仇今生今世是解不开了!”童伟斌脸红脖子粗地打断她,又郑重其事地交代道:“苏苏,你虽然说是跟着他过了几天,但是关键的时刻,心一定还是要向着自己家里人,知道吗?” 童苏苏看到爸爸提起这些事就如此生气,暂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神复杂地点了点头:“嗯……” 回到家里,她又留在楼下陪爸爸看了一阵子电视。 程皓安也在,三个人坐在一起,虽然交谈并不热烈,但是较之前段时间那种疏离冷漠的状态,已经和睦了很多。 到了十点钟,童苏苏便上楼洗了个澡,准备看会儿书就安心睡觉。 刚刚在床上坐下,她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她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起来懒洋洋地接了:“喂,谁啊?” “嗬,我是谁,你都想不起来了吗?”那边传来舒凯辰不紧不慢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和嘲讽。 “哦!是你啊……”童苏苏下意识地一怔,揉着头发坐正了身体,心里着实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毕竟,他去了香港那么多天,从来都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今天却在这个已经不早的时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真有点“惊悚人心”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呢?”舒凯辰半天没有听到她再说话,不由蹙了蹙眉头。 “刚洗完澡,准备睡了。”童苏苏实话实说。 舒凯辰无声默然片刻,突然问:“在哪儿睡?” “家里呗。”童苏苏愣了愣说。 “哪个家里?”舒凯辰却紧接着问道。 呃,童苏苏四面环顾了一下自己那公主一样的华丽房间,想着他在香港反正也看不到,决定这次对他撒个小谎,便冷静地说:“你说哪个家?总不是你的那套房子。” “呵呵,是吗?”舒凯辰拖长声调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嗓音变得有些凛冽:“苏苏,我真不知道,你对我说过的话中,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的心里微微一惊,咬了咬嘴唇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哪个家里,你自己也清楚。”舒凯辰的语调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然而这样隔着电话两端的距离听起来,却仿佛有种让人锥心刺骨的冰凉:“何必一切都要我挑明?” 童苏苏果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重重一沉,似乎蓦然间寒气四起,就连四肢都跟着有些发冷。 她拥紧了身上的被子,冷冷地问:“你在找人监视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有什么必要找人监视你?”舒凯辰紧紧绷着下颌,语气同样生硬冷冽:“不过,恰好有人告诉了我,下班时你坐上程皓安的车走了!” “那又怎么样?!”童苏苏一下子就冒了火,感觉简直是忍无可忍,愤然不平地吼道:“难道我连坐一次别人的车,回一次自己的家,都还要向你原封不动地汇报吗?这不可能!我也做不到!” 舒凯辰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微微愕然了一下,有些气结:“苏苏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还对我发火?程皓安是别人吗?他明明就是一直对你不怀好意的那个人!”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童苏苏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舒凯辰你听好,我和他现在,也就是最普通家庭亲情关系,没有一点暧昧!我只跟你解释这一次,信不信随便你,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 她一强硬起来,舒凯辰就没办法了。何况本身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确实是他有点在吃饱了没事干,无理取闹。 毕竟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心中也不是不想念她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舒凯辰自动放缓了语气,以示他讲和的诚意:“好了不讲那些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童苏苏的情绪可没有他这么会转弯,当即冷漠地回了句:“无所谓,只要你少发神经少像审犯人似的这么质问我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舒凯辰轻轻笑了笑,态度良好地说:“我今天和可心一起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想不想看?我给你发照片过来。” “和可心一起?”童苏苏不禁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冷然问道:“你跟她说了是给我买衣服?” “没有。”舒凯辰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说要帮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朋友买衣服,让她帮忙参考一下。两套都是她选的,她说你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就爱穿这样的。她还帮着试穿了,效果挺不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童苏苏突然觉得心里很烦很郁闷,格外不舒服,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丝讽刺:“嗬,你难道不知道?她穿上好不见得我穿了好!她喜欢的也不见得我会喜欢!” “怎么可能?”舒凯辰简直不明白她怎么好像又生气了,拧了拧眉头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看你和她的身材差不多,你穿一定也好的。” “行了!”童苏苏不耐烦地打断他,尖刻十足地说:“谁穿着好你就给谁去吧!反正我不要!我也不喜欢!” “苏苏你到底要怎样?”舒凯辰咬了咬牙齿,忍耐地说:“好端端地又跟我吵什么架?”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吵。”童苏苏毫无所动,依然冷若冰霜:“你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便啪地一下断了。是舒凯辰,估计也气得够呛,已经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童苏苏默默地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怔,也没有心思再看书了,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然而刚躺到被子里没多久,电话铃声又欢欢乐乐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舒凯辰,心中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拿过来没好气地接了:“喂!” 终于回来了 “哟,苏苏你在干嘛呢?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冲啊?”谁知道却是陈可心,调侃着笑道。 “哦,我什么也没干,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童苏苏调整好自己紊乱的心态,淡淡然地道。 “嘻嘻,当然是有好事情啦,我高兴得睡不着,所以要在第一时间找你一起分享。”陈可心嘻嘻哈哈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苏苏,你猜是什么好事?” “我懒得猜。”童苏苏撩了撩耳畔垂落下来的碎发,懒洋洋地说:“你的好事,总不是和你们舒总有关?我不用猜就知道。” “哈,苏苏,你真聪明。”陈可心更是笑得甜滋滋的,兴奋不已地说:“你知道吗?今天舒总喊我一起逛商场了,说是要给他一位朋友买礼物。其实哪里是给朋友买啊?都是让我帮忙挑选的,衣服也是让我帮忙试的。我当时就有点怀疑,他会不会就是要给我买?只不过是先这样找了一个借口。电视和书上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吗?男上司想给自己喜欢的女下属买礼物,事先并不说明,到最后就会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果然,刚才舒总让我过去他那边,把白天买的两套衣服都送给我了。” “是吗?”童苏苏不觉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只觉得身体似乎更冷了,盖着这么轻柔暖融的被子都不觉得舒适,仅能凭着机械的意识发出一句干涩的话语:“呵呵,那恭喜你。” “舒总可真好!这两套衣服要好几万块呢。”陈可心还沉浸在自己那飘然欲飞的狂喜之中,压根就没有留意到童苏苏的异样,继续痴迷陶醉地说着:“哇咔,这是我长这么大穿过的最贵最有档次的衣服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苏苏,你说我要不要也买点什么礼物对他表示一下心意呢?” “随便吧……”童苏苏意兴阑珊地说:“我也不懂这些,你问我什么都是白问。” “呵呵,那我自己再想想吧。”陈可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热情洋溢地说:“给你和金恬的礼物我可都买好了,一人一瓶兰蔻香水,怎么样?满意吗?” “谢谢。”童苏苏感觉自己要坚持和她聊下去实在是太过困难,连头都似乎疼了起来,便直言说道:“可心,我今天有点累,想睡了。” “好吧好吧,那你睡吧,等我从香港回来了我们再好好聊,拜拜!”陈可心爽快地说着,挂了电话。 童苏苏疲惫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般的软弱无力。不知又乱七八糟地想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舒凯辰不在承阳的这段时间,童苏苏就在家里住了下来。 舒凯辰也没有再打电话过问过她的行踪,即使他问,她也不在乎了,也决定就留在家里。 反正,她心底对他的隔阂越来越深,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那套处处都留有着他的气息和痕迹的房子…… 从那天接到舒凯辰和陈可心的那一前一后两个电话,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闷,好在家中现在的氛围还不错,算是给了她一点额外的慰藉。 也许是终于体会到父女之情的珍贵和女儿的孝心了,这些日子童伟斌对童苏苏格外的好,真正像一个对自己女儿关怀备至的慈父了。 而程皓安,也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在童苏苏面前提那些让她反感的话语。不过在行动上依然对她很好,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宽厚体贴的大哥哥。 这一切,都让童苏苏感到安慰也安心。 毕竟,一家人总是一家人。能和他们一直这样平淡又不失温馨地相处下去,其实正是她的心愿…… 舒凯辰这次到香港去了很久,就和去年那次差不多,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渐渐的,童苏苏也习惯了这样一个人上班回家的日子,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过得既安逸又舒适。似乎都快要忘记了,她曾经还和一个霸道而又冷傲的男人同居共处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然而,这样的逍遥自在毕竟只是暂时,舒凯辰迟早都还是要回来的。 这天下了班,童苏苏像往常一样,背着包包悠悠闲闲地走出公司大门。却一眼看到,正对着公司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十分熟悉的黑色小车。车身豪华气派,车牌张扬惹眼,让人想不注意都困难。 汗!竟然是舒凯辰的车!他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听可心提起过…… 童苏苏的心“咚”地一跳,一下子站住了脚步,不知道是该大大方方地朝着那辆车走过去?还是暂时就先装着没看见? 正在这时,车子“嘀嘀嘀”地按响了几声喇叭,仿佛是在提醒她赶紧过来。 童苏苏定了定神,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向着舒凯辰的车走过去。心中,依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他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走到车跟前时,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司机那张和善又友好的笑脸:“童小姐,舒总让我过来接您去吃饭。” 童苏苏下意识地往车后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不由诧异地问道:“他没有来吗?” “他在酒店。”司机笑了笑,耐心地跟她解释着说:“舒总刚到不久,人比较疲累,所以没有亲自过来。” “哦……”童苏苏心想,刚刚回来,那会不会可心也一起在酒店里吃饭?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同她碰到面,总归不太好吧…… 于是,她犹犹豫豫地问:“酒店还有别人吗?如果人很多,我就先不去了。” “呵呵,没有很多人,就是几个和舒总一起从香港过来的合作商,都挺随和的。”司机说。 “啊?那我真不去了。”童苏苏连连摇着头,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无歉意地说:“让你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你赶紧过去吃吧,跟舒总说声我不去了。” 他真的好帅 “呃,童小姐,舒总交代我一定要接到你,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真的很不好交差啊。”司机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尴尬地揉了揉头发,面露为难之色。 童苏苏略微沉吟了一下,掏出电话给舒凯辰打了过去。 这其实也是他去了香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按下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时,心中竟然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舒凯辰很快就接了:“喂,苏苏吗?” “嗯。”童苏苏点了点头,站得距离司机的位置远了一点,背转过身子说:“今晚我不去吃饭了。” “为什么?”舒凯辰的声音原本还是兴致勃勃的,这会儿明显冷了下来,而又带着几丝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行,必须过来,我想你了!” “可是……”童苏苏不由咬了咬嘴唇,低声地说:“可心不是在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她。” “和我在一起又怎么了?很见不得人是吗?你到底在怕些什么?迟早还不是要被大家都知道的!”舒凯辰的心头顿时又开始“滋滋滋”地冒火,近乎凶恶地发布指令:“是不是还要我亲自去请你?别啰嗦了,马上跟司机过来!” “如果可心在,那我坚决不去!”童苏苏倔强地说。 舒凯辰无语地默然片刻,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调:“谁跟你说可心在了?今天一起吃饭的都是几个大男人,可心还留在香港没回来好不好!” “可心还没回来吗?”童苏苏顿时一阵惊讶,眨了眨眼睛问:“你都回来了,为什么她还在香港?” “谁规定了她必须跟我一起回来?”舒凯辰没好气地说:“那边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没能处理完,我安排秘书多留几天不行吗?” “哦,这样啊……”童苏苏总算明白了,心想难怪昨天可心跟她打电话,都没有提起她要回来了…… “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也不用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躲闪闪了!”舒凯辰冷然咬了咬牙齿,说话的语气极不客气:“快来吧!今天满桌上下,除了你老公,就没一个你认识的人!” 呃!听到他骤然又说出老公这个词,童苏苏的脸微微一红,赶紧挂了电话,拉开车门上了车。 在车上,她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舒凯辰回来了,所以她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晚上应该也不会回家了。 童伟斌听了她的话后似乎欲言又止,但是童苏苏说正在车上,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酒店距离童苏苏上班的恒雅公司并不是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司机带着童苏苏来到舒凯辰所在的包间,等候在门边的服务员恭恭敬敬地为他们打开了房门。 屋里的人确实并不是太多,也就是五六个的样子,而舒凯辰,无疑是其中最闪亮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个。 童苏苏一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正中位置的他。 穿着他一贯爱穿的白色衬衣,颈口的纽扣随意散开了两颗,给他平日的俊朗不凡又增添了几分慵懒不羁的味道。漆黑的双眸深邃如墨,闪耀着似乎能使一切宝石都失色的灼亮光芒,正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真的好帅!童苏苏的心又是不能自抑地一跳,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尽管她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从来没有像陈可心那样对他傻兮兮地发过花痴。 可是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外形和气度上,的确就像一块打磨完美的钻石。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着让女人移不开视线的资本…… 见到他们进来,包间里正在兴致勃勃聊着的人们登时停止了交谈。 司机是大家几乎都认识的,所以,每个人的视线全都饶有兴味地盯在了童苏苏的脸上。 “总算是来了。”舒凯辰起身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面不改色地对全桌的人介绍:“我的未婚妻苏苏。” 又转过头对童苏苏淡淡然地说:“这几位都是我在香港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你也来认识下,以后估计要长期打交道的。” 呃,童苏苏的脸颊一下子就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又羞又囧的对那些人点了点头:“你们好。” “呵呵,舒总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没想到家里还藏着这么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真是让人羡慕。”众人嘻嘻哈哈地打趣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会接我们喝喜酒呢?” 童苏苏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心里清楚她肯定不会和舒凯辰结婚的,也不知舒凯辰此时这么跟人介绍她是准备要干嘛? 舒凯辰却很是神定气闲,一边将她带到桌边坐好,一边悠然自若地笑道:“放心,等真到了那一天,一定少不了通知各位。” “那是那是,喜事都是要趁早,舒总你要抓紧点哦,早些让我们准备红包。”大家都笑着说。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服务员带着一个身材高挑,模样靓丽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是樊胜男。 她那双灵动四射的大眼睛在屋里滴溜溜地一转,看到了舒凯辰,也看到了童苏苏,脸上的笑容登时更加灿烂明艳:“凯辰,你终于回来了,在香港有没有想过我?” “当然想过。”舒凯辰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拉开了身边另一侧的椅子说:“快过来坐吧,就等你一个了。” 樊胜男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坐下,对着满桌子的人嫣然一笑,真是不胜妩媚:“各位老总好,我是樊胜男,以前也跟凯辰一起去香港见过你们的,不知有没有哪位大老板还记得我这个小女人哦?” “哈哈,记得记得。樊小姐光彩照人,落落大方,留给我们每个人的印象都非常深刻,我们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樊小姐你啊。”满桌大笑,气氛变得更为热烈。 童苏苏不由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想:不是说今晚一起吃饭的都是几个大男人吗?怎么她也来了?而且和他们都像好熟悉的样子…… 突然吻住她 她在胡思乱想之间,樊胜男又将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转向了她,还大大咧咧地向她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童小姐,我就说过咱们会常见面的,你好。” “呵呵,樊小姐好。”童苏苏也伸过手和她握了握,不过却只是象征性的,并没有多少诚意。 两个女人的心里都明白,她们只是表面看着客气,其实相互都有着一种天然存在的敌意。 饭局正式开始,一道道精致美味的菜肴端了上来,大家边吃边聊,把酒言欢,分外热闹。 尤其是樊胜男,童苏苏发现她不仅能说会道,而且酒量也很大。 席间最活跃的就数她了,几乎和每个人都喝到了,有的还不止喝了一杯。引得桌上那些男人频频赞叹,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充满仰慕。 而童苏苏,却没打算喝酒,也没有打算给任何人敬酒。只是要了一杯蜜桃汁,慢条斯理地喝着,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说笑喝闹,显得非常文静和优雅。 其实她原本的性格也不是这样斯文害羞的,只是每次和舒凯辰在一起,就总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天性一样,变得不太像她自己。 也许是他们之间这种尴尬不明的关系,让她一直有一种难以消除的心理压力和负担吧…… 大家都知道童苏苏是舒凯辰的未婚妻,所以也没有谁敢为难她真的让她喝酒,只觉得今天舒凯辰身边的这两个女人。 一个就像热情奔放的红玫瑰,一个却像清香淡雅的白丁香,都那么美丽迷人,却又都高不可攀…… 樊胜男痛痛快快地同大家喝了一圈,又笑语盈然地对童苏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童小姐,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我敬你一杯。” “谢谢。”童苏苏淡然地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准备和她碰杯。 “哎,我喝的可是白酒诶,你用饮料跟我喝,那怎么行?太不公平了。”樊胜男却把酒杯又收了回去,挑着秀美如画的双眉说:“不行不行,换白酒。” 童苏苏不想和她过多牵扯,不亢不卑地说:“对不起,樊小姐,我不会喝酒。” “喝一点点总没事吧,这样好了,我喝一杯,你喝半杯。”樊胜男说着,拿过一只空酒杯倒了半杯酒,豪气十足地摆到童苏苏的面前:“童小姐,我可是诚心诚意地向你敬这杯酒,你要是还不喝,就太不给我面子了哦。” 童苏苏抬起眼眸看了看樊胜男,樊胜男也正似笑非笑,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神情看着她。 好像在满目嘲讽地对她说:童苏苏,我就等着跟你喝这杯酒,看你有没有胆量和我拼? 童苏苏的倔强脾气也被她激发起来了,心中暗想:不就是喝白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有喝过,谁怕谁啊! 她咬了咬牙,自己把面前那半杯酒加满端了起来,眉眼弯弯地一笑:“既然樊小姐这么热情,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也喝满一杯吧。” “呵呵,不错啊,看来童小姐其实是能喝酒的,干嘛刚才要装作滴酒不沾呢?”樊胜男笑靥如花地睨视着她,拿过酒杯和她碰了碰:“来,干杯!” 童苏苏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酒喝下去,冷不防手中的酒杯被坐在她身边的舒凯辰轻轻夺过,那强硬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确实滴酒不沾,这杯酒,我帮她喝。” 说着,他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樊胜男淡淡笑道:“胜男,这样可以了吧?” 樊胜男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帮童苏苏代酒,不由撇了撇嘴说:“凯辰你可真偏心,我都喝了这么多,你也没说帮我喝一杯。童小姐还一杯都没喝呢,你这就心疼了?” “苏苏是真不能喝酒。你能者多劳,如果还想喝的话,就找我好了,别再为难苏苏了。”舒凯辰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童苏苏说:“你不会喝酒,就多吃菜吧。” “呵呵,舒总对童小姐真是体贴入微啊,你们这对年轻人,太幸福了。”桌上的人又是慨叹又是欣羡地调侃起来。 樊胜男觉得没什么意思,懒洋洋地耸了耸肩:“算了,不喝了。你们都是男人,唯独一个和我同阶层的美女,想找她玩一下却还有人限制着。唉,我还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酒宴热热闹闹地继续着。樊胜男依然活跃又大方,不过却没有再喝酒了,也让服务员给她换成了果汁。 过了会儿,大约是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谈论起了生意场上的事。 毕竟,这些事业有成的大商人,聚在一起吃饭归吃饭,联络感情归联络感情。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谈成生意。 樊胜男也同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头头是道,好像对什么都懂。 而童苏苏,却是对这类枯燥无味的话题最没有兴趣了的,连听着都觉得费劲。 看着大家都谈兴正浓,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散场的意思,她便打了个招呼起身,走出包间往洗手间去了。 站在酒店干净明亮的洗手间里,童苏苏慢条斯理地洗了个脸,重新补好了妆,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看到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唇红眉黛,粉扑扑的脸颊白里透红,焕发着动人的光彩。 她不由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在心里暗暗地说:你也一点儿都不比那个樊胜男差嘛,怕什么?她若是要再故意惹你,一定好好跟她较量一下…… 默默打定了主意,童苏苏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轻轻盈盈地走出了卫生间。 她不想太早回到包间,那里的人她都不熟悉,聊的话题也不是她所喜欢的,所以不慌不忙走得很慢。 谁知道才刚刚走了没有几步,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却忽然拽住了她,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了旁边安静无人的休息室,关上门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求月票求红包!亲爱的们,现在有活动哦,从今天起到2月12日,每天打赏或送礼物(任意金额)均可领取一枚抽奖号,网站每2个工作日会抽取一名幸运用户,送出ipadmini2一台!hoho,大家积极参与,日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这样算求婚 童苏苏吓了一大跳,起先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那种网上看到过的,专门躲在隐秘暗处袭击女性的变态色狼。 不过口唇间传来的那熟识亲切的气息让她瞬间安下心来,是舒凯辰。 虽然不再惊慌害怕,可是这儿毕竟是热闹繁华的大酒店,又正逢吃饭喝酒的高峰期,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过来。 童苏苏稍微晕乎了一阵子,就又羞又囧地挣扎起来:“这儿是酒店……” “管他呢,我想亲你!”舒凯辰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双臂紧紧箍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唇舌肆无忌惮地侵犯进她温软馨香的小口,带着令人窒息的强势,狂热辗转地亲吻着她。 那狂野霸烈的气势,似乎想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在她那花蜜一般甜美的红唇上,一遍遍地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童苏苏抵挡不住他这如火如荼的攻势,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呼吸开始不畅,渐渐软化了下来。 然而在这样的公众场所接吻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她也没有免费给人看戏的打算,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又开始慌乱不安地抗拒:“这里不行,有人会过来……” “那你说哪里可以?”舒凯辰微微松开了她一下,一双深邃锐亮的黑眸,如同天边最璀璨醒目的星辰,亮亮晶晶地看住她。 “哪里都不可以……”童苏苏根本不敢和他火辣炽烈得似乎能融化一切的目光对视,面红耳赤地垂下了眼帘。 “是吗?”舒凯辰悠然自若地一笑,又把她全数箍进自己的怀中,蛮不讲理地宣布:“我想你了,所以哪里都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倏地就把童苏苏穿着的短袖衬衫掀开了。顿时,她那一对被胸罩包裹着的浑圆美丽的小白鸽,招招摇摇地展露了出来。 “喂!你干嘛?”(胸)部的凉意骤然袭来,童苏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声叫道。 “检查检查我的宝贝。”舒凯辰的呼吸有些重,一伸手把她那碍事的胸罩也掀了上去:“好久没亲过了。” “你疯了吗?这是酒店休息室!”童苏苏羞恼交加,又不敢大声地骂他,脸颊倏然间涨得如同红霞般红艳绚丽,火燎滚烫一片。 “别动,给我吃一下。”舒凯辰毫不在意地说着,勾下头就用力地含住了她胸前一朵娇嫩的小花蕾…… “你……”童苏苏急得想要跳脚,却根本挣脱不了他强横霸道的禁锢。 胸口处,男人热烈的亲吻和(吮)吸重重地袭来。她逃不开也躲不过,心中就像揣了只小兔似的“怦怦”乱跳。所有的感官都被酥酥麻麻,软软痒痒的感觉所占满,心魂像是飘到了五颜六色的云朵上。 他的唇舌,带着无可阻挡的热烈,在她那对洁白迷人的秀(乳)上轮番掠过。似乎带有魔力一般,不一会儿,就让她的身体绵软下来,情不自禁发出了娇柔的喘息…… 忽然,门外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和说话声:“咦?休息室的门怎么锁了?” 童苏苏从那迷离失措的情绪中骤然惊醒,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推他:“你放开我!真的有人来了!” 舒凯辰恋恋不舍地从她那饱满丰盈的酥(胸)上抬起头,黑深的眼眸里热焰闪烁,不甘心地又捏了捏她胸前的小兔子:“还没吃好,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你真是的!烦不烦啊?”童苏苏红着脸打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说:“走吧,出去吧。” “等等!”舒凯辰却又一次拉住了她。 “你还要干嘛?”童苏苏真是怕了他,这家伙一冲动起来,完全就像一个什么都不顾忌也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凭着他的兴趣乱来似的…… 舒凯辰暂时没有搭理她,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不由分说地套在了她的手上,近乎命令地发话:“把这个戴上!” 童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上就多出了一个亮晶晶又凉冰冰的小圈圈,一枚光滑璀璨的钻石戒指!不大不小,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刚好。 “这是……”童苏苏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手上那枚崭新又晶莹的戒指左看右看,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 “戴好!”舒凯辰的语气和神情都十分霸道,而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什么时候都不许取下来,知道吗?” “可是,你干嘛突然给我买一个戒指?”童苏苏依然莫名其妙,傻傻地问。 她想起了上一次他从香港回来,在他的办公室,他也是突如其来就塞给她一个(硕)大无比的钻石戒指。 当然那个戒指,远远没有今天这个漂亮和更适合她的手,她当时也没有要。 可是,为什么每次他去香港,都会给她买戒指?难道他有习惯,只要去香港出差,必定要给她带一枚戒指回来? “给你的礼物,懂不懂?”舒凯辰看着她那一副懵懂不清一头雾水的样子就来气,咬咬牙又道:“求婚的!” “哦……”童苏苏本来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觉得这一定是他从香港回来给她带的礼物,冷不丁又听到了他的后半句话,登时像是被重磅炸弹炸了一样地惊叫了起来:“什么?求婚!你向我吗?” “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舒凯辰快要被她气晕,没好气地点了点头,低沉好听的嗓音里有丝少见的狼狈,甚至可以说是羞赧:“嗯,以后,你就是我正式的未婚妻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呃,童苏苏也要晕了,是被吓晕和惊晕的。 她在电视小说中看到过无数次男人向心爱女孩求婚的场景,有浪漫的烛光,芬芳绚美的鲜花,还有帅气男主人公深情款款的目光和一生一世爱你不变的誓言…… 哪里是像他们现在这样?就站在酒店卫生间的旁边,他凶巴巴地拽住她的手,凶巴巴地给她套上一枚戒指,就算求婚? 这地点,这情形,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而且,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订出去呀!连一句好听点的话都还没有听到呢…… 童苏苏一时还真是难以接受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局面,不知所措地揉了揉头发,嗫嚅着说:“可是……” 不想再拖,尽快结婚 童苏苏一时还真是难以接受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局面,不知所措地揉了揉头发,嗫嚅着说:“可是……” “可是什么?”舒凯辰恶狠狠地打断她,俊朗的眉头重重地拧了起来,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我说结婚,你不愿意?” “呃,也不是……”童苏苏被他这种不同常人的思维方式弄得晕头转向,心里也有点发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舒凯辰的脸色缓和下来,把她大模大样地搂入怀中,继续霸道*地宣布:“只要你没异议,一切都交给我来办,我不想再拖了,咱们尽快结婚!” 汗啊,童苏苏又被他吓住了,张了张嘴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那个,我可不可以说点想法?”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吃饭!”舒凯辰蛮横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再度剥夺了她的发言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晕晕腾腾地说一些不知所谓的晕话,我不介意继续在这里吻你!” 见鬼啊!有你这么向人求婚并且决定婚事的吗?简直就是明晃晃赤果果的威胁! 一点儿也不浪漫,一点儿也不唯美,与她心目中所幻想的白马王子手捧鲜花单膝下跪的求婚场面相去甚远,差了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童苏苏不无郁闷地眨了眨眼睛,想说话终究还是忍住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出门去。 舒凯辰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当然很是心满意足,一路上都带着掩抑不住的欣悦笑意,把童苏苏的手牵得很紧,好像生怕她不翼而飞了似的…… 回到包间,大家已经基本上吃好喝好,闲闲散散地坐在一起聊天。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吃饭后水果,有的在摆弄自己的手机。 看到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走进来,立马有人打趣着说:“你们小两口干什么去了?一块儿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久,不得不让我们浮想联翩啊。” 童苏苏原本就粉里透红的脸蛋登时变得更为通红,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像刚才舒凯辰缠着她在休息室亲热的那一幕,都被人看到了一样…… 舒凯辰倒是很神定气闲,悠然自若地带着她回到座位坐下,还郑重其事地答复他们:“我们完成了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 哗!满屋登时哗然一片,众人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哈哈,舒总还真是直爽,究竟完成了什么意义非凡的大事?可不可以说来让我们一起分享下?” 舒凯辰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话。 童苏苏急坏了,在桌子底下拼命地扯他的衣服,生怕他又不管不顾说出什么让人家更加取笑他们的话语。 他这家伙反正是无耻无赖惯了,没脸没皮不知羞耻,可是她还要脸呢! “这个嘛……”舒凯辰低头看了看身边面颊红得快要变成熟透西红柿一样的女孩,悠然一勾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是我和苏苏之间的重要大事,就不用说出来跟各位分享了。” 虽然这个回答同样不能让人满意,不过好歹他还没有不管不顾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事情都抖出来。 童苏苏微微舒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压惊。 樊胜男眼尖,一眼看到了她手上刚刚戴上的那枚熠熠生辉的新钻戒,登时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好漂亮的戒指,什么时候买的?给我看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童苏苏也不好直接拂她的意,只好摊开了左手,让她欣赏戒指。 “哇哈,还是名家设计呢,真贵重啊。”樊胜男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忽然眼睛一转,佯作好奇地说:“童小姐,你刚才手上还没这个呢,难道是这一会儿你们出去,凯辰送给你的?” “是啊。”没容童苏苏答话,舒凯辰便坦然自如地代替她说道:“我刚刚向苏苏求婚了,她也答应了。” 咳咳,顾不上回应大家热烈又欢乐的恭贺调侃,童苏苏又勾下头去喝果汁,却不小心被呛住,顿时咳得面红耳赤。 “小心点嘛。”舒凯辰嗔责又不失体贴地说了句,还帮她轻轻拍了拍背。 “凯辰,我也要礼物。”这个时刻最不高兴的人可能就是樊胜男了,毫不掩饰地鼓起了腮帮子瞪着他:“你给我带了什么?如果没有我的礼物,我马上向阿姨告状。” “当然有你的礼物。在车上,等会儿拿给你。”舒凯辰云淡风轻地说。 “可我也想要首饰。”樊胜男却不依不饶,一副刁蛮任性千金大小姐的模样:“如果不是我喜欢的礼物,我照样要向阿姨告状。” “呵呵,你会喜欢的。”舒凯辰淡淡然一笑:“正好也是首饰。” 樊胜男无话可说了,闷闷不乐地嘟了嘟嘴巴,揪了桌上的几颗葡萄吃起来。 就这样又悠闲地坐了一会儿,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有的人还有别的安排,便起身结账离开酒店。 到了楼下,樊胜男撒着娇说:“我今天没开车,凯辰你要送我。” “一起走好了。”舒凯辰轻轻揽住走在他身边的童苏苏,不以为意地说道:“先送你,我和苏苏再回去。” 司机很快把车开了过来,自然是樊胜男坐在前面的副驾座,舒凯辰和童苏苏一起坐在后排。 在车里,舒凯辰把给樊胜男的礼物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枚漂亮时尚的钻石胸针。 樊胜男却显然不是太感兴趣,拿在手里随意看了看就懒洋洋地丢到了包里,然后说:“凯辰,我这次回来还从来没到你那里住过呢,今天我想新鲜一下,去你现在住的房子里做客。” “不行。”舒凯辰声音平淡,神色自如,然而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又似乎透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强硬:“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樊胜男更加不高兴了,扭过了头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住一晚上怎么了?你还是我知心好友呢,不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吧。” 抓紧时机吃她豆腐 “因为今天很特殊。”舒凯辰略微挑了挑唇角,神定气闲地告诉她:“我和苏苏小别胜新婚,有很重要的事要忙碌,实在腾不出空接待你。” “啧啧啧!真够肉麻的!见过别人谈情说爱,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肉麻的!你还要不要说得更恶心点?”樊胜男满脸嫌恶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回过头坐正了身体看前方,再也不理他了。 而童苏苏听舒凯辰说得如此直接露骨,那粉嫩可爱的脸蛋早就变成了一片滚烫的火烧云。幸好是晚上,没有人能看得到。 不过她还是气不过,偷偷伸过手去狠狠地掐了身边那无赖的男人一下。却被舒凯辰顺势捉住小手揽入了怀中,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得紧紧的,像是大人抱着自己很宠爱的小孩子。 “放手……”童苏苏又急又恼,压低了声音呵斥他。 “不放!免得你又掐我。”舒凯辰却一点也不像她那么低调,大声大气一本正经地道:“知不知道,你掐人很疼的?尤其是腿。” “啧啧,两位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还有我和司机大哥在车里看着呢。”前面的樊胜男又撇着嘴啧了两声,不过却没有回头。 童苏苏越发面红耳赤,气恨恨地瞪了舒凯辰一眼,然而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又撩发他说出或者做出什么更疯狂的言行。 反正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疯子!从来都是最张狂不羁厚颜无耻的! 舒凯辰得偿所愿地抱着心爱的小美女,正好趁机上下其手吃点他想要的小豆腐,其乐洋洋不亦乐乎。 童苏苏则是敢怒不敢言,暗暗在心底摩拳擦掌,心想等到一会儿没人的时候,一定要畅快淋漓地大骂他一顿…… 樊胜男居然是住在承阳一处豪华别墅区,豪景花园的一幢独栋小别墅。 看着她下了车袅袅婷婷地走远,童苏苏趁机脱离开了一点舒凯辰的掌控,忍不住问道:“哇,樊小姐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好有钱啊。” “这是我的房子。”舒凯辰又把她捉过来牢牢搂进自己怀中,轻描淡写地道:“她家在美国,也习惯住别墅,每次过来这边,我都让她住在这里。” 童苏苏其实还想问,那她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你们之间看着那么好那么暧昧?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舒凯辰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已经贪得无厌地滑进了她单薄的衬衫里面,隔着胸罩握住了她柔软饱满的酥(胸),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童苏苏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这个人前世真的是头张牙舞爪的大色狼变的吧!难道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车前面还坐着有人,虽然说司机大哥一直在专心开车,根本就不会注意也不会理会他们后面的动静。 可是他一直这样见缝插针不忘抓紧一切时机在她身上吃豆腐,真的好讨厌! 气血上涌又脸热心跳,童苏苏再度用像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狠狠瞪向舒凯辰。 如果不是车里还有司机,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踢他几脚,骂得他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 没想到那厚脸皮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她的气恼,反而慵慵懒懒地一笑,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就摸一下,又不干别的。” 要摸你回去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再摸不行吗?非要在这有外人围观的场所表演这样的*戏码,恶不恶心人啊? 人家司机大哥只是人忠厚实在装没看见不吭声而已,可你也总得自觉点啊,别把人家真当成眼花耳聋的傻子了…… 童苏苏在心底咬牙切齿地腹诽着他,正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推了舒凯辰一下说:“让开下,我要接电话。” 舒凯辰这才稍微松开了她一点,不过双臂还是掌控性十足地环抱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好像一会儿都舍不得和她分开似的。 童苏苏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她爸爸童伟斌打来的,她想也未想就按下了接听键:“喂,爸爸。” “苏苏,你在干什么?吃完饭没有?”童伟斌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地传过来,不仅童苏苏听得清楚,紧紧贴着她身体的舒凯辰也听得一清二楚。 “嗯,刚吃完。”童苏苏点点说。 “舒凯辰这会儿不在吧?”没想到童伟斌紧接着问。 呃,怎么可能不在?他不仅在,而且现在更过分,已经埋下头在轻轻亲吻她清香柔嫩的脖颈了…… 童苏苏有些尴尬,生怕爸爸不明状况一冲动之下又说出要对付舒凯辰和整垮舒凯辰的话语,坐正了一下身体正色说道:“他在呢,就在我旁边。” “哦,那算了……”听说舒凯辰也在,童伟斌略微怔了怔,然后说:“什么时候你再回家一趟?我还有事跟你说。” 想起上次回家时爸爸跟她说的那番话,童苏苏的心不能控制地乱了起来,一语双关地说了句:“我看情况吧,有时间就回去。您好好保重身体,别想太多不该操心的事。” “唉,你近期必须还得回来一趟,我这身体还是不行呀,就想见你。”童伟斌长长地叹息一声,交代着说。 “好吧,我会回去的。爸,我先挂了,在车上信号不好。”童苏苏答应着,匆匆挂了电话。 “你爸爸要你做什么?”此时,一直在她耳后和颈间软磨硬缠厮磨着的舒凯辰抬起了头,慵慵懒懒地开口。 “没什么,只是他最近病了,去医院都是我陪着。”童苏苏的心里一慌,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快速躲闪开舒凯辰幽深而又锐利的眼眸。 “病了?”舒凯辰冷锐地一勾唇角,笑得十分讽刺:“那大约真是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所以得了报应。” 童苏苏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样不屑和厌恨的口吻说起她爸爸,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尊重她和她的亲人。 就算她爸爸再不好再过分,可也终归是生了养了她的亲生父亲。她再傻,也绝不会允许别人随意侮辱她的父母长辈! 尤其是舒凯辰,还跟她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张床上睡着的,这样轻慢无礼的态度就更让她难以忍受。 o(n_n)o~谢谢亲13852178160zhu的红包和亲香水2010的月票!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舒凯辰你什么意思?”童苏苏越想越生气,也顾不上司机还在前面要顾全面子什么的,冷冷地推开他提高了声调:“我爸爸生病,你很开心是吗?” 舒凯辰其实真想点点头说一句:对,我确实很开心! 不过转眸看了看她那张气得发寒的小脸,他还是很聪明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忍了下去。 今天是他刚从香港回来的第一天,分别了那么多天才刚刚和他的小可爱见到面,他不想因为这些事弄得两个人都不痛快,破坏了一整晚的好气氛。 于是,他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适时转移了话题:“苏苏,戒指你喜欢吗?” 童苏苏冷然一笑,咬咬牙道:“不会也是让可心陪着你一起买的吧?” “呃,这个不是,戒指是我一个人抽时间去买的。”舒凯辰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会忽然提起陈可心,老老实实地说。 “我爸病了,这几天可能我还得回去。”童苏苏紧绷着脸,又把话头转回到刚才那件事。 “那也不用非得你回去吧。”舒凯辰不由蹙紧了浓黑的眉头,明显是不愿意让她回家。 “我爸爸身体不好,难道我这个当女儿的回去照顾一下他不应该吗?”童苏苏气势汹汹地打断了他的话,杏目圆睁,声色凛然:“随便你怎么说,该回去的时候我肯定要回去!” 是的,他一直这样轻视慢待她爸爸,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她能自由回家,她也不惜与他大吵一架翻脸算了。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因为利益关系而勉为其难牵扯到一起的男女,迟早也会破裂的…… 舒凯辰看着她那坚定决然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跟她来软的硬的都没有用了,只好妥协地退让了一步:“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最多只能在你家里住一天,这是底线。” 童苏苏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舒凯辰俯过脸来,在她紧嘟着的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别生气了,不然我马上开始吻你。” “无聊!”童苏苏气鼓鼓地瞪了瞪他,不过脸色却是缓和了下来。 舒凯辰不以为意地笑笑,爱怜地将身边的女孩拥进怀里,心中感慨万千地想:这样也很好吧,只要能她甜蜜快乐地在一起。什么仇恨,什么报复,其实都并不重要。有些事情,看在他最心爱的小女人的份上,他可以放下。 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能把握珍惜好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实在的…… 回到他们住的那套房子,刚一关上了门,舒凯辰便迫不及待地吻住了童苏苏,边吻边开始脱她的衣服。 “等等……还没洗澡呢……”童苏苏气息不稳地说。 “一会儿再洗,我等不及了,好想你……”舒凯辰的呼吸同样紊乱不平,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宽大松软的沙发上,俯身便压住了她。 算上去香港之前那一阵子,他们其实也有段时间没亲热过。 这会儿又是小别重逢,自然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点即燃,分外火辣。 两个人都很激动,热火朝天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坦诚相见。 不过,当舒凯辰终于狂躁地进入到那处他朝思暮想的美妙天堂时,童苏苏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适的疼痛。 毕竟,她都有好久没做过了。何况,舒凯辰今天又格外勇猛疯狂。 童苏苏不由扭动了一下自己,难耐地轻吟出声:“嗯,停……你轻点……” “你想要我的命吗?这个时候,我哪能停得下来?”舒凯辰不满地嘀咕着,动作越发猛烈起来。 就像一头被关押了许久的猎豹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原始大森林,他的每一下攻占都又重又狠,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碎捏扁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一样。 “疼……”如此狂野深入的撞击让童苏苏有些适应不过,蹙着眉头抗议。 “怎么会疼呢?又不是第一次……”舒凯辰重重地喘息着,继续快速强悍地在女孩柔嫩紧致的身体里冲锋陷阵,纵情撞击。 “我就是疼嘛……”童苏苏不高兴了,委委屈屈地嘟起了嘴巴:“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不是第一次就不疼?” “好,我慢点,宝贝别生气。”舒凯辰爱怜地亲吻着她,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减,依然又快又猛。 渐渐的,童苏苏体内潜藏的热情也被他全然激发出来了,最初那轻微的疼痛感被一种奇妙的舒适感代替。她无力去思考别的了,双臂搂紧了身上的男人,迷迷醉醉地跟随着他的引领一起起伏,飘飞…… 一场畅快淋漓的缠绵结束,舒凯辰看着像一只慵懒无力的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歇息的女孩,拿过干净的纸巾为她将(腿)间的痕迹清理干净,戏谑地笑道:“累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才不要呢,跟你一起洗澡慢死了。”童苏苏懒洋洋地抓过一件衣服盖住赤(裸)的自己,嘟了嘟嘴说:“我先去洗,你再去,或者我在楼上洗,你在楼下。” “呵呵,可以。”舒凯辰刚刚吃饱喝足过,心情十分爽快,什么都愿意依着她:“不过你不许先睡着,要安心等着我。” “等你干嘛?我想睡肯定就睡了。”童苏苏裹着衣服站起来,根本没在意他的话。 “我说了不许睡就不许睡。”舒凯辰又开始不讲理,俊朗的容颜邪魅丛生,妖孽无比:“上了床我还要吃一次的。” “什么?你还要……那个啊……”童苏苏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当然,你饿了我那么久,就这一会儿哪里够?”舒凯辰伸手拍了拍她浑圆迷人的俏丽小臀部,慢慢悠悠地说:“我这时,只吃了个半饱,等下到了床上,才是正餐。” “舒凯辰!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童苏苏咬咬牙齿,面红耳赤地往楼上逃去了。 “嘿!不禽兽点,怎么能吃下你?”身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却还嫌她不够着急上火似的,又神定气闲地说了这么一句。 必须把婚结了 那天后来,舒凯辰果然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又急烈勇猛地把童苏苏压在身下要了一次。 不过这一次,也许是有前面的那次半饱垫底,他耐心了很多。事先缠缠绵绵地做足了前戏,一直到童苏苏都渴望难耐地呻(吟)起来了,才温柔无限地进入她的身体,带着她一起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激情的狂潮终于平息,舒凯辰却还是紧紧地拥着女孩柔软无骨的小身子,不舍得离开。 童苏苏是真的累了,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想要睡觉,忽然听到舒凯辰在她耳边低哑地说:“苏苏,我们结婚吧。我是说真的……” 她心里一震,满脑子的睡意一下子全跑了,不过却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吭声。 “苏苏,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舒凯辰看她没有回应,又抚摸着她的身体轻轻喊了她一声。 “嗯……”她没办法再装,懒懒地答应着。 “我们必须结婚,越快越好。”舒凯辰把他刚才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的语气坚定了许多,毫无商量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童苏苏睁开眼睛,正对上舒凯辰那双冷幽发亮又深不可测的眸子,她又有点怕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结婚了?你又不老,还没三十吧……” “我不是突然想结婚,是一直在想,见到你时就想了。”舒凯辰坦然自如地说道,随即没好气地瞪了瞪她:“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老?敢情都三十了?告诉你,你老公今年的标准年龄是二十七,比你大三岁。” 天!他居然见到她时就想结婚了!这是神马状况啊?现实版的一见钟情么? 童苏苏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话语说得越发小心翼翼:“所以我才奇怪,二十七岁对于一个正干事业的男人多年轻啊,人家都说男人三十以后结婚都不晚,你干嘛这么急呢?” “早结婚不好吗?”舒凯辰搂紧了她,懒懒洋洋地说:“早点把你的名字和我拴在一个本子上,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呃,可是,我还一点准备也没有。”童苏苏揉了揉头发,显得纠结万千:“至少我要跟我爸爸商量下吧。” 是的,她磨磨唧唧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为了拖延这个今天舒凯辰不断提起的事情,可是这也不能怪她。 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和舒凯辰的未来。 他们只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才走到一起,她甚至根本不知道,除了她这个青春可人的身体,舒凯辰到底还喜欢她什么? 何况,她的爸爸在前些日子又跟她讲了那样的一些话,看起来他真是铁了心要和舒凯辰为敌当对头的。 如果将来某一天,爸爸真的得偿所愿,把舒凯辰的凯越集团打垮了。 那么她和舒凯辰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她简直不敢想象…… “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为什么还要跟别人商量?”果然,提到了她爸爸,舒凯辰的口气也变得不好,顿了顿又说:“我妈妈快回国内来了,我都没打算跟她商量。” “可是在中国结婚,都得经过家长同意。”童苏苏十分不赞同他的这个观点,一本正经地同他据理力争:“亲情和爱情同样重要,没有家长亲人祝福的婚礼,那算什么?” “我不管!”舒凯辰不想再同她多啰嗦下去,咬咬牙齿,又恢复了他的霸道无赖本色:“反正在我妈过来之前,咱们必须把婚结了!你满不满意都得听我的。” “喂!你这也……太那个了吧!”童苏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这是要强迫我嫁给你?强娶强婚吗?”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还要强要强吃你!”舒凯辰理直气壮地说着,直接俯身用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堵住她的嘴:“不信你就试试看。” 童苏苏猝不及防又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了身下,连忙识相地告饶:“好了好了,我听话,今晚你别乱来了……” 舒凯辰狠狠地吻了她好一阵子才放开,还不忘理所当然地发布一句最新指令:“把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准备好,随时带在身上,这几天我忙完了,就会带你去民政局。” 郁闷!有这么跟人结婚的么?真是与旧社会土匪恶霸的行径相仿无二啊! 童苏苏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表面上却不敢再反抗他,老老实实地钻进他的怀里睡了。 后面的几天风平浪静,大约是刚从香港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太多,舒凯辰并没有顾得上立即强行押着童苏苏去民政局。 而童苏苏也在心里盘算好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抓住了她说要去领结婚证。她就跟他说身份证找不到了,补办还要两三个月才能下来呢。 嘿嘿,她自得其乐地想着,不禁佩服自己的小聪明。不管后面结果如何,这样总能又拖一段时间了…… 只是她的爸爸,又接二连三打了几个电话催她回家。 她也不知道爸爸到底要找她说什么?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舒凯辰刚从香港回来,每天晚上对她都还处于“小别胜新婚”的热火阶段。她真要是现在说回去,估计他也不会爽快答应,所以就暂时先拖延着。 就这样眨眼拖到了周末,一大早童伟斌又打来了电话,说他最近身体和心情都不好,就是想见女儿。 童苏苏放下电话时想:确实该回去看看了,毕竟爸爸是真的在生着病。下午就跟舒凯辰说吧,今晚回家住…… 到了下午,童苏苏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对舒凯辰说今晚回家住更好一点?让他不至于又那么阴阳怪气地说几句怪话。 她最烦的就是舒凯辰那种时候的样子,可是偏偏,每次只要提到她家里,舒凯辰就总会变成那样冷若冰霜的语调和神情…… 正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她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正好是舒凯辰打过来的。 想娶你的决心不会改变 童苏苏赶紧打开来接了,只听到舒凯辰云淡风轻地问:“苏苏,在干什么呢?” “呵呵,这个时间我能干什么?总不是在上班啊。”童苏苏轻轻笑了笑说。 “晚上有什么安排?”舒凯辰又问。 “晚上啊……”童苏苏揉着头发兀自犹豫着,忽然灵机一动:“你是不是晚上有事?”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说到这里,舒凯辰原本淡然自若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丝迟疑,不像往日那么坚决果断:“只是,我妈妈来了,可能没办法陪你。” “哦,那没关系,你去陪你妈妈吧。”童苏苏虽然也很惊讶他妈妈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不过心底还是微微舒了一口气,顺水推舟地说道:“我没事,如果你妈妈来了你那儿不方便,这几天我也可以先回家住啊。” 舒凯辰略微停顿了一下,低沉地说:“也好,你就先在家里住吧。” 童苏苏其实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真的答应她回家住了,而且看这情形,还不止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只要他妈妈在这里,他似乎就不打算让她露面似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不知怎么就不舒服起来,嘟了嘟嘴巴说:“那是不是我以后就一直住家里,不用去你那儿了?” “当然不是,你想哪里去了?”舒凯辰的嘴角不由露出了宠溺的笑意,坦率地说道:“我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如果现在贸然让她见到你,可能有点突然。我是想等我把什么都跟她说好了,你们再见面。” 其实见不见面也无所谓,如果不是什么正式的关系,根本不用见家长,我还不想无缘无故跟你妈妈见面呢。 童苏苏在心底这么说着,忍不住问道:“你妈妈是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呃,也不是。”舒凯辰不易察觉地叹息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只是她身体不好,性格比较敏感,我一般都会依着他。” 汗,那就更可怕了!性格敏感的中年女人,想想就不好打交道啊…… 童苏苏暗自吐了吐舌头,大大咧咧地说:“好吧,那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住,你好好陪你妈妈吧。” “苏苏,我妈妈这次过来是准备长期住下的。”舒凯辰忽然说,像是在给她做坦诚的解释一样:“我的事业重心转移到了国内,以后她也会就在这边定居了。” “哦。”童苏苏愣了愣,斟酌着字句,尽量显得诚恳地说:“其实,你不想让你妈妈见我也没关系。真的,我明白我们的相处方式。如果以后,你觉得我不必要留在你那里了,我绝不会多说什么。甚至现在,我也可以马上把我的东西搬走……” “够了苏苏,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舒凯辰简直对她无语极了,皱着俊朗的眉头打断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让我妈妈见你了?我只是说现在见有点突然,等我把一切都跟她讲好,让她对你的出现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了,你们再高高兴兴地见面,不是更好吗?” 童苏苏不想跟他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毕竟要不要见他的妈妈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她今天已经可以确定回家住了,也没什么好跟他再多啰嗦的,便懒洋洋地说:“随便你怎么弄吧,见不见都行。我这人,也不习惯见别人家人。” 舒凯辰以为她不高兴了,耐心地说:“苏苏,你别生气。最多几天,我一定跟妈妈讲好,让她开开心心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你这么漂亮可爱,她也肯定会喜欢你的。” “呵呵,我没生气啊。”童苏苏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实实在在地说:“我觉得你这样安排很正常,我能理解。” “那你先安心住在家里,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舒凯辰说。 “嗯好,你忙去吧,拜拜。”童苏苏早就想挂电话了,想了想又说:“如果你事情多,也不用每天给我打电话。” 舒凯辰却仿佛还是不能安心,又低低地喊了她一声:“苏苏……” “还有事吗?”童苏苏诧异地问。 舒凯辰沉吟了片刻,才再度低沉有力地开口,语气十分认真:“苏苏,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许我妈妈这边,会要的时间长一点。可是不管怎样,我要娶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汗,童苏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郑重其事的话语,听起来似乎还蛮让人感动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好,那你等我的消息。”舒凯辰仿佛轻轻舒了一口气,随即温和又不失霸道地说道:“回家里住,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许和程皓安接触太多。” “知道啦,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童苏苏又抓狂起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醋缸!成天就惦记着她的这些事,烦不烦啊? “呵呵,我就是这么小心眼。你对别的男人多笑一下多看一眼,我都会不舒服。”舒凯辰勾起了好看有型的唇角,半真半假地笑道。 “切,不说了,我还要干活。”童苏苏说着,放下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觉讶然了。 因为,他们居然不知不觉讲了有大半个小时。 这也可能是她和舒凯辰认识以来,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电话了。 呃,说起来他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往常打电话都是说一不二说挂就挂的,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糊? 她当然不知道,舒凯辰坚持要同她结婚在一起,在他妈妈面前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而现在,他们所要面临的困难,也许才刚刚开始…… o(n_n)o~谢谢亲1374147432的红包,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网站现在有活动,每天打赏或送礼物均可领取一枚抽奖号,每2个工作日会抽取一名幸运用户,送出ipadmini2一台!ps: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先下手为强 下班后,童苏苏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然后便开着车回到了童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她发现,家里的气氛没有上次回来时那么轻松和谐了。因为童伟斌真的身体不适,正病恹恹地在家休养。 走进爸爸的房间,看着无精打采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爸爸,童苏苏不由蹙了蹙眉头说:“爸,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去医院?” “让护士过来这里给我打针是一样的,我不爱闻医院那个味儿。”童伟斌看到女儿回来了,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亮光,显得十分欣慰:“苏苏,你总算回来了。” “你天天打电话催我,我能不回来吗?”童苏苏走到床边坐下,不无担忧地说:“再不喜欢闻医院的味儿,病了也得去医院治啊。爸你每次都说不住院,身体到底要不要紧啊?” “唉,其实没什么大事,我这也就是心病。”童伟斌沉沉地叹了口气,满面惆怅地说:“一个是想你,一个是想着鸿利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成天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安逸不下来啊。” “鸿利现在不是在正常运转着吗?你还不安逸什么?”童苏苏随口问。 “你以为舒凯辰会给咱们多少甜头尝?”童伟斌眼睛一瞪,声色都激动起来,丝毫也不像刚才那个身体虚弱的病人:“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心黑着呢,说起来这次是帮了咱们,其实他也就只是拿了一丁点的小零头出来没让鸿利彻底完蛋而已。一点点多余的好处都不肯给,还像开了多大的恩似的!鸿利现在,又哪里能跟以前的风光比?” 童苏苏清楚地记得,当初爸爸让她去找舒凯辰时,是怎样软磨硬泡地跟她说尽了好话。仿佛只要能说动舒凯辰帮他们,让他下地叩头都可以。 而现在,他却又这样愤愤不平地发起牢骚说舒凯辰如何如何不好,是不是真有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味道呢…… 她真是拿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爸爸毫无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安抚着他说:“钱是赚不完的,鸿利能维持这样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爸你现在也应该是心平气和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就少操那么多心吧,反正公司还有皓安哥。” “苏苏,你现在跟舒凯辰怎么样?”童伟斌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还好吧。”童苏苏淡淡然地说。 她不太爱和爸爸谈起这些。就像,也不太爱在舒凯辰面前,谈起她爸爸似的…… 此时,童伟斌却一下子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那枚光华流转的崭新钻戒,顿时眼睛一亮:“这戒指,是他给你买的?” “嗯。”童苏苏点点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向我求婚了。” 童伟斌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就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哈哈,女儿,你还真是有本事,果然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然后又急切地问:“那你答应他没有。” 童苏苏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地说:“没有,我还在考虑。” “对!不能答应他!哪能就这样便宜这黑心的小子?!”童伟斌大力拍了一下手掌,神色激烈愤慨,似乎十分愤然:“他姓舒的把咱们家害得这么惨,居然还妄想娶我的女儿?他在痴心做梦!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他的!” 童苏苏心中本来就在为这件事情纠结着,此刻看到爸爸这种态度,当下更觉得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伟斌肆无忌惮地在女儿面前发泄了一通对舒凯辰的不满,又嘿嘿干笑了两声说:“看这样子,他真是被你迷住了,这是最好不过。那我们的这件事情,让你帮忙,应该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什么事?”童苏苏没太听明白爸爸在说什么,奇怪地问。 童伟斌看了看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显得既诡秘又郑重:“苏苏,现在我们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扳倒舒凯辰,需要你的援手,你一定要鼎力支持爸爸啊。” “爸爸,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又能帮你们做什么?”童苏苏不由蹙紧了秀丽的双眉,烦躁不堪地说:“我早说了舒凯辰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死心呢?弄得不好,鸿利连现在这个样子都维持不了了。” “哼,他再不好对付,这一次我也一定会让他摔个重重的大跟头,轻易爬不起来。”童伟斌冷冷地哼了一声,满目不屑一顾的狠辣。 “爸,他也没对咱家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吧,你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没必要啊。”童苏苏诚心实意地劝说着他。 “这还叫没对咱家做太过分的事?!他用阴谋诡计把鸿利害得走投无路,差点逼死你老子,这还不够狠毒?你是不是非要等他真把我逼得半死不活了,才肯承认一句他不好?”童伟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苏苏,我跟你说,就舒凯辰这翻脸无情六亲不认的*样子,咱们不行动,他迟早也还是会把咱们逼上绝路的。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童苏苏感觉爸爸这时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完全钻进了他自己想象的牛角尖,抿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你现在居然还帮他说起话来了!”童伟斌依然十分气恼,还在愤愤不平地唠叨着:“真是女大不中留!难不成你过去跟他睡了几天,连你亲爹老子都不认了!” “爸你干嘛说得这么难听?”童苏苏实在忍不住了,尖刻十足地回敬了一句:“当初让我过去找他和他睡到一起,不也是你的意思你的安排吗?” “我是让你过去和他睡了,但是没让你的心也向着他!谁知道你会这么没心劲,人给他拿去了,连心也跑他那边去了!”童伟斌没想到女儿会跟他顶嘴,一下子急火攻心,气得连声咳嗽了起来。 o(n_n)o~谢谢亲13852178160zhu的月票!亲爱的们想多看文就表忘了给点鼓励为文文加油哦,红包礼物过2000或者月票过5加更! 让她做的事(加更) 童苏苏一看爸爸咳得脸红脖子粗,连气都好像喘不过来了,当然不敢和他再争辩,一边帮他拍抚着后背一边说:“爸你别生气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我能不生气吗?自己养的女儿都管不住了。”童伟斌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抚着自己“呼哧呼哧”起伏喘气的胸口瞪着她:“苏苏,你今天就说个痛快话,到底帮不帮爸爸这个忙?要是你真不肯管这件事了,那爸爸就干脆什么都不指望了,反正我这条命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等着过几天回来给爸爸办后事吧。” 童苏苏被他搅合得真是没一点脾气了,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你要我帮你,我怎么帮?我根本什么都不懂,除了留在他身边做他的情人,我还能干什么?” “嘿嘿,就因为是他的情人才更好办事,这也不需要你懂很多别的。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童伟斌见女儿的口气有所松动,心中当即一宽,刻意压低了语调说:“舒凯辰最近又在香港和内地接连投资了好几个大项目,你只需要找个机会,把他们公司有关这些项目的核心文件拷贝一份出来给我,就万事大吉了。” “那不是盗取他们的商业机密吗?”童苏苏讶然地睁大了眼睛,十分不理解:“你要来又能做什么?” “苏苏,这你就真的是说外行话了。这哪里叫盗取?这叫正当竞争懂不懂?”童伟斌不满地咂了咂嘴,一副信心满怀胸有成足的模样:“我要了当然有用,这是让我们鸿利翻身崛起重回旧日辉煌的绝佳机会啊。商场如战场,谁抢占了先机,谁就能赚到钱。而你爸爸我,正是最善于把握各种时机了的。” “可是,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人家的文件私自弄到我们这里,总是不对的吧。”童苏苏虽然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可以说一窍不通,可也知道这样做肯定不好。 “女儿你别担心,我们是凭自己本事把东西从他那里弄过来的,这事走到哪里都能说得通,谁也管不了。”童伟斌大言不惭地说道:“他舒凯辰自己没有保管好重要资料,怪谁?输了他就自认倒霉吧!” “爸你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咱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童苏苏一点儿也不赞同爸爸的观点,还想劝阻他:“人要知足才能常乐啊……” “别多说了,一句话,你帮不帮爸爸?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要听你教训爸爸的。”童伟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忽然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怎么样都止不住。 童苏苏赶紧拿过了纸巾给他擦嘴,却赫然发现,爸爸咳过的纸巾上竟然有鲜红的血迹。 她登时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爸你怎么了?快上医院吧,我去叫救护车!” “不要紧,医生也知道我咳血,开了药的,去了医院也是一样……”童伟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唉声叹气地说:“我都说了我这是心病,如果鸿利起不来,爸这个身体,只怕真拖不了几天了。苏苏,你就再帮帮爸爸这一次吧。” 此时此刻,童苏苏的心中真是纠结万千,轻轻咬了咬嘴唇说:“我怎么帮呢?他工作上的那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 “傻女儿,他的电脑里一定有啊。他防着别人,难道还能防得到天天睡在他枕头边的你?”童伟斌的眼神亮了亮,仿若恢复了几许精神:“这个不需要爸爸教你怎么做吧,你只要机灵点儿,找个机会到他电脑里搜索一圈,就什么都能到手了。” 童苏苏垂下眼帘想了想,看着他郑重地问道:“爸,你告诉我实话。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对舒凯辰会有什么影响?凯越会不会彻底垮台?” “不会,凯越财大气粗,这件事只会稍微损伤他的一点点元气,无关大碍。但是对于咱们鸿利来说就意义非常了,是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童伟斌转了转眼珠,大大咧咧地说:“还有,你别忘了,当初舒凯辰挤垮咱们鸿利,也不是用的什么正当手段。咱们这样做并不过火,只是把他当初做过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童苏苏沉默了良久,终于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好,我试试看吧……” 晚饭时,程皓安并没有回来,据说是因为这几天鸿利的工作太多了。 而童伟斌因为女儿总算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心中窃喜不已,精神和体力都好了很多,居然吃了一大碗饭。 可是童苏苏却是心事重重,陈妈烧了那么多好吃的菜,她觉得真是难以下咽。 前段时间在家里住,每天晚上她总会陪着爸爸一起去外面散一会儿步。然而今天,她连这样的心情都没有了。 吃过饭后,童苏苏照顾着爸爸躺到了床上休息,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心神不宁地冲完了一个热水澡,看看时间还早,童苏苏又信步走到了二楼的观光阳台上,遥望着静谧的夜色和美丽的星空发呆。 她记得舒凯辰说过晚上要给她打电话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打过来?她还是专门带上了自己的手机。 只是现在想起舒凯辰,她的心情更为复杂难言。 她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按照爸爸说的那样,把他们公司的核心文件偷出来后。舒凯辰将会是一种什么反应?以后又会怎么对待她?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地生气吧…… 唉,总之,一切都是混乱茫然的一片,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与不安…… 童苏苏怅惘万千地叹了口气,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隔一会儿,她就会低头看一下手中握着的手机。然而她的手机,却始终安安分分地沉默着。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要不,我给他打过去问问…… 童苏苏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实在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拨给了舒凯辰。 迟早会把你要回来 童苏苏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实在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拨给了舒凯辰。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她好像特别想念他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也许,只是因为心中那份油然而生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吧。虽然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做……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不过却不是舒凯辰本人,而是一个嗓音清脆甜美的女孩子:“喂,谁呀?” 童苏苏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可能是樊胜男,于是声色淡然地说道:“这是舒总的手机吧?我找舒凯辰。” 那端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意外,停顿了片刻十分傲然地开口:“对,这是舒总的手机,你是谁啊?” “我是童苏苏。”童苏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尽量平心静气地说:“请帮我叫舒凯辰接一下电话。” “哦,是童小姐啊。”樊胜男仿佛恍然大悟,拖长着声调说:“对不起哦,凯辰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正在洗澡呢。” 童苏苏情不自禁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好一会儿才说:“那算了,等他洗完,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给他打过电话。” “呵呵,放心,我一定会转告给凯辰的。”樊胜男“咯咯咯”地娇笑了几声,显得十分开心:“童小姐,再见。” 放下电话,童苏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在阳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唉,进去睡觉吧,反正,他现在正和樊胜男在一起。 洗澡?那么暧昧和令人遐想无限的字眼……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童苏苏苦笑着甩了甩头,站起身准备进去。 却在刚刚一转身的时候,撞进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苏苏……” 童苏苏定睛一看,原来是程皓安,正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也不知他来了有多久?是不是全都听到了她和樊胜男之间的对话? 童苏苏稳了稳心神推开他,平平静静地喊了声:“皓安哥,你回来了。” “苏苏,你何必又对我弄得这么疏远?”程皓安颓然地放下了手臂,然而那定在她脸上的灼热目光,却流露着他心内满满的留恋和不甘心。 “呵呵,我们现在,本来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童苏苏抬手抚了抚自己柔软秀美的长发,一字一句尖刻十足地说道:“你知道,我已经和舒凯辰在一起,不可能还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程皓安却在这时,一眼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熠熠闪亮的钻戒,脸色顿时变了:“你怎么会戴一个新戒指?舒凯辰给你的吗?” 童苏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平淡无澜地回答他:“是的。” “苏苏,你怎么可以接受他送的戒指?你真的糊涂了吗?”程皓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色愤然,显得十分激动:“难道童叔没有告诉你?我们马上就可以打败舒凯辰了!舒凯辰马上就要输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了!你还要他的钻戒干嘛?马上取下来还给他!” “皓安哥,他变成什么样,和我要不要这个戒指没多大关系。”童苏苏轻轻蹙了蹙眉头,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冷幽幽地看住他:“你告诉我,你和爸爸要我到他那里去拿的东西,如果真的顺利拿出来了,到底会对凯越造成什么影响?” 程皓安被她清亮有力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调开了视线,没有与她直接对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会让他损失近期的一部分利润,但是对咱们鸿利,就很有利了。” 爸爸和程皓安都是这样说的,看来,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童苏苏稍微心安了一点,又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只会帮你们这一次了,以后鸿利如果再遇到什么事,就别总想着还从舒凯辰这里找路子,让爸爸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这一次就够了。”程皓安微微笑了笑,心情仿佛好了起来,情不自禁又握住了她的手:“苏苏,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多久了。等这次我们彻底把舒凯辰打败之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来了,我们一定还能像从前一样开心幸福。” 童苏苏听到这些话却只觉得十分的讽刺无语,漠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想进去休息了,皓安哥,晚安。” 程皓安沉闷地注视着她翩然走远的身影,满目颓败地咬了咬牙齿,在心底发誓般地说:苏苏,看着吧,我迟早会把你要回来的。你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回到房间,童苏苏又磨磨蹭蹭地挨了一会儿,舒凯辰却还是没有任何讯息。 她不由心烦意乱地想:洗个澡难道要这么长时间吗?樊胜男应该早就把我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电过来? 最后,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也觉得舒凯辰今晚可能不会找他了,便关上灯闷闷不乐地睡了。 也不知道睡到多久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惊醒了刚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童苏苏。 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正是舒凯辰打过来的。她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喂了声:“喂!” “苏苏,睡了吗?”舒凯辰的声音依然磁性好听,温和低沉。 “你说呢?”童苏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咬咬牙齿说:“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能不睡吗?” “呵呵,那我吵到你了。”舒凯辰低低地笑了笑,略带着几分调侃道:“不过,我是知道你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才会这样打扰你的。” 童苏苏嘟了嘟嘴巴,将心中的不满直白地发泄了出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为什么现在才打过来?” “一直都有事。”舒凯辰好言好语解释着说:“我妈妈刚刚睡下了,我才能安心安意地给你打电话。” o(n_n)o~ 不喜欢让你住外面 “一直都有事。”舒凯辰好言好语解释着说:“我妈妈刚刚睡下了,我才能安心安意地给你打电话。” “洗澡也是事吗?”童苏苏不由冲口而出,不高兴地嘀咕着说:“你那么早都洗澡了……”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舒凯辰没有听得太清楚,随意问了句:“什么?” 童苏苏略微迟疑了一下,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问道:“你今天在哪里睡?” “豪景花园。”舒凯辰坦然说道。 “嗬,那不就是和樊小姐住在一起吗?真不错啊。”童苏苏原本并不想多说什么的,然而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居然带着这么浓烈的讽刺意味。 “苏苏,你到底想说什么?”舒凯辰不禁蹙起了俊朗的剑眉,平和自然地道:“豪景花园是我的房子,胜男确实也是在这里住,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童苏苏抿了抿嘴唇,憋着一股气说:“是啊,你有那么多房子,你到哪里住都是你的自由,我哪儿能管得着?” 舒凯辰讶然地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苏苏,你该不会是吃胜男的醋了吧?” “哪有?”童苏苏的脸颊倏然一下子就飞上了两片滚烫红晕,近乎气急败坏地嚷道:“我才没吃醋,你少胡说八道!” 舒凯辰此刻已经懂得了她的那点七拐八弯的小心思,不由满目宠溺地笑了:“小傻瓜,你的脑袋里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豪景花园各项设施都齐全些,我妈妈更习惯在这边住,所以我今晚才会留在了这里。” 童苏苏被他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又埋怨着说了句:“我今晚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一直都没有给我回过来。” “什么时候?”舒凯辰诧异地说:“我不知道啊。” “就晚上吃过饭不久,樊小姐说你在洗澡。”想起刚才的那番情景,童苏苏真是不无委屈:“我还专门交代了,让她告诉你我打过电话,难道她没有对你说吗?” “哦,那可能她忘记了,她一直是个不记事的马大哈。”舒凯辰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这两句话,云淡风轻地笑道:“今天我出了很多汗,那时就先洗了个澡。然后我和胜男一起带着妈妈出去逛了一圈,估计她就把这事忘了。” 童苏苏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觉得舒服了很多。 “苏苏。”舒凯辰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忽然低沉地说道:“明天你就回来住吧,别住你家里了。” “为什么啊?”童苏苏感觉非常奇怪,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不是说要过几天吗?等你跟你妈妈说好了我才能露面,干嘛现在就叫我回去?” “因为,我舍不得你嘛,分开一天都想。”舒凯辰坦然自如地说着,唇角扬起了荡人心魂的好看弧度,戏谑而又温柔:“就像现在,我只想把你抱在怀里睡觉,这样我的那位小兄弟也就不至于这么寂寞了。” “什么你的小兄弟?”童苏苏没有听懂,傻乎乎地问了句:“你难道还有弟弟?没有听你说过啊。” 呃,这小傻瓜!真是傻得可爱,傻得让人简直现在就想把她从电话那端抓过来,一口吞到肚子里…… 舒凯辰忍住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就是我每天要进到你身体里和你亲热的那位小兄弟,今天找不到它该去的地方了,很不高兴哦。” 童苏苏总算明白过来,一张俏丽的小脸顿时变成了天边艳丽的火烧云,气恨恨地骂道:“呸!大色狼!别跟我说这样的恶心话!” “苏苏,我是说真的。”舒凯辰不再跟她开玩笑,收敛住脸上的戏谑正色说道:“明天你真的得回来住,我不喜欢让你住在外面。” “这明明是我家,哪里叫外面?”童苏苏撇撇嘴说。 “别弄错,你的家是在我这里。”舒凯辰的语调不疾不徐,淡若清风,却又仿佛包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深情:“在我心里,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就全都是外面。” 童苏苏的心情不自禁地跳了跳,犹犹疑疑地说:“可是,你妈妈还在……” “我妈妈在也没关系,你们总要见面的。”舒凯辰低低地笑了笑,沉稳有力地说:“她先和胜男住在豪景花园,我和你还是住在我们的老房子,这根本不影响什么。何况,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后天就带你和她见面。” “啊?什么?”童苏苏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抓狂地惊叫起来:“你后天就让我和你妈妈见面?” “是的,我最近很忙。后天星期天,正好有时间。”舒凯辰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完全不容人抗拒。 天!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童苏苏眨眨眼睛,愣怔了好一阵才苦着脸说:“可是,我压根都没准备好,现在就要见你妈妈,那多吓人啊……” “傻丫头,这有什么吓人的?”舒凯辰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自自然然做你平常的自己就行,一切都有我呢。” “哦,好吧。”童苏苏揉了揉头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摆在眼前的现实,叹息着说道:“唉,反正我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又最怕见人家家长了,你一定得罩着我哦。” “放心,这是当然的。”听着她软糯糯的妥协了的声音,舒凯辰的心被浓浓的柔情蜜意所占满,情不自禁放柔了声调:“宝贝,那你睡吧。明天记得早点回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童苏苏一下子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催促着问道:“你现在就跟我说不行吗?” 舒凯辰稍许沉吟了一下,淡淡笑道:“还是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那我明天回来也是晚上了。”童苏苏嘟了嘟嘴巴说。 “为什么要那么晚?”舒凯辰不禁又皱紧了他那英挺好看的双眉。 “我爸爸病了嘛。”童苏苏咬咬牙齿,振振有词地说:“好不容易我才回来一趟,总要在家里呆一天,吃过晚饭再走吧。” 绝好的机会 舒凯辰想着自己明天反正也要到公司加班,便没有再坚持,不过还是霸道十足地嘱托了句:“晚上一定要回来,不然我那小兄弟要饿坏的。” “呸!你真讨厌!无聊死了!”童苏苏红着脸骂了他一句,飞快地挂了电话。 静静地躺在床上,童苏苏又心神不宁地想了好半天,久久都不能入睡。 一会儿是想到爸爸今天交代她的那件事,一会儿是想到舒凯辰的妈妈。不知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们见了面又会是什么样子? 总之心里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纠结烦恼地结成了一团乱麻。 第二天,童苏苏专门陪同爸爸去医院做了一番细致全面的检查。同去的,还有程皓安。 医生跟他们说的,就和以前差不多。 童伟斌的身体现在并不是非要住院治疗,只是日常生活中一定要注意保养。坚持吃药,忌烟忌酒,还要保持心情愉快,千万不能让他再生气或者受到刺激…… 听完医生的叮嘱,童苏苏总算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昨天童伟斌突然吐血,真是把她吓坏了。幸好按照医生的诊断,爸爸的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从医院回来,童苏苏尽心尽力地陪了爸爸一整天。晚上吃过饭,才坦诚实在地告诉他们,她今天还得回去。 “苏苏,已经这么晚了,你还非要走吗?”程皓安事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满目讶然地问道,明显是对她恋恋不舍。 “是啊,舒凯辰让我今天早点回去。”童苏苏淡淡然地说。 “可是,就多住一晚上不行吗?”程皓安双目灼灼地注视着她,还想再说下去:“你又何必那么听他的话……” “哎呀,皓安,你别打岔了,让苏苏赶紧回去吧,她还有大事要办呢。”童伟斌挥挥手阻止了他的话头,转头看着童苏苏,郑重其事地说道:“苏苏,过去了舒凯辰那里,你可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提到这些,童苏苏刚刚放轻松一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心烦意乱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 “好,那你就早点走吧,路上小心一点。”童伟斌满面欣慰地笑了:“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童苏苏什么也没有再说,带着满腹纠结不安的心事走出了家门。 程皓安紧跟着她走了出来,几步追上她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苏苏,我送你。” 童苏苏站住脚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烦不胜烦地说道:“皓安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怎样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即使没有舒凯辰,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不会的!只要没有舒凯辰,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好一样开心。”程皓安却仿佛丝毫也没有受到打击,依然固执又热切地说:“苏苏,我会永远爱你的,你也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童苏苏看了看他,实在感到无语至极,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帮我照顾爸爸,我真的要走了,请你别再跟着我。” 说着,她就快步跑到了自己车前,发动车子驶离了别墅。 很快回到了她和舒凯辰住的那套房子楼下,童苏苏的心中自然而然就泛起了一阵暖融融的亲切感。有点甜蜜,有点温馨,好像这里,才是她现在真正的家一样。 她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轻快的笑意,一边上楼一边兴致勃勃地想着: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看电视?还是在看电脑?也许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随随意意地坐在客厅,望眼欲穿地等我回家…… 然而打开了家门,舒凯辰却并不在家里。宽大敞亮的复式房里,空无一人。 童苏苏楼上楼下都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舒凯辰的人影,不由没好气地想:难怪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原来连家都没回。看来,他根本不是像嘴里说的那么想我嘛…… 她盘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舒凯辰打了个电话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 “宝贝,对不起哦,我还在公司有点事。”听到她主动打来电话询问他的行踪,舒凯辰十分惊喜。 “哼,花言巧语把我骗回来了,可你又不在家。”童苏苏忍不住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 “呵呵,今天是特殊情况嘛。去了香港那么久,积压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舒凯辰好声好气地向她解释着。 “那你还要多久忙完啊?”童苏苏问。 “我尽量快点。”舒凯辰笑了笑,征询着说道:“要不你也先过来?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家?” “不了,我没劲再跑了,就在家里等你吧。”童苏苏懒洋洋地说着,又娇蛮十足地加了一句:“反正你得快点回来,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好的,遵命。”隔着电话两端长长的距离,舒凯辰仿佛看到了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知不觉,唇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深浓:“不过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先睡着。一定要安安心心等我回来知道吗?不然我会变本加厉地惩罚你的。” “切!谁怕你啊?”童苏苏嗤之以鼻地撇了下嘴,心里却甜滋滋的。 “你不怕吗?”舒凯辰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笑道:“苏苏,那我们今晚就试试看好了。” “不跟你说了!无聊!”童苏苏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放下电话上了楼。 她准备先去洗个澡,可是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心念突然动了动。 这一时刻,她不能自抑地想起了爸爸昨天对她说的那番话语,想起了他郑重其事交代给她的那个,并不光明磊落的任务…… 舒凯辰平日,时常会在书房里加班加点地忙碌。他的工作机密,书房里一定有。 现在,他正好不在。那对她来说,是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童苏苏心中波澜涌荡地想了一会儿,咬咬嘴唇走了进去。 o(n_n)o~求月票收藏留言推荐红包!亲爱的们喜欢这故事表忘了为我加油鼓劲哦!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间书房,童苏苏平常很少进来过。舒凯辰在工作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过来打扰。 舒凯辰专门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周来为这套房子做一次清洁整理。所以,童苏苏连打扫卫生都不用。 今天,她是带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走进来的,首先认认真真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整间书房收拾得整洁明亮,各类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工工整整,就同舒凯辰平日的行事作风一样。 童苏苏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看了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看到,便匆匆按开了他的电脑。 可是,电脑却并没有顺利开机,显示要输入密码。 唉,他在家里怎么还要设置密码?这个人还真像是一只狡猾多端的狐狸变成的,做事真谨慎啊…… 童苏苏在心中悻悻然地嘀咕着,试探着输了舒凯辰的生日进去。 然而,屏幕上却提示密码错误。她又接连换了几个数字,甚至把她自己的生日也输进去试了一遍,依然不对。 本来这个时候独自进来鼓捣舒凯辰的电脑,童苏苏就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而她所能想到的密码全部不对,更加使她心烦意乱。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不停地试验着,却又不停地被告知密码是错误的。 不一会儿,童苏苏的脸上和身上,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个舒凯辰!到底弄了个什么古怪复杂的密码啊?怎么这么难猜对? 童苏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准备暂时先歇一下,便将身体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闭上了双目想心事。 “苏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门边,忽然传来了舒凯辰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几许淡淡的调侃:“我在到处找你。” 童苏苏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果然是舒凯辰,正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她走来。 她心里一慌,赶紧离开转椅站了起来:“你都回来了啊,好快……” “有你在家里等我,我能不快吗?”舒凯辰走过来把她抱到腿上坐下,低下头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纤长的眼睫:“你在干什么呢?今天怎么想着来书房了?” “我……想上网查些资料,可是我的笔记本,好像坏了……”童苏苏结结巴巴地说着,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这样,他就不至于看到她脸上的不自在了…… “那查到没有?”舒凯辰淡淡然地问。 “没有。”童苏苏嘟了嘟嘴巴,不无郁闷地说:“你看我连机都开不了,你的电脑有密码保护,我打不开。” 舒凯辰自从进来,心思一直放在他的小可爱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电脑。 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宠溺地笑了:“来,我教你怎么开。” 说着,他就握住了童苏苏的手,不紧不慢地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stkcss”几个字母,然后微笑着问她:“看出来没有?这是什么?” “stkcss……”童苏苏下意识地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母,懵懵懂懂地摇摇头:“不知道。” “傻瓜,这是我们两个名字头个拼音字母的缩写,你居然都认不出来?”舒凯辰在她红苹果一般娇艳粉嫩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嘴角扬起了魅惑人心的弧度:“看来今晚,我真的要加大点力度惩罚你了。” 童苏苏忍不住辩解着说:“你把顺序都弄乱了,我一时当然认不出。” “顺序哪有弄乱?”舒凯辰搂紧了她纤细绵软的腰肢,好整以暇地笑道:“前面两个字母是我们的姓,后面是我们的名字,难道有错吗?” 童苏苏这才恍然大悟,抬眸看了看依然毫无反应的电脑屏幕,轻声嘀咕着说:“可是怎么电脑还没打开呢?” “别急,密码还没输完。”舒凯辰又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按下了“623”这三个数字,紧接着问她:“这个能看懂吗?” 这毫无依循规律的三个数字就更让人难以揣摩了,童苏苏蹙着秀眉想了想,再度老实地摇头:“不懂……” “呵呵,这就是去年我们第一次相遇认识的日子,6月23日。”舒凯辰深深地看着她,乌黑锐亮的眼眸里,满是掩饰不尽的深浓爱意。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竟然把我们相遇的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童苏苏的心不能自抑地动荡了一下,就好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细微的涟漪…… 在她心神复杂地陷入沉思的时候,舒凯辰已经点开了网页,不疾不徐地问:“你要查什么?” “哦,我想找几个知名酒店的图片看看……”童苏苏随口敷衍了一句。 “我陪你一起看。”舒凯辰温和地说。 童苏苏的心中叫苦不迭,只好装模作样地点了几个自己平时工作中时常会用到的页面看了起来。 其实她哪里是要看什么设计图?一切,只是为了想尽快查探到舒凯辰公司里的核心秘密。 而现在,舒凯辰就坐在她的身边,还那么宠爱珍惜地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真是感到如坐针毡,心慌意乱…… 所以,只是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童苏苏就关了网页。 “不看了吗?”舒凯辰含笑问道。 “是啊,刚才是因为等你时太无聊才想着开电脑的,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想看了。”童苏苏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也蛮惊讶,原来她现在说起谎话来,居然也可以这么流畅自如。 “宝贝你真乖。”舒凯辰又俯下脸来亲了亲她,在她耳边轻笑着低语:“那我们现在就洗澡上床。” “呸!没正经!”童苏苏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电脑里的东西这么多,能记得清楚哪是哪吗?” “当然记得清楚,不然我怎么管理我的公司呢?”舒凯辰云淡风轻地笑道。 童苏苏抿了抿嘴唇,继续兴致勃勃地追问:“对了,你平常是怎么管理公司的啊,能不能演示给我看看?” “咦?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了?以前不是最烦听我讲公事的吗?”舒凯辰挑了挑飞扬挺拔的俊眉,饶有兴味地看住她。 即将去见未来婆婆 “咦?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了?以前不是最烦听我讲公事的吗?”舒凯辰挑了挑飞扬挺拔的俊眉,饶有兴味地看住她。 “呃,你的事业这么成功,我也很好奇嘛。”童苏苏掩饰住心底那油然浮起的不安,垂下了眼帘说:“可心每次跟我谈起你,都是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样子,我也想欣赏欣赏你处理工作时的风采。” “可以。”舒凯辰笑笑,随手点开了桌面的一个文件,给她简略地讲解了一番。 童苏苏暗暗将这个文件的名称记在心里,然后一脸天真地问:“是不是只要有这种标记的,都是你们公司要用到的东西?” “差不多吧。”舒凯辰关上电脑,坏坏地一勾唇角:“不过今晚,我们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苏苏,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早就该去办正事了。” “你讨厌死了!我还没看好呢。”童苏苏扬起小手给了他一记拳头。 “没关系,想学商业管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愿意手把手地教你。”舒凯辰顺势抱着她站了起来,倾国倾城的俊朗容颜,漾起了如沐春风的好看笑容:“现在当务之急,你是要好好学习下,怎么做一个让老公身心都满意的好老婆。” 那天到了床上,舒凯辰自然又缠着童苏苏如火如荼地缠绵恩爱了一番。 两个人似乎都很饥渴,分不清谁更主动,也分不清谁在吻谁?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疯狂激烈,连欢爱的姿势都不再那么单一。好像要把他们全部的感情,都要靠这样的方式倾泻到对方身上似的…… 一波又一波的激情浪潮终于平息下来之后,童苏苏软绵绵地靠在舒凯辰的怀里,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苏苏……”舒凯辰忽然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童苏苏懒洋洋地答应着。 “我和妈妈说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在凯莱花园酒店吃饭。”舒凯辰搂紧了她说:“我要先去接妈妈,可能没办法顾到你,你自己一个人过去酒店行不行?” “没事,我就一个人去。”童苏苏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以为然地说:“我对承阳大街小巷都熟着呢,到时候车一开就到了。你去接你妈妈吧,不用管我。” “苏苏真乖。”舒凯辰宠溺地吻了吻她,又说:“还有件事,你也记住。” “什么事?”童苏苏漫不经心地问。 “宝贝,在我妈妈面前,你先别说自己姓童,更别说你是鸿利集团童伟斌的女儿。”舒凯辰更紧地拥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语气变得深沉而又凝重:“就说你姓杨好了,我跟妈妈说的是,你姓杨,叫杨苏苏。” “呃!为什么呀?”童苏苏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一下子就张开了,疑惑不解地瞪着她:“你没毛病吧?我为什么要说自己姓杨?” 舒凯辰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声,沙哑着声音说:“你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就当是为了我好先帮我个忙行不行?真的一定别说你是童家的孩子。” “晕,去跟你妈妈见个面,还得让我把姓都改了。”童苏苏完全莫名其妙,郁闷地嘟了嘟嘴巴:“这要是真准备做你们家的媳妇,还不把人折腾死啊?” “对不起,宝贝,暂时这样忍一忍好不好?”舒凯辰也觉得十分歉疚,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抚着她:“等过一段时间,我妈妈真正适应和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把你的真名字告诉她。” “随便吧。”童苏苏对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大大咧咧地挑了挑眉梢:“希望你妈妈不要是一个太挑剔难缠的老太太就好,我顶怕和那些性格古怪的人打交道。” “我妈妈不老。”舒凯辰轻轻吻了吻她红扑扑的脸颊,沉声说道:“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你们肯定会相互喜欢的。” 他把他妈妈说得这么好,看来,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不是一般的至关紧要。 对了,以前好像听他讲过,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那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带大,又培养得这么出类拔萃,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童苏苏在心中感慨万千地想着,没有再说什么,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睡了…… 第二天,舒凯辰一大早就起了床,再度跟童苏苏提醒了下中午吃饭时要注意的那些事情,便过去豪景花园那边了。 童苏苏漫不经心地答应了几声,睡到自然醒起来,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到舒凯辰的书房里看了看。 这次,她一个人光明正大地打开他的电脑研究了好久。 可是,因为她对生意场上的各类知识全都不懂,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且,舒凯辰这台家中的电脑上,似乎也并没有储存什么太重要的文件和数据。看来看去,她也只找到一些简单的部门工作汇报之类…… 最后,童苏苏一无所获地关了电脑,在心中疲惫不堪地问自己:难道,我还真要跟他学习一下商业常识?还有,是不是非要到他的办公室才能找到爸爸他们想要的东西…… 舒凯辰早上走时跟童苏苏说过,让她中午十二点前赶到凯莱花园酒店。 童苏苏是个不着急的性格,磨磨蹭蹭地混到了十一点钟,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 找衣服又花了不少时间,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原本她对这次同舒凯辰妈妈见面只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可是真的事到临头了,却又不知不觉似乎格外重视起来。 有人说,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少一件衣服。现在,童苏苏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面对着满满一柜子花花绿绿的衣衫和裙子,她这件那件的换了好几套都不能满意。 她暗自琢磨,年纪大的人应该都喜欢庄重斯文点的女孩子。所以,不能穿得太招摇,然而也不能穿得太朴素…… 唉,所以,还真是不好办。 以前她去参加什么重要大型的活动,包括找工作面试,也没有这样为穿哪件衣服犯愁过…… 忘了他的交代 后来,经过仔细的斟酌考虑,童苏苏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很简洁大方的样式,除了袖口和裙边镶着一圈精致的荷叶边,别无其他装饰。 淡雅柔和的色彩,正好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光洁如玉,灵动的杏眸乌黑透亮,还有像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娇艳粉嫩…… 细细致致地打扮完毕,时间已经不早,童苏苏赶紧拿上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谁知路上又遇到了堵车。 看着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一长队车龙,童苏苏的心中叫苦不迭:这下真的要迟到了,唉,真是越心急越不顺利啊……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舒凯辰就打来了电话:“苏苏,你在哪儿?怎么还没过来?” “唉,好倒霉,我遇到堵车了。”童苏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愁眉苦脸地说:“你帮我跟阿姨解释下吧。” 舒凯辰略微沉吟了一下,温和地说道:“行,你也别心急,开车慢点儿,我们等你。” “嗯。”童苏苏又抬起眼眸往前面的车队看了看,点点头说:“可能快了,有交警在疏通。” 等到童苏苏克服重重困难艰难无比地赶到凯莱花园酒店时,都不知道十二点过了多少了? 舒凯辰正站在酒店门前,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她。 童苏苏下了车几步跑到他的面前,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这么久,你妈妈一定生气了吧? “没事。”舒凯辰看到她平安到达,那颗一直牵挂惦念着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宠溺地将她拥进臂弯:“我妈妈脾气很好,现在胜男正陪着她讲话。” “樊小姐也在吗?”童苏苏愣了愣说,这点,是她事先没有想到的。 “是啊,她从小就经常在我家里玩,和我妈妈的感情亲如母女。有她在,气氛也更活跃。”舒凯辰轻轻笑道。 童苏苏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舒凯辰的妈妈陶静如,果然是一个十分有韵味的女人。 穿着一身得体的真丝套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起来庄重又不失和善。只是身材偏瘦,显得有些纤弱。 童苏苏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起了电视剧中那些风姿绰约又心地善良的中年母亲或者阿姨,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心想:难怪舒凯辰长得那么祸国殃民,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养眼出众的美女妈妈…… 她天生就对面目和善的人有好感,当即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阿姨您好,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是苏苏吧?快来,到我这边坐。”陶静如对童苏苏的第一印象也不错,笑语盈盈地招呼着她。 是的,这个姗姗来迟的小姑娘长得挺招人疼爱的。虽然迟到了,但是既然儿子这么看重她,一定自有她讨人喜欢的地方…… 童苏苏和舒凯辰相视笑了笑,然后,她乖巧地走到陶静如的身边坐下。 而坐在陶静如另一边的樊胜男,本来正在和陶静如亲亲昵昵地聊着天,这时却不高兴地耸了耸肩,毫不掩饰自己心底那份油然而生的失落和不平衡感。 舒凯辰点的菜照顾到了她们每个人的口味,也一直在说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调节气氛。几人一起边吃边聊,倒也显得十分融洽。 陶静如对童苏苏很是亲切,没有一点豪门长辈的那种架子。 渐渐的,童苏苏放松了下来。在陶静如面前也不再那么拘谨,恢复了自己活泼开朗的天性。 只是对樊胜男,她依然无法消除那种仿佛天然存在的隔阂。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反而很少交谈。 舒凯辰刚才在酒店门前等童苏苏时,正好遇到了几个关系密切的生意伙伴。 此刻见妈妈和童苏苏相处得这么好,他的心中自然十分欣慰,也觉得不用他一直守在这里打圆场了,便淡淡然地笑道:“妈,苏苏,胜男,你们先慢慢聊。旁边还有几个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 “你去吧,别喝太多酒。”陶静如笑着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喜爱和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舒凯辰起身走了出去,幽雅安静的包间里,就只剩下了一老两小三个女人。 陶静如握住了童苏苏的手,不无歉意地说道:“苏苏,你看凯辰就是这么忙,和他在一起,你还要多担待一些哦。” “呵呵,没事。”童苏苏眉眼弯弯地一笑,坦率地说道:“阿姨,我早就习惯他这么忙了。” 这时,樊胜男却在旁边傲气十足地插了一句:“哎哟,好像说得你跟凯辰认识了多久一样。童小姐,你跟他再熟,难道还有我跟他认识的时间长?” “樊小姐,我不知道你跟凯辰认识了多久?不过,我跟他很熟倒是真的。”童苏苏不亢不卑地回敬道。 “切!”樊胜男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还想理论下去的样子。 陶静如嗔责地看了她一眼,阻止地说道:“胜男,你多吃菜。” “哦,好……”樊胜男不情不愿地答应着,低下头去吃东西,总算忍住了没有再说话。 陶静如温和地问童苏苏:“苏苏,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阿姨,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和凯辰一样,都是经商的。”童苏苏老老实实地答道。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陶静如轻轻叹息了一声,又问:“爸爸的事业还好吧?” 童苏苏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此刻看到陶静如这么和蔼可亲,心中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母女间的亲近感,当下坦然诚恳地说道:“爸爸的公司以前还不错,现在不行了,上一次差点破产,多亏凯辰帮助才能维持下来。” “哦?”陶静如微微怔了怔,若有所思地问:“你爸爸的公司主要是做什么业务?” 童苏苏早就忘了舒凯辰的交代,想也不想就说:“阿姨,鸿利集团就是我爸爸开的。” “鸿利集团?”闻听到这四个字,陶静如的脸色骤变,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吓到了一样,原本亲昵握着童苏苏的手也骤然松开了:“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感觉难堪极了 “鸿利集团?”闻听到这四个字,陶静如的脸色骤变,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吓到了一样,原本亲昵握着童苏苏的手也骤然松开了:“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童苏苏一看陶静如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马上就联想到了舒凯辰对她千叮咛万嘱托说过的那些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阿姨,我姓杨,叫杨苏苏。” “到底是姓童还是杨?”陶静如蹙紧了眉头,看着童苏苏的目光也由原先的亲切喜爱变成了质疑与不满:“小姑娘还是实在点好,别动不动说假话。” “姓杨……”童苏苏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帘,心中十分不安。 “可是,我知道鸿利集团的董事长一直姓童,你既然是他的女儿,又怎么会姓杨?”陶静如厉声质问。 “阿姨,我……”童苏苏尴尬地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陶静如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忽然间感到有些害怕…… “算了,童小姐,你既然已经漏了陷,就不用再装了吧。”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看她们交谈没有插话的樊胜男,不冷不热地开了口:“姓童就是姓童,何必为了讨好阿姨,装得这么辛苦?” “你果然……是鸿利集团童伟斌的女儿!”陶静如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可怕,嘴唇哆嗦着,好像完全不能承受这样的重创:“凯辰,他竟然和你一起联合起来骗我,他竟然,也骗我……” “阿姨,对不起。”童苏苏又急又慌,下意识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您别生气……” “走开!你别碰我!”陶静如却重重地推开了她的手,满面激动愤慨地站了起来:“凯辰呢?他在哪里?我要去找凯辰问个清楚!我要去问他!看他到底给我个什么说法?!” “阿姨您别着急呀。”樊胜男这时也感到怕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说:“凯辰他就快来了,他在旁边跟朋友打招呼呢,马上就过来了。” “胜男!”陶静如这才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依赖地抓紧了她的手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说,凯辰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居然跟我说,他要跟这个童家的女孩结婚,他是不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阿姨您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您别急,凯辰他就快过来了。”樊胜男只能不住地劝解安慰着她,好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刺激的小孩子。 “凯辰他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明知道我最痛恨的人就是童家的,他还要这样做……”陶静如却哀切地哭了起来。 童苏苏既尴尬又无奈地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他们童家。真是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感觉难堪极了。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及时打开了,舒凯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童苏苏和樊胜男都像盼到了救星一样满目期待地望向他,而陶静如,却还在哀伤地哭泣着。 舒凯辰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愣:“妈,你们怎么了?” “凯辰,阿姨知道了童小姐的真实身份,所以就……”樊胜男叹息着解释。 舒凯辰不由皱紧了浓黑英挺的双眉,转眸看了看童苏苏。童苏苏纠结地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舒凯辰也顾不得多说别的,快步走到了陶静如的面前,蹲下来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只是,我确实很爱苏苏……” “你确实很爱她?那我呢?我一直交代给你的话呢?”陶静如更是气得浑身发颤,抽出手来用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早就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舒凯辰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也是舒凯辰长这么大,陶静如第一次这么凶狠地打他。 樊胜男最先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陶静如的臂膀,急切地说:“阿姨,您别打凯辰,这也不能怪凯辰!” “我当然要打他!不打他就不清醒,不打他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陶静如通红着脸颊和双目,抚着胸口直喘气。 陶静如的身体一向不好,而且精神上也不稳定,有轻度的抑郁症。 舒凯辰不敢太刺激她,只能好声好气地说:“妈,我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您别生气了。” “你真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吗?”陶静如目光直直地瞪视着他,眼泪又疯狂地涌了出来:“那你怎么会和童家的女孩子搅在一起?并且竟然还去帮助鸿利集团度过难关?凯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真是太让妈失望了……” 舒凯辰此刻简直是心乱如麻,只能央求着说道:“妈,您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帮鸿利集团。您身体不好,真的别生气了。” “好!我可以不哭不生气。”陶静如抬手指了指童苏苏,一字一句,言辞激烈地说:“可是,我要你马上和这个女人断绝来往!并且再也不准和她见面,你能不能做得到?!” 童苏苏没想到陶静如会突然这样说,心中顿时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酸酸涩涩的。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就没有把舒凯辰真正当做自己的爱人,也不止一次想过: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等到交易一结束,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甚至,当舒凯辰正儿八经地和她谈到结婚的时候,她也毫无兴趣,只想一拖再拖…… 可是这一时刻,当舒凯辰的妈妈真的逼着他同她分开。 她的心里,怎么没有一丝的轻松和解脱感?反而只觉得苦涩和难过,甚至有点儿忐忑不安。 不知道如果舒凯辰真的答应了他妈妈,她又会作何反应?又该怎么办? 童苏苏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最深的迷茫,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舒凯辰。 o(n_n)o~谢谢亲u2006,jingfen_zhud的月票! 记住我不会离开你 童苏苏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最深的迷茫,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舒凯辰。 舒凯辰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眼神和心情都十分复杂。 不过,舒凯辰读懂了童苏苏眼睛里的无助和不安,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歉疚。 是的,她是他最心爱疼惜的女孩,他早就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又哪里舍得让她痛苦难过? 心乱如麻地从童苏苏脸上收回目光,舒凯辰看向他的妈妈,平和又郑重地说道:“对不起,妈,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苏苏。” 每个人都惊呆了,包括童苏苏自己。 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面对着他最最尊重和爱戴的妈妈,舒凯辰居然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整个包间里一时安静得要命,仿佛连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得清楚。 略微停顿了一下,舒凯辰继续低沉有力地说:“妈,我会好好孝顺你,也会努力将自己的事业做好。可是苏苏,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我同样不会放弃。” “你……凯辰,你真是要气死妈妈吗……”陶静如完全料想不到儿子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这么固执己见,连她的话都不听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舒凯辰,一句话没有说话,忽然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妈!”“阿姨!”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舒凯辰和樊胜男同时抱住了骤然昏倒的陶静如,焦急地呼唤着她,然而陶静如却毫无反应。 舒凯辰当机立断将陶静如抱了起来,语气果决地说:“钥匙在我口袋,胜男,你快去开车,送我妈妈去医院。” “好的!”樊胜男答应了一声,从他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又匆匆打开了包间大门。 他们两人一起护着陶静如急步走了出去,谁也没有再顾得上看童苏苏一眼。 童苏苏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有人在她面前活生生地昏过去,几乎快要被吓傻了。 直到包间的门大开,舒凯辰和樊胜男都不见了人影,她才倏然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追了出去:“凯辰,我……” 舒凯辰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要送妈妈去医院,你先回去吧。” 童苏苏还想说话,可是舒凯辰已经心急如焚抱着陶静如冲下了楼梯,转眼就消失在了转角之处。 唉!童苏苏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缓慢地走下楼梯。 出了酒店,自然早已经看不到舒凯辰车和人的影子。 童苏苏脚步沉重地走到自己的车前,心中一片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何去何从? 犹豫了半天,说不清楚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她和舒凯辰同居的那套房子。 那一天从下午到晚上,童苏苏一个人呆在舒适又空旷的复式套房里,简直感到度日如年,一点儿干其他事的心思都没有。 包括陈可心打来了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顺便把她从香港带回来的香水送给她,童苏苏都婉言谢绝了。 这样的情形,她实在无法放松心情去和朋友聚会,倒不如就老老实实留在家里等待着舒凯辰…… 然而舒凯辰,却迟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给她。 后来,童苏苏实在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了舒凯辰,问他妈妈情况怎么样?还有他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还在医院治疗,情绪很不稳定,我必须留在这儿陪着她。”舒凯辰的声音疲惫,萧索,而又透着深深的无奈:“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哦……”童苏苏怔了一下,低声地问:“你今天一夜都不回来了吗?” “现在还说不清楚,等会儿我看情况吧。”舒凯辰说。 “好。”童苏苏点点头,下意识地说道:“那你也注意身体,别太心急了。” 感受到女孩对自己那种以前很少见的关心与体贴,舒凯辰原本疲累不堪的脸容掠过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如同春风破冰:“我没事,也许等下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嗯。”童苏苏觉得好像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准备挂断电话。 “苏苏……”舒凯辰忽然又轻轻喊了她一声,低沉地说道:“中午我妈妈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记住,我肯定不会离开你。” 童苏苏的心头蓦地一热,连嗓子都跟着有些发堵。她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苏,你还在听吗?”舒凯辰好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担心起来,又解释着说了句:“我妈妈这样不是要针对你,她平时脾气也很好……” “我在听呢。”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我家里,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们家?为什么你妈妈会这么反对你和我在一起?” 这下,轮到舒凯辰半晌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以前的事了,和你也没有关系。苏苏,你别想太多,只要记着我永远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行了。” “好,我记着了。”童苏苏弯眉笑了笑,可是眼睛却忽然有点发酸,就好像被什么刺激的物质熏到了一样,变得湿漉漉的…… 得知舒凯辰还说不准什么时间才会回来,童苏苏便没有再继续傻等下去,简单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然而躺在床上,却依然思潮起伏心神不宁。 她彻底地失眠了,翻来覆去数了好几百只绵羊都没有用,一直不能安稳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楼下的大门响了一声,然后好像灯也亮了,有熟悉稳健的脚步声正往楼上走来。 童苏苏的心突地一跳,知道一定是舒凯辰回来了,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都没有穿便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的走廊上,果然看到舒凯辰已经上了二楼。 童苏苏顾不得多想,冲上去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像怕一松手,他就又会消失不见似的。 o(n_n)o~谢谢亲xjsqp0728的月票! 旖旎浪漫夜 这次第一次,童苏苏主动对他表现得这么热情亲昵和依赖。 舒凯辰有些好笑,同时也感到心里暖融融的。今天一整天的劳累与郁闷,似乎都随着她的这个动作一扫而空,烟消云散了。 不由抬起手指,温柔地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害怕?” “你总算回来了。”童苏苏却只是紧搂着他,像只无尾熊一样趴在他的胸前,嘴里喃喃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不要我了……” “呵呵,怎么会?”舒凯辰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柔软和满足过,唇角漾起了倾国倾城的宠溺笑意:“傻瓜,你在家里,我当然要回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幽幽问道:“你妈妈现在怎么样?身体要紧吗?” “身体倒没什么大碍。”舒凯辰低哑地说:“只是,精神上受了些刺激,不能再让她生气和伤心着急了。” 童苏苏看着他布满倦怠的俊朗容颜,红着眼睛问:“你很累吧?” “是的。”舒凯辰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不过,现在看到了你,我就好了很多。” 童苏苏没有再说话,却突然踮起脚尖,将自己娇嫩的红唇柔软软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也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童苏苏第一次主动吻舒凯辰。 今天晚上,真是有太多让舒凯辰惊喜的第一次。 虽然白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让他心力交瘁,焦头烂额。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曾经所受到的那些煎熬和痛苦,都是值得的…… 舒凯辰笑了笑,很不给面子地闪躲了一下:“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洗澡……” “我不管!就是要这时亲你!”童苏苏蛮不讲理地说着,再度用自己红艳艳的小嘴重重地堵住他的口唇。 面对女孩这样直接赤(裸)的诱惑,舒凯辰哪里还能抵抗得住? 他反手抱紧了她,低头牢牢地捕捉住她花蜜一般的甜美唇瓣,变被动为主动,辗转地,狂热地亲吻着她…… 刚才还像个小霸王一样凶悍霸道的女孩瞬间变成了温顺无力的小羊羔,一下子就被他吻得连气都透不过来,只能可怜兮兮地接受着他势不可挡的火热攻击。 两人就这样站在走廊边炽热火辣地亲吻了好久,缠缠绵绵又反反复复,都沉醉在火一般的激情里…… 忽然,舒凯辰放开了女孩温软馨香的樱桃小口,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你不是累了吗?”童苏苏绯红着艳若春花的小脸,轻声说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是累了。”舒凯辰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了极为撩人心魂的弧度,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抵挡不住的柔情蜜意:“但是抱你,我还是有力气的。” 将女孩放到了他们共同的床上,舒凯辰又俯下身吻了吻她:“等我,宝贝,我去洗澡……” 他去了浴室淋浴,童苏苏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不由目瞪口呆。 天哪,这时竟然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而他们,却还精神焕发热情似火,没有丝毫的睡意,仿佛一个旖旎浪漫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汗!这样子,明天上班铁定是要无精打采的。 舒凯辰可以一人独大我行我素,可她上面还有人管着呢。 还好,现在许冰山对她的态度似乎转变了很多,没有再那么吹毛求疵地批评和打压过她了…… 童苏苏伸手抚了抚脸颊,偷偷地笑了…… 舒凯辰从浴室出来,刚刚把他心爱的小羊羔压在身下,小羊羔却一伸手把他推倒了,重重坐在了他的身上,有点气势汹汹的:“今天换我来……” 呃,你怎么来?舒凯辰讶然地挑了挑眉梢,旋即兴味十足地笑了:“好,你开始吧。” “看我的!”童苏苏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趴下身子,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上他平滑结实的肌肉。极尽魅惑地往下滑动,就像一条勾人魂魄的小蛇妖。 嘿嘿,以前总是他吃她。现在换过来了,感觉真不错…… 舒凯辰被她舔得眼睛黯了黯,很快升腾起了两促幽暗的小火苗,呼吸也开始急促。 童苏苏得意地弯了弯眉眼,张口咬住了他胸膛上方的肌肤:“这里盖个章!” “小妖精,你还要玩多久?”舒凯辰半眯着眸子看着在他的身上其乐洋洋地忙上忙下的女孩,隐忍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沙哑着声音问。 “不知道,反正挺好玩的。”童苏苏似乎发现了一件乐趣十足的事情,不时在舒凯辰的胸前这边舔一下,那边舔一下,间或还用牙齿轻轻咬一下,一双柔软的小手也在他的身上到处抚摸。 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身下男人的眼中,已经燃起了足以吞噬进她整个人的危险情(欲),竟然过分地用舌尖去舔他性感的喉结:“话说,你真的好帅……” 舒凯辰忍无可忍地低哼了一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力分开她的双(腿),挺身就进入了那个让他销(魂)无比的地带,动作狂暴而又急烈。 “你怎么又这样?不是说好我在上面的吗……”童苏苏猝不及防又被他狠狠地扑倒在床吃干抹净,立马蔫了,又懵又急地叫了起来。 “还是我在上面更好……”舒凯辰重重地喘息着,在女孩柔嫩紧致的身体里快速又勇猛地冲刺起来。 “呜呜……你轻一点,我快不行了……”童苏苏被他势不可挡的强劲进攻弄得简直招架不住,娇喘吁吁地恳求着。 “我看你刚才劲头足得很嘛。这次是你招惹的我,不安抚好我怎么行?”可是,已经(欲)火焚身的男人又岂能轻易地放过她?她软糯糯的叫声只换来他更凶猛的侵犯:“苏苏,以后你如果不乖,我就这样惩罚你……” o(n_n)o~过年了,提前给大家拜年!祝亲们马年越来越美,马上发大财! 只能选择一个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过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相拥在一起平复着缠绵后的激情。 童苏苏又想起了今天中午发生的那件纠结难堪的事情,靠在舒凯辰的怀里轻声问:“你妈妈要多久能出院?” “说不准。”舒凯辰沉闷地叹息了一声,哑声说道:“医生说她精神不稳定,最好留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那你以后……”童苏苏停顿了一下,幽幽问道:“每天都要到医院照顾你妈妈吧?” “给她请了专门的护工,不过我每天肯定也要过去陪陪她。”舒凯辰低沉地说:“不然,她心里会不舒服的。” “樊小姐也会去吧?”童苏苏忍不住又问。 “当然,她肯定要去。”舒凯辰微微挑了挑嘴角,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她和我妈妈的感情,简直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还要亲呢。” 童苏苏心神复杂地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舒凯辰拥紧了她绵软无骨的小身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苏苏,现在公司的事情也很多,又得照顾妈妈。我陪你的时间可能就会少些了,希望你别介意。” “我知道,不会介意的。”童苏苏坦然说道。 “拿结婚证的事,也得暂时缓缓,我最近太忙。”舒凯辰俯过脸来吻了吻她,叹了口气说:“再说,妈妈这个样子,也让人放心不下。我想等她身体好些以后,再跟她好好解释下。” “嗯,我明白,没事。”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心里百感交集。 之前舒凯辰跟她说要尽快结婚,她还一直在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推脱下去。 而现在,看这番情形,根本不用她再编任何理由借口。也许她和舒凯辰,永远都结不成这个婚了…… 后面的日子,平静又缓慢地滑过。 舒凯辰真的就像他对童苏苏说过的那样,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只有在晚上,才能回来和他心爱的小羊羔见上面。 他们两人相聚的时间,也仅限于一早一晚两个宝贵时段,实在是短暂得可怜。 童苏苏现在很自由,因为舒凯辰极少在家里,她可以随意打发自己的空闲时间。 而且,自从经过了上次那个水(乳)交融灵肉合一的夜晚之后,舒凯辰便对她宽松了许多,没有再像从前那样霸道*地管着她了。 这期间,童苏苏又抽空回家看了两次爸爸,童伟斌的身体还是那样子,时好时坏。 在爸爸精神还不错的时候,童苏苏曾经直言不讳地问过他:咱们家以前是不是和舒凯辰家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童伟斌却连连摇头否认:“我原来根本不认识他们姓舒的!印象中就没有这号人!” 那是怎么回事呢?舒凯辰专门交代过她,不要在他妈妈面前说出她是童家的女儿。而他的妈妈,更是表现得夸张可怕,简直到了谈起童家就色变的地步。 可是爸爸,却又说从来不认识他们。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每次和女儿闲聊完后,童伟斌便又会旧话重提,催着她早点到舒凯辰那里弄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童苏苏的心情十分矛盾,苦恼地说:“他现在忙死了,整天不在家,而且家里的电脑上,也没有你说的那些资料。” “那你就到他的办公室去找啊,家里没有,难道办公室还没有吗?”童伟斌看出女儿的情绪有所动摇,加重了语气说:“苏苏,爸爸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他只是一个外人,咱们家弄成这样子也都是他处心积虑害的!孰重孰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可不能中途变卦啊……” “我知道。”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心烦意乱地打断他:“我会尽量找机会给你把东西弄到的,你别说了!” “这才对嘛。”童伟斌满意地笑了,不无得意地说:“苏苏啊,爸爸给你说句最贴心的的话,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童苏苏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然而心中,却清楚地知道:在爸爸和舒凯辰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毫无疑问,她肯定会站在爸爸的这一边。 因为,就像爸爸说的那样,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而舒凯辰和她的关系,她到现在,自己都弄不明白到底算什么…… 那天从家里回到他们同居的房子之后,舒凯辰又不在家。 童苏苏猜想他应该又去了医院陪他妈妈,忽然灵机一动,也想去医院看看陶静如。 从上次在凯莱花园酒店不欢而散,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陶静如,其实心里,也不是不惦记的。 毕竟,最初陶静如给她的印象还是很亲切的,完全就是一个慈爱可亲的长辈。 虽然说后面突兀发生的状况令人始料未及,陶静如似乎对她们童家格外有成见。可是爸爸却一口咬定说他和舒家并没有结下过什么仇怨。 那么现在,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陶静如的气是不是也消了点呢? 她去看看她,一来表示下礼貌。二来也说不定,能稍微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至于再让舒凯辰如此为难了…… 说干就干,童苏苏立马就驱车来到了陶静如休养的那所医院。 在医院楼下,她专门买了一束美丽馥郁的鲜花,还有几件营养丰富的滋补品,一并拿着上了楼。 舒凯辰为他妈妈安排是医院最好的高级病房,并不难找。 很快,童苏苏就顺利地来到了陶静如的病房门前。 她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道舒凯辰这时在不在?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来给她开门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护士,大约是舒凯辰请来的护工,一看见童苏苏就热情洋溢地说:“你是来看陶夫人的吧,快请进。” 童苏苏带着几丝拘谨走了进来,轻声地问:“夫人的身体现在怎么样?舒总他们在吗?” “夫人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还需要精心调养,现在正在睡呢。”小护士笑眯眯地回答她:“舒总和樊小姐一直都在这里,刚刚出去吃饭了。” “哦。”童苏苏略微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了病房里间。 谢谢亲84771374的月票! 别装出一副可怜相 这里真不愧是价格昂贵的高档病房,整间屋子装修得高雅舒适,各类设施应有尽有。其奢华富丽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五星级大宾馆的豪华套房。 陶静如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睡得很安详。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也显得更加瘦弱。 小护士见病人有亲人过来探视,跟童苏苏打了声招呼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童苏苏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静静打量着熟睡中的陶静如,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陶静如忽然轻轻动了一下,一只瘦弱的手臂伸了出来,落到了她盖着的薄被外面。 童苏苏看见了,赶紧弯下腰将她的手臂重新放回到被子里,然后坐在床边默默地守护着她。 “胜男,是你吗?”陶静如好像醒了,嘴里发出了一句轻微的呢喃:“我想喝水……” 童苏苏立即端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又为她加了些热水,柔声说道:“阿姨,是我,我扶您起来喝茶。” 听到她的声音,陶静如紧闭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当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是童苏苏时,她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忽地坐了起来,满脸的愤慨不安:“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童苏苏十分尴尬,不过还是好言好语地对她说:“阿姨,您别害怕,我正好路过医院,就顺便上来看看您。” “我不要你看!你走!你快点走!”陶静如却越发激愤起来,抬手指着病房大门,声色俱厉地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就是想要祸害我!想要祸害凯辰!你把凯辰迷得神魂颠倒了还不够吗?还想要来继续迷惑我这个半老太婆?我告诉你!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童苏苏愕然地眨了眨眼睛,诚恳又急切地说道:“阿姨,我真的没恶意呀,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您……” “够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凯辰是年纪轻太心善,被你的狐媚手段蛊惑住了,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什么都明白,不会被你骗到!”陶静如单手抚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上次凯辰是失心疯了才会真的帮了你们鸿利集团!他不会一直糊涂的,迟早,我会让他醒悟过来,把你们童家欠我们的一切,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童苏苏听得又惊又惧,看着陶静如这疯狂激动的样子又着实觉得她可怜,生怕她急怒攻心之下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昏过去了。 所以,她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上前关切地扶住了陶静如:“阿姨,您要我走,我可以马上走。但是您别动气了,先喝点水躺下好不好?” “滚开!你不要碰我!”陶静如却一把就把她大力推开了,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朝她狠狠地砸了过去:“狐狸精!就跟你爸爸一样狡诈恶毒!滚!” 童苏苏压根就没想到看似柔弱温婉的陶静如发起脾气来竟然会这么吓人,一时躲闪不及,那个大大的苹果正好砸中了她的眉骨。 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秀丽的额角汩汩流了下来。而她被砸到的眼角处,也瞬间青紫了一大块。 童苏苏长这么大,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粗暴野蛮的事情。直疼得眼前金星乱冒,嘴里不停地吸着凉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陶静如还在床上歇斯底里地骂着她:“你走!快点走!别装出一副可怜相!凯辰会上你的当,我不会!” 童苏苏又是委屈又是气愤,抬手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伤口,红着眼睛质问她:“阿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还不走?!”陶静如此时已经被强烈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伸手又拿过了床头柜上水果刀,咬牙切齿地站到了床下:“好!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反正你们童家欠我们家一条命,我也不怕和你拼命……” 童苏苏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真的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恰好在这个时刻,病房的门开了。舒凯辰和樊胜男一起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两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舒凯辰急忙冲过去夺下了他妈妈手里的刀子,又急又气地吼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快睡下!” “你让那狐狸精赶紧走!看到她我就要气死!”陶静如伸手指了指童苏苏,气喘吁吁地坐回了床上。 舒凯辰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童苏苏,满脸都是惊疑不定的惶然。捂着额头的指缝,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 他的心当下重重一痛,快步走了过去,脸色煞白地看着她:“苏苏,额头怎么了?我看看!” 童苏苏抬头看了看他,委屈又伤心的眼泪不能自抑地汹涌滑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孩头上这血流不止的伤口,真的就好像一柄最锋利的利刃一样深深地划到了舒凯辰的心上,一时间他真是觉得心如刀割,心疼不已地抱住了她:“苏苏,我妈妈伤到你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下去找医生……” 说着,他就牵住童苏苏的手往外走去。 “凯辰!”陶静如却厉声喝止住了他,又把刚刚才放下的那把水果刀紧紧地抓在了手里,一字一句言辞激烈地说道:“你今天要是敢跟着这个狐狸精走出去一步,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妈!你这是何苦呢?”舒凯辰只感到焦头烂额又心乱如麻,皱紧了眉头说:“你把苏苏弄成了这样,我当然要带她去找医生!” “这是她活该!”陶静如的脸色同样惨白无血,神情和语气都满是不可动摇的执拗,毫无松动余地:“我说你不准去就不准去,除非你真的想要妈死在你面前!” “阿姨,您别冲动啊,先把刀给我。”一旁的樊胜男也急着劝阻她,想要拿过她手中的刀子。 “胜男你别管!”陶静如却重重挥了一下手臂没有让她碰到自己,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凯辰今天敢跟着这个妖精走,我肯定不会再活下去!” 更痛的,是她的心 “胜男你别管!”陶静如却重重挥了一下手臂没有让她碰到自己,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凯辰今天敢跟着这个妖精走,我肯定不会再活下去!” 舒凯辰纠结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底一片苍凉的苦涩。 什么叫左右为难,什么叫进退维谷,他今天总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妈妈的精神不稳定,有轻度抑郁症,根本不能受刺激,他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而苏苏,是他最宝贝珍爱的女孩。现在伤成了这样,让他眼睁睁地丢下她不管,他真的,也做不到…… 童苏苏看着陶静如那副坚定决然的样子,再也不想让舒凯辰如此为难,轻轻推开了他说:“你留下来陪你妈妈吧,我一个人去看医生就可以了。” 说完,她就捂着头上的伤口匆匆走了出去,没有再看屋中他们任何人一眼。 眼看着心爱女孩的身影飞快地消失,舒凯辰颓然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尽管心中无比担忧自责,然而却终究无力追出去一步…… 童苏苏来到楼下的外科挂了个号,默默等待着医生为她处理伤口。 消毒上药时疼得要命,她硬是忍住了没有哭。 因为现在,更痛的,好像是她的心。身体上的这点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止血之后医生又给她的额头上包了一块小纱布,看上去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伤病号了,悲催而又可怜。 童苏苏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头缠纱布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摇头苦笑:这下,真的算是光荣挂彩了。明天上班时,还不知怎么给大家解释…… 从医院出来,童苏苏略微思索了一下,开车回到了她家在香泉湖畔的别墅。 经过了刚才那样一番心力交瘁的折腾,她好像忽然,很不愿意再回到舒凯辰的那套房子。 也许还是只有自己的家,才能给她更多更充足的安全感吧…… 心事重重都走进客厅,陈妈正在收拾屋子,童伟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程皓安不在,大约是还在为公司里的事情忙碌。 童苏苏今天本来就是从家里离开的,现在猛不丁看到她又回来了,童伟斌和陈妈都很高兴。 可是转眼,他们就注意到了她额头上裹着的那块显而易见的小纱布,两人都惊诧疑惑极了:“苏苏,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童苏苏随意敷衍了一句,不想再在楼下多做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精疲力尽地躺到了床上,两眼定定地盯着天花板,心底一片空落的茫然。 刚才在医院里,陶静如说过的那些充满怨恨和仇视的话语,不住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让她的心一刻都不能安宁下来。 为什么呢?她会这么恨她们家,可是爸爸,却又说从来没和他们有过什么过节…… 童伟斌紧跟着童苏苏就上来了,推开门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关切地问道:“苏苏,跟爸说实话,你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苏苏的心里一酸,将脸转向了房间里面,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童伟斌不由有点恼火,提高了声调说:“是不是姓舒的弄的?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爸,你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童苏苏愈加心烦意乱,头晕脑胀地闭上了双目。 “难道舒凯辰真打你了?”童伟斌看着她这番烦恼苦闷的样子,心中早就明白了几分,当下气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直暴:“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太不是东西了,连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都敢打!苏苏,你别害怕也别生气,不会过多久,爸爸一定给你报这个仇。” “爸,不是他。”童苏苏轻轻地打断他,虽然极力想要忍住,可是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掉了下来,布满了她清丽的脸颊:“是他妈妈……” “什么?!他家里连一个糟老太婆都敢欺负你?”童伟斌更加愤愤不平,双眼瞪得就像铜铃那么圆:“苏苏,你的性子也真是太弱了,一点儿都不像爸爸。遇到这种事,要我说就该拼命跟她对打,打得她再也不该敢招惹你。我就不相信,我女儿真要讲起狠来,会打不过一个半老太婆?她伤了你,你也不能让她好过!” 童苏苏怅然地叹了口气,轻声解释着说:“凯辰对我还是蛮好的,我总不能真的跟他妈妈打架。” “他要是真的对你好,能看着他妈妈把你当成这样?”童伟斌却丝毫也不认同她的话,依然十分生气,自以为语重心长地说:“唉,我的傻女儿,你就是太单纯了。别以为男人几句花言巧语,给你买些漂亮衣服首饰就是真对你好,男人那样都是有目的的。” “算了,别说这些了。”童苏苏抚了抚头发,擦干眼泪坐了起来,极为认真地看着童伟斌问道:“爸,咱们家跟舒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真没得罪过他们吗?他妈妈好像非常痛恨我们家,听说了我是你的女儿后她才突然对我这么坏的,说我和你一样狡诈恶毒,是个祸害他们的狐狸精。” “她真的给你这么说?”童伟斌拧紧了眉头问。 “是啊。”童苏苏点点头说:“她还说咱们家欠他们家一条人命,他们迟早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童伟斌微微怔了怔,旋即就脸红脖子粗地叫嚷了起来:“胡闹!这简直就是诬蔑!我童伟斌在生意场上闯荡这么多年,虽说也耍过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手段,可是自问还是分得清轻重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从来就没有闹出过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凭什么这么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再说他们姓舒的这家,以前也不在承阳,我根本就没认识过这号人!” o(n_n)o~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新年快乐!马年大吉大利! 自己会回去 听完爸爸愤慨十足的辩解,童苏苏的心中更是搅成了一团阴霾重重的迷雾,陷入了纠结的沉思。 “不管怎样,你要抓紧时间赶紧把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办妥,这样以后就什么都好弄了,我们也不需要再求着舒凯辰。”童伟斌沉吟了片刻,一脸郑重地说道:“苏苏,你不能迷糊下去了。就算舒凯辰现在看起来是对你不错,可他那样城府深的人,谁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你看他妈妈的样子就能想到,他不会对咱们家存有多少善心的。咱们现在不想办法自保,说不准哪一天,他就又会翻脸不认人,出其不意把鸿利踩到泥坑里再也不能翻身了。” 正在这时,童苏苏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舒凯辰。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有顾得上说话,舒凯辰焦虑又带着不安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苏苏,你在哪儿?头上的伤处理好没有?” “弄好了。”童苏苏声调平缓,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回家了,我爸爸的家。” 舒凯辰默然片刻,才又沙哑着嗓音说了句:“很疼吧……”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压抑住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继续淡淡然说道:“现在不疼了。” 舒凯辰低沉地说:“苏苏,对不起……” 童苏苏做了个深呼吸,直言问道:“你这时怎么敢跟我打电话了?你妈妈呢?”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刚刚睡了。”舒凯辰微微叹息了一声,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萧索,疲惫。 “原来这样啊。”童苏苏很想使自己的心态平和一点,淡定一点,可是嘴角还是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丝清浅的嘲讽:“那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吧,我这几天就在家里住了。” “那怎么行?”舒凯辰顿时激动起来,急切地说:“苏苏,你一定得回来住,今天就回来,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我在我自己家里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童苏苏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而此时,童伟斌正在旁边一个劲地给她打手势,意思是让她听舒凯辰的话回去住。童苏苏无语地扭过头去,只当没有看到。 “我就是会担心!”舒凯辰固执地说,有点像个蛮横任性的小孩子:“你的头伤成了那样,我都还没有好好看一下,怎么可以不回来?” “我的头伤成那样是谁弄的?”童苏苏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烦躁,咬牙切齿地说:“你看了就会马上好吗?你看了我伤还不是伤了,疼还不是疼了,又能改变什么?” “至少,我可以一直抱着你,让你睡觉安心点。”舒凯辰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恳求着她:“苏苏,回来吧,要不我等会儿过去接你?” “别!你千万别来!”童苏苏真算是服了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自己会回去!” “那好,记得等我回来。”舒凯辰这才轻舒了一口气,俊朗袭人的脸容,掠过了一丝浅淡如风的笑意,倾国倾城。 切!童苏苏嗤之以鼻地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随着她这个电话的结束,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人,是她的爸爸童伟斌。 童伟斌一直就坐在床边,把他们的通话内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一看女儿放下电话,就眯着眼睛笑了:“苏苏,看来那小子对你真的还蛮上心的。真是天助我们啊,这样你要在他那里弄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方便多了。” 童苏苏不太想谈这些,又满目疲惫地躺回到了床上:“我休息一下就回去。” “嗯,做得对,这些日子你是得跟他黏乎得紧点儿。”童伟斌极为赞成地点点头,又笑容可掬地说:“等到把他的那些商业机密都到咱们手里了,鸿利就会重新大发起来,你也可以彻底从他那儿回来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和皓安风风光光办一场婚事,让全承阳的人都羡慕……” 童苏苏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爸爸居然还会把她和程皓安联系到一块儿,不由烦躁不堪地打断了他:“爸,你别说这些了,我和皓安哥早就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童伟斌眼睛一瞪,大大咧咧地说:“你们俩从小就要好,眼见着就是天生一对。爸爸从前是一时糊涂才会反对你们,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你们般配。” “我都和舒凯辰同居了,什么都发生过,没结婚也和结过婚的人是差不多了。”童苏苏咬了咬牙齿,冷然而笑:“你觉得皓安哥还会心无芥蒂地娶我要我吗?” “这有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得很,没谁还看重这个。真正结婚时,又有几个女孩还是处女?”童伟斌根本就不以为意,还在兀自沾沾自喜:“皓安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跟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到你做老婆。” 童苏苏觉得跟这样的爸爸简直无法交流,皱紧了秀丽的眉头说:“爸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好好,我先下去,让陈妈给你煮一碗银耳汤端上来。”童伟斌看出女儿是真的烦了,便起身站了起来,一边叹着气一边走了出去:“唉,你这身子,真得好好补补。” 童苏苏在家里呆到吃过了晚饭,又陪着爸爸坐了会儿,走出大门正准备开车回去的时候,程皓安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虽然院子里的灯光并不如屋里那么明亮,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童苏苏额头上那块醒目的纱布,不由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关切地问:“苏苏,你的头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被东西碰了一下。”童苏苏漠无表情地说了句,伸手去开车门。 “苏苏你别骗我!”程皓安却倏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双目灼灼有力,又惊又痛地俯视着她:“是不是舒凯辰打你了?” o(n_n)o~呼呼,新年快乐! 让你失望了,他对我很好 童苏苏抬眸看了他一眼,真是感觉十分无语,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今天这样,都想也不想就要猜是她和舒凯辰发生了矛盾?难道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这么不被人看好? 她什么也不想多说,一言不发地抽回自己的手准备上车。 可是她这番一言不发的模样却让程皓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臆想,他的心顿时泛起了一阵五味陈杂的波动,不由分说地把童苏苏紧紧搂在了怀里,声色激动:“苏苏,我知道他对你不好,暂时再忍耐一会儿,我不会放过他的。马上,你就可以彻底脱离他的禁锢了。” 童苏苏轻轻推开他,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艳丽而又讽刺:“皓安哥,让你失望了,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得我都不觉得是在禁锢我,而是,非常幸福。” 说罢,她便优雅转身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身后,留下程皓安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就好像一尊,突然被人定住了的石像…… 回到她和舒凯辰住的那套房子后,童苏苏果然看到,舒凯辰还没有回来。 她也不觉得惊讶,自己洗了个澡就先上床了。 因为她知道,舒凯辰只要去了医院,每天晚上必定会守到他妈妈安然睡熟了之后才会离开。 原本她还想就坐在床上看电视等着舒凯辰回来,可是也许今天真的是心力交瘁太困乏了。只看了一会儿的电视,她的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童苏苏忽然感觉到有人似乎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还有额角的伤疤…… 舒凯辰不在身边,她睡得并不是太沉实,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舒凯辰就坐在床头,正近距离地俯视着她。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此刻布满许许多多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有怜惜,心痛,歉疚,不安,以及深深的自责与疲倦…… 童苏苏轻轻动了动,低声嘀咕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刚刚才进门。”舒凯辰俯下脸来吻了吻她,柔声说道:“你先睡,我去洗澡。” 等到舒凯辰洗完澡过来,童苏苏却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正大睁着两只黑琉璃一般的清亮眼睛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舒凯辰在她的身边躺下,爱怜地把她搂进了自己的臂弯:“苏苏,今天的事,真的对不起。” 童苏苏靠近他的胸前睡得舒服了点儿,直率地说:“这也不怪你,是你妈妈弄的,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了。”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好受。”舒凯辰的心情依然纠结而又沉重,沙哑着声音说:“我妈妈情绪不稳定,有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苏苏,希望你也别太怪她。” “我知道。”童苏苏微微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她是病人,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宝贝,你真好。”舒凯辰更加揽紧了怀中的女孩,心中百味陈杂,感慨万千。 童苏苏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睡了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又开口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们家的人?也连带着这么讨厌我?我回家问过爸爸了,他说以前根本不认识你们。” 这一次,舒凯辰久久没有说话,刚刚平和下来一点的神情却明显浮上了一层阴霾,揽在她腰肢的手臂也倏然收紧了几分。 童苏苏更是觉得疑虑重重,固执地看着他的脸颊问:“你告诉我啊,我们家难道真和你们家有仇?” “有仇这肯定是毫无疑问的。”舒凯辰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避开她清亮如水的视线,声调恢复他一贯平淡和冷沉:“不过,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影响我爱你。” 他是真的,不想跟她说太多。 只要一谈起童伟斌,他要说的,就只有许许多多难听又恶毒的话语,压根就不打算给谁留一点点的面子。 而这,无非又会引起童苏苏一番气恨难平的激烈驳斥。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她与他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不想和她再吵了,所以选择用最笼统简单的解释带过这件事。 就这样,让她一直像一块干净无丝毫杂质的纯水晶一样,生活在她自己的童话世界里也好…… “怎么会没有关系?”童苏苏却显然不想就此罢休,瞪圆了猫咪一样的黑亮眼睛说:“我也是我们家的一分子啊,你说跟我们家有仇,那自然就我也包括在内,我哪能当做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管?” 就知道她会拉扯不清无理取闹,舒凯辰不无郁闷地吐出一口气,将还在蹙眉沉思的女孩狠狠地按进自己的怀里:“睡觉!什么都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就拿老方法重重惩罚你!” “我都受伤了,你还要惩罚我?”童苏苏闷闷不乐地嘟了下嘴巴。 “所以我今天才没有碰你。”舒凯辰将她整个柔软的小身子都箍得紧紧的,霸气十足地宣布:“不过,前提是你得听话点儿。要是再叽叽喳喳地吵得我睡不了觉,我也保不住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就是个禽兽,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童苏苏小声发泄了一句心中的不满,还是将头老老实实地埋在他的胸前睡了。 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事,所以都不能马上睡着。 过了不大一会儿,童苏苏又忍不住了,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说:“辰,你什么时候还加班?带我到你们那儿玩玩吧。” “难道你很想要我加班?”舒凯辰低哑地哼了一声,伸手探入她的单薄的睡衣之内,直接向下滑去:“凯越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呆过?想去玩随时都可以,不用非得跟我说。”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嘛。”童苏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撒着娇说:“我也只有休息天才有时间,你说过要教我商业管理那类东西的,难道不算数了?” 措手不及的意外 “算数,我对你说过的话,全都算数。”此时,舒凯辰的手指已经找到了那个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到达的地方,立马满足无限地探了进去,一边动作一边说:“不过,你怎么突然会对这些感兴趣?” 随着他手指的灵活又霸道地深入,童苏苏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维持着所剩不多的那份理智回答:“樊小姐都懂这些,我不想比她落后……” “呵呵,没问题。有你老公不辞辛苦地言传身教,我保证你不会比她落后。”舒凯辰微微喘息地说着,一伸手就扯掉了她贴身的小内裤:“只是,你要先满足我一下下……” 童苏苏猝不及防又被他饿狼扑食般地压倒在了身下,不由抗议地张大了双眼:“你不是说今天不惩罚我了吗?” “是,不惩罚,就算你先教的学费好了。”舒凯辰坏坏地一笑,拉开她修长光洁的双(腿),俯身便吻了下去,沿着她(腿)间那朵最娇嫩迷人的小花蕊重重地(舔)咬(吮)吸起来。 “坏蛋,你又吃我……”童苏苏的身子不能自抑地战栗了一下,却再也无力抗拒他排山倒海一般的炽烈热情了,两人忘情地缠绵在一起…… --- 这件事之后,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陶静如的身体逐渐恢复,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听到童苏苏的名字就变得歇斯底里。 舒凯辰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感觉轻松了许多。 没过多久的一个星期天,他去公司加班,真的把童苏苏带上了。 童苏苏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专门在包里装上了一个小u盘。虽然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却不露声色,表现得十分自然。 因为是休息日,整幢公司大楼都很安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也正是童苏苏所希望的。如果是上班的时间过来,势必会要碰到一些熟人,而且也很有可能会碰到陈可心,她才不想弄得那么尴尬…… 舒凯辰的办公室还和以前差不多,大同小异,几乎没什么明显变化。 两人进来之后,舒凯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童苏苏则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不时帮他递递资料,或者加加热茶,并不过多打扰他做事。这幅郎才女貌的画面,倒是十分温馨融洽。 童苏苏已经在心里想好了,等他把正事处理完,再让他给自己当老师就行。总不能因为自己那份不光彩的私心,影响了人家正常工作加班…… 两人就这样各司其职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阵子,舒凯辰大约是忙得告一段落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将身边的女孩揽进了怀中:“过来,我从最简单的东西开始教你。” “好。”这正合童苏苏的心意,很乖巧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于是,舒凯辰便从基本的商务常识给她讲起,教得很耐心。童苏苏似懂非懂地听着,间或问他几个自己所关心的问题,同样显得极为用心。 本来一切都依照着童苏苏的意愿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面却出现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意外情况。 正当他们俩充满浓情蜜意地拥在一起你教我学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陈可心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浓香热气的咖啡。 “舒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给您冲了咖啡,是您最爱喝的南山……”她的后半句话语没能流畅地说下去,脸上那恬然自如的笑容也蓦地僵住了,变得震惊而又刺伤。 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明确无误地看清楚了。 这个大大咧咧坐在舒凯辰的腿上,正亲昵无比和舒凯辰有说有笑的女人,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童苏苏。 童苏苏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刻陈可心会突然走进来,将她和舒凯辰这暧昧不清的一幕尽收眼底,看得彻彻底底。 陈可心从香港出差回来之后,她只和她见过一次面,也就是陈可心给她们送香水的那次。没想到今天,会在舒凯辰的办公室里狭路相遇。 一时间童苏苏尴尬极了,慌忙从舒凯辰的身上站了起来,尽量做出一个平和自然的笑容:“可心,你今天也在加班吗?”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陈可心的心情已经经历了千般变化万重跌宕。就好像从万丈高峰跌入了最黑暗冰冷的谷底,被各种各样无以言说的情绪所占满,更多的却是愤怒和难堪。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朝着童苏苏狠狠地质问和声讨一番。 可是碍于舒凯辰在这儿,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硬生生地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同样僵硬地笑了笑:“是啊,舒总在加班,我也过来看看。苏苏,你怎么在这儿?” 童苏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这时,舒凯辰站了起来,极为随意地揽住了她的腰肢,淡然自若地开口:“可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苏苏是我的女朋友,今天专门过来陪我一起加班的。” “是吗?”陈可心的脸颊刷地一下子就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么雪白。神情愣怔惨淡,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懂什么他在说什么,又喃喃地说了句:“是真的吗?苏苏真的是你女朋友……”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我和苏苏马上就快结婚了。”舒凯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听苏苏说过,你和她是老同学兼亲密好友,所以,我也格外关注你。” 陈可心被彻底地刺激到了,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丝风度和礼貌,现在则连这些都顾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脸上的色彩青白不定地变换了好一阵子,才语调生硬地说:“我还真的不知道。那恭喜你们了!” 说着,她就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快步走了出去。 “可心!”童苏苏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急着想要追上去。 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可心!”童苏苏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急着想要追上去。 “随她去吧,你别管她。”舒凯辰伸臂揽住了她,不悦地说道:“她今天太不像话了。” “你干嘛要跟她说那么多?”童苏苏此刻的心中真是纠结如麻,瞪着他问道。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舒凯辰挑了挑飞扬挺拔的剑眉,一脸正经地道:“小姐,难道你不是我女朋友?难道我们不是快结婚了?” “唉,你这人……”童苏苏鼓了鼓腮帮子,冲口而出:“她一直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做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舒凯辰似乎一点儿都没被她这话影响到,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听说公司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我,不可能我每天都还要考虑照顾到她们的情绪吧。”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童苏苏气结地咬咬嘴唇,叹了口气说:“我先去看看她。” “你这时去看她又能起什么作用?”舒凯辰依然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反正她迟早是要知道这些的,今天跟她说清楚了正好。” “可她这时肯定很难过很伤心,我们是好朋友,我总不能看着她伤心难过不闻不问。”童苏苏瞪了瞪他,固执地说。 “去吧,你别弄巧成拙就好。”舒凯辰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松开她的手,重新坐回到舒适的座位:“那我就先干自己的事了,你和她说好了早点过来。” 童苏苏顾不上和他多讲,匆匆来到距离总裁办公室不远的秘书室。 这里,她以前也经常过来找何晶,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只是,昔日繁忙热闹的秘书室里,此时空荡而又安静。只有陈可心一个人还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地操作着电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可心。”童苏苏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陈可心的脊背僵直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她。 “可心,对不起。”童苏苏走过去站在她的桌边,诚恳地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一直没有对你们没有说我和舒凯辰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嗬,都马上要结婚了,还跟我说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陈可心冷然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苏苏,你这个炸弹埋伏得可真够深的啊。都是舒总正式承认的女朋友了,还在我们面前弄得那么清高,一副从来跟他不熟的样子。我成天跟你说他这样那样的,你也什么都不说,只把我当成了一个傻瓜白痴在心里笑话着吧。你这样拼死拼活地装模作样到底是要做给谁看?生怕我把舒总从你手里抢走了是不是?” “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最开始我只是因为家里出事,迫不得已找到了他。我和他之间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承诺,我没想过我们会结婚。”童苏苏急切地说:“你知道前一阵子我爸的公司前差点破产,那时只有舒总能帮我们,而他的要求,就是让我和他在一起。” “哎哟,你这样说,倒好像是你不愿意很委屈似的,反而是舒总要追着求着你结婚了?”陈可心再度冷嗤一声,尖刻十足地道:“苏苏,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这么爱炫耀?明知道我一心一意爱着舒总,你还在我面前显摆这些?” 童苏苏蹙了蹙眉头,苦恼地说:“可心,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难以启齿才没有告诉你们。” “你和舒总在一起多久了?”陈可心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冷冷地问。 童苏苏轻轻抿了抿嘴唇,坦诚地答道:“春天开始的,有几个月了……” “春天就开始了?哈,看来我是活生生地被你当了几个月的傻子和小丑。”陈可心越发激愤,手指捏得紧紧的,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色:“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虚情假意,什么叫口蜜腹剑,什么叫两面三刀。苏苏,你可真厉害啊,不仅把舒总迷得神魂颠倒,还把我也骗得团团转。” “我没有想骗你!”童苏苏也激动起来,双眸通红,身子微微发颤:“你和金恬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和舒总是光明正大的恋爱,我肯定会毫无犹豫地告诉你们。可那时我们不是,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同你们说这些!” “朋友?”陈可心讽刺地挑了挑眉毛,双目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冰冰地说:“请不要再跟我说起这两字!从此以后,我跟你既不是仇人,但也绝不会是朋友了!” “可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童苏苏尽管心里也烦躁得快要爆炸,可还是耐着性子说:“咱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什么都抹煞了吗?” “就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我才更不能忍受!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所谓朋友的欺骗就更不可饶恕!”陈可心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句,冰冷无情地说道:“童苏苏,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好,我走。但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童苏苏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丢下一句话往外走去。 “等一下!”陈可心却突然又喊了她一声。 童苏苏站住脚步,略带疑惑地回过头去,心中又浮起了隐隐的期冀。 毕竟,她们是从中学时代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感情亲昵得就像亲姐妹一样。假若就这样破裂了交情,她的心,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 陈可心大步走到她的面前,面色决然,冷若冰霜:“从小,你就什么都比我强,我也什么都没想过和你争。可是,对舒总的爱,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还会一如既往爱着舒总,咱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情不自禁心跳加速 “可心,你不要太钻牛角尖了。”童苏苏真是对她感到无语极了,只能苦口婆心地开导着她:“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凯辰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勤奋能干的员工,并没有其他的男女之情,你何必非要认准了他呢?” “凯辰?嗬,叫得多亲热呀!”陈可心却更生气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化着颜色,含讥带讽地回敬道:“是啊,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他现在喜欢你,不见得以后也会喜欢你。就算真结婚了,不也还有那么多吵架打架离婚的吗?所以,你也别高兴太早,谁是真正的舒太太,谁能真正赢到最后,现在都还说不定呢!” 童苏苏看着她那张冷酷而又刻薄的脸容,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舒凯辰的办公室,舒凯辰一看她的脸色就猜到了事情的大半,不由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碰钉子了吧?” 童苏苏一言不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郁郁不乐地说:“她要和我绝交,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啧啧,这也叫朋友啊?”舒凯辰轻轻咂了一下嘴唇,搂住她淡淡然笑道:“傻丫头,别难过了,这样都能绝交的话,可见你们的友情一点儿也不坚固。” “可是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从来没闹过什么大的矛盾。”童苏苏此时压根就没有多少心思同他说笑,依然烦躁不堪:“她还说要和我公平竞争,看谁能赢到最后。辰,我觉得她真是爱你爱得走火入魔了,你以后,不会真的和她好上吧……”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舒凯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道:“要不,我现在就把她开除算了?” “别,你千万别这样!”童苏苏顿时急了,瞪大了眼睛说:“她也挺不容易的,家里负担有点儿重,找到这份工作高兴了好久。你要是开除了她,她会更恨我了。” “那你就别东想西想。”舒凯辰低下头吻了吻她,低沉又霸道地说:“放心!我这颗心,以及我这个人,都只是为你一个人留着的,别人谁也抢不去。” “唉,但愿她过阵子能想通就好了。”童苏苏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满心烦闷。 “应该会想通的。换而言之,如果她真的一直为这事跟你计较,那这样的朋友也不值得深交。”舒凯辰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别瞎想了,过来,我再教你些东西。” 童苏苏这才又想起了爸爸交代给她的任务,不觉更加心烦意乱,却也只好坐了过去,继续听舒凯辰给她讲那些对她而言格外枯燥无味的金融知识。 时间就这么飞快地流逝,不知不觉,舒凯辰就把商务上的一些基本常识给她讲得差不多了。 而童苏苏,也刻意让他用凯越的数据给她做了几个实例说明。这样,她就能注意到他一般把重要的资料都放在了哪里。 因为过得充实,很快,就到了中午。 舒凯辰抬腕看了看手表,略带戏谑地说:“上午的教学任务就到此为止,现在,我们该出去吃饭了。” 童苏苏对这个提议不是太有兴趣,懒洋洋地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那么热,我都不想出去了……” “那我们点餐到这里来吃?”舒凯辰宠溺地笑了笑,征询着问:“想吃什么?” 童苏苏凝神想了一下,苦恼地嘟起了嘴巴:“我现在真的特想吃一种东西,可惜人家没有送餐这项业务。” “怎么会?”舒凯辰潇洒地扬扬唇角,脸颊的笑意变得更为深邃惑人:“现在哪个餐馆不想赚钱?快说,想吃什么,我都给你热气腾腾地弄回来。” “真的啊?”童苏苏眼睛一亮,站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其实我是想吃我们单位旁边那条小巷子里的炒米粉和鸡蛋灌饼了,你去帮我端一份回来好不好?” 呃,舒凯辰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想吃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说:“那里没电话吧?” “人家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小摊贩,每天夫妻两人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哪里会有送餐电话?”童苏苏黑水晶般的清亮眼眸一眯,笑吟吟地说:“我刚才就说了,我想吃的东西,是不包含送餐这项业务的,要吃只能自己去端哦。” “那么远,端回来的话,不见得好吃了……”舒凯辰沉吟着,双臂牢牢地圈紧了她柔软迷人的小身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吃?” “我不想动了嘛,就只想吃那家的炒米粉。你开车去,根本也不算远。”童苏苏将头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前,撒着娇说:“人家有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深更半夜跑遍大半个城市,只为了给她买个烤红薯呢。你刚才还说随便我想吃什么都给我热气腾腾地弄回来的,现在变卦了吗?” “好,我去给你端米粉。”舒凯辰俯视着怀里娇俏可爱的女孩,好整以暇地问:“不过,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童苏苏很识相,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这么乖巧自觉过,立即踮起脚尖,用自己嫩花瓣一样的甜美红唇吻了吻他的性感有型的嘴唇。 谁知却是飞蛾扑火,毫无招架之力地被舒凯辰纠缠住了小舌头,霸道又强悍地加深加长了这个本来只应该是蜻蜓点水式的吻。 他们缠缠绵绵地吻了好久,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轻微的呼吸不畅。 童苏苏原本就俏丽如花的小脸变得更加绯红艳丽,就好像刚刚喝醉了酒的醉美人一样。 说来也真是奇怪,虽然她和舒凯辰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相互之间什么肌肤相亲的事情都做过。可是只要和他这样火热缠绵的接吻,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脸红,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舒凯辰看她看得一阵心旌摇曳,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她一下:“那你先玩会儿游戏或者看看电影,等我回来。” 被吓了一跳 舒凯辰看她看得一阵心旌摇曳,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她一下:“那你先玩会儿游戏或者看看电影,等我回来。” “嗯。”童苏苏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还有,刚才这奖励不算数。”舒凯辰说着,又在她浑圆挺翘的小臀部上重重地捏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这个问题,等下子咱们到床上去解决。” “你真是的,好讨厌……”童苏苏面红耳赤地骂了他一句。 “呵呵,我跑那么远去给你端米粉,让你吃饱了,你也总得给我吃饱喝足是不是?”舒凯辰坏坏地一笑,拿起车钥匙潇洒地离开。 一直等到他沉稳矫健的脚步声走远听不见了,童苏苏才抿了抿嘴唇重新坐下。 心里,既有点甜蜜,又有点说不清楚的酸涩……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就好像那种用身体和美色迷惑住男人,不惜一切手段来换取自己所需利益的女人。 真的,很让人鄙视。 她所能倚仗和利用的,也不过就是舒凯辰对她好,对她的宠爱…… 唉,但愿这次之后,爸爸的鸿利就会恢复如昔,越来越好。但愿,他不要再支使她干这干那了。 也但愿,这一次她的行为,不要对舒凯辰造成太大的伤害…… 童苏苏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收敛住自己纷乱复杂的思绪,坐到舒凯辰的电脑前,开始认真搜索他公司近期的一些资料。 她真是不擅长做这种类似于间谍的工作,尽管明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来,舒凯辰也不会马上回来。可心还是“怦怦”乱跳,身上冷汗直冒。 而且,舒凯辰电脑里的各类文档和文件特别多,简直可以说是如山如海。 尽管她刚才专门装作不经意地问过他一些工作资料会放在哪里,可就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要在一台容量这么大的电脑里顺利找出最关键的东西。对她而言,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童苏苏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将她认为有用的数据资料和文档都拷贝了一份,存到了她带来的u盘里。 正当她心惊胆战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陈可心走进来,充满敌意和挑衅地看着她:“舒总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所谓做贼心虚,童苏苏本来心里就正不踏实,猛然听到有人说话,当下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白了。 当看清楚此刻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是陈可心时,她更加不自在,咬了咬嘴唇说:“他出去买东西了,我上网随便看一下…… 陈可心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讽刺地说:“上网你怕什么?好像做贼似的。难道你在看什么黄色网站,怕被舒总发现?” “怎么会呢?我只是以为你早走了,没想到这时会有人过来,所以才被吓了一跳。”童苏苏随意地解释着,赶紧关掉自己正在看着的文档。 可是却因为打开的页面太多,她一时来不及全部叉掉,有一部分还是被快步走过来的陈可心看了个正着。 “第三季度财务报表……”陈可心盯着电脑下方的一行小字念出了声,顿时满腹狐疑,紧紧地盯着她问道:“你看凯越的财务报表干什么?嗬,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对财务数据有兴趣。再说,这些都是公司机密,也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哦……这个是舒总刚才看的,他可能忘了关,我在看别的……”童苏苏一时叫苦不迭,结结巴巴地说。 陈可心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女孩,又对童苏苏的性格相当了解,看到她这副慌张不安的样子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当下皱紧了眉头说:“舒总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童苏苏,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你的模样很不对劲啊,莫非是想盗取凯越的商业秘密卖给别人?” 她其实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主要是想借机挖苦讽刺童苏苏一下,并不觉得童苏苏真的会干这种事。 可是此刻听在童苏苏的耳中,却是十分惊悚。 因为陈可心这句无心之中脱口而出的话语,正好说中了她心底那桩惶然不可告人的心事。 她今天,还真的是挖空心思费尽脑筋来盗取凯越的商业机密的…… “可心你别瞎说!我就是坐在舒总这儿玩玩电脑,你扯那么远干嘛?”童苏苏压抑住心底的波澜汹涌,强作镇静地回敬了她一句。可是面色却越发惨白不安,就好像真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 “呵呵,不是我想扯远,而是你自己的表现,相当让人怀疑。”陈可心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冷然十足地嗤了一声:“真不知舒总到底迷上了你什么?除了长得漂亮和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了?” “可心,我不想跟你吵架。”童苏苏真没想到同她翻脸之后的陈可心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忍着满腔的火气说:“如果你是找凯辰,他正好出去了。” 她的逐客之意如此明显,陈可心大约也觉得没有意思,愤恨不甘地咬了咬牙齿,什么也没再说,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看着她彻底地走了,童苏苏才紧捏着双拳坐回到座位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的难受,再也没有一点心思继续刚才的事情。 她胡乱收拾好u盘放回到自己的包里,电脑也不想看了,又烦又躁地趴在了桌子上,心神不宁地等待着舒凯辰回来。 也许是因为惦记着心中最爱的小丫头,舒凯辰确实回来得很快。 当他走进门,看到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的女孩时,顿时心里一揪,快步走了过去说:“怎么了?苏苏,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童苏苏抬起头,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困了。” “真没有不舒服?”舒凯辰注视着她那张刚才他离开前还像天边朝霞一样红扑粉润,现在却变得苍白无血的脸容,依然十分担心:“可你的脸色好差。” o(n_n)o谢谢亲13713728426的红包! 怀疑她另有目的 “真的没事,大约是又饿又困,所以就变成这样了。”童苏苏怕再说下去他会更加起疑,起身打开了他提回来的食品袋,故作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哈,真香啊,我要开始大快朵颐了。” “呵呵,慢点吃,还给你买了酸奶。”舒凯辰这才舒了一口气,轻轻笑道:“既然累了,吃完饭你就去好好睡一觉吧,反正这里有床,我也不欺负你了。” “谢谢,你真好。”童苏苏弯着眉眼对他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也只有你一个人享受过我这么好的服务。”舒凯辰深深地俯视着她,亮如星辰的黑眸之间,流动着能够融化一切的暖融柔光,半是戏谑,半是宠溺:“你的待遇,真是像女皇了。从那么远的地方给一个女孩端吃的回来,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听到他这些充满真情实意的话语,童苏苏的心绪更为复杂,埋下头默默地吃东西,再也没说什么话。 吃完舒凯辰特意为她买回来的炒米粉和鸡蛋灌饼,童苏苏真的到他的休息室里睡了一觉。 而舒凯辰也真的说到做到,一直在外面潜心工作,没有进来打扰纠缠她一下。 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始还有些心事重重不住东想西想,后来便渐渐感觉真有了睡意,一个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睡熟了的时候,陈可心又热情十足地来过一趟,是专门来找舒凯辰的。 这时已经是下午了,陈可心轻轻盈盈踏进门来,没有看到童苏苏,心中不由暗暗欢喜,佯装惊奇地说道:“舒总,您还在忙啊,苏苏呢?” “她困了,在里面休息。”舒凯辰淡淡地说,并没有抬头。 陈可心没想到舒凯辰居然会对童苏苏宠爱到这种地步。他的休息室,平日里除了他自己,一般员工可是谁都不能进去的。 “哦,这样啊。”她的心顿时由刚才的欢欣雀跃又变成了深深的失望和嫉恨,却也只能笑语盈然地说道:“舒总,我再帮您加点热茶。” 舒凯辰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陈可心自顾自地帮他将先前杯中所剩的旧茶倒掉了,又重新泡好了一杯新茶摆在他的面前。 然后,也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桌边看他忙碌,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 舒凯辰旁若无人地工作了一阵子,微微抬起眼眸,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还有事?” “是的……”陈可心点点头,两双手指纠结地搅在了一起,好像十分为难:“舒总,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有事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扭扭捏捏的。”舒凯辰有些不耐,冷然蹙了蹙眉头。 “是关于苏苏的……”陈可心咬了咬嘴唇,依然欲言又止。 “苏苏怎么了?”听到童苏苏的名字,舒凯辰的注意力倏然间就集中了,双目如炬如剑,锐利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刚才还来过一次,刚好您不在。苏苏却正坐在您的电脑前,翻看凯越的一些机密数据,看到我进来她很慌张,脸都吓变颜色了。”陈可心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舒总,我怀疑,她另有目的。” “是我同意她看的。”舒凯辰声色未动,不露痕迹地说道:“她现在想学商业管理,我正在教她。” “可是,她以前对这些经济类的东西是最头痛的了,现在却突然对凯越的财务状况这么关注,您不觉得这很蹊跷很有问题吗?”陈可心顿时急了,连珠带炮地说:“舒总,您别忘了,她爸爸也是一个生意人。还有,她一直恋恋不忘喜欢着的那个青梅竹马,现在也在她家的公司任职……” “这些我都知道,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舒凯辰不紧不慢地打断她,深沉俊朗的容颜毫无起伏,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舒总,我是全心全意站在公司的角度为您考虑的。”陈可心感觉非常受挫,又不甘心地说了句:“现在生意场上的阴谋陷阱那么多,您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如果我真的那么大意,你觉得我还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么?”舒凯辰凌然一扯唇角,神情虽然是淡淡的,可是无形之中就仿佛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陈秘书,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了。” “好的,舒总,那您忙吧,我去把明天开会要用的材料赶出来。”陈可心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巧十足地退了出去。 随着她的姗姗离开,舒凯辰刚才还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脸容上现出了一片明显的冷意,突然间显得那么萧索,落寞。好像一尊最孤单沉默的石雕…… 好久,他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心底疲惫不堪地说:苏苏,难道你真的要背叛我么?哪怕我对你这么好这么迁就,都换不回你的一点点真心,是吗? 童苏苏好好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发现天色又已经不早了。 她不由吐了吐舌头,赶紧穿好了衣服下床。走到外面一看,舒凯辰居然还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工作。 桌上的烟灰缸里,丢着几只凌乱的烟头。 显然今天,他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繁重。那么,人肯定也十分辛苦。 看来,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啊!难怪事业会这么成功…… 童苏苏在心里感慨万千地想着,走过去轻声说了句:“辰,你就这么忙了一整天么?累不累啊?怎么都不休息会儿?” 舒凯辰抬起深邃如悠远大海一般的黑亮星眸,凝神盯着她看了片刻,微微一笑:“不想打扰你。” “哎呀,你也真是的……”童苏苏没想到他会给出她一个这样的答案,揉了揉头发,不无悻悻然地说:“反正你得记着,无论什么时候,身体都是第一。赚再多的钱,拥有再大的名气,都抵不上一个健康强壮的好身体。如果身体垮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像和往常不一样 “我当然明白。”舒凯辰站起身来,伸手抚了抚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好整以暇地笑道:“没有我的坏心骚扰,你是不是睡得很好?” 呃,童苏苏的粉脸一红,垂下了眼帘说:“还行吧……” “那就好。”舒凯辰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重新坐回座位,语波无澜地再度开口:“等会儿我要到医院看妈妈,你一个人回去行不行?” 童苏苏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连连点着头说:“没事没事,你去医院吧,正好我也想回家看看我爸爸。” “呵呵,这真是正好。我们可以各自去做各自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谁也不影响谁。”舒凯辰的笑容依然云淡风轻,然而那搁在桌面的长指却微不可见地收紧了一下:“苏苏,你说是不是?” 童苏苏总觉得他这个时候的样子有点儿怪,好像和往常不一样,让她完全捉摸不透似的。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是的,他虽然一直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双漂亮而又深幽的眸子似乎更深不可测了,让人无端就感觉冷冰冰的。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童苏苏惊疑不定地想着,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同时也好像是甩掉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不安感,轻声说道:“那你忙完了没有?” “没有。”舒凯辰挑挑眉梢,不疾不徐地说:“明天公司要开一个高层会议,有些材料我还要再审核一遍。” “哦。”童苏苏掩饰地抿了一下嘴唇,迟疑着说道:“那要不,我先走?” 听到她这么说,舒凯辰换了个更悠闲随意的姿势坐好,不过却没有说话,还是那样深深沉沉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 童苏苏忽然很想逃开这个男人如刀芒一样凌厉冷锐的视线,躲到他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越远越好。他的神情,让她再次想起了那种凶猛而又无情的猎豹。 看似优雅闲散,随时却能出其不意给人致命的一击…… 她越发觉得煎熬难受,别扭地垂下了眼帘,又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反正,等下,咱们也不顺路……” “好,那你先去吧。”舒凯辰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向上挑了挑,明丽的春光刹那间便在他俊逸袭人的脸容上荡漾开来,如同百花盛开,艳丽眩惑无比:“搭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童苏苏也回敬给了他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转身飞快地走出了这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 一直到下了电梯出了凯越的大楼,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逃离了一个让她心慌意乱得没办法应对的场所。 心中,既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 她也不知道,舒凯辰到底是不是怀疑到了或者发现了她的什么? 总之现在面对着依然那么泰然自若声色不变的他,她莫名地就会觉得紧张,压抑,没有从前一半的松弛和自在。 也许,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吧。像今天这样,她的心,终究还是不能安逸和踏实的…… 回到香泉湖畔的童家别墅,很意外的,童伟斌和程皓安居然都在家,正坐在客厅里商谈着什么,面色肃然严谨。 听到童苏苏开门走进来的声音,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去看她。 童伟斌先开口说话:“苏苏,这会儿怎么有空回来了?” 童苏苏径直走过去,从包里掏出那个u盘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漠无表情地说:“这是我今天在舒凯辰电脑上找到的东西。” 屋里原本冷肃坐着的两个男人的眼睛都倏地一亮,好像骤然听说自己中了几百万大奖似的那么激动,满脸都绽放出了惊喜交加的光华。 几乎是立刻,童伟斌就将那个u盘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喜笑颜开地说道:“乖女儿,你真是太能干了。凯越这回要是重新发财了,爸爸一定重重奖赏你。”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到爸爸这种喜不自禁的声音,童苏苏觉得非常反感,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那些乱糟糟烦闷闷的情绪,眉目冷淡地说:“我只是随便找的,也不知有没有用?反正,不管有没有用,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说罢,她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上楼去了。 而童伟斌和程皓安这个时刻也顾不得过多同她说话,同样紧跟着上了楼。 是的,他们要赶紧去书房,看看这个来之不易的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童苏苏进自己的房间里趟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能太放心,也起身来到了书房。 只见爸爸和程皓安都围坐在电脑前,一边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文档,一边热烈地议论纷纷。 那满面放光的脸容和狂热执拗的眼神,让童苏苏倏然间想起了,赌场上那种孤注一掷的赌徒…… 她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们身边,声调缓慢地问:“爸,我拷贝的这些东西,有用吗?”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童伟斌转过身来,兴奋不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苏,有了你弄来的这些资料,短期内至少让舒凯辰损失几个亿是没有问题的。哈哈,咱们就算整不死他,也会让他元气大伤了。” “怎么会这样?”童苏苏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说:“你们不是说主要是可以帮到鸿利起死回生,他的损失不会太大吗?” “哎呀,我的傻女儿,对舒凯辰这样一本万利红得发紫的大商人来说,区区几个亿又算什么呢?他不会在意的。”童伟斌摇了摇头,慨叹十足地笑道:“你做得很好,鸿利马上就可以重回昔日的风光,你也不用再回舒凯辰那里受气了。” “我不希望你们把他害得太惨。”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认认真真地看住他说道:“爸,你们得了好处适可而止,别再想着弄出什么新花样了。”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亲爱的们表忘了投票为这个故事加油哦,每天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无法再安心面对他 “我不希望你们把他害得太惨。”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认认真真地看住他说道:“爸,你们得了好处适可而止,别再想着弄出什么新花样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童伟斌听得有些不乐意了,双眼一瞪道:“爸爸平白无故会害人吗?还不是他姓舒的欺人太甚!兔子逼急了也还会跳墙呢。” “可是咱们这么做毕竟是不光彩的!”童苏苏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说服爸爸,只能苦口婆心地据理力争:“如果他不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信任,我根本就没机会弄到这些东西!” “他对你那点好能算什么?难不成还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对你好?”童伟斌的面色更加不屑,嗤之以鼻地撇了下嘴:“他不过就是看你年轻漂亮想玩玩你而已,苏苏,你可别真被他糊弄住了。” 童苏苏没想到爸爸竟然会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语,当下气得满脸通红,也不想再跟他们多费口舌了,转身就往外走。 “苏苏!”这时,一直在旁边专注操作电脑的没有参与他们对话的程皓安突然叫了她一声。 “干什么?”童苏苏顿住脚步,冷冷地扭过头来。 “你不要再回舒凯辰那边住了。”程皓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来,双目如星如月,熠熠闪亮,就像从前一样那么温柔耐心地看着她:“现在,我们完全不需要倚靠他的帮助了。” “对,苏苏,今天就别回去了。”童伟斌也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宣布:“宝贝女儿,你解放了,以后再也不用回姓舒的那边。” 能够脱离目前的这种不堪启齿的生活,脱离舒凯辰霸道*的掌控,是童苏苏一直以来都在翘首以待期盼着的。 可是此刻,听到爸爸和程皓安都斩钉截铁说出了让她回来,不用再委曲求全地呆在舒凯辰的身边。 她的心中,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和解脱,反而愈加沉重。 而且,有一种近似于愧疚的感觉迅速地蔓延开来…… 对于舒凯辰,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看到她只是凝神沉思着没有说话,程皓安有些急了,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说:“苏苏,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舒凯辰吗?” 童伟斌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可能惹到女儿不高兴了,急忙又讨好着说了句:“苏苏,爸爸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你别往心里去。再怎么样,家里人对你都是实心实意的。既然现在可以和舒凯辰分道扬镳不打交道了,你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马上搬回来,和他彻底脱离关系。” “爸,我会和他分开的,你们别多说了。”童苏苏声调平和地打断他,推开程皓安的手,挺直脊背走出了书房。 是的,她已经做出了这样不仁义不道德的事情,即使爸爸和程皓安不提醒,她也没脸再心安理得地面对舒凯辰了。 甚至现在,想一想将来还要和他见面,想一想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情意绵绵的片段,都觉得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她真的,不能回去了。 因为,她实在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和舒凯辰相处在同一个空间之下。 尤其是,那个空间里,还留有那么多他们刻骨相缠,火热缠绵的痕迹…… 食而不知其味地吃完晚餐,童苏苏拿着手机来到了露天平台。 她想给舒凯辰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去了。至于以后,她暂时还不想提起。 或许,明天再跟他说,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回他的那套房子住了。今天,就暂且先少说一点吧…… 站在凉风习习的露台上遥望着前方黑沉沉的天幕发了会儿呆,童苏苏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赶紧跟他说清楚了。 正巧在这时,她紧紧握在手心里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却正好是舒凯辰打过来了。 嗬,这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心有灵犀的一种呢? 童苏苏苦涩地笑了一下,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喂。” “苏苏,你还在家里吗?”舒凯辰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一如既往那么沉稳淡定,磁性温润。 好像他们之间,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什么隔阂都不存在…… 童苏苏却突然间感到有些心酸,嗓子哽了哽才说:“是啊,还在家里。” “哦,我妈妈今天出院了,她要求和我住在一起。”舒凯辰微微顿了一下,继续沉声说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回来了。” 童苏苏愣了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她刚刚准备跟他说以后不过去他那边住了,他反而率先说出了这个提议。好像事先两个人早早商量好了一样,就这样毫无预兆毫无波澜地和平分手? 虽然这个结果也正是她现在所想要的,她甚至刚才还在无比纠结着该怎么跟他说出来会更好一点? 可是这会儿,他自己主动宣布了她不用过去住了,压根不用她再费这个心神了。她的心,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欣喜或者解脱的感觉,只感到空落落的难受…… 童苏苏怔怔地想着,好半天都忘了答话。 那边舒凯辰大约是等得有些不耐了,又低沉地问了句:“苏苏,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听到了。”童苏苏赶紧说,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好,我不过去了,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住。” 舒凯辰默然片刻,声调缓慢地吐出了三个字:“那,再见。” “好……”童苏苏机械地点了下头,却忽然想起来一个很现实的眼前问题,急忙又说道:“你妈妈一般什么时间不在?我还有些东西在你那里,抽空我想过去拿回来。” 这次,舒凯辰沉默的时间比较长。 长得童苏苏都以为他都不会再回答她了,可是却又突然听到了他说:“你就这么急着从我这里搬走?” 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发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认识童苏苏时的那副腔调。 童苏苏几乎不用过多思考,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来,此刻他那俊逸袭人的脸容上呈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唇角轻挑,眼眸幽暗,似笑非笑,不温不火…… 她揉了揉头发,小心翼翼,不太流畅地解释:“也不是急着搬走,只是我的衣服大多数都在你那边。如果不及时拿回来,上班出门的话,会很不方便……” “呵呵,苏苏,我还真不相信,你除了这些衣服,就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出门了。”舒凯辰轻轻笑了两声,声调果然变得更冷,好像凛冽的寒风突然吹袭过来:“如果我说,我妈妈一直都会呆在家里,从早到晚几乎足不出户,你还打算过来吗?” “哦。”童苏苏咬了咬嘴唇,息事宁人地说:“那算了吧,我先不拿衣服了,等以后再说,总会有机会的。” “以后?”舒凯辰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说话的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甚至有着一缕淡淡的调侃:“嗬,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结婚?你还真准备彻底搬走了?苏苏,这些日子你回去住是回去住,但是我们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 童苏苏既愕然又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那样傻乎乎地怔在了那里。 等到她再次想起回话的时候,才发现舒凯辰已经挂了电话。 他竟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那样挂断了电话…… 童苏苏越发心神不定,总觉得就从今天这个晚上开始,她和舒凯辰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虽然一如平常那样地说着话,然而无形之中,就似乎多出了一段遥远又飘渺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清清晰晰地存在着…… 她一个人在安静的露天平台上呆了好久才进去,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时,正好迎面遇到了程皓安。 童苏苏不想理会他,尤其在她心情这么紊乱低迷的时候,就更不想同他多纠缠什么。 她目不斜视准备推门进去,然而程皓安却轻轻地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苏苏,不要躲我。” 也许人烦躁到极点了反而想笑,童苏苏现在就是这样。 她索性甩开程皓安的手站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眼,不无嘲弄地挑起眉梢:“躲你?为什么?皓安哥,我对你又没有做什么亏良心和不仗义的事。要说我躲着不敢见舒凯辰还有点儿说得过去,可是你,我干嘛要躲着你?” 程皓安似乎没想到她现在面对他会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丝毫不留情面,微微愕然了一下才声色艰涩地开口:“苏苏,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鸿利,为了让我们今后……” “你错了,我不恨你。”童苏苏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有爱才有恨,我既然都不爱你了,又何谈会恨你?” 程皓安久久地注视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了好一阵子,终于平静下来,忽然勾唇笑了,就像小时候要逗她开心那样宠溺而又迁就地说道:“苏苏,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不过不要紧,我向来信奉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我有信心,等忙完了这一阵子,我一定会把我们失去的幸福和默契通通都找回来的。” 童苏苏简直无语至极,用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锁上了房门。 就这样,童苏苏在舒凯辰那儿过了一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居生活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并且再也没有同舒凯辰见过面,连电话都没有相互打过了。好像真的成了一对,彻底分手断绝了所有联系的旧情人。 她也不知道凯越现在的状况到底怎样?只看到爸爸和程皓安整天早出晚归地忙忙碌碌,脸上那掩抑不住的喜色越来越明显。 想来,他们的事情一定进行得很顺利了。那么,舒凯辰的公司,是不是就很糟糕呢? 童苏苏有时会在心中怅然若失地感慨一阵子,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充足的勇气给舒凯辰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他的情况。 不过,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过何晶一次。 昔日活泼开朗的陶姑娘果然唉声叹气地说:唉,公司好像遇到问题了。舒总忙死了,整天飞东飞西的,一个月至少有大半个月都不在承阳呆着。一回来,找他的人也特多…… 童苏苏听完之后心中更是愧疚不安,不过又稍微感觉有一点点的欣慰。 因为,何晶这时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发牢骚的话,那就说明,凯越遇到的麻烦并不是太骇人。 至少,何晶她们都还在老老实实地上班做事。而舒凯辰,也还同往日一样意气风发,业务繁忙。 也许真像爸爸和程皓安说的那样,这样一点损失,对舒凯辰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以他的能力手腕,一定很快就会力挽狂澜解决一切难题的吧 …… 童苏苏就像一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一样,近乎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用以摆脱自己心底那种无以言说的负疚感。 不过只在家里住了几天,她还是搬了出来,又搬回到自己从前住的那套独立的两居室。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习惯和爸爸以及程皓安住在同一所屋檐下了。 听着他们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说着那姓舒的小子如何如何,她感到特别刺耳。 尤其是,每当单独遇到和程皓安一起的时候,他总会用那种深情款款还加欲言又止的眼神,伤痛而又无奈地凝视着她。 就好像,他们还是一对情深意浓心心相印的恩爱情侣,现在只是一时闹了别扭在冷战赌着气一样。 爸爸的各种不良习性或许童苏苏暂且都还能忍受,可是程皓安的这幅德行,实在让她胸闷气堵,一分钟都不想再容忍。 他竟然和她在一起 所以,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最终童苏苏还是找了个借口,再次冠冕堂皇地逃离了家里这所豪华别墅。 而童伟斌和程皓安现在正在拼死拼活地折腾鸿利的事业,也没心思顾及太多其他的事情,于是便都没有阻拦她。 不过童伟斌还是信誓旦旦地说了句:等到鸿利重回昔日辉煌,一定会给她把房间重新装潢得更加富丽高档,把她像公主一样隆重迎回家中。 童苏苏只是无声地苦笑一下,什么都没多说。 她觉得她和爸爸现在,除了还有着血缘上的那一点点的联系。其他的一切,都相距遥远,似乎完全无法沟通了…… 童苏苏再次看到舒凯辰,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秋季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真的见到他,只是在电视上惊鸿一瞥瞟到了他一眼。 那天是个天气阴沉的周末,秋风瑟瑟作响,秋雨沙沙拉拉地下着,完全不宜出行娱乐。童苏苏呆在自己那套小房子里闲得百无聊赖,便打开电视随意调换着频道。 谁知道,却无意中看到了舒凯辰。 他好像是在参加商界一个极为盛大的酒会,穿着那种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手中端着装满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依然那么风采翩翩,气势凌然。 这会儿,敬业的各路媒体记者正拦住了他拍照采访,所以童苏苏才得以欣赏到这个来之不易的镜头。 而让她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是此刻那个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臂膀,正亲亲昵昵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竟然会是陈可心! 是的,真的是陈可心。 剪裁合体的纯白礼服将她姣好美丽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头发显然也是精心做过的,脖颈上带着一串新颖别致的水晶项链,在华美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生动耀眼的光芒。 这还是童苏苏第一次看到陈可心穿晚礼服,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经过精雕细琢的妆扮,陈可心也可以变得这么高贵美艳。跟场内那些举止优雅的名媛淑女简直相差无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曾经只是一个大大咧咧跑新闻,连裙子都很少穿的小记者。 此时,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陈可心和同样身着正装的舒凯辰并肩站在一起,眉眼含情,笑语盈然,真像一对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看上去要多醒目有多醒目,也要多登对有多登对。 童苏苏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她不明白,舒凯辰为什么会带陈可心盛装出席酒会? 而且,两人完全是摆出了一副亲密无间关系非同一般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即使她和舒凯辰好得如胶似漆的那几个月,也没有和他一起出入过什么重要的社交场合呀。 所以,眼前骤然呈现的这一幕,让童苏苏觉得非常的震愕和刺伤,连心也连带着,被狠狠地刺痛。 哪怕这时,他身边换成樊胜男或者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也许她都会好想一点,或者说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陈可心?为什么是她? 童苏苏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唇,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她最后一次和舒凯辰在一起时,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舒凯辰温柔地拥着她,在她耳畔低沉而又郑重说出的那句话:放心!我这颗心,以及我这个人,都只是为你一个人留着的,别人谁也抢不去…… 现在,言犹在耳,字字真实如昨。 可是当初说这话人的心呢?也许早就忘记了她,早就把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语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宽大的电视屏幕上,记者正在八卦兮兮地提问:“舒总,您很少带女伴在公众场所露面,可否透露一下今天您身边这位漂亮小姐的身份?” “她是我的秘书陈小姐,我目前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舒凯辰淡淡然地答道,眉宇间依旧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冷傲。像是慵懒不羁,又像是漫不经心,总之帅气迷人得无以复加。 “得力助手?”围在他们周围的记者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一片哗然:“哇,从来没有听到过舒总这样直白地夸奖一个人哦,可见陈小姐一定才貌双全,是您离不了的左膀右臂吧?” 而紧紧靠在舒凯辰臂弯里的陈可心,这一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妩媚,而且极配合地摆出了最佳姿势和表情,让那些如获至宝的记者们好好拍了个够。表现得真像一个高贵矜持,仪态万方的豪门女主人。 “那么舒总,请问您对办公室恋情有什么看法?如果是您,会在自己所管理的公司交女朋友吗?”立即有记者见缝插针地追问了一句。 可是舒凯辰却似乎不耐烦了,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不想再谈,带着陈可心大步走了。 镜头,很快切换到别的画面…… 童苏苏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裹紧身上的薄被蜷缩进沙发,像一只受了刺激的小动物。 虽然现在只是秋天,可是她却怎么感觉那么冷,那么冷,好像寒冷的冬季提前来临了一样。 细雨还在不大不小地飘着,淅淅沥沥地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更显得整个屋子孤单清冷。 童苏苏怔怔地想着心事,右手下意识地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华流转的戒指上摩挲来摩挲去。 还记得他们上次通电话的那天,舒凯辰曾经霸道十足地宣布:苏苏,这些日子你回去住是回去住,但是我们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 她也真的就那么傻,老老实实地听了他的话。 虽然一直没有再同他见面,虽然在心底也早已认定了他们的分手。可是这枚戒指,她却真的没有取下来,一直戴到了现在。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还会怔怔地盯着这枚戒指看上好半天。 有时看着看着就弯着眉眼笑了,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有过的那些甜蜜时光…… 然而现在,同样是晚上,同样是面对这这枚精美华贵的钻戒,她却只觉得那么的刺目和刺心。 从戒指上发散出来的那一圈圈璀璨晶莹的光芒,好像正在冷冷地嘲笑着她:人家的身边早就有了新人,早就忘记了你,你还整天傻看着我有什么用? 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 童苏苏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伸手就把这枚伴随了她好几个月的珍贵钻戒取了下来,随手扔在茶几上。 然而,心却还是一波一波地发着痛。就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戳扎着,煎熬难受得要命。 这种低落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洗完澡上了床,都还不能完全消散,反而愈加浓重深刻。 她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刚才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一幕金童玉女般的画面。 光阴变迁,世事难料。 真没有想到,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就已经好得这么张扬了。或者说,舒凯辰都这么看重陈可心了…… 童苏苏越想就越无法安心睡着,心中在无比烦闷纠结的同时,也夹杂着深深的酸涩。 她真不明白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只觉得今晚必须找到舒凯辰,和他认认真真地谈一次。 不管他们将来的结局会如何?她要听他亲口告诉她,那场他曾经说过好多次的婚约到底还有没有效?以及这枚戒指,她还有没有必要一直戴在手上? 毕竟,她就算是气量再大,心胸再开阔,也绝对容忍不了一个始终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到处带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辗转反侧受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所以童苏苏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先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要到第二天的零点了。 那么,他这场热热闹闹的酒会也应该曲终人散了吧。只要,他没有更无耻无良地去带别的女人共度良宵,那这个时间,正好找他…… 童苏苏默默地思忖着,不假思索地按下了舒凯辰的手机号码。 接通的铃音响了好久,舒凯辰却始终没有接。 童苏苏咬了咬牙继续重拨过去。在今天这个奇怪的夜晚,她似乎忽然萌发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固执和倔强,非要找到他不可!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拨了几遍舒凯辰的电话?反正一直没人接,她也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重拨。 那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嘟嘟”声,在深夜这安静而又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就好像一声声敲打在童苏苏的心上一样,让她刚才勇敢积攒起来的勇气,又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忽然抑制不住地想,等一会儿如果电话终于有人接了,会不会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又悦耳的声音? 就像很多狗血文中描写过的场景那样,陈可心,她曾经最知心的好朋友,用最傲慢无比的语调告诉她:找凯辰吗?不好意思,他已经睡了…… 童苏苏再也无法坚持,手中紧握着的电话似乎变成了烫手的山药,匆匆想要挂断。 可就在这时,那端竟然有人接了,是舒凯辰,不高不低的嗓音依然清雅好听,磁性有力:“喂。” 童苏苏几乎在想夺路而逃的时候,突然听到舒凯辰接了电话。 一时间她有点傻住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苏,有事吗?”还是舒凯辰先开口说了一句,声调依然那么沉稳淡定,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个多月。 童苏苏的心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那个戒指……” “戒指怎么了?”舒凯辰顿了顿,又淡淡地问:“哪个戒指?” 原来,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戒指了…… 童苏苏自嘲地苦笑一下,定了定神,索性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就是你曾经送我的那枚钻戒,我想问问,要不要还给你?”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大错误。 也许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都不该拿这个话题作为他们谈话的开头。 哪怕是隔着这么长的距离,哪怕舒凯辰还根本没有说什么,她都能真切直白地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电话那端清晰地传了过来,迅速地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童苏苏忽然有些心慌,甚至是害怕,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戒指我留着,不太好吧,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什么?”舒凯辰漠无表情地打断她。 “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童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气,不顾一切地冲口而出。 “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来的。”果不其然,舒凯辰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隐约含着风暴来临前的阴戾气息:“你如果不喜欢,尽可以自己扔掉,不用再说还给我。” 童苏苏被他抵得一阵胸闷气结,眨了眨眼睛,一时无言以对。 也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着他,她平常的机智聪慧和伶牙俐齿就总好像被打了折减了半,一星半点儿都用不上。 尤其是,他这种冷面寒霜阴阳怪气的时候,她就更是心神不定不知所措。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把戒指取下来吧?”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回音,舒凯辰又不无讽刺地说了句。 “是的,早就取下来了。”童苏苏硬邦邦地说,话语里有股子赌气的味道。 “嗬,看来你真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过心上。”舒凯辰幽冷一笑,忍着心底蹭蹭往上直窜的火苗,一字一句慢慢悠悠地说道:“苏苏,我那天是怎么交代你的?我说我们结婚的事实不会改变,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你都忘了?” 此刻,童苏苏已经逐渐镇静下来,也被他逼出了几丝火气,不甘示弱地回敬过去:“我忘不忘又有什么区别?舒总,我今天看到你跟可心在一起了。” “是啊,我刚刚和她参加完一个企业界的大型酒会。”舒凯辰挑了挑俊朗有型的剑眉,似乎觉得有了丝趣味:“可是,这和你戴不戴那个戒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童苏苏紧咬牙关说道:“你身边有了另外的女人,你觉得我们这个婚还有必要结吗?” 习惯了和你睡 “你身边不也同样有别的男人?而且持续的时间比我长多了。”舒凯辰冷然一扯唇角,毫不留情地刺激她:“苏苏,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又有什么权利跟我说这些?” 童苏苏忍住气,冷冷地说:“舒凯辰,我不想和你吵架。” “苏苏,别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和你这个婚,肯定要结,而且不会拖太久。”说到这里,舒凯辰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清晰无情地说道:“至于结了婚之后,我们要怎么过?我身边还会不会有别的女人?那就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了。” 童苏苏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变得这么恶心,无耻无赖的劲头似乎比往日更胜一筹,直气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你到底要干嘛?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非要逼着我结婚?” 电话里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舒凯辰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声音:“是啊,我确实不爱你,不过我总得找个女人结婚是不是?和你睡了那么久,我习惯了。你别的优点不多,但是在(床)上的服务,我很满意。” “舒凯辰!”童苏苏真的快要被气疯了,铁青着脸叫了他一声。 “苏苏,我也不想和你吵架。”舒凯辰对她愤怒的反应置若罔闻,依然神定气闲,悠然自如:“我现在是太忙,没办法顾及到这件事,等过了这阵子我清闲些了,会早点把你娶进家门的。” 童苏苏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重重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语调也变得尖锐刻薄:“你别忘了,你妈妈根本就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你这样坚持要和我结婚,就不怕把你妈气死了。” 舒凯辰搁在身侧的一只拳头情不自禁地攥紧,说出的话语却越发云淡风轻:“没关系,如果我说我娶你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们童家,她会同意的。” “原来,你就是这样想的……”童苏苏怔怔地问,只感到身体和心灵仿佛一齐坠入了看不到光明的无底深渊,越来越冰凉,越来越悲哀,却又无法挣脱开来。 “你什么时候又关心过我真正的想法?”舒凯辰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讥诮十足地反问她。 “好吧。”童苏苏咬咬嘴唇,用尽全身的气力说:“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呵呵,苏苏,你是不是又健忘了?以前你也说过死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可是后来,不也一样乖乖地上了我的床?”舒凯辰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仿佛根本就无所谓:“我不急,这次我也会同样耐心,等到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舒凯辰!你去死!”童苏苏终于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再次和舒凯辰不欢而散,童苏苏彻底心灰意冷。 她觉得她和舒凯辰认识以及后面所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一场错误,没有任何留恋的价值和意义。她用她的身体换来了鸿利的苟延残喘,而现在,的确是什么都该结束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是错误,及早抽身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偶尔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曾经身边那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却空空如也,心底怎么还是会隐隐作痛? 难道,她也是像舒凯辰说的那样,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习惯了? 童苏苏下决心地要淡忘她和舒凯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心,不再关注凯越的任何事情和消息。 那枚戒指,她自然再也没有带过,被锁在抽屉最深的角落里……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的滑过,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年。 这期间,童苏苏全心全意地扑在了工作上,连家都很少回去。 只是在春节放假时,回家住了几天。 爸爸和程皓安依然忙碌而开心,一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模样,看来鸿利发展得确实不错。不过这些,她都已经不想再关心了。 年后,恒雅装饰正好有一个去北京进修培训三个月的名额。童苏苏毫不犹豫地向许皓哲主动请缨,彻底离开了这边让她心烦意乱的一切,在北京开始了充实又单调的学习生涯。 她在北京过得清心寡欲,甚至刻意断了与旧时朋友的联系。 自然也就不知道,承阳那边,她爸爸和舒凯辰之间在生意场上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几乎上升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那时,童苏苏万万不能想到,她的这种消极的逃避性行为,会给她的人生造成更大的遗憾。 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是物是人非,再也无可挽回了…… 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在五一放假前夕。 童苏苏开始以为是爸爸,或者程皓安。 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除了单位上的几个熟人,也就只有他们时不时会找下她。但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又会相对无言。 漫不经心地按下接听键后,童苏苏却听到了陈妈惊慌失措语不成句的声音:“小姐,你快回来呀,老爷和程先生,都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童苏苏顿时大惊失色,定了定神才问道:“陈妈,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我爸爸怎么会被警察抓走?” “我也不清楚老爷究竟犯了什么事,他们说是他策划绑架了一个人,还有什么商业罪……”陈妈断断续续地说:“小姐,你能不能快点回来?我这都慌了神,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绑架了人?”童苏苏更是如五雷轰顶,急切地问:“爸爸绑架谁了? “一个女人吧,好像是一个姓陶的女人……” 天!绑架了一个女人,姓陶?难道是舒凯辰的妈妈陶静如? 陈妈还在六神无主地说着,然而后面的话,童苏苏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像塞满了漫无头绪的乱麻…… 无可挽回的一切 培训其实还有好几天才结束,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童苏苏不得不和许皓哲打了声招呼,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承阳。 坐在回程的航班上,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舒凯辰的妈妈,事情千万千万不要那么糟糕…… 可是,心急如焚地回到了家中,得到的消息,却偏偏真的就是那个最坏最不可挽救的状况。 鸿利已经彻底倒闭,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被凯越全面收购,变成了凯越旗下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曾经风光一时的鸿利集团,已然灰飞烟灭,连这个名字都将不复存在。 而在这一阵仗中输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的童伟斌,不仅没有从自身的经营管理上找原因,反而铤而走险,找人绑架了舒凯辰的妈妈陶静如,意欲要挟舒凯辰就范。 谁知倔强而又偏执的陶婉莹,当晚就从四层高的楼房跳下,造成粉碎性骨折,双腿再也没有站立起来的希望,至今还躺在医院。 与此同时,凯越那边又抖露出了童伟斌长期行贿和恶意偷窃泄露凯越商业机密的确凿罪证。也就是说,童伟斌现在,不仅犯了刑事案件,经济上也有重大问题。数罪并罚,他的判决绝不会轻…… 怔怔地听着办案人员讲完这一切,童苏苏的全身冷汗淋漓,心直直地沉入了万丈深渊。 她真的不能想象,她的爸爸,竟然会做出这样无法无天,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还始终记得,那天在凯莱花园酒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陶婉莹那张温婉亲切的笑脸以及楚楚动人的风姿。 虽然后来,陶静如对她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恶劣。 可是童苏苏的心里,却还是一直承认陶静如是一个美丽的有风韵的女人。假如不是这么恨她们童家,她相信她和陶静如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也许真能产生母女般的那种感情。 然而现在,这样一个美丽而有风韵的女人,就因为她爸爸这次做的孽,变成了终身残废,这是多么残酷而无奈的事实。 而这一切,对于一直深爱着他妈妈的舒凯辰来说,又该是多么不可承受的重创…… 童苏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警局离开的,整个人都昏沉沉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煎熬,痛苦…… 昔日繁华热闹的童家别墅,现在是空荡荡的一片清冷凄凉。 就连陈妈,童苏苏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赶紧回老家去了。 因为这所别墅,也马上就要被查封了。同鸿利的其他财产一起,全数并入凯越的名下。 陈妈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童苏苏,却虚脱般的倒在了沙发上。似乎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掏空,再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今后的一切…… 晚上,她终于收拾好剩余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那套独立的两居室。 当初买下这套小房子,只是为了暂时逃避一下家庭的矛盾。而现在,这里,却真的成了她唯一可以栖身的位置。 她心事重重地蜷缩在屋子里,虽然又累又饿,可是却什么都不想吃。 就这样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坐了好久,童苏苏掏出了电话。 犹豫再三,改了又改,删了又删,最终她给舒凯辰发了这样几个字过去:我回来了。阿姨的事,对不起…… 短消息发出去之后,她便静静地等待着。 她能理解这种时刻舒凯辰的心情,所以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哪怕他此时狠狠地骂她一顿,或者冲过来打她一顿,她也认了,也不会怪他。 可是,她的手机却一直固执地沉默着,什么回音也没有。 直到夜深人静,她终于扛不住心力交瘁的疲累昏昏沉沉地睡去,舒凯辰也没个只言片语回复过来。 --- 后面的一段日子,童苏苏便开始为了爸爸的案子全力奔波。 虽然她也觉得爸爸犯下的罪过简直不可饶恕,可是再怎样,他也还是与她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亲人。爸爸被抓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何况爸爸这次做的事情,以她对舒凯辰的了解,如果她不多想办法做点努力,舒凯辰绝对会置爸爸于死地。 童苏苏一心想要挽救爸爸的性命,哪怕判个无期也比死刑好啊。 然而她却真是没想到,现在找人办个事情会这么难这么难。 她跑遍了全城的律师事务所,哪怕许诺一定会给予高额报酬,却依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爸爸的辩护律师。 警局里,办案人员的态度也很强硬,童苏苏费尽心思连想见爸爸一面都见不到。 而且现在,除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了。 后来一位年长的警员大约是看她跑得可怜,才私下偷偷跟她提醒了几句。 说她爸爸的案子很重,因为不光是刑事案,还牵扯到几桩经济大案。而且凯越的舒总对这个案子也盯得很紧,催得很急,童伟斌最终很可能会判死刑。 那位警员好心地点拨她,想要帮她爸爸。与其天天往公安局检察院跑,倒不如去找舒总做做工作说一下好话。如果原告方松了口,是可以适当轻判的…… 童苏苏听完他的话,不由沧然苦笑。 回来之后,她一直就没有勇气去面对舒凯辰,以及面对他那已经永远不能站立的妈妈。 她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顿安心的饭。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日,她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以前圆润饱满的脸颊变得又尖又小。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越发显得憔悴无助。 被自己的良心所趋势,有好几次,童苏苏都走到陶静如住院的楼下了。最终却还是黯然转身,落荒而逃…… 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去找舒凯辰才是最有效最靠谱的,可是时至今日,事已至此,就算她再厚着脸皮去找舒凯辰,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 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去找他,恍如隔世 虽然内心无比纠结迟疑,心乱如麻地拖了好久。最后,童苏苏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去找舒凯辰。 只因为,作为一个女儿,她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判死刑。 她专门选了一个周一的上午,因为这个时间,她感觉舒凯辰留在公司的几率会大一点。 过来之前,她连一个事先询问的电话都不敢打。就怕舒凯辰知道她找之后,一口拒绝和她见面,或者干脆离开办公室。 再度踏进凯越这所熟悉又气派的大楼,童苏苏的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就像瞬间打翻了一瓶专门添加了黄连的辣椒酱一样,苦涩疼痛得难以言说。 上一次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大半年之前吧。 那时,她还和舒凯辰一起有说有笑甜蜜有加,享受着在他面前女皇一般的厚宠待遇。 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已经是恍如隔世了…… 凯越的员工大约不少都知道童苏苏爸爸所做的事情,看到她的表情不免有些怪怪的。 童苏苏也顾不得在意这些,直接上了二十八楼,依然先去找了何晶。 事到如今,她在凯越所能寻求到一点点帮助的人,也就只有何晶了吧。 虽然,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陈可心也在这里上班。可是现在,自从上次在舒凯辰的办公室里与陈可心狭路相逢不欢而散,她们俩后来的关系,简直就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以前她们俩还加上金恬的三大美女聚会,更是一次也没有过了…… 童苏苏心乱如麻地想着,只希望今天,最好不要遇到陈可心。 然而事情偏偏就是那么不如人意,也许真的是冤家路窄吧。 她刚刚走到何晶的办公室门口,迎面就遇上了手捧一叠文件出来的陈可心。 几个月不见,陈可心打扮得更加时尚和靓丽。满脸都洋溢着自信矜持的微笑,脚上蹬着的一双纯白细高跟鞋足足有上十厘米,俨然已经完全蜕变成为一个光彩夺目的白领丽人。 相形之下,曾经像公主一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童苏苏,就显得格外寒酸和落魄。 这些日子,她天天在为爸爸的事情东奔西走,寝食难安,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妆扮自己? 何况她的很多衣服,也留在了曾经和舒凯辰同居的那套房子…… 如果说从前童苏苏和陈可心站在一起,她像一只光芒四射的白天鹅,陈可心只是一只被她的耀目光彩衬托得平淡无奇的丑小鸭。 那么现在,她们俩的形象风采则全然颠倒过来。 曾经的丑小鸭化身变为了美丽骄傲的白天鹅,天鹅却落魄成了丑小鸭…… 两人四目相对,心情都十分复杂。 还是陈可心先开口说了话,语气神情都淡淡的,但却又不乏高高在上的嘲弄:“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何晶。”童苏苏简单地说。 “找何晶?”陈可心挑了挑描画精致的秀丽双眉,似笑非笑地看住她:“苏苏,你怎么还是那么温吞纠结?这会儿你找何晶能有什么事?其实就是来找舒总的吧?” 童苏苏见她已经看穿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索性直言说道:“是的,我想让何晶帮我看看,舒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呵呵,那你何必这么见外?直接让我去帮你问不就得了。”陈可心抬手抚了抚自己盘得一丝不苟的乌黑发髻,优雅自如地一笑:“说起来你还真会找时间,舒总这时刚刚给部门主管开完例会,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童苏苏也没想到陈可心居然会主动说帮她去给舒凯辰通传报信,一时有些愣怔,沉思着没有说话。 恰好这个时候,何晶听到她们的声音也走了过来,看到童苏苏像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苏苏,你怎么还敢过来啊?舒总现在好吓人,听说他妈妈就是被你爸爸害成了……那个什么,你就不怕他一脚把你从楼上踢下去?” 童苏苏凄伤地苦笑了一下,幽幽说道:“我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得过来找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判死刑。” 何晶看了看形容憔悴早就不复当初活泼明丽的童苏苏,轻轻叹了口气说:“唉,那我去帮你看看舒总在干什么。”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俩窃窃私语的陈可心说:“我正好要去舒总的办公室,还是我过去帮你问吧。苏苏,你先等一会儿。” “好。”童苏苏感谢地对她点点头,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陈可心这一去却是好久都没有过来,童苏苏也不急躁,与何晶就站在走廊边耐心地等待着。 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与舒凯辰讲分毫的价钱。 去年那次因为鸿利的事情过来找舒凯辰,舒凯辰几乎让她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后来终于见了她之后,态度也是相当冷漠。 当时的一幕幕情景,童苏苏至今还记忆犹新。 现在,他们的关系较之去年那时更为恶劣和不堪了。舒凯辰又会怎么对她?童苏苏简直无法想象。 可是无论如何,她既然决定了今天过来这里面对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 有句古话叫“负债子还”,是她爸爸对舒家造了那样不可饶恕的孽。那么所有的后果苦果,她愿意帮助爸爸全力承担。 即使今天,舒凯辰用最冷酷无情的话语谩骂她侮辱她,甚至狠狠地给她几巴掌,她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不知过了多久?陈可心终于姗姗从舒凯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了,满脸容光焕发的笑意,却是带着十二分歉然与无奈:“不好意思啊,苏苏,舒总说他不想看到你。” 这个结果,其实童苏苏自己也是有几分预见到了的。可是此刻真正听到陈可心清晰无误地说出来,她的脸色还是黯了几黯,变得更加苍白无血。 何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劝解着说道:“苏苏,要不你先回去?等过阵子,舒总的心情好了点时,我再给你打电话。” 什么都改变不了 何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劝解着说道:“苏苏,要不你先回去?等过阵子,舒总的心情好了点时,我再给你打电话。” “不,我等不了了,爸的案子也等不了了。”童苏苏摇摇头,看着陈可心问道:“他办公室里还有谁?” “倒是没别人。”陈可心耸了耸肩说:“这会儿就只有他一个人在。” “那我过去找他。”童苏苏咬咬嘴唇,抬脚就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哎呀,苏苏,你别冲动啊!”何晶在身后急切地喊着她。 可是童苏苏却对她焦虑担心的提醒声充耳不闻,紧跑几步来到了舒凯辰的办公室门前。连门也没有敲,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唉,这个苏苏,怎么这么倔强!”何晶不禁懊恼地跺了跺脚。 是啊,舒总最近的脾气那么坏,童苏苏的爸爸又是害得他妈妈变成残废的罪魁祸首。 她还非要这个时候硬闯进去找舒总,不是自讨没趣自找苦吃吗?让何晶怎么能不为她捏着一把汗?真怕舒总一怒之下什么也不顾,苏苏要吃大亏…… “她一直就是这么倔强的。何晶,你别管她。”陈可心注视着童苏苏转瞬消失的背影,不无嘲讽地挑了挑眉梢:“从前被人众星捧月围着护着宠惯了,总以为别人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让她自己去碰一下钉子也好。” 童苏苏就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舒凯辰的办公室,她已经豁出去了。不管怎样,不管他要怎样羞辱刺激她或者谩骂伤害她也好。她只想,为自己的爸爸求一条活路…… 然而真的进来了,真的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一如既往那么沉稳冷冽的舒凯辰,她突然间却又似乎失去了所有勇气。 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真正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听到办公室门响动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舒凯辰纹丝未动,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她那儿扫过来一眼,依然气势凛然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宛若高高在上的天神,那么尊贵慑人,又那么遥不可及。 “辰……”童苏苏绞紧了自己汗湿的手指,鼓足全部勇气喊了他一声。 舒凯辰动也未动,不过那两道英挺有型的剑眉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显示出他很烦很躁很不想听她说话。 “舒总……”看出他的不耐烦,童苏苏又连忙改了口,同时走到他的桌边,恳切万分地向他鞠了一个大躬,头垂得几乎抬不起来:“阿姨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舒凯辰还是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埋首批阅文件。 可是笼罩在他俊朗眉宇间的那分阴戾暴虐的气息,却愈发明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点燃,引爆。 童苏苏咬了咬下唇,继续语调艰涩地说下去:“我爸爸对阿姨造成的伤害,我愿意代替他承担全部后果。只要阿姨同意,我心甘情愿从今以后当牛做马做照顾阿姨,伺候阿姨。只求你……放我爸爸一条生路。好不好?” 只听“咔哒”一声,舒凯辰手中的那支签字笔被他硬生生地捏断,重重地掷到一边。 “你准备怎么承担后果?”他终于抬起了那双幽深如漆黑大海一般的清冷双眸看住她,目光冷得像是三九严寒天的冰凌,又像是能穿透进人心脏的利剑:“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当牛做马伺候我妈一辈子,她的腿还是站不起来了!她还是永远只能坐在轮椅上!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健步如飞!” 这种时刻,童苏苏才能够看得清楚。 舒凯辰英俊绝伦的脸容同样阴郁憔悴得不成样子,再无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傲人神采。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布满红丝,露出肃杀的冷意。下巴,隐隐还有没有修理的胡茬。 显然,这段煎熬痛苦的日子。她每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他一样也过得不好。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那个无良无德的爸爸所赐…… 童苏苏的心重重一疼,脸色更加煞白惨淡,嘴唇颤巍巍地翕动了半天,最终却还是只能说出最黯然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舒凯辰搁在桌面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关节处泛出了清晰的白色。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即将汹涌爆发的怒火,冷若冰霜地吐出一句话:“你走吧。” 童苏苏凄然地摇摇头,低声恳求着说:“求你,别让我爸爸死……” “你爸爸本来就犯了法,找我也是没用的!”舒凯辰闭了闭眼睛,漠无表情地打断她。 “不是,我知道找你有用的。”此时此刻,童苏苏就像一个将要溺亡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可以逃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放弃这个也许再也不会有的机会,近乎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和身体都瑟瑟发抖:“我真的只求你这一件事,哪怕给他判个无期徒刑也好,我都会感谢你一辈子。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都会听你的……” “够了!”舒凯辰终于忍无可忍,手掌重重地捶在堆满各类文件的红花梨木桌面,发出惊骇人心的声响,额上青筋毕露,就连胸口的起伏都清晰可见:“我要你的感谢有什么用?你就算一辈子都听我的又有什么用?!” 他说着就霍然站了起来,近距离地俯视着显然被他这一突兀行为吓住了的女孩,双拳紧握,一字一句地说道:“童苏苏,我告诉你,想让我放过你爸爸,除非你能让我妈妈重新好好地站起来,让她重新好好地站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我就放过他!” 童苏苏满目惶然地退后了一步,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她清丽消瘦的脸颊滚滚滑落下来。一颗一颗,一串一串,像珍珠又像是冰凉沁心的雨滴,汹涌地漫出眼眶,跌落到光洁如镜的地面…… 是的,她真是没用。只知道要来求他,只知道现在他是她爸爸唯一的救赎。 可是终于鼓足勇气来了,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被他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哭泣。 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别在我面前哭。”舒凯辰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乱跳的太阳穴,重新坐回座位,刚才还戾气尽现的声音突然显得那么萧索,苦涩:“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心软才犯下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才让我的妈妈承受到这样大的痛苦。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童苏苏还没有顾得上再说什么,紧闭着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樊胜男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神情举止显得十分纠结无奈的陈可心。 “童苏苏,你怎么还有脸到这里来?还有脸到凯辰的面前哭!”看到童苏苏正站在舒凯辰的桌边掉眼泪,樊胜男满腔满腹的怒火顿时更是不打一出来,从脚底一直燃到了头发梢。 她边说边大步地冲过来,扬起手就给了童苏苏一记狠狠的耳光:“狐狸精!就是你那个早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爸爸,害得阿姨躺在医院现在都不能动!你还有脸来这儿用你那狐媚样子继续迷惑凯辰,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这是童苏苏长这么大,除了爸爸之外,第一次有人将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樊胜男正处在怒不可遏的巅峰,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一巴掌的杀伤力相当之大。 童苏苏的肌肤娇嫩脆弱,以前根本就没受过什么磨难,嘴角很快渗出了一缕殷红的血丝。原本惨白无血的脸颊,清晰地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副情景,就连因为看着她进了舒凯辰的办公室一直没有出来,心中越来越愤恨难安,专门去把樊胜男叫来了的陈可心,也惊得呆住了。 舒凯辰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童苏苏身边靠近了一步,最终却又烦躁不堪地坐下,只是阻止地斥责了樊胜男一句:“胜男!不要这样!” “凯辰!难道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吗?你别忘了,是谁把阿姨害成这样子的!”樊胜男简直快要气疯了,双目喷火地指着童苏苏,疯狂愤怒的眼泪也夺眶而出:“自从你认识了她,凯越得到了什么?阿姨得到了什么?我们大家又都得到了什么?我告诉你凯辰,你如果还要跟她勾勾搭搭执迷不悟,阿姨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在地底下的叔叔和姐姐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樊胜男和舒凯辰同是天涯沦落人,舒凯辰没有父亲,她是从小没有母亲。 他们两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至交,关系非常好。 虽然爸爸早就给她找了一个美籍华裔的继母,可是她反而跟舒凯辰妈妈的感情更亲更近,真正亲如母女。 樊胜男的父亲樊振贤早年就在美国站稳了脚跟,事业做得很大,是那边著名的华人企业家。 舒家原先是在国内,后面出了事,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母子俩,樊振贤便把他们也接到了美国。那时舒凯辰才只有十岁。 这么多年来,舒凯辰可以说是樊振贤一手培养扶持起来的。他在风云变幻的生意场上能取得今天这样卓尔不凡的成就,樊振贤功不可没。当然,也和他自身的天资聪颖,勤奋努力是分不开的。 总而言之,对于舒凯辰来说,樊振贤就是属于那种良师益友级的恩人加长辈,他一辈子都心存感恩不会怠慢的人。 樊胜男和舒凯辰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两人小时候好得真像亲兄妹似的。 随着年龄的日益增长,豆蔻年华的少女情窦初开,对身边朝夕相伴又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白马王子产生男女间的情愫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现在,樊胜男才软磨硬缠地跟爸爸说好了,不辞万里飞来中国协助舒凯辰工作。 可是来了中国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舒凯辰的身边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孩,而且真正是那种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舒凯辰对童苏苏,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哪怕想尽办法,也插足不进去。 樊胜男在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渐渐想通了。 她一直接受西方教育,长相漂亮出众,性格开朗奔放。无论是在美国还是中国,身边从来不缺乏热烈执着的追求者。 失恋对她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何况舒凯辰和她,根本连恋都还不算恋过。 舒凯辰不喜欢她,一心只认准了童苏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相信自己,总能找到情投意合也把她当做心肝宝贝一样呵护宠爱着的好男人…… 所以到了后面,虽然看着舒凯辰和童苏苏在一起还是极不顺眼,但她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算是勉为其难接受了现实。 然而她也万万没能想到,童苏苏的爸爸竟然会那样卑劣狠毒死不悔改,又活生生地把陶静如从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害成了残废。 陶静如,不仅是舒凯辰的妈妈。在樊胜男的心目中,地位也就跟亲生母亲差不多。 一听说那个噩耗,她当下就炸了毛,真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如果不是有人拼力阻止拦截着,没准那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公安局,把绑架陶静如的歹徒全数废掉了。 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绑架案主谋童伟斌也被顺利捉拿归案,她好不容易情绪平息了一点。 童苏苏却又主动找上了门来,还是为她那个混球加三级的爸爸求情,自然又激起了樊胜男胸腔中刚刚压抑下去的万丈怒火。 想起至今躺在医院生活根本无法自理的陶静如,樊胜男越发气愤伤心,完全控制不了,还在声色俱厉言辞激烈地讨伐着他们。 舒凯辰抬手按住自己昏沉沉作痛的额头,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句话:“我都知道。你别说了……” 谢谢亲吖吖宀呗,18267085509,香水2010,天涯海1的红包和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最好快点离开 舒凯辰抬手按住自己昏沉沉作痛的额头,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句话:“我都知道。你别说了……” 而童苏苏,在硬生生地挨了樊胜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之后,那哀伤无助的眼泪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 是的,樊胜男打了她,也让她一直沉甸甸的如同压着一座沉重大山一样的心,稍微轻松了一点点。她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怒和委屈,心中反而有了一丝近乎赎罪的解脱感。 甚至她还暗自希望,如果舒凯辰能重重地打她几下,骂她一顿该多好。 反正她今天过来,早已经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各种准备。 她爸爸做了丧良心祸害人的事情,对不起他们舒家,对不起躺在医院里的陶静如。这一切的恶果,只能由她来承担了,谁让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呢…… 童苏苏抬起手臂,缓缓地擦去嘴角的那一抹鲜红瘆人的血迹,平静地看着依然盛气凌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樊胜男,声调平稳地开口:“樊小姐,我爸爸把陶阿姨害成了残废,我理当代替爸爸接受惩罚。如果打我能让你的心里好过一点,你就打吧。今天你无论怎么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接受,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说着,她便闭上了眼睛,微微扬起了脸颊,做好了再度挨打的准备。 樊胜男倒没想到童苏苏会这样坦荡自如,在实打实地挨了她凶狠的一巴掌后,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趁机更向舒凯辰撒娇,反而一脸坦然淡定地跟她说:她如果想,可以继续打她…… 童苏苏是天生的公主型美女,脸上的肌肤本来就白皙细腻,这会儿更是白得近乎透明,显得那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也更加鲜明刺目。嘴角还有着一丝残留的血迹,头发她早上出门时,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此刻也早已凌乱不堪。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她那份与生俱来的纯洁的美丽。 现在,她只是柔柔弱弱地站在这儿,看起来那么孤单渺小,甚至是狼狈不堪。可是无形之中突显出来的力量,却又似乎那么强大和高不可攀。 就像一个高贵圣洁的女神,浑身都焕发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光彩。 樊胜男咬牙切齿地瞪着童苏苏,心中嫉恨交加,怒焰狂飙。 就是她,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用她妖精一样的手段迷惑勾引住了舒凯辰。 使得舒凯辰在对付鸿利的问题上大失水准,居然放过了老奸巨猾的童伟斌一马,以致于造成了今天这样无以挽回的惨痛后果…… 樊胜男越想越生气,又扬起了手朝着童苏苏凶神恶煞地打过去:“好!你让我打你,我今天就好好地打够你!” 然而这一次,她的巴掌却没有像刚才清脆有力地落到童苏苏的脸上。是舒凯辰,动作竟然比她还快,起身从半路钳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甩到一边:“胜男!你闹够了没有?!” 樊胜男冷不防被舒凯辰大力推开,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倒,脚步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当下更是又惊又怒,气得满脸通红:“舒凯辰你是不是有病?!我在帮阿姨报仇,那是你的亲妈啊!你就这么对我?” “报仇不是你这样报的。”舒凯辰的脸容逆着光,浓重的阴影覆盖在他极致俊美的五官上,嘴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看上去有些骇人,可说出话语却异常平和冷静:“这件事,是她爸爸做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唯一的错,也就是生在了童伟斌的那个家。以后,你不许再碰她。” 呃,这是什么状况?他有没有被气糊涂在说胡话? 宽大敞亮的办公室里突然之间变得安静极了,仿佛连一根细小的钢针落到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除了舒凯辰,在场的三个女孩都惊呆了,包括童苏苏自己。 樊胜男怒到极处反而不想再吵了,伸手重重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对,是和她没有关系。凯辰,你就护着她吧!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次次被她迷得团团转,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了!” “我有自己的底线!”舒凯辰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面色阴郁,语气森冷。 说实话,童苏苏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拦住了樊胜男?还说出了那样一番令她们每个人都震愕不已目瞪口呆的话语?是在……帮她吗? 刚才挨那么重的一耳光,她都没有哭的。到现在,半边脸颊还在火辣辣的作痛,脑门处,也一抽一抽地发着疼,她也都能够忍受。 然而这个时候,只因为舒凯辰那几句看似平淡却不失强硬的话语,让童苏苏的眼睛蓦地一热,一下子又变得酸酸的。 不管怎样,她都感谢他。即使到了这样支离破碎无以挽回的地步,他还是为她说了一句公道话…… 童苏苏百感交集地看了舒凯辰一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是舒凯辰却猛力挥了一下手,好像挥落一柄寒芒闪耀的利刃,要把他们之间所剩的这一丝联系全部斩断似的,满脸的厌烦与倦怠:“童苏苏,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你爸爸的事情,我不可能帮你。” 童苏苏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神采的眼眸又变得黯然无光,盛满凄楚的忧伤。 舒凯辰不想看她这副绝望无助的样子,这使他总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是他对不起她,好像在她面前,他才是那个做了错事抬不起头来的人…… 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再度不耐地挥手,像是赶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你最好快点离开。你该知道,我发起火来,会比胜男吓人十倍百倍。” 童苏苏却依然是呆怔怔的,好像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神情空茫而迷离。除了乌黑的眼睛和头发,她的整个人似乎都是苍白的,僵硬的…… o(n_n)o~谢谢亲sht071208的红包,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好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凯辰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樊胜男受不了了,一个箭步又冲了过来,原本准备狠狠地推童苏苏一把,可是想起舒凯辰刚才专门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倨傲无比地瞪了童苏苏一眼:“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没人信你这套!凯辰让你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并且以后再也不许来了!” 童苏苏被她恶声恶气地一吼似乎总算醒过了神,却没有顺从地往外走,而是又哀恳地看着舒凯辰说了句:“舒总,我求你,别让我爸爸判死刑…… 舒凯辰气结地闭了一下眼睛,胸口被堵得一阵阵地发闷。 他真是没想到童苏苏固执倔强起来居然会这么要人命,他从来都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拉开了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不然他真担心自己,再多看她一眼或者再多听她说一句话,都会忍不住想要一把掐死她。 真要掐死了,也就省事了。 这世上也就没有一个人能天天夜夜这样的折磨他,刺激他,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撕成再也无法愈合的碎片,还要无情地踩上几脚…… 这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都没有吭声的陈可心,走过来温温柔柔地挽住了童苏苏的胳膊,一边劝解她一边拉着她往外走去:“走吧走吧,苏苏,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你硬留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还是让舒总好好清净下吧。” 童苏苏木然地跟着她走了出去,好像一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她们一走,樊胜男就走到门边大力关上了房门,还满面不屑地嗤了一声:“哼!童家的人就是脸皮厚!看她长那么漂亮,还以为会有点趣味呢,谁知道一点儿个性都没有。跟个木头人似的,打她也不会还手,骂她也不会还嘴,只会哭啼啼地求你。这种女人,我的妈呀,我看了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你们怎么能……” 舒凯辰从玻璃窗前转过身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立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冰。哪怕站在几米之外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寒意。 呃,樊胜男愣了愣,硬生生地收住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头,无精打采地说:“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再说你真要打我了,我还是去医院照顾阿姨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完这句话,她就拉开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舒凯辰一个人又默默地在窗边站了一阵子,然后才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是的,他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公司里的,医院里的,妈妈那边的……他必须用最大的定力克制好自己,再也不能随便为哪个人哪件事分心了。 然而打开了文件,为什么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刚才,童苏苏那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双眸,还有她落了五个指印的苍白脸颊…… 舒凯辰关上手中的文件夹,闭目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在心底颓然无力地自语:舒凯辰!舒凯辰!你真是中了她的魔障了…… 陈可心拉着童苏苏走出了舒凯辰的办公室,还在唠唠叨叨地劝说着她:“苏苏,你别傻了,你爸爸把舒总的妈妈害得那么惨。他现在恨死你们家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帮你爸爸说好话呢?” “我不能看着爸爸死……”童苏苏依然神色木然,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都傻了一样。 陈可心看了看双目呆怔,脸颊红肿的她,心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毕竟两个人的亲密情谊曾经持续了那么多年,虽然刚开始知道童苏苏和舒凯辰好了的时候,陈可心确实快要气爆炸了。 嫉妒,愤恨,羞恼,不甘心,各种无以压制的阴暗情绪都冒了出来,像雨后的春笋一样,迅猛地充斥了她的整颗心灵。 她真是恨死了童苏苏,如果童苏苏以前不是她的好朋友,也许她都不会这么恨她。 可她们偏偏是最最要好几乎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每天一样的疯笑玩闹不务正业,凭什么童苏苏处处过得比她好?包括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痴迷爱上的男人,也被童苏苏轻而易举地抢去…… 陈可心打定了主意从此不原谅童苏苏,还要拼尽全力从她手中把自己痴心爱恋的王子再夺回来,那才叫扬眉吐气。 不过这会儿看到童苏苏倒了霉,而且,想到童伟斌对舒家做出的那桩完全无可饶恕的烂事,陈可心觉得舒凯辰绝对不会再留恋童苏苏了,心理立马平衡了许多,也舒坦了许多。 是的,只要童苏苏从今以后和舒凯辰一刀两断,再也没有情感上的暧昧纠葛。她还是能同她恢复从前那样坚固牢靠的友谊,还是会对她像从前一样好一样亲密。 所以这一刻,陈可心对童苏苏的态度很好,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言软语,关怀备至了:“唉,苏苏,你先别胡思乱想了,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找点药给你把脸上擦一擦。” “不。”童苏苏摇了摇头,神情怅然地说:“谢谢你,我不坐了,再去想想办法。” 陈可心也没有再挽留她,只是不失关切地说了句:“也好,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嗯。”童苏苏轻轻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电梯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凯越员工,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无不会诧异地看她一眼。 几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半边红肿的脸颊和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可是谁也不敢多问。 只知道她一大早过来又去找了舒总,难道是舒总打的她? 天哪,早就听说舒总脾气不好,他妈妈重伤残疾之后,更是变得阴戾吓人。然而猛然看到他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下这样的重手,还是觉得心生恻隐。 唉,大人不成器造了孽,最终却报应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真是可悲可怜啊…… 唯一可以指望和依靠的 童苏苏失魂落魄地出了凯越大厦,站在繁华热闹的大街茫然四顾,心中一片凄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空也黑沉沉的布满阴云,马上就要下雨了。如同此刻她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心,看不到一丝光亮。 刚才她跟陈可心说是再去想想办法,然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 她从小就在家庭的荫护下长大,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绝不为过。财大气粗的父亲早就跟她安排好了一切,什么都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平日里除了一些跟她一样闲散无聊的狐朋狗友,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有能力或者有权势的人脉。 如今家里猛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助她一臂之力呢?大家即使有心帮她也没这个本事啊。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唯一可以指望和依靠的,还是只有舒凯辰吧…… 童苏苏心事重重地想着,又折身转了回来,站在了凯越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前。 她决定了,就在这儿等着舒凯辰下来。 他的办公室,她是去不了了。去了,他也不会见她。 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待着吧。他的车还在外面停着,不管什么时候,他总要出来的,是不是? 童苏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发呆。 刚才也许是因为心境和环境都乱哄哄的不宁静,她还没有太大感觉。现在一停歇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生疼生疼,还有耳朵也嗡嗡作响。 樊胜男用的力气可真大啊,可见对她是有多么痛恨了。 以前听说过,有人打耳光,会把人打得耳膜穿孔。该不会是,她也被樊胜男打得耳膜穿孔了吧? 童苏苏伸手抚摸着自己刺心疼痛的脸颊,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无比凄然地苦笑了一下:是啊,就算被打得耳膜穿了孔。童苏苏,也是你应该承受的。谁让你的爸爸,对人家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想躺在医院再也无法正常行走的陶静如,你就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卧床不起,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焦心。 童苏苏都想不到自己能在这简易的小卖部门前站这么久,而且神不守舍心乱如麻,全然无视过往路人或惊讶或奇怪的目光,好像真被施了什么定身魔法定住了一般。 她也不想掏出手机看时间,只是定定地盯着停在她视线里那辆最引人注目的黑色小车,在心里一遍遍地思忖着:等会儿看到舒凯辰出来了,应该怎么跟他说才会稍微好一点?才会让他的心稍微软化一点点…… 积压了大半天的低气压,在此时也终于到达了发作的顶点。 漫天大雨,劈开重重乌云下了下来,一道道一条条,如同瓢泼的水柱,倾盆而泻。落在干燥的地面,很快聚集起一簇一簇的小水洼。 街道上的行人撑起了雨伞,越发行色匆匆。过往行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童苏苏又往门檐旁边站了一下,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舒凯辰的车。不然,这么大的雨以及这么多的来来往往的人丛,她真担心会错过舒凯辰出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不过应该过了下班时间。 因为她看到,凯越有些中午回家的员工,已经陆续开着车离开了。 然而舒凯辰,却依然迟迟没有出来。 其实童苏苏已经感到很饿了,可是也不敢随便离开去吃点东西。 早上她出门得匆忙,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什么。这会儿心力交瘁,再加上脸上又受了伤,真是有种头晕眼花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实在没有办法,再不补充点能量她可能真要昏倒了。 后来童苏苏只好走进小卖部买了一块面包,又匆匆回到外面,一边食而不知其味地啃着干面包,一边继续耐心地等着舒凯辰。 功夫不负有心人,面包吃到一半的时候,童苏苏终于看到舒凯辰的司机,将车缓缓地开到了凯越大厦的门前停下。 她的心“咚”地一跳,知道舒凯辰应该马上就快下来了,她也该做好去找他的准备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舒凯辰就也从办公大楼里走了出来,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隔着满天茫茫的雨雾,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不过谢天谢地,他总算是现身了! 童苏苏顾不得多想,连雨伞都顾不上打,飞快地向着舒凯辰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舒凯辰刚刚拉开后车门,就觉得自己身后的衣服被一双小手拽住了,怯弱而又不失固执。 已经预感到了会是谁,他紧拧着双眉回过头,漠无表情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此刻,童苏苏的脸颊是红肿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头发刚刚被雨水淋到了几缕,湿湿地贴在脸上,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可是她的手却牢牢地抓着舒凯辰,那么紧那么用力,好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赎和希望:“求你,别让我爸爸死……” 舒凯辰一看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种想要把她一把掐死的感觉又迅猛地升腾出来,瞬间燃遍了全身。 可他毕竟不能真的掐死她,只能怒不可遏地低吼:“童苏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正常人的脑筋?不想让我更讨厌你就赶紧回家去!你爸爸的生和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真的,不能看着我爸爸死去……”童苏苏就像没有听到他火冒三丈的怒吼,依然低低地说着,像在喃喃自语:“求你,帮帮我……” 刚才在等待舒凯辰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很多种怎么跟他说话的方式。 然而此刻真的看到了他,她的嘴里,还是只能说出这样一句哀伤无力的话语。 就像一个苦苦恳求大人答应自己过分要求的小孩子,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忘了最初请求的原因。 只是机械地,反复地说着…… 永远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我不会帮你的!如果想救你爸爸,你找人是找错地方了!”舒凯辰冷冷地拨开她紧拽着他胳膊的手指,转身准备上车。 但是童苏苏却再度拉住了他,这一次她更大胆,或者说是更疯狂。直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像一只紧贴在树干上的无尾熊,怎么样也不肯松手。 舒凯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绷紧了脸说:“放手!” “我不放!”童苏苏说,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跌落在舒凯辰的白色衬衫上,深浅不一地晕染开来。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很无赖很无耻,甚至是不要脸。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这段日子,她是那么的疲累忧伤。 只有现在这一刻,她将头轻轻地靠在舒凯辰的背上,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心跳。她才仿佛能安心一点,松弛一点…… 每天晚上睡在床上,童苏苏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漫长可怕的梦,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还是好好的。爸爸没有坐牢,舒凯辰妈妈的腿也没有伤,那该多好…… 是啊,爸爸再不好,也是给了她这条生命的生身父亲。 一想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有可能很快离她而去,她就不寒而栗,感到特别的惊恐,特别的心酸。 所以,她只能紧紧地抓住舒凯辰这根救命稻草。 如果爸爸真的就这样,在舒凯辰的强烈授意下被判了死刑。她相信自己的心,也会变成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从此再无火花闪现。 那她和舒凯辰之间的鸿沟,就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舒凯辰听到她趴在自己的背上在哭,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像哗哗泛滥的河水,估计乱七八糟糊了他一背。 他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不一把推开她?为什么还要由着她抱着自己哭?他早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推开她了。 可是,垂在身侧的手臂却是那么僵硬无力,紧握成拳的双手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无语静默良久,舒凯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满心躁乱的情绪,语调冰冷地说:“松手!我要走了!” 童苏苏忘乎所以地哭了一阵子,这时才有点清醒过来,于是慌乱地擦了擦眼泪说:“辰,我真的求你,帮我这一次忙好不好?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了,如果他死了,我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也许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地激怒了舒凯辰。 他霍然转过身来,大力扯开童苏苏的臂膀,双目冒着骇人的火焰,近乎狰狞地瞪视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你爸爸死了,你也活不下去是不是?好!那你就也去死啊!跳楼撞车吞药都可以,不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不容童苏苏反应过来,舒凯辰又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紧抿着线条冷硬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道:“童苏苏你记住,永远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不可缺少的人!你今天这时死了,我不到晚上就可以再找一个女人替代你!你信不信?!” “我信……”童苏苏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下巴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掌捏得生疼,刚才挨过打的脸颊也更疼了,眼泪再次没出息地掉下来。 舒凯辰却显然没打算放过她,用一只大手钳住了她的手臂,声色酷寒,眉宇间的每一分气息都布满了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霾:“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爸爸求情,你今天根本就不会过来是不是?如果没有要我帮忙的事,你压根就不会想到找我是不是?!” 童苏苏被他突兀凶恶的动作吓得傻住了,大睁着泪痕未干的双眼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的神情和眼睛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真的说对了,如果不是为了她爸爸,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来找他。她只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舒凯辰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碎成了支离破碎的残渣,坠入了最深最黑暗的地狱。 是的,他真是傻!甚至可以说是贱! 早就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早就决定了做任何事情都不再受她的影响。 可是刚才,他却又被她刺激到了,又不能控制自己了。 她轻而易举的一个表情和眼神,都能让他深受刺激,溃不成军。居然还会傻乎乎地质问她那样几个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 其实他只是自欺欺人地想听到她说:不是,没有爸爸的事情,我也想来找你,我也很想见到你…… 然而,不会。她永远都不会对他说出这么温暖人心让他欣喜若狂的话语。 舒凯辰再也无可忍耐,他真是一点点一丝丝也不想再看到童苏苏,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他都会忍不住疯狂爆炸。 “童苏苏,你趁早别做这样的美梦,我宁愿把我的钱撒给乞丐疯子,也不会帮你爸爸!”他冷酷无情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大力甩开了童苏苏。 童苏苏压根就没想到他会突然推开他,再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堪,一时站立不稳,从门前的台阶上直直地滚落下去,重重跌倒在满是水渍的雨地里。 摔倒了,可是她却连哭都顾不上,依然大睁着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充满哀恳与祈求地看着舒凯辰。 那个在她面前,犹如天神一般俊朗又冷酷的男人。 如果现在,他要她跪下来求他,她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也会真的照做的。 可惜,也许他连这样的施舍,都不肯给她…… 舒凯辰愣了愣,他真是不知道,就这样一下子她也会摔倒。 他只是凭着一股子压都压不下去的怒火想要立即赶走她,让她知趣点,不要再纠缠着他不放,反正他也不会帮她爸爸。 明明还控制了自己的力气的,可她,还是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像一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就那样直直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他面前的雨地里。 而且这一跤,绝对摔得不轻。 她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苍白无血的脸颊布满说不出的痛苦与震愕,好像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哭。 o(n_n)o谢谢亲540606381,yuer180的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 这是她自找的 舒凯辰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但是这个时候,让他过去把童苏苏搀扶起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只能心烦意乱地瞪着她,希望她自己赶紧起来,这样他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雨声太大,传入他耳中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可他还是听清楚了。 她在用尽全力对他说:“舒凯辰,如果我爸爸这次真的死了,我会永远恨你的……” 真该死啊!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她爸爸十恶不赦犯了罪,怎么弄到现在,反倒像是他成了一个罪人?如果不帮她就要被她永远鄙弃痛恨? 她就是吃准了他拿她没有办法,至始至终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是不是? 舒凯辰一阵难言恼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沉着脸吩咐:“开车!” 一直坐在车里饱受折磨如同受刑一般煎熬难忍的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提醒着说:“舒总,童小姐摔倒了。” “我有眼睛看到。”舒凯辰咬牙切齿地回复他,看都没有再看坐在雨地里的童苏苏一眼。好像这一辈子,她是他最最厌恶不共戴天的仇人:“别管她,这是她自找的!” 司机却显然没有他那么镇静,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度鼓足勇气说了句:“童小姐好像摔得不轻,不知伤到了哪里没有……” “我叫你别管她!开车!”舒凯辰突然发了火,双目阴鸷狂躁,面色狰狞可怕,像是被激怒的要吃人的野兽。 司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发动车子飞快地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瑟缩的,单薄的人影,舒凯辰才无力地呼出一口气,将身体疲惫地靠进车座靠背,满目都是无奈的萧索与苍凉…… 这一时刻,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血无情,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傲总裁。 是的,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他甚至,现在才只有二十八岁。 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爱恨情仇,也有自己一直想要得到却始终无能为力的东西。 比如说,他想让童苏苏彻底忘记所有的事情,忘记她的家,忘记她爸爸,死心塌地地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这不可能。 她刚才说了,如果她爸爸这次死了,她就会永远恨他…… 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即使他表面上做得再强硬,嘴巴上说得再无情。 可是只要面对童苏苏,他最终还是会狠不下那个心。 如果这一次,他真的拒绝了她的请求,让她爸爸直接判了死刑。那他和她之间,也就真的完了,再没有一丝转圜回旋的余地…… 而这一切,显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也许他还可以用最强横霸道的手段把她强行绑在身边,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那样对他撒娇。她可能真的会变成一个木偶一般的人,无悲无喜,或者说是不让他看到她的悲喜。牵一牵,就动一动…… 那对他来说,同样不可忍受。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放过童伟斌吗?让这个十恶不赦早该下十八层的恶棍再度逃过一死? 只因为,他生了一个让他疯魔爱恋心疼不已的女儿…… 可是,只要一想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妈妈,想起妈妈再也不能像每一个平凡又幸福的女人那样,穿着美丽优雅的裙子,轻轻盈盈地走路。 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划割着,不断地滴出血来。那么的痛苦,那么的自责…… 小时候爸爸去世得早,是妈妈带着他和姐姐一起长大。 姐姐比他整整大了十一岁,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幼童时,姐姐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舒凯辰的印象中,几乎记不清爸爸的模样。 然而妈妈那忙碌而瘦弱的身影,却如同永远磨灭不去的烙印一样,一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仅没有丝毫淡去,反而愈发清晰深刻。 妈妈长得那么漂亮,直到现在都还能算得上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女。何况那时还年轻,不是没有条件好的男人追求她。 一个年轻漂亮又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一路磕磕绊绊地走来,会受到多少形色不一的诱惑和欺负,大家可想而知。 可是陶静如为了两个孩子,始终没有再嫁。 家里的条件再苦,遇到的困难再多,她也没有想过去依靠一个男人换来衣食无忧的生活。 没有人能比舒凯辰更清楚,妈妈为了让他健康长大,为了让他能够接受到最良好的教育,受过多少的罪,吃过多少的苦。 然而即使这样,命运却还是不肯平安地放过他们家。 后来姐姐又出了事,二十一岁的青春年华,从二十层的高楼决然跳下,一朵如花的生命就这么转瞬消失。 陶静如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晕厥,眼睛几乎瞎掉,精神全面崩溃。 重情义的樊振贤把他们接到了美国后,经过各科医生的精心治疗,她才渐渐好了一些,可还是不能受刺激。 那时,舒凯辰就暗暗地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学好本领,让自己成为最强大有力的人。长大了为姐姐报仇,让妈妈过上最幸福无忧的生活! 现在,他真的成功了,真的站在了事业的巅峰,成为了国内外商界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再也没有谁敢随便怠慢他,他随意动动嘴巴,甚至一个暗示的眼神,立马都会有人为他跑前跑后地办好一切。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他还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妈妈,他还是没能让妈妈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反而因为自己的疏漏,将妈妈带入了永远不能解脱的黑色地狱…… 想到这里,舒凯辰的胸口一阵接一阵地发痛,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心如刀绞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而最可悲的是,即使你每天心如刀绞,在刀山火海般的炼狱里挣扎煎熬,也不能改变和挽回什么…… 舒凯辰闭上双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掩饰住心酸而又自责的男儿热泪…… 人就是这样成长的 童苏苏跌坐在大雨纷飞的水泥地面上,直到舒凯辰的车子在她的视野里完全消失不见。 她才艰难地,缓慢地爬了起来。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经历过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刻。 衣服和头发全部被雨水淋湿,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丝袜也摔破了,膝盖还在冒着血丝。胳膊上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刚才被舒凯辰过于用劲捏的?青紫一片。 再加上脸上的那一大块醒目的红肿,说她刚刚遭遇到歹徒洗劫了,都会有人相信的吧…… 童苏苏凄楚地苦笑了一下,淋着雨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说了自己那套小房子的地址。 其实她只向许皓哲请了上午半天假,可是这个样子,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回去上班。 至少,她应该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家里,童苏苏匆忙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喝下去,才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和体力。 然后,她找出了棉签和消炎药,自己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么凄惨可怜的境地。 脸颊,手肘,膝盖,每一处都有伤。有的是血痕,有的是淤青,有的是肿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冰凉刺激的药水涂抹在刚刚破裂的伤处,揪心刺骨的疼。 可是她却很平静,神色淡然,一下一下细心地擦着药。疼的时候,也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抗过去了。 原来,人就是这样成长的…… 记得去年有一次,她跟着舒凯辰一起去凯越度假村查看施工现场,也是重重地摔了一跤。 当时,舒凯辰的司机赶紧带着她去镇上的诊所消毒上药。她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还连带满腹委屈。 好像膝盖摔破了皮流了那么多血,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而现在,她身上的伤痕远远比那天更严重更吓人。可她,却没有一点点撒娇的意识了,连眼泪,都不想再流一滴。 因为,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疼过了哭过了,该面对的,还是要自己面对…… 上完药后,童苏苏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打击都让她不堪重负。原本只准备稍微养片刻神,没想到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飘渺虚无的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她穿着公主般的小纱裙,梳着漂亮的羊角辫。 妈妈也在她的身边,温温柔柔地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春天的阳光那般慈爱,温暖。 可是转眼之间,妈妈就和她分开了,越来越远,站在遥远的天边对她说:苏苏,我要走了。你爸那个人,心眼不太正。以后我不在,你要多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再做不地道的事了…… “妈妈!”童苏苏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坐起来时才发现,在梦里,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一脸。而她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正在拼命地响着。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她赶紧揉了揉眼泪接听:“你好,我是童苏苏。” “童苏苏,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上班?”那端传来许皓哲低沉冷锐,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上次交给你的那个设计方案,说好今天要拿去给客户看后定稿,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天!童苏苏这才骤然想起,有一套她经手的设计方案,确实定的是今天和客户面谈,而且是一笔相当值钱的大单子。 她当下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声解释着道:“对不起对不起,许总,我有点儿事耽搁了,现在马上过来。” “希望你做事能用点心!我给你开工资,不是让你整天神不守舍东跑西逛好玩的!”许皓哲不无冒火地甩下一句话,重重挂了电话。 童苏苏看着手中已经变成挂断音的手机,不由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是的,自从这次培训回来,她工作上就一直不在状态,出过好几次差错。 刚好喻英紧接着她去北京参加了第二期培训,现在还没结束。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便都压在了童苏苏的身上,她得全权负责设计部的工作。 原本是该她展露锋芒大显身手的时候,她却偏偏表现得比往常任何一个阶段都要差。 这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一向要求严苛对工作精益求精的许皓哲不生气不冒火才怪。 可是,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她爸爸的事,估计公司里的同事,包括许皓哲在内,都还不知道吧。她也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只是,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这份工作她更不能失去。 虽然不算多高薪,但是至少,是她目前自食其力赖以养活自己的资本。 童苏苏一边在心底叹着气,一边换好了鞋,匆匆关上门下楼。 膝盖的伤依然隐隐作痛,一动作就特别明显,她也不敢走太快。 其实她的车还在,当初去警局和律师事务所四处求人的时候,她也想过把车卖掉换钱。 只是后来她很快就发现,爸爸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掺和。她即使拿着钱,也找不到人和地方可以送…… 所以,车还是留下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手臂和腿都受了伤,显然也不能开车。 最后,童苏苏还是搭了一辆的士火速赶到了公司,也顾不得多理会同事们既是惊诧又是关切的询问,拿了设计稿又火速地赶到许皓哲的办公室。 许皓哲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一沓材料,面色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严肃。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许总,我来了。”说话的时候,童苏苏的气还有点儿喘。 不过谢天谢地,现在上班时间刚过不久,应该还不会误事。哪怕腿上有伤,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以后不要无故迟到。”许皓哲漠无表情地说了句,直接切入主题:“设计稿带来了吗?” 冰山也有细心的一面 “带来了。”童苏苏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手中抱着的设计稿恭敬地放到他的面前:“许总,你还要再看看吗?” 许皓哲抬起眼眸看了看她,没有伸手去拿设计稿,而是冷然拧紧了眉头:“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汗,童苏苏没想到他竟然第一眼会注意到她脸颊上的那分不对劲,一时又是尴尬又是难堪,轻声支吾着说:“不是谁打的,是我自己中午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许皓哲黑深的双眸更加锐利地盯住了她,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漫不经心的语调不无嘲弄:“摔一跤能摔到脸上去?嗬,那你这一跤,还真是摔得与众不同。” “真的是摔的。”童苏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是固执地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实可信的,又还专门把受伤的膝盖和胳膊伸给他看:“你看,我这里也都摔伤了。” 她以为这样许皓哲就会认可了她的解释,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早点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最好,她宁愿谈最枯燥无味的工作合同,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谁知道许皓哲的脸色却更难看了,阴云密布黑气沉沉的,像是真被气到了:“童苏苏,你到底整天在做些什么?浑身上下都是伤,怎么还不知道去医院?” 呃,童苏苏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不要紧的,我自己擦过药了。” “伤这么狠,自己擦药能管用吗?”许皓哲的两道浓眉皱成了喜马拉雅山的形状,简直是火冒三丈:“你到底长了脑子没有?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不来上班算了!” 童苏苏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生这么大气?又担心他一怒之下真把自己炒鱿鱼了。 毕竟这段时间她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而许皓哲,又是那种较起真来,最铁面无情六亲不认的人。 她心里急,只能慌乱地说:“许总,我这伤真的没事。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上班我一定会认真尽责的。” 许皓哲冷着脸没再说话,也没有看她的设计稿,而是合上资料站了起来:“走吧,去客户公司。” “啊?你也一起去吗?”童苏苏更加觉得惊讶了,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声。 因为,以前的这类业务,一般都是她和喻英去和客户方进行前期接触的。今天这样,难道是许皓哲要亲自出马了? “当然。”许皓哲咬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不然你的这副尊容,我担心会把客户吓到。” 童苏苏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唇没再吭声,拿起桌上的那套设计方案,老老实实地跟着许皓哲走了出去。 许皓哲去哪里都是自己开车,像他这种刚起步不久正在成长中的公司,也不会专门去为自己请一个私人司机。 在恒雅工作了一年多,童苏苏坐许皓哲车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加上最近她工作状态不佳,心中也自感惭愧。今天单独和他坐在车上,难免就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许皓哲这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不想说话的时候,和他之间可以一句话都不交流。他天然有那个本事,让人一直沉默还觉得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他们两人也全都极有默契地沉默着,谁也没想着说点什么。 许皓哲专心开车,童苏苏则静默地看着窗外想心事,各自为营,互不干扰。 只是,当车子稳稳地停下。 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硬生生回过神来的童苏苏,却赫然发现,此刻许皓哲停车的位置,并不是他们要去的客户公司,而是承阳最大的一家医院门前。 她不由吃了一惊,虽然隐约有些明白许皓哲的用意,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下意识地问道:“许总,干嘛到这里?” “你的伤,还是得去看看。”许皓哲简略地说,好像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下车吧。” 童苏苏这下真是被惊住了,从来也没想到看似凶神恶煞的许皓哲还会有这分细心。 她很感动,这阵子一直浸泡在凄风苦雨里的心蓦地掠过一阵暖流,可还是恳切地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再说,客户也在等着我们。”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会稍微晚一点过去。”许皓哲淡然自若地道:“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虐待员工。” “许总,谢谢你。可我真的没事啊……”真心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童苏苏还想推拒。 “有没有事让医生说了算!”许皓哲提高了声调,并且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边不耐烦地瞪着她:“你最好快点,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去见客户,公司的形象全要没了!” 提到了公司形象,童苏苏再也无话可说,偃旗息鼓地住了嘴,乖乖地下车往医院走去。 许皓哲居然也和她一起进了医院,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童苏苏的腿受了伤,走得比较慢。 等她慢慢腾腾走过来时,挂号找科室什么的,许皓哲都已经帮她办妥了,倒好像是他专门带着她来看病一般。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万千,如果公司里的那些爱发花痴的女同事们知道了平日冷漠淡情的冰山老总还有这么耐心细致的一面,是不是会尖叫? 其实这也正是陶静如住院的医院,不知中午那时舒凯辰离开凯越是不是来了这里? 童苏苏真担心好巧不巧会再碰到舒凯辰,那样没准他还会以为,她又是故意来这儿堵截他的。 不过,这家医院这么大,她在门诊部他在住院部,应该不会碰到的吧…… 想起了陶静如,童苏苏的心情越发沉重,满腹怅然地叹了口气,只能自我安慰着自己。 求月票收藏留言红包推荐!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亲爱的们尽情把票砸过来吧!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特别推荐本文系列完结文《冷总裁的俏丫头》和《豪门小俏妻》,很好看的故事,欢迎亲们阅读! 又被人误解了 医院里从来都是人满为患,许皓哲为了图方便,直接给她挂了个专家门诊。 还好专家门诊这边很清静,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是健谈。 看了看童苏苏身上的几处伤,他便公事公办地问:“怎么弄的?” “胳膊和膝盖那儿,是摔的。”面对医生,肯定得实话实说,童苏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她对许冰山撒了谎。 偷偷看了一眼漠无表情站在一边的许皓哲,她才又小声地说:“脸上,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没想到医生全然误解了童苏苏这一眼的意思,他以为是许皓哲打了她,而童苏苏很怕许皓哲。 再加上许皓哲那张脸也真是臭得可以,实在不像一个好脾气的人。想想看,哪有陪自己女朋友来看病,还是这么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债没还的凶样? 侠肝热肠的老医生立马忍不住了,面色严峻地对许皓哲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过来。” 许皓哲完全莫名其妙,不知道给童苏苏看伤有他什么事?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走了过来:“有事吗?” “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医生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然后抬手指了指童苏苏那半边红肿着的脸颊,义正词严地说:“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了?差一点点就耳膜穿孔,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中耳炎。年轻人在一起有个磕磕碰碰是正常,可动手打人就不对了。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呢?没听人说过吗,女朋友是要疼不能打的。何况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再不悔改只知道用粗暴武力解决问题的话,小心她和你掰!” 呃,童苏苏和许皓哲面面相觑,一头冷汗。 都没想到这老专家居然这么能联想,把他们俩硬是凑到了一对,而且还是有家暴倾向的一对。 汗,他完全有改行当编剧的潜质啊…… 许皓哲冷着脸没有说话,似乎不屑辩解,一副不以为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是童苏苏就受不了了,急切地说:“不是的,医生,我们不是这样,我的脸也不是他打的……” “小姑娘,你别害怕!”老医生却一挥手打断了她,满脸心知肚明的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能怕他。你姑息他第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也许你挨打受气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得跟他硬气点儿,该有的原则绝不能让步,咱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妇联解决嘛。” 童苏苏哭笑不得,实在佩服这位老医生超强悍的想象力,只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一对,他只是我的上司,顺便陪我来一下医院。” 上司?那问题更大了?你以为我不懂现在的办公室恋情? 老医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脸上的神情便不如刚才那么和蔼,低下头“刷刷刷”地在开好了处方单,没好气地递给依然一脸淡漠站在旁边的许皓哲:“去下面把这些药拿了,上来我再教你怎么给她用。” 许皓哲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接过处方单就往外走。 童苏苏哪里好意思再让他帮忙买药,急忙站了起来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许皓哲压根就没搭理她,自顾自一个人走了,童苏苏无奈,只好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身后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门的老医生,慨叹万千地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拧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神仙老子都没办法了…… 也许许皓哲专门没有走太快,在走廊上,童苏苏追上了他,满含歉意地说:“许总,真不好意思,刚才让那个医生误解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许皓哲倒像是无所谓,不疾不徐地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误解。” 不是第一次被误解?童苏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倏忽间想了起来。 是的,许皓哲说得没错。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她去凯莱花园酒店赴爸爸安排的一个饭局,在门口正好碰到了从酒店出来的许皓哲。 许皓哲喝了不少的酒,心情也出奇的差。她自作主张帮他拦了一辆的士,还好心好意地把他送到了车上。 那时,那个开的士的师傅,就也误认为他们是一对关系特殊的男女朋友。 当时她还不知道,许皓哲和她曾经的继母唐玉莲有过那么一段隐秘情缘。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天许皓哲如此失态和反常,也许就是因为在酒店不期而遇看到了唐玉莲吧…… 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童苏苏不免汗颜,忍不住问了句:“她现在还找你吗?” “谁?”许皓哲起先没明白她在说谁,后来反应过来,便不无嘲讽地挑了挑唇角:“刚跟你爸离婚的时候经常找,不过现在没了,听说她又傍上了一个富商。” “切,这种人,脸皮还真是厚!”童苏苏谈起唐玉莲实在是没什么好声色,却又担心说得太直接会打击到许皓哲,于是又恳切地安慰了他一句:“许总,你也别太失落,没和她搅到一块儿绝对是你的幸运。擦亮眼睛,以后别再跟她牵扯不清,你一定会找到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 许皓哲被她逗乐了,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冷脸居然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嗬,你哪里看到我失落了?” “呵呵,不失落就最好了。”童苏苏看他言谈轻松,不由也轻轻地笑了笑,坦然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两个世界完全不同频道的人,各种理念都不同步。即使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 许皓哲双目平视着前方,语波无澜地道:“是的,我早就知道,我和她不合适了。” o(n_n)o谢谢亲13852178160zhu,蜗牛是蔚蓝的,1598718425,rachelhang的月票!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全体么么哒! 勾引男人的本事大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楼梯那儿,童苏苏想起了自己的正经事,连忙说:“许总,把处方单给我吧,我自己去拿药。” 许皓哲看了看她,刚刚缓和了一点的脸色又严肃起来:“划价拿药要下好几层楼,你认为你的腿适合跑这么多的路?” “其实没什么,我虽然受了伤,可很多事情还是要学会自己做的。”童苏苏实在不想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轻巧地下了两级楼梯:“你看,我也不比你慢多少……” 谁知道话音未落,就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膝盖的伤处,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皓哲蹙了蹙眉头,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牵到旁边的靠椅上坐下,斩钉截铁般地丢下一句话:“你就坐这里等我,我去拿药。” 童苏苏还没有顾得上说话,忽然听到了一个傲慢又气愤的声音:“童苏苏!你又在干什么?” 她和许皓哲都吃了一惊,一齐诧异地扭头看过去,只见樊胜男正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走过来。 樊胜男本来是在住院部陪伴着陶静如,舒凯辰也在。她的眼睛有点发炎,这时便抽空过来找医生开了点眼药水。 没想到却又一次和童苏苏狭路相逢,正巧看到童苏苏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 她立马就炸了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童苏苏和许皓哲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童苏苏,你还真行啊你,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一个?” 童苏苏不想和她发生冲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受了伤,来看医生。这是我们许总。” “许总?”樊胜男讥诮地笑了笑,满目挑衅地对她竖了竖大拇指:“哎哟,真厉害,和凯辰闹翻了,马上又弄了个许总来替补。” 许皓哲也不知道樊胜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看到她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童苏苏,还连带着也侮辱到了他,他很反感,原本就冷沉的脸容顿时笼罩上了一层凛冽寒光:“这位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樊胜男这才正眼瞟了许皓哲一眼,然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说话注意?许总许先生,该注意的人是你!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勾引男人的本事大着呢。当心过不了两天,她就把你这护花使者的地位换掉了。” 许皓哲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横无理霸道张狂的女孩,过来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模样,而且说出的话语也难听至极,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 他对樊胜男的印象真是差极了,当下冷冷地回敬道:“这些不劳你费心,不过我觉得,作为一名有教养的女孩子,至少应该知晓起码的礼貌和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这点,苏苏比你强多了。” 这下樊胜男也被刺激到了,她从小性子张扬,被周围的人宠惯了,长大后围在她身边献殷勤费尽心思讨好她的男人更是多不胜数。 许皓哲看不惯她,她也同样没有遇到过这么狂傲冷漠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当下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我有没有礼貌不用你管!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别上了这狐狸精的当!既然你不识抬举,我也懒得多说了,你就等着她把你利用完了一脚踹开哭去吧!” “我没那个雅兴管你的闲事,只是看不惯有人这么对我的朋友而已。”许皓哲毫不示弱地和她冰冷对视,那凌厉冷鸷的眼神就像能刺伤人心的冰刃:“所以,我也提醒你一句,别让我再听到你骂苏苏!” “我就要骂她!我还打过她呢!”樊胜男气坏了,索性跨前一步,气势汹汹地吼道:“姓许的,我告诉你,今天她脸上这一巴掌,就是我打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苏的脸是你打的?”许皓哲的脸色倏地一变,抬手就拧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欠教训!” 樊胜男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偏不肯认输的人,越发英勇无畏地扬起了下巴:“是啊,是我打的。你要干嘛?难不成还想打我?” “跟苏苏道歉!”许皓哲愤然攥紧了她的手臂,怒不可遏地低吼:“不然我说不准真会打你!” “我才不会跟她道歉!”樊胜男有点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却还是不肯服软,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你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如果你今天真敢打了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把你的胳膊砍下来!” “我从来不打女人。”许皓哲紧咬牙关俯视着她,幽深黑沉的眼眸喷射着熊熊的怒焰,像是要吃人一样:“不过,对于某些太欠抽的泼妇,我也不介意破一次例。” “你竟敢骂我泼妇?!”刷地一下,樊胜男脸都气白了。 “难道你不是?”许皓哲满含嘲讽地回敬了她一句,重重甩开她的手:“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事实说出来而已。” 樊胜男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冲上来就要跟他拼命:“好!你说我泼,我今天就泼给你看看!” 眼看着他们互不相让越吵越凶,真像是要打起来一样,童苏苏急忙挡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对许皓哲说:“许总,你不是要帮我拿药的吗?快去吧,一会儿咱们还要见客户。” 许皓哲虽然同样气得够呛,但是他毕竟不会真的动手打樊胜男。 这点风度,咱们冰山先生还是有的。 于是他没再理会樊胜男的挑衅,只是看着童苏苏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要不要紧?” “没事的,你去吧。”童苏苏感谢地对他笑了笑。 许皓哲却还是不太放心,又扭头看了一眼依然愤愤不平站在旁边紧盯着他们俩的樊胜男。 “看什么?怕你走了我会吃掉她?”樊胜男十分不服气,满含嘲讽地嗤了一声。 “不要再招惹苏苏!”许皓哲咬咬牙齿,铿锵有力的声音冷若寒冰:“我不知道你和苏苏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打人并不能说明你真的强势,苏苏也不是真的怕你。” 说罢,他才凌然转身,大步走下楼梯。 o(n_n)o谢谢亲yy1031588,810794485一剪梅的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亲爱的们喜欢这故事就尽情砸过来吧! 你不配让他惦记 “不要再招惹苏苏!”许皓哲咬咬牙齿,铿锵有力的声音冷若寒冰:“我不知道你和苏苏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打人并不能说明你真的强势,苏苏也不是真的怕你。” 说罢,他才凌然转身,大步走下楼梯。 樊胜男杏目圆睁地瞪着许皓哲高大冷漠的身影消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愤然骂道:“靠!他是男人吗?简直就是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胎!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他是我们公司的许总。”童苏苏重新坐回到靠椅,声色平淡地说:“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你这么急着撇清是不是心虚了?”樊胜男冷然一挑眉梢,又把矛头对准了她:“普通上级会陪你来医院看病?会为了你差点打我?童苏苏,你别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这事我肯定会告诉凯辰的!看你到时怎么跟他交代?你根本就不配让他牵肠挂肚惦记着!” 童苏苏真心不想和她再吵下去,蹙了蹙眉头说:“你要告诉他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和许总之间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关心你和那许怪胎的烂事!”樊胜男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横眉冷目地质问她:“童苏苏,我就是奇怪,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凯辰对你那么好,什么时候都想着你,你弄走凯越的商业机密给了别人他都没有怪你一句。现在你爸爸又把他妈妈害成那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或是不安感?” 童苏苏苦笑了一下说:“如果我说我也很痛苦很难过,我也每天被对阿姨的负疚感压得透不过气来,你会不会信?” 樊胜男转了转眼珠,突然走过来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好,那你跟我走!” 童苏苏不知她要干嘛,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医生说我今天差点耳膜穿孔了,如果你再打我,我会报警的。” “谁怕你报警?”樊胜男嗤之以鼻地一撇嘴,抬手着住院部的方向,恶声恶气地说:“凯辰的妈妈就在这儿十七楼的病房里躺着!你不是痛苦么?你不是负疚么?那现在就跟我上去,跪下来向阿姨赔礼道歉,不然我就真的再给你两巴掌!” “我可以跪下来向阿姨赔礼道歉,可你觉得现在合适么?”童苏苏真是活怕了这个随时都能爆发出暴力因子的女孩,抿抿嘴唇正色说道:“阿姨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之前就恨死了我们童家,上一次我去病房看她,她就控制不住拿了刀子。你现在让我过去,我怕更刺激到她。” “切,你不如就说你还是没诚心去向阿姨赔罪吧!”樊胜男讽刺地说。 她倒是真心心疼陶静如的,其实冷静下来一想,也知道童苏苏的话不无道理。以陶静如目前的身体情形和精神状态,确实不适合和童苏苏打照面。 只是性格使然,她就是不愿意让童苏苏顺心,所以有事没事总想刺童苏苏几句。 这时许皓哲正好拿了药上来了,一看樊胜男又把童苏苏拽住了,立刻急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樊胜男:“你还有完没完?” “放心,我不会打她的。好好看好你的心肝宝贝吧,别没两天又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樊胜男不屑一顾地拍了拍掌心,转身扬长而去。 许皓哲怒目注视着她的背影傲然走远,拧紧了眉头问道:“苏苏,她是谁?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没教养的女孩?” “她……”童苏苏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之间有些矛盾,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 许皓哲拉过她的手腕看了看,低沉的语调不乏关切:“那你没事吧?” “没事,她没再伤我。”童苏苏弯眉笑了笑让他放心,诚心实意地说:“谢谢你,许总。” “既然她对你不友好,以后你就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得学着多长点心眼,别总让自己吃亏。”许皓哲像老师交代学生那样地说了句,松开她的手往刚才那个专家门诊室走去:“走吧,把药拿给医生看看。” --- 十七楼的豪华病房里,舒凯辰正坐在陶静如的床边,细心地帮妈妈将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装在碗里,用果叉递给她吃。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为了忙学业,忙事业,忙各种各样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他真正陪在妈妈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当前些日子,妈妈猝不及防出了事,舒凯辰才骤然惊觉。 人活在这世上的一辈子,即使赚再多的钱,取得再大的成就。可是如果没有至亲至爱的亲人同你一起分享,那么,一切的快乐都是虚无,一切的成功都没有意义…… 他从来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绝不想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再来追悔莫及。 所以现在,只要一有时间,舒凯辰就会过来这边陪着妈妈。 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里看着妈妈安睡的模样,都觉得是一种宁静的幸福。 陶静如在刚刚得知自己永远残疾了的时候,很是消沉崩溃了一阵子。整天到晚一句话也不说,要不就是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 有时实在受不了自己躺在病床上那半死人一般的样子,她哭着对舒凯辰说:凯辰,让我去找你爸爸,找你姐姐吧,他们早就在等我了…… 舒凯辰红着眼睛说:妈,爸和姐姐都走了,连你也要离开我吗?你真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最后,陶静如抱着舒凯辰失声痛哭,却彻底打消了消极寻死的念头。 是的,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的凄风苦雨,活着本来就太辛苦。有一个出类拔萃优异懂事的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和欣慰,她和儿子苦心相伴相依为命了那么久,哪里又真的忍心丢下他?把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劳碌奔忙的世界? 忘了她吧 后来,在樊胜男和舒凯辰的悉心照料和耐心开导下,陶静如便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了。 医院给她配的医生以及各套护理设施都是最好的,凯越集团那边,像陈可心那样的年轻女员工都会经常过来陪她聊天说话,尽心尽力哄她开心。 她的身体日渐恢复,心情也渐渐开朗了起来,不再以泪洗面,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天气好的时候,她也愿意让樊胜男他们用轮椅推着她到楼下花园里逛一逛了。 像今天,陶静如的精神状态就不错,吃了药打完针,还兴致勃勃地看了一档电视综艺节目。 可是,作为一个细心尽责的母亲,她很快就发现,儿子今天明显心不在焉,脸色和精神都很差。 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怎么?他的眼睛里红丝遍布,像是一夜未眠,疲惫极了。 削完了苹果,他便默默地坐在一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眼神是阴郁而又冷寒的…… 当妈的肯定心疼自己儿子,陶静如关了电视,关切地问:“凯辰,怎么了?是不是公司事太多累到了?” “不是。”舒凯辰回过神来,安抚地对妈妈笑了笑:“公司什么都好好的,新近上的几个大项目,全都运营良好。” “那我怎么看着你像是有烦心的事?”陶静如细致地注视着他疲劳萧索的脸容,目光中闪过一丝无法消除的担忧。 “真的没事。”舒凯辰振了振精神,云淡风轻地说:“妈,雨停了空气好,等会儿我再推你下去转转吧。” “唉,凯辰,有什么事你别瞒着妈。”陶静如轻轻叹了口气,柔和地说道:“你身上担的担子重,别全都一个人埋在心里,说出来让妈帮你分担点儿。如果你不开心,妈也不能安心啊。” 舒凯辰紧抿嘴唇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她问道:“妈,你说爱和恨这两种感情,哪个更重要?我们应该更看重什么?” 陶静如是何等敏感玲珑的女人,一听到舒凯辰问她这样的话,立马就猜到了:自己这个死心眼的傻儿子肯定又是想起了童苏苏,那个把他们家害得家破人亡大恶人的女儿…… 提到这些,她也心烦,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儿子再跟童苏苏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纠缠。 在她看起来,儿子就是因为跟童苏苏认识了之后,才变得这么忧郁沉闷,心事重重。 以前,她那骄傲出色的儿子可一直是个积极果断,雷厉风行的阳光青年。除了事业,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分心。 然而现在,眼看着他就没真正的高兴过。 所以,童家的那个女孩子,还真是个沾惹不得的祸水。童家和他们家,也是命里注定的相克,必定不能平安共处…… 想起了种种揪心断肠的前尘往事,陶静如的脸容掠过一丝明显的阴影,语重心长地对舒凯辰说:“儿子,照妈看的话,肯定是爱更重要,有爱才能有快乐。可是,有些事情搁在心里,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你就不要多折磨自己了吧。” 舒凯辰自然明白妈妈话里的深刻含义,不由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折磨自己,只是有时候想起一些东西,很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陶静如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听妈一句话,忘了那个童苏苏吧。你和她不合适,她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以前,他们母子两人偶尔也会聊到舒凯辰交女朋友的问题,往往舒凯辰就会默然,或者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可是今天,也许他心里真是太躁乱了,竟然不想继续回避下去,而是冲口而出说道:“如果忘不了,怎么办?” 陶静如愣了愣,蹙紧了眉头说:“儿子,你可不能再犯糊涂啊。她爸爸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接受教训?” “她爸爸有罪,可她不是坏人。”舒凯辰闷闷地说了句,起身走到窗边站住。 窗外,刚刚雨后放晴,树绿天蓝,风轻云淡。空气清新湿润,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芬芳,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可是他的心情,却依然停留在阴云密布的雨季,沉重,阴郁,压抑而又伤痛。 如果没有了苏苏,也许他的生活,就永远照射不进灿烂的阳光了吧…… 陶静如看着儿子那沉默如山萧索如冰的背影,知道这个时刻,不宜再就这个话题跟他硬谈下去。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当他认准了一件事情的时候,过于强硬的反对,也许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陶静如只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凯辰,我有些困了,想再睡一会儿。” “好,您睡吧。”果然,舒凯辰立即从窗边走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床上躺好,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坐了下来说:“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公司有事你就去忙,反正我这里照顾的人多。”陶静如说。 “有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舒凯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我今天,不想呆在公司。” 陶静如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睡了。 舒凯辰坐在床边,静静地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后来,他凝视着妈妈熟睡的容颜,在心底轻轻地说了句:妈,对不起,我不能失去苏苏…… 樊胜男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一看到陶静如在睡觉便轻手轻脚地放慢了动作,走到床前用口型问舒凯辰:“阿姨睡多久了?” “刚睡。”舒凯辰低声答道。 “哦。”樊胜男点点头,又神秘兮兮地对舒凯辰招了招手:“你过来下,我有事跟你讲。” 舒凯辰无语地抿抿唇角,同她一起来到病房配套的阳台上。 “你知道我刚才下去买药碰到谁了?”樊胜男开门见山就这样说了一句,模样同样是神秘而又庄重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朋友一向都是五湖四海的。”舒凯辰意兴阑珊地说。 他说的倒是实话,樊胜男虽然来国内的时间不长,不过认识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人物已经比他这个大集团总裁还要多了。 如果不是为了要时常陪伴陶静如,她的业余生活那真是丰富多彩得很。 不会再放她自由 “切!这个才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一个我顶讨厌的人。”樊胜男撇了撇嘴,卖着关子说:“你也认识的,而且很熟。” 舒凯辰看着她那似笑非笑故弄玄虚的模样,心念一动道:“苏苏?” “哈,你还真聪明,我一说你就猜到了。”樊胜男夸张地笑了两声,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错不错,真不愧是跟她好过的男人。” 舒凯辰却没有什么心思同她说笑,拧紧了眉头问:“她来医院干什么?” “总不是看病啊。”樊胜男肯定不会那么笨地说出她上午那一巴掌差点把童苏苏打得耳膜穿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也知道,她脸上受了伤。” 岂止是脸上受了伤,她身上应该也有伤吧…… 回忆起中午时童苏苏从凯越门前的台阶上滚落下去,重重摔倒在雨地里的那一幕,舒凯辰的心中五味陈杂,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然而那俊朗深沉的容颜,却更加沉郁。 樊胜男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是在心疼童苏苏了,心中不由又妒又气,故意大刺刺地说:“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陪着一个体贴入微的护花使者呢。” 这句话说完,她果然如愿看到舒凯辰的眸光凝了凝,似乎笼上了一层冷锐寒芒,嘴里却只吐出了两个最简单的字节:“是谁?” “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认识那男的。”樊胜男耸耸肩膀,没好气地说:“反正是个顶恶心顶小气的男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是典型的人面兽心型。听说是我打了童苏苏,他差点动手打我呢。真无聊!没一点男子汉的风度!” 长得人模人样,为了苏苏差点打胜男?看来对她真是很上心,会是谁呢? 程皓安受到鸿利经济案的牵连,现在同样关押待审,平日里没有发现过她和其他谁来往密切啊。 不过,也很难说。 他倒忘了,她一直就很有本事。从他这里找不到想要的帮助,没准她又会去求别的男人了。 只是,童伟斌的这桩案子,无论她去找谁,他都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舒凯辰再度陷入深沉的凝思,扶在阳台栏杆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 “对了,童苏苏说,那男人是她们公司的许总。”这时,樊胜男想起了刚才童苏苏说过的话,顿时满目鄙夷:“她还说她和那姓许的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我看她就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现在上司潜规则自己女下属的事多了去了,他们俩那样子,一看就有不正常的(奸)情。” 原来是许皓哲!舒凯辰无动于衷地挑了挑唇角,幽深如寒潭般的黑亮眼眸露出一抹讽刺的冷意。 嗬,她可真是饥不择食,有病乱投医了。 也不想想,以许皓哲现在的财力实力,哪里又能真正帮到她爸爸的忙? 这女人从来就是让人着急上火的高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还是一点儿脑子都没长! 好吧,既然她这么迟钝迷糊,他就只好直接点了。 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她自由下去了。 哪怕从今以后相互伤害彼此折磨,他也决定了,就这样把她牢牢拴在自己的身边,两两相守。 像她这样专门制造麻烦的笨女人,也只有他能把她收纳过来好好调教。 估计除了他,还没有哪个男人能真心留下她…… 樊胜男看舒凯辰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举起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喂喂喂,你受刺激了?” “没有,我很正常。”舒凯辰点燃了一支烟,幽冷一笑:“反正,我不会放她走,更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染指到她分毫。” “对!我支持你!把她抢过来!”樊胜男重重地握了握拳头,气哼哼地说:“让那个许怪胎白费心力竹篮打水一场空,哭死去吧!” “许怪胎?”舒凯辰还不知她在这短短的一刻就给许皓哲安了这么一个外号,疑惑地挑了挑眉。 “就是童苏苏的那个许总啦。”樊胜男揉了揉头发,十分不服气:“那种人简直就不是男人,看到我这样的美女居然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想打我。你说是不是怪胎?” 呃,舒凯辰听她说得又好气又想笑,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那照你这样说,只要第一面没被你吸引住的男人,都不是真男人了?” “当然了,没十个至少也有八个是这样。”樊胜男自信地一扬下巴,兴致勃勃地说:“凯辰,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先把童苏苏从许怪胎手里抢过来,她本来就有事求你,你一出马准行的。然后,你再狠狠甩了她!这样,比什么报复都让她难受。” “我如果把她抢过来了,就不打算放手了。”舒凯辰慵慵懒懒地吐出一口烟雾,刚刚清朗一点的眼神又变得深邃难测,看不出多少情绪:“报复一次算什么?留在身边,还可以折磨一辈子。你说对不对?” “折磨一辈子?”樊胜男愣了愣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还想和她结婚吧?” “是的。”舒凯辰微微点了下头,语调平淡却不乏折服人心的力量:“我真的准备和她结婚。” 天!樊胜男被吓住了,瞪大了眼睛说:“凯辰!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怎么可以这样?她是童伟斌的女儿耶,害阿姨凶手的女儿!你要是真舍不下她,可以玩玩可以把她当做金丝鸟一样留在身边养着。反正以她现在的处境,你就是让她给你当情妇她也会求之不得的。为什么非要结婚?” “没原因。”舒凯辰似乎有些不耐烦,声色漠然地说:“就是想结婚而已。” 此时此刻,樊胜男叫苦不迭,真后悔跟他说了童苏苏和那姓许男人的事。 她以为舒凯辰是真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不计后果地做出这个匆忙又错误的决定,不由悻悻然地叹了口气:“唉,你肯定是被她气昏头了,我真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不是。结婚的事,我早就决定了。你今天说不说这些,都没有影响。”舒凯辰漠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抬脚走进了病房。 求月票红包留言!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 不是个好丈夫 下午,童苏苏和许皓哲从医院出来,便一起去了客户公司。 虽然有点晚了,好在一切顺利。难得许皓哲亲自出马,很快就和客户谈妥了设计方案的各项事宜,两人的心情也都轻松了一些。 晚上下班时,童苏苏主动请许皓哲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因为,今天的事情,她真的很感谢许皓哲。 尤其是许皓哲面对樊胜男铿锵有力说出的那句: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这么对我的朋友……更是让她的心中暖洋洋的。 朋友,好温馨的一个词,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爱和温暖了。 她也完全相信:以后,她和许皓哲,不仅仅是最平淡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更是可以互相帮助互相给予鼓励和支持的朋友…… 这其实也是童苏苏第一次和许皓哲单独坐在一起吃饭,虽然交谈的话语仍然不多,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亲切又融洽的。 许皓哲原本想问一下童苏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虽然一向只关注工作,却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单纯又开朗的女孩近段时间有些反常,好像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 不过看到童苏苏并不是太想谈起这些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吃完饭后,许皓哲开车送童苏苏回家。这对他们而言,同样也是第一次。 除了很早以前的唐玉莲,许皓哲就没有过送女孩回家的经历。所以,两人都有些微妙的感慨。 童苏苏只让他送到了小区大门外,便下车告辞了。 一整天东奔西走,她真是疲累极了,回家便先洗了一个热水澡。 从浴室里出来时,正听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热闹地响个不停。 她连忙走过来接了,手忙脚乱的,都没注意到来电是什么:“喂。” “我是舒凯辰。”那边传来平淡而又冷凝的一句男声。 “哦。”童苏苏压根也想不到这个时刻舒凯辰还会主动跟她打电话,只是傻傻地哦了一声,便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舒凯辰似乎被她这种无动于衷的反应激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带上了一丝明显的嘲讽,或者说是恼怒:“你约会完了?” 童苏苏又怔了一下,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便老实地说:“我没约会,刚吃完饭回家。” “是和许皓哲一起吃的饭吧?”舒凯辰冷然嗤了一声,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更显冰冷:“让一个男人单独陪你去医院,又一起共进晚餐,这还不叫约会?是不是非得上床,你才认为是约会?” 童苏苏这才想到,一定是樊胜男真的把在医院看到她和许皓哲的事告诉舒凯辰了,没准还会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她有些无奈,平和地解释着说:“下午我和许总要去客户公司谈一个设计方案,路上顺便去了一下医院,然后为了感谢许总,晚上我就请他吃了饭,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对别人倒是挺重情重义的,一点点小事就请吃饭。”舒凯辰手指轻叩着身边的沙发扶手,慢慢悠悠地说:“怎么从来不见你感谢一下我?” 我把自己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叫感谢吗? 童苏苏在心里这样回敬了他一句,可终究还是不敢真的说出口,怕换来他更加无情的讽刺。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什么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感谢么?” 这毫无道理的话语自然让舒凯辰更生气了,他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近乎咬牙切齿地道:“我就不相信,许皓哲缺你这一餐饭吃!” “我不是这意思。”童苏苏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抿了抿嘴唇,急忙又解释了一遍:“反正,我和许总去医院和吃饭都是顺便的,根本不是像樊小姐认为的那样……” “好了!你不用说这么多,我也不想听你和许皓哲之间的种种故事。”舒凯辰声色酷寒地打断她,好像已经厌烦透了:“你记得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准备好,我随时会让人过来拿!” “什么?”童苏苏又没听懂,思维实在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你爸爸不会死了。”舒凯辰就知道跟她讲事情非得一目了然一锤定音,冷冰冰地补充完整:“前提是,你必须跟我结婚。” 啊,童苏苏再度成功地傻住了。 或许是喜悦来临得太突然,让她根本不能太快反应过来。 她担忧奔波了那么久,就在今天上午,还去了凯越苦苦哀求他,可他毫无所动的一件大难事,就这样轻轻松松迎刃而解了吗? 而他唯一的条件,也就是要她嫁给他。 反正早就跟他在一起了,结婚不结婚对她而言,似乎影响不大。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他帮了她。她几乎都已经频临绝望了,可他,又一次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或者也许可能,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一丝丝叫*的东西? 童苏苏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各种无以名状的滋味都刷刷刷地涌上心头,差不多是惊喜交加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顶住那么大的压力下定了决心娶她,却换来她客套而又疏远的一声谢谢。只怕直到现在,她都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吧。 这笨头笨脑的傻女人,怎么就不用点脑筋想想? 他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如果不是因为爱她爱得割舍不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意愿答应帮她?甚至这一次,还赌上了一生的幸福。当他真找不到女人了吗? 舒凯辰心中着实窝火得要命,不无讽刺地说了句:“不用谢。也别把将来的日子想得太美好,我不会是个好丈夫的!”然后便冷冷挂断了电话。 童苏苏怔怔地放下手中的电话,情不自禁蹙紧了双眉,脑海里久久盘旋回味着的,始终是他刚才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别把将来的日子想得太美好,我不会是个好丈夫…… 他是指什么意思呢?结了婚也不会对她好?根本不是为了爱和她结婚? 童苏苏心神复杂地叹了口气,在心底轻轻地说:不管怎样,爸爸不会死了,这比什么都好。 是啊,一直以来,她唯一的要求和所祈祷的心愿也就是这个。现在终于实现了,其他别的,就不多想了吧…… o(n_n)o~谢谢亲1309127262,pcf0732的红包和亲573405117的月票,么么哒! 终于绑在了一起 舒凯辰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高,这之后没过几天,童伟斌的案子就公审宣判了。真的不是死刑,而是仅次于死刑的无期徒刑。 同期宣判的,还有程皓安的案子。 他因为只涉及到鸿利的经济纠纷,并没有参与谋划绑架事宜,所以从轻处罚判了三年。 开庭的那天,童苏苏见到了孟姗。 两个命运多波的女孩,再度见面,相顾无言,只是眼睛都红了。 从法庭出来,童苏苏问孟姗:“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还在承阳吗?” “没有,回老家城市了,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翻译。”孟姗淡淡地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感慨:“薪水还不错,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童苏苏轻轻咬了咬嘴唇,又问:“你还爱他吗?” 孟姗想了想,坦然说道:“在英国的那几年,我看到的全部是他身上的光环。他勤奋,努力,沉稳,踏实,节俭,自律,几乎所有我欣赏的男人优点他身上都能找得到。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了?看到他今天穿着囚服萎靡不振地站在法庭上,就像任何一个遭受到重挫的普通男人一样消沉颓败,我只觉得心里很难过很失望,却并不心痛。也许,我只是习惯了以前的那个他……” 童苏苏默然片刻,低低地说:“爱和不爱,有时候我们真的看不清,只要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 孟姗看了看她问:“你呢?以后什么打算?” 童苏苏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飘扬起来的头发,语调平淡地说:“我马上就和舒凯辰结婚了,以后,如果他不放我走,我是不可能再离开承阳了。” “舒凯辰?”孟姗十分吃惊:“凯越集团那个老总?” “是的。”童苏苏苦涩地笑了一下说:“爸爸这次的事,是他松口帮了忙,不然会判死刑的。” “哦。”冰雪聪慧的孟姗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忍不住伸臂抱了抱她:“苏苏,加油,祝你幸福!” “嗯,你也一样。”童苏苏点点头,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说舒凯辰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一点儿也不为过,或许他真是急于结婚,一分钟都不想再拖延下去给童苏苏自由。 童伟斌的案子一宣判,他就把崭新的结婚证和家门钥匙同时甩到了童苏苏的面前。 童苏苏甚至自己都不用出面,连民政局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就由一个未婚女孩变成了已婚女人身份。 房子还是他们从前同居过的那套,婚礼自然是不会有的。 重新搬到舒凯辰那里的那个晚上,童苏苏独自坐在宽大又空荡的房间中,心底一片对未来的茫然与怅然。 她觉得他们现在就好像还和从前一样,依然是一场双方对等你情我愿的交易。却又有些不一样,因为交易的内容已经升了级,他们由单纯的同居关系变成了结婚,是真正意义上的捆绑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以后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而无论什么样的生活,她也都得心甘情愿地承受着。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甚至,是她求着舒凯辰换来的。 她当然明白,舒凯辰是相当痛恨她爸爸和她们家的,连带着,也应该会相当的恨她…… 舒凯辰推门进来,漠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如同一个木偶人一样端坐在房中的女孩,径直到走床边坐下,嘴里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上床躺好,把衣服脱光。” 该来的终究要来,再拖延也逃脱不过…… 童苏苏用力咬了咬嘴唇,脚步僵硬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褪下自己的外衣,短裙…… 当全身脱得只剩下小小的胸罩和内裤时,她无论如何进行不下去了,近乎祈求地看了一眼依然悠然自若坐在一边欣赏着她窘态的男人,想要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自己。 舒凯辰却先她一步拉住了被子,俊美无敌的脸容浮起清晰的嘲讽:“别弄得这么委屈,好像我要强暴你一样。童苏苏,不是你哭着求着让我放过你爸爸的吗?那就表现聪明点。” 是的,是她求他!童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扯下身上最后一丝遮挡,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连这样自欺欺人的逃避他都不许,只是一瞬之间,舒凯辰就捏住了她的下颌,冷冷地道:“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想跟一个木头人做。” 童苏苏被迫张开双目,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躺在案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无依无靠…… 舒凯辰没有忽略女孩脸上那生不如死极力隐忍的表情,他很满意这个效果,一边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恶意十足地开口:“童苏苏,你说,如果你那早就该死掉的爸爸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现在正脱得光光的躺在我的床上,任我玩弄,他会怎么想?” 童苏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压根不想理会他,可终是忍不住疲惫不堪地说了句:“舒凯辰,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家里,我爸爸欠你们的,你觉得怎样好,尽管在我身上讨回去就是,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 舒凯辰黑深的眼眸沉了沉,闪过几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忽然轻轻笑了,笑得春风荡漾,近乎温存:“傻瓜,我怎么会恨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最亲爱的妻子,我宝贝你都来不及。” 说罢,他俯身压住微微战栗的她,没有任何前奏,不带一丝怜惜,硬生生地闯入她干涩紧致的身体,粗暴地撞击开来…… 童苏苏咬紧牙关忍耐着,以为会很快结束。毕竟,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应该也是不会持续多久的吧。 然而,事实又一次证明她的想法太天真了。他的索取犹如永无止境的狂风暴雨,铺天盖地,惊心动魄。 她真希望自己能昏死过去,这样就不必清醒地感受这无休无止的凌辱和折磨。可是,她的承受力似乎太过于强悍,从始至终,她的头脑和身体都是那么清醒。 终于,他停了下来,不带丝毫留恋地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后从口袋掏出一盒东西甩到已经快要虚脱的她身边:“把这个吃下,我不希望不相关的人怀上我的孩子。” 童苏苏浑身酸痛得似乎骨头都散了架,强撑着看了一眼,不由咬牙苦笑:他丢给她的,原来,是一盒崭新的避孕药…… o(n_n)o~亲爱的们,下面,就是楔子后的故事了! 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昏昏噩噩的一夜,也不知到底睡着了多少时间? 早上起来,童苏苏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脸容,双目黯然无神,眼圈下面是暗青色的,好像刚刚被风雨摧 残过失去了鲜亮色泽的花朵。浑身上下,更是酸痛虚软得没有一丝气力。 昨天夜里,舒凯辰将她折腾得太狠。虽然不是初经人事,可真的是比初夜还要让她难受。 以前,他们也有过无数次的欢爱缠绵,有时舒凯辰兴致来了,也会疯狂无度地纠缠着她索要很久。 可是那时候,舒凯辰待她还算是温柔的。即使自己(欲)望高涨到快要爆裂,也还会顾及到她的感受,从来不会让她太痛苦。 只要她叫疼,他总会小心翼翼地放慢自己的动作。百般耐心地讨好她,爱抚她,直到她,从身到心地融化在他火一般炽烈的热情里…… 那段日子,在他强悍而又不失温存的引领之下,她也真的体验到了男女间身体交流最神秘的那种快(感)。 然而昨晚,却完全和从前不一样。 舒凯辰就像疯了一样,在她柔嫩紧致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近乎肆虐地宣泄。难道真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吗?还是,把对她爸爸和她们家的仇恨都靠这种方式发泄在她身上了? 她一点点愉悦快乐的滋味都没有体会到,只感到将灵肉凿穿,难以忍受的疼痛和屈辱。 他还对她说:这还只是刚开始,我会让你喜欢上这种痛的…… 看来,一切真的只是刚开始。以后,她要随时准备好接受他这种暴风骤雨般的身体凌虐了。 他还不许她怀孕,呵,正好,她也不想要孩子。 一个生长在父母不爱,充满恨意和冷漠家庭的小孩,又会有多少快乐和幸福可言呢? 没准哪天舒凯辰彻底厌倦她这个人和她的身体了,一纸离婚书又会准确无误地摆在她的面前。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绝不会给她说yes或no的权利。 单亲家庭的小孩好可怜,她真的不要,这样生下自己的宝宝…… 童苏苏心事重重地想着,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这房子从前她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各处布置和设施都没有太大变化,给她的感觉是熟悉而陌生的。 昨晚过来时她随意看了一下,她以前的衣服和一些小饰品竟然都还在这里,依然好好地挂在衣柜里,摆在抽屉里。 就好像,她一直住在这儿没有离开过一样。倒让她感觉十分意外,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 是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现在虽然重新回来了,甚至和舒凯辰的关系更为明确了,直接变成了他的妻子。可是,她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是更低下了…… 童苏苏还注意到,有个房间里多了一些女士的衣物,看起来都比较庄重老成,大概是舒凯辰妈妈的。 想到了陶静如,童苏苏的心里越发难过,就像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那样,压抑而又无奈。偏偏这块大石头,还是永远都搬不走的。 所以,舒凯辰怎么对待她羞辱她,也是她应该面对和承受的吧。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逃避的理由。 如果不是她迷失心智真的听从了爸爸的歪主意去盗取凯越的商业机密,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童苏苏重重地甩了甩头,对着镜子细心地化好了妆,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再像那种病恹恹的人了,这才带上门去上班。 现在,也就只有潜心工作的时候,才能让她苦涩郁闷的心情稍微解脱一点点。 和同事们相处友好,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如鱼得水,还有,许皓哲对她也很好。 这些,是她目前唯一的宽慰和支撑了。 中午童苏苏照例是在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吃的饭,上来时顺便给许皓哲带了一份。 现在经常就是这样,只要下班时发现许皓哲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她吃完饭就会记着给许皓哲打包带一份上来,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 有时,他们俩也会一起下去吃饭,互相轮换着请客。 总之经过了上次去医院的那件事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自然而然就拉近了不少,真的就像一对熟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童苏苏上楼时,遇到了几个也是刚刚吃完饭的同事。 看到童苏苏手里提着的饭盒,他们便嘻嘻哈哈地笑道:“童主任,又给许总带饭了啊?” “是啊,他还没忙完呢。”童苏苏坦坦然然地回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还不知道,因为这段日子她和许皓哲走得亲近,已经有不少爱开玩笑的同事,在背后戏谑地称呼她为老板娘了。 来到许皓哲的办公室,许皓哲果然还在伏案工作。 童苏苏将买来的饭菜从袋子里一一掏出来摆好在小茶几上,然后招呼许皓哲:“许总,过来吃饭了。” 许皓哲从满桌的文案堆里抬起头,唇角微微上扬成舒心的弧度:“还真是饿了。” “那就赶紧来吃啊。”童苏苏说。 这阵子许皓哲不再像从前那么冷漠别扭,脸上时不时也会露出一点笑意了,至少在她面前笑的频率还算是可以的。 她都快忘了,过去在自己的心里,一直是当仁不让给他安着冰山老总的称号…… 许皓哲走过来说:“你又吃过了?” “嗯,这是专门给你买的。”童苏苏点点头道:“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呢。” “呵呵,你真细心。”许皓哲又笑了下,坐下来开始吃饭, 嘿嘿,童苏苏也弯着眉眼笑了。能让昔日刻板冷情的冰山老总回归到正常人的行列,她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不过,许皓哲下面说出的一句话便让她的心情急转直下,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淡淡然地问:“苏苏,你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差?” hoho,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 现在不是以前 啊?有吗?我明明早上还专门化过妆了啊。童苏苏愣了一下,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没有很差吧,我觉得还行啊。” “真的很差。”许皓哲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眼圈全是黑的,你昨晚难道没有睡觉?” 呃,昨晚确实是一夜都没怎么好好睡,被舒凯辰像饿狼扑食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蹂(躏)折腾着呢。 可是这些,怎么可能跟许皓哲说出口?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轻声支吾着说:“是没睡好,在看一个韩国连续剧,看得上瘾睡晚了……” 许皓哲平时几乎不看电视剧,也最反感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片,当下就皱了皱眉说:“以后上班时间晚上最好别弄那么晚,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嗯,我会注意的。”这种时刻,除了乖巧点头答应,童苏苏自然不能再说别的什么。 “如果你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下午就先回去休息吧。”许皓哲又说。 这下童苏苏真是惊住了,有点儿百感交集。 虽然说许皓哲现在一直对她不错,可是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开恩让她在上班的时间先回家休息。 只是,老板对自己开恩,自己也应该知足自觉。 所以,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以前我也有熬夜没睡好的时候,能坚持上班的。” 许皓哲见她固执,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吃自己的饭。 恰好这时,童苏苏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舒凯辰打来的,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说实在话,昨天晚上舒凯辰那么粗暴冷酷地对待她,在她的心里是留下了一定阴影的。她现在,还真有点怕他。而他又突然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呢? 童苏苏担心舒凯辰会不管不顾地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让许皓哲听到不好,便特意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去接电话。 “你在哪里?”刚一接通,舒凯辰那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便重重地传入耳畔。 “在单位上啊。”童苏苏坦白地说。 “为什么不回家?”舒凯辰冷冰冰地问。 “我……”童苏苏眨了眨眼睛,感到十分无辜:“以前我中午也都不回来的啊。” 本来就是,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仅够吃个饭而已,哪里能让她在家和单位之间来回往返?舒凯辰明明也是知道这些的,还偏偏要这样问,明显故意找茬啊。 “现在不是以前。”舒凯辰很直白地提醒她,不紧不慢的语调十分讽刺:“你可能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不是以前自由自在的单身女郎。” 童苏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尽量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是结婚了,可也不能影响正常上班是不是?这么远的路,中午赶回来根本不现实啊。” “到底是你那个班重要还是我更重要?”舒凯辰突然就不耐烦了,火气十足地道:“我在家里,你马上回来!”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不容分辩地加了一句:“以后只要我在家,你都不准去别处!” 这完全没有道理嘛。她又不是古代那种三从四德的小媳妇,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留在家里守着一个男人打转? 童苏苏下意识地蹙紧了柳芽儿般的秀丽双眉,沉吟着没有说话。 “你听到没有?”舒凯辰提高了声调,显示出他已经很恼火很不高兴了:“难道你想让我亲自过去接你回来?” “好,我这就回去。”童苏苏再不敢耽搁,急忙说道。 是的,他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确了,她不回去他就要过来。那将会是个什么场面?她不愿意想象。他过来又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让她更难堪一点罢了…… 收好电话,童苏苏再次心事重重地走进许皓哲的办公室。 许皓哲已经吃完饭了,又坐回到了堆满了文案资料的办公桌后,看到童苏苏进来便说:“你去做自己的事吧,这里一会儿我会收拾。” “不是……”童苏苏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地说:“许总,我有点事,想请个假先走。” 许皓哲紧凝双眸看了看她,目光是若有所思而不能理解的。 童苏苏十分尴尬,不无沮丧地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是临时突然有事,我事先也不知道……” 唉,只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一个前后矛盾说话不一致的人了。 刚刚才跟许皓哲说了,她可以坚持上班不用提前回去休息。可现在还没过到两分钟,却又自己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找他请假。 所以这时,许皓哲即使用像看二百五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也能理解…… 好在现在许皓哲在她面前,已经变得非常有人情味了,很快就爽快地说了句:“有事你就去吧。” 童苏苏开着车,慢慢地往家里赶。 说起来,这个家可是她的新婚之家呢。她和舒凯辰,在法定意义上,是属于真正的新婚燕尔。 可是她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不知道回去后又会发生什么?或者是,舒凯辰又会怎么对她? 总之她只是更加明白确定了一件事,以后她的一切,都得依照着他的心意来。比如像今天中午,她正在上班上得好好的,他一声令下,她就得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赶回去。 想起刚才电话中舒凯辰那冷如霜刀冰箭般的语气,童苏苏就觉得心烦,甚至是心悸。 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还被人捧在手心,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任意挑三拣四的千金小姐。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也就是尽快地适应自己的这个新角色新身份…… 童苏苏踏进家门的时候,舒凯辰就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着。 他好像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衬衣纽扣随意地散开着,看起来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那双青玉般的黑眸却异常幽深明亮。 看到童苏苏进门,舒凯辰首先抬腕看了看表,然后嘲讽地勾起唇角:“足足四十分钟,你回来的可真快。” 主动取悦他 看到童苏苏进门,舒凯辰首先抬腕看了看表,然后嘲讽地勾起唇角:“足足四十分钟,你回来的可真快。” 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吧,童苏苏抚了抚头发,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路上车多,而且你也知道,我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 “别说得这么无辜。”舒凯辰冷冷地盯着她,那张俊朗无敌的容颜,笼罩着一层无法释怀的阴郁:“你的事情,我不知道的有很多。” 童苏苏觉得很无趣,反正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说他都会找出话头刺她几句。她索性不再说话,一言不发换好了拖鞋,就沉默地站在门边,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在怕他吗?有什么好怕的? 早几百年前,两个人就一起睡过了。这套房子,也是她曾经住了不止一天两天的,还有什么必要弄得这么怯生生娇滴滴的? “过来。”舒凯辰蹙了蹙眉头说。 童苏苏不仅没有朝他走过去,反而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这个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立即惹恼了舒凯辰,他咬咬牙齿,黑亮如星的眼眸里冒出了两簇幽暗的火焰:“我叫你过来!听到没有?” “哦……”童苏苏嗫嚅地答应一声,知道逃避也不是办法,鼓足勇气走到他的身边。 舒凯辰大刺刺地伸过臂膀把她牢牢地困进自己怀中,俯下脸与她近在咫尺地相对,双目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做我女人,你很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的……”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童苏苏很识相地靠近了他一点,身体却僵硬无比。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真有点像噩梦一样。除了痛,就还是痛,耳边还时不时会响起他冷漠无比的讽刺声和羞辱声,句句如戳进人心窝的钢针。 一个男人要折磨你的时候,会狠成什么样,童苏苏总算是真切实在地体会到了。 如果舒凯辰一直要这么对待她,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可能真的会变成风一吹就倒下的林妹妹吧…… “你愿意?”舒凯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假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冷酷无情地道:“那就好好地取悦我。让我高兴了,你的日子也就舒服了。” 童苏苏抿唇默然片刻,下一秒钟,她的双臂就勾住了他的脖颈,嘴唇用力地覆盖上了他的嘴唇。 不就是取悦男人吗?不就是让他高兴吗?这有什么难的?以前又不是没睡过?用不着再矫情。 她反正是豁出去了,视死如归也不过如此吧。 把*的凌 辱和折磨都当成一种必经的承受,他要怎样就怎样,不分白天黑夜地纵(欲)沉沦都可以。看看到底谁先掐不住? 反正他们结婚,他想要的,无非也就是她这个尚还对他具有吸引力的身体…… 舒凯辰也没想到先前小绵羊一般温顺沉静的童苏苏会突然变得这么凶猛,倒觉得有了一丝趣味。 他索性不动了,就那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任由童苏苏像一条咬人的小鱼似的,在他的嘴唇和脸颊上毫无章法的啃啄。 昨天晚上,他几乎就没有吻过她,只是靠着自己那股汹涌难言的恨意和本能的(欲)火在她的身上肆意发泄。 他想克制自己,掌握他们之间的主动权。再也不要被她一点点甚至是不经意的小撩拨,就轻而易举地点燃自己的全部热情。 可是事实上证明,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当童苏苏这样子主动的时候,他简直就毫无招架之力。 所有的底线,理智,通通烟消云散,只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抚再爱抚,占有再占有。 哪怕直到现在,他都知道自己还是恨她的,甚至是,曾经有多么爱她现在也就有多么恨她。可是同样,他也想要她,不能离开她…… 童苏苏自以为热情激烈地吻了半天,舒凯辰都还没有半分回应。 她想像他从前亲吻挑(逗)她时的那样,让自己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这样应该就好多了。可是他一点儿也不配合,紧紧闭着线条冷硬的嘴巴,就是不让她得逞。 如果童苏苏稍微对男人有点经验,就能发现舒凯辰其实早就有反应了,并且忍得很辛苦。 他的额上隐隐爆出了青筋,双拳握得死紧,喉结上下滑动,气息也有些紊乱,这都是男人将要狼性大发前的显著标志。 可惜童苏苏不知道,她唯一的(性)体验也就是来自舒凯辰。何况那时候完全不用她主动,她只需要跟随着舒凯辰强势火热的进攻去静心享受就好。 所以现在,她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或者不到位。 看到舒凯辰始终不动,她不禁有些急了。一面在心中懊恼自己从前a片看得不够多,一面伸手解开了舒凯辰剩余的衬衣纽扣和皮带,小手抖索着滑过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又往下滑去,鼓足勇气握住他身体上的那个男性关键部位。 舒凯辰幽深暗沉的眸底腾地染上了几许红丝,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一把推开了她:“你还真是够贱!” 童苏苏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推开,顿时重重跌倒在地。 冰凉的肌肤接触到同样冰凉光滑的地板,沁心刺骨地冷寒,让她从脚尖到心脏都跟着发冷。 她想,她确实是生得够贱。不贱就不会留在这里任人羞辱糟蹋。而且,被人肆无忌惮地羞辱糟蹋了,却连哭都不敢哭…… 舒凯辰看到她神色惨然地坐在地上,脸颊苍白得好像比四周的墙壁还要刺目,没有一丝血色。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不像从前那么清亮有神,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看起来暗暗淡淡的。 他的心有点微微的刺疼,更多的却是烦躁。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仿佛突然间就有一股无名怒火直窜了起来,突然间就想用最恶劣无情的话语刺伤她。 她对他冷冷淡淡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受不了。她像刚才那样热情似火地主动讨好他引诱他,他同样也受不了。 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她对他冷冷淡淡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受不了。她像刚才那样热情似火地主动讨好他引诱他,他同样也受不了。 因为她的这种表现,只能让他觉得,她对他没有丝毫的真情,只是因为要回报他没有让她爸爸判死刑,才心甘情愿地把她自己的身体给他。 换而言之,如果有别的男人能够这么帮她,她也会愿意这样出卖自己的…… 这个女人!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疼又烦的女人,让他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看不见她时他会想她惦记她,看见了她,他却又克制不住自己要生气,要对她发火…… 两个人都无声地沉默着,各怀心事,满腹怅然,空气安静得似乎都不再流动。 过了好一会儿,舒凯辰见童苏苏依然还是怔怔地坐在原地不动。他也不知她是不是又伤到哪里了?一面在心里懊恼,一面冷声冷调地说了句:“你起来!” 童苏苏咬咬嘴唇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没有再坐回到他的身边,也不敢自己擅自走开,只是低垂下眼帘站在了一边。真的好像,一个生怕惹到主人不高兴发脾气的小丫鬟。 舒凯辰见她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恼火,他其实没这么可怕好不好?她为什么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不能透彻地看清楚他们两人之中,他才是可怜和卑微的那一个? 他费劲心思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在她心中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也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把她留下来陪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可是,她什么也不懂。 她唯一和最擅长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满腔热情捧到她面前的心狠狠摔开,还要拿刀划割得遍体鳞伤。 以前有个程皓安,一直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现在程皓安被关起来了,她又立马和许皓哲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她对他,从来没有像对别人那样的温柔关心过,从来没有! 舒凯辰深邃锐亮的黑眸掠过一抹浓重的阴霾,再度开口召唤她:“过来!” 童苏苏听话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舒凯辰一言不发地把她拉进自己的臂弯,勾下头重重地吮(吸)住她花蜜一般的甜美红唇。 男人强悍凛冽的气息瞬间充斥了童苏苏的整个口腔,她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脑袋越发昏沉起来,像是一下子接触不良短了路。 他火热滚烫的唇舌在她柔软馨香的樱桃小口里肆意攻占侵犯,一路畅行无阻。不一会儿就让她呼吸不畅,心跳无规律地加速。 而刚才,她想要亲他的时候,就似乎特别艰难。根本进不到他的嘴巴,也碰不到他的舌头。 唉,她可真是笨,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得要领。各方各面的本领技巧她在舒凯辰面前都如同一个没入门的小儿科,被他欺负被他看轻也是必然的了…… 童苏苏这副迷糊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被舒凯辰全数看在眼里,当然更加恼火。 谁教她的?和他接吻,思想竟然敢开小差,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愈加凶狠猛锐地堵住她的唇,不再压抑自己那汹涌奔腾的(欲)望,猛然翻了个身将童苏苏压在身下,伸手就撕开了她的衣服,包括贴身的胸罩。 胸口的凉意骤然传来,童苏苏心里一慌,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昨晚那噩梦般的一切,身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昨晚他是那样的粗暴狂躁,她真的有点怕了。何况,刚刚经受了近乎大半夜的折腾,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到现在都还是酸痛的。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对他说一句:你放过我吧,明天或者后天再这样都可以。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刻她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也阻止不了舒凯辰的任何行为,也许越阻止还会让他越疯狂。 所以最终,童苏苏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头,手指忍耐地攥成了拳头。 她这些抗拒的表情和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舒凯辰那锐利如芒的视线,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然问道:“怎么?不愿意让我碰你?” “不是。”童苏苏摇摇头,干巴巴地说:“昨晚到今天,你……难道不累吗?”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舒凯辰幽冷一笑,双臂禁锢性地撑在她的身侧,悠然自若地开口:“那我告诉你,我不累,而且,热情高涨,身心舒畅。而满足我,是你这个当妻子的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好,你开始吧。”童苏苏说着就闭上了双目。 是的,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平和地接受吧。 大不了就是身体再疼一次,没关系,她能受得了。倒是他,如果像这样毫无节制地纵(欲)下去的话,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讨厌还没开始你就闭着眼睛!”舒凯辰好像又生气了,大约是见不得她能如此坦然平静地接受现实,而他却还在揪心挠肺地抓狂着。 他一把扯掉她身上最后蔽体的衣衫,面色阴鸷地命令:“把眼睛睁开,看我如何要你!” 童苏苏不由苦笑不已,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以前他们亲热时,她也时常会闭着眼睛。那时他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还总是喜欢亲吻她微闭的双目,长而上翘的眼睫。 然而现在,却什么都不一样了,她连闭一下眼睛都不行。反正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她咬咬嘴唇睁开眼,被动又淡漠地看着凌驾于自己身上如帝王般冷酷无情的俊美男人。 或许她这样无动于衷的眼神也让舒凯辰生气,他的眸光微沉,明灭不定地掠过她细白瓷滑的肌肤,然后是平坦光洁的小腹。 她依然那么美丽,尤其这样脱光了之后,就像一个能勾人魂魄的迷人海妖。昨晚他的粗暴侵犯并没有减弱一分她的光彩和魅力,那处让他疯狂沦陷的美妙地带依然鲜美如初,嫩媚诱人。 他想他真的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她,因为她就是一个妖精,给他下了药中了蛊,注定与他纠缠到底的妖精。 除非他死,除非他的灵魂都没了,才能真正地不爱她和忘记她吧。 好在,她现在终于,彻彻底底名正言顺地属于他了。这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专有宝贝,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又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 舒凯辰又是悲哀又是欣慰地想着,伸手拉开了她的双(腿),俯身吻了下去。 童苏苏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现在还会亲吻她这么私密羞人的地方。 昨晚他一直那么粗暴的,一点点的前戏和爱抚都吝啬给她,就那样直挺挺地硬进硬出,她现在想起来都怕。还以为他今天也会这样,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再度生硬闯入…… 可是,没有。舒凯辰好像恢复了从前的一些耐心,温柔而又爱怜地亲吻着她娇嫩柔软的身体,试图唤醒她体内那份沉寂好久的热情。 童苏苏有些扛不住了,她毕竟是一个成熟的,有着正常生理反应的女人。 渐渐的,她的浑身都开始发软变轻,就像腾云驾雾似的,情不自禁发出了娇柔的喘息。 舒凯辰一直不厌其烦地亲吻爱抚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她抑制不住地呻(吟)起来,才轻轻覆盖上她绵软如云的身体,声音低哑地喊了一声:“苏苏……” 这还是两家出事以来,他第一次这么亲切眷恋地喊她,之前他都是连名带姓冷冰冰地叫她童苏苏。 “嗯……”童苏苏整个人都还晕乎乎的,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舒凯辰俯首凝视着她,那双黝黑深澈的眸子亮得让人心悸,里面的光华一圈圈流转着,如同一场声势浩大的流星雨。 他低低地问:“你爱我吗? 爱?童苏苏怔了怔,神思有些茫然。 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爱不爱舒凯辰。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必须的事情,是他提出来的让爸爸不判死刑的硬性条件。 换而言之,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舒凯辰爱不爱她?或者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甚至一个人想当然地认为,他即使要爱她,也是爱她这个新鲜可口的身体。因为他曾经说过:她别的优点不多,但是在床上的服务,他很满意…… 童苏苏虽然没有说话,但她脸上那种迷惘纠结的表情却尽数落在了舒凯辰的眼中。 他刚刚燃起了一丝火花的心又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好像灌满了不堪重负的悲哀,直直地坠入了看不到分毫光明与温暖的万丈冰窟。 为什么?她就连骗他一下都不愿意? 他刚才还在自欺欺人地想:只要她说爱他,他就会对她好。把以前那么多乱七八糟纠缠不清的往事都深埋进心底,不再折腾她也不再折腾自己。毕竟,日子总要向前过的。既然他无法放下她,那就只好选择宽容她…… 可是,她却连这样一点微弱的希望也不肯给他。对他说出一个爱字,对他稍微好一点点,难道真的就那么难吗? 说到底,她还是心里没有他吧。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人当一回事,所以,才连骗他高兴一下都懒得费心…… 舒凯辰是这样想的,然而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傻女孩思考问题的角度却显然和他不一样。 在童苏苏的心目中,爱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如果她说了爱上一个人,那必定是全心全意,真正愿意跟随他赴汤蹈火哪怕走遍天涯海角都不怕。 这种浓烈深刻的感情,以前她对程皓安有过,后来在现实的无情冲击下,很快就幻灭了。 现在,舒凯辰突然这么问她,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她直觉地认为,自己肯定是不爱他的。 童苏苏是个实在孩子,在某些方面,她真是执拗倔强得要命。 既然不爱人家,她觉得就不能说假话,说了,那就是欺骗人家感情。 可是舒凯辰却仍然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颊和眼睛,明显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吞吞吐吐地说:“我想……” “算了!你不用说了!”舒凯辰忽然不耐烦地打断她,那双璀璨星眸中闪耀着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变成了两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童苏苏对他现在的喜怒无常已经有所适应,也知道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对她翻脸发火,所以立即知趣地闭住了嘴巴。 舒凯辰也没有再说话,一言不发地分开她柔滑美丽的长(腿),重重地挤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他中午刚喝过酒,动作得非常大力。 男人阳刚的力量承载着他所惯有的霸道狂肆气息,漫天铺地地向着童苏苏席卷而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的一朵细小浪花,方向力度都由不得自己掌握,只能跟随着他强而有力的进攻跌宕沉浮,起起落落…… 又是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舒凯辰好像变成了一个初尝情事的少年郎,充满战斗力地霸着女孩柔嫩迷人的小身子索要了很久很久。 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而经过夜以继日奋战消耗了不少体力的舒凯辰也终于昏沉沉地睡去。 童苏苏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撤离起身,想了想,她还是找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给他盖上了,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卫生间里冲洗。 洗完澡,她更加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身心的困乏与疼痛。 想想看,昨天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觉,今天又连续被舒凯辰这样兽(性)大发地折腾,她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啊。 反正下午也不用去上班了,童苏苏索性来到楼上房间里拉开被子睡了。 果然是各方面都已经撑到了身体的极限,她几乎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起先只有她一人躺着的大床上,居然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 是舒凯辰,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上来了?正大模大样地躺在她的身边,睡得很熟。 他好像也洗过了澡,因为这时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干净的睡衣。 童苏苏凝神打量着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应该比她更疲累辛苦吧,睡熟了,也能看到他浓黑英挺的剑眉微微蹙着,嘴唇紧抿,面色倦怠,却依然无法掩饰他那种蛊惑人心的俊美。 相比舒凯辰醒着的时候,童苏苏更喜欢看他这一刻熟睡中的模样。 清俊的容颜,没有了平日一贯的冷傲和霸气,反而透着一种孩子似的纯真和安详。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唉,可惜,一醒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求月票红包!亲们喜欢这故事记得支持下哦! 你真的很无耻很不要脸 童苏苏暗自叹着气,起身下床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她有点无所事事,毕竟这个新家现在对她而言算是陌生的。她也不敢到处乱跑,便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来到了楼下客厅上网。 没过多大会儿,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童苏苏转过眼眸看了看,大约是刚才舒凯辰随手将电话扔在茶几上了。 她当然不会擅自去接舒凯辰的电话,所以只能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埋首静心做自己的事情。 然而那边打电话的大概是个很执着的人,也或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电话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反反复复地响彻着,大有没有人接就不停打下去的阵势。 渐渐的,童苏苏有点不安起来。 毕竟,舒凯辰的工作性质和她不一样。他是一个大集团总裁,掌管着那么大的一家上市公司,不像她偶尔还能偷一下小懒。这时人家既然急火火地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急事找他吧。 何况,他妈妈正在医院治疗,万一是医院打来的呢…… 想到这里,童苏苏再也不敢只当听不到一样地坐在这里了,抓起电话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来到卧室,舒凯辰依然还在熟睡着。 童苏苏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你的电话。” 舒凯辰这两天既劳心又劳力真是辛苦死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阖上眼睛睡一觉,哪里肯理会她?无动于衷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站在床边无计可施。 要是以前,她还能连撒娇带耍赖地把他硬生生地从床上揪起来,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哪里还有这种卿卿我我的亲密?舒凯辰不时刻冷着脸讽刺她挑剔她,她都觉得是莫大的幸运了。 偏巧拿在她手里的那只电话只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又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童苏苏低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不由真的急了,又弯下腰重重地推了舒凯辰一下:“你快接电话啊,都打好几次了。” 舒凯辰伸过长臂顺势把她揽在床边坐下,嘴里懒洋洋地说了句:“你帮我接。” 真要我接吗?童苏苏迟疑了一下,咬咬牙接了电话。 “舒总,您好。”那边传来一个甜美动听的女声,语气轻柔自然而又不失恭敬:“您还在外面忙吗?天宇电子的王总已经过来等您好久了。” 居然是陈可心,童苏苏微微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没有如愿听到舒凯辰一贯冷沉而又果决的声音,陈可心也有点意外,又温温柔柔地说了句:“舒总,我是可心,您在哪儿啊?” 童苏苏平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声说道:“可心,是我。” 这下子电话那端足足安静了一分钟都没有回音,陈可心是真的惊呆了。 童苏苏,她怎么会接舒总的电话?难道舒总一下午都没到办公室,就是和她在一起? 她不禁蹙紧了描绘得精致秀美的双眉,声调冷淡下来,早已不复刚才的柔和甜美:“我找舒总,他电话怎么会在你这儿?” “他还在睡觉。”童苏苏拿着电话走到窗户边,不想让舒凯辰听到她们的交谈,硬着头皮说:“你如果不急的话,要不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睡觉?”陈可心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就像瞬间打翻了一个五味陈杂的作料罐,酸涩嫉妒得要命,尖刻十足地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苏苏,舒总不是早就不理你了吗?你怎么又会和他在一起?” “我……”童苏苏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绝对讲不出已经和舒凯辰结婚了。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还根本没有转换过来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真的把舒凯辰当做和自己是一家的老公……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又来求舒总了对吗?难怪你爸爸最终只判了个无期。”陈可心真是又妒又气,嫉恨交加,没有等童苏苏继续说下去,她就冷冰冰地说:“苏苏,你觉不觉得你真的很无耻很不要脸呢?包括你们一家人都无耻。你家里把舒总妈妈害得那么惨,陶阿姨一直痛苦不堪地躺在医院。你居然还好意思找舒总为你爸爸求情,甚至把舒总勾上了你的床。你现在,就跟街上那些搔首弄姿,想方设法勾搭上男人捞取好处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童苏苏脸色煞白,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说:“你说我就说我,请不要扯上我家里人。” “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陈可心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冷然说道:“你爸爸那么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可心!”童苏苏气得手足冰冷,声调都变得尖利:“我当你是朋友才会忍让你,你说话别太过分。” 是的,自从知道了她和舒凯辰的事情,陈可心一直就这么咄咄逼人夹枪带棒地针对她。她真是受够了,也没那个必要再为了这份所谓的友情一直迁就忍耐下去。 陈可心要吵架就吵架,要翻脸就翻脸好了。反正,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正愁没地方发泄,谁撞上来都有可能碰一鼻子的灰…… 这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低沉冷凝又分明不容抗拒的声音:“把电话给我。” 童苏苏扭头一看,只见舒凯辰已经坐了起来,正靠在床头慵慵懒懒地注视着她。黝黑暗沉的眼眸幽深似海,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看不出多少情绪。 她咬咬嘴唇,忍着气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句:“舒总起来了,你跟他讲吧。” 然后,她走过去把电话交给舒凯辰,转身就出了卧室。 o(n_n)o~谢谢亲615899581@qq。co的月票!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喜欢苏苏和舒总的故事,请记得为我加油鼓劲哦!月票收藏留言红包推荐都是动力,亲爱的们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 寂寞又无望的生活 来到楼下,童苏苏用了好大的定力才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继续上网。 可是,心情还是不能自抑地有些低落。毕竟,跟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不可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的无动于衷的。 没过多久,舒凯辰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白衣黑裤,看上去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话说这个男人的可塑性还真是强啊,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然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强势冷傲说一不二的风云总裁形象。 看到童苏苏坐在楼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拿起自己先前搁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就往外走。 “你要出去啊?”童苏苏看了看他问。 “是的。”舒凯辰站在门边换鞋,脸上漠无表情,丝毫没有跟她多讲一句话的意思。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也许是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他们俩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种单纯的同居关系,而是真正有证在手的合法夫妻了,童苏苏又忍不住问了句:“那你等下还回来吃饭吗?” “怎么?”舒凯辰似乎有点意外,悠然转过脸来,略含嘲谑地看住她:“如果我说回来吃饭,你是不是会做好了饭等我?” 呃,童苏苏眨了眨眼睛,坦白地说道:“我不会做饭,不过我可以买好了等你回来一起吃。” 舒凯辰紧紧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半天,最后讽刺地挑起唇角:“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行,我也不会回来吃。” “哦。”童苏苏感到十分无趣,还有着一丝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沮丧和失落,无精打采地揉了揉头发:“那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好了。” 舒凯辰已经打开了门准备出去,听到她这话却又折身转了回来,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想要添置什么就拿这张卡去买,以后所有的支出都从这上面划除,密码是你的生日。” 童苏苏盯着那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看了几秒,不知怎么就涨红了脸:“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钱的,我有工资……” 舒凯辰淡淡地扫她一眼,两道俊朗有型的剑眉不悦地拧了起来:“我不希望结了婚,做我妻子的女人还在外面拼得那么辛苦。” “其实我不辛苦,设计师这职业我蛮喜欢的。”童苏苏傻乎乎地辩解。 舒凯辰没再搭理她,抬脚就走了出去,带门的声音重重的。 童苏苏一个人坐在骤然间就变得空荡又安静的屋子,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心事。 以前他们同居的时候,时常会在一起吃饭。不过舒凯辰却从来没有让她自己动手做过饭,有时他们会在外面吃,有时也会订餐到家里吃。甚至有时候,舒凯辰兴致来了,还会亲自进厨房帮她弄些不太可口却尽显爱心的食品。 现在,他们真的结婚了,真的成了别人眼中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两口子。可是相处的感觉,反而比那时更疏远了。 童苏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以后,要不要学着做点简单的饭菜呢?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毕竟他们现在,也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了。男主外女主内,如果某天舒凯辰要求她煮饭给他吃,还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看舒凯辰今天出门时的这副样子,是根本没打算跟她交代行踪的。估计以后他留在家里的时间,也会很少很少…… 那天晚上,童苏苏耐着性子等到了很晚,舒凯辰果然没有回来。 后来,她一个人简单地洗漱了下上床睡了。只是,久久都不能平静入睡,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可是,却始终没有听到舒凯辰开门回家的声音……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两人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一种稀奇古怪的模式。 童苏苏每天上完班就会准时回家,从来不敢在外面耽搁片刻。休息时间她也会自觉呆在家里,谢绝了一切娱乐应酬活动,生怕舒凯辰又会阴阳怪气说一些怪话。 然而舒凯辰回来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回来了,也只是捉着童苏苏娇美迷人的身体尽兴发泄一番,然后又会毫无留恋地离开,几乎从来不在家里过夜。 更为不可理喻的是,只要他回来看不到童苏苏,立马就会打电话把她召唤回家。童苏苏即使有再重要再放不下的事情,也得遵从他的吩咐十万火急地赶回来。 所以和舒凯辰结婚后的这些日子,是童苏苏上班这么久以来,请假次数最多,也最为疲劳的一段时期了。 幸好许皓哲现在对她已经很宽容了,除了交代她不要耽误工作,其他方面都对她大开绿灯…… 说实话,童苏苏根本不知道舒凯辰每天在忙些什么?倒是又在一些媒体报道上看到过几次他带着陈可心出双入对的消息。有的,还配上了清晰的大幅照片,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看起来醒目而又般配。还有的八卦媒体,直接戏谑地称呼陈可心为舒凯辰现在离不开的“贤内助”。 每当这时,童苏苏就会悲哀无尽地想:自己现在到底像什么呢?对舒凯辰的一切事情和行踪都无知无晓,也根本不能问起他什么。说起来是他正式的妻子,可是其实,不过相当于他想起来发泄生理(欲)望的一个工具罢了…… 时间就这样看似平淡地匆匆滑过,一晃就到了中秋节的前夕。 童苏苏在办公室看日历的时候,才惊觉地发现,她和舒凯辰,居然已经结婚两个月了。 然而关系,却一如既往的冰冷疏远,甚至是越来越远。 舒凯辰依然极少回家,即使回来,也从来不会和她多聊任何一个额外话题。 那套华丽而空旷的房子,就像是他临时寄居栖息的一个旅馆一样,哪里有半分家的味道?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无自嘲地安慰自己:这些,是在你决定跟他拿结婚证的时候就早已经预料到了的。所以,他回不回来?或者不回来在外面做些什么?你不应该太在乎,更不应该太纠结…… 又一次狭路相逢 下午时,许皓哲把童苏苏叫到了办公室,跟她说晚上在凯莱酒店有一个行业内的大型酒会,国内装潢界的精英大腕都会光临,对拓展公司业务有着极为关键的影响,让她带两名设计部的员工同他一起参加。 童苏苏十分为难,说真的自从和舒凯辰结婚以后,这样的工作应酬她一概都推脱掉了,而许皓哲也没有勉强她。 而今天,却显然不一样。 既然许皓哲这么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了,就说明这个酒会对公司来说真的相当重要。喻英又不在,她再不出面的话,肯定不好。 可是,舒凯辰最不喜欢她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她如果真去了酒会,被舒凯辰知道了,该怎么办? 许皓哲看到童苏苏纠结地垂下了眼帘,半天没有答话,不由有点奇怪,淡淡问道:“有问题吗?” 童苏苏犹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许总,我可不可以多安排一个设计部的员工过去,我自己不去?” 许皓哲凝神注视着她,浓黑的眉峰微微蹙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严肃:“苏苏,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应酬,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会叫你。可是今天的酒会,你应该明白公司很看重。” 童苏苏轻轻咬住了下唇,沉吟着没有说话。 许皓哲想了想,温和地问:“或者,你有更重要的事?” “不是。”童苏苏摇摇头,终于下定了决心,爽快说道:“好吧,我晚上去参加。” 见她坦然答应,许皓哲的嘴角露出了浅淡如风的舒心笑意:“你先去工作,下了班我带你们一起走。” 童苏苏虽然嘴上同许皓哲说好了,心里却着实有点儿忐忑不安,但同时却又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因为,舒凯辰又连着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从早到晚,童苏苏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一次。 她暗自心想,今天是过节放假的前夕,他的安排肯定更加丰富多彩,应该也不会回来的。 只要他不回家,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她没回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童苏苏渐渐说服了自己,安下心来开始做事,连给舒凯辰打个电话都没想过。因为舒凯辰不回来,也从来都不会给她打电话提前说一声。 她这样,顶多只能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了班后,童苏苏和设计部另外两名同事一起,坐着许皓哲的车赶往凯莱酒店。 她并没有特意打扮自己,依然穿着白天自己的那身工作套裙。虽然不华丽,但也能显露出她优雅干练的气质。 许皓哲也是同样穿着上班时的西服。他们都明白,这种群英荟萃的场合,即使外表打扮得再隆重炫目,也不见得能引起别人的关注。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你有没有让人家刮目相看的真材实料。 另外的两名年轻同事是童苏苏精心挑选的,一男一女,都很勤奋上进,也是现在设计部的骨干。 他们还是第一次跟随公司老总参加这样重要的活动,自然十分兴奋。 女孩子专门抽空去化了妆,做了头发,还换上了一套刚买的新衣裙。 如果不是碍于在车上许皓哲那张过于深沉严肃的冰山冷脸,她铁定要拉着童苏苏叽叽喳喳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了。 踏进凯莱酒店奢华富丽的宴会大厅,果然是一派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除了童苏苏,几乎每个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光彩照人。 那名女同事忍不住悄悄地对童苏苏说:“童姐,我让你去换套衣服化化妆,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就属你穿得最普通了。” 童苏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反正她来这里,也只是想多认识几个慕名已久的设计界前辈,并不是为了吸引男人们的注意的。 许皓哲带着童苏苏去跟很多业界同行打招呼,互相交流工作中的心得体验。 恒雅虽然不算一家大规模的装饰公司,可是因为近几年业绩突出,在行内也属声名鹊起的一枝新秀。大家对他们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直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后来他们被酒会的组织者引荐到了一名气派不俗的中年男人面前,设计界真正大师级的人物。不止国内,就连在国际上都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童苏苏自然无比崇拜地称呼人家为老师,顺便请教了几个自己一直摸索不太透的小问题。 这位著名设计师姓叶名汉,一般是不给不属于自己门下的学生解答问题的,这种场合他就更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看到童苏苏长相甜美,嘴巴又实在乖巧可喜,便不太忍心拒绝了。 所以说,美女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着自身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他们两人就着设计业的各类知识聊了一会儿,各自谈了一下各自的观点,居然十分投机。 叶汉也逐渐对童苏苏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看似入行不久的年轻女孩并不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她对专业领域的东西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越发喜欢童苏苏,热情洋溢地同她讲了很多很多。还主动把自己的名片给了童苏苏一张,让她以后有事随时都可以找他。 许皓哲见他们聊得热烈投机,也没怎么打扰,同样自顾自地和身边其他的人融洽地交谈着。 毕竟童苏苏是他公司里的技术骨干,有这样和国内顶级设计大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实在难得。 童苏苏感觉今晚过来参加这个酒会真是来对了,可谓收获颇丰,笑盈盈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叶老师,感谢您今天教给了我这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工作经验,我敬您一杯。” “呵呵,客气了,是你聪明好学,一点就通。”叶汉淡淡笑了笑,爽快地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童苏苏也将自己的酒喝完了,正准备再帮叶汉加上酒,无意间一转眸,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俊逸,潇洒,冷厉,气度不凡…… 天!舒凯辰!他怎么也来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天!舒凯辰!他怎么也来了? 这个不是整个装饰界的中秋联谊酒会吗?他又不是做这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同他一样冷漠高傲的女孩。那是打扮得楚楚动人艳光四射的樊胜男,超级惹人注目。 谢天谢地,还好他今天没有带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他大出风头的陈可心。可是这样一种出其不意狭路相遇的情况,也够糟糕的了。 童苏苏这一惊非同小可,愣愣地端着已经滴酒不剩的空酒杯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倏地一下子就没了,像是突然撞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物一样。 这真是冤家路窄,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 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着舒凯辰顺顺当当参加完这个酒会,回到家里再变成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顺小女人,舒凯辰肯定是不会知道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来了,怎么办? 这时,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眼睛尖利的樊胜男在这灯红酒绿的人从之中,一眼看到了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发怔的童苏苏。 樊胜男的唇边扬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伸手拉了拉舒凯辰的衣袖,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果然,几乎是立刻,舒凯辰那冷锐如芒的视线便直刷刷地落到了童苏苏的身上。脸色,自然冷得像冰,极不好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童苏苏似乎都感觉到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寒意。 “叶老师,对不起,我有点事要离开下。”她直接被吓得一哆嗦,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往和舒凯辰反方向的人堆跑去。 正兴致勃勃准备和她继续侃侃谈下去的叶汉不由讶异地挑了挑眉,不明白这个先前还笑语嫣然的女孩突然间是怎么了?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童苏苏什么也顾不得多想,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恨不能会隐身术就好,只差想找一个大套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是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她还躲得起。到了这个地步,不用犹疑,赶紧跑吧。 尽管是狼狈了点儿,可是总比舒凯辰黑着脸冲过来朝她恶声恶气地吼起来好看啊。 今晚汇聚在这儿的都是她们一个圈子里的同行和前辈,将来随时都有可能碰头打交道的人物,如果舒凯辰真的不管不顾和她当场闹起来了,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好在凯莱酒店是承阳老牌的高档酒店了,童苏苏以前来过数次,地形还算比较熟悉。 很快她就找到宴会厅的侧门冲了出去,然后飞快地向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去。 她知道舒凯辰绝不会放过她,甚至直觉地感到了他正在她的身后大步追来。 所以,暂时只有卫生间里是最安全的。 舒凯辰即使再嚣张再霸道再不可一世,她就不相信,难道他还敢冲进女厕所里把她揪出去不成? 终于跑到了目的地,童苏苏就像跋涉已久的人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倏地钻了进去,接着紧紧地锁上了女用卫生间的大门,这才顾得上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喘一口气。 舒凯辰确实是在看到童苏苏的第一眼时,就大步流星朝着她走过去了,自然也将她那慌里慌张四处逃窜躲开他的样子全数看在了眼中。 最后,他看到她一头闪进了女卫生间,再也不出来了。 这女人!真不知脑子是用什么做的?长这么大了,可考虑问题和处理事情的思维就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不过就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遇到了自己久违不见的老公,有必要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能躲,我也能守株待兔地陪你玩下去。你在里面躲,我在外面等,看看到底谁先耐不住? 舒凯辰气结又无奈地咬了咬牙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走到卫生间必经路口的窗边,悠然自若地抽起烟来。 喧哗热闹的宴会厅里,此刻已经在进行盛大豪华的舞会了。一对对聊得欢畅尽兴的红男绿女们纷纷步入舞池,伴随悠扬动听的乐曲翩翩起舞。 恒雅的那一对年轻员工也兴致勃勃地融入了跳舞的人丛,许皓哲突然看不见了童苏苏,不由有些奇怪。 说实在话,他本人对这种场合十分不喜欢,也根本就不会跳交谊舞。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地拓展今后的工作局面,今天晚上,主办方即使拿八抬大轿请他,也许他都不见得会来。 唯一的安慰,是苏苏今天也跟着他一起来了。那样落落大方笑语盈然地陪伴在他的身边,让他枯燥无味的心灵仿佛有了一种很少有过,自内而外蔓延的温馨感。 可是现在,她到哪里去了? 刚才还看着她在和叶汉老师站在一起相谈甚欢,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几支舞曲完毕,还是没有看到童苏苏出现。 许皓哲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刚刚带着一名女士跳完舞回到座位的叶汉那里,礼貌地向他询问童苏苏的去向。 “童小姐吗?我也不知她去哪儿了。”叶汉颇感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正在跟我聊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有事要先离开,然后就不见了。” 有事要先离开?那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就走?而且她的包包还放在他的车上,难道她也不要了吗? 许皓哲的心里疑云遍布,同时也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担心和焦急,两道浓黑的剑眉不由蹙得更紧。 身后,突然有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伴随着一声含讥带讽近乎幸灾乐祸的嘲笑:“喂!找不到你的心肝宝贝,你着急了吧?” 许皓哲转过身来一看,面前是一个盛装打扮显得十分漂亮张扬的女孩子,他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o(n_n)o~谢谢亲xjsqp0728,紫色瑞士糖的月票! 她已经名花有主 樊胜男一看他这疑惑不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就忘记了和她曾经见过面,当下真是旧恨又添了新仇,恨得咬牙切齿。 靠靠靠!这一辈子,她都还没被人这么忽略无视过。 许怪胎和她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于是,她单手叉腰,瞪圆了黑溜溜的丹凤眼:“好啊!姓许的,你都不认识我了?” 一声毫不客气的姓许的,让许皓哲迅速地回忆起来了上次和樊胜男在医院里遇到,那非常不愉快的一幕。 尽管今天她更加漂亮,长及脚踝的飘逸长裙甚至让她也有了那么几分淑女的味道,可是却无法让他改变曾经对她有过的,那记忆深刻的恶劣印象。 所以,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瞟了她一眼,冷冷地回敬:“我应该认识你吗?抱歉,小姐,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樊胜男长这么大,何尝受过男人的这种羞辱和嘲弄啊? 一时间她更是气得想要跳脚骂人,伴随着气愤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着一股子深深的郁闷和不服气。 虽然她也承认童苏苏是个美女,还算引人注目,可是她更认为自己的魅力不可比拟,绝对不应该输给童苏苏。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男人,莫非是天生的色盲色弱加白内障?眼睛里就只看得到童苏苏一个人?其余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萝卜白菜干稻草? 不过,经过两次让人气到吐血的交锋,她已经有点明白了,跟这种油盐不进完全还没有进化全面的男人硬吵只能让自己更生气,倒不如改变一下作战方案。 樊胜男的眼珠转了转,忽然莞尔一笑:“我叫樊胜男,樊梨花的樊,胜利的胜,男朋友的男。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在任何方面都不要输给你们男人。现在,你该记住我是谁了吧。” “我的记性一向不好,也不认为有必要记住和我无关的人。”许皓哲依然漠无表情,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详细全面的自我介绍,说完就转身离开。 对这样颐指气使,认为全天下人都该听她的话,以她为第一的千金大小姐,他向来的宗旨就是:绝不招惹,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樊胜男一看他真的要走,顿时急了,张口又叫住了他:“喂喂喂,许怪胎,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所惦记的那个苏苏宝贝去哪儿了吗?” 许怪胎?嗬,也不过就是见过一次骂过她几句而已,她给他取的绰号,还真是“独具匠心”啊! 许皓哲停住脚步,冷寒着脸回过头来:“苏苏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招惹她了?” “切,别说得她跟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幼儿园小宝宝似的。”樊胜男快要抓狂死了,不客气地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她要是真的心里没愧,又怎么会怕我?我又能把她怎么样?” 许皓哲看了看她,尽量让自己说得平和点:“她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要是知道就赶快告诉我。” “我当然知道。”樊胜男悠然抬起了下巴,慢慢悠悠地说:“不过嘛,你得先请我喝一杯酒,然后,我才会考虑告不告诉你。” “樊胜男!”许皓哲气结地瞪着她,脸都黑了。 他从来就不喜欢太傲慢刁钻的女人,这个贸然钻出来一而再三挑衅他耐性的女人,更是达到他所有能容忍的极限了。 “哈!原来你记住我的名字了!”樊胜男反而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眉眼弯成极为天真好看的弧度,一脸阳光灿烂的明媚:“作为等价交换,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不然我多亏啊。” 确实,许皓哲一动气,她就开心了。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反应的石头人嘛,原来他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发急发躁嘛。 嘿嘿,被她轻轻一激,他还是会气急败坏外加恼羞成怒的,算是智慧扳回一局…… 此刻,冰山先生很郁闷,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再和她讲下去。可是偏偏因为记挂着童苏苏的行踪,还不能立即掉头走开,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樊胜男已然胸有成竹,还在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快点报上你的尊姓大名哦,要不你就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童苏苏的消息啦。” 许皓哲咬咬牙关,硬邦邦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许皓哲!” “哇哈!这个名字好有寓意哦。”樊胜男夸张地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是想让你每天高高兴兴快快活活的,心胸像皓月天空那样开阔,并且成为一个懂哲理讲道理的人。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呢?又没有谁得罪你。” “你能不能不要东扯西拉?”许皓哲无语极了,冷冰冰地问:“告诉我苏苏究竟去哪了?” “你还没有请我喝酒呢。”樊胜男嘟了嘟嘴巴说。 许皓哲随手从身边走过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一杯红酒,没好气地递给她:“喝吧!” 樊胜男觉得已经把他捉弄够了,再不适可而止,估计他真的要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于是,她优雅地接过那杯酒喝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戏谑变成了真切的同情:“唉,她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那个主还是你根本就惹不起的一个人。所以,你还是节哀顺变,早作打算吧。” “名花有主?”许皓哲的眸色微沉,一贯波澜不惊的脸容上有了一丝浅淡的裂纹:“什么意思?” “哎,你到底是不是学中国文化长大的?我都能懂的成语你还不懂?”樊胜男瞪了瞪眼睛说:“她是我青梅竹马铁哥们舒凯辰的女人,今天凯辰来了,肯定要把她带走,你还能有什么戏?” “舒凯辰?”许皓哲倏然拧紧了眉头,显然十分意外:“凯越的舒总?” “是啊是啊,童苏苏早就和凯辰在一起了,他们同居都是n个月以前的事了。”樊胜男撇撇嘴,那不屑一顾的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听得出来的幸灾乐祸:“也就只有你这个蒙在鼓里的傻瓜还不知道,还在傻乎乎地为她拼命呢。” 被他抓到了 许皓哲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或者是不能置信:“怎么可能?苏苏从来没有说起过。” “切!人家干嘛要跟你说啊?多吊一个追求者她不也能多捞一点实惠吗?就像上次,你不就因为她差点打我?”樊胜男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不信你就等着看吧,我敢百分之百地打赌,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凯辰就会带着她过来向你宣布主权了。” 许皓哲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那双幽深暗沉的眼眸却变换了好几种色彩,似乎更加深不见底…… 卫生间那边,童苏苏始终坚持躲在里面也够心惊胆战的。 偶尔她会听到高跟鞋走近的声音以及女人诧异的嘀咕:“咦?厕所怎么锁了?” 她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姐妹们,我确实是情况特殊,你们就先委屈一下去别处上卫生间吧…… 外面,舒凯辰一连抽了两根烟,还是没有看到童苏苏出来,女卫生间的门也依然纹丝未动。 他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这脑袋一根筋的笨女人,难道打算今晚一夜都关在里面不出来吗?真是够让人恼火的。 这时,正好有一位做清洁的大妈从他身边经过。 舒凯辰灵机一动叫住了她:“大妈,我妻子刚刚怀孕,进去卫生间里半天没有出来,我很担心,麻烦你帮我看一看行吗?” 大妈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气派不俗闪亮夺目的大帅哥主动找她说话,而且态度还那么诚恳客气。 她的心情自然十分激荡,连连点着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帮你看。” 说完这句话,大妈就带着一种光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往卫生间那边走去了。 走到了一看,女卫生间的门居然是锁着的。她也不急,利索地掏出钥匙,“咔哒”一声就打开了门。 正屏息静气躲在门边听动静的童苏苏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做清洁的大妈拎着水桶和拖把走进来,一时间囧在了那里。 大妈看她的样子觉得鬼鬼祟祟的,又往卫生间里各处都看了一眼,确定了只有她一个人便说:“上完了厕所就赶紧出去吧,你爱人都等急了。” 天!他果然守在外面没有走! 童苏苏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苦瓜着一张小脸说:“大妈,我不能出去,这就是在躲他呢。” “躲他?”大妈顿时惊讶了,再度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心好意地说:“小两口在一起过日子,谁没个生气拌嘴的时候?跟男人闹点小别扭是没事,太过了就不好了。还有,你都怀孕了,以后最好别穿这么高跟的鞋了。” “啊?”童苏苏也被惊吓到了,面红耳赤地睁圆了眼睛:“我没怀孕啊……” 大妈蹙了蹙眉头说:“你跟外面那小伙子,是不是一家的?” 呃,童苏苏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如果是长得很帅脸色又很凶的那个,就是。” 本来,拿了结婚证嘛,法律意义上早就是一家了…… “那不就是了?出去吧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不好做卫生。”大妈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开始赶人了。 “我真的不能出去。”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央求着说:“大妈,你就让我再躲一会儿吧,我现在看到他会昏过去的。” 这姑娘,模样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脑子像是有点不清白似的?大妈无语地看了看她,自个儿转身走了。 她径直来到了舒凯辰的面前,神情和语气都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同情:“先生,你那媳妇不是一般的犟,我也拿她没辙。门我是给你开了,你自己去喊她出来吧。” 童苏苏也不知道那位大妈会不会立马转回来做卫生,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再次把门锁上?突然听到舒凯辰那冷硬有力,毫不遮掩心底怒意与威胁的声音:“童苏苏,我知道只有你一个人在里面。现在我数三声,你马上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冲进去把你抓出来,然后惩罚得你一夜都睡不了觉。” 说完,舒凯辰就不紧不慢地数起数,音调不高不低,正好让里面的人能听见:“一……二……” 第三声还没数出口的时候,他看到童苏苏慢腾腾地出来了,蔫头耷脑地站在门边,好像真是犯了错误被班主任当场逮住的小学生。 舒凯辰火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童苏苏,你越来越长本事了是不是?敢背着我出来喝酒玩乐了?” 反正已经被他抓到了,童苏苏根本无力辩解什么,无精打采地揉揉头发:“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要上班我拦着你了吗?”舒凯辰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今晚她唯一让他满意点的,就是这身打扮还算合格。 一身普通工作套裙,既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背,甚至连那纤长白皙的脖颈都没有露出很多。没有让人家看去一丝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些风光,算她还聪明了一回。不然,他铁定会更加怒不可遏。 童苏苏看了看他,不知怎么就说了句:“你每次不回来,不也一样没有跟我说?” “你还学会跟我顶嘴了?”舒凯辰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情不自禁地吼了人:“我每天也不是像你一样在没心没肺地玩!我有多少事情你难道不知道?” 童苏苏低垂下眼帘不说话,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是他有道理,她索性沉默是金算了。 舒凯辰却越想心里越不舒坦,继续咬牙切齿地质问:“如果我没有过来,你打算一晚上都陪着许皓哲出双入对对吗?还不忘和那个姓叶的老男人打情骂俏?童苏苏,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不安分不甘寂寞呢?” 童苏苏忍耐地呼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说:“许总是我的上司,叶老师是我很崇拜的一位前辈,我和他们的接触也仅限于工作范畴,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超级不协调的一幕 舒凯辰怒极反而平静下来,伸臂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慢慢悠悠地道:“好,我们现在就去跟你的上司和你崇拜的老师打个招呼。他们照顾了我妻子这么久,我也不能太失礼是不是?” “你干什么?”童苏苏的脸孔一下子就白了,挣扎着说:“我不去。” 是的,他这种人,一向都是唯我独尊霸道专横惯了的。这个时候居然说要带她去见许皓哲和叶汉,天知道他会当着他们的面会说出什么不可理喻的混账话来?她才不要去跟着他丢这个脸! “不去也由不得你!”舒凯辰愤而冷笑了一声,不由分说揽过她的腰肢就往宴会厅里走:“别忘了,我才是你正正规规名正言顺的老公!你既然能跟着许皓哲来,跟我一起进去应酬下会死吗?” 童苏苏知道他一强横起来自己根本拗不过,便退让了一步说:“我可以跟你进去,但是请你说话做事给我留点面子。回家了怎么样都行,在这里我不会任由你欺凌摆布的。” “呵呵,你是我最疼爱的妻子,我怎么会不给你留面子?”舒凯辰悠然自若地勾了勾好看的唇角,俯下脸来十分温存地亲吻了她一下:“放心,今晚我一定把面子给你挣得足足的。” 事已至此,一切听天由命吧。 只希望,他还能讲点道理不要混账得太厉害。不然,真要是做得太过分触及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线,兔子逼急了也还会咬人呢…… 童苏苏什么也不想再说,就像个被操纵着的木头人一样,收心敛性地跟着他一起走进宴会厅。 灯光旖旎的宴会大厅,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喧哗热闹的景象。 舒凯辰就那样紧紧地揽着童苏苏,先是把她带到了正坐在旁边休息的叶汉面前,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苏苏是他的新婚妻子,并且很客气地谢了他刚才能耐心地解答苏苏所提的那些专业问题。 叶汉十分惊讶,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居然都已经结了婚,而且嫁的人还是那么一个名声赫赫的人物。 他毕竟也是一个极为通透明理的人,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强势讯息的丈夫,是在明确地跟他宣告和警告:苏苏已经是有主的人了,有事没事,你们都别再转我这个漂亮妻子的念头! 叶汉能在事业上取得今天的地位自然也非一般人物,当下就笑了笑祝他们幸福,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 童苏苏觉得尴尬又别扭,只是配合地站在舒凯辰的身边,几乎没说什么话。然而舒凯辰那铁钳般有力的臂膀,却还是箍得她的腰肢都有点发疼了。 自然,这个霸道又强横的男人,是绝不会准许任何人觊觎他手心里的宝贝的…… 在叶汉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舒凯辰心满意足地搂着童苏苏潇洒离开,继续去寻找另一个让他更为介意和耿耿于怀的男人——许皓哲。 此时此刻,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他们俩真是无比恩爱深情的一对。 以前可没有见过凯越的舒总对哪个女孩子有这么亲密,就连走路都搂得那么紧,好像一会儿都不能分开似的,太羡慕人了。 只是,明明他刚才是带着樊小姐过来的,怎么就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身边又换了另一个漂亮女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换女人如同换衣服…… 舒凯辰才不会理会落在他和童苏苏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关注目光,锐利如芒的视线在整个华丽热闹的大厅中淡淡一扫,便立即注意到了许皓哲。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下头对童苏苏说:“你们的许总在那边,走,我们过去。” 随着舒凯辰的话音落下,童苏苏也看到了许皓哲。 许皓哲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手里端着酒杯,面上是他一如既往的漠无表情。甚至仿佛比往日更加严肃冷沉一些,与他周围这热闹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只是有件事情好让人意外,此时和许皓哲不远不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怎么居然会是樊胜男? 樊胜男打扮得艳光四射,一边慵慵懒懒地吃着零食,一边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脸颊两边的笑容若隐若现,顾盼生辉。 许皓哲的脸色偏偏又那么冷,仿佛天生就少了一根神经不会笑似的。 这样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男女坐在一起,那画面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滑稽。就像一朵艳丽逼人的红玫瑰被人硬放在了一株庄严冷漠的松柏树旁边,看上去真是超级不协调。 童苏苏惊讶极了,情不自禁又多看了他们几眼。 樊胜男正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许皓哲的肩膀,转过头去跟他说话。许皓哲虽然是满脸的不耐烦,不过好像也应了她一句。 奇怪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吗?上次在医院里,明明两个人还跟针尖对麦芒似的吵得不可开交呢……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他?眼睛看得都不转了。”耳边,忽然传来了舒凯辰那冷冷冰冰带着浓浓酸味的讽刺声,同时,箍在她腰肢上的那条手臂也更加凛冽地收紧:“童苏苏,我警告你,在我的身边,不许多看别的男人。” 童苏苏皱了皱眉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奇怪,许总怎么会和樊小姐在一起?” 舒凯辰漫不经心地往那边看了看,有人过来邀请樊胜男跳舞,她摇摇头拒绝了,继续眉飞色舞地和许皓哲说着话。 许皓哲一副饱受荼毒烦躁不堪的模样,却又不得不应付她。 童苏苏忍不住又说:“你看,樊小姐好像还跟许总很熟呢,可是据我所知,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舒凯辰瞥了一眼怀里傻乎乎的小女人,云淡风轻地解答她的疑惑:“胜男只要想跟谁熟,会几分钟就跟人家打得火热的。” o(n_n)o~谢谢亲18290669163的红包和亲 foppish,香水2010的月票!么么哒,后面更精彩,喜欢这故事表忘了为我投票加油哦! 气氛格外怪异尴尬 可是这个人是许皓哲啊,大家心目中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不解风情的冰山老总,和她也是经过了工作中这么多的磨合交往才渐渐熟识亲近起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愿意和樊胜男聊起来?虽然看上去态度不太好,不过也是在跟樊胜男说话是不是? 童苏苏满腹疑虑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在舒凯辰的眼中,却全然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看许皓哲更是一百个一万个不顺眼,当下又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看到他和胜男在一起,你吃醋了?” “我没吃醋。”童苏苏快被他的吹毛求疵烦死了,硬邦邦地说:“人家是自由单身男士,和谁在一起都是正常的,我能吃哪门子的醋?” “你知道就好!”舒凯辰也没什么好声气,俯近她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记清楚,人家是自由单身男士,你可不是自由单身女士。以后你最好听话点,别整天让我除了公司的事,还得劳心劳力地操心你!” 我还不够听话吗?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桩子了,你又何尝记得住你也不是一个自由单身男士了? 童苏苏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不过却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明知道舒凯辰是个一横起来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霸王和疯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和他争辩。何况,现在的这种生活,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了任何别人…… 这时,樊胜男也看到了正相携向着他们走过来的舒凯辰和童苏苏,不由精神一振,连忙拉了拉许皓哲说:“快看快看,他们来了,还搂着在呢。” 许皓哲黑着脸瞪了瞪她抓在他臂膀上的手,面色越发阴郁冷寒。 这女人,真是让人无可忍受。说话蛮不讲理也就算了,还似乎特别喜欢动手动脚。 他刚才已经义正词严地警告过她好几次了,可是对于她来说,只要自己不想听的话,一切都像耳旁风似的。依然我行我素,该怎样就怎样…… 不过这一刻,他也没有心思同樊胜男过多计较了。 因为舒凯辰已经带着童苏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以绝对强硬不容质疑的姿态,潇潇洒洒地向他伸出了右手:“许总,幸会。” “幸会。”许皓哲站起来,两个男人不咸不淡地握了握手。看似正常客套的寒暄,用的力道却都不轻,手指握得生疼。 樊胜男也早跟着站了起来,眨巴着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睛,近乎兴奋地看看舒凯辰,又去看许皓哲。 她可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女孩子,不愿意错过身边朋友一丝一毫的八卦讯息。 一向狂傲专横的舒凯辰和一个石头一样冷漠淡情的情敌遇到了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激烈碰撞呢?她实在太感兴趣了。 只是此时此刻,这两个男人的表现都很平常,眉宇间的神情同样冷沉而又淡定,或许应该说是深不可测。 她哪怕是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也什么内情都看不出来…… 哎呀,真是的,这俩人都太能装了。 明明心里肯定是恨不得一拳头把对方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的,表面上却还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样子。 樊胜男颇为遗憾地想着,只好又退而求其次地去看童苏苏。 童苏苏这个时刻的模样,倒是比较符合脚踩两条船,被新旧两个男友同时撞到一块儿的窘迫。 身子僵硬地依偎在舒凯辰的怀里,轻垂着眼睫,脸颊微微涨红,好像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们谁…… 哈,樊胜男那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总算在童苏苏这里,稍微找到了一点点平衡。 而许皓哲同舒凯辰握完了手,那深澈如炬的目光,便也不轻不重地落在了童苏苏的身上。有着几许疑问,又有着几许探究。 为什么?她真的和舒凯辰这样好?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而他,却从来不知道一丝一毫? 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紧密度和亲近度,让任何人看在眼里,都能迅速地明白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舒凯辰放任许皓哲盯着童苏苏看了几秒钟,然后更加张扬地拥紧了怀里的女孩,悠然自若地一笑:“许总,苏苏是我新婚不久的爱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关照。” 新婚?爱妻?这么说,他们已经结婚了?许皓哲浓黑如墨的双眉蹙得更紧,简直不敢相信。 就连一直以为自己对舒凯辰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樊胜男,也同时惊呆了。 她只知道舒凯辰喜欢童苏苏,迷恋童苏苏,一时半会儿肯定舍不下童苏苏。却真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生米煮成了熟饭,自作主张地和童苏苏结婚了。 天,这件事情,不用说阿姨肯定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如果将来知道了,那该怎么办?阿姨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再度受到刺激? 一时间,四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怪异尴尬,谁都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心里都五味陈杂,波澜起伏。 也许只有舒凯辰此刻的心情,是最为轻松和满意的。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向许皓哲明确地宣告了:苏苏是他的妻子,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谁都不可以染指…… 许皓哲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发闷,有一种钝钝的疼痛好像正在体内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他记得很早以前,在他和唐玉莲分手的时候有过。 而现在,却再一次清晰而直接地体验到了。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只是把童苏苏当做一个聪明可爱,善解人意的好员工和好助手。 他喜欢看她的清甜纯真的笑容,喜欢听她轻柔可人的声音,每天只要看到她在身边,心中总会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直到这一刻他才倏然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爱她。 他可真迟钝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那样深了,而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o(n_n)o谢谢亲13897182812的红包! 为失恋干杯 许皓哲在男女感情方面向来慢热,哪怕经历过一次彻骨伤痛的恋爱,他也没有什么长进。 无声默然了半晌,他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己原有的理智,却是看着童苏苏问出了一句依然很傻的话:“你真的结婚了?” “是的。”童苏苏尴尬地点点头,又解释着说:“许总,真是抱歉,因为我觉得这和工作没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一直没在公司里说。” “哦。”许皓哲淡淡地调开视线,神色语气似乎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和淡漠:“结婚本来就是个人私事,你也用不着在公司里说。” “呵呵,许总,难为你在工作中对苏苏照顾得这么好,苏苏也很感谢你。”舒凯辰的唇角轻扬,弯成了一抹炫目夺人的弧度,笑得开心而又自如:“改天我和苏苏一起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许皓哲面色平淡,语波无澜:“苏苏一直很努力,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有件事情要和许总沟通下。”舒凯辰凌然一笑,勾下头来怜惜地抚摸着怀里女孩柔软的长发,然后不紧不慢地再度开口:“设计师的工作虽说不是太累,但是也很耗费心神。苏苏现在已经是我太太,我不想让她太辛苦,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苏苏尽快辞职。后面,她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帮你做下去了。” 这番看似平和无害却无疑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的话语刚一落下,童苏苏和许皓哲的脸(色)情不自禁地都变了。 许皓哲本来都已经没有再将视线落在童苏苏的身上了,这时却又忍不住紧拧双眉看向了她:“苏苏,你真的要辞职?” “不是,这不是我的意见,我没有这样想过……”童苏苏连连摇头,手指一点一点的冰凉,面色白得像雪。 是的,如果以后她连工作这一份唯一的自由都被舒凯辰无情地扼杀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苏苏,你何必这么固执?”舒凯辰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语气温柔而又不失宠溺:“乖,就留在家里休息。没事时你可以找朋友逛逛街喝喝茶,或者学学养花打麻将。这样每天起早贪黑地赶着上班下班,我看着会心疼。” “我不要!”童苏苏推开他的手,那张苍白秀美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我不辞职,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不感兴趣的。” 舒凯辰那双深幽锐亮的眼眸微微冷黯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你可以去找你感兴趣的事做,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不想看到你上班这么辛苦。而且,亲爱的,你不觉得,咱们也该准备要个孩子了?” 他可真是个撒谎做戏的高手啊!童苏苏的身子一震,满身的凉意仿佛一直从手心渗到了心底,嘴里却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说:“我不辞职……” “舒总,苏苏在设计方面很有悟性和天赋,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希望不要勉强她辞职。”这时候,许皓哲从自己满脑子乱麻一般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了一点点,看着舒凯辰正色说道:“我说这些,并不只是单纯从我的公司角度考虑,而是觉得,如果苏苏就这么放弃了自己大有前途的专业,实在太可惜了。” “许总一直这么看重我们家苏苏,我很感谢。”舒凯辰不咸不淡地说,眼睛带着清浅的笑意,眼神却冰寒无比:“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应酬,我不希望再看到苏苏出席。你知道,我很计较别的男人跟我太太喝酒聊天或者是跳舞吃饭。” 许皓哲抿紧了下颌,声调平稳地说:“如果舒总是因为这个不满意,我可以答应你,以后苏苏在公司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业务工作就行,不会再安排她参加任何应酬。” “呵呵,其实我主要是真的不想让苏苏太劳累,她的性子又较真,一件事情做不好晚上连觉都睡不着。”舒凯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淡然地道:“我看苏苏有点累了,带她先走一步。许总,再见。” 说罢,他就紧拥着童苏苏往大厅出口走去。看似体贴无比,手臂上用的力道却很大,童苏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哎,凯辰,你不等我了啊?”樊胜男在后面急得喊起来。 可是舒凯辰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很快就带着童苏苏消失在宴会厅的门边。 “这没良心的家伙!真是重色轻友的典范!”樊胜男气恨恨地骂了一句,一转眸却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许皓哲,那脸色阴郁冷寒得似乎像要结冰,真是比她还要难看许多。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只能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了,这男人今晚明显比她受的刺激大。 樊小姐那伟大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微微叹了口气,走到茶几边端过一杯酒,满含同情地递到许皓哲的手上:“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 果然,许皓哲接过酒来一口气就喝干了。 樊胜男又给他倒满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来,为我们两个人的失恋,干杯!” 许皓哲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依然一言不发,不过手中的酒再次喝得滴酒不剩。 樊胜男来了兴致,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说:“今晚要不要喝个痛快?如果你有胆量,我就陪你。” 许皓哲闷声不语地看着她继续倒酒,忽然沙哑着声音说了句:“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跟他结婚?明明看着,他对她又不好……” “这还叫不好吗?”樊胜男挑高了眉梢,完全不认同他的看法:“见鬼了,真不知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没看到凯辰刚才那小心紧张的模样吗?他简直是把童苏苏当心尖宝贝一样宠着呢,生怕她被你们哪个男人夺了去。” “我不觉得那叫他对她好。”许皓哲连喝了两杯酒,黑深的眼眸里泛起了几许红丝,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说:“只觉得那是一种自私的禁锢。” 强势霸道的吻 呃,樊胜男讶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怔,禁锢这个词目前她还真是不太能理解得透。 在她看来,舒凯辰这个样子,就是很爱很在乎童苏苏的表现。说心里话,她巴不得舒凯辰也能这样禁锢她一下下就好了。可惜,他永远不会。 哪怕看到她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他应该都是无动于衷的吧,没准还会催着她早点嫁出去。 唉,那个既没良心又没眼力的家伙,都不知道身边青梅竹马又才貌双全的她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么?真郁闷啊…… 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樊胜男也喝了一大口酒,而后愤愤然地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我明明什么都比童苏苏好,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喜欢我?” 她的气势太过凶悍,成功地将许皓哲从自己那满腹躁乱的心事拉回了神。他终于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彻底地无语了…… 舒凯辰带着童苏苏大步流星走得飞快,童苏苏穿着高跟鞋跟随他的步伐实在有些吃力,忍不住抗议了一句:“你能不能走慢点?我都跟不来了。” “我看你刚才躲我的时候,跑得很利索嘛,简直比兔子还快呢。”舒凯辰讽刺地说着,不过却同时伸过手臂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干什么啊你?”路上还有行人,虽然现在是晚上,也许根本没有谁会看清她的面容,童苏苏却还是倏地一下子红了脸。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舒凯辰云淡风轻地扬扬眉,说得理直气壮:“那我抱你走好了,免得你又啰里啰嗦跟我吵一路的架。” “反正我不辞职。”童苏苏咬咬嘴唇说。 舒凯辰没再搭理她,走到车前拉开副驾座的门像丢沙包一样把她丢到座位上,自己也转身上了车,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这时,童苏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包,不由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包还在许总车上。” “不要了!”舒凯辰冰寒着一张酷脸,压根就没停车让她去拿包的意思。 “可是,我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包里……”童苏苏急切地说。 “都不要了!”舒凯辰再度恶狠狠地吼出一句话,驾车飞速地驶离了停车场。 童苏苏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满心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舒凯辰也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好看的薄唇,带着一丝孤傲和霸气紧紧抿着,仿佛在和谁在生着很大的气。 两人无声地沉默了一阵子,童苏苏想想还是不能够就这么忍耐下去,转头看了看舒凯辰那张英俊而又冷漠的侧脸,又开口说:“再跟你说一遍,我不辞职。”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坚定,足以显示她无可改变的决心。 舒凯辰依然毫无反应,就好像是耳朵恰好被堵住了一般,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话。不过车速却明显飙升起来,先前行驶得还算平稳的小车骤然间变得风驰电掣,轻而易举地甩下了一辆又一辆的车。 童苏苏索性豁出去了,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座位,郑重其事地提高了声调:“我知道你不高兴,可你不高兴我还是要上班。这份工作我也喜欢,我绝不辞职!” “好好让你在家享福你不干,非要去许皓哲那儿辛辛苦苦打那份破工,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舒凯辰咬牙冷笑一声,话语里又带了刺:“即使不上班,我也不会让你吃的穿的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卡我早就给你了,想要什么你自己尽管去买,何必非要逼得我对你发火?” “你以为有吃有穿就能代表一切了吗?”童苏苏觉得他的思维简直不可理喻,气结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也许有人会喜欢你说的这种不劳而获的安逸生活,可那不是我!” “那你还想要什么?”看到她生气,舒凯辰似乎平静了一点,慢慢悠悠地道:“你不如直言了当地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是幸福的?或许我可以满足你也不一定。” 童苏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反正,我要上班,我不当整天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 “我不同意。”舒凯辰漠无表情地回答她:“之前忘了告诉你,我就需要一个全职太太。” “舒凯辰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童苏苏真的急了,不顾一切地说:“我每天关在家里能做什么?我才二十多岁,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你让我整天逛街喝茶打麻将,我做不到,也没那个兴致,那样会让我闷出问题来的!” “让你别跟我吵你还非要跟我吵!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是烦得要命?”舒凯辰突然踩了急刹车,名贵豪华的小车靠着路边刷地停下,然后他一伸手就把童苏苏捉进了怀中,俯下脸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闭住嘴!” “唔……”童苏苏猝不及防又被舒凯辰强硬霸道地封住了口唇,满肚子气愤又冤屈的话语都再也说不出来,毫无效果地挣扎了两下,便渐渐失去了抗拒的气力。 其实他们两个已经有好久都没有接吻了,这段时间舒凯辰回来得少,和童苏苏之间连正常的亲热都不再有。 此刻再度品尝到童苏苏那甜美樱唇的美妙滋味,舒凯辰毫无疑问地迅速激动起来。 他将她紧紧地压在了身后的座位靠背上,双臂牢牢地控制着她的身体,唇舌惩罚性地在她温软馨香的小口中攻城略地。带着令人窒息的强势,狂热辗转地亲吻着她。越吻越深,越吻越烈,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又像是在以这种方式宣告着他对她的所有权,一遍遍地在她娇艳如花的蜜唇上,打下只属于他的烙印…… 童苏苏的脑子不能自抑地开始混乱,那炽烈狂野的男子气息包裹着她,侵袭着她,充斥在她的唇齿之间。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让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主张,如同陷进了一片混混沌沌的沼泽地。 求月票红包留言!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亲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数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真是哭笑不得 他们就这样缠绵火热地吻了好久好久,后来,舒凯辰终于舍得离开了她的唇,却依然将她强制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静静俯视着她的眼睛说:“现在,你该没有劲和我吵架了吧?” 童苏苏平息了一下自己激烈的心跳,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我要上班,我不辞职。” 舒凯辰的俊脸一黑,刚才那满腔浪漫旖旎的心情荡然无存,松开了她的身体去踩油门:“童苏苏,我对你已经够迁就了,你最好别再惹我发急。” “为什么不准我上班?”童苏苏十分委屈,嘟着因为刚才的亲吻更显红艳诱人的嘴巴说:“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 “好了,这事回家再说。”舒凯辰不耐烦地打断她:“现在别影响我开车。” “回家你是不是就答应我不辞职了?”童苏苏却固执地问。 舒凯辰咬咬牙齿,似乎忍无可忍:“回家看你表现怎么样?如果你让我满意了,这个意见,我可以考虑。” 童苏苏垂下眼帘想了想,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我就让你满意好了。” 舒凯辰不由扭头看她,幽深暗沉的眸色中有了一抹少见的促狭:“你知道怎样让我满意?” “知道。”童苏苏闷闷不乐地吐出两个字,脸颊很没出息地染上了红晕。 舒凯辰没有再说话,唇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淡若轻云,如沐春风…… 宴会厅里,也许是因为心绪太烦乱,许皓哲居然一直坐到了酒会散场才离开。 这之间,在樊胜男热情洋溢以及八卦兮兮的怂恿之下,他又喝了几杯酒。不过,想到一会儿还要开车,他还是适当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喝太多。 这个习惯,还是上次在凯莱花园酒店喝醉了酒偶然遇到童苏苏,童苏苏义正词严地对他说教了一番,而且强横地阻止了他酒后驾车养成的。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让自己喝醉,更不会喝多酒后还开车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真正地开始关注童苏苏,并且让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在自己心里的印痕越刻越深。 只是现在,这个在日常生活交往中一点一滴打开了他心扉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他甚至,连自己默默潜藏的这份心意都还没有顾得上对她表白出来,就再一次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这样,也好吧。 就让她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冷漠无情,没有多少感情细胞的冰山老总,一直不知道他其实也喜欢过她。也许,她会过得更轻松。 既然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那么,他绝不会再用自己的这份还未开始就已经终止的情结,去扰乱她单纯平静的生活…… 许皓哲感慨万千地想着,低沉地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准备开车回家。 “等一等等一等!喂喂喂,许皓哲,你别走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又响亮的呼喊声,同时伴随着高跟鞋由远至近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天!她又跟过来了。 许皓哲头痛地抚了抚自己又开始昏沉发胀的额头,满脸无奈地转身,便看到了正提着裙子向他飞速跑过来的樊胜男。 这个不是一般胆大泼辣的女孩,今天缠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这会儿酒会曲终人散,大家都在挥手告别各回各家了,她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喂!你怎么回事?说走就走,都不管我了呀?”樊胜男三步两步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圆睁着乌黑发亮的丹凤眼,嘟着嘴巴气呼呼地瞪着他。 许皓哲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小姐,在今天这个酒会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我们也不是一起来的,我为什么要管你?” “可是,我是跟着凯辰一起来的。现在他已经带着童苏苏先走了,你当然得负责送我回家了。”樊胜男理直气壮地说着,转了转眼珠,又不无狡黠地加了句:“你虽然不能算个绅士,但也总是个男人吧,难道这点风度都没有?” 呃,许皓哲再度抬手抚额。 说老实话,今晚他已经数次服了她。 不得不承认,她总能让他从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心绪中抽出一定心神来考虑她所带来的麻烦,也真是她的一种独特本领…… 这时,许皓哲带来的那两个年轻员工也走过来了,一晚上玩得神采飞扬,看到他立马又变成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许皓哲找到了正当理由,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两个下属,差不多是如释重负地对樊胜男说:“我还有两个人要带回去。” 樊胜男漫不经心地瞟了瞟正中规中矩站在车边的那对小年轻人,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乌黑的长发:“多两个人我无所谓,你这车又不是坐不下。” 说着,她就自顾自拉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还大大方方地招呼那俩年轻员工,比许皓哲这个正规车主人还要熟络:“快上来吧,等会儿让许皓哲先送你们。” 两个平日对许皓哲心存畏惧的年轻员工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她这副流畅自如的模样,都很灵光地猜到她和自家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个个带着讨好的笑容,依次钻进汽车。 他们都看到了酒会进行到半中央时,舒凯辰带着童苏苏高调进场又提前离开的那一幕,原本心里还在默默地为他们的冰山老总哀悼。 没想到看似沉默寡言的冰山老总同样不输人后,苏苏老板娘刚跟着别人走了,他这边,立马就也多出来了一个新的老板娘。而且,一样那么漂亮抢眼,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许皓哲已经无话可说了,认命地上车开车,脸上依然摆着那副人家欠了他几百万债不肯还的样子,生硬又冷漠。 说真的,今晚他的心情原本应该是沉浸在无名的悲愤和痛苦中的,可是被樊胜男这么硬生生的一搅合,他也不知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只觉得虽然烦是很烦,但是那种伤痛碎心的感觉,却远远没有预先想象的那么深重…… 爱情没有道理可讲 车子一启动,樊胜男便伸手打开了cd,结果发现什么歌都没有,不由诧异地问道:“你这里怎么都没流行歌曲啊?” “我从来不听流行歌曲。”许皓哲很欣然地告诉她:“只有经济学者的讲座。” 看到樊胜男一副失望和不可理解的样子,他有种近乎幸灾乐祸的畅快(感)。好像今天晚上由她带来的那种郁闷,总算解脱了一点点。 “切!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樊胜男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愤愤然地损了他一句:“老古董!真没劲!” 后面两个年轻人拼命忍住笑,哈!还有人敢当面这么嘲笑讽刺他们的冰山老总,让他们瞬间对樊胜男充满了各种崇拜景仰之情。这个初次见面的老板娘,还真是牛叉啊,他们认了…… “我当然是这个时代的。”或许是真被刺激到了,许皓哲也难得知道幽默一次:“不过跟你有代沟。” “跟我有代沟,那就说明你跟童苏苏也有代沟。”樊胜男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笑容可掬地点点头:“我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哦,嗯,哪天她要是喊你大叔了,我立马跟上。” 果然,许皓哲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立竿见影冷沉下来,再也不说一句话,冰寒着脸继续开车。 樊胜男暗自得意,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车内东瞄西看,忽然发现座位中间的空隙那儿搁着一个女式提包,便抓在了手中玩味十足地打量起来:“咦?奇怪了,你的车里怎么会有一个女式包?” 许皓哲淡淡瞟了一眼,认出来是童苏苏忘在他车上的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难言刺痛,烦躁不堪地吼道:“别人的东西,你别乱动!” “什么别人的东西?就是童苏苏的吧。切!给我看我还懒得看呢!”樊胜男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真的被得罪到了,赌气地把那个包放回原处,扭过头去看窗外。 车后的两个小年轻人都是八面玲珑的精灵鬼,车子驶到稍微繁华点的地段,便纷纷说自己到了,一个二个争先恐后地下了车。 于是,车里便只剩下了许皓哲和樊胜男两个人,气氛似乎更加僵硬。 许皓哲漠无表情地问:“你住哪里?” 樊胜男随口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就是上次许皓哲陪着童苏苏去看伤,遇到了她的那家大医院。 许皓哲从来就不是个爱聊天的人,这时也许真的是鬼使神差,居然又问了句:“你是医生?” “哈哈,我怎么可能是医生?”樊胜男本来还在生气的,听到他这话终于忍不住掩嘴大笑:“许皓哲,你可真好玩,看到我两次都在医院里,你就认定我是医生了吗?天哪,这要是让你去当警察,准要有无数冤假错案产生。” 汗,听过有人说他各种缺点各种不好,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好玩这个词来形容他。 得!早知道跟她说话就是自讨无趣,她也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让人心里舒坦的好话。还非要发邪多那么一句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许皓哲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那张清俊冷厉的脸容又恢复到先前的冰山状态,甚至更为骇人,被光怪陆离的夜色衬得像黑锅底似的。 “我去医院是照顾病人,就是凯辰的妈妈。”樊胜男反而开口讲了下去,语气很平和,神情也变得认真,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与她一贯的张扬跋扈判若两人:“凯辰今天跟童苏苏一起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得留在医院。” 许皓哲对他们之间的内情一无所知,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话。 “你说,爱情是不是真的没有道理可讲?”樊胜男似乎也没打算听他发表什么看法,继续幽幽然地说道:“我和凯辰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关系好得没有话说,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童苏苏的爸爸把凯辰的妈妈害成了残废,他虽然恨她恨得要命,可是,也还是一样的爱她。” 许皓哲这才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蹙紧了浓黑的双眉:“你说,苏苏的爸爸把舒总的妈妈害成了残废?” “是啊。”樊胜男抬手抚了抚自己乌黑如瀑的长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童伟斌本来是应该判死刑的,可是因为生了个好女儿,凯辰最终放过了他一马。现在,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我猜,凯辰和童苏苏闪电结婚,也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皓哲沉吟了一下问。 于是,樊胜男便把童伟斌企图利用不正当手段打垮凯越反而彻底害到了自己,然后利欲熏心地找人绑架了陶静如,致使陶静如跳楼致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最后,她慨叹万千地说了一句:“因为这件事,童苏苏专门去凯越找过凯辰为她爸爸求情,凯辰当时的态度很坚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我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段时间,苏苏总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脸色时常都是憔悴而又忧郁的。 可惜那个时候,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没有给她丝毫的安慰和帮助,反而还动不动就会训斥她工作不用心。 现在,再怎么懊悔失落都晚了。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感觉敏锐一点,心思细密一点,及时发现苏苏反常的内情并不简单,及时地向她伸出援助之手。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呢? 不对,结局应该还是一样的。 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的爸爸由死刑改判成无期,并不能给她最为实在有力的帮助。 他除了能陪着她一起担忧着急,除了能关照一下她的日常生活,对她心急如焚迫切需要解决的那个关键性问题,同样无能为力。 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也一样不能改变什么,苏苏应该还是会嫁给舒凯辰的吧…… 许皓哲沉闷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涛骇浪。 还是明天再找她(求月票) 许皓哲沉闷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涛骇浪。 如果童苏苏和舒凯辰是因为情深意浓心心相印而顺理成章走入了婚姻殿堂,那他就什么都不会多想,也什么都不会多说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默默爱恋的女孩选择了别人,他会自动把这份爱深深埋进心底。从此只会远远地关注着她,诚心实意地祝她幸福。 是的,只要她过得好,他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奢望。 可是现在,他却又猛然知道了,童苏苏和舒凯辰结婚的原因其实并不单纯。也许她只是迫于无奈,只是为了救她爸爸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让他那颗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又乱了起来,充满了各种无以言说的情绪,最多的那份,是担忧。 舒家和童家之间,隔着这么深的仇怨。舒凯辰现在执意娶了苏苏,会对她好吗?苏苏以后,会幸福吗?会快乐吗?他忽然间不敢想象。 因为看今天酒会上舒凯辰对苏苏的态度,他就觉得不太好。 假如苏苏将来,真的生活得不快乐不如意,那对他来说,无疑也会是一种揪心扯肺的痛苦…… 许皓哲想得稍微有些闪神,方向盘一时没有掌稳,车子一偏差点撞到路边的栅栏。幸好是晚上,街道上车辆稀少,不然没准就要弄出一点小麻烦来了。 “喂!你发什么神经?开车能不能专心点?我还不想那么早香消玉殒呢。”樊胜男抚着自己的胸口坐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了?又在想童苏苏啊?” 许皓哲这次没有跟她吵架,只是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希望她能幸福……” 樊胜男瞪大眼眸看了看他深沉而又冷静的容颜,心念微微一转,破天荒地没有再拿话挤兑他。 因为,她好像忽然之间体会到了,许皓哲对童苏苏的那种很奇妙的感情。看似平淡简单,其实却深刻无比。 不像舒凯辰那样霸道专横,也不一定非要将自己所爱的女人占为己有。可是,如果童苏苏遇到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沉默又刻板的男人,看起来那么冷漠无趣,没想到动起真情来,还这么浓烈执着啊…… 凯莱酒店距离医院的路程不远不近,后面他们两个就没再说什么话了,一路相安无事。 结果到了医院门口,许皓哲稳稳当当地停下了车,坐在他身边的樊胜男却毫无动静。 这时时处处都爱摆大小姐架子的女孩,该不会还在等他先下车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吧?许皓哲不无头痛地想着,略带不耐地转头一看,却发现樊胜男侧身靠在座位后背上,已经睡着了。 微微散乱的卷发垂落下来随意搭在了胸前,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她乌黑的长发映衬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孩也会有如此安静乖巧的时刻,倒让人感觉这一刻的她,更可爱一点,也蛮需要人保护似的。 许皓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伸手拍拍她的椅背,提高声调喊了声:“樊胜男,到了。” 其实他面对不熟悉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几乎从不主动说话。实在没办法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般也是客气地称呼人家为某某小姐。 但是和樊胜男在一起,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叫小姐似乎他都觉得拗口,自然而然就直呼她的名字了。 被他大声一喊,樊胜男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像个如梦初醒的孩子,睡眼惺忪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就清醒了:“哇,都到医院了呀,天哪,我是有多辛苦啊?这么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 她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开门下车,站到了车下才仿佛想起送她回来的许皓哲,于是挑了挑秀丽的双眉,一本正经地望着车里那个纹丝不动的男人说:“许皓哲,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是第一个送我回家,但是忘了找我要电话的男人。” 呃,许皓哲再次尝到了啼笑皆非以及哭笑不得的滋味,无语地咳了一声说:“再见。” “再什么见啊?联系方式都没留,以后你就是想见我,我也不让你见了!”樊胜男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甩着自己飘逸的长发,转身潇潇洒洒地走进了医院大门。 许皓哲淡淡地笑了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好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见鬼了,怎么回事?明明 心里还在为苏苏隐隐约约地担忧着,怎么又能笑得出来? 他收回心神,将视线落在了车里童苏苏的那个包上。 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一定都是装着很重要和她时常需要用到的东西吧。现在忘到了他的车上,她也一定很着急。 可她,为什么一直不给他打电话呢?他可以给她把包送过去的。 不知她在干什么?要不要主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许皓哲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现在,她肯定是和舒凯辰在一起吧,也许早都睡了。而且看舒凯辰今晚所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应该是很计较她和别的男人打交道的。 算了,为了不给苏苏添什么额外的麻烦,还是明天再找她吧…… 许皓哲默默地思忖着,驾车独自离去。 事实上证明,许皓哲最终打消了给童苏苏立即打电话的那个念头,是绝对英明正确的。 那一时刻,舒凯辰正压着他鲜嫩可口的小羊羔在床上激烈火辣地翻云覆雨,强劲无比地冲锋陷阵。 这段时间他太忙,也有些刻意冷落童苏苏的意味,有一阵子没有好好地要过她了。 今晚再度和他最疼爱眷恋的小女人毫无顾忌地纠缠在一起,立即就觉得欲罢不能了。像是进入了最美妙销 魂的天堂,怎么都不舍得离开,怎么都要不够她。 已经是第三次了,童苏苏浑身都虚软得像一团棉花,连呻吟声都微弱了不少。可他还是没有感觉到吃饱喝足,继续贪得无厌地箍着女孩娇嫩迷人的小身子勇猛冲刺。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如火如荼…… o(n_n)o~谢谢亲foc2639的红包! 你是我的,别想逃走 不用说,这个火爆激烈的紧要当口,要是有谁不知死活地轰个电话来搅乱了他的好事,他准会杀了那个人的心都有。 所以,我们英明睿智的冰山先生,因着自己那份引以为傲的理智,生生躲过了一劫…… 一波一波的激情狂潮终于平息之后,舒凯辰去浴室里冲了个澡,过来又搂着童苏苏躺下了。 童苏苏有些惊讶,因为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在这套房子里过过夜。 每次回来,都是要完了她就走。不管多晚多累,他都不留在家里睡觉,好像再也不屑于和她同床共枕似的。 当然,他回来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然而今天,他已经不遗余力地要了她那么久,身体上绝对应该满足了,却没有立即离开。难道是打算,住到这儿了吗? 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童苏苏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不走了吗?” “你很希望我走?”舒凯辰的声音暗暗哑哑的,有着一丝情(欲)还未散尽的慵懒和魅惑,十分性感。 “不是。”童苏苏咬咬嘴唇,轻声地说:“只是有点奇怪,因为你以前都走了……” 这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也永远都最会破坏他的兴致。 舒凯辰冷然哼了一声,不无讽刺地道:“这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想留,都凭我自个儿的兴趣,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童苏苏一听他这冷言冷语的腔调,便知道他又犯那种喜怒无常的精神病了,她也知道这个时刻自己应该马上闭嘴,什么也不说了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心里有件事情她又实在放不下,一直如鲠在喉,纠结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那个,我今天让你高兴了,可以继续上班了吧?” 舒凯辰听了她这没心没肺的话语自然更加恼火,刚才他们两个人如火如荼地纠缠在一起,浑然忘我,抵死缠绵。真是令他欲仙欲死,达到了快乐的顶峰,他感到自己又和最爱的女孩深深地融为了一体。 可是原来至始至终,全身全心投入的人都只有他一个。人家即使反应热烈,激情似火,也只是为了让他高兴,只是在刻意地迎合他讨好他,用以换来继续在外面上班做事的权利。 为什么?她对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要换取一个什么结果。 是的,只要她对他稍微温柔点热情点,不用说,肯定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而他,偏偏还沉醉其中乐此不彼。哪怕明知道她对他并没有一丝的真情实意,明知道她只是利用他,明知道她留在他的身边也不会爱他,却还是不舍得丢下她这片刻的柔情…… 想到这里,舒凯辰越发心烦意乱,什么也懒得再多说,冷冷地闭上眼睛睡了。 这下,没有等到他确切回答的童苏苏真的急了,她真怕舒凯辰说话不算数。 今天晚上,她可是十分尽心尽力地在取悦讨好他了啊。他要怎样就怎样,她甚至还主动地亲吻他爱抚他,什么羞人的事情做了。就连这个时候,她浑身上下都还是又酸又软的,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可他,如果翻脸不认账,身体畅快淋漓地享受完了之后,依然不同意她继续上班。那怎么办? 那今天她一整晚为他付出的优质服务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真是亏死了啊…… 童苏苏越想越不安,又大着胆子轻轻推了一下舒凯辰:“你睡了吗?” 舒凯辰压根就没搭理她,反而大模大样地侧了个身,将整个脊背对着她了。 童苏苏无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索性用尽全力,又笨手笨脚地把他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拼命用自己的小手摇晃他的肩膀:“嗳,你先别睡……” “干什么?”舒凯辰眼皮都没动一下,冷沉着声调说:“我累了。” 童苏苏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指,轻声而又坚决地说:“我要上班。” 舒凯辰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又不理她了。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心里委屈得要命:“我今天都这么对你了,你还不让我上班……” “你今天怎么对我了?!”舒凯辰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像要吃人一般凶恶又恼恨地瞪着她:“就是陪我上床了是不是?这不是你一个妻子应该尽到的义务吗?你现在拿这个来跟我讲条件?” 童苏苏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眼圈都发红了,可还是勇敢地说:“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让你高兴了,就会……” “可我现在不高兴!”舒凯辰恶狠狠地打断她,伸手关了床头灯:“睡觉!” 房中瞬间陷入一片冷寂的黑暗,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童苏苏的心里着实不舒服,没想到牺牲了色(相),一晚上那么用心卖力地满足他,却只换来这样几句冷冰冰的训斥。工作的事情,依然悬而未决。 而且看他这副满面黑云冷若寒霜的模样,应该是真的不想让她继续留在恒雅上班了。 没准过完了中秋节,他就会强迫她辞职回家。让她以后每天乖乖呆在家里,做一个吃穿不愁,精神上却无比贫瘠空虚的女人。 天,那样笼中金丝鸟一般的苍白生活,她简直不敢想象…… 童苏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心中越发觉得凄然难过,情不自禁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距离舒凯辰远远的,根本就不想挨到他。 过了一会儿,舒凯辰伸过臂膀,将她轻轻松松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童苏苏虽然没有挣脱,心里却是不情不愿的,身体十分僵硬,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自然而然地把头靠进他的胸前。 舒凯辰当然感觉到了她这份显而易见的抗拒和疏离,忍不住大力箍紧了她,在她耳边霸道地说:“你是我的!别想逃走!” 谢谢亲dengmingqin86的月票!祝亲爱的们情人节元宵节双节快乐!继续求月票红包留言收藏推荐,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必须做到几件事 童苏苏赌着气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存心要把她变成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甚至没有灵魂的木偶,她干脆趁早如他所愿算了。 舒凯辰仿佛也意识到了她在想着什么,无声地默然片刻,忽然又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可以同意你继续上班,不过,你必须做到几件事。” “什么事?”童苏苏立马又变成了活人,近乎激动地问。 “第一,不能和许皓哲有超出平常范围的接触。”舒凯辰情不自禁咬了咬牙,冷冷幽幽地说:“单独吃饭,单独出门,单独说话,这些都不行。跟着他一起参加今天这样的酒会,那就更不要想了。” “可他是我的上司啊。”童苏苏怔了怔说:“酒会我不参加完全可以,不过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必须得跟许总打交道啊。” “别讲条件!”舒凯辰冷然沉下了声调,不耐烦地下了最后通牒:“你做不做得到?做不到就赶紧辞职。” 好!我听你的!童苏苏忍耐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硬邦邦地说:“做得到。” “吃饭喝酒,以及陪客户谈判应酬,这样的事情,从此你不许再做。”舒凯辰继续说,语气不紧不慢,却分明带着不容抗拒的胁迫:“你就老老实实地画你的图好了,别的一概不要多想。要是你敢不听话,被我发现一次,我立马就会把你揪回来关在家里,再不准你出去上班。” 此时此刻,童苏苏知道再怎么辩解争执也不会有效果的,闷闷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我特别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舒凯辰越说越不讲理了,又慵慵懒懒地补充了一句:“对许皓哲,尤其不行,这点你也要记好。” “我和许总什么都没有!”童苏苏实在受不了了,蹙紧了秀丽的双眉说:“他以前跟唐玉莲好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受过情伤的冰山男,现在一心只扑在事业上,哪里有心思去弄什么儿女情长?” “我是男人,比你更清楚男人的心思。”舒凯辰停歇了一阵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手掌滑到了她丰盈饱满的秀(乳)上面,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切!真无聊!照这样说,任何一个男人跟我来往多点都是不怀好意的了?也只有你这种自私霸道又小气的男人才会这么想吧! 童苏苏在心里嗤之以鼻地腹诽着他,不过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因为那个贪得无厌又自私霸道的坏男人,已经用火辣辣的热吻堵住了她的口唇,又一次强悍有力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那双猫眼石一样的灼亮眼眸,正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迸射出黑幽幽的狼光,绝对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你干嘛?”童苏苏一下子慌了神,心跳没节奏地紊乱,气息也有点不稳。 “我答应了让你继续上班,所以,你还得继续慰劳我一次。”舒凯辰倒是十分坦荡,说得神定气闲。 只是身下的动作和他的神情语气正好成反比,一点儿也不温柔。一找到童苏苏双(腿)间那个湿润的小口,他就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再度狂暴而又激烈地运动起来。 童苏苏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坚实的脊背,真是欲哭无泪。 今晚,为了能保住她在恒雅的那份工作,她已经牺牲够多次了。现在,还得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再牺牲一次。和这种腹黑级别的大灰狼在一起,她果然占不到半分便宜…… 大概是夜里太过辛苦,第二天舒凯辰居然也破天荒地睡了个小小的懒觉,没有像往常很多时候那样,早早地就出门不见人影。 而童苏苏因为心里有事,一醒就起来了。看到舒凯辰还躺在身边睡得安详,她专门轻手轻脚地减小了动静,没有惊动他。 今天是中秋节,她早就打算好了,先去监狱看看爸爸,再到墓地看看妈妈。 唉,现在,她所能怀念和惦记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亲人了…… 换好了衣服,简简单单地梳洗完毕,童苏苏返回卧室去拿自己的东西。却赫然发现,舒凯辰居然也已经起来了,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悠然自若地把玩着一部手机,是她的手机…… 童苏苏很不习惯别人随意翻看她的电话,哪怕亲近如舒凯辰这样的关系也觉得不行,不禁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却忍着了没有说话。 舒凯辰看到她进来,大刺刺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坦荡自然地道:“刚才许皓哲给你打电话,你不在,所以我帮你接了。” “哦……”童苏苏怔了怔,随口问:“他说什么了?” “说你的包在他那儿,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可以给你送过来。”舒凯辰说,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悠悠的语调,无端就让人感觉到几分不舒服。 “不用这么麻烦他。”童苏苏心里有事,哪里顾得上琢磨他的心态?想也不想就说:“我现在就需要,自己过去找他拿吧。” “穿得这么整齐,你准备去哪里?”舒凯辰淡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丝清冷的嘲讽:“还是,早就想好了去见许皓哲?” 童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跟他解释:“包是肯定要拿的,我的很多重要东西都在里面,像钥匙,身份证……”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会亲自过去帮你把包拿回来。”舒凯辰不轻不重地打断她,黑亮的眼眸幽深如潭,闪耀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所以,你就不用这么急地出门了。” “我……还有别的事。”童苏苏抿了抿嘴唇说。 “哦?”舒凯辰似乎越发来了兴致,双臂悠闲地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开口:“我记得以前只要一休息你就爱睡懒觉,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一大清早就心急火燎地起来了?” 永远难以解开的心结 童苏苏真想不通舒凯辰今天怎么会这么闲?这个时间还有闲情逸致躺在床上跟她聊这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看来,想瞒着他独自一人不声不响地去看爸爸肯定是瞒不住的,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直说算了吧。 “我要去监狱探望爸爸。”她终于直言说道。 舒凯辰没有立即说话,不过看着童苏苏的眼神却是越发深不可测了起来,冷锐而又阴郁。就像是两束强烈的x光射线一样,锐利地扎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童苏苏有些心慌,同时也很不安。她知道她的爸爸是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也难以解开的一个心结。 只要一谈到她爸爸,哪怕再好的情调,再融洽的气氛,都会变得冰冷阴沉。 唉,也许这就是人家所说的那种孽缘吧。在一起分明相处不好,然而,却又逃不开躲不掉…… 童苏苏的心里五味陈杂,走到床边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他对阿姨做出那样的事,确实有罪。可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过节,我总要去看看他的,你把电话给我吧。” 说着,她伸手想要拿过自己的电话,可是却被舒凯辰顺势抓住了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拉倒在了床上。 “不许去!”他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身体,沙哑着声音问她:“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去,我希望你今天一天都陪着我,你还会不会走?”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不行,明天我再陪你好不好?” 舒凯辰漠无表情地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表示。 童苏苏看了看他,又轻声地说:“再说,你今天应该也有事吧……” 她想到了他的妈妈。是的,今天是中秋节,像舒凯辰这样孝顺重情的人,一定会去医院陪他妈妈过节的…… “算了,你走吧。”舒凯辰忽然重重地松开了她,面色极其不耐,而又有着几分自嘲:“反正,我怎么样也留不住你。” “不是。”童苏苏并不想让事情弄成这样,揉了揉头发,急切又恳切地说:“今天是特殊情况,我会早点回来的,晚上我一定早点回来。” “嗬,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舒凯辰却毫不领情,冷笑着宣告:“即使你早点回来,我也不见得在家。” 童苏苏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上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离开。 “等等。”舒凯辰却又开口叫住了她,不容置疑地吐出一句话:“一起走。我跟许皓哲说了,会亲自过去帮你拿包。” “不要紧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童苏苏轻轻咬了咬嘴唇说。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们单独接触的机会?”舒凯辰满目讽刺地说着,起身走进浴室。 童苏苏无奈,只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好在舒凯辰做事效率很快,洗漱完毕到穿戴整齐,只要了几分钟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没有像平日那样西装革履,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衫,看上去风采夺人,神清气爽。 只是脸色依然冷得要命,好像雪山上冰冻已久的积雪,即使阳光普照,也难以一时融化。 童苏苏知趣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跟着他默默地出了门上了车。两人都各怀心事一言不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昨晚才刚刚火热缠绵过的小两口。 路过以前一个他们常去的早点店时,舒凯辰冷沉着脸停了车:“下车。” 童苏苏其实根本就不想吃早餐,就现在他们俩之间的这副情形,她还不如一个人去街边的小吃摊随便买点什么吃自在呢,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漠无表情的脸就会影响食欲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刻反驳他的意见后果会更严重,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舒凯辰虽然对童苏苏态度奇差,但是做起事来却还算是靠谱,点的几样东西都是她平常爱吃的。童苏苏忽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小感动,不管怎么样,这男人在有些细节方面真的很细心。 她主动打破沉默同舒凯辰说了几句话,可惜舒凯辰还是那副满面阴霾爱理不理的样子,气氛照样沉闷尴尬。童苏苏最后也便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自讨没趣了…… 他们是去童苏苏上班的恒雅公司那儿拿包,到了的时候,许皓哲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看到童苏苏和舒凯辰一起下车,许皓哲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从自己的车里拿出童苏苏的包,默默无言地递给她。 因为有舒凯辰站在一边像探照灯一样地盯着,童苏苏也同样安静拘谨,只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必要再多停留一分一秒。许皓哲在心底不无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驾车离开了。 童苏苏看了看依然带着一股强烈压迫气息站在她身边的舒凯辰,轻声地说:“监狱那块儿我不太熟,准备坐客运车过去……” “随你的便。”舒凯辰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上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就走了。 名贵豪华的小车,很快就驶离出了童苏苏的视线,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童苏苏不明所以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走到公交车站去等车。 监狱在承阳下面的一个县城,远离市区。等童苏苏转了两三趟车赶到的时候,已经都快中午了。 果然就像她所预料中的一样,在狱中呆了一段时间的爸爸现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全然是一副萎靡不振深受重创的糟老头模样了。看到她到来也没什么激动或者喜悦的反应,依然无精打采的。 童苏苏将自己买的点心水果和营养品都拿了出来,嘱托他每天适量吃点。 童伟斌只是病恹恹地扫了一眼,毫无兴致:“你买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爱吃。” “可你总要保重自己身体呀。”童苏苏动情地说。 “唉,本来就是个躺医院打针吃药的身子,横竖不过是一死,还有什么好讲究的?”童伟斌却说。 她可以说一无所有 看到爸爸如此悲观颓废,童苏苏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一时真不知该怎么劝慰他。 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女儿的态度有点过火,童伟斌似乎想开了一点,看了看她问:“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一个人在外面,有没人欺负你?” “我很好。”童苏苏抿唇停顿了片刻,语调平淡地说:“对了,爸,我和舒凯辰结婚了。” “和舒凯辰结婚?!”童伟斌那双晦涩无神的眼睛倏然一下子睁大了,就像骤然听到了一个爆炸新闻一样的震惊和错愕:“你怎么会嫁给他?苏苏,你别忘了,他可是咱们家的大仇人啊!” 童苏苏不由苦笑一下,淡淡地道:“如果不嫁给他,你可能就真的要被判死刑了……” 童伟斌原本还准备借题发挥大发一顿飚的,听了童苏苏这句话顿时没了底气,好一会儿才慨叹万千地说了句:“女儿,委屈你了。” “我真的很好。”童苏苏不想再谈这些,振了振精神说:“爸你也别想多了,安心保重好自己身体,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的。” “唉,我这身体怕是真的不行了。”童伟斌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这几天夜里胸口都疼得睡不着觉,还咳过几次血。” 童苏苏吃了一惊,心顿时提了起来:“那你跟狱警说过没有?监狱里应该也有医生吧,这要找医生看啊。” “监狱里的医生又能有多大本事?就给我开了一点普通胃药,吃了还是疼。”童伟斌不以为然地说着,脸上忽然间变得充满了希冀,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苏苏,要不你去给舒凯辰说说?让他想办法给我弄个保外就医吧。” 童苏苏真没想到爸爸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程度,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幻想着让舒凯辰把他弄出去保外就医! 他知不知道?就连这个无期徒刑,都是她苦苦哀求了多久,忍受了多少无奈又无助的屈辱换来的? 看到女儿默然不语,童伟斌又添油加醋地说:“这里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女儿,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受罪见死不救啊。我多呆在这牢房里一天,寿命就会少几年。” “你丧心病狂绑架舒凯辰妈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后果?”童苏苏终于忍不住,恨恨地刺了他一句。 童伟斌怔了怔,越发显得懊悔不迭:“我也早就后悔了呀,原本只想吓唬吓唬人跟舒凯辰讲条件保住鸿利,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疯狂……” “爸,你别说了。”童苏苏蹙紧了秀眉打断他,斩钉截铁地道:“是我们对不起舒家,如果有机会,我只想帮舒凯辰的妈妈多做点事为你赎罪。舒凯辰比谁都痛恨我们家,你也别指望他还能救你去保外就医。” “这不是还有你吗?”童伟斌恬不知耻地说:“既然他能把我从死刑弄成无期,就证明你说的话对他作用还是很大的,给我弄个保外就医又有什么不可以?” 童苏苏再也听不下去,起身站了起来,疲惫不堪地和童伟斌告辞了。 从探视室出来,童苏苏专门去找监狱里的管教干部问了一下爸爸的情况。 他们说童伟斌在狱中确实犯过几次胃病,而且年纪大了,有时会受到其他犯人的欺负,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童苏苏紧攥着手指听完,更加忧心忡忡。 她知道,自己虽然当面没有答应爸爸,可是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这件事的。 也许过段时间,她真的会再厚着脸皮去找舒凯辰试一试。反正,为了爸爸的事情,她早就什么脸面和尊严都没有了…… 回到市区,童苏苏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吃了点东西,便直接去了墓园。 坐在妈妈清冷的墓碑前,她随心所欲畅快淋漓地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孤单太苦闷了,就连曾经最好的朋友也变得有了隔阂。也许只有在最疼爱她却永远长眠了的妈妈面前,她才可以这么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倾诉出全部的心事吧。 下山时已经不早,走在山间长而单调的台阶上,童苏苏忽然心念一转,站住了脚步。 她想起了去年的清明节,她过来给妈妈扫墓,无意中看到舒凯辰站在这儿的情景,还有樊胜男也在。 他们,到底是在悼念谁呢? 童苏苏默默地思忖着,情不自禁往半山腰的那排墓地走去。 毕竟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她也记不清楚当时舒凯辰所站的具体位置?只能凭着记忆中的方向,一座一座墓碑细细地看过去。 忽然,有座陵墓吸引了她的注意。 墓地打扫得很干净,碑前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和点心。显然,今天也刚刚有人来祭拜过了。 让童苏苏震动的,是镶嵌在墓碑中央的那张照片。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也很漂亮,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依然无忧无虑地看着这个世界。整个精致崭新的墓碑上,却只刻着最为简单平常的四个字——“舒越之墓”。 舒越?舒凯辰?凯越? 就好像是灵光骤然闪现,没有任何理由,童苏苏忽然之间就确定了:舒凯辰上次过来,包括今天,一定是祭奠的这座墓。 好年轻好可爱的女孩子啊,竟然也姓舒。那么她和舒凯辰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舒凯辰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孩?至今,还在舒凯辰的心目中,留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或者,是他的某个姐姐或妹妹? 童苏苏带着满腹的疑虑,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墓园。 那天晚上,舒凯辰果然没有回家。包括后面几天,他同样也没有回来。 整个中秋节假期,童苏苏一个人在无限的寂寞和怅然中度过。 自从她和陈可心的关系闹僵,金恬其实约过她们几次见面,她实在没心情,全部推脱掉了。现在金恬又被家里送到了国外镀金,她们曾经形影不离的三人帮,几乎算是彻底地解体了。 所以现在,亲情,爱情,友情,对于童苏苏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两个女人正面冲突 节日过完后,继续按部就班地上班。日子平淡无澜一成不变地过着,一切都似乎恢复到了原有的轨道。 只是童苏苏和许皓哲之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自如地出入许皓哲的办公室,看到他中午废寝忘食地加班,也不再主动给他带饭了。 经过了酒会那一天的事情,两个人都好像刻意回避着一些必要接触。 许皓哲当然也没有再安排童苏苏参加什么应酬,更不会再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出门。 事实上,不用舒凯辰严正提醒,他们现在,自然而然就保持了一定距离……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秋意更浓,天气渐渐变得更凉。 这期间,凯越又交给恒雅做了一个工程设计。 许皓哲想当然地认为这应该是舒凯辰的意思,所以专门把这项工作分派给了童苏苏。 别的客户,他确实不会再安排童苏苏接触。但是凯越,是她老公自己开的公司,待遇自然不同。 童苏苏也不好多说什么,平静无异地答应了。许皓哲还以为她和舒凯辰相处良好,情意融洽,于是更加把自己那份无望的感情压制到心底深处了。 然而其实,从中秋节到现在,舒凯辰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和童苏苏连个照面都没打过。 至于这次的业务,到底是不是舒凯辰授意让恒雅做的?她觉得,那还真的说不准…… 这天下午,因为设计方案的事情,童苏苏又一次来到了凯越,同相关工作人员商谈具体事宜。 果然就和她事先猜测料想的差不多,这边的工作人员全是公事公办地和她接洽交谈,没有谁提到诸如总裁同她关系的这类额外话题。 这样也好,她瞬间就感到自在多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一切办妥之后,童苏苏看到时间还早,心念不由轻轻地转了转。 毕竟,她和舒凯辰现在也是真正的夫妻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在他的楼下,舒凯辰一直不回家,她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上去找下他呢? 站在电梯旁边,童苏苏心神复杂地拨通了舒凯辰的电话。 接通铃响了好久舒凯辰才接,也只是淡而无味地喂了一声,显得很冷漠。 童苏苏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勇气,稳了稳情绪才不太流畅地说:“那个,谢谢你……” “谢我什么?”舒凯辰十分无语,不无讽刺地道:“我好像最近,什么都没有帮你做。” 童苏苏越发觉得尴尬,揉了揉头发说:“就是你们新开发那个项目的室内设计,交给我们恒雅了,现在是我在负责。” “哦。”舒凯辰依然很平淡,语波无澜:“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不必要谢我。” 虽然这也是童苏苏早就猜想到了的,凯越这次最终选择了恒雅来做他们新工程的室内设计,也许只是舒凯辰下面的主管人员认为恒雅的工作质量还不错,根本和舒凯辰无关。 然而此刻真正听到舒凯辰如此清晰无误地说出来,她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近乎失望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我正在工作,你还有没有事?”舒凯辰看她突然沉默了,漫不经心地问道。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说道:“我现在就在你的楼下,要不我上来看看你吧?” “随便。”舒凯辰无声默然片刻,又说了句:“我在办公室。” 在办公室,那意思也就是说,她可以上去咯? 童苏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松快的笑意,脚步轻盈地踏进了电梯。 来到二十九楼,童苏苏原本还想去秘书室同何晶打个招呼,不过转念一想去了那里也有可能会遇到陈可心。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往总裁室走去。 然而也许真的是冤家路窄,就在她刚刚快要走到舒凯辰的办公室门前时,迎面却遇到了一个手里抱着几份文件的年轻女孩,正是陈可心,看样子也是过来找舒凯辰的。 陈可心也没想到还会再次在这里看到童苏苏,不由蹙紧秀眉站住了脚步:“童苏苏,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舒总。”童苏苏语调淡然,神情不亢不卑:“你是不是也要找他?那咱们一起进去吧。” 陈可心顿时火了,自从上次她给舒凯辰打电话,发现童苏苏竟然和舒凯辰在一起后,她对童苏苏就再次充满了说不出的恨意。那种嫉妒不甘的感觉,甚至较之以前更加强烈,压也压不下去。 这会儿看到童苏苏这么大肆张扬地过来找舒凯辰,甚至还像是带着挑衅邀请她一起进去,她自然更为恼怒,抬脚走到童苏苏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讽刺道:“舒总不想见你。别忘了你的爸爸做过什么丧天良的事!” “嗬,是他让我上来的。”童苏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态度依然很平和:“你去不去?不去就请麻烦让一让。” “童苏苏,你能不能要点脸啊?”陈可心气坏了,这些日子努力培养维持着的白领气质和淑女风度荡然无存:“舒总已经网开一面没让你爸爸死了,他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放呢?” “陈可心,请你说话注意点。”童苏苏的脸色沉了下来,冷然回敬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没权利插手。” “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哈,童苏苏,你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陈可心冷笑着说:“看来上次胜男那一巴掌,还没有把你打醒。” “我醒不醒是我的事。”童苏苏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冷冰冰地说:“你这样,才真正是多管闲事了!” “切!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自以为天下第一,太过厚颜无耻!”陈可心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舒凯辰站在门边,神色冷峻地看着她们:“你们在吵架?” o(n_n)o~求月票红包留言收藏推荐!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吻得如火如荼(求月票)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舒凯辰站在门边,神色冷峻地看着她们:“你们在吵架?” “总裁。”陈可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真是懊悔不迭,立马走了过去,又恢复到平日温婉大方的形象:“童苏苏来了,我跟她说了你不想见她,可她还是不肯走,所以就争了几句。” 舒凯辰没有立即表态,那深邃如海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童苏苏的脸上,仿佛在等待着看她会怎么说。 童苏苏也气得不轻,咬咬牙齿走过去,冲着陈可心吼了句:“我过来找我老公,关你什么事?” 陈可心顿时大吃一惊,求证般地去看舒凯辰:“舒总,苏苏说你是她老公,她是不是真的……受刺激了?” “她说的是实话。”舒凯辰自自然然地把童苏苏揽进怀中,坦然自若地告诉她:“我和苏苏,几个月前就结婚了。” 这下陈可心真正地惊呆了,脸上的色彩一阵青红皂白的变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居然很镇静地笑了一下:“呀,这是喜事,怎么不早说呢?舒总,苏苏,恭喜你们。” “呵呵,谢谢。”舒凯辰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在这一瞬间,陈可心的脑子里千转百回已经打定了主意,又看向了童苏苏,十分恳切地说:“苏苏,我不了解情况,刚才有点激动了。对不起哦,希望你别介意。” “嗬,没事。”童苏苏敷衍了事地说了句,并没有多少兴趣同她多讲什么。 “苏苏,真的对不起,我郑重向你道歉。”陈可心却又说道,同时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童苏苏凝神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对。” 毕竟是好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曾经的感情亲如姐妹。如果不是陈可心逼人太甚,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她闹得那么僵硬。 在和陈可心的友情出现裂痕的这段日子里,她真的很不开心。现在陈可心似乎有心挽回她们的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看到童苏苏爽快地接受了她的道歉,陈可心灿灿烂烂地笑了,显得十分开心:“苏苏,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可心,你还有事吗?”舒凯辰真没兴致听她们两个女孩没完没了地扯下去,看着陈可心直言问道。 “没大事,就是这些文件要给您批阅签字。”陈可心自然机灵,嫣然一笑,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舒凯辰,又对童苏苏挥了挥手说:“苏苏,下回再聊,你和舒总好好交流感情,我先去忙了。” 说着她就优雅地转过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只是,在走到舒凯辰和童苏苏看不到的地方时,她脸上那温柔无害的笑容就消失了,变成了深深的嫉恨和失落。 童苏苏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和有手腕,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真正的舒总夫人。她不甘心,不服气,她真的无法接受!但她,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跟童苏苏硬争硬吵了。 是的,有些事情,不一定是靠硬争硬吵能争过来的。 她想打败童苏苏,取代童苏苏在舒凯辰心目中的地位,必须另想路子了。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童苏苏一直目送着陈可心的背影翩然走远,心中百感交集。 “看她也会上瘾?”舒凯辰把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疾不徐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童苏苏从自己的心绪中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他,坦率地说道:“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舒凯辰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嘲弄地挑起唇角:“难道你是想我了?” 童苏苏也不想拐弯抹角,点点头说:“是的,你都那么久没回去了……” “嗬,这么说,你是想我在床上的表现了?”舒凯辰凌然一笑,漆黑如墨的星眸滑过一抹玩味的冷芒,双臂倏然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告诉我,你是怎么想我的?” “我……”童苏苏被他这直接又轻 佻地话语说得脸上一下子飞上了红霞,那*辣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每天都很盼望你能回家……” 舒凯辰看着她那紧张害羞的模样不由好笑,故意俯近她红苹果一般清新诱人的脸颊,慢慢悠悠地说:“那你证明给我看下。”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太过强烈魅惑,竟然让好久没有接近过男人的童苏苏小小地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地问:“证明……什么?” 舒凯辰这次更过分了,直接用唇含住了她圆润发红的耳垂,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证明,你是真的想我了。” 童苏苏想了想,两条臂膀很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小妖精,有的时候还是蛮上路的嘛。 舒凯辰在心底笑了笑,俯身更强硬地搂紧了怀中的女孩,瞬间就掌握了主动权,狠狠地,狂热地吻着她。 两人好久都没亲热过,这一吻真的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彼此都很激动,唇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刻都舍不得分离。 只是,太过顺利开心的事情往往就容易出岔子。 他们正在如火如荼地亲吻着,刚才舒凯辰只是随手关了下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许林走了进来:“总裁……” 天!童苏苏囧得真是想要钻个地洞消失的心都有了,就好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获的小孩子,一下子就从舒凯辰的怀里跳了出来,面红耳赤地躲到了老远。 舒凯辰更是恼火,黑沉着一张俊脸瞪着许林:“干什么?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不是,我看门没锁,有条缝……”许林也没想到此时进来会碰到这样一种火辣香(艳)的场面,饶是他平日处事八面玲珑滴水不漏,这会儿也不由得叫苦不迭,只能自认倒霉,硬着头皮汇报工作:“香港那边的传真过来了,总裁您说过等着要的。” 难得有这样融洽的时候 舒凯辰咬咬牙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你出去吧。” 许林自然是以最闪电的速度飞快地消失了,临走时还十分体贴地帮他们带紧了办公室的大门。 童苏苏这时,已经逃到窗户边假装镇定地去看风景了。 舒凯辰走过去捏了捏她烫得不正常的脸颊,嘴角像是在笑,然而那强横霸道的语气却又不容置疑:“你就在这儿等我,下班后一起吃饭。” 哦,童苏苏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个好字。 本来她还准备要回公司一趟的,但是看到舒凯辰这会儿的态度这样好,简直都有点像没发生那么多变故之前的舒凯辰了,她又改变了想法。 现在他们两人,真是难得有相处这么融洽温馨的时候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何况她今天过来凯越,工作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回去也没什么大事…… 舒凯辰这一刻是真的笑了,抬手指了指屋里的沙发,嘴角轻轻扬起,弯成极为魅惑人心的弧度:“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我让人给你拿几本杂志来看。” “不用。”童苏苏摇摇头说:“我就玩我的电话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又轻声嘀咕了一句:“还要给许总打个电话。” “你还在跟他来往热络?”舒凯辰俊眉一拧,玩味十足地盯住她的脸。 “哪有啊?早就没什么来往了,我是把今天和凯越商谈的结果汇报给他。”童苏苏情不自禁白了他一眼,又故意说道:“你多厉害的人呀,许总大概真的是怕了你,现在看到我连话都不说了呢,也从来不让我参加什么应酬了。” “他能聪明点最好。”舒凯辰淡淡然地说了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先按了呼叫铃让人给童苏苏送杯热饮和杂志进来,然后才开始潜心工作。 童苏苏给许皓哲打完电话,便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 此时此刻,她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鲜果汁,翻看着自己感兴趣的时尚杂志,心里也觉得暖融融的…… 陈可心回到秘书室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看似在认真工作,其实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后来她越想越不甘心,在下班之前,又专门来到了樊胜男的办公室。 虽然她和樊胜男平时交往也不算密切,关系不好不坏,只能算一般。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樊胜男也是跟她一样讨厌童苏苏的。 现在,舒凯辰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和童苏苏结了婚,她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樊胜男,找一个自己的同盟军。 因为,目前她是不能把童苏苏怎么样,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樊胜男就不同了。 樊胜男和舒凯辰关系特殊,又那么憎恨童苏苏,知道后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没准还会再冲过去狠狠地给童苏苏两巴掌,那就太好了…… 只是,令陈可心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当她郑重其事地把这个自以为是最绝密的消息说给樊胜男听了之后,樊胜男一点儿都没表现出震惊或者愤怒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啊?胜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可心反而弄得自己吃了一惊,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是尴尬又是苦涩,连珠带炮地问:“是舒总告诉你的吗?那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你不是说你看到童苏苏就不舒服吗?” “沉不住气又能怎么办?”樊胜男抚了抚自己飘逸的长发,懒洋洋地说:“我确实很讨厌童苏苏,可是凯辰却偏偏就是要喜欢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真的正儿八经跟她结婚了,我也没办法拉住他啊。” “唉,也是的。”陈可心酸溜溜地叹了口气,无限怅然地说道:“舒总可真是痴情啊,迷起一个女人来,简直不顾一切了。” “我现在就是担心阿姨。”提起这些,樊胜男也感到十分烦恼,而又有着说不出的担忧:“阿姨身体不好,真怕她知道了凯辰最终还是娶了童苏苏会受不了。” “你是说陶阿姨还不知道舒总和童苏苏结婚的事吗?”陈可心心念一动,急忙又问道。 “当然不知道。”樊胜男撇了撇嘴说:“凯辰是瞒着阿姨和童苏苏结婚的,我要不是无意中撞到了,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事。” “那你应该马上告诉陶阿姨啊!”陈可心觉得又有了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冲口而出说道:“舒总是被童苏苏迷住了心窍丧失理智了,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犯糊涂?” “你以为我比你笨些吗?”樊胜男瞪了瞪她,没好气地说:“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让阿姨再受刺激了。”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陈可心也不敢跟樊胜男硬争,想了想说:“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在一起,迟早陶阿姨都会知道的。” “唉,到了那时再说吧。”樊胜男也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我只希望阿姨能一直保持好的心情。” “对,阿姨的健康是最重要的了。”陈可心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心底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好吧,你们大家都要当好人不肯对陶阿姨说出实话,那我就找个机会告诉她好了。儿子结婚娶妻这样的大事,做母亲的理所当然是最有权利知道的。童苏苏,我就不相信有了阿姨的阻挠,舒总还会始终如一地对你那么好……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假装兴致勃勃地跟樊胜男聊起了另外的话题。 两个女孩正在热热闹闹地说这话,敞开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舒凯辰走了进来,脸色居然如沐春风,似乎带着很少见的笑意。 樊胜男瞪大眼睛看了看他,故作惊奇地说:“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是不是我们大家欠你的债都还清了?你怎么不板着脸了?” 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亲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真幼稚!真肉麻 陈可心自然知道舒凯辰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这么开心,心中更是妒恨交加,脸上却带着最甜美可爱的笑容,亭亭玉立站了起来:“舒总,您过来了,苏苏回去了吗?” “没有,她就在外面。”舒凯辰轻轻咳了一下,对樊胜男说:“胜男,今天我不能去医院了,等下你帮我跟妈妈说一声,明天我再过去看她。” “哎哟,原来是要跟童苏苏约会去了呀,难怪像中了大奖似的。”樊胜男立马明白了一切,尖酸十足地讽刺道:“凯辰,你可真幼稚!真肉麻!” “呵呵,我先走了。”舒凯辰这会儿心情好,也不想跟她计较,淡淡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等一等。”樊胜男忽然叫住了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刚才说童苏苏在哪儿?” “有事么?”舒凯辰微微蹙了蹙眉头,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胜男,苏苏现在已经是我妻子了,我不希望你再找她的麻烦。” 在一旁温温顺顺站着的陈可心听到他这句话,不由轻轻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她总觉得,舒凯辰这话虽然是对樊胜男说的,可是好像,也同时是说给她在听…… “切!谁要找她麻烦啊?你别不识好人心。”樊胜男感觉自己被冤枉了,气呼呼地给了舒凯辰一个白眼:“我只是看她现在和你好得如胶似漆,有点同情她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追求者,想问问情况而已。” “傻乎乎的追求者?”舒凯辰更在意了,冷然问道:“谁?” “还能有谁?”樊胜男瞪了瞪眼睛说:“不就是那个许怪胎么?这会儿你在天堂,他准掉到地狱里去了。” 舒凯辰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说谁,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她就在外面等我,你去问吧。” “算了,不问了!”樊胜男却已经没了兴致,无精打采地说:“你们走吧,我会帮你在阿姨面前说得天衣无缝的。” 舒凯辰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一天几变,再加上也记挂着等在外面的童苏苏,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真没良心!”樊胜男想想又不服气,忍不住愤愤然地发了句牢骚:“就只会指挥我干活,自己去和别人卿卿我我。” “胜男,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陶阿姨吧。”陈可心以为她也是在吃醋,心中暗自高兴,走到了她的身边说:“我好几天都没去医院了,还蛮想阿姨的。” “行啊。”樊胜男点点头说:“你比我会陪阿姨聊天,阿姨看到你去,肯定开心。” “呵呵,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陈可心灵机一动,又恳切地说道:“不如以后我和你们轮换着照顾阿姨吧,这样你和舒总也能稍微轻松点了。” 其实现在,陈可心平时就经常会去医院探望陶静如,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嘴巴乖巧,手脚伶俐,表现得温婉大方而又善解人意,很讨陶静如的喜欢。 这些樊胜男全都知道,当下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阿姨和凯辰同意,你又不嫌累的话,我自然是没问题,鼎力欢迎你加入我们。” 舒凯辰从樊胜男办公室出来,却没有看到童苏苏,心中顿时有些急了。 这女人,刚才明明跟她说好了让她就在门外等着,他马上就来。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又跑哪儿去了? 走到秘书室那边时,听到里面很热闹,像是有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他的心念一动,信步走了进去,果然看到童苏苏正和何晶一起高高兴兴地谈笑风生。 舒凯辰重重地咳了一声,示意他的到来。 原本喧闹的秘书室立即鸦雀无声,何晶慌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舒总。” 童苏苏回头看到了舒凯辰,脸颊不由微微地红了红,对何晶说:“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嗯,拜拜。”何晶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看着童苏苏走到门边,同舒凯辰并肩走了出去,真是彻底地懵了。 汗,他们不是仇人吗?舒总不是恨死了童家吗?什么时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竟然变得这样好了? 这个苏苏,可真太不像话了,还有多少秘密是瞒着她在? 不行,不能等下次了。今天晚上就得打电话狂轰滥炸她,非得把她和舒总的事情全盘审问出来不可…… 带着童苏苏进了电梯,舒凯辰就自然而然牵住了她的手,不无宠溺地嗔责了一句:“就你喜欢到处乱跑。” “我就是想和何晶说说话呗。”童苏苏顽皮地一笑,坦坦然然地说:“以前我在这里跟她相处得挺好的,好久没见,今天难道还不能叙叙旧?” “你怎么从来没想过和我叙叙旧?”舒凯辰却反而更加计较了,疏冷着眉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像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比何晶长多了。没见面的时间,也不短。” 童苏苏的脸又红了一下,垂下眼帘嘀咕着说:“我们还需要叙旧吗?是你自己天天不回家,所以才见不到面。” “我回不回家,都取决于你的态度。”舒凯辰拖长了声调,故意慢悠悠地说:“如果你能用你的办法留住我,我自然就不会走了。” 童苏苏不禁冲口而出:“其实我很奇怪,你每天不回来,都在干些什么?” “你认为我在干什么呢?”舒凯辰好整以暇地问。 “不知道。”童苏苏闷闷地说:“总不是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嗯,你说得对。”舒凯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十分赞同的模样:“确实,现在在外面应酬,如果不喝酒不作乐,都不叫正常男人了。苏苏,你应该能理解吧?” “理解!”童苏苏咬咬嘴唇别过了脸,心中很不舒服,又硬邦邦地说了句:“还可以再找几个小三小四,那就更正常了。” “哈,我故意逗你的话,你还真信了?”舒凯辰忍俊不禁笑了,伸臂将她拥进怀里,贴近她的耳边低语:“傻瓜,我每天那么多事,还得操心和你生气,哪有心思去玩?” 甜蜜的夜 这时电梯也到了一楼,童苏苏心想今天索性把一切事情都摊开说明算了,踏出电梯便直言问道:“那你不回来时都在干嘛?” “除了忙工作,就是在医院里陪我妈。”舒凯辰神态平和地告诉她:“没在家睡的时候,我都在医院里睡,这个回答你该满意了吧” 童苏苏听他提到了他的妈妈,反而感到愧疚了,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去医院照顾你妈妈,又怕阿姨看到我不高兴……” “她那边照顾的人很多,并不差谁一个。”舒凯辰不想让她有太多的思想负担,淡然说道:“只是出于情感上的依赖,她才希望我和胜男每天都能陪在她的身边。” “唉,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向阿姨当面赔个罪?”童苏苏幽幽叹息了一声,心头涌起无限的怅然和无奈,依然感觉沉甸甸的。 “有罪的不是你。”舒凯辰抬手揉了揉她柔嫩的脸颊,不露痕迹地转换了话题:“想到哪里吃饭?” “嗯,你安排吧。”童苏苏想了想,弯着黑漆漆的眉眼笑了:“我都听你的。” “那就去远一点的地方。”舒凯辰不容置疑地说,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自己也随之上了车。 “你今天不忙了吗?”童苏苏忍不住问。 “把安全带系好。”舒凯辰压根就没看她,踩下油门,漠无表情地说了句:“忙和不忙,也都取决于你的表现。” 童苏苏偷偷瞄了瞄他那张坚毅又冷峻的侧脸,一时没有说话,心底却泛起了几丝甜甜的涟漪。 这个男人,虽然冷酷小气又霸道,但是其实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那一天,童苏苏和舒凯辰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得温馨愉快的夜晚。 他们开车去郊外一个风光很美的农庄吃了饭,回城后又兴致勃勃地去看了一场喜剧电影。就像每一对感情融洽的恋人或者夫妻一样,玩得非常开心。 而看电影,竟然还是舒凯辰先提议的。 童苏苏在意外又惊愕的同时,欣然点头同意了。这也是自从爸爸出事以来,她过得最为快乐和轻松的一天。 也许今晚,真的是他们俩关系的一个新的开始…… 玩到尽兴回家以后,自然是迫不及待地亲热,缠绵,如火如荼地纠缠到一起。从浴室到卧室,都留下了他们疯狂欢爱的痕迹。 等到激情的狂澜终于平息,两人相拥躺在床上,都感到疲惫而满足。 童苏苏软软地靠在舒凯辰的胸前,轻声地说:“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看你表现。”舒凯辰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懒洋洋地说:“你要知道,我从来就没想和你吵架。” “那……以后你不会再不回来了吧?”童苏苏想了想又问。 “这个可说不准。”舒凯辰依然不置可否,说得理所当然:“有时我要加班,有时要出差,有时要去医院,所以现在,我不能保证每天都回家。” “可你至少,应该在有事不能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童苏苏挑了挑眉毛说。 “让我想想看。”舒凯辰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唔,这个可以有。” “讨厌,你就是坏,坏死了……”童苏苏气恨恨地骂了他一句。 “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坏一点的男人吗?”舒凯辰勾唇一笑,俯身吻住她胸前那朵粉色的小花蕾,一边贪恋地吮(吸),一边喘息着说:“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这么坏的对你。” “嗯,你轻点……”胸口处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有点痒又有点疼,童苏苏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已经够轻了,我都没有用劲,想吃你下面那个。”舒凯辰坏坏地笑着,将自己灼热的(欲)望又抵近了她:“苏苏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要了,今晚我是不行了。”童苏苏赶紧告饶,两人亲亲热热地闹成一团。 这时,舒凯辰放在床边的电话却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打断了一室的缠绵和旖旎。 舒凯辰皱了皱俊朗的浓眉,尽管十分舍不得,却也只好放开童苏苏去接电话。 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得郑重起来,语调也放得很轻:“妈,您还没睡吗?” “唉,不知怎么,今晚就是睡不着。”安静的夜晚,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陶静如那柔和清婉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凯辰,你在干什么呢?” “我……”舒凯辰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哑着声音说:“我在办公室,有点事还没弄完。” “别太辛苦了。”陶静如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温和地说:“钱永远都是赚不完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的。”舒凯辰笑了笑说:“妈你放心吧。” “凯辰,忙完了你还是到医院来陪我吧。”陶静如说着,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唉,一直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胜男没在医院吗?”舒凯辰问。 “她不在,我让她回去了。”陶静如声调平和地说:“不过,可心那丫头在这里,我也不孤单。只是,还是更想要自己的儿子在身边。” “可心?”舒凯辰有些吃惊,蹙了蹙眉头道:“你怎么会让她留在医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陶静如不由责怪了他一句,感慨万千地说:“可心可是个好孩子,尽心尽力陪了我一整晚。晚上还是她做的饭,从买菜到下厨都是她亲自动手,几个家常风味的菜烧得色香味俱全,比你和胜男每次给我端来的那些东西可口多了,我看着这么勤快贴心的孩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哦。”舒凯辰稍稍沉吟了一下说:“明天我会谢谢她。” “别等明天了。”陶静如却不由分说下了命令:“你弄完了就快点过来吧,可心这会儿也没睡,要跟人家说谢谢,你就今晚说好了。” 舒凯辰看了看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躺在他身边的童苏苏,一时间心乱如麻,真不知该怎么答复妈妈? 见缝插针在一起 舒凯辰看了看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躺在他身边的童苏苏,一时间心乱如麻,真不知该怎么答复妈妈? “凯辰,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陶静如见他好一会儿都没吭声,柔婉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浅淡的幽怨:“难道你不想过来陪妈妈了?” “不是的。”舒凯辰定了定神,赶紧说:“妈,您别乱想,我快忙完了,马上过来。” “好,开车小心点,实在不行你就打个车算了。”陶静如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舒凯辰心事重重地放下电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童苏苏在他旁边已经听到了一点大概,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姨那里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我妈还是想让我过去陪她。”舒凯辰轻轻揽了揽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这下,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这种时候,童苏苏也顾不上别的,催促着他说:“那你快去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舒凯辰俯脸凝视着她娇美清新的容颜,感到十分歉疚,低沉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今天可以陪你一晚上……” “阿姨那边肯定是大事。”童苏苏虽然心中也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说:“我不要紧啊,反正已经习惯了。” 听她这么说得这么轻快,舒凯辰越发觉得心酸。 因为自从结婚以来,他对她,就一直很冷落。精神上的冷暴力和身体上的粗暴索取几乎同时存在,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她。 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珍惜呵护一辈子的女孩,现在被他弄得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学会了忍气吞声,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委屈,对所有的事情,都敢怒不敢言…… “苏苏,那你安心睡觉,明天我一定回来。”他不忍再想下去,勾下头来吻了吻她,像是郑重承诺般地留下一句话,然后才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童苏苏也坐了起来,一本正经交代着说:“你开车一定要小心。” “呵呵,我会的。”舒凯辰温柔地对她笑笑:“晚安宝贝。” 童苏苏怔怔地看着他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他带走了。 刚才还充满了一片浓情蜜意的屋子,突然之间就变得冷清清的,显得格外空寂。 童苏苏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钻进被子躺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今天他已经变好了很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说,明天他就回来了…… 由于这个晚上的温情相处,让童苏苏对她和舒凯辰的未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第二天,舒凯辰却并没有按照他所许诺的那样准时回家。只是在下午时无比歉然地给童苏苏打了个电话,说他的妈妈希望他最近能多留在医院陪她,所以,他暂时还是不能回到家里来住。 童苏苏当然表示理解地说没关系,让他安心照顾妈妈就好。 可是挂断电话,心底却还是不能自抑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她和舒凯辰才能像一对真正有感情的夫妻那样,每天不相互讽刺,不莫名冷战,温馨和睦地享受一下婚姻生活的幸福…… 亦或者,是不是很难等到那么一个时候了呢? 后面的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下来。和从前最大的不同,就是舒凯辰和童苏苏之间的关系得到了一定改善,不再那么冷漠僵硬了。 空闲时他们会约好一起吃饭,或者出去随便转转,有点儿像那种恋爱中男女的状态了。 但是因为陶静如的顽固要求,舒凯辰依然不能留在家里过夜。只要他不是出差去了外地,哪怕忙得再晚,也都得回到医院去睡。 因为自从那一天开始,陶静如的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似乎只有舒凯辰守在身边,她才能安然睡着。 反正医院里的豪华病房,各类设施物品一应俱全,她即使想要舒凯辰搬到这里办公,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样一来,童苏苏能和舒凯辰在一起的时间依然很少。就连夫妻间的正常亲热,他们也只能见缝插针地进行,实在是难解相思之苦。 不过,童苏苏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现在这种局面,比起她刚和舒凯辰结婚的那阵子,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知足方能常乐,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不想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平淡而满足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转眼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旦佳节。 圣诞平安夜,舒凯辰是在医院陪着妈妈一起度过的,没有能顾及得到童苏苏。所以他心里对苏苏一直有一份难以消除的歉疚感,早就想好了元旦休息好好陪她玩一天。也在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跟她说好了,中午时过去接她。 一上午,舒凯辰都守在医院十分耐心地陪伴着陶静如,还推着轮椅带她到下面散了一会儿步。 后来,陈可心又过来了,他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阵子樊胜男飞回美国看她爸爸去了,就是他们俩留在医院的时间多些。 陈可心乖巧能干,烹饪洗刷样样精通,照顾起病人来更是手脚伶俐,有着一套自己的小经验,一个人能顶他和樊胜男两个。 舒凯辰看得出来,妈妈很喜欢陈可心。陈可心在的时候,总能将陶静如逗得眉开眼笑,有时就连樊胜男,都会半真半假地跟着吃一下醋。 现在她来了,他和苏苏出去玩,也就更安心了。说不定,晚上还可以在外面逗留得晚一点…… 看到陈可心坐在床头,一边熟练地帮陶静如剥着柚子吃,一边兴高采烈地同她讲着一些趣事,舒凯辰感到很欣慰,找了个空隙说:“妈,我出去一趟,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两个女人立即停止了热热闹闹的交谈,陶静如蹙了蹙眉头,满目狐疑地看着已经穿好了外套的儿子:“今天过节,你要去哪里?” o(n_n)o~谢谢亲475415738,18290669163的红包和亲天涯海1,wang1027的月票,么么哒! 偷偷去看他 陶静如蹙了蹙眉头,满目狐疑地看着已经穿好了外套的儿子:“今天过节,你要去哪里?” “公司……”舒凯辰沉吟着刚刚开了个头。 “别说公司里有事你走不开。”陶静如立马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神情有些伤感:“我问过许林,这几天你根本不忙。即使是忙,一年也只有一个元旦,你就不能安心地呆在妈身边一会儿吗?” “我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给您了。”舒凯辰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淡淡说道:“今天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什么朋友?”陶静如却很固执:“你把名字告诉我。” “都是生意场上结交的一些人,说了名字您也不见得认识。”舒凯辰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不想谈太多这些。 “那就更没必要去了,陪那些人还不如陪陪我和可心。”陶静如看了看默不作声坐在一边的陈可心,似乎突然来了兴致,热情地提议道:“凯辰,今天天气这么好,干脆你带我们出去玩玩吧。我好久都没出过医院大门了,想去田间郊外看看,或者逛逛商场公园。” 舒凯辰真没想到妈妈会突然萌生出这种念头,其实平时,陶静如一直是喜静不喜闹的。双腿受伤之后,她更是不愿意到人多的公众场合。 有时候他和樊胜男再三劝说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她都执意不肯。今天却主动说要去田间郊外甚至逛商场,看来这些日子,陈可心对妈妈的开导还真是影响力不小…… 舒凯辰一边为妈妈的转变感到欣慰,一边却又感到更加的为难。 妈妈好不容易提出来一次要他陪着去外面玩玩,他真的不忍心拒绝。可是如果满足了妈妈的要求,那势必,就要再一次违背他对苏苏说好的约定…… --- 童苏苏今天从早上开始心情就很好,接到了舒凯辰那个约她中午出去的电话后,她再也睡不着懒觉了。索性高高兴兴地爬了起来,开始哼着歌儿做卫生,忙里忙外,从楼上到楼下将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她又找出了一套最近认为最为漂亮抢眼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开始细心地化妆。 好久,她都没有这么精心郑重地打扮过自己了。 而今天,她就好像一个第一次要去和自己心爱男人约会的女孩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紧张。 一切弄好之后,童苏苏便坐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待着,手里拿着手机,隔一会儿就看一下。 然而,她预想之中和殷殷期盼着的那个电话却始终没有打来。 童苏苏并没有心烦,反而善解人意地想:今天我们要出去玩到晚上,他一定要把他妈妈的各种事情都安排好了才能离开吧。 是的,她能理解,也不会因此而怪舒凯辰……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已经被她握得有些发热的手机终于响了,童苏苏几乎一秒之中就按了接听键,兴冲冲地说:“是不是要走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哦。” 听到她快乐的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舒凯辰的心更加酸楚,他从来没有觉得作一个解释像这么困难过,一字一句说出来都那么艰涩,难受:“对不起,苏苏,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童苏苏愣了愣,那如同蔷薇花一般明媚绽放开的笑靥僵在了脸上。 从希望到失望,满腔热切真实的期盼都化成了此刻深深的失落,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苏,你在听吗?”舒凯辰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禁有点担心,又急切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妈妈今天忽然说想出去转一转,她好久都没有离开过医院了,所以……” “没事的。”童苏苏回过神来,振了振精神打断他:“你去陪阿姨吧,我可以干点别的事,或者一个人玩。” 舒凯辰心神复杂地默然片刻,声调低沉地说了句:“苏苏,你别生气,今晚我会回家来住。” “我真的没事,你别让阿姨着急。”对于他这样的许诺,童苏苏已经不再报很大的期待,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先拜拜,我去吃饭。” 电话挂断了,童苏苏又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可是或许真的是潜意识的反应,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陶静如住院的医院门前下了车,默默地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傻傻地想:这样,也许还能见得到他一面呢…… 果然,她在住院部的楼下,一眼便看到了舒凯辰的车。这说明,他真的还在这里,还没有走。 一时间,童苏苏的心里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稍微想了下,她随意走到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树荫下,远远地注视着那辆车。 以前有一次,她去凯越求舒凯辰放过她爸爸,也是这样远远地站在一边,怅然无望地等待舒凯辰出现。 虽然今天和那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就仿佛和那时如出一辙。一样的孤单,一样的纠结,甚至是一样的迷茫无助…… 或许有时候人的直觉真的是十分准确的,她今天情不自禁地来到了这里,注定就要见到舒凯辰。 并没有等太久,舒凯辰果真从住院部大楼出来了。只是,同时走出来的,并不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 舒凯辰十分小心地推着他的妈妈,他的身边,还走着一个年轻娟秀的女孩子。是童苏苏曾经的好朋友陈可心,手里提着一袋食品水果类的东西,正亲亲昵昵地同陶静如交谈着什么。 陶静如的脸上带着温婉又欣悦的笑容,就像童苏苏第一次见到她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时的那样,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母爱的微笑。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童苏苏下意识地往大树背后躲闪了一下,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包括舒凯辰。 她实在太累了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童苏苏下意识地往大树背后躲闪了一下,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包括舒凯辰。 她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无声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往舒凯辰的车那里走去,有说有笑,亲近自然宛如一家。 到了车前,陈可心很机灵地先过去把车门打开了,舒凯辰把他妈妈抱进了车里。然后他们一起把轮椅收起来放好,先后上了车。熟悉的小车,很快就驶离出了医院大门,彻底消失在童苏苏的视线之外。 原来,陈可心也在这里。 而且看刚才的这副情形,陈可心跟舒凯辰的妈妈已经相当熟络,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亲近了,绝不止是来了一天两天吧。 可是,舒凯辰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些,从来没有跟她讲过,陈可心也经常在医院陪伴照顾他的妈妈。 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留在医院。童苏苏也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只觉得除了医生护工之外,顶多还有樊胜男也在。 然而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事实却清晰无比地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单纯。陈可心融入舒凯辰生活的各方各面,乃至点点滴滴,远远比她这个妻子还要多得多…… 童苏苏不知道就这样心神怔忡地在那棵大树后站了多久?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攥得紧紧的,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劲泛出了隐隐的白色。 可见她的情绪,是有多么的气愤和不平静了…… 后来,她坐车去了监狱。 如果计划没有变动,原本她是打算今天开开心心地和舒凯辰出门玩一天 ,明天再去看望爸爸的。 可是现在,一切的等待憧憬都没有了意义。她忽然感觉十分疲惫倦怠,不想再多花费心神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整个心情都像阴天时那灰蒙蒙的天空,阴郁而又压抑。 见到了爸爸,这种低落沉闷的情绪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 童伟斌还是那副垂头丧气郁郁寡欢的样子,什么都不愿意多谈,只是问她能不能找舒凯辰想办法给他办个保外就医?说他身体越来越差了。 童苏苏见爸爸又消瘦憔悴了不少,白头发也冒了出来,心中自然同样不是滋味。 爸爸的这种无理要求要是放在以前,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在医院门口所见到的那一幕让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最后她竟然点点头说了句:“我试试看吧……” 是的,她和舒凯辰各自有各自的亲人。 舒凯辰做任何事情都能把他的妈妈放在第一位,谁都无可撼动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爸爸好一点呢? 何况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融洽亲近了很多。只要在一起,舒凯辰对她也可以说是体贴入微,温柔有加。她几乎真的都快相信了,也许他的确是在爱着她的。 好吧,那就让这件事,当做一次考验他们感情的机会吧。 如果舒凯辰真正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她,态度多少会有些转变的。 如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听到她提起爸爸的事情就翻脸,还用最冷酷无情的话语打击她,刺伤她。 那她对他的心,也就彻底死了,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指望。 这段婚姻从开始走到现在,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露出来,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了。 既然舒凯辰都能不顾她的感受跟陈可心相处得如此暧昧,她还有什么必要拼命掩饰自己的本性做出一副温柔乖巧贤良淑德的模样呢? 就这样吧,该怎样就怎样,她实在是太累了。 爸爸和她有着不能割舍的血缘,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舒凯辰的心里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她的位置,就应该能想明白这一点…… 冬天天色黑得早,回到家里,已经快到晚上了。 两层楼的大房子,依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一丝能让人温暖起来的生气和热力。 童苏苏越发感到心中黯然,精疲力尽,连饭都不想吃了。 可是想到今天毕竟是新年的第一天,她还是到冰箱里拿了一袋速冻饺子,强撑着精神煮了几个吃了下去。 舒凯辰不在家,她吃饭经常就是这样简单随意地应付一顿。 反正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童苏苏终于还是冲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了床。 虽然已经决定不要再对舒凯辰报什么无谓的幻想,不过想起中午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今晚我会回家住。 她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还是有着一份隐隐约约的期待,想驱散都驱散不了。 唉,难怪古人会有那样一句经典名句流传下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确实,人的感情,有的时候真是没有办法自己控制…… 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童苏苏拿起遥控器胡乱地调换着电视频道,有个台正在播放喜庆热闹的元旦晚会,她便停住了。 这个屋子过于空寂,就让电视节目为她增添一点欢乐和暖融的气氛吧。 不过也许真的是太疲累了,看着看着,她居然就那样靠在床头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做了一个很不开心的梦: 舒凯辰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漠无表情冰冷无情地看着她:“童苏苏,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在梦里她同样十分傲慢,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满不在乎地说:“分手就分手,我也早就不想和你过了。” 谁知道舒凯辰冲过来就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好!那你先把欠我的东西通通还给我!” “你放手,我根本不欠你什么……”童苏苏惊呼着挣扎起来,忽然又感觉似乎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进了怀中,同时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苏苏!苏苏,你怎么了?快醒醒。” 答案在意料之中 “你放手,我根本不欠你什么……”童苏苏惊呼着挣扎起来,忽然又感觉似乎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进了怀中,同时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苏苏!苏苏,你怎么了?快醒醒。” 童苏苏一惊就真的醒了,睡意朦胧地张开眼睛,看到舒凯辰居然也真的就坐在她的面前,正担忧无比地注视着她。 “没什么。”她不想表现出太多的脆弱,揉了揉头发,轻描淡写地说:“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看她神态平和,舒凯辰轻轻松了口气,又嗔责地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弄不好就会感冒。” “几点了?”童苏苏依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个不愉快的梦中走出来,答非所问地说了句:“你今天真的回来睡的吗?” “是啊,我和妈妈说好了。”舒凯辰帮她脱掉棉睡衣,让她躺进被窝睡好,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她:“宝贝,等我,我马上来。” 他起身走进浴室去洗澡,没有说出来的是,其实因为今天他非要回家住,他妈妈陶静如很不高兴,两人之间也不大不小地闹了一场。最后,他还是坚持过来了。医院那边,现在是陈可心在陪着他妈妈…… 童苏苏紧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哗的水声,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只要舒凯辰回来,那几乎是他们之间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以前她倒没觉得怎么,反正舒凯辰总有办法挑起她体内的热情,让她享受到男女间身体交流那种极致的快乐。 可是今天,因为她情绪不好,便忍不住自嘲地想:也许他这么晚地赶回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身体上的纠缠如胶似漆,可是心灵上的距离却远的遥不可及。这个世界上,大约再没有比他们更悲哀更无奈的夫妻了…… 就跟童苏苏所料想的一样,舒凯辰从浴室里回来,便掀开被子迫不及待吻住了她。 童苏苏还没能进入状态,微微躲闪了一下问:“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 “生态公园……”舒凯辰含糊不清地说着,继续霸道而炽烈地吻她。 好久没有和心爱的女孩这样随心所欲地亲热过,他当然是饥渴而又激动。 从眉眼到嘴唇,到童苏苏白皙细嫩的脖颈,再到小巧精致的锁骨。 她身上每一处美妙诱人的部位,他都不舍得放过。好像隐忍已久再也无法压抑的饿兽,要把她整个人都拆骨下腹,吞噬进自己的口中。 然而童苏苏却真的兴致不高,始终无法像他那样全身心地投入。 哪怕在舒凯辰狂野无比地进入到她身体深处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淡。就好像在承受一项必须完成的工作一样,只是被动又懒散地接受着他的激烈索取。 舒凯辰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停了下来,暗哑着嗓音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我累了。”童苏苏也不想再掩饰什么,推开他简单地答道。 “今天干什么去了?让你这么累?”舒凯辰虽然没有尽兴,却还是老实地搂着她躺了下来,略带戏谑地撩拨着她。 “我去看我爸爸了。”童苏苏直言不讳地说,同时执拗地看住他的眼睛:“正好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果然,舒凯辰原本还布满着温柔和宠溺的容颜倏地就笼上了一层冷冽阴霾,声音也有点冷了。 “我爸爸身体不好。”童苏苏咬了咬嘴唇,用豁出去了一般的神情和语调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他办个保外就医?” 舒凯辰紧搂在她腰肢上臂膀放了下来,冷冷地说:“我没办法。” 这个答案,其实也是在童苏苏意料之中的。 此时此刻,清晰无误地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能让她的心感觉更加寒冷罢了。 他的嘴唇,刚才还那样热烈火辣地亲吻爱抚过她。然而现在,轻轻松松吐出的几个字,就能在瞬间把她打入最黑暗无情的地狱…… 她抬手关了灯,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什么也没有再说。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们彼此不平静的呼吸。其实谁也没有马上睡着,但是似乎谁也没有心情再交谈。 过了好久,舒凯辰仿佛冷静了一点,语调低沉地开口:“这段时间,你对我这么温柔,你总是盼着我回来,都是为了这件事对吗?” 童苏苏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回答得十分淡漠:“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当然就是。” “嗬。”舒凯辰毫无疑问地被激怒,冷笑着讽刺:“我不会也不打算帮你爸爸,所以你现在,就又对我恢复原样冷脸相向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很累,要睡了。”童苏苏早就丧失了一切耐心,毫不客气地说了句,背转过身体不再理会他。 反正无论怎么争执磨合,结局都还是一样的。 他们之间的隔阂永远存在,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像人家那样真正水(乳)交融情投意合的夫妻…… 她以为舒凯辰会拂袖而去,毕竟以前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一言不合,他会起身就走。 相较于不依不饶地相互讽刺刺伤,她倒更希望他能摔门离开,这样两个人都清净。 不过今天,舒凯辰却也和往常不一样。竟然没有被她立马气走,也没有再把她揪过来继续争吵,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 也许,他对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也感到疲累了…… 童苏苏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舒凯辰依然动也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倒按捺不住了,披上睡衣坐了起来,也不开灯,就那样摸黑找到拖鞋下了床。 反正是睡不着,干脆现在就下去把药吃了。 从结婚到现在,她一直将避孕这桩事记得牢牢的,就是不想凭空再惹出什么额外麻烦。好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论两人关系好坏,欢爱的次数都很有限,有时候又恰好是安全期,她倒也没有吃太多次这样的事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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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苏苏不知道他会怎么爆发?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的言语吵闹都是多余,她又更加清晰地说了句:“我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要离婚。” 舒凯辰怒到了极点反而似乎平和下来,看着她冷冷地笑了笑:“过河拆桥,还真是你们童家人惯常的做法。可是你知不知道?从你因为你爸爸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提前说结束的权利!只要我不想放你走,你就永远得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身边!” 童苏苏的脸色白了白,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神色木然地说:“何必非要这样呢?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我相信你也并不是真的爱我。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勉强捆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你痛苦我也痛苦。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你生孩子,我也不想生一个没人关爱的孩子,这颗药你今天不让我吃,明天我照样可以吃……” 她后来的话语没能说下去,舒凯辰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抬起来的时候或许是很用力的,但是落下去的时候,已经很轻了。其实并不疼,脸上连丝毫的痕迹也看不到,然而却是把两个人都打懵了,互相怔怔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童苏苏面容惨白,嘴唇上就连最后一丝血色都失去了,不过却显得异样的平静,也没有哭。 相比之下,舒凯辰却像是真正挨打的那个人,脸色赤红,就连眼睛也是红通通的。又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身子都有点站立不稳。 一时间,整个厨房里安静得要命。 “对不起……”好一会儿,舒凯辰才开口说了这样三个字,嗓子也哑得仿若是患了重感冒的病号。 童苏苏依然沉默地站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该打你。”又过了好半天,舒凯辰仿佛镇静了一些,继续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恨我,可以打回来。不过你记住,我不会放你走,就算你不爱我,离婚,想都别想。” 话音还未落下,童苏苏果然就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刚才舒凯辰是手下留了情的,可是她这时就不一样了。 这还是童苏苏长大以后第一次气极了打人,用的力气真的很大。不知道落在舒凯辰脸上什么感受?反正她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好像打麻了。 舒凯辰动也未动,方才冷郁萧索的脸容上反倒似乎有了一丝解脱般的轻松:“好,你还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一点了。” 童苏苏再也听不下去他说话,抬脚就出了厨房。 回到楼上房间,她看到舒凯辰白天穿过的外套还张张扬扬地挂在屋里,像是在嘲笑地看着她。 想想终于还是气不过,她又冲过去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扔到地上重重地踩了几脚。衣服口袋里的东西也全部倒了出来,香烟,打火机,皮夹,无一幸免通通被她踩得乱七八糟。 舒凯辰紧跟着她上来了,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后来,童苏苏终于踩够了,也觉得累了,便一言不发地上了床,脱掉睡衣倒头便睡。 舒凯辰走过来,刚刚也想躺下去,童苏苏硬邦邦地说了句:“你去别处睡!” “这是我的床,我能去哪里?”舒凯辰知道她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怄气,并不计较,反而淡淡地笑了笑。 是的,她能跟他说话,尽管是赌着气说的,也总比对他不理不睬好。 刚才那一巴掌打出去,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也根本就没忍心用劲,不过怎么也算是打了她吧。那一刻看着她脸上那种决绝冰冷的表情,他真的担心,她会一辈子都不搭理他了。 好在,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趁早死了那份心 眼见着他是不会轻易离开了,童苏苏忽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好!我走!” 舒凯辰二话没说,扑过来就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俯下脸狠狠地吻住了她。 童苏苏一点儿也配合,拼命地挣扎反抗,踢他,打他,咬他,诅咒他。 然而他就是不肯放开她,牢牢地将像发了疯的小野猫一样蛮横无理的女孩困在自己的身下,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吻她。仿佛只要他稍微一松手,她就真的会消失不见似的…… 童苏苏抵挡不住他强硬又执着的攻势,又是气愤又是无可奈何,终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先前那会儿同他那么凶悍的吵架,甚至还动了手都没有哭的,这一刻她却仿佛觉得特别委屈。眼泪一发而不可收拾,滴落到他们交缠的唇间,怎么都收不住了。 舒凯辰见她已经渐渐软弱下来,动作不知不觉也变得轻柔了许多,不再那么霸道。而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吻去她脸颊的泪滴,吻得温柔而缠绵。就好像她现在,是一件精美而易碎的瓷器一样,他不敢太过激烈,只能慢慢地感受她的存在。 最后,他低哑地叹息了一声,在她耳边郑重地,清晰地说:“苏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感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到了这个地步,童苏苏是真正的精疲力尽了,也没有心神再跟他吵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而舒凯辰,却久久没能入睡。只是把她小小的身子全数拥在自己的怀中,心中百味陈杂…… 童苏苏再度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然窗帘还没有拉开,但是房中的光线已经很亮,可以看出是个晴朗的艳阳天。 她转动眼珠看了看,发现舒凯辰竟然还没走。衣着倒是穿戴整齐了,就那么冷冷硬硬地坐在屋中的一张靠椅上,眸色幽深暗沉,面容深沉难测,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童苏苏不想和他打照面,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过舒凯辰是多么警觉精明的人啊,她只是稍微一动他便发现她醒了,于是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的床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起来,去吃饭。” 童苏苏知道再也装不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气,淡声淡调地说:“你去吃吧,我这会儿不想吃。” “今天天气和昨天一样好,吃了饭,我们出去玩玩。”舒凯辰耐着性子,又说:“你想去哪儿?” 天气和昨天一样好?嗬,地球也和昨天一样在转动,可是她的心情,以及整个人的想法却和昨天大不一样了。 童苏苏在心底冷冷地笑了笑,一脸的漠然:“我今天还有事……” “苏苏,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舒凯辰忍耐地拧拧双眉,坐下来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这样不依不饶,很有趣吗?” “这和道不道歉没有多大关系。”童苏苏推开他的手,尖刻地说:“你有你的妈妈要照顾,我也有我的爸爸要照顾,如果有空,我宁愿多去监狱看看我爸爸。” 舒凯辰再次被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拎了出来,面色铁青,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童苏苏也不是没有一点胆怯的,怔了怔说:“你要干什么?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即使是闹到法院,我也要跟你离婚!” 舒凯辰就那样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天,最后,才双目通红地宣告:“童苏苏,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你想让我帮你爸爸,这不可能!你想离开我,这更不可能!你就趁早死了那份心,老老实实地留在我身边!”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还有,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别怪我脾气不好!不光你爸爸在牢里要遭殃,我说不定,会拧断你的脖子!” 童苏苏觉得他这时就像一个疯子,蹙了蹙眉头说:“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安静一下,你能不能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舒凯辰没有再说什么,重重松开她走了出去。脚步,有一点踉跄,好像喝多了酒一样。 不一会儿,童苏苏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大门大力关上的声音。 想来,应该是舒凯辰终于忍无可忍,摔上门走了。 童苏苏如同虚脱了一般重新倒在了床上,满心的颓然与迷惘。 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的。 舒凯辰带着满腔的愤懑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她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只是他们,为什么永远不能和睦相处?难道她的爸爸,真的就是他们之间一个提都不能提一下的定时炸弹? 如果出身可以改变,父母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要这样一个贪婪自私,唯利是图的爸爸啊。 可是,一切都是无从改变和选择的事实,她也快要冤枉委屈死了,不是吗? 童苏苏又怔怔地床上躺了一会儿,当然是再也睡不着了。最后,她叹了口气爬起来,无精打采地去洗漱。 楼下的餐桌上,居然还摆放着面包果酱和酸奶。 大约是舒凯辰算到了她有可能不会跟他出去吃,也在家里给她准备了早餐。虽然简单,但是总比她什么也不吃的好。 童苏苏走过去,随便吃了两口,感觉到喉咙有点疼,脑袋也昏沉沉的不舒服。 她怀疑自己是昨天晚上没注意真的弄感冒了,却不想理会,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去哪里呢?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是再在这个空荡又孤单的房子里呆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童苏苏来到了自己上班的恒雅公司。 反正也是无所事事,大街上处处洋溢的节日气氛和那欢乐热闹的人丛只能让她更加为自己感到伤感。干脆就来单位上加加班做做事吧,在生活如此苦闷无奈的时刻,也许只能用繁重的工作来冲淡一下她心底的忧伤和烦恼…… 走进大门时,很巧,正好遇到了许皓哲。他也刚刚从外面进来,大概也是来加班的。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两个人都没想到今天还会在公司里见到,面面相觑地看了会儿,童苏苏先开口跟他打了声招呼:“许总,今天还要忙吗?” “有点事还没做完。”许皓哲面色平淡地答道,又随意问了句:“你呢?怎么也过来了?” “我……”童苏苏支吾了一下说:“也有点儿事没做完。” “那你去做吧。”许皓哲说着,与她擦身而过,先上楼去了。 童苏苏不由苦笑着想:大过节里,别人都在合家欢聚,逛街的逛街,打牌的打牌,出去游玩的出去游玩。只有他们,还真正是孤家寡人一个,连给自己放松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心里生着气,也只有逃到单位上来加班…… 虽然心情实在很烦很乱,可是真正来到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童苏苏还是很快就忘掉了自己的满心纠结事,开始静心工作。 只是手里在忙着,人却越来越觉得不舒服起来,头晕脑胀的,浑身都疲倦无力。她努力坚持着,也不想多动弹。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童苏苏依然强撑着精神坐在电脑前,忽然听到办公室大门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抬起眼眸一看,许皓哲已经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淡淡然地开口问她:“还不回家?” “我的事还没做完。”童苏苏随口扯了个理由。 许皓哲有些无语,不禁郑重提醒她:“今天是休息日,公司也没要求你必须今天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出来。” “哦……”童苏苏咬咬嘴唇,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许皓哲看了看她,一阵见血地道:“你和舒总吵架了?” 童苏苏吓了一跳,顿时如同被人戳穿了最隐秘的一份心事那么狼狈和难堪,连忙摇头:“没有,不是,我们没吵架……” 想了想,她又解释着说:“他不在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事。” 许皓哲目光深锐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云淡风轻地道:“那么,一起下去吃饭吧。” 童苏苏犹疑着还想推辞,许皓哲立即又说:“你利用节假日休息时间帮公司加班,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样也要管你一餐饭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童苏苏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了。何况两个人之前关系一直不错,后面虽然因为舒凯辰的特意干涉而疏远了,但心底的那份默契却依然存在。 她关了电脑,默默地站起身跟随着许皓哲一起走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才发现头重脚轻,脚步都有点虚浮,她越发确定自己,这回是真正的感冒了。 吃饭还是去的以前两人中午时常会光顾的一个小餐馆,过节人并不是太多,老板看到他们自然是分外热情洋溢,不一会儿菜便全部上了上来。 许皓哲为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又问她:“想喝点什么吗?” “不喝别的。”童苏苏轻轻笑道:“就要杯白开水好了。” 许皓哲也没勉强她,招手让老板给她送了一杯白开水过来,两人开始平淡地吃饭,却极少交谈。 童苏苏食欲不好,没吃多大会儿便放下了筷子,饭是一颗都没有吃,只是喝了一小碗冬瓜汤。 许皓哲蹙了蹙眉头道:“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我不饿。”童苏苏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又说:“你慢慢吃好。” “像你这样很容易得胃病。”许皓哲却不由分说盛了一碗米饭放到她的面前,命令般地发了话:“把这碗饭吃了。” “我真的不想吃。”童苏苏坦率地说:“我可能感冒了,看什么都没胃口。” 许皓哲两道墨黑的浓眉倏然拧得更紧,面色也严峻得像是管制小学生的老师:“去医院看过没有?” “没有,应该不要紧,我等会儿买点药吃就行了。”童苏苏轻描淡写地说。 许皓哲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立马就站了起来:“别耽搁了,走吧。” 呃,童苏苏怔了怔,摇摇头说:“真的不用去医院……” “是不是要我动手拉你?”许皓哲十分不耐,难得又啰嗦了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自己摸摸你的头,能撑到这时我真服了你!” 童苏苏知道他一固执起来就九头牛也拦不住,只能尴尬地说:“可你的饭还没吃完。” “我打包不行吗?”许皓哲硬邦邦地瞪了她一眼,张口就喊来了老板结账。 勉为其难坐进许皓哲的车里,童苏苏思虑再三,低低地说了一句:“别去上次那个医院……” 许皓哲微微愕然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依然没有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 直到汽车平稳无声地驶出了好久,他才低沉地问:“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说老实话,童苏苏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有谁问起她和舒凯辰的关系,偏偏许皓哲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了。 她抚了抚头发,将脸转向车窗外,故作轻松地说:“不啊,他对我挺好的,只是太忙了。” 对你挺好会让你节假日一个人孤零零地到单位加班?会连你生病感冒了都不知道?许皓哲在心底冷冷地哼了声,再不说话了。 不过,他还是听从了童苏苏的建议,没有把她又带到舒凯辰妈妈住院的那家大医院,而是换了附近一所规模稍微小点的医院。 找医生看完病的结果,照例是要打吊瓶。 护士帮忙她挂好针以后,童苏苏便说:“许总,谢谢你,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许皓哲转身就走了,似乎连一句表面上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童苏苏也没想到他会走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由感慨万千地想:他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山先生啊,说走就走了…… 其实,这次她是真的错怪许皓哲了。 许皓哲这会儿走开,并不是要丢下童苏苏不管不顾,而是想出去给舒凯辰打个电话,好心通知他一声,他的老婆病了,正在某某医院打针。 只觉得自己更孤单 虽然这事可以说和他毫无关系,他也从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亲眼看到童苏苏这孤苦伶仃,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地质问一下舒凯辰:为什么娶了她做妻子,又不好好地爱护她?为什么要让她生活得这样委屈? 虽然苏苏什么也没有对他说过,可是许皓哲凭着自己的直觉就能知道:结婚后,她不快乐,不幸福!她就像一只被禁锢了灵魂的小鸟一样,失去了原有的灵性和欢脱…… 在工作中许皓哲和舒凯辰打过几次交道,留有他的电话号码。然而原封不动地拨过去之后,传来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许皓哲又不甘心地连拨了几遍,结果依然是一样的,舒凯辰的手机确确实实是关机状态。 他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最后,只好咬咬牙回到了医院输液室。 看到许皓哲又走了进来,童苏苏十分意外,惊讶地问:“许总,你还没走吗?” “我刚才给舒凯辰打电话去了。”许皓哲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坦然说道。 汗,童苏苏悚然一惊,真想说你干嘛问都不问我一声,要自作主张给他打电话啊? 然而心中,却又同时泛起了一波激荡的涟漪,有点儿压抑不住似的,一时呐呐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没接。”许皓哲仿佛看出了她的复杂心思,顿了顿又说:“关机了。” “哦。”童苏苏不无失望地应了声,心底所有激烈翻涌着的浪花都平静下来,又恢复成一潭无波无澜的静水。 过了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地说:“许总,你不用管我了,别耽误你的事。” “别说话了,你休息吧。”许皓哲的表情冷硬,说出的话语更是不容置疑:“我陪你。” 就这样,许皓哲足足陪着童苏苏在医院打了两个小时的针,中间还专门出去给她买了一次水果回来。 虽然态度看起来依然很不友善,甚至带着微微的不耐,但是却让童苏苏孤单失意的心中,再次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感动和温暖…… 打完针出来,许皓哲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童苏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还是回单位吧,还有事情没做完……” “事情什么时候都是做不完的。”许皓哲终于忍不住想发火了,咬牙切齿地说:“病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不需要你这样为公司卖命!” 童苏苏哪里能拗得过他的命令?只好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乖乖地坐上他的车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的兴致,到了童苏苏和舒凯辰住的那个小区,许皓哲漠无表情地停了车,依然一语未发。 童苏苏刚想开口说话,许皓哲就冷着脸打断了她:“如果还是想跟我说谢谢,那就免了。” “好,不说谢谢了,许总再见。”童苏苏又好气又好笑,准备开门下车。 “苏苏。”许皓哲却又突然喊了她一声,语气很是凝重。 童苏苏按在车门上的手又停住了,转过眼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身体如果不行,节后你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再去上班。”许皓哲说着,烦躁地点燃了一支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他的意思更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不太流畅地开口:“还有,如果……舒凯辰对你不好,或者,你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告诉我。” 稍微停顿了下,他又低沉地说:“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却愿意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做能给你帮助的那个人。 童苏苏压根就不能想到,他在这个时刻会说出这样一番令她震愕的话语来。 虽然心中不无感动,可终究还是觉得有所不妥,便佯作轻快地笑了笑:“当然啦,有困难该找你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漏了你的。不过,凯辰对我,确实很好,你就别担心了哦。” 说着,她便匆匆下了车,对他摆了摆手走了。 许皓哲一个人坐在车内,默默地看着她轻盈窈窕的背影走远,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苦笑,在心底自嘲地说:她一再强调舒凯辰对她很好,你,也该放心了吧。不,也许应该说是死心了吧…… 童苏苏独自回到家里,整个房子自然又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她满身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他为什么要关机?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啊,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呢?难道又和他妈妈以及陈可心她们出去玩了?为了避免被人打扰,连电话都不想开了…… 想来想去,童苏苏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名堂。环顾四周这所空荡荡又静悄悄的大房子,只觉得自己更孤单了…… 从这一天开始,舒凯辰又不再回这个家了。甚至比他以前消失不见的时间更为长了一些,居然一连二十多天都没有回来过,电话短信更是没有一个,好像彻底地从童苏苏的生活中脱离了出去一样。 童苏苏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找一下他,只是想当然地以为,是上次的吵闹让他真正生了气,索性他就一次也不回来了。 毕竟两人那天还动了手,她甚至不顾一切地提出了离婚,换谁谁都会觉得受不了的。 其实舒凯辰不回来也不同她打照面,对于童苏苏而言,还相对轻松自在一些。 她觉得自己现在依然就像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女郎,除了偶尔会产生一点淡淡的寂寞感,别的一切,都还好吧。 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里,她甚至会模模糊糊地想:就这样一直避而不见也好,两人互不干涉互不交集,只保持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年关越来越近,大街小巷辞旧迎新的喜庆气氛也越来越浓厚,舒凯辰依然固我,没有回家跟童苏苏见过一次面。 一直孤单往返于公司和家庭之间,过着两点一线单调生活的童苏苏暗自打定了主意:如果过年时他还是不回来,她就干脆报一个旅行团出去游玩一趟,越远越好,豁出去了。放下所有的心事和负担,自己给自己放一个潇洒的假期…… 瞬间惊呆了 这天下了班,童苏苏照例忙得有点晚才下楼,走出公司大门时,却意外地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樊胜男。 樊胜男大概也是刚刚到,从一辆十分惹眼的小车上下来,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径直向着童苏苏走过来。 童苏苏的心不由轻轻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有其他的同事路过才好。 说实话她想不明白樊胜男这时找她能有什么事?上次在舒凯辰的办公室,樊胜男恶狠狠给她的那一巴掌,让她至今记忆犹新。她心里,对这个张扬跋扈的女孩实在没什么好感。真怕,她又是过来找她麻烦的。那这个笑话,可就让人看大了…… 在童苏苏犹疑磨蹭之间,樊胜男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嘴角:“童苏苏,别来无恙?” “樊小姐,有事吗?”童苏苏不想和她多废话,直言问道。 “看来,你过得很不错嘛。”樊胜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用那双妩媚生辉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慢慢悠悠地说:“不过啊,有的人可就惨了。前些日子刚出了车祸,也没个知心贴己的人在身边照料。明明是结了婚有家室的人,可他硬是下死心地不让人家跟他太太说啊……” “什么?”童苏苏的心脏重重一揪,脸色也倏地变了:“你说谁出车祸了?舒凯辰吗?” 然而樊胜男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粲然一笑,摇曳生姿地对着她身后的方向扬了扬手臂:“hello,我在这里!” 童苏苏莫名其妙地扭头看过去,顿时既诧异又惊叹。原来是许皓哲,正从公司里走出来。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这会儿樊胜男看到许皓哲,完全就是一副老朋友的模样啊…… 而许皓哲看到童苏苏和樊胜男站在一起同样莫名其妙,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不想,让樊胜男再次伤害到苏苏。虽然也许并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樊胜男这女孩做事太过蛮横,他还是得防备着点儿…… “许皓哲,我们又见面了,真有缘啊。”看到他直接主动地过来了,樊胜男大大方方地伸过了自己的手,眉眼间的笑意更加灿烂,就像是嫣然绽放的玫瑰花,绚丽而又生动。 许皓哲很少和女孩子握手,这一刻却也只好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冷淡又不失礼貌地说了句:“你好。” 樊胜男却显然不愿就此放过他,又顽皮地看着他问道:“好久不见,你想过我没有?” “没有。”许皓哲有点无语,如实答道。 “这怎么可以?”樊胜男瞪了瞪眼睛,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气鼓鼓地说:“不行,今天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太伤害人了,一定得罚你请我吃饭。” 呃,许皓哲再度无语一次,不过也知道跟这个女孩是讲不通正常道理的,何况请人吃顿饭真的不算什么,便征询地看了看童苏苏:“一起去吃饭?” 童苏苏一直脸色青白不定地站在旁边,心里乱糟糟的,想插话又找不到机会,这会儿赶紧摇头说不去,紧盯着樊胜男急切地问:“你刚才说出车祸是怎么回事?是舒凯辰吗?他现在在哪儿?人怎么样了?” “你自己的老公,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啊?”樊胜男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懒洋洋地说:“我也是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的,一听说这事今天就赶紧跑来告诉你了,还不够意思吗?” “谢谢你。”童苏苏咬咬嘴唇,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要紧吗?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元旦那两天,现在早过几百年了。”樊胜男看了看她,不无讽刺地说:“他开车一向谨慎稳当,我都奇怪他怎么会撞到街上护栏?听说他头天是回你们那儿住的,第二天去医院的路上就出事了,该不是你夜里抓着他缠绵太狠,让他累昏了头吧。” 童苏苏顾不上理会樊胜男尖酸刻薄的嘲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着色彩,瞬间呆若木鸡。 元旦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记得? 是的,那天晚上舒凯辰回来了,他们又吵架了,还闹得特别凶。第二天舒凯辰摆出和解的态度喊她一起吃饭和出去玩玩,她冷冰冰地拒绝了。后来,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难怪,这一次,他这么久都没有回家。难怪,自从那天以后,他就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原来,他是出了车祸。原来,他是根本无法跟她联系…… 那么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伤得很重很重? 童苏苏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一阵阵无法压制的恐惧感汹涌袭来,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进去,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 许皓哲赶紧扶住了她,安慰地说道:“苏苏,你别急,听她慢慢说。我想舒总不会有事的,凯越这段时间一直运营良好,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传言。” 然后,他不无严厉地看了樊胜男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卖关子,赶紧把全部情况说出来。 樊胜男原本真的不想对童苏苏多说什么,她巴不得童苏苏能把舒凯辰这场车祸想得严重一点,巴不得看到童苏苏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的模样。 可是这会儿许皓哲是如此声色俱厉地在一旁监督着她,她也不好再故意刺激折磨童苏苏,于是咬了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他没事!只是手臂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好了。我只是见不得他天天为了有的人失魂落魄心神不宁,而那个人还万事不管逍遥自在地过着自己的快活日子!” 许皓哲淡淡地舒了口气,低下头对着依然面无血色的童苏苏说:“苏苏,你听到了吧?她说舒总没事,一切都好好的。” 听到了他这句肯定有力的话语,童苏苏才有所缓过劲来,刚才呆怔无神的眼眸又渐渐有了一丝活力,看着樊胜男固执地问:“他真的没事?” o(n_n)o~谢谢亲次仁央宗的月票! 大悲大喜的刺激 “是的是的是的!他身体没事!就是心里有事!要想知道得更清楚,你最好去直接问他!”樊胜男是真不耐烦了,打开了话匣子连珠带炮地说了下去:“而且,我再跟你说件事吧!他以前每年过年都是在美国的,我们两家一起团年。今年,他突然说不去美国了,就留在这边过年,这几天正在和他妈妈做思想工作呢。这个不用脑袋想,我们也知道他是为了哪个人,对不对?” “哦……”童苏苏轻轻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算了,跟你这样反应迟钝的人没什么好讲的,多跟你讲句话我都要多死好多脑细胞!你也不想想,如果凯辰真的受伤严重,我能没事人一样站在这儿跟你闲扯这么多废话吗?”樊胜男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拉过了许皓哲说:“走吧,快要被她气死了,请我吃点好东西散散心去!是坐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当然我的。”许皓哲不容分说吐出四个字,又关切地看了看童苏苏:“你准备去哪儿?要不我先送你?” “我没事。”童苏苏已经从方才那大悲大喜的刺激中醒过神来,当下感谢地对他笑了笑:“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这时,樊胜男也跟她的司机说好让他先回去了,又回身召唤许皓哲:“你快点开车去呀,我都饿坏了。” 许皓哲见童苏苏已然恢复了常态,便放下心地带着樊胜男开车离开了。 童苏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掏出电话给舒凯辰打了过去。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舒凯辰是在生气不理她,所以她也生着气不去主动联系他。 却从没想到,中间是发生了那样一段惊险曲折的意外。幸好,他没出什么大事。幸好,他还是好好的…… 电话只响了两下舒凯辰就接了,依然是那样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声音:“喂。” “是我。”童苏苏说,只觉得喉咙干涩得要命,连带着鼻子都有点微微发酸:“你在哪里?” “医院。”舒凯辰淡淡然地答道。 童苏苏抿了抿嘴唇,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最好,于是像例行公事那样干巴巴地问了句:“那你现在,还好吗?” “谢谢,我很好。”舒凯辰不无讽刺地回答她,似乎打算挂电话了:“我还有事,晚会儿再打给你。” “你先别挂!”童苏苏被他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堵得胸口一阵发闷,再也顾不得计较什么,急切地说:“听说前阵子你出车祸了……” 舒凯辰倒没有想到她突然会说起这件事,拧了拧眉头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童苏苏又急又气,还夹杂着一丝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委屈,语气变得蛮横起来,一连声地质问道:“你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完全好了?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只是一点小伤,手臂擦破了点皮而已。”舒凯辰听出了她的焦虑与不安,略微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别担心,今晚我会回来。” “好,那我等你。”童苏苏不假思索地说,就跟小孩子在同她的好朋友斗气发誓一样。 轻轻挂断电话,舒凯辰那俊朗冷硬的脸容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就像冰封的小河化开了柔软的一角,温暖如春,魅惑无边。 这磨死人的小丫头,将近一个月没见,说实话,他还真是想她了…… 收拾好情绪回到病房,陶静如正坐在床头听音乐。 舒凯辰此时心情不错,走过去温和地说:“妈,晚上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去。” “还用你这时来操心吗?可心已经在厨房里忙了。”陶静如又爱又气地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兴致勃勃地说:“我就爱吃她烧的家常菜,今天你也留下来尝尝可心的手艺,保管也会喜欢。” “呵呵,好。”舒凯辰爽快地答应了,紧接着又语调肯定地说了句:“不过今晚,我得回家去住。” 陶静如神色专注地看了看他,忽然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童苏苏吧?” 舒凯辰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跟他妈妈说起过童苏苏,也不知自己是哪儿露出了破绽?一时之间真有些应对不及。 “凯辰,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妈妈。”陶静如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了然地道:“你和童苏苏已经结了婚,妈妈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妈,我只是想暂时缓一缓,等到您身体好些了再告诉您谈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舒凯辰自然也不可能再隐瞒下去,索性直言恳切地说道:“我是真心喜爱苏苏的,她也愿意从今以后同我一起好好照顾您孝顺您,请您成全我们好吗? “唉,你们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声就自个儿去拿了结婚证,我现在不成全又能怎么样呢?”陶静如说着,似乎有些伤感:“妈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她爸爸做事太缺德,我又何至于会阻止你和她来往?” “她爸爸是该死,可她是个好女孩。”舒凯辰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诚恳地说:“妈,相信您儿子的眼光吧。如果没有了苏苏,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了。” “你以为我还看不透你的那点心思?这几天你人在这里,却跟失了魂似的,还不都是为了那个童苏苏?”陶静如又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算了,我现在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你非要一心一意就只认准了她一个,妈也不拦你了,只要你们两个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就行。” “妈!您真的答应我和苏苏在一起了?真的接受苏苏做您的儿媳妇了?”舒凯辰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激烈反对他和苏苏接触的妈妈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就认可了他们的婚事,真是欣喜若狂,黑深的眼眸里冒出了激动的火花。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自从成年以后,陶静如就没有见儿子有过这样开心和欣悦的表情,当下也舒心地笑了:“答应了,不过这事,你还得感谢一下人家可心。” “和可心又有什么关系?”舒凯辰蹙了蹙眉头问。 “真是个傻孩子,要不是可心天天在身边开导劝解我,我哪能有这么容易地想通?”陶静如嗔怪地说。 舒凯辰这才明白过来,让妈妈的态度在短短时间里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来还是陈可心功劳最大,不由笑了笑说:“等下我就好好谢谢她。” “什么时候你把苏苏带过来我们见见。”陶静如换了个话头,沉吟着说:“我这不马上要出院了吗?又正赶上过年,回去后你和苏苏也就搬回来住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总不能还分两个地方住着。”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舒凯辰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点头:“好,我今晚就回去跟苏苏说,她也早就想过来看望您了。您出院了,我和她当然会一起陪着您住在豪景花园。” 陶静如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又说:“还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妈。” “妈您还跟我讲客气吗?”舒凯辰轻轻笑道:“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 “可心既会做菜又会按摩,这些日子,一直像亲女儿一样照料着我,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贴心的人了。”陶静如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刚才我跟她说好了,过完年,让她也住到我们那儿去,白天上班,业余时间就在豪景花园多陪陪我。你再多给她开一份工资,没意见吧?” 舒凯辰正处在自己惊喜交加的幸福里,心情就如同飞上了云端一样舒畅,压根就没有多想,爽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了,只要妈您能开心,我能做到的,肯定全力效劳啊。” “呵呵,那就行了。”陶静如彻底地放下心来,笑盈盈地说:“我先躺一下,你去厨房看看可心吧。” 童苏苏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家里,一边收拾房间,一边留心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切弄完之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上楼去床上。而是打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起来。 舒凯辰说过,今晚他会回来。那么无论多晚,她都会耐心地等待着他。 居然并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童苏苏的心倏地一跳,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往门边看去。 毕竟有二十多天没有见面了,她发现自己此刻,简直就像一个初堕爱河的小姑娘那般没出息。激动,欢喜,期待,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紧张。 门开了,舒凯辰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 童苏苏一眼发现,他似乎清瘦了一些,可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傲人气度,依然俊逸夺目,风采翩翩。 而舒凯辰也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她,却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就那样潇潇洒洒地站在门边,同她一样,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 幽深清亮的黑眸,就像带了电的磁石,波光潋滟看不到底。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好久,心中都翻滚着波澜起伏的激烈浪花,仿佛真的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见到面的一对冤家。 终于,童苏苏站了起来,像只激动的蝴蝶一样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连声问:“你伤到哪只手了?现在怎么样了?留疤没有?给我看看。” “没事,早就好了。”舒凯辰的唇边漾起了倾国倾城的迷人笑意,顺势将她全数拥进自己的怀中,低哑着嗓音问:“小傻瓜,想我没有?” 靠在他熟悉又温暖的胸膛,童苏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可嘴上却还是倔强地说:“没想。” “真的吗?那让我检验一下看。”舒凯辰满目促狭地一笑,勾下头来就深深地吻住了她。 童苏苏只轻轻地唔了一声,便踮起脚尖,给予了他热烈的回应。 吻着吻着,舒凯辰索性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继续辗转反复地亲吻她。 这是一个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热吻,缠绵,柔情,火辣,浓烈,足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一切…… “苏苏,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好久好久,舒凯辰才终于舍得放开怀里女孩那花蜜一般的柔软红唇,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童苏苏其实也发现了,他今天明显和往常不太一样,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一大截,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由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呀。” “我说的在一起,不是指这个。”舒凯辰又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唇边漾开了如沐春风的暖融笑意,分外惑人:“而是我妈妈,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婚事,接受你做她的儿媳妇了。” “真的吗?”童苏苏也感到不敢置信,傻傻地眨了眨眼睛:“阿姨同意我们结婚了?” “是的。”舒凯辰抬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宠溺地笑道:“我妈还说,让我抽个时间带你去医院见见她,以后她出了院,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 “呀,那咱们现在就去吧。”童苏苏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立即站了起来:“我早就想去看阿姨了。” “现在?”舒凯辰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娇俏可爱的女孩,伸臂把她拉回怀里,蛮横无理地宣布:“不行,今晚你是我的。就算我妈妈,也不能跟我抢。”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童苏苏的脸颊倏然一下子变成了枝头熟透的红苹果,还想跟他想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本正经地说:“好不容易阿姨肯见我了,我当然要早点去……” “你难道还没适应?你老公就是这样的。”舒凯辰哪里会给她说完话的机会?稍微变换了一下方向,轻而易举就把她牢牢困在了身下,俯身再度霸道地堵住她的唇:“至少,你要先满足我……” 他们真正的新婚夜 后面的结果不言而喻,那天晚上,平日里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舒总裁又化身为了穷凶极恶的饿狼猛兽。从沙发到床上,反反复复地折腾来折腾去,把我们的苏苏小绵羊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最后,还是小绵羊可怜兮兮地求了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说实话,舒凯辰觉得这个夜晚,才是他和小绵羊真正的新婚之夜。 因为,他妈妈终于接受了他的苏苏。 妈妈和苏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也最看重的人,一个都不能缺少。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同时对她们两个人好了。 这,比什么都能让他满足…… 这个晚上之后,一对闹着别扭的小夫妻和好如初,甚至较之以前更为亲密。 毕竟,曾经压在心头那份最沉甸甸的顾虑也消失了,他们完全可以憧憬更美好更灿烂的明天。 第二天,舒凯辰体贴入微地先把童苏苏送到了恒雅公司,然后才自己去上班。并且两人还说好了,下班后,他再过来接她,一起去医院。 整整一天,童苏苏都格外兴奋,连走起路来都似乎轻快了许多。 她从来不敢奢望,舒凯辰的妈妈能这样简单地原谅她,只觉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也许,真的是上天听到她心内虔诚的祈祷了吧。 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将心比心,全心全意地对舒凯辰的妈妈好,用实际行动帮自己的爸爸赎罪和还债…… 因为太高兴了,中午时,童苏苏再次热心地帮许皓哲买了饭,专门到他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她知道许皓哲一直都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尤其还总是操心舒凯辰对她不好,所以想把自己的快乐同他一起分享。她现在很幸福,顺便也让他放心好了。 上来的时候,许皓哲正在讲电话,也不知道那端的人是谁,反正听他的语气不是太耐烦。 童苏苏将饭菜摆好,然后便笑眯眯地站在一边,耐心地等他接完电话。 看到她来了,许皓哲更加不想多讲下去,匆匆说了句:“这个到时候再说,我不确定晚上有没有时间。” 随后,他便果断地挂了电话,走过来坐下吃饭。 童苏苏的心情好,情不自禁调侃了一句:“谁呀?是不是要找许总约会?” 没想到许皓哲的脸色似乎真的囧了一下,轻轻咳了声才不太自在地说:“是樊胜男,喊我晚上去看什么话剧。” 汗,这个答案着实让童苏苏吃了一惊,本来还准备跟他打打趣开开玩笑的,这一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忍不住问:“你和樊小姐,现在很熟啊?” “差不多吧。”许皓哲略微沉吟了片刻,慎重地答道:“她是个比较容易跟我熟起来的人。” 正说着,他搁在茶几上的电话又惊天震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无可奈何地接了:“樊胜男,还有事吗?” “我不想等你晚上再确定结果,就这样说好了,下班你来接我,不见不散。”樊胜男娇蛮干脆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就连站在旁边的童苏苏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哦,你要记好,以后不许先挂我的电话。” “我说了也许会没时间。”许皓哲坦言说道。 “那我不管。”樊胜男莞尔一笑,慢条斯理地提醒他:“伟大文学家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会有的。” 许皓哲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没有辩驳还击的机会了。因为那边,樊胜男已经悠悠然先挂断了电话。 童苏苏看着许皓哲那又是愤慨又是无奈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反正快过年了,公司里又不忙,晚上陪樊小姐看看话剧,也挺好的。” “我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兴趣。”许皓哲黑沉着脸说。 “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童苏苏立马回敬。 这些个女人,是不是今天都要故意跟他作对?许皓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会她了,专心吃饭。“对了,告诉你一件好消息。”童苏苏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满心喜悦,嘴角扬起了甜甜的笑涡,笑得神采飞扬:“我和舒凯辰和好了。” “哦。”许皓哲握着筷子的手指稍稍顿了顿,语调依然平静无澜:“恭喜你们。” “还有我最高兴的事情。”童苏苏现在真是难得有这么开心活泼的时候,继续兴冲冲地说:“他妈妈也愿意原谅我了,同意我去医院看她了,说是以后我们可以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许皓哲的胸口那儿有一点发堵,闷闷的仿佛极不舒服,忍不住刺了她一句:“你爸爸犯下的错,也不该算到你的头上。他妈妈原谅你,就值得你这么激动?” 提到了爸爸,童苏苏的情绪有些低落下来,轻轻垂下了眼帘,低声地说:“我只是想帮爸爸多赎一点罪……” 许皓哲站了起来,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她:“苏苏,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得记住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失去自我。不能因为想帮爸爸赎罪,就什么都委屈自己,明白吗?” “嗯,我知道。”童苏苏点了点头,感慨万千地说:“他妈妈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我想,以后我们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许皓哲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困难,你随时可以找我,我也随时愿意给你帮助。” 下班的时候,童苏苏又悄悄地对着小镜子补了补妆,自己看着一切都满意了,这才拿起包包轻盈下楼。 舒凯辰今天也真是格外积极,一出公司大门,童苏苏就看到了他的车。 开开心心地上了车,舒凯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满目促狭地笑道:“不错,这身打扮好看。” “难道我平时不好看吗?”童苏苏故意给了他一个白眼。 谢谢亲fbq6290的红包,稍后中午时会有加更,大力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亲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终于见面了(红包加更) “难道我平时不好看吗?”童苏苏故意给了他一个白眼。 “平时好像差一点。”舒凯辰慢悠悠地说着,冷不防俯过脸来亲了她一下:“你今天这么漂亮,应该是和我昨晚的辛勤劳动有关。” “讨厌!你无聊死了!”童苏苏绯红了脸颊骂了他一句,真怕有人在车窗外面看见这暧昧亲昵的一幕。 “呵呵,丑媳妇要见公婆了,你准备好了没有?”舒凯辰却偏偏还要逗她。 “还是有点紧张。”童苏苏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宝贝儿。”舒凯辰搂了搂她,在她耳边爱怜地说:“你有我呢。” “嗯,快走吧,别让阿姨等急了。”童苏苏定了定心神,沉吟着说:“还要去给阿姨买些东西,你说买什么好呢?” “她那里什么都有。”舒凯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你真不用花这个心思。” “哎呀,这是我去看阿姨的一片心意,你不懂吗?”童苏苏没好气地瞪了瞪他。 “这样啊。”舒凯辰微微一笑,唇角弯成了极为撩 人心魂的弧度,犹如春风破冰,荡漾着融化一切的温柔:“看来我的苏苏,真的长大了。” 最后,他们小两口商量着买了一些高档水果和营养品,一起有说有笑来到了医院。 走在十七楼安静而又豪华的长廊上时,童苏苏的心还是不能自主地提了起来,有些无法抑制的紧张。 她又想起了去年的那次,陶静如因为骤然昏倒住院,她好心好意去医院看她,却被她疯了一般用苹果砸伤了头的情景…… 舒凯辰仿佛猜到了她在想着什么,伸过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柔软微凉的小手,低沉地说:“别怕,你现在都是我妻子了,和我妈妈,也是一家人。” 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和深沉体贴的话语让童苏苏瞬间就安下心来,点点头同他一起迈进病房。 陶静如依然就像平常很多时候一样,舒适地靠在床头看电视。 “舒总,苏苏,你们来了呀。”最先看到他们的是陈可心,立即笑语盈然地迎了上来:“苏苏,你可真是个大稀客,我来阿姨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过来呢,这下阿姨就高兴了。”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接过了他们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摆好放到一边的柜子上,那熟络自如的姿态,简直就像这里的半个主人一样。 童苏苏虽然已经隐约想到了陈可心可能经常会过来这边照顾陶静如,思想上也有所准备。可是乍一看到陈可心如此热情洋溢地在这儿忙东忙西,还是觉得有点儿不适应,只是敷衍地笑了笑,首先走到床边,略带拘谨地说了句:“阿姨,我来晚了,希望您别生气。” 陶静如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收回,仔细落在童苏苏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眼里漾开了一丝浅淡不明的笑意:“既然来了,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来,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好。”童苏苏心头一热,连眼睛都跟着开始红了,又弯下腰来实实在在地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诚恳地说道:“阿姨,我爸爸对不起您,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求您宽恕。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在您身边好好地孝顺您伺候您。” “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这也不能怪你。”陶静如似乎不愿意谈起这些,微微叹了口气,自自然然地换了个话头:“只是,你和凯辰都结婚了,也该对我改口了吧。” 果然不出某人所料,童苏苏很无辜地愕然了一下,一时不能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改口是指什么。 舒凯辰适时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又怜又气地笑道:“傻瓜,该叫妈了。” 啊?童苏苏总算是明白了,俏丽的脸颊顿时飞起了两朵绯艳的红霞,真正变得艳若桃李。 说实话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叫出过妈妈这两个字了,这一刻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嘴巴却很乖巧,立马清清甜甜地喊了声:“妈……” “哎,看到你们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陶静如感慨万千地笑着,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红玉镯子,温和地递给童苏苏:“我一直在医院里,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对玉镯你先收下,权当我这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童苏苏恭恭敬敬接过来,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妈。” 舒凯辰在一旁看着妈妈和苏苏相处得这么好,心中自然乐开了花,不由分手拿过镯子给童苏苏套在了手腕上,然后举起她的手说:“妈,你的眼光真好,这镯子简直就像为苏苏量身打造的,你看她戴上多好看,大小也正合适。” “你别只顾着夸我。”陶静如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显得十分欣慰:“这镯子是我专门让可心帮忙买回来的,要说眼光好,也是可心的眼光好。” 听说镯子竟然是陈可心帮着买的,舒凯辰和童苏苏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童苏苏,心里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却还是笑意融融地说:“虽然是可心选的,但也是妈的一片心意,我很喜欢。” “呵呵,早就听可心说过你们是好朋友。”陶静如也笑着说:“以后在一起,肯定合得来的。” “开饭咯。”正在说笑之间,陈可心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兴冲冲地招呼着他们去吃饭,又亲亲昵昵地对童苏苏说:“苏苏,你今天是贵客,所以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标准的大厨手艺哦,你一定要赏光。” “我算什么贵客?你才是呢。”童苏苏站起身来,优雅自如地一笑:“可心,谢谢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我妈,改天我请你吃星级大餐。” 陈可心倒没有想到童苏苏会这么无懈可击地应对她一句,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越发笑得绚烂开心:“行啊,我就等着你请豪华大餐了。” 谢谢亲爱的们支持!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别扭 陈可心倒没有想到童苏苏会这么无懈可击地应对她一句,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越发笑得绚烂开心:“行啊,我就等着你请豪华大餐了。” 紧接着,她好像刚刚看到了童苏苏手腕上戴着的那对莹润透亮的红玉镯,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哇,苏苏,你戴这镯子好漂亮啊,把你真正衬得肤如凝脂肌白胜雪了。” “是很漂亮,不过做事时戴着容易损坏,我还是先好好保管着。”童苏苏笑了笑,取下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首饰盒里,俯身对陶静如说:“妈,我扶您去吃饭吧。” “算了,你弄不好的,让凯辰抱我下来吧。”陶静如却淡淡然地拒绝了。 童苏苏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舒凯辰细心地把他妈妈抱到轮椅上坐好。然后,他们一起推着她来到餐厅。 吃饭时的气氛还算可以,陶静如对童苏苏也算亲切,不时让她多吃一些菜。 而陈可心,更是表现得落落大方滴水不漏,一口一声阿姨地叫着,对陶静如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像盛饭,添汤,拿东西等等之类的事情,只要陶静如刚有一点需要,她就立马先想到而且帮忙做得好好的了。 陶静如和舒凯辰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因为陈可心在他们面前,一直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乖巧体贴的,既勤快又细心。 再加上舒凯辰也在考虑给予陈可心适当的报酬,所以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种情形,就像是给妈妈请了一个她所喜欢的看护那样省心省事,双方都满意,皆大欢喜。 而童苏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不太自在。 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总好像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舒凯辰的妈妈对陈可心,才是真心实意的亲密。对她,却只是表面上的随和,骨子里,依然透着一股子无法消除的冷漠和疏离。 这种感觉,在舒凯辰离开餐桌去外面接一个电话的时候,尤为明显。 舒凯辰一走,陶静如直接就好像眼睛里看不到童苏苏这个人了,只是亲亲热热地同陈可心说笑,把一旁坐着的童苏苏当成了空气一样。哪怕童苏苏主动同她说话,她也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 童苏苏的心中不无失落,可还是乐观地安慰自己: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爸爸对人家伤害那么大,阿姨今天能这样子对我已经很不错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实实在在地对她好,她也一定会真正地接受我,像喜欢陈可心那样的喜欢上我的…… 吃完了饭,在舒凯辰的建议下,童苏苏和他一起推着陶静如去楼下散了一会儿步。 这个时候,陶静如看起来又是一个慈祥亲切的长辈了,闲闲散散同童苏苏聊了不少家常话。让童苏苏心里刚才情不自禁浮现出的那一丝阴霾,又渐渐地消散了。 回到病房后,本来他们还想多陪陪陶静如。 陶静如却催着他们早点回去,说是反正她也马上就要出院了,今后大家有的是机会朝夕共处,现在有陈可心在这里就行了。 舒凯辰见妈妈态度坚决,脸色也一片和气,便没有再坚持,带着童苏苏先离开了。 走在医院幽静的长廊上,舒凯辰轻轻揽住了身边的女孩,柔声问道:“苏苏,今天高兴吗?” “高兴。”童苏苏低声说着,将头依赖地靠进他宽厚的胸膛。 “那我们今天出去玩玩?”舒凯辰此刻真是一身轻松,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看夜场电影去?” “算了,回家吧。”童苏苏却懒洋洋地说:“我有点累。” “怎么了?”舒凯辰立即敏感地发觉了她情绪不对,不由疑惑地问:“你有心事?” 童苏苏垂下眼帘沉吟了片刻,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说,为什么陈可心会在这里?” “哦,是她自愿要来的。”舒凯辰淡淡松了一口气,简明扼要地解释:“她勤快能干,对我妈妈也上心,比医院派的专职看护还让人放心。我妈妈很喜欢她,所以就经常让她陪了。” “可是你要知道,她毕竟不是真的专职看护。”童苏苏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她是凯越的员工,既然有这个意愿,安排她做些额外的事情也不算什么。”舒凯辰依然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再说,我会给她酬劳的。” 童苏苏闷闷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心中,却总是有种说不清楚的别扭感,隐隐约约的不太舒服……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各个单位基本上都已经放了假,除了少量的值班人员还在坚守岗位,一般人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 樊胜男又飞回了美国,据说是因为和新的男朋友闹了别扭。 因为一连几天,那不解风情的坏男人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一次。她一气之下,索性潇洒转身远走高飞了。 童苏苏在听舒凯辰以不无好笑的口吻同她讲起这些的时候,不由暗自心想:莫非那个不解风情的坏男人是许皓哲?汗!也才短短数日,他都成樊胜男的新男朋友了吗?天哪,不会吧,这也太让人跌破眼镜了…… 而陶静如,也终于正式出院了,舒凯辰和童苏苏一起把她接回了豪景花园别墅。 这几日里,他们早已找人将别墅内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每间房屋,包括花园庭院都重新整理过了。 童苏苏还专门买回来了鲜花,点心,水果,以及中国结等各色各样的年货和装饰品,将整个别墅布置得焕然一新,喜庆洋洋,看起来真有一种浓郁的家庭温馨感了。 是的,这是她的新家。以后,她就会和舒凯辰,还有陶静如一起生活在这里,是真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只是,令童苏苏万万意想不到的是,从医院回来,一切都弄好之后,陶静如忽然不紧不慢地问了句:“可心的房间在哪儿?你们安排好没有?” 不想再弄出什么不开心 可心?难道她也要住在这里吗?童苏苏的心微微一沉,带着几丝惊诧疑惑不解地看向舒凯辰。悫鹉琻晓 正逢岁末年终,舒凯辰这些日子忙着公司的各项收尾总结工作,早就把那天他妈妈跟他提过以后陈可心也会住过来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了。此刻想了起来,便漫不经心地说:“楼下空房间很多,让她随便选一间吧。” “这怎么可以?”没想到陶静如立马蹙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说:“可心来这里是我提议的,人家好心好意答应了过来陪我,也不是下人保姆,怎么能住楼下?” 陈可心今天也理所当然地跟着来了,听到他们为此争执,赶紧善解人意地表态:“阿姨,不要紧的,我住哪里都可以。就算住在楼下,也一样能照顾好您啊……” “不行不行,绝不能委屈你住楼下。”陶静如摆摆手打断她,对着舒凯辰斩钉截铁地说:“楼上正好有四间房,你们住一间,我住一间,胜男一间。还有一间,就给可心好了,让她离我近点儿。” 舒凯辰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沉吟着望了望童苏苏。 毕竟现在,苏苏都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也就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苏苏,看样子,如果你今天不点头,凯辰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陶静如看到还没开始儿子就这样在意童苏苏的感受,心中自然更加不舒服,微微冷下了脸道:“好吧,你就发句话,到底让不让可心住楼上?” 说老实话,这段时间,童苏苏对陈可心如此不管不顾费尽心思讨好她婆婆颇有微词。 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让陈可心住进来,更不愿意让陈可心住到楼上,或多或少干涉到她和舒凯辰两个人的私有空间。 可是这个时刻,陶静如用这样督促加研判的神色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陈可心又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乖巧懂事。 如果她坚持不同意,倒显得她太小气,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了。 婆婆的偏执古怪童苏苏是早就领教过了的,没准一生气,陶静如就会直言不讳撂下一句话说干脆她也回医院去住。 大家好不容易才消除误解走到一起,而且还是第一天回到家里团聚。她真是不想,再弄出什么不开心的插曲…… 思前想后,左右权衡利弊,童苏苏压抑住自己满心的不情愿,柔和地笑了笑说:“妈,您是长辈,也是家里最紧要的人,我们自然都听您的。” “那好,你现在就带可心上去看看。”陶静如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最终会妥协一样,脸色缓和下来,自自然然地吩咐:“给她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若是屋里还差什么,记得快些给她添上。年一过完,可心就搬过来了。” 陈可心其实已经带来了自己的一些简单行李,此时早已心花怒放,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住楼下也蛮好的。” “唉,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在了。”陶静如叹息一声,正色说道:“年后凯辰请的两个佣人也要过来了,楼下让他们住就行,哪能让你受委屈?”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阿姨厚爱。”陈可心嫣然一笑,乖巧地说道。 “呵呵,是我们家得好好谢谢你,一直不计得失尽心尽力地伺候我。现在就是出钱,都难得找到你这样贴心又老实的人了。”陶静如也感慨万千地笑了,满目欣慰。 童苏苏抿了抿嘴唇说:“可心,我带你上去。” “好。”陈可心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跟随着童苏苏一起轻轻快快地走上楼去。 带着陈可心来到二楼曾经准备好的一间客房,童苏苏淡淡然说道:“你就住这里,看看还需要什么,记得告诉我。” 陈可心打量着眼前宽敞又明亮的华丽房间,就像收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孩子那样兴奋,娟秀斯文的脸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山桃花:“都挺好的,比我家里大多了,像小宫殿似的。苏苏,谢谢你。” 童苏苏走过去将房里的窗户拉开到最大,让金色的阳光和冬天的清风一并跳跃进来,然后一语双关地说:“可心,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希望你也是像我想的一样。” “当然了。”陈可心还在兴致勃勃地四处参观,嘻嘻哈哈地应了句:“友谊第一,友谊万岁,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童苏苏看了看她,又不轻不重地开口:“我已经和凯辰结了婚,照顾他妈妈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所以其实,真不用你这么麻烦地住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专门对我强调你是舒太太?还是赶我立刻走?”陈可心脸上那明媚娇艳的笑容倏然敛去,挑高了秀丽的双眉道:“苏苏,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今非昔比,可现在是阿姨非要让我过来陪她,你要是真不乐意,直接找阿姨说去。” “我的意思很简单。”童苏苏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回敬:“可心,你这么聪明,一定懂的,何必还要让我一切都挑明?” “我什么都不懂。”陈可心在心底狠狠咬了咬牙,面上却再次笑靥如花:“只是,阿姨既然这么喜欢我,我也总得全心全意地回报她,对不对?” “那你就好好回报吧。”童苏苏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完全好像是在对牛弹琴,没有任何效果,意兴阑珊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此时,陈可心也把整个房间参观欣赏得差不多了,很是心满意足,便走过来亲亲昵昵地挽住了童苏苏的胳膊:“苏苏,我看好了,走,咱们下去吧。” “你先走,我还有点事。”童苏苏不露痕迹地推开她的手,突然感觉十分疲惫。 是啊,如果今后一直要这么劳心劳神地和陈可心相处下去,那还真是够累的…… 陈可心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潇潇洒洒地转过身就走了。 女人的直觉让她心神不宁 童苏苏又回到了她和舒凯辰的房间,环顾着自己刚刚布置得焕然一新显得既温馨又舒适的宽大卧室,心中却只觉得纠结如麻,乱成了一团。 对于以后,将要同时和几个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真的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樊胜男倒也罢了,人家和舒凯辰家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而且以前就住在这里,她来了也能够接受。 可是现在,又硬生生地插进来了一个陈可心,就让童苏苏真有些不好想了。 毕竟她曾经清楚地知道,陈可心是有多么痴狂迷恋着舒凯辰,甚至因为舒凯辰和她无情地翻脸过。虽然后来又和好了,可是两人之间却总好像留下了一丝隔阂,再也恢复不到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 现在,大家又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住在了一起,真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陈可心开开心心地下了楼后,立马就乖巧地走到了陶静如的身边,一边娴熟地帮她按摩着腿部,一边兴冲冲地说:“阿姨,我好喜欢楼上的房间呀,您真是太好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陶静如惬意地享受着她的贴心服务,随随意意地问:“苏苏呢?” “哦,她说还有事,留在楼上了。”陈可心佯作平淡地回答,眼睛却关注地留意着陶静如的神情变化。 “怎么能这样?”果不其然,陶静如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对坐在一旁的舒凯辰说:“她也太不懂事了吧,我才刚刚回来,可心也是第一次来家里,她就躲楼上不下来了?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 “妈,她一定是真的有事。”舒凯辰早就想去找童苏苏了,也觉得妈妈有点小题大做,借机站了起来说:“我上去看看。” 来到楼上,舒凯辰看到童苏苏正沉思地坐在他们卧室的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着一股明显的疲惫和落寞。更显得她身形娇小,孤单无依似的。 他的心轻轻一疼,走过去将她全数揽进怀中,爱怜地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为什么非要让陈可心住在这儿?”童苏苏只是低低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舒凯辰压根就没想到童苏苏原来是在纠结这件事情,当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我的妈的意思,她来就来吧,也不影响咱们什么。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把她当成家里请的佣人好了。” “怎么会不影响呢?我觉得影响太大了。再说她明明不是佣人,而是我的朋友。”童苏苏瞪了瞪眼睛,烦恼地说:“你没发现吗?你妈好像不喜欢我,只喜欢可心。” 舒凯辰只觉得女孩的小心思真是多,柔声安慰她说:“不会的,只是可心以前和我妈妈接触更多,所以暂时看着她们亲近一些。你是我们家的媳妇,以后时间长了,我妈肯定会更喜欢你。” “可你别忘了,可心以前就是崇拜爱恋你的。”童苏苏再也按捺不住,冲口而出:“现在又和我们这样住在一起了,那像什么呀?” 其实舒凯辰差不多是真的忘了这回事,因为公司里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实在太多了,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此刻见童苏苏郑重其事地提了出来,他当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也有着一种淡淡的欣悦感,不由低下头来宠溺地吻了吻她:“傻瓜,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这还不够吗?” “但是,可心和别人不一样,她认准一件东西是很执着的。”童苏苏依然忧心忡忡,叹着气说:“唉,我真担心,以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舒凯辰最怕看到的就是童苏苏这种忧郁不安的模样,情不自禁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胸膛上,低沉而郑重地说:“你听,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也只会为你一个人患得患失。哪天你要是不理我了,它就死了。” 听到他说得这么情真意切,童苏苏感觉踏实了一点,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说:“但愿,你妈妈能早点接纳我,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 “已经早就接纳了,不是都给你见面礼了?”她的心情好了,舒凯辰便也跟着轻松起来,略带戏谑地提醒她:“要记住,我妈现在也是你妈了哦。” 童苏苏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女人的直觉让她总有点心神不宁,又幽幽问了句:“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 “百分之一千一万是真的!难道你还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舒凯辰一见话题又绕了回去,真是快要急死了,索性勾下头用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堵住了她香香软软的红唇:“宝贝,我爱你,比爱我妈妈都还多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童苏苏再也无话可说,舒凯辰的这个答案,至少现在让她是满意的。两人都很动情,缠缠绵绵地吻在一起,久久都不愿意分开。 正在这时,没有关紧的房门,突然传来了几下清脆的敲击声。 童苏苏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了舒凯辰,面红耳赤地往门口看去。 原来是陈可心来了,正尴尬地站在房门边上,同样囧的满脸通红,像是显得十分为难,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舒总,苏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但是,阿姨非要我来喊你们下去,说是有事情找你们……” 对于有人突兀出现打断他和童苏苏的亲密接触,舒凯辰是最为恼火的,然而陈可心又十分适时地搬出了他的妈妈,让他显然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拧了拧眉头道:“以后我和苏苏在一起,你不要随便进来。” “知道了。”陈可心温顺地垂下了眼眸,又说了句:“阿姨让我来叫你们。” 谢谢亲fbq6290的红包和亲dengmingqin86,玲2pj6的月票,么么哒!有票的宝贝们表忘了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 别只知道惯着她 “走,下去吧。”童苏苏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也觉得他们在楼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可能会让陶静如有所不满,急忙拉着舒凯辰站了起来。 舒凯辰顺势揽住了她纤柔的腰肢,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喜欢人多,原来真的没有两个人的小家好哦。” “别闹,快走吧。”童苏苏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妈都催了。” 一看到他们两个亲亲昵昵地手挽着手走下来,陶静如便沉下了脸说:“既然已经结婚成了家,便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总要有个分寸,这个家难道不要人操持吗?一回来就都钻到楼上,像什么样子?” “妈,对不起。”童苏苏十分羞愧,刻意与舒凯辰拉开了一定距离:“我会注意的。” “光会说得好听又有什么用?”陶静如却还是不满意,满目不悦地看了看她,又唠叨着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家里这几天没佣人,难道你也不管?让我们都等着饿肚子吗?” “妈,我去开车,我们出去吃。”舒凯辰赶紧说。 “干嘛要出去吃?我今天才刚刚回来,你都不能要我安逸点?”陶静如摆摆手打断他,显得很是不耐烦:“我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吃。” “好,我让餐厅送过来。”舒凯辰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电话,准备打出去:“妈您想吃什么?” “你不要打电话!我也不吃餐厅送的!”陶静如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厉声喝止住了他,抬手指着童苏苏说:“你别只知道惯着她,哪家的媳妇不干活?她不是你妻子吗?让她做顿饭给我们吃还不行了?” “妈,您何必要这样?”舒凯辰感觉妈妈这时真有点不可理喻,拧紧了眉头道:“苏苏从来就没做过饭,家里也什么菜都没有,你让她怎么弄?” “没做过饭还不能学吗?”陶静如却更不高兴了,没好气地说:“像我,还有可心,我们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做事的,还不都是自己勤快慢慢锻炼出来的。没菜也可以现出去买,现在商场超市里什么没有?” 童苏苏听出来陶静如就是铁了心让她烧这顿饭,便乖巧地说:“我去买菜,妈您别生气。” “我跟你一起去。”舒凯辰立即走到了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凯辰你别去!”陶静如的脸色越发难看,冷冰冰地质问自己的儿子:“买个菜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跟着干嘛?” “苏苏以前没有买过菜,我去帮她做个参考,也可以快一点。”舒凯辰坦然自若地回答。 “我早说了,什么事都是从第一次开始慢慢学会的,你要是一直这么没规没矩地护着她,那她还能做什么?又怎么能够格当我们舒家的媳妇?”陶静如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又累又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再说,我还有事情跟你讲。” 童苏苏再也不愿意听她这些意有所指的冷言冷语,强作欢颜笑了笑说:“凯辰,你就留下来陪妈吧,我一个人去买菜就行。” 舒凯辰被自己的妈妈绊住了手脚,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了句:“那你开车小心点儿,别买太多,快去快回。” “嗯,我知道的。”童苏苏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孤孤单单地开车行驶在宽阔空荡的马路上,童苏苏的心情低落而又黯淡,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一时无法驱散。 今天,是她和陶静如共同相处,住进同一个屋檐下的第一天。 她已经本能地预感到,后面的生活,不会像她一直所期盼的那样一帆风顺。因为陶静如对她,似乎格外挑剔,近乎吹毛求疵了…… 童苏苏是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类家庭主妇的活,进了超市的菜市场,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然未接触过的陌生世界。那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蔬菜生鲜让她看得眼花缭乱,真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买起? 她也不懂看菜的成色好坏,走到鲜肉鱼虾的那里,更是觉得腥气难闻,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磨磨蹭蹭地在超市里转了好几圈,最后,童苏苏买了两条小鲫鱼让人家帮忙杀了装好,又胡乱挑了几种青菜,便开着车回家了。 她太没有经验,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买了一点菜,前前后后也差不多用了快两个小时。 回到别墅,陶静如和陈可心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面前摆着瓜子水果,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正热热闹闹地唱着闹着。 这幅情景,让童苏苏瞬间就有种十分颓然的感觉。就好像她们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而她只是一个被雇佣过来干活的保姆一样。 舒凯辰也在客厅,不过却一直心神不宁,看到童苏苏进来他赶紧迎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菜,调侃着问道:“买了什么?” “鱼,还有黄瓜,白菜,土豆……”童苏苏将自己买的菜一一说给他听,心里难免有点儿小小的委屈。 “不错,都是我喜欢吃的,苏苏真能干。”舒凯辰也觉得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不顾他妈妈和陈可心在场,用那只空着的手臂揽过童苏苏,宠溺地吻了她一下:“宝贝,辛苦你了。” “买了这几样菜,就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苏苏你还真是千金小姐的做派啊。”陶静如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等你可是等得快要饿昏头了,本来就晚了,你还在这儿墨迹什么呢?难不成我们要吃你做的一顿饭,还要等到晚上上十点?” “妈,苏苏才刚刚回来,你就不能让她歇会儿吗?”舒凯辰对妈妈这样子肆意指派苏苏干活也有看法,不满地反驳:“她已经很累了。” “做这样一点事都会累的话,那谁不累?”陶静如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又看向童苏苏道:“既然要做这个家的女主人,总要拿出点女主人的气度,如果连给家里人做餐饭都要叫苦连天,那我还真是要不起这么娇滴滴的媳妇。” 真的要加油了 “妈,我这就去做饭。”童苏苏真不想听他们因为自己争执下去,抿抿嘴唇,想要从舒凯辰手里拿过菜去厨房。 “不,你歇着。”舒凯辰明知道童苏苏根本就不会做家务,哪里忍心让她这么劳累? 至少,他从爱上她的那天起,就暗自下定了决心:这一生一世,都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公主一样好好地宠着。 所以,他没有把菜给童苏苏,而是看着依然柔柔顺顺坐在沙发上的陈可心说:“可心,还是要麻烦你辛苦下。” 陈可心是多么心思玲珑的女人啊,立即站了起来,笑语嫣然地说:“没问题啊,做四个人的晚餐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们稍等,马上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将童苏苏买的几袋菜拿了过来,打开来看了看,以行家的口吻评论道:“这鱼要是拿回来再杀会更好,煮出来的汤才鲜,还有白菜,其实叶子看起来越漂亮的越不能买,那是农药打得多。” 童苏苏其实很想表现得好点,当下就诚心实意地说:“可心,我跟你一起去厨房,正好向你学习下烧菜经验。” “你不累吗?”舒凯辰心疼她一下午都在东奔西走没有停歇,轻轻拉住了她说:“先休息下吧。” “没关系。”童苏苏是个不服输的人,弯起乌黑的眉眼,满脸率真地一笑:“我本来早就应该学会做饭的,一直没机会,现在有可心这个好老师,我肯定不能偷懒了。” 就这样,两个女孩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餐,陶静如坐在客厅里却是满心不悦。 她看不惯儿子对童苏苏这么好,看不惯童苏苏无论怎样都还能笑盈盈的,看不惯童苏苏的一切。 之所以这次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童苏苏,她也只是听从了陈可心用心良苦的劝告,这是她们两人商量好久想出的一时权宜之计。 毕竟儿子已经和童苏苏正儿八经地结了婚,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陈可心有条有理地跟她说,舒总现在是铁了心地要和童苏苏在一起,如果非要强硬反对,可能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假装认可,再慢慢想办法拆散他们,总会让童苏苏知难而退。 然而现在看起来,想要不知不觉地让儿子彻底对童苏苏死心,这个事情难度很大,比她们事先想象的都还要棘手百倍…… 陈可心做事果然麻利,在厨房里洗洗切切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童苏苏在一旁给她打下手,看得十分羡慕,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童苏苏,你真的要加油了。可心的身上具备许多你所没有的长处,你要好好努力,争取以后也变得像可心这样聪明能干。做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优质女人,这样婆婆肯定就高兴了。 单纯善良的苏苏哪里知道?她婆婆对她的厌恶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即使她努力把自己变得像陈可心一样勤快能干,陶静如不喜欢她,照样还是不会喜欢她…… 吃完饭后,陈可心主动抢着要去洗碗,陶静如当然又拦住了她,直接冷着脸对童苏苏说,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她去做。 其实洗个碗真的不算什么,童苏苏只是有点受不了陶静如每次同她说话的那种尖刻冷漠的语气。不过,她依然什么也没有多说,很爽快地起身收拾碗筷。 舒凯辰觉得今天一天他的宝贝妻子真是够辛苦了,自自然然就说:“我来吧。” “凯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陶静如又开口说话了:“哪有大男人进厨房洗碗刷锅的?你好好坐会儿,等下送可心回家。” “可心可以自己回去。”舒凯辰淡淡地说,眼睁睁地看着童苏苏一个人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大晚上的,这里搭车也不方便。”陶静如瞪了瞪他,没好气地说:“可心好歹也是你手下的优秀员工,又是专门过来照顾我的,你就好意思让人家这么晚一人回家?” “妈,这事等会儿再说吧,我去看看苏苏。”舒凯辰心里记挂着童苏苏,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话就往厨房走去。 看到他挺拔俊逸的身影转瞬就消失不见,陶静如不禁气恼地对着陈可心抱怨:“唉,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看他现在,除了一心想着那个童苏苏,哪里还把我这个当妈的说的话放在心上?” “阿姨,没事的。”陈可心虽然同样也嫉恨交加,心中气愤烦躁得要死,可还是好言好语地安慰她说:“舒总和苏苏现在才刚结婚不久,那阵如胶似漆的新鲜感还没过,以后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不是这个样了。不管什么时候,肯定还是阿姨您在舒总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啊,苏苏只是舒总一时兴起迷恋上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和您比呢?” 听到陈可心说得有一定道理,陶静如才渐渐感觉平衡了一点,感慨万千地说道:“可心,幸好还有你,每天能细心帮我分担心事。不然看到凯辰这个样子,我真是要急死了。” “阿姨,您千万不能急啊,好好保重您的身体最要紧了。”陈可心撒娇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又郑重地说:“还有,以后您最好不要当着舒总的面过于苛责苏苏了。舒总不在时,您想怎么指派她都可以,但是在舒总面前,一定要记得对苏苏好,做一个和善可亲的婆婆哦。这样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冲突,舒总才不会只听信苏苏的一面之词,认为您是在故意为难她。” “对啊,可心,还是你有心。”陶静如恍然大悟,叹着气说:“唉,我一看到她那狐媚样子就生气,差点都忘了该怎么做。” “呵呵,现在记起来也不迟啊。”陈可心十分体贴地说:“阿姨,等到我搬过来,就可以每天都陪着您了。哪天您要是再忘了什么事,我就立马提醒您。” o(n_n)o~谢谢亲13658926827的红包,么么哒! 只爱独一无二的你 陶静如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就像自己的一件贴心小棉袄一样讨人喜欢,语重心长交代着说:“可心,过完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要不我天天看着她拉着凯辰在我眼前腻歪,会郁闷坏的。” “放心吧,阿姨,大年初三我就过来。”陈可心扬扬唇角,笑语盈盈地说:“我家里也没什么亲戚走动,多陪陪您好了。” 舒凯辰快步来到了厨房,看到童苏苏正站在水池边冲洗碗筷。 她背对着大门,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围裙,更显得她纤瘦的身体孤单细弱,不盈一握。 舒凯辰觉得很心疼,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宝贝,今天累到你了。” “没事。”童苏苏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洗碗又不累,小事一桩而已。” “可我不想让你干这么多的事。”舒凯辰越发感觉过意不去,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一边:“你休息下,我来洗。” “哎呀,你别闹,我都快要洗完了,免得又把你的手弄脏。”童苏苏不客气地推开了他,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就在这儿陪我吧。” “好,我等你洗完一起出去。”舒凯辰低下头来爱怜地亲吻了她一下,总算老老实实站到了一边。 童苏苏心里有事,按捺不住说道:“妈让你等下送可心回家……” “是的。”舒凯辰坦白地说:“不过我不想送她。” 童苏苏沉默了,只顾“哗啦啦”地埋头洗碗,什么也没有再说。 舒凯辰知道她最近比较介意陈可心与他之间的接触,真怕她又胡思乱想,赶紧再度郑重其事地表白了一句:“苏苏,你要是不高兴,我就真的不送她。” “我没不高兴。”童苏苏咬了咬嘴唇,用最平淡如常的口吻说:“这么晚了,妈说让你送可心回去也是应该的。” “那你跟我一起送她。”舒凯辰忍不住又搂了搂她,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道:“除去胜男不算,我长这么大,就只开车送过你一个女孩,还真不愿意再凭空加上一个别人。” “等下看情况吧。”童苏苏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迟疑着说:“不知妈怎么想?让妈一个人留在家里,总是不好吧……” “算了,我明天就让那个李护士过来,还有孙妈他们,都提前回来上班。”舒凯辰略微沉吟了片刻,语气果决地说:“过年就给他们多开些工资好了,总不能让我妈这几天一直抓着你做事。” “你千万别这样,好不容易才过个年,好多人一年上头也就指望着放松这么几天,何必弄得大家都休息不好?”童苏苏将洗好的碗碟整齐地摆放进橱柜,充满感慨地一笑:“我这几天做做事也没关系啊,反正又不用上班了。说心里话,我真希望能变成可心那样利索能干的人呢,样样事情都做得又快又好。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傻瓜,你不用变,你就这个样子最好了。”舒凯辰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宠溺地笑道:“能干的女人有不少,可我只喜欢这个傻乎乎的,独一无二的你。” “讨厌,你才傻呢,你才是傻瓜!”童苏苏嗔怪地骂了他一句,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刚才因为陶静如的刻意挑剔而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一丝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小两口说说笑笑地洗完了碗,将整个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一起走出来。 然而回到客厅,气氛便没有那么轻松自在了。 陈可心还没走,陶静如当然不准他们同时上楼,只让舒凯辰如果要忙工作就一个人上去,苏苏得留在下面陪她们。 其实,舒凯辰去了书房之后。楼下的三个女人中,依然只是陶静如和陈可心在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根本就没人理会过童苏苏。 童苏苏耐着性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终于等到了陈可心起身告辞。 自从陶静如双腿致残,他们的这所别墅,舒凯辰后来又专门找人重新设计改造过,轮椅上楼下楼都很方便。 陶静如让童苏苏把她推到了楼上,亲自去喊舒凯辰下来送陈可心回家。 果不其然,当舒凯辰依照自己的想法说出要和童苏苏一起去送陈可心的时候,遭到了陶静如的坚决反对。 “我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家里。”她紧蹙着双眉,斩钉截铁地说:“凯辰,你快点和可心走吧,至于苏苏,我还有事情跟她谈。” “妈,不会要太久时间的,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舒凯辰还想争取,好声好气地说:“您有事等下再跟苏苏讲是一样的。” “你也说只要一会儿就回来了,难道就这一会儿你都不能跟苏苏分开下?”陶静如没好气地瞪了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快去,给我苏苏全全地把可心送到家,别惹我心烦。” 童苏苏担心舒凯辰又跟他妈妈争执起来,便也柔和地劝了他一句:“凯辰,你一个人去送可心就行了,我留在家里陪妈。” 舒凯辰无可奈何,只好不情不愿地拿了车钥匙下楼。 听到了儿子和陈可心走出去关上了大门的声音,陶静如原本还有着一丝温情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晴不定,冷冰冰地对童苏苏说:“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说完,她也没让童苏苏管,一个人摇着轮椅往自己房间那边走去。 童苏苏急忙跟上去想要扶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用,凯辰不在,我不需要你献殷勤。” 听到陶静如说得这样刻薄,童苏苏的心里有点难过,也猜不到她这时专门找自己过来究竟是要说什么?忐忑不安地跟着她进了房间,轻声问道:“妈,什么事啊?” 陶静如冷寒着脸没有搭理她,默不作声地摇着轮椅来到了屋子中央,指着靠在墙边的一个储物柜说:“过来,跪下!” o(n_n)o~求月票红包收藏留言推荐!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真相如此残酷 童苏苏愣住了,这才发现,这个以前没有摆放任何装饰品的柜子上。此刻,多出来了一个精致华美的水晶相框。 相框里,镶嵌着一张黑白色彩的照片。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青春洋溢,美丽逼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她绝对应该在哪里见过。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妈,这是……”童苏苏的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惊疑不定地问道。 “你别叫我妈!”陶静如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抬手指着相片里的女孩,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越儿,她比你漂亮可爱一百倍!” 越儿?舒越?童苏苏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全部回忆了起来。 这张相片,就是上次她在妈妈墓园里见过的,那个舒凯辰和樊胜男曾经一起去祭拜过的女孩子。 原来,这女孩是陶静如的女儿,也就是舒凯辰的姐姐了。可是这么年轻,又怎么会…… “我的女儿聪明懂事,那时谁见了都会夸她。”陶静如继续说着,面色阴戾冷厉得骇人,像是要吃了童苏苏一样:“可惜她早就离开我了,是被你爸爸那个老混蛋害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叫我妈?我看到你,就想把你也杀掉偿命!” “妈……”童苏苏顿时呆若木鸡,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失去了全部血色。 她从来不敢想象,爸爸会牵扯到什么人命官司。哪怕知道爸爸的人品不是太好,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和问题,她也没有想过,爸爸竟然会真的害死过一个人。 此时此刻,听到陶静如这样血泪声声的控诉,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坍塌了似的。 “你不相信吗?还以为你那爸爸是什么全天下的慈善大好人?”陶静如咬牙切齿地冷笑着,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我最后悔的,就是同意锦儿留在了鸿利打工。那时她才刚刚毕业,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被你爸爸那个老色魔强行糟(蹋)了,从二十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什么?舒越是自杀的?被爸爸强(暴)后跳楼? 童苏苏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后面陶静如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一句也听不清了。眼前金星乱冒,仿佛天地都在旋转,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会是这样?爸爸居然丧心病狂地残害过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年轻女孩,她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现在就一清二楚地摆在她的眼前。 舒越是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这样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了。 难怪,舒凯辰会这么恨她的爸爸。 难怪,第一次见到陶静如的时候,她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是童伟斌的女儿,陶静如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还呆着干什么?”陶静如絮絮叨叨将十几年前的伤痛往事叙述完了,拿过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再次厉声喝道:“快跪下!向我女儿认罪!” 童苏苏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那张照片面前,哭泣着说:“舒越姐姐,如果真的是我爸爸害了你,我向你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是的,这个时刻,她的心都碎了,伤痛得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只知道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可是即使说再多声的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又能改变什么?舒越死了还是死了,这个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纯真的女孩子,舒凯辰的亲姐姐,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每个人的生活中了…… 大约是觉得童苏苏的态度还可以,陶静如没有继续辱骂她,只是冷幽幽地说:“你家里欠我家一条命,凯辰偏偏又非要喜欢你,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你去给我女儿偿命。以后,你就每天晚上来越儿面前跪一跪吧,也算是帮你那个恶贯满盈的老头子积点德。” “好。”童苏苏已是心痛如裂,除了点头答应,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凯辰。”陶静如凌然注视着她,又加重语气说道:“我是指让你下跪的事。如果你是心甘情愿帮你爸爸赎罪,就应该懂得以后该怎么做。让凯辰知道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我不说……”童苏苏再度麻木地点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掉下来,乱七八糟布满了一脸。 陶静如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疲倦地闭上了双目为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和丈夫祈祷。 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童苏苏跪在地上,陶静如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两个女人心思各异,却同样的沉默,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栅栏门打开,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应该是舒凯辰回来了。 陶静如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说:“你起来吧。” 童苏苏揉了揉眼泪站起来,尽管双腿跪得有些发麻,却还是好言好语地说:“妈,您现在要睡么?我先照顾您洗澡吧。” 陶静如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冷冷地说:“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行。记得把脸洗干净,不要让凯辰看出来你哭过。” 童苏苏想想也是,走出来先去了浴室,关上门默默地冲洗起来。 舒凯辰停好车走上来,没有看到童苏苏的人影,不过他们卧室里的浴室却亮着灯,水声哗哗作响。 他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拧门把,发现门居然锁得死死的,不由有点儿好笑,略带调侃地喊了声:“苏苏,干嘛要关门?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 “我刚进来洗。”童苏苏带着轻微的鼻音说:“妈一个人在房里,你先去看看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舒凯辰听话地走了,童苏苏心乱如麻地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到对着镜子细细观察,看不到自己一点伤心哭泣过的痕迹了,才打开门走出去。 o(n_n)o谢谢亲fbq6290的红包!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么么哒! 负疚感永远不会消除 卧室里空荡无人,舒凯辰还没有过来,可能依然是在陪着他妈妈吧。悫鹉琻晓 童苏苏本来也想过去再看看陶静如,可是左思右想犹豫了半天,最终她只是沉闷地叹了口气,先上床躺下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陶静如并不愿意看到她,甚至是非常厌恶憎恨她。她去了,也许只能自讨没趣…… 舒凯辰并没有在妈妈那边停留多久,回来时看到童苏苏已经先睡了,不觉有些诧异,走过来戏谑地拍了拍她:“今天怎么睡这么早?都不等我?” “妈睡了没?”童苏苏的心情十分压抑,就像被一块沉重不堪的大石块死死堵住了一样,强打精神说道:“我今天真的累了……” “她刚刚睡下。”舒凯辰还以为童苏苏是干活干多了才这么倦怠,心中更加觉得愧疚,俯下脸来爱怜地吻了吻她:“宝贝,对不起。” “不是,不关你的事呀。”见他如此体贴,童苏苏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柔声地说了句:“不早了,你也快点洗了睡吧。” 舒凯辰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蹙眉问道:“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 “没有。”童苏苏摇摇头,又解释着说:“可能刚才在浴室呆的时间长了。” 舒凯辰终于不再多问,起身去浴室里洗漱,没过多大会儿,就回到床上来火热地搂住了他心爱的小羊羔。 童苏苏虽然根本就没多大兴致,却还是配合着与他吻在了一起,没有推开他。 只是,当舒凯辰轻车熟路地褪下了童苏苏身上全部衣物的时候,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在她白皙娇嫩的膝盖上,多出了两块以前没有过的红色印记,看起来分外显眼。 他自然奇怪,伸手揉了揉那两块鲜明古怪的红印,低哑着嗓音问:“这里怎么了?也是红的?” 童苏苏真没想到他的观察力会这么强,心中苦涩难言,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许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了吧,我自己都没发现。” “以后走路做事都小心点儿,别没轻没重地横冲直撞。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要帮我爱护好我的私有财产,一点点伤都不能有。”舒凯辰满目宠溺地笑了笑,俯下身来火辣辣地吻住她。 毕竟,他不可能联想到自己慈祥亲切的妈妈竟然会背着他让童苏苏下跪,还以为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出现的现象而已…… 一番如火如荼的缠绵过后,舒凯辰紧搂着怀里娇媚迷人的女孩,感慨万千地说:“宝贝,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妈是个慢热的人,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童苏苏这时是一丝半毫的睡意都没有了,苦笑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前为什么那么恨我的爸爸?甚至想把他和鸿利置于死地?” “怎么突然问这个?”舒凯辰在黑暗中拧紧了俊朗的双眉,声音变得沉闷而冷沉,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都知道了。”童苏苏做了一个深呼吸,决定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开,不然一直压在心里,她肯定会闷出病来的:“你妈妈说,你曾经有一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姐姐,可是……” “是的。”舒凯辰声调平和地打断她,抚在她柔滑肌肤上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攥紧,用力握成了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这都是事实,我姐姐是跳楼死的,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封遗书。那时,她才二十一岁。” 童苏苏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无比复杂而沉重,只能惴惴不安地抱紧了他:“对不起,辰……” 舒凯辰无声地静默了片刻,反手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低沉又慨然地说:“不怪你,只是,我真的恨不得你爸爸能死掉。” 时到如今,童苏苏已经无力再为爸爸辩解。 爸爸曾经做过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曾经残害过那么青春美丽的一个女孩子,这是她也无法释怀和原谅的。 她想,她总有一天会去找爸爸质问这件事情。 可是真的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失去的生命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她心中对舒家的负疚和亏欠感,也永远不会消除……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也谁都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童苏苏才低低地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妈妈也在那里。去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去祭拜妈妈,看到过你和樊小姐。” “好。”舒凯辰低哑地答了一个字,又说:“你别想多了,早点睡吧。” 这个时刻已经不知道是深更半夜的几点了?两人终于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不用上班时童苏苏生活一向随心所欲,原以为第二天还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这里却不行了,一大清早,他们的房门就被人大力拍响,是陶静如的声音。 舒凯辰其实也疲惫不堪,毕竟昨天晚上他太辛苦,而且现在又还那么早。然而妈妈敲门,他又不能不理。 下了床打开房门,陶静如正摇着轮椅堵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冷着脸往整个房里扫了一眼:“苏苏呢?我这个当婆婆的都起来半天了,她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妈,苏苏昨天睡得晚,让她多睡会儿吧。”舒凯辰耐心地同她解释。 “睡得晚?那怪谁?”陶静如脸色一沉,冲着屋里毫不客气地提高了声调:“你们年轻人贪玩是贪玩,可该尽的本分不能忘。大过年的,家里连餐早饭都没人张罗,难不成还要我这个残废了的老太婆伺候你们吃喝?” “妈,您别急,我这就出去买早餐。”舒凯辰也觉得自己疏忽了对妈妈的关照,急忙说道。 “你去干什么?”陶静如一点儿都不领情,冷冷地说:“这本来就是女人管的事情,你是干事业的大男人,结婚也只是为了多一个人能更好地照顾你,哪能还让你操心这种婆婆妈妈的小事?让苏苏快点去,她伺候你是应该的!” 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童苏苏其实在她一开始敲门的时候就醒了,无奈身上昨晚被舒凯辰脱得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才不好意思立即坐起来。 此时听到陶静如说得这样刺耳,她自然再也听不下去,只能从被子里探出了头,面红耳赤地说:“妈,我马上起来,您别生气。” “哼,结了婚就要有个结婚的样子,你不要只顾着自己享受。凯辰工作那么辛苦,你若是还不知道多体谅他一些,那还不如让凯辰一个人过呢。”陶静如气哼哼地丢下一句话,这才摇着轮椅走了。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飞快地坐起身来穿衣服。 舒凯辰关好门走过来,满含歉疚地搂了搂她:“苏苏,对不起,我妈妈这几天脾气好像特别不好。” “可能还是因为我爸爸的事吧。”童苏苏微微叹了口气,振了振精神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要紧的,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行了。” 舒凯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俯下脸来,给了她一个深情又缠绵的吻。 千般柔情,万般感慨,都融化在了这情意绵绵的一吻中…… 童苏苏一刻都不敢多耽搁,简简单单洗漱完毕便匆匆地下了楼。陶静如依然冷面寒霜地坐在楼下,一脸的不耐和不悦。 “妈,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童苏苏恭恭敬敬地问了句。 “随便吧。外面做的那些东西,我其实一样都不爱吃。”陶静如瞟了瞟她,冷冰冰地说:“你要跟可心多学学,她可是什么花样的餐点都会做的,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做一个好太太。” “嗯,我会好好跟她学的。”童苏苏并没有计较,点点头说:“妈,等下我就去买几本食谱菜谱的书回来。” “等你照着书学会,还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呢。”陶静如满面不屑地呛了她一句,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去吧。”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街上的很多早点铺其实都关了门。童苏苏开着车东奔西走,想方设法地尽量买齐了各色早餐,就是想让陶静如高兴点。 但是陶静如见了,依然没有个好脸色,挑三拣四地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餐桌。 这一切,童苏苏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 可以说,她现在心里对陶静如以及整个舒家的负疚感更深重了,只觉得自己的爸爸真是罪孽深重,也许她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偿还不了,更弥补不了。 所以无论陶静如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早餐在不冷不热的气氛中结束,原本一切还算平静,等到舒凯辰说和童苏苏一起去墓园的时候,又出了新问题。 陶静如直接变了脸色,凛然质问舒凯辰:“你去看姐姐,让她跟着干什么?你就不怕姐姐见了你跟她在一起,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心。” “妈,我是诚心实意去祭拜姐姐的。”童苏苏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急忙恳切地说:“而且我妈妈也葬在那个陵园。” 舒凯辰也说:“妈,姐姐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见了苏苏,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陶静如被他们俩抵得无话可说,最后咬了咬牙道:“好吧,那你们去吧,中午早点回来,苏苏还要做饭。” 虽然出来时不太愉快,但是到了墓园之后,童苏苏的心情顿时开阔宁静了许多。 因为今天,舒凯辰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诚地祭拜了她的妈妈,这让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舒凯辰从来就没有个好语气,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几句。童苏苏一直担心,他会因此也不尊重她的妈妈。不过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让妈妈亲眼见证到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她很满足…… 这个春节,就这么暂时安然地过了下来。 陶静如依然时不时就会挑剔指责一下童苏苏,不过因为童苏苏心态平和,每次都会规规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将每件事情尽心做好,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 再加上后面几天孙妈他们两口子,包括舒凯辰专门给陶静如请的那个看护小姐也过来了,陶静如指挥童苏苏做事的借口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童苏苏自然感觉又轻松了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率真的女孩,除了陈可心张张扬扬地住在这儿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每天晚上,她必须瞒着舒凯辰到陶静如的房间里下跪至少半个小时比较难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她也坚信,只要自己以诚待人,终有一天,陶静如与她之间那个天然存在的疙瘩,会慢慢解开的。 然而,单纯善良的童苏苏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年后正式上班那天,陶静如终于给了她和舒凯辰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舒凯辰早就和童苏苏说好了,两人一起去上班,先把童苏苏送到恒雅装饰,然后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道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陶静如却不紧不慢叫住了舒凯辰:“可心还在家里,你等等可心。” 舒凯辰毫不迟疑地回绝:“让可心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么不行?”陶静如瞪了瞪眼睛说:“可心是你公司员工,现在她住在我们家,你带她去上班那是天经地义,还有下班,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舒凯辰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同她说:“正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我才不能这样,会惹人非议,再说我还要送苏苏。” “苏苏自己不是有车吗?你们也不顺路,干嘛还要你送?”陶静如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脸看着站在一边的童苏苏道:“你自己开车去单位没问题吧?凯辰和可心上班在一起,就让凯辰带可心好了。” 见婆婆如此偏袒陈可心,童苏苏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凯辰带可心吧,我自己去。” o(╯□╰)o为什么都看不到亲们的留言和月票呢?每天坚持按时更新其实很累啊,唉,亲爱的们给我加加油吧。。。。。。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见婆婆如此偏袒陈可心,童苏苏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凯辰带可心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这个家里多作停留,一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出去。 陈可心当然心花怒放,却故意装作十分歉然的模样说:“舒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舒凯辰一整个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厅。 “你也快去。”陶静如给陈可心使了个眼色,陈可心急忙跟随着舒凯辰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却已经不见了童苏苏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别墅大门,转瞬就消失不见。 舒凯辰当即拿出了电话想给童苏苏打过去,最终却又颓然地放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无比郁闷。 陈可心看了看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舒总,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还是自己搭车去吧……” “算了,走吧。”舒凯辰紧拧着双眉吐出四个字,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阴沉冷郁,像是在压抑着十分烦躁难解的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可心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表面上看起来拘谨温顺,心中却暗暗高兴。 毕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她并不介意现在舒凯辰对她的态度有多么冷淡或者不耐,关键在于将来不是吗? 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以后,她同舒凯辰接触的机会甚至比童苏苏这个正牌妻子都还要更多,又有陶静如的鼎力支持做坚强后盾,不怕没有彻底打败童苏苏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陈可心又早早地在楼下等待着舒凯辰。 她很聪明,低调而安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专门为陶静如买的小型按摩仪,就好像是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样。 舒凯辰走下楼来看到她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他妈妈在下班前刚刚才打电话郑重其事地交代过他,一定要把陈可心一起带回来。 只是,他更惦记的是自己的妻子童苏苏。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他只在中午时抽空给童苏苏打过一个电话。苏苏却也说忙,很快就挂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不高兴了?总之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还真是蛮想她的…… 舒凯辰的心里翻滚着感慨万千的波澜,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用最快地速度赶回了豪景花园。 然而进了门后,却没有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影,只有看护李小姐陪着陶静如在客厅里看电视,孙妈孙叔正在厨房里忙碌。 见到舒凯辰和陈可心一同回来,陶静如特别高兴,笑逐颜开地道:“这就对了,凯辰,以后每天都要记得带上可心一起哦。” 舒凯辰哪有心思同她多讲别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圈便问:“妈,苏苏呢?” “我哪能知道她的事啊?”陶静如自感无趣,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从早上出了门,就没见过她人影了。” 原来她真的还没有回来,舒凯辰满腔的热情都好像被浇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心底无比失落,走到了楼上去给童苏苏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好一会儿童苏苏才接,舒凯辰直接问道:“你在哪里?” “在公司呢,还有点事没做完。”童苏苏平淡无澜地说。 舒凯辰微微拧了拧眉头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了车,不用接。”童苏苏说,又假装随意地问了句:“可心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是的。”舒凯辰简单地说:“这些你回来再说吧,家里还等你吃饭。” 真的会等我吃饭吗?可能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等着我吧。 想起家里那副情形,想起陶静如同陈可心在一起时的亲热劲以及在自己面前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童苏苏的心中既烦躁又酸涩,淡然苦笑了一下说:“不用专门等我,你们先吃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才刚过完年,你干嘛弄那么拼命?许皓哲到底是怎么安排事情的?”舒凯辰忍不住有些急了,闷闷不乐地说:“我管着凯越这样大一家公司,也没你忙。” 我也不想这么拼命啊,可是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早点回到家里。 童苏苏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不是许总安排的,你别催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 舒凯辰没有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就冲下了楼。 客厅里,陈可心正在教陶静如使用那个新的按摩仪,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亲昵,就像一对感情融洽亲厚的母女一样。 看到舒凯辰又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往外走,陶静如忍不住问:“凯辰,你干什么去?马上就吃饭了。” “苏苏还在加班,我过去看看。”舒凯辰心不在焉地答了句,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发动驶出院子的声音。 陶静如看了看陈可心,愤愤然地说:“那个童苏苏,真是把他的魂都勾去了。” “阿姨,没事的。”陈可心压制住心底那汹涌蔓延的嫉妒和不甘,带着无限仰慕的语气说:“不过,像舒总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让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真的好羡慕苏苏啊。” “你羡慕她哪点?在我眼里,她没有你十分之一好。”陶静如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又叹着气说:“唉,可心,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孩,特意给你创造了那么多的好条件,你要早点把凯辰的心拉过来呀。” “阿姨,谢谢您。我知道您对我好,我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可心讨好地说着,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o(n_n)o~谢谢亲13763000900,卤i蛋,fbq6290的红包和亲1277908810的月票! 你今天火气好大 而童苏苏,在和舒凯辰通完电话之后,也立马关上电脑离开了公司。 她听出来舒凯辰有些不高兴,想想毕竟才刚刚过完年,不按时回家确实不好,所以她还是赶快开着车回家了。只是路上,她又顺便拐到超市里去买了一件陶静如爱吃的红提。这样不早不晚,她就刚好和匆忙过来找她的舒凯辰错过了。 回到别墅,呈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和童苏苏料想中的差不多,她婆婆陶静如依然是那样舒适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身边亲亲热热地围着百灵鸟一样的陈可心。 不过却没有看到此时也应该在家的舒凯辰,童苏苏不觉有些奇怪。 还没等她问出口,陶静如便紧绷着脸说:“你怎么才回来?凯辰出去找你了,他人呢?” “呀,糟了,他一定和我走岔了。”童苏苏吃了一惊,急忙拿出了电话,却看到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舒凯辰打的。 她赶紧拨了回去,那边立即传来了舒凯辰隐约带着几丝火苗的声音:“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你们整栋大楼都是黑的。” “我已经回家了啊。”童苏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不无沮丧地揉了揉头发:“哎,你也快回来吧。” 可想而知,当舒凯辰又开着空车匆匆掉头原路返回的时候,心情是有多么的郁闷和烦躁。 童苏苏也毫无疑问又受到了陶静如的一番冷言冷语的数落,心中同样委屈烦闷。 两人见了面,在陶静如和陈可心关注的视线之下,也没能说上什么私己暖心的话语。于是一整晚上,气氛都有些不尴不尬的压抑。 舒凯辰吃完饭就上了楼,几乎没有同他们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心思精细缜密的陈可心自然敏感地看出来了,他和童苏苏之间那份微妙的变化,不由心中暗喜,专门怂恿陶静如把童苏苏留了下来,说是让她陪着一起打牌。 陶静如以前很少玩牌,自从病了之后每天的生活更是过得百无聊赖,今晚跟着两个女孩学会了最简单的斗地主,居然一下子就上了瘾,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们玩了很久。 打完牌后,童苏苏照例像往常一样,去陶静如的房间里规规矩矩地下了跪,然后才疲惫不堪地回去睡觉。 关于这件事情,陶静如是跟儿子这样解释的,每天晚上让童苏苏过来给她读读报纸。 陶静如虽然身体残疾了,脑筋考虑各种问题却很周全。每逢让童苏苏以这种她所认可的方式赎罪时,她就会将门锁得死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 而每天的这个时段,也是童苏苏感到最为心酸和无奈的时刻。 不过,她也默默咬牙坚持了下来…… 今天童苏苏以为舒凯辰还在书房里工作,没想到推开卧室房门走进来,却发现他已经在床上了。 他并没有先睡,也没有看书或者看电视,只是靠在床头默默地抽着烟。那张引人入迷的俊朗容颜,在白色烟雾的萦绕中,显得有些阴晴难测。 童苏苏很是诧异,因为舒凯辰是个非常严谨自律的人,哪个地方该摆什么东西或是该做什么事情,他一向壁垒分明。像这样不拘小节地躺在床上抽烟,还真是很少见到。 “你干嘛在卧室抽烟啊?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味。”她蹙了蹙眉头,不满地发了句牢骚。 “你呢?怎么才过来?”舒凯辰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如同捉摸不定的黑色寒玉:“明知道我在等你,打牌就那么好玩?” 童苏苏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他的口气那么冲,冷冰冰的像是在质问她一样,登时也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回敬:“你以为是我想玩吗?你妈妈干劲比谁都大,硬是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舒凯辰熄灭掉烟头走下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声色缓和下来,带了一丝调侃和妥协:“苏苏,你今天火气好大。” “算了,我去洗澡,你把窗户开大点通下风。”童苏苏又累又烦,真是没心思再同他卿卿我我,丢下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舒凯辰依然就像刚才那样慵慵懒懒地倚在床头坐着,不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收走了,空气中也好像喷过了清新剂,整个屋子变得整洁舒适了很多。 童苏苏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下了。 舒凯辰俯过身来,双臂拥紧了她柔软娇媚的身体,缠缠绵绵地吻住了她。火热滚烫的唇舌,从脸颊游移到她芳香美丽的脖颈,又继续往下侵袭…… 然而童苏苏却一点儿兴致都没有,轻轻推开了他说:“今天别了,我很累。” 舒凯辰也觉得扫兴,停了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能生你什么气?”童苏苏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舒凯辰微微叹了口气,用征询的语气说:“我妈要可心坐我的车上下班,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我每天先送你,再去公司。” “不用了。”童苏苏满心倦怠,意兴阑珊地道:“我自己开车来去很方便,何必还要你绕那么大一圈弯路?” “妈妈自从残疾,情绪一直不好,可心到医院照顾她后,她变得开朗了很多,对很多事也都有热情了。”舒凯辰黯然沉默片刻,沙哑着嗓音说:“苏苏,我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目前这个情形,我也不可能马上把可心赶走。”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冷然而笑:“我哪里不理解你了吗?我也没说让你把可心赶走。” “可我知道你不高兴。”舒凯辰看着她道。 “我高不高兴都关系不大,最重要的,是你妈得高兴,不是吗?”童苏苏已经烦躁透了,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吧,我想睡了。” “苏苏,你何必要这样?”舒凯辰忍着气,尽量耐心地说:“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些矛盾,你就算为了我,暂时忍耐一阵子都不行吗?” 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苏,你何必要这样?”舒凯辰忍着气,尽量耐心地说:“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些矛盾,你就算为了我,暂时忍耐一阵子都不行吗?” 可是童苏苏却再也没有理会他,一直冷冷地闭着双眼,也没有再转过身来。 舒凯辰同样心力交瘁,本来他认为让陈可心过来住只是小事一桩,何况以前,苏苏和陈可心本身也是好朋友。然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苏苏却不是那么认同。 一边是含辛茹苦把他培养成人的妈妈,一边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和不可缺少的人,两个他都心疼,可是却偏偏又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们都开心。他真是感到焦头烂额,为难极了。 最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心烦意乱地睡了。 一对夫妻,一夜都是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好像有了深深的隔阂,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 从这天开始,在陶静如直接有力的监督之下,除非是舒凯辰另外有事,陈可心每天真的都会等他的车一起上下班。舒凯辰也专门又找童苏苏说过,喊她同他一块儿走,他真的宁愿多绕远路送她,可是却都被童苏苏冷淡地拒绝了。 舒凯辰无奈,后来只好安排了司机接送自己。这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自我安慰地想着,这样有第三个人在场,苏苏应该就不会误解他什么了。 然而事实上,他和苏苏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疏远。 表现在最明显的方面就是,童苏苏逐渐开始回来得晚了,在家里吃饭的次数日益减少。她好像宁愿多在公司里做点事,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一样。 起先陶静如逮住这样的时候就会劈头盖脸地说童苏苏一顿,后面在陈可心的细心提示下,陶静如也不说了,就在一旁冷眼看着童苏苏早出晚归。 因为陈可心偷偷告诉她,童苏苏少回来些更好。因为这就说明,童苏苏和舒凯辰之间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了。长久如此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舒凯辰也特别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出过两次差。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同样时常不在家。 对于童苏苏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察觉,真可以说是看在眼里,烦在心头。然而只要他一开口提到这些,总会被童苏苏冷冷地堵回去,最终不欢而散。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自讨无趣,索性就对家中的事情不闻不问,也极少留在家里了。 于是,两人曾经好得如胶似漆的一对小夫妻,就这么各忙各的,疏疏淡淡地过了下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樊胜男从美国回来了,稍微打破了一下他们家这个沉闷无趣的格局。 那天正好是个周末,童苏苏照例又在公司里忙到很晚,自己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当晚餐,然后才开车回家。 以前下班时她没回来,舒凯辰还会打电话问一问,或者主动过来接她。现在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无论她回来多晚,只要不超过他心中设定的那个时间底线,他都默默地忍耐住了,不会多说什么。 回到豪景花园,童苏苏看到别墅里灯火通明,一阵阵响亮的欢声笑语都传到了门外,明显比平常热闹多了。 她不由有些惊讶,转而一想,即使这个家再热闹也不会有她的半分温暖,便又瞬间淡然下来。 如同往日一样安静平和地走进大厅,童苏苏一眼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靓丽时尚的青春女郎。原来是樊胜男,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而且很难得,舒凯辰也在。大约是知道樊胜男回来,专门提早回家了吧。 一见到童苏苏进来,喧闹的大厅顿时微微静默了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童苏苏平平淡淡地喊了一声妈,又同樊胜男打了一声招呼,便想上楼去了。 她以前跟樊胜男的关系就不好,樊胜男的到来也许只能说明这栋房子里又多了一个敌视她的人,所以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但是又怕直接上去会惹得陶静如不高兴,一时间犹豫不定着很有点尴尬。 没想到樊胜男却忽地一下跑到了她的面前,兴冲冲地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袋:“童苏苏,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童苏苏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国际级的名品女包,价格绝对令人咂舌。 从她们认识,樊胜男一向就待她颇不友善,这会儿却突然送她如此名贵的一件礼物,真是让童苏苏又惊讶又意外,怔了怔说:“这太贵重了吧,樊小姐,哪好意思让你这么破费……” “嘻嘻,没事,我爸爸有钱。”樊胜男潇洒一笑,大大咧咧地说:“你是凯辰的太太,应该配上这么好的礼物。” 眼见童苏苏还想推辞,舒凯辰走过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安抚地说道:“胜男就像我们家的女儿一样,她也不缺钱,苏苏,你就安安心心收下吧。” “那谢谢你了,樊小姐。”童苏苏终于坦然接受了。 “咳,既然都住在一个房檐下了,我们就是朋友了啊。你也别生巴巴地叫我樊小姐了,直接叫名字吧,这样我听着还自在些。”樊胜男莞尔笑道。 “呵呵,好。”童苏苏也抿着嘴唇笑了,心中倏然涌起一阵感慨万千的暖流。 在这个家里,因着陶静如的刻意挑剔,她一向就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人。真的没能想到,除了舒凯辰,最先给她一份温暖感觉的人,竟然会是从前凶巴巴的樊胜男…… “对了,可心,事先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希望你别介意哦。”樊胜男又转眸看向了陈可心,直言说道。 “没关系啊,看到你回来我就很开心了,以后我们又可以每天一起共事了。”陈可心脸上笑得滴水不漏,然而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找她有重要事情(红包加更) 今晚这所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樊胜男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唯独就陈可心没有。 看到童苏苏手里那个精致华贵几乎能亮瞎她的双眼的皮包,她真是嫉妒坏了。 假如当初是她嫁给了舒凯辰,这一切,不都是她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吗?可惜啊,被童苏苏捷足先登了。 唉,所以,她绝对不能放弃。为了能成为梦寐以求的舒太太,她要努力,再努力…… 看到这一幕,同样也有点不高兴的人是陶静如。 她觉得樊胜男压根就不该给童苏苏带礼物,照她所想,还不如把这个包给陈可心,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我看苏苏各种各样的包挺多的,也不差这一个,倒是可心,平时就没个什么像样的包。苏苏你如果用不上,就干脆把包给可心吧。” “那怎么可以?”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樊胜男就激动地叫嚷了起来:“阿姨你知不知道这个包值多少钱啊?这是我专门买给苏苏的限量款,我的一片心意,哪能随便给人?” 说完,她又紧张地看着童苏苏问:“喂,你不会真的把我给你的礼物转送给别人吧?” “不会。”童苏苏笑了笑说:“我很喜欢这个包,一定会留着自己用的。” “这还差不多。”樊胜男说话一向随心所欲,转了转眼睛又说:“可心,你要是真缺包的话,下回我再买给你哦,不过肯定没苏苏这个好啦,我可以给你送个便宜的。” 陈可心被她说得十分尴尬,勉强维持着矜持的笑容说:“阿姨开玩笑的,缺什么我自己会买,哪里真需要你送?” 陶静如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弄成这样。 她原本是想帮陈可心,顺便打压一下童苏苏,却被樊胜男这没轻没重的丫头硬是给搅和黄了,真是让人心烦啊。 因为情绪受到了影响,陶静如便没兴致多坐下去了,神色恹恹地说了句:“不早了,我去睡了。胜男你坐了一天飞机肯定也累,都早点上去睡吧。” 于是大家都纷纷上了楼,反正如果真不想睡的话,还可以自由活动,没必要像这样全部都围坐在一起。 尤其是舒凯辰,早就想和童苏苏回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他觉得童苏苏今天晚上好像高兴一些,心想没准这是个他们和好的契机,那就太好了。 不过童苏苏还得依照惯例先去陶静如那儿,她走到陶静如房间门外刚刚准备敲门,樊胜男却突然冒出来叫住了她:“苏苏,你干嘛啊?” “哦,我要给妈读报纸。”童苏苏支吾了一下说。 “报纸有什么好读的?”樊胜男挑了挑眉毛,十分不能理解:“阿姨要是想了解新闻,多看看电视不就行了?再说她自己也认识字,完全可以自己看书或者看报啊。”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声色平淡地说:“看久了眼睛会累,我还是给她读吧。” “咳,阿姨刚才就说要睡了,还读什么报?”樊胜男用手肘碰了碰她,悄悄跟她说:“别读了,咱俩说说话去。” 童苏苏有点儿为难,迟疑着说:“这,要妈同意了才行。” “哎呀,你们可真是麻烦。”樊胜男摇摇头,不由分说推开门走进去,撒娇地对着已经在看护照应下安然坐在了床上的陶静如说:“阿姨,你不是非要苏苏给你读报纸吧?我找她还有事呢。” 陶静如能管得住童苏苏和陈可心,甚至也能管住舒凯辰,可是唯独拿这个从小围在她身边长大的女孩子毫无办法,只好挥了挥手说:“算了,今天不读了,你们去吧。” “阿姨晚安。”樊胜男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拉着童苏苏就走了。 童苏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不无疑惑地问:“什么事啊?” “进来再说。”这时她们正巧走到了童苏苏和舒凯辰的房门口,门也没关,樊胜男直接就走了进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舒凯辰却泰然自若坐在里面,看到樊胜男和童苏苏一起进来便冷然皱起了双眉:“胜男,请你注意时间,我要休息了。” “切,你休息就是,苏苏暂时借我用一下。”樊胜男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带着童苏苏又往外走:“走,去我那边。” 舒凯辰眼睁睁地看着她又风风火火地把童苏苏带走了,气得狠狠咬了咬牙齿却又无可奈何,干脆先去书房工作了。 童苏苏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一进樊胜男的房间就问:“难道你有重要的事?” “当然重要了,十万火急。”樊胜男径直脱了鞋坐到床上,让童苏苏也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没?问起过我没有?” 呃,童苏苏怔了怔才有所明白,不太确定地道:“你是说许总么?” “是啊,除了那个怪胎还会有谁!”樊胜男气结地鼓了鼓腮帮子,显得十分抓狂:“天哪,有这么笨脑筋的男人么?我走这么久,居然一次电话都没给我打!” 童苏苏“噗嗤”一声笑了:“他身边倒是没有别的女人,一直独来独往。” “嘿嘿,这还差不多。”樊胜男总算心里平衡了一点,嘴角露出了甜美而欣悦的笑意:“就他那冰山冷石头的样子,除了我,也没谁会稀罕他了!” “不过,他也没有问过你。”童苏苏又实实在在地说:“至少在我面前没问过。” “我猜到了。”樊胜男脸上刚刚绽开的明媚笑容又收了回去,气恨恨地说:“这家伙,就是个没心没肝的机器人!” 童苏苏完全不能了解樊胜男对于许皓哲是一种什么心态,于是客观公正地说了句:“许总是个事业型男人,很少考虑儿女私情。” “那他对你怎么不一样?”樊胜男撇了撇嘴说:“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正不想女人的男人,表面上越是装得正经,骨子里才越是闷骚!你信不信?他这种人到了床上会比饿了七天七夜的豺狼还要凶猛。” 希望亲爱的们多多支持,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别再那样对我 “哈,那我就真不知道了。”童苏苏被她说得十分想笑,脸颊微微涨红。真没有想到,樊胜男这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说话比她这个婚龄快一年的人都要大胆。 樊胜男也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眨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说:“对了,你说我也到你们公司上班行不行?” “为什么啊?”童苏苏越发感觉啼笑皆非,好心提醒她:“我们只是一个单一的装饰公司,比凯越的规模小多了,如果你专业不对口,许总也不会接收你的。” “我要创造机会跟他在一起。”樊胜男握了握拳头,笑眯眯地宣告:“一定把他拿下。” “你真的喜欢他?”童苏苏看她不像是开玩笑,正色问道。 “这个嘛,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樊胜男微微垂下眼帘,神情上有了一丝郁闷之色,不再像刚才那样坚定自信:“不过我到了美国之后,还是经常会想到他,所以就回来了。” “许总这个人,我还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童苏苏压抑已久的八卦因子也被激发出来了,当下热心快肠地说:“要不,我帮你侧面打探一下?” “行,就准备让你帮忙呢。”樊胜男爽快地点点头,又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个是我在美国买的,帮我送给他。” “什么啊?”童苏苏好奇地问。 “领带。”樊胜男揉了揉头发,仿若有点不好意思:“从来没给男人正儿八经送过礼物,也不懂什么适合,所以就买了最老套的东西。” “挺好的。许总基本就没别的爱好,西装倒是经常穿,我看送领带最合适了。”童苏苏接过来,调侃地笑道:“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完成任务。” 樊胜男也笑起来:“苏苏,其实你蛮好的。以前我对你太坏了,对不起哦,你现在可以还我一巴掌。” “我还你一巴掌干嘛?”童苏苏看了看她,豪气十足地说:“我这个人不记仇,只要你以后诚心待我,那我们就是朋友。” “哈哈,原来你真的这么好,我总算明白了,凯辰为什么非要喜欢你。”樊胜男大笑,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你和可心,我站你这一边。将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别讲客气,我会义不容辞。” 就这样,两个从前心存芥蒂的女孩在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居然建立了一份奇妙的友谊,开开心心聊了很多。 当童苏苏从樊胜男那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不知道几点了。 舒凯辰居然也还没睡,就坐在屋里等着她,一看到她进来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回来了,还好没有让我等到天亮。” 童苏苏因为和樊胜男聊得投机,心情变得开朗了不少,破天荒地好言好语回应了他一句:“谁让你等了?不知道我们女人讲起话来容易没完没了吗?” 她已经好久没用这样嗔怪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过话了,总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此刻见她高兴,好像又回复了从前的几分娇俏,舒凯辰的心中顿时一阵激荡,轻轻笑道:“她和你讲什么了?” “说来话长,等下再说吧。”童苏苏将手中的领带盒放到桌子上,先走进浴室去洗漱。 出来时,发现舒凯辰正半倚在床上,拿着那条领带细细打量。 童苏苏忍不住说:“这是新的,你看完了原封原样装好,别弄乱了。” “胜男怎么会给你一条领带?”舒凯辰随手放下领带,明显有些介怀:“你又准备给谁?难道不是我?” “晕死了,你就那么缺领带?”童苏苏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床边舒舒服服地躺下:“这是胜男送给我们许总的,让我转交。” “许皓哲?”舒凯辰微微蹙了蹙眉头,显得更为惊讶:“胜男给他送领带?” “是啊。”童苏苏笑了笑说:“很意外吧,胜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居然会对许总有好感。” 呃,舒凯辰确实十分意外,不过立即就消化了这个消息,俯身揽住了她,嘴角扬起邪魅丛生的笑意:“也好,只要不是你对别人有好感,我都没关系。”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关系疏离,连夫妻间的正常亲热都很少。 因为童苏苏每次都很冷淡,舒凯辰也觉得兴味索然。有时他真想抓着她不管不顾索要一番,可是一看到她脸上那种应付差事一样的淡漠表情,他就什么情致也没了。 是的,这种事情,如果她不情愿,甚至是反感。即使勉强做了,又有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也许真的是心情好,童苏苏总算人性化了一点,没再拒绝他。 平白无故饿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心爱女孩的回应,舒凯辰自然格外激动,紧紧箍着他娇媚迷人的妻子起伏驰骋,勇猛冲刺,很快两个人就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恋恋不舍放开童苏苏的时候,舒凯辰叹息着说:“苏苏,别再那样对我了,我难受……” 其实我也很难受,童苏苏在心底苦涩地想。不过她却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好像疲倦极了。 舒凯辰却没打算立即睡觉,他想借这个机会同她好好谈一谈,又兴致勃勃地说:“胜男回来了,真是个好消息,可以帮我一个大忙了。” “帮你什么忙?”童苏苏懒洋洋地问。 “她也要上班,而且喜欢自己开车,就让她每天和可心一起走好了。”舒凯辰爱怜地拥住妻子柔若无骨的身体,笑得如释重负:“这样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不会生气了,是不是?” “你以为我就在为这生气?”童苏苏真没想到他是在思忖这件事情,不由讽刺地撇了撇嘴:“就算不坐你的车了,你们上班还不是在一起?总裁秘书啊,多么诱惑人心的职位。之前你不也有无数次带着可心出双入对四处应酬,给小报记者都提供了不少好素材。”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舒凯辰真怕她说着说着又同他吵起来,赶紧承认错误,不假思索地说:“你放心,我马上就给可心调换个岗位。” “切,随便你!”童苏苏咬咬牙说:“只怕被你妈知道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别冤枉我插手了你的工作!” “其实,同我妈相比,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舒凯辰感叹万千地说着,用一个温温柔柔地吻堵住了她的唇。 周一早上上班的时候,舒凯辰果然直接安排了陈可心坐樊胜男的车,并说以后就都这样了。 陈可心包括陶静如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就连樊胜男都欣然应允了,她们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童苏苏在下班前,找了个机会把领带给了许皓哲。 通过细心观察,她发现许皓哲虽然依然冷漠严肃如同冰山,但是听到这是樊胜男专门买给他领带时,他的眼神似乎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也没有生硬无趣地说不需要或者不喜欢。 看来有戏!童苏苏心中暗笑,立即趁热打铁地说:“许总,其实胜男人挺好的。都从那么远给你带礼物了,你怎么着也应该表示下才对,干脆今晚请她吃饭吧。” 许皓哲挑眉看了看她,十分无语:“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记得,以前你都是叫她樊小姐的。” “就上周五刚好的。”童苏苏抿了抿嘴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也给我带了礼物,我今天背的那个包就是,嘿嘿,超级昂贵。” “哦,看来还是你们女孩子的友情来的快。”许皓哲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又似乎有着几丝淡淡的促狭:“一份贵重的礼物,立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前尘往事都不追究了。” “我是真心觉得她人还不错。”童苏苏涨红了脸说:“反正吧,我是把东西带到了,你到底请不请她吃饭?” “请。”许皓哲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要你作陪。” 童苏苏现在本来就很少在家里吃饭,也不愿意过早回那个家,当下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她又跑回办公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樊胜男。 樊胜男当然欢欣雀跃,满口应承,摩拳擦掌地准备打扮得漂亮点去约会。 结果下了班碰头,她看到童苏苏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放心,我不回家,凯辰今天也不回家。所以,可心只能自己搭车回去了。” 童苏苏没想到樊胜男整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观察力却这么敏锐,一回来就看出了她和陈可心之间存在的那份难言芥蒂。 她不想多谈这些让人心里发堵的烦心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顺其自然好了。” “你真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凯辰这个人我可是太了解了。”樊胜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连我都勾搭不上的,难道你以为可心会有那本事?” 童苏苏被她这可爱有趣的话语逗乐,刚刚浮过一丝阴霾的心情云开雾散,好像豁然开朗,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是的,以后有了樊胜男在,也许她在那个处处受欺压挑剔的家里,会开心一点,不会觉得那么压抑和心凉了吧…… 那天晚上,童苏苏和樊胜男许皓哲一起,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两个女孩子都是开朗健谈的人,热热闹闹地从天南聊到了地北,真可谓相见恨晚笑声不断。许皓哲虽然话语不多,不过表现得却很绅士,为她们俩的服务都算周到。 在这种融洽欢乐的气氛下,童苏苏难得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好久,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这么放松过自己了。 只是,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起来,喉咙一阵翻涌,像是要呕吐似的。 她急忙去了卫生间,然而却又似乎很快就好了,什么都没吐出来。 回到座位,许皓哲和樊胜男都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你脸色看着不好。” “没事。”童苏苏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只以为自己是一时消化不良,轻轻笑了笑让他们安心:“可能我今天吃多了,胃一下子接受不了。” 就这样,她们这两个女孩成为了好朋友。 自从樊胜男回来,童苏苏回到家里时不再觉得那么难捱,毕竟有一个对她友好的人可以轻松自在平等自如地相处交往了。 而且,樊胜男也很有正义凛然打抱不平的侠女气质。 有时舒凯辰不在,陶静如又那样冷言冷语对童苏苏挑三拣四时,樊胜男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她说话。还十分认真地问过陶静如,阿姨您现在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当了婆婆,脾气变得这样大? 陶静如拿樊胜男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渐渐的,当着她的面也只好收敛了一些。然而心里,对童苏苏的不满与怨气却蓄积的更多了。 从头至尾,陶静如都没有真正接受过童苏苏做她的儿媳妇。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不露痕迹把童苏苏赶走?让儿子再找一个身家清白,各方面都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比如陈可心,甚至再换个其他别人,她觉得也比童苏苏好多了。 陈可心现在,同样心情烦乱,郁闷无比。因为她不仅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正大光明地同舒凯辰一起坐车上下班。而且在别墅里,有了樊胜男的存在,她也无形中受到了几分约束。 当然,表面上她是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的,对每个人都亲亲热热,一如既往的勤快和乖巧。 看到童苏苏她也很热情,就好像她们还是最知心贴己的好姐妹一样。只是无论如何,两人之间都仿佛有了一定距离,无法恢复到往日的亲密无间。 单独在一起时,常常是泛泛地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她们便各自沉默,相对无言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童苏苏也十分感慨。 古人说过世事无常,确实,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测。 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有的人由最初的相互敌视变成了朋友,像她和樊胜男。而有的人,却由最初的亲近日渐疏远,像她和陈可心…… 人在做天在看 这天是监狱的探监日,童苏苏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专门请了假去看爸爸。 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监狱了,连过年都刻意忽视掉了这件事。自从知道了舒家人仇恨爸爸的真相,她的心里,一直就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很不好受,难以释怀。 是的,她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因为爸爸的……,就那样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彻底告别了这个美丽世界,告别了所有她爱和爱她的亲人。 每当想起这些,童苏苏的心就像灌了铅一样的痛苦沉重。 所以,无论陶静如怎么折磨刻薄她,她都默默坚持忍耐了下来。只觉得这一切如果能让陶静如在心理上好过一点,那她也就相当于帮爸爸赎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罪吧…… 看到了久违不见的女儿,童伟斌没有一点点高兴或者欣慰的反应,反而开口就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给他办好保外就医?是不是只顾着跟舒凯辰享受玩乐去了,连自己的亲爹老子都不管了? 童苏苏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越来越过分的数落,最后才静静地问:“爸,你认识舒越吗?” 童伟斌微微愣了愣,不耐烦地说:“舒家的人,我怎么会认识?也只有你才愿意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这个舒越,不是普通的舒家人。”童苏苏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爸爸,一字一句地提醒他:“她在十几年前,来你手下上过班,被你强行污辱,难道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童伟斌又惊又愕地皱紧了双眉,仿佛在仔细地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舒越,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只上了很短时间的班,后面就没来了……” “她当然不能来了!”童苏苏再也无可忍耐,愤怒地,激动地站了起来,连眼睛都涨得通红:“因为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强(暴)后跳楼死的!那时她才二十一岁,比我现在还小!” 童伟斌的脸色变了,没有了刚才在女儿面前的那种乖戾和不可一世,变得十分颓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苏苏,这不能怪爸爸呀,我也不知道她性子那么烈,你如果今天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不过天地良心,我当时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很漂亮,又聪明听话,我都跟她说了可以娶她,只要她答应,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娶她……” “嗬,娶她?那我妈呢?”童苏苏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打断他:“那个时候妈还在吧,你又把妈当什么了?” “你妈……”童伟斌不自在地抠了抠头发,讪讪地道:“如果要娶别人,我可能要先跟你妈离婚……” 此时此刻,童苏苏只觉得心中无比凄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爸,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告诉我。妈抑郁生病,走得那么早,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是不是和你一直没断沾花惹草有关?” 童伟斌不敢直视女儿那双清澈如水又犀利如剑的眼眸,耷拉下了脑袋无言以对。 “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人在做天在看,你曾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实属罪有应得。”童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继续缓慢地,冷静地说道:“你是我的爸爸,所以我不会不管你,我也依然会隔段时间来看你。可是像保外就医这样的事,最好想都不要想了。不止舒凯辰不会答应,就连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女儿,你不能这样对爸爸啊。”童伟斌顿时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要我一直关在这里不出去,我会活不了多久的,也许很快就不行了……” 然而,一直对他孝顺有加的童苏苏这次却没有被这样耸人听闻的话语吓住,只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句:“爸,接受现实,安心改造吧。”便匆匆地走了。 出了探视室的大门,童苏苏才感觉到自己又有点不舒服,身体疲乏极了,整个人都昏沉无力,好像连开车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站了一会儿才好一些,可是刚刚强撑着精神走到车边,胃里却又是一阵作呕难受,只好抚着胸口蹲下来,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一名路过的管教干部看到她的情形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 “我可能受凉了……”童苏苏苍白着脸色站起来,虚弱地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样子不能开车。”那名管教干部是个十分热心和有责任感的人,当下就说:“先进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吧,看看情况,如果不行,我们这儿可以派个人送你回去。” 拗不过他的一番好心,再加上自己这时也确实是很难受,童苏苏便跟着他去监狱办公室坐了会儿。 喝完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之后,她渐渐感觉好点了,于是诚恳地跟那名管教干部道了谢,开着车往回赶。 因为身体不舒适,一路上童苏苏都行驶得很慢,到了市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也不知道家里是番什么情形?反正只要舒凯辰或者樊胜男不在,她回去晚了,陶静如是从来不会让厨房管她的。 所以,她打算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然而无论想起什么,却又似乎都没有胃口,最后她还是直接回家了。 进了别墅,童苏苏发现自己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 舒凯辰最近工作繁忙,很少在家,樊胜男大约是和许皓哲约会去了,这时也没回来。 只有陶静如和陈可心坐在客厅,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热闹闹地有说有笑,而是在低声地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大事,脸色都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 谢谢亲fbq6290,18655515227的红包和亲冰红茶oik4,香水2010的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有票的宝贝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么么哒! 情愿自己多受一点苦 童苏苏同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先上楼去。因为她今天实在是太倦乏了,一点儿多余的精神和体力都没有。 陶静如却沉下了脸道:“你别一回来就往上面跑,我有事问你。” 童苏苏只好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问:“妈,什么事啊?” “你整天东奔西走不落家,到底在做些什么?”陶静如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冷然质问道:“凯辰是在忙凯越的事业,胜男要恋爱,他们时不时回来晚些还情有可原。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这样?” 童苏苏看家中的气氛已经猜到了,这一刻陶静如专门喊住她不会有太好的事,依然耐心地解释道:“妈,我在公司的设计部负责,其实我的工作也很多。” “会设计东西很了不起吗?我就不相信你的工作能比可心还多!”陶静如不屑地撇了撇嘴,讽刺着说:“可心可是每天一下班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榜样就在你的眼前,你怎么就不能虚心学着点儿?”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童苏苏又累又乏,加上晚上还没吃饭,实在没什么心力为自己辩解,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认了错。 然而陶静如今天却仿佛格外不高兴,根本不打算太快放她走,话锋一转又道:“可心在凯辰身边做秘书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宣传策划部了?是不是你找凯辰吹的枕头风?” 听到她这样说,童苏苏猛然想起有天晚上,舒凯辰确实是说过要给陈可心调换个岗位。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妥当,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她的心中暗暗叫苦,坦诚地摇了摇头:“可心调到策划部了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吧。” “苏苏你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可心激动地叫了起来,瞪着童苏苏说道:“明明就是你跟舒总说了什么!不然我当舒总的秘书这么敬业称职,舒总也好几次表扬我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心,请你弄清楚事实再说话,我有什么必要跟凯辰说你的是非?”童苏苏微微蹙了一下秀丽的双眉,转过眼眸平静如水地看住她:“而且你也该知道,凯辰在工作方面做出的决定,并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干涉改变的。 “一般人当然是不能随便干涉,可是你又不一样。”陈可心低声嘀咕着,一副既气恨又无奈的模样:“阿姨都说了,你是吹的枕头风……” “可心!”童苏苏厉声喝了一句,只感觉到浑身好像更难受了,揉了揉自己又开始翻涌作呕的胸口才缓慢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信不信随便你。” “你干嘛这么凶啊?”陈可心轻轻咬了咬嘴唇,显得十分委屈:“我也没想和你吵呀,只是觉得,我那么辛苦努力地做事,总要给我一个稍微公平点的待遇吧。” “调换工作岗位就是不公平待遇吗?”童苏苏苦笑了一下说:“可心,这些事情你应该跟凯越负责人事调配的主管沟通,甚至也可以直接找凯辰,但是真没必要跟我讲。” “苏苏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陈可心仿佛更加受到了刺激,声音弱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冷漠,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用拐弯抹角挖苦人吧。” 童苏苏真是无语极了,心力交瘁地解释:“我没有挖苦你,也不是对你冷漠,只是实话实说……”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陶静如忽然在一旁恶狠狠地打断了她,满脸的厌恶与不满:“童苏苏,我看你还是脱不了你爸爸那样的流氓习性,心思恶毒得很,小小年纪就想着暗地里害人!” “妈,我爸爸是有罪。”童苏苏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煞白煞白,颤抖着声音说:“可我和他绝对不一样……” “你什么都不用狡辩了。”陶静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道:“就冲你对可心做出的这件缺德事,我就该多罚罚你。趁凯辰还没回来,你现在就上去我房间吧,好好反省!” “妈,能不能明天?”童苏苏知道去她的房间里就是罚跪,而且看这个样子,今天跪的时间还一定不会短,她真的怕自己受不住,不由恳求着说道:“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明天您再多惩罚我行吗?” “少装娇气了!你就是跪一辈子也抵偿不了我女儿的命!”陶静如冷冰冰地吼了她一句,转头吩咐陈可心:“可心,推我上去。” 她又提到了她的女儿!她也清晰明确地知道,这件事情是最能打击控制到童苏苏的。 童苏苏的心中无比凄凉,再也无话可说,拖着虚脱无力的身体,木然地跟着她们走上去,木然地进了陶静如的房间。 陶静如说:“可心,你出去吧,让我跟她单独在这儿就行了。” 陈可心其实还不知道陶静如每天晚上都会罚童苏苏下跪,听到她们两人刚才那样的对话不免感觉到怪怪的,看到童苏苏苍白得就像冬天的雪人那样的脸颊她也有些害怕。 然而转念一想,童苏苏现在是她应该拼劲全力对付的敌人,是阻挠她顺利得到幸福的最大障碍,她便很快释然了,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跪着吧!”门一锁上,陶静如便冷寒着脸对童苏苏说:“你今天多反省会儿,跪到凯辰或者胜男回来了才能起来!” 童苏苏一个字都没有再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就那样直直地跪了下去。 是的,如果这样才能使陶静如好过,如果这样能够让大家的心灵得到一丝解脱,那她就跪吧。 她情愿自己多受一点苦,也不想再惹出什么多余的事端。谁让她的爸爸,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既害了人家的女儿,又把陶静如害得双腿残疾…… 漫长悲哀的一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子里是一片冷沉的静默,仿佛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舒凯辰一直没有回来,樊胜男同样没有回来。 童苏苏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四肢都麻木了,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和心灵一样冰冷,好像下坠到了一个最黑暗冷酷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深渊。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倔强地一声不吭。 既然刚才的哀恳都没有作用,现在她也不想再祈求什么。如果今晚跪到底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她真的无所谓。 渐渐的,童苏苏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边虚弱地擦去汗滴,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呼唤着妈妈,用这样的方式支撑着自己…… 终于,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驶进庭院的鸣笛声,也不知道舒凯辰还是樊胜男回来了? 正在闭着双目养神已经差不多快要睡着了的陶静如骤然惊醒,一看童苏苏还像个木桩子一样跪在面前,急忙说道:“好了,你回去睡吧。” 童苏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刚往门边迈出了一步,忽然觉得小腹绞痛得厉害,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天旋地转的发晕。她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中央不省人事。 陶静如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苏苏,苏苏,你怎么了?快醒醒!” 然而童苏苏双目紧闭毫无反应,额上和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真的就像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更为惊骇人心的是,她看到童苏苏穿着的白色裤子也被染红了一片,双(腿)之(间)正在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 天哪!难道她是…… 陶静如是真的被吓住了,目瞪口呆地捂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句声音。 因为心底那份难以消除的仇恨,她只是克制不住想尽情地折磨折腾童苏苏一下,倒也不想弄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可是现在看来,今天的事真是闹大了。 童苏苏的下身怎么会出血?而且,刚才听到的车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责怪她?一定会怒不可遏地大发雷霆吧…… 陶静如越想越手足无措,不敢再往下思忖,压抑住慌乱惊惧的心情,摇着轮椅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正好看到舒凯辰从楼梯那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成功自信的轻松,仿佛心情不错,一见她出来就问:“妈,苏苏呢?听说你们在一起。” “凯辰,你快来看看。”陶静如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儿子?结结巴巴地说:“苏苏好像出问题了,刚刚……她昏过去了……” 舒凯辰登时脸色大变,原本带有的一点薄薄醉意也全然消失,一句话都顾不上再说,大步跨进了陶静如的房间。 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如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一般失去了全部知觉的妻子,他的心越发揪得生痛,急步把她抱了起来,连声地呼喊着:“苏苏!苏苏!” 童苏苏没有丝毫的反应,手指冰凉,惨淡无血的脸上毫无生气,双(腿)间的鲜血面积还在不断向周围扩大。 这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像最锋利的匕首深深划割进了舒凯辰的心脏,他双目通红地抱着童苏苏,手臂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妈?这是怎么回事?苏苏她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陶静如不敢直视儿子那愤怒痛心得似乎天都要塌下来了的神情,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地说:“看苏苏这样子,有点儿像是孕期流产,你快带她去医院吧……” 流产!苏苏怀孕了么?他怎么都不知道? 舒凯辰的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双唇紧抿成冷硬无情的线条,脸色变得更为骇人。 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再多质问他妈妈什么,抱起人事不知的可怜女孩,箭一般地冲下了楼梯。 陈可心还在楼下坐着,一看到舒凯辰又跑着童苏苏十万火急跑下来很是惊愕,急忙迎了过来问:“舒总,苏苏怎么了?生病了吗?” 舒凯辰却理都没有理她,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别墅。随即几乎是马上,门外就传来了汽车发动驶离院子的声音。 陈可心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甘,赶紧又往楼上去了。 陶静如依然定定地坐在房间,好像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脸色同样苍白得厉害,双目呆呆怔怔的,没有一点神采。 陈可心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姨,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舒总抱着苏苏走了。” 听到陈可心柔和亲切的声音,陶静如才似乎渐渐回过了神,倏地一下紧紧回握住了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出大事了,苏苏好像是流产了,裤子上好多血……” 陈可心吃了一大惊,佯作不解地问道:“苏苏怎么会流产?她怀孕了吗?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说。”陶静如连声叹着气,急切又懊恼地说:“我哪里能想到她会有了身孕?只不过就是想像往常那样稍微罚一罚她,谁知道后来她就那样了……” “阿姨,这也不怪您,也许苏苏没事呢。”陈可心已经明白了几分,好言好语地安慰她道:“我听说怀孕初期有很多因素都能造成意外流产,即使苏苏真的出了事,也并不一定就是您的责任啊。” “可是这下怎么办?不知我的孙子还保不保得住?”陶静如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双手求助般地抓紧了陈可心,就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唉,凯辰一定要怪死我了。” 陈可心听到她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我的孙子几个字,心中真是嫉妒极了,不由暗暗地想:但愿童苏苏这次是真的流产了,不然以后,就更麻烦了。 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明 陈可心听到她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我的孙子几个字,心中真是嫉妒极了,不由暗暗地想:但愿童苏苏这次是真的流产了,不然以后,就更麻烦了。悫鹉琻晓 表面上她却是十分善解人意,振振有词地帮忙分析着说:“阿姨,我都说了流产可能会有很多原因,也许是苏苏自己体质太弱,或者自己不注意。而且阿姨您想想,她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们她怀孕了,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啊?” “其他想法?”陶静如倏然蹙紧了双眉,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指什么?” “唉,阿姨,我说话很直,您可别见怪啊。”陈可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仿佛是极其为难才开口:“苏苏一直对我们大家瞒着怀孕的事,没准是她原本就不想要这孩子呢。” “她怎么能这样?”这话果然成功地转移了陶静如的注意力,愤愤然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们舒家的第一个孩子,凯辰的亲骨肉啊,她怎么能自作主张就不要?” “咳,阿姨,我也没肯定说就是苏苏不要啊,这只是我随便的一个猜测。”陈可心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总之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如果孩子真是没了,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和您的缘分还不够足,还不到该来的时候啊。” 陶静如本身就是个有点信命的人,当下感觉宽慰了很多:“唉,听你这么说我就好想多了,只希望凯辰也能像你这样想得通透,不要太责怪我就好。” “您就放心吧。”陈可心嫣然一笑,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凡是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这个世上,妈妈只有一个,而女人却可以有很多。舒总那么孝顺您,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您斗气。不过关键时刻,您也要记得拿出自己做长辈的威严哦。” “嗯,我明白了。”陶静如被她说得心中的那份浓烈的不安感越减越弱,感慨万千地说:“可心,幸好有你啊,不然我今天晚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童苏苏整整昏迷了一夜,当她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大亮了。 映入眼帘的,是四周雪白的墙壁和扎在她纤细胳膊上那尖利的针头。而她打着针的右手,正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是舒凯辰。 她虚弱地动了一下,迅速地回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躺在医院里。 “苏苏,你醒了吗?”耳畔,传来了舒凯辰低沉沙哑又略微带着几丝惊喜的声音:“我在这里。宝贝,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儿没有?” 童苏苏转过眼眸看向他,只是一夜未见,舒凯辰仿佛也变得憔悴了很多。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茬,一双深邃锐亮的眼眸布满红丝,不知道是不是彻夜未睡的缘故?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睡了这么久?”她低低地问,眼泪情不自禁打湿了眼眶,挂在漆黑纤长的睫毛上,盈盈欲坠:“我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不是大病。苏苏,你别哭,千万别哭。”舒凯辰慌乱又心痛地抱住了她瘦弱无力的身躯,尽量平和着声调说:“你是病了,但是不算大病。” “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童苏苏轻轻蹙起了秀丽的双眉,苍白无血的脸上满是惶然和不安:“为什么全身都那么疼,好像要死了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吗?”舒凯辰静静地凝视着对自己身体状况一无所知的女孩,心如刀绞,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明一切? “不知道。”童苏苏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告诉我。” 舒凯辰不敢再看她那双如同水晶石一般纯净清澈的眼眸,黯然神伤地转移了话题:“不要紧,没什么大事。你饿不饿?我让孙妈给你炖了鸡汤和燕窝粥,现在喂你吃好不好?” 童苏苏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一丁点东西,也真是感到饿了,听话地让他扶着坐了起来,开始慢慢地喝鸡汤。 照顾着她吃完了满满一大碗营养丰富的红枣鸡汤,舒凯辰总算稍微欣慰了一点点,又柔声问道:“还有燕窝粥,想不想吃?” “不吃了。”童苏苏无力地靠向床头,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怔怔地说:“我好像还是不舒服,这里不舒服,好难受呀……” “你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一定要多休息,来,再睡会儿。”舒凯辰苦涩地叹息一声,忍住心底翻涌的痛苦和难过,又扶着她躺下了。 童苏苏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再说什么话,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在想着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舒凯辰就那样守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她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苏苏,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你在我妈的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昏倒?” 听到他的问话,童苏苏平静无澜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阴霾,怅惘地叹了口气才说:“你先告诉我,我究竟生了什么病?” 看着她满含询问的眼神,舒凯辰心中一片绞痛,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了?”童苏苏越发感觉疑虑重重,赌着气说:“你老是不肯爽快跟我说明白,难道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吗?” “怎么会呢?”舒凯辰苦笑一下,抬起手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傻丫头,我只是在想,你才刚刚醒过来,等到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樊胜男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一看到童苏苏是醒着的就着急地问:“苏苏,你好点没有啊?真是吓死人了。” “好多了。”童苏苏笑了笑,想要舒凯辰再把她扶着坐起来:“胜男,谢谢你。” “哎呀,你别起来了,我又不是外人。”樊胜男赶紧拦住了她,走到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女人流产可不是小事,听说就跟生个小孩差不多,你一定要好好休养。” o(n_n)o~谢谢亲84771374,luoruihui12345的月票! 会不会真的失去她 “流产?”童苏苏惊呆了,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根本就无法相信的消息,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顿时更加苍白:“谁流产了?我吗?” “呃,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樊胜男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揉了揉头发又疑惑地去看舒凯辰:“苏苏她怎么了……” 舒凯辰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樊胜男?俯下身来急切地握住了童苏苏的手:“苏苏,你别难过,这只是一次意外。医生说,不会影响今后的任何事情,只要调养得好,你会恢复得很快。” “难怪,我最近老是觉得不舒服,老是昏昏欲睡,还想呕吐……”童苏苏的神情呆呆怔怔的,仿佛根本就听不到舒凯辰在说话,只是喃喃自语着说:“原来是怀孕了,我可真傻啊,连这都不知道。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再没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了?” “苏苏,不怪你。”舒凯辰的眼眸通红发酸,想要好好安慰她,可是每说出一句话语都是那么艰涩,揪心:“是怪我太大意了,你千万别乱想。孩子……这个没了,以后我们还能再有。等你好了,将来想要几个孩子,我们就要几个。” 童苏苏无声地扭过了脸去,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迅速打湿了一脸。 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上一眼,就以这种方式向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说了再见,彻底地离开了她。 虽然对于怀孕,她压根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虽然事先,她也并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甚至时常都在记着避孕。 可是此时此刻,听说一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幼小生命活生生从自己的体内剥离,童苏苏还是感到了无可承受的痛苦,哭得肝肠寸断…… 樊胜男也被这个完全预料不到的情况惊到了,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女孩,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苏苏,你别哭啊,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些……” “算了,胜男,你先回去吧,让我单独在这儿陪陪她。”舒凯辰沙哑着嗓子说,满心的苦楚与无奈。 “嗯,我晚上再来看苏苏。”樊胜男看了看依然在不停流眼泪的童苏苏,明白这个时刻自己留在这里肯定是多余的,点点头顺从地先走了。 “苏苏,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舒凯辰的心都要碎了,近乎恳求地对她说:“医生说你现在就像坐月子一样,哭了会对眼睛不好,不能哭啊。” 可是童苏苏却还是自顾自伤心欲绝地哭泣着,眼泪帮她擦干了又涌出来,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就止不住。 后来,舒凯辰只能坐在床边,把她全数抱进了怀中,让她在自己的身上畅快淋漓哭了个够。 等到童苏苏终于停止了哭声,舒凯辰才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拿来热毛巾细心给她把脸擦干净了,柔声说道:“苏苏,想干什么就跟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童苏苏却摇了摇头说:“不用陪我了,你那么忙,去上班吧。”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躺在医院,我还能有心思上班?”舒凯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叹息着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儿坐着,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就不打扰你。” 童苏苏真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说一句话。 舒凯辰注视着她秀丽而又憔悴的容颜,心底百感交集,无限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苏苏现在就安然睡在他的眼前,他却很奇怪地感觉到,她与他之间无形中已经相隔得很远,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后面的几天,一直就是这样。童苏苏听话地在医院住了下来,却很少说话,脸上更是很少露出笑容。大部分的时间,她都陷入在一个人默默的沉思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哪怕舒凯辰费尽了心思想要逗她开心,她的神情也总是疏疏淡淡的,透着隐约的忧伤。仿佛这次的流产,带走了她的全部活力与热情。 只有在公司里的同事或者樊胜男过来看她的时候,童苏苏才会稍微开朗一点,然而比起以前,还是消沉了很多。 陈可心也来看过童苏苏两次,还热情地带了许多补品。不过,童苏苏却没有跟她说几句话。 曾经的亲密好友,一旦有了隔阂,真的很难完全恢复。 何况童苏苏清楚地记得,就在流产的那天晚上,陈可心和陶静如一起,咄咄逼人地质问她指责她的那番情景…… 这几天,虽然一有空就在医院里陪伴着童苏苏,舒凯辰却时常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快要抓不住她了似的。他真的担心,会不会哪天就要失去她了,失去他最心爱也最心痛的女孩? 他只有更加用心地对她好,可是他的苏苏,却还是没有真正开怀地笑过…… 流产原本就不需要住很长时间的院,只是在舒凯辰的强烈坚持下,童苏苏才整整住了半个月。 出院的那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艳阳天。 早上起来,童苏苏还在沉睡。舒凯辰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必须的工作,然后又回到医院,准备接自己的宝贝妻子回家。 推开病房大门,才发现苏苏居然早已经收拾齐整,衣服也换下了病号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正站在窗边,沐浴着初夏柔和的阳光静静地想着心事。 舒凯辰觉得她今天格外容光焕发,也格外的漂亮,当下心里一阵轻松,走过去温和地笑道:“苏苏,终于可以出院了,走,我们回家。” 童苏苏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平静又清晰地说:“凯辰,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回豪景花园了。” “为什么?”舒凯辰的脸色变了,脸上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凛冽地敛去,情不自禁抓住了童苏苏的肩膀,连声问道:“苏苏,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谢谢亲13763000900的红包!求月票!亲爱的们表忘了为苏苏和舒总投票加油哦!么么哒! 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是的,我没有开玩笑。”童苏苏轻轻地推开他,走回床边坐下,轻声但是决然地说:“这是我这几天慎重考虑后想好的结果,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我不同意!”舒凯辰大吼一声,连日来的不好预感真的变成了现实,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两步就冲了过来把童苏苏紧紧箍在了怀里,几乎搂得她快要窒息:“苏苏,你是在安心折磨我吗?仅仅为了一个意外失去的孩子,你就要离开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好,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改,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可以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你!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童苏苏挣脱不开他强而有力的禁锢,微微地咳嗽起来:“孩子是意外失去的,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个意外?我的体质并不差,为什么会突然流产?” 一见她咳嗽了,舒凯辰赶紧松开了她,心情无比焦躁难受:“我问过你,可你没有说。” “是,我是没有说,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想好该不该说。”童苏苏凄然苦笑,眼圈慢慢泛红:“你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妈的房间里昏倒?倒不如去问你的妈妈,问问她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每天晚上必须到她那儿读报纸,又是怎么回事?” “苏苏……”舒凯辰浓黑的双眉拧紧了,心越沉越下,嘶哑着声音问:“是不是我妈对你不好?” 童苏苏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的心境和声调都平和下来,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她一直说我家欠你们家一条命,因为我爸爸,你的姐姐跳楼死了,所以我得赎罪。现在,我的孩子也没了,就算还给了她一条命吧。” 说到这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然后说:“我不欠你们家的了,所以,你放我走吧。” “我不会放你走!你欠我的,也永远还不清!”舒凯辰已经快要失去全部理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急促地问:“告诉我,我妈妈怎么你了?她怎么对你了?” “你真想知道?”童安安静静地看住他问。 “当然。”舒凯辰仿佛冷静下来了一点,无力地松开了她,颓然放回到床面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紧攥成拳:“你能这么决然地决定离开我,我要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你根本就不爱我?还是别的?” “爱?”童苏苏再度苦笑,眼睛里泛出晶莹的泪花:“我哪里还有资格谈论这么奢侈的东西?我和你结婚,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被迫,好像是被你逼的,可是我想过和你不离不弃相伴到老,也想过同你一起好好地孝顺你妈妈,一家人平安简单地生活下去。在我几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爸爸又时常不回家,我总是跟着保姆玩。开家长会,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去,我却只有家里的保姆或者司机帮我去开。其实我比谁都更渴望得到母爱,更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舒凯辰心痛地打断她,低哑地说道:“为什么还非要和我分开?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啊!”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已经没办法和你继续走下去了。”童苏苏苦涩地摇摇头,神情十分凄楚:“虽然我曾经想得很美好,但是你妈妈却不这样想,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地接受过我当你们家的儿媳妇。每天晚上的读报纸,其实是必须到她的房间里下跪认罪。” “什么?”舒凯辰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脸上瞬间布满震愕的阴霾:“我妈妈居然让你下跪?” “是啊,每天晚上都得跪。”童苏苏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心酸与委屈的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涌出眼眶,滑落到她苍白清丽的脸颊:“你曾经问过我膝盖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我说是不小心碰的,其实是在你妈那儿跪出来的。只要你不在家,你妈妈从来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总是说可心有多么多么好,我应该怎么向可心学习。我即使再努力地讨她欢心也没用,讽刺,冷眼,挖苦,训斥,是她对我的家常便饭。流产那天我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里昏过去?就是因为可心调换了工作岗位,她和可心都认为是我在暗中使了坏。你妈妈说要多惩罚我一下,就让我一直跪着,直到你或者胜男回来……” “苏苏,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舒凯辰再也抑制不住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与悔恨,通红着双目把她搂入怀中,只觉得心被划成了血淋淋的碎片,再也无法愈合。 童苏苏轻轻甩了甩头,更多的眼泪掉下来,纷纷扬扬布满了一脸:“我爸爸对不起你们家,我也想帮他多赎一点罪。我总想着,如果真的能够化解你妈妈心底的那番仇恨,那我自己多受点苦和罪也不要紧。可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你妈妈并不觉得我这样是在委屈求全,我的默默忍受并没有换来她的丝毫谅解和同情,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苛责我。” “苏苏,对不起,对不起。”舒凯辰从来没有想到,他看似平和温馨的家庭表面下竟然会隐藏这么残酷的真相,难过得说不下去,只能一遍遍反复地责怪着自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怪我,都怪我……” 此时此刻,他的心仿佛在刀尖火海之中煎熬,跌入了从未有过的痛苦深渊。 他最爱的女孩,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女孩,每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遭受着这样的非人折磨。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还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生活。 他到底算个什么男人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好。 难怪苏苏执意要离开他,是的,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请给我一次自由的机会 两人就那样默默无语地坐了会儿,舒凯辰俯首凝视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女孩,低沉恳切地开口:“苏苏,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但是,请不要离开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好好地爱你,补偿你,好不好?“ “没必要了。”童苏苏推开他的怀抱缓缓地坐直身子,拿过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平平静静地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不需要你的补偿。” “我不是为了补偿你!苏苏,难道现在你还看不到我的心吗?我只是爱你,离不开你!”舒凯辰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再度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对我太残忍,算我求你,我真的在求你啊!” “那我也求你……”童苏苏苦涩地抿了抿嘴唇,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原本不想再哭了的,可是泪水又倏地模糊了双眼:“和你结婚的这大半年,我好累好累,我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看你们的脸色,生怕又惹到谁不高兴。你妈妈天天坐在家里和可心有说有笑,看到我回来就马上就变成一副苛刻的冷脸。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受人轻视的外人,根本融入不进你家的生活……” “不会再这样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在家里,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舒凯辰心如刀割,不想放弃最后一线挽救的希望,说得急切而又痛苦:“我现在就回家找我妈妈谈,还有陈可心,我不会让她再留下来。苏苏,你相信我!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只要我们愿意努力,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今后,一定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真的累了。”童苏苏抬起泪雾迷蒙的眼眸看了看他,满目的倦怠与心酸:“这样伤痕累累的感情,我负担不起。一个杯子摔破了,不可能再还原。同样的道理,我的心死了,也不能再恢复如初。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放我走吧,就给我一次自由的机会好不好?” 舒凯辰静静凝视着她那张泪痕狼藉却又坚毅决然的面孔,好久好久,才低低地,干涩地说:“苏苏,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你要自由,你暂时不想回家,好,我都可以依着你。但是,这一辈子,我绝不会真正地放你走。” 童苏苏怔了怔说:“我听说过,分居到了一定时间,也能算自动离婚。” “嗬,你果然对这样的事情摸得清楚。”舒凯辰苦涩地勾了勾唇角,俊朗夺人的容颜,再也看不到昔日的一点从容和潇洒,只有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不过,我如果真的不想放你走,即使分居过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又怎样?你是我舒凯辰的妻子,只要我不松口,这个事实就永远不会改变。”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闷闷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不管怎样,我该出院了,先走吧。” 舒凯辰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帮她提着简单的衣物出了病房。 坐到车上之后,他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带着最后的一线微弱的希望问:“真的……不回家吗? “是的,我不会再回豪景花园。”童苏苏真实肯定地回答。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她如此清晰明确地地说出来,舒凯辰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又是重重一沉,好像连呼吸都有点疼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好,那我送你去我们曾经住过的那套房子。” “我也不会去。”童苏苏极快地说,神情很坚定:“我以前在阳光家园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你送我到那里就行了。” “苏苏!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舒凯辰再也按捺不住,微微提高了声调,声色变得激烈起来:“你说分居就分居好了,但也没必要非要弄得跟我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吧?你住在那套房子里我不去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有关你的东西。”童苏苏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把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抹去。” 舒凯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沉闷地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曾经有过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刻骨缠绵的一对男女。如今坐在一起,距离那么近,却又仿佛那么远…… 依照童苏苏的吩咐,舒凯辰把她送到了阳光家园小区,带着满心的苦闷与酸涩,风驰电掣地往家里赶。 他从来都不会想到,他的慈祥和蔼,看起来那么温柔胆小的妈妈,竟然会背着他,对他最爱的女孩做出那么恶毒无情的事情。 每天晚上下跪?还不准苏苏说出来。直到跪得他和苏苏的孩子都失去了,而且苏苏,也再也不肯原谅他…… 舒凯辰已经无法让自己冷静下去,满身上下都充斥着无以压制的愤怒火焰,好像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是的,他恨欺骗了他的妈妈,更恨地却是自己。 其实后来又有过好几次,他发现过童苏苏的膝盖有点儿不对劲,可是每当童苏苏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后,他就根本没有多想,只以为真的就是像她说的那样。 他可真混蛋啊!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她受的苦?为什么没能早点看出来妈妈对她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心接受? 说起来,还是他对苏苏的爱护不够,关心太少了吧。如今落到这样凄凉孤单的地步,也实属自己活该。 唉,苏苏,虽然现在才醒悟有点晚了,可我还是要回去,为你讨回应有的公道。只希望你,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重新接纳我以及我的爱,再回到我的身边…… 求月票!只要订阅过本文的亲,现在都可以免费领取系统赠送的月票一张,呼吁有票的亲们为本文投上宝贵的一票加油哦,万分感谢!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求月票) 舒凯辰在心底苦涩地叹着气,一路疾驰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豪景花园。 别墅里很安静,因为不是休息天,这会儿只有陶静如和几个佣人在家。 自从知道童苏苏那晚是真的流产了之后,陶静如的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害怕,一直不踏实,真担心儿子明了了真相会大发雷霆,甚至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后来看到舒凯辰中间回来帮童苏苏拿换洗衣物时神情并无太大异样,在陈可心的百般安慰劝导之下,她才渐渐安心了一点。不过,精神还是不太好,时常心事重重唉声叹气。 比如今天,天气这么好,她也不让看护推着她出去转转,甚至连楼都没有下,只是郁郁寡欢地半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起来病恹恹的。看护李小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她。 见到儿子突然走进来,陶静如一阵惊喜,赶紧坐正了身子问:“凯辰,怎么这时有空回来?是不是苏苏出院了?” 舒凯辰没有答话,神色凝重而又压抑,布满着风暴即将降临的阴鸷气息,就像乌云压境的天空。 他径直走到了陶静如的面前,忽然大力一挥手臂,只听“哐哐啷啷”的几声脆响,床边一个装饰柜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到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瞬间一片狼藉。 “儿子,怎么了……”陶静如预感到可能出现了那个她所最害怕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名年轻的看护小姐也被吓住了,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出去。”舒凯辰冷冷沉沉地吐出了四个字,小看护急忙退了出去。 “儿子,你千万别生气……”陶静如终于回过来了一点儿神,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却呐呐地全部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苏苏,她不会回来了。”舒凯辰面色酷寒地站在屋子中央,双拳紧握,指节处都因为用力而泛出了隐隐的白色:“她再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她已经提出和我分手。这下,你满意了吧?” “妈不是故意的,妈只是想到了她那个作恶多端的爸爸,心里实在气不过,想要稍微教训她一下……”陶静如慌乱不堪地解释。 “不要再说了!”舒凯辰怒吼一声打断她,黑如深潭的眼眸中喷射出了痛苦而又暴怒的火焰:“每天让苏苏下跪?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妈,我从小就把你当成最善良可敬的人,可是现在,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一直都教育我好好做人凭良心做事的妈妈!你是吗?你还是我那个可亲可敬的妈妈吗?!” “凯辰,妈这都是为了你好……”陶静如又急又心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自从儿子懂事,从来就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此时此刻,樊胜男和陈可心又都不在身边,她真是感到无依无靠六神无主了,哭得十分凄凉:“她家和咱们家是仇人,她有一个那样让人不齿的爸爸,妈不想让你毁到她的手上啊……” 以前,舒凯辰是最怕看到妈妈哭了的。只要陶静如一掉眼泪,他的心立马也会跟着酸楚得厉害,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可是今天,看着靠在床上越哭越凄切的妈妈,他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的心软,而是紧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露:“这就是为我好吗?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伤害苏苏,你还不如拿刀杀了我!你把苏苏赶走了,才是真正地毁了我!” 陶静如被儿子这番冷厉狠绝的模样震慑住了,眼泪下意识地收住,语无伦次地说道:“凯辰,妈错了,妈向你认错行不行?妈再也不反对你和苏苏在一起了,只要你不生妈的气,妈保证以后一定对她好,你马上去把苏苏接回来吧,妈真的保证对她好……” “嗬,你不反对我和苏苏了?你愿意从今以后对她好?”舒凯辰冷然扯出一丝苦笑,神情萧索而又惨淡:“可是,你想过没有?苏苏她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再理我,根本就不愿意再看到有关我们这个家的任何东西!” 说完这些,舒凯辰的眼眸倏地涌起一阵苍凉的湿意。 他转过身去,冰寒着声音,继续一字一句地说下去:“妈,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苏苏不在家,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回来了。至于陈可心,你愿意让她留在你身边就留着吧,但是,我绝不会让她再呆在凯越!” “凯辰!你要去哪里?”陶静如彻底地慌了神,哪儿还顾得上帮陈可心说话?再度脸色惨白地哭了起来:“妈真的知道错了啊,你不要走好不好?” 然而,舒凯辰却没有被她哀恳无助的哭声绊住脚步,连身形都没有顿一下,就那样大步决然地走了出去。 陶静如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发出了更加绝望无助的痛哭…… 心力交瘁地回到公司办公室,舒凯辰首先拨通了许森的电话:“通知财务部,把陈可心的工资结算清楚,从明天开始,让陈可心不用过来上班了。” 骤然接到总裁这样的命令,许森十分惊讶。 因为他知道,陈可心与总裁的关系并不简单,同总裁的妈妈陶夫人更是亲热得如同母女似的,而且好像就陪着陶夫人住在他们家里。 现在总裁突然怒气冲冲地过来宣布解雇陈可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马上就依照着舒凯辰的吩咐去办事了。 舒凯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压抑住烦乱如麻的心绪,打开桌上摆放齐整的文件开始工作。 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无论心底有多么煎熬难忍的痛苦,该认真处理工作的时候,他绝不会马虎。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几下轻轻的叩击声,然后是陈可心那怯生生的带着几丝哀伤和苦楚的声音:“舒总,我有事找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谢谢亲123lishang的月票,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你不配做她的朋友(求月票)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几下轻轻的叩击声,然后是陈可心那怯生生的带着几丝哀伤和苦楚的声音:“舒总,我有事找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早就知道她肯定会找过来,好吧,那就趁此机会跟她把一切都说个清楚! 舒凯辰阴戾地拧紧了眉头,冷冷地说了句:“进来。” 陈可心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犹如一个俊逸天神那般威严气派的舒凯辰,真是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自从调到楼下的宣传策划部,而舒凯辰空闲时又都在医院里陪着童苏苏,陈可心同自己所认定的白马王子接触机会几乎降为了零。 也就是说,从童苏苏流产住院的那天起,有整整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近地看到过舒凯辰了。 现在终于见到了,终于再一次如愿以偿地踏进了他的办公室。可是,却是因为他已经冰冷无情地让人告知她,以后再不用过来上班了…… “舒总……”她轻声地喊了他一声,眼圈便立即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辞退我?是我工作不够努力吗?还是做错了什么?” 舒凯辰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她,依然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事情,俊朗清俊的脸容上一片冷厉冰寒:“我辞退员工从来不会多做解释,如果连你自己都还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你失去了这份工作,我更没有必要跟你多说。” “舒总!是因为苏苏对不对?”陈可心有些激动起来,哀切的泪水漫出了眼眶,沾在眼睫上盈盈欲坠,看起来分外可怜:“苏苏不喜欢我,所以你就要赶我走……” 舒凯辰终于抬起眼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清晰冷酷地道:“对,确实是因为苏苏。但是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而是我,再也不能容忍你对她的态度!” 陈可心怔住了,一时间竟然感觉无言以对,默然了片刻才委屈地辩解:“我对苏苏态度怎么了?我和她从中学时就认识了,一直就把她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呀!” “嗬,真亏你还记得跟苏苏是从中学时代就认识的好朋友。”舒凯辰狠狠攥紧了拳头,咬牙冷笑:“那我也不妨就把实话都告诉你,你能来这里上班,你能那么快得到公司重用,全部都是因为苏苏的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她也专门跟我说过,让我在工作中多关照你一下。她确实,是把你当做最亲近的好姐妹和好朋友在看待,可是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朋友!” 陈可心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一尊突然被人定住了身形的木偶。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凭着出众的能力和勤快机灵的处事作风在凯越站稳了脚跟。然而此刻,她才清清楚楚地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有着童苏苏。不然,她进不了凯越,更不可能混得如此一帆风顺,如鱼得水。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和打击让陈可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变换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终于冷静下来了一点,看着舒凯辰认真地问道:“舒总,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告诉我实话好吗?如果没有苏苏,在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接受我的采访?甚至,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舒凯辰声色未动,好像完全吝啬和她多说一句话,漠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是的。” “我明白了……”陈可心喃喃地说着,泪水凌乱地滴落在了脸颊上,一向注重形象的她,也忘记了擦去:“原来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原来,我怎么样也比不过苏苏……” “你怎么能跟苏苏比?陈可心,你趁早收回你的痴心妄想!”舒凯辰登时火了,霍然绷紧了下颌,毫不留情地说:“苏苏最吸引人的品质,就是她的纯真和善良,而你,恰好这两点,一样都沾不上边!” 陈可心的身子猛地一震,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像狼藉的水痕一样布满了一脸,可是她却微微地笑了,笑得苦涩而又自嘲:“呵呵,对啊,我比不上她,我也不比了……” 是的,她一向是个那么骄傲和努力的人,从来不甘心低人一等。 就比如说义无反顾爱上了舒凯辰后,她总想着要超越童苏苏,取代童苏苏。为了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完美爱情,哪怕失去这份多年的友情她也不在乎。 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把她的存在当做一回事。苏苏甚至不用跟她正面交锋,就完完全全地胜利了。 这种情况,就好比在一场热热闹闹的舞台剧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金光闪亮的那位女主角,然而到了最后,却被人无情地告知,你其实连配角都不是。 还有什么,比突然认知到了自己这种可怜可叹的真相更悲哀呢? 就连这样一份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工作,都还是仰仗着苏苏的关系才得来的。如今,却也是因着同样的关系,又要失去了…… 听到陈可心用像对竞争对手一样的语气说起童苏苏,舒凯辰感到十分不舒服,冷若冰霜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你来找我就是要问这些,那么可以走了。拿了工资,立即离开。” 陈可心从自己那纷乱凄然的心绪之中醒过神来,急切地恳求着说:“舒总,我求求你,不要开除我!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让我留下来吧!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再不胡思乱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我也会好好对苏苏的,真的,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可是舒凯辰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声色冷绝:“你已经不是凯越的员工,请马上离开。而且我要提醒你,将来不管怎样,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苏苏的身边。” 陈可心彻底地绝望了,再也无力说出一句话,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机器人一样,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投月票一张按两张算哦,亲爱的们给点力为本文投票加油啊!如果亲们投票够热情,今天加更也会翻倍,加两更! 谢谢亲13658926827的红包和亲rachelhang,蜗牛是蔚蓝的,douma1218的月票! 决心离开(求月票) 后面的几天,暂时平静如水。 童苏苏一个人又在自己曾经的那套小房子里住了下来,除了有一次让舒凯辰帮忙把自己留在别墅里的一些衣物拿过来,他们再无其他的联系。 樊胜男自然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劝她搬回去住,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胜男,你要是想我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玩。可是,别再劝我这些话了,我是不可能再回豪景花园住的。” “你不回来,凯辰也不回来了,阿姨一看到我就哭。”樊胜男真是郁闷透了,烦恼不堪地叹着气说:“唉,凯辰现在就像个工作狂一样,整天不分黑夜白昼地留在公司。我发现他真是把你当做命一样地在爱你,你走了,他也没有笑容了,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他吗?” 童苏苏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心神复杂地说:“这些都是暂时的,毕竟我才刚刚从他身边走开。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会恢复正常了。” 樊胜男见一时说不动她,也只好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遇到好的时机,她铁定还要大力撺掇让他们和好这码事的。 两个人连婚都没有离,却学着别人弄什么分居?有豪华热闹的大别墅不住,却非要一个人住进这简陋清冷的小套房?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真是无聊无趣到了极点啊! 樊胜男自我开解想得很好,以为童苏苏和舒凯辰只是小两口之间那种稍微严重点的斗气,她相信他们总有握手言欢的一天。 然而她却不知道,童苏苏的心中其实另有打算。 这个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其中的城市,已经让童苏苏身心俱疲满目神伤。她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想要远远地离开一阵子,让自己的心境彻底平复下来…… 这天上班之后,童苏苏首先来到了许皓哲的办公室,直接交给了他一封准备好的辞呈。 许皓哲虽然也听樊胜男讲过,童苏苏现在正在和舒凯辰闹超级冷战,都已经从别墅搬出去了,但是乍一看到她递过来的辞职信,还是感到惊诧万分:“为什么要辞职?” “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我有倦怠感。”童苏苏早就知道他肯定会问原因,坦然自若地回答:“想出去换个环境,多学一点东西。” “苏苏,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是想出门散散心,我可以给你放一次长假,不一定非要辞职啊。”许皓哲深沉锐利地打量着她,紧拧双眉说道:“你是公司的业务骨干,我哪里可能轻易答应你辞职?” “许总,谢谢你的赏识和厚爱,但我真是决心已定。”童苏苏抿了抿嘴唇,神情平和坚定:“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苏苏!别太冲动,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解决的呢?”许皓哲站了起来,一向沉稳冷厉的冰山老总,此时此刻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低沉而又恳切地说:“现在别把我当做公司老总,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苏苏,我以私人的感情请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许总,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也舍不得离开恒雅,舍不得离开这么多朝夕相伴的同事。”童苏苏也动了感情,眼眸微微泛红,弯下腰来给他深深鞠了一躬:“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留下,我已经跟叶汉老师联系好了,准备过去上海那边跟着他再学习一个阶段,一边工作一边继续深造。如果将来我有机会再回来承阳就职,而你也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首选恒雅。” 许皓哲见她去意已决,无法再多做挽留,慨然长叹了一声道:“多给自己充下电肯定是好事,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不过希望你能记住我下面说的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回来,恒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还有我,也永远是你的朋友。” “谢谢你,许总。”童苏苏点点头,含着眼泪笑了:“我也祝你生活如意,事业顺利,恒雅前程似锦。 “呵呵,苏苏,你可真是能说会道。”许皓哲也轻轻扬了扬唇角,仿佛在笑,然而那低沉缓慢的语调中却带着几丝挥之不去的怅然:“说实话,你走了,我感觉身单力薄了不少。” “没关系,有喻姐在啊,还有我们设计部的小陈小慧他们,也都成长起来了。”童苏苏揉了揉酸楚发涩的双眼,振作精神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了,刚才忘记祝福你爱情甜蜜美满了。许总,如果哪天你要发喜糖,一定别忘了通知我哦。” 呃,这下,许皓哲忍俊不禁真的笑了:“发喜糖?我八字还没一点呢,嗬,你想的真是够远的。” “这有什么?”童苏苏顿时不服气了,挑高了秀丽的双眉说:“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只要和胜男两情相悦,走进结婚殿堂还不是指日可待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谈到了樊胜男,许皓哲的神情变得不太自然,有些苦恼,又有些无奈似的:“我才刚知道,她爸爸是美国那么知名的华人企业家。有时候想想,我和她的家世身份实在是差距太大,觉得自己应该离她远点儿。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其实她也是一个很可爱很有独特魅力的女孩子,值得我不顾一切地去用心争取和守护。 “我相信胜男更喜欢后一种有勇敢想法的你。”童苏苏抬起眼眸注视着他,感慨万千地说:“许总,一辈子的时间很短,遇到真正值得爱的人,一定要记得珍惜呀。” “那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许皓哲立马正色回应:“苏苏,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错失了原本可以紧握在手中的幸福。” “我这不是意气用事。”童苏苏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轻轻甩了甩头,好像要甩掉所有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不讲了,我先去办公室,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明天就不来了。” 今天投月票一张按两张算哦,亲爱的们给点力为本文投票加油啊!如果亲们投票够热情,今天加更也会翻倍,加两更! 闹了一场可悲又可怜的笑话(求月票) “定好了哪天走吗?”许皓哲问。 “后天早上的飞机。”童苏苏如实答道。 “那明天晚上,我和胜男一起请你吃饭,为你践行。”许皓哲不假思索地说。 “好。”童苏苏弯着眉眼笑了下,转身先出去了。 忙了一整天,把属于她负责的工作全部处理交接好了,又去各个部门跟同事们都道了别。下班的时候,童苏苏提着自己简单的一些书籍物品,走出公司大楼。 意外的,却看到陈可心站在公司正大门前的树荫下,只随意地穿着一套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裤,远远不如从前那么精致和讲究,脸上没有化妆,看上去也有点儿憔悴。 显然她是在专门等待着她,也不知来了多久? 一见到童苏苏出来,陈可心就迎了过来说:“苏苏,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我们一起去坐坐吧。” 时至今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陈可心,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但是同时也是后来给了她无数伤害的人,童苏苏的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并不想和她去哪儿坐下来长谈,所以只是平淡无澜地说:“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有事。” “呵呵,你果然也不愿意理我了。”陈可心抚了抚自己稍显凌乱的长发,苦笑着说:“我现在不在凯越上班了,舒总专门警告过我不准来找你,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来见一见你。” “你不在凯越上班了?”童苏苏微微有些惊讶,这个事情,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就连樊胜男,都没有对她讲起过。 “是啊,舒总辞退了我。”陈可心自嘲地抿了一下嘴唇,也不知是怨恨还是无奈,表情十分难以形容:“就因为我对你的态度不好。” “可心,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谁会专门想跟你作对。”童苏苏做了个深呼吸,注视着她认认真真地说:“遇到事情,你不要只从别人的身上找原因。” “我知道。”陈可心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怪你的。只是有很多心里话,真的想找你说出来,也只有找你说最合适了。” “你说吧。”童苏苏淡淡然地说了句,将手中提着的袋子放到了地上。 “其实想想,自从认识了舒总,我做的很多事情真是蛮可笑的。”陈可心又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平平缓缓地说下去:“我喜欢舒总,嫉妒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我想法设法地接近他,在他面前努力表现,费心费力地讨好他的妈妈。可是到头来,却还是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像个小丑一样被他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公司。” 童苏苏忍不住问:“他妈妈……现在怎么样?你的开除,又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吧?” “我的事已经影响不到她太多的情绪了,因为她自己的情绪,本身就快崩溃。”陈可心语波无澜说:“你走了,舒总也不回家了,她还能怎么样?她除了天天哭,真的无事可做了。” 童苏苏轻蹙秀眉沉吟片刻,然后说:“她一直就喜欢你,可心,如果可能,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多安慰她一下吧。” 陈可心不禁讶然地挑高了眉毛:“苏苏,她那样对你,而且最终害得你流了产,难道你不恨她?” 这下轮到童苏苏苦笑不已,不过依然心平气和地说:“我对她也许有过不满,但是绝对谈不上恨。毕竟他们家的悲剧,包括她现在的腿弄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直接造成的。如果再因为这次的事让她的精神受到刺激,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听完童苏苏的话,陈可心一时无言以对,默然良久才说:“苏苏,你的处事方式果然和我不一样,难怪舒总说我根本就不能和你比。如果是我,我不会轻易原谅任何得罪伤害过我的人。” “我这样并不是代表原谅谁。”童苏苏神态平和,语气坦然:“只是不想让她再受到更多的刺激,她的命,已经够苦了。” “其实,我都不想再回他们家的别墅。”陈可心抬起眼眸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心灰意冷地耸了耸肩膀:“你觉得陶阿姨喜欢我,但是我要她的喜欢有什么用?舒总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从前费尽心思地讨好她和伺候她也只是为了最终能得到舒总的认可,现在舒总都赶我走了,我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嗬,我还不如回家多陪陪自己的爸妈,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呢!” “可心,你刚才说我和你不同。”童苏苏无法认同她的观点,坦荡实在地说:“也许我们两个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如果对一个人好,那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不会去考虑什么目的,或者能从人家那儿得到什么。而你对人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是啊,舒总说是你的纯真善良吸引了他,而我恰好不具备这两点。”陈可心仿佛有所触动,感慨万千地说:“算了,听你这么说,我决定还是暂时留下来再陪伴她几天,等到她情绪好点了,我再离开吧。” “嗯。”童苏苏点了点头问:“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有。”陈可心再度自嘲耸肩:“我这样子,能找什么新工作?说老实话,在凯越上了一阵子班之后,我现在看别的工作都觉得不入眼了。不是待遇不行,就是工作环境不好。” “那你家里……”童苏苏知道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太好,有个弟弟读书还需要负担,下意识地想问一下。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失业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总不至于会饿死。”陈可心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些,飞快地打断了她,又紧接着说道:“苏苏,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讲讲我这段时间内心的波澜变化,说出来了,我也感到轻松多了。我嫉妒过你,仇视过你,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取代你在舒总身边的位置。但是现在回首看去,我只觉得自己是闹了一场可悲又可怜的笑话,既伤害了别人,也没有让自己落到什么好。” 今天投月票一张按两张算哦,亲爱的们给点力为本文投票加油啊!如果亲们投票够热情,今天加更也会翻倍,加两更! 一切随缘,顺其自然(求月票)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唏嘘不已地总结了一句:“是舒总的冷酷无情让我觉醒了,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一厢情愿去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人。幸好,还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此时此刻,童苏苏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却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句:“那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陈可心看了看她,鼓足勇气说道:“苏苏,我知道现在再向你寻求友情有点儿可耻。不过,这几天在家里翻看以前我们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我真的好希望,中间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快乐单纯的美好时光。你说,有可能吗?” 童苏苏凝神沉思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友情和爱情一样,都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 “好吧,一切随缘。”陈可心慨然吐出一口长气,对她挥了挥手说:“苏苏,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童苏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电话,打给了舒凯辰。 舒凯辰此时,还留在办公室里忙碌工作,看到来电显示是他最牵挂和思念的苏苏,心中顿时一阵激动,急忙停下手中的事情接了:“喂,苏苏,你在哪里?” “我刚下班。”童苏苏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你把陈可心开除了?” “是的。”舒凯辰没想到她好不容易主动给他打次电话,却是一开口就问这个,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你听谁说的?是不是陈可心又去找你了?” “她是来找了我。”童苏苏说:“刚刚才走。” “苏苏,你为什么不能学着吃一堑长一智?”舒凯辰真是有些急了,斩钉截铁地宣告:“你知不知道?她对你根本就不像你对她那样真心!如果你是想帮她求情,那就趁早免了,我不会答应她回来。” “她来找我,并不是让我帮她求情,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想法。”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小心翼翼地嘀咕着说:“她家里,负担真的挺重的,要不,你就……” “嗬,你是不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转世?”舒凯辰咬咬牙打断她,不无讽刺地说:“她家里负担重或者不重和你有关系吗?拜托,小姐,她的脑袋瓜子至少是你的两个都多,你就不用这么杞人忧天替别人瞎操心了。有那份闲心,你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没什么好想的。”无故又受到他的辛辣嘲弄,童苏苏有些恼羞成怒,气鼓鼓地说:“算了,没事了,我挂了,再见。” “哎,苏苏你先别挂。”舒凯辰想想真是机会难得,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晚上一起吃饭?我们见面再谈?” “我没时间。”童苏苏没做过多考虑,冲口就说:“我马上要走了,得回家准备东西。” “走?”舒凯辰的心倏然往下一沉,再也无心调侃别的,紧拧双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童苏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不过以舒凯辰的本事,即使她真的瞒着他不告而别,他也应该会很快就查出她的去向的。何况,还有樊胜男那个热心快肠的大嘴巴就在他的身边,想瞒也瞒不了多久。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算了,倒还显得坦荡大方一些…… 这样稍作思忖,童苏苏索性直言说道:“我是去上海,跟着叶汉老师学习深造。” “叶汉老师?就是去年中秋酒会同你讲得热火朝天的那个老男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舒凯辰的心情实在差透了,冷着声调又问:“要去多久?” “人家哪老了?不过就是刚刚中年而已。”童苏苏忍不住辩解了一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时间还说不定,要看具体情况。” “看什么具体情况?苏苏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合情合法的妻子。”舒凯辰是真的沉不住气了,烦闷无奈的语气中微微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最多给你在外面一个月时间,玩好了你就赶紧回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学习更深层次的设计也不是一个月就能完成的事。”童苏苏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心平气和地说完前面的话后,又特意提醒他:“而且,我们现在的婚姻关系,也就只是还剩下那张证了。假如你同意,明天我就可以去和你办离婚。” “只剩下证又怎么样?离婚你到下辈子都别想!”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舒凯辰快要被她气疯了,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才平息下来:“苏苏,你非要自由,非要去外面学习我管不着。不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最好牢牢记住你的已婚身份。如果我发现你身边有男人同我妻子暧昧不清,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无聊!你以为我是去干什么?我要回家了,拜拜!”听到他语气凶恶,童苏苏也淡定不了了,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她随意找了点零食当晚餐吃了,然后开始慢慢地整理东西。 衣物,书籍,各类生活用品……就这么放眼一看,要带的行李还真不少。 以前她从来没有出过这样长时间的远门,况且即使要出远门,也会有人提前帮她把一切打理好。 所以此时此刻,童苏苏望着她乱七八糟摊了一地一床的东西,真有些一筹莫展不知从何入手?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不轻不重,却又仿佛带着稍许的急促。 童苏苏有点儿奇怪,想不出现在会有谁来找她,随口问了句:“谁啊?” “我。”门外,传来舒凯辰低沉沙哑又不无郁闷的声音:“你老公!” 呃,童苏苏怔了怔说:“你来干嘛?我正忙呢。” “我知道你忙。”舒凯辰忍耐地咬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你都要远走高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我还能不来看看你吗?先开门。” 今天投月票一张算两张,同时也是免费领取系统赠送月票的最后一天,亲爱的们给点力为本文投票加油啊!如果票票够给力,今天还会加更哦! 谢谢亲41012100,耀耀1026的月票! 不要太快忘记我(求月票) 童苏苏走出去打开大门,舒凯辰一步踏了进来,居高临下伫立在她的面前:“真要走了?” 他靠近过来的气场十分强大,让童苏苏瞬间竟然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情不自禁退后了一下,转身走回房中:“是啊。” 舒凯辰看着她那唯恐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抚抚下巴跟着她走进来:“收拾得怎么样了?” “刚开始。”童苏苏说着往旁边靠了靠,距离他远了一点:“你到外面坐吧。” “放心,我这阵子累得要命,没心思干别的。”舒凯辰忍俊不禁低笑出声,抬起手指轻轻撩了撩她柔软的长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别动手动脚!”童苏苏恨恨然地躲闪开了,粉嫩的脸颊却一下子涨得如同天边艳丽的朝霞:“不用帮忙,我自己一个人慢慢收拾就行了。” “可我看你这儿怎么这么乱呢?”舒凯辰环顾着她乱糟糟的屋子,摇摇头说:“算了,我来帮你弄吧,你把要带去的东西都找出来就行了。” 说着,他就蹲了下来,开始分门别类地帮童苏苏整理东西。那两只刚才被童苏苏弄得乌七八糟的行李箱,在舒凯辰的手下,不一会儿就变得井然有序。 童苏苏原本还想讲点骨气,不让他掺和自己的事的,可是一看他收拾行李的效率,真是又快又好,比她强到不知哪个级别去了。她便也忍住了,没有再多说话。 反正对于这类家务琐事,她确实是不在行。既然有人愿意帮忙,她就乐得笑纳算了。不然以她的水准,还不知要整到晚上什么时候去?而且铁定没有舒凯辰弄得一半顺眼…… 就这样,两个人难得变得默契了一次。 舒凯辰沉稳淡定地帮童苏苏整理着行李,童苏苏就在他身边打下手,将自己要带的大小物品一一找出来递给他。 很快,就全部都收拾好了。 舒凯辰轻舒了一口气,转眸看向童苏苏:“你过来再检查一下,看漏了什么东西没有?” 童苏苏随随意意地扫了一眼那两只还没有合上盖子的行李箱,不以为然地回了句:“应该不会漏。” “你的内衣内裤呢?”舒凯辰却犀利地问道。 汗,童苏苏顿时有些无语,不自在地调转开视线:“那个,我明天自己放进去……” “行,你别忘记了。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突然找不到内衣裤换可不好。”舒凯辰为她关好行李箱,一本正经地挑挑眉:“明天要不要我提醒你?” “你少无聊了,我肯定记得的啦!”童苏苏再度涨红了脸,觉得他简直就是故意的。 “呵呵,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不是早就什么都干过了吗?”见她羞恼得脸颊像是无端染上了两朵胭脂,舒凯辰的心中荡起一阵激荡的涟漪,反而笑得更坏:“老公提醒自己的妻子带好内衣裤,很正常啊。” “别说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童苏苏是真有些生气了,冷然沉下了脸道:“你也别再老公妻子地乱叫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 “唉,我开个玩笑,你何必动这么大气?”舒凯辰刚刚开朗一点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吧,去吃饭。” “我吃过了。”童苏苏说。 “我还没吃。”舒凯辰低头注视着她,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看在我尽心尽力帮你整理行李到这时的份上,再陪我去吃点吧。” 童苏苏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换好鞋跟他一起下了楼。 “想去哪吃呢?”舒凯辰一边问她,一边掏出了车钥匙。 “别开车了。”童苏苏却阻拦住了他,淡淡然地说:“我们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个小餐馆吧,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舒凯辰原本还指望着能带她去一个稍微浪漫点的场所,度过一个稍微温馨点的夜晚,现在却被她这样一句话轻轻松松就否定掉了。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也只好依着她。 两人就近来到了小区旁边的一家环境看上去还不错的菜馆,舒凯辰执意要了个小包间。菜上齐了之后,他居然又点了一瓶度数不低的白酒。 童苏苏不由蹙了蹙眉头说:“你等下还要开车,最好别喝酒。” “可我,真是想喝个痛快。”舒凯辰苦涩地叹了口气,为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白酒,满到几乎溢出来洒在了桌上:“不行的话,我等会儿就打车回去。” 童苏苏见他这样,便没有再劝他,自顾自地开始吃菜。 “苏苏,来,先干一杯。”舒凯辰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住她:“祝你去了上海,学有所成,一切顺心如意。” “谢谢。”童苏苏端起自己面前的酸奶和他碰了碰,只觉得滑稽而怅然。 两个曾经同床共枕,有着最亲密肢体接触相缠的男女,如今面对面坐在这里,像模像样地举杯对饮,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相对无言地吃了一会儿之后,舒凯辰又举起了酒杯:“苏苏,我再敬你一杯。” “这杯,有什么理由?”童苏苏没有像刚才那样爽快地与他碰杯,而是平和地看着他问。 “没有理由。”舒凯辰略带自嘲地勾了勾唇,黑深如玉的眼眸中滑过一抹显而易见的黯然,不过稍纵即逝:“如果真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只希望,你去了那边,不要太快忘记我。”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童苏苏小声嘀咕了一句,将自己剩下的半杯酸奶一饮而尽,然后说:“我今晚就到此为止,你也别喝太多了。” 前面那句话,她说得真的很轻,可是舒凯辰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间很痛很痛,也很慌很慌,深深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低沉缓慢地道:“苏苏,难道你真的,不肯给我一点机会了吗?” 今天投月票一张算两张,同时也是免费领取系统赠送月票的最后一天,亲爱的们继续给力为本文加油啊!晚上票票多,那就明天加更! 唯独对他最残忍 童苏苏觉得再这样下去又要揪扯不清了,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言说道:“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去上海是为了躲避什么,就不要再逼我了吧。” “好,我不逼你。”舒凯辰又喝下了一大口酒,辛辣刺激的白酒灌进肺腑,只呛得他喉咙生痛,就连眼眸,都泛起了几缕红丝:“可是,你要答应我,等你想通之后,一定回来。” 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沙哑着嗓音继续说道:“苏苏,我曾经很早的时候就对你说过,我这颗心只为了你一个人跳得这么激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会张开双臂迎接你。现在,这句话一样有效,我再郑重跟你重复一遍。请你记得,无论你飞到了多高多远,还有我这个固执的人,永远在原地等你。” 童苏苏心绪复杂地垂下了眼帘,一时间无言以对。 而舒凯辰也没有再说别的话,独自默默地饮酒吃菜,两人陷入彻底的沉默。 结完账走出餐厅之后,舒凯辰才突然问了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童苏苏坦率地回答。 舒凯辰黯然地攥紧了手指,语调却十分沉稳:“到时我送你。” “不用了。”童苏苏轻轻抿了抿嘴唇,淡淡地拒绝:“我东西不多,而且许总和胜男也会送我。” “你宁愿让他们这样的外人送?都不愿意考虑一下我?”舒凯辰不由沧然笑了,神情苦涩而无奈:“嗬,苏苏,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狠心,像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可我偏偏还就是放不下你。” “我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也就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了。”童苏苏抬手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的头发,平静地说道:“反正你不用送我,很多事情,我总要学着一个人去面对的。” “嗬,好吧,我不送你。”舒凯辰又苦涩地笑了一下,俊朗深沉的容颜更为清冷,好像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落寞。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舒凯辰的车前,童苏苏站住了脚步说:“你还能开车吗?不行的话,就真的打车回去算了。” “至少我得把你送回家再走吧。”舒凯辰却有点儿答非所问。 “这已经到我家楼下了。”童苏苏勉强对他笑了笑,说道:“那再见吧,你路上小心。” 她转身欲走,却被舒凯辰适时拉住了手臂,强硬而有力:“马上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连一句告别的话都吝啬跟我说吗?” 童苏苏怔了怔,不太流利地辩解:“我说了……” 舒凯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俯视着她,那深邃如玉的眼眸看上去那么黝黑,锐亮,仿佛要一直看到她的内心深处里去,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 童苏苏突然感到有种无法言说的紧张,想要脱离他的制约却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心慌意乱地瞪着他:“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我什么也不想干。”舒凯辰说着松开了她,低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想和你多聊一会儿。” 是啊,如果是往常,听到童苏苏这样说,他肯定要借机调侃取笑她几句,适当的身体骚扰也一定是会有的。 然而现在,他却一点儿讲笑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感到满心的失落与怅然…… 童苏苏静下心来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道:“对了,我走以后,你最好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整天拼得像个机器人似的,只知道工作赚钱。” “那你干脆留下来监督我,岂不是更好?”舒凯辰飞快地回了她一句。 童苏苏没有理会他这话,顿了顿又说:“还有,别再跟你妈妈生气了,早点回家去住吧。她其实,也蛮不容易的……” “可她让我失去了你,失去了我们的宝宝。”在这种情形下提起自己的妈妈,舒凯辰的心底依然隐隐作痛,英俊袭人的脸容上浮起一抹明显的阴霾:“我当然不会一直不理她,可是现在,连你都不肯好好面对我,我暂时,也不想回家面对妈妈。也许,等过段时间会好些吧。” “唉,那也行。”童苏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心情十分复杂:“还有陈可心,如果可以,希望你也能帮她一下,不一定什么重要的岗位,随便弄个地方也行啊……” “嗬,你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善良,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原谅。”舒凯辰冷笑一声打断她,真是无语又无奈:“为什么,唯独对我,要这么残忍?” 童苏苏被他说得怔住,傻傻地咬住了嘴唇,一时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对他仿佛要求格外苛刻?好像一点点的瑕疵过错都不能容忍。包括对陶静如和陈可心,她都能暂时抛开前尘旧事,设身处地站在她们那个角度考虑问题,甚至帮她们在舒凯辰面前说好话,怎么就是不愿意给舒凯辰一个好脸色呢?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或者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不能够忍受他的一丝半毫哪怕是无心的伤害? 这个问题,说实在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确定的答案…… 舒凯辰看着她那懵懂不安的模样,心中又泛起一阵五味陈杂的波澜,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陈可心,如果她真找不到好的位置上班,我可以给她安排到下面一个分公司去。不过,绝不会把她留在总部了。” “嗯。”童苏苏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点点头说:“谢谢你。” “你一定要跟我弄得这么生疏吗?”舒凯辰冷然咬紧了牙关,目光灼灼地看住她。 “我只是习惯了讲礼貌……”童苏苏又感到有些不自在了,仓促地转身要走:“不早了,我真要上去了。” “苏苏,等一等。”舒凯辰却又低沉地叫了她一声。 o(n_n)o~ 开始崭新的生活 童苏苏刚刚回过头,他的双手就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俯过身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轻柔动情的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像羽毛又像花瓣,快得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它的真实性。 等到童苏苏醒悟过来,他已经松开了她,漆黑的眼眸如同闪耀着深邃光芒的黑色宝钻,含着清浅如风的好看笑意:“一路顺风。” 童苏苏什么话也没再说,带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和烫得不正常的脸颊,飞快地跑进了楼道。 而舒凯辰却还一个人直直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沉思了好久好久,才孤单地驾驶着车子离去。 就这样,在第三天的早上,童苏苏带着满心的坚定独自飞往了上海,在那边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送她的时候,许皓哲和樊胜男一起来了。 只是,他们,包括童苏苏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来了,那就是舒凯辰。 他早就等候在这里,看着他最心爱的女孩拖着两只行李箱进了机场大厅,看着樊胜男抱着她又哭又笑,看着她脸上露出轻松而又有些怅然的浅笑,还有像孩子一样地皱眉,咬唇,嘟嘴…… 是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印在他的眼底,都那么清晰生动,刻骨铭心,几乎牵动了他的五脏六肺。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走过去让童苏苏发现自己。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地,充满眷恋地注视着她。 因为他知道,童苏苏并不想看到他出现。而他,也绝不会再用蛮横无理的手段把她强行留在自己的身边。 是的,只要她想飞,他就为她撑起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 所以,他会给她想要的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去尽情地飞翔磨砺。直到有一天倦了累了,或者是终于想要停下飞舞的翅膀了,心甘情愿地回到他温暖的臂弯…… -- 上海那边,叶汉自己开设了一个大型的设计工作室,在业内享有盛名,也荟萃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设计精英。 童苏苏每天在这种精英荟萃的场所里认真学习,虚心求教,同时也接手一些工作任务,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过的十分充实。 因为她的勤奋和聪明,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有一定功底,很快就在上海的设计圈内崭露头角,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年轻女设计师。 这样自信乐观又充满热情活力的生活状态,正是童苏苏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看人脸色处处小心翼翼的可怜女孩,脸上重新洋溢起了青春明媚的笑容,就仿佛涅槃重生脱胎换骨了一般,变得更加光彩夺目,风采迷人。 只是,她的业余生活却十分单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刻板。 除了工作室,童苏苏一般都会呆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看书,上网或者看电视。从不参与同事间那种娱乐性的聚会,更不会接受某些对她有好感男士的热情邀请。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都会情不自禁地闪现出她来上海前收拾行李的那个夜晚,舒凯辰郑重其事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苏苏,你非要自由,非要去外面学习我管不着。不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最好牢牢记住你的已婚身份。如果我发现你身边有男人同我妻子暧昧不清,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是的,她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有丈夫有家室的女人,不是感情经历一张白纸的单纯小姑娘了。虽然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且同舒凯辰正在分居之中,但是她也不会去放任自己做一些影响不好的事情。 即使舒凯辰不警告她,她同样也会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洁身自爱,规律生活。 有时舒凯辰给童苏苏打电话,会开玩笑地说:“我过来看你吧?” 童苏苏总会平淡无澜地拒绝:“不用,我挺好的。” 不过她没想到有一天,舒凯辰居然会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之前舒凯辰找她,一般都会选择晚上这种休息时间,那天却是上午就打来了电话。童苏苏不免有点儿奇怪,直言了当地就问他有什么事。 却听到舒凯辰低沉而又淡定地回答:“我在上海。” “啊?”童苏苏顿时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睛说:“我说过不用过来的呀……” “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到这边处理,我不是专门过来看你。”舒凯辰泰然自若地打断她,然后说:“中午一起吃饭。” 猛然听说他人就在上海了,童苏苏的心一下子就不能平静了,有点慌乱有点讶然又有点小小的惊喜似的,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中午时,两人在童苏苏现在就职的工作室楼下见了面。 一看到她,舒凯辰就满目欣悦地笑了,俊朗袭人的容颜温润如玉,魅 惑无边,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欣慰:“苏苏,看来你过得不错,气色这么好。” “呵呵,还行吧。”童苏苏也大方地对他绽开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吃饭依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工作室附近找了个环境优雅的西餐厅。 两人边吃边聊,舒凯辰告诉童苏苏,陈可心接受了凯越分公司的工作去了广州,所以也名正言顺地搬出了舒家豪景花园的别墅。 “那……你妈妈呢?”童苏苏不禁咬了咬嘴唇,轻声地问:“她现在情绪怎么样?陈可心走了,她肯定会不习惯吧。” “她情绪比那阵子好些了,还有胜男陪着她。”舒凯辰淡淡然地告诉她:“陈可心是正常工作调动,这样走我妈妈也比较能接受。” “哦。”童苏苏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你呢?搬回家去住没有?” “没有,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外面。”舒凯辰勾下头轻啜了一口冒着浓香热气的咖啡,声调平缓地道:“不过,我隔几天会回去看她一次。” o(n_n)o~谢谢亲annehsu0420,香水2010,许鸾鸣,84771374,左佐檐的月票,谢谢所有亲的支持,全体么么哒! 我在等着你 童苏苏轻轻叹息了一声,斟酌着字句好心好意地说:“其实……没必要这样,我觉得你搬回去住也许更好,既方便照顾你妈妈,你自己的作息生活规律也能有个约束。” “我在等着你。”舒凯辰飞快地说道,那双黝黑如墨的眼眸执着而又深沉地落在她的脸上,深邃无边,熠熠闪亮:“等着你和我一起搬回去。” 童苏苏下意识地躲闪开他探照灯一样的炽烈视线,装作随意地笑了笑:“等我?那就难得说了……” “苏苏,你什么时候回承阳?”舒凯辰却偏偏还要继续问,又特意强调了一句:“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童苏苏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没确定过年回不回去……” 舒凯辰凝神注视着她,浓黑英挺的眉头越拧越紧,皱成了纠结又郁闷的形状,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吃完饭后,舒凯辰居然执意跟着童苏苏一起上了楼,非要参观一下她现在工作学习的地方。 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很多同事都在。 突然看到童苏苏带着一个俊朗夺目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大家自然都很惊讶,有几个年龄小点儿的女同事甚至暗中发起了花痴。 也有爱开玩笑的同事立马打趣地问童苏苏身边的帅哥是谁,童苏苏有点儿尴尬,面颊红红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介绍舒凯辰。 舒凯辰却在一旁神定气闲地揽住了她,悠然自若地开口:“我叫舒凯辰,是苏苏的法定爱人。” 哦,原来是舒凯辰,凯越集团那个年轻有为的帅气总裁! 大家恍然大悟,一时间更是惊叹不已,整个工作室里一片哗然。 没想到,苏苏看着这么年轻保守,却就已经结婚了。而且嫁的还是这么声名显赫的一个风云人物,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等到各种艳羡感慨声平息下来之后,舒凯辰又轻轻笑道:“这段时间苏苏来这边学习,承蒙各位关照不少,晚上我在悦华酒店订了宴席,还请大家务必赏光。” 于是,那天晚上下班,由舒凯辰做东,请他们整个工作室的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大餐。既跟苏苏现在身边的人拉近了距离,也让一些曾经对苏苏有过一些旖旎想法的男人彻底地死了心。 毕竟,舒凯辰这样外表和实力均为顶尖的护花使者,一般的人也是不敢轻易挑衅的…… 直到舒凯辰带着志得意满的成就感返回承阳之后,后之后觉的童苏苏才稍稍有所反应过来。 这个狡猾腹黑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到她们工作室去转上一圈,故意顺理成章地请大家都吃饭。从而使她周围的人都知道,她早已经是名花有主罗敷有夫,谁也不能打主意了。 虽然舒凯辰的做法童苏苏一点儿都不能认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为她有效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打扰,她在上海的生活倒是更清静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匆匆滑过,转眼就到了岁末年底,又要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童苏苏跟谁也没有说,一个人乘飞机悄悄返回了承阳。 其实后来舒凯辰又专门问过她几次,什么时候回来?可是童苏苏却一口咬定说她就打算留在上海过年,让他不必多惦记她。 她还是,不想太快地面对他。所以,故意对他说了假话。 然而毕竟,她的爸爸还在这边服刑,又没有什么十万火急不能脱身的事情,她不可能真的过年都不回来。 第二天,童苏苏就带着饺子和各种点心营养品到监狱里去看了爸爸。 童伟斌的精神更差了,人也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恹恹的,看上去真像一个苍老的病号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提让童苏苏想办法给他弄保外就医的事,只是无精打采地和女儿聊着一些家常闲话。 也许是坐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牢,他终于想通了,不再对出狱做什么无谓的指望。 童苏苏看到爸爸这么憔悴瘦削,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除了生活上的关照,她也无法给予他更多其他的帮助了。 一直看着爸爸把她带过来的满满一饭盒饺子都吃完了,又耐心地安慰鼓励了爸爸一阵,童苏苏才起身离开。 心情复杂地走出监狱大门,却意外地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舒凯辰的车?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童苏苏真是惊诧奇怪极了,简直想立即转身跑走先躲起来。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只见车门打开,一个高大俊逸的人影随之下车,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她走过来,正是舒凯辰。 由于童苏苏一直坚持不让舒凯辰去看她,距离上次在上海的见面,他们差不多也有两个多月未见了。 所以乍一看到舒凯辰出现,童苏苏又是惊讶又是无措,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舒凯辰潇潇洒洒走到她的面前站住,抬起手,不无调侃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童苏苏的模样依然傻傻的。 “你在这里,我当然要来。”舒凯辰心情不错地笑了,唇角轻轻扬起,满目宠溺的眼神,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令人心醉的温柔:“苏苏,我专门在等你。”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童苏苏实在是想不明白,轻声嘀咕着说:“我明明跟你说了不回来的……”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舒凯辰坦坦然然地说,只是脸上那清雅迷人的笑容,变得微微有些苦涩:“我知道你能够放得下我,也能够一直避而不见我,但是却肯定放不下你爸爸。所以,我专门跟监狱的领导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如果发现你来看你爸爸了,立即通知我。” 原来是这样,童苏苏讶然明白过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思潮起伏,感慨万千。 o(n_n)o~谢谢亲霞霞105,天涯海1的月票! 我的宝贝真的长大了(感谢月票加更) 原来是这样,童苏苏讶然明白过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思潮起伏,感慨万千。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见她又怔住了神,舒凯辰开口问道。 “就那样子,精神还是不好。”童苏苏低低地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因为以前,他是从来不会用这么平静随和的语气提起她爸爸的。 “走,我和你一起再去看看他。”舒凯辰拉住了她的手,说得十分自然。 什么?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看爸爸?这个人,还是舒凯辰吗?还是那个从前一提到他爸爸就会勃然变色,极尽挖苦讽刺和伤害她的男人吗? 这下子,童苏苏是真正的惊呆了。瞪圆了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一只骤然受到了惊吓回不过神来的小猫。 “呵呵,傻丫头,发什么呆?”舒凯辰抬起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垂下的一丝乱发轻轻撩到耳后,牵着她一起往监狱走去。 直到快要走到探视室的门前,童苏苏才从自己那云里雾里的状态中有所清醒回过神来,不由挣脱了他的手,警觉地问:“你要找我爸爸做什么?” 舒凯辰不易察觉地低叹了一声,沉声说道:“苏苏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只是因为他是你爸爸,所以想过来见见他。” “可是……”童苏苏却还是觉得他的转变不可思议,不能理解。 “别可是了。”舒凯辰再度牵住了她的手,嘴角露出无限宠溺的温柔笑意:“傻丫头,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我同你一起来看你爸爸,不是很正常吗?” 童苏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心中真是百味陈杂,默默无语地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探视室。 原本一个犯人家属是不能一天探望几次的,不过因为舒凯辰的特殊关系,不大一会儿,童伟斌便又过来了。 当看到同女儿并排坐到一起的舒凯辰时,他的颜色倏地变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震惊?额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抖抖索索地说不出一句话。 “爸,凯辰也想来看看您。”童苏苏看到爸爸这副样子自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赶紧柔和地说道:“您快坐吧。” 听到女儿安抚性十足的话语,童伟斌才仿佛镇定了一点,在玻璃后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盯着舒凯辰问道:“你来干什么?” “现在我和苏苏是一家人。”舒凯辰注视着自己面前俨然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糟老头形象的童伟斌,平静地说:“过年陪着苏苏一起过来探望她的爸爸,我觉得是应该的。” 童伟斌受不了他那冷厉如芒的锐利视线,脑袋心虚地耷拉了下去:“可我们是仇人……” “是的,是仇人,而且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舒凯辰凛然绷紧了下颌,一字一句,低沉有力地说:“不过,相较于仇恨比起来,我更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人伤心。” 童伟斌依然没吭一声,也不敢和舒凯辰对视。 “我的确非常恨你,恨到曾经差不多想让你立即死去。”舒凯辰也没有打算听他说什么,继续清晰坦然地说道:“可是,因为你是苏苏的父亲,我不会再这么想。” 童伟斌倏地一下又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嘴唇翕动着,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舒凯辰轻轻揽住了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十分庄重地对童伟斌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苏苏和我在一起,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珍爱宝贝,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童伟斌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童苏苏的眼圈倒是先红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和舒凯辰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她也没有考虑好今后他们究竟会怎么样?但是此时此刻,舒凯辰当着她爸爸的面说出的这番话,让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从监狱出来,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感慨万千,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无言的冷寂。 因为天空在下小雪,童苏苏过来时没有开车,正好可以坐舒凯辰的车回去。 上了车,舒凯辰却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郑重其事地喊了她一声:“苏苏。” 童苏苏还沉浸在自己那纷乱难言的思绪之中,被他一喊醒过神来,略感奇怪地问:“有事吗?” 舒凯辰静静地注视着她,俊朗逼人的容颜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终于低哑着嗓音开口:“如果,你还是担心你爸爸的身体,我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他办个保外就医……” 童苏苏再度被惊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愣愣地问:“为什么?” “还是那个原因。”舒凯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满目慨然地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一点点的难受。” 呃,童苏苏的心一阵暖融激荡,眼眶蓦地发热了,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苏苏,我是认真的。”舒凯辰不由有点急了,握住了她的手诚恳地说:“我真的不想再看你这么为了你爸爸心事重重,忧心忡忡。”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也是真的感谢你,但是我的想法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童苏苏淡淡地绽开一个微笑,眼睛里却浮起了点点晶莹的泪花:“我爸爸他做过那么多错事,他本身就犯了罪,现在这样,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苏苏,你真的……这样想吗?”舒凯辰情不自禁拧紧了俊朗的双眉,视线更加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目光中有惊讶,有疑问,也有震动。 “是的,这是我现在的真实想法。”童苏苏点了点头,振作起精神说:“开车吧,早点回去。” 舒凯辰却伸过了臂膀把她用力揽入怀中,动情地拥抱了她一下:“我的宝贝,你真的长大了。” 谢谢大家的月票!继续求月票,有票的亲们要记得帮忙投票加油哦,同样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么么哒! 幸福的感觉在慢慢滋生 “你别这样,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童苏苏又羞又恼地推开了她,俏丽的脸颊一下子变得艳若桃李,灿若红云。 舒凯辰没有再招惹她,老老实实地听话开车,嘴角却扬起了舒心的微笑,丝丝缕缕地荡漾开来,如同春风破冰,魅惑无边。 到了市区之后,也差不多就是中午了。舒凯辰直接将车开到了一个他们以前常去的餐厅门前停下,神定气闲地开口:“下来吃饭。” 这个时候,如果硬要推辞拒绝那就真是显得矫情了,所以童苏苏识相地没有多说别的话,顺从地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舒凯辰很细心,琳琅满目点了一桌全部都是童苏苏爱吃的菜肴和点心,还专门为她要了一碗红豆薏米粥。 童苏苏孤身一人在外面漂泊了几个月,吃饭一般都是胡乱对付,这会儿看到这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自然是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她吃的时候,舒凯辰就坐在对面安静地注视着她,自己却很少动筷子。仿佛就这么安然平静地欣赏着她吃饭,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似的。 终于,童苏苏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干嘛只看我不吃饭啊?” “我早上吃得晚,不饿,你多吃点儿。”舒凯辰勾唇一笑,既是调侃又是感慨地说:“好久都没有跟你一起这么开心地吃过饭了,我想好好地看看你。” “切,这有什么好看的?”童苏苏红着脸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胜男现在怎么样?” “回美国去了。”舒凯辰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淡淡然地回答她:“就这两天刚走的。” “哦。”童苏苏想想大过年的,樊胜男回家去看自己的亲人也是理所当然,便又随随意意地问:“那许总呢?他们应该发展得很好吧?” “他们?”舒凯辰挑挑眉梢,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清楚他们的事,不过好像听胜男说她和许皓哲闹翻了。” “啊?为什么啊?”这下童苏苏又惊诧不已了,蹙眉说道:“他们的性格是很互补的,按说不应该会吵翻啊……” “呵呵,据胜男说,她要许皓哲跟她一起去美国见她爸爸,许皓哲不答应。”舒凯辰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所以,胜男就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了。” 童苏苏有点明白了,不由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许总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也许觉得现在去见胜男的爸爸还太早了。胜男,又是个谁也惹不得的大小姐脾气。唉,到时候我再好好劝劝她吧。” “算了,你最好别操那么多的心了,他们如果有缘,不用你劝也会和好。”舒凯辰把她放下的筷子重新递到她的手上,故作戏谑地笑道:“苏苏,有这功夫你不如先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跟我和好?” “我们又没有吵架,要什么和好?现在不就好好的吗?”一提到自己的事,童苏苏就开始装糊涂,不客气地抵了他一句。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舒凯辰轻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苏苏,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你才能跟我恢复正常的夫妻关系呢?” “不知道!”童苏苏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埋下头来专心吃饭。 舒凯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帮她舀了一小勺虾仁放到餐碟里,不再多说话。 是的,和苏苏现在的这种状态,他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两个人还没有恢复到真正的亲密无间,但是至少,已经在慢慢地进步,比以前冷若冰霜相互间毫无联系好得多了…… 吃完饭,两人结了账走出餐厅。 坐上车后,舒凯辰不紧不慢地开口:“难得放假,苏苏,想不想去哪儿玩玩?” “玩?”童苏苏转了转眼睛,悠然问道:“你是指出远门还是就在承阳?” “呵呵,都可以。”舒凯辰满目宠溺地扬起嘴角,兴致勃勃地提议:“不过,最好是出远门吧,要不我们去三亚?那边现在还温暖如夏。” 三亚!哇!童苏苏的心中倏然一动,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摇头:“算了,我才刚从外面回来,过年时想留在这边好好休息下。” 是呀,三亚虽然好玩,那句著名的广告语——美丽三亚,浪漫天涯!也对她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可是,如果真的跟着舒凯辰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吃饭住宿什么的,不是都要听从他的安排摆布了吗? 不行!现在她还没打算正儿八经再把他回收入手呢,才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偿所愿! 舒凯辰并没有介意她的拒绝,淡淡然地笑了笑又道:“那今天我们随便转转,想买什么,我陪你去逛?或者看电影去?” 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闲情雅致了?居然主动提出陪她逛街?从以前只知事业赚钱的工作狂人变成体贴入微的新好男人了吗?不过,她却实在没那份兴致。 童苏苏揉了揉头发,坦然说道:“我真的有点累,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回哪边呢?”舒凯辰点点头,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心却揪得很紧。 “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了。”童苏苏躲避开他灼灼有力的视线,平静地答道。 舒凯辰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苏苏,过年了,到处都在合家团圆,回来住不行吗?” 稍微顿了顿,他又说:“其实这段时间,我妈妈也不在。胜男的爸爸一直邀请她过去玩,上个月我刚把妈妈送去了美国,她在那边装好了假肢,过得还不错,说是年过完了才会回来。所以现在,别墅或者那套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我就更不能过去住了!”童苏苏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汗,舒凯辰疑惑不解地挑眉看她:“为什么?” “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佣人都放了假,我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童苏苏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振振有词地说道。 有点像恋爱中的男女 “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佣人都放了假,我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童苏苏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振振有词地说道。 呃!你本来不就是我口里的小羊羔吗?难道你以为还跑得脱? 舒凯辰忍俊不禁低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提醒她:“苏苏,你别忘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一直存在,就算是我想要把你那个什么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就一肚子的坏心思!”童苏苏脸颊倏地一下再度染上了艳丽红晕,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他一句:“夫妻关系只是以前的未解除而已,现在我心理上还没有接受这件事,你就不能乱来!” “好,我不乱来。不过这件事,迟早不都是要发生的吗?”舒凯辰忍住笑,心情大好地开车送她回家。 现在童苏苏这种蛮不讲理娇蛮任性的样子,他不仅不觉得气恼,反而感到十分可爱。心中既感慨又欣慰,同时又有点儿淡淡的酸楚。 是啊,以前他们在一起,他从来就没有用心费力地去追求过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给她,就那么冷冷冰冰地把她娶回了家。 如今他已明白爱的真谛,他愿意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和诚意,把从前他没有做到的,把他们没有经历过的恋爱历程,完完整整地再来一遍。给他心爱的女孩,也给他自己,留下一个完美无憾的人生……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童苏苏和舒凯辰一起去墓园祭拜了她的妈妈以及舒越。晚上,舒凯辰赖着在她那儿看了会儿电视,后面还是彬彬有礼地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就是这样。童苏苏依然一个人住在自己的那套小房子里,舒凯辰也没有勉强她搬回去。 不过,每天他都会过来看看她,有时还会给她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俨然变得比以前浪漫细心了很多,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童苏苏心情好的时候,会答应他,跟他一起到郊外或者其他地方玩玩。没兴致的时候,哪里都不想去,舒凯辰就会耐心地陪她坐在屋里聊天。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相处得倒真的有点儿像恋爱中的男女那种味道了。 不过,要想达到夫妻间如胶似漆的亲密状态,显然还欠一些火候…… 这天午后,童苏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舒凯辰,看也没看就拿起来接了:“喂。” “苏苏!我回来了!”谁知道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兴奋又激动的声音,竟然是被家里逼着出国深造已经有一年多未同她们大家见面的金恬。 “哇!金恬!”童苏苏也是惊喜交加,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后还去吗?” “年前就回来了,这几天被家里安排着到处去拜访亲戚,没能顾得上跟你们联系。”金恬嘻嘻一笑说:“今天我自由了,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们,管他以后还去不去?咱们几个先好好聚聚。” “哈,行啊。”童苏苏心中着实高兴,打趣地笑道:“你到国外熏陶了那么久,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变得跟洋妞一样火辣多姿了!” “咳,我这人你知道的,到哪儿都改不了自己的老样子。”金恬大大咧咧地说:“那就说好了,我先去做头发,晚上蓝夜娱乐城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晚上见。”童苏苏爽快地答应。 “对了,苏苏,我刚才打可心手机没人接,估计她是没带电话或是在哪儿太热闹听不到。干脆你等下跟她联系吧,我得赶着走了。”金恬忽然又说道。 听到陈可心的名字,童苏苏原本晴空万里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一时沉默着没有答话。 金恬并没有把她这点微妙的变化放在心上,笑盈盈地准备挂电话了:“好了苏苏,联络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忙我的了,拜拜。” “金恬!”童苏苏提高声调叫住她,咬咬嘴唇说:“我不会跟她联系的,如果你想见到她,还是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怎么了呀?”这下金恬真的感到奇怪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和可心吵架了吗?上次我和她聊,问起你时,她也是支支吾吾的。” “也许比吵架还严重。”童苏苏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舒了一口气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聊吧。” “好吧好吧,那我来找她,晚上见。”金恬只好说道。 放下电话,熟悉有节奏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不用说,这时来的一定是舒凯辰。童苏苏走过去趴在猫眼往外面看了看,伸手打开了房门。 舒凯辰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手里居然还提了一袋活蹦乱跳的黄骨鱼,一见到童苏苏就说:“宝贝,你昨天说想喝家里煮的鲜鱼汤,鱼我带来了,等下我亲自为你下厨做。” 他现在时不时就喜欢喊她宝贝,童苏苏没好气地说过他几次,可是他却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样喊。 如此反反复复,童苏苏也懒得管他了。反正被他这样肉麻兮兮地喊几声,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看到舒凯辰兴致勃勃地把鱼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的模样,童苏苏眨了眨眼睛说:“呃,我晚上不在家里吃饭。” “不在家里吃?”舒凯辰立即转过了身,双目炯炯有力,近乎凛冽地看住她:“你要去哪里?” 切!干嘛啊?搞得像是比谁都厉害似的!童苏苏在心里不屑地撇了撇嘴,坦率地说:“金恬回来了,我要去和她聚会。” “金恬?我不认识。”舒凯辰双眉轻蹙,仿佛极不满意:“你以前的朋友?” “是啊。”童苏苏点点头说:“就是那一次在蓝夜娱乐城,我们几个喝酒打赌遇到你,一个是陈可心,一个就是她了。” o(n_n)o~谢谢亲qzuserpnf4,吖吖宀呗,u2006,耀耀1026,紫色瑞士糖,玲2pj6,540606381的月票! 用最大的能力对她好 “那你不是也要见到陈可心了?”舒凯辰俊朗如墨的剑眉拧得更紧。 “如果她也去的话,就能见到。”童苏苏平淡无澜地说。 舒凯辰凝神沉吟片刻,一本正经地交代:“你真要去的话我不反对,不过别傻乎乎的又给人欺负了。” “你以为我真是傻子啊?”童苏苏不高兴了,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时我是因为碍于你妈妈的面子才不想同她争,现在已经这样了,谁还怕谁啊?” “呵呵,苏苏你好厉害。”舒凯辰轻轻揽她入怀,嘴角扬起如沐春风的宠溺笑意:“我的苏苏最聪明了。” “切!别净说好听话!”童苏苏却一点儿也不领情,气呼呼地推开他走到客厅坐下,越想越生气:“要不是那时候你和你妈都护着陈可心,把她捧得跟一个温柔善良的天仙似的,她哪里能在我面前那么嚣张?” 舒凯辰自知理亏,赶紧诚恳地坐在她身边承认错误:“对不起,苏苏,我以前大错特错,现在正在努力改正之中。你看我今后的表现就好,就别老揪着我过去犯下的错不放了吧。” “哼!”童苏苏紧绷着脸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接下来舒凯辰当然更加尽心尽力地讨好她,生怕她有一点点不高兴。 毕竟,以前因为陈可心,他的宝贝妻子受到的委屈太大了,他现在要加倍补偿地呵护她,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对她好…… 到了时间,舒凯辰亲自开车把童苏苏送到了蓝夜娱乐城,又千叮咛万嘱托地交代好了她不要喝太多的酒,然后才驾车离开。 金恬来得最早,两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见了面自然激动万分,又哭又笑地抱在了一起。 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之后,金恬告诉童苏苏说,陈可心去乡下亲戚家了,要晚一会儿才能来,不过她一定会来的。 其实这样也好,陈可心现在不出现,童苏苏觉得能单独跟金恬呆在一起,还是挺舒适的。 金恬一直关心着她们的事情,一坐好马上就问:“苏苏,快告诉我你和可心到底怎么了?刚才问她,她也不肯痛快地说。” 本来今天,童苏苏就打算把一切都告诉金恬了。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迟早什么都会说的。 于是,她便从家里出事开始讲起,把后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同陈可心之间的种种摩擦矛盾,全部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金恬听得一惊一乍的,当听到童苏苏已经悄无声息地结了婚,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给了童苏苏一记粉拳:“你这家伙真不够朋友,这么大的喜事都不通知我,我连红包都还没有送呢。” 紧接着又听说童苏苏的老公是舒凯辰,她的眼睛张得更圆更大,最终偃旗息鼓地说了句:“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的红包了……” 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发生在童苏苏身上的全部故事之后,尤其是听完陈可心对她的所作所为,金恬同样震惊而又气愤,愤愤不平地骂道:“靠!她怎么能这样?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照样不能夺啊!舒总已经是你的老公了,她再喜欢又怎样?还非要硬掺和进去插一杠子,真是太恶心了!难道她就是想做小三吗?气死我了!我们怎么会交到这种朋友?” “反正都过去了。”童苏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我现在,虽然谈不上恨她,但是也无法做到同她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那是肯定的。”金恬点点头,依然义愤填膺:“苏苏,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后来还帮她去跟舒凯辰说让她继续留在凯越上班?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脾气,等一会儿她来了,我一定要帮你好好骂她一顿!”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陈可心推开门进来了,一副远处赶来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到金恬和童苏苏,她同样十分兴奋,冲过来就要和金恬拥抱:“哇,金恬,你终于回来了!还有苏苏,我好想你们!” 然而金恬却没有回应给她同等的热情,冷冷地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直言不讳地讽刺道:“可心,你怎么还好意思跟苏苏这么亲热?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我都替你没脸见人!” 陈可心的神色变了,原本笼罩着喜悦光芒的脸颊一点点黯淡下去,转过眼眸尴尬地看向童苏苏。 童苏苏坦坦荡荡地和她对视着,平静如水地说:“我们的事情,我都告诉金恬了。” 这个结果,既在陈可心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一时间她的心中百味陈杂,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恬也是个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爽直性格,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我生平最厌恶鄙视的一种女人,就是不要脸勾引人家老公的小三!不择手段勾引自己朋友的老公,那就更无耻了!可心,你以前跟我们在一起, 也是一样骂那些贱女人。为什么现在,你自己倒愿意做这样的贱女人了?” 陈可心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更红,似乎胀得要滴出血来,却一句有力的话也说不出来。 平时那么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此刻硬是被金恬数落批判得哑口无言。因为她自己,首先就心虚理亏了。 “幸好舒总还心中有谱,行得稳站得正,一心一意只爱着苏苏!要不然,你就打算把苏苏赶走你取而代之了吧!”金恬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咬咬牙齿又说:“可心,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可是把这种幸福自私自利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错得离谱!枉为苏苏一直对你那么好,从上学的时候起,你只要一有点困难,哪一次不是苏苏尽心尽力帮助你?你爸爸生病做手术,你弟弟上大学差钱,苏苏二话不说就把她攒下的私房钱全拿给你了!包括这一次,你被凯越开除,也是苏苏又找舒总说了好话,最终把你安排到凯越的分公司上班!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那我真想问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还是你本身就长了一颗不知好歹的黑心?” 迟来的道歉(月票加更) 总裁霸宠娇妻,迟来的道歉(月票加更) “别说了……金恬,苏苏,我早就知道错了,我已经后悔死了了……”陈可心终于承受不住,眼泪“哗哗哗”地掉下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收不住:“苏苏,对不起……我在广州,时常都睡不着觉,每天都想着你们,想着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ai悫鹉琻我做梦都祈祷着你能原谅我,祈祷着有朝一日我们能和好如初。今天接到金恬的电话,我特别高兴,不止是因为金恬回来了,也因为我知道能见到你。原本我们在乡下这几天是没有公共汽车的,我专门走了好远一截路,租到一辆摩托车才能赶回城里,就因为我想赶过来求你原谅……”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童苏苏身边坐下,哭得不能自抑:“苏苏,我郑重向你道歉。以前我总是嫉妒你不服气你,你跟舒总好了之后,我更加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并不比你差,可以说某些方面还超过你,为什么你能有的幸福我就不能有?甚至在你意外流产之后,我还暗暗高兴过,觉得这样你和舒总之间的裂痕就更大了,我也又多了机会。我真不是人啊!苏苏,我现在总算明白我和你的差距了,因为你善良,大度,永远知道为别人着想,而我却缺少这样的品质。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比金恬更狠地责骂我也是应该的……” 童苏苏被她说得心里酸酸的,眼圈也微微地泛红了:“可心,你别哭了,我也不会骂你打你的。只要你知道错了,以后心存善念好好做人,过去的那些事,我不会多想。” “那你原谅我好不好?”陈可心擦了擦眼泪,满目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苏苏,我们还做好朋友,好不好?” 童苏苏沉吟着没有答话,而是转眸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金恬。 金恬心领神会,立即对陈可心说:“看你的表现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伤人心的事情,让苏苏马上再把你当做知心朋友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改正错误,从此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以后,和苏苏消除心结和好如初也是有机会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说完,她又看向童苏苏问了句:“苏苏,我说的对吗?”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童苏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注视着陈可心郑重地说道:“可心,每个人都是有心有感受的,我不是石头人。以后,你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你好。但是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死心想要针对我的地方,那么,我绝不会再忍让迁就你。我们可能,就真的会恩断情绝,连最普通的关系都不能维持了。” “好,我会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给你们看。”陈可心点点头,又苦笑着说:“放心吧,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吗?舒总的心里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你,我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了。将来,我会在身边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安心结婚生子,做一个爱老公和孩子的贤妻良母。虽然平凡,但也是一种幸福啊。” “其实我想要的,也就是这样一种平凡的幸福。”童苏苏慨然叹息了一声说。 陈可心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和舒总现在怎么样?和好了没有?” “呵呵,还是那个样。”童苏苏轻轻抚了抚头发,淡淡然地道:“既没有重归于好,也没有翻脸成为陌路,保持着比普通朋友来往多一点,却又不像真正夫妻的关系。” “苏苏,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你们什么,但是这个我真的想好好劝劝你。”陈可心对他们目前的状态已经心中了然,动情地说道:“舒总对你的情义,那是傻子都能感受到的,你难道还不愿意正规面对吗?说实在话,我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女人像舒总对你这么耐心和痴心了。哪怕以前有过伤害,那也主要是他妈妈的责任,你不该一直把这种惩罚算到他的头上啊。” “我不是在惩罚他,只是,也许是感觉还没有到那一步吧。”童苏苏说。 陈可心看了看她那固执任性的神情,无可奈何地说:“唉,也只有舒总能包容你到这个地步了,苏苏,我衷心祝愿你和舒总早日重归于好。” “这件事情我和可心的观点是一致的。”金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满目促狭地笑道:“还要加一句很俗很俗的话,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算了,别讲我了。”童苏苏笑着打了她一下:“讲讲你自己在国外的新鲜事,还有,我们该喝酒了。” “对啊,我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好好聚会的,哪能总讲那些影响情绪的事情呢?”金恬拍拍脑袋,豪气干云地举起酒杯:“来!喝酒!从现在开始,都不准再讲不高兴的话题了,谁犯规就罚谁!” “哈哈,行!”童苏苏和陈可心也欣然响应。 “干杯!”三个女孩手中的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欢声笑语撒满了这个温馨暖融的包间。 因为有着舒凯辰的特意交代,再加上也深深体验过喝醉酒的难受滋味,虽然心情很好,童苏苏还是适当地控制了自己,没有喝得太多。 吃喝聊天得差不多了,几个女孩便拿起麦克风唱起歌来,你一首我一首,玩得很是happy。 嘈杂的音乐声中,童苏苏忽然好像听到有熟悉的手机铃声。拿起包包一听,果然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心想肯定是舒凯辰,又来婆婆妈妈地问她回家没有?或者要不要他来接之类? 这个人现在一天到晚都把她盯得那么紧,真是的,也不嫌麻烦? 童苏苏偷偷抿嘴笑了笑,拿出手机来不太在意地接了:“喂,我还在玩呢。” “我知道你在玩。”电话那端,传来的竟然是樊胜男义正词严连珠带炮的声音:“童苏苏,几个月不见,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有月票的亲记得为本文投票加油哦,么么哒!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怀疑他生理有问题 总裁霸宠娇妻,怀疑他生理有问题 “胜男啊!”童苏苏怔了一下就笑起来:“我当然想你了,可是你在美国,我就是想见也见不到你啊。ai悫鹉琻” “切!我已经回来了,就今天到的。”樊胜男撇了撇嘴,斩钉截铁地安排:“你也快回来吧,我准备去你家找你。” 哇哈,今天究竟是个什么好日子?远在国外的好友都不约而同地现身回国了。刚才是金恬,这会儿又是樊胜男,这是不是就叫做喜事成双呢? 童苏苏一阵开心,兴致勃勃地说道:“胜男,我现在在蓝夜娱乐城,挺快活的,你也一起过来玩吧。” “没兴趣。”樊胜男却懒洋洋地回绝了。 “真的蛮好玩的。”童苏苏还不死心,依然热情洋溢地邀请着她:“我们总共就只三个人,都是女孩子,其中一个陈可心,你也认识的。” “陈可心?”樊胜男登时无语极了,挑高了秀丽的双眉说:“苏苏你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儿?她那人,从来对你就没安什么好心,你怎么还在跟她来往?” 呃,童苏苏有些尴尬,偷偷瞄了一眼正站在屏幕前唱歌的陈可心,小声解释道:“她现在变好了……” “反正你自己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别又被人坑了。”樊胜男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又道:“还有,我没心思出来玩,烦都要烦死了,你最好回来陪我说说话。” “好吧,我跟她们说一声就走。你要是先到了,就在门外稍微等我会儿。”童苏苏猜想她和许皓哲之间可能还有些矛盾没解决好,当下爽快地说道。 同金恬陈可心告别之后,童苏苏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阳光家园。樊胜男果然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依然打扮得时尚靓丽,可是神色却有点恹恹的,远远不复当初的明媚张扬。 童苏苏打开门同樊胜男一起走进去,先给她冲了一杯热牛奶,然后直言了当地问:“见过许总了吗?” “没见。”樊胜男脱掉鞋子盘腿在沙发上坐好,没好气地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回来!除了回别墅洗了个澡,我第一个就来找你了。 “哈,那我可真荣幸。”童苏苏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又关切地问:“你这么快就从美国回来,一定是想要尽快见到许总吧,为什么回来了又不告诉他?” “别提了!”樊胜男愤愤然地咬了咬牙齿,神情中掠过一丝烦躁,又仿佛有点儿受伤:“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爱我!” “怎么了呀?”童苏苏看了看她,耐心地说:“胜男,别说的这么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总一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性格沉稳内敛,也许不会直接说出来有多么多么爱你,不过我相信他的内心,一定非常非常在意你。” “在意我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一起到美国?为什么大过年的,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樊胜男越说越气愤,连眼睛都开始发红:“苏苏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多半时间都是我主动。他就跟个木头人似的,总是工作第一,别人第一,各种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比我重要。我在他心中,就是排在最后的那个人!” “唉,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愿去美国,也许只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太显赫了,他感觉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配得上你,所以不想那么早去见你爸爸。”童苏苏还从来没见过樊胜男这么脆弱郁闷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骤然好像变成了一个知心大姐姐,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她说:“胜男,你一直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可能不能了解他一步一个脚印全部靠自己拼搏奋斗走到今天的心态。他注重事业,努力工作,也是为了更好地向你靠近啊。我就不相信,你爸爸会答应你嫁给一个胸无大志游手好闲的人。或者,如果他一听说你家里有钱,就追你追得更紧,一天到晚围着你献殷勤忙讨好,这样的男人,你会喜欢吗?” “我当然不喜欢那样的。”樊胜男嘟了嘟嘴巴说:“不过就是想让他对我热情点儿嘛。” “呵呵,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会对你热情似火的。”童苏苏看到她的情绪已经比先前好些了,打趣地笑道:“你不是说过,许总这人如果到了床上,会比饿了七天七夜的豺狼还要凶猛吗?” “切!你就把这话记清楚了,我说的别的东西你怎么记不到?”樊胜男恼恨交加,咬牙切齿地白了她一眼。 童苏苏靠她坐得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胜男,我很好奇,你和许总到底发展到哪种地步了?说实话,上过床没有?” “哪有啊?我才不像你那么饥渴呢!”樊胜男忍不住给了她一拳头,难得一次的涨红了脸:“他那种人,一天到晚比谁都正经,就像柳下惠转世投胎。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除了kiss过,什么也没有!” “有kiss?”童苏苏假装惊讶地睁大眼睛,掩嘴偷笑:“那也很有进展啊,说明许总已经对你凡心大动了。” “唉,他要是有你们家凯辰一半积极就好了。”樊胜男想着想着又烦恼起来,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时候我简直怀疑他生理有问题,苏苏,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女性魅力啊?” “瞎说!胜男,你要是没女性魅力,那我认识的女人中,就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有魅力啦。”童苏苏握了握她的手,笑盈盈地说:“相信我,你和许总只是时机未到,哪天要是时机成熟了,他会不顾一切把你扑倒在床吃干抹净的。” “你个死苏苏,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樊胜男被她说得两颊飞红,却也“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凯辰把你教坏的。”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打闹在一起,童苏苏见她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开朗活泼,便正色说道:“好了,你要是想通了,就赶紧给许总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 “不,我才不告诉他!”樊胜男却眨了眨眼睛,顽皮地一笑:“明天我要突然过去,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情敌狭路相逢 总裁霸宠娇妻,情敌狭路相逢 那天晚上,樊胜男就留在童苏苏这里住了。ai悫鹉琻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又亲亲热热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一直讲到了转钟两三点,才各自倦意重重地睡去。 第二天无人打扰,她们自然都是睡到了日近正午才醒。 起来梳洗完毕,两人出去找了个小吃店把早餐和中餐合并到一起解决了。童苏苏准备去商场逛逛买点东西,樊胜男则依照自己的计划去找许皓哲。 许皓哲单独住着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十五楼,距离恒雅装饰并不是太远。 他曾经给过樊胜男一套房门钥匙,所以樊胜男就直接过来了。就像她昨晚对童苏苏说的那样,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踏进电梯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妖媚醒目的女人跟着樊胜男一起走了进来。 樊胜男按了十五楼,那女人抬眸看了看,居然没有伸手再按数字键,似乎也是到十五楼。 咦?明明这栋楼房设计的是独门独户,十五楼就只住着许皓哲一个人。难道她也是找许皓哲吗?汗,不会那么巧吧? 本身樊胜男一向自视甚高,在外面从来不会过多关注别的女人。 可是这时候她的心中不免奇怪,忍不住又多瞟了那个女人两眼。只见那女人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也算年轻,手里还提着一个鼓囊囊的食品袋,不知装着什么? 最为无语的是,那女人也正在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一脸挑剔古怪的神色。 切!你谁啊?干嘛用这样讨厌的眼神看着我!樊胜男傲然地抬高了下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再扫她。 其实,这个女人就是童苏苏曾经的继母,同时也是许皓哲的旧女友唐玉莲。 她在同童伟斌离婚之后,又迅速勾搭上了一个富商,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光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人家那个富商只是跟她玩玩,压根就没有丁点儿娶她的意思,现在有了更加漂亮勾魂的新欢之后,便一脚把她踢开了。 唐玉莲在心中怨恨不甘之际,自然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初恋情人许皓哲。 她知道许皓哲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自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够重新勾得住他,今天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婀娜多姿地过来找他了。没想到,却与樊胜男在电梯里狭路相逢。 樊胜男不认识她是谁,她也同样对樊胜男感到很好奇。 两个女人虽然一句话都没说,相互之间却都看着极不顺眼,一股天然的敌意迅速地在小小的电梯间里弥漫开来。 电梯到了十五楼,唐玉莲抢在樊胜男的前面,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 樊胜男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并不以为然,甩着自己飘逸的卷发,潇潇洒洒地踏出电梯。 她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果然站在许皓哲的门前,正在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按门铃,那笃定自信的表情,就仿佛她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一样。 樊胜男无所谓地耸耸肩,迈着优雅动人的步伐走过去,不慌不忙地掏出钥匙:“请让一让。” “干什么?”唐玉莲火了,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她。 “我要开门进去。”樊胜男扬了扬手里那明晃晃的钥匙,不甘示弱地回敬:“我未婚夫住在这里。” 唐玉莲的脸色倏地变了,两道描画精致的黛眉不悦地蹙了起来:“可是这里,明明是许皓哲的房子。” “我没说不是他的房子啊。”樊胜男嫣然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更加清晰明确地告诉她:“许皓哲就是我的未婚夫,难道不可以?” 唐玉莲既感到震惊又不敢置信,不过还没能顾得上回话,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们此时谈论的主角——许皓哲,一脸冷肃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即使在家里,他依然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就跟平日里正式上班时的那种状态相差无几。 看到门外的两个女人,他同样很是诧异。 唐玉莲,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樊胜男,在年前和他大吵一架之后怒气冲冲地回美国了,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她们俩一块儿来了?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不过冰山先生毕竟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和沉稳,面上依然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淡定,先看着唐玉莲问道:“你怎么来了?” “皓哲,我好想你!”唐玉莲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柔媚委屈,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汤圆,还有牛肉饺子,等会儿我煮给你吃。” 樊胜男冷冷地盯着他们看着,双臂交握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许皓哲终于不能做到淡然自若了,背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尴尬地推开了唐玉莲:“你别这样。” “为什么?”唐玉莲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随手把手中提着的食品袋放到门边的矮柜上,还想往许皓哲的身上靠:“皓哲,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也真的想通了,只有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爱你个头!”樊胜男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没脸没皮的女人,火气从脚底一直燃到了头发梢,一伸手就从背后拽住了她的衣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重重推到了一边:“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男人!提上你的东西马上滚!” 唐玉莲又惊又怒,眼圈刷地一下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皓哲,她是谁?” “我是你的祖宗姑奶奶!”樊胜男更加火冒三丈,大力跨前一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就是苏苏以前那个不要脸的继母对不对?告诉你!我可不像苏苏那么好说话!再不滚的话,当心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唐玉莲惊恐地往后退了退,好像要寻求依靠一般,楚楚可怜地看着许皓哲:“皓哲,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怎么要这么对我?” o(n_n)o~谢谢亲13658926827的红包! 吻得透不过气来 总裁霸宠娇妻,吻得透不过气来 唐玉莲惊恐地往后退了退,好像要寻求依靠一般,楚楚可怜地看着许皓哲:“皓哲,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怎么要这么对我?” 樊胜男早已经忍耐到了爆炸极限,二话不说扬起手一个耳光甩到她的脸上:“我们的关系关你什么事?唐玉莲!你自己生的贱就不要怪别人对你不客气,我早就想教训你了!” 这下子就像炸开了马蜂窝,唐玉莲画得唇红眉黛粉 嫩透白的脸颊登时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怔了怔,捂住脸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泼妇!皓哲,你要给我做主,你怎么能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 许皓哲也没想到樊胜男会说动手就动手,赶紧冲过来把依然气势汹汹似乎还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樊胜男抱在了怀里:“别打了!” 樊胜男像拍去灰尘一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勾起嘴角冷然一笑:“好,我可以不打她。ai悫鹉琻不过,麻烦你亲自把她赶走。” 许皓哲还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两个女人为了自己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紧蹙着眉头对唐玉莲说:“你快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我不走!”唐玉莲却更加受到了刺激,她绝对不相信许皓哲会真的不爱她不要她了,索性不再哭了,一双多情美目直直地看住他道:“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再也不爱我,再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此时,樊胜男也冷静了下来,咬咬牙齿挣脱了许皓哲的怀抱,同样把矛头对准了他:“对!今天你就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说清楚,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还有,我到底是你的谁?” 不容许皓哲说话,她又冷冰冰地加了句:“只要你今天明明白白说一句,你不爱我。许皓哲,那我会马上就走,绝不多纠缠你一下,从此再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两个女人,此时此刻,都充满焦躁咄咄逼人地注视着许皓哲,仿佛他一开口,就能决定他们三个人的命运,空气中一时安静得要命。 唐玉莲是笃定而得意的,她有那个把握,关键时刻,许皓哲还是会选择她。 因为她一直坚信,许皓哲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忘记她,只是迫于现实的无奈,悄悄地把她藏在心灵最深的角落罢了…… 而樊胜男的脸色却很严肃,甚至有着一丝淡淡的悲哀。 她已经决定,如果今天许皓哲真的让她失望了。那么,她也会真的离开,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和视野…… 许皓哲虽然被她们弄得烦不胜烦,不过却很清楚明了自己的心意,几乎没做任何思索犹豫,他就把樊胜男重新拉回了自己的臂弯,淡然却又肯定地说:“胜男,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 樊胜男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掉头就走的准备,真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虽然朴实无华,可是却似乎比她听到过的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美妙动听。让她烦躁不堪的心一下子就舒展开来,脸颊上绽放开了动人的笑意。 唐玉莲惊呆了,本来还是装出来的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这一刻是真正的花容失色神形惨淡了,嘴唇抖索着,像是在发出无神的梦呓:“皓哲,你真的……爱上她了?” “是的。”许皓哲拥紧怀里充满幸福骄傲的女孩,平和自然地告诉她:“胜男是我的女朋友,我很爱她。” “我不相信!皓哲,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那么好,那么相爱……”唐玉莲刚才收住的泪水又疯狂地涌了出来,不甘心地还想挽回。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许皓哲轻轻打断她,神情依然平淡无澜,言辞却很冷绝:“你回去吧,我会祝你幸福,但却不想再见到你。” 唐玉莲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失声痛哭地跑着走了。 许皓哲慨然叹息了一声,低下头随意地问樊胜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樊胜男却没有搭理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柜子边,“呼啦”一下子把刚才唐玉莲提过来的食品袋重重扔进了垃圾筒,依然满脸愤慨不平。 许皓哲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息事宁人地说:“好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来,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联系。” “那如果我没有刚好过来呢?”樊胜男杏目圆睁,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她请进来促膝长聊?是不是还打算吃她亲自给你煮的烂汤圆烂饺子?” 呃,许皓哲不置可否地揉了揉下巴,一时无言以对。 会不会吃她带来的东西他不知道?不过至少,不会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筒吧。那样,老实说,他觉得太浪费了…… 他的反应证实了樊胜男的猜测,当下心里更为不舒服,气呼呼地推了他一把:“既然还想着她,那你就去找她吧!有她你就别想要我!有我你就别想再跟她藕断丝连!” “我哪有想着她?”许皓哲无可奈何地说:“胜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刚才当着她的面我都说了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还让我怎么样?” 樊胜男余怒未消,眼珠一转说道:“好,那你说一百个我爱你,一百个许皓哲爱樊胜男,我才相信!” 许皓哲无语极了,棱角分明的脸容很难看地黑了下来:“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这么大人了,怎么净跟小孩子一样?明知道我最不会说甜言蜜语……” “我不管!”樊胜男的大小姐脾气发作了,傲然扬起了下巴发布命令:“你要是不肯说,就证明你不是真的爱我!” “好!我说!”许皓哲咬咬牙齿,忽然搂过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这样算不算?够不够?” “不算不算!许皓哲!你耍赖!”樊胜男当然不肯轻易就范,捏着拳头拼命地捶他,打他,反而被他彻底困住了手脚,压在沙发上吻得透不过气来…… 有月票亲表忘了为本文投票加油哦,么么哒!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仿佛得到了稀世的珍宝 总裁霸宠娇妻,仿佛得到了稀世的珍宝 两人虽说交往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由于许皓哲太过严肃刻板,他们一直还没有过特别亲热出格的举动。ai悫鹉琻亲吻,也顶多只是浅尝则止。 像今天这样身体密切贴合纠缠在一起,还真的是第一次。 许皓哲只觉得身下女孩的身体柔软美好得不可思议,就像一团炽烈的火焰一样,迅速地把他全身的热情都点燃了。 他有些不能控制住自己了,却又不敢随便造次,只能更重更贪婪地去吮(吸)吞噬她柔嫩芳香的红唇,喘息越来越急促,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樊胜男被他吻得七荤八素飘飘欲飞,渐渐的却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怎么回事?那个亲她的男人将她越抱越紧,简直密不透风了。而且,他的身体那么硬,就像一块坚无可摧的钢铁,压得她怪不舒服的。 她睁开了醉意迷离的眼睛,正好对上许皓哲那双深邃明亮得令人心悸的黑眸也在灼热地看着她。 哇,里面亮光闪耀像是跳动着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又像是喝多了酒一样的人,眸色红红的极不正常。 “你怎么了?”樊胜男疑惑地挑眉,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又不热,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 “你不热我热!”许皓哲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神色古怪又焦躁:“胜男,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樊胜男随口问。 许皓哲俯脸凝视着她红扑扑的俏丽脸蛋,闷声闷气地说:“想吃了你……” 呃,樊胜男微微一怔,旋即脸上便飞上了更为艳丽的红霞,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你们男人都是禽兽!” 许皓哲却不肯就此放她离开,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低哑着声音问:“胜男,我真的想……可以吗?” “不知道!”樊胜男实在受不了这个笨男人了,气急败坏地想要推开他。 没想到许皓哲却真的松开她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俨然又恢复成平日那副纹丝不乱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樊胜男以为他又偃旗息鼓了,揉了揉头发坐起来,气恨交加地白了他一眼:“你就这点本事啊?真没劲!” “谁说的?”许皓哲勾唇一笑,忽然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往卧室走去。 “你干嘛?”樊胜男有点慌了,瞪着他问。 “你不是一直想见识我的本事吗?就今天好了。”许皓哲把她轻轻放到松软的床上,开始神定气闲地脱 衣服:“等会儿别叫太凶,我不是太会怜香惜玉。” 樊胜男愕然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叫了起来:“许皓哲!你流氓!” “流氓也是你喜欢的,不是吗?”许皓哲俯身压住还在不安分扭动的女孩,在她耳畔哑声低语:“胜男,我爱你……” 这一时刻,好像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还是一切用行动来表达最好。 不一会儿,两人便坦诚相见,衣服全都撕扯了下来,内衣外衣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他们年轻光(裸)的身体,激情四溢地交缠在一起。 樊胜男的嘴巴又一次被许皓哲牢牢地封住,就连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未能幸免,全部被他火热凶猛的唇舌袭击到了。她光洁美丽的肌肤上,很快就被许皓哲吮(吸)出了动人的红印,就像一朵朵妖娆艳丽的小花。 这真是应了樊胜男以前自己对童苏苏说过的话,许皓哲到了床上,果真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豺狼猛兽一样,激烈狂野得让人无法招架。 即使是她平时是那么强势泼辣的女孩,这一刻也失去了自己的全部主张。只能像一片绵软无力的云朵一样,在他的身下起伏跌宕,辗转呻吟…… 许皓哲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处处都要争强好胜的樊胜男,在床上却是这么柔弱,羞涩,让他顿生爱怜之心。 当他勇猛狂躁地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一直在轻微地颤栗,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过却没有叫痛。 她隐忍无助的模样让他更加爱她,他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一个稀世的珍宝,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一定好好地珍惜疼爱她一辈子,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翻云覆雨,激烈缠绵,一波又一波激情的浪潮平息之后,许皓哲轻轻揽着怀里精疲力尽的女孩,郑重又怜惜地说道:“胜男,我会永远对你好。” 樊胜男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胸前,嘟了嘟嘴问:“你是第几次?” 呃,许皓哲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樊胜男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固执地问:“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第二个……”许皓哲搂紧她,深情款款地吻了她一下:“不过,我现在最爱的女人是你,唯一爱的女人,也只有你。” 不成想樊胜男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像泛滥决堤的汪洋大海一样汹涌地漫出,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打他:“那我好亏,我是第一次,你前面却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就是那个唐玉莲对不对?呜呜呜,我亏死了,我也应该先跟一个男人好后再跟你好的……” 认识这么久,许皓哲还是第一次看到樊胜男哭,这一下子真是紧张慌乱得不行,急忙帮她擦着眼泪说:“男男,你别哭别哭啊,我是跟她好过,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谁也比不上你重要。” 樊胜男吸了吸鼻子问:“那你的事业和我比呢?” “当然也是你更重要。”许皓哲不假思索地说。 “我不信。”樊胜男的心里舒坦了点,伸手揉了揉眼泪,却故意还是抽抽噎噎地道:“你要怎么证明给我看?”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许皓哲又急又无奈,抱紧了她发誓一般地说:“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都听你的话,这样够不够?” “那你什么时候去见我爸爸?”樊胜男转了转眼珠,话锋突然一转。 沦陷进他的温柔陷阱 总裁霸宠娇妻,沦陷进他的温柔陷阱 “那你什么时候去见我爸爸?”樊胜男转了转眼珠,话锋突然一转。ai悫鹉琻 “马上。”许皓哲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推脱了,俯下脸来温柔地吻了吻她,郑重其事地承诺:“等到上了班,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跟你一起去美国拜访你爸爸。” 樊胜男心中暗笑,再度顽皮地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随时都可以。”许皓哲抚了抚下巴,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只要你爸爸不觉得我的事业还不起眼,担心他的宝贝女儿跟着我会受委屈,我很乐意早点把你娶回家。” “哈哈,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樊胜男破涕为笑,撒娇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我爸爸可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哦,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皓哲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和女人亲密接触过了,被她这么毫不避讳地一碰一钻,刚刚压抑下去的那股欲(望)登时又腾地一下升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像是着了火,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不舒适地动了动,粗哑着声音喊了声:“胜男……” “干嘛?”樊胜男哪里知道他的心里又动起了歪脑筋,懒洋洋地问。 “我在想,我们最好再来一次……”许皓哲慢吞吞地说。 说话间,他已经将自己蓄势待发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了她的,那坚硬如铁的灼热欲(望)直接抵到了樊胜男双(腿)间最柔软的部位。 樊胜男吓了一大跳,面红耳赤地想要躲闪:“啊?你还想那个,不!……呜……坏蛋……” 后面的话语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许皓哲已经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长驱直入闯入她湿润花心的最深处,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勇猛冲刺…… -- 春节长假过完之后,各项生活工作又重新回到了正常轨道。 许皓哲安排好了公司里近期的主要事务,真的和樊胜男一起飞往了美国,带着自己的一颗诚心和满腔诚意,去拜访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而童苏苏,也要回到上海继续深造了。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舒凯辰陪着她一起到外面吃完了饭,踏着清冷的月色漫步往回走。 想起这一分别,至少又是好几个月不能见面,舒凯辰的心情有些低落,实在开朗不起来,不由伸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不去不行吗?” 童苏苏略微沉默了一下,心平气和地回答他:“你知道我一直就想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半途而废,我不会甘心的。” “一个女人,要那么强的工作能力做什么?”舒凯辰根本就不赞同她的话,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明明我就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你也可以在我的羽翼之下过着最轻松自在的生活,还非要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去闯荡?不嫌累吗?” “累。”童苏苏淡淡笑了笑说:“但是这样我觉得充实。” 舒凯辰知道说不动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低沉地说:“明天我送你。” 这一次,童苏苏没有拒绝他。 显然,经过这段时间平淡而又自然而然的接触,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在逐步拉近了。 把童苏苏送到她所住房子的楼下,依照他们事先说好的,舒凯辰就应该转身回去了。 可是,他却依然恋恋不舍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久久不忍心松开。 童苏苏觉得总不能一直这样傻傻地站在楼下,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跟他好好地道声再见上楼。舒凯辰却仿佛猜透了她的想法,手掌骤然用力,一下子就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在童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就已经霸道地压下来贴住了她的,舌头灵活地探索进去,与她唇齿相交,抵死纠缠…… 突出其来的吻让童苏苏措手不及,他火热的唇舌在她口唇之中辗转吮(吸),侵袭挑逗,一路攻城略地。两个人的气息亲昵地交融在一起,她的呼吸紊乱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说实在话,他们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这么深入缠绵地接过吻了。 平时就算来往频繁,舒凯辰也时不时就会对她做些亲近和占便宜的小举动,可是肢体间的接触,他们顶多只限于搂搂腰,拉拉手,亲亲脸颊。再更进一步的发展,舒凯辰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今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又往前跨越了一步,再一次品尝到了她那张让他魂牵梦萦樱桃小口的美妙滋味。 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而熟悉,童苏苏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初尝爱情甜蜜的懵懂女孩,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跟随着他的炽烈的亲吻一起进入飘然欲飞的七彩世界…… 好久好久,舒凯辰才放开了怀里女孩的红唇,低头静静地俯视着她,黝黑深邃的眼瞳里有着星辰一样的晶亮柔光,说出的话语那么深情,感慨:“苏苏,不管你要飞多久,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耐心等着你……” 童苏苏觉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在这一瞬间都仿佛直接降为了负数,居然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应对。她索性什么也没有说,推开他就跑了。 一直到跑回了她安静舒适的小屋里,她的心都还在“砰砰砰”地激烈乱跳,完全静不下来。 她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绯红如醉的脸颊和流动着醉人光彩的双眸,在心里暗暗地说:你完了!童苏苏,你可能要沦陷进他的温柔陷阱了…… 这天过后,童苏苏又飞回了上海,在叶汉的工作室里继续自己半工作半学习的充实生活。 舒凯辰同样也很忙,开年之后,凯越又上了好几个新项目。作为公司第一负责人的他,整天要运筹帷幄,指挥全局,几乎很少有空呆在家里。同童苏苏的联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太多。 于是他们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就这样分别居住在两个城市,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也不知道算是一种什么生活状态? 我是你丈夫 总裁霸宠娇妻,我是你丈夫 日子一天天过去,童苏苏在这个行业里做得越来越如鱼得水,已经有好几家知名大企业都点名采用了她的设计方案。ai悫鹉琻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打开了一片崭新天地,快乐又自信。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她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时,总会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唇瓣,情不自禁地想起舒凯辰,想起他留给她的那个炽热而缠绵的吻,以及他对她郑重承诺的那句话:苏苏,不管你要飞多久,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耐心等着你…… 是啊,她到底要飞多久呢?其实连她自己的心里都没底,都说不太清楚。 而等到她真的飞倦飞累了想要停歇下来的时候,舒凯辰是不是真的会如他所说的的那样,真的还站在原地等着她呢?这一切,她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也许只是因为从前受过伤害,潜意识里,她还并没有敞开心扉接受舒凯辰,并没有真正地相信舒凯辰对她的爱吧…… 这天上午,童苏苏正坐在工作室里对着电脑修改图纸,却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竟然是爸爸服刑监狱里的警官打来的,说是她的爸爸早上突发心脏病,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情况不太好,让他们家属赶紧过来。 放下电话,童苏苏整个人都懵了。 她想起过年时去监狱看爸爸,爸爸虽然精神不佳,可还是唠唠叨叨跟她讲了不少话。 以前爸爸是胃不好,现在怎么又会突然发心脏病? 而且听狱警跟她说话的语气,爸爸的病情一定是非常严重。不然,不会这么紧急地通知家属过去…… 童苏苏的心越揪越紧,几乎快要失去全部的主张,苍白着脸容拨通了舒凯辰的电话。 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到而且最能够给她帮助的人,也就只有舒凯辰了吧。 舒凯辰正在公司召开部门主管开会,接到童苏苏的电话,真是既意外又惊喜。 因为童苏苏去了上海后,似乎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他,他猜想到她可能是有事,当下就安排了一个副总帮他继续主持会议,自己走到了一边的休息室去接电话:“喂,苏苏。” “你在哪里?”一听到舒凯辰熟悉亲切的声音,童苏苏六神无主的心就仿佛安定下来了一点,急切地问:“你没出差吧?现在在不在承阳?” “没出差,就在家里。”舒凯辰对她的突兀的追问感到很奇怪,蹙了蹙眉头道:“苏苏,怎么了?” “辰,帮我一个忙……”童苏苏稍微顿了顿,硬生生地把已经涌进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可是喉咙还是抑制不住有点哽咽:“帮我去医院看看我爸爸,刚才监狱里打电话来说,我爸爸发病了,情况很不好……” 她又停顿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啜泣了起来:“我在这边赶回去,最快也得几个小时,我怕有什么事照应不了。你先帮我去看看爸爸好吗?我这就去机场……” “苏苏,你别急,别哭,我马上去医院。”舒凯辰总算听明白了事情大概,一时对他这娇滴滴的小妻子心疼不已,赶紧说道:“你这样子去机场我也不放心,算了,你就在工作室等着,我让上海的朋友把你送回来。” “不要紧,我自己可以回来。”听到他爽快地答应了去医院,童苏苏的心里百感交集,擦了擦眼泪说:“辰,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你丈夫!”舒凯辰咬咬牙齿,又交代着说了句:“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别慌里慌张地乱闯,这边有我呢。” “嗯,我会的。”童苏苏点点头,含着泪花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仿佛这一时刻,她才真正深切地体会到:有一个舒凯辰这样出色而又深情地男人一心一意地爱着她,愿意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永远会在最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解决好所有的后顾之忧,她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 童苏苏赶回承阳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童伟斌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他的生命已近垂危,只是因为还没有见到唯一的女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坚持着。 舒凯辰在楼下等到了一脸焦虑忧心的童苏苏,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把童伟斌的身体实情告诉了她。 毕竟,这是瞒不过去的,她必须要面对以及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童苏苏听完后,脸色苍白得厉害,手指也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喃喃地说:“医生在哪里?我想见见医生,问问还有没有办法……” 舒凯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带着她去见医生。 其实在童苏苏没回来之前,他就专门找医生打过招呼,医生也尽了努力。 可是童伟斌由于长期生活过于糜烂无节制,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超负荷透支,不止是胃有毛病,肝脏也不好,这次又是因为心脏病突发住进医院。就是神仙,恐怕也无力回天…… 看到舒凯辰和童苏苏过来,那位中年医生又实实在在地把这些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斟酌着词句说:“童小姐,你爸爸这身体,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节哀顺变,进去看看他,让他把该交代的话交代下吧……” 童苏苏的身子晃了一晃,差一点跌倒。 舒凯辰赶紧抱住了她,心痛地说:“苏苏,冷静点,先去看看你爸爸。” 此时此刻,还能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说吗? 童苏苏的心已经沉入了冰冷的万丈深渊,就像个失去了感应的游魂一样,麻木地由着舒凯辰轻揽着她,走入爸爸的病房。 昔日曾经风光一时,也曾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过的童伟斌,此时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面色蜡黄,真正就是一个生命垂危,濒临死神召唤的老人了。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意识不清?他的双目紧闭着,虽然鼻子里插了呼吸机,可整个人传递出来的气息还是微弱至极,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他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o(n_n)o谢谢亲fbq6290的红包和亲41012100的月票,么么哒!继续求月票,每日月票过5或者红包礼物过2000加更! 祝你幸福 童苏苏看得心中越发难过,俯下身轻轻地喊了两声:“爸爸,爸爸……” 大约是听到了女儿眷恋的呼唤声,童伟斌原本毫无活力的身体竟然微微动了一下,随后虚弱地睁开了双眼:“苏苏……你总算来了……” 童苏苏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忍住眼泪说:“爸,您别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您把病养好……” “傻孩子,爸爸知道自己不行了……”童伟斌想要苦笑一下,可是因为气力太弱,最终没有成功,只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在临走之前,能看到你来,我就满意了……” 说到这里,他的头转了转,仿佛在寻找什么人,当终于看到了紧搂着女儿肩膀的舒凯辰时,他昏暗无神的眼睛中掠过一丝难得欣慰的光芒,继续断断续续地说:“苏苏,你跟他在一起,爸爸放心……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没有用心照顾过你,现在后悔了,可是也晚了……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以后别任性,好好跟他过日子,爸爸也能安心地走了……” 这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童伟斌在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终于知道对自己的女儿做一份最后的忏悔吗? 童苏苏再也忍不住,泪水像奔涌的泉水一样疯狂涌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爸,您别说了,别说了……先安心养病……” “让我把话说完,我就是等着你来说这些的……”童伟斌在此时却变得惊人的执拗,又转动眼珠吃力地看向舒凯辰,颤颤巍巍地说了下去:“舒总,我欠你们家的债,这一辈子都偿还不了了。只求你,能好好对我女儿,她……苏苏真的很可怜,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什么爱。以后,身边更是一个亲人也没有,只剩你了……” “你放心。”舒凯辰拥紧了童苏苏哭得战栗不已的身体,神情郑重坚毅,语调平稳有力:“我早就跟你说过,苏苏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一生最珍爱宝贝的女人,我宁可自己受苦,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童伟斌疲惫地吐出一口长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一桩搁置已久的心事,脸上那不正常的激动逐渐消褪,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了两滴浑浊的泪珠…… 童苏苏再喊他,他就没有回应过了。 当天夜里,童伟斌的心脏便停止了跳动,咽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口气。 童苏苏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可是,人死了便是死了,留下的亲人即使再痛苦揪心,也无力挽回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童伟斌的后事,自然都是舒凯辰一手操办。因为童苏苏已经被这次重创打击得像是失去了水分滋养的小花,什么心神精力都没了。 不过,她执意要求一切从简。所以,童伟斌的这场丧事办得非常低调,除了舒凯辰安排的几个帮忙的下属,几乎没有别的人知道。 是的,爸爸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留下过什么好的名声。死后,她更不想大肆宣扬。简简单单地入土为安,也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下葬完之后,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细雨。 舒凯辰看着在短短几天里就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女孩,沉沉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童苏苏顺从地准备同他一起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一个久违不见的熟悉人影,正沿着长长的石阶往上前行。 程皓安?他怎么会来? 当时因为经济罪,程皓安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按照服刑的期限来算,现在还远远未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童苏苏满腹狐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站在爸爸的墓前等着他上来。 舒凯辰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陪着身边的女孩等待着。 时至今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在程皓安面前,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胜利者。 所以,他早已经不屑于再同程皓安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而且也很想看看,此时程皓安过来,会对苏苏说些什么? 将近两年未见,程皓安消瘦了很多,连胡子都没有刮,早已不复当初的清俊潇洒。 看到相拥站在一起的童苏苏和舒凯辰,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或者奇怪,只是嗫嚅地说了一句:“苏苏,我刚知道童叔的事,来晚了……” 童苏苏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陈杂,红着眼睛问:“你出狱了吗?” “刚出来没多久,我表现不错,在狱中帮忙他们做了几件有成效的实事,获得了减刑。”程皓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又说:“那时我去看过童叔,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我现在不在承阳,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童苏苏淡淡地说。 “我先祭拜童叔。”程皓安说着就直接跪在了潮湿的雨地里,恭恭敬敬地给童伟斌磕了三个头,又虔诚地上完了香,然后起身问:“苏苏,你现在还好吗?过得怎么样?” “除去爸爸这件事,我别的一切都很好。”童苏苏平静地回答他,又往舒凯辰的身边靠了靠:“我们结婚了。” “我知道……”程皓安苦涩地垂下了眼眸,声音变得极为沙哑:“祝你幸福……” 童苏苏觉得似乎无话可说了,振作了一下精神问:“你呢?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留在这边了。”程皓安慨然吐出一口长气,言谈语态中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一点自信:“西北那边有一家企业聘请我过去做技术顾问,待遇各方面都还不错,我已经答应了,马上就会过去上班。” “哦,那挺好的。”童苏苏点点头,诚恳地说:“希望你今后一切顺利。” “谢谢。”程皓安仿佛动了感情,眼睛竟然倏地一下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苏苏,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 o(n_n)o~为毛这两天都木有看到月票了呢?亲爱的们,多多支持下啊! 早点造出小宝宝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吧,人都是要往前走的是不是?”童苏苏不想再提那些久远模糊的前尘旧事,何况舒凯辰揽在她腰肢上的那条臂膀这会儿骤然收得更紧了,好像要把她的整个人都嵌进他的身体里去似的。悫鹉琻浪 她哪里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于是抚了抚头发转移话题:“孟姗现在怎么样?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联系不多。”程皓安抿紧了唇角,低沉缓慢地说:“我打算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就抽个时间去她的家乡找她。” 稍微顿了顿,他又哑声说了句:“我知道,她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 “她交不交男朋友也不是你有权干涉的事!如果你真的爱她,觉得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就去找她。”童苏苏又冲动起来,不无尖锐地提醒他:“不然的话,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平静生活了!” “呵呵,我既然决定了要去找她,那肯定就是想好了今后应该怎么对她。其实我在狱中想过最多的人,就是她。”程皓安也有些激动,再度苦笑:“苏苏,你真是多虑了,我其实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吧。” “好吧,祝你和孟姗能够重归于好。”童苏苏感觉自己也仿佛了却了一桩陈旧又沉重的心事一样,坦率地说道:“那我先走了,皓安哥,再见。” “再见!”程皓安凝神注视着她,满目沧然地笑了:“以后有了宝宝,记得通知我一声。再怎么说,我也应该算作他的一个舅舅吧……” “那个估计还早……”童苏苏的脸颊顿然间有些泛红,挽着舒凯辰的手臂快速地离开了。 而程皓安,却还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在舒凯辰的呵护下,一级一级走下台阶,越来越远,直至终于消失不见。 他怅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心底低沉而郑重地说了句:苏苏,我最牵挂和舍不下的女孩,请你,一定要幸福! 一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有过最纯真感情的男女,就这样在这个清冷阴沉的雨天,彻底地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做,没有为了利益把自己所爱的女孩推到别的男人身边,没有为了利益去不择手段地钻营投机。也许,一切的结局都会不一样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他曾经犯下过无可原谅的过错,必定就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这一次童苏苏和程皓安的交谈对话之中,舒凯辰从头至尾都保持着高姿态的沉默与淡定,做了一回老老实实的观众与听众。 下山的时候,他一直紧紧地握着童苏苏的手,忽然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开口说了句:“程皓安这次出来,好像长进了不少嘛。” “怎么突然发这样的感慨?”童苏苏不以为然地问。 舒凯辰淡然一笑,潇潇洒洒地说:“至少他说的其中一句话,我认为是有道理的。” “哪句话?”童苏苏顿时诧异了。 她知道舒凯辰一向就看程皓安不顺眼,对程皓安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评价。 原以为他刚才那么说是故意埋汰人,没想到他还真的会有认同程皓安说话的时候,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最后那句。”舒凯辰略微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看住她:“他说等你有了宝宝,记得通知他。我觉得我们也是该加紧努力,早点造出个可爱无敌小宝宝了。” 切!这算什么话? 童苏苏一阵羞恼,这几天因为爸爸的骤然离世带给她的伤痛居然似乎也减弱了一些,当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要努力你自己去努力吧,我没这个意愿。” “我倒真是想努力来着。”舒凯辰拥紧了她细如绵柳的腰肢,慢条斯理地说:“可是,也总得你配合是不是?我一个人,即使日夜奋战努力,也造不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宝宝啊。” “呸!别说这些恶心话!”童苏苏面红耳赤地打断他,想了想又说:“这样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 舒凯辰不再逗她,收敛住脸上的戏谑正色问道:“苏苏,说心里话,你还打算去上海吗?” 童苏苏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依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在那边刚刚进入状态,一切都做得得心应手,如果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难道和我长期分离得这么远,你就不觉得可惜?”舒凯辰沉闷地低语了一句。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童苏苏一时没能听清楚,蹙了蹙眉头问。 “没什么。”舒凯辰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勾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清凉柔嫩的脸颊:“你安心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什么时候我敞开怀抱迎接你。” “如果我一直不回来呢?”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忽然问:“那你还会一直等我吗?” “当然会。”舒凯辰不假思索地回答,心底,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涟漪,又无可奈何地说了句:“苏苏,你不会真的让我等到两眼昏花胡子发白吧?” 是的,本来,他已经信心十足地打算好了,就在近期之内,也许下月,也许就这个月,重新向她求婚,重新把她正正规规地娶回家门。 婚礼,蜜月,以前他们没有过的,现在通通隆重补上。 这样各自为营分居两地的苦闷生活,他真的是忍无可忍快要忍出内伤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那千娇百媚的小妻子赶紧接回家才是正事。 可是,人算却终究不如天算。如今童苏苏的爸爸突然病故,他们的婚事,肯定又得暂时搁浅下来了。 这倒也不算太大阻碍,家里有亲人去世,短期内不能办喜事的习俗他知道,他也愿意为此把重新迎娶娇妻的步伐再稍微缓一缓。 可关键是,他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妻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心回头的意识,这会儿还在想着要在外面风风光光地拼搏出一番事业,怎么不让他胸闷头痛? 想办法扭转局面 更为可悲的是,他胸闷头痛得都要吐血了,却还丝毫不能表现出来。悫鹉琻浪在她的面前,还得做出一副十全十美模范好男人的样子:你安心拼搏闯荡吧,我支持你…… 唉,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有妻子却不能享受做丈夫的权利,有家却还是过着终日身单影只孤独落寞的单身汉生活。 我们可怜的舒总裁,彻底地郁闷了。 并且他还多了一份新的担心,如今童伟斌不在了,他的那只不听话的小羊羔,会不会过年过节都不想回来了啊? 就这样,童苏苏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又没做耽搁地飞回了上海。 她和舒凯辰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得到根本扭转,又一次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樊胜男和许皓哲这对欢喜冤家在过年那次经过了质的突破,倒是进展火速。 樊胜男的爸爸樊振贤自己就是白手起家奋斗成功的人物,平素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强的门第观念。看到许皓哲处事稳重,有着非同一般的上进心和责任感,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心疼爱,当然十分满意,欣然应允了他们的交往。 而他们自身也着实争气,两人的年龄都早就够了坎,相处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如胶似漆。婚事,也就自然而然被提上了议程。 许皓哲生平是最怕麻烦的一个人,不过爱上了樊胜男,却心甘情愿要被她折腾。 就连办婚礼,都得至少筹备两场,美国和国内各一场。 陪着樊胜男试礼服订珠宝拍婚纱照,更是让他累得苦不堪言。不过,想到一切都是为了把心爱的女孩幸福地娶回家,又让他觉得,这样的苦累也是甜蜜的,值得的。 樊胜男和许皓哲国内的那场婚礼,定在金秋十月国庆节,童苏苏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回来参加了。 那一天的婚礼隆重浪漫,樊胜男打扮得靓丽极了,犹如光彩夺目的皇后,许皓哲也风采翩翩。 当童苏苏看到,樊振贤郑重其事地把自己身着白色婚纱女儿的手交到许皓哲的手上时,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美丽的季节,喜庆的场景,庄严的誓言…… 这一切,都将会深深地铭刻进她的记忆。她相信,对于许皓哲和樊胜男来说,这会是一个最幸福的开始…… 舒凯辰把身边女孩脸上每一分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底,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也要给她一个最美好难忘的婚礼…… 只是,什么时候跟她提起这些最好呢? 这场婚礼,他的妈妈陶静如也来了。 舒凯辰敏锐地注意到,苏苏在看到他妈妈时,虽然也礼貌过去打了招呼说了话,可是神情却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透露着一丝小小的紧张。 他明白,过去的阴影还顽固地停留在她的心中。想要她彻底的消除心结接受自己,乃至接受他的妈妈和整个家庭,依然有一定难度。 婚礼结束后,舒凯辰送童苏苏回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她的心意。 童苏苏虽然对于樊胜男的婚礼十分触动,有种复杂难言的羡慕感,可是仍然固执地说要回上海坚持自己的事业。 舒凯辰拿她毫无办法,又一次怀着满心的郁闷与怅然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现在童苏苏在设计界已经声名鹊起,甚至被某些时尚媒体冠以了国内最具潜力的美女设计师称号。 即使舒凯辰平日并没有太多闲暇关注各类八卦消息,偶然也能在一些报刊杂志上看到自己妻子那熟悉的名字。 她真的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距离她自己心中的梦想越来越接近。 只是不知道,当她终于飞倦想要停歇下来的时候,还是不是只属于他的那只小白鸽呢? 舒凯辰打心眼里不想再同童苏苏这样拖下去,可是又狠不下那个心真的折了她的羽翼再把她逼回来。 他早就告诉过自己,不会再勉强她做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情,更不会再强行地禁锢住她的心和自由。 他想等到童苏苏累了倦了心甘情愿地飞回到他温暖坚实的怀抱,然而现在看来,她却是越飞越带劲了,压根就没有倦鸟归巢人困回家的心思。如果他不采取点行动,那他们重归于好的日期真的是遥遥无期,永无尽头了。 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既不能逼迫她,又不想要让她在外面继续漂游闯荡。 唉,我们可悲又可叹的舒大总裁,在风云变幻的生意场上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面对他唯一爱着的小女人,却是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扭转这个局面…… 相较于舒凯辰的悲催苦闷,刚刚走进新婚殿堂的樊胜男和许皓哲就太幸福了,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是掩抑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这不,小两口一起飞往欧洲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许皓哲去公司处理工作,樊胜男则带了一大堆新鲜礼物过来看陶静如了。 豪景花园的别墅里,只有几个佣人和陶静如在,显得有些冷清。 唯一值得欣慰一点的事是,陶静如上次去美国时专程找专家安装了假肢,用的是最好的材质,效果很不错,现在行动比以前方便多了,不需要一直依靠轮椅。 看到樊胜男来了,陶静如无精打采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欣喜,急忙喊佣人端吃的削水果,真的就好像是自己刚出嫁的女儿回门了一样。 樊胜男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打开来给她看了,然后随意问道:“凯辰不在吗?” “唉,平日休息都难得留在家里,今天还是上班时间,他更不会回来了。”陶静如叹了口气说。 樊胜男看着她那满脸失望落寞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她说:“阿姨您别难过,凯辰的工作确实是忙,我等下就去公司好好劝劝他。再忙,也不应该忘了陪您啊。” “别劝了,劝也没用的。”陶静如摇摇头,神情更加苦涩无奈:“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根刺,怪我把苏苏的宝宝弄没了,还有苏苏也跑了。只要苏苏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不会真正原谅我。” 活该你被来回折腾 “苏苏还没有和凯辰和好吗?”樊胜男顿然间蹙紧了秀丽的双眉。 “肯定是没和好啊。”陶静如又开始叹气,眼圈都有点红了:“如果和好了,凯辰也不会一直这么心事重重,每天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一点儿别的爱好都没有。从苏苏走了,我几乎就没看到他真正开怀地笑过了……” “见鬼,他们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樊胜男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一时间真是义愤填膺。 是的,她和许皓哲结婚的时候,苏苏回来过。她还专门在自己那么忙碌的新娘议程中抽出了一个空档时间,又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了童苏苏一番。 当时看着苏苏那柔柔顺顺的模样,也仿佛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她还以为她和舒凯辰早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呢。 谁知道她出去好几个国度潇潇洒洒地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那两个人还在原地踏步,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啊…… 这个苏苏!怎么回事?难道真想把舒凯辰拖到胡子头发都白了再说爱吗? 还有那个凯辰!也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想苏苏想得要命,面子上却还硬是要装出一副谦谦有礼温和有加的样子,不拿出丝毫解决问题的实际行动! 照这样下去,他们俩真是要像牛郎织女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分隔两地相聚无期了! 唉!这简直是比许皓哲还要木头固执的一对人,她都为他们急! “胜男,你说苏苏她到底还愿不愿意跟凯辰过啊?”想起儿子和苏苏的事,陶静如更是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求助般地拉住了樊胜男的手,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抓住了能拯救自己的医生:“要不你带我去找找苏苏,我去跟她说说好话?他们这个样子,我心上一直有个大疙瘩,堵在胸口下不去,成天睡觉吃饭都不安……” 她哀婉凄凉地说着,眼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串串地顺着她苍老憔悴的脸颊滑落下来:“凯辰那傻孩子,心里就只认准了她一个,她不回来,他也就跟个机器人似的。我这当妈的看着,心里疼啊……” “阿姨,您别急,别哭,苏苏肯定会回来的。”樊胜男急忙拿过纸巾帮她擦眼泪,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骂了童苏苏好几句。 “这话你早就劝过我,从去年那会儿你就说苏苏肯定会回来,可是直到现在,凯辰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陶静如却已经不相信她这种安慰话了,几乎想要立即站起来,急切地说:“你还是带我去找苏苏吧,我知道她是因为我不想回来,我亲自去向她赔礼道歉……” “阿姨,人家苏苏现在又不在承阳,难道你还要飞到上海去找她啊?”樊胜男赶紧扶着她坐好了,嘟了嘟嘴巴说:“她早就去上海工作了。” “啊?苏苏去上海了吗?难怪,凯辰好几次出差都是到上海……”陶静如失神地怔了一会儿,仿佛渐渐打定了主意,语气平和下来:“就是在上海,我也要找到她。胜男,还是你陪我去。只要能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凯辰早点高兴起来,我去多远的地方都行。” “阿姨,不用您去那么远。”樊胜男也已经对童苏苏忍无可忍,咬咬牙齿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给您把儿子媳妇都弄回来。” “你怎么弄?”陶静如一脸狐疑,压根就不抱多少希望:“苏苏也不会听你的话吧,要是你能说得动她,她早就该回来了。” “具体方法您就别管了,我现在先去公司看看您那个木头儿子。”樊胜男说着就站起身,亲昵地对着她笑了笑:“阿姨,我先走了,这事您别心急,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到了凯越集团,听说舒凯辰并没有外出,樊胜男直接就来到了他二十九楼的办公室。 舒凯辰正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份项目规划,很是全神贯注,根本就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樊胜男走过去,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喂!你还挺逍遥自在的嘛。” 舒凯辰抬起眼眸见到是她,不由微微地笑了:“回来了?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开心是开心,可是一回来,心情马上就被你们这些不识趣的人破坏了。”樊胜男不想跟他多废话,横眉冷对地问道:“你今天就说个痛快话,还打算这样跟苏苏耗多久?” 谈到苏苏,舒凯辰漂亮的黑眸冷然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沉闷烦躁:“你又不是不知道,并不是我想耗,而是苏苏一直不愿意回来。” “那你就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樊胜男是真的火了,提高了声调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从前把人家苏苏强行娶到身边的气势呢?你拼事业的那股不服输不气馁的劲头呢?哪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你还当什么老总?” 舒凯辰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双眉,忍耐地回敬她:“我不想勉强苏苏,我不想再让她有一点不开心,这样难道错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我再用强横的手段把她逼回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舒凯辰!你丫就是个大笨蛋!活该你被苏苏来回折腾!”樊胜男快要被他气死了,重重地一拍桌子,恨不能把桌上的那杯水端起来全数浇到他的身上,浇醒他那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虽然你的智商也许很高,可是你的情商简直就是零!不对,零都不到,只能是负数!你学习工作起来像个神人,可对于女人来说,你连基本入门的知识都没学到!” “我只是真的不想再让苏苏难过了……”舒凯辰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重新把视线调转回电脑屏幕,声调恢复一贯的沉稳冷静:“好了,你出去吧,别影响我做事。” “还做什么事?是苏苏的事重要还是这些事重要?”樊胜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过手“啪”地一下就把他的电脑显示器关了,背靠在桌前一本正经地看住他:“我问你,想不想要苏苏尽快回你的身边?” 结果包你满意 舒凯辰无语至极地瞪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我做梦都想要她早点回来,新房子我都买好了,就想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新家。可是,也仅仅是在做梦而已!” “什么新房子?”这件事,樊胜男还不知道,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 “唉,我担心豪景花园的房子会在苏苏的心里留下阴影,已经在枫林雅苑又买下了一栋新别墅。将来,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就住那里。”舒凯辰低哑地叹了口气,满目怅然:“但是,我还没有敢跟她说……” “切!瞧你那点出息。”樊胜男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也不想再数落他了,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就负责帮你把你的苏苏追回来。不过,在她回心转意之前,你一切都得听我的,不能擅自做主跟她联系,更不能贱兮兮地私下跑去跟她见面。” “你要干嘛?”舒凯辰满腹狐疑,拧眉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弄,反正结果包你满意就行了。”樊胜男转了转眼珠,大大咧咧地开口:“我先问你,公司新来的年轻员工中,有没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美女?” “没注意过。”舒凯辰没好气地说。 “那我问问何晶她们。”樊胜男说着就兴致勃勃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准备拨出去。 “够了!先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舒凯辰知道樊胜男做起事来是个没轻没重不顾分寸的人,哪敢让她轻举妄动?起身按断了她正拨着的电话:“现在苏苏和我至少还能和平相处,有事她也能想到找我。你别瞎乱搅合弄巧成拙了,到时候如果连这个状态都维持不了了,那我找谁算账?” “放心吧!我这一招必杀绝技一出,绝对会让苏苏乖乖回你身边并且以后天天黏着你。”樊胜男扬了扬嘴角,顽皮地笑道:“凯辰,论经商谈生意我不如你,但是勾搭人心,我绝对比你在行。就看我,能把许皓哲那样的冷血冰山都降服得服服帖帖,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你真的……能让苏苏回心转意?”舒凯辰半信半疑,依然不敢轻易答应她。 然而听她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又忍不住想要试一试。因为,这样苦闷孤独,只能眼睁睁地旁观着心爱女孩飞来飞去的生活,他实在是受够了…… “当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樊胜男帅气地一扬眉毛,满面胸有成竹的自信:“反正这段时间,你一切听我的安排,我保证给你把苏苏完好无缺地弄回来,绝不会弄巧成拙的。” 于是这一天的晚上,刚刚又顺利完成一个大项目设计得到了叶汉大力称赞的童苏苏,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租住屋时,就意外地接到了樊胜男从承阳打来的电话。 童苏苏自然开心,正打算兴致勃勃地问一问她和冰山老总度蜜月的情况,却听到樊胜男直言了当地问:“苏苏,你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很是严肃,甚至显得有些冷漠,一点点的笑意都没有。 “我?”童苏苏一时也摸不清楚她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微微怔了怔说:“现在还说不准,我们工作室挺忙的,也许要到过年吧……” “那不行,会拖太久。”樊胜男咬了咬牙齿,不容分辨地打断她:“就这几天,你抽个时间尽快回来一趟。” “怎么了?”童苏苏更加诧异了,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拖太久?是不是舒凯辰让你打的电话?” “和他有点关系,不过,你不要担心,他并不是要我劝你回头。”樊胜男潇洒地勾勾唇角,悠然自若地说:“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回来共同处理。” “什么意思?”童苏苏咬了咬嘴唇,心底突然有了种隐约的不安,因为今天的樊胜男,实在是太古怪了。 “是这么回事,苏苏,我相信你听了也会觉得是解脱的。”樊胜男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凯辰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们一见倾心,特别情投意合。可能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你开口吧,所以委托我跟你说一声,早点回来跟他把离婚手续办一下,这样他也能名正言顺跟人家在一起了。” “你说……他新交了女朋友?”童苏苏顿时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置信,脸颊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白得就像她身后的墙壁。 “是呀。”樊胜男唯恐她听得不够清楚,笑语盈盈的说得更详细了:“那女孩叫程婷婷,是凯越今年新招的员工,单纯无害得像一张没有涂抹过的白纸。你也知道,凯辰他就喜欢这种漂亮可爱又没啥心计的小女孩是不是?我看凯辰这次又是一头陷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他对那个婷婷好的呀,咳,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那真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摔了……” 童苏苏的胸口一阵发闷,就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里嗡嗡作响,心直直地坠入了冰冷黑暗的无底深渊。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舒凯辰的关照,享受着他的痴情。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跟他说了,他总能完满无缺帮她解决得好好的,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后顾之忧。 她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仿佛舒凯辰天生就该对她这么好,天生就该一切都以她为中心。 一方面她尽情享受着舒凯辰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呵护,一方面她又抗拒着和舒凯辰更近一步。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样对舒凯辰一点儿都不公平。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有可能会爱上别人,也有可能从她的身边走开。 而当今天亲耳听到樊胜男告诉她,舒凯辰身边有了另外的女人的时候,她才骤然惊觉,原来自己,竟然已经是这么的依赖眷恋他,这么的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樊胜男后面讲的话,童苏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苍白着双唇,喃喃地重复说:“不可能,他说过会等我,说过永远都只会爱我一个……” 好像遗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樊胜男后面讲的话,童苏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苍白着双唇,喃喃地重复说:“不可能,他说过会等我,说过永远都只会爱我一个……” “苏苏,你又不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小孩,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了?男人在爱你时,当然什么样的誓言都能说得出来,可是变起心来,也是很快很无情的。”樊胜男怡然自乐地抚了抚头发,继续毫不留情地刺激她:“何况凯辰对你也够仁至义尽的了,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你说要来上海就来上海,他一句怨言都没有。你们虽然说是夫妻,可是哪一点有夫妻的样子?从你搬出豪景花园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吧,这样拖下去真是害人害己。凯辰有家却只能过着比苦行僧还不如的单身汉生活,他心里能好受吗?所以当有另一个阳光天使般的女孩出现时,他迷上人家爱上人家也是很正常的事啊。你就做做好事赶紧回来,把离婚手续跟他办妥了,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 “我不相信……”童苏苏依然面色惨淡,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电话,关节处泛起了隐隐的白色,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这里:“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的,除非他自己亲口跟我说……” “呃,苏苏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呀?咱们俩什么关系,我说话你居然还不信?”樊胜男即兴发挥,越演越逼真,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好心地提示她说:“你自己想想,这几天凯辰跟你联系过没有?是不是一次也没找过你?” 童苏苏紧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下,确实,以前舒凯辰几乎每晚都要给她打电话的,而这几天,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她虽然也有所疑惑过,但是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工作太忙,才顾不上每天和她联系了。 然而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并不是工作忙,而是太闲了,闲得都去和另一个女孩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了…… 樊胜男见她半天都没有回音,不由在心中窃笑,清了清嗓子又添油加醋地说:“苏苏,我说的没错吧,他没找过你。” “他是没有找过我,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话。”童苏苏定了定心神,仿佛在给自己鼓劲,斩钉截铁地说:“胜男,他不会和我离婚的!我要找他问清楚。” “苏苏你别傻了,我打赌你这段时间找不到他,除非你回来谈离婚。”樊胜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出了最后一招:“算了,我给你发个东西看看。” 嗬!原来现在,居然只有谈离婚,才能见到他了!童苏苏自嘲地苦笑一下,低下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果然,很快樊胜男就给她发了一个东西过来,是一张崭新的照片,舒凯辰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 画面十分清晰,背景应该就是在舒凯辰的办公室。 他们一起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那个女孩长发飘飘,眉眼含笑,的确非常清纯秀美,犹如电视剧中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角。 而舒凯辰,自然也是不加修饰的俊逸和潇洒,正面带微笑看着身边的女孩。就好像,从前微笑地看着她一样…… 童苏苏看不下下去了,无声地关了电话,心中一片空落落的难受。仿佛被人拿着锋利的小刀在那儿一下下地划割,那么的疼,那么的刺心…… 几乎是立刻,手机铃声又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她也不想看是谁,麻木地按下了接听键,耳边传来的,依然是樊胜男那清脆明快又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苏苏,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童苏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舒凯辰一声,最迟这周末,我一定回来!” 耶!大功告成了!樊胜男放下电话,忍不住对自己做了个欢呼雀跃的手势。 只是,若是以后舒凯辰知道了她把他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宠着的小娇妻气成了这样,会不会想要把她一脚踢到太平洋的心都有啊? 不管了!反正她真心是为了他们好。 辛辛苦苦拉着苏苏演了这么一场戏,费脑费心又费力,她容易吗?不找他们小两口要劳务费都算好的了…… 童苏苏处理完自己手头上的几份设计稿回到承阳时,果然已经是周末了。 风尘仆仆走出机场,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怅然,疲惫,酸楚,而又带着几许说不出来的苦涩。 这一年多之中,她有无数次往返于上海和承阳之间,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凄凉失落。 因为,那时候她知道,无论她怎样任性胡闹,无理折腾,都会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始终在这里痴痴地等候着她,守护着她。 然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说过永远爱她,永远会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等她的男人,终于也要从她的生命消失了…… 其实这几天,童苏苏私下里不止一次打过舒凯辰的电话,可是传来的,却始终是客服小姐礼貌而淡漠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复。给他发短信,也从来没有回音。 她不得不逐渐在心里承认这个无情的现实,也许,真的就像樊胜男说的那样,舒凯辰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有人终日守着你呵护你的时候,你觉察不到他很重要。而一旦这个人消失了,你马上就会发现他的可贵。 童苏苏现在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点,以前,舒凯辰每天都会主动联系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厌其烦地交代她很多事情。她不以为然,有时还会觉得厌烦。 现在舒凯辰无缘无故不理她了,而且听说是把对她的好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她的心中立刻就感到空落落的,就好像遗失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 o(n_n)o~谢谢亲fbq6290,18267085509的红包以及香水亲的月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市区,童苏苏顾不得先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先拨通了樊胜男的电话,直言问道:“舒凯辰在哪里?” 在上飞机之前,童苏苏已经告诉过樊胜男她今天回来,所以接到她气呼呼的质问电话樊胜男并不感到惊奇,只是淡淡然地到:“你真的现在就要找凯辰呀?” “是的,我已经回来了,打不通他的手机。悫鹉琻浪”童苏苏压抑住躁乱到快要爆炸的心情,尽量平和地说:“我要马上见到他。” “可是……这时已经不早了,要不你先歇一晚上,明天再找他谈吧。”樊胜男说话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一点儿都不像她平日那种干脆利落的风格。 是啊,的确是不早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华灯初上,霓虹闪耀,正是丰富精彩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我不可能等到明天!”童苏苏轻轻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唇角情不自禁勾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他不是要跟我谈离婚吗?怎么还不肯见我?” “好吧,你非要找他就去吧。”樊胜男仿佛豁出去了,索性实话实说全部坦白了:“程婷婷想坐摩天轮,他现在陪着程婷婷一起在承阳主题公园玩。” 主题公园?摩天轮? 嗬!真是够浪漫的啊! 她和舒凯辰认识了那么久,甚至结婚了那么久,都还从来没有去过那儿呢,更没有一起乘坐过象征着美丽爱情传说的摩天轮。 而现在,他对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个女孩,就可以体贴入微到这个地步,这!已经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童苏苏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让的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承阳主题公园。 晚上的公园,游客虽然比白天少了一些,可是因为是周末,而且天气晴好,依然显得十分热闹。 童苏苏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恼恨径直往摩天轮的那个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甚至不无恶劣地想:你现在有了年轻漂亮的新欢,想离婚,我偏不离婚!偏不让你称心如意!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到七老八十! 当然,她只顾埋怨批判舒凯辰,却偏偏忘记了,他们没一起来过这里的真实原因。 其实这两年中,并不是舒凯辰不带她出来玩,他也有无数次地邀请她过来主题公园玩,但是都被她无情地推脱掉了…… 走到摩天轮那儿时,童苏苏被眼前的景象微微惊讶到了。 今天并不是节日或者什么特殊日子,然而这里却仿佛处处充溢着节日的喜乐气氛。 视线所能触及之处,全部摆放着缤纷绚丽的鲜花。 玫瑰,香水百合,郁金香,蝴蝶兰,勿忘我,素馨兰,情人草…… 哇,简直形成了花的海洋,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动人心扉的芳香。 通往摩天轮的中央通道,铺着大红色的地毯,路旁的树枝,包裹着美丽的彩带,悬挂着喜庆的气球。 高耸入云的摩天轮上彩灯闪耀,流光溢彩,放眼看去,就好像进入了夜晚童话世界中的神秘城堡。 不过有点反常的是,这么漂亮华美的摩天轮,此刻却悄无声息地静止着,没有一个人乘坐。只有一些游客陆陆续续地经过,一边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童苏苏虽然也感到奇怪,却没有忘记自己到这儿来的主要目的,瞪大了双眼仔细地搜寻着那个熟悉又让她愤恨不已的身影。 然而看来看去,她的视线几乎把每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都扫描到了,也没有看到舒凯辰。 难道……他又带着那个程婷婷去别处玩了? 呸!真够恶心人的!童苏苏满目郁闷地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愤然抓狂。 “苏苏。”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不是舒凯辰那混蛋又是谁? 童苏苏蓦然转身回头,果然看到舒凯辰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足几米远的地方。 虽然是休息时间,他居然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黑色西装,脸上依然带着从前那样温润好看的清朗笑意,宠溺无边地看着她。 而且,又仿佛比以前多了几分轻松的欣悦。整张俊朗有型的面容都笼罩着一层生动耀眼的光芒,就仿佛从天而降的翩翩王子,越发显得形神俊逸,风采夺人。 切!和别人在一起,他打扮得还真是隆重啊! 童苏苏使劲地捏紧了拳头,又定睛往他的身旁左右四处看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叫程婷婷的清纯美女,这会儿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舒凯辰走过来到她的面前站住,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紧绷着的柔嫩脸颊,魅惑万千地扬起唇角:“苏苏,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别碰我!”童苏苏一把打开他的手,越想越生气,又冷冰冰地说了句:“你都指明要和我离婚了,我能不回来吗?” “离婚?!谁说的?”舒凯辰眼眸间的笑容顿然收住,俊朗的双眉凛冽地蹙了起来:“苏苏,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真正放你离开我。这两个字,除了你自己动不动提起,我压根就没有放到过我的字典里!” 哼!还不肯承认?非要我亲自把你和小三抓个现行你才会老实认账是不是? 童苏苏冷然哼了一声,冰寒着脸容和声调,一字一顿地开口:“你那婷婷小美女呢?” “什么婷婷美女?我不认识。”舒凯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她郑重其事地搂进怀里:“我只能看得到你一个人是美女,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长相没有太大区别。” “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童苏苏更加火冒三丈,恶狠狠地推开了他,眼圈迅速泛红:“胜男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早就又爱上别人了,是你们公司的新员工,又漂亮又单纯的精致洋娃娃!胜男把你们的合影都发给我看了,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惩罚我一辈子对你好 “苏苏,我没骗你。悫鹉琻浪你可以到所有认识我的人那里去调查取证,我的心里,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就只装了你一个女孩子,也只能装得下一个你。”舒凯辰一看她真的生气了,再也不敢大意,急切又认真地解释:“这一切,只是胜男为了让你赶紧回来编造出来的一个善意谎言。没有程婷婷!没有任何别人!照片是她随便找了一个美女图让人p出来的,除了你,我哪里有心思和别的女人合影?” 童苏苏愣住了,咬了咬嘴唇又问:“那为什么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从来都打不通?发短信你也不回?” “也是胜男的主意。”舒凯辰自知理亏,心虚地揉了揉下巴,把一切都招认了出来:“她说只有让你受点刺激才能明白对我的心意,让我这几天关了和你联络的那个手机,沉住气不要理会你……” “你就那么听她的话?!”童苏苏既气愤又伤心,心中充满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恼怒,气急败坏地打断他:“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傻子是不是?!” 是的,她真是没能想到,樊胜男和舒凯辰会联合在一起,给她下了个这么大的套子让她钻。 他们两个,一个是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一个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老公,都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可是却偏偏合起伙来骗了她。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烦躁和苦闷之中煎熬,用最快的速度交接好手头的工作赶了回来。 而他们,却悠哉乐哉地躲在一边,还不定是在心里怎么笑话她这个傻瓜的…… “因为她说有办法帮我把你找回来!因为我再也不能容忍你不在身边的生活!”舒凯辰感慨万千地苦笑了一下,俯下脸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那双深邃锐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下闪烁着耀人光芒的黑色宝钻,波光潋滟看不到底:“苏苏,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吗?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过得有多煎熬多苦闷吗?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糊弄你,我如果真的敢糊弄你,也就不会弄到现在还是一个只能靠着痴痴想念你度日的孤家寡人。胜男说可以帮助我,我也真的快被你折磨疯了,所以就依了她的主意。可是,活该我该受惩罚,没和你联系的这几天,我一天都没有睡好过,就担心你会东想西想,更担心你会一气之下,真的再也不肯理我了。” “我肯定不会理你了!”童苏苏余怒未消,掉转头就走:“你也不要再找我了!” 舒凯辰叫苦不迭,急忙拉住了她,不顾一切地把她搂进了怀中:“苏苏,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哄你的,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骂我都行,只要不再离开我。而且,这都是胜男的安排,要怪你也不能只怪我,我们一起去找她算账好不好?” “好啊!凯辰,你也太没良心了吧。”童苏苏被舒凯辰搂得紧紧的,还没能顾得上回话,忽然听到一个清脆响亮又带着几丝顽皮调侃的声音:“我辛辛苦苦帮你把苏苏找回来了,你不仅不感谢我,反而要过河拆桥啊!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 童苏苏扭头一看,只见樊胜男和许皓哲一起正从花丛那边的暗影里走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苏苏,我给你撒下这个谎言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哦,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可你不知道凯辰每天一个人身单影只独来独往的有多可怜,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成天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不还的苦瓜脸了,才想破脑袋出此下策的。你就看在我也是为了你们家凯辰好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她又指示性地拉了拉身边的许皓哲:“皓哲,你可以证明,我是好心对不对?” 许皓哲现在对樊胜男是言听计从,已经由从前的冷面冰山男变成了典型的妻管严,当下含笑点头:“是的,苏苏,别生气了,胜男是想帮你和舒总尽快回到正常生活状态。” “我生活状态怎么不正常了?”童苏苏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几个擅作主张肆意耍弄她的人,从舒凯辰的怀里挣脱出来,没好气地说:“胜男,你要显示你的聪明才智帮舒凯辰我没意见,可是你想过我没有?你那天一通煽风点火的电话一打,你是高枕无忧没事了,我天天揪心挂肠的难受着,真要被你害死了!” “苏苏,对不起,再也不会这样了。”舒凯辰听得心疼不已,又把她拉回自己的臂弯,郑重又深情地说:“是我该死,你惩罚我吧。惩罚我一辈子对你好,用一辈子的时间监督我对你好。” “哼!就会说这些花言巧语!我才不稀罕!”童苏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中依然愤愤难平。 是的,谁让他们那么骗她的?害得她几天心神不宁辗转难眠,非得给他点苦头尝尝! “我不是说花言巧语,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真的想要你管我一辈子,监督我一辈子。”舒凯辰急了,真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看一看:“苏苏,如果你不放心,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好了。还有胜男和许总都在这里,让他们也作证,假如以后我对你有一点点的辜负或者不好,那就让我……” “你干什么?”童苏苏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倏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说不吉利的话!” 舒凯辰心中一喜,顺势捉住她柔软如荑的小手,*辣地亲吻了一下:“宝贝,我听你的。” “别动手动脚!我只是不想让你说些不找边际的恶心话!”童苏苏气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对他还是没个好脸色。 “我没有动手动脚啊,只是动了一下嘴……”舒凯辰很无辜地辩解了一句。 “那更可恶!”童苏苏愤然提高了声调,秀丽清新的脸颊涨得通红,幸好有夜色的掩盖,别人还看不太明显。 见证他们的幸福和浪漫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叮叮当当你来我往这一幕的樊胜男“噗嗤”一声笑了:“苏苏,这下你该承认了吧,你心里也是爱着凯辰,也是不愿意和他分开的对不对?那就别装了,赶紧回来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宝贝妻子吧。悫鹉琻浪” “我才没装!”童苏苏咬了咬牙齿,嘴巴依然很硬:“谁稀罕他?” “苏苏,凯辰已经跟你道了歉,我也已经跟你道了歉,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一直这么拧犟着,就不好了哦。”樊胜男不再跟她开玩笑,正色说道:“这么久以来,凯辰对你怎样,你其实心知肚明,他有多么受女孩子的欢迎喜爱,你肯定也清楚。这次我虽然是给你撒了个谎,可我真的不是吓唬你啊。公司里上上下下喜欢凯辰的美女多着呢,你天天把凯辰晾在一边自己在外面东飞西跑,当心有一天,真的冒出一个程婷婷杜婷婷或者李婷婷,到时候,你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别瞎说!除了苏苏,我不会注意任何别的女人。”舒凯辰急忙制止住了她,生怕童苏苏又不高兴了,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苏苏,我在前面给你准备了一点礼物,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一看?” “什么礼物?”童苏苏疑惑地问。 舒凯辰温和地笑了笑,居然有点儿孩子气的可爱,不再多说,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童苏苏其实心里也承认樊胜男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她真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原来根本就离不开舒凯辰。 假如有一天舒凯辰真的爱上了别人,那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只是因为她一向在舒凯辰面前任性娇蛮惯了,嘴巴上不想轻易认输而已。现在既然有了台阶下,自然也就顺势不再那么倔强了。 舒凯辰带着她一直来到了红地毯的尽头,柔声说道:“苏苏,你看。” 童苏苏放眼看去,只见面前的空地上,忽然燃起了无数缤纷绚烂的烟火,一簇簇开成炫目的花朵,闪闪烁烁地飞向遥远的夜空。 原本静谧空阔的草坪,也骤然间明亮了起来,那用鲜花和彩烛组成的十二个心形大字分外闪耀醒目:苏苏,再嫁我一次!我永远爱你! 童苏苏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圆的“哦”型,简直不敢置信,这一切如同偶像剧中那么梦幻唯美的场景,是一向只知道扑在工作上,毫无浪漫细胞可言的舒凯辰为她特意准备的…… 还没有容沉醉在这美轮美奂景致中的女孩回过神来,舒凯辰已经握住她的小手单膝跪下,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枚璀璨生辉的钻戒,虔诚无比地递到她的眼前:“苏苏,我已经等了你一年多,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依然愿意继续等着你。可是,我更希望你马上回来嫁给我,做我永远的宝贝妻子,好不好?” 他俊朗的容颜一如从前那么优雅迷人,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诚恳,真挚,深情款款。 此情此景,皓月当空,夜风微凉。烛光辉映着鲜花,鲜花点缀着烟火。 一个英俊而又痴情,同时也本来就是她老公的男人正在单膝跪地再度向她求婚,甚至把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言情偶像剧中的求爱桥段都使用上了,只为了要使她开心。 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她好,并且在那样诚挚朴实地恳求她回心转意,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着想着,童苏苏的眼眶就不知不觉地湿润了,心跳不能自抑地加速,脸颊红扑扑的变得比这满地围绕的火玫瑰还要红艳,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美到极致的光华。却因为心潮太过澎湃激动,一时忘记了答话。 樊胜男拉着许皓哲走过来,笑嘻嘻地威胁:“苏苏,你要是再不答应凯辰,我下次都不想理你了。” 舒凯辰压根就没有看他们其他任何人,依然宠溺无比地紧握着童苏苏的手,再次温柔又虔诚地开口:“苏苏,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你愿意吗?” “嗯,我愿意。”童苏苏终于从自己那梦幻迷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再也无法抗拒,重重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出了激动而喜悦的泪花。 舒凯辰欣喜若狂,唇角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幸福笑容,郑重地为她将戒指套在手指上,站起来深情款款地吻住了她。 周围,忽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原来,路过的行人和游客都被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所吸引,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齐声为这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恋人送上最热烈的祝福…… 童苏苏又羞又窘,她没有忘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可是她推不开舒凯辰紧密的拥抱。她的唇也完全被他堵住,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渐渐的,童苏苏放弃了毫无效果的抗拒。舒凯辰的热情迅速点燃了她,她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就好像飞上了五彩斑斓的云端。 在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之下,她也完全放开了自己。顺从地接受着他炽烈如火的亲吻,同时羞涩地回应着他。 这滋味是那么美好甜蜜,有人在围观她也不管了,不在乎了。 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是这一次拥吻的感觉。对于舒凯辰和童苏苏两个人来说,都是崭新而又奇异的。 将近两年的漫长等待,渴望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舒凯辰终于迎来了心爱女孩的全身心回归,他的心中除了激动,狂喜,竟然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紧张。 他温柔而又热烈地亲吻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妻子,缠缠绵绵地在她的唇齿之间流连索取,不敢太过激烈,却也一直不愿意放开她。 这一时刻,他的世界只剩下她,她的世界也只剩下他。 清风,月光,腾空的烟花和欢呼的人群,见证了他们的幸福和浪漫…… o(n_n)o~谢谢亲u2006和亲长发三千尺的月票! 再嫁他一次 如梦如幻的一吻终于结束之后,舒凯辰也没有立即放开怀里的女孩,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崭新的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她的手中:“宝贝,这是我们新房的钥匙,你收着。悫鹉琻浪” “新房?”这又让童苏苏小小意外了一下,不由想起了她和舒凯辰拿结婚证的那天,舒凯辰冷冰冰地把一串钥匙丢掉她面前的情景。 如今,同样也是他们要结婚了,他把钥匙交给她。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时完全不一样了。 那一次,她是带着无尽的怅然与迷茫无可奈何地嫁给她。而现在,却是满心满意都洋溢着浓得化不开的幸福…… “我猜想你不会喜欢豪景花园的房子,所以早就在别处又买下了一栋新的别墅,就等你回来再嫁我一次。”舒凯辰低头俯视着满面感慨与娇羞的女孩,略带戏谑地扬起嘴角:“新房一直空着没有装修,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到国内最具潜力的美女设计师苏苏小姐亲自设计婚房呢?” “让我亲自设计新房?”童苏苏又一次瞪圆了漂亮的杏眼,惊讶,震撼,激动,欣悦,各种无以名状的感觉齐刷刷地涌上心头。 天哪,她做梦都想依照自己的意愿设计出一套自己住的房子,里面所有的设施布置都符合自己的理念标准。 难道现在,这个心愿也要梦想成真了吗?舒凯辰将这样的机会双手奉送到了她的面前…… 舒凯辰见自己宝贝妻子满脸都绽放出了喜悦生动的光华,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了,心中深感欣慰,唇边的笑意不由更深:“是啊,全部交给你了,你爱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 童苏苏握着手里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仿佛握住了自己一生的幸运珍宝,弯着眉眼甜甜地笑了,眼泪却也同时掉了下来:“辰,我真的感觉我在做梦,为什么我突然可以这么幸福……” “不是梦,以后,我们每天都会这么幸福。”舒凯辰抬起手指帮她轻柔地拭去脸颊的泪滴,揽着她直接走向了静止在一边的摩天轮,极为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苏苏,今晚的摩天轮是专门为我们俩开放的。” “我没有坐过……”童苏苏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庞然大物有点紧张,情不自禁攥紧了他的手臂:“不知道吓不吓人……” “呵呵,我也没坐过。”舒凯辰俯下脸来吻了吻她,满目宠溺的笑意如同艳丽的春光一样荡漾开来:“有我呢,你怕什么?” 是啊,有他呢,她怕什么? 童苏苏再也不多做杞人忧天的顾虑,顺从地同他一起坐进摩天轮舒适的座舱,甜甜蜜蜜地依偎进他宽厚温暖的怀抱。 “我们要起飞了。”舒凯辰怜惜地揽紧了自己心爱的妻子,感觉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传说,摩天轮有多高,幸福就有多高。每一个摩天轮的观缆车都是爱情的锁,会把相爱的两人紧紧锁在一起。 传说,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当它每转一圈,世界上就多了一对亲吻的恋人。 传说,摩天轮每一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仰望摩天轮的时候,也就是仰望幸福。 关于摩天轮,有太多太多唯美浪漫的传说,置身摩天轮中,俯瞰脚下渺小的事物,心境也会变得豁然开朗。 现在就是如此,华丽炫彩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升入空中,一对经历了无数情感波折的俊男靓女深情地相拥在一起。 当达到那个最高的顶点时,舒凯辰忽然俯过脸来,温柔地吻住了身边的女孩,在她耳畔低沉又坚定地说:“听说在这里吻过的恋人,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一辈子不分离……” 童苏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柔情似水地搂住了他的身体,给予了他最热烈的回应。 这一时刻,天地万物仿佛都已不复存在,他们的世界一片宁静。可是却又似乎听到了万种声音,来自爱和幸福的回声。 晚风轻送,流水低吟,花儿缓缓开放,小鸟欢快地鸣唱,微尘在月光下舞蹈……一切那么美好,仿若在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里徜徉。 他们的幸福,好像也在这里定格。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分开…… 童苏苏和舒凯辰的婚礼,定在第二年的春天举行。 这是童苏苏亲自选定的日子,她喜欢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季节,觉得这种时节穿婚纱以及各种打扮都漂亮。 舒凯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重新追回了自己千娇百媚的小妻子,心简直就像掉进了蜜糖罐子那么甜,自然对她宠爱有加百依百顺。只要苏苏能高兴,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回来承阳之后,童苏苏又顺理成章地回到了许皓哲的公司上班。 之所以这样,第一是因为讲私人感情。她以前本来就是从恒雅装饰出来的,现在跟许皓哲樊胜男小两口又是好得没有话说的朋友,若要就职肯定首选恒雅。 第二也是因为,舒凯辰只答应了童苏苏到恒雅,要么就是来他的凯越。 他心里这方面打的小算盘很多,不无霸道地对童苏苏宣告:有胜男那丫头管着,我不担心许皓哲会打你的主意,但是别处,那肯定不行。外面不安好心的男人那么多,我可不想让人惦记我漂亮迷人的妻子…… 童苏苏早就知道他是个天下第一爱吃醋的小心眼,懒得跟他计较。 反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呢,距离婚期已经不远了,她要全心全意为他们幸福的新生活设计出一套完美无憾的爱巢。 甜蜜又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这期间,舒凯辰专门抽了个空档放下繁忙的工作,同童苏苏一起飞往国外拍好了婚纱照,定好了各种礼服。在摄影师的镜头下,留下了一张张浪漫而珍贵的合影…… 精心筹备的婚期很快就到了,真的就像童苏苏所想往的那样。阳光灿烂,暖风悠扬,洁白的云朵衬托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如同老天都为他们送来了最真诚的祝福。 终于完全拥有她 那一天的童苏苏美得惊人,嫣然含笑,风情万端。她和同样打扮得隆重正式的舒凯辰并肩站在一起,就像一对从精美图画中走出来的闪亮璧人,耀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金恬专程从国外飞回来做了她的伴娘,樊胜男以及公司里众多好姐妹也都热热闹闹地过来帮忙了。 没有谁邀请陈可心,陈可心也没有出现,不过却专门托人给童苏苏送来了一份贵重的厚礼。也许,她终究还是没有脸来面对自己昔日知心好友这最幸福难忘的一幕吧…… 一对新人当天的婚房就设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送走了络绎不绝的宾客之后,舒凯辰拥着自己幸福的小新娘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就俯脸吻住了她。 “哎呀,我还没卸妆呢……”童苏苏微微嗔怪着躲闪了一下。 这个男人可真性急,她的脸上和嘴唇上,还都是化妆师精心帮她涂抹上去的各色化妆品。可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吻下来了,真是的,也不怕中毒…… “我不管,就想吃你……”舒凯辰却紧紧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肢不肯松手,唇舌已经肆意霸道地侵犯到了她芳香柔嫩的脖颈,声音低哑,气息火热。 “那也总得等我洗完澡吧……”童苏苏心如鹿撞,身体发软,不由发出了轻柔的喘息:“忙了一天,好累呀……” 舒凯辰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唇边浮起极为撩人心魂的暧昧笑意:“真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洗?” “我才不呢!”童苏苏反应过来,一时间粉颊飞红,艳若桃花:“你真是,净想歪心思……” “明明是体贴你好不好?你说今天累了,我主动帮你洗澡难道还不好?你怎么能冤枉人呢?”舒凯辰故作不满地挑了挑眉,伸手便去解她那精致礼服上的纽扣,说得很是理直气壮:“好了,我今天好人做到底,先从(脱)衣服开始帮起。” “讨厌啦!我自己来。”童苏苏娇嗔地打掉他那不安分的手,轻声哼着说:“我先去洗,你老实点儿……” “那怎么行?”舒凯辰却再度大模大样将她拥入了怀中,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蓄势待发的力量和火热膨胀的(欲)望,坏坏地勾起唇角:“你看,老实不了了,我要和你一起洗。” “不行!”童苏苏斩钉截铁地拒绝。 “说个理由,为什么不行?”舒凯辰低头注视着她俏丽生动的小脸,有些好笑,故意慢悠悠地说:“苏苏,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老夫老妻了,你难道还害羞?” “谁说的?”童苏苏有点被气到了,红着脸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才老夫老妻!我今天刚结婚!” “哦,你也知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舒凯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神定气闲地走进浴室:“所以,那就更不能把我饿着了。” 打开温热舒适的花洒喷头,他很快就把两个人的衣服全数脱了下来赤(裸)相见。童苏苏的心顿时一阵激烈乱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了? “呵呵,傻丫头,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也早就互相看光了,你还怕什么?”舒凯辰宠溺地将她搂了过来,帮她轻轻搓洗着光洁如玉的身体。 童苏苏再也无力拒绝他的好意,不再多说话,绯红着脸颊,乖乖顺顺地享受着他对自己这么细心周到的服务,满心满怀都洋溢着无以言说的幸福和甜蜜。 舒凯辰看着面前羞涩不安的女孩,心中柔情百转,感慨万千。 他的千娇百媚的小妻子,到了现在,还是这么纯美,害羞。如同一块从未经过开发的稀世珍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激起他最深的占有欲和怜爱之心。 为她做事,为她付出一生一世的感情,他无怨无悔。哪怕要拿全世界只换一个她,他也心甘情愿…… 温热的水花滋润了他们的每一寸肌肤,也令两个人的呼吸加快,体温节节升高。 童苏苏晶莹白皙的身体呈现出了动人的粉红色,如同一盘最鲜美诱惑的果实,等待着他的采撷品尝。 高耸的秀(乳),纤细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以及小腹下面令人遐想无限的美妙景致,不断冲击着舒凯辰的视觉感官,诱惑着他的神魂开始颠倒,血液无法自控变得沸腾。 他有好久,都没有尽情尽兴地和他心爱的小羊羔亲热过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俏皮可爱的小丫头,以及她的这只属于他的,香香软软的小身子。 之前童苏苏和他闹分居,一直不肯打开心扉接受他的爱。后来历尽波折坎坷,她终于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可还是扭扭捏捏地不准他过分亲近,说是要等到正式结婚以后才行。 已经牵肠挂肚地等了那么久,舒凯辰也不在乎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只要能给他的宝贝妻子一个最完美无憾的婚礼,他真的可以等。 可是到了今天,已经是他们正正规规的新婚之夜了,他这匹原本就潜藏着无限危险性的凶猛猎豹,又怎么能够还忍耐得住? 舒凯辰再也克制不住体内汹涌勃发的(欲)望,抓过浴室搁架上放着的浴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换了一条大浴巾将童苏苏整个裹着抱了起来,关掉水流,走进满目温馨的卧室。 小心翼翼地将心爱的女孩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轻轻扯掉包裹着她美好(胴)体的浴巾。俯身下来,在柔和迷离的灯光下,痴迷地亲吻爱抚着她身上每一处神秘诱人的部位…… “关灯。”童苏苏羞涩地叫起来。 “不!我想在亮光下好好地爱你……”舒凯辰毫不客气地拒绝,声音沙哑暗沉:“苏苏,我终于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心痛吗?” 童苏苏只有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火热滚烫的唇舌在自己的柔软娇嫩的身体上畅行无阻,横行肆虐。 他是那么热烈而又狂 野,就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才和她亲密接触一样,舍不得忽略她的一点点美好。她美妙娇(躯)上的每一寸领地,他都不肯放过,全都霸道而又不失温存地打上了只属于他的印迹。 是你引诱我 热烈火辣的爱抚让童苏苏仿若进入了最迷离飘然的梦幻世界,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身子软软地战栗着,就像一只慵懒柔弱的小猫咪。 可是舒凯辰却还是不肯放弃对她的侵袭和进攻,继续一遍一遍,用唇舌流连征服着她美妙诱人的身体,直到她娇软无力地蜷缩起了双(腿),嘴里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辰,别亲了,我难受……”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舒凯辰终于从她的身体间抬起头,低哑地命令:“苏苏,睁一下眼睛,看我怎么要你……” 童苏苏听话地张开了迷蒙一片的大眼睛,看到了身上男子那张风华绝代的俊美容颜。黑眸里燃烧的情(欲),为他增添了无可阻挡的男性魅力,使他显得更加性感迷人。 “宝贝,说你爱我……”舒凯辰一边强悍无比地冲刺进女孩柔嫩的身体,一边温存地蛊惑。 “我爱你……”童苏苏搂紧了他渗着细密汗珠的脊背,感受着他激情勃发的冲撞和贯穿,不由发出了娇柔的喘息:“辰,我爱你,永远爱你……” “苏苏,你真迷人,我也永远爱你……”女孩的乖顺配合让舒凯辰越发激动,动作得更加猛烈。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快慰和满足。 他高涨的(欲)望被童苏苏窄小紧致的花心紧紧地包裹着,那里温润,柔软,令他欲仙欲死,如同置身于最*美妙的天堂,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不再是迫不及待地占有,而是温存浪漫的感受。舒凯辰用自己的身体和满满爱意,悉心讨好取悦着最心爱的女孩,让她一次次享受到最极致的快乐和激情。 “辰……不行了……我累。”最后,童苏苏娇喘吁吁地喊出来。 “可我还想要,宝贝,你得满足我……”舒凯辰却根本停不下来,索性将她翻了过来,从背后更深地刺入她的身体。 “呜……坏蛋,又欺负人……”童苏苏软软地趴伏在床上,感受着他在身后的强劲进攻,委委屈屈地低吟着,可是却又情不自禁地弓起身体迎合着他。 “是你引诱我,你这个样子,明明就是想要我这样……”男人在这种时候可真是无赖,一边激烈地运动,一边大言不惭地说着。 “我哪有引诱你?明明是你自己贪得无厌,还说人家……”童苏苏不满地抗议着。 “宝贝,乖啦,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总不能只让我吃个半饱吧?”舒凯辰温柔无比地哄劝着她,身下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像他的话语那么温柔,丝毫没有放缓,依然凶猛而又急烈…… 当激情的狂澜终于平息,舒凯辰把已经软得像一团棉花般的女孩抱了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地问:“真累了?” “当然了……”童苏苏整个人像小猫一样蜷缩进他的怀抱,哼哼唧唧地撒着娇:“你讨厌死了,老是像狼一样欺负人家……” “呵呵,我只对你像饿狼。”舒凯辰俯脸亲吻了一下她汗津津的脸颊,宠溺又霸道地宣布:“这样的欺负是必须的,从今天起,我们要多多努力,早点造出小人。” 就这样,童苏苏和舒凯辰迈进了幸福的婚姻门槛。 第二天,他们就飞往了浪漫的薰衣草国度——法国的普罗旺斯,去那里度过他们如胶似漆的新婚蜜月。 自从工作之后,舒凯辰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也从来没有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而现在,陪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徜徉在浪漫花海,安闲地享受着春日静谧和舒适,他才真正地体验到了,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蜜月度完,亲亲热热的小两口从国外回到承阳,也要开始面对更实在的婚姻生活了。 结婚的时候,陶静如虽然也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可是因为担心童苏苏不能接受,婚后舒凯辰并没有把妈妈接到他们的新别墅来一起住。甚至,提都不敢提一下这件事。 所以现在,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地住在童苏苏亲自设计的新家,而陶静如却还是一个人由佣人和看护陪着,住在豪景花园。 舒凯辰只能在闲暇时间,抽空过来看一看妈妈,陪她说说话,尽量避免着让童苏苏知道。 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面容和孤单落寞的神情,他的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也很想把妈妈接到身边尽一下自己应尽的责任。 可是,妈妈曾经伤害苏苏那么深,她们两人之间的隔阂那么显著,他真的不敢轻易跟童苏苏说起这些。就怕莽莽撞撞地提出来了,不仅事情得不到圆满解决,反而会让苏苏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心情又有了新的压力。 童苏苏其实早就知道舒凯辰时常都会回豪景花园,把他的这份纠结心事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但是他一直不肯坦白说出来,她也就佯装糊涂地忍耐了下来。 是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喜欢记仇的女孩。对于陈可心,她都能不计前嫌地原谅她的所作所为,陶静如是她所爱男人的母亲,也是她心中曾经存有深重愧疚感的人,只要今后能变得通情达理一点与她和善相处,她更不会过多计较下去。 只是,舒凯辰这副遮遮掩掩避而不谈的样子,显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她的君子之腹了。她索性也懒得多说,看他还能这样子装多久? 这天又是一个周末休息日,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阴云密布地下起了雨。 童苏苏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起床,看到舒凯辰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琳琅满目摆了一桌,中式西式的都有,正坐在楼下等她。 她走过去,嘟了嘟嘴巴说:“干嘛又弄这么多啊?我根本吃不了多少。” 舒凯辰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嘴角扬起倾国倾城的调侃笑意:“你现在需要营养,我当然不能怠慢了你,什么都得让你吃好。” o(n_n)o~谢谢亲吖吖宀呗,yy1031588的月票!亲爱的大小美女们节日快乐哈! 像做亏心事一样 “我好好的,要什么营养?”童苏苏觉得他简直就在胡说八道,鼓起腮帮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弄的,简直是我平时食量的三倍了。” “我的意思是,我每天晚上都让你那么辛苦,白天给你补充营养是应该的。”舒凯辰淡然自若地解释,然后问:“喝牛奶还是豆浆?” “切!就你最无聊了!”童苏苏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吩咐:“豆浆,要绿豆的!” “呵呵,幸好我准备的齐全。”舒凯辰给她递过一杯热乎乎的绿豆浆,俯近她的耳边魅声低语:“苏苏,说实话,这几天我真把你累坏了吧?” “你再乱说我就不吃了啊!”童苏苏脸颊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耳后根,这个贪得无厌的坏男人,可真讨厌! “好,我不说了,你多吃点。”舒凯辰好脾气地笑笑,一本正经地提醒她:“没准你的肚子里,这会儿已经有我们的小宝宝了。” 童苏苏刚喝进嘴里一口豆浆差点被呛住,气恨恨地抢白了他一句:“哪有那么快?小宝宝可没他老爹那么积极。” “放心,有他老爹这么夜以继日地努力,我们的宝宝一定积极。”舒凯辰一边帮她轻轻拍抚着脊背,一边含笑说道:“所以,你现在怎么样都不能大意。” 甜甜蜜蜜地吃完一顿爱心早餐后,舒凯辰拥住懒洋洋的女孩问:“想不想去哪儿玩玩?” “这样的天气,我才懒得出门呢。”童苏苏眨着眼睛想了下,兴冲冲地说:“要不,你忙你的事情,我上楼打游戏去。” “嗬,你还真是会安排。”舒凯辰忍俊不禁,抬起手指捏了捏她红扑扑的俏丽脸颊:“都快当妈妈了,可自己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谁快要当妈妈了?没证据你别乱说话啊。”童苏苏不高兴了,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无痕的小腹上,气势汹汹地质问:“你看,我这里还这么平,哪一点有要当妈妈的迹象?” “呃,我的意思是说,希望我们的宝宝赶紧找到你这个妈妈报道。”舒凯辰拿他这个娇蛮任性的小妻子毫无办法,好言好语地回答。 “我可不这么希望,听说生孩子好可怕的。”童苏苏又嘟起了嘴巴,理直气壮地抱怨他:“受苦的是我们女人,享受的是你们男人。” “宝贝,不怕,有我一直陪着你。”舒凯辰越发宠溺地拥紧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低下头来缠缠绵绵地吻住了她:“生个像你这样的小苏苏,最好了。” “你难道不喜欢男孩?”童苏苏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 “怎么会?只要是我们的宝贝,我都喜欢。”舒凯辰吻着吻着气息就有些不稳起来,俯身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目光灼灼地道:“苏苏,怎么办?我又想加餐了……” “你有完没完啊?昨晚才那个,现在又……”童苏苏又羞又窘,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不行,我还没恢复……” “呵呵,好吧,这会儿先放过你。”舒凯辰也没有过多纠缠,大大方方松开臂弯里撩人心魂的小美女,笑得又坏又迷人:“你好好休养,晚上我是一定要的。” “切!我上楼了。”童苏苏站起身就要走。 “苏苏。”舒凯辰却又拉住了她。 “干嘛?”童苏苏以为他还要说那些没正经的话,紧绷着小脸问。 “你在家里安心玩,我出去一会儿回来。”舒凯辰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和地交代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郑重的。 “你要去哪里?”童苏苏有点奇怪了,疑惑不解地看住他。 舒凯辰却没有与她对视,只是平淡地解释:“有点事情,不会耽误很久。” 其实这时,童苏苏已经明白了他应该是要干什么去,她不想一直再这么装聋作哑回避着这件事情,当下直言不讳地道:“你是要回豪景花园看你妈妈吧?” “对。”舒凯辰没想到童苏苏的心思也会有如此伶俐通透的时候,微微默然了片刻,又坦诚说道:“苏苏,妈妈曾经伤害过你,可毕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好好照顾她。” “谁又让你不照顾她了?”童苏苏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苏苏,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舒凯辰以为她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妈妈为了我,真的吃了很多苦……” “我知道。”童苏苏挑挑眉毛打断他,一脸的正义凛然:“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没人说你不该照顾她,可你干嘛每次要弄得神秘兮兮的生怕我知道,像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我没有神秘兮兮,只是不想让你无谓多生一些气。”舒凯辰又好气又好笑,耐心地同她解释。 “你不告诉我我才生气呢!”童苏苏咬咬牙齿,气鼓鼓地说:“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同甘共苦,一切风雨共同面对吗?你老是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看你妈妈,什么意思啊你?” 这下舒凯辰真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意了,微带诧异地拧了拧眉:“苏苏,你是说……” “我要说的是,我们结了婚,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你的家人我也可以帮忙照顾。”童苏苏再也忍受不了了,瞪着他大声吼道:“明白了吗?你这个大笨蛋!” 喜悦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舒凯辰一时之间真有点不敢置信:“苏苏,你真的不恨我妈妈了?” “我从来就没真正恨过她。”童苏苏做了一个深呼吸,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起来,我和你一起去豪景花园!” 舒大总裁这才真真实实地接受了这个从天而至的巨大惊喜,几乎是用火箭一般的速度站了起来,用力抱住了他娇美可爱的小妻子:“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最最善良的。” “别说好听话,我才不吃这套!”童苏苏没好气地给了他个白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的老公是发自内心的激动,整张俊朗的脸庞上都洋溢着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和欣慰。 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快乐满足,那么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值得的…… o(n_n)o~下章是精彩大结局,感谢亲们一路相伴,么么哒! 大结局温暖相伴甜蜜永远 自从两年前流产之后离开豪景花园,童苏苏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里。如今冒着大雨再度和舒凯辰一起踏进这所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她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别墅里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冷清,佣人孙妈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们进来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迎上来恭敬地打了招呼,然后说:“夫人在楼上休息。” 舒凯辰低头征询地看了看童苏苏,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上去? 童苏苏觉得她这个事业有成的老公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笨,她既然都主动跟着他回来了,对人对事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难道还会拒绝上楼去看陶静如吗? 她懒得跟他多说,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也不管舒凯辰怎么想,率先抬脚往楼上走去。 舒凯辰心里一热,只用两步便追上了她,握住了她软绵绵的小手一起去陶静如的房间。 这间宽敞华丽的屋子,曾经记载了童苏苏最伤痛悲哀的回忆,如今依然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无形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沉闷颓废的味道,就好像荒芜已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陶静如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脸上,更是一片无可掩饰的寂寞与凄凉。 童苏苏发现,就这么些时日,陶静如仿佛又老了许多。头顶和两鬓,居然冒出了明显的白发。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凯莱花园酒店见到陶静如时,陶静如是一个气质婉约容颜娟秀的中年美女,而现在,却真的好像是老态尽显历经沧桑了。 唉,童苏苏低低地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舒凯辰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妈,我和苏苏回来看您了。” 陶静如本来就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儿子的声音霍然张开了眼睛,当看到站在床前那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儿时,一下子怔住了,嘴唇抖索地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妈,您现在身体还好吧。”还是童苏苏大大方方地先开口说了话。 一声就如同两年前一样亲切柔和的妈,让陶静如迅速地从刚才的愣怔中回过了神,不敢置信地看着童苏苏,眼圈倏地红了:“苏苏,你真的回来了……你还愿意叫我妈?” “我和凯辰现在是一家人,您是他的妈妈,我当然也会把您当做自己的妈妈。”童苏苏平静地回答。 舒凯辰不禁在一边给了她一个赞赏又宽慰的眼神,他的小妻子,真是好样的。 而陶静如更是激动得难以用语言形容,百感交集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下来:“苏苏,你是个好孩子,凯辰的眼光比我好……” “妈,苏苏回来了,您也高兴点儿,别哭了。”舒凯辰拿过一张纸巾,叹息着递给她。 “我这就是高兴,太高兴了才会哭……”陶静如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望着童苏苏热切地说道:“苏苏,妈以前对不住你,你快坐下来,让妈好好给你陪个不是。” 童苏苏听话地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不过却温和地说:“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别提了。您是长辈,不用给我赔不是。” “那怎么行?”陶静如却十分固执:“就因为我的不讲理,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又和凯辰分开了那么久,我心里悔啊……” “真的不用了。”童苏苏淡淡地笑了笑,说得言辞恳切:“首先是我爸爸对不起您家里,您怪我恨我,我能理解。现在我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往日的那些恩怨,我想我们都不必再多说什么。只要您以后诚心待我,我会和凯辰一样好好孝顺您,照顾您。” “你爸爸……不在了?”陶静如还不知道童伟斌已经因病去世,不觉抬眸惊诧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舒凯辰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表示童苏苏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陶静如这辈子最痛恨憎恶的人就是童伟斌,如今猛地听说他死了,登时心中百味陈杂,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灵上一直背负着的那个沉重的大包袱也该真正地放下了。 她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握住了童苏苏的手:“孩子,那你现在就只剩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不啊,我还有凯辰呢。”童苏苏的眼睛也红了,然而脸颊上却又洋溢着几许浅淡的笑容,显得分外清丽动人:“还有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最羡慕那些能和妈妈一起说笑撒娇的女孩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把我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呢?” “愿意,愿意。”陶静如再也抑制不住,张开双臂把童苏苏紧紧抱在了怀中,激动的热泪又盈满了眼眶:“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妈最贴心的小女儿……” 童苏苏也哭了,她和陶静如,经历了那么多纠结恨怨,甚至因为那份难以消除的仇怨,她活生生地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而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冰释前嫌,像一对亲密母女那样拥抱在一起。她的心中,不能不说不感叹,不能不说不动情…… 那天之后过了没多久,童苏苏就挑了个大好晴天,同舒凯辰一起把陶静如接到了他们的新别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住在了一处,佣人和看护自然也都跟了过来。 这样完美无憾的幸福生活,以前舒凯辰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终于消除了长久以来的冷漠与隔阂,开开心心地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对他来说,这是命运对他的最大眷顾。拥有童苏苏这样一个宽容善良的妻子,也是他的最大幸福……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初夏季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童苏苏同陶静如相处得越来越好,感情也越来越融洽。 打开了心结的陶静如,性格变得开朗和善多了,又心疼童苏苏没爹没娘,对她关怀呵护得无微不至,真的就像一个亲切贴心的慈母。甚至,有时候对自己的儿子都没那么好。 舒凯辰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他想他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妻子,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这么短短数月,已经把他从妈妈心目中的地位由稳稳当当地第一降为了第二。当然,他心甘情愿…… 只是,人世间的事情很难十全十美,陶静如在一切心满意足的同时,也难免有点儿小小的遗憾。 童苏苏在两年前因为她的恶意惩罚流过产,她的心中,一直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也总盼着同儿子和好如初的媳妇赶紧怀上一个。 所以现在,她格外关注童苏苏这方面的动静。 童苏苏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对劲的地方,比如说今天食欲不佳吃得少了点,或者精神懒散贪睡了些,她就会紧张兮兮地说:“去医院吧,看看是不是有了?” 几次三番下来,都是虚惊一场,童苏苏又羞又囧,暗地里对舒凯辰发牢骚说:“能不能让妈别天天把有了有了挂在嘴上说啊?家里的佣人都听成笑话了,她不觉得害臊我还不好意思呢。” “呵呵,我妈还不是想让你赶紧给她生个漂亮可爱的小孙孙。”舒凯辰抚摸着妻子光洁如玉的身体,不无奇怪地感叹道:“苏苏,你说我每天这么努力,怎么还没有把我们的小宝宝给你装进去呢?” “这我哪里知道啊?”童苏苏撇了撇嘴,故意懒洋洋地说:“也许,是宝宝爸爸的能力还不能达到播种级别吧……” “你竟敢质疑我的能力?”舒凯辰的脸登时黑了,一咬牙把她压在了身下:“那今晚我们试试?待会儿不许哭叫求饶。” 童苏苏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她无意中调皮捣蛋的一句话又惹到了这个本身就充满了昂扬斗志的危险男人,赶紧讨好地说:“老公,不用试验,我知道你最棒了……” “哼,再给你加深一点必要印象。”舒凯辰却没打算放过她,冷然哼了一声,直接用行动代替了他所想要表达的一切。 童苏苏几乎还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和反应,他就已经将她从里到外剥得干干净净,如同一只洁白的小羊羔一般坦露在床上。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童苏苏有点儿羞恼,可也知道这是今晚逃脱不过的,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好的没有学到,脱衣服倒是越来越快了!” “谁说的?我还有更快的武器,难道你不知道?”舒凯辰粗声粗气地说着,俯身吻住她的嫩花瓣一样的娇艳红唇,勇猛挺(身)进入了那个让他销(魂)无比的美妙地带,开始了自己幸福的冲刺…… 因着我们舒大总裁不辞劳苦的辛勤努力,这个休息天吃早餐的时候,童苏苏突然毫无征兆地干呕了一下。 舒凯辰有事已经去了公司,此时的餐桌上,只有童苏苏和陶静如两个人。她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漫不经心地吃东西。 坐在一边的陶静如却忍不住了,关切地看着她问:“苏苏,你刚才是不是想吐?” 汗,又来了。貌似现在只要她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她这位热心的婆婆大人都会往怀孕那方面联想…… 童苏苏无语地眨眨眼睛,不以为然地说:“妈,这个只是偶然现象,我以前没结婚时,偶尔也会干呕。” “你别不当一回事。”陶静如却一点儿也不敢像她那样掉以轻心,继续满面严肃地追问:“上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呃,例假?童苏苏揉了揉头发,沉思着回答:“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正说着,胃里却又感到一阵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抚着胸口揉了几下。 “天哪!你这肯定是怀上了。”陶静如真正紧张起来,一时间惊喜交加手忙脚乱:“苏苏,别吃了,咱们先去医院,还得赶紧告诉凯辰……” “妈,还不知道是不是呢。”童苏苏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婆婆真是小题大做了:“先别跟凯辰说。” “一定是的。以妈的经验,你这就跟妈怀凯辰的时候差不多。”陶静如扶着假肢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让孙叔去叫司机,又唠叨着说:“当然得跟他说了,这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哪能还由着他这样一天到晚的忙呢?” “呃,他公司有事,我们先自己去看看,如果真是那个了,再跟他说也不迟啊。”童苏苏暗自好笑,红着脸颊说。 说老实话,她这位婆婆大人的育子经验,还真有点让她不敢太信服。 她的例假原本就不准,以前有几次,陶静如也是这样斩钉截铁地说她肯定是怀上了,可是去了医院却屡屡被证明是虚惊一场,也让已经大腹便便马上要做准妈妈的樊胜男逮着机会笑话了她几次。 所以这次,童苏苏压根就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不忍拂了婆婆的好意,才顺顺当当地答应去医院。 不过,事情的结果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就在童苏苏不以为意也没当回事的时候,检查结果一出来,她果真是怀孕了,已经有六周半了。 陶静如喜不自禁,连连说道:“我就说吧,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了。哎呀,苏苏,以后你不能穿这么紧身的衣服和高跟鞋了,还有,我得跟胜男说说,让皓哲马上安排你休假。你这身子,再不能赶早摸黑地去给他画图了……” 童苏苏也是又惊又喜,各种奇异特别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兴奋,紧张,激动,新奇……总之是百感交集,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以前她总是羡慕樊胜男,也不无好奇地小心抚摸过樊胜男那骄傲又幸福的大肚子,却真是没能想到,不知不觉中,她自己竟然也要做妈妈了! 天天盼着抱孙子的陶静如终于心愿成真,自然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儿子舒凯辰。 舒凯辰当然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娇贵可爱的小妻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内的激动? 平日里那么高傲冷酷的人,这会儿硬是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好老公。仔细地向医生询问着孕期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应该多吃些什么?可以做些什么?不可以做些什么?甚至拿笔一一记录了下来。 晚上躺在床上时,舒凯辰抚摸着妻子柔软平滑的腹部,忍不住将头轻轻贴了上去:“让我听听宝宝在干什么?” “才刚刚开始,能听到什么啊?我自己都没有感觉。”童苏苏娇嗔地笑道。 “能听到。”舒凯辰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好像听到他在喊爸爸。” “瞎说,就你会骗人。”童苏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头,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苏苏,你说我们这个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舒凯辰爱怜地拥住她问。 “谁知道呢,反正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童苏苏不假思索地说。 “我觉得是个女孩,或者,很有可能是一对龙凤胎。”舒凯辰说得言辞肯定。 “你怎么知道?”童苏苏不由白了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吧。” “因为我听人说过,如果将来要生女孩,妈妈怀孕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漂亮。我看你现在,就越来越漂亮了。”舒凯辰的脸颊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宠溺笑容,低下头来温柔地吻了吻她:“宝贝,你可真厉害,说有就有了。” “切!还不是你一天到晚像个吃不饱的饿狼,缠得人家累死了……”童苏苏红着脸嗔怪了他一句,又满怀期翼地说:“我只希望,我们的宝贝健康漂亮,活泼聪明。” “一定会的。”舒凯辰搂紧了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唉,苏苏,我现在真的要成饿狼了,只能眼馋地看着你,却吃不到……” 童苏苏钻进他的怀里,顽皮地笑道:“哈哈,还是宝宝厉害,能管住他爸爸不乱来。” 就这样,童苏苏成为了一个幸福满满的小孕妇,也是舒家现今第一重要的国宝级大人物。 在陶静如和舒凯辰的共同建议下,她辞去了公司的工作,留在了家里安心养胎。 然而,童苏苏却是个天生闲不下来的人。她的身体素质不错,周围的人又把她当做女皇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怀孕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应。 在家老实呆了几天之后,她便坐不住了,跟陶静如软磨硬缠说好了,让司机把她送到了樊胜男那里。 樊胜男马上就快生了,同样是许皓哲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女皇。 以前她没少在童苏苏面前秀她要当准妈妈的幸福,童苏苏此番过来,一来是想看看她散散心,二来也是想以牙还牙展示一下,自己的肚子里,一样有了可爱无敌的小宝宝,一样要当幸福的妈妈了…… 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见了面,自然叽叽喳喳高兴得不得了。 童苏苏的身形还一点儿都不明显,今天却有意穿了一件宽松醒目的孕妇裙,笑盈盈地开口宣告:“胜男,怀孕真神奇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一检查,居然就有了。” “嘿嘿,恭喜你。”樊胜男勾唇一笑,靠近了她神秘兮兮地说:“苏苏,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特大好消息哦。” “什么好消息?”果然,童苏苏成功地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樊胜男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甜蜜和幸福:“我怀的是双胞胎。” “啊,真的吗?”童苏苏顿时吃了一惊。 “当然真的了。” 樊胜男大大咧咧地说:“皓哲每周都陪我去医院检查,医生早就告诉我们是双胞胎了,还让我不要太紧张。” 童苏苏瞪大眼睛看了看她那像大山丘一样骄傲挺立的圆肚子,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平平坦坦还没有一点痕迹瘪肚子,突然之间就郁闷了。 唉,原来人家不止怀孕走在了她的前面,还怀的是难得一见的双胞胎。看来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后来居上在樊胜男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舒凯辰亲自开车过来接自己的宝贝妻子回家。 此时,童苏苏已经在林家呆了大半个下午,同樊胜男一起吃完了许家保姆专为她们俩孕妇准备的营养晚餐。 坐在车上,舒凯辰却敏锐地发现,自己这个原本应该兴高采烈嘻嘻哈哈的小妻子却好像情绪不佳,有点无精打采似的。 “是不是累了?”他腾出一只手,爱怜地抚了抚她微微凌乱的头发。 “不累。”童苏苏嘟着嘴巴摇摇头。 本来嘛,一下午她都和樊胜男在亲亲热热地聊天,最多是到花园里晒着太阳散了会儿步,又哪里会累? “晚餐不合口味?”舒凯辰又猜测着问。 才不是!童苏苏瞪他一眼:“她家厨子专门弄了个个孕妇食谱,烧得很好吃呀,我喝了两碗骨头汤呢。” “那怎么还不开心?”舒凯辰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唇角扬起几许戏谑的弧度:“看你,嘴巴上都能挂个小油瓶了。” “也不是不开心。”童苏苏垂下眼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知道吗?胜男居然怀的是双胞胎诶……” “呃,你就为这个郁闷?”舒凯辰挑挑眉毛,十分无语。 “我没郁闷啊,我也为胜男高兴。”童苏苏辩解着说,模样有些急切,又有些委屈:“可是,为什么她们都能生双胞胎,甚至还有三胞胎,我就才只有一个?” “谁生了三胞胎?”舒凯辰随口问,觉得他这个娇滴滴的小妻子真是傻得可爱。 “慕总的妻子成甜甜啊。”童苏苏振振有词地说:“上次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不就带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帅哥来参加的吗?好神气啊。” 汗,舒凯辰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安抚地搂了搂身边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女孩:“没事,宝贝,他们有三胞胎双胞胎,我们的一个更可爱。” “可是我也想要那么多宝宝……”童苏苏依然闷闷不乐。 “那还不简单?”舒凯辰抽了个空隙勾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慢条斯理地说:“大不了我们辛苦点多生几次,总能超过他们的。” “切,要生你自己去多生几次吧,我才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童苏苏恼了,故意把头扭向车窗外不看他。 “呵呵,苏苏,我知道你也喜欢的。”舒凯辰并不介意,那张俊逸袭人脸颊上的笑意愈发深浓:“说真的,一个肯定不够。” “那你想要几个?”童苏苏咬咬牙齿问。 “越多越好。”舒凯辰凝神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最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 “呸!你以为我是猪啊?”童苏苏霎时间涨红了脸,如果不是看他在开车,真想狠狠给他一拳头。 “你当猪妈妈,我当猪爸爸,我们生几个胖胖的小猪崽也没什么不好。”偏偏舒凯辰还不肯死心,继续好整以暇地逗她。 “我才不当猪妈妈。”童苏苏给他一个白眼,想了想又说:“我的宝宝,一定是最漂亮聪明的小宝宝。” “这个我相信。”舒凯辰满含宠溺地笑道:“宝宝爸妈的基因这么优秀,他当然也不会落人下风。” “就你最自恋了!”童苏苏又抢白了他一句,心里却乐滋滋的,十分甜蜜。 是的,她也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和舒凯辰的小宝宝,一定会很厉害,肯定能超越林家的双胞胎和明家的三胞胎…… 一个月之后,樊胜男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顺利分娩,生下了一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儿子。大的取名叫许志樊,小的叫樊远林,是他们的外公樊振贤亲自定下的名字。 许皓哲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以前不苟言笑的冰山男人正式晋升为了体贴入微的优质奶爸。 童苏苏看着那一对眉目间十分相似的小兄弟俩羡慕极了,一个劲地向樊胜男讨教生产经验。 樊胜男为了不让她有心理压力,大大咧咧地说:“苏苏你别紧张,其实生小孩不可怕,真的不可怕,只有一点点疼。就像瓜熟蒂落,孩子出来的时候,舒服极了。” “哦,那就好。”童苏苏似懂非懂,点点头说:“我希望到时能顺产。” “我是双胞胎才剖的,你只一个,应该能顺产。”樊胜男弯起了嘴角,甜甜地笑道:“苏苏加油哦,最好生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小时候做我干女儿,长大了就给我家一个小子做媳妇,我一定帮你好好宝贝着。” “你家俩小子呢。”童苏苏说。 “那有什么?就让他们兄弟俩公平竞争,将来谁更有本事,谁就娶你家宝宝。”樊胜男煞有介事地说。 这时,进来帮忙给樊胜男送鸡汤的林奶爸听到了她们这几句超前意识的对话,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呃,胜男,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一点儿也不远。”樊胜男不太情愿地接过她那天天要喝好几次的营养汤,瞪了瞪他说:“凯辰和苏苏生的宝宝一定人见人爱,是炙热抢手的大美人,我提前给儿子预定媳妇有什么错?” “好吧好吧,提前预定。你别生气,把汤喝完。”许皓哲现在已经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妻管严,好脾气地妥协。 晚上睡觉时,童苏苏把樊胜男的话当做开玩笑一样告诉了舒凯辰。 舒凯辰其实心里也羡慕许皓哲一下子就添了两个大胖儿子,表面上却不以为然,冷然哼了哼说:“我的女儿,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吗?你跟胜男说清楚,让她先把自己儿子培养像样点,长相气度能力都得过人,至少不能比我这个前辈逊色。不然,谁也别想打咱家宝贝的主意。” 童苏苏又好气又好笑,撇了撇嘴说:“喂,你也真觉得,咱们肯定会生个女儿吗?” “不能肯定。”舒凯辰搂紧了她,嘴角漾起倾国倾城的清浅笑意:“不过,我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小苏苏。” 原本舒凯辰只是随口说说,谁想到第二年开春,童苏苏真的不负所望,给他生下了一个重达八斤八两的漂亮千金。 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一生下来就很饱满,浑身粉嘟嘟的珠圆玉润,没一点儿刚出生婴儿的那种不舒展的感觉。 除了舒凯辰,最激动的就属终于光荣晋级做奶奶的陶静如了,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孙女爱不释手,一个劲地说:这孙女比舒凯辰小时候更好看,长大了肯定也更有出息…… 夜幕渐渐深沉,喧闹了一天的医院豪华病房终于清静下来,初降人世的可爱宝宝在奶奶和保姆的照顾下也安然熟睡了。 舒凯辰却还坐在床边,看着因为生产消耗了巨大体力而显得苍白虚弱的妻子,心疼地在她耳边说:“宝贝,辛苦你了,谢谢你。” “其实也不算太辛苦,我能受得了……”童苏苏浑身都有气无力,心里却感到十分满足。 “还说不辛苦?你疼的那阵子,我的心都要绷断了。”舒凯辰爱怜地抚了抚她散乱的长发,眼眸微微发红:“苏苏,我想好了,我们就要一个宝宝最好,以后不准你生了。” “为什么啊?”童苏苏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疑惑:“你不是想要儿女双全,还说最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一个女儿哪够啊?” “当然够了。”舒凯辰俯下脸轻轻吻了吻她,温和地笑道:“傻丫头,有你和宝宝在身边,我这一辈子都心满意足。” 童苏苏凝神想了片刻,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不行,一个宝宝太孤单了,我以后至少还得再生一个,给宝宝作伴。” 舒凯辰没想到他这个娇滴滴的小妻子平时看起来柔弱任性,做了妈妈却这么勇敢,当下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入自己的怀中,深情地说:“宝贝,这事以后再商量,你现在先安心休养身体,让我好好照顾你。” “嗯。”童苏苏闭上双目依赖地靠紧了他,脸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甜美笑意。 是的,从此以后,他和她,以及他们刚刚呱呱坠地可爱小天使,就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家人骨血相连,心手相牵,彼此珍爱,彼此关怀。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hoho,故事圆满结束!强烈推荐本文系列完结文【《冷总裁的俏丫头》和《豪门小俏妻》】,相当精彩,不容错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