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死》 第一章 轮回的24小时 “恭喜你，再一次找不到杀死自己的凶手，三分钟时间，留下给自己的话，准备迎接下一次24小时的轮回！” 纯白色的空间中，回荡一声不知是男或是女的声音，虽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却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在滋生。 一个26岁的青年男子身穿素白色的t恤与长裤躺在地上，听到了这把声音说完话后，立马赤脚爬起来，走到一个漂浮的摄像头的前面。 冷汗不断地滴落着，他试图平复着心情，可却还是全身颤抖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开口： “听着！这都是真的！有人要杀你，就在8月20日星期六的24点整，你就会在自己的生日会中死亡，而24点之前，你必须要找到凶手！ 你的所有身份在左手边抽屉，你有一个兄弟叫刘烨，女朋友是杨雨希，师傅是林文墨，上上次死亡地点是海丰酒楼，我这次的死亡地点是在家里，死亡方式......未知。” 话已说完，时间刚好到了三分钟，白色的空间不断蠕动，向他挤压着，压缩到极致不是爆炸，而是解脱。 似乎一道白光闪过，他睁开了双眼，全身似乎还停留在遭受着挤压的状态，情不自禁地痛呼着。 待身体好受了些，他才从床上爬起，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衣服都是随意堆放在墙边，但是有两件警服却整齐贴服地挂在窗户的栏杆上，走近一看胸口上的警服编号，六个银色数字:449208 “嘀嘀嘀......” 床头柜的闹钟响起，他便顺着声音，看了看闹钟上的日期，8月20日星期六，0点01分！ 闹钟不断闹腾，令人心烦意乱，迫使他关掉了闹钟，手一顿，他神使鬼差地打开了床头柜的柜子，从里面拿出钱包和警员证等物品，开始整理着信息。 李善仁，警员编号：449208，sz市本地人，隶属sz市刑侦缉毒支队，存款余额五万三千元整，钱包现金两百元。 此时这个青年男子，也就是李善仁，除了长期累积的习惯以外，没有了出生以来所有的记忆，脑袋中唯一的记忆便是那一段，自己留给自己的话：8月20日星期六的24点整，你会在自己的生日会中死亡，而24点之前，你必须要找到凶手...... 揉了揉太阳穴，李善仁走到了客厅，没有开灯便下意识地打开电视，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有一包几块钱的烟，在看到这包烟后，他吞咽着口水，俨然一副老烟民的模样，但他的手没有向面前的茶几上伸，反而是向后掏弄着沙发夹缝，从夹缝中取出一包二十几元的香烟。 手一抖，一支烟就跳了出来，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并不是没有火机，而是潜意识告诉他，不能抽烟。 猛灌了一瓶啤酒，脑袋的疼痛感消了不少，但空白的记忆和昏暗的客厅让他十分不安，依旧，他没有开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钥匙、手机和钱包就出了门。 sz市的凌晨没有停止喧嚣，烦闷的情绪依然在每个人心里滋生繁衍，仿佛活着便是为了折腾自己。 在楼下便利店门口，他蹲坐着，空空的脑袋什么也没想，只是沉溺在过往的人群中发呆。 突然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瞬间刹停在李善仁的面前，把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丢在地下，来人戴着一顶与摩托车一致色样的深红色头盔，连挡风镜也没拉开，看不清面貌，从身型上看，却能判断出是一个男人。 这摩托男冷哼一声，没说话，发动着引擎，狂躁的声响让李善仁侧脸皱眉，轰鸣声犹如气爆，嘭一声，摩托车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李善仁看了看黑色旅行袋，迟疑片刻，将它拎到自己面前，拉开了拉链，红彤彤的人民币摞了一大沓，略微一数，里面应该有三十万左右。 连忙把黑色旅行袋的拉链拉上，李善仁走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又回到马路边蹲坐。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的脑袋便剧烈地疼痛，捂着头，他把一整盒烟狠狠丢在地上，拎起黑色旅行袋摇摇晃晃去到就近的派出所。 深夜的派出所冷冷清清，就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坐在值班室，李善仁径直走向看着自己的男警，把黑色旅行袋放在台面，拉开旅行袋的拉链说道：“兄弟，你好！我是缉毒队的李善仁，警员编号：449208，刚刚我在家里楼下的便利店抽烟，有人丢了一袋子钱在我面前。” 这名男警点了点头，把一张表格递给女警，自己则是清点着里面的金额，一边数一边说道：“这钱有够多的，知道是谁吗？” 缉毒队经常收到黑钱，是那些毒贩乞求庇佑的手段。 这男警点钱的姿势似乎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清点了一小半。 李善仁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骑着深红色的普通摩托车，没有车牌号，有人打电话给我，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旁边的女警插嘴说道：“这两个月你都来四回了，这次可是三十万......不是小数目，到时候我们调监控查一下，如果案子要转重案组，会通知你的。” 李善仁听着这条信息，内心猜测着会不会是毒贩把自己杀了？ 女警见李善仁没有接自己的话，表情略显失落，旁边的男警对女警挤眉弄眼，不知在交流着什么。 “这年头行贿都搞那么多花样，你们缉毒队的如果稍微贪一点，估计都富得流油了吧，哈哈！”男警递了一支烟给李善仁，调侃着说道。 李善仁没有把烟接过来，而是摆摆手，表示不想抽烟，见资料都弄得差不多了，李善仁说道：“有劳了。” 男警拍着李善仁的肩膀说道：“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同事。” “得了，你个派出所的二级小警员和人家缉毒队的三级警司说同事，真不害臊。”女警鄙视地看着男警。 两人似乎经常拌嘴，男警脑子一转就回了句：“哎！你这说的什么，大家都是一个系统，说什么级别呢，我们所长和我还称兄道弟呢！” 女警很是无语，麻木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所长本来就是你亲哥！你还能再扯吗？” “那......我先走了。”李善仁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在女警幽怨的眼神中快速地溜走了。 时间：0点35分。 第二章 肿瘤 脑袋空空没有任何记忆的他，经过两个警察的斗嘴，李善仁反倒是觉得对这个世界没那么突兀，不再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走出派出所，李善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经过‘梦境’的惊吓，他一丝睡意也没有了，浑浑噩噩又回到便利店门口，看到被自己丢弃的烟还在马路边，走上前一脚就把烟踹得远远的。 “哟！这么好的烟，说不要就不要了？”一个看似捡破烂的老头恰巧经过，拾起了烟。 那老头把烟向着李善仁举起，似乎问他，这还要不要？ 李善仁摇摇头，说道：“你要就那去吧，我不能抽烟，头疼。” 李善仁已经断定抽烟会引起剧烈的疼痛，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梦境’中醒来时的疼痛一样，不过抽烟时，痛的是脑袋，梦境中醒来时，痛的是全身。 “行，那我要了！”老头把烟塞到口袋里，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年轻人，头痛可不能忽视，我看你气色不佳，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老头看起来不错，人还挺好的，还把自己没有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李善仁。 李善仁没有接，不是嫌弃老头脏兮兮的，而是不能平白无故拿人民群众的东西。 那烟是自己丢掉的，已经不算是自己的东西，那老头根本就不欠自己什么，自己又怎么能拿他的东西呢？ 李善仁摆摆手，又说道：“有劳关心。” 一阵眩晕，李善仁扑通一声差点倒在地上，这可把老头吓得半死，立马上前把晕倒在的李善仁扶着，拍着李善仁的脸说道：“唉唉唉！年轻人！你怎么了？” 老头怎样也叫不醒李善仁，没有手机的他，只好拜托便利店的员工叫救护车。 这里离医院很近，也就五分钟车程，不仅如此，离刑警大队也十分近，不一会儿，救护车的警铃很快就在老头耳边响起，随车来的医护人员看到李善仁，一愣，拿起自己的电话就连通了一个号码。 医护人员刚把李善仁的化验资料都递交给急诊医生时，是救护车开回医院约半个小时左右了，一个微胖的年轻人才急冲冲跑到医生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这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样貌，不过倒似乎对这个微胖年轻人和李善仁很熟，他开口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脑袋里有一块淤血，化验单上写着血液检查出有酒精，可能是他喝酒，脑袋的水分减少，淤血就自然挤压到大脑，从而导致他晕倒，这淤血应该是不久前才形成的吧？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不过这期间，不要让他喝酒抽烟了，我听救护车的医护人员说，他还是马路边发现的，没人照顾他吗？” 微胖的年轻人有些尴尬，说道：“那个...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受伤了，当时他还好好的，女朋友还接他下班，我也不知道他们原来不住在一起。” “这样吧，留院观察几天，等情况稳定了再出院，可以吧？”医生看完了资料，挂了个重点观察的牌子在李善仁的病床尾，方便医护人员照看。 今天的事故较少，医院急症室的病人也比较少，不过医院的病房满了，医生也只能把李善仁安排在急症室里，等什么时候有人出院了，才能让李善仁有人安静的养病环境。 李善仁所在的缉毒队经常在前线战斗，与毒贩斗智斗勇，队里受伤的人也不在少数，跑到急症室的次数一年没有个五六次也有三四次，这一来二去，这个医生也和缉毒队上下的队员混熟了，平时有什么小病小痛，缉毒队的队员也不挂号排队了，就找这医生参谋参谋。 这医生的能耐，微胖的年轻人也是知道的，他说要观察，那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这......不太好吧？中午的时候还有任务，我们老大说了，有病也得归队。”微胖的年轻人也不是不想听医生的话，让李善仁住院，可今天的任务很艰巨，计划都安排好了，少了个人，对整个任务影响很大。 医生刚想发火，又看了看都在休息的病人，把火都咽了下去，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状况，现在还要加上脑淤血，随时都可能没命！他之前和我说回去负责文职工作我才放他回去的，你们居然还要他参加任务？ 不行，怎么都不行！就让他休假吧，不然就让你们老大过来和我说！身体不好做什么都白搭，万一他死在你们的任务上，不也是拖累吗！” “好好好，等会儿我就替他请假！”微胖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应承了医生，等会只能和老大说说，看看能不能更改一下行动计划。 医生看透了微胖年轻人的想法，冷哼一声说道：“是才好，别到时候一群人过来又把他拉走，若是剩下半条命才来找我，哼！我可不是神仙！” 微胖的年轻人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到李善仁清醒了，立马走到病床边蹲下，对李善仁说道：“善仁啊！怎么样了，好点没？” “你是......？”李善仁一脸迷茫，他对所有人事物都失去了记忆，自然也就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我是刘烨啊！你不认识我了？”微胖的年轻人说着自己的名字，可李善仁还是摇着头，这下他可是真没辙了，站起来抓住医生就说道：“医生！你不是说他没事吗？他怎么不认识我了？” 医生没说话，皱着眉想着事情，所有病情病因都需要观察，才能知道怎么处理，他又把李善仁的病历和脑部ct拿起来翻看着，借用了急症室护士的电脑，医生又调取着李善仁过往的医疗记录。 微胖的年轻人，也就是刘烨，他还在关心着任务的事情，他问道：“善仁，你还记得什么？” 刘烨，是‘梦境’里说过的人，是自己的兄弟，这下可算是见着活人了。 这些许熟悉让李善仁的心踏实了一丝丝，不过他还是把实情说给了刘烨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凌晨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凌晨以前？那你不就是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刘烨急的直挠头，也就是昨天执行任务之后回到家里就失忆了，这可怎么办？ “嗯！”李善仁点点头，他还想把‘梦境’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医生刚好开口，打断了李善仁想要说的话：“这我明白了，肯定是他受伤之后睡觉，姿势有点问题，淤血移位压到负责记忆的位置了，不过重点不是那块淤血，而是那个又长大了一点的肿瘤，你们还是尽快准备给他做手术吧，他不懂事，你们也要跟着不懂事吗？” 医生把李善仁的脑部ct放在床头边，那张脑部ct图上，赫然有一大一小两块阴影，大的那块，占据着十分之一的脑部空间，看起来着实吓人。 时间：1点12分。 第三章 死亡记忆 “我...告诉了自己死亡地点，还有女朋友，兄弟，师傅的信息，究竟想要自己做什么？节约时间？不对！ 我第一次死亡地点是在海丰酒楼，也就是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我也进过医院，不过出来了。第二个可能性是我没进医院，而且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在自己的生日会死掉了。 无论地点在哪，杀我的人是在缉毒队完成‘任务’之后的时间段，联想到之前的黑色旅行袋里的钱，莫非是那些人以为我收可钱没做事，所以怀恨在心？ 看来一定要参加任务，我才能找到凶手是谁！” 李善仁思虑良久，对还在讨论自己病情的医生和刘烨说道：“不用打电话了，免得他们担心，我觉得我可以出院，晚上吵到他们多不好。” 仿佛事件已经越发明朗，李善仁只想尽快抓到凶手，因为只有在这不断轮回的一天内抓到杀死自己的凶手，李善仁才能真正的活下来！而不是一直在轮回中呆着，永无止尽。 虽然他因为肿瘤和血块压迫脑神经，而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不过只要是个人稍微想想，就知道无限地轮回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嗯，说的也是，不过出院你就别想了，你得留院观察！”没人照顾李善仁，还有护士照顾，不过医生见过的病人比李善仁见过的犯人还要多，李善仁这种情况，着实不能出院。 “我有事做！”李善仁坚持着。 急症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医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脑子‘有问题’的人就是倔！ “行了！哪也别去，乖乖听医生的话！任务的事情就放下吧！”刘烨是缉毒队里最急功近利的一个，可现在在他眼里，李善仁似乎也想把今天任务中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擒拿，毕竟大家伙为了明天的抓捕任务，死了几个兄弟才摸清了路，任务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医院！我上次死在医院里！不行，我不能在医院呆！我会死的！我还没查到杀死我的凶手！我不能在这里呆着！”李善仁很想把事情组织好说出来，可说出口就变味了，只好不再说话，神速地穿上医院的拖鞋，并快步向门口跑去。 医生看到李善仁激动地想要逃跑，一个马步上前，和刘烨一起按住了李善仁压回床上，李善仁功夫底子不错，可惜此时刚刚清醒，身体没有多少气力。 从多年从业的经验来看，脑部有问题很容易导致精神方面异常，手一招，便说道：“护士！这里打一针苯巴比妥钠！” 苯巴比妥钠，通用名：注射用苯巴比妥钠，英文名：phenobarbitalsodiumforinjection，对中枢有抑制作用，表现为镇静、催眠、抗惊厥及抗癫痫。 影视剧里一般称呼为镇静剂，不能直接注射，需要加甲醇40ml使溶解，再加新制的3%无水碳酸钠溶液15ml，照电位滴定法，用硝酸银滴定液（0.1mol/l）滴定。 被压制的李善仁拼命反抗，最后还是不敌两人力气，在苯巴比妥钠的作用下渐渐沉睡过去。 不过在睡梦之中，李善仁可还在折腾没有消停。 这注射用苯巴比妥钠有不少副作用，可能引起微妙的情感变化，出现认知和记忆的缺损，罕见症状有巨幼红细胞性贫血和骨软化，大剂量时可产生眼球震颤、共济失调和严重的呼吸抑制。 李善仁被淤血压住的那一块是大脑后方（通常用来储存图片记忆）储存长期记忆的区域，如果仅仅是淤血，倒不至于失忆，可惜大脑另一边长了肿瘤，这才丧失了记忆。 恰巧注射了苯巴比妥钠，大脑的血压渐渐平复，往日的记忆恢复了一些，他看到了自己不断被杀，死了十几次，根本不像上一个自己说的那样，才死了三次。 每一次死亡，他都没有看到凶手，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这些记忆虽是第一人称的视觉，却只有画面，没有当时感受，身边也没有声响，这种诡异的感觉使他身体不收控制地细微抽搐着。 “医生，他不会疯了吧？”刘烨作为李善仁的好兄弟，不忍看到他受苦，可他只能配合医生行动，问了一句话，看着那医生还在皱眉观察，翻了个白眼，他又说道：“得了，不用回复我，你说的都是马后炮，还得观察是吧？你看我都懂你的套路了。” 不是医生马后炮，肿瘤这事人命关天，疯了没疯，不是看一眼就能判断的，若是真疯了，离死，也就不远了，这可不是表面那么浅显所能发现的。 “去去去！也不看我帮你们队取过多少子弹！” 第四章 继续逃 2点40分 刘烨这个小胖子早已经走了，昨天执行任务之后，他写了一下午的报告，正是疲惫的时候，缉毒队队长林文墨同时也是李善仁、刘烨的入门师傅，见刘烨昏昏欲睡，他连忙把刘烨赶回家里，若是睡不好导致任务失败，林文墨可就成罪人了。 这林文墨年轻时刚从警校出来，便是缉毒队指派的卧底，多次执行任务未曾失败过一次，唯一一次十分接近失败，造就了他左脸上的一条长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黑.社会。 以他在缉毒队里的勇猛表现，混了二十五年警界，怎么也是个局长吧？ 可这潜.规矩不是这样，你的疤痕伤在哪都行，就是不能伤在脸上，能做到缉毒队队长这个位置，已经算是顶天了，为何？以貌取人也。 申请党员，在关于外貌上，你首先得不能纹身，身上不能有大伤痕，何况是警界升职？局长这个位置不好做，外貌不讨喜，上面宁愿空一段时间，都不会让你坐上去。 久而久之，林文墨对升职这事也不抱有希望，一身痞气到现在四十五岁了，还没有洗清。 “青字头有没有什么动静？”此时林文墨铁青着脸，侧头问着身边刚入职的小菜鸟。 李善仁是林文墨的得意弟子，本来长了脑癌已经让人很担忧了，在昨天的行动中受伤了也没人汇报给他听，若不是刘烨一个小时之前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昨天的任务是铲除毒龙帮旗下的白字头，这个白字头专司制毒，而青字头专门从事贩毒的活动。 两个字头各司其职，平日里绝不联系，即便铲除其中一个字头，另一个字头可能一个月之后才得到消息。 铲除毒龙帮的计划才开始，林文墨可不希望李善仁现在就死掉了。 小菜鸟白白净净的，说话也没有男子气概，在队里不太受欢迎，不过林文墨倒是很看重这个小菜鸟的办事能力，他开口说道：“没什么动静，交易前，这些家伙都会躲得严严实实的，不像那些一条村子集体制毒贩毒的，有多嚣张就多嚣张，毒龙帮的人可聪明多了。” 这青字头是毒龙帮里最为谨慎的一个字头，林文墨早就猜到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是为求安心，他刚刚才会开口问着小菜鸟； 想要逼这伙人显出原形，只有在交易的时候人赃俱获，才能把他们绳之于法，不过，事情往往不会那么简单，林文墨现在还在为青字头的事情而烦着呢。 林文墨看到长椅上空了个位置，立马坐在长椅上。 听完了小菜鸟的话，他不由身体曲向前，用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则挥了挥，说道：“计划了那么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了，行吧，你去轮班监视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小菜鸟挺着了身体行了个礼，转身作势离开，透过玻璃窗看到一个女性身影，又转身回来说道：“老大，杨雨希在外面等着，要放她进来吗？” 林文墨都想要踹小菜鸟一脚了，他厌烦地说道：“这里是急症室，又不是我们队里，她想进来就让她进来！” 杨雨希是李善仁的女朋友，接到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刻赶过来，而是十分钟前才到的医院。 她一进门，林文墨就闻到一股混杂的味道，酒精、香烟和香水，再看看杨雨希一身性感紧身的及臀连衣裙，摇摇头，林文墨双手环抱在胸前，立马闭眼装睡。 他一点也不喜欢杨雨希这个女人，若不是李善仁坚持想要和她在一起，林文墨真想联系老朋友，天天去扫杨雨希工作的夜总会！ 她明知自己的男朋友是警察，还在不干不净的地方做事，真是让自己的徒弟在警界里丢光了脸！ 杨雨希知道林文墨在假睡，轻轻开口问道：“他的状况怎么样了？” 林文墨眼皮抬了一下，夹紧着腋下的手，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我又不是医生，问我干嘛？” “那就是没事？那我先走了。”杨雨希说走就走，当林文墨再睁开眼皮的时候，人都没影了。 杨雨希的嘴脸，林文墨早就见惯了，当下又闭上了眼睛休息。 而李善仁则刚好睁开眼睛，刚刚的事情，他一句话不落全部听入耳中，也用眼睛偷瞄了几个人，不是有多想看他‘认识’的人，而是他要认好这些面孔，免得逃跑的时候遇上了。 把输液管从手上拔掉，李善仁悄悄地下了地，趁着护士和医生都在值班室，迅速地溜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