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闯你的世界,我负责》 第一章如果世上有如果 “一二三四,一二一,一二一”某军区训练营中,训练正在紧张而严肃的进行着,汗水湿透绿色的军装,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正嘶哑着嗓子吼着永远不变的口号。 可是所谓‘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这个军营不变,会变的是这些坚韧的军人。在这个把他们的*变的强悍的地方,在这个把他们灵魂变坚毅的地方,在这个把他们的信仰变高大的地方,他们经历了喜怒哀乐,挥洒了青春和汗水,更是在经历了生死后的地方,即便这里有他们初来时害怕的教官,同甘共苦的兄弟,也不会例外,退伍的退伍,转队的转队,只有极少数的精英才可以留在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地方。 特种部队!比普通部队的训练更加繁重,严密。在这里的兵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拥有国家最精密的仪器,追先进的装备,是所有军人梦想中的地方,他代表着一个军人最高的荣誉。樊钒在得到自己可以进特种部队的时候,是她做梦都想做的事的时候,狂喜,激动,她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分享,萧瑜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她是樊钒最好的战友兼朋友,她们一起上军校,一起进军队。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和她一起参加选拔,前几天她请假回了趟老家,自己拜托她去顺便看看自己家人,问声好,报个平安,今天刚好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一定会为自己高兴的。樊钒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宿舍走去… 果然,萧瑜刚刚回来,樊钒按捺不住自己激动地情绪,嘴角的笑意愈来愈大,麦色的皮肤衬得牙齿白的晃眼。却没看到萧瑜一向冷清的脸上的担忧和心不在焉。抓住她的手,吼道“萧瑜,我进了,我进了,你知道吗?我真的进了,哈哈,你不知道,那关卡简直就是整人的,不过如果你也参加的话,也一定能进的。呵呵,哎呀。到时候我们双剑合璧,在特种部队照样混的很好。”在自己说了那么多的时候还不见萧瑜开心的恭喜自己,樊钒后知后觉的发现萧瑜的不正常,她虽然平时话就不多,但对自己是极好的,听到这个消息不会这么无动于衷的。望着萧瑜的复杂表情,樊钒的热情渐渐冷却下来,她僵着嘴角,问道“萧瑜,你…不为我高兴吗?”萧瑜看着樊钒安静下来欲言又止道: “不是,不是的,樊钒,你听我说。我…我…”平时冷清的萧瑜如此这般。 樊钒彻底冷静下来沉声道:“萧瑜,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可不像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是你!”萧瑜失控的打断她的话吼道。 樊钒被她这一吼弄蒙了说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察觉自己的失控,萧瑜理了一下情绪道“樊钒…你…你家里出事了。”樊钒回过神来猛抓住萧瑜的胳膊问道“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家里出事了?啊?你说清楚!” 萧瑜不顾自己被抓的生疼的胳膊道“樊钒,你别激动,听我说,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我去了你家,可是你家现在已经没人住了,我问了邻居,他们说…说…” 樊钒急道“他们说什么?啊?你快说啊?” 萧瑜不忍继续说下去,她了解樊钒,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会崩溃的。可是她迟早都会知道的,变狠了狠心道“他们说,你爸妈在你好几个月不和家里联系的时候,由于太担心你,所以来看你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在哪,在你原来的那个连队找不到你。就回去了,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我到医院的时候你爸爸已经走了,你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樊钒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疯狂的笑道“哈哈。哈哈哈~萧瑜,你在逗我吧?这个冷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哈哈~” 见樊钒这样萧瑜很是担忧“樊钒,你冷静点儿,你看,这是你妈妈亲手交给我的,你一定见过对不对?” 樊钒看着那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手链和戒指,光芒上妈妈的话语和慈爱的脸庞仿佛眼前闪现。 “呵呵,宝贝女儿啊,看这是爸爸妈妈一起设计的手链啊,看我们用你最喜欢的颜色做成的,是一对哦” “唉,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首饰,你干嘛还要给我啊?我又用不到,浪费了啦” “唉,女儿啊,告诉你哦,这个手链妈妈和爸爸专门去找大师开过光的宝贝哦,据说啊把男士的这一款给你将来的心上人带在手上,自己把女生的这款带在自己手上,这样的话,那个男人就永远逃不了你的手掌心了,啊哈哈~” “妈妈~你干嘛信那些神棍骗子的话啊,你女儿我啊就算找男人也不会靠一条链子啊?何况这么花俏的东西,连我都不会带何况是男生啦” “哎,你这孩子,从小就野,成天和一群臭小子在一起混,你妈我要是不费点儿心事,恐怕你啊就成老姑娘喽。” “妈妈,那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啊”她不会认错,那两条链子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手饰,两年前爸爸妈妈亲手为她设计的,可是现在它却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是自己害死爸爸妈妈的。樊钒的笑容扭曲,暴虐之气浮现,内心深处不断叫嚣着,毁了它,毁了它。让它那刺眼的光芒消失。狠狠把它打落在地上,而爸爸妈妈慈爱的面容却消失不见。 第二章不过世上无如果 萧瑜惊叫道“樊钒,你干什么。”萧瑜一巴掌打在樊钒脸上“你冷静点,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樊钒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扑倒在地上,颤抖的捡起那双手链,眼里布满血丝,问萧瑜“小瑜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啊?啊?你说的都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萧瑜用力抱住樊钒道“樊钒,对不起,你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不,我不哭,哭是软弱的表现,爸爸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呢,呵呵,我要笑,呵呵,爸爸说过他希望我快乐,所以我要笑。哈哈,啊哈哈~” ‘啪’樊钒捂着脸无辜的问萧瑜“小瑜儿,你干嘛打我?” 萧瑜却可以看见她那无辜的表情后的无助和疯狂。“我就是打你了,怎么样,来打我啊?” “小瑜儿,我不会打你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萧瑜抬起手就往脸上打,却被樊钒接住了“萧瑜,你别打了,不然我真的打你哦?” 萧瑜却仿佛没听到,继续往樊钒身上招呼。开始樊钒只是躲,后来两人就扭到一起,拼尽全力。樊钒没有留一丝余地。拳头狠狠招呼到萧瑜的脸上身上。 黑云压低,狂风肆虐,大雨顷刻而至,但谁也没有躲雨,直到累的摔倒在污泥里,身上青红交错,二人却都没有起身。樊钒睁开眼,让雨水打到眼睛里,有些刺痛,她却没有躲避。问道“萧瑜,雨水打在我眼睛里了,很痛”她问的很轻,像是喃喃自语。萧瑜却知道她在说什么,轻声应道“嗯,我知道,所以那是雨水”而不是泪水,后半句却没有说出来。“萧瑜,雨水是苦的,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 萧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两人沉默,樊钒不知道那天她和萧瑜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又或者根本没回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分割线――――――――――――――那天之后樊钒回了老家,把父母安葬后。就又回到军营她依旧是那个嘻嘻哈哈的樊钒,仿佛那件事对她没有丝毫影响,但只有萧瑜知道,以前那个樊钒不见了,她内敛了,变的阴晴不定,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她一个人在特种部队里每天玩命的训练,仿佛不叫她停下来,她就停不下来。不叫她吃饭她就忘了吃。萧瑜常常想,如果自己阻止她参加特种兵选拔,她就不会,一连几个月不和家里联系,想着等出结果在告诉伯父伯母,如果自己早些去她家,阻止伯父伯母来看樊钒,是不是就不会有车祸的发生,樊钒也不会变成这样。看着将自己的的痛楚深埋心里的樊钒,萧瑜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本不善言辞,樊钒看着萧瑜眼里担忧,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去 “小瑜儿,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樊钒不愿多说,快步离开。 穿着她最爱的军装,樊钒奔在校场上,过几天她就要去秘密培训基地了,她不后悔,她只恨自己,太过自私,为什么明明可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可以不必害了父母,为什么自己这么蠢,明明知道他们会担心。明明教官都提醒了让给家里报个平安,让他们不要担心,明明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会是这一种“汗水湿透夹背,短发黏在脸上,樊钒双眼的漩涡更深了。夕阳西下,樊钒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朝着余晖渐暗的地平线缓缓跑去,而那瘦弱却挺拔的身影,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霞光… 第三章呆板大兵很嚣张 一年后。 “老大?前几天那伙抢匪有眉目了。刑警大队的万奇面目严肃的对一个面容略带英气的女警官讲到。”哦?“女子面带清冷的面庞有的只是淡淡的,连眉毛也不曾挑一下。 ”这是重案组发的文件,上级要求我们务必尽快捉拿归案,由于这次的歹徒较为棘手,上面还联系军方协助我们“ ”老大,你看这是前几天在银行的监控录像,这几个人正是吴折那伙人,这个吴折前几天刚刚抢了一家珠宝店还杀了一个人,现在竟然又胆大包天的去了银行,简直不知死活。“说着万奇脸上不由浮上些许愤怒。 萧瑜注视着监控录像,画面中一成年蒙头男人正对着摄像头嚣张的挥舞着手臂,仿佛知道画面会传到警局,正和警察打招呼。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清冷的面容不变,嘴角却微微勾起,似讽似嘲……万奇看着女子的笑狠狠打了个寒颤,说道这位美女刑警,是在一年前突然调过来的,手段颇为高明,听说在军队当过兵,还是精英,看着萧瑜脸上阴冷的表情。几个新进刑警大队的菜鸟看着冰山一般的老大露出如此令人恐怖的表情,纷纷站远,万奇鄙视的瞟了眼几个菜鸟,抖抖鸡皮疙瘩,默默为吴哲几人默哀不过却不同情,到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萧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熟悉的号码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语却惊的几位菜鸟纷纷揉眼,万奇再度鄙视的瞟了眼菜鸟们,要说这老大啊,一年中也有几次柔情的时候,就像现在,要不是一次无意中听到里面那个虽低沉却肯定是女声的话,他还以为老大被那家英勇小伙给拿下了。 某秘密基地里一声洪亮的吼声自中心地带爆发”集合!“训练有素的特种精英迅速集合,满意的看着这支在自己手下愈发强悍的队伍,队长雷神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上级下达命令,h市遭到一伙劫匪连续抢劫,市民人心惶惶,本来呢,这件事不是我们负责的事,但是情况特殊,那伙人是近来才来我国的,是国际有名的大盗,遭到数个国家联合通缉,逃到我国。怀疑是国际有名的獬豸(獬豸(xiè zhi),也称解廌或解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本文指国际排行榜上的恐怖分子)上级担心地方刑警和普通军人搞不定,所以派我们出马,不过最近和m国有一场实战式的军事演习,我只能派少数人去。你们谁愿意?“ 战士们刚劲的脸上没有太大变化齐声道”听教官安排!“ 雷神道”好,既然这样,那么我来安排,麻雀、狐狸、稻子、未央、犯错出列,任务交给你们,保证质量,明白了吗?“ 战士们齐声答道”明白!“ ”明早出发,解散。“雷神转身正要回办公室,却被一道响亮的声音拦下。雷神背似乎僵了一下… ”报告教官,我有问题!“果然,这个费油的灯!雷神在心底叹息一声。 ”犯错,你有什么问题,说吧。“ 一身形娇小,剃着男人发型的女兵面无表情道”报告教官,我刚刚走神了,没听清你刚刚说的话,你能否重复一遍。“音调不急不缓,却好似透着疑惑。 他就知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的如此理直气壮的,登时暴喝”走神!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在战场上,就你走神的那一瞬间,你就可以死千次万次。搞不好还会连累战友?“ 犯错却神色不变,高声认错道”报告教官,对不起,没有下次,但是你可不可以重复一次刚刚的内容。“ 雷神怒道”犯错,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讲的话。“ 犯错看着雷神被惹怒,嘴角微微勾起,缓缓说道”报告教官,我听了,没怎么懂。“ 雷神头上青筋暴起对着樊钒吼道”樊钒!“ 犯错对着雷神无辜道”报告雷神,其实你站在那边说话我也可以听到,还有你刚刚喷了我一脸口水。“ ”……“ 无辜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面无表情对着雷神道”报告,还有大蒜味。“ 雷神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刚刚吃过大蒜了吗?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挂起一个阴测测的笑,雷神对樊钒道”战士樊钒,一百公里负重奔袭,立即执行!“附在樊钒耳边缓缓道”等你累的爬不起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呵呵“樊钒嘴角一抽,一百公里…不过”是,教官“樊钒大声道。转身跑开。 一旁的教导员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上前拍拍雷神的肩笑道”雷神啊雷神,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呦呦,这满脸的口水,哈哈哈。“也转身笑眯眯的走开。 雷神抹了把脸,笑骂道”这个臭丫头。“突然雷神面部难得僵了,呆道”大蒜…味?“ 第四章巧遇任务目标 樊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顶撞教官,虽然每次都会被罚,也许她是给自己找罚吧,明明每天沉重的训练已经让她累极,但是还不够,她不敢休息,她怕做梦。所以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时间排满,她喜欢那种身体不堪重负,瘫坐在地上,脑子放空的感觉,那样的话,她就不会乱想,就不会痛苦。 当樊钒的跑完最后一厘米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瘫在地上。此时,她什么也不想,只想休息。 出了基地,樊钒给萧瑜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越野疾驰而来,萧瑜摇下车窗,摘下墨镜,淡淡的看了一眼变化极大的樊钒,麦色的皮肤,线条更加分明的脸庞,一身白色运动衣,配上一头不到一厘米的似光头的发型。再加上露出八颗明晃晃的牙齿,活脱脱一个年轻小伙。反观萧瑜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长了一些。 “你变帅了。” “你变美了。”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重新将墨镜戴上,萧瑜道“上车。” 樊钒一个翻身,帅气的从车窗翻坐在副驾驶。车子远去。萧瑜率先下了车子。樊钒百无聊赖的问萧瑜道“小瑜儿,我们去哪里啊?”萧瑜依旧面无表情道“执行任务。”樊钒看着萧瑜,什么任务需要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亲自出马?莫非…“小瑜儿,你们最近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了,需要你亲自出马?听说最近有一个犯罪团伙特别嚣张,又是强珠宝,又是抢银行的,兹兹,胆大包天啊。”看着萧瑜无一丝表情。樊钒坏心渐起“听说是叫什么吴哲的,国际有名呢,代号是什么呢,哎呀,我想不起来了。”成功看到萧瑜脸上的异动,樊钒笑意加深。萧瑜道“獬豸。”看着樊钒脸上的笑意萧瑜又道“你是军方派来的吧。”萧瑜猜到这个樊钒并不奇怪,直起身倾向萧瑜“哎呀,小瑜儿,你真是冰雪聪明啊,来大爷赏你香吻一个。”说着向萧瑜亲去。突然车子一阵猛烈颠簸,樊钒被迫跌回座位,哀怨的瞅着萧瑜。萧瑜将车子开到马路下方,路过车辆不易看见。就狠狠剜了樊钒一眼,率先下车,这是一片桃花林,直通海边。 海边,萧瑜轻轻闭上双眼,感受着海边独特的静怡。樊钒看着萧瑜的奇怪举动,不解,却没有问,张开双臂,感受着湿润的海风,带着桃花的气息,海浪拍打着海岸,奏成一曲宁静的合弦,让人只想沉浸在这美妙的世界,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烦恼。当年,爸爸妈妈也总是带自己来这里,熟悉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小小的樊钒天真的问爸爸“爸爸,爸爸这里的水好温暖,泡着脚好舒服哦。你说这里的沙滩有螃蟹吗?” “当然没有啦。”樊爸爸慈爱的摸着女儿的头。 “哦,好可惜哦,我还想给爸爸抓来吃呢。啊爸爸,螃蟹!咬到我的脚了,爸爸…” “爸爸,为什么海边会长桃树啊?” “呵呵,钒钒,桃树长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吃桃子的啊。宝宝不是最喜欢吃桃子吗?”心痛,自责,樊钒觉得好像是有人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呼吸。脱下鞋子,海水仍然是暖的但樊钒却感不到暖,海风吹得她很冷,躺在沙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她以为过了这么久,她的伤痛会随着时间变淡,她以为,她拼命训练就不会有时间想他们,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两年,她觉得足够了,可是为什么,只要想起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被自己害死,她就克制不住的厌恶自己,恨自己。任由海水打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身上有一丝痛苦,心便会好受一丝。萧瑜看她这样也不阻止,她的痛,她懂!天色渐暗,樊钒静静的看着海岸线,待太阳与海水连接的时候,猛然起身。海水很温暖,但海边很冷。樊钒却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抬眼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入海中,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开眼内情绪一扫而空,仿佛之前那个樊钒只是一个幻觉,萧瑜知道,她不是没事了,而是把情绪深埋心底,任谁也看不见,哪怕是她…萧瑜抓住樊钒狠狠摇晃,似要将她摇醒。“樊钒,你到底是要怎样啊,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也许会到生命结束的那刻吧。看着樊钒这样,萧瑜恨铁不成钢道“你够了吧,你看看你现在,累不累?你难道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把你抚养这么大有多辛苦吗?你就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你对得起他们吗?他们那么爱你,看见你这样,会放心吗?何况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樊钒呆滞的看着萧瑜,无波的眼窝里闪现小小的希望,“真的吗?那如果我好好的,他们就会放心吗,就会原谅我吗?”想要得到答案,却又害怕答案。樊钒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并重重的点点头。待到樊钒情绪恢复后,感到一阵轻松,她有多久没这么轻松了?突然桃树的另一边响起一阵叫骂声。樊钒看了眼萧瑜,显然她也听到了。 因为桃树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发现她们。只见一个背对着她们的魁梧的男人对他对面的男人骂道“格老子的,你小子敢背叛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男人畏畏缩缩道“大哥,你相信我,我真没有,我冤…”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魁梧男人一脚踢倒在地,急喷出一口血。骂道“玛德,你冤,那老子是笨蛋吗?”樊萧二人暗惊,好厉害!那男人平时那受过这等屈辱,但却也不敢造次。只哀求道“吴哲大哥,你就放过小弟吧,小的…‘噗’”没等男人的话说完,吴哲又一脚踢在男人脑袋上,直接把人踢死!骂骂咧咧道“和老子称兄道弟,玛德,不看看是个什么货色。兄弟们,扔海里喂鲨鱼。”转眼杀了一个人,面不改色,这个獬豸到底有多凶残?樊钒和萧瑜暗惊,不敢轻举妄动,偷偷摸出手机给其他战友发了封短信。!可是因为手机是刚刚买的还没很熟练的运用,手机竟然嗡嗡作响。樊钒和萧瑜一惊,不过幸亏只是震动。但是樊钒和萧瑜的没有存着侥幸心理。快速撤离,可是她们低估了这个国际獬豸。这边的獬豸发现异样大喝“谁?” 第五章缘灭亦是缘起 感到桃花林的异样,吴哲快步奔向哪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疑惑这突然发现一处地方有明显的压过的痕迹,虽然被海水冲过,但细细辨认还是可以认出。顿时警惕起来。又看见几只鸟的脚印,放松下来。 樊钒和萧瑜这边刚刚躲起来,她们远远的可以看见吴哲的一举一动,却又可以不惊动他。樊钒突然看见吴哲从海边渐起一物。神色一凛,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不见了!转头看萧瑜,显然萧瑜也发现东西在吴哲哪里。 樊钒眼神焦急,无声交流‘我必须拿回来,你知道它们对我很重要。’ 萧瑜劝道‘不可,我们等待支援,你也看到了,那个吴哲有多强悍。我们两个加起来的不一定打得过他,何况他身边有枪,还有那么多小弟。我们不能意气用事,等抓到他,在拿回东西不迟!’ 樊钒只得冷静下来,可是吴哲或许觉得好看,或许有趣,竟然一直把玩在手上,还把其中一条带在手上。樊钒看着吴哲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带着母亲送给自己男人的另一半链戒,登时怒火中烧,可是一只得忍耐。 “大哥,处理完了。”一个手下走到吴哲身边恭敬道。 许是心情不错,吴哲摆摆手“回吧。” 眼见吴哲马上要走,樊钒忍不住上前,却被萧瑜拦住,萧瑜缓缓摇头。 樊钒眼神坚定无声道‘萧瑜,这个吴哲一向神出鬼没,这次我们碰巧遇到他,下次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万一他玩腻我的链戒,弄坏或丢掉怎么办,如果我找不到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你懂我的。’樊钒神色坚定到让萧瑜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樊钒转过身正要走,却再次被拉住,转过头看着萧瑜,而她的眼神只透着‘我陪你’。温暖一笑。 她们故意将衣服弄凌乱,哼出声。 “阿钒,我们在这里好吗?人家不敢啦~被爸爸妈妈知道就要打断你的腿”萧瑜媚笑着嗲嗲道。萧瑜看着此时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萧瑜,夸张的抖了抖鸡皮疙瘩,看萧瑜这么快入戏。猥琐勾起萧瑜那被桃花瓣擦的艳俗艳俗的脸,邪笑道“宝贝真厉害。这里鸟都不来拉屎,你爸妈不会知道的,放心吧。” 萧瑜横了樊钒一眼,伸出纤细的双手勾在樊钒脖子上。 吴哲早在萧瑜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快速的掠到她们附近,看着这里一对男女在这里私会。(因为樊钒个子比萧瑜高半个头,而且是男生打扮,所以被认为是男人)内心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转头看身后一群正要奔过来的小弟,连忙阻止。命令他们先走一步。满意的看着小弟离开的吴哲转过头正要继续欣赏。却听到一声高亢的尖叫“啊~啊~啊~郝番健,你把我们的定情信物弄到哪里了,啊!要是再找不到的话,我和你没完!”吴哲和樊钒嘴角同时抽了抽,好…犯贱?不过樊钒没忘了自己的台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保管的嘛?” “哼,我不管,就是你,是你的错,就是你。”说着萧瑜扑到樊钒身上扭打起来。樊钒一把将萧瑜推到地上,恶狠狠道“臭婆娘,你疯了吧?老子说没拿就没拿。你敢诬陷老子,他么不想活了吧。”樊钒将纨绔混混演的淋漓尽致。 “啊,犯贱,你敢推老娘,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这么对我,啊哇哇哇~”说着哇哇的嚎了起来。脸上的妆化成一团,及其可怖。树后面的吴哲看着一阵没趣,本来想看免费活春宫,没想到看了一场泼妇大战痞子。看着手腕上的链戒,想着可能被泼妇带在手上,就一阵恶心,在看着萧瑜的堪比调色盘的脸,更加受不了,扒下链戒摔在地上,转身离开。一直注意着四周的樊钒察觉到吴哲离开,急忙四处寻找。果然在一棵高大的树后面发现了链戒。捡起链戒,发现被生生扯断的链戒,双眼爆发强烈的杀气,心里狠声‘吴哲,别让我抓到你。’仅一秒,杀气收敛。肩膀被拍了拍,萧瑜那张调色盘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此时的萧瑜恢复以前的面无表情,可正是这样,那张脸就更好笑,樊钒‘咦’了一声调笑道“萧瑜,如果你不做警察的话,去唱戏也不错,呵呵。” 突然樊钒嘴角的笑容僵了下来。抓起萧瑜飞快的跑,萧瑜很快反应过来,两人拼命的跑,可是那去而复返的吴哲将他的小弟都召集起来,她们的后路被堵死,只得想崖边跑,“没路了”樊钒惊道。 “跑啊,你们继续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要跑到那去?敢骗老子,还演戏?恶心老子?” 樊钒和萧瑜对视一眼,‘拼了’樊钒一记左勾腿将一个喽啰踢倒,吴哲却不管,而像是看耍猴一样看着她们,果然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小弟都能如此。樊钒一绝招使出,吴哲的笑脸突然一僵,百招将樊钒踢倒。“你是特种兵?还是雷神带的兵?”虽是问句,却是肯定语气。吴哲的脸狰狞可怕。 樊钒抹了把嘴角的污血,狠声道“什么雷神,到太阳神呀,雷神?” 吴哲怒极反笑凌厉的视线扫过正被小喽啰缠住的萧瑜“我想到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下子就能看出你是不是雷神的兵,怎么样啊。”双手成爪,同样是两白招将萧瑜打成重伤,并活捉,揪着萧瑜的头发提到樊钒面前“我听说,雷神带出的兵都挺重义气的,你们既然在一起,关系肯定不错,那我就把她在你面前弄死,看看你会不会心痛啊,啊哈哈”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狠狠抽在萧瑜的身上,萧瑜不堪受,喷了口血,樊钒眼睛泛红充满血丝,吴哲看着樊钒痛苦的样子仿佛看到雷神痛苦的样子,笑得更加疯狂手上的棍子一击一击打在萧瑜身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樊钒痛苦呜咽,吴哲看着愈来愈痛苦的樊钒,将血泊中的萧瑜一脚踢下山崖,满意看到樊钒登时变得呆泻。 “我就是打你了,怎么样,来打我啊?” “你变帅了。”…… “你很笨。” “啊!” 樊钒暴怒低吼“我杀了你!”奋力冲向吴哲,吴哲一时不查竟被撞下悬崖,而樊钒也没能止住惯性的冲击掉下山崖。 没人注意在樊钒掉进海里的那一刻,东方的地平线上,最后一缕阳光消失。 第六章初见结缘结怨 难受! 这是樊钒掉进海里的第一个感觉,她虽是北方人,却精通游泳,那是她训练的必修课,要是在平时状态好的情况下,就算落入海里,她也有办法逃生。 可是她受了重伤,呼吸本就困难,何况这里的压强很大,明明很温柔的水,却要把她口里的氧气全部挤出。抬眼,深蓝的海水很美,海面仿佛近在咫尺,却像是泡沫般触碰不到。她不能保证还有力气游上去,不过随着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不在多想,奋力向上划水。 体力急剧消耗!脑袋越来越昏沉!樊钒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樊钒嘴里的泡泡越来越少,一阵阵眩晕袭来,樊钒艰难的睁眼,海面依旧仿佛很近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镜花水月。樊钒知道她不行了,体内没有一丝空气, 她开始呛水…大口大口的水冲入她的鼻腔,很痛! 突然一条长线吊在她面前,上面还有一个钩子,‘天不绝我也!’樊钒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想道。 她的意识很模糊,感觉很轻,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手很痛,像针扎一样,尖锐的痛。这痛刺激着她,她睡不过去。 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就像在水里一样,没有着力点,没办法用力,更没办法抬起这千斤重的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她记不清的时间过去了,她一直是一个人,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就像是被囚禁在身体里,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有一天,她好像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 “师傅,为什么这人还不醒啊?都这么久了。”稚嫩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响亮,还有着间关莺语花底滑的温润。樊钒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最好听的声音,不论是这许久以来她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还是别的什么。‘有人?’这是她唯一的念头,也是最强烈的念头。她想要睁眼,想要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依旧不行。 “羽羽,想要她醒过来吗?”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关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想啊,师傅每天要睡十个时辰,羽羽一个人很无聊,她可以和羽羽作伴啊。”纯真的声音里透着渴望。任谁听到也不会舍得拒绝他的要求。 他的时间不多了,剧毒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当年为了那些虚名,放弃了一切,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如今悔之晚矣!忏悔真人双眼一直看着那个纯净如山泉的孩子。只舍不得这孩子,自己死后,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大染缸会把他染成什么模样?转眼不忍在看一眼,温声道“羽羽,师傅昨天教你的那套功法学回了么?” “嗯,师傅我学会了。”忏悔真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聪慧,将来必不会吃亏,只是自己死后他身上的余毒没清,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转眼看着躺在寒玉床上的樊钒,精光一闪对着羽儿道“羽羽,你先出去,为师为她疗伤。” “好,师傅。”羽羽乖巧道。 中了剧毒,脑部又受过重创,淤血堵塞脑部,记忆也许会丧失,不过既然是羽儿救回来的,想必是上天安排,当然羽儿身上的毒也会过度到你身上,两毒相克,把我的毕生内力传授于你,不然受不住这霸道的毒性,只要‘帮助花羽殇,帮助花羽殇’忏悔真人运用秘法将这五个字强行灌入樊钒的脑里,对于一个长期昏迷并且中了毒的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一点也不困难,可是他不知道,这个身体早已易主,而樊钒的特种精神极强悍,一个秘术控制不了她。身体虽然失忆,可是她的记忆烙在灵魂上!永不磨灭! 樊钒很冷,刺骨的寒意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汗毛像是立了起来。她感到有人将她立起来,不一会儿一阵温流传入体内,很舒服,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燃起了一团火,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可是她动不了。火愈烧愈热,甚至有些灼烧的感觉。樊钒惊慌的想要逃离这个火堆,却发现整个世界都成了火的海洋,那些火烧的她钻心的疼,仿佛要将她烧为灰烬,她痛苦的吼叫出声“啊!” 在外守着门的花羽殇听到叫声,焦急奔向寒室,只见师傅瞬间苍老了十多岁,无力的跌在寒玉床上,而那女孩依旧没醒。上前将师傅扶起急道“师傅你怎么了?你不要有事啊!”忏悔真人虚弱到“为师大限已到,羽儿不必伤心。” “不,不会的,师傅是不是因为救她,你才弄成这个样子的,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救她的。呜呜。”花羽殇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自责。 忏悔真人摇摇头“羽儿,不关你的事,为师等等身体为师自己清楚,就算不救她,为师也没几年时间了,如今不过是提前结束这痛苦。” 师傅的身体花羽殇是知道的,每月的月圆之夜,师傅的毒就会发作,就像自己每年的六月初六寒毒都会发作一样。虽然知道师傅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羽儿,过几天你家里就来人接你了,身上的寒毒不必担心,我已将毕生功力传到这女娃身上,你每年初六回来和她一起互换真气,便不会有什么大碍,尽快找到五件至宝,解除身上奇毒。二十岁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女娃十天后会醒,只可惜你走了,不然…”后面的话忏悔真人没有说完就没了声响。花羽殇僵着的脸,他没哭,也没闹,只是轻轻的将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放在寒玉床上,保他尸骨无损,又将樊钒抱起向外走去,像是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师傅到死,都不放心我自己?都在为我着想?” 小心翼翼的声音仿佛害怕惊醒怀里的人儿,可是双手却不自觉的紧紧抓着樊钒的胳膊,皮肤渐渐发青。 第七章樊花初见很倾城 “师傅!师傅!师傅!”原本清脆的嗓音一声声唤着,逐渐变的低沉,变的嘶哑。到最后的听不见。 樊钒记起那是自己昏迷后第一次听到的声音,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是什么让他的声音从天真无邪变成此刻的痛苦绝望。樊钒不知道,可她想要帮他,想让那个原本带着青春活力,带着纯真善良和不诸世事的声音回来。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动,她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再过了不知道多久,樊钒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了,樊钒忍不住想着“他离开了吗?他是谁?他到底怎么了?”她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饿的感觉,这种日子对她是一种煎熬,她喜欢充实而忙碌的生活,而不是躺在这里,发呆,回忆之前的生活,她无数次的想萧瑜怎么样了,有无数种可能,即便最坏的可能她也想过,可是她现在是植物人,什么都不能做。 “竟然还没醒吗?”这是樊钒再一次听到的人话。一个处于变声期的男声。细细想来还有一丝熟悉。 竟然是他?他回来了?这个认知让樊钒欣喜非常,他应该就是花羽殇吧。 随着自己身体被抬起,一双手搭在她的背上,樊钒的体内好像有一团气在乱撞,后来又随着另一股气顺出。如此几个来回。 花羽殇换完真气后擦擦脸上的汗水,看了眼依旧没醒的樊钒,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转身向外走去。 第二天-也就是樊钒昏迷后的第三年的第一天,当阳光的第一缕照在樊钒脸上的时候。睡梦中的樊钒突感强烈痛意,全身像被烈火所焚,灼痛难当。双目暴挣,双眼满是血丝,像是冒出了火般。全身通红。樊钒狠狠的摔在地上,奋力打滚,仿佛这样她的痛苦就可以减弱一分。 疼痛愈演愈烈。樊钒身上的外伤愈来愈多。而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折磨的几乎断气的樊钒没有感觉到,一个人正向她走来,冷眼旁观着。 一个时辰后,樊钒停止打滚,但身上已经面目全非。随着痛楚的减弱,樊钒的神经也在放松。花羽殇将她抱起,樊钒没有留意,她很累,刚刚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能挺过来。 花羽殇回来就听到樊钒痛苦的哀嚎,急忙上前,原来是炎毒发作,师傅身上的毒随着内力一起转到她的体内。自己真气转换催动她体内的炎毒提前发作,因而也让她醒来。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睡,不然将再次陷入昏迷。 樊钒被提着出了洞,没错她住了三年的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不过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睡觉、睡觉… 但是随着冰凉的水沾上皮肤,浸入口腔的时候,樊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之前咸咸的海水呛住口鼻的刺痛感觉瞬间涌入脑海,明明不及头的潭水让她再次体会到死亡的感觉,拼命挣扎,越慌乱让潭水进口鼻的越多。这和平时训练时不一样,即便演习再逼真,但你心里却坚信不是真的,只有真正经历过鬼门关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死亡的可怕。她差点让淹死,对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即便此时的水深不及头。 一条细长的线绕住樊钒的腰身,将她拖出水潭。樊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这一生都逃不开怕水这个阴影了。 她虽然急促呼吸着,可肺部并不难受,窒息的感觉只是由心而生,现在离了水,自然没那么害怕了。狠狠的瞪了眼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很给面子的昏了过去。 这次花羽殇没有阻止,刚刚不能让她昏是因为她刚刚炎毒发作,身体必须尽快清洗,不然她的汗渍黏在皮肤上就会形成剧毒,他以后没办法接触她交换真气,让她在寒潭水里泡个澡,既方便,又省事。若是樊钒知道花羽殇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想杀了他… 樊钒再次醒来是一天后。 因为是在山洞里,外面的一切动静一清二楚。山溪在不远处,隐约可以听到泉流击打石岩的哗啦声。不知名的鸟儿叽喳个不停。樊钒虚弱的立起身,脑后的杂乱长发散落眼前,樊钒盯着眼前的头发一是没反应过来,她自小留的头发不超过五厘米,所以还真没感觉过头发过眼。呆傻的扯住长发,用力揪了揪,很痛。是真的?自己到底昏了多长时间?头发都长这么长了?可这是那里,她按理说是被救了,就算不在医院,也应该在人住的地方,为什么在这里?昨天那个把自己丢进水里的人是谁?萧瑜在哪?。想要站起来,可毕竟昏迷了那么久,身体机能退化了,需要慢慢恢复。 最近发生了很多怪异的事,她都能接受。 可是接下来她不淡定了,看着自己身上不知什么颜色的衣服包裹着的不只小了一圈的身体,樊钒终于凌乱了,她强悍的特种兵脑袋再也反应不过来了。樊钒纵然是特种兵也被这一连串事弄懵了。不知作何反应。直到洞口不速之客的到来。 来人一袭白衣,迎风而立,樊钒不知该怎样形容他,诚然他的面容很精致,黑发随意用一根白色的发带固定,松松垮垮垂在肩头,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勾起的薄唇,恰到好处。可是他的气质仿佛是个矛盾综合体:不很凌厉,不很温和,不很霸气,带着点点邪魅,点点活泼,点点清纯。月色眼眸泛着点点星光,夺人心魄,风华绝代! 第八章桃花源地绝处逢生 “师傅说你十天后会醒,可是你让我等了一年。”来人勾了勾薄唇,缓缓道。 樊钒不解,抬眸望着他,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花羽殇闻言眼神暗了暗,长长的睫毛微敛,遮住眼里的情绪“有什么关系呢?不过顺路罢了。再说我要靠你来帮我解除体内寒 毒,本来…”你就是代替师傅活着的。后面的话花羽殇没有说出口。扫了眼樊钒眼里的疑惑并不多言,转身离开。 樊钒见他要走,道“喂,你要到哪里去?” 花羽殇的身影并没有一丝停下了的迹象,转眼已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她从来没有听过比这更动人的声音,如果没有那丝寂寥,是不是和记忆中的一样,那么好听…那么好听 … 花―羽―裳!和他的声音一样好听。樊钒觉得她词穷了,她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只能说好听。 起身,樊钒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充满了精力,刚刚醒来的疲软竟然不觉丝毫。这… ―――分割线――― 一小谭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的樊钒正发愁,她该怎么办,刚刚只顾着洗去身上的味道,忘了想这后面的事。她是特种兵,能 够忍受几个月不洗澡,甚至可以忍受泡在泔水里一整天,因为这是有时出任务的需要,可是她怎么也不能忍受做了三年植物人 没人帮忙擦洗,之前还又流汗又流血,身上的布条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还散发着她见过的乞丐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 所以当她看到这个小谭的时候,就跳了下来,这潭水很冷,她忍了,可她该螺奔吗?即便这里没人? 樊钒四下看了看,发现真的不会有人的时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果然三年没洗的衣服,污垢已经渗进衣服里了,她划到岸 边,将衣服平铺到岸上。幸好现在是中午,樊钒抬头眯着眼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阳光。 一个泡浴缸的姿势,她一手搭在岸上,一手把玩着及腰长发,脑子里千回百转:按理说,现在的情况,她已经不是她了,却又 还是她,准确的说,应该是当初落海后她已经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死成,还有,萧瑜不知道怎么样了,她重生到这具少女 身上,萧瑜又会是怎样。这些她怎么也想不通。还有她总觉得,这幅身体有点不对劲,好像有很好的精力。可是看着细皮嫩肉 的,这手上也没有老茧,不像是练过武的,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野岭的水潭里,在被谁淹死后让她附身重 生。再结合之前昏迷时听到的谈话,她在这里已经几年了,看情况,这里除了那对师徒应该没有别人。可是在这种没有人烟的 地方住?难道是隐居在此? 看着日头还早,岸上的衣服看着依旧很湿。 转眼,这里好像是在山里,四周都有很高的山,而她所在的这个水潭,说是谭,却很大,倒像是湖泊,就像前世天山的天池一 样,水很清澈,因为光的折射的原因,她的身体被错开,白花花一片,平平坦坦,没什么看头,不过她并不在意,前世的她也 没什么看头。 她发现水真的很清,水底的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她在水面看的很清晰,奇形怪状的。 水光潋滟。 突然,一道银光吸引住了她的眼光。她心念一动,这是什么? 想下去探探,可是水刚及脖子她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急忙爬起,急促喘息,强压下心慌,再望了眼那抹银色,静了下来。 不行。那次落水给她的阴影太重,没办法下到深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叹了口气,还是压压好奇心吧,别被它害 死。 …… 已经起身上岸的樊钒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像是古装,难道她是到了古代?仔细想想他好像也穿着古装,像是唐装,又像是汉 服。不过更可疑的是他留着长发。看来应该是古代没错,只是不知这是哪里。 再次回到山洞,樊钒才认真的打量了起来,说是山洞,可倒像是人在山里开出一间屋子,很空旷,只有一张石床。上前躺下,目光看着日头西下,才想起自己没吃饭,可是现在已是傍晚,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野岭里,况且有可能还是古代,她觉得还是明天一早去探探地形,今晚先不吃了,而且她并没有觉得饿。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过的… 第二天天一亮樊钒就醒了,她折断在洞口的竹竿做防身武器,迈开了走向这世界的步子。 这里四面环山,在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汇成谭子,之后又蜿蜒而下,在几里地外一条瀑布冲出去。可是凭人力出不去,顺流而上也是天险。 只有上山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致非常不错,青山险石,绿水潺流,鸟兽飞虫,鱼翔浅底。 当樊钒爬上第一个山头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就感,也没有什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魄,看着之后还有无数个云雾缭绕仿佛人间仙境的山头,她只想骂娘。 难道她被困在这里了吗?突然一声‘咕噜’自肚子里传出,樊钒简直想哭,她就说,怎么会不饿,原来是反应慢了点。她两天没吃了,现在才饿。难道她的胃与众不同?樊钒自嘲的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忍着饿意,樊钒看了看这山头有没有什么果子类能吃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樊钒依旧没找到吃的,而且她的肚子自从响了第一声之后,就没停过,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抹嫣红落入她眼中,樊钒大喜,终于找到吃的了。 半山腰,樊钒边折着长满野山杏的树枝,边往嘴里送,这野生的山杏和家里的不一样,味极酸,吃着口水都止不住。不过樊钒却像是没感觉似的,一口一个。直到吃不下了,她才停下,这东西不解饿,可好歹也是吃的,樊钒没有挑剔,可是她的胃却受不了,也是,吃那么多杏子能不难受吗。 之后的几天樊钒又陆续发现几种野果,可是因为经常上树,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头发也乱作一团,因为她从小短发,参军后更是直接剪成了男生的发型,何时会打理这么长的头发了,况且这里也没有工具。当头发再次被树枝勾住的时候,樊钒心里暗骂‘终有一天,把你们全剪了。’狠狠的把碍事的头发弄下来后,樊钒灵巧的爬上了一颗高大的不知名的树上。因为她发现这棵树上有一颗红色的果子,很是鲜艳。到最高处,樊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处景致和别处不太一样,在仔细一看,那不是用竹子做成的屋顶吗?这个认知让她欣喜若狂,她几乎是摔下树的,朝着那个地方狂奔而去,却没有发现,她眼中的红色鲜果正缓缓移动,嘶嘶的声音响起。 第九章亭台楼阁再相遇 当樊钒来到那所竹楼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作怎样的小楼,独特的设计分格,亭台楼阁,带着大自然的绿,清新异常。连她这个见惯了现代世界上琳琅满目的房子的人都忍不住惊叹! 不过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樊钒在屋外停下来,在破成不像样的衣服上撕下细细一条布料,用手认真的抓了抓头发弄了个她自认为很庄重的马尾,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进老乡家的规矩,她没忘!迈着整齐的步伐,樊钒走进屋口,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并且讲道:“有人吗?我在这山中迷了路,还望老乡行个方便?”樊钒的作为军人的首要条件她做的很好。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应声,观察这个竹屋,不像没人住的样子,也许是出去了,她耐心很好的在院子里的木椅子上坐下,她不得不佩服这家的主人,这房子背靠小河远处青山,可谓青山环绕,绿水楼阁,还不必担心房子的质量问题,很是惬意。 再看满院晒干的散发着淡淡药味的见都没见过干扁植物。对这房子的主人有丝丝敬佩。一个能把房子设计的如此别出心裁的人绝对是世界顶尖设计师,看着荒山野岭的,用竹子盖成更是奇迹,何况好像还懂医。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醒来时那种痛,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到底是怎么会事?这身体应该是有旧疾,只是自己不懂医,如果住在这里的是一个隐居的绝世神医就好了,可以让他看看。 难得樊钒也会歪歪。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里依旧没有人来,樊钒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樊钒苦笑,她自醒来就好像一直挨饿,有时饿到极致她还啃过鱼腥草吃,不过幸好这里是山上,野兔山鸡都不缺,山中还有打火石,不然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几天野人的生活,她以前训练过野外生存,只要没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这些都不是难事。不过最幸运的是她终于遇到人住的地方了,不必再以天为被,以树为床,过猴子一样的日子了。 正当樊钒欣赏周围的景色时,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樊钒惊喜站起来:是他! 他背着一个药娄,手上拿着一把小铲子,洁白的衣袍上沾了点点泥土,额前的发丝随着走动轻轻的摇动,柔顺的扫过他洁白如玉的脸庞。 显然他也发现了自己,一双极耀眼的星目看着樊钒。樊钒到也不矫情,上前有礼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在这山里迷路了,暂时出不去,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不知可不可以行个方便,在您这里借宿一晚,感激不尽。”樊钒看他仿佛不认识自己,就主动上前道“先生,请问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花羽殇看着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少女,这几天他在准备这次沉睡需要的药物,见她醒来就没在管过她,没想到她一个少女在这山中竟然安然无恙,看着她举止奇怪,话语也颇为怪异,不过虽怪,但勉强也可以听懂,也不急着回答,将新采回来的草药边铺在院子里,边不紧不慢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见过我两面,第一次我将你丢入寒月谭,救你脱离鬼门关,第二次也是我把你救醒,怎么不记得了吗?” 樊钒尴尬的咳了声,她都忘了是他救的她。花羽殇却并不理会她继续道“既然你来到这里,便住下吧,不过不是住在这里,还记得你刚刚醒来时那个洞吗?从今往后你便住在哪里罢,还有不要想着离开了,这里是横云山,四周都是极险峻的山崖,没有绝顶的轻功出不去。既然师傅将他的内力给了你,那么以后你便代替他活着。” 横云山?她怎么没听过,疑惑的看着他,却看见他那如泼墨般乌黑亮丽的长发,懊恼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忘了这里很可能是古代,她不知道不奇怪。可是他说什么内力是怎么回事? 仿佛知道樊钒的疑问,花羽殇开口道“你自被我救起后一直昏迷不醒,师傅便把他毕生的功力悉数传授于你,你才能醒来。” 樊钒闻言更加疑惑,会有一个像电视上的武林高手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把自己辛苦练来的内力轻易传给别人?显然这不可能。接着便听到花羽殇继续道:“当然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不必牺牲自己,你体内有师傅自己身上的炎毒,如果不能尽快将内力运用自如,你会活活被烧死。我想你还记得炎毒发作的感觉,每年六月初六发作,你只有用内力压制,但这不治本,只有每年发作的时候和我换气,你才可以点点治。” “那为什么是我,你完全可以帮你师傅治,何必舍近求远?”樊钒淡淡问道。 花羽殇闻言并不回答,只是冷了脸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知道太多。” 樊钒并不与他争辩,一是她争辩又如何,他未必给她满意答案,二来她有求与他,没必要撕破脸皮。对于他所说的内力,还有体内的毒,她并不尽信。不过她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樊钒再次敬了个礼道:“即然这样,那么请问这位先生,我赶了一天路,有些饿了,可以借些吃的吗?” 花羽殇看着这个女子虽比着奇怪的动作说话,但温和有礼。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于是不再多说,淡淡的点了点头。 樊钒看着他点头,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见他没有为自己取东西的意思,便自觉的寻找。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厨房,复又进了屋子,这是一座两居室的屋子,刚进门是客厅,奇怪的是不管是茶具还是椅子都只有两套,这说明这里有两个人住。屋子里也有着淡淡的药味,不知是什么药,让人闻之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和院子里有些刺鼻的味道不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感觉腹中顿时一空,饥饿感也减轻了不少。也就不急着找食物了,细细的打量起来,屋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用木具制成的,感觉很清洁,很舒心。倒像是土家族的民族屋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樊钒很有自觉的走进一间房间,说是房间不过是用一排竹子隔开客厅罢了,里面有一张桌子,床边并不像她所想的有帘帐,只有一个有顶的床,床边有一个不大的柜子,应该是衣柜。她拉开门,果然是衣柜,里面有几套衣服,看着和花羽裳身上的衣服款式差不多,都是古装,一应俱全。她也不客气,看着花羽裳依旧摆弄草药的身影,便换起衣服来。 一分钟后樊钒便换好了,因为是古装,所以用的时间久了点。衣服大了点,不过樊钒已经很开心了,毕竟有的穿就不错了。只是吃的到底在哪里,她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起来。抚了抚干扁的肚子,樊钒又仔细的找了遍,确定没有才出了屋子见花羽殇已然不在院子了,樊钒并不担心他偷窥自己,是一种直觉,不知为什么,她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连她都觉得奇怪。 第十章月下篝火心跳了 樊钒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为自己到了杯茶,喝了起来,她不懂茶,不过这茶入口香浓醇厚,一闻便知是好茶,但与她不过是解渴的饮料罢了。到底,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这几天她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这些天的经历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当然不会觉得在做梦,只是想不通罢了…正沉思的樊钒感到花羽殇回来了,她一杯茶刚刚喝完。 依旧有礼的起身迎上前去,道“先生,你回来了,请问你刚刚是…?”花羽殇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整整大了不只一号,看着她的乱糟糟的头发,配上庄重的表情,还有他的衣服,他看着有些好笑,她努力做出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明明没有一点憨厚的感觉,可是他总觉得,像牛…如是想着嘴角微微一笑。这笑落入樊钒眼里,让她有瞬间的怔楞,不过她是什么人,如果随便便被美色迷惑,那她就没资格呆在特种部队。不过如果樊钒知道她的费心示好,被他想成牛,努力维护的形象会不会裂开。 花羽殇看她见自己容貌,眼里没有丝毫涟漪,不由微微惊奇,不过若不是如此,他不会留下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她道“你的食物。” 樊钒接过篮子掀开白布脸上不变的看着篮里的蛇,鸟等物,道“先生平时都吃这些东西吗?”花羽殇见她面不改色心里淡淡赞赏,勾了勾唇点头。樊钒随手掐住一条蛇的头道“先生,蛇肉虽好吃,但若是常吃也不好,毕竟它有毒性。偶尔吃一次到没什么事。既然你带回这些食材,就让你来尝尝我的烤肉手艺。”说着樊钒便架起火堆,招呼花羽殇点火,她熟练的清洗。穿上木棍,将一条给花羽殇,花羽殇变戏法似的找出几种调料。樊钒娴熟的动作惹的花羽殇淡淡好奇,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何对这些如此熟悉?”樊钒并不回答只是问道“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你先生吧?”花羽殇见她不回答也没追问翻着肉道“姓花名羽殇。” “你的名字真好听,花羽裳?” 不料花羽殇表情突然僵了下,后恢复如初“非彼裳,是殇。是横死,非正常死亡未到成年就死去之意。”樊钒知自己说错话,不在多言。沉默一分钟后樊钒见气氛不对,将自己烤好的鸽子肉递给花羽殇道“给你吃吧。”花羽殇猛的看着樊钒,从小他被师傅带到这里师傅对他最好,他过的很好,可是那些人生生破坏了这份美好,师傅走后在没有人单纯的在他身边,所有人都有目的,她,有什么目的?此时的花羽殇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道“为什么?” 樊钒奇怪道“什么为什么?” 花羽殇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樊钒听后简直好气又想笑“目的?你我恕不相识,我能对你有什么目的?”她毕业后一直在部队里,军人所特有的耿直豪爽,是她所欣赏的,所以她见这个她有好感的人心情不好,所以习惯性的想帮助他,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所以把她烤好的食物送给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怀疑我有什么目的。把肉抢回来狠狠咬了一口,她还饿着呢。 花羽殇见她不像是骗他,她是真的想给他吃,没有目的,莫名的相信她的话,也许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相信的感觉吧,那是什么呢?嘴角微微翘起。感觉还不错。她蓬起的头发下一张小脸上沾着油渍,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泄愤似的在鸽子肉上咬着。突然他觉得很可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之前名字带来的胸闷感一扫而空。将烤好的肉送到自己嘴里。 樊钒见自己说的话他相信,也就不生气,她也不是真的生气,毕竟他们交情不深,仅仅见过几面而已,即便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他说道“我叫樊钒。”花羽殇心情不错的嗯了声道“放飞风筝的人?”见他一语道出自己名字的含义,樊钒惊异的看着他。问他怎么知道,花羽殇说是在野史上看到过。 “花羽殇,你有酒吗?”樊钒突然有些心烦,她又想起前世的事。 花羽殇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筒,散发着醇香的酒味,递给樊钒,樊钒这回惊异了喝了口道“花羽殇,你该不会是在背后藏了个百宝袋吧,怎么什么都有啊?” 花羽殇又掏出一个问道“何为百宝袋?” 樊钒见他不懂也懒得解释道“花羽殇,你这是什么酒啊,还挺香。” “这是师傅酿的,他爱喝一口,所以就酿了很多。”花羽殇抿了抿唇道。 “那你师傅呢,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他和你谈话,可是没见过。”樊钒好奇道。 “他不在了,为了我。”花羽殇陷入深沉的回忆,樊钒可以感觉的到他很痛苦。莫名的有些憋闷,皱了皱眉,看着他深吸几口气道“花羽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见他没动静,樊钒自顾自的继续说“有一个小家,父亲是著名的画家,母亲是家庭主妇,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孩子,终于有一年老来的子,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孩,他们很是宠这个孩子,所以当这个女孩告诉他们要去参军的时候,他们虽然不舍,可是还是没有拦着她,这个女孩很优秀,一路高升,考入精英部队,可是在精英部队的考核期间不许告诉家里,所以女孩没有告诉他们,可是他们看着一连一个月没和家里联系的女孩,很是担心,所以他们决定去看望这个女孩。可是没有允许不会有人告诉他们女孩在哪里,因为这是国家机密。他们精神恍惚的准备回去,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出了车祸,他们到死都没能在见女孩一面,当女孩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后以后了,可是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被她害死,她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这个念头像梦魇一样缠着女孩,她发疯似的折磨自己,可是没有用,她越来越痛苦。每次只要看到,提到,想到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她就觉得她要死了,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这样不是父母想要的,所以她就拼命的训练自己,累垮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心里就不会再有这些痛苦了。” 花羽殇看着樊钒平静的脸,淡淡的语气,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的语气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他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故事,“之后呢,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女孩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落海了,你知道么,都说人在临死前,一生中的重要回忆都会在播放一遍,女孩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父母说永远爱她的话。所以你不必太自责,既然你师父是为了你,那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他只是爱你。” 看着花羽殇轻轻的吐了口气。像是明悟般。 樊钒吸了口气笑道“你能听懂?我都好奇了,你怎么像个神人一样,什么都知道?” 花羽殇抽了抽嘴角笑道“虽不知为何女子可以参军,可是这并不影响。” 樊钒笑了笑道“花羽殇,我们是朋友吗?” 花羽殇听见朋友两字笑道“自然。”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樊钒突然严肃道“那你可以别笑的这么好看,我虽定力好,可是也吃不消啊。”看花羽殇的嘴角又抽起来,樊钒知道目的达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的伤疤给一个不算太熟悉的人,可是也不那么难受,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吧。看着花羽殇绝美的脸庞再次扬起笑容时,樊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一下。 第十一章惊觉内力闪现 花羽殇低头看樊钒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樊钒见他发现连忙转了下眼珠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花羽殇身后,花羽殇转身看了眼身后,突然手里一轻,转头见樊钒拿着自己的酒筒猛喝酒,知道自己被诓了,樊钒喝完最后一口放下酒,笑道“嘿嘿,怎么样我的酒量不错吧。” 花羽殇无奈的看着樊钒的脸上的晕红只当她喝醉了,夺过她手上的酒筒收起来道“喝醉了吗?回去休息吧。” 樊钒摇摇晃晃的站起道“没有,我千杯不醉,怎么可能醉?”花羽殇见她站不稳,就扶着她回竹屋,把她扶在床上,盖好被子,见她还嚷嚷着要喝酒,笑笑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花羽殇出门后,樊钒便睁开眼了,她确实没喝醉,她虽没有千杯不醉,可也有不小的酒量。她摸着自己的脸,很烫,她当然不认为这是发烧了,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她刚刚是动心了吗?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昏昏沉沉的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阳光明媚,樊钒迷茫的睁开眼,她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还是床上睡着舒服。头微微的痛着,记忆回笼,她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只是心动,并没有真的爱上,或许只是迷恋他的容貌也不一定,虽然这种可能性小。 穿着昨天在花羽殇那里顺来的衣服,樊钒出了房间,在客厅里喝了些水头痛才好些。探头见花羽殇不在房间,也出了屋子。 日头也到中午了。樊钒叹了口气,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不过她并不饿,那就做早,不,午练吧。一套热身运动下来樊钒脸不红气不喘。绕着她这几天观察以来安全的地方跑起圈来,可是一连两个小时不停歇,她竟然感不到一点累意,再次路过家门口的时候樊钒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就算是以前,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累了,怎么这个看起来连苦都没受过的女孩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其实她前几天抓野味的时候,也感觉出来了,可是不敢相信,现在她不得不信花羽殇的话:难道真的有内力? 那她会不会飞,有轻功吗? 樊钒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她从一块大约一人高的石头上准备跳看看会不会飞起来,或者是不是有什么内力护体。 花羽殇回来便看见樊钒在高石上跃跃欲试,奇怪道“你在干什么?” 樊钒一惊,重心稳不住,摔了下来,不过她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面上。起身看向花羽殇,拍拍身上的土道“你回来了,你每天早出晚归的,都去干什么呢?” 花羽殇将身上的背篓脱下道“我去采药了,你吃饭了么?” 樊钒这才想起自己还每吃饭挠挠头道“没呢,对了你有内力吗?” 花羽殇听她这么说也明白道“我说过你身上有内力,是师父临走传给你的,不过他身上的毒也一并在你身上。名为炎毒,发作时全身灼痛异常,如火烧般。每年六月初六发作,整整一天。” 樊钒惊道“一天?我醒来时那种痛楚?” 花羽殇看着她缓缓点头。 “那有办法医治吗?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活痛死。”樊钒一脸沉重道。 “有,与我换气,我身上的寒毒与你相克,相互中和。不过…”花羽殇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个表情细节。 “什么”樊钒见他不说了,沉声道。 花羽殇见她一脸沉重淡淡道“不过换气时,你我必须不着寸缕,坦然相见。” 樊钒道“就这?” 花羽殇应道。 樊钒轻轻的吐了口气,吓她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没问题。不过,你有问题吗?”樊钒略带担心的问花羽殇,她做特种兵时,每天都喝一群爷们在一起混,虽然没有赤条条的露过,可是她并没有一般女人身上的矜持,说白了她如果不是每个月有一道手续,就是一个纯爷们。所以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和一个男人赤果相对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花羽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师父不是说女人都是很在乎自己的贞洁的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随便和一个男人坦诚相见?他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不顾世俗的观念。 至于自己,他自小与师父在山里长大,不受世俗约束,自然对男女之事并不介意。“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教你如何运用内力。”花羽殇看着樊钒道。 “花羽殇,问你个事?”樊钒见花羽殇要离开忙道。花羽殇停下来看着樊钒用眼神询问。 樊钒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羽殇道:“恒云山。” “不,我是说我们这个地方受谁管辖,是什么国家?” 花羽殇更是奇怪的看着樊钒:“何出此言?” “哦,哦咳。没什么我自醒来后脑子有些浑然,所以才问你。” 花羽殇看着这个举止谈吐怪异的女子,她所表现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女子所有的,谈吐有时温和有理进退有度,有时又言语奇怪行为乖张,不受世俗之气。古怪非常。 樊钒见花羽殇一直看着自己,当他是觉得她有些惊世骇俗。不过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与自己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他对自己的救命救治之恩她会想办法报答的。只是把关系撇的这么干净为什么自己的胸口闷的荒?摇摇头不去胡思乱想。 见两人陷入沉默,樊钒打破道:“嗯,那个花羽殇有吃的吗?我饿了。” 花羽殇这才想起她还饿着,道:“自师父走后,我便没吃过饭了,每日饿了打只野味便好。” 樊钒听了他的话惊诧道:“嘿,我就奇了怪了,你天天吃那些不腻烦吗?还是你的味觉有问题?” 花羽殇淡淡的撇了大惊小怪的她一眼。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值得她如此。樊钒见他风清云淡,便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吃了几年野餐嘛!她完全能接受。呵,呵呵她干笑着摸摸鼻头。不在说话。花羽殇看着樊钒无语的干咳笑道:“明日我去找一袋白米。”话音刚落花羽殇就愣住了,他,为何如此迁就于她,是她是自己所欣赏的人吗?愣愣的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变了,为她。 第十二章失眠夜里忆惨败 是夜。 樊钒奇迹般的在她重生后的一年失眠了。 前世她为了不做梦把身体累到极限,从来没有过失眠的现象,在重生后的昏迷期间大多回忆前世的种种。 可是在她睁开眼后的一年后,她失眠了,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想着那人,他的风华绝代,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情绪。 樊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盘坐起来,将花羽殇教的内功心法重新温习一遍,她有很好的武学功底,加上她不论做什么事都认真谨慎,并且天赋极好。所以一年内,她便将花羽殇教的心法运用熟练,她体内有忏悔真人五十年的内力,将理论变为实践,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她不懂这个世界的平均实力,不过一年里她和花羽殇交过数次手。每次都以败北收场。 第一次:这天樊钒运用不太熟练的轻功飞到花羽殇所在的山里,花羽殇正在一处悬崖边,他看着半山腰上的一处嫣红,刚将身上的药娄放下,提气准备施展轻功上去采下,就被樊钒一声吼叫弄的差点岔了气。 樊钒飞到花羽殇身边攥着他的手臂兴奋道:“小花,你知道么,我会飞了,真是太爽了,这种感觉和坐直升机完全不一样,哇唔,太牛扳了。” 花羽殇的无奈被她的兴奋感染,淡淡笑道“很不错,你很有天赋。” 樊钒乐道“那当然,我是谁啊,啊哈哈。对了,你要采什么,我帮你啊,顺便给你看看我刚刚自己琢磨的步法。”说着樊钒将自己改进的轻功步法练给花羽殇看。 花羽殇点点头道“步伐清新飘逸,灵活渐进。还有及俊朗的外在,确实比以前要看上许多。” 听花羽殇的不以为意的貌似夸奖的语气,樊钒很不服气道“哼,我现在就帮你把药摘下来。让你知道,我的轻功不是花瓶。”却在半山腰上卡壳,狠狠摔落下来。花羽殇见她摔下来也不接她。重新运气,上山摘药。樊钒趴在土里抬起脑袋,看着花羽殇以一种极潇洒的身姿攀到山腰。 他的发随着风轻轻飘起,白色的衣袍被掀起,精致的面容,嘴角挂这笑意,再加上四周有着云雾缭绕似人间仙境的风景。如墨画出来般,不似人间。倒像是仙人。 樊钒看着这幅谪仙美男图,晃了眼,迷了心。 竟痴痴的望着他,忘了这世间的一切。 花羽殇将需要的草药摘下,来到樊钒身边,看着一向阳光赖皮又稳重端庄的樊钒此时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嘴角的笑意愈深。走到她跟前笑道“这才是既实用又美观的轻功,”将她头上的草根拿下道“要循序渐进,不要盲目的乱改。”说着又拍了拍樊钒的脑袋,拿起药娄离开。 樊钒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她错了,什么谪仙美男,屁,就是一猥琐大叔高举一块‘我是纯情小美男’的牌匾的怪蜀黍,到处招摇撞骗。哼。 虽然这样恶狠狠的想着,但他的话让樊钒反思了,确实她有些急躁了。她想早日练成自卫的本领,在这个内力的世界立足,这样她找人就方便。但显然第一次交手,她败北! 第二次:某天樊钒和花羽殇相约,因为食物告竭,两人为一周的猎物储蓄,打赌比谁打的猎物多,两人同时施展轻功奔向深林,因为输的那个人,要为对方洗一个星期的袜子。所以没人想输。 夕阳西下,樊钒身上挂满了野鸡野兔等野味。身上脏乱不堪,衣服上满是血迹和灰土。见花羽殇显然早就回来了并且身边没有猎物,身上纤尘不染,乐了“哈哈,你是不是没有碰到野味啊,这么早就回来了,哈哈,就等着给我洗袜子吧,哈哈哈,耶。”樊钒乐不可遏,终于报仇雪恨了。花羽殇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端到樊钒身边,将她身上的野味接下,把茶递给她道“累了吧,先喝杯茶缓缓吧。”花羽殇的行为使得樊钒更加得意,顺着他接过茶坐在椅子上道“呵呵,别以为你示好我就放过你,袜子呢,还得洗。” 花羽殇闻言笑意加深道“休息好了吗” 樊钒随口嗯了声。 花羽殇也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道“厨房里有一只野猪,你去洗洗炖了。” 樊钒此时正在喝茶,猛的听他所言,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什么?” 花羽殇见她吃惊模样,只觉可爱,又道“对了,你去寒潭洗,顺便把自己也洗洗,不然我不知道你做出的食物我入不入的了口。”樊钒牙齿咯咯作响,狠狠道“你有打野猪,怎么不告诉我?” 花羽殇无辜的眨了眨眼道“我没说过我没打啊?”意思是你自己想的他没打,你自己多想。 说完还颇为嫌弃的扫了眼樊钒,“还有你用过的杯子。” ‘蹦’樊钒手中的杯子爆裂。 花羽殇状似心疼道“唉,怎么这么不小心,火气太大可不好,得败火,正好你去寒潭洗洗,省的打水了。” 狠狠的剜了眼花羽殇,樊钒认命的向外走,她打的野鸡再多,也多不过野猪啊,只怪她没碰到野猪。樊钒这边暗自懊悔那边花羽殇又开口道“对了,我的袜子在我房间。你去了就看见了,辛苦了。”樊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转身对着花羽殇低声吼道“你是故意的” 花羽殇无辜的摆了摆手,而嘴角却仿佛能咧到耳边。 显然,樊钒再次败北。 第三次:花羽殇看我新做的叫花鸡,闻闻,嗯,那叫一个倍儿香,哇哇,流口水了吧,哈哈。“花羽殇闻了一下,挑眉淡淡道”你是不是把醋当酱油放了?“ ”额…“再败北! 第四次:…败北!… 五次,六次,败北! 她的状况何止凄惨啊。 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樊钒终于迷迷糊糊的倒下了,可是她睡得不好,她的眼里好像装了摄像机,里面全是花羽殇的影子,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腹黑,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播放。她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被他气疯的。樊钒想着若是萧瑜在的话就好了,即便两人都是没谈过恋爱的菜鸟,但可以商量着,不必自己在这里抓破头皮。 樊钒猛个激灵,从床上弹起,萧瑜!算算来这里已经五年了,萧瑜的情况她一点也不知道,这怎么办。 唉~樊钒一声哀叹重新跌回床上,这一切都急不得啊急不得。 第十三章剧毒发作羽殇入定 那边的花羽殇同样失眠了,月光淡淡的映在他如玉的脸庞,柔和皎洁,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显出一片扇子般的小阴影,他抿着唇,想着,明日便是他的最后期限了,若再不入定,那些草药的药性便要过了,那他便只有等十年之后,可是他已经没有下个十年了。二十岁之前,就是两年后若不解毒,那么他便没了以后。可是明日是六月初六,她体内的毒首次发作,那么痛苦,就连师傅也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少女,想着她将要受什么样的痛苦,花羽殇心里泛着淡淡的心疼,他抚着心口的位置,脸上不明所以,这里会痛,和师傅走的时候一样的感觉,可是又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没那么强烈,但是却不容忽视。想着她平时一本正经,却又带着点小迷糊的模样,花羽殇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她一定是忘了明天对她有多重要了吧,什么时候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得这么清楚了?是因为她是自己所欣赏的人吗?还是她是自己在这无人之地不必太孤单的伴侣?缓缓地收起嘴角的弧度。 他又想起那天她和他说的话。 “你别装了若是你有那能耐还用的着几年不吃?算了吧,等我练成了绝世轻功,出谷之后,定要品遍天下美食。” 花羽殇听她说要出谷皱眉道:“这里不好吗?为何要出去?” 樊钒渐渐的苦笑道:“呵呵,我又没看破红尘,这世间,美好的事情何其之多,何况我在外面有割佘不下的牵挂。你呢?正是年少轻狂时,难道想像那些个大家们一样归隐山林吗?” 花羽殇挑眉道:“有何不可?每日喝一壶清茶,写几行小篆,看一剪流云,没有世事洞明的宽厚与气度,却有落尽尘,愿与草木,随遇而安。悠哉悠哉。” 樊钒被他逗笑:“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混吃等死阿,意境虽美,但我们是人,是群居动物,长时间一个人是会寂寞的,一个人的感觉,很难过。难道你就没有梦想吗?” 花羽殇看着她:“梦想?” “对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梦去拼搏,即便在苦在累都不会觉得,相反还会觉得自己是充实的,自己没有白来到这个世界上。即便梦想离我们很遥远,即便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没办法实现,但是至少他为之努力过奋斗过。不枉此生,但如果一个人连梦都没有,像行尸走肉一样,那么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花羽殇看着她道。 樊钒淡淡笑道“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即便时间不长,可是我很幸福。我为了梦想,努力过,拼搏过,流过汗,流过血,独独没有流过泪。如果我这一生再没有机会回到那里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至少我拥有过它。”樊钒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呢,我的梦想就是找到萧瑜,哦,就是我的好友,然后我们一起仗剑走天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 花羽殇扇住自己的眼帘,她有梦想,有自己的主见。不想陪着自己在这山林里生活,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正如她所说的她在外面有割舍不下的牵挂,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是啊,自己又何尝想放下那些恩怨呢。 … 一栋木屋的两个房间,他们都在想着对方,却没人戳穿这层纱。 旭日。 樊钒在中午的时候,睁开双眼,日子过得安逸,她却没忘了那些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即便晚上不睡觉,第二天依旧准时起床,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想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是不是病了?她想着就强打精神坐起,打算去找花羽殇看看是怎么了。 樊钒昏着脑袋走到花羽殇屋外,暗自庆幸,若不是离得近,她都不想过来了,感觉像是高烧四十度一样。 樊钒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她瘫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花羽殇的门,可花羽殇却迟迟没有出来,樊钒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机械的敲了多久,直到她昏死过去。花羽殇始终没有出来。 樊钒是被活活痛醒的,这个场景和一年前她刚刚醒来一样,强烈的灼烧感让她痛不欲生,花羽殇的话在耳边回放。是啊,今天是炎毒发作的日子,她居然忘了,是生活太安逸了吗?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痛楚比原来痛上一倍,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花羽殇在哪?他为什么不陪着她?难道他看她如此痛苦一点的不心疼吗?樊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可是她没有,没有理由哭。若是受这些痛楚都要哭的话,那么她就不配成为一名特种兵战士。可是看着眼前花羽殇的房门她的心里为什么越来越堵,眼睛越来越涩? 夜半子时。 当樊钒被折磨的昏迷醒来不知第几次的时候,那种痛终于慢慢减弱了。 她强撑起身子,闯进花羽殇的房间,一个木制的浴桶,花羽殇不着寸缕的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神态平和。樊钒看着花羽殇的样子,刚刚的怒气竟然点点消散。她神使鬼差的走进花羽殇,见他一点反应没有便觉得有些奇怪,细细观察他才发现他的身上脸上都有着薄薄一层冰晶,难道今天他的毒也发作吗?樊钒想着将他从桶里拖出来,她实在没有力气为他擦身体,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樊钒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一片火海中,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将她烧为灰烬一般,她拼命的逃跑,可是火海像是无边无际一般,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不了被吞噬的命运,可是她不放弃,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要倒下的那一刻身边仿佛出现了一块冰,这种感觉竟像是快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一片漂浮物一般。她抱着那块冰,不放手,她只知道,若是放了手她便会被烧死,直到意识的模糊,她依旧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