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冷面邪王孽毒妃》 血夜冢 深夜,无风。睍莼璩晓 浓重的乌云压在青城江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江头上,一身紧身黑衣少女弹了弹帽檐,盯着眼前无风摇摆的怀表,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 “好狗儿,跟的倒是够远,真不枉他木青凤费心养了你们这么多年。” 闷雷在少女头顶炸开了。 霹雳的闪电瞬间撕碎了天际的黑幕,惨白的电光划过少女脸前,将她的四周照的一清二楚。 少女身边已被数百名黑衣人团团围住了,黑衣人神色狰狞,各个手中端着黑帮专用的比利时k42重型枪,枪口全都瞄准了少女的胸口。 只要一声令下,少女顷刻间就会被射成血筛子! “马上放下武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领头的黑衣人挺直了后背,不敢有丝毫松懈。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世界排名第一黑帮杀手组织的头领。 一个让所有黑帮老大都闻风丧胆的女人,连他们的当家的,都对她无比忌惮。 “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当家的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放我一条生路?” 黑衣少女嗤笑,讥讽而狂傲。 “你以为,你们这些木青凤的走狗,有资格跟我谈什么生路?” 她仰头,一双清澈分明的水眸,杀气骇人,异于常人的金色深瞳,散发着诡异的妖媚。 只是这抬眼的瞬间,便流光溢彩,勾魂摄魄,恍若天地间万物都消弭殆尽,只有少女那惊为天人的眸光,再无其他。 全场的黑衣人,被少女如此倾城绝色惊的目瞪口呆。 “砰!” 一声枪响。 少女在暴雨中突然不见了,黑影闪烁犹如光电穿梭,速度比黑夜中的闪电还要凌厉。 “砰砰砰!” 杂乱的枪响。 黑衣人感觉冰凉的枪口从他身上擦过,惊恐的开始追寻着那道黑影扫射! 暴雨中看不清彼此,他们根本不知道剧烈的火光弹雨,连少女的头发都没伤到。 少女跃出圈外,冷眼看着满地的血红。 就在刚才她已经洒了腐蚀酸毒,只要半刻这些人都会被腐蚀成灰。 杀狗何须她动手,看你们互相残杀才是乐趣! 惨叫哭嚎声在孤岛上此即彼伏,浓稠的血腥味连暴雨都掩盖不住。 江对岸,隐蔽的地下室里。 “老大!” 木青凤用力的掐灭了手中的烟,俊美冷硬的侧脸上,透着浓浓的倦意。 “怎么样了?” “您猜的没错,我们派去的一个堂,已经要被她一个人屠杀殆尽了。” 木青凤神色幽幽,烟雾里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都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好了。” “……行动吧。” 木青凤他走出地下室,剧烈的爆炸声伴着猩红的火焰在江对岸炸开了。 他回头,眺望着方才少女站着的孤岛,现在早已被炮弹夷为平地。 暴雨里,死寂般的人间地狱,无一生还。 月华生 一个异世,命运之轮不止。睍莼璩晓 暖风和煦,四月盛放的雪海棠,温润如玉。 莹白花瓣洋洋洒洒落满了庭院草地,湖边竹桥,幽香婉婉,沁人心脾。 傲暮大陆,北曜国镇国大将军枫家,清冷的后院边角里。 躺在床上昏迷了多日的枫家三小姐,枫倾月,蓦地睁开了双眼。 只是那双眸子不再如多日前,呆滞痴傻。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泛着森冷的杀气。 冷漠,狂傲,犹如喋血归来的女王一般。 枫倾月淡扫了眼屋子里简陋的陈设,抬手看了看她现在这具身体,清晰的十指,骨瘦如柴。 她勾唇,冷静的笑了。 前世她在那场爆炸中死了,竟让她奇迹的穿越到了另一个现世又重生了。 按照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她现在是枫倾月,北曜国镇国大将军府身份最为高贵,出生就受封为北曜国的初云郡主,却最不受宠的三小姐。 相貌奇丑不说,竟然还是弱智。 重要的是,她是傲暮大陆上,唯一一个出生之时,体内不带丝毫灵元的人! 傲暮大陆人杰地灵,凡是出生的新生儿,体内都会或多或少的带着一股灵元,这股元气的强弱,则决定你日后灵力造诣的高低! 所以在傲暮大陆的达官贵人之家,凡是有新生儿出生,都会有长生不死的巫医来为他们测灵元,元气强将来灵力高的,将会被德高望重的御魔师收走为徒,从此光耀门楣,封王拜将。 若元气弱,骨骼经络强健的,后天努力修炼,也可做个一等侍卫。 而偏巧,这个家世显赫,身份殊荣的北曜郡主,出生之时竟然身上的像块无暇的美玉,身轻体娇,干净的一丝元气都找不到! 在这个崇尚武力,魔兽横行的傲暮大路上,枫倾月显然不能修炼成御魔师驾驭灵兽,也不能契约魂器,更不能为他们赫赫威名的镇国将军府扬名立万。 所以在她父母早逝之后,就早早的被他们枫家弃如敝履,扔在这僻静的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 将军府上下,小到一个打杂的丫鬟,都可对她拳打脚踢肆意欺辱,却无人阻拦。 三日前,更是枫家二小姐和五小姐,骗到了后山的断魂崖,一脚踹下山崖,当即摔死在了魔兽横行的谷底,偏巧让前世枉死的她借尸生还了。 枫倾月用力的吸了口气,只觉胸口之中出奇的空荡,她蹙眉,没有恼火倒是有些诧异。 “果然是个真草包,一点元气都没有。” 随即,她又寡淡的冷笑起来,对没有灵元的事情释然了不少。 既然老天爷让她活着,那就是说明她命不该绝,没有灵力又如何,不是御魔师又如何! 凭她前生世界第一黑道杀手的能力,难道还会在这枫家再当软柿子? 以前的痴傻软弱的枫倾月已经死了,现在重生的,是无所不能,冷傲无双的是暗杀女王枫倾月。 “你终于醒了!” 破旧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款款的走了进来。 女子一身粗布绿袖裙,不施粉黛,也难掩那股清丽出尘之气。 枫倾月看着她,眼底顿时暗成了一汪深潭。 破祭 步下惊尘,却不发声响,整个人没入空气中宛如不存在一般! 这种隐藏气息从善如流,是高手中的高手才会有的修为。睍莼璩晓 她,是谁? “还好那日我及时赶到,不然你真被谷底的野兽吃光了。” 是她救了她? 枫倾月蹙眉,努力搜寻记忆。 眼前的女人在她原本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她不认识她! 凭她在枫家如此不受宠,整日食不果腹,枫家也不会给她配有贴身丫鬟。 有如此身手却只在将军府里做一介打杂丫鬟,还特意深入谷底救她这个弱智郡主。 这事太蹊跷。 “你怎么了?” 夜剪霜靠了过来,语带关心,“难道是烧还没退?” 放下手中的药碗,抬手就要去摸倾月的额头。 她手还未碰到枫倾月的额头,就被倾月反手死死扣住。 动作迅捷,干净利落,电石火光间快的让夜剪霜错愕当场。 这样的狠戾的招式,这样敏锐的反应,恐怕都可以跻身傲暮大陆最年轻有为的御魔师前列了。 哪有半点痴傻的影子? “你?” “你不是人!” 倾月杏眸微眯,盯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夜剪霜,抢白的犀利又阴沉。 前世身为世界第一黑道杀手的她敢断定,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手掌下有奇特的不规则暗纹。” 倾月将她的手掌折过来,几道诡异的暗纹若隐若现。 别人看不到,但是这些掌纹,她看的很清楚。 夜剪霜不出声,也不反驳,只是任由倾月抓着。 “你更不是这将军府的二等丫鬟,如此费尽心思屈居在这将军府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倾月锐气逼人,手上犹如泰山崩顶,有千斤之重,狠戾果决的招式,随时都能将夜剪霜手臂折断一般。 夜剪霜眼底暗光一片,她盯着倾月那张生满猩红胎记小脸。 只感觉,此刻那张脸也不是那么丑陋,好似闪着淡淡的金光。 一双黑曜石般的深瞳,凌厉深刻,清透的宛如辉光的日月。 那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现在的倾月,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带着冷血杀伐之气,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这种压迫感,让夜剪霜都感到压抑了起来。 “哈哈!” 死寂的沉默了良久,夜剪霜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婉转,悦耳异常。 但在倾月听来,这个笑太刺耳。 “你笑什么?” 归顺 夜剪霜正视着倾月,白皙的鹅蛋脸上,绝色妖娆。睍莼璩晓 “我笑这枫家可真不识货,如此卓尔不群的世外高手,竟然被摒弃在偏角多年。” “枫倾月,看来北曜国传闻你是个弱智丑儿,也不尽属实。” 言下之意,只丑不傻! 好毒的一张嘴! 倾月不语,神色冷漠,让人捉摸不透。 凭她做杀手刀口舔血的多年经验,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极具城府,她的灵力和手段也应该远在整个枫家人。 她若想碾碎整个枫家,就如同碾碎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这样一个人放在她身边,太危险! “枫倾月,我没有看走眼。你猜得不错,我的确不是人。” 夜剪霜此话一出,倾月就觉得眼前寒光汹涌,她握着的手臂顷刻间泛出了滑腻的冰凉感,刺骨的灼人。 “这个是……” 鳞片?! 倾月凝眉,她手里握住的手臂,正在慢慢的爬满紫色的暗纹鳞片。 那块块的鳞片泛着幽亮的光泽,薄如蝉翼若隐若现,精雕细琢的如同工艺品般,魅色幽幽。 她抬眸,夜剪霜的藏在裙下的双腿,就在这片刻间早已化成了一条似蛇似蛟的尾巴,同样紫色的鳞片,斑斓的闪着细致的黑色暗纹。 半人半蛟? 倾月失神片刻,又即刻恢复了正常,蓦地松开了夜剪霜的手臂。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意思! 没想到自己穿越重生之后,竟然还会有如此神奇的机遇! 她丑陋的小脸上,云淡风轻,没有因为见识了夜剪霜的真身而荡起一丝波澜。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见到了非人类的种族,竟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更不要说是惊慌失措了。 她泰然的太不寻常。 夜剪霜收回她的尾巴,复杂的看着倾月。 “我非人也非妖,我就是传说中的白汐族后人!” “白汐族?” 倾月刚借尸还魂穿越复生,还不知道白汐族这三个字在傲暮大陆上意味着什么。 白汐族,在整个傲暮大陆上,意味着最神秘,不可抗衡的危险象征。 傲暮大陆有一个诡异的传说,却是从上古之时就开始流传。 传说迷雾之海尽头神秘白汐族,传说他们是半人半神的后裔,拥有无数的宝藏,矿藏,和史诗级别的奇珍异兽。 每一个白汐的族人都灵力超绝,究竟有多强,恐怕还没人能说得清楚。 不仅如此,他们还缔约着属于自己的专属神兽。 灵力,魂器和神兽,自古都是每个御魔师梦寐以求的东西,谁若拥有白汐族其中的任何一件,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此独步天下,无人能敌! 于是就有人传言,谁若得到了白汐族的力量,就将得到天下! 血染枫家 无数人开始信了那个传说。睍莼璩晓 多年来,傲暮大陆的财力雄厚的各国,每年都要集纳英才去探索迷雾之海。 可那些前去的高手们不是命丧黄泉,就是回来后得了失心疯,疯癫了几日,身生青紫色的恐怖暗斑也诡异的死掉。 种种惊悚的怪象,让人们对白汐族的恐惧和好奇都日胜一筹起来。 于是,无数人开始前赴后继的去送死,但是迷雾之海的尽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傲暮大陆却无人知晓。 “枫倾月,我来这里是为了帮你!” 帮她? 倾月诧异的抬头,冷漠的眼底,终于动了动。 “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得到原本就该属于你的东西!” 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倾月按着破旧床板,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用她来说,她枫倾月也早已打算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只是,天下永远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 倾月勾唇,薄凉又冷清,她光脚踩在地板上,与夜剪霜四目相对。 “条件呢?” 夜剪霜微愣,没想到现在的枫倾月,说话竟然如此单刀直入,完全是要将主动权纳入了自己手中。 步步紧逼,并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你不要告诉我,我这次是空手套白狼了。” 倾月傲然,透着淡淡的讥讽。 “无条件助我得回一切,这样的话,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她抬手端过桌子上的药碗,仰头喝下,她根本不怕夜剪霜的药有什么问题。 原因,夜剪霜眼神出卖了她。 她知道,她必定有求于她! “不错,我是有条件的!” “说来听听。” 滋…… 这什么药,好腥好臭啊! “条件就是我助你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也要替我拿回一件东西,至于拿回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倾月将碗一扔,药里那种好像臭了三个月的死鱼恶心味道,还在喉咙里不停的翻涌。 换做正常人,现在恐怕一张嘴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她却扯着衣袖擦了擦嘴,若无其事。 “好,我答应你!”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就选择相信了夜剪霜这个盟友。 倾月冷笑。 夜剪霜断不会像她三言两语介绍的如此简单。 可她有求于她,而她正好也需要的帮手来帮她恢复身体。 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才是她枫倾月的一贯作风。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夜剪霜蓦地单膝跪地,眼中透着凌厉的果决。 “属下夜剪霜,拜见郡主千岁!” 血染枫家 2 斗转星移,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睍莼璩晓 这日暖风和煦,风和日丽。 枫将军府张灯结彩,丝竹管乐,偌大的将军府前院挤满了衣着华贵的宾客,欢声笑语不断。 今天是将军府当家,枫战奎,也就是枫倾月的爷爷八十大寿。 枫战奎不仅是北曜国三朝元老,更是北曜国数一数二的顶级御魔师,麾下有无数精锐弟子,皆封官拜将。 在傲暮大陆上,御魔师的等级是按照灵元来划分的。 出生时体内元气的强弱限定了日后灵力的极限,御魔师最高的位阶是七灵。 每一个灵力的升级,都需要经过源生,水灭,灵柝三个灵渡阶段。 而每提升一层灵力都要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修炼。 想要修炼到七灵的阶段,那就需要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时间,这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修炼成功。 所以在傲暮大陆上,能有五灵位阶,那已经相当了得,是处处受人敬仰的高手。 枫战奎却是超越七灵界限,经历源生阶段迈向御魔天尊的北曜第一人。 北曜皇帝为了表达对这个老功臣的尊重,特意派了最尊贵的太子爷,和最得意的三皇子来为他贺寿。 不过,前院如何花开似锦,皇恩浩荡都跟倾月这无人问津的小角落没有任何关系。 倾月照旧躺在怒放的雪海棠树下,凝神运息。 这两个月来,倾月在夜剪霜腥臭怪药的荼毒下,身体恢复飞快,虽不如前世的身手如电,却也不容小觑。 只是体内,仍旧空无一点元气。 说也奇怪,她每次一用气,体内就有股莫名的阻隔,将她给硬生生的逼退回来,令她窒息。 她问夜剪霜,夜剪霜却也答不出来。 “二小姐,五小姐,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快看,枫倾月这个丑八怪果然又回到了咱们将军府来了。” 门外一阵骚动,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倾月的小院子给围了起来。 “哟,丑八怪,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呢?” “丑八怪,难不成你现在这副丑样子,是在学我们修炼灵力呢?” 领头的那个女子,十七八岁,长的颇有几分姿色。 一身孔雀绿的锦裙,流云髻上插满了金簪宝翠,整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 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妆容艳丽,却没有贵气可言,越是浓艳,反倒越像是烟柳巷的歌妓。 倾月抬眸,眼神冰冷。 这个女子,正是宠冠枫家的二小姐,枫蓉雪! 也就是她,杀了原本的枫倾月。 枫蓉雪,枫家长子的次女,十七岁却已是四灵的御魔法师,非常了得,缔结有罕见灵兽蓝尾银狐。 虽为庶出,也被整个枫家视为珍宝,被称为北曜国年轻一辈中最有修为的贵族大小姐。 在这个武力至上佣兵横行的大陆上,她这样的有点成就的女子,自然被众星拱月的捧了起来,所以她也狂傲的格外肆无忌惮。 “我说丑八怪,你这样又丑又傻的贱东西,这辈子都不能变成像我这样的御魔师的,你活着就是丢人现眼,给我们枫家抹黑!” 她是贱东西? 倾月不怒反笑。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庸脂俗粉,山村野鸡! “丑八怪,你笑什么?” 血染枫家 3 枫蓉雪趾高气昂的戳着倾月额头,一脸恼火。睍莼璩晓 见了她竟然敢笑! 狗东西,几天不见,皮痒了吧! “就是你,那天推我掉下断魂崖的?” 倾月从贵妃椅站起身来,漆黑的眼底,瞬间冷到了极致。 她整个人犹如踏血归来的修罗炼狱,那股浓烈的杀气,狰狞的像一把把染血的尖刀,从她身后射出。 枫蓉雪只觉头顶一阵冰凉,被倾月问住的这一瞬间,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想后退。 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是什么东西? 枫蓉雪紧张吞了口口水,心虚的又看了看倾月长着胎记的丑脸,发现一切照旧,平淡如常,心中不由的怒火中烧。 狗东西,竟然敢装神弄鬼恐吓她这个枫家的掌上明珠! “是本小姐推你的,怎么了?” 枫蓉雪恶狠狠的走进了几分,瞪着倾月的脸,笑的狠毒。 “本小姐让你去断魂崖底喂那些魔兽,那也是修来的福气,本小姐赐你这样的福分,你该感激涕零才对!” “话又说回来,像你这样的奇丑无比的狗东西,怕是把谷底的魔兽都吓跑了吧,所以才又捡回条狗命?” 身后的跟班们兴奋的哄堂大笑,在他们眼中,枫倾月不过是个出气打骂的出气筒,根本不算是人。 她的死活,全凭枫蓉雪高兴。 五小姐枫蓉嫣站在枫蓉雪身后,水灵的瓜子脸,装的清纯无辜。 “姐姐,人家天生就是个贱命,不要说是喂魔兽了,就是喂猪狗,恐怕猪狗都嫌弃她呢,你就大人大量,不要难为她了才是。” “哎呀,是我糊涂了,我怎么没想到像咱们初云郡主这般国色天香,怎么能配得上谷底的那些神兽呢,充其量,也就配个杂种野猪!” “哈哈!” 四周笑声更高,可不消片刻,笑声戛然而止。 枫蓉雪发觉不对,周围死一般的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她自己的声音,那群跟班都好像死了一样。 她诧异的回头,惊得的瞬间双眼发颤,石化当场。 正站在了她眼前的这个人,是……枫倾月。 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竟然到了她的面前! “枫倾月,你……呜呜!” 白皙冰凉的五指,迎面袭来,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却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枫蓉雪张着嘴,不停的发出破碎的只言片语,气若游丝,整个身体像是要被抽干的皮囊,痛到抽搐。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不笑了?” 倾月殷红的薄唇,弯成了漂亮的弧度,盯着在她手里垂死挣扎的枫蓉雪,如同戏弄猎物一般,轻蔑无情。 枫蓉雪早已涨红了脸,别说是笑,现在连话也吓的不敢说一声,那股巨大的恐惧将她瞬间包围了。 眼前这个枫倾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她竟然能瞬间移到她面前,她却没有察觉分毫。 她可是被誉为天才少女的四灵御魔师! 怎么会被这个窝囊废掐着脖子! 枫蓉雪又恨又怕,拼命的想要挣脱倾月的掌心,挣扎的朱钗乱响却无济于事。 倾月冷笑,今天她就要为死去的那个枫倾月报仇,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枫倾月,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对二姐出手,你以为你会是她的对手!” 血染枫家 4 枫蓉嫣早已被倾月闪电般的杀招吓傻了。睍莼璩晓 只是她不相信,枫倾月真能对枫蓉雪造成威胁。 周围的狗腿子们,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目瞪口呆。 他们只知道,倾月一个瞬间就闪到了枫蓉雪面前,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枫倾月,你放开我……啊!” 话未出口,倾月纤白的五指,瞬间收紧,化成了五把淬毒的利刃。 一声闷响,五指整齐的刺穿了枫蓉雪细白的皮肉,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溢满了她的口鼻之中。 “咯噔”。 倾月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当即拧断了枫蓉雪的脖子,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枫蓉雪瞪着眼珠子,被倾月像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她到死都不敢相信,那个一直任她欺负的枫倾月,竟然一招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你刚才说,我不是谁的对手?” 倾月慵懒的回眸,看着愣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枫蓉嫣,笑的如沐春风。 枫蓉嫣张着嘴巴,对上了倾月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这才回过神来,吓得捂住嘴巴,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这不是真的! 丑东西竟然杀了被誉为天才的二姐枫蓉雪! 她此刻早已被鬼魅般的倾月吓的肝胆俱裂,也不敢上前去看一眼枫蓉雪到底还有没有救。 撒腿就跑出了院子,周围的狗腿子更是跟着她做鸟兽散。 “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死了!三小姐杀了二小姐!” 那个痴傻弱智,奇丑无比的枫倾月,杀了整个枫家的最有年轻有为的四灵御魔师,枫家的掌上明珠。 整个枫家,一时间炸开了锅。 “为了这样一个蠢材,何必呢?” 身后突然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声音磁性低沉,透着无尽的慵懒。 倾月冷傲的并未回头,继续昂首站在盛放的雪海棠下,任由花瓣落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上。 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如同盛世的女皇般,闪着璀璨的华光。 “因为,她该死!” 她转身,正对上靠在房门口,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她身后的陌生男子。 眉角微蹙,却没有将心底的惊异流露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何时来到她的院落里的,恐怕没人知道。 男子慵懒的双手环胸,如墨的黑发垂在胸前。 一身紫色的暗纹锦缎,金色丝线滚边,落着几片雪色海棠花瓣,华贵雍容的装束,衬得他英挺的身段愈发的玉树临风。 正是晌午,暖日的光辉却和煦的格外温柔,璀璨的金光流转在男人身上,闪耀的分外刺眼。 男人白皙如玉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入鬓,一双奇异的暗紫色眸子透着桀骜不羁的狂傲色彩,深邃的让人窒息。 高挺的鼻梁下,艳丽的薄唇比她身后,盛放的雪海棠还要美艳三分。 一个比女人,还要美上百倍的男人。 美的让人目眩神迷。 “妖孽。” (鼓掌,撒花,男主终于隆重登场啦!) 你这个女人,本王要了! “妖孽!” 倾月盯着这容纳了无限风花雪月的美男子,冷冷的哼出了两个字。睍莼璩晓 眼前这个男人,邪魅和冷艳两个华丽的词,都被他一个人诠释的淋漓尽致! 明明冰冷的不近人情,像是可以吞噬整个地狱的魔鬼,却完美的丰神俊逸,如同坠入凡间的天神。 只是这样的回眸一笑,就夺尽了镜花水月的风情,高山长空的气韵。 倾月前世混迹黑道,见过夜店美男无数,却独独在转身的一瞬间,失了神。 这个男人,危险,致命,不容小视! 沉静了片刻后,倾月抬脚朝着屋里走去,清透的黑眸,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看完戏了,可以滚了!” 滚? 活这么大,可是头一次有女人敢对他说这个字! 男人不怒,反而笑的魅惑异常。 他盯着倾月狂傲的背影,美艳的薄唇,绽放了妖娆的弧度。 好嚣张的一个丑女人,不过,他喜欢! “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一个小小的将军府谁又能拦得住我?” 倾月回头,对上男子冰冷的紫色眸子。 好狂的人,竟然比她还要凌厉三分! “只可惜……” “可惜什么?”倾月不耐的扬眉。 “你杀了他们枫家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现在,倒是你想走也不走掉了吧。” 男人纤长的手指,蓦地勾起了倾月的下巴,那双紫色的眸子如同的千年的井泉,幽深迷炫,勾魂摄魄。 倾月抬手,冷冷的打掉。 “笑话,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走。” 杀了一个区区的枫蓉雪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若是真有人来找她兴师问罪,她更是求之不得。 如此被枫家凌辱的日子,早就到头了,从今起,她枫倾月要将整个枫家都踩在脚下! “听听,人来了。” 有人来了? 倾月回眸,枫家的人?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 “一步,两步,三步,人到了!” 倾月皱眉,盯着这个妖孽般的男人。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而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郡主!” 果然,院墙外一道人影闪动,夜剪霜眨眼间已经移到了倾月的跟前。 她扫了眼地上枫蓉雪的尸体,面无表情。 好像早就料到了倾月会轻而易举的杀了枫蓉雪一般。 夜剪霜停住了脚步,远远的注视着那个正站在房门外,将倾月挡在屋内的陌生男人。 突然,她眼底发暗,全身的杀气密布。 “你是什么人?” 话刚出口,她整个人动作快的好像涨潮时的疾风,白色的裙摆裹着寒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瞬间就将倾月与男人隔开了数步远。 男人盯着被夜剪霜奋力挡在身后的倾月,妖冶的脸上,笑的愈发深不可测。 好一个枫倾月,好一个枫家。 “你来将军府,到底是何目的?” 夜剪霜被男人的薄笑,惹的恼怒不已。 以她身为白汐族的大祭司修炼了近千年的灵力,竟然在方才对视的瞬间,被他的气场所震慑。 这个男人实力绝对不容小视,真没想到小小的北曜国,还隐藏着如此身手不凡的高手! 男人对夜剪霜直接视而不见,转身直接的坐在了屋内破烂的藤椅上。 “枫倾月,你这个女人,本王要了!” …… 妖孽,死开 倾月扬眉,本王? 今天枫家老头子大寿,只来了两位皇亲国戚,一个是当今太子,一个就是在北曜风头更胜太子的三皇子,纳兰漠。睍莼璩晓 原来,他就是纳兰漠。 “雪儿,我的好女儿,你醒醒啊!” 小院里骚动一片,枫家的男女老少浩浩荡荡的全都来了! “枫倾月,你这个小贱种,快给我滚出来!” 枫蓉雪的娘,枫家长房夫人柳秋香抱着枫蓉雪的尸体,盯着倾月的房门,双眼血红,恨意滔天。 “枫倾月,你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纳兰漠玉般的长指,勾起了倾月垂下的乌发,绕在鼻尖嗅着她的特别香气。 “自恋!” 倾月扯过长发,看也不看纳兰漠一样,昂头走出了屋子。 枫家的当家的,她枫倾月等你们很久了。 “小贱人,你还我女儿命来!” 柳秋香看着一身黑衣的倾月,如女王般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睥睨着众人,顿时暴怒如雷,抬手就召唤出了她柳家的至宝魂器,冰霜血剑。 剑身出鞘,风云骤变,小院里顿时寒风狂啸,冰渣乱舞,恍如从春天一瞬间变成了寒冬腊月。 柳秋香是铁了心,这一剑,就要将枫倾月挫骨扬灰! 寒气逼人的长剑,通身带着诡异的蓝光,直奔倾月的胸口射去。 强力的灵力震的她身后的破屋摇摇欲坠,满院的雪海棠树,更是瞬间结满了冰霜,亮的刺眼。 柳秋香身为枫家的长媳,是四灵御魔师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对付以前痴傻的枫倾月当然是绰绰有余,但是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前世的暗杀女王,柳秋香那点速度,在倾月眼里根本不够看。 众人冷眼旁观,坐等倾月送命。 倾月父母双亡,在家中早已无人袒护。如今她又杀了枫家娇贵的二小姐,即便是在柳秋香的剑下,那也是死有余辜。 长剑低声呼啸,带着不断碎裂的冰晶,迸发急速的寒光,倾月站的方位,一地的青石板瞬间裂成了冰渣碎屑。 “轰隆” 一声巨响,好似打了一个旱天雷般,剑身将破屋整个贯穿了!巨大的冲力将整个屋檐炸成了一地的冰晶粉末。 柳秋香盯着那还未散去的蓝色寒气,笑的阴毒。 枫倾月那个小贱人,恐怕被她的寒冰弹炸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女儿,娘为你报仇了!” 隐隐未散的寒气里,一抹黑色的娇小身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那姿态,昂扬阔步,冷傲无双。 正是……枫倾月 人群爆发一阵巨大的骚乱。 “这不可能!” 倾月越过众人诧异的眼神,看着歇斯底里的柳秋香,神色鄙夷。 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她枫倾月面前拿出来丢人现眼! 简直可笑之极。 谁敢? 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话来。睍莼璩晓 四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诡异中。 满院皆是四灵以上的御魔师高手,却无人知晓,她刚才究竟是如何躲过了柳秋香的剑。 老谋深算的枫战奎,盯着这个多年未见的陌生孙女,乌黑的眼底闪过了深沉的亮光。 “柳秋香,你刚才说谁是贱种?” 倾月眼神如霜,抬脚就踢飞了立在她身后,那把蓝阶的独门魂器。 魂器共分为四个位阶,普通白阶,稀有蓝阶,史诗紫阶,以及传说级别的橙阶。 冰霜血剑是柳家百年世代相传的至宝,虽不算旷世珍品,却也价值连城,属于魂器的稀有蓝阶。是修炼霜火元素的御魔师所追求的上等魂器。 若非柳家的嫡系血统,是根本不能拿起着冰霜雪剑,寻常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这剑通身的阴冷寒气所伤。 可她枫倾月,竟然轻轻松松的一脚,就把剑给踢飞了! 柳秋香顿时傻了眼。 “混账东西,你一个不孝晚辈,竟然敢直呼叔母名讳,你还有没有把枫家的家规放在眼里!” 枫家现任的家主,也就是枫蓉雪的爹因为丧女,早已怒不可遏。 现在看着倾月如此狂妄,她一脚踢飞了柳秋香的看的比命还重要的魂器,这比当着众人的面扇了她两个耳光还要让他难堪! 枫成力在注意到枫战奎看倾月时眼底的亮光时,更恨不得将倾月碎尸万段。 “还不快点跪下,向你叔母赔礼认错!” 碍着枫家众多亲信都在,枫成力摆出一副仁义之态。 “如果,我不呢?” “你!” 枫成力老脸通红,没想到这个臭丫头竟猖狂到了如此境地! 倾月根本不把枫成力放在眼里,她扫了眼始终盯着剑的柳秋香,心思一动,笑的冰凉无情。 “嘭!” 一声脆响。 她一脚踩在了柳秋香视若珍宝的冰霜血剑上! 黑色的靴子在剔透的剑身上反复碾压,像是寻找着什么。 突然,倾月森冷的眸光一闪,朝着剑身下端最亮的一块冰晶狠狠跺了下去,力气之大,瞬间将那块冰晶踩的粉碎! “你……噗嗤!”柳秋香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夫人!” “大嫂!” “快去请大夫!” 枫家众人眼看柳秋香面色已经开始发黑,气若游丝,都吓得忙作一团。 只有倾月踢了踢脚下那块已是破铜烂铁的东西,笑的璀璨如华。 每个与魂器缔约的御魔师,与魂器不仅意念合一,性命也相惜。 缔结了御魔师的魂器就不单单是把武器,而是御魔师生命的一部分。 说是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一点也不错。 刚才剑身上那块闪亮非凡的冰晶,就是柳秋香和这把剑缔结的命门所在,却被她一脚给踩碎了。 看着被人慌慌张张抬走的柳秋香,倾月神色悠然。 正中命门,柳秋香就算日后醒来,也注定是个残废。 她这辈子,已经彻底毁在了她枫倾月的手中。 “你这个小畜生,杀了自己姐姐,非但毫无悔意,还敢打伤叔母!来人啊,看家法,今天我就要替大哥清理门户!” “谁敢!” 杀机 倾月昂头,冷冷一喝,声音不大,却带着致命的杀伐气息. 整个小院上空都因为她的话,陡然阴沉了几分。睍莼璩晓 众人盯着如今这个傲视群雄的倾月,在一天之内她杀了一个四灵御魔师,毁了一个四灵御魔师,这样如同魔鬼手段的非常少女惹不起。 当即紧张的都不动了。 “枫成力,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家法?” 倾月逼视着枫成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一汪漆黑的深海,枫成力感觉自己好像堕入了一片万丈深渊,极端的恐惧感扑面袭来。 “一个当朝的飞虎营校尉,五灵御魔师,官拜三品,也敢对我大呼小叫?你难道忘了,我是谁了么?” 枫成力愣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亲眼看到了三岁就变成傻子的枫倾月,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疾言厉色! “我是皇上御封的初云郡主,官拜一品,更是先皇的明阳公主,当今皇上妹妹所生的嫡女,我身上可是流着一半的皇族血统,你竟然敢说我是贱种?” “我的好二叔,你们枫家一脉如此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中,是要谋朝篡位么?” “你!” 枫成力气结,好你个枫倾月,竟然拿出她郡主的身份来压他。 好歹他现在身为枫家的一家家主,处处受人恭维。 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敢这样不留情面的当众羞辱他,简直可恨之极! 枫倾月这个小杂种,先杀他爱女,又毁他的爱妻。 今日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我枫家世代忠良,一门忠烈岂容你在这里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你就算是个郡主,那也是姓枫!” “你别忘了,在我们枫家的地盘,我说才算!我今天就拿下你,用你的血去慰藉你死去的爹娘,让他们看看你这个不孝女究竟是什么丑样!” “你的地盘?” 倾月声音很清,却极尽鄙夷,“枫成力,在我地盘说大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枫成力,你可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当起了这枫家的一家之主,那都是我爹对你的赏赐,说起忘恩负义,谁又能比得起你这个白眼狼?” “你说什么?” 听到倾月的爹,枫成力变得额头青筋暴突,脸色乌黑。昔日,倾月的爹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他一个庶子,不过是个打杂的陪衬而已。 那种忍气吞声,遭受白眼的日子是他这辈子的不能被提的禁忌。这个小杂种却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畜生,你纳命来!” “爹!对付这种丑陋的东西,何必你亲自动手,让孩儿来!”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的青年男子突然越过众人,朝着倾月大步流星的走来. 挑衅 “安儿!” 枫成力脸上露出一片狂喜。睍莼璩晓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唏嘘声。 枫在安,五灵的御魔师,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翘楚。 众人看向身形玉立的枫在安,有看向了弱不禁风的倾月,有的嗤笑,开始幸灾乐祸,有的暗自揣测,神色各异。 “爹,杀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人简直污了你良将的贤明,让孩儿来解决了她,以祭我死去的妹妹的在天之灵!” 倾月挑眉,看了看踌躇满志的枫在安。 脑海里掠过片点记忆,枫家的长孙,也就是枫蓉雪的同母胞兄,本事怎么样,不清楚。 不过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需要知道他究竟什么本事,枫家的人,今天无论谁来都一样,她枫倾月,就是来将你们踩在脚底下的! “为了不落人口舌,说我年长欺小,枫倾月,作为兄长,我让你先出招!” “好!” 倾月可不搞什么高风亮节,大义凛然。她要的只有当机立断,一剑封喉。 让她先出手,那她就一招解决了你的命,让你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倾月娇小的黑色身影瞬间掠过了枫在安的正面,双脚生风,却不沾半分尘土。 那动作的快的犹如晴空中划过一道霹雳,电石火光间就窜到了枫在安的身后。 冰冷的匕首自的袖口划出,寒光闪过,枫在安脸色一白,五灵御魔师也不是浪得虚名,他立刻意识到了危机,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躲避,却感觉后胸口泛起了森冷的凉意。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倾月冷着眉,锋利的自枫在安身后划上了他的脖子,那惨白的刀尖,已经染上了猩红的血丝,顺着枫在安的脖子缓缓流下。 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眨眼的瞬间,枫在安就败了。 满院的高手更是被倾月这不同寻常的连招,惊的目瞪口呆,石化当场。 “你!” 枫在安僵直了后背,同样作为高手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倾月身上那股浓重的杀机。 “我认输。” 枫在安冷静下来,做出了弃车保帅的决定。 “安儿!” 枫成力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双眼已经泛起了血红。 在傲暮大陆上,强者称王,认输就意味着以后枫在安就要对她枫倾月俯首称臣,从此就是隶属于枫倾月的雇佣兵了。 他枫家长房一脉,已经死了一个,残了一个,如今连最耀眼的天之骄子,也败在了她枫倾月的麾下。 这让他枫成力以后还如何立足。 “你倒是很识时务,枫在安。比你那疯子老爹强多了。” “混账东西!安儿已经认输了,你为何还不快快放开他,安儿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就是耗尽灵力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枫成力眼看倾月的匕首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在枫在安的脖子上越割越深,早已心急如焚。 “枫成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了你的宝贝儿子?” 倾月冷冷的吐了口气,丝毫不将枫成力的威胁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放呢?” 下跪 “好!有魄力!” 因为倾月出神入化的暗杀手段,早已变得死寂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零散有力的掌声。睍莼璩晓 倾月回眸,鼓掌的正是枫家的当家的枫战奎,还有那个躲在她屋子里,始终未曾露面的北曜三皇子,纳兰漠。 “三皇子!” 枫成力不觉倒抽口气,这个邪魅冷酷而闻名的北曜冷面邪王,什么时候竟到了枫家的后院。 看他凝视枫倾月的表情,莫非枫倾月早已认识了这个名声响彻整个傲暮大陆的杀神! “倾月,还不快快拜见三皇子,这样子拿着刀剑迎接贵客真是不成规矩!” 枫战奎虽是呵斥的语气,但是那眼底流露出的欣喜和宠溺,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向着倾月。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枫家长房是大势已去。 迎接他? 倾月挑眉,冷傲的睨了眼纳兰漠。 这个男人是因为刚才她在屋里子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故意当着众人出来显摆一遭,在她面前找找被重视的存在感。 “不要。” “你!” 不觐见皇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倾月嘴里说出,纳兰漠却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那张美的天‘怒人怨的脸上,笑得戏谑满意,颠倒众生。 “三皇子,我这孙女自幼体弱养在深闺,未曾见过什么世面,还望三皇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月儿一般计较才是。” 月儿? 倾月清透如玉的剪水瞳里,掠过片片嘲讽。 枫战奎这个老狐狸,真是会见风使舵的主,这么快就从纳兰漠的态度里看出了端倪,果断要抛弃枫在安这个年轻一辈的英杰了。 “无妨,郡主生性直爽,本王又怎么会如此小事上斤斤计较,扼杀了郡主天真率然的本性呢。” 天真?率直? 倾月握着匕首的手指,猛地用力了几分,吓得还在刀下挣扎的枫在安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枫在安心中开始发疯的咆哮,皇子殿下,求你不要再语言上挑衅这个瘟神了! “爹,安儿他……” 眼看枫倾月跟纳兰漠在一旁眉来眼去,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移,丝毫没人顾忌到枫在安的死活了。 “月儿。” 枫战奎看了眼坐等好戏的纳兰漠,明白纳兰漠在倾月的屋子里藏了这么久都不露面,为的就是现在倾月要杀枫在安之时,枫家的人不能徇私舞弊,袒护了枫在安。 “比武胜败死伤乃是兵家常事,今日你二哥既然主动找你挑战,那他的命就由你处置!” “爹!” 枫成力脸色惨白,魁梧的八尺身躯。颤抖的好似荡在秋风里的枯叶一般,险些就跪在了枫战奎和倾月的脚下。 “不要多说了。” 枫战奎脸色一冷,在傲暮大陆上,所有的人都是靠武力说话,没有本事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怜惜分毫。 昔日她枫倾月任人宰割,无人袒护,今日他枫在安死在枫倾月手下,那也是技不如人,咎由自取。 他枫家,要的只是强者和英杰! “月儿,二叔错了!二叔给你跪下了,求你放了你哥哥吧!” 周末家里网络维修,少更了一章,现在补上,希望大家喜欢撒,么么,亲亲 要定你 枫成力朝着倾月的方向,重重的跪了下去。睍莼璩晓 “爹……” 枫在安看着他的老爹泪眼婆娑的跪在自己面前,半响就说出了一个字,更没有要让枫成力起来的意思。 在他眼中,自己的命要比老爹的尊严来的更实际。 “孬种!” 倾月眯起了精致的眸子,匕首从枫在安的脖子上飞速划过,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一脚将他踢开了。 “枫在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还没有资格死在我的刀下。” 倾月一句讥讽,呛的枫在安脸色铁青。 枫在安却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看了眼枫战奎和纳兰漠,朝着倾月就要行礼。 枫倾月既然不杀他,就代表着他以后将唯枫倾月马首是瞻,一辈子做她的属下奴才,直到有一天,他可以杀了她枫倾月为止。 “滚开!” 枫在安双膝还未屈下,倾月突然一个飞踢,直直的踹在了枫在安俊朗的脸上。 “我枫倾月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做我的手下,带着你爹,给我滚出我的地盘,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们枫家长房的任何一个人!” “……是。” 枫在安捂着满嘴是血的脸,点头答应了,在众人的目光中,狼狈的离开了。 “枫老将军,今日这个枫家这个寿宴倒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纳兰漠显然对倾月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 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人,丑是丑了点,但她出手时,那双清透的眼眸,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让人很是着迷。 “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不成器的一些东西,倒让三皇子见笑了。” “无妨,不过……” 纳兰漠故意拖着长音,玉指一转,指向了倾月。 “这个丫头,本王甚是喜欢。” 此话一出,满院哗然! 枫家各房的当家,齐齐看向了枫倾月,倒抽口气。 整个北曜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自幼就从不近女人,被人传为有断袖之癖的三皇子。 现在竟然当众说他喜欢了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竟然是一直被沦为笑柄,在北曜被嘲笑了十几年的第一丑女,枫倾月。 纳兰漠的话,无疑在枫家扔了一个大炸弹。 众人都开始纷纷揣测纳兰漠的意图,不觉看向倾月的目光更加暧mei了。 恶心。 倾月挑眉,不屑的扫了眼纳兰漠故意的坏笑,转身就朝着自己的破屋里走去。 好似纳兰漠就是这屋子外的一片空气,连院子里一朵雪海棠都不如,根本入不了她枫倾月的眼。 众人的眼球顿时更火热了,枫倾月如此嚣张,纳兰漠却如此宠溺,看来两人关系已然不同寻常! 纳兰漠盯着倾月窈窕孤傲的背影,恍然间,好似看到了月光下湖中盛放的珠心雪莲,高贵脱俗,散发着超然物外的出尘气质。 艳丽的唇瓣绽放了一个芳华万千的绝美笑容,宛如黑夜里盛开的金色曼陀罗,透着诡秘的诱huo。 枫倾月,你这个女人,本王要定了! 未知的开始 1 “你还是离那个叫纳兰漠的男人远一点比较好。睍莼璩晓” 夜剪霜将枫家那批趋炎附势的人呢,刚送来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像清理垃圾一样,扔进了木箱里。 回头定定的看着倾月。 自从上次寿宴,倾月一招杀了枫蓉雪,废了枫家长房一脉之后,得到了枫家莫大的眷顾。 在枫家的日子,倾月完全享受到了身为尊贵郡主该有待遇。 现在倾月出门六个长房一等侍女伺候左右,住在枫家后院正中的湖心小筑。 所到之处皆是花团锦簇,琉璃铺盖,是整个北曜豪门大小姐都望尘莫及的奢华尊崇,枫家老少更是无一不对她毕恭毕敬。 倾月却对枫家的隆重不为所动,对各个枫家的人要求概不买账。 前日,枫家的当家枫战奎信心满满的想要倾月出战,关于枫家和元丞相府争夺的拍卖行之战,却被倾月一口回绝了。 “丢弃了我十三年不闻不问,却在死了枫家的天之骄女,残了枫家的天之骄子之时,想起我是枫家的长子嫡女了?” “我的好爷爷,就因为你让我穿了三天的绫罗绸缎,我就要为你枫家鞠躬尽力,天底下如果有这么好的买卖,你告诉我,我自己倒想先大赚一笔。” 枫战奎被倾月的半含半露讽刺的老脸黑红,却一句话没说的离开了倾月的湖心小筑。 从此以后,倾月被众星拱月的宠着,却没人再来跟倾月提一个要求。 “你又预测到了什么?” 倾月冷清眯着眸子,看着院外雪海棠正一片一片的落尽。 已到了初夏,这一院子的繁花似锦,不消几日,就要被炎夏吞噬殆尽。 “不,我看不到他的命数。” 夜剪霜的身份只有倾月一人知晓,对于也夜剪霜那些常人所没有的异能,也只有倾月一人见识过。 夜剪霜几日前说,京都之内有不详之乱,果然,元丞相府的长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门外,死时只化作了一滩黑色的灰烬。 据夜晚打更的人说,那晚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一团蓝色的火光在丞相府外熊熊燃烧,诡异的幽蓝色好似阴间不灭的鬼火般,阴森可怖。 还有男子阵阵撕心裂肺鬼嚎声,当时只是以为丞相府有冤魂不散,深更半夜闹鬼,谁想,竟是丞相的长子被活活烧死了。 元丞相府可是北曜国的另一个豪族,长子元少皇更是五灵御魔师,是与枫在安起名的青年才俊,如今就这样蹊跷的死了,让倾月都不禁有些诧异。 夜剪霜闭口不说那个元少皇的死因,倾月也懒得问。 她素来冷淡,事不关己自然是要高高挂起,只是,夜剪霜日复一日凝重的眉心,让倾月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真稀奇了,这世上,还有你这个大祭司不能预知到的人和事情?” 倾月冷笑,漫不经心的涂着指甲上的毒。 “有。” 夜剪霜神色幽幽,像是没有听出倾月的讥讽一般,出神的看着窗外。 “我踏上这片大陆,自信能够看透这里所有人未来命数,天象乾坤,物换星移,不差分毫。但是,唯一让我预知不到的人出现了,还是两个……” 夜剪霜声音低的好似一团空气划过,不着痕迹,但倾月却瞬间停住了动作。 两个?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就是你,枫倾月,而另一个,就是他,纳兰漠。” 未知的开始 2 倾月抬头,眼神锋利如刀。睍莼璩晓 “夜剪霜,你什么意思?” 难道她跟那个断袖癖的妖孽男人,还会继续有什么不良瓜葛? “我要知道答案!” “天机不可说,郡主。” 去***天机! 倾月对夜剪霜不合时宜的神棍表情鄙视到了极点。 别的不行,吊胃口你夜剪霜倒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郡主,郡主!前院出大事啦!” 一个新跟随她的侍女慌慌张张的撞门进来了,急的满头大汗,脸色通红。 “什么事情,让你连门都顾不得敲,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进郡主的房间。” 夜剪霜怒喝一声,吓得侍女双腿一抖,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只是郡主,老太爷有令,让你务必立刻赶往前院。” 倾月闻言,扔了手中的毒药瓶,抬脚出了房门。 “走,跟我去看看那个老东西又想搞什么鬼花样。” 枫将军府前院。 黑压压的跪满了一院子的人,这阵仗竟比那日枫老头子大寿还壮观几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枫家之女倾月,系已故枫家长子枫成睿和先帝明阳公主嫡女,身份尊崇,温恭懋著,才德无双。特赐婚与三皇子纳兰漠,册封洛王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枫家一院子的老少低眉顺眼的垂着头,却早已开始互换眼色,瞄向了倾月。 “老臣领旨谢恩!” 枫战奎率先起身,欣喜若狂的接过了圣旨。 倾月昂着头,盯了眼眉开眼笑的宣旨侍官,脸色比墨还黑! “恭喜郡主,恭喜枫老将军,枫家可是要大喜啊!” 喜? 倾月对赐婚简直嗤之以鼻,她怎么就没发现喜从何来。 “谢您吉言,大人辛苦了,翡翠,快给大人拿老夫准备好的礼物!”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枫家和洛王联姻,下官还是要多仰仗枫老将军提携才是啊!” “客气,客气!” 枫战奎和那帮皇宫里出来的侍官统领们热闹的寒暄开了,整个枫家顿时沉浸在倾月被册封为洛王妃这天大的喜讯中,无法自拔。 倾月拎着明晃晃的圣旨,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前院。 “这就是你所谓的天机?” 倾月将圣旨往地上一摔,冷冷的瞄上了身后的夜剪霜。 夜剪霜捡起圣旨,盯着那片黄绸缎看了半晌,突然笑的一阵抽风。 “温恭懋著,才德无双,这是在说你?” “……” 如果眼神能杀死你,你夜剪霜早就尸横当场变成一片片乱飞的肉片了! “我都说了,让你离那个纳兰漠远一点。” “魂淡!这到底是谁不愿意放过谁?!” 倾月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自恋的妖孽,竟然不经她的允许就要私自决定她的命运! 想娶她? 好! 那她就让你洛王府血溅华堂, 纳兰漠想成亲,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活到成婚那天! “郡主,你去哪?” “闪开!” “你不能去洛王府!”夜剪霜挡在了门口,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大义凛然。 “……”倾月眯着眸子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没猜错,纳兰漠现在就正在家等着你去找他!” “那又如何?”倾月不为所动,难道她枫倾月还怕了他那个断袖的妖孽男? “既然他如此盛情难却,那本郡主自然要去会会他!否则倒是辜负了他一片苦心!闪开,否则别怪我翻脸!” 倾月推开了夜剪霜,越过围墙,眨眼消失在了院外。 夜剪霜站在风中,眼神冰凉。 “枫倾月,你不能做这个洛王妃,你,更不能做他纳兰漠的女人!” 纳兰漠,滚出来 是夜,无风,月色薄凉如水。睍莼璩晓 倾月一身黑衣,踩过洛王府顶的琉璃瓦,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停在了王府正中最大的豪宅上,扫了眼四周的守卫,檐廊下方巡逻侍卫三三两两站着,看似杂乱无章,却粗中有细,见缝插针,正是用了最精妙的天蛇阵法。 倾月赞赏的勾唇,这个纳兰漠真有两把刷子。 他的洛王府可比皇帝的皇城还要固若金汤,敢在自家屋前摆起天蛇阵,要想过阵,就必须找到此阵的阵中,也就是这条蛇的七寸。 否则,想要安然进到他的寝殿,简直比登天还难。 “什么人?” 倾月抬手,丢了一颗暗器击中廊柱,叮咚的脆响,引开了侍卫的目光。 她潜在黑夜中,扫视了眼侍卫行走的动向,整齐的步伐有条不紊,齐齐向声音奔去,唯独庭院东南角的方向留守的三个侍卫分毫未动。 倾月眉角上扬,转身滑下了屋顶,朝着庭院的东南角飞奔而去。 看来那个东南角,就是传说中此阵蛇的七寸了。 纳兰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天玄地黄集结的阵中精髓,能不能挡住本郡主! 寒光一闪,冰冷的匕首就贴上了三个侍卫的脖子,侍卫只觉眼前一黑,还来不及发动机关,血光飞溅,就死在了倾月的刀下。 “算你们今天不走运。” 倾月藏好脚下的尸体,直奔寝殿内院的大门。 “嘭!”的一声巨响。 倾月一脚踹开了纳兰漠寝殿的正门。 跑到别人家里来撒野,还如此嚣张狂傲,她枫倾月,恐怕是整个傲暮大陆的第一人了。 那一脚,震的琉华殿漆金的香檀木门,摇摇欲坠,碎屑乱飞。 “纳兰漠,给我滚出来!” 倾月冷着眸子,扫了眼奢华极致的大殿,檀香袅袅,琉璃通明,却空无一人。 魂淡! 难道不在? 突然,倾月感觉背后有道异样的寒光射来。 杀气! 倾月前世身为黑帮第一杀手,对这种毛骨悚然的阴冷的死亡气息太过熟悉了! 她背对着正门,条件反射的抬脚一个前倾,窈窕的身姿瞬间在半空中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闪电,漂亮的翻转了一圈之后,直直的落在了大殿中央的香炉上。 电石火光间,就脱离了对方的钳制范围。 她抬眸,看向门外,漆黑的眸子顿时晃了晃,深不见底。 这个是什么东西? 琉华殿外站着的竟然不是人,那个溢满杀气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庞然大物。 那个东西体型如犀牛大小,通体纯白,不带一丝杂色,犹如锦缎般泛着幽蓝纯净的光泽。 那种纯澈的颜色,好似冬日的第一场初雪,美的不染人间烟火。 它的两个眼睛大若铜铃,面上长着长长的鬃毛,好似一个称霸草原的雄狮,又好似一只占山为王的猛虎。 只是那双眼睛却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猛兽,深邃,锐利,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傲气。 深沉的眼底,此刻盛满了杀机! 一个作为动物不会有的杀机! 倾月被这只庞然大物盯的心中一冷,她挺直了后背,死死的盯着它,一动不动。 美男计?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魂神兽?” 倾月全身升腾起了嗜血的杀伐气息,跟这个庞然大兽你来我往的眼神暗斗。睍莼璩晓 她不动,它也不动,此刻四周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人一兽维持着古怪的姿势,看谁先用眼神杀死对方! “嗷呜!” 僵持了良久,白色巨兽率先失去的耐心,它暴躁的刨了刨前爪,冲着门外突然仰头大吼了起来,强大的震慑力带着森冷的寒风,朝着倾月迎面扑来! “该死的畜生,灵气好强!” 倾月犹如狂风暴雨里飘摇的风筝,屏住全力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却开始在香炉上摇摇欲坠! 白色巨兽狂吼声里,它脸上的鬃毛瞬间张开,闪着奇异的白光,瞬间将整个大殿照耀的恍如白昼,强烈的闪光刺的倾月睁不开眼。 “咚!” 一声闷响,在白色巨兽接连不断的狂吼声里,倾月终于支撑不住,从巨大的香炉上面栽了下来! 倾月仰着头,直直的倒在地板上,她冷着眸子,单脚踩过地板,凌空一个后空翻,屈膝立在了地上,手中匕首从袖口闪电般划出,杀气四起。 该死,这个畜生真是了不得,竟然只靠千里传音的巨吼,就将她整个人给震飞了! “好了,雪怒,游戏结束了,不要吓坏了本王未来的王妃!” 戏谑的男声从门后慵懒的飘来,那个美如妖孽般的男人悠然的出现在了门口。 “女人,你可真没让本王失望。” 纳兰漠玉手一挥,雪怒银白色的鬃毛慢吞吞的收敛了起来,也不再迎风招展,顾盼自雄。 它不情愿的瞪了眼倾月,一屁股坐在了纳兰漠的身后,摇身一变,乖巧的像个等肉骨头的看门狗。 “这又是你搞的手段?” 倾月起身,丑陋的小脸上傲气如常,没有因为被雪怒的震慑而胆怯分毫。 “不错,本王对前院的那个天蛇阵不太满意,所以多设一道关卡来考验下我未来的王妃。” 无耻。 倾月对纳兰漠的托词透着无尽的鄙夷。 “那你对考验结果满意么?” “马马虎虎。” “……” 纳兰漠噙着笑意,踩着一地明亮暧mei的烛光,朝着倾月一步步走来,他长指一勾,挑起了倾月精致的下巴。 “女人,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前院天蛇阵的阵中,是在庭院的东南角呢?”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天才。” 天才? 纳兰漠笑的揶揄。 倾月迎着烛光,眯着眸子看着纳兰漠。 这才发现,纳兰漠穿着一身月色锦缎,透着股谪仙俊逸的出尘之气,将他那妖孽的俊脸,衬托的更加不可方物。 他衣衫微敞,露出白皙性感的胸膛,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胸前,还带着点点水渍,身上那股好闻的杜若香气若隐若现。 整个人如同沐浴金光中的盛放的曼陀罗般,美的惊心动魄。 这个男人,难道刚沐浴完? 倾月不禁想笑,他这可真是要赤果果的勾‘引? 恋男还是恋兽! 美男计对她阅男无数的枫倾月可不好用! 倾月笑了,粉润的红唇扬起,好似一朵氤氲在晨露中的蔷薇,带着冷傲的刺,却娇艳欲滴。睍莼璩晓 纳兰漠紫眸一暗,生平见过投怀送抱美女无数的他,竟然在这一刻失神了。 这个女人,她一颦一笑里,都透着极致的冷艳。明明很丑,却又能不由自主的将人吸引了过去。 他微凉的指尖,慢慢划过倾月脸上那块骇人的血色胎记。 “真是可惜了。” 倾月抬手打掉他的手指,对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视而不见。 “一副皮囊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 “女人,你可知道,本王就是喜欢你这种洒脱的傲气。” 纳兰漠笑的勾魂摄魄,妖艳如花,他一笑,整个屋子的琉璃灯,都变得黯然失色。 身后的雪怒更是被他的笑惹得狂躁不已,不停的刨着前爪子,对着倾月张牙舞爪,无辜的大眼里写满了不甘心不甘心。 主子,你是不是眼瞎了啊,竟然喜欢这种丑女人! 而且还在我这个顾盼自雄,丰神俊逸的原配面前,明目张胆的表白! 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是吗?” 倾月也在笑,笑的如满山灿花,热烈的开到荼蘼。 笑声未断,倾月的匕首突然从她手中闪出,乍起寒光扫过她的眼眸,将眼底那股森冷的杀气照的清清楚楚。 倾月迎上纳兰漠的紫眸,宛如一道霹雳的闪电,快的让纳兰漠毫无退路可言。 “嗤啦”。 匕首刺向他胸口只是一个障眼法,看出了纳兰漠机敏的躲闪,她的刀,瞬间改变了方向,刺破了他身上柔滑的锦缎,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只是一招,一气呵成。 锦缎碎裂落地,倾月的匕首已经死死的贴在了纳兰漠如玉的脖子上。 “少打我的主意,我对喜欢男人的人,没有兴趣!” 雪怒扑通一声,躺倒在地,望天默默泪奔。 主子,被一个丑女人,给强了…… 抹泪。 纳兰漠妖孽的笑容不变,脖子上的匕首,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的王妃,你倒是说来听听,谁告诉你,本王喜欢的是男人?” “……” 整个北曜都盛传你洛王,二十好几了却连个女人都没有,别说是王妃,身边连个贴身侍女都找不到。 枫将军府后院洗菜劈柴的大妈,为此还每天抹泪两个时辰。 整日身边围着的除了男人,就是动物。 不是龙阳癖,难道是恋兽癖? 倾月瞄了眼一脸深闺怨妇状的雪怒,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难道…… 表白 1 额…… 好恶心。睍莼璩晓 倾月努力找回自己的节操,不要再将纳兰漠和雪怒不可说的宫闱秘史意淫千百遍。 “我的王妃,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你来亲身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纳兰漠故意歪着头,好笑的看着突然神色抽搐的倾月。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擦过她白嫩的耳垂,那股好闻的杜若香气,惹的倾月脸上发烫,手臂一阵酥麻。 “叮!” 倾月还未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就被纳兰漠指尖一弹,裂的粉碎。 他大手一挥,霸道的拦住了倾月腰,那纤柔的触感让纳兰漠心情大好。 纳兰漠将倾月拦腰抱起,死死的反扣进自己的怀中,让她动弹不得,裸露的胸膛和倾月窈窕的玲珑紧紧相贴,那张妖孽般的俊脸转瞬就到了倾月眼前。 艳丽的薄唇,擦过倾月高挺细腻的鼻尖,暧mei而温柔的动作,让倾月不自觉的耳根发烫到了极点。 “女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一个吻,落在了倾月的唇上。 蜻蜓点水,却极尽缠绵。 带着宣告主权的霸宠,他纳兰漠就是要在她枫倾月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味道。 倾月瞪着眼睛,看着满脸戏谑的纳兰漠,可恨双手被禁锢,无法挣脱,任由纳兰漠在她的唇上,兴风作浪。 “好软,好香。” 纳兰漠吻的盎然,贴在倾月的耳边,低声耳语。 “我的王妃,你现在还觉得,本王喜欢的是男人吗?” “放开!” 倾月面色如霜,没有半点被男人亲吻过后,该有的小女人娇羞之态。她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丝毫没有让纳兰漠这个妖孽受伤。 纳兰漠宠溺的握着她的手,慢慢的贴上了他的胸口。 “枫倾月,我是认真的。” “……” 倾月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她出奇的没有再反抗,而是安静的凝视着纳兰漠。 “还疼不疼?” 纳兰漠抚摸着她手腕上那深深浅浅的刀伤,细致而温柔,那是那日枫蓉雪踢她掉山崖时,想要挑断她的手筋留下的。 虽然被夜剪霜治好了,却还是留下了猩红的疤。 “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动你一根寒毛,谁若敢来,我纳兰漠定以牙还牙,灭他全族,片甲不留!” 他炙热的指尖,摩挲着倾月肌肤上,凹凸不平的伤口,这样霸道的宠溺,让倾月心底荡起了莫名的涟漪。 他是在关心她? 他在害怕,她会疼? 表白 2 倾月凝眉,安静的被纳兰漠搂在怀里,一言不发。睍莼璩晓 从小就被秘密送往黑帮集中营培养成杀手,一千个孩子被丢弃在荒山野岭里,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 剩下的九百九十九个朝夕相对的同伴,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她遍体鳞伤,泪尽血干童年,就无人关怀过她的冷暖。 被人围杀,穷途末路之时,也不曾有人给过安慰,更不曾有人问过她疼不疼。 她是高高在上的暗杀女王,是杀手界的第一把交椅,别人对她,有的只是敬畏,恐惧,却从没有关心和宠溺。 而纳兰漠眼底那种对欺负她的人狰狞的杀机,让她此刻动容了。 倾月的手,软了下来。 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藏在袖口中的暗箭,和那擦满了剧毒的指甲,都从纳兰漠的胸口默默的移开了。 罢了,就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谁让你这个男人,该死的性感,又该死的温柔! “纳兰漠,想当我的男人,可以。” 倾月仰头,一字一顿。 “但是,你要记得,连你也不可以欺负我,否则,我同样会让你身首异处。” 让他身首异处? 纳兰漠觉得倾月认真的表情很好笑。 就不知道,等到他真欺负她时,她是不是还舍得下手让他身首异处。 “还有,我既然是你的王妃,那么,从今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霸道,嚣张,狂傲至极。 倾月斜睨了眼在墙角种蘑菇的雪怒,眉眼间透着女王的风范。 言下之意,你这个死动物,也别想来跟我抢男人! 更别说是其他女人! 让当今北曜最受宠的皇子从此只专属她一人,永不纳妃,侍妾也不行,这样的胆大包天的话,恐怕天底下,只有她枫倾月说的出来。 “女人,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纳兰漠不怒,而是摆出了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 “因为,你像一个人。” “我知道。” 倾月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像他之前捏住了她的一样,那轻佻的表情,像极了挑选临幸宠姬的昏君。 “像你啊!” 纳兰漠微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她竟如此玲珑剔透,连他的心思,都猜到了。 不错,她就是像极了他。 自从在枫家后院,看到了她一招拧断枫蓉雪的脖子,那样的孤傲冷血,那样的当机立断。 他就肯定了自己的心,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只有两只同样冷傲的狼,才会相互吸引,才会休戚与共。 “小妖精,还没成亲,就开始勾‘引自己夫君!” 冰天雪地跪求各位大神们收藏啊啊啊啊啊!小妖谢谢啦! 纳兰漠的承诺 纳兰漠心情好到了极点,这是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未有过的愉悦。睍莼璩晓 好个枫倾月,他真是得到宝了。 他抓住倾月的手,拉着她移到了他的腰上,快速夺回了主动权。 一个转身抱着倾月倒在了地毯上,身后金色的帷幔乱舞,倾月被他压在了身下。 “还是为夫来伺候伺候你吧。” 纳兰漠衣衫半敞,露出了白皙性感的锁骨,肌肤滑润如玉,灯火中闪着诱人的光泽。 如此月黑风高良辰美景,最适合做些爱做的事了。 “啪!” 倾月抬手,一巴掌挡住了纳兰漠那张美的人神共愤的脸。 开什么国际玩笑,才见了两次面就要跟你洞房花烛?让你亲没有抽你已经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真当贞操换钞票啊! “死开,你这个妖孽!” 倾月单腿屈膝,瞬间袭向了纳兰漠的下部,狠戾的招式,好像真的要让纳兰漠断子绝孙了一般。 纳兰漠神色一紧,慌忙躲避。 这个小女人,真是不知轻重。 如此惨绝人寰的手段,是要让他下半生的“幸福”生活都付诸东流啊。 怀抱一松,倾月趁势逃脱,可她双手刚离开地面,却被纳兰漠反手扯住了双腿,他长手一挥,那股不可抗衡的力量,将她又重新拉回了怀抱中。 还来! 你这个色心病狂的妖孽! 倾月被他的声壮山河的兴致勃勃搞的几欲抓狂了。 “你……” “小东西,明天随我进宫。” 纳兰漠如玉的手指,按在了倾月的唇瓣上,不让她咆哮出来。 “父皇和母妃,想要见你。” 见公婆? 倾月顿时怒气全散,没了脾气。 皇帝老子要见她,她现在已然不能抗旨不遵。她倒是不在乎枫家那群人的死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人。 他的生死,她在乎。 “小东西。” 纳兰漠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细细的凝视她眉眼,神情肃然神圣,像是要将倾月烙印进他的骨血里一般。 “你的毒,我纳兰漠今生倾尽所有,也一定会给你解掉。” 倾月的柳眉,因为他这样的深沉,弯成了两座山峦。 原来,他也发现了。 她脸上那两块与生俱来的骇人血色,不是胎记,而是奇毒。 而当今傲暮大陆上,发现这个秘密的,除了那个神棍一般的夜剪霜,就只有他纳兰漠了。 夜剪霜说过,她的毒,绝非寻常。 是缔结了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物种,目鼠的毒血淬炼而成。 解药的药引,就是活着的目鼠的眼泪。 目鼠是种资质及高的灵兽,同时也是种毒兽,它如同人一般有情感,会流泪。 整个傲暮大陆只有三只,据说每一百年才出现一次,而且每次出现半个时辰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想见到目鼠已非易事,还要取得目鼠的眼泪,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倾月对这个毒,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是,纳兰漠明知如此,却为她做出了这样厚重的承诺。 “这是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吗?纳兰漠。” 献吻 倾月浅笑缱绻,似朗月疏风,又似花落无声。睍莼璩晓 那一抬眸,一回首间的风流韵致,竟有种说不出的绝色之姿。 有时候,女人的美,跟容貌无关,真正发自骨子里的气韵,才让人为之惊艳,迷之倾城。 倾月的心底,因为纳兰漠霸道的认真,荡起了前所未有的温馨滋味,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舒服。 “那,我接受了。” 她抬手搂住了纳兰漠的脖子,柔软的唇,主动贴上了他的艳丽。 两片唇瓣相触的瞬间,她身上特有的雪兰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闯进他的心房,似有似无,若即若离。 迷蒙的月色中,好似燃气了热烈的火光,让周围的空气,因为她的主动,都炙热的几分。 纳兰漠很享受倾月的主动献吻,大手揉进她散落的青丝里,反复摸摩挲,刚要加深这股缠绵的爱意。 倾月的唇,却突然离开了。 “好了,睡觉!” “……” 倾月推开纳兰漠,施施然掀开珠帘,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纳兰漠一脸内伤的看着两袖清风,高风亮节,不食人间烟火的倾月女王,感觉血都快呕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真磨人! 主子,此女不善,还是休了她吧! 雪怒见机,立刻摇着大尾巴抱着纳兰漠的大腿开始蹭啊蹭,一副想要原配复位,东山再起的雄心壮志。 纳兰漠斜睨了眼雪怒,长指一挥门外。 “死开!” 不要嘛,主子,人家会对你很温柔的,比那个不解风情的丑女要温柔好多的嘛! 雪怒锲而不舍,继续深情缱绻的温柔告白,就是抱着大腿不放。 “死开!” 主子! 雪怒可怜巴巴的仰头,泪眼汪汪。 你难道忘记鸟,人家才是你的原配嘛?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嘛! 纳兰漠认真的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雪怒,最近是不是觉得银叶果吃的太多了?想要换换口味?嗯?” …… “烤红薯怎么样?” 雪怒呆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灵兽之王,是可以统御整个陆地上所有灵魂兽的霸主。 你竟然拿一个金叶子才买一颗的银叶果,来跟我换烤红薯! 人家就这点爱吃银叶果当零食的爱好,你也要剥夺! 雪怒气结,等着无辜的大眼表示抗议。 “不然,烤蜥蜴!” 纳兰漠继续捏着下巴,认真的沉思,对雪怒那哀怨凄婉的表情,完全视而不见。 “在不然,烤老鼠吧,我听说后院柴房最近来了许多老鼠……” 纳兰漠话未说完,雪怒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鬃毛直竖,尾巴上扬,雄赳赳气昂昂的扔开了纳兰漠,转身一蹦三跳的跑出了大殿。 快如闪电,足下生风,眨眼间就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道诡异的白光。 “啧啧,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怕老鼠呢!” 冰天雪地,打滚求收藏!冰天雪地啊,打滚求鲜花啊啊求鲜花!! 杀机 1 次日。睍莼璩晓 澄蓝的晴空,一碧如洗,暖阳和煦,尽显岁月静好之美。 倾月的入宫的八宝琉璃车,越过的了皇城的层层宫门,直奔北曜后宫。 “驾!驾!” 临近北曜皇帝议政的保贤殿外,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拉车的两匹骏马恐慌的闪躲闪躲着什么,开始不住的原地踏步,焦躁的吐着鼻息,任由车夫如何挥鞭驱赶,就是不前进一步。 “怎么了?” 倾月只手掀开珠帘,看了眼不寻常的两匹马。 “回禀郡主,小人也不知,这个马今天这是怎么了。小人御马多年,从未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莫不是前方有它们可怕的天敌,让它惊恐的不敢前进!” 可怕的天敌? 倾月皱起了眉头,马的天敌,左不过是些凶残的魔兽,可是这皇宫深院,戒备森严,即便外面魔兽横行,也不能肆意闯进皇城来。 “呼啦!” 倾月还未理清这团乱麻,前面两匹马突然仰天而立,皮毛倒竖起来,全身鬃毛裂开,像是发了疯一样。 电闪雷鸣之间,如同两道惊起狂涛巨浪,低吼着纵身飞奔了起来。 这马本就是身形骏猛,腿力不凡的快马,如此狂躁的横冲直闯,马车等于装上了一枚巨型火箭筒,巨大的冲力让马车变得不堪重负。 “郡主……哎呀……” 车夫死命的拉住缰绳,那马眼睛血红,早已发狂,仰天咆哮一声就把车夫从车上甩出了数丈之远。 “郡主!快来人啊!马惊了,郡主还在车里面!” 也顾不得甩的满身是血,车夫爬起来就大声呼救。 出洛王府前,纳兰漠交代再三,务必将枫倾月安然送到王宫与他下朝后汇合,如今这马在他手上突然惊了,枫倾月如果有个什么损伤,他就是掉了脑袋也担待不起。 周围的宫人和御前侍卫纷纷赶到保闲殿外,看着两条身形高大的骏马眼睛不正常的发红。 狂躁的拉着马车四下乱窜,那疾风猎猎的速度,惊起了满地的尘土,震得的保贤殿外的紫兰树瞬间花瓣落尽,凌乱不堪。 有点灵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马此时犹如神力附体,力大惊人,那双红的狰狞的眼睛更让这些宫人们不寒而栗,谁不敢出手制服这两个畜生。 摇摇晃晃的马车如同大海巨浪中颠簸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好像被狂风暴雨击碎。 “怎么回事!” “王爷!” 车夫终于见到了救星,大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纳兰漠脚下。 “王爷,属下刚赶车带郡主到这,不想这马就发疯成这样了,郡主她还在马车里啊!” “什么?!倾月!” 纳兰漠当即扔开了车夫,妖孽的美眸里杀机四溢,他凌空而起,玉树般的身姿瞬间化成了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如宝剑惊鸿出鞘,幻日耀光中天。 那锐利的杀气,森冷血腥,威慑震得全场的人当即后退三步,不敢直视! 从来没有人见过,纳兰漠像现在这般,如此生气。 “嘭!” 在他触到疯马的一瞬间,车内突然爆发了一阵巨响! “倾月!” 杀机 2 “倾月!” 纳兰漠顿时眼睛血红,怒不可遏。睍莼璩晓 浓烈的黑烟裹着马车的残骸碎片扑面砸来,马车爆炸后的巨大冲力,波及的范围大的惊人。 这股震荡犹如有神力灌注一般,直冲云霄,遮天蔽日,炸的整个保贤殿门窗瞬间碎尽了,裂了一地的碎屑。 纳兰漠脸色如霜,本想直击这两匹畜生的面门,制服疯马。 却被这股诡异的力量逼的接连后退,他靴底擦过地上整齐的青石板,巨大的石板爆裂飞舞,化成了一块块碎土石砾。 纷乱的碎石头铺天盖地的砸来,如漫天箭矢攻城破阵,溅在那些围观的宫人身上,砸的鲜血淋漓,哀嚎迭起。 保贤殿外顿时像炸开了锅,惊恐的人群四下逃窜,谁都怕不小心做了这个摸不清头脑的战斗的冤死鬼。 烟尘里,纳兰漠站定了脚力,凌空翻身,在半空中划出了惊艳的弧度,迅如闪电,美若长虹。 他立在空中,玉立翩然,黑发迎风狂舞让他妖孽般的俊颜,更填几分狂野的魅惑,妖冶的惊心动魄。 看着狼烟四起的马车,眼底掠过浓重的焦急之色。 这个小女人,不会真的…… “什么东西在本王眼底还敢装神弄鬼,快点滚出来!” 纳兰漠大喝一声,手下一道诡异的紫光破袖而出,正是一把细长的银剑。 只是这把剑,非同寻常,剑身通体透明,隐隐的泛着灵力的紫光,似有似无,晦明晦暗,在明艳的日光下,卯足眼力,才可看出长剑淡紫色的轮廓。 此剑一出,保贤殿的上空,霎时间阴云密布,雷霆万分。 保贤殿的回廊的暗影里,颀长的黑影低笑一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傲暮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神器,万象兵器。” “殿下,那我们要不要……” “急什么。”黑影拖着尾音,声调睥睨,“我要先看看,这个纳兰漠,是不是如传闻一般,是个拳手通天的嗜血杀神!” 黑影身形一缩,消失在了拐角里。 纳兰漠冷冷扫视着全场,他已经完全察觉到了,保贤殿的附近藏着一个与他灵力相当的御魔师。 马的躁动与马车的爆炸绝不是什么巧合,而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有人利用那两匹马做了灵力的载体,在隔空与他一较高低。 这手段卑鄙的东西,竟然在马车的周围故意布下了灵尘结界,那些黑色的狼烟就是结界的幻象,阻挡了他靠近马车,更阻挡了他确定车里的小女人是否安然无恙。 纳兰漠暗紫色的眼眸,冷成了极地冰川下的万年寒泉,那神色,冷的让人胆战心惊。 竟然敢拿他纳兰漠的女人做诱饵,找死! 手中的饮魔剑感应到了纳兰漠心底燃烧的怒火,顿时虹光四射,灵力的金色光晕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瞬间将整个保贤殿网的水泄不通。 而虹光的焦点,宛如彗星扫尾,寒月擎空,闪着诡异的奇光直奔马车那黑色的烟尘飞去。 “破!” 神秘情敌 1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王者的傲气,杀伐铁血。睍莼璩晓 整个保贤殿如同被闷雷炸开了天幕,他的声音寒气铮铮,激dang起伏,震得整个蟠龙金飞大殿都开始摇摇欲坠。 有人胆敢在他眼底,要伤他的女人。 那他就让整个保贤殿的人为她陪葬,片甲不留! “纳兰漠……”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慵懒的女声突破重围。 那清越透亮的声线,隔着层层灰霾也感受的万分真切,声音不大,却似清晨的小荷初绽,午夜的木槿花开,惊艳中带着几分清新的纯澈。 “倾月!” 纳兰漠寒眸转暖,手中的饮魔霍然停住了崩裂的寒光,那铮铮命相的龙吟声也渐渐淡去。 他望向女子,嘴角绽放了一朵芳华万千的笑。 小东西,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倾月一身白衣胜雪,自碎裂的马车顶部飞奔而出,玲珑的身姿,高高跃起,遮住了晌午明媚的华光。 电石火光间,她已破过那层层黑烟,速度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跃至纳兰漠身前,她自天而落。 柔软的锦缎在空中狂舞,猎猎生风,束起的黑发像是妖冶的黑色曼陀罗,迎风招展,花枝妖娆。 “我没事。” 一个眼神,三个字,倾月就抹掉了纳兰漠心头的担忧。 纳兰漠却不那么轻易被她打发,他霸道了拉起了她的手,将她顺势锁在了怀里,神色肃然。 “以后不许背着我,擅作主张!” 语气狂傲,嚣张,犹如圣旨一般带着铁板钉钉的不容反抗。 倾月莞尔,冰冷的眉心,却融化了几分。 他在担心她。 冲出黑烟包围,看到纳兰漠的一刹那,她就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浑身充斥着骇人的杀气,那种为了她而失了冷静的焦躁不安,让她心底荡起了不同寻常的暖意。 “好!” 倾月本想否决,告诉他她不是软柿子,她阴毒的招式他还都没有见识过,她又怎么会任人宰割。 但是这种被人宠溺,有人依靠的安全感,让她放弃了。 她不由贴近了纳兰漠几分,闻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杜若幽香。 就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你这个妖孽王爷一点面子,姑且贤良淑德,温恭懋著一回。 “见过北曜洛王殿下。” 淡泊柔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这片温馨。 纳兰漠抬眸,神色一闪,不由抱紧了怀中的倾月。 “哦,原来是西赫的六皇子啊。今日怎么这么好的雅兴,逛父皇的御花园逛到这保贤殿来了?” 他的语气,睥睨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臣下适才想要回汀兰轩,听到这保贤殿外一片天崩地裂的磅礴之声,不由好奇,便循声前来观望一二,不想打扰了殿下的雅兴。” 来人仍旧不温不火,一副山高水阔的悠然自得。 倾月听着这清浅低柔的男子声音,慢慢皱起了眉头。 男子的声音单薄无害,礼仪彬彬,乍一听好似带着些许的为人臣子的懦弱与低声下气。 可是,她总感觉这个声音里,似乎藏着些不同寻常。 难道…… 神秘情敌 2 脑海中精光一闪,倾月蓦地退出了纳兰漠的怀抱,霍然转身。睍莼璩晓 人还未转过来,匕首就先她一步,破袖而出! 森冷的刀芒,撕开周围的静谧,凛凛寒光直奔来人,电石火光,致命无情。 倾月如墨的乌发无风狂舞,刀尖眨眼间已到了来人的胸膛。 杀气。 铺天盖地的阴狠里,溢满了她喋血的杀气,这让身后的纳兰漠都错愕不已。 “倾月,不可鲁莽!” 纳兰漠语调凉凉,说是如此,压根没有出手阻挠的意思。 小东西突如其来的转变,倒是让他很好奇。 刀声,戛然而止,风声,猎猎依旧。 倾月的刀尖在刺穿来人胸口的一刹那,蓦的收住了动作。 她眯着眸子,认真的打量着来人。 眼前的男子背光而站,正值晌午,暖阳光华毫不吝啬的镌刻在他的头顶,荡开了鎏金的光圈,将他紧紧包裹。 一个跟纳兰漠妖孽程度,不相上下的男人。 倾月紧握匕首的指尖微动,惊讶的愣住。 男子一身月色华服,藏蓝色的银丝线,繁复的绣着下朱鹤的暗纹,低调中透着奢华,谦逊中藏着大气。 剑眉如飞,朗月星眸,高挺的鼻梁下,浅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一线。 一抬眸,一回首,都极尽英气风流。 跟纳兰漠的冷傲霸气不同,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泊的疏离色彩,似连绵的寒山傲立孤雪中绽放的雪落梅,谪仙出 尘,高洁翩然。 他眸底若隐若现的那股伤感,又惹人不敢问津,怕一阵狂风侵扰,就吹落了他的宁静致远。 对上了他琥珀色的眸子,倾月只感觉自己在深深的徘徊在他的哀愁里,无法自拔。 倒映着他的形单影只,弱不禁风,让她不自觉地退却,让步。 一个美的略显苍白,让人窒息到心疼的男子。 “敢问姑娘,你这是……” 男子声音很低,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努力平复因为惧怕而颤抖的尾音。 他额头浸满了汗珠,宽大的华服迎风乱舞,衬得他颀长的身姿愈发显得单薄了。 这样玉树临风,谦恭温良的美男子,任谁见了,都不忍苛责了。 “抱歉。” 倾月慢慢收回了匕首,清透的眼底一尘不染,好似根本没有看到男子的绝代风姿,也没有看到男子的惶恐无措。 “适才听错了声音,误以为公子是一位故人,惊吓到公子了。” 故人? 纳兰漠目光如隼,带着威胁性的射向了倾月。 小东西,难道你…… 倾月头也未回,一脚就踩上了纳兰漠的靴子,无情的反复蹂躏,碾压。 力气之大,疼的纳兰漠俊脸一阵抽搐。 “收起你那无节操的胡思乱想,本郡主,还没那么无聊!” 对他,那只是试探,虽然……并未成功。 倾月复杂的看了眼白衣男子,那眼神,诡异的让人琢磨不透。 初云倾月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睍莼璩晓” 倾月当即大步流星的转身,放弃了继续纠缠这个男人,好似在多看他一眼,都会活生生的折寿了一般。 纳兰漠不语,望了眼犹自恐慌的白衣男子,蓦地笑了。 看来小东西,对这个文文弱弱的六皇子,很是……反感啊。 他纳兰漠从来没把这个西赫的六皇子放在眼里,在他眼中,他不过是当年西赫战败,为保百年基业不会毁于一旦,送来的妥协俘虏。 早在多年前,西赫送来这个王子之时,他就早已开始未雨绸缪,埋伏暗卫跟踪,细作潜伏刺探,多年来从未停止。 但这个西赫的六皇子除了长相出众之外,其他当真一无是处。 亦如传闻一般,生性纯良,敦厚无能,继承不了大统,所以才成了西赫皇族的垫脚石,抛弃到了这北曜来做人质。 今日看来,这个西赫的六皇子仍旧未变。 倾月刚才一刀,出手极狠,又快又准,若是有一丝灵力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躲闪。 而他…… “呵呵,让六皇子受惊了,本王的王妃生性直爽,但绝无恶意,还望六皇子多包涵。” “王爷言重了。”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失陪。” “请。” 纳兰漠也如倾月般,绝尘而去,对身后的男子视如蝼蚁。 “那个女人……” 眼看纳兰漠和倾月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一直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的西赫六皇子,突然低低的笑了。 只是那笑,玩味,杀伐,戏谑而张狂。 丝毫没有方才温文尔雅的柔弱公子模样,冷漠残酷的如同南征北战,杀伐铁血的傲视英雄,天之骄子! “殿下。” 男子身后的侍卫,恭敬的垂下头,“那女子叫枫倾月,是北曜的初云郡主,刚赐婚与纳兰漠,是洛王府未来的洛王妃!” “初云倾月。” 男子呢喃着这四个字,琥珀色的瞳孔乍然泛起了幽深的海蓝,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有意思。” “殿下,依属下看,那个女人脸上所中,好像是传说中失传的西赫奇毒。” 男子摆手,打断了来人的汇报,心中冷笑。 “这事我自有分寸,回汀兰轩。” 男子眺望着纳兰漠远走的方向,朗月风疏的眉宇间,扬起了浓浓的挑衅。 纳兰漠,你的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怎么办? 枫倾月,中了旷世奇毒还安然无恙的枫倾月! 很好。 辰月宫外。 “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纳兰漠故意拖着尾音,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倾月,“你故人啊?” “纳兰漠!” 倾月杏眸圆睁,一个巴掌就迎上了纳兰漠美的人神共愤的俊颜。 “又来,哪有人这样对待自己未来的夫君,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出嫁从夫!” 纳兰漠当即抓住了着倾月迎面扑来的爪子,借机爱抚,极尽柔情。 这手感,真是滑若凝脂,柔可堪折。 “噢?” 倾月被纳兰漠当众揩油,也不反抗,而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满脸温顺,配合的点点头。 周围的宫人,早已被这俩人惊悚百变的表情,吓的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那你说,我是该在趁你睡熟之时,在你如玉的小脸上,画三刀,还是画五刀呢?” 她笑,含情脉脉。 “我听你的,夫君。” 杖毙! “凤镜夜。睍莼璩晓” 纳兰漠戏谑不变,却抛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整个西赫家喻户晓,声名显赫的娴贵妃的独子。” “母亲既如此殊荣,又怎会落得来北曜当人质的下场,莫非,他和西赫皇族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倾月冷着眸子,一句话就跟上了纳兰漠的节奏,切到了重点上。 “小东西,你果然聪明。”纳兰漠语气里,满是赞赏之意。“不错,娴贵妃在他四岁那年,离奇消失了。” “消失了?” 不是死了,而是消失了。 前世独有的敏锐的判断力顿时活跃奔腾起来。 事情绝没表面上这般简单,能让纳兰漠费心放在心上的人,都不会是等闲善辈。 这个娴贵妃,到底是什么人? “不错,还是当着西赫皇帝的面灰飞烟灭,西赫的灵巫议会占卜到了这个怪象,纷纷上谏说娴贵妃不详,其子首当其冲,要将他活活烧死。” “西赫皇帝当真疼爱这个儿子,于心不忍。当日渐发现儿子终日沉默寡言,软弱不堪。” “八年前,与北曜大战败亡之时,便交出了这个儿子作为人质。” “如果西赫今日再陈兵北曜边境,凤镜夜下场会如何?” 纳兰漠望了眼远处的大好河山,神色冷漠。 “会被两军阵前,车裂而亡。” “呵!好狠毒的用心。” 一句话,不知道是在说西赫皇帝,还是在说北曜的皇族。 “小东西。” 这时,纳兰漠握着倾月的手猛地用力,倾月措手不及,被他生生的拉到了怀里。 “倒是你,为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上心?这不像你。” 他倒是很了解她。 倾月笑,一双剔透的眸子,华光璀璨。 “不错,换做往日,我断不会对这个陌生人如此关心。只是,我发现他像一个人。” “谁?” “夜剪霜。” 纳兰漠的指尖突然顿了一下,万年不变的冷魅俊脸僵硬了起来,复杂的看了眼汀兰轩的方向。 “这不是……三皇子!” 银铃般的女声,带着些许难以言语兴奋和激动,突兀的荡了起来,打破了这份沉思,惹的倾月眉头微皱。 “三皇子,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咦……你这个丑八怪是谁啊?” 女子罗袜生尘,朝着纳兰漠就扑了过来,走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纳兰漠怀里抱着的倾月。 纳兰漠竟然抱除她以外的其他女人! 而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丑!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不识身份离三皇子这么近,还敢拉着三皇子的手臂不放!” 女子怒不可遏,嚣张的指尖直戳倾月的眉心,尖利的嗓音荡了又荡。 那理所应当的架势,好似她才是洛王府那个名正言顺的正王妃,抓到了外面烟花柳巷不知廉耻的女子,想要勾,引王爷一般。 “小姐,这个好像是……” 身后的婢女芷烟看清了倾月后,脸色一白,忙拉了拉女子衣服。 “芷烟,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胸大无脑 杖毙? 倾月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了。睍莼璩晓 那中前所未有的愉悦表情,好比阴差阳错,巧遇了百年难遇的稀世奇景一般。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犹如耍猴一般,神色嘲讽。 “久闻花将军府的二小姐,骄矜傲慢之气,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想容本就恨急了她竟敢染指她心仪已久的纳兰漠,现在她竟然当着如此多了婢女侍卫的面,当众羞辱与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小姐出口不逊?找死!” 话声不落,一道惊鸿就从她的袖口急速射出,狠戾的疾风迎面扑来,激流荡得天辰宫外的水色芍药花瓣漫天飞。 透过耀目的血色虹光,一条红鞭的若隐若现。 鞭子流转着七彩霓虹,宛如发狂的七彩毒蛇,将周围的苍白瞬间震的粉碎。 倾月只觉眼前华光四射,整个天辰宫开始彩云升腾,瑰丽艳绝的奇异色彩,好似天降祥瑞,晚霞弥漫。 纳兰漠看着鞭子,紫眸阴冷。 这条鞭子纳兰漠是认得的,那是花家只传女不传男的旷世魂器。 据传花家宗主早年行走大陆,在灵力笼罩的太虚山上,偶遇一个神秘老者,老者鬓发如霜,俨然命不久矣。 花家宗族花远山心存正气,冰天雪地照顾老者数日,直至老者寿终正寝。 而老者临终之时,赠与花远山一精致的檀匣,花远山几番琢磨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终于在太虚上一朵妖艳的七彩花下,发现了这个盘踞的藤鞭。 想不到花家到了这一辈,竟然把如此养天地精华的奇珍异宝,传到了这个飞扬跋扈的花想容手里! 对他的女人出言不逊,那是找死。 对他的女人恶意相向,意欲伤害,那是想全族死绝! 纳兰漠眼底杀气四起,锦袍无风狂舞,玉手一挥就要对花想容出手,倾月却突然侧身而立,笔直的挡在了纳兰漠的身前。 “打女人,可不是男人该有的姿态。” 倾月冷傲,脸上扬起了前所未有的戏谑,绸带束起的黑发在半空中荡漾开来,千丝万缕,诡异妖娆。 “尤其是,打这样胸大无脑的花瓶,更污了你王爷的身份!” “别忘了,现在可是我的人!” 倾月回眸,那种坚定的霸占欲让纳兰漠心情莫名了缓和了几分。 小东西,别忘了,你也是本王的! 哼!死到临头的还不忘勾‘引纳兰漠,这个该死的丑女人! 花想容眼见纳兰漠因为这个丑女,而微扬的嘴角,顿时恶从胆边生。 “本小姐现在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让你从三皇子身边,彻底消失!” “呀!” 一声低吼,红鞭带着森森的寒风,直奔倾月的小脸砸来! 我才是规矩! 杖毙? 倾月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了。睍莼璩晓 那愉悦的表情,宛如阴差阳错,巧遇了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景一般。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犹如耍猴一般,神色嘲讽。 “久闻花将军府的二小姐,骄矜傲慢之气,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想容本就恨急了她竟敢染指她心仪已久的纳兰漠,现在她竟然当着如此多了婢女侍卫的面,当众羞辱与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小姐出口不逊!” 话声未落,一道惊鸿就从她的袖口急速射出,狠戾的疾风迎面扑来,激流荡得天辰宫外的水色芍药花瓣漫天飞。 透过耀目的血色虹光,一条红鞭的若隐若现。 鞭子流转着七彩霓虹,宛如发狂的七彩毒蛇,将周围的苍白瞬间震的粉碎。 倾月只觉眼前华光四射,整个天辰宫开始彩云升腾,瑰丽艳绝的奇异色彩,好似天降祥瑞,晚霞弥漫。 纳兰漠看着鞭子,紫眸阴冷。 这条鞭子纳兰漠是认得的,那是花家只传女不传男的旷世魂器。 据传花家宗主早年行走大陆,在灵力笼罩的太虚山上,偶遇一个神秘老者,老者鬓发如霜,俨然命不久矣。 花家宗族花远山心存正气,冰天雪地照顾老者数日,直至老者寿终正寝。 而老者临终之时,赠与花远山一精致的檀匣,花远山几番琢磨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终于在太虚上一朵妖艳的七彩花下,发现了这个盘踞的藤鞭。 想不到花家到了这一辈,竟然把如此养天地精华的奇珍异宝,传到了这个飞扬跋扈的花想容手里! 对他的女人出言不逊,那是找死。 对他的女人恶意相向,意欲伤害,那是想全族死绝! 纳兰漠眼底杀气四起,锦袍无风狂舞,玉手一挥就要对花想容出手,倾月却突然侧身而立,笔直的挡在了纳兰漠的身前。 “打女人,可不是男人该有的姿态。” 倾月冷傲,脸上扬起了前所未有的戏谑,绸带束起的黑发在半空中荡漾开来,千丝万缕,诡异妖娆。 “尤其是,打这样胸大无脑的花瓶,更污了你王爷的身份!” “别忘了,现在可是我的人!” 倾月回眸,那种坚定的霸占欲让纳兰漠心情莫名了缓和了几分。 小东西,别忘了,你也是本王的! 死到临头的还不忘勾‘引纳兰漠,这个该死的丑女人! 花想容眼见纳兰漠因为这个丑女,而微扬的嘴角,顿时恶从胆边生。 本小姐现在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让你从纳兰漠身边,彻底消失! “呀!” 你自找的! “送你一对血窟窿,更你这张丑脸更相配!” 花想容尖啸着嗓音,凌空而起,直奔倾月而去。睍莼璩晓 红鞭汹涌着腾腾杀气。 那个架势,根本不是想要“教训”这么简单,而是赤果果的要杀了倾月。 如此猛烈的使尽全力,还带着史诗级别的魂器。 寻常人遭遇她这样鞭子,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枫倾月,本小姐就不信你还能在我的鞭子下活下来! 倾月高束的黑发,因为花想容的愈发靠近而狂舞的愈发肆虐。 如此直接的正面攻击,她枫倾月如果躲不过去,不如回老家蒙被子睡大觉了! 倾月冷着眸子,在鞭子触及她面上的一刹那,瞬间闪移,柔细的腰肢好似可堪的折柳,笔直的向后弯下去。 一身月白色的锦缎浣纱,如初冬降下的瑞雪,随风张扬,在整个天辰宫的回廊张,瞬间化成了一张致密的白色帷幕。 回廊左右一片银装素裹。 血色的虹光笔直的从倾月腰上横穿而过。 “嘭!” 回廊尽头的朱色高墙,瞬间崩塌成了一堆碎块,烟尘滚滚。 纳兰漠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脸色冷到了冰点,他眯着眸子扫向了得意洋洋的花想容。 如果刚才那一鞭子打在了倾月身上,那后果……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丑东西,想跑?没那么简单!” 花想容眼见一招未得手,穷追不舍。 眼看倾月轻松的后翻,柔美的身姿带着强势的冷硬,眼底的恨意更是高涨到了极限! 丑东西,以为躲得过我的一鞭子,就可以活命! 做梦! “看招!” 花想容脚下生风,一身绯色的锦裙如朗朗晴空下叱咤的牡丹,染着火树银花的贵族气息,她手上挥动鞭子的速度却不曾减弱半分。 反倒越来越强! 鞭子上彩色的因为她盛气凌人的进攻,而越变越浓。 哼,找死! 倾月冷冷的站在三丈开外的,双脚正踩着被花想容一鞭打塌的破墙墩上,黑发如魅,冷傲睥睨。 “花想容,这是你自找的!” 突然,倾月朝着花想容扑来的方向迎面而去,她窈窕的身姿宛若瑰丽的白色闪电,迅猛狠戾,直奔花想容的红色鞭子飞了过去。 笔直,锐利。 犹如一把破竹的利剑,惊鸿出鞘。 “什么?” 花想容没想到,倾月竟然不再闪躲,而是手无寸铁的就朝着直面扑来! 那个阴冷的眼神,正直直的看向自己……不! 她看的是……她的鞭子! 那种隼厉的眸光,森冷狰狞,想是看到了某个猎物的弱点,要将猎物一招致命! 弱点? 花想容脑海中灵光一现,顿时花容失色! 不,她不可能知道那个秘密的! “嗤啦!” 一声诡异的拉扯声突兀的响起,似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被生生撕裂了。 光芒四射的回廊里,倾月那宛如白光的身姿,和花想容红色的鞭子突然撞到了一起。 “你!” 最毒妇人心。 “啊……” 回廊里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睍莼璩晓 倾月空中张扬的白色裙摆缓缓落下,早已惊魂不定的众人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花想容口吐鲜血的立在原地,被倾月只手掐住了脖子,脸色惨白。 而倾月的另一只手,竟然笔直的贯穿了花想容威风八面的魂器。 那条通体红光,史诗级别属性的鞭子,从倾月的手掌贯穿的位置,开始慢慢的变色,灰白,颓废,早已失去了方才的光芒四射。 鞭子上原本逆鳞而生的黑色荆棘,开始逐渐凋零。 如同一株被热火荼毒的花枝,正在慢慢的枯萎。 一些细碎的残渣从鞭子的中央位置,片片凋落,先是一两片,最后铺天盖地,宛如狂风巨浪来袭,光滑的地板上瞬间被这些灰烬染成了黑色的坟墓。 “红栀!” 花想容不可思议的盯着倾月的脸,哭嚎的惨绝人寰。 “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毁了我的红栀!”。 “我要杀了你!” 花想容的信心满满此刻被倾月抹杀的一干二净,她双眼血红,像只发狂的野兽,对倾月掐着她脖子也不管不问,硬是拉着倾月就朝着墙上冲了过去。 那种视死如归的眼神,完全是要和倾月同归于尽。 “蠢货!” 想死自己去死,她枫倾月可没空陪你这样的大花瓶! 倾月看到她从腰间抽出的匕首,眼神冰冷,在靠近墙壁的一刹那,突然急速后仰,单脚踢在了身后的围墙上。 借着冲力,凌空而起,电石火光间,拉着花想容的脖子在空中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啊……嘭!” 花想容本就受她掣肘,压根没想到倾月的身手竟然如此出其不意。 倾月拎着她,半空中突然双手一撒,花想容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匕首更是从地上滚出了数丈远。 “小姐!” 花想容的婢女跟班早已被倾月那带着戏弄的杀招,吓得魂飞魄散,忙扑了过去将花想容团团围住。 那个架势,好像是怕倾月在对他们家大小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你服不服?” 倾月冷傲,回到了纳兰漠身侧,她跟纳兰漠一起,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花想容心变成了剧毒的蛇蝎。 “你……” 花想容伏在地上口吐鲜血,眼见远处有人影闪动,那群锦缎华服的人不正是…… 她灵机一闪,仰起头冲着纳兰漠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三皇子,我花想容自幼对你一往情深,天地可鉴,即便你不接受我这份心意,能远远的看着,我也心满意足,不想今日有了新欢在怀,竟然就对我痛下杀手!” “我花家世代忠良,此女口口声声侮辱我花家,你却为虎作伥,竟为了替她遮掩,要将我置于死地!” “今日即便你杀了我,毁了我的魂器,我就是做鬼,也不会甘心的!” 花想容哭的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幽怨娇声带着哭腔愈发可怜,如今这般带雨梨花的弱女子模样,任谁看了都不禁心存恻隐。 “漠儿!你在做什么!” 设局 倾月看着花想容入木三分的怨妇姿态,眉头皱起。睍莼璩晓 不知道花想容这是在唱哪一出,就听到身后传来威严的男声。 “拜见父皇。” 纳兰漠转身,扫了眼带着内臣外臣浩浩荡荡走来的纳兰德,不冷不淡。 “臣女枫倾月,拜见吾皇。” 倾月屈膝而拜,眼神却直奔花想容而去。 她神色从容,丝毫没有被算计的慌张,那淡淡的一瞥,却极尽威慑性。 锐利,深沉。 仿佛她才是这个回廊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王者。 与她视线相撞,花想容瞳孔紧缩,被倾月漫不经心的杀机震得心底寒凉。 北曜的皇帝和众多高手如今都在,她也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这个丑女人! “容儿,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纳兰德看不也看倾月一眼,径直的走向了伏在地上的花想容,神色关切。 “来人啊,快传巫医!” 看到纳兰德对倾月如此冷淡的态度,花想容心中峰回路转,恨恨的回瞪了眼倾月,尽显鄙夷之色。 枫倾月,我就不信,凭我花家百年基业,斗不死你这个过气郡主! “皇上,爹……” 她提起了染血的裙摆,跌跌撞撞的就朝着纳兰德爬去,那白皙的小脸上,眼泪混着血水沾满了衣襟,殷红的刺眼。 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似挣扎在生死线上受尽了非人折磨的弱小姐,戳在了花想容老爹花柏的眼里,顿时烧成了熊熊怒火。 “我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花想容盈盈而立,故意欲言又止,却只字不提倾月半句,那副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模样,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纳兰德瞄了眼脸色铁青的花柏,神色凛然。 “容儿,你不用怕,寡人自当替你做主!倘若今日有人心存歹念,仗着权贵在手,飞扬跋扈重伤无辜,寡人自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仗着权贵飞扬跋扈? 重伤无辜? 倾月冷笑,死老头子,这是在骂纳兰漠,还是在骂她? “皇上,不是的。” “都是容儿不好,是容儿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更不该痴心妄想,高攀了三皇子,这不关三皇子的事情,您日理万机,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才是。” 凄凄婉婉,那染着鲜血的娇容,犹如开在血泊中的雪莲,带着圣洁的光芒。 可那把温柔的杀猪刀,却直奔纳兰漠而去。 说是自己技不如人,张口闭口提的都是纳兰漠的名字。 这个花想容,不错。 倾月抬眸,肆无忌惮的和纳兰漠眉来眼去。 怎么说? 够贱! …… 纳兰漠勾唇。 小东西,你可真是个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的人精。 “哼,高攀!” 纳兰德听到这两个字,神色一冷,突然扫向了跪在地上的倾月。 我纳兰漠的女人 “容儿才貌无双,天赋异禀,是我北曜的幻术骄女,足以与寡人的任何一位皇子相配,何来高攀之说? “想必容儿不甚了解高攀的含义,还是让去初云郡主为你解释一二!” 纳兰德倒退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站在倾月的面前,“枫倾月,寡人倒是很想听听,你对着高攀,是如何解释的!” 高攀? 她高攀谁? 纳兰漠? 倾月心中冷笑。睍莼璩晓 看来她花想容当真是皇帝老儿看中的儿媳妇。 而她势在必得的位置,如今却被她给抢了。 所以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来天辰宫,是为了当众给她下马威,替花想容扬眉吐气。 斗她?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回禀皇上,臣女不识这‘高攀’二字,自然也不懂如何去解!” 倾月仍旧屈膝之态,低眉顺眼,说话的语气却一字一顿,不卑不亢。 “你说什么?” 纳兰德跟纳兰漠有几分相似的剑眉,重重的拧在一起。 “好大的狗胆,竟敢巧言令色,意图欺君!堂堂的北曜郡主,连区区高攀二字都不认识,如此德行,也敢妄图留名在我北曜皇室!” “皇儿,这就是你执意选的王妃!” 纳兰德怒不可遏,甩袖就要挥向身后的纳兰漠。 “回禀皇上!” 倾月不高不低的嗓音,却适时打断了这一切。 “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女是不识得高攀二字,臣女却识的一言九鼎,君无戏言。” 倾月仰头,冷淡的眸光对上了纳兰德的威严深沉。 那恬淡从容的姿态,让纳兰德心口剧烈的翻涌起来, 那个眼神,那份淡泊的样子,真的好像她…… “臣女承蒙皇上厚爱,臣女枫家上下三百七一口,亦是对皇上圣旨感恩戴德,臣女得皇上圣谕垂怜之后,每时每日无不兢兢业业的恪守皇上圣谕指引,不敢有分毫造次。” “臣女才疏学浅,只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理,却不知如此谨遵圣意,如何是‘高攀’了呢?” 说完,倾月盈盈一拜,躬身之姿却犹如傲风的凤竹,堂堂正正,屈而不挠。 满园死一般的静了下来。 众大臣盯着这跪在人群中央的枫倾月,心中大骇。 此女不同一般,竟然敢当众顶撞皇上! 此女城府极深,竟然用皇上的圣旨搬出来砸皇上自己的脚,让皇上在群臣面前颜面扫地。 此女故意说出君君臣臣之道,于国于家,此女都毫无过错,倒是让人觉得皇上是昏君末路,不懂盛德何意! 言下之意,你个昏君,是想要食言而肥吗? “好!” 突然,一阵叫好声自天辰宫里传出。 雍容的语调,高调的赞赏,纳兰德铁青的脸色愈发黑了起来。 “好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众人看着那锦缎红裙,高贵不凡的女子,顿时黑压压的拜到了一地,各个神色紧张。 “臣等拜见元贵妃!” “母妃。” ———————— 打滚,求收藏! 扬威! “免礼。睍莼璩晓” 元贵妃玉手微抬,精致的眸子却自始至终只锁在了倾月的身上。 “抬起头来。” 倾月抬眸,巴掌大的脸上,神色平淡,左右面颊上猩红的胎记,在这晌午的日光下,照耀的愈发清晰刺目。 她不语,元贵妃也不语。 四周鸦雀无声,静的诡异。 两人在空中眸光相对,倾月心中一震。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的儿媳妇,倒是像在心存感激的缅怀一个恩人。 感怀,忧伤,还有无限的……愧疚? “枫倾月,你不愧是我北曜的开国来册封的第一个异姓郡主!这个‘初云倾月’的祥瑞之意,你当得起!” “谢母妃!” 倾月还未开口,纳兰漠却先她一步,率先应下。 话声里,纳兰漠大手一挥,紧紧攥住了倾月的手,将她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啊!” 对周围不约而同的倒抽口气,不闻不问。 他修长的玉指,宠溺的弹着她锦缎上的浮尘。 那张妖孽的俊脸,笑的颠倒众生,肆无忌惮的迎上了纳兰德的怒不可遏。 “月儿体弱,如今大病初愈,初入宫门,自然有许多礼数不懂,还望父皇母妃作为长辈,多多包涵。” “地板太凉,儿臣可不舍得让她跪这么久。” 一句话,嚣张,狂傲,甚至带着浓浓的挑衅。 众人的面前,完全彰显了枫倾月的地位! 他纳兰漠的女人,就算是他皇帝老爹,也动不得! 倾月抬眸,盯着纳兰漠无比认真的侧脸,红唇开始慢慢上扬。 “你!” “皇上,臣妾对这个儿媳妇甚至满意,不知皇上既然已下圣旨,为何又故意在此百般考量。” 元贵妃一步上前,挡在了儿子的前面。 “莫非,皇上是想试探此女实力?” 白皙冷艳的脸上,果决的冷淡。 “殊不知,皇上究竟是想试探这小小娇女,还是想试探我元木茹。” “放肆!” 纳兰德今日来这天辰宫,本想一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初云郡主。 故意带了花柏和花想容过来,是他本想,如果枫倾月不令他满意,就直接将花想容也赐婚给纳兰漠。 成就一对娥皇女英的佳话。 谁知,刚进这天辰宫,就看到花想容被打的满身是血,又见倾月的丑陋的面容,顿时怒火中烧! 纳兰漠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丑女百般求旨赐婚,更将花想容这个天之骄女扔在一边。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样的有辱门楣的女子进他北曜皇家。 不想,他的故意刁难却让这个平淡无奇的丑女轻松化解,更重要的是,现在元木茹为了此女,当众顶撞于他。 这个枫倾月…… 纳兰德暗黑着眸子,浑身杀气汹涌。 “启禀贵妃,皇上并无此意,皇上只是见我重伤在地,对容儿心生怜惜,想要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故才询问倾月……郡主的!” “还望贵妃明鉴!”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齐齐的看向了此时跃出的花想容。 倾月挑眉,冷笑。 花想容,想出风头,也要看看时机。 一家都是妖孽。 花想容说到郡主二字时,恨恨的咬着牙。睍莼璩晓 凭什么,那个该死的丑女人,竟然是先皇御封的郡主,更是先皇赐的名和封号! 再丑,也是没人可以动摇的尊崇。 “喔……” 元贵妃转头,看向了恭恭敬敬,柔中带弱的花想容。 “是吗?” “千真万确。” 花想容忙不迭的点头,语气诚恳。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 花想容顿时受宠若惊,元贵妃可是整个北曜国闻名遐迩的女人。 年少时曾奔赴沙场,受封女将,为北曜带来了莫大的荣耀,是整个北曜赫赫威名的女中豪杰。 更重要的是,她不仅容貌绝色,更是整个北曜皇宫中,灵力最强的霸主。 能得她正眼相看的女人,那可是凤毛麟角,百年不遇。 花想容欣喜的抬头,一张鹅蛋脸上杏眸盈雾,婀娜娇俏,眉眼中带着一股天生的媚态,嘴角噙着血渍更显唇瓣嫣然。 让人只稍一眼,便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不错,果然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 元贵妃挑起她的下巴,毫不吝啬的赞赏。 倾月听后,却不合时宜的笑了。 花想容手指微颤,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在瞥到倾月在笑时,不由的全身僵住了。 这个丑女人,刚才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臣女花想容。是当朝御龙将军花柏之女。” “花想容……” 元贵妃低吟着名字,慈眉善目,下一秒突然神色骤变,纤白手指如同勾爪般紧紧攥住了花想容的下巴。 “啊……” 花想容吃痛的抬头,正对上元贵妃那双冰冷的眼眸,吓得浑身都软了。 那种黑色的杀气,死亡的恐怖。 不! 她是要杀她! “啪!” 清晰的脆响,响彻云霄。 震得全场的众人,脸色惨白。 除了万年妖孽的纳兰漠和云淡风轻的倾月。 元贵妃一个耳光,抽的花想容口吐鲜血,当即倒地不能起来。 “小小的将军府次女,也敢如此猖狂,打断本宫和北曜帝的谈话!花柏!” 犀利的眸光,如同淬毒的尖刀,直奔远处神色僵硬的花柏。 “微臣在!” “教女不严,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花柏偷偷瞄了眼一言不发的纳兰德,心中叹息。 想要送大女儿做太子妃,二女儿做纳兰漠的正妃的计划,看来要付诸东流了。 “贵妃息怒,微臣立刻带不孝女回家,自当严厉管教。” “今天只是小惩大诫,如果下次让本宫知道,你还敢仗着你花家有个几年基业,就飞扬跋扈,以下犯上。本宫就让你花家从北曜消失!” 飞扬跋扈,以下犯上? 花想容虚弱的喘息着,这才想起方才倾月在笑着对她说的那几个无声字。 “以下犯上,死!” 她元贵妃,现在,是在为她枫倾月出气! 赌局 “够了!” 纳兰德一声怒喝,打断了元贵妃的继续。睍莼璩晓 “木茹,容儿不过是个区区后辈,你何必再三刁难。” “心疼了?” 元贵妃脸色不变,冷冷盯着倒在地上花想容。 “皇上也会对自己中意的人心疼,可曾想过,你方才百般刁难倾月,漠儿该多心疼?” 她回头,笑的近乎嘲讽。 纳兰德被她的毫不留情,呛的脸色铁青。 这个元木茹,今天到底为何如此袒护枫倾月! 难道就因为…… 他复杂的扫向倾月,可倾月却像早有预知一般,主动迎上了他的探究。 那种眼神,冷淡中暗藏的锐利,让纳兰德心中一震。 “皇上既如此偏爱花家,要委以重用,莫不是,我们元家今时今日对皇上已毫无用处?” “臣妾想,下个月龙眠谷新一轮的幻术盟主大会,莫不是让我们元家,重新挑战下花家诸位英豪,来决定谁,该继续留在北曜的朝堂之上!” 胜者为王败者死。 这是北曜所有豪门大家所奉行的宗旨。 谁若不服,比武场见! 元贵妃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那铮铮的杀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花家惨败,满门丧命的惨绝景象。 “皇上……” 花柏吓的满头冷汗。 开什么玩笑,他花家就两女一子,花想容刚被倾月毁了史诗魂器,已然废了。 幼子才五岁,拿什么跟他元家全是五灵御魔师的高手过招!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若再提起,格杀勿论!” 纳兰德大袖一挥,当即下了封口令。 “都退下吧,元贵妃喜欢清静,你们不要扰了她。寡人也乏了,回保贤殿!” “恭送皇上。” 纳兰德回头看向了,风姿傲然的倾月和纳兰漠,眼底一暗。 此女,不能留! 保贤殿。 “容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只是皮外伤,未损灵力。” “看来那个丑女,没下杀手。” “……是,只是毁了容儿的红栀,这让容儿已经一蹶不振。” “派人去查,这个枫倾月到底什么来路,为何能一招识破了红栀的弱点。” “是!” 红栀可是灵巫占卜天象的七星殿里陈列的上等魂器之一,而整个七星殿共十二把魂器。 所以,它的珍贵度自然不言而喻。 七星殿里所有的魂器,除非是超越七灵以上,经过水生,源灭,灵柝飞升过后的御魔天尊方可摧毁。 而北曜,有此能力者,只有三人。 却偏偏,被她毁了。 纳兰德眼底一亮,蓦地召回了走到殿门口的花柏。 “去查一下,枫家最近有什么可疑之人,带着冥牙去。” 带冥牙。 花柏黝黑的脸上瞬间僵硬。 冥牙可是北曜守护皇族的神兽,只听命于北曜的真命天子。更重要的是,冥牙有一双透视灵魂的金眼碧瞳。 可以看到人和灵兽所看不到的另一种异像。 任何非人,亦或者是妖魅,只要被冥牙靠近,就能一眼闪出原形来。 “皇上,难道怀疑……” “寡人只是猜测,你速去速回。” “臣领旨!” 纳兰明阳,你难道,真的还活着? ------------- 此文正是进ru了精彩部分,想知道倾月的娘,纳兰明阳倒是什么来路嘛,求收藏! 赌局 2 “母妃,你今日当众和父皇如此,莫非他已经行动了?” “哼!” 元贵妃盯着纳兰德消失的方向,轻蔑出声。睍莼璩晓 “漠儿,花嫣然那个女人,已经让他儿子纳花家的长女为妃。” “太子纳妃,这是北曜的大事,到时万人空巷,皆来观礼,正是她花嫣然浑水摸鱼,借刀杀人的好时机。” “父皇许了?” “自然!” 元贵妃拳头紧握,满头的鎏金朱钗,微微震动。 说到底,你纳兰德还是向着她花家,向着她花嫣然! 倾月不语,与纳兰漠并肩而立。 可元贵妃极力隐忍的愤怒,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 纳兰漠的灵力深不可测,年少出征西赫,功高盖主,在北曜深得民心,留着这样的兄弟在。 无论谁坐上那龙椅,都要寝食难安。 不过,元木茹敢在她面前,讨论这密不可宣的夺嫡争斗。 看来,她是的真心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倾月神色幽幽,“只要深处这深宫一日,便无一日他所谓的清静。” “好一个他所谓的清静。” 元贵妃回头,展眉笑了。 “还是漠儿有眼光,倾月这般心性,本宫甚是喜欢。” 她拉起了倾月的手,满满的握在手里。 倾月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下,手心里干燥的温暖。 “月儿,从今日起,本宫就把漠儿交给你了。” 把纳兰漠交给她了? 倾月微愣。 看来,元木茹早已躲在天辰宫里,看清了她打伤花想容,毁了红栀的一幕。 她这是在请求她。 要用她的本事,好好辅佐纳兰漠。 呵,那正合她意! ************** 回到洛王府,天色已晚。 倾月和纳兰漠刚踏进王府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猎猎风响,一道整齐的脚步声,又急又猛。 “王爷,王妃,大事!” 王府统领霍纲恭敬迎上来,浓密的剑眉焦躁的拧在一起。 “说。” “雪怒不见了。” “什么?” 纳兰漠妖孽的冰山俊脸,瞬间暗了又暗。 “何时的事情,为何不报!” 他眼神如刀,锐利的刺向了霍纲的头顶,霍纲忙单膝跪地,吓得冷汗直流。 “傍晚时分。属下本想进宫,可是突然收到了匿名的毒箭。箭上说,守住城池,等王归来。所以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倾月冷清的眸子,顿时暗光汹涌。 洛王府可不是寻常王族庭院,内设机关一百零八处,更有天蛇,跃狐两阵布防前庭后院。能在如此天罗地网的地方放暗箭,而不被发现。 对方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箭呢!” “在这里!” 侍卫递上银色托盘,暗箭约有三寸,黑色的箭身刻这龙飞凤舞的八字。 而森亮精致的箭头,却染着丝丝猩红的血色,在灯火下,晦暗不明。 倾月仔细盯着那诡异的箭头的颜色,顿时神色紧绷起来。 这个难道是……食血毒? 就是这时,她那光泽圆润,宛如珠贝的十指指甲,在靠近箭头的瞬间,突然血光大作。 诡异的血红色,盈满了指甲,萦绕之指尖,狰狞可怖。 “倾月!” 赌局 3 “倾月!” “王妃。睍莼璩晓” 倾月盯着自己变化莫测的血色指甲,眼底暗潮一闪。 原来…… 这信的意思是这样! “不好!” 倾月脸色惨白,转身奔出了王府。 “霍纲,火速调遣烈鹰卫,要誓死保护王妃!” “是!” 纳兰漠神色凛然,整个人飞身一跃,犹如暗影中腾飞的蛟龙,转眼间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夜剪霜!” 倾月一脚踢开了枫府湖心小筑的房门,灯火通明的楼阁里,早已空无一人。 别说是夜剪霜,就连一个打更送水的打杂丫鬟都看不到。 “该死!” 倾月怒极,一拳打在了门框上,震的朱门碎屑乱飞。 她还是来晚了! 夜剪霜果然出事了。 她在看到断箭之时,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八个字就让她生疑。 守住城池,等王归来。 虽说这对纳兰漠同样可用,但是仔细推敲,纳兰漠的洛王府地处繁华闹市,并非依山傍水。 而真正需要苦守的孤城,则是她的湖心小筑。 只是,夜剪霜既然有能力传出讯号去洛王府,为何还会失踪? “什么人?” 身后一道阴冷的疾风掠过,那光电的速度,狰狞的杀气,汹涌翻滚。 整个湖心小筑不知何时萦绕满了灰蒙蒙的雾气,随风飘荡,愈发的迷蒙灰暗。 “出来!” 倾月大声冷喝,笔直的立在门口,黑发狂舞。 看来这帮人还没走,竟然还在她的湖心小筑里! 怪不得今夜,整个将军府灯火辉煌,却安静诡异,如同一片死了的坟墓。 原来,是被人下了结界! “咻!” 突然,一道金色的流光,带着呼啸的尖锐声,从遥远的湖心对岸射来。 笔直的金色的光线,刺破雾霾,直奔倾月而来。 那惊人的速度,犹如晴天划过的霹雳,在整个湖心炸开了金色的光环。 只是这流转的金色光波,就震的倾月胸口隐隐作痛。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倾月抬脚,灵敏的后空翻,急速躲过了这把金色的光刀。 金光擦过倾月头顶,射向了屋里,可是瞬间,却融进了屋里的家具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倾月眯着眸子,还来不及看清身后的金光究竟是何物。 只觉眼前,光耀的刺眼! 她抬眸,眼底一冷。 “咻!咻!咻!” 漫天的金色流光,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密密麻麻的朝着倾月的湖心小筑射来。 那光电般的速度,极度密集的光刀,就算倾月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这轮番的光刀炮弹。 “噗!” 倾月刚想起身,双脚却如同被镣铐钉在了原地,寸步难行。 胸口有种撕裂的剧痛,突然像被重锤打了一下,只觉五脏六腑都碎裂了,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门前的地板,被漫天金光照耀的分外刺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倾月额头涔满了汗珠,她咬着牙,看着这如同炼狱般的光刀,越飞越快,将她死死包围,毫无生机。 难道,她枫倾月今日真要命丧在此? 她冷笑,染血的红唇扬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纳兰漠他…… 漠…… -------------- 前两天抽风了,发错了章节,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着不开心了。 打滚,求收藏,求鲜花! 赌局 4 “小女人,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身后冷风习习,倾月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了。睍莼璩晓 是谁? 心中一震,竟然还有人,能在这枪林弹雨般的围击中安然自如的出现在她身后? 她蓦地回头,却觉得鼻子一酸,撞上一块柔软温暖的锦缎。 这是,一个人的胸膛。 “噗!” 又一口鲜血喷出,正吐在黑衣男子的胸口上。 倾月被这四面八方射来的金色光波折磨的近乎虚脱,她吃力的抓着来人的衣服。 努力的抬头,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却正对上来人探寻的眸光。 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清透深沉,重瞳璀璨,带着一种王者的睥睨,笑看苍生的傲气。 那种肆虐的嚣张与霸气,与纳兰漠竟然不相上下。 只是那双眼眸好美,美的好似大雪初晴后的澄碧天空,又如旭日东升时波澜不惊的无垠大海。 深邃的让倾月胸口,莫名的有些窒息。 倾月惊讶的微微张口,这个陌生的黑衣男人,竟然戴着银色的面具。 一张刻着锦尾璃凤图的银色面具。 低调,奢华,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气。 “起!” 黑衣男子将倒在地上的倾月,拦腰抱起,搂在怀中,瞬间闪进了身后的阁楼里。 在他躲进阁楼的一刹那,空中龙吟虎啸般的金色光刀已经飞至倾月的眼前,倾月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刺眼的金光,已经扫到了她的眉心。 这时,黑衣男子大手一挥,正正方方的银色轮廓,刻着诡异的暗纹,从他的手中迸发,瞬间贴在了门框之上。 那银色的光圈,与外面的金色相撞。 呼啸的光刀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停在门外,齐齐射在了屋外的门槛之上! 就在这眨眼的须臾间,倾月知道,她已经在鬼门关上了走了好几回了。 她蜷缩着手指,靠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虚弱的看着这神乎其神的招式。 心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巨浪。 虽然她没有灵力,虽然她也不会幻术。 但是那藏在他招式之间的杀气,她却感受的真真切切。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毁灭一座城池,谈笑风生之中,就可碾碎一条人命。 这样非人的手段,太可怕了! 恐怕他的灵力,丝毫不会比纳兰漠逊色。 “你……是谁?” 倾月皱眉,一开口,鲜血就从唇间汹涌而出。 尽管那些诡异的金色光刀被男子逼停在了屋外,可是那不停撞击她胸口剧痛反倒越来越重。 痛的她胸口血腥翻涌,压都压不住。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全身血脉爆裂而亡,最好乖乖的闭嘴。” 黑衣男子语气冰冷,冷的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刺痛的灼人。 “枫倾月。” “……” 他竟然,认识她? ------------ 亲们,打滚求收藏啊啊啊啊啊啊,谢谢 赌局 5 “王妃!” 霍纲带着烈鹰卫遥遥的站在湖对岸,眼前湖心小筑杀气弥漫,灰蒙蒙的雾气缭绕,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睍莼璩晓 “分头去找,务必找到王妃!” “是!” 倾月虚弱靠在黑衣男子的胸口,看着霍纲带着烈鹰卫从阁楼门口穿过,刚想开口。 却感觉到腰上的力度骤然变大,黑衣男子将她紧紧的扣在了怀里,让她痛的倒抽口气。 “没用的,他是看不到我们的。” 倾月挑眉,果然,霍纲带着烈鹰卫的人远远的走开了,却始终没有往她这边看一眼。 “你使诈!” 倾月怒极,死死的扯住了黑衣男子的衣襟,那双琉璃般的黑眸,璀璨深邃,盛满了森寒的杀气。 原来是他,在湖心小筑布下了结界! 难道,夜剪霜也在他的手上? 不对! 如果他要害她,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来救她? 她盯着黑衣男子那双蓝色的深瞳,努力想要探出答案。 可是男子犹如盘踞雪上之上的雄鹰,高傲隐秘,滴水不漏。 该死!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女人,你生气的样子,还真让人有些心动。”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黑衣男子笑了,蓦地攫住了倾月的眸光。 视线交织,一个冷酷,一个薄凉。 互相都猜不透彼此心中的想法。 他纤长的手指,贴上了她染血的小脸,慢慢摩挲。 “让你离开纳兰漠!” 倾月微愣,怔怔看了眼黑衣男子,随即也笑了。 笑的冷血无情,极尽讥讽。 “做梦!” “做梦!” 磁性的男声与她声音同时响起,刺破了这阁楼里的尔虞我诈,灌入了倾月的耳中。 倾月心中微颤,兴奋的看向门外。 “纳……兰!” 纳兰漠一身黑色月川锦服,玉冠束带,墨色金丝斗篷荡在身后,无风狂舞。 低调至极,却丝毫不减他王者的魅力。 见惯了华贵雍容,芳华万千的他,倾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简单装束,也难掩他致命高贵之气的纳兰漠。 “放了我的王妃,本王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纳兰漠站在阁楼门外,黑色的靴子将门外那些密密麻麻的金色光刀,碾的粉碎。 他跨进门槛,丰神玉立,如同辉光的日月般,带着金色的光圈,瞬间踏碎了黑衣男子在房门之上种下的银色结界。 “呵!” 黑衣男子看着纳兰漠三两招就化解了他设下的所有埋伏,轻笑出声,可抱着倾月的力度,却不减分毫。 “真不愧是北曜御魔师的第一把交椅。纳兰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承让!” 纳兰漠美的妖孽的脸,在这满室通明中,映照的愈发美艳。 宛如开在这深夜时分的黑色曼陀罗,芳香四溢,珠光流转,极致的妖娆,喋血的致命。 他盯着男子搂住倾月的腰的大手,眸色冰冷。 这时,黑衣男子的手突然抚上了倾月的染血的唇瓣,细细摩挲,神色暧mei。 “纳兰漠,你的王妃,我看上了,怎么办?” 赌局 6 “死!” 纳兰漠云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暗紫的眼瞳迸发了狰狞的杀气,森冷寒气的让整个阁楼温度骤降,毛骨悚然。睍莼璩晓 敢打他纳兰漠女人的主意。 你可是第一人。 “不要这么肯定。” 黑衣男子仍旧抱着倾月不松手,浅色的薄唇微微上扬,“洛王殿下,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不知道璃风公子,想打什么赌?” 璃风? 倾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就是夜剪霜所说的,傲暮大陆第一人,璃风。 那个传说中灵力滔天,横扫傲暮大陆,无人能敌,却是唯一一个没有魂器和灵兽的传奇御魔师。 行踪隐秘,雷霆暗杀皇族贵胄,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风涯堂的堂主。 没有人见过他真容,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师从何处。 他就是一个谜,一个掀起惊涛骇浪,腥风血雨的旷世之谜。 因为没有魂器,就没有缔约的弱点,因为没有灵兽,就没有共生的盲点。 他可以说,是个无懈可击的人。 想要打倒他,就是跟他拼灵力的高低,别无其他! 为什么,这样神秘的人,会出现在她的湖心小筑? 难道…… 倾月紧张的眉心皱起,他真的抓走了夜剪霜? “洛王殿下,我赌你会对此女乖乖放手,让他归我所有。” 纳兰漠笑,美艳的红唇扬起了讽刺的弧度。 “久闻璃风公子雄韬伟略,天纵英才,今日一见,不想竟还如此妄想痴癫,璃风公子,你以为本王为何会放我的王妃与你?” “纳兰漠,你无需走迂回策略,我知道她身上有毒。” 纳兰漠暗瞳一缩,袖中的玉手不由的握紧了。 “说下去。” “你如此胸怀经纬,烈鹰势利遍布整个傲暮大陆,不会不知道,她的毒,是从西赫的昆莱山北的寒花洞传来的。” 寒花洞? 纳兰漠心中百转千回,深深的看向了璃风。 他是在告诉他,目鼠的栖息范围是在寒花洞附近。 上次烈鹰卫收集的所有资料他早已烂熟于心,目鼠最早是处于西赫和北燕交界处的神兽,但奇毒无比,各路想驯服之人都死在那里。 白骨成山之后,人们对目鼠也就惧怕了,从此无人问津。 后来目鼠不知是何原因,自己跑到了西赫的昆莱山下,最后一次见到目鼠也是在那里。 “我可以救她,解她身上目鼠的毒。” 璃风冰冷的指尖,来回抚摸着倾月脸上骇人的暗红。 “你应该比我清楚,她中了目鼠之毒,即便不傻,也会是个残废。她如今这般已然是个奇迹,只是再奇迹的人,也无法活过十八岁。” 他抬头扫向了纳兰漠,那道视线,冷漠挑衅,近乎威胁的直穿纳兰漠眼底。 “洛王殿下,如果你不想你未来的王妃活不过十八岁,就死于非命,那你就乖乖放手。” 反击 纳兰漠的神色凝重万分,俊逸的剑眉更是重重的拧在了一起。睍莼璩晓 “纳兰!” ……不要。 后面的两个字还未出口,倾月却哑然止声。 她看到了纳兰漠投来的目光。 那样的温柔目光,如同午后的醉人的暖阳,缱绻,安静,让人想要放下一切去依靠。 “璃风,你提出的所有条件本王都可以答应你,包括本王所有的一切。” 纳兰漠蓦地停住,锐利的眼神像淬毒的尖刀一般,笔直的射向了倾月背后的璃风。 “但是,除了我的王妃!” 一切都可以给你,除了她枫倾月! “纳兰漠,你没的选择。” 璃风像是早已猜到了纳兰漠的答案一般,拒绝的干脆。 纳兰漠的一切,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天大的诱huo。 单是他手上的那把饮魔剑,传说中的万象兵器,整个傲陆大陆上只有三把绝顶魂器。 只靠这把剑就可以呼啸天地,傲视群雄,一跃成为傲暮大陆的御魔师前十排名中。 更不说纳兰漠贵为皇子,背后的势利,财富,以及将来可能据为己有的北曜王权。 纳兰漠拿他的所有,来换她枫倾月。 倾月出神的看着这样,不惜一切的纳兰漠,心底酸涩的湿re,眼底也酸涩的湿re。 纳兰,你…… “你的一切,对我而言,不过如鸿毛般轻贱,除了她!” 璃风寸步不让,死死的抱着倾月不放。 “做个选择,要么让她生,要么就让她死!” “你非要做到这般地步!” 纳兰漠低沉的嗓音近乎咆哮的高了起来。 他不要枫倾月死,更不要枫倾月离开他! 如果非要做个决定,那么…… “够了!璃风,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直默不作声,虚弱不堪的倾月,突然以雷霆之势挣开了璃风的怀抱。 璃风瞳孔紧缩,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倾月。 这个小女人,刚才还在不停的口吐鲜血,寸步难行。 怎么会突然间,有这样迅捷如风的身手,这样磅礴万钧的气势! 这……不可能! “拿我做赌注,是要付出代价的。璃风,我只怕这个代价,你今日付不起!” 倾月危险的眯着眸子,声音冷的刺骨。 她纤长的手指在她挣开璃风怀抱,直奔璃风的面门而去,电石火光间,快的让所有人都有些瞠目。 招式阴狠,干净利落。 璃风飞身而起,急速后退,他倒不怕倾月那些非人手段能伤他分毫,只是倾月十指尖那狰狞诡异的鲜红让他心中一紧。 那个是,食血! 璃风震惊的看着倾月,她纤纤手指竟然故意擦向了唇边的鲜血后,才向他猛扑而来。 该死!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纳兰漠连命都不要了! 食血之毒,是失传了百年的奇毒。 此毒阴毒无比,中毒者七七四九天之内,血脉萎缩溃烂而死,无药可医。 但是此毒有很大的弊端,若要毒发,必须见血,以血为引才可毒发,故名食血。 枫倾月,这个女人,竟然为了杀他,用她自己的血! 她难道不知道,如果施毒者强行用自己的血来发动毒,会让自己心肺尽损,溢血而死! 璃风怒不可遏。 “纳兰漠,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你去送死!” ------------ 亲们,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故事越来越好看了么?? 打滚求收藏啊!小妖好可怜的求各位大爷可怜可怜给个鲜花,点下收藏! 反击 2 “闭嘴!” 倾月冷声如魅,闪着浓艳红光的十指,瞬间就贴上了璃风的脖子。睍莼璩晓 “这就是你拿我做赌注的代价!” 她扬眉,如毒的视线,跟璃风炙热交织。 璃风,我要让你知道,妄图伤害她的男人的人,都只有生不如死的下场! 在这个时代,远距离的攻击,她没有狙击高炮,更没有幻术结界,她确实敌不过他们。 可是近距离的搏杀,她枫倾月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小女人!” 璃风黑袍狂舞,被倾月处处紧逼,也毫无狼狈之色,不紧不慢的躲开了她的攻击。 “你为了纳兰漠,当真值得如此?” 他莫名沉静下来的语气,到让倾月有些意外。 “少废话!” 倾月双脚站定,纤白的十指从面前交叉,那十团鲜红的亮光,在她的指尖流转奔涌,大放异彩,好似有了生命的血色精灵,美艳妖娆。 成了! 倾月暗喜,食血已经彻底被她唤醒了,与她融合一体了。 璃风大惊,飞身闪出了阁楼,遥遥望向了倾月。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倾月伤不了他,但是他不敢保证,倾月的食血碰不到他。 若是被食血这种变态的剧毒碰到,即便不死,他也会折损大半灵力。 到那时…… 他复杂的看向倾月身后。 纳兰漠站在门口一动未动,神色从容,漠然的回赠他一眼。 原来如此。 璃风突然笑了。 看来今日被他纳兰漠,当了一回棋子! “枫倾月,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声音未落,人影就在倾月面前消散成了银色的烟尘,袅袅散开。 走了? 倾月心中冷然,刚要使出杀招,人就走了。 还走的如此诡异。 “那是他的独门幻术。” 纳兰漠大手贴上了倾月的后心,关切的给她输送着元气。 “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倾月转身,抓住纳兰漠的大手将他移开。 她枫倾月前世可是一个毒祖宗,没有毒是她不能化解的! 跟她比毒,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元气,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我们!” 纳兰漠听后,不由的握紧了倾月的手。 “你也感觉到了。” “不错。” “这里没这么简单,璃风固然厉害,但是这阁楼里里外外的三层结界,若真是他所留下,他又何须躲入阁楼之中,阻挡这些光刀。” 倾月盯着被纳兰漠碾碎了一地的刀片,越想越冷。 她猜错了,夜剪霜压根不在璃风手上。 无论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璃风今日阴差阳错的出现在枫府,倒是救了她一命。 而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夜剪霜,而是她! “嗷呜!” 突然,一声震耳发聩的嚎叫声,枫府前院传来。 那嚎叫声强劲的爆发力,犹如天雷滚滚,霹雳惊鸿,震得整个枫府都颤了颤! “那是……” 反击 3 “雪怒!” 纳兰漠率先走出了阁楼,看着前院那汹涌不息的白光,眉眼微动。睍莼璩晓 “它怎么会在这里!” 倾月跟在他后,只觉整个将军府前院白光耀眼,铺天盖地的袭来,强烈的冲击刺的眼睛生疼。 “去看看!” 纳兰漠抱起倾月,脚踩湖水,直奔前院。 那行云流水,谪仙出尘的姿势,让倾月不由暗赞。 这个男人,无论如何看,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嗷!” 雪怒站在枫府大堂的正中央屋檐上,鬃毛张开,全身白毛乱舞,高傲的扬起脑袋,正对枫府大门,摆出了一副神采奕奕,顾盼自雄的模样。 在雪怒的正对面,在枫府的门口,居然也站着一只神兽。 跟雪怒这种各国混血,身份高贵的四不像不同。 大门口的那只野兽,浑身金光璀璨,鬃毛顺滑,气势不凡俨然是一个纯的不能再纯的极品金狮。 金狮子漆黑的深瞳带着一层神秘的光圈,傲气的直视着雪怒。 那神色,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坐等雪怒上前跟他行礼一般。 真是山寨遇到了正牌。 嫡子跟私生子斗上了。 倾月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两兽,蓦地笑了。 难不成雪怒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私生子? 雪怒唰的转头,扔给倾月一记鄙视的卫生眼。 没眼光的凡人! 你才是传说中的私生子! “那是冥牙。” 倾月听后,诧异的看向了门口魁梧的金色雄狮,“它不是你们北曜皇族的镇殿神兽,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 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各路难得一见的高手,都汇聚在她镇国将军府里。 她扫了眼前院的四周,回廊果然倒了一地的侍卫仆人,东倒西歪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迷晕了。 照理说,高手过招,有灵力的御魔师都会感应到。 即便整个枫府的人灵力都在璃风和纳兰漠之下,但是枫府的那个老头子枫战奎灵力卓越,怎么枫府被人打成了鸡窝,也未曾露面? “看来,今天雪怒反常的擅自消失,是跟冥牙出动有关。” 倾月瞪了眼雪怒,赤果果的威胁着。 老老实实的呆着,今晚万一被冥牙咬死了,本姑娘可不会给你收尸,直接扔到荒山野岭为鬣狗! 雪怒眼睛瞪的像铜铃,吃惊,鄙夷,同情的看向了纳兰漠。 主子,此女如此蛇蝎心肠,赶快休了吧。 “不一定。” 纳兰漠直接无视掉雪怒。眸光停在了冥牙的身后, 那朱红色的大门外,漆黑如墨,好似藏着一群蠢蠢欲动的鬼魅般,森然的恐怖。 “月儿,夜剪霜到底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嗯?” 她看向他冷硬的侧脸,神色不变。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留她在身边,终究只是祸害。” 纳兰漠答非所问,看也不看她一眼。 突然朝着冥牙的方向飞身而起,手中一道暗色的紫光飞出,惊鸿闪电间直奔冥牙的双眼袭去。 “什么鬼东西,滚出来!” 敌暗我明 纳兰漠掌风猛急,朝着冥牙劈头盖脸的就砸去。睍莼璩晓 那凶狠的架势,俨然是要一掌就将冥牙砸的脑浆迸裂,尸横当场。 雪怒看的狂喜,在他身后上蹿下跳,摇头晃脑。 打! 打死冥牙那个孙子! 让他装……装逼! 倾月脸色抽搐,无语看天。 这个杂交混血的四不像,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她学会这一套骂人的话。 纳兰漠斜睨着冥牙身后,手上攻击却不停。 冥牙被他手下迸发的虹光震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低吼着连连后退! “王爷,请息怒!” 眼看冥牙被胖揍的鼻青脸肿,两眼金星,就要七窍流血暴毙了,一直躲在枫府门外的鬼影终于忍不住了 “拜见洛王殿下。” “噢。” 纳兰漠慢腾腾的回头,收住了动作。 “本王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鬼刃。” “正是属下。” 鬼刃一袭黑衣蒙面,看不清容貌,那沧桑的声音却低沉的诡异。 “你作为北曜皇族的第一暗卫,素来以魅影示人,从不现真身,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么急切的就出来了。” 废话。 再不出来,皇帝老子的冥牙就要被你活活揍死了。 你这不是摆明了明知故问。 阴险。 狡诈。 倾月跟雪怒对望一眼,开始各自望天,抠鼻。 “回禀洛王殿下,属下是奉了皇上的谕旨,前来查明枫府内藏不伦妖孽一事,现在事情已经办妥,属下告辞。” 鬼刃显然不想跟纳兰漠纠缠,急着跑路。 纳兰漠刚才打冥牙的样子,凶狠异常,毫不留情。 如此痛下杀手,他再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慢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我镇国将军府是三教九流汇集的菜市场了! “你刚才说什么?” 倾月腾身而跃,眨眼间闪到了鬼刃眼前,直截了当的堵住了鬼刃的去路。 “我们枫府之内有不伦妖孽?” 倾月傲然的仰头,冷冷扫视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镇国将军府,护国无量,世代忠良,更是与先帝的明阳公主结有姻亲,你如今竟说我将军府内有妖孽。” “如此口出狂言,污蔑朝廷重臣,皇亲国戚,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倾月长袖一挥,森冷的寒风直扑鬼刃脸上,震的他身形踉跄,倒退一步。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枫倾月! 鬼刃心中暗叫不妙,身后被纳兰漠挡住,身前的路也被枫倾月死死的堵住。 这样前后夹击的绝境,让他心底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属下,不敢!” “不敢?” 倾月步步紧逼,抬脚就踢到了他前膝。 “都欺负到我枫府的家门口了,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身世 鬼刃被倾月正面攻击踢的躲闪不及。睍莼璩晓 “嘭!” 膝盖剧烈的撞击地板。 鬼刃被倾月一脚踹的单膝跪地,痛的身形摇晃。 这个女人行事作风果然跟纳兰漠如出一辙。 这一脚,他的膝盖恐怕全碎了。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郡主和洛王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奉圣上之命,那是让你为朝廷效力,不是让你红口白牙在这里污蔑朝廷重臣!” 倾月又是一脚,直借接踢在了鬼刃下巴。 “噗!” 鬼刃张嘴,一口的白牙被倾月打掉了一半,他吐着血,却不敢还手。 纳兰漠现在纹丝不动,明摆着是纵容枫倾月打他,他若是敢躲开或者还手,那就会被纳兰漠下杀手。 被枫倾月打,最多是个残废。 如果被纳兰漠打,那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郡主严重了,属下万万不敢!” 鬼刃艰难的爬起来,维持着原来的跪姿。 “那你告诉我,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枫府的不伦妖孽,在哪里!” 倾月厉声冷喝,森冷的杀气直扑鬼刃面门。 鬼刃眼底神色不定。 此女张口闭口问的都是那个女人。 看来来时花柏所说不虚,此女果然与他要找的那个妖女,有所关联。 今日本来是要抓了那个藏在枫府的妖女,不想妖女还未来得及抓到,却遇到了出来捣乱的雪怒。 雪怒跟冥牙素来不合。 两个神兽为了傲暮大陆第一神兽位置一直斗的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雪怒突然出现,让冥牙当场炸毛,也忘了要去寻找妖女的事情了。 跟雪怒就在原地扛上了! 结果,还未来得及去找藏在枫府的妖女,就被纳兰漠和枫倾月这两个杀星给堵住了去路! “属下不知!” “不知?” 倾月怒极,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既然不知,为何口口声声说我枫府藏有妖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属下当真不知,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但是来到枫府还未来得及去找圣上所指示的妖孽之物,便遇到了郡主和洛王殿下!” 鬼刃被倾月打的牙齿混着血,吐了一地,却面色不改,言辞坚定。 “月儿,罢了。” 倾月顿住,和纳兰漠视线交织。 “他所言非虚。” 什么意思? 夜剪霜难道也不在他手上? 皇帝老子深更半夜,不惜出动冥牙和身边的第一暗影侍卫,目的不就是为了夜剪霜! 现在竟然跟她说,夜剪霜不在他手上! “那人呢?” 倾月怒吼,该死,夜剪霜,你这个死女人,到底在哪里! “月儿,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人?” 身世 2 “月儿,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人?” “为何?” 倾月转头,锐利的看向他的眼底,“纳兰,难道你就不在意她吗?” 纳兰漠神色微怔,没有开口回答。睍莼璩晓 “不必说你,就连你父皇,恐怕都对她格外在意。” 她笑,脸色两块惊悚的血红,暗的愈发诡异。 “纳兰,你是不是早已知道,夜剪霜是白汐族的人。” “……” 她之前还不敢确定。 不过白天就在皇宫,纳兰漠听到那句,凤镜夜像夜剪霜的表情。 让她幡然醒悟。 夜剪霜和她背后的那个白汐族,藏着她所不知的大秘密。 而这个秘密,却让纳兰漠很上心。 不。 应该是整个北曜的皇族,都很上心。 “如果我没猜错,你今日早已料到你父皇会派人偷袭枫府来找她,所以,你才跟过来的如此及时。” 而他既然早已跟来,在看到她为金刀光阵围攻时,却没有出手。 四周静的诡异,地上的鬼刃,乃至雪怒,冥牙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纳兰漠。 晚风吹过,荡起了倾月乌黑的长发,在通明的枫府前院里,肆意飘舞。 吹在她脸上,感觉那么暖,又是那么凉。 “我说的对不对?” 她轻笑,如同一朵绽放在黑夜中的血色郁金香,透着喋血的味道。 一切都如她所料。 他最担心的不是她的安危,也不是雪怒的莫名失踪。 雪怒是他驯服的神兽,早已与他心意相通。 它在哪里,它又怎么会不知! 而那个黑色的暗箭,是他故意给她看的。 目的是为了,试探她。 “对!” 纳兰漠仍旧沉默,而隔空数里之外就传来了艳丽的女声。 “你说的对极了,郡主。” 声音不落,来人已经翩然而至。 白色的水纹锦缎,藏蓝色的丝线滚边,裙摆用银丝线绣着盛放的珠心雪莲,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一根孔雀绿的玛瑙朱钗将长发挽起,露出了她凝脂的玉颈,眉眼若水,温婉庄重。 额间一抹殷红,精巧瑰丽莲花图腾,更添她妩媚的风姿。 “你舍得出来了。” 倾月扫了眼换上祭司锦裙的夜剪霜,神情冷淡。 夜剪霜额头上那雪莲的图腾标记,她自然是认得的,那是代表着白汐族最高大祭司身份的象征。 看来,今晚注定无法太平。 “郡主,北曜皇宫今晚共派暗卫杀手七十二人,以及天眼神兽一只,已杀七十一人。” “什么?” 鬼刃呜咽着满嘴鲜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刚才说什么? 整个北曜皇室最顶尖的暗影杀手,灵力皆在五灵以上的高手,七十一人,就在这半个时辰。 被她一个人,全杀光了。 天哪!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魔鬼? 身世 3 鬼刃只觉头皮发麻,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连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睍莼璩晓 这种压迫感,是他作为暗卫都领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她到底有多强。 可是这么强的人,居然是这个丑颜郡主枫倾月的手下! 难道这多年,枫倾月是故意在装疯卖傻…… 鬼刃不敢再想。 “郡主,剩下的一人一兽如何处置?” 夜剪霜眉眼低垂,恭敬的站在倾月身侧。 倾月冷眼扫向鬼刃,漠然挑眉。 “杀!” “是!” “月儿,冥牙不可杀!” 沉默了良久的纳兰漠终于开口了,他死死握住了倾月的手腕。 “冥牙是北曜皇族的神兽,将来还留有重任,不可鲁莽行事。” “重任?” 倾月笑的讥讽。 “重任是让它也来辨识下夜剪霜是不是不伦的妖孽?” 纳兰漠看向夜剪霜,她指尖轻轻一弹,鬼刃就倒在地上,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整块青石地板,血腥弥漫。 “我只是好奇。” “纳兰漠,你向我求婚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好奇!” 倾月甩开纳兰漠的手,眉眼间的冰冷的戾气,震得他心惊。 她真的……生气了。 “纳兰漠,你接近我,只是因为我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夜剪霜!” “你费劲心机,步步为营,不过也是为了知道夜剪霜身后关于迷雾之海的一切!” 倾月眼神喋血,一步一步靠向纳兰漠,那凌厉的气势,吓得身后的雪怒仰面朝天,从房顶直接栽了下去。 主子,此女凶神恶煞,你自求多福啊! “是不是!” “不是!” 纳兰漠雷霆的气势,大手一挥,锁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禁锢在他的双臂中。 “放开!” 倾月挣脱不开,袖箭脱袖而出。 森冷的白光闪过,直戳纳兰漠的胸口,沉闷的响声混着浓稠的血腥散开了。 “你……” 倾月愣住,她没想到,纳兰漠竟然不闪不躲,任由她伤他,袖箭只要再刺进一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喷涌的鲜血染湿了他的前胸,刺的她眼睛生疼。 “月儿,我请求父皇赐婚,是因为我看上了你,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身边突然多了什么灵力高手,只是因为枫府那一眼,你让我觉得,只有你才能懂我,也只有我才能懂你。” 纳兰漠越抱越紧,那股难舍的冲动,好像要把倾月深深的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 他的血透过锦袍染在了倾月的唇上,温热的腥甜。 “北曜的美女无数,从没有人像你这样拥有那种苍凉的眼神,让我想要不由自主的去接近。” “我在枫府见到夜剪霜与你在一起之时,还不敢断定她就是白汐族的人,白汐族近百年不曾出过迷雾之海,突然出现实属蹊跷。” “月儿,我只是好奇她为何会在此,这跟我想娶你为妃,没有丝毫的关系!” 身世 4 “洛王殿下,你无需好奇,我在此保护郡主只是受人所托而已。睍莼璩晓” 倾月感觉温情瞬间崩盘,猛翻了个白眼。 夜剪霜,你这个神棍就不能装聋作哑一下下。 没看到本郡主在专心致志享受纳兰漠的表白! “受谁之托?” “纳兰明阳。” “谁?” 倾月和纳兰漠不约而同的瞄向了夜剪霜,神色各异。 纳兰明阳,那是枫倾月的娘。 “你怎么会认识我娘?这样的事,为何你之前不说。” 倾月隐隐的感觉哪里出现的断章。 看来夜剪霜来找到她是蓄谋已久。 她找她,也绝不是为了将来帮她取得什么劳什子这么简单。 “郡主,纳兰明阳并不姓纳兰,他也并非北曜先帝的亲生女儿。” 一波未平,夜剪霜又扔出了一个炸弹。 “难道,她也是……” 倾月脑海中有个朦胧的影像而过,想抓却抓不住。 “不错,她也是白汐族的人。” “纳兰,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倾月看着神色泰然的纳兰漠,只觉得这北曜宛如被阴谋秘密覆盖的牢笼。 “我是无意间发现的,北曜皇族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先帝外,就是父皇知道。” “早在四十年前,父皇还是皇子。南琨与西赫勾结,意图吞灭我北曜,所幸被先帝亲征,与枫元柳花四大家族率领精兵百万,勉强抵住了他们的进攻。” “南琨与西赫未占到便宜,便退兵整顿,韬光养晦。而先帝却在那场大战中身重奇毒,全身出现紫色暗斑,北曜上下无人可以医治。” “就在先帝生死垂危之时,北曜七星殿的神坛出现了一种怪象,神坛的百年一开的七彩佛花竟然一夜之间,全开了,而花的朝向,直至北曜东面的风暴山。” “七星殿的众僧欣喜若狂,知道这是天降祥瑞,不亡先帝,之后他们就在风暴山下找到了一个还是襁褓中的女婴。” “这个女婴,就是后来的纳兰明阳?” 倾月已然猜到了大概,看来北曜皇族的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说纳兰明阳是皇后之女。 “不错,纳兰明阳百毒不侵,僧人用她的血医好了先帝。可是这却在纳兰明阳身上留下了祸根。” “祸根?” 夜剪霜神色幽幽,目光停在了倾月的脸上。 “这个祸根,就是你枫倾月!” “西赫之人擅长奇毒巫蛊之术,得知了纳兰明阳的存在之后,就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她,可是纳兰明阳自幼就表现出惊人的灵力,十七岁时,就横扫傲暮大陆。” “而偏巧,与此同时,西赫也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天才少女,叫赫轻语,也就是后来的娴贵妃!” “是她!” 倾月怔住,她不就是那个,凤镜夜的娘! 对峙 “赫轻语出身将门,十六岁封左翼先锋营女将,精通行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睍莼璩晓” “更奇的是,她竟然跟纳兰明阳一样,自幼就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 “什么能力?” 倾月和纳兰漠都不由愣住。 纳兰漠手上虽然有许多关于凤镜夜和他娘的信息,但是对于夜剪霜所说的不为人知的能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毒。” 夜剪霜立在一片黑暗之中,脚踩鬼刃流出的血泊,白衣飘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纳兰明阳百毒不侵,可是赫轻语却擅长天下所有奇毒。” “这么说,我身上的毒,是赫轻语下的了。” 倾月冷然,真是一个魔鬼,一个天使。 “赫轻语为何会下毒给纳兰明阳,莫非,她们俩还有什么渊源?”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倾月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早已布置好的阴谋之中。 如果赫轻语的真实身份也是白汐族的人,那么凤镜夜那副软弱公子的模样,就如同未穿越前的枫倾月一样,无用,平凡。 倾月跟纳兰漠对视了一眼,显然纳兰漠也想到了这个答案。 这么多年来,他对凤镜夜的防范一直未曾放松过,夜剪霜的话倒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是,纳兰明阳和赫轻语是遗落在傲暮大陆上的两个白汐族孤女。” 孤女? 倾月冷笑,对这个答案显然不信,如果真是小小的孤女,夜剪霜作为一族至高无上的女祭司,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夜剪霜,你这个神棍什么时候可以把话说全! “郡主,你毒的关键,就在西赫的赫轻语身上。” “她已经死了。” 纳兰漠漠然,“所有她留下毒的记载,我都查过了,没有关于倾月毒的。” “王爷,她儿子哪里,你可也查清楚了。” 夜剪霜眼底的自信让倾月心中莫名的跃动。 “神棍,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郡主,西赫六皇子凤镜夜脖子上带着的长命锁,就是你解毒的关键。” 纳兰漠沉思片刻,原本的冰冷的脸上大放异彩。 怪不得派猎鹰卫寻了如此之久也杳无音讯,原来那东西早已被凤镜夜带到了北曜! “那个锁里存着的,是目鼠的精血” “不错,目鼠是吸食天地精华的神兽,它的毒不仅可以杀人无形,还可百毒不侵,娴贵妃只有凤镜夜一子,自然对他呵护备至。”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纳兰漠心中狂喜! 有了目鼠的精血做药引,就只差活着目鼠的眼泪了! “太好了,倾月,你就要没事了!” 对峙 2 “洛王爷,我还有一事,想要禀告与你。睍莼璩晓” 夜剪霜脸色转暗。 如果枫倾月对纳兰漠倾心,那她今日晚上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何事?但说无妨。” “你……” “王爷,王……妃。” 这时,霍纲带着猎鹰卫急急地奔了过来,看着完好无损的倾月,不由舒了一口气。 “王爷,你受伤了?” 霍纲紧张的奔了过来,难道枫府真有什么高手,整个傲暮大陆上能伤了他的人,那可是寥寥无几啊! “小伤而已。” “霍统领,将这个人拖出去埋了,将那个冥牙送回皇宫去,王爷和我乏了,我先跟他回府。” 霍纲扫了眼地上七窍流血的鬼刃,心中大骇。 王妃竟然把鬼刃杀了。 这个王妃,年纪小小,却如此了得,怪不得王爷会如此上心! “属下遵命!” “郡主!” 倾月挽着纳兰漠,不紧不慢的回眸。 “夜剪霜,把你布在湖心小筑的结界撤了,管好枫府的人,下的毒都解了,他们以后还有用。” “……” 夜剪霜神色凛然,所有的筹谋被倾月三言两语打的粉碎。 枫倾月在警告她。 今天的事情,她已经都知道了。 “夜剪霜,做好你神棍该做的事情,否则,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是!” 倾月冷傲的扬眉,她就是要打断夜剪霜跟纳兰漠谈话。 今日的闹剧,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她枫倾月。 这一切都是夜剪霜自导导演,纳兰漠的皇帝老爹派的暗卫,不过是误打误撞助她演了一次戏。 那些流转的金刀是专门针对没有灵力的人而制造,也就是冲着她来的。 灵力越高的人反倒没有丝毫用处。 夜剪霜料定了她若被困在湖心小筑,纳兰漠必然会出手相救。 她不过是在等纳兰漠走到湖心,到那时才是她痛下杀手的好时机。 可惜,这一切都被突然冒出来的璃风打乱了。 “她为何要这么做?” 纳兰漠倒在床‘上,笑的妖孽。 “你不是早猜到了,她想杀你。” 纳兰漠微愣,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小东西,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留她在身边。”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带着好闻的气息。 “她还有用。” 倾月泰然,换个姿势继续为他包扎伤口。 “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知道,我毒的解药到底在哪里。” “她要继续想害你的夫君呢?” 纳兰漠锲而不舍,唇瓣离倾月越靠越近。 “那就……呜” 话未说完,纳兰漠的吻就落了来下,灵巧的长舌顺势攻城略地,在倾月口中横冲直撞,勾起她的香软肆意挑弄。 夺吻?她也会! 倾月不甘示弱,双脚猛地用力,一个翻身,将纳兰漠骑在了身下! “你……” “嗯……” “倾月,轻点,伤口疼啊……” “嗯……轻点……” 找死! 次日。睍莼璩晓 倾月在纳兰漠的琉华殿外,信手捻了一只后花园的水色蔷薇在手中把玩。 “四不像,你说你家主子去皇宫这么久,为何还没回来?” 她睨了眼趴在回廊下百无聊赖的雪怒。 雪怒嚼着果子,头都不抬。 你这女人可真烦,这么担心怎么不跟着一起去,矫情。 “难道,那凤镜夜不肯给长命锁?” 嗯,这果子真鲜嫩,好吃。 “还是,他皇帝老爹知道了昨天杀了鬼刃的事情,去找他兴师问罪了?” 趁着主子没回来,我要去书房再偷几筐吃到过瘾。 “喂,姐在跟你说话呢,吃吃吃,你就怎么就知道吃!” 哥在吃果子的重要时刻,说说说,说你妹啊! “四不像!” 倾月一声冷喝,粉润的指甲一瞬间爬满了血红的光,那如同鲜血般诡异颜色,在她指尖由淡变浓,越来越刺眼。 手中的蔷薇在这血红中急速枯萎,凋谢,化成了一滩灰烬。 她手指朝着花园的蔷薇丛快速拂过,满园盛放的蔷薇花眨眼间都化成了黑色的枯叶,死的干干净净。 雪怒瞪着眼,看着倾月那轻轻一碰,就毒死了满园的蔷薇花的指甲,摇尾昂头伸懒腰的走了。 闪开,哥是百毒不侵的神兽,神兽知不知道,没文化。 你那破毒指甲,谁怕啊! “魂淡!四不像,你敢鄙视姐,你给我滚回来!” “王妃,王……妃!” “什么事?” 倾月看着火急火燎的霍纲,慢悠悠的从被揍翻雪怒身上站了起来。 霍纲,主子呢,这女人造反了,敢打哥! “王妃,殿下在百花巷的风满楼,太子和几位皇子都在,五皇子说要娱乐,变找了个赌术高手,现在王爷已经输光了 银庄里的银子,现在让属下回来拿王府和别院的房契。” “赌术的高手?” 倾月冷冷一笑,纳兰漠,怕是被赶鸭子上架遭人暗算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王爷早上入宫,从西赫六皇子那里出来之后,就去了操练场找到了五皇子,五皇子言笑说兄弟好久不见要跟王爷一同吃酒,便拉着殿下和众位皇子去了风满楼,酒吃一半五皇子说要赌彩头助兴。” “他答应了?” “是!” 倾月揉了揉眉心,看来,凤镜夜的长命锁,在五皇子的手上! 这些包藏祸心的皇子们,是想借此机会,狠狠打压纳兰漠。 敢动她的男人,你们想的美! “带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赌术高手!” 争夺 倾月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黑发高束,英姿飒爽。睍莼璩晓 霍纲紧跟她后面,看着她这身不男不女的打扮,却没敢开口。 北曜皇都的中央大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这里就是整个北曜最富盛名的烟花柳巷,放眼望去,林立的花楼之上全是倾城绝色的女人,环肥燕瘦,娇俏水灵,而且各个身怀绝技。 为标榜自己是才貌双全的女子,都说卖艺不卖身,谁想要当恩客,那就必须出天价。 可说到底,还是青楼,不过是贵一点的高级青楼。 马车停住,一个雄姿伟岸的像狗又像狮子白色的东西,率先从车里钻了出来。 倾月紧跟着出来,冷眼望去,满眼都是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不断。 跑出来喝花酒,玩的倒是很尽兴。 倾月冷笑,抬脚跨进了风满楼。 哥闻到了烤鸡的味道,遍地都是哥爱吃的烤鸡。 雪怒两眼放光,摇着尾巴就跟着倾月后面冲了进去。 “这位客官,我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我们风满楼。”风满楼的老鸨一身香粉就扑了过来,喋喋不休。 “客官,不知道你喜欢清纯的还是美艳的呢?” “我喜欢装纯的。” “啊?”老鸨笑开花的老脸抽了抽。 倾月目不斜视,直奔二楼雅阁,雪怒屁颠颠的跟着,好像视察的领导一般,昂首阔步,顾盼自雄。 “客官,那里被贵人包了,你不可以……哎哟。”老鸨还要跟却被霍纲一巴掌扔了出去。 “三弟,你快开啊,难道你还输不起了不成?” 人还未到,就听到花厅里嘈杂一片,一个大嗓门吼的幸灾乐祸。 “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兄弟七个,谁都可以输不起,可唯独三哥不会输不起。” “是啊,说起富贵,三哥在北曜可是无人能比,他的产业,比大哥都要富贵三分!” 你一言我一语,花厅里热闹一片,明着听是在帮衬纳兰漠,暗地里都在给他下套,言辞间藏着都是杀机。 “七弟,此言差矣,大哥贵为当今太子,将来整个北曜都是大哥囊中之物,我区区王爷,又怎么能跟大哥相提并论。” 纳兰漠声色平淡,却透着不可忤逆的冷傲。 “你如此比较,信口开河,是要将大哥置身于何地?”他话锋一冷,震的整个花厅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了好了,兄弟间不说那些没用的,三弟三弟继续开!”那个高嗓门忙跑出来打圆场。 “就是,三哥这一局再输了,我看上的那几套别院豪宅,就都归我了!” “区区几套宅子而已,三哥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哼,你倒是大方的很! 倾月冷笑,猛地推开了房门。 “我来开!” 争夺 2 “赫轻语出身将门,十六岁封左翼先锋营女将,精通行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更奇的是,她竟然跟纳兰明阳一样,自幼就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睍莼璩晓” “什么能力?” 倾月和纳兰漠都不由愣住。 纳兰漠手上虽然有许多关于凤镜夜和他娘的信息,但是对于夜剪霜所说的不为人知的能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毒。” 夜剪霜立在一片黑暗之中,脚踩鬼刃流出的血泊,白衣飘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纳兰明阳百毒不侵,可是赫轻语却擅长天下所有奇毒。” “这么说,我身上的毒,是赫轻语下的了。” 倾月冷然,真是一个魔鬼,一个天使。 “赫轻语为何会下毒给纳兰明阳,莫非,她们俩还有什么渊源?”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倾月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早已布置好的阴谋之中。 如果赫轻语的真实身份也是白汐族的人,那么凤镜夜那副软弱公子的模样,就如同未穿越前的枫倾月一样,无用,平凡。 倾月跟纳兰漠对视了一眼,显然纳兰漠也想到了这个答案。 这么多年来,他对凤镜夜的防范一直未曾放松过,夜剪霜的话倒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是,纳兰明阳和赫轻语是遗落在傲暮大陆上的两个白汐族孤女。” 孤女? 倾月冷笑,对这个答案显然不信,如果真是小小的孤女,夜剪霜作为一族至高无上的女祭司,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夜剪霜,你这个神棍什么时候可以把话说全! “郡主,你毒的关键,就在西赫的赫轻语身上。” “她已经死了。” 纳兰漠漠然,“所有她留下毒的记载,我都查过了,没有关于倾月毒的。” “王爷,她儿子哪里,你可也查清楚了。” 夜剪霜眼底的自信让倾月心中莫名的跃动。 “神棍,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郡主,西赫六皇子凤镜夜脖子上带着的长命锁,就是你解毒的关键。” 长命锁? 纳兰漠沉思片刻,原本的冰冷的脸上大放异彩。 怪不得派猎鹰卫寻了如此之久也杳无音讯,原来那东西早已被凤镜夜带到了北曜! “那个锁里存着的,是目鼠的精血” “不错,目鼠是吸食天地精华的神兽,它的毒不仅可以杀人无形,还可百毒不侵,娴贵妃只有凤镜夜一子,自然对他呵护备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有了目鼠的精血做药引,就只差活着目鼠的眼泪了! “太好了,倾月,你就要没事了!” “纳兰你……” 争夺 3 “三嫂,我跟你说,既然难得出王府玩一次,自然要玩的尽兴,这样一锭银子赢不到好彩头的。睍莼璩晓”五皇子开始按耐不住。 看来这个丑郡主即便现在被发现极有天分,是武功的可塑之才,终究脑子还是不够灵光。不然也不会被枫府无端端的抛弃了十三年。 就算她再有天分,也只是个久居深闺多年的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纳兰漠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也不知道是给枫家面子,还是另有所图。 这个小丫头片子,根本不足畏惧。 “是这样啊!” 倾月跟着五皇子的话,乖顺的点点头。 “那我,加一锭金子好不好啊,五弟。” 周围一阵哄堂,纳兰漠宠溺的揉着倾月的长发,故作斥责,“五弟,你三嫂心思单纯,你可不要借机故意欺负她才是!” 单纯?我看还是个傻子吧! 五皇子跟二皇子相对一眼,笑的欢畅,彻底将心中的防备松懈了下来。 “三嫂,你真是难得的贤惠,如此会为三哥筹谋,三哥都派人把别院的房契取了来,你还舍不得拿出来赢。” 五皇子狡猾的眨了下眼。 “如果三嫂敢出大彩头,五弟自当如数奉陪。” “真的?” 倾月扬眉,一股冷意从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锐利,却让对面的五皇子愣了又愣。 只有太子纳兰曜盯着倾月的小脸,黑眸转暗,跟一旁看戏的七皇子对视一眼,闭口不言。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五皇子越说越勇,堂堂北曜国的皇子,还会怕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成! “好,这可以五弟自己说的,太子殿下你可听到了。”倾月转头,悠然的看向纳兰曜,笑意盈盈。 “当然。”太子纳兰曜点头。 “既然五弟愿意无论玩多少都如数奉陪,那我就听五弟一次,来玩个大的。” “好!” 五皇子答应的爽快,可是全场的人,都因为倾月的话而脸色微变。 “我押注纳兰漠名下所有家产,京都府邸三处,绸缎庄符文店兵器铺共十三家,外加风暴,昆莱,西风等名山之下的练功别院二十处,以及黄金玉石百万,神兽雪怒和万象兵器饮魔一把。” 啥? 雪怒听到自己的赫赫大名,不淡定的鄙视了过来。 哥你也敢当赌注,活腻歪了你啊! 它摇着尾巴要从一堆烤鸡上爬起来却被倾月凶神恶煞的眼神给杀了回去。 整个花厅,因为倾月的话,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 所有人盯着倾月,齐齐倒抽口气! 这么大的赌注,纳兰漠的钱可是别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 “五弟,这个赌注你满意么,如果你赢了,这良田别院和绝世魂器,都归你所有了,别的不敢说,如果有了纳兰的饮魔,从此你便可独步天下,傲视群雄了。” 饮魔! 五皇子吞了口口水。 那可是整个傲暮大陆上,绝无仅有的橙阶魂器! —————————— 难道写得不够精彩么,打滚求收藏,求鲜花,板砖也好啊,求照顾思密达。 计算她的男人,那是找死 “好!我……” “五弟,你别鲁莽。睍莼璩晓”五皇子话未说出,就被二皇子冷喝打断了,他转头深深的看向了枫倾月。 “倾月姑娘,这个赌注怕是大了点吧。” 二皇子与五皇子素来交好,二皇子虽然表面耿直,内心却别有城府。倾月云淡风轻的自若,让他隐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别的不敢说,三弟的这把饮魔可是他师父玉子镜留下的稀世神器,整个大陆只有一把。玉子镜老前辈是傲暮大陆上灵力最高的六英杰之一。他的东西,珍贵无比,我们可没有相应价值的东西来抵!” “二哥此言差矣,既然五皇子信誓旦旦的要来跟我赌,那我做庄,自然要赌个大的了。” 倾月回头,暧mei的缩在了纳兰漠怀中。“不然,我怎么对的起纳兰堂堂王爷的身份!” “可是,五弟他也没这么多家当能与三弟抗衡,倾月姑娘,我看这一局还是算了吧,你就当五弟心直口快,别放在心上!” 儿皇子到底年长几分,沉稳老成,对倾月的步步紧逼根本不接招。 “二哥,没钱是小事,大家自家兄弟,可以打欠条,我难道还怕五弟跑了不成!” 纳兰漠顺势将倾月搂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神色温柔,“既然月儿想玩,你们就陪她玩的尽兴才是,难得她今日出府一遭!” “三弟……” “霍纲,拿笔墨纸砚来!”二皇子话没说出,倾月厉声抢断。 “五皇子,没钱做赌注那先写个欠条。如果你今天赢了我,你就一夜暴富,更一夜之间跻身傲暮大陆高手榜的前列。这么多钱,可是别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 周围几个陪酒的歌妓更是红了眼,好像看到了五皇子赌赢之后暴富的场景,争先恐后的对他献媚。 五皇子本就对饮魔垂涎已久,只是二皇子的话让他心虚。 他确实没那么大的赌资。 经过倾月的鼓动,他只觉头脑发热,再也不能理智下来了。 他素日来就在朝中不受宠,朝中大权不是在太子手中,就是旁落他纳兰漠,处处被纳兰漠打压的日子他早已厌恶。 今日只要赌赢了,就可蛟龙翻身,将他纳兰漠踩在脚下! 五皇子咬咬牙,抓着笔就唰唰唰的写下了欠条。 “五弟!” “六皇子,看来你也想跟我赌一赌,无妨,等我跟五皇子赌完,就来跟你较量!” 倾月冷眼扫过去,锐利的杀气震的六皇子当即闭口。 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可怕! —————————— 打滚,求收藏,亲们! 谁怕谁啊! 六皇子不敢再言语,五皇子刷刷几笔,写好了欠条,又重重的按了手印。睍莼璩晓 “二哥,六弟,你放心,我们输不了。” 五皇子将欠条扔给了倾月,笑的得意洋洋。 瞟了眼身边的猥琐小个子男,这个丫头片子即便会点赌术,他身边还有个重金请来的出老千高手,来就来,谁怕谁啊! “请!” 倾月接过欠条,眉角微扬,对着五皇子身边的那个猥琐男一伸手。 全场人现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张赌桌之上。 “一定要给本王赢!”五皇子冲着小个子男大喝一声,震的小个子手不由的抖了抖。 二皇子和六皇子也齐齐挺直了腰板,看着赌桌。 五皇子刚才写的欠条可是把他们俩全部的家当都压上去了。 现在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输不起。 倾月冷眼旁观,坐等小个子男摇完骰子,脸色的笑意不减,眼底却愈发森冷起来。 纳兰漠揉着倾月的长发,笑的高深莫测。 没想到,他的小东西还是有备而来。 小个子男刚停住,倾月只手掠过桌面,用力一震,骰盅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她闪电接住,在半空中抛出一个圆弧,快速摇动。 只听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从盅里不断传出,犹如千军万马的铁蹄踏过,激动人心。 突然,骰盅如同旋转的陀螺,在倾月的手中急速旋转,骰盅里的声音已经由最初的混乱变得清脆一色,好似连成一线的风铃,响声整齐的不可思议。 五皇子和二皇子当即惊呆了。 连漠不关心的太子纳兰曜脸色都变了变。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枫家弃子枫倾月,竟然会这般本事! 小个子男瞪直了眼睛,脊背僵直,额头豆大的汗水哗哗直流。 他努力想要辨清倾月的手中的骰子,却根本找不出破绽。 这个女人,比他的手段,高明太多了! “叮!” 倾月停住了手中的盅,扣在了桌上,笑的意外温柔。 “你都听清楚了吗?” 小个子身子一缩,吓得差点晕倒过去。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知道他在出老千。 她……故意的。 “四五五。”倾月揭开盖子,看也不看一眼,仍旧对着小个子笑。 五皇子和二皇子相视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 刚才看到倾月那出神入化的摇骰手段,以为她会杀出绝杀的点数呢! 小个子看着倾月的盅,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狂喜之色。他细滑的手指围着盅盖滑动,大喝一声开了盖子! “六六六,豹子通杀,三王妃,你输了!” ----------- 打滚,求收藏撒。。。 没钱纳命来! “砰!” 骰盅砸在桌面上。睍莼璩晓 五皇子和六皇子闻言兴奋的从椅子上齐齐站了起来,激动的感觉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他们竟然真应了纳兰漠。 “三哥,快拿饮魔来……” “小子,看清楚了在说话。” 五皇子狂喜的大吼一声,却被倾月一盆冷水泼灭了。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呆若木鸡的众人。 明明在场的人中她最小,可是那种狂妄的傲气却所有人都被她震住。 “三……四五。” 小个子男盯着自己眼前的骰盅,兴奋的脸瞬间僵硬,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珠子。 这不可能,明明是豹子通杀,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皇子,六皇子和二皇子看清楚了骰子,也变得面如土灰。 “好玩吗?” 倾月冷眼扫向小个子男,森凉的杀气吓的小个子男连连后退,一个跟头撞到了后面的花柱。 “你……你竟然……噗!” 小个子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跟我玩这一招,你还嫩的很!” 倾月拿起盅里面的三个骰子,握在手里瞬间捏成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慢条斯理的洒在了赌桌上。 那种嗜血冷漠的笑意,让五皇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出老千?哼,五皇子,想赢我等下辈子吧!” “砰!” 倾月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五皇子连话没说,直接晕过去了。 “五哥……” 众人大骇,谁都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被枫家摒弃多年的弃女,竟会有如此的惊天大手笔! “六皇子,你刚才不是很着急么?现在该我跟你赌了!” 六皇子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 五哥就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敢跟她赌,那不自寻死路。 “大哥!” 六皇子鬼哭一声,当即跑到了太子后面,搬救兵去了。 “好了,弟妹,今日你来赌了一场,赢光了二弟,五弟和六弟的全部家当,也算教训了五弟他出老千,我看今日到此为止,就不要再赌了。” 纳兰曜温文尔雅的起身,淡然从容。 “既然太子都发话了,那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倾月看着吓傻的六皇子,也站起了身来。 “不过,三日之内,我若没有看到欠我的赌注送到洛王府,我不介意登门去要!” “三日之内!”六皇子脸又白了白。“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这个女人分明是趁火打劫! -------------- 打滚,求收藏。。 小东西,这是你招惹我的。 “六皇子真会说笑,几位皇子的母妃家里都是朝廷权贵,富甲一方,你没有,你们母妃家里肯定不差这点钱。睍莼璩晓” “三日之后,我如果见不到钱,就别怪我枫倾月翻脸无情!” 倾月冷声一喝,拉着纳兰漠的手就要走出花厅。 整个花厅顿时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一片。 哼,敢动她枫倾月的男人,你们就是自己找死! “等等。” 倾月拉着纳兰漠走到门槛,又突然折了回来。 “六皇子,五皇子让你保管的东西,也该给我了吧。” “什么……东西。” 六皇子盯着倾月那原本就丑的脸,只觉现在更是惊悚的可怕。 “我不知道。” “五皇子在来着风满楼的之前,去了宫里的汀兰轩,拿走了西赫六皇子凤镜夜的护身长命锁。又在途中交给了你。你 把那锁和风满楼花魁送你的绢帕一起放在了里衣中。” 倾月顿住,轻蔑的笑了。 六皇子惊的张大了嘴巴,满座的几位皇子也都吃惊的看着倾月。 这个女人,竟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调查的如此详细。 纳兰漠之所以来这个花楼,在这里受这几个窝囊废皇子的联合欺负。 为的就是帮她拿回那解药。 她又怎么会让他的良苦用心功亏一篑! 纳兰漠把他收下精通暗杀侦查的烈鹰卫都给了她,她又怎么会不好好利用! “六皇子,我可是赢了你所有的家当。”倾月很风度的晃了晃手中的欠条,“那么那把锁,我也要了!” 出了花楼,上了马车。 纳兰漠一把拦住了倾月的腰,再也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小东西,你果然够狠,真是让本王又惊又喜!”纳兰漠本打算今日之后,伺机好好收拾这几个没眼色的东西。 不想,他的王妃却又如此手段,直接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倾月迎上纳兰漠眸光,狂傲如斯。 “我的人,也是他们这些鼠辈敢欺负的!” 纳兰漠握紧了倾月的腰,陡然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扣在了他的怀中。 他邪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倾月的小脸上,酥酥麻麻的痒,他身上那好闻的成熟男人气息,魅惑的诱人犯罪。 “小东西,你可真霸道。” “是吗?” 倾月的鼻尖贴上了纳兰漠的鼻尖,整个人坐在了他的怀中,双手突然环住了他的脖子,那种暧mei的姿势,让人忍不住要脸红心跳。 “我还有更霸道了的!” 说罢,温软的双唇就落在他的唇上,霸道火热的吸允…… 小东西,这是你勾‘引我的…… ---------------------------- 谢谢兰陵妹纸,和mmdez童鞋的花花,么么么,打滚,求包yǎng求收藏。 绝色 1 纳兰漠被倾月吻得先是一怔,随即升起了勾人的笑 小东西,这是你先招惹我的。睍莼璩晓 他一只手当即揉进了倾月乌黑的长发里。 火热的唇反客为主,攫住她柔软的香甜。 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完全贴上了他的胸膛。 那种霸道的占有欲,恨不得将倾月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灵活的长舌扫过她整洁的贝齿,一点一点,暧mei的轻舔着,啃咬着。 那蚀骨的火辣感觉,让倾月忍不住想发出清浅的声音。 她一张口,纳兰漠的就趁势破关而入,挑‘逗起她绵软的丁香小舌,肆意的吸允。 那甜蜜的滋味让他心身大悦。 他的小东西,真是好香,好软。 让他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 暧mei的低吟声,从倾月唇齿间不断的溢出。 她软软的贴在纳兰漠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胸前窈窕的玲珑摩擦着纳兰漠的胸膛,那柔软的触感让纳兰漠为之疯狂。 他的吻,越来越深,感受到倾月主动的回应。 纳兰漠大手用力,翻身将倾月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马车外闹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马车里,一片春色,两个人在宽敞舒适的软垫上,揉成了一体。 纳兰漠的大手不安分的游动,温热的指尖在倾月光滑的肌肤上肆意侵略。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她全身穿过,那种陌生又刺激的愉悦感,惹的倾月在他身下不住的轻颤。 纳兰漠大手移到了倾月的那挺立的雪峰上,或轻或重的捏着,火热的唇沿着倾月雪白的颈脖,一路往下。 “呜……” 倾月原本想要强吻纳兰漠,告诉他她究竟有多霸道! 不想纳兰漠却是个情场高手,三两下就被他夺去了主动权。 该死! 那个混蛋说三皇子是个断袖龙阳癖! 如此熟稔的*手段,显然是流连花间多年的老手! 偏巧她现在这具身体,敏感的要命。 “怎么了?” 纳兰漠听着倾月魅惑的低吟声,故意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吹这热气。 那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诱人犯罪。 “纳兰……” “嗯?” 纳兰漠埋头在她的脖间,轻舔着她精致的耳垂,嘴角绽放了一朵芳华万千的笑容。 小东西,真是敏感的让他兴奋。 他扯开了她的腰带,大手迫不及待的滑进了她里衣,覆上了她的挺立的柔软。 “啊……” 倾月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弄的倒抽口气,无助的撕扯着纳兰漠的锦袍。 “小东西,你……” 纳兰漠抬起头,话未说完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他盯着眼前的倾月,俊脸瞬间变成了雕像,一动不动。 这个是…… —————————— 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赏块肉吃。打滚,求收藏。 绝色 2 怎么会这样? 纳兰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眼底弥漫的情yu瞬间消散的干净。睍莼璩晓 完美的俊脸上,震惊,狂喜。 “小东西……” 纳兰漠低声呢喃着,被这无与伦比的兴奋弄的嗓音微颤,他的大手不敢置信的摸着倾月现在的脸。 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血红的胎记正在慢慢聚拢。 毒血如同感应到了强大的引力一般急速的往倾月的眉心涌去。 倾月手中握着凤镜夜的长命锁中,华光璀璨。 而她的眉心,那抹妖冶的嫣红,光彩夺目。 倾月还沉浸在纳兰漠的*中,媚眼如丝。 脸上血红褪尽,露出了白皙凝脂的肤色,白净无瑕,近乎透明。 黑而细的眉黛,乌沉若羽,一双剪水眸,琉璃般明澈,因为情yu而带着慵懒的媚态,盈盈波动,勾魂摄魄。 挺立细腻的鼻子,泛着粉润的微红。 樱桃小口,早已被纳兰漠吻的微肿,而愈发的娇艳欲滴,如同温软的一朵雪莲,开在最动人心的那一刻。 清澈,高远,像是蒙着一层迷迷离离的轻纱般,带着不可亵渎的高贵之姿。 纳兰漠修长的指尖,细细的摩挲着,爱不释手。 这张脸,修眉联娟,华容婀娜。 美的让他大吃一惊,惊艳到让他难以置信。 他纳兰漠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美女无数,他母妃元木茹也是当年北曜的第一美人。 可这一刻,他发现,那些人,都远不及他藏得颇深的小王妃! “原来,这目鼠的血竟然还有催情的功效!” 纳兰漠莫名的笑了,因为情yu的撩拨,倾月体内沉寂多年的毒复苏了。而且是被长命锁中另一半目鼠的毒血唤醒了。 “纳兰……” 倾月被纳兰漠爱抚的指尖,惹的燥热不安,温温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那娇软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感到震惊。 她抬手就要推开他,却感觉浑身被禁锢住了一般,使不出力气来。 “纳兰,不要……” 倾月刚开口,纳兰漠的头却重新俯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双唇,那让他迷恋的甜美滋味又溢满了他的口齿间。 “小东西,你真是不断带给我惊喜。” 纳兰漠的唇瓣移到了她的颈脖上,暧mei的啃咬,轻舔。彻底打断了倾月反抗的思考力。 倾月软成了一滩春水,刚才霸道狂野的姿态在纳兰漠身下早已消失殆尽,她这般娇柔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该死,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服了春药一般渴求。 倾月越是焦躁的想要推开纳兰漠,却拉扯着他的衣服,将他越贴越近。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纳兰漠身上,那滚烫的炙热,快要将她燃烧起来了! “别……嗯……” 后宫 “别……嗯……” 倾月抛却了平时的霸道骄傲,如此的低声软语,在纳兰漠听来极尽魅惑。睍莼璩晓 纳兰漠唇瓣在她雪白的胸前停住,肆意的吸允,舌尖一寸一寸扫过她的敏感点,那奇异的电流让倾月脑袋空白,混混沌沌的开始无法思考。 看着倾月因为自己无法自拔,他满意的笑了。 “怎么了?” “难受……” 倾月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蹭的纳兰漠眼底的火苗,开始难以控制。 “小东西,再这样勾’引我,我可控制不住了。” 纳兰漠哑着嗓子,重新吻住了倾月的唇。 倾月感受到那微凉的馨香,属于他的味道,整个人都沦陷了。她搂住了纳兰漠的,用力的回吻着。 她额间那抹殷红,因为这激烈的情‘欲,开始变得愈发妖艳。 鲜红的血珠,像是随时要滴出来一般。 纳兰漠惊讶,小东西脸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一下子都转移到了眉心来! 就这这时,马车突然停了。 “王爷!” “什么事?” 纳兰漠的唇还留在倾月的颈脖上,不愿离开,霍纲的声音,却让倾月恢复了意识。 她感觉身上的燥热在慢慢退却,手指开始有力。 可是胸口,却越来越闷。 闷的喉咙间有股异样的香甜在涌动。 “宫里的李总管了来了。” 李德全? 纳兰漠唇瓣不停,灵巧的舌尖轻扫过倾月的耳垂,温热的喷薄,惹的她原本要冷却的身体又变得燥热起来。 “他可是皇后宫中的总管,来找本王做什么?” “他说,皇后想要见王妃!” 霍纲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担忧。 花嫣然想要见倾月? 纳兰漠的动作终于停住了,染满欲wang的眼底,泛起了森冷的杀气。 “王爷,他还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要让王妃即刻进宫!” 这些该死的女人! 纳兰漠坐起身来,扯过披风将已经被他褪去了大半衣衫的倾月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知道了!” 他大手一挥,将倾月整个抱在了他的怀里,暧mei的指尖扫过她凌乱的发丝,那种俊逸的风流,魅惑天成,看的倾月都快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真是上天的杰作。该死的性感! “小东西,今天就先放过你!” 倾月不语,舔了舔嘴巴,媚眼迷离,现在这张透着灵气的绝色脸蛋,配上如此挑‘逗性的动作,惹的纳兰漠的全身的神经都躁动了起来。 “小东西,你真能把人逼疯!” 后宫 2 纳兰漠压抑的低吼,抱着倾月走下了马车。睍莼璩晓 雪怒一直呆在马车顶上睡觉,马车在王府停住,它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一瞥眼,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倾月那张脸,惊的登时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瞎了哥的硬化氪金狗眼。 这货不是真的! 主子抱着那个妖娆的妖精是从哪里出来的! 雪怒咕噜一下爬了起来,扭着屁股就钻进了马车里,半响从马车里探出大圆脑袋,鬃毛迎风招展。 难道那个丑女人真的变成妖精了! “王爷,这……” 霍纲盯着被纳兰漠抱在怀里的倾月,也被她那惊为天人的美色震住了。 以前只是觉得,他们家王妃丑是丑了点,可是手段非常,身手了得。小小年纪是他们这些老一辈都不敢小觑的实力。 只要她能辅佐王爷的将来的千秋霸业,长相什么的都无关紧要。 可是,没想到,她家小王妃还有如此惊天绝色! 这真是让他又惊又喜,不由多看了几眼,怪不得王爷对小王妃如此执着,莫非王爷早已知道了小王妃的庐山真面目! “有事?” 纳兰漠凌厉的眼神刀子一般的射了过来,看的霍纲后背发凉。忙挥手急声道,“没事没事,王爷,我这就去准备王妃入宫的事情!” “嗯!” 纳兰漠淡淡的应了声,霍纲松了口气仓皇而逃。 他纳兰漠的女人,除了他以外,谁都不可以多看一眼! “纳兰,这个长命锁好蹊跷!” 倾月从纳兰漠怀来下来,把玩着手中巧夺天工的长命锁,她觉得,就是因为这把锁的原因,她刚才在纳兰漠的禁锢中,如此的绵软无力。 整个人好像吃了春药一样。 “我也觉得,很蹊跷!” 纳兰漠接着她的话,邪邪的笑了,“小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 她自己? 倾月盯着镜子里那张倾城绝色的小脸,也不由的愣住。 镜子里的人眉黛远山,肤若凝脂,琉璃的黑眸子熠熠夺目,眉心凝结的那一块血红,倒更添了几分媚态。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更重要的是这张脸跟她前世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我的脸为什么会恢复了?” 倾月摸了摸她的脸,细腻的触感光洁如玉,也不再有原来血块的粗糙感。 听了她的话,纳兰漠笑的更加魅惑了,看来他的小东西早已知道她原本的容貌,却还瞒着不告诉他! “我也很好奇,小东西!” 后宫 3 他长指挑起了倾月精致的下巴,喷薄的鼻息热在了倾月的小脸上,温热撩人。睍莼璩晓 倾月笑了。 眼神轻曼,瞥向了纳兰漠。 就这惊鸿回眸,却让纳兰漠瞬间感觉,天地万物都化成了她指尖的粉尘。 黯然失色,为她作衬。 灵动中极尽魅惑,娇媚里尽显清纯。 一个风情万种与谪仙出尘并在的女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明明像是刚出闺阁的娇羞大小姐,青涩柔美,却又像混迹在风月场所多年的花魁,媚态天成。 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冷艳雍容。 琉璃的水眸里睥睨天下的骄傲,更像致命的毒药,吸引着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越是孤傲,越是让人着迷。 “纳兰,为我易容吧。” “……” 纳兰漠盯着那张风月无边的脸,蓦地笑了,无奈又宠溺。 “好!” 玉寿宫。 “老奴见过三王妃。”李德全眼见枫倾月一个人姗姗来迟,却没有纳兰漠作伴,不由松了口气。 满面花白的老脸上笑的恭维。 听说这个女的事情,早已被那些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传的沸沸扬扬。 她早上一个人几进几出风满楼,却让北曜几个势利不菲的皇子输的倾家荡产。此女当初在后花园更是当众顶撞皇上而 未受责罚。 可见此女心机手段不能小觑。 “皇后娘娘与众嫔妃小姐都在后花园呢,老奴这就领三王妃过去。” “有劳公公。” 倾月点头微笑,现在的小脸已经被纳兰漠精细的改良过,眉眼平淡,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出的路人甲。 倾月对现在这副平庸的样子倒甚是满意。 她的真面目,太过招摇,在她实力未成,纳兰漠的周围更是暗潮汹涌,过早的暴露自己,那是自寻死路。 可是,她额头上那抹鲜红的血块,纳兰漠用尽办法都掩盖不住。 那东西好似有灵性一般,越是遮掩反倒红的越发诡异。 李德全眼见倾月随性有礼,不觉多看了几眼。 只觉得这个郡主,样貌着实普通,自是比不上其他豪门小姐。 可是那眼神却凌厉精锐,颇有王者之风,让人不觉也想多看几眼。 “初云郡主到。” 李德全一声高呼。 玉寿宫内满园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顿时戛然而止。 那群盛装打扮的嫔妃小姐不由伸长了脖子看向了玉寿宫外。 都想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镇国将军府初云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更能让纳兰漠那样的动心。 后宫 4 “宣!” 懒懒的一道女声,震破了这短暂的安静,玉寿宫里所有人正襟危坐,屏气凝神。睍莼璩晓 傻子都听的出来,皇后的声音看似平淡,实则杀机四起! 倾月门外听的清楚,闲庭信步的走进玉寿宫大门。 她在大殿站定,淡扫了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众位女子。 没有熟面孔。 元木茹不在,上次被她打的口苦鲜血的花想容也不在。 她抬眸,正对大殿中央的花嫣然。 花嫣然一身七彩锦缎,朱钗闪耀,虽到中年却风韵犹存,通身贵气跟元木茹不相上下。 北曜盛传,花嫣然跟元木茹并称为北曜京都双绝,果然不虚。 可惜,元木茹却只混的了贵妃,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显而易见。 花嫣然姿态睥睨的瞄了眼枫倾月,刚要发作。 “臣女,枫倾月拜见皇后娘娘。” 倾月盈盈一拜,低眉顺眼,不给她找茬的机会。 大厅上静的诡异,鸦雀无声。 花嫣然接过侍女递去的茶盏,慢悠悠的品着茶,却不说话,压根没有让倾月起来的意思。 满座的嫔妃小姐们,那都是混迹后宫多年的人精,早就心知肚明,花嫣然就是摆明了要让倾月难看。 不由幸灾乐祸的交头接耳起来。 片刻,倾月低着的头蓦地抬了起来。 “臣女,枫倾月拜见皇后娘娘!” 花嫣然茶吃了一半,突然听到倾月又开口了。 只是声音提高了原来的三倍,好似狮吼,震得满屋玉器倒地,屋顶隆隆直响。 花嫣然整个人双手一抖,吓得差点把茶盏打碎。 满座嫔妃小姐更是被惊的花容失色,酒水果碟撒了一地。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吓死本宫么!” 花嫣然噌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怒不可遏。 “哦,原来皇后娘娘您听得见,我还以为是您……所以跟您请安您一直视而不见。臣女失礼了。” 倾月幽幽的吐了几个字,不急不躁,却把花嫣然呛的脸色铁青。 这个黄毛丫头,竟然在给她下套! 她若反驳,就是摆明了她在故意刁难与她。 这么大皇宫传出去她欺负一介晚辈,恐怕辱没了她皇后的贤明。 她若不反驳,则应了她是个聋子。 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你个枫倾月,别人在她花嫣然手下,还从来不敢玩这样的心眼。 本宫就看看你到底能玩多久! “起来吧!”花嫣然冷笑,“赐座。” “谢皇后。” 倾月看着特意为她搬上来的棕色獐皮软椅,眼底漆黑冰冷。 看来,今天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后宫 5 “初云郡主,坐。睍莼璩晓” 花嫣然脸上笑意虚伪的让倾月犯恶心,盯着那个椅子却一动不动。 “这把椅子可是先皇出征南琨之时,在神湾峡谷抓到了百年难见的棕香獐毛皮制作而成。放在本宫的玉寿宫里,只为贵宾准备。” 称她贵宾。 好大的一个帽子! 倾月冷笑连连,若真坐上去,恐怕今日就飞到西天做贵宾了。 “皇后娘娘如此盛情,臣女本不当拂意。” 倾月微欠身,脸上装的诚恳道:“只是,皇后娘娘,臣女本就是皇族一脉,如今又是三皇子未来的王妃,是您和皇上的儿媳,怎么能算得上是贵宾呢?” “呵,你到想说,你与本宫是自己人?” “那是自然!” 花嫣然十指蔻丹攥的血红,好一个厚脸皮的小贱人。 本宫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了,你倒是乐的装亲近。 “既然是本宫的儿媳,那本宫说的话,你难道要忤逆不成,本宫让你坐,你就坐!” 铁板钉钉,毋庸置疑。 倾月抬头,跟花嫣然那阴毒的眼神撞在一起,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臣女谢皇后!”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本以为这个枫倾月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跟皇后死磕到底,不想到,最后还是被皇后三两下摆平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倾月淡扫了眼椅子通身,眼底凌厉骇人。 这椅子上诡异的红斑不是棕獐的毛色。 坐垫上掺着风珠藤汁,这草无色无毒,单用有助眠宁神的功效。 可如果配上梨香,那就不是中毒这么简单! 毒会深入五脏六腑,一点点毁了人的中枢神经,让你成个弱智傻子最后五脏破裂而死。 如果她重新变回弱智傻子,恐怕北曜只会以为她病发了,不会怀疑皇后半分。 花嫣然,你倒是算盘打的响亮! 只可惜,本姑娘才是用毒的祖宗! “裳儿,这是初云郡主,你们将来是妯娌,往后你要多跟她走动才是。” 坐在花嫣然正下方的黄衣女子起身行礼,“是,姑母。” 黄衣女子转过身来,倾月这才看清,唇红齿白面含桃花的美女,温婉大方,颇有大家风范。 “初云妹妹,我是花云裳。也是你未来的皇嫂。” 花云裳温声软语,忙着跟倾月套近乎。 “这是姑母最擅长的花参茶,益气补血最有效了,你尝尝。” 花云裳笑的无害,端着茶盏就递到了倾月的手中,倾月也不推辞,可是在她抬手碰到倾月衣袖的瞬间。 她笑的明媚的眼底,闪过了一片狰狞的杀气! “砰!” “啊!” 剧烈的撞击声后,骄矜的女声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裳儿!” “倾月!” 大殿上混乱狼藉一片,玉寿宫外宫女侍卫浩浩荡荡的奔了进来。 “花嫣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 然子最近发烧40度,烧了4天,中间更稿慢了点,望大家见谅,么么么 厮杀! 元木茹刚到门外,正巧看到了倾月和花云裳两个人扭打滚在地上的一幕。睍莼璩晓 惨叫不绝,碎了一地的瓷片染着斑斑血迹,处处殷红。 她瞪着也被震惊不小的花嫣然,恨意至极。 “花嫣然,你贵为一国之母,心如蛇蝎,你与本宫素来不和,那是我们的恩怨,而你却强加在倾月身上,意图置她于死地!” “放肆!本宫什么时候要杀她了!” 花嫣然怒然起身,尖利的嗓音荡了又荡,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两个后宫巨头扛上了,谁还敢说话! “元木茹,你是天辰宫住的太舒服,想去冷宫了吗?”花嫣然从凤椅上款款走下,一脚一地的杀气。 “你当真以为,本宫动不得你吗!” “那你大可以试试!” “你!” “母……妃!” “倾月!” 众人的目光都停在花嫣然和元木茹的身上,这才发觉地上还躺着两个人。 花云裳压在倾月身上,衣衫凌乱,有斑斑的血渍正在从身下不断溢出,看不清表情。 而花嫣然那把价值连城的獐皮软椅,早已被打翻,东倒西歪的砸散了架。 倾月颤巍巍的伸出手,雪白的玉臂布满了红紫,狰狞的可怖。 “母妃在!” 元木茹将花云裳踢开,一把将倾月扶了起来,看到她那张脸,却吓懵了。 “倾月,你的脸!” 众人看着倾月,齐齐倒抽口气,有的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那张脸,根本不像脸,红一块紫一块,肿的就像一块烂肉,看的人毛骨悚然。 “花嫣然!”元木茹气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女人,你还敢说没有对倾月下手!” “这!” 花嫣然也被倾月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住了,连连后退,“这不可能,本宫没有下这种毒!” “那这是什么!” 倾月虚弱的靠在元木茹肩上,费力的指了指地上的獐子皮。 那油光水滑的獐子皮,沾着花云裳打翻的茶水,竟在冒着黑烟。 “这是……”花嫣然能稳居后位不倒,自是有两把刷子,她盯着这毒烟,顿时明白了。 她被栽赃了! “这不就是你们花家独门的毒药,黑蔓,无色无味,却唯独会遇到水会变脏,发出黑烟。” 倾月捂着胸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痛的抽搐,惹的众人唏嘘不已。 “皇后娘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她垂眸,凌厉的狠色一闪而过。 跟她枫倾月玩阴的,花嫣然,你再回家去练一百年! 厮杀 2 “这不可能!” 花嫣然死死的盯着倾月,狠毒的要将她撕碎一般。睍莼璩晓 “臣女也觉得,这天底下除了皇后娘娘以外,无人在能用这黑蔓!” “枫倾月,你敢算计本宫!” 花嫣然快步上前,脚下狂风大起,整个玉寿宫像是要地震了一样,剧烈的摇晃,轰隆作响。 她长袖挥舞,雪白的手指套上了黑色的尖刀,十指并联,锋利无比。 黑色的烟幕瞬间弥漫在了整个大殿之上。 大殿两旁摆放的水兰花一瞬间被黑烟的烧的灰飞烟灭! 好狠的毒! 倾月眼底厉色一闪,竟然比她身上修炼的血毒还要诡异三分! “皇后娘娘,你这是阴谋败露,大庭广众之下,想要杀人灭口吗?” 她快速后退,边退边喊。 大厅之上所有的人都盯着皇后。 花嫣然是一国之母,倾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如今脸又被毁成这样,倾月这样一喊,不免有人要有微词。 “皇后娘娘,您三思……” “闭嘴!” 花嫣然冷眼喝退了一个向前的嫔妃,“小小的一个丫头片子,也敢在本宫的玉寿宫里给算计本宫,简直是无法无天 了!” “枫倾月,本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黑蔓!” 倾月冷笑,早已变形的脸上却格外泰然。 “是吗?”她踩着碎步,寸步不停。 一直往大殿正门后退,足下生风,穿梁走门,眨眼就站在了大殿门口。 “那我就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如同折翅的雄鹰一般,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花嫣然已经尖刀的手指已经贴上了她的胸口,就在尖刀刺穿她胸口的一刹那,她竟然如同一条光滑的泥鳅,贴着地面就滑走了! 倾月利落的翻身,当即打了一个呼哨! “雪怒,再看戏,老娘回家剥了你的皮!” “嗷呜!” 雪怒顾盼自雄的突然出现在了大殿门口,震得花嫣然全身一颤。 她锋利的黑色的刀锋,本想一招夺了倾月的命,如今倾月逃了,她的杀招直奔雪怒的面门! 该死! 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个东西! 这个傲暮大陆,绝无仅有的传说级别的灵魂兽! 哥一来了,你们这些无名鼠辈还不快快退散! 雪怒深吸一口气,鬃毛飞扬,得瑟的摇头晃脑,狂吼的灵气震的花嫣然身形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那个丑女人只能哥欺负,你们谁都别想越过哥打压她,听到没,哥才是领导! 雪怒居高临下,一脚才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花云裳,踩的花云裳全身抽搐。 他挑衅的昂头,铜铃的大眼瞪的花嫣然面色铁青! “狗东西,什么时候它也归枫倾月了!” 死路一条 “雪怒,退下,对皇后娘娘怎可如此无礼!” 纳兰漠踏着满地的金光跟了进来,暗紫色的锦缎上,金龙盘飞,气势如虹。睍莼璩晓 那风姿,分秒钟就夺尽了春日的韶光,丰神玉立,艳惊四座。 倾月嘴角上扬,索性躺在地上,伸了伸懒腰。 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扔给了纳兰漠。 “你怎么来了!” 花嫣然眼看来人是纳兰漠,不由的冷了脸色。 “儿臣听闻皇后娘娘找了倾月,去了半日也不见回来,今日枫府老太太的祭日,枫府派人来请了多次了。” 纳兰漠冷硬的口气,疏离的神色,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皇后娘娘,您大张旗鼓的宴请倾月,可真是劳心费力了。”他单手将地上的倾月捞起,搂在了怀中。 看着倾月如今畸形的丑脸,森冷的眼神更加暗沉了。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叨扰您了,告辞。” “慢着!” 花嫣然凤眸眯起,瞪了瞪神态怡然的倾月,“纳兰漠,你的王妃闹的本宫玉寿宫鸡犬不宁,说走便走,也太过轻巧了!” “那不然呢?皇后娘娘。” 倾月指了指肿的面目全非的脸,诡异笑了。 “我已被您教训成这样,我怕我王府的几千婢女不小心说漏嘴,届时满城风雨,矛头直指你皇后,说你皇后为老不尊,后宫私刑,虐待未过门的儿媳。” “你!” “我说的不对吗?皇后娘娘。” 倾月一脸的不可置否,花嫣然威胁视若无睹。 “本宫不和你废话,枫倾月,把裳儿的毒解了,否则你今日休想离开玉寿宫。” 倾月挑眉,冷冷的笑了。 现在想到求她了! 方才花云裳受她指使,故意靠近倾月,她手上端着的参茶,却就是催动致死剧毒的引子。 可惜,一切早已被倾月识破。 就在花云裳靠近拉起倾月衣袖同一时间,倾月的血指甲也伸进她的衣袖里,勾破了花云裳的皮肤。 她借机踩到花云裳的衣服,让她跌倒。 然后趁乱撞碎了身后那把染满剧毒的椅子。 倾月在倒地之时,碎茶碗刺穿了花云裳的腰部,毒也渗了进去。 将身上随身携带的毒青艾扔了出去,这是她来玉寿宫前特意准备的。 为的就是模仿他们花家的独门奇毒,黑蔓。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倾月懒懒的揉了揉脸,撇的干净。 —————————— 打滚,求收藏!! 真中毒了。 倾月转身,泰然踏出了玉寿宫。睍莼璩晓 “枫倾月,你如此跟我花家一脉过不去,本宫迟早一日,要让你们枫家满门抄斩!” 花嫣然盛怒至极,她坐镇后宫三十载,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枫倾月,简直狂妄之极…… 倾月脚下停了停,头也不回。 “皇后娘娘,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太子妃,我劝你对我说话客气点。” “毕竟,你花家如今也就这一个可以指望的命根子了!” 十日前,花想容已经被她废了魂器,一蹶不振。 现在,花家仅剩的金枝花云裳的命,也握在她枫倾月的手中! 不知不觉中,她已然掌控了花家百年的荣辱前程。 花嫣然盯着她的背影,却再不敢上前半步!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在一个时辰里,识破了她的珍藏的奇毒,拆穿了花云裳的招式,假冒黑蔓,下毒给自己嫁祸给她。 更重要的是,她看清了花家未来的浮沉命运。 知道她投鼠忌器,把花家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花云裳身上,只有花云裳当太子妃,花家才能风光依旧。 而这一切…… 花嫣然闭了闭眼,只觉心底寒透了。 “皇后娘娘,您快来看看,花小姐她全身红紫,脸上也是,怕是要毁容了。” “什么?” 花嫣然三步并两步的奔进了内殿,却听到了花云裳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裳儿!裳儿!” “姑母,我的脸!”花云裳滚在床边,砸碎满地的瓷器,手上鲜血直流。 那张美艳的小脸,如今红一块紫一块,惊悚怪异,比起初倾月中毒的脸,还要丑上三分! “姑母你是北曜第一用毒高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花云裳满脸希冀的握着花嫣然的手,她现在张嘴说话,扯着皮肉痛的她冷汗直流。 “裳儿,你先好好休息,姑母一定会为你解毒的。” 花嫣然安抚着花云裳,指尖早已将手心抠的血肉模糊。 解毒,谈何容易! 她钻研毒术四十年,却见都没见过这样的毒。 “枫倾月,终有一日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马车出了玉寿宫,直奔洛王府。 车子刚停,一身暗纹紫袍的男人,像是疯了一般将一个绯裙女子抱在怀里,就往内殿奔去。 身后跟着满身烧鸡味的雪白大狮子狗。 电石火光,惊起飞鸦无数。 “纳兰,我没事,我就在脸上擦了点东西。” 倾月强忍着笑,看得出来纳兰漠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 真的中毒了 2 纳兰漠冷冷扯着手巾,擦上了玉露膏,为她清理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毒药,动作却格外的细致。睍莼璩晓 “这个药以后不许再用了,用多了清理不及时会腐烂皮肤。” “好。” 倾月点点头,惬意的躺着让他倒腾。 “你给花云裳下的什么毒?” “我改良过的血毒。”倾月闭着眼睛,唇角带着冷漠的笑。 “中毒者会全身生红斑,三日后,红斑会溃烂,一点点扩散到全身,腐烂而死。” 纳兰漠动作不停,只是专心的擦着她脸上的毒。 那些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花云裳的命还有用。我暂时还不会让她死。” “留着她给皇后希望,然后再一点点的碾碎皇后的希望。” 纳兰漠冰冷的嗓音一阵见血。 “哈哈哈哈。” 倾月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擦拭干净的小脸上,恣意狂傲。 清姿艳逸的芙蓉之色,美的摄人。 “纳兰,我就是喜欢你聪明!” 她搂住纳兰漠的脖子,柔软的粉唇就贴了上去,蜻蜓点水,带着宠溺的赏赐。 “纳兰,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让我如此心动……” 话说一半,却突然不说了。 纳兰漠看着她,只觉得她脸色诡异的苍白,整个人像抽干的幽魂,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倾月,你怎么了!” 他当即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吓了一跳。 她全身冷的像冰窖里的寒冰,绝色的小脸,现在白的近乎透明。她瞪大了眼睛,微张的小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只感觉胸口有无数的怪力在横冲直撞,好像要将她的心肺捣的粉碎! “倾月,倾月,到底哪里不舒服……” “噗嗤!” 倾月整个人,犹如风中破絮,直直的纳兰漠怀里倒去。 鲜红的血,喷在了纳兰漠的脸上,衣襟上,软榻上,到处都是。 猩红的颜色,刺的纳兰漠狂乱。 “倾月!倾月!霍纲,传大夫!” 琉华殿内,纳兰漠焦灼的来回踱步。 邴然脸色铁青,豆大的汗水染满额头。 “王妃的毒……” “怎么样?” 在北曜,邴然的医术是独一无二的,纳兰漠格外也亲信与他。 “我解不了。” 邴然松开了倾月近乎透明的手腕,“她体内现在有两种毒在流窜,一个潜伏了许久的,另一个则是新中的。” “你的意思是,她又被人下毒了?” 纳兰漠脸色铁青,暗紫色的眸子里风波汹涌,残暴的可以滴出血来。 “不错,而且,正因为这个毒,让她体内被压制的血毒爆发了。” “是谁?”纳兰漠一拳砸在床头的茶几上,整个檀木瞬间碎成了粉尘。 他回头,吓得邴然和霍纲冷汗直流。 跟了纳兰漠二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生气! 到底是谁给倾月下的毒! 不是花嫣然,更不是花云裳,她没那个本事!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王爷,当务之急,是给王妃快点找到解药。睍莼璩晓” 邴然虽见这小王妃次数不多。但是外面关于这个小王妃的惊天手笔,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 大败花家天之骄女,风满楼内,赢光了三位皇子所有的财产。 搞的皇城大街上现在还鸡飞狗跳,三位皇子的娘家四处变卖家当。 他在纳兰漠身边多年,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如此与纳兰漠相配,也是第一次见纳兰漠如此为一个女人疯狂。 “王爷,如果十日内找不到解药,那么王妃她就回天乏力,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十天! 纳兰漠俊逸的身姿近乎颤抖的晃了晃。 十天要去西赫找到目鼠。 那只百年不遇的神兽。 如果十天之内它们不出现,那么倾月她…… 纳兰漠摸着倾月毫无血色的双唇,紧闭的双眸,心底难以抑制的酸涩起来。 他抓起倾月的手,慢慢的贴上了他的侧脸,如此的小心翼翼,好像怕弄疼了她一般。 嘴角的笑,看起来那么美,却又那么苦。 苦的让霍纲等人都不忍再看,纷纷转过头去。 倾月,你是我纳兰漠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我绝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离我而去! “霍纲!” “属下在!” “带上烈鹰卫即刻进宫,把凤镜夜带来。” 霍纲震惊的瞪直了眼珠子! “爷,那可是西赫的人质,皇上圣谕,任何人不得放他出宫半步,你……” “本王知道!” 纳兰漠眼底透出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为了倾月,本王顾不得许多了!” “王爷请三思啊,万一途生变数,您这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即便您救了王妃,凭皇上的脾气,您也休想再回到北曜了啊!” “霍纲,本王说的话不够清楚吗?” 纳兰漠森冷的眼神射来,果决的威严,震得霍纲当即闭嘴。 “属下领命!” 一个时辰后,北曜京都郊外。 “纳兰漠,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踏出那座牢笼。” “你已经死了,今后再没机会回去了。” 凤镜夜白衣无暇,如玉的脸上,微微一笑,芳华无限。 “这要多谢洛王殿下成全,让我在北曜和西赫都永无立足之地。” 一句话,包含杀机无限。 纳兰漠抬头,跟凤镜夜的眼神撞在一起,深沉,清冷,厮杀一片。 “救不活倾月,你将在整个傲暮大陆都无立足之地!” “看来,洛王殿下对洛王妃用情很深。” 凤镜夜将眸光越过纳兰漠,停在了躺在马车最后的倾月身上。 他眸光定定,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女人的脸…… ------------------------ 打滚儿,求包yǎng!!! 命悬一线 1 这个女人的脸。睍莼璩晓 像,真的是太像了…… 凤镜夜眼神闪烁,不觉的身体向前靠近了几分,想要看清楚。 他那万年清雅风流的脸上,复杂诡异,瞬息万变。 纳兰漠身影侧移,挡住了他的视线。 “六皇子,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纳兰漠冷冷清清,却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节。 “哦。” 凤镜夜回神,惊觉得自己太入戏了,也不知纳兰漠看出什么端倪没。 看来西赫的传闻不假,这个女人,当真跟陈列在西赫宝莲殿内的辰女图,一模一样。 “活不过十天。” 凤镜夜拢了拢月白底青色五瓣梅金丝袖,说的轻巧。 “本王知道。” 纳兰漠注视着他的脸,就在刚才说出这几个字的瞬间,他的眼底杀机四起。 凤镜夜温文尔雅,笑容不变。 可他心知肚明,方才马车内气息暗动杀机汹涌。 他离死亡如此近。 纳兰漠是在试探他,如果他刚才说不知道。 那么必死无疑。 血毒本就是西赫之物,更是他的生母娴贵妃后天改良后的极品毒药。 虽不知娴贵妃是何种手段让纳兰明阳中毒,又让枫倾月出生之时便中此毒。 但对于此毒的症状,他太过清楚了。 “你的锁,有何用!” 自从倾月得到这把长命锁之后,毒素就被驱动了。 脸上的毒血不但离奇的涌向了眉心,今日更是突然毒发。 “本王觉得,王妃的毒跟六皇子的长命锁,好像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一句话,将凤镜夜抛到了风口浪尖。 他在怀疑他。 凤镜夜静默半响,蓦地笑了。 那姿态,似皓月当空,祥云降世。 眉眼间流转的清丽之色,好似蒙着一层薄纱之外的雪景,若远若近,带着朦胧的神秘感。 让人远观而不敢亵玩。 跟纳兰漠妖孽直接的美艳不同。 凤镜夜的美,带着烟云流水的怡然,花好月圆的静谧。 “我不知道,洛王殿下在说什么。”他端坐在马车侧面,与纳兰漠四目相对。 “洛王妃沉疴复发,洛王殿下心切,我可以理解,只是……” 话锋一转,从容不迫,“王爷好像忘了,今日,好像才是我见洛王妃的第二次而已。”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凤镜夜就算有心杀了你和你的小王妃,可是也要有靠近的机会! 你一个洛王府天罡地煞高手如云,铜墙铁壁的存在,我一介人质王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翻腾不到你洛王府去。 纳兰漠,你想多了吧! “你只需告诉本王,长命锁到底如何用?” “凤镜夜,你无需装模作样,本王早已派人打探过,找到目鼠的关键,就在于你这把锁!” —————————— ps:亲爱的读者大大们,小妖肺炎住院了几日,住院突然,导致发稿子的章节出现了错乱,耽误大家看了,小妖万分抱歉。 小妖出院已经调整完毕,后面每天日更两万。 人不死,不断坑,绝不太监。 希望各位大大继续支持,么么么么,爱你们。 命悬一线 2 “哦。睍莼璩晓” 凤镜夜不温不火的看着他。 “王爷既然如此成竹在胸,为何不自己打开这锁,一看究竟。凭王爷如此惊采绝艳,想要打开这锁,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纳兰漠静默半晌开口道,“凤镜夜,你当本王真的不敢杀你吗?” 漫不经心,森冷如铁。 “呵呵,你敢。” 纳兰漠到今日才发现,他没有低估凤镜夜。 而是,低估太多了。 既如此,这个人,不能留! “得貌美天仙的洛王妃陪葬,区区一介质子,死而无憾!” “很好,那本王就成全你!” 话声落,纳兰漠五指像铁箍一般,朝着凤镜夜脖子扑面砸去。 森冷的寒风,在马车里猎猎狂响,杀气骇人。 惊得马车顶部的雪怒蓦地爬起来,神色凛然。 倾月,难道除此以外,我当真没有救你的办法了! 想起倾月活死人的模样,他的眼底,忧伤闪烁,手上的动作不觉慢了几分。 凤镜夜凉凉一笑。 宽大的衣袖里,白光闪过,一只透明的羽虫脱袖而出,直奔纳兰漠胸口飞去。 羽虫细小,肉眼难识。电石火光之间,就飞到了纳兰漠的眼前。 纳兰漠,鹿死谁手还不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顶部的雪怒发疯一样的狂叫起来,声音之大,连纳兰漠都感到诧异。 雪怒自幼时就被他寻获,从来没有今日这般反常过。 群山之上的凶兽听到雪怒的吼声,仰天长啸纷纷响应。 那声音越行越近。 纳兰漠只感觉这行在林中的车马,已然被乱神怪力的凶兽围堵了。 “爷,出大事了!” 霍纲火急火燎的扑过来,“我们被埋伏了。” “说清楚!” 纳兰漠一把甩开了凤镜夜,那刚落在他身上的羽虫,也被他一掌甩出了车外,化成了尘土。 刚出北曜皇城几个时辰而已。 什么人如此消息灵通,半路就跟了过来。 “是……”霍纲看了眼大口喘气的凤镜夜,声音压低,“璃风。” “他!” 竟然是他! 纳兰漠暗色的眸子瞪大,白皙的手指颤了颤。 那群紧身黑衣,银色面具的庞然大军,不正是璃风的人! 可是,为什么偏巧是这个时候! 在他最没有时间的时候。 “雪怒,保护好倾月,但凡有任何人想要靠近马车,格杀勿论!” “嗷呜!” 雪怒鬃毛狂舞,气势恢宏的扬天一嗓子,从山坡树林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奔蹄践踏声,震耳欲聋。 眨眼间,各色奇形怪状的山间野兽都站在了雪怒身后。 獠牙森森,狰狞恐怖。但凡有人靠近,那将顷刻间被他们撕成肉末! 对面黑衣银面具的领头人,盯着这波澜壮阔的招兽大军,心中暗暗吃惊。 如此呼风唤雨的好本事,难怪家主一直想要除掉他! “洛王爷无须动怒,我家主子并无恶意,只是让在下带话来给你洛王爷。” “有什么屁快放!”霍纲手握长枪,怒目相对。 “我家家主想要王爷马车里的人。” “什么?”霍纲和邴然面面相觑,不由看向了纳兰漠。 爷被抢亲了! 纳兰漠站在车前,黑影笼罩面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家家主还说,枫姑娘交给他,他可保她长命百岁,安全无虞,否则……” 生?死? “爷,不可以啊!” “爷,你三思啊!” 霍纲等人齐齐扑上去,却被纳兰漠无情的挥袖甩开了。 “爷……” “你说什么?” 凤镜夜闲庭信步,悠然的看着纳兰漠。 那副表情,好像早已猜透了纳兰漠的心思一般。 似有似无的笑意中,带着故意的狡猾。 纳兰漠,终究你要为了她,舍弃一切了吗? 很好。 那本王自当从你身边夺走这不属于你的一切! “他说你是痴人说梦!庸人自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噼里啪啦一串话从马车里突然响起,声音清脆急速,掷地有声,震得全场的人都愣了又愣。 那个声音,好熟悉。 不就是…… “王……妃。” 霍纲回头,如同见到了救世主转世般,两眼放光,喜极而泣。 那个自马车里款款而行,衣袂如画般的女子,不就正是枫倾月。 “倾月,你……” 纳兰漠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他怔怔的愣在原地,看着亭亭玉立,长发翩然的倾月,眼底有盈盈的热意。 “纳兰。” 倾月笑意盈盈,柔美的月光映照在她玉般脸上,带着莹润的光泽,迷离朦胧,清姿绰约。 好似一朵开在烟雨中的芍药,美得让人眩晕。 “我醒了。” 纳兰漠握着她的手,大手紧紧的包裹她的柔荑,只觉那样的绵软温热。 细腻的温柔感,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流进他的心底。 握着她,就好像握住了他整个世界。 那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让他冰冷的心瞬间温存了起来。 他的小东西,竟然活过来了。 “凤镜夜,本郡主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少做梦了。” 倾月反握住纳兰漠的手,冷冷的瞥向身后大吃一惊的凤镜夜。 这不可能,这个女人,怎么会醒过来? 她明明被人下了毒,而且毒来的凶猛异常,她根本来不及防范,连她体内残余的天香茴都被压制了。 除非找到血毒的解药,否则到死她也不可能醒过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 凤镜夜皱眉,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他铭记了十三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如今近在咫尺,却诡异的让他不敢相信。 “凤镜夜,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回你的西赫去。” “或者继续滚回北曜皇宫做缩头乌龟,我也不反对。” “好狂的口气!” 凤镜夜被倾月毫不留情的呛的脸色冰冷。他倒退一步,死死的盯着她跟纳兰十指相扣的手指,笑的森冷。 “枫倾月,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本事,也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有没有,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璃风。” “……” 倾月此话一出,无疑是丢下了一颗惊天炸弹。 纳兰漠看着凤镜夜,眼底暗潮汹涌,简直难以置信。 倾月刚才叫他,璃风! 难道,一直蛰伏在他眼皮子地下十几年的就是那个傲暮大陆的第一高手,璃风! “枫倾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镜夜凉凉的转身,月白色的锦袍随风摇摆,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又荡了开来。 “璃风,你身为傲暮大陆第一高手,估计从未有人靠近过你一尺以内的距离,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身上的特殊气息。” 特殊气息? 凤镜夜怔了怔,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扬了起来。 这个小女人,真有点意思。 他倒是低估了她了。 “你的身上,有种浅薄的馨香,似有似无,正是离荷的香气。” “离荷是西赫昆莱山上大光寺神龛池里的圣花,寻常人是没有办法接近半分的,自然也不认识那花的味道。” “因为懂得的人少,所以你也无需遮掩,所以用凤镜夜这个身份时,身上的香也没有换过。”倾月看着面无表情的凤镜夜,眼神却愈发凌厉起来。 这个比勾践还够贱的男人! 竟然忍辱负重一咬牙就是十三年。 这种在北曜受尽凌辱的日子,寻常人是根本没有毅力坚持的。 而他,不但不动声色,却用另一个身份将自己的势利做声名鹊起。 留着他,将来迟早是纳兰漠的阻碍。 “就算我身上有离荷香,也不代表,我就是璃风,枫倾月,你这样妄自揣度,未免太天真了!” “是吗?” 倾月闲适的向后靠去,整个人半倚在了纳兰漠的身上,姿态悠然。 “纳兰,我如果没记错,你告诉过我,昆莱山大光寺好像是西赫的娴贵妃生前为其子祈福所建。” “不错。” 纳兰漠反手搂住了倾月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温暖她的后心。 “这么说来,除了凤镜夜,大光寺的神龛池除了凤镜夜,无人能随意进出了。” “这是肯定的。” 纳兰漠答的随意,他们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压根没把凤镜夜放在眼里。 “这就奇怪了,那日在将军府,璃风破了夜剪霜的结界进来救我之时,我却闻到了他身上这种香气。” “而这种香气,跟我在保贤殿外初遇六皇子之时,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六皇子,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周围的黑衣银面人不觉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盯住了倾月,整个山林上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死亡的阴沉中。 “你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倾月认真的点点头。 “呵呵。” 凤镜夜背着众人,莫名的笑了起来,冰冷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林里来回涤荡,震得倾月眼角跳了跳。 “枫倾月。” 凤镜夜转身,叫住了倾月的名字,那声音竟带着戏谑的厮杀。 “你可知道,知道本尊主真实身份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倾月,闪开!” 就在凤镜夜话声刚落的一瞬间,倾月整个人被纳兰漠死死的抱在了怀里,在空中急速翻转了两圈,眨眼间就离凤镜夜 足足有一丈远。 就在纳兰漠抱着倾月落地的一瞬间,身后那辆万兽保护的马车,轰然间崩坍,化成了一地诡异的灰烬。 剧烈的爆炸声将群兽吓得四散逃窜,哀嚎连天。 电石火光间,凤镜夜快的让倾月连动作都没看清楚,只是觉得滚烫的气息扑面砸过去,直奔她的胸口,被纳兰漠稳稳 的替她挡了过去。 那到底是什么招式? 倾月凝眉,朝着凤镜夜望去,却被吓了一跳。 凤镜夜白净纤长的手掌里,正在燃烧! 不错,是在燃烧。 那一团诡异的蓝色火焰,在他手心里熊熊跳动,狰狞的蓝色火焰,泛着诡异的幽光。 刺的整个山林官道上,都通亮的泛着火光。 “纳兰漠,你以为今日你俩,还会有活路!” 凤镜夜漂亮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冷魅的嘴角越扬越高。 “可是,枫倾月,本尊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如果你现在后悔,考略跟本尊走,还来得及!” “哼!” 倾月冷冷一哼,狂傲至极。 “你以为,本郡主会怕死?” 她声音宛如玉珠碎盘,清晰凛冽。 死对她来说什么! 她上辈子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而且。 即便是她死了,也要拉着你凤镜夜这个妖孽,做垫背! 话声落,她整个人像道白色的闪电,见缝插针的气势朝着凤镜夜逼去。 那姿态宛如出鞘的宝剑,寒气森森。 她那把精心打磨的薄匕首,从袖口中划出,瞬间贴在了她的掌心中。 “枫倾月,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对我而言不过是白费力气!” 凤镜夜一个蓝色的火球朝着倾月奔去,肆虐的火光将沿路的树梢瞬间烧成了灰烬,那烧成的黑色粉末还未落地,就随 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一把火,竟把所有的东西烧的连灰都不剩!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能力! 倾月左右闪躲,无论她如何身手敏捷,却终究无法靠近他分毫。 反倒被他急速灼烧的火光攻击下,躲闪不及,烧掉了半分的衣角。 该死! “小东西,让我来!” 突然,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动作的纳兰漠噌的一下,蹿到了枫倾月眼前,一把搂住了倾月,将她抛到了霍纲所在的位置。 “霍纲,誓死保护王妃!” “是!” 小东西,虽然你醒了过来。但是我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身上那种冰冷的寒气还在流动。 以至于她让你行动缓慢了许多。 小东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一根汗毛受到损伤。 “六皇子,让本王领教下你的千冥火!” 纳兰漠杀气铮铮,大手一挥,紫色的半透明长剑饮魔从衣袖中慢慢化成实体。 龙吟虎啸之声,声声灌耳朵。 震的整个山林都晃了晃。 黑白两道身影,像两条蛟龙在半空中剧烈的厮杀了起来。 强大的灵力震得天崩地裂,山林树木如同经历的狂风海啸一般,纷纷断裂,扎进土里成了块块残骸。 纳兰漠和凤镜夜你来我往,不分伯仲。 凤镜夜有些惊讶与纳兰漠的实力。 “看来世人多有眼无珠,你纳兰漠才是傲暮大陆上真正的第一高手!” “彼此彼此!” 纳兰漠单手将饮魔搁在半空中,正面挡住了凤镜夜无坚不摧的蓝色火焰。 只可惜!”凤镜夜悠然的向后一退,笑的愈发诡异。“你很快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纳兰,小心!” 不知不觉中,纳兰漠已经被凤镜夜步步紧逼,打到了靠近山坡悬崖峭壁的边缘,簌簌的乱石在纳兰漠饮魔的震击下, 开始纷纷往悬崖上坠落。 纳兰漠一脚踩在了碎石上,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山崖去。 “纳兰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凤镜夜看准了纳兰漠踩住碎石的一刹那,突然飞奔起来,整个人化成了锋利的尖刀直奔纳兰漠的正面袭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身形如风。快的让人无法捕捉,更让纳兰漠无法反击! 高手过招,任何细微的闪失,都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纳兰漠,去死吧!” 凤镜夜稳稳的一掌,直奔纳兰漠的心口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那速度比闪电还要凌厉几分,竟超过了凤镜夜的速度,直直的挡在了纳兰漠身前! “是你!” “倾月!” “噗嗤……” 纳兰漠撕心裂肺的吼声和凤镜夜不敢置信的喊声同时响起。 倾月用身体,硬生生的挡住了凤镜夜致命的一击。 那一掌,凤镜夜用尽了全部的灵力,足以让任何人粉身碎骨,内脏破裂而亡。 在凤镜夜看清来人是倾月一刹那,慌忙中的要收回他的灵力。 由于来势凶猛,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倾月!” 纳兰漠伸手去抓倾月,倾月整个人早已失去了直觉,犹如飘散在风中的断线风筝,苍白的令人窒息。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唇,染满了白色的锦裙,飞散在半空中,飘到了纳兰漠的脸上! 纳兰漠笔直的站在崖边,抬手却只抓到了她半个衣袖。 光滑的锦缎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的划走。 纳兰漠的万箭穿心般,痛的撕心裂肺。 不要。 他不要倾月就这样眼睁睁的从他身边远走! “倾月,等我!” “王爷!” “不要啊!” 纳兰漠抬脚,义无反顾的追着倾月也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他借着冲力,急速的追,一点一点追近飘在悬崖里,了无生气的倾月。 “纳兰……” 倾月迷离的睁着眸子,染血的双唇艰难的张了张。 “倾月,我在。” 纳兰漠咬着牙,单脚踢碎了悬崖上的枯枝,终于碰到了她的手指。 他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不松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将她整个人的搂在了怀里。 “为什么要……这么傻。” 倾月靠在纳兰漠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的他的衣襟暗沉斑驳,血腥弥漫。 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沉,纳兰漠的脸,在她眼底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无论怎么抓,他都像远在天边朦胧的月色,让她无法靠近。 “纳兰……” “我在,我在!” “我……好累,好……想睡。” “倾月,别睡!我们会没事的!” 纳兰漠紧紧的搂住倾月的腰,另一只手揉进她柔软的长发里,温柔的安抚着。 眼睛在不停扫视着悬崖周围有没有可攀岩的藤蔓,凸石。 不行,他不能死。 他更不能让他的失而复得的小东西,跟他一起死在这悬崖峭壁下! “纳兰……咳咳。” 倾月张嘴话还没说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鲜红的血,喷薄在了纳兰漠的脸上,那温热的湿腻感,刺的他心底撕心裂肺的疼。 “倾月,坚持住,我们会没事的!” “纳兰,没用的。” “你别说话!” “纳兰,你知道,即便没有凤镜夜的这一掌,我也活不过多久了。” 倾月每说一句话,都像用尽了今生的力气一般。 “别胡说,我一定会救你的!” “纳兰,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个毒解不了的,既如此,不如就这样……” “可是,纳兰,我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 倾月慢慢的说完,虚弱的手指想要去抓,终究什么都没抓到。 纳兰漠明明离她这么近,却感觉离她如此远。 蓦地,倾月的手无力的直直落了下来。 纳兰,如果还有下辈子,你还来找到我做王妃,好不好。 “倾月,你醒醒,不要睡!” 纳兰漠抬手,饮魔对准悬崖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刺了进去。 整个人抱着倾月停在了半空中,借着惯性身体一荡,贴在了悬崖峭壁上。 他低头,看着怀里早已奄奄一息的倾月,手指微颤。 小东西,即便是死,今生,我纳兰漠也要和你在一起。 ==============分割线============ 崖顶断,凉风寂寂。 纳兰漠追着倾月坠崖的一刹那,霍纲边带着所有人都寻路奔去了崖底寻找他们。 山崖上,如今除了凤镜夜的人马,别无其他。 “尊主。” 身后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凤镜夜站在崖顶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仍旧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由担心了起来。 “尊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要不要……” “寒夜。” “属下在。” “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叫寒夜的领头黑衣人不由愣了愣,静默的片刻恭敬道,“世上没有人可以中了尊主全力的千冥火还活着。她,也不例外。” “这么说,我杀了她。” 凤镜夜的声音很低,低的好似这山涧的凉风,虚幻的不真实。 “寒夜,回去吧。” “是!” 凤镜夜转身,摸了摸他的脸上,额间那一抹干涸的猩红,刺痛的他的眼底。 这是,她的血。 枫倾月,你为了纳兰漠,真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他抬脚,却觉得脚下被硬物硌住。 低头,他的长命锁不知何时竟掉了出来。 而那锁身,竟然破了。 凤镜夜浑身一震,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锁断了!” 他的长命锁,竟然断了! 情锁断,良人绝。 那个小女人,真的死了? -------------------------- 打滚求包养! 生?死? “爷,不可以啊!” “爷,你三思啊!” 霍纲等人齐齐扑上去,却被纳兰漠无情的挥袖甩开了。睍莼璩晓 “爷……” “你说什么?熨” 凤镜夜闲庭信步,悠然的看着纳兰漠。 那副表情,好像早已猜透了纳兰漠的心思一般。 似有似无的笑意中,带着故意的狡猾胶。 纳兰漠,终究你要为了她,舍弃一切了吗? 很好。 那本王自当从你身边夺走这不属于你的一切! “他说你是痴人说梦!庸人自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噼里啪啦一串话从马车里突然响起,声音清脆急速,掷地有声,震得全场的人都愣了又愣。 那个声音,好熟悉。 不就是…… “王……妃。” 霍纲回头,如同见到了救世主转世般,两眼放光,喜极而泣。 那个自马车里款款而行,衣袂如画般的女子,不就正是枫倾月。 “倾月,你……” 纳兰漠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他怔怔的愣在原地,看着亭亭玉立,长发翩然的倾月,眼底有盈盈的热意。 “纳兰。” 倾月笑意盈盈,柔美的月光映照在她玉般脸上,带着莹润的光泽,迷离朦胧,清姿绰约。 好似一朵开在烟雨中的芍药,美得让人眩晕。 “我醒了。” 纳兰漠握着她的手,大手紧紧的包裹她的柔荑,只觉那样的绵软温热。 细腻的温柔感,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流进他的心底。 握着她,就好像握住了他整个世界。 那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让他冰冷的心瞬间温存了起来。 他的小东西,竟然活过来了。 “凤镜夜,本郡主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少做梦了。” 倾月反握住纳兰漠的手,冷冷的瞥向身后大吃一惊的凤镜夜。 这不可能,这个女人,怎么会醒过来? 她明明被人下了毒,而且毒来的凶猛异常,她根本来不及防范,连她体内残余的天香茴都被压制了。 除非找到血毒的解药,否则到死她也不可能醒过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 凤镜夜皱眉,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他铭记了十三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如今近在咫尺,却诡异的让他不敢相信。 “凤镜夜,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回你的西赫去。” “或者继续滚回北曜皇宫做缩头乌龟,我也不反对。” “好狂的口气!” 凤镜夜被倾月毫不留情的呛的脸色冰冷。他倒退一步,死死的盯着她跟纳兰十指相扣的手指,笑的森冷。 “枫倾月,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本事,也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有没有,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璃风。” “……” 倾月此话一出,无疑是丢下了一颗惊天炸弹。 纳兰漠看着凤镜夜,眼底暗潮汹涌,简直难以置信。 倾月刚才叫他,璃风! 难道,一直蛰伏在他眼皮子地下十几年的就是那个傲暮大陆的第一高手,璃风! “枫倾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镜夜凉凉的转身,月白色的锦袍随风摇摆,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又荡了开来。 “璃风,你身为傲暮大陆第一高手,估计从未有人靠近过你一尺以内的距离,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身上的特殊气息。” 特殊气息? 凤镜夜怔了怔,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扬了起来。 这个小女人,真有点意思。 他倒是低估了她了。 “你的身上,有种浅薄的馨香,似有似无,正是离荷的香气。” “离荷是西赫昆莱山上大光寺神龛池里的圣花,寻常人是没有办法接近半分的,自然也不认识那花的味道。” “因为懂得的人少,所以你也无需遮掩,所以用凤镜夜这个身份时,身上的香也没有换过。”倾月看着面无表情的凤镜夜,眼神却愈发凌厉起来。 这个比勾践还够贱的男人! 竟然忍辱负重一咬牙就是十三年。 这种在北曜受尽凌辱的日子,寻常人是根本没有毅力坚持的。 而他,不但不动声色,却用另一个身份将自己的势利做声名鹊起。 留着他,将来迟早是纳兰漠的阻碍。 “就算我身上有离荷香,也不代表,我就是璃风,枫倾月,你这样妄自揣度,未免太天真了!” “是吗?” 倾月闲适的向后靠去,整个人半倚在了纳兰漠的身上,姿态悠然。 “纳兰,我如果没记错,你告诉过我,昆莱山大光寺好像是西赫的娴贵妃生前为其子祈福所建。” “不错。” 纳兰漠反手搂住了倾月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温暖她的后心。 “这么说来,除了凤镜夜,大光寺的神龛池除了凤镜夜,无人能随意进出了。” “这是肯定的。” 纳兰漠答的随意,他们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压根没把凤镜夜放在眼里。 “这就奇怪了,那日在将军府,璃风破了夜剪霜的结界进来救我之时,我却闻到了他身上这种香气。” “而这种香气,跟我在保贤殿外初遇六皇子之时,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六皇子,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周围的黑衣银面人不觉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盯住了倾月,整个山林上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死亡的阴沉中。 “你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倾月认真的点点头。 “呵呵。” 凤镜夜背着众人,莫名的笑了起来,冰冷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林里来回涤荡,震得倾月眼角跳了跳。 “枫倾月。” 凤镜夜转身,叫住了倾月的名字,那声音竟带着戏谑的厮杀。 “你可知道,知道本尊主真实身份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倾月,闪开!” 就在凤镜夜话声刚落的一瞬间,倾月整个人被纳兰漠死死的抱在了怀里,在空中急速翻转了两圈,眨眼间就离凤镜夜 足足有一丈远。 就在纳兰漠抱着倾月落地的一瞬间,身后那辆万兽保护的马车,轰然间崩坍,化成了一地诡异的灰烬。 剧烈的爆炸声将群兽吓得四散逃窜,哀嚎连天。 电石火光间,凤镜夜快的让倾月连动作都没看清楚,只是觉得滚烫的气息扑面砸过去,直奔她的胸口,被纳兰漠稳稳 的替她挡了过去。 那到底是什么招式? 倾月凝眉,朝着凤镜夜望去,却被吓了一跳。 凤镜夜白净纤长的手掌里,正在燃烧! 不错,是在燃烧。 那一团诡异的蓝色火焰,在他手心里熊熊跳动,狰狞的蓝色火焰,泛着诡异的幽光。 刺的整个山林官道上,都通亮的泛着火光。 “纳兰漠,你以为今日你俩,还会有活路!” 凤镜夜漂亮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冷魅的嘴角越扬越高。 “可是,枫倾月,本尊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如果你现在后悔,考略跟本尊走,还来得及!” “哼!” 倾月冷冷一哼,狂傲至极。 “你以为,本郡主会怕死?” 她声音宛如玉珠碎盘,清晰凛冽。 死对她来说什么! 她上辈子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而且。 即便是她死了,也要拉着你凤镜夜这个妖孽,做垫背! 话声落,她整个人像道白色的闪电,见缝插针的气势朝着凤镜夜逼去。 那姿态宛如出鞘的宝剑,寒气森森。 她那把精心打磨的薄匕首,从袖口中划出,瞬间贴在了她的掌心中。 “枫倾月,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对我而言不过是白费力气!” 凤镜夜一个蓝色的火球朝着倾月奔去,肆虐的火光将沿路的树梢瞬间烧成了灰烬,那烧成的黑色粉末还未落地,就随 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一把火,竟把所有的东西烧的连灰都不剩!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能力! 倾月左右闪躲,无论她如何身手敏捷,却终究无法靠近他分毫。 反倒被他急速灼烧的火光攻击下,躲闪不及,烧掉了半分的衣角。 该死! “小东西,让我来!” 突然,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动作的纳兰漠噌的一下,蹿到了枫倾月眼前,一把搂住了倾月,将她抛到了霍纲所在的位置。 “霍纲,誓死保护王妃!” “是!” 小东西,虽然你醒了过来。但是我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身上那种冰冷的寒气还在流动。 以至于她让你行动缓慢了许多。 小东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一根汗毛受到损伤。 “六皇子,让本王领教下你的千冥火!” 纳兰漠杀气铮铮,大手一挥,紫色的半透明长剑饮魔从衣袖中慢慢化成实体。 龙吟虎啸之声,声声灌耳朵。 震的整个山林都晃了晃。 黑白两道身影,像两条蛟龙在半空中剧烈的厮杀了起来。 强大的灵力震得天崩地裂,山林树木如同经历的狂风海啸一般,纷纷断裂,扎进土里成了块块残骸。 纳兰漠和凤镜夜你来我往,不分伯仲。 凤镜夜有些惊讶与纳兰漠的实力。 “看来世人多有眼无珠,你纳兰漠才是傲暮大陆上真正的第一高手!” “彼此彼此!” 纳兰漠单手将饮魔搁在半空中,正面挡住了凤镜夜无坚不摧的蓝色火焰。 只可惜!”凤镜夜悠然的向后一退,笑的愈发诡异。“你很快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纳兰,小心!” 不知不觉中,纳兰漠已经被凤镜夜步步紧逼,打到了靠近山坡悬崖峭壁的边缘,簌簌的乱石在纳兰漠饮魔的震击下, 开始纷纷往悬崖上坠落。 纳兰漠一脚踩在了碎石上,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山崖去。 “纳兰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凤镜夜看准了纳兰漠踩住碎石的一刹那,突然飞奔起来,整个人化成了锋利的尖刀直奔纳兰漠的正面袭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身形如风。快的让人无法捕捉,更让纳兰漠无法反击! 高手过招,任何细微的闪失,都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纳兰漠,去死吧!” 凤镜夜稳稳的一掌,直奔纳兰漠的心口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那速度比闪电还要凌厉几分,竟超过了凤镜夜的速度,直直的挡在了纳兰漠身前! “是你!” “倾月!” “噗嗤……” 纳兰漠撕心裂肺的吼声和凤镜夜不敢置信的喊声同时响起。 倾月用身体,硬生生的挡住了凤镜夜致命的一击。 那一掌,凤镜夜用尽了全部的灵力,足以让任何人粉身碎骨,内脏破裂而亡。 在凤镜夜看清来人是倾月一刹那,慌忙中的要收回他的灵力。 由于来势凶猛,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倾月!” 纳兰漠伸手去抓倾月,倾月整个人早已失去了直觉,犹如飘散在风中的断线风筝,苍白的令人窒息。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唇,染满了白色的锦裙,飞散在半空中,飘到了纳兰漠的脸上! 纳兰漠笔直的站在崖边,抬手却只抓到了她半个衣袖。 光滑的锦缎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的划走。 纳兰漠的万箭穿心般,痛的撕心裂肺。 不要。 他不要倾月就这样眼睁睁的从他身边远走! “倾月,等我!” “王爷!” “不要啊!” 纳兰漠抬脚,义无反顾的追着倾月也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他借着冲力,急速的追,一点一点追近飘在悬崖里,了无生气的倾月。 “纳兰……” 倾月迷离的睁着眸子,染血的双唇艰难的张了张。 “倾月,我在。” 纳兰漠咬着牙,单脚踢碎了悬崖上的枯枝,终于碰到了她的手指。 他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不松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将她整个人的搂在了怀里。 “为什么要……这么傻。” 倾月靠在纳兰漠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的他的衣襟暗沉斑驳,血腥弥漫。 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沉,纳兰漠的脸,在她眼底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无论怎么抓,他都像远在天边朦胧的月色,让她无法靠近。 “纳兰……” “我在,我在!” “我……好累,好……想睡。” “倾月,别睡!我们会没事的!” 纳兰漠紧紧的搂住倾月的腰,另一只手揉进她柔软的长发里,温柔的安抚着。 眼睛在不停扫视着悬崖周围有没有可攀岩的藤蔓,凸石。 不行,他不能死。 他更不能让他的失而复得的小东西,跟他一起死在这悬崖峭壁下! “纳兰……咳咳。” 倾月张嘴话还没说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鲜红的血,喷薄在了纳兰漠的脸上,那温热的湿腻感,刺的他心底撕心裂肺的疼。 “倾月,坚持住,我们会没事的!” “纳兰,没用的。” “你别说话!” “纳兰,你知道,即便没有凤镜夜的这一掌,我也活不过多久了。” 倾月每说一句话,都像用尽了今生的力气一般。 “别胡说,我一定会救你的!” “纳兰,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个毒解不了的,既如此,不如就这样……” “可是,纳兰,我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 倾月慢慢的说完,虚弱的手指想要去抓,终究什么都没抓到。 纳兰漠明明离她这么近,却感觉离她如此远。 蓦地,倾月的手无力的直直落了下来。 纳兰,如果还有下辈子,你还来找到我做王妃,好不好。 “倾月,你醒醒,不要睡!” 纳兰漠抬手,饮魔对准悬崖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刺了进去。 整个人抱着倾月停在了半空中,借着惯性身体一荡,贴在了悬崖峭壁上。 他低头,看着怀里早已奄奄一息的倾月,手指微颤。 小东西,即便是死,今生,我纳兰漠也要和你在一起。 ==============分割线============ 崖顶断,凉风寂寂。 纳兰漠追着倾月坠崖的一刹那,霍纲边带着所有人都寻路奔去了崖底寻找他们。 山崖上,如今除了凤镜夜的人马,别无其他。 “尊主。” 身后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凤镜夜站在崖顶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仍旧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由担心了起来。 “尊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要不要……” “寒夜。” “属下在。” “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叫寒夜的领头黑衣人不由愣了愣,静默的片刻恭敬道,“世上没有人可以中了尊主全力的千冥火还活着。她,也不例外。” “这么说,我杀了她。” 凤镜夜的声音很低,低的好似这山涧的凉风,虚幻的不真实。 “寒夜,回去吧。” “是!” 凤镜夜转身,摸了摸他的脸上,额间那一抹干涸的猩红,刺痛的他的眼底。 这是,她的血。 枫倾月,你为了纳兰漠,真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他抬脚,却觉得脚下被硬物硌住。 低头,他的长命锁不知何时竟掉了出来。 而那锁身,竟然破了。 凤镜夜浑身一震,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锁断了!” 他的长命锁,竟然断了! 情锁断,良人绝。 那个小女人,真的死了? -------------------------- 打滚求包养! 死?生? “夜儿,这把锁是为了锁住辰女图上那个女子而特意铸造的。睍莼璩晓普天之下,也只有那女子和你,才可以断这锁链,而断锁者,必亡……” 凤镜夜坐在车内闭目小憩,耳边却不断回响着娴贵妃的遗训。 “断锁者,必亡。” 真是可笑,枫倾月,你竟然连知道真相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他大手握拳,将那把断了的长命锁紧紧的攥在了手中熨。 “尊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寒夜跪在车外,盯着进去半响却一言不发的凤镜夜,不由的神色紧张。 凤镜夜蓦地睁开了双眼,神色凌厉胶。 他只手掀开了帘幕,一脚便跨出了车外。 凤镜夜立在马车前沿,放眼望着山坡尽头那淹没在一片黑色中的国度,如墨的黑发随风狂风,锦袍猎猎作响。 不能再被那个小女人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纳兰漠为了救她,随她一起坠崖。 失去了纳兰漠的北曜,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畏惧。 现在,就是他的铁蹄,踏破北曜山关的时机了! “寒夜,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是!”寒夜恭谨的半跪在地,头也不抬。 “既如此,就让我们先夺回西赫。” 夺回西赫! 寒风听的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头微微抬起,仰视着他心目中神一般的男子。 他刚才说,他要夺回西赫,夺回那本该就属于他的王权了! “寒风!” “属下在!” “启程西赫帝都!” “是!” 黑色的天幕闪电划过,照在凤镜夜的脸上,将眼底那雄心壮志照的清清楚楚。 一场腥风血雨,终将上演了。 ============================ 大雨瓢泼而下。 漆黑潮湿的洞穴门口,水滴啪嗒啪嗒的滴下,落在了摆好的一个破烂瓦罐里。 洞穴的中央燃起了小堆的篝火。 火焰忽明忽暗,却照清楚了洞穴里的大概。 坐在洞穴边角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横卧着身穿染血锦裙的女子,女子发髻松开,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散在地上。 女子的身边坐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长发微乱,却难掩那股浑然的王者贵气。他侧头,关心的看了看瓦罐里水的动静,浅淡的火光打在他脸上。 正是纳兰漠。 纳兰漠眼底透着乌青,白皙的脸上染满了血渍,双手紧紧握着倾月不松开。 “纳兰……纳兰……” “倾月,我在,喝点水。” 倾月虚弱的动了动嘴唇,薄薄的嘴唇上,裂出了几道干涸的口子,毫无血色。她靠在纳兰漠的怀里,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 水顺着瓦罐边缘滴在她的嘴唇上,又从唇边溢出。 她一点都没有喝进去。 “倾月,喝点水,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倾月无力的摇了摇头,手脚冰冷。她意识迷蒙,额头烫的像火炉一样。 “该死。” 纳兰漠狂躁的低吼,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没有把自己潜藏多年的灵丹妙药都带出来! 他端着瓦罐,仰头喝下一大口水。 抱着倾月的头,唇轻轻的落下。 既然喝不下去,那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喂她喝了。 微凉的唇瓣温柔的贴在倾月的柔软上,口里甘甜的雨水,带着纳兰漠独特的味道缓缓流进她的嘴中。 流进去一点,大部分又从她的唇瓣溢出。 纳兰漠再喝一口,继续用这种方式喂她水。 如果连水都喝不进去,那小东西是真的要完了。 纳兰漠握紧了手中的瓦罐。 跳崖他们都大难不死,意外跌到了空的兽穴里。 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东西得而复失! 纳兰漠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就这样喂了半个时辰的水。 洞外一道霹雳的闪电划过,隆隆的轰鸣声,震得倾月蜷了蜷手指。 朝着纳兰漠的怀里贴的更近了。 倾月处在半昏迷的状态,意识涣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感觉嘴唇上突然有种凉凉的柔软在蠕动。 那种惬意的舒服感,让她干裂的唇不再紧绷,而是滋润 她本能的贴近那片微凉,含住那片软软的唇慢慢的吸允了起来。 绵软的小舌头划过纳兰漠的唇瓣,细致又小心的舔舐着那块清凉地。 带着她独有的馨香,描绘着纳兰漠的唇形。 有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炸开了。 她无意识的主动吸允,惹的纳兰漠浑身一震,燥热了起来。 这个小东西,为什么总能让他方寸大乱。 倾月贴在纳兰漠怀来,随着流进嘴里的雨水越来越多,她越发不安的扭了扭身体。 柔若无骨的娇躯,在纳兰漠的胸口来回摩擦。 倾月无力的十指放进了纳兰漠的掌心里,带着小女人的娇羞之态,松开又握紧,指尖滑过纳兰漠的掌心,有股酥酥麻 麻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激荡的刺激感,让他全身瞬间紧绷了起来。 “嘭!” 一声脆响,纳兰漠将手中的瓦罐扔到了一边。 反手搂住了倾月的柔软无力的腰肢,将她死死的扣在了怀中。 他的长舌一扫刚才被动,反客为主,攫住了倾月柔软的丁香小舌,在她口中贪婪的吸允着。 他的舌尖,纠缠,绕着,惹的倾月浑浑噩噩的大脑彻底空白了。 “呜……” 她窝在他的怀里,娇喘连连,发出细细软软的声音,好似慵懒的猫咪一样,寻求更多的爱抚。她的身体越来越烫,纳 兰漠宽厚的掌心抚摸着她裸露的手臂,一点一点,摧毁她的意志。 倾月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襟,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纳兰漠的唇,从嘴边移到她雪白的颈脖上,轻轻的啃着,咬着,细细的留下他的味道。惹的倾月不住的轻颤。 他不安分的大手早已移到了她的胸部,在那玲珑的雪峰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每一下,都掐准的她的软肋。 纳兰漠全身都紧绷起来,身体像是着了火一样。 难忍的疼痛。 倾月雪白的脸上,泛起浅粉的红晕,美的心惊。空气的温度骤然升到了高点,周围都是暧昧心跳的粗重喘息声。 “哗啦!” 一道闪电从洞口划过,霹雳的轰鸣声震的纳兰漠瞬间清醒了起来。 闪电的白光将洞口照的恍如白昼,倾月月白色的衣襟上,还染满了她挨了凤镜夜那一掌留下的鲜血。 红的触目惊心。 纳兰漠深吸一口气,将倾月轻轻的抱了起来。 “纳兰……” 倾月迷蒙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小心翼翼搂着她的纳兰漠,嘴角微微扬起。 那一笑,好像用尽了今生所有的力气。 微粉的双颊,苍白的唇色,带着浓浓的病态,却表露出她全部的真心。 这一笑,恍若天地间的万物都是去了存在的意义,只为让纳兰漠看见她的心意。 纳兰漠紧张的张了张口,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俊逸剑眉,重重的拧在了一起。 体内脉象虚浮无力,两股毒素在她体内上下流窜,血气凝滞不顺,脉动淤结。纳兰漠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倾月她这是,回光返照! 她要…… “倾月。” 纳兰漠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温柔小心,好像怕声音大了会吵到她的安宁。那艰难压抑的哽咽,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嗯。” 倾月乖顺的答应着,顺势将头靠在纳兰漠的肩膀上,听着洞穴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安稳的笑了。 “纳兰,你说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么?” 纳兰漠胸口窒了窒,眼底难忍的酸涩,一股湿热的气息朝着他的眼底不断的涌去,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倾月,不要胡说,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目鼠。” “纳兰,你不用安慰我了。” 倾月反手握住纳兰漠的手,冰冷的指尖慢慢的摩挲着他的掌心。 “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又怎么去找目鼠。” “我们会出去的,你相信我……”纳兰漠急声辩驳道,那坚定的声色不知道是在安慰倾月,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倾月的手指就靠在了他的唇瓣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纳兰,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倾月轻声细语,长发缓缓的擦过纳兰漠的胸口,带着淡淡的馨香,像是安慰迷途的小孩子般,语调轻缓。 “纳兰,我以前对生死别无所恋,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知道也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说的云淡风轻,他却一言不发。温热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打在他黑色的锦袍上,晕开了一圈一圈黑色的湿意。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觉得我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之时,我却遇到你了。” “纳兰,我人生中最满意的事情,就是老天安排,让我排除万难遇到了你。以前我不怕死,生死由命,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却害怕了死,我害怕……” “倾月,别说了。” 纳兰漠大手抱住了她微冷的脸庞,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失声的恳求着,“倾月,求你别说了。” ============= 打滚,求各位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