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神仙》 第一章 小乞丐 大梁王国。 青阳城。 此时刚入春不久，气温还未回升。 清晨，刮起了呼呼寒冷的北风，东大街上来来往往行走着的人们都还是一身厚厚的冬装裹身，就连最爱美的女孩也不得不将自己裹得有些臃肿。 东大街两道上早已摆满各种摊位，贩卖各种货物的小贩们也是将自己穿得厚厚一身，还在不停的搓着双手抵御严寒，嘴唇都被冻的干紫，有些开裂，但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发出吆喝叫卖声，顿时这青阳城东大街就显得热闹起来。 “馒头……又大又圆的馒头勒！新鲜出炉的馒头…” 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正在将一笼冒着热气的馒头从店铺里的大蒸笼上抬出到门口的摊位上的一个白布打底的木箱里。 这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姓王，名叫家旺，长着一张喜庆的圆脸，为人和气，对谁都带着一张笑脸。他做的馒头也是又大又圆，吃起来柔软带着甘甜，价钱也实惠，因此他的馒头生意也是这青阳城中最好的。来往熟客见他这幅喜庆样貌都笑称他为王馒头，到后来王家旺这个本名倒是没几个人知晓，都叫他王馒头。 今早王馒头已经卖出了六笼馒头了，现在他抬出来的是今天的第七笼馒头。 王馒头刚将这笼馒头倒入那白布打底的木箱中，就又有老顾客上门了。 “王馒头，今早的生意不错吧！给我包上五个馒头，我带走。”这个买馒头的老顾客面容消瘦，留着三寸长的胡须，身着华贵的青色棉衣长袍，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 “是刘二爷啊！“王馒头见这老者就满脸和气的笑容。 “什么生意好，也就刚够糊口。不向您是做大生意的。您今儿怎么亲自来了，您叫一小的来就好了，还怕我给您的馒头不好吃？”王馒头半开玩笑的说道。 说话间王馒头从摊位下的凳子上的那一叠包纸上，飞快地揪起一张包纸，麻溜的将五个馒头包好，将包好的馒头递给刘二爷。 刘二爷接过馒头，也笑脸说道：“要是你王馒头做的馒头都不好吃，我还能接连十年每天早上都买去吃？今儿我也是顺道路过这。” 说完，刘二爷从兜里掏出五文钱递给了王馒头，王馒头笑着接过钱，只是嘿嘿笑笑没有答话。 刘二爷提着馒头说了声“我走了。“就踱着步子走了。” “您慢走…”王馒头说道。 箱子里的馒头正冒出一股股的热气，寒风呼过，带着馒头的清香四处飘散。 …… 王馒头的摊位右手边不过十来步距离有一个小巷道口，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年纪的穿着一件肮脏的补满补丁的单薄衣衫的小乞丐从巷道口探出头来，由于天气寒冷，他又穿得十分单薄，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小乞丐一张乌黑的脸上一双眼睛颇为灵动，正死死看着装着馒头的箱子，口中不停的吞咽唾沫。 王馒头发现他了，朝他看过去，小乞丐快速的将头缩回巷道里。 这时，又有几个顾客来买馒头了，王馒头也就收回了目光，专心致志的给客人包好馒头，递给客人，收钱…… 几位客人都已经离开，这时王馒头发现那道目光不知何时有已落在了馒头箱子上。见王馒头目光看过去，带着渴望的眼神又将头收回到巷道里。 王馒头将眼神收回，将木箱中的馒头排排整理好，一排排，一层层将馒头放好在木箱中，他又一次将目光探向那条巷道，墙角一双眼睛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双眼睛灵动明亮，浑然不像是一个小乞丐能拥有的，就像是这青阳城内城中那些贵族家的身来就高高在上的小公子们才能拥有的眼睛一样的灵动明亮，但这样的一双眼睛就偏偏生在一个小乞丐的脏兮兮的脸上。 王馒头没有儿子，35岁的他只有一个小女儿，才只有五岁，他的妻子王芬在生女儿时发生难产，半只脚已经踏入阎罗王的门下，差点就死了，后来虽然侥幸活了下来，母女平安，但也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了。 这些年家境也算好了些，妻子便叫他再娶一个，生个儿子能够延续王家香火，但想起这些年多少艰难困苦妻子都伴着自己一路走过来了，自己为了要一个儿子，要再娶一个，若是影响了夫妻情份，还不如不要，便没有这个想法了。 王馒头已经看到过这个小乞丐好几天了，每天王馒头都会被这双明亮灵动带着浓烈渴望的眼睛所吸引，都会忍不住心软起来，包了几个馒头给小乞丐，但每次都是刚拿到馒头小乞丐就一溜烟飞快地跑走了。 今天王馒头也不例外，趁现在没有客人，他飞速的从木箱里捡了五个馒头，用包纸包好，慢慢向着小乞丐走去。 小乞丐的眼睛一直放在了他大手上捧着的热乎馒头上，一眨不眨。 “给，吃吧！饿坏了吧！”王馒头带着和善的笑脸笑着说道。 小乞丐看着王馒头那张充满善意的脸，又忍不住将目光定在了馒头上，虽然他嘴里在不停的吞咽着唾沫，但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风又刮了起来，连身穿厚厚棉袄的王馒头都忍不住一个哆嗦，小乞丐这会儿更是小脸冻的发紫，双手不停的捂搓着。 “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王馒头又递了过去。 “大叔，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接，我已经白吃了你五天的馒头了，不能再白吃你的馒头了，我能不能帮你干活，我有力气干活的。”小乞丐还是没有接，他开始说话时怯生生的，说道后面时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深色也更加坚定了。 小乞丐的声音因为寒冷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虽然他还是脸色坚定的不接过馒头，但他的眼神中的渴望，口中不停吞咽唾沫的声音和肚子的咕咕声都已经在说他已经很饿了。 五天了吗？王馒头自己都已经不记得给这个小乞丐送过几次馒头了。五天时间就为了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吗？难怪他前几天都是我一送给他馒头，拿着就跑，这小小的少年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会有这么大的警惕心？ 这一刻，王馒头不禁心疼起这个小乞丐来，看着他身上只是薄薄一层褴褛衣衫覆体，而且就是这么一件满是破洞的衣衫都要比他的身材要小了许多，双手双脚上都漏出来一段小臂和小腿，这件衣衫明显是穿了不断时间了，小孩长身体快这才显得短小，王馒头对他现在充满了怜悯之心。 “吃吧！不吃完怎么会有力气帮我干活？”王馒头此时脸上已不向平常待人一样带着和气的笑了，他现在脸上满是怜悯。已容不下其它一丁点的表情了。但这怜悯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小乞丐抬头看他，他微笑着温声说道。 “大叔，你答应要我帮你干活了？”小乞丐一脸满是惊喜的颤声说道，双眼中更是充满了希翼，他一把紧紧的抓住王馒头的衣袖，生怕王馒头会突然一下消失。 “对啊！你会是一个勤快的小伙计的，对吧？”王馒头丝毫不介意此时自己的衣袖已被小乞丐黑糊糊的被冻得已开裂了沁着鲜血的小手弄脏，他微笑着说道。 “嗯，我一定会是最勤快的伙计的，谢谢你大叔。”小乞丐肯定的说道，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揪住王馒头的衣袖，王馒头的衣袖上已留下了黑中带红的几个指印。 小乞丐赶紧放开王馒头的衣袖，双手手指互相交叉着放在腹下，低着头怯生生的低声说道：“对不起，大叔，我弄脏你的衣服了。”说完小乞丐低着头，脸上满是不舍但又迅速消失转身准备离开。 “怎么…我的小伙计活还没开始干就打算离开了？是不是知道跟我干活会很累很苦，所以才临阵脱逃了。”王馒头那张柔和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温声说道。 “大叔，我不怕苦，不怕累的，我没有想临阵脱逃。”小乞丐转身对着王馒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我的小伙计你要去哪儿呢？我记得我的店铺可不是那个方向，难道你是要回去收拾东西，好搬来我店里方便帮我？”王馒头带着些许疑惑笑着问道。 “大叔，我弄脏你的衣服了。”小乞丐怯生生的低声说道。 王馒头抬起那只被小乞丐抓住弄脏的衣袖的手，看着上面的污渍，王馒头丝毫不介意的笑着说道：“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只要心没有脏就行。不能因为一件脏衣服就让我失去了一个好小伙计，你说对吗？” 王馒头将脏了衣袖的外衣脱下给小乞丐披上，小乞丐看着他没有挣扎。 “既然脏了就送给你好了，你要在我店里努力工作，以后买一件新的更好的给我，怎样？”王馒头看着那身破洞衣衫裹身的小乞丐说道。 “谢谢你大叔，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每一件大叔吩咐的工作来报答大叔的。”小乞丐含着泪声音哽咽的说道。 “那么我的小员工，现在可以吃饭了吗？马上就要凉了，要吃饱了才会干活有力气。”王馒头笑着将手里的馒头递给他。 “嗯！”小乞丐接过馒头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第二章 我叫王小飞 他接过馒头，脏兮兮的裂开了的小手一把抓过一个馒头就直接往嘴里塞，小乞丐实在是很饿了。 他这年纪正是快速长身体的时间，虽然昨天王馒头也是送给了他大约能够他吃一天的馒头，但他的饭量略比同龄孩子要大，那些昨天傍晚就给他吃完了，他饿得很快，到现在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他接过馒头，脏兮兮的裂开了的小手一把抓过一个馒头就直接往嘴里塞，稍微嚼了几口，就一口咽下去。 “大叔，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偷懒的，会努力干活的。”他顺意的用右手擦了擦嘴说道，因为还没有完全吞咽下去的原因，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嗝儿。 “嗯，慢慢吃，还有很多。”王馒头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帮你洗干净了才可以开始干活，不然让你帮我给客人递馒头，客人一看黑糊糊的一双手，下次就不来买了。”王馒头一想到那个场面就不禁笑出声来。 … 一位客人身着白衣，长发乌黑用一根青色布条脑头一束扎着，颇有几分潇洒。 他来王馒头店铺摊位打算买几个馒头准备路上饿时充饥。王馒头给他包好，小乞丐负责递给他，收钱。 一只黑黝黝的油腻的小手将馒头递给他，他一脸的嫌弃，但想到还有包纸包着，又想到日头渐渐升起来，也就勉为其难的接着馒头，一脸厌恶的远离小乞丐几步，这才从兜里掏钱要准备付账，他低头掏钱时，一个黑黑的五指印在他肤白的手上是那样的刺眼。 “啊～”他大叫一声，一下将馒头甩到天空，一下逃离，连钱袋和一只鞋子都跑丢了。 …… 王馒头想着笑出了声。 “哦”小乞丐咽下一个馒头答道。跟着王馒头回到店里，王馒头将摊位上的装着馒头的箱子搬进店里，锁上店门，就带着小乞丐往家里赶去。 “大叔，今天不卖馒头了吗？往天你都还要再卖一个时辰的。”小乞丐问道。 “今天不卖了，带你回去洗干净，再给你做套合身衣服，明天我们早点来开门，卖时间多些就行了。”王馒头笑着在前面走着。 出了青阳城，又走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右拐走小路往下，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 一个小村庄由远到近慢慢出现在小乞丐眼中。 这个小村庄是落座在个小盆地里的，一条宽约一丈有余的小河从村头缓缓流淌着，上游源头是从村后一座村里人称作大青山的山腹里流出来的。这条河由于河水清澈见底，所以叫做白水河。 这个小村叫白水村。 白水河自从白水村坐落在比开始，几百年过去了，哪怕是干旱年间，也从来没有干涸过，一直在滋养着小村庄稼、树木，养育着小村人们。 走近了小村，原本严寒天气都突然一下变得暖和起来，气温一下子上升了七八度，像是到了这里才算是进入了春天。 接近了村头，白水河静悄悄的流淌着，有几个村中农妇在河边洗衣服，用一根干净木棒正在敲打着放在石头上的已经揉搓过了的衣服。正在又说又笑的几个妇女在聊着自家琐事村中听闻。 “这不是家旺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今天做的馒头卖完了？”其中一个年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见了走来的王家旺（村里人从不喊他的外号王馒头。）略微奇怪的说道。 又有一个较年轻几岁的妇女看见了王家旺身后跟着的小乞丐，调笑着说道：“家旺是带着外面的儿子回来认门的，咯咯咯！”说着掩嘴笑起来。 其他几个正在洗衣的女子也跟着娇笑着。 “嗯，这是我儿子，我带他回来认认门。”王家旺没有解释她们的误会，更是一口直接认了下来，笑着拍拍小乞丐的头，将小乞丐拉过身前。 小乞丐一脸迷糊，挠了挠头，“我…我…”他想说不是，但又看着正慈爱看着自己的王家旺，他自己很喜欢这种有人疼爱的感觉，没有做辩解。 这时，这些正在笑着的女人们都一时间像是突然天塌地陷一般吃了一惊，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连忙问道：“家旺，不是做嫂子的说你，你这样让秀儿妹子怎么想？虽说秀儿妹子现在不能再生了，你想要个儿子，但你也不能这样偷偷的就……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嗯，早上我跟秀儿说过了的，她叫我带回来的。”王家旺说道：“来，这是你大伯娘，这是你二伯娘，这是………”王家旺牵着小乞丐一个个介绍给他认识。 小乞丐怯生生的，没有喊人。王家旺也不恼，也不逼着他喊那几个妇女。 “大嫂，你们先洗着，我先带他回家了。”王家旺说道。牵着小乞丐往自家方向去了。 村里靠着青山下的一座青砖瓦房的小院，就是王家旺的家了。 王家旺带着小乞丐轻轻推开院门走入，“秀儿，萌萌，我回来了。”王家旺朝屋里喊了一声。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面容柔美，一身干净的麻衣着身，更为她添上几分朴素的美丽。她往窗外一探，小跑着打开屋门走出来。 “回来了，这是？”秀儿见着小乞丐轻声问道。 王家旺在秀儿耳边低语说着“…………” 秀儿又看了看小乞丐脸露怜爱，走上前去摸着小乞丐的头轻声问道：“孩子，你还有亲人吗？” “没有。” 小乞丐低着头声音细细的说道。 “那以后你就把我们当做你的亲人好不好？你有名字吗？”她温柔的问道。 “没。” “以后你就叫王小飞了好不好？以后我就是你娘了，他是你爹……你还有个妹妹，萌萌。孩子好不好？”秀儿柔和的摸着他的头问道。 “我是来做工的，我……”他话没有说完，秀儿就打断说道：“孩子，以后你就有家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秀儿满眼中含着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他盯着秀儿的眼睛，想看出些为什么，但只是一眼就被秀儿满脸的慈爱，眼中溢出的爱惜所融化。他微微点了点头。 “嗯，从今天起我叫王小飞。” 第三章 造化鼎 “我叫王小飞…” 当小乞丐王小飞说出这句话时，王家旺和秀儿都眼中有泪光闪动。 秀儿现在不能生育了，没有能给王家旺生一个儿子，一直是她的遗憾，她也一直想让王家旺从新再找一个，毕竟没有儿子将来老了膝下无子没有人养老，送终。 但王家旺和她感情深厚，不可动摇，又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儿，王家旺一想，不如养了儿子就行了。 本来王家旺是打算买一个儿子的，但自从他一见到王小飞就觉得王小飞总是和自己很有缘，王小飞那双眼睛也让他决定要将他收养。 “好，好，好，儿子，娘给你烧水，待会儿好好洗个热水澡，娘好好给你说说话。”秀儿激动的说着，泪水像珍珠一般忍不住的顺着秀美脸颊慢慢滚落下来。 …… 一个大圆木桶，装着大半桶的温度合适的热水，王小飞脱下破烂短小的衣服，蹲坐里面，他身上满是泥土和污垢混杂着，他身上看起来很黝黑，有油腻污垢，身子瘦成排骨一样，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 一个黑乎乎的比一节大拇指略小的像是一个圆球的东西用一根发丝般细的细绳挂在王小飞胸前。不仔细看，很难看得见细线，远远望来，这个圆球一样的东西就像是从王小飞的胸口里长出来的一颗大黑痣一样。 秀儿持着一个木瓢舀水淋在王小飞的身上，要先将王小飞的身子泡一泡，这样才能将王小飞身上的污泥完全洗净。 秀儿用温柔的手轻柔的揉搓着王小飞的后背，“小飞，你知道你有几岁了吗？”秀儿温柔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小飞努力回想，可是发现脑海中竟没有自己如何出现在青阳城中的，在青阳城之前也没有半点记忆，就好像是自己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一样，他低着头有些迷茫的答道。 他目光看向胸前挂着的这个看上去圆球形的东西，觉得很熟悉，但总是想不起半点儿记忆来。 泡在水里有一会儿了，王小飞抓着挂在胸前的这个东西，感觉有些软。 王小飞有了这个大发现，他赶紧用力揉搓着，有大块黑泥掉在桶里，这个球形的东西顿时缩了一圈，原本有一节大拇指略小些，现在更是小了，只比大拇指指甲略大点。 随着黑泥的脱落，慢慢看清了这是一个什么物件。 是一口鼎，洁白如玉的三足两耳小鼎，小鼎精美绝伦，鼎身上有很多花纹，三足对立面的鼎身上分别有三小团模糊，似乎是上面刻下了什么字一样，只是太小了，难以看清楚。 很难想象是谁有这好手艺，能做出这么小的精美的一个小鼎。 小鼎的两只耳被一根发丝般的细线捆着，挂在王小飞的胸前，无论王小飞怎样移动，是跳，是跑，小鼎都是巍然不动，像一座不动明王。 王小飞盯着这个小鼎，眼神入了迷，口中喃喃道：“造化…造化……” “小飞，怎么了？”秀儿略显担忧的问道：“怎么像是失了魂一样，起来了，娘给你换一桶干净热水，这桶水太脏了。” “哦……哦，我就起来。”王小飞连忙答道。 洗了澡，换上新衣，秀儿带着王小飞给他将一间空房间里打点好床铺、被褥等。 一轮忙活下来，已到中午饭点时间了。 “娘，我回来了，我肚子饿了。” 一个百灵鸟一般悦耳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接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摇着手腕上带着的摇铃小跑着进来，乌黑亮丽的头发在脑后扎着两个小辫子，也在随着她跑动在甩动着。。 小女孩小脸精致，一张瓜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右边腮上笑起来有个漂亮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是萌萌回来了，马上娘就给你做好吃的，等会儿好不好萌萌？”秀儿跟小萌萌商量着说道。 “好吧！那我就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萌萌等久了会饿坏小肚子的。”萌萌小小的手撑着小小的脑袋，想了想点了点小脑袋说道。 “萌萌真乖！”秀儿笑着夸道。 又道：“对了，萌萌，以后有个小哥哥就住在我们家了，他就是你哥哥了，有个哥哥陪你你开心吗？” “哥哥？就像是大伯家的风哥哥一样吗？”萌萌睁着大眼睛脆生生的问道。 “嗯，他会比你风哥哥更照顾你，会保护你。以后他就是你亲哥哥了。”秀儿道。 “哥哥，在哪儿啊！”萌萌看了看自己屋里，有看了看秀儿和王家旺的房间问道。 “在那间房间里，萌萌去和哥哥说话好不好？娘去给你们做午饭吃。”秀儿指着王小飞的房间对萌萌说道。 “好！” 接着哒哒小跑着，铃铃摇铃摇动着甩着两只小辫子跑进了王小飞房里。 房里，王小飞正在呆呆的盯着胸前挂着的小鼎看。 “这是哪儿来的？是我亲人给我戴上的吗？他们又怎么不要我，是不是我很让他们讨厌，还是我是被不小心遗失的。我又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小飞看着小鼎脑子里一团乱，但这些想法都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因为他每次看着小鼎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觉，像是心脏被人握住，捏紧，得不到喘息。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王小飞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白玉一般的小鼎上，“滴答！”白玉小鼎突兀的发出淡白色微光闪过，一闪而逝。 “嗯？小鼎刚才是在发光，还是我眼花了？”王小飞喃喃自语。 “咯吱！”门一下推开了，萌萌跑进屋里。“你就是我的哥哥吗？”萌萌大眼睛看着王小飞有些委屈的说道：“怎么你不说话？”王小飞只是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萌萌没有说话，像是丢了魂。 “萌萌…”王小飞嘴里碎碎念叨着。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萌萌的，是娘告诉你的吗？”萌萌问道：“你怎么哭了，” 王小飞脸上不知何时已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