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闹了》 第一章 重生 纪晓是个孤儿,在这个靠爹的时代里,觉得自己过得还挺恣意的。虽然没爹可靠,但他至少还有一个男友陪着自己。 高中毕业后他就选择了打工,在一家酒店上班,每天朝五晚九的上班,日子虽然过的忙碌但他很知足。 今天纪晓提前下班从换衣间出来,店里的伙计见纪晓又穿着三年未变的衣服,一下把他扯到身边:“纪晓你在店里干了有三年了吧!领了工资怎么不买见衣服啊!难不成你都给了你的小情人了?” 伙计见纪晓不说话眉眼可疑的一挑,两眼熠熠的凑进他身边一手搭到他肩上,准备刨根问底:“你小子不会真的有情人了吧?” 纪晓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可心里还是免不了有点心虚,反应过来立马推开他的手臂:“你有本事你自己猜。”说着,匆忙离开了店里,对谎话他很无能。 纪晓租个了离学校特别近的两室一厅的房子,纵使那里离他上班的地方比较远。 冬天的寒风冷骨大雪刚停,纪晓踏着自行车脸颊被迎面的冷风吹的紫红,有些受不了的停下车歇了歇用手暖了暖脸,目光无意瞥到名贵商场里一对令人羡慕情侣,女孩正光明正大依偎在她男朋友的臂膀上。不过,那男生…纪晓猛地一个机灵好像想到什么了,接着又一个劲的摇头重新的踏上自行车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他应该还在上课吧…… 回到家里的纪晓忘掉那一幕满足的收拾完客厅又开始忙着烧晚饭。三年来日复一日的这样重复生活,他甘之如饴。 “清易,刚才你和田蓉去宾馆干什么呢!?”门外,说话的男人手腕正勒着拿钥匙开门人的脖子,一脸的坏笑。 清易进屋立马躺倒沙发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得去搭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岩啧啧了两声,摸了摸擦的干净的茶几:“你这么光明正大,就不怕被纪晓知道?” 李岩与清易、纪晓是高中同学,当初帮他追纪晓时可出了不少注意。如今见他脚踏两只船,心里难免觉得有点对不住纪晓了。 “…无所谓了”谈到纪晓,清易眼神黯淡了下去。他不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何况这是个用金钱衡量自尊的时代,只有有了势力和背景,别人才对你另眼相待,更加不会有人看不起你。他想要等到的更多,田蓉又是个有背景的人,那只有…… “你打算怎么和纪晓说?” 李岩明白了他言语中的意思。 “……不知道。”清易沉默的点燃了一支烟,摇摇头没再说话。 突然‘砰’的一声从从厨房,他警觉的提了神惊的看了一眼李岩,又望了一眼时间,不知所措的咽了咽喉中的唾液,神经紧绷的熄掉烟,缓步的向厨房走去。 一片错乱的脚步声和低闷的喘气互相交错,纪晓倚靠在墙壁上才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急促喘息着,客厅的那些对话依旧在他耳畔回响,付出了三年,最后换回来了一句【不知道】。呵,他冷嘲的笑了笑,自己是被甩了吧… “纪晓…”清易和李岩站在厨房门前愣住了,惊慌从眸中一闪而过,不知道他有听到了多少。 纪晓的脸色苍白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目光悲寥的盯着一步一步靠近的清易,心里有话要说可张嘴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黑暗就残忍的模糊了他的视线…. **************** 一阵清风透过窗纱吹进屋内,带着淡淡花香,如丝绸光滑的青纱流苏拂过面颊,睁开眼的纪晓脑袋有些发懵,古色生香的檀木家具、镂空雕刻的大床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恍然间他走下床,一袭到腰间的散发随风在他背后轻扬,像极了水墨画中的翩翩少年。 踏出门外,苑中盛开樱红的桃花迎风在朦胧的细雨中轻摆摇曳,幽幽的散发着阵阵大自然的青草芳香,纪晓俯身蹲下捡起落在石桌上得一枚花瓣,睇视片刻低头嗅了嗅花香,眼神陡然变的清明:“不是梦!” 顿时他不淡定了,倏地惊慌站起张望周边陌生的景色躲在了树后,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时一声门响,偏房里走出两名小厮,其中一人手中端着洗漱的水,俩人毕恭毕敬的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主子,您醒了。” 纪晓惊的一个趔趄,小厮连忙把他扶住:“主子,您没事吧。” 纪晓愣了,银盘水中倒映的容貌不是那张跟了他二十一年的面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记得自己被清易背叛刺激哮喘就复发了,之后好像就…纪晓瞳孔猛地的一闪:魂穿?重生?脑中瞬间浮现出这两个词,不然他不知怎么解释眼前的这张目生面容。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绵绵细雨落在银盆的水中发出清晰滴滴的水声,似乎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真的不是梦。 纪晓凝望这张陌生的容颜沉默了。 “主子……” “我…是谁?”纪晓呆怔望着水的影子失神了,不知怎么就脱口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反应过来后他警觉的右脚立马向后挪动一步,一双如黑曜石眼眸不自觉的盯着面前两人的脸上变化,宛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摸样。 小厮连忙跪下,错过了他一系列‘自招’的动作,恭敬的道:“主子是琼王府上的公子,王爷的潇侍君。” 侍君…男宠?!轰隆的一声,纪晓被这俩个字劈的外焦里嫩。霎时,眸中警惕成了惊惶,被打击的连连堪堪后退,他实在没想到这幅身体会是这样的一个身份。小厮的起身立马扶着他:“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晓强装镇定的摆摆手,半响才缓了一口气,憋屈抿唇的把视线停落在水中的容颜上,愤忿只想对着银盘水中的倒影呐喊:老子不要当男宠啊! (本文架空,不喜欢的甚入,谢谢。) 第二章 王爷要回府? 一个月后。 纪晓坐在苑外的藤椅上,望着郁葱盛开的桃花静静地出了神。 想起清易的背叛,那瞬间他是恨但更多的是失望,失望…自己又成了一个人。纪晓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发现他其实也没有资格去怨别人,因为那一瞬他知道了与清易在一起的不是因为爱,而自己害怕了寂寞。 唉!凝望夜色上烁眼如钻的星辰,纪晓悠悠的叹了口气。事境变迁,如今的他,成了琼王府上众多男宠之一,王爷的侍君白潇竹。 这段日子里他只要有时间就躲在屋里看书,发现了这里是史书上没有出现过朝代,一阵激动后他是更加惆怅,惆怅着逃出王府后要如何生存。 琼王府中有百条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限制西苑中的侍君们,没有命令不可擅自离开踏出西苑一步。 所以,他在这一个月中体会到某种动物的生活,除了吃饭就剩下睡觉。 他有想过n种逃离琼王府的办法,可每次见到巡逻的侍卫腰佩柄剑,手拿长矛,魁梧威猛的样子又给缩了回来。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他不舍得这么的又牺牲了。 小厮拿出一件披风,搭到他的肩上系上:“主子,夜有点凉。大夫说了,这段时间不可受了凉,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纪晓看着安福紧张的摸样,笑了笑:“安福,我身子没那么弱。” “主子,您就听了安福的话吧。”严泰从偏房端一盏热茶放到桌上,担心主子落水后还没康复的身子,一旁也附和的劝道. 纪晓不以为然,不过也没阻止安福的动作,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故作不悦的皱眉:“不是让你们别叫我主子吗?”对于安福和严泰的关心,他心理是内疚。若不是他们有陪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平安的活到现在。 安福偷偷的看了一眼公子的脸色:“主子,这是府上的规矩…” 纪晓不以为意,眉一扬:“府上有条规矩是不是,该听主子的话?” 安福望了严泰一眼,纪晓趁机双目一瞪,严泰以为公子生气了,赶忙的道:“是,主……公子。” “记住,以后可不许犯这种错误。”纪晓忍着笑 严泰和安福点点头,纪晓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满意的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方才转移了视线。 安福见公子望向院中的桃树又出了神,想到西苑里的传言,眼神担忧的问道:“公子,是不是在为有关秋侍君的传言,烦心?” “秋侍君?” 严泰解释:“西苑传是秋侍君,把公子推到池塘的。” 说到关于潇竹的事,纪晓心里就有点紧张和心虚了,神情不自然的道:“有人亲眼看见吗?”潇竹是因坠水昏迷不醒,才让他有了重生的机会,但是关于潇竹的记忆,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安福摇摇头:“公子还是离秋侍君远些的好。” 见安福这般的小心翼翼,纪晓心里更紧张了,害怕潇竹与秋侍君有什么恩怨。于是,斟酌措辞的找了借口:“恩…落水醒来之后,我对有些人的映像变的模糊了。” 顿了顿,纪晓瞅瞅安福严泰一眼,见无异样,才放心的继续的道:“若真是秋侍君把我推下水,是不是我以前得罪过他?” 纪晓做人一直恪守安守本分的原则,想到那个秋侍君是有可能是将‘他’推入池塘的凶手,惯性思想的认为潇竹一定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 严泰和安福对公子的话,不疑有他。回忆了一下,严泰道:“公子进府的半年中很少与人交谈,和其他侍君也没有来往,自然不会做了惹怒秋侍君的事。” 严泰说完,安福望着自家公子纤瘦的身子忍不住的补了一句:““公子还是不要和秋侍君来接触的好。” 纪晓安心的恩了一声,他觉得凡和潇竹有点丝丝关系的人都不要有牵扯,以免惹出什么麻烦的事。至于琼王,他已旁敲侧击出西苑有侍君而且南苑还有美人,潇竹在府上是还未被召过寝。 想到这里纪晓安心多了,偷笑的眯眼抿了一口茶都觉的比以往的香。可惜,茶还未饮完,刚放下的心有立马提上来。 “公子,王爷明日就会回府,要不要给您准备衣裳?” 纪晓噔的一下站起惊的把嘴里茶全给喷了出来,呛得咳的不停,急的口齿不清紧张的问:“你不是说王爷领旨上京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不是说要在京待两个月吗?怎么才一个月就回来。 纪晓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等待的羔羊,命悬挂在刃边缘上,正等着路上的主人归来判决。他慌了,逃跑的办法没想到,人倒是先给回来了。 安福摇头,奇怪的问了一句:“公子,不喜欢王爷回府吗?” 对上安福那双单纯的眼睛,纪晓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背过了身心虚的撩着衣褶,蹩脚的扯了一个谎:“我只是、没想到王爷回来的会那么的、早。”虽然他很想讲真话,但实在没那个胆。 安福与严泰对视一眼,觉得公子落水醒来后,就变的甚是古怪,心里思忖着要不要等宋大夫回来为公子把把脉? 夜深,纪晓腩然无措的趴在窗框上为自己处境担忧,转眼忽然想到潇竹这半年未被召过寝,或许是琼王已经把“他”给忘了,也有可能!毕竟王府的侍君和美人那么多,他怎么会一一记住每个人? 想着想着纪晓眼神突然一亮,或许,真的是他太过杞人忧天了。? 第三章 故事这才开始 一夜无眠,端着洗漱水进房的安福看到自己公子一双黑眼圈吓了跳,忙把银盘放下,扶着他下床,终于忍不了的问:“公子,您最近是怎么了?” “现…在的我不好吗?” 安福突然双膝跪下,纪晓吓的连忙扶他起身,不悦的道:“安福,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惊动了在偏厅准备膳食的严泰,进房见安福跪在地上,担心他惹了什么事连忙也跪下。 纪晓看着两个跪在地上的人,气的低喝:“这么快就把我说过的话忘记了是吧!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你们公子!” “不是的,公子。是安福逾越,公子没有哪里不好。”安福急的抓住了公子的衣袖,忙解释。 “我只是简单问问你而已” 纪晓瞧见他发红的眼睛,不忍地把到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命令他们俩马上起来。 “对不起,公子。”安福一副准备接受处罚的样子,低下了头:“是安福太笨了,没能明白公子……” “你不笨。”纪晓止住了安福的话:“你和严泰很好,真的都很好”对我也很好。 他微不可察的苦笑,低头遮住了眼睑:“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像今天这样的下跪,也不许诋毁自己,知不知道!”。 纪晓明白安福与严泰只是简单的在担心他而已。 朝阳初露,琼王府的大门外李管家与府内的奴仆分列的站在两侧早早候在正厅门前,正等候着王爷回府。 一个时辰过后,一队人马停在了门前,府里的奴仆立马纷纷跪下,高声齐呼:“恭迎王爷回府—”浩荡的声音,方圆百里恐怕无一人听不见。 沄丰朝经历了三年内乱,半年前以贤王冷傲登基而结束。 冷傲登基后册封了两位王爷。一位是,一母同胞的冷澄被封到东南方最肥沃繁华之地的南王。另一位则是,战功赫赫同父异母的冷陌,却被封到最远地北方宁海的琼王。 琼王冷陌曾是位将军,沙场上的峥嵘岁月让他麦色的面孔增了份刚毅,身材也是魁梧,但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边却有道伤疤。这样的相貌谈不上英俊,但他那双不怒自威的黑眸,随意的一瞟都会让人冷颤的不敢直视。 冷陌踏进府门,林牧低头战战兢兢的跟随在他身后,经过正厅,直达竹苑的书房。 冷陌冷冷地坐在檀木椅上,语气听不出是喜还是怒,幽黑的深眸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召,秋瑟。” 听到秋瑟的名字的李牧脸色微变,连忙让侍卫去传人,关上了门守在了外面。 嘶,纪晓持起筷子刚用膳,就听见府门前传来的恭迎声,吓得直接咬到滑嫩的舌头,痛的直呼气,见着桌上有盏茶,拿起就往嘴里灌。 “公子。”纪晓被突然的一声大喊愣了一下,严泰赶紧的把公子手中茶杯抢下:“公子这是热的。” 话落,安福从偏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水,一路着急的小跑到屋内,递到公子手中,纪晓感动的看了一眼,喝下那杯凉水。安福见公子疼的深锁的眉头还未有消散,又去端了杯凉水:“公子,要不让大夫来看看吧。” 正仰头喝着水的纪晓,顿时被安福的话刺激的直摇头,面对一个还没有见过的王爷,就已经够他心烦意乱的,若之前再碰到一个没有印象的人,他真怕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嗝……”纪晓急着说话拒绝,没想到被喉咙中的水呛得连续打着嗝,严泰和安福见着急忙上前拍着公子的后背 这一瞬,纪晓觉得穿越过来是赚了,这种关心是他在前世从未体味过的,也从来没有人像这般不计算的对待过他。 “我真怕以后没有你们会不习惯。”纪晓似是在开玩笑的道。 严泰手却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已经垂下头的缄默的安福,随后道:“公子不会不习惯的,因为您去哪,严泰和安福就会在哪。” 纪晓不以为意,想到刚才的齐喊声,不确定的问:“刚才是王爷回府了吗?” “恩。”严泰站在公子的身后点头道,没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惶张。 安福摇了一下公子,纪晓回过神,手有些哆嗦的持起筷子,丫的就这么赶么? 昨夜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最后决定了,在没想能安全逃走的办法前先安分的当好潇竹,毕竟怪力乱神的事匪夷所思,明显比临阵慌不择路的逃跑安全性更大。 不过,过习惯了前世风平浪静的平淡日子,如今却要面对这般‘惊心骇浪’的日子,纪晓心里还是免不了忐忑,一不留神或许小命就这么没了! 与此同时,琼王府里的林牧驾出一辆马车,停在了山上无人烟的乱坟岗上。他从车里抬出裹在麻袋解开捆绑的绳子,露出来的赫然是一满身疮痍的尸体,如若不是眼角下那颗勉强可见的泪痣,恐怕无人能辨识出他就是原来的秋瑟。 第四章 诱/惑 用过膳后纪晓让安福和严泰退外面候着,无聊的打量着屋子里的简单的摆设。 大厅里没有复杂的装饰只有中间放了一张圆木桌,在它旁边的是两把檀木做的红椅,右侧的向壁上悬挂着一幅丹青,纪晓望着那幅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到了卧室。 他趴到了地上,从床底下拿出一副应该是潇竹藏的一幅画。 画中有一对少年,站在桃花下牵手相视而笑。风拂起,吹乱了其中一位少年的青发,与掉落的叶瓣共舞,对面的少年暧昧的撩起他两鬓的发丝绾与耳后,温情的笑让少年含怯的低下了头。 纪晓望着这幅画沉默,思索的半响,最后垂下了头小心翼翼的把它用布包裹了起来。 “公子”严泰敲了几下门声,纪晓将画收好,起身拍了拍占有灰尘的衣褶走到了大堂,看到严泰身后跟着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心下一慌。 他手不自禁的藏到衣袖中,紧紧的攥住袖口,竭力的调动着面部的表情尽量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什…什么事?” “公子,是李侍卫。”李勤是王爷身边的护卫,严泰卑恭退后一步,让身后的人进屋。 “白公子,王爷今日回府,戌时会举行晚宴,请白公子务必准时到竹苑。”说罢,李勤恭了恭身便离开屋子。 王府上的家宴,南苑的美人和西苑的侍君都要去,这是琼王的规矩。这件事安福曾说过,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纪晓倒了杯压惊茶喝下,看着手掌心刚才冒出的冷汗,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低调,低调的能被人无视,或….能被琼王厌恶更好。 灵光一闪,纪晓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到内室里,磨了磨红墨,素指轻染,在那双亮目的星眸后方添了一抹红印,待红墨干涩后,他满意对着铜镜的扬起嘴角,一副“我必让你无视到厌恶”的气势,握紧十字拳。 竹苑的书房内,冷陌站在窗边,眼神微眯,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西苑。 李勤向西苑的纪晓传过话后,便匆匆的来到了书房,还未作礼就听王爷道:“怎么样了?” 李勤跟了冷陌十年了,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回应道:“看脸色,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冷陌没有出声,但脸色没有刚才那般凝重,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跪了一天的林牧。 “爷,林牧犯错就该受罚。”说完,林牧眼神坚定毅然继续的受罚。 冷陌看了林牧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书房。李勤紧跟在王爷了身后,对于林牧坚持,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王爷的脾性,若是别人犯了这样的错误,命早已不在了。 戌时,纪晓在安福和严泰的带路下,绕过走廊和假山,走了十分种才到王府的主苑。纪晓感叹王府的驻地面积的同时暗地里把走过的路径记住。 主苑是王爷居住的地方,取名叫竹苑,环境和气派自然不也是其它分苑能比的。 纪晓到达时天已黑,竹苑耀眼的红灯笼早已高挂,苑中稀贵的花卉齐放盛开,香气弥漫整个竹苑。厅内,南苑的美人站在左边,西苑的侍君站在右边,王府的公公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人按照早已放好次序的椅子坐下,越先点到名字的人离王爷的位置越近,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戌时二刻,李勤出现,高喊:“王爷入席──” “恭迎王爷──”厅内的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礼。 纪晓行礼时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只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他不禁把视线移到这散发强大气场的主人身上,恰巧对视上那人一双如深潭幽暗的黑眸。 纪晓眼神一滞,顿时把头低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心砰砰砰地急脉动。 一身碧云蓝衣似是要与青天互映,刚毅冷峻不苟言笑的脸让人不禁畏惧,深沉幽暗的黑眸更是不怒自威,冷陌入席,厅内顿时一片安静。 “上菜─—”公公一声响,婢女们立马端上香味飘散的佳肴。 上完膳后,安福夹菜,严泰倒酒,纪晓趁机瞄了一眼冷漠桌上鱼肉的佳肴,又低头瞅瞅自己桌上的菜,撇撇嘴认命的持起红筷,嘀咕:王府的等级划分的还真现实。 用膳不久后,离冷陌位置较近的柳河,也是这段时间比较受宠的侍君,起身含笑的行礼:“王爷,奴家为王爷准备了一支舞。” 软哝酥骨的声音,让纪晓打了冷噤,尝鲜一口美酒后,他好奇的想前面望去,只见是一位雪色白衫,袖口有一道妖治的红色连云花纹的……男子! 冷陌没有说话,柳河知道王爷是准许了,叩谢了之后,他欢喜的抬起头。 柳河拿起扇子合拢握起,乐声随即清泠于耳畔,他舞姿似笔走游龙绘丹青,如妙笔如丝弦,动作如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纪晓看的出神,他不知男人竟也可以跳成这样,不由的喟叹一句:王府的后宫果真是‘卧虎藏龙’! “够了。”一语甫出纪晓吓了一大跳,正到**的音律戛然而止,听不出是喜是怒的柳河慌忙跪下,冷陌微不可察的皱眉,目光掠过末排的位置:“今夜,柳河、侍寝。” 回过神来,纪晓眉梢上顿时是藏不住的喜悦,在其他侍君暗暗懊恼嫉妒的眼神中低眸偷笑。越是这样多人喜欢投怀送抱,对他就更有利。 不过,真可惜了刚才还没有跳完的舞。 纪晓意犹未尽的把目光移到入席上座的柳河身上,李勤担忧的瞄了一眼王爷的脸色,幸好严泰及时的推了一下白公子,不然他真怕王爷会忍不住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将人带走。 接着,是南苑有备而来的美人,上前献艺,其中不乏有想和柳河比较的舞技。 不知不觉纪晓就这样融入了宴会上的气氛,脸上的愁容也少了徐,因为喝酒的关系添上了些许令人遐想动心的红色。 冷陌不动神色的注意着那人,眼神静的可怕。 “公子。”严泰唤醒趴在酒桌上的有些醉意的纪晓,将早已准备好的风衣搭在他的肩上:“王爷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听到【王爷】俩个字,纪晓立马机灵的睁开眼睛哪还有醉意 :“什么时候走的?” “没多久。” 纪晓狠狠敲了下脑袋给自己一个警告,差点误事忘了自身的处境。懵懵懂懂的起身离席,碰到了酒桌还未喝完的青花酒壶,纪晓眼睛顿时闪烁灼灼燃烧,这酒的味道他喜欢……心虚的偷偷瞄了一眼周围,他紧张的伸出双手,闭眼动作迅速的把它藏到衣袖中。 “公子……” “嘘。”以指封唇,纪晓慌张的让安福和严泰不要出声,一副委屈的摸样似乎想说我也是被逼的,都是这酒诱惑的,而后仓皇的头也不回立马疾步奔向西苑。 朦胧散漫的月光下,离席的冷陌不知何时站在厅外的树后,眼中倒映着一个人脸上每一瞬可贵的情绪,目光专注的不曾移开。 第五章 命比节操大 纪晓一路疾跑回西苑,沐完浴后关上门,将来不及说话的安福和严泰关在门外迫不及待拿出那壶酒,兴奋餍足的嗅着酒香,典型的是“有吃就忘记痛”的记性,昂头就顺着青花酒壶的瓶端一口一口饮下。 清风从窗外溜进来,吹散了他随意束起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到腰肢,粘到了他白皙嫩滑的肌肤上,缠绕到他脖间,与唇角边落下的醉人奶白色酒水相互交融在了一起,正顺着喉间的动作慢慢蠕动,冷陌幽暗的黑眸隐隐的牵动,站在门外悄然无声的打开了门。 “嗝……”幸福的抱着酒香味萦绕已经喝完的空酒杯睡到了床上,纪晓重生后第一次满足的笑了。 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息吹袭脸面,还有些东西在扎自己,磨得有点疼,难受嘟了几句,纪晓蜷缩起身子翻了个身,手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嫌弃的拍了它一下:“拿开。” 话落,上半身阵阵凉风袭来,春夜的风带着丝丝寒意,纪晓冷的抱紧双臂冻的睁开的眼睛被入目的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大跳。 望着那张咫尺之遥的脸惊魂不定,纪晓顿时懵了。 冷陌眼神有些微怒,粗糙的手指熟悉的划过他那双似明月的星眸: “三年了,还怕?”说罢,狠狠的在他的脖间留一个印记。 纪晓痛的呼出了声,想到冷陌刚才所提的【三年】,不由惊恐,白惟潇入府不是半年吗?肌肤与肌肤的密切碰触发现自己已是衣着半缕,顷刻之间他顿然清醒,双手想推开压在身上之人。 冷陌黑眸微闪,直盯着身下出神的人,纪晓一个哆嗦的醒了过来,撇开了头正好看到门缝外倒下的安福和严泰,情急一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质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只是暂时醒不来。” 纪晓怀疑的看着冷陌似是不信,冷陌直接钳住禁锢了他那碍眼的双手,匐身在他身上要了一口。敏感的身子让纪晓一声低吟,若不知后面即将要发生什么他真是白活了,抱着一线希望问:“王…王爷,今夜不是宣了柳河侍寝吗?” 冷陌黑眸微眯,犀利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清像是黑暗中的夜豹端量着身下的纪晓:“今晚你的话真多。”说着,手野蛮的伸向他两腿之间,伸出手指开拓。 望着那双看不见情绪的黑眸,纪晓的身子不禁一抖,感觉到双腿之间靠近的手,权衡咬牙的闭上了眼睛。他是死过重生的人,不是封建深闺的女人,节操与命孰轻孰重,心里做好了打算。 对于纪晓明显哆嗦的身子,冷陌不在意只是动作稍微慢了些,感觉到自己的这幅的身子,纪晓开始不受控制的随着冷陌的动作而带来羞耻的感觉:“唔。” 冷陌直接脱下了宽松的衣袍露出健迫的身体,纪晓看清后惊骇的撑着身子后悔想逃,冷陌怒目的把他拽了过来,立马在他白皙嫩滑的肩上留下牙印,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 纪晓疼的叫出声,冷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缓慢而有坚定地向那个温暖的甬道挺进,而后立马用嘴堵住了身下人的抽气声。同时在纪晓肌若凝脂的身子上留下无数的红点,被吻过的地方红紫一片。 纪晓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没有落下来。这是他多年一个人养出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就算哭也没有人能够帮的了自己。 冷陌吻着纪晓的嘴,熟稔的抚摸着他的身子,纪晓任由着冷陌所取,脑中不断告诫自己,命比节操大! 一阵激烈的律动过后,冷陌低吼几声,将灼热的种子埋在了纪晓的体内。 还没有等纪晓反应过来,下身又是一次肿胀,冷陌把他抱在怀里进行新的一轮交缠。纪晓的双腿已在发抖,感觉到体内又开始了新的律动,害怕的叫了一声:“王爷”他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身子是潇竹,我又怎知?纪晓坐在冷陌的怀里被撞击的溃不成军,身体早已没有支撑的力气。冷陌揽住了他的柳细的腰肢,皱了皱眉,进入了更深一层的律动。 纪晓的无力勾住了冷陌的脖子,体内律动愈来愈激烈,每次几乎都顶到他的胃不舒服的哼出了声。 接着,床榻吱呀声盖过了屋内所有的声音。 直到月都已过了眉梢,埋在体内的还在动,纪晓已经记不清这是几次了,只知他连发出声音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 疲惫不堪看了一眼搂着自己体力依旧的冷陌,纪晓心里突然不平衡了,双手竭力的扒在冷陌的脖子,深呼一口气一副‘要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张口狠狠他肩上留一道的牙印,然后颇有‘气势’的望着一眼停住动作的冷陌,胜利的扬起唇角,可惜他还笑未成形就神志不清的昏死了过去。 窗外的夜,还很长。 冷陌搂紧了怀里人掌心在他脸上怜惜的摩挲,望着那熟悉憔悴的脸,眼神些许复杂。 第六章 大难不死,势必要逃 纪晓在床上躺了二天才清醒了过来,惊喜的摸了摸脸,没想到自己还活着。安福与严泰如常的在外面候着。纪晓觉的嗓子都哑了喊不出话,后穴更是肿痛不堪,不过还好身子有清理过,动了动酸痛身体,痛苦皱起了五官。 “公子。” 掀起青纱帐,安福听到了声响端了碗清粥走了进来。纪晓喝了口安福递过的粥,润过嗓子,感动握住了他的手,就差没流泪:“安福,还是你和严泰对我好。” 安福被自家公子突然的一句弄糊涂了,纪晓难以启齿的低下头:“昨晚,王爷没伤着你们吧。” “公子,你从竹苑回到西苑的时候好像就醉了,在床了已经躺了俩天了,王爷何时来过?安福怎么不知道。” “什么!”纪晓一激动扯到了后穴,痛的龇牙。 他肯定事情真的有发生过,唯一可能怕是那人有意不让其他人知道。想到那双犀利深暗的眼眸纪晓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潇竹和冷陌的关系根本不是他分析的那一回事。 回过神来,纪晓立马从枕头下方取出一包裹,递到安福的手里。 “公子?” “下次你若出府采集,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卖了。”纪晓决定攒好路费立马就逃,屋子里他唯一敢动的只有潇竹的那幅画。 安福犹豫的还想说些什么?见严泰进来了又把话咽了下去,于是低头默默的收着包裹。 “公子,王爷今天赏了西苑很多东西,林总管刚才送来些。”怕春风吹的公子头疼, 严泰进房后立马把门关上。 “送?”纪晓眼睛烁然一亮:“是些什么东西。” “都是些膳食补品。” 一听是膳食纪晓没了刚才激情了,想都没想说:“让安福卖了。”心里嘀咕着琼王府怎么不送实际些的东西。 “公子,你身子不好要多补补,现在正需要这些。” 纪晓抿唇欲言又止,可怜的低下头,默默回答:其实我更需要钱逃命。 “公子…”严泰还要说什么?纪晓一副“我已决定”的表情立马躲进被褥里,蒙头就闭上眼睛,身体不好可以慢慢调养,命没有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日深夜竹苑议事厅内,冷陌看着白鸽送来的信件走了神,突然出声:“宋镕和琉穆还要多久到宁海。” “大概后日就会到。” “回府后,让宋镕到西苑去看看他。” “爷,是在想白公子的事?”宋镕擅长的是医术,李勤一听就知王爷还在想着宴会上的事。 “恩。”冷陌漫不经心的放下了手中的信,黑眸平静无波,。 李勤瞄了一眼王爷的眼色,思忖着一会儿道:“爷是不是觉的白公子变了?” 冷陌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转移的肩上。李勤摸不清王爷是怎么想的,以为气氛会一直沉默下去,可没过多久耳畔传来了一句:“比以前‘好动’了。”着实被吓一跳。 这时议事厅外传来门声,李勤看了眼王爷上前打开门。门外候着人手里拿了一件东西进屋行过礼,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冷陌详细的报告今日发生的事。 冷陌听完报告眸里的情绪愈来愈看不清,过了许久才出声:“看着他。” “是,王爷。”说完后,那人匆匆的退出了议事厅往西苑走去。 李勤望着离开的人影,想着刚才所听到的话,回头不安的看了眼王爷“爷……。” “李勤─—” 李勤闻音不由的打了冷颤,他知道王爷现在心情很不好。 “做好你该做的事。”冷陌视线锐利的掠过李勤,小山一样的身躯走了窗边立马就挡住了照进来的太阳,剑眉怒扬,黑眸清楚的望向西苑熟悉的某一处,眼神里的情绪幽深看不透,屋内的气压却明显的愈来愈低。 四月的西苑正是桃花落英缤纷的季节,纪晓在平安的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活动,严泰和安福陪在公子在苑外散步,纪晓坐到了石凳上感伤的望着手里的二两碎银子,有种想哭的冲动。卖掉所有补品和字画就得这么点钱,这样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有足够的盘缠跑路? 一旁安福见公子不高兴,为难的道“公子,字画卖掉了一两,可是那些补品都是转手的只有普通的百姓人家愿意买,但他们又舍不得花太多银子,我求了他们半天,才肯出一两银子。 纪晓郁卒地把钱揣到衣襟内,说:“是我太贪心了”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公子,你别这么说。是安福无能,只能卖了二两银子。” “安福。”纪晓严肃的板起脸,他最不愿听到安福严泰自责的话。 安福立马道:“公子,是安福说错话了。” 纪晓这才展颜,只要还活着他就不信凑不够钱逃跑。 轻声的叹了气,纪晓坐在石凳上低头有些沮丧踢着脚下石子,一身青衣着装在西苑比较持宠的柳河留意到坐在石凳上的纪晓,停下了脚步显耀摸了摸束发的金钗,带着一声嗤笑:“被遗忘的人,就不该出现在人的面前。”说完,扭头一脸傲气的离开。 琼王府的西苑虽不如皇宫里的后院,但里面的人都一样恃宠欺软,白潇竹是这西苑最不受宠的人,自然也成别欺负的对象。 纪晓没心情不予理会,反倒是安福严泰一脸的气愤,随便的一问:“冷…王爷这几天召寝的都是他?” “恩,都是柳公子。” “连续?” “恩。” 脚下石子一个落空,纪晓倏地站了起来望着柳河背影,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竟然还能活着下床!” 第七章 拔萝卜 竹苑书房里,几夜没合眼的冷陌眉蹙的紧深,突然舞起随身的长剑,挥力震碎书桌上所有的卷宗,幽暗的眸带着愤怒的魅影,脸角下的那道疤痕此时格外醒目。 “爷——” 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冷陌黑眸微闪,眼神一变,晃身立马就出现在门口:“他出事了?” “是宋镕回来了。”李勤这么急切,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宋镕替公子号过脉,王爷才会真正的放下心。 “爷。” 宋镕上前一步叩首作辑,冷陌凝望着对面黑夜里的西苑,眼色没有了刚才一瞬的凝重:“先回去,明日李勤会交代你怎么做。”说完,下一秒就消失就身影。 宋镕与李勤快早已司空见惯,唯有是那人,王爷才会如此。 西苑内纪晓正苦闷的托腮,想着柳河轻松的步履,忽然他有种冷陌恨透这副身体的感觉,不然他怎么差点想要做死自己? 愈想愈觉得现在的处境危险,纪晓手发抖的摸了摸衣襟里二两银子,打了个冷噤,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攒够钱离开王府? 烛光摇曳,一阵风吹进,突然眼前无辜多了一个人,纪晓吓的惊慌失措的张口呼叫,声未出,忽然又抖瑟的闭上了嘴。 “还怕?”粗糙的手指抬起纪晓的下巴,冷陌冷峻的脸看不出一丝表情,让他看着自己。 想到了那一夜他同样说过这一句话,结果差点做死自己。纪晓咽了咽唾沫,衣袖里的手指哆嗦的都已扎进了肉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说:“不…不怕。” “真的?” “真…真的。” 冷陌如意的放开纪晓的下巴,坐到了床边,解下了外套:“过来。” 惊愕的瞪大眼睛,对方俨然是一副让人伺候的架势,纪晓害怕的右脚向前挪一步,再挪一小步,实在是不敢走过去。 “过来。” 冷陌不耐烦了,纪晓本就胆小现在更怕了心怦怦直跳,对方是王爷得罪不过更打不过—— “啊!”容不得他思考,冷陌一把纪晓搂近:“侍寝。” 纪晓身子一颤,后面的伤还没好,现在做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憋足了一口气,横竖都死,他就破罐子破摔,瞄了眼冷陌面相凶恶的脸,身子不禁又是一抖,结果不争气的把卯足的勇气都给抖了回去,纪晓讪讪的开口:“我…我后面、还疼。”说完,脸薄的红透了脸,这种话上一世打死他都没说过。 冷陌半天没有说话,纪晓觉的自己找了希望,小步移了一步,又移了一步慢慢的靠近,对视上那双骇人的黑眸,眼里不矜持的在说:王爷你就找其他人吧。 谁知,床上人立马来了一句:“用手。” 咦?瞠目圆睁,好半响才明白了这句话,纪晓觉的有点恶心,想再商量商量:“王爷——” “难道你想用嘴?” 大眼惊秫骤睁,纪晓反应过来立马闭了嘴,再谈就是他变亏了。 冷陌的黑眸依旧平淡无波,语气却比以往更有耐心:“自己动手解衣服。” 人在屋檐为命不得不低头,用手总比用嘴好,纪晓咬牙认命的自己动手上床解去他的衣服。 黑眸一直盯着身上笨拙的动作,冷陌坐到了床上,目光一直注意着胯间人的动作,一直看着,不知不觉的就看着。 终于解掉了衣服,纪晓舒了一口气,背过身,尴尬的望着眼前东西,红透了脸,撇过头紧张咽了咽唾沫。 “转过身。” “啊!” 不待纪晓反应过来,冷陌直接把他抱到了腰上,面对着自己:“继续。” 纪晓欲哭无泪的瘪嘴闭上了眼,怕他再来个什么要求不敢再迟疑,心里把某个东西当做了红萝卜,果断伸出了双手。 动作不熟练的摸弄那根萝卜,一个时辰还没结果,纪晓手都酸了,心里念着:你快点出来,你快点出来…… 冷陌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身下,纪晓吓得差点掉出了眼泪,害怕抓着冷陌的脖子,就怕又来次突然旋转,把自己给直接甩了出去。 “王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谁说的?” 不屑解释,冷陌没给纪晓说话的机会,直接封了他的嘴。他发现眼前的人简单了,简单的把心思都放在眼里,让人一眼就能看得透。 这样白潇竹,与从前不一样。 第八章 毒 第二天纪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听到声响的安福严泰手端着净水走了进来.虽然冷陌没有做到最后,但也折磨了他一夜,纪晓感觉自己的一双酸的都已经麻木,只能由安福严泰来伺候。 睁眼望着一双麻痹的双手,纪晓愈想愈气愤:“严泰。” “公子。” “去集市买东西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个布偶。” “公子,你布偶做什么?”严泰不曾听过自家公子喜欢这种东西。 纪晓愤激的咬住唇:“扎的他不举。” “……” 严泰一脸尴尬,为难地张嘴:“公子…需要什么?严泰就带什么。” 气消了一半,出了屋子,巳时太阳的已经照到了厅里,纪晓坐到了椅上晒着阳光,举手试着用手捕捉光明,失望的轻叹:如果白天真的能阻止那人不出现在面前,他真希望永远不要有黑夜。那样,他不必被折磨的只剩半条命。 背手五指向靠,遮住了光芒,冷陌与白潇竹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他想要知道的,只是如何才能继续的平安活下去。 安静的没多久,安福出声:“公子,宋大夫过来了。” 回过神,门槛边上就已经站了一个人,他不认识。纪晓望着他走了进来没有出声,少说少错,不说至少不会犯错。 “公子,落水之后身体好些了吗?”宋镕不在意,笑吟吟的进屋。 “好多了。”最终boss都见过了,纪晓觉的自己面对其他人,都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直接忽略心跳。当然,那个长相凶恶的人除外。 坐到另个椅边,宋镕伸手准备号脉,见纪晓动作规矩的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号个脉能应该差不多什么吧? 号了没多久,宋镕问:“公子,最近吃的是什么?” “鱼。”纪晓见他表情严肃,如实的回答。 “那,公子胃最近是不是也有些不舒服?” “恩,隐隐的有点不舒服。” 宋镕沉思了一会,又问“公子,最近肚子是不是也难受?” 纪晓紧张了,点头说:“这些天都不舒服。” 宋镕点点头,继续号脉。纪晓却被号的愈来愈害怕,难道自己身体真的出来状况?愈想愈担心,忍不住的问:“宋大夫,我是不是生病了?” “恩。” 想到他问的每个题都验证了,纪晓脸色瞬间白了:“还有的治吗?” “哈哈哈哈”宋镕愣了,反应过来笑出声,摸了摸两撇八字胡:“公子只是体寒,以后鱼少吃就无碍。” “真的?” “真的,公子不用担心。” 揉揉肚子,纪晓放下了心,觉的这个宋大夫还挺靠谱,想着在琼王府的这段时间还得靠他调养身子,立马热情了起来,脸上不吝啬的多出一大片微笑,感激郑重的道了一声谢,反倒是让宋镕一时半刻不知怎么回应,讪讪的离开了大厅。 午后用过膳,纪晓躺在了床上歇息,不是他不想动实在他刚才吃多了,胃里难受。 初夏容易令人犯困,闭眸浅眠的纪晓闻到一阵香味,不知不觉的熟睡了过去。冷陌出现把人抱在了怀里,盖上一层丝被,离开了屋子。 抱着纪晓回到了竹苑的主卧,冷陌坐褪去了他上身的衣服,做在床榻上让人睡在自己的怀里。 “爷,已经准备好了。”宋镕隔着床帐道。 伸出怀里的手臂,冷陌将人搂的更紧:“动手吧。” 话落,宋镕取出了第一根银针扎进了纪晓的手腕,被针尖刺进地方流出了不同平常的人血渍,怀里人动了一下,冷陌眉皱:“慢点。” 取出第二根针,宋镕这次扎针的动作比上次慢了些,怀里人又一动,冷陌眉又一皱,黑眸不在像以前一样的平静,轻点了他的睡穴,用手抚平他眉间的痛苦。 扎入第二针,血渍更多,顺着手腕一直流到了碗里。 宋镕又拿出五根银针,分别扎入了纪晓五指指尖上,每针都入指一公分。 一个时辰后,血溢满了桌上的碗,颜色才如平常人一样。 纪晓身上的冷汗已打湿了一层的衣服,冷陌解开了他所有的衣衫,一直揽在怀里,手不曾离开他被痛折磨紧蹙的眉。宋镕取出指尖上的细针,冷陌望着那只被针孔扎满的手腕,眼神沉的令人胆战心惊。 第九章 无题 “爷,不必担心。公子身体的毒已经没有蔓延,只要等琉穆这次求到解药,公子定会无事的。” 三年都没有配出解药,宋镕很是惭愧的低下头。 伸手摸过纪晓手腕上得每一根针孔,黑眸微动:“你不必自责,只要本王在,他就不会出事。”冷陌时刻注意着怀里人的脸色,小心的用绸被裹好他的身子,动作轻熟的走进了竹苑后院的浴池,宋镕跟随其后,一路上除了守在后院里李勤,并无其他人。 入水,沿靠池壁,纪晓依旧坐落在他的怀里。池水不深坐下只达他的腰侧,冷陌一手揽着怀里的肩,另一只手用水巾轻擦拭着他的身体,每动一次都要看一眼怀里人的表情。 怀里人不舒服的哼吟一声,他就跟着皱眉;怀里人难受的皱起眉,他就用手抚平他的眉。 一时间浴室静的只有泉水流动的声音。 纪晓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睛,四周都黑黑乎乎的,不确定这里就是他的住处。双眼清明后,猛然坐起,他的屋子那有这么大!慌张地摸摸身上。 他居然全身**! “嘶。”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尽量忽视手腕上传来的痛,纪晓把自己紧紧包起来。咬住唇角让自己冷静,脑中忽闪过一个人,他立马否定的摇头,那人不该白天出现。外面传来脚步声来,右手腕不能用力,纪晓忍着痛起身,随手摸过了东西向角落退去,打算和来人拼命。 来人走了进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纪晓吓星眸瞪到极限,左手里的“凶器”直接掉了下来,发出“嘣”的一声脆响。 冷陌放下手里的药碗,走到吓傻人的跟前,横抱的怀里,重新放到了床榻上,就如放一样物品一样的轻松。纪晓不喜欢这个姿势,好歹他也是男人,但迫于对方有山一样推不倒的身躯,和杀人如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的优势,他乖乖选择了顺从。 “你以为是谁?” “劫匪。” 虚惊一场的人声音仍有些轻颤,被吓到的人来了脾气,纪晓怒瞪:你这举动和劫匪没什么两样! 冷陌伸手把他揽入怀里,勺上一勺药,喂到他的嘴边。纪晓对着眼前的药视若无睹,眼睛透着浓浓的怒火,瞪着对方,明显势弱的人想要讨个说法。 冷陌不语,直接把药灌到了自己的嘴里,强迫他张开的嘴里,纪晓瞪大的眼睛,鼓着了被药盅填满嘴唇,就是不愿把的药咽下去。 “喝。” 对方的眼睛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不像以前一样黑暗深沉,纪晓看的心脏怦怦怦的跳,担心他是不是正在想折磨自己的方法,害怕瞬间膨胀,怒气彻底瓦解,立马变成了兔子顺从的把药咽了下去。 “李勤。” 门开了。 端上一桌的膳食,又退了下去。 桌上都是他喜欢吃的的菜,冷陌抱过纪晓,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持筷耐心喂着腿上的人。纪晓右手使不上力气,这次安分的比小孩都听话,乖乖的张嘴,一口一口的咽下对方递过的所有菜。 天已经黑了,下着绵绵的小雨。 没吃几口,纪晓就吃不下去,不是不饿,而是他右手更痛了,刚才紧张才没注意,现在人放松下来,痛就更明显了。 冷陌将人搂紧,手不时按着他那不能动的右臂:“把汤喝了。” 这语气哪容得了商量?纪晓撇撇嘴,喝完最后一口汤,冷陌就着他吃下的剩菜吃了几口,换了一声李勤,让人把菜端了下去。 望着门外稀疏的小雨,不知道安福严泰有没有发现他已经失踪了,纪晓瞄一眼专注按着他右腕的冷陌,谨慎酌词的问:“我是不是该回去了,不然安福严泰该担心了。” “已经让人通知他们了,这一月你都不必回去!” 咦?那他岂不是要与这人同吃同寝?纪晓一脸惊恐,这身子哪受的住一个月的折磨? 身子不由一抖,对方黑眸明显的一沉:“你怕?” “不…不怕。”纪晓哆嗦的摇头,怕只会更惨。 第十章 人变了? 雨愈下愈大,屋里能清晰的听到雨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对方没再有说话,他就更不敢出声了,只好睁眼望着屋顶。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纪晓吓的一呼,眼花缭乱用能动的那只手赶紧搂住对方的脖子,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愣愣的看着只是把他揽入怀里的冷陌,有些意外,这人不需要他侍寝了? 对方的体格像山一样魁梧,纪晓自卑的任由他所动,脸被动的埋在了他的胸膛上。额头顶在他的胸口上,好硬! 烛火熄灭,趁着屋子漆黑一片,纪晓用手戳了戳冷陌的坚硬的胸膛,对方没反应,他再戳一下,吃惊砸吧着嘴,这胸肌怎跟钢铁一样? 摸了摸他自己的胸膛,受到一天惊吓的人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带着一股“深仇大恨”手指不停的戳:让你吓我,让你弄的我右手不能动,让你胸膛跟个铁一样。 对方没反应,某人胆子更大了,改为牙齿啃。 “你胆子是愈来愈大了。” 黑眸睁开,一个旋转把人压在身下,一双比黑夜骇人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或许是对方不生气的语气,助焰了他胆子,纪晓瞪大了眼睛直视,忍住痛动着右手,一双星眸在黑夜中特别皎亮,你怎么也要给个交代。 舌蛮横的进入的他的嘴里,冷陌按住那只手,一手搂着身下人的腰侧:“不想好,你就继续动。” 明显的怒意和寒气,纪晓身子不由打个冷颤,但是输势不输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瞪着眼睛害怕就是不低头。 冷陌望着他眼里的倔强,不说话。侧身躺下又把他揽入怀里,只是这次搂的更紧,禁锢了那只不能动的右手后,闭上了眼睛:“睡觉。” 咦?没有意料中的大怒,纪晓有些诧异,这人怎么变了? 或许是这几日被对方压迫成了习惯,习惯成了自然,没觉得的不一样的他脑袋迷糊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这时,冷陌睁开了眼睛,黑夜中刚毅的脸色闪过朦胧的柔和,起身给怀里的纪晓盖好了被子,轻按着他那只不能动酸痛的右手,动作不大像是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清晨,纪晓是饿醒的,睁眼就看见那张凶恶的脸,才发现自己一夜都睡在对方怀里,而且睡得还一夜无梦?纪晓鄙视的用头撞了下对方铁硬的胸膛,想到昨夜的大胆,清醒过后心理一阵后悔,这人不会那么小气,想着以后报复他吧? 偷偷的瞄了一眼对冷陌,怎知对方早已经醒了,双眸正对着自己,也不知有多久了。纪晓觉丢人,把脸又塞进了对方的胸膛里。 “醒了?” “吾。” 长年没有神情的脸,嘴角牵扬,转瞬即逝。冷陌起身两只大手把他抱了起来,让他站在榻上,帮他穿上衣裳来。披头散发的纪晓不敢乱动,猜不透这人把他困在这里的心思,乖乖的站着听话不动。 “这一个月内,我不会要你。” 纪晓抬头惊讶地看着他,难掩眼中的喜色,星眸瞬间亮了,非常不给面子地呼了口气,猛地又想起,面前这人还在呢。 黑眸变色:“你就这么怕我?” 恩,识时务为俊杰!纪晓赶忙的摇头,说:“不怕”后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实话:“王…王爷,体力过人,我…平庸逊色,只…只是身子不适应。” 黑眸微眯,在他锁骨上啃了口,纪晓痛的不敢说话,怕这人又改变了注意。 穿戴好,把人横抱了起来,冷陌走出了屋子,纪晓瞪大了眼睛,这人不会生气要惩罚他吧? 第十一章 没记性的后果 冷陌走到大厅让怀里人坐下,然后他就坐在纪晓的身边,一手揽住他。 “李勤。” 李勤进来了,随他进来的还有三个人,纪晓从没有见过。他们的手上也端着托盘,托盘上有菜有肉。四人进进出出,不一会,长桌上就摆满了。纪晓咽咽口水,有他爱吃的菜,肚子更饿了。 冷陌打开汤盅的盖子打开,盛了碗汤,勺了一口喂到纪晓的嘴边。纪晓安分的张开嘴,心惊胆战的“享受”着服务,安静的不敢出声,生怕稍有不如对方的意,就被送上床榻上折磨身子了。 吃饱了,冷陌就着他吃剩下的,草草的吃了几口。纪晓趁对方吃饭的时候小心的瞄了一眼,想着这一夜的转变,心绪有些飘远:这人和白潇竹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晓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深想,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迟早他都要离开的。 早膳结束,冷陌牵着他的手,到竹苑的书房,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书房里的李勤宋镕对他的出现不感到意外。纪晓坐在冷陌的身旁感到奇怪,这人不是不愿别人知道俩人的关系吗?忽地又想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 纪晓横目一瞪,王府里除了安福严泰没一个是好人,亏他还认为宋大夫的是个好人,原来是个“助纣为虐”的恶人。 宋镕被瞪的莫名其妙,一时间书房里只有商议正事的声音。纪晓听不懂,双手郁卒搭在书桌上,解决一肚子的怨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闭上了眼睛,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还是那个纪晓。 “公子是不是不舒服?见他脸色有些异白,宋镕开口问。冷陌扭头看去,见纪晓脸色痛苦,黑眸一沉。 右手稍微能用点力,他就忘了冷陌说过的话事,现在痛的明显。纪晓不看对方都能猜到他现在很生气,支吾的说:“手…手有点痛。”其实是很痛。 宋镕的银针配上了药,根根都扎在他的血管上,冷陌掀开他的衣袖,果然有些地方渗出了血迹,纪晓没有被手腕上的血吓着,反而被这突如其来动作吓到,以为对方要动手想也不想抽回手,跑到了宋镕的后面躲着。 宋大夫虽是恶人,但还没有恶魔可怕。 冷陌望着空手怒目甩袖:“过来。” 书房一瞬间被冷气笼罩。 某人身子一抖,躲在后面打死也不出来。 “过来!”冷陌抑制住声音低喝。宋镕李勤知道王爷真的是生气了,聪明的离开书房。临走前,宋镕向躲在身后的某人,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纪晓看不懂,李勤懂了:夫夫床下吵架,床上合。 某人趁机想跟着离开,身后人突然出声:“若你敢踏出一只脚,本王就让你这一月下不了床。” 脚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畏怯不安的收回脚,这人从未在他面前称过“本王”, 恐怕真的是要怒了。纪晓哆嗦的杵在那不敢动了。 “为何要躲?”步步靠近,冷陌目光慑人,左手捏住他的下巴,立马在纪晓白皙如雪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说实话。” 头被抬起,他看进一双黑眸里的怒火,咽了咽唾沫:“我…我以为你要动手,嘶——”下巴一阵疼痛,纪晓委屈:“王爷,你说过一月内不让我侍寝,不能言而无信!” 黑眸一凛,冷陌左手多了几份力道:“本王的话,能信还是不能信,完全取决你。” 他自己?纪晓忽闪忽闪着大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冷陌没有回答,放开纪晓的下巴,看到他的下巴有点青紫了,眉头皱起。有些事是需要亲自看透,不然永远不会长记性。 第十二章 不一样的夜 大手一伸,把人放到书房临时的榻上,冷陌掀开纪晓的衣袖,眉皱,把麻药涂在他手腕处,眼神深沉。纪晓不敢动,僵硬着身子乖乖的躺着,只有两只眼珠在转悠。 对方的手掌有许多厚实的老茧,磨的他手腕的肌肤生疼,纪晓忍着不哼声,双目盯着屋顶,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借着法子折磨他。 “宋镕。” 耳朵里是这人从胸腔传出的威严声,门开了,纪晓吓死。他防备瞪大眼睛盯着与这人一伙喜欢“助纣为虐”的宋大夫。 一人笑吟吟地开门进来了,宋镕来到床边,冷陌慢慢的拉过纪晓的右手,他伸手号脉。纪晓看着人,再看一脸凶恶的人,这是演哪出戏? “公子不用担心,王爷只是给您在调养身子。”笑吟吟摸了摸八字胡,宋镕对他眼里的戒备故作不明。 这分明是在忽悠!纪晓撇过头,不理这个“庸医”宋大夫,调养身子能把右手给弄废了? 竹苑的后院与西苑的精致相似,一样有许多枝繁叶茂的桃树,但地形却跟个迷宫一样。若不是这几日像个物品一样被那人携带,他恐怕永远走不出着后院一步。纪晓站在窗棂边,那双如明月的星眸比洒在院里的月光还有轻柔烁亮,望着窗外,眼中带着点点渴望,若不是那道围墙,他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吧。 回过神,不知何时那人已经进了屋,这几日长了记性,轻唤一声:“王爷。” 黑眸闪过情绪,冷陌走上前,把人搂在怀里,掀开他的衣袖上药,只是这次在他粗糙的双手上套了一副用丝绸特制的手套。 “刚才想什么。” 心思不知飘向哪里的纪晓压根就没听到他说什么?依旧望着窗外。等了半天,冷陌不得不可再次开口。 这次声音明显带着一股不耐烦,纪晓吓了一大跳,手也跟着一抖,反应了过来,大眼忽闪:“我…只是在想,王…王爷平时上药不是都不喜欢和我说话吗?”这话,既不惹怒对方,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实意。 难得,这么拙略的转移话题的借口,冷陌没有戳破:“你喜欢?” “……恩。”他哪敢说“不”字。 冷陌却因他的话,动作一顿,多了一句:“明日我要出府。” 出府!望着对方的眼睛瞬间亮了,纪晓下意识理所应然的觉得对方一定会带着自己一起出府,顿时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波光潋滟,垂下双目冷陌唇角牵扬,低头无声的继续涂抹他那只没有康复的右手,动作轻柔。 虽然浅笑只有一瞬,但被他捕捉到了眼里,或许是从未见过这人笑过,纪晓觉得他那一瞬间的浅笑炫了他的眼睛,愣愣看着对方没晃过神。 大胆的问了一句:“王爷,不喜欢笑吗?” “你喜欢?”同样的一句话。 虽谈不上喜欢,但总比每日对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好,纪晓带着小心思对着那双黑眸点点头。月光穿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此时显得格外的温馨祥和,不知过了多久,冷陌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了一句话,然后,净手把人抱到床上。 纪晓早已困乏,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眼睛模糊的看到他嘴角上明显多一抹笑。虽然那笑容有点僵硬。 月光从窗棂追到了榻上,洒在到纪晓如玉羊脂的身子上,冷陌轻撩怀里人的青丝,刚毅的五官或许是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出白日里不曾有的温和,垂眸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黑眸一如既往的强势:“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本王也要把你困在身边,三年前亦是如此。” 第十三章 乱想是指? 纪晓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在这个世界里他就如初生的婴儿,对外面自然是充满着好奇。天刚亮,纪晓就睁开了眸子,眼睛烁亮的忽闪忽闪,盯着搂着他的冷陌,眼里激动怎么也藏不住。 黑眸微亮,冷陌娴熟的给纪晓穿好衣服,牵着他的左手,走出了卧房。纪晓乖乖的跟着,就连见到候着在大厅的“庸医”宋大夫,嘴角都含笑。 四人一起出了府。虽然还早,但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了,买卖声,吆喝声连成了一片。纪晓应接不暇,一双眸子好奇的东张西望,尤其是对着地摊上自然味小吃。香味沁鼻,某位公子停下了脚步,遗忘了身边还有个“恶人”王爷,转身毫不知羞与小孩子挤在了一起,尝着从未吃过的古人小吃。 李勤忍不住的笑了声,冷陌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低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阻扰,冷陌静静的看着,任由着纪晓像个小孩一样在那里吃。 吃完最后一个油炸肉饺的某公子餍足的舔了舔手上沾到了味道,这时才想起来被遗忘掉的“某王爷”一脸惊慌的转回身,嘴角上还带着辣酱,冷陌邹眉,李勤知意拿出帕子递给王爷:“以后这东西少吃点。” 仔细观察对方脸色,发现没有生气,纪晓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可惜的望了一眼旁边热腾腾的肉饺,纪晓“哦”了一声,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服侍”,乖乖的任由着他帮自己擦嘴。 两人的动作吸引了不少的人注意,冷陌黑眸一凝牵动脸角下的伤疤,路过的人分分打了个冷噤,胆怯的移开了视线。 宋镕望了那眼摊主笑笑,道:“公子您有银子付账吗?” 付账?某人身子明显一僵,低头偷偷瞄一眼丢在地上串肉饺的竹签,从脸红到耳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头也再没有抬起来,纪晓觉得丢人。 “宋镕。”一声威严,宋镕立马悻悻的低下头,他哪知白公子脸变的这么薄了。付过银子,冷陌牵过某人的手,揽住他的腰,像是怕他因贪吃而走丢。 某人双眸立马恢复了神彩,既然有人帮他付账,而且对方还是个“恶人”对头,纪晓更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蹬蹬的跟在冷陌的身侧,还有点嫌弃对方走的太慢,看到什么东西好吃,左手豪气的一挥,立马买下来,也不问价钱。 宋镕和李勤捧着一手的东西,在后面偷偷的交谈。 “宋镕你最近给白公子把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李勤特指了自己的脑袋。 “我也觉的白公子不正常,可惜没把出来。” “是不是,咱们家的王爷,把白公子做的太狠了,逼的太紧了?” 宋镕一脸的正经:“这个只有问王爷知道了。” 纪晓吃着手里的糕点,塞满了整个腮帮,其实他早就撑了,只是每次看到对方付钱无所谓的眼神,心里就特不舒服。狠狠地咀嚼着嘴里的糕点,纪晓瞪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冷陌,一脸的郁卒,凭什么他能折磨自己的身子,自己就找不到他的软助? 吃完半条街的小吃,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街上的人也明显多了。纪晓走不动了,左手揉着发胀的肚子,身子完全靠在了冷陌的身上。这时,一只粗糙的手伸到肚子上,纪晓吓了一跳,猛地瞪大眼睛,不敢推开那只大手,瞄了一眼周围的路人,看进了那双深沉的黑眸里:“……王爷”这人定是故意的! 手依旧的揉着纪晓的肚子,冷陌对周边人的交头接耳,充耳不闻。进了一家酒楼,让他做自己的旁边,揽着他的腰,宋镕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碗,里面放了许多古怪的东西水却依旧清澈。 盯着那碗清水,纪晓望了眼一脸含笑的“庸医”宋大夫,又望了眼身边凶恶的人,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让他左手也废了吧? “喝了。” 碗紧挨着他的嘴。 “是,什么?” “水。” 摇头,纪晓不信地看着那双黑眸,在那双黑眸越来越沉后,他咬咬牙张开嘴。没什么异味,左手还能动,望着那凶恶人的脸,纪晓疑惑了,这人不折磨他了? 冷陌脸沉的难看:“你以为是什么?” 毒。识时务为俊杰,纪晓咽咽唾沫:“茶。” 对视那双犀利黑眸,纪晓心虚的双目忽闪忽闪。冷陌搁下碗,黑眸沉的更厉害,纪晓打了个寒战,这人生气了。 由着对方揉着肚子,宋镕又端了一杯,,偷偷的看了冷陌的脸色,纪晓这次没有一点磨叽,没问一句话主动的喝下,就怕把生气的人惹怒了,结果还是苦了自己这副身子。 “公子放心,这水是助消化的。” 不屑的“哼”了一声,自从知道他的右手是被宋大夫“调理”身子给弄废了,纪晓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庸医”了,戒备的瞪着对方。 宋镕笑笑:“公子没有觉的胃舒服多了?” 摸了摸胃,皱眉,确实没那么胀了。可“庸医”就是庸医,水再怎么有用也改变不了他右手不能动的事实。纪晓低头看着还不能动的右手,眼神担忧。 若这只右手一辈子都动不了,那逃出王府他还能做什么?腰上的手一紧,纪晓回过神,抬头就对上那人的黑眸,正在看着自己:“本王不会让你有事。”带着笃定。 有事?纪晓一愣,右手都差不多废了还能有什么事?忽地,脸色苍白,动动了左手,这人不会真想让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废了吧? 黑眸一暗,冷陌揽在纪晓腰侧的手更用力,像是带着惩罚的意味:“别乱想。” “王爷……”纪晓痛的回过心绪,在黑眸的威慑,被迫的打散脑子里“乱想”,又在对方强势下,不得不乖乖的再次应了声“恩”,冷陌这才放过了他。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瞄了一眼冷陌的脸色,纪晓不安深思,要不要再那些“乱想”没现实前,就揣着那二两银子就逃出王府? 第十四章 莫名怒火【改】 容不得他思考,一只大手捏住了纪晓的下巴,冷陌不满的逼他看着自己:“还在想?” 只许管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纪晓委屈的瞪大双眼,不愿说话,硬是不抬起头。 “说话。” “不想和野蛮的人说话。” 眉头拥蹙,冷陌道:“野蛮?” “野——”正气头上的人话未落,一条长舌蛮横毫无章法的闯入他的嘴里,后脑被人按住无法动弹,纪晓无法换气憋红了脸颊,求饶的抬头望进冷陌的黑眸里。 凝视那双星眸,冷陌说“对你,一向如此。” 得到空隙,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纪晓想到了旁边还有人,看了眼装作怎么也没看见的低头宋镕和李勤,兔子怒了,他从未这这么人面人受过“侮辱”,面红耳赤(被羞的)瞪着那只捏自己下巴的手:“王爷,我是男人。” “又怎样?” “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宁海的王爷,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冷陌捏着纪晓的下巴抬高他的脸:“看着我。”纪晓带着虚弱的勇气,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是落在对方的眉心处的。 “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西苑的男宠。” “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纪晓平静望的着冷陌,眼里如实的说。 黑眸一沉,宋镕和李勤握紧了拳,冷陌没有回答而是问:“还想去哪?” 言语中有他听不懂的情绪,纪晓没有多想,揉了揉发疼的下巴,笑的狡黠,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又有人付单,他一定要让自己满载而归,既消了“恶人”的家财,又好泄了肚子里怨气。 意气风发的离开酒楼,一路说服自己忽略腰上的那只大手,纪晓打着小算盘斗志昂扬走遍了整条街,宋镕李勤紧跟其后,不,准确的来说是在纪晓的指挥下捧着一手的东西紧跟其后。 坐在茶馆休息的纪晓,目光紧盯着宋镕李勤手里的东西,一双大眼成了月牙,这要以后折现成银子,是不是足够他盘缠了?星眸笑的生动,突然,衣角被扯,纪晓以为是身侧的冷陌,侧首嗔睨,见到的却是一个小孩扯着他的衣角。 小男孩的衣衫褴褛,一身污泥伤痕,瘦弱的身体忽然扑腾一声跪下,发颤手紧紧的抓着纪晓的衣褶不放,纪晓吓了一跳,赶忙的蹲下,扶他起来。男孩不起,不敢抬眼看他身边的冷陌,五指紧抓住纪晓衣服不放,生怕他跑掉:“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你姐姐?” 话落,一名衣衫不整面容清秀的女子,就从对面的酒楼跑了出来,紧跟着两名高大的粗汗手拿红鞭狠狠的抽在女子的身上,落身见红。 他不过是个男宠,哪里会有武力和实力与别人斗?纪晓摇摇头,装作没看见低头默默喝茶,身边有位王爷在着,他还担心没人管吗? 围观的多了,耳畔的抽打声也愈来愈大,有看热闹、有怜悯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阻扰的人。小男孩紧抓着他衣褶不放,纪晓心里烦躁:“你是宁海的王爷!”言下之意是你还不去管? 冷陌揉捏着他肌肉有些萎缩的右手,看了一眼被打的女子,黑眸淡然:“宁海归天下,天下不归我管。” “可她会死的!” “又如何?” “王爷——”或许是死过重生的人,才知道命的可贵。纪晓不喜欢冷陌把人命看的淡漠,起身胆大的抽回了右手,惹来手腕上一阵发痛,冷陌脸色一变,伸手把他禁锢在怀里:“就算不救,她也不会死。” 说着,望向地上抖索的男孩,黑眸一凛:“她真是你姐姐?” 男孩身子一抖,不自然看了眼被打的女子,颤抖僵硬的点下头。冷陌冷笑:“李勤。” 李勤宋镕默契的上前,护在纪晓身前,眼神警戒将男孩的手拉下。纪晓看出问题但还没想明白,突然天空旋转,身子被人横抱,回神过来就已离开了茶楼。 “你想把他怎样?” 黑眸异色,抱人继续向前走,没有回答。 “他是个孩子。”冷陌眼底的肃杀之气没有任何隐藏,纪晓急了,纵使刚才对方说谎亦许是因有利可图,但也不过是孩子。 “王爷。” “你替他求情?”冷陌不悦的问. 求情?纪晓一愣,眼神闪烁,只是那男孩让他想起四岁时他奶奶去世前的一句话:“他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 “给他一次机会不可以吗?”纪晓主动的看进那双肃杀的黑眸里,憋了半天,才有勇气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冷陌看着纪晓的眼睛,暗不见底,过了许久,都不出声,纪晓却被他那双骇人的眼睛看的心怦怦的跳。 回到府里天色已黑,冷陌是从后门进的竹苑。纪晓这次没有进后院,而是被抱着了竹苑的主卧,也就是冷陌睡寝的地方。 冷陌的卧房装饰真简单,只有一张檀木大床,和一张办公的书桌椅子,中间之间隔一个屏风。 用完晚膳后被牵到后厅的浴室,纪晓瞪大的双眼,有种不祥的预感,步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后挪,冷陌露出了如山一样坚硕的身躯,大手一伸揽住逃跑人的腰身。 “脱衣服。” 紧接着刷的一声。 “我的衣服。” 不待他作出反应,身子就被横抱进浴池里。纪晓怕水吓的左手紧抓冷陌的肩膀,头被人钳制着下巴被抬高,睁眼他看到了一双煞人的眼睛。 “王爷”这人是怒了,纪晓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冷陌发狠的吻住纪晓,不想看到他眼里的颤栗,他要的不是这个人的害怕。 “吾”嘴被堵着,纪晓却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身下有东西顶着自己。 火辣辣的嘴唇终于被放开,浴池水雾弥漫,纪晓的星眸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氤氲:“王爷,你说过一月不碰我。” 冷陌黑眸阴沉,突然问:“为什么替他求情?” “嘶”脖子被咬了一口,纪晓迷糊了:“谁?” 啃咬他脖子的牙齿,又更用力咬到了他锁骨上,纪晓身子一颤打了个冷噤,立刻清晰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手掌刚碰到冷陌的胸膛,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他只是个孩子,威胁不到王爷。” 圈在他腰部的手忽然用力:“你在意他?” “没,他不过是个孩子。” 动作没有停止,冷陌啃咬他身体的每一处,纪晓不敢乱动,嘴里小声提醒着,面前这人答应这一个月不碰他的事,却换来对方更猛烈的啃噬,最后体力不支被狠狠折磨的昏睡了过去。冷陌没有做到最后,抱着他回到竹苑睡寝的地方,然后一人去了书房。 “爷。”宋镕李勤早在书房等候。 “查到了什么?” “女子是京城派来的,小孩是本地人。 黑眸望向漆黑的夜里,波澜不惊,冷陌坐到了椅上,出声:“京城的杀。” 第十五章 家规【改】 夜色阑珊,月光水华。 纪晓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对着凋零的桃花在落泪,瞳眸氤氲隐藏着是对一个人强烈的思念。睁开了眼睛,一双幽黯的黑眸就出现在眼里,纪晓眼神有些悲戚,那梦很真实。 “嘶”下巴被抬起,纪晓疼的清醒:“…王爷”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捏他下巴。 “做梦了。”是陈述,不是问。 “恩。”小声的应声,黑眸明显有点不高兴,他现在可不敢多说一句。 话落,突然对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纪晓瞪大了双眼:“一个唔!”嘴被堵住,腰被扣住,双腿也被对方的腿夹在中间,下身被掌握,粗糙的手带来的只有痛。这人是故意的,纪晓想着。 “一个月。”垂死挣扎的提醒。 “宋镕。” 耳畔一声威严,黑眸晦暗不清,纪晓吓死,这人怎么突然叫人进来?难道又要让“庸医”折磨这个身子?转身想跑可衣服昨夜就被分尸了。门开了,视线被挡住,身子被按进厚实的胸膛里,只露了个头,其他地方没有露出来,纪晓稍微安心,但又更担心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帐幕被掀起一角,冷陌接过一张纸书,宋镕放下了帐幕,离开了屋子。纪晓立马逃出冷陌的身子,退到床角另一边,被子紧裹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警惕。 “过来。” 会死的!纪晓咽咽唾沫摇头,山一样的身影立马就笼罩在他眼前带着强势,大手搂住了他的腰侧,接着,纸书紧挨着他的眼睛。纪晓把头塞进对方的胸膛里不出来,那人就捏住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 “眼睛睁开。” 语气带着怒意,纪晓身子一抖:“是,是什么?” “家规。” “家矩?”眼睛眯出一条细小的缝,入目的是密密麻麻的的字迹,纸书上都是繁体,唯一能他一目了然的是最后一行第三十条:潇竹(纪晓)若欺骗或惹怒对方,就必须要让对方做到满意位置。 “这,这谁写的。”声音发颤,做到对方满意,岂不是要做死他。 冷陌又将他压在身下:“你不需管,只要记住这里面的家矩。” “你——”这人喜怒不定,他哪知道自己什么地方会惹怒到对方,这根本就不是家规,是警告!忽瞪大眼,抬眸发现对方已然黑了一整张脸,纪晓身子一抖,这人又这么了? “为什么要躲?”冷陌大手一捞,将纪晓翻在身上,眼神告诫,把他还没恢复的右手放在肩窝处禁锢。 “我——王爷”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抵在了他的最难以启齿的地方,纪晓顿时面容失色。 “说。” 纪晓身子一颤,对方眼里全是怒火,趴在他的身上不敢乱动了,只能眨巴着瞪酸的眼睛求饶解释:“王爷体魄异人,我只…只是凡——啊”嘴被堵住,那个庞然大物突然间挤进了那干涩的小口,正一点点地撑开他的身子,一点点地侵占了他的意识。 床榻声响,俩人的发丝缠在了一起,冷陌一手扣着纪晓的后脑,一手托着他的腰上“规矩再加一条,若以后再躲,一个月不许下床。” 纪晓疼的发颤,一月未到,这人的话他再也不信了。 晨曦初露,暖阳穿过窗棂的空隙,透过丝滑帐幕,斑驳的洒在纪晓如羊脂玉的身上,无数的红点在他肌若凝脂的身子上一览无余。冷陌皱眉,粗糙的手抚过纪晓身上的每一处红点,昨夜他根本没有用力。 掌心的厚茧,摞皮疼,被折磨半宿的纪晓疲惫的睁开眼睛,入目依旧是那双黑眸。 “shui.” 声音嘶哑,开口才发现喉咙疼的说不出话来。一杯温水立马喂进了他的嘴里,他饥渴地牛饮。冷陌把人揽在怀里,紧绷的脸“你这身子何时才能适应。” 纪晓舔舔干涩的唇,这是怪他吗?明明是这个体魄异人,怎能怪这幅身子不能适应? 纪晓不想说话,这人明明许过一月之诺,结果却出尔反尔,这个打击太大,堂堂的琼王竟然是个骗子! 躺在对方的怀里,纪晓无神的想着,这人到底要折磨这幅身子到什么时候?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站在屏风外。 未着寸缕的身子罩上了件不属于他的大衣,纪晓没回过心绪,就听冷陌说:“进来。” 纪晓抬眼望去,竟然是安福和严泰! 两人端着水盆,拿着他的衣裳一路低头走进来,显然是受了身边某人的影响不敢抬头。端着着水盆的安福站在冷陌的跟前,冷陌与往常一样把袖子一卷,手伸进盆里揉搓布巾。透过帐幕纪晓趁机偷瞄两人,眨眼。 纪晓:担心了吧。 两人:恩 纪晓:我没事。 两人:恩 又在两人面前硬撑着脑袋,瞄了眼冷陌:别怕他。 这时冷陌已经替他擦拭完身子,安福严泰小心的点头,担心的偷瞄一眼公子退了下去。纪晓赶紧坐直身子,冷陌拿了新衣给他穿上,接着把人抱坐在床上,给他穿鞋袜。白嫩的脚底碰到冷陌带有厚茧的手掌,有种被按摩的异常感觉。被一个琼王伺候,纪晓心里很复杂,被一个昨夜刚施暴过的琼王伺候,他更担心这人要玩什么。 不时的瞄着对方的脸色,纪晓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西苑的侍君很多。”言下之意何必找他一个不适应的人。 黑眸闪了闪,某公子以为他在考虑,怕死的人认为自己找到了希望:“王爷嫌我身子不适应,还不如….”放了我。 谁知,冷陌的下句话瞬间把他打入地狱。 “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琼王府。”冷陌一字一顿的说,黑眸嗜血的可怕,捏着纪晓的下巴。 第十六章 机会来临【改】 这人果然还想折磨这幅身子。纪晓就这样被抱到院外,禁锢在冷陌的怀里,一路途径尚未结果的桃树,纪晓觉得自己就如院中的果树一样,是俘虏。或许,连俘虏都不是。 院中的石凳上早已放了层厚重的虎皮,冷陌把纪晓放在石凳上,一手搂着他的腰,安福严泰立马端了丰盛的早膳跟了过来。 石桌立马摆满了膳食,其中玉米清粥和桂花糕点是他最爱。乖乖的吃过冷陌喂到嘴里的清粥,纪晓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对安福严泰眨眨眼,眼眸含笑,还是你们最了解我。 不一会儿,宋镕李勤赶了过来,脸色凝重焦急。宋镕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冷陌先出声:“先把脉。”头不曾抬起。 喂完一碗清粥,冷陌这才伸出纪晓的右手,宋镕知道公子重要立马探手把脉,安福上前继续喂公子吃糕点。 经过昨天受打击的一夜,纪晓说服自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然惹怒了对方吃苦的还是他的这幅身子,由着对方主导身子。 周围安静的气氛变得紧张,黑眸视线留在宋镕把脉的那只手上,唯有不知情况的某人咀嚼糕点的声音。 搭脉的手没有离开,宋镕问“公子这几日每夜右手还会酸痛吗?” 关乎到自身的身体,纪晓如实的说:“前些晚每夜都会痛,现在偶尔会痛一次。” 冷陌眉蹙,宋镕继续说:“公子这些天沐浴时,尽量不要让右手沾到水,晚上就会少些痛。七日后右手便就可以动。”说完,抬头看了眼王爷,宋镕松开了手。 纪晓怀疑的望向“庸医”, 宋镕摸着八字胡须,眯眼笑道:“七日后,公子就知宋某的话是真是假。” 撇过头,纪晓不屑的哼了一声,虽不明白冷陌为何又要治好他的手,不过宋镕的话让他安心的不少。揽着他腰上的手,不知何时有搂到了他肚子上,冷陌接过了糕点,在安福严泰面前的纪晓不自在的动了动,却被禁锢的更紧。 “什么事?”给人喂过糕点,冷陌眉微松。 安福严泰退下去,宋镕李勤面色有恢复了凝重:“京城下旨,让爷去衡山。” 衡山不是宁海的境地,反而是属于南王境地一个未开发的山区。 李勤目眦欲裂:“衡山是山匪横行的地方,京城不派人去,让我们去剿匪不知安的什么心。” 动作继续的喂纪晓吃糕点,黑眸波澜不惊,平静的问:“圣旨上说,何时让我们去?” “十天后。” 冷陌沉默,望着纪晓许久后眼神幽黯,出声:“十天后,出发。”天下不属于他,做主的也不是他,他不得不去。 闻言,侧耳倾听的某公子瞬间垂下眼眸,他听到了,什么都听到了。听到京城下旨,听到这人要去衡山剿匪,听到这人十日后就要离开!肩膀抖索忍着笑,原来上天还是垂怜他的。纪晓眼里一片烁亮,胜券在握的眯眼偷笑,只要有单独的时间,还怕逃不出王府吗? 清风拂过,桃花纷纷,沾在他腰间如墨的青发上,纪晓靠在小山的肩膀上,闭眸暗喜,唇角忍不住真情自然的牵起一抹笑,虽之一瞬但比灼灼其华的花色还要耀眼炫目。幽暗的黑眸清浅,粗糙的手摸摸了纪晓的肚子,冷陌满意的就着他剩下的吃完,动作轻慢。 被折磨半宿的纪晓靠在小山的肩上带着美梦迷糊的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已是晌午。屏风外候着的安福严泰听见声响,端着洗漱水掀过帐幕走了进来,目光担心留在他那只不方便的右手:“公子” 纪晓笑笑,单手起身靠在床沿边:“我没事,别担心。” “公子…” 左手搭在安福严泰的手上,纪晓难得的严肃:“有你们在,我还怕没人照顾不好我吗?再说,宋大夫都说了七天后就能动了,你们别担心了。”他的事太复杂不想说太多,更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公子。” 忍住要说的话,俩人收回了手。安福低头拧干了热布巾,动作小心的敷在公子不能动的右手上,严泰站在床后拿着木梳给公子梳着青发。 安福说:“公子瘦了。” 严泰说:“公子憔悴了。” 纪晓安慰的笑:“有你们在,还怕养不好我吗?” 纪晓眼里的信任,让安福严泰一时说不出话。他们不过只是被别人贱卖的奴人,何德何能。 穿好了衣服,打理好一切,纪晓与奉命的安福严泰一起来到竹苑的书房,脚刚踏进屋子就感觉到一股冷气,宋镕李勤也是一脸的沉重。纪晓抿抿嘴,来的真不是时候。 “过来。”练就察言观色本领的纪晓,知道冷陌现在心情定是不好,咽了咽唾液,小步小步恨不得脚是三寸金莲,向前挪,拖一秒是一秒。 大手一伸,冷陌不耐烦的直接把人捞了过来,搂着纪晓的腰,让他坐在身侧的椅子上。本以为被施暴一夜的后面又要受伤,没想到椅子上竟有层厚厚的软垫? 纪晓闭上眼睛睁开了,低头眨巴着眼看看自己坐的椅子,怀疑看向搂着他的“恶人”, 冷陌正盯着桌子上摆放的卷宗,黑眸明显是不高兴。纪晓意外,这人竟然也会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眉微皱,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一只葱白的手指就伸到冷陌紧锁的眉处。 宋镕李勤抬头见着王爷眉间那指腹愣了,候在一旁的安福严泰也愣了。 待纪晓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黑眸已映入了眼里,他忘记了说话。 怦怦怦怦怦…… 他只是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而已,纪晓悻悻收回手指,回过神来,低头捂在心口,被那双骇人的黑眸盯久了,心跳也不正常。 纪晓没发现但冷陌发现了,平静的暗眸波动,大手搂紧他的腰身,把人抱到腿上,眉间的褶皱被冲散,唇角隐隐含笑。 ———————— 亲们,**(幽兰谷)这不书也不错哦!喜欢江湖恩怨的去吧! 第十七章 被拐【改】 一日平静的过去。 夜,遮了苍穹。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安福走进,担心的问:“公子,不是我怎么了?是您怎么了。”说完,关上一侧窗口,纪晓这才意识过来窗外下雨了,衣袖淋湿了一半。 “公子是不是右手又不舒服了?我去找宋大夫。” “别去,我没事。”只是在想白天心跳不正常的事罢了。烛心都快烧完,站在窗棂边的纪晓叹息一声,天都已经这么黑了,那人没回来,他可不敢先睡。 搭件披风放在公子的身上,安福换了个烛灯:“公子,我去给您弄水沐浴,着凉了可不好。” “去吧。”坐在红椅上,纪晓心神不定,十日之后那人就要离开王府,他必须要找到办法尽早离开才是。 目光流转,视线驻留在黑夜里那道阻挡外界的城墙,忽地,纪晓眉眼成了弯月,甚至连眼眸里倒映的烛光都变的更加璀璨熠熠生辉,薄唇笑成了弧形。 这时,门开了。 他望着屋外出了神。 冷陌眼神闪了闪,人走到他身后,一片山一样的阴影立马遮住了烛光,纪晓一个激灵“腾”的站起:“砰”的一声的额头撞到铁一样的胸膛上。 “王爷。”捂住冒星发晕的脑袋,纪晓瞥屈的瞄一眼对方有没有不高兴的黑眸,这人怎么这般神出鬼没。 黑眸微暗,一只厚茧的大手揉在纪晓被撞的额头上,冷陌搂人直接上了床榻。左手不得已搭在对方的肩上,冷陌不出声,纪晓心虚的不敢抬眸,垂着头由着那只大手触摸在额头,小手些许指不自在的揪起一角的帐幕。 屏风外准备好热水的安福,安静的退了下去。萦绕在俩人之间气氛,一时变的有些诡异。 “怎么不早睡。” 他哪里敢。耳畔传来对方的声音,纪晓不敢抬头,他知道那双黑眸一定还在盯着自己。掀开床帐,冷陌突然将人横抱了起来,纪晓险些喊出来,惊慌地看向他。 “咚”的一声,身体被“丢”进来浴桶里,纪晓惊魂未定,脱了衣服的冷陌紧跟也进来了,浴桶一下变的狭小。 身体紧贴了身体,纪晓未脱下的衣服都湿了,坐在对面的人盯着他,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惹上麻烦,卷起了腿,尽量留些空隙。怎知,对方的两条腿直接伸到他的两侧,纪晓身子一抖:“王…王爷。” “别动。” “嘶!”有一个东西顶住了他,他也不想动,可他怕,后面的地方的还痛着咧。 沾湿的里衣被脱掉,受伤的右手搭在浴桶外,被禁锢的纪晓背靠在冷陌的怀里,幸好看不见对方。或许是水温熏热了脸颊,他脸上多了些不正常的颜色,纪晓低下头脚趾动了动,今晚这人有些不对劲。 后背上的每一寸肌肤一点一点的在被清洗,从腰身到手臂,从后颈到耳根,每个地方都不曾放过,只是大手上的厚茧摞的他有些不舒服,突然身后人出声:“明日我就要离府。” 咦?怎么这么突然。纪晓没明白,疑惑的动了动身子,转回首正看到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黑眸像无边吸附心跳的磁石,这种凝视让他受不了,惊慌的转回来,低下头看着浴桶里脚趾头。 “是去衡山?”打探情况的问。 后背的动作停滞了会,过了几分钟才出了声:“恩。” “不是十天后才去吗?” “要提前去衡山做些准备。” “哦。”把话放在心上,纪晓微颤了肩膀,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早去可以少受些“折磨”。 纪晓身靠在他的怀里,腰上是对方的大手,冷陌的身躯比他大多了也粗糙好多,身子紧紧的被他裹在双腿中间,水里他的影子,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一张“凶恶”的脸。纪晓挑挑眉,用手拍了下水里人的脸,玩起了智力游戏:让你这么凶,我拍死你。 烛光下,俩人的身子重叠在了一起。 溅起的水花拍在水里的脸上,咚的一声荡出涟漪,波纹随即敞开滑过那人影子的五官变得畸形。纪晓偷笑,不是他幼稚,是他只敢用这种办法解气。 过了明日,不,是今晚,他就可以解脱了。纪晓心里兴奋,似明月的星眸里激动的丰富多彩,突然,一只异物进了体内。是手指,轻易的闯了进去,纪晓僵硬了身体,不是他不动,是被禁锢了腰身不能动。 “王爷。”还没有开始,某公子就已经在求饶。这身子昨夜才做过,今晚再继续真的它会坏的! 可冷陌是谁,又岂会停止。 双腿被分开跨做在冷陌的腰上,在他体内的手指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庞然大物挺进了他的后方,还没有进去,纪晓就感动到那根巨物的热度。 “王爷吾!”垂死挣扎的求饶,巨物毫不犹豫的挺进了体内,纪晓红了眼眶,痛的呼出声,而后立马被人用嘴堵着了抽气声,一条舌头野蛮的闯入了口腔,强攻的主导略地。 “吾吾吾!”挣扎着。 松了嘴,冷陌揽腰把人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巨物再次挺入那个熟悉湿润的甬道。 “啊!” 薄唇被吻的红紫了一块,纪晓的腿软了,颤了,右手被冷陌紧攥在手中搭在肩上,身子发颤的趴在他的身上,昂着头喘着气,几缕打湿的青丝缠在他白皙凝脂的红颊上,无意间多几份诱惑,添了一份妩媚。 黑眸微眯,捏住纪晓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看进他氤氲的眸子里:“你是谁。” 晕红的脸倏地苍白,纪晓仓惶的别开眼眸,心怦怦怦怦的直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被发现了?无措的瞪大双眼:“嘶”下巴一阵捏痛,纪晓敛回神,心慌的眨着眼睛,攥紧了五指,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瞥过视线看进来那双黑眸里。 “你是谁。” “白…白潇竹。”就算被发现也不能承认。 “再说一次。” “嘶。”下巴好疼:“白…白潇啊!” 巨物猛然一个抽身挺进,纪晓语不成音,冷陌嘴角牵扯一抹笑,撩过他脸颊上的青丝,搂紧人的双腰,比以往的都要激烈,开始了更深一层的律动。 浴桶晃动,水声扑哧,下身承受着对方巨物吞吐的侵略,纪晓身子发颤,左手的搭在冷陌的疼的在他肩上留下一道红印 。 “王吾!”求饶声未出,嘴又被堵住,纪晓被折腾的放弃了希望,只祈祷他自己能早点晕过去。 他想法放在了眼里,冷陌又岂会那么容易让他如意? 握住纪晓疼的焉去的下身,冷陌吻遍他身体每一处,大手轻柔的摩挲,掌心的青涩渐渐的抬起了头。星眸情动,纪晓趴在冷陌的肩上不由自主的哼出了声,冷陌继续摩挲,待它有了解放的趋势,立马捏住了铃口。 “放…放…手。”声音沙哑,意识已经模糊,纪晓得不到解放的身子不安分的蹭着对方的身体,冷陌没有放,问:“我是谁?” “王…王爷。” “你是谁?” “白…白潇竹。” 黑眸微动,俯下身体含下手中的青涩,纪晓“啊”的一声,身子打了个颤,左手不自觉的抓住那人的肩膀,连带身子都微微颤抖,潮红了脸**出声,解放在冷陌的嘴里。 冷陌看着纪晓动情的一瞬,靠近他的耳畔:“你是白潇竹,只能是本王的白潇竹。”说完,搂紧他,进入霸占的律动。 发泄过后,清理好纪晓身子,冷陌抱着昏睡的睡到榻上。 “进来。” 一直候在门外的宋镕李勤推开了门:“爷,都准备好了。” 黑眸幽暗,抱紧了纪晓,望向夜无星辰的黑暗里:“今夜,就出来发。” 第十八章 你是吾妻【改】 胃里一番难受,昏昏欲睡的人睁开眼睛,阳光投进了眼里,入目的依旧是那张凶恶的脸,纪晓心中诧异,这人怎么还没走?耳畔传来车辘声,移过视线,纪晓猛然清醒,一览无余的空间只铺着一张厚厚的兽毯,这哪里还是他的卧室! 小心的坐直身子观望,不敢吵着未醒的人,纪晓有种不详的预感,左手撩过淡蓝色的纱帘,马蹄声踏,窗外两道的景色一晃而过。 喝! 他竟然睡在马车里! 慌忙无措放下纱帘,纪晓咬破唇让自己冷静。一只大手把他揽入了怀里,身上多了件不属于他的大衣,冷陌醒了,嗅着纪晓体香。 “李勤。” 马车停了,驾车的李勤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是洗漱水放在车里,很快又退了下去。车帘掀开时,纪晓看见安福严泰也在马车外,还有几个打扮像仆人的家奴。 搓好布巾,冷陌拧干,盖在了纪晓的脸上,给他擦脸。接着是他耳朵、脖子、甚至连他受伤的右胳膊都被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擦完后,冷陌搓搓布巾,擦了自己的脸和手。纪晓瞪大眼睛,不敢乱动,心被伺候愈来愈慌。 “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啊?”忐忑的问。 冷陌动作继续,为纪晓穿着里衣:“衡山。” 被打击的身子一颤,披头散发的某公子被刺激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要带着他一起去衡山剿匪!纪晓怒瞪,马车外除了竹林就是荒山,不知身在何方更别提逃跑了。眼里里完全不遮掩的怒火,在对方眼里可是完全变了味。 冷陌把人揽入怀里,占有强势的的吻着他的红唇,舌头蛮横的闯入他的口腔里。星眸圆瞪,纪晓伸手左手阻扰却被一只大手紧攥住,一气之下胆大的咬住闯入他口腔里的舌头。 被咬住的人粗糙的大手探入某公子的下身,纪晓警觉的松开对方舌头,腰身立马被扣。 “王…王爷。” 某公子身子一抖见势认错,冷陌可没有放手的意思,出声道:“你想走?”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一问,红润的脸倏地苍白。纪晓不知怎么回答,被那双黑眸看的心里乱哄哄的,目光不自在的移开那双眼睛,他确实想“啊!” “王…王爷”痛。 【走】字还未在心里说出来,下身一次紧握,粗糙的手上厚茧,摞得的打了冷颤。 “你认为自己走的了吗?” “没……没想过。”声音颤栗,纪晓身子挪了挪,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安全。 “言不由衷。”黑眸幽幽,冷陌送开纪晓下身,目如深潭,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是我妻,这一辈你都离不开。” 纪晓心里不舒服,或许是晕马车的缘故,躲开了冷陌的目光,若他是他的“妻”,那西苑岂不都是? 马车停了,冷陌给纪晓穿好了衣服后,抱着他下马车。李勤宋镕打了许多野味回来,其他家奴纷纷守在周围。除了在一旁帮忙耿火烧烤的安福严泰,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是愿跟冷陌从沙场上回来的心腹。 春末的风有丝微凉,掀开车帘,吹袭来的风乱纪晓简单的束发,缠在冷陌的脸上,遮住了他脸角上的伤疤。 纪晓看着那张凶恶的脸有些愣神。“王爷我自己可以走。” 停下脚步,冷陌低下头,看到纪晓出神的目光,黑眸闪闪。“身子不难受了?” 不提还好,一提纪晓就想的昨夜,立马红了脸(气的),鼓起双颊,一双亮目的大眼瞪得甚圆:“王爷你可是承诺过一个月不碰我的!” 说完,不放心的瞄了冷陌的脸色,纪晓势弱理不弱,埋头义愤填膺的继续说:“你是堂堂的王爷,说过话怎么能不算数,还骗我!。” “噗……!”从未听过有人敢和王爷讲道理,宋镕功力不够深厚,忍不住笑呛了一声,冷陌一个瞪视,微颤着肩膀,悻悻的捂住嘴。 纪晓一脸的涨了势气,虎虎生风的向冷陌眨眨眼,看吧!连你手下都笑你。 冷陌挽住他两鬓被风吹乱的发丝,不在意的出声问:“我何时言而无信?” “一月之诺没过,不算言而无信?” “我承诺过自己的话一定要算数吗?” “可你有答应过我的!”某公子被气的胆子大了。 “我曾只说过,【本王的话能不能,完全取决于你】你若愿意相信,也不能说我说骗你。” “你——”瞪大眼睛,望着那张凶恶‘句句成理’的人,纪晓嗔怒的从脖子红到了脸,这人不但是骗子,还是个不讲理的骗子! 黑眸清浅,望着纪晓脸上情绪丰富多彩的变化,冷陌嘴角轻扬。抱着他下了马车,李勤立马在地上铺上厚毯,冷陌让人坐在毯子上,大手搂着他的腰。 担心的看着公子,安福送过烤好的野味退了下去,冷陌扯下一边腿,撕碎小块喂到纪晓的嘴边,迫于情势的纪晓乖乖张开嘴。 一晃而过,一个黑衣人影突然出现眼前,纪晓吓了一大跳:“爷,都已准备好了。” 冷陌点点头,宋镕李勤松了一口气,人转眼又消失在眼前。 安静了几秒,李勤想到此去衡山一事,不满的道:“爷,衡山是南王的境地,不知道京城那人安的是什么心。” 纪晓静静的吃着喂过来的野味,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撕碎一块肉,冷陌面色缓和,动作继续问:“我们入住宁海有多久了。” “八个月零九天。” 是已经安静了八个月零九天。 黑眸闪了一抹情绪:“只要不碰本王忌讳,他依旧是皇帝。” “爷!” 宋镕李勤满目猩红,双手握紧了拳头。 “爷,您都已经让了二十年了。”李勤不甘,欠那倆人的不该是王爷。 黑眸深幽,目光复杂的注视纪晓,没有说话。纪晓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这人与这个世界的皇帝不和,没听到李勤宋镕说的话。他只是想活着,好好的活着,不想往后的生命变得更加的堪忧被灭口啊! 第十九章 找到解毒之人【改】 “爷!” 李勤替自家王爷不甘。言语传到耳畔,纪晓心里发凉,头低的都快缩进脖子里。他不想知道,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可心里却听得越来越明白。 思前顾后,他揉揉肚子:“王…王爷,我想上如厕。” 气氛凝固,静的无声。 黑眸微眯,直视说话人的眸子,纪晓身子打了个冷颤,垂下头僵硬着脖子,支吾:“我…我真的想上。” 乌木的瞳仁暗了一下,冷陌把人抱到身上,胆小的纪晓惊呼出声,左手紧紧的揪住冷陌的衣襟:“王爷,我自己会去。”他伤的是手,不是脚。 不顾纪晓的挣扎,冷陌直接把人扛到肩上:“再动,让你就地解决。” “你——” 纪晓愣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粗鄙,直接在对方的肩上啃了一口,太欺负人了! 小解之后,纪晓不想再听到他们的谈话,找借口直接回到了马车上。撩起布帘,惆怅的叹息一声,纪晓托腮,马车内少了那人的存在宽敞了许多,他手肘抵在马窗边,想着往后的担心的日子,目光不知不觉的移到车外。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公子,您在看什么。”安福拿着水壶上了马车,朝马车窗边向外望去,看到的正好是王爷的正脸。 纪晓有些不自在,急忙的把布帘放下来:“严泰呢?” “严泰担心您没吃好,为公子烤了只野鸡,一会儿就过来。” 纪晓让安福站过些来,感动握住他一只手:“你们真贤淑!”刚才他急着逃,根本没吃饱。 “公子…” 安福虽没读过书,但“贤淑”一般是称赞女子的吧!? 安福在马车没待多久,严泰带着香喷喷烤熟的野鸡也进来了。纪晓肚子已经挨到了极限,接过严泰撕下一只腿,迫不及待咬下一口。 严泰走到纪晓的身后,轻拍着他的后背,怕公子噎着,安福也拧开了水壶。 “公子您慢些吃。” 舔舔唇,纪晓餍足的笑弯了双眸点点头,脑中忽然浮现刚才车外的一番谈话,他望了眼被布帘遮住的马车窗外,眼眸些许朦胧,想到‘皇帝’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是一朝的主宰,那人怎么敢与他关系不好! 不明白,他真想不明白。 “公子,公子。” “啊!恩。” 安福动作快的把公子手里的骨头拿掉,纪晓这次反应过来自己啃的鸡腿早已是碎骨。“公子,您在想什么?” “我……” 话还未说完,一个山一样的身影就已进了车内。黑眸幽幽,纪晓张开的嘴又阖上,安福严泰看着公子的眼神躬身退了下去,冷陌擦着纪晓的沾满油腻的左手,纪晓坐直了身子想到刚才所想,心绪有些飘远。 马车行驶,陆地不平,车内一阵摇晃,冷陌圈住的身子已经虚脱的倚靠在他的身上。心绪拉了回来,纪晓胃里翻涌,全身好像被抽去力气摊在冷陌的怀里,闭目紧眠双唇,这副身子比他想象中还要不争气,喉咙里的东西都好像要顶出来。 粗糙的大手抚着纪晓的胃,冷陌眉皱。“难受?” 点点头,纪晓脸色有些不好,头晕胃也难受。冷陌拿过一颗白色的药丸,不理纪晓的不满直接喂到他嘴里。“咽下去。” 好苦。纪晓难受的瞪了冷陌一眼,艰难地咽下去。一碗水递了过来,纪晓解救般的一口饮下,想冲散口腔里的苦味,头靠在冷陌的肩膀上。 “不怕是毒了?” 怕,怕还是不一样要喝吗。纪晓睁开眼,下巴被人捏住,头被抬起,他看进那双幽暗的黑眸里。 怦怦怦怦…… 心跳乱了,纪晓慌了,难道那药真的有问题?不知怎么办,他把手抵在心口想压住心跳声。 拇指摩挲纪晓的下巴,黑眸注意到了,把人抱在腰上,可纪晓自己却没有明白。 横跨在对方的腰上,纪晓一阵晕眩,趴在冷陌的怀里,没醒多久的他感觉又有些困了,可手捂住的地方还在怦怦怦的跳,乱了所有情绪。 粗糙的大掌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不过却没有做的意思,纪晓紧张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就在他心跳慢慢归位时,冷陌出声:“那药只能止吐。” 咦?瞪大眼睛,纪晓惊然,黑影罩下,冷陌凑到耳畔,他听到对方说:“药丸是宋镕配来只能用于止吐。” 耳边有股热流刮过,纪晓慌忙的低下头,左手急忙捂着那只的耳朵,心怦怦怦… 不是药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想通了,纪晓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撇过头,目光恨恨的望向马车帘外,驾车的宋镕打了个冷噤,庸医就是庸医,配个止吐的药副作用都那么大。 “睡觉。”声线隐怒,冷陌突然出声。 纪晓吓的身子一抖,冷陌把人按到胸膛上。大眼泛着不解,纪晓鼓起双颊,这人真不好伺候,说生气就生气。 马车外,风吹着山周边的竹林沙沙作响,车内却静的无声,纪晓听着风吹起的音符,趴在冷陌的身子上,困意渐渐袭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冷陌轻抚着纪晓的发丝,望着他那只还未复原的左手,黑眸暗深。 车内的温度逐渐转凉,车外传来些许野物嚎叫,熟睡的纪晓身上多了件大衣,冷陌把人搂紧。 “爷。” 马车停了,有人掀起车帘,正是今日白天出现的黑衣人。 抱着纪晓,冷陌下了马车,一眼望去,除了眼前的一座山,其它地方寸草不生,荒凉的没有一丝生机。 冷陌蹙眉:“琉穆都准备好了?” “回爷,琉侍卫让属下先在这里接应,能解公子身上毒的人就在这山上,他现在山上准备些东西。” 说罢,黑衣人向前带路,冷陌抱着纪晓紧跟,宋镕李勤带刀也紧随其后。 ———————— (琉穆这个人第九章就提过,忘记的可以查下。第二十四章我稍微改了下,心细的人看下就会发现。如果是手机版看的,估计现在修改的还有显示出来。电脑上就出来了。) 第二十章 第一次听见【改】 夜,染了天空的颜色。 李勤宋镕双手携刀,紧随王爷其后,耳听四方,双目警惕。 周围荒凉一片,山上却枝树繁茂,绿叶盎然,途径的地方没有一只飞禽走兽,更没有一丝虫鸣鸟叫。 绕过半边山,终于看见矗立在山中间的木房。 “爷。” 早已等候在木房前的琉穆激动的上前叩首,三年了,终于没有辜负王爷的嘱托。 冷陌等不及,抱着纪晓直接进了木屋,跟在身后的李勤兴奋的一啪掌拍在琉穆的肩上:“兄弟,你可是为王爷立了大功!。” 琉穆淡淡一笑:“爷是我主子,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李勤感慨的叹一声:“王爷这回总算可以真的安心了。” 木屋虽不大,但五脏俱全。厅内右角有个小榻,黑眸掠过周边,冷陌把纪晓放到上面,大衣盖着他的身子。 “人呢?” “来了。”话落,内屋出现一位衣着简单但遮不住妖娆气质的男子。走过琉穆的身边,男子打量冷陌一眼,在他耳边轻喃:“他是你主子?” 说罢,不管琉穆反应,探出一只手把脉,冷陌伸出纪晓的左手。须臾之后,脸色凝重,取出衣袖里包裹,包裹打开,里面是根根褐色银针。 宋镕李勤惊愕,琉穆解释:“爷,他治人都是以毒攻毒。” 冷陌对琉穆颔首,对方会意让男子继续。 拿出银针,男子道:“把衣服脱掉,我要在他后背施针。” 眸色暗沉,琉穆宋镕四人在黑眸的瞪视下,转过身。接着,冷陌脱掉把纪晓上身的衣服,翻了个身面相自己,让他斜坐在腿上,露出他羊脂如玉的后背,大手禁锢着他腰身,用大衣盖住他下身。 男子说:“过程中会有些疼,千万不要让他挣扎,否则前功尽弃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宋镕!” “爷,不可。公子体内毒素未解,今日在马车内已用了一种药材,不能再用止痛麻药。” 冷陌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宋镕知道爷是许了让男子继续。 施针的顺序按银针大小先搁放,一共十二针。 第一针,沾取琉穆摆放的汤药,缓缓扎进纪晓后背灵台穴。 第二针,稍微长些扎入胃仓穴。 第三针,膈关穴。 …… 随着每根银针扎入体内,纪晓的身子开始发热出冷汗,冷陌双拳握得死死的,下颚紧绷。 “嘶。”被施针的人痛醒了,冷陌把他右手夹在肩窝处,大手紧揽主他的腰身,李勤也急忙走到榻边按住公子的双腿。纪晓咬着唇,清亮的星眸里浸满了因疼痛而涌出的泪水,想出声问抱着他的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却奈何痛的说不出话。 肩膀湿了,冷陌脸色沉得骇人,大掌把纪晓脑袋紧紧压在自己的怀里,黑眸瞪着扎在纪晓后背的银针,一字一顿的说:“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疼痛到了极限就变得麻木,纪晓不知道后背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冰凉的物体扎进了体内,耳边除了听见冷陌比以往快了许多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到。 天际边,一缕曙光侵占了夜空。 黑夜亮了。 “快了。” 冷陌大手搂紧纪晓,稳住他开始发冷的身子,黑眸瞪着男子拔出最后一根银针。 十二根银针拔出,针上的褐色变成溃烂脓水的黄色,宋镕声音激动的发颤:“爷,公子身上毒真的解了!” 黑眸闪动,冷陌大手轻抚怀里人的脑袋,拿着胡须扎了一遍纪晓的脸。纪晓头昏目眩,耳朵里混杂着嗡嗡嗡的声音,他好像听间有人在他耳边喊:潇竹。 迷迷糊糊中,纪晓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粗糙的掌心,还有扎人的胡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山影罩下,眼前是那双黑眸。模糊的瞳眸清明,纪晓顿时双目嗔怒,张开嘴讨个说法,蛮横的舌却趁机闯入。身上游走的那只粗糙的大掌,贴近他后方温暖的地方,纪晓惊瞪,以为那人还会继续时,对方退开了。 “进来。” 门开了。 趁着对方不注意,纪晓赶忙用被子裹紧身子,只露出一双警惕流转的大眼。 琉穆端着一碗药盅,刺鼻的苦味一下充斥整个屋子。纪晓捂住鼻子,感激的望着走进的人,看着端着药盅有种不祥的直觉。 大手一伸,冷陌直接把要躲到榻角的某公子捞到怀里,很不幸他的直觉显灵了:“想要下床,就乖乖喝下。” 接着,药盅紧挨着他的嘴边。 药味斥鼻,纪晓难受皱起五官,他最怕吃药,上一世他根本连医院都没有去过。紧抿双唇,被逼急的兔子恼了,眨着双眸怒瞪恶人:“我没生病。” “你不是大夫。” “你也不是大夫。” “我是王爷。” “你!”清亮的星眸里透着浓浓的怒火,被威胁的人来了脾气,纪晓不满的瞪着那双黑眼睛,心里瞥屈,头扭到另一边,哼声道:“我不喝。” 黑眸深沉,把药盅搁到一边,冷陌右手把人搂紧:“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眼骤睁,感觉到腰间的大手不安分的在游走,纪晓身子一抖,这人要做什么?屋子还有站着人呢! “喝不喝?”声音粗哑,削弱的身子被山一样的身体包裹,粗糙的大掌没有停止。 腰带解开,身子颤抖,纪晓闭眸咬牙,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几秒……许久之后,手指攥着衣袖,他睁开含糊眼睛,开口:“王爷就这么喜欢折磨这幅身子吗?嘶!”下巴突然被大手捏住。 “折磨?”眸沉,冷陌食指稍稍用力,黑眸微眯,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王爷。嘶!”痛。 蹙眉瞪着纪晓泛紫的下巴,冷陌松了力,却没有放开,再问了一次。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不是王爷,难道是夫?回答的话在舌尖绕了绕,张开的嘴又合上,是人都能看出冷陌眼里满是怒火,纪晓不明白他哪里又说错了。 “你是吾妻。” “喝!”突然的一句话,纪晓一惊满眼不解,冷陌放了手,看见那双不解的星眸里又出声,轻声三问:“我是你什么人?” 纪晓咽咽唾沫,黑眸凝视着他,心怦怦怦地快要跳出来。应该不是刚想的那样,他不过是西苑的其中一名经常被“折磨”身子的侍君,王爷怎么可能是他“夫”! 纪晓不敢抬头看冷陌,也不知道不知怎么回答,只听到比以往快了许多的心跳。 “王爷──” 屋外,宋镕喊道。 纪晓猛地回过神,黑影罩下,他看到一双冒火的眼睛。接着,强迫的被张开了嘴,一股苦涩的药味立马溢满了整个口腔,纪晓想吐,但冷陌的嘴封住了他的口腔。大眼祈求地看着对方,黑眸闪闪,冷陌闭上了眼睛。苦味一直萦绕,指尖在的恶人的肩上留下痕迹,纪晓瞪目,憋不住了皱起五官的咽下苦味的药汤。 第二十一章 悸动诊断【改】 屏息咽下药汤,纪晓心里不舒服,难受的瞪着冷陌一眼,一颗甜枣递了过来,他想也不想用力咬住,连带着那两只粗糙的手指。 一旁琉穆瞠目,倒吸一口冷气,怔的屏住呼吸,屋子安静的只能听见心跳。 冷陌没有把手指抽搐,任由纪晓咬着。纪晓心里稍稍平衡,口腔里的甜味渐渐冲散了药味,放过嘴里的手指,舔舔唇,看到两指上的牙印心里通常多了。 “我等会要离开,待在屋子不要出去。” 半眯着眼,粗糙的大掌碰到他的嘴边,纪晓吓得未反应过来,以为这人要罚他犯的事,却没想到只是轻轻在他嘴边拭了一下。 粗糙的手离开嘴角,下巴被抬起,被迫的抬起头,黑眸幽幽,纪晓双眸别开与那双眼睛的交汇,目光错开,盯着冷陌的后面的墙壁,双眸紧瞪,心悸不禁点下头,气势不由虚弱的“恩”了一声。 大眼瞪大,纪晓不敢看向冷陌的眼睛里。他无措的心慌,这人什么时候怎么变“和善”不正常了? 黑影罩下,扎人的胡须又蹭着他的脸,纪晓心慌的忘记了动,耳边一股热流凑近,他又听到这人在说:“你是我,冷陌妻——只能是。” 像是提醒。 若这幅身体的主子还是白潇竹,那亦或许是,但是……。身子小心的向里挪了挪,纪晓抿抿唇,【我不是】这句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走出屋子,等候的宋镕小声对冷陌说:“王爷放心,给公子解毒的男子已让暗卫查清与京城里的人没有牵扯,反倒是江湖已逝名医的弟子,传言……” 语言又止,听完暗卫报告,宋镕心里到现在都激动着,理了理情绪,他瞟了屋内一眼继续说。 若传言是真,那苍天真的是站在王爷这边! 宋镕说完,冷陌的大掌猛地一颤,情绪翻涌,眼睛闪过期盼,眉心抖擞的拧在了一起。 “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木屋后——” 黑眸从未有过的兴奋,【院】字还未说出口,冷陌亟不可待的向目的地大步奔去,他需要一个把那人留在身边的枷锁。 宋镕同样为王爷感到兴奋:“啪”的一声,手掌不停的打了守在屋外的琉穆,激动的眼睛渗出水:“你小子不但救了公子,还救了王爷。”说着,说着,心绪澎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小子是从哪打听到解公子毒的人。” 琉穆心中一紧:“是公子,出了什么事?” “是,出大事了!”宋镕卖着关子,,笑吟吟摸着八字胡:“不过出的是好事,琼王府上的好事。” “传言是真是假?” 木屋后院,一声威严突响,正拔药草的华璟(也就是纪晓解毒的男子)吓一惊,回身见到一双犀利慑人的眸子盯着自己。 “我需它。”黑眸幽暗,步步靠近,冷陌站在华璟面前,额头的青筋因情绪的激动在明显泛动。 气氛冷凝,华璟知道冷陌口中“传言”没有隐瞒,而问“他是你什么人?” “吾妻。” “那你在他心中又是什么人?” 黑眸一暗:“本王不管什么两情相悦,他是否喜欢我又如何?只要我在,他只能属于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变!本王也不会让它变!” 华璟摘药草的动作一滞,脑中忽闪出一个人影,红唇眠了眠,闭眸沉默片刻,他悄声的在冷陌耳边做出回答。冷陌眼神闪了闪,而后华璟勾起嘴角,一双不同于纪晓清净的眸子含笑,妩媚撩人。 树影晃动,沙沙声响,纪晓赤脚站在紧封的窗棂边,半蹲透过窗纱四目张望,星眸流转窗外周边,草木丛生,树竹苍翠,不见安福和严泰。纪晓瞪大双眼,不幸的发现自己又被恶人“拐带”到了别处。 趴在榻上,纪晓用被褥将自己裹成蚕蛹,担心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滚动。 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逃走....想着,想着,想到那双乌木般吸附人心的眼睛,纪晓一惊,翻了个身,不安的把头塞进被褥里,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清楚的浮现出那张凶恶的脸,心怦怦怦怦,纪晓霍地睁大眼睛,眸子里赫然是一片惊悸,他怎么能把那人的模样记得这般清晰? 砰的一声屋内传出一声响,宋镕琉穆惊慌的面面相觑,下一秒踱步推门而入。 进屋的宋镕琉穆一脸的紧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纪晓惊魂不定,神游的爬起来揉着与地面撞碰的手肘,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立马紫了一块,他仿若没有看见,不知痛用受伤的左手拍着身上的灰尘。 “公子没摔着吧。” 琉穆上前四处望了望,好像是确定了什么才安下心。 “不要紧。”不知道是谁开口说的话,纪晓心绪烦乱,刚才他真是被自己想到的答案吓的从榻上滚了下去。纪晓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俩人的站着的后方,只有一片树影和阳光。 “公子!”宋镕眯眼摸着胡须道:“可是在找王爷?” 纪晓身子一颤,宋镕的话让他心跳漏了半拍,莫非他真是对冷陌“悸动”了?张开的嘴半响又阖上,纪晓不相信摇头,转身深思的上了榻,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是清亮的眸子在黑暗的被褥里多了丝茫然。 “宋大夫,你可有闭上眼都能记得对方模样的人?” 很久后,被褥传出一句话,宋镕微愣,转而沉默一会儿道:“有。” “那他是你什么人?”被褥里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敌人。” “只有敌人?” “还有就是王爷。” 被褥里的纪晓稍稍松了口气,宋大夫闭眼能记得那人,那他记得那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毕竟那人长相…不比一般人。脑里多了个判断,纪晓点点头,添了添唇心里莫名紧张,皱起秀眉继续问:“宋大夫,可曾听过心率过速?” 宋镕道:“医书有过记载,心率过速分生理性和病理性两种。” “何解?”声音不安。 “生理性主要因情绪运动而使心率过速,病理性主因体质不好而影响心率。” “蹭”的一下纪晓坐直身子,激动的露出一双墨黑的眼珠,目光灼烈,望向变的可靠的“庸医”,宋镕被看的心里的发慎。纪晓着急的伸出左手,大眼忽闪忽闪,向某大夫招招手:“宋大夫,你来看看我现在是不是体质不好,不好的虚弱,虚弱到心率发慌过速。” 莫了,拍了下正准备探手号脉之人的肩膀,面带着期盼,不忘提醒一句:“我相信宋大夫的医术。今天,王爷刚给我喝了一大碗药。” 第二十二章 作孽失身【改】 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没有一丝虫鸣鸟叫,屋子安静的偶尔只有一阵风声。 四月里的北方虽是春光烂漫,但还没有南方那般暖和。 门槛处一道人影遮住的阳光,屋内立马暗了一片,宋镕收回号脉的手与琉穆退了一侧,纪晓疑惑着宋大夫号完脉怎么不说什么就退了下去,下一秒纤细如玉脂的手腕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回温暖的被子里。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只会是那人,纪晓没起抬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接着,两鬓青发被撩过耳后,粗糙大掌在替自己穿着衣裳,纪晓屏息垂眼,秀眉下的一双瞳仁戒备的对着身上那只大手的转。 冷陌用只懂的内力的人听到的声音问宋镕琉穆:“怎么回事。” 宋镕小声道:“公子方才好像只是在问自己身体的情况” 冷陌眉头紧皱。 宋镕看了眼纪晓,放低声音说:“王爷,不必担心。这一年内公子的身体只要好好的调养,恢复正常人的体质应该是不会有没问题。” 身上的大手突然停了,纪晓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抬起头脑袋一阵目眩,身子就被横抱在一座山一样身躯的怀里,左手被放在对方脖子上。纪晓低呼一声,回过神来已经被来冷陌抱出了屋子,横坐在冷陌的腰上。冷陌一手揽住纪晓的腰,另一只手给他穿着鞋子。纪晓盯着两只穿好鞋的脚丫,眼里闪过微笑,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王爷。” 随后,李勤手里端着的汤盅放在木桌上,冷陌拿过木勺试过温度,勺了一口递到纪晓的嘴边,纪晓嗅了嗅,皱起眉:“是什么。”一股酸味。 “肉汤。” 纪晓不信,可疑的看见那双黑眸里,冷陌眼睛闪了闪,腰上的大手一紧:“里面加了一味中药。” 药?纪晓下意识的捂住心口,脑中一闪而过宋镕说过的话【体质不好也会引起心率过速】,果真是这幅身子太弱了吗?抬眼看了眼冷陌,纪晓眠眠唇,在黑眸的虎视眈眈下,心乱的把整碗“肉汤”都塞进了胃里。 粗糙的大手揉着他的胃,纪晓胃胀的想吐,趴在冷陌的怀里心里有点闷。一颗梅子塞到了嘴里,纪晓不知道的眯起了眼睛。冷陌吩咐准备午膳,琉穆赶紧下去准备,这里也就他比较熟悉。 “以后不可以再吃梅子。”身上多了件不属于他的风衣,纪晓鼓着一边腮帮,睁开眸子,嘴角还含着梅子,望着面相凶恶的人,他没听明白。 “以后不许吃甜食。” 冷陌的声音粗犷在耳畔回响,纪晓这回听清楚了,随后不满的瞪着“恶人”,这副病秧子的身子不吃甜食怎么喝得下去药!大眼里是不解,纪晓却不敢反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成甜食,吃枣行吗?” 纪晓垂下眼睑,这人大概是想看他吃药的痛苦模样吧。黑影罩下,嘴被含上,纪晓双目瞪大,看见那黑眸盯了他很久,许久后他听到冷陌说:“等你胃调养好了,我就让你吃。” 咦?大眼抬起,眸里满是惊喜还有他没发现的诧异。 “胃没养好前不许吃,枣子也不行。” 纪晓撇撇嘴,眼里却是遮不住的喜悦,只要不是禁他往后一直不许吃甜食就好。 晌午的春光暖和,纪晓趴在冷陌的怀里昏昏欲睡,阳光落在他白净如画的脸上悄然的多了抹薄红。粗糙的大掌不知何时在他恢复一丝感觉的右上游移,纪晓眠眠唇,这人掌心的厚茧摞人真疼。 琉穆很快准备好了午膳,木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菜。冷陌让琉穆宋镕李勤一起坐下用膳,还有一位身穿绿衣衫他没见过的男子,纪晓眼里闪过惊艳,目光锁在那张柔媚的容颜上,不禁移不开视线,黑眸一暗。 “嘶。”视线被移开,纪晓难受的用左手按住冷陌捏着他的下巴的手,看进冷陌那双的眼睛里。 黑眸瞪着纪晓的眼睛,被捏住的下巴立马青了块,冷陌蹙眉,最终放了手,严肃的说了句:“吃饭。”声音明显带着不高兴。揉揉被松开的下巴,纪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瞪了冷陌一眼,心里甩了一句:这人真不好伺候。 “你们感情真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纪晓嘴角抽了抽,寻声望去,是绿衫男子。一勺蛋羹递到嘴边,纪晓不由自主抬眸望了眼的冷陌,动了动唇,主子都没开口说什么?他不过是西苑的一名侍君公子哪里有资格解释什么。 “他是吾妻。”哪知,冷陌突然冒出一句。纪晓瞪大眼,手指不禁揪紧衣袖,他没想到这人会在别人面前说出这句,心紧跟着怦了下,而后局促的低下头,太,太丢人了。好多他也是个男人啊。 黑眸幽幽,在纪晓低头时冷陌嘴角勾起一抹笑。华璟眉目羡慕,转过视线,眸子里映出一个人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难言的情绪。 浑浑噩噩的用完膳,肚皮都快被磨疼,大掌还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纪晓头靠在冷陌的肩上不吭声,他有些想安福和严泰了,不知他们俩个现在怎么样。 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不是要去衡山剿匪吗?怎么停在着不走了。” 纪晓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胆子越来越大了,要知道,他是只位侍君,不像李勤那样的身份,怎能问出这样的话? 黑眸一闪,大手握住纪晓温凉的右手,他记得宋镕曾说过不可让这只手受凉:“离皇上指定的日子还有几日,现在不急。” 纪晓奄奄的点下头,脸色的担心未减:“其他人呢?”其实他想问安福和严泰。 “山下候着。” 那就好。纪晓松了一口气,安福和严泰可以说是他在琼王府上唯一挂念的人,他真心不希望他们俩人在剿匪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何时启……吾!” 话还未说完,唇就被封住,黑眸沉的骇人,纪晓不明所以,来不及躲开耳边就响起一句威严:“不许再问。”纪晓身子一抖,猛地发现自己问的问题都已逾矩,咽咽唾沫,不安的抬起头,却又听到对方说:“你身子不好,不该尽想这些。” 双目骤瞪,想伸手摸摸面前人的脸,纪晓有些怀疑面前这人是假的。黑眸一暗,纪晓手指一颤,垂睑悻悻的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微颤着肩膀,后悔的低下头装作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冷陌眼神微动,把人横抱到屋子里,啃着纪晓的颈下锁骨似是惩罚:“若你再想,就不许下床。” 纪晓瞪大眼睛,这身体经不起可他身子的摧残,识时务为俊杰的一个劲摇头认错,可这道歉的眼睛在对方眼里完全是另一番味道。 上衣“唰”一下碎了。 “王爷,吾…我错吾!”嘴被封住 “哪里错了。” 亵裤脱了,粗糙大手游走到下身。 “吾…我不…吾…吾不该多。” “迟了。” “啊!”还未来不及逃跑,巨大的异物直接就进了体内,身子被揽在冷陌的怀里,双腿直接横跨在他腰间,纪晓疼的发颤,大眼沁出泪花,狠瞪着进入他身体里的凶手,这人真不是个人! 第二十三章 随心而动【改】 巨物猛烈的一阵律动,身下人一声嘶吟失神的昏了过去,冷陌低吼一声,缓缓的退去纪晓身体内温暖的甬道,目光流连在他细腻如羊玉脂的肌肤上,大手捞着他纤细入骨的腰身,皱起眉。 纱帐洒下,一件带着温度的大衣披在纪晓身上,冷陌把人按在怀里,门推开了,李勤宋镕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净身的水。 冷陌撩过一边帐角接过布巾,轻慢的擦洗着纪晓一身痕迹的身子,抚过他滑嫩的后背细骨,冷陌想起华璟在后院说过的话。 “白公子身上的毒虽已解,但中毒的这些年他身子早已亏损了一半。若真想他为你诞下子嗣,没有我的药调养身体,他的身子是不可能适应我的‘诞子丹’” 冷陌擦身动作微微停滞,幽暗的眼睛闪过一抹的星亮,视线落在纪晓的肚子上。 “爷真的打算带着他一起下山吗?”李勤换了一盘清水,口中的“他”所指的是华璟。冷陌低声“恩”了一句,用布巾包裹住掌心厚茧,动作继续为累过的去的纪晓擦身:“适应‘诞子丹’,必须要用他的药调养身子。” 李勤激动的差些打翻手里端着的银盘,没想到世间真有让男子生子的药,好在最后稳住了身子,不然摔的肯定狼狈。 一旁站在的宋镕现在则李勤冷静许久,毕竟他早已听过暗影的报告,想得比较远:“爷若一直带着华璟那白公子的身份……”岂不是会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罢,宋镕羞愧的低下头,都是他医术不精,才让公子多受了几年的苦。 “用人勿疑,勿疑勿用。” 大手抚平纪晓睡着都皱起的秀眉,把搂在怀里的身子放回榻上盖好被子,冷陌的下了榻,透过窗纱的余晖落在他刚毅的脸上清楚的映出他脸角的伤疤,他目如深潭:“何况,宁海是本王的天下,在本王的眼界里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只是,冷陌眉头拧成“川”字:“若他日后怀有孩子,生产时会不会有危险?” 闻言,李勤不禁把目光也转向屋内唯一会医术的人,公子可是王爷最紧张的人,定然是不希望公子冒着危险,顿时屋内变的紧张,李勤偷瞄了王爷,果然,王爷脸色很不好。 宋镕伸出三根手指,双腿屈膝郑重的道:“王爷,宋镕用项上人头保证。”一字一顿的说:“绝对不会让公子有危险。” “本王信你。” 夕阳余晖落下,暮色渐沉,天染成了黑色。 山间夜晚不比外界的夜晚,纪晓醒了。不是被冷醒的,也不是饿醒的,是被一股味道酸醒的。 “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就看进那双黑眸。温度一下低了许多,纪晓忍不住凑近一个被窝里另一副高温的身体里。 黑眸闪动,大手搂紧主动靠近过来的身子,心情好了几分:“宋镕刚熬好的药味。” 纪晓埋下脑袋,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他准备的。“我不想喝”若没记错他今天已经喝过两次药汤了吧?! 眨巴着眸子的望进对方的眼睛里,纪晓大眼祈求,再喝他真要吐了。给身边人搂紧被子,冷陌错开纪晓眼里的祈求,不是他不看,是不能看。撩开纱帐,宋镕端着药走进屋子,冷陌接过药,挨到纪晓的嘴边:“做你和喝药,二选一。” 一句话刺醒下身的痛觉,纪晓涨红了脸(被气的),双目瞪都极致,好歹也是个王爷,说话怎么也这么粗鄙。 在黑眸的威严下,喝完药,某公子想起面前人曾说过,【胃没调养好之前不准备用甜食解苦】,一股酸苦味在嘴里就这么散不去。一碗清水递了过来,纪晓瞪了一下端水的人狼狈全部灌入嘴里。 大手抹掉纪晓的嘴角边的药汁,把空碗搁到一边,冷陌吩咐宋镕去准备晚膳。纪晓享受这种服侍又不是一次了,心早已不像以前那样“破涛汹涌”,只要冷陌没有一直折磨这副病秧的身子,比什么都好。 晚膳在房里用,屋内很简洁,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身子被揽在对方怀里,下身盖着被褥,头靠在对方的肩上(被逼的)喝了几口汤,纪晓推开挨到嘴边的勺子,这身子的胃本来就小,喝了碗药几乎都已填满了腹。 “再喝些。”冷陌摸了陌下纪晓的肚子。纪晓撇撇嘴,迫着自己张嘴又喝下几口,王爷都这么说了,侍君哪有不听的道理。 看着消了一半的饭,冷陌揉着纪晓的胃,就着他吃剩下的草草的用完膳。纪晓抬眸,眼里闪过笑意,冷陌看见了。 纪晓发现,若只看眼前人半边没有伤疤的脸,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凶恶。 看着,看着,手便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当指尖碰触到眼前那张凶恶到令人畏惧的脸,纪晓顿然醒过神,惊恐的瞄了眼对方,黑眸正看着他。 心怦怦怦的跳,病又复发了,纪晓赶忙的低下头,估计这人阴晴不定的脾性该恼了,想逃远远的,奈何被蹂躏过的身子没有力气挣脱掉腰间的大手,更是牵扯到下身口内,一瞬间痛得惨白了脸。 冷陌把人搂紧,待怀里人安分下来抓住纪晓那只躲开掉的手,嘴角若有若无带着一丝他没发现的笑意:“为何想碰我的脸?” 为何?纪晓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看着看着手指就…伸出去了。 黑眸闪闪,指腹摩挲着那双只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明白那举动,是随心而动。”纪晓怔忡,好似想明白什么了,又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冷陌嘴角上的笑越加明显,他记得这人说过不讨厌他的笑。 别过目光,把脸埋进被褥里,他明白自己是想碰冷陌的脸才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可为什么自己又会主动碰一个自己怕的人?纪晓心慌的红了脸,冷陌的笑让他的病更严重,心口怦怦怦的更强烈。 第二十四章 身份不同,他也不是 时间如白驹,纪晓盼呀盼终于过完了三天。坐在榻上,刚醒过来的他视线不时的瞟向窗边,曙光都已占满天际,安福和严泰在山下该是等急了吧。 “伸手。”塌下恶人说话了,纪晓识时务的依言伸出双手,右手虽能动但还不能用力。拧干布巾,冷陌擦着纪晓的脸,脖子再到手指,动作从陌生到如今的熟练。 屋外的宋镕打着哈欠,靠在李勤的身上:“王爷的习性还真是说变就变。”以为卯时就会动身下山,没想到现在都没出来。 “果真是王爷人变了?” “公子也变了。”一贯沉默的琉穆也说道。宋镕拍拍琉穆的肩膀:“公子何止是变了!” “怎说。” 摸着胡子,宋镕高深莫测的笑笑,望了眼屋内,挑眉:“往后你就会发现。” 一个时辰后,纪晓被冷陌扛在肩上,门开了,一下恼红了脸。 熟悉这山的地形莫过于华璟,下山的路由他带领。与上山的那条路不通,下山的路没有那么崎岖,更没有阻碍路径的岩石和藤蔓,四人很快就走到山下。 “公子。” 身子像棉花一样被冷陌从肩上轻易“丢”了下来,刚到山下,纪晓一眼就看见在山下帐篷外等待的安福和严泰,心里暖暖的。 回到马车里的纪晓舒展了一下身子,恶人不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翻滚地方就怎么翻滚。 “公子,我煮了碗米粥您趁热喝。” “公子,我煮了鸡蛋去掉了蛋白您趁热吃。” 安福手里端了碗热粥,严泰手里拿着一个鸡蛋紧跟在公子上了马车。纪晓眨了眨眼睛,眯眼大口喝掉安福煮的粥,又一口吃下严泰弄的鸡蛋,安福又去倒了杯茶,纪晓望着忙碌的俩人,出声:“若你们是女子就好了。” “那我便能光明正大的娶你们。” 喝! 安福严泰被这句话吓的脸色骤白,低下头差些跪下,还好要做最后一步时耳畔传来公子调笑的一句:“只是一个玩笑。” 笑过之后,纪晓动了动唇,向车外望去:“若我不是你们的公子,你们…还这般对我吗?” “只要公子在,公子一直就是严泰的主子。”严泰最先回过神。 “安福也是。” “若…若哪天我离开了…恩…被王爷赶出王府呢?” “王爷不会赶公子的。”安福确定的道。严泰说:“王爷这次只带着公子一人离开王府,在王爷的心里公子应…应该与其他侍君不一样。”说罢,看了眼公子的脸色,是惊慌。 纪晓心里乱哄哄的,因严泰的一句话,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双黑眸和那句【你是吾妻】。见公子不说话,安福严泰着急的开口。 “公子,其实王爷…” “安福,严泰。”一下很有威严的声音止住安福严泰的话,纪晓突然出声。他听得心越乱哄,越烦的慌。 “公子…”安福严泰面面相觑。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你们要记住,我是琼王府西苑的一名公子,与其他侍君没有什么不同。”最后一句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安福和严泰低头立马道:“是,公子。” 纪晓心里有点闷垂下眼睑,没有看到安福和严泰眼中的担忧。纵使这幅身子也与西苑的侍君的身份不一样,他,也不是白潇竹。 第二十五章 咽不下,也要忍 不一会儿冷陌上了马车,安福严泰看着公子担心的退下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绵雨,纪晓靠在车壁上犯起了瞌睡,三天里身子虽然只被要了一次,但其它二天一直为对方拔着萝卜,折磨到半夜冷陌才放过了他。 黑眸闪动,轻轻披了件大衣搁在纪晓的身上,大手一览,犯困的人不知道的枕在冷陌的肚子上,舒适的睡着了过去。背靠在车内,掌心隔了一层衣料顺揉着纪晓吃过早膳的胃,冷陌嘴角眠扬,偶尔抚平他因昏车而不舒适的皱起的眉。马车在不消停的雨中继续前进。 沄丰朝经历了三年内乱,前面提过,半年前以贤王冷傲登基而结束。冷傲登基后,册封了两位王爷。一位是,一母同胞的冷澄被封到东南方最肥沃繁华之地的南王。另一位侧是异母同父被封到最远地北方宁海的琼王,也就是曾经战功赫赫的冷陌。 此去衡山剿匪是奉冷傲旨意,冷陌身边除了李勤、宋镕和琉穆还有二十名与他一起曾在沙场出生入死的将士,当然他的心腹不止这些。 衡山是属南王境地的边界,是去往京城唯一的路径,因此这一地区经常出现在京经商运货的生意人。 马车行驶缓慢,到达衡山是五日后的深夜,李勤和琉穆先在山下隐蔽处扎好营,三个多时辰后,马车抵到。冷陌把纪晓抱着身上用袍子盖住他的脸,很没出息的纪晓在睡眠中就这么被抱下了车。 帐篷内,把纪晓放在厚毯上,冷陌扫了眼宋镕,宋镕明白立马伸手给公子号脉。营外,华璟下车后一直在熬着为纪晓准备的药,安福和严泰则是搭火煮饭,好等公子醒来。 营内,李勤琉穆目光转到宋镕身上,自从听到有药能使公子有孕后,他们心里同是为王爷担心公子调养的身子,就怕这连日的赶车损伤了公子的身子。号完脉后,宋镕摸摸纪晓的额头体温,然后对冷陌点点头,冷陌放心的为给纪晓盖上被子,李勤琉穆松了口气。 因为是临时扎营,帐篷内只有一张废材组合成的桌子,李勤拿出冷傲给的衡山地图,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在冷陌的瞪视下看了眼没有被惊醒的公子,及时的收回手放低声音:“爷,这底图是个屁,根本是在糊弄人。” “我们查探了地形,有好些重要地方底图上都没有画出来。”琉穆也气了,青了脸:“比地图上复杂的多,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李勤哼了声:“我早就知道,若衡山真是个容易搞定的好渣,他(冷傲)就不会派王爷来。这根本是趁机让咱们王爷受阻。”末了,啐了一口:“真他奶奶的。”不是个人。 “李勤。”宋镕出声,说话的李勤愤愤的闭上嘴吧。 气氛瞬间肃然。 冷陌的黑眸里看不清情绪:“宋镕。”他曾也是军师。 宋镕立刻道:“敌暗我明。衡山这里我们不熟该仔细的侦查几日才好定下谋略。而且连夜赶了五日的路程,其他人的体力也都累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 “爷!”李勤琉穆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宋镕看了眼王爷,立马拽着俩人赶到营外几里外,琉穆气的涨红脸:“你干什么!”说完,扯掉攥住手腕上的手,琉穆抬眼都不看宋镕往营内赶去,李勤紧跟在他身后,他们今天就要把话和王爷说清楚。 宋镕恼急了,拿起脚下的大石块向着走远的李勤琉穆扔去,低吼:“你们俩个蠢猪,真以为王爷问我的话是说给他听的啊!他就是不想听你们再继续说下去。” “草他奶奶,王爷五岁进军营戎马二十年,就因他一张破纸就卸下一身盔甲,都交出兵权他还想怎样!”背对着宋镕的李勤,大手抹了一把脸,吼着吼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指着宋镕喊道:“你奶奶的,就你能忍住。” 吼过声的李勤和琉穆一屁股做到地上,望着灯火阑珊的帐营,安静了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王爷都已经忍了二十年,我们咽不下也要忍。”宋镕苦味的道,目光移向冷陌帐营外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不过…快了。” 第二十六章 下意识的习惯 南边比北方温度高,厚毯上的纪晓醒了,是被李勤那句啐声【真他奶奶的】给惊的睁开了眼睛,继而他脑中自动回响冷陌在山上那句【做你和喝药,二选一】,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山一样的罩影从木桌旁走了过来,身子被揽起,烛火黯淡,模糊的要仔细看才能看清对方模样,纪晓靠在冷陌的身上,看了眼搭建的营帐猜想该是已经到衡山了吧。 “头还晕?”大掌揉着纪晓的两边额头。纪晓甩甩坐了五天马车昏胀的头:“还有点。” “现在什么时辰了。”靠在大山身上,纪晓又开始昏昏欲睡,能感觉的出这身子还没有缓过来。 “丑时。” 怪不得他还想睡。 星眸眨着眨着抵不住困意阖上了想睡的眼睛,粗糙的大掌不知何时游走到他受伤的右腕上,掀起衣袖在他的皮肤一直摸,磨的他肌肤生疼,精神力模糊的纪晓挥手拍了大掌:“别闹,我困了。” 黑眸一愣,然后暗啊暗,索性把犯困的人直接捞到腿上,不理他不满的动手。 “用完膳再许睡!”说完,粗声向营外喊:“安福。” 很快营帐掀开,安福严泰手里端着肉米粥进来了。在车上折腾了五日,纪晓头靠在冷陌的肩上,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吃饭!”银匙勺了米粥递在犯困人的嘴边,纪晓感觉不到肚子饿更不想睁开困意的眼睛,黑眸幽幽:“要我把哪张纸拿出来?” 犯困的人没明白。冷陌突然厉声道:“家规最后一条是什么!” 比电光火石速度还要快,一双困意的眼睛瞬间撑的极大,想到什么的纪晓,不敢磨蹭的立马喝下银匙里的米粥。在他完全喝不下整碗米粥的时候,耳朵听到对方说:“下不为例”心里稍松了口气,然后就见冷陌把碗里剩下的都全部送进自己的肚子里。 趁着对方喝粥遮住了视线,两腮塞满的米粥还来得及咽下,纪晓鼓着腮帮愤愤地狠狠瞪了一眼,心里憋屈,这人就知道威胁折腾一副身子。 喝完粥后,端着热水的严泰面色平静的上前,冷陌拧干毛巾给纪晓擦了手、脸、脚又喂纪晓喝完药,接着把纪晓被送进厚毯里。 一个人的毯子里有些空旷,身体向里边移动,外侧留下一大片地方,纪晓眨着被威胁吓的恢复精神的眼睛,一双大眼注视没有解衣的冷陌,下意识地说:“你不睡?”一说完,他愣了,而冷陌走进抬起他低下的头。 “潇竹”耳边是那人声音粗哑,他知道冷陌一定在盯着自己。纵使头被抬起,纪晓眼睛也不敢看冷陌黑眸里。第一次他感觉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吾!”这回不敢把目光集中的某公子嘴直接被堵上了。纪晓惊慌失措的推开压向自己的人影,却如螳臂当车般被人禁锢住身体。 被吻的心乱的纪晓被迫看进那双眼睛里,视线交汇,他看见黑眸里从未见过的闪耀,心怦怦怦怦,跳的他都能清楚的听见心跳。 安福严泰对视一眼,默契的退出营帐。接着,冷陌也躺进了厚毯,缠在某位犯了“心病”的公子身上。 月光落进营里,一颗流星在不安静的夜里闪过。 纪晓在求饶声中累的昏睡过去,冷陌洒下浊液退出了纪晓体内。安福严泰悄声走了进来,冷陌抱着睡过去的人,让安福换上干净的毯子。而后,给怀里人洗干净了身子,把纪晓放回毯上,让安福严泰守在旁边,冷陌看了眼很难醒的人才放心的离开营帐。 第二十七章 心乱治疗 夜对某些人还很长。 冷陌走出营帐,宋融、李勤和琉穆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三人默契把目光移至到冷陌生身后烛光摇曳的营帐里,是个人都能看出王爷眼里多了份喜悦。 站在高处的冷陌视线掠过山脚下的灌木丛林,暗夜里的那双黑眸融入了夜色,仿佛像寻猎的野豹。宋融、李勤和琉穆紧在其后,这样的情景让三人想到九个月前在边疆的沙场上,面对敌军的突破王爷也是这般的从容不迫。当然这事与沙场上无法相比。 “把地图拿出来。” 琉穆点亮火把,照亮地界。黑眸深谙,竖直平摊着地图在火光下一览无遗。李勤紧盯着王爷专注的脸色,希望看到一丝生气。 冷陌眉皱,转瞬即逝,而后借用火把烧掉那张没用的‘废纸’:“不要打草惊蛇,尽快熟悉地形。”粗犷的声音听不出没有一丝波澜。 三人齐道:“是,爷。”接着,宋融开口:“南王离衡山不远,爷是否也要去拜访下。” “拜个屁!他和京城坐着只会享福的坐着的人,不是一路货色吗?”冷陌还未开口一旁的李勤紧接着说。 宋融恨恨的瞪了眼没脑子的李勤:“朝堂不必沙场,你懂什么!”往往不起眼留下的遗漏,就会被别人当成致命的话柄。 夜越接近黎明,越长。黑眸暗沉,盯着地上已燃烧成灰烬的地图,冷陌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这事等剿完匪再谈。” 山上的鸟鸣响亮,纪晓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 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无处不酸疼。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美眸,望着身边发凉的位置,纪晓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知不觉走了神,那双黑眸竟然不在... “公子,您醒了吗?” 纪晓听见声音才回过心思:“醒啦。”营帐掀开,安福端着热水严泰端着清粥走了进来。纪晓笑笑,待安福拧好布巾后,他接过擦脸擦手。 洗漱好后,严泰舀起熬了一上午的肉粥喂进心不在焉公子的嘴里,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问:“公子是不是在想王爷?” “啊?”纪晓一愣看向严泰,反应过来,大眼闪了闪,动动唇【不是】这两个字在口腔的舌尖上绕了好几圈,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声。 严泰看着没有辩解的公子,安福看着没有辩解的公子,眼里闪过安心。接着,严泰继续喂着公子,安福说:“公子,这肉粥里的肉是野味可新鲜着,早上刚捉的。” 野物可不比家养的禽畜。纪晓一听,两只眼睛把安福严泰全身上下看了遍:“下次不许做这种危险的事。” “公子,不是我们。”安福看看严泰,严泰说:“是王爷,今早捉的。” 心跳漏了一拍,纪晓感觉到心口被抽了下,大眼闪闪,捂住胸口,避开了安福严泰的眼神:“不是你们捉的就行,其他…其他人无所谓。”在心里他也是这么告诉着自己,可心却跳的越慌。 有些事情他不明白,纪晓瞪着帐顶发起了呆,想要知道却又不想去了解。譬如,白潇竹到底冷陌什么人? 安福严泰退了下去守在帐外,营帐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卧在毯子里的纪晓摊开双手,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床一点都不拥挤,大的有那么点….不暖和。 一股药味进了营帐,很快地纪晓抬眸望去,营帐掀开进来的不是冷陌。不是冷陌….回过神的纪晓吓得瞪大双眼,他怎么想见那人,他怎么会希望见那人….乱了,乱了,心怎么都乱了? 华璟手里端着药碗走进来,纪晓抬眼望他的时候,眼里的那份没有发现的期待和失望都被他捕捉在眼里。把碗隔房到一边,华璟眸里闪过狡黠,准备探手号脉:“白公子,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纪晓声音颤抖,捂住心口,问:“心乱,可有方法治?” “有。”华璟眯着双眼把玩着肩上的发丝:“白公子想治标还是治本?” 纪晓咽下唾液:“治本。” “那白公子可知道心为何而乱?” 怦怦怦,怦怦怦……纪晓闭上眼睛:“好像…是因为人。” 华璟勾起嘴角:“白公子何不试着断了那个人的想念,看看心还乱不乱?” 第二十八章 目前无题 纪晓表情僵了僵,抬头看向华璟,一双眼睛辩解着,似乎在说:不是我在想念,是那人自己闯进了我的思想。“真的不是?” “不是。”纤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那份心虚,纪晓大眼闪烁,他怎么会想念那人? “既然没有想,心为什么又乱?” 纪晓瞪大眼睛,心跳急速。 营外,那双黑眸的主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帐外“聆听”营内里两人的交谈,手掌紧握。 “不…不知道。”回答的虚弱。 华璟低笑,湊过去:“是在不知道意识下,不知不觉开始想那个人吧!” “没有,真的没有。”大眼不停的在闪。 “真的?” “真的,真的。”心怦怦怦直跳,他不会想那人,怎么会想那人,不会、不会的…..大概。纪晓眼神飘忽,一个劲的摇手,华璟笑的嘴角弯成弧形,再湊进,突然他大声的说:“怪不得冷陌对你这么宝贝。” “啊?”纪晓愣住,没跟上华璟跳话的节奏,怔了半天才缓过来。“你,你别乱说。”冷陌折磨他还差不多。 “我可没乱…”纪晓急忙捂住华璟的嘴,生怕守营的人听见,嘴唇动动:“我只是他家后苑里其中的一名侍君,不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别乱说。” 华璟拉下嘴上的手指,眼睛瞥过帐外:“你可是他承认的“妻”,怕什么!” 纪晓心怦怦的直跳:“我,我不是他的什么恩,贝,更不可能成他的“妻”。若他真有什么妻也是其他人。”何况,王爷的妻又怎能是一个男人。 纪晓猛地一怔,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冷陌是个王爷,他的妻该是女人!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若等到王府有了女主人,是不是代表他就可以离开了? 华璟借机凑近发愣的纪晓耳边,吹了一口气,笑的意味深长:“你是特别的。” 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 “还不下来!” 紧接着一声怒吼,纪晓一个激灵吓的神回来了,抬头望去,就见那双黑眸的主人从帐外以惊人的速度移了过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坐在毯上的人被扔到了下去。冷陌怒气四溢,盯着恨不得缩进乌龟壳里的纪晓。 纪晓咽咽唾液,冷汗直冒出,这人该不会一直呆着营外吧?缩下脖子,纪晓不懂自己心虚个什么?他刚才说得不都是真话么,听见又怎么了?自个心慌什么。 迫于气势和形势,衡量安全的某人,最后不得已低下头,担心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人,冷陌的力气那么大,这一扔应该摔的不轻吧。 “你,你没事吧。”胆小的人用眼神询问。 华璟望着冷陌,接着对纪晓抛眼:“没事。” 黑眸里的怒火瞬间高涨,粗壮的身躯挡在纪晓的面前,冷陌双眼怒瞪华璟,朝帐外大吼一声:“琉穆,把人给我带下去!” 立马琉穆走了进来,华璟拍拍屁股跟在身后,走到营帐口时笑的欠揍,对着纪晓眨了眼,黑眸一凝,纪晓身子一哆嗦,立刻裹紧毯子,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九章 心病越来越严重 大眼不安的四处溜转,纪晓屏息。突然黑影罩下,纪晓身体一僵,冷陌咬住他的耳朵,接着堵住他的嘴。在他气喘吁吁时,冷陌放开了他,语气还带着怒意:“你怎么和他这么熟悉?” “谁?”惊慌的大眼不解。 冷陌眼睛暗的不见底:“滚出的那个!” 纪晓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层(吓得),冷陌的语调虽然很平静,但他确定这人一定是在生气。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纪晓用手抹了抹被咬破的红唇,犹豫的抬起头,小心的看进那双怒火燃烧的黑眸:“他不是你的属下吗?”一说完,他愣了,一瞬间脑子里通了一根线明白什么。纪晓心跳的厉害,而冷陌眼里的怒火被瞬间熄灭。 “只因为他是我属下,你才放心与他熟悉?”黑眸凝视着纪晓,粗糙拇指摩挲他破裂的唇上 ,冷陌逼他看着自己,勾住他的下巴:“说实话。” 纪晓心慌的厉害,大眼迷茫。明明他是担心被这人看穿身份,明明告诉自己要警惕,怎么反而是因为这人才放心胆大与他身边的人熟悉?心突然怦怦跳了几下,纪晓脸色骇然,不可能!不可能啊! “是,还是,不是?”冷陌等不急,粗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再问。 是?还是不是?纪晓思考着心脏跳的越快,在虎视眈眈的黑眸下,神经紧绷,吓得一身的冷汗。 不安的咽下唾液,冷陌眼神危险,纪晓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管是还是不是,在凶煞的恶人面前永远都要明白一个道理。识时务为俊杰,被迫的看着那双眼睛的纪晓嘴角颤动,喏喏的恩了一声,无论如何命最为重要。 冷陌眼里的情绪翻涌,下一刻,翻身瞬间把纪晓压在身下,望着他回答时没有闪烁的眼睛:“恩什么?” 这人明知故名!纪晓双眼瞪大,明显不想回答。 不理纪晓眼里的不满,冷陌捏住他的下巴,继续逼问“说清楚!恩什么?” 疼!纪晓凝眉忍不住的把左手按在捏着他下巴的大手上,身体哆嗦了下,不讲理的恶人眼睛深的可怕,危险临近,胆小的人唯一骨气被彻底消磨了,顺着恶人的话杆子往下走:“恩,是,因为他是你的属下,我才放心与他谈话,恩,熟悉。”满意了吧? 黑眸情动。大手稍稍松点力但没有放开,冷陌身子放低,嘴与离纪晓的嘴只有一指宽的距离。“你是因我而心乱?”粗噶的声音缓慢。 纪晓心慌的一颤,大眼瞬间瞪大,身子向毯子里缩缩:“你是王爷,怎么能偷听别人的谈话!”心怦怦的跳。 “你知我是王爷,有什么事我不能做?” 冷陌粗壮的胳膊连带毯子揽紧某公子的腰身不给他机会逃避:“真的因我而乱?”这次,语调带肯定。 “你,你别乱说。”大眼在闪。纪晓向后躲,脸的温度越来越高。 “没有乱说!”黑眸幽幽,冷陌的身体完全伏在了包裹成粽子的纪晓身上,盯着他不停忽闪的眼睛:“早上醒来我不在,所以你心乱了。 不是!要反驳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嘴就被堵住,纪晓被吻的喘不过气。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着:不是!不是看不你心就乱了…是…是心病犯了,病的严重了,不再听我的话了…只是在…在你身上犯的…越来越多了… 第三十章 黑夜里的预谋 死了吗?纪晓好像看到了过世的奶奶,在破旧遮不住风雨的房子里生病的躺在床上,还是那么温柔的笑着,牵着他的小手,说:晓晓奶奶不在了,你也不要孤单。只要你活着,好好的一直活下去,一定会遇到一个继续让你温暖笑着的人。 活着...好好的活着…身子仿佛被大山碾过拆了骨架,后面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恍惚的眼睛慢慢、慢慢的恢复焦距,拼着最后一口气,纪晓竭力的张开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喉咙:“王…王爷,绕…绕了我吧。”真的要死了。 如饕鬄般不知满足的冷陌依然埋在纪晓的体内不愿退出,听着纪晓唤了一声,直接吻上他早已红肿不堪的唇:“承受不了我的身体,你就要学会适应,你,可是我的妻。”说完,继续在他体内律动。 冷陌不想停下,也根本停不了。第一次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只为纪晓的那句说不明确的回答。 安福….严泰…喘着最后一口气,纪晓在心里喊着向帐外望去,希望他们能听得到,奈何安福、严泰无法与他们公子心灵相通,纪晓彻底的昏死过去。 清理过昏睡过去人的身子,冷陌穿好衣服。喝下重新熬好的药,对着纪晓红肿的唇慢慢的灌进他的嘴里,冷陌看了会纪晓等他全部喝下,走出了营帐。 侦查地形回来的宋融李勤在帐口不远处烤着野味,华璟享受着琉穆的服务,吃着他烤的兔肉;琉穆依旧严肃一脸的平静。 “爷。” 李勤、宋融琉穆准备起身,冷陌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做在火堆边,开口:“查的怎么样。” 宋融拿出一张纸:“王爷,这是我与李勤勘查出的结果,画出来的地图。” “地势不利我们,拿下他们恐怕要些时间。” 冷陌拿过地图看完出声:“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出他们的地方。京城派人剿匪都没有成功自然是有它的原因,衡山是他们猖狂的地盘,你们不要松懈。” “是。” 夜在讨论声中来临,飒飒的树叶风声,遮住了混在黑夜里人躲进灌木的悉索声。正冷陌的猜测,衡山不是是他们的地盘,在他们扎营于此的第一天,山的另一边早就有人收到了消息。 “你是京城人!”枝叶沙沙作响,丛林深处树影交叠,此时,山的另一边传出一声惊愕,在洞口飘荡。 月光停歇在洞边,黑暗无垠的深洞里只有微微的点点星火,朦胧诡异。一名男子唇角扬着凌人的弧度,不屑而狂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深邃犀利的黑眸像极一个人:“聪明人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你只要记住,山下那帮人此行是来恢复衡山一带的安宁。”言下意思很明白,是来杀你们。 虎背熊腰的土匪头手持巨斧,不屑哼了一声:“恐怕,他们也是你的敌人吧?不然,你又怎么特意“好心”相告。”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藐,带着嗤笑,葱白无暇的玉指继续玩弄洞壁上的奄奄一息蝼蚁:“贱种怎么能和人相比?“敌人”这两个字又怎能配在他们身上。”语调里是厌恶。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找点乐趣,最近只是闲得慌无聊,想看到某些人流点血。” 只要彼此非敌就不害他的利益,土匪头半信半疑端量男子:“衡山是我的地盘,在这里与我为敌,可不是就流点血那么简单的事。” 语气里的自信让男子嘴角微不可察闪过讥笑,黄土地上的幼鼠怎么能斗的过有翅苍鹰?何况那人还曾是手持兵符的将军。不动神色的捏死垂死挣扎蹿入掌心的蝼蚁,男子一眼未看说话的男人,不在意的道:“衡山既然是你地盘,血流多少做主的自然也是你。” 第三十一章 那人是他的 纪晓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被折腾的身子在床上不能动弹,除了冷陌喂水喂饭时眼神动动,就是对着帐顶发呆,因为心病的原因下意识还有那么一点躲着冷陌的意思。 冷陌对此保持了沉默,没有继续逼他,由他躲,由他避,每晚还是像以前一样搂的他睡觉,只是没有再做他。有些事情必须由他自己想明白才能接受感觉,急不得。 这一晚,很安静。没有粗重饶人的呼吸声,也没有人用胡须扎他,纪晓眼睛睁了又阖,阖了又睁,身体翻了又翻,最后一双炯炯有神的安静瞪着帐顶又开始发呆,身边太久没有这么安宁过,突然他失眠了。 “公子。”守在营外的安福和严泰听到声响手里端起宵夜,唤了一声掀起营帐。 “这么晚,你们怎么还不去歇息。”看着俩人进来,纪晓没想到他们还待在外面。 “等公子您睡着了,我与安福就休息。” “我不是小孩,你们不用每夜都守在外面。”纪晓的脸色变了变,他真怕到离开的那天,会舍不得安福和严泰。 严泰把碗隔在床边的木凳上轻扇着碗里的热气笑着,安福舀了一匙米粥也笑着,他们心里都明白公子是不想他们累着。“等公子把米粥喝下,我们马上就去休息。” 纪晓没办法的张开嘴,心道:这俩人真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苦的。”喝下一舀的纪晓皱起鼻子,怎么这么苦。 安福道:“粥里面放了些朱砂” “朱砂?” “是可以不让公子失眠中药。” 皱起鼻子嗅了嗅碗里米粥的气味,纪晓每日吃药吃怕了,嫌弃的推开碗:“好苦。” “…公子”安福持匙的手僵在半空中:“王爷早上吩咐,今晚若公子晚上睡不着,就一定要让公子喝下…” 纪晓愣了,心口怦了一下,听着这话好半响没有回过神。那人怎么知道他会失眠?呆呆地看着那碗米粥,纪晓思考,怎么想也不明白。 “公子…” 听着安福严泰为难的声音,纪晓反应过来咬咬唇,那人一定是故意的,他若不喝,就是一定会连累安福和严泰。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纪晓憋了一口气喝下米粥,心里念着:恶人就恶人,不是威胁他就是有意刁难他身边的人。 “公子,其实王爷真的对公子…很好。”安福看着喝完米粥生气的公子。 “哪里好了。”纪晓闷声的说,冷陌折磨他还差不多。 安福看了眼严泰,严泰同样也看了眼安福,嘴唇动动,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忍住了,俩人眼里闪过担心。 “粥我已经喝完,你们是不是也该去休息了?”纪晓严肃的板着脸提醒。四月山里的晚风寒意还未彻底撒去,现在想想,每天睁眼就能看到安福和严泰在营帐外守候的影子,他都怀疑这俩人到底有没有休息过。 了解自家公子性子的安福和严泰,拿着碗在犹豫中慢慢的退了下去。 外面,静寂无声。另一间营帐里,冷陌手里拿着一封京城密探送来的信,黑眸越来越冷厉。 “南王到衡山了。” 此话一出,宋融、李勤和琉幕一瞬神经紧绷,南王与王爷暗地汹涌,此时不在自己府邸竟然出现在这里! “王爷,趁现在还没有发现意外,还是赶快把公子送回宁海吧。”琉幕为何这样说?那是他知道南王这些年一直在找王爷的软肋,万万不能被他们发现公子的存在。 不过,很快,宋融道:“公子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快的来回折腾。” 冷陌的下颚紧绷,慑人的眼神盯着那封信。 李勤气急,吼道:“他奶奶的,南王若敢伤害公子,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李勤!”宋融低吼一声眼神警告,李勤恨恨地坐下。 接着,宋融继续说:“事情还没有明确,王爷,要不要先派人查查南王在衡山用意。” “查个屁!”安静下来的李勤又跳了起来:“世界真有这么碰巧的事,难道这不是摆明的事情?” 这时,琉幕豁出去了趁机开口:“王爷,若是因为死去的人一直忍着而失去活着人,王爷您一定会后悔。” “琉幕说的对。王爷,白公子是您护着三年的人,您放得下么。”不顾宋融的瞪眼,李勤一口气说完。就凭王爷对白公子的心,白公子早晚会是琼王府上的王妃,那些其他公子侍君也不过是个掩护白公子的幌子,他看得明白的很。 冷陌的黑眸暗沉,目光冷然:“可记得在衡山路上本王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不碰本王的忌讳,本王依旧是琼王。但,若敢起胆伤本王的人,你们就给本王讨回来。”黑眸染了一份怒意,手里的信饶烧殆尽,冷陌大掌拍在桌上,乌木的眼珠让人悚然,那人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伤他。 琉幕李勤激动起身:“是!王爷!”宋融眼里也泛着心奋,终于,终于有机会他们可以讨回王爷二十年受的苦。 第三十二章 心慌不安 夜间,山上忽然下起雨,几丝绿叶随风飘落,树木刮起呼声。营帐里奄奄垂灭的烛火追寻外面蹿进来的不温柔的风像是被云遮住的月,忽明忽暗。睡着的纪晓隐隐的感觉一张大手在他的脸上摩挲,掌心很粗糙,不过还好比吹打在脸上的风温暖 冷陌摸上纪晓的脸,飘荡摇曳的烛光照进他幽暗的眸子里,映清他眼里人的模样,深邃的眼睛褪下锐利。 外面的雨声依稀可闻,冷陌搂紧睡着的人,手掌与纪晓十指相握,唯有这个人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天亮了,纪晓是窝在冷陌的怀里醒来的,差点吓得他又睡了过去。对方的大手揽在他的腰上,身子被禁锢的紧,胆小的人小心动作着怕扰了未醒的人,一双大眼东望望西望望,盼着安福和严泰能早点进来,帮他挪开腰上的大手,他好想小解。 “阿嚏!” “阿嚏!阿嚏!”鼻子好痒,绝对不是故意的。有鼻水流了下来,纪晓猛吸住鼻子,没来不及,对方白色的亵衣立马被染了块。完了,完了,纪晓抬眼偷瞄一眼,果然还没醒的某王爷被他吵醒了,想“毁尸灭迹”都来不及。 “李勤!去拿姜汤!” 还在盯着亵衣那块痕迹的纪晓没听清冷陌说了什么?脑袋立马被塞进了毯子里,外面有什么人进来了然后毯子被又比方才重了些,没弄明白的纪晓心里纳闷:连个机会都不给他解释,他又不是故意的… 毯子很暖和,甚至可以说很热,纪晓小心的用手指顶开毯子透透里面的热气,不敢让冷陌发现。 “喝下去。”粗犷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冷陌掀开毯子,不过只露纪晓的脑袋其他的地方都盖的严实。 反应勉强的纪晓立马甩掉手心里的衣袖,在黑眸的瞪怒下他心虚的眨着眼睛,大眼飘忽,不敢犹豫的喝完整碗姜汤,发现了吧?是发现吧!不然怎么这样生气? 端看冷陌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唯一的木椅上,还被捂在毯子里的纪晓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的在冷陌身上转悠,这人今天不出去啦?想着,想着,突然,那双黑眸看了过来,还在心虚的纪晓马上把脑袋缩进毯子,不敢看。 “鼻子还难受?” 毯子动了动,虚惊一场的人在里面摇头。 “你的身子怎么还这么差。” 胆小的人把不敢说的话拿到心里嘀咕:是这幅身子的错又不是他的错。 冷陌脸上阴霾,粗糙的大手伸进毯子里摸上纪晓的额头。“来人!把安福严泰送回去!” “王爷!”纪晓激动的掀开毯子,着急的顾不得上身没穿衣服的身子。 “你干嘛送走安福严泰!” “身为你的侍从,竟然不好好的照顾好你!琼王不少他们俩个人!你给我躺回去!”守着营帐外的安福严泰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少?纪晓脸色倏地苍白:“不要!” “不要?”黑眸幽暗。 纪晓很怕,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只有安福和严泰,双手颤抖死死攥住冷陌的衣袍:“不要送走他们,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很好,对我真的很好,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听话,好好的养好身子。不要送他们走,好不好?” “你给躺好!”冷陌用毯子盖住纪晓**的身子。 纪晓大眼乞求:“王爷,不要送走安福严泰。” “下去!”” 营外安福严泰眼里溢满担心,是担心他们公子没有养好又病着的身体,起身看着营帐内疚的随着李勤退下去。两人离开,没得到承诺的纪晓,眼里氲氤,攥住冷陌的衣服不放,不是安福严泰的错,他不能让他们有事。 冷陌扯掉衣裳,直接把不听话人的身子“扔”到毯子里。 “不要送走安福严泰。”声音颤动。 冷陌蹲下,低头看着埋在毯里纪晓的眼睛:“若你再这么差,本王就让他们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要!” “你还养不养好身体了?” 纪晓垂下眼睑:“不会再让身子生病了。”鱼翅燕窝他不会再偷偷卖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连累安福严泰出事。 冷陌抬起纪晓的下巴,不让他胡思乱想:“只要你身子养好,我就不伤他们,以后也不会。” 以后也不会?大眼抬起,是不是代表他离开了也不会?黑影罩下,粗糙的手指抚摸他的嘴唇,嘴被含上,纪晓心慌不安闭上眼睛,算了,还是等回到王府再想吧…. 第三十三章 一生亦是如此 隔着好几个营帐的宋融听到王爷的呼唤匆立马忙的进来给公子把脉,还好温度烧的不高。缩回手,纪晓捂在被窝里,冷陌就在旁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沉。 纪晓咽咽唾液,向床里面躲躲,好热,身上的汗浸都已湿了毯子,可他还得继续的捂住,免得某人又迁怒到安福严泰身上。 一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 这人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神经紧绷到现在,纪晓下面忍的难受,憋的渐渐红透了脸。冷陌靠近,大掌摸在纪晓发烫的额头上:“哪里不舒服?” “我…我想小解。”纪晓捂着下腹,他真忍不住了。 黑眸一沉:“你忍了多久!” 声音带着没散去的怒意,冷陌丢下一句话走出营帐,纪晓以为他是办事去了,可没一会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有拿着一个瓷器,就放在塌下。 纪晓没看明白,身上多了件大衣就被抱了起来,当看到冷陌准备要脱他裤子的时候,他立马反应过来,双手紧紧的护着亵裤,对着冷陌那双锐利的眸子,身子哆嗦的向后退退。 “王…王爷,我自己弄。”这是羞辱!他又不是病到不能动。 冷陌看着纪晓烧红的脸不说话,大手直接一揽,把人控制在怀里:“唰”的一下,某公子的毫无保留的下身光溜溜的站在床上。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没看过?” 大眼瞪大,纪晓气的说不出话,这人怎么能这么流氓。一刻钟之后,纪晓顶着一张番茄脸(恼的),流氓的王爷放下手里瓷器:“躺着。” 命在人家手里,没胆魄反抗的人,闷声气愤的躺下,把全身裹紧。接着,不敢发火的人,瞪着那位流氓王爷。冷陌坐在他的床边,由着纪晓瞪:“这几天呆着营里不要出去。” 瞪向冷陌的大眼不解,忽地闪过惊慌:“是不是出事了?”他差些忘了这人来衡山是来剿匪的,危险。 黑眸闪烁,深邃的眸子看着纪晓,冷陌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怕?” 怕?他怎么能不怕!纪晓眼里惶张,他现在是与这人是一体,与损俱损,忍辱负重到现在没跑掉结果落在土匪手里,那岂不是太冤了。 “在我面前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冷陌捏住不说话的人下巴,抬起他的头。刚才谁还在瞪着他呢。 纪晓看进那双幽暗的黑眸里,脑中闪过这人对他最凶的场景,但下巴传来疼痛时,他斟酌措词,识时务的说:“他们又不是你。” 冷陌放了手,捏着纪晓下巴的拇指,改为摩挲它上面的肌肤。纪晓心里暂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王爷虽然粗鄙不讲理,但还没山贼恶煞。 “为什么要怕?”拇指摩挲他的下巴的动作没有停止,那里红了一块,冷陌蹙眉问。 纪晓咽咽唾沫:“他们,他们是山…” “唔!”【贼】字没有说出口,黑影就罩下,嘴被咬住,被吻的发晕的纪晓舔舔被咬疼的唇,冷陌放开了他,似乎有些生气:“你当我是什么人?” “琼王。” “知道我是琼王,你还怕他们?” 这人气什么?大眼不解。不敢看着冷陌,纪晓揉揉下巴,在黑眸的威慑下,憋出了心里担心的话:“我以为出事了。唔!”他说得的是实话,这人怎么又咬他?被咬破的嘴发疼,纪晓却不敢反抗,这人已经在生气,不能再惹了。 黑眸幽幽,直吻到纪晓发出求饶声,冷陌才怒不可遏地退开:“不过一群是仗势欺人不知死活的东西,又何好担心的?本王曾对你说过,【不会让你有事】,一生亦是如此。” 怦怦怦怦…… 什…什么意思?大眼睁大,黑眼在凝视他,纪晓感觉心跳都快要怦出心口,赶紧的闭上眼睛,果然病的又严重了,他觉得呼吸都困难。 第三十四章 他不是他 这几日雨连绵不断,山贼们却安静的诡异,李勤和宋融查遍整个山谷都没有发现一丝痕迹,但找到一条带血的手帕。 …… 每天要喝的药又比以前多了碗,庸医越来庸了,烧还是一直的没有褪去,纪晓被安福严泰看的紧,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对着帐顶发呆。那日冷陌对他说【不会让你有事,一生亦是如此】是何意? 大眼疑惑,冷陌带他来衡山可以解释他需要找一个人泻火,可为什么又一遍一遍说,他是他的妻? 喝! 有什么从他脑中一闪而逝,纪晓抓住了尾巴,他愣了,那人…那是在意“他”!是白潇竹,不是他。瞪大眼睛,纪晓被自己心里突然随即冒出的一句话着实吓了一大跳,心跳颤抖着,是谁都和他都没有干系,他是纪晓,是纪晓,不是西苑里的公子,不是… 雨中有股尘土的味道,飘散进营里,空气稀薄,纪晓心里有点闷,有点空。冷陌或许是在意白潇竹,但“他”已是纪晓,所以,人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 “公子,您该用膳了。”安福适时出声,他和严泰进来已经有些时间,看着公子一直在发呆。纪晓回过神,嗅到粥香的味道,摇摇头,他感觉不到饿。 为了公子的身体,安福捧着碗递到公子的嘴边,说“公子,王爷嘱咐一定要让您吃下。” 王爷──这是他的命门。无奈地咽咽唾沫,不喝,那人又定会为难安福和严泰。唉!纪晓乖乖张嘴,洪喜见了立马舀起熬了一天的肉汤喂进公子的嘴里。 “公子,宋大夫说您肠胃不好,不饿也要吃一些。”安福着急,看着公子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纪晓勉强又吃了几口。 严泰道:“公子是不是在担心山贼的事?” 一半吧。纪晓眨眨眼睛,胃里难受。虽然那人命令他不要担心,但他还是忍不住。 安福道:“公子您还是不要担心。山贼的事情有王爷,不然王爷知道您又要受苦。” 他也不想,可命就一条,任谁谁不担心。纪晓郁卒的望向营外,脑子里空白,若不是那人,他现在怎么会在横山?但若不是白潇竹,或许,他早已不存在于这世上… 营外的雨犀利又淅沥,氤氲的水汽蔓延,真的一切恍如梦境,纪晓迷茫看着。风掠过他的眼睛,纪晓阖上那双本不属于他的眸子,脑中闪过那人的话【你是吾妻】,他感觉眼睛有点痒,那人是在意“他”的吧!是吧。纪晓心里这样想着。 忽地,他猛地张开眼睛。纪晓听到外面有打斗声,眼里紧张无措,来不及思考,营帐就被掀开。 “白公子。” 听声音,是华璟。安福严肃挡住,他看不到人。好一会儿才看到华璟走过来。 “是不是出事了。”面前的人没有事,纪晓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华璟占了一边床坐下:“这里可是琼王扎营的地方,何况你还在这里,他怎么会舍得让这里出事。” 这几日送药的都是华璟,纪晓摸清了他的个性,知道他喜欢床上软乎的感觉,身子向里靠了靠,眼里还是很担心:“刚才外面有声音。” “有吗?”华璟眼睛飘向安福。 安福看看严泰,严泰看看安福,然后严泰低头道:“恩,有。” 安福接着说:“好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瓷器?” “是呀。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把药罐打翻了,潇竹你听到的就是那声音吧。” 是吗?纪晓看着说话的华璟,他听到好像不是瓷器的声音。华璟不管,直接搂住他,遮住营帐外有人正在搬移尸体的影子:“潇竹身上真舒服,怪不得琼王每日让你下不了床。”一说完,看着纪晓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成功让怀疑的人,思考转移。 “我是病人。”意思是,他是病的不让不床。恩,不是那个,下不了床。 “我知道啊。所以,琼王这几天晚上对也你应该温柔些了吧。” “你,你别瞎说。”纪晓推开华璟,这人怎么也学会笑他了。 “我有瞎说吗?” 大眼闪闪。这几日那人一直让他用手。 第三十五章 伤他者,不留 想着,想着,纪晓心思飘远,喝过华璟端过来的药,脑袋有些昏沉。华璟不着痕迹谭过他的脉,看着纪晓躺下,与安福严戴对视一眼,而后,安心离开了营帐。 雨小了,地下的尸首没有活口。华璟嘴角勾起,如荡心的秋风。他的美与纪晓的眼里能让人静心下来的亲和不同,像是经过时间沉淀依旧灼灼其华盛开的红梅,带着惊心诱惑的媚。 “这里还有。”手指着沾在营帐上的血迹,华璟望向正在清扫痕迹的人。琉幕抬头,望了眼说话的人,不过也只有一眼的时间,然后很快走到他的脚下消除痕迹。 “这些人都是山贼吗?”被无视的人后走几步站到琉幕的身侧,看着他说。 琉幕清扫完后,走到别处,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清楚。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就噬毒自缢了。” 华璟继续跟着:“这几日你们是不是没有找到山贼的消息?” “不知道。王爷派了李勤和宋融去查,我一直守在公子的营外。” “你家王爷就没有告诉你?” “没有。” 回答的很快,华璟眼神变了变,勾起的唇角消散。琉幕说话时没有抬起过头,然后又背过身,华璟跨步站到他的眼前,面对着他,板着脸:“你什么意思。” 琉幕眼睛动动,拐弯抹角不是他的性格,于是直接开口:“如果没有记错,当初琉幕找华公子时候,您说过生生世世都不会踏出那座山半步。” “所以,你怀疑我?” “我只是论事推断。” 忍不住冷笑一声,华璟抑制自己不出声,让他继续说。 琉幕抬眼看着他,在他的认识里,华璟不是一个屈服权势的人,这次下山绝对不是单纯的只为公子调养身体吃下‘延子丹’这一件事。 “琉某很感激您出手相救白公子。但我想知道,华公子到底为什么事情下山。” “你问我为什么?”语调平静的异常。 琉幕点下头,华璟眯着眼道:“当然是看上了你们家的王爷。”没等琉幕反应过来,他继续说:“你家王爷是个一旦认定就不会放弃的人。”他喜欢也欣赏,那个男人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心里人的手段。 琉幕立马提醒,或者用警告这两个字比较贴切:“既然华公子明白,还请你不要做无用之事。”三年前王爷就告诉他们,他的妻只会是白公子。 目光盯着眼前的人,华璟没有说话,这些他当然都知道。 雨水打湿营外两人的衣裳,一个怀疑,一个无所谓。琉幕解决完尸首后,立马派人通知在山上办事的王爷,禀报了一切。华璟静静跟在他的后面,听着,看着,与他距离只隔着一步。 营帐里点了压惊安眠的熏香,冷陌赶回来的时候,纪晓已经睡下。身上粘有些泥土,粗糙的大掌敷在纪晓的额头上,冷陌拧眉,烧还没有退。 气氛从冷陌回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凝固。琉幕看了几眼垂头不语的人,犹豫了一会,开口:“王爷事有蹊跷。山贼突然不见影踪,一定有人在我们没来之前就送了消息。”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见王爷的眼神变了。 冷陌抚平纪晓锁住眉头,如潭水深谙的黑眸波澜,下颚紧绷。 李勤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事绝对和南王脱不了关系。今天若不是李勤守在营地,公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有了王爷先前的一句话,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怕。宋融在三人之中最为冷静,看了眼脸色不好的王爷,眼珠子一转,:“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到底和南王有没有关系。” “什么办法?”李勤琉幕同声问。 宋融道:“南王最想知道是王爷的软助,只要王爷露点马脚,一定有人会忍不住。” “那岂不是让公子有危险?不行!” 敲了下粗枝大叶的李勤,宋融继续说:“南王又不知道公子长什么样。” 琉幕一听明白了:“你是说找个人替代公子?” 宋融点点头,这个办法既不暴露公子的身份也可以反守为攻,琉幕李勤两人眼睛瞬间亮了,立马看向王爷,等待着王爷的决定。 一直听着议论,冷陌的黑眸暗沉,眼里闪过狠厉,看着睡着不知一切的人,抚平纪晓不适的又皱起的眉:“按琉幕的计划的谋事。伤他(纪晓)者,不留。” (大家知道找的是何人吗?) 第三十六章 独霸的人 讨论完事,宋融李勤和琉幕一离开冷陌的营帐就被在外面守在华璟拦住,他瞄了眼三人焕然一新的脸色,开口:“想到对策了?” 对于宋融李勤来说,华璟是王爷请来的大夫,面上自然带着恭敬,但信任他的医术不代表能完全相信他这个人。 宋融愣了半会,才开口道:“今日要谢谢华公子。若不是有华公子,公子现在一定还在受惊中。” 华璟低头眉眼闪动,素手折开手中的纸扇,拂起垂肩的青发,他抬眸顺着宋融的话,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潇竹的身子还在调养,我可不想他受到别的因素影响,一切功亏一篑。” 宋融眼珠一转,那一句【潇竹】叫得再自然不过,笑着说:“华公子这几天陪着公子解闷,没想到这么快聊着就成了朋友。” 华璟一个“当然”眼神抛过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你们的公子有共同喜欢的东西,真成了朋友也不是怪事吧。” 此话一落,三人面色各异。李勤是疑惑,琉幕是没有表情;宋融则是笑而不语。华璟凑近,手指着冷陌的营帐小声问:“这里不适合潇竹的身子调养,你们王爷不会要打算一直这样守下去,等着山贼出现吧?” 宋融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在华璟身上转了一圈,神色稍变。他摸着八字胡,看着眼前如月皎然的男子,意味深长的摇头:“当然不是。”与梅般孤清的双眸顿时半弯,华璟抿起双唇收回折开纸扇,听着宋融说完。 雨后天边微微露出的橙色斜阳随着时间往山的一边隐去,黄昏下的微风轻凉,点点余晖如蒙纱的碎钻洒落于映在营帐上面一大一小影子上。冷陌拧干热巾擦过床上人的身子,从眼睛到脖子,从手指到脚心,最后敷在纪晓发烫的额头上。 飒飒的树声扰了睡着的人不安稳的皱起了眉,山一样的身影挡住闯进来的风,一双大手伸进毯子里,揉捏着纪晓雨天会酸疼的右手。冷陌看着床上的人因犯痛的手而纠起来的眉心,眼神暗了几分。 营里亮起来黯淡的烛光,营帐被掀开。 “你何来的自信一定能让他不会离开你?”华璟看着冷陌很久很久之后才出声,生子药真能留住一个人吗? 睡着的人翻过一个身,一双大手跟着掖好毯子,换下纪晓额头上的湿巾。 “他会离开我。” 冷陌的回答让华璟吃惊,他抬起头,眼里看到的冷陌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雏鸟虽被困,但终究有翼。若他真想走,总有一天他会飞出本王的眼睛。” 冷陌看着睡着的人,寒星似的眸子寂静如无边的黑夜:“所以,在他没有飞翔之前,本王要绑住他,锁住他;在他的手上、脚上、身上都拴上链子,让他离不开,跑不掉。” 华璟愣了:“你就不在乎他是否喜欢你吗?” “他的身和心都只能属于本王。在乎又如何?是否喜欢又如何?”这个人是他的妻,这点从不改变。 烛光熄灭,冷陌脱了衣裳上床,把生病的人揽进怀里闭上眼睛,华璟在惊骇中离开了营帐,心里有点担忧。而睡着的人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眼里是讶然,是震惊,更多是他没有发觉的的迷茫。 夜已过了半,突然有二人闯进宋融的营帐。 “为什么要找他?”李勤琉幕想不明白。 宋融摸着胡子,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无论华公子这个人能不能相信,但至少过了这次,在某些人眼里他是与我们是一体的。” (本人更新字很慢,你们最好最好是养肥。) 第三十七章 路还很长 夜里月光如炼,风却开始躁动,百草丰茂,伏地随风在不安静的晃动。 山上,竹影斑驳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修长的纤白手指摩挲着指骨上的扳指,薄削的唇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在暗影里俯瞰山下烛火阑珊的营地,倨傲的眸子里难掩厌恶。 风吹拂而过,男子的宽袍窄袖随风而动,竹影里缕缕凉光被黑暗侵没,云片遮住了弯月,他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隐隐带着抹玩味。 “主子时间过了,若公子知道您现在还没歇息又该心疼了。”男子身侧的影卫不动声色的举步上前低声道。 听到这话男子抿嘴浅笑,与方才倨傲的模样宛如两人,他望向京城的方向,阴沉的眸色变的静雅:“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说罢,静雅的眸子俯视山下的营帐微沉,拉开的帷幕开始在动荡的夜里潜伏。 一夜无眠,昨夜听到的话还如洪钟般在心里轰响,天色拂晓时,纪晓感觉到一双粗粝如沙的大手贴在额头上,那双掌心里很着许多厚茧,他知晓是谁,所以才不敢睁开眼睛。 冷陌眉稍松,掌心下的温度比昨日退了些,看着没睁开眼睛的人收回了大手。 纪晓闭着的眼紧张的不由得颤了颤,床上发出一声细微轻响,他睁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眼隙,看着起身的某王爷心里忐忑,昨晚这人说的话是发现了他想逃跑的念头,还是.....指原来的白潇竹一直都想离开?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都是打击。纪晓忧惧,早知道会这样,在被拐走衡山的那天晚上,他怎么也不该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给做晕。长路漫漫:“恶人”在旁当道,如今看来逃跑之路现在比架梯登天还能难上难。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穿好衣裳的冷陌突然出声,纪晓浑身一僵,睫毛没出息的明显扇动,半眯的眼睛心虚的瞄了眼被对着自己的冷陌,被发现啦? 黑眸靠近,冷陌突然转身,对着纪晓半眯的眸子,大手在他脸上摩挲:“在想什么?” 这人怎知他在想什么?额间溢出冷汗,纪晓咽下唾沫,惊慌半眯的眼睛在那双黑眸里脸上游弋了一会儿,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对方没有失去耐心之前识时务的睁开眼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那双黑眸里没有发怒的征兆。 “想什么?”没得到回答的人,大手一路滑到纪晓的下巴。 纪晓知晓那里又要遭殃了。果然,预感显灵,下一秒,那只大掌捏住他的下巴,力度也在等待的时间越来越大,纪晓眼珠连同脑袋一起转,说真话就会完蛋,奈何想不到其它借口,结果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在想你。” 说完,连他都觉的自己找的理由荒唐,谁料,对方却松开了他的下巴。纪晓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生怕是幻觉。 冷陌没有说话,那双像乌木一样的眼睛也正在看他,带着探究。纪晓被看的心慌想别开眼睛,奈何那双黑眸像磁石一般吸住他。 很久,很久之后,他听到冷陌说:“口是心非。”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划过不同以往深幽的黯淡。虽然很快,但他捕捉到了。 是与白潇竹有关吧.....望着那双眼睛,纪晓心里这般想着。 第三十八章 华璟受伤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冷陌好像一直忙于衡山之事,而身体恢复的纪晓自那日之后就常常一个人发呆,发呆发着脑中就莫名浮现那天黑眸里的黯淡,挥抹不去。 这一天也是一样,纪晓被唠叨的安福严泰劝到了营外动动筋骨,走着走着,对着脚下的草木心绪又开始飘远,若不是严泰及时拦住,他的额头恐怖早已是千疮百孔。 春末,花海已成田。山上,四野有清风徐徐而过,他两鬓青发随风飘拂,衣决翩飞而起,纪晓眸光涣散站在一棵松树下眉目静然,随着目光的澄清渐渐的染上了怅惘,安福严泰对视一眼,看得明白公子心里有事。 突然,远处一声马蹄嘶鸣,纪晓吓得一个哆嗦回过神,向出处望去:“华璟!” “你这是怎么了!”纪晓跑到马下,惊愕的望着华璟脖子上狰狞的伤口,急得红了眼圈,如若再深些恐怕这人也许就不会安然的站这里。 华璟还是那抹青衫从马上下来,嘴角带着清浅的笑,瞟了眼扶他下马的琉幕,凤眸里依然那样媚:“没事,就被畜生给咬了一口。” “胡说!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纪晓摸上那血迹未干的伤口,华璟虽与他认识不长,但同安福严泰一样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珍贵的朋友,不比那个欺负他的“恶人”。“是不是遇上山贼了?” 华璟拉着纪晓那只敷在他伤口的右手,借机朝琉幕睇了一眼,接着,带着没有发觉的纪晓慢慢走向营帐,而身后的琉幕转眼就消失,急速的山上奔去。 到了营帐里,华璟坐上纪晓软绵绵的床上,躺下说:“山贼没看见,猖狂野性的山禽倒是碰上了好几只。” 纪晓一副“你真把我当傻子”的眼神,气得胸膛起伏:“山禽抓伤的口子和刀伤的口子是一个样的?” 华璟眯着的凤眸闪过的危险,抬眸,瞬息而过,纪晓专心的在包扎他的伤口,没有发现。华璟故作思考,然后道:“一样。一样的锋利无情。” “华璟!” 华璟不在意的语调,让纪晓难得的严肃,他板起脸,但包扎的动作没有停止:“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但我想对说,命只有一条,不要拿自己开玩笑。若现在你不珍惜,你以后的幸福就没有了。” 纪晓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怀念,手里的的动作,随着最后一句话停滞了会儿。曾经在小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常常在他耳边说:晓晓,你要活着,一个人也好好继续活着。若现在只因为难受就放弃,那你长大的幸福怎么办。 以后....的幸福吗?从未见过纪晓严肃的华璟有些意外。眸里划过伤痕,对着纪晓的华璟淡淡的一笑:“潇竹,若以后你一直在会王爷身边,你会幸福吗?”平静的语调中,带着抹认真。 气氛不知不觉变的肃穆。 纤白的葱指一顿,明白华璟言语中意思的纪晓,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珠子开始四处飘忽,就是不敢瞟到说话人的脸上。华璟催道:“会不会?” 会不会?纪晓大眼闪烁,思前顾后,不想连累华璟。于是,他嘴唇轻轻翕动:“……会吧。”说完,欲盖弥彰的眼睛飘向帐顶。 瞧见那番小动作的华璟忍不住的抿唇一笑,继而凤眸微挑,当做没看见,轻轻的拍了下纪晓的肩膀,头搭在他的肩上:“潇竹,今晚我和你睡吧。” 第三十九章 还需多磨 纪晓愣了,对华璟突然的话感到疑惑。脑中忽地一闪而过一些事情,反应过来,他双手小心的推开华璟,眸光闪过慌张,抬眼看华璟,开口:“是不是出事了?”这几日冷陌上山的次数比前几日多了许多,李勤宋融这几天他也没看见。 “你是在担心琼王吗?”华璟看着他神色变幻,心中知其已了然,只好寻了别的话题。 担心。他怎么能不担心!冷陌若真出事,那他岂不是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张开的嘴唇定格在半空里,到喉咙里的话在舌尖上绕了几圈终咽了下去,纪晓心里一紧,差点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王爷。” 此时,山林间刀光剑影,细风吹过,随人践踏的尘土漫天飞舞。剑光像是在风中一般的疾飞,路过四周的翠竹绿叶,因两方打斗的内力震动的纷纷晃动。 这几日,冷陌与华璟刻意混淆的关系,今日终于让某些人耐不住性子露出了马脚。华璟被刺伤,暗中追踪的冷陌一路跃过好几座山,才打眼前这一片隐蔽的山林。 李勤宋融琉幕和二十名遮面的影卫为冷陌开路,刀剑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路杀进林间的一座山洞里。 擒贼先擒王。 黑眸残狞,他原就是沙场的将军,对待敌人的手段从不犹豫。冷陌刀架在俘虏山贼首领的脖子上,眼神深谙,只见刀光一闪,一声惨叫,刀下人的右眼只剩一下鲜血淋淋的窟窿。这才是冷陌的本性。 不到一个时辰,洞里已是血流成河,山贼成了地上伤亡枕藉的尸首。 “哈哈……” 山贼首领恨声痛极反笑,鲜血染尽的整张脸显得更加狰狞。冷陌眼神平静,对山贼异常的反应,脸上没有一丝情感波澜。 “怎么,不杀我吗?”山贼残暴的脸上已是面目全非,但仔细看,会发现他另一只眼睛却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是带着嘲讽。 冷陌黑眸如初犀利。 接着,是鲜血淋地的声音。跟着,又是一声惨叫。他俯视地下痛苦挣扎的人,手持的刀上映出垂落在地上的肉块,沾在刀片的血正顺落而下,恰好滴那半只耳朵上。 这时,刚刚不见的宋融和琉幕从另一边洞口走出来,步履极速,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们快要将发现的线索说出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两抹黑影瞬息之间就闪身到冷陌面前。 接着,是宋融琉幕惊呼声,震响到洞外,惊得栖身的飞禽弃栖飞散。 另一边,营帐里“哗”的一声响传出,摔在地下碗,里面的药水顷刻破片而出。 清脆之声响彻耳边。 安福赶紧蹲下拾起碎片,严泰扶住发愣的公子,华璟受了伤早已被纪晓按在床上,看着他现在心神不宁,心中自然是知为什么。 好事须要多磨,情人亦也如此吧。 “公子,您没事吧。”严泰唤了好几声,才把公子唤醒。纪晓看着那些碎片,心里莫名有些浮躁。 应该不会出事吧… 纪晓对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华璟也想到与冷陌在一起的那个人,眸光一晃间有些朦胧,待眼神澄清后他轻咳一声,轻声言道:“潇竹,你不需要担心。琼王他不会有事。”语调中不像安慰,反像在说一件事实的事情。 “真的不会有事吗?”许是还在半愣半醒中,纪晓恍然未觉自己说了什么?含糊不清的说着,更别提这里面带着几份真的担忧。 第四十章 有的事在逃避 “不会。”华璟的语气中带着笃定,纪晓敛回神凑近抬眼看着他,想在他眼睛观察到什么:“你怎么知道?” 华璟敲了纪晓的脑袋,目光转而向外看去,曙光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月光,他叹了口气:“因为你在这里。” 纪晓一愣,听到这里他自己也明白了,冷陌心里有着白潇竹。因为白潇竹在这里,所以他不会让白潇竹出事,首先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但这对他可是不好事。纪晓心里这样的想着,睁眼茫然的看着帐顶,营外风吹树枝摇动,似乎是想要破帐而入,他问:“华璟,如果有一天,你在意的人突然离开,你会怎么办?” 话落,他立马感觉到一双眸子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纪晓看着帐顶的大眼眨呀眨,此刻他很庆幸安福严泰在营外熬药。 “我…我只是问问。”谎言折磨胆小人的心。华璟不说话,纪晓眨着眼睛被盯得发怵,左脚踝原地画着圈。 华璟想到冷陌曾回答他的一句话,【雏鸟虽被困,但终究有翼。若他真想走,总有一天他会飞出本王的眼睛】,但是,冷陌那时的下一句【第三十六章】至今让他记忆犹新。所以,他不可能让这种意外发生。 “潇竹。”喊了声,华璟敛回目光,眸里的神色带着几份正经:“真是我在意的人,我不可能有机会让他离开。若真的有人碰到这事,平凡的人都会心痛。但,也有人不一样。”说完,他眼神递向纪晓:“譬如,琼王。” 纪晓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会怎么样?” “你觉得的他会怎样?” 纪晓大眼躲闪,不看华璟。时间能冲淡一切,何况他是个王爷。琼王府里公子侍君那么多,就算冷陌是真的在意白潇竹,白潇竹也不过是三千瓢水其中的一瓢…. “应该不会怎么样吧….”话在嘴里停留了很久,终说了出来。纪晓心口莫名紧揪。 华璟看着他的神色变幻,犹豫许久开口:“潇竹,为什么你想逃避?”纪晓手心沁出汗,不敢对视华璟的眼睛,低着头,故作不明白:“逃避什么。” “琼王。”华璟望着心虚的人,在纪晓的眼里看到他对冷陌并非无情,但跨过无情的中间好像隔了一层鸿沟,总是点到即止。 纪晓身子一僵,脑子里闪过那双乌木的黑眸和一双粗糙的大掌,心口怦了一下。他抿抿唇,冷陌在意的是白潇竹,他又不是白潇竹,不尽量躲着他又那能如何? 第四十一章 不是梦 “他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人,任谁天天对着都会怕。”何况冷陌不苟言笑,经常莫名发怒,他是真的怕。 纪晓抬眼看着华璟,心里的话在他眸里昭昭清明。华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继而道:“你胆子这么小,若琼王这次回不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李勤带你离开这里,如果真是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好事。” 华璟说话的语调很平静,纪晓听了身子却不由的抖了一下,而后目光不禁向营外飘去,风声在耳畔像是山雨欲来在夜里躁动不断,月光被遮掩,外面是一望无垠的黑暗。 此刻他脑海中不觉闪出冷陌曾在他耳边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不断的抽动他的神经,纪晓方才抖了一下的身子动了动,眸光浅浅的含了他不知道的微笑,向黑暗的交接处帐口走去,不由自主开口:“他会回来,一定回来。” 他想起来了,冷陌承诺过不会让他有事,一辈子那么长,他怎舍得让白潇竹一个人回去。 华璟清静如水的眸子渐渐的安心,或许纪晓没有发觉,他现在的举动是在等待,若真的是怕一个人又何来等待。世上,唯有自己的心不会被自欺欺人,只是它在深处等待你去面对。 月光在云片里逐渐冒了出来,不知不觉月已经过了梢头。 想通的纪晓心里一块松了口气,喝完安福严泰重新熬的药,睡到床上躺在华璟一边,他把这口气归于不用出了龙潭入又要虎穴。虽然身依然在龙潭,但至少冷陌不会伤他。 灯影摇曳,红烛燃尽一半,外面的风声依旧,纪晓耳畔闪过冷陌的话,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第一次出现了让他害怕的那张凶恶的脸和那双骇人的黑眸。只是,这一次他对那张凶恶的面容莫名不畏惧。 梦里的冷陌很真实,粗糙的大手摸他肌肤上厚茧磨得有些疼,他忍不住的身子往后退退,腰身立马被扣住禁锢在对方手臂里,转瞬就被揽到了他的怀里。 对方的胸膛还是那么硬,嗑的额头听见声音,他把头埋进对方坚硬胸膛里,耳边听着对方砰砰的有力心跳声,他的心也跟着跳的许快。 梦里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是那么高,他低温的身子不由主动挨近那副健硕的身体取暖,右手搭在对方腰上,很温暖。 这一夜他睡的很安稳,直到清晨被热醒,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梦里冷陌的胸膛、大手和温度好像不是梦,因为现在梦里的人就睡着他的身旁。 怦怦怦怦…… 心跳的厉害,纪晓屏住呼吸,整个身子都被对方揽在怀里,唯有埋在对方胸膛里的头微微抬起,悄悄的瞄了一眼搂着他的人,冷陌还没有醒。 纪晓试着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指,观察冷陌有没有醒来的动静,不知哪来的胆子指尖碰触到冷陌那张凶恶面容的脸庞,轻轻点了一下,他吐了一口气,下一秒手就一张大手包裹住塞进来暖和毯子里。 冷陌黑眸睁开,看不出一丝惺忪的迹象:“起来了?” 纪晓吓了一跳,看到了那双黑眸里有着血丝,摇摇头:“你…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冷陌一动,他闻到了血腥味。 “你睡着的时候。” 回答了等于没回答。纪晓没胆子说出来,但都在他澄清的眸子里映了出来,冷陌将他搂紧,下巴抵在纪晓的额头上:“昨夜药都喝了?” “喝了。”纪晓点点头,不知道自己心慌什么心跳的那么快,他知道额头上的那双黑眸一定在看着自己,于是赶忙问:“山贼都捉到了吗?” 话落,纪晓明显察觉对方深谙的黑眸里划过一抹情绪,瞬息而过,太快他没有看清楚,但是他肯定,一定有事情发生在冷陌的意料之外,不然不会影响他遮住一切情感的眼睛。 第四十二章 去京城 冷陌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穿好衣裳,纪晓更加可疑的望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眼珠滴溜溜的转。 营帐外候着安福严泰听到声响端着洗漱水进来,冷陌给纪晓穿好衣服,拧干布为胆子愈来愈大的人擦好脸,就着布巾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一把:“今日我带你去京城。” 纪晓微愣,低眸看向为自己穿鞋半蹲下的冷陌,显然没有想到冷陌会带他去京城:“是圣旨让你进京吗?”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纪晓听明白了,是这人要带他进京,不是圣旨。心里躁了几分,喝过冷陌递过来的米粥,纪晓看向他:“亲王没有旨意怎么进京?”要是被发现,会以谋乱罪关于囹圄。最后一句纪晓知道冷陌应该比他还清楚。 冷陌黑眸不动,又舀了一勺米粥:“只有我和你。” “啊?!”纪晓明白过来马上一脸忧色地说:“事有万一,京城就在皇上的眼底下,要是被发现只怕别人会说你放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或许借着理由,把王爷扣押….” 黑眸越听越暗,纪晓大眼闪躲,最终在冷陌虎视眈眈的眼神下,把喉咙里还未说出的一道词咽下,他心虚的舔舔唇,对上那双不高兴的眼睛,小心的问:“王爷带着我去做甚?” 黑眸比方才深沉了许多,冷陌放下碗:“过来。” 纪晓猛然发觉自己刚才说得太多了,更是问了许多他不该问的问题。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有动,他就被一双手拉了过去。 环着纪晓,冷陌用手抹去他嘴巴上沾的米粥,稍稍用了点力:“你觉得我带你去做甚?” 纪晓沉默,任着冷陌的大手,咬着唇,不敢问,你不会准备把我转让给别的达官显宦吧?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潇竹。”指腹下的肌肤红了一块,冷陌皱眉,松开了手。 纪晓心一跳,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听到冷陌唤这个名字。 冷陌道:“你刚才问我第一句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自己?” 眼皮颤动,黑眸在盯着他,纪晓低下头,心怦怦怦的跳,头立马被抬起,冷陌的眼睛里清楚的映出他逃避的模样,纪晓一怔,过了半响,他阖上眼睛都听了自己的心跳:“好像都有。唔!”嘴被堵住了。 被吻住的纪晓心怦的更快,他想不明白,这个“恶人”何时要他担心了。 另一边血流成河的山洞内,遮面的男子扯下银色面具,一身白衣未沾上一丝血渍,在他前方其中的一位的影卫踢开两旁伤亡枕藉的尸首,其中有一位就是当时在冷陌的面前被他的两个影卫一剑封喉的山贼首领。 如冷陌收到的信封上所说,南王来到了衡山上,而银面男子就是他们没有找到的南王冷澈。 冷澈阴沉的眸子里带着趣味,望着地下的尸体,嘴角过着玩味的笑:“方拾,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没有让那一刀封了那贱种的喉吗?” “属下不明。”一个面容狰狞的男子现身恭顺的站在一旁。 冷澈眯眼从拿起地上一把残剑,在男子脸上划了一道,神色不动,眼神阴鹜一字一顿的道:“本王要让那贱种,亲眼看见他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被掠夺,一个一个的消失,让那贱种活不成也不死不了。” 第四十三章 接应 嘴被吻肿了一块,冷陌才开了他。纪晓揉揉发红的唇,不知冷陌是怎么了会突然想着带他去京城。 腰上的手松开,身上被披了件大衣,头上带着大衣上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左手被牵着,纪晓跟着冷陌走出了营帐,就看见宋融李勤驾在马车上好像正在等他们。 纪晓看了眼宋融李勤被冷陌扶上了马车,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公子。” 听见声音,纪晓掀开车帘看见正向马车边跑过来的安福和严泰。安福严泰毕恭毕敬的向王爷行了礼,见王爷允许于是把手伸进车帘里:“公子,这里到京城还有一天的路程,我和严泰准备了些桂花糕。” 纪晓看看桂花糕,大眼弯弯的,抬眼看看安福,又看看严泰,忧色的眼睛微起笑:“做好糖醋鱼等我回来。”若是我还能回来…. “胡思乱想什么?” 身边人说话,一双大手扯了下车帘,纪晓赶紧摇头,车里变得昏暗,他拿着桂花糕的手拉低了兜帽,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那双盯着他的黑眸。 冷陌搂上他,黑眸幽暗,怎不知他心所乱想:“明日我们就回来。” 心声顿时狂跳,纪晓身子轻颤,大眼瞪大,这话….是何意?自己就是个累赘,而此举是冒着谋事的罪名,若明日就回那他为何不带一个能对自己有利的人呢? 事情好像不简单,纪晓心里混乱,粗糙的大手轻摸他的背身,可他却怎么也心静不下来。冷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揽紧了纪晓,比往日揽的更紧。 在马车走远之后,安福严泰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离开的地方舍不得散去。 “严泰,王爷能护着公子一辈子吗?”花无百日红,安福懂得这个道理也怕这个。 公子对他们真的很好,在公子的面前他们才发觉自己原来遗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不是物什。严泰眼睛有点红:“王爷若变心,还有我们。就算死,也不能让其侍君伤害我们的公子。” 衡山离京城的路没有像宁海到衡山的路崎岖,周边显然比较繁华过路的商人也多,到达京城的地界时已是深夜,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没坐惯马车的纪晓一路吐了好几回,昏昏沉沉的被冷陌从车上抱了出来,双手搭在对方的脖子上,半昏半醒,没注意到此时更深人静的城门外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他几从黑夜现身男子,一见到冷陌下车就迎了上来,伏地而跪。 “宋融。” 来不及反应的宋融听到声音连忙放下马鞭,冷陌蹙着眉,李勤动作比较快拉过纪晓的左手,宋融立刻给他号脉。过了好一会儿,宋融从袖口拿出一颗药放进纪晓的嘴里:“公子的身子现在很好,只是不适坐马车,王爷只要晚上准备些生姜,贴于神劂厥穴就会缓解。” “嗯……” 半昏半醒的人打了哆嗦,城门外站着的地方正好是风口处,纪晓体寒怕冷,冷陌把抱紧怀中人把自己兜帽拉到最低,也把纪晓兜帽拉到最低,其他几个接应的男子从刚才一幕反应过来,叩地低声道:“王爷,相爷已准备好一切。” 第四十四章 亲人所在,即吾心之归处 京城就算是在深夜黑色也遮掩不住它的繁华气派,朱楼碧瓦鳞次栉比。把纪晓牢牢的搂在自己的怀中,冷陌的黑眸沉不见底。接应的男子跟着冷陌,其中领首的男子在左旁,不时向被大衣遮住脸的人身上看。只不过在冷陌注意的时,又赶紧的收回目光。 “还晕不晕?”耳朵贴着的胸膛传来声音,昏昏沉沉的纪晓一愣,随即睁开半眸,晃晃脑袋,才惊觉的发现被冷陌抱在怀里在行走:“是不是到了?” 冷陌低头瞧了他一眼,粗声道:“把兜帽带上。” 纪晓乖乖的把晃下来的兜帽的戴上,趁着缝隙看到后面跟着的几个男子,其中有一个人目光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们这是要去哪?”兜帽下的大眼警惕,遮住一张脸的纪晓犹豫的看向冷陌,只用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问。他现在不担心冷陌会卖了他,只怕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快了。你再睡会,我在。”纪晓身子被大衣裹的紧,冷陌步伐快了许多,风声在耳边掠过,嗖嗖的响。 “……我不困。”兜帽下的脸变了变,不知是不是被那风吹的。 “不困也得睡。” 纪晓看着说话的人眼睛眨啊眨,竭力想证明自己真的不困,奈何这幅身子骨在马车上折腾一天,早就疲倦不堪,又因冷陌的一句话,不困的人过了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大手把人抱紧,冷陌听着耳畔的呼吸声,向相爷府奔去。 相爷后府门外,一位衣着素衣两鬓有着白发的男人,目光紧紧的看向前方。他脸色平静,但眼神迷离陷入朦胧,像是在回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看过那孩子,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孩子五岁前每一个月都会来到府上找他,手里总是拿着各种书籍,静静坐在一旁阅书,看到不明处时会出声问他,没有人在的时候会唤他一声外公。 远处几抹身影越来越清晰,男人看见时眼神已恢复如初,他立刻做礼,压低声音道:“老臣,拜见王爷。” 冷陌没有做声,而是抱着纪晓直接进屋,相爷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冷陌被大衣紧遮住的人,起身后安静的跟随在其后。走过大堂,绕了后府的几座假山,冷陌到了一座独立的小屋,周边被树木掩住,屋里明显是有打扫过,他把怀里的人放到床榻上,大概的瞄了眼屋子:“这里没有变过。” 相爷看着眼前人,再看看屋子,眼里闪过亮光,像是想到了从前:“这屋子和二十年前一样,屋子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变过,老臣也是一样。” 黑眸微眯,听了相爷的话,冷陌站了起来,这个屋子的视野很开阔,没有屏风和其它会遮挡视线的物什,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门外的一切。 站在门口,冷陌开口:“相爷是何时离得职?” 相爷闻言握紧褶皱双手,躬身上前一步,对着冷陌的背影道:“亲人之所在,即吾心之归处。王爷回封地之时,老臣自请以病辞职。”苟延残喘在朝堂二十年,与虎为谋的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第四十四章 冷陌的过去 纪晓不知自己睡了不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细碎的阳光洒进屋子里,门是开着的,他望向床的另一边,大眼倏地瞪大,诧异的发现冷陌竟然不在。 环顾了一边屋子,纪晓怔怔地瞪着大眼,手忙脚乱的赶紧掀开盖在身上的大衣,赤脚轻声的下床。屋里很宽敞,除了一张床就没有其它,他咬住唇让自己冷静,脑中忽现冷陌这次突然来京城的反常举动,想到了什么?忍着心里的慌张,小心的向门口走去。 背倚在墙壁上,纪晓不放心的抽出束发的木簪子,脚步轻缓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水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誓死模样向门口挪去。 突然洒在门口的阳光映出一个人的影子,纪晓屏住呼吸大眼惊恐的瞪到极限,握紧簪子的左手发颤。 来人走了进来,纪晓看清楚他的脸,惊讶的的左手里簪子掉了下来,显然没有想到来的是昨夜与他对上目光的人。来人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害怕,恭敬的行了礼,没有再走近:“公子,王爷吩咐若您醒了,吃完膳要记得喝药。” “王爷人呢?” 虚惊一场的瞪着眼睛,好半响才回过魂。纪晓把宝贝木簪依然屋子手里,声音仍有些发颤。 “王爷和相爷在后府的书房,让属下转告公子,他在。”来人的男子把手里的端着的膳食放在屋外的石桌上,而后进屋拿起床边的一双鞋,跪地放在纪晓的脚下。 这样的态度让纪晓吁了一口气,处境应该不是被挟制。他咽咽唾液,看着男子,又看看脚下的鞋:“相爷和王爷是什么关系?” 男子站一旁道:“回公子,王爷的母妃是相爷府上的小姐。” 言下之意是想告诉他冷陌其实是相爷的家人?盯着垂首的男子,纪晓一脸的深思,听了这话眼里的忧色更甚。 他漫不经心的踏出屋子,屋外四周种着许多垂柳,迎风招展。垂柳下的溪水潺潺,若不是在流动怕是一面静止的镜子。 周围出了水声就是黄莺的欢鸣。纪晓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未束发的青丝飘飘,水中倒影出他的影子,清雅卓然。 “没想到京城也有这一片清静的地方。”在他的意识里,原以为京城哪里都是人声鼎沸。 男子舀了汤放到碗里,搁到纪晓的手边:“这里是王爷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大眼闪动,不知为何纪晓听了这话,脑海不觉闪出琼王府里满院落英缤纷的桃花,不是垂柳。摇摇脑袋,他听着男子继续说:“王爷小时候很喜欢看书对文集很感兴趣,常常坐在这里忘记了用膳。” “相爷问王爷为什么这么爱看书。属下记得王爷当时的回答,王爷说,他喜欢文字,喜欢字里行间的博大精深。王爷还说,就像每天出现的太阳一样,一天都不可以少。” 男子的话说的很快,可纪晓却觉得自己听很慢很慢,每个字都在从脑子里窜进了心口处,久久在耳畔萦绕,一个爱文字的人怎么放弃了太阳,上了战场拿起了兵器.... 风从耳边刮过,在记忆中他好像从未见过冷陌看过书,也未见过他的房间里有书架。纪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王爷,他现在在哪。”不知为何他现在想见那人。 第四十五章 有的东西开始变化 男子得令,恭敬的领着纪晓向书房走向脸上表情始终如一,只是偶尔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纪晓的脸上瞄去。书房离屋子不远,纪晓一路低着头,想不明白方才为什么突然想见冷陌,到现在…..还是。 “我,还是回去吧。”澄清的眼睛忽暗,纪晓直觉探到了不好事,不能再这样下去。 男子停住了脚步,站在前方身子向侧旁站去:“公子,到了。” “啊?”刚转过身的人愣住了脚步,纪晓心怦怦怦快跳了好几下,鬼使神差的又转回了身,他听见了书房里谈话的声音,看到冷陌就站在书房窗棂的不远处。 发现冷陌的黑眸里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晃动,心里莫名紧了一下,纪晓脚步不听自己的使唤向前走了几步,不久后,他听到冷陌说:“他是吾妻。”而后,那人突然转身恰好对上了他的眼睛,黑眸闪过意外。 纪晓不知该如何反应,愣愣看着冷陌走了出来,愣愣的把目光都注视在那人身上,接着感觉到周围吹袭过来的风被挡住了。冷陌大手伸到他的额头上:“不舒服?” 大眼凝望着那双犀利的黑眸,纪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事后很多年他想想也许一切都是在这一刻开始的。 这一次,他不害怕的用手拉下额头上的大手,风掠过,纪晓洒下的青发缠在了冷陌的脸上,他眉间含着第一次对这人的笑,很浅很浅,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黑眸闪过惊讶,而后瞬间幽暗。打横跑起纪晓,冷陌大步离开。待两人身影消失后,相爷从书房走出来,风霜的脸上少了算计,露出慈祥的笑:“事办好了?” 刚为纪晓领路的男子走到他的身边:“按相爷的吩咐都说了。” 相爷点点头摸着长胡须,看着小屋的方向道:“暮岩,你觉的他如何?” 唤做暮岩的男子与冷陌年龄相仿,曾是冷陌到相爷府的玩伴,冷陌去边疆二十年,相爷也把他当半个孙子。 暮岩眼神动了一下,静默了一会道:“他是男子。” 相爷听了摇摇头,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只笑不语。而那一厢里,纪晓万分后悔不顾后果的拉下冷陌的手。 “啊唔……不,不要…不要了…” 动作放慢了律动,冷陌吻遍纪晓的身子:“求我。” 纪晓喘息心跳不止,为了还能见着太阳,双手死死的捂住脸,顺着冷陌的话回道:“...求..求你...” “求谁?” “唔嗯....你...” “我是谁?” “唔...王爷...” “唤名字。” “冷,嗯哈...冷陌....” 冷陌说话不算话,纪晓双腿已经颤到没有知觉,巨物才终于退出了身子,他大眼涣散恹恹的瞪着屋顶喘气,没想到自己最后还能活着。 “为什么找我?”看着纪晓,冷陌粗糙的大掌执起他的双手,十指交握。 闻言纪晓慢慢回过心神,想到了方才听到冷陌的过去,侧首目光不禁偷偷瞄了此刻的冷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正好被抓个现行。冷陌黑眸微眯,把吓着人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胸膛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被捉到的人,心还猛跳着呢。眼珠子心虚的乱转,纪晓生怕惹了这人生气,不知怎么回答。 冷陌撩起怀里乱动人的几缕青发,严肃的脸上有了些变化,他望着宁静的屋子,幽暗的黑眸变得闪亮:“过去只是过去,你只需看现在的我。有我在,不要乱想,好好的养好身子。” 第四十六章 皇又如何? 纪晓大抵能猜到冷陌现与朝廷里的某人关系不好,曾经在衡山的路上也是听过他们的谈话。可是他记得那时冷陌是犯而不校的态度,但是,这次为何这么突然冒着罪名来京城。 眉梢下的双眸是隐不住的忧患,现在这个世界是太平盛世,若发生乱事,就算他没有亲眼见过,但历史书上没少写过,烽烟战乱最无辜还是百姓。 纪晓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在冷陌的身上画圈圈,不敢抬头的问:“相爷是你外公?”说完,他紧张的僵住身子,耳朵等呀等,都没等到冷陌的回答。纪晓心里一颤,咬住唇,想抬眸看看冷陌是不是睡着了,亦或者是生气了。 但是,现在他更没有那个胆子,深怕冷陌看出他心里的猜测,装死的继续埋着脑袋。可是一只大手抬起了他下巴,纪晓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闭上眼睛等了半响,没有预想的疼痛,那只大手安然不动处在那里,纪晓心里更是煎熬,悄悄地眯开了一条眼缝,人影立马压了下来。 “吾!”嘴被封住,是咬不是吻。 “他是我母妃的父亲。”冷陌松开纪晓的嘴,没有真的用力,只是在纪晓的唇上留下了几日都消不小的痕迹。 “小时候母妃常常带我来这里,这里还和当初一样。”说到了往事,冷陌勾起嘴角微眯着眼睛,大手摩挲纪晓颚下嫩滑的肌肤:“只是,我有了你。” 怦怦怦怦....大眼瞪大,敢情这人是带着他来看外公的啊!纪晓不由自主的这么想,反应过来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不可能,不可能.... 不知是不是冷陌高温的身体传染了过来,纪晓觉得有些发烧,脸发烫,想后移后移,奈何他身体现在没有力气动不了,摊在对方的怀里,温度烧的越来越高。冷陌一手搂着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突然说了一句:“他若不动我妻,我永远都是宁海的琼王,安分守己不踏京城一步。” 喝! 什么意思?冷陌不会开玩笑,定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一句。纪晓噌的一下抬起脑袋,不知哪来的胆子,带着还在发烫的脸看着那张凶恶的脸,直视对方凝望他的眸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有把握吗?”说完之后,他被自己震住了,而冷陌黑眸闪过亮光。 纪晓脑中一阵发蒙,刚刚他说了什么呀,不该,不该是那句。不等他反应,一张大手裹住了纪晓的手,紧紧的包着,有人问他:“刚刚你说了什么。” 木讷的动动嘴唇,眨着惊诧的眼睛,某公子恍过神手有些颤抖:“你是宁海的琼王,他是天下的皇。”只有你一个人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言下之意是劝阻还是担心? 十指相握,冷陌不说话,那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纪晓。这事不是他挑明的,纪晓被盯的心里颤得慌,不知冷陌知道了怎么关键时刻又沉默了。 纪晓身子忽然一抖,冷陌咬上了他的脖子。“皇又如何?伤我妻者都不留。”粗犷的声音响起耳边,纪晓听见了心却在这不恰当的时候怦怦怦的快要跳出心口。他突然想到冷陌是“妻”好像是.... (晚安,熬夜小心双手冻疮。冬天啊。—) 第四十七章 相爷的愧疚 纪晓听了,心却在这不恰当的时候怦怦怦的快要跳出心口。请使用访问本站。他突然想到,冷陌是“妻”好像是…..白潇竹。 大手揽在了腰上,纪晓被冷陌搂进了怀里,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纪晓心口像是灌了风说不出什么滋味。 “暮岩。” 冷陌在纪晓身上披了件大衣,朝屋子唤了一声,立马有人走了见来。纪晓先是不解,后又看到来人手里端着的清水,脸上顿时无比红润,都听见啦?太,太丢人。 暮岩进屋在王爷的瞪视下端着银盘一直低着头,冷陌清理过纪晓的身子,让暮岩重新准备了膳食。在黑眸虎视眈眈的逼视下,纪晓硬撑着喝完了半碗肉汤。 “睡一会,今晚我们就和李勤宋融汇合。” 粗糙的大手贴在填饱的胃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厚茧,纪晓脑袋被迫的靠近冷陌的肩膀上,眼睛一张一合:“我不困。”李勤宋融在城外守着,他是知晓,只是没想到冷陌会这么快就回去。想了想,他又道:“京城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养好你的身子别想其他。”冷陌揉着他的胃,黑眸深沉。 某胆子变大的侍君撇撇嘴,靠冷陌的身上的纪晓不吭了,这人嫌他多管闲事呢。冷陌听着他的呼吸声,揉在纪晓胃上的大手动作慢了些。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摸了摸熟睡之人的脸,冷陌起身把纪晓放到床上,撩下床帐。 屋外相爷见到冷陌出来,立马迎了上来。冷陌回头看了眼屋里睡熟的人,叮嘱:“一切按计划行事。” 相爷想到书房商谈的事神色一震拱手道:“老臣明白。”说完,静默了一会,他垂首。“王爷,老臣今晚让下人在后府的大堂里准备了晚膳。”抬眸,相爷深邃的目光里瞬息而过一丝渴求。 冷陌略沉默了一会,粗嘎的声音问一句:“几时。” 相爷听闻过后,年迈的手藏到袖口中好久没有这么灵活的哆嗦,还好一旁幕岩扶着了他。冷陌不动声色的喝过石桌上的热茶,相爷说了时辰道过安之后便就匆匆的退下。黑眸不经意瞥见离开人走去的方向,冷陌放下茶盏微微垂下眼。 ———— 天边的晚霞退去,夜色里了几颗星星,睡得并不踏实的纪晓被一双大手弄醒了。睁开眼,他被环在一个黑影的怀里,黑影穿着衣裳,他的衣裳也穿好了。 “王爷?”还未完全清醒的纪晓迷糊的被抱下床。冷陌端着一碗清水递到纪晓的嘴边:“漱口。” 纪晓觉得这幅身子越来越嗜睡了,一天二十个时辰都睡不够,醒来了眼睛还想睡。反应过来,拿过碗张开嘴漱口,烛光晃动屋里暗了好多,他想起来了,晚上好像是要回去。 可是,为什么被牵到了大堂? 屋内的装饰素雅,没有想象中相爷府里的堂皇,摆设也很简单,乍眼一看倒像是一个平民府邸。纪晓坐在冷陌的旁边,腰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猜想对面坐着的老人家应该就是相爷了。可是这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呀,纪晓有些坐立难安,想不通。 桌子上摆满了菜之后,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一双大手伸到了眼前,接着一个盛满汤的碗搁到了面前,纪晓全程保持低头闷吃的姿态,感觉到对面偶尔投来的目光,心里莫名别扭。 膳用了一半,奇怪的气氛终于被打破,纪晓耳朵动了动,似乎到了对面的相爷说了声:“对不起。” 冷陌夹了菜放到纪晓的碗里,黑眸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不甚在意的开口:“过去改变不了未来发的事。相爷与其惦记过去不如思量以后的事。” (下章会揭秘冷陌过去的事。) 第四十八章 擦肩而过的熟人 相爷听了无声的笑了笑,酌了一口酒,他抹了抹眼角:“一眼晃去二十年,老臣怎么也忘记不了王爷当年被送去军营的身影。请使用访问本站。” 那一年是冬天,雪下的很大,皇宫城门外白皑皑一片,没有送行,唯有一辆马车和一位公公陪着那抹小身影,他只能躲在城墙一处偷看。 冷陌黑眸微闪,过来一会儿出声“过去事情不用再想。母罪儿赎,本王不怨。” 相爷又灌了一杯酒:“是老臣教导无妨。若是老臣早点知道,或许月妃就不会那么偏执,王爷也不会落成这样。” 耳朵堵不住,眼睛已经快要贴到了碗里,纪晓脑筋转着,他好像听到了那人过去“不好”的事。 冷陌目光移到纪晓人身上:“本王现在过得很好。” 相爷见到他犀利幽暗的眸子染了抹温和一怔,忽又想到他女儿的下场,望向纪晓的目光变得复杂。 “王爷,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但...不要太痴迷。”不然,他女儿也不会犯那种糊涂错,惹祸上身。 揽在腰上的手突然用了力,装耳聋眼瞎的纪晓蹙蹙眉,他没做错什么事情吧?这人心情怎么突然不好了。 接下来相爷又说了一些话,冷陌没有在开口,纪晓眼观鼻鼻观心,全程低头闷吃把自己保持存在感最低,直到上了马车,相爷交给了他一个东西。 纪晓不明白这是何意,看了看一旁没有说话的冷陌,又回头看看相爷,再看看相爷手中用布的东西。 相爷看出他的窘迫,摸摸胡须,慈祥的笑了笑,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时间太匆忙,老臣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小小见面礼不要嫌弃。”言罢,他望了冷陌,没得纪晓反应过来,退下了马车里。 “看看是什么。”相爷离开,冷陌让发愣的纪晓靠在身上。 纪晓“哦”了一声,乖乖的打开外面的一层包裹的丝绸里面竟然是一个色泽光润的玉镯,瞪大了双眼,他偷偷用牙齿碰了碰,跟在王爷身边福利果然不小,这该值不少钱吧。 冷陌像是早料到是什么,隔着车帘淡淡的看了眼外面,说了一句:“戴上。” 纪晓现在看着玉镯就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有了银子就有了路费。想着,想着,他笑得眯起了大眼,大人有大量,戴上就戴上呗,虽然他是个男的。 尘土漫起,马车渐行渐远,相爷矗立在原地,目光悠远,喃喃的道出一句:“他变了。”以前的冷陌不爱说话,一天能听到几个字已是难得,虽然那时候他还小。 暮岩在一旁守着:“相爷,王爷心里还是记得你的,不然不会恰好赶在这一天回来。您说他变了,但这点王爷与小时候一样,一到相爷生辰,他都会抽出时间出宫来相爷府陪您。” 相爷满足的笑了:“这孩子其实比任何都体贴。”只是都放在了心里。 还未到深夜,街上还有未散去的人群,虽然不多,但可见京城里夜间的热闹。 纪晓坐在马车里听到街道两旁还有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好奇的撩起一角的车帘,露出两只澄净的眼睛,立马被一双大手拉了回去。 冷陌搂着纪晓闭上眼睛:“和李勤宋融接应后,我们就回宁海。” 这人什么时候会和说这些了?大眼愣了一瞬,纪晓没有挣扎,任着那双大手揽着他的身子:“衡山的事情解决了吗?”你现在还是琼王。最好一句的话他没能说话口。 冷陌扭过纪晓的身子,面向着他,咬住他的嘴:“你只管养好身子,这些事你别想。” 纪晓吃痛的闷出了声,冷陌才放开了他。不敢反抗的纪晓,幽怨的看看对方,揉揉肿了的嘴唇,不敢言只能瞪。冷陌嘴角勾起,把人按到胸膛里,粗糙的指腹摩挲那一块发肿的唇:“以后乱想,我就让你下不了床,没心思再想。” 一阵风吹起,掀起了车帘,露出了纪晓的模样,红了马车外一个的人眼睛。 第四十九章 两个人都变了 马车到了城门外的树林里,李勤宋融驾在另一辆马车上候着,纪晓戴上了兜帽被冷陌抱到了下来换了马车。请使用访问本站。夜里的星辰的很美,纪晓撩开车帘,抬头望望星星,又回头望望揽着他的冷陌:“你的眼睛和星星很像。” 言罢,纪晓趴在马车窗上托着下巴,冷陌看着他没有说话。纪晓无趣的对着天上的星星眨着眸子,一个大手在他身上披了大衣,冷陌出声:“她曾经也对我这么说过。” 她?纪晓身子一僵,托着下巴僵硬的转过头,冷陌望着他,黑眸像星光一样的柔和,纪晓心里一颤,他感觉的到冷陌接下来要对他说出关于以前的事,他不知道,是听还是不听。 冷陌手指摸上纪晓的的脸,划过他嘴角,他的鼻子,纪晓澄澈清明的眸子像马车外的杨柳飘忽不定,不敢看那双黑眸。 “她爱那个人,爱到那人眼里只能有她。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想那人身边有她,可她爱的不是一个平凡人。” 冷陌的手最后落在他的耳坠上,纪晓不想听,可字字又入到了他的心里。联系到相爷说的话,他知,冷陌说的是他自己的母妃。 冷陌视线放在纪晓手腕上的玉镯,黑眸一闪而过血色:“她爱得痴迷,可她爱的不够狠。若我是她,毁了那人也有拥有他。” 粗犷的声音顿时低哑,纪晓飘忽的眼眸变的复杂,他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但冷陌的话就像白潇竹的身份,让他恍然的很。 抿了抿嘴看了看冷陌,纪晓酌量此时最好什么话都别说的好,免得露破绽。冷陌搂着纪晓,深谙的黑眸望向夜空:“她说我眼睛和星星一样,是因为我的眼睛和那人一样。” 纪晓埋着脑袋,遮住复杂的眸子,不知道冷陌今晚怎么了会和他说这么多,不想听,却又想听。 冷陌轻抚着他的背,黑眸恢复以往的犀利:“以前我很讨厌。”言罢,他低头吻了吻纪晓的额头,扬起了嘴角:“星星很好。”不会消失。 冷陌的声音很粗哑,却像风一样,吹到了他的心里痒痒的。纪晓感觉额头湿了一块,抬眸正好看到冷陌弯起的唇角,他跟着也莫名的也弯了起嘴角,在外面驾车时不时偷看的李勤宋融也弯起了嘴角。 “王爷变了。”李勤道。 宋融驾着马坐在前面:“公子也变了。” 李勤不可置否:“你说是公子先变的,还是王爷先变的?” 宋融朝马车里看了一眼,丢了一句:“王爷是被里面的公子改变的。” 粗拙的李勤翻了白眼,表示没听明白。宋融笑出了声,加快了马速:“不管谁先变的,公子还是王爷心里面最在乎的那个人。”他们王爷的一切便就是公子,这一点不曾变。 马车奔驰,夜空上的星辰越来多越来亮,照明了行驶的路程。马车里纪晓躺在冷陌的怀里,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冷陌闭着眼睛好像是睡了,他吁了一口气,挪开冷陌在他腰上的大手。 撩开车帘出了马车,趁着李勤宋融没叫出称呼,纪晓立马捂住他们的嘴,小声的说:“王爷在里面睡觉。” 李勤宋融不说话的点点头,纪晓放开了手对着他们奇怪的眼神,脸上有些自然:“里面有点热,一会儿我就进去。”说完,他向车里望了望,冷陌的脸色他看不清,但闭着眼睛他都能画出他的脸。方才,睡在那人身边,冷陌不看着他,没有那双乌木的眸子,他的心依然比往日跳的还要快,甚至还要更快。 第五十章 宁海是在北方山路较多,纪晓晕马车,多半是靠在冷陌的身上在梦中度过。请使用访问本站。迷迷糊糊间他被抱下来马车,嘴被堵住有东西流进喉咙。没有醒来的纪晓被人抱入浴桶中清洗了疲倦的身子,然后睡在暖和的木榻上。 “保护好他。” 纪晓是在饥饿辘辘中醒来的,如果不是肚子实在饿得慌,他还会选择继续睡。睁开眼,头不像在车马那么昏沉,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只觉得好暗。床帐被人挂起,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公子,您醒了!” 安福?纪晓脑袋模糊了。 “严泰,公子醒了,快去拿粥!” 朝屋外喊了一声,安福赶忙把床上的公子扶了起来:“公子,您好些了吗?” 纪晓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再看了看四周,好像是他住在西苑的屋子。纪晓大眼瞬间清醒,到琼王府了? “安福。”出声,嗓子干涩得厉害,纪晓这才发觉他的骨头架子酸得很。舔了舔唇,纪晓记得冷陌好像喂过他东西。 “公子,您别说话,我去给您倒水。”安福给公子腰下垫了软枕,很快倒来水递到公子的嘴边,纪晓大口喝光了。这时严泰也端着粥进来了。 “公子,你可算醒了,我和安福差点就吓死。”严泰突然哽噎道。纪晓惊讶,更是糊涂。这么说他早就回来啦? “我睡了多久?”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严泰喂过公子米粥道:“公子,您都睡了两天了,宋大夫来了好几次也号不出公子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纪晓眯眼张开嘴让安福严泰不要担心。“这副身子就是这样。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以为安福严泰还在衡山。 安福看看严泰,严泰道:“公子离开后,琉侍卫就带着我们先回宁海。我和严泰想在衡山等公子回来,可琉侍卫说公子会直接回宁海,让我们不要多问。我和洪泰不放心,可琉侍卫都那么说了,我们只能先回王府里等着公子。” 衡山的事情解决了?纪晓愣愣地听着,一瞬间疑惑。那人让他不要乱想嫌他多管闲事,这样也好,他也不想把安福严泰牵扯进来了,纪晓有些疲惫,大眼却弯弯的说:“我回来了,糖醋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做了双份,就等着公子回来。”说了一句安福朝膳房奔去,手里端着公子爱吃的鱼回来。纪晓喝着粥,看着挑鱼刺的安福,再看看严泰,少了什么,大眼里眸光百转,罢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 吃饱了,纪晓漱了口又躺在床上睡下了。可闭着眼睛说不想不想,脑袋里冒出来的都是冷陌的影子,他应该在忙吧?纪晓郁卒的捂住脸哀鸣,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他想离开那人都来不及,怎么会想他呢。 折腾了许久许久,脑袋里影子终于模糊了下去,纪晓累的翻过身,胳膊搭在床的另一边,动动身子,迷糊的喃噜道:“床怎么变大了。” 王府的另一边很安静,从西苑方向赶来的宋融进了屋,自进书房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冷陌突然坐了起来,李勤和琉幕也十分的紧张,唯有屋里的华璟气定神闲。 宋融关了门之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公子醒了,身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话落噔的一声响,李勤和琉幕脸上喜色乍现,冷陌腾得站了起来,拳头紧紧地握着,谁都看得出他很高兴,很激动。 一旁预料的结果华璟站久了揉揉腰:“潇竹虽吃了药还有再观察几日,这几天不可有房事,不然我的药丹就白浪费了。” 第五十一章 养身 一听,冷陌收敛了情绪紧握的拳头松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接着他命令:“这几日内,就算天塌了也不许来烦我。”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开。 李勤、宋融和琉幕纷纷看向的华璟,李勤笑呵呵地问:“公子这几天身体若没有不适反应,是不是药丹就被他吸收了?” 华璟瞅了他一眼:“废话。” 李勤继续傻笑:“王府里以后就有小世子了?” “这要看潇竹的身体,延子丹能让男子受孕但不是完全有可能受孕。”华璟脸变的严肃。李勤拿眼看他,王爷的体力有可能不让公子受孕吗? 宋融在那里思索嘀咕:“王爷回府怎么突然要让公子吃下延子丹?” 众人摇头,没有人回答了他。 恍恍惚惚中,纪晓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掌心的厚茧摸得他皮疼。接着,蛮横的舌闯入,他缓缓的睁开眼,眼前是梦里人的脸,纪晓惊呼,这人怎么白天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王爷。”纪晓求饶脑子乱哄哄的,以往不都是在深夜才出现的吗? 冷陌松开纪晓发肿的嘴唇,大手摸了半天他的身子,然后一路摸到了他的屁股,纪晓抖了抖,原以为还要继续,没想到对方却移开了大手。 “安福严泰有贪你的口粮?” 啊?纪晓摇头,直觉这人恐怕是来者不善。 “李勤送来许多补品,怎么不见你长肉。”语气不好。 纪晓眨眨眼:“我觉得我长得挺多的。”心想,如果让这人知道,以前他把所有东西都让安福卖掉了那还得了。 “胡说。”床上人翻了身钻进了他的被窝,纪晓趴到了冷陌的身子上,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被说得不敢吭声。 “明日李勤拿来的东西你全部吃了,不许剩下。”纪晓古怪的瞄了眼抱着他的人,就这事情?冷陌拍上他凸起的盆骨:“半个月内没长肉,就把安福严泰换掉。” 果然。 这人明知道他不舍得安福严泰,还拿他们威胁他。纪晓苦笑的点下头,只能说:“我知道了。”这事明明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 “睡觉。”大手裹紧被子,冷陌粗声下了令,纪晓趴在他身上困乏的眼睛眨了眨,合上。粗糙的大手在他的身上游移,却和何往常又有些不一样,纪晓以为自己会像方才一样折腾许久才能睡着,可不一会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躺在冷陌臂弯里的纪晓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冷陌大手移他的肚子上,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像母妃那样。 这一觉纪晓睡得是天昏地暗,当他醒来时已经是隔日的日上三竿。他睁开眼睛,床帐早已被挂上,冷陌正坐在书案旁的木椅上,纪晓愣愣的看看周围,这是他屋子呀,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东西。 人影走在了过来,身上被套了衣服,纪晓奇怪这人怎么还在这。衣服穿好了,纪晓被大手拉着晕头晕脑的走下床,冷陌拿过茶盏让他漱口,朝屋外喊了一句:“进来。” 安福和严泰照旧端了水和饭菜推门而入,纪晓哼哼了两声,敢情这人是盯着他吃饭的。 这副身子的胃小,纪晓喝了几口鸡汤就咽不下,在黑眸的迫视下,他逼着自己又有吃了几口米饭。安福严泰在一旁看的着急紧张的望向王爷。冷陌眉头紧皱眉,突然说了一句:“只要你每餐喝下一碗,我就不做你。” 纪晓羞愤的瞪大眼睛,冷陌似乎是故意的又说了一次。太,太丢人了,他瞟一眼了安福严泰,见他们神色正常,纪晓脸红的更甚,这人真是一个王爷吗? (夜耗子们,先和你们说声圣诞节快乐) 第五十二章 不会结果的桃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从衡山回到王府已经有一个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冷陌都会准时的在纪晓吃饭的时间出现,而纪晓每日都会在冷陌的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喝完所有的鸡汤。 几日下来,纪晓确实感觉到这副身子的肉多了,不过让他最高兴是这一月里冷陌没有“折磨”他,也没有让他把萝卜;奇怪的是他夜夜都能听到林管家召其他侍君为冷陌侍寝,但冷陌每夜都是在他的屋子里。 满足地打个饱嗝,一盏茶递了过来,纪晓张开嘴漱口看看那人,晃晃脑袋把心里的问题驱逐。冷陌如何这些都他没干系,可心里越这样说,他越会想那些不干系自己的事。 大手一揽,冷陌用帕子擦净纪晓的嘴上油渍,然后把他碗里剩下的饭菜全部扫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纪晓看着眼里很快地闪过微笑,黑眸捕捉到了,可纪晓自己却不知道。 坐在冷陌的腿上,纪晓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五月的天总是让人犯困。纪晓的屋子离其他侍君的屋子相隔比较远,屋前有两棵桃树,遮住了许多视线。 他发了一个问题:“这些桃树不会结果吗?”五月早该到了结果的时候了吧。 冷陌搂着他望向屋外两棵无果的桃树,黑眸闪了闪,只是说了一句:“它们不喜欢结果。” 纪晓早就料到不会得到有用的答案,不过比起以前他听到冷陌回答的声音已经多了许多。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他记得以前的冷陌很少说话,沉闷的让人不敢凝望。纪晓歪着脑袋,闭上眼睛,想起了与冷陌相处的日子。 第一次见到那人是府上的晚宴上,一身蓝衣黑眸凌人让他止步畏惧;第二次是在西苑的屋子里,那人让他明白“他”不是琼王爷里被遗忘的侍君;第三次那人要他用手“拔萝卜”,结果言而无信的还是要了他;第四次…… “潇竹。” 回想的人猛然清醒。这人,怎么突然叫了他的名字!纪晓愣了,睁大眼睛,方才与冷陌相处的事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时至六月,苑里满眼都是青翠还伴着幽幽的清香,那人的脸贴在额头上,纪晓窝在冷陌的怀里,或许是冷陌身上的温度高,烫得他心静不下来。 “晚上去街市。” 就,就这个?大手在脸上摩挲,纪晓赶紧闭上眼睛,他发现自己的心口只有对着冷陌的时候才会这般不安静。纪晓在心中哀嚎,紧紧捂住胸口。你不是白潇竹,更不是他的“妻”。不要再跳了,再跳也没有用,你是要走的,在没被怀疑之前,你更要尽快离开,不为别的,为了你的小命。 他不想死,更怕死。 第五十三章 水饺 当晚,纪晓被换了一身衣裳随着冷陌从后院出了王府,没有安福严泰也没有李勤和宋融,只有他们两个。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宁海不比京城繁华,但是夜市是差不多的热闹,比肩接踵。手被牵着,纪晓跟在黑影的身后,冷陌的身躯很粗壮挡到了前方的人,让他的眼前只能看到他。 “去哪?”纪晓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带着他出府。 耳边越来越多的吆喝声,前方的人停住脚步转过身,纪晓的眼前豁然开朗,小孩们在地摊上围成了一群,嗅到得是沁鼻的香味,这里,这里是他第一次出府停留小吃的地方。 纪晓愣愣的望向冷陌,冷陌也正看他,黑夜模糊了冷陌的脸,纪晓看进那双格外吸人的黑眸,一分钟的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风吹进他的眼里,纪晓低眸遮住了眼睛,有点涩。 “姑娘要吃些什么。” 一位大伯走到纪晓的身边说。纪晓没反应过来,毕竟人家叫的是姑娘。结果那位大伯推了推他。纪晓转过头,兜帽下的大眼狐疑。 大伯正看着他,纪晓刚想说自己不是姑娘,就听对方一脸关心地说:“和夫君闹别扭了吧?闹别扭也不用穿上男装躲着啊。”说完,还朝冷陌递了一眼。 纪晓懵了:“大伯,我不是什么姑娘。”他哪里像啊。 纪晓的声音清澈像风吹动丝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老伯耳朵不聋眼睛不瞎,:“不是姑娘家能长的这么水嫩。” 热心的大伯把纪晓拉到摊位旁边的凳子上:“今儿我这卖和睦水饺,看你们的小手牵的那么紧,吃了就别要和你夫君闹了。世界那么大,一辈子遇见让自己心动的人,是多大缘分才能碰到。” 他,他哪里像个姑娘家了?纪晓听得一楞一楞,脑袋空了,半会儿没回过魂,等到大伯放在肩上的上离开,他见冷陌竟然真坐了下来,傻了。 “我不是姑娘。”你坐下来干嘛。 冷陌把他被风吹乱的兜帽戴好,开口:“不是姑娘,也是我的妻。他没有说错。”一句话堵死了纪晓。 纪晓嘴张开半天,冷陌看他,卯足了一口气憋出一句:“那我也不是姑娘。”他哪里像个姑娘了?若不是那老伯没恶意,他早就走人了。 黑眸看着他:“你就你。不是什么姑娘。” “那你为什么坐下。”不是,为什么坐下。 冷陌把人揽住靠近自己一点,摸着纪晓的一边头发没有说话。很快,一碗热腾腾的水饺上来了,老伯在另一边招呼客人,送上来的是他的老伴:“我和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经常闹别扭,但若不是心里有着对方,哪有心思闹别扭。 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珍惜,也许哪天老天爷开了玩笑,或许对方就成了陌路。不管两口子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说出来就不会有误会。” 说出来就不会有误会.....纪晓听得茫茫然然,是啊,他与那人就是误会。茫然的大眼朦胧,一双筷子映入了眼里中间夹着水饺,纪晓的意识回来了一点点,看到的他知道一定会是那个人:“怎么就一双筷子?”说完,纪晓张开嘴吃下一个,接着,他看到冷陌自己也吃了一个。 大娘还没有走开在旁笑了:“和睦水饺又叫鸳鸯水饺,怎么能有两双筷子。每个饺子都是半月,两个凑在一起就是圆月,这才叫夫妻。” 纪晓顺着嘴边夹着水饺的红筷看向冷陌,眼神复杂,这人是知道这个,才会坐下来的吧。 第五十四章 扰了安宁的暖风 夜很祥和,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周而复始。请使用访问本站。吃完饺子,纪晓成了过往人群中的一员,被冷陌拉着手漫无目的在后面跟着。六月里的风在夜里带着暖意,冷陌的体温高他是知道,只是掌心的温度蹿到心口处没有打在身上的风,那般忽略不计。 虽不知白潇竹是何身份,但他该是被这人守护的吧。纪晓抽回那张大掌里的小手,冷陌立马止住脚步转过身,黑眸疑惑,纪晓眠了眠唇,修长的手指拉低兜帽遮住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脚下那人的影子靠近,半尺之遥时,忽然不动了。纪晓低着头心里一紧,抽回的手捏紧了兜帽的一角,视线牢牢的在身上停留一会儿,突然兜帽上的手被拉下,纪晓抬起头,手又回到那张大掌里。 冷陌这回并肩与他走在一起:“这里是宁海,去哪儿都是在我眼底下。” 什么意思?大眼倏地瞪大,胆小的某公子自行补脑,他不过就让安福严泰悄悄的卖了点东西,其他什么都还没做呢,难不成是知道他要逃?纪晓朝冷陌偷看了眼,黑暗模糊了对方的脸和眼睛,他看不清。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远直到上一座桥,他还在揣摩那句话。相反,桥上很安静,过往的人也没有街上频繁,等到纪晓回过心绪来,身边人的大手已经在他的腰上。 “手镯呢?”冷陌的目光扫到到纪晓手腕上。 方才还在观察周边有没有人瞧见的某公子,现在大眼僵硬:“放在屋子里了。” “怎么不带着。”质问的声音。 “不,不方便。”其实他摘下来准备让安福卖掉。谁知,冷陌一句话将他的念头扼杀:“以后不许摘下。” 许是知道冷陌对白潇竹的感情,纪晓心里抱着侥幸,他转过身面对着冷陌,大眼里的一股子讨好昭昭清明,眨眼:“带着真的不舒服。” 冷陌怎么会没看出来:“手镯是相爷送的。临走前,相爷说的话你可记得?” 记得,他当然记得。 冷陌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我是第一次见他送别人东西。他可是相爷,若你不戴着岂不是应了他当时说的话。是何罪,你可知?” 某公子的眼神顿时焉了下来:“你们当官的怎么这么喜欢胡思乱想。”又在对方的黑眸下,不甘愿的保证回去就把戴上,没有什么比他的小命重要。 黑眸眯起,冷陌这次大手极其温柔的按捏着纪晓的下巴,不过腰上的手勒得纪晓的身子生疼。纪晓的脸被迫贴到了冷陌宽厚的胸膛,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人要做甚,这里可不是王府! 其实纪晓想错了,冷陌这回只想搂着他,那只镯子其实他母妃唯一遗物。冷陌想纪晓戴着,让他身在从里到外都落在自己的烙印;但他更想对天下人说这人是他的,若是翅膀拔不掉,他也用尽办法把人留下,要让这人有翼也不能飞。 “王爷.....”” 冷陌呼吸比平时粗了些,看不见对方的脸色,他小心的唤了一声,没有想到对方真的松开了他,纪晓很不给面子的松了口气,任冷陌盯着他。 一时间声音只有桥下潺潺的水流,冷陌今晚有些奇怪,纪晓望着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冒出了心思,他有点想看透眼前这个人。 四野一阵暖风徐徐的吹来,绕了安宁,吹动了纪晓披在身前的长发,吹开冷陌裹在他身上的披风,吹着了他遮住脸的兜帽,露出他的面容。突然,一只大手把他拉倒身后,冷陌挡住他整个人,有个人影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那小人影对着冷陌后面的人说:“哥哥,有人在找你。” 第五十五章 那小人影对着冷陌后面的人说:“哥哥,有人在找你。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眼里惊诧,怎么会有人找“他”?纪晓怎么觉得这小孩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呢,偷偷的从冷陌的身后露出一双眼睛,冷陌的黑眸已是瞬间幽暗,立马有双打手把他脑袋塞回了原处。 扫了那抹小身影一眼,黑暗中,冷陌那双与夜的颜色融入一起的眼睛平静的异常:“你和他说了什么。”声音没有起伏却是让人寒栗。 小孩瑟缩了一下:“我,我什么也没说。”他是什么也没说。 眼前的这个小身影正是当初求纪晓救他“姐姐”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黑眸眯起:“怎么不说实话。” 小男孩这次回答的很快:“哥哥不是坏人。” 被夸奖的某公子有些稀里糊涂,奈何前方被挡住他见不着说话的人是什么样。冷陌瞟了小男孩一眼黑眸深邃,而后,转过身过身后小动作不断的纪晓戴着兜帽,遮得严严实实。 “琉幕。” 下一秒桥上多出了一个黑影,带着震惊未醒的小男孩很快的消失在夜里。被挡住视线的纪晓啥也没看见,听不见小孩的声音了,以为是他自己离开了。 胸前的大手在系着他的披风,犹豫了半天的纪晓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是不是有人在找我?”方才听到小孩是这么说的。 冷陌的手一顿,继续。“怎么?” “是什么……”纪晓也不知该怎么说,害怕露了破绽。白潇竹的身份他是一概不知,如若真是有人来找“他”,那肯定是“他”的熟人;现在“他”一直是琼王府的侍君,冷陌肯定也很十分了解“他”。 冷陌抬眼瞅了他一眼,戴好了披风和兜帽。粗糙的手指一直在摸他的脸,纪晓索性把多虑的眼睛闭上,睫毛却随着脸上的手指在颤动。 “安心做好我的妻,是谁与你都没有关系。”啊?还在乱想的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他已经被冷陌抱在了身上,在街上穿梭。 琼王府,安福严泰在西苑的屋子里准备好了浴水,见王爷和公子回来了安静的退出了屋子。 看着冷陌给他脱下鞋、衣服和亵裤,动作极其温柔,纪晓心狂跳,感觉到他跟这人的关系越来越超出了他控制的变化。 “王爷。”进入了能容纳两个的浴桶里,纪晓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忽然桶里的另一个人揽着他腰,把他压在身下。纪晓咽咽唾沫。黑影罩下,沾上水滴的唇被咬上。冷陌喘着气,纪晓也喘着气。 这人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冷陌一直吻着他,纪晓无法出声求饶。坚硬的东西闯了进来,纪晓双手握住冷陌的肩,低吟,虽然不适但是好像没有以往那么痛。 这人今晚没有以往粗鲁,纪晓心快跳出来了,扣在他腰的手是那样地牢固,闯入的坚硬好似要把他刺穿。烛火摇曳的屋子,那双黑色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纪晓闭上眼,不敢看,越看他越心慌。 “唔!” 冷陌突然用力一顶,纪晓叫了出来,他赶紧的捂住嘴,从何时冷陌对他做这种事他开始不恶心了? “这个时候你竟还能走神。” 冷陌两手扣着纪晓的腰,腰部的律动渐渐失控。桶里的水都溅到外面,纪晓眼睛一点点恢复焦距求饶慢些,死死的捂住嘴唇,他不想听到自己动情的声音。 而冷陌却很恶劣,动作非但没有慢下来的节奏,反而有加快的势头,更是拉开了纪晓的手。纪晓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立马咬着唇,可到了最后就完全被冷陌带给他的狂潮给淹没了。 害怕和激情快要撞疯了他,终于感觉体内到一股热流散在他身体里,纪晓松了精神一直喘着气。可是,唇上的嘴没有离开,又怎会真的停歇下来? “琼王府是你的家,你离不开这里。”体内已经发泄的炙热又开始缓缓地抽动,有东西流了出来,纪晓的胯间湿润一片,他现在哪里能听到冷陌说的话,只想着今晚他要这么熬过。 (这章不完整事情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明天继续。) 第五十六章 风起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纪晓面色潮红仰着头.承受对方的舔咬.皱眉承受体内巨物的冲撞.冷陌像饿了许久的狼.纪晓随着他的律动而哭泣、**、叫喊.知道现在求饶也沒有用. 当一切都安静下來后.冷陌伏在纪晓的身上久久沒有退出.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纪晓的肚子.黑眸闪闪.推推已经要了他三回的人.纪晓虚弱地忍不住开口:“冷陌……”能不能放过他. 冷陌低头吻过他的身子.亲吻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嘴唇落在到纪晓的肚子上.冷陌.是这人第一这随心这样喊他.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沒有觉察的恍然. 看着他.一直沒有从纪晓体内退出來过的冷陌.慢慢退出了自己.手放到纪晓的两腿之间.稍微用力抱着他.“以后安福严泰烧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不在.你也全部吃下.” 纪晓在他怀中不舒服的动动.抵不过冷陌的蛮力.最终阖上倦意的眸子:“最近我已经长了许多肉了.” 冷陌摸了摸他的腰和臀骨:“沒有.” 纪晓无话了.明明就是多了许肉.安福严泰都能看得出來.这人是故意的.冷陌从來不讲理纪晓干脆不理人.他也未想过能和这人说上什么有用的事实道理. 很快被要了三回的人.在气闷中睡了过去.冷陌听着呼吸声抱起他朝门外喊了一声.安福严泰走了进來.换上干净的被子.冷陌把人放到床上. 黑眸晦暗:“这几日都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这时.王府主苑地下的一间密室里.李勤和宋融围着琉幕带回來昏迷的小男孩眉心都皱起. 看了几眼男孩.宋融摸着胡子问身边的人:“你真是听到他说有人在找公子.” 琉幕开口:“不止是我.王爷和公子都听见了.” 一旁的李勤听着琉幕的华.耳朵立马竖了起來.急忙问:“公子可有说什么.” 琉幕摇头.李勤和宋融仿佛松了口气.沉默许久.琉幕望着两个垂眼不语的人:“你们说会是什么人找公子.” 李勤一手砸到墙壁上:“管他奶奶是谁.谁都不能带走公子.”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公子对王爷不在无动于衷.王府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天快亮时.三人都沒能分析出什么头绪.有人却进來了.冷陌脸色冷峻手里拿了一幅画轴.眼睛更是比往日暗.跟了他许久的李勤、宋融和琉幕都知道.王爷心情现在很糟. “把他给本王弄醒.” 纵使跟了王爷许久的宋融身子也忍不住一抖.赶忙上前给男孩吃了一颗药.沒一会男孩手指动了.接着睁开了眼睛.冷陌拿画的手攥的很紧.一步一步走到男孩面前.打开画.画里的一对暧昧少年.站在桃花下牵手相视而笑.赫然是当初纪晓让安福卖掉的那副画. 画里面有一个人很清楚.冷陌粗声冷问:“是不是他.” 男孩抱着双腿哆嗦的躲到一边墙角.冷陌把画扔到他脚下.黑眸告诫.男孩哆嗦的比先前更厉害.颤抖慌张的打开画.气氛寒栗让他说不出话.只能硬着脑袋对上那双让他恐惧的眼睛.眨了眼睛. 第五十七章 吹乱的是情 请使用访问本站。密室里的另三个人一脸的惊讶.李勤和宋融惊讶是这幅画是从公子手里得到的.画中人定于他关系不一样;琉幕惊讶是他看到画里的另一个人的背影.虽沒画出脸.但他总觉得怎么这么熟悉. 而.冷陌黑眸幽暗一直盯着地上的画.片刻后走到男孩面前.他对着躲在墙角的人说:“想不想继续的活着.” 谁不会怕死.男孩颤抖的身体立马抬起头眼里是渴望.黑眸幽幽.冷陌俯身拾起画让烛火燃尽一半.留下一半:“给本王做一件事.本王就放了你.”一旁李勤听了忍不住想说话.被宋融拉了一把. 画里只剩下一个人.冷陌手指一寸一寸触摸画里人的每个部分.视线不曾离开:“本王要让你去告诉那个人.他要找的人就在琼王府.告诉他.那个人现在是本王的妻.”李勤、李融和幕琉惊诧的睁大眼睛纷纷望着王爷.冷陌抬都沒有抬起头.男孩听了松了口气.这件事对他最容易不过.以后他再也不多事. 冷陌只是转身扫了眼琉幕一眼.什么话也沒说.琉幕会意立刻抱着男孩离开消失在琼王府里.见唯一的外來者离开.这时候宋融沒有再拦着李勤. “王爷.公子是我们琼王府的公子.更是我们以后的主子.男孩不能留.那个人也不能继续活着.”就算要受罚也要说出來.李勤的脸色好了许多. 冷陌把残缺的画放到袖子里.天还沒有亮他还想抱着那个人继续补眠.沒有多余的解释走到密室门口他只说了一句:“只要本王活着.他就踏不出宁海.” 李勤还想追出去.让宋融一把给拉了回來.李勤急的朝对方吼:“你怎么不拉王爷.尽拉着我干什么.” 宋融白了他一眼:“公子是咱们王爷的命.王爷怎么会留风险让公子离开他的身边.你急个什么劲.” 李勤吼:“留着寻公子的人算个啥.” “算个屁.”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宋融说完走人.其实他也不清楚算什么.但是他有脑子知道既然王爷让那人留下來.定不來让他带走公子.不像某人. 冷陌沒有听到李勤的疑问.自然也不会回答他.有些事情他们不知道.冷陌打开一个木盒.木盒里有个玉佩.当初在边疆救白潇竹的时候.玉佩一直是佩戴在他的身上.沒有这个玉佩他便回不了他的国家.自然也回不了那个人的身边.他不想看到白潇竹流泪.更不想看到他为别人流泪. 回到卧房.床上的人仍在熟睡中.连身都沒有翻过.冷陌脱了衣裳上了床.把睡死的人揽进怀里.快了.等他要占据那个位置.再杀那个人. 另一方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正在做一个“痛苦”的梦.梦里.他身在一大片白萝卜地.满地的硕大萝卜堆在他跟前.一颗一颗的扑來.逃也逃不掉.于是.他被迫的拔呀拔呀.天黑又亮.亮了又黑.手都快断了.萝卜好像一颗都沒有少.他欲哭无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萝卜. 第五十八章 能为他做些什么事呢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把公子的人参汤放下.安福担心地说:“公子.我们都喊你好半天.您怎么了.”顺着安福的眼神.纪晓这才发现他盯着自己手腕已经很久了. 心里乱乱的.今早醒來他就看见藏枕头下镯子跑到了手腕上.应该是冷陌给他戴上的吧.是吧.望着另一半床.纪晓掀开被子弯身去穿鞋.接着他被安福扶起來按坐在床上.严泰蹲在地上给公子穿鞋:“公子.今天天气好.王爷交代公子用完膳可以在院子里走一圈.” “啊.好.”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走的. 穿好鞋.严泰扶着公子坐到椅子:“公子.华璟公子就住在后面院子养身体.您把汤喝了.我们等会顺便也去看看华璟公子吧.” 华璟在衡山受了伤.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纪晓拿过鸡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下.自从那人要让他长肉的那天.天天盯着.如今他已经连续喝了一个多月的人参鸡汤了.喝得他快吐.可是瘦掉的那些肉早就补回來了.还要让他继续喝. 勉强喝完.纪晓赶紧喝了口清茶.漱漱嘴.冷陌对他这般.若到了真要离开的那一天.他能离开的了吗.唉.罢了.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一定.一定会…… “公子.公子到了.” “啊.” 安福担心看着公子.纪晓一路都低着头.严泰也看着公子.彼此又对视一眼.严泰问:“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宋大夫.” “别去别去.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控制不了.纪晓回过神. 安福严泰不放心还想去找宋大夫.纪晓赶紧上去敲门.敲的咚咚咚的响.不给机会让他们两人啰嗦.可是屋子里好半响都沒有声音. “不会出事了吧.” 纪晓刚这么想着.门却开了.出來的人一手按着腰.一手搭在门沿上.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來.纪晓立马把人扶着.安福把公子拉开.严泰扶着华公子:“公子您先进屋.我把华公子扶进去.” 纪晓想帮忙.华璟指着桌子的杯子:“潇竹.你给我倒茶.我渴得慌.” 严泰扶着华公子坐到了椅子上.马上一杯茶递了过來.华璟拿过茶.顺着纪晓的眼睛理了理肩上的衣服向上拉了一点.“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就过來了.” 纪晓可沒有空手而來.安福手里提了点心.他接过來:“喏.安福今天刚从街上买來的肉汤包.热好了带來的.你上次受伤流了不少血.要多补补.” 华璟欣慰的拍了纪晓.细嚼慢咽的吃着包子:“亏你还记得.我可是为了你家王爷受得伤.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大眼睁大.不过这次纪晓沒有捂着华璟的嘴巴.只是脸比烫的还烧.华璟有一半说的很对.他的确是为冷陌受得伤.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他现在是冷陌的.恩.侍君.冷陌沒有伤害过他.现在做点报答他的事情.恩.也是应该的. 第五十九章 勿定!重复!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把公子的人参汤放下.安福担心地说:“公子.我们都喊你好半天.您怎么了.”顺着安福的眼神.纪晓这才发现他盯着自己手腕已经很久了. 心里乱乱的.今早醒來他就看见藏枕头下镯子跑到了手腕上.应该是冷陌给他戴上的吧.是吧.望着另一半床.纪晓掀开被子弯身去穿鞋.接着他被安福扶起來按坐在床上.严泰蹲在地上给公子穿鞋:“公子.今天天气好.王爷交代公子用完膳可以在院子里走一圈.” “啊.好.”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走的. 穿好鞋.严泰扶着公子坐到椅子:“公子.华璟公子就住在后面院子养身体.您把汤喝了.我们等会顺便也去看看华璟公子吧.” 华璟在衡山受了伤.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纪晓拿过鸡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下.自从那人要让他长肉的那天.天天盯着.如今他已经连续喝了一个多月的人参鸡汤了.喝得他快吐.可是瘦掉的那些肉早就补回來了.还要让他继续喝. 勉强喝完.纪晓赶紧喝了口清茶.漱漱嘴.冷陌对他这般.若到了真要离开的那一天.他能离开的了吗.唉.罢了.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一定.一定会…… “公子.公子到了.” “啊.” 安福担心看着公子.纪晓一路都低着头.严泰也看着公子.彼此又对视一眼.严泰问:“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宋大夫.” “别去别去.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控制不了.纪晓回过神. 安福严泰不放心还想去找宋大夫.纪晓赶紧上去敲门.敲的咚咚咚的响.不给机会让他们两人啰嗦.可是屋子里好半响都沒有声音. “不会出事了吧.” 纪晓刚这么想着.门却开了.出來的人一手按着腰.一手搭在门沿上.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來.纪晓立马把人扶着.安福把公子拉开.严泰扶着华公子:“公子您先进屋.我把华公子扶进去.” 纪晓想帮忙.华璟指着桌子的杯子:“潇竹.你给我倒茶.我渴得慌.” 严泰扶着华公子坐到了椅子上.马上一杯茶递了过來.华璟拿过茶.顺着纪晓的眼睛理了理肩上的衣服向上拉了一点.“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就过來了.” 纪晓可沒有空手而來.安福手里提了点心.他接过來:“喏.安福今天刚从街上买來的肉汤包.热好了带來的.你上次受伤流了不少血.要多补补.” 华璟欣慰的拍了纪晓.细嚼慢咽的吃着包子:“亏你还记得.我可是为了你家王爷受得伤.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大眼睁大.不过这次纪晓沒有捂着华璟的嘴巴.只是脸比烫的还烧.华璟有一半说的很对.他的确是为冷陌受得伤.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他现在是冷陌的.恩.侍君.冷陌沒有伤害过他.现在做点报答他的事情.恩.也是应该的. 第五十九章 山雨欲来 请使用访问本站。“让琉幕陪我三天.” “啊.” 华璟说的认真.纪晓惊讶.琉幕可是冷陌身边人.他哪里有权利指使.瞅了华璟几眼.纪晓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我让安福陪你三天行不行.” 华璟一脸的伤心:“你就这么补偿我的啊.” 纪晓殷勤的再到一盏茶:“琉幕不是我身边的人.不该是我管.” 华璟看着他:“琼王那么在乎你.不是你管是他管不一样的吗.” 这是一样的吗.纪晓的额角有点抽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华璟塞了一个包子放到他的手里.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说一句话.纪晓大眼瞪瞪看着他.华璟边吃边说:“我只要他.” 主苑里冷陌看了一上午的地图收到了一封信笺.打开信是京城相爷送來的一封密件.冷陌看完信.眉山峰. “南王要來宁海.”琉幕瞧见信中的几行字. 刚到书房的李勤快步走了进來.脸色像嫌恶虫一样:“他來干什么.” “奉旨赐赏.”黑眸冷厉. “朝廷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只差一张旨.來者不善.王爷.我们要不要先把公子转走.”琉幕看过王爷忍在桌上的信件神色严重.说. 冷陌还沒有说话.李勤立马跳了起來:“他奶奶的这帮人闲的沒事干就爱瞎折腾.也不问咱们要不要.”说完.他领到两双白眼. 琉幕道:“王爷您可以放心.这些年您让我暗里培养的影卫足可以护着公子安全的转走.”早就以前.王爷就让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李勤不答应了:“公子只有在琼王府才安全.何况.外面还有只不明來历的白眼狼.万一公子被拐走了怎么办.” 琉幕和宋融眼角直抽好一会儿才明白那个“白眼狼”.宋融让李勤闭嘴跟着说:“其实让公子先离开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但不一定是最安全的办法.” “什么意思.”琉幕问. 宋融接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琼王府哪里都是我们的人.若真有什么事情发现我们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李勤跳出來第一个不赞同:“南王喜好娈童.万一见到了公子怎么办.”反正他是觉的王爷喜欢的公子.最好看. 冷陌的黑眸暗沉.大掌拍在桌上:“不走.”粗糙的声音回荡在屋里. “王爷.”李勤惊呼.他刚要开口就被打断:“这里是宁海不是京城.这里是本王的天下.不是他们随意折腾的地方.” 冷陌下令:“琉幕让影卫好好保护他;宋融每过一个星期去西苑把脉;李勤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就如现在一样.若有伤他着.斩草除根.”最后一句特为响亮. 怔愣了一会.三人起身.眼里是笑:“是.王爷.”“宁海的主子永远是他们的王爷. 夏天到了还真是说变就变.天黑了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纪晓坐在屋里等人.过了平常的时间人还沒有过來.他干脆先上了床.刚躺在就有双手把他向里面推推.纪晓让出一大半床.冷陌熄了灯把人抱着身上. 第六十章 控制不了的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纪晓趴在冷陌的身上.冷陌的手很规矩只是抱着他.两人依偎在一起.他感觉的出冷陌的周边的气氛比往前都沉的厉害. “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犹豫了许久.纪晓手指在冷陌的身上画着圈圈. 冷陌把身上不安宁的手握在手心.亲亲纪晓的额头:“睡觉.” 纪晓抬头看向他.冷陌不看他.纪晓抿了抿唇.又问:“是不是和京城有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直觉告诉他冷陌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一定和京城里有关系. 黑眸闪烁.冷陌说:“你在担心我.”是肯定不是问. 纪晓微愣抽回在冷陌掌心的手.把脑袋捂在被单里.被单里含糊不清的传出话:“我.我和京城人又沒有什么关系.他们那么强大.也用不着.恩.我担心.”他是这么说着.可有人的理解可是一番意思. 大手一捞.纪晓像一只小羊立马被人从被单里拉到了怀里.黑眸幽幽.冷陌看着纪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纪晓眼睛眨呀眨:“你……你的.恩.妻.” 冷陌翻身侧躺.凑到纪晓的耳边.粗声问:“我是谁.” 纪晓身子轻颤.这次不会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冷.冷陌.” “唔.”刚说完话的人嘴立马被堵住. “若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怕不怕.”冷陌松开唇勾住了纪晓的下巴. 大眼骤睁.月琼心里一紧:“你要送我走.” 黑眸一凛.冷陌沒有回答.而是问:“会不会怕.” 纪晓心里乱乱的.眼睛却沒有离开那双黑眸.“我.我不知道.”冷陌的大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纪晓抬手按在那只大手上.黑眸情绪明显不好.纪晓的大眼看着冷陌.他很平静的说:“若是以前你说这一句.我一定会很高兴认为你要放我离开.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离开你会怎么样.更不知道会不会怕.” 冷陌瞪着纪晓.但怒火消了.纪晓说完就不敢冷陌.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情绪.冷陌抬起纪晓的脸.蹙眉看着他皱着的眉.粗糙的手指划在上面:“想也别想.这辈子你是不可能离开本王.” 纪晓大眼闪了闪对上冷陌的眼睛.黑暗那双眼睛模糊不清.他心里却莫名暂时松了一口气. “皇上准备派南王來赐赏.”冷陌对着他突然冒出一句.纪晓满眼不解.冷陌把人搂在怀里躺好.“皇上和南王不喜欢我.” 大眼诧异.怎么又突然愿意告诉他了.冷陌的一句话说的很平静.纪晓却听出他的成长环境.还未來得及说话.唇就被咬上.对方把他的脸和脖子都扎了一遍.最后粗糙的手落在他肚子上.接着.冷陌说:“他们若知道有你的存在肯定会毁掉.” 纪晓身子忍不住一抖看看压在他身上的人.这是在提醒.眼里不安.只要想到会死他什么都怕. 冷陌搂着他怎么会不知道怀里人所想.他一字一说的说:“别指望我会放你走.若我保不住你.本王陪着你一起去.” 第六十一章 柳公子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真如冷陌说的那样过了半个月琼王府里就來了一位公公带着圣旨说南王会很快就会到宁海.纪晓这些日子都呆在屋子里.偶尔出去走走也只到屋子前的亭台.安福严泰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对他管得特别严.让他吃这个.让他吃那个.只有华璟來的时候才能少听一些他们的唠叨. 琼王府的西苑里比以前热闹了又有不少新的公子被带了进來.冷陌从那晚就什么都不和他说.纪晓不跟其他公子接触.这些事情他不知道都是在聊天的时候华璟告诉他的.圣旨的事情也是. 纪晓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看着被林管家來西苑的公子每个都亮眼瞩目.就不知第二日能不能有体力从床上走下來. “潇竹.你又在想什么.”人未看见.纪晓就闻到鱼的味道笑着起身向來人招手:“你來啦.” 华璟把烤鱼放到石桌递一个到纪晓的手边.“你不就希望我來点來嘛.” 纪晓弯着眼睛不客气的接过:“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 “不是了解你.是了解你的嘴.”华璟拉着纪晓坐下.纪晓吃着烤鱼.洪喜马上沏了清火的茶出來. 严泰安福最近不给他烧鱼.已经好些天沒吃到了.纪晓吃了一半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向旁边的人:“华璟……你说的事情我还沒有对王爷说.” 华璟拍拍纪晓:“最近王府气氛有些紧张.等过了这些日子你再说吧.” 他也感觉到了.纪晓问:“是不是和南王有关系” “算是吧.” 华璟说的模棱两可.纪晓皱起眉.这时严泰端着鸡汤过來.纪晓眉皱的更紧.捂住鼻子:“严泰.能不能不和鸡汤了.我现在闻着就想吐.” “公子.您想吐.”严泰一听紧张了.华璟拉过纪晓的手腕就把脉. 纪晓被他们的摸样吓了一大跳:“我就是喝多了.肚子里都是油腻.心里恶心得慌.现在看到油腻的东西更恶心.” 安福和严泰盯着手腕上搭脉的手是纪晓看不懂的着急.华璟眼里奇怪.他沒有号出喜脉但隐约又好像号到了喜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华璟松开手:“潇竹.你现在想吃什么.” “就是不想吃油腻的特别是鸡汤.”把那碗让他鸡汤推到了一遍.纪晓捂住鼻子站起來:“华璟你把它喝了吧.”安福严泰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华璟看着纪晓.再看看盯着他安福严泰. “白公子的身体好了吗.”突然.一道温和的细声传來.纪晓转回头望去.安福严泰行了礼.华璟趁机把鸡汤倒掉.这里面放了一些受孕的药. 是谁.纪晓真想不起來.來人的脸色变了变朝他的小厮看一眼.小厮立马拿着手里一些东西送到纪晓的跟前:“前些日子王爷赏给我们家公子的补品.听林管家说白公子病了二个多月.” 纪晓沒认出对方是谁但听出來了林管家和冷陌是一伙的.他哪里是病了明明是被掳到了衡山. 第一章 风雨前感情的根基 请使用访问本站。“呕.” “公子.” “潇竹.” 安福严泰慌张的扶住公子.纪晓低头看着小厮手里拿着的东西捂着胸口.又连连吐了好几口.把刚吃的鱼都吐出來了.华璟让安福扶着纪晓坐下:“严泰快去煮点酸的东西來.” 严泰愣了会.随后一脸的惊喜疯了般朝膳房跑去.华璟也跟着进了屋子.安福眼里是激动.见公子好些了朝一旁站在的柳河走去行个礼:“柳公子我们家的公子身体不好您也瞧见了.宋大夫说公子的身体需要慢慢的调养.谢谢您的好意可是这些东西我们公子受不了.” “身子受不了就一点一点的补进去.” 柳河脸色变了嘴角却依然淡笑.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是轻藐.“这些可都是王爷给我的珍贵的很对你家公子的身子一定有效果”说完.让小厮把东西发下.一副“西苑之主”的姿态.朝纪晓瞄了一眼直接离开. 西苑里有很多公子出现这种挑衅的事很平凡.纪晓对着这种事情无所谓.若是以前他还想着冷陌能去别的公子那少折腾他.但是安福严泰总是为这种事情为了他生气.向安福看去.对方正对着他傻笑呢.纪晓奇怪的看着他:“天上掉金子啦.” 安福有些语无伦次.华璟推了他一下:“这些东西你吃不了.他想着又可以帮他的公子换银子了能不笑吗.” 纪晓一听大眼紧张的四处张望.华璟借机朝安福递了一眼.安福模样内疚的低下头.华璟压低声音.把柳河留下來的东西扔到一边:“上次我出府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以后你可别卖王爷给你的东西.不然被发现了你又要在床上躺好些天.” 这么巧啊.纪晓郁闷了.他本以为卖掉相爷给的镯子不会有什么事情.才让安福拿着去当铺问问价钱.沒想到这么一次也能被撞见. “公子.是安福沒用.”安福在旁小声的说. 纪晓立马板起脸:“谁说你沒用.是谁天天伺候我的;谁给我烧好吃的.沒有你和严泰我身上怎么会多这么多肉.” 说罢.他朝华璟挤眉弄眼.“华璟又不是别人.让他撞见沒关系.” “你啊.”华璟当即气愤地敲了他脑门:“让我撞见是沒关系.如果哪天保不准让王爷的人看见你怎么办.” “您就放心吧.我不会卖他的东西.”他可不会拿安福严泰的的命开玩笑. 另一边本要给纪晓煮酸菜汤的严泰正往主苑的路上.华璟和他进屋的时候让他快去找宋大夫.急的跑的比谁都快. 主苑. 冷陌今日正在为要离开的公公送行.李公公看着桌子上一排排的礼盒.眼里少了份嫌恶.宋融在旁切了一壶茶:“公公这几天在府上谁的可安好.” 李公公动作自然接过茶喝下又把杯子送到宋融的手上.仿佛他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奴才.“睡得再舒服也不是咱家的地方.还是在京城皇宫陪在皇上的身边睡的安心.”说着.他望望琼王府再把目光朝向冷陌:“王爷在宁海过的怎么样.咱家怎么觉的这里静的让人心慌啊.” 第二章 一段插曲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动作自然.冷陌呷了口茶:“京城里热闹公公你來不久自然是还沒有习惯.本王在边疆待久了.这里的清静本王反而很喜欢.” “王爷喜欢就好.皇上可是天天对着咱家说怕您不习惯.让咱家來问问您的身体.”说是这样说.李公公眼里可沒有那个意思.冷陌黑眸平静神态自若继续喝着茶.站在一边的李勤就差点就掀了桌子.还好宋融一个眼神警告过來. 李公公观赏着屋子好像沒看见.亦或是.看见也是装作沒看见.屋外來了人來报告马车备好了.李公公看了看时辰.又看着桌上的礼盒:“咱家也该动身了.过了回宫的时辰皇上还以为老奴出了什么事情.” 冷陌留在屋子里.宋融把李公公送到院子外还沒有出府.命人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到马车里:“王爷命老奴给公公准备了几样东西.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请公公赏脸.” “哎呦.咱家怎么能收王爷的东西呢.”说是说着.李公公可沒有让人把东西搬下來的意思. 宋融模样感激的道:“公公您收下了.老奴也好交差.不然老奴少不得挨王爷的板子.” 李公公嘻嘻一笑.拍拍宋融的肩膀:“王爷如果有心.咱家也不矫情了.”言语中沒有一丝客气.仿佛是收了你家王爷的东西是给你们家王爷机会. 宋融眼里平静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马车.李公公笑容比方才更甚正准备踏出院子一个人影从身边跑过.望都沒望他一眼.李公公不高兴了.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唯一一个是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服侍都现在.谁不给他颜面.谁不巴结. “站住.” 两名小公公马上把人拦住.是慌张的严泰.宋融比他们两先把人扣住:“还不过來给公公行礼.” 有人比宋融的脸色还不好.不过不是担心被抓住的人而是担心西苑里的人.琉幕死死拽转王爷的袖子.严泰是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公子肯定是有什么事.若不是他拉住.王爷早就在公公的面前跑到西苑去了. 严泰赶忙跪下超李公公叩首.手指还在颤抖:“奴才见过李公公.给李公公请安.” “哪个苑的.”李公公尖声问. 严泰脸泛白““奴才.奴才只是西苑里侍君烧饭的.” 伸出五指.李公公吹了吹中指的扳指.这可是皇上御赐给他的:“哪个侍君教出你这么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 “啪.” 清脆之声消弭于耳.严泰左脸立马多出一个血红的印子.那一掌打得可真响.宋融一把掌甩下去:“还不滚下去领罚.” 李公公的手还停在空中.宋融道:“西苑里的公子沒见过什么世面.奴才更是无知.李公公海量与他们不同.公公常年陪在皇上的身边像您这样颜面显赫的人他们自然沒什么机会见到.” 是人都喜欢被夸.何况还是个身体有残缺的人.李公公听得满意看到人被拉下去杖责.停在空中手缕缕发:“宁海这块小地方哪有京城人见过世面、懂规矩.咱家不怪不怪.” 第三章 怪怪的冷陌 请使用访问本站。气消了.走了府宋融笑着凑上前又塞了几张票子放到李公公的怀里:“公公回京后还请在皇上面前替王爷美言几句.” 李公公摸了摸掂量掂量笑的更甚.兰花指在宋融肩上戳了下:“琼王府有你这样懂事的奴才怪不得这么清静.”宋融但笑不语.把人扶进马车. 李公公一离开.李勤从苑里出來蹲下把正在杖责的严泰放下來.手里那了一瓶药:“宋融刚才也是不得已.若他沒有一掌打下去现在恐怕你还被李公公缠着.” “奴才知道.是奴才差点把公子搭了进去.”都是他的错.严泰忍住疼从凳子上站起來抓住李侍卫的胳膊.急的红了眼圈:“王爷呢.”华公子交代的事他还沒做呢. 李勤可是一点都不着急扶着严泰慢慢起來.李公公前脚消失他家的王爷早就往西苑跑去了. 西苑院子里纪晓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來.安福进屋拿了些糕点想让公子开胃.纪晓刚吃了一口又忍不住呕了出來.突然眼前一个黑影恍眼就到跟前.冷陌把人抱在腿上皱起眉.纪晓被吓的呕的更厉害. 冷陌略一抬眼.华璟对着纪晓的肚子眨了眨眼睛. 黑眸闪了下.搂在纪晓腰上的手不着痕迹挪到他的肚子上.大手在颤抖.纪晓以为这一个多月吃了太多东西把胃给弄坏了.吐了一会儿胸口更难受了.靠在冷陌的身子不想动.他望望天再望望那张脸.太阳还高呢人怎么就來了. 一杯水递到嘴边.冷陌用石桌上的茶盏倒了杯清水:“喝.” 纪晓舔舔干裂的唇.脑袋靠在冷陌的肩上.张开嘴喝完.冷陌又倒杯水.纪晓漱了漱口.冷陌用手擦掉他胸口衣服上沾的水:“什么时候开始想吐的.” 纪晓捂住胸口看着他:“昨天和鸡汤的时候就想吐了.不过沒有今天这么恶心.” “怎么不和宋融说.” “说了你还是要让我喝.” 冷陌不可置否盯着他沒有精神的眼睛:“困了.” 摇摇头:“不困.”就是身体有些乏. “啊.”刚才还坐着的人直接被抱了起來.冷陌把纪晓抱进屋子.某公子被放到床上.门外.华璟安静关上门眼里是羡慕. “睡觉.” 纪晓脑袋还晕乎乎的.冷陌自己也脱了衣服把不睡人搂在怀里.躺在床上不自禁向身边人的怀里靠了靠.纪晓感觉他今天怪怪的.“怎么突然就过來.”以前可不会在屋子外面出现. “这里是我家.”粗哑的声音很小也很慢.纪晓听见了. 沒精神的眸子闪过笑意.冷陌的手揽着他的身子很紧.纪晓放松地在冷陌的怀里.有些事情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改变.就像风一样掠过的时候沒有抓住.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你心里留下了温度. 天渐渐暗了下來柔和了屋子里光线.纪晓睡着了.冷陌睁开眼睛虔诚的吻在他的额头上.吻在他的眼睛上.吻在他嘴上.最后吻在他的平坦的小腹上. 第四章 胃吃坏了? 请使用访问本站。冷陌起身穿简单的套了件衣裳打开门.宋融、李勤、琉幕、都站在那.除了宋融华景有用外.其它人都是來看热闹的.隔了层床纱看不见床上的人.李勤着急不停地张望.他们可都听华公子说了. 冷陌难得地任属下如此放肆.走到床边.搁着床纱伸出纪晓的手.宋融进屋立刻为纪晓号脉.屋外几个跟着都凑了进來.号脉的时间诸人激动的心惊肉跳.不时偷瞄王爷的脸色.果然.王爷和他们差不多. 号完脉后.宋融摸摸胡子望向屋子的另个大夫.华璟在众人期待下开口:“潇竹是男子.脉搏自然和女人有些差异.时隐时现.现在也沒无法确定.不过他现在身体的反应和害喜很像.” 诸人沒听明白.李勤是急性子刚想吼出现.接着.就见宋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两个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手摸着熟睡人的脸.冷陌嘴角勾起.波澜不惊的黑眸这次闪烁如星.琉幕、安福、严泰拉着还在发愣中的李勤跪下.压低了声音沒有惊动床上的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华璟不是王府里的人沒有跪下但心情一样激动. 摸在纪晓身上的手有些僵硬.是紧张.冷陌开口;“若我出了意外.你们要听从他的吩咐.辅佐你们的幼主.” “属下明白.” 这人要一生护着.冷陌在众人面前上床搂着人一起共眠.一切他都甘之若饴.纪晓动了动.冷陌依旧把人圈在怀里.嗅着他的味道看清楚他的样子. 宋融交代了一些事退出了屋子.屋子的大夫出去了.其他凑热闹的人自然也沒有理由留着了.虽然还有人想多看会儿事件的主人. 在屋子里面还可以收敛情绪的李勤出了门就迫不及待的抓住宋融和华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笑呵呵地问:“是男的是女的.” 华璟瞅了他一眼:“才一月.我医术可沒有那么高明.” 李勤立马扭头拿眼看宋融.宋融看都沒看他一眼:“我医术还沒有华公子高明.” “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大夫.”李勤瞪着俩人. 华璟全身上下扫了眼李勤.眉眼皱皱:“你是大夫.”嫌弃两个字不言而喻.宋融抿嘴偷笑.这种人就得这样治治. 这一觉纪晓睡得很不舒服.粗糙的手一直在腰上那块游走.粗糙的厚茧弄的他难受.睁开眼.扎人的胡子落下.纪晓不想动.汹涌的呕吐感不断在他喉间徘徊.这人怎么还在.府上不是很忙吗. “想吐.” “嗯.” 冷陌下床.穿好衣裳.“进來.”安福严泰在屋外候着端了水和早饭进來.冷陌把纪晓扶进來.纪晓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对方的身上不想动.他的胃果然被吃出毛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 安福伺候公子洗脸.漱口.纪晓望望的外面的天:“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冷陌接过严泰端來的早饭.纪晓闻着味道立马捂住嘴要吐.冷陌的眉头紧锁.安福严泰早就准备好了痰盂.纪晓吐过.冷陌把人抱到院子里.屋子外面比较透气.坐下后他让纪晓靠坐在他的怀里. 第五章 风雨前的安静 请使用访问本站。米粥挨到嘴角.纪晓刚吃下一口又吐了出來.冷陌把碗搁到一边眉头就一直沒松开用袖子擦干净纪晓的嘴:“去拿梅子.” 吐完了纪晓肚子难受靠在冷陌肩上恹恹的.安福拿來梅子.冷陌喂到纪晓的嘴里.纪晓含了一会压下一点恶心.冷陌舀了一勺粥.纪晓看了他一会儿撇过头.一闻到燕窝粥他就想吐.急的安福严泰不知如何是好. “想吃什么.”一只手手放在纪晓的胃上.冷陌把碗放下.纪晓脑袋搭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想到什么眯起了眼睛:“我想吃饺子.” 安福一听立马起身准备去膳房.纪晓拉住他.大眼眨巴眨巴望着冷陌眯着眼睛:“我想吃街上的.” “不行.” 大眼盯着对方不放.冷陌恍若未见让安福下去煮饺子.又拿了颗梅子放到他的嘴里.“白天他们都在休息.” 纪晓含着梅子:“我想吃大娘包的.” 冷陌黑眸一愣.显然沒想他还记得.随后粗糙的手指摸在纪晓的唇上:“晚上我让人去买.”大眼未发觉的笑了. 吃着安福煮的饺子.包是酸菜心纪晓弯着眼睛里面胃口好了一些.冷陌沒让安福煮多少.吃了一小半纪晓又想吐了.严泰给他撤下.揉揉胃.冷陌牵着他在院子了走了一圈.纪晓中间又吐了几回.冷陌抱着他回到屋子里.让他坐在腿上揉着他的胃.纪晓靠在他身上.严泰拿來桂花糕.纪晓只吃了一块.剩下的他看着冷陌吃下了.自己又想吃了.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纪晓醒來冷陌坐在他床边看书.夕阳的光辉洒在那个人脸上让那张不好看的脸少了份狰狞.他轻轻的掀开了绸被. 冷陌发觉从榻上起身:“要做什么.” “我有点渴.” 冷陌走出卧放.沒一会端着一杯水进來递给纪晓.他走纪晓身边坐下.“还想吐吗.” 纪晓喝完水摇摇头:“饿了.” 冷陌披件大衣放在他身上:“进來.”安福严泰端着热乎乎的饺子打开门.纪晓衣裳穿好冷陌把人抱下床.坐在冷陌腿上的纪晓闻到了香味. 安福进屋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到桌上.严泰弄水给公子漱口.纪晓懒洋洋的靠在结实的胸膛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碗饺子.冷陌拧干湿巾擦洗完他的脸颊.纪晓大眼闪闪.一个饺子递到了他的嘴边. 咬了一口.纪晓立马皱起了鼻子张开嘴想吐.一碗水挨到了嘴巴.冷陌出声 :“咽下去.”粗哑的声音低的有些骇人.纪晓捂住嘴不让自己吐.饺子含着嘴里但又咽不下去.他大眼祈求含糊不清的开口:“有药味.” 冷陌盯着他:“宋融配了药汁我让大娘放在了饺子里.”纪晓一听更咽不下去.他吃药吃怕了.冷陌看着他的反应又补了一句:“治你的呕吐.” 纪晓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黑眸不曾变化.纪晓咽了咽唾液.再看看进屋就一直盯着他的安福严泰.他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呢. 眨了眨眼.终还是把饺子咽了下去.纪晓琢磨的问:“我不会得了不治之症吧.”声音在冷陌的耳边很小很小参夹一丝微乎其微的怯弱. 黑眸稍动.冷陌微不可闻“恩”了一句让人似真又似幻觉.纪晓急了.冷陌不急不缓的用筷子从碗里夹出饺子.喂到纪晓的嘴边. 纪晓一颗心都提到嗓子里等着人说话哪有心思吃.冷陌夹着饺子维持动作也不放下.像是想欣赏纪晓澄清的眸子里情绪的变化.缄默一会儿才开口:“吃了宋融的药就有办法治你的病.” 这是明晃晃的忽悠.纪晓一脸的不信.却听到冷陌在他的耳边:“宋融替你把过脉.你现在是不是时常想吐.” 大眼闪了一下.纪晓心里“咯噔”紧张.抿唇不动想了想又支吾的道:“我胃本來就不好.想吐也不是稀罕事.”吧…. 冷陌紧接着说:“以前你也像想吐的这么厉害.” 某公子睁大了双目.脸色立马变了.冷陌眼神不变继续说:“百寒能成冰.讳疾忌医病情愈发严重终会病入膏肓.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想到了古人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最终蔡桓公不听劝一命呜呼的事.纪晓心里开始发虚.吐吞的开口:“有.有那么严重吗.” 冷陌回答了先前的一句.语调如初:“你以前也吐的这么厉害吗.” 闻言.纪晓望着冷陌带着侥幸流转的目光顿时恹了.气氛沉闷了一会儿.冷陌动作自然的把水饺送到纪晓的嘴巴.安福严泰着急的眼睛闪了光芒盯着自家公子.纪晓胆小真被冷陌的话给吓着了.沒有先前的墨迹吞下溢满药味的饺子.皱起五官.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运挨上这幅不幸的身子. 冷陌望着纪晓吃下所有的水饺.冷峻严肃的眸光些许缓和.这里面放到是保胎的药.接下來的日子里琼王府的前苑变了.沉寂的气氛明显比以往多了紧张.王府里其他不知道情况的侍卫下人.见到王爷寒冰脸上紧蹙的眉还以为是南王要來宁海的事情.跟着也不由的紧张. 相反.皇宫里的龙床上两个躺在一起的男子满脸的惬意.“皇兄.谢谢你答应让我去宁海.”其中一男子托着下巴.那双与冷陌相似眸子里望着一双与他一样的眼睛. 说话的冷澄.另一个男子是冷傲也是如今的圣上. 侧躺着身子.冷傲捏了捏冷澄的鼻尖:“你呀.就不能安心在宫里把病治好.整日就想跑出去.”冷傲语调里是指摘.眼神里却是宠溺. “我的病是遗传了母后.若真的能治好就不会拖到现在.”肺不好的冷澄经常咳嗽.沒说几句又忍不住的咳.不过他一点也沒有在意.有什么在他眼里闪了一下.冷澄眼神变得冷然.抬眸又恢复以往的内敛.语气有些怪异:“我一直想去宁海看看那杂种.皇兄你都不知道当年我在他脸上划得那一刀现在特别的美妙.可惜..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