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天物杜撰》 上篇 第1章 开篇乃粒 明朝是很有故事的朝代,这次的主人公是位姓宋的举人。宋举人祖上为官清廉曾推行"一条鞭法"的改革政策家族被封荫,为官僚地主家庭家道殷实,宋举人在家排行第三,从小过目不忘,在家中颇受寄望。可是这位举人在几次进京会试中,全都失败告终,在第五次失败后回到家中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沉思。 宋府内堂,宋举人跪在其父亲面前听训:“应兴我儿,看来你今生登科无望,罢了。我让你大哥在县学处帮你谋了个教谕的差事,你好自为之,去之前去你大哥那学些做人的本事,好歹你大哥也算是一方县令,虽然是份教谕的差事但也不能丢了宋家的脸面”。“知道了父亲大人,我这就去找大哥”宋举人有气无力的应付着。 袁州府分宜县县衙内堂,“拿着这是推荐函,县学那边支会过了,你是宋家的人没人会找你麻烦的,在父亲那边收训了?怎么没什么精神,年轻人路还长着”宋县令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觉得实在是可惜,毕竟在小的时候这个小弟弟是多么的聪明。宋应兴看着手中的推荐函发呆,叹了一声气后告别大哥,向县学走去。县衙到县学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应兴没有雇轿子在大街上慢慢走着,看着大街上忙忙碌碌的贩夫走卒,边走边将自己的人生感慨了一遍。 县学是古老的白鹿洞书院,宋应兴曾经是学生现在是老师。县学的学生只有20人,在教学以外有很多的空余时间,平常无事时一直喜欢呆在书院的藏书阁里。书院的施院长是为喜欢杂学的学者,藏书品种丰富,其中那些关于农业的书籍让一直接受正统教育的宋应兴非常感兴趣。就这样到了春天,书院后的一大片荒地被当地的一位员外包了,那个员外找了些农户就开始种起水稻,农户们的水利灌溉机等工具的使用让应兴重新找到了乐趣。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应兴在好奇的影响下,走出书院向那片水稻田走去,他怎么也想不道他一生中最惊险动魄的时刻开始了。 “大家好啊,我姓宋是前面书院的教谕,是举人”应兴走到水稻田的边缘跟稻田里的农民大招呼。听到有人打招呼,农户停下手上的活走了过来,“哦,举人老爷有事吗?”一位年长一些的农户回答应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看你们在忙碌,真的是在种稻子吗?”“呵呵,举人老爷对种稻子感兴趣?”“的确,我有些兴趣”应兴和农户一边聊着,其他农户也聚拢过来,有的喝水准备歇一下。“这个水车我在书上见过,但是这水稻怎么出来的书上倒是没写”农户听了后摇摇头说到“举人老爷,这个种水稻的技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可不是一句二句讲的清的,您还是做您的学问吧”。歇了一会的农户们便散去,重新回到田里忙碌起来,应兴在田边没有马上离开,突然他冒出一个想法:书里没有的,我来写岂不妙哉!“如果我将你那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写成书,你能跟我说到说到吗?”此话一出,农户们当场愣住了,年长的农户重新将这位心血来潮的举人从头到底打量一遍问到:“举人老爷真想听听?”,“是的,我想听,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应兴腼腆的问着,年长的农户想了一下后回到“回举人老爷,我姓刘,大家客气叫声刘叔,您真想听改明吧,今天的活必须做完”。“好吧,刘叔,那我明天再来”应兴跟大家打了招呼后回了书院。 次日,宋应兴带了些点心和纸笔来到稻田找到刘叔,就这样一部伟大著作开始了第一篇章。随着时间流转又过一年,书院里来了位客人,这位客人很年轻身材高大衣服看似简单但是衣服配件上极其讲究,在他身后的男子更加健壮手上带刀。这位客人是来找施院长的聊了很久,应兴从田里回来真好看见院长送他们出来,院长看见应兴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着对那位客人介绍说“这位是这里的教谕宋应兴,宋举人”,应兴听院长在介绍自己处于礼貌向那位陌生的客人点了点头。这位客人看了一眼宋应兴后,微笑道“鄙人黄台吉来自关外,常年经商,跟施院长有一面之缘非常仰慕,所以特来拜会。今个晚了,有机会一定跟宋教谕一起品茶谈诗。”“黄掌柜客气。”宋应兴向院长和这位黄台吉拱了一下手后,就走直直的走进院里去食堂找吃的去了。“这位宋教谕不是多事之人吧。”黄台吉把玩着扇子低声询问施院长,施院长认真回答道“回四爷话,此人乃一介书生五次都未曾及第,不过他祖上为官清廉家族被封荫,大哥是本地县令,二哥是经商的,亲戚也有不少在朝为官算是官僚世家。”“哦,有点意思”黄台吉轻笑一声便走了。送走黄台吉的施院长,回到书院找到了正在猛吃的宋应兴笑道:“怎么这么狼狈,看你一直去后边的田地里,忙什么呢?”,应兴吃的差不多喝了口茶后说道“没干什么,只是记录了一些农户们老祖宗传下来种田方法”“这倒是新鲜,我能看看吗?”“老师请”应兴将记录的纸张交给了施院长,院长看一会道“妙哉,只是有些散乱没什么章法,整理一下到能成书,除了农物你还会写其他的吗?”,应兴听了院长的话为之一振,应兴没有想到老师给予那么高的评价这下来了精神,思考一下说道“的确有点乱,至于其他我还没想好”应兴嘴上不痛不痒的说着其实心里乐翻了。“呵呵那你先忙着,写好一定要给我看啊”施老师一边说着将纸张还给了应兴,“一定的,一定给老师参详”。应兴送走院长,之后应兴看着这些散乱的纸张兴奋异常,能成书和写其他的将这个书呆子所有思维集中起来,认真思考许久后,开始了整理工作至于其他的,应兴想到他的二哥,他二哥经商但也养蚕。 整理的过程不是很长,二天后,应兴将整理好的章节给了施院长,施院长连赞并留下成册的文案说细看,应兴很高兴的留下文案后去了田里。施院长看应兴走了,用最快速度将应兴写的这篇文案抄了下来,之后带着复制品来到镇上最好的一客栈,敲响了天字一号房,里面住的是之前来过书院的客人黄台吉。黄台吉看了施院长送过来文案问道“这篇文章真是那位宋教谕写的?”“回四爷话,是的作为他的老师我也很吃惊,居然此人有如此天赋,能将以前农书中没有记载过的耕种技术以定量的解说写出来,并且大胆的记载了以砒霜为农药伴种以防病虫鼠害”施院长一边感慨一边论述。“明朝真是人才济济,这个宋教谕叫什么”“应兴,宋应兴”“应兴好名字是个妙人,要辛苦施老,他想不到的方向施老就要多多提点。至于今后他写的文章,施老给我留一份,今个就这样您忙吧”施院长走了。黄台吉留下了那复制品慢慢细读,良久黄台吉起身来到窗前问了身旁的人“清廉的官僚世家家底丰厚,看来我没什么机会,你说呢?”“回贝勒爷,需要属下杀了他吗?”“叫四爷,杀了可惜了,还早着呢走吧,今晚还有正事要办”“是四爷” 话说宋应兴兴奋的去了田里找刘叔却没找到,问了才知道刘叔家遭难,刘叔是农户老婆常年有病,不过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从小喜武跟着县里最大的洪武镖局里的镖师学武,大了就在镖局里做镖师,日子还过的不错。可是祸不单行,县里出了大案洪武镖局被一夜灭门,县里的用江湖仇杀结案,刘叔家的大儿子在外走镖没事,可小儿子被杀了哭诉无门,刘叔的老婆看小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一急也死了。应兴听闻赶忙回家找到管家要了50两的银票,急匆匆地的去刘叔家里,刘叔一下死了两个亲人一下老了许多,安慰一下刘叔给了银票后,索然无趣的回了书院,之前的好心情一下没有了。 第2章 乃服 几天后的一天,宋应兴被叫到父亲的书房,原来施院长将应兴写的东西给了应兴的父亲,并且语重心长的聊了很久。“你写的我已经看过,你虽未入仕心系百姓没有辱没先祖,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回父亲大人,儿子想去二哥那边看看。”“恩,养蚕织布也是门学问,既然你要记载各种技艺,就要好好去做吧不要丢了宋家的脸面。”“是的父亲。”应兴被父亲夸奖来了精神。从父亲那出来,就被管家叫住,原来是刘叔带了他的大儿子来找应兴,刘叔是个本分人家里出事后应兴给了50两银子帮了大忙,这不死活要应兴收下他这儿子打杂跑腿报答应兴,拗不过刘叔应兴只能给他儿子刘成在家中找了个护院的活。应兴的二哥由于生意上的需要所以常年在外,在湖州地区养蚕,因此应兴在出门之前去了书院。应兴将自己去找他二哥了解养蚕的想法告诉施院长,施院长相当的支持,并且告诉应兴要保持联络在写文章时碰到什么疑问及时告知,可以帮忙参详。应兴不觉有异,高高兴兴的全应了下来。回到家后整理衣物银票和文房四宝带上书童和刘叔的大儿子出门向他二哥那边前进。 湖州宋宅,宋应经应兴的二哥在拿到家信后啧啧称奇,家中的书呆三弟尽然对家中生意感兴趣并且不久就要到。宋应经哭笑不得,找来夫人又吩咐管家将东边的小院收拾出来,自个去了湖州最大的酒楼跟他的朋友喝酒去。 宋应兴虽然是个书呆,五次进京会试均告失败,但是有着五次水陆兼程的万里跋涉经验,因此轻轻松松的到了湖州。“应该是这座宅子,刘大哥去叫门吧”“是三少爷”,门开了“来人可是宋三少爷?”门房下人问道,“对,我二哥呢?”还没等应兴问完,门房下人一溜烟跑去找管家和夫人,管家和夫人听到后都急忙迎了出来。“二嫂好”“好,小叔到了就好,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管家快去接行李”。宋应兴就这样进了早安排好的院子里,一阵梳洗过后,看见自家二哥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进来,“来让我看看我这弟弟,黑了不少不过倒是精神不少。”“二哥,许久不见倒是胖了不少。”“呵呵,商人嘛吃吃喝喝才能谈生意嘛,你难得来一趟,午饭过后哥带你去外逛逛。”“哥,我过来不是玩的,我想”应兴话还没说完,就被应经拉着去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应经说道“三弟,你想出书哥支持你,你想了解什么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想怎么写写多久都随你”“还是哥疼我”应兴很高兴家人的支持比什么都要让人感动。 之后的日子里应兴就在管家的带领下,从养蚕到纺织的过程都看了个便。其中黄茧蚕蛾和白茧蚕蛾杂交后,育出的下一代是褐茧蚕这一点让宋应兴对此相当好奇,之后应兴将养蚕中蚕体变态行为,反常的食欲不振来判断病蚕,并通过观察及时将有传染病的病蚕从蚕群中除去可以促进健康的蚕发育成长。应兴忘我的记录着他感兴趣的一切,整理记录忙的不亦乐乎。 一天中午,宋应经来到宋应兴的小院,将应兴从纸堆里挖了出来说道“我的亲弟弟啊,难道除了写东西,就没有什么人生乐趣嘛?罢了,二哥我今天带你出去见些朋友开开眼界”应经没等应兴反应过来拉着人就走了。来到酒楼,应兴竟然看到施院长之前的那个客人。“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三弟,这位是黄台吉黄掌柜,黄掌柜虽是关外人可是位大户。”宋应经自顾自介绍起来,“宋教谕是宋掌柜的弟弟,想不到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有缘分。”黄台吉很惊讶。“你们认识?”宋应经吃惊的问弟弟“施院长的客人在院门前见过。”“既然大家都认识,就都不要站着,老板娘呢?让她上菜。”宋应经热络的招呼着。众人刚刚入座,门口传来一阵好闻的脂粉味,“宋老板好久没来都要忘了奴家,今个怎么想起奴家来了,哟来了新客,奴家这厢有礼了,奴家云娘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应兴和黄台吉微微点了点头,黄台吉到没什么,可是应兴却有些不自在。云娘虽过了豆蔻年华但丰姿绰约,早年是牡丹楼的头牌后来嫁给酒店老板,老板死后独立支撑着酒楼,多年经商衣着打扮更是超前,这不云娘微开的衣领让应兴有些不适应。宋应经偷瞄着弟弟闷着发笑,走到老板娘那开始聊上了“云娘你可错怪了我,我可是无时无刻想着你,这不去哪都想你。”说着应经从怀里拿出个玉镯子往云娘的手上套。“算你有良心,菜马上就到,我去去就来要我陪了招呼一声。”云娘对应经耳边细语后就退了出去。应经看云娘出去后说:“弟弟啊,待会哥哥带你去好地方怎么样?”“哥,你别没正经了。”应兴嗔骂道。“你们兄弟感情正好。”黄台吉有些感慨。“黄兄见笑了,这弟弟就是太正经,菜来了,这道云锦豆腐可是这里的名菜。”在宋应经的热情招呼下,饭桌气氛良好。由于应兴死活不去应经安排的好地方,吃完饭后就走了,留下宋应经和黄台吉。黄台吉见应兴走了,乘机问应经关于应兴的事情。 深夜客栈里,黄台吉站在窗前,桌上放着关于应兴和应兴家族的资料,“想不到啊,这明朝里还有这样干净的人,额多这样的人会为我所用吗?”“回四爷,明朝这种书生读的是四书五经崇拜屈原将外族叫蛮藩,这种人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黄台吉看了额多他的侍卫一眼“你是这样想的,也对,关于这个宋应兴还要多多观察,今晚退下吧”“是”。 应兴离开酒楼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前遇到黄台吉让他想起施院长。应兴整理了一下叫来管家,让管家派人将整理好的册子送去书院。几天后施院长收到东西赞叹了一番后复制一份,用特殊的方式传给了黄台吉。看到这些册子的黄台吉陷入沉思,“额多,或许对于这个宋应兴可以相处一下。”额多不语站在一旁,“现在宋应兴应该还在他哥那边,作为宋兴经的大客户,上门窜窜门子不为过吧。”黄台吉自言自语玩着扇子,想了想便出门去了宋宅。 宋宅大厅,“不请自来,宋兄不会怪罪在下吧。”“哪里哪里平常请都请不到,今个怎么有心到小弟这边来。”“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问问托宋兄准备的货怎么样了,顺便看一下令弟。”“黄兄放心,货准备的差不多了,齐了就直接装船运到嘉兴,到时候我和黄兄一起过去,那边织染房已经准备好,你想什么样的颜色花样都随你。”“呵呵,宋兄办事我放心。”黄台吉和宋应经边喝茶边聊着。“织染房?”应兴走进大厅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是啊,弟弟不知道吗?嘉兴有我家的织染房,像黄兄这样的客户要求织染的就直接用船运过去,弟弟你该关注一下家里的生意。”“哥、黄掌柜你们什么时候去嘉兴,我也要去可以吗?”宋应兴听到织染房兴奋了。“好啊,能够跟宋教谕在一起应该很有趣。”“有趣,无趣才是,黄兄既然同意,那去的时候叫上你”。应兴高兴极了对黄台吉说“黄掌柜不要叫我宋教谕,叫我应兴就可以了。”黄台吉笑着说:“好,既然应兴不生分那我也不客气,你跟你哥一样叫称我一声黄兄就好了。”“好,黄兄请多多指教。” 晚上客栈里黄台吉靠在窗边,得意的对站在一旁的额多说“哼,看来那个宋应兴比想象中还要好相处,我现在倒是好奇那个应兴是怎样写出那些东西的,有些期待之后的行程。”“四爷,您准备让那个应兴一直跟下去吗?”“额多,我有分寸,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回四爷,军火准备的差不多了进行的很顺利,不过那份名单出点差错,尹公公已经动用暗桩收拾残局。”“差错?既然尹公公出手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额多你先去京城盯着军火那边,那边出差错就麻烦了。”“是,不过我走了四爷这边…”还没等额多说完,黄台吉插话道:“我的身手值得你担心吗?”“属下不敢,属下立刻动身,主子保重。” 二天后湖州码头,“老爷,所有的货都装船了。”管家向宋应经报告,“好,去客栈通知黄掌柜,至于弟弟嘛我这会就过去。”“是,老爷我这就去。”第三天早上约定好的三人一起坐上船赶往嘉兴,湖州坐船到嘉兴一共需要三天时间,在船上的这段时间里三人吃吃喝喝海阔天空的聊着,黄台吉舌灿莲花的描述着关外风光成功的吸引了宋应兴的注意力。“好了黄兄,你再说下去我弟弟就要被你拐走了。”应经看着弟弟忍不住说笑道,“哥,我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拐!”应兴笑骂着。黄台吉在一旁笑而不语不过心中有了打算,时间上还很充裕不急,而且可以利用的筹码还有很多。 船很顺利的到达嘉兴,因为应经还要处理码头上的事,让管家安排应兴和黄台吉先去别庄。马车里黄台吉第一次单独和应兴在一起,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接触,应兴已经不对黄台吉这个关外人表现出拘谨,这点让黄台吉很高兴。一路说笑下很快到了别庄,宋家的这个别庄离织染房不算远,虽不是很响但是能听到大提花机的声音,应兴听到这个声音不等他哥就想冲过去,被黄台吉拉住,“应兴啊机器又不会跑掉,你今天刚下船不累嘛?今天就休息一下,明个我和应经一起去。”“好吧。”应兴想了一下同意。晚上,应经回来应兴迫不及待的要求明天就去织染房,应经摇着头答应了,大家吃了晚饭后就各自回屋休息。 深夜一只鸽子飞进黄台吉的屋子里,鸽子带来了额多的情况。额多已经到京城找到卖家一切顺利,问是否要去找尹公公?黄台吉回复不用找,等他到了京城时再议。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黄台吉很满意。 第3章 彰施 清晨宋家织染房,对于早起黄台吉本身是练家子所以没什么,但宋应经做为一名常年经商的人,早起是件很痛苦的事,看着叫起自己的应兴,应经实在是很无语,内心暗叹不该带他出来失策啊!应兴可不管他们拉着织染房的主管问着问那,黄台吉看着睡眼惺忪的宋应经想起昨天晚上安抚应兴时说的就想发笑,对应兴书呆情况重新做了一个评估。过了一会应经实在是顶不住周公了道“黄兄,你的货今个开始染色,你想待会就待会我先走了。”“好宋兄请。”应经也不理应兴直接走掉了。 应兴没有发现应经已经走掉,自顾自向织染房的主管提问,不久那个织染房的主管有点扛不住了,快到晌午的时候想法子溜了。“应兴你不累吗?快晌午了走我们去吃饭吧。”一直在旁边的黄台吉看不下去,硬是将应兴带出织染房。黄台吉没有将应兴带回别宅而是找了家酒楼,在酒楼吃饭的二人边吃边聊着。“这不是应兴嘛,是我啊徐绍奎在书院我坐你后面的。”宋应兴抬起头看着这位同窗,“绍奎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是?”“这位是黄掌柜,我二哥的客人我的朋友。”“你好,鄙人黄台吉来自关外的商人。”“关外来的?”“对关外来的。”“好啦,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嘛”应兴没有读出其中的火药味还招来了小儿开始加菜。黄台吉一边不失礼的应对着,一边打量着这位应兴的同窗,总有点觉得那里不妥但是还没看出门道。“应兴,你现在在做什么?”应兴停下筷子说道:“我在我家的县学里做教谕现在在写书,对啊你有空去宋家别宅找我,我给你看我写的东西。”“写书,你行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改天我去登门拜访。” “启禀杨千户,已经初步接触黄台吉,只有他一人没有侍卫,还有宋应兴约我去宋家别宅。”徐绍奎站着向另一人报告,“好绍奎,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去,想法住进去。住进去后暂时不要过多的接触黄台吉,别看他年轻,他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在满族的皇族里他十几岁就开始带兵的,所以绝不可小看大意。虽说他和宋应经做生意,但是看他们的关系好像过于密切调查一下。”“是的,我会小心,现在我就去准备。”“好,你去吧。”等徐绍奎退出去后,杨千户大笑后命令另外的两个手下监视宋家别宅,用鸽子通知了埋伏在嘉兴郊外的几十名锦衣卫化装入城。只要拿下了这个黄台吉,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就有希望,杨千户在房间里兴奋的来回踱步,但是他没想到最后是他自己看轻了黄台吉。 徐绍奎挑选下午才到宋家别宅为了留宿寻找借口,因为准备充分徐绍奎成功的留宿在宋家别宅。晚饭后应经出门了,他、应兴和黄台吉都围坐在花园里喝茶聊天。应兴看着徐绍奎说“绍奎,今天细看你比以前结实好多也黑了不少,以前你老是生病瘦的不行。”“哦,家里看我身子弱,找了位武师学的那几下不成气候。倒是你还和之前差不多,现在比以前更精神。”二人正聊着,院子里的伺候的丫头端来水果,黄台吉用内劲打了那个丫头的脚,那个丫头重心不稳直愣愣的往徐绍奎身上扑,徐绍奎本能一闪将那个丫头扶住,这个小插曲让黄台吉明白之前的那个不妥是什么了。这群人都是年轻人聊起来都很投机,很晚才各自回了房。徐绍奎刚到别宅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黄台吉不同他来很久了,晚上他换黑衣离开别宅去了码头。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黄台吉和应经出门留下应兴和徐绍奎,徐绍奎看了应兴的作品连连赞叹,提出帮应兴一起寻找古籍资料并且答应将来帮应兴刊刻,给自己留在这里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到下午徐绍奎看差不多,提出他去找古籍让应兴去织染房,应兴不觉有异答应了,就这样徐绍奎顺利的离开别宅去客栈找杨千户报告。话说应兴去了织染房,织染房的主管收到消息说应兴来了,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从后门跑了。织染房里的人都知道应兴可是宋家三少爷不敢怠慢,主管跑了没办法找来最年长的福叔应付这位少爷。福叔一生都研究植物染料是宋二,少爷高薪并许诺给一块地种植物才留下的,在织染房地位很高就是主管也对他尊敬有加。福叔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位宋三少想要什么,直接将人领到植物院里,将蓼蓝等染色植物的种植说了个便。宋应兴虽然呆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看见福叔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问的太急,耐心的记着福叔的每一句话。看着天晚些,应兴用马车送福叔回家。之后的几天里,应兴一早去福叔家接人到织染房,福叔看着应兴动了爱才之心,将密藏的蓝靛、红花提取教给了应兴,其中从红花提取染料的过程叙述得比较详细,还涉及到各种染料的搭配和媒染方法。 应兴这边忙个不亦悦乎,徐绍奎和黄台吉也没闲着。徐绍奎向杨千户报告,杨千户对应兴写的不感兴趣,只是让徐绍奎熟悉别宅按兵不动他自有安排,徐绍奎得令因此他去了书斋,帮应兴找古籍去。至于黄台吉发现徐绍奎不简单后,有了一系列的动作。白天和应经一起去见当地的商会,下午一般找个借口离开来到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画舫在众多船舶中不算太起眼。船内黄台吉站在桌前,桌上放着各种情报,“大意了,尽然在入关的时候就被盯上,还好还没有露底有的救,不过这群人还真傻,竟然住在一起。”当晚,黄台吉潜今杨千户和哪些锦衣卫的客栈厨房下了药,随后潜今锦衣卫的房间里一刀一个,将杨千户带到画舫上。画舫上,杨千户被绑在椅子上,黄台吉用水泼醒他说到:“说吧,除徐绍奎还有两个去哪了?”杨千户醒后看清楚前面的人是黄太吉后被惊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用装杨真,锦衣卫千户你在我入关的时候就盯着我不是嘛?好了说吧除徐绍奎还有两个去哪里了?”杨千户冷静下来,他脑中飞快的计算着哪里出纰漏,听黄台吉的口气他已经知道全部了而且还知道这次行动动用了多少人。指挥使?不对虽然这次任务他清楚但是用了多少人只有自己清楚,到底是那个叛徒将大家出卖了?左手突然传来的疼痛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等不到他的回答,黄台吉将他的左手弄脱臼了。“你认为我会出卖我的兄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试一下?”说罢点了杨千户的哑穴,之后一套分筋错骨手让杨千户本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如流水般流了下来,黄台吉解了杨千户的哑穴再次问道:“说吧,你还有两个兄弟在哪?”“你…我…我是不会出卖我兄弟的,你杀了我吧…我”还没等他说完,黄台吉双手手一转将杨千户的脖子拗断,“有点累了,三条漏网的小鱼,看你们能翻出多大的浪花。”说罢杨千户的尸体扔下船,转身离开画舫回了宋家别宅。 早上客栈里发出尖叫声,有位客人起来发现隔壁传来很浓重的血腥味,敲门无人理睬就推门一看,看见屋内几名男子床上地上倒了一地都被一刀毙命,鲜血流了一地,陆续客栈在其他房间发现相同的情况。客栈老板快要吓晕了,让小二去县衙报案,不久县令下令包围客栈,禁止所有人进出。黄台吉所说的两人就是派去监视宋家别宅的二位魏校尉和他的弟弟,魏校尉早上去客栈准备向杨千户报告,看到客栈被包围就知道出事了。魏校尉比较年长经验丰富当即向县令出示了锦衣卫的令牌,让县令将所有尸体带回县衙后堂,发布公告用江湖仇杀接案,然后找到弟弟让他去宋家别宅找徐绍奎。之后到齐的三人在监视点里商量对策,“听好了绍奎现在情况很糟糕,兄弟们全死了杨千户下落不明,看来黄台吉已经发现我们而且动手了。我已经发出紧急通知给指挥使,我去找杨千户,弟弟去县衙看着尸体等指挥使,绍奎你就待在宋家不要乱出门,就算要出去也要拉着宋家兄弟,黄台吉面上是个商人他不会在宋家大开杀戒的,有什么情况我会让弟弟去找你的。”“知道了,那二位保重。”徐绍奎魂不守舍的离开回了别宅。 “你家下人找你,有事嘛?”应兴看见徐绍奎脸色不太好,“没事,他们催我回去,我说我遇见朋友不想走争了几句。我赖着你,你不嫌弃我吧。”“哪里的话,开心还来不及呢,我刚画了插图你来看看。”到晚上饭局时,应经和黄台吉大家聊着看上去跟平常一样,但徐绍奎自己清楚,自己家的小心肝在乱颤。 第4章 粹精 饭后大家都去后花园,应兴说:“大哥,这几天我想过了,我五次上京没什么成绩,但是一路上看到过许多不同的田间和作坊,之前没怎么留意,现在我准备重新去了解,过个几天就出发。”“弟弟你写书二哥我是支持你的,但你知道吗最近外面不太平,附近的一家客栈发生江湖仇杀死了很多人,朱掌柜吓的都病了。还有县里那个洪武镖局多大呀,被人一夜灭门。你现在要长时间的外出,做为哥哥怎么放心的下!”应经苦口婆心的劝说应兴放弃。“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想好了没事的,之前去应考的时候只带了书童,现在还多个刘成他可是镖师会功夫的呵呵…”应兴为了顺利出行不停的向应经打包票。“这样吧,反正货都染好,之后就是陆运已经拖好镖,反正最后是到京城,由我来照顾你弟弟怎么样?”黄台吉插了话,应经看了黄台吉一眼说道“太麻烦你了吧,我这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哪里的话,大家都那么熟这点小事算什么,应兴你觉得呢?”“不会麻烦你吗?”“只要你不嫌弃在下。”“好吧,就跟黄兄同行,绍奎你呢?”“我,我才不回去,回去多无趣,我跟你们一起。”就这样一行人定下了之后的行程。 三天后嘉兴城门外,“你自己要当心,及时通信听见没有。”应经不停的叮嘱着应兴,“放心吧哥,你回吧。”应兴在马车上跟应经告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嘉兴往杭州。因为都是官道他们的行程很快,他们没有在杭州停留很久就离开准备前往宣城。之后的行程就不全是官道,在过一座山的时候因为货物众多,在半路遇到山匪,黄台吉请的镖师不错,虽然有些人受了伤不过并不影响行程。沿途看见一个村子,一行人就去那里休整。村子田地里成片的稻谷成熟了颜色极好,应兴站在田边看着那些收稻谷的农民想起书院后的稻田和刘叔。这里的农民有着自己加工稻、麦等的收割及脱粒和磨粉等农作物加工技术和工具,其中他们还有加工稻谷用的风车、水碓、石碾、土砻、木砻和制面粉的磨,这让应兴觉得不虚此行。这里的村长来自江西是早年倒插门过来的,他还告诉应兴,在他的老家江西用水碓,以水力为推动,通过立式主轴带动各机件,同时具有灌田、脱粒和磨面3种功能。听的应兴啧啧称奇,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去江西见见。 应兴记录的开心异常,徐绍奎可开心不起来,平常大家在一起还好应兴不在了让他独自面对黄台吉的时候,他所有的汗毛都是立着的。魏校尉说的对黄台吉为了维持表面身份,平常对自己还不错,徐绍奎内心焦急的等待着魏校尉的信息不敢妄动。其实他们走后不久,魏校尉就在河岸边找到了杨千户的尸体带回衙门。隔天锦衣卫指挥使就到了嘉兴,来到衙门看到满地尸体,魏校尉和他弟弟跪在指挥使面前报告前前后后的情况后,指挥使吩咐让这两兄弟休息一下,等他考虑一下再说。指挥使仔细的看着一刀毙命的兄弟无限悲凉,又来到杨千户的尸体面前发现并没有刀伤,摸索后发现杨千户筋骨尽断后流泪了。多年的共事他知道这个姓杨的家伙一直想要他指挥使的位子,可这家伙在受了分筋错骨手的情况下没有招出他的兄弟,这样重情义的汉子就这样的死了实在是另人伤感。他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杨千户在锦衣卫里算是老资格,做事周道谨慎应变能力也是极强的。之前杨千户跟自己说过黄台吉进关他去拿人自己允了之后并没有插手。现在的情况看来肯定被黄台吉发现灭了口,其他兄弟他都是一刀一个可是黄台吉却带走杨千户去审问,这说明还有黄台吉不了解的情况。黄台吉能清楚的知道杨千户行动和落脚的地方一定有内鬼,现在活着的有魏氏兄弟?还有那个徐绍奎,都值得调查。他招来魏校尉让他通知徐绍奎按兵不动,自己带着他的弟弟和众弟兄的尸体回去了。 其实徐绍奎走的很急,没来的及通知魏校尉兄弟,等魏校尉遇到指挥使后再将之后的安排送出来,徐绍奎已经出城好几天了。一番折腾后,终于在快到宣城的时候联系上,其实按兵不动徐绍奎已经猜到了,但是知道指挥使大人的到来让徐绍奎安心不少。看着时不时在眼前晃着的黄台吉,就算心肝乱颤汗毛立着也只好挺着,夜里做梦祈祷着指挥使大人能快点想出对策早点结束这种折磨。 之后应兴一行人路程上都很顺利,就这样很快众人到了芜湖,由于黄台吉需要将部分货物装船运往他的其他商号,众人在芜湖暂时停留在黄台吉的一个商号里。应兴忙着寄家书和给施院长寄文案,徐绍奎没啥事但是也不敢擅自离开应兴。黄台吉在本地最大的妓院柳翠苑顶楼雅间里,许久不见的额多在跟他汇报情况:“回四爷,军火都准备好已经开始运往关外,尹公公将名单已经追回,不过奇怪这次他要您在京城见面。”“的确奇怪,我和他交易那么多次,之前我想和他见面他不肯只要票子,现在怎么转性了?罢了,见见也无妨,还有什么吗?”“没什么。”黄台吉瞄了额多一眼说到:“没什么!哼,我们刚入关就被人盯上了!”额多惊了一下立刻跪在黄台吉面前,“是锦衣卫,不过在嘉兴被我灭了一批,我想他们不会放弃的。额多听着你马上回京城找尹公公,让他查一下锦衣卫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入关的。然后盯着军火押运回关外如果出了差错你提头来见。”“可四爷您已经被锦衣卫盯上太危险了,我…”还没等额多说完黄台吉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自有打算,区区几个锦衣卫难道我会怕吗?”“是,属下遵命。” 黄台吉料的没错锦衣卫的确是没什么可怕,可是他要面对的是他们的头指挥使就没那么轻松了。话说指挥使大人运着尸体回京,还没到京城通过飞鸽传输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那个叛徒就是杨千户手下随行的马夫,这家伙竟然会在外面欠一屁股的赌债,而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就是黄台吉老土的背叛过程。客栈出事人就不见了,之前因为死的人太多将他漏了,指挥使下令找到那个家伙带回来祭奠死去的亡灵,他分析现有的情况发现宋家兄弟和黄台吉关系极好,现在那个宋应兴和黄台吉在一起,还好徐绍奎还在…指挥使大人想了一会儿想出一个办法虽然他不知道胜算有多少。他叫来他的副手和魏校尉的弟弟,命他们护送尸体回京,其他人和他赶去宣城。半路遇到回来复命的魏校尉,知道黄台吉下一站是芜湖,一群人连夜赶路追了过去。 指挥使大人在快到芜湖时将人手散开分批入城,并且让他们分别调查并熟悉芜湖城里吉及周边环境,同时让魏校尉通知徐绍奎前来报告情况。当徐绍奎看到指挥使大人时泪流满面,之前累积的所有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等发泄过后慢慢将最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指挥使大人听汇报后确定了之前的想法他愿意赌一把,他给徐绍奎一包迷药让他后天晚上给宋应兴下药拐到城外的寺庙里,之后另有安排。 到约定的日子,徐绍奎给正在纸堆里奋战的应兴送了杯茶,喝完茶后徐绍奎和应兴聊了几句就走离开躲在门外,应兴继续写东西,不久就觉得困的不行只能早早的睡了。徐绍奎看应兴睡下后将人背出商号交给同伙,之后又回来了。商号伙计看到这一幕报告给掌柜,掌柜一边让人跟着,自己迅速找到夜宿在柳翠苑的黄台吉。黄台吉听到这消息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徐绍奎是锦衣卫,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尽然此时对应兴下手,用应兴做诱饵掉他单独出来,还是其他的…他想不出对方出什么牌只能静观其变。第二天早上饭厅,徐绍奎照常出现在黄台吉面前谈笑风生说着应兴今天怎么还没起,发现应兴不在房间里说笑着他是不是在隔街的书斋发现好书一早走了。黄台吉笑笑道:“极有可能,麻烦绍奎兄去看看,说我有事找他。”其实他内心怒骂:混蛋,就是你把人送走的,等这事结束一定宰了你。“好,那我就去找找。”徐绍奎爽快的出商号。看人走了掌柜向黄台吉禀报“回四爷,对方是老手人跟丢了,现在怎么办?”“一群废物,算了现在只能看对方出招。通知蛇头查查最近城里有哪些陌生人在借房子或者住客栈的。那个徐绍奎平常见了我都很谨慎,今个谈笑那么自然肯定找到撑腰的。切,这群锦衣卫还真是阴魂不散。找个高手盯着徐绍奎随时来报,这个再办砸我就宰了你!”说罢黄台吉也出了商号,留下狂擦汗的掌柜。 第5章 作咸 指挥使大人给徐绍奎的迷药相当厉害,应兴被运来运去也没有醒。他们把应兴运到寺庙里找间客房将他放在床上后就不理他了。一群人围着指挥使大人听候安排,“听着黄台吉是极其难缠的对手功夫极好,失败杨千户就是例子,所以我命令对于他不需要留活口。之前他们遇到过山匪,齐连听命带着你的人在寺庙旁的林子里做陷阱埋伏,魏校尉你仿山匪的口气写封勒索信傍晚送去,要傍晚记住,送完后去找徐绍奎晚些到寺庙将宋应兴运回商号。等人醒了理由让徐绍奎自己编。其他人等黄台吉到后和我一起击杀他,如果他有人增援我们立刻撤退不要跟他硬碰硬,这次只是试试他这潭水有多深。”“属下遵命!”众人散去。 黄台吉在柳翠苑等消息顺便临时召集点人手,对于宋应兴黄台吉真的有些为难,不是因为对宋应经不好交代,而是宋应兴是个人才他有点舍不得,但是用自己的性命去保值不值得?思考的时间过的很快。差不多傍晚的时候,魏校尉将勒索信用飞刀插在商号柱子上,掌柜接信快速送到黄台吉手中,黄台吉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鄙道“土匪?城外寺庙外的林子,哼,果然很老土。”“四爷您去吗?现在我们怎么办?”掌柜问。“去呗,信都插到门口能不去嘛?我还怕他们锦衣卫不成,我猜明天那个徐绍奎会将应兴送回来,让他去暂时别动他等我回来再说。”“遵命。” 寺庙外的林子暗潮汹涌,黄台吉如约来到林子的外并没有马上进去,他用内力向林子里喊话:“黄台吉如约到来,道上的朋友现身一见。”埋伏在林子里的齐连惊讶黄台吉展现出来的内功,当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果然是功夫极好。见黄台吉没有进林子,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回到:“之前你伤我山中弟兄,现在要赎人进来谈。”“嘿,玩上了,好陪你们玩玩”黄台吉冷笑一声手一挥,一大群狼狗从黄台吉身后窜出往林子里奔。这下齐连傻眼了,一时间被狼狗触碰到的陷阱纷飞,受伤的狼狗声叫响了整个林子,指挥使大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立刻吩咐齐连撤退,第一次交锋就结束了。 黄台吉猜的没错徐绍奎安全的将应兴送回商号,应兴醒了浑身有点痛,徐绍奎看他醒了便在一旁告诉他,之前遇到的山匪跑来报复把他绑走让黄台吉去赎人,自己是在交易地旁边的寺庙里找到他的。“那黄兄人呢?会不会有危险?”应兴知道后急忙问徐绍奎,“不清楚,你回来后我就照看你…”还没等徐绍奎说完,“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应兴没事吧哪里有痛吗?”黄台吉插话道。他慢慢走到应兴床边,看了徐绍奎一眼。徐绍奎懵了因为黄台吉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而且那么快就回来。“绍奎也受惊了早点去休息吧,应兴这里有我,我会看着的。”黄台吉不想看到徐绍奎发出逐客令,徐绍奎应了一声就傻乎乎出去了。 第一次交锋使得指挥使和他的心腹同僚重新认识黄台吉,“魏校尉快去商号看看徐绍奎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就让他按兵不动,发现不对劲就将他带回来不能再死了。顺便调查一下他们在芜湖呆多久?”“是。”魏校尉换家仆装就出发了。指挥使大人继续训话,“之前我们都是从资料情报上了解黄台吉,这次交锋让大家了解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我们的对手对不对!”“对!”众部下异口同声。“好,你们记住你们都是国家精心培养的好儿郎,今天只是开始,大家今天都累先回去休息吧。”“是!”众人散去。指挥使见人走光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黄台吉的厉害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死了那么多人如果现在放弃击杀军心不稳,杀的话那个黄台吉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办呢?指挥使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日子平稳的过了几天,黄台吉很想找机会杀了徐绍奎,可是徐绍奎精的很粘着应兴不放也不出商号,这让黄台吉很恼火。黄台吉终于想到个办法,芜湖是盐产地制盐什么的应兴一定会感兴趣,因为人多怕麻烦所以应兴平常去调研只带两人书童和那个镖师刘成,这两人只围着应兴转,只要到外面意外什么的就容易多了。黄台吉是应兴的知己,虽然需要跑几个地方但应兴知道后立刻就启程,徐绍奎自知应兴是他的保护伞紧跟不放,黄台吉见人出了商号他开始筹划意外。应兴的第一站来到海边,海滩上白花花的海盐一些工人在忙着,应兴带着点心笑嘻嘻的开始亲近计划,书童和刘成找常帮着领东西分东西。徐绍奎看着应兴无奈的摇头,自己坐在马车上打瞌睡。第一次意外开始了,马车后窗的窗框上突然出现多只带绳子的钩子,慢慢的拉动着马车移到无人的地方。躲在暗处的魏校尉发现这个情况,用石头敲击马车振醒了睡着的徐绍奎,徐绍奎出了马车看见位置不对没有在意,他下车活动一下筋骨,在马车后窗的窗框上看见抓痕后惊出一身汗,立马去找应兴粘在应兴旁边寸步不离。 一边柳翠苑,“回四爷,有人捣鬼暗杀失败。”几个黑衣人跪在黄台吉前面报告,“罢了,捣鬼的应该是锦衣卫的人,去告诉蛇头不仅城里要盯着城外也要。”另一边魏校尉站在指挥使大人面前报告:“报告大人,黄台吉派人暗杀徐绍奎,怎么办?”“暗杀,看来这黄台吉挺重视面上的工作,这样齐连你带几个人和魏校尉一起去保护徐绍奎,如果顶不住就将人带回来现在就走,其他人跟我进城。”指挥使吩咐众人,“是。”众人散去。 几天过去了黄台吉又告诉应兴,芜湖边后山旁有个村子他们是挖井弄盐的,应兴来了精神准备着上山的东西。一旁的徐绍奎可高兴不起来,他知道现在的黄台吉要在应兴不知道的情况下要自己的命,荒郊野外要死个人是很容易的,可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黄台吉在应兴到达之前已经给那个村子里的人和村长不少好处吩咐他们留住应兴,并且告诉那个村长要留下应兴只要提供最复杂的制盐工艺就可以了。因此应兴到山上的村子很顺利,村长跟应兴说,他们弄盐的方法是从四川学来的正好要开井,工艺复杂如果应兴要看的话就需要留宿在村里,应兴当下高兴的接受提议。第二次意外开始了,山村嘛周边自然是林多密广,本来黄台吉安排人在林子里弄个陷阱,弄到一半和齐连的人撞上两边打了起来,打的声音太大传到村里。应兴不太懂可是刘成懂,刘成告诉应兴不要乱走动自己去看看,刘成到了林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些兵器和血不过没有人,刘成担心应兴就回去了。两边的人交上手互有死伤,黄台吉很生气杀个徐绍奎竟然会那么困难,他知道麻烦的不是徐绍奎而是他身后的锦衣卫,最气人的是到现在连他们的人在哪里都不清楚。另一边指挥使大人清楚在芜湖黄台吉的势力很大,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带人拿下丐帮,丐帮的人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人,我们和黄台吉的人在林子里撞上交了手,没死人但是有两个弟兄受伤。”齐连向指挥使大人汇报,“齐连将受伤的兄弟换下,重新带人支援魏校尉,记住这次尽量不要轻易交手去吧。”“是。”齐连走后,指挥使想了一下要引黄台吉出来还是要从那个宋应兴上下手,不过指挥使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 村子里开井一阵冲击式的顿钻后,将带有皮制阀门的竹筒沉到井下时,下端阀门受卤水压力而张开,卤水进入筒中。提筒时,阀门又受筒内卤水重力下压而封闭。应兴专注的跟着村民忙前忙后,手一滑那个重重的竹筒砸到脚上一下子肿了一个大包,村长一下子慌了,村子里没有医生,索性刘成常年走镖略懂医术判断应兴的脚没有断但是要些散瘀药。村长不敢耽误立刻找人通知黄台吉。黄台吉不确定是不是陷阱但应兴也不能不管,他让管家带上郎中和药随村长回去,可他没想到不久那个村长失魂落魄的又回来,原来他们没走多久就被人劫了道,管家和郎中都被杀就留村长回来报信。黄台吉震惊了锦衣卫在城里就杀他的人,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的理智有点崩溃想杀人他忍住了,他安抚村长说生意做大嘛总会有点仇家的村长信了,黄台吉让村长先休息一下,之后他会安排的。黄台吉招来属下命令在他的周围层层埋伏排查可疑人员,然后他来到县衙报案顺便塞了些银两让捕快带着村长和郎中回村里。指挥使看捕快出手了心感不妙,就下令所有部下退出丐帮去往应兴所在的村子靠拢。层层排查也不是一点没有用处,锦衣卫化成乞丐劫道杀人时,被人看到到衙门,黄台吉得到消息后终于明白为啥之前找不到人,他带着属下杀到丐帮,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锦衣卫一律杀光,可是他失望的发现锦衣卫全走了。 第6章 甘嗜(上) 黄台吉回到柳翠苑思考对策,这次的锦衣卫狡猾程度超过他之前的想象,芜湖这个点是收集情报用的虽然经营多年,可是得力可用的战斗力还是少了点。附近最多战斗力的点是合肥,不过路程有点长怎么办?关于锦衣卫的情报里能有这份才干的大概只有那个指挥使,而且他已经留意到应兴,这对我相当不利,罢了能吸引到锦衣卫指挥使的注意力还是值得的,额多啊你如果这样都运输失败的话我就亲自剐了你!“来人。”黄台吉一发音门外进来两人,一个妖艳的女子和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他面前。“红莲拿我手谕交给合肥点的阿克占,让他安排所有会打的过来支援,到巢湖后留一批待命,另一批往芜湖过来看我的标记跟我汇合。将马匹和马车送去城外寺庙,黑子带上你的人和我回商号。”“遵命。” 话说应兴脚受了伤但是手没事,该写的写该画的画,想出去那里就让徐绍奎和刘成就架着他,反正一群人围着他转。指挥使大人的人马布置在林子和村子周围,为防止黄台吉用狗地上撒了辣粉。黄台吉没让指挥使等太久也在积极准备着,城里到村里最麻烦的是要穿过山上的林子,而且出林子到村里还有一段平地,如果不选的话只能从山上的悬崖翻下去。这次黄台吉和他的人就是借着夜色翻入村子的后面,找到村长编了个理由在村子后的杂院里住下,第二天早上和应兴碰面。应兴对黄台吉的突然来到意外,黄台吉问了应兴最近进展的情况,并告诉他自己有个世仇杀上门现在要带他离开村子直接去巢湖,巢湖那边他有糖的生意问应兴越不愿意一起走,应兴同意了。黄台吉翻山进入没带马,村里也没有马,马匹只有一匹应兴马车上的马。因此黄台吉将带来的人分成两批,他带着应兴骑马先走,其他人之后再走,书童和刘成不肯离开应兴,最后拗不过只带会功夫的刘成。徐绍奎有先见之明他肯定是第二批的,他想通知在外围的锦衣卫但是黄台吉没给他机会,因为黄台吉一到就派人盯着他时不时亮亮刀子。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等一群人准备妥后黄台吉带着应兴上了马,应兴在前黄台吉在后。其实应兴在小时候骑过几次马,之后读书就开始坐马车,上了马的应兴有点兴奋,这让黄台吉很郁闷暗想这明朝的读书人怎么什么都没见识过。黄台吉下令黑子带人先去清理村外的锦衣卫,埋伏在村外的锦衣卫没想到人从后面袭来,一时大家打成一片刀声四起。听到刀声来自后方指挥使自知坏了,他果断的做出决断带着林子里的人冲去支援。等指挥使到的时候埋伏在村子外的锦衣卫死的差不多,还有些在奋力抵抗。由于指挥使的到来一下情况逆转,不过黄台吉看准指挥使和黑子交手的时候,骑马狂奔从村子里冲出来扬长而去。马上的应兴哪儿见过这场面整个人快晕掉了,还好黄台吉马上功夫一流发现应兴状况不对马上单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抱住应兴的腰。指挥使看到黄台吉骑马已经跑了,打晕黑子后就带人撤。在村子里的人见外面没动静,就按照之前计划的离开了村子。 黄台吉是最早到寺庙的,应兴一路颠簸早就昏过去了,没办法黄台吉只能抱着应兴进房间,再次暗叹明朝的读书人和女人差不多。不久后所有的人都到齐,大家在寺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出发,期间黄台吉故意让徐绍奎将消息传出给指挥使。指挥使得到消息后很犹豫,本来人就不算多这次又死伤严重,继续跟下去难免会被黄台吉倒扑,可这次死伤太严重不拿黄台吉尸体没法交待,罢了这次丢人丢大了,权衡完利弊后,指挥使放信鸽向合肥余镇抚求援。 应兴脚伤本来就没好全又受惊发起烧来,虽然有郎中给开了药烧就是不退,这让黄台吉彻底无语。芜湖离巢湖正常路程一共六天,刚走一半应兴就倒下,黄台吉无奈只能在过路的小客栈里住了下来。这样是很危险的,因为黄台吉身边剩的人不多,但他得到消息合肥的人已经出发再过两天就能到巢湖,这段时间里不能有差错徐绍奎不能留,黄台吉起了杀心,死人的理由都想好只要说这家客栈是黑店就成。到了小客栈徐绍奎自知黄台吉不会留他的命太久,所以他借着照顾应兴为名就赖进应兴的房里,白天也就算了,晚上还挤在应兴床边,应兴的书童和刘成都快看不下去也拿这位主没办法。黄台吉本想去徐绍奎房里宰了这家伙,可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属下才知道徐绍奎还在应兴房里根本就没出来过,“哼,别以为躲在应兴哪就拿你没办法,我不信我杀不了你。” 小客栈的房间不大,本来应兴的书童准备趴在应兴床边照顾他,可是被徐绍奎占了位置还被赶到隔壁。徐绍奎见房里没人就在应兴耳旁细语:“哥们对不起,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的一条小命就挂在你身上你要保佑我啊。”说罢就放下床帐,自己翻到应兴的里面将应兴抱在胸前。夜色朦胧,黄台吉潜入应兴的房里,床下两双鞋子床帐是放下的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不过黄台吉艺高人胆大不惧徐绍奎耍心眼,他径直走近床边用右手上的扇子挑开床帐,发现徐绍奎竟然很卑鄙的将应兴抱在胸前挡着,黄台吉气不过左手瞬间变爪向徐绍奎脖子抓去,可惜徐绍奎本来就在假睡感觉有人在掀床帐就知道黄台吉来了,当有很强的劲道向自己扑来,他顺势就将应兴顶了上去。可怜的应兴一下就被黄台吉扣住脖子,应兴身上过高的温度让黄台吉立刻反应过来抓错了,他立刻放开应兴退出房间。徐绍奎见黄台吉走了,抱着应兴喜极而泣,之后总算比较有良心的喂了应兴一些水,重新洗毛巾敷在应兴头上,自己抱着应兴继续睡。反观黄台吉回到自己房间气的要死,左手一拍将桌上的茶杯压成碎末,他见过很多卑鄙的人但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混蛋还是第一次碰到,他调节一下心情后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之后的两天应兴的烧终于退了,只是连日的高烧让应兴很虚弱没力气,黄台吉评估一下应兴的状态,下令准备启程。可黄台吉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指挥使带着剩余的锦衣卫将小客栈包围,店小二出去采购食物就没再回来,自己还剩多少人手大概也露底了,小客栈到巢湖最快也要两天,黄台吉决定待在小客栈等待支援。指挥使从店小二那里得到黄台吉人员和小客栈里面的情况,就算知道黄台吉那边的人不多,可指挥使也不敢轻易攻进小客栈,因为自己的人也不多而且他领教过黄台吉的足智多谋。 阿克占是较早潜伏在合肥的满族间谍平常化名展掌柜,当他接到黄台吉的支援情报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带领人马前去支援,并命令副手继续召集人手听候吩咐,他的积极支援之后真的救了黄台吉一命。阿克占的动静让监视他们的余镇抚有些疑惑,但之后指挥使的求援信鸽到后他才明白过来,他也立刻组织人手增援。 黄台吉一旦决定待在客栈,他立刻让人将水源和粮食控制起来,将所有人换了房间在各处布上陷阱。很快就入夜,指挥使大人的攻击开始了,他用之前黄台吉的方法放狗,一群狗一拥而上冲进客栈破坏了门口的陷阱,看着狗冲不动了就让锦衣卫们踩着狗背上进入客栈。又一次的遭遇战,锦衣卫和黄台吉的手下打成一片,黄台吉和指挥使第一次正面交锋,拳脚间指挥使惊讶于黄台吉那么年轻功夫极好一点破绽都没有。僵持不下黄台吉触动了扇子里的机关,一时间一片细如毛发的针飞向指挥使,指挥使反应很快避过大部分,还是被扎到几根,没办法只能立刻撤退。这次一战两边手下都死伤不少,黄台吉让人收拾了客栈重新布置了陷阱,他来到应兴的房间,应兴喝了药睡的很沉,那个徐绍奎还是和之前一样死抱着应兴,大战过后他暂时没心情对付徐绍奎这个混蛋,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指挥使这边撤退后,针上有毒不过量少一下子就清了,他和部下休整一下想了个办法,火攻虽然有点对不起徐绍奎不过能让黄台吉混乱一阵,有混乱就有破绽。 早上大家吃早饭,应兴因为之前睡得好体力恢复不少喝了一碗粥吃了个小包子。好景不长指挥使大人的火把就到了,黄台吉没想到对方用火但是他没慌准备撤离客栈。黄台吉知道指挥使冲他来的,所以让徐绍奎赶马车载应兴他们先走,可指挥使知道黄台吉有马因此在要道上装了绊马索,徐绍奎架着马车还没走远马车就翻了。 第6章 甘嗜(下) 黄台吉从反方向离开的,刚出去就遭遇到指挥使的攻击,一路攻击一路退很快就看到翻掉的马车和绊马索。马车翻了徐绍奎扶着应兴,刘成背着应兴的东西带着书童四人磕磕绊绊的逃离战圈,可惜速度太慢还是被卷了进去,不知道哪个锦衣卫放的镖没准头徐绍奎的腿被打伤,状况混乱无比乱刀飞舞。应兴大病初愈没有太多力气,绍奎受伤这两人就只能呆在原地,指挥使眼看又陷入僵局他向应兴大腿的位置飞出一刀,黄台吉在挡与不挡间犹豫一下被指挥使抓住机会就是一掌。徐绍奎看见指挥使向应兴大腿飞来一刀,他知道指挥使的意图,但他不想让应兴受伤,终于讲义气的帮应兴挡了,挨了两下晕倒。 黄台吉挨了一掌见势不妙用霹雳弹制造烟雾逃走,逃走时带走应兴,他被那个犹豫害惨了。他带着应兴逃到山上找个洞后吐了血,吃颗药后立刻开始运功疗伤,应兴看黄台吉受伤也不敢打扰,撑着无力的身体在洞外捡些干柴其他就不会了。不一会黄台吉的头上开始冒白烟,应兴不懂功夫看的啧啧称奇。黄台吉是皇族从小知道不能有在意的人或事影响自己,可是在对战的时候尽然为了是不是帮应兴挡刀子而挨了一掌,带走应兴是意外,因为他想亲手杀了应兴但是靠近后又舍不得,所以他决定在他走的时候如果应兴愿意跟他走那最好,如果不肯就亲手杀了他。一个周天以后黄台吉的伤好多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应兴盯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看着我干嘛?”应兴兴奋的说:“黄兄,你刚刚头上冒白烟。”黄台吉说道:“这是功夫,你从来没见过吗?”“没有,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黄台吉笑笑没有回答,他看见那些干柴问:“柴你捡的?”应兴点点头,看着脏兮兮的应兴黄台吉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他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燃干柴,自己出洞在周围布置陷阱,可在这山洞外一时没找到兔子之类可以吃的动物,不能走太远寻找,所以郁闷了一下只能采些可以吃的野果回到洞里。 指挥使在烟雾散去后杀光黄台吉剩余的部下,自己带的锦衣卫也只剩下十人,还有几个受了伤,知道黄台吉带走应兴料定走不远,所以带着部下原地休整。刘成和书童跟应兴走散只能照顾徐绍奎,徐绍奎伤不重撒药包扎好就醒了。指挥使没有说穿徐绍奎身份,跟刘成和书童解释他跟黄台吉有世仇,不会伤害他们的,休整一下后就带人走了留下徐绍奎他们三人。当指挥使想寻找时发现有些困难,黄台吉逃跑选择的山是连绵不绝的那种,指挥使没有那么多人可以逐一排查,只能一座一座碰运气。 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了,山上夜里和凌晨都是最冷的,黄台吉带过兵他清楚晚上火堆是最明显的,所以天一黑就将火堆灭了,应兴可以理解黄台吉的处境但是身体忍不住发抖,黄台吉走到应兴背后将他抱住说:“你病刚好,我抱着你会好些,夜还长着。”应兴挣扎着想拒绝被黄台吉按住,“你还不好意思,你不知道吗在你病的时候,你那同窗夜夜都是抱着你睡的,哈哈。”应兴脸红了,徐绍奎粘着他他是知道的,在学院读书的时候同学们都是在一起睡午觉的。夜真的很冷,应兴很累就在黄台吉的怀里睡着了。黄台吉睡不着借着月光看应兴,应兴很白皮肤很细明朝有钱的读书人都很白很细,在看看自己手心有些茧但手背还算细不过没有应兴白,想想虽然自己是皇族但是练武行军打仗,实在没有应兴那么好的福气。应兴瘦弱的小胳膊细腿也被黄台吉的内心从头到尾的鄙视一番,大概累了不久便也睡着。 天一亮,指挥使就带着部下开始巡山,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在中午以前竟然发现陷阱,他知道黄台吉就在附近,散开部下慢慢挺近。可惜他的部下在走动的时候触发了一个陷阱,黄台吉很敏感发现有人靠近就带这应兴出洞,向另一座山逃去。指挥使见机关被触发下令跑步前进,不一会就发现山洞,见人跑了急追。虽然山上有树木遮着,但只要移动被锁定还是很容易的,黄台吉逃跑的路径被指挥使咬住,情况危急黄台吉也豁出去将应兴放在树上,自己潜进林子搞偷袭。成功的解决第二个锦衣卫时被指挥使发现,众人立刻包围黄台吉,八人联手黄台吉也挡不住不久就开始挂彩了。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黄台吉决定赌一把,他使用最后的霹雳弹逃走向马蹄声靠近,这次他赌对了来的是阿克占马队。阿克占看见伤痕累累的黄台吉急忙迎上去,指挥使看来人不是自己这边的,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撤退,黄台吉在晕倒之前告诉阿克占去树上把应兴接下来,就这样总算逃过一劫。 巢湖商号,这次黄台吉的伤大多是外伤流血过多内伤还好,索性身强力壮内功强劲,休养一下就好全了。应兴也够呛,阿克占请来最好的郎中狠狠的调养一下,终于好利索活蹦乱跳的。黄台吉养伤时吩咐阿克占派人沿路寻找刘成等,并告诉阿克占他们当中徐绍奎是锦衣卫的人,派高手监视暂时不要动他还有用,将他们安排客栈暂时不住进商号。作为一名优秀的镖师刘成走散后并没有慌张,带着书童和受伤的徐绍奎在林子里过了一夜,之后沿着大路艰难的走着,没多久就遇到阿克占派的人进了城。阿克占在城门亲自接三人来到客栈,在客栈没看到应兴的书童询问情况,阿克占回道:“应兴少爷很好跟爷在一起,你们现在客栈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洗洗干净,不要让应兴少爷担心你们。”三个人低头看看自己那邋遢样同意阿克占的建议。“回四爷,他们三人到客栈,之后怎么办?还有爷这次怎么伤的那么重?”阿克占站在黄台吉面前汇报,“清理商号,这群人总要进来的。这锦衣卫指挥使还真是人物,差点我就栽在他手里,你这次带多少人?”“回四爷,四十人其中十位是拔尖的。”“好,这次轮到我出手了,你先去忙之后我会告诉你怎么做。”“是,四爷。” 指挥使撤退后终于迎来余镇抚的援军可惜晚矣,不过之后他们没有去巢湖而是直接去合肥,不过指挥使留下魏校尉暗中保护徐绍奎,让徐绍奎按兵不动。 在客栈的三人休息一晚后,住进商号与应兴汇合。晚上黄台吉安排酒宴,应兴感谢徐绍奎帮忙挡刀子从不喝酒的他多喝几杯倒了,第二天头痛欲裂被黄台吉嘲笑一番。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黄台吉就带应兴去种植甘蔗的地方,很快应兴就被吸引住黄台吉帮应兴安排好后就离开。原来甘蔗种植也是水稻育秧法应兴记下,他又开始忙碌的记录工作,徐绍奎自知在黄台吉的地盘里因此老规矩粘应兴不放。 “四爷,合肥来信你找的锦衣卫指挥使到合肥了,并且和余镇抚取得联络。”阿克占得信后急忙向黄台吉禀报,“哼,他倒是聪明。这样明个我带应兴去郊外花场,那个徐绍奎一定也会去,我会让这家伙落单你派人暗算他,保护这家伙的同伙就会出来一定要打伤他,但要放跑他。这人一定会联络指挥使,无论是用鸽子也好还是其他的,你都要派轻功高的给我盯住了。”“属下遵命。” 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应兴,我在郊外有个花场产蜂蜜,还有麦田做饴饧(麦芽糖),你有兴趣看看吗?”黄台吉开始他的计划,“饴饧?蜂蜜?有兴趣,我什么时候能去。”应兴兴奋了,“你有兴趣的话,明天怎么样?”“好,我们一早就去行吗?”“行。”黄台吉太了解应兴这种游说没有难度。 一群人来到花场,应兴看着铺天盖地的花朵心都飞起来,黄台吉拉着应兴走来走去,徐绍奎可不敢靠近,没办法只能在一边靠在树的旁边候着。不一会在树丛里出现一只弓弩对着他,躲在稍远处魏校尉看到这种情况立刻赶过去,刺杀的人准备着见魏校尉袭来立刻放弃,两人缠斗在一起刺杀的人弄伤魏校尉后就逃走。徐绍奎发现旁边有动静后小心的走过去,发现受伤的魏校尉,魏校尉告诉他要冷静自己当心后就走了。魏校尉去的地方是锦衣卫在巢湖的联络点,包扎和处理完伤势之后放信鸽,阿克占的人按计划开始跟踪行动。 应兴一边吃一边记,吃了一肚子蜂蜜和饴饧,黄台吉对甜的没什么兴趣旁边作陪,事情安排好的阿克占回到黄台吉身边告知一切顺利,他们在郊外待了一整天,之后的几天应兴就不出门专心写作,徐绍奎乖乖呆在一旁。黄台吉则积极和阿克占安排人马,一到合肥就准备开展一系列的行动。 中篇 第7章 陶埏(上) 指挥使和他部下很快到合肥和余镇抚碰面,两人交换情报后决定联手对付黄台吉。余镇抚是雷厉风行的人物,他马上在各城门处安排暗哨,派人武力控制阿克占名下的商号。可惜他低估阿克占在城里的势力,锦衣卫一对他的商号有动作,立刻就有人将消息传出来。 巢湖商号,“四爷,合肥商号被锦衣卫武力控制了,怎么办?”阿克占站在一边向黄台吉报告最新近况,“哼,让他们开心一下,你在合肥那么久不会就只有商号吧?”“回四爷,这是一定的。”“好,那只鸽子盯的怎么样?”“回四爷,鸽子到花集乡一农庄之后又飞出一只继续向合肥飞去,一路盯着您放心。”“好,差不多你先带一半人回合肥,控制好对鸽子和鸽子落点的监视不要妄动,不要回商号避开城门口暗哨潜进去,我到后会跟你联络。”“遵命。”几天后黄台吉看应兴写的差不多,便重新准备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合肥前进。 “禀报指挥使大人,黄台吉一行人从巢湖出发向合肥过来,我们需要阻击他吗?”余镇抚询问指挥使,“不痛不痒的算了吧,留点力气等他进城再大干一场,那个潜伏多年化名展掌柜的阿克占除了商号还有其他势力吗?”“回指挥使,此人平常很谨慎只跟一些商人打交道,和城里的广威镖局关系最好。不过他每开一家商号从不招人,说都是从老家来的,现在城里有十五家商号其中两个最大,这次我们是趁着他去支援黄台吉带走大部分人,才那么轻易的拿下这些商号。”“总觉得那个阿克占不简单,再去查查。”“是。”余镇抚退出去后,指挥使站在窗前思考,兄弟们的尸体应该到京城了吧,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必须速战速决。 没有锦衣卫骚扰,黄台吉一行人走的都是官道行进速度很快。走到淝河镇时,黄台吉跟应兴说去城里办事离开一阵,将应兴等安排在当地农庄,自己快马赶到合肥混入城中。在城中最有名百花楼见到阿克占,“那些锦衣卫落脚点都清楚了吗?”“回四爷都已查清楚,人员都布置到位,听候差遣。”“好,烧今晚就让锦衣卫无家可归,逃出来或者支援的统统杀掉。”“遵命。”晚上随着第一把火把飞入宅子,黄台吉清杀计划开始了,一时间锦衣卫隐藏的数个点都燃起熊熊大火,逃出来的统统被杀。指挥使在客栈上看到城里火光四溅,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大人不好了,我们点被烧人都被灭杀,派去救援的受到阻击死伤惨重!”余镇抚飞奔进指挥使房间。指挥使痛苦闭上眼睛问余镇抚,“在城里你还有可以用的地方吗?”余镇抚想了一下:“有,在城边上的悬壶医馆。”“召集所有人去医馆集合,商号里的也召回来,烧了那些商号。”“是。”余镇抚急匆匆地离开。 “回四爷,锦衣卫支援只来了一批,死的锦衣卫里没发现那个指挥使,还有那些锦衣卫撤走时把商号烧了。”“报复很快嘛,你不是说所有点你都清楚吗?”“回四爷,我们是跟踪鸽子找点的,可能还有纰漏。”黄台吉不语,玩了会扇子说道:“你带人回商号重新修缮一下,继续找剩余锦衣卫,不久我就进城等我到后再议吧。”“遵命。”阿克占手有点出汗,他发现他害怕黄台吉不说话的时候。 悬壶医馆一间客房里,指挥使和余镇抚两人开始密谈,“这次损失多少?”余镇抚脑袋冒汗回答:“回指挥使,合肥点七成联络点被毁,死32人伤10人。”“余兄,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能那么精准找到联络点?而且看样子埋伏了也不是一天二天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余镇抚立刻跪在指挥使面前磕头,“属下罪该万死,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罪该万死,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指挥使看着头如捣蒜的余镇抚,心想这次指挥使的位置要保不住了。“这次损失太大不过我们还有一次机会,拿下黄台吉尸体可能上边会饶我们一条性命,我们不能再出错了懂吗余兄。”说道这里指挥使留下着眼泪扶起余镇抚,余镇抚激动的说:“任凭大人差遣。” 黄台吉回到淝河镇接应兴等人入合肥城,商号被烧在修缮中众人只能住进客栈。客栈房里“你的商号被烧损失大吗?有人受伤吗?”应兴问黄台吉,“商号货多晚上走火了,人都没事,烧的不严重在修缮,你有兴趣去看一下吗?”“不会给你添麻烦吗?”“脸上都写满想去,不过先吃完午饭才行。”黄台吉宠溺的看着应兴,“好,那快开饭吧。”说着应兴就冲下楼去占位子。见应兴走了,黄台吉的微笑变成阴险的那种,他玩着扇子看着隔壁暗笑:徐绍奎你要争气,找到指挥使就靠你,你要加油不要让我失望。隔壁整理东西的徐绍奎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往后看没有人耸耸肩继续忙自己的。 被烧商号已经整理过,烧毁的木头已经搬离,阿克占在指挥工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见黄台吉等人来到阿克占赶忙迎了上去,他絮絮叨叨的跟黄台吉介绍着修缮商号用料,“四爷您来了,看这次修缮商号木头是北运林场的,砖瓦用料和补的陶器、瓷器都是金埏窑厂出的,您来看看这成色。”“的确不错,金埏窑厂出的东西还挺全。”“是的四爷,这金埏窑厂是合肥最大的窑厂,窑厂东家祖上是帮宫里做砖瓦,回乡后开了窑厂。到第二代娶了江西景德镇瓷器第一家长女,从此凭着质量高品种全生意越做越大。到现在这一辈也争气,做的白瓷是年年上贡,在合肥很有地位。”阿克占滔滔不绝介绍着。“能进厂去看看就好了。”应兴听着发出感慨,阿克占懵了手艺人怎么可能让外人进去,黄台吉不语不过有了打算。 悬壶医馆客房,“禀报指挥使,黄台吉一行人进城后住进客栈,下午去过商号察看修缮情况。”余镇抚弯腰向指挥使报告。“来的到快,告诉手下报仇机会来了让他们准备起来,我出去一会。”指挥使离开医馆后化装完成往客栈走去。他化装成乞丐在客栈附近观察,见到应兴一群人进到客栈,确定好徐绍奎房间位置看他进房后绕到客栈后面,将写好的纸用功夫打进房里,徐绍奎被突然弹进纸团吓了一跳,打开上写着:到北街。得信后徐绍奎不敢拖延,立刻出了客栈,还没到北街就被一名乞丐拦住,东拉西扯后被拉到小巷里,到小巷发现这名乞丐是指挥使,指挥使告诉徐绍奎要他收集黄台吉的一切活动安排,收集的情报送到北街流云书斋会有人接的,之后让徐绍奎继续去北街逛。跟踪徐绍奎的人留意到乞丐,跟到第二条街就被指挥使用手一扭脖子解决了。 百花楼地下房间,“回四爷,跟踪人员来报徐绍奎和一名乞丐在小巷停留很久,跟踪乞丐的还没过两条街就被拗断脖子。”黄台吉听闻笑道:“指挥使功夫当然是一流的,乞丐、丐帮,他的品味我实在是不认同。只要徐绍奎动起来就好了,继续盯着。金埏窑厂里面有我们的人吗?具体什么情况”阿克占想了一下回道:“有两人,不过地位不高。金埏窑厂东家姓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很早出嫁到景德镇。父亲和大儿子经营商号和对外社交,小儿子和那个宋应兴有些相似,从小迷窑厂里的活计专攻瓷器,进贡的那些都是小儿子做出来的。在里面一人是大儿子的小妾去年嫁进去的,另一个是城里商号掌柜在里面有些年数。”“的确是不太高,这样你联络那个小妾,告诉她二天之内将这家人所有生活习惯和常去的地方整理出来上报。城里官府你还有人吗?”“官府没有,不过跟师爷还算熟。”“作为商人能做到这些不容易,阿克占听旨。”阿克占立刻跪倒在黄台吉面前,黄台吉起身从衣袖里拿出较小的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粘杆拜唐阿克占居功至伟、护主有功,赐恩骑尉入正白旗。钦此!”“谢主隆恩!”潜伏多年辛苦有了回报,阿克占激动并哭泣着跪谢皇恩。黄台吉将圣旨交给阿克占并扶起他,“好啦这是你应得的,锦衣卫指挥使还在地头上杵着,我们任务艰巨。”“四爷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切听四爷吩咐!”说完阿克占向黄台吉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平稳日子过到第三天,百花楼地下房间,“回四爷,这是您要的情报都在这里。”阿克占将厚厚一叠纸交给黄台吉,“哟还不少,徐绍奎最近有什么动作?”“回四爷,他就粘在宋应兴旁边没什么特别动作。”“你去联系那个师爷,告诉他给县令出个主意,最近合肥连续多家商号着火,为安民心让县令组织各大商号东家参加,这个做得到吗?”阿克占想了一下:“行,马上去办。”阿克占走后黄台吉躺倒睡榻上慢慢研究那叠资料,耐心看完资料后召来阿克占,“资料上写齐家小儿子经常一整天逛北街书斋,可没写常去哪家书斋,派人去北街每个书斋附近蹲点,最快的速度给我查清楚,这阵子严密审查来往书斋人员发现有会武的立刻调查其背景。还有告诉楼上莲翠准备些未开苞的姑娘,等我接触完齐家人再说。”“遵命。” 第7章 陶埏(中) 阿克占效率很高,不到三天就完成任务:“回四爷,大后天县令在德福楼宴请大商号东家这是请帖,齐家小儿子常去儒云、流云、林众三家书斋,其余逛的不多。书斋那块会武的人不少,还在调查中。”“不少?这个要抓紧,多派几个高手在书斋附近茶楼里喝茶。你觉得应兴和那个齐家小儿子聊的起来吗?”“物以类聚,应该聊的起来。”阿克占暗想四贝勒那么看重这个应兴,看来自己也不能大意。“德福楼有我们人吗?”“回四爷有是厨子姓廖,今个年初升了主厨。”“好,让他盯着最近有什么生人,还有在德福楼周围可以布置些人手以备不需。” 黄台吉拿着请柬到客栈,故意在徐绍奎面前表示只有他和阿克占两人参加宴会,下午拉着应兴去了北街书斋,告诉应兴儒云、流云、林众三家书斋杂书特别多。应兴对于书斋很爱的,不是书斋要关门应兴是不出来的,而徐绍奎也顺利将信息传递出去。指挥使拿到情报后叫来余镇抚商议,“对于宴会余兄有何看法?出手的话胜算有几成?”“回大人,县令有这样安排不为过,宴会当场刺杀影响太坏,在他回程时伏击胜算很高。这样大人我这有十香软筋散,在宴会那天让人加在食物里送去黄台吉那包间里,宴会里醉酒无力没什么人会注意。至于其他中毒的,另派人在明天早上以前送解药过去就没事,您觉得这样行吗?”“好,余兄尽管去做,能活捉黄台吉最好,不能便立刻杀掉带回尸体。”指挥使起身拍着余镇抚肩膀又说道:“余兄,我们行动要快啊时间不多,在上面派人下来核实情况以前,我们必须做出成绩才能弥补这次的损失。”“回大人,卑职一定倾尽全力。” 应兴和齐家二少认识缘起一套《博物要览》,林众书斋老板知道齐家二少喜欢杂书,特地让人从天津卫带了一套,可惜被应兴看到硬是出高三倍书价抢了。消息传到齐家二少那里,人家急眼冲到书斋大闹一场,书斋老板看到这位爷怕了,无奈答应帮二少寻找应兴留住人。应兴在书斋找到好书,隔天又去被书斋老板认出,书斋老板一边谈天说地的拉着应兴不放,另一边派人通知齐二少。齐二少到后出十倍价格让应兴把书出让,应兴自己清楚能成套的好书不多,天知道将来是不是能再买的到,自然是不肯让。两个书呆为这套书在书斋里吵个半死,最后被书斋老板请到大街上继续吵,应兴大概是吵累了转身就走,齐二少吵的也上了火气,竟然命令家仆们包围应兴来武的,虽然徐绍奎功夫还嫩着但是教训些家仆还是没问题,再加上刘成一时间鸡飞狗跳,最后巡街捕快将众人带回衙门。衙门的人认识齐二少,因此将人安排在衙门内堂,把应兴等人送去牢房后,派衙役去两边送信。 在书斋附近有眼线的阿克占最早得到消息,立马带着银票找到师爷,事情并不大疏通一番后,阿克占将应兴等人从牢里接走。齐二少被他大哥接出来后不依不饶的要找应兴,他大哥不理他拎着人回去向父亲交差。 “阿克占,你不是说物以类聚应该聊的起来嘛?怎么变成拳武行还被关进牢里?”黄台吉摇着扇子想不通,阿克占汗颜:“恕我浅薄,我常年经商,读书人的想法可能了解的不够,还是四爷高明提前在书斋周围都布置了人。”齐家,齐二少回到家又吵又闹,齐老爷看见这小儿子愣劲犯也没辙,只是吩咐别闹的太大就不管了。齐二少很有才尽然当晚就画了很多应兴画像,召集家中所有家丁佣人分发画像,让他们在合肥城里寻找应兴,第一个找到者奖励五十两银子。 得到这份奖励是齐家种花匠,花匠正好给应兴住的客栈搞绿化做副业。齐二少给的画像当场看着眼熟,他第二天一早到客栈,很快就发现住在甲字三号房的应兴。齐二少知道应兴所在客栈房间后,再次召集所有家中家丁和男仆包围了客栈,自己带着会武的家丁直接冲进应兴房里。徐绍奎在一旁喝茶,应兴正在画采蜂蜜的工具,被齐二少一吓手一抖画了两天东西报销,应兴那个气当场和齐二少打起来,徐绍奎见状立刻去帮忙,那些齐二少手下立刻拖住徐绍奎。一群人从房里打到屋外,由于这次是齐二少找茬因此官府只是将齐二少带走,但没有说怎么处理,应兴很生气在外地他很无奈。这次挺惨脸上挂了彩,手上也有不少抓伤,等黄台吉冲到客栈时彻底傻眼,“应兴啊客栈是不能住了,商号好的差不多要不先搬过去,我想那个齐二少不会那么放肆吧!”“随你!”应兴捂着脸痛着呢。 宴会当天德福楼张灯结彩,齐家本来是齐老爷到的,可是齐二少最近闹太欢全城皆知,齐老爷没脸面出来所以让大儿子出席。德福楼是合肥最大酒楼,一共三层底层有戏台第三层是雅间,雅间窗很大可以让人完全俯视戏台,关窗后雅致密闭空间深受商人雅士喜欢。宴会在晚上,县令还没到德福楼纪老板在门口迎接各路掌柜和东家。黄台吉和阿克占比较早到,雅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黄台吉雅间喝茶阿克占四处走动。廖主厨在厨房指挥,突然被老板叫了过去,原来县令对他们定的菜谱不满意。县令在德福楼宴请众人很突然,本来老板准备楼里平常用的当家菜应付一下就行了,可县令认为新意不够,“启禀县令,食材都按照菜谱都备下,菜不能换。”纪老板擦着汗向县令报告,“纪老板,我请的都是合肥城里有头有脸掌柜和东家,你这些老菜色人家都吃腻了,你当这群人是要饭的吗?”县令有点发火了。看着狂擦汗老板,廖主厨插话道:“县令大人请消消火,这样吧冷盘先上,热菜当中几个炒菜我们将用的食材在戏台上展示出来,哪位掌柜或东家想怎么配我们就怎么炒炒小盆的,大家玩个热闹成不?”“这注意好,纪老板选你做主厨有眼光,去忙吧。”县令继续在雅间喝茶。纪老板和廖主厨离开雅间,两人同时叹口气,各自重新忙碌起来。 “这不是展掌柜嘛!近来可好?”齐大少到了,由于之前阿克占在金埏窑厂订购过数量不少东西,齐大少表现出相当的热情。“齐大少好,我来介绍这是我东家黄四爷。”阿克占起身迎了过去,“这位就是齐大少,久仰大名。”黄台吉慢慢起身和齐大少打招呼。一群人坐定后开始聊起来,黄台吉先开口:“齐大少还有个弟弟吧?”“有,丢人,黄四爷也听说了?”齐大少无奈摇头,“呵呵,和您那弟弟闹矛盾的正是在下朋友,客栈还是我帮忙订的。”黄台吉不痛不痒的叙述者,齐大少常年经商一愣后立刻反应过来说道:“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我这弟弟脾气愣家里拿他没办法,父亲都气病了!为了套什么书不依不饶,家里闹的鸡飞狗跳!”齐大少越说越激动,黄台吉问:“书嘛,再买就是怎么会打起来的?”“额,听说是林众书斋老板托人从天津卫带的就一套,被你那朋友出三倍价格买了,两边都不肯让,这不就闹起来没消停过。”“天大乌龙这样吧,我让那个朋友将书拿出来,我出钱找个书局重新印几套,到时候你拿一套给你弟弟,还有的放在那书斋里省得这些读书人不消停,你看怎么样?”黄台吉微笑着提出建议,“爽快,就按您说的办,书印好后我做东请你那朋友到家里来,和我那弟弟冰释前嫌如何?”齐大少马上就拍板定下此事。 楼上化解矛盾很快宴会开始,县令在戏台上发表些冠冕堂皇话后让纪老板上热菜。廖主厨将新吃法一上台,众人一片哗然当场表现出极热情的参与度,纪老板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因此让跑堂只负责记录菜单,重新安排送菜人员,他这一改变急煞德贵。德贵是负责黄台吉那间雅间跑堂,被余镇抚发现重金委托,德贵知道下药这种事多严重不肯。可他哥不争气闯祸被余镇抚找到把柄,他哥在大户人家做护院,却跟这家小妾发生关系,被人送进祠堂准备浸猪笼,余镇抚出面将他哥保了出来压在手里,德贵清楚如果他做不到,他哥就完了。他借尿遁来到后厨,将药下在腌牛肉里,黄台吉点这道小炒菜有用到这个牛肉,虽然他不知道会影响多少人,他顾不得那么多。事实上这道小炒每桌人都有点,最早吃到的是县令那一桌,药效很快最初大家以为酒劲上来没在意,可是陆续有几桌相同情况发生时引起注意,酒楼欢乐气氛一下凝结引起恐慌,县令人虽软了但还能说话,他命令所有人都不许动叫来捕快包围现场。 第7章 陶埏(下) 黄台吉和齐大少一直在海聊,吃的比较慢点单较晚,等这道带肉小炒到他们雅间还没动筷子事情就爆发了。外围余镇抚看见陆续有县衙捕快往德福楼赶,就知道坏事,他立刻回去找指挥使商议对策。“这十香软筋散不给解药自己能恢复吗?”指挥使激动的摇着余镇抚问道,“回指挥使,不能!”余镇抚出汗不止,指挥使想了一下说:“这样你将解药给那个跑堂下在水里,让那个跑堂给那些中毒之人泡茶。对了这解药平常人喝了没事吧?”“没事,属下这就去办。”余镇抚心急火燎赶到德福楼,潜入进去找到准备爬墙跑路的德贵,安慰德贵几句将解药和做法交给他后就走了,德贵见事情有转机壮着胆去厨房拿茶水,对于他送茶水,纪老板夸他懂事。县衙捕快头分析是最后上的几道炒菜有问题,天晚了建议县令让众东家掌柜先走。体力已经恢复的县令接受建议,说了些安慰话让众人散去,大概累了让捕快头继续查,自己回去睡觉了。黄台吉走出酒楼,边走边想觉得这次是指挥使搞的鬼目标是他,肯定在哪个问题上出纰漏才会搞成现在这种局面,“阿克占找廖主厨了解一下情况,今个一定有戏。”“是。” 第二天,黄台吉问应兴要书比预计困难,绕道最后“你不想他缠着你吧!”终于应兴拿出《博物要览》并要黄台吉保证还回来。黄台吉拿到书后马上翻看,他实在好奇什么书会让两个书呆大打出手,可惜看了几页就失望无比,叫来阿克占送去书局刻印。阿克占将书送到书局印十套,找到书局主管给足钱不过要快,书局主管和林众书斋老板是朋友,清楚这套书引出的风波,答应连夜开工加班加点让阿克占等信。 酒楼这边捕快头确定了问题出在腌牛肉上,但十香软筋散是高级毒药,县衙仵作验不出毒性。没人出事但为了向大家交代就算冤枉也只能这样,最后县令用食材相克打了纪老板和廖主厨一顿。廖主厨在家养伤阿克占前去探望,阿克占让廖主厨回忆事发当天有何异常,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在后厨看见过德贵,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德贵是跑堂的,他怎么会进后厨?阿克占让廖主厨不要轻举妄动,县令已经结案至于德贵他会调查。 书三天就好了,黄台吉将书还给应兴,其中一套给齐大少看看齐二少是不是接受调解,其他给了林众书斋省得那些书呆不太平。齐二少被自家父亲强行关进祠堂,心里其实有些委屈,但是更担心应兴就此走掉,他已经开始在脑中策划追击计划。齐大少将书拿到齐二少面前时齐二少惊呆了,齐大少乘机说很多应兴好话,套弟弟对应兴评价的口风。其实齐二少对应兴评价很高,因为他很清楚《博物要览》这种杂书没什么读书人会看会买,可是应兴不但不要钱还跟他吵架,好像冲进应兴房间时他在画一些工具的插图当时太乱没看清,他内心想结交但是被想要书的想法盖过。现在他书已经到手自然对大哥提议不再推辞,齐大少看见弟弟态度软化同意应兴上门,开心至极立刻找到黄台吉约定上门时间。黄台吉知道应兴对齐家很感冒,所以将游说重点放在志同道合上,应兴细想也是齐二少能为《博物要览》这种书费那么多钱和精神,说不定也和自己一样喜欢杂篇的,最后也同意去会会。 宋家,会面当天应兴一进门,齐二少以茶代酒想应兴赔礼道歉,齐老爷看见齐二少愣劲结束了开心至极,众人开开心心的吃了午饭。饭后齐二少见应兴不再对自己生疏,就问应兴之前在客栈他画什么?应兴不是扭捏之人当场就聊了起来,见齐二少有兴趣便建议一起去他房里看看,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商号应兴房间,齐二少看着应兴写的资料心生佩服,齐大少没兴趣黄台吉就拉着他去百花楼。 齐二少对应兴的记录方式很认同,在之后一段日子里,拉着应兴到金埏窑厂,亲自介绍厂里各种建筑房屋用的砖瓦和日常生活用陶器的制作,还将自己制作白瓷心得告诉应兴让他记录下来,就这样从原料配制、造坯、过釉到入窑烧结都写的很详细。 齐二少的行为引起厂里主管的注意,并且报给齐老爷。齐老爷最初觉得不妥,可是看着热情似火的二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黄台吉这边也是谢天谢地应兴走上了正轨,他终于能将精力重新放回对指挥使的阻击中,因为阿克占调查德贵很快有了结果,可惜余镇抚狡猾没留下太多线索。 指挥使按例拿信鸽送来的纸条一看,他担心的事情到了,东厂厂公曹公公带着皇帝圣旨三天后到合肥。他叫来余镇抚没说话直接给他看纸条,余镇抚一边看一边手在抖,“余兄,我们想活命只有三天时间,可以畏首畏尾的时间没有了,这样吧今晚我带上兄弟夜袭百花楼,你带人在外接应。”余镇抚听了这话连忙跪下,“指挥使大人怎么可以冲锋陷阵,属下愿意代劳!”指挥使拉起跪在地上的余镇抚说道:“好,好兄弟,成败在此一举!” 徐绍奎只知道黄台吉和齐大少最近一段时间晚上都留宿在百花楼,可是他不清楚百花楼是黄台吉另外的据点,他就这样将情报给了指挥使。又一个夜晚,齐大少家中有事没到,黄台吉在雅间喝酒莲翠作陪,莲翠清楚黄台吉的地位这殷勤劲自是不用说,好不容易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她细声细语叙述者百花楼里的情况和趣闻。由于余镇抚不清楚黄台吉具体在哪间房里,他和他带的人只能化装进入百花楼,五人分散在楼下其他带姑娘进房之后询问。百花楼里的姑娘和阿克占那边情况一样,在进入合肥之前都受过训练,简单套话注定会失败而且引起了警觉。当姑娘们发现异常后陆续发出只有楼里人才清楚的警告,“锦衣卫找上门了?来了多少?”黄台吉是何等聪明人,他慵懒的从榻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还在排查现在确定楼下5人,房里4人。”“来人不少?你有办法不动声色的杀掉这些人吗?当然最好留一个活口大的哪种你懂的。”能有机会在黄台吉面前展现实力,莲翠自信的笑道:“当然!四爷先坐会,我去去就来。” 莲翠和阿克占是同一时期到达合肥,为了家族她同意成为百花楼当家,潜伏多年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构建成熟交通站,其中辛劳和成为妓女的耻辱不是常人能理解。阿克占这次护驾有功一下子有爵位还入了正白旗,深深刺激了莲翠,她清楚带来这次封赏机会的就是黄台吉,机会突然来临她表面平静内心激动不已。莲翠回到自己房间后,从打开衣柜里的暗格拿出一个精致木盒,叫来心腹珍珠拿出木盒中的一瓶药,珍珠看着药她清楚之后要做什么将要藏好后,她告诉莲翠在楼下东边一桌三个人年纪最大的功夫不错,另外两人在大堂坐着。“知道了,楼下我亲自去,你负责房间里的就可以记住不要漏。”“是。”珍珠离开,莲翠拿出一块丝巾拿出一瓶药水撒上去藏进衣袖,又拿出一只极漂亮的女款宝石带花纹戒指,她看了会镜子补一下妆容,更加拉开上衣调整到合适位置,坚定的走出房间。 莲翠风情万种走下楼,缓步走到东边那一桌,“这位客官面生啊?怎么称呼?”“鄙人姓余路过贵地,听说这百花楼的姑娘美艳如花特来瞧瞧。”余镇抚平稳叙述着想好的说辞。“呵呵这位官人真会说话,怎么样我的这些姑娘还入各位法眼吗?”说着莲翠身体微倾靠了过去,从袖口中拿出丝巾往余镇抚和他的同伙面前一路扫去,“额…”还没等余镇抚说话,三人就倒在桌上,莲翠见人倒下大声说笑:“官人啊,百花楼的酒醉人,这么快就倒了,你们几个人还杵在那边干嘛!还不快扶官人们上房!”旁边几桌喝酒的见人倒了,就瞎起哄来:“老板娘到了,能不醉嘛!哈哈!”“喝你的吧!”莲翠笑骂道,她见这边事情已成就走向大堂。夜风有点凉大堂风有点大,莲翠穿的少有些凉不过还剩最后两个,她没有迟疑走到大堂,凭她多年看人经验一眼认出余镇抚两个手下,“呦,好俊的两位官人,怎么坐这里?难道嫌我这姑娘不漂亮?”余镇抚两个手下愣了,他们没想到有美人会来搭腔。莲翠见他们没反应,一不做二不休露出手臂,一手一个勾着他们的脖子拉了起来,“既然两位眼高,就让姐姐陪陪你们,在百花楼没有怠慢客人的规矩。”说着拉着两人往房里拖,两人被拖进房还没想明白就被莲翠手上的戒指结果了性命。 第8章 冶铸(上) 百花楼地下房间,黄台吉在那边小眯一下,就听到敲门声。莲翠来报告情况顺便问一下是不是现在就审余镇抚,黄台吉让人带来,余镇抚被人五花大绑抬进来,被抬进来的余镇抚还昏着,莲翠拿出一个瓶子在他鼻尖一扫人就醒了。余镇抚跟之前杨千户一样嘴硬,当然得到相同待遇,只不过黄台吉没有马上杀他,而是让莲翠继续审自己去雅间继续睡。 如果黄台吉逼问手法是极痛,那莲翠逼问手法是*。快天亮的时候,余镇抚终于撑不住开始讨饶,之后莲翠问什么余镇抚答什么。等黄台吉梳洗完吃早点时,莲翠将一叠余镇抚叙述笔录交给黄台吉,“屈才啊,如果你是男子必定是将才!”莲翠微微轻笑道:“四爷太会说笑了,奴家哪有那份才干,能位四爷效力是奴家的福气。”“真会说话,不过你要记着锦衣卫不会轻易放手,最近都当心点功亏一篑就没意思了,你去休息吧都忙了一夜。”“是。”莲翠退出房间。黄台吉快速查看在笔录找出重点,悬壶医馆真能躲,吃完点心后大摇大摆走出百花楼。 在外埋伏的指挥使等了一夜,天快亮都不见百花楼有什么动静,他一下没了主意只能继续等,等到早上在百花楼昨晚留宿之人和黄台吉全离开后,都没看见余镇抚和他的部下。对他而言两个选择,一自己亲自去百花楼探查,还有一种选择放弃寻找等待曹公公,合肥所有损失归在余镇抚身上,虽然治下不严他也要受到影响,权衡之下他离开了,不过他还是有良心让人开始调查百花楼底细。不过等他回到悬壶医馆时,东厂厂公曹公公已经在里面喝茶,指挥使是老江湖看见曹公公没有慌张,彼此一番官场用语你来我往后切入正题。曹公公带来停止追杀黄台吉的信息,指挥使心中附和可面上还要说几句,至于合肥点损失自然算在余镇抚身上。本来一切就此停止,可黄台吉不知道他们已经停止纠缠,他回到商号找阿克占聚集人马,他准备亲自找指挥使翻旧账,很快悬壶医馆附近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人。天刚黑黄台吉的火把就到了,指挥使没想到余镇抚那么快就叛变,只能和曹公公一起突围,曹公公刚到就变成这样,他清楚如果曹公公出事他不仅要丢官还要以死谢罪的。锦衣卫之前尸体到了京城影响很坏,指挥使已经出面但情况没有好转,上面考虑再三让曹公公来传信,曹公公很郁闷传个信却变成现在被人追杀的田地,这是锦衣卫的事他不想牵扯太多。 战斗很激烈,黄台吉和阿克占在一旁客栈上观看,很快黄台吉就注意到指挥使有刻意保护一个人,“你也有今天啊,阿克占让弓箭手对着那个人给我射。”“是。”阿克占领命离开,不久漫天箭雨朝曹公公射去,曹公公终于出手他解开斗篷顺手一转箭就落了地。“好俊的身手,这指挥使的运气还真是好啊!帮手来的真快!”黄台吉一边感叹,一边评估着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决定撤离,没必要在情况不明中招惹强敌。指挥使见黄台吉收手松了口气,他带着剩余的人和曹公公当天就离开合肥城,在郊外一小山庄里休整之后准备回京。 黄台吉本想杀掉指挥使或者拖住不让他回京,可突然冒出一位高手让他措手不及。根据额多来报,军火运输正在关键时刻,而且在出第一关卡时发现锦衣卫的一名卧底,虽然及时除掉但是难免会走漏风声。他想了一阵:“来人,叫阿克占。”阿克占听见召唤快速来到跟前,“指挥使躲哪了?”“回四爷,在郊外一山庄里,还有那个功夫极好的陌生人是东厂厂公曹公公。”“嗯?东厂厂公!这下玩大了。”黄台吉重新思考后他选择放弃,不过还是让阿克占紧盯不放,并通知额多锦衣卫回京当心。黄台吉准备离开合肥,他知道莲翠藏有好药,之前就上报其功绩弄来封赏圣旨,在百花楼地下房间同样将封赏圣旨交给莲翠,虽然没有阿克占那样丰厚,但莲翠依旧感激涕零,因为这远远高过自己预期。当黄台吉问她要药时,莲翠很爽快的将除了戒指外的药和药水全部给了,黄台吉很满意莲翠的识时务。 当黄台吉跟应兴说他要离开时,应兴很舍不得。因为这段时间里,他和齐二少好的像亲兄弟绝对知己。但应兴知道他不能太任性,所以走之前跟齐二少告别,可齐二少哪里肯和知己分手,硬要跟应兴没办法征得黄台吉同意后一起同行。 众人很快收拾行囊再次出发,一路往淮南前进,人多热闹浩浩荡荡。太太平平走了几天,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他们路过一片密林遇见一个受伤的人。黄台吉不想理会,可应兴是好人,他自知无医术所以让刘成去看一下,这一看看出问题,因为那人受的伤全是刀伤,人已经深度昏迷。受伤的人身上一张纸确定他活定了,那张纸是铜钱实模的图纸,应兴和齐二少看一眼后颜色当场变绿,黄台吉自知不想多事也不行了,众人一阵忙乱紧急上药包扎,抬着人迅速赶到长丰县找到最好的医馆医治。 除了打铁匠真正的铸造技术一直由政府掌控,市面上能够流通的书籍更是少之又少,像应兴和齐二少这种喜欢杂学的,能找到古籍从中了解一些已经很不容易。受伤的这个人经过好医好药调理,虽然有些虚弱不久就醒了,他却不动声色骗过应兴等书呆,却没骗过会武的那些,晚上他跳窗逃跑时被黄台吉逮个正着。在黄台吉面前他没表现出汉子情节很快交代所有事情,他是道上有名飞贼混名张大胆什么都敢偷,这次有人托他去淮南宝源局偷铜钱实模图纸,事情很顺利可是他在交货时对方想黑吃黑,飞贼嘛轻功一路可功夫不算好所以被砍的半死。 张大胆被黄台吉下了药重新关起来,早上黄台吉召集众人讨论这个情况,“飞贼?太失望了还以为是铸造行家嘞,贼的话交给官府吧。”应兴听到对方是飞贼就没了精神,可齐二少插嘴道:“行在交给官府前,让这家伙先把淮南宝源局地形图画出来。”此话一出众人石化,在对杂学热情上齐二少比应兴更强。之前应兴抢他书时,他所表现出的筹划能力和锲而不舍充分体现他的不择手段和毫无底线。“你要和那个飞贼一样,去淮南宝源局偷东西?”徐绍奎最先反应过来,“我不行没那份功夫,当然我们可以选择直接雇这个张大胆去拿我们要的资料,或者拿了地形图去雇其他飞贼。”齐二少回答道,“虽然有些风险,不过的确是个好办法,齐玉你真是太聪明了!”应兴点头附和着,之后立刻看向黄台吉问道:“黄兄,那人在哪里我们可以和他谈谈吗?”“额,你们确定要这么干嘛?”黄台吉后悔让齐二少加入,他早该料到这家伙比应兴更野更难缠。“为什么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实力的飞贼不是随随便便碰到的!”应兴兴奋了,他从不错过好机会。黄台吉汗颜带着众人来到关押张大胆的房间,弄醒张大胆告诉他来意,飞贼想了一下竟然同意为应兴等人效劳。疯狂的建议被采纳后,就立刻开始动笔画地形图,张大胆不会画只会叙述应兴执笔,竟然连夜完成。 一群人带上张大胆进淮南城,可惜被人盯上。雇张大胆偷图纸是言郡王,对于八百石俸禄怎么可能够用,他很早就开始组织地下钱庄敛财,放高利贷久了突然想试一下造钱的感觉,因此他雇道上有名的飞贼张大胆去偷模板图纸,事成之后杀人灭口,可惜他低估了江湖人。图纸已经偷出随时会被发现,可恶人跑了图纸也没拿到,现在的言郡王没兴趣再造钱因为他要善后。 应兴一群人刚住进客栈还在整理东西,就被楼下嘈杂声吸引。一位俊俏公子来到客栈,他要客栈甲子一号房,掌柜说楼上全被包了没房,可这位公子不依不饶还让手下闹事。其实这位俊俏公子是言郡王的女儿言娇,言娇从小比他哥聪明,可作为女子无法正面给予父亲帮助,地下钱庄就是她在管理。她知道他爹这次遇到麻烦了,虽然是自找的也没办法,因此她首当其冲过来探底。可是她没想到楼上的全在观望,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掌柜能在城中开那么大的客栈自然有门道,看到如此闹事之人当即报了官,官差一到言娇不想闹大只能离开,她想不通那么冷漠的一群人,为什么会救陌生人。 第8章 冶铸(中) 作为飞贼张大胆见过不少人,第一次遇到催促他去偷,而且这两读书人还规定需要偷盗的顺序。应兴和齐玉是这样安排:宝源局有独立仓库保存资料,为了不搞大事情,因此每次让张大胆潜进去按照书架顺序一格一格拿,并且同一位置放些其他书暂时替换,书带出来后由应兴、齐玉、徐绍奎三人连夜开工将需要的内容抄出,隔天还回去换另一批。为了保护张大胆应兴特地去黄台吉那边借了两个会功夫的,再加上刘成形成外围接应。 计划是周详的,可是现实中存在变数,这种变数不是这些读书人会想到的。张大胆第一次拿出的书架最里面的一格,书里记载的是铜钟和铁锅制作方法。应兴等也不嫌弃全收,三人联手记录很快,之后应兴等贪心了,开始叫张大胆一排一拿。黄台吉才不理他们,自己在场面上行走,顺便从侧面了解宝源局,一次去戏楼看戏时言娇找上门,言娇还是一身男装,不过骗不了他,而且一眼认出她就是去客栈闹事之人。言娇派出去监视人报告,飞贼张大胆没死现在帮包客栈楼上的外地人服务,几乎天天都去宝源局,还拿出包裹一次比一次大。她之前盘问过管家雇佣张大胆的细节,除了下任务和定金时见过一面,之后就直接派杀手了。江湖有江湖规矩不问买家和委托方是谁,也就是说张大胆未必清楚状况,现在他找到靠山强行刺杀不是上策,去掉在客栈里不出来的,只有这个关外商人在外走动,她要会一会张大胆的新靠山。 “呦,这不是包客栈的富商嘛?怎么关外来的也喜欢看戏?”言娇先找茬,无语黄台吉不想理她,言娇顺势坐在黄台吉旁边位置,她刚坐下黄台吉便起身离开。这让言娇很没有面子,手一动当场让手下将其包围,黄台吉很好笑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待他,停顿的脚步再次迈动。那些手下见黄台吉不识抬举,一起冲过去教训一番,可是这群人的功夫上不了台面,被黄台吉单手就打趴在地上,很快黄台吉安安稳稳头也不回离开了戏院,留下一群看傻的人。 随着更多资料从宝源局流出,张大胆只管拿不管是否有用,可齐玉发现其中问题,他是在金埏窑厂玩大的,从小对材料和用料比例等很敏感。他发现宝源局制造钱币的用料很有问题,只是猜测让他很不满足。他特地去外面买些东西,将找回来的钱币做实验对比,验证完确定后,晚上招来众人给大家演示。他将两种钱币放入水中,在外流通的钱币浮了起来自带的沉了下去,他自豪的将如何发现宝源局制造假币情况向大家进行说明。齐玉这边说的眉飞色舞,可黄台吉越听脸色越差,他没兴趣知道明朝有多乱,但宝源局是户部尚书侄子一手遮天,老天保佑到现在还没被发现,如果穿帮之后那旅程中就等着一批一批杀手上门吧!他想清楚对策后立刻打断齐玉,让所有人整理行李准备出发,至于还在宝源局外围的他亲自召回,顺便干掉那个带来麻烦的死飞贼。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一次晚上尚书侄子路过,发现书库有人影一闪而过。之前没有在意,但留了个心眼,在窗和门上都夹上纸条。又过了一晚,纸条掉地上了,尚书侄子确定有人潜入,他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因此立刻发信给户部尚书,尚书大人很果断让他在宝源局内部布满杀手,尽量不要惊动官府,如果一旦惊动官府就自己看着办,至于人手尚书将收编的一群不错杀手派过去。措辞严厉的回信让尚书侄子吓出一身冷汗,杀手一到当晚他立刻在书库周围布置人手。可惜那天张大胆没去,之前带回去的资料应兴和齐玉在讨论是否需要记录,等争论处理完一下过了两天,因为整理中齐玉发现问题。等他们讨论处理完后,张大胆又一次来到宝源局书库,熟门熟路进去换好书又拿了一部分,刚打开窗想翻出去就被很大的网套住,这群杀手在被尚书收编时在江湖上很有地位能力不错,不动色的将人打包送到尚书侄子宅邸地下房间里。张大胆被抬出来的时候刘成等人看到了,想去劫人被黄台吉压住,其实黄台吉比他们更急,可判断对方功夫不弱人数较多他只能跟踪,看着张大胆被抬进尚书侄子宅邸,直接被送进了后院。 “张大胆被抓了,天知道他会不会供出你们,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前往蚌埠,我在这里看一下情况,之后跟你们汇合。”黄台吉回到客栈后,立刻通知应兴等快跑。“啊?被抓了,我们要不要去救他?”应兴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空管别人,你知不知道宝源局是你们户部尚书侄子开的,他做假币的事被你们知道了,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们!”黄台吉被气到语气不善的回答。应兴和齐玉对看一眼不语低下了头,“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刘成快去弄马车!快快动起来!”徐绍奎动作最快,嘴上吩咐着推了应兴一下,各自进房拿各自东西,一群人像逃难一样准备着,等天一亮就出城。 张大胆的确很没有经不起打,不过还算有良心。他清楚应兴他们只是没事找事的读书人,况且救过他一命,因此当尚书侄子问他是谁派他来的,他将之前雇他偷铜钱实模图纸的家伙供了出来。尚书侄子不笨让张大胆描述出雇他人的画像,当他看到画像时熟悉感传来,但是一下子确定不了是谁,他怕张大胆跑掉,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并且让人严加看管。 早上城门一开,黄台吉亲自看着应兴等人离开,之后他来到茶馆找到这边地头蛇,买了一份尚书侄子宅邸地形图。地形图标的很详细,他之前去的后院很大,不过从地形图分析这地下一定有房间。他又找到地头蛇,用十根条子让地头蛇安排人去尚书侄子宅邸捞人,地头蛇很精明没有马上答应,只说这活要先掂量一下,黄台吉当场给他两根条子做跑路钱。地头蛇拿了条子拍胸脯保证这件事他一定尽力,其实黄台吉没指望这家伙只是要这群人带路,事实上那地头蛇有点本事,他找到尚书侄子宅邸里的管家,管家是本地人最早进尚书侄子宅邸,当初是他建议建后院地下室的。他和地头蛇说这次他要捞的人是老爷的要犯,还请来了不少会功夫的人看守,并提醒这件事不要沾。 尚书侄子苦想画像中的人,他突然看到他的小妾带着一只极漂亮的簪,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言郡王家的管家,这只簪是他纳妾时言郡王送的,是管家将贺礼交到自己面前。他立刻冲进书房,将这个情况写信告诉尚书。等尚书接到信吓了一跳,他想不通言郡王平常不是多事之人,怎么会派人去查他的底,他反复在脑中整理各种利益和人物关系。言郡王他一定在去年皇上大婚时就和那个大理寺右少卿勾结,还好发现的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言郡王高明啊差点就被你坑了,不要以为你是个郡王我就拿你没办法,他立刻起身去左都御史那里先下手为强。走之前突然返回,写信叫他侄子烧掉书库,看好人证其他自有安排。 地头蛇不肯接活,黄台吉松口只要他提供地下室布局和里面人员位置条子一样给他。面对金条地头蛇再次找到管家,威逼利诱后管家同意帮忙。很快黄台吉得到了详细精准的情况,晚上便潜进去杀掉措手不及的守卫,见到绑在椅子上的张大胆。这时候的张大胆很惨,腿被打断浑身是伤嘴里塞着布,他见到黄台吉很激动点头示意拿掉嘴里布条,黄台吉走过去将布条拿掉后立刻说:“杀了我吧,以你的身手给我来个痛快的,哈哈!哈哈!”张大胆越说越激动,“这群混蛋竟然打断我的腿,我的腿!我是道上有名的飞贼,没了腿我活什么!活什么!”黄台吉站在一边不语,他调节一下情绪后继续说:“我想死,这群人却用破布塞住我的嘴!活该死在我前面,对了告诉那两个书呆子,老子没有出卖他们,我告诉他们的是之前那个黑吃黑的雇主。哼,老子临死也要拉他们垫背,来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听到此话黄台吉走上前去,右手一捏张大胆脖子死的很干脆。 不久言郡王全家因私造铜钱被拘押带回京城受审,言娇经营地下钱庄多年有不少死士,死士最终将言娇和他哥哥救出。铜钱一直是宝源局是户部尚书的侄子在弄,言娇一夜之间就被这假铜钱案弄的家破人亡,她断定能有这般能量搞事的一定是户部尚书。因为他父亲要到京城受审,因此她聪明的绑了尚书的侄子,以此要挟换取父亲平安,之后和他哥哥一同赶去京城。 第8章 冶铸(下) 户部尚书知道他侄子被绑票震惊了,他派出的死士很多被黄台吉在地下室干掉,保护人手不够所以言娇才能得手。户部尚书本来想一出城就杀了他父亲灭口,可现在看来只要言娇不死连他也有危险。为了稳住言娇他只能暂时忍耐,他清楚面上的通缉令对江湖人来说没什么作用,最后他来到京城最大酒楼,委托出一份巨额追杀令,追杀言娇和他大哥,并且放出话如果对方使用人质一律无视。虽然他很想救他的侄子,但是和自家性命相比他宁愿选择残忍。 巨额追杀令一出整个地下江湖沸腾了,连一些平常不接杀人活计的雇佣兵也参与其中。信息传播很快,躲在暗处的言娇知道户部尚书不会放过自己,只不过没想到来的那么快那么猛。不能束手待毙言娇和她哥商量一下决定,她哥带着检举信先一步赶往京城找舅舅帮忙探路,如果不成不要乱来,等自己带着尚书侄子赶到后再商议对策,无论最后父亲是否能够平反,她都要杀了户部尚书这混蛋。 江湖人的追杀令和政府的通缉令不是一个等级,言娇和那些死士都在道上混过清楚之间的差异。有些死士将她从牢里救出算报了她的情,她自知今时不同往日因此遣散了不想跟下去的,不过没想到还有两个留下来。四个人轻装简行化装离开淮南,出了城门言娇远远的看了一眼城门,也许她再也回不来了。 黄台吉事成后很快和应兴等汇合,告诉了他们张大胆的情况众人惋惜不已,一路人很快来到蚌埠。在蚌埠徐绍奎舅舅定居已久,他舅舅知道徐绍奎和他的一群朋友到来,特地将城里一座宅子给他们住。刚住了没几天,黄台吉就将言郡王全家因私造铜钱被拘押带回京城受审的消息告诉众人,“这不是陷害嘛?言郡王好可怜,如果张大胆没有被抓就好了。”应兴第一个发言,“还好张大胆仗义,不然够呛!”齐玉发表感慨。“可怜?看样子张大胆说的那个想黑吃黑的雇主就是言郡王了,没想到这尚书侄子有点能力,那么快就查出来不错!”黄台吉插句话后继续喝茶,突然他停顿一下后又说:“言郡王的这一双儿女有点门道,关了没多久就被人救,而且还很有本事的劫了尚书侄子。最近江湖冒出一份巨额追杀令杀一对兄妹,看来委托人就是户部尚书。不过这位户部尚书够狠的,竟然在追杀令上标明:对方使用人质一律无视的字样,看来他这次连亲侄子也不要了。”“不会吧?”应兴不信,“等着看吧。”黄台吉轻笑一声。 他们这边云清风淡喝茶聊天,言娇四人刚到蚌埠。言娇过的相当辛苦,离京城还远,为了节省盘缠一群人只能住很差的客栈,她和尚书侄子一间房,其他两人只能睡通铺。看着破烂的房间,言娇怒不可遏的扇了尚书侄子一巴掌,她练过武这巴掌打的尚书侄子嘴角出血。尚书侄子很委屈,当言娇说尚书无视他后,他想不明白自己可是他的亲侄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不断安慰自己。言娇家破后脾气更坏,平常需要忍耐可是一旦私下无人就打尚书侄子出气,可怜尚书侄子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这次落在言娇手里才明白百无一用是书生。言娇出门都是男装,这次为保险还加了胡子,衣料改成普通长衫。一群人在客栈吃饭时发现,有大量江湖人开始往淮南赶,几乎每桌都有人在讨论言郡王的遭遇或者关于那份巨额追杀令。言娇默默吃饭心里不断重复:不能出错!绝对不能出错!暴露等于死!她凶狠的看了尚书侄子一眼,尚书侄子没有多余动作只管傻傻的吃白饭。 言娇回到房里脑中筹划之后行动,突然意识到现在四人都很危险,因为画像会很快被查出人手一份,淮南有太多人了解言家。她打晕尚书侄子叫来另外两人在房里开会,“青宣、阿筝我们有麻烦了,大批江湖人涌进淮南,我们的画像习惯很快就被挖出人手一份。现在青宣你去酒楼放消息,你说你以前在言家做过,将我穿男装习惯漏出去,说你知道言郡主喜欢坐哪艘船,自己势单力薄无法接追杀令,想办法勾一群江湖人去船上。那些船老大为增加客容量船舱内通道不会造的很宽阔,你偷偷杀掉其中一人动静闹大,成功后你就回来让他们闹。阿筝你去弄辆普通马车再去弄套些老妇老头衣物,我们现在搬去其他客栈,等青宣回来后我们再行动。”“好。”两人喜欢言娇惟命是从。 千里淮河穿城而过,从蚌埠到京城方向离开必须要坐船,应兴等人休整了几天,见淮南事情没有被波及他们就整装准备离开。上船上过一晚就能靠岸,黄台吉订好船后大家一起前往码头,船很大不止黄台吉一家,因此来来往往人很多。他们有独立雅间可应兴喜欢凑热闹,自己一人留在甲板上,不过这里的人们讨论最多还是言家和江湖追杀令。 青宣很成功在酒楼引到一大批江湖人来到码头,为引起轰动他挑选了最大的船。他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亲自带路,部分江湖人跟着他上了船,还有许多江湖人在码头守株待兔。言娇说的不错船舱里的走道不是很宽阔,青宣走到弯弯绕绕的船舱里,趁人不备杀掉一人,然后用他的血染在自己身上,轻轻叫了一声:“郡主在这里!”听到声响有人最早冲过去,他同样杀掉那人后,自己躺到地上后大叫道:“你们现在不要对砍啊,郡主都跑了!”之后更多江湖人冲过来,看见这种场景立刻四散开找郡主,见血的江湖人变得暴躁异常,平常彼此看不惯的在狭长船舱里爆发,当一个动起手来整个就乱了,刀光剑影从船舱里面冲出来,很快打到甲板上。听到船上吵杂声四起,黄台吉让其他人不要离开房间,自己去看看什么情况。刚开门出去就有一把刀滑到他面前,船舱里挤满打在一起的人,“糟了!应兴还在甲板上!”他一捏扇子出手将挡在面前的人打趴地下,踏着别人背快速赶去甲板。 之前在甲板聊天的人见一帮子江湖人动刀动枪吓的都往后退,这一退把应兴夹住动弹不得。留在码头上的江湖人看见船上那么多人在动手,也不管青红皂白的往船上冲,不知道是谁说郡主刚跑,整个码头上的船都遭了秧。黄台吉好不容易来到甲板,甲板一片混乱,没办法只能施展轻功到船帆上查找应兴。衙门的人知道码头暴乱,出动所有捕快衙役到现场,但场面已经彻底失控。应兴被人挤的掉进水里,他不太会游泳艰难扑腾着,还好在他沉下去之前被黄台吉发现,凭黄台吉的功夫和能力应兴顺利被救。两人游到码头上,码头更麻烦时不时有刀子乱飞人乱撞,应兴被水呛咳嗽不停,黄台吉环顾四周带着应兴,摇着头使用轻功来到他订的雅间位置,踢破窗子两人进到里面,吓了齐玉和书童一跳。雅间也有打斗痕迹,那群江湖人为找言郡主一间间搜房,徐绍奎哪肯打起来刘成去帮忙。黄台吉懒得理会,叫书童给应兴换衣服,自己去找衣服替换。 混乱持续到中午,大家大概打累渐渐消停,衙门的人重新控制住场面,码头和船都有损毁因此县令下令暂时封闭,除了码头上的人和船员一律离开,就这样应兴等人又回到徐绍奎家的宅子里。应兴受了惊吓没晕但是脸色刷白,徐绍奎让人请大夫抓药一阵忙乱,黄台吉也被迫喝了姜茶驱寒。“哈哈,干的好!就是要他们打起来,万一哪个家伙得到我们的情况也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也不会轻易再去找人合作。等码头一好我们就离开,青宣最近你不要出去走动,有事让阿筝去办。”言娇发出自父亲被抓后的第一次笑容,青宣和阿筝都喜欢言娇计谋得逞笑起来的样子,他们彼此清楚为了这份喜欢这次可能会将命搭上。 面对这群江湖人蚌埠县令要疯掉了,之前毁掉部分船和码头,现在这群人又涌到城里各药房医馆疗伤,疗伤就疗伤还要插队,惹的本地病人不满意又打起来,一时间蚌埠城中鸡飞狗跳,后来城外都督府派兵过来镇压才平息。 码头本身没多少东西修整很容易,黄台吉不想再跟人拼船也不想呆在这里,他联系自家画舫在码头待命。船运是蚌埠很重要经济动脉,县令亲自监督很快码头一天就修好,船老大们有自己的备船,码头重新开启不久重新热闹起来。这次应兴一群人太太平平的坐黄台吉的画舫离开蚌埠码头,同时起航还有言娇一群人,不过言娇的船是小货船抢来的,她选择路线和黄台吉相同一前一后。离开后一个时辰,言娇的抢船行为被发现,江湖人也不是傻瓜纷纷找船追了过去。 第9章 舟车(上) 以前读书时应兴和同学聚会去过画舫,黄台吉的画舫外表和市面上的相同,但里面布局很特别也很精致,开船后顺风顺水行进很快,大家都聚在船舱里喝茶聊天。言娇劫下这条货船是漕帮的,里面运的是药草开始翻动后竟然发现鸦片,言娇暗叹流年不利,只能全速驾船逃离。漕帮运私盐起家到这代当家姓翁,道上称翁沿霸黑白通吃。这次言娇劫走的货是其他黑帮托他代运定金全收了,赔钱是小名声是大。他亲自组织人手,又派心腹钱述带足人马前去追回。 无论之后怎么闹腾天黑了,黄台吉命令抛锚船停在湖中,众人晚饭喝酒闹个不停。言娇可不敢停船,很快就从画舫旁穿过,她看了一眼画舫曾几何时她也有而且比这个更漂亮。晚上火把是很明显的,黄台吉发现异常湖面上的火把太多了,而且迅速向这边靠近。他非常不喜欢这种不由自己掌控的情况,调节一下心境冷静下来,应该还是那批江湖人。他通知船上众人,之后会有大批船靠近不要惊慌,可能还是那些江湖人。一炷香的时间,纷纷有船陆续靠近,他们有些人看见过黄台吉的功夫不敢造次,只是问一下有没有看见一艘货船后就走了。赶来的漕帮他们自负是自己地盘要上船搜,黄台吉怎么可能允许漕帮喽喽上船,命令手下将他们全部扔下水,他低估这些水老鼠,漕帮之人水性极好,他们潜到画舫底部戳了两个不大的洞,见事成后就离开等着看笑话。 美好夜晚就被一批批询问中糟蹋了,天一开亮黄台吉就下令起锚,船开出不久便发现船舱漏水。“混蛋,一定是之前漕帮人干的。”黄台吉语气不善,离下次靠岸还有一定距离,无奈只能弃船,船上有洗澡用的桶,大家将不能碰水物品全放在里面,突击吃点点心。早晨湖上有渔民,黄台吉命令手下先下水寻找渔船,画舫又支撑着走了一段快到不行时其他人才跳入水中。早晨水特别冷,虽然有心理准备应兴还是觉得冷的快昏过去,众人奋力向岸边方向靠拢,水里的黄台吉愤怒了区区一个漕帮弄的他这么狼狈,上岸后一定杀光你们!大约过了一炷香,他的手下找到一艘渔船,谈妥价格后前来救援。 众人狼狈被救来到固镇码头,还没靠岸就听到嘲笑声:“老爷们,水里的滋味好受吗?哈哈!”“哈哈!”“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漕帮是那么好惹的吗?”“就是!就是!哈哈!哈哈!”被黄台吉扔下水的几个漕帮喽喽见他们狼狈样嘲笑起来,一见是这群人黄台吉内心狂喊:忍住!忍住!安顿好就宰了你们!众人不理会只管离开,他们找到最近客栈梳洗换衣喝姜茶吃饭。一切安顿差不多时黄台吉飞鸽传书,措辞严厉的叫阿克占三天之内要漕帮在江湖上消失。自己带领船上的手下来到码头杀人热身,杀完后扔进船舱里省得麻烦。 言娇比应兴更早来到客栈,到岸后立刻弃船自己带尚书侄子住客栈,让青宣和阿筝往县城跑,途中留下仓皇逃跑痕迹之后返回客栈。这是有用的,追上岸第一个江湖人看见痕迹立刻猛追,其他人见状紧跟不放唯恐错过或被别人得手,忽略晚上城门是不开的早到无用,一帮人追到城门时发现城门没开,不过他们没有放弃还在周围搜索。应兴等人在吃饭时言娇刚好出门,这时她已换回女装装成已婚少妇,并在脸上画了点红色胎记,尚书侄子是他夫婿,青宣之前路过脸因此扮成年老管家,阿筝是管家儿子鞍前马后。四人慢条斯理的进了城,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个效果是言娇想要的,她不清楚用这个方法能撑多久,走一步算一步。 应兴不清楚他终于暂时摆脱言娇的魔咒太平一阵,黄台吉发泄完后便接应兴等人进城住进商号。画舫作为流动联络处很好用,他的画舫彻底没了只能立刻购买,还好固镇县有船厂就准备去订一艘。应兴和齐玉听说他要去订船一定要跟,没办法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船厂走去。他们去是龙江船厂明朝初期就存在还有皇帝御赐牌匾,厂区分为南区为前厂,北区为后厂各有通的水道,可惜偌大的船厂生意不算好,缘由是在船厂最旺时家族分家很多老师傅流出去,之后在外不断开厂抢夺本家人的生意,时间久了早没有当年风采。 知道黄台吉这样大户过来订船,当家李兆祥亲自相迎,彼此客气一番后将众人带到厂里参观。一边走李兆祥一边介绍,为了让黄台吉放心质量,每到一个作坊都细细介绍,应兴和齐玉耳朵听着,眼睛四处转着。走着就来到油漆作房,“这不是漕帮的船吗?”应兴指着一艘未完船问到,李兆祥自豪的讲:“是的,兄台好眼光,这是漕帮在大运河上航行的运粮船,我这什么品种的船都造,当然万一日后船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吱一声我这儿都有师傅负责保养和维修价格好商量。”最后大家来到大厅,李兆祥将几张画舫图纸样给黄台吉挑选,“李老板这果然是船厂世家,东西真全啊!”应兴在一旁看的起劲,“呵呵,小兄弟真会说话。”李兆祥心里清楚这笔买卖要成了,不一会黄台吉示意他去内堂谈价,应兴和齐玉在外面不停翻看和讨论图纸。 刚出船厂应兴和齐玉飞一样往商号冲,黄台吉知道这两书呆急着回去写东西,只好自己去逛街。他来到一茶楼休息一下顺便听听消息,没什么新鲜还是言家那些事,最出名的是追杀令发出至今,到面前为止言家兄妹一个也没被找到,市面上的那些江湖人吃过几次亏后,不再聚在一起行动各自冷静下来。喝茶的黄台吉突然发现,每次这群江湖人闹事他都被牵扯进去,似乎他离暴风眼太近了,因此当下决定在固镇县多住几日避避风头。三天后漕帮被血洗成为江湖甚至到平民都轰动的新消息,杀的太干净现在漕帮由衙门派人接手。黄台吉依旧在茶楼里喝茶,阿克占没有让他失望。话说阿克占接到信吓的不轻,他不清楚漕帮怎么招惹到四贝勒,四贝勒的命令他一定会执行,为了彻底消灭一个帮派,他当即派出所有杀手连夜骑马赶去,并且吩咐层层包围一个不留。 漕帮灭门当日所有当家正在开会,由于黄台吉当天就将漕帮当家心腹钱述一群人杀掉扔进船里,翁沿霸见人都不回来只能另外派人过去,可派过去的人带回装鸦片的货船和一船尸体。翁沿霸震惊了,能如此干净利落杀人者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他召集漕帮所有当家和兄弟商量对策,对策没商量出来阿克占的杀手到了。漕帮除了几个当家还能打些,其他喽喽只会些武功把式,在专业杀手面前还没出声就被杀掉,外围杀干净后只剩大厅那些当家,翁沿霸发现不对头已经晚了,杀手都冲进门一片屠杀。翁沿霸和有几个功夫不错冲出大厅,可外面还有一层杀手,很快杀的只剩翁沿霸一人。翁沿霸自知生还无望,单膝跪地问前面的杀手:“阁下是哪条道上的,好让我死也死得明白!”杀手们被他一问愣住彼此对看一眼,敢情这位什么都不知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罢一个杀手手起刀落结果了翁沿霸。翁沿霸死不瞑目,他想不出哪里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停留数日黄台吉认为差不多重新启程,很顺畅一路走到徐州。在他们到达徐州时,一个背着包的乞丐趴在京城城门外痛哭,那人就是言娇的哥哥言和谊。言和谊跟他妹妹不同是个文人,家变后只有他和妹妹逃出,两兄妹清楚父亲偶尔荒唐,但是制假钱币绝对是冤枉的。言娇将尚书侄子劫来后,两人便开始商议如何替父亲洗刷冤情,最后决定由他带着尚书侄子写下的供词先去京城找他们的舅舅,妹妹押着人证稍后到。无论谁先路过济南,都要在红拂院外柳树下刻上标记,到京城后舅舅肯帮父亲翻案最好,如果不肯就去大理寺。 为了躲避江湖上的追杀令受尽苦楚屈辱,他以落魄书生的姿态帮戏班打杂出了城,戏班主见自家戏班有起色,决定到济南发展。戏班的人看不起他这种读书人,平常除了写戏牌还要干粗活,冷言冷语也没少不过一路还算安稳,在劳动中他变黑皮肤开始粗糙,渐渐没有读书人的模样,到济南后他告别了戏班独自前行。来到红拂院外看着熟悉的墙和柳树,可惜没当年那般潇洒,在柳树下留好标记便离开,他现在只求妹妹平安父亲平反。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很好,之后在济南城再也没有找到收留自己的地方,他清楚必须在妹妹到达之前找到舅舅,时间不多刚好一名乞丐在他面前路过,思考良久找到间破庙在里面完成丐装。 第9章 舟车(中) 眼泪让言和谊舒服不少心绪平稳后进城,他要找家客栈梳洗一下否则进不了舅舅家的门。找到一家客栈后,在小二赶走他以前拿出银两,并打赏小二烧洗澡水和买衣服,他一共洗了三遍才觉得满意,终于整理完毕后来到舅舅家靖亲王府门前。他很谨慎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旁边吃炸酱面观察王府周围情况,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不久靖亲王尽然出了王府,言和谊上前相认,还好他舅舅还认这个侄子,立刻拉进王府闭门谢客。 其实靖亲王一点也不相信言郡王有这能耐,所以一出事后就在场面上打听情况,山高路远他想帮也没办法。言和谊将尚书侄子写的供词拿了出来,“果然有人陷害,原来是这老混蛋在搞鬼,知道问题出在哪就好办了。你妹妹呢什么时候到?”靖亲王看到供词就明白一切,“我不知道,有人在江湖中发了追杀令要杀我们,我们约定谁先到济南就在红拂院外柳树下刻标记表示活着,之后就到舅舅这边汇合。”“真苦了你们,那个什么追杀令一定是那个老不死弄的,你先住着我现在派人去接。”说罢靖亲王叫侍卫去济南,自己带着供词去宫里找皇后。宫中皇后看着供词很气愤,区区户部尚书就有如此能量陷害堂堂皇亲国戚,当即找到皇帝,皇帝看了供词很惊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但毕竟牵涉高官黄戚命东厂厂公曹公公调查此事。“郡王世子有礼。”曹公公来到靖亲王府看见言和谊吃了一惊,黝黑且瘦、发枯手糙难怪那些江湖人找不到。一番客气后回到正题,询问过后曹公公很失望,言和谊对家中事情了解不多,反而多次提到他的妹妹,既然无果只能离开并提醒言和谊不要出府。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来到酒楼询问能否撤销追杀令,中介人说:“当然可以让委托人自己来,老规矩写张条赔一半。”曹公公为难了,他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户部尚书下的单。因为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曹公公不敢怠慢安排手下监视户部尚书,保护靖亲王府并派一队人赶去济南,在红拂院外埋伏保护郡主,让心腹带一队人快速去淮南了解情况。 户部尚书很焦躁,自从事发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因为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容易摆平。追杀令发出至今一个也没有杀掉,马上弄死言郡王很容易,但这样反而少张牵制两兄妹的牌。不杀等言郡王进了京,他担心的是靖亲王。靖亲王的女儿是当今皇后,势力不容小觑,他现在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因此未动,处理不好他这次要翻船,该死的是侄子还在那个死丫头手上。官海沉浮那么多年他第一次后悔,后悔那么冲动去弄郡王,没想到他的一双儿女那么有本事竟然能躲过江湖人的追杀,假钱币被查最多丢官,搞成现在这步田地要丢命的。想明白后的户部尚书立刻有了行动,他打开私人小金库清点财产,他来到酒楼下了一份五百两委托,如果他的家人被送进监狱那么谁先救出他一家老小并送去指定地方的得此银两,另外他又去京城最大镖局将金库中剩余财产打包运至某地。帮家里人做完保险后打到府,现在他稍微安心点期待江湖人能得手,至于自己只要那份巨额追杀令不撤销他就不会有事,现在事情还没到最后一刻不急,现在就等对方出牌。 可能是连续赶路,到泰安县时应兴用的马车坏了,其实毛病并不大就是嘎吱嘎吱吵人。这个县不大没有马车卖,一群人没办法只能四处打听修的地方,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经如此还要排队。最后只能在隔壁客栈住下,准备上楼时他们遇到了言娇,同样的问题言娇的马车也坏掉在修理,她的装束没什么太大改变,可惜已经被人盯上她还不知道。言娇和黄台吉上下楼错过的那一瞬,彼此对了一眼权当陌生人。黄台吉觉得这位妇人眼熟,但又想不出她是谁,言娇一眼认出黄台吉但现在自身难保不想多事。晚上睡觉时间屋顶有????的声音,黄台吉惊醒迅速移至门边开启一条细缝,有黑衣人带着刀陆续走上楼,观察黑衣人的步伐不是锦衣卫,唉看来进黑店的说,黄台吉无奈叹息。退回房间他拿桌子上的杯子打了黑衣人的腿,被打到黑衣人连续大叫起来,吓醒睡梦中的众人。其他黑衣人见已经暴露,一手一勾架着受伤同伴退出客栈,他们并没有离开客栈太远。黑衣人有十七人都是佣兵,他们之前都在不同部队当兵,犯事闯祸被冤枉等等各种理由被军营开除,不想回乡做农民都在江湖上接零活,相同的当兵经历很快让这些散兵游勇聚集起来组成佣兵队。成队后活越接越大成功率也高,这次江湖上的巨额追杀令他们也是志在必得,蚌埠码头他们也参与受伤了几人,吃亏之后没有继续强跟而是进入淮南了解情况。他们运气不错找到被言娇遣散的死士,被抓的死士挨了几下就将言娇的情况说出来,一对人追到微山湖才发现言娇一行人,但不敢确定一直跟踪,言娇的马车就是他们弄坏,想趁她住店时进去调查,可惜黄台吉意外插入打断了其中一人的腿功亏一篑。 一大清早阿筝就去看马车,修理的家伙将信用言娇的车先好,昨天晚上言娇被吓到想早早离开,她以前不是胆小之人,太长时间紧张不安让神经变的纤细敏感。佣兵见她那么早走必定心中有鬼,跟踪的更加勤快。和她不同应兴起来很晚,言娇走后他才刚梳洗,吃完饭后无聊去看人修车。他的马车轴松掉因此有杂音,修理师傅在拆轮子,修车地方除了马车还有农家用的推车,应兴的兴趣来了。他回到客栈买些酒肉,笑嘻嘻的找修理师傅聊起天来,应兴这一行为被黄台吉看见,他不想在这家客栈再住一晚,亲自将应兴领回客栈,并叫刘成监督修理师傅快修。车很快修好,黄台吉迫不及待离开这家黑店,远离麻烦是他的原则。言娇最早到达济南可她发现有人跟着,为了确认对方实力刚进城就找家最热闹的客栈住进去。进房后打晕尚书侄子,言娇将发现和计划告诉青宣和阿筝:“青宣、阿筝我们被跟踪,如果没猜错昨晚就是这群人的试探,是我太心急离开了。对方已经咬住我们,今天就在这住一晚,青宣你将装卸了,出去买四套男装料子要好。阿筝你像平常一样去弄马车四处走动,留意对方有几人功夫如何,切忌不要打草惊蛇。”“好!”青宣和阿筝对看一眼,考验人的时刻来临。 终于应兴一行人赶在济南城门关闭之前进到城里,进城太晚只能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夜晚黄台吉来到济南的商号联络,负责济南地区的叫格林孟古平常称戈掌柜,他知道黄台吉要来很早在商号等待,他给黄台吉带来一个好消息,额多已经顺利将军火送回大本营,皇上亲自查看军火很满意,当场封赏一部分给他,其他奖赏等他回去后再给。“哦,额多终于到了,你城里有独立的宅子吗?”黄台吉很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的问着,“有的,在泺源大街上,离趵突泉相当近。”“好,明天早上你去客栈接我,我带了些明朝书呆子通知下去不要乱说话!我走了。”说罢黄台吉独自离开商号,晚风清凉他要冷静,能让他如此激动的是那批封赏军火,这能名正言顺的让他成为众多皇子中实力最强,无论那个位置最终是不是自己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都不敢轻易动他。 格林孟古一早来到客栈接人,除了简单介绍外多干活少说话。“黄兄你泺源大街上有宅子,真是太有钱了!”应兴感慨,“你才知道,不过你从来没感慨过这个,泺源大街有房子很了不起吗?”黄台吉耸耸肩看了应兴一眼,“天下第一泉趵突泉就在泺源大街附近啊,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载:泉源上奋水涌若轮,突出雪涛数尺,声如隐雷。之前上京路过没好好欣赏可惜,这次绝对不错过!”应兴越说越激动,“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我还没来过,去的时候一起。”齐玉听着应兴的介绍也来了兴趣,“啊!还有附近的红拂院也要去!”应兴突然又想起来要去的地方。“红拂院?”黄台吉提出疑问,见主子提出疑问格林孟古立刻轻声回话:“回四爷,是文人们的妓院,和普通的区别在里面姑娘精通琴棋书画,只有客人的文采被里面姑娘认可才可以留宿。”“哼,玩出花样了!”黄台吉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应兴白眼,聊着天众人来到泺源大街上的宅子。宅子不是特别大但是很精致,时间尚早应兴就急着去趵突泉,几位爷逛街下人理东西,格林孟古领路很快就到了。应兴和齐玉兴奋不已的窜来窜去,徐绍奎在一旁读先人文章。黄台吉不理他们在亭子里坐着,格林孟古用泉水给他泡茶喝,“无聊的文人,和瀑布的感觉差多了,不过这水喝起来的感觉不错。”“回四爷这泉水一年四季恒定,严冬水面上水气形成一层薄薄的烟雾,那些文人喜欢那种朦胧感。”“呵呵,看来我来错了时候。” 第9章 舟车(下) 应兴这次好高兴玩爽也喝爽了,有格林孟古在午饭吃的很有特色,下午才来到红拂院。红拂院门口很安静,他们进门后才有人出来相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各位贵客第一次来红拂院吗?”见他们人多面生,院主柳眉亲自接手。“我们是慕名而来,还请姐姐多多关照。”徐绍奎见应兴腼腆劲上来没声音自己抢答了,“原来如此嘴真甜,我来引路。”说罢柳眉青衣翩翩领着众人来到后花园的大亭子里,红拂院里有好几个大亭子,柳眉帮他们选的是最靠湖的那个。黄台吉跟在后头四处打量这红拂院心想:的确与众不同,不说穿还真不知道是家妓院,下次可以给潜伏人员上上课这才是技巧。他们坐定后陆续进来两位姑娘,一位坐在弹琴的位置,一位站在一旁陪大家聊天加水,这些姑娘专门训练过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历史当今时事都通晓一二,无论大家聊到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而且绕的你开开心心。 可惜他们没开心多久闹心的来了,言娇又换上男装贴上胡子,四人一身精致读书人装扮朝红拂院方向走来。她沿着红拂院院外漫步到柳树前,心情忐忑的在树上寻找标记,在看到标记的一霎间她动容了,哥哥已经来过没事就好。躲在暗处的佣兵见她一身男装却露出女人姿态,确定她就是郡主后,一个口哨声将同伙招来。同样听到口哨声的言娇自知不妙,拉着尚书侄子就往红拂院里跑,好不容易找到言郡主,佣兵们一涌而上冲进红拂院。躲在暗处的东厂番子发现情况已晚佣兵已经冲入,等东厂番子们救援时,青宣和阿筝已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青宣和阿筝帮言娇挡了一下,可是佣兵人数太多很快就绕过他们,言娇往花园里逃这时候尚书侄子不配合了,他以为舅舅派人来救他还大喊言娇在这里。他这一喊惊动应兴一伙,大家还没明白过来言娇的身影已经在斜对面的走廊里出现,尚书侄子不配合她跑不快眼看佣兵追了上来,言娇心一横在走廊里,刀子架尚书侄子脖子上威胁佣兵。那些佣兵可不认识什么尚书只知道人质无视,只愣了一下刀子就向言娇劈过去,威胁不了佣兵言娇只能拿尚书侄子挡刀子。当佣兵的刀子砍到尚书侄子身上时他才明白人质无视的意思,他舅舅是真的不要他了,言娇见他没用丢给佣兵,佣兵躲开继续追杀言娇。总算撑到东厂番子的救援,佣兵见她援兵已到便撤走来日方长,等她喘过气尚书侄子已经断气死不瞑目,她没有理会而是撑着来到青宣和阿筝身边,他们两人清楚自己已经不行,各自向言娇述说衷肠后断了气。“啊!”言娇仰天长啸哭成泪人,东厂番子恐怕有变将她抬走离开此地。看着眼前一幕应兴一行人都在感激张大胆,虽然很残忍如果不是他帮忙掩饰,现在被追杀的人就是自己。黄台吉看到言娇的男装突然想起来,在戏楼她曾经找过茬,会不会是凑巧?这次回忆让他引起警觉,一行人之后没了所有兴致回到宅子各忙各的。 黄台吉来到商号越想越不对,立刻吩咐格林孟古,“你现在立刻派人寻找刚刚在红拂院遇到的郡主格杀勿论,如果杀的时机不对不要强求给我盯着,绝对不能暴露随时来报快去!”“是。”格林孟古立刻就办。东厂番子发现这群杀手人数不少,将情况写好飞鸽东厂要求支援,本想等到曹公公回音再说,可是红拂院事件暴露言娇位置,除佣兵队意外的江湖人蠢蠢欲动。很快新暴风在济南眼形成,“四爷,人找到在小八大胡同小院,保护那郡主有20人功夫都不弱,我们还要动手吗?”格林孟古动手以前询问一下,“找到就好,你去安排到酒楼不动声色将郡主待的地透露出去,我们不用动手盯着就好。”黄台吉发现济南江湖人一下子变多,看来红拂院事件已经传开。济南的变化东厂番子也感觉出来,不能再等下去否则聚的人更多,他们准备分成两批,一批保护郡主一批将人引开,由于身材体型差异太明显,因此在准备足够的马车。可是他们反应晚了,在酒楼知道地点的江湖人已经开始往小院扔火把试探,东厂毕竟人多很快控制住场面。太仓促他们手上只有三辆,晚上他们将言娇塞进马车里随时准备着,她傻傻的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她累了青宣和阿筝一死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接到求援消息的曹公公急了,言娇位置已经暴露,他清楚巨额追杀令的威力,没办法只能带人亲自去接,决定后连夜启程赶往济南。 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江湖人见小院里有人反抗围的更起劲。时间流逝,东厂番子们决定在中午时突围,他们将院墙挖空一推即倒,方便三辆马车同时以不同方向前进。带着郡主的马车直奔县衙见机行事,两辆方向往城门一前一后能跑多远是多远,他们计划一辆最好到达城外军营,还有一辆能将大批人引开。上午他们吃饱喝足完成抽签后,带上家伙等待中午来临,随着墙倒下的轰隆声,三辆马车同时按约定的方向跑去。埋伏在外的没想到他们玩这出赶紧直追,其他地方的江湖人见马车出来纷纷进攻,弓箭、丢椅子板凳什么都有,骑在马上的东厂番子很快就有人挂彩。跑出一段后很快路线就明确了,明显向城外方向移动的两辆收到关照更多,郡主的马车闯入衙门,不过东厂的牌子让县衙里的人闭嘴。江湖人还没胆直接到县衙捣乱,部分选择在外观察,剩余只能离开追另外的马车。眼见另外两辆马车要出城,江湖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纷纷上马紧追不放城内一片混乱,马车跑出城后又分成两个方向,虽然一定程度上分流了追击者人数,但是他们追的更疯狂。马车毕竟没有马快,城外路宽这种差异体现的很明显。跑在最后的马车被包围了,东厂番子没想到这些江湖人功夫也不差,一时间打成一片,后续追上来的江湖人也加入,很快东厂番子就被车轮战消耗的没什么体力,他们自知就算活着也会被严刑拷打纷纷自尽。这群江湖人见马车里没有郡主,立刻上马再追另外一辆,另外一辆跑的稍远些,不过也是相同命运。 无功而返的江湖人重新回到济南城,知道还有一辆马车在县衙,他们又纷纷包围县衙,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敢在县衙放火,只能等待机会。“保护郡主的人有一套,可惜江湖人胆色不够,一个县衙就难道他们,要不我们去帮帮忙,呵呵。”黄台吉在商号喝茶说笑,“四爷的意思,我派人去放把火?”格林孟古在旁伺候,“随你,不过当心点,这位郡主留不得。”“是,属下这就去办。”当晚不知道是谁向县衙丢了火把,火烧的挺旺可惜被人强行扑灭,里面硬是没一个人出来。剩余的东厂番子见军队没人来就知道同伴已死,江湖人不敢冲击县衙,这是最后的屏障,所以当火把被丢进来后,他们和县衙里的捕快奋力扑火死守。“江湖人的胆子怎么那么小,都放火了都不敢冲。”黄台吉不明白,“回四爷,江湖人本来就是由社会底层人组成,他们清楚一旦冲击衙门就可以被视为造反,无论是什么山头帮派都不是政府军队的对手。”“反正他们不出来迟早要饿死,等着吧看他们怎么办。”这个等待是黄台吉的失误,他低估了言娇带来的麻烦。 县衙里的坚持是值得的,因为曹公公就要到了,一路急行军他终于在天黑前进了济南城。城里状况不是很好到处乱乱的感觉,一问才知道县衙被江湖人围了,他立刻带人直冲县衙,江湖人见到有大人物带马队进入县衙不敢妄动。曹公公在内堂见到神色呆滞的郡主,据汇报郡主在红拂院遭遇袭击,两位亲信表白后死去,同时尚书侄子已死,不妙他知道对付户部尚书这种高官,没有让人信服的人证假钱币案没那么快结束。曹公公尝试接触言娇可是没有结果,只有谈到她哥哥才有了反应,言娇是坚强的事情还没结束,很快她调整状态配合曹公公的询问,通过和言娇交谈他终于弄清言郡王的荒唐,假钱币案看样子和言郡王没什么关系他是被冤枉的,去淮南调查的人还没传回消息,曹公公决定先将言娇带回京城。 黄台吉清楚曹公公的身手,可他不死心继续让格林孟古鼓动江湖人抱团杀郡主,兴许江湖人之前损失太严重,因此不肯合作各自为战。江湖人没有散去曹公公不敢托大,亲自写信向都督府求助,能让东厂曹公公开口都督府不敢小视,派遣神机营前往增援,得到强有力支援曹公公才正式启程。启程第一天,白天相安无事但是晚上还是有人偷袭,一波连着一波甚至有时会一起动手,第一晚就开始有伤亡让曹公公感到压力。格林孟古的手下混在江湖人中,一边监视伺机行动,他们准备在第二晚的时候动手,为打破曹公公的队形他们准备了很多霹雳弹。 第10章 锤锻(上) 一晚的偷袭不是没效果,曹公公的队伍开始产生疲劳,江湖人仗着人多连白天也开始偷袭,车轮战这是曹公公最不想遇到的。这时候他再想向周边军队求援,江湖人不给他机会,无论用鸽子还是派小队人去送信,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危险的信号江湖人杀红眼了。曹公公在头痛的时候,静下来的言娇在马车里回想着跟曹公公之间的对话,推敲事情发生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她想不通为什么户部尚书要去陷害他的父亲?父亲除了去年皇上大婚之后根本就没进过京城,还有父亲好歹是个郡王,如果尚书要脱罪为什么要选择陷害父亲?他应该清楚靖亲王不是好惹的,可惜尚书侄子已死不然可以问问。 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住车帘被掀开,曹公公给了她套东厂的衣服,言娇看着衣服问:“情况很糟糕吗?”“回郡主,的确有些麻烦。”言娇不再多话直接接下衣服,聪明爽快这就是言娇给曹公公的印象。夜晚来临格林孟古手下到位,等到曹公公人马开始休息只剩守夜者时,霹雳弹被扔了进去,他们借着烟雾杀进去,可惜曹公公早有准备没有让他们占到任何便宜,不过曹公公没有恋战放弃马车,带领马队直接冲出包围圈往县城方向赶,他计算过城门开启的时间,只要进城就有补给。爬在树上的江湖人见他们放弃马车纷纷出来阻击,神机营实力不错,在马上也可以做到弹无虚发,江湖人没有给马队造成太大的损失,曹公公顺利一早进城。为了杜绝之前的危险,曹公公再次写信都督府求援,这次都督府直接派军队去接,江湖人见军队出面自知无戏,绕道京城去杀言和谊碰碰运气。“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黄台吉对格林孟古办事能力很不满意,“属下该死!”格林孟古跪在地上请罪,“我明天就走,你想办法将红拂院收了,再办砸要你好看。”黄台吉起身撂下话便走了,“是!”格林孟古汗流浃背应着。 靖亲王府言娇和言和谊哭着抱在一起,靖亲王看着这对兄妹也老泪纵横,面对哭的稀里哗啦三人曹公公很不自在,还好靖亲王最快调节好心情跟曹公公来到内堂讨论案情。一番官场客气后,曹公公不太肯透露调查情况,只是告诉靖亲王户部尚书侄子已死,重要的人证没了,而且验尸发现他浑身都有淤痕说明身前一直被打,如果靖亲王硬要用之前供词说事占不到多大便宜,靖亲王是人精立刻暗暗塞了一大叠面额不小的银票,曹公公不肯收靖亲王以言娇感谢众人的名义硬塞过去。曹公公走后靖亲王将言娇叫进内堂,“娇儿你是不是之前一直打尚书侄子?”言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的,打了!”“胡闹,这下可好之前你哥带来的供词没用了。现在只能保佑东厂那边找出新线索,不然想翻案难!”靖亲王叹息一声又说:“你先去歇着,其他的我来想办法。”言娇清楚舅舅的意思,一下子傻掉连自己怎么走出去也不知道,被门槛拌一下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东厂番子在尚书侄子府里找到尚书和他侄子来往信件,这些信件帮了大忙。在信件面前,户部尚书自知无从抵赖乖乖伏法,皇帝赦免言郡王给予适当补偿,户部尚书秋后问斩,抄家全家发配边疆,左都御史因工作失察被罢免,顺带敲打朝臣平衡势力。刑部大牢死牢间,户部尚书等待言家人,他等来的是言娇,“江湖上的巨额追杀令是你下是吧,哼如果我是你也这么干。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就算你和你侄子做假钱币的事情被人揭发,按你的性格也会让你侄子全部顶下来,你为什么要拉陷害我父亲?”“明知故问,右少卿让你来的吧,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户部尚书对于言娇问话爱理不理,“右少卿?大理寺的右少卿?我父亲从来没有跟朝臣有往来!”言娇反驳,“哼!小丫头懂什么。”听着轻蔑之语言娇反驳更凶,“我从小帮父亲打理地下钱庄,什么是江湖我知道的比你多!”这时户部尚书才正视言娇,想一下后问:“那你们派飞贼去宝源局干嘛?”“是,我父亲是找过飞贼偷铜钱实模的图纸,只不过他想自己造钱玩。”“胡说,那个飞贼去过宝源局很多次,每次都拿很多资料。而且雇那个飞贼的就是你家管家,这不是在调查我是什么?”直到这一刻言娇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们都被耍了!”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走到一半她又折返,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父亲雇那个飞贼偷东西得手后,在交货时候想杀人灭口,可惜失败人跑了。有个过路的关外人救下他,不知为什么他也让飞贼去宝源局,看见那个飞贼有了新靠山,我去试过那关外人他的功夫极好,所以我没有动那个飞贼,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户部尚书内心一愣,搞错了?编的?事到如今她没有必要撒谎,罢了敢作敢当他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关外人,他对言娇开出了条件:“你很清楚你兄妹那个追杀令只有我可以去撤销,秋后之前把我弄出去吧。”这次轮到言娇不理会他,自己转身就走了。 靖亲王府,言娇将发现的情况和尚书开的条件跟家里人商量,“太荒唐了,这关外人是什么来头,那个老不死的真不要脸!”靖亲王越听越气愤,“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现在该怎么办?”一对儿女在被人追杀言郡王急的快哭出来,靖亲王见不得自家人痛哭流涕安慰道:“当务之急撤销追杀令最重要,为了避嫌这件事还得找可靠的江湖人,至于那个关外人娇儿你能画出他相貌吗?”“能!”“好,在追杀令撤销前你们都不要出门,今个就散了其他我会想办法。”靖亲王有条理安排着,言郡王就傻傻听着。言娇不会画画他哥哥会,兄妹合力画了一晚上终于搞定,看着画像她内心一直在问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很富有很理智和父亲不同,宝源局只不过是个制币场有什么值得一次又一次光顾,或许他是右少卿派的?不像,那种级别的功夫和气质不可能是那种老家伙用的起。就算右少卿真有这种朋友帮忙,他也不会用在对付户部尚书身上太浪费了!言娇不断思考这个问题,她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安静下来青宣和阿筝的点点滴滴就浮现出来。 应兴和黄台吉不同,自红拂院出来以后心情一直很低落,济南城的混战让应兴感到自责,死了很多人很多人受伤,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这种复杂的状态应兴从来没碰到过,他只能将自己锁在屋里。徐绍奎是锦衣卫清楚在利益面前人命有多少不值钱,为了能很好安慰应兴他思考好几天,“应兴你还在难受?”应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理他,“我们不要辜负张大胆带给我们的宁静,一切为了生存没有谁对谁错。”徐绍奎说到这里应兴掀开被子,应兴知道但就是心理难受。“好啦,看你的样子都快发霉了,起来一起到外面走走。”徐绍奎半哄半拉将应兴拖出房间,阳光很强烈刺的应兴眼睛睁不开,不知在院中多久才缓过来,一只鸟落在树杈上理毛,鸟儿发现有人看它也不躲,睁着圆圆的眼睛打量应兴不久飞走了。应兴问旁边的徐绍奎:“绍奎,如果我刚刚有食物,那只鸟会飞过来理我吗?”“会,只要食物够好。”黄台吉走进院子插话道,“整理东西我们要离开,都不要再发呆了。”就这样应兴带着忧郁的心情离开济南。 靖亲王之前想用江湖人可言郡王的失败让他害怕,最后动用官场势力将户部尚书从牢里用死囚换了出来,户部尚书见靖亲王那么有本事想增加条件,“你还配跟我谈条件,当我不知道你一家老小在哪里?”尚书见老底被揭了乖乖就范,在酒楼撤销追杀令后雇好保镖从京城消失了。靖亲王本想杀了他,可是又怕这老狐狸有什么后招,这次折腾够呛,还有个关外人等着他去查,娇儿还没有缓过来,不弄清楚她会疯的。一双儿女太平后言郡王准备离开京城,预料之中言娇不肯走,言郡王好说歹说也没用,最后靖亲王出面担保照顾言娇,言郡王才放心带着儿子离去。“舅舅我有个想法,我之前在泰安县见到过那个关外人,他带着几个书生很招摇,看他的路线应该会到京城,只要让手下记住画像应该不难发现。”言娇边说将画像递了过去,“行,让师爷在多描几张,给群手下人带着,谁最早发现有赏。”之后王爷怕人手不够,让家中除女眷外所有男丁都一起出去找,这下忙坏了师爷画都来不及,没办法只能请城里其他画师帮忙。很快靖亲王府找关外人的消息被传开,东厂和锦衣卫作为情报机构不能落伍,看到画像后锦衣卫指挥使傻了。 第10章 锤锻(中) 指挥使没被撤销很大程度得益曹公公的如实汇报,治下不利还是被罚薪半年,黄台吉和假钱币案有关联让他觉得意外,并且有预感会再次交锋。靖亲王是皇后的父亲,王府里的事情很快传到宫中,虽说案子已经终结但言娇的遭遇得到皇后和皇帝同情。皇帝招来指挥使协助言娇寻找,可指挥使婉转的拒绝,“回陛下,言郡主要找的关外人就是黄台吉,此人就是陛下之前已下令不再纠缠的满族皇族。”“什么?岂有此理他竟然挑拨我朝臣子之间关系,害的多个县城混乱不堪,当我朝没人了吗?”皇帝越说越激动,转头吩咐太监叫曹公公。曹公公得知皇帝发脾气飞奔而来,进门一看指挥使站在一旁,曹公公向皇帝请安,“不知陛下有何吩咐。”“你们两个听令,东厂和锦衣卫联手限一个月内抓捕黄台吉到朕的面前,朕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皇帝吩咐完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起身去皇**里。 曹公公和指挥使都明白皇帝和黄台吉飙上劲,指挥使是聪明人为了降低风险,立刻将他知道的情况告诉给曹公公参考,“想不到指挥使大人还留了一手,那劳烦大人联络暗哨,我们先确定他们位置再议,您看如何?”对于指挥使的透底,曹公公在言语上表现相当客气暗想:指挥使你真是滑头,谁都明白黄台吉不是好惹的,降低姿态让我成为追击主力,成我损失惨重,败责任全在我身上想的美!“行,我现在就去。”说罢两人彼此行礼后分开。曹公公离开皇宫来到靖亲王府,有必要和靖亲王谈一下,“靖亲王和郡主有所不知,画像上的关外人叫黄台吉是满族皇族,现在皇上令命我和指挥使抓他归案,靖亲王看能不能让您手下停止寻找,以免打草惊蛇。”靖亲王和言娇听的都傻了,画像上的人来头也太大点,“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靖亲王很快反应过来,见靖亲王答应了曹公公就想走,言娇拦住他说道:“曹公公我想和你们一起行动,我懂功夫也在江湖过,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呵呵这怎么行您是郡主,皇上让我们活捉黄台吉,等人捉回来您想怎样都行。”曹公公跟言娇打哈哈,“我一定要跟呢?”言娇用话逼了回去,“这让属下为难了!”“好啦娇儿,不要难为曹公公了,曹公公不是说了嘛他们会活捉的,等人一抓到我就带你进宫。”靖亲王可不想得罪曹公公立刻打起圆场,靖亲王发话了言娇也不能说什么转身离开。曹公公看着言娇离开的背影,这位郡主会单干靖亲王关不住她,和靖亲王互相客气走出王府,回到东厂后命人盯着王府周围人员进出,如发现言郡主化装出府就跟踪,他可不想等到靖亲王跑来报案再派人查。 一路平静应兴等人来到静海县,应兴来过此地知道珍味楼的红烧肉是一绝,自然不会错过。找到客栈后东西都没理,就拉上其他人兴冲冲地带头过去,一进门他就后悔了里面全是江湖人,后退时被黄台吉背后顶住,“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对于红烧肉黄台吉还是很有兴趣的。小二见有贵客到赶紧招呼,将他们引到二楼雅座奉茶点菜,江湖人多边吃边聊声音很大,应兴好奇的打量四周,这一扫扫出问题他看见当初追杀言娇的人,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一半,“怎么了?”坐在旁边的徐绍奎问道,“追杀言娇的人就坐在那边。”应兴用眼神示意,“多大的事,楼下江湖人哪个不沾一两条人命,这儿红烧肉真有那么好吃嘛?聚的人可不少。”黄台吉好奇红烧肉再好吃也只不过是吃食,有必要聚集那么多江湖人吗?还是说有别的他不知道。菜一道道上来食物的确不错,红烧肉浓油赤酱入口酥软即化上品,酒是正宗的没有掺水,黄台吉拉住小二问:“楼下为什么聚集那么多江湖人?”“回爷吵着您嘞不好意思,这群江湖人啊是冲着两条街外冯家铁匠铺去的,之前江湖上有个巨额追杀令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追杀令撤销了,江湖人开始做整修兵器招兵买马的活。”小二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了解原由的黄台吉很满意,赏了小二一大锭银子,小二连连称谢伺候的更殷勤。“冯家铁匠铺,我好奇能得到那么多江湖人推崇的铁匠铺是什么样?一起去看看反正早着呢。”齐玉听着来劲鼓动大家前往,无异议大家酒足饭饱后逛到冯家铁匠铺前。 冯家铁匠铺很大很热闹,“这家铁匠铺好大,跟平常小作坊不一样!”应兴发出感慨,有个忙碌的学徒工人听到应兴将铁匠铺和小作坊比,气不过插话道:“外地来的吧,也不打听打听冯家铁匠铺从万斤大铁锚到绣花针什么做不出,斧、凿、锄、锯都是学徒工的活。”“阿牛不干活吹什么呢?不好意思他刚来没多久,请您不要见怪。”铺里走出的廖师傅见徒弟偷懒还顶撞应兴,马上训斥和道歉。应兴微笑道:“没事,我在珍味楼吃饭,听小二说很多江湖人都在这边修东西,好奇特地来看看。”“呵呵,原来如此,有兴趣进来看看。”廖师傅很少见读书人对铁匠活有兴趣。铺子里有很多江湖人在等待、聊天、打瞌睡什么的有,铺子后面有很大院子,院子里火炉有好几只大小各异,每个都很旺师傅带徒弟总之忙的很。“生铁淋口,难怪江湖人要到这边来。”齐玉一进来就两眼放光四处乱扫,廖师傅一愣没想到有懂行的:“这位小兄弟懂这个?”“呵呵,知道不多我家是开窑厂的,我从小喜欢摆弄这火上烧的东西。”齐玉爽快作答,“原来是靠火吃饭的难怪,这边请。”廖师傅将应兴他们介绍给冯掌柜,冯掌柜本是武痴可惜身弱练不出道,只好将精力用在兵器上,修兵器出名后,价格公道甚至允许少量赊账,大量江湖人慕名前来,这也是为什么铺里江湖人很多。冯掌柜练武不成但看人很准,一眼就判断出一群人中黄台吉功夫极高,瞬间来了精神热情的不行,一旁廖师傅看傻了,不经如此他还拿出珍藏兵器跟大家分享,玄铁匕首、嵩阳铁剑等武林中少见极品,最后黄台吉眼高只对玄铁匕首略感兴趣,冯掌柜见他喜欢立刻送给他,黄台吉不会无故收人礼物给了一万两银票,冯掌柜看都没看将银票收好,他一个劲跟黄台吉套近乎顺便问问对方师从哪位?问到这里众人明白,冯掌柜是冲黄台吉一身功夫去的,这怎么说?黄台吉心想师傅多了去,功夫会那么好也是因为自己努力和聪明。“关外和关内不同,只要比我们强的都是师傅,所以我也不清楚跟多少老师学本事了。”“我为什么不生在关外呢?”冯掌柜听后感慨道。 大家又换个话题聊了很久,直到很晚才离开铺子,回去路上应兴问齐玉什么是生铁淋口,齐玉见有人不耻下问?n?n瑟瑟的解释一遍。他光顾着讲没看前面撞到人,被撞的年轻人没事但一张叠成四方的纸掉出来,应兴在一旁手快捡起感觉纸上是画像,好奇画像是哪位大家闺秀,没经同意就展开看看,“咦,这不是黄兄的画像嘛?”他一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被撞的人是靖亲王府侍卫,他和师爷关系不错是最早一批拿到画像,因此出发较早已经走的很远了,当靖亲王答应曹公公停止寻找时已晚,他和黄台吉已经撞上。年轻侍卫定定神对着黄台吉问道:“请问您来自关外吗?”“是。请问你怎么有我的画像?”黄台吉预感没好事,“哦,我是靖亲王府的侍卫奉命来寻找您,请您去趟王府。”“靖亲王府?我不记得和你家王爷有什么交集?”黄台吉苦思冥想,“这我不清楚好像是言郡主有事要问你。”众人听到言郡主感觉被雷劈到,一阵沉默后应兴微微颤颤轻声问黄台吉:“黄…黄…黄兄,言郡主找上门了怎么办?”“慌什么!一切我来应付你们都先回客栈。”被他一吼应兴等人一震,一步三回头的回客栈。 见人都走了黄台吉对侍卫说:“我没兴趣去王府,你帮我带个话给言郡主,张大胆是我雇的原因是有一群傻瓜想知道钱是怎么造出来的。至于张大胆会出卖你父亲,那是因为你们欠他的,谁让你们想黑吃黑来着。”还没等侍卫想说什么,黄台吉轻功一闪移至他身后,用扇子托住喉咙,低声在他耳边威胁:“回去吧,不要逼我杀了你!”又一闪人没了,这下轮到侍卫傻掉以为见到鬼,回神后连夜往王府赶。黄台吉一回到客栈就被围了,“没事了,我让那个侍卫带信给言郡主,我说张大胆是我雇的,至于他只出卖言郡王是因为他们想黑吃黑。饿了吃饭罢。”“黄兄你真好,万一那个言郡主死活赖你报仇,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应兴见过言娇痛苦的样子,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快了结。黄台吉轻笑:“报仇哼,凭她…”随着菜肴一道道上来,很快这个话题就被带过。 第10章 锤锻(下) 自从曹公公说不带她后,言娇被靖亲王看管的很严,不过她暂时没想走,因为她在房间里思考和筹划,刀剑无眼谁知道曹公公能不能得手,如果黄台吉被杀了她该去问谁?就在言娇纠结时,年轻侍卫逃难般的速度回到王府,他将遇到黄台吉的地点和口信告诉靖亲王,靖亲王叫来言娇让侍卫重述口信,听完后言娇不语只是呆呆站着,“娇儿,你不要吓我!想哭就哭出来啊!”靖亲王看言娇一动不动慌了。和父亲一样无聊的理由言娇彻底崩溃,青宣、阿筝我们算什么…知道答案后她疯了,她疯狂冲出王府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跑,突然在桥上看见青宣和阿筝跟她笑,她不顾一切冲过去扑通一声跳河了,水中的言娇没有挣扎因为青宣和阿筝抱着她。最终言娇尸体被抬回靖亲王府,靖亲王看着言娇冰冷年轻的尸体痛哭不已,年纪毕竟大了情绪波动太厉害倒了。曹公公得知后立刻赶到王府,他没想到这聪明女子会有这种结局,王爷病了管家将年轻侍卫领到他面前,再次叙述口信和跟黄台吉相遇过程,还没等他细想宫中来人说皇帝震怒急召,飞奔回宫中安抚皇帝,并解释言郡主自杀原因。混乱一天曹公公头都要炸了,最令他担心的是有没有打草惊蛇,一旦黄台吉开始暗行那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曹公公猜对了黄台吉开始警觉,晚上大家开始睡觉,可黄台吉睡不着,言娇能在匆匆两面就画出自己画像,连王府小小侍卫都有他的画像这些让他嗅到危险,越想越不对劲连夜召集众人开会,“按路程明天就能进天津,进去后住进我的商号不许出门,我们忽略了言娇的感受她毕竟是郡主,如果她并不满足知道雇主是谁,还想知道是哪群傻瓜对制钱有兴趣,那我们现在太招摇了。在没打听到言娇放手的情况以前,我希望大家避避风头,毕竟我是关外人大不了一跑了之,各位恐怕不行吧。”他这么一分析,应兴等人连连点头。“黄兄,我觉得我们现在就该准备行李提早化装进城,天知道之前那个侍卫是否到王府了?”齐玉提出建议,郡主光这个头衔就不是好惹的。达成共识后觉也不睡,众人理东西讨论如何化装,刘成和黄台吉一早去冯家铁匠铺找冯掌柜要些江湖人衣服,装成镖师押镖进城。应兴等细胳膊腿的人穿着宽大古怪衣服,黄台吉看着直笑嘲笑他们镖头没给饭吃,总之一行人太太平平的进了天津。富查烈天津点负责人接信后早早在城门等候,当发现他们一行人时却迟迟不敢相认,直到黄台吉上前跟他说话才明白过来。 进驻商号后黄台吉在众人面前吩咐富查烈调查言娇近况,“回四爷,您说的那位言郡主前天已经跳河死了,听说现在东厂在暗中调查。”所有人停止活动傻掉,“嗯?怎么会这样?”黄台吉没想到情况突变,“东厂,我们死定了!”齐玉惊呼,“不会那么严重吧?”应兴也慌了,“别乱!你们先住着别出门也不要通信躲着,等我了解情况再议,富查烈杵着干嘛快搬东西!”“是。”富查烈回过神指挥手下搬东西,将应兴等安排好后来到黄台吉的房间听候吩咐。“富查烈你联络北京博尔特调查东厂动向马上来报,还有刚刚一行人中徐绍奎是锦衣卫的人,如果有人跟他接头你给我盯着接头者和来往鸽子,要派高手绝对不能被发现!”一口气黄台吉洋洋洒洒派任务,“遵命!”富查烈也不多话听命后离开。独自一人的黄台吉邪笑不已,这事闹的越大越好这样他可以直接将应兴和齐玉带回去,理由都不用找了。 “给四爷请安。”额多完成任务后回到黄台吉身边,“起咯。”最近黄台吉心情不错,看着不知情的爷额多有点急,“四爷,尹公公说皇帝下令东厂和锦衣卫限期一个月内抓到您,他说不想在宫中和您见面。”“岂有此理!”黄台吉从椅子上跳起,竟然有人这样调侃他,不就是东厂和锦衣卫联手嘛!额多被他一吓跪到地上,“起来,多大的事这尹公公胆不小,也对能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是俗物。你刚到去休息一下,顺便叫一下富查烈。”“是。”额多跟他时间久,清楚就算要发飙也要等到没人的时候,退出房间将门关闭后里面传来东西被砸的声音。黄台吉知道如意算盘打错了,不要说带人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宁可死也不能被抓,否则连太监也要嘲笑自己无能。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调整状态坐回原位后开口:“进来。”富查烈轻手轻脚走进屋内,地上一片狼藉他并不在意,直接走到黄台吉面前,“东厂有什么消息?”“回四爷,东厂曹公公并没有找到您的行踪,不过京城到静海县一路多了很多暗哨。那个徐绍奎很安分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谈事,没有飞鸽之类传递消息的情况。”“恩,让博尔特连锦衣卫也要盯。”“是。”见黄台吉挥手他立刻退了出去,如果黄台吉在他这边出事,真的要以死谢罪,潜伏那么多年成败在此一举。 时间一天天过去曹公公担心的事出现了,他问过指挥使情况可惜不乐观,指挥使找不到徐绍奎,从静海县调查下来他还活着,他们化装进了天津,之后就没人看见过。曹公公和指挥使讨论大胆猜测,黄台吉已经到达天津他某个商号里,天津是大城市商号众多但任务紧急,他们按照天津地图派手下逐一排查,就算打草惊蛇也无所谓只要黄台吉动起来就好。这种低级排查富查烈轻松应对,晚上到黄台吉处报告:“四爷,今个开始有人在各商号和周围打探您的情况,还有附近探子人数开始变多。”“预料之中离期限越近越疯狂,你将藏酒的地下仓库整理出来,将酒运到画舫上去。你将我这边人员情况报给各天津到北京一线商号,让他们仿效,从明天开始隔三差五给我出来走动,如果盘查人数少于三人的就给我解决掉,雇人也行但不许暴露商号。”“遵命!”大手笔富查烈心底佩服。 第一次排查无果曹公公和指挥使正准备加大力度,黄台吉的主意让他们乱了手脚,不断有人被杀让状况显得异常混乱。曹公公分析排查戳到了黄台吉的要害,否则不可能引来这么强烈反弹,到面前为止还没有确切情报说黄台吉已经离开天津,他跟指挥使建议将人手收拢,重点排查天津的大商号。进展方向是对的,黄台吉无奈带着应兴等人住进地下室,见曹公公和指挥使不上当他再生一计,他让富查烈动用杀手团由额多带领,入夜后将埋伏监视各大小商号的东厂或者锦衣卫统统杀掉,一片一片来切忌不能被抓。一场血洗后曹公公和指挥使压力更大,无论如何不能断监视人员,由原来一组三人增加到六人,可是入夜的杀戮没有得到缓解。为了遏制黄台吉嚣张行为,破碗破摔的两人包下一客栈,将天津所有商号掌柜请到客栈里关了起来细细盘问,可黄台吉不买账继续让额多入夜杀人,天津城一下子被搞得人心惶惶。其实那些商号掌柜在客栈只住了一宿就被放回来,能在天津做生意都是有背景的,怎么可能由着曹公公和指挥使胡来,抗议的折子成叠往皇帝那边飞,皇帝怒斥两人没用命令放人。曹公公气的想防火烧商号被指挥使强行压住,最后只能撤销晚上监视将重点放在城门和沿城墙边巡查,折腾来折腾去半月期限已过。这次让步给黄台吉看到机会,一定要将东厂和锦衣卫玩个半死,谁知道那个皇帝会不会将逮捕时间加长?他命额多带杀手团化装白天开始杀监视蹲点之人,晚上袭击沿城墙边巡查之人双管齐下,这一场杀戮让天津城中积压的恐惧爆发出来。虽然死的都是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可这些人为了监视都没有穿官服,人们分不清楚这个,看着晚上白天都有人不断死去,城中有钱的没钱的纷纷往城外避难,很快天津城的各个城门口都挤满离开的人。监控已经没有意义大量人流涌出,维持秩序都很困难,曹公公和指挥使明白输掉了,现在他们只能命令先帮助地方管控乱局。皇帝没想到只是命令抓个人会出那么多乱子,他开始对东厂和锦衣卫的能力产生怀疑,作为皇帝不能太感情用事,他招来两人命令停止抓捕等待时机。 胜利属于黄台吉,县衙在各处贴告示安抚民众,一个星期后街面上才慢慢恢复。不过黄台吉清楚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暂时迫于压力不得不放手,京城还是会去尹公公的约他是赴定了,现在考虑以什么方式进京城,应兴和齐玉都不会功夫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第11章 燔石(上) 观察地图后能兼顾隐蔽和逃离的地方是宝坻区方向,从宝坻区绕道京城路虽然远,但宝坻区一路山脉众多,有不少开采场有较多煤厂,让富查烈组成采煤团他们一行可以混迹其中,安排好后他思考怎么杀徐绍奎?商号动手太明显,还是进山后意外多黄台吉坏笑。另一边指挥使招来魏校尉和他弟弟,命令在天津各处留下暗号寻找徐绍奎,他认为这次黄台吉大胜后就会有所行动,只要有徐绍奎这条内线,他总有机会知道黄台吉的行动路线。 大家改变些装束后黄台吉带领众人再次出发,还没出天津城魏校尉就在茶楼上看到徐绍奎背影,当年他弟弟和徐绍奎同在杨千户处训练,魏校尉隔三差五看他弟弟,一群人早混熟了,他看着一行人出城往宝坻区方向后,让弟弟去报信自己接着跟。终于得到消息的指挥使激动不已,黄台吉这次带的人多他怕自己吃不下,考虑再三将消息跟曹公公分享,两人讨论何时动手时发生分歧?指挥使要在山中提前埋伏,曹公公觉得放长线钓大鱼暂时不要妄动,最后指挥使说服曹公公出手要快,他认为徐绍奎已经暴露被杀是早晚的。定下方针后两人拿着地图开始布置人手,不经如此他们两准备亲自到宝坻区督战,需要的话就凭两人功夫可以绝对压制黄台吉。 天津离宝坻区本身就有一定路程,中途住客栈时候魏校尉提前埋伏,确定徐绍奎住哪家房后,爬窗进入终于联络到徐绍奎。的确指挥使天津联络晚了,徐绍奎进商号后还有很多时间都被关在地下室,现在事已至此就算知道商号位置也没什么意义,徐绍奎其实也怕被言娇的事情影响,从侧面向魏校尉打听,果然黄台吉在忽悠自始至终东厂和锦衣卫只要抓他一个人。另一个房间额多站在黄台吉身边报告:“四爷,有人潜进徐绍奎房间很久都没出来。”“动作真快,我一出天津城就被瞄上了,果然徐绍奎留不得。告诉富查烈他那个点废了,明天就能看见山,就在那边找个机会处理掉这个麻烦。”由于人多几乎将整个客栈包下,晚饭在良好气氛下进行,徐绍奎气不顺始终想揭穿黄台吉可找不到合适机会,饭后应兴和齐玉在房里讨论东西,徐绍奎见机会来了刚进门,后脚黄台吉带着水果跟进去。客栈房间本来就不是特别大,应兴和齐玉看着两个不懂的人杵着难受,拿下水果后将两人赶了出去。徐绍奎看着黄台吉离开前的笑容,他懂了自己小命休矣!回房间后他想跑,可脚刚踏上窗口又放下来,黄台吉的功夫他见过,现在出去死的更快!绝望的徐绍奎最后只能倒在床上祈祷满天神佛保他一命,念叨久了自己糊里糊涂睡着了。 早上应兴见徐绍奎没起过来敲门,见没人理就自己进门拍醒他,发现自己还没死的徐绍奎异常激动,抱着应兴大哭起来,“你睡傻了?”应兴不解,见他缓和一下后应兴拉开他自己回房换衣服,黄台吉看到应兴衣服上的痕迹暗笑到不行,就这点胆色也是锦衣卫明朝没人了。早饭过后徐绍奎不骑马挤进应兴和齐玉坐的马车里,对于徐绍奎撒娇行为应兴无语,索性马车够大多他一人也不算挤。黄台吉见徐绍奎耍无赖劲又犯了冷笑不语,随着一行人渐渐深入山中,开始听到敲打声音并看到一堆堆石块,很快应兴和齐玉在马车上坐不住了。一下车就冲到一堆白色石块面前回头嚷嚷:“这是砒石,刘成你父亲就用这个做农药的。”“呵呵。”刘成只会傻笑他是镖师农业不懂的,躲在山上的额多见应兴和齐玉已离开马车,马上扔较大石块下去,石块穿破马车顶棚可惜砸错边,徐绍奎只是受了轻伤,黄台吉暗叹这小子命硬,不过他不相信好运一直跟着他。毕竟在山里高出落石属于正常,大家安慰徐绍奎都夸他命大,徐绍奎笑脸作陪心里清楚一切刚开始。他们穿过这个山头来到西提头镇,隔着永定新河远远望去山脉错落风景极佳,黄台吉不急着赶路找家客栈住下,他让额多带轻功最好的一批提前进山看看东厂和锦衣卫准备哪些陷阱,至于徐绍奎他准备亲自来。 西提头镇很热闹经商人众多,应兴和齐玉耐不住寂寞四处晃,徐绍奎自知在街上死个人多容易,脑筋一转找刘成等人赌钱,一连几天输了不少。黄台吉也不急和富查烈在房中分析额多传回来的情报,“额多跟踪本事见涨,看来曹公公和指挥使下血本了。”“四爷,情况不妙,要不我们还是退回天津,我那边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躲。”富查烈看着情报有点发怵都围了好几层,“退?然后呢?躲到何时?”富查烈被黄台吉问的无语,“困难是用来克服的,不把东厂和锦衣卫玩个半死,你什么事都不要做了。前面是永定新河连潮白新河,你的船队和我的画舫在西关引河口待命,那一路有几座山不过从情报上来看埋伏是比较少的,我们现在这点人应该能应付。”“是,我马上去安排。”富查烈不认同黄台吉冒险行为,但能为四贝勒效劳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合肥点和济南点的境遇传的很快大家都清楚。 调度船只相对时间较长,黄台吉清楚所以前进速度很慢,这种缓慢的安排开心死应兴和齐玉,相反他迟迟不进山急死曹公公和指挥使。额多带回重磅消息,“四爷,这次是曹公公和指挥使亲自坐镇,我们被发现死三人伤一人。”“哦?亲自来了这倒是有些麻烦,那个曹公公的功夫我见过再加指挥使,哼!这次精彩了!”黄台吉扇子摇着更勤快,“休整一下晚些调查潘庄镇附近山上情况明个去那,出手打伤你们的是曹公公还是指挥使?”“回四爷出手发现我们的是指挥使,当我们四散逃跑时曹公公在一旁放暗器,有两人腿被打伤不能被抓自杀的。”想着死去同伴额多心情变差,“知道了,休息去吧。”额多走后黄台吉脸色变的很难看,暴露后之前的调查已经没用了,他召来富查烈询问船的位置还好船刚到潮白新河,命令其他不变他的画舫改道入潘庄镇,富查烈带其他掌柜先坐画舫上大船,之后画舫继续进入潘庄镇等待。 掌柜们走后,黄台吉在客栈和剩余的人开了一次会,“我有个坏消息,那有个势力很强的仇家最近要找上门。之后路途可能会很危险,齐玉不知道可以问问应兴,现在你们想清楚还要跟我一起走吗?”一片沉默后应兴最快反应,“黄兄,你的功夫那么好,我们跟你会不会拖累你?”经历过应兴深深发现自己很没用,“不会,我从没觉得你很累赘。”“真的?如果你不嫌弃我没用的话我想跟你。”应兴底气不足,“我也跟。”齐玉喜欢刺激的,“大家在一起比较热闹我也跟。”徐绍奎赶快表态落单等于死。“我会谨慎安排不会弄的跟之前一样狼狈,哈哈。”应兴不怕危险也要跟他,黄台吉心情大好。定下后各自散开准备,齐玉两眼放光粘着应兴问之前遇到的危险,徐绍奎则在一边思考怎么金蝉脱壳,黄台吉和额多在一边咬耳朵吩咐具体细节。 有魏校尉盯着曹公公和指挥使清楚黄台吉的位置,县城不能再乱闯闹大收不了场,他们只能在山中等待,还好指挥使发现黄台吉探路的,立刻两人调整人员布局。他们猜测往宝坻区方向下一站应该到尔王庄乡,附近山头已经准备好人,为了移动方便还配了马。富查烈一行人刚走魏校尉情报就传出,“好迹象他要跑,多派人支援魏校尉听他命令,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指挥使兴奋了想不到杨千户培养的手下那么强,可惜死的太早不然的确有成为指挥使的能力。彼此都在运筹帷幄,黄台吉在客栈等到富查烈上了画舫后陆续有行动,为了防止绊马索他让额多雇很会骑马的人等进入山时开道,轻装减行骑马快行,黄台吉带应兴、徐绍奎带齐玉、刘成带书童和资料。 清晨天微微亮,第一批人向尔王庄乡前进行进速度较慢,到第一座山的当中停下等待,第二批人往潘庄镇方向继续进山,黄台吉一行人一起移动,不过他们没有出城而是在小吃摊里吃东西。他古怪布局让指挥使和曹公公意识到潘庄镇方向人马布置不够,不过还好两座山离的不算远,人员上都是配着马移动很快,一切等黄台吉出城订好方向再议。很快要到中午时候,远处一只鸽子飞到黄台吉身边,带来信息是:富查烈已经在自己船队上,画舫已到潘庄镇。他示意大家准备上马,新一轮交锋即将开始。 第11章 燔石(中) 其实快马到潘庄镇的距离只有两个时辰,现在一切都变了离开城门后,黄台吉一行人在选择潘庄镇方向后快马奔驰。魏校尉的情报最快速传到指挥使处,立刻所有人员上马追赶,并向对面山头发出信号黄台吉已到,躲在潘庄镇附近山上东厂和锦衣卫,在要道上准备好绊马索。快进山时黄台吉马速减缓,正常前行一个时辰后绊马索出现,因为早有准备马伤了但人没事,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并没有出现,因为额多发现他们位置后带杀手团清理。额多口哨一吹山上出现马匹,之前进山之人被东厂和锦衣卫驱赶,额多吩咐他们离开时将马留下,众人骑上马继续前进。指挥使和曹公公没指望就凭那点人拦下拖点时间也好,他们误算黄台吉移动速度,等他们赶到时看到是满地尸体,不过指挥使和曹公公没有犹豫继续追击,他们以为黄台吉会躲进潘庄镇,可是黄台吉直奔潘庄镇码头,后面跟踪魏校尉立刻派人通知指挥使。送信之人没跑多远就碰到指挥使和曹公公,“不好,黄台吉在潘庄镇有船。就不知道他准备往哪个方向?”曹公公暗道失算,不久又来一送信的来报黄台吉上了码头一画舫方向潮白新河。“好,我知道那边有个制高点,想报仇的跟我来!”指挥使当机立断转向狂奔,曹公公见状只好跟随。 在黄台吉带领下众人直接上画舫,上船后黄台吉没有懈怠观望河道两岸,“景色真好,不过山靠的好近?”黄台吉嘀咕着,船开到一半这种担心应验,“马蹄声,有很多马蹄声,糟了!”黄台吉功夫好耳朵异常灵敏,他回到舱内通知众人准备跳船,众人一阵惊慌,不过刘成异常冷静立刻忙碌起来。刘成自从跟应兴后就明白读书人的纸张是不能湿,身为镖师知道如何保护贵重物品,船上有书架他劈开支架留下箱子里面铺上油纸,细心打包后再用支架搭成框架用整张油纸密封,书童最近一直跟着他学了不少帮忙打下手,应兴看着想插手被刘成拦住,时间不等人刘成没给他学习机会。黄台吉见众人开始准备就再次回船头,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久在一座山头上看到马上的指挥使,他的部下迅速排开。“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看你怎么躲?放箭!”指挥使隔空喊话命令一下箭如雨下,黄台吉立刻躲回船舱,龙江船厂造的船很好箭穿不透,窗的部分用桌子挡上因此大家没事。指挥使见没效果一狠心从山上跳下到船头,箭停后黄台吉明白凭指挥使功夫可以到船上,两人在船头打了起来。其他锦衣卫没那么好功夫只能干看,曹公公稍后到山上时两人已经在交手,“功夫不错,指挥使略微逊色。”要不要出手曹公公很犹豫,正在他考虑之时黄台吉一个虚步露出破绽,指挥使见机出手反被黄台吉卸掉一臂弄伤筋脉,接上手臂但战斗力大减。看到此处曹公公也跳入战区,额多和两名杀手出现攻击指挥使,黄台吉对曹公公两人第一次正面交手大家都有所保留,再结实的船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开始有松动的情况。 刚到潮白新河由于水流变大画舫终于散架了,曹公公和黄台吉踏着木头继续对战没有影响,应兴等抱着木桩顺水漂流,指挥使单手终于支撑不住被打落水中,额多没有恋战踏着木桩向黄台吉靠拢,曹公公见指挥使落败自己又没有完全把握杀了黄台吉,来日方长放暗器撤离。水流方向是往西关引河去的,但不能就这样一直漂过去,黄台吉和额多水中捞人救到岸上,晚上在左提村留宿,“我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黄台吉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应兴有些不好意,之前还说不弄的那么狼狈的说。“没事,大家都没受伤,阿切!”应兴觉得和画舫犯冲两次都落水,“姜汤呢?”黄台吉反身问额多,“我马上去问。”额多离开房间。“黄兄之后怎么打算,你仇家好厉害的样子。”应兴有些担心,“放心,富掌柜在前面等着我们。”黄台吉暗想指挥使生死不明,曹公公很谨慎不会冒进之后一路会相对太平些。彼此说些废话后都早早休息,大战过后其实黄台吉是睡不着的,曹公公的功夫比想象中更好甚至在自己之上,可惜他顾虑太多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罢了,还好提前废掉指挥使一臂额多也能帮上忙。床上的徐绍奎一样睡不着,他看着指挥使被打落水中心情可想而知,黄台吉还能忍自己多久?不知道这种危险旅程还要持续多久?不安深深困扰着徐绍奎。 曹公公撤退后来到岸边发信号,不一会骑着马的部下们快速赶到,“指挥使掉水里了,延河两岸寻找,快!”“是!”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一起行动,直到太阳快下山时才发现躺在岸上的指挥使,这时候的指挥使醒着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动。水流很急指挥使差点没淹死,他看到曹公公等他受伤后才出手,寒心和无奈不断在心头打转,艰难爬上岸后躺着看天,年轻时也经历过不少生死之战,可是这次他觉得累了厌了,嘲笑自己已老自不量力和黄台吉这种年轻人拼。下午太阳不小正好温暖着指挥使,难得独自一人好好睡了一觉,太阳落山后有些冷,他醒了发现恢复些力气但懒得动,大地颤动马蹄声渐近接他的人来了。曹公公直接在医馆等他,除了右手受伤的经脉比较难治其它都是些擦伤,“曹公公在下受伤无力再战,你还想再追击下去吗?”指挥使右手已经绑上石膏。曹公公不语显然在思考,又一次的损兵折将,指挥使受伤在责任分摊上自己必然吃亏,“追,安插内线还在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这下轮到曹公公用这个理由,“好吧!那我们重新安排。”指挥使料到曹公公不会轻易让他休息,只是忍不住想问。魏校尉是见过大风大浪,无论是指挥使落水还是其他一概无视,任务是第一位的,跟踪黄台吉到村庄后及时报告,得到新情报指挥使和曹公公一夜无眠制定计划。 早上黄台吉吩咐额多找船,最后找到一艘货船大家也不嫌弃,果然之后很顺的碰上富查烈船队,除了一艘载掌柜们的大船外,其他大船和后面跟着的小船上都是煤堆。一行人又一次浩浩荡荡往宝坻区方向前进,水道慢慢开阔风景甚好可应兴没什么兴趣,和齐玉两人在甲板上穿来穿去拉着那些掌柜讲煤的开采。富查烈带出来的掌柜都只管进货,被缠的没办法说了些看煤的块度和火焰如何分明煤,碎煤,末煤等类,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在富查烈提点下找秦老板才问道采煤的事。提早离开的富查烈奉命大量采够煤炭,雇佣保镖将声势做大,秦老板家是煤厂中的老大,对于富查烈这种大卖家自然欢迎,买卖做成后确保下次还能合作,秦老板亲自随行顺便探探底。黄台吉上船后富查烈立刻相迎跟他引荐,原来这关外人才是真正的老板,比较意外的是这关外人带着一帮书生,而且最奇怪的是有两人书生不对风景吟诗作对,硬拉着那些掌柜说煤的事。果然不久找到自己粘了上来,秦老板不是迂腐之人,互相了解后才明白应兴是教谕而齐玉是金埏窑厂二公子,金埏窑厂他是知道的这下来了精神,搞不好又是一笔大生意,他热情讲述应兴和齐玉想知道的一切。 几日后来到郝各庄镇,之后水道太窄,为了避免之前一样的境况放弃坐船,富查烈在镇上重新帮黄台吉等人采购马匹和马车。在郝各庄镇停留的时候曹公公和指挥使也在镇子里,他们猜到黄台吉会吸取之前教训,在潮白新河河道边窄处停留,因此星夜兼程提前在郝各庄镇潜伏。“哼!真会搞事,一下子聚集那么多人,我们要出手很难。”指挥使和曹公公在酒楼上喝茶,观察对面黄台吉住的客栈说道。“只要他开始走动,机会总会有的。要让你的那个内线发挥点作用,我这边有药你拿去。”曹公公说着递了一包药粉给指挥使,接过药粉指挥使冷笑:“我之前说过徐绍奎可能已经暴露,黄台吉不可能给他机会。”“试试吧,总比我们瞎折腾强。”说完曹公公便离开。魏校尉奉命递送这包药可他犯难了,之前都是跟踪所以没靠的很近,他现在不清楚徐绍奎在客栈住哪间房?化装成镖师靠近,还没走到和韵客栈门口就被拦下,因为黄台吉人多附近两家客栈整个包下,最好的和韵客栈里住掌柜和应兴一行人,其他镖师打杂的住另外一家。进不去只能等可惜徐绍奎不出门,没辙时间不等人他观察到刘成是唯一能住在和韵客栈的镖师。刘成很久没有遇到那么多同行,很开心每次都聊的很晚,魏校尉乘机混了进去接触刘成,发现刘成是很谨慎的人很难套近乎,他尝试聊关于自己雇主之类话题,反而被另一个年纪大的保镖骂了一顿,见混不进去魏校尉退了出来另想办法。 第11章 燔石(下) 既然镖师不行就换掌柜装,这次魏校尉终于进入和韵客栈,除秦老板以外都是富查烈带来的掌柜,彼此间都已熟识,突然进来个陌生人大家都盯着他看,还没走到大堂就有人来搭讪:“这位掌柜很面生啊?找哪位?”“我是本地买布的,见这边掌柜众多特来看看。”魏校尉一边回答四处乱看,可惜他没看到徐绍奎身影。搭讪掌柜见他心神不定起了戒心又问道:“这位掌柜,你买是缎还是纱?”魏校尉见其他掌柜慢慢围过来心感不妙回答道:“是纱。”“纱?你是从浙江收来的吗?”“是的,我叔叔在那边。”“哦有亲戚,早年我在浙江认识很多掌柜,不知你叔叔高姓大名?”渐渐魏校尉有点扛不住了,“我店就在不远处,这位掌柜有兴趣可以跟我来。”魏校尉转身离开掌柜们跟在他身后,在街上走了一段后魏校尉身法一闪消失在掌柜们的面前,掌柜们大呼见了鬼吩咐回到客栈议论,富查烈觉得异常调查后向黄台吉报告,“呵呵,我猜那人是来找徐绍奎的锦衣卫,可惜徐绍奎胆子太小粘着应兴不放,应兴不离开房间他是不会出来的,盯着些锦衣卫们还会来。”“是。”离开后富查烈又调两个轻功好的在徐绍奎房间附近埋伏。 富查烈加快采购速度,还在周边又招募些保镖和雇佣兵,黄台吉估算人员差不多准备启程,这急坏魏校尉药还没送进去,没辙只能上报指挥使。“送不进去?”曹公公没想到事情那么不顺,“和谐客栈里面都是彼此熟悉的很难混进去,等他们动起来再找机会吧。”指挥使无奈回答。黄台吉正式启程人员庞大但不乱,直到香河县魏校尉也没找到机会,曹公公坐不住和指挥使亲自来到魏校尉处,跟了一个下午的确发现有些难办。之前曹公公只关注到黄台吉的功夫,现在正面观察后他问魏校尉关于黄台吉身边的人员情况,“那个富掌柜似乎是黄台吉的人,身边一个侍卫带杀手团都是办事的主力。当时和黄台吉坐一条船的是宋应兴和齐玉,徐绍奎是我们的人,刘成和那个书童都是宋应兴的。”“那个宋应兴和齐玉是什么人?”曹公公继续提问,“那个宋应兴是袁州府分宜县的教谕,他大哥和黄台吉做生意相识后一同进京,黄台吉比较注重表面功夫对这个宋应兴照顾有佳,徐绍奎是宋应兴的同学借着这层关系一直跟着,齐玉是金埏窑厂的二公子在合肥相识现在也一起同行。”魏校尉尽可能将知道的描述清楚。“这黄台吉好心思啊,被我们这样追杀还有闲心照顾别人,哼!看来我们追杀力度不够啊。”刚听完曹公公忍不住调侃,突然他想到自己被江湖人追杀时的情况说道:“按照路程方向下一站是西集镇,沿途没什么人烟打散他们,只要他一乱什么机会都有了。”“好,装成蒙面土匪,袭击正常商队的责任都没有了。”指挥使同意曹公公的想法。 香河县一客栈内,一路太平让黄台吉觉得不安现在只能被动防御,额多前方探路回来结果并不好,虽然没找到有人埋伏的迹象但山高林密本身就是危险,他召集额多和富查烈对之后路程做出调整。第二天再次启程时,黄台吉和应兴等本在队伍较前处,现在改在中间靠右端。出香河县没多久官道开始边窄往前就是山道,山道深长旁边绿树成荫,黄台吉最讨厌这种地形被袭或袭击人是最佳之地。在走到一半时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哼,麻烦终于来了。”黄台吉冷笑跟额多使了个眼色,额多点头后快马骑到富查烈身边提醒。而黄台吉来到应兴坐的马车旁说道:“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来,相信我没事的。”“那个仇家又来了?”应兴反问,“不清楚,总之呆在车上不要乱动。”黄台吉再次警告意味深长看了徐绍奎一眼。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徐绍奎冷汗直流,不能落单是徐绍奎保命原则,虽然之前在马车上也差点被杀,他还是选择和应兴在一起。 由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组成的土匪队有模有样,一阵道上混话后富查烈明白遇见土匪了,经商时常会遇到富查烈经验老道的开始应对,不久秦老板也出现跟他们交涉。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得到的命令是冲散队伍,说了没多久开始亮刀子,一阵冲锋后两边开始交手,富查烈雇的那些保镖和雇佣兵怎么可能是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对手,不一会就开始呈现出劣势,不少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纷纷向黄台吉方向靠近,被额多和杀手们击杀。杀戮之声充斥四周,应兴想掀开车窗看看,被黄台吉用扇子顶了回去。估摸着没什么胜算他放弃富查烈和货,自己带着应兴从另外方向转移,他这一走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赶忙跟过去,可惜要穿过商队不是那么容易。富查烈发现有很多土匪追逐黄台吉方向,就猜到这群人的真实身份,暗自盘算这群人的武力情况为下次交锋做准备,旁边秦老板有点看不懂,黄台吉跑了富查烈一点想追的迹象也没有,“富掌柜现在怎么办?”“没事秦老板,等土匪散去跟我走。”之后富查烈不再多话,秦老板也不好说什么。 黄台吉快马绕行到一个小码头,码头上停着五条货船,“又是船。”自从和黄台吉在一起应兴看到船就有了阴影,“附近河道比较好走,呵呵。”黄台吉听到这个又字有些尴尬。追上来的指挥使和曹公公这次有准备船只,一番折腾后继续追赶,水道曲折前进并不顺利。黄台吉到西关村就全部下来,派五人继续驾船前行,徐绍奎虽然胆不够大但知道自己是锦衣卫,借跟应兴聊天时手下用力在村口树上留下标记。额多一直暗暗瞄着他,见有动作向黄台吉报告,“四爷,徐绍奎在村口树上刻上印记,现在除了他吗?”“不急还可以用,这个标记样子你记清了,延河道附近所有村庄都加上这个标记,最后到半边店村汇合。”“是。”额多召集掉一半杀手做这件事。等指挥使和曹公公快追上五条船时,船上杀手纷纷跳船,“上当!”曹公公惊呼,他们马上上岸沿河倒着寻找。“指挥使这边有我们常用的标记,应该是徐绍奎留的!”魏校尉最早发现报告,“好,应该走的不远追!”徐绍奎能发挥作用指挥使很欣慰,可是过不久就笑不起来,附近村庄都发现有标记。“这样不行,大家都很累了,原地休息!”曹公公发话停止漫无目的寻找,坐在茶棚下喝茶的曹公公对指挥使旁敲侧击,“看来你那个内线要么暴露,或者已经叛变了,现在该怎么办?”“哼,如果他叛变了我们看到的就不止一个小小标记,之前我说过他有可能已经暴露,年轻人做事不小心罢了。”说徐绍奎叛变指挥使不爱听,能坚持那么久徐绍奎值得表扬。 在半边店村的徐绍奎还不知道已经被黄台吉利用,自己还在绞尽脑汁想其他留标记的方法。晚上黄台吉的房间里,“四爷,大东关村发现指挥使和曹公公的人马。”四处走动的额多最快得到情报,“这么快就到了,人多吗?”“不少,硬拼没什么胜算。”黄台吉想了一下说道:“你沿河看一下他们的船停在哪里?有多少人看船?暂时别动回来报告。”“是。”额多已经明白黄台吉意图,他走后黄台吉召集应兴等人让他们别睡准备离开,指挥使和曹公公带来的船不少,在潮白河上很明显,很快额多就摸清楚回去报告。趁着夜色黄台吉带应兴等人来到船只附近,等额多将看守摆平后众人上船,离开时将所有船绳隔断,没有牵引的船随水流四处飘荡。早上随着一声,“不好啦!船没了!”的声音中曹公公和指挥使惊醒,等他们赶到岸边船早就没影了。“大意!被他钻了空子!”曹公公气的咬牙切齿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等等,玩这种偷袭说明黄台吉已经没有力量跟我们硬拼,不然他不用跟我们玩那么多花样。”“有理,当初他强势时还追杀过我们。”指挥使点头附和,“你指合肥那次?”“对。”“那我们现在还在这边废话什么,追啊!”一群人转头找马沿河道寻找,追出不久他们就看到有零散漂在河上无人船,机不可失各自派轻功较之人将船带回。一路前行陆续找回三艘,“不行,船太少我们人太多,力量太小会黄台吉吞掉。”指挥使客观分析现状,“这边沿河船只应该有不少,就怕来不及购买?”曹公公提出另外一种方案,“要么再前行一段,到前面的田各庄村再议。”“好吧,走!”他们的坚持终于换来一丝希望,虽然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 第12章 膏液(上) 等他们下决定继续追时,黄台吉一行人已经来到田各庄村,为了之后旅程他们做短暂停留购买粮食和水。知道之后有一段时间会在船上,因此应兴决定亲自去选购食物,没办法一帮人浩浩荡荡去村里采购。虽然黄台吉只留了两艘船但在河面上依然很明显,指挥使和曹公公发现后立刻隐蔽,等了一会真的陆续有人过来。走在前面的人是刘成和额多拿着大包小包,之后是齐玉旁边是徐绍奎,应兴和黄台吉落在后面走的很慢,似乎在说什么笑声不断。看到此处曹公公那个气太目中无人了,他解开手上护腕露出小弓弩拿出箭放一边,拿出那包没有送出去的药粉倒在地上加了些水,普通箭头沾上这水后泛起紫光。一旁看着的指挥使心里不是滋味,当初自己被打伤时没见他用过,果然人只为自己而活。 不知情的众人陆续上船,曹公公装填完毕瞄准黄台吉毫无征兆扣动扳机,离弦之箭带着微弱破风声向黄台吉飞去。可惜最后中招的是应兴,不知应兴说什么高兴围着黄台吉在转圈,这一转让他左臂被箭射中了,在右方的黄台吉接住他顺势看到躲在暗处的曹公公,“快开船有埋伏!”额多立刻用刀砍断缆绳起航,黄台吉快速帮应兴封住身上大穴,之后抱着应兴使用轻功跳到船上,见他们要跑曹公公和指挥使岂能错过,除了要划船的人,其他人由额多带领给黄台吉打掩护。船上的黄台吉粗鲁的拉开应兴手臂上的衣服,见伤口发紫黑就知道有剧毒,应兴已经昏迷脸色发黑情况危急,拔出箭头黑血直流。船上其他人急的要死,黄台吉脸色很难看吩咐刘成,拿出放在他衣柜里的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白瓷瓶和红瓷瓶。白瓷瓶里是药丸黄台吉一下子给应兴喂了五颗,刘成识趣的送来水一并喂下。见应兴吞下药丸后,黄台吉运功帮应兴排毒,黑血不断从伤口里流出应兴脸色黑气渐渐散去。直到伤口上的血冒红色黄台吉才收手,此时的他大汗淋漓明显消耗不少内力,“刘成,拿红色瓶子里的药粉帮应兴包扎。”将应兴交给刘成,自己从身上拿出颗药吞服后准备打坐,但刚运气就停止因为船太晃了,走火入魔可不是玩笑,他走出船舱命令进入芦苇荡。指挥使和曹公公联手额多这边很快呈现出劣势,直到前方黄台吉的船看不见时,他才使用霹雳弹向田各庄村逃窜,这时包括他在内还剩八人死掉一半。指挥使和曹公公快速分工,指挥使乘船追黄台吉曹公公追额多,额多之前到过田各庄村因此比曹公公熟悉,到村庄热闹处再次使用霹雳弹,这种行为引起当地人恐慌,曹公公虽然人多还是让额多跑掉了。指挥使的三艘船追到河道快开叉时停止了,两边张望后没发现船只,断定人逃进刚刚路过的芦苇荡里,一大片看不到头比人高的芦苇让指挥使犯了难。他期待徐绍奎留下什么标记,命令四处寻找可惜什么都没有。应兴重伤回来徐绍奎内疚不已,当他发现当下最有可能救应兴的是黄台吉时,他选择站在黄台吉一边,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只要应兴活着就好。 确定找不到额多后曹公公返回码头,找了船和指挥使汇合。“没抓到?”指挥使见曹公公来了先一步提问,“都一样。”曹公公口气不善回答。“这下怎么办?在那么大片芦苇荡找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指挥使内心深处想让曹公公放弃,他已经准备好皇帝的罢免。自指挥使受伤回来之后,曹公公隐约觉得他不再恋战,这让他觉得有种被耍的感觉。最初想搬回面子心态不稳被指挥使钻了空子,又一次损兵折无果而回,回京后皇帝一定会处罚。指挥使年纪大了就是被罢官也没什么,可是自己呢?一个太监没了权势他不敢想,内心斗争后曹公公说道:“现在我们占优黄台吉的人已经被打散,放弃太可惜了,地图?”指着地图给指挥使讲述自己的计划:“我准备绕道这片芦苇荡的后面兴都村去,人手不够就发动当地人一起寻找,你看怎么样?”“可行。”指挥使没想到曹公公办法多,他想消停一会的机会也没有。 指挥使和曹公公没有进芦苇荡是他们的败笔,其实黄台吉没躲多远,找到快空地后他就开始打坐。不知曹公公那包是什么毒药相当厉害,应兴伤口血留不止徐绍奎和刘成两人一人不停上药,一人用布勒紧应兴臂膀,在红色瓷瓶药粉用尽前血才止住。就在大家松口气时,应兴突然开始强烈抖动抽搐,吓坏船上众人,不久应兴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再次昏迷。徐绍奎在应兴抽搐时想去岸上找黄台吉被刘成一把拉住,刘成老江湖懂得打坐时禁止被打扰,现在黄台吉是应兴唯一的希望决不能在此时出事。大家在芦苇荡里过了一夜,黄台吉一直打坐到第二天的中午,在空地打套拳活动筋骨后才回到船上,船舱床上黑红两色的血弄的一塌糊涂。“怎么那么多血?”黄台吉看不懂只不过手臂上挨了一箭而已,“不知道,我勒应兴手臂刘成上药,你给的药快用光了才止住,对了之后应兴还抽搐吐黑血。”徐绍奎知道黄台吉不会害应兴,不然他一定认为黄台吉的这个药粉不对。黄台吉不多话来到应兴旁边,熟练打开包扎观察伤口,伤口不再流血依然是黑紫色。箱子里是药都是莲翠处弄来的,听阿克占说莲翠那边除顶尖迷药外,培本固原、祛瘀化血、解毒药都是最好的,是她的入幕之宾给的,莲翠不会坑自己因为她不敢。此地不宜久留黄台吉见应兴暂时没事,启程离开芦苇荡往运潮减河顺流而下,这次不敢随便停靠直到通州时再次上岸,因为应兴脸色渐渐变黑,伤口又开始流黑血。其实黄台吉对医术懂的不多,箱子里的药用尽也没什么起色没法只能找大夫,他们谨慎起见先住进客栈,在小二引导下来到通州最悠久的普济堂。 普济堂和众多药铺相同应兴情况紧急被直接送入后院,王郎中在普济堂坐镇最久,把脉后应兴的毒让他头痛,他对着黄台吉说道:“你朋友中毒很深,之前用过什么药?”这一问黄台吉傻了他哪懂!只能立刻让刘成去取箱子。王郎中艺高人胆大划开应兴的伤口,金针引导开始放血,看着黑血不断流出黄台吉不懂提问:“王郎中我不明白,我朋友中箭后我用内功帮他放血由黑到红,现在为什么又变黑了?”王郎中和齐玉一个德行,有人虚心请教就开始?n瑟,他慢慢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回道:“那你清理伤口时将周边肉割掉了吗?”黄台吉摇头,“此毒相当厉害见血封喉,你会武肯定封了他的大穴,毒素还未在经脉残留时被你及时驱除干净,可肉上之毒并没有解,时间久了自然又变回最初的样子。你那些药还是有效果的,不然你朋友凭什么托那么久,这么霸道难缠的毒药老夫毕生罕见。”在王郎中絮絮叨叨时,刘成已从客栈拿来箱子。“嗯?怎么都没了?不过这个气味一闻就知道是好药。”王郎中拿着空空的瓶子闻了又闻,“可惜了,老夫只能帮他驱毒但是没办法解毒。”“为什么?”黄台吉一听没办法解毒急了,“现在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老夫行医多年对毒研究不深,要不这样你去乔庄找乔家五少爷,他原是学医的不知拜在哪个江湖人名下学了毒,此人飘忽不定你去那边碰碰运气。”见应兴流出的血变红后,王郎中不再说话专心帮应兴处理伤口,站在一旁的黄台吉则吩咐刘成回客栈拿东西。临走时王郎中吩咐叫门时拿瓷瓶过去一个个试,乔五少心高气傲一般不看普通病症,瓷瓶里是好药这样能挑起他的兴趣。 这段时间里对芦苇荡排查的指挥使和曹公公失望无比,再次失去黄台吉的行踪让曹公公叹息天要亡我,“怎么办?还追吗?”指挥使估摸着曹公公要放弃,可曹公公就是不松口:“反正这一路也是回京的,继续找找吧。”经过这次缓冲和失败,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们不像之前那样起劲斗志全无,整个队伍开始松松垮垮往京城出发。额多逃出曹公公的追踪后,一直离的并不远观察,万一黄台吉被抓他还可以伺机营救,见指挥使没有找到主子额多庆幸。现在表面看来指挥使和曹公公已无斗志,为防有诈决定一路尾随。另一边富查烈和黄台吉分开后照常雇保镖压货上路,没有干扰的他是最早到达京城,秦老板认完门后就在京城四处闲晃结交达官显贵。富查烈自己经历和博尔特商议后,由他再带一批人马接应黄台吉,博尔特在京城内做迎接准备。 第12章 膏液(中) 放血后的应兴脸色恢复正常就是不醒,王郎中说过中毒已深不然再次毒发就是死忌,一行人气氛沉重连夜赶路,天亮时赶到乔庄。进庄后刘成向人询问乔家五少爷,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们在马车上照看应兴,刘成和我去酒楼。”黄台吉清楚打听消息酒楼是必去的地方。在酒楼只要给小二钱你想知道的当地所有事情,他都会事无巨细告诉你。接了黄台吉一大锭银子店小二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回爷,那个乔家是本地大户附近百里都是他家的土地,祖上榨坊起家还出过探花,之后这家人一直很旺,到这代乔老爷有三房姨太生的多,五位少爷三位千金。五少爷是乔老爷六十岁得的,家中老末自然得宠,不想读书学医家里也随他本来学医学的不错,可不知哪里来一江湖人把太带坏开始摆弄毒药。这还了得把附近牲口毒了一边,虽然都救活名声坏了,救活牛羊人们不敢吃也不敢配种,他爹赔了一大笔钱!这位爷觉得不过瘾,开始学那些江湖人行走江湖,得了个毒郎君的名!气的他爹逐他出家门,闹了一阵舍不得给他在附近弄个外宅,你还别说那五少爷有些本事出去混了一圈医术见涨,挑了附近好几家知名医馆,大概觉得腻又混迹江湖!”“那现在那个五少爷在乔庄吗?”这是黄台吉最关心的,“在,回来有段日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连他老爹也不见也不出门!”黄台吉才不管这些问了地址后匆匆离去。 乔老爷是真心疼这个儿子的,外宅依山而建占地极大门第豪华。刘成前去叫门出来像书童一般人物,听说来看病的准备拒绝,刘成顺势塞过去一个红色瓷瓶和一锭银子,书童一愣想了一下这般地道做法,肯定是附近医馆搞不定的病人,“等着。”他接过瓶子和银子关上门转身离去。没等过久门开了冲出一男子,男子看到马车直扑过去,口中不停喊着:“莲翠!莲翠!”,掀开车帘后傻掉只有一群男人,看到昏迷不醒的应兴就知道来意,他气愤的甩掉车帘往回走,黄台吉马上跟进说:“莲翠?你指的是合肥百花楼当家?”乔五少原地不动头也不回说道:“哼!是她让你来的吧?你告诉她要找人帮忙就要有诚意,除非她亲自来我是不会帮你的朋友看病的。”大步进门后吩咐书童:“关门。”就在门被关一刹那被黄台吉一脚踢开,“如果你还想见到莲翠,那么你最好先看我的朋友!”黄台吉最近心情很差没什么耐心。“哈哈!哈哈!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跑过来威胁我!”江湖成名后乔五少很久没碰到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不就是用毒的嘛,你信不信我出事你全家都得陪葬!”黄台吉杠上了。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应兴醒了,“应兴你醒啦!”齐玉大叫听到叫声的黄台吉立刻停止抬杠冲到马车里。乔五少站在原地看着黄台吉关心人的样子,想到自己无果的爱情和坚持,他拉着书童耳边嘀咕两句就走了。 “我睡了多久?”应兴有些迷糊头有点痛,“五天五夜!你这傻瓜!”徐绍奎泪如雨下,“大男人哭什么?应兴又没死!”齐玉忍不住调侃,“呸呸,我家少爷长命百岁。”应兴的书童忍不住插嘴,“安静些,病人需要清静!”黄台吉上马车嫌他们吵。车外乔五少的书童跟刘成说五少同意看病让他把人抬出来,“四爷,乔五少同意看病快把少爷抬出来吧!”刘成激动万分,黄台吉一愣这么快改主意?他才不管立刻抱着应兴下马车跟着书童进了外宅。书童带着众人在花园里绕来绕去,没人欣赏宅子里的风景,在黄台吉快发飙以前终于到了一间放有病床的房间。乔五少已经在里面站着也不说话,书童在一旁指挥黄台吉和刘成怎么做,等一切就绪后才缓步走来察看伤口,取了点血后让书童从架子上拿下白色瓷瓶给应兴喂了三颗药丸,吩咐准备客房自己拿着血样就离开了。黄台吉看着乔五少这番死样气的咬牙切齿,不是应兴小命压在他手上,当场就宰了他! 曹公公的毒药不是俗物名为缠柔,是针对功夫高强之人的毒药。中毒后迅速扩散攻击身体脏腑致死,内功强劲可以暂时保命除非一次性排清差一点都不行,否则残留毒药会继续侵蚀脏腑,中毒者不会感到太多痛楚所以制作毒药之人称它为缠柔。乔五少师傅是苗疆人精通各种毒物,五少跟着他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毒药,好一段日子没见到缠柔这种级别的毒药因此异常兴奋,应兴中毒已深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乔五少准备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关心应兴之人度日如年。一天晚上乔五少来到客房找黄台吉说道:“明天早上我开始帮你朋友驱毒,你内功强劲可以来帮忙,还有其他人就不用来了省得麻烦。”也不问别人同不同意说完转身就走,对于他的无礼黄台吉和其他人只能忍耐。 早上大家吃完早饭,乔五少吩咐黄台吉抱上应兴来到另外一间屋子,里面有个很大的木桶,旁边架子上放了许多瓶瓶罐罐。“愣着干嘛?把你朋友放进桶里椅子上,脱去上衣和鞋子。”乔五少一边吩咐黄台吉一边让书童给桶里加热水,忍耐黄台吉再次告诫自己,三下五除二将应兴剥干净放进桶中,乔五少刻薄的声音又响起:“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朋友真粗鲁,虽然他不是女子但照顾病人也要温柔。”此话一出黄台吉右手变爪扣住乔五少的脖子,“杀啊!别客气!你的朋友就给我陪葬!”乔五少是个记仇的人,黄台吉也不示弱:“怪不得莲翠不要你,嘴够毒的。”“哼,你懂什么莲翠喜欢我的,只不过她暂时有其他打算。解毒要开始了,你去桶边站好。”齐五少不清楚黄台吉知道多少因此气焰被打下不少,见好就收黄台吉站回桶边。跟之前王郎中做法一样他割开应兴手臂上的伤口金针引导放血,唯一的区别是应兴嘴被塞进两株不知名的草药,书童则在一边往他的嘴上喂白水。应兴身体本能反应将草药吞了进去,不久伤口不再流黑血开始慢慢变紫,应兴也变的异常想喝水,书童喂了整整一壶后这种情况才慢慢好转。一炷香后书童拔掉木桶上的塞子脏水很快流出,等书童再次加满热水之后,乔五少在里面开始加东西。应兴皮肤被热水熏的微红,手臂上的伤口又一次变黑,“别愣着轮到你了!”黄台吉不解反问:“你懂如何用金针引导,为什么还要用我的内力?”“哼,你果然什么都不懂,他吞了药草没你的内力他消受的起吗?”乔五少依然很拽,此时黄台吉恨自己不懂医,否则现在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照做。在内力催动之下黑色伤口开始流黑血,这些就是潜藏脏腑内的毒素,当血由紫变红后乔五少才让黄台吉收手,又一次消耗黄台吉拿出药丸吞服打坐。 乔五少没有理会黄台吉的行为让书童把应兴收拾干净抬去客房,自己提前来到客房询问刘成等人:“喂,你家少爷中毒后吃用了多少莲翠的药?”刘成一愣随即拿出箱子放在桌上,开箱一看果然验证自己所想惊呼:“你们是什么人?!和莲翠什么关系?”这些药都是他为莲翠精心准备的,莲翠知道这些药的份量,不是院里姑娘出事一般不用的。观察应兴身体反应就觉得不对,实在是太顺利了!也对有那么多好药吊着命能不顺嘛?看着空空的药瓶乔五少欲哭无泪。对于他的提问大家都摇头不认识,药是黄台吉的有问题找他,这下换成乔五少愣了无数种可能在脑中闪过,摇摇晃晃离开客房想找黄台吉又不敢,他害怕听到不想知道的结果,借酒消愁是他逃避的方法。黄台吉打坐完毕起来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起身查看木桶没有水渍说明时间过去很久,回到客房时应兴已经在徐绍奎照看下喂粥,“脸色真差,刘成去找那个乔五少,他的病人身子这么弱身为大夫怎么也不管管?”黄台吉看着病怏怏的应兴就来气,“黄兄你来了,谢谢你救我。”应兴大部分都在昏迷中,但是感觉的出黄台吉对他照顾,“切,你这箭是帮他挨的,要谢的人是他!”徐绍奎语气不善开始插嘴,不是他应兴不会流那么多血差点死掉。对于徐绍奎的无礼黄台吉懒的计较,在芦苇荡没有被抓他就明白徐绍奎这个锦衣卫太感情用事,应兴没有白交这个兄弟,但不将任务放在第一位的锦衣卫是不及格的。房间气氛尴尬很快被刘成打破,刘成刚出门不久遇见乔五少的书童拉着一问才知道乔五少在房里喝酒醉了,这么不负责任的大夫也少见,黄台吉本看不惯乔五少真好去撒撒气。 第12章 膏液(下) 对付醉猫黄台吉可不客气,拿起茶杯就往睡梦中的乔五少身上泼,茶水还是烫的乔五少一下子跳了起来脱衣服!“你疯啦!拿热水泼我!”一阵忙乱等乔五少看清来人是黄台吉后却不再说话,这种反常让黄台吉感到惊讶。乔五少被烫的不轻书童帮他擦药,想了一会鼓足勇气问:“莲翠是你什么人?”情种这个词在黄台吉心中闪过暗自夸奖莲翠好本事,起了坏心眼的黄台吉准备逗逗这嚣张的家伙,“你猜?”说着也不认生找椅子坐下慢慢玩。疼痛让乔五少清醒大胆猜测:“亲戚?不像如果莲翠有你这样的亲戚就不会在百花楼。之前她跟我说过她不为自己而活,难道是某个组织里的人?江湖上这种情况很多!能让她倾囊相赠除非你是她的主子或者是情人!”黄台吉听着他的分析微笑不答,“你是她主子还是情人?”这是现在乔五少迫切想知道的。“你猜?”黄台吉还是这句话,“你…”乔五少被他气到转念一想换了话题:“你今天过来找我干嘛?”这家伙终于想起自己的优势黄台吉自知没的玩,拿起旁边茶水喝了一口慢慢道:“你是怎么做大夫的,我朋友脸色这么差你却在喝酒!现在到底毒清干净了没有?”“你猜?”乔五少记仇的表现。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莲翠的情人是主子,你猜莲翠知道你这样对我会不会很生气?对了!莲翠年纪也不小该嫁人,嫁谁好呢?平常她和五十岁的展掌柜走的很近,虽说是在青楼待过给展掌柜做小应该还是可以的,或者…对了五少认为莲翠嫁给谁好?”听着黄台吉不阴不阳叙述着,乔五少坐不住开始在屋里乱转听到最后一句脱口而出:“嫁给我!”“你?莲翠可比你大,而且你家人会让你娶青楼里的姑娘?”黄台吉装傻刺激他,“我家你就不用管,只要你肯放过莲翠就行!啊!你朋友毒已经清了,脸色差是失血过多很容易养的。”乔五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只要不是自己情敌一切好说,见黄台吉不说话他立刻冲去客房给应兴把脉,突然的热情吓坏房间里的众人。只要乔五少用心应兴恢复的很快,为了向黄台吉展示应兴身体已好特地组织爬山,山上风景甚好,应兴好奇四处张望开始发问:“乔五少,那些人在树上采什么?”“哦,茶子炼油。”扫了一眼随口回答,“那边呢?他们采的大豆也是炼油的?”“对。”乔五少耐心不多了。黄台吉清楚应兴所想插话道:“乔家榨坊起家,所以这边都是炼油的。”“嗯,我已经见过好多家榨坊,应兴等你好些我带你去。”齐玉见应兴脱离危险,自己忍不住四处晃荡。“他现在就可以跟你去,都能爬山就说明全好了。”乔五少喜欢清静不是为了莲翠,他才懒得走着一趟。 “有神医在应兴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黄台吉此言一出乔五少气的牙痒痒,得到首肯齐玉和应兴转身立刻下山。见闲人已走乔五少和黄台吉席地而坐聊天,“你和莲翠怎么认识的?”黄台吉开了头,乔五少叹息一声说道:“三年前仗着师傅教的本事行走江湖得了名号威风的不行,路过合肥正好百花楼姑娘选花魁就进去见识一番,我一眼就看中她细问知道是百花楼的当家。当家是不陪客可我不肯,她见我闹腾当众调侃说我年纪太小,我嫌周围人笑的太张狂用毒让他们地上打滚,最初她求饶让我息事宁人晚上到她房里我应了。”又一次的叹息:“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一进门就被她拉上床很凶猛的吃了,从此我的魂就不在是我的。”“哈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情,只不过…哈哈!…哈哈!…”听了齐五少叙述黄台吉笑的直不起腰,乔五少自己也觉得丢脸低着头不说话。笑的差不多后黄台吉再次提出疑问:“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你怎么确定莲翠离开百花楼后会跟你?”“那夜后我一直都在百花楼和她在一起,平常也帮忙给楼里姑娘看病,我想带她走她不肯,她说她不是为自己而活,如果她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跟我讲心里话!”乔五少越说越激动自知失态,平伏一下心情后耷拉脑袋说道:“当时她说不跟我走,我被伤到也没细想就跑回来了。” 黄台吉看着这骄傲的男子为情所困有些羡慕,人这一辈子能这样傻一回也值得了。山上一阵风吹来暖暖的很干净,“莲翠是为她的家人而活,她现在已经达成这个心愿,至于她是不是喜欢你我不得而知。”说完黄台吉起身离开,留下发呆的乔五少。晚饭时书童通知应兴等人,乔五少有事外出请他们自便,黄台吉箱子里的药瓶重新被填满。主人不再了应兴等不好意思赖着不走,第二天早上就搬出来在附近客栈住下,黄台吉放鸽子等待支援,应兴和齐玉则在四处混迹榨坊。两人很精明有些搞不定的榨坊,就拿乔五少名声出来吓人,就这样他们收集了十六种油料植物的压榨法,最后连桕皮油制蜡烛的技术也弄到手,看着痊愈的徐绍奎内疚之心终于平伏,跟应兴附近走动时留下锦衣卫专用标记。 指挥使和曹公公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京城,皇帝对他们无比失望,当指挥使提出辞呈时允了,至于曹公公失职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逃过一劫的曹公公清楚,不是皇帝不想处罚自己而是实在没人了,这次失败对他影响还是很大,皇帝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信任自己的能力,虽然在东厂暂时没有人可以跟他叫板,时间一久难免有变,黄台吉必须死在自己手上!这次曹公公想试一下江湖的力量,他换下官服来到酒楼下了份寻人帖子。第二任指挥使姓廖四十几岁,刚刚上任提拔魏校尉和他弟弟,命魏校尉继续寻找联络徐绍奎。指挥使这个位置很多人在抢,在大家功绩差不多时,廖指挥使凭着叔父位高权重拔下头筹,因此他迫切想拿下黄台吉在锦衣卫和东厂面前立威,但黄台吉的难缠让他心有余悸,因此还在黄台吉身边的徐绍奎至关重要。 富查烈到永顺镇时接到鸽子离的不算远很快就到乔庄,额多是隔了两天后才到,见帮手已齐黄台吉准备启程。晚上额多给黄台吉带来及时消息,“四爷,曹公公和指挥使找不到您回京城后,曹公公没事但指挥使提出辞呈皇帝允了,现在的指挥使姓廖四十几岁。博尔特在京城内外都准备好宅子等您到来。”“可惜了其实指挥使是人才就是年纪大了些,姓廖的有资料吗?”黄台吉还是很欣赏他的对手,“有,博尔特说您到了他会亲自送过来。”“现在我想杀曹公公,不是应兴这次我就栽在他手里。”讲到这里黄台吉脸色变差,“让博尔特重新整理一份曹公公的情报越细越好,通知阿克占留意莲翠,如果她想跟乔五少离开不要阻拦。”“是,这乔五少是谁?”“神医也玩毒,应兴就是他治好的,莲翠收了他对我们有利。”“是。”望着窗外的乔庄黄台吉明白闲散日子就要结束了,在生与死中博弈就是他的宿命。 京城郊外博尔特安排的宅子在山上,山很高能俯瞰京城一切。应兴很喜欢在山坡上眺望巍峨的紫禁城,其实应兴到京城没什么事,多次会试让他对这座城市充满希望和失望。“看什么呢?”黄台吉看着发呆的应兴,应兴笑道:“每次来京城会试都很紧张,想一下从来没好好玩过。”“就这点要求,这次你可以如愿了。走吧看是看不出结果的。”黄台吉拉着应兴离开山坡,紫禁城对他来讲迟早会站在里面。博尔特看中这次表现所有资料准备相当精细,特别关于曹公公的部分连早年进宫时候的资料一并挖了出来,黄台吉看的津津有味暗叹:曹公公是练武奇才,比他当年还要厉害!至于廖指挥使显得平凡无比,只是叔父比较位高些罢了。看完资料后他召集额多和两位掌柜开会,“我要除了曹公公,你们有什么建议。”一阵沉默后博尔特最先发言:“回四爷,在京城动他可能有难度,第一此人平常很谨慎一直住在东厂有时会去皇宫;第二他不结交大臣也不在外花天酒地,我们找不到接近他的机会;第三他功夫很好而且身上有很多暗器傍身,我怕杀手和陷阱困不住他。”这下轮到黄台吉思考,曹公公的小弓弩自己领教过的确防不胜防,就因为这样曹公公必须死。“还是那句话,我要除了曹公公,你们可以各自准备一下过两天我要听到你们的方案,下去吧。”“是。”退出去的博尔特拉住额多问道:“四爷为什么一定要除了曹公公?东厂之人不好惹!”“因为他该死,谁让他差点要了四爷的命。”额多不再多话匆匆离去,博尔特望着天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次能否平安就看天意了。 第13章 杀青(上) 得信的曹公公便装来到酒楼江湖人传来的消息让他一惊,黄台吉已经在京城郊外山上一宅子里,他想在酒楼下份追杀令被中间人拒绝,人家也不是傻瓜黄台吉是什么人全都心中有数,钱要赚也要有命花。离开酒楼的曹公公第一次感到危险,就凭那一箭他有预感黄台吉一定会找上门,先下手为强回到东厂吩咐所有人集合。曹公公积极备战,黄台吉则带着应兴等在京城四处游玩,其间徐绍奎终于和本地锦衣卫接上头,报告了黄台吉现在的位置。廖指挥使接到地址后召集所有人开会,宣布击杀命令。 一切都是故意的,黄台吉刻意暴露自己行踪,因为他已经命令在宅子下埋好炸药等待客人们的到来。黄台吉观察徐绍奎就猜到事情的进展,估摸着差不多后趁逛街时将众人带到城里的商号,商号里准备很多南北干货,懂行的掌柜滔滔不绝讲述着各种货物的来历,应兴和齐玉再也迈步开步子,徐绍奎不可能离开应兴,因此一群人进商号后没再出来。这位滔滔不绝的掌柜是博尔特精心挑选的,按照黄台吉吩咐是绝对的行家,讲到后面应兴和齐玉拖着这位掌柜不肯放,一定要留宿商号黄台吉满口答应,刘成和书童见怪不怪和额多回宅子拿东西。曹公公和廖指挥使不清楚这个情况准备好人马就杀了过去,出城时半路相遇好不尴尬,彼此寒暄后曹公公让道廖指挥使先行一步,这个插曲让曹公公冷静下来总觉得有诈,黄台吉就算被围也会有后手,他决定在外围守株待兔。宅子建在山上大队人马进入看的一清二楚,额多早就埋伏在安全位置。城门口的相遇让廖指挥使更焦急,黄台吉的性命可是香饽饽这么会功夫就有人来抢,因此来到宅子后直接带人冲了进去,等发现没人想退出来时爆炸声响起一片火海。曹公公刚到山脚就听见巨响,追上前一看满地受伤的锦衣卫和尸体,走进里面看见廖指挥使已被掉下的横梁压死,“万幸!天不亡我!”曹公公在一旁废墟中感慨。 爆炸声贯穿京城一下子京城沸腾,曹公公为了锦衣卫的面子封锁现场,对外谎称发现有人私自制造鞭炮,操作不当导致爆炸。对于这种场面上的借口黄台吉一笑了之,徐绍奎明白自己的接头被黄台吉利用了,既然潜伏无用他想离开可惜情报递出去后,上峰没有明确说明这让徐绍奎无所适从。曹公公善后完毕到皇宫报告,皇帝没想到新任命的指挥使这么快就死了,无奈安抚他叔叔吏部尚书,主的没了副的替就这样第三任指挥使姓卢。卢指挥使没有尚书亲戚因此之前落败,皇帝任命下来后自己在家笑到腿软,对于击杀黄台吉一事他并不上心敷衍了事。卢指挥使的态度让魏千户(原魏校尉)心情凝重,他清楚在这件事上死了多少弟兄,就这样不了了之实在心疼,人微言轻只能在酒坊喝些小酒舒缓一下心情。 对于卢指挥使的态度吏部尚书也极不满意,为了能够报仇他找到曹公公交谈后他看到希望,曹公公暂时不敢冒进但击杀一事态度明确。最早开始击杀黄台吉的是锦衣卫,虽然安排在里面的内线用处不大,但毕竟人还在黄台吉身边,曹公公整理一下思路后总觉得当初魏校尉描述的关系过于简单,很有必要再次了解,东厂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他在东厂附近的酒楼订好房间派人去请魏校尉。曹公公的邀请让他受宠若惊,这次很彻底曹公公要他将最初接到命令开始讲起,魏千户找到倾诉的对象洋洋洒洒说了一整天,动情之处还掉眼泪。等魏千户说完离开后曹公公才发现,原来当初指挥使不是一无是处,黄台吉也有被逼上绝境的时候,制造出这种机会的就是宋应兴。回到东厂的曹公公立刻调来宋应兴的所有资料,应兴年少时地方上的天才十一岁就上京会试,十五年考了五次全部失败,现在地方上任教谕,家族在地方上颇有地位是官僚世家,他一位哥哥是当地县令另一位经商,背景普通这就是曹公公的评语。看完资料后曹公公忍不住随口而出:“既然是地方上教谕不在地方好好教书,干嘛和黄台吉混在一起?”随口一句让他灵光一现找到自己忽略的问题:黄台吉不是多事之人,之前种种表现他似乎很在意此人,难道此人有我们不清楚的过人之处?“来人!”曹公公针对应兴的调查开始了。 曹公公点名调查的事情当地东厂番子不敢怠慢,书院和应兴家里都亲自上门了解。应兴父亲对东厂番子这种特务相当讨厌,对番子们的提问敷衍了事,能让东厂之人留意应兴父亲有些诧异,想写信可不清楚应兴玩到哪里了?其实应兴停留一出都会写信回去,当然刺激之事是不会写的,这次应兴受伤赶路有段日子没写,因此他父亲也不去清楚到哪里找他。施院长本是黄台吉的暗探,番子们从他那边得到只能是鸡毛蒜皮的消息,就算是没有什么结果东厂番子依然将情报传给曹公公,同样施院长当晚也传出情报给黄台吉。 情报传送的这段时间里,黄台吉约见了尹公公。来到酒楼雅间尹公公已经在房里,脸朝窗似乎在看什么风景,他的背影让黄台吉错认成应兴,等尹公公回头后差异立显,应兴是清秀的话那尹公公就是阴柔,也对人身上少一样东西当然会有所区别,黄台吉无聊的在内心评论着。尹公公先打招呼:“在下尹毓秀在宫中当差,这是您要的名单。”黄台吉接过名单尹公公的声线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开名单略微扫几眼后藏到身上,另外拿出一大叠面额极大的银票房子桌上。尹公公没有马上动银票而是上下打量黄台吉,“有话请讲?”黄台吉对尹公公的注视有点扛不住,尹公公笑笑道:“合作那么多次都没见过面,所以想见见鼎鼎有名的四贝勒张什么样?”“哼,不会那么简单吧?”黄台吉清楚尹公公不是无聊之人,“呵呵,您真是心急之人,其实也没什么。说句大不敬的话明朝江山不稳,我只不过想多条路。”尹公公见黄台吉爽快因此直插主题,“路?你要多宽的路?我怕我给不起。”对于尹公公的要求黄台吉开始打马虎眼,“谦虚了谁不知道四爷能干,能为四贝勒效劳是我的荣幸。”尹公公相信自己的眼光。黄台吉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力量,他默认尹公公的要求,彼此聊了没几句便走开。留下尹公公独自一人时,再次站在窗前望着紫禁城,铺天盖地的忧伤和恨包围了他,不知道在有生之年看不看得到朱家的覆灭? 回到商号施院长情报已到黄台吉惊讶于曹公公的聪明,如何除了曹公公是现在最大的难题。曹公公一样头痛,他找不出应兴被黄台吉看重的理由,而且黄台吉将应兴看的很牢,轻易拐不出来,他再次找到魏千户,两人讨论过后魏千户决定私自去找徐绍奎。商号里的徐绍奎心情很糟,应兴和齐玉见他状态不佳拉他出去走走,此时他没有心情再去报告商号的位置。魏千户在接头地方附近转悠,看见徐绍奎面无表情的路过,经验老道的他明白之前爆炸在徐绍奎心中留下阴影,他马上跟了过去趁应兴和齐玉不注意拉住徐绍奎,再次见到熟悉之人徐绍奎差点失态,匆匆找了个理由就随魏千户离开,魏千户直接把他带到东厂见曹公公。看着徐绍奎不解的样子,魏千户告诉他爆炸使锦衣卫死伤惨重廖指挥使被横梁压死,新任卢指挥使对击杀黄台吉一事已经不再上心,只有曹公公继续关心这件事。徐绍奎没想到由于自己情报不到位死伤那么多人,一下子被内疚的情绪笼罩,“死了那么多人?你想报仇吗?”曹公公明白此时安慰是多么无力,还不如挑起仇恨更能让人振作,见徐绍奎不说话他又加了把火:“你在黄台吉身边也有段日子,就算窝囊的想放弃,也希望你负责任的将我想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没想过放弃!”被他一激徐绍奎立刻为自己辩驳,“好,那你告诉我黄台吉为什么那么照顾宋应兴?宋应兴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曹公公提出的问题徐绍奎也不清楚一时间答不出来,魏千户见他发呆推搡提醒他,没办法徐绍奎只能凭印象来介绍:“应兴就是书生,不过他和齐玉都喜欢记录稀奇古怪的东西,油是怎么炼的、连蜡烛怎么弄的也没放过!至于黄台吉平常也由着他们,自己办事都到外面去并不参与其中。我们除了客栈外住的最多的是黄台吉的商号,因此路线等全是他在安排。”“如果那个叫宋应兴的出事,你觉得黄台吉会出面帮忙解决吗?”不可否认曹公公的问题都有难度,徐绍奎又一次陷入思考应兴出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第13章 杀青(中) 曹公公见徐绍奎神色犹豫明白自己问错话:“我是说将宋应兴单独约出来,带到东厂来扣着,黄台吉会不会来接他?”徐绍奎见曹公公松口不伤应兴他就不再犹豫:“应该会,我想办法把应兴带过来,不过要有足够好玩的内容吸引他,然后给黄台吉一份勒索信,无论黄台吉是否过来我们都没有损失。对了!要让应兴上钩很容易,在爆炸那天黄台吉用很懂行的南北货的掌柜吸引应兴和齐玉,就那次应兴和齐玉进商号再也没出来!”徐绍奎终于明白黄台吉的伎俩可惜晚了,足够好玩的内容可考倒曹公公不知如何应对,徐绍奎看出曹公公的难处继续说道:“就是读书人眼中的杂学。”“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带出来扣了就行。”“说实在我已经被黄台吉监视,我不确定当你硬抢时会不会有黄台吉的人出来阻拦,一旦失败你就再也没机会动应兴。”徐绍奎的话让曹公公犹豫,黄台吉的狡猾和难缠他领教过,“你现在回去,我这边准备好了再通知你。”虽然比预计麻烦,曹公公认为此计可行。 迟迟没有动手的曹公公让吏部尚书看不懂,他决定再次拜访进门刚坐定,曹公公开始提问:“廖尚书对读书人所讲的杂学有何看法?”古怪的问题廖尚书反感,有求与人不好发作耐心解答:“杂学是指科举文章以外的各种学问,不知曹公公对哪种感兴趣?”“呵呵,实不相瞒在黄台吉身边有两个读书人喜欢杂学,我想借机控制他们来要挟黄台吉,至于是否能够击杀暂时没有把握。”曹公公知道廖尚书报仇心切也不做隐瞒,“这样啊?”廖尚书摸着胡子思考,不久办法就出来了:“曹公公,我在京城西郊有朋友是造纸的,只要识字的都会对造纸感兴趣!您有需要的话我立刻就去联络。”“好!那就拜托了!”果然还是读书人脑子活一下子解决问题两人一拍即合,廖尚书作为职业政客临走前还问了两个读书人的姓名,准备回去调查背景。 一切就绪后徐绍奎趁黄台吉不在的一天,找借口约应兴和齐玉出门,预料之中的结果应兴和齐玉被深深吸引,纸房主人乘机留他们过夜,徐绍奎则打包票说通知黄台吉要他们安心留下,两人商量反正都在京城也就同意了。见鱼儿已经上钩曹公公派人送出勒索信,徐绍奎第一次和东厂合作难免不放心,在外晃了一圈后和应兴汇合。拿到勒索信的黄台吉气的想笑,利用完就要杀掉!这次轮到自己大意了,还好之前有派人盯着徐绍奎,额多很快将徐绍奎动向整理后报告。“想不到他和曹公公联手了,纸坊不像曹公公会认得的地方?”“对,是吏部尚书搭的线,他是之前爆炸中死去的廖指挥使叔叔。”有博尔特在旁协助额多得到的情报更精确。“不理他过两天再说,徐绍奎不会让人伤到应兴的,这几天你盯着点有事来报。”“是。”机会和危险等同,曹公公目前黄台吉最大的对手。 在纸坊的第三天,应兴和齐玉记录的差不多,准备和主人道别。走到门口却听到纸坊主人在接待客人,他们知趣的没有进去在门外等候。房里的客人就是廖尚书,三天了他过来问问有何异样,纸房主人如实报告应兴和齐玉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说道此处纸房主人向廖尚书询问应兴和齐玉的背景,这个问题换来廖尚书几声轻笑说道:“就知道你有兴趣,先说那个齐玉考过县试没什么成绩,不过做白瓷倒是好手年年上贡的。有意思的是那个宋应兴,他十一岁就参加京城会试堪称天才,和当时礼部梁尚书的儿子并称双杰,可惜宋应兴祖上有功到他这一代已经没有什么强势的亲戚,状元头衔只有一个结果你应该清楚。其实宋应兴年纪小再考几次也没什么,可正好赶上梁尚书的女儿封了贵妃梁家得势,梁状元似乎不太待见他,因此他参加多少次都不会高中!”听到此处站在门外的应兴已经脸色苍白,原来自己的努力和尊严在权势面前多么的不值一提,顾不得什么礼节转身就跑出纸坊。不知情的徐绍奎见应兴离开赶忙拉住问原因,应兴变扭着不说话回答他的是齐玉,“岂有此理!那个姓梁的太过分了!”作为同窗徐绍奎明白应兴的苦。就在他们说话之际,曹公公也来到纸坊理由和廖尚书相同,见到应兴情绪不稳要跑,他下令将正在说话的三人全都抓起来,吊在纸坊大厅横梁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徐绍奎错愕不已,他没想到曹公公那么狠连自己也没放过!这次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徐绍奎有一点没说错,黄台吉的确有派人暗中保护应兴,在没有性命之忧前他们是不会出现。“害人精活该自作自受,可怜应兴和齐玉一起受罪。”对于徐绍奎的境遇黄台吉极其鄙视,“现在怎么办?”额多在一旁听候指示,“不急着救,你先去把曹公公埋伏的人马弄清楚,还有给我把那位廖尚书绑了一报还一报。”“是!”额多就知道黄台吉有办法。同样成功绑票后,黄台吉送了一份格式差不多的勒索信给曹公公,和黄台吉气的想笑不同,曹公公是气的发抖。奇耻大辱!黄台吉的蔑视深深刺痛曹公公,让他恨到牙根痛,皇帝已经对他能力有所怀疑,这次又陷入僵局让他情何以堪!廖尚书被绑一事还未被传开,他立刻来到廖府和廖尚书家人通气,为之后不能上朝寻找理由。另一方面他放了徐绍奎给黄台吉带信,定下互换人质时间和地点,可惜黄台吉不理他提出自己交换地点和时间,就这样徐绍奎成为信使为两边交涉递信,徐绍奎自知连累应兴和齐玉,每次给曹公公递信时借黄台吉之名为应兴和齐玉谋福利,相对廖尚书比较可怜除了必要的水就只有干馒头。 曹公公明白时间拖的越久自己越不利,无奈同意黄台吉要求。这次黄台吉选择的地方是之前爆炸成废墟的宅子里,当两边人质拎出来时又把曹公公气到了,应兴和齐玉除了衣服脏些什么事都没有,而廖尚书已经成了乞丐样走路都走不稳的那种!他恶狠狠的看着徐绍奎,此时的徐绍奎只能无奈的看天。人质交换很顺利,曹公公没有在应兴和齐玉身上下毒,黄台吉有能力绑架朝中重臣给曹公公敲响了警钟。被救回的廖尚书老泪纵横,这辈子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一旁曹公公不断安慰他,分析利弊叫他不要声张。相比之下应兴和齐玉很淡定,应兴还没从残酷真相中缓过来整个人呆呆的,黄台吉以为他被吓坏了找来郎中,可郎中没有发现应兴有受惊的症状,脉象有些瘀滞开了几付药,留下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便走了。应兴好不容易从会试失败的阴影走出,一下子又回到看不见希望的时候。郎中走后齐玉将应兴的心节告诉黄台吉,这种事只能自己看开其他人无能为力。 有徐绍奎和齐玉在旁黄台吉并不担心应兴的情况会恶化,他在这次赎人中发现曹公公的弱点,京城中除皇宫外其他朝中重臣曹公公没法保护周到,一旦这些重臣出问题他会吃不了兜着走,效果最差也要忙碌一阵子累也累死他。打定主意后黄台吉第一个要绑的对象都想好了,如何才能直取曹公公性命还需好好斟酌。另一方面曹公公找到卢指挥使商议对京城内官员的保护,一阵交谈后明白此人是绝对的浆糊,失望至极的曹公公立刻来到宫中,婉转向皇帝报告他的忧虑和卢指挥使的不配合,无论最终黄台吉是否会绑架他要将责任降到最低,皇帝听到黄台吉的名字就头痛,对于曹公公的提议吩咐几句并没放在心上。刚离开宫门的曹公公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去一片乌云慢慢向紫禁城移来,自掌管东厂以来多久没过这样辛苦的日子,关外人果然讨厌。 梁状元就是黄台吉的首个绑架目标,能将应兴打击到这种程度之人让他好奇,灰暗的房间里,被抓的梁状元缩在角落里楚楚可怜,黄台吉在门外张望一下就走了,给梁尚书的勒索信格式跟之前一样,接信后梁尚书暴跳如雷梁状元是他唯一的儿子!最可恶的是和普通勒索信不同当初曹公公要黄台吉就范,只写道上混话没写具体赎金金额和地点,这样满肚子火的梁尚书摸不着头脑。经过两天打探丝毫没有结果,忍不住的梁尚书给在宫中的贵妃女儿带信,对于家中唯一的弟弟贵妃还是很疼惜的,注定皇帝之后的日子不再太平,皇帝召来曹公公和卢指挥使训话,一看到勒索信曹公公就知道是谁干的。 第13章 杀青(下) 曹公公顾及皇帝颜面提醒皇帝之前他的建议,一个激灵皇帝明白又是让人头痛的黄台吉,权当是发泄皇帝把卢指挥使一顿臭骂,浆糊不是那么好当的。骂累了的皇帝降下标准,无论梁状元是死是活都要有个说法但是要快,至于是否能抓或杀掉黄台吉能做多少是多少。对于黄台吉的情况卢指挥使知之甚少,这次轮到他找到曹公公虚心请教,曹公公本来就不待见他,只告诉他魏千户知情便走开了,回到东厂曹公公下令各处排查,自己在房间里喝茶看书。急的上火的是卢指挥使,刚刚上任没多久就被皇帝臭骂,他知道黄台吉难缠尽量逃避,可惜还是没躲过去,魏千户知道卢指挥使是临时抱佛脚,说了几段应付一下也就过了。梁状元被拐那么多天,才略有全城戒严的架势让黄台吉深感无趣,还以为梁家多有势力只不过如此,要曹公公坐不住光一个梁家不够下次绑谁好呢? 在京城还要问博尔特,黄台吉让博尔特列了张看不顺眼的大官名单,按照名单额多每天一个的速度为梁状元添加同伴,很快房间出现拥挤的情况。这下坐不住的是皇帝,那么多朝中大员或其儿子被绑音信全无,不能再拖了皇帝给曹公公和卢指挥使限一月内破案,否则提头来见。和卢指挥使面如死灰不同,此时曹公公并没有觉得意外,他早已暗中派人询问被绑人的家属,摸索出额多作案时的规律,现在只等再次犯案咬住跟踪便可。可惜额多迟迟没有出现,因为小屋里人满为患黄台吉下令暂时不要抓了,他正在考虑是否要杀掉几个减减员。小屋里的人被威胁过谁吵谁先死,因此里面没有吵闹之声但臭气熏天,受不了脏乱的环境梁状元扛不住生病了,这可吓坏周边之人,不知哪位胆稍大的向门外喊话告知里面情况。黄台吉不会在这群人身上浪费药材,问清是梁状元后命额多套个麻袋扔回梁府。此举吓坏被关之人病了就装麻袋,最有可能的结果是活埋,大家纷纷急着向额多许诺各种条件放自己一马,额多嫌吵刀子一亮众人消音。 第二天清晨梁府门前一声闷响,装有梁状元的麻袋被额多随手扔出,梁府门房听到声音便开门一看是个麻袋,打开一看依稀辨认好像是少爷,梁府一下沸腾了。梁尚书心疼的看着骨瘦如柴肮脏不堪的儿子,脑中不断思考自己得罪谁有人这么整他。梁状元重病又被重重扔在门上奄奄一息,救了一天大夫让梁尚书准备后事,索性宫中皇帝得知情况派遣御医,终于医术高明保下一命,只说烧的太久可能日后会有后遗症,只要能保命梁尚书已经感激不尽,差点跪倒在御医面前。梁状元烧退后很快就醒了,看见床边有水有粥扑了上去,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坏赶来的梁尚书和他夫人,在家中食物管够,梁状元见到食物就抓着往嘴里塞连筷子都没有。起初梁尚书和他夫人只觉得他饿坏了没有在意,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吃的太多了,梁尚书轻声细语告诫梁状元,可他充耳不闻表情呆滞往嘴里塞食物,为了梁状元的健康梁尚书命人撤掉食物,这下问题出现梁状元和佣人打了起来,行若疯子的梁状元最后在众护院合力下才绑了起来。梁尚书想起御医说的后遗症一下冷汗直流,不敢多想亲自上门请御医前来看病,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 梁状元疯掉没办法询问案情,额多又迟迟不作案曹公公开始急了,之前也找过徐绍奎提供的黄台吉商号,果然已经全部关门。京城地方大黄台吉可以躲的地方很多,他现在后悔那么早跟徐绍奎翻脸,毕竟徐绍奎是锦衣卫不是自己部下,他无奈找到魏千户寻求帮助。最近魏千户很头痛,卢指挥使和曹公公都想通过他和徐绍奎取得联络,可他也找不到不出现的徐绍奎。应兴发呆有些日子徐绍奎和齐玉不间断看管和他说话,之前和曹公公的合作让徐绍奎相当失望,在应兴没好以前他不想多生事端。没有内线引导下,曹公公和卢指挥使只能派人地毯式搜查可疑的地方效果并不好,时间不等人他们只能另外想辙。尹公公为了向黄台吉示好,皇帝命曹公公和卢指挥使限期破案违者提头见的情报及时送出,现在黄台吉就耐心等待黄帝是否兑现自己说出的话,在此期间他没闲着依照尹公公的名单接见不少人,为将来夺取京城做准备。 时间是经不起消耗的一月很快过了,皇帝是不能食言的,看着毫无进展的曹公公和卢指挥使,他丢卒保车在朝堂上下旨杀掉卢指挥使,至于曹公公则罚薪一年。他的迂回政策让黄台吉生气,曹公公在皇帝心中很份量,要除曹公公看来还要自己动手,反正小屋里有的是筹码不担心不够,多弄几次陷阱还怕曹公公不上套,将小屋人员分好三六九等,发勒索信给曹公公,这次有写明时间、地点和赎回的条件。“异想天开,亏他想出这种条件!”曹公公拿到了勒索信,里面赎回条件是三十头母羊和公羊,不是说有多难而是堂堂东厂赎人带羊去成何体统,反正皇帝不再追究失职曹公公才懒的理,派人将信送到衙门让他们弄羊和赎人的事,自己则安排人手埋伏准备跟踪黄台吉手下。 小屋里的人之前都是享福之人,被关在如此肮脏的地方那么久,有些意志薄弱的和梁状元一样出现疯癫迹象。第一批被黄台吉点名丢出去的就是这些人,这次搞的有些过实在是太臭了!额多皱着眉头来小屋捞人,见小屋门开了里面的人疯狂冲出,被额多一刀一个砍杀好几个,见了血想活命的退回屋中。最后那些死的和被点名的麻袋一套,运货般堆在马车上运了出去。当博尔特报告有衙门的在联络各家人准备羊时,曹公公就不会出现,在附近埋伏才是他会该做的事,反正是丢垃圾的行为,额多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天才送过去,回程时果然发现东厂番子,早有准备来了个反包围,曹公公想通过跟踪找人是不可能的。虽然额多晚了些但是那个地点还是有人的,这些人是下人或护院等,打开麻袋惨烈的情况让人一惊,各自困难的寻找自家老爷或少爷。京城又一次轰动了,被抓之人本身背景雄厚他们联名上书皇帝要求严惩凶手,死的葬了可活着的那些家属还要管,一下子忙坏了医术高明的御医和名医,不停的在各家穿梭连本职工作都受到影响。 对于新任命的指挥使皇帝不抱希望,曹公公成为抓捕凶犯的主力,这次曹公公来到廖府找到廖尚书,虽然结果不好但是这些老政客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廖尚书体验过被绑票的待遇,听着好几家被绑之人已经疯掉,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坚强,当曹公公来找他时称病不见,黄台吉不好惹他仇不报了,年纪大可不想再被绑一次。曹公公没想到廖尚书那么快就认输,无奈找到魏千户一起在酒楼里喝酒,祸害已经不足已形容黄台吉了,酒喝多了彼此就熟络淡化了彼此身份,借着酒劲魏千户开始数落曹公公的不是:“你不该伤害宋应兴的,你明知道徐绍奎不想让他受伤,你却在第一次合作就来卷包会,试问徐绍奎怎么还会给你提供情报。”说道此处曹公公很委屈为自己辩解:“哈,伤害?当初吊在横梁上,那一阵的确受了点苦。放下来后住的好,食物和水一样也没少而且吃的很好,和廖尚书的水和干馒头,你觉得什么是伤害!”这下轮到魏千户不解继续说道:“徐绍奎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计较这点伤痛,只有为了这个宋应兴他才会做出背离职责之事。”“何以见得?”“当时指挥使带着我们在小客栈伏击黄台吉,对战之中指挥使向宋应兴大腿射飞镖测试黄台吉反应,徐绍奎知道指挥使的意图,自己挨下那一镖。对了!你的箭误伤到宋应兴,那次黄台吉躲到芦苇荡,他没做出任何标记。重情义,像是他干出的事!”听着魏千户谈论徐绍奎的事,曹公公气的发抖怪不得黄台吉一直抓不到,如此任性的内线锦衣卫是怎么培养的?可是曹公公还是不解继续发问:“那个宋应兴看样子经历过不少不像是胆小之人,只是吊一下不至于伤害这两字吧?”“这?”这个问题问倒魏千户,他观察过宋应兴的确不是胆小之人。见魏千户动摇曹公公提出建议:“你想想办法去了解一些情况,总比我们在这边瞎猜的好。”“徐绍奎不出来我也没办法,这样吧我在四处联络的地方留下标记,希望他看见后过来联络我。”两人碰杯祝之后一切顺利。 下篇 第14章 五金(上) 应兴事业不顺朋友到位,在徐绍奎和齐玉细心照料下,突然一天失声痛哭从自我封闭状态清醒,人只要哭出来就没事徐绍奎和齐玉松掉一口气,黄台吉为了庆贺应兴恢复特地弄些好酒,众人不醉不归。京城被自己搅的乌烟瘴气黄台吉非常清楚,为了能很好安置应兴,黄台吉煞费苦心,之前跟他表心迹的那些人可以用用看。已散心为名黄台吉将应兴等人打包送到京城郊区的矿山里,出城时徐绍奎看到魏千户留下的标记,他不动声色等安顿好应兴再议。富查烈随队同行,虽然不明白黄台吉为什么那么看重宋应兴,冲着黄台吉临走前的一顿嘱咐他不敢怠慢。 应兴前脚刚走黄台吉叫来博尔特搬家,自己和额多在房中策划绑架那些皇亲国戚,他就不信曹公公还会无动于衷。一段时间不出现的绑架案又开始了,因为风声紧黄台吉改变绑架策略,曹公公之前做的功课打了水漂,唯一安慰是魏千户联络到徐绍奎,他没想到宋应兴有这样的心结,现在徐绍奎陪应兴去了周边矿山散心,不过有将黄台吉居住之地留给魏千户。曹公公按照地址查找已经空无一人,果然黄台吉有防着徐绍奎,卧底卧成这样,现在还没死就算是奇迹。整理黄台吉居住过的地方,曹公公发现这些商号都是一个叫栗掌柜的产业,死马当活马医派人监视此掌柜所有商号产业,栗掌柜是博尔特手下得力帮手,平常做些鞍前马后的活。最初盯梢没发现异常,直到黄台吉发出勒索信后终于出现异动,被他盯住的地是提供马车、麻袋等杂物的杂货店。平常店里生意不好一天突然异常忙碌,时间上和勒索信发出差不多,东厂番子反正闲着便跟踪他们送货,走着来到郊外一小农庄,还没进入就闻到一股怪异的臭味,超出一般农庄该有的味道,东厂番子也不是傻子立大功机会到了。当晚曹公公很轻松带人救出关押之人,因为只有一个老头在灶头看火烧水,不远处有一间散发极臭味道的屋子,门上挂把锁其他什么都没有,打开房门里面的肮脏程度令人发指,一帮子人傻乎乎坐在地上连躺的地都没有,他们看清来人是曹公公时都泪如雨下。等额多想过去提人时发现庄子里有火把,立刻带人往回走向黄台吉报告情况。 所有人质全部被救皇帝异常高兴,重重奖赏了曹公公很多东西吩咐再接再厉,这次成功让曹公公重新得到皇帝的肯定。一方喜一方忧黄台吉心情恶劣,曹公公的隐忍和耐心让人头痛,他不清楚曹公公还知道多少,突然他想到尹公公,太监对太监可能胜算会高点。“你想杀了曹公公?”尹公公总算明白黄台吉之前闹的是哪出,摇摇头说道:“之前可能,现在不行。”“为什么?”黄台吉不解,尹公公继续说道:“之前皇帝对他失望,现在他刚刚立了功得了封赏,皇帝只会仰仗不会动他。”“除皇帝外还有办法吗?”黄台吉不喜欢尹公公的分析,好像是自己错失机会似的。尹公公不说话皱眉思考,这可有点难想了一会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查查他有什么把柄,你既然有心要杀他,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这些话黄台吉爱听也没再说什么。 接了难题的尹公公回到宫中跟宫中暗桩下达调查命令,安排好后再次出宫,来到一出清静宅院,住在此处的是原敬事房掌事太监梁义,在宫中能安享晚年的没几个,任何隐秘之事都瞒不过他。尹公公的到访他并不意外,对他来说尹公公相当于财神,“你想知道东厂曹公公的事情?他可不好惹,你怎么想起来动他?”梁义好奇尹公公怎么挑选那么难弄的人,不像他平常风格。“您老就别问了,我知道曹公公天赋异禀很早就被看上练武,在前任东厂厂公言公公精心培养下,才有今天的辉煌。可只要他是太监,您老就会找到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尹公公暗示梁义关于曹公公面上的事都知道,要我出钱买就要给些新鲜的。梁义清楚尹公公的意思可是风险很高,尹公公看他不说话从身上拿出一盒东西移了过去,见梁义还在思考他又拿出一叠银票,梁义叹了口气说道:“你呀真会给我找事,去吧好了通知你。”“谢谢您老成全,越快越好这次的买家心急。” 曹公公在宫中住的少,果然没什么有用的情况,现在尹公公就等梁义那边的消息。梁义没有让尹公公失望,这下将曹公公老底都揭了。曹公公是家中老四他父亲是破落书生,有一年他母亲重病,被父亲买给当地一大户人家做书童那一年只有七岁。没过二年这户人家惹上官非被抄家,所有仆人都被买给人贩子,之后他跟着人贩子辗转来到京城。人贩子本想将他卖进大户人家,但一次赌博将他输掉,再次易主很不幸新主人直接将他送进敬事房,自己拿着十五两银子走掉了。净身是很痛的曹公公没有哭闹,因为太小还没明白太监是怎么回事,好了以后开始安排干粗活,他在宫中很乖干活很卖力,相对苦头吃的少。有一次打扫院子时被当时言公公发现,试了几下发现其筋骨齐佳有意培养,曹公公争气功夫学的有模有样,稍大些被要去专心学武。言公公一次任务中受伤左脚被废,人刚醒就力推曹公公,皇帝念言公公有功答应给次机会,就这样曹公公在二十岁的情况下,接了东厂厂公的位置。 对于这些资料黄台吉很失望,可尹公公指出其中要点说道:“你觉得如果言公公被人绑了,他曹公公会不会急?”“会,就算曹公公不念旧情,他现在的位置是言公公给的,如果还是无动于衷那么东厂那些老人会找他麻烦,我不相信你那皇帝还会那么相信他。这言公公现在还活着吗?在不在京城里?”黄台吉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在,地址给你。”尹公公将准备好的纸条塞了过去。黄台吉笑咪咪接下纸条,虽然对尹公公这人不待见,但是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满意的。黄台吉不清楚言公公功夫高到什么程度,避免麻烦用了迷药,成功后他让额多将言公公被绑的消息贴满京城大街小巷。 黄台吉低估言公公在曹公公心中地位,每当他进宫时看着低头哈腰、端茶送水的太监,他内心充满对言公公感激之情,知遇之恩大于天,闲来无事时他总会去看言公公。言公公教他习武识字,稍微大点就一起破案做任务,在他心中言公公就是他的亲人。黄台吉这次行为戳痛了他,愤怒下令围了应兴所在那座矿山,大批东厂番子涌出城动静颇大,他们行进方向让博尔特担心,提醒黄台吉让其有所准备。有徐绍奎在应兴永远不安全,黄台吉避免麻烦一方面命额多给曹公公送信,信中写明赎人的时间地点要他独自前来。另一方面通知富查烈防范等待救援,自己则调集人马准备支援。拿到信后曹公公明白自始至终黄台吉就是冲自己来的,很难选择黄台吉选择的时间是明天,矿山有点远他还来不及抓到宋应兴,没有筹码独自去赎言公公自己就会危险。可一想到那间臭气熏天的屋子曹公公心疼不已,一晚上焦急不安睡不着的曹公公开始回想每次去看言公公的时候,他想不出有被人跟踪的迹象,能知道他和言公公关系的人必定是宫里之人,肯定宫里有人被黄台吉收买才会知道的。现在一切都是后话,言公公在黄台吉手上自己该怎么办? 赎人当日曹公公单独按时来到,躲在暗处的黄台吉没想到曹公公会真的独自到来,他没多想拿出准备好的弓弩和毒箭来个以牙还牙。和黄台吉没有准备不同,箭的破风声曹公公感觉的出,他反手一刀劈开毒箭看到躲在暗处的黄台吉,既然已经被看到黄台吉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好俊的功夫,曹公公不愧是练武奇才。”黄台吉忍不住赞叹,遇到这样的对手算他倒霉。“和您比起来,我这点能力还真不够看,别废话了言公公呢?”曹公公清楚言公公脚废了有内伤经不起折腾,黄台吉随手一挥言公公被抬出来,瞬间空气中杀气翻腾,“呵呵,曹公公不要急啊!只是用了些迷药,我可不清楚言公公功夫有多高,万一磕着碰着就不好了。”黄台吉没想到言公公在曹公公心中份量那么重,曹公公明白自己失态赶紧岔开话题:“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你的命。”“喔?是报那一箭之仇吗?”“正确的说,我不希望世上有你这样强的对手。”曹公公听到此处轻笑说道:“你太看的起我,忘记说了,我死后你那些矿山上的朋友也会给我陪葬,虽然我不清楚有没有用,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了。”说完这话曹公公两手一摊,刀直直的插落地上。 第14章 五金(中) 黄台吉犹豫一下还没开口,曹公公有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只要宋应兴遇到麻烦你会犹豫。”回应曹公公的是黄台吉的拳头,两人你来我往打的精彩纷呈,和之前交手不同曹公公发挥全力,黄台吉自知应付的多幸苦。两人见彼此讨不到便宜,停手站在一旁对峙,时间拖的越久对黄台吉不利,曹公公就站在自己跟前却杀不掉,这种感觉让黄台吉很烦躁。僵持一阵曹公公先开口:“算算时间矿山外围已经围好了,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当地驻军也参与其中,你认为你的部下能撑多久?说实在的你对待俘虏太不地道,东厂大牢都比你弄的干净。”黄台吉没有说话但脸色很难看,不能被动下去他回敬道:“听说你东厂厂公的位置是这位言公公帮你争来的,如果让人知道你见死不救,皇帝和其他人会不会觉得你很冷血。”“冷血总比丢命好,我已经应约前来很给面子了。”曹公公表面说的云淡风轻其实紧张的要命,他在这世上就言公公一个亲人。黄台吉见他水火不侵很难办,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边都没想到压制对方的方法。还是曹公公先开口:“我们这样僵着也不是事?想好怎么杀我了吗?硬拖下去可没饭吃。”其实曹公公不说黄台吉也清楚,没法只能将烫手山芋丢回去,缓缓说道:“我想杀了你可你不肯,现在派兵围了矿山抓人,你要我怎么办?”“真不讲理,是你先绑言公公的我也是没办法,你以为调动人马是那么容易的吗?”曹公公内心狂喊: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现在收不了场怪谁!两边一下又陷入沉默。 突然额多冲进对战场地跟黄台吉说了几句,原来新指挥使前来的信前来支援,“看来今天是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大家散了吧。”黄台吉理理衣服准备离去,曹公公一闪身移到他面前问道:“就这样走了?你走可以,言公公给我留下!”这一下两人又打了起来,不能再拖了,额多一把钢刀架在言公公脖子上喊住手,两人立刻分开继续对峙,这下曹公公妥协说道:“罢了!人你带走吧,不过我劝你待他好些,否则你那些朋友会很惨!”黄台吉耸耸肩没再理他,自顾带人离开。不久新指挥使带人到了,曹公公望着黄台吉离开的方向心情复杂,矿山抓捕一定要顺利,这样和黄台吉下次对峙时有些筹码。 有富查烈在应兴和齐玉一切好奇都可以得到满足,珍贵的生产设备图让应兴彻底活了过来,两人在矿山上下乱窜,甚至跟矿工钻到山里去看采矿,每次过于激动时富查烈和徐绍奎在一旁拉人。富查烈年纪不小被折腾的快断了气,此时知道东厂番子围山他也跑不动了,应兴不能出事!富查烈交代栗掌柜带着应兴等人躲入矿中自己应对一切。东厂番子围好以后很快上山,富查烈和矿主完美应对,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矿主一条心,矿主的表弟见有机会绊倒矿主,很爽快带领东厂番子找到应兴等人。当曹公公接信激动异常命令包括矿主、富查烈等所有人一并带回,另一方面通知牢头清理牢房,亲自在周围重新加强陷阱和人手。在军队护送下被抓人员安稳送到东厂的牢房。应兴是迷糊但是不傻,东厂是什么地方还是懂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被抓?难道是言郡主的事情?他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就遭到徐绍奎反驳,“不要乱说话!言郡主都死了,钱币案都结案了!就算是靖亲王,他没资格动用东厂抓人的。”徐绍奎清楚一定又是曹公公拿他们做筹码,跟黄台吉对峙。“如果不是,那东厂为什么要抓我们?”这下轮到齐玉提问,其实他和应兴想的一样被徐绍奎一说搞糊涂了。“我怎么知道,总之等着会有结果。”徐绍奎有些心虚,他不想应兴卷进黄台吉这场是非里,虽然只是一厢情愿。 黄台吉万万没想到富查烈那么没用,应兴被抓也就算了!富查烈自己也搭了进去。他再次找到尹公公,“你还没弄死曹公公?!”尹公公尖锐的声音刺的黄台吉耳痛,无奈只能忍着,尹公公不知道黄台吉的感受,继续用那嗓子刺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的!曹公公是多么聪明之人,言公公的事只有宫里人清楚,现在他是没空一旦得空,我都不敢想之后的事!”“抱怨有用吗?找你来不是听废话的!”黄台吉再也忍不住插嘴,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尹公公听出黄台吉的脾气,自己叹了口气问道:“言公公还在你手上对吗?那还有机会,不对你还有什么事没说,不然你不会来找我?”“聪明人啊!我的人被曹公公抓了,现在他和我有共同的筹码,怎么办?”黄台吉自认最没底气的就是这次,出道以来还没那么失策过。尹公公白了黄台吉一眼也不说话,他想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多事靠在黄台吉这条船上!想了一会说:“不能打只能和,我想办法拉曹公公下水,你也别动杀他的念头怎么样?”“可能吗?现在都斗成这样!”黄台吉觉得尹公公异想天开,尹公公苦口婆心的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能顺利拿下他,我何必要冒天大的危险给你们牵线!最要命的是彼此手上都有不能碰的人质,说实在我还没有想好什么东西能让彼此安心,你们都有秋后算账翻脸的能力。”被尹公公这么一说黄台吉沉默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宁可和曹公公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好吧,我同意和解,那有劳你做说客。”只要一边松口那其他的好办,尹公公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同意那就要有诚意,最近请您消停点就算有些什么委屈也忍忍。我先去探探底看看能谈出什么条件?千万不能急啊!”黄台吉转过脸不说话算是默认。 无论白天怎么闹腾,晚上一切都恢复平静。尹公公带着愁容回到宫中,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曹公公懒的看徐绍奎那张脸,关了应兴等人也没审就这样凉着,他本想写勒索信但是又怕言公公受到伤害忍了。晚上曹公公梦见小时候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敬事房里的痛让他一度惊醒,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看着窗外的月曹公公的思绪飘的很远。东厂牢房应兴等人都没有在牢里过夜的经验,他们没想到大牢这么冷一帮人被冻的睡不着。齐玉最闹腾,他觉得这次跟应兴出来太值得实在太刺激了,其实应兴也一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足够一辈子回味。徐绍奎看着两个开心的傻瓜无线鄙视,看着自己同僚死在黄台吉手上他就心疼,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觉得这件事以后就脱离锦衣卫这种日子太苦了。隔壁间的富查烈同样睡不着觉得很对不起黄台吉,之前嘱咐的事没有完成,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命活着,他想起远在关外的家人不知过的可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和言公公谈一下。”第二天尹公公就找黄台吉,这不是难事在黄台吉监督下弄醒了言公公,此时的言公公被点穴还五花大绑,醒了的言公公是老江湖并没有慌张,幽幽的说道:“年轻人,对付一个腿被废了的老者用不着这样。咦,这不是小尹嘛?一伙的?”“呵呵,您老谦虚了,能教出曹公公这样的徒弟,你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呢?”提到曹公公,言公公来了精神,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展开笑颜说道:“他怎么着你了?急的你要来绑我做筹码?”“见过言老,请您老出来迫不得已。”说着尹公公跪下给言公公行礼,之后跪在地上也不起来开始叙述自己的要求:“旁边这位是黄台吉满族皇族里的四贝勒,曹公公和指挥使曾经多次伏击过他,现在指挥使的位置移换了三人,真正和四贝勒对峙的是您的宝贝徒弟。这次两边都有不能碰的人质在手上,我想请您老帮忙调和一下,就算将来合不了也先将两边人质换一下,总僵着不是个事您说呢?”恩威并施尹公公好手段,黄台吉明白尹公公的确有叱咤风云的本事。“一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言公公不吃这一套,能在宫中混的都不是善茬。“您说的事,这样我愿意给曹公公带信,您老将疑问都写下来大家对一下就成了。其他的您是行家,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要开始通信,尹公公就有机会把握事情的方向,见言公公不说话尹公公再次家了把火:“您老是出了名的保徒弟,现在您徒弟惹上麻烦,您老可一定要出面啊!”对方是皇族自己徒弟无论多能干,总是会吃亏的言公公动摇了,对他来讲曹公公就是他的儿子:“罢了,结绳子吧!我倒要看看你们闹的是哪出?”尹公公和黄台吉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第14章 五金(下) 拿到信后尹公公约曹公公在酒楼会面,曹公公没想到和黄台吉有勾结的人是尹公公,而且会那么主动找到自己,尹公公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曹公公强忍怒气彼此寒暄。尹公公知道曹公公在气头上赶紧将信奉上,接下信曹公公没有马上看发问道:“尹公公什么时候和黄台吉搭上线的,看来宫中很清闲啊!管闲事管到我头上了!”“曹公公息怒在下知错,没想到这笔生意连累到您,是在下的不是。”尹公公边说就准备跪下,被曹公公一把拉住,曹公公火没消继续敲打他:“哪敢啊?没想到尹公公那么能干都做生意,皇后娘娘清楚吗?”尹公公叹了口气,落寞的述说:“曹公公常年不在宫中有所不知,宫中日子难熬不多找些路垫着过不下去!至于主子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被他这么煽情的一搅和,曹公公发现自己的气消了不少,这就是能在宫里混的本事,尹公公是个危险份子,在待下去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就要被他左右,等言公公救回来后再收拾你,曹公公不跟他废话直接抬脚走人。留在房中的尹公公清楚曹公公的想法,言公公只要一天在黄台吉手上,曹公公就不会乱动,磨杀驴最惨的还是自己。 回到东厂自己房中,曹公公颤抖的拿出信件,里面只有一张纸的确是言公公的笔迹,看着苍劲有力的字体没有受苦这是眼下最大的安慰。信件内容没什么特别,但曹公公读出黄台吉的意思想求和,也对两边都有人质都不敢硬拼,互换人质不难,之后才是重点。既然是黄台吉先有求和的意思,曹公公懒的动脑筋回了封信给言公公让他安心,至于尹公公喜欢递信就让他忙吧!避免尹公公再有机会动摇自己,曹公公将信件留在酒楼掌柜手上转递。曹公公这么防着自己,尹公公也无可奈何,事情有所缓和最开心的是黄台吉,不是性命攸关谁想去拼死拼活。彼此之间递了几次信没什么进展,不过每次言公公写信时尹公公在一旁说话,平常还时不时给言公公带好吃的食物和药,尹公公学过医针灸按摩伺候的言公公舒舒服服,时间久了言公公开始倾向尹公公的想法。从一封封信中曹公公读出尹公公的意图,再拖下去凭尹公公的本事言公公就要认他做干儿子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黄台吉真心佩服尹公公,这马屁拍的够地道的,效果还真好曹公公急了!曹公公约黄台吉直接面谈。曹公公的反应让尹公公看到一线生机,他马屁拍的更勤快了,其实太监都是苦命人,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但能有人这么伺候自己心都化了。 酒楼里黄台吉和尹公公先到,曹公公看到这两人就头痛。有尹公公在气氛还算良好,谈到交换人质都没什么异议,尹公公见有的谈便对两位讲:“两位都位高权重,不可能为这种事情一直没完没了的拖下去。两边都有自己要顾及的人和事,两边都没有可以置对方死地的方法。”之后尹公公转向曹公公说:“我查过最早击杀黄台吉的任务是锦衣卫,之后他闹的太大才上达天庭,现在皇帝对击杀之事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公公何苦盯着不放呢?”“此言差矣,是他想杀我!是他在搞事变成现在这幅田地。”曹公公不满意尹公公的说法立刻反驳,“不是应兴帮我挡了一箭,我现在就是个死人,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射的好!”黄台吉轻蔑回击。“两位都息怒,无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两位都是做大事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死掐除了两败俱伤换不来大家想要的结果。言公公年纪大伤不起,黄台吉这边一帮子人,就算两边都放人按两位的本事再绑一次也不是难事!大家何苦在这个问题上重复浪费精力,两位大人大量彼此各退一步可好?”尹公公劝的口都干了,黄台吉一走了之自己不行!他想好了此事一廖就拜言公公做义父。 “尹公公好口才,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再纠缠下去显的量小,定个日子吧什么时候换一下人质?”曹公公只要言公公跟尹公公分开,其他到时候再议。黄台吉不说话给尹公公递了个眼色,尹公公笑道:“曹公公客气,您两位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既然有意和解,留个凭证已做恭贺您看可否?”曹公公刚想要发火,尹公公从背后拿出一个卷轴摊在桌上,缓缓说道:“这是在下为两位准备的贺礼不成敬意,满意的话请两位落个款留个念想。”“以和为贵,尹公公花的心思可不少。”曹公公忍不住讽刺一句,旁边黄台吉不语走出房间,问酒楼小二要了笔砚,潇洒写下大名还加了红印,就算是不情愿曹公公也不能落了下风。尹公公见事成一口气顺了点,趁着好势头说些好听的:“和就好现在就等两边放人,一切就都齐了!”事情已完黄台吉借故先走,有可能的话他不喜欢和太监相处。黄台吉离开尹公公没走,曹公公忍不住调侃:“你主子走了,你还留着干嘛。”“此言差矣!我的主子在宫里,那个只能算是金主。言公公我会亲自去接送回宅子,请您一定放心!”尹公公抬出言公公,希望曹公公放自己一马。“有劳你了!”曹公公才不吃这一套,等言公公回了宅子在收拾你。 约定交换的日子定在后天晚上,黄台吉给言公公解了穴,言公公在尹公公的安排下洗了澡换好衣服,坐着马车回到自家宅中,曹公公很早在房中等待,见言公公回来赶忙迎了过去。言公公见曹公公已到激动的很,曹公公单膝下跪赔罪:“弟子无能,让师傅受苦了!”言公公拉起曹公公严厉说道:“你是东厂厂公怎么可以轻易下跪,是师傅没用连累到你。”“师傅教训的是,那黄台吉何等狡猾残忍,您能平安实属万幸!”师徒二人在园中说话,尹公公鼓足勇气进入园里,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言公公是通透之人,在黄台吉处醒来看到尹公公就明白自己被谁卖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尹公公真会伺候人,一来二去自己的心就软了。“小尹子你过来,这是我徒弟。”言公公残了功夫还在,虽然背对着尹公公一举一动都清楚。“给曹公公请安!”尹公公来到言公公身边,做了个标准的宫中礼节。“你怎么还在这里?”曹公公心中充满不安,言公公那声熟络的叫法预示自己之前的担心。“小尹子知道错了,今晚了你们都回吧,得空再来看看我就成。”言公公发了话,两人各自行礼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曹公公留下一句狠话:“你等着,别以为躲在言公公身后就没事。”便走了,尹公公哭笑着上了马车。 应兴等人没言公公那么好的待遇,大半夜被人一个个拎出牢房塞进马车,稀里糊涂就在车上过了一夜,等人醒了出车一看荒郊野岭。一大帮子人无奈只能四散探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回到商号狼吞虎咽吃了午饭,刚吃完就被黄台吉勒令洗澡换衣。额多站在黄台吉身旁问道:“四爷,就这么算了?”“还能怎么办?一直留在这里和那个太监死磕。”黄台吉喝着茶,思考之后计划。莫名的牢狱之灾,应兴等人平均都洗了两遍,完事后终于舒舒服服的在厅里喝茶,由于曹公公没人审他们,因此应兴询问黄台吉对此有何看法,“曹公公是你们明朝的官,我是关外商人怎么可能知道。”被黄台吉一冲应兴就没音了,“什么理由都不给,就关我们那么久太过分了!我要去告他!”齐玉很激动好奇过了就成委屈,“你省省吧,能从东厂大牢太平出来就烧高香了!消停就好!”徐绍奎劝慰齐玉,知道真相不能说很难受。黄台吉两眼一转说:“应兴、齐玉啊,之后我一路准备出关,你们想不想跟着去看看关外的风光?”“关外?”没去过的地方总能引起幻想,应兴和齐玉陷入思考状态,这种提议徐绍奎右眼直跳跟还是不跟他也陷入思考。看着三个发呆之人,黄台吉清清嗓子提醒到:“我的天哪!多大的事一路都走过来了,再走远点又有什么关系!说实在关外的风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不看一眼后悔的一定是你们!”“跟!一定去!”应兴和齐玉反应过来立刻做出表态,随后应兴望着徐绍奎,感觉有人看自己对上应兴殷勤的目光,徐绍奎动摇了暗想应兴跟黄台吉就这样走了自己也不放心,狠狠心说道:“好,舍命陪君子我也跟。”“好,爽快!那么你们去写封家信,之后我们准备出发!”黄台吉趁热打铁定下此事,只要出了关外就是自己的天下,到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 第15章 佳兵(上) 自从知道尹公公和黄台吉有勾结,曹公公开始收集资料找罪状准备弄死他。让他意外的尹公公比想象中更狡猾,平时做事滴水不漏一时找不到破绽,毕竟尹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想用诬陷风险太高,每次得空看望言公公,言公公都对尹公公赞不绝口,他就非常来气!尹公公认了门,他隔三差五就跑到言公公处嘘寒问暖、寻医问药伺候着,相比曹公公掌管东厂事忙平常很少能看到人。言公公没想到事了清,尹公公还是一如既往,他孤身一人能有人这么照顾着就动容了,在他生日那天当曹公公面收了尹公公做义子,曹公公内心一万个不答应也没用,酒席上大家欢欢喜喜的喝酒聊天。刚出言公公的宅子,曹公公就扣了尹公公的脖子顶在墙上,说道:“你别太得意!我不信抓不到你的把柄!”尹公公虽然很难受但没有反抗,他清楚曹公公的火总要找地方出的。掐了会曹公公松了手,尹公公一下子弯下腰猛咳不已,缓口气后忙说道:“义父清楚你孝顺,但义父年纪大又有病需要人照顾,宫中一切皆稳我相对空闲些,能够很好的照顾义父,有我照顾请曹公公一定放心。”尹公公一口一个义父叫的曹公公差点没失手当场宰了他,不能再听尹公公说话否则真要忍不住了,曹公公立马转身上马离开此地。上了马车,独自一人的尹公公露出本性,谁天生想伺候人啊!不过言公公的悲凉让他很有感触,还好曹公公有良心不然言公公能过的那么好,孤独残废的背影这就是为朱家卖命的结果。 这阵子黄台吉的商号异常忙碌,准备出关本事就事多,应兴和齐玉还要添乱。能够出关应兴和齐玉兴奋整宿睡不着,白天来往穿梭在京城书斋寻找相关书籍,这下行李一下子多出很多。黄台吉看不下去出面制止:“旅途还长的弄那么多书也不嫌累赘,喜欢的话自己托个镖弄回家里去。”“好主意!”这下又好一阵忙乱,应兴和齐玉在分书时还吵架,徐绍奎想辙让两人想要的书列个清单,自己则在外重新再买一套。拿着单子的徐绍奎慢悠悠行走街上,他明白这场争斗在曹公公放弃后就结束了,至于现在还想跟纯粹不放心应兴跟着黄台吉罢了,毕竟自己还是锦衣卫,因此他还是去联络点递了张条子。新指挥使和卢指挥使态度差不多,对于徐绍奎跟着出关也不加干涉,就这样击杀黄台吉一事正式淡出东厂和锦衣卫的工作重点。没有干扰的黄台吉一切准备顺利,这次富查烈已经暴露一起同行,至于博尔特表现良好黄台吉给他请了功,大家都没想到之后还有惊险等着他们。 富查烈想着能回到家乡兴奋的日夜难眠,跟着黄台吉日后不会很差,有他一路鞍前马后旅行将变得极其让人享受。黄台吉见应兴和齐玉整理东西,自己终于有心情跟应兴和齐玉讨论他们所写的东西,写的真好每种技术都描述的很详细还配图,这些是黄台吉想要的。人是会贪的黄台吉也不例外,之前那些军火让他兴奋,但如果军火的制作方式能弄到手,他不敢想其中的价值!他清楚凭现在应兴和齐玉的能力这些不是难事,如何将应兴和齐玉顺利送入工部王恭厂和军器局安心记载,黄台吉陷入思考不过很快有了主意,偷和之前张大胆一样潜入,凭自己和额多的功夫带应兴和齐玉进入里面都没什么问题。想定主意立刻翻看名单查找正在这两处供职的官员,很快王恭厂和军器局两处的地形图、守备等信息一一备妥。 晚饭后,应兴和齐玉两人照例在一间房中看书作画,黄台吉让额多在外守候,自己走进去关上房门,感觉有人进来应兴和齐玉抬头,对黄台吉关门有些不解。坐定后的黄台吉开始自己的游说:“我和额多的功夫你们都见过,和张大胆比哪个更强?”一下子谈到张大胆应兴和齐玉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见两人没反应黄台吉继续说道:“宝源局的事你们知道,如果有机会让你们去了解王恭厂和军器局里面的东西,你们有兴趣吗?”身为明朝人应兴和齐玉当然清楚王恭厂和军器局里面做的是什么,黄台吉的提议狠狠的在两人内心抽了一下,天大的诱惑和理智扭打起来,两人没有说话但不再淡定,他们清楚黄台吉的能力,但是言郡主的事让他们后怕,应兴恢复理智婉转回绝:“黄兄,这两个地方可不是随便的地方,况且言郡主的事情过去没多久,逃亡的日子不好过。”黄台吉没想到言娇的事情在应兴和齐玉心中留下那么重的阴影,不过他换了种方式继续说道:“可惜了,早知道你们打退堂鼓,我就不问我朋友要王恭厂和军器局两处的地形图了。”“地形图已经到手了?!”齐玉忍不住问道,“这是自然的,不然我过来找你们干嘛?”黄台吉清楚只要齐玉跳出来应兴一定忍不住,果然齐玉的理智被地形图压垮后,齐玉走到应兴面前开始主动游说:“黄兄的功夫和能力我们都是看见的,既然黄兄有把握就绝对不会出事,应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想那两处地方做的东西,你不想进去一探究竟!”应兴被他说的脸都红了,军械火药杂学者做梦都想接触的东西,突然要展现在自己面前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给句准话,想去还是不想?”黄台吉趁热打铁,“想!”齐玉第一个表态,应兴说不出话点头示意。“好,既然同意了听好,这件事你们两人暂时要保密,人多嘴杂出事我可不管!我去帮你们准备夜行衣,控制情绪不要让人起疑。明天我们先正常出城,一切听我的吩咐你们不要擅自行动,也不许乱说话听见没!”说到夜行衣齐玉激动的想要大叫,被黄台吉喝止他可不想一开始就天下皆知。“是!连徐绍奎也不能说吗?”应兴不清楚要保密到什么程度,知道应兴会问黄台吉早有准备:“对!最好连你的佣人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两块是什么地方,万一出事有人开始盘查,他们任何一个说漏嘴那么言郡主的下场我们都很清楚!”“明白了,越少人知道越好!”齐玉明白黄台吉的意思。 招摇的出城是做给锦衣卫和东厂看的,黄台吉早在城内外都找好住所,等待应兴和齐玉需要时潜回京城。其实在准备地形图时,黄台吉已经开始收集资料,可很多东西都是老师傅们口口相传,就算留下部分资料也是散乱的,没有应兴和齐玉的重新整理和配图,黄台吉看不明白其中道理,在一旁打副手的富查烈和额多终于明白应兴和齐玉的价值,更加钦佩黄台吉的深谋远虑。黄台吉让富查烈装出采购物品的样子,速度要慢为留宿找借口,并给了他些迷药准备着,听吩咐给徐绍奎下药,当富查烈问起为什么不是毒药时,黄台吉的理由是不能让应兴分心。命令额多从书童那里接下照顾应兴和齐玉的所有杂活,并在门口安排眼线监控来往人员。 来到郊外的第一晚,黄台吉将自己拿到的所有资料移交给应兴和齐玉,两人眼睛的颜色瞬间变成深绿色,黄台吉知道这次的东西应兴和齐玉比当初的铜钱实模的图纸更喜欢。之后两天里齐玉在应兴房里没出来,徐绍奎不知道他们两人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刚想进去被黄台吉拦住,黄台吉随便找个理由就将他堵了回去。至于送饭等杂事,额多从应兴的书童那里抢了过去,书童刚想问缘由,但额多一个眼神就让他没了勇气。由于黄台吉给的资料过散,两人一合计让额多重新调整房中物件,这次动静不小引起所有人的关注,特别是徐绍奎和书童黄台吉和额多的行为太反常。徐绍奎没胆质问黄台吉,可拦住额多时一样问不出口,转念一想来到厨房随便拿了份点心就往应兴房里冲,他如愿来到房间里看见应兴和齐玉站在一起说话,很久没和徐绍奎说话应兴有些愧疚,当被问起忙什么时应兴支吾说不清,齐玉插话说他们发现关外有矿山,还没等徐绍奎细问,黄台吉像幽灵般飘了过来说道:“那么凉的点心,你拿来干吗?”被黄台吉这么一说大家注意力转到点心上,这下轮到徐绍奎尴尬异常,只能干笑说道:“光顾着说话没在意,凉了我拿出去热热。”说罢拿着点心匆匆离开,他和应兴是同窗应兴支吾不说话就一定有事,真的是发现矿山这件事吗?徐绍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齐玉的解释黄台吉听见了,果然在撒大谎这种事还是齐玉比较老道,黄台吉趁机跟应兴套词,如果有人问起大家一致按齐玉的说法做解释。 第15章 佳兵(中) 在黄台吉确定再也找不到其他纸质资料的情况下,又过了两天应兴和齐玉终于整理出框架,可缺失遗漏的部分不少,之后应兴和齐玉开始跟黄台吉讨论潜入计划。这点上黄台吉有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决定先去军器局,因为在资料中这一块相对缺损的还好。决定后当天一大清早四人就化装潜回京城,黄台吉吩咐富查烈拉徐绍奎和刘成、书童三人去帮忙采购,忙碌起来才不会粘着应兴后面。来到城中的四人直接进入军器局附近的小院中,院中有一个下人在打扫院落,黄台吉和额多在京城锦衣卫和东厂中都算是名人,因此食物采购等都将由这名下人完成。院中有棵树齐玉忍不住爬上去,好不容易上去却被额多拎猫似的叼了下下,“急什么,今天晚上就让你进去,你这样容易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黄台吉安抚一下躁动的齐玉,吩咐应兴将齐玉拉回房中好好看管,另一房间自己拿出地形图和额多再次讨论晚上的行动。 晚上很快来临军器局里的人越来越少,应兴和齐玉兴奋的换上夜行衣黑布蒙脸,衣服很合身齐玉还有模有样的模仿那些江湖人的动作,引来应兴一阵笑声。见时机差不多时,黄台吉和额多一人带一个翻出院外,应兴和齐玉都不是很重的那种携带起来没什么困难,四人向军器局墙园的角落移动。按照里面守备人员的信息,黄台吉和额多带着两人上蹿下跳避开看守,第一次进入黄台吉没让他们停留太久,这次只是探路和试一下可行度,偶尔的匆匆一瞥让应兴和齐玉很不满足。一回到小院中,应兴和齐玉纷纷向黄台吉抱怨看的不真切,两人缠着黄台吉讲述需要重点观察的地方,就这样折腾一晚上。第二天直到中午时应兴和齐玉才醒,和他们不同黄台吉和额多起来较早,两人在院中对练精神奕奕。一晚上没看到应兴和齐玉让徐绍奎警觉,他刚想去应兴房间被富查烈叫住,富查烈的理由是黄台吉带他们出去见很懂地质的人,虽然事情对的上号徐绍奎还是觉得怪怪的。富查烈有药但黄台吉吩咐过,除了徐绍奎吵闹要离开时才能用。 接受应兴和齐玉的建议,之后的潜入他们有计划开始在军器局的各个房子穿梭,弓箭、弩等冷兵器制造用的工具一一呈现,最后如何组装成为应兴和齐玉想了解的新热点。武器组装很复杂,应兴和齐玉两人在院中尝试摆弄可惜失败,无奈向黄台吉提议在白天现场观摩,这是疯狂的想法,军器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解决困难是黄台吉和额多要做的,两人思考军器局中每个可以藏人,同时还可以看得到组装的角落,想遍了可惜都没有合适地方。最后还是齐玉想到办法去偷成品然后自己拆,这事容易额多轻松的拿出应兴和齐玉想要的武器。军器局里对武器看管的很严,额多的偷盗行为让里面的保管人员和巡逻人员吃尽苦头,当然这些应兴和齐玉一概不知,因为之后二天里在院中应兴和齐玉废寝忘食。很快心满意足的记下自己想要的,为了更好和之前的资料汇总,四人离开京城回到郊外宅子里。这阵子被富查烈缠的不轻,他发现他很难有机会和应兴好好谈谈,见到应兴和齐玉安全回来徐绍奎才放心,只要人没事有的是机会。 看着应兴和齐玉的战果最开心的是黄台吉,果然整理后的资料简单易懂,有了这些资料他可以自己制造军火,当然适当的时候也是很重的筹码,黄台吉越想越兴奋还差工部王恭厂,他更积极研究地形图和守备情况。比他更兴奋的人是应兴和齐玉,没想到这次潜入军器局会那么容易,这些经历足够成为日后的谈资。休整没两天这四人再次潜回京城,工部王恭厂附近没有民宅,稍远些到有些商铺,因此黄台吉只能买下相对最大的米铺做临时居所。铺子后院不大除了仓库以为其他房间都很小,应兴和齐玉不是在意居住的人,可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仓库稍大可以改造,但里古怪的气味让黄台吉觉得不好意思,工部王恭厂是弄火药的周围什么都没有,没办法黄台吉让人将放粮的仓库清空一半,摆上足够的书桌这才让应兴和齐玉满意。 这次研究的是火药米铺容易着火,应兴和齐玉带领佣人做防火措施。由于王恭厂附近是片空地,因此当晚黄台吉和额多两人先去王恭厂摸底,探查的情况并不乐观,夜晚的王恭厂很安静地上都泛着荧光,所有房间都上了锁窗是铁的从里面反锁着,外面连抓手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就算厂里没人还有巡逻队。回到米铺两人将情况一说,应兴和齐玉一下泄气了,黄台吉没想到那么难搞,光弄到那些钥匙就够呛,但是就这么放弃真是不甘心。黄台吉再次联络王恭厂里的内线,想不到事情被轻易解决,那个内线就是管钥匙的只不过钥匙没办法带出厂,这个不难只要知道放钥匙的地方,用面团拓把钥匙很容易的。黄台吉和额多潜入那天,王恭厂里的内线成心下班后窗没关,之后一切出奇的顺利。事完了齐玉拿着一大串钥匙傻笑,黄台吉拍拍齐玉那张傻脸说道:“瞧你这点出息回魂听我说,那边有人巡逻,房间门开后你和应兴直接进去我会将门锁掉,我和额多在躲在周围见机行事。万一你们被抓了也不要慌,不要乱说话我会来救你们的。”“恩,黄兄我们不会出卖你的!”齐玉和应兴纷纷点头表态,“一对傻帽,如果他们对你们用刑不要硬扛,记住所有问题都推在我身上,我是关外人一跑了之。你们如果自己漏了身份,哼!那就有意思了。”有过言娇的事件这两人还是没有自觉,黄台吉无奈的纠正两人思想。“明白了!”被黄台吉一说,应兴和齐玉想起好像之前也有这类情况。 事不宜迟借着月光黄台吉和额多将应兴和齐玉送进王恭厂,根据巡逻守备情况黄台吉选择的第一个房间是制作鸟铳的,房门一开应兴和齐玉就被推了进去,门一锁黄台吉和额多四散走开在暗处观望。房间窗关着因此没光,应兴和齐玉拿出火折子借着微光打量里面,失策房间很大他们的光线弱看不清周边环境,想找油灯或蜡烛可惜什么都没有,没有光亮的指引两人不敢乱走动,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暗处的黄台吉给了他们半时辰,就打开房门让他们出来,回到米铺一问气的哭笑不得,火药厂忌火星怎么可能有油灯和蜡烛一时太激动大家都忘记了,晚上靠那点月光就算开足窗也没用。准备火炬很容易但是风险很高,应兴和齐玉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决定拼了,但这次黄台吉不肯,王恭厂里的空气有硫磺味,就算是用火折子风险都很高。没有光亮晚上潜入王恭厂也没意义,黄台吉真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他找来王恭厂里的内线询问办法,平常一到太阳下山厂里就没人工作,剩下的巡逻队凭地上的萤光石巡逻,有月亮的时候地上更亮。 内线的话让黄台吉有所启发,他知道萤光石会发光的石头虽然弱但是还能用,月光的话可以通过镜子来借光,两种光在一起应该值得试一下。厂里有萤光石内线给他拿了不少,黄台吉拿着萤光石交给应兴和齐玉将想法一说,这两人立刻摆弄起来准备镜子晚上做实验。这次王恭厂里的这位内线帮了黄台吉大忙,黄台吉给了他一封自己写的亲笔信,告诉他博尔特所在的情况,之后凭此信他就可以直接在博尔特处拿到一笔相当高的报酬,而且每年都能拿到红利,巨大的外快让人兴奋,之后内线忙碌的更勤快,并且将各房里面的情况布置大致做了介绍。这阵子晚上天气晴朗没什么云,月亮亮堂的很,黄台吉和额多在房上揭瓦,应兴和齐玉在房中测试荧光石和镜子组合的效果,结果相当不错连纸张上的字体都能够依稀辨认。根据月光的位置,按照王恭厂地形图和各房中布置情况,测试挑选每间房的最佳揭瓦位置之后,隔天晚上再次来到王恭厂。黄台吉带着应兴和齐玉躲在暗处,等额多成功揭瓦后才开锁。虽然光线很淡,但这次应兴和齐玉如愿见到鸟铳房里的全貌,齐玉强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和应兴两人配合着在房间中移动观看着各种不同的工具。一回生二回熟,除鸟铳外很快包括火炮、地雷、水雷和万人敌(旋转型火箭弹)等火器制造技术,在应兴和齐玉配合默契下用心记载,天大便宜就这样被黄台吉捡去。 第15章 佳兵(下) 火器的结构要比之前的冷兵器更加复杂,应兴和齐玉光记录就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不是每次都那么顺利总会有磕磕碰碰。有很多次被人发现物件有被翻动的痕迹,但由于门锁没坏,人们没往晚上有人侵入这方面想以为自己记错了,东西虽然没少但次数一多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可没有任何撬动和强行进入的痕迹,王恭厂管理者除了晚上加强巡逻人数和次数没有其他办法,只要有内线在无论怎么加强人手也是没有用的,被翻动的情况还在继续不仅如此还开始丢失成品。当王恭厂找不出缘由,没办法工部侍郎准备亲自请曹公公干预此事,见事情闹大内线冲到米铺告诉黄台吉叫他快走。黄台吉没想到这事会捅到东厂曹公公手上,王恭厂晚上不能再去了,一清早就带着应兴和齐玉干脆的离开京城回到郊外。 徐绍奎一月没看到四人,当应兴和齐玉出现时不顾黄台吉在一旁,猛拉着询问情况:“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看上去那么疲倦?脸色也变差了!”应兴和齐玉这段时间时常日夜颠倒,写画尽兴时忘记吃饭也是常有之事,时间一久自然疲态尽露。对于徐绍奎的问题应兴回答他的是一个哈欠,其实在马车上应兴和齐玉相互依靠着已经睡熟了,马车不是睡觉的地,到地方后被黄台吉强行拍醒,两人睡眼惺忪的下了马。黄台吉清楚应兴和齐玉的状况,立刻插进来对徐绍奎说:“应兴累了让他先睡,你的问题我来回答。”见徐绍奎没有放手,黄台吉加了一句:“你不信我,等应兴醒了你再问。”看着昏昏欲睡的应兴,徐绍奎不再阻拦。应兴和齐玉的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直到日落西山应兴和齐玉才开始梳洗准备吃饭,睡饱了食欲开了饭桌上,应兴和齐玉狼吞虎咽弄的黄台吉无比尴尬,一旁伺候的书童心疼不已不停帮两人移菜舀汤,徐绍奎看着两人过的如此这般狼狈,冒了火又不敢发作气愤的离开饭桌上楼消气,此时黄台吉开始反省自己和额多都不是照顾人的料。 在饭桌上风卷残云看似潇洒,但不久应兴和齐玉就尝到恶果,胃撑着难受吐又吐不出来坐立不安,徐绍奎见机拉上两人去亭园里散步。面对徐绍奎关切的眼神,应兴无法撒谎老实交代之前的行踪,“你们疯了,宝源局的事你们都忘啦!”徐绍奎初听此事和应兴一样,并没有明白黄台吉的意图。“放心徐兄,黄兄和额多的功夫比那个张大胆高出不知多少,你看我和应兴去了那么多次一点事都没有。”齐玉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懒散回答,那么多次顺利潜入齐玉早王恭厂当成自家后园。“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好现在没出事算你们走运,记住没下次听见没!”看着齐玉的无赖样徐绍奎就来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听着徐绍奎带有关心的威胁之语应兴只会傻笑,齐玉充耳不闻反正对他来讲该干嘛干嘛。他们在院里说话,黄台吉和额多就躲在假山上偷听,果然应兴不会撒谎交代的真清楚,听着齐玉的辩解黄台吉很受用。之后徐绍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警告的话,不过换来的还是应兴的傻笑,徐绍奎明白只要有齐玉在应兴的心野掉了!应兴知道徐绍奎关心自己,为了转换话题拉着徐绍奎来到房间看自己和齐玉的战果。 前阵和黄台吉斗的太凶曹公公有些累本不想接活,但工部侍郎亲自来接自然也不能太大牌。曹公公刚进王恭厂就发现异常,从远处看有些屋顶上的瓦砾不平整,东厂番子在曹公公指挥下上房查看,竟然发现每间屋子都有这种情况,这下工部侍郎明白为什么之前有人发现工具都有翻动痕迹,原来贼人从屋顶上进入的。曹公公没有理他自顾自在四处走动,瓦砾翻动痕迹不是很大,人从那么小的洞里进入房间肯定不行,所有的窗和门、锁都没有被强行撬起的痕迹说明贼人有钥匙,不被巡逻人员发现说明贼人有内应,就算如此能够来去自如说明贼人轻功卓越,江湖上有如此高的轻功可没几人,突然曹公公发现有能力可以满足这些条件的人是黄台吉!虽然他出了京城可是一直在郊外没走,曹公公突然不安起来,说实在的真心不想见到此人。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想错了,可思维一旦锁定黄台吉后越想越不对劲,曹公公想到了言娇,当初黄台吉跑去宝源局搞事,间接害的这位聪明郡主香消玉殒。曹公公又想到徐绍奎和宋应兴、齐玉,之前只想着如何利用做筹码,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宋应兴和齐玉能够成为压制黄台吉的筹码,他匆匆叮嘱工部侍郎几句便离开。曹公公离开王恭厂直接前往当初设伏的那家纸坊,他运气不错纸坊主人还在,纸坊主人认得曹公公不敢怠慢。曹公公主要询问的是当初宋应兴和齐玉在纸坊的表现,对曹公公的问话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经过这次谈话,曹公公才明白宋应兴和齐玉真正被黄台吉看重的能力,两人都有完整复原记录各种生产技术的才干,这次轮到曹公公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王恭厂是兵工厂!如果黄台吉带着宋应兴和齐玉去那边,后果曹公公不敢想下去,曹公公立刻回到东厂调集人手准备出城,无论之后怎么麻烦这次一定要弄明白! 徐绍奎被拉进房间里,应兴和齐玉还不断向展示成果,看了会徐绍奎也入迷了对于兵器他也是很爱的,不然也不会去加入锦衣卫,“按着这些图真的能做出各样的兵器吗?”徐绍奎看着一张张纸提出疑问,齐玉得意的回答道:“当然!纸上的每种我和应兴都拆开玩过,你喜欢哪种我帮你做。”“看你得意的,我们没那么多工具,只能做些简单的。”应兴忍不住插话,很多复杂的火器哪是可以随便做出来的。他们在房中聊的兴高采烈,院外曹公公的人马已经将院子围住,曹公公的突然来到让黄台吉一惊,曹公公没有强行闯入这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曹公公没心情跟黄台吉绕弯,一上来就问宋应兴和齐玉再哪里?“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他们有什么事?”黄台吉清楚跟曹公公这种老江湖对话,齐玉还好宋应兴可没什么用。“我是东厂的厂公,我要见某人难道还要得到你的同意吗?说吧,人在哪间房?还是说要我派人搜出来才可以?”撇开黄台吉这种难缠货,对付宋应兴和齐玉这等文人曹公公很有把握。还没等黄台吉做出反应,齐玉的大嗓门很快就暴露出位置,一会应兴和徐绍奎声音也渐渐传出,原来房间里的三人光说没劲,拿着被子和弓弩等兵器到院里试着玩。 “里面都玩开了,我进去看看没什么问题吧。”曹公公绕开黄台吉来到院中,此时的三人已经将打包好的被子放在假山上当成靶子,正在玩弄各种兵器射着玩,见有人过来三人都是一愣,之后跟来的黄台吉看着三人手上都拿着不同兵器差点没吐血。曹公公指着那些兵器大笑道:“哈哈!哈哈!看来我是低估你们,军器局你们也进去过了!那不用问去王恭厂的一定是你们。”这次轮到黄台吉放杀气了,可这杀气没吓到曹公公,却把另外三人吓着了,大家都不出声盯着黄台吉和曹公公。达不到预想的效果,黄台吉收敛气息换了张笑脸对曹公公说:“人你也看见他们玩着正开心,我们就不要打扰了。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我那里有好茶,不知道曹公公是否赏脸一聚。”“哼!你这张脸转的真快,不过我可没胆喝你的茶。”曹公公不理黄台吉径直走到应兴和齐玉面前上下左右的打量,一旁的徐绍奎紧张的要命,如果曹公公要结果应兴和齐玉的性命,凭自己的这点功夫是绝对拦不下的,同样紧张的是黄台吉,这次的曹公公让他摸不准脉。曹公公的眼光让应兴和齐玉不自在但又不敢乱动,之前就追杀过黄台吉,又是此人下令将他们吊在纸坊的横梁上,“知道我是谁吗?”曹公公见他两不自在挑起话题,东厂和锦衣卫外出任务都是便衣,应兴和齐玉虽然见多但是认不出对方什么身份,因此纷纷摇头,曹公公也不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徐绍奎,他没想到徐绍奎和黄台吉骗功如此一流,自己和指挥使跟黄台吉闹腾了那久那么严重,这两傻瓜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徐绍奎被曹公公这么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应兴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如果现在跳出来介绍曹公公会不会让应兴起疑,在他人神交战时。黄台吉的声音响起:“他们不清楚,我清楚就可以了。”然后幽灵般向曹公公贴近。 第16章 丹青(上) 曹公公没有移动位置,因为他和黄台吉交过手清楚自己的功夫在他之上,而且应兴和齐玉就在自己前面,现在的黄台吉是不会拿他们两人做赌注的。移动过来的黄台吉站在应兴和齐玉一旁,对着曹公公微笑说道:“夜都深了院里凉,我这儿又不是没地方,大家要聊天都到屋里去。”一手一个拉着应兴和齐玉绕开曹公公往大厅走去,被留下的徐绍奎尴尬不已,曹公公低声给徐绍奎提醒:“你还有心在这边傻乐,你看看你那同窗和齐玉都在记录些什么东西,现在他两都在黄台吉手上捏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前往大厅,被曹公公一提点徐绍奎如梦初醒,其他的他或许不懂其价值,但兵器!这下又是一身冷汗,他赶忙跟着来到大厅。 大厅灯火通明黄台吉让人准备好茶,大家各自找座今夜注定无眠,今个事是曹公公挑起的自然由他开始,曹公公指着黄台吉问:“宋应兴你知道这男人是谁?”应兴不解不过他老实回答:“黄兄是我哥哥生意上的朋友,虽然黄兄来自关外但是人很好很会照顾人。”很好很会照顾人?听着宋应兴的描述曹公公忍不住大笑,此时的黄台吉相当尴尬,应兴果然很傻很天真。曹公公表面狂笑实则想起魏千户说的:黄台吉为了给宋应兴留下好印象,的确下足了本钱!笑够了的曹公公继续问应兴:“这一路过来,你觉得这位黄兄展现出的能力,像是普通做生意的吗?”直接从黄台吉身边抢人或杀人曹公公认为胜算不大,可宋应兴或者齐玉主动离开黄台吉情况就会不一样,所以曹公公不遗余力改变宋应兴对黄台吉原有的印象。这下应兴被问倒了,的确黄台吉的能力比他哥哥那种生意人强太多,但是自己对生意什么的没接触过因此不知如何比较,应兴转头看向齐玉毕竟在这方面比自己懂的多,齐玉见应兴看着自己,他也陷入沉思有时候黄台吉的确不像是生意人。黄台吉听着曹公公的问话明白了其中意图,离间!只要自己的印象在应兴和齐玉面前颠覆,当应兴和齐玉主动离开自己时,杀还是不杀头痛便是自己。不能被动下去黄台吉插嘴干预:“我不像生意人吗?哪里不像?功夫的话在关外男孩从小练武,就算混江湖这点本事都是要具备的吧!至于我的家底嘛,应兴等你回家时去问问你二哥就知道了。”被他这样一讲应兴和齐玉纷纷点头表示认同,黄台吉祭出应兴的二哥是高招,应兴想到自己二哥对黄台吉的身份不再怀疑。 曹公公暗恨黄台吉的狡猾,继续说道:“黄台吉之前说过他有个势力很强的仇家,我也帮忙追杀过你们,你们也一起逃亡过,那你们想不想清楚这个势力很强的仇家是谁?”应兴和齐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们其实很好奇,但是毕竟这是黄台吉的家事因此没有过问。两人很为难双双往黄台吉的方向看,曹公公还很坏的说道:“黄兄,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代劳。”黄台吉耸耸肩说道:“既然你喜欢多事你就说吧,不过先说清楚你如果说的不好,我会很生气到时候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你不要后悔。”曹公公站了起来走到黄台吉身边,用唇语询问黄台吉过激的事指哪些?黄台吉没有回答起身拉着曹公公来到厅外,厅里的三人虽然好奇但不敢出去打探。“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曹公公一出厅外,就将黄台吉的手拍掉,这下轮到黄台吉开始吐槽:“美不死你,王恭厂后面是火药厂,里面有多少量你应该有数,其他的我还要说下去吗?”“你敢,那些炸了你也跑不了!”曹公公一惊果然没好事,黄台吉不理他继续说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应该清楚你那个朝廷容不下应兴和齐玉,与其浪费埋没还不如便宜我,现在看你成不成全我。” 曹公公发现只要是宫里出来的这口才都比自己强,他抬抬腿走人自己还要在京城住,如何制约黄台吉的疯狂行为才是正题,想了一会说道:“要我成全可以,你也要拿出诚意。”“诚意?”黄台吉一愣,“现在你肯定不敢,但是你走后京城我还要住的,你来个回马枪我该怎么办?”曹公公趁现在还有谈判的余地,干脆跟黄台吉挑明。“原来你担心这个,曹公公果然心思缜密。”黄台吉一下子也想不出能够表示诚意的东西,只能虚心求教:“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够表示我的诚意?”曹公公也陷入沉思,想了一会说道:“你进出军器局和王恭厂前后肯定有人帮你铺路,我要名单!帮你的人的名单!”黄台吉危险的眯起眼睛,不亏是东厂厂公要的东西果然要命,随便给些人名唬弄不了曹公公,但没有这些内线帮忙就算知道地点,之后火药厂也很难混进去。见黄台吉犹豫曹公公继续说道:“爽快点,就算你不给我,我也查的出来只是费些气力。厅里的三人还等着我们,你真的打算准备拖到明天早上才做决定?”“心真急,让我想想总行吧。”黄台吉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应兴和齐玉的价值远高于名单上的人,但是漏多少还可以再斟酌。“想明白漏多少给我了吗?一直站着脚酸啊!”曹公公不停催促,不能给黄台吉太多时间分析利弊,“怕了你我写给你,不过待会到厅里面怎么说话你可要想好,应兴和齐玉都很聪明编的时候别漏马脚。”黄台吉也坏不给曹公公时间,自己大步走向厅里。虽然是曹公公挑的头,说实在曹公公也没想好怎么接,可一到大厅笑了,里面的应兴、齐玉、徐绍奎此时等的都睡着了,派了黄台吉一下说道:“人都睡了,我们还要吵醒他们聊大天吗?走吧,写了名单洗洗睡吧!哈哈!”黄台吉暗恨事情到最后还要自己善后,只要不影响到应兴和齐玉一切都可以忍耐,想明白了转身离开来到房间刷刷写下一连串的名字。拿着名单的曹公公粗略一扫明白黄台吉这次出血了,黄台吉不是好惹的之后也不再纠缠离开院子。 坐着睡觉并不舒服容易着凉,黄台吉送走曹公公后返回厅里拍醒三人,曹公公已走应兴和齐玉见黄台吉脸色不善,也不好意思乱问打着哈欠回屋接着睡。一同离开的徐绍奎内心一片茫然,曹公公告诉自己黄台吉的阴谋,可他如此轻易离去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说黄台吉给了他足够的好处,因此他不打算追究此事!国家机密就这样流到敌国皇族手中,自己不但是旁观者而且应兴和齐玉都是帮凶,徐绍奎越想越失望寒心。突然徐绍奎想起黄台吉不断游说应兴和齐玉去关外的场景,莫非黄台吉打算骗两人出关再也不回来!徐绍奎一下惊醒,国家之事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左右,可应兴和齐玉是自己朋友,绝不能这样糊里糊涂被黄台吉拐走!现在应兴和齐玉对黄台吉无比信任,黄台吉狡猾凶狠自己该怎么救下两人?之后徐绍奎被此事干扰再也没有睡着。黄台吉同样无眠,回想着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曹公公的反应也太快了!而且他竟然看出应兴和齐玉的价值。徐绍奎?不会,应兴刚刚告诉他王恭厂和军器局的事,而且这傻瓜还在院子里一起玩,也没有迹象说明他有和曹公公联络。反正该记录的都差不多了,只要应兴和齐玉在应该问题不大,明个还是离开吧,省得曹公公又想到什么冲过来。 由于之前晚上折腾的晚,第二天大家到快中午的时候才一个个起来,黄台吉吩咐大家整理东西准备离开。其实在黄台吉下令之前,富查烈昨晚上就已经吩咐下去离开的信息,曹公公的突然到来把他吓的不轻,等人一走赶紧的就开始忙碌起来。相比之下应兴和齐玉这边比较忙乱,之前只顾着记录还没来的及编理成册,纸张乱哄哄的堆在房中,应兴还好些齐玉大概没关窗,一晚上纸飘散了一地。兵器记录本就复杂比较特殊有些纸张顺序还不能乱。没办法黄台吉亲自坐镇,再困难也要理,大家决定先一起整理应兴的房间,成堆的纸张记录着每一种兵器的制作顺序,黄台吉乐呵呵的给应兴打下手,徐绍奎看不惯黄台吉的得意样,来到厨房化气愤为食欲。应兴房间的整理用了一下午,比黄台吉预计时间要长和复杂。整理齐玉房间那天更加头痛,大部分资料顺序已乱,应兴和齐玉一边讨论一边整理时不时争吵两句,站在一旁的黄台吉插不上话只能递茶水缓和这种争吵,齐玉的房间整理用了整整一天,之后按照应兴和齐玉的要求,将所有东西打包装箱。看着满箱的战利品黄台吉心情大好,他们终于彻底离开京城范围往山海关方向前进。 第16章 丹青(中) 曹公公拿到名单后就很忙碌,特别上清理王恭厂的内线上花了不少力气,管钥匙的还有其他人一并拿下,黄台吉泄漏的名单占了总体的三分之一,只有曹公公忙碌起来才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剩下三分之二的人不是傻瓜,找不到黄台吉自然寻找牵头人的尹公公,尹公公并不清楚黄台吉的想法和行为,他一边安抚一边四处打探,结果是黄台吉抬脚走人,被抓的都是王恭厂和军器局工部里的那些官员,并没有牵涉其他部分。尹公公清楚被曹公公抓掉之人撑不了多久,善后忙的他够呛,一切随着黄台吉的离开京城逐渐平静,曹公公理清王恭厂内线后心中安心不少,心静后思考这些名单的来源,其实内些被抓之人嘴不硬,刑具没几个来回就开始吐露自己的上线,除了查到博尔特以外其他所有线索被人刻意抹杀。博尔特是黄台吉的人谈不上线索,就算勉强抓捕效果并不好,曹公公除了派人监视外并没有什么动作。 忙碌之后曹公公来到言公公处看望,此时尹公公比他早到和言公公说话,话语间尹公公为自己有段日子没来表示歉意,曹公公乘机调侃:“时间长了尾巴就露出来了,没那份孝心就不要认干爹。”尹公公不说话委屈站在一旁,顺便给言公公加了点热茶,言公公不想看到他两个关系那么僵出言调和,曹公公在言公公面前还是很乖的,大家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饭。宫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情,听尹公公的口气他最近很忙碌和自己抓人的时机吻合,而且他和黄台吉是一伙的,莫非这些名单就是他弄的?饭局中曹公公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证据不过尹公公的确是最可疑的。一出言公公的院子曹公公拦下尹公公,“最近忙什么呢?反正现在还早说说罢。”尹公公知道曹公公对自己有敌意,说出来的任何细节他都会一一求证不过,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微笑说道:“曹公公有所不知,关于宫中之事恕在下不便多说,日久见人心我从来没后悔认言公公为义父。”说罢尹公公潇洒绕开曹公公上了马车离开,曹公公有软肋就是关于宫中消息并不灵通,言公公还好些有不少宫中老人和他关系不错,偶尔喝茶聊天,可曹公公在宫中住的时间短没人会给他面子,他唯一骄傲的是自己的能力和来自皇帝的信任和支持。 独自一人的曹公公没有离去,而是返回屋中找言公公诉苦。言公公知道曹公公会回来,因此躺在睡塌上准备好茶水等待,刚眯一会儿曹公公轻声潜入,“来了就坐吧,我这儿没那么多礼。”言公公边说边坐了起来,曹公公手脚麻利的找了两个垫子,垫在言公公的腰上。两人坐定后曹公公开始吐露最近所有烦心事,听完抱怨言公公心疼曹公公,没办法厂公的位置不好坐,可没有这个位置日子会更惨。对现在的曹公公而言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处理黄台吉和那两个书生,他想想听听言公公的意见。言公公缓缓叙述自己的观点:“你杀不了黄台吉,惹火他你又控制不了局面,人都走了你还纠结什么?至于你怀疑小尹子是背后给黄台吉提供名单,不用查我可以告诉你十有*就是他牵头做的。”曹公公一愣,言公公见他发愣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说道:“前一阵子你争气皇帝大赏,宫里那几个老不死想起我来,麻溜的跑过来聊天,说来说去都是些人老不中用的废话,不过带来个消息,现在宫中最吃得开的就是小尹子,这小子在宫里倒卖消息都成精了!平常分红大方宫里那些老人他都有往来,所以我和你的这点关系藏不住。”“这家伙那么嚣张,皇后都不管管?”“皇后的位置就是小尹子争来的,你说皇后会不会管,只有小尹子触角越广,她在**的位置越稳。还有我提醒你,没有确凿的死证你可别乱来!” 曹公公有些憋屈到最后两边他都不能碰,言公公明白曹公公心思安慰道:“只要不是皇帝的死命令你就忙里偷闲吧,你太早被我带出宫很多事情你不懂,**你一点根基都没有还好皇在对你还信任有佳,一旦你再次卷入追击黄台吉的失败,并且搞出什么皇帝不想看到的结果,从厂公的位置中掉下去就很难再爬上来了,你想清楚还要继续下去吗?”曹公公不语的确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和黄台吉叫板的能力,这种无力感真的很久没有出现了,见曹公公意志消沉言公公无奈笑道:“你呀好日子过久忘了苦,当我残废以后就明白主子什么的都靠不住,最后还是从小带大的想着我。你还年轻要多学学小尹子,万事要多想想自己的后路,说实在**里梁贵妃对你和指挥使相当不满意,闲话没少说皇帝耳根子软,指不定哪天倒霉起来有你受的。”这倒是新鲜梁状元疯了只能说明自身脆弱,被绑那么多人又不是全都疯的,曹公公没想到梁贵妃会在背地搞事。曹公公斗志已回言公公加了几句:“小尹子不是一点用处没有,至少宫中消息灵通背后是皇后,等他下次来了我打听一下梁贵妃的事。”“我才不要他多管闲事。”曹公公一想到尹公公他就不舒服,言公公笑笑说道:“别乱想了,今个晚了就在我这儿睡吧。”曹公公不说话但点点头,后路他是该好好想想了。 黄台吉一行人来到别山镇时出了些问题,应兴和齐玉常用的墨没了,富查烈提供的他两人都看不上,没墨的两人只能理理东西说说话这可急煞黄台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家在镇上暂时停留,客栈的大厅里,黄台吉喝着茶问富查烈“这墨很讲究吗?”,这个问题对一名商人来讲很头痛,“当然讲究墨的优劣,直接影响着书法、绘画时表现力,而且使其长久不褪色!”应兴边走边讲述好墨的重要性,在黄台吉旁边坐定后继续念叨:“我和齐玉用的都是歙县一品轩造的油烟墨,浓黑光亮、墨色精神、浓淡层次丰富,早知道会用那么多当初就多备点,可惜现在都用没有了。”黄台吉拦住前来加水的小二询问镇上是否有卖墨的,小二想了一下建议他们去西街看一下。 西街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没想到这镇子会那么热闹,应兴你来看这儿的小玩意可不少!”齐玉带头在街道上溜达,随后应兴和黄台吉等慢慢逛着,很快这行人就被小偷们盯上。一下人流往一个地方聚集,原来有人摆了擂台比武招亲,比武的竟然是位姑娘!而且姑娘娇小可爱、活泼伶俐,这下爱看热闹的齐玉来了精神死命往人堆里挤,应兴拉不住齐玉大家只能一同往挤了进去。小姑娘可爱完美体现了天生神力这四个字,挑擂的人不少都被一一丢下台。其实这是个局,摆擂台的是小偷的团伙,他们分工一批人在闹市摆擂或者卖艺吸引人流,一批人则在人流聚集时下手偷窃,此招屡试不爽因为混的好,在下九流里有些名声。当一只贼手正准备伸向应兴身上时被黄台吉一手逮住,小偷被抓也不慌张还嬉皮笑脸,黄台吉本就不喜欢这种人挤人的状态心情恶劣,手上一用劲小偷痛的大叫,这下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来。 吃痛的小偷知道惹上厉害角色开始求饶,他知道同伙不会过来帮忙,因为每次开工前都声明过各干各的每晚统一交账分红。黄台吉没心思和一个小偷纠缠,准备拉了应兴和齐玉就离开,人群里发现小偷周围的人们一下子警觉起来,往身上一摸很多人钱袋没了,场面一下子失控人们互相推搡拉扯查看对方是否是小偷。人群里小偷不少见对自己不利,纷纷开始四散逃跑,有逃的就有追的镇子一下混乱了,还好黄台吉露了一手没什么人往他那边撞,齐玉和应兴有黄台吉和额多保护没事,可其他人员就没那么幸运,衣服凌乱还有不少抓伤。擂台上的同伙见场面混乱,一边谈论一边开始收拾东西,今天遇到高人只能认栽。他们没有马上为同伙出头,不乱挑衅是他们混江湖之后得到的宝贵教训。齐玉没想看场热闹变成这样,看着受伤之人有些不好意思,大家没了逛街的兴趣匆匆回到客栈。 台下的一切台上看的很清楚,引发此事的高大男子看样子很厉害,但凭多年磨练出的眼光这群人绝对是有钱人!局面混乱后所有人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这群人里有书生并且被保护有佳,偷盗团的众人商量之后决定冒险一试。镇上像样的客栈就一家,因此擂台上的人分成两拨,一拨收拾东西准备住店一拨善后,这次偷盗团伙损失不小,同伙有好几人被直接打伤轻重伤不等,而且还有几人被关进县衙捞人都用去不少。 第16章 丹青(下) 云蓉就是擂台上打擂的那名姑娘,她只有六岁时候村庄遭瘟疫,她被人贩子带走太小又是女娃一下子没有人买,之后人贩子大概嫌贩小娃赚的少还看人脸色,因此开始收留流浪在外的小乞丐,这些小乞丐多少会些坑蒙拐骗、偷盗之术,就这样最初的偷盗集团形成。人贩很快富裕了,不学好学有钱人去烟馆抽大烟,吞云吐雾没多久生了场病就死了,小乞丐们并没有因为人贩的死分开,大家分工合作习惯了而且利润可观,之后的岁月里大家一起混迹江湖倒也潇洒。日子坎坷偷盗团聚散离和,等团队混大了些日子开始好过,云蓉在乞丐大哥们的照顾下长成精明可爱的姑娘,稍大些就发现自己力气比常人大,此时大家都有钱开始四处拜师学武,学成后又联合起来在江湖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位置。成名之后大家都有些嚣张,对他们来说偷盗风险小来钱慢,因此动了绑架勒索捞大钱的心思,前两次的成功让他们肆无忌惮,可强中自有强中手比他们强横的大有人在,在之后吃过几次大亏大家才收敛心性,招兵买马专心赚钱。 虽然有过惨痛教训,彼此都约定过不再莽撞,可这次实在有些过,偷盗团安稳混迹各大城镇过了一段日子,这次黄台吉让他们损失的有些痛,绑架勒索心又起。一入客栈他们就看见应兴等人在吃晚饭,齐玉眼尖发现他们,云蓉大大方方的朝他微笑,冲这一笑齐玉来了精神对她挥挥手,他的举动引来饭桌上所有人的注意。黄台吉见到这一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一反应是齐玉想姑娘了,黄台吉反省最近只顾赶路都没有好好轻松一下,之后他开始思考镇上哪里有玩乐地方,忽略了云蓉一伙人古怪的眼神。云蓉见齐玉有反应自知诱拐条件已成,一切不急点餐吃饭等待齐玉落单的那一刻。饭后黄台吉提议逛镇上的夜市,大家兴趣缺缺各自回房。齐玉回房后没多久,云蓉就来敲他房门,理由是想请他写封信,齐玉经不起夸,云蓉稍微几句甜言蜜语一哄,就乐颠颠的跟着走了。刚在云蓉的房间里站定还没问文房四宝在哪,关好门后的云蓉直接将他一下子拖上床,还没等齐玉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块布,齐玉想要反抗可怎么可能是云蓉的对手,没几下齐玉就打包成了粽子,无法动弹的齐玉气愤不已瞪着大眼抗议,此时云蓉笑的很坏。 见齐玉不服气玉蓉拿出刀子,贴在齐玉脸上磨蹭威胁道:“小书生长的真不错,你不想自己脸上多几条疤就老实点!”齐玉很爱漂亮的,威胁很管用一下子变乖了,云蓉很满意拿开刀子继续说道:“我只求财,你乖呢少受点苦,千万别逼我要了你的命!”说罢还在齐玉的脸上摸了一把,赞叹有钱人保养真好后下床准备箱子。云蓉是跑江湖手掌内有老茧,相比之下还是齐玉的脸嫩很多,此时的齐玉真正开始怕了,虽然他有男女经验,但不表示接受非礼,现在还在客栈大家能够发现自己?寰场u庀滤???耍?涫祷铺??锌醇??驮迫乩肟???铺??19挥幸?鹬厥樱?蛭?谒?壑邢裨迫卣庋?慕???痈?伺?畈欢唷w急负孟渥拥脑迫厍崴筛?胗窭戳烁龉?鞅В?苯咏?胗袼徒?渥樱?徽庵中v?诱庋?源??胗裣嗟狈吲?叶??苫焕吹氖窃迫匾煌?颐??诺钠胗袼布涫???涫翟迫夭19挥邢敕抢衿胗竦哪钔罚?徊还?瞧胗褚路?献雍迷迫睾苌偌???匀滩蛔《嗝?赶隆w跋渫瓯霞绦?却?蠹蚁u疲?股钊司苍迫赝蝗徽业娇驼焕习逅导抑杏屑笔拢?读诵┒ㄇ?掖依肟?耍?比黄胗裢?北淮?摺?p>  第二天早上应兴发现齐玉不在房中,被子也没动过因此四处寻找,黄台吉笑的高深莫测带着应兴来到云蓉房外,一阵敲门后房门打开出来一睡眼惺忪的胖子,黄台吉愣了赶忙询问客栈掌柜,原来昨晚云蓉一伙就退房走了。黄台吉愤怒了!在自己眼皮底下齐玉被拐走,还在应兴面前丢脸,顿时杀心四起。齐玉被陌生人带走应兴急煞,胡乱指挥众人四处寻找,黄台吉不管应兴,自己带着额多用他们的方式来到镇各处赌馆等地打听情况,云蓉一伙只是途经此地,当地地痞流氓并不清楚因此黄台吉一无所获。二天后他们在客栈收到了勒索信,只要有线索黄台吉就能扳回面子,吩咐徐绍奎、富查烈看住应兴,自己和额多带着银票去赴约。 偷盗团不养闲人特别是这次让他们损失惨重的家伙,此时的齐玉被运到别山镇附近的礼明庄乡一作坊里,他被拔了衣服穿上粗布麻衣在鞭子威胁下做苦工。这家作坊是制墨的,如果换做以前的状态齐玉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只有哭的份。偷盗团认得的这位作坊主人不是善类,作坊主人姜真在安徽墨坊里学了本事自己回到家乡后,开始仿歙县一品轩等大牌子做假货,一次在镇上相中摆擂的云蓉,死皮赖脸和偷盗团众人拉关系,一来二去人虽然人没娶到但也混熟了。可怜齐玉无论什么粗活细活都要干,最受不了是超差的伙食犹如猪食,食不下咽肚子又饿齐玉眼泪汪汪等待救援。 知道黄台吉厉害偷盗团有绑票经验,黄台吉来到约定地方,在那里只留有一纸条和一只竹篓,留下足额的银票放在竹篓里,黄台吉走开跳到附近树上埋伏。不久来了一条狗提了篮子便跑,狗一路跑进附近一处林子后才有人接应,他们低估黄台吉和额多的功夫,接应之人拿着成叠的银票直乐大摇大摆回到礼明庄乡一处院中。天快黑时,远处观察的黄台吉和额多靠近院中,拿了颗迷药丸用功夫射进他们用水的缸里,偷盗团人用了晚饭后纷纷开始出现头晕晕倒的现象,此时黄台吉就像地狱来的恶鬼飘进院中,和额多一同寻找没有发现齐玉,不过找到晕倒在房中地上的云蓉。黄台吉不客气直接用桌上的冷水泼醒她,低声问道:“齐玉人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黄台吉身材高大此时面色不善杀气外露,云蓉清醒后吓了一跳结巴的回答道:“你…的朋友…在姜家作坊…”陌生的地方?黄台吉单手拉起云蓉让她带路,此时院中一片狼藉,额多可不客气杀了个干净还一个个拉出来叠罗汉,云蓉虽然混迹江湖但是如此猛辣的手法将她吓蒙,两腿颤抖停滞不前,见她不动黄台吉手上用力,云蓉吃痛回魂,“还不快走,想和他们一样!”黄台吉可没耐性等待。 云蓉被吓的泪眼婆娑、颤颤巍巍往前带路,其实院子离作坊并不太远,晚上作坊除了齐玉和一名看守什么人都没有。黄台吉压着云蓉不方便,额多跳进院子打开门院里面没人,快走到后院时才看到一名看守在喝酒吃肉,而粗布麻衣脏兮兮的齐玉缩在角落里盯着猪食发呆,黄台吉一时没控制好脾气手中一用力云蓉的手折了,她痛的大叫引来看守注意,还没等来看守拿起刀子,这家伙就被额多扭断了脖子,齐玉看到黄台吉瞬间哭成个泪人。找到齐玉了云蓉就没用了,黄台吉刚想动手被齐玉叫住,齐玉擦了擦脸走到云蓉面前说道:“你走吧,下次不要骗人了。”黄台吉放开云蓉,但是她捧着受伤的手臂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哭,同伴都死了就算自己活着,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将来的生活。 黄台吉被哭声吵的头痛,转身吩咐额多将之前院子整理出来,发信给富查烈带应兴过来汇合,自己则带着齐玉去最近的客栈洗漱吃饭,看着梳洗干净猛吃饭的齐玉,黄台吉内心直摇头书生无用。齐玉被绑架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异常焦急,富查烈一的信大家连夜来到礼明庄乡,应兴看见伤痕累累的齐玉,两人抱着一起大哭。黄台吉佩服齐玉和应兴的眼泪,齐玉只不过受了几天委屈都哭了好几场,还有应兴又不是他被绑为什么也哭,明朝的书生真是比女人都脆弱。黄台吉摇头拿出乔五少的药,让刘成给齐玉上药省得发烧生病徒增麻烦,这次齐玉大部分是划伤和瘀伤,刘成上药时齐玉嘴不停给应兴讲述自己的遭遇,而且发誓等明天一早再去作坊找姓姜的算账。可惜他的计划被云蓉打破了,受伤的云蓉来到姜真住处,将自己境况告诉姜真,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姜真不顾云蓉,安抚了两句自己带好家当跑路。久等看不到人的云蓉没想到之前死皮赖脸要娶自己的人,一转眼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气之下追上姜真将其杀死,拿着他的家当远走天涯。 第17章 麹蘖(上) 早上应兴和齐玉堂堂正正来到姜家作坊,此时里面空无人烟,齐玉拉着应兴来到作坊讲述自己如何制墨顺便诉苦,既然齐玉要出气黄台吉命额多去抓姜真过来,可姜真已死没办法教训。教训无望齐玉也是妙人,他要将作坊里所有的墨全部带走,自己做的心血不能便宜别人,对于他的固执所有人拿他没办法,屋里的成品的墨不少,大家只能麻利的帮忙收拾。回到院中齐玉迫不及待的拿墨出来在纸上实验其质量,和歙县一品轩的不能比,但这些是齐玉几天用眼泪血汗换来的,之后选了些稍好的给了应兴,自己留下些满意的其他则当做礼物分发给周围的人,黄台吉没想到墨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摇着头下令继续启程。之后一路还算太平,沿路城镇景色和氛围慢慢开始变的粗犷更具特色,每靠近家乡一分富查烈内心更加迫切、激动,二十五年了!终于可以回去了!黄台吉理解这些潜伏人员的心情,只要不出岔子不会多加干涉。而徐绍奎想不出如何说服应兴和齐玉的方法有些意志消沉,只能在一旁给应兴打打下手才能缓解一下,就这样一行人来到抚宁县,黄台吉的好日子就将结束了。 穿过秦皇岛就到山海关了,黄台吉开始琢磨如何出关后留下应兴和齐玉,他又一次忽略了抚宁县里的环境。天色已晚大家找了间相对干净的客栈住下,刚吃完饭客栈里所有住客都出现头晕晕倒的现,黄台吉和额多身上都带有药因此没事,不过两人聪明顺势倒下随机应变。客栈伙计见人全倒了跑到外面打了个口哨,从外面冲进来七名黑衣人,每人都带着刀子杀气腾腾,黑衣人拿着刀子拨开倒下的人寻找某人。客栈不大很快这些人就找到了目标,黑衣人慢慢向黄台吉围去,当刀子落下时黄台吉睁开眼,徒手拿下刀子大开杀戒,黑衣人功夫很好一时间打成一团,黄台吉一出手额多最快速度拿下客栈伙计,打晕后加入黄台吉的战圈。黄台吉和额多联手黑衣人节节败退,见刺杀机会已失只能撤退,最后真正能全身而退的黑衣人只剩下两人,他们都是死士不会被擒因此黄台吉没有留下活口。等人走了额多摸了黑衣人身上没发现任何东西,刀子是最普通的那种没标记,他拎来客栈伙计一个巴掌弄醒等待黄台吉问话,客栈里的东西都被打烂了黄台吉连坐的地都没有,摇头来到客房开始审问。原来他们一进抚宁县就被人盯上,当他们选择好客栈后这家掌柜就被黑衣人威逼利诱,是掌柜亲自下药,见人全倒后命伙计去报信,等额多去找掌柜时人早跑了。“看来被人盯上了,这次是谁要我的命呢?”黄台吉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晃着扇子,去帮应兴等自己人解毒,对于其他人额多凉水对待。 弄醒的众人一片茫然黄台吉不想多事,谎称这家店是黑店掌柜已跑大家信了,晚上无处可去只能回客房休息。在抚宁县另一边的院子里,被跑掉的两名黑衣人跪在另一名穿管家服的男人面前报告情况,只要确定黄台吉已到表示下一轮追杀开始了,很快客栈外围围上三十几名黑衣人,他们手上拿着火把等待命令。此时黄台吉正在和额多、富查烈开会,他预估到之后还会遇到杀手,应兴和齐玉不能出事因此需要特别安排,还没安排好对方的火把就到了。有黄台吉坐镇对于这种场面应兴等富有经验并不慌乱,应兴等人的表现黄台吉对此哭笑不得,这时他有点感谢曹公公和指挥使之前的磨练。其他住客可没那么好心态,慌乱理了些东西就往客栈外跑,见有人出来埋伏周围的黑衣人纷纷跳出,杀戮造成的尖叫声四起。 黄台吉和额多闭上眼睛专注倾听,这次来的刺客人数不少功夫也不错,带着应兴和齐玉一起突围不容易。躲在客栈里肯定不行而且撑不住多久,容不得黄台吉多想,反正黑衣人是冲自己来的一切好办,他命令所有人去拿酒坛过来,自己和额多两人合力丢向客栈外。有重物袭来黑衣人们纷纷抵挡,酒坛破碎酒水撒了出来四处乱溅,酒香传来穿管家衣服的男子暗道不好,客栈里不缺火之后黄台吉和额多丢出来的便是火把。酒遇到火一下爆燃客栈外一下也变成火海,惨叫声再次翻倍的响起,本来围在客栈外的黑衣人们无心恋战四散逃开,酒不是油铺开后没多久火就小了,此时黄台吉带着众人离开,大家为防火都去客栈水缸里浸了水,没跑多远就发现周围站满县衙里的捕快和围观的群众。那么大动静没人围观才怪呢,见到有人围观黄台吉放心了,之后大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看向人群,不明情况的县衙捕快看着这群湿漉漉的外地人,大晚上只能先给他们在县衙旁边重新安排住的地方明早再问话。黄台吉损失不大,除了些拿不出来的货物其他都还好,对方来头不小黑衣人功夫都很好,一拨强过一拨黄台吉苦思冥想这群人的来历,顺便思考一下自己得罪过什么人,有当地县衙保护下黄台吉准备暂时停留,派额多四处打探,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绝不妄动。这次穿管家衣服的男子损失惨重,不过他没有在意那些而是不断感叹黄台吉的聪明才智,他现在深深理解自己的主人要除掉黄台吉的理由。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自己这边无力再战,他留了两人监视以外离开了抚宁县,为下次交锋做准备。 客栈整整烧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黑色的焦炭地上的红血,面对这种惨况抚宁县沸腾了。县令知道这种大案问几个过路人没用,但还是例行公事做了笔录,黄台吉不理会随便富查烈乱扯,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只要此刻不死他依旧潇洒,黄台吉是关外来的从小就开始喝酒,昨天的酒不错饭局上喝的不多,之后砸了许多这香味吊着他难受,反正闲着因此带着应兴等四处寻访,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郊外的林家酒坊,酒坊不大但是很干净供应着十里八村所有的客栈、酒楼。此时的黄台吉一伙人在当地已经成名,因为他们是这场火灾中唯一幸存并且无人员伤亡的奇迹,酒坊老板相当八卦问东问西,黄台吉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着眼睛直往那些酒坛子上飘,一看一伙人的馋样酒坊老板知道肯定是喝过客栈里的酒慕名而来的,他本事就是好客之人,让自家媳妇备了些下酒菜,开了几坛子好酒请大家畅饮。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黄台吉天花乱坠的描述着当晚危险的情景,大家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黄台吉临走前塞了一锭金子给酒坊老板,说是订酒的钱然后大家互相拉着摇摇晃晃的回了住处。 一连几天大家都到酒坊去蹭酒,熟了应兴和齐玉就给酒坊老板下套,让他们参观制酒的过程,酒坊老板见他们都是书生也就允了,每当他们虚心提问时酒坊老板都得意的一一介绍,应兴眼尖发现了明矾这玩意可是有毒的,酒坊老板没想到应兴懂这个立刻解释了用途,自己可是卖酒的被人误会传出去就惨了!原来这是酒坊老板家的秘方,为了讲清用量还拉着应兴查看各种酒曲的原料配比。在外等待的黄台吉表面微笑内心狂笑不已,傻瓜老板介绍的真仔细,自己将来一直有好酒喝了!果然一回到住处应兴和齐玉冲进房间,应兴写酒曲的方子齐玉做画,很快完整的酿酒流程就出来了。他们轻松欢乐苦了在外奔波的额多,对方也是临时在抚宁县停留现在人都走光了额多没有什么发现,无果而归黄台吉没有说什么只丢了坛酒给他,“走的那么干脆,看来之后的路不会太平,额多你有没有觉得那群黑衣人的功夫路数很乱,但是有几个却有点熟?”被他这么一说额多闭眼思考起来,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四爷,有两人的路数和我们是一样的!”“不止两人应该是三人,而且看体型不想是明朝那些细胳膊细腿的,还没回去就迫不及待要我的命,你猜这次是哪位哥哥或者弟弟?”黄台吉一边说一边冷笑,额多不敢说话主子的苦他没办法解决,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守候。 这次要他命的是大哥褚英,谁让他购置军火做的好,皇帝当大家面赏赐不少军火和东西,还说等他回来另行奖赏,再加上之前的军功他大哥对他起了杀心,皇位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染指。皇帝儿女众多就算自己是长子,可地位并不稳固,所以为了皇位褚英可以不择手段,每次哪个儿子得到皇帝赏识褚英都相当紧张,这次黄台吉表现太好太扎眼了,反正人还没回来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第17章 麹蘖(中) 穿管家衣服的男子便是褚英的管家索佳,能够在年轻时抢下管家之职,他可是心狠手辣、聪明绝顶的货,抚宁县失利直接来到秦皇岛埋伏,用药只能用一次,所以这次他准备选择曹公公的方法,用弓弩带毒箭了结黄台吉,可黄台吉附近人多如何找到合适的位置索佳思考良久,黄台吉功夫有多高在出发之前他有好好了解过,空旷之地肯定不行,闹市够吵可以掩盖破风声但命中率让人担忧,一击不中黄台吉的报复不可小看。这次褚英给了他死命令,如果自己失败也不用回去,无情无义的家伙这是索佳给他的评价,自己是他家的包衣奴才不然谁会帮他卖命。 路还是要走的往后只能处处小心些罢了,富查烈重新备好马和马车轻装简行,危险再一次靠近齐玉和应兴纷纷清理物品,打包托运镖局寄回家中,徐绍奎只能一旁帮忙不过他看到机会,只要之后一路再有致命危险,他就开始借机游说应兴离开。大家再次启程不知为何直到秦皇岛一路都很太平,还是和之前一样住最大最好的客栈,路上黄台吉收了条流浪狗,每次吃饭前狗狗先吃,这一行为被应兴鄙视对此黄台吉除了笑笑依旧我行我素。他们刚进城就被盯上,跟在后面躲在暗处的索佳围绕客栈进行布局,真正执行者都是褚英自家养的死士,为了掩人耳目一路招募了些江湖人,由死士带领索佳很放心安排好后自己先行离开。可惜他们这次还是失败了,的确弓弩没有破风声可瞄着的那一刻在动作上还是很明显的,自从曹公公来过一次后黄台吉就有了心理准备一直想解决之道,还好应兴和齐玉经过记录兵器制造的磨练,应兴画图设计齐玉制作竟然成功改造了他的扇子,威力和射程不同往日,他们并且还改造了一只弓弩给额多,齐玉是看着应兴受伤的因此做的格外卖力。 秦皇岛是大地方最好的客栈自然热闹,他们来的晚所以只能坐在大堂里喝茶等待小二的安排,客栈大人多无论潜逃和找掩护都方便,黄台吉只准备住一晚因此懒得计较。当刺客来袭做出抬手动作时,黄台吉出手比对方还要快,其他刺客见已经暴露纷纷亮出弓弩一起连射,客栈里见有人刺杀尖叫后四处逃散,因为是在客栈里面他们的命中率真的很差,黄台吉护在应兴和齐玉附近击杀来犯之敌,额多负责协助追杀敌人,由于两人装备好反应佳对方没占到什么便宜,只能匆匆离开在客栈外围埋伏,见人已走黄台吉和额多没有追出而是回身查看是否有人受伤,其他人没事这次轮到应兴,他脚被流箭伤到还好不重只是擦伤,有乔五少的药在就算有毒也没问题,黄台吉有些内疚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种追杀的日子要持续多久,经过这次事件黄台吉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就算应兴和齐玉愿意跟自己到关外生活,现在的自己真的能够保护好他们吗?想法一旦种下,黄台吉慢慢开始动摇了。徐绍奎看着受伤的应兴本想劝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次很明显杀手是冲黄台吉去的,应兴和自己一样是重情义之人,绝对不会丢下黄台吉只顾自己逃命,这次只能跟着舍命陪君子。 客栈发生命案当地府衙将其包围,本来埋伏在外的刺客只能撤退,又一次的失败索佳头痛了,不亏是在皇族里能活下去的主,这家伙的命真够硬看来还要废些脑筋。现在动静太大索佳吩咐原地待命,自己来到秦皇岛的妓院寻欢作乐,关外和关内不同出来一阵后索佳有了点不想回去的念头。他是聪明人只要他想干的事还没有不成的,趁现在银票还在自己身上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他利索穿好衣服回到住处写了封长信跟褚英诉苦,并让其中一名死士回去送信,自己带领剩余的人拿着地图研究下一步行动。他已经想好在下次的刺杀活动中来个假死,这样在褚英那边留个好因公殉职的好印象,自己则可以在明朝疆域里逍遥。 明朝的这些县衙处理方式都差不多,清理了一下尸体后便离开了,应兴的伤不重因此黄台吉没打算改变行程,第二天一早照常出发离开秦皇岛。出城后来到一片林子又一次袭击来临,这次索管家亲自坐镇,死士和江湖人都杀的相当卖力,可他们低估了黄台吉一伙的武器装备,军器局和王恭厂里出来的都是好货,大家一起帮忙褚英的死士和雇的江湖人再次死伤惨重。索管家见人都出去拼命自己则脱下衣服逃离,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具身形差不多的男尸,只要自己给尸体套上这身管家衣服往河里一扔万事大吉。还好黄台吉顾及应兴和齐玉没有追杀的太远,因此还留下了尾巴,这次雇的江湖人全死了只剩下三名死士逃出,其中一人还受了伤,三人一下子找不到索管家,只能一人继续跟踪监视,另一人带着受伤之人先逃回秦皇岛之前住的地方等待支援。 其实黄台吉走的并不快,一切由他做主大家没有疑问,他在等待那些刺杀的人,准备在出关以前知道是谁要他的命!褚英的人没让他等很久。郊外一下出现那么多尸体,虽然不是自己范围县衙还是会管,反正收索完往偏僻义庄一送,城里贴了张告示就算完事。送信的死士自知情况不妙,连夜兼程赶回去报信,褚英接到索佳的来信气愤不已,不过更加坚定杀黄台吉的信念,命令自己的侍卫长带人前去支援,等支援人马赶到和剩余三人汇合后,才去义庄招领尸体,索佳准备的尸体也再里面因此管家已死,击杀任务还要继续由侍卫长指挥。这位侍卫长可没有索佳那般的花花肠子,连夜追击很快和跟踪之人汇合。此时黄台吉一伙已经过了小王庄过河来到西关,前方就是山海关侍卫长不会等待,不管是否合适直接包围了黄台吉所住的客栈。 客栈已被黄台吉买下,之前客栈里的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他们一伙,这次要准备很多陷阱,有应兴和齐玉设计加工,在大家帮忙将原有陷阱的威力提升很多,一旦有人进攻对方一定会刮目相看。这样的团队黄台吉真心不想放手,只能暗中祈祷对方的来头别太大,自己能够应付一切还可以维系。该来的还是来了侍卫长粗人选择火攻,可他发现火把扔在客栈上并没有大面积燃烧起来,被烧过很多次的应兴早就想出对策,土是燃烧不起来的因此大家将所有的木桩上面敷上厚厚泥浆。侍卫长问监视之人怎么回事,监视之人并不清楚,因为他见黄台吉一伙有常住客栈的迹象便离开了,支援一直不到生怕错过赶忙往回去查看,因此黄台吉一伙的行动并不很清楚,反正只要人还在自己就不算失职。没效果也要上,侍卫长带头向客栈冲过去,应兴和齐玉新设计的陷阱不是假的,还没冲进客栈大门就被整的够惨,人是有火气的侍卫长怒不可遏往里冲,其实外面这些都是小意思客栈里面才是要命的。 莽夫是赢不了黄台吉的,侍卫长受伤被黄台吉顺利逮住,点穴后的侍卫长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解开面纱的那一刻黄台吉就明白是褚英的侍卫长!逮住侍卫长意味并不意味着是褚英指使的,也有可能是别人雇他的!褚英是父亲的长子,如果真是褚英的话那自己可能保不住应兴和齐玉了!因为他自身难保,黄台吉有些害怕所以没有对他进行审问,第一次选择逃避,而是领着大家入山海关。山海关以威武雄壮的姿态震撼着没有来过的应兴和齐玉一行人,看着大惊小怪的几人,黄台吉决定大家好好玩玩。山海关黄台吉很熟的,因此彻底做了次导游,带着一群人在城里各个角落里穿梭,客栈那次没有全部杀光,因此消息会很快传到雇主那边,无论之后查出对方是谁都要光有足够的证据,一个人质是肯定不够的,因此黄台吉正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褚英没想到侍卫长那么没用,死掉还好偏偏被黄台吉抓了!还好自己是长子,母亲是皇后身份比黄台吉母亲高出很多,光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还扳不倒自己。没有杀掉黄台吉的方法,这是眼下褚英最头痛的事,管家和侍卫长都是平常自己得力能干的下人,眼下他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用了。能在**里抢下皇后宝座的女人都是强人,当他来到宫里找到自己母亲婉转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皇后没有责怪褚英反而大力赞赏他的决断,并且耐心分析眼前形势给褚英指路,皇帝薄幸只有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这才是正正的安稳。 第17章 麹蘖(下) 在皇后的支持下褚英找到自己的舅舅,可他舅舅并不赞同此事,理由是他们的地位已经稳固,近几年黄台吉表现不俗有不少人看好他,但他母亲身份不高没有强劲的娘家支持,注定没有抢夺皇位的资本,贸然出手被黄台吉抓到把柄反而会惹出祸端,听了满肚子教训的褚英无趣离开,他懒得再去找母亲,没有这些人的帮助他自己就成不了事。有人就有江湖,只要有钱褚英很快招募到武艺高强的藩僧和流寇,和刚刚逃回来的死士又组成新的队伍,这次他有下血本聚集的人数不少,见人已齐备这批人再次出发。褚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如果再不成他就亲自带人去,难道自己的才智还不如这个弟弟。 还在山海关的黄台吉白天游玩,晚上吩咐富查烈和额多准备船只和足够的食物,需要未雨绸缪起来,如果真的褚英该怎么办?黄台吉不停思考应对之策,褚英为人心胸狭隘是不死不休的主,黄台吉不怕那些派过来的杀手就怕他亲自来,倒不是说念什么亲情而是他的背景让人受不了,自己的母亲还在**绝对不能莽撞。能够名正言顺解决褚英的只有自己的阿玛,虽然阿玛不太待见他,但要让他杀掉自己的长子这个实在太困难了。就算侍卫长肯指认褚英刺杀同胞兄弟,黄台吉估计最多给褚英换来个多闭门思过之类的处罚,这张纸一捅破就完全站在褚英的对立面,皇后和他舅舅还不往死里弄自己和母亲,黄台吉发现自己有太多软肋,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遇到事情后还是那么无力,如果这次有命回去一定要改善这种情况,不能一辈子都这么窝囊,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果然还没到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 黄台吉在山海关是有宅子的,突然附近街道上出现藩僧和流寇,不让人起疑都难,死士喜欢低调可藩僧和流寇才不会理会这些,知道需要杀的目标后就急吼吼的冲了过去。额多打探了一下还好没有褚英,黄台吉内心叹了口气吩咐大家准备迎战,跟徐绍奎想的一样应兴和齐玉是不会抛弃黄台吉自己跑的,俨然成了黄台吉的小兵!忙进忙出准备装备和陷阱不亦悦乎,自己也只能帮忙累死累活的打下手。这一切黄台吉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大战在前自己绝对不能分心,他拉住忙碌的应兴将玄铁匕首塞在其身上防身,应兴也不推辞只是对着他乐呵呵的傻笑。藩僧和流寇刚刚在认地方,仗着人多直接包围踢门、跳墙热闹的很,进院之后才发现真正的困难开始了,院子很大假山院房错落而且还有陷阱和偷袭,很快吃了亏的藩僧和流寇不顾面子退出院子,灰头土脸的和死士汇合商议对策。黄台吉没想到这次的刺客会来那么多人,看着满头大汗的众人他开口让富查烈带应兴和齐玉离开,不过遭到应兴和齐玉强烈反弹,他每说一句应兴和齐玉就十句顶回去,最后黄台吉完败吩咐大家休息,不能浪费体力在争执上。陷阱被触动需要重新移位加工,大家草草吃了些东西又忙碌起来,黄台吉让额多去调查这批人在哪里?不能束手待毙。 这群人穿着怪异四处乱跑引人注目,因此额多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位置,远远站在树上观察人数真的不少,额多刚回去向黄台吉报告完毕,富查烈外围的暗哨就发信报告这群人卷土重来。死士怕黄台吉跑掉,稍微点查人数后匆匆赶来,不过他们没有马上进入院子,而是先派人四处查找确定黄台吉是否逃出。被包围的这段时间里,院中的黄台吉吩咐不会武的全部进地下室,看着眼前形势应兴和齐玉不再争辩,临走之时应兴又将玄铁匕首塞回黄台吉身上,说了句保重后转身离开。徐绍奎没想到自己会和黄台吉一起并肩作战,藩僧和流寇凶狠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滥杀无辜,既然选择跟来就不能退缩,他和黄台吉没什么好说的,自己拿了足够的兵器守护在地下室周围。黄台吉明白徐绍奎只会护着应兴,也好省的自己分心,额多拿来酒两人豪气干云的对喝,完了酒坛一摔拿着兵器准备迎敌。趴在假山上的黄台吉观察院子外围情况,又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计算时间,不想死入夜就是机会。 太阳就要落山死士也急,但不确认完屋内有陷阱大家不敢乱动,当最后派出去的人回来后确定人还在院中后,大家立刻小心翼翼的进入,刚进来不久招呼他们是酒坛和火把,对黄台吉而言反正是院子的外围烧起来,只要不影响地下室一切无妨。惨叫声震天不过周围和县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杀戮还在进行中谁都不想过去触霉头。这招死士们见过因此酒坛飞过来时纷纷避让,可那些江湖人不知傻乎乎中招,这下子严重打击了其他藩僧和流寇士气,毕竟他们是来挣钱的可不想有钱没命花。死士们可不同他们是带着死命令来的,往里冲了不久挨了陷阱,藩僧、流寇和他们沟通很一般两边平常都不说话,只说院子里有陷阱至于具体的位置自然不会说。不过就算如此这群人还是冲入院中,在不同的房间里穿梭寻人,黄台吉等人在四处偷袭,借助地形逃跑尽量避免正面对抗,藩僧、流寇还有死士们受到干扰顾此失彼,前进异常困难在各种障碍的阻挡下,黄台吉终于拖到太阳落山了。 进过一段时间的摸索,还剩下的藩僧、流寇还有死士熟悉了院落,他们分组抱团前进黄台吉一伙已经很难得手。不过黄台吉早已为他们准备了迷药,乔五少的迷药多种多样喝的闻的都有,闻的缺点就是要看风向,今夜无风所以黄台吉另外想辙,火雷爆炸也能产生风!在应兴和齐玉的改良下将迷药加入不是什么难题。不过这次是黄台吉小看了这群混江湖的,火雷里的迷药的确弄倒了大部分,有些是懂闭气的成心装昏,现身的黄台吉和额多遭到偷袭纷纷受轻伤,不过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还击。等黄台吉杀掉最后一名藩僧后,硬挺着给地上的人补下致命一刀,此时他和额多都已经伤痕累累,玄铁匕首很不错、很好用杀了那么多一点都不钝,黄台吉坐在地上对着月亮大笑,自己又一次活下来了!额多看着主子还有气力大笑,趴在地上的他也就很放心的昏过去了。 院子恢复宁静,富查烈估摸着外面没动静,打开地下室的门自己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事后给里面之人报信大家纷纷走出,外面一片狼藉焦糊味和血味浓烈,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家没走多远就发现倒在地上的徐绍奎,应兴赶忙扑了过去,微微颤颤的去碰徐绍奎的脉搏,还跳着差点没被吓死,刘成检查了徐绍奎的身体有些刀伤和划伤都不重,其实徐绍奎是被飘过来的迷药弄倒的,地下室的位置偏僻过来的敌人不多,大部分用偷袭放倒的但也有少量对峙,好歹徐绍奎受过锦衣卫的训练,杀些流寇还是绰绰有余的。听到黄台吉的笑声大家赶了过去,此时的黄台吉和额多极其狼狈,额多趴在地上生死不明,黄台吉在另外一边,坐在成堆的尸体当中浑身是刀伤和血,大家看着黄台吉仰天大笑的样子都无比心疼,等黄台吉稍微控制住情绪后,大家一拥而上将两人从尸体堆中拖出,可能是累了黄台吉也昏睡过去。 给受伤之人稍微包扎后,富查烈带领大家来到之前就订好的客栈里,这是黄台吉在事发以前就吩咐他办的,虽然黄台吉什么都没说,但富查烈从侍卫长的体型猜测这次的刺杀来源于关外,自己由黄台吉带回已被划定成四贝勒一边的人,自己的生老病死、荣华富贵都系在黄台吉身上,当刺客来到时他只能祈祷黄台吉顶住。乔五少迷药好疗伤药也是一流的,只要不死好起来是很快的,修养几日后重要的三人又恢复精神。在这几天内褚英得到飞鸽传信:刺杀又一次失败,这次他很冷静的烧掉纸条大步来到后院,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士下达出发的命令,这些武士是家族中的勇士爷爷给他的绝对忠心,褚英一马当先的往山海关赶去。客栈里的众人都无比忙碌,虚弱中的黄台吉思考了很多,现在真的不能带应兴和齐玉出关,自己实在太弱保护不了多余的人,他提笔写信为分开做准备。额多的伤稍好后,便在四处游荡寻找对方布置在外的监视人员,神龙见首不见尾。应兴和齐玉等更忙,很多兵器都有损坏而且所剩不多,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袭击什么时候来到,能准备多少是多少。 第18章 珠玉(上) 黄台吉他们这么闹腾苦了当地居民和县衙里的人,他们走的匆忙什么陷阱都没有撤掉,害苦了县衙里过来察看的捕快,反正都是藩僧、流寇不知名的死尸,被陷阱弄伤后的捕快们再也不去宅子,也没有处理掉尸体,时间一久这臭味熏的周围邻居受不了纷纷搬离。褚英到达山海关后直冲宅子察看,他皱着眉站在臭翻了的宅子门口犹豫不决,此宅已成有名鬼宅只有流浪动物穿梭其中,蛇虫鼠蚁但品种最多的还是野狗。为了更好评估黄台吉的战斗力,褚英和武士们都弄湿帕子捂住口鼻进入宅中。眼前一幕让他和武士们震惊,被野狗咬坏的尸体无比狰狞,褚英暗想这次雇佣还是值得的,虽然没成雇佣之人都精力了。没走多久不知哪个陷阱失灵,突然射出一箭吓坏潜入的众人,大家以为是有人袭击立刻四处隐蔽,胡乱躲避的结果是又触发了某些机关和暗器,还没见着人就有人开始受伤,褚英赶忙下令退出宅子,这下褚英明白为什么没人敢进来收拾,宁愿就这么臭着了!回到住处的褚英惊讶于黄台吉的能力,如何摆弄陷阱大家都学过,大多是针对野外活动,今天宅子里的陷阱和暗器绝对不像是黄台吉可以弄出来的!一定有高人在帮他! 褚英一到下面人开始和潜在黄台吉周围监视的同伴沟通传换消息,监视的同伴早就被额多瞄上只是没动罢了,过来联络的并不清楚,拿到黄台吉一伙消息后回到褚英处,准备整理一下报告,额多一路跟踪找到褚英一伙落脚的地方,院子很偏僻没人带路的确不容易找,不能打草惊蛇只能躲在远处的额多没看到褚英,不过看到聚集在院中的武士们。晚上黄台吉亲自随额多过来探查,这点伤痛不会影响黄台吉和额多的发挥,两人选择好合适机会爬上屋顶。他们两人运气不错选定位置正好是褚英房间,移开砖头黄台吉看到褚英的脸,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了,而且还带着自家武士!褚英亮出武士说明皇后和他舅舅一定知晓,并且支持他的行为。黄台吉突然担心在宫中的母亲,母亲不得宠皇后怎么折磨她都可以,想到此处黄台吉握紧拳头又无可奈何。此时褚英坐着在榻上慢慢品茶,地上跪着一人报告自己的情况,虽然没有说明应兴和齐玉的价值,但报告讲述的很周全而且毫无遗漏,黄台吉知道褚英是急性子搞不好明天就会带人杀过来!先下手为强趁着今夜有风,黄台吉撒下迷药褚英等人全部昏睡倒,没有人泼水或解药,乔五少的迷药至少能让人睡上两天! 回到客栈黄台吉没有马上进去站在门口良久,额多没有陪在他身边此时他正在客栈附近善后,之后不能再让人盯着了。调整好心情的黄台吉微笑进入,通知大家明天一早去码头,对于他的吩咐大家是无条件接受,放下手上活计连夜收拾装备打包行李,此时只有富查烈明白他的意图。早饭时黄台吉笑话不断调节气氛,在他努力下大家都从之前紧张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之后说笑着将箱子装车。和他们一同时间、方向准备离开还有宝玉斋的云掌柜,黄台吉他们东西多车子占满道路,为此云掌柜相当不满意出面和富查烈交涉,两人年纪相仿沟通起来并不困难,富查烈让出一条道给云掌柜装车。云掌柜见黄台吉一伙衣着光鲜是有钱人家子弟来了精神,他是做珠宝生意的自然不会错过,不认生找那群年轻人聊天,对于珠宝之类应兴和齐玉没有兴趣,黄台吉知道两人兴趣因此主动接下和云掌柜聊天的活,能做掌柜也不是普通人这张嘴真的很能说,看他们兴趣不大跑回去翻箱倒柜拿出一颗超大珍珠,珠子温润的光芒一下子吸引了应兴和齐玉眼光,云掌柜一看机会来了!手上轻轻转动珠子,一边介绍它的来历,并且精细夸张的描绘珠子采集难度。云掌柜的努力没有白费,齐玉将它买下理由是珍珠磨成粉药用价格很高,并且背书般将医术上的描述说了出来,被他这么一说应兴和黄台吉都来了兴趣。可惜那么好的珠子云掌柜没有,其他都没那么大应兴就不要了,不过黄台吉倒是买了些。听到齐玉对应兴的对话云掌柜有些发蒙,不过他只管卖至于买家怎么用他管不,见能做成生意云掌柜更来精神,他干脆拉着几人来到旁边茶舍,陆续在自己箱子里左右翻腾,拿出各种好玉、玛瑙、水晶和琉璃等送到几人面前,还是和之前一样从采集到加工都细细道来,这次推销有些失败这几人对摆件挂饰都没有兴趣,最后还是应兴觉得云掌柜说了那么多实在不好意思,买下了一块新疆和田玉,等云掌柜走后黄台吉询问应兴买玉用途,理由是云掌柜透露那么多采集加工工序,不买对不起人家滔滔不绝讲了那么久,至于这块玉将来做纸镇,黄台吉除了笑还是笑应兴和齐玉都是奇葩。 一切完毕大家往码头前进,还没走出两条街就有人袭击他们,来者就是褚英的武士,而褚英本人就在不远酒楼上观看这一幕。黄台吉和额多只顾着控制人数,走的时候关了门没上门栓,晚上有风吹出一条缝山海关的野狗被之前宅子养肥了胆,见门上有缝就自己钻了进去,狗狗一下子又发现倒地不起的武士,前后溜达一圈见能吃的人数不少,竟然大叫起来召唤同伴。这下乱套了,再偏僻的院子也会有邻居,野狗的叫声将人吵醒没办法只能起来查看情况,此时已经聚集不少野狗凶悍的很,大家不敢靠近只能求助县衙。大晚上衙里只有一名老头值班,发生突发事件可怜老头和当地百姓四处报信,终于在天亮前凑齐人马,在捕头带领下来到院子外围,大家拿着火把先驱赶野狗,那些野狗也不傻看见人比较多识趣离开。走近院中血腥味让捕快们头痛,躺在院里的武士们很多被狗咬伤血流不止,又是成片死人捕头驱散围观百姓命人前来收尸,当义庄之人抬尸时惊讶发现,地上有些人还是热的!赶忙寻来郎中过来救治,郎中一把脉就清楚状况吩咐大伙弄水来泼醒,淋着水之人慢慢摇头晃脑清醒过来,醒来的武士们头昏不算身上还有被咬伤的痕迹,这群没死的是比较走运的一批野狗没咬在致命部位,其他死掉的都是咬过头一晚上流血而亡,自己都成这样主子呢?武士们没有接受包扎,赶忙起身前往褚英的屋间,房门是关着武士一脚踹开,褚英斜躺在榻上地上还有一人,没人管地上的直接围在褚英周围,还好没有被狗咬不然他们怎么向族长交代。一名武士从地上拿起褚英之前喝茶用杯子,倒了些茶水用手蘸着轻轻往褚英脸上弹了几下,水太少无效此时只能狠狠心整杯水泼了过去,这下褚英终于醒来晕乎乎看清眼前之人。武士见主子已醒赶忙报告情况,褚英跳了起来冲到院中,死尸和血腥味让他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定是黄台吉干的!他迫不及待带着剩余武士们赶去黄台吉住的客栈,一晚上可以跑出很远,院子离客栈有些路但是骑马的话时间并不长,真到了正面交战时刻褚英冷静下来,武士埋伏自己独自进客栈打听,褚英有自信黄台吉不敢动自己,打听下来的情况让他惊喜,黄台吉刚走不久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狼狈逃窜,问清楚方向后大摇大摆准备布阵。 面对武士们来袭黄台吉相当意外,大家没有迎战准备一下子全乱套,还好在大街上可以隐蔽地方不少,苦了行人和在后方的云掌柜,武士们重点击杀黄台吉因此对于其他人并不太在意,可应兴和齐玉是不会让黄台吉和额多独自面对那么多杀手,各自拿着弓弩等远程兵器从背后射杀武士,当他们射杀到第三名武士后引起其他武士的注意,几个眼神交换四名武士转身向应兴和齐玉奔去,黄台吉和额多急在心里只能抓紧杀敌,徐绍奎让应兴和齐玉顶住自己绕道前面偷袭。等奔走过来四人没想到又有人背后偷袭,被前后夹击下全都受了伤被徐绍奎解决了。酒楼上褚英看到这三人表现起身踱步,他没想到黄台吉竟然有明朝朋友而且那么仗义,灵光一闪会不会宅子里的陷阱暗器是他们的杰作!解决四人后着三人继续远方支援黄台吉,武士们没想到四名同伴都没解决背后偷袭之人,再想分心可被狗咬的后遗症开始展现,这群狗啃的是尸体武士们没有好好处理伤口,经过一段时间打斗病菌游走全身,再强壮的身体也扛不住纷纷出现头晕等迹象,黄台吉和额多可不管他们是否舒服,快速收割他们的性命,不能再留给他们反扑应兴三人的机会! 第18章 珠玉(中) 褚英眼看着自己败局已定并没有动怒,因为他在动应兴三人的脑筋,杀还是从黄台吉那边挖过来值得思考,无力再战褚英爽快离开山海关,他要提前回去做准备。额多将最后一名武士放倒后标志着黄台吉再一次死里逃生,整个街道面目全非车上东西散落一地,褚英绝想不到他这次袭击黄台吉一伙没有人受伤,除了黄台吉和额多旧伤有些崩裂其他人一切都好。武士死光黄台吉判断褚英已经无力再战,因此索性安排大家休息几天,他们又回到之前的那家客栈,黄台吉和额多进房处理伤口,其他人在楼下点菜。 巷战没有合适地方摆武器还要四处移动找掩护,因此体力消耗巨大,光是一直抬着兵器都很累人,可怜应兴和齐玉都是书生,此战过后两人手都抬不起来,泪眼汪汪看着饭菜吃不到,刘成和书童见状立刻迎上来给他们喂饭,这一举引来旁边几座食客侧目轻声议论。一旁徐绍奎乘机挖苦他们:“真没用,才举多久兵器就累成这样,还想逞英雄活该现在吃不了饭!”齐玉立刻反驳:“徐兄此言差异,怎么会没用呢?大家没有损伤就是最大的用处,至于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算是失策,没想到道那些兵器抬久了手臂会那么痛。”应兴嘴里塞着菜不能说话,但是点头表示赞同,徐绍奎给了齐玉一个白眼,喝酒吃菜不理他们。黄台吉和额多久经沙场包扎上药熟练的很,弄完后刚下楼便听到三人对话,黄台吉除了微笑不知该说什么,轻轻坐到饭桌上低头吃饭。见他来了应兴咽下汤转向他问道:“黄兄没事吧?伤口裂开严重吗?”“没事,问题不大。倒是你和齐玉怎么抬不起来了?”黄台吉明知故问,应兴被他一问只会笑道:“兵器太重拿太久手臂有些酸,哈哈…”徐绍奎蔑视轻笑离开饭桌,应兴一直不明白徐绍奎和黄台吉旅行那么久,怎么关系会越来越糟糕? 黄台吉对于徐绍奎的无礼一概无视,自顾拿出一瓶药瓶放在应兴面前,见应兴注意力被拉回对刘成说道:“刘成等应兴和齐玉吃完饭后,用这药给他两按按就算痛也不能松手,明天睡一觉就好了。”“是。”刘成干脆接下药放入怀中继续给齐玉舀汤,知道会痛应兴和齐玉没了吃饭的心思,两人窃窃私语后由应兴提出疑问:“黄兄,只是手有些酸而已没必要上药吧?”“很有必要,看你们的样子四五天都别想好,吃饭洗澡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助你们不想吧?”被黄台吉这么一说应兴和齐玉再次交头接耳,黄台吉看穿两人怕痛为了他们好继续下猛料:“搽药只是痛一次,如果不干就会酸痛上一月,每次身体挪动都会有酸痛感,睡觉时只能平躺左右两边都不能压,还有….”“不用说了!我们上药!”没等黄台吉说完应兴痛苦的答应上药,齐玉点头附和。 等黄台吉和额多吃完饭后,大家来到应兴房中准备上药,黄台吉担忧刘成搞不定两人,决定带着额多一旁监督。应兴是第一个上药因此书童帮他褪下衣物,刘成将药水倒些在手上刚往应兴肩头上一按,应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很痛还有辣辣的感觉超出应兴预期。刘成面无表情将应兴拉回椅子上,沾着药水的手用力在应兴手臂,上下只推了一个来回,应兴尖叫着推开刘成跑到黄台吉面前泪眼汪汪控诉:“黄兄这个太痛,我不上药了!”“忍一下就好,想些开心事就不痛了,额多拦住齐玉!”站在一旁的齐玉见应兴从椅子上跳起又尖叫,转身往门口移去,可惜刚踏出房门就被额多拎了回来,齐玉挣扎额多两手控制用脚关门,顺便凶狠瞪了闻声而来的旁观者。徐绍奎听到应兴叫声没有理会,问掌柜弄了两坛酒一人在一旁独饮。 齐玉比较闹腾额多亲自给他上药,额多一个眼色书童拿来椅子帮齐玉快速脱下衣服,之后给额多打下手倒药水。额多不像刘成出手慢,上下来回速度飞快,刚来几下齐玉就哇哇乱叫泪水不止,他乱动额多就出言威胁,乱动就下更重的手。看着齐玉遭遇这下应兴不再肯求黄台吉,而是直接向门口冲去,黄台吉起身抓住逃跑的应兴,将人拉到刘成面前坐好重新开始,面对应兴的乱动黄台吉没有言语威胁,而是说些笑话调节气氛,在应兴和齐玉哭闹声中,两人上刑般完成上药。此时门外聚集不少看热闹之人,不过没人敢破门而入,直到黄台吉和额多离开那一刻,从门缝中张望房里状况,黄台吉没想到应兴和齐玉哭闹声会引来那么多人,微笑面对众人潇洒离开。此时富查烈刚刚回来在自己房中喝水,大家都看出来这批刺客是冲黄台吉来的,没胆和黄台吉理论,所以全都盯着善后的富查烈来!云掌柜和一街人差点没把他给大卸八块,好不容易在赶来的捕快协调下,终于谈妥赔钱事宜太平回来。虽然辛苦富查烈还是比较欣慰,黄台吉的坚强和运气让他满意,路还长着凭他多年看人的眼光黄台吉值得自己依靠。 晚上应兴和齐玉没有吃晚饭,两人痛的没了胃口早早睡了!没有两人作陪大家各自在房中用饭,饭后休息完的富查烈到黄台吉处报告情况,“只要人没事钱财什么都是小事,今天来刺杀之人,你看出是什么来路了吗?”在回去之前富查烈的想法黄台吉需要知道,富查烈谨慎回答:“回四爷,属下查看过尸体,从这群人体型来看起像是关外武士,他们衣料不错不像流寇,不过没找到配饰和特别纹身,至于他们来自何处属下不知。”黄台吉起身来到窗口,背对着他说道:“观察很仔细,这群人来头比我大,应兴和齐玉的价值你应该清楚,之后我会送走他们,你和他们一起离开。”富查烈听出黄台吉的弦外之音,立刻跪下表明心迹激动的说道:“四爷,属下不想离开,只想随您回到大都!”“想清楚在回答,我说了对方来头比我大,就算回了大都我都不敢保证什么。”“回四爷,属下想的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属下都站在您边!”富查烈再次声明立场坚信自己的判断,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攸关自己和家族一切的赌博,机会只有一次从这一刻开始下注了! 黄台吉回身拉起地上的富查烈,微笑说道:“天下没有后悔药,既然你想清楚了今个先回去休息吧。”“是。”等富查烈离开后黄台吉再次来到窗前,今夜月色不错伤口有些痛痒看来是个好兆头,时间不能浪费反正睡不着干脆坐在床上打坐练功,太多打斗让黄台吉疲惫不堪,疼痛倒也算了看不到头的争斗让人倍感无力。感伤只有一瞬,看着早晨太阳黄台吉精神奕奕,褚英的挑衅激起他的斗志,庆幸褚英让他重新审视一切软肋,自己还年轻有生之年内一定要过上安稳日子。一晚上的宁静让所有伤痛之人得以喘息,黄台吉所言非虚,应兴和齐玉一早转动着肩膀下楼吃饭,抬动时还有些微酸还在两人承受范围,吃饭什么都没问题。这次大家在客栈里整整住了三天,第四天黄台吉才吩咐富查烈准备启程去码头,知道要离开应兴和齐玉兴奋异常,两人天真以为会去关外,拉着徐绍奎在城里四处购买长途旅行必备品。一切都按照徐绍奎最不想看到结果进行,应兴和齐玉的能力在这几战中体现很明显,黄台吉不是傻瓜肯定更加不会放手,难道自己一直跟下去吗?徐绍奎不断询问自己。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富查烈办事效率一流,临走那天早晨富查烈受命来到厨房在粥里下药,除富查烈、黄台吉和额多三人,其他都没有防备的众人纷纷倒下,见人都晕了富查烈从外面叫来伙计,抬着应兴等熟睡之人上马车。周围路过的人对于他们奇怪行为表示好奇,认出是前些日子大闹街头的人,立刻收回目光害怕惹上无妄之灾,到了码头情况一样,无论他们有什么奇怪行为,人们一律视而不见。富查烈和额多安排抬人上船,舒舒服服安置应兴等人,马车上只留徐绍奎和黄台吉,估算时间差不多黄台吉用茶水泼醒徐绍奎。一睁眼就看见黄台吉让徐绍奎一惊,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和黄台吉单独在马车里更是不解,难道这就要杀掉自己!想到此处徐绍奎倒是不怕了,回瞪黄台吉不说话。“胆大了也好,之后一路应兴和齐玉都要靠你了。”黄台吉这么一说徐绍奎有些不解,见他没有明白黄台吉继续说明:“送应兴和齐玉回家,我没有办法带他们出关。” 第18章 珠玉(下) 徐绍奎想了一下说道:“因为那群刺客?”黄台吉没说话算是默认,徐绍奎没想到自己的担忧会如此轻易解决,他不再??滤稻涿靼缀笙侣沓担?蛔吡讲骄捅换铺??凶。骸罢夥庑拍隳萌ィ?扔π撕推胗裥蚜烁??强矗?蝗挥械暮媚痔凇!焙芎竦囊环庑趴蠢椿铺??缬凶急福?故腔铺??氲闹艿剑?米判诺男焐芸?蟛酵??献呷ィ??淮罂蠢淳鸵患矣茫?局杏龅礁徊榱液投疃嗟阃肥疽馕藁埃?挥杏π俗魑?Υ?焐芸?娑哉庑┤酥挥械蹲印k?洗?蟠?涂?耍?胪飞系幕铺??6疃唷8徊榱胰?四克痛???斗剑??г诘仄较吆蟛爬肟??盎嵩偌?模 被铺??蛋捣6模?挥杏π撕推胗裾飧霭?ぃ??撕芸斐龉仄锫肀汲鄹匣卮蠖迹?劣诘背醣蛔サ鸟矣20敲?涛莱ぃ?铺??蚨掀渌?欧旁谏胶9匾恍≡褐校?筛徊榱业那仔趴垂堋?p>  话说船上的徐绍奎没有很快弄醒应兴和齐玉,等船走远了才用水弄醒他们,果然应兴和齐玉反弹强烈,不过看了黄台吉的信后终于平静下来,带着不舍和感动接受旅途终结这一事实,对这封长信的内容徐绍奎嗤之以鼻,黄台吉隐瞒自己身份,却婉转叙述自己的现状和苦衷,当然骗骗应兴和齐玉绰绰有余。美梦被戳醒是最痛的,徐绍奎没有预知能力,他错误的估计大家今生不会再见黄台吉,只求一世太平的家伙没打算拆穿谎言,心情愉悦送两人回家,顺便想想自己今后的打算。 黄台吉的磨蹭等苦了褚英,褚英一早回到大都便来到舅舅处报告失败的情况,无论自己侄子多么不争气,看在自己家族面上只能出面善后。此时褚英喜新厌旧的坏毛病犯了,他看到应兴三人的表现后,不再惦记着如何杀黄台吉,转而对这三人产生兴趣,明朝潜伏人员的情报网褚英并不清楚,黄台吉也是因为采购军火需要阿玛才给他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黄台吉回来了,令褚英失望应兴等三人并没有跟黄台吉一同回来!思考半宿第二天竟然直接来到黄台吉的宅邸,对于他的来到黄台吉并不感到意外,礼数周全两人在厅里说话,褚英旁敲侧击询问黄台吉这次明朝之行的收获,对此黄台吉三缄其口说些场面话应付过去,滴水不漏褚英问不出应兴等情况,只能寻问被黄台吉新带回来的富查烈,想不到黄台吉更干脆直接让褚英去问阿玛,黄台吉反了竟然用阿玛来压他,吃了一鼻子灰的褚英气愤离开。褚英一走黄台吉召来富查烈,让他把家眷带到府邸中,褚英很难缠动不了自己一定会在背后搞小动作,他猜对了!出了他的宅邸褚英立刻四处奔走、各处打听富查烈的情况,富查烈前脚进了黄台吉府邸,褚英就带随从将富查烈的院子围了,可惜晚一步扑了个空。褚英越挫越勇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都盯着黄台吉,耐心等待着富查烈落单的时候。 黄台吉从对话分析出褚英对应兴等人的兴趣,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褚英!决不能让他染指应兴和齐玉!这次黄台吉表现很好得到皇帝嘉奖,平常因为自己额娘地位不高没什么娘家背景,因此没有争夺皇位资格,其他大臣和兄弟都不太想浪费精力在自己身上,但只要得到皇帝关注其他兄弟就会聚集过来,果然一下子前来示好的人不少,不过最终是否能成为长期合作伙伴还值得考量。褚英对这一幕冷眼旁观,虽然自己是长子但皇帝并不喜欢他,没有皇帝的关注兄弟们是不会给你面子,想起应兴三人维护黄台吉的情形,褚英眼神微眯一定将这三人情况挖出来!不过刚下朝他就被皇后侍女召去,一进门就是一顿臭骂,黄台吉完好无损回到大都,他却将爷爷给的武士们全都报销在这件事上。皇后很着急她在**清楚皇帝对儿子们的评价,身为皇后面上附和皇帝私下却急的要命!褚英是长子皇帝自然关心,可这儿子看起来不笨,但每次遇事都不争气,典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次数多了皇帝自然不待见他。无论儿子多么无用,皇后依然有自信凭自己和家族的能力捧他成为天子,分府后提拔年轻主管和侍卫终于帮助他扳回几次面子,可这次又来了事一点都没办成还损失惨重!皇后只能出气般骂几句叮嘱两声不要妄动,也就不了了之。皇后的怒气褚英全盘接受,从懂事阿玛布置功课没好好完成开始,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挨骂次数一多都当假的,一出**又抬头挺胸往集市走去。 褚英没将心思放在对方黄台上是致命的失误,只要有兄弟多来示好黄台吉全部接受,陪着兄弟们胡吃海喝外加强关系,额多很心疼每晚带着醉酒的黄台吉回到府邸。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说起来很可怜此时的黄台吉才真正摸清兄弟们的能力和癖好,之后他将尽力花在他看好的三位兄弟上。他的兄弟们也不是傻瓜,大家重新评估了他的能力觉得有结交价值,让他融入平常活动中细细接触。人一旦开始接触就会看到彼此优点,很快黄台吉稳定和三位兄弟关系,不再孤立无援黄台吉开始针对褚英的行动,倒不是说需要兄弟们做什么只要在关键时刻偏向自己便可。脑筋还要动在阿玛上,君王最在意是自己的位置一旦被挑战绝对是六亲不认,褚英是长子但不是太子,所以他疯狗乱咬所有被阿玛看中的兄弟,虽然他没有现在就抢位的心思,不过黄台吉准备给他加把火。 首先是激怒褚英,黄台吉来到他的府邸这让褚英无比惊讶,来者不善一番客气后,黄台吉就开始借侍卫长之名对他进行勒索,第一次勒索的点钱试试水。褚英当场翻脸死活不认账,黄台吉见好就收不和他争辩转身爽快离开。褚英越想越气黄台吉刚走就甩手将桌上茶杯扫落地上,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去找他舅舅。他舅舅年纪大经过风浪多稍微想了一下就让褚英接受黄台吉的条件,并且交易时他要在场,事到如今就算褚英不情愿在舅舅威吓下只能照办,黄台吉报的金额有点大褚英没有那么多,只能灰溜溜跑到宫中问皇后要。看着不懂事的侄子他真的很担忧自己和家族的前途,皇帝本就对褚英很失望,如果让皇帝知道褚英有残害弟弟的情况发生,那还了得!不但褚英会被软禁起来,自己和皇后肯定会被拖下水!后生可畏想不到之前瘦弱的四贝勒在军队混了些年头,现在倒是有出息了,早知道军队养人当初就死活该押着褚英去那里磨练一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会会四贝勒。 “不愧是长子真是有钱!那么大一笔凑的还真快。”当额多传话说褚英今晚就约他见面时,虽说是试水还是黄台吉忍不住赞叹起来,之前在明朝办事都是用阿玛的钱一切报销因此豪迈不已,其实平常黄台吉是很节俭的手头并不富裕,褚英油水足让他的眼睛发绿,脑中飞快的筹划如何好好敲诈。按时赴约的黄台吉进入酒楼房间时褚英和他的舅舅已到,黄台吉并不意外那么大的事褚英扛不下来拉外援是正常的,应该有的礼数大家做全,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后才开始谈判,侍卫长值什么加码老狐狸最清楚,在他面前黄台吉还想加码的心思没有成功,一切由褚英的舅舅代劳褚英乖乖一旁作陪。为什么褚英会那么乖呢?因为从来不碰自己一下的额娘为这事扇了他几巴掌,凶神恶煞般的样子给他分析严重性,当然还塞足够的钱让他摆平此事必须一切听舅舅的。交易好拿了钱的黄台吉相当兴奋,褚英脸颊两边都有几条淡粉色说明皇后扇他耳光了,依褚英的性子压的越狠反弹就越大,黄台吉算计好三天后的狩猎就是他倒霉的子。 回到自己宅邸的褚英发了一通脾气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在狩猎前的三天中负面情绪一直压着他。时间过的很快狩猎当天所有皇亲国戚齐聚一堂,一切进行很顺利唯一不同皇子们有了各自圈子,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狩猎其实是皇子们的御前表演,皇帝精神奕奕主持狩猎,开始后和亲戚们聊着皇子们的表现,褚英再次被兄弟们冷落,看着黄台吉周围有三名兄弟环绕异常刺眼,之前的耻辱一下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有不平衡就会有行动,自以为聪明选择好角度的褚英对黄台吉射出一箭,这一箭黄台吉成心没有躲避中箭后从马上摔落。褚英还没来的及高兴皇帝吼声便到了,狩猎场所有树木山坡的位置和皇帝可以观察所有角度黄台吉都提前研究过,所以每次停留地方都是皇帝看的到的位置,中箭后的黄台吉被其他兄弟围住救治,面上演着内心却无比安心,暗暗想着应兴和齐玉是否安全到家,没了褚英的盯梢自己可以联络两人了。 后传 一 被皇帝一吼褚英从非理智状况中清醒,看着手上拿着的弓,一惊好比毒蛇般扔在地上不过已晚。在他犹豫之际皇帝已经骑马冲了过来,一巴掌将褚英打落马下,对这个儿子以前是失望现在是愤怒,自己还没死他就急着杀亲弟弟!倒在地上的褚英立刻跪在皇帝面前为自己的行为狡辩,没想到起了反效果皇帝利落下马,敢做不敢认皇帝又一巴掌将褚英打翻,开始用脚踹皇帝越打越激烈,旁边伺候的人和其他亲戚赶忙过来将两人分开劝皇帝息怒,皇后没到但褚英舅舅在!看着愚蠢的侄子做出此事当场昏过去,这是装的因为他不想看到皇帝愤怒的脸,和应付周围快速围过来的亲友和大臣。 狩猎在混乱中结束,黄台吉成心没用内功恢复等待御医救治,褚英那箭角度挺毒黄台吉伤微重,昏迷时皇帝亲自看望御医衣不解带在旁守候。此时褚英在皇帝帐中跪着等待,皇帝回来后遣散周围的人,没有外人的皇帝言语随意,他认为有必要和用父亲的身份和褚英谈话:“说吧,为什么要射杀老四?别说那些推脱之词和废话,说说你的想法。”褚英没想到阿玛会用这种口气问话当下一愣,这该如何说起?黄帝看他一直不说话火气有些出来,严厉的说话:“你难道一点悔意都没有,你杀的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褚英听出阿玛言语中的火气,身体不由自主慢慢颤抖就是一言不发,对于他这种就是不说话的态度皇帝只能拂袖离去,和黄台吉猜想的一样,皇帝没有当场处置褚英,而是软禁府中听候发落。皇后听到褚英射杀黄台吉的事后,立刻来到宫门口跪着迎接皇帝,她的苦肉计没有换来皇帝关注,理由和之前一样皇帝没有看出两人表现出的歉意。 回宫后皇帝分别招来每个儿子询问他们对褚英的评价,结果比想象中的更差褚英本就不合群,他对黄台吉的那一箭让其他兄弟的不满情绪爆发出来,当然别有用心的甚至添油加醋,总之褚英一下子成为十恶不赦之徒。皇帝没想到自己每次夸赞其他儿子,都会引发褚英的嫉妒和仇视,最危险最关键的是褚英有表现出对皇位的志在必得,的确论条件他是长子、母亲是皇后、舅舅也是朝中重臣握有部分兵权,自己还没老如果自己老了呢?褚英现在就敢杀亲弟弟皇帝不敢再想下去。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皇帝做出决断,第二天早上发出旨意,已养儿不善之名废黜皇后降为妃,没有宣召不得觐见,至于褚英得到的是皇帝的毒酒。就像褚英对皇帝无话,之后皇帝的一切行为都没有给皇后和褚英辩解的机会,皇帝如此迅速杀掉自己长子朝野一片震惊,所有利益关系发生巨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朝堂上气压凝重,朝臣们私下议论皇帝感受到立储压力才杀掉褚英。褚英的舅舅没有为自己侄子和皇后出头,称病躲避府中闭门谢客,对此皇帝没有揭穿一切视而不见。 无论外面如何评价,只要褚英死掉最满意的人就是黄台吉,皇帝果然对有能力窥视皇位者杀无赦!挨了一箭的他舒舒服服在府中养伤,并接受来自各方慰问和补品,好东西太多他甚至吩咐额多给宫中额娘送去不少。现在还在敏感期黄台吉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幻想着应兴和齐玉的近况,一边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如意。黄台吉没有拖的太久就正常上朝,皇帝很欣慰看着年富力强的儿子们整齐向他请安,他的雄心大志再次燃起,对于褚英皇帝当他是蛀掉的枝条,坚定认为适当修剪枝条是必要的!皇帝刻意改变朝中言论,将话题引上恢复对于抢夺明朝的各种战略讨论中,褚英就像消失般离开人们视线。黄台吉横空出世受到朝臣们强烈关注,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黄台吉很聪明联合三位兄弟形成联盟,低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皇帝没想到废了褚英会给自己带来如此自由,儿子们三三两两走到一起为自己大志抱团努力,没有后顾之忧齐心协力很快抢占明朝的具体计划出台。黄台吉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褚英的舅舅对他前后种种行为,总觉得有一丝不妥的地方,只不过大势所趋只能躲避低调应对没办法细查,侄子已死后位已失对家族损失巨大,重新掂量自家底牌后还是被他找到重新翻身的机会。 黄台吉见大局已定派出富查烈再次回明朝查探应兴和齐玉情况,吩咐不可以和当地潜伏人员联络,他不能让皇帝误解自己有窥视之心。回大都后黄台吉的表现和能耐让富查烈满意,明白自己没有押错注,应兴和齐玉对黄台吉的重要性和价值他是知道的,打着十二分精神当天就出大都往山海关进发。此时的应兴三人已经回到合肥,齐玉没有回家只是让刘成带了信,自己和应兴等在金埏窑厂子边自己的小院里休整,之前旅途过于刺激并没觉得不妥,平凡的旅途竟然让齐玉和应兴都不舒服,坐船和马车时间太长两人无聊只能编理资料,这样的行为导致晕眩甚至呕吐!齐玉没有太多长途旅行经验也就是算了,应兴没想到自己也会不舒服,现在两人只能躺在椅上晒太阳挺尸,徐绍奎庆幸一路太平送回齐玉,至于其他才懒得理会,在合肥周围晃荡找寻锦衣卫联络点,顺便给躺着的两人买些开胃零食。买好东西摇摇晃晃回去的徐绍奎没留意被陌生人撞了一下,发现来者是贼徐绍奎不客气将对方放倒,那个落魄成贼的人正是索佳。 只懂得算计人的索佳错估了外面的世界,自以为怀揣巨额银票和聪明才智,就可以在这世间闯出属于自己天下,逃离之后一路吃好喝好的确过了一段很好的日子。索佳是有头脑的没有入账肯定不行,因此打算在天津做些生意,想法不错可是操作起来发现难度,他是关外人虽说做管家平常不会风吹日晒,但样貌特征还是很明显的。明朝人不是所以人都和应兴、齐玉一般好说话,大部分人对关外人是存在偏见的,碰了一鼻子灰的索佳在酒楼里喝酒,思考是不是该低调的回关外,不久在他旁边一桌有两人坐下,边喝茶边聊着有一桩不错的买卖叹息没有本钱,两人买山货的准备去远处新的地方进货,一下子周转不灵索因此谈论是否要借高利贷。索佳估摸着买卖的可行性和风险,觉得还不错就上前搭讪,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人并没有排斥现象,甚至很热情和索佳聊这桩买卖,三人很快达成协议,索佳投入本钱参与将来的分红,平常住在店中看管物品做掌柜的活计,另外两人在外联络买家和进货。索佳在他两的带领下来到店中,店面位置还行里外都不算小,货物都是些干货等还算齐全,索佳不贪心对现在的一切还算满意,爽快拿出银两给两人,自己则在店中前后打量筹划需要改良的地方。晚上这家店的真正主人回来了,看着自己店面开着里面有陌生人当即报案,被官府带走后的索佳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骗子!这家干货店主人这两天有事在店外贴了条子,两个骗子是本地的,看见被拒之门外的索佳晃倒酒楼起了歹念,拿下店主贴在外面的条子赶到酒楼里行骗,成功骗钱后现在不知道跑到何处。 索佳这下懵了现在钱已经所剩不多,就算要回关外都相当勉强,悔不当初的索佳决定回去,可霉运并没有离他而去。独自一人上路是很危险的,索佳用最后一些钱给自己在当地镖局里下了一桩人镖,保证自己安全回大都,计划是周详的可还会发生意外。没钱的索佳出行前典当了些东西做盘缠,和他一起上路的还有两名镖师,一路还算顺利索佳认真考虑回去以后的说辞。可到了半路遇到同时天涯了沦落人的云蓉,唯一不同的是云蓉混的比他好,道上不止一家偷盗团,因此云蓉加入了另一伙队伍,这支队伍比以前的还要强横,为了混的好位置这次她下了本钱,嫁给团伙中的大当家做小妾,不是正室还要干活的,对云蓉来讲只要安慰舒服找到依靠其他都是假。大当家四十多了被正室管着,因此云蓉在生活上过的有些压抑,跟在云蓉身边伺候的丫头是大当家给的,云蓉清楚其中监视的意味,不过她是老江湖很快搞定这个丫头。这次出来干活正好看见年轻强壮的索佳动了歪心思,瞄好客栈当晚云蓉就用药物搞定一切,不过云蓉没胆真的在外养汉子,拿了索佳所剩钱财后匆匆离去,稀里糊涂还没明白什么情况的索佳当真一下子一贫如洗,无论雇主多么狼狈两位镖师还是尽责护送这让索佳感动,可事情并没有结束更惨的还要继续。 后传 二 云蓉低估自己魅力,从她的加入之后使得队伍里人心浮动,她并不知道自己时常被人跟踪,之所以没人出手倒不是怕大当家而是云蓉天生神力,所以这次云蓉即兴行为在她进入索佳房间时就被看见了。跟踪者们都是仰慕她之人,平日说起谈论后自发组成,发现云蓉不是贞洁烈女有些失望,真正让人生气的是她没有选择帮里的人摆明瞧不起他们,无论如何他们不会伤害云蓉,自然索佳是他们出气的对象。浑浑噩噩的索佳和两位保镖草草吃完早饭出了客栈,出城后有片林子那群混混在布了陷阱,不高深但是足够对付没有准备的三人。等三人都被吊在树上时混混们出现,山不转水转他们没有难为两名保镖,快速带走索佳便走开了。两名保镖好不容易自救成功,此时混混们走的都没了影,虽然有违道义两人一番讨论后决定放弃索佳。 索佳被混混们带到一破庙轮番暴打直到累了才收手,一边吐血的索佳撑着询问理由,终于换来一名混混回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子待会把你卖了看你还得意。”“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朝的混乱将索佳吓傻,不仅被骗还会这样随随便便被人卖掉,实在是太可怕了!混混们没在搭理他,直接拉着人来到一座院子的后门,从门里出来一年轻男子,男子手捏着索佳的下巴,抬起来看了看摇摇头,鼻青眼肿的索佳入不了他的眼,混混们没想到会被拒立刻辩解起来,讨价还价后将人送进院中一房间里后,拿了些散碎银子就走了。通过混混们和男子间的对话,索佳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每次有小厮送饭和上药时都有三名彪型大汉在一旁守候,索佳没有吵闹自讨苦吃一直等待机会,皮外伤上药后好的很快,索佳真容显露年轻男子相当满意,很快取好名字开始准备安排场子让索佳亮相接客。 接客当天下午索佳被带出屋子直接来到洗浴房,里面除年轻男子外还有一位年纪较大女子,索佳在两人面前站定后,小厮上前褪其衣物,机会!索佳撞开小厮勒住那名女子脖子,拿下她头上发钗威胁年轻男子让路,不过这种行为只是引来众人耻笑,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子有了动作,一只手捏住索佳手腕一转在他吃痛时反身一踢,没想到女子会功夫的索佳跪倒地上。此时两名大汉上前,一人一边压着索佳两臂将他拉起,年轻男子笑道:“之前的乖巧原来是装的,可惜你绑错了人。”对小厮使了个眼色一切继续,索佳耻辱的被脱光衣服裸露在大家面前展示,被压着进入浴池,大汉们没有放开他的两臂,小厮熟练拿好工具帮他清洗,索佳在一旁清洗,女子和年轻男子窃窃细语在一旁衣物堆中拿出两人认为合适的衣装。悔!索佳此时悔的肠子也青了,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有苦说不出,小厮手脚麻利很快完工,索佳再次被压到女子和年轻男子面前,小厮接下年轻男子手上衣物给索佳穿上,此时另一名大汉拿来椅子索佳被压着坐下,女子据高临下将索佳脸庞托起细细观察,小厮拿来化妆的工具一旁伺候,思考了一会女子开始为索佳上妆直到满意为止。完成装扮的索佳堪称国色,女子称赞年轻男子眼光好,能被这位女子夸奖年轻男子相当得意,在一边桌上拿起一碗药水向索佳走去,看见还有药水索佳开始挣扎,两名大汉不是假的他动弹不得。女子怕年轻男子手笨弄花她的作品,接下装有药水碗向索吉走来,年轻男子没有闲着来到索佳背后,双手固定他的头部等待女子上前喂药,女子刚要靠近索佳用脚偷袭,女子年纪虽大些反应极佳从容躲过,见他再次反抗之前拿椅子闲着的大汉蹲下双手扣住索佳两脚脚踝。任人宰割的索佳在女子卓越手法下被迫喝下药水,药水冷的但不苦有些微甜,一会儿功夫索佳觉得自己力气在慢慢消失。药效展现两位大汉架着索佳跟在年轻男子身后来到一戏台上,戏台外用布围着台上布满摆放整齐的鲜花,花丛中间是贵妃椅大汉将人放在椅上就走了,摆弄姿势等都由年轻男子亲自完成。 年轻男子叫水柔从小被买入青楼,从小厮做起一边干活一边学习琴棋书画,成年后亮牌子成为名噪一时的红牌,挂牌期间他独特搭配衣装能力显现被楼里当家看重,花无百日红与其等水柔自然凋谢,当然还有更好的利用方式,当家托人找来曾在宫里当差,服侍过**梳妆打扮的老宫女,这位老宫女了不得出宫后没有嫁人凭打扮人的本事出名云游四海,好不容易请到人的当家,让水柔拜她为师重点学习装扮的学问。能够暂时脱离接客命运的水柔一万个答应,学习认真尊师重道,时间久了便知道师傅坎坷经历。老宫女名单言父亲是地方上县令,不知什么原因被卷入**,父亲连同其他人一同处斩,家里其他男丁发往边疆,女子入军营充当军妓,她母亲得到丈夫已死的噩耗当场撞墙殉情,幼小的单言在这场灾难中运气最好的一个。她刚到军营排队时,被将军看中带回府中给小小姐做贴身丫头,小小姐人很好,两人差不多年岁相处很欢,小小姐学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她学伺候人的活计和武艺,辛苦时小小姐见没人的时候帮她按按,两人似姐妹般开心长大。 人大了不开心的事到了,小小姐被家人送进宫做娘娘,她随小小姐一同陪嫁入宫,宫中规矩重里面的人勾心斗角,没有皇帝恩宠太监都会欺负你,想明白的两人同其她妃嫔一样在争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单言为了更好帮助小小姐出人头地,有空就拿些物件去贿赂尚宫换些别致饰品和衣物,就算将军给的陪嫁不少,在宫中单言不敢浪费半分。在她努力之下小小姐终于在一次御宴上一鸣惊人,清秀不失活泼的妆容和衣裳让皇帝印象深刻,当晚小小姐就得到侍寝的机会,皇帝有些老不过为了今后的日子忍了。宫中墙头草见小小姐得宠纷纷前来祝贺,两人不是得意忘形之人都以礼相待,之后日子开始好过,宫里尚宫主动将好东西送来,单言有了发挥的余地,只要小小姐愿意就能不断翻新花样。她的才能完全被发挥出来,上至皇后下至宫女让她提点的人源源不断,这种好日子在小小姐怀孕的那刻被打破。平常争些宠高位的妃子们可以忍让,但是牵涉到龙种那群女人不再淡定,小小姐和单言毕竟年轻防范经验不足,小小姐查不出原因的流产了。丢失孩子对小小姐打击很大,无法克制悲痛情绪的她遭到皇帝冷落,没有恩宠日子又回到最初无人理会的时候,单言没想到皇帝如此薄情但又无可奈何,小小姐郁郁寡欢竟然没有缓过来没两年便死了。 没有小小姐的皇宫单言一天也不想待,宫女没有被皇帝临幸年龄大了可以离开,她做梦都没想到大将军丧女后又将表小姐送了进来叫她照顾,表小姐自己是见过的文文弱弱之人,如果没有自己一旁支持,在这吃人的**里绝对活不下去!无奈单言只能继续在宫中蹉跎青春,在她的全力保护下终于表小姐顺利熬到皇帝驾崩,两人随**来到寺庙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寺庙生活清苦那些贵妃们脾气很坏,动不动找茬恶语相向,表小姐在这种环境下郁郁寡欢,过了三年竟然也死了。此时的单言年纪已经很大了,她不是妃嫔顺利离开寺庙,为了将自己遗失的自由时间补回来,拒绝婚姻束缚浪迹天涯,一路上凭借自己在宫中打扮人的手艺,过的极其滋润,直到被青楼当家邀请遇到水柔后暂时留下脚步,水柔是苦孩子学习认真,在她的调教下手艺日渐精进,能用手艺帮这孩子摆脱苦日子她相当有成就感。 当家这项投资是很有眼光的决定,水柔和单言合作默契让楼里挂牌的男男女女焕发出新的光彩,当家倚重水柔拿下他的牌子,让水柔将重点放在楼里的管理上,当然有恩客点水柔时他也可以挣些零钱。这样的安排水柔感激万分,当然也引来楼里老资格的眼红,稍微楼里生意冷清点就会有人向当家建言,对此水柔只能用最好表现来巩固自己的位置。这次他为索佳的推广做足功课,当家和各方名流悉数到场,躺在贵妃椅上的索佳听到周围开始有嘈杂人声,表面拍卖自己的活动就要开场,索佳没有放弃逃离的想法脑中不断思考应对之策,无力的他对青楼手段有所耳闻,忍耐还是找机会寻死纠结不已。 后传 三 等人差不多齐了水柔亲自主持一切,戏台大幕被拉开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高大妖媚的索佳瞬间让整个青楼变的安静。大幕拉开后索佳本能向台下看去,他不知道自己丹凤眼被单言描绘的夺魄勾魂,傻乎乎向四周打量,这一扫想死的心立刻燃起,台下大部分是男人也有女扮男装的女子,积攒些力气颤颤巍巍将身子撑起,这些一系列行为引来台下一片尖叫连连。刺激太强水柔立刻命人拉上大幕,两大汉直接抬起贵妃椅抬入房中,小厮已在房间里等候索佳到来,喂了些水一旁伺候和监视不让索佳有做傻事的机会。虽然房间在后院但前方吵闹还是隐约听得到,水柔没想到这次作品会那么成功,客人们不仅出价踊跃甚至准备大打出手,他和当家联手才控制住局面,最后索佳被一对变态兄妹天价拍出,为什么这对兄妹那么有钱?因为这家人的父亲是朝中有名的贪官,缺少管教的兄妹很早就无法无天,垄断商道财源广进,两人看到索佳后商量联手力压群雄拔得头筹。 当家只管收钱至于人数上并不计较,大力夸赞水柔好眼光,并在一大叠银票中抽出几张给水柔转交给他师傅。兄妹两都是青楼里的常客,小厮见客人门道都懂便行礼离开,之后一晚索佳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两兄妹狠狠折磨,疼痛难耐时他走神想到自己还是管家的日子,泪水涌出没有换来同情,相反引来两兄妹更凶狠的对待。直到中午兄妹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人刚走水柔就带着郎中进入房中,地上床上一片狼藉,索佳裸露趴着挺尸般横在床上生死未卜,郎中经验老道拿出药品上前查看。此时之前喝下的药水药力已过,但索佳还是没有力气挪动半分,任由郎中摆弄。水柔看着索佳想到当初自己接客的场景,一样的痛苦惨烈,索佳身体体质不差恢复很快,不过一直处于无力状态。在那两兄妹吹嘘之下,索佳的接客量一直处于饱和状态,真正体验了一把千人睡万人尝的日子。 还好在他发疯以前事情有了转机,水柔帮了他一次,为他向当家说情争取到几天休息的日子。只要能好好睡觉索佳一下子恢复过来,学聪明继续装可怜,趁小厮不在准备寻死,青楼给新人的房间和布置都是特殊关照的,索佳没有找到合适工具,房间位置在二层窗外是水塘,跳下去连皮都不会掉一块,无限失望的索佳站在窗口透气。静静观察后竟然发现一现生机,水塘后是花园和假山,假山和围墙靠的很近凭自己身高可以一试,这下索佳来了精神表面还是那副无力死样靠在窗口发呆,实则计算可行性和楼中人们的行为安排,小厮见他发呆没有打扰自顾自打扫整理物件,晚上难得清闲的索佳细细聆听楼中情况,一晚就定下自己逃跑的时间。索佳在楼里是新的头牌,休息的几日损失不小,当家怕风头过掉赶忙让他重新亮牌。索佳人高马大当家怕他得罪客人,每次在他接客时提前将药下在食物或水中,吃亏多次的索佳不是傻瓜,准备逃跑的当晚成心吃了很少食物便躺在床上,小厮看他吃的少以为是在闹情绪,也不自讨没趣反正东西吃下自己就可以交差,撤下食物离开房间。 他刚走索佳就将含在嘴里的食物吐掉可惜嘴已经麻了,不敢喝水拿件真丝衣物放入嘴中清洗,见门口有动静立刻收拾往床下一扔,自己倒在床上挺尸。小厮再次来到房间为客人引路,这次来的客人是个胖子色眯眯向索佳靠近,小厮见一切正常关门离开。当胖子两手刚碰触到索佳,索佳突然睁眼用头撞击胖子头部,没有防备的胖子被当场撞晕,不能让人发现索佳将胖子弄上床拉下床帘,收光胖子身上的财物往身上装,将所有衣物打结连接起来,准备差不多后闭目养神等待凌晨的到来。晚上接好客的青楼慢慢变的安静起来,等青楼下灯后索佳开始行动,轻手轻脚将接好的衣服绑在椅子上从二楼爬下进入池塘,还好池塘不算太深会游几下的索佳面前不是难事,只是凌晨的水很凉刺骨寒气让他更精神,逃跑线路索佳铭记于心,夜晚很黑看不清路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假山是真石头很坚硬黑暗中的攀爬让索佳伤痕累累,当他狼狈爬出青楼围墙后不顾伤痛的没命狂奔。离被发现还有一段时间,人生地不熟的索佳一直往有人居住的民宅跑,只要哪家没狗就想尽办法攀爬进去,换下衣物后直接来到城门附近等待。 青楼的人起得晚等发现索佳跑掉全城找人时,他早就混在出城人流中逃之夭夭,怕了明朝之人的索佳装成乞丐往山海关移动。用丐装加上胖子的财物一路上索佳没有饿肚子,一次买烧饼的时候却听到旁边路人有谈论自己的事情,青楼有自己的势力索佳被高价悬赏了!现在所有的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画像,还好邋遢无比加上索佳留了胡子因此暂时安全,不过索佳被吓个半死跑的还不够远,独自一人太明显先远离为妙,看见码头大船招工他决定弄干净些,尝试性的去一下看看情况,凭借高大身形成功得到船长首肯在船上做工。开船后方向是往山海关相反方向前进,索佳坚信青楼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太多精力,只要忍耐一时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噩梦,这点他估计的没错,对青楼当家而言索佳是意外之财,发出悬赏令后将精力重点放在楼里,索佳顺利逃跑给他敲响警钟,杀鸡儆猴将伺候索佳的小厮打个半死,加高围墙并招募几名彪型大汉轮流全天巡逻每个角落,楼里气氛很糟糕,不过水柔从心底佩服索佳,可惜自己没有像他那样勇敢,注定只能在风尘中打滚。 索佳跟着大船走了很久觉得差不多了,在一次靠岸中拜别船长,重新准备选择另一条路回大都,不敢轻易接触人的他光靠胖子的钱,无论多节省都不可能支持回去,索佳起了偷盗的念头,这不第一次出手就遇到徐绍奎,钱没偷成被压在地上,这个被人压的噩梦般记忆让他一下暴走,乱拳打死老师傅徐绍奎被他打到在地,发了一阵疯的索佳见人倒下快速逃离现场。莫名其妙的徐绍奎身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衣服脏了买的零食都被踩烂,他的狼狈引来路人围观但是没人上前帮忙,自认倒霉独自走回院子。一进门应兴和齐玉纷纷围上来,应兴嘘寒问暖齐玉竟然在一旁说风凉话,自以为在自家地头上准备回家叫上家丁给他出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绍奎暗叹流年不利,问刘成要了些化瘀的药回房换衣服去。和徐绍奎平静心态不同,索佳跑到郊外一条河边跳入水中继续发疯,青楼里接客的日子在他心中留下深深恐惧,没人碰触还好一旦有情况发生,自己预估着这辈子都很难走出阴影,哭了一阵舒服不少,只要活着一切还有希望打起精神再难也要回大都。 一直还存有乐观心态的褚英的舅舅随时间流转开心不起来了,贝勒们在皇帝暗中支持下开始深入军队和其他各个部门慢慢掌握实权,尤其是由四贝勒有从军背景,在军权上对自己的影响很大,早知道有现在这种局面,当初褚英过来要求在关外除掉他时,自己就应该全力支持,天下没有后悔药一想到当初对褚英的苦口婆心就想抽自己大嘴巴。不能任由四贝勒做大,刺杀?褚英尝试多次失败告终,自己又有多少胜算?突然之前忽视的部分显现,褚英之前派人刺杀那么多次他黄台吉都没死,怎么偏偏那么容易的被一箭放倒?黄台吉入军营多年功夫应该不错,至于强到多少没人知道,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有确实证据之下,轻易尝试一旦暴露得不偿失,可恨褚英当初带出去的手下全死了,现在想询问些情况都没有机会,褚英的舅舅苦恼万分,为家族利益苦苦支撑。 富查烈拿着黄台吉给的信息来到合肥,齐玉没回家因此他扑了个空,齐家人不认识富查烈为了谨慎,没有告诉他齐玉居住的位置,不过齐家人能确定几人平安到达,富查烈不纠结于此回到客栈后,直接给黄台吉发信。多日后接到信函的黄台吉异常高兴,让富查烈跟随即可不必非要加入其中,并让他私下联络阿克占对齐玉和齐家暗中保护不要声张。对于黄台吉的命令阿克占无条件执行,其实他比富查烈更早看好黄台吉,虽然富查烈没有明说,但从谈话中感受到四贝勒回大都后混的不错。富查烈走后阿克占喝酒庆祝,令人高兴的是黄台吉还想到自己托付任务,只要他念着自己将来回大都后必定会有好的结果。 后传 四 齐玉拉着应兴又住了小半月,在徐绍奎催促下应兴才准备启程,临走那天齐玉在城外送了又送被他大哥强行带回,在阿克占帮助下富查烈清楚知道齐玉和应兴的近况,应兴前脚出城富查烈后脚跟随。在这段时间里索佳边打工、要饭终于来到山海关,熟悉的一切让他百感交集,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聪明,离开权势做背景他一文不值。没有留恋太久索佳依然往大都前进,回到大都的索佳查看剩余的钱财,买了套衣服来到相对便宜的客栈里,清洗一番后再过去,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褚英的府邸已经被封,站在大门外的索佳一下子懵了,以为自己走错门在周围徘徊很久,无奈回到客栈里询问情况。褚英已被皇帝处死这种消息让索佳差点崩溃,自己千辛万苦是为什么?还好褚英的舅舅和他部下从客栈门口路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成功将索佳从悬崖上拉了出来,细细询问后才明白除了褚英已死皇后被贬为妃,至于其他眷属并没有收到连累。 索佳重新盘算起褚英舅舅的脑筋,凭自己之前的身份去搭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无论如何自己在褚英那里表现这小老头是清楚的,最好能够被留下就算不行也让他给自己找条路问题不大,老头可不好糊弄需要重新思考自己复活的说辞,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留有破绽。做过管家的索佳清楚达官贵人府门不好进,因此去褚英和他舅舅常去的饭馆蹲点,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钱财用尽前给他逮到机会。看着以往侄子喜欢的菜色,他舅舅欲哭无泪没有后位和侄子现在只能苦苦支撑家族地位,在他伤心时下人来报说褚英前管家求见,这下子小老头来了精神立刻接见索佳,他有太多疑问需要人解答。索佳恭恭敬敬向他行礼,然后跪在地上等待回答问题,等索佳礼毕后开始提问:“褚英说你死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回老爷事情是这样的,主人派遣卑职带府中死士半路刺杀黄台吉,一次卑职带领死士们在林子外埋伏,本来卑职正在后面树后指挥进攻,突然有人将卑职打晕,等卑职醒了已经被绑扔在一条船上,身上的衣服和财物都没有了。最后卑职弄明白原来这群人是土匪,准备打劫黄台吉的可当时一群人都打了起来,就将卑职绑了充数,不仅抢光财物还准备将卑职卖到远方。每次船靠岸都会有其他被绑之人加入,大概贼人嫌舱里人多就找好买家将人一同买掉,卑职是在运输半路中逃出来的,由于路途遥远还要躲避贼人所以才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褚英不在了你先到我的府邸住着如何?”对于索佳的说辞小老头没有细问酒楼不是问话的地方,而且看索佳现在状态不适合长时间问话,只要人在自己什么时候都可以问。对于他的邀约索佳感激涕零,生怕错过直接跟着一同离开酒楼,留在客栈里的东西都不要了。不愧两家是亲戚府邸格局都差不多,唯一不同是里面伺候的管家和侍卫长年纪较大,索佳用门客身份在府中暂时安定下来,几天的好吃好喝状态一下养了回来,见他稳妥之前问话继续。索佳没想到小老头会让他将当初离开大都时说起,这一说说了整整一下午,期间小老头一言不放冷冷听着,时而喝茶时而加水摆弄杯子,面无表情神色淡然让索佳摸不到任何有提示意义的脉络,这就是老江湖的功力。等索佳报告完毕离开后,这个被索佳称为老江湖的小老头愤怒扔掉手中杯子,阴谋!绝对是黄台吉针对褚英设计的!弓弩都杀不死的黄台吉怎么可能被普通箭伤到! 现在皇帝是他后盾,就算现在找到确凿证据也动不了黄台吉,不过也不能那么便宜他,让他回忆回忆被追杀的日子杀杀他的气焰,决定后做什么的小老头不知不觉将触犯黄台吉的死穴。此时黄台吉正在欣赏应兴和齐玉的大作,两人已经成功编理成书,齐玉出钱印了不少四处联络书斋派发中,黄台吉清楚两人能力不止这些,可惜现在自己刚有起色立足未稳,否则真的想将两人接来一同共事。心情大好的黄台吉满面春风,照例来到军营和军官、士兵聊天视察军务,突然被褚英的舅舅拦住拉到一边,这小老头对自己是处于眼不见为净的,尽然今天过来搭茬?那种似笑非笑让黄台吉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表面一番虚礼后这不讨人喜的小老头果然说出黄台吉不想回忆事情。黄台吉毕竟年轻面上表情控制的没他好,小老头说的都是关外最后那段遇刺时发生的事,最可怕的是而且还很细致,是谁告诉他的?! 见黄台吉脸色变掉,褚英的舅舅终于出了口恶气,有效果就好看来回去还可以和索佳聊聊,这下轮到小老头春风满面离开军营,错误将黄台吉的惊讶误认为惊恐。人一走额多走到黄台吉身后轻声询问,思绪被拉回的黄台吉收敛神色,草草结束行程回到府里和额多在房中密议。听完黄台吉复述额多也异常惊讶,当初褚英被皇帝下令软禁时他特地了解过褚英部下,派出去刺杀他们的全部死掉了褚英没有带回任何人,留在府中都没有出城的情况,现在能够如此详细讲述关外那段经历,一定是之前还有部下没死并且活着回来被那个臭老头收留了,不用黄台吉吩咐额多清楚自己之后需要做什么。无论今后日子变得如何至少此刻索佳终于扬眉吐气一次,褚英的舅舅一回到自己府中便夸赞索佳并且同桌吃了一顿饭,并且让索佳继续回忆当时每个细节,好在适当时候敲打或勒索黄台吉一下。愤怒的心情稍微平伏些之前没注意的细节显现,黄台吉真有本事出去没多久,过命的明朝朋友倒是交了不少,自己侄子有他一半的能力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英年早逝的下场。 黄台吉明白褚英的舅舅对自己军营中威望有所不满,因此在额多没有找到线索前黄台吉一下子低调起来,除了兄弟们的聚会军营很少再去,就算去了也尽量避开臭老头。这就是小老头想要的结果,只要自己稳住军权一日,一旦等到开战就能立战功,再加族中还有待选秀女不怕没有翻身机会。这种他所满意的安稳日子没过多久,额多就买通他府中一名下人将索佳的消息套了出来,虽然不多不过足够解惑。“褚英的管家?!”黄台吉没想到会出现这号人物,为了保护应兴和齐玉没有追击,之后注意力都放在褚英身上,也对能执行刺杀自己这种绝密任务只能是自己的亲信,侍卫长都出来了管家出现不算意外。现在黄台吉最关心的是这个索佳会如何描述应兴和齐玉的,还有臭老头是什么态度?臭老头是老狐狸自己该怎么对付他呢? 既然一切都清楚了黄台吉开始恢复之前的频率去军营,褚英的舅舅再次堵了他一次质问自己没被弓弩射死,却被区区一只箭伤到?对此黄台吉笑称当天没睡好因此没留意,将小老头气的要死,没有确凿铁证这种猜测上不了台面,黄台吉果然讨厌索佳讲的内容已经无法制约他了!需要另外想辙无趣的小老头转身离开。和之前一样招来索佳商议对策,黄台吉的难缠索佳领教过,现在在大都很多手段都无法施展,不过索佳还是给小老头献上一计,黄台吉不是有明朝朋友关系不错,可以借此在朝中散布些谣言,就算将来黄台吉会出面澄清都会对他现在有所影响,反正只要做的细致坊间留言难查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在自己不损失的情况下能打压黄台吉,精明的小老头很乐意为之。谣言的效果相当不错,毕竟褚英母亲后位没了好歹还是妃子,在**造个谣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谣言什么越传越偏,不久皇帝开始关注此事,这阵正好相当看重黄台吉因此特意了解一下,没想到调查一番让他意外,的确自己儿子有刻意照顾保护明朝的书生,当夜命黄台吉进宫问话。 外面谣言黄台吉略知一二也猜到大概是那个臭老头搞的鬼,不过惊动皇帝让他意外,皇帝的问话让更他错愕这传的也太离谱了!现在黄台吉很需要皇帝的看重不能有任何污点,没办法只能将应兴和齐玉的事挑选部分向皇帝报告,并且命额多回府将放在书房的书拿来。稍微翻几页书后,皇帝就明白了黄台吉的用意相当感动,立刻夸赞其有眼光和胆识,让黄台吉安心做事乱七八糟的事情由他一力承担。黄台吉府邸外有小老头派的暗线,因此黄台吉被皇帝连夜急召的消息立刻传回小老头府中,这场谣言能惊动皇帝关注,无论之后黄台吉如何脱身都是一种胜利。 后传 五 出了宫门黄台吉脸色变的阴冷,好好一段友情被糟践成如此不堪,不发威真的当我是病猫啊!应兴和齐玉这样就算在阿玛那边挂上了号,对于人才阿玛是不会错过的,齐玉还好可应兴这边黄台吉实在没有把握,如果阿玛来态度强硬自己该如何应对?和他复杂和恶劣的心情不同,小老头和索佳正在喝酒庆祝,年轻人脑子就是活,这招不错成功让黄台吉惹的一身骚,没想到小小一条谣言竟然传的那么偏,人心果然都是有邪性的,能得到新主赏识索佳难得一夜好梦,小老头则是做梦都是想着明天如何在朝堂上炮轰黄台吉。夜很快过去天一亮褚英的舅舅就来到皇宫外等候,和刚到的大臣们针对黄台吉满天飞的谣言,津津乐道的海聊一番,局面越乱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姗姗来迟的黄台吉有听到这群人的八卦,冷眼旁观着窃窃私语的臭老头,算了反正只要皇帝肯答应出面维护一切都不是问题,这次意外对黄台吉也有好处,至少通过观察自己选中的三位兄弟并没有落井下石,至于其他兄弟传的比臭老头都欢乐。 宫门打开所有人开始列队觐见,大家行完礼后皇帝脸色沉重一言不发,朝堂上寂静无声等待皇帝发话,能在这场子里混的无论大小都是深谋远虑的狐狸。镇住群臣后皇帝用低沉声音训话:“在宫门外你们不是很热闹的吗?怎么现在都成哑巴了?!”堂下无语黄台吉在明朝养了几个男人这么劲爆消息,想让大家忍住不议论议论怎么可能!不过谁会将这种事在朝堂上说穿,皇帝问话又引来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见他们不说话皇帝从皇位上起身,在儿子和大臣中穿梭继续用愤怒的声音述说他的不满,“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说,朝中正事你们不管传起谣言来速度倒是快!才几天光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群臣无一不知,你们怎么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四贝勒会对这几名明朝书生特别关照,难道对人好些就要往那些龌龊事情上扯吗?!”“皇帝息怒!”除皇帝外所有人统一喊着口号整齐划一跪倒在地,难道有内幕?大家跪着聆听,“哼!”皇帝走回皇位坐下后并没让他们起身,拿起事先放在一旁书籍继续说道:“这本就是那几名明朝书生跟四贝勒一路走来记录的东西,待会你们就跪着传阅从头翻到底一张都不能漏!四贝勒跟我去花园喝茶,没必要陪这群人废话。”说完将书给侍卫,命侍卫监督,看完的人也不许走必须等朝堂里所有人看完才能散,如厕不能超过一炷香,只能喝水没看完不能吃饭!对于皇帝的惩罚无人有异议,黄台吉见皇帝招呼自己便起身一起离开。两人走后所有人抬头张望侍卫手上书,这一看都吓惊了!应兴写的书是相当有厚度的,按照现在的人数到晚上也未必走的掉啊!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惩罚,在宫里除了些年纪大的资格老面上难看些会咕噜几句,其他人都恭恭敬敬执行皇帝旨意。 被皇帝厚待有时不是好事特别对现在的黄台吉而言,果然坐下没多久皇帝就开始询问应兴和齐玉跟自己的交情,黄台吉思考一晚从容对答:“回皇阿玛说来话长,第一见面在施老书院门口,当时宋应兴从外面归来大家只打了招呼并没有过多交集,直到施老将应兴写的第一篇初稿给儿臣,这才引起儿臣兴趣。巧的是正好与他二哥有生意往来,恰巧应兴当时有游历心思,因此儿臣名正言顺一同出行,至于齐玉是应兴在合肥结交的。儿臣以关外富商之子接触两人,并没有表明贝勒身份。”“不会吧,你们一路遭锦衣卫和东厂袭击,两人都不曾怀疑?”明朝潜伏人员的关系网是皇帝的,所以该知道的一件也没拉下,现在谈话只是想知道老四和两人关系有多好,思考是不是派他将人带过来?皇帝问话在黄台吉准备范围之中,相当淡然平稳叙述:“儿臣入关时就被锦衣卫盯上,一起同行的徐绍奎是锦衣卫,借应兴同窗之名伺机跟随做内应,此人和应兴关系极好,甚至多次不惜违背任务保护应兴。当初指挥使为保证其顺利潜伏,在一次对战中自称和儿臣是世仇,再加上锦衣卫和东厂动手时都穿便衣,因此两人并不知情。” 这不是重点皇帝不会纠结在此,最关心的是否能为自己所用继续问道:“你接触他们有段日子,那他们对我们有何看法?”阿玛这样提问重点出来了成败在此一举,黄台吉将准备一晚上的词娓娓道来:“本来儿臣已经准备带他们出关了,可是在最后往山海关回来时遭到自己人袭击,儿臣见无法保证几人安全,因此匆匆分手让他们回家。”“嗯?”最后一段路程黄台吉没有惊动当地商号里的潜伏人员,皇帝并不知道老四回来之前还有这么一段,自己人?难道是褚英?见皇帝无话场面清冷黄台吉继续说道:“两人没有一般明朝人对关外人的偏见,齐玉喜欢刺激应兴相对安静腼腆,应兴是举人落第五次齐玉连县试都没过,因此两人都没有官场经验。对了应兴屡考不中是得罪当朝状元,由于家庭背景比不过对方因此处处受到限制,应兴知道原因后相当消沉在同伴陪伴下才恢复过来。”听老四描述两人单纯的很,特别是宋应兴还比较脆弱,没有自保能力的确是很让人头痛的事。 见皇帝有难色黄台吉就知道成功了,不再说话在一旁安静等待,之后父子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思。事情没有皇帝想象中那么容易,反正此事不急等拿下明朝再议,倒是褚英派人在关外击杀老四的事需要查证,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舅舅和母妃一定知情!胆子真肥敢杀朕的儿子反了!边想皇帝开始杀气渐浓,感受到一切的黄台吉内心狂喜。时间过的很快黄台吉在宫中用过午饭后才离开,此时宫门外已经聚集不少王府大臣们的家人和管家,他们见黄台吉出来关系较好的纷纷围了过来,皇帝吩咐留堂大家只要耐心等待便可,事情因自己而起黄台吉可不想多说什么,讲了没几句推托有事匆匆离开。皇帝这招够狠,跪着时间短还好长了谁都受不了,应兴这书是兴趣之下的作品,事无巨细不但有文字还配图,对从没接触过此类书籍的人很有吸引力。传阅时常有人盯着一页不放这可急坏其他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能用不停咳嗽表达不满和催促。 他们估计的不错直到下半夜才结束,此时很多人已经站不起来,有的互相搀扶有的直接被侍卫横着抬出,像打了败仗落魄般离开皇宫。宫门外挤满翘首以盼的家人和管家,见老爷主子如此狼狈纷纷炸开了锅,天色已晚大家又饿又累,懒得辩解找到自家马车后直接扬长而去。没想到黄台吉有如此翻盘的伎俩,马车上的褚英舅舅并没有后悔之前造谣行为,虽然同样受罚吃了些苦不过都是值得的,群臣因他被皇帝惩罚今天的委屈会在日后展现,可以想象就算是皇帝将来也会受到部分冲击,更何况还是贝勒的黄台吉。府邸离自己王府不远,马车一停管家将老爷扶下,索佳一直在门口等候立马上来搀扶,今天实在太累不过索佳的确是个人才,来日方长一切都会如意。对京城很多人家而言都是不眠夜,年轻人和中年人吃点东西上点药也就缓过来了,那些年纪大几乎家家连夜敲御医和名医的家门。 第二天能够正常上朝的没几个,皇帝不介意这种罢工行为,罚过就可以了皇帝照旧讨论之前议题。散朝后黄台吉看好的三位兄弟将他围住,应兴的书不错大家都想要一本,并且拉着他讲一路旅行遇到的事情。事到如今吃不了独食的黄台吉大方分享,书只有富查烈寄回的一小箱,算算和自己熟识的都应该能分到。这一路有锦衣卫和东厂加入变的相当精彩,随便说个几段都能引来兄弟们的惊叹和艳羡,刺激潇洒的日子人人喜欢。因为事情发生太多黄台吉只能精选自认可以说的部分,那些兄弟不傻知道一天说不完,之后三人轮流做东天天拉着他喝酒,无奈的黄台吉只能如说书先生般天天来上一段。在皇帝力挺下谣言已经没有一家敢乱说,不过褚英的舅舅没有放弃,稍好些便在几家朝中老人处走动,聊完后却发现和自己的猜测有所差异,那些老不死的没有对黄台吉抱有太多敌意,人老但不糊涂看过书籍内容后肯定了黄台吉的眼光,大家在不明真相时都有乱传过,现在碍于面子不可能跟一个小辈去道歉,没人纠结此事一切就随风散去吧。 后传 六 应兴安全到家后徐绍奎便离开回了锦衣卫,无功无过这就是新指挥使给他的评价,没有任何职务上变动的他没有异议。魏千户见他回来立马向新指挥使提出申请将他要去,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新指挥使乐意做好人,因此魏千户顺利将人领走,这小子欠调教没人看着实在是不放心,徐绍奎能跟着魏千户底下混日子,有人罩着过的依旧很美。和他一样应兴回家后日子过的也很美,书成了在大家极力推荐下评价不错卖的也很好,有不少慕名者前来学院参加讨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来到施院长都极力支持,甚至还带自己四处走动结交其他地方的有识之士,对了!还有父亲大人借着好势头给自己说了门亲事,应兴开开心心将自己最近过的日子写下来,给齐玉和徐绍奎寄去,当然还留下一封等下次二哥来时让他想法给黄台吉带信。其实这个想法是多余的,黄台吉对应兴和齐玉的近况知道一清二楚,两人平安快乐这是黄台吉想看到的结果,有富查烈、施老、阿克占三名老江湖看着不会有任何问题,接下来最麻烦的还是褚英舅舅这个臭老头。 跑街串户忙不停的臭老头突然异常低调起来,本想抓他把柄的皇帝没辙只能大家比耐心,没有确凿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轻易动这老家伙。绝对低调是索佳给主子献另一计,既然挑不起仇恨就应该马上收手,按照黄台吉的狡猾程度肯定在皇帝面前打了小报告,表面皇帝没什么动作背地里指不定已经出手找把柄,被他这么一说老狐狸信了,皇帝和黄台吉都不是善茬。黄台吉和皇帝一样一下子找不到臭老头的把柄,可他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将眼光放在索佳身上,这臭老头一好利索就四处走访朝中那些老人,突然就没有下文肯定有人在背后出主意。索佳出现后臭老头更精明了,或许是自己太忽视索佳的存在,为了更好了解对手开始暗中打探索佳在褚英府里当差时的表现,额多则被派去山海关出关调查,重新查看当初和索佳交手时留下的痕迹。 黄台吉一番暗中调查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索佳没有印象,原来索佳是褚英分府时褚英爷爷亲自委派的管家,那时自己刚到军营不久。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大贝勒的管家在京城名噪一时,府邸在他管理下井井有条,之后皇帝派遣给褚英的任务都能完成,有时表现不错受到嘉奖。褚英性格莽撞自视甚高,做事急燥都是成事大忌,有反差那说明索佳在背后一定出了不少力,幸亏在褚英最后那段日子里索佳意外消失,不然自己未必能轻易得手,老狐狸加年轻胆大的谋士真是让人讨厌的组合。相比之下额多探查异常困难,时过境迁所有交战过的地方都被改造了,包括最头痛的鬼宅。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将宅子付之一炬后,现在被改造成一大片农地,还留了部分地方建造庙宇压压鬼气。更何况是健忘的人,没有问出结果的额多正准备放弃之时路过当地衙门,突然冒出想潜入进去看看的念头,这种想法都是之前旅行下来毛病。明朝地方县衙通常都不管事,所以额多并不抱有太大希望,晚上纯粹怀念那段日子的额多来到无人的县衙内堂。 闲来无事额多看起了地方日志,果然只用流寇、江湖仇杀等字眼描述对战时大量死人的混乱状态。让额多意外的是日志里记载了具体死亡人数,其实一路杀了多少人额多没有统计过,好奇心被点起在柜子上找义庄收容记录。在另外一边书架上面找到,年份不同厚薄不一,其中单独放在下边最厚一本没有意外是今年的。房间就这点大懒得再待下去,额多拿了本子回到客栈没翻几页便睡下,在之后几天里衙门没有人发现物品遗失,额多安安静静在客房中看着仵作对每一具尸体的描述。因为有一段时间产生尸体数量较多仵作也偷懒,只从表面衣着判断其身份,再加一笔致命伤口就算了事。不过偷懒归偷懒该有的见识没少,关外管家服竟然被仵作认出并记录下来,可能当时觉得和其他尸体身份不同,因此看的比较仔细多加了两笔。这是唱的哪一出索佳不是好好在褚英舅舅那里吗?仔细回想后额多不记得在对抗中有伤到过穿管家衣之人,内讧?就算江湖人造反抢财物可那些死士不是假的! 有蹊跷可以查查,额多干脆准备到义庄已索佳弟弟之名认领尸体。当地义庄只有一名有腿伤的老捕快管理,平常无事时都在小赌馆泡着,额多去的时候扑了空多番打听后才见到人。原来所有尸体已经被埋掉就在隔壁林子里,当时来人很大方给了不少,所以老捕快还有印象,为了能套更多信息额多请老捕快喝酒,能有人请老捕快自然不会客气,挑了最好的馆子狠狠吃了一顿。有用情报不算最多,不过额多肯定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索佳已死,更奇怪是代替索佳死掉那具尸体是在旁边小河另外捞起来,并且是单独被运输至义庄的!当时死人太多一拨又一拨,县令为了维持地方形象,下令收拢城内城外方圆十里所有曝露在外的尸体,统一送到义庄由仵作登记,有人认领最好没有就扔入乱葬岗,由于衣着关系老捕快印象非常深刻,边吃边喝报出尸体收集的次序。送走老捕快回到客栈后的额多,撕下记载索佳尸体那一页,连同自己发现想法飞鸽传书给黄台吉等待回音。收到额多消息的黄台吉相当意外,像索佳这般聪明人除了自己想要离开,黄台吉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释这一切,这段时间索佳去了哪里?他可是狼狈回来的!黄台吉很有把握再查下下去索佳的把柄就可以到手了,现在的他可是臭老头边上第一谋臣,可以利用价值不少啊!黄台吉立刻回信命额多全力追查。 不知自己噩梦又要缠上来的索佳,此时正接受王府中各种礼遇和来自女仆们的情信,日子安稳后索佳身体完全恢复到之前做管家的状态高挑英俊,可之前青楼里生活太过猛烈想忘都难,当有人靠近自己时索佳都无法控制内心恐惧,表面可以强忍一阵可无法毫无顾忌融入新生活是他的痛。闲暇时只能独自待在园子里发呆,忧伤的眼神和奇怪的气场吸引着府邸众人。为了能够尝试改变这种状况,索佳接受部分情信来调节内心伤痕,低调、不寻欢作乐、守身如玉的态度更是为其创造好名声,对于这些事褚英舅舅没有阻止,相反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从族中给索佳找媳妇,这样才能牢牢将人控制起来。时间一久索佳重投褚英舅舅门下的事不经而走,这种传闻对于以前就认识索佳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各种邀约纷至沓来,对于自己习惯上的改变索佳很清楚,为了避开过去认识之人无休止的提问,现在索佳除非主子要求跟着出府,平常一直待在府中对于此类邀约都找事推托,这种避而不见的态度惹得旧识相当不解,大家都是有头有脸之人热情一过也懒得理他。 其实黄台吉不回额多也知道索佳这件事还要继续查下去,之前好运用完了额多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信息,没有什么目标的他独自在街市上晃荡,看见有家茶楼挺大就顺道走了进去。茶楼有两层里面有个戏台,正好有人在说书因此生意不错,好位置都没了楼上角落还有两桌空着,额多不计较由着小二安排,坐下后要了壶茶和一些小点,耳听八方监听着楼中周围所有人的谈话。没过多久额多旁边最后一桌空位有人坐下,意外的是新来那桌两人有些吵,不停罗里吧嗦说些生意上的事情,时而叹气时而激动述说缺多少本金之类话语,惹的楼里其他人纷纷侧目,被波及的额多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反正没有什么特别信息便起身离开。更意外的是没走几步额多就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不是在老师傅面前班门弄斧嘛,走出几条街后就被额多引导偏僻处,周围没人了额多将两人直接抓出来打倒在地,抬眼一看原来是茶楼里吵的要死的两位。 再仔细看看额多确定是陌生人,两人没有武艺不像道上混的这让他有些纳闷,心情不佳没什么耐心,又给两人补上几脚踢爽了,用低沉声音简练语调问话:“你们哪里来的?干嘛跟着我?”额多出手很重两人都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普通推托之词怎么可能骗过额多,换得几个响亮耳光后才老实起来,可两人都吞吞吐吐还不够爽快,额多没有更多时间给他们休息,拿着还没出鞘的刀子在他们脸上乱拍。 后传 七 两人就是当初骗索佳的骗子二人组得手后立刻跑路,发现关外之人果然相当好骗,因此两人决定往山海关方向走。一路有钱的两人好吃好喝过得潇洒异常,当瞄到独自在街上闲晃穿着精神的额多时,贼心又起准备故技重施再捞一把,额多带着刀子两人是看见的,可利欲熏心两人胆子放大到极致。在茶楼见人没上钩两人不死心,竟然贪心跟着额多想知道其落脚的地方伺机而为,带刀者不能碰现在只能自认倒霉,浑身疼痛的坐在地上老实交代。 骗子!这是额多最讨厌的类型,背井离乡出来谋生本就不易,人生地不熟遇到假惺惺之人给于希望和承诺,刚刚陷入美好幻想中就被现实打破,这是何等残忍之事。问清后额多刀子出鞘,谈不上为民除害,了结两个人渣还是很乐意的。能成为骗子的都是聪明人,见状两人立刻跪倒在额多面前,拿出身上剩余银票求饶。这种老套路额多蔑视,不过两人拿出的银票成功引起他的注意,收了刀抢过银票细看果然票面上是加了金粉的朱砂印章,印泥中会加入特殊闪耀的金色,这是满族皇族专用的东西。额多是从小跟着黄台吉的,皇室用度所有的东西都相当熟悉,皇家总是喜欢弄些特别又奢侈的东西,特别是这种外用品表面看上去和普通一样,其实标记都被隐藏起来,不同东西位置和看的方法不同,里面的窍门更多不过额多对此类都乱熟于胸。 这两骗子喜欢骗来自关外的陌生人,难道说这些银票来自索佳!?“银票哪来的!?”额多压制不住心情略显激动,因此和之前低沉声音不同突然拉高声线,两个骗子对视一眼这种熟悉的问法和语气,难道是碰到被骗者家属了?不会那么巧吧!两人不说话在一旁瑟瑟发抖,急于知道答案的额多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又换成低沉的声音催促两人说话。骗子们吓的半死这叫人如何说起,不见棺材不掉泪火了的额多出手,单手直接捏住其中一人脖子拉起顶在墙上,力道很重被掐之人双手挣扎着异常痛苦,在他快死前额多才放手,扔破布般随手一甩,落地后难受继续只能拼命呼吸,旁边另一人扑上来给他顺气,开始泪眼汪汪讲述当时行骗时候的情景。 索佳没有用真名不过从体型和相貌描述上,额多确定那个被骗之人是索佳没错,天津!骗子还有用!额多盘算过后领着两人回到客栈拿了行李退房,压着两人往天津赶去,没有反抗权不想当场就死的两人乖乖前面带路,坐牢总比丢命好极其配合额多的行动。专心赶路其实路程不算远,有人指引索佳当时被骗那段经历清晰展现在额多面前,额多估算了索终被骗数额和开销用度,终于明白索佳为什么会玩假死这种花样,那么大笔钱握在他一人手中不出意外才怪。看来褚英真是不得人心外加没用,连自家包衣奴才都敢造反,可笑如此废材还想跟我家主子斗真是不自量力。不过细想还是有蹊跷的地方,假设被骗后索佳混不下去决心回来,但时间用的也太长了吧!而且额多不相信索佳会不留后路,难道之后又出了什么岔子?无论如何总算有新进展额多还是很高兴,心情上的转变并不意味着会放过了两骗子。 客栈里杀人比较麻烦为了避免两人闹出动静,吃过晚饭后额多用玩乐借口将两人顺利带出客栈。此时额多没带刀只是身上多了包,这些差异没有引起两人警觉,不知死期将近的两人开心接受邀约,能够一起玩乐就是好的开始,只要混熟了之前的过节都不是问题,看着灯红酒绿繁华街道里穿梭,额多慢慢将两人引导至偏僻处都没有异议。结果可想而知额多杀人有时是不用刀的,见周围没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扣住两人脖子一扭,没有声音没有反抗两骗子结束他们荒唐的一生。额多早想好了领着两具尸体来到巷子深处,脱下两人衣物从包里拿出只瓷瓶,打开瓶口泼向两人脸上硫酸毁容,这下连他们的母亲也认不出了。这两人还是比较精的,当额多抱起衣服时才发现衣夹层里还有财物,没人会嫌弃钱多的,就在两人尸体面前额多耐心翻开衣物查漏,最后这些衣物便宜给此地的乞丐。 额多是跳窗回到客栈睡觉吃完早饭后才退房离开,天津那么大再找间客栈实在太容易了,现在还是在偌大天津里找线索最头疼。既然闲逛能混出成绩,额多便在天津城中慢慢晃荡,自从跟着黄台吉后这么轻松的活还第一次碰到,最难得还有让人花的不心疼的大把银票。额多现在有些理解当初索佳的想法了,不过和他不同自己是不会离开主子,这是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信服。有钱有闲一路买着零食吃着小摊,只能怪索佳人背自作孽不可活,额多懒散成这样都有新线索送上门。 天津小吃摊味道不错额多又一次坐下叫了碗面茶,没吃几口就有人来拼桌,不发狠的额多是很随和的,来者是位姑娘抱着一个二三岁男孩,男孩虽然小但看得出有关外血统,那双丹凤眼又大又漂亮,各位看官应该可以猜到这就是云蓉和索佳的儿子!不过抱着他的不是云蓉,而是当初大当家派给她安排的那名丫头,说来话长为了掩饰这个儿子,云蓉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一时冲动云蓉上了索佳,没想到竟然怀孕了!还好发现的早想打掉可惜晚了一步被大当家知晓,大当家有两闺女就是没儿子,因此对云蓉这胎期望极高,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云蓉多走两步都要过问。看着日益渐大的肚子急煞云蓉,索佳的体格和大当家差太多,无论生下是男是女这种差异都会要了自己性命,事到如今云蓉管不了那么多成心找茬摔了一跤,可惜她没有如愿孩子没事,相反自己被大当家逼着喝着那些苦的不行的汤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孩子不死大当家就得死,在孩子落地前必须想法离开这里,最毒妇人心云蓉逼迫丫头按照自己的方子弄来草药,磨粉配好后在大当家来到时加入水中。 云蓉手上的方子是在偷窃中无意得到的,她偷盗之术学成后第一次出手,当时为了能旗开得胜特意选个年纪较大的,立功心切疏忽对方身上药味,错将药方看做银票偷了干净,拿回来后被同伙耻笑,云蓉大字不识几个又不死心自己毫无建树,特地找了郎中验了方子。都是好东西郎中不傻问云蓉买,找回面子的云蓉满世界宣扬,既然方子有用团伙大哥从街上拖来算命先生抄袭备份,原件再买给郎中小赚一笔,因为是云蓉得来的自然由她保存。可惜时间隔的有些久,云蓉已经记不清当初郎中说的话,没办法只能一张来试,让丫头拿着方子分别去不同药铺分开配,对外称给自己补身用外人不会查验。丫头有把柄捏在云蓉手上,当两人都有彼此顾忌在对方手中,反而减少隔阂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知道云蓉打算后更劳心劳力帮她办事。 期间云蓉已经想好将配好药才放在鸡、鸽子肚子中煮汤等放在料理里骗大当家服用,计划是顺利的虽然遭到正室闲言碎语,此时孕妇最大所有麻烦大当家全部扛下。隔三岔五在中午或晚上到云蓉处喝汤吃菜,由于方子药性不一有些相冲相抵,大当家食用时间又过于密集,因此没有出现太明显的异常,这可急坏了苦苦等待结果的云蓉。终于在孩子落地之前一月里云蓉等到结果,大当家在和其他帮派在外谈判时,突然口鼻流血一命呜呼,大家都是莽夫也没细查原因,为此不明就里的两个帮派打了一场梁子算是结下了。大战将至团里推举二当家坐交椅,隆重办理大当家葬礼顺便聚拢人心,在灵堂前发誓好好照顾两位遗孀,为了大局正室和小妾云蓉都表现正常没有闹腾,大当家送殡结束后就立刻召来来所有帮中头目准备分家。 帮里的东西她们动不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东西可分,没想到两位嫂子那么识时务,二当家其实能光明正大送走两位嫂子还是很乐意的,因此在大家讨论中还是比较帮忙为两人多争取些利益。分完大当家家产后云蓉再加之前所得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婆,她带着丫头准备离开,没想到之前那名恋慕者不改初衷随她一同离开,为表面和谐二当家虽不甘愿但也应了。云蓉本想走的再远些,可来刚到天津时开始阵痛分娩生下宝宝,看着宝宝果然如她所想这孩子真的和平常关内孩子差很多。 后传 八 索佳血统混乱四分之一新疆人、四分之一波斯人、四分之一满族、四分之一汉族家族都是流民,因此身份不高但是聪明长得好。云蓉还是很有眼光的,看着漂亮宝宝她没有后悔之前所作所为,拿了部分钱财开设当铺明面上做起买卖,暗地做的更广成为天津城中又一方势力。对于新来者老地方那些人自然不乐意,可云蓉有些功夫火拼了几场没占什么便宜,混了一阵云蓉又招兵买马,终于算是落稳脚跟被大家默认。还没出月子就要和人拼斗云蓉异常辛苦,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将来只能拼了,以前引以为豪的力气削弱很多,人也跟着清瘦了不少,逗弄漂亮宝宝是她唯一安慰。云蓉本来决定去山海关定居,不指望能碰到孩子的爸,至少宝宝在那种环境下不会显的太唐突,没想到这孩子那么早就急着出来无奈只能改变原先计划,反正天津关外人也不少只要宝宝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成为黑帮、有钱人时总会有人惦记,这不趁丫头抱云蓉心肝宝贝出来就有人来抢,茶面摊上丫头一边自己吃一边喂小少爷,宝宝可爱样引得额多好感,不过小少爷似乎不太喜欢茶面,吃了没多少就开始吵闹腾,丫头没办法只能边哄边快速消灭自己喜欢的吃食。吃完后刚离开没几步就遇到几名混混的攻击,丫头可是会些功夫的可抱着小少爷发挥不出来,对方人多眼看拳脚无眼就要伤到宝宝,额多看不下去出手了,没有悬念那几名混混一下子被打的人仰马翻,见势不妙连滚带爬迅速撤离。这个面茶小摊是在云蓉势力范围内的,街上一乱她就得信冲了出来,带着弟兄们收网般将逃出来的混混一网打尽,见局势稳定立刻冲到丫头出查看宝宝有没有受伤,宝宝胆很大不哭也不闹,见到妈妈了还小手拍拍咯咯直笑。 额多她是认识的颤抖着抱着宝宝害怕的说不出话,那几名恋慕云蓉的跟随者善后完毕后过去找她,远远看到又来一关外人,身材高大面无表情但相貌俊朗男人味十足,大家暗叹不妙这可是云蓉喜欢的类型,错将恐惧误读成激动顿时醋意横生,几个眼神交换行动统一冲到两人旁监听每句对话。虽然容貌有些改变但是额多还是认出,此人就是当年欺骗齐玉的那名姑娘,想不到现在已经为人母时间过的真快,不知其中关系的丫头看额多长得好,死皮赖脸问那他要了住址,这下可好急坏在一旁偷听之人,大家晚上都不用睡了到底是轮班看着?还是直接找这关外人谈谈大家有些犹豫,毕竟额多手上有刀子不是假货。见宝宝家人已到额多便放心没说几句先走一步,能帮到如此可爱的小朋友额多还是很高兴,心情不错又游逛几条街后才回了客栈。 丫头看上额多云蓉是知道的,刚吃过晚饭傻丫头果真跑到云蓉房里寻求帮助,额多的厉害她是领教过因此不顾面子说出当年之事,本想吓倒傻丫头可弄巧成拙,反而加深了丫头崇拜心思,既然不知死活一意孤行做为好姐妹云蓉劝不了她,为了能让丫头死心只能帮忙答应勉强一试。云蓉翻箱倒柜拿出当年放倒索佳的迷药和催情药,随丫头来到额多下榻的客栈外。趁额多没在大堂两人立刻定下房间为入夜做好准备,到房间后才招来小二慢慢询问额多房间位置,由于样貌特别打听起来并不困难。还和之前一样两人不知道又被跟踪了!还是那几名跟踪狂们,云蓉和丫头前脚从后面离开宅子他们就跟上了,看着架势果然还和之前手法一样。这次很明显是近墨者黑的丫头比较起劲,难道说云蓉是来帮忙的?同样再客栈的另一房间里,那几个恋慕云蓉只会跟踪不敢说的家伙们围坐在一起,集体讨论此次云蓉的行为,顺便轮换观察周围动静。 几人为何有如此强烈恋慕情结说起来话长,几人本来都是团伙中地位比较低的混混,是他们几人先遇到流亡在外的云蓉,那时她手臂打着绷带受着伤在饭馆里用饭。几人见她孤身一人起了贼心,仗着人多包围云蓉口出秽语还毛手毛脚,心情本就恶劣的云蓉当场和他们打了起来。虽然只有单手云蓉发疯般掀翻、摔倒周围一切,宣泄着之前黄台吉带给她来自内心的恐惧,小混混哪见过这场面猝不及防纷纷倒地受伤,云蓉脆弱和强悍深刻烙印在他们心里。直到捕快来到云蓉才平静下来,大家都看到是小混混们挑衅在先,因此云蓉只在衙门里做了笔录就出来的,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大当家,手下无能竟然被一小女子打伤还进了牢房,颜面扫地认栽后特地赶来看看是哪路女侠如此厉害。云蓉的好模样让他心动主动上前结交,无处可去浑身是伤疲累不堪的云蓉接受大当家邀请来到新地方调养。 云蓉伤好后自然留在帮派里熟悉的生存方式让她安心,其实以前生活一直都是很活泼开朗的,都是黄台吉将她的欢声笑语全部夺走,剩下除了能够好好生存下去云蓉不动多余的心思,很早她就明白自己这一生注定将在**中混迹。因此当大当家对她照顾有佳时,他想收自己做妾的心思云蓉是知道的,为了能重新得到别人宠爱,让自己能产生回到从前般的错觉,就算大当家已经人到中年长相一般,但云蓉还是答应这门亲事。迎亲仪式在正室的干预下略显得简单,之后很多日子里云蓉真正明白什么是妾过的日子,索性她想的开或许本来就从没有爱过大当家因此不抱有太大寄望。那几个被打伤的混混可惨了,不但坐牢回到帮中还要受罚,稍微身体养的好些就被吩咐操办大当家纳妾事宜,看着美丽的云蓉嫁给糟老头大家都不是滋味,化不平为动力积极抱团跟踪保护云蓉。随着时间深入云蓉的真性情和喜好展露出来,有些失落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恋慕之情,相反成了大家生活一部分。大当家刚下葬云蓉和正室便开始为正式分家准备着,趁这个机会大家商议借保护大当家遗腹子之名随她一起走,能直接跟着云蓉简直是完成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大家能够名正言顺近距离和云蓉进行交谈。 都是死丫头惹的祸害大家提心吊胆在一旁守候,深夜了云蓉和丫头从房里出来向额多房间方向走去,她们太低估额多和索佳之间的差异。两人刚走到门口额多就听到细微声响,异常警觉起身抄起刀子猫着步子来到门边守候。云蓉是有经验的先从窗口挖了个洞,将带有迷药的竹管伸了进去,一缕缕白色烟雾被慢慢吹出,过了半炷香云蓉用刀子将门栓移开,拿出药瓶塞给丫头后自己在门外守候。由于兴奋和激动丫头颤抖着没有迈动步子,云蓉见她这反应给了个白眼,用手往拍醒傻丫头帮忙将门打开条缝示意动作迅速,壮着胆子丫头进入房中直接向床边走去。就云蓉那些快过时的迷药怎么可能放倒额多,至于额多没有立刻将人拿下她的原因,是因为来人身上脂粉味比较熟悉,像是今天面茶摊那名抱宝宝的丫头。来到床边丫头往里一看没人,刚想往外走就被额多迎面堵住,吓的她差点大叫被额多快速点穴封掉,人制住了额多开始搜身,丫头手上那么大的瓶子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拿下药瓶打开一闻额多千年难得微笑了。 此时丫头自知穿帮脸红的像猪肝傻站着等候额多发落,就算她不自爱主动送上门,还没完成任务的额多可没有这般好心思,可能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云蓉也进入房间,同样待遇额多房间里多了一根美人柱子。如此娴熟的偷鸡摸狗额多之前实在太小瞧两人,明朝女子果然豪放而且不择手段,做了母亲还没学乖就在额多感慨之时发现,又有人陆续向他房间方向摸索而来,今儿个可是不眠夜真是闹腾到不行啊!来人就是那群跟踪过来的混混们,他们从窗口张望外面的动静,当见到云蓉为丫头把风时大家松了一口气,可没多久云蓉也进去而且没出来,大家就不再淡定匆忙商量决定,就算被她骂也要前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糖葫芦般依次在额多房间外排队,进去之人还是没有动静,出于好奇只能陆续全都进去,这下可好一根根人柱竖在不算太大的房间里略显拥挤。不久所有人员到齐无比尴尬的彼此对视,因为是场乌龙额多懒的多费口舌,离开房间找到小二另开了一间继续睡。由于被点着穴道大家都不能说话不能动,光靠眼神交流是没法表达此时大家心情和疑问,反正天塌了也是明天的事,闹腾一晚睡意来了只能站着睡觉。 后传 九 其实在凌晨以前额多封的穴道已经失效,但云蓉和她的同伙们站着睡了一晚,不知是谁再也撑不住倒下去撞倒其他人,大家的腿又麻又痛纷纷倒地爬不起来。“你们为什么会跟来!什么时候开始跟的!说话!”虽然云蓉人还趴在地上愤怒的吼声已经响起,被人跟踪却毫不知情这是最大耻辱和威胁,混混们从没见过如此动怒的云蓉都不知所措,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将爱慕隐藏的比较深而已。仔细想来现在跟着自己出来的这群人,就是当初在饭馆调戏自己的那些人,…突然云蓉眯起眼睛想起联想到一些事情,索佳从青楼逃跑后被三教九流通缉,在帮里云蓉看到过索佳的画像,为此自己内疚很久以为是当初将他财物被自己卷光,无法付账才被人卖到那种地方,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眼前这群家伙搞的鬼。 “在帮里的时候你们就跟踪我对不对?!还有是你们将孩子他爸送进青楼的对不对?!”这种想法只是云蓉单方面的猜测,诈一下这群哑巴是很有必要的。混混们无比震惊齐涮涮向她看去!他们之间表面看上去相当团结,平常分工合作也很默契,但其实彼此暗中较劲和监视,因此没发现有人独自去云蓉打小报告的机会。不用他们回答光看反应聪明的云蓉就已经得到答案,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话,大家就这样僵着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云蓉自问自答引起门外额多高度兴趣,孩子他爸?!青楼?!这明朝怪事真多什么乱事都有,还有哪个家伙那么倒霉被云蓉这女人看上搅入这场混局,还好自己身经百战不然也会着了道,想着额多背后有点冒冷汗,果然明朝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听见有人磨蹭起身额多立刻隐藏身形远处观察,并没有打算杀人碰面也尴尬因此干脆躲开以求太平。稍好些云蓉是第一个慢慢起身期间没再说话,她需要冷静冷静为自己和宝宝的将来打算,魂不守舍离开房间独自回去,丫头和那群混混本就不算太熟稔。这次彻底算是丢了脸面等腿好些跟着麻利离开,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混混们不知所措。额多见两女人走了便现身回到房间中,不理会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傻掉的混混们,拿了自己包裹潇洒离开这是非之地。 天津城里就算是早晨都相当热闹,此时额多无心留恋各种小摊,因为之前那段奇闻还在继续,额多想要知道更多回去后可以当笑料讲给黄台吉听,主子过的太辛苦需要偶尔换换心情。这次轮到额多跟踪云蓉了,反正调查索佳没有发现特别的线索现在一切权当消遣,看看这帮子人还能玩出多少花样。云蓉的宅子离客栈有些路但还不算太远。到家后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屋里从奶娘手里接过宝宝。宝宝晚上和早晨都没有及时见着娘亲。相当不开心正在闹情绪不肯吃饭饭,当云蓉出现抱着他后,立刻用软绵绵的小手拍打云蓉脸颊,并且拉她头发表达不满。奶娘见她回来拿着宝宝吃剩的糊糊去了厨房,小祖宗还没吃过两口就凉了,反正她妈回来了奶娘很放心的走开。宝宝有些闹腾云蓉干脆抱他来到床上,双手手圈着他后继续发呆由着宝宝闹腾,可能感受到娘亲有心事便不在乱动,静静坐在云蓉腿上玩手指上粘着的头发。 明朝房屋高低错落、假山等人造景观颇多,特别是有点年数的宅院树木高大,有人照顾后更是枝繁叶茂,额多就是喜欢这种结构的院落。就算是白天也可以轻松隐藏。经验丰富的额多在云蓉宅子外兜了一圈,快速估算出几处死角位置备选,因为不是什么重要事情,额多在附近吃了早饭买完水果后才潜入进去。刚依靠在树上站定就望到混混们在门外徘徊,院里人不多除已知的云蓉和丫头外。还有两位年纪稍大妇人在忙碌。云蓉长时间思考终于引来宝宝反抗,小孩子耐心有限你不可以这样忽视他,宝宝身体很好哭声响亮一下子惊醒云蓉,同时也惊动了院里所有人, 躲在自己房里丫头和奶妈、厨娘听到后心急火燎往云蓉房里赶,宝宝是云蓉的心头肉平常两人在一起只有欢声笑语这次也太反常了!知道错的云蓉赶忙哄宝宝,可惜晚了这位小祖宗彻底发飙,歇斯底里的哭声一发不可收拾。 门外混混们听见院里有动静也冲了进来,不过到云蓉房门口大家停住脚步,小少爷还在哭泣一帮子大老爷们乱成一锅粥,无关血统可爱宝宝人人爱。屋里丫头和奶娘拿出宝宝平常喜欢的物件跟云蓉一起哄,厨娘知道今个宝宝没吃多少猜想少爷可能是饿了,转身去厨房拿吃的一出云蓉房门,见到团团转的混混们吓了一大跳,同样混混们乍一看见厨娘出来也是一惊,男人嘛为了面子立刻镇定下来,自从抱团跟云蓉出来现在大家都混的有头有脸。还好他们是云蓉手下院里厨娘和奶娘都有照过面,彼此本无话厨娘该干嘛干嘛,大声哭泣是很消耗体力和精力的,宝宝喝了点水吃些糊糊后竟然睡着了。终于消停下来云蓉暂时解放这次她也累坏,不过无论那群混蛋做过什么毕竟现在还是自己的手下,打起精神来到房外果然人都齐涮涮在外候着,罢了眼前下的日子最重要,云蓉平和的对他们说道:“都闹腾一晚都回去休息吧,该去铺里交班的不要偷懒,才发生多大点事有必要全都杵在这里吗?散了该干嘛干嘛。” 既然云蓉发话大家彼此看看没什么好说的转身离去,树上的额多看到这一幕相当失望,还以为会有多激烈的反应,果然云蓉这个女人永远只会为自己考虑,那个孩子他爸真是可怜平白无故遭遇无妄之灾。见人走光了云蓉从身上拿出一个香囊,打开抽出一张索佳当年被通缉时的那张画像,这是云蓉身上唯一保存索佳的东西,早知道今日会有宝宝当年就不会为了避嫌卖光所有东西。或许有时云蓉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一夜欢愉,自己现在还是有点喜欢索佳的,不过知道青楼真相后云蓉决定放弃寻找索佳,依目前状况宝宝会在手下那群混混眼皮底下长大,时间久就会产生感情,因此她决定不能让宝宝面临陪自己长大的叔叔们,是将自己亲生父亲送进青楼这种尴尬境地。云蓉最后一次仔细观察抚摸画像记在心里,叹息一声后将画像捏成团往厨房方向走去。 刚转身就听到轰一声闷响,云蓉四处张望没发现异常便认定是隔壁標局弄出来的动静,没有在意继续向厨房走去。额多出道以来最丢脸的就是今天,本想啃完水梨就离开,当云蓉拿出索佳画像时由于角度关系,只觉得眼熟没有马上认出,直到云蓉抚摸画像时才看明白,这个画中人很有可能是索佳!可画像上和真人只有七分像额多无法马上下结论,见云蓉有销毁画像意图,太激动脚没踩到位从树上摔了下来,身手极佳的额多不怕直接在半空中调节好姿态,可惜竟然在落地那一刻被自己刚扔掉的梨核滑倒。 因为没有防备额多摔的不轻,等他起身时云蓉早就走的没影了,那个该死的画像自己还没完全认清楚呢!额多做梦都没想到关于索佳的线索以如此方式呈现出来,这一跤摔的可误了大事!赶紧跳上屋顶在上面快速走动寻找云蓉,很快在厨房找到云蓉倩影,此时她已经在站在灶头旁。果真晚了一步,额多只赶上画像成为灰烬的那一刻,看着珍贵线索就这般从眼前消失,他强忍着冲过去掐死云蓉的冲动,还好线索不只有这一条!不然额多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大开杀戒。 那些混混才是真正将索佳送入青楼的罪魁祸首,额多不再停留转身离开院子朝街上走去,这次绝对不能错过真相的机会。就算是初来乍到额多想找些混混还是很容易的,随便在地头上抓了正在扒窃小毛贼,稍微恐吓几句这片附近大小势力分部一清二楚,不仅如此小毛贼还亲自给额多带路。在云蓉一处赌场中哪些混混们熟悉脸庞出现,只要能看到人额多就放心了,打发走小毛贼晃了进去。场子里混混们觉得云蓉反应蹊跷,除了那些看场子的都聚在楼上房里聊天,楼下混混看见额多到来吃了一惊立刻互相奔走相告,的信后大家如临大敌般跑到后院聚集起来,赌场里的客人们见他们这群管事的声色慌张,以为要帮派火并纷纷结了银两各自跑路。不到一炷香时间赌坊里只剩下混混们和额多,大家知道额多功夫了得自己都不是对手,为了颜面干脆赌坊提早关门上好门板,再丢脸面也不会被人看到。 ps: 没想到能有vip的一天,初次写作不足之处请大家谅解~ 后传 十一 安静时间永远是短暂的,门口响起急促敲门声,水柔没醒额多起身开门。客人衣冠整齐让过来敲门小厮愣住,见额多脸色不悦苦笑着说明来意,又有客到额多可不打算放弃水柔,从身上又拿出三张银票塞给小厮,用一个“滚”字简练打发,关上门额多拿了椅子来到榻前拍醒水柔说:“无论你是否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当年的确是你将他收入青楼,对主子而言不会在意属下有多脏多乱,他们最看重的是忠诚。你愿不愿意给画像上的人做证,证明他没有及时回去的理由。”“我这么做不会害了他吗?”对于额多的说辞水柔半信半疑,毕竟入青楼可不是好事。“不信?如果我不是奉命行事何苦跑到这里和你废话,而且见你一面可不便宜,刚刚门口有人叫门,说你又有新客到让我快点……” “我愿意!”没等额多说完水柔立刻插话。任何理智在听到又有客到就化为乌有,能在此刻遇到额多等于有了一线生机,无论他说出什么条件水柔都会答应。鱼上钩额多继续套话:“我家主子讲究证据,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水柔不傻能够得到额多庇护也得亮出些自己的价值,思量片刻慢条斯理对额多说:“其实我不清楚他是谁,当初是那个混混带着一帮人拖着他过来,那时他被打的面目全非我乘机压价,有些失礼我用了十两碎银将他从混混手上买下。”一口气说这么多水柔有些力不从心,为了能够躲过之后的麻烦强撑打起精神,又是段精彩故事额多拿来茶水给水柔,喝了些清水人舒服不少叙述继续:“他初来乍到很乖不吵不闹,养了些日子脸上身上淤青散去,和我想的一样相貌很好特别是丹凤眼,不仅漂亮而且还带有邪气,这可是难得的好材料,我怕自己功力不够糟蹋了,特意请师父出手另外请当家出面联络那些有钱有势的客人。我亲自给他起了花名并安排挂牌亮相之前所有的一切。在见客当天下午准备为他洗浴净身上妆,期间他突然反抗挟持师父,可惜他选错了人我师父是会功夫的,机会错过就算不情愿也要接受现实,按照规矩上场前喂下青楼里特有的迷药,等人软了我就让人抬上戏台……” 没等水柔说完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打断别人听故事是不道德的!额多相当生气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打开一看还是之前那名小厮,不过这次额多没有听他废话直接送他两个巴掌,又拿出两张银票扔在他的脸上。额多手上力道不小打的小厮眼冒金星。等他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无比委屈捡起银票夹心肉饼不好做。边掉着眼泪边跑去当家那里报告。额多再加钱对当家而言这样就可以了,收好银票跟着小厮来到大堂说服等待中的客人,可惜事情远比想象更麻烦。又是那对毫无节操的兄妹组合,这是不能得罪的熟客!当家笑脸赔着不是。可长时间的等待让两人失去耐心,一番冷嘲热讽之后还不解气,非要看看水柔房里是何许人也!这不推开当家直往楼上冲去,楼里所有人知道这两位脾气纷纷让道,也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 此时水柔正在喝水额多还在之前椅子上坐着,没有想象中那番缠绵悱恻,这种情形都超出大家想象全体愣住。额多生气用最快速度一手一个掐住这对兄妹的脖子,直接拖到门口一个个重重丢出门外,还没明白过来的两兄妹当场昏死过去。然后额多阴沉着脸慢慢退后再次重重关上门。随后赶来的当家看到这一幕也差点吓昏过去,连滚带爬靠近两兄妹用颤抖的手查看是否还有鼻息,相当微弱的气息只要有气就好赶集吩咐手下抬人找郎中!这么大动静楼里很多人都有看到,知道来了位狠将喧闹声戛然而止开始陆续有人离场,大家都是熟客深知这对兄妹的厉害都不想惹到麻烦。当家没空理会这些人。因为此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两位祖宗上,两人被额多大力掐住气管又遭重击昏迷不醒,还好楼里的郎中对付这种暂时性休克经验老道,几针银针下去两人在一连串强烈急促咳嗽声中苏醒过来。 无论旁边当家说什么两人都听不进去,对这对兄妹而言这是奇耻大辱,什么脸面都丢尽了,脸红脖子粗的兄妹对视眼神交流,通常有这种反应都不是好事,两人麻溜起来从身上拿出信号弹同时向天空发射,当家看着空中烟火瘫坐地上无双楼要保不住了。“你快逃吧!这对兄妹家养了很多江湖人,人多势众你没有当场要那两人性命,等人一醒发了信号……”水柔再次被打断这次是额多,看在还会关心人的份上点了水柔昏睡穴,抱着将他移到床上盖好被子,吹灭蜡烛自己拿起刀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麻烦上门。两兄妹来到大堂找了把椅子等待,没让额多失望不久隆隆马蹄声从远方传来,这动静楼里所有人都找房间躲避。既然人都到了额多走出房间,镇定自若抱着刀倚靠在柱子上俯瞰下面动静,很快有同样拿着刀的刀客迅速围住这对兄妹,交头接耳几句大家抬头锁定额多这个目标。 从来人的步伐上判断大都是些乌合之众,只有几人还有些架势可以看看,还以为是多少强横的主,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高手,难得额多战意满满现在换来无比失望。快要三更了没必要再拖下去,趁这帮子人还聚在一起额多直接从楼上飞了下去,配合着独有的步伐刀光飞舞鲜血四溅。懂点评估对手功夫稍有点功夫和江湖经验的人都会,当额多从楼上下来时所表现出的轻功,更加肯定此人是自己无法抵挡的高手。傻瓜拔刀有些实力和脑子的拉了两兄妹就跑,好比土匪抢劫将两兄妹丢上马背,自己一跃而上策马狂奔。 没有什么像样抵抗 ,楼里没人组织这些散兵游勇的性命快速被额多收割,算那对兄妹跑的快额多没有要追击的意思。解决晚最后两人后还是回到水柔房里,额多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主,自然善后事宜留给无双楼的当家。 刀剑声结束约一盏的时间,楼里陆续有人开门张望,有胆稍大的走出房间来到大堂,看见大堂里尸体横躺了一地,当即腿软、呕吐什么都有,当家也出来了还好只是脸色发青还算镇定。在楼里死了那么多人,当家立刻让手下去请平常熟识的薛师爷,拿出当家人的派头命令所有人回房,所有动作大家都小心翼翼,生怕吵到楼上的额多。被吵醒的薛师爷相当不高兴,顾着往日情分才没有翻脸,刚进大堂浓重血腥味将他呛醒,定睛一看被吓的不清,熟门熟路冲到当家房里拉着问发生什么事情!由于惊讶声音有些高吓的当家忙捂他的嘴,邏煞还在楼里万一再受到影响大开杀戒怎么办?!当家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些县衙里的捕快有能力挡得住,来了也只能添乱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被当家这么一弄薛师爷冷静下来,乖乖坐到椅子上听缘由,强中自有强中手那对混账兄妹总算吃到苦头了,对此薛师爷拍双手欢迎。其实现在这种局面并不难办,反正明天早单言就会接走水柔,等邏煞走后再由衙门出面将尸体运走,对外还是那句江湖仇杀了事,如果那两兄妹还要闹事那再请县令出面也不迟,薛师爷能出主意就表明他会全程关注此事,当家放下心中大石这才想起倒茶酬谢,闹腾一晚楼里的人都不敢出房门,大家只能凑合找地方睡。 感觉敏锐的额多感受到楼里渐渐变得安静,不能浪费时间坐在水柔躺着的那个榻上打坐,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功夫额多在天赋上不及黄台吉,因此在对战时还依赖兵器,如果顺利过了明天事就可以结束回去。伴随着血腥味天亮了,依照约定单言坐着马车来接水柔,还没到无双楼那种诡异气氛让人不安,果然刚入大堂满地尸体让这位老太太一惊,还好历经沧桑在宫里待过的她很快平伏心情,脚步沉稳走上楼去敲响水柔的房门,开门的还是额多不过水柔已经醒了,简单介绍后额多抱着水柔离开无双楼,至于单言来到当家房中顺利拿出水柔的卖身契。只要水柔是躺着出去的当家就是赢家,无论哪个人想离开都要付出代价!在单言租下的院子里已经准备好郎中,还好水柔年轻也懂得自保因此损伤有限,并没留下什么太严重的后遗症。能够重生多亏额多在关键时刻鼎力相助,水柔不傻拿出当年给索佳装备的全套饰品,并且和额多约定只要送完单言最后一程,就去关外找他为索佳做证。 ps: 总点击和总推荐的pk,感谢大家支持新人~ 后传 十二 额多的回归让黄台吉欣慰,在这段日子里褚英那老不死的舅舅采用迂回路线,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而且只要自己大意就会换来后患无穷的麻烦。索佳就是将黄台吉又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生活的幕后推手,在府里有好待遇不干活可是不行的,分析目前状况后调整方向,褚英的舅舅是族长很有威信,由其挑选家族后辈中比较可靠的,以婉转间接表达出对黄台吉不满为纽带, 想办法结交他指定的几位贝勒, 大家都是聪明人之后不用他细说老狐狸知道应该怎么做。谣言这件事年纪大有阅历的自然不会跟小辈计较,可不代表少数中年人和同辈里自私自利、不讲道理的会咽下这口气。 毕竟这是较少的部分,有时当场遇到些刁难黄台吉会忍耐,不久他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会送过来,而且通常心眼小的任性而为没啥好结果。因为这是在关外不是明朝,性格豪爽是大多数人性格的基调,当黄台吉被大家认可后自然有人主动庇护他,这些都是用血和努力换来的,黄台吉还没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拥戴闹心的事就出现了。索佳的策略恰好是将这些为数不多讨厌黄台吉的人联合起来,事情想的容易做起来难,起初接触并不顺利在索佳意料之中,只要肯动能搭上话混个脸熟足以,索佳继续向褚英舅舅谏言加重码,放消息用家族名义支持其中某位贝勒,这是险棋把握不好分寸整个家族都要粉身碎骨。 黄台吉的春风得意大家都看在眼里,要想让家族走出褚英造成的阴影,必须压制始作俑者黄台吉,并且扳回在朝中势力。唯一安慰的是除了那个不争气的褚英,其他子侄都很听话为家族安危尽心尽力,褚英舅舅再次以族长之名召开家族会议,除老弱妇孺必须所有人都参加。褚英死皇后被贬家族失势,往日风光不在所有人都过的很憋屈,对于族长提议统统表示赞成。大家都不认为在皇帝那边还会有翻盘的机会,富贵险中求与其慢慢被蚕食还不如赌一次。既然都表示同意之后由索佳为大家分配任务,遇到那位贝勒说哪种话索佳都会细细嘱咐,这些都是之前在为褚英效命时积攒出来的经验。随后的日子里在他的调教下,那些后辈开始陆续有些斩获。 没有褚英皇长子的招牌褚英,他舅舅现在的反应不足为奇,终于想明白想要依附其他人了,利益当前大家都会分析,这老狐狸还没表示依附谁?也就是说谁都有机会,只要有第一个人开始示好其他人也会跟风。很快家族府邸又恢复如前门庭若市的景象。人气聚集起来后索佳吩咐旧事重提。还是挑拨之前几位皇子对黄台吉的不满。有人善解人意附和很快委屈、强盗思想倾泻而出。不是索佳和黄台吉有仇而是没办法,一定要弱化、改变这几位皇子对家族的觊觎,越晚表态越好不然现在这种风光很快变成众矢之的。适当给黄台吉找些麻烦就可以了,将这位狠将逼的太惨不是索佳想要的。比较失策的事皇子们不会明白索佳这份心意,不光过嘴瘾还主动联合起来找黄台吉麻烦。自己老娘还在宫里黄台吉只好忍耐,为了避免落单只好选择和相熟的兄弟同进同出,这还不算朝臣们可是墙头草都是跟风上面的高手,可想而知黄台吉日子又难过起来。 索佳能干大家看在眼里,褚英舅舅准备亲自做媒将自己亲侄女嫁给他,这可急坏还没调整好状态的索佳。对于这桩喜事满城皆知,包衣奴才娶贵胄之女绝对咸鱼翻身,茶余饭后新话题就此诞生。能让老狐狸如此下血本留住索佳。很明显自己现在这种被动日子索佳功不可没,有时候被人刁难惨了,黄台吉很有不顾一切直接潜到褚英舅舅府里将他掐死的冲动,还好额多没有让他失望有传回来调查进展,忍耐时间有限黄台吉可以承受。难熬的日子还在继续。朝中开始很明显分成两拨,一边护着黄台吉则另一边拆台对立两边此消彼长,每次朝会都要吵个不可开交,不要闹出大事皇帝并不干涉,火气总要有地方撒!在自己这里不行那老四就是很好的出气筒,至于老四在里面所受的委屈皇帝只能爱莫能助,谁让老四生在帝王家!皇帝可能是为了让黄台吉安心,在后宫生活上开始多关照他的母亲,自己的委屈能换来这样的结果黄台吉还算满意,打起精神应付一切等待额多归来。 果然额多回来后给日子不顺心的黄台吉带回了极好的乐子,索佳惨痛遭遇换得黄台吉爆笑不止,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缘分!就当给索佳新婚送红包,黄台吉在众多物件里抽出画像装入红包里,就先用这个吓吓他看看反应再议。额多自然接下送红包的活计,半路买了个精致木盒弄的相当考究,约出内线不通过门房直接送到索佳房里。随着红包礼物不断送来索佳自知再事情已成定局,自己优柔寡断已经错过可以推托的时机,现在焦急也无用反而定下心来等待红衣上身做新郎了。所有事情由主子和府中管家安排,百无聊赖索佳在房里查看自己的礼金和礼物,精致漂亮的更早引起了索佳兴趣,兴奋挑选一只盒子,打开却只有一个红包静静躺着,“谁那么无聊,这么不上道?” 索佳忍不住抱怨起来,处于好奇抽出红包里的东西展开一看瞬间五雷轰顶。 比噩梦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有人查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上,索佳有预感会如此不依不饶找自己破绽的人是黄台吉!此刻索佳后悔当初贪婪权势跑回来,至少那时虽死名声还在,亲朋好友以自己为荣,索佳不敢想象事情穿帮后自己死不要紧,可他们呢?要背负自己的耻辱到何时。天下没有后悔药至少现在还没有事情外传的现象,无论将来对方谈出什么条件,索佳都已经做好充足心理准备。想明白后索佳用颤抖的手将画像按原样放好,找来在房里伺候的丫环问是谁将盒子送过来的,如果方便请他过来一次。期间写了张言语模糊但带有约见意思的纸条,同样找个样子不错的盒子放入其中,想好之后要讲的词耐心等待中。 索佳可是府里的红人,对他的要求下人们有求必应,很快丫环领着厨子来到他的面前,等丫环离开后索佳将盒子给厨子,顺便敲打敲打提提醒:“把这盒子交给当初你给我盒子的那个人,既然要做使者就要尽责,不该问不该看的自己心里要有数,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你应该懂,今天是唐突了对外就说我问问婚礼上的菜品。”“是。”厨子可不傻额多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接下东西头也不回离开了。拿着盒子没办法干活而且是非多,厨子干脆直接先去送东西,这是明智之举索佳不是多事的人突然约见厨子实属非常,等他送完东西回来后立刻被同样干活的人押着讲讲。面对喋喋不休的提问,厨子顺理成章说出索佳给他事先预备好的理由,合情合理没什么趣味大家散去继续干活。对厨子而言帮黄台吉做事除看在钱面上更多为了报复,还是褚英惹下得祸根,厨子弟弟在他家当差是花匠,一次褚英从外面弄了盆月季放在自己房里,可能忘记浇水料理不久枯死了。从不自我反省的褚英理所当然将责任推卸花匠身上,花匠受委屈只不过小声顶了句嘴,反而被管上不敬之名打了顿板子,受伤外加气不顺没想开跳河死了。事发后褚英和他舅舅出面没有太多歉意,赔了笔钱许下各种好处威逼利诱下压下此事,顾全大局的忍耐不代表会忘记仇恨,当额多在附近打探搭讪时两人一拍即合。 为了能够更安全、方便的联络,额多特意在褚英舅舅府邸旁边隔条街里买下一处门面,配合他的职业卖辛香料和调料等,因此索佳委托的盒子很快经过层层转交来到黄台吉手上。“心眼真多,知道怕了就好。”黄台吉看着索佳有些扭曲的字体很满意,自己满肚子火正好没地方发,这个出气筒来的正是时候,玩兴大起的黄台吉拉着额多讨论半天索佳要倒大霉了。等待是难熬的,虽然希望渺茫索佳在心里还是不断祈祷那背后之人不是黄台吉,夜晚来临索佳恶梦连连吓的不敢再睡,还没见到人就如此状态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对了还有未过门的媳妇要应付,索佳想想就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忐忐忑忑迎接每天清晨。黄台吉也坏之后几天里音讯全无吊他胃口,有些理由只能用一次,索佳再也想不出能够避人耳目单独找厨子问话的接口,离大婚日子近了索佳也忙碌起来,就算有人操心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来,轰动一时的婚礼如期而至。 ps: 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有些慢请各位看官谅解~ 后传 十三 索佳没有因为娶妻离开府中只不过将新娘接过来而已,婚房就是现在所住的院子,他不是官因此婚礼上没有什么高官,最多送些礼金意思一下足矣。索佳在家里排行老五,哥哥、妹妹、父母都在再加上七大姑八大姨乱哄哄很多人,大家身份都不高都是为这些包衣奴才为贵胄们服务,只有一个妹妹嫁给商人。平常大家过的辛苦因此往来不多,穷人家里孩子多不金贵,外加索佳从小心眼活和父母并不亲,不过索佳成就都被家人津津乐道。自己再次获得权贵赏识,并娶到如此地位的媳妇索佳父母相当欣慰,府里都是两家家族里的人所以没有太多拘束,大家能够扬眉吐气都靠索佳帮衬,事到如今也没太多嫌弃和鄙视,婚礼按照正常流程顺利进行,索佳有点纳闷为什么黄台吉没来搅局。晚上褚英舅舅趁着酒劲收了索佳做义子,天大的荣耀和意外大家一片哗然细想也就接受了,毕竟之后路还长着家族还没稳定危机重重族长意图深远。 嫁给索佳女子名叫纳拉珠,开族会时也有来远远看到过索佳,那时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奴才特有的谦卑还喋喋不休在那里絮叨。直到家族境况有明显改变,大家才真正意识到索佳的作用和能力,这等人才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之后的路更加凶险只有绑在一起大家才能安心,经过讨论纳拉珠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当选理由其实很简单,身份离族长够近长相普通可以继续培养价值不大,定下人选后褚英舅舅没有询问的意思直接告知索佳,至于女方交给她的父母。纳拉珠起初反弹强烈家中还有其她姐妹,为什么非要她嫁给包衣奴才! 再扭的脾气架不住父母连续软硬兼施,父亲说的对要享荣华富贵总要付出代价,族里所有人的婚姻都要经过族里安排,索佳再差好歹还是年轻小伙,如果被安排进宫伺候皇帝那老头,呃…就是这条理由纳拉珠动摇了。空有好听的名声又有何用,生活品质才最重要!这是她阿玛在诈她,有这番年龄上的比较人才会平衡,就她那长相和心性家族是万万不会让她进宫的。 应酬再拖拉也会结束,千杯不醉的索佳成心装成烂醉如泥样子被佣下人抬回新房,毕竟是完全陌生女人试探对方性格和反应是必要的。令人失望的是纳拉珠拦住下人没让索佳进屋,直接吩咐将人抬到书房来个眼不见为净。被抬来抬去索佳一动不动继续装死,倒是旁边架着索佳的两下人为索佳叫屈,不懂疼人的老婆有钱有势都不讨人喜欢,明天又有新话题可以聊。将人送到书房榻上帮索佳盖上毯子便离开了。等周围安静下来索佳麻溜起身。喝了太多酒不漱漱口实在是睡不着。这女人比想象中好对付索佳安心,现在的索佳就怕有女人粘着自己。重新睡下索佳没有马上睡熟,想的最多的还是黄台吉,因为他始终想不出黄台吉会怎样对待自己。难为他还惦记着养肥再宰是黄台吉处理索佳的方式,大婚之后就是他开启无间道时刻。 天亮了伺候的丫环来送洗漱东西意外没在床上看到索佳的影子,只能先伺候纳拉珠起身婉转问了姑爷的去向,毕竟索佳已经升级成主子不管不问总不是太好,纳拉珠没当回事随口应了句在书房,自顾自清洗打扮起来。等丫环送东西时索佳早已起来,安安静静喝着茶饿着肚子看着收集来的各种文案,新婚就算是维持表面样子索佳无奈等着纳拉珠。丑人多作怪纳拉珠的装扮旷日持久,因此索佳这顿早饭一直没有吃到。直到褚英舅舅派人过来询问纳拉珠才出现,两人第一次正面相遇并无话,匆匆给长辈行礼后索佳可不管她,以买些东西为名直接出府给自己的肚子垫了些东。既然两人都在府中,自然褚英舅舅对两人新婚这段时间的状态相当清楚。纳拉珠新婚都没让索佳进屋的确有些过分,暗地吩咐自己夫人有空提点一下纳拉珠,毕竟日子还长开始就这么僵难保索佳没有异心。 吃了些东西索佳终于舒服许多,除婚礼当天再次近距离看到纳拉珠,奇怪厌恶的感觉异常强烈,细想才明白纳拉珠的风格像极了当初明朝那对折磨自己很久的混账兄妹,那时只是无力意识还是清晰,痛苦和羞辱索佳铭记于心。不敢在外停留太久吃完索佳就回了府里,不想回院子就到褚英舅舅那里聊天,已经是一家人果然不一样能说的话题截然不同,这边索佳接受褚英舅舅的家族教育。另一边纳拉珠也在接受婶婶的思想教育,像新婚时那种将自己丈夫推出门外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为了缓解这次的尴尬,婶婶给纳拉珠出主意,等索佳回来了弄些酥油茶和点心送过去,其实婶婶不吩咐纳拉珠她也会做,清醒正装后索佳是很有样子,可怜纳拉珠傻傻开始了她的付出之路。家里有了新成员为加强彼此熟悉感,大家聚在一起吃午饭,由于和早饭离的太近索佳喂口不算太好,不看风水的纳拉珠在旁边瞎热情不停给他布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褚英舅舅出面带走索佳助他脱困,索佳出府时老狐狸有派人暗中跟着, 因此清楚理解侄女所为有多么不合时宜。 如果认为索佳会感动那就错了,安排婚姻还不够让他安心吗?明明自己是用买东西的借口出来的,现在老狐狸的表现恰恰验证是他派人跟踪自己。当时饿的紧随便走了几条街就找个摊子就吃上了,害怕熟人过来搭讪吃的很快,猛抬头有两人发现旁边盯着自己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可自己刚起身这两人也怱怱结账,扔下还没吃下几口的食物就迫不及待跟着离开太反常,只要没恶意想跟就跟吧,反正索佳打定主意不在外瞎逛的。虽然有些反感还是可以忍耐,最要命的事现在黄台吉暂时没有什么动作,一旦命令自己在外面见面怎么办?担忧是正确的之后很多日子索佳都为找借口而犯愁这是后话,现在最闹心的是纳拉珠的态度,赖在褚英舅舅这也不是事,晚饭后还是乖乖跟在纳拉珠后面,万般无奈的回到院中。时间还早索佳直接走入书房,自知昨日理亏今日纳拉珠表现的异常乖巧,亲自低眉顺眼的在一旁伺候茶水纸墨。 装傻充愣可是索佳的拿手绝活,头也不抬埋首写些纳拉珠看不懂的东西,时间短还行这一长纳拉珠站不动了,天大的委屈从来没人如此蔑视她,只能轻拍索佳妄想改变现在的状况。索佳抬头轻声回道:“现在我写的东西很重要,你累的话先去睡吧。”软钉子纳拉珠无可辩驳气愤离开,她刚走出书房索佳立刻丢下笔起身左右摇摆运动运动,摆同一个姿势也是很累人的。他低估了纳拉珠的耐心,索佳照例在榻上打瞌睡因为疲累很快睡熟,不知睡了多久被她拍醒,不过索佳定力颇高硬是不睁眼。这下纳拉珠也来了脾气来到书桌前,拿起那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向索佳泼去,可惜索佳依旧还是无动于衷,不用多说纳拉珠也明白索佳逃避的意图,眼泪大爆发哭泣着奔回了新房里,一进房开始噼里啪啦摔东西,东西破碎的巨大声响在夜晚显得无比刺耳。 很快府里所有人被吵醒,老年人需要睡眠而纳拉珠的行为实在有点过,作为长辈闹成这样无论如何都要出面,此刻真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会选纳拉珠。再差也是自己亲侄女,褚英舅舅看着哭了稀里哗啦的纳拉珠心软了,夫人安慰她自己则边摇头边来到书房找索佳谈谈,不过刚进书房就看到索佳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阿玛你来了,没想到会惊动您。”停下手索佳先下嘴为强装可怜谁都会,“怎么了?你晚上洗头发?”这是闹的哪出他看不懂了,可怜兮兮的索佳当着他的面深深叹息,“我在书房里分析那几位贝勒近况,时间有些晚就让纳拉珠先睡,嗨…有点累就在榻上躺了会,这不纳拉珠用茶水将我弄醒罢了…”听了索佳的解释褚英舅舅有些生气了,今个刚刚吩咐纳拉珠要懂事,晚上却如此对待自己的夫君真是反天啊!没什么好说的立刻反身回到新房,进门就问纳拉珠是怎么叫醒索佳的,听到舅舅问话纳拉珠抽泣回答:“他…他故意装睡不理我,我用茶水泼醒他…”啪!一个清脆耳光打断纳拉珠之后要说的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懒得再跟她废话拉着夫人走开,等被打蒙的纳拉珠回过神来人都全走光了,留下她独自在房中继续嚎啕大哭,之后府里所有人都只能伴随着这种哭声再次进入梦乡。 ps: 今天速度上有进步哦,记得赞我一个~ 后传 十四 才刚刚新婚生活过了两天就闹成这样,无论主子们脸色有多么难看,下人们还是八卦的将晚上所看到一切添油加醋传播开来,谣言的速度一向惊人没多久又来场满城皆知,大家像上了发条似得讨论这场不被看好的联姻,纷纷感慨贵胄之女不是那么好娶的。无论外面怎么传索佳依旧不出府,白天继续做他该做的事,晚上书房就是唯一去处。纳拉珠哭闹时间太长样子都有些变形,因此始终不肯出房门等可以见人后直接吩咐马车回了娘家,可惜本想诉苦一进门就被自家阿玛边骂边赶轰出来,“混账你还有脸回来!家里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真有耐用水泼人长本事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还有其他兄妹没嫁没娶,有你做榜样谁还要我家的人!你说啊!还不快滚不想看到你!”见阿玛发火纳拉珠不敢停留,慌张回到马车赶紧离开,这下彻底傻了在车上发呆,陪同她回来的丫环和赶马车夫生怕牵连自己,因此不敢惊扰她没有目的地驾着车在街上闲晃。 趁着索佳院里没其他人外人,厨子找着机会溜了进去当他面塞张纸条便跑了,厨子的匆忙无礼索佳不会在意,终究答案就要揭晓。纸上只写了时间和地点没有任何废话,这算是考验吗?时间很紧就在明天下午,黄台吉选的地方真刁钻索佳查地图很久才找到,如此偏僻的小地方索佳佩服黄台吉真会选,怎么去?还不能被监视都是大问题,索佳皱起眉头长时间思考。同样心情烦躁的纳拉珠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以前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天可是亲身经历无比心酸苍凉,不想回去便吩咐马车夫往城外方向走上一段透透气。关外天气变幻莫测上午风和日丽下午风雨交加,马车能挡雨却挡不住风,已经在城外的纳拉珠无奈只能在附近小客栈躲避。此时客栈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避雨的人,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整个大堂乌烟瘴气,纳拉珠只叹自己时运不济强忍着问掌柜要了间房。就算要吃东西也不能在大堂里。好歹也是贵胄纳拉珠并不缺钱,长相不怎么样可衣着光鲜,这对四处流浪的刀客们有着莫大吸引力,不知危险将近傻乎乎的纳拉珠还当着他们面前点餐给赏钱。 客房环境很简陋只能算是干净,纳拉珠凑合着在房里用了点吃食,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反正需要静静心纳拉珠半靠在床上想心事久了打起瞌睡,丫环见主子这样也有样学样坐着小睡片刻,雨差不多变小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在楼下等待的马车夫有些急。只能大着胆子上楼去敲门。还没敲上几下就被人从后面直接推了进去。刀客们缺钱好不容易见有肥肉上门不动心很难。富贵险中求管她是什么来头先绑了再说,纳拉珠和丫环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马车夫武艺不高抵挡不了刀客们的拳脚很快倒在地上,两女人更加没用刚尖叫几声就被打晕。刀客求财留下名号放车夫回去送信,扛着两女人极其嚣张离开客栈。在城外没人会为她们出头,流浪刀客和土匪差不多杀人不眨眼,谁都不想平白无故挨刀子,能帮忙留意刀客们去向已是仁至义尽。 这可是大事马车夫连滚带爬跑回府里报告,麻烦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好歹是自己的亲侄女总不能不管,赶紧召集人手准备救援。作为她的夫君索佳义不容辞向褚英舅舅请战,虽不待见纳拉珠但不可否认是自己的福星。想破头都找不到的机会终于来了。索佳能够主动提出救人老狐狸相当安慰自然首肯,天色已晚城门已关追击不利只能等天亮后再出动,索佳连夜安排人手布置任务。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索佳已经带着家养的死士们和车夫聚集在城门口等候,门开后大家策马奔驰向小客栈挺进。其实并不远索佳带的人多很快就包围客栈,刀客们是流浪汉避雨才留在客栈出现,索佳只从掌柜那里问道些人数之类,和离开方向等小情况其他有用的一无所获,既然刀客们已经带人进入沙漠方向走去自然大家还要跟过去。 马队行进很快来到沙漠边缘,索佳指出在周围有三处常用水源地,以这个为目标在周围查找可以落脚的废墟,水源都隔的比较远范围变大将人手分开查找是一定的,考虑到对方是刀客人数不少因此只将人手分成三拨,索佳分配的合情合理很有分寸没人有提出异议。沙漠边缘能藏人的地方不多,稍加分析出发前的晚上索佳就锁定方向,需要跟着自己的人越少越好,到两边火拼时候自己才有机会,为了将局面复杂化这些只是开始。经过分流身边还有十几人,刀客有七人看来自己开溜的机会胜算很高。索佳方向感和判断力一向不错,果然在他选择水源地上发现有人洗漱的痕迹,水印还在说明那些刀客就在附近,而且刚离开应该走的不远。 纳拉珠生死未知不可莽撞,索佳让死士三人一组在附近确定刀客落脚的位置,绝不能打草惊蛇发现后速回,以半里地距离为界就算没有发现的也要回来,他自己则跟马车夫在水源地休息等信,索佳庆幸还好出来早按现在进度应该来得及。其实真的不算太远,死士在水源地西面发现破旧不堪的废弃客栈,远远看去里面有人影晃动,想靠近却找不到合适的掩体,没法子只能先回去报告。比想象中麻烦也是机会索佳决定冒险,等没有发现情况死士们陆续回来立刻出发,快到客栈前索佳让大部分死士在周围埋伏,自己带着马车夫和三名死士直接从客栈正面进入。在场所有人都对索佳安排另眼相看,死士们纷纷请战陪他同去,摆姿态博好感的时候到了,有这些人证索佳放心执行自己的计划。为表示诚意进入客栈院子时索佳下马步行,主子下马其他人也自然跟随,外面有客到屋里刀客们看的清清楚楚,能养死士的家底果然那女人是富户,领头的刀客在心里将原先定下的赎金翻了好多倍。 没有阻拦索佳顺利走入屋内,刀客们磨刀霍霍无论如何气势决不能掉,跑到这穷乡僻壤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索佳废话少说直接挑明来意,会他的当然是准备很久的领头刀客。领头刀客废话很多开的价格相当异想天开,没看到纳拉珠和丫环平安索佳五人不会理他,对于索佳一伙的蔑视刀客们有点来气,就五人再抢一票也不是难事。在这种心思背景下客栈里气氛慢慢变僵冷,刀客和死士都彼此估量对方身手,当索佳和领头刀客再次谈不拢后,有名刀客忍不住出刀子,就算只有三人死士们不是摆设,拉下索佳护在身后三人围圈全方位抵挡来犯之敌,周围埋伏的其他死士见里面打了起来赶紧冲进来帮忙,情况逆转刀客们自知上当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撑不了多久四人当场被砍死,其余三人不同程度受伤被擒。刀客们手上功夫比预计要强很多,刀子不吃素都是沾过人命的!凶狠劲、速度和力度都很到位,为了这份成绩死士们也死伤惨重,躲在角落观战的索佳很满意现在状况。局面稳定后查看情况只有索佳和马车夫没有挂彩,就算是穷途末路刀客们依旧很倔强,死活都不说出纳拉珠的位置铁了心让她陪葬,机会已到索佳吩咐死士们疗伤和继续审问,马车夫去其他几处召回另外两队人马,自己则在四处寻找线索。 就这样索佳独自一人大摇大摆离开所有人的视线,领头刀客废话太多时间用的长了些,之后索佳只能马不停蹄卖力在沙漠上奔跑着,直到看见城外的零星铺子和街道他才停下,现在的样子太招摇改个造型才能安心。索佳干脆进入街上小客栈,要了间房给小二不少赏钱好好照料马匹,没点吃的自己立刻返回到街上购买衣物。有钱买些东西不是难事,关于造型索佳已经想好,刀客那头上遮脸斗笠正是自己想要的,为此索佳还特意给买了把刀充充门面,在客房换下光鲜的衣物和饰品打包装好,自从回来后很久没穿这种粗布麻衣,感慨只有一瞬还没到地方可不敢松懈,带着包裹在小二诧异目光下继续赶路。 等他到达约定地方时黄台吉和额多早就到了,到街口没看见人这鬼地方里有人,索佳只能在附近周围打转,他的新造型让在歪脖子树上的额多纳闷很久,猜多太累反正附近人烟稀少额多跳下直接将人踢下马背,斗笠掉落一看果然是索佳。难得额多笑了,拉起坐在地上有些发蒙的索佳,半扶半拖拽着去见黄台吉,和额多一样看到索佳来到黄台吉也笑了,索佳就算有准备真看到额多时还是心里咯噔一下,见到黄台吉时腿都要吓软了。 ps: 速度还是没法进步唉,作者只能说:“抱歉,请耐心~” 后传 十五 “还真的来了?能看到无双楼的红牌是我的荣幸。”边说黄台吉走到索佳前,装模作样从上至下欣赏一番,之后用扇子微微托起他的下巴来回转动,从不同角度观察被人夸赞的那双眼睛,是有股子邪气和他主人一样不安分会找事。如待宰羔羊此时的索佳已经开始忍不住发抖,再次后悔自己来错了!不管不顾一死了之或许才是自己应该选的,其实这种想法很难由索佳自我实施,因为索佳还看不透自己的贪恋红尘和爱慕虚荣,每当苦难过后总会找千种理由来填补。能在青楼里如此滚过一回也没死,黄台吉对索佳承受力评分很高,抖几下就来想博同情程度还差了点,索佳不说话黄台吉照样自说自话:“以前倒是没注意,细看下来这张脸有点姿色,配上高挑身材的确有些勾人的资本,可我就纳闷你新婚都过了两天,凭你手腕长相怎么还没搞定老狐狸那侄女?” 对于黄台佳的问话索佳很郁闷,其实自己新婚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搞定纳拉珠,当天晚上她已经乖乖在旁伺候笔墨,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她送上门的殷勤罢了。“说话!我可没什么耐心。”对付像索佳这种脑子活络的不能给思考时间,黄台吉语气相当严厉催促着,效果相当好索佳用颤抖声音回话:“她...她嫌弃我是奴才...”在压力下索佳本能的开始说慌,之后又立刻暗暗后悔,府里黄台吉有内线只要稍作调查穿帮概率很高,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在我面前撒谎要付的代价很高,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去验证,现在重复刚刚你说的那句!”无论索佳说出什么花样,黄台吉都会高调加上此声明,其实就是虚张声势的恐吓,除非至关重要谁会吃饱撑了去检验别人说的话。面对黄台吉突如其来要求索佳脑中一片空白,他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眼神闪烁寻找新的托词。 要听句实话怎么这么费力,明显威信不足黄台吉立刻反省,不再废话拉起索佳往另外院子走去,他一动粗索佳彻底慌神立刻说了实话:“新婚当天她没让我进房,第二天才表现出善意,我有事要做晚上没有理她因此闹了起来。”可惜黄台吉没有听他的解释脚步不停继续前进,到了地方在门口站定才对索佳冷冷的说道:“实话是不带修饰的,待会我再来看你还是同样问题,我相信之后你会学会实话。”说完黄台吉推开门将索佳丢了进去,随后立刻关上并在外面套上锁。动作一气呵成容不得索佳半点反抗。可怜索佳被两人拖来拉去犹如玩偶。黄台吉力道他太大索佳被甩到地上。爬着定睛一瞧惊呼疯狂从地上跳起,撕心裂肺叫喊着:“放我出去!啊!啊...”以下情景省略请各位看官自由想象,此时黄台吉和额多远远离开,太吵闹的声音听着不舒服。悔!索佳发现这辈子最大的错事是没有学武。但凡有些功夫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虽然痛但无法恨毕竟是自己招惹黄台吉在先。 约一个时辰后额多出现,打开钥匙推开房门将垂死的索佳拖出,此时索佳已经不能看了整个残破不堪。额多将人带到丢到黄台吉脚跟前转身出门去洗手了,黄台吉很满意如此狼狈的索佳,抬脚踢了几下再蹲下身和他对话:“死了没?想清楚该怎么回答了吗?”索佳开始浑身抖动微微撑起,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是我嫌弃她的长相,她对我示好我没理她…”说完没有力气继续支持趴在地上挺尸,这番回答换回黄台吉起身一阵大笑:“自讨苦吃非要尝点厉害才懂说话。你还真够贱的…哈哈!哈哈!”笑够了黄台吉再次蹲下也不怕脏,玩弄索佳身上已经破碎成条的衣服,继续用嘲讽姿态说着风凉话:“就凭你这副身子有女人看上你就不错了,竟然还挑三拣四!真以为叫了老狐狸几声阿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能让老狐狸出血给你他的亲侄女。你也算是赚了!至于之后该怎么过日子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索佳身子痛脑子不笨,黄台吉一点拨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需要一枚安稳安插在老狐狸身边的棋子,自己和纳拉珠如此僵持只会破坏他的计划,早明白些可能就不会吃这份苦,索佳心中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表达自己愿意配合的意思。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什么事都不用挑明细说,出完气的黄台吉懒得在这地长待,说完最后一段就准备离开,稍用劲拉了拉布条子,索佳明白立刻颤颤巍巍抬头聆听,“既然你都懂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记住七天后跟在给你送信厨子后面找到通信的地方,进去后自然有人接待你,我相信你是愿意为我效力的对吗?”索佳赶紧点头示意,无论如何只要不成为黄台吉的敌人什么都好说!“嗯,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有些事情永远都是秘密,对了在我这你那青楼里取的花名就是你的代号。”冷笑着黄台吉头也不回离开了,和额多一样得找地方洗洗,果然也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可怜索佳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没人理会。 没有人烟是黄台吉选择重要原因,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帮助,许久终于积攒完力气的索佳慢慢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来到被索佳踢飞的位置。唯一安慰马儿还在,只不过无聊的在土墙边啃草,这就是关外的好马应有的素质,索佳眼泪瞬间下来,比之前好至少这次还有匹马陪自己。前方不远有条河来的时候索佳有看到,是清洗换衣服绝佳之地,此时太阳刚刚落山水很冷,正好帮索佳缓解不少疼痛。在一次次凌辱中索佳性格已经扭曲,没有了耻辱感和自尊心,泡在水中看着两堆不同的衣物发呆,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和后的索佳彻底黑化,内心正真从奴才蜕变成主子。从水中出来穿上华衣美服,在水的倒影下整理头发,忍不住抱怨黄台吉:“要我色诱那只母猪早说嘛,现在弄成这样怎么见人?!” 索佳有点发愁要该用什么理由搪塞,毕竟是靠动脑子过日子的,眼珠转了几个来回就想全了,等他磨叽完天已经完全黑了现在赶路等于作死,反正这儿废弃空屋颇多索佳决定暂住一晚。就当是壮胆索佳带着马匹进入街道,走不了多久就看到让自己受苦的那间房子,本想闭眼绕过可浓重血味引起他的注意,没有动静难道?索佳咽了几口口水安抚马匹,独自轻声轻脚走了过去。门有条缝但是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更加浓烈血腥味增长了他的胆子,拿出火折子推开房门,果然之前欺负自己的混蛋们全被砍死了!“哈哈!哈哈!…”索佳爆发狂笑笑到弯下身,黄台吉那句永远都是秘密不是假的,就像吃了定心丸索佳心情瞬间变好,没有进去再补几刀带着马儿去当时黄台吉所在的那间房子。索佳屋里屋外找些杂草点了火,吃完之前剩下的半个饼早早蜷缩睡觉,反正充分做好晚上被噩梦惊醒的准备。奇迹哦,直到第二天中午被饿醒,索佳一夜无梦这觉睡的很死,原来有靠山还有这等好处,活力加满索佳看着高高的太阳终于明白今后日子该怎么过,踏着坚定步子回到城中。 索佳可以插科打诨办自己的事,但其他死士不带回纳拉珠没法交代,刀客们死不开口一群伤病只能等待,等马车夫带人过来后窘境改善,领头刀客见对方有那么多人前来接应自知无生还可以,早死早超生少受苦几个眼神交换,剩余三名刀客群起反抗往外逃窜拼最后一次,可惜算盘落空纷纷死在死士们乱刀之下。人证没了纳拉珠依旧杳无音信,还有索佳在外寻找线索,死士们天真的叫嚣着去接应他,兜了半天没见着索佳倒是意外找到纳拉珠。发现时两人还睡着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了布,认真确定有的起伏呼吸大家才如释重负,找到也算奇迹具体位置在离客栈稍远些的地方,那木桌拦起的怪异空间让人生疑,还好有死士多此一举好奇打开看看不然错过可就惨了。 这是刀客们用客栈桌子拼出来的,只有交了钱才会告知对方地点,沙漠人少就算有马帮路过都不会多事,相当稳健想法和策略可惜低估纳拉珠来头。毕竟是在沙漠死士们害怕纳拉珠有暗伤,留一小队人继续找索佳其他人赶忙带人回去,预估是正确的纳拉珠和丫环虽然昏睡但是有脱水的迹象,丑事不可张扬老狐狸回到府中只让夫人照顾没有找萨满。索佳已经跑路小队人在附件逛了几圈连人影都没见到,天晚了只能先回去报告,索佳那么大个人老狐狸并不担心,等人回来好好问问便是,死士们的伤亡更让褚英舅舅心疼,都是自家用钱粮砸出来的精英,就这样平白无故和流浪刀客拼杀太不值得。 ps: 节日也有码字,我是勤快的好作者,小小自夸一下o(n_n)o~ 后传 十六 为了使借口更逼真索佳特意扔光身上所有财物弄脏自己风尘仆仆赶回府中,没什么三堂会审的局面不过直接去老狐狸报到还是必要的,当他来到褚英舅舅面前时领头死士也在,两人对索佳的狼狈有些不解但并不意外,那么久才回来总是会有说头。索佳行完礼站在旁边祭出自己的理由,和纳拉珠情况差不多也是被人劫道,区别在于是过路马帮见他一人起了贼心罢了,为证明此事撩开手上衣物展现瘀伤,的确是外力造成伤痕没有作假,褚英舅舅和死士相信索佳的说辞,吩咐管家给索佳弄些伤药这件事就算完了。 拿着药瓶索佳回到院中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来到新房坐在桌前打开药瓶开始擦拭手臂,所有动作都当着纳拉珠面前没有避讳。此时躺在床上发呆的纳拉珠见他默不作声进来吓了一跳,迅速用旁边被子将脸蒙上,醒后婶婶将索佳所作所为告诉自己现个实在没脸见人。屋子很静索佳所发出细微声响引起纳拉珠好奇拉下被子偷瞄,看着索佳淤青的手臂顿时泪流满面,更加没有出来的勇气躲在被窝里哭泣,哭声此起彼伏在屋中断断续续响起。差不多了索佳抬眼向床上看去,一团肉不过看在自己将来前途面上这点忍耐还可以接受,放下药瓶起身安慰起纳拉珠,就像黄台吉之前说的一样,凭索佳口才和手腕搞定她是分分钟的事。生活主动权在索佳手上要纳拉珠向左绝不会向右,有时给人感觉纳拉珠成为索佳的佣人,小两口只要能太平过日就再好不过,至于其他褚英舅舅是不会管的。 七天日子很快过去,第一次去接头索佳不敢怠慢早早起来,知道厨子是黄台吉那边的人后,索佳有加强和下人和丫环之间的聊天,暗中有打听府中各房情况特别是厨房这块。那时索佳身份还是门客,他的瞎热情引来管家注意和提防,错误认为他要抢管家的位置。毕竟索佳有这份能力和条件,感觉出管家的紧张索佳不能明说,顶着管家臭脸继续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厨子能有空去外面溜达时间段不多,一直等待也不是事,在书房索佳看着早饭计上心来让丫环将厨子找来,府里吃饭人多厨子还在厨房忙碌,忽然听到索佳找自己有点发蒙, 他并不知道索佳和黄台吉之间约定,今天倒是自己照例去接头的日子,难道索佳有事情让自己转交?带着满肚子疑问随丫环来到索佳面前。 留意生活细节是索佳强项。只要有心几天下来纳拉珠吃食上喜好就了然于胸。当着丫环面前吩咐厨子纳拉珠吃食上的讲究。絮絮叨叨讲了个没完没了,纳拉珠还没起丫环不能陪在旁边太久,人已带到没听多久便行礼走开。终于走掉索佳和厨子都松了口气,两人要合情合理见上一面真心不容易。长话短说索佳直接问厨子接头地方,如此露骨询问让厨子犹豫不决,毕竟他没有得到可以说的通知。此时索佳也很为难,他和黄台吉之前见过面的事绝不能透露半分,如何让厨子明白自己已经得到许可一时犯了难。时间不等人在两人沉默之际纳拉珠相当兴奋冲进来,把两人吓了一大跳,索佳强忍着即将发飙的脾气纠正纳拉珠失礼的行为。纳拉珠自知的确有些鲁莽立刻收敛心情乖乖道歉,对话已无法继续厨子应了一声属下知晓行礼离去,冒险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让索佳心情恶劣。最烦还要应付喋喋不休的纳拉珠,将来日子都会这样度过索佳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太平日子不过独自去外闯荡,现在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索佳对纳拉珠体贴之举引得府中炸开锅,怪异是褚英舅舅听闻此事后的感觉。或许是自己多疑都是刚刚经历过事的年轻人,突然互生好感也是有可能,褚英舅舅强压下隐隐不安,在心中给两人寻找借口。既然索佳有吩咐厨子也得给面子,纳拉珠口味偏甜喜好重口味调料,正好和年纪大的主子们相反,忙坏厨子只能给她另做。午饭在众人惊讶下开场,纳拉珠这下彻底搬回面子,开开心心吃着特制午餐,倒是索佳应付长辈问话没吃多少。老辈看着小辈过的好甚是欣慰,奖赏不少银两给后厨所有人,厨子沾了索佳的光心里直夸他聪明,难怪黄台吉要动他主意。此时回到书房索佳不停团团转,自己不是管家没资格询问下人们的去向和安排,连厨子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怎么跟?主意是人想的索佳将脑筋动在纳拉珠身上,府里下人们常用后院的偏门进出,按那个方向出去就一条街要不就在外等着?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索佳来到院子问纳拉珠是否跟自己去外面逛街,求之不得的好事纳拉珠立刻冲回房中换衣打扮。索佳没有选择马车,带着纳拉珠和她的丫环迈着很慢的步子出门,他很好奇老狐狸还会派人过来跟踪。 主子用完下人才能吃,等厨子吃完准备去外面溜达时都已经是未时,本想去找索佳又怕太招摇就选择放弃,再喝了口茶整整衣物出发找管家去。其实这只是个形式管家对府里老人都很宽容,厨子时常去外面淘些有趣食材,很多时候都是管家出面帮他做在帐上,当然作为回礼试新品的活自然也是管家的,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今天请假也很顺利,厨子和管家聊了会天才乐呵呵的出了府。街道就这么点长等苦了在外闲晃的索佳,纳拉珠吸取之前莽撞无礼后的教训乖乖在旁作陪,哪怕自己腿痛无聊的要死也绝不出声,可能索佳自己的脚也有些酸了,因此选择视野较好的小摊坐下来慢慢等待。谢天谢地厨子胖嘟嘟的身形出现在街面上,似乎没看到混迹在小摊上的索佳摇摇摆摆往前走着,小摊卖的是茶面一碗小小的茶面都快被索佳吃出了花,望眼欲穿终于锁定这个胖子身影结下账远远跟着。 能换地方纳拉珠暗中庆幸,很想问索佳可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那份勇气只能默默跟随,索佳可没空理她时不时远远偷瞄着厨子,切!原来就在隔壁街索佳目送厨子进入铺面,索佳只要确定地方就成没有马上跟进,陪着纳拉珠旁边看捏面人,顺便买吉个算是她乖乖不闹的奖励。今个索佳要来在铺面后院额多亲自坐镇,厨子进后院见他直接询问索佳想要知道联络点的情况该怎么办?“没事,如果一切正常他待会就到,以后你可以配合他,他已经宣誓对主人效忠了。”额多这么说是给索佳留面子,只有那个秘密才能驱使他,忠心是不存在索佳这种人身上的。此番回答在厨子意料之中,额多又简练问了些府里的事,反正照实述说总没错,等额多不再提问会面就算结束了,领走时厨子带上几大包调料回去算是交差。 等厨子走远索佳才带着纳拉珠晃过去,为了保险一路商铺都要进去逛逛停留片刻, 虽然没发现有人跟踪但混淆视听很有必要。终于排队逛到店铺,里面生意不错花花绿绿各样调料和香料很吸引人,在铺里做掌柜的就是栗掌柜,当初在京城穿帮后被曹公公咬住,没办法只能选择和黄台吉一起回来,他和富查烈想法差不多将自己身家赌在黄台吉身上。栗掌柜常年在外不认识索佳,这也是额多需要在后院待着的主要原因,厨子是常客又是大客户自然能进内院细聊,可对新客而言绝对没有这份优待,今天只是让索佳认地方让栗掌柜认人的。铺子有幅唐卡上门有洞,只要拿开背后花瓶就可以看到铺子前面一切,厨子刚走额多便来起身拿开花瓶观察,店里来往人多当栗掌柜招呼到索佳时,额多将茶杯打破发出刺耳的动静。 店里所有人都一惊栗掌柜说笑打趣打量眼前的索佳,这就是约定信号额多口中新来内应啊,索佳很郁闷仔细听着记着过来攀谈掌柜的每句话,栗掌柜不仅和他聊还热情接待纳拉珠,到最后在栗掌柜推荐下买下不少各色漂亮又好闻香料。客人嘛不可能赖着不走,索佳莫名其妙走出铺子,反正人已经来过了也算对黄台吉有交代,一个下午都在外逛索佳要散架了体力变差令人担忧,看着纳拉珠和丫环手上拿满东西索佳笑了,可他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换来纳拉珠昏厥。大街上来这出可是贻笑大方,纳拉珠那微胖身体可不是索佳和丫环抬的动的,没法索佳看着丫环赶紧回去叫人,真丢脸索佳很无奈站在她旁边被人指指点点,当然回去也逃不过长辈们一番唠叨,之后索佳和纳拉珠再次成为城中茶余饭后里的头条。 ps: 齿轮终于滚出来了...继续滚下一个~ 后传 十七 最近栗掌柜忙的想要哭,因为自从纳拉珠昏倒在铺子前面,在坊间流传时铺子的名号和位置自然同样被提及,这番传播后每天生意都超好,眼看要影响联络点正常用途,栗掌柜只能向黄台吉申请增加人手。这是重要联络点能在里面做事都是黄台吉亲自挑选的,现在异常忙碌状况算是一个意外,无奈黄台吉在本已紧张的人手里再拨给他两人。投入那么大该有点回报了,黄台吉让额多去约索佳在铺里见面,城里总比大费周章跑到外面强,铺子也是为联络方便弄的。 从厨子给纳拉珠开小灶后,隔三差五也会被她叫到索佳那院里挑三拣四,但一枝独秀的局面只引来所有人的关注,根本无法很好传递消息,眼瞧着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拖着碍事,厨子和索佳都在暗暗着急。为了能够使自己和索佳沟通顺畅,在厨子下了血本找出一条不再引人注意的方法:仿效明朝方式做点心和汤羹、变花样加料,只要肯费力就能得到主子们的欢心,之后就会时不时被叫入内院私下聊聊,不过相应的自己工作量会成倍增长。效果和想象一样,厨子良好手艺和想法下得到主子们的肯定,真被各房主子们频繁召唤入内院,次数多了各房服侍内院的家丁们和丫环对厨子的出现开始见怪不怪,不被注意这就是厨子想要的效果,因此当黄台吉要找索佳时送信变的很轻松,甚至单独跟索佳交谈一小会也不是问题。 厨子辛苦些问题倒也解决了,可索佳吃不准自己单独出门会不会被跟踪,正式进门也有些日子,索佳决定试试老狐狸是否对自己放松戒心。约定那天没什么预兆索佳吃完午饭走出了府邸,没事就在街上瞎晃暗地留意背后的动静,这不细细留意后还真发现有人跟,索佳已经准备好足够借口应对任何质问。当他晃荡到铺子门口时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刻,哭笑着往里面挤博求被发现,此时黄台吉优哉游哉在隔墙后透过瓶子观察外面盛况。难怪栗掌柜要求支援果然不假。铺子最忙的顶峰有二个时段,第一个是巳时那时是街道人流旺盛,大多来的是些陌生散客,稍微应付几句无论生意是否做成都会很快离开;第二个也就是索佳现在选择的下午未时左右,大都是满族关外的首都,因此不只有褚英舅舅一家达官贵胄,其他府邸厨子和采购管事也有经常光顾铺子,这批人最烦虽然量多却要挂账,最令人头痛的是这群人买点东西还要攀比较劲,你选他也要!苦了在铺里伺候的人。 在人群里栗掌柜眼尖发现索佳。眼明手快将人从人堆里拉出来。好歹索佳在身份上高于其他人。得到掌柜亲自接待并不算过分,栗掌柜在索佳耳边细语几句,就拖着直接往后院走去。这间铺子是这条街最大的铺面,后院有很多间大小功能不一的屋子。错落布局真是黄台吉买下它的主要原因,稍加改造作为联络点再合适不过,在栗掌柜将人领到地方示意索佳进去,自己便转身回到柜面继续忙碌。他刚来到铺面上就被好几人拉住问东问西,这点栗掌柜早有准备好说辞缓缓说笑道:“现在铺子生意这么好,还不是托那男人老婆在门口昏倒搞的满城尽知嘛,现在连她男人都被你们挤昏,那我这铺子再来次名声大噪岂不要摊掉了!”听完铺里所有人都在大笑,虽然栗掌柜这番话没有明指出索佳身份。但大家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因此很清楚栗掌柜拿来开涮的是谁。 人都到了索佳没有耽搁直接进入,和之前一样就算有心里准备当看到黄台吉和额多时,那种胆寒腿软的感觉萦绕不散,今天这种场合没有黄台吉乱来机会,索佳硬撑来到黄台吉面前行礼。黄台吉微笑喝了口茶水才让他起身。衣着光鲜索佳的确人模人样,重复事重复的话黄台吉没兴趣再谈,干脆说出此次见面的重点:“既然你效忠我自然要为我分忧,现在我的日子过不顺,你是不是该表示什么?”“回四贝勒话,之前帮助老狐狸聚拢人气动了您几位兄弟的心思,人气聚集成功后为缓解立刻被吞并才挑唆他们对您的不满,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回去后我会立刻提出建议改变现状。”索佳很清楚黄台吉面临麻烦是什么,就不知道这样说辞能不能让他满意。 这样还像句人话,黄台吉不语从身上拿出张单子递给他,索佳用颤抖的手接过翻开一看,全是些官职名称级别不高管的范围却很宽,“这是?”索佳不解疑惑望向黄台吉,“不懂?人忙着就不会四处乱嚼舌根,老狐狸手里子侄众多这些位置应该足够分了吧。”索佳被他一点立刻理解黄台吉的意图,真黑!不过索佳没胆说出只能用另外两字代替:“够了。”来接话,事情搞定就等着看结果,黄台吉抬手示意让索佳离开,临走前额多拉住他塞包香料,彼此不用解释大家都懂的。黄台吉本想除了老狐狸和他那个家族,没想到能够如此控制住索佳,现在情况改变计划重新调整,如何利用索佳侵蚀吞并黄台吉有点兴奋了。 迎着大家奇怪眼光索佳拿着东西回去了,等他回到房间时纳拉珠不在房里,索佳随手将东西扔到她的梳妆台上转身来到书房,拿出黄台吉给他的纸条重新抄写一份,至于原件自然是烧毁的命运。索佳感受到黄台吉那份野心,本来就心术不正的他受到感染后心绪不宁,黄台吉要控制老狐狸和整个家族必须要通过自己完成,能得到像黄台吉这种人在背后支持, 索佳兴奋的两眼发光充满斗志。府邸另一边书房中,跟踪索佳的人跪着向褚英舅舅汇报,怪异!老狐狸始终觉得索佳不会看上纳拉珠,现在这种恩爱和疼惜是假的,谨慎无大错老狐狸还是下达调查近期很红的香料铺子。 从婶婶那边出来纳拉珠回到房间发现梳妆台上的那包东西,拆开一看好看又好闻的香料呈现在眼前,压制着激动心情召来丫环询问果然是索佳带回来的,得到确认直接冲到书房门口又突然停下,纳拉珠突然想起之前不愉快的事,自己已经沦陷主动权在索佳手中。新婚有段日子了,可纳拉珠还是看不出索佳有什么特别喜好,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慢慢退下透着窗户欣赏索佳侧影迟迟不肯离去。很快这对不被看好的夫妇用实际行动让大家改观,自家女儿翻身了纳拉珠的父亲终于有脸面出来见人,带着家眷跑过来串门顺便看看女儿和女婿。 女人们有一个圈子,男人们则聚在褚英舅舅书房中谈天,趁着机会索佳将自己准备好几天的想法说出:“阿玛,现在大都势力已经分成两派已经稳定,按照目前状况可以停止有关对黄台吉的挑唆,时间太长太频繁反而会引起别人反感和猜疑。家族现在都靠长辈威信支撑不是长久之计,趁现在后辈子侄人多心齐,在皇帝和明朝开战之前先一步进入官场累积经验人脉,将来在提拔时就不会显得太唐突,我这边拟了张单子给两位参考。”索佳将单子递给褚英舅舅毕竟他才是族长,两位长辈都是官场老手扫了一眼便清楚这份单子的轻重,“家族真是没落了,竟然…唉…”纳拉珠的父亲摇头无话、褚英舅舅叹气表达心中郁闷,在家族鼎盛时没想到让后辈在朝堂上抢位,现在想想真心的后悔不已。索佳列出位置都很低很辛苦,不过在开战后这些位置就会变的很关键,最让人心酸不是这个,而是就凭现在家族长辈们出面,拿下这些小位置都会有难度。 不会吧?这么点就有难度!看来平常自己高估了这家子的底蕴,见两人面有难色索佳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感慨和失落没持续多久,家族有新的希望和目标是值得高兴的,这就是索佳能力纳拉珠的父亲对族长眼光加以肯定,当初心中那些小小委屈感完全消散。晚上酒宴热闹纷呈两位长辈和索佳频频碰杯,困难并不可怕最可怕是没有希望,甚至连想要努力的方向都没有,一切都会好转大家都这么相信着,褚英舅舅是很有效率的人,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召集家族人员,讨论着将清单上那些官位分派给合适的子侄们。他们这边一有动作很快就反映出来,关注此事的黄台吉暗暗窃喜,从军营回来后召来额多在房里喝酒庆祝,索佳比想象中更加有用处,老狐狸做梦都不会想到现在所做这些都是为自己做嫁衣。比想象中好些因为职位要的并不高,军营和其他地方多多少少都还会给褚英舅舅等人面子,收下人后就要看各自造化能不能撑到两国开战。 ps: 作者最近在补星星,有点怠工望大家谅解~ 注:在作者没写出自己满意的结果以前,只会断断续续,绝不会凭空消失~ 后传 十八 低下的官职意味着没钱还忙碌,平日跟皇族都称兄道弟的现在有如此落差,这群后辈们大多不习惯,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向自家长辈抱怨,为了整个家族将来重新夺回权利,除了安抚再也找不到其他好的方法。日子就这样磕磕碰碰的过着,直到从明朝方向远远传来一声巨响所有格局因此而改变。 大家以为是自然灾害那就错了,爆炸地方就是曹公公当年被黄台吉威胁过的王恭厂,这次不是黄台吉搞事而是曹公公造的孽,时间倒回至黄台吉带应兴等离开后,曹公公拿着内奸名单肃清开始。事出突然谁都没想到第一次和黄台吉合作就被卖了,当曹公公派人去四处拿人的时候,大部分人还在谈笑风生。被捕后谁都不傻私通敌国是什么罪名大家都懂的,大多数人都在上刑后还在硬挺,当初愿意冒风险和黄台吉合作无非看在钱的面上,在明朝朝中无人就意味着无前途更没有盼头,俸禄只够平日吃喝用度,不想办法趁现在还有些小权多捞点,将来老了连养老买棺材的钱都不够。尹公公就是看出朝中制度上的破绽,开设酒楼、医馆等作为掩护,用日常高于其俸禄两倍的手法吸收诱拐这批人,而且开了几家当铺专门为这批人洗钱和存放之用,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成本尹公公将计算在给黄台吉的报价上。 曹公公请他们进东厂后无论交代多少皮肉之苦都少不掉,可能之前被黄台吉闹的够烦心,因此对这群帮凶们吩咐下去严审绝不手软。领导发话属下认真招办,番子们轮流换班日夜不停给这群人上刑,尖叫声哭喊声在东厂上方回荡。普通小官曹公公不放在眼里,可名单里有不少皇亲国戚参与就比较麻烦,为了自身安危曹公公来到宫中向皇上汇报,正好牵涉官员不少皇上正准备召他来问话,听完曹公公的理由后极力赞成,甚至给他一面金牌方便调查那些皇亲国戚。在曹公公严打下朝廷内外人人自危。不过尹公公忙乱并不慌张,因为他在东厂里有内线,当曹公公派人抓捕时就得信做出应对,为保全还未暴露的官员尹公公准备好损失惨重,先命酒楼等处所有人员立刻弃店带走所有东西转移,反正事先已准备好几艘船舫立刻从走水路逃跑,并安排江湖死士跟随其后保护顺带监视,如有半路不听命令随意走开者一律格杀勿论。自己则四处奔波给重要官员报信、通报进程稳住人心,等曹公公拿着金牌冲上门时已经晚了,该怎么说怎么做尹公公都交代完毕就等着他上门。 面对这些皇亲国戚金牌只是给曹公公留了次当面对峙的机会。光凭黄台吉写的单子不能算是确凿证据。几句话问下来曹公公就明白这群人已经有所准备。自己不太可能从中得到新的线索。反正这大明江山又不是自己的,只要保证王恭厂平安无事别烧到自身曹公公懒得再纠结,专心将精力放在那些小官上,毕竟他们才是真真正正实际在王恭厂附近转悠的。这段日子审讯情况并不好,被抓之人为了不连累家人都在死扛,天真错误的判断只要一直不松口东厂就没办法给自己定罪名。的确曹公公只有黄台吉写的名单其他什么都没捞到,可这不代表曹公公会放过这群人的家人,最后证明赶尽杀绝不是明智决定,人只要想活总能想到方法逃跑,在这场杀戮中还是逃出一名男孩,命大的孩子叫强儿是当初管钥匙帮黄台吉那人哥哥的大儿子。 他的父亲知道弟弟被东厂带走后,立刻让老婆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娘家。自己则在外奔走打听弟弟的情况。曹公公没让这些亲属逍遥太久,很快番子们再次走街串巷抓走那些被捕之人的直系亲属,有衙门给的花名册和地方支持就算跑了也很容易抓回来,这次范围有点广老弱妇孺都有,因此这次逮捕时遭遇反抗者。可惜平民反抗只换来当场击杀。其实强儿和母亲、弟弟来到外婆家没几天番子们就突如其来找上门,当时强儿在茅房听到动静没出来,隔着门板看着番子们扣住母亲和弟弟,在两人面前毒打外婆和外公逼问自己的下落,母亲情绪激动开始反抗撕咬、狂抓那些番子,有人可能真被咬痛了拔刀结果了她。看着自己女儿惨死两老人起身拼命,东厂出来的是没有同情心手起刀落两条人就此陨落命,就跑掉个半大小鬼番子们偷了次懒,直接带着强儿的弟弟回去复命。等人走光后强儿跌跌撞撞冲了出来,不停推动倒在地上的三位至亲,母亲毕竟年轻在他召唤下回光返照,吩咐他能跑多远就走多远,等事情平息后再回来找弟弟,带着深深的忧虑年轻妇人走完她短暂一生。看着大人们的尸体强儿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周围附近邻居比较仗义偷偷跑来帮忙,在好心人全力帮助下强儿完成亲人的入殓。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头七结束后他没有听从母亲遗愿离开此地,而是装扮成乞丐四处打听弟弟和父亲的近况,因为他总觉得如果现在远走他乡将永远都见不到两人。 这次抓的人有点多曹公公开辟校场安置,等齐了就命手下拖出被捕之人扔进人群,面对伤痕累累不成人形的亲人大家许久无法辨认,看清后纷纷痛哭起来质问曹公公的声音不绝于耳。大费周折抓人过来不是听这些废话,既然都认好了命重新收回这些人,不近人情的命令遭到大家奋力反抗,稍有力气的当场和东厂番子打成一团,曹公公估计过混乱程度早有准备,在他示意下另两拨番子鱼贯而入控制住局面。在专业打手面前平民注定失败,在这番拉锯战后中家属们死伤惨重,强儿的父亲为拉住弟弟和番子推搡没看好小儿子,等局面稳了四下一找彻底吓蒙了! 可怜孩子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里吐着血泡,身上踩踏痕迹清晰告诉人们他的遭遇,可不止这一个孩子遭殃,场面太过混乱稍微瘦弱的当场断了气,被捕之人看着已经被拖累的家人都悔不当初,赶紧承认所有罪状求曹公公高抬贵手。这些人再小也算是官流程不能少,问完该问的、录完口供画好押陆续收监,校场上家人们忍着悲痛耐心等着,明明通敌是事实却被曹公公弄的没人信。既然一切顺利曹公公起身先行离开,他走开后大家都松了口气,等最后人员收监后就纷纷起身准备回去,可惜没人能够离开因为在场亲属们直接被判死刑,罪名私通敌国株连九族。这并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曹公公私自决定的,死伤那么多平民放人出去只会搞臭自己名声,与其辛辛苦苦背骂名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干净,只有死人才不会乱嚼舌根,至于皇上那里只要有这些供词,曹公公有十足把握逃脱干系。 事实证明曹公公是了解自己顶头上司的,证据往上摆开几句话下来皇上点头赞同,为了最大程度震慑群臣,大笔一挥写下圣旨为这件事件定案,之后京城内外大小街道都贴了告示,这群认罪之人被定下秋后午门处斩、诛九族没收所有财产。强儿不信自己叔叔会私通敌国,更不相信父亲和弟弟已经死掉了,秋后还有些日子强儿在新交朋友帮助下找到东厂埋尸的位置。地方在京城郊外林子深处干涸水潭里,尸体被草草扔进去用土浅浅埋了,可能土堆实在不够厚有野狗和不知名的黑鸟在四处徘徊,看着这副情景强儿不忍心在拨开土打搅死者,放弃在里面寻找父亲和弟弟跟他朋友几人加固水潭让其变成真正的坟墓。站在坟前强儿哭述着母亲和外公、外婆的遭遇,希望父亲和弟弟在天有灵前去汇合,并许下承诺等叔叔秋后问斩后替他收尸。 已经成为流浪儿的强儿相当肯吃苦,跟着朋友们四处乞讨、打零工在京城坚强的活了下来,秋后很快到来人们一早聚集到午门看行刑,强儿和朋友们为抢头排凌晨就等着,人越聚越多大家聊着各处听来的消息。说什么都有不过有三种论调普遍存在,一是帮上面的高官背黑锅;二是这些人真的有通敌卖国;三是东厂为了弥补之前失利搞动作增加威信。强儿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但太多信息让他无从分辨真假,只能静静站着听周围人说的每句话,用心记下等待之后一一验证。既然是东厂起头自然最后收尾也是曹公公的活, 案犯们都是被拖架着拉上台,当呆滞没块好肉的案犯出现时人群沸腾了,太凄惨了!很快舆论同情声四起,逼供?阴谋论不断被提及。 ps: 轮子转动了,呦~ 后传 十九 犯人们都长发披肩、肮脏不堪,浓重的血污盖满整个脸庞,强儿认不出犯人中哪个是自己叔叔,曹公公不会等他时辰一到斩首的令牌无情落下,尖叫声四起侩子手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强儿昏厥这下真成为孤儿了,他是被朋友们架着离开刑场,之前已经打听到县衙如何处理这批尸体,因此恢复神智后赶忙追过去。郊外乱葬岗衙门派三人在挖坑,谁叫自个职位低下东厂搞事他们善后,边挖边骂那群没人性的东西。强儿和他朋友们的出现让三人一惊,这可不是好地方能跑来的必定有事, 强儿其中一位朋友走上前去说明来意后衙役放松警惕,他们是过来帮忙的当然能捞点赏钱再好不过。三人立刻围拢交头接耳谈论给什么价比较好,看看都是半大点的流浪儿,三人决定按人数每个给二个铜板,大家肯来帮忙本就看在强儿面上,没有议价痛快成交。能够摆脱这恶心的差事三人迅速摸钱,并且留下吩咐等弄完推车和工具送至衙门的后门,交代完了头也不回离开此地。 等人走远些强儿双脚一软坐在地上,回想成为孤儿强儿心酸不堪回想着往事,没有眼泪强儿起身帮着挖坑,干到一半强儿突然想起叔叔和父亲在臂膀上有印记,同样的位置父亲是痣叔叔是胎记,当时父亲还和自己炫耀过。强儿立马丢下铁锹冲到推车上寻找起来,可惜翻腾过后彻底失望,有好几具尸体在胎记的位置覆盖着淤青红紫,强儿依旧没有认出自己的亲人,罢了反正叔叔在里面一同埋也算是替叔叔收了尸。挖好坑强儿和他朋友们轻手轻脚将每具尸体放入,至于那些头只能随意分发,边分边嘴里唠叨着如果分的不对请各位自个换换。有前两次经验强儿熟门熟路完成最后亲人入殓,至于将来打算他已经想好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真相,首先去天津找父亲生前师弟看看有没有机会先将自己弄个身份。 这个赌注赌的是人品,父亲的朋友肯不肯帮忙实在难说。强儿的朋友们比强儿更早出来流浪地头熟,反正也无事就陪着强儿来到天津。再次踏上这条路强儿感触颇深,就在去年父亲为了自己将来带他来找过这位师弟,父亲和这位师弟的关系很好,当年父亲在天津这里学徒做成衣,这位师弟是师傅捡来的不敢后来者路道比较粗,不但学了本事而且将师傅宝贝女儿娶到手继承铺子,强儿父亲学完手艺回到京城开了属于自己的铺子,就算分来两人还会通信交流心得。强儿不是读书料子因此稍大后父亲就琢磨着让他的后路,学手艺或者去弟弟那边谋个差事都可以。恰好这位铁友过四十大寿强儿父亲带着去认门。想着那一路的开心现在每每想到强儿就想哭。 幸运的师弟叫罗成有老婆家底子在。这铺子规模开的自然比自家大很多,罗叔为人很和气强儿对他的印象不错,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冒些风险帮自己。强儿到达天津后没有马上找到地方,也怪自己依赖心重当初跟着父亲没好好记路。住了许多日才找到罗成那间铺子,强儿没有直接去铺里找他而是在外候着,自己这番狼狈样实在不好意思跑到里面打搅别人生意。罗成是勤劳的除了主店城里还有不少分店,所以每天都早早就在各店巡视,今个快都到主店前就有小乞丐来拦路,就像强儿知晓的那般人好,罗成没有生气而是很顺溜摸口袋掏些零钱出来。罗成少年时也很苦跟流浪儿差不多,直到被师傅收留为徒才算吃了口饱饭,他很珍惜机会在铺里学手艺相当卖力。有闲钱的时候大部分都进了附近小乞丐口袋里,师兄说他傻他只是笑对,没有饿过师兄是不会懂的。师兄和师傅一样都有点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师兄见自己没肉吃的都会分给自己,当然师傅的女儿也很照顾自己。呵呵… 这次比较特别小乞丐不要钱微微颤颤竟然叫自己罗叔?好熟悉的叫法罗成抬起强儿脸庞,小脸有点脏不过看身形像是师哥的大儿子!怎么变成这样?!街上不是说话的地,带着强儿和他朋友回道家中。刚进门罗成就嚷嚷让全家闹腾的行动起来,将小乞丐们带回家这还是头一遭,洗换弄吃的总之忙了够呛,等孩子们都干干净净缓过起来罗成开始问话。有长辈如此关怀自己孩子们都泪如雨下,强儿发泄过后缓缓向他叙述自己的遭遇,真没想到前阵轰动一时的叛国案竟然牵涉到师兄头上!难为孩子四处为家人殓尸,当下决定收下强儿和他朋友在店中将来学份手艺有口饭吃,可惜强儿又让他意外因为这孩子心不在此,竟然执意要进王恭厂了解事情真相,看着孩子坚定眼神罗成知道这种事是没法劝的,如果换成自己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黑锅?陷害?外面传言实在太多,罗成作为大人无法下定论,当然让孩子一直背负逃犯阴影不是事,流浪儿身份洗白不是难事,最麻烦的是要让孩子保荐进入王恭厂,自己不懂这块实在太难了!强儿很高兴罗叔肯帮自己,父亲之前跟自己说过要进王恭厂的条件,只要有正式身份至于其他并不想太连累罗叔。强儿说出自己想法和罗成商讨,罗成惊讶于强儿短时间的成长,可惜啊!如此聪明孩子注定被困在复仇里打滚。既然这群孩子来到自己这边罗成自然好好招待,流浪孩子懂得珍惜在罗成帮他们弄身份时间里,打杂干活干的有模有样,罗成并不清楚他已经成为这些孩子心中偶像,大家都是流浪儿出身,罗成凭自己好心和努力变的衣食无忧、生活安逸并得到周围人的尊重,这种充实满足的状态让大家羡慕。 罗成为人地方上都清楚,因此他要给流浪孩子弄个身份不是难事,塞了些钱跑几次衙门这事也就成了,拿着开好的证明强儿准备离开,此时有些同伴不打算走,强儿没有勉强只要罗叔肯要他没意见,最后还是有一位朋友选择陪他。临走那天罗成在城外塞给强儿一笔钱,吩咐如果不成就不要乱来,想通了要好好过平凡日子就回来找自己,强儿点头答应罗成含着泪转身离开。望着强儿远去的小小背影罗成泪水涌了出来,师傅善终可师兄却…,孤独感再次包围他,多久了好日子都快让自己忘却这种感觉,想着师兄给自己夹菜、笑的样子落寞回到家中。师兄的死不仅是他难过家中那位夫人也很悲伤,毕竟大家年轻时相处有段日子,突然离世让人措手不及,如果一切都好好的还想让自家小女儿跟那个强儿相处看看,现在就算自己肯那个孩子也无心了。 愿意舍命陪君子的这位朋友叫绿豆,他和其他孤儿本质不同在于喜欢推理和冒险,强儿之后要做的事对他胃口,虽然这场跟随会要了自己性命,可人生苦短庸庸碌碌结束一生不是他想要的。王恭厂是弄火药兵器的因此这门手艺比较特别,普通铁铺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询问江湖人后打听到冯家铁匠铺的存在,从罗叔那边弄到身份后按照计划强儿和绿豆省吃俭用来到静海县。父亲跟自己说过撇开那些有功名在身的可以分进那里,普通人要进王恭厂就要有一技之长而且要家世清白,当然也有些例外那就是后门,厂大总要有些人跑腿、扫地什么的散活,这些比较低级的活自然落不到那些有手艺的师傅和老爷手上,因此通常这些活计由这些人的家眷分摊。手艺人维持生计毕竟辛苦,父亲想过让弟弟安排自己进厂里工作,有亲叔叔照看日子应该可以过的不差,可惜现在这条后路彻底没有了。 冯家铁匠铺在当地很出名,因此强儿和绿豆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铺子很大江湖人很多,绕道后门强儿壮着胆子前去敲门。门很快开了来人是吹牛好面子的阿牛,看两人样子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来学徒的,当然照例阿牛开口问了两人,强儿上前回话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阿牛嘚瑟的让两人等着回去找廖师傅。冯家铁匠铺远近驰名不少穷人家孩子过来学徒,孩子来的多因此在选择上很严格,手不巧不用心的都会被淘汰,阿牛就是经过筛选符合条件能够学徒的,这也是他平日最为得意之事。忙完手头活计廖师傅走了出来,强儿坚定的目光耐人寻味,能干活才最重要的廖师傅没太多废话,带着两人来到后院找了块僻静处,拿来块磨刀石和铁杵给两人,题目很简单磨成针就可以了,相当传统的测试项目所有想吃这碗饭的孩子必过关卡。 ps: 现在回想一下笔下彻底的好人不多,反省~ 后传 二十 两人二话不说放下包裹,从师傅手上接下东西立刻卖力干起来,爽快!廖师傅心里夸赞,磨成样还有一会廖师傅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强儿和绿豆都是在外闯荡过变通能力极佳,磨了会儿就掌握角度上的诀窍,不过就算如此两双手都倒了大霉红印和水泡没少留,比想象中要辛苦强儿细声问绿豆是否要放弃,毕竟是自己的事真心不想拖累朋友。绿豆听闻愣了下笑道同样轻声回道:“这些小痛算什么,如果我要过安生日子就不跟你出来了。”强儿搞不懂绿豆想干嘛,不过现在能有人陪总是好的。时间一晃到了中午饭点,廖师傅拿着两个包子过来看看,不错两人铁杵已经呈现尖型,悟性、忍耐力都可以应该是好苗子。“孩子们可以停手了,洗洗吃馒头吧。” 廖师傅的声音突然响起强儿和绿豆都惊了一下,两人太卖力忘记肚子已经饿了,强儿和绿豆没有马上起身冲出去洗手,相当规矩给廖师傅鞠躬,用身上干净帕子接下包子放在一旁,站着等待廖师傅训话。这两孩子太早熟了点吧,如此懂事的表现让廖师傅不知该说什么?“吃吧。”片刻思考后说出两字再次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表示和承诺这就是最后的测试,其实廖师傅已经认可两人甚至有些期待, 走到远处躲在柱子后面观察。强儿和绿豆结伴去洗手,期间只有小声的交头接耳没有太多浮躁情绪,两人乖乖吃完馒头收好帕子继续磨铁杵。廖师傅相当满意找到冯掌柜述说两孩子的情况并且准备亲自调教,冯掌柜有点意外廖师傅开口要人还是头一次,当场同意廖师傅要求但处于好奇,冯掌柜还叫廖师傅将两孩子带来看看。 廖师傅清楚冯掌柜会给他面子高兴的去叫人,此时强儿和绿豆磨出心得估摸着太阳落山前能弄好,强儿没有退路这边是他找到能唯一接触兵器的地方,今天如果不行还有明天,只要自己有诚意应该能够打动里面的师傅们。两人的努力不止廖师傅在观察其他人也看在眼里,今个只是开始后面的日子还长着。铺里其他师傅静观其变,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些学徒们,大家都做过差不多的测试,因此估算出两人会被廖师傅收下,一旦加入了就有人高兴有人忧。果然没多久廖师傅面带笑容出现印证大家推断,强儿和绿豆没想到活还没干完就收下自己, 两人很快洗洗干净就随廖师傅去见冯掌柜。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强儿和绿豆早就套好词,强儿沉稳的回答着冯掌柜每个问题,站着旁听的廖师傅隐隐觉出两孩子在隐瞒什么,太顺溜了绝对是事先编过。不过廖师傅没有当场揭穿两人有故事的孩子更有意思。 冯掌柜不傻也发现异常同样没有当场发作。在廖师傅面前只问了些家从何处、怎么过来的之类话题。毕竟是掌柜自然铺里的规矩和学徒待遇介绍一番,真可怜!供住宿除了一日三餐没成年的学徒是没钱可以拿的,强儿和绿豆点头应允只要对方肯收就谢天谢地了!其实未成年学徒平常是没钱可拿,但逢年过节还是会拿到红包的。这次冯掌柜刻意不提试试两孩子底线,看两人沉稳浅笑的样子不安念头闪过,一厢情愿认为两孩子是哪个偷窃团伙派过来的卧底,学徒是幌子目的是冲着自己众多藏品而来。冯掌柜不动声色吩咐两人跟着廖师傅去住宿的地方,等人走了从暗格里拿出收藏多年兵器细细擦拭观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贸然赶走两孩子只会打草惊蛇,自己收藏的都可是无价之宝,冯掌柜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思考着防贼对策。 强儿和绿豆跟着廖师傅从后门出了铺子。过两条街来到一宽敞的四合院里,这院子也是冯掌柜产业之一,是为照顾那些有才干的外地手艺人和那些学徒们。 廖师傅将两人领到间通铺,进去之前廖师傅让两人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行一步和在里面打扫的郭老伯说了几句话。得到首肯后才让两人进门。强儿和绿豆懂规矩给郭老伯行礼,同样得到首肯后才进屋,干净亮堂这就是房间给人的印象,廖师傅还要回去干活吩咐明天早开工,至于其他生活上的事由郭老伯安排,将来接触日子还长不急于马上刨根问底转身就走了。郭老伯给两人安排是靠墙角落的位置 ,床褥、枕头等杂物都放在旁边柜子里自个选,指了另一排小箱子中其中一个让两人放自己的包裹和杂物,郭老伯从身上拿出两块带有冯字的小木牌子给两人,在这里一日三餐都在院子后厨凭木牌领饭菜,在时间上听自个师傅安排,还有洗漱、洗衣等杂事郭老伯絮絮叨叨讲了很久。 好齐的安排果然是老店名不虚传,强儿和绿豆跟着郭老伯在院里团团转,熟悉环境后郭老伯让两人整理自己的东西,要准备饭点了他可没时间继续说下去。重新回到绿豆冲回通铺迫不及待打开放被褥和枕头的柜子,整齐划一的摆放让绿豆吃惊,仔细看看有些上面还留有标记,总体来讲东西都不算最新,但绝对没有补丁之类破烂相。随后而来的强儿张望屋里四周,他比较关心放东西的小柜子,柜子上没有锁强儿正在纠结是否要去弄一把,毕竟自己身上还带着罗叔给的银票,如果被发现这个可说不清楚。强儿和绿豆包裹里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连冬衣都没有,因此柜子虽小还是够放两人东西。安置好自个家当强儿和绿豆来到后厨,新来乍到要勤快过来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原来厨房除郭老伯外还有个年轻人在忙碌, 两人合作默契唯一比较奇怪的是年轻人不说话,只有郭老伯在那边吆喝着。年轻人被郭老伯称为幺子做事麻利,看了强儿和绿豆一眼却不动声色就当两人是空气,他切菜手法特别刀子上下翻飞速度极快。 强儿和绿豆出现老伯嘴里问话手脚却没停,知道两孩子来帮忙有些意外,这人也不客气当场吩咐两孩子做起添柴加水的杂活。不久香喷喷的饭菜香从锅里飘出来,老伯负责小锅和炖菜,一看就知道是为师傅级的做小灶,而幺子做的都是大锅菜、大杂汤和主食,看来这就是徒弟们的待遇了。铺里不能一下子没人因此都是分批用餐,随着第一批人回到强儿和绿豆估摸没错,那些精致菜色是属于冯掌柜和师傅们的,既然搭上手就不能停两孩子端碗端菜忙得团团转。两新人有这种表现实属难得,大家都表示出相当的友善,可冯掌柜还是不放心两人刚到就博人心实在太诡异了,暗暗下定决心好好观察细细留意。廖师傅是第二批才过来的看见两人忙碌有点意外,挺会做人也算勤劳应该值得培养,见到廖师傅来了强儿跑过来伺候,没说话直接摸出牌子给了强儿自个找位置坐下。 除冯掌柜外其他师傅吃饭也用牌子,不过都是铁制上面也是冯字有印花,可能师傅里也有等级强儿在旁伺候时看到三种不同的印花,廖掌柜牌子上印花复杂漂亮,强儿猜测应该是等级最高的那种吧。郭老伯是看着牌子分菜品的,廖掌柜的这种牌子分到的菜色和掌柜差不多,唯一区别在一份蔬菜上的改变,好像到目前为止强儿和绿豆只看到有这种花样的就两位,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吃个饭会搞得那么复杂。等所有人用完了强儿和绿豆才被郭老伯叫着吃饭,今天算是破例帮忙两孩子跟着郭老伯和幺子一起用饭,其实吃的就是分剩下的菜色,虽然不多却不差哦!郭老伯的小锅菜和幺子大锅里什么品种都有,其实两位手艺都算不错,强儿和绿豆吃的相当满足。既然大家坐在一桌幺子终于正视两孩子,指了自己嘴然后摆手示意不会说话,郭老伯心情不错不知从哪里摸出瓶酒来,边吃边喝开始满嘴跑火车。 有一年大旱幺子随大人逃难出来的,逃到静海县幺子是开始高烧不退,大人没办法就草草扔在路边,最后被冯掌柜父亲捡到救了下来,那时幺子和强儿差不多大,在冯家休养的日子里幺子被厨娘那碗菜粥感动立志成为厨子,这不是什么难事在厨娘细心教导下很快成才,郭老伯和厨娘是夫妻因此对幺子自然熟悉。冯掌柜从父亲那边接过生意后作了很大改变,不仅扩大铺子规模还在附近买下四合院,因为冯掌柜事业上的需要,郭老伯和幺子从府中调出在四合院帮忙。晚饭后两人还想帮忙收拾、洗碗却被幺子拦住,郭老伯酒劲上来瘫坐在椅子上招呼两孩子出去玩,初来乍到静海县夜市不错明个之后有机会闲逛的机会就不多了。 ps: 反省最近又在追蜘蛛侠系列,所以写了慢了点,请大家谅解o(n_n)o~ 后传 三十 这点料爆的还不够嘛?冯掌柜的镇定出乎强儿预料,再继续说下去真要露底了强儿起身,谢过冯掌柜接下银票走出屋子。跑?有阿牛的前车之鉴强儿不认为自己有多少胜算,怎么办呢还是跟绿豆商量一下,带着满肚子想法和外面的人汇合,不久冯掌柜和廖师傅也出来吩咐大家散去,天色已晚大家走的很爽快。 临走前廖师傅叫住强儿和绿豆让两人回屋收拾一下搬地方,郭叔腰伤不能动还在强儿床上躺着,幺子需要在旁伺候绿豆床铺自然得要贡献出来,合情合理的事强儿和绿豆相当赞同。在回四合院路上两人成心走的很慢,强儿将自己和冯掌柜的谈话复述给绿豆听,冯掌柜用和罗叔见面的方式来试探超出绿豆预期,郭老受伤冯掌柜草木皆兵,有那些江湖人给他撑腰跟本就不在乎有人逃跑。绿豆将事情前前后后过了边心眼,停下脚步对着强儿做出他的结论:“强儿明天听冯掌柜的话找罗叔出来见面吧。”“嗯?”刚出了个音强儿就被绿豆制止,沉稳的绿豆说出自己理由:“你别急听我说,银票这事上冯掌柜对你已经产生芥蒂,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去验证,还好你没在罗叔这事上撒谎不然连明天都过不去。当然你的顾虑我懂当初埋尸时我也有份,就算你不合作凭冯掌柜能力和势力,我相信罗叔的事瞒不了多久,毕竟我们的身份都是他帮我们弄的,不要忘了证明信什么的还在冯掌柜这儿压着呢。” 强儿知道绿豆讲的都是事实低下头沉默了,罗成是自己剩下唯一的长辈, 如果因为自己连累他真会死不瞑目。看他难过绿豆也不好受说道:“现在还没到最糟的情况,毕竟你家那案子结了那么久谁还会在意,倒是让冯掌柜安心才是时当务之急。那些江湖人实力太强阿牛刚跑就抓回来了,天知道他们有什么门路,只要你不被查出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是安全的。”见强儿还是沉默绿豆继续加码说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让冯掌柜知道你学艺目的是进王恭厂去调查那场血案。你信吗?!我们还没摸到王恭厂的门冯掌柜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在严厉措辞下强儿终于看清形势,是呀!都已经是陈年旧案自己还怕什么,要命的是冯掌柜背后那些刀客们,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货。只要冯掌柜动动口自己和绿豆死法任意选。 命悬一线啊!还好有绿豆提醒,这下强儿紧张起来毕竟还有时间考虑明天的说辞,咕噜咕噜还没吃晚饭的两人肚子提出抗议,两人对视苦笑后加快脚步,还没进院子就看见住院子里的其他人在院外晃荡,非常时期院里之前常在的牌局没了,大家无事可做刚刚吃完饭又睡不着无奈只能瞎晃呦,强儿和绿豆姗姗来迟带来话题,可惜两人不买大家帐吵着吃饭,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移转至后厨。厨房里面已经没有幺子和郭叔身影显得冷冷清清。招呼两人是冯掌柜府里会做饭的下人,看着领到的食物强儿和绿豆明白没有幺子和郭叔的日子是多么难熬,可能肚子太饿的原因两人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见两人咽下最后一口饭菜,那些闲着的人就派代表给他两送来茶水,如此礼遇在同辈学徒中前所未有过。强儿和绿豆明白这杯茶水的分量,虽说有动准备离开的心思,但是只要人还在院里一天该有的人情世故都要懂的。“问吧,想知道什么?”强儿开口打开话匣,带着笑脸大家忙不迭发问,其实大家最想知道强儿和冯掌柜之间的谈话。没有刺激的大家只会失望,强儿知道告诉大家明天会和冯掌柜出门。那些隐秘的事是自然不会吐露,倒是之后两人要去房里拿衣物引起大家兴趣。郭叔昏睡幺子是哑巴,寂静无声的低压环境让人望而却步。不用大家怂恿吃完饭后强儿和绿豆会去房里看看,平常两人就和幺子、郭叔最熟,郭叔出事后两人都急在心里,快步来到房间前强儿小心翼翼拍打房门。顶着红眼圈幺子前来开门。 密友来访幺子心情好些,进去关上门后绿豆立刻拉着幺子猛比划起来,强儿则放轻脚步来到床边看郭叔,喂过药郭叔气色不错呼吸平稳睡的很沉。虽说祸是阿牛闯的强儿还是很内疚,无论如何是自己这叠银票引来阿牛注意。才导致今天的这种局面。不久绿豆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叹息着拉着强儿来到旁边耳语起来,“什么?!”惊讶于郭叔所付的代价强儿忍不住叫起来,不过刚发音立马被绿豆捂住嘴,瘫了!这是很等残酷的事,郭叔年纪不小可身体健朗,耳聪目明管理着冯府、四合院里的饭食,四处走动是他老的乐趣,如今强儿不敢再想下去那一动不动的生活,终于忍不住悲从中来搂着幺子和绿豆闷声痛哭起来。悲伤总会过去,哭过了三人缓过劲来轻手轻脚的收拾衣物。天色晚了幺子送两人出门,强儿和绿豆一步三回头带着包裹离开了,四合院里不缺房两人来到阿牛的房间,房里已经收拾过并且又硬添了张床。阿牛是老资格房间无论从采光通风都是最佳的,对于这位大师兄强儿和绿豆燃起前所未有的愤怒,郭叔有什么错既然要如此伤害他!明天强儿还要应付冯掌柜因此两人早早洗了睡下。 第二天大清早冯掌柜就命下人过来提人,为了能当天来回天津冯掌柜选择骑马,至于强儿有辆马车给他坐,天津有名医冯掌柜的确和蔡郎中商量过此事,郭叔底子好受伤时间短搏一把的机会还有所以天津一行势在必行。有马车?强儿没想到自己待遇不错,可能是太早的缘故厨房只有馒头刚蒸着,难得有雅座却只能啃馒头实在美中不足。冯掌柜是行动派人齐了就立刻动身,静海县到天津这段路说唱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急行竟然在中午前进了天津城,冯掌柜找了间不错的饭馆大家用饭,下午兵分两路强儿去约罗叔大家吃个晚饭,冯掌柜则按照蔡郎中所指点在各大医馆中穿梭。一番忙碌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真被他找到一位很懂治腰的秦大夫,并且约定好明日早就随自己去看郭叔,当然心急冯掌柜想当天就带人走,可还有其他病患不是假的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争吵刚开始懂理的秦大夫就出面制止,医者父母心谁自家亲人病了是不急的,终于在大夫调和下几方才消停下来。 另一边强儿带着异常复杂心情站在熟悉的街道发呆,“强儿?是强儿吗?”有点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不认识近看好像有点熟,叫他的是之前和他同甘共苦的乞丐,男孩子成长期几年下来都变化不少,不过聊上几句就认出彼此当街激动相拥。之后强儿顺理成章被带到罗成面前,刚见面强儿就给这位叔叔下跪,当年自己和绿豆一走了之这帮兄弟甩手扔给罗叔,这些年兄弟们过的很好都按照各自喜好安排到各处学艺,强儿真的很感激跪着哭成泪人。 罗成也很激动这令人心疼的孩子终于肯主动见自己了,当初那封信写的如此决然这是一个十几岁孩要表达的吗?反正还有其他孩子在罗成询问他们之前的情况一问吓了一跳!强儿孩子是体贴之人,描述的经历只是概况根本就没提细说当时的情况,午门斩首!埋葬成堆的尸体!这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呀!罗成当晚就赶到静海县调查冯家铁匠铺底细,依自己多年判断这家铺子口碑不错,孩子们肯干活是个学艺的好地方,其实强儿和绿豆不知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罗成在远处看着两人。 男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收敛好情绪强儿好好打量罗叔,老当益壮的样子让人安心想起郭叔了感伤情绪又起,还有正事要办强儿向罗叔请安并且略带歉意的讲述自己这几年来的近况。孩子大了声音变厚实人也精神,冯家铁匠铺的冯掌柜听闻此人挺疯但养人本事一流,罗成相当满意强儿现在的样子,聊完家常切回正题没想到因为自己给的银票引出大事,现在冯掌柜有怀疑要见面实属正常,罗成答应和强儿走着一趟。请到名医冯掌柜心情见好因此当罗成出现后表现的很客气,凭罗成气质和谈吐冯掌柜断定此人不是强儿从哪个旮旯里弄来的假货,既然是场误会大家和和乐乐吃了顿饭,晚上冯掌柜住店强儿则被罗成领去府里住一晚。 第二天早上强儿归队,冯掌柜带着强儿就堵到医馆门口接走名医,就这样一群人又急急忙忙冲回静海县,强儿身上已无疑问冯掌柜把他往铺里一扔,带着秦大夫就往四合院里去,此时郭叔已醒蔡郎中已经来了,两位名医本就有几面之缘再次相见甚欢,聊起郭叔伤势没完没了,冯掌柜耐不住性子回府梳洗,又想出门被厨娘拦下吃了点心和粥才肯放人,郭叔的病不是一两天的事看着少爷如此上心,饿坏了自家那口子是要骂人的。 ps: 这个坑子快要出头了,关注新坑出现~ 后传 四十 绿豆弄来很浓的姜茶可惜强儿不争气喝了喷嚏反而更严重,“唉,看样子你不想大病一场也不行了,也别折腾就在我屋住着我去请郎中。”摇着头绿豆取下空碗刚想走被强儿拉住,“我的话没说完…阿嚏…火药这个主意怎么样?…阿…”没等他说完绿豆相当坚决拍掉那只手躲到安全距离,“没完了?一切等你病好再说,还有不许对着我喷!”虽然此刻强儿眼神像极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可绿豆为了自身安全头也不回离开房间并关上门。 强儿果然大病一场头晕无力、喉咙痛就算有药有郎中也没让他好受多少,临管事是通情达理之辈让他好好养,活嘛自然由作为好兄弟的绿豆全担待着,难得能清静的躺在床上想主意强儿心情甚好,看着床上的这位兄弟绿豆哭笑不得,特别是忙的团团转时就忍不住骂他活该。年轻人病痛来的急去的也快,强儿静养三天就可以下床走动,至于如何报仇竟然有了腹案,与其往外运还不如就在火药房里做文章,想办法布个局引东厂的人过来应该不是难事,最麻烦还是控制爆炸的时机伤害无辜可不行,当然凭借自己和绿豆两人手艺弄些机关控制一下的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相当复杂罢了,有很多细节需要思考有阿牛的前车之鉴给强儿留下阴影,无法落笔记录无奈只能在脑中一遍遍排演尽可能做到算无遗漏。 绿豆很吃惊短短数日强儿计划已经成型,虽然在操作上有待商榷但已经完全可以准备起来,东厂监控着王恭厂只要有风吹草动肯定会有反应,在东厂眼皮底下玩花样来不得半点马虎,一旦开始就等于骑虎难下风险极高,真正刺激开始了绿豆兴奋的浑身颤抖。既然火药房是重点熟悉环境自然是首要的,因此绿豆和强儿隔三差五找任何机会就往那边跑,他们频繁去同一处地方终于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午饭时间临管事的“关心”之声在饭桌上响起。年轻人对新鲜事物好奇这个理由永远说得出口,对于他们的上进心临管事相当欣慰,这两孩子聪明多学意味着多才再多些时日必成气候,自己有这两年轻后辈做后盾往后更是如虎添翼。 对于他的“关心”和赏识让强儿和绿豆内心大大的敲响警钟。才过多久竟然连临管事都惊动了!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人肯定是盯梢许久才传出来,很难办啊厂子太大角角落落地方可不少,小尾巴太多实在防不胜防。刚开局就不太顺真让人不爽,开弓没有回头箭竟然已经定下方向强儿和绿豆没打算就此放弃,至于那些欠教训的看来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让对方知道痛,否则将来真的行动起来有人私下告密可就麻烦了。饭后两人默契去出僻静地散步消食顺便交流交流,绿豆邪笑着挑事问道:“哈,那群欠削的只过了个年皮又痒起来,想好给他们准备些什么玩意收收心?”,想到年前那些日子强儿也笑的很欢。出手以前是该去‘练练手’锻炼锻炼。 如果年前小打小闹是强儿和绿豆在受到欺负后的即兴表演,那么从现在开始两人正真意义上认真起来,陷阱和暗器类的东西都见不得光,通常用过一次同样的手法就没用了。重新梳理过以前用过的那些手段,强儿和绿豆在讨论发现自己手艺上许多不成熟的地方。而且意识到一些许多严重的问题!学徒们吃亏后只是猜测就算之后是有了怀疑对象,在没有确凿证据大家碍于师傅和长辈压力是不敢贸然出手,但是东厂那群刽子手会吃这些“哑巴亏”吗?还有手艺这种东西很“认人”,就连自己都能从一颗小小零件都能看出是哪位师傅的手艺,更何况在这里有比自己手艺更高超的存在。 分析过后绿豆给强儿处了个更黑的建议,“东厂的人都该死!但是我们特别想杀的那些人天知道会不会同时出现在我们布置的局里,强儿光弄个火药房可能不行。要不我们将局设在火药房后门的山里?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有频繁出手的机会,如果要博一把的话干脆将事情闹到最*东厂正视派出人马进驻,到时候整座山里的威力足以同时让那群禽兽一同下地狱,当然只要我们算计好手刃对方的机会或许都会有。”太诱人了强儿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后山两人是被禁止入内的,但后山是个火药桶这个情况强儿还是知道的稍微弄点动静炸起来威力不言而喻。现在迫切要解决的问题是做出什么局能产生让东厂的人关注?怎么混到后山去看看都是值得讨论的大问题? 王恭厂火药房后面山是连片的内部几乎已被挖空,因为连着煤区山里生产和储藏的可是大明王朝所有的火药,当然经过曹公公建议分地方储藏后但还有将近一半成品量摆在那里。此刻强儿被复仇蒙住了眼根本没有去调查过山里到底有多少火药,仅凭猜测预估了火药房后门一座山里的量,这个重要细节被忽视后造成的后果将无数人的命运完全改变。当然这是后话。对此刻强儿和绿豆来说想办法通过火药房混到后山去看看很重要,千错万错马屁不错两人除了去平常该去的那些地方,火药房里师傅的住处两人也跑的很勤快。 软磨硬泡不是没有效果,在临管事默认下两人顺利暂时转到火药房做事,近距离观察是很有帮助的两人有意无意间进了后山,几次短暂进出该在哪里布陷阱两人暗暗观察定好位置,经过“恢复性”锻炼强儿和绿豆对机关的认识提升了一个新高度,很快经过讨论两人对要做的机关定下方案。唯一让两人比较发愁的是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引起东厂之人的关注?而且这事一定要够大,大到让东厂所有人聚集过来才好,反正做机关需要些时间两人可以慢慢想。不知不觉春暖花开在王恭厂日子越过越顺,经过一系列“调教”终于那群刺头般的“前辈们”认识到实力的差异变乖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只有猜测拉不掉两人的虚伪,况且师傅们、临管事摆明偏心罩着两人因此大家真的不敢乱来,最后讨论下来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东厂撇开那些有心结不屑敲诈勒索的人,其实大部分都身贱了心也贱了,他们不仅刻薄也很贪得无厌,特别是在折磨正常人让他们那颗扭曲的心感觉好点。看大家小日子过得稳当了又来找麻烦这次中招的师傅是彪师傅,其实事不大只不过彪师傅表弟开店和其他竞争者打了一架,打斗中不知是谁扔凳子碰砸到墙上恰好有东厂番子在旁边,这下惨了因为惊吓到对方所有闹事之人都被抓起来,不管青红皂白打一顿是少不掉,之后敲诈其亲人钱财的戏码也少不得。 凡是家中有人遇到麻烦家族里有“官”字背景自然是首当其冲出来捞人,这不家里人赶集带话给彪师傅让他告假,在厂里请完假带着家里准备好的东西和钱财忍着脾气找上门去,花了钱总算看见犹如乞丐鼻青脸肿的表弟,彪师傅可是性情中人因此当场发起脾气,这下好东厂的人本就仗着在自己地盘胆也肥没将工部放在眼里,他的出言不逊当场就引来一顿胖揍,好嘛表弟没捞出来彪师傅自己也搭进去了。彪师傅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只请了一天假,因此到第三天中午彪师傅还没到厂里上工惊动了临管事,不应该啊?彪师傅是厂里老人从没出现过迟到这种情况?带着疑惑临管事带了些点心上门去看看,彪师傅家院门是开着的他没回来家里人都围着讨论真急的上火,见临管事来了赶紧一拥而上请求他出面再去捞人。 安抚了彪师傅家人临管事立马去找工部侍郎,事情闹大反而好办由于侍郎出面彪师傅和他表弟顺利被带出东厂的牢狱,医药费是不用想了得了些假彪师傅在家养着,倒不是说伤有多重而是彪师傅脸上瘀伤未散气的不行,他这样情绪激动临管事可不放心就这样让他回去上工。强儿和绿豆平常就跟彪师傅相处的不错他伤了自然是要去看望,有人让自己吐露怨气彪师傅求值不得一顿牢骚下来舒服许多,他可是厂里老人东厂竟然不给面子?反正在房间里只有彪师傅和强儿独处机会难得绿豆尝试套话,问些他和强儿打听不出来关于王恭厂的陈年旧事。没想到刚开始就换来彪师傅一声叹息陷入沉思,不久无限怀念絮絮叨叨给两人说起往事,和临管事差不多彪师傅也是指着光宗耀祖才来到厂里混日子,直到那人摸不着头脑的盗窃案引来东厂后好日子结束了。 ps: 进入要爆炸的程序了~ 后传 四十一 大家都是手艺精湛的人记性往往很好,因此当宋应兴和齐玉碰过他们的东西后都发现异常,例如椅子的位置偏啦、小锥子挪到隔壁去了等等。可由于事发突然并没有缺漏刚开始大家都意为自己记错了,可之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只能惊动当时的康管事,师傅们接二连三过来报告引起康管事重视,向上汇报后的结果换来夜间守卫的加强。黄台吉当时不只有强儿叔叔一名内应,因此那时厂里无论守卫怎么变化都能够应付自如,当然提醒也是必要的宋应兴和齐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被提醒后不再兴奋注意细节特别是要离开时恢复所有东西的原位。 在两人刻意注意下没再发生纰漏,东西不再移了位师傅们也不再纠结,当然私下讨论可没停过,彪师傅想起那些日子就后怕。为了更好讲诉他喝了口水平稳一下接着讲述,就在大家认为一切结束时偏偏开始丢东西!这可了不得的事侍郎召集所有管事商量最后决定让东厂出手,大家没想到曹公公真有两把刷子来了没多久就查出问题,天塌了高个子顶彪师傅笑称当时惊讶之余更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是有过了些日子东厂的人又来了!这次是相当粗鲁在管事们诚惶诚恐的带领下直接在厂里抓人,事出突然大家都傻了谁还有心思干活都跟着去看看,可还没走出房间就被东厂番子手上刀子逼回来,都是成年人这动静闹出来肯定有大事发生!虽然委屈点大家都耐着性子安静等着,饭点到了就有人送来,想要如厕就给个木桶之类,就这样什么解释都没有大家就被整整囚禁了三天。 三天后看门的番子一声不吭走掉了,大家刚松口气又被招呼聚集到前院康管事和侍郎都在但是不见其他管事,大事当前自保为上没人会开口问其他人在哪,果然见人齐了侍郎警告的话中话一篇接着一篇听不出味的那就是傻瓜。三天没好好洗漱老爷们的味够呛,侍郎开恩让大家回屋清理生活、伙计照旧但就是不能出厂子!散开大家回屋收拾完了就聚在院里。这时才发现每个房里都被带走几人,大家开始彻底慌了不过没乱,稍微交流下就各自找关系打听消息去。可惜曹公公杀人刀已经抬起谁还有心思唠嗑,不止王恭厂整个工部甚至朝堂都陷入“洗牌”中。有些消息门路的各自托关系找路子脚不沾地四处奔走,至于师傅们困在厂里走不出去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当时情况相当糟糕东厂行动得到皇上支持,曹公公掌握着名单抓人还要盯着黄台吉才不会刻意去解释什么,工部的官们只能配合抓人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再心惊肉跳的日子都会平静下来,曹公公要改造王恭厂和军器局许多地方,顺便再试探一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因此血腥的秋后过去后剩下的师傅们终于得到自由。回到家后师傅们才从家人谈话中知道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日子还要混下去师傅们都聚了起来在姓钱的师傅家外的酒楼里订了间房等待,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钱师傅的兄弟在锦衣卫里做事地位不低或许知道些内幕,果然他的消息灵通带出来的消息出乎大家意外。 能让大家伙依靠请客吃饭钱师傅觉得倍有面子,经不起大家热情和好奇心喝了口酒。准备滔滔不绝讲起他打听到的情况。由于后面会讲很长一段彪师傅歇了口气,他这一停弄的强儿紧张起来哪有比当年经历过之人讲述的更为真实,绿豆机灵赶紧再递了口茶水准备听下一段,顺便微微碰了下强儿暗示他冷静。彪师傅察觉出强儿的紧张但当时没多想,只以为这孩子比较敏感听的认真好奇心重。他哪里会想到自己所谓的真相真正意义上将两人送上歧途。 转回钱师傅那时他心情大好,因为他的兄弟告诉他只要现在还活着的都会高升!这是很劲爆的消息,毕竟刚刚有许多同僚被砍头并且株连九族,大家处于惊慌状态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家哪有心思去想升官发财的事。看着大家傻了钱师傅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装酷喝酒,缓过神来师傅们全都起身围住钱师傅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还好这位师傅人品到位见大家聚过来后也不“搭架子”如说书人般滔滔不绝起来。 “我们这群人真心可怜只知道在厂里那块地里转悠殊不知外面精彩,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我说的大家都烂在肚子里。那天我知道哪个人卖了我别怪我捅了他!”“哪能啊!卖谁也不会卖你啊!”“我发誓谁赶在外多话,我第一个站出来帮你捅他!”钱师傅狠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强烈表态,谁家有锦衣卫的后台?!谁会想不开去得罪不该得罪的,满意大家表态钱师傅那就继续往下说:“我那兄弟说了前一阵蛮夷那边来位厉害角色,其他不论这位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绑架京城达官贵族的子弟,哪个重要绑哪个嚣张的不行轰动京城内外。那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这位置刚换人。京城里面出事皇上自然让曹公公出面顶事,说实在曹公公倒也真有本事,之后人倒是救出来可惜这些公子哥都吃大苦甚至有几个都疯了!” 虽说不明白钱师傅干嘛说这个,但是故事精彩大家耐心很足起劲听着,稍微停顿后钱师傅继续:“曹公公有功皇上大赏可是那些官员不服。毕竟谁家孩子遭罪不想讨个公道,可惜曹公公领了赏就没下文,那个厉害的罪魁祸首依然活着而且相当滋润,你们知道那些大员们是什么心气哪能吞的下这口怨气,明的和曹公公叫板没胆暗地里就到皇上那里告些刁状。曹公公是宫里出来的哪会没人罩,他们些小动作人家看在眼里隐忍着罢了,这不也不知道曹公公弄出什么名单说服了皇上就这样大开杀戒了呗。”“上门斗于我们底下人何干?”“官场上的事谁有说的准,总之是大换血了我们活着的自然要顶位置,后面的事大家应该懂了吧。”过了些日子大家回去后真跟钱师傅说的一样真有升迁,时过境迁太血腥大家都是填空上去心里自然有疙瘩,所以往后日子根本就没人会去刻意提起徒增伤感。 就这样结束了?强儿听的有点傻没回神,“小人物就是随波逐流的命,你们都年轻万事注意,沾着官字虽然平日里有面子,可谁知这潭水有多深多险。”可能说了太多话彪师傅也累了,带着哀伤的情绪让两人离开他要静静。太好了绿豆赶紧拖着已成木头的强儿出屋,出门遇上彪师傅的夫人寒暄几句拒绝了晚饭拉着人赶紧走,强儿一路没什么反应任由他拖着绿豆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真害怕强儿立刻就情绪失控无法交代。 可惜他的担忧并没有发生,强儿至始至终都很冷静走出门就恢复摆脱了绿豆的牵引,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蛮夷?绿豆我想出用什么手段引东厂的人上钩了。”边走强儿已经根据彪师傅的描述敲定了之后该用的手段,绿豆见他没事忍不住调侃:“你倒是冷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大哭大闹,我已经想好你敢哭有人问就说你媳妇跑了。”强儿对他翻了个白眼平静回道:“眼泪这种东西我已经流干,本来就没打算放过那些人,算是小人物我也要报仇。”意料之内的回答绿豆没有接话静静走在他身旁,强儿那句“小人物”很对他胃口,是呀以小博大才刺激,当权者没有好东西什么“包青天”果然是传说真的人物,今生今世他和强儿肯定不会遇到那样的人物了,还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最痛快。 连彪师傅都夸赞曹公公是能干之人那此人肯定足智多谋,性命只有一条强儿和绿豆深思熟虑不敢轻易妄动,但是不妨碍两人为计划而忙碌,强儿相信那个厉害蛮夷肯定给曹公公留下深刻阴影,因此就算当时面对朝廷大员那么大的压力也终究没将对方怎么样。如果现在再出现个有些手腕的蛮夷,他和朝廷大员们一定会重视甚至大动干戈。此刻强儿和绿豆动摇了不牵连无辜的底线,能之后有更多时间强儿和绿豆已经商量好等厂里的局布置完成就离开,只有在外面才可以安安心心做些不可告人之事。 定下方向两人狠狠心在城里一偏僻巷子里买了间带院子的小四合院,厂里两人人脉丰富在“老人”们指引下熟悉了京城里各种场子开了阔眼界,因此两人很快弄到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和工具。当然同时还要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找机会在厂里做手脚,日子过的异常充实和忙碌,就算如此熟悉场地两人还是花了整整大半年总算做的有些眉目。 ps: 最近写的有些慢,但是大家还没抛弃我,我很感动,在此感谢大家支持~ 后传 四十二 毕竟之后是要离开的节奏强儿和绿豆在布置上异常当心,特别是对厂里所有门锁的研究最为紧迫,对于锁具研究两人本身就颇有心得,因此“热心肠”两人组再次复活帮忙干着干那毫无怨言。白天干活晚上研究,两人用了三天时间才弄熟厂里所有锁具的几个版本,并且顺利做出“万能钥匙”暗自测试,为保险起见两人不敢马虎耐着性子做完每一步。另外绿豆发现火药房平常不开启的内门里有暗道,虽说平常大家都熟了可当他套近乎问问门内来历时,对方严肃的回他一句:“不该问的别问”,好奇心只可以点到为止绝对不可强求,可绿豆还是从当时空气中弥漫出来的味道中猜出门后有大量火药。 计划进展顺利又知道了些王恭厂秘密,得空强儿和绿豆到聚德酒楼订了包间吃点好的放松一下,酒菜还行两人猛吃起来瘾过后话匣子也开了。“廖师傅不亏是我们的恩师真心对我们好,他给我们的工具都是自己做的市面上根本看不到。”经历过外面的事道两人感慨在冯家铁匠铺的那段日子,“是呀,这世道像师傅们的好人多些就好了。该准备的都差不多,强儿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明年开春。”关于离开时间强儿已经考虑周全,因此回答时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绿豆愣了愣他没想到强儿临走还要过个年?!感受到他的疑惑强儿阴冷解释道:“报仇前确认一下仇人是否还在我觉得很有必要。当然年后找理由会更加方便,而且我又想到好多细节需要验证,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么点时间。”“理是那么个理。但是再看见那些人你可要淡定...”没等绿豆啰嗦完强儿突然大笑起来,笑够了强儿低声说到:“之前是没准备突然看见怒火攻心罢了,你认为已经想好复仇计划的我还会失态吗?”有理!是自己多虑,绿豆也不啰嗦敬酒一饮而尽,那天两人吃饱喝足几乎在宵禁前掐着点回到厂里,摇晃着回到屋后都没有洗漱直接沾床就睡。 日子顺心过得也快年关到了,强儿如愿再次瞄到那几位刻骨铭心的仇人。果然如之前他告诉绿豆的一样完全没有激动和愤怒,只是静静感受着内心仇恨带来的那份阴冷。绿豆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之后是完全斗智、斗勇骑虎难下的复仇计划,任何多余情感都会拖累对事的判断,一旦出现一丝破绽那么两人都会处于死无葬身之地。虽说京城置了宅子两人可没打算在城里过年,更没准备去再到罗叔那里找安逸。两人按照计划风尘仆仆带着行李赶到宝坻,他们计划中需要弄大量的煤焦油,这可是好东西虽然有毒但可以如水般流动,只要品质好燃烧甚至爆炸都相当的威力,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们以前听江湖人吹嘘过此物因此慕名前来。 那么大片煤区不是所有人都在挖煤,富了总有些人闲不住搞些副业,因此只要跟煤有关的物件层次不穷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在陌生地方打探消息客栈里的小二永远是第一选择,两人运气很好伺候他们的小二是本地长大,花了些银两强儿和绿豆没走弯路直接找对地方。由于两人要的量大接待他们的人气质和冯掌柜很像,健谈而且言语中明显带着压抑不住的傲慢,为了让对方拿出像样的样品强儿出了血本。他大方别人也不吝啬果然拿出的东西令人满意,谈好价下完又了些订钱便匆匆离去。时间宝贵按强儿打算两人在这段日子要办许多事,首开顺利是个好兆头,之后两人来到离温榆河最近有码头的小村子,查看情况让两人满意并在当地人指引下,撒了个慌问一个当地小员外手上在村子偏远出租下院子。 温榆河是大运河的上游漕运发达。两人在准备动手时就开始打探,终于知道王恭厂运货时有走这条水路。由于身份问题两人没法跑全所有地方。不过趁这次过年没什么人情况下强儿和绿豆商量弄条船去附近看看,目标是能找条隐蔽、无声无息进入王恭厂内院之路。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遇到了个意料之外的难题,两人都不会划船!偏偏之后是秘密潜入因此没打算让第三个人知道!事到如今钱都咂了再另外想其他“路子”已经不太可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花点小钱找人学吧,在码头上会划船的人那可是一大把,两人找了位脾气好的划船老头搭讪,几壶酒一只烧鹅老头被两人哄得眉开眼笑,当场拍着胸脯夸口包教包会,机不可失强儿和绿豆当场让老头教授,虽说划船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可无论两人悟性也高,就算如此认真学习起来两人还是学了整整一天。 平常两人都干体力活手上有个把子力气,可回到已租下的院子时月亮当空照,这下有点惨两人手抬不起来却又饿又累,还好包裹里有几块饼子此时也没什么可讲究的当场啃起来,“强儿,我们多久没过的那么狼狈了?”饥饿感一过绿豆就忍不住调侃,“呵呵,是啊找到罗叔后就没有过,绿豆!之后真的要开始玩命了你…”这下轮到他被绿豆打断,“小子,你不会说事到如今要我放弃?!”绿豆声音突然拔高强儿明白这小子生气赶紧消音,果然平常颇有定力的家伙发飙了,默默看着绿豆将手放在桌下掀翻整张桌子,“你小子真就是个瘪犊子啊!你干哪件事里没我帮衬,我是什么人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怎么说你一句还了不得想跟我撇清关系没门,你欠我的八辈子也还不完。”“是,是,别激动,别激动,我错我错!我两兄弟生死与共!”“哼,算你识相,睡了懒得理你。”强儿认错绿豆气平了些,气氛闹过总是不太好,反正很累干脆睡了省得尴尬,至于这满地狼藉自然是强儿的活。蔫人出豹子绿豆就这幅德行,平常吃喝打诨是把的好手看似无害有点无赖,但强儿很清楚死绿豆脾气异常火爆倔强,就算当场无法发作一旦逮到无人的机会,呵呵没破坏几样东西是根本停不下来,今个看来这家伙真累了没砸坏桌子也算给面子,强儿庆幸自己不用修东西乖乖收拾。 绿豆吃定强儿好脾气第二天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的确强儿才不会和他计较生活中这些细节,洗漱完两人就匆匆去外面吃早点,虽说此处是小地方但有码头滋润人来人往早市相当热闹,事到如今大笔开销流出让两人意识到用钱紧张,无奈为了省钱只管吃饱品质不论。回到院子强儿和绿豆边整理院落边聊天,“强儿这样下去可不行,光靠我们省钱度日之后的事可干不下来,要么还去罗叔那里去借点?”“亏你想得出来,如果可能的话在事成已经我都不赶见罗叔,放心吧羊毛出在羊身上,等我们真干起来要钱还不容易。”“风险太高了吧,那些权贵们用的东西往往都有自家独特标记,拆东墙补西墙时你不怕被人认出来?!”绿豆停下扫地的动作,他没想到对金钱处理上如此草率,强儿被绿豆问懵了!自己好像真有漏掉这重要的细节。看着没有反应傻愣愣的强儿,绿豆深深叹气无语望天没抱怨庆幸发现问题早解决,两人感激以前喜欢听那些江湖人满嘴跑调,因此在如何处理不义之财上面比普通人更想得处办法解决。 提早找到计划中的漏洞,前路漫漫强儿彻底明白自己的算无遗漏有多么脆弱,还好一切都没开始一切都可以补救,如果计划正在进行中了呢?说不怕那是假的强儿压力山大,绿豆看出他眼中那份自责出言安慰再次力挺,有兄弟在旁边强儿很快振作起来,从母亲惨死那刻挡在自己面前的任何困难都成为了浮云。 强儿和绿豆都是豁出去的实干派之前权当是休息,院子有个地下仓库本是原来人家藏存粮和酒的地方,大小深度都还行两人商量着将来此处就是藏人之地,考虑到两人不会武还要四处走动仓库里光有空间绝对不够,隔音等等细节都要让人操心,时间紧迫两人索性连夜通宵开挖经过辛苦车轮战战果辉煌,绿豆还很无聊扮演了回被绑之人,让强儿关上门在仓库里大喊大叫感受一番。有时候亲力亲为是正确的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为了调整、增加这个地下仓库可用性又忙活一整天,仗着年轻两人连续几日大体力奋战撑不住,可最关键的水路没摸清强儿无论如何再累都不想歇,知道他心焦绿豆索性舍命陪君子,两人再次带着吃食去找教他们划船的老头,谨慎无大错关于这条温榆河两人在出发前还想听他唠唠。(未完待续) ps:好吧,我之前错了,要普通人搞事前路漫漫那么容易~ 后传 四十三 对强儿和绿豆的到来划船老头有点意外,毕竟划船手艺已经教了自己这儿可没啥值得人惦记的东西,不过有人送吃喝上门他当然一百个乐意反正横竖自己不会吃亏。一番客气后三人围坐在船仓里边吃边聊话题围着温榆河绕,老头就纳闷咋两年轻小伙跟这条河对上眼,赌上自己大半辈子看人的经验总觉着透着股怪异。粗人心眼实不可能留个问题憋在心里,趁着绿豆给他上酒之际坚决挡住开口便问:“你俩什么来头,咋对这条河打听的那么仔细?”强儿和绿豆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大家接触了那么久老头终于想起问两人来路,亏他活了一把年纪警惕性还真不是一般低。 此时老头再傻也明白过来,事到如今该说该教的都差不多了再问还有啥意义?万一两人是恶人现在提问岂不是提醒对方可以杀人灭口了?!二对一而且又是年轻小伙,他两人的笑声成功引来老头一丝惧意。船舱就这么点大三人离的也近,老头紧张情绪很快让强儿和绿豆察觉,收敛笑意强儿立马解释道:“大爷莫怕,我哥俩在城里有自个的小买卖,温榆河上的漕运实在太黑,两人合计下来弄条船自个运。”听完绿豆说辞老头也立刻放松了自然放下挡着碗的手,绿豆识时务稳稳地给他上酒船舱里气氛瞬间转暖,老头大半辈子混迹这条河上运货有多黑他可门清。像哥俩这般小门小户自个弄艘小船运货的人可为数不少。 “早说呢,你哥俩倒是聪明人,其实吧弄条船也不便宜。哥俩要运啥招呼一声,大家都那么熟我在价格上一向好说话。”老头后悔都怪自个贪小,莫名其妙逃掉笔长久的买卖,对于他的随口胡诌强儿和绿豆笑而不语。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话说开了老头知道两年轻人自力更生有点钦佩,当下也不含糊和两人聊起温榆河那些鲜为人知的势力分布和规矩,在他提点下强儿和绿豆越听越心惊,细心记下每个细节稍后再想办法处理。三人投机聊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才分手。走水路势在必行强儿和绿豆抓紧时间采购干粮,本来想直接买船就这样飘到王恭厂后面。但是听了老头那番介绍后觉得太招摇,想来想去还是先走陆路靠近些再弄艘船比较稳妥。 第二天天朦朦亮强儿和绿豆就急着赶路,当头棒喝啊!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差距怎会如此之大,计划好像永远赶不上变化。考虑到夜晚行走风险太高压下焦急的心,其实两人恨不得连夜就走。凭良心讲强儿和绿豆自认生活经历丰富,可实际上两人只在幼时有些在外游荡的机会,找到罗成后大部分时间就在冯家铁匠铺走的是大路,真正在外飘荡的时间并不多,果然躲在王恭厂闭门造车就想报仇实在太儿戏了,抱着必死之心两人无惧困难沿着温榆河向王恭厂山脉方向前进。 强儿和绿豆本身方向感是极佳,之后一路顺利在没走弯路的情况下紧赶慢赶用了两天时间来到碾村停留,这小村子位置很好就离王恭厂专用码头那个县毗邻。最好的是村子后面有座山很高就隔着温榆河支脉河道,河道不宽就连着王恭厂的那片山脉,按照强儿之前计算这座山的高度可以看得到王恭厂。时间太紧迫了两人已经不打算住客栈只是稍作补给便直接上山。天寒地冻、风餐露宿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山大危机重重,因此除了要采购些高粱、腊肉、干粮等食物,还要准备几把称手的刀子以备万全。 入冬山上白雪皑皑甚是漂亮,强儿和绿豆一边赞叹美景一边艰难前行,途中运气很好意外碰到当地猎户,两人嘴甜扯谎本事一套套哄得猎户给他们带路。顺便偷学了好几手捕兽和野外生存技巧,当然对方也没吃亏自己那些都快用坏了的吃饭家伙都被修好了。三人组合在强儿和绿豆快到山顶时大家分手。由于角度关系两人已经能够看到王恭厂部分“倩影”和快要日落西山的太阳。 “强儿时间还早下山好吗?”绿豆没想到这次上山会如此顺利,说实在大冬天露宿山头他可真心有点怕,为了小小报复之前绿豆乱发脾气强儿带着调侃的语气严厉回道:“亏你想的出来!刚找到点门路就想撤?上来一次容易吗!要过舒服日子就别跟!”要知道为了低调做人强儿性子被磨的很好,因此他那过激语调刺激到有过豪言壮语的绿豆,得了既然要舍命陪君子就要拿出诚意当下没有反驳,看他没回嘴强儿也不多话继续向前走。当初遇到猎户时两人骗说是到山顶给家里人采药碰运气,猎户对药草不精再加上两人有意报个冷门的药命帮不上忙,念他们孝心指点过他们在山顶附近有个山洞,如果真困在山上虽说山洞不深但能够挡下风雪凑合着能用,冷风刺骨稍晚些夜行动物就要出没,大仇未报强儿相当惜命趁着太阳最后余光照耀下寻找那个救命山洞。 两人走了很久累的气喘吁吁又不敢停,天无绝人之路顶着火把强儿和绿豆谢天谢地的找到那个山洞,洞口的入口狭长走进里面空间真心不大而且阴冷无比,还好有些前人留下的干稻草,要暖和起来睡一晚不生病得考验两人本事。绿豆想得开该用就用,聚拢部分稻草拿出件不太喜欢的坎肩浇上煤焦油在洞里烧其火来暖暖,火一起来绿豆后悔了这味果然太难闻,他靠的近闻着想吐而且人也开始发晕,强儿看见他脸色有变赶紧拉人出来透气,冷风清冽绿豆一个激灵回神人也舒畅了。 当初订货验样时掌柜只说烧起来味道难闻可没说有毒,现在看来这玩意毒性看似还不弱?!强儿和绿豆对视惊讶高兴没选错武器,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哭笑不得,坑子啊!今晚怎么过?!唯一比较安慰的是火光起来后带来温度让人满意,事到如今两人又不懂医不敢托大真在洞内税,狠狠心商量憋气抢干稻草出来铺在过道上,就这样两人总算相依坐在稻草上拿出吃食又喝酒安安稳稳吃了起来。爬山是累人的强儿和绿豆胃口大开,碾村村民淳朴做买卖实诚腊肉和高粱够味够分量,食物下肚人也慢慢回暖,吃饱喝足强儿和绿豆就哈气连天蜷缩着抱着包裹草草睡了。 在山上露宿过的朋友知道在山上最冷的不是夜晚而是清晨,绿豆最先被冻醒自己睡不着干脆拍醒旁边强儿扰人清梦,都被拍醒了强儿咕噜几句就想起身,这时两人才发现一晚保持同样姿势抱着的腿脚完全麻痹,无奈只能跪着单手扶石墙用龟速恢复。晚上那顿味还行可惜不是热口而且没汤,这些年被养的太好竟然开始挑剔起食物了,回想起老猎人烤兔子口水直流,天已亮两人商量与其在洞里挨冻还不如到外面碰碰运气。 有手艺聪明的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会过的好,强儿和绿豆活学活用本事一流,出洞后根据老猎人教的经验没多久就有收获,强儿眼睛毒辣找到个窝扒开后发现地里有条冬眠的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绿豆从身上抽出小刀,瞬间这条蛇在睡梦中头身分家。两人分工忙碌许久大早总算吃了顿烤蛇,说实在少盐少料的肉食并不好吃,倒是腊肉和干粮火烤过吃出了另外的风味。 等吃完天也大亮今个天气很好风极小,带着好心情强儿和绿豆踏踏实实来到山顶观察地形,风和日丽之前下过雪山顶视野极好,饶是强儿计算能力强还是有偏差,因为他们只能看到大半王恭厂而不是全部?“计算有误?看来这几日真的要在山上过了,唉。”强儿在上山前跟绿豆说起过到山顶能看到全貌,现实让他明白将来会有很多时间在山上做野人,冬天啊!白雪啊!绿豆想到后面的日子控制不住叹息起来,小气男人,强儿心里抱怨没反驳专心观察重新定下参照物。 腿脚勤快中午刚过就下山回到碾村,只在山上过了一晚可怜强儿和绿豆样子邋遢,又饿又干在村里小店每人叫上两碗清汤阳春面猛吃起来,还好有个包裹背着否则真被人当成乞丐赶出去。吃饱也不歇补上干粮和腊肉两人赶集去租船,可惜无论他俩如何加价船夫硬是不肯放任两人租船要跟,罢了强儿拖不起和绿豆耳语后再次妥协。有人划船绿豆干脆在舱里打瞌睡,强儿则坐在外面和船夫聊天顺便观察地形,在外探查让他彻底明白现实与闭门造车的差距,看着绿豆那熟睡的脸强儿已经决定不再上山走完这趟水路就回京城,报仇很重要哥们也很重要。(未完待续) ps:没有太多旁白,剧本般的小说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