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灵媒》 第一章 人生经验指南 灵媒,意指于通神、通灵、通鬼之人,上天赋予天生就有的,这些人就叫灵媒。神父、天师、上师等等,随着地区文化的不同,我们的称呼自然也跟着不同。有些人对我们报以尊敬,有的也会嗤之以鼻,我们天生就能感受到两个世界,自然也会有注定看不到的人。 当然还有一些抱有疑惑、好奇、害怕的人,理由各式各样,但无外于通过修行磨炼,又或者外道怪术,强行给自己或别人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通俗点讲叫开天眼或者天眼通,这种非天生所得能力者,我们称为灵修者。 我有时候就会碰到这些灵修者,通常也会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要知道原本没有才能者,通过逆天的方式来强求自己本没有的才能,可以理解为偷东西或者抢劫犯;作为常任审理,上天自然要给他们相对等的惩罚,无外也就是减寿消福降祸临灾这些套路,但作为人而言,自然不能与天并论,在有限的生命里,这些大苦大难对人而言太好用。 但是,就跟人类生活的社会一样,无论是打靶死刑还是终身监禁,罪恶是从未停止的。谁都知道在大街上赤身裸体或者强行与人交配是犯法的,但他们不在乎啊,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先爽才是真的。同样的道理也能搬到灵修者这边,他们才不管咧,如果能够证实第二个世界,今生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手起家者,获得了金钱花费了时间;迅猛的老虎获得食物消耗体力。要想拥有就必须付出代价,不是吗?这些灵修者带着世俗愚昧的想法强行进来,就没有想过得到等于失去吗?拥有了这个才能,相对的就失去了别项才能的选择权。 相比之下,我们灵媒就要单纯太多,特别像我这样,常常会一个人有事没事帮助路边的游魂野鬼,看看有没什么未了的心愿,也有时候见人宅邸住着些凶鬼恶神,会偷偷替他们驱赶超度。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到灵或者人的话,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好,cut!非常完美。”导演说完,从棚外走了过来,要和我握手。 我叫周梓柏,是位灵媒,刚刚助演了一场灵异show。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每一个上来先和我主动握手的人,多半都是有求于我。不用多想,我立马陪笑道:“辛苦了辛苦了,哎?导演你气色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我是灵媒,我不知道别的灵媒会不会,反正我不会未卜先知。我这样说的理由是出于职业关系,一来证明我职业经验高;二来让客户认为我洞察先知,能够对我产生信赖;三来表达我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铭记于心,好让我保住饭碗嘛。 但是话又不能说满,事情分很多种,他买彩票不中奖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了,所以我慰问的时候不能问他是不是撞邪了,一定要将话的范围放宽,否则你问他是不是撞鬼了,结果他跟你说他家马桶坏了,这不就尴尬了吗? 就见导演紧锁的眉头微闭着眼,嘴型向下弯曲十五度,脑袋以俯视的角度侧着,真不愧是导演啊,教科书式的烦恼表情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心中暗暗佩服这浮夸的演技,明摆着让我接话嘛。那我只能顺着他的意,询问道:“怎么了?我能帮你吗?” 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下,灵媒也是人,人是要吃饭的,虽然建国以后除四旧的关系,导致很多同行消亡,让我们这些残存的人身价飙涨,但同时那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也跟着被打压,这就很不好啦,这世界鬼是不少,但害人的鬼还真不多,否则我还用出来卖艺开讲堂吗? 之后导演自然就是说他的新家怎么怎么了,从他言谈上来看,应该只是一只比较善良的地缚灵吧?否则没事会帮他把忘了关的电器给关掉?上厕所忘记冲水它也会帮你耶?换新家送鬼佣,这不是很好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导演你没事吧?脑子没问题吧?感觉你在家被那只鬼惯成了一个废人了嘛,要是我驱离了它你能一个人活在世上吗? 不过做人嘛,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难免不一,要懂得变通,我也不是缺心眼的主儿,谁会没事端起饭碗往自己脚上砸的,我自然要先安抚好他:“这个事情嘛,有点棘手,不过也就是有点而已,我还是能够处理的,不如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我上你屋看看?” 这种时候呢,就是能把价格抬高的时候。表面上看,我是要免费帮他,但他作为导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见得好意思不付钱吧?棘手这个词这时候就变得很值钱了,你或许这时候觉得我很烦,我的内心独白很唠叨,但这说明了你没有能力生存在血雨腥风电闪雷鸣黑灯瞎火的职场竞争当中。 作为一个大师,叨唠完全是混这行的基本功你知不知道,就是要说些又长又臭的,让别人视听疲劳,对不对?然后才能丢出一大堆他听都听不懂但看起来很专业的名词,加价不加量,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做的啦?卖古董不就是给一个破烂玩意加了一串很长很花哨的名字,价格就水涨船高了不是,一样的道理嘛。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起码还算是一个拥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底线的人,没有撞鬼我是不会编造的,我会劝他改为转运服务。 导演听完后一脸感激,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边说道:“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大哥,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折腾一晚鬼都累啦何况我是人啊。我立马止住了脚,他见拉不动后立马回过头,好在我早有这方面的应策经验,开口说道:“啊导演,今晚我还有些事,你知道我最近替别人做了场法事,我今晚要回去帮那些抓回来的鬼超度一下,否则他们会灰飞烟灭的,这不是徒增世间的恶果吗?” “那我怎么办啊?”导演扶了扶自己的眼眶。 “你不用害怕,我肯定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我今天出门前算了算凶吉,早就预测到有事发生,所以我带了一件宝器出来,你带着它回家能暂时保你平安。”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片被透明塑胶包裹的金箔纸,上面刻着一段经文,看上去很高端大气的模样,不过不瞒你说,这玩意制作的成本不超过十块钱。 但是!我这里必须大声说明,这东西保证管用!金箔塑胶华丽外表并没什么功用,但这只是为了提升用户对它的信任以及提升商品价格所做的小小包装而已,这还有错吗? 导演接过金箔符,攥在手上来回转动着,说道:“这不好吧,宝器就这样给了我。”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成语都有说人命关天,把人命比作天一样重要,区区失去了个宝器又何妨呢。” “大师,你放心吧,我平安之后一定交还给你的。”导演见我讲的正气凛然,一脸感动,殊不知这也是其中一门套路。 我装作一脸苦笑的模样,微皱着眉,说道:“不用不用,这符一旦被人使用,那就只会保佑使用者,你就算还给我,我也没有了作用。不过没有关系,你拿着吧,出门在外,求得不就是个平安吗?一个宝器而已,能帮到人我就很开心了。” “这……”导演被我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看着手上的金箔符,越攥越紧,说道:“总不能让大师吃亏,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不如让我买下吧。” “不用不用,虽然这金箔我花了一个月时间自制,上面的经文又花我一个月的时间雕纹,再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吸收日月天地的精华,但这都比不上人命来的重要。如果你一定要将我这份情义变作买卖,那就等于视我周某人凡俗匹夫。” 多好啊,演的多好啊。我花了不到十块钱,为我将来驱邪的价格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多好的便宜啊。他现在心中肯定对我是满满的感激之情,将来替他做完法事,于情于理的再给他打个折,九万九千八没跑了,而且他还会心甘情愿的掏出钱来,多完美啊。 不过他没跟我客气,也不再推让,就将金箔符放入了口袋里。走到了停车场,问我要不要和他一同吃个宵夜喝个酒,肯定不要啦!我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圣人好吗?我会这么世俗吗?何况万一喝酒之后酒后吐真言那不就泡汤了吗? 我婉转斯文的拒绝了他,毕竟刚和他说我家还有几只鬼等我超度嘛,他也不好强求,对我表示了认同后自己驾车走了。而我呢,肯定是回家嘛!都几点了,快十点半了好吗?很累的我,要赶回家洗澡睡觉呢。 第二章 梦里寻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更衣沐浴美容放松等等之类的弄完,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你别问为啥我一个大老爷们还美容,这个时代是看脸的,我做的这行又属于特殊服务业,要听能谈,这个过程中双方一定会碰面,长得跟坨屎一样,人家主观上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会是你。 还真别以为我是在吹牛,我也忘了这是啥时候听说的事儿,是讲说拍特摄片的,就是给小孩看的那些怪兽啊超人啊之类的低龄剧。选用的男主角都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帅。我小时候看的时候还真没注意,但听说后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你想啊,男主角是长着马脸大鼻孔小眼睛超浓厚眉,先别提你小时候会不会因此而产生心理阴影,你的老妈第一个就不愿意把遥控器给你。 不过这些都是多说的,只是想表达颜值在现下这个社会有多重要的一个地位。不过我作为一个灵媒,自然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我都是以材待人的,这可不是错别字哦。你什么身材我什么态度,最多享受五折优惠,还可免费得到我私人绝学摸骨推拿调养身体,为了您的时运和健康,还不快快拨打屏幕下方的热线联系我,当然,这仅限于女性朋友。 字数骗的也够多了,看了看表,都快到一点了,也该睡觉了。我其实是个很不愿意睡觉的家伙,从小如此,因为觉得睡觉是一件十分浪费时间的事情。但多亏了一场梦,自我十六岁以来每夜都会伴我度过。 我作为一个灵媒自然是知道的,但我并不排斥这样。托梦于我的女鬼也并无恶意,这十年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么紧张匆忙的时代,有了个可以放松聊天的地方,我讲她听,我问她答,即使与鬼为伴,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那颗熟悉的柳树已在眼前,清脆的瀑布声不绝于耳,让人精神为之爽利;穿过垂柳顺着石路,就见一座乌瓦凉亭座立在一片石木当中。而凉亭之上,一名着装嫣红的女子手抚着琴,好似就在等我一般,静坐在那。 “你来了?”声音轻柔,却能穿过水声,让我字字在耳。 我走上台阶,进到凉亭当中,坐在她的对面,答道:“嗯,来了。” 碧桃花钿印眉心,双颧浅藏胭红粉,口脂打点显细薄,柔缎金丝淡披帛,举手投足间还能闻到一股紫丁香的淡雅气味。她端起一旁的茶壶,填给茶碗,并说道:“一天都累了吧?先喝杯茶吧?” 我接过了茶,抿了一口,依旧是那般熟悉的普洱茶味。我其实并不懂得品茶,甚至连茶种都认得不多,简单的说就是粗人一个,但这茶从入口时的微涩到入喉时的甘甜,清新淡雅醒脑提神。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掩脸一笑,我感觉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我喝茶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只是回往过去你我二人初识之时,你并不愿意喝我泡的茶,一副赌气的模样,怪我绑你过来,还说是要收了我。” 我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也是十六岁的事情,她才出现在我梦里的时候。你们也知道,那个年龄段是叛逆的滋长期,趾高气昂在所难免,又因为灵媒的体质,从小自认为与众不同。身边的同学个个都是凡夫俗子,就连老师都曾不放在眼里。 我勉笑道:“都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拿出来糗我了,这样我会害羞的。”说完连忙端起茶碗就是一口,想要盖住从表情传达而出的尴尬。 可她却不急,不温不火的等我喝完,又重新替我斟满,才说道:“要不是有一场重要科考,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虽然你最后依旧失利,但我还是很感激那场科考。” 我听了有些感慨,的确如此,当时才上高中,课业压力却比初中时大了许多,高一时就已经顶着高考的压力;要不是因为有她夜夜疏导,我还真的得担心一下会不会因为压抑而猝死在学校里。 我刚想表示赞同,但仔细想想却有发现有些不对,倒吸了口气,摆出一副怪脸的模样问道:“什么叫做依旧失利,你从开始就认为我不行咯。” 她被我这表情直接逗笑,连脸都来不及掩,直说道:“请不要因为自己无端的揣测而妄自菲薄,这样小女会很心疼的。”看着她明意取笑着我,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应该心疼一下自己,显出一脸苦笑。 她依旧笑着,却话风一转,说道:“说起来起初之时,你还会问我是谁,不过随着时间你却慢慢对此不闻不问,这是为何?” 我说道:“保持神秘感不是对双方更有吸引力一些?”回答的轻巧,但被她突然这么一提,我才发现确实如此,开头因为陌生而警惕,后来熟悉后却慢慢松懈了下来,我们到现在两人都还未介绍过自己,见面却像老友一般同坐同饮,感觉好神奇。 “你不会好奇吗?”她的嘴角依旧带着浅笑,但我能看出这已经不是笑了,反而像是柜台售员出于职业的商业笑容,这个笑只是出于她的礼貌修养而已吧。 这并不常见,或者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反而让我很焦躁起来。我于是收住了笑容,郑重问道:“怎么了吗?” “再过些时日,我或许要走了。”她避开了我的视线,侧着脸,我能感受到,她很悲伤。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电视剧电影演的这么多,也可以省下我过多的解释;这个走,自然是指脱离尘世,重新回到轮回当中。这对眷留在尘世中的孤魂野鬼来说是一件大喜事,于是我举起了茶碗,向她说道:“不要这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能投胎轮回我很替你高兴,今后有缘自会相见。” 她转回头来,开始凝视着我,根据一般情感剧的套路,这时候的男女会越凑越近,近到双方的舌头都能够相互抽打起来。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这是史诗级灵异恐怖剧,并不是什么倩女幽魂。 我们依旧保持着一个桌位的距离,此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抚她吗?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要我再祝贺她一次吧?这个情况又不同刚才,想说却又讲不出嘴。于是我选择和她一样,相互凝视着,等她回答。 “你的前生食言过我,今世我希望你能补偿回来。” 她话头一转,说到我前世。突然的话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就好比有个人跑过来跟你讲说你喝酒时借了他多少多少钱一样。但也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她的话很难让我相信,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心里难免有些慌,试探性的问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做两张纸小人,分别写上“扬州吴县顾家小女暮昭”和“扬州吴县顾家小女暮迟”,如何选择在你,我并不希望通过威逼的方式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情。”说完便把头转了过去,刻意避开我得视线。 我想会有人觉得这是演戏骗我,拜托一下,你们怎么会觉得我跟你们这些凡人一样。如果要我强行要说一个共通点出来,你们的心灵才能得到一丢丢的安慰;那就是我们都有直觉,但灵媒的直觉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啊。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相信她,啊不然这个剧情怎么推动下去嘛。但是,我也不是这么盲目的一个人,她所说的方法,有点类似于日本的阴阳师操控式神的方法。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她的做法,我就会成为一个御灵师,我会成为她的主人,而她会成为我的下属。 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在骗字数哦,这个真的很关键,因为主人对下属是有绝对的命令权的,我和她的关系也会随之改变。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已经想到很恶趣味方向的东西,我只会跟你们说:放屁!我像这样的人吗?好歹也个人男主角好吗? 义正言辞的说完后,肯定又会有另外一批人跳出来说:“你既然天性善良这么正人君子,那答应了你们朋友的关系也不会改变啊。”我肯定就是立刻一巴掌打过去,骂道:“放屁!你就算跟你老板混的很熟,他不发工资几年你会不会砍死他啊!”你肯定说是的嘛,因为这方面本身就分有高低的嘛,不可能会得到平等的嘛?换个方向想,做老板的和员工混的熟,有百分之八十不是想和底下员工搞好关系,而是方便日后拖欠工资嘛! 对不对?有没有道理?我知道你们有一部分人压根没听明白,但内心已经涌出一种看起来好厉害的感觉,相信我就没有错啦,就是这样的。所以说,我和她关系转变之后,要继续维持这个“朋友”关系,是超级困难的。 还有一个疑问,投胎轮回是天赐的福气,她为何要用这种“作践”的方式来留在阳间;按理来说我前世真是亏欠过她,那她的要求应该是让他步入轮回。你什么时候见过劫狱,而被救的那人却求你说不要不要我就要留在这里,你快给我滚开。 或许是思想铺垫太长,她都看不下去我这样抠字数,又开口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做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同学们,如果你的女朋友这样跟你说,可得要好好小心了,管制好周围能够对你伤害的任何工具,避免发生意外。别以为我在吹牛,因为她们看似宽容的外表,其实早就想好晚上要去哪里磨刀,回来给你千刀万剐,还会痛骂你:“我其实是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想不到你居然没有好好珍惜!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之类的台词。 不过我作为一个心灵手巧的灵媒,不会犯你们这些凡人才会出现的错误,于是我说道:“哎,好啦,我帮你就是。”这绝对没有什么企图哦!你们可别用有色眼镜看待我们这些单身多年的人哦!不然就是歧视了哦! 只见她从衣袖间掏了掏,居然是早有准备的两张纸小人,递在我的面前,然后拿出支毛笔,交在我的手上,随后竟然掏出了一块砚台,倒上些许的茶竟然开始磨起墨来,真不知道这么重的玩意怎么放进袖子里的,好好奇啊。 呃……感觉我的重点放错位置了嘛,哎,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剧情要紧。 第三章 迎接新世界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微张双眼,根据窗户透进来的太阳光能够判断,现在应该是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基于设定上的问题,我就是这么厉害,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来给你们解释。不信我现在就看看表,呃……十二点四十五……这都在误差计算之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四舍五入一下也没差多少嘛。 “唔嗯……” 唔?幻听了吗?怎么好像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虽然只有两个字,还配搭了不明所以的省略号,但我确实听到了!不对不对,不要这样安慰自己,明知道已经单身了二十六年,何必要这样欺骗自己呢!我不能被世俗所迷幻,我绝对不能沉沦在幻想当中! “嗯……” 又出现了!这种带有撒娇的赖床声几乎要粉碎了我的大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孤独寂寞吗?或许这二十六年间我一直都在假装自己很快乐,只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那道忧伤,难道真的是这样的吗,我真的这么惨吗?不是都说单身快乐吗!不是都说结婚是坟墓吗!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嗯?哥哥?” 欧尼酱?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不!我就不能这样称霸中小学!我一定要控制住,加油!你一定可以的!等你成为超传说级一流灵媒大师的时候,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哥哥?你起床就起床,干嘛握紧拳头在床上动来动去啊?” “嗯?”我一声疑问,感觉到衣袖间有被人扯到的感觉,本能之下,顺着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睡在我的床上,单睁着眼看我,一副懒绵绵的样子。下一秒的反应自然就是:“哇!你谁啊!”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条规定,拐卖妇女或儿童,脱离家庭或监督人的话,将会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当然是还没卖啊!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触犯到拐这个地步了!于是连忙补充道:“小姐,你几岁啊。” 我知道你们的套路,一来肯定慌得要死,要问她怎么来的,发生了什么之类的。有屁用啊!这木已成舟,问再多难道还能舟转成木啊!看她年纪小小,要是再触犯到诱拐的话,这辈子算是完了,那我干脆直接翻窗户跳下去自杀算了! 她看我这么紧张,也好像有些正式起来的态度,从床上起了身,打了个哈欠后揉了揉眼睛。拜托你严肃一些好吗!我准备跳楼这个姿势要一直保持是很累的!你能多少考虑一下我吗! 只见她举起两只手,开始数起手指来:“一岁、二岁、三岁……”等数到十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我忘了耶。”然后挠着后脑,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自豪的笑着。 如果卖萌能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啊!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算是完了!哪有可能十四岁不会记数嘛!就算她年满十四周岁,我也会有一个诱拐残障人士的罪名入狱。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过,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我的处男没有破过啊! 我已经打算跳楼了,一只脚都已经挂在了窗户外面,而她这是却又拉着我,一脸奇怪的说:“哥哥,门在那边哦,这里走的话会死的。” 你是瞎吗!还是你当我瞎!我当然知道会死啊!不然我翻过去是为了体验一下凉爽啊!唔?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啊。”说完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表情却是一脸幸福,一点都不像是要劝阻我自杀该有的模样。 说实话,我确实有些朦了。哥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代表着我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妹妹?还是说我爹他背着我娘做了些违背之事?但不管二者哪个才是正确的,讲道理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房里啊!即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邀请她来,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床上啊! 等等,我怎么感觉我的腰有些凉。这凉的我真是熟悉,就是你走夜路时,感觉有人在你背后吹气那种,我立马抽脚回来,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双肩,而她也跌入在我的怀里。我这时候才反应道:“你是鬼?” “嗯,没错呀。”她在我的怀里显然不想起来,像个小猫一样,尽量缩在里头。 这时我长舒口气,说道:“好在啊好在,不然……” 还没等我高兴完,她却也一脸高兴,抢道:“哥哥很开心吗?是见到暮迟会开心吗?”开心是肯定的啊,我人生的路还有很长一段可以走啊。唔?暮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暮迟你怎么可以偷偷跑来这儿呢?这样太失礼了!” 我顺着声音望去,就见门框处站着一个女子;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吃惊,能带一个回家还会怕两吗?而且这个剧情太老套了,果不其然就是她。你们也一定觉得老套吧,都能猜出来是谁了吧,但为了避免那些没猜出来而还在消耗自己那所剩无几脑汁的人,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我指着她,嘴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梦中的情节,当时我太多思想斗争,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我指的是两张纸人。她孤身一人,居然要我签两张,原来如此!我仔细回想着另外一个名字,说道:“暮昭?” 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只是回道:“你还记得。” 我用你们难以理解的速度接受了这个结果,虽然我忘了梦里之后的事情,但我还是记得我确确实实的答应了她。我手指改变方向往下,对着暮迟,向暮昭问道:“你说我前世欠你,而她却叫我哥哥,难道我的前世是你们的……”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我想你们也猜到剧情走向了;而暮昭她也给了我个台阶下,没有让我说下去,点头说道:“嗯,你前世是暮迟的哥哥,我的弟弟。” 即使我猜到了,但等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只是呆呆的自言自语道:“这……” 而暮昭她也没有多为难我,向我低下头说道:“前世有缘今生再续,这已是老天爷给我们天大的福分,我们不但不敢再多求什么,反而还得谢谢你收留我们。” 我惊讶的已经出不出声儿来,但绝不是讨厌他们;原本想说这个剧情肯定狗血,只是想不到是这样狗血。前世的姐妹寻找自己的哥哥弟弟,这在设定上从朋友关系再演变成主仆关系,然后现在又变成了亲属关系,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呀。 看了看还腻在我怀里的暮迟,水汪汪的看着我,一副好奇的模样,真的是太可爱的,我的大脑被眼前这个萌物完全击溃。我挠了挠头,不知所措的四处乱望,为了掩盖内心的怦然,装作平淡的口气说道:“那好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当自己家就好了。” 暮昭听我口气已经接受,两手一拍,歪着头笑说道:“太好了!”但刚说完脸就一转,有些失落的又说道:“原本我想替你做些早饭,但你住的地方除了刀具和一些没洗的锅碗瓢盆之外,但连最起码的灶台水缸都没有。” “哥哥你好可怜!到了今世居然要忍饥挨饿,哥哥你快点死吧,我们不会让你饿着的。”暮迟转过身子将整个往我怀里埋,一把抱住哭道。 暮昭听后,立马责骂道:“暮迟你怎么说话的!哪有让哥哥去死的道理。” 我内心对暮昭表示赞同,孩子就得好好教,怎么一来就搞得好像要索命一样。但仔细一想,不对呀,我一个人单身汉,洗衣做饭全靠自己,家里不可能没储粮啊。于是我解开暮迟的手,脱开了身,往厨房冰箱一检查,什么东西都在啊,虽然也没多少了。 跟在一旁的暮昭看了后有些惊讶,说道:“哦!原来都藏在这铁箱子里。” 我刹时间就懂了,要怪就怪刚才的剧情太紧凑了,没有反应过来。我向她解释道:“这个呢,叫冰箱,是用来储藏和冷冻事物的。” “冰箱?”她好像有些不解:“铁盒子很凉的缘故吗?”我也不知道她理解的对不对,反正如她字面上所讲的;我又怕她不明白,抓起她的手往冰箱里带,她也发出哦的惊叹声,并说道:“是这铁盒子跟冰一样冷的缘故吗?” 我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而在一旁的暮迟更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将两只手都放了进去,或者该说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我也懒得过多解释这个冰箱运作的原理,指了指插头说道:“差不多吧,反正这条线不能动,一动冰箱就停了,那里面的东西也都会因此而坏掉。” 看我说的义正言辞,两个人也是用着保证的眼神对我疯狂点头,嘴角带着的笑意显然是被这新鲜玩意给震撼到了。于是乎,我开始教她们认识家里的电器。两个家伙都快忘了我的存在,碰到了个新鲜玩意都能折腾个半天。 例如:“哇!这盒子里的画居然会动啊!”以及:“哇!这铁管子居然会流出水来!”之类的;反正每次的造句必然就是以哇字开头,也不知道她们听没听进去我的解说,反正先捣鼓一阵再说。 等她们完全熟悉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而我饿的倒在椅子上,就差不省人事了。她们也玩的够疯的,我这么个家她们能闹一天,要是以后带她们出去,那还不发狂。 暮昭这是见我这样,走到我面前,有些惭愧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人得吃饭的事情,我现在立马给你去弄。”我也实在累的说不出话来,微微点头,半合着眼,心说想不到传闻是真的,从这点就能看出来,陪女人逛街,那不就是玩命吗这? 第四章 唐人 饭饱过后,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暮昭的手艺,生熟老嫩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该说她还不适用现代化的东西会比较贴切吧? 我也不知道从哪看到的,说是千万不要辜负一个人女生为你做的饭;我确实做到了,将一碗碗还分得出颗粒的米饭塞入嘴里,而这两个家伙坐在我的对面,像看猴子一样围观我吃饭,难道古时都是靠屁股吃饭的吗?真是的,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等我吃完的时候,暮昭起身收拾碗筷,我连忙打住她,说道:“这种活让我来吧。” 而她却不肯撒手,转过头对我说道:“这怎么可以,大丈夫待在厅堂就好,这种事情本来就该由我做。” 你朋友到你家你好意思坐在那像个大爷一样等朋友伺候吗?我反正是不好意思,于是我也起了身,想从暮昭手里接过碗筷;在一旁的暮迟这时候却冲了过来,一把抓着我的手,就往客厅拉;我任由着她,回过头看暮昭,她只是笑笑后便往厨房去了。 “哥哥我们一起看戏吧!”暮迟一把将我压在沙发,坐上我的腿,并不重,感觉软软的,还带着我说不上来的香气。这杀伤力几乎是毁灭级的,我知道她是想看电视,但我被她这样压着,一时间却无所适从,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我要拿就必须往她身上挤。 这是诱导我体内的痴汉属性吧?这软弱感和这香气绝对犯规了吧?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慢慢转变为疑惑,轻歪着头,怎么我的内心会涌现出一种诱拐回家的兴奋感。 “哥哥你怎么啦?身体一直在抖,是生病了吗?”看得出来,她有些担心。 我立马转脸,笑说道:“没有没有,你想看什么戏?”同时内心咒骂着自己,怎么可以出现这种想法呢?人家当我是哥哥,我却想要……哎,真是有失我在读者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她听我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嘟起小嘴,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才说道:“不知道耶,哥哥平日里看什么,暮迟就看什么。” 你说这小姑娘多会讨人喜欢,用着这种娇酥的口音,搭配着及时的肢体动作和眼神,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就让人情不自禁的喜欢她。我摸了摸她的头,而她也像一只小猫,闭上了眼睛享受着。 “哥哥。”她突然叫了一声,我停下了手,被她叫了一天的关系,习惯性的应了声。她说道:“你以前答应过我,说回来就带我出去玩儿,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呀。” “呃……”就算跟我说了前世跟她们相关,但我也不知道细节啊,我是高还是矮,是文是武,是胖还是瘦,我知道个鬼啊!这让我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敷衍道:“暮迟啊,想去哪里玩,我都带你去,好不好呀。” “好。”她露出一脸笑容,随后又问道:“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呀,我跟姐姐一直在等你。” 我有些感动,这是真的,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我前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我可以决定我今生怎样做人;看她们俩的打扮,年份应该很久远了,跟电视上明清的打扮不同,更像是唐朝的打扮,这等了多少个年月。 我抓起暮迟的手,说道:“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哥哥喝过了孟婆汤,前世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但是我不会丢掉暮迟,一个人跑掉,我会一直陪着你。”说完将她拉进我的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依靠着我。 她只是叫了一声哥哥后,便将整个脸埋在我的怀里。你们肯定会有人跳出来骂了:“写的真是急促,明明才写了四章,认识还不到一天。”我这时候没有心情给你这类人解释,我只能说,看到暮迟的模样,我选择相信她,而且我跟她们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强烈的亲切感。 我就这样让她靠了不知道多久,暮昭从厨房走出后,看到我们一脸奇怪,问道:“怎么了吗?” 我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快来坐吧。” 暮昭点了点头,在我旁边就坐,她摸了摸在我怀里的暮迟,说道:“这孩子玩闹了一日,都累得睡着了。”说完又起了身要把暮迟抱走,我连忙摇摇头,意思让她就这样吧。暮昭见我都不嫌弃,便也停下了手,重新坐了回去。 你们肯定感觉不到在场的气氛有多么的尴尬,原本相识十年的梦友,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告诉你说她是你姐。如果是暮迟的话,那倒还好,这孩子相识一日感觉挺开朗活泼,元气满满;但暮昭就不同了,我和她相识了十年,她行事言谈比较拘谨,典型的旧社会妇女模样,虽然彬彬有礼是很好,但说起话来不能像跟暮迟聊天一样自在。 “你……”两个人同时发声,都被对方打断,气氛继续尴尬着,让人好想找个地洞钻。 我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模样,心想自己绝对不能乱,哪怕是装,也得装出来一副轻松的样子来。为了避免气氛继续恶化,我强笑着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说道:“你先说吧。” “还是您先说吧。”这显然我的绅士战略适得其反,让她反而更加慌乱起来,整个头都低了下去,就连尊称都用了出来。 我其实能稍微理解她,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而她又是一只留世千年的孤魂野鬼,从层面上看,人比鬼的地位要高,而且她生活的年代又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本身就十分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再加上以上一些原因,让她更不自在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结果肯定还是我先说,所以我也省去麻烦的推辞,开口道:“我是想请你跟我说说我的前世,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比较好奇。你也用不着这么拘谨,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放轻松一些也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提倡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两姐妹不愧是两姐妹,疑问的时候都习惯歪着个脑袋。 “嗯,也就是男女之间没有尊卑之分。” 她听我这么解释,眼睛一张,嘴巴形成一个o形,拉长道:“哦!”这样反而让我有些担心,她是真的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但我也不能在这方面多说什么,懂就好了,不懂以后再纠正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于是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要不还是你先问好了?” 她面带浅笑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回答你吧。”她摸着暮迟的头发,陷入了回想:“我们的太老爷是平章事顾琮,坐落长安,家境算是大户人家。我大你两岁,而暮迟小你六岁。我出生在先天年间,而你和暮迟生在开元年间。” 完了,我是只听懂了年岁,这什么平章事什么年间的我是一点都不了解啊。我有些尴尬,勉强笑着,问道:“是这样啊,那国号是什么啊。” “国号大唐。”她回答过后,突然有些焦虑的模样,询问道:“难道现在的天下不是大唐了吗。” 这……我原是想说她们俩的着装相似,不像明清,没想到真是唐朝;唐朝距离现在,怎么也有千把年的历史了吧?怎么会这么久还沉留在人世当中,难道地府的执法单位有这么松懈吗? 思来想去要怎样给她解释才好,最后还是决定跟她明着讲比较妥置,说道:“唐朝距离现在怎么也有千年了,中间朝代迭替,我也说不明白,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国号这种了,皇帝也没有了。” “怎么会!”她瞪大双眼很是吃惊,继续说道:“德象天地称帝,仁义所生称王,帝者天号,王者,五行之称。无君无臣,这江山社稷岂不无道无德、无仁无义?” 呃,这是一段顺口溜还是什么,一长段我压根听都没听过,听都听不懂的词句。我也懒得对她说的话有过多解析,想必说的是皇帝吧?我只能深叹口气,摆着手向她说道:“这千年下来…呃……反正发生了很多事情,很难一一解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将来带你慢慢了解,所以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这日后再说你们可别想歪了,我可要提醒你们,绝不是有一些人所想的那种先日…后再说,别搞得好像谈价格一样好吗,我好歹也是个男主角,给多少一点尊敬好吗。 “可是……” 她还想反驳些什么,对这个问题,我也实在懒得多说,直接打断她,说道:“没什么可是,我们现在这个年代要比封建时期好上百倍。等你住久了以后,就慢慢懂了。”说完打了个哈欠,有些想睡觉,等等!突然想起些什么,我惊呼道:“哎呀!我把这档子事儿了给忘了!” “出了什么要紧之事吗?” “你们去哪休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这个表情,反正就很奇怪的看着她。这鬼一般不都休息在灵牌啊什么地方的吗?今天折腾了一天把这档事情给忘了。 她看着我的模样,肯定是感觉我这个样子够蠢,笑出了声,说道:“我们睡在床上便可,今早暮迟不就睡在你床上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说起来,鬼还要睡觉的吗。我是灵媒,但见到鬼的时候它们都生龙活虎的在街上瞎逛,我又没病,总不能让我专门跑去挖个坟看看里面的鬼是不是在睡觉吧? 这一点上,确实刷新了我的世界观,那人跟鬼还真没什么区别呀这,就不知道还要不要吃饭拉屎。算了,别问了,免得让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很粗俗的人。反正平日里我只要观察她们俩要不要吃就行了嘛,有吃肯定就有拉,机智。 这时候我怀里的暮迟却醒了,拉了拉我的手,睡意朦胧的说道:“哥哥,陪我睡觉。” 我应答了她,她很快又睡了过去,旁边的暮昭便起了身,说道:“你也累了吧?让我带她回房休息去吧?” 我摇了摇头,才刚答应,哪能反悔,便回道:“不用了,我带着她回房就好,你放心吧。”我最不放心的其实就是你们这些思想肮脏的人,暮昭也不多想,便点了点头,哪里像你们老是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也懒得多跟你们扯,我一把将暮迟抱起,就往房内走去。 第五章 生意 小家伙的睡相很好,放在那连身都没有翻过。而在一旁的我,虽然困意袭扰,但怎么都睡不下去。这个小家伙十分真诚,暮昭也十分达理,但难免跟你们一样,内心会发出疑问。这个剧情发展的太快,也是该好好一个人静静的想想了。 首先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待,我上网查了一下,唐朝为公元618到907年,开元年间为713年到741年,时间跨度有点大是吧。但没有关系,暮昭比我大两岁,先天年间出生,恰巧先天年间时长只有两年,那可以推断是712年的八月之后到713年之前这段时间;而我则是715年,暮迟是721年,应该没算错吧,或许该拿个计算机算算。 但不管怎么说,这年份跨度有点大了,一只鬼能在尘世逗留百年已经是奇迹了。为什么这样说?按老讲法叫做怨气鬼气,按科学的说就叫能量体,按照我遇到的经验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一不说期间可能被鬼差发现,然后抓回地府判刑受罚,单单只讲这续航力,这得有多大的能量才能维持千年,鬼又不像花草,能通过光合作用就能生成的,真以为什么都是太阳能吗? 但看暮昭也不像是在骗我,也没有理由骗我啊;所以这个问题,先绕过去。其次就是地方,她曾让我在纸小人上写扬州吴县这个地方,就是第二章的时候,我已经查过了,现在为江苏的吴中区。 我只知道那个地方是文化保护区,除此之外我是一点都不了解。而且,这显然不是我要找的目的。我想要找的是,她们的墓穴位置。我可不是要当什么摸金校尉,只是奇怪,你说真的经历千年,怎么会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变化呢? 我猜想的推论,一是她们被埋在了一个非常无敌超级难以想象的偏僻之地,历经千年都没有被人开发过,要想现在人类连月亮都去过了,那也就只有地心海底这种地方没有去过了。二是她们被关在墓穴里,虽然讲不出原因,但相比于地心这个理由,怎么说也要靠谱一些。 那么问题来了,挖掘机……不对不对,是谁把她们埋在或者关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呢?我查了下平章事是个啥,居然说是个官位,而且相当于宰相,有一种人让人看起来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无疑就推翻了我第二个推测,难道真是为了躲避摸金校尉,而埋在一个偏僻之地?我感觉没这么简单,我相信你们都听过一句名言,叫:“真実はいつも一つ!”也就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刚才已经推论过年份,你们别以为那是我骗字数强行编的。暮迟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三十四岁,那我前世最多就二十岁,而暮昭二十二岁。那么说明,她们死时都非常年轻。好吧,我知道我说了句废话,但换个方面想,宰相之家怎么也算是个豪门了吧?这衣食住行肯定没问题的呀。 愚蠢的你是不是开始明白了什么,没错啦,肯定是他杀嘛,一定是有奸人害的嘛。不过得到了答案,心里头就莫名有一种寂寞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吗?但话又说来,我想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人要活在当下,现在家里可是多了两个成员要照顾,开销自然又要增加。 想到这里,难免还是会心烦意乱,灵媒也是人啊,也是跟你们一样要吃饭要拉屎的啊!不会因为我是灵媒就可以在零下四十度的环境里裸奔的,我一样也是会死的。 哎,一天没开店,也不知道今天有生意没有。我伸手拿过被我丢了一天的手机,呼吸灯正微弱的闪烁着。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但也不代表闪烁就是有生意了,常常会遇到一些来找我提升一下自己孩子成绩的家长,当我是神还是补习老师,有毛病。 这一翻开,就吓了我一跳,十四个未接来电和三十七个短信,这是催命还是被催命,有必要这么急吗?我看了下号码,是个未接来电,而三十七个短信里,大半以上都是写着:“救命啊!”之类简洁而又直接突出主题的字眼。 剩下的一些,写的也都是些在哪里哪里,情况怎样怎样;看了下时间,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间隔最少在十五分钟以上,说明那鬼也没拿他怎样嘛。不过其中一封吸引了我,上面写道:“你昨晚给我的宝器不管用啊!” 这……不是那个导演吧?那还了得,最近可是生意上的淡期,我现在吃饭全要仰赖他给我上电视呢。于是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拨动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写道:“莫慌!” 不出一分钟,他便回复了我,单单用了一个字:“滚。”不愧是导演,学问就是高,简单明了清晰明确,显然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急,连多打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我连忙回道:“滚去哪?” 他又回道:“给老子滚。” 这得多危急啊,而且在这么危机的情况还多打三个字,佩服佩服。我又回道:“给老子滚去哪?” 然后他居然就不理我了!是遇险了吗,还是逃跑中呢?我这就这样干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回音,等我想要拨一通电话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这情况就有点危险了,人没了我还能理解,这电话没了,难不成是手机卡成精了?我心善良,要我就这样装作没事一样睡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左思右想吧,又没有法子。我只是个灵媒,驱鬼斩妖或许还行,但要我算出他的位置,那怎么可能,我初中后数学就没及格过。 你说要是白天里还好,我还能找一个同行跟我一起分赃……呃,分钱分钱;但现在大晚上的,这分钱可不好分,虽然是我推荐的工作,但怎么说也是我找他帮的忙,这分钱的时候肯定就不是五五分账了呀,甚至连****都没有,那我不是亏大了。 就在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看见床上那双白花花的细腿。当然,这跟那种奇怪的欲望无关,而是我才想到,我现在可是有两个新帮手,穿墙飞天无所不能,我为什么不找她们帮忙呢!关键还不收钱! 我摇了摇小家伙的腿,有够嫩的,我这么说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吸引你们而已,我本人对此其实是非常抵触的。闲话也不多扯,小家伙嗯嗯啊啊一阵后,又一把我往方向抱,但我已经坐了起来,她扑了个空,才嗯的一声,抬起头看看后又倒了下去。 我凑近她的脸,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暮迟,暮迟。” 听我叫她,她又抬起了头,伸出手抓到了我,叫了一声:“哥哥?” 小家伙迷糊的模样真是棒棒的,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我抓着她伸过来的手,说道:“暮迟,哥哥现在需要你。”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好不要脸,一天下来都是以我著称,突然以哥哥为著称,怎么也有点羞羞的。 她听我这样说,翻过了身,努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我的旁边,慵懒的问道:“哥哥,我想睡觉,明天再帮你可以吗?” 她话刚说完又要倒下去,我连忙拉起她,乞求道:“哥哥这事儿急,暮迟宝贝能别睡吗?”说完连亲带抱的折腾她,让她不能入睡。 可能是被我弄得有些烦了,有了些反应,眉头皱着嘟起了嘴,但眼睛由始至终没再张开过。这招对她无效吗?那我也只能打出一张感情牌,说道:“暮迟你睡吧,如果我回不来,别想我了,那不值得。” 这时候动作一定不能犹豫,床是很容易传导动静的,一个人离床另一个人很容易就知道,睡得跟死猪一样除外。反正这时候就是要动起来,让她发现你离床了,不管是假装穿衣服还是怎样也好,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角度一定要对准,眼睛留有余光能够给你观察对方的反应。 果不其然,在我假装寻找什么的东西的时候,她坐在那看着我,虽然太黑没有看清,但能知道她在看着我。我都说余光很重要,当你发现目标已经上套的时候,那就赶紧来一招欲拒还迎;我二话不说装作找到了东西,就要出房,脚步自然是放的很慢,勾她上套。 哎呀,勾她上套这个说法,作者用的真是不好呢,弄得好像我大半夜要诱拐未成年一样。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了,我也没那个功夫多介意啥,如果发现猎物上钩,这个时候一定要加快脚步。就在我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只听她问了句:“哥哥,你要去哪里?” 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心里肯定想着:“我不能抛弃我可爱的哥哥。”之类的话。而这时候,两人的话语地位往往是调转过来的,让原本是我求她的帮我的情况,变成了她求着要帮我。 我转过身,只字不提求援的事情,只是说道:“暮迟乖,继续睡吧。”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觉得我跟你这种连人都不会骗的家伙一样吗?现在就是要营造出一种有去无回的强烈悲壮感,让她更加相信,而不是屁颠屁颠的直说,让她因为反差而看出这其中的猫腻。 “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完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带着小跑,抓起我的手,生怕我跑掉的样子。 你们瞧瞧,这孩子多善良多好骗,不对不对,多讨人喜欢。也多亏暮迟才刚刚接触现代,还不知道我身上穿的是睡衣,否则的话,失败率直增百分之九十。 哦,突然想到,提醒一句,这个方法只适用于极低的人群,你想用这招打着跳楼的名义寻找女朋友,那些陌生人是甩都不会甩你的,反而还会在楼下喊着:“跳啊,看了一个多小时,脖子都酸了,再不跳我走了啊!” 第六章 寻觅 我就这样静悄悄的拉着暮迟走下了楼,就是想要避免暮昭看到,有所误会。可不料才刚出大门,就见暮昭的身影已在大门之外。我心想说:“切,被发现了吗?” 等等等等等等,我怎么感觉我越来越像反派了呀,连台词和语气都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就差配一张阴险狡诈的脸了;这不对吧?难道我不才是男主角吗? 暮昭转过身来,看着我,脸色有些凝重,问道:“都什么时辰了,带着暮迟是要上哪儿啊?” 口气与之前认识的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儿,显然她很重视暮迟;这种时候,我再编理由就太不是人了,如实说道:“我需要她的帮忙。” “难道我不能帮你吗?” 难道我能跟她说暮迟比较好说话吗?这肯定不是一个最好的答案,只能婉转道:“我事出紧急,原本也并没有要带暮迟的意思,她醒了过来要跟我走。”我这可是实话哦,就算我使了些计策,但我当时确实说过一个人去的哦。 她听我这样说道,转脸看了看暮迟,好在这小丫头聪明,连忙点头表示如此,暮昭的脸色才好了些。但又转过头来跟我说道:“暮迟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带着她出去了呢。” 拜托,我的岁数乘于一百,都还没有你们俩加起来的大呀。我低下了脑袋叹了口气,只能认栽,说道:“是我疏失了,下次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肯定先找你。只是我现在真的有急事,你既然也来了,不妨一同帮我吧。” 她表情还有些不悦,微噘着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好吧,是要找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回道:“我要找一个人,他现在有危险。”然后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比我高些,比我瘦很多,头发像个鸡冠一样,带着个小框眼镜,看起来很羸弱的样子,还有些娘娘腔,说话的时候喜欢竖着个兰花指对着人。” 她脸上有些不解,问道:“眼镜是什么东西?” 我满心着急,把这她是古人的事情给忘了,连忙两只手竖起个ok的手势,往眼睛上一套,说道:“差不多就这个模样,反正是架在脸上的一个小东西。” “是像那个人脸色戴着的那个吗?”她用手指了指我身后,我顺着方向一看,是门卫老王王大爷,正傻着眼看着我;见我回过头看他,眼神立刻避开,像我身上沾了屎一样。不过暮昭也算是理解了我那个手势,王大爷身上确实戴着个老花眼镜。 我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只是小上一些。反正就几个特点:鸡冠头、戴眼镜、娘娘腔、被鬼追。如果都条件都符合,立刻过来通知我。” 她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就往外飞走了。而我则蹲下了身,对着暮迟问道:“暮迟,你想自己去找还是跟着我一起呢?”我自然是想她能够独当一面的,但怎么说问一句也是好的。而暮昭方面我是完全不担心,她现在已经与我签订了契约,可以轻松通过契约的方式找到我。 暮迟低着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抓着我的手,不想要放开;这样不坏,意思我也懂了,便说道:“那暮迟就跟我一起找吧?”她听我这样说,才重新抬起头来,感觉还是有些迷糊,想要睡觉的样子。 就这样领着她出了门,才刚出来,她却精神了起来,指着路灯对我说道:“哥哥你看!这有好多棒棒灯笼啊。” 我笑说道:“这也是电灯呀,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吗?只是外表和家里的有一些不一样而已。” “噢!那哥哥!这铁盒子又是什么东西啊!居然会动啊!难道也是电灯吗?”她用手指着远处飞驰而来的汽车,这个电灯大概就是指它的车灯吧? 我拉着她继续回答道:“这是车,你们那时候的车,用的是马匹,所以叫马车;而这个车用的叫汽油,所以叫汽车。” 她听我说着,忽然抬起头来,惊呼道:“哥哥,你看!有什么东西在飞啊!” 我头也不抬,直接给她解释道:“那个叫飞机,人可以坐在上面,跟汽车一样。” 但她却停下了叫,说道:“但看起来像是个人呀。” 我听她说道,心中一惊,天上除了飞机能飞,人哪里能飞,莫不是只鬼?我赶紧抬头,顺着暮迟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勉强能够看出来是个人形,混迹在群星当中,不注意看还真看不见。 我感觉有些不妙,没有哪个鬼会有闲情逸致飘用这么显眼的方式在半空中欣赏城市的夜景,这可不像是一件躲避鬼差应该做的事情。为了避免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她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所以我拉着暮迟加快了脚步,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过了好几条街,感觉已经避的够远了,才开始想要寻找起来。别看城市很大,很不好找的样子。其实不然,鬼喜欢幽静,不可能会出现在夜市闹场当中,这就可以割去城市中一大片地方;其二,昨晚导演的言谈我都还记得,他是搬家后才遇到状况的,我当时也有跟他说可能是地缚灵的关系,所以位置应该在住宅区当中,而且他是名导演,收入应该不错,不可能会住在廉价房,城郊外得房子也能够先排除掉。 城中和城外都已经排除,但留下的空间依旧很大,也不知道暮昭是往哪个方向开始寻找,只能希望别是我们同找一个方向,浪费了时间才好。 多想无益,正事要紧,我开始静下心来,感应着周遭可能遇到的情况。可结果并不如意,每当我感应到什么的时候,暮迟都会替我过去查看,但都只是些定无居所漫无目的游魂,以及一些围观躲在草丛小情侣的秃顶老色鬼。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遇到的情况都不经相同,我也有些气馁,有点想要撒手的意思。而暮迟开始的惊讶也已经慢慢淡去,困意又上来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这个状态已经不能再替我去跑腿了,暮昭对这个妹妹有多重视,刚才在大门的口气就能够听出来,要是万一走丢了,那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还真不敢想象。我将她背了起来,她靠着我一下就睡着了;也好在天色已晚道路空荡,没几个人看见,顶多时不时来一辆主动搭讪的计程车,但看我怪异的举止后又会立刻开走。 当我找的有些累,打算歇息的时候,看见三五个社会青年朝我走来,几个人看着我,有说有笑的。我横穿过了马路,想要避着他们,但他们却也跟着我过到对街,显然就是要来找我的。 我咬了咬牙,心里头骂了几声,眼看避不过,只能一个转身,想要加快脚步离开。谁知道这几个人看我躲避,还真上瘾了,居然小跑过来叫住了我。站我右边的紫毛小伙,烟熏眼妆黑唇膏,看起来就像中了毒似得,一把手就搭在了我的肩上:“兄弟,借几个钱来花花?” 躲也躲过了,避也避过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转过身,简单的回道:“没钱。” 而我面前那位的,染了一头绿毛,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道:“大晚上敢不带钱出来混!是玩儿我们呢?”然后歪了歪身子,看我托着暮迟的手,又喝道:“你妈的还敢还手是不是?” 真是个弱智,什么时候见到过人家还手是把手藏在后面的。我轻轻蹲了下去,要把暮迟放在地上,而那个绿毛弱智又会错了意,继续喝到:“现在跪下来已经晚了!你妈的识相就赶紧把钱给我交出来!”说完对着我胸口就是一脚。 幸运的是,还是平稳的将暮迟放了下去,连醒都没醒。我一起身,立马还回一巴掌给那个绿毛,并说道:“吵死了,闭上你的狗嘴行吗?” 那个绿毛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捂着被打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而他的伙伴,也同样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个紫毛率先冲上来就骂:“你他妈还真敢动手!想死吧!” 我也不知道作者为啥要给这些龙套这么多台词,我反正实在没什么心思跟他们多扯,右手对着紫毛猛冲,一把手抓着他整张脸,按着他的脑袋直接往地上撞,立马昏了过去。 他的伙伴看我有点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转过脸看着他们一副想要退缩的表情,用手指勾了勾,说道:“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这几位社会青年像狗一样的听话,明知道打不过主角,还是头也不回的冲了上来,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几个人都被我干趴在了地上。 我蹲在了绿毛的旁边,对着他用手指来回搓了搓,意图清晰明显。他一脸恐慌的看着我,连忙从身上掏出一堆散钞,我接过来数了数,才三十多块钱。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就像他刚才那样,并学他说道:“你妈的敢不带钱就过来找茬!玩儿我呢?” 原本这只是想学他样子,反讽一下他,不过这家伙被我吓的不轻,立马又从另一边的口袋又掏出几张钞票来,还都是红彤彤的大钞,我接了过来,连忙数了数,居然有六张!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摆出一副还不满足的刁样,扬起手假意又要打他。他吓的往后一缩,并喊道:“大哥,我真没有了!”听他这样说,也不像是骗我,于是也就放下了手,没有打他;不过,我也没有就此停手,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非常值钱的。 从他小伙伴身上搜刮资金,总共超过了四位数,还算不错,但长远来看,还是导演那口饭碗要紧。而这时,我背后传来暮昭的声音:“我可能找到他了。” 第七章 这真是俗套剧情 她领着我来到一处大楼前,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层的样子,在城市当中不算太高。表面装潢的老旧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掉漆,可以看出来这大楼有点显旧了。路途中我也反复多次向暮昭确认过,从信息上来看应该是对的。 真是有够猛的这里,我站在楼下,相隔着五六十米的距离,就能感应到顶层透出的微弱鬼气;这可不妙,能将这么强大的能量到散发到这么远,可以确认肯定是有鬼作祟了,而且不是发情就是发疯,那也意味着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我走到大门,发现这大门居然需要门卡才能开门,只能敲了敲玻璃门,试图引起内中保安的注意,来替我开门。很快,保安就注意到了我,不过没有直接开门给我,反而像看猴一样从上往下观察着我。 我看他是想要把我每一根毛细血管里里外外都翻看一遍才开心吧?等的自然有些不耐烦,对他催促道:“你赶紧开门呀你。” “你做什么的你。”他对我说道。 听着他那不急不慢的口气,我心里更是着急,几乎都要跺脚了,说道:“人命关天,你赶紧给我开门啊!”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不快不慢的语速,存心想急死我是吧? 我一激动双拳砸在了玻璃上,他被我吓的往后一怔,但就是没有给我开门的意思。我说道:“赶紧的,你这栋楼有鬼,我是来救人的!” “这楼有鬼?”口气中带有一丝讥讽,配上那不温不火的语速真的让人有一种想要把他抱起来摔的冲动。 而这时的暮昭却突然出了声,向我问道:“要不你告诉我他钥匙藏在何处,我替你拿来。” 对啊,我身边还有两只帮手在呢!我对那保安翻了个白眼,指着内中门禁的开关,低声嘀咕道:“按下那玩意就可以了。” 一秒后,只听见“滴”的一声,门卡小灯由红转绿,我一把抓着玻璃门的把手,往内一推,门开了!而那保安面如死灰,瞪大着眼睛,用手指着我说道:“这……这……有鬼啊!”然后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将他抬了起来,扶回他的位置上安置好,免得路过的人看见一个保安倒在地上生疑,怎么感觉弄得我跟做贼一样。不过也罢了,我也没空多在意什么,点开了电梯,准备要上顶楼。 随着电梯慢慢上升,灵压也就越来越强,几乎逼的我呼吸不了。但为了照顾凡人观众我勉为其难的解释一下,这可以理解成水压,只是在意境上有所区别,水压会让身体有反应,而灵压则是精神上得到感应。听懂了没有,没听懂的也只能怪你天资愚钝了,我反正是解释过了。 到了顶层,电梯门一打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相信没有鬼会无聊到没事就去电梯门口堵人;可奇怪的是,灵压随着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像漏气一样,那股压力全部泄到不知道哪去了。 我得承认,这是我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以往我最多也就帮人看看面相手相,鬼压床算是专治,驱魂赶灵的事情都比较少碰见,何况这种索命鬼,我是头一遭碰到。 我犹豫着要不要踏出电梯,心里已经有点想要打退堂鼓,比较命比钱金贵;何况这导演想必是兜里也没几个钱,否则也不会搬到在这种破楼里住。 正当我还在寻思着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屋里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这不是那个导演的声音,反而是个女性的声音。我看了看暮昭,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溜,对她说道:“我找的人是个男的,不是女的,你找错了,我们赶紧走吧。” 而这时,屋内又传出了一阵尖锐的叫声,这次是个男声,虽然那个声音已经变形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但我还是认出来了,确实就是那个导演的声音。 我脸上有些尴尬,想要再找理由摆脱掉。可能是我说辞完美,暮昭真的以为我是在怪她,辩解道:“没错的呀,确实跟你说的一样,长得跟个公鸡一样的啊。里面那个女人,只是他请过来的法师而已。” 什么?我原本是想就这样放任着他,等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替换了导演,虽然没了人情,但我将来还是有机会上镜拿钱的。可是如果有人愿意救他,那些意外就发生不了,那他就会继续当导演。 饭碗没有了不说,搞不好还会被全面的封杀,名声因此一落千丈,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上,流落在接头乞讨,那这还得了?。我越想越气,情绪被带到了一个高点,跨出了电梯,说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暮昭用手指着一处大门,我头也不回的上前就敲。真是有够烂的,别的男主角都是上来一脚就能把门给踹开的,而我居然还要用敲门的方式,要不要我再补上一句:“里面的鬼,麻烦开个门给我,我是专程来收拾你的。” 不过说到门,对呀,为啥我不用刚才的方式呢?我连忙向暮昭招手,请她去帮我开一下门。她也同意了,虽然花了些时间教她开门,但好歹还是进去了。 一开门,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香气。我这里不是说里面很香,而是像寺庙里烧香的那个香气。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符纸,客厅中央摆着张神台,就像老港剧里的一样,放着一个坛,插上三支香,两边摆上了各种水果;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台中居然还供着一只烧鸡! 我认识一个修道的朋友,确实也听他说起过开坛做法这档子事,但也听说过还要带祭品的,也不知道这是要拿来供神还是拿来忌鬼。反正在我看来,这样做是极不正确的,供神会激怒那只鬼,而忌鬼只会让它觉得你懦弱;我看那个所谓的女法师,要么就是只会一些皮毛,要么就是个骗子。 这样看来,我的心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走进了屋子,一阵阴风寒入骨髓,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典型凶宅,没有比这更标准了。我试着拨开电源,看看能不能把灯打开;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这种情况下的灯一定会失灵,反正也别管这么多,打不开就对了。要不是我家今天来了两只鬼,什么事没有,我差点就以为这是标配。 不过话不多说,灯既然打不开,都是套路,那也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摸着黑,往屋子里走。其实门开的时候,我那高涨的情绪立马又回到了冰点,可你们千万不要误解,我这不是怕,而是作为一名专业灵媒所该必备的谨慎,仅此而已。 每走一步,脚下的符纸都会传来沙沙声,这让整个气氛更加诡异起来,难免让我有点点紧张。步放的很慢,还没走过客厅的三分一,我的眼睛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片黑暗。 忽然,走廊的方向传来啪啪啪的声音,是符纸飘落在地面时产生的声音,等我刚反应过来,扭头要看的时候,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在我面前,距离近到几乎嘴巴都能碰到一起。 我下意识没有被吓到,反而开始观察起她的皮肤来。这家伙的皮肤像和了水泥一样,带有裂纹的灰色,从视觉上就能够看出这皮肤一定很干燥。我这不是在搞笑,或者放什么冷笑话,而是她长得确实就是这个样;头发乱糟糟的,却不会随风飘动,反而定型在了空中。 这模样有够怪的,这是我内心第一个想法;而她好像从我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一些想法,二话不说上来就勒住了我的脖子。也不知道这女鬼单身了多少年,力气大的惊人,没差点把我脖子给拧断了;因为实在太难受,我也没有做出反击,两只手死死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松开一些,给我有喘息之机。 而这时候,大妹子暮昭就不高兴了,上来对着她就是一顿王八拳;我是有些感动,不过出拳的力道能不能再大一些,别像打棉花一样好吗?你是来救我的,而不是是来给她捶背的。 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只能靠自己,这时候我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跟她拼力气是拼不过的,所以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她就是一脚。这家伙也是聪明,看我手劲松了,就已经有所准备了,见我一脚过来,身子往外一歪,做出了一个人类无法做到的弧形,避开了过去。 而这脚,自然而然就是落在了暮昭身上。她一脚就被我踹的整个飞了出去,都有好几米远。基于我现在这个特殊情况,也没机会跟她saysorry,只能带着“那脚怎么没踹中”的遗憾,继续跟这红衣女鬼搏斗。 好在因为闪避的关系,女鬼的手也松了一些,我赶紧长大了嘴,透过依旧狭窄的气管,往里拼命的吸。女鬼看我又活了过来,很不高兴,立马又摆正了站位,打算继续全力掐着我。 这家伙完全不给我情面啊,一般剧情里头,遇到的第一个小怪不都是送经验的吗?哪有上来就扼杀男主角在摇篮当中的,刚刚电灯这么套路,这里怎么就不套路了! 可还没等她开始掐,只见有个什么东西在她闪了一下,然后她整只鬼飞了出去。因为太快了,我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当时还死死的掐着我,当她飞出去是,带着我绊倒在了地上。 当我倒在地上,扶着差点撞脱臼的下巴,回头看是谁救我时,一把纹着金铜色条纹的大锤散发着金光,出现在我面前。这时我的脑海里只想到一句话:“这套路能不能早点出来,非得等我要死的时候?” 第八章 小天才计划通 这大锤头为方,看上去很有吨位;柄比较长,应该是属于双手武器吧。而由头到柄都纹有金铜纹理,虽然看不出纹着个啥,但视觉效果很足,给人感觉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只是希望这不要是错觉就好。 说句老实话,当我看见暮迟才是该大锤的持有者时,我真的一点都不吃惊。这锤子重量肯定是更重了,而身高反面几乎是不分伯仲,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违和感,但让这么细弱的家伙举着这么个玩意,难免不让人去想:“这真的没问题吗?” 但结果是肯定的,另一头被击飞的红衣女鬼显然被打得不轻,扶着个脑袋,摇摇晃晃的支起了身子。还没等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一道金光从我面前闪过,暮迟挥起大锤,对着红衣女鬼的脑袋就是要往死里敲。 一下、两下…暮迟像是打桩一样,竟然将红衣女鬼硬生生的栽在了地板里;而女鬼脑袋被这么敲着,反而清醒了过来,一怒目一龇牙,两只手透出地板,抓着暮迟的脚踝,就要展现女鬼风采。 暮迟不乱不惊,停止了打桩式的敲打,转而改成了高尔夫式,对着女鬼的脸就挥。而女鬼也有自己的坚持,死活不放手,牢牢的抓着暮迟的脚踝,想也把她拖入地板中。 从局面上来看,暮迟要制高有制高,要武器有武器,可以说是占尽优势,而且她也是鬼呀,被拉到地板下会怕个屁啊!这红衣女鬼的智商真是够了,救活该被打成这样,能怪谁呢。 你们可别问我为啥没上去帮忙,难道还没看出来现在是暮迟的初回战个人show吗?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留人一线日后想见,我上去的话只会抢尽暮迟的风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这大的棒棒锤,暮迟是从哪儿掏出来的,不会是睡了一觉,从身上长出来的吧?发育期的孩子还真是可怕。 “喔!暮迟加油。”坐在我旁边的暮昭一脸惊喜的拍着小手,像是在看着自己孩子参加学校运动会一样;重点放错了吧姐姐!难道你就不打算上去帮个忙之类的吗? 就在我在那胡瞎乱扯的时候,那红衣女鬼已经将暮迟的双膝拉进地板里。刚才我也说了,其实我也并不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下层住户吧,毕竟有两只鬼会把他们的家当做新的搏击场地。 只见暮迟忽然停下了手,将力气转到腿脚后,对着红衣女鬼的下巴处就是一记膝撞,这一撞险些没让红衣女鬼丢了反应,两只手立马松了开来。而暮迟动作继续,脚才刚放完,技能还在冷却状态,一只手直接拧着红衣女鬼的脑袋,扯她上来,然后再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得不说,这画面太暴力了,简直比男人打架还野。 倒在地上红衣女鬼摔得不轻,虽然表情依旧显恶,可能看到她试图举起的手满是伤痕,疼的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已经失去了能够战斗的能力。暮迟一把丢掉手中的大锤,让它在落地前化成一群光球,像萤火虫一样淡灭了。 我以为暮迟懂事,知道谦让,这种时候就该让我上场。但却不是这样,她抓着红衣女鬼伸起的手,往身后一甩,将她砸在地上,然后再甩回去,来来回回几轮后,女鬼全身上下就像被车撞了一样,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顾暮迟!”一旁的暮昭看不下去她这样折磨,直接站起身子要前去阻止她。 就在暮昭快要凑近她时,她停下甩动的手,一个回身,将红衣女鬼以高速甩到了暮昭身上,暮昭和红衣女鬼直接飞到阳台边上,可见这力量是有多大。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剧情不对吧?”也顾不了倒在地上的暮昭情况如何,立马起身,挡在暮迟前面,说道:“暮迟,你怎么了!” 她慢慢把头抬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脸上还沾染着不知是她的还是女鬼的血;而且我还透过阳台渗入的光线注意到,她的瞳孔变成了红色。 这种事情我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等我慢慢把脸凑上去想要看个仔细时,她却眼睛一闭,往我身上倒了下去;我连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再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安置在了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她是累的昏了过去,还是说跟这个红眼有关系,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要是刚才暮迟打我像打红衣女鬼那样,我这肉体凡胎,哪里受得了;这么说起来,还真有点后怕。 随后我去阳台看看暮昭的情况,情况还好,可能是女鬼撞她的力气太大,直接昏了过去,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而那女鬼…呃,或者该说她已经变成了一坨连着的肉泥,反正就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不过这样说起来,鬼的碰撞确实很奇怪,前一秒还在穿墙,而这一面却撞墙,到底是能穿还是不能穿啊!不过算了,这一切等暮昭醒了再说吧。 于是我把那坨烂泥女鬼从暮昭身上搬开,丢到了一旁,将她背在身后。噢!原来背着个成熟的身体是这样的感觉吗?跟暮迟完全不一样啊!这吨位有点重啊!等等,我怎么觉得你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又误会我什么了? 不过我也没有空管你们,我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导演,我将暮昭放入屋内后,便开始往走廊方向走。这个走廊很短,可能只需要三四步就能走到底,共有四个房门。 我拿着手机充当照明,慢慢的打开一个门,才刚打开,扑鼻而来一阵恶臭!这气味仿佛从上往下贯穿了我整个身体,让我不由有一种从下往上吐出来的冲动。这不是尸臭,而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我连门都不用开就知道这是间爆了缸的厕所,论谁都不会想要打开这充满污垢的恶魔房间。 我立马关上了门,但依然感觉我整个人都被玷污了。我扶着墙干呕了几次之后,才重新站了起来。我赶紧往里走,打开了下一道门;这一次,我小心了一些,开门的时候没冲的那么快,慢慢的打开它,但什么都没有,这只是间普通的书房。 然后就是书房隔壁,走廊的正中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主人房的样子。一样是慢慢的打开,眼睛顺着门打开的宽度,慢慢延伸着。可才开到一半,有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一挥!我急忙闪躲,那玩意重重的打在我肩上! 这非常非常的痛,我用手机一照,居然眼前有一个穿着道袍打扮的女子,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转而再看向她手上拿着的家伙,是把木剑,原来不是要打我,而是要砍死我! 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大概就是暮昭口中所说的法师。我破口就大骂:“我好心过来救命,你居然要杀我!” 不料我就这么对她一吼,她反而更慌,举起手又要砍我!我一把抓住那还在挥落得木剑,想不到居然直接凹断,什么破烂玩意,跟纸做的一样。而她见我把剑都给弄断了,吓的把剑柄一丢,连滚带爬的往房内躲。 我就站在门框旁,用手机的灯光跟随着她,看她能躲到哪。而这时,这房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站起了一个人来,我以为是偷袭,立马手机对准,想要闪瞎他的演技。只听他说道:“周梓柏?是你吗?” 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感觉有些奇怪。不是奇怪那个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也已经听出来,那个叫我名字的人就是导演!我奇怪的是,都他妈第几章了!我才被人叫过名字!他如果不叫我都已经把自己名字给忘了! 我将手机的灯放的低了些,他也立马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一边摇晃着一边对我露出难以理解的诡异笑容,有点像是:“同志!你辛苦了!”这种感觉。 我看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用手指了指那个女道士,问道:“她是谁?”我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这么怪啊?怎么就像抓小三的现场呢? 他看我问道,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对我说道:“我找你你没理我,所以我就找了别人。”我一副噢的不爽表情,他也很会做人,立马松开我的手,指着那女道士就骂:“你这没本事就敢学人驱鬼的家伙!你自己想死也别出来祸害别人啊!要不是周大法师即时赶到!我就陪你这傻子死在这儿了!赶紧把我刚刚给你的钱拿出来!” 听他这样说,我很是满意,特别是说到那个大字的时候,还故意拉长音,我很是欣慰。那女这样被导演指着鼻子骂,感觉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模样,慌慌张张的从她那道袍里掏出一沓钱来。 那导演接过了钱后,毕恭毕敬的将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粗略看了看厚度,这真的是一沓钱啊!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这钱嘛,不比命金贵;我救人成功,已经算是获得了回报。” 他看我模样,有些疑惑,慢慢把手放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大师这钱就不收了?” “不不不。”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这凡尘当中,钱还是很重要的,因为钱而作孽的事情发生太多太多,我收了这钱,替你为这凡尘多做善事,也算是为你为世界谋取福报。”说完这么一大段漂亮话,我理所应当的把手伸向了那一沓钱上。 “噢!”他点了点头,指着客厅处问道:“那这屋子里的鬼……” “我已经将它降服,你这屋子干净了,但可能还有一些见到我,就躲了起来,很不好说;不过没有关系,我既然收了你的钱,有问题自然可以来找我。”说完,我稍稍用力,将那钱夺到了手中。 忽然!只听那女道士突然吼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然后对我就是拜了三拜,是要跟我成亲还是当我死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有缘再说有缘再说。”然后对着导演继续说道:“你先不要出来,就直接睡了吧,这客厅还有些手尾需要清理一下,现在出来不太好。” “好好好。”导演笑着说道。 而讨人厌的女道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抱着我的腿说道:“师傅!你我相见既是有缘,何必等到他日再见呢!” 这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模样,还有几分清秀;说实话,单身二十六年的我,有些动心。但表面上不可能这么明显嘛,假装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问道:“我只要看的见鬼的!”心里想说:“反正假道士肯定看不见,但还是会来求我,到时候我再骗她跟我来连个********什么的,哼哼哼,计划通。” 不料她说:“师傅,我看得见!请受徒儿一拜!” 第九章 平静是波澜的开始 我叫周梓柏,是一个名字出场率很低的主角,再一次的介绍也单单是为了让各位不要这样轻易的忘了我。自救完导演,已经过了两天;我的生活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主要原因是收服了一只见到我就喜欢像苍蝇一样瞎叫的女鬼,以及收下了一个见到我就喜欢像苍蝇一样瞎转的徒弟。 先说说我这个新徒弟,名字叫做朱可,是一个生活很有活力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很能干活的人。模样清秀,发育的也很不错,只是平时吃的也有点多,但好在算是个免费下手,这个问题也就只是多个人多张筷子而已。 不过,她不是一个天生的灵媒,而是后天转变的灵修者,她也记不清是怎么转变得,只记得说是小时候还看不见。真是俗,开始要玩失忆这套了吗?不过也算了,留在自己身边,好过把她送出去给别人祸害了强。 而那个抓回来的女鬼,没啥好谈的,我直接把她锁在了杂物间,实在不想看到她那稀烂的脸,怕看了下不了饭。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超度了她?我也想啊,但我不会呀,我都说我只会驱鬼,哪能超度啊,难不成要我和她说:“赶早走吧,这剧已经给不起你盒饭了。”这得多跌份儿啊。 还有暮昭和暮迟这两姐妹,暮昭还好,没多久就醒了;但暮迟足足睡了一天两夜,刚刚才醒过来。好在神志恢复了过来,眼珠子长得也是黑色,也有可能是我当时看错了吧,虽然还是一样迷迷糊糊的,但总体来看没什么大碍。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导演,在这两天里,他就像是第三只苍蝇一样,不过我对此并不反感,因为他不断地给我发出邀请通告,一份稳定的收入,以及一定量的曝光度,我都仿佛能够看见我成为灵学明星的那一天,这意味着我能赚更多的钱,还有比这更讨人喜欢的苍蝇吗。有的话,请往我这坨屎身上飞。 “师傅,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那傻笑啊?有这时间不如教我降妖伏魔吧!”阿可同志手插着腰,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难道有这么想跟我练********,来个阴阳并流吗。 而坐在我膝上的暮迟,很要宠,听到阿可同志过来抢我,立马抱住;而且要说我能教她什么,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可以教的,于是摆了摆手说道:“这种事情,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以及自身的领悟,这是教不了的。” “师傅,那怎样才能提高速度获取经验呢!” “你以为经验这种东西是点击就送得来的吗?真以为这是屠龙宝刀啊?” “那师傅,你也可以把你的领悟告诉我呀!” “你是在逗我吗?都叫领悟了,我直接报答案你还领悟什么?那要学校干嘛啊?教育部直接发答案学生算了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既然拜了我为师,我不管怎么说,义务上都要教会你些东西,而你要做的,不是天天过来烦我,而是伺候好我,别让我还没把毕生绝学全部交付给你之前死了,这就行了。” “我知道了,师傅!”说完,她就转身继续拖地去了。 “哥哥,为什么那个房间那么吵啊?姐姐还不许我打开来看,里头是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吗?”暮迟见阿可同志离开后,指着杂物房向我说道。 “这嘛……”我心里想说不打开来是为了你好,但嘴上自然不能这样说:“里头确实有吃人的怪物,非常厉害,哥哥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勉强打败她,你要是把她放出来,那哥哥现在又元气大伤,谁来降服她呀?” “噢!”暮迟点了点头,扭过头继续看电视去了。 这时,我看到另一边的暮昭向我示意,让我过去一下。我把暮迟放好,走了过去,问道:“这么鬼鬼祟祟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暮昭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做出让我小声一些的手势,并用超低声问道:“刚才没跟她说吧?” “说什么?” “就她当时整个魂都变了的事情啊,没说吧?”她继续低声说着,像是两个人商量着什么坏事一样。她继续说道:“此事关系甚大,必须处理妥当,那被你关在屋内的女鬼,要赶早处理。” 我听她有恃无恐的这么说着,着实被她的冷静吓了一跳,用手往脖子上一抹,说道:“你不是让我打的她魂飞魄散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做的,要遭老天爷惩罚的。我是要说,就不能找些超度的方式吗,让她重回投胎吗?”一个自己都不愿投胎的家伙,想让别人投胎,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吧?再说了,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超度啊!我就算没跟你讲,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呀,不然我关着那鬼玩儿吗?给我留个台阶下好不好! 我依旧不想坦白承认我的技能缺失,只能说道:“那好吧,这几天我看看有没有机会。”言下之意就是:“那好吧,我这几天看看有没什么法师能替我收了她。”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付一笔高昂雇佣费,而且还有一位同行将会知道我不会超度!这可是把柄啊把柄!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代表我需要付另一笔高昂的封口费!居然要给人把柄,而且还要送他钱!关键是,他可能还不会信守承诺!到时候又讹我一笔! 我就在还在为这两笔费用而心痛时,暮昭这时又说道:“你还记得暮迟当时使的那手锤子吗?” “记得啊。”都能把鬼都打成那副模样,想不记住才难吧? “她练得就是锤子。” 我一时没有听懂,问道:“什么?” “她练武时学得就是锤子。”暮昭几乎是贴着我耳边说的。 我这下是听懂了,惊道:“什么!” 她连忙捂上了我的嘴,说道:“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可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吃惊,平章事不是文官吗?怎么会让一个家里最小的练武! 她好像从我眼神中看出了疑问,说道:“是不是奇怪文官家里为什么练武?”我点了点头,她继续道:“那是因为文官没有规定不能习武呀。”真是有理有据的废话,那我也知道没有规定放屁不可以选择脱裤子啊。 “不过这丫头从小不爱练,也不怎么走心,都是应付一下了事;自从……离世之后,也没再见她练过。”她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动情的说着;而我此时的内心只想说:“能不能松开一些,这样好难受。” 我一把挣脱了她的魔爪,也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说道:“你是想说,那晚她的表现,很异常?”暮昭点了点头,我安抚道:“或许是睡迷糊了,小孩子嘛,想象力比较丰富,白天看了奥特曼,晚上就能在床上变身的,很正常。” “奥特曼?” “那个可以无视掉,反正你就放心吧,或许真的只是睡迷糊在发梦而已。”而我此时心里想的,却是那一双红眼睛,难道跟这个有关系?那该怎么称呼,入魔还是暴走?还是说叫爆种?反正不管是叫什么好,那样真的不要再出现了,看她攻击暮昭的时候,可都是没有留手的,那可是她姐姐,如果她没昏倒,那不是连我也一起打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跟暮昭说放心吧,简单的安抚后,便走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敲门的人我并不认识,是个男的,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八岁上下。我打开内门说道:“你敲错门了。” 正当我要关门时,只听他说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屋子里其中一个东西的。” 哎?我一听就火了,现在的贼胆子都吃了什么狗胆,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明自己过来抢劫的。我骂道:“你是不是傻?”然后又打算关门。 他继续说道:“周梓柏先生,我说了,我是来找你屋内的一个东西,那个被你关着的东西,我想你应该很苦恼才是吧?” 我听他这么说,不用多说,就是指我关着的那只女鬼嘛。虽然我很感谢他能让我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但能这样指名道姓,对我肯定也是有过调查。知道女鬼这事儿的人,只有俩,一个是我,没来的及说,另一个是导演,他肯定认为我清理干净了嘛,也不会去说。 他看我迟疑,补充道:“先生,我可是来帮你解决烦恼的。” “你想要什么。”天下间可不会有这等好事落在我的头上,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这人活在世上无非也就图财图名和图权,但这三样我现在都不沾,他能要什么呢? “我想要你让我进去,解决完了我立刻就走,我们也可以当做没有见过。” 我被他说的有些动心,此等白工有多无少最好啊!但我依然有些怀疑,问道:“真的?”但我下一秒就想打自己的脸,居然问这么蠢的问题,人家就算是假的也肯定说真的啊,真是白问。 他点了点头,而我也选择相信一下,毕竟我有人数优势,我和可儿两个人就能抡死他,何况还有两只鬼充当我的左右护法,根本没在怕的! 我打开了门,他进了屋也不多看,直接就往储物间走,我在后面跟着他;等到了储物间的时候,那鬼大概又是闻到了我的味道,开始乱吠了起来。 那人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十字弩,也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反正就是掏出来了,拉上了弦,并没有放常规的箭上去,而是一股光球慢慢汇集,最后形成了一支箭的模样。这个场景我还记得,就是暮迟丢掉武器的时候,锤子就是这样分散消失掉的。 “咔嚓。” 他对着门将那支光箭射了进去,而女鬼的吼吠跟着那一瞬间也消失了。我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即使不懂超度,我也能够看出来,这可不是超度的手法,而是要将她置之死地的手法!那女鬼,肯定是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在了世间,而我眼前这个男的,在我面前就这样做了这个孽。 第十章 临时通告 “做什么?当然是让她消失啊,周先生不也是希望如此吗?”他冷静的态度好像刚刚消灭的只是一只不足挂齿的蝼蚁,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哥,他是谁呀?”而在看电视的暮迟见到家里来了陌生嘴脸,以为是客人,立马向我跑了过来。 “你好呀,小美女。”说完,他弯下了腰,居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暮迟的脑袋,那只才创造刚刚毁灭的手。我立马将暮迟拉到我的旁边,避开了那只手,并且同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让她离开。看着一脸闷闷不乐却还是乖乖离开的暮迟,那个人站直了起来,口气有些不悦:“周先生,我好歹也帮了你个小忙,你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一些。” “我没什么见外的,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但我要你立即离开,出了门后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没有见过。”然后一张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看我摆明赶客,却不怒反笑,说道:“那好吧,既然事情也已经做完了,我想也是时候该告退了。”然后突然将他脑袋凑了上来,贴着我耳朵低声道:“不过我想奉劝,周先生家里这两只,还是不要养的好,何必自讨苦吃呢?” 我一听就懵了,第一个反应就想到暮迟红眼的事情,难不成他也知道?但我也没跟人说过啊,就算当时他在监视我,也不可能能在那片乌漆墨黑的房子里看到才是。 等我反应过来,转过身想向他问话时,他早就离开了我的家;我追了上去,但电梯并没有运行的反应,我连忙加快脚步下到楼道,但连下两层都没有碰到,他仿佛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师傅啊?师傅?真是的,出去门也不关。”只听到我的上面,透过楼道的回音,传来了可儿的声音。 算了,也不要烦他了,什么来头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既然就这样消失了,也省的我烦,就让他消失吧。于是我开始重新上楼,并大声道:“别关门啊,我还没进去呢!” “师傅你在的啊?”听我声音后,可儿回道:“刚才你的电话一直在响,我看很急的样子,就想过来告诉你一声。” 好不容易才爬回到我家的楼层,还有些喘,看来是欠缺锻炼了;扶着墙对她说道:“嗯,我知道了。” 休息了一阵,才回到屋内,打开了手机,果然又是导演吗?我回拨了过去,下一秒他就接了,而且十分激动地说:“周大师啊!赶紧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找了张椅子舒服的坐下。 “周末特别企划!你事儿没忘吧?” “没有啊,但那不是那个礼拜的事情吗?”我不可能会记错,因为这是他今天早上才跟我说的。 “哎呀,刚刚临时改了!今晚就要出发!” “怎么这么临时临急的说改就改啊?是发生啥事了吗?”这企划说改就改,也太随意了吧? “哎呀周大师,我这边其实也不想的,但是日本这两天会过来一个知名的灵媒,可以顺便加入我们这期的节目,你知道的啦,为了节目效果嘛。”先是顿了一顿,后立即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不是说大师你不如那个日本货,就是为了多一个人,多一个竞争,也就多了个看点嘛,大师你就委屈一下。” 听他这样圆,说高兴吧,也高兴不起来,说不高兴吧,却又发不起火。只能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呃,这样吗,可是…呃…你也知道的,你突然这样改期,我这平日里的行程就会…反正我相信导演你是知道我说什么的吧?” “呃…噢噢噢,我懂我懂,安定费是吧?放心好了,我们预计如果这期顺利,收视率一定爆增啊!加个五成酬金,怎么样?”这安定费是指我的除灵工作推迟,前后打点一下的费用,当然,我肯定是没接到委托的,这样只是单纯的想抬抬价而已,是不是真的很单纯?跟外面的妖艳贱货很不一样? 五成?那可以啊,又够我吃两个礼拜的了。不过好像我家现在住着个特能吃的家伙,这么想想,能不能吃够一个星期都不知道,那这样感觉就有点亏了呀。我说道:“可是…我不是收了个徒弟嘛?她也接了些委托,要我在她身边指导,如果我……你懂我得嘛,对不对?” 电话的另一头开始表现得有些犹豫,我告诉你们,这都是套路!装作为难的样子想杀我价,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当我白混的吗?他说道:“那…六成?提高一层?” “还有点勉强……” “大师,那六成五行不行!我们只是租你半晚,应该没这么多事吧?” “那导演,我说实在话也不好意思为难你,对不对?但真的有这么多事情呀,电影里都能看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对不对?能者多劳,我也只是想为这个世界多献出一份爱而已。我就吃亏一点,七成怎么样?那些委托我的安定费我自己垫一些,行不行?就赚你一点通告的钱,而且这还是要拿去造福世界的,你说吧,这样行不行?” 是不是很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之余还莫名有种感动,一股暖流从心中喷涌而出。没错,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导演听我这样说,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同意道:“那好吧,委屈周大师了。”可以听出来话里头有几分的不愿意,又有几分的无可奈何,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屈服。他继续说道:“那请五点准时来到电视台,工作人员会先带你去影棚拍照的。” “好的好的。”目的已成,再说下去我怕会影响感情,连忙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拍着手要吸引家中各位的注意,喊道:“电视台刚刚打我电话通知我,让我晚上去参加他们的特别企划,有没有谁想跟我来的呀?” “我我我我!我要去我要去!”暮迟举着手就向我跑来,扑在我身上,然后继续问道:“电视台和电话是谁呀?电视台为什么要打你的电话啊?” 这小妮子也不知道说她胆子大还是说她比较莽,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第一个跑过来报名。不过呢,我也很有耐心,跟她一一解释了一下:“电话就是我手上这个东西。” “但你跟我说它叫手机啊?” “这……手机是它的大名,电话是它的小名;而电视台呢,就是…你看的电视,就是他们放出来的懂了吗?”感觉需要做这种解释,真的好累。 “噢,我懂了!他们是放戏的,那姐姐跟我们一起来吗?”你说这孩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哎,我看了看暮昭,她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说道:“你姐姐肯定去的呀。” “你知道我会跟你去的嘛!那姐姐也去,那你为什么要问我们呀?”这……无情打脸,最为致命。 “呃…我想问问可儿姐姐去不去嘛?她耳朵不好,我不跟她大声点说,她都听不见。” “可……” 她还想说些什么,我立马打断道:“我知道,平时你跟她说话都没事嘛,可是我和她说话,她会听不见,因为那个叫耳边风,小孩子就不要多问了哈,快去看电视吧。”说完,我就推着她往客厅走。 也不知道可儿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在我背后说道:“师傅!你说的我都记着,没有一句话当做是耳边风!”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替师傅我背个锅应该是你无上的光荣才对,非得把这个锅甩回到我脸上,是不是找死,你就说吧! 但是当着孩子的面,我肯定不会这么粗鲁,我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绅士,我扭过头勉强笑道:“你今天地拖完了吗?” “拖完了师傅!” “那厕所洗了没有?” “洗好了师傅!” “那…衣服晾好了没有!” “早上就做完了师傅!” 这家伙,虽然吃的有点多,但确实挺刻苦勤劳的,很有当我下属的潜质。我也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家务可以做,问道:“那你现在要干嘛?” “师傅,今晚我也想去!想跟在你身边,多学习学习!” “哇,可儿姐姐也要去!太好了,一起去玩吧!”暮迟好像误会了什么,在那拍着手叫好。 “师傅!就让我去吧!”她猛的一弯腰,对着我就是一鞠躬。 哎,算了,就让她去吧,也借着她向导演抬了价,不去的话就太假了。我说道:“好吧,就让你去吧。” “谢谢师傅!”她几乎用喊出来的,没把差点把我耳朵给震掉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表面;其实我内心还是想着刚才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他的能力,应该在我之上吧?晚上还有个日本灵媒吗?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如果是女的,长得又漂亮,而且还有钱,然后又喜欢我的话,那就好了。 十一章 石原小姐的误会 两人两鬼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电视台,为了避免公交车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导致误点,我们还提前了一小时出发。暮迟这孩子有些晕车,巴在司机大哥的脑袋上,对着大哥的头就是一顿猛吐;好在人家看不见,不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而且最苦的也不是他,他看不见,啥都不知道,而我就闻得见,我的天那馊气,没差点让我也吐出来。 好在还算是上班的点,有几个站上面都没人,司机大哥直接就开了过去,红灯遇的也少,一路算下来的时间要比平常快上许多。也幸亏这么快,距离电视台只剩一两个站的时候我就赶紧下了车,再不下来我真忍不住要吐啦! 一下车我立刻跑到旁边的绿化带里,开始试着吐出来,但不管我怎么呕,都呕不出来,甚至有几次感觉都到嗓子眼儿上了,但就是死活出不来,这才是最难受的。阿可同志很不识趣的过来拍着我的背,可能是想让我好受一些吧,但我是一丁点都没感觉出来,因为这家伙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向她摆摆手,不料这家伙缺心眼到了极点,居然跟我说道:“师傅,你就不要跟我见外啦!”我开始扭动起身子,想要避开她的魔爪,她却又说道:“师傅,这样运动一下你会舒服些吗?”然而最关键的是,我一下都没成功避开过,还弄得自己更难受了。 而刚往别人脑袋上胡吐的小家伙,可以说是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暮昭照顾了一下后,情况或许好转,便走上来对可儿说道:“你能代替我照顾一下暮迟吗?这个就让我来吧。” 暮昭接替了她,手法跟上一个完全不一样,轻抚中指头稍稍用力,好像给我推拿按摩一样,恶心感马上下降了许多。差不多就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我看了看表,快四点半了,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也该上路了。 “真的没事吗?”暮昭见我站起身,一脸担忧道:“你看你,脸都白了,要不要再歇会?”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暮迟,向可儿问道:“暮迟怎样了,还可以走吗?” 可儿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迟迟太虚弱了,连站起来都困难。” 我看了看暮昭,她也一脸担心,我叹了口气,也是没见过这么晕车的,说道:“要不你就跑一趟,把暮迟送回家,待会再过来和我们会合。” 倒在地上的暮迟,听我说要从她回家,立马急哭,嘴上喊着:“我不要!我不要!” 暮昭这时候走了过去,摸着暮迟的头,低声道:“暮迟你乖,别让你哥哥难做。” “我不要!我就不要!”暮迟哭着喊着开始蹬起腿来,一点都不像虚弱该有的样子。 不过问题在我,孩子想和我一起过来凑凑热闹什么的,坐了个车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也没给她表达表达关心,反而还要丢她一个人回家,确实是我不对了。我也没管自己多不舒服,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说道:“暮迟不要哭了,我抱着你去就是了。” 所以说雄性生物不懂雌性生物,我话才刚说完,暮迟的脸就像是翻书一样,立马就停止了哭闹,重新恢复到了虚弱状态。我甚至都分不出这到底是不是演技,可是没有办法,话才刚说出口,总不能下一秒就反悔吧?只能抱着她走了。 抱着暮迟沿路往电视台的方向走着,沿路的行人都用嫌弃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是什么疯子似得;哎,其实我也无所谓了,凡人嘛,我们这些天生就得到上天恩宠的自然要给这些凡人多一些宽容。 等走过了一个站的距离后,我开始有些抱不动了,就算我天赋异禀,但我毕竟是一个走两层楼梯就会喘的男主角,身体娇贵的不行;于是我试着向暮迟说道:“小宝贝啊,哥哥我有些累了,你……” 这小鬼头反应超快,又开始闹了起来,差点让我没抱住:“不行不行不行!哥哥答应我会抱着我的!” 我有些无奈,这孩子肯定是不肯落地了;我只能妥协,又试问了一句:“那要不…哥哥背着你行不行,都快要抱不动了!” “那好吧。”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哎,对上这么个小家伙,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了,我们一直说暮迟小,不是说她年纪小,而是相对于现代人而言,她精神层面上大概也就只有八九岁,只能说古代人好单纯好不做作,跟现代这群妖艳贱货好不一样。 我从抱转成背,确实轻松了许多,只是有一点不好,暮迟这家伙喜欢没事对着我耳朵吹气,弄得我痒痒的,导致我的脑袋要左避右避的;我都能想象路人看到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一个弓着背,双手一副要掏屁股的样子,脑袋还在不停摇摆,太诡异了。 我怕这个样子会让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请精神病院的过来等等,加快了脚步,可是一到电视台,我就认出了那个工作人员,而那工作人员也看到我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我确实看到他看见我了,可是立刻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这也太让我伤心了吧! 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么个状况,别人不想认出你,你就还得自己不要脸的自己跑过去报道,感觉好羞耻。但事情还是得做的,我深呼了口气,走向前,对着他露出爽朗的一笑,并说道:“这么早就出来接了呀?” 工作人员迟缓的把头转过来,但眼睛看着别处,不敢看向我。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喂!这是作者的阴谋吧?就算看起来古怪也不会嫌弃我到这个地步吧?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啊! “嗯…嗯…嗯。”他低声回答着,深怕周围的人认为他和我相互认识。啊!感觉我们心灵上的距离渐渐拉开了啊!不要啊!不要这样嫌弃我啊! 哎,没办法了,看来只能使出那一招了。我假装缺心眼,没有看出来他的失礼举动,反而故作神秘的靠近他,低声道:“我偷偷告诉你,我的背上有一只鬼,原本我是要收服她的,但是为了帮你电视台录节目……” “啊?”他听我说完后,看了看我的后侧,连忙后退几步。等等,你不是应该很感动吗?怎么感觉这心灵的距离拉开的速度更快了? 下一秒,他的乌云马上退散,献出一脸殷勤,当然不是对着我,只听他叫了一声:“石原小姐!”我顺着他叫的方向望去,一个女子从车上下来,对着那工作人员微微点了点头。 看样子,她就是那个日本灵媒了吧?看样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甚可能还比我小些。戴着个小草帽,棕色的长卷发随风摆动,身上穿着天蓝色的低胸吊带长裙,量很足,像是加了特技一样;脚上穿着夹脚凉鞋,一样是天蓝色,还镶了颗亮晶晶的蓝色宝石,应该不是真的宝石,但看上去很漂亮。 穿着打扮如此天然,但却面无表情,一脸冰霜,原来是个冰山美人型吗?她一下车,听到工作人员的呼喊,轻轻招了招手,然后就看了我一眼。不愧是同类,一下子就注意到我了吗? “石原小姐,请跟我上楼先拍摄几张照片吧?”工作人员直接抛下我不管,上前要为这个日本妹带路,人家注意的可是我好吗?而且这样我就很尴尬了,是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跟上去就显得我不要脸,不跟上去就搞得我好像不尊重别人一样。 正当我还在犹豫之时,她却撇开了工作人员,向我走了过来,用着中文跟我说道:“你就是他们邀请的本地灵媒吧?”这标准的口音让我吃了一惊,简直都能去当电视台的播音员了!我身为一个中国人,感觉都未必有她讲的标准。 “嗯…嗯。”我有些口吃,这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当一个外国人说的国语比自己还标准的时候,这种表现完全可以原谅。如果是你们,别说人家讲的比自己还标准,一看到人家是个大美女,你们已经慌死了,肯定连话都讲不出来吧!肯定是这样的!由此可见,我比你们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原来中国人的嗜好也就这样嘛。”她看了看我身后,是暮迟的方向,难道说她以为我是个萝莉控吗?开头讲的什么注意到我,什么同类都是骗人的吗?她伸手捏了捏暮迟的脸蛋,又说道:“真是可爱,只要你们喜欢,这也没什么错。” 果然是这样认为的吗?但我注意到,那个工作人员的脸已经僵住了。我刚才都告诉你了,让你不信,以为我在发疯是吧?要不是这个日本妹子变相证实了我刚才说的话,否则我感觉我前途就到此为止了呀。 虽然心里头有些感激,但也不能让她这样误会下去,开口道:“小姐,你好像误会了。” “嗯?误会什么?你跟她不是在一起吗?” “嗯,我是和她在一起。”怎么感觉怪怪的,我立马又补充道:“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在一起。” “不是吗?难道不是什么女儿控、妹妹控之类的吗?”她的表情有些惊讶,真当每个国家的人都这么变态吗? 而这时好巧不巧,暮迟又开口了:“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我的心中此刻仿佛就是那非洲大草原,上面一万头牛马在上面奔驰着。我算是注意到她的角色设定了,每一次很敏感的时机,她就过来给我补个刀,让恶化的气氛更加恶化,是吧!就是这样没错的吧? 我这下该怎么解释,感觉再说下去只会越抹越黑,她好像也见怪不怪,淡淡说道:“妹控而已,我不会笑你。” 如果说这是安慰的话,那我只能说日本人的安慰叫零分,此刻我只想上到电视台楼顶,来一个信仰之跃。哦,有些人不知道信仰之跃是什么?我解释一下,信仰之跃就是带着信仰一跃而下,然后godie! 但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不管怎么说,问题还是得解决,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解释的,我说道:“其实,我真的是她哥哥,虽然只是前世而已。” 她听后,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我,回道:“哦。”听着她这敷衍的口气,我完全可以确定,她已经打心眼里认定我是个妹控了!她看我一脸死灰,突然笑道:“我刚刚只是在逗你玩的,连这种玩笑都开不起吗?” 所以说雄性生物永远弄不懂雌性生物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十二章 可怕的阴阳师石原栞 “大家好,欢迎准时收看我们的灵能异事。这本期节目,除了我们的老朋友周梓柏法师之外呢,还有幸邀请到了日本知名灵能专家石原栞小姐。那么首先,我想问一下石原栞小姐,因为刚才私底下有过交流,我很惊讶你的中文居然这么好,以前常来中国吗?” 石原栞拿起麦克风,说道:“是的,经常来。” “说的真是标准呢,对吧,周大师。”主持人的风向突然转到我这边,我还有些吃惊;自刚刚开始,整个电视台就几乎围着这个石原小姐转,就连暮昭暮迟还有可儿都跑了过去围观,只有我一个人被孤零零的冷落着,甚至连妆都没有化!就上场了! “嗯。”我拿起话筒,带着不满的口气回答道。 “周大师今天是喉咙不舒服吗?没有关系,那我就继续问石原小姐吧。石原小姐这么漂亮,做灵媒这一行会不会遇到什么困扰呢?” 没有关系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还有,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这方面的问题,难道一定只有漂亮的才会困扰吗?还是说我长得有这么丑? “困扰吗?好像没有吧,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没有什么时间学做料理。” “哦!想学会做吃的吗?那石原小姐平时喜欢吃什么呀?” 喂喂,怎么突然有一种进入小女生互相三八的感觉,难道我现在处的不应该是一期灵异节目?而是一档美食谈话节目? “什么都能吃,我不挑食的。” 原来是什么都吃吗?难怪发育的这么健全。不对不对,怎么我也跟着三八下去呢,赶紧找个话题来打断吧:“呃…石原小姐,要不跟我们说说,你遇到过最凶险的一次经历吧?” “最凶险的经历?我想想看,前两年有一次肚子超痛,然后送进医院说是得了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别说我当时傻了,就连原本热情的主持人整张脸都瞬间冰冷起来。我勉强笑道,还企图圆场:“那你遇到过最凶险的一次灵异经历是什么呢?” “最凶险的灵异经历吗?唔,太多都记不得了耶,我最近被百来只黑道化成的鬼包围,算不算?” 真的假的,百来只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真的没问题吗?你是去了什么地方才会遇到这么多的黑道鬼啊? 但听到这个,主持人冰冷的脸瞬间又被这劲爆的消息重新燃起了烈火,连忙抢话道:“噢!石原小姐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危机呢!又是如何化解的呢!我们广告回来告诉你!” 刚切到广告,导演立刻起来拍着手向我们催促道:“广告时间还剩三分四十五秒!动起来动起来,赶紧去一楼集合!” 主持人也赶忙过来我们身边,一边请我们赶快的姿势一边开始解释道:“我们这次不是record的方式,而是由live的方式来进行,我在电梯里给你们说明。”然后匆匆忙忙的带着我们往电梯方向赶。 我看着与我一同奔跑的石原,很惊讶她都没什么反应,我的意思是她没有带有任何情绪,默默地选择配合。我这时候低声问她:“你的日文名怎么叫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突然间问了出来,很无厘头的问了出来。 “石原栞(いしはらしおり)。”她开始用日文说道。 我像鹦鹉学舌一般,试着说道:“一洗哈喇洗喔利?”可能是我发音比较怪异,她原本冷漠的脸也经不住的笑了出来,还给我点了点头,说我学得不错;放屁,我才不信呢!哼。 当我们进到电梯里,主持人一直看着表,嘴里叨咕着,像是在倒计时的样子,完全没有打算给我们解释一下。我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们没有?” “啊!”她刚被我拍到,吓了一大掉,然后才反应过来,说道:“抱歉抱歉,我太专心看着时间给忘了,你们是要……” “说明。”石原补充道。 “噢噢噢,这个…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明,刚刚市内一家私人医院…出现了些灵异现象,制作单位决定临时修改计划,直播式的带观众直击灵异与灵媒之间的对抗。” “你的这么长一段,我咋一个字都没听懂呢?”我挠了挠头,这不是才改过企划时间,而且明明跟我说改成去墓地了,这回怎么就变医院呢捏?那这次是先前改的还是这次改的,真是傻傻分不清楚。 石原大概是听明白了,向主持人问道:“医院?那跟通告上写的地点的不同,我觉得有必要事先跟你们说明一下,如果这次委托难度上去,会增加通告费的哦,但如果难度下降,就保持以原本的通告费不变,可以吧?” 哇靠咧,太不要脸了!居然坐地起价!怎么说也该带着我一起升啊!主持人通过那种耳机通讯的方式跟导演说明了一下,然后居然还答应了!那我呢!我呢,我没听见就算了,我听见了,字字在耳,你们同意了她,把我给忘了,是不是觉得我低人一等嘛! 三分多钟过得很快,下了电梯才刚走出电视台大门,就还只剩下了十几秒的时间,导演立刻安排好各个人的站位,用手势倒数着三二一,等到手势结束那一瞬间,主持人立马开口道:“欢迎回到灵能异事,我们现在呢,正要赶往市内的一所私人医院,让我们先上车。” 主持人领着我和石原上了辆中巴,做到最后一排,开始继续说道:“这是刚才我们制作组所得到线报,但信息量很少,只知道其中有一层与外界隔绝;对此,石原小姐你有什么看法呢?” 看着主持人突然把麦克风塞到石原手上,她有些尴尬,勉强回道:“呃…可能是…一些人为因素吧?例如医患关系什么的?” 这太不会说话了吧,我们不是访谈节目,都强调好多遍了,是灵异节目啊!像医院这种传说级的灵异圣地,肯定是希望鬼话连篇多一些啊!说的这么现实,谁还看啊? 我看石原是自己没有感觉出来,而主持人对于这个回答一时间没想到怎么说好,这时候我的价值就凸显了出来,立马跳出来说道:“我想石原小姐的意思跟我一样,医院这种非生即死的地方很复杂,生人和死灵混杂在一个场合,难免可能会出现一些别的地方不容易发生的事情,就像医患暴力,可能是鬼魅迷惑了生人,而恰巧医生或者病人成了攻击的目标而已。” 是不是感觉就很有道理,主持人听我说完,都感觉她松了口气。于是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周大师的解释真是十分的到位呢。那么,行驶过去还有一段路程,要不回到刚刚的话题?石原小姐你是如何摆脱百鬼包围呢?” 石原想了想,淡淡的说道:“呃…过程我没记住,反正是全部都斩了。” “斩了?”主持人的口气有些惊讶,我也一样惊讶!以为是江湖劈友(砍人)啊!看来日本宅文化深入日本大众,弄得人人中二病,都以为自己是「堂岛之龙」吗? “嗯,虽然说是最危急,但其实也不怎么危急吧。我跟周先生一样,都是阴阳师,所以对于驱鬼方面,都很是在行。”石原继续说着,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什么时候变成阴阳师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也不可能蠢到直接上去啪啪啪的打她的脸,我和她算是初识,卖给面子,既然她说我是,那我勉强说是,也没什么的,关键是还能日后…好相见嘛。她也夸了我的驱鬼能力,那自然是杠杠的,什么鬼见到我都得立马下跪,向我俯首称臣。 我知道你们会说那个红衣女鬼,可那家伙是个厉鬼啊,戾气大的飞起,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可就不能怨我能力差了,谁能命令一只发了疯的狗呢? 她们两个女人继续扯着,我只能没事间中插上几次嘴,也不知道谈了多久,车子终于是停下来了,到了目的地【哔】医院,而医院的大门外都是些家属或者记者堵着,关键是还有警察,我们过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吗?信不信警察同志给你们电视台安一个“宣扬迷信”的帽子! 但奇怪的是,警察居然就放我们通过了!居然放我们通过了!这……难道是说警察都认为这里头发生的事情,认为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解决的范围?如果是一般嫌犯挟持人质,那根本用不着给我们进去,我们又不是谈判专家,他们自己安排个狙击手就解决了。 不会吧?这里头又是个猛家伙?要知道建国后更是明文规定不许成精,什么牛鬼蛇神被打压迫害的濒临灭绝,而且警察的正气是很重的,一般的鬼怪看到警察吓得尿都飙出来,哪里还敢跟警察硬碰硬的。 我有些忐忑的下了车,可以注意到,这家私人医院还挺大的,五六层高,但其中一层一点灯光都没有,像是完全封闭了起来。我试着做了下感应,但都没有找到一丝鬼怪的气息,可旁边的石原说道:“这里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真的假的,不是骗我的吧?我咋啥都没感应到呢?而这时,我突然看到石原的身后,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穿着一身日式和服,腰间上束着把日本刀,标准的地中海发型,手搭在剑柄上,注视着封闭的楼层说道:“嗯。” 我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啊!”因为这家伙身上的戾气太重,要比之前遇到的红衣女鬼要高上无数倍,那也意味着恐怖无数倍。 “啊?怎么周先生?”石原听到我的声音,转头看向了我,发现我注视的方向后,笑道:“啊?这是我的式神小野忠明先生,他可是古代有名的剑术家哦,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但其实心地非常好哦。” 式…式神吗?也对哦,她是阴阳师嘛,不过这个戾气的存在,也太恐怖了一点吧?真的没问题吗? 十三 无声黑暗 “非常抱歉,你们摄影机不能打开。”一位警察同志走了上来,对我们说道:“请问哪两位是那方面的专家。” 说的这么隐晦,闹鬼就闹鬼嘛,还什么那方面的专家!虽然他们依旧不想承认,但也证实了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特殊事件。 我举起手来,向他说道:“我就是,还有她。”这个她自然就是指石原栞了,警察看了她一眼,她也轻轻点头回示了一下;那警察往里撇了撇头,示意让我们俩进去。 “师傅!”人群中出现了可儿的声音,我回过头望去,只见她一边往我方向挤,一边挥着两只手,要吸引我的注意。我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然后对警察说道:“那是我徒弟,也可以进去吧?” 那警察看了看她,思考了一下后,说道:“进去吧。” 我转过身要征求导演同意,毕竟这里摄像已经受到了管制,不能拍的话那这个live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这个时间依旧卖给了他,自然不可能不得到他的同意就私自离开。 想不到导演莫名的爽快,想都没想就跟我说道:“没有关系,我们进不去,陪不了你们,你们多多注意安全就好。”这是怎么了?好歹也在直播当中耶!这样抛弃观众,收视率还有救吗? 不过他既然都同意了,我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这种涉及机密的单子,除了相对的报酬费之外,肯定还会有一些封口费之类的,应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就冲着这个理由,导演就算说不给,我也还是会去的,呵呵。 我们三个人进到了封锁区内,在医院的大门处一片混乱,一位身宽体胖的男子正指挥着撤离,而门口处陆续出来的都是些伤病或者医护人员,还夹杂着少量的警察和特警。看样子他们刚才试过攻坚进去,但很明显失败了,撤退的人员中有一些身上留有大量的血迹,看上去非常骇人,更严重一些的,是自己受了伤,伤口很大,像是被西瓜刀那种大家伙砍过一样。 那指挥的男子见到了我们,是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于是招呼着我们过去。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说道:“你们就是过来处理的吧?” 石原对这方面很有经验,直接点了点头,询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那男子见她问的这么直接,也不多扯,直接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还需要叫你们来解决吗?我只知道,里面的东西它不怕枪不怕打,而且还有很强的攻击欲望。”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真是白费了这么多的字数,还花了我这么多时间听你说这屁话。 “呐,这通讯器你们带着。”男子从伙计身上拿到了三个耳戴通讯器,递给了我们,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我注意到,它所处在的楼层,就一定会断电,我会在外面给你们信息的。” “噢?停电吗?”石原的态度像是想到了什么。 听她的口气,我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我还不能够确定,先进去吧,看看或许就知道了。”她一副轻松的模样,难道我们不应该先弄清楚状况,询问一下出来的人,自己调查一下?这说进就进也未免太随便了些吧? “怎么了?”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她已经先行一步,到了大门处才回过头来问我。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抖,但我想作为主角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怂的,只能说句:“走吧。”然后,便跟了上去。 说实在话,你试想过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医院吗?安静和空旷配合着空气中那丝感觉复杂的气味,使得其中的人会有焦虑、紧张、害怕的情绪。就好比你在玩一个只是单纯的下楼梯的游戏,只要把场景调黑,即使你明知道不会出现什么吓人的东西,但你内心会开始不安起来。 而我,现在就带有这种不安的情绪,并且这里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可怕的东西,这让我完全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满地的血迹布满脚印,都是从电梯或者楼梯延伸过来,显然楼上逃难者所留下来的。石原领着我到了电梯处,我实在不想坐这个铁盒子上去,不敢想象里头是怎样的一个情节,而且不是说还会停电吗,要是这玩意停住坏掉了怎么办?那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吗? 于是我领着她往楼梯方向走,实际上也没好到哪去,或者可以说更糟。因为电梯速度大小的限制,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流通性更大的楼梯,如果说这里像是血流成河,那电梯里肯定就是一潭死水。 我们开始向上走,血迹说到处都是,走上去黏黏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滋滋的声音,让人非常的不舒服;而且非常的滑,感觉一不留神就会摔跤,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才能平衡住身体不至于滑到。 有人说,习惯了屎的味道,那厕所闻起来都是香的。这个习惯理论显然对我现在并无作用,看着满地的血,能想象到的只有那些人逃离的时候能够多么的慌张,而我却要一步步向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前进,与其说是习惯不了,倒不如说是越来越恐惧。 但石原的表现却很冷静,视若无物的继续走着;这时候我真的不敢说她是缺心眼,因为我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莫名的自信。我不是指她盲目自信,而是感觉到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过这里到底有多危险,可以这么说,她有一种强者的天生的自信。 “啊!”一阵尖锐的嘶吼在我上层传出,我不敢确定,这声音感觉就能尖锐的能够穿透一切,反正距离我们很近就是了。 “是个大家伙。”石原向我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向她点了点头。但奇怪的是,我们正处于三楼,我如果没记错,刚才熄灯应该是在五楼才对,如果它真的已经转到了四楼,那动静我们不可能没听见。 当我们开始前往四楼的楼梯时,发现四楼已经黑暗无光,虽然很想骗自己说这只是电压坏了之类的,但我们两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压力,卡在三层和四层之间的楼梯拐口,不敢轻易踏足前去。 “我们在这里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上吗?”她看着我问道。我舒了口气,心想已经到这一步了,要回去未免太怂,于是答应了下来。她向我点点头,用日语喊道:“忠明!” “哈!”小野忠明低着头跪在石原旁,随时听她的差遣。 石原直说道:“就麻烦你来负责打头阵咯。” “哈!”小野忠明猛一个低头,然后起身便往四楼走去。我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我也不是傻子,还是能猜到其中的内容的,跟着石原一起上到四楼。 一上到四楼,我们就感觉很黑,不用说都知道没有开灯是这样的,但没想到是这样黑,我指的是黑的那么古怪。照理来说,灯光照明失灵室内会黑,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只要场景不是封闭的,那一样会有亮光,天上的月光、户外传入的灯光、室内应急的指示灯,能找到的光源实在是太多,但在这里却统统都找不到。 当我们感觉古怪,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这黑暗像是病毒一样,不断地向外蔓延,原先我们卡在的楼梯拐头,也已经被这股黑暗所吞噬,都看不清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候只听到小野的声音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石原也一直嗯嗯的作答,等了一会后,石原跟我解释道:“忠明先生已经简单巡视过这一楼层,但都没什么发现,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听到后我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这层还没危险,但问题是接踵而至的,新的问题立刻衍生了出来;我问道:“那…继续上去?”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先在这里调查,我们手头现在只有极少量的讯息,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断电是我们唯一能够拿来判断它位置的办法,现在连这个都被驳回了,只能说明可能会出现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道。 “第一,如果断电的信息是准确的,那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来追踪它,只能被动的等它自己现形;第二,如果断电的信息不准确,它处在其他的楼层,那这片黑暗跟它有关联吗?如果有的话,那证明这黑暗正在向外张开。” 我一下就听出了问题,问道:“听你这么说,五楼是亮的还是黑的才是关键,那为什么不上去证实一下这两个论点?” 她问道:“你现在看得到我吗?” 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只能如实答道:“看不到,只有模模糊糊的大概感觉。” “那你感觉到它了吗?” “也没有。” “我们上来时,四层还是亮着的,这肯定有什么原因的吧?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从我们上到三层的时候,通讯器就没反应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那人给我们的通讯器没了反应,谁都知道信号传输的时候怎么都会有些沙沙声,而且那人说过,如果有什么状况,就会立即通知我们。我立刻想明白石原想要表达的意思,说道:“难道你是说……” “没错,它很有可能是我们上来的时候,下到四层的。最夸张的来说,我们在一楼的时候,它就已经要往四楼走了,那它如果回到五楼,我们那时候最少也在二楼了吧?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听到?最大的可能,就是它根本没走。” 01 失去是新的开始 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而我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外面瞎走,不用问,自然就是落榜了。其实我心里早有了落榜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打击对我还是这么的大。我看着身边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终点,那我的目的和终点又在哪里呢? 我就这么继续走着,口袋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震动。我以为是同学朋友发来的安慰,但没想到收到的却是女朋友发来的分手信息,原因是我不能按照约定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炎热的酷暑低挡不住内心的严寒,有种想发却又发不出的火堵在心中;而过往的行人依旧追寻着自己的目标,对我这个停滞在原地的家伙不闻不问。 我试着往好的方面想,但一连串的遭遇让我真的好不起来。如果说这样的理由就能够分手的话,而过去高中三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那这个爱情也未免有些太过廉价了吧?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落榜的关系吧。如果我能上榜,那这双重的打击也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 “干脆,就这样死掉吧。” 以前我老是嘲笑电视上播放着高考失利而自杀的新闻,想不到如今的我也成为了一个笑话。看着来往的车子,真想直接冲过去,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不准你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我本能的顺着声音转过头要看是谁,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却打了过来。 “请你不要再这样轻易地说出让人伤心的话了。” 她强忍着眼泪,向我说道。 我有些吃惊,大脑来不及做出反应,而这时又有个什么一把环在了我的腰上。我低头一看,是一个比较小的姑娘,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一把抱在了我的腰上,脸和身体紧紧的贴着我的胸膛,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是,也因为这巴掌,使我清醒了过来。 如果我这样就能够轻易言死,那我的生命相比于那场说不要就不要的爱情,还要来的更廉价吗? “你…是谁?”我向那名年长的女生问道。 “我…”那女生说不出口,干脆也像那小姑娘一样,一把抱住了我。但比起那个小姑娘,她给我的感觉更为强烈,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交织在了一起。 “她是你的姐姐,而小的那个,是你的妹妹。”旁边又出现了道陌生的声音,我转过头望去,也是一个女生,看上去年纪跟我相仿,正抱臂看着我们。 “姐姐?妹妹?”我有些不解,甚至感觉这只是个玩笑,为了安慰我而开的玩笑。 那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女生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道:“怎么?你不信?”说完直走了过来,一把将我们分开,抓起了我的手,对着那名年长女子的身体就这样怼了过去。 我试着想要抵抗,但这姑娘只是看起来瘦弱,力气可不小,硬生生的领着我的手伸到那位姐姐的衣服里,直袭左胸。触碰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指尖传来的柔软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的思维线路全部都断开了连接。 那位姐姐估计也没想到,吓得娇喘了一声,身子刚想往后缩,只听见那位姑娘说道:“不许躲,否则你这个弟弟恐怕不认你这个姐姐。”那位姐姐听到后,停止了后缩的动作,只能咬唇闭眼忍受着,希望快一点结束。 我听过滴血认亲的,就没听说过还有卖肉认亲的;我看到她这么一副难过的样子,跟我一样也并非自愿,于是乎突然猛一发力,将手抽了回来。开口就对着那强人所难的女生破骂道:“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这样你都还不明白吗?”她又重新盘起手,用着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望着我。 “我明白什么?发育很好?”我质问道。 谁知道话才刚脱出嘴,她对着我的小腹一脚就过来了,难以想象这瘦弱的身体能打出这样大的力量来;我立马就跪了,一只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撑在地上,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伴随着恶心使得我不断的在干呕。 “我要你注意的不是这个,蠢货!”我能清楚的听出这口气非常不悦,真的有一种我再顶嘴就会被杀掉的感觉。 “没事吧轩?”那位姐姐立马过来检查我的状况,不过她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难不成真是我父亲年轻时…… “放心吧,她死不了。”那个女生的口气依旧不悦。她走到了我的跟前,蹲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叫石原栞,听我名字你应该就知道我来自哪里吧?” “日…日本?”肚子的剧烈疼痛使得我说话都十分费劲,每喘一口气都感觉像是吃了一记闷拳,十分辛苦。 “对的,为了找你我千里迢迢从日本飞过来,闯南走北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睡不饱吃不好,日以继夜的四处找,所以我难免心情会很烦躁,因为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因此我想请你放聪明一些,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好吗?” 话越说到后面,感觉杀气就越重,她到底在中国经历了什么啊? 虽然有些害怕,但我还是不得不说道:“可我不认识她们啊!就算是我父亲年轻时犯下的过错,那也应该找我父亲而不是来找我才对啊。” “你这个蠢货,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还听不明白吗!我们要找得那个人就是你!”她狠狠道。 “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那个人就是我啊!” “因为它是这样告诉我的!”说完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我面前,并不大,上面雕刻着一些我都说不清的传统图案,绿中带黄,但十分清澈,就连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外行都能马上看出来这块玉佩实属上品。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一块玉能说明什么?就算上面纹上了我的名字,也不一定是我啊,同名的人千千万万,同姓的人万万千千,怎么就偏偏找上了我? “还没看出来?”一种我服了你的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天资聪慧的人,想不到居然蠢成这样,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 我是真不明白,袭个胸拿个玉能让我明白什么? “蠢货,我直接跟你挑明了吧,这两位,是你前世的姐姐和妹妹。”然后继续摆弄着那块玉佩,向我说道:“这块黄夹绿,是你前世的遗物,对你能够产生感应。” 话题跳跃的太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回了句:“啊?” “啊什么,你刚才触碰的时候,感觉到心跳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想了想,确实没有感觉到心跳和体温,但也有可能是由于当时太过慌乱,满脑子都是那柔软的触感,根本没想过心跳什么的。 她见我没了反应,将玉放递了过来,说道:“你好好看看这块玉。” 我接过了玉,认真一看,居然发现这块玉上散发着淡淡的黄光。我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一定是阳光折射所导致的,于是用手将玉包着,透过指间的缝隙来看,但没想到,在黑暗中这道微弱的黄光更为显眼。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十分震惊,无法通过自己有限的认知来解释这件事情。 “我都跟你说了,这是你前世的遗物,所以它对你能够产生感应,也是因为它的灵性以及对你的强烈反应,不自主的将灵力输入到你的体内,虽然很少,但也足够了。” “什么灵力?”我完全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她可能是觉得我的问题太傻,叹了口气,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指着红绿灯处说道:“看到那家伙没有?”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这是恰巧行人绿灯,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但有个非常古怪的人,明明是绿灯了,她却站着不动。我向石原问道:“难道你指的是那个不动的人?” “你说它是人?你哪只眼睛看到它是人了,明明那是只鬼,一只准备抓交替的鬼,不信你自己过去看看。” “这……”我听她这样说,哪还有胆过去看啊。但脑海之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询问道:“你不会是说,我因为这块玉的关系,能看到鬼了?”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吧,大概。” “那么说…这俩…也是?”我回过头看向站在我旁边的一大一小。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怎么现在才懂,真是受不了你这脑子;再说一次,她们是你前世的姐妹,也就是说,这个羁绊已经持续了千年,我就问你一句,难道你这个蠢货知道她们是鬼之后,你就害怕她们了吗?” 说实在话,我刚才还真有点害怕。但回过头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对我的关心,以及那小家伙突然的拥抱,好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好了,还要在这呆多久?”石原突然开口道。 我有些没有理解,不自主的说道:“什么?” 石原白了我一眼,说道:“别愣着了,快带我们回家吧。” 这个剧情变化的也太快了吧,先是跟我搭讪,然后什么神啊鬼的,现在还要我带她们回家,这让我想说:“呃…为什么?” “因为我要热死了!”她说完直接走到我的后背,把我往前推。 “方向错了啊,我家在那边才对!不对!为什么我要带你们去我家啊!” 就这样,我的人生开始改变。 02 演技 “你回来啦?”我一打开家门,就听见老爸老妈声音,急促的过来想要迎接我回家。当然,可能是出于关心吧,他们也知道我落榜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担心吧? 但是…… “叔叔阿姨好。” 一个自称来自日本,中文说的比我还溜,而且我完全陌生的一个女孩子,来到了我的家。或许她是在撒谎,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们的身后还跟着两只“鬼”,我爸我妈会证明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的。 “今天有朋友上来家里,怎么不事先跟妈妈说一声呢?” 石原听到后,想要说什么,但这是个机会,我怎么能让她先开口,我抢先道:“啊,她们就是过来做客的,待会就走。”这里可谓是一语双关,这个“她们”,自然就是指身后的两只鬼了;而更深一层的意思,不让石原先开口的原因,是觉得…… “初次见面,我叫石原栞,是来自日本的交换生,突然上来冒昧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交…交换生?!她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编出了一个谎话。我感觉有些不妙,刚才的一语双关难道还是堵不上她这张嘴? 我妈听到后,笑的简直都合不拢嘴了,说道:“瞧这小姑娘礼貌的,不打扰哈,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而我爸更过分,当着石原的面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一副不愧是我儿子的自豪样,你这误会的也太快了点吧! “这…”我话才刚要说出口,石原显然刚才对我抢话很不满,偷偷的把脚放在我的鞋尖上,狠狠的踩了下去。人身肉造,我肯定吃痛的啊,可我刚要叫出来,她的脚立马又松开了,好厉害的姑娘啊。 “这怎么行呢阿姨。”她趁势把话抢了过去:“刚才他也是跟我这样说的,让我暂住在这里,但我怎么好意思呢,上来一趟就够打搅叔叔阿姨的了,怎么能再麻烦你们呢?” 出现了!我最想堵住的话出现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有预感她是不是想要住进我家!果然是这样吗!这招欲擒故纵用的也太明显了吧!老爸老妈你们可别上当啊! “啊?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爸率先开口,怎么听上去已经入套了啊! 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可刚要开口,那一脚又来了!我想要忍住疼痛,把话接过来,但是实在是太痛了,我根本发不出声来。可恶!我好恨这个屈服于疼痛的我! 而另一边,石原则开始表演了起来,先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就感觉很坚强的样子;随后头低下大概四十五度,沉默不语,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让人又不由自主的可怜她起来。 这都是套路啊!老爸老妈你们难道在电视上看的还不够多吗! 可是下一秒,我老妈也入套了,她满目愁容,稍稍往前探的身子,用着电视上标准好阿姨的口气问道:“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阿姨说说,阿姨能帮你就一定帮你。” 我仿佛都能看见她的一只脚,踏入了我的家门。 这次是不管怎样都不能再退让了,我立马要开口接话;但奇怪的是,她这次却没有要阻止我说话的意思,难道就已经觉得赢了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开口道:“妈,她是……” 可话又刚说出来,她立马又踩了过来,我猝不及防,瞬间失了声。她接过我的话说道:“不要说了,这个…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只能怪我自己太笨了。” 什么!太笨了?我原本以为她是反应慢了一些,原来是这样,她故意让我说出来,然后假装打断我的话,摆出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来表现她可怜之余又懂事,真是一箭双雕! 石原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这么笨,被人骗了的话…”说完掩着嘴,要哭而又不哭,将刚才建立起的坚强完全粉碎掉,把这场表演推上了高潮! 我妈听到后走了过来,把她接了过去,带往客厅,向她说道:“不伤心不伤心,没关系的孩子,你先进来,跟我们说说,我们一定尽量帮你。” 而我爸却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看穿了石原的手脚,想不到他丢了两张百元大钞给我,向我说道:“你不是说还有人吗?赶紧出去一趟,去给晚饭加加餐。” 此时,我已经明白到,这一场,是我输了;两只鬼就在我的身后,而我爸妈却都看不见,也说明了石原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默默将钱放入口袋里,也没有回答我爸,转头就出了家门。 还没走两步,只听到我的背后传来一声:“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吗?” 面对她我还是会有些尴尬,毕竟刚见面的时候…我那个了她;虽然不是出自自愿,可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周梓轩。”我说完后立马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离开这尴尬的氛围。 “轩……你还是叫轩……”她的口气有些惊讶,使得我又忍不住降慢了步伐,只听她继续说道:“你的前世,名字里也有个轩字。” “叫什么名字?” 她听我愿意和她说话,有些高兴,赶忙跟了上来,说道:“我叫顾暮昭,妹妹叫顾暮迟。” 她的回答有些牛头不搭马嘴,我又问道:“我是说我的前世。” “你自然就是叫顾暮轩了。”她继续跟在我的身后,感觉有些开心,好像忘了我对她做过那个一样。这个还是不要再提了,光是想想就让我尴尬的想找个洞钻。既然她都已经忘了,那我也别太介意了,跟着忘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随便敷衍了一句,脑子里都是那柔软弹性的感觉,真是越不想就越会想。不行!“帐篷”都要支起来了! “那我可以叫你梓轩吗?”她突然这样问了一句,我的心也莫名的剧烈跳动了一下,感觉这样好亲密的样子。感觉有些害羞的我低下了头,心想着我的思春期应该已经过了啊。于是又加快了步伐,想要掩盖掉那个凸起的部位。 而她感觉到我有些奇怪,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来,用着有些失望的口气问道:“这样叫不可以吗?” “不是的。” “那我可以叫?”她转忧为喜道。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满脑子的尴尬画面,想要赶快摆脱开了。 这时候只听她突然喊道:“小心!” 我整个人身体一顿,双腿立马定了下来,可奇怪的是,我人却依旧继续向前。而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出了大楼,就站在斑马线旁,闪着的却是红灯。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在我停下的那一刹那间,有股力量在我背后推了我一下。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开始往前扑,而我只看到一辆白色轿车正向我冲了过来。心里头顿时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我不禁两眼一闭,不敢继续看下去。只觉得有个力道很大的东西撞向了我,飞了有一段的距离,然后撞到了地上,滚了几圈。 我倒在地上浑身疼痛,捂着个肚子,感觉内脏都被撞得稀巴烂了。白色车车主也立马停下了车,过来检查我的状况,嘴里还问着:“怎么样了大兄弟,你可别吓我啊。”这是在逗我?我都被你撞了,能没事吗?真想这时候吐出口血来,喷他一脸。 但是……他对我左检查右检查了一圈后,说道:“大兄弟,别装了行不,直接报个价吧。” 我听他这样说,难不成撞了人还想要把我污蔑成碰瓷的?我顿时怒从心中起,张开眼睛破口骂道:“你把我撞了还说我装?你要不要脸?”可刚说完,才发现…怎么…我好像精神满满的样子嘛? 我立马起身给自己上下检查了一遍,甚至连衣服都脱了,手脚都在,脸也没事,甚至什么擦伤都没有?呆在原地傻问道:“我没事?” “你说你没事是吧?”那个司机问了一遍,我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我还是点点头,随后他说道:“那我走了啊,你有什么事跟我无关啊。”说完,就回到白色轿车里,驾着车走了。 我四处寻望,救我的只可能是她。这时,又听到她在我背后突然来了一句:“找我啊?” 我回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该谢的不是我,是暮迟,是她挡在你的前面,替你承受了伤害,救了你一命。” 说完,她将暮迟往前拉了拉,我也郑重的蹲在了她的面前,跟她说了声:“谢谢你,暮迟。” 她没有表态,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理解这是啥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这样诚意不足?暮昭这时候向我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没有关系,只是这孩子不爱说话。” “那刚才……”我是问推我的那一下。 暮昭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一个地缚灵,想要抓交替,等我确认你没事了之后,发现它已经跑了。” 我选择相信她的话,又深吸了口气,说道:“是这样啊,多亏了你们。” 此时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靠的我最近的一辆车,车主把头探出了车窗,向我骂道:“你妈的发神经也不要站在路中间啊!自言自语是撞鬼了啊?这么急着想死怎么不去跳楼啊?”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条车道已经堵了一条好长的车龙。 03 合法居留 当我回到家时,只听见满屋子的欢声笑语,石原已经完美的融入到了我的家里。而她听见我回来了,赶忙向我老爸老妈报了一声后,就过来迎接我回家。 “欢迎回家,梓轩。” 这肯定是和我爸妈交谈的时候,套出了我的名字。我随意的应付了一声,那一瞬间我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切”之类的表情。 “哇,闻起来好香哦。”石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嗅着,摆出一副可爱样。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在骂我,因为我带回来的,是两桶外带炸鸡桶;我知道女生最受不了这个,那种想吃又怕胖,明明近在眼前,但又遥不可及的那种痛苦感,就是唆使我去买的主要原因。 哼,加菜是吧,敢吃就肥死你!不吃就全便宜了我! 她走上前来,看了看我身后的暮昭与暮迟,探了探我的后背,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在外面遇到什么了吗?”但还没等我说,拍了拍我的背,像是拍掉灰尘那样,然后说道:“晚上再跟我说明吧。” 晚上…那就是说……她已经确定住下来了。 她看我想的入神,像是发呆,猛的用力一拍,又说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心想:“算了,木已成舟,住下就住下吧。”说道:“没怎么,快进去吧。” 她把两桶炸鸡接了过去,一蹦一跳的回了客厅,只听到那边传来:“叔叔阿姨,梓轩买好了。”这画面毫不违和,简直就像我的家人一样,这一个小时内就能我爸我妈打成了一片,真是可怕。 结果是可以预想到的,她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没事,但主动带过去肯定是想要表达心中的不满;果不其然,就听到爸妈呵呵哈哈的随意笑了几声,然后就看见我爸走到我身边,用着十分不满的口气低声问道:“买的什么玩意儿,那是晚饭能吃的吗?” 我装傻道:“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啊,难道不可以的吗?” 其实心里头想着他们不是原本要安慰我高考失利吗?感觉再过两天他们连我这个儿子都给忘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计划通的女人,我仿佛都能看见我和我们家心灵上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爸听我这样解释,摇着脑袋就走了。 我跟着进了客厅,第一眼就看见我妈和石原手里拿着个最大号的鸡腿,已经开始啃了起来。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嘴唇上的油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闪耀,一下下的直击我的心房;难道说,我的计划失败了吗? 她大概是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有些嘲讽的眼神,就像是在跟我说:“愚蠢,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 我感觉有些无力,险些跪倒在地,一天竟然受到这么多次打击,高考分手那些不谈,一个小时内就被石原打败了两次!我只是想还个手,报复一下,难道这我都做不到吗?我好恨啊! 石原为了表示她是个乖宝宝,从桶里也拎了个鸡腿,跑到我的跟前递给了我,然后偷偷跟我说了一句:“我其实天生吃不胖。”然后对着我吐舌头做鬼脸,持续对我的心灵造成暴击伤害。 我妈这时候也突然宣布:“那个,梓轩啊,小栞要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对我眨了眨眼,感觉就是在说“我们替你争取到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哦。” 真是无言以对,但又不能说我才分手,高中三年学业为重,要是说了,我感觉他们就不是说安慰我了,而是痛斥我谈恋爱影响学业,苦啊! 石原也向我说道:“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就这样,炸鸡拌饭过后,我妈收拾残羹,我爸坐在客厅看电视,他俩目送着我被石原推入房内,投来了:“不愧是我儿子”的眼神,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啊! 顶着这种压力,进到了房内,石原将门锁上,开始问道:“怎么了,刚才出去是发生什么事吗?”口气非常的正经严肃,刚才的轻松调皮就变掉了。 “呃……出了点意外。”我说道。 暮昭听我这样解释,可能觉得说的不清楚,替我说道:“刚才有一只地缚灵在路边想要抓交替,好在暮迟挡了下来,才没有事情发生。” 石原点着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人没事就好,但那只地缚灵,你们没把它怎样吧?” “它见梓轩有我们保护,就逃掉了。”暮昭解释道。 “这样就好。”她看着暮昭和暮迟,认真继续道:“你们的身份是游历孤魂,千年都没有再轮回过,按律是要受罚的;所以千万不要做违背天道的事情,吸引天上地下的注意,地缚灵要抓交替,看不过去阻止就好,不要做出太过激的行为。”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而暮昭听到后,也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嗯。”石原把头转过来看向我,对我说道:“你呢,可能是因为开了眼的关系,灵气突然入驻,代替了原本的气场,使得你命理时运发生了改变,导致暂时性的气虚体弱;那个地缚灵,大概就是看到了这一点,觉得好下手才去找你的。” 讲解的很专业,分析有理有据,唯一不好的就是我听得不是很懂,好像是说因为开眼,也就是她们的到来,所以我才会被其他的孤魂野鬼缠上,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反正你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出门的时候也小心一些。”石原继续跟我说道。 我怕她继续啰嗦,应答道:“知道了。” “那好,这个说完了,该谈谈正经一点的事情了。”她的口气又恢复到了认真,继续说道:“她们俩,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听上去就像是急着安排婚姻的媒婆。 “我刚才已经说了,她们俩现在是游魂,用我们人的话来讲就叫做非法滞留,天上地下见到她们是要抓去受罚的。” “所以呢?”我不是冷漠,只是觉得她会这样说,就肯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是在问你耶,而不是要你问我;你到底接不接受她们嘛?如果接受那就给她们一个合法的身份,让她们可以留下来啊。” “这…”我回过头看向暮昭和暮迟,虽然说相遇相识的时间不长,甚至不到半天,但是打心眼里来讲,感性上我不讨厌她们,理性上暮迟刚刚才救了我一命,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就这样抛下她们,所以我问道:“那要怎么做?” “将她们收为你的式神。” 式神,我知是知道,但…都是从动漫里知道的。大概差不多就是:“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这样;只是形式上不一样,一个是自己变身打,另一个是找帮手替你打而已。 可那终究是动漫啊,和现实是两回事吧? “怎么样啊,你收还是不收,给句话啊!”石原等的有些不耐,追问道。 我觉得还是应该要问个清楚,不然这样不清不楚的收了她们,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又什么都不会,无能为力的只眼巴巴看着,那不就害了她们吗?于是我问道:“你能跟我说明一下这个式神吗?” “唔,你看过ポケモン吗?应该看过吧?不会吧,我是不是都还能见到小朋友在玩啊,你不会这么low吧?”用着那种“咦,大土鳖”的眼神,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你是在逗我?这样突然穿插一句日语,我鬼听得懂啊!要是只说这个日文,我还以为你是在念咒呢! 但是,每个中国人都知道,求学的时候一定要谦虚,否则别人不乐意了咋整;所以我忍住心中的不满,温柔的问她:“请问你说的破卡孟是个啥,能用中文跟我说吗?” “中文?难道中文不是这样叫的吗?”她用手抵住下巴,苦思冥想了一阵之后,手往天上一指,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后只见她装作一副超可爱的样子,嘴里喊道:“皮…皮卡丘。” 说实在话,石原长得确实挺可爱的,但因为这前后反差实在太大,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动。但是我知道她说的是啥了,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那样,说道:“原来是这个啊。” 实际上我已经忘了之前谈的是啥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石原前面的女汉子形象以及刚才的卖萌形象,这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啊喂!就好比一个天天锻炼的刚猛肌肉男,突然有一天穿着裸体围裙出现在你家厨房给你做饭一样!然后还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很快就做好了哦~”最后给你放个电飞个吻什么的。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可怕。 “你在想什么啊,知道我说的什么没有?”她用力拍了拍我,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 “嗯。”她别过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眼神中有一丝羞涩,但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继续说道:“反正呢,就像皮卡丘一样,是当帮手的。但不同的是,鬼是不需要吃穿的,它们维持下来需要的只有灵力,一般情况下它们是能够自给自足的。” “那不是一般的情况呢。” “不是一般情况的话,那就说明式神需要用到的灵力比它们自身还多,可能是打架也可能是疗伤,而最普遍的做法就是从侍主那获取灵力。”石原向我解释完后,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吧?你只要收留她们而已,又不是要干嘛。” 听她这样解释,我确实听懂了,而我确实也只是收留她们而已,而石原继续说服道:“你这样理解就行了,她们成为了你的式神,就像外国人拿到工作签证,享有了合法居留权。” “那好吧,怎么做?” 04 一见捉你,正在生财. 石原在桌上放了张剪出人形的纸,一张写着:扬州吴县顾家小女暮昭,另一张写着:扬州吴县顾家小女暮迟,背后各自写上了生时忌辰,然后把给我的那块玉牌也放到了旁边,双手一合,开始有模有样的念起咒来。 念了好一会,她突然抓起我的手,放到嘴里一咬!亲娘啊,那疼的我身子往上挺起,下体某处一紧,嗷嗷叫了起来。 石原倒是挺冷漠的,嘴上叨了句:“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这么怕痛。” 那是啊!因为痛的不是你嘛!十指连心听过吗? 就见她抓着我那被咬破的手指,先把血滴在玉上,然后用我的手在纸人上鬼画着类似符咒一样的东西。我以为这样差不多就结束了,谁知道她竟然直接把我那破掉的手含到了嘴里。 我有些慌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才说十指连心,感觉最为敏锐的地方。我现在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石原口中的那股温热,她的鼻息时不时传达到我的手背上,而她的舌头,轻轻的替我舔着指尖上的伤口,又暖又软很舒服。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我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慌张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什么啊?是我把你咬了的,自然我要负责处理一下啊,真搞不懂你为啥生气?”石原白了我一眼后,开始整理起刚才弄得东西。 我看着她弄,感觉浑身热的发烫,想要离开房间透透气,可刚一转身,就听见她问道:“干嘛去啊?” “出去透气。”我继续往门的方向走着。 “别啊,你出去了我单独留在你房间里这不奇怪吗?” 她好像压根没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也很奇怪的好吗?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下吧,反正出去和不出去都已经被误会了,而且石原也是替我做法,天知道她待会是不是又要咬我。 完了,我怎么还在想这个。 就在我思考间,听到了两声拍手声,石原说道:“好了,完成了!” 我走了过去,看个样子和刚才也没啥变化呀,问道:“这样就好啦?” 她把我拉到玉牌的跟前,说道:“你想的就美,我是说我能做的都做了,还剩下一步,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需要你自己来做。” 我现在对她很敏感,才刚碰到我,就感觉像是触电一样,脑袋开始变成浆糊。直到她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我的后背上,我才缓过神来,只听她骂道:“赶紧的呀,血都要干了!” “什么。”我在变成浆糊的那几秒内,显然是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石原看得出我有些分神,又说了一次:“赶紧把玉拿起来,先喊她们的名字,然后问她们愿不愿意成为你的式神,如果愿意就请移驾到符上。”然后把玉牌端到了我的面前,让我接了过去。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忘了是暮昭还是石原跟我说过,她们就暂居在这玉牌当中;这大概算是走个形式吧?就像明明工作业绩做不起来,但为了做个样子还是得开一场检讨会。 我端起玉牌,开始依照石原说的念:“顾暮昭、顾暮迟,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式神吗?如果愿意请移驾到符上。”怎么感觉念起来怪怪的,感觉我是教堂里的神父,在问一对新人愿不愿意白头偕老。 可当我刚一念完,手上的玉牌开始震动了起来,原本站在一旁的暮昭和暮迟咻的一下飞进了玉牌当中。 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有好几次都险些抓不住它,让它震落下来;但是过了一会,开始慢慢减弱,直到最后,恢复到了该有的模样,一动不动的躺在我的手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石原拍了拍我的肩,另一只手拿起两张纸人,说道:“这次是真的完成了,她们已经顺利移驾到了这里头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有别的事情就别说完成了嘛拜托!你说的这么专业我怎么听得明白。 我问道:“什么怎么做。” “她们两个现在就依附在这两张纸上,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没有,而这个纸也仅仅是她们的出生证明而已;你必须给她们找个家,简单点说,就是把她们移回到玉佩上。” 这…真的有够折腾的,但听起来却又好像是这么回事。我随即问道:“那怎么做。” “你开口让她们搬过去就行啦,没多麻烦,只不过她们回到玉当中,你要把这两张纸人给烧了,算是向天申报吧。” 我一听要烧,看到纸人上写着她们的生时忌辰,那不是告诉上天这两只鬼逃匿千年?那还得了?我立即向石原说出我的想法,谁知道她一巴掌就往我脸上打,骂道:“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可是……” “你给我听好了,天地人中最讲究的不是道,而是缘。既然她们能躲过千年的查捕,就代表了她们注定跟你有缘,能够在千年后的今天相遇。如果没有缘的话,我们就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 缘,好玄学的说法啊。不过她既然解释的这么清楚,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对着纸人说道:“暮昭、暮迟,你们回到玉里头吧。” 纸没什么动静,但不一会玉又开始抖了起来;我望向石原,她说这是暮昭和暮迟给我表达已经转移的意思。我一听,以为是她们被关在了玉里头,连忙问道:“她们怎么不能说话!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这很正常,成为式神不只是仪式上说说的,还需要消耗游魂本身的灵力;就跟找工作要去别人那上班一样,很累的;所以现在就不要打扰她们了,先让她们休息吧。” 说完,就拉着我出了房门;而我爸妈一听到房门打开,立马装出好像很平常的样子,继续看着电视。拜托,你们这么平静,反而显得有些浮夸好吗。而我爸好像有些憋不住,说道:“弄好啦?在房里干什么呢?这么久,呵呵。”我总觉得这话中有话,特别是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奸容,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爸爸! “叔叔阿姨,我跟梓轩出去一趟!”石原一边喊着,一边拉着我就往屋外赶;还没等我爸妈回复,只听见“砰”的一声,我们人已经出去了。 想想,我今天已经够折腾了!是个人都累啊!于是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她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我跑,简单说道:“上天台啊。” “这夜黑风高的,你带我上天台干嘛啊?” “这还用问,肯定是把刚才那两张纸人给烧了啊,总不能在你房间里烧吧?还是说,你觉得可以快递过去?” 我感觉继续说下去还得遭她的嘲讽,索性闭上了嘴,乖乖的任由着她拉着我跑。没过一会,我们上到了天台,她把纸人拿了出来,放到我的手上,随即打了个响指,就像是魔术一样,火焰乍然出现在她的指间上。 我被她这套动作帅的不要不要的,而她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模样,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对人们的反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吧,看不出有有任何的新奇感,只是催促道:“赶紧的呀,这样很烫啊。” 我不敢拖沓,因为现在此处只有我和她,白天在大街上都敢公然打我,这时候孤男寡女的,天知道她烦躁起来会怎么对付我。我连忙举起手中的两张纸人,向她“借”火。 纸人并不大,大概也就个巴掌大,没两下就烧成了一片灰。她一握拳,将火熄灭,然后拍了拍手说道:“搞定!” 我只能希望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了,无论是心还是身,剩下的都是疲倦。我转过身想要下楼回家,对她说道:“那咱走吧?” “你就是顾暮昭、顾暮迟的侍主?”忽然,我背后传来了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这天台并不大,一眼就能够望穿,我能够确定,刚才这里就只有我跟石原两人。可当我回过身一看,石原面前确确实实的站着两个“人”。 分别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白底衬衫,看起来胖壮胖壮的,留着个小平头,肤色偏黑,要不是衬衫比较亮眼,搞不好在这么暗的地方我还看不到他。而女的却恰恰相反,穿着身白色旗袍,裙尾很短,白花花的大腿秀了出来,搭配着一双高跟鞋,一整个看下来,身材高挑,很是吸睛。 “不是我,而是他。”石原对着两人说道。 “噢,是这样啊。”说完,那白色旗袍女便侧了侧身子看向我,用手指勾了勾,说道:“走近些,让我瞧瞧。” 我还真就乖乖的走了过去,主要是她那冰晶雪白的皮肤,以及那旗袍叉口时不时随着风若隐若现的露出大腿深处;我终究是个人嘛,而且还是个成年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年少无知的我又如何抵挡得住? 等我走了上去,白旗袍女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小子长得倒是挺俏,可惜了,能耐不够。”那西装男听到后,也配合的“嗯”了一声。 我看向石原,露出他们是谁的眼神,她却对我耸了耸肩,居然也不知道? “好了,也该走了。”那旗袍女打了个哈欠。 “等等,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他们看上去很不好惹,但是……感觉已经跟这种家伙扯上了关系,如果不问清楚,我怕是晚上睡都睡不好。 “原来是个新人犊子吗。”白旗袍女的样子很是吃惊,好像不认识她就很奇怪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叫谢必安,而他呢,叫什么来着,太久没叫给忘了。” “无救。”西装男说道。 听到后,旗袍女一拍手说道:“对对对,李无救。” “范!”西装男的口气有些不满。 “好啦,开个玩笑都不行,这么小气,难怪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然后说完,白旗袍女拇指一弹,只听见清脆的一声,抛了个什么东西给我。我兜着双手接住了那个东西,一看居然是块铜币。 这铜币十分奇怪,我记得见过的那些都是写着年号什么的,例如什么乾隆通宝、大明通宝的,而这一块,上面写着:一见生财,而翻开背面却写到:正在捉你。这看上去很眼熟啊,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走了,上来一趟好累的。看你长得还挺俊,这玩意就送给你吧,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死的时候可以当个买路财;不过你不喜欢的话,丢掉也没啥关系。”说完这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话后,两个人嗖的一下,就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谁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抱着好奇的态度上网查了下那八个字:一见生财、正在捉你。然后就看到了个家喻户晓的神祇:黑白无常。而名字也确实是叫“谢必安”和“范无救”,就连身上的色儿都一样的! 刚才那两位…不是真的吧? 05 听不见 深夜,我还坐在书桌前,经历了一天的疯狂,我确实是需要一个时间来沉淀一下。我摆弄着刚刚得到的那枚铜币,心里想着的却是高考落榜的事。 是啊,抛开之后的疯狂,确实得该想想之后的路怎么走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只有三个,老老实实去上二本,要么就复读一年重考,或者说两个都不选,直接出走社会。 说句实在话,这三个我都不是很想选,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也不是个这么不切实际的人。虽然今天石原的出现打乱了我们家,可我还是看得出父母因为今天落榜的事情,对我未来的出路感到担忧。 却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石原的样子来。一个女孩子家,从日本漂洋过海的来到中国,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的金钱和时间,就为了找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难道就没有人会她担心吗?就放心她一个人四处闯荡?还是说…… 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想下去比较好,毕竟这涉及到了石原的隐私,我也没时间担心别人的事情,距离开学的时间也就两个月多一点,我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决定好。 想到这里,心里头莫名的急躁起来。 而且越想越急,再怎么说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安排我的人生啊! “哐哐哐哐” 放在桌子一旁的玉牌突然震动了起来,当我拿了起来时,震动就停止了。我以为时出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吗?”话刚说完,玉牌又开始震动了起来,只不过不是一直震动,而是断断续续的。 我有些担心,只觉得这震动间隔越来越短,而且越来越强烈。我立刻出了房门,踮起脚走到了石原住的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能听得见房内咯吱一阵的起床声,她还没睡;等过了几秒后,房门打开了,但也让我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该怎样吐槽好,石原正穿着一身兔子打扮的睡衣,带着兜帽,两只兔耳朵垂下至刘海的位置,配合着那睡意浓浓的慵懒眼神,确实和兔子有几分相似。看来我真的打扰到她睡觉了,只听她说道:“干嘛!”口气带有很明显的敌意,都能够感觉到要是我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扰到她,那她一定会采取报复手段,简单地说就是揍我一顿。 我伸出手把玉牌给她看,她看了一眼,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把我“牵”了进去,嘴上说道:“你先进来。”我以为她是要干嘛,谁知道刚一进去,她一脚就踹了过来,直接把我踹上了床。 我忍着剧痛,想要起身骂她,可还没等我动,只见她两只手在我脑袋两边一撑,两腿一张,坐在我的下腹部,整个人压了过来。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毕竟孤男寡女的,在这么近的距离发生了肢体接触,难免还是会有些羞羞的。 难道说…这就是床咚么。 刚这么一想,就看着她抡起枕头往我脑袋上砸。我一时没有反应,但本能性的抬起手招架,但哪挡得住啊,这力道、这恨意,摆明就是要把我往死里弄啊。等到后来挡的实在有些累了,干脆双手一摊,只能任着她拿起枕头往我脸上呼。 再过了一会,她也终于停下来了,喘着气看着我;而我呢,脸到没多疼,毕竟只是枕头,但我的脚都被她给坐麻了;我连忙坐了起来,而她也稍稍往后避了些,但也只是屁股把屁股从原来的下腹部,转到了大腿深处;怎么说呢,感觉更不舒服了。 从她的一系列攻击,我就已经能够判断,这一定是个愚蠢的问题,或许我根本不用在意。于是我说道:“呃,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可是…我好像又说错话了,她又开始抡起枕头往我脸上抽。然后,我就注意到她的身体某处,因为如此剧烈的手臂运动,不断地一左一右的摇晃着,心里头想着:“这样也值了。” 不对不对,怎么一下子就被带歪了。 我连忙用手抓住那个甩过来的枕头,斥道:“石原你够了喂,我都说要走了,怎么还抽我?” 我忘了她的力气惊人,她只是一甩就把枕头重新夺了过去,继续抽打着我,嘴里还不断说道:“我让你没事打扰我,我让你没事打扰我。” “等等等,别打了好不,再打下去我脖子都要扭了。”我伸出两只手挡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投降知错的模样,继续说道:“放我走,行不?” 她拿起枕头往我身上砸了一下,骂道:“做你的姐妹真是够惨的,大晚上不睡觉,变成鬼都要担心你!”我听她这样说道,又重新坐了起来,看着手上的玉牌,紧紧握着。 原来是这样吗? “你是要开始演情感剧吗?还打算在我这呆多久!”石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我的背后,一脚把我踹下来床,没险些让我把玉磕在地上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天知道在她这里多呆一秒,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还是早点走吧。于是赶紧打开房门,溜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回到房间后,舒展了下身体,摸了摸我那惨遭凌辱的脸,然后再将玉放回到了桌子上,对着她们说了句谢谢后,便熄灯上床,准备睡觉。 可能是一天都在跑的关系,一下子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八点;对于一个刚刚经历过高三的人来说,这个时间够晚的了。 “早上好,梓轩。”刚一起床,就见到暮昭站在我的床尾,笑着跟我说道。 “啊,早上好。”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睡了这么久,脑袋感觉有些昏昏的。 “刚才石原来敲过门,应该是有事要找你吧。”暮昭继续说道。 我又伸了个懒腰,回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便下了床,要去洗漱。一打开房门就见到我爸妈和石原已经开始吃早餐了,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醒啦?”我妈见到我起床,说道:“快洗漱一下过来吃,这可是我和小栞一起弄得呢。”瞧我妈这高兴的模样,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你只是不知道我昨晚被她揍的飞起而已。 我随意的应付了几声,就听见石原的声音:“阿姨,叔叔,我今天有事,需要梓轩陪我出去一趟,你们不会介意的吧?”我爸妈一听,连忙各种没问题,说我能搬能扛,还能让我多动动,锻炼身体,这哪是为我着想啊,我看怎么这么像是卖儿子呢这? 看样子,我不去是不行的了。等我洗漱完毕,石原又当着我爸妈的面问了我一次,一副很有礼貌很有诚意的样子,我只能同意呀,反正说不去也会被他们推着去的。 “好了,快去换衣服吧,梓轩轩。”看我吃完,石原就开始催促起来,也不知道是啥事,这么急。 我回到房间,打算要换衣服准备出门,可当我脱光衣服时,突然想到…我的房间还有两只鬼的存在,这…这让我怎么脱裤子啊。而这时,跨嚓一声,我的房门就被打开了,石原走了进来,毫不避忌都坐到了我床上,问道:“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啊,好磨叽啊你。” 难道她就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吗,还是说她觉得她进来了我就脱得下裤子吗? “你…你能……” 我话还没说完,她手往我这一伸,往下这么一拉,我裤子整个滑了下去;我立刻背对着她,而她好像没事一样,继续说道:“这内裤还挺可爱的嘛,居然是粉红色的。” 我算是发现了,她根本就没有男女这方面的常识,从她昨天到今天的行为举止就能够看得出来。 这么想着,感觉心里压力小了些,既然都已经脱了,那也没什么好羞涩的了。我连忙从衣柜中翻了条牛仔裤出来,火速穿了上去,又找了件衬衫,挂在了身上;全程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衣服就换完了。 她看我换完,将桌上的玉牌拿了起来,对我说道:“走吧?” 我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干嘛?” 多问问总没有错的,虽然我已经答应了她,但跟她走,肯定跟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关,还是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的。 她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耐,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了你的。”然后出了房门后,见到坐在客厅的爸妈,又招手道:“叔叔阿姨,我们出门了啊。” “嗯,好。”我爸妈回道。 就这样,最后还是被她强行拉着出门了,即使我已经答应了。 但目的地并不远,就在我昨天受害的那条马路上,她停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只能询问道:“这…绿灯都亮了,咱们怎么不走了?” “你昨天,应该就是在这里遇到那只地缚灵的吧?”她突然说道。 她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意思隐藏,点点头回答道:“嗯。” “我要你找到它。” “什么?” “我要你找到它,这样能够锻炼你的灵力,就不会弱到连你的式神想要表达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你晚上再打扰我睡觉而已。” 最后那句是不是有些多余,是我理解错了吗?怎么感觉石原是个傲娇? 可是话说回来,这鬼不是都已经逃掉了吗?这要我怎么找啊! 06 お嬢様,差遣に任せる “还站着不动干什么?快去找呀。”石原这样说着。 我看着她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口气,回道:“可是…这就像茫茫大海,让我怎么找呀?” 可她却信誓旦旦的说道:“不,我要找的话,一下子就能够找出来。” 我心想:“你就吹吧你,城市用的是沥青跟水泥铺的地,而且鬼又不是靠走来行进的,难不成还想说能顺着足迹寻找不成?” 石原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一把抓起我的衣领,喝道:“怎么,你是不相信吗?” 见她这急样,看样子就是打算揍我,我立马选择了屈服:“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如果我像你这么厉害的话,会用什么方法找。” 没想到她耳朵还挺软,我就这么一拍,立马就松开了手,两手插在胸前,翘着鼻子,摆出一副自豪样,说道:“可是前提上你得有我这个实力才行,而这个方法只能靠你自己,否则这就不叫训练了。” 原本打算继续多拍几下,兴许她就不让我找了,但看样子,是非得训练我不可了。只见她将玉牌递在了我的手上,继续说道:“依你的现在的能力,一个人肯定是找不到的。你也不要怕丢脸,虽然她们是你前世的姐妹,但现在是你的式神,式神帮助侍主和姐妹帮助兄弟,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你没想到她们而已。” 没想到她们? 确实,我还未想到她们,因为在我的眼里,她们是我认识的新朋友。什么前世的姐妹,还有什么成为式神,把我当做侍主,是成为了前世姐妹的主人吗?这样的设定,我还真没有办法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习惯下来。 “她们多少都应该恢复到你能够看见的程度了吧?”石原计算的倒是很准确,早上我确实是见过暮昭,看来她是非得让我用了。 我握着玉牌,轻轻说了句:“出来吧。”一团烟气从玉中发出,飘落到了一旁,暮昭和暮迟渐渐浮现而出。一出来就给我鞠了个躬,一眼就能看见暮昭身上那道被挤兑的深沟,只能说这衣服怪怪的,夹在半胸之间,后来我上网一查才得知那是坦胸襦裙。 我连忙将她们扶起,说道:“不要这样,快起来吧。” 石原说道:“好了,别多啰嗦了,赶紧找吧,待会太阳只会越来越大,你是打算晒死我是不是。” 我听她催促,怕她动手,低声向暮昭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暮昭点了点头,领着暮迟飘向了空中,分作两头,开始各自寻找起来。 石原看着离开的两鬼,摇了摇脑袋,口气有些无奈,说道:“哎,你这样找,运气不好找到死都没找到。” “我相信她们。” “我也没说你不相信她们啊,只是说了运气不好,你找到死都找不出来;明白了吗?你这个找法太……算了,一样是锻炼你而已。” 我猜她应该是想说我这个找法要么太蠢,要么太傻,反正从口气上就能知道不是什么好的词语。不过我也就算了,她知道方法,但希望我自己领悟出来;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弱到了一定地步,什么追踪的方法都找不到。 在马路边等了差不多五分多钟,石原有些等不下去,就像小朋友患了多动症似的,就是站不住。她一把抓起我的手,我以为她是要带我去找,谁知道她说道:“我们这是在钓鱼吗?叫她俩回来,我等不下去了!” “这……”我心里头想:“叫她们回来了,那怎么找啊?” 可刚想完,手部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很难形容,像是两根电线杆,中间的电线传输着能量那样;但又没有那么刺激,十分的温和,这种讲不出的感觉让我觉得世界变大了。 我看着石原,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而她好像很不满,呛道:“看什么看啊。” “呃…没有,我就感觉突然有些不同了,你是不是……” 石原也不等我说完,直接打断道:“实在受不了你这么笨的方法,才借些灵力给你,快找一下,记住它!” “哦,好的。”听她这样说,真的不敢多烦她,对着玉牌说了句回来吧,然后就开始各处寻找;可是,周围什么变化都没有。我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够看到残留在空气中的灵力,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为了以防眼拙看漏,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一样什么都没找到。 我看了看石原,但她此时确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又不敢再来烦她,我只能继续这样瞎找。而内心突然有些失落,高考失利也就算了,女友跑了也就算了,现在找个鬼,石原都给我作弊了,我都还找不到,难不成我的资质真的有这么差? 我也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下去,感觉越看越伤心。 叮铃 有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闪了一下,不是强光照到我眼睛的那种闪,而是…感觉上…看到了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张开眼往那方向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我立马闭上了眼,又看到了,等张开眼时,又消失了。 “难不成…是这样的?”我低声念叨着。 我说的声音很小,但石原一样是听到了,哼笑了一声,说道:“终于找到方法了吗?但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我还不理解她说的话,决定好好静下心来,闭上眼感受一下。 叮铃叮铃叮铃 闪光不断出现,像是一张网子一样,四通八达交织在了一起,有的十分明亮,痕迹十分明显;而有的却又十分暗淡,几乎都要消失掉了。其中还有粗细之分,每一条线的大小都不完整,看起来十分混乱。 一开始看的有些乱,没有弄明白,但很快就想通了,这是一张灵体路过的时间表。就像是猛兽能闻到猎物的味道一样,一天两天还能追踪,但一个礼拜后,味道开始消散,有点找不到了;再后来,气味完全消失,根本无法找寻。 我心想说:“如果说…粗细能够区分灵体的强弱性,那么昨天那只地缚灵是什么程度的呢?”看来仅仅找到了方法,不足以能够追踪上的。 而这时,石原出来替我打了圆,说道:“像这类抓交替的灵体,被束缚在了一个地方,通常离开的不能太远;而且飞来横祸惨遭枉死,是不能够正常投胎的,所以多多少少会带些怨气,只能通过索命的方式,来替换掉别人的投胎机会,跟一般的孤魂野鬼比起来,是要厉害一些的。” “谢谢。” “我才不是要帮你呢,就是觉得你这么笨,找不到的话,那不是还要搭上我陪你一直找?我才不要呢。”石原听我说完,把头别了过去,好像忘记了她才是让我找的那个人。 不过傲娇系是这样的了,我也不多贫嘴,重新调整心态,闭上了眼。在昨天我被害的那个位置上,发现一条线路,还十分清晰,体积也不算大,也不能说小,看着它直直的往另一个街区去了。 应该就是这条没错了,缠绕在附近的要么都快消失不见,要么就是线路体积肥大,只有这条,最有可能。我不敢多问,担心石原会说我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就带她乱走;试探性的牵着她,顺着那条线路的方向跟了过去。 石原并没有开口,就是这样默默的跟着;见到这样,我心里又有了些把握,而恰巧暮昭和暮迟也回到了这边,我原本想说些感谢她们的话,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她们直接往玉里一钻,消失了去。 石原看我样子,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失神,说道:“她们刚刚转灵,休养了才一晚上,不足以她们恢复到原本的灵力,继续下去就要用到你的灵力了,而你那……哼,几乎没有的灵力根本不够她们用的,她们这样,也是为了你考虑。” “好吧。”听她这样说,心里舒服了一些。继续牵着石原追踪着,但拐过了街区,顺着线路,走着走着,这线路就原地消失了。不对,或许不应该用消失来形容,只见一条体积比它大三四倍的线路从中插了过来;或许是它原本的线路,被这条体积巨大的给覆盖掉了。 石原见到了也是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像是见到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难不成,这体积的鬼,十分强大么?我用手拍了拍石原,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石原嘴角渐渐上扬,突然大笑了起来,从刚才到现在的表情,几乎可以说像是中了彩票一样;从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演绎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但我依旧不明所以,继续拍问道:“到底怎么了你?” 她继续狂笑,我感觉她是疯了吧,能上下抽动的这么厉害。只见她右手一挥,嘀咕了句日文,大概是哦弄打打牙祭(おのただあき),咋了,不是才吃过么,就饿了呀? 只听见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喔jo(お嬢)”我转过看去,只见一名西装男微鞠着躬,右手扶着左肩,正向石原行礼。 多亏了石原的手还抓着我,不断给我传输着灵力,我才能感受到眼前这个西装男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灵力,跟暮昭和暮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几乎都要被他的灵力压得呼吸不了了。 好在石原注意到我的难受,立马放开了手;当灵力传输一停,我又恢复到原来的废材状态,感应不了那么多灵力;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好歹也算是因为弱小而救了一命。 只听石原高兴的向我说道:“我们……大概是遇到了一只还在发育的…食灵鬼。” 07 封印在那迷失的城市角落 食灵鬼,这是啥玩意,我电视上就见过吊死鬼短命鬼,还没听过什么食灵鬼的。从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猜到,跟吃有关。 我突然反应过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的该不是…吃鬼的…鬼吧?” 石原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哦!”看她一脸的兴奋样,我真不明白有啥值得高兴地,居然喜欢同类相食,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她仔细观察起了两头的线路,嘀咕道:“它另一头出来,还是正面遇到的呢?”她将脑袋凑了上去,想要看仔细些,嘴里不断的哦哦哦,一副好像明白的样子;就剩我和那个西装男,尴尬的看着她。 我原以为石原的式神是个日本人,想不到他进入操着一口十级中文跟我说道:“你好,我是石原小姐的式神,叫做小野忠明。”说完,向我伸出了手。 居然还真是个日本人,这中文说的也太好了吧?要说现在日本兴学中文的话,难不成做鬼也得跟着侍主学不成? 不过这样一搭话,我面对着他,看的更仔细了一些,不得不倒吸一口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梳着个油头,看起来干练十足;一声利落的西装,尽显大气。这哪像是什么式神啊,摆明了就是石原她的个人口味吧? 我接过了手,原以为是友好的握个手而已,谁知道刚一接触,那股灵压又使得我连气都喘不上。吓得我连手都忘了松,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时,就见暮迟从玉里头钻了出来,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小野。 小野见状,主动松开了手,用手试着想要摸摸暮迟的头,“啪”的一下就被打走了。小野有些无奈的笑道:“怎么了小迟?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虽然自己说出来感觉很怪异,但看暮迟的样子,应该是在生小野的气,因为他刚才的灵压算是攻击到我了。我试着用手摸摸暮迟的脑袋,很顺利,果然是因为我的关系而生气吗?我继续摸着她,她一副享受的样子,我轻声说道:“暮迟,你先回去休息吧。” 暮迟点了点头,对着小野做了个鬼脸后,乖乖回到了玉牌里。小野一脸苦笑,对我说道:“这孩子之前还跟我挺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想可能是我个人的灵力太渺小了吧,他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灵压的问题吧。而突然,听见了石原的声音,叫道:“知道了!快跟我走!”说完,也不管我们了,自顾自的跑了起来。 “我的这个小姐呀。”小野笑着对我说完,也立马追了上去。我有些无奈,真的,很那对这种同类相食的鬼有兴趣啊;但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叹口气,也跟了上去。 石原领着我俩左拐右跑的,渐渐地跑出了我我家的范围,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等我回过神时,我们三身处在一个暗巷里,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而在我们的面前,一只灵站在我的面前,并且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只见它慢慢悠悠的转过了身,整个画面我也不知道该用诡异还是恶心来形容,反正看上去让人十分的不舒服。长着个人的脑袋,身体却像条毛毛虫一样又长又肥,看上去软绵绵的像块烂泥一样;很难想象,这样不对称的身体,是怎么用人形的四肢支撑着它行进的。 这玩意看着我们,还开始动了起来,四肢每往前走一步,都能清楚地听见类似粘稠液体的声音,弄得我鸡皮都起来了,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石原站在我的前面,也不知道是被这玩意给恶心到了,还是开心的走不动路了,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一动不动,看着那玩意慢慢逼近咱们。而小野却不同,抵在了石原前面,虽然跟石原一样没有动作,但怎么说也算是保护了石原和我。 “来るぜ。(来了)” 忽然间,听见小野低声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就见那食灵鬼忽然一个加速,往前一蹦,飞了过来。小野和石原早有准备一般,两头分散开来,躲避过去;而我反应稍慢,连滚带爬往后撤,才险险避开了它的冲击。 “梓轩!快跑!” 就在我以为躲开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石原的声音,然后就见眼前这个玩意身子慢慢往上拱,把埋藏在身体下方的那张大口展露出来。我吓了一跳,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动弹不得。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动物节目,深海里的有一些会利用身体的一部分来进行伪装,不管是充当诱饵还是迷惑对手,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捕食。就像它那颗脑袋一样,只是个摆设,用来降低别人对它的戒备心而已。 “完了。” 我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想不到今天就要被这种恶心怪物给弄死了,早知道昨天自杀就坚决一些好了。 一道闪光瞬间从我的面前冲向了那只怪物的大口,我一时没有反应,以为是看错了;等回过神再看一眼时,只见是一杆银枪死死的抵住了那个怪物,让它靠近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枪的位置慢慢往下翻,居然是从我身上的玉佩中捅出来的。暮昭支着枪慢慢从玉佩中探了出来,对我喊道:“轩,快走!” 我吓得腿软,哪里能跑;再说了,我记得石原跟我说过,暮昭她们刚转灵,灵力虚弱,面前这个家伙恰巧又是个以灵为食的怪东西;我就算再怎么害怕,也不能丢掉暮昭,一个人跑掉吧? “やれやれ。(呀咧呀咧)” 在空中突然听闻小野像是嘲讽的一声,下一秒,食灵鬼被砍成了两段,左右各自一边,倒在了地上。而小野站在我和暮昭的面前,轻描淡写道:“请不要惊慌,还有我在呢。” 伴随着无数的哀嚎飘散于空中,幽鬼怨灵不断的从这食灵鬼的腹中喷涌而出。暮昭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向小野点头致谢后就回到了玉牌当中;而我也同样,向他道了句谢后,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被切成两半的食灵鬼开始颤动了起来,而下一个瞬间,两边的身体从地上一拔,重新合在了一起;小野躲避不及,整个被吞了进去。 眼看这形势急转直下,我莫名大喊了一声:“暮昭!” 这算是我第一次用侍主的身份召唤式神,到后来回过头想想,其实这场景挺可怕的,但是就有一种无以言喻的冲动,想把小野给救出来;毕竟,人家刚刚才救过我一次。 暮昭再一次从玉牌中脱出,一杆长枪刺击在了食灵鬼那颗假脑袋上,往外用力一挑,连根拔了出来。 食灵鬼整个身子立了起来,前肢不停地摆动着,看样子它还知道痛。暮昭继续挥动着长枪,对着它身下的大嘴就捅,想要来个一击必杀;可食灵鬼已经吃了亏,早有防备,嘴一合,长枪被利齿所制,仅仅只刺到皮肉而已。 “坚持住,轩!” 暮昭突然提醒了一句,我才注意到,我此时已经跪倒了下来。 “这…” 我很快明白到,这大概就是石原所说的那种情况,式神有时候会抽取侍主身上的灵力来作为补充。 “轩,坚持住啊!”暮昭双手握着长枪与食灵鬼继续较着劲,对我说道:“我很快…很快就能够解决它了,轩,你倒下可就完了!” 但是…我灵力根本不足这样的消耗量,眼皮子越来越沉,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每过一秒都是煎熬,每喘一口气反而更消耗力气。我倒了下去,虽然还有意识,但灵力完全透支了。 随之而来的,暮昭被重新吸回到了玉牌里,食灵鬼占到了绝对性的上风,它就在我前面;我能够想象到,它此时肯定是张大着嘴,得意的准备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大餐。 “真是的,能快点吗?这个又黑又臭的巷子,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在食灵鬼的方向,传来了石原的声音,这感觉已经好久没听见的声音。 “わかりましだ,お嬢様。(我明白了,小姐。)” 小野的声音从食灵鬼的体内传出,下一个瞬间,食灵鬼那低吼声重新转变为了无数的哀嚎声;石原用日文大喊了一声:“封印!” 哀嚎声乍然而止,剩下的只听见有纸在风中飘动。 “哎,真想就这样把你丢在这。”石原走到我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我面前把头转了过去,看见了石原和小野的鞋子。但可能就因为我这个举动,石原一脚踹在了我的背上,骂道:“你是打算看哪里!” 我累的已经说不出话,刚才的转头已经是我挤出了我仅剩的力气才做到的。 “小姐,你万一把他踹晕了,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丢在这了呢?”小野突然补了一句,难道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带我回去吗?为什么要想那种多余的东西。 石原换了个位置,大概是真的担心我要偷窥她的裙底,走到了我的后面,用手扶着我的腰,将灵力传输给我。虽然我很感谢她,但内心依然受到了万吨的伤害,我好想问她一句:“难道我就长得这么不可信任么?”但是,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给我点个头;所以,还是不要问了,何必伤害自己呢。 等过了一会,石原把手收了回去,并站起了身,说道:“你可不要误会啊,我只是不想抬着你回去而已,能爬起来就赶快爬起来!”说完,对着我的屁股又是一脚。 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力气确实是恢复了,感觉我就像是赶牲口一样,但看她是个傲娇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原谅她的。 “好啦,快走起来!我饿了,想要回去吃午饭了。”石原已经走在了前头,回过头来继续向我催促道。 但是…我们好像忘了一点,这里…是哪里来着…… 08 天道酬勤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原本可以早些到的,但是…… “梓轩,中午太阳好大呀,要不我们先找家店等等吧?” “我累了,梓轩!我不肯走了!要不你背我,要不就让我休息一下!” “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呀,没有力气了;梓轩,咱们先去吃个东西恢复恢复。” 选题也十分新颖,要点直接深入,不拖泥带水,再配合口气上不断地交替变化,从不会让我觉得一成不变;完美的演绎出了如果要跟女孩子逛街,你所必须要准备的几个基本逛街素养。让我不自禁想到:“女孩的屁事儿可真多。” 但是,立志作为一名绅士的我,还是选择了百依百顺,关键是怕她揍我。 在路途中,我和小野谈过;我问他怎么这么厉害,是从前日本有名的武士吗?他摇了摇头,面容有些僵硬,只是告诉我,他并不是武士,只是一名普通的剑术家。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多问,怕是戳到他伤心的往事;后来又跟他闲谈了几句,都是避开了从前的话题,简单聊了聊近期,例如暮昭和暮迟的相处经历,还有石原那令人无法捉摸的怪脾气,在日本的时候做什么,来中国后遇到了什么等等。 小野巨细靡遗的向我说着,虽然得知了很多有趣的消息,但也因为这样,用着片叶不沾身的口气,向我说的太过详细了;我感觉他很孤独,根本没有参与者该有的感情,他只是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我们,然后在脑海中做下记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样也未免太冷淡一些了吧。感觉聊了一下,他还没不高兴,我心情倒是先沉重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抱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 “你们回来啦?中午吃过东西了吗?”我们一进门,就见到我老妈走过来对我们说道。 “阿姨,我们在外面吃过了。”然后拉起我的手,对我妈继续说道:“阿姨,我们先回房间啦。”然后就带着我进了她的房间,锁上门后往床上一躺,一脸满足样的道:“好舒服啊。” “所以说,你拉我进来就是看你躺着么?” “自然不是。”石原从床上翻起了身,从衣兜里掏出了张符,递给了我,说道:“呐,我是要给你看这个。” 我接了过来,能够猜到大概就是封印食灵鬼的符。从外表上看,这符与中国的很不一样,起码与电视上的不一样;纸是白色的,符的上方画着内内外外三个圆,从中心延伸出许多的线条,像蛛网一样,下方写着“御守封”三个字,两边写着意义不明类似对联的东西。 我反复观看,也是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得出了个结论,她是在跟我炫耀,像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随便敷衍道,一想到手里拿着的是刚才遇到的那个恶心玩意,就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想要交还给她。 “不,这是给你的。”她从另一边的衣兜里,掏出了同样的符,在我面前甩了甩。 我就看不懂了,如果说是封印食灵鬼,那一只鬼怎么可以分两次封印,难道还要跟它说:“你等等哦,我这张符的储存量满了,等我拿张新的,你可不要乱动哦。” 石原大概看我有些疑惑,向我解释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那是当然的呀,你那份我可没有偷工减料掺水给你哦。” 看着她一脸自喜的样子,我心想她重点看错了吧,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啊。封印吗?还是护身符之类的?到底有什么用啊?你好歹跟我说明一下吧! “那个…请问这是个什么东西?”从态度上,还是要毕恭毕敬的。 石原听到感觉有些惊讶,问道:“嗯?你不知道吗?” 虽然我很想问她:“你是从那只眼看出来我像是知道的?”但是…我还是说道:“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嘛,对不对。”还得装出一副狗腿样,让她心情愉悦才会跟我说的更明白些,这个套路我算是已经摸熟了。 果然,她用着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鄙夷眼神看着我,说道:“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呃,不对不对,那个…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你刚刚想要给我解释一下这符是干什么用的。”我口气有些无奈。 “噢噢噢。”石原一拍脑袋,想了起来,继续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 别说我内心的波动了,就连旁边的小野也有些看不下去,鞠着躬诚恳的说道:“小姐,还是请你直接说重点吧,不然待会又忘了。” “那好吧。”石原听到后,一脸无趣的说道:“上面写着“御守封”三个字,你应该懂吧?这是一张封印符,里面是刚才那只食灵鬼。” “嗯,我猜到了。” “我先跟你说说食灵鬼吧,正如你理解的,它是靠吃鬼来维持存在的。”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后继续说道:“我觉得还是先跟你说说“灵”和“鬼”吧,不然直接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石原开始向我解释道:“灵,通常用来指有智慧的能量体,;而鬼则不同,只有本能,就比如有的人死后成了恶鬼,那它的本能就剩下索命;而成了饿鬼,那它就只想吃东西,你懂我意思了吗?” “懂是懂了,但吃鬼的鬼,我实在想不出来是……” “所以说,你理解一开始就是错的。什么东西都能够成为鬼怪,虽然听上去面向很广,但实际上这相当的狭隘。就拿你问的食灵鬼来说,它的存在是为了吃鬼,否则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那它就会消失,懂我意思了吗?” 听下来似懂非懂,我只能苦笑道:“麻烦…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石原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食灵鬼的目的是为了消灭鬼,那是它的意义,它的出现仅仅只是因为愿望而已,由愿望产生出来的“念”所衍化而来的“概念体”,就跟“神”一样;我说的这么明白,你听懂了吗?” 说的好复杂,但我大概听明白了,食灵鬼不是像生物一样通过死亡来脱离肉体成鬼,而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但随之而来的又有一个疑问了,我问道:“如果说那是“愿望”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动手。” “因为…谁都可以祈求任何的事情,祈求幸福、祈求不幸,到后来形成了愿望;当愿望开始累积,堆叠在了一起,形成的“念”慢慢开始变得具体起来,衍化成了“概念体”。那么食灵鬼,你觉得这是好的愿望还是坏的愿望呢?” “这个,应该是不好的吧。” “就拿食灵鬼比作是一台机器人,如果这台机器杀了人,那我们的社会会怎样,继续放任吗?同样的道理,在天道的面前,这是不被容忍的;所以这种“概念体”,我们是享有合法捕杀权的,而且还会有一定的“报酬”哦。” 我原本看她这么正气凛然的说,心里头都开始热血沸腾起来了;但听到最后一句,体内那股热血劲瞬间萎靡了下来。我举起那张封印符,问道:“那这个报酬是什么,总不是给钱吧?” “那你觉得呢?”石原反问道。 球被重新踢回到了我的脚下,一时语顿:“呃…” 石原见我说不出来,也不多为难,直接说道:“别呃啦,最少你这次灵力方面得到了锻炼,虽然可能成长不多,但只要坚持每天灵力透支,就像肌肉一样,总会锻炼出来的!而这个符呢,算是个储存灵力的工具吧,就像是个水桶一样。你是打算拿来锻炼还是准备应急,那就全靠你自己打算了。” “原来是这样的东西。”我拿起那张符看了看,但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灵力太低的关系,刚才的消耗一下子就被它填满了;这么说起来,确实感觉身体有力了许多。 “对了,这符不是给你用的,是给式神用的。”石原突然间说道。 敢情这玩意不是给我用的,那还说什么锻炼啊?难道什么体力恢复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吗? 我将符纸放到了裤兜里,感觉很复杂,所谓的“报酬”还是没有给我讲清楚,难道就只是一张灵力usb?那我们跑了一天,怎么感觉亏了啊。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原本就是无偿锻炼嘛,但是中途的饮料伙食…都是我的钱啊! 石原看我在那发作,一练奇怪的问道:“你还在这里干嘛?” 我回过神来,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我问你还在这儿干嘛?” “哈?”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该给的我也给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陪你睡个觉你才肯走啊?”说完,石原捡起床上的枕头,向我丢了过来。 我感觉我的神经已经为石原特别做出了一条“石原反应线”,我也没管懂没懂,二话不说拔腿先跑,之后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啦!保命要紧啊! 09 五雷一咒 “梓轩,你还行不行。”暮昭担心道。 我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咬着牙握了握拳,说道:“没事,我还顶得住。” “但是…它好像已经被我榨干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说道:“这么快?我看看。”说完,支起身子勉强起来,就见暮昭手里紧紧握着的东西,已经垂了下来。我叹了口气,感觉像是被骗了,叹道:“不会吧,还坚持不到半晚?” “好像是的…对不起,梓轩,是我使用过度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多责怪她,说道:“没关系,本来就是给你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那玩意拿了回来。然后说道:“要怪就怪我无能吧,还要靠别的东西来满足你。你先回去玉里头吧,我也有些累了,想睡觉了。” 看得出来,暮昭脸上还挂着一丝愧疚,一溜烟的回到了玉里头。我也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拿着那东西,不断来回蹂躏着,滋啦滋啦的响,不禁说道:“看来这符,算是报废了。” 经过半晚的灵力消耗加持,再消耗,再加持之后,这石原给我的封印符就算是完全报销了,感觉上是用了个假冒伪劣的产品,太不经用了吧? 等到第二天,我和石原说了这事,想不到她居然和我说:“哎呀,是这样的啦,你又没出多少力,我愿你分给你都不错啦,你还想要多少。” 这跟昨天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好吗?敢情我们分的不对等啊?虽然说我的实力确实跟她差距甚大,但按力气来算,小野只花了一刀,但暮昭和我可是拼上了性命的啊!居然就分了我们一点给我们,害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劣质产品。 搞得我今天完全不想和她再有过多的交流,不过所幸的是,她好像有什么事,需要出一趟门。不过我也奇怪,她在这里认识了什么朋友吗?之后问了问暮昭,她表示也不知道,石原才来这里第一天就碰到了我,那应该也没时间交朋友才对呀。 不过也罢,这样我也算是得了一天闲,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不过说起来,是不是该真的好好想想今后的发展呢? 一想到这个,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那么回过头想,还真得多谢一下石原,这两天让我都没有时间想起这个。不过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伤痛什么的已经过去了,但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只是难免让人心情沉重。 “梓轩?你怎么了?”暮昭领着暮迟,走到我身旁;大概是我看起来有些消沉,让她们担心了吧。 我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毕竟家里还有个老妈在;忽然想想,感觉就这样的话,有点坐不下去,还是出去透透气吧,在室内呆着想这些现实的问题真是太压抑了。 我起身回到了房间,换了身衣服,带着玉牌就出了门。 “好热。” 我一打开门就有了想要退缩的冲动,不过比起压抑的环境,我宁可热一些。不过这天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闷热,昨天跟石原找食灵鬼的时候都还感觉到有没这么热;不过无所谓吧,看样子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毕竟夏天了嘛。 我下了楼,太阳还不算太猛;看了看表,也就10点多而已,在这个时间段出门,大概就不会回家吃午饭了吧。我走出了小区,漫无目地,主要是想要到处去看看,多见识见识,或许就能给我得到启发。 但事实上,这样瞎走的意义不是很大;走到将近12点,出了汗水就是累。我想也是,如果我瞎走都能够得到启发的话,那跟小说里出门遛个弯就能拿到武林至高秘籍的男主角一样?那我还会担心考不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吗? 这么想想,怎么突然感觉可悲了起来。 “梓轩?” 忽然听见暮昭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回应道:“嗯?怎么了?”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我也没心情追问,忽然间,就这么不小心的一瞥,居然瞥到了在对面街的石原;而且旁边还跟着个人,看样子像是个小姑娘,估摸着可能就比暮迟大那么些;梳着个道姑头,穿这个吊带短裤,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从背面上看就感觉十分可爱了。 “暮昭,你快看。”我一见到石原,莫名就能够抛开沉重的心情,立刻三八了起来。 暮昭从玉里头探出半个身子,问道:“什么?”然后顺着我指的方向,一下就发现了石原,说道:“那不是小栞吗?”然后要叫的模样,我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别叫;可能是动作太大,十分引人注目,周围的行人都看着我摸着裆,以为要干嘛。 “可千万不要叫啊,我还想跟上去看看呢。”我说道。 因为我捂着她的嘴,她只能:“唔唔唔唔……” 我身上的视线感越来越强,甚至还能听见周围的人嘀咕道:“你看他是不是因为单身太多年,想女朋友想疯了吧?”或者:“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变态。” 我感觉被他们看的火辣辣的,也不管暮昭会不会叫了,连忙松开了手,加快脚步脱离开人群的视线。 不过好在暮昭听我话,老老实实的没有叫出来,甚至还替我指起路来。不过这样尾随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啊?但换个方向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是出于好意,担心那个少女的安危,毕竟石原这么暴躁,又没有时间交朋友,万一这是诱拐呢? 这么一想,感觉更有理由跟上去了。谁知道,这一跟就是两个多小时,中途连歇息都没有,我记得昨天跟石原回家的时候,走两步就喊饿喊渴,要不就是说自己累的走不动路,坐在地上耍赖。 难道我比一个萝莉还好坑吗? 真是苦了我那干瘪的荷包。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又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高楼渐渐远离,开始走到一个类似村镇的地方。两个人继续走着,避开了大路,转而通向小路,往一片林子里走。 “这有点不对劲吧?带个小姑娘往林子里钻。”我低声自语道。 暮昭却接过话来:“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以前就会带着暮迟到处赏花赏景的。” 我没有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她,钻树林这种事情又不是现代才有的,只能说暮昭比较单纯。现在的地形比较开阔,也少了路人做掩护,很容易就被发现;我决定等一会,让她们先走一段,我再绕着跟上去。 听上去计划很厉害,实际上等了差不多两分钟,就已经找不到她们人了,就更别说绕着跟了。我检查着她们走过的小路,是一条黄土路,但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脚印。 轰隆隆 突然天开始打起雷来,乌云很快就遮住了太阳,而且云层很厚,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虽然不像夜晚那般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见度已经很糟糕了,特别又是在林子里,树叶二次遮挡住了光线,周围又都是树,视野受到了阻碍,变得更看不清了。 暮昭看着这突变的天气,担心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梓轩,要不咱们快走吧?” 我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头也犯在嘀咕;这两天怪事遇到的也不少了,碰到了山魅树精什么的,给我设了个障眼法也不奇怪。 但如果不是障眼法呢? 我突然想到,要是真的是天气突变呢?我怎么能留两个女孩子在山里头,石原还好说,她那身手昨天也是见识到了;但那小姑娘不行啊,肯定没有石原那猴子一般的身手,万一遇到了突发状况,石原顾不及呢?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暮昭,她也没有反对,反而还给予了支持,问道:“要不要我出来跟你一起找?”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主要是担心到时候真遇到了一些情况,我灵力这么低,恐怕撑不了太久,还是不要提前消耗的好。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条黄土路,只能顺着这条路继续走,希望能找的到她们。 狂风开始呼啸,树枝和树叶打在了一起,像个沙锤一样窸窸窣窣的吵闹着。一些抓不住的树叶以及地上躺着的枯叶四处飘散,有点像是武侠剧里的场景一般,要是平时,我或许还会中二一下,但现在看来,这非常不妙。 我担心很快就会下雨,而且还是暴雨,这会让原本就不佳的能见度变得更模糊,我找到她们的几率就越小,甚至还可能发生擦肩而过的事情。 我加快了脚步,想赶在那之前找到她们,我的正面突然传出一股怪风,吹得我寸步难行。这风断断续续,一阵一阵的,打着节拍往我脸上糊;而且风力强劲,每一次我都能吃一嘴土,非常的古怪。 “梓轩!” 风声几乎盖过了暮昭的声音,我拿起玉牌对着自己的耳朵才能够听清暮昭说的什么:“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这尘吹得眼睛都张不开,耳朵听得都是些风声儿,早就分不清哪儿是前面了。我勉强张开了眼,顺着暮昭指给我的方向走。忽然间,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隐隐约约见到前方几棵树倒了下来。 我相信没人会在这种天气下伐木吧?而且我就看着,也没雷打过。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有什么东西在战斗,而且是在跟石原战斗。 既然有了方向,我便加快了步伐赶了过去,一眼看到的就是石原和小野,连刀都亮出来了,果然是在战斗。 只听一声稚音,喊道:“斗雷诀!”一道雷电应声而下,正打在石原的面前,只见原先与石原并行的那名少女,手里拿着一把与自己十分不对称的关刀,附着雷电,向石原打了过来。 10 年龄相反的两个人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我只见一条闪电在我眼前稍纵即逝,不知去向。我转头看向石原那边,她本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小野手上的刀亮着红光,往外冒着青烟,像是刚从铸炉提出来的一样;看样子,是他挡下了那一道怪电。 只见那小姑娘的攻击手段被挡了下来,却还依旧一副得意的样子,用着嘲讽的口气笑道:“看来你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嘛,小野君。” 我吃了一惊,难道说她们认识不成? 小姑娘继续说道:“可是栞姐姐,你好像就退步了嘛,连我们这来了个人,你都没有察觉到。”说完,石原才惊觉过来,回身就看到我,表情上却没有太多波动,跟以往的暴躁不同,显得沉稳了许多。 就在这时,小野说道:“几年没见,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厉害嘛,瑜华。”话音刚落,小野提刀向前,对着那个叫瑜华的小姑娘就砍。只见那小姑娘不慌不忙,一个偃月回转,腾空转了几圈,稍带华丽的将小野的刀挡了下来。 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的出来,她这是故意秀出来的,显然是想要嘲讽小野,故意激怒他而做的。 不过小野并不恼怒,从容抽刀,一个后侧步给自己留出了身位,转眼之间又是几刀过去。小姑娘碍于体型以及兵器的关系,不能灵活运用格挡,都是以侧身躲避为主;每一次看似刺中,实则差之毫厘,看得我有些心惊。 接连几刀没有得势,小野立马就收,故意买了个破绽,刺的深了一些;小姑娘见到后,经验也很老道,知道小野这是故意为之,想要诱她后撤,争取武器的空间;实则是乘机借此拉开距离,跑出她的攻击范围,重整旗鼓。 “你想走,那我也不留!” 小姑娘一记回旋,逼得小野先撤一步,坏了身位。就见她暗笑一声,回旋间早有预料,手部一松一合,竟然是借着回力,调换了握杆的位置,抓着后部的位置,延长了攻击范围,恰好砍得就是小野躲避的位置。 小野见是连环套路,失了步法的前提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提刀来挡。 在两把兵器交合之间,之前那道怪风又猛吹了过来,而且力道更胜刚才,稍站不稳都可能直接被掀翻在地。我连忙用手去挡,怕有草灰被吹入眼睛,但抬手间,却见远处亮着一条虹光,在强风的吹袭下,反而越来越亮。 还不到一秒,狂风戛然,重新回到了平静,我认真一看,那道虹光竟然是从小野的刀上发出,因为风吹得关系,将之前抵雷的刃口加热,高温从两头传导开来,竟然使得整把刀都烫的发红。 “哈哈哈,小野君,你没退步,只是我进步了。”小姑娘的刀压在小野的刃上,得意道。 小野陷入下风,依旧没乱,轻描淡写道:“瑜华,你确实比两年前更强了。”说完,小野一手抓着刀柄,一手顶着刀背,往外一发力,分开开来。 听是夸奖,但小姑娘一听却是不悦,说道:“哼,两年前我只是还没有“蜃虎”而已,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易的输给你。”一说完,挥起大刀又看向了小野。 这种大刀压小刀,小野不敢硬接死扛,只能提刀滑入蜃虎侧边,试图减缓这凶猛的冲劲,然后等力泄到一定程度,快速一抽,将蜃虎弹开,再借机后退三两步,出了蜃虎的攻击范围。期间风声大做,像是从缝隙中挤出来一样,十分刺耳。 “天雷诀!” 小野刚往后撤,一道天雷从空中直击而下,对准的就是小野的位置;刹那间,强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等到强光消退时,小野的位置被闪电辟出了个大洞,化为一片焦土,只留下阵阵青烟。 威力这么大,我当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也不见小野踪影;就在我四处寻觅间,忽然上空传来一声:“两年下来,你下手还是这么不知分寸啊,瑜华。” 而那小姑娘也不显意外,只是淡淡说道:“因为我相信你能躲的过嘛,只是可惜了,你没有让我失望。” 小野落回到地上,将佩刀收回鞘中,本以为这是战斗结束的信号,实则却是战斗的开始。刀虽回鞘,手不离柄,只听小野说道:“这样的坏孩子,一定得惩罚一下才行,不然长大了,只会成为身边人的讨厌鬼。” 小姑娘一听就不高兴了,将偃月刀往地上一插,说道:“你说谁是讨厌鬼!” “自然说的就是坏孩子咯。”说完,小野刀出三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刀砍了过去。很显然,那小姑娘也没有看清,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往偃月刀方向闪,要用刀杆来挡。 这样闪避原本没错,可下一个瞬间,石原却出现在她身后;要拔起插在地上的偃月刀肯定来不及,小姑娘只能以攻为守,抬起脚要踹小野。小野侧腰一避,利用刀身对着来脚就是一抽,只听见小姑娘“啊”的一声轻吟,随后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声的“啪啪啪”,小姑娘叫唤的更厉害。 “好痛啊!”小姑娘对着小野大喊道。而插在地上的那把偃月刀,却化作万点星光,飞入了那姑娘的体内。我这时候才看出来,那武器居然是由灵力幻化而成的。 可是下一秒,小野又出现在她的背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坏孩子的惩罚不是打屁股么?”小姑娘终于露出惊吓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很滑稽,但是我心里头却有些纳闷;小野这话声音应该很小才是,为什么我能听得见? 不过也没顾着多想,只见小姑娘也不管了,回身想要用手抓住小野;可是无论怎么转,小野都能一直保持在她的背后,就连是突然的反身转,小野依旧跟得上。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对决,已经变成了一场闹剧。 见到没事我才放下心来,走到石原的旁边,问道:“没事吧?” 可石原却没有理我,或者说她连反应都没有;就只是待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我以为她是被刚才的强光闪的有些神志不清,于是拼命的摇晃她;就见她的嘴微微动了动,用着要死不活的低音说道:“不要管我。” 我被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多烫啊,正常体温,怎么出了个门,就像魂儿都丢了一样。我又摇了摇她,继续问道:“你怎么了?” 就这样被我摇着,她的脑袋无力的被甩到了后侧,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低声道:“不要管我,我的心已经死了。” 这是在演言情剧么难道?这让我怎么接你的话好。 她继续说道:“就把我丢弃在这儿吧。” 这到底是闹哪样,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石原!我松开了手,真把她丢在了地上,上下打量着,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谁知道她口气突然一变,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骂道:“我让你丢你还真丢啊?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我是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嘛!打算给你检查一下!” “哈?检查?你是想趁我失落对我那个那个吧?” “那个是哪个啊?我真的是想给你检查一下!” “你是想给我检查身体吧?” 吵了还没有两句,小姑娘跟小野走了上来,用着嘲讽的口气说道:“诶?栞姐姐刚刚不是因为雪糕掉在地上,心都要碎了吗?怎么这下子又有力气啦?”说完用手掩着嘴,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偷笑,然后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教训一下小野君,刚刚的请求…我可以答应你哦。” 我看着地上的石原,显然内心已经开始摇摆,我有些看不过去,问道:“该不是你雪糕掉了,就求人家帮你买一份吧?” 小野有些羞羞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后感觉有够尴尬的,先是求小学生买雪糕被拒绝后一脸失落,然后现在又被小学生要挟,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捂了捂脸,轻叹了一口气,心想难怪要赖在我家,原来是雪糕都买不起。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好啦,我替你买就是了。” 石原听到后,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把抱了上来,而旁边那小姑娘却露出一脸邪笑,就当着我面!瞬间让我感觉被人下了套,而且自己还一股脑的钻进去。可笑完过后,小姑娘开了口,问道:“那么,大哥哥,瑜华也想吃,可以吗?” 这肯定是个套,这肯定是个套! 但是我给石原买不给小朋友买,又有点说不过去,只能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啊…可以呀。”那个叫瑜华的小姑娘听到后,高兴的拍起手来,也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反正给我的感觉,这小孩子恐怕比石原要成熟的多。 走回去实在太久,我索性打了个车,二十分钟后,重新回到市区。石原领着我去买冰淇淋,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脑海中只剩那一抹邪笑。 一个还没巴掌大的雪糕居然要248!248啊!这镀金玩意我居然还要买两份!而且恰巧的是,我今天出门就带了500块!可是刚刚打车的时候就花掉了一些!哪里够钱买两份啊! “呃…瑜华小朋友,哥哥的钱…有点不够,可不可以……” “不可以!”还没等我说完,她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说道:“爸爸跟我说过,信守承诺才是好孩子,骗人鬼是坏孩子!” “这……”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转向石原,希望她这时候能不要小孩子气。 谁知道我连话都还没说出来,她干脆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嘴上喊着:“我要我要我要!”这羞耻的演绎也算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让我根本插不上话。 难道说…… 还是原来的邪笑,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瑜华正斜着眼看我,好似已经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道:“大哥哥不会想做骗人鬼吧?如果只是不够钱的话,我倒是可以借给你,只是要付有点点利息哦。” 这…… 难不成我也被小学生要挟了吗? 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勉强说道:“借…借给我吧。” “什么?我爸爸说过,委托别人都得说个请字的,不然很不礼貌的。” “请…请借给我吧。” 那一刻,我的心在喷血。 11 翘学 “听懂了吗?我的利息算法,大哥哥。”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人型小恶魔,利息居然是按小时计算的,这不就是电视上标准的“大耳窿(高利贷)”么。这还不要紧,要是现在赶回去,怎么也来得及在一小时内还她钱,但是石原就是不要回去再吃,说是怕雪糕又掉地上了。 我的天,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而且想想,走过去的话,恐怕雪糕在半路就已经化开了,所以我也只能点头,让她在店里头先吃完。 “没问题吧?大哥哥。”最后那大哥哥,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感觉带着一丝杀气。让我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只听瑜华一拍手,继续说道:“那太好了,我相信大哥哥是言而有信的人。” 我感觉有些委屈,不但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零花钱买雪糕便宜了她们,还被迫负上高利债,就让人觉得被卖了,还得帮忙数钱;那股心塞劲,别提有多难受了。她们两个是高兴了,特别是瑜华,一个巴掌大的雪糕,细嚼慢咽的,居然吃了还不到十分之一;这摆明就是打算拖时间吧!看她这一脸的邪笑就知道了! “那个…瑜华妹妹能不能让哥哥也吃一口呢?”我好声好气对她说道,她应该没有回绝我的理由,然后……哼哼,勺一口大的,看你慢慢吃,能吃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如意算盘打错了,她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我,说道:“我是小朋友,你们是大人,你要吃也是吃栞姐姐的,大人怎么可以抢小朋友的东西吃呢?”虽然语气稚嫩可爱,但是表达清晰思路明确,瞬间就把我绑架上了道德的制高点,让我只能呆坐在那,还不了嘴。 我认为我还是不要试着动歪脑筋了,因为有一种“我怎么也歪不过她”的强烈感。我只能心里头自认倒霉,怪自己为啥这么多事要跟上去;虽然她们没有说清关系,可是看得出来,刚才那应该只是简单的切磋而已吧。 但说到刚才那场切磋,瑜华使用灵力的方式跟石原很不同,是将灵力化作武器,不需要式神来做打手,完全靠的是自己来驱动。 这么说的话,那瑜华跟石原不是一道人咯?还是说,她们同宗不同系,各有修炼的方式? 多想无益,我偷偷向石原问道:“这个瑜华,是什么人啊?” 不料这小恶魔的耳朵灵的很,停下了手,自己回答道:“龙虎山的道家一脉,听说过吗?” 我挠了挠头,这龙虎山我听过,道家我也听过,只是这一脉是个什么意思,不会是指家族的传承制吧?不过我也不方便打听,点点头后问道:“我怎么没见你用式神?是道家跟日本使用的方法不同么?” 这不问还好,一问她就不得了。“哼”的一声像是嘲讽,两腿一翘,斜着眼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灵力低下而已,原来连这个都不懂啊?”这鄙视之语伤害量爆炸,让我羞愧的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只听她继续说道:“栞姐姐是阴阳流派,我是道家一脉,能相同吗?” 除了名字不同之外,我还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同啊!只见她突然一脸醒悟,拍了拍脑袋说道:“啊,我给忘了,你什么不知道。” 这摆明就是为了嘲讽我多一次而故意忘的吧? “给你说明白点吧,阴阳流驭灵,而我们道家汇灵。听懂了吗?无知的大哥哥。”她绝对是故意的吧,尽说些我听不懂的,然后可以带着嘲讽的口气,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这让我已经不想知道结果了,于是我换了个方向,试图转移话题道:“呃,那你不是应该住在龙虎山?怎么跑来这里了?” 恰巧石原这时吃完,向我解释道:“要怪就怪我四年前打败了她,只不过那时候她才几岁来着,好像是八岁吧?然后就每隔两年,来找我挑战一次,超麻烦的。” “栞姐姐,你这样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没有大人该有的礼貌了。” 石原瞥了她一眼,说道:“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小孩子看待好吗?”这一次,我十分赞同石原的话,可是想不到她又把话转了回来:“驭灵和汇灵都是以灵为基础,所汇集形成的力量,有点像是你们中国的武侠小说常常讲的那种内功。” 讲的这么玄学,我怎么听得懂,但为了不再回到这个话题,我立刻点头哈腰,摆出一副明白的模样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样我就明白了。” 坐在对面的瑜华用着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大哥哥,说谎可是不对的。” “哈哈。”我摸着后脑一脸尴尬,心想这小姑娘也太厉害了吧,嘴上说道:“没关系,大部分都懂了。” 瑜华继续看着我,还带上了一个复杂的笑容,问道:“真的吗?” 她这是要把我往悬崖上逼啊!真的跟小野说的一样,她不会留一点分寸的。我干脆话题一转,避开这熊孩子的锋芒,向石原说道:“你就解释解释吧,我怕是有些地方自己误会了。” 我其实觉得石原也看出来了,但是因为我请了她吃雪糕的关系,而没有直接说出来。从这点来看,石原还是好上那么些,如果平时不要这么暴躁,动不动就揍我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简单来说,阴阳师是通过驭灵,也就是用灵力驱使式神的方式来战斗;而道士是化灵为武,自身代替式神,将灵力化为武器;虽然我们都会使用一些符咒,但通常也仅仅是辅助手段。” 瑜华听到后表示不满,拍着胸脯说道:“符咒才不只是辅助呢!小野君被我的五雷咒打得鸡飞狗跳的,要不是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跟不上他的动作,否则一定能打赢小野君的。” “我才刚要发力,你就已经受不了了,还说什么长大之后打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野蹿了出来,站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跳。 “噢?小野君这样说我可就有点不服气了。”口气充满了挑衅的味道,从椅子上站起来就一副要开打的模样。 我立刻起身就劝,也不是怕小野会动手,主要还是担心瑜华按耐不住;她这么没有分寸,要是真在人家店里打了起来,这里就三个人,一个未成年,一个外国人,还有我这么个已成年的地道中国老实人,那不用想啊,负责的那个人肯定是我啊! 可这姑娘就压根不听我的,随手一招将武器变了出来,变了还不算,竟然直接往地上一戳!是的,往地上一戳!硬生生在别人家的地板上戳出个洞来!那一刻吓得我差点尖叫了出来。 她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指着小野说道:“来吧,小野君,把你的兵器亮出来,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只能再挫败你一次。” 不对吧!刚才我才说过不会担心你的,你怎么就给答应了呢!算了,要打就打吧,我反正要走了! 我刚一转身,只听见背后传来一句:“大哥哥,你要去哪儿?”听上去十分骇人,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在那,后背在发着寒,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虎豹盯上小绵羊,一种无力感令我想动却动不了。 “周先生,你该不是打算弃下我主,一个人逃跑吧?”我面前的小野也已经完全被这小姑娘带疯了,说完后居然拔出了刀,说道:“我绝不可能饶恕一个遇事而逃的懦夫。”我觉得已经很难跟他们有沟通了,只能默默转回身子,打算重新坐下。 而这时,石原却突然插话道:“好了,都不要闹了。”她用手将瑜华位置的雪糕移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一只手托着个脑袋,一只手开始吃了起来,还说道:“我知道你在拖时间,瑜华。该打的也跟打了,你是不是可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石原说完,瑜华眉毛一跳,瞳孔放大;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确实看见了,这是受到惊吓的反应。我不敢插话,只能默默在那听着。瑜华调整过来后,说道:“栞姐姐,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是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小学暑假一般都应该在七月份才对吧?怎么,六月末就不用上学了?” 瑜华点了点头,但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石原话中有话,而瑜华是话中藏话,各有各的意思。 石原得到了瑜华的回答,连雪糕也不吃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这一幕有点像是讨价还价时,买家得不到心仪的价格假装离开诈卖家的样子。就在我认为瑜华不可能上当得时候,瑜华却开了口:“栞姐姐,你别走啊,我老实说就是了。” 石原听到后,拉着我回到了座位上,敢情我是宠物么?想拉着我去哪就去哪。 瑜华低着脑袋,不敢直视石原,一脸愁容,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看的我都心软了,虽然内心是成熟了些,说到底怎么也是个孩子;只听她说道:“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只是我好像已经看到之后的结果。 石原继续问道:“怎么,你家老道人又罚你了?”瑜华点了点头,石原表情露出无奈,问道:“你又犯啥事儿了。” “每月十五我们不是都要祭酒水给老祖宗嘛,那天轮到我的时候绊了一跤,把酒水全洒在老祖宗身上了。” 我猜她说的老祖宗应该是太上老君,否则我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可以称为他们的老祖宗,总不会是个人吧。 她一把抓着石原的手,动之以情道:“栞姐姐,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喂喂,果然是这样吗?不过她现在正被我家收留着呢!就算她再怎么粗神经也不可能替我们家收留你吧! “那好吧。”石原淡淡道:“当初你也帮过我,这一次轮到我帮你。” 什么!这是把我家当初旅馆了吗?我立马起身道:“不行,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再住一个人的。” “大哥哥的家里人原来这么冷血吗?”瑜华一脸可怜样说着一点都不值得人可怜的话。 不料石原却对说道:“放心吧,我能说服他们的。” 这……算了,我也懒得多说了,到时候我爸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12 龙虎事变 “家里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美女在,感觉这个家啊,是越来越年轻了。”我老妈看着坐在一旁的瑜华,看上去十分兴奋,是的,就像得了个新孩子一样兴奋;而且我相信,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已经把我这个原配儿子给忘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石原的嘴就像施了法似得,三言两语间就把我妈说定了。没错,不是说服了,因为我妈甚至连反对的态度都没出来过就给答应了;我爸那边就更别提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那对眼睛,我就没见他眨眼过,全程看着瑜华乐呵乐呵的,好像是与失散多年的女儿重新团聚那般。 虽然我承认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也是像我爸妈这样,但是知道了她的本性之后,我觉得如果把她切开来,里头肯定都是黑的。 不过我也不是反对,毕竟知道她现在无家可归,总得找一个住处安定下来。否则让她一个小女孩流浪在外,我担心时不时就能在新闻报纸上看到关于她的新闻,而我不是怕人家害她,而是怕她害人家,这才是让我最担心的。 “好啦,你就跟你的姐姐一起住下来吧。”姐姐自然就是指石原栞了,设定上瑜华成为了她的妹妹,因为太过思念远在中国的姐姐,所以一个人放假后就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反正我爸妈也不知道日本中小学放寒暑假的时间,瞎说都可以啦。我只是想问一句,怎么每个人都用这个招数啊,难道现在很流行一个人漂洋过海到它乡吗? “好诶!谢谢阿姨!”说完一把就抱住了我老妈,这个装可爱的能力跟石原相比恐怕是有过之而不及啊,这杀伤力简直正面就能够击穿“敌人”的装甲。 “可是又有个问题了,我们家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原来我老妈使得是一手空城计么,先假装同意,后来找个理由又拒绝回去;哼,真有你的老妈子。 “要不轩轩啊,你暂时就睡客厅,把房间让给小妹妹吧?”我妈一脸慈笑,面带温柔的看着我。 老妈子,不经夸你,怎么说打脸就打脸。而且,老妈子你好像弄反了一件事,同意的是你们,腾房间出来的为啥是我?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这小姑娘的的动作更快,脱离开我老妈,转而抱住了我,说着什么“我不想要打扰大哥哥,就让我睡在客厅吧”之类的话;那口气之诚恳,还别说,懂事的我差点就相信了;直到等她说完,偷偷对我吐着舌头做鬼脸,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她的真心。 “轩轩,你说点什么吧?” 我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来瑜华很擅长把人推入道德的夹流当中,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在我还在仔细琢磨怎么应答的时候,瑜华又抢先道:“阿姨,就这样吧,瑜华睡在客厅没有关系的。” 这句话就仿佛一把尖刀不停的抽插着我的心脏,不给的话,就显得我太过无情,但给的话,那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又低了一级。 “阿姨。”这时候石原开口道:“就让她跟我睡在一起吧,怎么说也是我们两姐妹跑来打搅你们。” 石原竟然替我挡下了这波攻击,别说我没想到,就连瑜华估计都没有想到。不过小姑娘反应很快,立马说道:“如果姐姐愿意的话,瑜华也愿意。”看来分房大战差不多就要落下帷幕,我也舒了口气,心想着要怎么感谢石原,却听道瑜华继续说道:“只是…姐姐翻身的时候不要那么粗鲁,老是顶到瑜华的肚子,好痛的。”说完就捂着肚子,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看着石原。 然后我就看见一条青筋在石原的脑袋上爆凸出来,看来自己的睡相被这的冤枉,石原十分不爽,灵力都气的泄了出来。但她还是稳住了情绪,从牙缝间挤出了个“好”。瑜华见石原这都应承,表示无话可说,只能同意道。 吃过晚饭后,在独处间向她道了句谢,她却跟我回道:“我才不是因为吃了你的雪糕才想要帮你呢,只是觉得让一个小女生去睡你的床,以后等你回去住的时候,都是瑜华的味道,你就像个变态一样闻来闻去,感觉好恶心。” 算了,也不想和她多争,既然知道她是个傲娇,那意思自己明白就好。我又说了次谢,然后就回房去了。 可没想到,刚一回到房间,把门关好,两只手在我背后伸了过来,一只钳住我的喉咙,而另一只则是掩住了我的嘴,这样一来,我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而不巧的是,我的衣服整好遮住了玉的上半部,让里头看不见我上半身发生了啥事;暮昭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刚想要探出头来,就不知道她使了个什么样的术法,弹指间便将暮昭打了回去。 “唔!唔唔唔!”我想要试着叫出来,但无奈那只宽大而又粗糙的手捂的我严严实实的,让我根本没有机会。这是却听见一声浅笑,一个低沉的男音在我耳边说道:“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我就不会伤害你们,听懂了吗?” 我立马点点头,这时候谁还敢说个不字啊? “那好,乖乖的跟我走。”说完,那只钳着我喉咙的手松了开来,抓着我的后领,将我推着往窗户走。 大哥,我们家住22楼,你该不是…… 我还没想完,他往窗台一翻,拎着我就这么跳了下去。风刮的我几乎睁不开眼,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敢看;脑海里突然仿佛听到了一首老歌:“ibelieveicanfly,ibelieveicantouchethesky。”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相信而已。 高速坠落所产生的失重感不断在压榨着我的身体,让我紧张的都忘了呼吸。而在几秒后,失重感瞬间消失,只觉得有只手抓在我的脚踝处,我回过头一看,是个穿着白袍的人,在这夜色当中显得格外亮眼,第一眼看见,还差点被他吓道。 他很不友好,见我还有反应,手一松,让我摔在了地上,也不等我喊句疼,又一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横在肩上,然后扛着我就往外跑。 我看他能带着我跳楼,又能轻易将暮昭打回玉里,有这能耐肯定不是寻常的劫财劫色;于是我对他喊道:“大哥,你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不过,这位大哥看来很高冷,脚都不缓,压根就没打算理我。 你说我找谁惹谁了,这三天怎么碰到的净是这些屁事。 他就这样带着我穿过了大街小巷,跑到附近的一处还在施工修建大楼里,轻松地避开了在底层的工人和保安,一路连爬带跑的上到了还未建完的顶层,然后就随手一丢,感觉是把我当做成垃圾一样。 这摔得够重,施工未成沙石满地,到处都是凹凹凸凸的水泥面,还有零星的水泥块,磕的我那叫一个酸爽。我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怎么说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这三天下来受到各种大大小小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我腿一直,两手往外一张,摆出了一个大字型,平躺在了地上。心想:“爱咋咋地,你要怎么弄就尽管来吧,whocares!我的内心无所畏惧!” 不过那人却没有多理我,人家绑匪好歹也会告诉一声是自己要多少多少钱;而他不是,自己先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赏起了城市的夜景,就压根没打算跟我说什么吗?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自己思考。他是一个有灵力的人,而且自身的实力非常的强。我突然想到下午时,石原跟我解释的那段话:“道士是化灵为武,自身代替式神,将灵力化为武器。” 难不成…他也是来自道家一脉? 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毕竟瑜华说她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派个人过来搜寻弟子,想想还挺合理的。可是,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抓我干啥呀? 就这么想着,那人忽然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一处;而不久后,只见瑜华像是跳上来一般,落在了那人注视的位置上。落在地上后,也不看我一眼,开口就叫了一句“师兄”,算是印证了我刚才的想法。 那人一笑,回道:“师妹,反应不错,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人虽在外,但修炼不忘,依旧勤奋,值得夸奖。” “师兄,你不是应该在龙虎山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听瑜华的口气,显然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师妹,你可知道师傅亲自来找你了?” “怎么会…”瑜华脸色踌躇起来,一时没有了办法。 那人继续道:“师妹,你平日里胡闹,师傅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师傅罚你入观反省,你不但偷跑出来,还把老祖宗的宝贝给带走了,你说师傅能不生气么?” 瑜华着急道:“可是师兄,我什么也没拿呀,真的!” “我们山里山外翻了个遍,唯一可能带走的,也就只有离外的你了。”说完,那人右手划出一把细剑,左手伸向瑜华,一副讨东西的手势。 瑜华见他手握兵器,一时哽塞,顿道:“师兄,你怎么……” “师妹,你把东西给我,我还可以替你向师傅求情。”那人继续说道,但口气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瑜华随手一摆,也将自己的兵器化了出来,但未做出任何的姿态,只是问道:“师兄,我真的没有,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么?” 那人听后“哼”笑一声,反说道:“不是师兄不相信你……”话还没说完,那人先发急手,对着瑜华身上就刺;瑜华反应也快,手抓着杆子一个翻身避开了去。 这一言不合就打架,我就奇怪了,那抓我过来是要干嘛? 13 看上去的差距 嗖嗖嗖 白袍男子趁着月光,只见空中闪过几道寒光,稍现即逝,几刀已经过去了。而瑜华反应也不慢,连避带闪的躲过了迅来的几刀,身法十分灵活,只有避无可避之时,才会提起大刀阻挡一下,看她模样,是打算只守不攻了。 现在处在的楼层看样子像是办公用楼,又因为还在建,墙壁什么的都还没有,场地十分开阔;所以他们一进一退间,还是瑜华逃跑比较占有空间上的优势。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臂刚才在摔落时撞到了一块水泥块,开始还没什么,起来时才感觉到了疼,翻开衣袖才知道磕出了片淤青。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面前两位就像是神仙打架,我这个小鬼居然没受伤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只见那白袍男子步伐越来越紧,出剑的速度也是愈来愈急,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弃守全攻,料定瑜华不会对他反击。 这就非常奇怪了,特别是回过头想,就能发现这个男的举止十分古怪。就拿他抓我这点来看,如果是想要跟瑜华寒叙几声,顺便问问丢掉的宝贝知不知情,那根本就不需要抓我,这摆明就是想要利用我来勾瑜华出来。 而这个地方,估计就是他事先已经挑选好的。 再来说他的攻势,太快了,甚至没有给瑜华一点辩解的时间,提剑就攻,而且说出手就出手,这简直就是认定了瑜华拿了那个宝贝,还不会主动交还出来。这太奇怪了,感觉与其说是讨回,倒不如说是明抢。 但前提上,瑜华真的拿了那个宝贝。 哐! 白袍男子一剑重重的打在了瑜华的刀杆上,一阵怪风吹袭四处。白袍男子剑位一转,往里变位一插,直划瑜华左臂,霎然间就滋出了大口子,鲜血澎涌而出。瑜华想要提刀急退,而白袍男子又是几剑过去,紧紧贴着瑜华,不让她腾出空间来进行防守。 这时候偃月大刀的短处就非常明显了,体长在这样的紧身站中几乎无用,而且又限于体型的关系,偃月刀几乎高了瑜华几个脑袋,导致弱点更弱短处更短。 眼看白袍男子越贴越近,瑜华能够闪避的空间也越来越小。我看的很着急,灵活一旦被限制住,那就算给在宽阔的地方,也没有了作用。 这样打下去,瑜华只怕是凶多吉少,就算是想要转守为攻,也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没有那个空间给她出手。看着这么猛烈的攻击,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一连套的紧密攻击就是要置瑜华于死地。 我想说的意思是,如果白袍男真的想杀了瑜华,那我估计也跑不掉。我必须要让瑜华至少能脱离开现在的陷阱,而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我上去;只要能挡下一秒钟,就已经能够让瑜华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延长了战斗的时间。 前提上……我得活下来。 “暮昭。”我轻声唤道,但是暮昭她没有理我;我又接连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我才想起来刚才在家的时候,他被这白袍男给“弄”了一下,有可能是咒语,也有可能是手印,总之是用了我不清楚的方式伤害到了暮昭。 我有些着急,一方面不知道暮昭的情况如何,另一面瑜华也支撑不了多久;就在我叫暮昭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瑜华的腰部腿部接连受创,闪避的能力大大降低,只怕是再拖一会都不行了。 事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我捧着玉,轻唤道:“暮迟。” 刚一叫唤,暮迟就从玉里头钻了出来,还是依旧那般面无表情,歪着个脑袋看着我。我凑了上去,询问道:“暮迟,你姐姐怎么样了?”暮迟摇了摇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是没事?”暮迟点了点头,我才松了口气。 “暮迟,你能战斗吗?” 说实话,就算暮迟在世上已经过活了千百年,但这模样终究是个小孩子;让一个小孩子替自己战斗,那种感觉真的……十分复杂。 可是暮迟对我点了点头,两手一张,化出一锤一盾;估计她也是看见了瑜华和白袍男的战斗,也没表示什么,就要准备上去干架。我连忙用手阻她,担心道:“暮迟,只要能挡住一下,给那位姐姐争取个时间,就足够了!我的灵力低微,帮不了你什么,你可千万要小心。” 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叨叨,暮迟很重的点了个头,然后扛着锤子提着盾,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看得我那叫一个急啊,瑜华那边眼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又添几处新伤,还在勉力支撑,但从动作上就能看出,相比于刚开始,已经变得迟钝了,想必是不断的出血以及持续性的消耗体力,让她幼小的身体吃不消了。 但白袍男见此依旧不愿停手,看来真是打算不死不休了,只见他突然右手急刺,对准的是瑜华的心脏部位;瑜华侧身躲过,不知这竟是佯攻,左手在一刹那间竟然掐住瑜华的咽喉部位。 瑜华表情十分痛苦,原本的大刀也重新化为灵力回到了体内,两只手死死抓着白袍男的手,想要试图让他松开。 我看着心脏都快给吓停了!偏偏这个时候,居然就被他抓到了;如果瑜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白袍男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了。以我那低微的灵力,就算暮迟有那个本事打败他,我也没那个灵力供她消耗啊。 “师妹,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只听白袍男说完,举起右剑,再一次对准了瑜华的心脏刺去。可谁能料到,剑行过半之时,突然飞来一个盾牌,打在了白袍男的剑腰上。 剑不但脱手击飞出去,还打得白袍男一个踉跄;大概左手的力也松开了些,瑜华抓着机会把腰一横,双腿对着白袍男的肚子猛蹬过去,强行跳出几步远,掩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必是被掐的有些厉害。 而那白袍男吃了瑜华这脚,也没好到哪里,直接踹到翻了个面,躺在地上呻吟着。暮迟这时候还在慢慢悠悠的走着,手一伸,原本飞出去的盾牌化为灵力,然后又凝聚在暮迟手上,重新形成一个盾牌。 白袍男也依同此法,将剑回收到了手上,以剑撑地,勉强站起了身子,一只手捂着个肚子,也不顾旁边的瑜华,反而向暮迟斥道:“你是谁!敢断龙虎山的事!” 暮迟没有理他继续走着,虽然看着是她的背影,但我几乎能想象她对着白袍男也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现在白袍男的心里一定压力很大,因为我曾今听人说过,一副扑克脸在赌桌无往不利,因为没有人能够猜得透他的心里想法;此法同理,白袍男肯定是在想暮迟是谁之类的,自乱了阵脚。 不过我还真没想过,一个被动拿来防御的兵器,竟然也可以主动攻击,我还不知道暮迟原来这么强。只是灵力够么?对上食灵鬼时,我的灵力甚至还坚持不到半分钟,就给暮昭用得见底;这一次,又能撑多久呢。 刚才口气虽是狂妄,但见到暮迟越来越近,白袍男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举起手里的剑喊道:“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暮迟依旧不理,这时候他们的距离依旧相当的近了,在我这边看来,估摸着也就差个五六步的距离;但是暮迟却停下了脚步来,那白袍男惊的不行,也不知道暮迟是要干嘛,四只眼睛就这样相互对望着。 过了几秒后,白袍男估计这样对望着,心理压力挺大的,感觉有些忍受不,挥起剑便刺向了过去。不过暮迟的动作也很简单,一动不动,提起盾挡掉刺过来的剑,同时挥起锤子,对着白袍男的膝盖处一砸,瞬间让他单膝跪了下来。 白袍男不死心,再一次提起剑往暮昭的腿上划,但暮昭的小脚一动,像跳绳一般简单的避开了过去,然后对着白袍男的左肩一砸;白袍男惨叫一声,右手一软,剑又掉到了地上,扶着左肩,倒在了地上。 我是真没想到暮迟这么厉害,随便几下就把人给打倒了;还是说瑜华本身不强?只是让我们看上去很强?然后形成了白袍男更强的错觉? 但不管怎样,危机算是解除了;我立马上去检查瑜华的状况,人还算清醒,勉强能站的起来,只是左臂那个伤口很深,切面又打,大量的血不断渗出来。我也不敢往坏的多想,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我问道:“你打算把他怎么办?”瑜华摇了摇头,脸色一片惨白,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想去问。我叹了口气,将瑜华放在了地上,走上前问道:“她都已经跟你说过没有拿,你是听不懂吗?” “这……”白袍男想了一阵,才回答道:“龙虎山就她一人离山,最大的嫌疑不是她还能是谁!” “给我打,说话居然还这么拽。”我一声令下,暮迟像打地鼠一样,对着白袍男的脑袋就是一敲。然后我继续说道:“你说话前还犹豫一下,让我不是很相信啊。” 这次白袍男反应超快,只是“切”的一声,不想看我,说道:“你有心袒护,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 我看在这点上是不会再得到进展的了,于是我问道一个关键的问题上:“既然你怀疑不见得东西在她身上,那你为什么要杀她?难道你不怕她将那宝贝藏起来了?” 他一听,顿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才好。 14 呕心沥血 “怎么?回答不出来吗?”看白袍男的模样,我大声喝道。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见我喝斥,只能恨恨的说了句:“狐假虎威。” 我面皮也薄,被他这样一说,我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暮迟回过身看我,同时举起手中的锤子,仿佛是在问我要不要打他;我立马摇了摇头,感觉再这样子我就真的是躲在暮迟后面那个狐狸了。 想不到那白袍男见暮迟的锤子渐渐放下,居然得寸进尺的笑了出来,听上去给人感觉就像是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的凶手一样,笑的让人心生厌恶。我真想上去亲自踹他两脚,但怕他是故意激怒我,引我过去他的攻击范围;以我的能力,肯定躲不过去。 “我真的没有拿,师傅来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瑜华坐在原地说道,我转眼看向那做绷带的衣服,已经完全渗出了血,看来还是完全止不住血。 可能是我大惊小怪,觉得这已经到了生命危险的地步;我过去想要抱起瑜华,带她离开这里,但她却用手推开了我,继续说道:“师兄,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你…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我说道:“他把你伤成这样,而且还想杀你,你扭扭头就说算了?” “对啊,这事哪能就这么轻易的说算就算。” “是的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接过了话才发觉不对,惊讶的回过头后才发现身后不知道几时又多了个人,也是穿着一身白袍,但是背着光,看不清个脸;我质问道:“你也是瑜华的师兄?” “不,我不认识他。”瑜华无力道,显然这个失血对她的影响不轻。 我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如果是个不认识的人,那说明这事情肯定就不单纯了。这让从小就开始看各种狗血剧的我瞬间就推理到了真正的偷窃者身份;没错!就是他!倒在地上的瑜华师兄! 但这也只能仅仅说明他杀瑜华只是想来个死无对证,对于现况没有任何的帮助。因为这时,倒在地上的瑜华师兄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担心暮迟会出手,或者说,他期待暮迟动手。 暮迟倒是显得冷静,也知道如果出手,另一边新来的那个人一定会借机攻击瑜华。老练的退到了能够保护我和瑜华的范围,警惕的看着两人,等待着他们出手。 就这样,被他们两个白袍一前一后的包夹住,霎时间转优为劣。 瑜华的状态别说是战斗力,恐怕连逃跑都做不到;而我是个战斗力还没有五的人,虽然很想帮暮迟分担一面,但恐怕我一上去,就直接被干掉了。 瑜华的师兄这时候一脸得意,狂道:“你小子刚才不是很拽的吗?不是喜欢狐假虎威吗?让你的式神来呀,别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那呀!” 我还不了口,确实是我太弱了;这时却听瑜华低声向我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先逃出去,把栞姐姐带过来。” 她不说的话我还差点把石原给忘了,我询问道:“难道她没跟你一起出来?” 她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她也来了的……”可还没等她说完,瑜华的师兄就先动手了,一剑砍在了暮迟的盾上。而另一边新来的那个人,也没有化什么武器出来,就向着瑜华高速的跑了过来。 好在我之前早就想到,本能性的挡在了瑜华前面。下一秒我就后悔了,只见他势头不减到了我的跟前,先是一顿快拳打在了我的胸膛上,然后提起膝盖对着我的腹部就是猛冲。实在太痛,我腿一软就倒了下去,勉强撑在地上,吐出了口血来。 那白袍也没多管我,就任由我在那里撑着,继续走向瑜华。我也说过我是个有脾气的人,虽然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经做了,我也不能就这样说算就算;回过身一把抱住那人的腿,向瑜华大喊道:“你快跑!” 瑜华先是一愣,很快调整过来,艰难的站了起身,二话不说就跑。我抱着的那白袍男终于开始急了,对着我的背部又是几拳,简直就是往死里打我,感觉几乎都要把我的心脏给打吐出来了,血液不断地嘴里流淌出来,想咽都咽不回去。 然后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力也使不上来了,他的腿轻轻一挣脱,就把我的手给甩开了;但这时,瑜华已经到了楼的边缘,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跳了下去。那白袍男十分不悦,追之前对着我又踹了一脚,顿时又吐出口血来,滑了有一段距离后停下。 我看着他走的,只能希望瑜华在被他抓住之前能够碰到石原。而另一边,我看到的就是另一幅光景了;瑜华的师兄和暮迟两个一动不动,双方都想要采取后手。瑜华师兄那边我能理解,毕竟刚刚慌乱中出了先手,就被打的这么惨,而且他的目的也只是牵制住暮迟而已,不让暮迟能够打搅到那个新来的白袍。 但暮迟那边,我就不明白了。她有这个实力,或者说现在瑜华的师兄在面对她的时候,心理上肯定是处于劣势的;要是她出手,肯定能够轻松的解决掉瑜华的师兄。 难不成,她是在保留灵力?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从她战斗开始,每一个动作都是尽量用简单的方式来制服对手,看上去十分简练,但实际上可能只是为了避免过于消耗。而瑜华的师兄在追杀瑜华时,也耗费了不少力气,才会这么轻松的将其击败。 那么说的话,现在这样的对峙,是为了减少消耗而达到保护我的目的? “啊。”我轻轻呻吟道。 我决定放弃思考,这疼痛在我胸膛内燃烧,火辣的我眼皮都在颤动,真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睡过去。但是,我胆子小啊,会怕这一睡就醒不过来了;我咬着牙,往着一条水泥柱子方向爬,好不容易到了,勉强让自己靠在柱上,尽量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我看着自己爬过的痕迹,脑海里计算着这到底花了我多久。想了想,大概有几分钟吧,那么反过来想,瑜华逃了也有几分钟了吧。 这是我心中给瑜华定的黄金时间,在这几分钟里,瑜华被抓住的可能性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流的越多,再加上之前体力的消耗,被抓住的可能性只会越大。 只希望石原已经碰到她了吧。 忽然间,我的前面“哐”的一声,暮迟举着盾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有弄清情况,就听见远处瑜华的师兄可惜道:“切,没成功吗。” 我很快就明白了,瑜华的师兄估计是觉得暮迟的戒备有些松懈,转手将剑对着我抛了过来,想要借此来制服暮迟。 但事实上,我还是太年轻了,想的还不够深;只听他又说了句:“不过也没关系了,回头再来对付你。”说完,也跑出了楼层,去追瑜华去了。 这真是个万全的计策,不管成不成功,他都能够脱身离开,等他们对付完瑜华,肯定就会回来杀我。 但暮迟见他逃跑,也不打算追,将手中的盾锤化掉,减少了灵力的消耗。蹲了下来,将我身子扶正,让我坐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担心我。 虽然没有拖住瑜华的师兄是暮迟的责任,但是她也是为了保护我而已;而且也是因为我的灵力限制,她才不敢追过去。我尽量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她做的很好,但很快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而她依旧没有开口,两只小手反着一扯,把我的内衫撕开,开始为我检查起伤势来。我想要用手阻止她,但实在无力,只能说道:“别看了,都是些内伤。”但是她没有理我,继续捣鼓着,用她的小手指就这么一戳,按的我又吐出口血来。 这孩子是把我当成沐浴露还是啥,按一按就能吐点东西出来。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暮迟好像玩上瘾了一般又接连几个地方戳了几下,我话还没出口,血先喷了出来。等到暮迟停下手的时候,我已经吐得满裤子都是血,瞬间吓得我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我先擦了擦嘴,都不敢想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而且我也不好太责怪她,只能婉转道:“暮迟,能不能别拿哥哥的身体来玩,哥哥会死的。”听我说完,她歪了歪脑袋,好像不理解一般。 就在我又打算重复一遍的时候,她手指又戳了戳我的胸膛;那叫一个疼啊,我就像是只被杀的猪,嗷嗷叫了起来。停止过后,她又歪了歪脑袋看着我,依旧是那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只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讲:“能不能不要再虐待哥哥了,真的会死的。” 不料,她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做了个呕的动作。这……我不能理解啊?是要表达什么吗?难不成是说她打饿了?还是说嫌我现在太脏了?看着想吐?或者说因为千年没有长身体,还处于换牙期? 我凑上去她的嘴,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只见她白了我一眼,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用手反指了指我的嘴。难道是在说我吗?该不会是我有颗牙被那白袍给打掉了吧? 我立刻用舌头给我的每颗牙齿都舔了一遍,除了有一点血腥味之外,其他都没什么的呀。 血? 暮迟又用手戳我,我又叫了一声,但已经反应了过来。原来她刚才戳我不是觉得我像沐浴露,而是想替我把体内的淤血给戳出来。 这么想想…还挺有道里的,武侠剧里都是把淤血一逼,原本要死不活的就立刻精神了起来;难怪我像回光返照一般又精神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我对她说了声抱歉,也向她道了句谢,让她重新回到玉牌当中,我拖着满是血的裤子,打算就这样光着膀子去找瑜华。 15 入厂 剧痛,有时是在过度挨揍之后,四肢发软浑身难受,好像身体被掏空。 不过说实在的,能把淤血吐出来真是太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淤血,但起码在我心理上还是得到了活下去的信心。只是迈开步子的时候,腿会沾到裤子上的血,黏糊糊的,也不能说自己的血恶心,只能说当女生也挺不容易的。 这并不容易,我从前还真没想过未来自己有一天会像只得了关节炎的螃蟹,左右一摆一摆的下楼;好在这样走路还算稳,不会因为踩到沙子水泥而跌倒,而且楼层越低,光线就越好,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起码没有上面这么黑。 当我走到了差不多跟路灯一样高的楼层时,就听到了一阵喧杂声,像是在吵架。我仔细一听,吓了我一跳,里头居然有石原的声音。心里头暗叫一声坏了,也不管了,迈开步子加速下楼。 我刚一下楼,就见到门口那边围了群人;我也没顾着仔细看石原在哪,就直接大喊道:“我在这!” 我就这么一喊,喧杂声戛然而止,全部人都回过头来看我。只见人群当中钻出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还能是谁,就是石原。我有些担心她没碰见瑜华,但这儿又有这么多人,所以想凑上去跟她悄悄说,谁知道我近一步她就退一步。 我皱了皱眉,喊道:“你躲什么呀。”她没搭理我,于是我又开始往前走,没想到这次更夸张,还不止石原她一个人后退,就连原本围着石原的那群家伙也开始后退,连步子都是同调的,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股厌恶、嫌弃、奇怪等意思的复杂眼神。 这就很尴尬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如果说石原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接受,但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排斥我,这种强烈的不认同感让我很受伤。 “你……是梓轩?”石原指着我,用着不敢确定的口气来问我。 我惊讶道:“是我啊,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心想说就算我被人揍成了猪头,按着声音也不可能没认出我来吧?而且我印象里也没被人打脸呀,不可能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吧? tooyoungtoosimple,事实再一次无情的打了我的脸;只见石原没有应我,反而拿出了手机,伴随着“咔嚓”一声,闪光灯一亮,她把我的样子照了下来;而且非常夸张的是,她连接近我的勇气都没有,竟然把手机往我这一丢,也不担心我接不住,只是喊道:“你自己看吧。” 好在我接住了,原以为没什么,结果一看,我自己都傻了。照片上的那个人从嘴到下巴全沾着血,头发乱蓬蓬的,像是流浪十年的杀马特,身上的底衫成了马甲,而且抓拍时居然还露了点,裤子就别提有多鲜艳了,而且浑身上下沾满灰尘;如果不是石原当着我的面拍的,我还真不相信这个人是我。 我指了指我,颤抖道:“这是我?” 全部人都:“嗯!”有的人甚至说完了,也跟着拿起手机对我拍照。 我心中感觉一阵不爽,想冲上去轰跑他们,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把石原也给吓跑了。当务之急是瑜华那边,我开口问道:“你碰上瑜华没有?” 听我问她,石原有些犹豫,还在怀疑我是不是本人,但最后还是回答道:“碰到了呀,就是她让我过来找你的。” “那两个人呢?”我追问道。 “跑了。” 我听后刚要松口气,转念一想,那两人这时候绕回去再突袭瑜华,那不就糟糕了?急问道:“那瑜华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说完,石原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对我招了招手后,转身就要走。 我看她招手是叫我跟上,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毕竟我现在这模样…看着是挺闹心的,其实嫌弃一下我也是能够接受的,想不到石原大方接受了,这能让我不感动吗。 我追了上去,那群人看我上来,连爬带滚一哄而散。我心想有这么可怕吗,还是石原好啊;可没想到石原见我上来,也加快了步伐,还对我说道:“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让路人以为我和你认识。” 我的心那叫一个寒啊。 在回家的途中,我试着把她手机还给她,但她就是不让我靠近,没有办法,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等走到了一个行人比较少的路段时,她却开了口:“听瑜华说,是暮迟打伤瑜清的?” 瑜清…说的应该就是瑜华的师兄了。 我说道:“嗯,怎么了。” “没什么,诶,你别靠过来啊,恶心死了!” “别动手啊!要打打脸好了,我有伤在身啊!” 稍后,就听见“v5v5”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周围一片白;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醒了?”我顺着声音望去,瑜华就坐在床边的一个椅子上,我想要起身,瑜华连忙过来阻止我,并说道:“别紧张,你现在在医院呢。” 我原本不是紧张,只是一起来有个人看着我睡觉,有些不习惯;可听她一说,我就紧张了,这一躺得花多少钱啊,不行不行,我得立马出院。 “你怎么说都说不听呢?”瑜华继续阻道。 我不管,掀开被子就打算撤,可没想到,身上病人服都换好了,就连内裤都没了,被换了个精光。我立刻问道:“我衣服去哪了?” “你那破衣服都那个样子了,哪还能穿啊。”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咋的,我问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我只能说明白一点,问道:“那…那是谁替我换的衣服。” “原来轩哥哥问的是这个啊?肯定是我啊,不然还能是谁?”说完,看着我的身体又露出一脸邪笑,让人很不舒服,感觉像是不但看了我的全身,还被玷污了我。 我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立马又把被子捂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模样,笑道:“开玩笑的啦,你忘啦?我也是个伤患呀。”说完,指了指左臂说道:“我现在抬手都疼,怎么弄得动你。”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好,而这时石原走了进来,看见我第一个反应:“醒了啊?”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那就好,赶紧换衣服吧,医生说你随时都可以出院。”说完,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来,放到了床上,陆陆续续的掏出几件衣服,丢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看那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羞耻感又爆发了出。石原看我没有动作,又说道:“快啊,愣着干啥啊?是不是又要我替你换啊?” 我仿佛感受到了成吨的暴击,敢情这是石原替我换得啊? “噗噗噗。”只听瑜华笑出了声。 “算了!”我大喊一声,想摆脱那些羞耻的想法,脑一热,干脆直接衣服一脱裤子一扒,直接在被子里换起衣服来。 她们两个都看傻了,周围病床的病患也傻了!只听石原一声:“你在干嘛!”然后一巴掌扇了过来。 十几分钟后,我脸上顶着个五指山出了医院。石原还在生气,骂道:“旁边就是厕所,也不知道去那里换!假如你想死的快一些,我建议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流氓,跳楼会快一点。” “我真不是想耍流氓啊!”我解释道。 “我都懒得理你。”石原说完,把玉往我身上一放,就自己走了。 原来是她替我保管着,我刚换衣服还寻思怎么不见了,正着急呢。我想上去和她说清楚,瑜华却拦了下来,说道:“轩哥哥,就别去了吧,还想挨揍吗?” 听瑜华这么说,我想也是,石原正在气头上,贸然过去还真有可能会挨揍。我只能叹一口气,心想这医药费的问题,向瑜华问道:“医院,你石原知道给了多少钱吗。” “栞姐姐?她没钱呀。” 我惊道:“没钱?那医院能让我出来?” “因为我替你付了呀,也没多少,就几千块而已。”瑜华轻描淡写着,露出一丝微笑,看上去十分享受我这惊讶的表情。 我有些怀疑,不是说已经不信她,只不过这小姑娘太厉害了,我都看不清她心里头到底想的是个啥。她却丢了一张医疗单子给我,说道:“你自己看吧。”我看了看,大大小小的费用加起来确实是几千块,好贵的价格啊。 我看了看表,凌晨两三点钟,我也没睡多久吧?更关键的是,真的是这小妞付的钱?难道小孩子现在都这么有钱么? “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她去追石原,最后留了一句:“反正…我很谢谢你。” “不用谢。”我轻声回答道。 不过说起来,我怎么又被抛弃了!看着两人的背影,我追了上去。 “诶!栞姐姐,暴露狂追上来啦!” “你这恶心得家伙,离我远点!”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你!我可是伤患啊!” “谁管你啊!快去死吧!” “栞姐姐,你打他身体待会又要送医啦。” “那就打他的脸吧!” “不要啊!” 16 迟到 等回到家时,已经是四点多了。我带着一身的伤,艰难的洗了个澡,倒到床上就睡着了。睡眠质量很好,没做什么梦,等我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体内的剧痛感比昨天来的还要强烈,只是稍微的一动,都能感觉到五脏在撕裂。 “石原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吧?”我坐在床上,试着活动活动身体,自言自语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喊了一声:“糟糕!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立马带上玉佩,跑出了房间,找到了正在客厅的石原和瑜华,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先过来一下。” “轩轩,起的这么晚,一来也不去洗漱一下,就找人家啊?”我妈说道。 但两个女生碍于我妈在场的关系,也不好太无礼,石原站起了身说道:“没关系的,阿姨,我们过去一下。”然后走道我的身边,态度完全就变回了原来那样,用着不耐烦的口气低声问道:“变态,干嘛?” 石原也太记着了吧,不过这也不是要事,没时间多烦;托起手中的玉牌,低声说道:“昨晚我被抓走前,暮昭她想要出来保护我,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被打回到了玉里头,就一直没有反应了。” “噢?”瑜华接过了玉,仔细端详了一遍,问道:“就是昨晚救我的那只吗?” “我都说了是我被抓走之前……” “噢,原来你还有两只式神啊?”瑜华笑看着我,很明显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石原拿起了玉,对我说道:“变态,你是打算用你的隔夜口气报复我么?” 听过马太效应的都知道,强的越强弱的越弱,好的越好坏的越坏。我猜我在石原的心目中已经烙下了变态两个字,就连我跟她说话她都厌恶,所以话说回来,绝对跟我没漱口扯不上关系。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只能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去漱口,你替我看看。”故意拉长音,冲着石原的脸,释放我的隔夜气。 她连忙用手去扇,摆出一副都快要窒息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就往我房间去了。之后我就好好的去刷了牙洗了脸,甚至还吃了两片口香糖,才重新回到房间,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石原就坐在我的床上,反复翻看着,见我进来说道:“是有点奇怪,暮昭怎么叫都不出来。” “果然现在也叫不出来吗?”我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瞥了我一眼,说道:“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 “别闹,咱俩谈着正事呢。”看着石原拿着的那块玉牌,问道:“是不是这玉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暮昭被打晕了啊?” “你是不是傻,灵体顶多只会调息,是保有意识的;不像我们人,一睡觉有时候连发生啥事都不知道!”差别就在于有意识的休息和无意识的睡觉嘛,懂了懂了,大概懂了。只见她又翻看了几次,说道:“但这玉,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我听了很担心暮昭的情况,问道:“那到底是出了啥事儿啊,就不能让她出来吗?” “暮迟呢?她跟你说什么了么?”石原向我问道:“听瑜华说,是她救了你们。” 看来暮迟也没和石原说过话,我说道:“是暮迟救得我们,我也问过她暮昭是不是没事,她只是点了点头而已,没有回答我。” “虽然我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暮迟都这么回答你了,那暮昭应该没事。”石原说完,把玉放回到我手上。 听石原这样说,我也安心了一些,正想把玉放进兜里,想不到躺在床上的瑜华这时候开口了:“她是中了我们道家的术法,功体受到了限制,所以被困在了玉里头。” “什么?”我一听立马回过头大喊。 “栞姐姐没看出来很正常,她是日本阴阳师,阴阳术虽然是从中国的阴阳五行衍化出来的分流,但跟我们道术多少还是有些出路的。”说完,瑜华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又不知道你有两只式神,还以为是你的灵力不足所以才选择镇压一只。”她向我招了招手,要我把玉给她;我交给了她,只见她对着玉用手指划了几下后,就交还了给我,说道:“我已经解开了。” 我抓起玉喊道:“暮昭!暮昭!” “我劝你还是别让她出来吧,毕竟功体受到了限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收住了嘴,不敢再多打扰;石原脸上复杂,看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片刻后对瑜华说道:“下次还是问问吧,我们阴阳师是不会随便丢弃式神的。” “好!”瑜华随口敷衍道。 石原转头对我说道:“还有你,这一次算是运气好,你现在灵力低下,在遇到一次你能保证还会有好运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一次运气是很好。瑜华先消耗了她师兄的力气,避免了暮迟之后战斗的消耗;还有后面那个白袍男如果先来对付我,让瑜华师兄来追瑜华,那我也会死。总的来说,暮迟强的让我惊讶,但我的续航能力太弱。 不对啊!我现在可是需要考虑我人生抉择的时候!哪有时间管什么灵力啊! “瑜华,瑜清为什么要动手?”石原突然间问道。 “他……” 我见瑜华说不出口,提他回答道:“那个人说瑜华偷了道家的宝贝,在我看来,应该是他偷的才对吧。” “宝贝,什么宝贝。”石原问道。 “不知道。”想不到瑜华这样回答道:“道家一脉的宝贝也就三个:天蓬尺、打鬼棒、金刚铃。不管是哪个宝贝,对道家来说都很重要。” 听上去都很厉害的样子,我继续说道:“那个人不是说你师傅也来找你了?” “什么?张天师也要来找你?”石原的口气吓了一跳,光听名号就觉得个有来头的人。 瑜华的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师傅来了再说吧。”我想想也对,胡乱瞎想也无济于事。 “哼!华儿!我可都听到了哦。”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胡子老长满头白发的筋肉壮汉正跨着我房间的窗户! “师傅!”瑜华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了一声! 这…这个筋肉人就是传说中的师傅吗?就这样随意的出现了吗?为什么是翻窗进来的?难道说道家一脉都有翻窗这个习惯吗! 石原反应也很大,立马站了起身,先是对他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天师,我相信瑜华她……” 那人招了招手,让石原停下,严肃道:“瑜华,真的没有拿吗?” 瑜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然后低着脑袋,说道:“师傅,对不起,都怪我偷跑出来,让有心之人得了机会,能够利用我来扰乱你的视听。” “哼,这次就当做是教训了。”他往瑜华靠了过去,抓起她的左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是……”瑜华开始支吾起来,不敢正眼看着她的师傅。 “你以为用纱布包裹住,老夫就察觉不到残留在上面的灵气吗?”老头提起瑜华的手继续观察道:“这…果然是道家内部出了家贼吗?快告诉老夫,是谁想要杀你灭口?” 石原站出来说道:“天师,是瑜清下的手,昨晚他过来把这位给掠走”石原手用指了指我,继续说道:“将我和瑜华引了过去,但因为我能力不足,没有办法跟上,才让瑜华受了伤,真是十分抱歉!” “哼,是瑜清吗?”老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过头看向我,说道:“对不起,我家徒弟让你遇到了这样子的危险。” “师傅,是他救了我。” “噢?”老头又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向瑜华确认道:“你说是这个小兄弟,救了你?” 瑜华点了点头,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后脑笑说道:“你好天师,其实瑜华也不是我救的,是我前世的妹妹救得。” “前世的妹妹?”他又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道:“噢!原来你身上也有灵力,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 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在他这座大山面前,我只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吧。 瑜华对他师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昨晚暮迟的事情告诉了他师傅,老头笑道:“哈,看来前世的妹妹很为你着想,为了避免消耗你的灵气。不过你的灵力尚浅,遇到一个还能对付,但如果同时遇到两个,恐怕只是凶多吉少。” 跟石原说了一样的话,我点了点头回复了他。他转过头像石原说道:“虽然这个小兄弟救了华儿,但最后解决的应该是你吧,小栞。” “也不算解决,只是…他们也知道不是小野的对手,见到了我就跑了。” “噢?还不止瑜清一个人?”老头一下就听到了关键。 石原回答道:“另一个人,瑜华说她不认识,应该不是道家一脉的人;可能是瑜清联合了其他……” “我知道了。”没等石原说完,老头就打岔道;我其实也能够理解他吧,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联合外人对付自己门派,怎么也会心寒的吧。 “师傅,能告诉我丢的是哪一件么?”瑜华突然开口道:“师傅!我也想替你找!” “哼,你个小丫头,连自身都难保,能找什么?”老头也不看她,简单说道。 “我想帮你找!师傅!” 那老头转身走向窗边,应该是要走了,最后侧着脸对瑜华说道:“丢的可是“封旨令牌”,你可听说过?” 17 遇事不决 “封旨令牌?那是什么?”瑜华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哼,我走了。”老头见状,也不回答,翻过窗台后又补了一句:“华儿,暂时就不要回龙虎山了,可别让老夫难做。”说完,往窗外一蹦,消失在我们三人面前。 瑜华一脸失落,说道:“轩哥哥,看来我暂时也只能住你这儿了。” 我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这个“暂时”是个不确定的时间;现在龙虎山的上下一定都认为是瑜华偷的封旨令牌,虽然看上去瑜华的师傅相信她,但众怒难平,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回龙虎山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石原坐在旁边,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说道:“没事,我暂时也需要留在中国,短期内就让我们赖在这儿吧。” 感觉石原这话不是单单说给瑜华听得,有一部分也是说给我听得。我觉得那一部分不仅仅是想表达字面上的意思,还有一些我没想到的深意。 “嗯。”我接过石原的话,说道:“好了,我午饭都还没吃呢,要不我们出去吃?你们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瑜华举手道:“冰淇淋!” “赞成!”石原也举起了手。 见她们这个样子,我也不得不举手说道:“我也赞成!但我没这么多钱!” 瑜华起了身,说道:“没事,我可以借钱给你展现风度。” 说实话我觉得这种风度最没有存在意义的,于是我说道:“那算了,我还是想吃家里做的饭。” “可是午饭,已经被我吃光光了哦。”瑜华说道。 我惊呼道:“什么!” “我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自然多一些啦!” “那也不可能吃完啊!昨天晚饭我也没见你吃的这么狠!” “好了好了。”石原白了我一眼,说道:“瑜华长身体,而且昨晚又经历了战斗,吃的肯定多一些啦,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孩子计较这么多。” “我好像才是昨晚战斗最激烈受伤最严重的那个吧!”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把吐槽埋在心里,而是直接说出来。 “哎呀真受不了你。”石原一脸不耐烦,站起身掏裤兜,抓出一把散钞说道:“自己出去将就着吃点吧。” 我拿起来数了数,两张一块、一张五块,还有三枚一毛硬币以及一枚五毛的!居然给了我七块八!还挺多的,吃个沙县再买瓶水都够了。 我收下了钱,说道:“那我就蒙承善款,出去买了。” 想不到石原却反悔了,一把抓着我问道:“你要脸不,还真拿啊?我就只剩这么多钱了啊。” 我心想说没钱昨天还去买个248的雪糕?真搞不懂这女孩子买东西的思维是什么。 “钱呢,我是收下了,可别忘了,昨天我还请你吃了雪糕哦。”我回道。 听我这样说,石原反驳不能,冷哼一声后带着瑜华出了房间,酸溜溜的对瑜华说道:“走,瑜华,长大了你可千万不要认识这种小气的男人。”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了,之后就听见她在外面说什么哎呀风好大之类的,明显是在跟我老妈说。 今天不错,终于反击了石原,心情十分愉悦。换好了便服,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在石原面前经过,她那臭不可闻的脸简直让我心神为之绽放,一个字形容就是:爽!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沙县,点了一碗馄钝,再拿了瓶汽水,带着小确幸的心情,有滋有润的吃了起来。反正怎么吃怎么香,留下了七块五,还有揣着三毛入了口袋,然后又大摇大摆的准备回家。 我走了没多久,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小子,敢这样在大爷面前走,是想死吗?” 听这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回过头一看,简直瞎了我的眼,一组“红绿灯”站在我身后。为首的那个家伙顶着一头红毛,四向炸裂,也不知道是膜拜赛亚人还是喜欢刺猬,反正视觉感官能够得到足够的震撼。 “怎么不说话?大爷我在跟你说话呢,聋了吗?”红毛用手推了推我。 说实在,这种潮流我是真的欣赏不了,他们嘴巴鼻子耳朵都打着各类铁钉,看着我都觉得疼;而且也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只是我这几天碰到的都是些怪物级别的,真的连心跳加速都没有,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 “你这小子,是看不起大爷吗?” 他们的年纪……算了,这妆太浓了,还真说不准他们的年纪,但感觉顶多也就跟我同岁。我淡淡道:“能别凑这么近吗?都能看到你妆下的逗逗,很恶心。” “你说什么!”好像我说错了什么话一般,他勾起一拳就对我冲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拳头水分十足,跟石原的拳头比起来,就像是黏糊糊的棉花糖,冲的又慢打也无力,我连脚都没动,只是身子一扭,就避开了。 我觉得这样当着他伙伴的面,轻松躲过这一击,可能有点伤了他的面子;只见他故作镇定道:“哟嚯!你还敢躲?”然后两手打转,使出了江湖流传多年的王八拳。 这套拳法优点在于每个人都是与生俱来就会的,使出浑身的力气,利用密集而又快速的攻击手段,来打击对手。但相对的缺点…… 我慢慢往后撤步,离开了他攻击的范围,看着他连绵的狗刨式攻击,头发随着身体而摆动;不到一分钟,拳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着,呼吸也开始不匀称,满脸都是豆粒大的汗水,又过了一会,干脆就直接停了下来,两手撑着膝盖重重的喘着气。 闹剧结束,我也懒得多理他们,转身就要走,只听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你……你站住!我…我…打死你我!”我实在无心继续搭理他,没有停下脚步。 “你妈的我老大叫你站住,你是没听见吗?”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骂道。我也没心情看是谁,这种人还是别搭理好,因为我听说傻气是会传染的。没想到那人这么不识好歹,我听见了他的脚步,竟然追了上来。 我其实已经发现自己跟前几天不同了,大概是因为被石原揍得不少,反射弧都被揍出习惯了;所以面对这种货色,要想打中我,还会有点难度的。 “你妈的我叫你呢,没听见吗?” 难道说社会青年的台词就只有这么几种么,都是些:没听见么、我跟你说话呢、找揍么之类的,能不能有点新意。 我嫌他烦,于是回了一句:“别跟着我,谢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赛亚人,听不懂人话,劝他别过来还偏要过来。我嫌烦,心想着这两天被石原整的闪避能力都提升了不少,那力量应该也不弱吧? 我又转回身,原来是绿毛追了过来,我试着像石原开始那样,用鄙视凡人的眼神看他,然后“切”的一声讥笑,也不管装的像不像,反正心里很爽。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赶紧的。 那绿毛见我这样挑衅,果然马上就不高兴了。提起脚对我就踹,我暗笑这什么眼神,踢都踢歪,几下风骚小碎步到他身前,对着绿毛的小腹就是一拳。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连我自己都惊了个呆。看着绿毛近乎扭曲脸,我心里暗地偷笑。 可是,只听绿毛“嗯”的发出一声疑问,倒退了几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没事?” 我已经不是惊了个呆的状态,而是整个人都傻了!刚才的夸奖全部白费! 只见他反笑道:“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家伙,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看他说话的口气,也不像是强忍着疼痛的样子。我瞬间就明白了!因为我这几天都是处于挨揍那方,所以我的闪避力才有加强;但我不是揍人那方啊,拳头当然不厉害啦!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候正确的做法是什么,a:跪下来道歉、b:英雄惜英雄、c:扬言要报警、d:用闪避技累死他们。 公布答案的时间到了,我的选择是e:装完就跑!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撒腿就跑进了旁边的小巷里,一阵七弯八拐之后,身后的叫骂声渐渐消失。我心里暗笑:“还跑不过我这个伤患。” 可当我在转入另一条巷子时,红毛和绿毛挡在了路中,看过电视的都知道,不久后黄毛就会出现在我的背后。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见背后来了一声:“你跑的还挺快嘛,差点没追上你。” 这就是所谓的陷入困境吗?如果他们一对一,我虽然说打不过,但躲闪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如果同时三个人冲上来,节奏不一而且攻击的角度也不同,或许我刚躲开了左边的一拳,右边就挨了一脚。 如果我出门的时候把玉带在身上就好了,但当时觉得只是随便吃吃,很快就回家,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窘境。而且关键是,刚才开始的时候如果好好认个怂,也没这事儿了,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装呢。 “喂!你们在干嘛呢!”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声,绿毛和红毛就往我这边跑了过来,也没管我,只是经过我旁边时,还横道:“别让我见到你!”然后搭上我背后的黄毛,一溜烟的跑了。 就见一个不高的身影,向我跑来,凑近看时才发现,是一个女警,到了我跟前,上下检查着,还一边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你?” 18 石原小天才的秘密计划 经过一番检查和询问,女警还是一副担心样,问道:“真的没事吗?” 我张开手,原地打了个圈,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并说道:“真没事大姐。”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乱叫,女警脸就臭了,口气也都变了:“你叫我什么?大姐?” 我也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人,也只是随口一说;看她样子可能二十七八岁,立马改口道:“这不你比我年长嘛?我叫你声姐也是应该的;而那个大字,完全没别的意思,就是尊敬您,您看您又救了我,什么大侠大哥,电视剧里头不都这样叫的吗。” 这鞋一擦,女警的脸色立马好转了许多,但也没有了原来的担心,只是说道:“既然没事,你就走吧,以后别图方便就钻小巷子,走大路会安全许多。” 我继续拍着马屁恭维道:“我知道了,姐。”不过马屁归马屁,话还是得说回来,这么尽职尽责,确实是个好警察,很值得人民尊敬她。 目送她离开之后,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离开了巷子,回到了大道上,往家的方向走去;由于就在附近的关系,几分钟后我就安全到家了。 回到客厅,一表正经的坐到了石原旁边,当着她的面拍了拍肚皮,很爽的看着她一脸不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瑜华带坏了,居然也坏坏的笑了起来。她自然是气不过,又碍于我妈在场,只能暗地里掐着我大腿上的一块肉,狠狠的捏了一把。 人呢,是很麻木的,特别在极端情绪下,是很难被干扰的。所以我就算被她这样捏,也不叫疼,反而心里越来越爽;准确点来说,就是因为她的动作让我感受到了她心里的不悦,所以我很愉悦。 她狠狠的捏了一把,看这招对我不顶用,轻哼一声,别过头就不想看我。但我是那种适可而止的人吗?现在我妈能镇得住她,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调戏她;她不想理我是吧,我就偏要烦她:“那个石原啊,我刚刚去吃沙县了哦,非常好吃,而且又便宜,下次要不要带你一起去呀。” 我妈一听,皱了皱眉,说道:“你带女孩子出去,怎么也挑个好些的地方吧?” 我一听,心里就差给我妈鼓掌了,连忙接过话来,说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沙县便宜又管饱,对于一个出国在外的女孩子,平时能节俭一些就节俭一些;而且节俭又是美德,你总不能提倡奢侈吧?” 我妈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道:“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看着石原的脸更臭了,我想要继续吹下去;可没想到瑜华这个小人精先抢了话,对我妈说道:“阿姨,轩哥哥说的没错。”我以为她也认同我整蛊石原,直到我听到了一声“但是”,一般说完话,后面来个但是,肯定是反转。 果不其然,只听她说道:“但是,姐姐跟我说过,人是要往前看的,虽然不能过度奢侈,但是适当的犒劳自己,也是应该的。” 果然吗,第一次见面跟我说什么我爸爸跟我说的,然后搬到现在就是我姐姐跟我说的。敢情那些都是骗人的吗!而且这小姑娘的嘴巴也太厉害了吧?说话一套一套的,称她是小人精感觉我都有些侮辱她了。 “还有啊,轩哥哥。”我一听还有,心都慌了。只见她转过头认真的和我说道:“你昨天说借我钱去买什么,那东西买好了吗?” 我哪有买什么东西,她就是想提醒我昨天欠了她的钱!这不提还好,一提心都凉了半截,她那利息是按小时计算的,从昨天到今天怎么也过了十二个小时,原本欠的只有十多块钱,现在翻了三四倍! “那个,瑜华呀,可不可以……” 我妈一听,又邹了邹眉,说道:“轩轩,你现在是不打算还了?你怎么可以在小朋友的面前耍无赖呢?而且还是当着你朋友的面,欠她妹妹的钱不还。” 石原总算是逮到机会反击我,立马说道:“阿姨,没关系,怎么说也是我们打搅你们,欠就欠吧,梓轩想还的时候再还吧。” 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喜欢赖账一样。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立马跟老妈说道:“老妈,我能不能先透支一点。” 没想到啊!小人精这时候又开口了,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啊?姐姐都是靠打工赚的零花钱,而我都要做家务,姐姐才会给零花钱;如果是要阿姨给的话,瑜华不要了,不想再麻烦阿姨了。” “轩轩,你看人家多懂事啊,生活的环境比你好,还比你勤奋,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独立了。”我妈果然这样说道,我心想完了,只听我妈继续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零花钱,以后你就得靠自己了啊;瑜华啊,轩轩拿了你多少钱呀,没事哈,跟阿姨说。” “阿姨,这样不好吧。”瑜华一副愁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但我怎么看,她都像是一个披着小孩外皮的狼吧!就这么三言两语,把我的零花钱都给报销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让他是我儿子呢。”口气各种无奈,听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时候,石原又趁机捏了我大腿一把,因为没有防备,也没有处于麻木状态,我顿时嗷嗷叫了起来。 “啊!”瑜华的演技也是极好,瞬间装作被我吓到的样子。 我老妈立刻像我问责:“轩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太没有礼貌了!妈妈一直认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欠债不还,而且还学会了恐吓!” 我心里那个苦啊,终于明白刚才为啥石原要摆个这么臭的脸了,原来有苦不能说是这么的惨!要怪就怪我千算万算,把瑜华这小人精给算漏了。 瑜华不敢看我,也不敢看我老妈,低着头说道:“阿姨,这钱我不想要了。” 这小人精的话就怕是给我又设了什么陷阱,算算时间又快过一个小时了,我立马说道:“妈,对不起,我欠了她五十多块钱。”如果说刚刚红绿灯三人组的出现让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赶紧认个怂道个歉,也别管什么脸面,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我妈听到后,从包里拿出六十块钱,对瑜华说道:“来,收好哈,可别弄丢咯。” “可是阿姨,多了几块钱。” “你这孩子可真懂事,才几块钱,没事哈。”我瞧这态度,也别说我这亲生儿子的地位保不保得住,我看瑜华只要卖个嗲,我妈都能兴奋得昏过去。 “啊,说起来。”旁边的石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岔道:“阿姨,我最近找了个暑假工作,原本是想和梓轩说的,但现在想到了,也刚好当着您的面说,你看合适不合适。” 工作?也对,口袋里只剩七块八的家伙,确实是该找找工作了,不过我总觉得,肯定不是端盘子之类的简单工作。 我妈一听,立马兴趣就来了,问道:“噢?是个什么样子的工作呀。” 石原想了想,说道:“唔,挺辛苦的工作吧。” “辛苦好,年轻人就是该多吃点苦。”不出意外地很合我老妈的胃口。 “算是帮别人解决麻烦吧,只要不违法,我们都可以做!”石原继续说道。 我妈一听就更兴奋了,拍拍手说道:“这个好啊,可以让他长长见识!” 我大概已经听出来了,以她的能耐,还能干什么?肯定是要去当打手啦,不然她这么暴力,还能干啥? 瑜华举起手来,故作可爱的喊道:“我也可以去哦!”我心想那是当然,以她本身的实力,肯定是强过石原的,打起架来一般人哪是她的对手?但仔细想想,打手好像挺容易违法的吧?难不成是要拉着我一块去当保安? “好棒哦瑜华。”我妈拍着手为瑜华庆祝。 这对我简直就是噩梦,看来克扣我的零花钱还不够,这趟浑水她们是想好了要把我拉下去了。 我连忙假装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她们,也试着学她们的口气说道:“这工作嘛,确实很能够锻炼自己,但就像瑜华刚讲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些工作还是得看看的。” 想不到我妈秒回道:“看!年轻人看什么看,你什么都不懂,要资历没资历,要学历没学历,第一次打工就想总经理啦?” 我突然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我亲妈,说这种大实话,会伤我心的好吗? 石原就像三姑附体一样,也连忙劝说道:“对呀,现在先好好历练历练嘛。”我怎么感觉话中有话呢,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由内而外的发出来。 越想越不对,赶紧对我老妈说道:“妈,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谈吧,我带她们回房去说。” 好在我老妈还通情,回道:“好吧,年轻人还是得有主见一些,我也不能多说什么。” 听她同意,我赶紧一手扛着瑜华,另一只手牵着石原,火速的带回到了我的房间。也没等我开口,石原先一把把我的手给甩开,说道:“干嘛,变态?” “我问你要干嘛才对吧?”我立马回道。 “那个…轩哥哥,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你的膝盖顶着我的肚子,好难受!” 我将瑜华放下后,石原才说道:“干嘛?肯定是为了你好啊!你也不用感谢我,就算你拿走了我最后的家当,我还是大发慈悲的让你替我打工…不对,跟我学到东西的。”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的心里话。” 石原一表正经道:“你听错了。” 我敢肯定我听到了,但是也不想和她多掰,直接问道:“那你是打算让我跟你学什么呢?手撕人还是裆藏雷?” “你这都什么招式啊?听都没听说过。”看着瑜华偷笑的模样,石原一脸不解,继续说道:“我有一个能让你赚零花钱,而且同时又能够锻炼自己的办法。” “我不是要听你自夸,能直接点吗?” 石原一脸自豪,笑道:“就是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接生意啊,只有灵媒才能接的生意。” 19 被时间所埋葬的凶杀 “灵媒?”不知道为啥,一听到这个词首先想到的是老港剧里头鬼里鬼气的问米婆。 “干嘛?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石原的流氓口气又一次展现了出来。 这女人的态度,说变就变,上一秒还一脸自豪,这一秒就翻了个脸;我才说过,认怂道歉,啥事没有,于是赶紧说道:“对不起,能请你别用个人的眼光看待我这个人,行么?我其实一听到灵媒这个词,就觉得很高大,很厉害,肯定不是普通人说干就干的。” 石原先是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啊,肯定做啊。”我回道,心想不做的话,待会要跟我老妈解释的时候,天知道这两个家伙会怎样对付我。我继续问道:“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灵媒到底是干啥的,不会是什么抽签算卦之类的吧?” 才刚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只觉得大腿内侧一阵火辣,痛的飞起,掩着大腿嗷嗷叫了起来;只见瑜华抽了抽手,对我说道:“轩哥哥,你看我像外面那些骗人的江湖术士吗?” 我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回道:“不像…不像。” “那就是咯,抽签算卦那种没钱、没人、没技能的三没地摊货,跟灵媒可是完全不一样,虽然灵媒也是三没。” 我奇怪道:“哈?也是没钱、没人、没技能?那你们不就也是地摊货?” 然后又是一巴掌过来,打在了我另一条腿上,别提这滋味有多酸爽了;只听瑜华继续解释道:“没有合适的委托,没有合适的金额,没有合适的灵媒;nomoneynotalk,这个道理轩哥哥应该懂吧?” 说实在,前面的没有听得太懂,但后面那句我听明白了,没钱的没的说,说白了就是就是行货和水货的区别嘛。 我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石原坐到我书桌前,指了指电脑,说道:“现在资讯这么发达,我们靠网络不就好了?” 这……懂不懂中国的行情啊?明文规定建国动物之后不许成精,更别提什么鬼神之说了,难道连这个最基础的都不知道吗? 看她打开了电脑,像瑜华招了招手,以为她是中文不认几个,想去什么同城网之类的发公告;没想到看着瑜华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而且还不是打字,而是打域名,看着她啪的一下按下了回车键,屏幕周围一黑,正中间显示出了一块登录界面。 我好奇的凑了上去,看着瑜华将账号密码打上之后,一登录,网页画面跳转,就出现各式大大小小的讯息,有什么寻人启事啊,寻龙探穴啊,甚至还有逆天改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上去跟瑜华说的“地摊货”也没啥区别嘛? 这靠谱吗,怎么看都不像是合法的网站。 看着她熟悉的更换了所在城市,迅速的浏览了一圈后,突然指着屏幕说道:“你们感觉这个如何?” 我顺着瑜华指的地方,念道:“滋扰民生,浪费水电,生活不堪重负,道友协助,一定重酬!” “只是一般的捣蛋鬼吧,这案子听上去就不像会得到什么重酬,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不接!”石原说道。 “但是,栞姐姐……”说着说着,瑜华看向了我这边。 我很快就明白了那个意思,立马回绝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如果说是拎包擦鞋,那我可以,但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 “嚯?我都还没说什么。”对着我大腿又来了一巴掌,然后瑜华继续说道:“你说!找这么多理由,是不是想要消极工作!” “我说瑜华你怎么老是一言不合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你能不能别老是用这样的眼光看我,说话要婉转,老是说大实话,很容易伤到人的。” “去!”石原踹了我一脚,骂道:“老扯这些不正经的话题。”然后转头对瑜华说道:“瑜华,这单子还是别让他接了,又没什么技术含量,锻炼不了什么,收入写的这么含糊,估计也不会有多高,换一个吧。” “那好吧。”瑜华听石原这么说,也放弃了;为啥我说就不管用啊!瑜华就不能给我这个长辈应有的一点尊重吗? 算了,说出来肯定又打我。 又找了一会,瑜华又说道:“那这个呢?凶宅处理,可以吧?”我仔细一看,没把我尿都吓出来,想不到本市竟然出现过这么变态的凶杀案。 这是两年前的一起案件,死者是一名叫做沈丹娜的女性,刚来本市不到半个月,由于资金的关系搬到一处便宜的老住宅。死亡时间超过了七天才被人发现,当警察上门时,发现散落在客厅四处的尸块,几乎可以说是一块一块的肢解。 我感觉这有些太超现实了,不但有文字的描述,居然还配有当时情况的配图,看上去像是警察正在搜证。警方的判断是说这名沈姓女子遭遇到了入室盗窃或者抢劫之类的事件,因为床上有留下痕迹,不能保证是犯人主动杀害死者,还是死者恰巧撞见嫌犯作案而被杀。 能够确认的死因是呼吸性死亡,也就是所谓的窒息而死,从碎裂的颈部皮肤上没有找到指纹,应该是利用了绳索或者毛巾之类的工具来完成作案。但由于切割手法太碎,只能找到死者自己的抓痕,而作案工具的痕迹在分尸时候就已经被销毁掉了。 而且死者家中找不到任何致死或肢解被害的作案工具,不能够排除谋杀预谋的可能性;唯一留下来的线索是在死者下体找到的男性体液,也就是说,这个沈姓女子是死后才被侮辱的,只是不能确定是分解前还是分解后。 看到这里我真的想吐了,因为配的图十分恐怖,一个人拦腰斩断,两腿被刀具什么的剥离开来,就像是芭比娃娃的腿被拆下来一样,只留下了下半部分身子。我看了看她们两个,都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浏览着;难怪说血腥暴力会影响儿童身心发展,从她们俩对我的态度就知道,肯定从小没少看这些东西。 最让我寒毛卓竖的是,由于范围太广,也有可能是犯人从未失手,居然调不到相匹配的dna资料。那就是说,犯人现在都还未落网,还有可能潜伏在我居住的市里。 看到这里,我不想再看下去,怕晚上睡不着觉,连忙说道:“这是警察该做的事情吧,找灵媒干什么,锻炼不了什么的,对吧?” 石原头也不回的对我回道:“你急什么,不都说了是凶宅处理吗?处理案件总得知道一些前因后果吧?”听她这样说,能看出来她对这案件已经起了兴趣,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 在之后的两年,这房子又死了七个人。沈姓女子身亡不到一个月后,房东转租了出去,上门的是一户一家三口,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全数暴毙在自己的床上,死因是心肌梗塞,属于自然死亡。 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消息平淡了下来,又有人因为低廉的房租而搬进去,但那户人也没住够一个月,就选择搬家了。房东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下一户租客,这次来的是一家四口,跟之前的一家三口同样,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又都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死因同样是心肌梗塞。 再后来,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些人愿意为价格而冒险,但住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渐渐地,房子的名声也开始坏了;开始没有地产公司愿意为这位房东做推销,并且也没有人愿意租他的房子,最后逼于无奈才在这留了言。 这太吊诡了,虽然之后的内容没有配图,少了前面的血腥震撼,但内容上绝对比前面的要可怕。要说一家三口一家四口什么的,肯定都有小孩子吧?小孩子得心肌梗塞的几率能有多大啊?我就当那两户的小孩子都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好了,那怎么可能这么一家人正好在床上的时候同时发病,这也太正好了吧? 这房子摆明了就是厉鬼索命嘛,就算石原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 “这生意看起来不错,去吧,梓轩!” 石原还给我假装亲热叫我名字,我立马回道:“不去!” “什么!”一言不合就给了我一拳。 这一拳打的我腿都软了,无力道:“能别打我胸口吗?我还带着伤呢。” “那你去不去?”石原抓着我的领子,对我说道。 我不敢看她,斜着眼假装在看风景,嘀咕道:“不太想去。” “什么!”石原也不管我带不带伤,对着我胸口又是一拳,直接把我给打跪了。 这威力简直爆炸,我感觉再拒绝她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她打死,立马改口道:“我给你跪了,我向你俯首称臣,我去还不行吗?” “哼!开始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吃点苦头才就范。”这口气怎么听着像是勒索小学生的混混啊?算了算了,屈于强权,言多必失啊! 我艰难的抓着桌角,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弄啊。” “轩哥哥,你等等哈。”说完,瑜华掏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拨通了一道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好,请问是你需要打扫吗?喔,先生你可能忘了,我提醒一下吧,是不是你的房子因为太脏,都没有人愿意去住呢?是的是的,我是专业的,好的好的,明天见面再谈。” “就这样谈好了?”我惊讶道。 瑜华一脸愉悦的看着惊讶的我,笑道:“对的呀,不然轩哥哥你以为有多麻烦呢?” 20 预备 我们就这样又谈了一会,或者说是,听她们谈了一会,内容无非就是凶杀、鬼啊、犯人什么的;我觉得她们是故意的,挑着这些来说,又含糊不清,没有明讲可能遇到的危险,就是想要来吓我。 等她们觉得唬的差不多了,拍了拍屁股就出去了;瑜华那小人精,还故意将显示屏画面拖回到了那张满屏血肉的客厅照片,就是想让我关掉的时候还恶心我一下。 不得不说,她们成功了,而且是大成功。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想说坐在床上吧,总觉得床底下藏着人;我站着吧,又觉得衣柜里藏着人,反正是怎么弄怎么不舒服,总觉得有一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立马也跟了上去,不想一个人继续待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那两个家伙也坏,一见到我出来,也不顾我的感受,当着我的面就笑出了声;我妈搞不清楚状况,看了看我和她们,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这话语权可不能给这两恶魔给抢了,我回道:“呃…妈,她们俩在讨论晚饭呢。” 我妈看了看表,说道:“才四点多,饿了吗你们?” 我犹豫才吃没多久,摇了摇头;那俩小姑娘抢过话来,说道:“阿姨,我们没饿,只是闲聊聊而已;刚才我们打工那事,已经谈好了!” “噢?轩轩也去?” “阿姨,轩轩听到要去,可高兴了。” 我妈也好糊弄,也高兴了起来,说道:“是吗,那我不给零花钱还做对了呀。”能别提零花钱的事儿了吗?看我这像咸鱼一样的表情,哪里能看出来我很高兴?只听我妈继续说道:“对了,你们打算做什么啊?” 瑜华立刻举起手来,对我妈说道:“阿姨,这个我也能做哦!是帮把房间里不干净的东西,统统打扫掉!” 这小人精真是一句谎话都没有说,只是我妈理解的那种不干净和你说的那种不干净,完全不搭嘎吧?不过罢了,过多的解释只会让我妈担心,就这样吧。 “是打扫公司吗?也挺好的呀。”我妈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瑜华继续卖着可爱,说道:“我们可不是去什么公司做呢!我们三个人自己做!已经有人聘请我们啦!明天就可以去帮忙!” “瑜华真是棒。”我看着我妈用这态度对待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只见她起身,继续说道:“我得赶紧去买菜,晚上给你们庆祝庆祝。” 我原本想要拒绝,心里全都是那些血腥画面,哪吃得下饭;但我妈非要坚持,怎么样也要加菜。然后过了好一会,就看着她手里提着,肩上扛着,腋下夹着,反正就是很多,感觉把超市里能买的都买了。 等我爸下班回家的时候,都被我妈在厨房的那股热情气焰给震撼到了,跑过来客厅偷偷问我们:“今天超市大减价吗?” “叔叔没有哦,只是我们打算打暑假工,阿姨很高兴,所以决定加菜。”瑜华对我爸说道。 我爸好像没听清楚,追问道:“暑假工?”为了避免那两个小妞又来添油加醋,我直接跟我爸解释了一下,当然是用瑜华的那个理由,说我们要去帮人家打扫;谁知道他比我妈还兴奋,各种叫好,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帮我妈忙。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和石原瑜华三个人都震惊了,海陆空样样俱全,从南往北的款式,搭配细腻的雕花,无与伦比的刀工,简直可以跟大饭店一比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妈会做这么多的菜!而且品相这么一流,难道说过去的十多年完全只是应付一下,免得我被饿死而瞎做的吗? 这餐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正要散场,我妈又从厨房里端来一锅糖水,还附上了果盘,然后我们就这样又开始吃了起来。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我爸看了看表,突然恍悟道:“都这么晚了啊?明天还有事呢你们,快去洗澡休息吧。”这样,才散了场。 由于女孩先洗的关系,我也只能在客厅先等,但这时却见我爸穿着依旧正式,还领着他的公文包,看样子像是要外出;我觉得奇怪,这么晚他一般是不出去的,问道:“怎么了吗?” “噢,刚刚公司有人说合同落在我这儿了,我给他送过去。” 我心想这也太晚了吧,明天再给不也一样。不过这些事情我也不好插嘴,也可能是比较紧急吧,于是我回了句:“好吧,那你注意安全。”他也就随便应付了我一声,穿好鞋就出门了。我看了看我妈,好像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懒得多问,继续等那两位洗好。 女孩子的效率是可怕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能洗四五十分钟,另一个更夸张,一个多小时!我真不知道洗这么久是在里头干嘛?是打算洗到自己脱皮吗? 她们是洗爽了,苦的是我一个人,奈何我怎么拍打浴门,如何哀求她们,到最后我留下悔恨的泪水,只怪自己贪嘴喝了这么多糖水。 等我得到了解放,还洗完澡,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老妈一个人在看电视,他们主人房开着门,看样子我老爸还没有回来;我简单的和我妈打了声招呼后,就回到了房间,准备要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睡睡醒醒的,总觉得房里有什么,等我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好累,头痛欲裂,身体也痛。 “梓轩,你怎么了吗?昨晚看你睡觉很不踏实,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我抬起头看,居然是暮昭,也没顾得上不舒服,问道:“你好了?” “嗯?”暮昭一脸的疑惑,反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问道:“是生病了吗?” “没生病,只是睡得不好而已,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反倒是你,没事了吗?” “我有什么事吗?”暮昭依旧一脸困惑,继续说道:“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我看样子暮昭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提也罢。于是说道:“没事,她们呢?起来了吗?” “这天还早着,都还没起呢,要不你再睡睡?”暮昭说道。 都怪她们昨天吓我,害我一晚上睡得不舒服;要我现在再睡,想是很想啊,但只怕睡了更糟,还是免了。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睡了,想和你聊聊天。” “聊天?但我看你面色……” 我打断道:“没关系,我也睡不着。” “那你想聊什么呢?我对现在这个世界虽然有一定的了解,但也不是很懂,就怕你问了,我也答不出来。” “没事啊,就聊聊你得过去呀,或者说说我的前世什么的。” “那个……” 看暮昭的样子像是不想提起,我以为她有难处,便说道:“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那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不是!”暮昭抢说道,生怕我误会什么,继续说道:“而是有些琐事,隔了千年早就忘记了,剩下记得的那些旧事,也不想再提。” “嗯。”我回道。 叩叩叩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只听见瑜华的声音说道:“轩哥哥,该起床啦。” 有够早的,我看了看表,七点半都还不到。我应了她一声,暮昭替我把门打开,这小姑娘肯定是故意的,我明明就靠着床头坐着,居然一把跳在了我的身上,喊道:“快起来啦!” “我不是都坐起来了吗?你是想把我压死你就直说嘛。” 也不回答我,夹着鼻子大喊道:“哇!好浓烈的口气攻击!”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现在就要准备动身了。于是我起身打算要换衣服,让暮昭回到了玉里头,虽然我知道她还是看得到,但有一对眼睛看着自己和没有的差别还是在的,就像嘘嘘一样,有人看着自己,一般都是尿不出来的。 咯吱一声,我的房门一开,只听见:“你起来没有啊?”两个人四目相望,一阵尴尬;然后她突然反应了过来,抬起脚就踹我,大骂道:“你让我看了什么啊!变态!”那个什么,自然是指我的白嫩的屁股,而我这白嫩的屁股,此时印刻下了她的“足迹”。 我平白无故在自己房间吃了一脚,自然也要回击,说道:“搞错没有啊,是你进来偷窥,为啥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进来不敲门都能怪我啊?” “这肯定怪你啊!早不穿晚不穿,偏偏等我进来的时候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说完对着我另一边又是一脚,估计是觉得光踹一边不够平衡。 我心想再这样给她踹几脚,岂不是尿都给她蹦出来?于是立马把裤子往上一拉,连带这衣服简单往身上一套,说道:“好了吧?看着我换好了衣服,能让我去洗漱吗?” “死变态!”石原骂完,转身就走。 我心里就纳闷了,怎么女人可以这么无理? 21 时间的伪装 还别说,吃过了早饭,我那屁股还疼着呢。这石原下脚也够狠的,居然用脚跟子来踹我屁股,直接就顶到了肉;还有我那腿,昨天吃完沙县回来后被她捏的,淤了一大块,这下的死手吧这。 而且一大早待我的态度就这么差,拜托,是我便宜了你耶?让你看到我那光滑富有弹性的小屁屁,宽大而又健硕的背部;别的女生都是意思意思叫两声就算了,你倒好,不敲门偷窥我还给了我两脚,现在这态度搞得好像我脱光了跑到你房间那样,还有没有理了。 “栞姐姐,你怎么一大早就不高兴啊,刚才不是好好地?难不成进去了看见正在换衣服的……”瑜华说着说着,标志性的一个坏笑,让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算计好了的,猜到我要换衣服就让石原过来。 “小孩子别多问。”石原回道。然后就看见瑜华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夸张,还对我眨了眨眼,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别的不多想,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这只小恶魔故意安排的。 这小妮子也太坏了,把我的肉体就这样“卖”给了石原。只见瑜华先吃完了,把手机拿了出来,拨了一通号码,等了一会后才接通道:“你好,还记得我吗?昨天说要替你打扫的。对对对,就是我,我们现在过去,你方便吧?” 听瑜华的口气,不像是询问,反而像是提醒。第一次见这样做生意的,我想来就来,拒绝我就不来了,完全不用考虑买方的感受。果不其然,电话的那头肯定是说方便之类的话,瑜华十分老练的笑了几声,又补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吃好了。”石原显然是对我说的。 瑜华和石原两个人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胡乱塞了几口就说道:“好了,走吧。” 等我们三人下了楼,瑜华让我们等等,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通电话,说道:“你好,我们已经下楼了,你到了吗?”看样子像是有人来接送我们,想不到福利这么好?只见她放下了手机,对我们说道:“我叫的车就在外头,走吧。” 才刚出大门,就见一辆豪车停在我家小区的旁边,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对我们点了点头,并问道:“你好,请问是你们叫的车吗?” 瑜华对那人点了点头,带头走了过去,正要上车时,才注意到我和石原一脸震惊的呆在原地,疑问道:“怎么了吗?” “叫这车要花多少钱?”我呆呆的问道。 想不到瑜华白了我一眼,说道:“不贵,也就几百块吧。”这还不贵啊?我心都在滴血啊!一般计程车的起步价也就十几块钱,我们叫一辆计程车,路费顶多就二三十!她又说道:“怎么了轩哥哥?心疼啊?又不要你花钱,就别心疼了。”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也舒缓一些,便上了车。石原的表现更是紧张,生怕把哪里磕了碰了,像个僵硬的机器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车门打开。 在路途当中,我很想问瑜华为啥要花这冤枉钱,但碍于司机在,我面皮又薄,不好意思开口;而我旁边的石原,挺背端坐着,感觉就像军训时坐小板凳那模样。瑜华见我俩反应,大概觉得看着就挺有趣的了,也不多调侃,就一个人偷笑着。 约莫开了十几分钟,车停了,瑜华喊了一声“到了”,我们也没多看就下了车。等她大概是付好了款,车子开走了,我才把心里头想说的给说了出来,可她却回了我一句:“不懂了吧?这叫门面功夫。” 就在我们还在谈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秃头男,弱弱的说道:“呃…请问你们是…过来“打扫”的吗?” 我们三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瑜华站出来说道:“你就是林先生吧?” “对对对,我就是。”秃头男点头道。 “那么林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谈谈酬佣,不知道你觉得呢?”瑜华继续开口道,看她熟练的样子,仿佛我和石原才是小孩子一样,站在她的两边跟她默默学。 那秃头男也被瑜华的直白吓了一跳,应付道:“你们弄完了我再看嘛,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林先生,你可能对我们这行不是很了解,甚至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我们来打扫了,说明你没有能力解决;你既然没有能力,自然看不出我们打扫的干不干净,对吧?”瑜华继续说道。 秃头男还没听出瑜华话里的意思,说道:“对呀,所以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货。”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也请你想一想,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会老实付钱呢?我看林先生也有四五十岁了,肯定能听懂我说的什么吧?” “这…哪有还没开始就已经收钱的?”秃头男总算听明白了,错愕道。 瑜华这时坏笑一声,回道:“诶,林先生你太健忘了吧?收房租不也是提前收钱吗?” “呃……一千块吧。”秃头男被瑜华说的无法反驳,显得有些恼火。 “林先生,你这算是侮辱我们吗?”瑜华口气突然变得凶横了起来,虽然我和石原只能看得见她的背面,但从那秃头男一脸惊吓的反应来看,估计是很可怕的表情。 “三千块,你们三个一人一千,这总可以了吧?”秃头男不敢再看瑜华,别过头恼道。 “林先生,你是觉得我们还不如你三个月的租金贵吗?”说完,瑜华手中化出她那偃月刀来,往地上一砍,裂开一条大缝;那秃头男肯定是看不到瑜华的兵器的,但突然地上来了这么动静,吓得蹦了起来。 秃头男感觉不妙,惊乍道:“那…那你想怎么算。” “放心,我们是好人。只是林先生你没把我们当人看,把账给算错了吧?要不,我来替你算算?” 听着瑜华的口气越来越坏,杀气寒气越来越重,秃头男吞吐道:“你…你…你说。” “很简单,林先生的月租原先是一千三,因为出了那事情之后,降价到了一千一,之后就不用多说了,林先生你自己最清楚,最后一次租客是六个月前,当时的租金是八百五。那林先生六个月的损失为五千一百块,我说的没错吧?” 秃头男没想到瑜华调查的这么清楚,回道:“是…是这样没错。” “那么,如果我们不处理,那林先生你的损失将会继续,在一个未知的时间里,林先生的损失也是未知的吧?而且就算到时候有人来了,能不能提林先生打扫干净,那也是另外一回事;往坏的说,如果来替你打扫的人出了什么事情,那林先生你是不是又要负担另外一笔安抚费和封口费呢?” 那个秃头男已经被瑜华说的一愣一愣的,别说是他了,就连我和石原都没听明白,只是觉得听上去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见秃头男没有反应,瑜华继续说道:“当然,我们现在帮你处理好了,那你的损失将会停止;我还替你调查过,新学校就在这附近建成,房价会在两年内开始上涨。林先生你这房子的年限是70年,就算是栋30年的老房,那你还有40年的时间可以收租,而且还可以早一点脱离凶宅这个坏名声,跟着大潮一起涨价,不是很好吗?” 我心想说这小妞不去做销售,真是可惜了。那秃头男被她说的也有些心动,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酬金呢?” “我们比较追求实事求是,你这房子闹凶的主要源头一定就是那个叫沈丹娜的女子。她谋害了七个人,吸收了不少怨气,实力肯定大涨,我们的危险程度也增加;再算上你这房子的未来价值,给你个最低价四万八。” 那秃头男的反应跟我一样,听到瑜华的报价吓了一大跳,喊道:“什…什么!” “这只是最基础的费用,可别忘了,沈丹娜谋害了七个人,那她的下面肯定压着这七只小鬼;等我们把沈丹娜解决了,那七只小鬼就会变成孤魂,因为你这房子是他们生前的居所,有可能就从沈丹娜变成了他们;不过不用担心,他们能力大不了哪里去。” “这……” “当然,也可以让我们一条龙替你整理干净,只需要额外支付两万块就可以了。怎么样,林先生?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你可以放弃,我们就当是白跑一趟。只是这房价……一个月涨到三千块,那一年也有三万六,而且是有涨不降…损失的,一定不是我们。” 这样一说,秃头男又被瑜华说的心动了,犹豫道:“这…能让我想想吗?” 但瑜华显然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说道:“林先生,你出租房子就跟卖时间一样;从你的房租价格就能看出来,你的时间也不是多么的宝贵,但我们的时间可不像你这么廉价。”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但这秃头男显然已经被瑜华逼得停止了思考,最后像条咸鱼一样,呆木道:“好吧。” “那好,请你现在就准备好现金;我们没有收到钱,我们是不会做事的。” 22 蜂窝蚁穴 真是的,什么没有收到钱就不做事。她们俩在下面等着收钱,居然让我一个人先上来;我原本不肯,想不到她们俩当街想要打我。而且我看瑜华连她的那把大刀都亮出来了,我怕她一个错手把我给砍死了,只能乖乖的拿着钥匙先上楼。 由于楼层较旧的关系,没有电梯,而楼梯太小,就两个瘦子的宽度,梯级又密,大概也就只能容下半只脚的长度,反正是怎么走,怎么不舒服。 一层有四户,楼梯两头各两户,楼层的走道极窄,甚至感觉比楼梯都还窄,真不知道住在这的人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家具搬上楼。委托的林先生,就是那个秃头男,他的房子在七层,算是顶楼了,再上去大概就到天台了,真的有够高的,走上去腿都软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啥,一上去就感觉凉飕飕的,而且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霉臭味儿;照理来说靠近顶楼,通风应该比夹在中间的楼层好些,但这里显然不是这样。 转过了楼梯拐口,还没走两步,碰了一脸的蜘蛛网。我用手拨开缠在脸上的蛛网,才发现还不止霉臭味而已。整个楼层都非常非常的脏,地上附有一层薄灰,走在上面都能看得见自己的脚印。 秃头男的租房就位于靠近上顶楼楼梯的那面房,门的款式也比较旧,是那种老式的铁闸门,上面的绿漆有些已经脱落,露出里头的斑驳锈迹;透过这个绿铁门可以看到里头另一扇木门,用了大概也很久了,有些地方都凹裂了进去。 “梓轩,这里不对劲。” 原本这里就阴里怪气的,突然背后出现了个女声,吓了我一大跳,一把撞在了绿铁门上。等我回头看时,才发现是暮昭站在我的身后。我深呼了口气,埋怨道:“拜托你别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迟早会被吓死的啊。” “啊,抱歉。”暮昭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道:“但是梓轩,这里很不妙啊。” 我才想起昨天暮昭那会才被解封,应该对我们上网找工作那事还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于是简单道:“石原她们接了个工作,反正过来大概就是除灵的吧。” “驱鬼?那就是说这里有……”暮昭一脸害怕,有些说不下去,好像忘了她也是鬼。 我看着她,不知为啥突然想到了食灵鬼那次,虽然总感觉有些不靠谱,但实际上还是可以依靠的。而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另外一个强烈的对比,自然就是暮迟了,简单几下就搞定了瑜华的师兄,那个画面感太强,想忘都忘不了。 我问道:“暮迟呢?” 我这么问不是因为觉得暮昭不如暮迟,而是奇怪,她们俩成为我的式神之后,很少一起出现,是担心我的灵力消耗吗?我记得石原跟我说过,式神本身就有灵力,只有加量消耗时,才会将侍主的灵力混入或代替自己的灵力;那奇怪了,是暮迟不想见我吗?还是说她的灵力受到了损耗? 但事实上,是我担心过头了。听我这样问道,暮迟就从玉里头出来,还是一副冰冷脸,站在暮昭的背后,静静的看着我。 搭配这里的环境,感觉有些诡异;为了避免我自己吓自己,把气氛弄得热一些,我向暮迟招了招手,笑道:“嗨,暮迟。” 那孩子看我打招呼,也反过来向我招了招手;要是别的时候,我一定特高兴,但是现在看着特渗人,越看怎么越觉得像是电视里头演的招魂呢? 我苦笑了一声,也没了心情说话,而暮昭“哎呀”了一声,吓了我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本能性的往后一震,我后面那绿铁门顿时被撞得咔咔响。只见暮昭到我面前,替我拍了拍肩上的灰,说道:“梓轩,没事吧;你看看你,我想过来给你拍个灰,还没拍呢,又粘了不少。” 我心想你这姑娘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心脏都快被你给吓当机了;还别说,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暮昭想要扶我,但我心想连续在她面前出了两次糗,就算她不在意,我一个男性,心里头或多或少也会在意;所以我给拒绝了,说道:“我自己来吧。” 刚一离身,铁门咯吱一声,原本这是很正常,毕竟像这样的老门一般锁头都会留有空间,不像防盗门那么牢靠。但没想到的是,这“吱”拉了好长一声,我指的好长,是说这已经超乎门锁的范围,我低下头瞥了一眼门角,居然门给打开了。 等我抬起头时,看见暮迟一脸淡定的看着我;心想我也不能再在她俩面前出糗,于是装作一脸淡定,慢慢的离开了铁门,转过身。不得不说,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我明明就很害怕那木门的缝隙中突然蹿出只眼睛,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去看那条缝。 “哇,好浓。”站在旁边的暮昭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有什么逼退了她。 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只能想说是我体会不到的灵力了吧?但为了确认,我问道:“这里真的有鬼?” 看着她一步步被逼退,表情十分难受,勉强对我说道:“这里真的有鬼!”但反观暮迟的反应,一动不动,只是从冰冷的看着我,转变为了冰冷的警惕着。 叩……叩……叩 木门突然传来敲门的响声,虽然一下一下的,而且用力比较小,但我敢肯定,这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声音来的方向,非常古怪,并不是我们要去的那个房子,而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 叩…叩…叩 而我背后突然也开始传来敲门声,紧接着第三处敲门声也响了起来;狭小的走道里全是敲门的声音,让我有种被包围了的感觉。 就在这时,只听见我面前这道绿铁皮背后的那扇破木门,传来了指甲与木头才能发出的刮痕声,随后开始啪啦啪啦的响了起来,就是有什么东西扒开木门拿到裂缝的声音。 一只手指钻了出来,毫无血色,白的难以形容,搭配着鲜红的指甲油,强烈的冲击着我的感官;在我还没反应的时候,第二只、第三只……直到十只手指用着几乎扭曲的方式,全部都挤在了那条缝隙当中。 我不想再看下去,但我控制不了我的眼睛继续看着。 只见那十指突然一个发力,硬生生扯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紧接着,我看到了我无法想象的画面,这十根指头,连手掌都没有,都是以个体的形式,更别说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指头扯出裂缝之后,转回到了屋内,我都能看见上面的肉啊神经什么的。 那条缝隙被扯开出来,能看得到屋内,但因为里头太黑,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我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会说想伸个脑袋进去看,一般电视上这样演的都死了。 敲门声依旧继续着,但我仍能听清楚我前面这屋子里头的动静,滋啦滋啦的,听起来黏糊糊的;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又回到了木门旁。 我和暮昭不自禁的后退着,忽然有个什么东西从那缝里飞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我原先没有看清,但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是一块血淋淋肉躺在地上。但还没有完,更多的肉不断从里头飞了出来,摔落在绿铁门前。 “这…这是什么啊?”我惊恐的已经退无可退,看着地上一坨一坨血淋淋的肉块,带有微微的抽动,看上去可不像是玩笑。血水顺着地板上的瓷砖缝隙四处流淌,原本就强烈的霉臭味又带上了一股血腥味,别提有多么的恶心。 肚子开始翻滚,一抽一抽的,感觉像是胃痉挛,想要吐出来。可还没等我吐出来,只听旁边的暮昭尖叫了一声,我才发现我靠在背后的墙伸出几双手来,固定了我的腰部颈部以及四肢,我越动这些手就越紧。 这比起面前这摊肉块,实话讲要好太多,毕竟我眼前就能看见暮迟,而她也已经注意到我被抓住。但她并没有采取动作,只是夹在中间,观察着抓我的手和地上的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快,快从里头出来呀!”暮昭等反应过来,立马过来想要掰开那些抓着我的手,但任凭暮昭怎么拉怎么扯,那些手是纹丝不动。 而我倒也冷静了下来,暮迟没有动作,说明还没有危险,只要我不挣扎,这手也不会也不会变紧。而且这架势只是想要固定住我,如果说是要谋我性命,直接用力碾碎我就好了,以这些手的力量我觉得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说,要么是那只鬼觉得我还能陪它再玩会,要么就是这鬼杀不了我,但不管是哪个,最起码我短时内不会受到伤害。 只见那木门的缝隙间,那十根独立的手指头又从里头蹦了出来,每一根都沾满了血,敢情那些肉块都是这些手指头给弄出来的。那手指头落了地,我原本以为会想鬼片那样,往我身上爬。 但事实上并没有,它们继续摆弄着肉块,好像有生命一样,自己做着应该做的事情;恐怖感已经渐渐消退,眼前的事物只剩下了诡异。 可我还是太年轻了,以为免疫了这些,看着手指头渐渐拼出了个形状出来,十分不规则的原型,没认出来是什么,想不到拼凑出来的下侧居然动了动,像是嘴巴一样。 “是你杀我!是你杀我!”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拼的是一个人头,表皮几乎没有,可以说是裸露着肌肉,而且眼睛牙齿什么的都没有,鼻子耳朵就更不突出,要不是这堆叠起的肉块留有几个洞,不然我还以为是土耳其烤肉呢。 这鬼明显就是积怨已久,逮着谁我想应该都是这样喊的。我想要试着和她沟通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暮迟抬起一脚,像足球射门一样,瞬间就把那坨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人头”给一脚踹散掉了。 就像是一处蜂窝,工蜂好不容易集齐了蜂蜜,来了几个熊孩子要偷,能不生气的追出来怼死这群熊孩子吗?答案肯定不是能啊!这下好了,那鬼只是对着我嚎了一声,出场还没两秒,就遭到了这待遇,不生气它还是鬼? 我只听见自己心里喊了一句:“完了!” 23 浸入 暮昭看着暮迟,吓得都停了手,更别说我了,满脑子都坏了惨了之类的话。那扇绿铁门和后面的木门,都沾着不同程度的血浆和肉块,滋啦滋啦的,听起来都非常恶心,更别提那个视觉感受了,血花溅的像一个个弹孔似得。 “你做什么呢暮迟!”暮昭大喊道。 暮迟转过身,轻侧着脸看着暮昭,意义不明的摇了摇头。该不会是因为她想踢所以就踢了吧?意义什么的都没有? 这时,抓着我的手开始发力,慢慢变紧了起来;我立即喊道:“这玩意开始缩了!快帮我解开它!” 听我这么喊,暮昭又急了,继续开始试着扯开那些抓着我的手;我看暮迟站在那,原本没有动作,但见我目光真挚,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走了过来。 我见暮迟过来帮我,心里原本是高兴了一下,谁料得到她对着我身后那面墙又是一脚,愣是把那墙给踢得个粉碎。我霎时倒在一片废砖上,就看见那墙面原配的房子里头,什么鬼都没见到,那些鬼手就像是附在墙上一般,而屋子里头也是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也没心情管别人家的房子,心想现在又得罪了恶鬼有得罪了人,上来就把楼给拆了,待会还要负责赔款,石原和瑜华不得打死我? 暮昭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心说我还能有啥事,有事的是那屋主;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说道:“咱们先下去吧。”可刚要动身,暮迟却抓着我的手,我回过头看,暮迟对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个啥意思,于是我试问道:“怎么了吗?” 她没有开口,只是把我往回拉,不想让我离开。我看了看周围这一片狼藉,什么废墟血肉全都在这狭窄的走道里,本来就脏兮兮的,现在看的更闹心了。但暮迟的意思我也不能不理,只能追问道:“你是要我别走吗?” 暮迟点点头,虽然感觉奇怪,但怎么说也应该有她的看法;于是我转头问向暮昭:“你怎么看?” 可还没等暮昭答我,那面破墙的房子突然又伸出许多手来,我想要跑;谁知道暮迟死死抓着我不放,就看着那堆手慢慢向我伸过来。 “暮迟,你在干嘛!”还没等我发声,暮昭先替我问了。 但暮迟没有反应,依旧是抓着我死死不放;从她今天的反应来看,一直都很反常,要不是她原本就是鬼,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被那厉鬼给迷了。 那些手继续向我靠近,但我开始在思考暮迟想要表达的意思。这给的方向太大了,并不好猜。 “嗬!” 就在我想的时候,只见一杆银枪刺向了那堆手当中,不断旋转搅动着,让那手不能靠近我。但就因为这样,我反应了过来,看着甩动银枪的暮昭,喊道:“快把兵器收回去!” 她傻了傻,原地定在了那,那杆枪就被那些手捡了过去;好在是幻化出来的,灵力一散,就重新回到了暮昭身上。但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些手就抓着我身体各处,把我往里拖。 速度并不快,但抓的力道非常大,特别是那只钳着我的腰的手,感觉都要把我的肾给捏爆啦!我勉强回过头看了看暮迟和暮昭,她们俩也跟了上来;暮迟还是一脸淡定,而暮昭显得有些害怕。 真是有够慢的这速度,暮迟和暮昭就在我后头慢慢走着,跨大一些的步子感觉都能随时超我车;还有这房间,有这么大吗?感觉就这样顺着一个方向被拖了好久。 可当我再一次回头看时,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原先被暮迟踹开的那面墙,都已经找不到了,按理来说那地方应该或多或少能透些光进来才对啊。 我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被拖入了一个“异空间”之类的领域,其实也不是多难想的一件事,就类似鬼打墙那样,只是我的周围变得黑不隆冬的,让我看不见一直重复的场景罢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大概有点理解暮迟的动作了,跟我的想法有点不谋而合。 我的想法起先只是想到暮迟让我们被浪费灵力,毕竟我的灵力低浅,但并没有想到根源在哪;现在回过头来看,暮迟可能当时就已经察觉到我们处在“异空间”当中了,大概就是无论怎么上下楼,回到的永远都是在七楼。 也就是说,我怎么样逃,都没有用的。与其花费力气逃跑,不如老老实实的不要挣扎,毕竟暮昭和暮迟的存在,导致她们的灵力不断被消耗,虽然很小,但也不能轻视。 就这样想着,那些抓着我的手突然松开,借着黑暗的掩护,瞬间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暮昭立刻赶了过来,对我喊道:“没事吧?” 我用手捂着腰,也就感觉肾要爆炸了而已,于是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我观察着周围,肯定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注意到刚才没注意到的地方,就是我们所能“看见”的地方,我和暮迟暮昭彼此都能看得见对方;就像有个灯安在我们的身上一样,或者准确点来说,就是我们自己本身发着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大喊道,黑暗中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暮迟又过来抓着我,对我摇了摇头,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摇头了;难道我这次又做错了不成?虽然没有明白,但还是不要这样做的比较好。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听见一声重击,就看见暮迟整个飞了起来,她是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要伸手去抓,但抓了个空,只见暮迟还没落地,就在空中又被攻击了一次。 我想要过去救,但这个空间太混乱了,原本在前边的,忽然就转到后面去了,无论我怎么追,暮迟离我都是越来越远。 “暮昭!不要管什么灵力了,快去追!”我刚喊完,暮昭化出她的那杆长枪,提着就冲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我刚叫暮昭上去冲,不断攻击暮迟的那东西却停了手。就见暮迟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感觉受伤十分严重,我有些心急,也加快了脚步要过去看。 可没想到,我跑到半途的时候,忽然有个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衣服死死不放。我心想这鬼是有多喜欢抓人,我来到这儿都不知道给抓多少回了,还不腻啊?于是我反手一掏,想要反抓它,但却抓了个空,而且那手突然一发力,借着我重心不稳,竟然把我摔在了地上又继续拖了起来。 冲到前头的暮昭见我有难,回过身要来救我;我大喊不要,同时来了个泥鳅脱身,身体猛一个发力,衣服被这样弄得撕裂开来,瞬间摆脱了那只手。 暮昭她也不听我说,还是过来了,直接怼了一枪过去,只听“哐”的一声,暮昭没有抓稳,长枪被打飞了出去。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东西还有这等力量;也没顾着多看那枪飞了多远,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拉起暮昭就跑。 但那东西太快了,我还没跑两步,她又继续去攻击暮迟。在这个状况下,连自保都说不上,还能怎么办呢?我也就只能呆在原地看着。身体越来越乏,感觉灵力已经消耗到了一个定数,我心里大叫不妙,难不成暮迟被攻击我的灵力也会消失不成? 但同时,这也算是提醒了我一下,我掏了掏兜,玉牌还在。我举起玉牌,模仿着动漫里的中二病喊道:“我以侍主的身份命令你们回来!” 暮昭咻的一下钻回到了玉牌当中。我以为有用,转眼一看暮迟那边,却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攻击她的那玩意却也停下了手,可能是被我突然这样大喊给威慑到了…吧。 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我连忙就赶了过去,但玉牌开始强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一样,震动的强度十分夸张。我以为是暮昭觉得我这样一个人走过去太莽撞,很担心我,于是我说道:“出来吧。” 刚一说完,暮昭又出来了,我也没多看,想要赶紧过去看看暮迟的情况,但这时黑暗中的那只手又抓了过来,擒住了我的手腕。我自然又是被吓了一条,只见一只黑不溜秋的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明一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想要立刻甩开那手,但无论怎么用力,我的手都纹丝不动,抓得我有够牢的。我不敢直接看,但余光中见到那手并不大,像个小孩。 我记得死得那七口人当中就有小孩,脑子也没多转,大喊道:“放开我!我回去给你烧糖吃!” 果然心急容易说错话,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说得不好,只觉得惹了它生气;把我往下一扯,重重跌在了地上,然后骑在我的背上,让我动弹不得。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心想反正都惹了它了,也不怕多说几句,于是继续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的话,待会上来的两个女魔头,见你这样欺负我,不弄死你我不姓周!” 那手却死死在我背后擒着我,大概就像是警察制服犯人那姿势。而旁边的暮昭也开始没了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被这样弄,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突然对那个压着我的东西叫道:“你是暮迟?” 24 真相的面具 我傻了,没有明白暮昭为啥会这样认为;但我感觉得到,抓着我的手力道有些松了。可我还是不禁问道:“这什么意思?” “你是暮迟没错吧!”暮昭没有理我,继续向那黑影问道。 这一次,那黑影干脆把我的手整个松开,站了起来,从我身上离开了;这是有些古怪,但我还是一把抓住了她,怕把她给弄丢,也不知道抓的是手还是脚,反正触感挺细的。 而那东西被我抓到,就让我这样摸着,也不抵触,更没有攻击我,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该不会真的是吧?”我心想到。 其实这确实是有可能的,虽然过来抓了我两次,而且刚才那次动作更激烈一些,但意义都是相同的,这黑影的举动一直是让我们与躺着的那个“暮迟”保持距离。 可能性确实是有,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确认哪个才是暮迟。于是我又掏出玉牌,说道:“那你们先回来。” 手上的触感瞬间消失,仿佛原本就只有空气一般;我又把她们招了出来,这一次那黑影出现的位置不是原来那地方,它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是要告诉我她就在旁边一样。虽然还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暮迟,但信任度上来讲,确实是因此而提高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那黑影的手臂往上摸,一路摸摸摸,顺到了肩上,继续往上移,到了颈部,然后就是下巴;整个脸型摸下来,感觉像是暮迟,心里头那份信任又上升了一些。 但外表可能是假的,现在这里有俩个暮迟,一明一暗;明的倒在了地上,而暗的就在我的旁边。我需要快速思考起来,找个办法来确认到底谁才是真的。 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西游记,其中有一幕演的不就是真假美猴王吗?先从地上打到海里,再从海里翻到天上,途中见到的他俩的都分不清谁才是真的孙猴儿,到最后两只猴子闹到了如来那儿。 如来翻手一个紫金钵,盖住了其中一只猴子,说是叫“六耳猕猴”;其实在我看来,如来估计也是难辨真假,反正两只猴子求得是一个“孙悟空”的名,本领既然相同,瞎盖了一只,让另一只打死,好让取经继续。 如来那儿倒是简单,我这里倒不一样!一只真一只假,我必须辨认出来,否则我估计就得死在这儿了。 “对啊!”我突然恍悟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都没想到。 我现在面对的其实不是“真假美猴王”的戏码,毕竟两只猴子追求得利益是一样的;但这儿不一样,往极端方面想,假的是想让我死,而真的是想让我生。我现在需要辨认的不是分出真假,而是把我带入这个空间的目的。 假如说这鬼想让我死,那机会多了去了。按原先的想法,当我进入七楼的时候,就已经进到了这个“异空间”当中;随后就一直遭到攻击,但这种攻击其实也就只是我被抓来抓去而已,实质上并没有伤害到我。 我突然想到了之后搬进来死在这儿的七个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都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死在了这儿。反过来想,如果是住了一两天就死了,那这么应该写成“三天不到死全家”之类更劲爆的话吧?所以最少住了两个多月,这七口人才死的。 因此唯一能够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鬼不能立即杀死任何人,即使当时前面三口人死后,这房子算作有四只,在数量相等的情况下,也不能马上杀掉后面搬进来的一家四口,同样是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不过,这个答案并不够,这仅仅只是告诉我短时内不会有生命危险,还不能帮我分清谁才是真的暮迟。我也不敢保证这个空间的时间是不是跟外头的时间同步的,如果不是,那刚刚的动作,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一个月,这让我十分难掌握时间的长短。 但心急也是没用的,外头还有石原和瑜华,她们发现不对劲一定会采取行动。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分清楚谁才是真的暮迟,然后怎么出去。 我记得在这七人前后死亡之间,曾经有一户搬进来过,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搬出去了。我往夸张的方向去猜测,那户人家遇到的情况跟我同意,也是进到了这个“异空间”当中,而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办法出来。 这个时间我肯定是掌握不了的,但假如我是那户人家的其中一个,对于这种灵异怪谈也就只有平时听人吹吹牛逼,然后从电视上获得一些信息的平民水平。除非他们家有个天才,能在超级短的时间内破了这个障眼法,否者的话,那可以证明在这个空间的时间没有那么的快,甚至还可能跟外头平行。 证明完这个,我有时间的限制,一旦时间一到,我会死;但我又有充足的时间,因为平常人用了一个月就解开了。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户逃离的人家,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离开的呢? 我觉得我不应该想这么多,还是得回到原来的问题上,我得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暮迟。 假设阴影中这个暮迟是真的,那倒在地上那个假暮迟只是在装死,只是想骗我们过去,那为什么要骗我们过去呢?而如果倒在地上那个是真的,那说明我们旁边这个隐藏在阴影当中的暮迟是有能力杀死我们的,那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理出这两个问题出来,再配合之前的设想,已经得出了答案。那只给我们设障眼法的鬼绝对没有能力攻击我们,是我们…不单单指我;假的,自然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暮迟。 再顺着这点,继续进行猜想,其实就很容易发现理由了。 暮迟一眼看穿了她扭曲的空间,在我们三个当中,属于最有实力的那个,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她不说话;就算明明知道进了陷阱,明明发现了问题,她还是一言不发,那只鬼看中的,大概就是她的这一点。 既然暮迟像个哑巴,只需要把这个“异空间”弄得乌漆抹黑的,然后让我们彼此能够看见;然后看中时机,将暮迟融入黑暗当中,而把自己外貌改变,出现在我们面前。 调换的时机,应该是在那堆鬼手松开的那一个瞬间,暮昭那时候的注意力应该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旁边的暮迟突然变黑,然后凭空出现了另一个暮迟。 所以随后那个假暮迟过来抓我手,想要试图对我做些什么的时候,变黑掉的真暮迟发现了问题,选择了直接攻击假暮迟。之后的事情,就如我们所看见的那样了。 “别再装了,你是假的吧?”我向倒在地上的那个暮迟喊道。 但倒在地上的那个暮迟,就像死了似得,从刚才开始就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我即使一眼道破,她都没有反应。 这可能是她的一个策略,而我也不敢就这样贸然靠近过去,但我的内心确实又动摇了;我害怕我选错了,如果我背后那个才是假的呢?一旦起初的方向就是错的,那我之后的选择也会是错的,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出不去。 不对,我不应该动摇,我的推理合情合理,能考虑到的地方我都尽量考虑了,剩下的应该是坚信自己才对。 这样的鼓舞对我现在来说,并没有实质的效果;黑暗中的那只手正牵着我的手,而我现在需要一个证明,来平息我内心的猜忌。 于是我心里默念道:“式神归位!” 暮昭消失了,因为很亮眼的关系,我一下就注意到了;而那只手也消失了,我想应该也是回到了玉牌当中。 这确实提振了我的信心,证明了阴影的才是暮迟;而且同时也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替我节省了灵力。刚才暮迟对假货的攻击,肯定是消耗了不少的灵力,转而用到了我这边;而暮昭那边的灵力更低,开始我被鬼手抓的时候她就已经幻化武器出来,消耗了灵力,再经过之后的消耗,早已经转用到我身上的灵力。 说到灵力,我突然又明白了一件事。因为我灵力低的关系,不能看到或者感受到对方的强弱。但事实上,我还是太主观了,我感受不到灵力的强弱,但别人可以啊!这鬼可能就是知道我的灵力低浅,故意想要借机消耗我的灵力,让我花费时间来恢复。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它在转移我的视线,想要隐藏些什么,一些我很容易就能发现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开始四处寻找,但四周围还是一样,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沈丹娜谋害了七个人,那她的下面肯定压着这七只小鬼。”我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瑜华之前说过的话。 对啊!那七个被害者! 我一上到七楼就已经进了这个“异空间”,那说明那些抓着我的鬼手,都是那只鬼给幻化出来的,只是臆想而已,并不是真的那七个被害者! “该死!我被骗了!”我破口大骂道!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这只鬼从头至尾都在诱导着我的思维,把我带向错误的方向! 25 死磕 那个绿铁门从一开始各种吓唬我,又是肉块又是断手的,就是摆明不想让我接近;而这时候鬼手过来抓我了,像是要弄死我,暮迟一脚就把那墙给踹破了,然后那些鬼手又来了,把我抓进了这个空间。 真正的出口是那绿铁门之后!这是错的!这是那只鬼故意设下的陷阱,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给出了一个让人感觉这很复杂,但其实并不难解的问题,使人开始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推理十分正确。 这种盲目的自信,会使人忘记或者错判了最宝贵的东西。 其实问题的关键点,还是时间。 这个空间是假的,而绿铁门那边也是假的,其实这只鬼一直都是利用人“默认”的心理;就拿开始抓我的那面墙来说,那“墙”其实就是假的,这个空间根本就是一体的,那些鬼手做了只是诱饵,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顺便让我们“默认”是那七口人。 当然,那只鬼可能也只是想营造“这里有很多鬼”之类的感觉,但不管是怎样,这一切都是假的。利用我们对感官的依赖,各种欺骗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消耗掉时间。 为什么那七口人会死在这,而中间住下来的那人能够脱离,甚至是之后搬进来住的人,他们能够逃生。关键就在于那些人没死,因为没死,文字上的信息就不全;这个不全有很多种,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个人住。 一个人跟一群人的区别在于沟通,俗话不都有讲吗,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然而这个鬼就是要利用这一群人创造出来的“诸葛亮”来部下陷阱。 就像我原先的推想一样,绿铁门搞了这么多的动作让我害怕,让我不想进去,实质上就是故意让人觉得它更可疑,但当打开那扇门之后,可能里面跟这里一样,什么都没有。 而那鬼是没有能力“直接”杀死我们的,所以门里面不可能会部下杀手,否者的话,它就不需要搞这么多动作了,一开始它只要再等等,我就进去送死了。 它要让人陷入“绝望”,在这片漆黑当中寻找着原来的路,好不容易出去了,打开一看;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见到面前有一滩水,欢欣雀跃的跑过去跪舔,想不到喝到的居然是咸水,反而让自己变得更渴了,还有比这种更绝望的吗? 所以我才会说这只鬼就是一直利用人的心理,尤其是在“默认”下;我觉得我好聪明、我觉得我还能够抢救一下、门口就在眼前了!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时间被白白浪费了,而那时“默认”下只会让人想到“我出不去了、我死定了”之类的负面情绪。 但是……他们是一群人。这个鬼善于估摸人的心理,利用“交谈”来诱导方向,最后再用“绝望”来使人放弃?错了,他们只会更努力的朝着“绝望”的方向寻找,这才是这只鬼真正目的。 人是群体生物,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在同伴中寻找着认同感。 但失去了“交谈”的一个人,缺乏了辛苦寻找的“绝望”,连带着“责任”一同消失,直接跳到了放弃。 简单来说,出去的路就是“寻死”。 一个家庭,作为成员,就算心里头早就想要放弃,但回过头看时,父母、爱人、小孩大家都在彼此注视着;即使每一个人心中早就被“绝望”给占据,但他们都不能说出来,不能够做出来。 因为一旦这样,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会“死”在这儿。 那七个人不是被那只鬼给压在下面,而是灵魂全部都迷失在了这个空间,继续“绝望”的寻找着那看不见的出路。而那些出去的人,因为选择了放弃,他们在这个虚假的空间“死”了一次,所以在现实中他们活了。 这个,才是这只鬼真正杀人的方式。虽然不想自夸,但一套推理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名侦探附体了一样。 现在只剩一个问题,就是我要怎么“寻死”。 我看了看那个倒在地上的假暮迟,走过去肯定是没啥关系的,不过我想应该也没啥用,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我走。 我需要找的死法,就例如高空跌死那种,往往快要触地的时候,就会从梦里惊醒过来那种。如果说咬舌自尽这类,我会担心我现实的身体会连带着反应,我这头还没死呢,那边的身体就先凉了,岂不是受尽痛苦后做了白工? 怎么办呢?我现在身上也就带着玉牌和钥匙,玉牌是暮迟暮昭的居所就不谈了,总不能要我拿钥匙自己怼死自己吧?就算我想怼,这钥匙也就比脚趾头长一丢丢,那也怼不死人啊! 时间……关键点是时间,那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外面又过了多久了呢? 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依旧是对等的时间;那一个多月逃出去的人,其实真的呆了一个多月,而不断地被“绝望”吞噬,让自己进入一种被“玩坏”的境界,然后意识选择了死亡。会不会也有这种可能呢? 算了,不管是哪个,先找“寻死”的方法把。 我开始靠近那个假冒的暮迟,想要看看有没什么线索;但手中的玉牌开始强烈震动,估计是她们俩十分担心我。不过现在的状况,叫她们出来也只是消耗灵力,于是我向她们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出去的对策了。” 话音刚落,玉牌的震动开始转弱,渐渐地恢复到了平稳状态。 不过我也算是发现了,侍主的命令式神是绝对不能违抗的,大概其中有一些不可抗力之类的吧。 感觉想的有些偏了,言归正传,也该想想怎么“死”了。 从条件上来看,做鬼的肯定不会给我“寻死”的机会,那群逃出去的人该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刀吧?难道这是搬家必带的工具吗?不会真的是要我拿钥匙怼死自己吧? 自杀的行为要避免现实身体联动,但在这个黑布隆冬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算想找个墙一头撞死都不行啊! 诶! 对啊!我脚下踩得是什么啊!我为啥不一头磕死在地上呢! 但回过头想想,用头磕死不也是一件挺有难度的事情,不是吗?假如之前那些人遇到的情况跟我一样,那得抱着多大的决心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对于时间信息不全的我来说,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但也不是我啰嗦,就是觉得这想要磕头也挺麻烦的,你说坐着磕,那只能往后脑勺的位置撞,发不出力,到时候半死不活的;也不能岔开腿来磕,容易扯着蛋。必须必须得跪着磕,搞得我好像还得谢谢这只鬼让我自杀一样。 双膝一弯,屁股坐在了脚腕上,姿势既然已经摆好,剩下的就该调整心情了。这并不轻松,虽然推理的有理有据,我也相信自己,但是一头磕下去得有多疼啊,最少也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 而我调节的方式,也就只有最简单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同时闭上眼睛,让心静下来。说是这样说,但真的要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是个人都会犹豫一下吧! 不管了!死就死吧! 咚! 啊!好痛啊! “梓轩?梓轩!” “痛痛痛痛……” “没事吧?你怎么脑袋突然往墙上撞啊?” 这个声音是……石原吧?我真的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吗?可是好痛,我的头好痛!痛得我都说不出话来,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大脑都被搅坏了! “瑜华!有什么办法把这个血给止住吗!” 早知道…这么痛……打死……我都不会…… “梓轩,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轩哥哥,你撑住啊!我马上帮你把血给止住!” 糟糕…疼痛……变成了……麻木…我该不会就…这样死掉…吧 “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啊!” “栞姐姐!你不要这样!” 可恶…意识要…… 一切都消失了,我的想法、外界的声音,感觉突然掉到了黑洞当中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虚无!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就在我的上面,闪烁着橘黄色的微光。我突然猛的一个起身,第一反应先要检查自己的身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奇怪,居然是软的,能按下去。 “噢?你不是…呃…反正就是那两个千年女鬼的侍主,我算算,这人界没过几天,怎么就来报道啦?” 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材凸出的女子站在我的前面,短发旗袍高跟鞋,这不是白无常谢必安吗?我第一反应自然是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想不到刚退一下,腰就被什么东西撞到了,我回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石梯上。 这是在哪!还有这石梯上,摆了个像门之类的东西,刚才我看见的那个圆乎乎的东西原来是灯笼吗!而且这里够偏僻的,除了这个门样的摆设上弄了两盏灯笼,其他地方什么灯火都没有,两边尽是些杂草荒林,感觉气氛就很不好。 “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很稀奇的样子,干嘛?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能上天?”谢必安往天上指了指。 不是吧,这肯定是做梦吧。 怎么听她的口气好像我是死了啊,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26 鬼门之外 “喂,你怎么了?是死之前聋了吗?”白无常把脸凑了过来,开始检查我的身体;按到我的额头时,自言自语道:“噢!是生前头部遭到攻击,所以导致听觉神经受到阻碍了吗?” “我死了吗?” 白无常见我这样问,好像突然来了兴趣,打着趣味的眼光看着我笑道:“嗯?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还懂读唇语,还挺多才的嘛。” “我死了吗?”我又问了一次。 她听我这样问,指着周围说道:“不然呢,你以为这阴曹是想来就来的?”说完,她往我头上指了指,我头上居然有一块匾,上面写着:“鬼门关”三个字。我心中一惊,瘫坐在石梯之上,白无常却用手安抚道:“不过呢,估计你还没死透,毕竟你还没跨入鬼门。” 我快被她吓死,心情一下又调整回来,兴奋道:“那我还有救咯?” 想不到听我这样说,白无常却又变了张脸,说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说你没死透,又没有说你还有救。” 前后矛盾,我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问道:“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如字面上的意思啊。这其中包含很多原因啦,例如有些人阳寿未尽,肉身没有消亡,但魂魄却脱离了出来。这种死又不死活又不活的,在你们现在人间不是挺常有的吗?” 虽然说得比较模糊,但我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大概类似植物人那样,又或者强行靠机器续命的无救之人,这类确实如白无常所说的,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 “嗯?怎么了,是我说得太快,你唇语读不过来吗?”白无常疑惑的看着我。 “拜托,你是准备要误会到什么时候,我没有聋好吗;如果你只是存心想要逗我玩的话,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噢!没有聋啊,那就好。”白无常往我这边走,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又补了一句:“虽然我死了很久,但我毕竟天天见,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理解那种心情的,你就在这好好冷静冷静吧。”说完,她穿过了鬼门关,继续往里走着。 讲了句十分敷衍的安慰话,然后就这样说走就走了?这个反应也未免太冷淡了吧!我还以为她会看在我俩相识一场,能够帮帮我呢! “等一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先放下身段好好地求人家。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说道:“拒绝!” “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 “这还要你说的话,我这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鬼门关就在你的面前,你想步入轮回自然就会先走进来;所以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帮帮你,让你能够还阳,重回人间。” 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果然我还是太嫩了吗?但是,这难不倒我,我可是一个有决心的人!不对,现在我是鬼…呃……不管,我就是人。 “谢姐姐!你就帮帮我嘛~”哼,这种工作几百上千年的女性,一天假都没有放,肯定工作压力大的要命,不断堆积着,找不到一个发泄口;只要我卖个萌,走风情路线,攻略这种千年老御姐,根本就不是问题! 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还是拒绝!” 什么!难道她是走女强人路线的吗?但我听说女强人外表坚强,其实内在脆弱,或许她的内心想找一个依靠,而不是什么一个只会卖萌的妖艳贱货! 我的口气立即转受为攻,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冷笑道:“哼,真拿你没办法,刚才的话我就原谅你了,从现在起,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继续拒绝!” 啥?这女人太不按套路走了吧?我都已经走霸道总裁的路线了!难道说是我演的不够好吗?还是说我走的方向还是歪的? 之后我又演绎了各类角色,有阳光型、冰冷型、自来熟、温情型等等等等,但无一幸免的都遭到了白无常的拒绝。 直到我问道:“为什么每次想都不想,你就拒绝我啊!” “因为麻烦啊,麻烦就会很累的,所以我拒绝。” 纳尼!这个地府公务员也太不负责了吧!但没有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人呢,我只能立刻鞠躬道:“我回去就给你烧个几十亿,不!几百几千亿!” “拒绝!而且我提醒你一句,收买官员、恶意操作汇率、违背生死秩序,这罪一旦扣了下来,按律最少每层走三千年,也就是最少服刑五万四千年;见你第一次不懂规矩,所以我就当做没听到好了。” “但是……” “没有但是!”白无常抢话道:“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因为功德而死,祈求法外开恩;我告诉你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天命,看的就是一个缘分!就像你生前收服的那俩式神,要算的话,只能说她们没有碰到我们的缘分,否则她们就被我们抓下来问责了。” “可我不一定没有救啊!”我辩解道。 “我已经说了,这一切都得看天命,如果天命让你生,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自然就能活过去;但如果天命注定你亡,即使我帮你借尸还魂,你一样回不到人间,而且还可能落得一个更惨的下场。” 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显然已经没有交涉的空间;我也不是个不明事的人,所以我直起了腰,只能谢道:“那好吧,谢谢你。” 她对我点了点头,说道:“天命是很难看破,但我们也只能放宽心接受天命。但你也不需要失落,天命对我们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弄不准下一秒它就让我帮你了呢。” 我又向她道了句谢,她也对我示意了一下后就继续往里头走。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这种剧情就只是主线任务的一个分支,奖励顶好也就是提升一下能力,最不济的也顶多欠一个人情之类的,到剧情后期就触发被杀,然后托付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或者“我老婆就交给你了”之类的养成剧情。 想不到现实这么残酷,竟然连帮都不帮我。 也没办法,既然这头是鬼门关,那通向的目的地自然就是地府;我只需要按着路,反方向的来走,应该就能回到人间,找回自己的肉体了吧? 我就这么顺着反方向走着,荒草树林越来越密,走到后来,干脆连石路都没有了,倒了一片荒郊当中。 这里感觉可不妙,并不是我灵力的感应,而是直观上就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见到了某些人,明明没有对你做什么,但你就是对他不爽,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我继续往里头走着,但越走越奇怪,我开始注意到了鬼;而且走的越深,鬼的数量就越多。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或许这只是表面我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吧? “你小子,是新来的吧?”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 我转过身,三五只鬼排排站在我的背后,这场景我太熟悉了,不就跟我前段时间碰到的“红绿灯”组合一模一样么?只是这会数量变多了而已。 我心想这鬼居然也喜欢拦路抢劫,不过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于是我向他们说道:“各位大哥,你们也看出我是新来的,所以我身上啥都没有,我还赶时间,就请你们放过我吧。” 为首的鬼老大哼笑一声,鄙道:“赶时间是吧?没东西是吧?给我上!” 其余的鬼一声令下,立马包住了我;我喊着真没东西之类的话,但一样没有用。转眼间,我身上的衣服就被他们脱了个精光。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居然连衣服都抢,这做鬼会不会太惨了一些。 “大哥,这衣服又不是啥大牌,不值几个钱的。”我说道。毕竟如果我返回人间,让石原和瑜华看着我光屁股过去附体,不把我打得灰飞烟灭我还不信呢。 “钱?你以为这里是哪儿?”那为首的又笑了笑,这声音贱的我心里发痒,就是典型的坏角笑声! 我叹了口气,这种货色果然用软点的方式是不管用的,于是我改用强硬一些的口气,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衣服还我,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听说你要动手是吧?”那为首的一拳怼到我的腹部,冲劲有力,是一记好拳,不然怎么会瞬间就把我给打软了呢。 剩余其他的也跟了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连连喊道:“大哥,有事好商量大哥!”谁知道我越喊,他们就打得越起劲;直到我快被他们揍的都快魂飞魄散了,为首的才让小的停下了手。 看着他们要走,我连连喊道:“大哥,我们再商量商量。” “商量?你觉得能商量什么?” “我有两位通灵的朋友,我现在需要回去找她们帮我还阳;但她们俩脾气都不怎么好,如果见到我光着身子去的话,非打死我不可;要不你们把衣服还我,我回去烧钱给你们?” “钱?”只听众鬼一阵哄笑,我不知道啥意思,那为首的大鬼又说道:“在这阴曹当中,纸钱可是最无用的东西!居然那最无用的东西来抵,是你不上道儿,还是觉得我们不上道儿?” 听他口气,也不像忽悠我;我心里寻思这每年过节的,烧这么多纸钱,难不成都没有用处?那不是被那些卖的人给骗了? 但回过头一想,刚才白无常对我说的话:“收买官员、恶意操作汇率、违背生死秩序。”这三个罪状都摆明了纸钱还是有作用的啊,难不成…… 我立刻转变了口气,说道:“大哥,难道这阴曹地府不是一体的?” “这种傻问题还来问我?滚一边去,别碍着大爷眼!”话一说完,那为首的领着小喽啰就走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光着屁股感觉凉飕飕的。心想坏了,这地儿跟我理解的完全不同,要比我想的复杂多了这儿。 27 倒货 我就这样光着身子继续走着,遇到的鬼越来越多,都挤在两旁,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原本我还有些羞羞的,但越走下去,发现不少鬼也都这样,而且暴露的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个设定,脸皮开始变得厚实了,那种羞愧感渐渐也就消失了。 但我也不是要成为变态露体狂,毕竟认同感嘛,发现这么多跟我一样的,对吧;而且我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害羞,而是想办法出去才对。 “这位兄弟,看你细皮嫩肉的,新来的吧?”忽然有个人在我背后说了一声。 我起初以为不是跟我说话,但觉得好奇,回过头看,却发现那鬼就站在我的背后,面向着我,看样子好像是跟我说话。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感觉太古怪了,他一身的行头在这里可以用光鲜亮丽来形容,跟在这里穿着破烂的孤魂相比,差距感实在太大;特别我才遇到抢衣服那破事儿,这家伙穿的比我好太多了,居然谁都不来抢他,未免太吊诡了吧? 他见我没有搭理,凑上前走了两步,又对我说道:“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想过来问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对于这类“我不是坏人”的经典台词,我往往只会想到“你也没说你是好人”之类的话。但我也不能表现出厌恶,毕竟我现在确实是需要帮助。于是我说道:“我想要还阳,你能帮我?” 他听到后一脸苦笑,回道:“小兄弟,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还阳的话,那还要轮回投胎干嘛啊?”我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准备要说就此打住之类的话时,他却继续开口道:“不过呢,正道确实不行,但歪路还是有的。” 我听他这样说,一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歪法?” “小兄弟应该听说过借尸还魂吧?”他奸笑着对我说,十足十就像一个推销员。 这借尸还魂我倒也只是听过这词,正如字面的意思,借着别人的身体来回到人间;但实例上,我却是真没听说过,而且我也不需要。我又还没死,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哪需要借啊? 看这“歪路”确实够歪,根本不需要再问下去,就算有其它的法子,肯定也是类似这些投机取巧的办法。于是我换了个方向,说道:“听是听过,但这不合我的心意;那换一个好了,我要怎么才能到阳间。” “阳间?噢,我懂了我懂了,小兄弟你阳寿未尽,但出了些恼人的意外,导致灵魂出窍,意外来到这儿是吧?” 这家伙看来遇过的事儿还不少,一下就看破了我;于是我也没必要继续隐藏,直说道:“嗯,没错,原本我是跟着别人做灵媒打工,但想不到出了些意外,然后来了这儿不知道怎么回去。” 当他听到“灵媒”的时候,眼光中闪过一丝错愕;虽然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但我故意说出,好像还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只见他态度立即端正了起来,挺胸直背,换掉了原先亲和的语气,改成了端正严肃,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个我得先想想。” 我心说想就对了,不然给他随便忽悠几句,我又分不出真假,到时候稀里糊涂的被卖了还不知道呢。 他思考了一阵后,好像终于拿定了注意,郑重道:“你应该猜到我是不会做白工的,对吧?那么我们先来谈谈报酬,如何?” 我听他这么开门见山,于是回问道:“带我回阳间,需要啥报酬。” 他拍手说道:“好!够爽快!” “我还没答应你呢,只是想先听你说说报酬是啥,然后再做决定。”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脸欣喜,然后又凑近一步,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低声说道:“小兄弟,你应该知道这儿是哪吧?” 我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感觉像是要抬价,于是大大咧咧的回道:“我知道啊,这是阴曹嘛。” 他看我一言道破,有些装不下去,又退了回去,说道:“没错没错,这里是阴曹。”然后又指了指周围的游魂,说道:“能留在这阴曹当中,都是些进不了鬼门上不了黄泉的孤苦游魂。” 这话题虽然转到了另一头,但目的终究还是在抬价上,我猜他接下来肯定还要介绍一下周围的鬼有多么的惨,我继续留在这里有多么的不利;我也实在没心思听他废话,于是直说道:“你就给我直接报吧,少在这儿绕来绕去的。” “小兄弟,这可不是在给你兜圈子,我只是要告诉你,这里可不是酆都地府,在那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儿,在这阴曹荒地可用不上,你懂我意思吧,小兄弟?” 听他这样对比举例,我又想到刚才抢我衣服的那群浑鬼,突然就明白了。这阴曹自然就是指城区外了,类似人世的贫民窟之类的;而什么酆都地府,应该就是有身份的鬼才能进驻。 当然,这个有身份不是指有头有脸,而是像身份证之类的,确认死亡而且还有其它我不了解的要素。而这里的鬼,大概就是作为后备役之类的吧;例如人类科技越来越发达,寿命越来越长,活得越来越久,吃的越来越多,投胎的鬼魂越来越少,那这时候就可以用到他们这些后备。 还有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钱。在这儿确实好像没什么作用,大概都是些以物易物的方式;我就奇了怪了,酆都地府能花钱,那为啥钱在这里就变成无用的东西呢,搞不懂他们。 但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理清了头绪之后,装作一副在行的样子,用着不耐烦的态度说道:“我懂你意思,我让你直说,你就报你要什么好了,别再给我绕来绕去的了。” 他立刻回道:“好好好,小兄弟你别这么急嘛,时间多得是,少这么一刻,不对,少一分钟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啊。” “废话已经够多了,你赶快报,我急着回去。” “小兄弟我看你急的,那好,在这里也不便跟你多说,要不跟我到一个去处,我再跟你好好商量,如何?” 我心想也对,这里周围毕竟游魂甚多,被旁听到了可能会难免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说道:“你带路就是。” 而这时,突然窜出一个声音对我喊道:“你不要去。” 还没等我转身要看喊话的是谁,头先那只鬼眼神却变得嫌弃起来,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辜老爷,你不是连这种事儿,你也得管吧?” “几时轮到你来问我!”想不到那声音是个暴脾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说要带我走的鬼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才看清来者何人,留有长发,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而且还脏兮兮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拥有多年流浪经验的职业乞丐;而且我看他外表有一定的整理,估计最少也混到了个护法的级别。 而那个被打的家伙走的跟我一样的套路,二话不说立马认怂,一边说着那种随处可见的俗套求饶语句,另一边没连滚带爬往外赶,没两下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还好我来了,不然你就跟他走了。”那护法乞丐自来熟的走了过来,跟我说道。 要不是刚才见识到了他的实力,我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挥过去了。不过虽然不敢这么做,但表达不满我还是敢的,说道:“你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刚才那鬼叫他“辜老爷”,但看他样子年纪也不老呀,大概也就二十三十岁之间,难不成这阴曹当中还划分了各种势力,其中恰巧还真有丐帮不成? 那我不是要死?刚才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而且原先那家伙感觉来头也不小,但这个丐帮护法看起来要更牛啊! 就在我准备跟着认怂之时,那人口气却十分亲和,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笑道:“哪里的话啊,你是差点被他给骗了。” 此时此刻,一个有正常逻辑思维的家伙应该怎么做。没有错,就是立刻改变原先拽拽的态度,装作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傻样,也别管他说了什么,先问他一句:“啊?什么意思?” “相信我便是了,反正他们是在骗你。” 这种……让我感觉就像是一个的士突然跑过来打断我和另一个的士的谈话,然后说“不行啊,我比较便宜他比较贵啊!”之类的;怎么可能就简单一句相信你,我就真的相信你嘛,就算我很想相信,但我的身体和大脑也很难做到相信啊。 “怎么,你不相信我?”他见我眼神飘忽,估计是感觉到了不对。 “没有没有没有。”我立即否认道。 可是突然他对着我的脸挥出拳头,在我还反应过来时,那拳头已经在我面前。我自然是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他却一脸奇怪,放下了手向我问道:“不躲开吗?” 我心想说这跟子弹一样快的拳头,被打到了还得了?给我选的话我肯定是想躲开的啊,但问题上我躲不开啊。那要我怎么办嘛。只能奉承道:“大哥您这拳头又急又快,我就庸人一个,哪里能躲得开大哥您的神威。” 他却捡起我的两臂开始来回翻看着,有点像是买菜大妈在菜市场挑菜,时不时还发出“嗯、呃、噢”之类的感叹,好像我的身体很奇怪似得,准备要随时跟我“杀价”。 被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有种“点名小姐”的感觉,特别我又光着身子,于是我支吾道:“呃……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搞gay的。” 他听了却紧邹着眉,不解道:“搞给?你不搞什么给谁?” 听他这样说,我差点翻了个白眼;不过也罢了,看他样子应该是真没听明白,我也懒得多做解释,转说道:“没,我只是想问大哥您想干啥而已。” 他继续观视着我的身体,嘴上说道:“没干嘛啊,我就看看你的身体而已,白白嫩嫩的,净养着的吧?”这个冷静的态度反而让我更害怕了啊!难不成他真的有那爱好? 又看了一阵,他拉起我的手就走;我肯定慌的呀,赶忙问道:“大哥你要干嘛,大哥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自然是我住的地方咯。” 我滴个天,这阴曹也太黑暗了吧,众目睽睽之下居然逼良为娼……瞧他那身板也比我壮实百倍,我怕我还没逃出来,就先受不了了啊! 28 半百 辜老爷拉着我走了许久,到了一片荒地上,对我说道:“到了。” 我一看,这哪成事儿啊?眼前别说什么破屋了,就连根草都没有,居然要在露天底下来……原本我在路上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是一个房子之类的,我学电视上砸一砸倒一倒,阻碍了他的行进,或许我还能逃得掉;但要我在这荒地上,哪跑的掉啊?难不成我的第一次真的要在这没了?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他突然的询问,吓了我一跳,连忙恢复过来说道:“没有没有,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了,要不就先走了吧。” 说完转身我就想走,但他依旧抓着我的手,用力往回一拉,把我扯了过去。带着一丝不满,问道:“你是想要去哪儿。” 我看晃不过逃不成,只能立马跪下,求道:“大哥,您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 他果然不依,我只能继续求道:“大哥,跟您这壮硕的身板相比,我这羸弱的小身板就跟蝼蚁一样,恐怕也挨不了您几下就灰飞烟灭了,不如就把我当做是个屁,就这样放了吧。” “你这什么话?难道是把我当做坏人了?”我以为他生气了,伸出手要对我动粗,想不到他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继续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只是喜欢你,并不是要谋害你,否则刚才也不会出手救你。” 我怎么听到这话后心里更慌了呢?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救我,前有狼后有虎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没办法,只能用那招了。 我噗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拼了老命的挤出了几滴“真诚”的眼泪,哀求道:“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搞gay的啊,要不我回去给你烧几个壮丁,欧美日韩国产清真外送一只大黑粗,各种口味任君挑选,总有一款你喜欢的,只求你就放过我。” 想不到我学电视剧里头的娘娘卖一卖红颜泪,竟然就这样成功了;他把我的手放开后挠了挠后脑,讲道:“什么搞给啊,你说的什么东西?一大串没听明白,难道你是说吃的吗?” 我立刻起身,假装擦了擦眼泪,对他鞠了个躬,说道:“谢谢大哥,等我回去了,一定烧给你。”说完转身就想赶快离开这破地。 “诶诶诶,你等等你等等。”他在背后喊道,我心想哪能再等,连歌都有的唱:“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谁知道我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那辜老爷到了我的前头,也没等我惊呆,对我说道:“你就别乱跑了,这块是我的地儿,你不信我那我走就是了,你留在这儿安全。” 辜老爷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但这好的未免太古怪了吧?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套,该不会也有类似食灵鬼之类的存在吧?他走了把我留在这喂食? 这样一想,打了个冷颤,说道:“不了不了,我不好意思继续叨扰下去,大哥您就别管我了。” “这可不成,你必须呆在这儿。” 我心想这家伙也太霸道了吧?得不到我就非得毁了我吗?这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说狗急了也会跳墙,非得把我往死里逼不成?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有些成见,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在这里存活下来确实应该如此;不过你不必这么提防我,你刚才连那个骗子都肯相信,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这真的是为了你好,如果我这样说了你都不肯相信,那我只能和你保持距离。”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悲凉感由心而发,这场景怎么这么像是情感剧里头的分手戏啊?而且他还是担负那个被伤害的角色,我就是那个负责伤害他的角色,有没搞错啊。 谁让我这个人粗中有细硬中带软呢,见到这场面也怪不好意思的。万一他真是救我,然而我误会他了呢?于是立马对他喊道:“好了好了,大哥,可能是我误会你了,让我们……来谈一谈吧。” 说完感觉一阵尴尬,辜老爷回过头说道:“你终于弄明白我不是骗子了?” 我原本不好意思看他,但回过头想想,我这不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似得,不行不行!猛摇头恢复了下理智,说道:“我可还没完全信任你呢!”态度瞬间由弱转强,毕竟输人不输阵嘛,不能怂着一辈子。 “那行,咱们先认识认识?”这辜老爷对我这转变的态度也不生气,用脚巴了巴地上的干柴枯草,就坐了下去。 我也不可能用这种高人一等的视角跟他聊,于是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地很干,有种坐在石头上的感觉,磕的慌;草也干巴巴的,又刺,不像他那样巴一巴还真坐不下去。 他看着我巴草,笑道:“你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骗子才会上门找你。” “什么?”我原以为他打算自曝家名什么的,对于这个突然的话题转变,我没有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地上的草,继续说道:“你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从你行为谈话上就能听出来看出来,你越掩饰那些骗子就觉得你越容易骗。”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有听明白。 “就拿你刚才和那骗子的谈话好了,你说你替灵媒做事,你以为他就怕了?那只是他演出来给你看的,最终的目的就是带你一块地,然后榨了你的灵魄。” “炸了我?这么清真?”我惊道。 “清真是什么,反正可能差不多吧,他们榨了你的灵魄,让你跟那些无头苍蝇一样,你刚才在外面应该也见着了,那些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种很难步入轮回的,都是只有垫底的份儿。” 听到这我大概明白了,可以理解成军队,那些被炸了的鬼,就好比老弱病残,等现役青壮年都战死了,被逼无奈之下才会用到他们,应该这样理解没错吧?不过怎么炸啊?清真惯例都是身上脚下戴着各种炸弹,那不会炸到他们自己吗?难不成他们爆炸效果免疫? “反正吧,初来乍到者,灵魄干净而且又懵懂无知,是他们下手的目标。” 我奇怪道:“那他们炸灵魄出来,不怕给毁了么?” “怕什么,灵魄是吸出来的,不然怎么教榨干呢?而灵体毁不毁就跟他们无关了,只要是自愿跟他们去的,那天道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我天,才听明白他原来说的榨而不是炸,我还寻思呢。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猜你不知道吧?做这种事情本身就属于伤天害理,但如果是出于自愿的话,那谁拿他们都没办法;不过好在这样起码他们不敢公然强掠,拒绝了他们一般也顶多也就挨顿揍而已,而且他们也不敢下死手。” 怎么听起来就感觉很危险啊! “这阴曹嘛,就跟杂乱的市井一样,根本无章可寻,要么主动害,要么就被害;没有残暴只有卑鄙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我打断道,否则看他样子就像是要跟我开始探讨哲理方面的问题了。 “行。”他大概也觉得我嫌他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干嘛急着想要回到阳间。” “因为我还没死。”我答道。 “噢?怎么说?你是觉得你没死,还是知道你没死,这两者的差别,你应该分得清吧?” 被他这样说,我却语塞起来。我也不敢保证我真的没死,或许我真的死了,只是我不相信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死了没,只是一种感觉。 “不用说了,光看你的样子我都能猜到答案了。”他移了移屁股,说道:“回到开始那个话题,你说你做灵媒,感觉能够起到威慑作用,实则看你光溜溜的,就知道你刚被抢过,根本没有护身的伎俩,从这一点看就觉得你是虚张声势了。” 我听他这样说,觉得确实有理,无奈的点了点头。 “然后再说“灵媒”方面,就是牛鼻道士之类的嘛;怎么说也会有点交际,特别像你师傅,难道你出事他不会找你吗?正因为没有,所以才会这样。” 他误会我是什么名门正宗的弟子了吧?不过换个方向想也没错,石原和瑜华是真的没来找我,不过也有可能是她们的道行不够,下不了阴曹来找我吧? 我叹了口气,问道:“那有没什么法子能让我上阳间呢,如果我真死了,看一眼也好死心呀。”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是阴曹;如果说是在酆都地府之内,求一求老爷,带你上去见上一面好友亲朋,解你的思情苦痛,或许老爷念你心慈就给答应了。但这里不同,虽然也受到了管辖,但只要不涉及重大的过错,是不会闲着来管的。” “这……”没想到这阴曹居然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我心急道:“难道不能自己回去?” “不然你以为呢?地府随意可以去人间,那人是不是也能随意来地府,先过来参观参观,看看那块地比较好?这两处就不是一个地儿,这是一个新的“界”,天界人界冥界,区分开来的。” 听明白了,但心情更消沉了。 他看我这模样,可能是想要安慰我,说道:“你也不用太烦恼,再过个五六十年,你就可以上去呆一年,如果是酆都鬼城里头得,那就可以呆三十年。” 啥!五六十年,给我五六十年我娃都能生一窝,我还要在这破地等上五六十年? 不过也挺奇怪的,难道还有签证什么之类的吗;居住多少多少年,可以申请外地签证?而且这阴曹和地府的差别一个是一年一个是三十年,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不过我只要上去就成,也别说一年还是三十年;我于是屁股挪了挪,凑上去想套个热乎,说道:“大哥,这时间可不可以短一点?” 29 荆链棘锁 “那不行,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酆都地府鬼仕每三百三十五年可外出人界三十年,而阴曹小鬼三百六十四年能出一年。” 我压根没听懂,这跨越太快了,惊道:“什么!刚才不是才说五六十年嘛?怎么突然就变几百年一次了?” “哎呀,你急啥,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就差那么五六十年了就完成一轮了。” 我这才听明白,但回过头一想,三百年和五六十年一比,才让我产生了这种“年多年少”的感觉,但我也不能真的在这呆五六十年啊;我又说道:“但是……” “没有但是,要么地府送你走,要么有人接你走,不然就只有这个方法走。” 我看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可能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由心中一阵苦闷,难不成我真的要在这儿待上五六十年? 嗯?接我走?对啊!为什么不换个思考的方向呢? 我立即向辜老爷问道:“大哥,我问你个事儿,你说有没什么办法,能够让人知道我在这儿?” “知道你在这儿?”他思考了一会,向我问道:“托梦那些?” 托梦?对呀,就这个办法呀。 我一拍大腿连喊着几声对,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托梦啊大哥,你就教教我呗。”他听到后笑了起来,我看不懂了,问道:“大哥,啥意思啊?” “你也别前一句大哥后一句大哥的了,叫我白碍就行了。你也还没有弄明白,我们阴曹跟地府是不同的,他们可以那样做而我们却不行。你说你是做灵媒的,应该知道灵力吧?” 我听他要给我解释,也不想浪费时间,立马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成,我们阴曹的鬼跟地府里头的鬼其实没啥差别,像刚才想要骗你的那只鬼,榨你的灵魄图的不就是为的提升他的灵力吗。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阴曹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而地府可以。” 我点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这阴曹地府,中间就隔了个鬼门关,受到的却是两种待遇。也不提托梦,就说为啥那鬼要骗你过去,然后榨你灵魄,你想过么?”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没仔细想过,于是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他笑了笑,开始向我讲解起来。说的还挺细,我听得也入神,把时间都给忘记了,但所备的大概常识我也都知道了。 原来鬼门关并不单单只是摆设地标,一旦穿过了鬼门,上的路就叫黄泉路了,能上黄泉的,自然就已经是有“身份”的鬼了。而过不了鬼门关的,就会留在阴曹当中;这可能包含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力量,反正就全数挡在了门外。 而进不去的鬼,要么无坟无冢,要么尸身不全,又或者如我先前推想的那样,肉身未灭魂魄先离,同样是过不了鬼门关的。看起来就只有这三项,但仔细想想覆盖面还挺广,例如一些失踪多年的“人”,连自己的尸身在哪都搞不清,更别提完不完整了。 回到正题,进了酆都地府的鬼跟阴曹的鬼,唯一相同的是:灵力,或者说每个生物与生俱来都有,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就像我之前没有得到“灵力”,花费的是“气力”,灵力根本没有开发过,当我转变为鬼的时候,大概就只能做些什么跑龙套的无名小鬼。 但灵力是可以锻炼的,好比花费“气力”训练力量。但要说到这个,必须先明白阴曹的一些生存常识;这里的鬼多数都是孤苦伶仃的,他们虽然也能收的到亲朋烧给他们的东西,但其实为数不多,而且大多数的那些亲朋可能早已经过世了,都早就轮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阴曹和地府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鬼的需求量很大,但供给量却严重不足,而且滞留在这儿的冥币越来越多,钱根本花不出去,那只能一直贬值。说到底货币只是一种衡量工具,当稀缺的商品面对庞大的资金时,商品价格自然抬高,而货币的价值就变低了,甚至到了最后成了一张废纸。 灵力这时候就发挥了作用,就像很多电视剧电影或者电子游戏里的题材一样,当世界末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需要团结才能生存下去,但总会分化为两批人;一批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艰难的活下去,而另一批人肯定就是靠着别人的努力快乐的活下去。 怎么让自己快乐?靠抢呗! 灵力增强了,自然就比一些鬼强,那就可以抢他们的;而灵力增长的太慢了怎么办?榨干灵魄,在乘机取走,那一只鬼身上不就有了两个灵魄了吗? 用简单通俗的话来讲,那只鬼获得了提升双倍经验的能力。原本一天下来辛辛苦苦的,只能增加一点攻击力;现在好了,半天就能增加一点,缩短了一半的时间,而且再辛苦修炼半天,还能增加多一点的攻击力! 但在阴曹当中,强大也就只有这一点作用。 很多东西在酆都地府可以的,在这里却不行。我大概是这样理解托梦的,要烧香拜拜,一定得去寺庙祠堂,最不济的家里也要安一处神坛;但如果端着三炷香跑到厕所,对着马桶诚心诚意的拜了三拜,神是不会以为你在孝敬他,甚至还会以为你脑子有毛病,打算跟马桶结婚。 谁让你去一个毫无关联的场合,去做一件意义不明的事呢?而阴曹,无疑就是这个厕所;无论灵力有多强,横着走还是趴着走,终究阴曹也只不过是一个游魂的收留所,而且有来无回。 这其中包含了“界”这种类似的概念,可以假设成平行的几个世界,我们人死后会发生一些不知如何解释的方式,穿越这些“平行”的障碍;好比我们人生活在现在的地球,那神也生活在地球,当然,这是指另外一个世界的地球,还有这阴曹地府,在同样地球。 最后的最后,他才跟我解释了几百年是什么意思。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阴曹地府;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原理,反正人间一天地府一年。按照他这说法算的话,五六十天之后,大概也就到了八月中旬了吧? 等等等等…… 八月中旬?那离开学不久很近了吗?我连要去二本还是要去高三都还没想清楚,哪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想明白还要办好各种手续啊!如果都没有弄好,那我到最后不就只有一条社会路可以选?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急忙问道:“大哥,我可没这个时间啊!真的没有偏方能治了吗?就没有什么歪门邪路让我偷渡一下吗?” “偷渡?你是说吕子明夜袭荆州的白衣渡江吗?应该没有吧,之前说的那三种,要么接、要么送,要么等中元。但我还是想到了一个方法,这无常鬼差没日没夜出入人间地府,或许你能找个机会,求他们替你通传一声。” “对啊!”他这么一说,我的脑汁才绕过来,准备起身要去找。他却一把把我按回到了地上,我急问道:“怎么了?” “你现在是要去找吗?”他问道。 “对啊。” “你是要去哪找?这阴曹这么大,你别说地不熟了,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有,这无常鬼差这天天要去人间捉鬼,去了来来了去,根本不得闲,哪还有空没事往着阴曹里转悠呢?” “可我来之前才撞见白无常,如果去鬼门关等的话应该能到。” 他听我回答,却笑道:“那只是你运气好而已,我已经跟你说了,上一天下一年,这无常应该是碰见了好差事,上去没多久就给抓到了,然后送了回来,正巧给你撞见了而已。你要不信我,我陪你去等便是,看看这要等多久。” 我听他说的理直气壮,但依然还是觉得要去;并不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是觉得这话没理,而是我很反感事情还没做就已经说出这种丧气话。我读小学时一名体育老师就对我这样说过:“你短跑都不行还跑什么长跑呢?” ****吧你!短跑竞速长跑耐力,你是觉得我小不懂吗?而且最搞笑的是,当时我已经是小学长跑第一。 虽然长度不长,只有八百米,而且确实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冠军,我知道的,当时也是。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当一个人拿着他的想法跟你的心中的理想做比较时,无论好坏,只有参考的意见,那最起始的第一步踏不踏出去,那是还是由自己决定的。 所以我很反感这种泼冷水的言论,事情还是为重,就算没碰到,那跟呆在这儿又有什么区别呢?关键就是那个万一,如果我碰到了,或许我就能提前回去了。 我想都没想就又起了身,他见我这架势,也明白我的意思;还是笑了一笑,只是伴着轻微的摇头,对我说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决定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还请你回答我。” “我猜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救你?现在还为什么要帮你?这个没什么好隐藏的,不必留下些一想就透的伏笔;我为什么会帮你救你,是因为我在等你。” “等我?真是巧,最近才有两个家伙等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然后就主动过来找我了。” “这样啊,我想她们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吧,毕竟过了这么久了。她们还好,在人间,日子过得很快;而我不同,在阴间,为了等你,我花了数十万年。” 我听到后眼睛一瞪,知道露出了惊讶的面容;确实我这会给忘了一天一年的事了,但这又让我忍不住追问道:“那你又是谁,为什么愿意等这么久。” 可能性有很多,他姓辜,搞不好是个通假字的顾,就算突然又冒出来了个哥哥或者弟弟,我也已经不会再感到意外了。但也不能保证,千年前我是不是跟他结了什么怨,宁可如此遭罪也要找我寻仇,我赌最次怎么也是个血海深仇级别的。 “放心吧,你不用戒备我,如果我要动手,你觉得你逃得掉吗。”他又一次的看穿了我,继续说道:“我是谁,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我叫辜白碍;其他的也不用多提,你要是好奇,等回到了阳间,再问她们姐妹便知,反正你现在只有知道,我是你的弟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30 鬼门关前走一遭 我注意到“姐妹”这个词,他好像确实知道什么,我觉得这是他故意说给我听的,为了让我信任他;在这里说实在了解了一些之后,才更清楚自己没什么选择,于是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咱们走。” 按照一般的套路,对方应该会问一句:“你就这样轻易相信我了吗”之类的话;他却不是,见我答应也不多说,提腿跟我就走。就是我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他的名字,原本听他说叫白碍还没啥感觉,一听全名……“goodbey爱”,让我怎么有种非主流的感觉。 不多想,不然搞得我好像姓名歧视一样。 思考间,穿过了密集的鬼流,慢慢开始稀疏起来,然后又过了一阵,就又回到了鬼门关前。他一屁股坐上了石梯,然后用手扇了几下旁边,拨开了上面的尘土,对我说道:“来,坐吧。” 这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之前也是,受我猜疑也不怨怪,宁愿自己走了去也要保我安全;这下自己坐的随便,却又替我打理,难道不奇怪么? 我坐了上去,打算借着无聊闲谈间,看看能不能挖到些故事,于是假装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呃…你知道我前世叫什么吗,她们都不愿意告诉我。” “不会吧?你家妹确实不喜言笑,但家姐性子温顺亲人,你若开口,她应该会说给你听才是呀?” 说的这么准!当时暮昭确实是毫不隐藏的就说给我听了;但装傻装到底,哪有装到一半就漏气了的。我挠了挠头头苦笑道:“可能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她不好意思先开口,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这样啊。”他也跟着挠了挠头,苦想了一番后,才说道:“你前世叫顾暮轩,我想这个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 当初暮昭跟我说的名字也是这个,看来确实是认识的。不过他的下一句,看来真的里头有很多的故事没有告诉我。我接话道:“噢,这样啊,我现在的名字里也带个轩字。” “那证明你命里与这个字有缘。” “哈哈哈,是吗?”我傻笑道,继续问了下去:“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前世的我跟你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就弟兄关系呀。”这个回答未免有些太笼统了,感觉像是在敷衍;可我打算追问下去,他却摆了摆手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前世轮回线断了,你是你他是他,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多好奇,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一段话就把我今生和前世的关系给切割了,我再问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但这也不是说放弃,既然直路走不得,绕个弯总行吧? 暮昭暮迟的年纪不大,而他的年纪也没多老。从此只有俩个推断,要么死后能够变回年轻的模样,这个好解释不多说;另一推断就是死后不能变回年轻的模样,而他们都是年轻时死掉的。 我说道:“也对,那我们既然有缘认识,不如我以后就叫你辜大哥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笑道。 “那辜大哥,你怎么会留在这阴曹当中数十万年呢?难道等了这么久,都还进不去酆都地府吗?” 他听到后,伸出手用拇指怼了怼身后的鬼门,对我说道:“其实啊,我早就能进去了。但我一直在等你,又怕你轮回投胎之后流落到了阴曹,不得照顾;所以呢,我就不断的把进去的位置让出去,为的就是在这儿等你。” 听他这样说,虽然没有听到我想要知道的死因;但可以确认两件事,第一他对我的前世情义很深,宁可放弃轮回投胎也要等我;第二就是阴曹间的野鬼在数十万年内最少也有几次轮回的机会,我猜大概几万年一次吧。 不过说到情义很深,一般的邻里亲朋,也没什么多大的情义吧?顶多生前死在了一起,死后碰了面再含蓄几句,然后应该就是自顾自的准备投胎去了。 这深厚的情义,是个注意的地方。 虽然我不懂武,分不清辜白碍和暮迟哪个更厉害,但起码从我的感觉上来说,辜白碍那个身法就比慢悠悠的暮迟要厉害;虽然暮昭手中也能化出一杆长枪,但从功力和性格上就能看出来,与前面两位相比,暮昭她比较适合在一边加油打气卖卖萌。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变鬼了之后实力才大增的,毕竟存在的年份都比较久,有足够的时间锻炼灵力。不过,这同样不妨碍另一个猜想,就是他们生前都可能练过武。 “你在想什么呢?”辜大哥见我久不作答,用手拍醒我道。 “没呢。”我笑道,心想这不就是个机会?然后我就说道:“我只是在想之前见你打那骗子,让我想到了暮迟,虽然也才认识几天,但她却救了我两次。” “哈!听上去你在阳间的这些天,遇到了不少的事儿嘛。来,给我说说呗。” 然后我就开始从石原霸道的登场作为开始,跟他讲了一下最近事情的大概。他听的也很认真,就是当他听到石原或者瑜华欺负我的时候,忍不住会笑出声;所以我后来干脆专挑事儿说,跳过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所以就来到这儿了?”他听我说完后,自己琢磨了一会,又说道:“你当时应该是出了那幻境,但可能肉身因此也受到了伤害,所以在重伤之下,你来到了这。” 我心急问道:“那辜大哥,你看我有救没有啊?” 他面露一丝难色,回道:“这我可说不准,你肉身可能未灭,但躯体受损,可能容不下你的魂魄了;而且更糟糕的还不是这个,你出来的时候,可能没把她俩给带出来。” “什么意思?” “就是她俩可能还困在那幻境之中,你入灵不久,对术法和咒法不了解;就像你刚才说道家一脉的那个小姑娘,你见她第一次不是能驱雷电吗?那就是术法。术法跟咒法的区别就在于,术法是立即的,而咒法是延时的。” 我还是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继续问道:“所以呢?” “这很难解释,咒术千千万万,有好有坏。如果说是一般的鬼打墙,那只是普通的术法;但你们遇到的是能够让你肉身与魂魄脱离的咒法,带你们进入一个施法者自己想要的空间;只要施法者愿意,这个空间可以永远维持下去。” 我只听明白了一部分,但依旧是云里雾里的,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咒法不如术法那样直接,但因为术法直接,所以是能够躲避掉的;但咒法不同,并非直接的。术法就像一个人当着你面要杀你,而咒法却是偷偷的下毒来杀你,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说实话,对于什么术法咒法还是不怎么明白;但我还是听懂了一部分,咒法大概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破解,就像我当时被关在那,只能用以“死”换“活”的方式来逃离那个障眼法;但我是“死”在了里头,但暮昭和暮迟没有“死”在里头啊。 该死,当时我只想到了方法,但没想到这一点;光以为自己脱逃,她们就会跟着我逃出去。 他看我模样,也猜到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她们俩估计还在里头游荡呢,不过往好里想,她们起码彼此还有个照应,并不孤独;你现在着急也没用,你甚至连出都出不去呢。她们在那起码安全,只是迷失在了里头而已,但你不同,处在这阴曹当中,可是危险重重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他说的也有理,照我之前的推想,她们确实不会遇到危险,而是只会迷失在那个独立空间当中。我这边倒不一样,光是要在这阴曹当中生存下来都已经是一件难事,还有我肉身方面;如果当时撞的太用力,导致额骨碎裂,扎进了我的脑子,那我回去不变弱智也成残废了呀。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我小学起数学就没及格过,这时间我哪算得清楚,根本掌握不住啊。 “你小子又在想啥呢?怎么跟你说话老分神呢你?”辜大哥又拍了拍我。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没分神,只是在想你刚说的话,在理。” “那成,咱们走吧。”说完,他从石梯上站了起来,再伸了个懒腰,对我撇了撇头,示意我走。 “去哪?”我以为他把正事儿都给聊忘了,说道:“不是要在这儿等无常鬼差吗?” 他先是对我往前招了招手,然后才说道:“走吧,我把信留在这儿了,他们回来的时候会看见的。” 信? 我跟着起身,检查了下周围,傻问道:“我咋啥都没看见呀?” “哎呀,你不懂得了,这玩意见过没有?”说完,他一脸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了部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这玩意你知道不。” 我看到就傻了,并不是觉得阴曹地府用手机多奇怪,而是因为他手里拿着的是至今都流传着无敌传说的诺基亚3310。 我敢打包票酆都地府里头个个都在用肾果,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我还在新闻上见过用纸做的直升机呢,就等着金主买来烧给他的仙人。但相反的是,在这里居然能亲眼目睹当年儿时的黑白神机,还被拿来炫耀了,你说这得多新鲜。 我带着一脸好奇走了过去,接过了“神器”,抓在手里那叫一个厚实,简直都能当块砖了。黑白屏的中间原本应该是“中国移动”之类的字样,现在改为了“地府移动”,看着挺有趣。 我也不好多翻,又交了回去,打趣道:“大哥你有这玩意,你就早说呗,我们就不用这么费劲跑过来了。” “你也没让我有机会说呀,我要不跟你过来,你自己就跑过来了。不过你呀,还有点阅历,知道我手上拿的家伙是啥。”他边说边把手机揣进怀里,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对待的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也省下了调侃,直问道:“那你是有无常鬼差的号码了?发了信息告诉了他们?” “嗯,待会就来。” 我一听就有点懵了,这事儿明明可以在电话上说清楚,怎么还让人家跑一趟呢,关键还是我们求人家办事。不由有些担心道:“行不行呀这。” 我发现他特爱拍人,又拍了拍我的肩,打包票的口气说道:“放心,她也认识你。” 31 差 回到了辜大哥的那处荒地,又和他闲谈了好一会,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女声:“哥,你找我?嗯?真少见呀,你居然还交了朋友。” 我回过头看去,她见到我果然呆住,应该是认出我来了;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的“我”,我现在也不认识她。 只见她一头乌发梳在后脑,而且还挺长的,梳在高位而且带有微卷,头发都能到腰尾的位置;可能是头发束起的关系,显得面容较小,十分标准的瓜子脸。 脑袋一侧绑了个牛头面具,身上穿着轻胄;但与其说是轻胄,倒不如说是一件抹胸的包臀裙,布料覆盖的面积还不如露出的面积多,更别提那些看起来就像装饰的防护链片了。腰后配着一把剑,不长不短,常规尺度,但这并不影响视觉感光上的帅气。 另外一处值得关注的就是在她的手上了,不是手套,五指全露,仅在手背和手心做了连结,看样子是套上去的;手背的那一面,还镶了一颗水滴状的透明石头,感觉装饰面大于实用面啊。难道现在连酆都地府就连公务员都这么潮,都在追流行吗? 整个看下去,我该说比较“简洁”吗?反正看上去很纤细就对了,但我猜跟石原一样吧,外表柔弱实力刚强,随随便便就能把我吊起来打。 “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辜月明”然后辜大哥手一转,反过来开始向她妹妹介绍我:“这位是……” 也对,还没好好地跟他说过我的名字;我立马补充道:“周梓轩。” “暮轩……” 她耳朵是有毛病还是咋滴,我都说我叫梓轩了。 哎,算了,就这么着吧,作为男士应该宽容一些。于是我走上前伸出手,又重申了一遍:“我叫周梓轩。” 见她看的入神,估计还是没有听进去。我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忽然间,她朝我一个猛扑,一把入了我的怀里。什么叫猛扑,听说过橄榄球吧?差不多就是那样,朝我硬怼过来,我自然是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这阴曹的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水泥造的,怎么可以这么硬,磨得我背疼。不过好在她并不重,就是跌下来的时候,被她腹甲磕了一下,感觉火辣辣的,我想至少也破皮了。 “我说美女,能从我身上下来吗?”我有些尴尬的说道,作为一名男性,我也知道被一位这样漂亮女生扑倒应该很值得高兴;但躺在这破地实在不好受啊,背部感觉像是被针扎着,刺刺的很不舒服。 她埋在我的胸口,只觉得凉凉的,像是水滴,该不是滴了哈喇子到我身上吧? 哈喇子? …… 完啦!前面太过自然,导致我都忘了现在光着身子呢!难怪我能这么清晰的感觉到哈喇子!现在怎么搞?我都能清楚感觉到我的体内有一股兴奋劲,袖珍的金箍棒要控制不住了! 这可就尴尬了,让她起来吧,就给她看见我翘起的前尾;不让她起来吧,她又刚好坐在那一块,待会就顶到她了。这可咋整啊,我立刻用求助的眼光投向辜大哥,他对我轻轻点头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我还以为他要救我,不料他转身就走,留了一句:“我去外头转转,你们好好叙旧。” 别呀,大哥!我看你活了万把年,以为阅历丰富,还等着你打救呢,你居然说走就走!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也渐渐冰凉了。忽然胸前这位美女传来抽泣声,敢情那是是哭不是舔……滴哈喇子啊;想到这个,原本那股势不可挡的“刚猛”劲,一瞬间就冷淡“退潮”了。 “真是的,你这么久跑哪儿去了!”她对着我胸口轻轻一锤。我听她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估计她应该跟她哥一样,在这等了我数十万年。但我也不好说我投胎早就忘了她的存在了,那得多伤她心呀。 作为一名“绅士”,我是断不能做这种事的。 她抬起头来望着我,相同的,我也看着她;眼角间泛着珠光,轻咬着下唇,满脸委屈,像是在等我回答。我哪知道说什么啊,总不能骗她吧?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等了有一会,她又轻声说道:“就不能和我说吗?”带有一些沙哑,让人听了不免心疼。 感觉她此时的心情也平静了些,我才开口道:“抱歉,我名字叫做周梓轩,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暮轩。” “原来是这样吗?”看她的样子,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是的。”我接过话,回道:“我已经投胎轮回过了,对于前世的事,都已经忘了。” 她擦了擦眼泪,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我有了空档,立马用手挡住关键部位,依旧倒在地上。只见她也没往我身上多看,低头先是对我说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没有没有。”我勉强对她说道。因为手要挡着,不能做支撑,我只能弓起身子以腰发力;要撑住都够累人的了,还要支起来说话。 她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我光着身子,有些害羞的别过头;我心想姑娘你都把我给扑倒了,身体接触什么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反倒你又害臊起来,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了。 只见她随手一比划,旁边化出了条大裤衩,羞涩道:“你先穿上吧。”说完转过了身子,是要等我穿好。 我也不含糊,立马起了身,主要这地儿磕的太疼了,而且躺着说话又累,脖子都快给扭了。稀里哗啦之后,把那条裤衩穿上了,还没等我喊她,她就转过来了。看着我的下面,问道:“穿的还舒服么?” 这姑娘就不能看着我眼睛再说话么,盯着我下面看干啥子,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叫……”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只想到了这个转移焦点的方式。 “小女辜月明,刚才失礼了,真是抱歉。” 喂喂,怎么风格一下就转变了呀,怎么有种言情剧转到宫廷剧的感觉。不行不行,得赶紧把画风纠回来。 我摆出一脸没事的样子,说道:“刚才不都说了吗?没有的事。”然后伸出手重新介绍道:“我叫周梓轩,很高兴认识你。” 好羞耻啊,现代年轻人人哪会这样说话啊!are_you_kidding_me 她没有还是没有接过我的手,只是对我微微鞠了一躬;起身的下一秒,臂一抬手一翻,有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呀”的惨叫,远处看上去像草堆物体动了动,然后有个有人影扶着脑袋从草堆中站了起来。 我伸长了脖子看是谁,只听月明说道:“哥哥,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就见白碍扶着额头,一脸尴尬的苦笑向我们走来;也是先看了看我的下面,我心想说你俩兄妹怎么都这德行。然后就听他说道:“裤子都穿好了啊,呵呵,那闲事就办完了,是不是该谈谈正事?” 误会是解决了,但能不能别用这么引人“误会”的话语来形容;辜大哥,我只能说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太弱了。 她看着白碍,眼神中透出不悦,大概被偷听了很不爽吧,冷冷道:“说吧。” 我看这态度,辜大哥一脸尴尬;而且这也是我自己的事,让辜大哥替我说,也不好。于是抢先道:“其实呢,是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她听我说完,有些惊讶,又对我鞠了一躬,说道:“小女无才,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我不得不惊奇,女人态度转换的速度比跟翻书一样快,但正事要紧,我开始向她解释来龙去脉,说到最后,我问了一句:“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能帮我吗?” 她抓起我的两只手,坚定的看着我,笑道:“嗯,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那太好了,这就麻烦你了。” “只不过,你能跟我说说,那两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吗?”她依旧满目笑容,但眼神却变了。 “兄弟。”这时候站在我背后的白碍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了一句:“我去散个步,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你一言不合又跑路!诶?怎么感觉气氛一下变得肃杀了起来,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开始逼压着我的身体,而且怎么月明的脸越看越诡异,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可怕了啊! “呃…那个…你说的那两个…女人,指的是……石原和瑜华?”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珠子还一直对着我,好可怕啊!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有些支吾道“她们…只是……” 还没等我说万,她就打岔喊道:“只是什么!” 她这个反应我根本说不清楚嘛! “只是什么!难道……”她的这幅样子,好像又要哭出来。 我好不容易顶住那股灵压,刚想说出卡呕,忽然有人打岔道:“他们只是住在了一起。” “什么!” 啊啊啊!这灵压一瞬间变得更强了,都快把我压死了!好…好难受。 “我说他们只是住在了一起,你紧张什么。” 这声音我认得,是白无常!就当我求求你,别屁话了赶快来先救我吧! 只见有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月明的手,那灵压瞬间就消失了,我扭头一看,就是白无常;而白无常的身后,辜白碍居然站在她的身后。原来刚才散步的目的是去搬救兵,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我看着月明被白无常牵到了一旁,白无常却对我说道:“你的请求我收到了,念你跟我有相识之缘上,我愿意帮你。” 听到领导都这样说了,我立马高兴问道:“真的?” “只是,不能妨碍我们正常的工作;我们的工作量非常大,不可能为了你特地跑过去一趟。” 真的假的,难道我记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白无常当时是怎么说的:“走了,上来一趟好累的。”难道这不是特地跑一趟吗?我才不信这么巧刚好因公务而走一遭呢,而且才来就走了。 “好了,走了。”说完,她牵着月明就要走;而月明一路看着我,怎么看上去好像女儿要嫁但丈母娘不同意的场景。 我忍不住问道:“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啊,无常大人。” 在远处只听见白无常喊道:“三四个月吧!你就耐心点等吧。” 只留下我满脸的问号,心里头的说了句:“are_you_`kidding_me?” 32 危险的提醒 时间这个概念在阴曹这里很难把握住,毕竟天一直都是乌蒙蒙;也多亏了辜白碍在,有他的提醒,我才能大概掌握住准确的时间。 从月明离开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天,但什么都没有,音讯也没留,电话也不打,我就成天抱着辜白碍当做宝贝的手机,在一处荒地上坐着等。 到了阴曹,是不用睡觉的。如果是做人,这肯定是帝王级的享受,一天24个小时,学习、工作之后,最少最少也能玩几个小时。但这里不同,什么都没,就连沙子都没得玩,我只能干坐在那,感觉比坐牢还惨。 “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吧?”陪我闲坐了三天的白碍突然开口道。 我其实坐了三天也有点烦了,真不知道白碍是怎么在这儿度过数十万年的;于是我开口问道:“那你平时在这儿都干些什么?” “唔,只能到处瞎逛,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坐着,等你自己过来吧;然后逛的差不多了,就回来练功呗。” 我这样一天来了些兴趣,心想那天说碰到就碰到,也挺巧的,开口说道:“要是你那天慢一点来,我灵魄可能就没了。” “哈哈,你只是不了解而已。”然后他开始跟我讲解了一番,我才恍悟到,这原来都有时间可寻的。 原来这阴曹当中,每隔两天有一批新鬼报道,换算人间的时间差不多几分钟吧。有的直接进了鬼门,有的而留在了阴曹;而我当时的在的位置并不深,只能算是外围中的外围,稍微逛逛就能碰见。 不过说实在的,这里真的有够无聊的,外头在头一天来来回回见得也已经够多了,跟这儿其实就一个样;而且外头鬼多杂乱,看白碍宁可在这陪我干坐三天,就知道外头有多无聊。 但说到练功,这倒可以试试,有利无害嘛;学几招,在这儿呢也能防个身,回去了呢,也不用被那俩恶魔欺负的这么惨,也不用处处让暮迟和暮昭来保护我。 我开口问道:“辜大哥,问你个事,如果我在这儿练功,锻炼出了些实力,那回到我肉身的时候,应该不会变成现在这么弱吧?” “不会不会。”他笑着摇头道:“锻炼的是灵魄,回到了肉身,灵力是不会变的,毕竟灵力还是出自于灵魄嘛。” 我听他这样肯定,立马求道:“那辜大哥,不如你教教我呗?来个一招半式的,就算我回到了阳间也能练练。” “哼,你呀你。”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看穿却不拆穿,说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灵力,也是不出什么厉害咒术,我也只能教你一些刀法套路;同时呢,锻炼锻炼你的灵魄,将灵力练起来。” “刀法?” 只见他随手化出一口刀来,非常的细,刀身有点像是武士刀,不,应该说是唐刀。在小野那我还是见过武士刀的,武士刀身比唐刀要长而且还会带些弯;但这把刀却不同,顶多一把开山刀的长度,笔直的刀身,把手也比较小,几乎到没有的程度,而刀柄却比较长。 但有一处挺奇怪的,就是刀柄的下方居然有个圈圈,难道是吊着类似剑穗那样的东西吗? “你知道我手上这口刀叫什么吗?” 我鬼知道你的刀叫啥名啊!如果叫“猪上树”那我猜一辈子都猜不对啊。 “怎么,不知道吗?”说完,将刀丢在了我的脚下,撞到地上时发出很大的一声响,听得出来是有一定份量的。他对我示意,让我把刀捡起来。 我自然也不废话,弯腰就去捡。想不到这口刀居然这么重,我别说把刀拿起来了,就算使上了全力,地上的刀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得有多重啊,几吨吗?未免太不科学了吧?不对,我现在身处阴曹,本身就挺不科学的。 辜白碍在旁边一脸打趣的看着我,我反倒是白了他一眼,放弃了尝试,开始观察起这口刀。 刀的本身并不大,而且又细薄,看起来顶多就半桶花生油的重量,所以可以判断,这重量跟大小无关。重点是在材质上,由灵力汇集而成,所以重量的源头应该是在这份灵力上。 我突然醒悟道,他却抢先一步说道:“哼,发现了吗?。”然后伸出手,刀上部分的灵力被吸附回去,然后又说了句:“再试试。” 我就又屁颠屁颠的去拿,没感受到变化,依旧是丝毫不动。我思考了一下,刚才应该是收回了一部分的灵力才对,怎么还会这么重呢? 我问道:“这把刀现在在用了你多少灵力。” 他对我解释道:“刚刚一成,现在又抽了半成。” …… 一成,他在这儿呆了数十万年,假设时间是二十万年,那这把刀原先的一成换算下来就差不多有两万年的功力;现在夺去了一半,怎么也有一万年的功力啊!这是在逗我?我生下来的时间还没这零头多,关键是我获取灵力就这几天的事,可以说灵力就跟婴儿一样。 感觉我的灵力只是他的零点零零零零几,保不准后头还有几个零;这样半成半成的抽,估摸等我能够拿起来的时候,已经试了好几天了。 于是我说道:“我说辜大哥,这刀我现在根本提不起来,要不先锻炼灵力吧?” “这就是锻炼啊!” “啊?”我没听懂,这举刀是个啥子锻炼,难不成是要我锻炼肌肉么?这跟灵力没有一点关系吧这。 “放心吧,这就是锻炼。”说完,他走过来将刀从地上拾了起来,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将刀柄塞入我的手中,对我说道:“我不只是单单的让你拿起来这么简单,好好的用心感受。” 我看着刀放到了我的手中,原本担心他一松开手,我的手就会立刻被这重量压下去;但等他手松开的时候,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却是稳稳抓住了,并不重,反倒十分的轻。 难道说…我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瞎举了两次,灵魄得到了成长,变得超强了?最少辜白碍一成一半的力量了吧?那我回到人间不是无敌了? “你想的倒美。”辜白碍刚说完,手上的刀忽然变重了,好在瞬间又变轻了,不然那突然的增重,手腕差点都要断了。而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辜白碍有只手托在我的腰后,没有碰到我,能够见到他在传输灵力给我。 他这是在传输灵力给我,让我能够拿得起这口刀?这场景怎么有点像是武侠小说里头的内容,各种传输然后就各种无敌,难道说……我正在变强? “别分心!好好感受!”刀瞬间又增重,下一秒又恢复到原来的轻度。他这种提醒人的方式太不人道了,我的手腕真的迟早会被压断的呀。 但他一直强调的感受,到底是要我感受什么啊?招式什么的也没教我,这才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难道是要我体验一下这口刀利不利吗,砍空气肯定是试不出来的,不会是要我砍他吧?这也太贱了吧?想不到是你这样的大哥。 “快感受!”他又催了一句。 没办法,我只能对着他就是一刀。他侧着一闪,很轻巧的就避开了,同时对我说道:“你这是干嘛呀。” “你不是叫我感受吗。” “你呀你。”他拿起手,指了指我。不对!你那只手不是…… 还没等我喊出声儿,少了辜大哥灵力的支援,那口刀重量迅速增加,带着我砸落在了地上。往地上撞有多疼就不说了,相反的是,我那只提刀的手却没了感觉。 辜大哥见状立马将刀化开,把灵力收回了去,然后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向我问道:“没事吧你?” 这刀的把手那么薄,根本撑不出缝,所以我那手是实打实的被压住了。可以换想一下,被一大货柜给砸到了是怎样的,那我的手就是怎样的;我是实在不敢看我那只手啊,肯定都成了一坨肉泥了。 辜大哥把我扶正后,让我坐在地上;我看着他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然后好像看见了,就伸手过去抓。声音滋啦滋啦滴,像是用手和着一滩稀屎;我一听这声儿就更不妙了,敢情连肉泥都不是了呀,简直就是肉酱啊! 那声音很刺耳,但我还是不敢看。他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颤颤道:“你觉得呢。” 他眼神往下眺了眺,对我说道:“还好呀。” 这还好?看他的眼神也好像确实不是一件大事儿,难不成对武者来说废只手算是小事吗? 他拍了拍我,对我说道:“好了,起来继续练。” 喂喂,我好歹受伤了耶,而且还是重伤啊;按理怎么也让我休息一下,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他就抓着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诶,这触感…… 我立马抬起手一看,啥事没有,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该不是将肉酱和在了一起,像捏橡皮泥那样,塑了个形,然后给我重新装上去的吧? “辜大哥,我的手…没事?”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我自然是不解,追问道:“当时这刀不是……” “是啊,变重了呀,但我立刻传输灵力给你了呀,所以那一瞬间的刀由重转轻,没有伤害到你。” 我照他所说,试着在脑海中推理了一遍,好像是可行的。首先重量突增的关系,使得我体位发生了改变,也就是失去平衡;刀只是起到了一个“牵引”的作用,摔倒已经不可挽回,在那一瞬间,他应该是在我屁股到脚的位置注入灵力,避免了我的压伤。 压伤? 对呀,如果我被压伤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