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美 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主要人物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ゼロの调律 校对:ゼロの调律与捡肥皂的基友 和泉一舞:对流行很敏感的麻里花的亲友。好像对自家服装店的品味非常不满。 山形麻里花:有点迟钝且游手好闲的女高中生。家中经营的是唱片店【saudade】 芽兔芽菟:印章店【兔月堂】家的女儿,喜欢秋叶原文化的中学生。 霜月凛:有着破灭的愿望的亚文化系女孩子。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春日咲子:看起来是懂礼貌的优等生。吃茶店【oir】的看板娘。 零章 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那是、压倒性的魄力。 舞台被鲜艳的灯光照到的最后,如雪的花瓣散落而下,连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强大的旋律。 在狭小的空间聚集起的群众兴奋地欢呼,被眼前这如梦幻般的演奏所陶醉。 演唱的是红色石芯,曲目是【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用乐器代替法杖的魔法使们创造出魅惑的时间。 这个瞬间,大家都被施展了魔法。 名为音乐的魔法。 「好厉害……」 终于,一种新的魔法诞生了。 非常渺小、笨拙、孤单——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地去发芽的种子。 这么幼小的种子能成功的发芽吗?能成为盛开的花朵吗? 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 「音乐——很厉害啊!」 这个种子充满了希望。 序章 华与月 「请和我交往!」 「我拒绝。」 就这样,月浦驱的青春结束了。 「……唉、哎,稍微考虑一下啊!一点烦恼的表情都没有吗?!」 梅雨刚刚结束的六月中旬,放学后的私立天神学园的校舍后方。 在这所学校就读的高中三年级学生月浦驱,重新振作精神追问道。 「这可是一生一世的告白耶?是男人赌上一辈子的挑战唉?!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到零点二秒就回答!」 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拼命地在诉说着。 「就算你这么说……」 被追问的少女好像觉得很麻烦般撇开视线。 身高比驱矮半个头左右。稍微有些乱的短发,眼神有些倔强的女孩子。可以说稍微有点男孩子气的女孩子。 但这绝对不是谁她像男孩子,不管胸部还是臀部这些该像女孩子的地方都有好好地表现出来,从裙子中露出的大腿如溢出水般娇嫩。 「你的恶名,我可是知道的。」 加纳华子——是这名少女的名字。 「啊,恶名……我明明是那么认真!」 出乎意料的,驱的语气慌乱起来。 「那个……」 一边用认真的表情向驱投去毒辣的视线,华子大大地叹了口气。 「你啊……这个月已经告白过多少次了?」 「这是第一次!」 「不是说对我,除我以外还有多少人?」 「……大概五次吧。」 「是六次!仅仅是我听说的,你这个月已经向别人告白过六次了!这周期也太快了吧!」 「次数什么的并不重要!向最喜欢的传达自己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驱以非常认真的态度,真心实意地诉说着。 「像你这样,这所谓的最喜欢的循环周期不觉得太短了吗?」 但是,这份真心就是被当做日常来做的错而给糟蹋了。 「任谁也无法认真去听这样的告白吧?被这么花心的男人告白是不可能会高兴的。」 「才,才不会花心呢!我是一心一意的!」 「哇,要单论这个词的话确实很漂亮,但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轻浮呢。」 华子装作吃惊般地向后退了一步。 「真不愧是……【恋爱的加特林炮】呢。」 虽然驱与华子不是同班,但他的外号在同学年中是很有名的。 月浦驱——通成【恋爱的加特林炮】。还有【全自动恋爱机】,还有【连射过多的狙击兵】 什么的。 总之,驱是个恋爱狂。而且又特别积极,只要遇见喜欢的对象就马上会有去告白的趋势。 单单是如此好女色这一点,大概就已经会招人蔑视了。 可是驱最难对付的一点是【每次喜欢上的女孩子只有一人】。 也就是说,从喜欢上到告白为止,真的是非常专一。他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看其他女孩子一眼。 某种意义上非常的绅士。 但可悲的是,他从绝望中恢复过来的速度快的惊人。 告白被拒绝,因为失恋的打击而流泪、茶饭不思这种事——在他身上绝不会发生。 一次恋爱破灭之后,他马上能进入下一次恋爱,拥有者钢铁一般内心的人。 因为驱是这种恋爱感觉,所以告白总是连战连败。 「不会有哪个女孩子会认真听你的告白的。」 这是当然的吧。虽然明白他是真心在告白,就算会增加他的连败记录,也不会有女孩子接受他的告白吧。 【就算在这里拒绝他的告白,反正他马上就会去别的女孩子那里继续告白】——会这样想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以华子与其他被告白的女孩子一样,是不可能接受驱的吧。 「怎么这样……明明都回应我来到了这里,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是为了拒绝你才过来的哟。」 无视的话可能会被一直纠缠下下去,华子嘟囔道。不必再说,他对恋爱本身是绅士的。只要不向他表达清楚的话,他会一直热心地接近吧。 早点把他甩了,让他解放,也算是对他的仁慈。 「唉,虽说你这样拙劣的加特林炮连击可能会命中……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会接受你的女孩子就会出现。」 没错,像南丁格尔和特蕾莎修女这样的圣母——只要去寻找的话,一定有一个左右活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这样!」 「就是这样。再见了。」 扔下驱,华子准备轻松地离开,可是手腕却突然被抓住没能走开。 「喂,我已经拒绝你了……」 「我……是真心的。」 驱用与刚才一样认真的目光望向华子。 「哎,那个……」 一瞬间,华子混乱了。因为听说只要好好甩掉他的话,他是不会纠缠下去的。 所以他才会被赋予恋爱的加特林炮这个外号,可是现在的驱却进入了她所不知道的模式。 「开什么玩笑……适可而止啊……」 瞬间,华子骤然害羞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被不礼貌的抓住手腕。 与对待其他女孩子不同,驱只对她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一这样想,脸颊迅速升温。 (难、难道说这家伙……这次是真心中的真心?!) 自己是特别的吗。与其他女孩子不同,真的只有对自己——他才如此的绅士吗。 「不要、等一下、怎么这样……」 就这样突然攻守转换了。就算华子口中这样拒绝,驱也没有松开手。 「一次就好……能再认真的考虑一下吗……」 为什么驱的声音,渗入了内心深处。 「我、我……不是这样……」 (我在紧张什么啊!) 明明知道这样不像自己,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的声音、体温、气息——一切都近在眼前。虽然如此,厌恶感却消失了,不可思议的变成了安心的感觉。 好像要被驱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吸进去一般—— 咔嚓!! 「谁、谁在那?!」 附近的草丛动了一下。华子反身性的抽出身子,结果挣脱了驱的手。 华子和驱不安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在。」 一名少女出现在草丛的方向。 无精打采的表情,长直的黑发,四肢与华子比起来更有大人的感觉,给人一种深闺的大小姐的印象。 「你是……霜月同学?」 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但确实是同班的同学。 霜月凛——这名少女的名字。 「我只是想找个静一点的地方看书……我这就走。」 凛简短地说了一句就向着来的方向返回。 「等、稍微等一下!」 华子慌忙追了上去。 「啊、还没答复答……」 「抱歉,约好了和霜月同学一起回去来着。」 当然是说谎。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有种不可能轻易回去的感觉——会变成大事故的感觉。 「让你觉等了,对不起,霜月同学。」 「我只是想读书……」 「好了好了。let’ s go home!」 「等一下……」 心中一边暗暗对被自己这过分亲昵搞的不 愉快的凛道歉,华子强行抓住她的手腕。 「给我稍微等一下啊!」 因为驱强硬的话语,华子硬着头皮停下脚步。 「还没有答复我……请好好的给我一个答复……」 驱慢慢地像华子的背后接近。 「那个……我还是觉得很困扰……」 刚才内心那阵悸动的错,反抗的话语也失去了力量。华子又变回了柔弱的女孩子。 「拜托了……」 驱再次向华子伸出手去。 想要触碰她肩膀的手——被从侧面挡开。 「烦人!」 凛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到此为止,不要让我再觉得不愉快……」 凛严厉地说道,然后迅速地迈出脚步。 「哎?等、等我一下!」 华子慌忙追了上去。不能放过这个逃跑的机会。 两人的背后,声音逐渐地变小。 「怎么能这样……」 驱就这样伸着手臂,目送着两人离开。 「……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凛对着身后的华子冷冷地说道。 「哎呀,刚才最危险的时候谢谢了。」 完全不在乎凛这让人不愉快的话,华子坦率的说。 「霜月同学和我是同班哟。这是我们第一次认真的对话呢。」 在六月份已经过去一半的时候的初次对话。就算在教室也是沉默寡言不与他人来往的凛,和性格开朗外向的华子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记得我的名字吗?」 「大概吧……」 「哇,好无情啊……」 得到凛这种冷场的回复,华子也没有感到不愉快地在凛身边绕着圈子,盯着她的脸。 「我叫加纳华子哟。大家都简称我为【小鹿】。」 (【小鹿】原文为かのこ,加纳华子为kanou hanako) 「是吗……」 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华子被华丽的无视了。 「等等、等等啊,机会难得,就让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就算被这样轻松的无视掉,华子也没有沮丧。 虽然确实有想和凛说说话的兴趣,但又更加让华子在意的事情。 「说起来……为什么拿着吉他的盒子呢?」 没错,凛说过是想读书什么的,肩上却背着吉他的盒子。 「……发现了吗?」 「这么大的东西,没发现才奇怪吧。」 「……嘁,一时大意以为不会有人在,是我太愚蠢了。」 凛的语气稍微有点不高兴。 「想在回去之前稍微弹一下……是我不走运,被卷进那种闹剧里面……」 kira kira kira kira—— (大概是在表达星星眼吧……) 「干什么……」 凛向后缩了一下身子。 「你果然会弹吉他嘛!」 「……不要啊」 「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拜托你不要这么大声。」 「有什么不好嘛!我也想听听看!」 「……哈。」 凛叹着气垂下了肩膀。 在某天突然被邀请并成为其中一员的数周间。 为了不拖其他成员的后腿,才带着乐器来学校练习的。 虽然最初被同学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只要坚持无视他们最终大家是会静下来的。 「看来麻烦还没有解决呢……」 像华子这种不分场合,自顾向前冲的类型,很是难应付。 「感觉好像唱片屋家的孩子变成两个了……」 「唱片?」 「没什么。」 无意识地撤回前言,凛果然还是决定无视华子。 「等一下啊!霜月同学?凛?凛凛~」 「不要那样叫我。」 被这种方式称呼,有一人就已经嫌多了。 「啊,停下来了。」 「看你好像不太明白,我就直接说明白好了。」 凛在华子面前站定,挺起胸、稍微弯着腰、下颚微微上扬,像斜下方的华子送去视线。 「我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你。为了你在浪费我珍贵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无法忍耐。这不是请求是忠告,不,是宣告。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明白了吗?」 一口气说完这些的凛,就这样瞪圆了眼镜盯着华子。 「……哎」 华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凛终于放心了。把话说得这么彻底真是好久不曾有过了。至今为止因为吉他而来搭话的没有礼貌的家伙们,都是这样赶走的。 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接近我了吧——凛这样认为,然后不再多看华子一眼就这样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那个。」 华子因为刚才的冲击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去追凛,就这么呆站在原地。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逐渐涌了上来。 「什么啊那个!」 华子忽然握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提着附近的灌木。灌木的枝条透过袜子刺伤了脚腕和小腿也不在意。 「居然……居然……」 语言无法形容的感情漩涡,终于如同寻求出路一般从华子的口中逃了出来—— 「超……超帅啊!」 对于凛来说,再麻烦不过的友人就此诞生了。 一章 恋爱与加特林炮 仓野川市、日向美区有着这么一条商店街。 名字就叫做日向美商店街。虽然数十年前曾活跃一时,但它的光辉被现代化的冲击波所波及,完全只剩下一股乡土气。现在已经被附近的樱花野新型商业区完全击败,只飘荡着寂静与冷清。 虽说叫做「竹轮冷糕」的东西是这里唯一的特产,但算不上是会有人特地来吃的名产品。 就是这样一个从街头到巷尾都充斥着古老与冷清,只残留下日光的商店街,现在——一颗光明的种子发芽了。 「拿——粱——集?」 对于这没有听过的词,麻里花歪了歪头。 栗子般的大眼睛,高挑的鼻梁,淡红色嘴唇。 长及腰间的栗色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如打着节拍般左右摇动。 「那是什么啊麻里花,不可能不知道的吧?你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 和泉一舞把写着「仓野川纳凉祭」的海报揉成团,砰砰地敲着麻里花的头。 穿着少女系的服装,将好身材毫不吝惜地暴露出来的少女。沉静的脸庞上长着一对透着好胜的双眼,有着一股御姐的气质。 【原文 姊御肌 直接翻译成御姐大概大家都明白吧…】 与麻里花一起就读于日向美高校的二年级学生,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姐妹一样。 「啊呜啊呜啊呜……可是依步,我都没有怎么听说过啊?」 麻里花双手捂着头说道。顺便说一下依步是一舞的爱称。是把一舞缩写成依步。 【一舞的发音是ibuki 原问是把ibuki缩写成ibu…我的日文输入法打ibu只能打出2个奇怪的词…于是这里音译成依步…后文很多地方大概都会把一舞叫做依步。】 「麻里花,是夏季庙会的事哟。」 这时,春日咲子和气的低声告诉麻里花。 干净利索的短发,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的女生。有着丝毫不比一舞逊色——比起麻里花当然是大胜利——的好身材。 「啊,是庙会的事啊。都怪依步那奇怪的说话方式弄得我不明白啦。」 「你这家伙,都已经是高中生了,纳凉祭这种程度的词汇给我记住啦……」 一舞撇过头去,毫不留情的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芽兔芽菟也不知道的吧。」 麻里花撅着嘴向身边的初中生申诉到。 比麻里花还要较小的身体,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带着兔子耳朵一样的耳机,穿着轻飘飘的裙子,色彩鲜艳的长筒袜,稍微有点cosy的感觉。 「芽菟知道!」 做如此打扮,带着天真可爱笑容的少女名叫芽兔芽菟。她一边大口吃着竹轮冷糕——通称竹糕,一边举起拳头。 「骗人!不知道的只有我?」 「所以我就说啊……」 「唔哇……真是世态炎凉啊……」 「只记得些奇怪的东西。」 姑且把失落的麻里花放在一边,一舞回归正题道。 「说起仓野川纳凉祭啊,听说【jusco】那个宽敞的停车场会开放,很多货摊和表演节目都会在哪里聚集的大型活动呢?」 日向美商店街的没落,都是因为以jusco为首,樱花野新兴商店街中的大型商业中心日渐兴隆的缘故。 jusco的停车场会在纳凉祭的时候,作为会场开放。 「要说那里举行的最大的活动的话……」 「烟花!」 一听到庙会的话题变马上振作气啦的麻里花,充满朝气的举起手。 「虽然是有烟花大会……」 「棉花糖!烤苹果!诸越!章鱼烧!铁板烧……好痛!」 【诸越 もろこし 查了下,似乎是秋田县特产的点心。】 送给满脑子都是吃的麻里花一记劈掌,帮她驱除邪念。 「赶紧回忆起来把依步她们叫来的理由!」 麻里花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日向美商店街中的唱片店【saudade】的二楼。也就是麻里花的家,是曾经是乐队成员的父亲,将音乐工作室改造而成的。 「啊……是这么回事呀!」 「芽菟明白了!」 「哎!唉?!又是只有我不明白?有比在庙会上捞金鱼更重要的活动吗?!」 放下又被游戏洗脑的麻里花,一舞向咲子和芽菟点了点头。 「这次纳凉祭……有演唱比赛!」 山形麻里花、和泉一舞、春日咲子、芽兔芽菟——在日向美商店街出生的四名少女,为了让没落的商店街复兴而组成的乐队【日向美bittersweets】通称【日向美】 「……说起来,凛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不说话。」 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存在。一舞向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反应的少女——霜月凛说道。 她也是存在于日向美商店街中的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没什么……只是乐队队长是这幅模样,多少感到有些不安……」 旁观着麻里花她们的交谈,凛感慨到。 从外人看来可能不敢相信,这个乐队的队长就是麻里花。 在某个演唱会上,被那场热烈演出所感染的麻里花,决定自己组建乐队,来让失去活力的商店街活性化。 那时起,麻里花招揽来的成员就是在场的这四人。 「嘛、虽然天然呆娘有时候也有行动力……」 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一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跟着这样的队长……我也算是不走运,被她给骗了进来。」 凛不愉快的叹了口气。 「凛、凛进入镇静模式了!」 「危险危险!」 「看吧麻里花,都怪你!」 「我、我的错?」 一点自觉都没有的麻里花,站起来哇哇大叫。 「那个……没关系的凛。就算你不擅长捞金鱼,还有射击啊!」 伴随着啪的一声,一舞拍了麻里花的头。 「痛!这下好痛啊依步!」 「不这么啪你一下,你是没救的!而且发出了不错的声音不是吗……麻里花,下次拿你的头当打击乐器如何?」 「这样的话就弹不了键盘了啊!」 「那、那又怎样……」 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标准状态下的麻里花。 「唉……算了。」 凛无奈的耸耸肩,站起身来打开吉他的盒子。 「听了有关纳凉祭的话题,最初不应该稍微练习下吗?从唱片屋刚才装傻的话看来,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乐队成员了。」 顺带一提,唱片屋指的是麻里花。性格稍微有些嫌麻烦的凛,习惯把乐队的成员以她们各自家业的店名来称呼。 一舞是洋服屋,咲子是吃茶店,芽菟是印章屋。因为一直都这样称呼,其他人也没有感到任何违和感接受了。 「嘛,一舞是没问题啦。」 「我也赞成。」 「let’ s music!」 「呜……依步欺负人……」 一边说着话,五人拿着各自的乐器做好了准备。 麻里花是键盘。 一舞是贝斯。 咲子是木吉他。 芽菟是鼓手。 凛是电吉他。 「那么!演奏一下看看吧。」 刚才为止一直萎靡不振留的眼泪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麻里花回头看着乐队成员领唱到。 只有在这个瞬间,才有一副像乐队队长的样 子,「认真!」的表情。 将曲子完整的演奏完后。 「嘿嘿……今天状态不错。」 一舞弹着贝斯,得意地说道。 「非常非常好的感觉!」 「今天也是状态绝佳!」 咲子和芽菟也因为这状态不错的演奏而感到兴奋。 「嗯——」 但是,只有麻里花微微歪着头。 「怎么了啊,这么复杂的表情不适合你哟。」 「怎么说呢,那个……」 好像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一样,麻里花含糊其辞,瞥了一眼凛。 「凛……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也没出错啊。」 凛像往常一样冷静地回答。 「音是没出错啦……怎么说呢,这样……唔,说不上弹得很好啊……」 「这个先姑且不谈,最重要的是演唱比赛!」 暂且不管麻里花的话,一舞出言打断。 「宣传单上说,似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资格。」 「是谁都可以申请的意思吗?」 「好像是这样。但是由于时间的缘故,申请的人数过多的话会采取抽选的样子。」 「抽选……真是悲惨的信号。会有听不到我的演奏的人什么的……」 「凛,不要随便就悲观啊。」 抽选如果落选的话,不要说观众听不到,就连演奏本事都是不可能的。 「我稍微打探了一下,名额现在还很充裕。虽然写着参加队伍过多的话会采取抽选,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 「依步好厉害!像侦探一样!」 「因为依步面子大啊!」 「因为依步步的脸大?」 「不是那个意思!」 一边打断芽菟,一舞将延长比赛的海报在桌子上摊开。 「只是,时间很紧的样子。分给每组的时间,从准备到演奏,然后撤收,超过时间就算出局。稍微超过时间一点,好像就会被排除在评审对象之外。」 「jusco真严厉啊……」 「因为要对很对人评审呢。不能偏心不是吗。关注准备和撤收都会有舞台工作人员会帮忙的样子。」 「这样就是严禁迟到的意思呢……我能按时起床吗……」 再次复活的麻里花也加入了进来。 「起床什么的……又不是学校。比赛开始可是中午以后啊?」 「太天真了依步!休息日的被子很舒服的!」 「你要睡多久啊……」 「不好好把闹钟设置到中午的话可不行……」 「不,当天也要练习。早上就要集合。」 「依步好过分!明明知道我在假日是起不来的!」 「你到底几岁……」 一舞完全惊呆了。 「洋服屋,这个一直在妨碍我们的蠢货还要在这呆多久?」 凛露出了王者之风——只有她本人如此认为——于是询问到。这种说话方式,【日向美】的成员都已经习惯了,所以都没怎么在意。 「说起来昨天限量七折优惠来着。果然是因为会场大、客人多,所以也不怎么在乎了吧。」 「因为是大舞台啊。」 「嘛,虽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因为是为了复兴日向美商店街才组成的乐队。怕引人注目的话也不会回成什么乐队了。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对于申请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没——问——题!」 大家一起——充满朝气地回答——只有凛冷静地答道。 距离演唱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练习结束解散以后,大家都各自回家。 大家都因为比赛的事兴致高涨,只有一个人忧郁的叹气。 「明天开始还要去学校……像上周的事又要开始了……」 像大多学生特有的【周一病】一样低声抱怨的凛。她回到自己的家霜月书林以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但是她感到为难的,并不是因为假日结束的关系。 是因为要开始去学校了。 虽然感觉上是一个意思,但实际意义却不同。 「能平安度过吗……」 没有自信的沉下肩膀,凛开始回忆起电吉他的练习。 「被唱片屋察觉到了吗,我的事……」 刚才练习的时候,麻里花所说的话绝不是什么错觉。迟钝的家伙有时反而很敏锐呢。 「这如同阴霾天空般的内心……还真被她读懂了呢。」 一定是自己的演奏表现出这种心情吧。 一边缓慢地拨动着吉他的琴弦,凛如同祈祷般低语。 「至少让我能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啊……」 「霜——月——同——学——!」 然而,愿望就这样破灭了。 「呐、呐,霜月同学!可以叫你凛吧?呐,凛,一起吃午饭吧!」 「……唉」 不管凛愿不愿意,学校开始了,她也不得不去面对。 自从那天的事件以来,不知为什么就缠上自己的——加纳华子。 「那个啊……能不能不要管我?而且我没记得允许过你叫我的名字。」 「又害羞了!」 「才不是害羞!」 「好啦,去院子里吧!还是说去屋顶?啊、还是说像往常一样喜欢在体育馆后面?」 就是这样的感觉,凛安稳的休息时间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碎。 「小鹿、今天也是和霜月同学?」 在班里很有人气的华子,想要拉拢她的人很多。当然,想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女孩子也很多。 「抱歉、下次一定补偿!」 「真是的,最近都不怎么理我。」 「没有的事,我还爱着你哟!」 「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谁信你!」 就这样你言我语。 (为什么要缠着我啊……都被人邀请了,去她们那边不就好了吗……) 对不擅长与人交往的凛来说,她无法理解太过擅长与人交往的华子的举动。 「凛凛——凛!」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叫我……」 「let’ s lunch!」 「……唉」 就这样,今天凛的叹气次数又增加了。 「嘿嘿嘿——!」 终于到了院子里的凛和华子并排坐着取出便当。凛是自己做的便当,华子是买的点心。 「唔!这个烤蛋看起来好好吃!」 「不会给你的。」 「就稍微尝一下~」 「喂!」 虽然有所警戒还是被轻松的就抢走了。最近经常会有这样的交谈,好像已经和她很熟了一样。 「……喂,加纳同学。」 「像大家一样叫我小鹿也可以哟?」 「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可,加纳同学?」 因为华子无视自己说的话,句尾加重了语气。 「bu(拟声词)——,叫我小鹿啦。朋友们都这样叫我哟?」 「我什么时候开始和你是朋友了?」 「嗯……眼神交汇的瞬间?」 「你在胡说些什么……」 就是这种感觉,凛非常不擅长应付华子。 都已经那么严厉的拒绝她了也不退缩的姿态,总觉得和麻里花很像。 曾经,坚持拒绝加入日向 美bittersweets的凛,最后输给了麻里花的热情,最终成为了乐队的成员。 就是因为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所以才会对华子露出那种疯狂的状态。 「算我求你了,能不要再和我搭话了吗。」 「加纳是谁啊?我不知道——!我叫小鹿哎!」 「所以听我说啊加纳同学……」 「哼!」 「唔……你这家伙……」 说到底还是语言不通。凛深呼吸了几次让心情冷静下来。 「……小鹿同学。」 「把同学两个字去掉!」 「……小鹿。」 「什么事什么事?凛想要什么?和叔叔说吧,不管是什么都给你买哟!」 眼中闪闪发光。态度忽然转变。 「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 「纠缠什么的好过分啊……我只是想和凛做朋友而已哟?」 「所以我想知道理由。」 凛已经对被华子叫自己的名字死心了。 「我和你……」 「小鹿!」 华子用已经让凛有点厌烦的笑脸订正到。 「……我和小鹿应该没有什么接触点吧。」 「有啊!凛是救命恩人!」 「我可没有过遭遇到什么穷途末路的记忆……」 「有啊,我被男人告白的时候。」 有碰到过那种事吗,凛歪着头回忆。稍微回想一下,啊,终于回忆起来了。 「已经忘了吗?」 「也并不是忘了……」 也并不是什么认真的对话。某个男生在对着女生说这些什么,然后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然后在变成麻烦前离开了而已。 凛只能回忆出这些片段。 「对亏了凛,在我迷惑的时候救了我!」 「迷惑?」 「说起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认真的对话呢。实际上那个男生……」 华子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被恋爱的加特林炮月浦驱告白的事。开始是拒绝,但被驱格外热情的进攻后又有些心动的事。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凛出现了的事。 「呀——那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被花言巧语给骗了。」 从那起事件以来,驱再也没有接近过华子。肯定是又发现了新的恋爱了吧。 「我无法理解。那种习惯性的恋爱。」 对满脑子都是昭和文学的凛来说,一般人所为的【又酸又甜的年轻人的恋爱】是被凛排除在外的。 「不是以悲剧为结局的恋爱是没有价值的。」 「那不是得不到幸福吗?」 「这才是爱啊……」 「凛的恋爱观真有趣。」 「哈?!我说错什么了……」 不仅接受了华子在自己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习惯了这样互相谈论恋爱的话题,察觉到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也一定是受到了唱片屋的坏影响……」 「唱片屋?」 「和你没有关系……」 「你?你?穴田同学,有人叫你哟?」 「……和小鹿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我反而更在意呢。」 华子根本没有听进凛说的话。 「之前也有说过唱片屋什么的呢?话又说回来,唱片什么的现在还有吗?我想只有博物馆里才有吧。」 「怎么可能……」 虽说如此,这所天神学园周边经常被选址,都市开发的进程颇为昌盛。与此相比日向美商店街说不定确实是天然纪念物等级的遗址。 「呐~呐,唱片屋怎么了?」 「和你……和小鹿没有关系啊。」 「说说看嘛……呐~呐?」 「呀?!」 华子贴近凛的身体,戳着凛的后背。 「住、住手!」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想知道想知道。」 「不要装小——呀啊?!」 「看招看招,脖颈攻击~」 「住、住……」 这样那样的三分钟后。 「是乐……乐队的……成员……」 气息逐渐微弱的凛挣扎着坦白。 「凛有乐队呀!啊,那个时候的带着的吉他盒子难道是?」 华子的好奇心正式的被点燃了。 「你看啊,凛是那种孤高的感觉,一匹狼一样的感觉。乐队什么的不是大吵大闹那样的吗。」 「真是抱歉啊,辜负了你的期望。」 以前的凛确实是如华子所说的样子,都是麻里花她们的错,凛已经完全改变了。 嘛,要问讨厌那样的自己吗——其实完全不会。 「在那个乐队里弹吉他啊!」 「电吉他。」 「电爷爷?」 【凛说的是エレキギター的缩写エレキ 华子听成エレ爷 エレじい】 「这是哪里的老爷爷啊……」 凛惊讶到,不自觉地用筷子戳着便当。 「是电吉他。」 「哇!超时髦不是吗!虽然我觉得凛的气质应该是贝斯。」 「贝斯有别人了。」 「哎……」 「键盘和木吉他还有鼓都已经有人负责了。」 「分工明确啊!」 「要是队长能稍微精神点的话……」 刚一开口,凛就注意到了。 坐在旁边的华子眼中闪着光——用像发现了龙猫一样的闪闪发光的眼神盯着自己。 有不好的预感。 「……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全写在脸上了。」 不如说心声已经喊出来了。 「好想看啊……好想看凛在乐队里演奏的样子啊?」 「我的演奏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听到的。我只演奏给有聆听我演奏价值的人听……绝不是那么廉价的演奏。」 「可是你都对我讲了乐队的事。」 「那是因为小鹿你一直纠缠不休。」 「我们是朋友啊!」 「不要擅自决定。谁和小鹿你是……」 「明明已经能平常的叫我小鹿了。」 「……」 「呐?拜托了嘛!让我看看!」 忽然两手合十向凛央求道。 凛一边拨了拨鬓角的长发,怒视着华子。 虽然是在怒视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已经那么粗暴的拒绝了,明明没有给她过好脸色,明明是这样她还是在自己的身边。 明明有很多更加直率且容易相处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来逗弄我呢。 这让自己的状态变得失常。心情也变得奇怪。 (习惯不了啊……这种事……) 对华子来说这可能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众多的朋友中再加上自己而已。 但是对自己来说——可以说是第一个同级生的朋友。 (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自己的兴趣和现在的女高中生背道而驰这点,自己也是知道的。 读昭和时期的颓废文学和诗集什么的同级生从没有见过,谈到这些话题时大家的情绪也不会变的高涨。 有着共同兴趣可以与变得亲近的人,到现在为止从未存在过。 所以给人留下了孤高、一匹狼这样的印象。 除麻里花、一舞、咲子、芽菟——【日 向美】的成员以外,没有能与之像华子这样对话的人。 这样回想到,便对眼前这个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同级生,产生了奇妙的亲近感—— 「……我只能去问问看。」 「哎?!」 「我只能去问问看。之后要看唱片屋的决定。」 一边说这样亲切的话语,凛的脸染上了樱花色。 「谢谢!最喜欢你了凛!!」 「喂,住手!放开我!」 抱着自己的华子却这样说到。 「那么作为谢礼,这个炸鸡块归我我!」 「为什么?!」 就这样,还在吃饭中的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变当中的炸鸡块一瞬间就消失了。 「哎嘿嘿……凛的乐队啊……」 放学后,虽然在起立礼之后被凛逃走了,但是因为得到了和凛的约定,心情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小鹿,一起回去吧!」 「好啊,回家回家。」 被同学邀请后开心的应答到,华子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哎哟!」 冲进走廊的瞬间,头好像撞到了谁。 「对不起!没事……吧……」 道歉的华子声音逐渐变小。 「稍微有点事……现在方便吗?」 带着奇妙的神色,月浦驱向华子问到。 「干、干什么……不是已经好好地拒绝你了吗。」 华子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可是,并不是说讨厌被驱再次告白。 「那……那个……」 没错——那天的自己现在依然记忆犹新,被他告白后毫无疑问变得奇怪的自己。 「好、好好地给我说清楚啊!」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驱向华子告白被拒绝的事已经传遍全校。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他还是对华子抱有想法,确实让人吃惊。 「恋爱的加特林炮终于锁定目标了吗?!」 「从加特林炮变成一发必中的火绳枪了吗?!」 「这算是进步吗?」 「不如说是瞄准目标不动了?座台固定的加特林炮?!」 「喂,小鹿不是很危险吗……」 在这些私语声中,驱完全不在意周围,只看着华子一人。 「加纳华子同学……」 「是,是的。」 向着被紧张与混乱的泥石流淹没的华子,驱慢慢地伸出右手。 「……请把霜月同学介绍给我!」 「看上凛了?!」 完全安静下来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华子疯狂的叫喊。顺带一提,刚才骚动的学生们,都因为驱又恢复了正常运转而失去了兴趣。 「那虚幻的侧脸、古风的姿态,还有那坚定的目光……太完美了。这才是我追求的女神!」 「不准你这混蛋说。」 你的理想形象也太多了吧,伴着这样蔑视的目光华子出言打断,却没有传到驱的耳朵里。 「好几次想去搭话……但是太过耀眼、太过闪亮……」 「真厉害啊……」 他在别的班真是太好了,华子打心里这样觉得。 「据我所知,霜月同学好像和你很亲近?四处打听了一下,知道加纳和霜月同学是朋友……」 「所以就来拜托我?!来拜托一个甩掉你的女生,来做你和其他女生的丘比特,你脑子有病吗?」 「不知道!」 清爽的断言。 「对我来说霜月同学就是全部!说深爱着也不过分!」 「所以不准你这种人说霜月的名字!」 由他说出来的这些没有威信的话语,就像羽毛般轻盈。 这种男人就算原谅他一次,自己都会觉得特别可耻。 「拜托了加纳!」 「不要!我为什么非要帮你不可!」 「因为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 「把你这种人介绍给凛,我会被凛讨厌的!」 「为什么?!」 「不要这么认真的吃惊!」 为了不让凛遭受毒牙,华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挣扎。 「怎么会……我直接向霜月同学……能成功吗……」 「那也不行!不准你接近凛!」 「为什么啊。加纳你不接受我的请求,我不是只能自己去了吗。」 完美且正确的言论,但是由驱说出来就出局了。 「总之凛不行!不许你和凛说一句话!」 「连说话都禁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凛来说不需要你这种存在!」 「太、太过分了吧……」 惊愕的驱几乎要倒下了。 「凛是纯净的!被你告白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确实曾经怒视过驱一次并将他赶走。可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对凛表现出迷恋。完全没有在意过凛。 可是现在呢。迷恋凛已经到了有些麻烦的程度。 把这种状态的驱介绍给凛的话。在凛拒绝他之前,一定会倾尽所有的语言去告白吧。 凛一定没有过被告白的经验吧。万一被驱一鼓的谎话所欺骗。 这是大事件。绝对是大事件。比第三次世界大战还要严重的大事件。 看上去很酷、但又有些害羞、可爱的凛,万一真的变成了驱的女朋友。 不只是全人类,简直是宇宙全体的损失。 「凛……就由我来保护!」 像面对着反派的英雄一样,华子指着驱。 「可恶……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放弃!」 驱也不肯认输的捂紧了拳头。 就这样,凛的争夺战就此爆发了。 「凛!」 第二天清晨,华子早已在车站等待着凛。 「小……鹿?」 在该闸口等倒还好说,这里可是站台啊。不是坐电车上学的华子居然在站台里,这绝对有问题。 「怎么了?啊,乐队是事我还没……」 因为亲自去拜托乐队成员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是给麻里花发了短信。然后就是等待她去取得其他三人的同意。 「这不重要!」 华子以要将点车票捏碎的气势冲到凛面前。 「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什么奇怪事?」 「被人跟踪之类的,家门口放着奇怪的包裹什么的!」 「没有……发生什么了?」 完全不明白华子在说些什么,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实际上……是这个样子!」 想要说明情况的华子背后冒出了冷汗。像久经沙场的佣兵被枪口瞄准一样,反射性的回头看去。 恋爱的加特林炮,正在哪里瞄准着凛。 「霜、霜……霜月……」 战战兢兢的驱在检票口处一动不动地等着凛。 「出现了呢,这个全世界女子的敌人!今天则是凛的天敌!」 像要保护凛一般,华子在凛身前张开双手。 「……谁啊?」 「凛就由我来保护!」 「不是,请和我解释一下……」 「嗯,既然凛这么说了……我不会输的!」 「……啊,是吗。那就……加油吧。」 虽然觉得华子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但有种这里不能输的感觉。 这样认为的凛,停止了追问。 「这样下去凛的行动自由就 ……站员,请帮我叫出租车!护卫车也不要忘记!当然是要防弹的!」 「喂,大清早的不要在车站吵闹……」 「加纳!不要妨碍我!这里没有你的事,我……我对霜、霜月……有有有话要说!」 「你也别吵……」 「我拒绝!罪恶就是要消灭!」 完全没有听见来劝阻的站员说的话,像毒蛇和獴一样对峙的华子和驱。 「无论如何都要接近凛的话……就在这和我一决胜负吧!」 「可恶……我要以完美的身体向霜月告白,才不要弄脏双手!」 「男人就不要说什么完美的身体,真恶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向霜……月传达思念!」 「明明连好好的叫出凛的名字都做不到!」 「因为害羞所以没有办法不是吗!」 这时,站在一旁站员悄悄地告诉在这里对瞪的两人。 「话说回来,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哦?」 「什、什么!」 驱和华子同时发出惨叫! 不知什么时候,凛丢下两人自己去学校了。 「凛、没事吧?有哪里疼吗?」 华子追上凛的时候,凛已经在教室里了。一边与驱互相牵制一边赶路,完全迟到了。 「小鹿的情况反而更叫人担心吧……」 大清早开始到底是在干什么,凛问道。 「实际上……是这么回事……」 有危险正在向凛逼近,华子向凛诚挚地解释道。 听了华子的话,最初凛的表情就有些发愣,然后渐渐变得更加发愣了。 「……于是,就是说那个叫月浦的男生要是和对话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 「你什么时候成我妈了……」 要说这是过度保护还是什么,总之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嘛,虽然拼了命都要保护自己这点——那个——稍微有点高兴就是了。 「……这样的话,不是很简单就能解决嘛。」 凛竖起食指。 「我拒绝告白不就解决了吗。」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会去寻找新的恋爱了。 「但是那可是月浦哟?月浦驱哟?不做好充分的准备会变成什么样……」 华子就是担心这点。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曾有过陷入危险的瞬间。 这次驱对凛抱有相当高的热情,比像自己告白时更加果断的发起了进攻。 对这方面没有免疫力的凛,能平安无事吗。 「没事的。这种事唯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被同级生迷恋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无论收到怎样热情的告白,自己都有无视掉的自信。 总之,凛对这种酸甜的恋爱完全没有兴趣。凛坚信感情的利刃在身体上刻下伤痕般悲剧的恋爱才是最美丽的。 这种高层次的东西,驱怎么可能会明白。 「不如就让我来教给他。他所着迷的恋爱是多么的肤浅和幼稚,怎么样。」 看着自信满满的凛,一直以来都感到不安的华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既然凛都这么说了……嗯,我相信凛。」 「……就是这么回事。」 这天夜里,在唱片屋的二楼集合之后,凛向乐队成员们说明了今天的遭遇。 「原来如此……凛最近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些事啊。」 咲子的眼中闪着奇妙的光辉。 「稍微等一下啊吃茶店,你误会了吧?」 说到底凛是被华子搞的郁闷,并不是因为被人告白而动摇。 而且,与华子成了朋友后,问题也已经解决了。 「没关系的哟凛。已经是高中生了,恋爱可是义务哟?」 「完全没在听我说话……」 撇下开启少女模式的咲子,凛看向麻里花。 「说起来,唱片屋,关于之前的短信……」 华子想来看乐队练习的事。 「嗯,大家都说没问题!」 听到麻里花的话,芽菟激动了起来。 「有客人要来咯唛呜!我已经等不及了唛呜!」 【芽菟说话结尾的语辟めう,想想也不会有人用自己名字做语辟吧……于是音译了。】 「印章屋,不用那么激动。只是来看看而已。」 「让她见识见识芽菟的棒子唛呜!」 「够了……」 「凛,芽菟干劲十足呢。」 麻里花对凛低语道。 「凛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嘛。当然送上最棒的演出。」 「……为什么我的身边这么多想我妈一样的人。」 华子也好麻里花也好——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靠吗。 「依步也没问题吧?」 听到麻里花的话,一舞并没有点头,不知为何用手托着下颚微微一笑。 「没问题……但是要不要加个条件呢?」 「还有条件?依步不也说过是凛的话什么都答应吗?」 「稍微安静会。」 一舞一边捂着麻里花的嘴,一边凑近凛。 「要想让加纳前辈来看练习……就让我看看凛被告白的场面?」 「什……」 凛变了脸色。 自己都还没有与驱直接对话过。今天只是从华子那听说他要向自己告白。 「可是想向凛告白的不是个奇怪的家伙吗?想看一眼吧?」 在这里放过凛的话,就看不到她被告白的场面了,一舞兴致勃勃。 「这、这怎么可能……」 「呐——,咲子也想看的吧?」 「非常、非常想看!」 咲子兴奋地探出身子。完全受了一舞的诱惑。 「凛的告白场面……这是永久保存级别的。」 「才不是我想要告白!我是被告白的一侧!而且我已经决定拒绝了!」 就算凛拼了命的在订正,话语也没有传达到少女模式下的咲子耳中。 「唱片屋、印章屋,快想办法阻止这两个人……」 「想办法?」 「唛呜?」 麻里花和芽菟同时侧过脑袋。 「……啊,怎么能相信这两个家伙。」 关于恋爱,麻里花和芽菟不可能会理解。芽菟还是初中生,麻里花虽然是高中生,但在这方面完全不值得依靠。 结果却被乐队中最值得信赖的两个人反咬一口。 「哎呀哎呀,你就做好觉悟吧。」 「凛~凛,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 「吃茶店,你说话已经变得奇怪了……喂有在听我说话吗!」 受到一舞煽动的咲子咬住的话是不可能轻易跑掉的。 「真是的……我知道了。」 反正是打算拒绝的,被看到也不会感到羞耻的吧,凛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去看可不行!什么时候被告白呢?」 「下周日。指定了是下周日。」 之前收到过华子的短信,说是驱希望在这一天告白。 「那么久啊……要练习告白的台词吗?」 「不知道。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一定是想准备花啊!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的玫瑰花束!」 依然情绪高涨的咲子。 「不对不对,一定是晚礼服。说不定还有红地毯哟?」 一舞开着玩笑煽动道。 「……随便 你们吧。」 面对这种状态下的两个人,凛疲惫的举了白旗。 「……呐,芽菟,我们和大家不合拍吗?」 「芽菟,也不知道。」 「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可恶。」 「芽菟也……可恶。」 最后,作为恋爱初学者的麻里花和芽菟,果然还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决战的星期天。 驱所指定的告白会场是天神学园。 「为什么是学校……」 在精力充沛的足球部员的目光中,凛来到了校舍后方,在避光处孤零零地站着。 「嘛,不过多亏了这样反而是得救了……」 以与学校无关者不得来校为理由,成功的远离了一舞她们。现在应该在离围栏稍远的地方围观吧。虽然被告白的场面被人围观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在远处看的话还是可以忍耐的。 顺便说一下,来的只有一舞和咲子。因为麻里花和芽菟头上都冒出了【?】,就告诉她们不用来也可以了。 「好想快点回去……」 低头看了下手表,差几分10点钟。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之前说好的是,驱和华子一起来。为了防止驱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华子会事前去检查的样子。 「小鹿也真是的,不用这样也可以……」 回忆起华子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姿态,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 「凛!」 这时华子跑到了跟前。 可是华子的脸色有点奇怪。 「糟糕了,凛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一反常态的慌乱。 「怎么了?」 「那家伙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把话说清楚……」 就在凛被华子慌乱的话语搞得不明所以的时候。 咕噜咕噜咕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卷筒状的毛毯向着自己滚来。 就像奥斯卡奖颁奖仪式上的红地毯一样。 「……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啊!那家伙疯了!连这种东西都租来了!」 就在凛冒着冷汗,身体僵硬的时候,他慢慢地现出身来。 「霜、霜、月……霜月同学!」 身着黑色的晚礼服,双手抱着玫瑰花束。 「那、那个……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想会掉的铁皮人偶一样,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过来。 虽然看起来十分滑稽,但是全身所散发出来的认真劲不由得让凛和华子咽了口气。 「请收下这个!虽然是与霜月同学比起来……那个……相形见拙的东西!」 结结巴巴的,总算是把话说了出来。虽然在花束中藏了小纸条,照着念的话本应该是非常轻松的。 「与霜月同学的美貌比起来……只能是陪衬!」 「是、是吗……」 凛也完全被这超乎寻常的事态弄的惊慌失措了。 想普通高中生一样,约定在没有人的地方告白——明明预想的只是这种程度而已,结果事实却是现在这种情况。 没想到真的穿着晚礼服、手持花束、踏着红地毯前来。 超乎寻常的展开,就算是凛,思维也无法正常运转了。本来想快点甩掉他回家去的,现在却只有呆呆的望着对方捧上来的花束。 而且,双手不自觉的要去接过花束—— 「凛!凛你醒醒啊!」 华子的叫喊生让自己回过神来。 「没、没错……」 凛缩回双手,像要甩开驱一样。 「我不会和你交往的。」 以明确的意志宣言到。 「没错没错!你根本不配!」 华子乘机发出胜利宣言。不在这里彻底让驱死心的话,又让他萌发出奇怪的执着的话就出大事了。 曾经差点因为那份执着而变得失常的华子非常担心这点。 「我明白自己这样做太过突然!但是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驱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先从朋友……能和我先从朋友做起吗?」 「朋友……」 凛的口中吐出这个单词。 与驱的不期而遇,对于凛来说就像被盗走了日常的世界一样。 对朋友绝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的凛来说,朋友这个词有着特别的含义。 「凛?你怎么了啊,凛?!」 发现凛的样子有点奇怪,华子大声呼唤道。但是华子的声音却没有传到凛的耳朵里。 (和我做朋友吗?与这样的我做朋友吗……) 凛一副沉浸在梦中的表情,被洋溢出的感动所吞没。 从朋友开始,之后会变成怎样都没有关系。 成为朋友,只有这句话在脑内不断的回响。 「凛你快醒醒啊!」 看到凛的双手已经差不多快要接住花束了,华子尖叫起来。 华子伸出手去想要制止凛。 但是,要赶不及了。 凛要接住了花束,要接受了驱的告白了。 「哎呦!」 不知趣的叫喊破坏了气氛。三人同时回过头去。 「啊,好痛……啊,被发现了?」 从草丛中露出了一舞的脸。 「依步,要不要紧啊?」 咲子也紧接着现出身来。 「洋服屋和吃茶店……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多亏了这两个入侵者,夺回自我的凛尖叫到。 「你们答应了我会在那边老实待着的!」 「因为那里看不见啊!而且咲子也说想靠近点看。是吧?」 「依、依步!不是约好了保密的吗!」 总而言之是咲子的提议呢。之前也是眼中闪着星星,对于恋爱事件的好奇心,在乐队中是最旺盛的。 「嘛,不要在意我们。继续继续。」 「没、没错!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安静的在一旁待着。」 「我说你们啊……」 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凛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总之,是这样。」 凛切换成往常的镇静模式,冷冷地盯着驱。 「我不会和你交往!如果你不想当众出丑的话,就快点离开……」 「……我喜欢你。」 驱无视凛的话,开口说道。 「所以……你不要想不开。」 像要躲开递过来的花束一样,凛撤开身子。 「不对,喜欢上……你了……」 察觉到驱的话语有些微妙的改变。 就好像,现在一见钟情了一样。 「喜欢……喜欢……」 像说梦话一般低于,驱又靠近了一步。 逐渐的向凛靠近、靠近、再靠近——擦肩而过。 「什、什么?」 不看逃开的凛一眼,驱只注视着前方。 「那个……小鹿?」 「抱歉,我也不明白。」 像华子寻求帮助,却没得到答复。 就这样丢下两人,驱向着更前方迈进。 「你才是命运的女神啊……」 踢了一脚剩下的卷筒状红地毯,地毯向着更前方延伸。 红地毯所通向的位置是—— 「……哎?」 不知为何是一舞的位置。 不明白去为什么会来朝自己走来,一舞呆站在原地。 「……啊,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凛和华子马上就明白了。 终于记起了驱是恋爱的加特林炮这回事,再加上刚才凛拒绝了他的告白,所得出的结论是——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他又开始了新一次的恋爱。 二章 依步的时代? 「……什么啊。」 「没什么。」 「那就别老看我。」 「没什么~」 在家庭餐厅面对面而坐,凛与一舞互相争论着。 「凛,这真值得高兴啊!彻底从月浦的魔抓下逃出来了!」 「这我知道。只是……难以接受。」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一舞一脸得意的喝光了杯里的橙汁。 「呀~受欢迎的女孩子真是辛苦啊——」 「依步好厉害!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俘虏了!」 「嘛,这就是实力?还是魅力?」 一舞向着朝自己投来尊敬视线的咲子从容地回答。 一舞他们正坐在餐厅四人桌前休息。而驱呢,被一舞否定说【我厌晚礼服】,于是回去换衣服了。 「是叫月浦前辈来着?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迷恋上凛,但是现在转而迷恋上一舞,还真是有眼光呢。」 「唔……」 凛皱起了眉头。 虽然没有一丁点想和驱交往的想法,但是在自己眼前转而喜欢上别的女孩子,该怎么说呢——作为女孩子的自尊心无法接受。 「小鹿也尝过这种滋味是吧……」 「没错……呐,超火大是吧。」 「嗯……发泄不了的感情,好像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践踏了。」 说起来是自己拒绝了告白,驱下一次会向谁告白虽然应该和自己毫无瓜葛——但是那颗无法舍弃的少女心啊。 「嗯—嗯—,不用去在意啦。」 与二人形成对照,一舞的心情是好到不得了。 有种将因为喜欢凛而想向她告白的驱的心,一瞬间夺走的成就感。 「月浦前辈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 「依步,你要和他交往吗?」 「怎么可能!」 一舞满不在乎的回答到。 「我不是说过受欢迎的女孩子真是辛苦嘛?呀——,一舞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只是因为魅力的胜负中战胜了凛而感到满足,并不是因为被驱告白而高兴。 「但是,这不是很失礼吗……」 对恋爱非常认真的咲子有点过意不去。 「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允许他喜欢我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自恋的一舞毫不留情。 接着,一舞消除女王状态,向华子说道。 「初次见面,我叫和泉一舞。」 「啊,我是春日咲子。」 「你们好,我是加纳华子。」 到现在才互相自我介绍。 「哎呀,因为这次突发事件的缘故,自我介绍稍晚了点呢。」 「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在学校就很有人气的华子,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也不感到胆怯。 嘛,虽然一舞面对比自己年长的人也有点轻松过头就是了。 「加纳前辈就是凛说的那位朋友,没错吧?」 「叫我小鹿就好了。凛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啦。大家也都这么叫我。」 「那,小鹿前辈?」 「喔,这个声音真棒啊!几乎没有被低年级这样称呼的机会呢。」 是性格的波长比较吻合吗,瞬间就意气相投的一舞与华子。 「那么,我叫你依步也可以吗?」 「当然!」 一舞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么,这边是咲子……咲步?」 「不,请普通的叫我咲子……」 「那就这么定了!」 接着谈到音乐的话题,华子也兴致高涨了起来。 「虽然是想看凛演奏,但既然有乐队的话,请务必让我看一下乐队的演奏!」 「是小鹿前辈的话,当然可以哟!」 「太棒了!认识了一个超棒的后辈呢。呐,明天就转学来天神学园吧。」 「哈哈哈,我会考虑的。」 一舞与华子轻松的交流着。 「虽然有点突然,接下来有时间吗?能一起去吧咲子?」 「嗯。我会跟麻里花和芽菟说清楚的。」 原本就打算看完凛的告白场面之后,五人就回去练习的。既然这么巧,就招待华子来观看演奏吧。 「怎么样,小鹿前辈?」 「大赞成!」 华子当然不会拒绝。 「好啊好啊,能看到凛的演奏了呢~能听到了呢~」 华子靠在凛的身上来回磨蹭着。 「真是的……」 凛好像怕痒一样扭动着身子,却不再厌烦华子这种举动。 「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话说回来,那个怎么办?」 凛低声说道。 「哪个?」 面对不明所以的三人,凛指了指餐厅的窗户外面。 「啊……」 穿着便服的驱,以惊人的气势向这边冲刺而来。 四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终于,一舞放弃了。 「真麻烦……带他一起去吧。」 「我好感动啊一舞!居然能听到一舞的贝斯!」 「真是的,叫我依步就好了。你才是年长的一方。」 有点嫌麻烦而不想多说什么,一舞对驱出乎意料的没有戒心。 迷恋上一舞的驱,最喜欢被别人赞美的一舞,这样的组合。 在别人看来【这不就是在交往吗】的感觉,一舞刚才所说不会和他交往,显得让人无法相信。 「……果然还是火大。」 「嗯……」 「那个男人……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华子、凛、咲子在二人身后并排走着。 「咲子也认识到了吧?奇怪的男人在哪都有。」 「奇怪到这种程度的话……真不希望在哪都有。」 「确实……」 「真是……灾难啊。」 与无可奈何的三人形成对照的是,前面心情愉悦到极点的两人。 「我呢,在网络放送上弹过贝斯。」 这回是在网络放送弹奏贝斯的话题。 「真的吗?!浏览量一定是直线上升吧?」 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忘对一舞献殷勤。 「那……那当然。」 当时,因为演奏太过拙劣观众只有麻里花一个人,这段历史已经被当做黑历史封印了。 「嘛、接下来会演奏给你听的,到时候要给我认真的听!」 现在已经熟练到足够在他人面前演奏的等级了,所以说了这样的大话。可完全不知道一舞内心想法的驱,心里只有感激。 「我从家里带来了相机!mtr也带了,这样音质就可以完美的保存了!」 「mtr……多音轨数字录音机?那么大的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发现一舞想到的是职业乐队使用的大型录音设备,驱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不是那种,是最新型的便携式。我家里是开乐器店的,从店里带出来的。」 「哎?等一下,你家里是开乐器店的?」 身为乐队成员的一舞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虽然是个体经营的小店,但是商品种类可是很丰富的。」 「真的?说不定会想去看看。」 「大欢迎!」 兴致越来越高涨的两个人。 「喂洋服屋……」 有点看不下去了的凛, 拽了拽一舞的袖子。 「什么啊?」 「去初次见面的男人家里,你还正常吗?」 「是、是啊依步。要去对方家里,要在纯洁的交往一段时间之后……」 咲子也害羞的补充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就这么轻易的……之后会变成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没问题的,没——问——题!」 一舞挥挥手笑着说。 「因为这个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噼!! 好像传来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哟,洋服屋?你刚才……」 「就这么当着月浦的面……」 「依步……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三人因为一舞的话惊愕无语。 只有一舞一个人,没明白现场的气氛。 不,还有一个人—— 「啊……啊哈哈!是我听错了吧!一定是的,是我太累了吗……」 驱有些发呆的干笑着。 「被讨厌什么的……哈哈,我到底是怎么了。」 「没错没错,不是讨厌你哟。」 一舞事不关己一样回答到。 「只是不喜欢而已。」 然后事不关己一样把对方打落深渊。 「为、为什么!不是已经谈得这么投机了吗!」 「那是因为在说音乐的话题?因为我喜欢音乐?」 「就只是这样?!因为交谈对象是我什么的,没有一点这样的理由吗……」 「怎么可能会有?」 噼噼噼——!! 继碎裂之后,又传来什么东西完全破碎散落的声音。 「啊……这下连恋爱的加特林炮都忍受不了了呢。」 华子感慨道。 「以为终于要命中了,结果却只是幻影。」 「比幻影还凄惨啊……」 「没、没事的吧?月浦才不会就这样屈服……」 「当然。这种程度的打击,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被一舞当面拒绝了,虽然开始就只是驱自作多情罢了——与其说是大逆转,不如说是开始就注定了的结局,真是至今为止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月浦,打算怎么办?」 是在问还要不要一起去看乐队的练习。 被一舞干净利落的甩掉之后,应该已经没有非要一起去的理由了。 「……回去了。」 理所当然的向着一舞以外的三人点了点头。 「晚礼服必须换回去,地毯也要洗……」 「毛毯要自己带回家洗吗?」 因为是圆筒状的毛毯,看起来应该很长吧。 「不知道……但是对方说过要洗好了再还回去。只有在洗手间里洗了吧……」 「谁叫你租这种奇怪的东西……」 「……啊,清洁剂还不知道够不够……还得去买。」 「是吗……」 带着失恋之后刻骨铭心的悲伤去清洗毛毯,简直就是催人泪下的悲剧。 嘛,虽然这对于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那么,请加油吧!」 收到这嘲讽般的声援,驱向被打了一拳的拳击选手一样,踉跄着离开了。 「啊咧?这就回去了?」 只有一舞一个人,果然还是没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呆呆的望着驱远去的背影。 「哎……这就是凛住的地方啊……」 电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了一站,距离日向美商店街最近的车站仓野川站。华子站在站台上好奇的四处张望。 就在华子四处张望的时候,环状线上停着的四辆巴士接连发车了,然后其他的巴士又停了进来。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这里才会人流涌动。 「真是够热闹的呢。」 「全是去樱花野新兴商业区的人。再往那边去一些,人也会变得越来越多。」 「啊,因为有jusco呢。」 不愧是大型购物中心,知名度也很高。 「那么,我们去那边吗?」 一舞朝着发问的华子摇了摇食指。 「让你见识见识更厉害的东西。」 「更厉害的东西……是什么呢?」 「哼哼……叫做穿越时空?」 「……什么意思?」 「马上就会明白了。是吧,咲子?」 「依步,向着相反的方向期待也……」 就算这样征求自己的同意,咲子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么,出发吧!」 一舞率先迈开步伐。 「哎?不是坐巴士吗?」 「等巴士的话太阳就下山了。走吧。」 一舞一边走着,一边指了指伫立在环状线上最远的巴士站。 唯一一班从仓野川站出发,驶向日向美方向的巴士发车点。看到时刻表的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一小时一班?」 「因为是假期。平日的话会稍微多一点……」 「这样空空荡荡的时刻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身边没有任何同伴的数字,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很寂寞。 「那,凛上学的时候来车站也是用走的吗?」 「自行车。虽然也不算是太远……」 「唉……」 华子发出吃惊的叹息,瞬间明白了一舞刚才话里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要去的地方难道说是……」 「要亲眼看到才有趣。」 一舞眨了眨眼睛,故弄玄虚的说。 「昭、昭和时代啊……」 走了十五分左右,终于抵达日向美商店街前的华子,看着眼前冷清的模样彻底愣住了。 「这就是轻松的穿越时空!昭和限定!」 「哇……这种商店街现在还有啊……」 「现在还能见到这副光景的地方,只有这个三号街!」 「嗯,这还真是穿越时空呢……嗯?」 感动中的华子突然看到了吃茶店【chat noir】的招牌。 「哇、历史的沉淀……这是吃茶店吧?还有这种复古的吃茶店存在啊……」 「呜……就算这样这里也是商店街最有人气的地方……」 感觉到华子大的感想只有陈旧,咲子小声反驳道。 「抱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有历史的纯正咖啡不是吗?」 「哎?非、非常感谢……」 突然被夸奖,就算是咲子也惊慌失措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里可是日向美商店街。几乎没有人会夸奖这里的店铺。 「难道说,里面的服务员是穿着和服围着围裙吗?」 「那个……抱歉。是普通的女仆装。」 辜负了华子的期待让华子感到有些抱歉,但是多亏了她在这家店里穿着女仆装接待客人,让这家店成为了商店街中最受欢迎的店。 而华子所说的和服外面围着围裙的款式,是因为复古风潮的爱好者逐渐增加的缘故才出现的。 「这种店也有啊……嗯?」 原本四处张望的华子,视线被贴在电线杆上的海报吸引住了。 亲手绘制的黑白海报上面写着「【日向美bittersweets】参加决定!以纳凉祭为目标而奋斗!详细请咨询商店街会长小谷。」 「这个是……」 「下个月有纳凉祭。」 「…… 会有客人来这里吗?」 「不是这里,是那里哟。」 面对华子毫不留情的话语,凛指了指樱花野新兴商业街的方向。 「我们要在那里演奏。」 「凛吗?!」 「没、没办法啊……都被大家那样拜托了我也只好……」 凛吞吞吐吐,好像要隐藏自己害羞一样。华子再次心中窃笑。 「有乐队就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还要到庙会上演奏!凛果然很喜欢音乐呢!」 「一、一般喜欢啦,就只有一点喜欢……」 凛还是不习惯被人夸奖。 「但是为什么商店街的会长会贴出海报来呢?」 「那个啊,我们是为了复兴商店街而去参加的!」 一舞忽然右手握拳。 「这条冷清的商店街,就由我们来复兴。然后我会被大家瞩目,有关我的美貌的传说会扩散开来,然后被星探发现去东京发展,锵锵~」 「依步,后半动机不纯。」 被咲子温和的提醒了。 「哎呀,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但是想要复兴商店街也是真心的。」 「没错,我们也受了的商店街的大家很多照顾。」 「是吗,我并不是想帮谁……」 「又来了,要不是麻里花去邀请你话,明明就会一直一个人孤独地弹着吉他而已。」 「我就喜欢一个人。」 凛当然也有想和大家一起演奏的心情,但也不是说讨厌一个人独自演奏。 就是这种,孤高的感觉。 「孤高而又怕寂寞呢!」 「小、小鹿……」 自己内心的感觉被人彻底的读了出来。 「比、比起这个,洋服屋和唱片屋她们人在哪?」 想要从这难为情的话题里逃出来,凛刻意转换了话题。应该早已通知了她们会在今天带华子过来的。 「说好了是在saudade等来着?」 「说好的应该是这样……啊咧?」 说到一半,咲子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一边飞卷起沙尘,一边向这边飞速接近。 「咲——酱!凛——酱!」 「依——步——步!」 是麻里花和芽菟朝这边跑了过来。 「我们都等不及了,所以来接你们了!」 「芽菟也是!」 完全就是小学生的行动模式。 「啊,你就是凛的朋友吧!」 「你好,我是加纳华子。叫我小鹿就可以了。」 「嗯!」 容易与人亲近的麻里花,面对初次见面的华子也显得无拘无束。 「芽菟!芽兔芽菟!」 「哇……这是什么啊,这个可爱的生物!」 看着世界级可爱的芽菟,华子眼中又闪起了星星。 「我叫你芽菟可以吗?你也是乐队成员吗?」 「当然!爵士鼓就交给我吧!」 「这么小的孩子打爵士鼓吗?!」 稍微脑补了一下身材娇小的芽菟打爵士鼓的姿态, 「稍、稍微拍几张照可以吗!我会把照片洗出来放进相框里当做传家宝的!」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掏出手机。 「小鹿,你太吵了……」 完全没有听见凛制止自己的话语,华子转换着各种角度按着快门。 「哎呀哎呀,拍的怎么样呢……太、太可爱了!」 画面中的芽菟丝毫不比真人逊色。无意识地向上看的这个神态,让人觉得有点小聪明这点,特别让人感动。 「起止是传家宝,这简直就是国宝级!放到中东去的话纷争5秒钟就解决了!简直就是和平的使者!天使降临!啊~芽菟的父母,谢谢你们把芽菟生下来!」 华子发自真心的感谢到。 「小鹿,欢迎来到日向美商店街!」 「啊哈哈,打扰了~」 稍微有些暴走之后,华子害羞的笑了笑。 「接下来,谢谢你来看我们乐队的演奏!这是第一次演奏给商店街以外的人听呢!」 「是吗?明明在演奏的都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周围的男人都是草食系吗。」 「因为没有真正在商店街以外的地方演奏过啦。我的吉他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听到的。」 凛自傲的嗤之以鼻。 「但是愿意演奏给我听是吧?」 「那是因为……因为是朋友……」 「哎嘿嘿……又害羞了……」 「小鹿,不准嘲笑我。」 「凛真可爱呐。」 凛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华子。 「那么,现在就去我家吧!」 随着麻里花的话语,【日向美】的成员们和华子迈出了脚步。 「哎……像艺术工作室一样。好帅啊!」 在通往saudade屋顶的路上,华子因为周围意外充足的设备惊讶到。 「因为麻里花的父亲以前是乐队队员。我们也经常使用这些设备。」 「非常非常感谢!」 「呀——,别害羞啊。」 「并不是在夸奖你……」 「那么!平时都是怎样站位的呢?」 话说到一半就被华子打断了。 「嗯……平时都是怎么站的来着?」 麻里花有些迷惑起来。因为至今为止的练习,如何站位什么的完全没有考虑过。爵士鼓因为动不了,所以位置是固定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随便站的。 「果然队形看起来是不是美观什么的,不考虑下是不行的吗?」 「说的也是……」 一舞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们已经到了演奏给观众听的阶段了,不在演出效果上下下功夫可不行。」 「原来……如此。」 「芽菟喜欢帅气的!」 「什么样的比较好呢……」 因为华子的指出,五人各自踏上舞台。 「芽菟在这?」 「果然爵士鼓不提前摆好不行呢!哇哇……被巨大的爵士鼓包围的芽菟好太可爱了,啊活着真辛苦……」 「嗯呀?」 「啊,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芽菟就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 华子仿佛真的因为痛苦快要昏厥过去,之后开始观察起其他人的位置。 「剩下的四个人……这样好吗。」 华子像制作人一般,开始指点麻里花的站位。 「麻里花是队长是吧?那么久站中间吧。两侧站凛和咲子,两把吉他这样聚集在一起……」 「等等,我不喜欢被撵到后面去!」 「没关系,依步的话藏在后面反而更显眼。因为形象靓丽啦。」 「是、是吗?」 一舞有些喜形于色,害羞了起来。 「……喂,别想蒙我!」 「嘁,暴露了吗……但是真的很难办啊!」 乐队里没有谁可以成为配角,华子很是烦恼。乐队中主唱站在最前面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乐队成员都这么可爱,不管让谁站在后面都有些可惜与浪费。 「演出时的舞台很宽吗?要是五人可以并排站的话,事情就完美的解决了……」 「大概有这么宽吧,依步?」 「稍微等一下。舞台的大小我也有调查过……」 从口袋中取出折起来的纳凉祭的海报。因为决定要参加演唱比赛,一舞担任起了积极收集大会情报的角色。 凛的学 校太远,咲子也要在店里帮忙。芽菟还是初中生,麻里花就不用说了。真正能做这件事的就只有一舞了。 「我看看……嗯,没问题。别说五人,就算六人也可以并排站的样子。」 不愧是jusco的停车场,舞台还真是够大。 「那怎么排列呢……」 看着华子天真的指挥大家的样子,麻里花她们也是乐在其中。把今天的练习当做演出的彩排来看待,内心真的有一股【我们是一个乐队】这样的实感在心头浮现。 「就这样吧!」 「但是小鹿前辈,芽菟和凛之间是不是太宽了?」 「啊,那里是我的位置。」 「小鹿前辈的位置?」 「嗯。这样我就可以给芽菟和凛来近距离特写!」 「住手……那种地方完全不需要吧。」 「哎~~有什么不好嘛?」 「好像……太显眼了。」 「小鹿前辈?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没有的事,依步就算离得很远也很闪耀!简直到了耀眼的程度!」 「真是的,就会说好话……」 愉快的说着这些闲话。对于麻里花她们来说,华子虽然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但是多亏子华子开朗的性格,很快便彼此熟络了起来。 「接下来,想听听看呢。大家的演奏!」 华子从舞台下来,坐到台下的椅子上。内心的兴奋和激动都已经显露了出来,身体都在微微摇晃。 「不、不知怎么有点紧张起来了……」 咲子有些慌张的低语。 「芽菟好兴奋……」 「嗯……稍微有点害羞了呢。」 被华子一直盯着看的麻里花有些扭捏的微笑着。 虽然观众只有华子一个人,但是有种强烈的【有观众在看着】的感觉。 话虽如此,一舞和凛却完全不紧张。 「在说什么傻话。正式演出的时候可不止一个人在看啊。能站在我旁边可是很光荣的,连这点程度的注目都受不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已经多次将演奏视频传到网络上的凛,似乎一点也没有压力的样子。 「没错没错,这可是受人瞩目的好机会!」 一舞也一下子来了精神。 「嘛,为了不给我添麻烦请好好的努力,洋服屋。」 「凛才是,请镇静模式全开,这样才能衬托我!」 「嗯?你还真敢说啊。」 「哼哼,我可不会输。」 凛和一舞互相回敬着对抗宣言,嘴角都浮现起浅浅的微笑。 「那么请倾尽全力吧!」 随着华子啪啪的拍手声中,五人各自准备好了自己的乐器。 「准备就绪……那么开始吧!」 听到麻里花的话后,芽菟敲击手中的鼓棒,以此为信号日向美的演奏开始了。 「这是……凛花?」 这首曲子华子也有印象。 【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因为在网上很有名,华子多少还算听过的曲子。 「没错……凛花的练习!」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很帅气的曲风。然后这首曲子由面前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们来演奏,华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真的……是真正的乐队啊……」 华子就这样陶醉的听着五人的演奏。 「……嗯,就到这里吧!」 将整首曲子演奏完毕,麻里花说道。 「总之先这样,大家要互相配合起来!」 「嘛,都已经练习这么久了怎么可能配合不起来嘛。」 「之后就是,正式演出前继续加油吧!」 「你们这些家伙,不快点追上我的水平我可是很为难的。」 「凛是凛风中的花~」 华子向依然沉浸在在演奏余韵中的五人,毫不吝惜的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好厉害好厉害!居然能演奏凛花!」 「嗯!」 「是麻里花想到的曲子吗?」 「多亏了这首曲子,我们才能组成现在的乐队!」 麻里花想要以乐队来复兴商店街的契机是——半年前一场室外音乐会上听到的曲子就是凛花。 感受到音乐那吸引人的气氛,就觉得音乐的话说不定可以夺回商店街的人气,于是便开始组建乐队。 说出这些往事的麻里花她们,让华子觉得非常的耀眼。 「感觉好棒啊,这种事情……我也很憧憬啊。」 「小鹿前辈平时都听什么样的音乐呢?」 「让我想想……大概是看到什么就听什么吧。如果听到喜欢的曲子就继续听下去。」 「有去过音乐会什么的吗?」 「偶尔吧,至今为止大概两次……」 就是这样的感觉,华子至今为止都不是很关心音乐。 正因为如此,拥有着乐队并沉迷于音乐的麻里花她们,让华子多少感到有点羡慕。 「乐器什么的完全一窍不通。大概只会竖笛和口风琴?」 「这些,谁都会的吧。」 「说的也是……」 大家在小学都有学过的东西。如果只会这些就敢说【我会乐器!】那还真是相当有自信,不如说相当有勇气。 「要稍微弹弹看吗?」 咲子把自己的木吉他摘了下来。 「不用不用,肯定不行的。弄坏了可就糟糕了!」 「没那么容易坏啦。」 「但是万一……」 「真要坏了的话,那个!去月浦前辈的店里修不就好了。」 一舞毫不在意的说道。 「洋服屋……你……」 就在刚才才把驱隆重的甩掉,现在就说这种话,凛无言以对。 「依步……是不是稍微有点……小恶魔?」 「没有自觉这点更加恐怖啊……」 咲子和华子也因为一舞大胆的发言感到害怕。 「嗯?他不是说过家里开着乐器店吗?」 「所以说洋服屋你……」 凛好几次费尽心思想要一舞理解,但一舞就是完全注意不到。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是有常识的人。 「……为什么呢,突然觉得那个男人好可怜。」 「真巧啊凛……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脑中浮现出驱不知在什么地方清洗着红地毯、悲伤的身影,三人默默的在心中合掌为他祈祷。 在这些对话发生的时候。 「……芽菟,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芽菟,不明白……」 「是吧……不甘心。」 「不甘心。」 在恋爱方面一窍不通的麻里花和芽菟,果然被隔离在屏障之外了。 「那么,再见!」 「拜拜——,小鹿前辈。」 傍晚时分,麻里花她们把华子送到车站。 「下次再来看我们演奏啊!」 「等着你来哟!」 完全混熟的麻里花她们,对于华子希望再次来看演奏的事,当然是ok了。 「嗯,再见。」 在检票口处挥舞着双手,华子恋恋不舍的进入了站台。 「小鹿前辈真是个有趣的人!」 「是啊。那么活泼开朗,有点向往呢。」 「一次也没有因为我的才能而感动这点稍微有些遗憾呢。」 「到是被洋服屋你其他方面的才能吓到了……」 一点也不在意被自己拒绝的男人的感受。 「其他方面的才能?除了音乐、美貌和身材之外其他方面的才能?呀——凛这样夸奖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呢!」 「依步……真的……很厉害……」 「连咲子也?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虽然我很厉害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也不用说道这种地步……难道说是我的世代要来临了?」 一舞丝毫也不觉得害羞的说出了这些话,听着这些话的凛和咲子都觉得羞耻到无地自容了。 「打扰一下凛!咲子!」 麻里花终于忍不住了。 「也告诉我嘛!依步哪里厉害了?」 「芽菟也想知道!」 少年组的两个人——麻里花是精神年龄——请求着详细。 「只有你们自己明白,不公平!」 「芽菟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你们不可以这样排挤同伴!」 「就是!」 一个劲地逼问着。 「这个孩子又开始在意奇怪的地方了……」 「麻、麻里花,你冷静一下……」 该怎么说明才好呢。毕竟就算说明,这两个人能懂吗。 教给天然系的两个人男女恋爱的事,就好比教小学生相对性理论一样。 况且,咲子也是如外表一样的稳重型,也是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至于凛,就根本没有男性的朋友。 被麻里花步步紧逼,咲子的脸颊因为害羞而染上了红晕。凛好像要举起双手投降一样缩着肩膀,双颊果然也变得通红。 「吃茶店,交给你了。」 「凛、凛?!见死不救太残忍了!」 「我无能为力。」 「凛你不是经常读恋爱文学吗!」 「跟唱片屋和印章屋说这些她们也不会懂。文学这种东西可是因人而异的。」 「就算你这么说,实际上凛你也只是觉得害羞而已不是吗!」 「完……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神动摇了。」 「可恶……」 稍微撇开目光,凛碎碎念道。 「洋服屋!」 这样的话只有求助了——问题的根源只因一个人。 「身为监护人的你快想点办法!」 「没、没错!真是个好主意!」 凛一脚把问题踢给了一舞,咲子也立刻表示赞同。 「哎?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个!」 「今、今天太失礼了!」 就这样把问题丢给了一舞,凛和咲子一齐右转,然后跑掉了。 「那个……?」 一舞还是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麻里花和芽菟就这样逼了上来。 「快告诉我,依步!」 「依步步老师!」 结果,直到两个人因为肚子饿而终于说想回家了为止,一舞就这样被不停地追问着。 三章 最强传说之至高无上的天下无双烂漫少女 自日向美bittersweets与华子相遇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周。 就在这段时间里,凛与华子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凛——今天要练习吗?」 午休的时候,华子贴在凛的身边问到。 「你还要来吗?不来也行的……今天也不是周末呀?」 「不要——我打算退出归宅部了,然后加入日向美部什么的。」 不用说周末的时候,就连平日也以两日一次的频率来仓野川市观看乐队的练习。 「不这样缠着我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你看。」 要是以前的话凛一定会对华子说【不要再扰乱我平静的内心了,能别再靠近我了吗?】。可是这段时间里,与华子相处却成了常识一般的感觉。 「那边的女生,好像想和小鹿一起吃午饭哟。」 高人气的华子的争夺率自然也很高。因为华子最近总是粘着凛,为此觉得不可思议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万一产生什么奇怪的传言也很麻烦吧?」 这个时期的少女,嫉妒心可是很强的。虽然凛并不在意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但是不喜欢华子也被无辜的卷进来。 「传言……啊,那个啊。」 华子一脸苦笑。 「哎?已经有传言了吗?」 「有了啊……而且最近还越来越往坏的方向……」 「是、是什么?」 凛不自觉地探出身子。到底是什么时候传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传闻。难道说已经对华子造成了困扰吗。 但是华子用非常无奈的表情说道。 「我们俩……在互相抚慰创伤什么的。」 「创伤……?」 因为不明意义而反问。自己完全没有受过伤的记忆。 「不是、不是表面意思的受伤……」 华子依然用无奈的表情低声道。 「是被月浦给甩掉的创伤。」 「被甩掉……被甩掉?!」 居然成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态,凛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不成了,我们向他告白了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嗯……说明起来有点困难呢。」 华子啃着买来的面包,一脸疲惫的表情。 「按照现实的顺序……我甩掉月浦以后,接着凛又甩了他对吧?」 「没错,真相只有一个。」 凛郑重地点了点头。 「以此为契机,我才能和凛变得亲近起来,可以像这样在一起吃午饭……」 「到这为止确实是都是事实。」 「先别着急。似乎是有谁歪曲的事实。」 将剩下面包丢入口中,刷子继续说。 「我和凛最开始就是朋友,而且我们俩都同时喜欢这驱……这样。」 「这、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 姑且不说和华子是朋友这件事。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朋友,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后半真是太糟糕了。别说喜欢他什么的,最初就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还有,作为朋友的我们俩谁没有率先行动,为了友情而拒绝了驱的告白。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安慰……就是这样的故事呢。」 「真是超越了科幻的剧情呢。虽然有些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但是现在只能让我徒增厌恶而已。」 「同感。而且,不管我怎么否定都没人相信呢。」 【小鹿……还有很多好男人啊,为什么?!】 【一定要珍惜生命啊!】 【我……我已经没法相信小鹿了……】 该怎么说呢,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了。 「为什么会这样……迷恋上那种男人什么的,这根本不可能啊」 「虽然如此……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 「凛要是在意这些传言的话,也可以让月浦来亲口否定这些传言……」 华子好像有些愧疚的嘟囔着。好不容易成为了朋友,华子一心只想与凛这样好好相处下去。 「没什么可在意的。」 「是、是吗?」 「嗯。是小鹿你太多心了。」 华子这样操心,反而让凛的内心无法冷静。 华子一定有些内疚吧。 自己在拒绝驱告白的时候把凛给卷了进来。然后,正因如此驱才会迷恋上凛。 接着就产生了这些奇怪的传言。 作为朋友的华子,在意这些传言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这实在是有些过分操心了。 「我们都是朋友了,这种事就笑笑把它忘了吧。」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 「你再在这问题上纠缠不休,我就和你绝交哟?」 「哇啊——哇!不要!我不再说了!」 凛意想不到的反击,让华子畏缩起来。 「已经没事了吧。别在意了,这个腌肉给你。」 「唔……虽然和凛关系变好让我觉得很开心,但这样被牵着鼻子走让我好不甘心……啊呜。」 大口嚼着腌肉,华子老实的妥协了。 「话又说回来……」 华子突然开口道。 「我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月浦的话题呢。」 「哈哈……是呢。」 虽然接连在背后说着有关驱的闲话有些让人觉得过意不去,但是多亏如此才让两人之间原本微妙的距离感又缩短了一些,使两人变得更加亲密。 虽然造成了不少麻烦,但是这种程度完全不值得在意。 「……试着邀请下看看?」 凛小声说。 「哎、月浦?」 「邀请他干嘛。」 毫不犹豫的否定了。 「是你的朋友啦。叫她们一起过来吃不就好了。」 凛向着刚才似乎是想要与华子一起吃午饭的女孩子看去。她已经和其他朋友拼起桌子吃起了便当。 「可是……」 凛和她并不是很熟。最后也只是围绕着华子在吃午饭而已。 看华子似乎在担心这样或有些不礼貌,凛再次问。 「你们不是朋友嘛?小鹿的朋友,也一定能和我成为朋友的。」 「凛……长大了啊……」 「……啰嗦。」 确实,要是以前的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去特意搞什么人际关系。比起去做这么麻烦的是,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的愉快。 这种心情的消失,一定也是因为华子吧。 「那我叫她们了。喂——!」 征求到凛同意的华子,向刚才那几位友人招呼道。 凛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在此之上是充满期待的午餐时间——才怪。是出乎意料的非常事件。 「……变成出乎意料的结果了呢。」 「嗯……开什么玩笑。」 「那个……小鹿?霜月同学?」 原本因为被邀请而兴高采烈的女生嘴角抽动着。 「这……我没说什么了奇怪的事……吧?」 「……走了,小鹿。」 「嗯……不可原谅。」 凛和华子唰地站了起来冲出教室,留下像胆怯的小狗一样缩在座位上的女生。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月浦那混蛋……来和我一决胜负!」 想闯进吉良府的赤穗浪士一样,两人冲进驱的教室 。 (详细查询” 元禄赤穂事件”) 「月浦!给我出来!」 班级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学生目光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我?」 正在与友人谈笑的驱瞬间如冻结了一般。 「你这混蛋……」 火冒三丈的华子冲过来抓住驱的衣领怒吼道。 「你是对小学生都会发情的蠢货吗?!」 「才不是小学生!是中学生!」 被叫到天台的驱如是订正到。 「有什么区别!都高中二年级了,你是萝莉控吗!你萝莉控觉醒了吗!」 「和加纳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们不想被你的黑暗面所影响我们的声誉!」 破坏了温馨的午餐时光的,正是邀请来的那名女生一句冲击性的发言。 【因为被小鹿和霜月同学甩掉而受到了打击,月浦转而盯上小学生了,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种事之后,还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严格地说,是之后又被一舞给甩了,自己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可是一舞不在同一所学校。没法好好地解释一舞的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恋爱是自由的!」 「但是你给我们添麻烦了!喂,凛你也说他几句啊!」 依然不肯就这样放过驱,华子催促着凛。 「你是叫……月浦驱对吧。」 凛缓缓地开口。由于听到了这过于冲击性的传闻,凛真正的姿态——冰霜系镇静少女复活了。 「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的嗜好也与我无关。你的那场闹剧我也当做是你年少无知犯下的错,没有放在心上……但是!」 凛指着驱向他投去蔑视的视线。 「我无法接受你培养这种奇怪的兴趣!不是悲剧收场的恋爱,仅仅只是萝莉控的觉醒,这简直是屈辱!」 「不是,都说了不是幼女是中学生……」 「给我好好听着!」 驱拼命地辩解还是被无情的打断了。 「给我马上把谣言订正过来!你变成萝莉控什么的不是我们的错,给我在全校学生面前喊出来!」 「所以说是中……」 「你的意见什么的我不想听!马上就给我去忏悔!」 驱在凛和华子的双重责问下,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就算是与曾经告白过的女生在此相会,也不会有如此惨况吧。 「不……不要……」 驱没有在两人的威压下屈服。 「我是真心的!她才是我的天使!命运的邂逅!」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看中对方就会勇往直前,这就是驱的性格。 在这条恋爱的道路上不管谁来阻碍都不在意。他都会头也不回的向前直冲。 「什么天使!走错一步的话你就被抓去检讨了!」 世界是残酷的。十七岁的青少年与小学女生的恋爱,是不会有人为他们应援的。 「用不着你们担心!」 「才不是担心你!」 只是万一驱被抓走了,不想被别人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而已。完全没有在担心驱本身。 「她一定也能接受我的!这份思念……我的思念!所以我不得不传达给他!」 「在这之前给我把传言否定……等等,什么啊月浦驱,你还没去告白吗?」 意外的话语让华子瞪大了眼睛。因为是恋爱的加特林炮月浦驱,以为他已经告白过了。 「你擅自向小学生告白,都不知道对方懂不懂得什么事恋爱,你这样擅自行动什么的……」 「所以我都说了是中学生!」 驱依然不依不饶地订正。 「我们的相会比较突然。那可爱的身姿、那夺目的光彩,夺去了我的心,夺去了时间……简直让我不得不上去上去搭话。」 「居然觉得对初次见面的女孩子搭话是很普通的事,这个人真是……」 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但是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一定会再次和我相遇的!」 「再次和你相会?不是你埋伏在街道上假装和对方相遇吗?」 「我才没有那么没节操!」 明明在向凛告白的途中又转而向一舞告白——觉得要是这么反驳的话有些愚蠢,所以选择了沉默。 「来了我家的店。和父亲说了些什么,以为店里没有现货,所以想要预定些什么的样子。」 「你家的店……也就是说和乐器有关?」 之前确实有说过家里是开乐器店的。去他家的店里买东西,也就是说那孩子也在学习音乐什么的。 可是对方是小学生或中学生的话,难道说是去买口风琴什么的吗。 钢琴、长笛或者小提琴的话,确实会从小就开始练习,也不是没有买这些的可能性。 「话说回来,那孩子预定了什么?」 「订了鼓槌。」 「……难道说。」 听了驱的答复以后,凛和华子突然有了相同的预感。 看起来像小学生的中学生,而且还在打爵士鼓的少女,她们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那孩子……什么时候去取鼓槌?」 「今天!就是今天!与天使再次相会的日子,就是今天!」 「是吗……」 这不得不去好好确认一下——凛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要跟来……」 放学后,满心欢喜想要与天使再会的驱,被凛和华子尾随着。 「想要让我放弃也是白费口舌!我绝对会告白的!」 「呀……这该怎么说好呢……」 「嗯。请自便。」 特地跑去店里预定鼓槌这种程度,如此痴迷于爵士鼓的中学生绝对不多——据自己所知仅仅只有一人。 「是芽菟酱……吧。」 「嗯,不用担心。」 驱是要向爵士鼓少女——芽兔芽菟告白吧。倾尽所有的话语。 但是有一个悲伤的事实,芽菟完全不明白恋爱是什么。这点从她一直以来的言行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告白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竹篮打水」和「向芽菟告白」完全是同义词。 (原文暖帘に腕押し 查了下意思为 棉花堆里打拳/和布帘掰腕子 形容白费力气 这里替换成大家都明白的竹篮打水吧…… ) 二人之所以跟着驱是因为预防万一对方不是芽菟这种情况。 若真的不是芽菟,两人已经做好了就算拖走驱也要组织阻止他告白的觉悟。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三人到达了驱父亲所经营的【月之背面乐器店】。 「出乎意料的大呢……」 与日向美商店街不同,乐器店坐落于人流量较大的街角。 「商品种类……也还算齐全。」 稍微在店里逛了一下,凛的眼中闪烁着光辉。与大型乐器店相比毫不逊色的乐器数量让人膛目结舌。 「名牌乐器也很多……啊、唱片屋使用的键盘也有呢。」 发现了心中记得的乐器型号,在凛的心中驱的股价多少上涨了一些。 并不是对驱这个人的好感度提升了,仅仅是因为店里陈列的乐器的魅力。 「凛也到这样的店里来买东西吗?」 「吉他弦还有拨片什么的。没想到学校周围居然有这样的店……」 至今为止基本都是在网上订购,因为不能实际的触摸、确认,所 以送来的东西和印象中有些不同,这样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这里的话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是吗……不对,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 「说、说的也是……」 不自觉变身为乐队少女的凛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喂,那孩子几点过来?」 「说是放学后马上就来。虽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如果是从日向美商店街过来的话,电车只有一站路。车站到这里也并不是很远,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那么我要开始准备了,你们俩给我安分一点!」 「准备?又准备穿晚礼服吗?」 华子半开玩笑的问。 「才不会穿!」 驱的回答让人出乎预料。 「说的也是,就算是你也不会像犯同样的错误呢。」 「这次我准备了燕尾服。」 果然还是重蹈覆辙——凛和华子无话可说。反正他肯定是本着绅士的真心,勇往直前吧。 「那个时候……向依步小姐告白的时候,晚礼服失败了不是吗。不穿更正式的服装的话,对对方是很失礼的。没错吧?」 「嘛……那你加油吧。」 「加油吧……」 看来驱完全没有理解二人的意思。 穿着燕尾服告白的高中生,只能是被当成可疑的人。一定在看到驱之后,就马上拿着预定的东西逃跑了吧。 「怎么办,凛?」 「总之,静观其变吧。幸好……没有浪费时间。」 这里是乐器的宝库。对于凛来说,就算在这里逛一下都会有新奇的发现吧。 「小鹿可能会觉得无聊吧……」 「没关系,凛觉得开心的话我也觉得开心。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经意间,又说出了对凛杀必死的友情宣言。 「小、小鹿……」 「喔?脸变红了哟。」 「才没有!」 「害羞了害羞了,凛真可爱呢~」 「真是的!」 转过身去无视逗弄自己的华子,凛开始在店里闲逛。 「哎、我错了啦!」 华子追上凛。凛也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两人很快便和好,一起在店里看着乐器。 假装弹着吉他、在风琴的伴奏下演奏着【子猫之舞】、像大小姐一样吹奏着横笛。 就在跟着凛在店里闲逛的时候,本应完全不懂乐器的华子,不知不觉间变成拉着凛在店里四处奔走的样子。 「真好啊……会弹奏乐器什么的。」 「不想学一下吗?」 「我?完全不可能啊!我今天才第一次真正的触摸到乐器。」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乐感不错啊……」 虽然华子像戏耍一样演奏了一下乐器,可是凛觉得马马虎虎还算是演奏出了音色。当然,是相对于初次演奏乐器的人来比较。 「但是啊……」 稍微抬眼观察了一下凛的脸色。 「怎么了?」 「嗯……还是算了!」 本想说什么的华子,吞吞吐吐又把话收了回去。 「好……准备完全。」 这个时候,驱从店铺后台走了出来。 不,这个时候应该加上不幸二字。 「你……」 「没救了呢……」 身着燕尾服,头发也用发蜡梳理整齐。当然,手中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真是……不吸取教训的家伙……」 「该怎么说呢。有了重大突破?」 「这股不怀疑自己的自信心反而比较可怕呢……你看。」 华子顺着凛的目光,向收银台的店员——也就是驱的父亲看去。 「用报纸挡着脸呢。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吧。」 而且,报纸拿反了。 「做父亲也不容易啊……特别是有这么个儿子。」 「父亲以前可是很支持我的……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已经是要自食其力的年纪了。」 「也就是说,对你已经放弃了吗……」 儿子第一次交到了女朋友,作为家长应该是很高兴才对吧。 可是驱至今没有成功过。虽然这次在一旁注视着,父亲差不多也该绝望了吧。 再加上儿子的恋爱观和正常人有巨大差异。 不听取别人的意见,又毫无收获的儿子。就算连父亲都放弃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吧。」 驱振作起精神。这多余的装束,让他的身姿显得非常残念。 「啊、缩到更里面了。」 驱的父亲悄悄地退场了。不论是谁,都想从悲剧中脱身吧。 特别是已经预见到结果的时候。 「霜月和加纳可别想妨碍我。」 「绝对不想和你扯上关系的,请放心。」 「我们和你不同世界。请你别摆出一副认识我们的样子。」 「虽然不是很明白……拜托了。」 两人便装作不认识驱的样子,面朝店门口伫立着。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 店门被打开的同时,一阵风吹了进来。 「啊……又见面了……」 响起了驱仿佛感动到极致的声音。 「这一天我已经不知梦到过多少次了……你才是天使、隐藏起羽翼的最后的天使、你就是神赐予我的全部……」 缓缓地踏出右脚、接着是左脚,向着他眼中的天使走近。 「现在我可以相信,我就是为了这个瞬间而生的,为了在这里向你传达我的思念而生的……」 终于,驱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地,送上了手中的花束。 「这是我第一次像神许愿。希望这份幸福多停留片刻……被你注视着的这幸福的瞬间,多停留片刻。」 驱倾尽所有赞美的话语,凛和华子无语凝噎。 两人无法相信。没想到,没真没想到—— 「……唛呜?」 芽菟竟然会被这样夸奖。 「啊、凛凛老师!」 芽菟理所当然的无视了驱,向凛和华子跑了过来。 「果然是印章屋呢。」 「yahoo——芽菟酱!我也在哟!」 「小鹿鹿!」 像对【日向美】成员的称呼一样,华子的称呼也被擅自决定了。 「哎?为什么?你们认识?」 驱终于站起身来,这个片场的主角就这样瞬间变成了配角。 「和我住在一条街的孩子。」 「真的假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你也没问啊。而且,告诉你我们认识芽菟酱的话,你打算怎样?」 「请务必让我拜见家长。」 「你这跳跃的也太快了!」 身着燕尾服抹着发蜡的高中生带着自己初中生的女儿回家,芽菟的双亲一定会傻掉吧。 「凛凛老师,这个东西是什么?」 芽菟指着驱问。嘛,毕竟燕尾服和发蜡这么正式的着装不是很常见,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太恣意妄为了。 「这个东西……也太……」 「对于你来说,叫你【这个东西】就足够了。」 「没错没错,用英语说的话就是disrespect。」 「被蔑视了……」 原本被 发蜡固定的刘海垂了下来。 「印章屋,先安静的听我解释……」 怀着抱歉的心,凛向芽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对没有恋爱经验的芽菟解释告白这东西,凛费尽了口舌。 最终,在与华子两人的合力下,终于成功的让芽菟明白了。 「……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说,芽菟酱绝对不能相信这位大哥哥说的话哟?」 「喂、把告白这个词的意思也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不要这么自然的就判我出局啊!」 无视驱的抗议。 「嗯……好复杂……但是没问题!芽菟记住了!」 「喔、了不起!那么,能对这个奇怪的哥哥说明一下吗?」 「交给我吧!」 芽菟潮气蓬勃地回答,然后跑到驱的眼前。 「咕嘟……」 天使就在眼前——驱仿佛看到了天使的羽翼——然后驱吞了口气。 「那、那个……请和我交往!」 这混蛋就这么突然告白了——华子向驱投去冰冷的视线。 但是马上就要结束了吧。已经告诉芽菟不要相信驱的话了。一定会带着笑颜拒绝他的,思想单纯的孩子才是最可怕的。 「嗯……芽菟讨厌你!」 按照教给她的方法,芽菟拒绝了驱。 「唔……」 可是,一舞的悲剧——有过被一舞严厉拒绝的经验,这种程度的耐性应该是有的。 再被拒绝一次这种程度,是在预想范围之内的。 「绝对会让你幸福的!你过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幸福?芽菟吃竹糕的时候觉得幸福!」 微妙的偏离了主题。然后这份微妙的差异逐渐扩大了起来。 「竹糕?」 「竹轮冷糕!芽菟最喜欢了!」 「有竹轮做的雪糕吗?说起来邻镇似乎是有这么一种特产来着。虽然没吃过……啊、但、但是……我会喜欢的!我们一起去吃竹轮冷糕吧!」 「真的?!」 芽菟可爱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第一次知道竹轮冷糕这种东西的存在,并且说喜欢它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第一次,终于演变成致命的失误。 「当然!」 「太棒了!」 「冷静一下印章屋!」 凛插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芽菟说出了决定性的话语。 「竹糕……芽菟最喜欢了!」 「最、最喜欢?!」 恋爱大脑的驱只听到了后半部分。 「喂月浦,你不要误会!」 「印章屋,趁现在还来得及,改口……嘁!」 凛和华子拼命地想要回避这种最坏的事态,可是现在驱的脑内已经开满了季节之外的樱花。 「成功了……终于被人说喜欢了!」 驱手舞足蹈,幸福到了极点。 「……被摆了一道呢。」 凛注意到,自己到这里来才是一个最大的失误。 因为芽菟完全不明白恋爱是什么,就算被告白也不会认真回答对方的,虽然自己这样乐观的认为—— 「反过来想想,什么都不考虑回答对方就好了……」 说初次见面的人说自己喜欢竹轮冷糕——仅仅这两点,对于芽菟来说已经有足够喜欢上驱的理由了。 凛和华子当然明白不是作为恋爱对象的那种喜欢,芽菟自身也并没有那种打算。 但是悲剧的是,对于月浦驱这个男人来说,自己完全没有留意到话语本身的含义。 于是事态就这样恶化了。 「凛凛老师!小鹿鹿!让月月见识见识我们的乐队!」 不知道与男性这种生物保持距离的可怜的天使,芽菟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而且立刻就开始用月月来称呼对方了。 「……印章屋,稍微过来一下。」 「……喵?」 听到凛的召唤,芽菟蹦蹦跳跳地来到跟前。 「马上就要到纳凉祭了,现在可是很重要的时期哟?这种情况下还招惹上那家伙,就没法认真练习了。」 「就是啊,芽菟酱。无法愉快的演奏了哟?」 「乐队……不行吗?」 芽菟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好不容易遇见了喜欢竹轮冷糕的驱,怀着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心情流出了泪水。 「唔……不要摆出这副表情啊芽菟酱……这不显得我像坏人一样吗。」 「小鹿,这里不能心软啊。」 凛拦住情不自禁被芽菟泪水攻陷的华子。 「凛凛老师……不行吗?」 「唔……」 被芽菟的请求持续攻击着,二人内心动摇起来。换做普通人的话肯定早就举白旗了,然后请芽菟去吃竹轮冷糕了。 即使如此两人也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虽然觉得芽菟很可怜,也只有忍耐。 为了不让月浦驱这个男人接近日向美bittersweets。 「打扰一下……我既不是恶魔也不是魔王……」 察觉到自己被当成恶人,驱低声抱怨着。 「你完全就是这个世界罪恶的根源好吧!你以为是谁的错……才造成了这不堪回首的回忆!」 「乐器屋,有时候无耻也是大罪。」 「发蜡先生你就闭嘴吧!」 「……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已经充分挫败了驱的心,之后两人又开始说服起芽菟。 诚心诚意、倾尽肺腑之言向芽菟说明驱的危险性。 尽管如此—— 「芽菟……喜欢乐队的大家……也喜欢月月……不行吗?」 无可奈何——完全不知恶意为何物的少女,依然用那纯洁无垢的目光望着二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凛和华子诅咒自己的命运。 芽菟要是多少理解一些恋爱知识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果芽菟不在这家店订东西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归根结底,驱如果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喂,第三条绝对很奇怪啊!」 不管是谁,说什么也好。 仅仅只是、只是一个劲地——怨恨着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那不幸的命运。 「……小鹿。」 「嗯……既然这样的话……」 像面临绝望的勇者一样,凛与华子对望了一眼下定了决心。 就由我们成为保护芽菟最后的盾。 「印章屋……你的心情我明白了。」 「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绝对保护给你看……所以拜托了,不要再摆出这副表情了,好吗?」 「芽菟……可以和月月做朋友吗?」 听了芽菟的提问,凛和华子咬着嘴唇不甘的点了点头。 「成功了!月月是朋友!竹糕之友!」 芽菟破涕为笑。看到芽菟笑容的华子虽然感到高兴,同时也做好了为了守护和平而去战争的觉悟。 「痛苦的每一天就要开始了呢……」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退缩。如果不能跨越这神、世界、命运所赋予我们的试炼……世界就会毁灭。」 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凛再次握紧了双拳。正因为事情因为他人的缘故变得偏离了中心,凛继续叹息着命运的残酷,而且对抗着这命运的自己的内心萌发出了一股高涨的情绪。 「凛……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还是朋友吧?」 「呼……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再回答你。」 二人的友情再次变得牢靠的瞬间。 「再次打扰一下……把我当成恶魔也就罢了,能原谅我吗……不对,能放过我吗?」 只有驱哀求的声音,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中就随风飘散了。 「……那么,马上就跟来到底是什么心态?」 华子以锐利的目光斜视着驱。 「至少我希望今天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呀、都是因为芽菟酱说要让我帮她看看爵士鼓的状态。」 「芽菟酱……这份天真真是可怕!」 凛等四人乘坐的电车到达仓野川站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六点了。因为马上就要进入七月,这个时间的天空还是很明亮的。 「芽菟酱的请求不可能拒绝的吧。」 驱换下了燕尾服穿上了日常便装。当然也洗过头了。那身打扮走在街上的话一定会被警察抓的。 「话是没错……」 虽然华子同意这一点,但是对方是驱的话完全无法接受。 「话说回来,你会调整爵士鼓吗?」 「我怎么说也是乐器店家的孩子。修理和调整还是会的。」 平时帮家里打杂赚些零花钱什么的。而这些零花钱都变成了晚礼服、红地毯、燕尾服的租金而消失掉了。 「真谁意外……乐器屋,你会演奏吗?」 知道驱喜欢乐器以后,凛对驱的防护壁多少降低了一些。对于同样喜欢音乐的人,就算是驱这样的人也抱有着同伴意识。 「没认真的弹过……最多就是调律之后确认一下这种程度。」 「真浪费啊。明明被那么多乐器包围着。」 「该怎么说呢,比起演奏乐器我更喜欢关上它们。看着自己调整过的吉他和贝斯闪闪发光……这把乐器会被谁弹奏呢,想到这些都会很开心呢。」 「哎……你属于晚熟啊。」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恋爱也能像对待乐器那样,我会代表全体女生表示安心的。」 「开什么玩笑。沉默着想象那种才不算恋爱。那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虽然很有勇气但是很烦人。」 因为他的错,给多少女生添了麻烦——不过现在已经闭嘴了。 「月月——朋友!月月——竹糕!竹糕是朋友!」 芽菟情绪高涨,而这边却不愉快到了极点。拿到了预定的鼓槌,交到了竹糕之友驱,驱还肯来帮忙调整爵士鼓。 完全处于幸福中。 「月月帮我弄好爵士鼓以后,让你听听芽菟的音乐!」 「好的!看我把它完美的调整好!」 「月月真可靠!」 「雕虫小技而已!」 就在这往日向美商店街的途中,驱和芽菟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虽然驱受到了凛和华子的告诫,芽菟现在跟本不明白恋爱是什么。 即使如此,只要他还没有放弃,就会尽可能地培育者恋爱的果实。 只要他还没有被拒绝,一切可能性就都不会消失。 总有一天,芽菟会成长起来,到那恋爱的心觉醒的时候,就会微笑着回报自己——就是这种壮大的决意。 只要没有被拒绝就会持续着幻想,这份绝对的自信,正是因为内心这份坚定的决意。 「凛,你联系过麻里花她们了吗?」 「当然联系过了。说明事情的原委可真是累死我了。」 芽菟的爵士鼓放在麻里花家的唱片店的阁楼。不提前打声招呼的话,会吓到她吧。 而且是有关于芽菟的事。爵士鼓调整好后,也想马上就开始练习。咲子和一舞也会来,所以也要和她们好好的解释一下。 「麻里花,说什么了吗?」 「普通的欢迎之类的。在我说了要带印章屋的朋友一起去后……那家伙也是相当的天然呆……」 「嘛,对于男生要来自己家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和芽菟一样,麻里花也是完全不会顾忌异性的类型。 「那咲子呢?」 「吃茶店多少有些震惊。那孩子跟唱片屋和洋服屋有些不一样。」 麻里花对驱要来这件事是不在乎,一舞则是是男人女人都没关系,咲子该怎么说呢,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吧。 虽然对恋爱有些兴趣,但对于实际经验又有点害怕——这种标准的女子高中生所持有的感情。 「总觉得安心了呢,她的这种反应。」 内心的清凉剂这种感觉。 「不用担心。只要有印章屋在,不用担心咲子身上会发生什么吧。」 只要恋爱的加特林炮还没有被拒绝,他就是一心一意的。虽然觉得很对不起芽菟,多亏了她没有拒绝驱,所以咲子现在是安全的。 「快点迷上别的女孩子就好了……」 「但是,不接受乐器屋的告白的话,结果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现状而已啊?」 「说的也是……真的是,没有圣母大人存在于世吗……」 不要再增加受害者了。 「……话说回来。」 说到麻里花和咲子的事,突然想起。 「依步也会来的吧?」 「肯定会吧。」 「月浦的精神创伤不会复苏吗?」 最糟糕的的失恋,那一天的悲剧说不定会再次闪现。 「我们在意也没有办法。再说,恢复的快不是乐器屋的优点吗?」 「嘛、也是呢。」 回想起来,被一舞甩了以后马上又迷上芽菟。完全没有被过去的失恋所束缚。 「放着他不管就好了。」 「依、依步小姐……」 收回前言。在saudade与一舞再次相会,驱动摇了起来。 「哎呀,之前的那个……」 一舞好像还记得驱的脸。原本,驱在一舞脑中的印象中也仅仅只是——在一起去商店街的途中不知不觉消失的男子,这种程度而已。 「我说,之前你怎么了?突然有事吗?」 「呀……那个……」 「啊、原来如此!改成今天来听一舞的演奏吗!一定是的,一定想听到晚上睡不着觉吧。」 虽然觉得驱不可能因为失恋而失眠,但看到他这慌乱的反应,说不定那个时候泪水真的浸湿了枕头。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驱深呼吸了几次,将不堪回首的记忆从脑海中删除。 之前被一舞干净利落的甩掉,果然心被伤的很深呢。 尽管如此,对于又发现了芽菟这个所谓的天使的驱来说,将已经结束的恋爱从脑海中忘却,似乎并不是那么难。 「……好!哎呀,好久不见。」 阴暗的气氛被一哄而散。 这内心之强大,不得不让凛和华子在心中为其鼓掌。 「听说你来帮芽菟检查爵士鼓?」 「之前也有说过吧,我可是乐器店家的孩子。」 「芽菟,请月月来的!」 芽菟毫不在意地拉起驱的手来回挥舞着。 「啊……天使……」 来自一舞的打击似乎完全消失了。 「能顺便看一下一舞的贝斯吗?」 「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嗯嗯,要为下次的活动做准备。」 「活动?」 「要在仓野川纳凉祭的舞台上演奏!」 麻里花从店铺深处探出身来。 「芽菟的朋友是吧?」 「你好,我是月浦驱。」 「月浦……前辈?你不是中学生,对吧?」 「我倒是很想变回中学生,转入芽菟的班级。」 自然的将奇怪的妄想说了出来。 「我是山形麻里花。」 「你……记得你是乐队的队长没错吧?」 从凛和华子口中得知了关于日向美bittersweets的事。虽然隐瞒了一舞也是乐队成员这件事。 「芽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来给你介绍下大家吧。」 「唱片屋,你是是最后一个。」 「哎……你们都认识了吗?」 麻里花吃惊道,实际上身为队长的她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依步好像已经认识了的样子、凛和芽菟是一起来的……哎,咲酱不在哟?」 掰着指头点着人数的麻里花发现没有咲子的身影。 「已经见过面了。」 在被一舞沉痛打击的那天,咲子也一起来到天神学园,在那里与驱见过面。 「说起来是没见到吃茶店呢。」 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成员还没有到齐。 「哎,刚才我去过店里来着……」 麻里花歪着头,好像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呐,凛,难道说……」 华子小声道。 「嗯……躲起来了呢。」 最初联络的她之后,咲子就躲起来了。是因为害羞而躲起来了吧。 「怎么办?等等看吗?」 「不,按照吃茶店的性格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跑太远。不如说……」 凛掏出手机,拨打了咲子的电话号码。 「呀!」 稍过了一会,收银台下方就传来了奇怪的旋律。 「果然……」 按照咲子的性格,虽然与驱近距离见面会感到害羞,但应该还是会想看一看他的脸。 一定是这样才躲在收银台的下方,准备在那里偷看一下吧。 「咲酱,原来你在这啊。」 「啊……对、对不起……」 认命般地从收银台钻了出来。 「那个……这个……」 「初次见面,我是月浦驱。」 「啊……春、春日咲子!」 「你就是最后的队员吗……五人全是女孩子呢。」 「大家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麻里花骄傲地张开双手。 「唱片屋,只有这种时候才大声说话……」 「喔,凛又害羞了?」 「洋服屋你闭嘴。」 被说中了。 「比起这些,乐器屋你是来给芽菟检查爵士鼓的吧?」 「没错没错,在哪呢?」 「我带你去,这边走!」 在麻里花的催促着,领着驱和日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成员们向练习场,也就是saudade的阁楼走去。 「这就是练习场吗……」 本以为阁楼应该很杂乱的驱,多少被眼前优秀的设备惊呆了。 「喔、这不是nord electro吗。用着这么好的乐器呢……」 看到麻里花使用的键盘,稍微轻弹了一下。 「什么,你知道这个吗?」 「我可是乐器店的孩子啊。在店里看到过。」 向感到意外的华子好好地说明了一番。 「这是celebrity……carvin也有。这还真的是……」 都是相当值钱的木吉他和贝斯。驱感受到她们是认真的在组建一个乐队,自然地点了点头。 「居然认识一舞的carvin,不赖嘛。」 「居然认识celebrity,我好高兴。」 看到驱对乐器如此的熟悉,一舞和咲子也自然地赞叹出声。果然自己使用的乐器被夸奖,会感到高兴呢。 「这个!是芽菟的爵士鼓!」 芽菟拉着驱的手,把他带到鼓前。 这台爵士鼓——不,是被染成彩色的爵士鼓套装。 感觉就像是迪士尼乐园卖的爵士鼓一样。到处都画着兔子。 「是芽菟画的!」 「鼓出了问题,真的不是这些奇怪的装饰的错么?」 「依步好过分!芽菟可是很小心的在使用!」 不管怎么说,要说这是爵士鼓,绝对不可能会有人相信的。无论是谁都会想“怎么才会弄成这幅样子”的吧。 都是芽菟天性使然。 事到如今,驱能做出的反映只有一个。 「芽菟酱,太棒了!太可爱了,太有情调了,简直就是天使!」 「不愧是月月!」 虽然不明白驱所说的单词的意思,但是明白是在夸奖自己。 「嗯,这里的音有点奇怪。」 用芽菟新买来的鼓槌随意敲打了一下,驱开始说明。 「哎……」 察觉到这个声音的驱,像模像样的开始向芽菟提问。 如果单看这个场面,还真是个可靠的家伙。 「原来如此……」 去从口包里拿出工具箱,坐到鼓前。 「说起来,洋服屋。关于比赛有什么新进展吗?」 马上就要到七月了。距离比赛只有不到三周的时间。 「申请还没有截止,所以现在到底会有多少人参加还不清楚……目前来看最少会有十组队伍。」 「这算多呢?还是少?」 「好像不会进行抽选了呢。」 都是因为参赛队伍过多的缘故,要进行抽选。如果落选的话,复兴商店街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总之算是度过了第一道难关。 「比赛穿的服装我妈也在准备中,我家怎么说也算是洋服店吧。演出之前可以先试穿一下。」 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活动是为了振兴商店街,所以也得到了商店街各家各户的援助。 「咲子的宣传还算顺利吗?」 「嗯。大家都说很期待,都很支持我们呢。」 咲子家开的是吃茶店,也是商店街中屈指可数的客流量比较大的商铺。也有很多客人为了看咲子的女仆装姿态,特意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用来做宣传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虽然也有专程来吃竹轮冷糕的客人,但是人数却少得可怜,派不上什么用场。 「凛这边的宣传呢……嘛不可能的。」 「还真是抱歉呢!」 古书店霜月书林的客人,是毁灭性的的少之又少。是商店街中稳居客流量最少一二名的店铺。姑且算是把宣传海报贴上了,但是会有多少人看就不好说了。 「芽菟这边也是一样的吧。」 芽菟家开的是名为兔月堂的印章屋。因为也买卖一些古董,会有一些收藏家来光顾,但是其客流量绝对可以和霜月书林一决胜负。 「那么剩下的,就看我们的努力了。」 麻里花振作起来精神。而且还得到了商店街大家的支持,更加信心满满了。 「后半部分还得练习才行。这种水平是没法演奏给人听的。」 「基本上不都和前半部分一样吗?」 「光弹一样的节奏可不行。高潮部分必须更有跃动感。」 「好难啊……但是我会加油的!」 「嗯,那就只有多加练习了。」 就在驱帮芽菟调整爵士鼓的 这段时间里,四人就着比赛的话题,更加团结一致了。 距离四人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羡慕的望着她们。 「……小鹿?」 「啊?!怎么了?」 「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 「没什么……稍微有那么一点……」 华子有些顾虑的回答凛。 「难道说,小鹿前辈是想加入我们的乐队吗?」 听到一舞随心的发问,华子扭扭捏捏地低下了头。 「啊呀?说中了吗……」 「那个……只是看大家很欢乐的样子……」 到刚才为止,华子完全没有融入过大家的话题。 在班里比谁都有人气的华子,在学校拥有很多朋友。但是反过来说,就是没有特别亲近的死党。 高中生活中培育友情最好的环境——课外社团,华子也没有参加。 至今为止华子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自己确实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有很多的普通朋友。像今天这样的寂寞感,之前从未体验到过。 但是自己来到了这里,参与到了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活动中,心中突然感到了不安。 「……那,要稍微试着弹一下吗?」 一舞随口说道。 「我、我吗?」 「嗯嗯。之前说怕弄坏了乐器,今天可是有月浦前辈在呢。」 真是把这个修理工运用到了极致。 「……可、可以吗?」 「当然了。是吧?」 一舞对麻里花她们眨了眨眼。 大家一起点头回应。 「键盘的话,比口风琴要简单哟!不用呼吸就可以发出声音。」 「给我好好的呼吸……给,小鹿前辈。重低音是贝斯的特色哟。」 「那、那个……我的吉他也可以。」 「快点,凛。」 「我、能用使用我吉他的人只有我自己。才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弹……」 「凛——凛——酱——?」 「……我、我知道了啦!」 大家把键盘、贝斯、木吉他、电吉他递给华子。 没有人把华子当成与乐队无关的人。 「这样小鹿前辈也是日向美的一员了呢。」 麻里花温柔的话语,让华子感动了起来。 明明不会弹奏乐器。明明连歌也不怎么会唱。 尽管如此,麻里花她们还是接受了自己,华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喷涌而出的感情。 「……那,我就试一试吧!」 抹去眼角的泪水,华子活力满满地加入到了大家中。 「先试一下凛的电吉他吧!」 「喂、小心一点弹啊。」 「嗯,吉他上有一股凛的味道……」 「别、别说些奇怪的话!」 「这个是木吉他吗呢!哇……感觉有些年头了呢?」 「嗯。因为我一直在用这把吉他。」 「吃茶店和这把吉他,真是古老到完美呢!」 「这、这是在夸我吗……?」 与被华子高涨的情绪压倒的凛和咲子形成对比,剩下的两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夸耀自己的乐器。 「前辈前辈,来这边来这边!重低音之神,贝斯哟!」 「小鹿前辈!乐队的主角,键盘哟!」 不愧是最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二人。连喜欢自己乐器的程度都旗鼓相当。 「麻里花,主角是贝斯才对吧?」 「是键盘!」 「你说什么?」 「绝对是键盘!」 「不是吧,一般都是吉他……」 凛和咲子的声音完全没有传到二人的耳中。 「……好了,这样如何!」 坐在爵士鼓旁的驱放下手中的螺丝刀。 「修好了?」 「应该是螺丝稍微有些松了,从而影响了发声吧。」 「我试一下可以吗?」 「当然。」 「太好了!」 芽菟搬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进去,迫不及待地举起了鼓槌。 「来听芽菟的演奏~~!」 像要将之前一直忍耐的份全部夺回来一样,芽菟开始敲击着爵士鼓。 而且华子也不闲着, 「芽菟酱、也让我试一下!」 「来吧!双人爵士鼓!」 「ok!」 从芽菟手里接过一支鼓槌,兴奋地敲打着爵士鼓。 「呀哈哈、小鹿鹿好奔放!」 第一次触摸到鼓槌的华子完全就是在胡来,演奏简直就是粗暴。 但是,在芽菟熟练的协助下,华子敲击出的音色完全没有变成杂音,音色与呼吸都完美的配合上了华子。 日向美bittersweets最年幼的吉祥物,完全与中学生印象不符的爵士鼓达人。 「唔!我是不可能输的!」 「我也是!」 「那、那么……」 「唉……都给我认真一些啊。」 在芽菟与华子的带领下,麻里花她们也准备好了自己的乐器。 用不输给对方的激烈的旋律,音色重叠在了一起。 这一瞬间日向美bittersweets——变成了六人的组合。 「……那我呢?」 非常遗憾、在场的第七人没有被算在内。 晚上,麻里花她们将充分体验过乐队的华子与驱一起送到了车站。 将他们送走之后,因为夜色已深,五人便在商店街的入口处告别了。 「哇……真开心呢……」 「……你当然开心了。」 被隔离在外的驱一脸不愉快。 「我可是为了芽菟酱才来的。明明应该是这样,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都被你给独占了……」 「这就是叫做人缘的东西?这个词和你真是无缘呢。」 「要你管……」 告白之后被甩掉,这当然不可能积累到什么人缘。 「但是,也不错呢。和芽菟酱关系变得更好了!」 「你这家伙,还没放弃吗?」 「为什么要放弃?芽菟酱说了喜欢我的。」 「那句话的前后关系完全没有搞清楚的你的耳膜到底是什么构造……」 也罢,现在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阻止他。反正驱现在也并不是急着要和芽菟成为恋人,只要在一旁监视着他,不要让他犯错就好了。 在不远的将来,芽菟也一定会找到真心喜欢的男生。那时候一定会干脆地把驱甩掉吧。 「在芽菟酱少女之心觉醒之前,就这样放任他好了……」 这样一来,恋爱的加特林炮也暂时没有了危害。 没想到那么幼小的初中生会化身为圣母——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起来,加纳你喜欢乐器吗?」 「嗯……之前完全没有兴趣。今天彻底改变了想法。」 说到以前对音乐的看法,就是和朋友一起去卡拉ok这种程度而已。 「好像和快乐呢……真是觉得有些后悔。」 「什么,你也想弹吗?」 「和芽菟酱一起的话。」 心果然还是用在奇怪的方向上。 不过,绝对不会支持他就是了。 「真的……好厉害啊……」 超希望大家能在比赛上获得优胜啊。先不说她们是在为了商店街而努力,比起这个,更希望她们能在观 众面前闪闪发光。 因为她们看起来是那么的乐在其中、那么的喜悦。 不可能会输的。 优胜之后去祝贺她们一下吧。比任何人都要早,飞奔过去祝贺她们。 比任何人都要早—— 「……呐。我有个请求。」 忽然,华子这样开口说道。 四章 大和抚子就决定是摇滚了 距离纳凉祭还有两周的时间。 麻里花她们也临近期末考试了,即便如此乐队的练习没有丝毫放松。 多亏了有学习成绩全班第一的凛帮助她们补习,面临危机的麻里花和身为中学生的芽菟应该也能顺利渡难关吧。 「比赛的申请已经截止了。」 某天放学后,在吃茶店chat noir里,一舞向大家传达了通过小道得来的情报。 「据说一共有十六组队伍。」 「比之前稍微增加了一些呢。」 「之前还在犹豫的队伍,下定决心报名了吧。嘛,既然不进行抽选的话,有几组队伍都没有关系。」 因为参赛队伍在主办方预想的范围之内,所以全部的队伍都可以进行演奏了。 「演奏的顺序决定了吗?」 「这个也分配好了。我们是在……什么!」 「难道说是压轴?!」 「第八组。」 「不是很普通吗……」 「但是数字很吉利啊。」 「靠运势这算什么……这样是不可能取胜的。」 凛一句话就冷场了。 「凛,你说的太过了。」 就像一舞所说的,凛说话太尖锐了。就算是乐队中对待音乐最严格的凛,刚才的话也有点太不讲理了。 「……抱歉,吃茶店。」 「我……没放在心上……」 咲子想说的话,大家心里都明白。 总觉得最近凛的样子很奇怪。与其说是没精神,不如说是有些焦躁。就算是临近比赛有些紧张,现在的状态也与她平时冷静的性格相去甚远。 「凛凛老师你生气了吗?」 「没有……」 「很焦躁不是吗?」 「和你没关系。」 「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和小鹿前辈吵架了吗?」 「没没没没没没那回事!」 依然是那个有些天然却很敏锐的麻里花,很冷静却不擅长掩饰的凛。 「……也并不是吵架。」 忍受不了四人的视线,凛老老实实地说明了真相。 「和小鹿……该说稍微有点疏远呢……总之最近没怎么说上话……」 「说起来也不来商店街了呢。」 之前的双休日也没有见到她。 「在学校里也,那个……好像在躲着我……」 「一定是凛你的错,又是你那乖僻的性格惹她生气了吧。」 「才没有!大概……」 因为有各种各样痛苦的经历,所以没法坚决地否定。自己真的在无意间伤害了她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自己应该没有对华子、对自己的朋友做过那种事才对。 「也就是说,被小鹿前辈冷落了而感到寂寞……对吧。」 「唔……」 想要反驳,但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正因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一点小事就会是自己变得很忧郁。 「这样的话,问题出在小鹿前辈那边吗?」 「但是,是小鹿前辈想要和凛做朋友的对吧……」 「现在觉得厌恶凛这别扭的性格了……」 一瞬,凛的肩膀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应该不会这样的吧。要真的是心胸这么狭窄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接近凛的吧。」 接着,凛的后背无力地弯了下去。 「直接去问小鹿鹿呢?」 「要是能的话,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哎。」 对于凛来说,华子是除了日向美成员以外的第一个朋友。 如果真的是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而被讨厌,自己不小心践踏了对方内心敏感的地方——一想到可能是这样,自己就害怕到不敢和她说话。 「那不是束手无策了吗。凛只有小鹿前辈这一个朋友。」 连通过朋友间的情报网去打听一下这种手段也没有。 「也很难去拜托不熟悉的人去打听呢……」 「凛凛老师好可怜……」 「再没有谁可以拜托了吗……」 「嗯……嗯?」 忽然,麻里花觉得有谁被遗忘了。 凛无法直接去询问华子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个可以拜托的人—— 「……是谁来着。」 「居然被理所当然的给遗忘掉了吗……」 看到之前被拜托送预备琴弦来的驱时,五人同时捶了一下掌心。 「把月浦前辈给忘了!」 「英、英雄都是最后才登场的!」 「小月月好久不见。」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真慢啊。就算没被人说也要率先行动起来,你小学没学过吗?」 「最后这句还真是刻薄啊……」 驱一大清早就赶来,就受到了这双重意义上的打击。 「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那个……」 麻里花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在说明的途中,驱发被惊呆了一般多次望向凛,每次都在凛的回瞪下身子越缩越小。 「……也就是说,要我去问加纳躲着霜月的理由?」 「没错……能拜托你吗?」 「我和加纳关系也没好到那种程度啊……」 二人的初识是自己的告白,然后被甩。因为是已经结束的恋情,对于驱来说已经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了,所以二人之间也不是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关系。 「因为还牵扯到霜月,也不可能随便就去接触啊。」 「不行……吗?」 「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女孩子间的事让我一个男生去出头……」 「真是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快点给我下定决心!」 「最后的被害者还不是我……」 「小月月,拜托你了!」 「上吧!」 鼓足干劲挥舞着拳头。 「手腕挥舞到快骨折了呢……」 「芽菟酱的话就是天使的话。天使的话就要绝对的服从,我去世的外婆这样说过。」 「基督教徒?」 「净土真宗。」 「没救了。」 「好吧,既然被芽菟酱拜托了,我就只好上了!」 「真是……没用绅士在这种情况下才状态全开呢……」 正所谓恋爱中的男人是强大的。 「明天我就去学校问问看。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坦率地回答我,但是会尽可能坚持到底的。」 好像在说放心的交给我吧,驱拍着胸脯。 「……就是真么回事。」 「是吗……」 驱遵守约定,在午休时间把华子叫了出来,将麻里花的不安传达给她。 但是驱没有问她理由。 「对芽菟酱说谎可是很痛苦呢?」 「我知道。真是谢谢你了……」 「一点也没说真心话的念头……算了。」 因为原因已经明白了。 「说起来,稍微熟练一点了吗……电吉他?」 「完全不行呢,简直不成调子。」 和华子一起从日向美商店街回家的那天,华子这样对驱说道。 「你家店里的电吉他,能不能借我一把?」 「你这个初学者就老老实实让凛教你啊。这样下去不是进退两难吗?」 「这 我知道啦!但是……怎么可能让她来教我。」 那一天,华子打从心底羡慕她们。 演奏着乐器的日向美bittersweets。聚集在一起演奏着乐器的大家。 虽然大家似乎出于同情让自己加入了她们,但果然还是算不上乐队的同伴。始终只是一个观客而已。 这样下去,就真的不会被大家接受了。无法成为大家的同伴了。 不与因为音乐而联系在一起的她们处在平等的位置是不行的。 不在音乐方面被她们认同是不行的—— 「奇怪的自尊心。」 「烦死了。对于女孩子来说也是有各种各样的自尊心呢。」 「……烦人吗。」 华子拼命地练习。自学着电吉他。 不惜减少与凛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联系着指法。 想快点追上她们,然后加入她们。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凛她们面前宣布【我也能像你们一样演奏了呢!】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熟练到不输给大家的程度。 「我也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凛。但是我不想在这退缩。」 「既然加纳你这样说我也无法阻止你了。但是我该怎么和霜月说才好?」 「适当的敷衍一下……」 「你觉得对她有用么?」 「……说的也是。」 虽然凛的兴趣和性格很有问题,但却很敏锐。不管找什么样的理由,谎言肯定会简单地就被识破。 不仅如此,如果被她察觉到时谎言的话,说不定会变得更加消沉。 「怎么办……」 驱也不想被夹杂中间两头为难。让华子快点放弃是最简单的方法,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快点放弃吧】这样的话驱又说不出口。 怎么也不忍心用这样的话去破坏华子的决意。 「……这是我自言自语。」 「哎……」 驱突然开口。 「我经常被人说……这样频繁的告白到底有什么乐趣。虽然我觉得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向她传达感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没什么遇上能理解我的朋友。」 「什么啊……」 华子刚要开口,想到驱说过这是他的自言自语便又闭上了嘴。 「就算是我也明白也有身为大人的自觉。但是啊,这样的正论怎么样都好。自己注意到的时候想法已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然后没怎么成功过就是了,虽说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即使如此,驱还是继续说道。 「要说是固执呢……精神萎靡不振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力气。只要还能坚持这份固执……我就觉得是值得骄傲的事。虽然这在旁人看来像白痴一样。」 在这之后,驱再也没有说什么。自言自语结束以后,也并不是在期待着什么答复。 「……一点也不像你啊,月浦。如果你不再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呢。」 终于听到了细微的话语。 「这还真可惜呢。稍微有点太迟了。」 「但是……谢谢了。」 「不用谢了。比起这个,到底要怎么办……想好了吗?」 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鼓足干劲吧、不是单纯鼓足干劲!是拿出笨蛋一样的固执来加油做! 」 「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暂时绝交。」 「绝交?!」 那天之后,驱来到日向美商店街向五人这样说。 「就算有些固执,也要学会弹电吉他。在此之前先绝交。」 「小鹿……就算不这样做也……」 凛现在有些后悔带华子来这里了。 刚到这里的她感受到了隔阂。因为音乐而聚集到一起的人,和不懂音乐的人被区分了开来。 如果只在学校里见面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霜月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因为那家伙和你一样是个笨蛋而已。」 所以现在就放任她去做吧,驱如是说。 「小鹿前辈……是认真的呢。」 「要追上我们,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 「小鹿鹿的认真模式!」 「因为我们的缘故,前辈也干劲满满呢……」 华子那有些难办的固执,姑且算是传达给了麻里花她们把。 「凛酱!」 「哎……这是小鹿发出的挑战书。」 之前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放出了光芒。 「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简单就被追上……我们要达到更高的境界,让小鹿的努力化为无用功的程度。」 华子被埋头于音乐的五人所激励,五人也受到了华子这份固执的影响。 「既然决定了,就继续练习吧。」 「虽然对不起小鹿前辈,但是就像凛说的一样,让她见识见识我们实力的悬殊吧。」 干劲瞬间爆棚。 「这样的话目标就是……」 「当然是仓野川纳凉祭比赛的优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唛呜第一名!拿到第一名以后拿给大家炫耀唛呜!」 「优、优胜……开始紧张起来了……」 凛把手搭在了开始做深呼吸的咲子肩上。 「你在说什么呢吃茶店。」 「凛、凛酱?」 「你这样会变成我电吉他的负担,吃茶店你不进步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也没脸去见小鹿了。」 「这、这个……」 「总之从今天开始到正式演出,我会好好教你的。我可不允许你掉队。」 「好、好像……是认真的呢……」 「要诉苦的话就去厕所说吧。」 「唉……啊……嗯……」 扔下有些更不上节奏的咲子,凛走向saudade阁楼的深处隐居山中,不,隐居屋中修行去了。 「照这形势……我们要是大意的话会被凛责备死的。」 「哇!我不想被凛责备啊!」 「芽菟也不要!」 「没关系,芽菟酱就由我来保护!」 「啊、你还在呀。」 驱果然又被遗忘了。 「这次我总算是立了大功了吧?」 「嘛、也不能说不算……」 将有些疏远的凛和华子又联系到了一起,一次漂亮的助攻。 「因为加纳和霜月都不坦率呢……真是累到我快要骨折了。」 「小月月很累?」 「那当然啊芽菟酱,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向那两个人告白,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如果和她们交往的话,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虐待……」 把失恋当做玩笑的话语,驱还真是不会埋首于过去的类型。所以才会这样拿两人的事情开玩笑。 当然不是真的再说两人的坏话。仅仅只是玩笑而已,更进一步说,是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话。 「交往之后会后悔也说不定。你看,那种性格对吧?肯定也是没什么人要的主。说不定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向她们告白的人。」 驱的话语,换做其他人的话也不难理解到这是在开玩笑。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谁也不会太深入去追究。 「……小月月,这样不好!」 可是万一——在完全纯洁无垢的少女听起来会觉得如何呢。 就只是听到了字面的意思,天真无邪的少女会怎么样呢。 「芽、芽菟酱?」 驱的笑容逐渐消失。 「说小鹿鹿和凛凛老师的坏话,这样不好!」 「不是不是,我没打算说她们坏话!玩笑而已,真的只是玩笑!」 不想被芽菟讨厌,驱拼命的解释。 但是,最喜欢凛和华子的芽菟心中,非常遗憾,这些话语并没有传达进去。 「两人都是芽菟的朋友!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明明是这样,小月月好过分!这样的小月月……」 「不要……不要说了!」 「讨厌!」 噼——噼噼——滋咔咔咔咔咔!! 有什么东西破碎、然后崩坏了。 「啊——啊……被中学生给甩掉了呢。是叫恋爱的加特林炮是吧……差不多也该弹尽粮绝了吧。」 「呐依步,为什么月浦前辈的脸变白了?」 「你再稍微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 「哈……告诉我啦……」 「好了好了,我们也该去练习了。」 一舞推着闹别捏的麻里花的后背。 「芽菟也走吧!」 「唛呜!小月月……哼!」 芽菟可爱的嗤鼻声,深深地、准确地蹂躏着驱的内心。 「吃茶店,太慢了!」 「是、是的。」 「又在磨磨蹭蹭……用意识去驱动手指是不行的,要给我练到手放在琴弦上就擅自舞动起来的程度!」 「好、好难啊……」 「不准抱怨!」 saudade的阁楼深处,咲子正在接受凛的斯巴达式教育。在凛的一对一详细指导下,稍微弹错一点马上就会受到凛的指责。 「凛、凛酱……稍微让我休息一下……」 「太天真了!先把指法练一千遍。」 「怎、怎么这样……」 毫不留情的课程,就算是咲子也要落泪了。 「啊呀……这下真不好插手呢。」 在凛的魄力下,一舞完全没有介入的余地。 「呐、呐依步……难道说,我们也必须要接受这样的练习吗……」 「唛呜……好可怕……」 麻里花和芽菟抱着双肩轻微的颤抖着。 「凛没那么了解电吉他以外的乐器吧……」 正因为如此,担任相同类型的木吉他的咲子成为她第一个选择的对象。 「但是,在小鹿前辈的触发下,凛也完全按下了开关呢……半途而废的话一定会被整的很惨吧。」 「怎、怎么办啊芽兔芽菟……」 「好可怕唛呜……」 「这么软弱怎么行。快点,依步你们也赶紧练习!」 「了、了解……」 凛推了一下一舞的后背,麻里花和芽菟也准备好了自己的乐器。 「还不行!这样下去晚饭就取消。」 咲子的课程又被延长了。 咲子虽然接触乐器的时间并不算短,但是大部分是因为趣味而零零碎碎的弹奏,真正开始学习的时间还是尚浅。 而凛这边,向网络上传的曲子,已经到了经常成为人们热议话题的级别。 在经验上有着云泥之别。 「这样就想追上我吗?!」 「我、我没把这当做目标……」 「你说什么?明明要和我一起演奏,这种程度你就满足了吗!」 「哎……」 「喂,手不要停下!」 「是、是!」 不过,凛的斯巴达式教育也有另外的含义。并不是强行要咲子提高水平。 咲子的话一定能行,咲子的话能达到——想将这份想法大声地传达给她。 而且,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这份热情,咲子才在发出抱怨的话语后还在努力地练习。 「燃起来了呢……」 看着这样的风景,早已燃尽的驱低语着。 被芽菟甩掉的打击还残留着。虽然和被一舞甩掉的情景相同,但这次芽菟对自己抱有一定的好感度,相对落差也比较大。 「我是不是因为这张嘴而失败的类型呢……」 突出这些泄气的话,失恋的痛楚总算减轻了一点。 「噢——咲子也很厉害呢……」 咲子弹奏着吉他。准确地吸收了凛所教的要点、并且消化,然后变成自己的东西。 稳重的咲子激烈地弹奏着吉他,相当有魅力的反差。 是的,很有魅力—— 「……啊咧?」 驱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视线一直盯在咲子身上。 恋爱的加特林炮,又填装好了下一发炮弹的预感。 「咲子酱……是这种感觉的吗……」 平时冷静的言谈举止、礼貌的用词、还有温柔的笑颜——但是现在呢。 披头散发、额头上也浮现汗珠、呼吸急促——但是好像很开心的在笑。 那笑容映入眼帘的瞬间,胸中悸动了起来。 「糟糕……好可爱……」 这样一来,驱完全停不下来了。 咲子的举手投足、咲子瞬间的表情、全部都充满了魅力。 眼和心都被夺取了,已经变得无法思考。 想去告白、想去告白、想去告白—— 「……醒醒,现在不行的吧!」 在差一点要上去告白的时候,驱回过神来。 「为了比赛都那样努力了……怎么能去打扰她……」 想要立刻上去告白,那颗横冲直撞的怜爱之心,令人惊讶的被理性所抑制。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完全是因为,看到专注于音乐的她的缘故吧。 「没错……要忍到比赛结束之后……」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可在意的了。由于平安无事渡过比赛的感动,咲子那大规模破坏兵器级的可爱,应该已经填满胸膛了吧。 到那时候再传达自己的思念——多么完美的场面。 告白成功率一定会大大提升! 所以现在要忍耐。 现在就只看着咲子的微笑来忍耐—— 「怎么忍耐得住!!」 数日后的天神学园,驱用头撞着走廊的墙壁抒发着心中的郁闷。 「太可爱了,已经忍受不了了!」 路过的学生远远的围观着他。因为当事人是驱,所以没有人去接近他。 「月浦这家伙……这次怎么了?」 「不知道……果然这家伙无法理解……」 「是不是差不多快要到去接受心理咨询的级别了?」 「不、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想要治好那家伙……」 就是这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感觉。 在这段时间里驱的郁闷仍在持续着。 「这算什么,只不过是看到文静的女孩子的形象转变而已,这已经不是同一个等级了!变得太过可爱,这让我该怎么办!不能视而不见啊!」 「我才是不能视而不见!」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华子给了驱一记肘击,骚乱终于停止了。 「净给我添麻烦,真是的……」 在保健室里,对醒过来的驱抛下这句话。 「从你你拼命地告白折腾了无数女孩子这点来看,这次你想告白却无法去告白让你急不可耐的内心爆发了吧。」 「……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给我后悔!」 现在的驱就是上好了子弹的加特林炮。名为告白的子弹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想要告白的心情化为冲动,什么时候 爆发都不奇怪。 「嘛,虽然不想打扰正在为比赛而努力她这点,多少算是有些成长。」 「都怪这没用的成长,我的胸口好痛……还有刚才的那一击,我的脖子也好痛。」 「这是打击疗法。」 华子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下。 「但是大家都干劲满满呢。」 「该说都是你的错呢,还是说多亏了你呢,稍微有些微妙。」 「这下想赶上她们变得……更困难了呢。」 虽然嘴上这样抱怨着,表情却表现出一份「得更加努力才行!」的上进心。 「稍微会弹了吗?」 「真失礼呢!我的成长可是很厉害的。」 像之前所宣言的那样,华子用笨蛋一样的固执——但是是毫不退让的固执在努力着。不依靠任何人,自学练习着吉他。 多亏了这份努力,效果非常显著,已经能弹奏好几首曲子了。 「老实的让人教的话明明早就能够学会了。」 「说什么呢。拜托凛她们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对于这份小孩子一样的固执,完全不值得同情。 「但是请别人教不就好了吗?」 「我想成为日向美的大家的同伴。但没打算和其他什么人一起成为她们的同伴。」 「又是这麻烦的固执。」 「哼,谢谢!」 华子心意已决。 「乐器屋……你在吗?」 保健室的门被推开。 「啊、是凛。」 华子的脸瞬间如盛开的鲜花。 「听说你被搬到这里……小鹿也在啊。」 「因为她是凶手。」 「月浦你真烦!」 粗暴地打断驱的话,华子向凛扑了过去。 「月浦这家伙管他干嘛?」 「话虽如此……」 「话虽如此吗……」 驱的抗议又随风而逝了。 虽然凛和华子前段时间闹过别扭,但是又因为华子向日向美bittersweets发出挑战书的缘故,两人又和好如初。 凛正着纳凉祭比赛的优胜发起冲刺。 华子则以能加熟练地弹奏吉他而努力。 正是因为双方都在向着各自的目标而努力着,她们才能成长为现在这种互相尊敬的关系。 「有点想买的东西。乐器屋能帮我看下你家店里有没有吗?」 「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想要什么?」 「吃茶店的celebrity琴弦用光了。虽然有备用的,但是稍微有点旧,所以想买点新的。」 「celebrity……难道说是咲子酱?!」 celebrity是咲子木吉他的牌子。 「练习到……琴弦都用光了这种地步吗……」 「那当然。吃茶店不达到我这种等级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虽然看起来老实清秀,但努力的时候真是不留余力呢……可恶!越来越忍不住了!」 驱还是如往常一样超乎常理。 「为什么乐器屋你这么感动?」 「啊、对了。凛不知道月浦这稀奇的忍耐力的事啊……」 华子顺便向凛说明了驱这次又迷上了咲子这件事。 「……不知什么时候被印章屋给甩了呢。」 没有目睹到现场的凛第一次听说驱又被甩了的事。 「虽然我们俩说过要保护芽菟酱,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呢。」 「但是现在变成了吃茶店……」 凛的表情稍微变得严肃起来。咲子现在正处于重要的时刻,要是被驱告白的话集中力可能会被中途打断吧。 「咲子酱,似乎也很纯情呢。」 带着驱一起去商店街的时候,感到最害羞的就是咲子。如果被告白的话,就算没有想要和驱交往的意思,练习也有可能被就此中断吧。 「没、没关系的!纳凉祭结束之前是不会告白的!所以不要说让我放弃什么的!」 「喂、别说的好像我们在威胁你一样!」 「……没有在威胁吗?」 「干嘛害怕的像个兔子是的,真恶心。」 华子朝战战兢兢的驱投去冰冷的视线。 「霜月也,那个……能关照一下我吗?」 「我拒绝。」 「唔……我明明相信你是同伴了的说……」 答应关照他的话感觉就像在支持他一样。 「话说回来,比赛前不告白的话,就不要来妨碍我们。这是吃茶店事先决定好的事情。」 说不定咲子会接受驱的告白——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自己也没打算干涉。 「是、是吗!会祝福我们二人吗!」 「又擅自在脑内翻译了、这货……」 「……别理他了。」 和他较劲也是白费力气。与其慎重的应付他不如放置他不管才是良策。 「还有,我白琴弦的型号告诉你。你回店里确认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的祝福!」 「……唉。」 就算放置不管也让人身心俱疲的人,在这世界上实际还是有很多的。 「那么……」 办完了正事刚要走出保健室的凛,突然回过头来对华子说。 「……怎么样,现在的状态?」 什么状态怎样?为什么这样问?能扔凛这样问华子只有一件事。 所以华子也自然地回答到。 「等着瞧吧!之后会告诉你的!」 右手做出枪形的手势,瞄准凛的心脏扣下扳机。 「哼哼……那我就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正合我意!」 华子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 「比起这个,你们那边如何?」 「非常棒哟。以比赛为目标,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最棒的状态。」 「可别输给咲子酱哟?」 「哼……我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真可靠呢。」 「难当然……那么,我走了。」 「嗯,回头见。」 在确认了双方的友情与互相竞争的心情后,二人相视而笑。 然后随着时光的流逝—— 仓野川纳凉祭到来了。 五章 第六人的队员 仓野川纳凉祭的举办,是在七月下旬暑假中的一个周六。 成功跨越了名为期末考试的地狱之后,学生们进入了名为暑假的天国。纳凉祭作为这天国最初的阶梯,大家早就决定好要在这里尽情玩闹一番。 就是这样一个周六的早晨——日向美bittersweets开始行动了。 「睡——过——头——啦!」 足足比闹钟设定好的时间多睡了三十分钟,麻里花从床上一跃而起。 「为什么没有响!为什么!」 就算责问闹钟,它也只会行使沉默权而已。 然后时间又过去了三分钟。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麻里花赶紧脱下睡衣,梳妆打扮起来。没充足的时间整理头发了,只能简单地把睡乱的地方整理一下。 然后是手机短信,因为害怕所以选择了无视。 未读消息有五六条,这绝对意味着会发生什么。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东西忘记没……」 依然昏昏沉沉的麻里花终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向着和大家约好的集合地点——商店街入口飞奔而去。 「慢死了!」 理所当然的,除了麻里花之外的四人早已到齐了。 「不是告诉你要记得设置闹钟的吗!」 「抱歉!好像没响的样子!」 没按时起来都是闹钟没响的错啦,绝对是闹钟的错——麻里花这样在心中辩解。 「也不接一舞的电话……」 「唔……果然是依步打的……」 麻里花像做了坏事一样垂头丧气起来。 「嘻嘻……不愧是麻里花。」 「现在要去进行最后的练习!都打起精神来!」 凛叉着腰重重地叹了口气。 「呐,去哪练习?」 saudade阁楼里的乐器已经全部搬运到会场去了。键盘和吉他什么的到还好说,爵士鼓要是今天才搬去会场的话,绝对会累断腰的。 正式演出的时候,也是打算请商店街的人来帮忙搬上舞台。 总之,若是准备时间超过时限的话,是会被取消评审资格的。大家都向为了振兴商店街而参赛的日向美bittersweets伸出了援手。 「去邻镇。乐器和场所什么的乐器屋会借给我们。」 就算乐器被搬走了,最后的这段练习时间也不可或缺。于是就拜托驱准备了练习的场所。 「月浦前辈这不是也有排上用场的时候吗。」 「非常非常感谢。」 「吃茶店,不要这么匆忙感谢他比较好。」 「哎……为什么?」 「……说来话长。」 要是稍微被咲子温柔地对待,驱一定会丧失理性而告白的。 「依步步,服装呢?」 一舞的母亲精心制作的舞台服装,五人也已经试穿过了。完全如一舞要求的一样,是又可爱 又帅气的服装。 虽然麻里花和芽菟非常喜欢,凛和咲子好像觉得太暴露而有点害羞。 「也一起送到会场那边了。」 「现在就想穿唛呜……」 「穿那种衣服上电车……有点不好意思。」 「印章屋你稍微考虑一下场合啊。」 「是吗……我也觉得很可爱啊……」 「连唱片屋你也……」 事先要求把衣服先送到会场去的是凛,现在觉得自己这样做真是太好了。 「比起讨论这些,不如快点去练习。」 「没错,不快点的话……啊好痛!」 「你以为拖到现在是谁的错、真是!」 大家的心中,都因为纳凉祭的到来而感到兴奋不已。 「月浦前——辈!」 「喂麻里花,大清早的不要大吵大闹。」 电车加徒步共三十分左右,大家抵达了月之背面乐器店。在还关闭着卷帘门的店门口等候着驱。 「噢、来了啊。」 驱从店旁的小路里走了出来。 「从后门进,直接去练习用的房间吧。」 在驱的带领下,麻里花她们进入到了店铺里。 「哇……好多乐器……」 「好厉害……」 「是啊……非常非常帅气!」 初次来到店里的三人,无法掩饰住内心对于眼前这琳琅满目的乐器的惊叹。 「帅、帅气什么的……有、有点害羞呢……」 只对第三句话有所反应,当然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乐器我也尽量准备了一样的。芽菟酱爵士上的装饰我实在没办法准备就是了……」 「没——关——系!小月月谢谢你!」 「没什么啦。」 被芽菟拒绝的打击所击垮的驱,因为找到了咲子这位新的圣女,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现在也可以和芽菟普通的交谈。 「隔音设备也很完美,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演奏。我就在外面坐着,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联系我。」 「去哪联系你?」 凛下意识地问到。 「去哪联络?当然是打我手机……」 说到这里,驱终于注意到。 「……难道说,我的电话号码谁都不知道吗?」 五人同时点头。 「小鹿前辈的电话我知道……」 「嗯,我也知道。」 「我也是,刚见面的时候……」 「芽菟也有!」 果然在这种时候,男女的差别就体现了出来。 「……没办法。」 凛也不好让麻里花她们去问驱要电话号码,叹了口气之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把你的电话告诉我。」 「可、可以吗?要我的电话号码……」 「这边如果遇到什么想要联系你的话,没有电话号码不是很不方便吗?」 「那、那么我就……」 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驱用笨拙的手势把凛的电话号码记录到自己的通讯录上。 「霜月……你,实际上是个好人呢.」 「够了别恶心我。」 「……性格变得和加纳一样了。」 在驱离开以后,五人便开始为比赛做最后的练习。 「调音完成之后,演奏一遍看看吧。」 大家对于麻里花的提案一致点头通过。在调整好各自的乐器之后,以芽菟敲击鼓槌为信号,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演奏开始了。 为了这一天而练习的曲子——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怎么样?」 一曲之后,麻里花战战兢兢地看着大家。 「很棒不是吗!演出效果一定很棒的!」 一舞抱着贝斯,情绪高涨地扭动着身体。 「芽菟也状态完美!perfect!」 「是的!非常棒!」 芽菟和咲子也高声叫喊着。 「怎么样,凛……」 四人的视线自然地向凛集中。 大家都非常在意对于音乐最严格的她的感想。 「……挺好的不是吗。」 虽然语气不带有感情,但是嘴角浮现出满足的微笑。 「唱片屋也配合上了大家的节奏,演奏出了自然的音乐。没有用绝对不能出错……这样的心情去演奏。印章屋也没有抢拍,完美的演奏配合了大家不是吗。」 「成功了呢、芽 菟!」 「被凛凛老师表扬了!」 「洋服屋还是稍微抢拍的感觉。但是,听到周围的声音之后马上就改正了过来呢。」 「啊呀、果然被凛看穿了……」 哈哈哈地笑着想要瞒混过去。 「接下来是吃茶店……」 凛眯起眼睛。咲子忽然心跳加速了起来。 「……认真的练习了呢。」 一副看到心爱弟子成长起来,温柔的表情。 「哎?那就是说……」 「我所指出的地方全部都改正了过来,演奏也很有魄力。不像以前一样畏首畏尾,对演奏也有了自己的主张。」 「被、被表扬了……」 「好厉害啊咲酱、被凛酱表扬了!」 「我、我……」 咲子喜极而泣。 「等一下啊咲子、在这哭什么啊。要等到正式演出以后。」 「咲咲喜极而泣吗?」 「对、对不起……但是……太高兴了……」 咲子害羞的擦拭着眼泪。 这一刻,大家心中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 绝对要成功。 在正式演出的舞台上,自己要竭尽所能献上最棒的演出。 大家都被这样的心情所包围。 「哎呀、正在忙吗?」 就连华子进入到房间里并向她们打招呼也没有注意到。 「小鹿前辈!」 「小鹿鹿!」 许久不见的再会,麻里花和芽菟直接拥抱了上去。凛向哄着那两人的华子走了过去。 「听到了吗?」 「中途开始听的。大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哎……终于要到正式演出了呢。」 「好像你们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呢,这我就安心了。我只是担心凛,与我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是不是感到寂寞了。」 「真不凑巧。小鹿不在我反而能集中精神了呢。」 凛也用稍微有些挖苦的话语逗弄着华子。一直对视着的二人,不一会脸上都漏出了微笑。 「说起来,固执的小鹿之后怎么样了?」 鲁莽且坚持到底的固执——靠自己的力量熟练地演奏吉他,凛向如此宣言的华子问道。 「哼哼哼……看到会惊讶、听到会发疯!这种感觉?」 「是吗。不要光嘴上说。」 「所谓少女,就是要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哟!」 华子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 「但是,很难被凛表扬呢,所以不给你听!」 「哼……不想被你说。」 「意气用事的话,目标不订的大一些可不行呢。」 近期就会演奏给你听,华子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这样说道。 「接下来……」 已经充分地享受了与凛她们交谈的乐趣后,华子说。 「那么,为了让凛你们能集中精力,烦人虫就先退散了。」 「要回去了吗,小鹿前辈?」 「原本就是月浦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练习,我只是有点在意,所以才过来看一下而已。」 如今已经看过五人最后的练习,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期待着你们的正式演出。我会在最靠近舞台的围着看着的。」 「那演奏的时候说不定会看到小鹿前辈。」 「芽菟,会向你招手!」 「你的双手明明都要拿着鼓槌……嘛,算了。小鹿前辈,绝对要看着一舞哟。我会向你眨眼睛的!」 「啊哈哈!当然可以,但是不要看我看得入迷,在演奏中出现失误哟?」 「出现失误的话可是要被痛斥的。」 「凛、凛酱……好可怕……」 「凛不向我打招呼什么的吗?」 「才不会做那种事。」 「哎——真冷淡……」 「没关系的小鹿前辈。凛之前说过……【没必要特地去做那种事,因为小鹿和我的心一直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呀啊!凛真是热情!」 「洋、洋服屋!」 「呀、害羞了!」 凛想要装作镇静,可脸颊却变得一片通红,话语也变得没有任何说服力。 「唔……练、继续练习!到正式演出前为止时间可是有限的!」 「嘿嘿嘿……」 大家向想要蒙混过去的凛投去温柔的视线。 麻里花五人的练习一直持续到午后。 在凛的指导下修改着细节上的错误,大家的状态越来越好。 这是为了振兴日向美商店街的舞台,但在这之前,五人尽情回味着大家能够组成这支乐队的那份幸福。 「……好!」 终于,麻里花的手指离开了键盘。 「大家……出发吧!」 麻里花她们由电车换乘巴士之后到达了樱花野新型商业区的时候,纳凉祭已经开始了。整条街道也被浴衣和提灯染上了缤纷的色彩。 仓野川纳凉祭是覆盖整个街区的大型庙会。以樱花野新型商业区为中心,日向美地区的商家也会来这里摆摊或演出节目。 为了聚集起比平时更多的人,这里的摊位是完全免费的。 所以商店街的人们也专程来到这里,享受着庙会的乐趣。 就在这人群之中,五人向着比赛的会场chasco走去。 「哇……好大……」 看到坐镇于停车场的舞台,麻里花赞叹道。 顺便说一下,麻里花手中还握着苹果糖和烤玉米。在来这里的途中无路如何也无法战胜诱惑。 「今天有请什么嘉宾吗?」 「我想是没有。为了业余人士而搭建这样气派的舞台,chasco还不赖嘛!」 「好——高!好——宽!」 「但是,舞台越是豪华对我们的要求也越大。」 凛冷静地叮嘱。 正如她所说的,在这种级别的舞台上,失败的演奏绝不被容许。要是演奏不好的话,是会冷场的。 不管自己在舞台上多么激烈的演奏,观众们没有兴奋起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虽然我们是业余人士,但在舞台上这么解释可行不通呢。」 「我知道了啦!就给他们献上最棒的演出!」 「我也是……为了不输给大家,我会竭尽全力的!」 「芽菟,燃起来了!」 「我也是啊、啊唔!」 把苹果糖和烤玉米一口气吃光,麻里花她们向参加者接待处走去。 一舞和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之后,就领到了参加者的入场证。 「给,用这个就可以进到后台了。」 「哇、哇、好像有名的乐队演去演出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就是乐队啊!」 「啊、对唉。」 「缺乏紧张感……」 话虽如此,马上就要到正式演出的时间了,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只剩下将至今为止练习的成果全部发挥出来。 与其紧张到牙齿打颤,稍微放松一点反而更好。 「接下来……正式演出前一小时要回到这里……」 一舞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怎么办?」 「棉花糖!」 「应该先去换衣服才对吧……」 「捞金鱼!」 「竹糕!」 「不是应该先调整乐器 吗?虽然送来之前已经调整好了……」 「射击!刨冰!爆米花!」 「竹糕!呐呐、芽菟要吃竹糕!」 「还有炒面!」 「好了、你们两个熊孩子给我闭嘴!」 「噗——噗!」 麻里花和芽菟异口同声的抗议着。 「哈……怎么办,凛?」 缴械投降的一舞向凛求助。 「……没办法。」 让她们俩就这样忍耐的话,说不定会对影响到正式演出。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就满足她们,消除杂念去演出反而让人安心一些。 这样考虑到的凛耸了耸肩。 「太棒了!来、咲酱也一起去吧!」 「麻、麻里花酱!」 「芽菟也去~」 「喂,不要用跑的,很危险!真是的,这熊孩子二人组……快点,凛也来。」 「我、我也得去?」 「一舞一个人看不住她们啦!」 「真没辙……」 就这样,日向美bittersweets全员五人,在正式演出前稍作放松去了。 「没有……乐器?!」 这实在是太过突然。 正如工作人员所要求的,麻里花她们提前一小时回到了会场。在充分的放松之后,只剩下保持着这份高涨的情绪去参加正式演出这一点。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到达会场的时候迎来她们的却是一道晴天霹雳。 「骗人的吧?!明明提前送过来了。」 「明明拜托了商店街的人……」 对方忘记送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没有送来的乐器是什么?!」 「麻里花的键盘……其它的全都送到了……」 「为什么只有唱片屋的……」 明明是一起送来的,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事实如此,最先恢复冷静的凛开始思考对策。 「能去借一个键盘吗?去和其它参赛乐队交涉一下……」 「其他人都是吉他和爵士鼓……用键盘的只有我们。」 「chasco有乐器店吗!」 这么大的购物中心的话应该会有吧,咲子如此提案。 「是呢。去拜托一下试试吧……」 听到凛的话后,一舞开始和工作人员交谈了起来。 「但是,不觉得会借给我们……」 如果自己是有名的乐队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借给自己吧。可是现实却是没有任何名气的高中生团体。能把高价的商品外借给自己吗—— 「借来的键盘……也不可能会去用啊……」 这不是学校的文化祭。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大家不停地练习、不停地积累着着经验,这是可以释展这些练习成果的特别的舞台。 不想就这样上台应付了事。正因如此,必须是和麻里花同样牌子的键盘才行。 不是与之同等级的键盘的话。 但是,这样固执下去导致无法演奏的话,全部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凛!怎么了?!」 不知何时华子已经站在身边,一脸担心的样子。 「小鹿……」 「正式演出前想来给你们鼓劲的……但你们这是……」 「唉……出麻烦了。」 而且是最坏的麻烦。 「唱片屋的键盘失踪了。到我们上场还有……五十多分钟。」 如果在这之前无法准备好键盘的话,麻里花就得空着手上台了。 「那怎么办?!」 「正在寻找能代替的。与唱片屋同样型号的键盘……」 「……有头绪吗?」 「……」 凛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最坏的情况……只能用便宜货来代替了。」 「怎么能这样!」 华子不自觉地用力握住了凛的双肩。 「不是要献上最棒的演出吗?!不是要最棒的演出效果吗?!明明这样说过……这就要放弃了吗?!」 那份令人炫目的愉悦、那令人羡慕的友情、那令人憧憬的帅气的演奏——明明大家应该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大家——自己才会想成为她们的同伴。 「没办法啊……唱片屋想要上台的话,就只能……」 「才不要!」 华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喊道。 「我想看到的是……我所憧憬的不是这样的凛!不是这样的日向美!」 「那你说该怎么办!」 往常冷静的凛,声音带着慌乱。 「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样无意义地固执下去也……」 「固执下去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会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正式演出就要开始了!」 「所以说……」 「不要说这种无理取闹的话!」 甩开纠缠着自己的华子,凛才注意到。 华子背着吉他的盒子。 在这之后,凛终于醒悟了过来。 为什么华子要如此拘泥于最棒的日向美这一点。 【鼓足干劲吧、不是单纯鼓足干劲!是拿出笨蛋一样的固执去加油做!】 (原来是这样啊……华子也固执地去做了啊……) 从驱那里听说到的华子的决意,此刻在耳边回响着。 (华子她想要亲近我们、想要和我们一起演奏……自己努力的练习过了。想笨蛋一样的固执,只凭借自己的力量练习……) 不惜为了自己所憧憬的日向美做到这种地步,而我却—— (因为我们想要逃避……内心所不允许吧……) 把她们的事当做自己的事,眼中含着泪水的华子——自己的朋友才会这样说。 「……是我错了。」 充分地反省自己并在心中道歉。 「……凛?」 「印章屋,去把洋服屋追回来。不用向chasco借了。」 凛对在一旁看着自己与华子争执的芽菟这样说道。 「芽、芽菟知道了!」 「接下来吃茶店!」 「是、我在!」 凛向比芽菟还要不安的咲子递出手机。 「打这个号码,然后向对方说明事情经过。」 「我、我来打吗?」 「吃茶店的话对方一定会听的。快点!」 「我、我知道了!」 咲子接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抱歉、小鹿……」 向大家做出指示之后,凛转身面向华子。 「之前约定好了的。要给你看看最棒的我们。」 「凛……凛!凛!」 好像回忆全部都溢出来了一样,原本受到打击而流下的泪花转变为喜悦的泪水,华子拥抱了上来。 「我相信凛一定会明白的!」 「我早就说过……不要再用这种说话方式。」 「但是!」 「我知道。我……我们变得太软弱了。」 伸出手将自己从黑暗中来出来的人正是华子。 「就让我以华子为榜样固执下去吧。像笨蛋一样的固执。」 一会得向一舞和麻里花——向大家道歉才行。 最坏的情况、键盘会来不及送过来。这样的话就只能放弃登台了。 丢下麻里花,四个人去登台什么的,这样做就不是【日向美】了。 「但是要从 哪里借键盘呢?」 华子提出了问题的关键。就是因为找不到可以借的地方,所以才会想用便宜货来代替。 「我最早就有想法了。但是正式演出前是绝对来不及的,所以是被排除在外的选项……在被小鹿那样说了以后,我决定赌一把。」 「明明是绝对来不及的也要赌……?」 「通常情况下是来不及。」 没错,【请给我送过来】这样普通的请求是绝对来不及的。 但是—— 「吃茶店的话可以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麻里花酱的键盘不见了!离正式演出只有不到一小时了!拜托了、请帮帮我们!」 打算去看日向美bittersweets演出发驱,在去车站的途中接到了这样的电话。两秒后便立刻转身向家里全力冲刺。 「老爸,这个我带走了!」 刚一到家,连父亲的回答也不听,就将电里展示用的ro装进盒子里。 「还有刚好四十分钟……」 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单单是凭着内心冲动在行动着。 「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是咲子在拜托我!」 现在正在进行时的对咲子的恋情,对于竭尽全力保持理性不去告白的驱来说,咲子的请求是不可能拒绝的。 「绝对实现给你看!」 将绝对不算轻的盒子背到肩上冲出了店门。 「先骑自行车到车站再坐电车道仓野川市……这样绝对来不及!」 仓野川站到chasco还需要时间。通常情况下要花费一个小时吧。 「可恶……这样的话,我的谕吉!」 (谕吉:一万日元纸币上的人像福泽谕吉。) 驱冲出店前的小路拦下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仓野川市chasco,四十分钟以内到达拜托了!」 从钱包中掏出为数不多一万元纸币。 「这有点难呢……你看,今天是纳凉祭,道路也很拥挤……」 「能赶上的话我付双倍!」 再加上一张为数不多的谕吉。 「……但是。」 「我出三倍!」 这还不行的话就四倍—— 「……系好安全带。」 是从驱那认真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呢,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出租车司机往下扯了扯帽子,启动了计价器。 「月浦前辈好像朝着这边过来了!」 「时间呢?」 「说是会在我们登台之前赶过来!」 「真不愧是驱。恋爱中的男人真是无知到可怕呢。」 虽然是相当不合理的请求,但是既然对咲子说能赶过来,就绝对会遵守约定。 虽然用没使用过的键盘登台演出多少有些不安—— 「……担心什么,乐器屋的话在来的途中会调整好吧。」 对于乐器百无一疏的驱。这点是可以安心的。 「唱片屋,你的键盘会送过来。没问题的。」 「太好了……不要吓我啊。」 「芽菟……一放松下来肚子饿了唛呜……」 「这下大家可以一起上台了对吧!」 一舞、芽菟、还有咲子也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 但是麻里花不一样。 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原地,低着头,用力握紧的双拳也失去血色。 「是……我的错……」 突然说出这句话。 「是是因为我说要去逛庙会……对怪我说要去玩……」 「喂……麻里花?」 发现麻里花的样子有些奇怪,一舞跑到她跟前。 「要是按照凛说的……去检查乐器……明明就可以早点发现了……」 梦呓般的声音,泛青的脸颊,还有颤抖的双唇。 「没关系的麻里花!」 「唛呜!小月月会过来!」 「是啊麻里花!现在没事了!所以别……」 无论大家怎么说,话语也没有传到麻里花的耳朵里——传到她的心里。 「都是……我的错……」 都是因为自己的错,枉费了今日盛大的舞台。 无论大家怎么努力挽回局面,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也还是自己。 为什么没能去认真检查乐器呢,为什么会输给想要去玩的心理诱惑呢。 逐渐积累起来的懊悔,正在压垮麻里花的内心。 「大家……明明为了今天这个时刻那么的努力……是我……把我们的演出弄得一团糟……」 「唱片屋!唱片屋!!麻里花!!」 凛的声音听不到。一舞的鼓励听不到。 芽菟不安的声音也听不到,咲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也—— 「我带来了,键盘!」 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五分——救世主降临的宣告,麻里花也听不到。 「那么,有请下一支参赛队伍。乐队的名字是日向美bittersweets!是从日向美商店街来的,五名女孩子组成的队伍!」 在身着法披的主持人介绍后,会场响起了掌声。 (法披:日本传统服装,庙会之类的场合或工匠穿着的衣服。服装样式请百度搜图。) 「……啊、啊咧?」 主持人猝不及防,一脸惊讶的表情。 登上舞台的少女们并没有展现出笑容,也没有主动提高现场的气氛,而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明明穿着华丽的服装,但每个人却都是一副消沉的表情。 只是漠不关心地握着手中的乐器,向指定的位置走去。 「那个……啊咧?乐队的口号是,为了振兴商店街……」 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五人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氛,让扯开嗓门努力炒热现场气氛的主持人也失去了气势。 主持人的这份疑惑当然也传单给了观众,如浪潮一般,观众的热情也迅速冷却了。 「接下来……可以开始演奏了吗?」 主持人如放弃了一般,退回了后台。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麻里花不停地后悔、再后悔,始终不见好转,一直处于自责之中。 虽然被凛拉上了舞台,但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演奏的吧。键盘放在眼前,也依然保持着双手下垂的姿势站着。 (我……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大家辛苦筑成的重要的东西,被自己破坏了。 大家日复一日的努力,被自己给浪费了。 (全部……都是我的错……) 麻里花始终以这种心境站着不动,其他四人也是一脸沉痛的表情。 这支日向美bittersweets是麻里花提出,并建立的乐队。 是麻里花孕育,并培养起来的乐队。 正是因为有麻里花,其他四人才能聚集在一起。正式因为有麻里花,现场的四人才会与她一起组成五人的乐队。 正是这样的麻里花,现在却在厌恶着自己。如今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会去演奏了。 无意义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沉默着的观众也开始喝倒彩。 一分钟、两分钟,舞台上谁都没有动。 呼吸要停止一般、心如同死去一般,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 已经想就这样消失掉就好了。想快点解脱。 正当内心萌发出这种软弱的念头的时候—— 「春之深沉晕染梦之轮廓。」 像要 从倒彩声中脱离出来一般,一句歌声贯穿了会场。 「舞态极妍……」 歌声从倒彩声中跳出、盖过了倒彩声—— 「花朵追逐百草……」 向着一个人,只向着一个人的内心—— 「密集于……拂晓之下……」 (语死早…歌词果断复制粘贴了。) ——直奔而去。 「我在这里等着呢,麻里花!」 「小鹿……前辈……?」 失去光泽的双眸再次焕发了生气。 看到了努力探出身来、高声叫喊着的华子。 「我最喜欢了!大家的音乐!大家的歌声!」 不在意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华子继续叫喊着。 「让我听听吧!我最喜欢的大家的歌声!让我看看吧!我所憧憬着的大家!让我……觉得幸福吧!」 这些话语——刺痛着麻里花的内心。 「是啊……我……因为音乐……」 想要振兴日向美商店街。想要夺回商店街的活力。 不单单只是商店街,还有住在那里的大家——想要大家都充满活力。 想要大家——变得幸福。 依步、咲酱、芽兔芽菟、还有凛酱。 当然,还要加上小鹿前辈—— (我……不能再这里停下脚步……) 明明想要实现这些目标,自己在这里放弃怎么行。扔下不管怎么行—— 「…小鹿前辈!」 麻里花擦着眼泪抬起脸来。 「我……想要唱歌!想要弹琴!想要和在这里的大家……一起演奏音乐!」 华子没有回应。只是满面笑容,高高地举起右手。 光明,又回到了麻里花的心中。 「大家!」 抱歉了——回答麻里花的歉意的是,四人的笑脸。 这就足够了。 「……各位观众,我们是日向美bittersweets。」 麻里花凑近麦克这样说道。事前努力记住的台词早已抛到脑后,现在只是将心中喷涌而出的想法,就这样传达了出去。 「我……我……能和大家一起演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果然好厉害啊……」 在日向美bittersweets演奏的【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快要到后半段的时候,华子悄悄地从观众席中钻了出来。 已经看不到舞台了,只能隐约听到演奏和歌声。 但是不管离得多远都能感觉得到——那音乐中洋溢出的感情。 开心、喜悦、一体感、幸福、友情——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 已经不需要其他什么了。 已经谁都无法介入了。 「我也……想站在那里呢……」 打开背着的吉他盒子,取出吉他。 「真的……好棒啊……」 华子悄悄地伴随着日向美bittersweets的演奏,弹起了自己的吉他。 终章 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驱告白了。 「那、那个……我……」 「……没关系,不回答我也可以。」 终于,驱温柔的放弃了。 「哎……」 「因为我已经收到答复了。」 「哎?哎?」 咲子依然还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驱转过身去。 「但是……演出一结束就马上告白……你也真够诚实的。」 华子对走过来的驱这样说。 「因为原本就是这么约定的啊。」 在比赛结束之前,不做给咲子添麻烦的事——凛和华子这样说过。 「话虽如此,你这就放弃是不是太简单了?」 「嘛……怎么说呢。我知道自己没戏。」 带着清爽的面容,驱仰望夜空。 「我啊……喜欢上和凛一起演奏的那个努力、活泼、帅气的咲子。」 「然后呢?」 「我没法让咲子露出那样的表情。不和那四人……不和日向美的成员在一起的话,她一定就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咲子了。」 这样是无法成为恋人的,驱开着玩笑说道。 「还是无法理解你的恋爱感呢……」 「要你管。」 驱从华子手中接过麻里花还来的键盘盒子。在驱去告白的这段时间里,由华子代为保管的。 「但是太好了呢。麻里花的键盘找到了。」 在那之后,麻里花的键盘平安的送到了会场。由于配送者的失误,乐器被送到了chasco里的乐器店了。 刚好那个乐器店订了和麻里花同样牌子的键盘,于是这边的键盘被不幸送到了乐器店里。 平迷迷糊糊的麻里花只有对待乐器倍加呵护,都是因为她把乐器放回买来时的盒子里运送犯下的错。 当然,这也不能责怪她。 「嘛,还害我白跑了一趟。」 「为什么这么说?」 「最初,不是想向chasco的乐器店借乐器的嘛?」 「是这样没错……啊!」 突然明白驱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就这样去到店里,问题反而迎刃而解了。 【有nord electro吗】这样提问的话,说不定就会得到【今天刚好进了货】这样的答复。 「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绝不能用便宜货来代替,华子这样与凛纠缠。 「那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想到啊,这也是没办法是事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 「结果还是圆满了。虽然我的钱包变轻了,不要在意。」 「嗯……说的也是。」 「多少还有些期待你的同情来着,我还真是悲惨……」 因为打车的缘故,谕吉三人离自己远去的悲痛——像要挥去这无法释怀的感情一般,驱抱紧键盘盒子踏出脚步。 「啊、喂!」 华子提着吉他盒子从后方追了上来。 「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没喜欢过麻里花吗?」 「…为什么?」 「因为你把日向美全员都喜欢了个遍不是吗?」 「嘛……也是。」 回想起来,自从向凛告白被拒绝之后才过了一个月。虽然只是不断的再重复体验失恋的痛苦。 「所以你喜欢上麻里花也是很平常的吧?不输给其她人,也很可爱不是吗?」 「啊……这么回事啊。」 驱稍微思考了一下,但是答案就像最早已注定一般。 「……已经被甩了。」 「骗人?!什么时候?」 「哎……什么时候呢?」 「老实交代啊!在依步之后吗……不对,那个时候你自己回去了,没有见到麻里花。那就是在芽菟酱之后?」 「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啊……」 「因为很在意啊。为了我的心理健康。」 「真任性……」 驱愣了一会,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于是开口道。 「麻里花酱的心和感情啊,无论何时都在那四人身上。无论何时都把那四人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像我这种人根本没有介入的余地。」 「我也有同感……然后你是什么时候告白的?」 「……没告白。」 「……哎?」 「在告白之前就被甩了。」 「什么,什么时候?」 「不要让我说害羞的事情啊……」 只有这点不想说。 在喜欢上她的瞬间——就知道那份笑容不可能为自己所有。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不回去吗?」 「现在身无分文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三枚谕吉呢。」 虽然上车的时候是这样约定的,但是从高中生身上收取追加费用的家伙也真够过分的。 那时潇洒地笑着说完【快去吧,少年!】就扬长而去,简直王道。 「哪位司机的青春时代一定也很阴暗吧。」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你能明白就好。所以请借我坐车钱。」 就连三百八十块也拿不出了。 「真没办法……今天多亏了你才让她们能顺利演出,现在就放你一马。」 算是对他带来键盘的谢礼,华子从口袋掏出钱包。 「……还真会说话。」 斜视着华子,去投降般的耸了耸肩。 「激励起大家斗志的是你才对。」 「可恶!为什么优胜不是我们!」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依步。反正已经尽情演出过了,我已经满足了。」 「咲子的目标太低了!大家不是说过目标是大会优胜吗!」 日向美bittersweets的五人,正走在比赛结束回家的夜路上。纳凉祭也接近了尾声,人流开始向车站涌动。 「对不起,依步……我……」 「啊——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又要道歉的麻里花,一舞赶忙改口。 「观众的反应那么热烈,足矣抵消这点失败了!」 「芽菟也赞成依步!最棒气氛!」 「主办方得公平的做出评判才行呢。要是把优胜给最初出现失误的我们,会被其他参赛队伍怨恨的。」 「哎呀?凛也觉得我们能优胜反而会很奇怪?我还以为一定是输掉了不甘心、只是赔你们玩玩而已……这样想才对。」 「那当然。因为是我的演奏。」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信满满呢……」 尽管如此,凛与大家在一起时变得更加热情了。 「多亏了小鹿前辈,凛成长了……」 「是啊。和小鹿前辈成为朋友以后,凛酱变得开朗了?」 「我、我开朗?」 「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谁看了都明白。」 「凛凛老师,大变身!」 「够了……也不害臊……」 别过脸去又闹起别扭的凛。 「说起来,小鹿前辈在演出之后不见了呢。」 「嗯,还想向她道谢来着……」 出口,咲子埋下脸去小声说。 「……一定会再来的。」 突然,麻里花这样低语。 「再来与我们相会……再来听我们的演奏……」 双眼依然泛着赤红,眼角还残留着泪光。 后悔的泪水、绝望的泪水、惊讶的泪水、感动的泪水,还有喜悦的泪水——各种各样的泪水曾溢出麻里花的眼眶。 而现在她的眼中只残留下一种泪水。 这种泪水被称作为——幸福的泪水。 「那时在尽情地答谢她吧!尽情地向她说谢谢!谢到小鹿前辈听到烦为止,加倍加倍地答谢她吧!」 从她那里得到了大到无法拥抱的勇气和强到无法抑制的活力。 正是多亏了这些,现在自己才能站在这里。 才能像现在这样欢笑。 「当然乐器也要勤加练习。然后演奏给小鹿前辈……想只为小鹿前辈一个人而演奏!这一定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