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妖传》 第一章 情变 美妖传,第一章 情变 “天啊!这是什么?他……他居然背着我另外有女人!这……这不是宋嘉仪吗……” 因为先前在河边嬉戏时弄湿了行囊,孟晓菲在包里倒腾着东西检查,看看有什么东西会损坏,尤其是书籍。舒悫鹉琻 这时,她无意间看到一张秀恩爱的贴脸亲密照片,它就在唐林的背包夹层的一本书籍里。 孟晓菲的脑海一阵乌云翻滚,美目之中波光闪闪,周围四布的美丽风景顿时从视野中褪去,只剩下些少许的轮廓蒙动。 “我还以为他真的爱我,会爱我一辈子,没想到……没想到……”泪水不再犹豫,它从绝望的地方逃走,没入枯叶间。 西双版纳,这个美丽的地方,注定成了孟晓菲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这里原本应该是她梦开始的地方,因为男友已经大学毕业,等他找到工作两人就准备结婚。 她用辛苦积攒下来的一点钱,带着满腔的爱恋与男友来到这个朝思梦想的美妙森林中旅行庆贺,而突然出现的照片毁了这一切的一切。 唐林从远处林子方便回来,见孟晓菲用哭红的眼睛盯着自己,而且她的目光中还透露出了明显的哀怨与忿怒,他心里慌张了一下:“出了什么事?莫非……”目光闪避中,他见到了对方手里的照片,事情已明了,于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过去。 “你都知道了。”唐林口气淡淡地说,似乎无所谓,根本没有羞愧、抱歉之意。 “你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是不是她过生日那天就开始的?”孟晓菲泣声问,她满心的痛楚,但却尽量让自己冷静,作为孤儿的她,早已练就出了忍受屈辱的性格。 “这个重要吗?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后来我慢慢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是兄妹之情……”唐林看了一眼孟晓菲,见她并未回应,于是继续编着故事说道:“我这次约你出来玩,就是想了结这件事情的,不然我也没必要故意带照片来……晓菲,我们以后做兄妹吧,我由衷地感激你长久以来对我的照顾,这两年上大学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请给我点时间,不会太久。” 孟晓菲早就听不下去,想到出来旅行的这几天,他那三番五次欲越界的种种亲热行为,还说是兄妹之情,这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在狡辩。 “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我!我没想到,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耻下流之徒?滚……”孟晓菲越想越恶心,忍无可忍,终于恨恨地暴了粗口。 唐林拧着青脸,十分难堪,自尊感却又憋得难受。走出几步后,他很不甘心的一个突然回头,咧嘴回道:“可笑……什么叫无耻?你知道无耻这个词的含义吗?要不是我可怜你,有谁会搭理你?你一个私生子居然在我面前装什么公主?装什么高贵纯洁?知道吗?我忍你忍了很久了,我一个堂堂的本科生和你这个无父无母又没文化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耻辱……和你在一起,我在其他人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还说我无耻……” “拿我的包来!”他上来扯过行囊走了……走得很轻松,连书和照片都不要,就好象自己是一个身心都得到了解放的囚徒。在这番恶语浇激下,孟晓菲心都碎了,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她没想到一个自己曾经准备托付终生的人会这样看她,以前的种种全是虚伪的谎话,活脱脱的欺骗。 待人远去,孟晓菲才伤心地号啕大哭。这两年,她把辛苦打工和捡垃圾挣来的钱全部用来供养这个仿佛是上天派来给她爱的男人上学,其结果却是人生对她的又一次嘲笑。 第二章 旧忆 1 美妖传,第二章 旧忆 1 朦朦胧胧的泪眼中,孟晓菲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自觉地被回放,她想念起了死去的养母,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母亲。舒悫鹉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虽然她是个瘸子,还长得极为丑陋。 6岁那年,养母从孤儿院里将自己领养了出来,名字从孙晓菲随养母改为了孟晓菲。 说起领养,孤儿院里的孩子只要不残不傻,大多数都会被来这里碰运气的人家领走。 孙晓菲是孤儿院里五官生得最好看的一个,但她小的时候是斑秃,女娃娃没头发丑死了。很多前来领养的人对她都是又爱又怕,犹豫再三,以为是缺陷,然后遗憾地摇摇头去选别的孩子。 养母没有嫌弃她,把她带了回去。却不想,一年后她居然长出了满头的浓密黑发。那些没要她的人后来无意间看到她那俏丽可人的模样,悔都悔死了。 尽管家里又穷又臭气熏天(家中堆满了能卖钱的垃圾和废旧物品),但生活依然是幸福甜蜜的。 可是老天没有眷顾她们,两年前…… 为了供孟晓菲上并非义务教育,学费对于这个家庭不菲的高中(读到了高二),养母没日没夜地去垃圾场,龟裂的双手尽是玻璃、瓷片等尖物划出来的伤口,她不幸感染了破伤风。 刚一开始,孟母还以为是重感冒没在意,想挺过去。结果喉痉-挛窒息,加上严重肺部感染导致呼吸衰竭,在医院挣扎了一日就撒手离去。 养母突然间离开人世,让伤心绝望的孟晓菲不得已弃学。她学着母亲,开始了拾垃圾的生活,后来逐步转向打工。孟晓菲就是在打工中认识的唐林…… 那一日,兴旺家具厂…… “唐林!你还想不想做?笨手笨脚的,象你这样这样干,我们赔钱都赔光了!孟晓菲……你过来教他怎么做!”周老板的声音不算大,但却如同刀子一般剁人。 孟晓菲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亲自做示范,周老板走开以后,她笑了笑说:“你呀你,你把最好的整块海绵塞都到看不到的地方,不被骂才怪。我也不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可我们不是老板,只能按人家的要求做,要不然怎么办?看到没有……要这样弄,这些地方要用碎料,转角这里用稍微大块一点的,侧面和背面用这些最小的就行,好了。来……你弄下一个,我把把关。” “唉……”唐林叹了口气干起来,“想不到商场里卖的漂亮沙发是这么弄出来的,我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买沙发的欲wang了。” “呵呵……”站在身后的孟晓菲笑起来。 “不是吗?难道你想买?”听到笑声,唐林弄着手上的活计,翘着屁股埋头问。 “呵呵……”孟晓菲继续笑。 “看你,有这么好笑么?”唐林不解,撑身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这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工。 孟晓菲晃眼扫了一下周围的人,蹲下来在他耳边轻语:“你的裤子破了,好象……呵呵……好象你里面啥也没穿……” 唐林顿时羞愧得满脸滚烫、无地自容,他的确没穿内裤,因为他就只有一条内裤,洗了就要等晾干才能穿。 “我出去一下。”孟晓菲说完就动身,她向周老板搭个借口出了厂子。十几分钟后,她将两条装的一盒男内裤悄悄递到唐林手中,“快去厕所里穿上,快点。” 尴尬了半天的唐林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泄气地点点头,带着七思五味去了。 收工以后,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聊着回去…… 唐林是山沟里出来的大学生,漫长的暑假不回家而是选择去打工,完全是生活所迫。由于云南连续几年的大旱,山里的农作物几乎颗粒无收,他的家庭条件比孟晓菲好不到哪去。云南大学不是师范院校,学费、生活费他都得靠自己想办法解决。对于贫困学生,学校方面的困难补助是有的,但不足以维持他的学业。 第三章 旧忆 2 美妖传,第三章 旧忆 2 孟晓菲知道唐林的具体情况后很是惊诧,原来他不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而是学识渊博的大学生。舒悫鹉琻 接下来的日子里,孟晓菲思考了许多,并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在唐林的暑假结束时,孟晓菲主动提出供唐林上学,叫他不要因为钱的问题荒废了学业。 这一天黄昏,唐林在孟晓菲那阴暗潮湿又气味不佳的小房子里吻了她,他们恋爱了。 生活的苦难将两人绑到了一起,这是一种缘分。如果不出岔子,还是良缘。 孟晓菲虽然不是天姿国色,但也出落得颖之藻仪、掩映生姿,如果能够好好打扮一下,十分醉人。 唐林也不俗,少数民族特征被他继承发挥得恰到好处:深邃的眼睛、浓重的眉毛、硬硬的身子板,男子的英武气息自然四溢,颇有些刚毅志士的风范。 自打孟晓菲供养唐林后,唐林的形象有了很大改变,衣着不再土渣的唐林慢慢被一部分女生所关注。人靠衣妆,马靠鞍,男人也一样验话。 时间漫漫,它一点一点打磨着世上所有的一切事物,时光剥开层层坚硬或柔软的躯壳,内心深处的缺憾和腐朽毅然裸露了出来。 一次与女友的尴尬邂逅深深刺激了唐林那被埋藏了很久很深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唐林的同学中有不少昆明本地人,宋嘉仪就是,她家虽然迁移来昆明才不过数年,但也算其中一个。因为过生日,宋嘉仪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到家里去热闹。唐林就在被邀请的人员之列,而且是唯一幸运的男生。唐林换上了最好的衣裤后与另外几个女同学一道前去,这身服装是孟晓菲买来送他的,虽然只是廉价的名牌高仿货,但质地还不错,很有型!穿上后自信满满。 他们在宋嘉仪家疯玩了一晚上,近11点的时候才谈笑风生地出来,然后在风景如画的高档别墅小区中闲庭散步,留恋地品味着这一方富贵的夜色。 这个宋嘉仪人虽然长得肥圆矮小,甚至有些伤心戳眼,但她父母是做汽车生意的,开有两家4s店,家境颇为殷实。生日一聚,同学们被宋嘉仪的华丽居所震慑到了,她们不禁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以前不起眼、不被关注的同窗,随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赞赏有加,几个女生们醋醋地燕声言语起来: “宋嘉仪,你的家真有情调,进去里面后简直就象到了欧洲古堡,太漂亮了……你的卧室完全就是公主的寝宫!哎呀……贵族风范的生活!” “喂……我说,宋大小姐,今天好象缺一人啊!以前常开车来学校找你的那位波罗哥呢?你们吵架了吗?连生日都不来道贺。” 宋嘉仪翻着金鱼眼哼了一声,横眉说道:“甭跟我提他,早分了!这小子劈腿被我逮了个正着,气得我好几天吃不下饭,烦着呢。” “是吗?哎呀真可惜!本来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宋嘉仪转身看着边上沉默不语的唐林,“唉……也没什么,重新找就是。天涯何处无青松,比如……象唐林这样有男人味的,随便就能把他甩出几条街去。” “哈哈哈……”数人一同盯着唐林闹腾,唐林瞬间脸热,哑然苦笑。 “怎么样?唐林……愿意做我男朋友吗?”宋嘉仪居然不遮不拦地追问,大城市的女孩一点都不扭捏,当着众人也话无禁忌。唐林没想到宋嘉仪会话赶话,他不善于用玩笑的言辞来化解,一时间被逼得动弹不得,只好鼻孔喷气,浮容代答。 “哇……原来你的白马王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唐林……你还犹豫什么?还不赶快牵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中大奖了!远超500万!” “哈哈哈……”银铃四响。 众女生判断不清宋嘉仪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却是欢喜得不行。 第四章 旧忆 3 美妖传,第四章 旧忆 3 宋嘉仪半开玩笑似的说法确实撩动了唐林,不管是不是随意的打趣,他果真思考起来,“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一个穷一个富,一个美一个丑。舒悫鹉琻我是穷怕了,要是真与这个富家小姐好上,而且还娶了她,那么至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工作问题自不必说,再不济也能去帮老丈人卖卖车。这样一来,不仅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连家里人都要跟着风光……” “唐林没有言语,那就代表着能成。”宋嘉仪笑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平时虽然寡言少语,但对于否定的事情却会立即开口拒绝,如此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既然获得了有用的信息,宋嘉仪得意地一笑,话题一转,说起其他人有趣的恋爱笑话来。 就快走出小区了,垃圾桶旁,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唐林眼中,她正低着头在垃圾中仔细翻找。 对方不经意间也发现了他,而且率先开了口:“咦……唐林,你今天怎么会在这?” 唐林只知道孟晓菲夜里会去餐馆打第二份工,却不知道她下班后还要去捡垃圾,并且还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此时此刻,他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该死!她竟然象她养母一样到处拾垃圾,太丢人了!” “哦……我的同学宋嘉仪今天过生日,所以我过来这里。”唐林僵硬地指了指脂粉华服的宋嘉仪,他冒着微微的冷汗接着说道:“呵呵……就是这位寿星。”宋嘉仪点点头,然后歪着嘴勉强回声道:“你好。” 唐林尴尬地对众女生介绍这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女子:“她……她叫孟晓菲,是我的女……是我的朋友。”他的心口紧缩了好几下,但始终念不出女朋友这个词来。 众女生暗自哗然,“唐林怎么与一个拾垃圾的污秽下贱女子做朋友,真恶心。” 路灯烁烁,可夜幕依然遮掩了细微的表情和脸色变化。不过,敏感的孟晓菲还是从唐林结舌的话语里听出了不悦的味道,她知道自己的行为让男友在人前难堪了,于是拎起装了塑料瓶和纸板的大袋子折身快步离开,“唐林、宋嘉仪,你们大家玩吧。我还有很多事情,得走了!” “好,再见……”见女友很知趣,唐林落了心,一场关乎脸面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见人影模糊后,唐林连忙解释道:“她是我一个老乡的妹妹。” “这样啊……”衣着光鲜的众女生不屑地应了应,一脸的鄙视,还有人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孟晓菲含着泪花离去,“他很在乎面子吗?连女朋友的称呼都不便承认……我今天的样子是很脏,可我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你,难道这也有错吗?如果只是一个人生活,我根本没必要再出来做这份额外的辛苦活……” 伤心的孟晓菲前脚刚回到家,唐林后脚也跟着来了。 唐林喘着大气站到跟前,不过被孟晓菲故意绕开了,于是他急忙拉着孟晓菲的手臂说道:“晓菲……对不起,刚才在同学面前我怕你难堪,所以没把话说开,冷淡得很,希望你不要误会。” 孟晓菲颤音回道:“我给你丢人了,我……” 唐林切断了她的话,“胡说什么?丢什么人?哪丢人了?我靠你养着,是我没脸才对!我当时很震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做这么又脏又苦的活?你每天打两份工已经很累了。” 孟晓菲被他的话莫名地感动了,怨气一散,她便紧紧抱住唐林泣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的日子过好一点,每天去食堂吃饭都能打个肉。” “别只顾着我,看看你自己……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瘦了。”唐林拢着她的头发,吻了下去。 几分钟后…… “不行……唐林,别这样!不行……”唐林的欲wang进一步发展,被孟晓菲挣扎着强行制止了,“我母亲的在天之灵看着我们呢!她生前一直告戒我,不能在结婚之前做这种事!” 第五章 劫难 1 美妖传,第五章 劫难 1 西双版纳热带雨林,山体绵延、风景如画的河流沟谷…… 孟晓菲晕晕乎乎地来到了刚才与唐林戏耍过的南木窝河岸边,站到一块半没水中的巨石上,她举起手中那张令人痛心的照片,迅速把它扔了出去……照片沉浮几下就消失于湍急的河流中。舒悫鹉琻她又举起那本书准备把它也扔出去,手势展开后却又慢慢收了回来。 “我为什么下不了手?难道我还留恋着他吗?我为何如此懦弱……呜……唐林,我这么的信赖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你竟然将我抛弃……呜……”孟晓菲把书痛痛地塞进背包,这本书是她亲自买给唐林的,而且是跑了许多家书店,花了辣疼的五十二元才买到的冷门书,因为他说过喜欢研究秦文化。唐林得到这本书后喜欢极了,随时都带在身边,有空就拿出来翻看。 孟晓菲怜怜地坐在巨石上曲腿抱手埋头流泪,却不知道潜在的危险正急速向她靠近。由于上游河段突降暴雨,水位暴涨,恶狠狠的巨浪抬着数米高的头,沿着河谷高速咆哮而来…… 在山沟河谷里,这种暴涨的河水来势非常凶猛,因为没有宣泄口,它的时速能达到每小时几十公里。长久以来,时常有驴友图方便露营在河边而遇难。(注释:森林里如果不自己开垦,通常只有河滩上才有可供支帐篷的平坦地段) “什么声音?地震吗?”孟晓菲感受到了明显的异常状况,因为大地在微微地颤抖,而且耳膜也嗡嗡地闷响。她扬起头惊慌地张望,只见右面有一堵浑阔巨大的水墙扑面压来,“啊……!” 人与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一同被摧毁一切的洪流埋葬…… 孟晓菲不会游泳,就算会也是白搭,再加个救生圈也一样。此番扼杀式的巨流不可能给你挣扎的机会,她的脑袋轰然一蒙,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时间摆动了多久……汩汩的水流声唤醒了孟晓菲,她虚弱不堪,连眼皮都费了很大劲方才睁开(眼皮受伤肿胀)。 “咳咳……呃……咳……呃……”清醒后,孟晓菲咳嗽呕吐不已,她满肚子的水,撑得十分难受。很快,身体的知觉也逐步恢复,浑身上下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并冷得发抖,“我还活着……真好……这都到晚上了吗?到处都是黑的……”她的心里一下热腾起来,可是很快又陷入到恐慌之中。 缓了二十几分钟的气后,孟晓菲基本上能正常的思考问题。这时她发现自己是被卡在两个石柱子之间,除了头部,全身都浸在流速很快的水里,最恐怖的是脚下虚空,完全落不着底。由于不会水,她一下慌得脸面发麻,抖惊抖战地呼呼直喘气。 “救命啊……救命……”弱弱地喊了几声,结果孟晓菲听见了自己悠悠的回音,“回音……难道我在洞里面吗?我先前还在阳光刺眼的河边,现如今却在两眼抹黑的水洞里。我记得自己是被水淹的,好奇怪!河里怎么会有恐怖的惊涛巨浪?” “不行,这地方没人,我得自己救自己。”为了活命,孟晓菲用左手报紧一根石柱,腾出冰冷的右手哆嗦着四处打探起来,“两根石柱都略呈上粗下细的倒锥形,应该是钟乳石,我是在喀斯特溶洞里。美丽的钟乳石,是你们居然救了我一命,谢谢。” 第六章 劫难 2 美妖传,第六章 劫难 2 “四周黑成这样,这洞怕是地处山体很深。舒悫鹉琻我换着石柱移动试试看,希望老天能保佑我离开这个地府一样的鬼地方。”在仔细地用手摸索一通后,孟晓菲发现边上还有钟乳石的石柱,于是她奋力从被卡的地方挣扎出来,然后抓拉着另外的钟乳石艰难地挪动。 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不易做到,因为孟晓菲相当虚弱,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快速的水流冲刷拉扯着身体。虽然不易,而且有几次差点脱手,但孟晓菲还是凭着坚强的求生意志成功地来到了水洞的岸边。 “啊……是平台!我到岸边了!”孟晓菲左摸右摸都是平平的一大片岩石,兴奋不已。于是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攀上了高出水面十几厘米的岩石平台,她喜极而泣,“我到岸了!” 体力早已枯竭,精神一松懈,整个人就垮了。刚在石台上翻滚一下落稳后,她就立时昏厥了过去。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方才醒来。 孟晓菲睁开眼睛,刚才上岸时的喜悦早已逃之夭夭,所有感受都是强烈的冷和痛,身体冷、痛,心冷、痛,“还是黑呼呼的,一点光都没有,从来就没感受过这么黑,任何东西都看不到。” 她用力使自己坐起来,喃喃自语:“没有风、没有光,这是一条暗河,这是山肚子里的暗河溶洞……天呐!我要如何才能出去?悔死了!我真后悔!我以前为什么不把游泳学会!” “咕……咕……”肚子饿出了声音,先前肚子还被水撑得难受,吐空水还没多长时间,现在却因湿冷需要食物了。“吃的,吃的,我得找吃的。包……包里有吃的!” 孟晓菲解下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摸黑茫然地寻找着。在触到一袋没开封的饼干后,她扬起嘴角说道:“还好包没丢,真好笑!本来我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亲人、没有依靠,但老天爷还不想让我死,命中注定我就是该有此一劫,两个人吃的东西全部都在我包里。老天爷,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刚才干脆把我淹死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吗?多此一举,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死了也没有谁会来挂念,真死了我倒还可以到阴间去寻找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团聚。唉……想想,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撕开饼干的塑料包装,伤情地无滋无味嚼着。说是饿,但胃终究被水胀过,才吃了几片饼干就隐隐作痛,结果不敢继续吃了。收饼干回背包的时候,她寻起气体打火机来,很快就寻到了,“可惜……电筒在那个人的包里。不过,就算在我这里,可能也是被水泡坏了。” 唐林不吸烟,他就是想吸也没钱买。这只廉价的一元打火机是孟晓菲为旅游专门买的,因为去的是原始森林,想着万一需要生火什么的可能会用到,没想却真用上了。甩干水后,“嗒……”打火机亮了,它立刻给出了光明,这让人激动而温暖。 由于在黑暗中呆得太久,眼睛不得不回避了一下,然后半眯着去适应,渐渐才放开,只是视野并不大,眼皮很肿,“啊……好大的洞!” 经历了疼痛、恐惧、害怕、绝望、高兴、失落等各种感受过后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异常冷静。 “好漂亮的洞啊!要不是落难漂进来,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眼前的神秘景象从未见过,各种美丽的、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表面闪闪反射出孟晓菲手中的火机光亮。 岸边上的暗河漾然流过,水声汩汩,水面也被照亮了一小片,波光粼粼。 这里已经是洞端头了,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口袋,暗河象一条巨龙躺在旁边,水从其它看不见的暗洞急速流走。 孟晓菲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它到底有多大?不清楚。因为洞穴太开阔,这打火机燃烧出来的小小火苗确实显得过于微弱,不足以观全貌。 第七章 秦缘 1 美妖传,第七章 秦缘 1 “嚯……好烫!”打火机的顶端烧得滚烫,孟晓菲赶紧松手吹了吹。舒悫鹉琻这时,她也忽然意识到了不能浪费气体,因为打火机只有一个,它一旦燃烧殆尽,那么将是永久的、无边无际、无日无夜的黑暗。 “这打火机是我唯一的指路向导,我要节约着使用,希望在气体用完之前能找到陆地上的出口。既然是喀斯特溶洞,它也许会有通往陆地上的旱洞,如果没有……哎呀……千万不能如果,要不然我真的就死定了。千万不能……千万不能……”孟晓菲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她摸索着把又冷又湿的行囊重新背上,然后慢慢移动,根据印象走出一小段才打着打火机闪一下,然后马上熄灭,凭着瞬间看到的路况缓缓提脚前进。 经过困难的、磕磕绊绊的走动,孟晓菲绕到了一大片石笋的旁边,她在光亮中发现石笋后面好象还有平坦一些的路,就走过去。果不其然,在石笋后面竟然还藏有一个洞,于是继续走了进去。 入洞以后,顿时感受空气暖暖温身很舒服,似乎这里面的气温要高一些。“呀……!”火苗刚一闪起就吓人一跳,把人逼得不由自主倒吸冷气,因为地面的两旁隐约摆有数样大小不一的人工物件,象是器皿和工具之类的东西。 “咝……好怕……这里有人住过吗?里面有这么多生活物件。”孟晓菲万分紧张,她战战兢兢地张口喊道:“有人吗……喂……有人在吗?”结果无人应声,洞里只有袅绕的回音,过后便是死一般寂静。 “该怎么办?”孟晓菲被惊吓得喘起大气,但很快就恍然醒悟,既然有人住过,那必然有其它出口,自己应该有救了。想到这里,她猛地笑出了声:“我真是傻,居然还害怕有人!我应该高兴才是呀!咳……傻了、傻了,真是……呵呵……” 打亮火苗,孟晓菲模糊地看到远处似乎有张床,床很怪,有一个大大的床头,上面还放了些东西。因为地面很平,中间也没有物品,于是她熄灭火光迈步过去。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火苗“嗒”地又亮起,“啊……!”她惊吓得用薄如刀片的声音死命喊叫,同时把打火机也甩去了一边——床上躺着一具阴森的尸骨! “死人……太可怕了!死得只剩下白骨……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打火机,先找打火机。”孟晓菲的血液高速流动,汗毛矗立着,但她努力强迫着自己恢复理智。 香汗淋漓地寻到打火机后,她紧紧地握着不敢打亮,口中怯声念念有词:“我太胆小了,怕啥呢?应该没什么,人已经死去很久了,连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灰。” 过了好几分钟,感觉自己可以再次承受压力的时候,火苗才又再次出现。 孟晓菲把心提到嗓子眼,慌慌张张地走到床边,然后蹙目认真地看了一下,“咦……剑,宝剑!是个古代人吗?这床居然是石头的!真怪,硬石床怎么睡呀?” 她怯怯地从尸骨旁边拿起这把剑,眼睛不时提防着森森白骨,生怕它随时会蹦起扑过来似的。剑很漂亮,剑鞘乌黑带着金色的花纹,上面还镶着些闪光的小石子,剑很沉。不知是由于太虚弱,还是剑真的很沉,差点没拿起来。 “我看看……我还从未见过真的宝剑。”孟晓菲略有兴奋,连恐惧都忘却了一大半。因为拿着打火机,她就把剑鞘夹在腋下,然后徐徐拔剑。 第八章 秦缘 2 美妖传,第八章 秦缘 2 “呲……”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利剑已出鞘,剑锋徐徐亮出鱼鳞般斑斓的光芒,“呵……还闪闪发亮!像新的一样。舒悫鹉琻死去的这个人是谁?看这剑好象不普通啊!”孟晓菲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 “太美了!太美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宝贝!”孟晓菲万分激动,但很快心中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寒意,“就算是真的宝贝,我会不会与这个人一样,凄凉而又孤独地死在这个洞里。”想到这,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孟晓菲小心翼翼地单手将宝剑置于石床斜担着,然后轻轻地触摸和翻看着它,仔细欣赏这世上她所见过的最美物件,仿佛是将死之人给自己的心灵做最后的告慰。 “嘶……好烫!”光亮被迫熄灭,她得等打火机冷一冷才能再用。 黑暗中响起絮絮的声音:“其实这里挺好,如果有出口,是个隐居的绝妙地方,想不到这个水洞里还能遇到古代上佳的宝贝,一会儿我四处看看,看看还有些什么其它有趣的东西。” 稍息片刻,打火机凉了。孟晓菲放下剑,亮起火光,彷徨地小步移动。 环顾四周一番后,其实不用怎么找,她就在距离石床不远处的矮石台上见到了一个小箱子。过去蹲下一看,这箱子尺长见方,颜色黑黄,浮雕着秀美图腾的花纹。再用手一摸,质地感觉是个金属箱子,有简易的搭扣,但没有锁。 “象是女人的东西,是梳妆盒,还是财宝箱?” “打开看看!好期待……”孟晓菲满脸好奇地去开启它。 箱子松动开启,忽地一下,热意润眼的浅紫色光芒从缝隙中扑洒出来,照得人心扑通直跳。孟晓菲手上带力,加速把盖子全部揭开,“呀……夜明珠!是夜明珠吗?” 孟晓菲熄灭打火机,将它胡乱搁在地上。先前还是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它已经暂时没有了用处。 她快速伸手进去,临了顿了顿,柔和地取出这颗足有鸡蛋大小的珠子,将其捧入手心,“啊……哈哈哈……天底下还真有夜明珠这种东西呀!我一直以为是骗人的,哈哈哈……我好高兴、好高兴,这下子我不需要打火机也有光明了!” (注释:夜明珠,古又称随珠、悬珠、垂棘,说白了就是荧光石。它是大地里的一些发光物质经过了千百万年,由最初的岩浆喷发,到后来的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而成,含有这些发光稀有元素的石头常有黄绿、浅蓝、橙红等颜色。普通的夜明珠需要白日见光而后夜晚才能发光,可是这颗夜明珠没有经过光亮照射也能自己发光,真正是稀罕之物,这一点尤其彰显出它的珍贵!) 观察到夜明珠玄妙的紫色光芒能映射到3米远的地方,这让孟晓菲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惬意无比,它不仅美不胜收,更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久久的欣赏过后,美美的享受过后,孟晓菲用珠子去照亮这只神秘的箱子,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其实并不是很多,因为箱子本来就不大,她一件一件地取了看,“这几个生肖一样的东西怕是金子,既是黄色又很重……这个应该是玉石,真透,好漂亮……这两个是什么?小陶罐,会不会是装药的……这个……这个……嗯!这些都是女人弄头发用的东西吧!” 第九章 秦缘 3 美妖传,第九章 秦缘 3 孟晓菲凝想神思,回头看了看那具尸骸,剧烈的兴奋加上一段时间的适应,白骨架已经不那么可怕了,她凭自想:“莫非这个人是女的?她身边的剑很华贵,珍宝也是稀罕,不象土匪、强盗、侠客一类的人物,难道是女将军吗?好象在古代,女子不得从军呀。舒悫鹉琻” 太好奇了,孟晓菲干脆起身折返到石床边,举着夜明珠去仔细鉴别,“盆骨很大,十有八-九是女人。有意思!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是个习武之人……诶,别不会有武功秘籍吧?那就太有趣了,呵呵……” 自落水以后,孟晓菲第一次有了笑容,虽然很浅,也很短暂,还是自嘲似的。 “哎哟……我衣服,我的皮肤!我说为什么浑身疼得厉害?原来是受伤了。”心情稍微放松以后,孟晓菲这才从微光中注意到自己,她全身的衣物被水底的石头割了个破烂,完全是衣不遮体,而且周身裸露出来的皮肤到处是条状的伤口和块状的青紫。 “这洪水真厉害,没死是我福大命大,一定是母亲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对……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回去!没有唐林……没有依靠又怎样?我一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孟晓菲的情绪跌宕起伏,呼吸立时加重,喘喘出声。 思想游动一番后,她目光四扫,“嗯……这个大床头上好象有字呀。” 过去一看,果真是字。字不大,密密麻麻的非常多,既熟悉又陌生。 “什么呀?好古老的象形文字,象一堆蚯蚓爬着,一个都看不懂。可是……我明明在哪里见过这些字的,让我好好想想……” 孟晓菲绕着石床转了两圈,“啊……想起来了,真是笨,是秦代的文字!书……谢天谢地,还好我没扔这本书。”她立刻把背包取下。 《秦文字解析》很快从背包里取了出来,可是它被水浸透了不说,有些边角部分还烂了。 “哎呀!都被水泡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洞里晒不成书,希望勉强能用。” 毕竟女孩子心思细,有耐心,手也巧,即便书糟糕成这样了,小心翼翼竟然也能揭开来看。于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老故事在孟晓菲的手里吞吞吐吐翻译出来,历史一点一点地拉开它的序幕。 这可不是什么大床头,这就是个墓碑。碑文刻满了两面,因为内容太多,简直是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这方就着用钟乳石打造出来的巨大石台,人活着的时候作床睡它,死了就作墓台睡它,死人是不可能给自己掘土下葬的。 碑文没有颜色,是在石面上素刻出来的,不易辨认。还好字体是秦统一中国以后秦王朝规范出来的文字,就是小篆,又称秦篆,否则这本字典般的书就没用了。孟晓菲逐个对照着书本看,书难翻,字难找。 有了夜明珠永不熄灭的光芒,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字没查到多少,几个小时就飘然过去。 “肚子好饿!”其间,孟晓菲把打开的那包饼干给全部吃完了。 秦文不是白话文,即便字翻译出来了,也是晦涩难懂。所幸这位逝去的古人文化不高,她所叙述的内容倒很白话,不然这位冒然闯入的读者就麻烦了。只不过,有些地方仍然避免不了会有些生僻,孟晓菲虽然兴致很高,却也叫苦不迭:“唉……这古代人是怎么说话的?好多地方都得猜了。” 第十章 秦缘 4 美妖传,第十章 秦缘 4 经过十几小时的艰苦翻译和猜读,碑文正面的大意总算给拼凑出来了。舒悫鹉琻这碑文中的内容可不简单,它把孟晓菲弄得极度不安,躁动不已,心玄一通乱拨。 正面碑文如下: 【秦人溪,安良记村赢氏。二八际,借天慧另与机缘,以独创之法于数月内练启异端武技,较之各门派,未遇强。(注释:血统正宗的秦代部落人将自己称为秦人) 奴欲从军效国。招兵处,因女子不能从军之例与将军纷争,愤其恶语动手,奴失手毙将军,残士兵十数人。幸,混沌之刻,君王赵氏现。(注释:赵氏既赵政,就是秦始皇赢政。) 审毕,奴意骇,王无施刑,且将奴纳御侍卫,赐绛灵剑。 因条例,奴着侍女装,乃御边唯一佩剑之侍女,王念奴,常于奴贵重之赏赐。 惜,王获异疾,奴倾力亦无济。王宾天,怡景终。宫女葬,辩之非也,无应。怒毙数十人,出宫。 次日,族人灭,奴痛呕血。四方游,惩恶无数。九历午马,驻颜二八,未嫁。 中恶瘴邪疾,泊此地。体内冷热肆意伴黑尿,非武能御。奴感日尽,居于此洞,候终了。(注释:该病象极可能是雨林中多见的寄生虫病——疟疾。疟疾,古称瘴气,有黑尿症状是典型的恶性疟。) 奴毕生之武技皆以字图解刻于卧前之地。女子之功,男子勿练。女子如得缘学之,望徒拾师之遗骨离洞,择北向阳坡葬。事罢,乃俱师徒之名。】 “我的天,还真有武功秘籍之说!这赢溪前前后后杀过许多人,是个蛮厉害的奇女子。”孟晓菲阅完正面碑文后精神强拧了一阵,但她已筋疲力尽,许多东西还没来得及细想,很快就昏昏欲睡。 孟晓菲搁好书,困困地挨着床边就地躺下。她眼皮一垂,闭眼思量着:“她是女子,会武,加上武功秘籍,全都被我说中了。当没想到她还是大王身边的人,难怪有这么多宝物。武功……可现如今军队打仗都靠飞机、枪炮、导弹……所谓的武功怕是只能强健身体而已,呵呵……没意思。也不知道这大王是不是皇帝?赵氏?他会是谁呢?秦始皇吗?唉……太困了,先睡一觉再研究。” 她说睡就睡,怀抱夜明珠酣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足有十七八个小时,连恶梦都没做,因为这颗光怪陆离的夜明珠具有安神镇静的奇妙作用。 “呃……”孟晓菲睡饱了,终于伸伸懒腰醒来,她自言自语道:“睡一觉,舒服了许多,身上不再那么疼,连眼睛的视野也基本正常了,真好!” 起身后,肚子饿得慌,孟晓菲去包中寻食物。这时,她注意到背包落地的这边干了大半,而自己身上的衣物则全干了。在伸手触摸地面后,恍然大悟:“哦……我原来还以为水洞里面到处都很潮湿,想不到这个内洞恰恰相反!这里有地热,我说怎么暖暖的。看来,这个古人赢溪真是聪明,寻了个绝佳的居住场所。” 吃了半封饼干,根本不饱,但不敢再吃,因为出路还没找到,剩下的食物必须要节约,以防不测。 “水……水都没有。”吃了饼干,口渴得厉害,原来插在背包侧外袋的矿泉水早就没了影。她只得来到最初上岸的暗河边饮水,水是略微浑浊的,但也得喝,自己告慰一番:“不干不净,喝了没病。” 第十一章 【逆血经】 1 美妖传,第十一章 【逆血经】 1 喝饱水回到暖暖的洞所,孟晓菲拿起搁在石床旁边地上的书,她忽地一乐,“哟……干了!哈哈哈……太好了!这下子翻看起来可就省事了许多!书啊书,你是我这辈子读过的最难翻阅的书,每读一页都跟高空走钢丝似的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翻烂了。舒悫鹉琻” 对照着书看了石碑背面很长一段时间后,孟晓菲没了兴趣。因为上面刻着的全是名字,这些人应该是被赢溪连累了满门抄斩的族人,可能她觉得祸起自己,无脸相见,所以把他们刻在了石碑的另一面。 “武功,我怕是学不会。再说,练会了也不可能劈开山体出去。就连赢溪都练了好几个月才成功,几个月……我那小点饼干只能勉强对付几天的,那岂不是饿都饿死了,这洞里又多出一架白骨供后人考证。我还是先找逃生的路吧!既然这里是居所,一定有旱路,不然这赢溪进出都得下水,她恐怕没那么傻!” 孟晓菲自说自话一番后开始到处找路。因为夜明珠的光线毕竟不是亮如灯,她就顺着边上耐着性子仔细查找。 其实没什么太多的新地方可探索,除了这个居住洞所就是外面的暗河及石笋滩,这些基本都瞅过了。 经过几番探察,孟晓菲很失望地站在水边。一阵叹息过后,心里凉如冰窖,她自说道:“完了!这地方根本没有其它出口,只能走水路。我该怎么办?学游泳……还是学武功?” 孟晓菲咬着手指好好琢磨了一下这两个问题: 问题一,学游泳固然快,可是这水流如此湍急,而且深不知底。在没有练习场所的情况下,淹死的概率很大。 问题二,学武功虽然慢,但真要是可以象传说中那样飞檐走壁,她就可以沿着石壁或者洞顶出去。不过,就凭那几包饼干想支撑数月,饿死的概率比淹死的概率更加大。 思来想去,似乎两种方式最终都是找死,结局都一样,只是死法上的区别而已。到底如何是好,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经过反反复复的掂量,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孟晓菲开口念道:“悲哀啊!莫不成我非死不可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尝尝武术的滋味。我来体会一下,这个赢溪到底有些什么过人本事?她自己说是较之各门派,未遇强。是不是太吹牛了?” 孟晓菲凄凉地冷笑着返回洞所,她越想越如同视死如归一般,“以前看过同学带来的武侠小说,那些小说全是描写古代人物的,把高手的武功吹得出神入化,一塌糊涂。好了,现在我还真就遇到了古代的武林高手师父,还连武功秘诀也备下。倘若事情真那么神奇,能练成武功,等出去以后,我就把名字改成孟赢溪,以纪念师父和这段奇缘。呵呵……” “嗯……拜师,是不是得要个什么仪式呀?唉……管它有没有必要,我就给师父您行个大礼吧!” 在又静又黑的地方,孟晓菲喜欢自言自语,一是为了壮胆,二是可以冲淡寂寞。她说完刚才这番话后就扑通跪在床边,认真地对着白骨叩拜了三次。 第十二章 【逆血经】 2 美妖传,第十二章 【逆血经】 2 “师父在上,弟子给您磕头了。舒悫鹉琻弟子孟晓菲拜赢溪先辈为师,弟子一定认真学习您留传下来的武艺。如果弟子有幸学会了您的功夫,而又没有饿死于洞中,那么,弟子一定遵循师父的遗嘱,将您的骨骸带出洞,然后好好安葬于朝北边晒太阳的山坡上。” 简单的拜师仪式结束后,孟晓菲开始在地面上寻找所谓的武功秘籍。 “果真有!我看看哪里是开头?” 真正研究起来才发现,地面是被师父人工凿平,又打磨过的,所以那些凹下去的地方都是字和图。因为字图都没有上色,光线也不济,需要仔细观看才行。 “总算找到开始的地方了,我翻译一下。” 书页沙沙响了数分钟,开头的一小部分内容出来了。孟晓菲一边看,一边不时唠叨: “【逆血经】!好可怕的名字,别不是要练血液倒流吧?这在医学上不可能呀!心脏还不报废了。” 开头内容是:【武,乃掘潜之术,逆血为极!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服尿化石,立身盘腿手扶膝,闭目追迹五时辰。七七任脉虚逆返盛,太冲脉衰逆返强,天癸竭,地道不通,逆血反冲……】 “天癸,这个我懂,这不就是指女人的月经嘛!怪不得只能女人练。天癸至,就是说月经来临。任脉通,武侠小说中倒是提过任督二脉,看来也对,没有胡编乱造。服尿化石追迹,是啥意思?尿化石是什么东西?我看看师父在后面有没有解释……” “还好有解释,原来箱子里那陶罐中装的就是尿化石,师父讲解得很仔细。哎哟……不会吧……在月经期间,每天要用尿泡化一颗来喝!太恶心了!要喝尿,噫……练到后来会不会更恶心?” “还算巧,肚子隐隐做痛,我的月经应该就在今天,要不然等到饿死都没练成一招半式。嘶……尿急了,先泡颗石头去……” 孟晓菲悻悻地从箱子中拿出所谓装尿化石的小陶罐,陶罐有两个。这两个罐子差不多同样大,上下同粗,口径约五六厘米,高度约十二三厘米。一个沉,一个轻。 分别打开盖子一看,轻的陶罐里面是空的,她想着:“这个我就用来接尿泡石头。” 沉的陶罐里有百十颗花生米大小的灰褐色圆形石子,它们应该是加工过的,因为大小几乎一致。 孟晓菲随意取了一颗扔进空罐子,叮当摇两下,然后皱起鼻子拧着脸接尿进去。 “哎哟……尿洒了,满手都是。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化掉?要不要搅拌师父也没说。” 看着满罐的尿液,孟晓菲凑近闻了闻,“嗯……太臊了!喝得进去吗?先搁着,洗个手去,难闻死了。” 等去暗河边洗手回来,她再一看那尿罐,黄尿变成绿色的了。 “绿色的,好奇特呀!尿化石真的化了?这么快。” 她好奇地闻了闻,“咦……腥臊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股肉类烧焦的糊味,呋……至少没那么恶心就行。我再好好研究一下口诀,对了……旁边注解的图还没看呢!我啥经脉都不懂,必须要学一下。” 第十三章 【逆血经】 3 美妖传,第十三章 【逆血经】 3 “这图画得真仔细,还是有字!够我翻译一阵的。舒悫鹉琻”孟晓菲寻到图,是一幅很大的真人比例人体图,旁边的注解写得很少,主要是些纷杂的线条,一圈一圈地盘绕着,既不象神经,又不象血管。 传统武学练得是丹田真气和任督两脉,属阴阳平衡之功。任督两脉属于奇经八脉:任脉,行于腹面正中线,是阴脉之海;督脉,行于背部正中,是阳脉之海。 正统武学以气为核心,讲究二脉通则八脉通,其过程分为行气锻赞、凝练成精、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最后大定。其中周天的运行以任督两脉为主,这种后升前降的机制,称为升阳火而降阴符,即为打通任督二脉。这一过程在时间上一般分为三关,初关为九月关、中关为十月关、上关为九年关,可见修练之不易,是不能在短时间内速成的。 赢溪独创的武功与传统武学大相径庭,她练得是女性子宫,外加号称阴脉之海的任脉,属纯阴之功。这种阴煞的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历代书籍中都没有半点捕风捉影的记载。众观天下,横跨历史,独此一人。 不知道赢溪是如何发现用尿化石来帮助练功的,除了碑文上的另与机缘这句话外,她没有作其它任何解释,所以不得而知。这尿化石到底是什么成分?同样也是不知晓。但这种方法极其诡异,并且对于人体完全无害。 寻常,不说普通人,就是习武的女子在月经期间都要休息,不能剧烈运动。这个赢溪倒好,她偏偏趁次机会练功,功夫太出格于常理。这【逆血经】主要有三怪: 第一怪:【逆血经】只在月经之时修炼,女子月经来潮通常只是3-5天,那么每月练功的时间也就只有3-5天。这点时间对于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之人来说,真是弹指一挥间,短暂得令人神共愤,称之为偷懒那都是明目张胆的褒义。 第二怪:【逆血经】对于没有任何武学基础的女子,只要练习正确,首日便能达到正统武学九年上关的境界,也就是练神还虚至大定。彼九年才及此一日,当真是一日千里,天地之别,几乎可以称之为仙术。 第三怪:【逆血经】能保持青春。赢溪在碑文中提到,自己九历午马,仍旧驻颜二八。红颜不老,这恐怕是每个女子都所追求和向往的东西。现代科技如此发达都不能解决的难题,竟然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被一个古代女人悄然做到了。 看图看得正有味,入月了,孟晓菲赶紧找尿罐。 她闭气端起盛有绿色混合液体的罐子,想着那可能的味道犹豫了半分钟,然后才狠狠地咕嘟喝下…… 憋气喝完自己的尿液后,孟晓菲瞪眼惊声:“什么嘛!这还是尿吗?一点都不难喝,还有些回甜。” 喝下溶解了尿化石的尿液不久,孟晓菲忽然觉得小腹痛经处出现了一个冰凉却又蠢蠢欲动的东西,时间助长,它越聚越强大,腾腾直跳,好象要冲破肚皮一样。事情出乎人意料,她不由得小有慌张。 第十四章 【逆血经】 4 美妖传,第十四章 【逆血经】 4 “怎么回事?下一步我该咋办?师父说追迹五个时辰,是不是要用意念追着它跑?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是两小时,那么五个时辰就是十个小时。舒悫鹉琻我连表都没有,时间过去多久完全不知道。不管了……先盘腿坐下来追踪,到了追不动的时候再说。” 孟晓菲刚一专心凝想着这会动的腹中之物,它便上穿阴脉之海的任脉,然后就按逆时针方向游走起来。意念赶紧追随它走,这东西所走的路径与人体图上画的封闭连接线条完全一致。这股喘动一开始速度不快,游走了三圈后速度突然加快,再三圈后更快了,以后便维持这一速度。 冰凉的喘动只在人体前半身运动,但是透心凉的滋味遍布全身。身体的所有器官就好象被冰冻着一样,一开始极度的难受,后来习惯了反而很享受。 时间慢悠悠地走着,孟晓菲根本没有了时间观念,她的意念只是一路撵着冰凉的喘动跑。跑了多少圈,数也数不清。 时间长了,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清晰,那就是人体被齐齐地分为了两半,界面很对称,一前一后。身体前面热闹非凡,身体的后面静如止水。形象一点说,好象自身是两个冰块拼凑的,后面的冰块似乎扎根一样不会动,而前面的冰块如同有多动症一般在抽风。 时间又过去很久,这股冻魄的喘动停歇在痛经的部位,也就是它出发的原点。接着,喘动越来越弱,渐渐消失。身体内的凉意跟着消失,后来逐步暖和至正常。 “呼……”孟晓菲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睁眼看了看夜明珠,感觉自己各种感官异常敏感,耳聪目明,浑身畅透无比。 “好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时间练够了没有?希望够吧,反正那东西也没了。” 孟晓菲不知道,她刚才的呼吸与上一次的呼吸间隔了三个时辰。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练成了第一种骇然的绝世武功——绝息功!不仅如此,功力也直接达到了大定。 与“绝息功”相近似的功夫是“龟息功”,又名“玄武定”、“龟息真定功”。不过,道家的龟息功只是减少了一定时间内的呼吸次数,并不能完全停止肺呼吸。而赢溪的“绝息功”是通过自身皮肤来换气,完全不用肺,即便在水中也一样能吸取水里溶解的氧气,皮肤的功效差不多与鱼鳃一个样,当真是独步天下的绝技。 一颗尿化石的功效就是五个时辰,所以时间刚刚好,孟晓菲多虑了。这一点,是师父没有交代清楚,害得她白白担忧了老半天。 练功结束,孟晓菲起来走动,她想活动活动筋骨。走了几步后疑惑不解,脚底柔软而身体轻盈,给人一种虚飘的印象。 她念道:“可能盘腿的时间太长,神经系统都麻木迟钝了。” 可是,过了很久,整个人依然是虚飘的。还有就是,这么长时间了,肚子也不饿。孟晓菲原计划休息一下,打个盹什么的,但精力很旺盛,毫无睡意。 就在孟晓菲无聊地渡来走去的时候,一个新的问题在她脑海中产生了,“我不知道时间,那么,下一次的练习要什么时候开始呢?唉……没日没夜,没有时间真麻烦。” 她琢磨了一会儿,自说道:“干脆,一有尿我就练,练到月经结束为止。嗯……就这样。” 第十五章 【逆血经】 5 美妖传,第十五章 【逆血经】 5 肚子不会饿,但口还是会渴的,她在暗河边连喝了两三次水。舒悫鹉琻这段时间无所事事很难受,还不如练功有乐趣。 孟晓菲把玩着夜明珠,随意想着碑文,“诶……师父九历午马,驻颜二八。细细想来,好奇怪!午马只怕是生肖。师父是属马的,与我一样,我们之间真是有缘。生肖一个轮回是十二年,再乘以九,哦……那就是108岁,高寿呀!驻颜二八,二八是16岁,驻颜……哎哟天呐!108岁依然保持着16岁时的容貌,简直终生不老!青春永驻!好邪门,好厉害!” 她打趣自己道:“师父的本事如此强大,我要是能学会一半就好了。她老人家九历午马,驻颜二八,呵呵……我只求自己到了九历午马的时候,能驻颜三八就不错了。对!我要好好练功夫,光凭这事想着就美,呵呵……” 尿意隐现,孟晓菲很高兴,她又可以练功了。此时,驻颜的魅力更胜之武功千百倍。 与上次一样,孟晓菲先投了一颗尿化石在罐子里,然后接尿。 这回,人就在尿罐边上候着,哪也不去。对于喝尿这档子事,反而变得很重要,显得很急迫。被石子变绿的尿液不再惹她恶心,估摸着时间一到,她抬起尿罐,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喝下尿液后,孟晓菲赶紧盘腿立身坐下。盘腿时,她发现韧带柔软了许多,小腿轻轻一搭就好了。不过,喘动催人,不由她多想。 小腹异样,喘动来了。它变得越发强大,越发冰冷。喘动穿过任脉后,接着就开始高速运动。头三圈后,速度再加一倍。人的意念紧追不舍,差点就撵不上它。 过了一个时辰,稳定地粘跟喘动后,孟晓菲很快进ru到绝息状态。 这次的感觉很奇特,潜意识中,人被前后分开了一样,人体内有一堵墙明显地隔绝着前半身和后半身,冻感更剧烈。 渐渐地,前后身越离越远,感觉不少于一米距离。两者之间,在小腹的地方,隐约出现了一个如同夜明珠般的血色冷光球。一开始影象很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来越清晰。孟晓菲没有多想,也不可能太分神,因为高速的喘动牢牢牵引着注意力,根本不容分神。 她短暂闪过一个念头:“怕是夜明珠看多了产生的幻象。” 过了五个时辰,喘动回到子宫位置,然后进ru到血色冷光球中。人被分为两半的错觉缓缓淡去,身体合二为一。但是,那血色冷光球却没有消失,意念随时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呼……”孟晓菲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这次的呼吸与上一次的呼吸间隔了四个时辰。 “红色的球体为何还在?会不会是幻觉?活动一下。” 起身后,脚底软如棉花而身体轻盈如羽。 孟晓菲暗暗吃惊:“诶……这是咋了?难道是练武练得虚脱了?要不就是没吃饭,可我根本不饿呀!” 除了饮水,她一整日都没吃东西,精力反而更加盈满。无事拿起宝剑,发现重感没了,轻巧如木。孟晓菲知道其中原因,愉悦地忍不住小跑起来,几步出去,犹如柳叶踏风。 第十六章 【逆血经】 6 美妖传,第十六章 【逆血经】 6 她一边滑移一边喜喊:“哈哈哈……好轻快!体重减了吗?好象也没见瘦呀!” 飞扬般地来到水边后,她抄水入口,饮水解渴。舒悫鹉琻饱足之后,她疑惑地念道:“我喝水真厉害,以前根本喝不下这么多水。怪事……肚子老也不饿!也好,食物有限,这样还能多撑几天。” 天下武术各有门道,但练武的境界归纳总结起来,大抵可分为十二层: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结丹、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 自古以来,各门各派最顶尖的掌门或者领袖,他们在其有生之年,经历数十年风风雨雨所能到达的最高层次就是第十层——合体。渡劫和大乘是根据武学理论推导出来的,到底有没有,没人验证和到达过,除了赢溪。 只经过两次,十个时辰的练习,孟晓菲在区区一日内,便从筑基冲至武术境界的第九层——分神!如此的神速,叫那些傲视群雄,号称一代宗师的英雄侠客者们情以何堪?当然,她师父赢溪何尝不是如此呢? 赢溪留下来的文字中,要求每日服一颗尿化石练功,可能她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服尿才练,一日一颗既是一日一服,这就相当于是每日只练一次功。 问题是,孟晓菲无从知道时间,她是尿急了就练。于是,她比师父练得更狠,一天两次,所以在成就的速度上还逾越了赢溪。幸运的是,她这样玩命练并未损伤身体。想不到这种连续几日不吃不睡的练法竟然可行,连【逆血经】功法的创始人赢溪都没有意识到。 第三、四、五次练功过程中的感受与第二次变化不多,【逆血经】虽说是速成的功法,但这几次却几乎停滞不前,似乎有着夯实基础,等待冲关的意味。不过,练功后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主要体现在两点: 其一,孟晓菲除了觉得脚底软如棉花和身体轻盈如羽更甚外,身体各关节、韧带非常柔软灵活。 到了第五次结束的时候,象分腿劈叉一字这种低级别的雕虫小技就不提了,杂技演员的高难度柔性动作她也能随便做,比如:后仰弯腰,把头从面绕下去,然后从两腿间伸到正面来。在休息的无聊时间里,她没事就扭来绕去搞花样,蛇一般弯曲着折腾身体玩,甚是有趣,经常笑起来。 其二,孟晓菲发现呼吸喘气逐级减弱,每练一次功,气就少一些。要不是说话和笑,胸口几乎无起伏,根本是气若游丝。 她不知道自己有“绝息功”,所以不存在故意使。只是,不管你想用不想用,反正它已经自行运用出来了。到了第五次练功结束,胸口彻底静止,完全没了气,跑动时的飘然感受不说,关键是跑多少圈也不喘气!气息全无。 “怪事……我是不是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孟晓菲完全糊涂,她赶紧拿书去地面查看,想着师父应该会提到。结果查找了半天,这事,师父压根就没提半个字。 孟晓菲惊而自言道:“或许师父给忘了,啊……不会是走火入魔吧?可是……不喘气我也不难受呀。莫非我练武练成了僵尸?不可能呀!有心跳,身体还热乎着呢!皮肤的知觉比以前还灵敏了十倍都不止,不可能是僵尸。” 第十七章 【逆血经】 7 美妖传,第十七章 【逆血经】 7 顿了顿,她又自说一番说服自己:“我现在浑身的知觉异常灵敏,如果这里有蚊子,就算是它在我背后的几米之外,我不用听、不用看都知道它在哪里。舒悫鹉琻不可能,不可能……这么敏感的感官,我不可能是僵尸。” 入月三日,练功准备开始……第六次。 在等待尿液溶石转色的时间里,孟晓菲发现月经就要结束,她想道:“师父说,天癸竭,地道不通,逆血反冲……这次练功必须与前几次不同,可是……逆血反冲是什么意思?该怎么做?师父很多地方都没说透,唉……只有自己尝试了。” 畅饮后,孟晓菲落羽浮空一般飘然坐下,练功继续。 果然有变化,喘动在高速运动三圈后居然减速,它越行越慢,慢得都快要停了,但又不回血色冷光球。 艰难地走了九圈后,喘动还在,凉意也在,分离的身体感应也在,但它就是停滞不前,真停了!就停在任脉中央。 孟晓菲试着用意念推它前进,根本不动。她暗想:“麻烦了,我该怎么做?【地道不通,逆血反冲。】地道是什么?莫非就是这里?是任脉?这东西动都不动,如何反冲?” 过了一阵,喘动还是好好歇着,真象被堵死在地道里一样。 她再想:“它不动,是因为此路不通吗?反冲……是否就是反着方向推它走?万一错了……会不会走火入魔?没招了,总不能这样傻愣着。我就反推它一回试试……” 意念一动,喘动跟着动,它倒着按照顺时针方向运动,它真的逆行了! 一开始是意念费劲地推,近半圈的时候,忽地一下,喘动自己窜起来,速度那叫一个快,是最快的一次。 喘动急速逆行着接近阴脉之海,逆行的第一圈眼看就快要结束。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了! “哗……噼啪!” 孟晓菲只觉得红光一闪,血炸了一样!胸口皮开肉裂般地剧痛不已,整个人禁不住颤抖起来。 “啪!” 原本感应分离的身体骤然合拢!间隙全无。 “唰!” 一股笼罩全身,飘飘欲仙的舒劲代替了剧痛,人完全酥麻,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胞、每根毫毛都怡然徜徉。 无比的惬意极其短暂,刹那间就离去。紧接着,喘动与意识自动合为一体,不用推、不用拉、更不用跟,它们就如同结伴的孪生姐妹,谁是谁?辩也辩不清,这股脉海急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逆向冲刷…… 练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孟晓菲不清楚。因为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睡过去,睡了一整日,十二个时辰后方才醒来。其实,这月下的最后一次练功能入睡,代表着武定功成,显示出她天慧过人。 天癸竭,这月的练功也就到此结束。 人一醒,她吐声道:“哟……我怎么睡着了?不该呀!下次练习时一定要注意。” 孟晓菲隐隐感到腹中饥饿,自笑道:“终于饿了!呵呵……吃点东西去。” 浮然起身后,孟晓菲大为惊诧,“我好象柔弱无骨似的,随便动一下都是飘飘悠悠。原来担心变成僵尸,现在看来,这飘来移去的,怕应该是鬼!我练得到底是什么功夫呀?一会儿僵尸,一会儿鬼的。” 第十八章 【逆血经】 8 美妖传,第十八章 【逆血经】 8 孟晓菲经历此番逆血反冲后,她已经练到了武学的第十层境界——合体!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人已完全脱胎换骨、炼石成金。舒悫鹉琻 【逆血经】真是女子的绝配功夫,它重塑人体各系统,将叶底藏花的女子演化作水一般柔心无骨,花一般千娇百媚,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云边探竹。孟晓菲的动作姿态明着看似柔水弱香、微风洒絮,暗地里她却是浑身布满了阴煞的劲道,护体潜龙云游待出。 胃口好似不开,吃了几片饼干就饱了。喝了水后,孟晓菲坐在暗河边沉思:“师父只叫在月经期间练功,现在已经结束了。练了六次,我除了既象鬼又象僵尸外,功夫……好象没学到。连师父都用了好几个月才练成,象我这种毫无基础,啥悟性也没有的人,哼哼……还早着呢。唉……练功居然练睡着了,我这徒弟真是够衰的。” “扑通!”水花绽放。 孟晓菲默默地发呆,夜明珠的光亮在水面上照出频频晃动,她无意识地用手扣着凸起的石头把玩。手指稍微带劲,轻松就抓起一块,随手扔进水里。 “扑通……扑通……”扔了许多,她还全然不知晓,这些小钟乳石笋是被自己硬生生扳下来的。 等醒悟过来,她顿时傻了,玉面失色,“我的天呐!我居然能把石头扯下来!哈哈哈……我会武功了!哈哈哈……”孟晓菲太小看自己了,何制止是会武功,她已经是登峰及顶的绝世高手,只不过未经点拨,满身技能不会施展而已。 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持续了好一阵,孟晓菲方才故意抑制住自己狂欢的情绪。 “我这就上石壁探路,身体轻盈而力量强大,攀岩应该不成问题,这次有希望了。师父她老人家功夫胜我数倍,她进出洞穴应该走得就是岩壁。” 说动就动,强烈的出洞欲wang让孟晓菲毫不犹豫,也不耽搁。她将夜明珠急急塞入嘴中,半张口含着用以照明,并可以腾出手来使唤。“呼……”一个栩栩的鬼影飘,她就飞身上了石壁。 喀斯特溶洞,钟乳石到处都是,伸手就能拿住。虽然初试身手,毕竟底蕴深极,只弹动了几下,孟晓菲就很快就熟悉了这种不可想象的凌空攀爬。她逆河而上,向着内心期盼的方向漂移。 洞天崎途貌似惊险,却无隐忧。她暗暗感激师父,并愉悦地想:“呵呵……好轻松!真难以想象,我一个普通女子也能练出功夫来。” 倒贴洞顶行走了十几分钟后,孟晓菲发现水洞的空间倾斜着越收越窄,又过几分钟,她停止了疯狂的行动。因为她的头发已经倒垂触水,水涌石没,尽头到了。举目四望,再也无路,也没有外部进来的光线。 无情的现实令人伤感万分,“怎么会这样?整条都是暗河!完了……最终还是得学游泳。” 孟晓菲遗憾地回到出发的原地,席地叹气。 “扑通……扑通……”继续扔石头,她嘴一嘟:“学会武功还是于事无补,做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我依然困在这里,好悲哀,好无聊啊!” “气死我了!” 声音还未落地回音,孟晓菲就从坐姿瞬间变为了卧姿。水离岸边本只有十几厘米,她把头往岩石下一探,没入水中自虐解气。 第十九章 【逆血经】 9 美妖传,第十九章 【逆血经】 9 孟晓菲探入水中,本是要让自己喘不了气,折磨一下来解烦。舒悫鹉琻可她忘了自己是不会喘气的“僵尸”,在水里闷了好几分钟后,除了水流的动感和凉意外,什么异样也没发生。 “哗啦”拔头出水。 一个快闪的起身,孟晓菲站在了岸边,她有了全新的想法:“我这个僵尸真是灭绝常理,活着难道连氧气也不需要吗?这不符合医学、生物学常识呀。溺水也不怕!哈……这却是好事,照这么说,水根本就淹不死我!僵尸……僵尸武功原来大有用处!” “哈哈哈……”她欢颜一笑,洞中回音袅袅。 三两下,本就破烂得衣不遮体的衣物被脱了去,风娇水媚的香肌玉-体不着一物。 “扑通”孟晓菲单手持明珠扎入水中。 暗洞里的河水表面上是徐徐而过,静雅得很。实际则不然,静水下流,速度很快,水流很湍急。孟晓菲下去后直接被冲下一段距离。好在她肺中无太多空气,浮力不足沉了底,抓住河底的石头后稳住了身体。 整个人潜入水中的滋味孟晓菲是第一次体会,所以有些微慌和好奇。她呆在水底仔细品味自己身体随着水流波动而产生浮沉不一的柔性摆动。要想出去就要逆流而上,这就要讲究方法。因为不会游泳,孟晓菲准备笨笨地抓拉着河底的石头挪动前进。 夜明珠照亮的几条鱼进ru到孟晓菲的视野,它们自然摆动尾部逆流游弋,对付对冲的阻力犹如戏耍,很是容易。 小鱼随便扭几下身子就不见,不一会儿,又有其它小鱼过来光亮区域炫耀本事,鱼儿的圆眼珠骨碌一偏转,好象白了她一眼似的。 孟晓菲灵动一想:“寻常人游泳是在水面上用四肢划动,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呼吸空气。我学他们相反是错误的,自己身体那么柔软,何不学着鱼儿通过扭动肢体摆水试试看,它们是左右摆,我上下摆还不是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她随即波浪型轻轻摆动,这时,抓石手指所承受的阻力负荷立减大半。 有了明显的动力感受后,孟晓菲略加大扭动的幅度和频率,“哧溜”——她鱼般游了出去! “竟然能行,太有趣了!”孟晓菲暗自大喜。 【逆血经】演化出来的柔性身体,能运用周身皮肤换气呼吸的绝息功,武功境界展现出来的肌体控制活性,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几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塑造出了一条宛如水中蛟龙的美人鱼。 美人鱼扑腾几下就娴熟地掌握了游弋技巧,她双手前伸,握举夜明珠开始加速。 夜明珠让暗河里的小鱼儿们有了视力,它们被这条不知哪冒出来的大鱼惊得四处逃窜。美人鱼笑了,她不留情面地戏水急行,超越了这些千秋万代都依赖游水速度来生存的鱼类。 事情转换的那么快,局面被迅速颠倒,暗河不再是生存的最大屏障,它反而变成了生存的坦途。先前还被鱼类蔑视了一番的美人鱼,现在正以超常的速度分水破流。她在水中自由指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以避开突兀挡道的岩石,其灵活性达到了游刃有余的程度。 第二十章 【逆血经】 10 美妖传,第二十章 【逆血经】 10 河水越来越明晰,夜明珠的光亮渐渐显现衰弱,逐步减弱至无视。舒悫鹉琻 “哗”水流上方光线顿感大亮,出洞了! 美人鱼惊喜地一个迎光改向,用力直扑粼光璀璨的水面。 “噗”响一声,水花绽放,美丽的身躯腾出河水,冲出水面有数米之高,她自由了!美人鱼的娇嫩之身畅意地在空中翻转。 “我出来了!哈哈哈……” “哗啦”音现身落,美人鱼又钻入水中不见。 又是“噗”响一声,可人的美人鱼在数十米外重新跃出,一次又一次。 “嗷呜……”河边树上的猴群受到惊吓,它们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河里有如此大的生物,嚎叫几声后,害怕地四下逃散。 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世界,这令人极度亢奋,高深莫测的武功境界也没能压住此番躁动。 “噗”声一响,美人鱼弃水跃上河岸,放眼望去,阳光照耀着五彩斑斓的森林,泛亮着长长的水面,更显现了一览无余的玉-体,女子美妙的曲线因气血充盈而傲视芳林。 “哎哟……不害臊,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裸身!” 美人鱼脸颊顿热,扭头倒跃,羞涩地在空中划过一道魅丽的妙影,河水“哗啦”一响,她再入水中,旋即消失。 孟晓菲随意潜往深处,她毫无目的地乱行,思绪万般:“我自由了!这一切全都要感激师父,是她老人家救了我。我与师父之间虽然阴阳两隔,但却勾挂着两千多年的缘分,真不容易!” 美人鱼一个急转身,搅得河底淤泥一片翻滚浑浊。 “我对师父承诺过,要将她葬在北面向阳的山坡上,我不能食言。对了……我的名字从此以后就叫孟赢溪。养母给了我姓,师父,您的称呼我就自作主张成为我的名,希望您能理解。因为……这一世,我永远忘不了你们。”想到这里,眼泪混水流出,不见而散。 孟赢溪游回暗河入口,夜明珠渐行渐亮,四周忽地一黑,只剩下眼前这一团紫光。 这次是顺水而下,美人鱼只是略微摆动。游弋中她又想:“说起来,我有此奇缘,练出这身莫名其妙,似僵尸又似鬼一样的功夫,还要感谢负心的唐林。没有他的变心,我就不会遭此一难,祸福转换真是天机莫测。” “哗啦”水花一开,美人鱼跃上了石岸。 因为稍有寒意,孟赢溪下意识地顺时运功抵抗,“咝……”身体发出微微声响,她浑身蒸腾出滚滚雾气来。在夜明珠的柔光照耀下,所见之处皆是燃烧的焰火般紫茫茫的一片,甚为好看。 她惊讶了好一阵,对着身体四处一摸,驱声道:“水干了,连头发都干了!我这女鬼好奇怪呀!师父,您传授给我的功夫怕是阎王爷所创,太诡异,太没有科学道理了!闹得我整天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人,是不是还活着?” 孟赢溪感慨良久,方才拾起衣物浑浑不解地回到暖洞。这破烂不堪的衣服她没有再穿,这次要出洞了,烂衣服是见不得人的。她包里原来带有一套换洗的,早已打开搁地面晾干备用。 穿好新的衣服,走到石床边,孟赢溪看着曾经将自己惊吓了个半死的师父骨骸,她情绪再次激动,不由得暗然泪下,“扑通”一声,已是顶礼跪拜。 第二十一章 【逆血经】 11 美妖传,第二十一章 【逆血经】 11 孟赢溪磕头哽咽说道:“师父,弟子学了您的武功,虽然我没有学完,但现在的本事已经能够出洞。舒悫鹉琻弟子感谢您拯救了我,是您让我不仅可以活下去,还拥有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怪异本领。我……我这就准备离去,在走之前,我会按照您的嘱咐,将您好好安葬于洞外。弟子现在就来做这件事情,现在……” 磕完头,孟赢溪浮云站起。她愣了愣,鼻子一酸又跪下。 “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忘了说。弟子为了把您的姓名永远牢记,同时也为了铭刻您的大恩大德,所以私自把名该称赢溪。我以后不再叫什么孟晓菲,我就叫孟赢溪,这个名字将伴我一生,永不再变。其实……叫孟赢溪比叫孟晓菲还好听,我很喜欢,希望师父您也喜欢。弟子孟赢溪,谢师父救命之恩!” 孟赢溪起身擦了擦泪水朦胧的眼睛,模糊的视野这才变清晰。 走上前,刚伸手触到骨,这时她犹豫了,“师父的骸骨要如何带出去?这么大的一架,而且年代久远,稍微碰下肯定会散。拆了?可是,这也太不敬了!” 思量再三,为了保险,孟赢溪决定还是先拆了再运出去,然后在埋葬的时候重新把它拼凑完整。 “师父,我实在没办法将您整个运出去,只好委屈您老人家一下,还请您理解,谅解。” 磕头告完话,孟赢溪颤颤地动手,小心着拆散了赢溪的骸骨。她把破烂的衣裤铺在石床上,零碎的骸骨被轻轻放在衣服上,最后细细包裹捆扎好。 “这是什么?字吗?” 就在孟赢溪整理好骸骨,准备动身离开时,她注意到师父的骸骨正下方有许多小字一样的花纹,它们原来被师父的衣物尘灰覆盖着,结果这拆骨的举动拨开了浮尘。 “果真是字,我翻书看看,师父还说了些什么?”孟赢溪把灰掸去一看,字还不少,只不过有点小,并且不规整。 【功未毕,勿葬师,不可离。悬吸易,乃异界,血丹炼金,方可习,方为毕。】 “啊……师父早就算到我会逃学吗?太不可思议了!呋……看来师父是用心良苦,希望自己的武学能被后人很好地继承……师父,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一定等学完再走。”孟赢溪自责一番后继续翻译。 【逆血悬,踏雪无痕,御风而驶,落水成舟……】 【逆血吸,七步之内,纳阳为阴,冰血毙敌……】 【逆血易,体暗肤衰,颜岁假呈,立可障目……】 琢磨一阵,孟赢溪暗惊:“照字面理解,【逆血悬】是轻功,这世上真有轻功?这个不错,我很感兴趣。【逆血吸】是杀人用的,有些怕怕。不过,我一个弱女子,练了防身也是好的。这【逆血易】非常有意思,是变脸吧!如果是这样,挺好玩,我超喜欢。现在我能自由进出水洞,森林饿不死人,等练完地面上的功夫,我再来练这最后三种。” 孟赢溪认真一想,转神忧伤念道:“师父将字压在身下有些奇怪,她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如果徒弟不葬她,也许无法知晓剩余的秘诀,就别想学完功夫;二是她病卧不起,动一动都困难,只能写在石床上。但从歪扭不一、大小不一的字体看来,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在临终前还将武功的练习方法写完,实在难为她老人家了。” -------------------------------------------------------------------------------------------------------为打赏与推荐愉快地加更一章! 第二十二章 【逆血经】 12 美妖传,第二十二章 【逆血经】 12 原本急切要离去的人就这样留下,内功要等下次月经来了才能练,但她没有闲着,因为地面上所画写的后续武功基本是些动作招式,不需要喝尿练。舒悫鹉琻一开始习的是攻守合一的剑法,后来是破各种兵器的诀窍。不管是剑法还是诀窍,内容都不多,很简单,好象不是全套的武功。 练着练着,孟赢溪狐疑,“唰唰几下就使完,没招了,这是一整套的武功吗?会不会是师父因为生病没有写画完?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全国武术表演,一招接一招,套路挺多的。” 其实,师父赢溪没有遗漏半招。因为内力绝顶,一招就抵千招,赢溪她打斗时历来只出一招,要死要残、要手要腿,这些完全依赖内力的收放,也就是变化在深处,你根本看不明白。 后期,人至中年,赢溪的功力达到大乘时,出手犹如无人之境。她的速度已至颠峰,出手到结束,眼睛根本看不到她的运动轨迹。对手要是距离近,旁人几乎看不到她动,就胜负已分,生死两别。要是对手距离远,也只能看到她换了个位置站着。眼花了吗?什么时候变的位置?还是记性不好记糊涂了?天知道!所以人人当她是魔,或者是鬼。 孟赢溪在这段时间的食物主要是鱼,这是最容易得到的营养食品,虽无调料配搭,但野生鱼类的味道很是鲜美,入口甚好。她的动作比鱼还快,抓鱼也是一件又好玩又轻松的事情,看中哪条就逮哪条,决无失手。 因为怕被人发现自己以及水洞存在的秘密,孟赢溪深夜里才出去。她每天去一次岸边森林,就近弄些柴火烤鱼,顺道也找些野果来吃。洞里烧火烟雾无法散,所以只能在外面。因为怕引起森林大火,烧烤是在河边浅石滩进行,烤好就泼水灭火。 一日深夜,孟赢溪正烤着鱼,忽然察觉附近林子里有人,辩了下,是三个,听声音是朝自己来的。不一会,密密的林子中果然隐约有电筒光透出,就是指向这边。 “怎么办?我得走……不能让人发现我的存在。”孟赢溪想迅速灭了火,然后下水离去。 正欲动手,她忽然停住,念想道:“火光将我亮在明处,他们可能已经看到我了。如果我这么做,反倒引人怀疑,随机应变吧。” “呵呵……朋友,你们在烤啥好吃的?”处于礼貌,那三个穿着标准户外装备的人还很远就喊话过来,是普通话。 鱼已经烤好了,孟赢溪没兴趣搭理别人,干脆没有应声。她曲腿坐在石头上,只顾自己滋然有味地吃着。 这三人远远打了几次招呼都无回应,哑然走近后才看清这滩涂岸边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孤单的年轻女子,她的衣着虽然很普通,但在火色暖光的包裹中,展示的韶颜雅容极其可人。 “哦……是个姑娘呀!我们没有打扰你吧?” 见对方又聋又瞎一般,连眼睛也不斜瞟一下,其中一人接着又说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哥三个是来这旅游的驴友。我们的宿营地就在那边,因为看到火光很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 “满口的普通话,代表你们不是本地人,这最好了。我就是不理你们,看你们还想怎样?知趣点就离开吧。”孟赢溪一直在吃鱼,故意不搭理人。她用不近人情的方式回应,目的只有一个,盼着他们扫兴,早早地离去。 第二十三章 邂逅 1 美妖传,第二十三章 邂逅 1 该男子继续说:“如果……” “别说了!”旁边的话音打断了这开口问话的人,“嗨!赵政,我们回去!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会咱们。舒悫鹉琻” “赵政?我师父所陪伴的那个大王叫赵氏,别不就是秦始皇赵政,师父很喜欢他。眼前这个叫赵政的人来到师父的居所附近,会不会是冥冥之中,上苍安排他投胎转世来看望我师父的?如果是这样,我得了解一下。”孟赢溪一听见这人的名字,大为触动,于是扭头去看……其他两人虽相貌英俊,却显凡凡。而此人剑眉虎眼,鼻梁高挺,目光很深邃,是有些与众不同,但也谈不上有帝王之风。 看见这姑娘忽然扭头盯着自己打量,目光撒如银针,并非友善。赵政心中一凛,赶紧说:“对不起,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三人折身回走了两步,身后却追来宛如天籁的娇音话语。 “等一下!” 此三人茫然地回头。 “你叫赵政?” “对”赵政随口回答,但有些不解,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 对方继续问:“你的字是哪一个?” 赵政怔了两秒,笑而朗声回她:“政府、政治的政,呵呵……是不是你有个未曾谋面的网友与我同名啊?” 孟赢溪想,还真和秦始皇一个名,那就留他们多聊聊。 姑娘算是回答地很快反应:“过来坐吧,这河里的鱼,味道不错。” “哈哈哈……太好了!”说个名字就能留下,几人觉得很意外,相视一笑。 赵政很高兴,赶口道:“出门在外,全靠朋友。认识一下,我们三兄弟是发小,这位叫于文轩,旁边那位叫肖鹭洋。”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关闭手电筒各自找石头围火坐下,这个叫赵政的与她面对面。 于文轩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赢溪。”孟赢溪用师父的名字回答了于文轩,目光却打着赵政,她想看看,这人有什么反应?结果很失望,他没有任何激动的显露。 肖鹭洋盯着一条烤好的鱼,咝咝吸着口水嗍嗍问:“赢溪,你这条鱼可以给我们吃吗?” “想得美!要吃,自己烤。”孟赢溪淡味回应,然后反手从身后的石缝里拽出三条还在微动的鱼搁在他面前,“柴火不够了,你们自己去弄。” “哈哈……得嘞,你们聊,我去捡点干树枝。”肖鹭洋打亮电筒小跑着离开。 赵政看了看剩余的树枝,顺手拿起一根,扳下叉条来穿鱼,他问话似的说:“赢溪,听你口音,好象是昆明一带的。” “嗯……”孟赢溪剔着鱼刺点头,然后反问:“你们呢?” “你猜猜看?” 孟赢溪想到秦始皇都城的所在地,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陕西……咸阳。” 赵政吃惊得愣目摇晃,一时语塞,没有说话。于文轩则憋不住叫起来:“好准,神了!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哥几个的普通话还可以,应该听不出咸阳的地方特色来。” 对方吃惊,孟赢溪更是吃惊,连吃鱼的动作都停了。她扫了两人一眼,心想:“这么巧?” “哈哈哈……这些柴火应该够了,不够再弄,林子里多的是。”肖鹭洋回来了,树林就在旁边,他轻松就抱回了一小堆河道里涨水时冲来岸边的枯枝。 第二十四章 邂逅 2 美妖传,第二十四章 邂逅 2 肖鹭洋往火里添加着木柴,自起话口:“我说,赢溪姑娘,你一个人怎么敢往这深山老林子里钻?你不怕啊?我们几个大男人结伴而行都不时觉得有些危险。舒悫鹉琻” 孟赢溪没有搭话,表情很冷漠。 于文轩坏笑着替她作答:“一定是失恋了,这还用说。” 赵政用穿鱼的树枝戳了过去,“人家可是姑娘,别乱开玩笑。” “哎哟”于文轩疼得摸了摸腿,肖鹭洋大笑起来。 肖鹭洋就着笑口问:“其实……我最好奇的是,这周围看来看去,没有鱼杆,没有鱼网。赢溪姑娘,你是怎么抓鱼的?” 为了保持距离感,孟赢溪还是没有搭话,表情依然很冷漠。 这毫无交流的气氛很煞风景,赵政感觉到了尴尬与美味同在,极不舒服,于是故意言笑:“呵呵……姑娘家都是害羞的,你就别问了。快烤鱼,我都帮你穿好了。话骡子,你这习惯不好,必须得改。这么多问题,审犯人呐?怪不得你谈女朋友谈一个吹一个,谈两个吹一双。姑娘都被你吓跑了,你还在那里纠缠着模糊的背影不放,为什么?为什么用屁股对着我?” “哈哈哈……”三个男人大笑,孟赢溪也浮出一抹笑容。 发现这姑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很冷淡。接下来,赵政就特意左起一个头,右起一个头,不停歇地和两兄弟胡侃他们之间的趣事,直接当作这个姑娘不存在。 赵政在谈笑间不时用余光来观察孟赢溪,似乎对方很享受这种不把她当回事的氛围。把人招呼过来,却又不理不睬,这种性格的女子他是头一回见,十分迷惑。 几个男人默契地配合着打趣,同时也在关注着这个自称赢溪的姑娘。每个人对这女子的想法都很相似,她这么怡然自得,根本不是什么害羞或内向。 他们最不能理解的是,即便这样,这姑娘还是招人喜欢。她举手投足间的姿态,眉目神情间的妙曼,一律是韵韵飘飘,浑身焕发出虚无飘渺却又俘神掠心的魅力,这种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仙女! “你们可以走了。”见鱼已吃完,孟赢溪就下了逐客令。 三人一愣,心有不甘地起身告辞。 “有打火机吗?给我一个。”女孩问。 “有”,于文轩最先掏出来,抢递过去。 女孩接过手,举眉又说:“赵政,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赵政心神一亮,匆忙取出名片送上,“等候你的联系,今晚的烤鱼令人难以忘怀,谢谢!我们走了。” “嗯……”女孩应。 肖鹭洋和于文轩在一旁嫉妒得不行,这算什么?当着几人的面,要联系方式怎么能只要赵政一个人的?肖鹭洋酸酸地笑了几声,然后说:“赢溪,你想干什么?是不是看上了我们赵哥?他可是有女朋友的,都快结婚了。” 孟赢溪静风无语,赵政很不爽,他瞪了瞪肖鹭洋,“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走你的。”赵政一把拉上人离开。 第二十五章 邂逅 3 美妖传,第二十五章 邂逅 3 走出几十米,估摸着后面的人听不到声音,于文轩小声说道:“这个赢溪令人琢磨不透,她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舒悫鹉琻” “她给你什么感觉了?你倒是说说看……”赵政晃了晃手电筒接话。 于文轩咝吸一口气,悠悠吐声:“象是……嗨!什么感觉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如果非要说……我觉得她真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赵政没吭声,他嗖地一想:“怎么跟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肖鹭洋捂嘴喷笑,然后窃声回:“嘿嘿……你眼瞎了吗?就数她吃的鱼最多,还不食人间烟火呢!笑死人了。我想说的是,这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单身的漂亮姑娘。嗯……你们想想啊:她没有鱼具却有鱼;她只穿衣服不穿鞋;她有身有形却好象没骨头;她招呼我们过去却不理咱们。这一切,象不象是西游记中的妖精所为?或者是坟墓附近的孤魂野鬼……” “呲……”身后传来似乎是灭火的声音。 三个人一同侧身回头,忽地一下透心凉——火熄灭了,墨黑一片,人迹已无。 于文轩的嗓音尖起来,“她走夜路也不要电筒吗?肖鹭洋,你这混蛋,我被你说得毛骨悚然了。” 他们驻足观察了好一阵,还是不见岸滩周围,以及附近林子里有什么照路的光亮。 “她是个奇女子,希望她真的会来联系我们。走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路。”赵政内心忐忑,但话中无惧。 前一刻…… 孟赢溪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准备待人走远再回去。不想这三人还没走远就聊起了自己,因为武功境界已经深不可测,各感官都敏锐无比,此时的谈话内容被尽收耳中。 “他们既然把我看得如此神秘,那我就顺人意悄然消失。仙女,呵呵……”孟赢溪想着好笑,就提前灭了火,对折名片含入口中,缓缓入水回洞。临了听见肖鹭洋说自己是孤魂野鬼,乐得她一阵莫名快意。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泛亮,三兄弟就不约而同地离开宿营地,他们前后着来到昨夜吃鱼的河岸边。 “赵政,你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在帐篷里没起呢。”于文轩老远就喊。 “有人比我还早!”赵政回头指了指左边。 “合着我是最后一个呀!”于文轩快步穿出林子过来,他往左面一瞅,肖鹭洋在河岸边猫着腰到处找东西。 肖鹭洋直起身放话:“哈哈哈……你们俩别闲着呀!一起找找昨夜这女鬼的踪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用他喊,赵政和于文轩已经在四处查看了。看来,这几人都辗转了一夜,各种猜想、各种纠结交织于一起,无不让人亢奋和挂念。 半个小时后,三人聚到一起。 赵政首先发问:“有什么发现吗?” 二人皆摇头,“没有。” “她不会是淹死后冤魂不散的水鬼吧?”肖鹭洋弄着坏样。 赵政不悦,呵斥道:“别乱开玩笑,她有体温的。” “你怎么知道?”于文轩满脸好奇。 赵政鼻哼一声,略有不屑,“递名片的时候我碰过她的手。” 肖鹭洋捶人笑侃:“哎呀赵政,你小子故意的吧,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顺手的。警告你一次,千万别花心啊!不然我可要向韩依娜告状去。” 第二十六章 邂逅 4 美妖传,第二十六章 邂逅 4 围着赢溪的话题扯了半天闲,三人悻悻而归。舒悫鹉琻按照旅游计划,他们要收拾行囊前往下一站。 回到宿营地,大家动手拆了帐篷,整理好物品后紧接着就出发。走了约两三里地,他们遇到一座秀美的巨石山峰,这座山临河而立,搭配着林木一看,恰似曲线妙凸的卧息女子。 于文轩挥手一指,“你们看,河对面这座山象不象美女?” 赵政感慨,“嚯……果然很象!能惟妙惟肖到这种地步,真是造化!” “才别美女,又见雌山,享受啊!诶……咱们是不是进ru到神秘的女儿国境地了?要不,今天咱们就不要走了,在这里当他一日的上-门女婿如何?”肖鹭洋笑了好久。 于文轩挥拳附和,“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赵政,你呢?” 赵政看着卧女峰若有所思,半天才回话:“行,既然你们两个都喜欢,留下来就是。那咱们就……安营扎寨。本来嘛,出来玩就是哪好在哪呆着,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随机应变。” 于是大家忙活了好一阵,砍伐灌木,把才收起不久的帐篷又支起来。 于文轩边弄帐篷边说:“肖鹭洋,主意可是你出的,今晚我要是当不了上-门女婿,我可跟你没完。” 肖鹭洋把荆棘一扔,拍拍手说道:“切……刚才是谁大声说好主意的?我又没强留你,要走要留是你自个乐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要是真走了,可别后悔。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我们必定还会碰到仙女。” “你终于承认赢溪是仙女了,真不容易。”赵政撑着帐篷杆子闷笑。 肖鹭洋腾地一乐,“赢溪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但我承认,她确实超凡脱俗。说白了,咱们都惦记着她,不是吗?谁也别想否认啊,要不然,我说留下,你们两小子一准抗议。” 无人回话,肖鹭洋摇头窃笑,完了又说:“说起仙女真气死人,放着我和于文轩不看,偏偏中意名花有主的。喂……赵政,论长相,没看出你有哪点好呀,为什么这么招女人喜欢?” “就是!饿的饿死,撑的撑死,这人世间还有没有公理?”于文轩也愤愤然。 赵政实在忍不住,搁下手里的事情说道:“诶……我说你们兄弟俩是不是神经过敏啊?这赢溪绝对是认识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但他们又没见过面,她这才搭理我的。你们谁要是叫我这名,那她必然是搭理谁,这和长相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一头驴叫赵政,兴许她也会凑过去关注下。”说完,三人一同笑。 打理好歇息地,兄弟三人便四处游乐,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还特意寻了一条通往河边的近道,并沿河岸侦察了一番。天一蒙蒙黑,他们就回到了营地,因为这里地势高,视野开阔,能洞悉很长一段蜿蜒流淌的南木窝河。 天黑透了,森林里只有虫鸟兽们的叫声在无视黑帐地猖狂,“咕咕咕……嘎嘎……唏……叽……叽叽……” 第二十七章 邂逅 5 美妖传,第二十七章 邂逅 5 烤鱼结束,孟赢溪回到暗洞。舒悫鹉琻她一上岸就伴随着“呲呲”的绵声微响,雾气弥漫过后,衣服的水分已经全部被劲道逼干。 来到师父的石床,她把名片从口中拿出来仔细看,“原来赵政是泰达酒店的总经理,是个生意人。不知道人的生命是否真有轮回一说,如果有,但愿他就是师父的旧故。” 洞内人声起:“师父,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叫赵政。我不清楚您说过的赵氏是否就是秦王赵政,不管是不是,但愿此人就是转世来看您的故人。他现在还没走远,您去看看吧。要不然错过了,又要等很多年。” 对师父告知一番后,孟赢溪继续练功,大约等到洞外是天明的时刻她才睡去。 醒来又是练功,每练习完一段招法,她潜水去看一次天色,如果还亮着就等一等,如果天已黑透,她便就着机会抓鱼去岸上烤了吃。由于武功造就的感觉极敏,光凭水流的微妙变化她就能躲避石头和抓鱼,所以再后来的几次下水,夜明珠都无须使用。 因为昨天遇到游人,原来的地方已不安全,孟赢溪今天决定换一个地方。她在河道内多行了几里,来到了卧女峰脚下才出水。 卧女峰这地方白日里美幻之极,奇峰嶙峋,绿水青山,相互辉映,兽鸣鸟啼,醉荡芳心。但黑夜里是不辩风景的,孟赢溪出来都是夜里,所以这地方来过几次都不查风景,更不知道这里会吸引游客驻留。 美人鱼今天很高兴,因为她逮到了两条味道出众的奇额墨头鱼,而且每条都不少于两斤,管够吃个大饱。 很快,火燃了起来,嘶嘶的烤鱼声与淡淡的香味一起搅闹着肚子。女孩自话:“还好要了个打火机,这个再用几次就没气了。” 自打天黑后,赵政他们三人就在山边兴致盎然地翘首以盼,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一长,话也嗑没了,因为聊不动。腿也哆嗦了,因为站得太久。 “哎呀不行了,眼皮已经罢工,我要睡觉去,肖鹭洋你这混帐!等明天我再收拾你。”于文轩拉开帐篷懒懒地钻了进去,再没出来,除了鼾声。 四个小时……五个小时……六个小时…… “唉!真困,这女儿国的女婿还是你来当吧。大帅哥,我也要撤了,拜拜……”肖鹭洋摇摇晃晃而去,他也歇菜了。 就在肖鹭洋溜进帐篷的一刹那,火光亮了。 其实赵政也困得不行,早就扶着树干打盹呢,肖鹭洋走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睁。对于这种碰运气的等待是很无聊的,守株待兔哪这么容易? 眼皮忽张一下又合上,“嗯……连做梦都是梦见火光,疯了。”赵政自嘲,他随后一想:“唉……都睡了,我也睡吧,不然明天连路都走不动,还会被人数落成为了女人连觉都不睡的色狼。” 赵政朦胧地半睁眼转身准备离去,“咦……”他猛地回头睁大眼睛,心神为之一震:“不是梦,真有火光!会是她吗?” 第二十八章 邂逅 6 美妖传,第二十八章 邂逅 6 “她……”赵政无心地喊出一个字就悔了,于是紧急收哑,然后回头观看帐篷,里面的两人已经酣睡,他静下来思考:“细细一想,还是不叫为好,男女之约不适宜与他人共享。舒悫鹉琻我悄悄下去,希望生火的人没变,还是她。” 为了避免惊动兄弟,赵政轻步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方才打亮电筒。走了一段,怕被生火之人提前发现而另生枝节,他把电筒下垂指地,将光线稳定在脚下,寻着白日看好的路径行走。 尽管赵政极其小心谨慎,可还是在百米之外就被孟赢溪发现了。 “又有人!听脚步声很象赵政的,怎么是一个人?另外两个呢?咋回事?我换了地方还是遇见他。莫非是命运安排我替代师父她老人家来与这个人相会?既是如此,那我就再见他一次。” 孟赢溪运功对人喊道:“赵政,出来吧,既然来相见,就别躲躲藏藏了。” 这一声传得很远,劲道十足却薄而飘,如刀剑一般犀利,煞音穿透浓密的林木,玄玄地直接刺到赵政的耳朵里。 赵政觉得脑袋嗡响,吓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果然是赢溪!黑夜茫茫的,她怎么知道是我?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心跳加速,脚步也加速,思想也加速。赵政确实有种莫名的害怕,他拳捏着汗,壮胆横心过来。 孟赢溪见到来人果然是赵政,笑了。 赵政第一次见姑娘笑,那恒敛千金的笑容百媚丛生,撩得他寒散暖起,不再害怕。 “赢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好!”赵政说着就快步迎香而至,他围火而坐,位置依旧是面对面。 “来……尝尝,这鱼的味道远胜昨天的。”孟赢溪将烤好的奇额墨头鱼伸手一送。 “嚯……好大的鱼,看这品种还很特殊,我真有口福,谢谢!”赵政站起来接下,目光与对方交织了一下,感觉善意绵绵,顿时心神大爽。 对方一坐下,孟赢溪就说:“换了地方还是遇见你,我们之间很有缘。我想问问,对于周围的这片地域,你有什么感觉?” 赵政讨好地用对方可能爱听的话语回:“似曾相识,好象有几千年的缘分。不只是地方,还有人。我们萍水相逢两次,怕是上天安排的机缘。我觉得我这次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冥冥之中似乎就是专程寻访故人的。” “什么?难道他真是师父的故人。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让师父的在天之灵称心?眼前这景象,怕是师父要我替她来完成心愿……”赵政只不过是不着边际的随意一说,却让孟赢溪的内心扬风起浪。 见姑娘仿佛在垂目沉思,赵政以为又要象昨日一样冷场,他边吃鱼边转动脑子,想到既然已经胡口扯了几千年那么遥远,自己的名字又恰巧与秦始皇相同,何不就此开开玩笑?于是继续起话:“赢溪,我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感觉,或许自己是转世的秦始皇。而你,是我身边一位非常熟悉、非常喜欢的人。” 孟赢溪不知是玩笑,她触声震惊,柳眉上挑,“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赵政见她脸色大变,自己也慌了神,以为玩笑开过了头。因为他的说法很明显是将对方归结成自己前世的女人,除非是恋人关系,否则此话在言语上就具有侮辱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 邂逅 7 美妖传,第二十九章 邂逅 7 “对不起,我……”赵政赶紧道歉,他是准备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解解闷,千万别往心里去。舒悫鹉琻” 但孟赢溪没等他说完就激动地抢了话,而且还是替她的师父说:“可是我已经死了!你能见到的,只是一堆白骨。” “啊……”赵政大叫一声,莫名地与火堆和石头一起飞出几米远,然后倒地不动。 “赵政,你怎么了?”孟赢溪一个跃身赶紧上前查看,探得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才略微宽心地喊:“赵政……赵政你醒醒,发生什么事了?” 孟赢溪哪里知道,她刚才太紧张和过于激动,那一句话“可是我已经死了!你只能看到一堆白骨。”是无意识激发了浑厚霸道的护体潜龙混合着杀出去的,力道护体对于旁人就类似于攻击。她是何等功力?武功至高境界的第十层,合体!赵政离她才两米都不到,所以被震飞出去,头部不巧撞在石头上,昏了。 “不好,我怎么发力了?居然有这么厉害!”孟赢溪看了看石头和柴火的乱象,恍悟是自己伤的人,既惊慌又惊喜:慌得是伤了师父的故人;喜得是自己练武之后如此厉害。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是故意的,不知怎的?忽然间就把人给掀翻了。还好没什么大碍,我这就把他送回去。” 孟赢溪对天告慰后,背起昏迷的赵政飘然上山。她不知道宿营地的位置,只能沿赵政来时的方向猜测着胡乱找一通,后来凭借着敏锐的感官,终于有了明确的方位——鼾声。 时间流转,天色大亮,鸟鸣虫扰更换阵容,改为了白日里的腔调。 “赵政,你这懒鬼,快起床!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真有你的。” 听到肖鹭洋的叫骂,赵政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感到身体内隐隐作痛,脑袋、胳膊和腿脚也疼,实在忍不住就哼出声来,“啊……嘶……好疼!” “嚷嚷啥,嚷嚷啥?叫你起床就喊疼,咋不叫救命来着?诶……你的女儿国女婿当上没?”肖鹭洋在帐篷外闹他。 赵政糊涂万分,自己明明是在河边与赢溪聊天,然后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倒砸在石头上,怎么突然间睡帐篷里了?难道一切都是梦境?他一摸疼痛的后脑勺,有两个肿胀的大包,他失口大叫:“见鬼,根本不是梦!” 帐篷“呲”的急急拉开,赵政扑出来撒腿就跑,他边跑边喊:“快跟我走,赢溪昨晚来过!” 肖鹭洋和于文轩被赵政异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皆神魂摇摆。 “他是不是疯了?” “走,看看去。” 三人急匆匆来到河边,见赵政高一脚低一脚在石滩满地乱找,肖鹭洋和于文轩看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赵政自言自语:“怪事!我明明就是在这地方和赢溪吃烤鱼来着,怎么会没有痕迹?再怎么说也该有柴火的残留呀!”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声后也跟着找,可是也没能发现什么烧火的痕迹。 于文轩不满地叫道:“赵政你这个色疯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神颠?这些石头光光鲜鲜的,哪有烧过火的迹象?” 肖鹭洋拉脸说道:“哎呀!这小子想女人想疯了,一晚上尽做春梦,醒来后还当了真!甭理他,走走走,咱们洗把脸回去。” 第三十章 邂逅 8 美妖传,第三十章 邂逅 8 肖鹭洋和于文轩骂骂咧咧先行回营地,赵政最终一无所获,没过多久,他也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河滩。舒悫鹉琻 因为昨晚的印象非常清晰,他自己确实也摔伤了,所以后背乍起刺骨的寒气。走到半路,赵政哆嗦了一下,“我真见鬼了吗?她说什么她已经死了!我只能看到一堆白骨。这不是明摆着真的遇见了鬼!嘶……好可怕!” 赵政找不到痕迹是必然的,因为孟赢溪做了手脚。看到人被自己误伤而昏迷不醒,孟赢溪担心他醒来后会被这匪夷所思的情况所惊吓,于是当她把赵政安置回营地后,就立刻回到河滩将踪迹处理了:柴火丢水里漂走,燃过火的石块被扔进了河里,然后换了新的,以造成一切都是做梦的假象。 肖鹭洋和于文轩正在拆帐篷,看到赵政有一步没一步地过来很是好笑。 “色疯子,你小子就是欠揍。自个发疯不说,还拉着我们一起疯。切……真有你的。”肖鹭洋嘟囔着批了一气。 赵政不理睬、不搭话,瞎子干活一般在乱收帐篷。 于文轩看了看觉得有问题,就小声对肖鹭洋说:“不对呀!他怎么失魂落魄的?我瞅瞅去……” 肖鹭洋一个甩头瞟眼,意思是你去啊。于是于文轩走到赵政身边,赵政根本不理不顾。他凑过鼻子闻了闻,自说道:“好象是有股子烧烤味。” 于文轩忽然一愣,然后伸手从赵政衣服上拿了个东西下来。他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拍了一下人问:“喂……你昨晚真的见到赢溪了?” “嗯……”赵政点点头。 “那你们吃鱼了?” “嗯……” “什么鱼?” “是我从未见过的鱼类,不知道。不过个头很大,很好吃。” “肖鹭洋……你过来。”于文轩回头喊。 “咋了?”肖鹭洋很不情愿地摇晃着挪过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于文轩举起鱼刺。 赵政这才回过神来和肖鹭洋一起看。肖鹭洋瞄了一眼,不屑地说:“嗨……我还以为啥宝贝呢?不过就是一根烂鱼刺,有啥稀奇的?还值得你大惊小怪吗?” 于文轩恼了,他瞪着肖鹭洋尖声反问:“一根烂鱼刺?你也不看看它的大小,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鱼?” “哦……是哟!”肖鹭洋醒悟,他凝眉转而问赵政:“你们昨晚真见过面呀!都聊了些什么?” “她……她说……”赵政张口结舌半天,始终说不出口。 于文轩催促,“墨迹什么?她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把你弄得魂不守舍的。” 赵政看着远处,目光呆滞地说:“她说,她已经死了!我能见到的,只是一堆白骨。” “啊……!”肖鹭洋和于文轩一愣,踉跄退出两步。 于文轩缓缓转头看着肖鹭洋,“他神神叨叨什么?什么死了,什么白骨?” 肖鹭洋眼睛猛然一瞪,“我说的没错,赢溪果然是鬼!”他此言一出,居然再无人反驳,大家都仓皇地忙于各自收拾东西,包括半傻的赵政。 “我不玩了!我要回去,我真的要回去!”于文轩颤声念念有词。 没人对离开有异议,连半个不字都没有。所有计划和行程都取消了,三人不约而同地跑离此地,他们马不停蹄地逃跑,转车、转车……乘飞机,一口气逃回到咸阳老家。 第三十一章 渡劫 1 美妖传,第三十一章 渡劫 1 孟赢溪到了夜晚的时候,出来寻过一次赵政,想看看他现状如何,是否安好。舒悫鹉琻可当她悄悄抵达宿营地的时候,发现人早已经走了。 她唏唏自语道:“希望他平安无事,把一切都当作是梦。其实……本来就是梦,你既已转世,和我师父就是阴阳两隔,见了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走了倒也好。唉……只要心中有所挂念,见不见师父的骸骨也是一样的,兴许这样还能保留住最美好的青春记忆。呵呵……既然是陪伴在帝王身边的人,师父一定很美!” 时间一晃,又是天癸至,新的练功周期开始了。孟赢溪这辈子就从未如此期盼过入月,以前挺讨厌的麻烦事变成了时时挂心的喜日。 这武功的第十一层境界为何叫渡劫?其中大有来由。按照武学推理,这一关是最可怕的魔障,必须通过走火入魔的方式来达到无上的境地。也就是说,要故意走火入魔才能练成更高一层的武功。所以渡劫的风险可想而知,这就是为何普天之下,这么多聪慧的武学宗师都没能练成的原因。 关于走火入魔,普通习武之人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只有功力练至元婴以上者才有。就算是元婴以上者,万一走火入魔,也顶多落下个残疾,生命尚可存。可是合体境界者内力无比强大,一旦走火入魔必然性命不保,等同自掘坟墓。敢于以身试练者,无一不是暴毙身亡,就连少林寺圆满习练易筋经的得道高僧也不得不提前圆寂。 赢溪独创的【逆血经】为何很神奇、很神速?除了另辟奚径、曲径通幽之外,它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自打练功伊始,它竟然完全就是走火入魔的套路。 可既是走火入魔,它又为何不伤到练功者,反而助其功成呢?这就是【逆血经】功法的玄妙之处。走火入魔不是简单的一种状态,它是分开来讲的,既分为阳神走火和气血入魔两种情况。 其一,走火就是阳神亢奋,火承风势,在体内乱窜,严重伤害体内脏腑气机的运作。【逆血经】根本不走阳脉之海-督脉,任脉是阴脉之海,连火都没有,何来的走火? 其二,入魔就是气血逆流,致微细神经受损,以至发生呕血,半身不遂,严重者因此死亡。【逆血经】根基在子宫,女子的子宫在月经期间刚好就是气血逆流的,所以逆之再逆就是顺气顺血,一马平川。二者皆同路,互相促进乃天作之合,何来的入魔? 【逆血经】不仅是女子武学之颠峰经典之作,它更是藐视其它武学的宝塔之尖。只有【逆血经】方能化解武学的终结难题,只有【逆血经】才能让人功至绝顶。可是,【逆血经】只能女子习练。所以,只有练就逆血功的女子才能真正做到鸟瞰天下空无一人的境地,以及放眼江湖求败不能的武林霸主。 渡劫过后便是大乘,大乘没有练习一说,因为它只是修身养性,是习武者对自身的理解和醒悟,这一境界完全要依靠岁月来沉淀,没有时间上的把握。赢溪也是人至中年才抵达大道无形这一境界,实际就是心如止水,无爱无恨,无伤无忧,无喜无悲,四大皆空。大乘是人性与自然的完全融合,它与佛和道殊途同归,大太极,乘运化,但不忌杀戒。 第三十二章 渡劫 2 美妖传,第三十二章 渡劫 2 当就武学来讲,渡劫已达功力极限,无法提升。舒悫鹉琻大乘不提高功力,但这一终极层次却能将玄奥的武功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提高功力反而胜于提高功力,实乃武之神界。 孟赢溪咕嘟喝完尿液,练功正式开始。她以为感受会与前几次一样,或者大同小异。实则不然,以前练功时的体会仅仅是寒冰封体,这次却是冰火两重天。 喘动只运息了一个周身就归入血丹,腹中血丹突然冷热交替,并且运动起来,它以前可是完全静止的。孟赢溪暗惊:“这可怎么办?” 血丹与意识归为一体,但又不由意识控制,它毫无方向、毫无目的的肆意跳动着,孟赢溪被它牵制着不得脱身,任其摆布。突然间,血丹找到了出路——任脉。它腾地上窜进去,直达顶端尽头。血丹发现无路后又掉头直下,坠到任脉下端。 血丹来来回回地往返就是不出任脉,永无停歇。阴脉之海顿时被血丹搅得天翻地覆,因为它上行是急火攻心的焚烧,而下行是冰冻三尺的极寒。孟赢溪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以为死期已到,命在旦夕。 孟赢溪在巨大大的痛苦中顽强抵抗,竭力拼命。她感到自己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无法解脱,却又无法死去。 由于整个意识被血丹所控制,孟赢溪对于自己的外在情况根本无法关注。如果有旁观者,他会失魂地看到十分恐怖的一幕:实际上,此人早已脱离地面悬于半空中。不仅如此,她的肌肤和容貌在碧玉与耄耋之间来回地变换。 熬熬了渡时如年的五个时辰炼狱后,血丹终于归回到子宫。近乎崩溃的孟赢溪大汗淋漓,虚脱倒地,爬而不起,竟而睡去。 待人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她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牢骚,“要死了,要死了!这武功真不是人练的。” 孟赢溪稍一动弹,便发现精力已经由衰竭转为强盛,与刚才的神憔气悴是两重天。什么都好,只是偶感体肤粘腻。她随意擦了擦额头,感觉不对,取来夜明珠细细一看,很厚的污垢如泥浆一样留于手背,“老天,不可能吧?这么脏!我天天游水清洗的。” “太脏了,太脏了!”孟赢溪郁闷地叨着口去河边,她褪去衣物后就急忙下水洗浴。面皮一样的污垢被层层搓下,这层脏物多得让人发神经,说它有半斤八两,只会多不会少。排了如此多的垃圾出来,人也瘦了小半圈,但肌肤却光滑倍增。 这层污垢是什么?它是渡劫过程中排除体外的毒素和肌体器官废物。渡劫未成就对人体进行了一次大洗炼,一旦渡劫完成,新陈代谢将得到空前的提高,这就是【逆血经】令女子容颜不老的秘密。 等脏物洗净,整个人完全蜕了一层皮,但孟赢溪却不再发牢骚,因为她此刻正尽情享受着自己那美妙无比的玉-体肌肤。 孟赢溪大喜过望,跃出水面上岸长笑:“哈哈……这就是美容的功法吗?这美容效果等于是换了一个人。我说师父怎么做到九历午马,驻颜二八的。原来如此啊!妙……真玄妙,实在是妙不可言!” 第三十三章 渡劫 3 美妖传,第三十三章 渡劫 3 为了尽快练功,孟赢溪喝了更多的水来催尿。舒悫鹉琻效果是明显的,她如愿以偿地进ru到渡劫的第二阶段。 与上次一样,喘动只运息了一个周身就归入血丹,腹中血丹突然冷热交替,并且运动起来。血丹依旧是找任脉。它腾地上窜进去,直达顶端尽头。然后又掉头直下,坠到任脉下端。 阴脉之海仍然被血丹搅得天翻地覆,急火攻心的焚烧上行,冰冻三尺的极寒下行。孟赢溪还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不会再以为死期已到,命在旦夕。 孟赢溪在巨大大的痛苦中顽强抵抗,但却享受着拼命的过程。她知道,想要得到至死不老的美丽容貌,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阳火焚魂,阴冰索魄。 有了信念和目标的支撑,这次的时间似乎缩短了,症状也减轻了。死去活来后,她竟没有睡意。休息片刻,人就入水去洗涤。 污垢很神经质的多,但比起第一次少了一半。垢膜除去,人又瘦了,却已不明显。令孟赢溪雀跃的是,肌肤越加光滑倍增,弹力十足。 随着时间的移动,孟赢溪进行了第三、第四、第五次的练功。每练一次,污垢就少一半,内力陡然增一层。肌肤的变化渐渐不明显,因为它已然是水嫩到美妙之极,再变就要变成水化去了。 到了这第六次天癸绝练功的时候,孟赢溪隐有不安,她上次就遇到不同平时的突发状况,这一次会不会相似,不得而之。 天癸绝的练功开始了,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血丹沉默无行。它突然地不折磨人,却叫被虐成习惯的人一时间不适应。喘动复活了,它从血丹出来,上到任脉停留至中间。 孟赢溪迷惑半天,“怎么回事?” 人一分神,喘动也分神,它居然一分为二,成了两个独立的。喘动分为两个,人的意念也跟着分裂为两个,一个人有两个独立思想,好奇怪!整个一神经错乱的感觉。 两个喘动同时骤然上行,它们一出任脉就兵分两路,一个沿顺时针方向走,另一个沿逆时针方向走。 孟赢溪刹时感觉脑袋要裂开一般剧痛,有两个自己在与喘动一起高速游动。脑袋在撕裂,思想在撕裂,身体在撕裂。总之,一切知觉都是在瞬间分裂,简直是疯了! 一通极致速度的游走后,两个喘动就似两颗对飞的子弹,它们即将在血丹相遇对撞。意识到这一可怕的结果,孟赢溪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飞出来。 对撞真的在刹那间发生了!灵神轰地一下颤抖,意识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红的。片刻的血色满目过后,一颗通体放出金色光芒的内丹拨云见日,金丹替代了血丹。 “血丹炼金,师父,我练成了!”孟赢溪意念一闪,虚无缥缈地睡了过去。 不错,血丹炼金,就代表着功力盈满,渡劫已成。现在的她今非昔比,已然是除赢溪以外,芸芸众生中第二个冲破合体的人。 两千多年以来,能真正做到鸟瞰天下空无一人,放眼江湖求败不能,唯有秦始皇执政后期的贴身女侍卫——赢溪。 自赢溪故后,积攒了两千多年的空白大页,终于有人现身来挥洒泼墨,书写篇章。鸟瞰天下空无一人,放眼江湖求败不能,此人便是赢溪历经数千年方才收纳的徒弟——孟赢溪。 第三十四章 狐狸精 美妖传,第三十四章 狐狸精 练就金丹渡劫的一个月后,暗河流水不变,钟乳暖洞无改,可是居于此中的人却已功成谢师。舒悫鹉琻 夜深了,月明星稀,明月升上树梢,泛亮在南木窝河的涓涓流水中。山谷间若隐若现的卧女峰楚楚诱人,它即将迎来了一位宛然若仙的温香赏客。 美人鱼畅游一程后腾出水面,她舒展身体飞起数丈,扑向净化烦念的星空。尔后,美妙的身影缓缓一落,矗立于水面,随波上下,逐流移景…… “逆血悬,踏雪无痕,御风而驶,落水成舟。哈哈哈……”片刻之后,妙影将声音丢下,在河流之上踏步疾飞。静谧被欢乐激扬,成为抚摩心灵的乐章。 “呼”身影转眼从水面移到岸边。 “咻”树梢之尖嫩叶微微一颤,玉女芬芳四下洋溢。 “师父,弟子终于将您的武功学尽。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脱胎换骨,感谢师父的再造之恩,以后的人生路不管如何艰难坎坷,我一定会认真走下去,绝不枉渡此生……”孟赢溪一边念想一边在树梢之间呼啸而过,犹如突起的凛冽狂风。林中之鸟以为野兽来袭,吓得“叽”声袅袅。 撒了半个时辰的野,香风留驻于一棵数百年的苍天大树之尖。她坐在叶片上静静地赏月,在这里望月遐思有着无穷的韵味。 微风一止,孟赢溪蛇一般柔弱无骨地扭动起来,她对着自己身体各部分嗅了嗅,柳摇花笑自说道:“我的身体好象能自发香味呀!似花香却又似药草香,味道很独特,不同于任何一种香水。真好,以后无须购买香水了。” 孟赢溪身体在练就【逆血易】之后开始自发散香,这种自然的体香大有名堂。它是身体至纯至净后油然产生的,渡劫境界对人体的功效非同凡响。 【逆血易】造就的体香光是普通的香味也就罢了,可它偏不是!那它还会是什么?【逆血易】体香中包含有巨量的强烈性诱huo素——费洛蒙。 费洛蒙也称为信息素、或性外激素。弗洛蒙是无味道的挥发性物质,它是从人的额头、腋下发散出来,这种化学物质无色无味无形无迹的,任你如何敏锐的感官都无法捕捉到它,可是你却能用心灵聆听到它,就像是来自生命原初的第六感,一种致命的吸引,而这也正是所谓的爱情真相。 作为性外激素的费洛蒙,分子很小,可随风飘逸,再藉空气流动快速的传播到各处去。它能激发性吸引及其系列反应,对男女两-性之间的交流起到了润滑催化剂的作用,使人类自然的魅力本性得以释放升华,弗洛蒙能够营造出两-性间自然舒缓的融洽气氛。 【逆血经】是女子功法,它练子宫和任脉,将女性生理机能提升到极限,所以女人的生物性诱huo魅力也达极限。后续功法【逆血易】更是专注于女性器官,进而激发出了海量的费洛蒙,它的量是常人的近百倍。这个量太大了,大到完全能让男人失去理智,就算这个女子丑陋无比、老态龙钟都无法抗拒。 体香不是问题,但其中蕴涵的费洛蒙让孟赢溪成了纯正高贵的色you女王——千年狐狸精!不过,她还不知晓自己成了一个轻易就让男人yu huo焚身,遇一个迷一个的大众情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麻烦,恰恰相反,还是她以后生活中最大的麻烦。当然,有时候,好处也不言而喻。 第三十五章 葬师 美妖传,第三十五章 葬师 月淡星隐,夜空微泛光亮,黎明即将到来。舒悫鹉琻魅影从树尖直接浮翔至河面,化作美人鱼入水而去。 “师父,弟子这就带您出洞下葬。”孟赢溪背上行囊,准备带着破衣物包裹的骸骨再次入水,临行前她看了看那些宝物。 “真的要走了,我却怀念起这个暗无天日的家来。师父,您的宝贝值得留着,我不准备陪葬了,我也不打算带它们走,就让它们安静地守侯在这里吧。这个溶洞之家给了我一位恩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个家有我最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再见了……温暖的家!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望你的。”孟赢溪说完心中的感受,叹了口气跃入水中。 美人鱼来到卧女峰的脚下方才出水上岸,她认为只有这地方才配得上埋葬恩师。黑影凌空而上,从绝壁直达顶峰。 太阳出来了,孟赢溪寻好位置开始徒手掘地,金丹一运,芊芊玉手硬如钢爪利刃,泥土挥洒,石块扯碎后喀喀翻出。只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岩石墓穴就挖好了。 衣物打开,赢溪的骸骨被轻轻取起,按原来的模样重新摆好于墓穴。 开始回填了,种种的不舍让孟赢溪号啕大哭,心中滋味百般难描。此番别离,不亚于别离养母孟氏。对于孟赢溪来说,师父赢溪就是她的另外一个母亲,尽管两人相遇仅仅三个月,不知其容貌,并且她还是一具无言无笑的白骨。 葬好师父,本想留一墓碑,但又一想,师父在家中已有墓碑,多此一举只怕还招来盗墓者的骚扰,最后只得作罢,只是搬来一块巨石立上。 “师父您安息吧,弟子走了,我一定会来看您的。”孟赢溪在师父坟前拜了三次,然后迎着朝阳从卧女峰山顶向着亮如长龙的南木窝河一跃而下。 浪花小戏,玉鹰轻轻入水,顷刻间化作鱼龙。孟赢溪洗涤去衣物上的泥土后弃水而出,她飘飘悠悠穿行于茂密的山林之间。 还没出多远,一幅极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花容顿时失色,“这不是我和唐林离别的地方吗?这么近,我还以为自己被水冲了很远。怪不得我能存活下来,原来我只是被水冲出几百米就进了暗河溶洞。唉……也难怪,我总是夜里出来,根本不辩景物。” 孟赢溪找到来时的路,要出去这就简单多了。为避免惊扰可能存在的游人,她没有使用【逆血悬】,只是按着普通人的方式行走。不过,她柔弱无骨的身躯走起路来还是大大与众不同,很象游戏人间的仙女,或者是随时索命的鬼魂。 三个月前,她是带着满满的幸福感来这里的。三个月后,她又是带着满满的憧憬离开的。来去仅三月,人却已既换名又换身。 来时,她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姑娘,名叫孟晓菲。那时侯,要欺要凌任你宰割;去时,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姑娘,而且更是柔得无骨,弱得发飘,名叫孟赢溪。这时候,想欺想凌同样随你便。不过,最好先自个挖个大坑候着,以免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十六章 出山 美妖传,第三十六章 出山 孟赢溪走路的姿态看似慢慢散散,但速度却惊人的快,走出密林只用了半小时。舒悫鹉琻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大路边等候过往的客车,偶有路过的大小车辆引人小思,孟赢溪感慨:“我孟赢溪,终于回到热闹的世间来了!” 一辆空驶大货车的司机看到这位游客模样的女孩,他想着路途无聊,不如找个人搭伴说说话,于是远远便刹车,缓缓停在她面前。一般情况下这货车是不会停的,处于安全考虑,即便招手也不停。鉴于对方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姑娘,加之自己心情不错,这才停的车。 司机伸头出来热情地问:“姑娘,去哪里?要搭车吗?” 孟赢溪从没想过还能够搭顺风车省省路费,于是悦声回道:“师傅,我去勐腊城,顺路吗?” “上车吧!”司机甩头示意。 “师傅,谢谢你。”姑娘说完就妙曼地走来,司机见状心中一愣,“哎哟,柔成这个样子,这姑娘只怕是练舞蹈的吧!” “砰”车门一关,孟赢溪上了货车,坐在副驾位置上。货车接着油门一轰,呜呜开动,两人在车上聊了起来: “姑娘,你是一个人来旅游啊?” “是啊,你们这里的风景真美!让人-流连忘返,简直不想回去了。” “听口音,你是昆明人,你们昆明人真有钱,一有时间就到处去玩。” “呵呵……看你说的,我可是第一次出远门。昆明的穷人也不少,象我就是,唉……我可是攒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攒够旅游的路费。” 司机笑了笑,关小窗户隔绝噪音,打开音乐放起来。这时,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直接透入脑中。女人用香水很常见,但这姑娘的香味却不仅仅是香味,因为它令人浮想联翩,蠢蠢欲动,欲罢不能。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这姑娘的肌肤白皙凝脂,眉目耳项间闪动着撩人的姿色。 车内空间狭小,路上又几乎没有车,在感觉上更营造出另一种意境。这位司机并非歹人,但邪念却起了无数个,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今天我怎么犯了色疯?这么冲动!以前捎过几个漂亮姑娘,有的衣着还很暴露,也没咋地呀,邪门了!” “师傅,你能开慢一点吗?” 女孩的声音敲醒了他,什么时候把车开得飞快都不知道。减速后他赶紧落下窗子透气,此时人已经是面红耳赤,浑身冒汗。 孟赢溪早就察觉到了司机的异常,他这种状态显示出了不良意图,但对方又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因为他对车辆失去了正常的控制。 “我的身体改变以后确实漂亮了许多,但有这么招人邪念吗?还是这人品行本就不端,但又不是很象,真奇怪!”孟赢溪看着窗外暗暗揣测了一番。 自从窗子全打开后,诱huo人的海量费洛蒙被风稀释吹散,虽然心跳依然很快,但情况好多了。司机总算能理智地克制住莫名的冲动,他还以为是风让自己发烧的脑袋清醒过来的,所以不敢再关小车窗。事实确实是这样,是风解决了蚀骨的困绕,但道理上决然不同。 尔后,两人便不再怎么说话,淡言寡语到了勐腊,女孩谢过司机下车离去。随着人的离开,无端生起的邪念渐渐消失,不过急急的挂念却丝毫不减少。 看着女孩离去的诱人身姿,这位中年师傅啪啪扇了自己的脸两下,叨口道:“死人了!要不是大白天的,这姑娘一定是鬼,要不就是狐狸精!幸亏路程不长,不然我都快要被她整疯掉。娘的,有一阵子是连坐牢枪毙都愿意。呋……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这种强烈的兴奋,下次坚决不捎路人了,尤其是漂亮女人,狠是要出人命!” 第三十七章 人鬼情了 1 美妖传,第三十七章 人鬼情了 1 半晚时分,孟赢溪回到了霓红满目的昆明,心中的感觉是,这喧闹的城市已经阔别很久,都有些陌生离隙了。舒悫鹉琻她踏着熟悉的老街道,微微低着头向着冷冷清清的家走去。 家没有让人太牵挂,而一路行来之所见却叫人疑问重重,不得不冥思苦想,“难道我以前是傻子?对周围众人的感觉麻木不仁,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还是现在练武之后注意力开窍了?要不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样?今天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不怀好意,色兮兮的。” “好香呀!”路边餐馆的香味拂面而来,她恍然一悟:“啊……对了,怕是我的体香勾-引了人家。以前我也没用过香水,不知道用了后男人们是什么反应。今天图谋不轨的男人都在我附近,远处的确实没见异常。嗯……呵呵……怕是这个道理,难怪用香水的女人这么多,看来是有着诱huo男人的目的。呵呵……香水真的有毒!” 自己把迷惑的事情想当然地解释开,心里的纠结也就随之放下,孟赢溪婀娜着小蛮,抬头芳菲妩媚而笑。 街角一转,眼看就要到家,一对挽手的情侣言笑着迎面而来。这个男子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是唐林。这个女子只谋过两面,不是很熟,却也能辩,是宋嘉仪。 这一刻,两边都互相看见了对方,双方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孟赢溪没有停步,装作不认识照例走过去。 唐林极度震惊,很迷惑,眼前之人是她吗?如果是,为何如此明媚妖娆,比以前漂亮数倍?而且走路的姿态弱柳扶风,是那么的柔美飘逸。如果不是,可她面貌很象,衣服和背包更是一模一样,并且旁边就是她的家。 “孟晓菲,你……你等一下。” 唐林试着叫了一声,他本来欲说:“孟晓菲,你还活着!”但介于身边之人,不得已临时改了口。 “你认错人了!”孟赢溪冷声一回,擦身而过。 人过去后,香味四散开来,唐林顿时感到浑身的惬意,情意骤然大涨。回答虽是否定,可声音露出了答案,他内心一颤:“是她,就是她!” 宋嘉仪只见过孟晓菲一次,还是在夜里的垃圾箱旁,模样本来就没看清,加上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哪还记得有这么一人?宋嘉仪拉了拉唐林的手,关心地说:“呵呵……笨啊你!连人都认错。诶……孟晓菲是谁呀?我好象不认识这么一人。” “是我老乡的女朋友,她们长得可真象!天黑了点,没看清。”说话的当儿,唐林又回头看了看背影,这才挽着女朋友念念不舍地离去。 唐林为何知道孟晓菲出了事?以至于震惊她还活着,那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灾难发生的整个过程。 在森林里分手的那天,唐林带着五味杂瓶独自离开。走了一程后,心中的愧疚感暂时打败了虚伪,于是他又折头回来请求原谅。可是孟晓菲已经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三十八章 人鬼情了2 美妖传,第三十八章 人鬼情了2 一个姑娘家独自在森林里叫人很不放心,唐林小有着急,“不会去跳河吧?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失恋吗,多大点事!嘶……也没准,因为她孤苦伶仃的,要是真想不开就麻烦了!” 当唐林试着跑到南木窝河边去寻找,果然远远就见孟晓菲坐在触水的石头上。舒悫鹉琻可就在他刚想过去的时候,一场突现的洪流顷刻间吞噬了女友。这一波可怕的洪水来势如此凶猛,叫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唐林顿时目瞪口呆,自责、后悔、悲痛都不能代表当时的心情,他哭着急急去报了110,可警察动员力量在下游寻找了好几日都杳无音迅。 “唉……三天都寻不到人,看来不会有什么希望,这姑娘肯定死了!”警察留下一句话,终止了这次花费巨大的救援行动。 魂不守舍地回到昆明后,唐林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女朋友的死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这种深深的负罪感一直死死压在心头,令他片刻不得安宁。 但是时间一长,人也就想开了,宋嘉仪正式替代了孟晓菲的位置。不过事情终究放不下,唐林不时会去孟晓菲的家附近转悠,如果人没死,她一定会回来,屋子一定会亮起灯。 有了新的女朋友,时间就没那么空闲。孟晓菲家附近刚好有家不错的小吃夜店,所以唐林就隔三插五地带上女朋友过来,顺道看看灯。宋嘉仪不明就里,还以为男友就爱吃这家店的东西,很高兴地将就着他。三个月过去了,灯一直没亮。他们今天也是来吃夜宵的,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人把唐林吓了一大跳。 孟赢溪推门进院回到家中,这才三个月没人住,屋子里就落满了灰尘,显得极为破落不堪,叫人伤心不已。还有更悲哀的事情,这期间居然有盗贼光顾过,屋子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抽屉扔地上,床被立墙靠着,衣柜也扯了个空。最气人的是,洗衣服的大铝盆放满了水,里面泡着那台老旧的17寸显象管长虹电视机。这肯定是盗贼找不到钱财,发火干的缺德事。 重新挂好母亲的遗像,孟赢溪看着遗像喃喃地与母亲说了一通。随后她默默去收拾地面上的东西,最后湿了抹布开始打扫卫生。凄凉的眼泪滴答落在地上,亮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被窃贼遗弃的户口本呆坐在椅子上,“明天我就去把名字改了,我不可以消沉,我要风风光光地活着。因为……我是孟赢溪。” 家门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孟赢溪的关注,她听得出来是唐林,“他来做什么?还想再用恶毒的语言来侮辱我一次吗?” “砰砰砰……晓菲,是我,唐林。你开一下门好吗?” 孟赢溪实在不想见这个人,因为两人早就从情至两烧变成了行同陌路。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晓菲,我求求你,我只要五分钟,五分钟可以吗?” 沉默一阵后,门开了。唐林进了小院后自己熟练地带上-门,他走到屋子门口时愣了愣,因为不管怎么看,里面的人都不是以前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孟晓菲,除了声音。 “有什么话快说,说完了你就走。还有,我不叫孟晓菲,我叫孟赢溪。”说完话,孟赢溪把头扭到一边去。 第三十九章 人鬼情了3 美妖传,第三十九章 人鬼情了3 唐林不知道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但整个人变了,连名字也换掉。舒悫鹉琻他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不敢问。再说,也没心思问,因为幽香开始腐蚀他的精神。 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后,忽然之间,唐林对前女友情意大发,一种强烈的兽xing欲wang闻香乍起,他的心跳加速到每分钟一百多下,脸色潮红,微汗也遍布全身。 本来唐林的前后两个女友就是各取所需,前一个有情有貌,后来这个仅仅是有钱。两者之间本就难以取舍,现如今更是被某种东西颠覆了,他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是确认对方安好,然后深深地道歉以求原谅。 坐了半天,孟赢溪非但没听到他说半个字,却察觉到了蠢蠢欲动的不轨意图。她很生气,瞪着面红耳赤的唐林说道:“既然不想说话,你就走吧。别逼我轰你,这样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扑通”唐林竟然鬼使神差地跪下,“晓菲,请你原谅我以前犯下的错误,我们和好吧!” 这番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孟赢溪吃惊不小,一个大男人为了达到自私的目的,可以连尊严也不惜抛弃。明明刚才还含情脉脉地牵着他人的手,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厚着脸皮来讲和,这算什么?把我当作傻子吗? 还未等孟赢溪回话,唐林早已按奈不住冲动,他突然起身扑过来,意欲通过强吻来解除男女间那层可能一撕就破的淡浅敌意。 孟赢溪岂能不知晓他想做什么?几个小时前还挽着宋嘉仪的手,现在却想来非礼,真是无耻之极,“嘭”护体潜龙呼啸而出,将肆意妄为的来袭者打出数米之外,落入小院的地板上。 唐林疼得大叫,但很快就强忍住不敢作声,他万分惊恐地看着前女友,她好象是鬼! 一不做二不休,孟赢溪干脆运起逆血悬浮飘起来,在半空中缓缓向他移动,然后带功吐声:“我早已经死了!被水淹死了!你难道连鬼也想不放过吗?” “啊……”五官扭曲的唐林近于崩溃,他手忙脚乱地拉开院子门夺路而逃,惊叫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带出很远,很远。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作?”孟赢溪冷笑两声,过去关了门然后回屋。 吓得半死的唐林一直跑到跑不动,然后靠着墙角衰弱地躺下,神神叨叨道:“孟晓菲她真的死了!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魂!还好我以前待她不薄,她没有怎么的我,只是让我滚。难怪她说她叫孟赢溪,是我听错了,原来是说梦演戏?” “啪啪……”姿态如同酒鬼一样的人连续自扇着耳光,疯言道:“梦演戏,我是在做梦吗……我是在做梦吗?哈哈哈……孟演戏、梦演戏……” 把自己折腾够了,唐林筋疲力尽地拖着脚回去。他现在住着汽车4s店的员工宿舍,宋嘉仪是真的爱他,没让他失望。要不是宋嘉仪他爸给了这份销售部经理的体面工作和舒适的单人套间,他在昆明这个繁华城市的日子恐怕很难过,搞不好得毫无脸面地回老家去。这还不算上送他免费去学驾驶执照等特殊待遇,未来老丈人的意思是,一个卖车的不学会开车这哪成啊?况且还是堂堂的销售部经理。这一系列的美事搁在前女友身上,连做梦都别想。 快到宿舍了,唐林冷冷一笑,自我安慰道:“一开始就觉得她模样变了,走路也不象人,我还把这种感觉当作是仙女,原来是鬼魂,是鬼演戏呀!宋嘉仪,还是你实在,我要好好地爱你,一定把你娶到手。” 自此,孟赢溪的家附近成了唐林不可逾越的禁地。就算白日里要路过也不行。后来,宋嘉仪主动提出想到这边吃小吃,结果被男友一口回绝,这让她疑惑不解,“原来不是非这家不吃吗?现在改口味了!” 几次都被回绝后,宋嘉仪质问原因,唐林找了个很好的解释:“听说那家店吃死了人,我怕你恶心,一直不敢说。” 第四十章 蟊贼 1 美妖传,第四十章 蟊贼 1 吓走唐林的第二天,孟赢溪就去公安局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改了,新身份证虽然暂时还拿不到,但她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孟赢溪。舒悫鹉琻 办完名字的事情,她去了原来上班的地方。可是由于原来的工作在时间上脱离得太久,老板重新找了人,这工作只好另外去找。 “找什么工作好呢?到处看看吧。”孟赢溪买了一份春城晚报,挑出家附近的用人单位,用公用电-话逐家去拜访。 “不会电脑的不要。” “我们不招女的。” “什么学历?初中……姑娘,别逗人了,我们可是高科技公司。” “没有工作经验呐……你说可以学,我们又不是培训站。” 有一家好不容易同意面试,把关的老板娘一见人就直接轰走,“哼,你这么年轻漂亮,我可不敢留你,一个小三就够我对付的了,你走吧。耶,还站在这里……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老公看见,快走快走!” 一整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有两家路过,随便去咨询的公司反倒是当下就愿意录用她,可老板的目的……自然让孟赢溪不愿意留。 “唉……工作真难找!先回家,明天再说。” 回到家,煮了面条吃过,孟赢溪坐在小院里闷闷不乐地想:“如果我还走以前的路,给别人打工,恐怕一辈子都得做牛做马,根本不会有好日子过。师父给了我一身武功,难道是想让我做普通人吗?肯定不是这样。可我……哦……对了,赵政!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孟赢溪来了兴致,干脆起身飘移着思量:“师父年轻的时候就是去保护这个人的,他死了师父还很伤心,所以才刻下[怡景终]这三个字。现在赵政既然转世了,而我又恰巧继承了师父的本事,我何不效仿师父去跟随和扶持他呢?我的命和本领都是师父给的,那我就去报恩吧!” 峰回路转,人顿时卸去了不愉快,早早就睡。她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火车站,剩余的钱能够支撑她到咸阳。 睡到半夜,孟赢溪忽然警醒,“有人翻墙进院,是两个!” 孟赢溪敏锐的提防能力完全是武功境界加黑暗的山洞练出来的,并且是无意中走正道练就的。说起来很巧,不管各门各派,想练自己的被动警觉都是要找暗无天日的山洞或者是地窖去闭关锤炼,只有在无光又无声的场所才能激发非凡的内力察觉能力。 三个月的时间加上渡劫的内力,孟赢溪早已达到酣睡也能感知危险的地步。就是在白日嘈杂的环境里,周围人的心跳和呼吸也是清晰入耳,洞察秋毫易如反掌。 孟赢溪故意装睡,等待两人蹑手蹑脚走进院子里,然后用不知什么东西开了房门,这才起意准备收拾他们。她这么做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最后还要拿住审审,他们是否就是先前进来光顾过的贼。 床边响起一阵唏唏嗉嗉外加心跳加速和呼吸紊乱的声音,此二人进来后什么东西也不翻找,居然是忙于自脱衣裤。孟赢溪亦羞亦愤,她不想再等下去,再等片刻就一丝不挂了。 “咝……”一阵怪异的寒风急袭,不用开灯这两厮就被玉掌吸脸拿下,而且用的是[逆血吸]功法。这二人被孟赢溪的双手一手吸一个,他们痛苦地抽搐着,却半声也哼不出来。 第四十一章 蟊贼 2 美妖传,第四十一章 蟊贼 2 “说……前几日是不是你们俩偷的我家!”孟赢溪霸口问。舒悫鹉琻 可是等了等,这两个只着内裤的蟊贼还是不说话。听声,他们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弱。孟赢溪想到【逆血吸,七步之内,纳阳为阴,冰血毙敌……】,她怕死了人,赶紧收手。 扑通,两堆烂泥倒地,但尚有余息。 “不想说是吧?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我……我……”话没说完,两人都昏厥过去。 孟赢溪为难地开了灯,这两厮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还裸得只剩三角裤。这叫姑娘家急羞得徘徊不停,她脸红红地想:“该怎么办呢?打110我家又没电-话,都半夜三点了,总不能将他们留在这里吧!” “干脆,直接把他们送公安局去!” 这个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孟赢溪拿了四个来,两个套在一起用,她把人和他们的衣裤分别塞了进去,打结的时候留了呼吸口。临走前写了张字条贴在袋子外面——窃贼。 想想去火车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孟赢溪收好要带的东西,主要是些厚实衣物。她背上包,拎着两个大垃圾出去,锁好门后,消失于夜色之中。 “咚咚”两声重物的闷响,昆明市公安局五华区分局值班室的门口多了两个大垃圾袋。因为担心警察要盘问了大半天,可能还要去现场,这太耽误时间,所以孟赢溪没有留下来指证。现在的她是离心似箭,根本不考虑太多,警察要抓他们也好,不抓他们也罢,反正这两恶徒已经受到自己的惩戒了。 “谁呀?这么可恶!胆敢把垃圾扔这里。哎呀……这么大的两袋。”两个值班干警听声出来,他们一看,气得吹胡子瞪眼。于是恨恨出门撵了一阵,发现没人,又气冲冲回来。 “嗯……有字,窃贼!快打开看看。” “啊呀!是人!还活着,搞什么名堂,连衣服裤子都没穿,这哪象窃贼?象是嫖客嘛!” “熊猫,你小心看着,我去报告。” 七八个警察急急忙忙从局里面赶出来,他们仔细一看,“人不行了,快送医院。” 警车将两个裸贼紧急送去抢救,由于没有外伤,急救医生单从外表搞不清楚这两人犯什么病。因为他们浑身冰凉、体温很低、呼吸衰竭,初步认定是中毒。但抽血一化验,所有指标都正常。不是中毒!那又是什么呢?医生们束手无策。 强心针,心脏起搏器和呼吸机都用上,人最终还是死了,这两个淫贼破天荒地用小命去验证了古老而又神秘的武术。对于现代人来说,他们是首例。 孟赢溪不知道初试[逆血吸]就杀了人,但她还是深刻体会到了其中的厉害,她决定以后不再轻易使用这种阴毒的功法。 这两厮为何会明目张胆地来孟赢溪家里欲行不轨?他们确实就是盗窃孟赢溪家的贼,按照势力范围划分,这两人的活动范围一直就是这一片老街区,当他们发现此户人家长期无人居住后,就动了手。可是这个穷家没有一丁点值钱的东西,稍微值钱一点的就是那台送人都送不出去的破电视机,于是他们恨恨地把电视机用水泡了。 孟赢溪才回昆明的第一天傍晚就被这两贼给盯上,因为她的容貌和走路的姿态实在太招人。孟赢溪碰到唐林和宋嘉仪的时候,他们就在身后不远处。孟赢溪的社会经验不足,她虽知道有两人一直跟着,但却以为是同路的行人。 这两厮跟着跟着,被孟赢溪散出的体香弄得神魂颠倒,色性大发。通过两日的睬点观察,发现她就是这户人家,而且是单身一人,这才有了这晚一进屋就脱衣服的举动。 第四十二章 追捕 1 美妖传,第四十二章 追捕 1 离开昆明市公安局五华区分局后,孟赢溪徒步行往车站,一是因为此刻没有公交车,二是因为时间也还早。舒悫鹉琻 “调监控,一定要把凶手给我抓出来!杀人不说,还竟敢把人扔进公安局里来示威,无法无天了!”分局长徐明获悉事件后,从家中紧急赶到局里,他把人招齐后脑怒地下命令。 干警们忙碌起来,十几台电脑一起调用周围地区的监控,负责公安局门口监控的一个警察叫道:“有了,局长你快过来看。” 徐明走到这个同事身后,伸头一看,“嗯……是个女的?可惜容貌不太清楚。嗬……好家伙!这两个垃圾袋加起来足有上百公斤,她提着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跟提棉花似的?” “走到我们门口了!” “哟……随便一甩手就扔进来,这么轻松。” “我的天!不会吧……她飞走了!” “怎么搞的?不可能的事呀!连起跳动作都没有,就直接飞!” “什么什么,这女人会飞?”其他干警听声全部离开座位围过来看,看完回放图象后,全都傻了眼:这个女子扔完垃圾袋就往上方直接飘浮起来飞走,姿态舒展得象仙女一样,她片刻间就飞出了监控范围。 徐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声道:“娘的,不是监控坏了就是见鬼了!” 这台电脑前是人头挤人头,不出警的时候大家都不爱戴帽子,视野里什么毛都有。徐明左右看了看,大声呵斥:“你们干什么?做自己的事情去!” 孟赢溪若无其事地赶路,她再次被监控捕捉到,“我找到她了!她现在正走在北京路上!” 徐明迅速换了台电脑拢凝粗眉,确认无误后,他悦口喊道:“就是她,溜得挺快,一会儿的工夫就到北京路了。老何,你赶快带人去捉她!” “是!” 一辆警车迅速启动,嗡的一声就窜出大门,急驰而去。 车刚走不久,操作这台电脑的警察就失声叫起来,“有新情况!” 徐明没吭声,仔细地盯着电脑画面不放。电脑画面左端出现了其他的人,有个只穿着裤衩的男子提长刀在追三个拼命逃跑的带包男子。他们四个人迎着这个女犯罪嫌疑人奔跑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叫人始料不及,只见这个女犯罪嫌疑人微微动了一下身,迎面而来的三个男子就倒飞砸了出去,倒地后不停地翻滚,似乎很痛苦,并且没有一个能够爬起来。令人费解的是,他们被打倒前距离女犯罪嫌疑人还有着一个人身的距离,双方根本就没有实际接触到。 此后赶上来的持刀男子并未对地上的三人实施恶行,相反似乎在向这个女犯罪嫌疑人致谢。 “什么……不会吧!这个女人连碰都不碰身体,离着近两米远就把对面的三个大男人给撂倒了?真邪乎!她是武林高手吗?”电脑前的这位警察一怪声说话,徐明局长面前又是迅速挤满了各种的毛。 第四十三章 追捕 2 美妖传,第四十三章 追捕 2 徐明没有再赶人,因为他在沉思,照刚才所见的制敌招数与局门口的飞天画面联系起来,监控绝对没有问题。舒悫鹉琻既然监控没有问题,那这问题就更大了,她还是人吗?其他人则互相说着话,或者是自言自语。 “她离开现场了,下一段没有监控,不妙!别又飞走了!” “晚上没车,老何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张宇,你再回放一遍看看,我还没看过打人那一段呢。” 徐明说话了:“这女的好象是在见义勇为,你们看,这个持刀男子应该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裸着上身不说,连外裤都没穿。而且他也不去打杀这三人,只在那候着,这三小子怕是贼。小东,联系一下总台,问问这一片区有没人报警。还有,那两位死者的身份查出来没有?” 一个干警接话:“局长,不用查,那两小子的确是贼,我从他们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了开-锁工具。” “局长,总台说是有个女的报公司保险柜被盗,他老公去追人了,地点吻合,窃贼数目也吻合。” 张宇干警继续看监控画面,他开口道:“哦,咱们的警车来了,唉……不是老何,他们怎么还没到啊。” 徐明环顾了一下身附近,叫嚷起来:嘿……我说你们一个个都皮痒得难受啊!怎么又全围这了,还不赶快回去继续监视。别把人放跑了,就算是见义勇为,再怎么说她也有两条人命在身,必须把她抓到。” 电脑椅“咯咕”乱响,没有这么多毛,视野一下开阔起来。 “小东,联系老何,叫他一直往前面去找人。”徐明说完就摇摇头拔腿离开,他找自己水杯去了。 收拾完三个夺路而逃的窃贼后,孟赢溪没有耽搁,继续赶她的路。夜风徐徐,披头的长发时不时撩撩飞舞。 身后传来警车的声音,仙女般的姑娘头也不回地惬意一笑,“我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三人要被警察拿下了。好高兴……”走到暗处,仙女飞身上了楼顶,因为自己做了惩恶扬善的事,很愉悦。她没有再下楼,就这样在高楼大厦的夜空中悄悄漂移,直到火车站。 孟赢溪无意中摆脱了一次完全针对她的追捕,购买好火车票后,她混杂在拥挤的侯车人-流中默默等待。孟赢溪买的车次是k166,晚上19:10分才发车,因为不想回家,也没心思到处乱转,她在侯车椅上看了一个白天的电视,饿了就买方便面吃。 警察这边很失落,“局长,我们在周围转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人,监控上有没有线索?” 徐明一听电-话急了,茶水是滚烫的,心却凉了半截,“唉……没有,你们继续找,一有线索会通知你们。” 知道自己的体香会引得男人骚扰,路途漫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孟赢溪小试了一把[逆血易]。还在前去车站的途中,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容貌化做了老妇人。 徐明他们在火车站的监控里看到了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但没有认出人来。自此,这位身手如鬼魅的年轻女子成了一个谜。这几段非常事件的视频太离奇,无法用已知的道理来解释,所以不能外泄,它被徐明作为高度机密的资料保存起来,以待后用。 第四十四章 女鬼来了 1 美妖传,第四十四章 女鬼来了 1 从昆明出发的k166次列车,晚上19:10分发车后,03:55到的宝鸡,孟赢溪随后转乘k120次列车,05:00发的车,06:41到了咸阳。舒悫鹉琻 旅途很愉快,因为这是孟赢溪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出远门。在旅途中,体香的麻烦没有烦恼她,老奶奶可不受欢迎,不过问题却影响了她周边的姑娘。因为车厢内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这体香以及神秘的性诱huo被误认到了旁人的头上。这一趟下来,居然促成了四对闪恋。 孟赢溪观察得仔细,也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她在心里暗笑:“我要是做一个红娘,基本上没有配不成对的。” 12月了,咸阳的气温比昆明低不少,只有3度。出了车站,顿感寒风袭人,但人的精神却焕发出无尽的活力,“赵政,我来了。希望我能替师父了结她那挂恋的心愿,师父如果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师父。” 翻了翻钱包,还剩六百多,孟赢溪决定奢侈一回,“不管了,打车去,兴许能省不少事。” 孟赢溪招招手喊:“taxi”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吱的停下,人上车后,司机回头问:“老人家,您去哪?” “去泰达酒店。”声音与岁数不搭调,但司机也没太留意。 出租车飞快地行驶在咸阳大街上,孟赢溪顾自看着车窗外,欣赏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司机开了一阵后,不停地从后视镜偷看她。 孟赢溪暗咒:“一个老奶奶有什么好看的,居然还心跳加速了,这个司机真无聊!我可是你奶奶。” 泰达酒店离火车站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酒店毗邻地铁站和主要商务区,距著名的购物圈咫尺之遥。老人要求停在路边而不直接开到酒店门口,她下车走后,司机盯着老太太的背影一个劲地自我检讨:“哦儿兮,我是咋的了?怎么会对一个老祖母感兴趣?难日地!” 由于时间的关系,酒店团转还没太多人,老太太的步伐越走越利落,而面貌也越来越年轻,还未到门口,已然是漂亮姑娘了。 看了看气派超然的酒店外观,孟赢溪笑脸走过去,玻璃自动门一开,迎宾小姐的话逢人就递出来:“您好,欢迎光临泰达酒店。” 孟赢溪径直走到服务总台,率先开口:“你好,我找一下赵政经理。” 前台服务员有几分迷惑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才略使微热地问:“小姐,请问您找赵经理有什么事吗?” 孟赢溪稍稍一笑,“我是他的朋友,专门从云南过来的。这样吧,我借你们的电-话用一下,我直接打给她。” “那好吧……您请便。”前台服务员见没自己什么事,就低头去看电脑统计的客房数据。 找出赵政的名片,孟赢溪按照上面的号码拨电-话过去,可是对方关机,她只好求助前台,“请问一下,赵经理什么时候来上班?他的电-话没开机。”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赵经理他最近正忙于筹办婚事,时间上没谱。” “哦……这样啊。那他今天会过来吗?” “呵呵……这个也没准。” “好吧,那等会儿我再打电-话试试,谢谢啊!” “不用谢,小姐,您去那边沙发坐着休息,我给您倒杯水。” “好的,谢谢!” 第四十五章 女鬼来了 2 美妖传,第四十五章 女鬼来了 2 孟赢溪坐在泰达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到酒店的精美简介,就随手拿起一份来看:[泰达酒店是泰达集团融会国际顶尖商务酒店设计理念,装潢艺术构造于一体的四星级豪华酒店。舒悫鹉琻酒店拥有豪华套房、商务套房、高级房及标准房116间。酒店客房关注到每一个细节的典雅装饰,尤其是精致前卫的磨砂玻璃幕墙浴室,令居住其中成为美的享受,让商务劳顿烟消云散,使您尽享都市风情。 泰达酒店设有中、西式餐厅,餐厅荟萃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经典菜肴和名点,“西式扒房”向您提供独一无二的正宗西式牛扒。精致且富含不同国家文化色彩的美味佳肴是您商务聚会或宴请宾朋的绝佳去处,令您齿颐留香。 华灯初上,万物升平,数十间豪华的ktv包房隐没在泰达的夜色之中,这里的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等九大娱乐空间的新概念,匠心独具、金雕玉砌、浑然天成。 泰达集团下属的帝王饭店凭借独有的人文素养和其婉约美丽的殷殷之情,让您在能体验由浩瀚历史演绎而形成的风采焯灼的中国饮食文化,更可以享用高水准的服务。传统文化的情调融合了诚挚的服务,恬淡中尽显帝王水准的风范与尊贵。帝王饭店热诚欢迎尊贵的您前来光临,地址:……] 呆了半个小时,孟赢溪继续去拨电-话。这次通了,可是无人接听,她自想:“嗬……真是个大懒虫,现在都还在睡吗?电-话也懒接,筹办婚礼也该早点起啊。” 一位身着裘皮大衣,相貌也标致的高贵女子伴随着“韩小姐早!”的声音进ru泰达酒店,她从孟赢溪身后款款走过去,来到前台。 “韩小姐早!”前台的三个服务员赶紧起身点头。 “赵经理过来了吗?” “没有” “没有!他跟我玩什么失踪呀?电-话通了不接,班也不来上。”韩依娜满脸的不高兴。 “韩小姐,那边有位云南来的客人也是来找赵经理的,她说她是赵经理的朋友,就是穿红衣服的那一位小姐。您过去看一下,或许你们认识。” “哦,云南来的朋友?”韩依娜奇怪地回头去看,她从未听男友说过他在云南有什么朋友,况且还是女的。孟赢溪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自己也侧头去看,双方互用目光进行了一通打量。 韩依娜嗒嗒地向人走过来,她暗暗吃惊:“这女子的衣服虽然很差劲,可容貌却异常出众,她该不会是赵政去云南玩耍时拈花惹草招过来的花腰吧?” “小姐你好,听说你是赵政的朋友?”韩依娜微笑着伸手过来,孟赢溪云云起身,双方轻握了一下。因为此人华贵的装扮和孤傲的气质透出的殷实家底,使得穷苦出身的孟赢溪感受到对方有种气场紧紧箍在自己周围。什么是雍容,什么叫珠光宝气?对方给出了标准答案,这咫尺距离间产生的巨大落差即便你再不介意,终归令人很不舒服。 “对,我们是不久前在西双版纳认识的,我叫赢溪。”孟赢溪还是使用了师父的名字,她决意这样。 韩依娜一听,赵政这次去云南,果然是风流之旅,难怪回来以后的状态与以前有些不一样。有意思,玩就玩吧,还把野女人都招到家门口来了。韩依娜她心事很重,但脸上不明显,依然半带微笑地说道:“呵呵……赢溪,欢迎你来到我们咸阳作客。我叫韩依娜,是赵政的未婚妻。” 第四十六章 女鬼来了 3 美妖传,第四十六章 女鬼来了 3 孟赢溪之前就听前台服务员说过赵政在筹办婚事,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他的未婚妻,于是高兴得发萌,“是吗?哈哈哈……太好了!韩依娜,我找到你就等于找到了赵政。舒悫鹉琻” 韩依娜被对方愉快的情绪感染了,这个叫赢溪的云南姑娘知道自己是未婚妻的身份后还这么高兴,那就可能代表着他们之间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除非对方心机很深,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从自己看人的经验来判断,更象是前者。但是……男女间绝不会有纯洁的友谊,不得不小心提防。 如果要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打消非分之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卑,以及知道自己与赵政进展到什么程度,韩依娜决意露露家底,她热情地挽起孟赢溪的手说:“走,上我家去,我得好好款待一下你这位远方来的客人。” 孟赢溪觉得仅仅是一面之交,就去赵政的未婚妻家不太合适,她便有意识地问:“是去你们的新房吗?” 韩依娜闷笑,“那当然,我们没几天就要结婚了。”她接着将头转了个方向,对着前台喊道:“小云,你过来收一下我朋友的包,她过后来取。” 孟赢溪宽了心,如果是去结婚新房就没什么可拘谨的了,她欢欣地说道:“能参观婚房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哈哈哈……” 走出几步,韩依娜忽然打住,她抱歉地扶额说:“你看我这脑子,忙结婚都忙坏了。你这么早就来酒店,怕没吃早餐的吧。” 见对方热情得不行,孟赢溪也不准备故作客气,“嗯……没吃呢。” “那……我们先去用餐吧,我也没吃呢,呵呵……我请你去吃西餐。”韩依娜领着人直奔西餐厅,从孟赢溪的衣着来看,她的家境绝对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西餐应该没吃过,她想出出这姑娘的洋相。 随着脚步的延伸,耳边渐渐传来了悠扬婉转的英文歌调,踏着音乐调子和一路“韩小姐早!”的问候,二人到达了西餐厅。环顾四周,在异域的风情之外,这所西餐厅以浓墨重彩逐一陈列的,是那遥远的法国风貌。 “来,想吃什么自己点。”韩依娜对服务生使使眼神,特意自己拿了份英文菜单笑递过来。孟赢溪接过来一看,全是英文,除了时间那一栏和少数几个单词看得懂,其它的基本不认识,都还给老师了。 breakfastmenu 翻译:(送餐早餐菜单) 6:00am-10:30am 翻译:(早餐服务从早上6:00到10:30) continentalbreakfast 翻译:(欧陆式早餐)choiceofchilledjuice orangejuice,applejuice,pineapplejuice,grapefruitjuice,toojuice 翻译:(自选果汁:橙汁,苹果汁,菠萝汁,西柚汁,蕃茄汁,芒果汁) seasonalprecutfreshfruittter 翻译:(时令水果) choiceofcereals cornkes,allbran,ricekriespies,honeynutos,cornfrosties,raisinbran,alpenopops,servedwithyourchoice:milk,skiilk 翻译:(玉米片,全麦维,卜卜米,甜甜圈,甜麦片,葡萄麦维,瑞士营养麦,可可米,配以您喜爱的牛) (奶,脱脂牛奶,热牛奶或者是冷牛奶) twoeggs yourchoiceof:boiled,scrambled,poached,friedoro,bacon orsausage[鸡蛋(两只)] 翻译:(自选做法:煮蛋,炒蛋,水波蛋,煎蛋,或蛋饼,配自选火腿,烟肉或香肠) or freshpancakeorwaffleswithhoneyormaplesyrup,servedwithbaconorham 翻译:(或新鲜薄饼或华夫饼配蜂蜜,糖浆,配以烟肉或火腿) baker’sbasket freshlybakedcroissant,danish,toast,wholewheat,breakfastrolls,servedwithbutterormargarine,jamorhoney 翻译:(面包篮:新鲜羊角包,丹麦包,吐司,全麦早餐包配黄油或者是植物黄油,果酱或蜂蜜) freshlybrewedcoffeeordecaffeinatedcoffee,tea,hotchocteorfreshmilk 第四十七章 女鬼来了 4 美妖传,第四十七章 女鬼来了 4 孟赢溪心思很单纯,不知道韩依娜是故意使坏,放着中文菜单不取,偏偏取了个英文的。舒悫鹉琻她抱歉地还回菜单,“哎哟……韩依娜,我没吃过西餐,英文又不行,还是你来点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诶……没事,多吃几次就明白了。”韩依娜差点笑出声来,她菜单也不看就转头对服务生说道:“嗯……葡萄麦维、瑞士营养麦、热脱脂牛奶、水波蛋配香肠、华夫饼配蜂蜜。行了,就这些,给我来两份。” 服务生笑辞,“好的,韩小姐,请您稍等。” 西式早餐很快送了上来,韩依娜见孟赢溪不动,就内心嘲笑地问:“你怎么不吃啊?” “等着向你学习呀,我从来没吃过西餐,不知道规矩,一切都向你学习。”孟赢溪说完,这才学着韩依娜依葫芦画瓢吃起来。韩依娜暗暗发笑,果然是土包子。 其实韩依娜也不会看英文,更不会说英文。她只是吃惯了,都知道有哪些东西而已,真要去外国人开的西餐厅,她明明知道要吃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犯傻。 吃完早餐,韩依娜依旧挽着孟赢溪的手,象好姐妹一般交谈着慢慢走出去。 “孟赢溪,你对今天的早餐还满意吗?” “嗯,挺好吃的,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不过,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可能因为我是云南人的关系吧,早餐我更喜欢吃咸味的。这西餐好吃归好吃,但总觉得更象嘴闲的时候吃的零食。” “哈哈哈……想不到你真爽快,有什么说什么,我喜欢你的个性。这样吧,接下来的几天,我带你把咱们咸阳出名的特色小吃尝个遍。” “是吗?那太好了,你们这都有些什么特色小吃呀?” “多着呢,让我想想啊……有豆腐脑、锅盔辣子、御面、方师酱汁猪蹄、水盆、袁记肉夹馍、锅盔牙子……嗨!太多了,一时半会我也说不全,反正管保让你吃得只嫌胃小。” “哎呀,听着就流口水,馋死我了,呵呵……” “放心,一定带你去吃个过瘾。诶……对了,你准备在咸阳玩几天呢?我好根据时间来安排,尽可能不留遗憾。” “我呢,这次来咸阳……”孟赢溪话没说完,韩依娜的电-话忽然响起,她就闭了口。 韩依娜一见是赵政的电-话,急急接通,“喂,你在哪?不来上班,电-话也不接。啊!什么……被抢劫,是谁干的?不认识……你受伤了吗?你在什么位置?我这就过来。” 孟赢溪听得很清楚,赵政遇到了麻烦,还没等韩依娜开口她就说:“我和你一起去!” 韩依娜很紧张,没心思搭话,她略失仪态地自个匆匆奔跑起来,安静的氛围被咚咚声置换。孟赢溪见状便紧随其后,可脚步却似流水浮微波,悄无声息。 “韩小姐请慢走”的余音还未散去,漂亮的白色奥迪r8跑车就咆哮启动,呼哧一下开出酒店,在大街上野兽而行。 第四十八章 女鬼来了 5 美妖传,第四十八章 女鬼来了 5 白色r8狂暴地行驶,因为事情不明,车上的两人都不说话,显得气氛稍稍紧张。舒悫鹉琻车子渐走渐离城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拐了几个弯后靠右边停下,衣服凌乱的赵政正精神萎靡地坐在道路左侧的人行道上。 韩依娜打开车门飞快地冲过去,“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赵政略有恍惚地抬起头,见不单是韩依娜过来,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好象是……是南木窝河边遇到的神秘奇女子——赢溪!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重新认真定眼一看,结果吓得身子后仰,重心几失,“赢……赢溪,你来咸阳了!” 韩依娜见状,心中很不满,但没表现出来,她又着急地问:“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车呢?” “被抢走了!”赵政眼睛盯看着孟赢溪拉话回答韩依娜。 韩依娜再次没有理会男友的不正常态度,她弯腰围着赵政转,四处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报警了吗?” 赵政苦笑了一下,“嗬……我还好,已经报警了。” “呜……呜……”警笛声大作,警察随即就来到出事现场。警察过来又确定了一次报案时说的被抢车子的车牌和车型,他们电-话通知局里以后才开始详细地询问案情的经过。 赵政定定神,冷静地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我驾车准备去酒店上班。行至途中时,看到右边人行道上有一个用毛巾包着头的半蒙面孕妇在捂着大肚子呻yin,看样子似乎要生产了,而她身边的男人则一边搀扶着人,一边拼命向我的车招手。” “我想生孩子这种事耽误不得,救人要紧,就让他们赶快上车。谁知人刚一上来就凶相毕露,两把刀立刻架到我的脖子上,原来这个孕妇是男人戴假发装扮的。” “他们将我的钱包夺了去,然后逼我把车往郊外开。我担心车子一出城区更危险,可能被绑架了被杀了也说不定。” “当时我就赶快想自救的办法,因为刀是架到脖子前面的,我决定采用紧急刹车来脱离刀口,然后开门逃走的方法。后来等车速有些快时,我猛地一脚踩死刹车,他们果然把持不住重心,身体往前一靠,刀子就远离了我的脖子,我马上拉开门就跑。好在他们没有提刀追我,直接把车开走了。” 警察记录完毕接着问:“你还记得歹徒的相貌和身体特征吗?” “我那时确实很慌,他们又坐后排,没看太清。一个1米7左右,另外那个假扮孕妇的1米6左右,长相很普通,我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劫匪是哪个地方的口音?能分辨吗?” “好象不能,因为他们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夹杂的是什么地方口音我辩不出来。” 110警察询问结束后就离开了现场,他们让赵政先回去,如果车辆被追回或者歹徒被捉到,警方会通知他的。 韩依娜紧紧抱住男友泣声说道:“赵政,你不说具体情形我还不紧张,说得好恐怖啊!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事,叫我怎么活呀?社会这么复杂,以后可不许再当老好人了。” 第四十九章 女鬼来了 6 美妖传,第四十九章 女鬼来了 6 赵政轻轻抚摩着韩依娜的头发,然后拍拍她说:“没事了宝贝,我不是好好的吗。舒悫鹉琻别哭了,我以后会小心的。这次被抢也不全是坏事,它给我们提了个醒,不光我自己,你也要注意安全。”说完话,赵政看了看一旁的赢溪。 “娜娜,我们回去吧,嗯……”赵政慢慢推扶开韩依娜,韩依娜点点头,抽泣地擦了擦眼泪。 “taxi”赵政对着一辆即将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你干什么?”韩依娜一把拉下他的手。 赵政风趣地说:“宝贝,你的车只能坐两个人,莫非要我抱着一个大姑娘坐吗?你带赢溪先回酒店,我马上就到。” 韩依娜拭泪而笑,“我把这事给忘了,那好吧,我们先回去。赢溪,我们走。” 孟赢溪甜容对着赵政挥挥手,“一会儿见。” 赵政回以挥手,然后上了出租车。 白色r8一溜烟就消失于十字路口,出租车悠悠地追过去。赵政此时是心潮澎湃,他对赢溪的突然到来充满了恐惧和好奇,各种理由想了个遍,只是都没有答案。 孟赢溪在车里感慨道:“韩依娜,你家赵政真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有勇有谋很聪明。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他独自一人居然能摆脱两个持刀的歹徒,要是换作别人,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是!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听到这番由衷褒奖的话,韩依娜的心情舒爽无比,得意地笑起来。 孟赢溪和韩依娜回到酒店不久,赵政也到了,他走过来说道:“我先去整理一下,目前我这乱糟糟的情况实在有损酒店形象,别人还以为我和谁打架了呢。哦……对了,娜娜,你帮赢溪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的,你去吧,我会安排的。”韩依娜点点头。 赵政走着走着又停下,回头说:“算了,还是我来安排。”他对前台喊了喊:“小云,帮我把赢溪小姐带去1609休息。娜娜,你们先上去,我很快就来。” “韩小姐,赢溪小姐,您们这边请。” “走吧,咱们到客房等他。” 孟赢溪知道这酒店很贵,她兜里的钱就算全部掏出来也顶多够住一两个晚上,对于占别人便宜这种事她极不舒服,于是为难地开口:“我白吃又白住的,这恐怕不太妥当。” 韩依娜不乐意了,“看不起人了啊!你和我们是朋友吗?是朋友就别见外,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那……好吧。”孟赢溪十分歉意地跟着乘电梯去客房。 小云把门一开,满目奢华,是带客厅的顶级大客房,这下把孟赢溪惊住了,“这……这也太豪华了!不行不行,我一个住这么大一间简直是浪费。小云,你帮我换一间最普通的。” “她敢……”韩依娜威严乍露,“赢溪,原先你还挺爽快的,现在怎么变得扭扭捏捏,快进去。” 小云唯唯诺诺地站一旁,低头说道:“对不起,赢溪小姐,这事我真办不了,您还是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 孟赢溪见状只好客随主便,住进了这间泰达酒店最好的大客房。 第五十章 女鬼来了 7 美妖传,第五十章 女鬼来了 7 小云把孟赢溪的背包放好,询问没有什么需要后就言辞离开。舒悫鹉琻韩依娜拉着孟赢溪坐到客厅的大沙发上。 “赢溪,我冒昧地问问你,你是云南哪里的人?” “昆明” “哦,那你和赵政是在昆明认识的吗?” “不是,是在西双版纳。” “是吗?那可真是偶遇啊!哈哈哈……” “对,是很巧。有一晚,我在南木窝河边烤鱼的时候,他们三个发现火光过来打招呼,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真有意思,诶……照这样说,那你不仅仅是赵政的朋友,还是肖鹭洋和于文轩的朋友啦!呵呵……我这就把这两小子给叫过来,这样人才齐嘛!” “好啊,把他们叫过来吧。” 韩依娜拿出电-话,“喂,于文轩,你现在过来泰达酒店1609房间……什么事?呵呵……你过来就知道了。嗯……好,快点啊!” 第二个电-话,“喂……肖鹭洋,不会吧,听声音你还在睡觉呐!快起床,找你有事……别罗嗦,小心我收拾你……来泰达酒店1609房间,现在就过来,不然我晚上去砸你的酒吧,就这样。” “行了,搞定。”韩依娜胜利般地笑着收起手机,“对了赢溪,你还没和我说你要玩几天呢?” 孟赢溪闪过很多念头,直说还是暂且不说?她想,如果要留在赵政身边做事,那肯定要过韩依娜这一关,因为他们都快结婚了。与其让韩依娜事后才知道,还不如事先把话和她说清楚,这样才能避免女人间不必要的误会。 “韩依娜,我不想隐瞒你。”孟赢溪说着,眼光扫到了地上,“老实说,我这次来咸阳,可能会在很长时间。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亲人、朋友,以及工作……所以,我特意来找赵政,其实是希望能在他这里谋条出路。我……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让你们太为难。我不求别的,有份工作,有碗饭吃就成。” “什……什么?”韩依娜对于这个答案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如此说来,这个赢溪大有名堂,不是简简单单来寻朋友玩的。她留在咸阳的时间可能是几年,十几年,或者是一辈子。老天!找工作怕是借口,她果然来者不善,一个衣着如此普通的人,走路的姿态却异常妖娆撩人,而且还非常擅长于保养自己的肌肤和用香水来点缀自身,从香水那深厚的底蕴来分析,非但不是廉价品,还是极其昂贵的高档货。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凭自己对各知名品牌香水的娴熟了解都无法分辨出是什么牌子,什么香型的?基于以上判断,眼前之人绝对是潜在的情敌!看她貌似挺单纯的样子,没准全是高明的伪装。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韩依娜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对策,她这样僵坐着只能让对方看笑话,于是找个借口去寻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卫生间的门一关,两边人都在思索。 孟赢溪从韩依娜的心跳和呼吸声中察觉到了严重的急促不安,这是不良的预兆。她想到对方一定误会自己是情敌了,可是对于目前这种状况,除了坦诚,好象还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韩依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她比我年轻漂亮又怎么了?我和赵政的感情是深厚的,再说,就算赵政要和我分手,他也得掂量着离开泰达集团,离开泰达酒店,离开经理的职位值不值得。没有我韩依娜,他什么都不是,没房没车没地位,更不用谈什么远大前程。” 第五十一章 女鬼来了 8 美妖传,第五十一章 女鬼来了 8 长长呼出一口气后,韩依娜闭上了眼睛细想:“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和跟我争抢赵政,赢溪,你是第一个。舒悫鹉琻不过,你还算光明磊落,在明里跟我叫板,比暗地里阴着作梗的其他女人强上百倍。呋……不管你是心机很深还是真的很单纯,我都要掌控局面的发展。与其让你找赵政,然后跟在他的身边近台楼水,不如我先答应了你,将你安排到泰达的其它下属公司去,不就是要份工作吗?简单!” “哗……”马桶冲响以后,韩依娜镇定地出来,她边走边说:“赢溪,想不到你的处境这么悲惨。赵政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就更是你的朋友了,我们同是女人,完全可以做好姐妹。工作的问题好说,我来帮你安排,我们泰达集团有很多岗位正招人呢。” 韩依娜特意坐到孟赢溪身边,扶着她的肩神秘地柔声说:“我帮你安排一个最好的工作,去泰达总部的办公室,这可是许多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想要抢到的职位哟,怎么样?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哈哈哈……” 孟赢溪听完以后一阵发蒙,心想:“这个韩依娜说安排工作就安排工作,还是非一般的工作。看着别人对她的各种尊敬、讨好和害怕的样子,只怕是职位远在赵政之上,我真的碰上公司高层了。去总部是我不敢想象的好工作,但是我只能留在赵政身边。” “喂……发什么愣啊?高兴傻了?哈哈哈……”韩依娜见她默不吱声,有些得意。 孟赢溪决意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面色为难地缓声说道:“韩依娜,我……我必须要在赵政身边工作。” “不识好歹……你什么意思?”韩依娜怒火中烧,当即就拉下脸,话口既已拔刀,表情也不再友善。 “听我把话说完……”对方的反应是如此的强烈,孟赢溪赶紧向韩依娜解释:“你别误会,我要留在赵政身边,除了为自己谋生以外还有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我要还一个愿望。” “还愿?还什么愿?想嫁给他吗?”韩依娜不客气地直截了当点破,她不认可这种说法,这才认识几天的人,哪有什么恩怨? 孟赢溪越听越不对,赶紧又说:“韩依娜,看你说哪去了?这事与男女间的感情无关,就是还愿,而且也只是还愿,我希望能尽自己的可能帮助到他。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心愿,具体是什么,请原谅我不方便透露。” “哼,简直是笑话,能帮助赵政的只有我。你连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帮助别人?你的工作都需要赵政来帮助,你怎么帮他?实话告诉你吧,我父亲就是泰达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这个公司里的上上下下我都可以说了算。”韩依娜冷笑两声,“你说,赵政与我成为一家人后,他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你帮得上吗?” “韩依娜,你还是误会我了。”孟赢溪急得呼气闭眼。 韩依娜甩开孟赢溪的手,“我没误会!是你不自量力,要不是看在你好歹是明着来较量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哼……”她说完就把身子扭去一边,这事确实把韩依娜气坏了。 看到她这么生气,话虽不善却也有理,孟赢溪惭愧地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帮他做什么,但是我必须尝试一下,如果自己确实是个无用的累赘……我会离开的,而且……永远不再相见。关于感情,我是真心祝福你们接成连理。唉……我要是男人就好了,也就不会牵扯到这么难以说清的敏感问题。” 韩依娜忍不住看了看孟赢溪,她说话的样子似乎不象是撒谎。 第五十二章 女鬼来了 9 美妖传,第五十二章 女鬼来了 9 她不是穷吗,这应该是一个软肋,那我就用钱来对付,只要不过分,给就给。舒悫鹉琻韩依娜试探性地问:“还扛上了,你真打算与我较量吗?只是恐怕你没什么本钱。说吧,想要多少钱才愿意不纠缠赵政,并且立刻回云南去。” 孟赢溪对自己先前说的话很失望,她非但没有打消韩依娜的敌意,相反还更增加了。 沉默了一刻,孟赢溪想着要改变现状,那就得让韩依娜安心,于是她说道:“韩依娜,等你们结婚以后我再来工作,这样可以吗?” 韩依娜略有触动,莫非她真的不是为情而来,那又为何不说出真实的理由?只用一句什么狗屁心愿的话来搪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是想留在咸阳,谁也拦不住。如果她不在泰达工作,那么情况或许更是糟糕,因为没有人来监视她的动向是件危险的事情,还不如就这样,先同意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等我和赵政结婚以后,你才能来酒店上班。希望你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只能是工作关系,与男女感情无任何瓜葛。否则的话,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韩依娜权衡再三,勉强妥协了。 孟赢溪终于长舒一口气,“韩依娜,刚才与你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大可以完全隐瞒。我之所以没有瞒你,那就代表着我的所作所为光明磊落,不会给你带来伤害。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要同你争赵政,肯定得悄悄地溜进村,先把牛郎牵走再说,还会傻到连赵政他自己都不知道实情,就先告诉你这个未来的受害者吗?那岂不是给我自己招来满头满脸的臭鸡蛋。” 韩依娜听着是有些道理,就暂时抛去了猜忌和恨意哈哈大笑起来,“谅你也不敢!好,我们成交。来,握个手吧。” “哈哈哈……”莺燕欢歌,女人间的争斗一解,两人同乐。 “嗬……你们两姐妹聊什么这么开心啊?笑声都传到门外面去了。”仪表堂堂的赵政推门而入。 他要是早来一步,这里可不好玩,完全是硝烟弥漫的战场,韩依娜庆幸地说道:“呵呵……你可真会掐时间来!” “就是!”孟赢溪与韩依娜相视一笑,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韩依娜觉得应该敲敲他们的警钟,于是坏坏地说:“怎么样?我这人还不错吧!你的朋友我可半点也没敢亏待,而且还是女朋友。是吧,赢溪?”孟赢溪回以一笑。 赵政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能捕获集团董事长千斤大小姐的芳心,那是有他过人之处的,只见他灵机一动,反守为攻,“哟,我老婆吃醋了!赢溪兄弟,我说你……你长得也太象女人了。诶……不对,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由我来发问才是,老婆……这赢溪兄弟没动手动脚欺负你吧?” “哈哈哈……”三人一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第五十三章 女鬼来了 10 美妖传,第五十三章 女鬼来了 10 笑声未尽,门口又来两人。舒悫鹉琻这三人的前后到来,孟赢溪早就察觉了个明白,只是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们三个不是约好来的,关于孟赢溪的突然来访,赵政根本没通知肖鹭洋和于文轩,他准备把事情了解清楚再告诉他们,谁知韩依娜先行了一步。 因为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很轻,赵政都不知道自己好兄弟已经来了。门是开着的,肖鹭洋和于文轩一前一后直接走进来,他们从背后拍了一下赵政。 “娜姐,大清早的把我们叫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是不是你们……”肖鹭洋话还没说完就定了格,不只是声音,还包括肢体动作。 “干嘛!别挡道。”于文轩推开肖鹭洋,他刚把头一伸,接着就是一愣,然后不由自主惊叫起来:“鬼,鬼……” 肖鹭洋和于文轩见到孟赢溪的表现让韩依娜糊涂万分,很是不解,他们好象都挺怕这个赢溪,回想起来,就连赵政初见赢溪时,似乎也是一脸的惊慌。 孟赢溪也纳闷,为什么叫我鬼?我有这么可怕吗?难道他们发现了我的一部分秘密? 局面顿时尴尬,赵政赶紧用谐音解围,“跪什么跪?谁要下跪?你欠人家很多债吗?” 孟赢溪不想把气氛搞僵,就着话尾开玩笑说:“见到我这么意外呀?赵政,你们几个的确是欠了我的债,他想跪就让他跪吧,反正我这个老佛爷不介意。” 肖鹭洋和于文轩稍微喘息后回过神来,肖鹭洋假笑发话:“赢溪……” 孟赢溪生怕他说不出什么好的话来,又是妖精又是女鬼的,就截声而说:“我是来讨回我的烤鱼债的,加上利息,你们三个人每人欠我三十条。谁要是还不起,给本宫下跪也行。” 话音一落,五人一起笑。 “好说好说,没问题,这烤鱼债我们一定加倍奉还。”肖鹭洋哈哈笑着把话接过来。 “还,马上还。走,咱们现在就出去吃东西。”于文轩也跟着笑哈。 情势转换并非仅仅是话语的巧妙,房间里弥漫的体香已经开始起作用,肖鹭洋和于文轩先前还挺害怕的,可是突然之间他们对孟赢溪的离隙感觉就变成了吞口水的爱慕,而且非常强烈。赵政也是,他先来一步,早已体会。但他有些糊涂,这份感受是怎么冒出来的?是为谁?以前与韩依娜在一起时有是有,但只是偶尔,并且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韩依娜不明就里,却也释然了。她觉得赢溪的装扮太廉价太老土,大家聚在一起出门遇到外人时会拉低自己的身价,于是就插进来搅和,“赢溪,要我说啊,你的利息一定算错了,应该不止这些。这样吧,我看你的衣服有些过时了,咱们去于文轩的店里挑它几件上好的流行衣服去。” “没问题,走嘞……”于文轩爽快地答应,自己转身就带路。 肖鹭洋打趣道:“哟,你这小气鬼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趁这百年一遇的好机会,我也挑它几件过年衣服去。” 于文轩一肘子向后拐去,“你才是吝啬鬼,喝你瓶破酒都要骂上好几个月。去去去,没你什么事。” “破酒……嘿……你还好意思说,那可是我珍藏着准备讨媳妇时候喝的极品好酒。你不提这茬还好,你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看我不揍死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话没尽,于文轩就赶紧溜,肖鹭洋追打着于文轩出了房间。 “哈哈哈……”其余人偷笑了个眼泪直流。 第五十四章 诱惑 1 美妖传,第五十四章 诱惑 1 五个人出酒店后,赵政当然地上了韩依娜的车,肖鹭洋和于文轩各有一辆车,他们眼巴巴地站在车旁候着孟赢溪的青睐。舒悫鹉琻 孟赢溪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嘴角一翘笑走过去拉开了于文轩的前车门。 “诶……赢溪,过来坐我的。”肖鹭洋砰砰拍响着车身急喊,“他那种小轿车憋屈得狠,象我这种越野车才宽大舒坦。” 于文轩一个鬼眼瞄去,不屑道:“赢溪快甭理他!就肖鹭洋那跑山沟的拖拉机,可以颠得你牙齿打架外加咬舌头,吵得你目瞪口呆外加神经质,上车吧。” 孟赢溪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他们俩在争风吃醋的,她可不想与二人搅事,这个当口得缓和气氛才行,于是她大声回话:“肖鹭洋,下次我一定坐你的车。”说完就坐进了于文轩的车里。这肖鹭洋听罢不再出气,只是歪了歪嘴就乖乖上车去。 于文轩的文轩精品服饰卖场在团结路,属于咸阳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r8打头,三辆车子一同往市中心前去。 孟赢溪盯着心跳加速的司机说:“于文轩,没想到你是卖服装的。不过我不能白要你的衣服,我到你这里来做事抵还钱怎么样?” 车子空间那么小,于文轩被体香里隐藏的秘密物质诱huo得十分厉害,她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好啊,好啊!哎哟……看我胡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到我的店里来,我是热烈欢迎。但今天的衣服是还烤鱼债的,等一下我帮你挑选,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眼光,呵呵……要是提钱那就生分了。” “那个肖鹭洋,他是做什么的?”见情形如此,孟赢溪的工作问题只好转而寻他人。 “开酒吧,晚上可闹着呢。诶……赢溪,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准备长期留在我们咸阳,不回云南去了吗?”于文轩短路的脑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对呀,我喜欢咸阳这座城市,准备在此定居了,所以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我自己。但是好象你这里似乎不太合适,我干脆去肖鹭洋那里打听打听,看看他需不需要人手?”听完这话,于文轩的心里涌起短暂的美妙,但非常短,还不到一秒,因为她后来说要换人去寻工作。 孟赢溪虽然说得很随意,可是于文轩却急煞得认真,“嘶……怎么不合适?我这里的工作才真正适合你!去酒吧那哪成啊?你想想,多乱的地方呀,什么污七八糟的人都在那里混,而且晚上当白天使,人的生活完全被颠倒了,很快就能将人熬得容颜衰老,尤其是女人。你想怎么样,我依你,什么地方也别去,就留在我这干,成不?” 于文轩那焦急的表情令人无法拒绝,孟赢溪笑了笑,“你说的哦……我的条件很简单,衣服的钱我要从工资里扣。” “行!就依你。”于文轩恨恨咬牙点头的样子,反倒象是别人欠了他的钱赖帐不肯还。 团结路到了,车子停到停车场,五人下车步行过去。 肖鹭洋瞅了瞅人,抿嘴道:“于文轩,看你乐得虎牙都露出老半天了,不就是有美女搭了顺风车,至于吗?” 韩依娜巴之不得这个赢溪与其他人好上,于是就故意去点拨,“哟……你们俩有点意思,不会是几分钟就闪恋了吧?如果这样就最好了,你们男才女貌挺般配的。”话音一过,现场顿时嬉笑。 肖鹭洋还没笑出样来就收了脸,“耶耶耶,娜姐,你这话我不爱听。合着他于文轩比我帅吗?唉……真是人情冷漠啊!” 第五十五章 诱惑 2 美妖传,第五十五章 诱惑 2 于文轩喜不收藏,他悠哉地干笑两声,抬头说道:“向大家宣布一件大好事情,我的小店越来越兴旺了。舒悫鹉琻就在刚刚啊……赢溪她说,她打算来我这店里上班。”赢溪顺话对众人点了点头。 “什么?”数人皆异口同声,大家统统都停止了脚步。 赵政脸色微变,这赢溪过去一直不搭理这两位发小,今天却逆转而行。想找工作为什么不先问我?或者韩依娜。对了,也许……也许正是韩依娜与我的关系才让她故意避嫌的。可是,她为什么要留在咸阳?有什么目的?赵政的十万个为什么闹起来也是刚刚的。 韩依娜用余光瞟了一眼这三个男人,他们或喜或悲或不自在,看来一律都牵挂着这个赢溪。她暗想,赢溪果然言而有信,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要趁机将于文轩或者肖鹭洋给她配上,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肖鹭洋沉了脸,心潮暗涌,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他吸了吸冷气说:“赢溪,我也不想和兄弟争抢。这么的,我是开酒吧的,这段时间老找不到满意的员工现在正缺人手,你晚上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帮帮忙,我决不亏待你。” 赵政与韩依娜的想法出奇地一致,“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孟赢溪对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形有些意外,但又不意外,因为他们的心跳代表着某种渴望,这是促成人人都想笼络自己的主要原因。反正赵政那边暂时不能去,做两份工作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多挣钱,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于文轩,你这里我只上白班,晚上我去肖鹭洋那儿,我想尝试各种新工作。” 这次轮到于文轩沉脸了,可他又没办法拒绝,因为自己有言在先,赢溪她想做什么就随她的意,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家惹毛了,兴许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依娜特高兴,“喂……你们几个打算站街卖艺吗?赢溪,他们不走咱们走。”说着手已经挽上。 文轩精品服饰卖场到了,因为时间还不到,员工还没来,门也还没开,于文轩上前亲自去把门打开。 “哎哟……于文轩,你的服装店好大!装修得好漂亮呀!”孟赢溪吃惊不小,因为它的面积只怕有七八百平米,从分割区来看,男装女装都有,而且各边都经营着好几个品牌。 “呵呵……过奖了,大家进来吧。”于文轩有些得意,他一边开灯一边问:“赢溪,你是想在男装这边做,还是女装这边?” “那还用说,当然是男装!”孟赢溪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对每个男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诱huo力,虽然其中是什么道理自己也不太明白,但却可以利用。 孟赢溪的选择让众人都不解,因为一般来讲,漂亮的女孩更应该偏好卖女装才对。不过,韩依娜却有了格外的想法,赢溪选择男装只怕是想学会打扮男人的本事,以讨男人的欢心,而这个可能会被讨好的男人就是自家的赵政。 于文轩顿了顿,回她:“这么干脆!行,那你就卖男装。” 韩依娜瞟眼发现一件喜欢的衣服就甩开孟赢溪的手自己跑过去,“哇……这件衣服好漂亮!于文轩,你干什么吃的,进了好货也不吱一声。哈哈……我要去试一下。诶……赢溪,旁边这件很适合你,快过来看看。”韩依娜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目的,赶紧补后话。 于文轩不以为然,“娜姐,帮赢溪挑衣服的事由我亲自来。走,赢溪,咱们过去那边……哥们,我这里忙,你们俩随意啊。” 第五十六章 诱惑 3 美妖传,第五十六章 诱惑 3 肖鹭洋对着背影臭脸嘟噜:“切,看他那个高兴劲,就好象赢溪是他女朋友似的。舒悫鹉琻” 赵政看着此事有趣,就故意问:“你不乐意吗?” 肖鹭洋白了赵政一眼,“当然不乐意了!你小子倒是快结婚了,滋润着呢。我这可是八字都还没一撇,唉……自打上次掰了以后,已经旱了一年多了。这个赢溪,我喜欢,非常喜欢,简直喜欢得要死!” 赵政回:“依我看,于文轩还不是和你一样。” “是啊,大家都是好兄弟,所以才犯难嘛!说来也怪,论认识的女人数量,我们哥俩不比你赵政差,可就是老遇不上中意的,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却是……唉……”肖鹭洋气没叹完,忽然用手一指,“哎哟,这小子真舍得下血本,你看看,专挑最贵的。” 赵政莫名其妙地很不舒服,他轻轻叹了口气,愁愁地暗想:“要不是有了娜娜,只怕我也是你的情敌之一。” “赵政,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韩依娜换好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 “嗯……还不错,不过娜娜,我觉得白色的这件也许更能显出你的好肤色来。”赵政按自己喜好给了意见。 “是吗?那我再试试。”韩依娜接过衣服重新进更衣室。 韩依娜喜欢高贵风格的品牌,肖鹭洋领着孟赢溪去到另一个秀美风格的高端品牌专柜,他唰唰几下就取了一堆尺码适合孟赢溪的衣裙递过来,“去试试尺码,我想着应该很合身。” 孟赢溪接过来看了看标签,不是六千以上的就是万元以上的,她很惊恐地小声问:“于文轩,你一个月开我多少工资?” 于文轩知道她担心什么,就故作神秘,淡淡地说:“呵呵……担心价钱啊?你是我的员工,更是我的朋友。实话告诉你,这些个衣服上带的皮草都只是高仿料,进价没一件超过500的,象这件明着标8000,进价实际才300多,这卖衣服的水很深,你是外行不懂。行了,你就放心大胆地穿,但是千万要帮我保密啊。我以成本价给你,图个活广告,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记住了,价钱的事任何人都不许说,包括他们三个。其他的客人最多说九折,不然就砸我招牌了。”于文轩说完使了个鬼眼。 “啊……连好朋友都要保密呀。”孟赢溪没察觉出于文轩说的这些都是谎言,所以不太明白。 肖鹭洋有模有样地窃声说:“那是,就那个肖鹭洋,喝他瓶酒都和我计较,我还不得多留个心眼,到时候用衣服来还债我能少吃点亏。” 孟赢溪忍不住笑出声,“真有你的,我去试了啊。” “快去吧……”于文轩盯着背影不放,一直跟到更衣室关上-门。他舒心展目地暗道:“骗人的鬼话你也信,好单纯的美女,啧啧……你这样纯净越发让我动心了。” 韩依娜穿好衣服出来,然后在镜子前好好鉴赏了一番后喜言道:“赵政你好有眼光,的确是白色的更好看,呵呵……我要了!于文轩,这件你算我多少钱?”韩依娜一高兴,声音也高调。 “我看看……”于文轩赶了过去,他看了看挂牌,“娜姐,今天我高兴,亏本给你,一万二的本,你给个整数就成。” “谢了啊,拿去刷吧。”韩依娜用指头随意地夹出一张银行卡来。 第五十七章 诱惑 4 美妖传,第五十七章 诱惑 4 孟赢溪在更衣室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买卖对话,暗自感叹:“这个于文轩也太黑了点,几百块钱的衣服居然收朋友一万。舒悫鹉琻生意人都一样吗,想当初,家具厂的老板也是这样,人心叵测呀!” 换了衣装的孟赢溪,就象拨开杂草现出的花簇,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她风花雪月地徜徉着出来,其身姿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所有人都瞠目惊诧,“太美了!” 面对眼前打扮得妍姿俏丽的无上极品美女,韩依娜的心脏紧缩了好几下,她看了看貌似呆滞的赵政,气得垂目吸气。她很后悔出了帮赢溪换衣服这么个馊主意,简直是自毁长城,愚蠢之极。 “怎么样?好看吗?”孟赢溪嫣然巧笑地征询大家,然后自己去照镜子,看到多姿的自己,相当喜欢。 “啪啪啪”于文轩击掌回应,“非常漂亮!赢溪你真是香草美人!” 肖鹭洋看得口都合不拢,嘟囔道:“西番!秀色可餐呐!” 赵政使劲回过神,搂过韩依娜小声说:“她穿这衣服挺好看,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你觉得呢?娜娜。” 韩依娜压了压无名的怨气,心有不甘地对孟赢溪提声说:“赢溪,你真漂亮,迷死人了!于文轩,你的店花算是诞生了啊。” 肖鹭洋朗笑代答:“不是店花,是街花,整条街都被她灭了去!” 于文轩高兴道:“没错,我的男装不愁卖了。” 赵政见兄弟们都在起劲地吆喝,自己不能显得太另类了,于是他声音高昂地捧话:“预祝文轩精品服饰生意越做越兴隆!”话毕,大家一同笑。 几个店员几乎同时来了,她们看到店门已开,慌张地看时间,发现自己没迟到才松了气。其中的店长张惠茜走进店中张口说道:“于哥,你来这么早啊!吓了我一跳,还以为看错时间来迟了呢。呵呵……赵哥、娜姐、肖哥,你们来了。” 大家互相点了点头,于文轩看了看张惠茜,指着孟赢溪温声说:“小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叫赢溪,是我的好朋友。她呢,专门来我店里帮忙,你有时间的时候就多带带她,她只想卖男装,你专教卖男装的技巧就成。”张惠茜点头笑应。 “赢溪,你过来一下。”于文轩刚喊,人就已经过来了,她样子看似很慢,速度却很快,让人有些迷糊。 于文轩笑看左右,“赢溪,她叫张惠茜,是这儿的店长。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跟她商量,我有时候可能不在店里,生意上的事找她就行。” “你好……”双方握了握手。 “赢溪,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于文轩专情地看着孟赢溪。 孟赢溪还未开口,肖鹭洋就呵声过来,“于文轩,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人家赢溪刚到咱们咸阳,这屁股都还没坐下,接风都还没弄,你就开始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呐!啊……” “嗨,看你说的……哪的话?我这不是随口问问人家嘛!一切都听赢溪的。”于文轩丑脸相回。 第五十八章 诱惑 5 美妖传,第五十八章 诱惑 5 孟赢溪看他们又斗嘴,不便让哪边为难,就截声说:“你们俩别闹了,我晚两天再正式上班,因为有些事还需要先处理一下。舒悫鹉琻” 赵政看了看手表说,“这样吧,赢溪,你们几个想干啥就随意。我和娜娜呢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我们先走一步。嗯……中午,中午可能也回不来,咱们晚上再相聚,到时候联系。” 孟赢溪笑回,“好,韩依娜、赵政,你们去忙吧,咱们晚上见。” “走了啊!”赵政和韩依娜一同挥手离去,他们依偎而行,很幸福的一对。 两人刚一走,孟赢溪就察觉身后的人缠在一起悄悄掐架,她背身说道:“于文轩、肖鹭洋,你们两个有意思,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打架呀?” 于文轩和肖鹭洋一愣,互相松了手劲,改为了凑头低声顶嘴: “你还不快回去!” “我就不回去!你想咋地?” “这没你什么事了,干嘛还赖着不走?” “我陪赢溪行不行?我怕你欺负她,你这个资本家一肚子坏水,第一天就想让人家工作,没人看着真就不行。” 孟赢溪暗笑,还在闹,还是我来吧。她转身过来,两人顿时分开。 “肖鹭洋,你的生物钟是颠倒的,先回去补补瞌睡。晚上我要来你的酒吧,到时候你可别爬桌上睡着了。” 肖鹭洋看着女神般的孟赢溪,想说留下来都不敢,“这……好吧,那我就先走。”他无奈地掏出名片递上前,“于文轩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打我电-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孟赢溪接过名片说:“他不敢,你就好好休息,晚饭时候见。” 肖鹭洋也走了,于文轩对着背影白了一眼,“切,这小子,居心不良。” 孟赢溪看到店员们已经换好衣服,原来在这里上班,服装是需要统一的,她扭头对于文轩说:“于文轩,你找一套工作服给我,我现在就工作,刚才都是胡说的。” “这哪成?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就穿这身上班。你是我的活模特,这就是工作。你卖男装可以,但是得同时帮着女装打打广告,呵呵……不过,这两天你最好给我歇着,刚来咸阳还没好好玩呢,上什么班?再说了,你倒不担心什么,我可是怕肖鹭洋这只恶狼万一知道,那还不得把我当小绵羊嚓嚓几下给吃了。”于文轩把自己给说得发笑。 “好吧,但是我哪也不去,就留在店里,先学习一下如何卖服装也是必要的。”孟赢溪说完就过去找张惠茜讨教销售技巧。 “我出去一下。”于文轩喊了一句,然后寻思着事情慢慢走出店。孟赢溪的突然到来不是小事,她的魅力令于文轩掀动起难以抵抗的灼热情感,他的脑子实在有些乱,得离开去消化消化。 于文轩走在街道上,他茫然地看着逐渐热闹的人-流,心情更不能抑制了。好兄弟肖鹭洋喜欢于文轩是不争的事实,他今天明着抬杠就说明了爱之很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认识赢溪加起来的时间只有几小时而已,居然就爱得难以自拔。以前从未发生过三兄弟、两兄弟喜欢上同一人的纷争,至少是没明着露出来争过。这次不同了,一点情面不留,直接互相开火。 第五十九章 诱惑 6 美妖传,第五十九章 诱惑 6 和赢溪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刻骨难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给过自己如此深刻的感受,这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舒悫鹉琻幸福是一辈子的事,兄弟也许做不了一辈子,于文轩下定决心,争!就算与兄弟撕破脸也绝不放弃。 于文轩把决策定下来,心里反而轻松许多。他走进一家手机店,准备给孟赢溪购买一部苹果5,现如今没手机的女孩子恐怕已经绝种了,除了这位山林间飘来的仙女。 肖鹭洋离开以后,并未当真回家去睡觉,他睡得着吗?与于文轩一样,他也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要兄弟?还是要女朋友?纠结归纠结,但结论很快就定了下来,他一定要娶到这个名叫赢溪的女孩。从小到大,能让自己心动到不顾一切的女人唯有赢溪,也不知道这个女孩除了容貌外还有其它什么地方吸引了自己,仅仅是短暂的相识就蚀骨勾魂,总之是一刻不见就想得慌,慌到不能正常思考,不能正常生活。 就在于文轩挑选手机的时候,隔壁的另一家手机店里,肖鹭洋买好了一部白色的苹果5匆匆离开,两兄弟无意中擦肩而过。 文轩精品服饰卖场…… 张惠茜正在给孟赢溪讲解店里的规矩,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张惠茜立刻丢下孟赢溪赶过去,“呵呵……汤老板,您来了,您今天是给夫人买衣服,还是给自己买?” 这个被称作汤老板的人扫了一眼远处的孟赢溪,慢慢说道:“买我自己的。” 张惠茜带着人来到专柜,笑容满面地殷勤介绍,“汤老板,这几件是我们刚到的新货,您看看喜欢哪一款?” 孟赢溪不知道店里的规矩是谁接待的买家谁就有提成,因为张惠茜还没来得及说。孟赢溪想着既然来了客人,何不趁此机会练练,于是她几步移了过去。 凭着自己的感觉,孟赢溪挑下一件大衣来到人后,“汤老板,我觉得这件风衣与您的气质挺搭配的,您要不要试试?” 汤伟国听声转过头来,这是他刚才瞟过一眼的漂亮女孩。从着装上看,她不是销售,那么她可能是于文轩的女朋友,但又不能十分确定,于是问:“你是……” “我是新来的销售,今天第一次上班。”孟赢溪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店长张惠茜,结果发现她的笑容底下暗藏着不满。 汤伟国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是老板娘呢。” 张惠茜的脸色更难看了。 孟赢溪知道自己这么插进来可能惹毛了店长,但此刻已经无法退让,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与客人交流,“呵呵……汤老板,您真风趣。这件衣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这个颜色,我觉得这件也不错。” 汤伟国没有直接回答,孟赢溪弥漫过来的体香令他的心脏正砰砰直跳。孟赢溪对他的生理反应已然知晓,她也想试试,自己对男人的诱huo能否促成交易。 略微一顿,汤伟国看向张惠茜,稳声说:“小茜,你去休息吧,给新人一个锻炼的机会,有她接待我就行了。” 第六十章 诱惑 7 美妖传,第六十章 诱惑 7 “好,汤老板,那你随意,有需要就叫我。舒悫鹉琻”张惠茜甚为不满地转身离开。 汤伟国是宏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他出手历来大方,看上什么从不砍价,付钱就买,一买就是几万元的衣服。张惠茜前前后后在他身上捞到不少提成,光不还价这一项,每件衣服随便就是上千。只要这人一来,别的店员都知趣地主动避让给店长。可今天不凑巧,这个新来的店员啥也不懂,直接横刀夺爱,张惠茜自然很生气。 张惠茜一走,汤伟国笑脸迅速加码,“确实不错,我要了。” “那你先试试尺码合不合身?”孟赢溪小有成就感。 “不用,我的衣服都在这买,尺码拿一个x刚好合身,还有这两件夹克也帮我包了,也是一个x。”汤伟国指了指张惠茜介绍的那两件最贵的新款。 在孟赢溪取衣服的时候,汤伟国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的话,中午我请你吃顿便饭。别误会,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只是觉得和你有朋友之缘,所以想结识一下。” 孟赢溪停止了动作,转头看着汤伟国,此人的心跳非常快。他一出手就买了三件衣服,诱huo非常成功。如果当下拒绝人家的邀请,恐怕有些不妥。但是如果不拒绝,那么接下来或许会有新的麻烦。 汤伟国见她很犹豫,就把话语更进一步,“呵呵……我女儿都与你一般大了,你放心,我们之间只做普通朋友而已。” “好,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我叫赢溪,到吃饭时间的时候您过来叫我。”孟赢溪感到此人不坏,当即就伸手来握。 汤伟国顿感欣慰,“赢溪,呵呵……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汤伟国,以后你就直接喊我名,或者喊哥也行,千万别叫什么汤总、汤老板的,那太难听了,听上去我就好象是专门卖煲汤的小贩。” “呵呵……好,汤哥,您请稍等,我去帮您把衣服装一下。”孟赢溪挂笑离开,她觉得喊汤哥才更象专门卖煲汤的小贩。 孟赢溪拿着衣服去收银台打理,汤伟国并未立即跟过来付账,而是到女装这边转悠起来。 张惠茜刚想询问,汤伟国却先开了口,“赢溪啊,你过来帮我女儿试几套衣服。” “来了……”十几米的距离,孟赢溪转身便至,所有人都小有吃惊。 汤伟国醒了醒眼,“嚯嚯,你是仙女呀?怎么是飘过来似的?那个……我女儿的身材与你差不多,你就替她试下装,这两套都帮我试一下,合适了我就买。” “好的,汤哥,您真是个好父亲。”孟赢溪拿上合适的尺码去更衣,汤伟国微显得意地打着脚。 孟赢溪为汤伟国换了两次衣服,每次都听到他的肯定,“嗯……不错,把它包起来。”可是孟赢溪一看张惠茜,她的脸色很是难看,都青了。 才一会儿的工夫,孟赢溪就管汤伟国叫哥,汤伟国也直接喊她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张惠茜又气又急又嫉妒,她知道,自己以后别想从汤伟国身上捞到半毛钱的提成了。 第六十一章 诱惑 8 美妖传,第六十一章 诱惑 8 刷卡结帐,汤伟国拎着三套男装离去,另外买的两套女装他让孟赢溪先放着,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来拿。舒悫鹉琻汤伟国不愧是生意老手,他这么做是给自己增加筹码,到时候再见这位姑娘有理由不说,看在衣服的面子上,她也不好寻借口拒绝,因为卖东西有业绩提成的规矩是个生意人都知道,只有孟赢溪还傻傻地蒙在鼓里。 汤伟国前脚刚走,于文轩后脚就进来了。 孟赢溪激动地飘身相迎,“于文轩,我刚才卖了五套衣服!” 于文轩的思想还没回过神来,勾魂的香味又将他团团围住,“什……什么?你卖了五套,不是吧!” “骗你是小猪,这个买衣服的人出手真大方,一下就甩出好几万。”孟赢溪萌萌地笑看于文轩。 “是汤伟国。”张惠茜冷声插了一句。 于文轩哈哈大笑,“哦……是他呀,赢溪你运气真不错,一来就碰上了大顾客,他这人买东西专挑最贵的,而且从来不还价。祝贺你开张大吉,五件呐……呵呵……那你最少可以拿到5000元的提成,发财了。” “什么?5000元的提成!”孟赢溪惊诧之下,终于明白了张惠茜不悦的原因。 孟赢溪小声对于文轩说:“那个……那个提成我就不要了,汤伟国是店长首先接待的,我……我不知道店里还有提成这规矩,所以不小心抢了张惠茜的活。” 于文轩不作答,他看着张惠茜问:“怎么回事?这提成到底算谁的?” 张惠茜见于文轩的神情有些恼怒,似乎很不高兴别人来抢赢溪的这份提成。为了长久之计,于是她便放弃了争功的想法,强装笑脸道:“于哥,别听赢溪乱说,我可没有接待,只是见了老熟客喊了一声而已,衣服全是赢溪卖出去的,我怎能要她的份钱,那会乱了规矩的。” 于文轩哈哈一笑,这才回答孟赢溪,“你就别谦虚了,这是你该得的。给……这就是你的提成,刚好5000,一个女孩子哪能没手机呢?找个人都找不到。” 孟赢溪接过手机盒一愣,喃喃道:“真的?可……可是一部手机就花去5000元,这也太贵,太冤枉了!还不如换部便宜的,能省下不少钱。” 于文轩假装不高兴,“你爱要不要吧?反正我没钱付提成,只有用这个来抵债。” 孟赢溪不太明白张惠茜为何愿意退让,既然她不要,那自己就收下。她打开盒子,拿出崭新的手机看了看,是白色的,很喜欢,“好吧,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真的好漂亮!” 于文轩顺手从展示架上取了一个白色的女拎包下来,他把包往人前一递,“嗯……装手机和钱包啥的得有个拎包才方便,这个送你了,算是祝贺。”周围的其他店员见此情此景顿时心里酸酸的,颇不是滋味。 孟赢溪一看价码,又是好几千,她有些惶恐,“于文轩,你不会是想全用店里的东西来抵我的工资吧?我还要吃饭呐!” 于文轩和所有店员一起大笑,他歇了歇说道:“没有的事,这个是白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第六十二章 诱惑 9 美妖传,第六十二章 诱惑 9 看到眼前的一幕,张惠茜如释重负,她很庆幸自己刚才的表现。舒悫鹉琻很明显,这个赢溪压根就不是普通的员工,她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成为这家大卖场的老板娘。 “赢溪,过来这边坐,我教你用手机。”于文轩说着自己先到待客沙发上坐下。 孟赢溪愉快地过去,两人挨肩而坐,于文轩手把手地给她做示范和讲解。可是讲了不长时间,于文轩就脸渗微汗,呼吸急促。 此时的孟赢溪已经大概了解到了自己诱huo男人的原因,那就是她的体香,如果这味道被稀释,男人就会好受些,于是孟赢溪提议说:“于文轩,我们去门外吧,这里太闷,弄得人头脑发晕,我怕我记不住。” 她说什么于文轩都不反对,“好啊……那咱们出去,其实我也觉得闷。” 这一出了门,于文轩果然能平复住自己那莫名而来的男性焦躁情绪,两人愉快地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孟赢溪就学会绝大多数的功能。 孟赢溪将手机收进白色拎包,看着热闹起来的各家店铺。与其他店对比起来,这文轩精品服饰显得门庭冷落,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于文轩,看人家多热闹,你这里却鲜有客人。你是不是心厚了点,你的衣服质量很好,款式更是没得说,如果价格能降下来,生意会好出许多。” 于文轩不以为然,“我走的就是高端路线,当然人少了,但是卖一件是一件,比他们卖十件强多了。” “你这叫暴利,成十倍地赚人家钱,说难听点,那就是黑。”孟赢溪看到周围没路人,就直接不屑地说出心中的看法。 于文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那还不是因为她相信了自己编的谎话。真是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可是他又不能解释,那样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于是只得围韩救赵,以缓解赢溪的不满。 他长叹了口气,娓娓说道:“赢溪呐,我赚的是富贵人家的钱,是劫富济贫,他们的钱来得太容易,所以需要有人站出来打劫他们。实话告诉你,我靠这些钱救济着贵州的五个贫困孩子,我打算一直供他们到上完大学。你看,这是他们的照片。”说着,于文轩在包里翻找起来。 孟赢溪看到了于文轩从钱包里找出来的照片,是五个孩子,三个女孩和两个男孩穿着新衣服高兴地围在于文轩身边的场景。她一时间感动不已,同时这也令她想到了自己供养的唐林。 于文轩见她不知怎么了,居然看得泛出泪花,他赶紧问:“赢溪,你不舒服吗?” “没……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伤心的过去。”孟赢溪迅速拭去眼泪,“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好人,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奸商来着。” 于文轩舒气一笑,“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咱们都是梁山好汉,这下你该放心地去宰人了吧。” 孟赢溪转泣而笑,“嗯……我保证,以后一定狠狠地宰他们,一毛钱都不让。” 得孟赢溪的此番话,于文轩哈哈大笑,他扫去了一个阻挠心灵靠近的最大障碍,以后不管怎么说也会顺利许多。 第六十三章 诱惑 10 美妖传,第六十三章 诱惑 10 愉悦的时光还没享受够,就见门口有两年轻人驻足观店,于文轩看他们是生客又太年轻并未招呼。舒悫鹉琻这两人隔着橱窗对里面打量了一下,准备进去。 孟赢溪也注意到了他们,看人有进店的意思后就主动开口待客,“欢迎光临文轩精品服饰!” 两人听声一扭头,才观察到人,但见这姑娘气质不凡,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是意外了一下。 孟赢溪上前边说话边带路,“二位里面请,你们想看点什么?西服,夹克,还是风衣?”于文轩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孟赢溪领人进店 “我看夹克,他想看件风衣。”二人紧紧跟着。 到了柜架,孟赢溪按价格的差别胡乱介绍道:“这边这些是经典的款式,另外这些是新潮的款式,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可以试穿一下。” 他们随意翻看着标签说道:“你们这里的衣服有些小贵哟!能打几折?” “砰砰砰……”两个活跃的心脏让孟赢溪窃喜,“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卖的都是品质上乘的衣服,赚的也只是合理利润,所以所有衣物都不议价。其实这样你们买得更放心,不会因为砍价本事的差别而暗中吃亏。” “嘶……一点折扣都不打,那岂不是得好几千呐,太贵了,太贵了!说实话,我们真消费不起。” 看到人要走,孟赢溪有些着急,于文轩帮助着五个孩子,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如他所说,要一直供孩子们到大学念完,那就更不得了了。想当初,供唐林一个大学生就把自己弄得够戗,况且现在面临的是五个。就算为了山里的穷孩子,也要争取一下,孟赢溪准备多留他们一会儿,只要人留在自己附近,她就有十足的信心扭转局面。 孟赢溪根据他们的身材迅速取了一件风衣和一件夹克分别递给两人,“只要客人来到我们店里,买不买都是贵宾,你们可以试完再走。这样你们去其它店买衣服的时候也好有个对比,只有穿过好衣服才会有最真实的感受,到时候你们就用面料和做工的实际体会挑毛病数落他们,可以省下不少钱不是?” 这番话确实起了两个作用:一是话口温暖,打动了人;二是拖延了时间,让对方充分沐浴了极具诱huo力的体香。 黑衣男开口道:“好,我们就试试。” 两个身体和头脑都发热的青年接过衣服,在试衣的过程中还饶有兴趣地互相间聊了起来: (黑衣男)“哦……果然很舒服,很有型。好衣服贵得有道理,确实与众不同。阿金,你觉得怎么样?” (灰衣男)“不错不错,我也挺喜欢。这针脚缝得讲究,纽扣好象是合金的,造型很别致,我还是第一次见纽扣可以这样弄。哎呀,奢侈一回,我买了!” (黑衣男)“我也买了!回去以后再管我妈要点生活费就是。” (灰衣男)“阿凯,我卡里的钱不够,你帮我刷下差额,等回去还你。” (黑衣男)“没问题,好说,哈哈哈……阿金,你这风衣看上去酷极了,真不赖!干脆我再挑它一件风衣抖擞抖擞。” 第六十四章 诱惑 11 美妖传,第六十四章 诱惑 11 孟赢溪从他们的谈话中获知,这两人并没有太多钱,而且还是啃老族。舒悫鹉琻孟赢溪有些懊悔,因为自己利用特殊能力促成的这笔买卖实际上是连累了他们的父母,不是很道德。 黑衣男产生了再多买一件的想法后被制止了,孟赢溪劝阻道:“男人的好衣服有一件就足够了,没必要买几件。这衣服在重要的场合穿穿,平时还是穿点普通的,万一弄坏了弄脏了也不心疼,你们说是不是?” 卖衣服的人劝买衣服的人少买少花钱,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稀奇事,两个青年顿时感动得不行。 黑衣男惊愕过后,一脸真诚地说道:“呵呵……象你们这样真正把顾客当作朋友的商家我是头一回碰到,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谢谢你,那我就只买一件。付帐……” 孟赢溪问:“就要这件吗?” (黑衣男)“对!” 孟赢溪问灰衣男:“那你呢?” 灰衣男回道:“我也是要身上的这件,呵呵……” 孟赢溪再问:“你们的衣服是现在就穿着,还是把它装好?” 叫阿凯的黑衣男随即就脱衣服下来,“把它装了吧,不然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弄脏了。”一旁的阿金见状也跟着脱。 两人刷完卡,带上昂贵的衣服高高兴兴走了,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孟赢溪好几眼。 于文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在心中由衷地感叹:“赢溪真是个天生的销售奇才,这种没钱的顾客都能拿下,换作是我或者其他人,根本办不到。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见顾客并不富裕就劝阻其不要多买。赢溪啊赢溪,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要如何做才能获得你的芳心?” 张惠茜不得不佩服孟赢溪刚才的表现,她实口夸道:“赢溪,你好厉害!真服你了!”其他店员也诚心地随口附和。 分神的于文轩被店里热闹的气氛拨醒过来,他大笑着走向孟赢溪,“赢溪啊,照你这样卖下去,光是一天的提成就能破万了!” 孟赢溪自己也稍稍高兴,半开玩笑说:“于文轩,你可不许用衣服、皮包啥的来抵我工钱啊!不然到时候我肯定跟你翻脸。” “哈哈哈……”卖场内顿时一阵笑声。 所有人都认为孟赢溪是凭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来赢得买卖的,顶多是再加上她的容貌。其实则不然,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隐藏在她体香内的神秘物质,是巨量的费洛蒙让人失去了理智,为了虚荣和可怜的面子不顾一切。这个秘密,只有孟赢溪她自己知道,而她也只是归结到体香上,并非是真相。 吃中饭以前,进来过两三位看男装的客人,不过孟赢溪主动退去了一边。生意不能由她一个人独揽,姐妹们也要吃饭。事后,大家对她的好感陡然增加,知道权衡大家的收入,说明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早上都处于费洛蒙包围中的于文轩就更不用说,直接在心灵里将她神化。 第六十五章 诱惑 12 美妖传,第六十五章 诱惑 12 12点刚过,汤伟国就来了。舒悫鹉琻他不但穿着早上刚买的衣服,而且有意将步伐走得很稳重,以衬托出自己的身价。不过,脸部表情却是肆意地打开,有种挂春风的感觉。 “哎呀汤老板,您来了。来来来……请到这里坐。”于文轩赶紧起身招呼这个老顾客。 汤伟国朗声笑回:“于老板,坐就不坐了,跟你借下人,我带赢溪姑娘出去一下。” “汤哥,您真准时。”孟赢溪带着话提衣服过来。 于文轩狐疑地看了看两人,他不知道有请吃饭这档子事,不光他不知道,其他店员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俩当时的说话声不大,旁人都没听清,而孟赢溪事后也没提。 于文轩有些不爽地问:“汤老板,您这是……” “汤哥想请我吃顿便饭。”孟赢溪主动代答。 “怎么?不乐意呀?吃完饭我就带她回来,不影响你做生意的。”汤伟国看出于文轩有些不悦,自己也跟着不悦。 不管怎么说,这个汤伟国都是少有的大顾客,于文轩虽然心中是一百个不肯,却也不好当面得罪,于是换了笑脸,“汤老板,哪里的话?主要是赢溪她没和我说这事,一时反应不过来,瓷锤了。呵呵……你们去吧。” “你歇着,那我们走了。”汤伟国满意地转身离开,孟赢溪对于文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别担心,然后她紧跟了去。 人一出了门,于文轩就把沙发坐垫拍得啪啪直响,“咋日的,有钱就五眼六指地得瑟,什么玩意儿?泡女人泡到我店里来了。” 张惠茜酸酸地宽慰于文轩,“我说于哥,你也别太生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些人宁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肯坐在自行车后面笑。这个年代就这风气,想开点。” 她这不合时机的话越发惹恼了于文轩,他抽脸就是一通乱喷:“去去去,你懂什么?” 气没顺下来,反倒惹火了老板,张惠茜把身子一缩,赶紧退到后面去。汤伟国的车还真就是bmw宝马,还是760li,这还应话了,怪不得于文轩更生气。 见到车子,孟赢溪微微一惊,好大好豪华的车,此人果然是大老板。她往车里一坐,汤伟国就问:“赢溪,想吃点什么,由你定。” “让我想想啊……”孟赢溪不客气地接下,她速速一想,决定去泰达,因为就目前的局面来说,她能帮赵政的唯一方法就是增加酒店的收入,虽然一顿饭钱对于诺大的酒店来讲,实在显得微不足道,但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孟赢溪转头一笑,“汤哥,咱们去泰达酒店吧。” “泰达酒店?好吧,那里有什么特色菜吗?”汤伟国一时间不太明白,开动起车子疑疑问。 一般情况下,谁吃饭也不会考虑去酒店的餐厅,因为这种地方的东西只能凑合着填肚子,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滋味,更别提饱口福了。 孟赢溪随便找个借口回他:“其实……有什么特色菜我也不知道,只是因为我住在那里,等吃完饭我可以顺便去房间里拿点东西。” “这样啊……哈哈哈……那行,就依你。”汤伟国恍然大悟,乐得开怀。 第六十六章 诱惑 13 美妖传,第六十六章 诱惑 13 bmw宝马760li稳稳地行驶在去泰达酒店的路上,按理说,这么顶极的车,应该很安静。舒悫鹉琻可是对于孟赢溪来讲,情况并非如此,心跳声呐!呼吸声呐!声声入耳,吵得不行。 汤伟国的车速忽然加快,孟赢溪知道他与西双版纳的大货车司机属于同样一种的情况,于是赶紧开了窗。 车外的气温只有3度左右,冷风呼地吹进来,叫人直哆嗦,汤伟国冷得找替身问:“赢溪,干嘛开窗?你……你不冷啊?” 孟赢溪假答:“汤哥,我有些晕车,你开得太快了。” 经过提醒,汤伟国也发现自己确实开得很毛躁,他道歉说:“哦……是是是,真的开快了些,对不起啊!我慢点开。” 对于寒冷的空气,孟赢溪自己能够运功抵抗,无所谓。可是汤伟国不行啊,再说年纪也大了。过了一阵,汤伟国实在受不了,紫着嘴皮吧嗒说:“赢溪啊……要不,我把车内的暖风调大点,兴许你就不会晕车了,象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冻出病来。” 孟赢溪看他确实冻坏了,就偷笑着关了窗,“也是,那您就把风量开大点。” 呼呼的暖风一起,汤伟国这才松了口气,他心中暗念:“哎哟我的妈呀,冻死老子了!年轻人就是身体好,一点都不怕冷。” 身体热乎起来,泰达酒店也到了,二人说笑着走进去。餐厅的位置韩依娜带过一次路,所以这次孟赢溪带着汤伟国直接过去。 路过西餐厅时,汤伟国问想不想吃西餐?孟赢溪摇摇头说吃不惯洋人的东西,汤伟国大声赞同,说自己也讨厌那些不香不辣的洋玩意。 到中餐厅入座以后,一个女服务员随即过来,“二位想吃点什么?” 这一次,汤伟国没有谦让,他认为这地方不会有啥子好菜,就底气十足地对服务员说道:“我没来过你们这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这样吧,把你们的所有招牌菜统统来一份。” 服务员小有一惊,点这么多,两张桌子都摆不下,真是典型的爆发户,就是喂它两头猪也足够了。她心虽这么想,但依旧用一贯的标准表情回顾客:“好的,请稍等。” “诶……服务员,请你等一下。”孟赢溪见汤伟国如此点菜法实在可笑,就叫住了人,“不要这样,我们只有两个人,你看着够吃的量上就行,不要全部都弄上来。”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去,她心想,这还差不多,还是这个姑娘靠谱。 汤伟国不干了,他数落道:“哎呀赢溪,你看你,全部上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好吃就吃什么呗,你还担心我付不起饭钱呐!” “呵呵……汤哥,给你看看这个。”孟赢溪从桌上烟灰缸旁边拿起一架精美的立式烫金介绍递过去。 汤伟国不以为然地接过来一看,面部表情一浪一浪地变换了好几种模式。他心里暗道,哎哟,幸亏没全部上,这里的招牌菜有88种之多呀! 看到汤伟国滑稽的样子,孟赢溪捂嘴笑起来,汤伟国也跟着哈哈大笑,他歇了歇说道:“还是你这小姑娘家机灵,要不然这88道招牌菜全端上来,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最少铺两桌。哎呀,到时候咱们只好一人吃一桌,聊个天都必须喊吆喝。”言毕两人又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第六十七章 诱惑 14 美妖传,第六十七章 诱惑 14 其实,汤伟国最初的想法也不算错,只是用错了地方,因为泰达集团有个顶极的饭店——帝王饭店。舒悫鹉琻这地方汤伟国不但不陌生,还是老熟客,只是他不知道这泰达酒店与帝王饭店是一个东家。既然帝王饭店都这么赫赫有名,泰达酒店的餐饮自然也差不了。外地客商都知道泰达酒店的饭菜特别好吃,许多人就是冲这个多次来入住的,倒是本地人却对它知之甚少。 中午吃饭的人少,不大会工夫,菜就逐步上来了,看上去十分引食欲。光是看了看,汤伟国便有些意外,等服务员介绍完菜名,他急不可待地拿起筷子说:“赢溪,开吃,咱们边吃边聊。”于是两人一起动手品尝。 汤伟国虽然是无须自己做饭的大老板,但他很热衷于厨艺,只要时间允许,他会亲自下厨慰劳家人,算是半个美食家,他一边品尝一边讲解自己对菜肴的看法: “蝴蝶如意卷,造型漂亮,鱼子很有脆性,蛋皮里面裹的东西应该是蟹肉bàng,咬在嘴里有种蛋的香和蟹肉bàng的鲜,非常可口。” “红葱头油淋鸡,肉质很细,嫩的同时还很有弹性。吃的时候嘴里充斥着鸡香和油香,嫩滑感很好,嗯……回味无穷。” “鲜果蜜汁蝴蝶骨,哈哈……蝴蝶骨这名字取得很妖,其实就是带骨头的肉排,围边的水果是橙子和黄桃。这排骨咬在嘴里明显可以感到甜意,但不会觉得腻,吃一块还会想吃第二块,肉质有韧性,入口后有嚼劲,而且越嚼越香……不错啊!” “酱皇碧绿花枝澳带,澳带滑嫩、有弹性,还有鱿鱼片。里面的蜜豆口感很脆,比荷兰豆好吃,咬在嘴里不会有丝丝渣渣的感觉,很爽口。哎呀,真是好东西。” 孟赢溪也吃得很享受,但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听了汤伟国近乎专业的点评后,对他产生了另外的一番看法,此人还是有些内涵的。于是她抛开隔意,主动与对方交流起来。 “汤哥,你对菜肴真有研究,说得一套一套的,我也觉得很好吃,但就是说不出太多的理由来,真佩服你。你这么说,应该是很满意这家餐厅的味道吧。” “嗯……没错,除了帝王饭店,这里算得上是一家上好的吃处。呵呵……这还要感谢你,不然我是决不会到这里来吃饭的,那就发现不了这些美食。奇怪,这泰达酒店有这么多好吃的菜品,可是名气却不大。” “帝王饭店?”孟赢溪一下想起自己在酒店的大堂沙发上看过的酒店简介上有它,于是答复道:“汤哥,这帝王饭店与泰达酒店是一家呀!都是泰达集团的。” “什么?是一家?我说呢,这菜肴的味道似曾相识,原来是同一个祖宗啊!哈哈哈……” 孟赢溪好奇此人为何会喜好研究美食,还几乎成了专家,就温口问:“汤哥,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汤伟国以为她应该知道,因为店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 孟赢溪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第六十八章 诱惑 15 美妖传,第六十八章 诱惑 15 汤伟国略显失望地轻轻摇了摇头,“你果然是新人,我是卖房子的。舒悫鹉琻该我问你了,愿意到我的宏大房地产公司来上班吗?” 孟赢溪想都不想就回他,“汤哥,谢谢你的好意,我……” 汤伟国一听开头就知道后面的内容,他迅速打断了孟赢溪,“诶……先别说不!等你考虑好了再说,这事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他伸手一请,“吃菜……都快凉了。冬天吃盘菜不适合,下次咱们吃火锅,那样聊多久都热腾。” 席间,汤伟国的电-话很忙碌,他干脆关了机,嘴里叨叨:“屁大点事都来找我左请示右汇报,这些人真是没用。赢溪啊,你这小姑娘特聪敏,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点才交你这个朋友的,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我都给你个经理的职位。” 孟赢溪见他说话的样子不象是开涮,得人赏识任何人都会开心,她道:“谢谢你汤哥,你把我看高了,我高中都没念完,没什么文化。经理啊什么的这些管理性质的职位,我根本胜任不了,真的。” “哼哼……”汤伟国不爱听这话,他教导道:“文化?什么是文化?哦,读个书就是有文化?照你这么说,我只配扛水泥、搬砖头,因为我初中都没念完,比你都不如,这不是瞎掰嘛!不要把自己看不起自己。” 汤伟国用纸金巾擦擦嘴又说:“赢溪妹子,我跟你说,真正的本事都是从生活中学来的,当然,搞科学研究的除外。你自己体会体会,你做事情的时候难道是在背课本吗?除非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买个菜也要说孔子日怎么怎么,不然语文白学了。然后算个价钱也要斤斤计较一分也不能错,不然数学白学了。神经病嘛,是不是?” 孟赢溪听得大笑,汤伟国也乐了一阵,他兴致大发,接着侃:“这还不算,过个马路吧,遇到违章闯红灯的汽车也坚决不避让,因为错的是对方,而非自己。不然,真理白学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真理必须得坚持啊是不是?遇到抢劫的持枪歹徒,就不掏钱包,说什么也不掏,不但不掏,还拿石头去砸人家,不然正气何在?正义必须得伸张呀是不是?好了——整一个找死的白痴。” 这个汤伟国说话很是逗人,把孟赢溪乐得几乎失态,她笑道:“汤哥呀汤哥,你初中没念完,是不是学相声去了?你真风趣,哈哈哈……” 汤伟国又道:“你看看现在的某些官员,哪个不是大学本科出生,或许还是党校毕业的研究生。他们的知识学哪去了?大把捞钱不说,喜欢上某个女人吧,也不明说,直接把人家用酒用药迷倒非礼,简直是畜生!” 孟赢溪收敛了笑意,汤伟国认真地看着她,“我汤某人没什么文化,但不玩阴的。说实话,赢溪妹子,我喜欢你,你要是愿意跟我呢就跟,不愿意也没啥,咱们照样是朋友,我决不搞强迫人的事。” 汤伟国说着说着就把话挑明了,这让孟赢溪很意外,但并不觉得难堪,“汤哥,你有啥说啥,很爽快。那……我也直说了吧,我们之间只能做普通朋友。” 第六十九章 诱惑 16 美妖传,第六十九章 诱惑 16 静默了片刻,汤伟国点点头说道:“行,妹子,从此以后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汤伟国,朋友就得有个朋友的样子。舒悫鹉琻那个……你啥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喊我汤哥。千万别喊错了啊,要是喊错了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女朋友,到时候我这个男朋友可不会客气,你就自个认栽吧。” “哈哈哈……”两人会意地大笑。 汤伟国重新拿起筷子,“吃菜,吃菜,吃完了咱们就回去。我带你出来,于老板很不乐意,要是回去晚了,他恐怕要急得上窜下跳,朝着门外吐口水骂街也说不定。”他一言毕,孟赢溪又乐得莺鸣婉转。 菜还剩下大半就吃饱了,于是付帐走人,两人一同走出餐厅,汤伟国想起了什么,“妹子,你不是要回房间拿东西吗?” 孟赢溪说的本来就是个借口,属于无中生有的事,所以她散漫地回道:“算了,晚上再拿也行,咱们走吧。” 汤伟国认真起来,“没事,用不了几分钟,我陪你去。再说,你住什么地方我也得认认门,不然还做什么朋友?你说是吧?” “那……好吧。”孟赢溪要是再推委就显得忸怩做作了,于是只好真的回房间。 1609的房门一开,汤伟国晃了老眼,这是打工者住的地方吗?千金小姐还差不多。他实在弄不明白,就直截了当问:“诶……我说赢溪妹子,你住这?豪华套间?就你那点可怜的工资够付房费吗?这不是开玩笑吧!” 孟赢溪宛然一笑,“汤伟国,这只是我暂住的地方,是朋友安排的。我肯定得换地方,以后可能会住朋友家里,或者找廉价的出租屋。”说完,她便过去打开自己的包假意翻找。 汤伟国趁机撂话:“看你,怎么不叫我汤哥呢?要是叫我汤哥,这种房间算个啥?立马就住带保姆、带豪车、带游泳池的豪华别墅,呵呵……” 孟赢溪带上警告的意味笑回,“汤伟国……咱们可是普通朋友,你可别乱说话,不然我不理你了!” “嗨……别生气,开玩笑呢。说真的,你这找住处的事算是遇对人了,我汤伟国是谁呀?要是我的朋友都没个住处,你叫我宏大房地产老总的面子往哪搁呀?得得得,你干脆把东西全收拾了,咱们现在就搬家,我给你安排妥当,保管住得舒坦。”汤伟国说着说着插起了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与大可信任的担当。 正在假装找东西的孟赢溪怔了一下,她回头看了看汤伟国说:“还是算了吧,欠了你的人情我可还不了。” 汤伟国急得混劲松衣服扣子,“好妹子,你这么说就伤感情了啊,为什么住你朋友安排的地方可以,偏偏住我安排的地方就不行。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当你哥,怕我是坏人呐!你放心,过去以后我马上叫人来帮你换把全新的门锁,这样总可以了吧?” 孟赢溪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能长住酒店,就算赵政愿意亏本换交情,可是韩依娜那边会有想法的。现在刚到咸阳,毕竟人生地不熟,找个适宜的住处也不是件容易事,不如就先去汤伟国安排的地方将就着,以后要是真有其它麻烦,离开就是。 想好了下文,孟赢溪这才回话,“这酒店来都来了,我好歹住它一个晚上,不然也对不住朋友。你那里我明天再过去。呵呵……汤伟国,那我就先谢谢你。” 汤伟国的心情顿时明亮,笑了好久,“就是这样才对嘛,跟我客气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等哥回去以后好好找套房子给你,保证让妹子你满意。” 第七十章 诱惑 17 美妖传,第七十章 诱惑 17 孟赢溪随便从包里取了样东西,然后叫上汤伟国离开。舒悫鹉琻在bmw760li回走的路上,孟赢溪没有再开窗子,因为她发现其实就算汽车的空间很小,只要用空调的外循环模式,风量开大些,一样可以解决体香的诱huo问题。 汤伟国洋洋得意地问:“妹子,咸阳地方这么大,你想住哪个街区?” 孟赢溪想,如果能靠近上班的地方就最好了,这样可以节省不少赶路的时间,而且这一片区离泰达酒店有一段距离,能够让结婚前的韩依娜宽心。 “有挨近文轩精品服饰的房子吗?如果没有,尽量在附近吧。” 汤伟国一阵偷乐,他在团结路上还恰好就留有一套用来接待乡下亲戚的精装修小户型,距离文轩精品服饰还不到200米。他暗想,真是天助我也,都不用大费周折了。 “哦……你要挨近文轩精品服饰的房子啊!我的手头上刚好没有。不过你放心,我朋友那里绝对有。下午我就去给你寻一套走路就能上班的房子,明天中午我来接你搬家。” 孟赢溪听着这话觉得汤伟国还真上心,这么大的一老板,居然不惜时间为自己的这点小事操劳。她感谢道:“汤伟国,让你费心了,那个房租的事情你就不用管,我自己会付的。” “房租?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的朋友要是胆敢收你的房租,他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他们呐,欠我不少的人情,正愁没地方还呢。我找他们办事是看得起他们,这些人求之不得。不光房租不会有,连水电费也不会有,你就安心地去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没有人会光付出不求回报的,汤伟国把什么都揽下,自己以后很难拒绝人家的某些请求,孟赢溪当即就回绝说:“那我岂不是欠你更多!这不行。看来,这房子我不能要了。” “哎呀赢溪!你这是何苦呢?你这么怕欠我人情吗?唉……这都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你还不太了解我。我汤伟国不会强求别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以为我要用这些来逼你叫我汤哥呀!不会……永远不会!只要你有半分不乐意,咱们就永远保持距离。” 汤伟国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么做只是想求得一位红颜知己,想我老得退休了的时候……当然,到时候你肯定也风华不在了,咱们两个在公园无意中碰了面,你如果能问候一声:喂……汤伟国,又出来溜鸟呐!老伴今天怎么不跟着一起出来呀?你们是不是又拌嘴了?诶……这样我就知足了!” 孟赢溪笑得燕声婉转,“汤伟国呀汤伟国……行,你这个退休溜鸟的老头子就帮我找套房子吧,不许找大的,越小越好。” 谈笑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团结路步行街,两人下车走了过去。孟赢溪叫汤伟国不用过去了,可他偏要跟。他们远远就见于文轩站在店门口左顾右盼的,看到人来了才定住了姿势。 汤伟国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哟……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于老板刚刚骂完街,在那踏着吐沫喘气呢。” 孟赢溪乐得开怀,“哈哈哈……行了,你这个说相声的老总,别总拿于文轩取笑。你留步吧,我过去了啊,拜拜……” 第七十一章 假钱 1 美妖传,第七十一章 假钱 1 “不行,我得和于老板有个交代。舒悫鹉琻”汤伟国才没急着走,还是跟,到了文轩精品服饰门口,他对早已等的心烦的于文轩大声打哈哈:“于老板,人我可给你完好无缺地送回来了,不过你最好还是验一验,看看有没有什么损伤?需不需要赔偿什么的?” 于文轩也跟他玩同样的路数,他速速围着孟赢溪转了一圈,假装从孟赢溪背后的衣服上取了一根头发,装出很受伤的样子说:“汤总,掉了一根头发,你快给我赔!” 孟赢溪轻轻拉着于文轩的衣服,“好了你们两个!” “哈哈哈……走了走了,你这小子够贫的。”汤伟国这才离去。 人一走,于文轩便拉了脸,他焦心地问:“赢溪,他没欺负你吧?” 孟赢溪想起汤伟国被冻得嘴皮都发紫的事,吟吟发笑,“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是他被我欺负了。” “快说说,是个什么情况?”于文轩不大相信,急急等回话。 看于文轩这么着急,孟赢溪的心底划过一丝被关爱的温暖,她不忍瞒他,就把事情的经过大致一说,并特意细讲了开窗子和点菜的事。于文轩那个笑得啊,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关于搬住处的事,她一个字也没提,因为她也不确定汤伟国是不是真的会帮忙。 “走,咱们进去,外面太凉了。”于文轩喊孟赢溪。 孟赢溪边走边说:“于文轩,你也真是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让你担心啊?你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没有,我是刚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没想到就遇见你们了。” 孟赢溪扶鼻偷笑,于文轩还真会撒谎,明明鼻子耳朵都冻红了,还说刚出门来。 这个时间,店里面多了几个客人,他们与店员在收银台突然吵吵嚷嚷起来。张惠茜的语速明显加快,看来她是应付不了这几个人有些着急了。 孟赢溪云移过去,一下子把于文轩甩到了后面,他大惊,赢溪是怎么走路的?看着斯条慢理,实则好快呀! “怎么了?”孟赢溪问张惠茜。 见对方增加一个人手,客人的火更大了,“把你们老板叫来,嗬……竟然说我们用假钱!” “出了什么事?”不用喊,于文轩已经来了。 客人有四个,其中主事的一人浑口泼话问:“你是老板?” 于文轩客气地回答他:“对,我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见老板来了,此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的店员把我的真钱全部调了包,反倒说我们用假钱,衣服我们不要了,把我们的真钱还出来。” 于文轩心想,要是钱不多就赔他们,剩得搅不清不说,还吓走其他不明真相的客人,于是他便问道:“多少钱?” “一万六!” “于哥,我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们这是明摆着来欺诈!报警!”张惠茜抢声说。 忽地一下,四个客人都亮出了匕首,主事的霸声吼叫,“臭娘们,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还敢报警?想拖延时间销毁证据是不是?谁他妈敢报警我就剁了谁?”其余三人也催命喊:“还钱!快点!不然老子就砸了你们的店!” 第七十二章 假钱 2 美妖传,第七十二章 假钱 2 除了于文轩和孟赢溪,其女店员都吓破了胆,躲得远远的。舒悫鹉琻 于文轩捏了一把汗,糟糕!遇到暗中打劫的了。一万六可不是小数目,虽然自己亏得起,可心里窝囊得慌。 这几人不亮匕首还好,他们这一亮,形势就明朗了,相当于是自明身份。孟赢溪虽然很单纯,但对方凶相一露,她也看出来了这几人是打着被害者的名义来暗中打劫的。她腾地火起,心中暗骂:“哼哼……有我孟赢溪在的地方,恐怕还容不得你们几个混混胡来。还恶狠狠地掏匕首,找死!” 就在于文轩左右为难的时候,孟赢溪出面了,只见她香体婀娜地往人前一靠,“这位大哥,对不起,既然是我们店员这里出了问题,那我们一定还你们个公道。只是我们店今天还没开过张,柜子里没钱,这样吧,你们陪我去自动柜员机取钱去。” 孟赢溪说完就悄然对着于文轩使了使眼神,告诉他没事,然后亲热地挽上那当头的胳膊,四人见状就一起收了匕首。 当头的被美女这么一挽,体香再一熏,心都酥了,他故意把身子挨香挤了挤,“你是老板娘吧?还是你明事理。哼……我们走!”四个混混回头白了于文轩几眼走了。 于文轩看得目瞪口呆,赢溪这是做什么?缓兵之计吗?可她刚才使的那眼神好象是叫我别担心,不用管。 当头的走出店门后不过才迈出两步,立马就腿软了,要不是孟赢溪用力道撑着,他早已经爬地不起。对付恶人孟赢溪绝不心慈手软,虽然上次对付蟊贼后她还告戒过自己不要轻易使用[逆血吸]这阴毒的功夫,但要想不动声色地制敌,还就非[逆血吸]不可。于是情急之下还是用了,只不过使用的时间上短暂了些,即便这样,这厮还是扛不住,眼皮随即趿拉,眼睛眯成一条缝。 于文轩和店员们就这样看着赢溪一个弱女子把四个强人领出店去,他们既感到惭愧又对赢溪不得不心生佩服。 走离店铺十几米后,孟赢溪把手劲一松,这厮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她故作惊慌地问,“哎呀!大哥,你怎么了?快快快,你们这位大哥生病了,你们赶快送他去医院,钱的事以后再说。”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这三人见大哥当真不行了,异常惊慌,他们架起人就急匆匆离开,钱不钱的也顾不得回话。 于文轩几步赶到门口,他掏出电-话意欲报警,却见赢溪回来了! 孟赢溪看到于文轩拿着手机一通忙碌,知道他一定是要报警。就伸手一拦,“不用报警,这些恶贼要是胆敢再来,我不会放过他们!” 事情已经解决,所以孟赢溪觉得没这个必要报警,她小声对于文轩说:“警察一来,别人不知其故必然会误会我们店犯了什么事,或者以为我们是黑店。如果这样肯定会让高档服装店的形象大打折扣,生意也许因此一落千丈。” 于文轩觉得她想得很周全,就点头称是,但疑问却抹不去,他茫然问:“赢溪,你真够有胆色的。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走了?” 第七十三章 假钱 3 美妖传,第七十三章 假钱 3 孟赢溪先低头哑笑,然后才扯个慌回他,“那个叫得最凶的当头可能有心脏病,才出门就睡在了地上,所以他们顾不上要钱,一溜烟把人赶紧送去医院。舒悫鹉琻知道他有这毛病就好办多了,他们要是再来闹事,吓一吓又会进医院的,没事了,如果他们自己付得起医药费的话,我倒不介意他们常来,呵呵……” “这么巧,我们真是幸运!走,回去歇歇。”于文轩感慨自己逃过一劫。 见孟赢溪和于文轩若无其事地转回来,张惠茜和众店员疑惑不解,张惠茜代表大家问二人:“于哥,事情解决了?赢溪,你是怎么做的?快教教我们,刚才真把我们吓死了。” 于文轩舒心地露笑,“赢溪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我们运气好,他们的头才一出门就心脏病犯了,哪还顾得上钱的事?现在正急着往医院赶呢。没事了,没事了,大家不用太紧张。” “可是……他们医好病后,会不会再回来要钱?”张惠茜仍然不放心。 孟赢溪喜颜道:“不怕,我会再把他吓进医院的。” 于文轩话赶话,“就是,他们要是再出现,我就放声高喊,警察来了!那个有心脏病的混球应该可以又去一次医院,搞不好他就只能去太平间抢劫了。” 这话很痞,于文轩逗得大家一同笑。 汤伟国离开以后,紧接着就命人立即赶去房屋打扫卫生,他自己也没闲着,公司都没去,亲自跑到家具城、建材城和商场选购全新的家具、卫浴和电器统统换上。 有着亿万身家的汤伟国竟然未能斩获一介贫女的芳心,虽然叫人不免失落,但他并不气馁,因为这个女孩值得他用心去争取。不说出海初弄色的外貌,以及琪花瑶草自是风流的身姿了,光凭一靠近就来电的那蚀骨销hun的心跳感觉就足以证明她确实值得拥有!就是再多的付出也值。 重新装修在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好在打扫干净后还看得过去,生活用品全部更新后的感觉也不错。汤伟国在焕然一新的房子里驻足欣赏了许久,浮想联翩一番后才不舍地离开,这个小窝相对于他自家的豪华别墅来说很寒碜,但寒碜归寒碜,这里也许才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快活赛神仙的地方。 那三个欲行抢劫的恶徒将大哥送到医院的急诊室,医生是一通忙碌,但病因始终不明。主治医师询问陪伴来的三人,这个患者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野生菌和过期食品之类的,结果一无所获,只能对症治疗,但是几乎没有效果,病人的生命体征每况愈下。 [逆血吸]功夫的最恐怖之处就是不可逆,不管谁被阴毒的[逆血吸]攻击后,早晚都得死,只是时间上的早晚,因为这功夫的作用机理与蛇毒近似,破坏的是人体神经系统。[逆血吸]直接损毁体温调节中枢神经,让人体的体温急剧下降,从而导致死亡。 不仅如此,[逆血吸]还破坏其它植物性神经系统,这就使得骨骼肌瘫痪,令人丧失行动能力,所以被攻击的人连挣扎动作都没有。[逆血吸]还能抑制延髓呼吸中枢阻断神经——肌肉接头处冲动的传导,从而导致呼吸肌麻痹,使之停止而死亡。 所以被[逆血吸]攻击以后的人,一律都是呈现身体冰凉,肌肉无力,呼吸衰竭。两大致命作用让再高明的医生也回天乏术。 第七十四章 手机 美妖传,第七十四章 手机 下午的客人寥寥,近四点的时候,于文轩和孟赢溪正在待客沙发喝茶,孟赢溪享受的特殊待遇是其他店员无法比拟的,包括店长张惠茜。舒悫鹉琻这时候肖鹭洋踏声而入,“哈哈哈……我来了!” “嗬,中气这么足,看样子是睡饱了。”于文轩抬起眼皮戏说。 肖鹭洋大步过来,把个精心包装过的盒子往人前一递,“赢溪,给……送你个礼物!我买了部苹果手机给你,以后联系起来方便些。” “啊……”孟赢溪愣了下,又是苹果手机,这礼物太贵重不说,自己已经有了,她很纠结地摆了摆手,“肖鹭洋,谢谢你,可是这礼物太贵,我不能收。再说,我已经有一个了。” 为了表示自己没说慌,孟赢溪从包里取出了手机给他看。 肖鹭洋一看,与自己送的一模一样,他愤愤地瞪眼看向于文轩,于文轩也回瞪他,并随意说道:“你看什么看?我头上有花呀?是赢溪自己用提成工资买的。” “什么?我就说你这小子不地道,我前脚才一走,你后脚就叫人家赢溪上班是不是!看我不揍死你……”肖鹭洋抡拳过去闹打了几下,于文轩也不躲避,任他发泄。 孟赢溪看得出他们俩只是在闹着玩,就并未阻止。 肖鹭洋心中稍微平衡后才住了手,然后仍旧把手机给孟赢溪过来,“买都买了,退不了,再说式样也是女生用的款,你就收下留做备用吧。” 话说到这份上,孟赢溪只好接过手机,“行,你这样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肖鹭洋。我也不让你白买,我不是要去你那里上夜班吗,到时候你从工资里扣。” 张惠茜和其他店员笑起来,张惠茜打岔说:“赢溪啊,你的收入看上去挺不错,但好象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你看你,工资都还没领到手,就已经全部变成东西了。” 孟赢溪笑回:“哪的话?酒吧里一定有吃的,实在不行,我就是喝酒也要把肚子给它喝饱了,哪能饿着呀?” 众人笑…… 笑声刚落,赵政携着韩依娜进店来了,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只见赵政的手上也拿着一个精美盒子。 赵政把手一伸,畅声说道:“赢溪,这是娜娜专门买给你的礼物。” 孟赢溪看见这盒子的大小与先前的那两个手机盒子一般大,就紧张地问:“不会是手机吧?” 韩依娜接声说:“赢溪你好厉害,一眼就猜出来了,真是手机,是部白色的苹果手机。” “哈哈哈……”现场的人笑得捶头跺脚,全都岔了气。 赵政和韩依娜被笑得莫名其妙,有些不得要领,赵政起问:“怎么了?一部手机就把你们所有人都乐成这样!” 张惠茜拍拍胸口,断续笑说:“赵哥娜姐,赢溪今天真是滑稽死了,加上你们送的,她居然收到三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啊……哎呀,你看这事闹得……哈哈哈……”赵政和韩依娜也加入到爆笑队伍中来。 第七十五章 接风 1 美妖传,第七十五章 接风 1 看着一脸无辜样的孟赢溪,所有人是笑了歇,歇完又笑,直到笑不动为止。舒悫鹉琻 笑声弱余,赵政再次将礼物递过去,“好了好了,赢溪,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娜娜的一片心意。三部就三部,你还是收下吧。” 孟赢溪勉强一接,又是笑…… 韩依娜擦了擦眼角的笑泪,上来挽起孟赢溪,催促他人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去帝王饭店。” 三兄弟拉扯笑闹着朝前出去,韩依娜和孟赢溪跟在后面。 韩依娜悄声对孟赢溪说:“赢溪,看出来没有?肖鹭洋和于文轩他们都很喜欢你,这两人都不错,人又帅又不缺钱,你要看上了谁,千万别错过。” 孟赢溪知道她的意思,更知道韩依娜想听什么,于是她笑了笑说:“嗯……我会考虑的。” 韩依娜愉快地紧紧挽住她,弄得孟赢溪差点没束缚住自由激发的护体潜龙。 停车场到了,肖鹭洋得意地拉开车门,很绅士地弯腰展臂,“赢溪小姐,请到这里就坐。” 因为有言在先,孟赢溪自然笑脸迎去,她上了肖鹭洋的这辆jeep牧马人,于文轩也不好多说什么,气得直翻白眼,肖鹭洋假装视而不见。赵政和韩依娜一看,偷笑着上了自己的车。 “轰……”三辆汽车几乎同时启动,然后互相跟着离去。 孟赢溪现在学聪明了,她一上车就开大风量,肖鹭洋也不追究原因,反而很高兴,“哇……美女的气场就是强!跟吹海风似的。” 肖鹭洋的调侃把孟赢溪乐得不行,“喂……你们兄弟几人都很逗啊!” 过了红绿灯后,肖鹭洋笑了笑,转问其它,“赢溪,你今天真卖出衣服了?” “嗯……是真的,我卖了七件。” “七件!这么多!可以啊,于文轩的衣服挺贵的,一个新手能卖出七件,真是破记录了。” “你太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已。以后是什么样还说不定呢。” 肖鹭洋很认真,“不对,卖两三件我相信是运气,卖七件那就是实力,或者你本身就是旺财的人。到底是什么?今天晚上就能验证。我可不是象于文轩一样喊你去上班啊,你晚上到我酒吧去坐坐,玩够了就回去休息。” “看情况吧,我要是觉得不难做,那我今天晚上就上班。你们不急我急,我兜里不剩几个钱了,还要吃饭呢。” 肖鹭洋忽然沉默不语,他一时无法说服自己叫赢溪别上班,因为这是两人交流的好机会,连于文轩都这么做了,自己又何必顾及面子呢。 过了一阵,肖鹭洋软口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实话,因为前两天有两个人辞职不干了,我确实缺人手,你能来帮忙我是感激不尽。” 孟赢溪以为他说的是事实,就直言回他,“就是嘛,跟我还客气什么?不过我没干过酒吧的工作,你别嫌弃我笨手笨脚就行了。” “哪能呢?赢溪不是我夸你,就你这么一聪明伶俐的姑娘,这点小差事还能难地倒你?保准干得漂亮!” 第七十六章 接风 2 美妖传,第七十六章 接风 2 孟赢溪娇媚一笑:“行了,台风都吹不过你!” 肖鹭洋憋不住哈哈狂乐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赢溪,如果你整天都能来我这里就好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非常愉快!” 孟赢溪尝过了销售成功的甜头,她正在兴头上呢,完全没有舍弃的打算。舒悫鹉琻再说,酒吧的工作完全没体会过,合不合适还是一个未知数,怎么可能改变现状?除此之外,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二人对自己的竞争,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两边都不得罪,否则有可能导致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破裂。 “我挺喜欢卖衣服这份工作,你就别剥夺我这个小小的爱好了。” 肖鹭洋的提议被姑娘淡然回绝,但他没有坚持己见,“我只是随便一说,你由着性子来就行,不管你如何打算,我都支持你。” “是吗?”孟赢溪起了坏意,“既然你随我怎样都支持,那我就直言不讳,省得藏着掖着也挺难受……肖鹭洋,我真不想去酒吧上班,听说这种地方挺复杂的。” 肖鹭洋急得两排牙齿一起上火,“别……别,千万别这么说,算我求你了!” 孟赢溪鸽笑起来肖鹭洋才知道上了姑娘的当,“赢溪你真够坏的啊,想生生急死我呀!” 前面打头的r8开始减速进ru停车场,孟赢溪观看了一下周围,没见什么宏伟建筑,她试问肖鹭洋:“到了吗?” “到了,这里就是帝王饭店。”说着,车子跟着转弯进去,帝王饭店的金字招牌赫然在目。 孟赢溪不解眼景,让汤伟国称赞的帝王饭店竟然只是一幢三层楼高的民-国时期老房子,灰暗陈旧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好象完全脱离了时代一样,它与现在的高楼大厦相比显得极其平庸,与鹤立的名声更是不相符合。 泰达酒店的简介上还说帝王饭店如何如何,说什么凭借独有的人文素养和其婉约美丽的殷殷之情,让您在能体验由浩瀚历史演绎而形成的风采焯灼的中国饮食文化,更可以享用高水准的服务。传统文化的情调融合了诚挚的服务,恬淡中尽显帝王水准的风范与尊贵。可是……这一切在目前看来都寻不到踪迹,大有自我吹捧的嫌疑。 孟赢溪脱口而出,“太不可思意了,我还以为帝王饭店是幢宏伟高大的现代建筑呢。” 肖鹭洋解释道:“如果不知道历史渊源,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都会这么说,其实这就是帝王饭店的特色,其貌不扬,却内涵极深。这家饭店历史悠久了,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几次改朝换代,是韩依娜家引以为傲的祖业。” 到了帝王饭店,韩依娜精神为之一振,因为这里既是值得她骄傲的地方,也是能触动她心灵深处的地方。下车以后,韩依娜信心殷实地等着大家,她随意的一捋发丝,掩饰不住的贵气四向撒出。 于文轩才一会儿工夫没见孟赢溪,就已煎熬难耐,他凑近她人旁扬声说:“哎呀,又能到帝王饭店这里来打牙祭,太美了!真是托了赢溪的福,哈哈哈……” 韩依娜不爱听这摆明了奉承她人的话,于是把脸一变,鄙话说:“不是吧于文轩,你还没老就得健忘症了吗?你到这吃饭的次数恐怕数都数不清楚,还说得跟没来过几回似的,还有点良心没有?” 第七十七章 接风 3 美妖传,第七十七章 接风 3 肖鹭洋出人意料地替于文轩打圆,“娜姐,自从陪伴你家赵政去云南完成人生的最后一次单身之旅后,咱们的确没来过,时间一久,这不是嘴馋了嘛!” 赵政搂了搂女友,“娜娜,你看看,我这帮兄弟就是一群吃货,要是不经常打点着,他能跟你翻脸。舒悫鹉琻哈哈哈……” 韩依娜忽然想到赢溪的问题还指望这两人呢,不能太损他们的形象,就松了口风,“呵呵……跟你开玩笑呢,放心,今天管保让你们吃个过瘾。” “走……”韩依娜离开男友去挨孟赢溪。 走进饭店,这里的确是典型的民-国围合式青砖建筑,但是里面又是非常传统的木结构厅堂,木雕等细节保护得很好,不像很多老宅子,出彩的地方都没了。孟赢溪触景而发,“韩依娜,这饭店的建筑真令人怀旧,让人不得不回忆过去的历史。我听肖鹭洋说,这是你家祖上的基业?” 韩依娜相当高兴,干脆驻足而讲:“对啊!我的祖上从清朝起就一直经营着这家饭店,当然,它以前的名字不叫帝王饭店,几番沉浮,名字也换过好几个。祖上经营的时候,这饭店一直都是官府的定点餐馆,我们的特色就是别人所没有,也模仿不了的韩家菜。” “韩家菜!”孟赢溪插了一句,因为用姓氏来命名的菜系孟赢溪首次听说,所以很佩服。 韩依娜继续,“有人说,酒店的最高境界就是做到象家一样的温馨。其实菜肴也一样,要有种家的气息。我们韩家菜并不追求菜肴外形的过分艺术化,我们追求的是口味上的艺术。赢溪,告诉你个秘密,韩家菜的秘诀在于韩家酱,你稍后尝过就明白。走……我们上楼去。” “娜姐,你会做韩家酱吗?”于文轩在背后问。 “当然会呀,只是我做不好。”韩依娜头也不回地答他。 “为什么?”肖鹭洋问。 赵政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替女友作答:“她身上有香水,对嗅觉影响很大,所以调制不出地道的味道来。” 韩依娜确认道:“就是这个理,所以韩家酱一直是我爹和我哥在配制。” 进了包间,孟赢溪发现桌子没有转盘和椅子一样也是古香古色的,与建筑风格完全一致。处于这种环境,人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仿佛只有这样才符合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古风。 五人坐下后,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值守服务员进来问候,韩依娜命她可以上菜了。服务员沏好茶水后,点头离去。 孟赢溪又看了看四周,由衷说道:“韩依娜,我好喜欢这里,这地方能让人安静下来,没有浮躁,只有平和与淡雅。” 韩依娜深有同感,一时间从内心接受了孟赢溪,“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但却一直都不厌倦这老房子,理由和你差不多,我们两姐妹真是心意相通啊!呵呵……” 赵政浅浅一笑,附声赞同,“没错,到了这里,我觉得说话声都不能太大,否则就极其不雅,有失礼仪。” 于文轩也附和,“就是就是,中国的古风挺招人陶醉的,现在这社会太急进,太闹腾了。” 第七十八章 接风 4 美妖传,第七十八章 接风 4 肖鹭洋才不管这一套,他摇摇头拉开声说:“看你们一个二个全都文绉绉、酸兮兮,把气氛都搞压抑了,不妥不妥,今天是给赢溪接风的,咱们又不是国书院来的文人墨客,还是随意些好。舒悫鹉琻” 于文轩白了他一眼,道:“哎呀,你们看看,以前多好、多么有诗情画意的一位优秀青年,愣是让开酒吧给开废了。这才几年的工夫,人就变得粗浑不说,品位也向酒鬼看齐。不信你们等着,他的拳脚很快就要来了。” 话到尾处,于文轩将了肖鹭洋一军,想让他白挨糟蹋而不敢还以颜色。肖鹭洋才不理会这些花样,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想动手就动手,毫不顾忌。 肖鹭洋满脸的狰狞,“于文轩,你的名字怕是起错了,还文轩呢,一件衣服就卖万儿八千,真够黑的,应该叫于墨轩才对。今天我肖鹭洋豁出去了,怎么地也要为民除害,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奸商。” 肖鹭洋捋着袖子站起来,于文轩大叫一声逃出门去,肖鹭洋火速追赶…… “哈哈哈……”剩下的人放声大笑,哪里还管先前说的那些所谓的礼仪。 笑歇了气,韩依娜看了看孟赢溪,心想,既然想促成他们配对,还是得为肖鹭洋和于文轩这二人说说好话才行。 韩依娜侧脸近人说:“赢溪啊,你别看肖鹭洋和于文轩凑在一起就整天瞎胡闹,这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属性不同,狮子老虎呆不到一块儿。他们不管是谁单独在这里,都绝对是谦谦君子,一点都不含糊。” 赵政见女友这么善解人意,十分好受,他笑搓着手补充道:“娜娜说的没错,他们俩和我都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打小两人就爱争斗,但只要一分开,谁都是别人学习的楷模。” 孟赢溪本来没多想什么,不过听他们如此褒奖两人,倒也开心,“听你们一说,这肖鹭洋和于文轩还真是有趣,挺好玩的。” 肖鹭洋和于文轩也没多闹,哧溜绕了一圈就回来了。 孟赢溪温纯地看着他们说:“饭店里最好别跑动,小心遇到抬汤的给烫伤了。”两人点头称是,大气不敢吭地乖乖坐下。 盏茶间,开始上菜了。侍女排着队过来,一上就是一溜。嗒嗒嗒……桌子顷刻就摆得满不留空。酒杯一人一个,全部满上。 韩依娜是地地道道的东家,只见她举杯站起,铃音道:“这是我们韩家自酿的好酒,来……赢溪,欢迎你来到我们咸阳作客,这第一杯大家都干了!” “谢谢韩依娜,谢谢你们大家。”这种热闹的气氛孟赢溪从未体验过,她甚为感动,几欲泪下。 “来……干!”砰砰砰……杯子一碰,数人皆一饮而尽。孟赢溪以前过年的时候与养母一起喝过酒,但她特讨厌这味道。今天这情形是不喝不行,才一喝下去,她就用内力将酒水通过皮肤慢慢逼出体外,酒水气体缓缓而出,蒸腾的声音很小,也没起雾气,他人根本不知。 第七十九章 接风 5 美妖传,第七十九章 接风 5 韩依娜将手轻轻一挥,“来……大家吃菜,尝尝我们韩家最正宗的手艺,今天这桌可是稀罕之物,因为是我特意喊我哥亲自掌的厨。舒悫鹉琻” 赵政顺风推波助澜道:“大家好好享用啊,这可是过年才有的待遇!就连我这个准女婿都没吃过几次。” 于文轩夹菜急塞,率先夸赞,“嗯……果然是绝活,真的大不一样,好吃,够味!” 肖鹭洋笑于文轩,“慢点吃,你的名字叫文轩,怎么一点都不斯文!吃得跟恶狼一样,你就不怕赢溪笑话呀。” 于文轩挤脸回他,众人笑…… 孟赢溪随意夹了口菜尝吃着,未嚼就已解出滋然,确实是上上品,非常好吃!味道宽不说,余香很醇厚,就象韩依娜介绍的一样,还当真有股熟悉的家中滋味混杂其中。她一时情起,竟然簌簌泪下。 赵政最先发现异状,“赢溪,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来看她。 孟赢溪难为情地看了看众人,强力平抑住自己的情绪说:“对不起,这菜的味道令我想起了家,让你们见笑了。” 韩依娜趁机顺话,“赢溪,既然想家了,玩几天就回去。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来咸阳,我们随时欢迎你。” 韩依娜不知实情,她这话反倒叫孟赢溪再次伤心起来,把本已经无事的人弄得俯桌大哭。 这场面叫韩依娜直喊冤,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其他三人,自己也没说什么呀,为何弄得更糟? 三个大男人更是不知所措,劝也不是,哄也不便,急得直挠头。 好在孟赢溪没有拖太久就歇了声,她泪眼汪汪地起身,叹息解释刚才的失态,“我虽然有家,但没有家人。他们不是将我抛弃后失踪了,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到她述说的悲惨身世,每个人都迸发出了怜爱之心,尤其是三个男人,他们已然无法平息自己保护女人的本能,这种由怜生出的爱实质近似于爱情。他们的潜意识里本就早对她刻骨铭心,现在更是爱得广博无边、叶茂根深。 见到几个男人全都动了情,包括自己的未婚夫赵政,韩依娜不禁泛起了莫明的担忧——这个赢溪不会是假装可怜来博取男人们的同情和关爱吧?她的底细无人知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如她所说?只有天知道了! 这时候,赵政那坚定有力的声音回转在众人耳边,“赢溪,你别过于伤心。既然如此,咸阳就是你的新家!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就安心地留在咸阳吧。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亲人,我们必然会合力将你照顾周全的。” “谢谢你们的照顾!”孟赢溪听了顿时大为感动,差点又惹出泪来。 于文轩终于释然了以前对她不好的种种猜测,“我说呢,赢溪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深夜里独自在西双版纳的深山老林里晃荡,既没个人来管管,也没人来关心你的安危。原来……你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呐!” 肖鹭洋居然不惧自揭隐秘丑短,他忽然间坦诚地自责,“对不起赢溪,我犯下了一个大错。遇见你的时候,我竟然把可怜的你当作了孤魂野鬼来看待,甚至因此怂恿大家提前结束旅程回咸阳,我肖鹭洋真是罪孽深重!” 第八十章 接风 6 美妖传,第八十章 接风 6 从肖鹭洋的口中,韩依娜明白了他们几兄弟一开始惧怕赢溪的原因,原来是把她当作了阴森的鬼魂。舒悫鹉琻既然如此,那赵政应该与她不可能有什么暧mei关系。可惜有一点还是不明白,这个赢溪为什么单单针对赵政一人来还一个不肯道明的心愿,而非其他人,这其中不知道隐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依娜给孟赢溪递过一张纸巾,然后厉眼观望众人,“我说呢,我发现你们几个大男人刚见到赢溪时,一个个似乎都面露胆怯,好象很怕她。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居然把我们可悲可怜的赢溪姑娘当做了女鬼妖怪,你们三兄弟真够坏的。尤其是你,赵政!你怎么也这样啊?” 赵政看了看韩依娜,又看了看孟赢溪,他准备实话实说。关于梦境的事其实他完全可以隐瞒,三兄弟本就商量好了隐藏此事的,因为体香诱huo的原因,他一反常态地选择了交底的说话模式,似乎毫无城府,“坦白说,这事情还是因我而起。遇见赢溪的第二天晚上,我梦见了自己单独和赢溪一起吃烤鱼……” “什么?”韩依娜的惊声打断了故事,这一瞬间她十分伤怀,男友果然动了花心,连做梦都跟赢溪在一起。 赵政显然早就预知这样说的结果,所以他淡然继续,“娜娜,你别误会。你想想……在杳无人烟的森林里突然出现一个单身的姑娘,还是在令人胆小的夜里。这种难得的奇遇,换作谁也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第二天夜晚梦见赢溪是很正常的事。” 他如此坦白,倒解开了韩依娜心中的疙瘩,这正是赵政的聪明之处,更是他得人欣赏的地方。很多矛盾本就这样,话说开了,反而没事。要是隐藏不好,倒成了他人问罪的祸根,并且越辩越黑、越洗越脏。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韩依娜果然不再责怪。 赵政面色纠结地启声,“我们把赢溪当做女鬼,全赖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这个梦太恐怖,太离奇!我梦见赢溪你弄来了两条奇特的大鱼,我们两人边吃边聊。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间你告诉我,说什么你早已经死了,我能见到的只是一堆白骨而已。这还不算,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你身上发出来,将我打倒在地,然后我就撞在石头上昏过去了。” 韩依娜还是不太理解,“既然是梦,你醒过来后应该知道那些全部都是假的呀,怎么还会害怕?” 于文轩回她道:“娜姐,你有所不知,关键是我们……我们在赵政的衣服上发现了吃鱼的证据,一根很长的鱼刺。那几天我们就吃过一回鱼,就是认识赢溪的时候,是赢溪请我们吃的鱼,可那是小鱼,根本没这么大的刺。” 赵政看了看两兄弟,搁下筷子惭愧地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怕吓着你们,所以一直没敢说。” 于文轩插嘴,“啊……赵政你真沉得住气,原来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兄弟俩呐!” “不是我想隐瞒,是因为此事我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赵政很专注地看着孟赢溪,“我不是梦见赢溪发出一股力量将我打倒的吗?在梦境里,我是撞到石头上撞晕的。可是当我醒来后,浑身疼痛不说,在梦里被撞击的部位真的有两个大包!” 第八十一章 接风 7 美妖传,第八十一章 接风 7 “啊……真有此事吗?那太诡异了!”肖鹭洋惊呼。舒悫鹉琻 赵政没与任何人提过这一段,韩依娜也是首次听说,她也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孟赢溪,他们再次泛起了久违的胆怯之寒,就连未亲身经历此事的韩依娜也加入到其中。 不用说,孟赢溪她自己也紧张起来,因为她从这些人不安的眼神中看到,他们急盼能从当事人这里寻找到可以合理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毕竟是聪敏过人的姑娘,再说武功修为也极大地提升了人的思维与反应速度,孟赢溪嫣然巧笑,“亏你们还自称是敢擅闯深山野林的驴友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呀?” 见到孟赢溪那斜抱云和的样子,众人松绑了紧张的情绪来聆听下文。 芳菲妩媚的孟赢溪清喉娇啭:“你们的疑问我一个一个来解答,首先说第一个,鱼刺。你们白日里在河边玩时没注意过这片地区有水鸟吗?这些水鸟抓到鱼后就会飞到河岸附近的树上去吃,水鸟吃完鱼肉后,鱼骨头就会被抛到树下,有些鱼刺会挂在矮处的灌木上,人经过的时候就有可能扎到衣服上。我这样说,你们想明白了吗?” 孟赢溪斜扫桌子,见到大家都点头应声,她才开始讲最关键的第二个疑问,“至于赵政你头上起包就更好解释了,你们几个一定没在帐篷外撒上防毒蛇和昆虫的药粉!是不是?” 其实孟赢溪根本不知道他们用没用药,她也只是试问,等得到答案后再迂回应付。结果她很幸运,他们三人都回答:“这倒真是!” 有了答案,这就好编故事了,孟赢溪看向赵政,“呵呵……与我推测的一样。赵政,你头上的包是在头的后部,对吧?” “对!”赵政吃惊地承认。 赵政伤在头后部这是孟赢溪亲自查看过的,她当然非常清楚,所以说的准确无误,“果然如此,你那是被山林中的大黑蚂蚁给咬了,这些蚂蚁因为被你的头压到,所以就咬了你。大黑蚂蚁的毒性很强,当然要肿起大包。在睡梦中的时候,人要是尿急了就会梦见自己找厕所。你被蚂蚁给咬伤了,自然是条件反射地梦见自己受伤。不过……” 孟赢溪留了个话口,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韩依娜等不及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唉……”孟赢溪假装很伤心,“赵政,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令人讨厌吗?连做梦都要梦见是我攻击了你。” 矛头瞬间被折返了回去,赵政一阵惊慌失措,他赶紧转移视线脱离干系,“没有,没有的事!赢溪我怎么可能讨厌你?追究起来,这事要怪肖鹭洋,是他反反复复不止一次地在我和于文轩面前念叨你是妖精,是女鬼。他老是这样说,搞得我们都快发神经了!” “就是就是,肖鹭洋你这浑蛋一天到晚不停地在我和赵政的耳边叨赢溪的坏话。赢溪,我现在就替你教训他!”这次终于轮到于文轩对肖鹭洋拳脚相加了。 第八十二章 接风 8 美妖传,第八十二章 接风 8 肖鹭洋没等人审,先前就承认了自己犯的错,所以现在根本不躲,也不反抗。舒悫鹉琻于文轩随便折腾几下,见对手无回应也就生不出兴趣,反正是闹着玩,所以歇了。 “我错了、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样好了,我自罚三杯!”肖鹭洋给自己斟酒,连饮了三杯。 韩依娜取笑道:“呵呵……便宜你小子了!你肖鹭洋本身就是一酒鬼,谁知道这三杯我们韩家的好酒是算罚呢,还是算赏?” 肖鹭洋急了,“哎呀娜姐,你看你怎么能这么数落我呢?我可是诚心地向赢溪道歉,你就饶了我吧!” 大家笑了好一阵…… 赵政起筷招呼,“乱了半天,事情总算弄了个水落石出。心是安了,不过菜也快凉了,大家赶紧趁热吃。” 气氛一暖,大家都心生愉悦,赵政热情地对孟赢溪说:“赢溪啊,娜娜家的韩家菜相比过去又有改进,遵古而不泥古,创新而不越轨,家居味浓,口感翻新。你仔细品尝,很有种平中见奇的感觉。” 男友的嘉奖让韩依娜十分享受,使得她热情倍增,“赢溪,我给报下菜名吧,你喜欢吃什么以后好有个叫口的名称。我按顺时针方向来说,这道菜叫砂锅煨鹿筋,这是五彩炒驼峰……猴头蘑扒鱼翅……红油百叶……玉笋蕨菜……白扒鱼唇……葱烧鲨鱼皮……桂花酱鸡……巧手烧雁鸢……” 孟赢溪觉得每道菜都别有滋味,就把菜名都记了下来,“嗯……这些个好菜加上它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韩依娜,再次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能一次就品尝到这么的人间美食,我都觉得自己成皇后娘娘了!” 大家合声起笑,然后继续在谈笑间扫荡美酒佳肴。 吃了一阵,孟赢溪问:“韩依娜,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们韩家菜既然是主打家居的温心滋味,为什么要起名帝王饭店?这好象弄反了一样。” 韩依娜信心满满地回答她,“关于这个问题,你不是第一个打听的,几乎每个新来的客人都会问。其实我们把饭店的名字起作帝王,并非是指饭店有宏伟的建筑或者有奢华的装修档次。我们的意思是,韩家菜的味道敢和他人叫板,敢于在美食界称王称霸,属于菜肴味道的帝王,所以因此定名为帝王饭店。不过这个新名称使用的时间不长,也就六年而已。 孟赢溪茅塞顿开,吟声说:“原来是这样,我虽然吃过的美食很少,完全是属于孤陋寡闻的类型,但我也认同你们韩家菜,韩家菜在味道上确实有不凡的帝王之风。” 不管对方是谁,得人夸奖毕竟是种享受,韩依娜高兴地单独与孟赢溪喝了几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除了孟赢溪,每个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韩依娜微泛红晕起身离开。 “哎呀,我也去一下。”孟赢溪说着就跟了去。她此番离开有两个目的,一是房间不通风,这三个男人已经被自己诱huo得快不行了,别人不知道可自己却能明察秋毫,十分清楚;二是除了解救男人以外,借着离开的时机,有些话想和韩依娜单独说。 第八十三章 接风 9 美妖传,第八十三章 接风 9 在孟赢溪成长的过程里,家中只有养母和自己,连半个亲戚都没有,即便与唐林要好的那段时间,生活也还是一样的简单。舒悫鹉琻因为特定的环境关系,造成人际间的交往比寻常人家少,所以孟赢溪形成了单纯的思考模式。 现在不同了,她一下有了好几个朋友,交际圈大大拓宽。天慧聪明的她很快发现自己以前太傻太简单,必须要改变。仅仅在很短暂的时间里她就充实了许多东西,包括说话的艺术和人际间交往的方式。 圆滑风趣的汤伟国、稳重的赵政、表面肆意笑闹的于文轩和肖鹭洋,包括对自己有戒心的韩依娜等,他们每个人都成为了孟赢溪学习的示范版本,她告诉自己要学会成熟处事,理智思考,学会说话既不得罪人,还能解决问题的本事。 赵政用看似于己无利的坦白方式来与他人沟通,非但没有被责怪,据孟赢溪仔细观察,相反更获得了韩依娜和兄弟们的信任。孟赢溪茅塞顿开,她决定尝试一下这种沟通方式,以解决自己和韩依娜之间的隔阂。她很后悔自己用一个没道明的心愿来应付韩依娜,对方肯定只会往坏处想,这必然是造成敌意的地雷。 韩依娜和孟赢溪出去了,三兄弟一起用目光勾挂到衣角消失,他们被孟赢溪的体香熏了这么长时间,加之酒精的作用,早已神魂颠倒。赵政虽一再告戒自己是即将要结婚的人了,但似乎于事无补。 三个男人互相打量一通,既然是发小,有时候过于明显的表情那就藏不住心思。 肖鹭洋发现了赵政内心里的秘密,一个兄弟就够折磨人的了,莫不成又要加入一个吗?他眼神一暗,提醒道:“赵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动歪主意了?” 于文轩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服装店老板,他岂能不知晓,只是不想说而已。现在肖鹭洋点明了事态,他也不想藏着了,于是便隐哼了一声说道:“肖鹭洋,别问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我看我们三人都中了赢溪的毒。不过赵政,你的情形兄弟虽然能从男人的角度理解,但你已经是准新郎官的人,实在不能掺和进来。” “打住打住,你们误会了。喝了酒我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在状态,但我那是在想娜娜,怎么会扯到赢溪身上。你们两个要怎么乱都跟我没关系,千万别把我扯进这滩浑水里来,我可负担不起这个罪过。”赵政猛醒,当下他不能承认这个事实,必须撇清界限。 “嘿嘿……”肖鹭洋和于文轩一同表示不屑,这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才撅个屁股就知道下文是什么,还藏什么藏?不过赵政既然不想露出庐山真面目,二人也不好再追究。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发小的兄弟,真要让韩依娜知道了,那还得了,临阵弃婚也说不定。 肖鹭洋和于文轩不再搭理赵政,转而默契地互相打眼睛架,当然,嘴上更没歇着。 “于墨轩,我真的喜欢赢溪,我要讨她做老婆。你家里人一直要求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她是个孤儿,二老肯定反对,不如趁早放弃吧。”肖鹭洋话毕挤了挤右脸。 第八十四章 接风 10 美妖传,第八十四章 接风 10 于文轩狠劲搓了一下鼻头,反回道:“肖鹭洋,枭雄大哥,你们家不也希望你找个家世相当的吗?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还有啊……赢溪是个心底干净的姑娘,你可别把酒吧里的歪风邪气往人家姑娘身上带,不然我第一个跟你翻脸。舒悫鹉琻” “唉……既然这样,那咱们兄弟之间是没得商量的余地了,那就各凭本事,由赢溪来选择吧!”肖鹭洋说完把手一伸,于文轩见状迎上,两人猛捏了一把手,用力比拼起手劲。 赵政看他们拼得五官变形,表情煞是很难看,就分手各拍两人,劝解道:“好了好了,没见过这么较量争女人的。要想赢得姑娘的心,不是比谁更结实,谁更像头牛,最终是要看有没有缘分。松手松手,等会儿人回来看到这场面,只会留下坏印象。” 二人果真松开了手,肖鹭洋拿起青花瓷酒壶大笑道:“来!为好兄弟首次为女人翻脸开战喝它三杯!” 于文轩尽管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及肖鹭洋,但却不甘示弱,只见他拿起空杯发力一送,“喝就喝,谁怕谁呀?快满上!” 赵政一看,还是剑拔弩张,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说了白说,换个花样又拼起酒来了。” 孟赢溪尾随韩依娜洗手间,她在梳妆镜前故意整理头发等待着。 不长时间,韩依娜出来了,她也过来打理一番。孟赢溪低姿说:“韩依娜,我想过了……你们待我这么好,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我决定现在就把先前不愿意说的心愿告诉你。” “啊?”韩依娜顿时酒醒了大半,她吃惊地看着镜子里的孟赢溪。 “呋……”孟赢溪有意长舒一口气,“事情是这样,我是个孤儿,养母从福利院将我领出来抚养,但我的养母家境很糟糕,她是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残疾人。”说到母亲这里,孟赢溪不禁黯然泪下。 韩依娜赶紧上手安慰道:“赢溪你别伤心,有什么话慢慢说。” 后面准备说的话是孟赢溪迫不得已凭空瞎编造的,目的是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化解矛盾,让韩依娜安心接受自己在赵政身边工作。孟赢溪自认对赵政没有一丝其它非分的情意,对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带来任何伤害,她只是主观地想帮师父了结遗憾的心愿而已。 孟赢溪用动情的口气说道:“从五年前开始,有一位未曾谋过面的好心人一直通过邮局汇款接济着我家,每到春节前他就给我们寄来一万元。知道我为什么会独对赵政许愿吗?因为这位好心人的名字就叫赵政,他怕我们寻找,每年都变换汇款的地址,去年的地址刚好就在咸阳。” “原来是这样!”韩依娜睁大眼睛,她自是恍然大悟。 见韩依娜没有后话,孟赢溪斗胆采用虚退实进的策略,于是她继续煽情地说道:“我们全家人都对他感激不尽,但又寻不到恩人报恩。现在我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而我孤身一人也没什么牵挂,所以在我知道你家那位不仅名字叫赵政,而且还是咸阳人时,我就控制不住报恩的心情,唐突地前来。可是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滑稽,百无一用不说,还给你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好了,我准备明天就回云南去,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第八十五章 接风 11 美妖传,第八十五章 接风 11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孟赢溪的假戏打动了人,这次韩依娜竟然相信了,她难为情地回应道:“赢溪,我错怪了你!我一直把你误认为是想勾-引我家赵政的坏女人,我这就向你道歉,对不起!还有……我不许你回云南,你已经没有真正的家了还回去做什么?你就把这里当家吧,就如赵政说的,我们大家会共同照顾你的。舒悫鹉琻” 孟赢溪见到以退为进真的扭转了局面,事情居然成功了!她既激动又难受,对方接纳了自己固然是好,可欺骗别人的滋味实在是令耻于说谎的自己极其难受。 “韩依娜,你别这样说,我受不起,是我无端地搅乱了你们平静的生活,应该我道歉才对。”孟赢溪忍不住抱住了韩依娜,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片刻间一种负罪感莫名地生起。 韩依娜轻轻拍了拍孟赢溪的后背,安抚道:“这样吧,我明显比你大,你以后就管我叫娜姐,我以后管你叫溪妹,咱们做一对干姐妹,好吗?” “嗯……好……娜姐,谢谢你!”孟赢溪突然间感受到一股亲情般的温暖,一时间油然泪下。 “呵呵……我的好溪妹,怎么又哭了?你好爱哭鼻子呀!快擦擦眼泪,咱们差不多该回去了。”韩依娜彻底卸去刺猬盔甲,她的心底本不坏,柔软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 孟赢溪回神拭泪,浅笑复于韩依娜,两人带着满满的情怀挽手而去,这一次不是作秀给别人看,而是真正心意相靠的挽手。 回到包间,见三个男人全都失态,肖鹭洋和于文轩结为同盟一起在那里举着酒杯激烈火拼赵政,韩依娜特地冒声提醒,意在帮赵政解围。 “我们回来了!” 喧闹声顿时消停,三个闹得面红耳赤的男人寻声一看,嗬……这两姐妹上个洗手间回来都要挽在一起,好亲密呀! 韩依娜拉着妹妹坐回座位,她兴致高昂地宣布:“呵呵……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首先说一说好消息,就在刚刚,我和赢溪已经结为了干姐妹。” 语毕,韩依娜和孟赢溪不约而同地静候大家的反应。 三个男人先是一愣,尔后鼓掌叫好,赵政亦惊亦喜,他起身倡议道:“来……我们大家共同为娜娜和赢溪结成好姐妹这件大喜事干它一杯!” “好……干杯……!”所有人都发同一个声,大家站起来满上酒相互碰杯,孟赢溪自己也是激动万分地一饮而尽。 不擅饮酒的孟赢溪照例将酒蒸腾排出体外,房间里再次酒香浓烈。对酒颇有研究的肖鹭洋感慨道:“娜姐,不是我夸口,你们韩家自酿的美酒香味浓郁,完全赛过了茅台。” 韩依娜和孟赢溪各怀心思地笑起来,而且声音很悠长。笑毕,韩依娜说道:“好消息之后是坏消息,不管你们是爱听还是不爱听都得听。”她话未说完就暂时打住了,然后坏眼扫视大家。 第八十六章 接风 12 美妖传,第八十六章 接风 12 有意调足众人胃口后,韩依娜才续话,“第一个坏消息,赢溪既然是我的妹妹,谁以后要是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我韩依娜。舒悫鹉琻有言在先,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肖鹭洋噗嗤一乐,“娜姐,你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我们是疼爱都还来不及,谁敢欺负她呀?” 于文轩也眉开眼笑,“没错,娜姐,我们兄弟几个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你就放一百个宽心吧!” 最后,赵政冷不丁送上句话,“正因为了解你们的为人,娜娜不放心,才这么说的。” 众人开怀大笑…… 韩依娜清清嗓子说道:“还有第二个坏消息,呵呵……我决定了,我要安排溪妹到泰达酒店上班。” 话音刚落,孟赢溪顿感意外,喜上眉梢。不过,于文轩和肖鹭洋却急得跳起来! 于文轩当真上了火,“啊……娜姐,这事千万使不得,你这不是明摆着拆我的台吗?” 肖鹭洋也怒目相视,“还有我,我这里连台子都还没搭好支架,就让娜姐你轻轻松松一句话给拆了哇!”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俩急什么?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想帮溪妹,那我呢?我这个当姐姐的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所以我是这样想的……”韩依娜将目光移向孟赢溪,“溪妹,这样好了,你的班分三处上,早班来泰达上,午班去于文轩那里,至于晚班嘛……去不去酒吧你自己看着办。” 赵政早有此意,但碍于女友的感受一直不敢开口,现如今女友主动邀请赢溪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他欢声叫道:“好!太好了!这样不光我们三兄弟扯平了,赢溪她自己也能多学些本事。哈哈哈……” 于文轩觉得这样也好,就随声附和,“娜姐你这么说在理,我赞成!” 肖鹭洋拉着个马脸一直不悦,他嘟囔道:“娜姐,合着我这里赢溪来不来都无所谓,这……你们这也太不公平了!” 韩依娜用力瞪着肖鹭洋,“你想累死我妹妹呀!再说了,你那酒吧里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我确实担心赢溪她心思单纯被人下套吃了亏。不过我也没说不让去,我只是说让溪妹自己拿主意。” 肖鹭洋愤愤回嘴,“哪个酒客谁他妈敢欺负赢溪,老子养这么多酒保是干什么吃的?保证分分钟作死他扔大街上去!” 孟赢溪看不下去,赶紧出面劝和,“娜姐,肖鹭洋,你们别争了……我三个地方都喜欢,我都去!说真的,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你们所有人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朋友,更象是我的亲人。你们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想帮助我,关爱我。我今天非常感动,非常非常快乐,谢谢你们大家!”她说完后,感触万分地鞠了一躬。 赵政连忙趁机圆场,“来……为赢溪,也为我们永远不变的友谊喝一杯!” 饭桌忽地又热闹起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谈天说地……朋友间再现愉快融洽的缤纷气氛。尔后,韩依娜谈到了赵政被打劫的事情,肖鹭洋和于文轩这才知道今天居然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着实唏嘘不已。-------------------------------------------------------------------------贺新年,更三章给亲们,祝福大家新年好!!! 第八十七章 红月亮酒吧 1 美妖传,第八十七章 红月亮酒吧 1 酒足饭饱,宴席终于散了。舒悫鹉琻一行五人转移阵地,他们要去肖鹭洋的红月亮酒吧。 “赢溪,该上我的车了吧!”于文轩打开车门招手,他已有七分醉意,但还没忘这挡子事。 “于文轩,你疯什么疯?喝了酒不许开车!车子我会安排。”韩依娜训了一通,然后转而打电-话去叫车子。 很快,一辆隶属帝王饭店的别克gl8商务车从停车场的角落开出来,赵政替女友招呼,“来,大家上这辆车,你们的车等明天再来取。” 三个男人自觉地挤到最后一排,车子足够宽,其实刚好合适。韩依娜和孟赢溪自然不推辞,宽松地坐在中间的两个独立座位上。 韩依娜命令司机,“小勇,去红月亮酒吧。” “好的,韩小姐。”司机陪着小心应答,驾驶车子缓缓驶出帝王饭店,然后直奔目的地。 “师傅,我会晕车,你把外循环暖风多开大些……谢谢。”孟赢溪说完对于自己身后的人很关键的话,接着回头一笑,“肖鹭洋,你的酒吧原来叫红月亮呀!呵呵……这名字挺好听的。” 肖鹭洋听了很是滋润,“赢溪你真是我的知音,他们几个全都骂我起了个老土的名字。” 于文轩确实有些醉了,他没有考虑孟赢溪的感受就立刻回嘴,“嗨……赢溪是初来乍到,不好意思打击你,红月亮……切,月亮是红的吗?只有喝红了眼的酒鬼才会把月亮看成红色的。我还是那句话,这名字就是没品位,起得俗气。” 赵政实在受不了两兄弟没事瞎闹,就拍着他们二人的肩膀调解道:“诶……你们两个歇一歇,我说句公道话,这名字好不好关键要看生意,而不是凭个人喜好。肖鹭洋的酒吧生意总体还不错,比起旁边的什么爱琴海酒吧、夜色酒吧、紫调酒吧都好出许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名字起得还算不错。” 于文轩故作怒目状转向赵政,“耶……赵政你什么时候成反水的叛徒了?当初这第一个说不好的人就是你。哦……是不是赢溪说好你就认为好,连点原则都没有了?” 劝人劝出了问题,赵政很受伤,“哎哟,冤枉呀!肖鹭洋刚起名字的时候我是说过不好,叫他再考虑考虑,但开张之后我一看,生意还行,就认可了,再没说过反驳的话。” 孟赢溪见他们几人因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而起纷争,心中有些抱歉,她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韩依娜却拉了拉她,并大声说:“别管他们,这些男人闲得慌的时候就是比女人都还鸡杂嘴碎,动不动就斗嘴,天生的毛病!” 韩依娜的调侃让孟赢溪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跟着一起笑。 别克gl8商务车转进了十全街,孟赢溪看到满目的各种酒吧,她感慨道:“好多的酒吧呀!” 肖鹭洋接话,“这十全街是酒吧一条街,我的酒吧就在前面。” 红月亮酒吧到了,众人齐下车。司机问韩依娜需不需要等,韩依娜摆摆手叫他先回去。 站在街头,看着门头极具个性的红月亮酒吧,孟赢溪禁不住赞叹:“真漂亮!” 第八十八章 红月亮酒吧 2 美妖传,第八十八章 红月亮酒吧 2 肖鹭洋嘿嘿一笑,“走了,别傻在门外……咱们进去。舒悫鹉琻” “肖哥……肖哥……”店里的酒保见老板来了纷纷打招呼,肖鹭洋点头回应。 进入到酒吧,伴随着悦耳的西方纯音乐,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酒吧的规模属于中等,里面呈现的装修风格完全是异界的,充满了西方魔幻色彩,墙壁上尽是些神灵的图样以及魔杖、咒文、魔发阵等东西的挂件,另外还有些什么吸血鬼、狼人等野性生物的雕塑摆设在墙边。酒吧的生意看似还不错,里面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客人。 孟赢溪一时不太能接受这种过分另类的环境,甚至有些讨厌的情绪,但她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就绕着弯说:“肖鹭洋,你这酒吧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显得别具一格,很特殊。” 肖鹭洋以为是赞赏,表情很高兴,“呵呵……是吗?整条酒吧街就唯独我这里是魔幻风格的,许多年轻人就好这口。於” 于文轩貌似有些不乐意,他直接批判,“唉……我们兄弟间在思想上有代沟,我特不喜欢他这种乱七八糟,胡作搞怪的东西,崇拜什么西方魔幻世界呀?简直没品位。”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赵政赶紧拽着于文轩过去一边找位子坐下,肖鹭洋呲了好几次嘴,但他顾忌到身边的孟赢溪,最后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溪妹,咱们过去那边坐……肖鹭洋,你先去打理一下店里的事情再过来。”韩依娜叫上孟赢溪去赵政他们就坐的位子拄。 “赢溪,你以前常来酒吧吗?”赵政等人一坐下就找话题聊。 孟赢溪回他,“说出来你们别见笑,我每天一醒来所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吃饱肚子,我根本没钱也没闲心来酒吧喝酒,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地方来,感觉……确实很新鲜。” 韩依娜觉得这个岁数的女孩连一次酒吧都没来过有些说不过去,除非是交际圈小得可怜,于是就问她:“溪妹,你在昆明难道没有朋友吗?” 关于这个问题,孟赢溪显出很失落的样子,她确实如此,于是便垂目低声说:“嗯……是很少,读书的时候有几个朋友,后来我一退学就没人来找我玩了。” 于文轩听得难受,就加入进来,“赢溪,你念到什么时候退的学?为什么要退学?” 孟赢溪的情绪越发低落,话音很小,“高二,因为我母亲得破伤风去世了,我只能出来找工作养活自己。” 韩依娜听得心酸,她吐气舒解后说道:“呋……真是悲惨世界!不过,你以后不会再受苦了,因为有我们。” 于文轩一脸的诚恳,目光笃定,“赢溪啊,我店里的衣服你看上哪件就穿哪件,完全免费,你以后都不用花钱买衣服,我说真的!” 孟赢溪回应,“其实你们不用可怜我,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惨。我能够自食其力,如果你们过分关照我,反而让我不安,要是心里背负着人情债的大山,那日子才叫做过得悲惨,我必定会逃跑的。” “哈哈哈……”四人皆笑。 这个话口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赵政旋即说:“赢溪说的极是,过分的施舍会让赢溪她觉得自己是个乞丐。人情债比什么债都重,即便人跑到天涯海角都难以解脱,换作是我也会产生逃跑的念头。嗯……我看这样,咱们三个人只需按照对待普通员工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这样赢溪她既没压力又可以保留自尊,生活才可以从本质上过得自由自在,你们说是不是?” 赵政是女友的下属,他对此感同身受,所以就把自己所想表达的观点借这个机会说出来。这番话是深思熟虑过的,意在点醒有些傲气和爱从物质上随意施舍男友的韩依娜,想让她考虑一下与赢溪有着相同处境的自己。这样既帮助了赢溪,又帮助了他自己。 听完这番言简意赅的话,孟赢溪大大松了口气,她的眼底尽布对于赵政能深刻理解自己的由衷感谢。朋友间的很多问题其实用游戏的语气更能化解,为了照顾韩依娜,孟赢溪半开玩笑地称赞道:“姐夫,你真是我的知音,是个大好人!娜姐没看走眼。” 赵政突然间被称作了姐夫,其意自明,含义丰富。四人一同哗然大笑,韩依娜尤其高兴,笑得无比灿烂。 肖鹭洋听到朋友们开心地笑了几次,这次尤其热闹,他心痒痒地跑过来,“嗨嗨嗨……你们说笑话怎么能撇下我呢?好歹这也是在我的地盘上呀!快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于文轩抬了抬醉眼皮,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他,“赢溪喊赵政为姐夫!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呵呵……没错啊!是该喊姐夫。喂……赢溪,你是不是要敬姐夫一杯酒啊?”肖鹭洋也哈哈笑了一气,“各位今天想喝什么酒?不管贵贱我请客。” 见又要喝酒,孟赢溪怕怕,她虽然能用功力排酒,但那入口的味道还是令人很不舒服,于是便出声反对,“还喝酒呀?要不我们喝点别的吧。” 到酒吧不喝酒就没意思了,赵政就着刚才的称呼改口道:“溪妹,你有所不知,肖鹭洋的好酒平时不轻易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否则于文轩也不会做出梁上君子的举动。今天他既然开了口,我们就是拼个烂醉也要过把瘾,要不然还不便宜这小子了,哈哈哈……” 什么酒都能放开喝,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好机会,于文轩乐坏了,“肖鹭洋,这可是你说的啊,快把最贵的酒上过来,我争取把你喝破产!吼吼……” 肖鹭洋一听,嘿!还真下得去手。不行,不能随了这于文轩的意,不然他一准使坏,喝掉我几万元的酒也说不定。 想好后,肖鹭洋闷笑两声,悠悠地说道:“我的调酒师最近练了几手绝活,让他给你们展示展示。”他转身就喊:“阿贵……调五杯金色威尼斯过来。” 于文轩叫骂道:“哈……小气鬼,有没有搞错?说了半天原来是拿鸡尾酒打发我们几个呀!” 韩依娜踢了于文轩一脚,闹骂:“还不是赖你,说什么要把人家喝破产的话,看看把肖鹭洋的眼睛都吓成了红月亮。这下好了,喝鸡尾酒了事。” 见气氛又给搅乱了,赵政只得出面和稀泥,“唉……其实鸡尾酒才最好,既好看又口味不错,那些洋酒还真是不上口,一股子药味,还不如回家去喝自个的老山参泡酒。” 孟赢溪可搞不清这么多喝酒的门道,注意力更是跑到了别处,她见那个叫阿贵的调酒师闹腾得狠,调酒的动作甚是有趣,两只手都拿着容器,象玩杂耍一样上下飞舞。 “我过去看看……”孟赢溪忍不住起身去欣赏那魔幻杂技般的花式调酒技巧。她一动,所有人都跟了去。 客人专门来观看调酒过程,调酒师越发神采奕奕,情绪很饱满。只见他翻瓶……抛酒瓶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直立起瓶手背立……拖瓶……两周撤瓶……正面翻转两周起瓶……正面两周倒手……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拍瓶背后接…… 阿贵的眩目的花式动作吸引了许多酒客前来观看,他这套手法在普通人看来很复杂,难度极大。不过,这点小伎俩在孟赢溪看来却非常简单,但阿贵做得很熟练,值得称赞。 “好!真精彩!“孟赢溪鼓掌大声叫好,她这一带头,其他旁观者也跟随一同鼓掌叫好。 阿贵很快弄出了第三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他准备弄第四杯。孟赢溪看得很细,除开表演动作外,她把调酒师每次勾兑的液体和计量也默记于心。由于兴趣很浓,她想自己亲自试一试。 “阿贵你等一下……肖鹭洋,剩下的两杯我来调。” 孟赢溪娇口一开,阿贵吃惊不小,什么个意思?这个漂亮姑娘是要跟我较劲还是来砸场子? 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不光阿贵吃惊,所有人都顿感意外。不管如何,都有好戏看了。他们把目光注视到这个秀靥艳比花娇的女孩身上。 第八十九章 红月亮酒吧 3 美妖传,第八十九章 红月亮酒吧 3 “呵呵……你不是开玩笑吧?”肖鹭洋抓抓脑袋凑到人跟前,韩依娜、赵政、于文轩全都靠过来。舒悫鹉琻 孟赢溪看着大家,面露调皮地说:“我以前是没学过,但是刚才看了两遍已经记下了。调酒挺好玩的,所以我想自己亲自来一次,如果调不好自己喝就是了。呵呵……可以吗?” “去吧!”肖鹭洋点点头,接着对调酒师说:“阿贵,她叫赢溪,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新同事,你让她玩一次。” “好勒肖哥,赢溪你来吧。”知道是自己人,阿贵笑脸相让。 听说是新手学着玩,众人的兴致大减,不过他们依然没走,一个个明里是想看看这艳冶柔媚的姑娘摔瓶子的笑话,暗里却是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孟赢溪要玩花式调酒,这档子事不是一般的新鲜,韩依娜、赵政、于文轩激动之余好奇万分,他们一起放口推波助澜於: “赢溪我看好你,加油……” “溪妹你真会来事!你姐我超喜欢,哈哈哈……” “赢溪好样的!干掉阿贵!吼吼……吼吼……拄” 孟赢溪身上穿着于文轩送她的保暖厚外衣,十分不便,于是她先脱下外套搁在吧台才走进去。原先是华丽的衣服衬出她的美貌,现在遮挡物一去,绝妙的身材毕露于紧身的薄毛衣下,体香更是如揭开了盖子的香水,肆意散发!在场的男子个个血脉凸涨,不是一般的燥热! 群起的咚咚心跳声在孟赢溪听来很吵,大有盖过背景音乐声的架势。毕竟是芳龄的女孩子,她对于这么多男人对自己产生心动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不由得暗中羞涩。这一羞涩起来,容面立时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更加美得盈盈惺惺,令人亢奋无比。 “我得赶紧用表演来分神,太难堪了!”孟赢溪内自提醒,她在众人撕破胸膛的心跳声中拿起了调酒用具。 随着桌面“哗啦”一声,调酒开始了。 花式调酒的动作套路比之武术变化是简单容易多了,这点雕虫小技对于一个武功境界及顶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孟赢溪瞬间成了一条飞舞着迷人风情的仙界美人蛇,她的手、腰、颈能扭到你不可想象的位置,那种撩人的姿态美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和形容。众人一律用o字口型和牛眼睛来表述他们的万般惊叹的感受,就是身体也定了格,连半丝动弹都没有。 动作套路照例是翻瓶……抛酒瓶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直立起瓶手背立……拖瓶……两周撤瓶……正面翻转两周起瓶……正面两周倒手……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拍瓶背后接…… 孟赢溪的速度惊人的快,令人无从挪眼散神,窒息的众人还未来得及叫好,“啪”这第四杯金色威尼斯已是调好搁在吧台。 “好……”轰然叫嚷的气浪让酒吧都快要爆炸了!口哨飞扬,手掌通红,嗓子嘶哑,这是酒客们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精彩的花式调酒表演——绝到顶顶崩了! 这个喧闹的吧台吸引了红月亮酒吧里原先没过来的剩余酒客,街上的过往者更是招进来一大堆,整个一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成功地耍了一次,孟赢溪增娇盈媚自己十分舒爽,但觉得不过瘾。还有最后一杯,她要玩新花样了。 肖鹭洋、韩依娜、赵政、于文轩被劲大的酒客们哼哧几下挤到了外圈,他们大声嚷嚷着什么,孟赢溪纵然功力深厚也辩之不清,她看着眼前满目的陌生面孔开始了自愉自乐的第二次调酒,这次她有意带上了浑厚的内力。 翻瓶……抛酒瓶十二周半倒酒!乖乖,她用内力托住旋转的酒瓶任其旋转,简直成了魔术。现场立时静默,只有纯净飘扬的音乐吗?no!爆炸的人声激扬震荡…… 卡酒、回瓶,直立起瓶手背立……拖瓶……十周撤瓶……(喝彩!) 正面翻转十六周起瓶……(喝彩!) 正面二十周倒手……(喝彩!) 三十周半倒酒……(疯狂喝彩!) 卡酒、回瓶……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拍瓶背后…… 接吗? 不接! 有没有说错? 没错!就是不接,酒瓶在人的身后上下漂浮——不落,不定!(掌声,各种喊叫声叠加起来如同爆炸……全部人都疯了!) “啪”第五杯酒落台定调。 “啪”上千元的厚厚一沓钱紧接着砸在酒杯旁, “花酒女王,这杯酒我要了!”这个面色张扬的黑衣男子多一个字都不说,他端起酒杯,品也不品,一饮而尽! “啪”又是一沓上千的钱猛然拍下,另一个爽快的男子抢走了先前的第四杯酒,同样是豪喝下肚,他咂咂嘴道:“霸王花!你当真了不起!” 更多的钱砸到吧台上,各种称呼、各种要求一涌而上,“花酒女王,立马给我调一杯……霸王花,先整杯给我……花酒女皇,俺也要一杯……” 见此情景,孟赢溪没了主意,满台子都是钱,数十、数百、上千的都有,太乱了!她就是想就此上班也不知如何下手,先给谁弄?还有这酒到底该卖多少钱? 肖鹭洋总算杀回到了大本营,他站到孟赢溪身旁大臂一挥,霸道地喊:“安静,别吵!三千一杯!许多不许少,按打赏花酒女王的额外小费排顺序,钱不够数的统统给我收回去!” 众人听说一杯鸡尾酒就要这么贵,吧台上的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眨眼就空了。这乌拉拉的人墙一松,一个文弱身板,三十来岁的眼镜男显现出来,他抬了抬金丝眼镜框问:“能刷卡吗?” “能啊……兄弟,你想刷多少大洋?”肖鹭洋痞痞地回。 眼镜男没有什么表情,“酒,我只要一杯,但是小费我给花式调酒女王10万,总共10万三千元,你把pos机拿过来。” “哦……”众酒客哗然,肖鹭洋自己也震动了,什么人呀?光小费就给这么多!这是自开酒吧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么出手大方的客人。 孟赢溪光听到钱的数字就晕头转向,思想飞入天宫下不来,10万!天呐!一杯酒就给我10万元的小费,这是不是在做梦吧?会是真的吗? 等眼镜男刷完卡签了字,众人才明白他不是开玩笑,一时对他刮目相看。孟赢溪和肖鹭洋互相投了一眼,皆是一脸的茫然。 “好了,女王殿下,钱已经付过,请帮我调酒吧。哦……对了,我还忘了问你,这酒叫什么名字?”眼镜男的目光专注地捕捉孟赢溪。 “谢谢你的小费,这酒的名字叫金色威尼斯。”眼镜背后,此人的面相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和喜好感,但孟赢溪还是有些惶惶不安,她不知道这酒的名字代表着什么含义,要如何深度陈述?所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名字!我喜欢,你可以开始了。”眼镜男尽管内心澎湃,但他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说话时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语调和表情。但是这些外在的表现瞒不了孟赢溪,她依然知道对方是在强力克制自己,这一特点很象赵政。 既然客人给了这么多,那就要好好表现一番,孟赢溪再次展示出第二次赢得满堂喝彩的手法,而且增加了酒瓶的旋转次数和滞空时间。鼎沸的人声再一次猛烈轰炸了酒吧,直至表演结束还余音袅绕。 眼镜男满意地抬起为他制作的这杯金色威尼斯,他慢慢转过头来问肖鹭洋:“我想请花酒女王聊聊天,可以吗?” 对方很慷慨,肖鹭洋也不好当面拒绝,他看向孟赢溪,用征求意见的口吻说:“只要花酒女王愿意,你请便。” “行,请到这边来坐。”孟赢溪从心底很感谢这位客人,她穿上衣服带上客人过去紧挨窗子边的二人雅座。其他客人带着种种念想散开了去,阿贵站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但表情木纳,跟丢了魂似的。肖鹭洋和他的朋友们全都站立着不动,每个人都陷于了沉思,因为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叫人不得不重新打量他们所结识的这位新朋友。 第九十一章 泰达酒店 1 美妖传,第九十一章 泰达酒店 1 孟赢溪的口气不容商量,面对心中不可冒犯的女神,肖鹭洋丝毫不敢阻挠,他只得很不情愿地去了。舒悫鹉琻肖鹭洋对着阿贵耳语一番后,只见阿贵先是一脸的惊诧,然后是万般的惊喜,继而整张脸都变成了好大的一朵花,他迅速朝向酒桌,对着孟赢溪轻鞠躬点头致谢。 喝完酒,小聊了一阵后,赵政说赢溪刚来咸阳,舟车劳顿,提议早些休息。韩依娜也同意,接着就喊司机赶过来,于是除了肖鹭洋,其他人都上车走了。 车子先把于文轩捎到住处才去的泰达酒店,韩依娜随司机回去,酒性使她现在没有太多的顾虑,竟然还叫赵政留下来照顾一下妹妹再回家。 于是赵政奉命行使,两人边走边聊: “姐夫,你准备安排什么工作给我呀?迎宾还是打扫房间?於” 赵政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你这么着急干嘛?才拿了5万元的小费,又不是缺钱,休息几天再考虑吧。” “娜姐都已经答应过了,再说我也闲不住,明天我就要上早班。” 赵政看了看随时会把自己灵魂拉过去的赢溪,内心已然无法拒绝对方提出来的任何要求,“那好吧,你就早上8点去前台值守,第一周只能是学习,多看看、多体会别人是如何做的。拄” “去前台呀!哈哈……谢谢你姐夫,这真是个美差。” “呵呵……美差谈不上,我认为这份工作挺能锻炼人,因为前台每天都要与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可以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赢溪,咱们这边走!”赵政喊住要准备去电梯的孟赢溪。 “你要带我去哪?” 赵政解释道:“你不是要上班吗?我带你去领工作服,就着办一张工作证。” “哈哈哈……是啊,看我的脑子,怎么把这些前期准备工作的事给忘了,这都是头两份工作给惯的。于文轩呢,他是压根就不让我穿工作服,肖鹭洋呢,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给我工作服。” 赵政听了大笑,“说的是啊!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前台的具体工作内容,你好有个心理准备。前台其实就是酒店的第二张脸面,这份工作劳动强度不大,但是要求有高度的责任心。” “嗯……我明白!” 赵政对整个工作内容细致说了一通,“你要询问客人需求,为客人推荐房间并说明房间的折后价格、赠送餐券及洗衣券的情况;为客人办理入住登记并请客人签字确认,扫描并复印有效证件;问明付过押金后给客人房卡,并向客人解释房卡内容,询问客人是否需要行李服务;在电脑中及时占房,抄早餐券号码,对扫描证件进行报送……” “经理,我全都记住了!”孟赢溪俏皮地笑回他。 “呵呵……光记住可不行,你要灵活处理事物,你比如啊……对vip客人,一般要安排较好的或豪华的房间。” “对一般客人,特别是散客,由于他们住饭店的目的各异,要有针对性地做好分房工作,例如:做生意的客人,对房价的高低不太敏感,可以安排房费较高,但比较安静的房间;而度假客人则可安排房价较低的房间。” “对于团体客人,应尽量安排在同一层楼,客人所住的房间标准也要相同,这样既方便客人活动,又有利于管理。” “对年老、伤残或带小孩的客人,一般安排在低层楼面,离服务台或工作间较近的房间,以便照顾;对于新婚或合家住店的客人,一般安排在楼层边角有大床的房间,或双连房间,使他们感到服务的周到和热情。” “分配给客人的房间,要当面向客人讲清房间特点、房租、外加服务费等;根据客人是否持有贵宾卡确定贵宾优惠价;根据客人是否合约挂帐公司确定合约价;根据团体客或旅行社合约折扣确定合约价;根据老总或董事签名确定折扣价;一般散客按现行-房价确定房价……” 这前台工作经赵政细细一说,果然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孟赢溪一下体会到了赵政让自己学习一周的用意,这确实不是朋友间的特殊照顾,自己真要是想在短短一周内能熟练掌握全部工作内容,非得要认真学习才行。 “啊……这工作还真是复杂呀!我原先以为你让我学习一周是处于情谊故意担待我呢。” 赵政笑着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他边找钥匙开门边说:“我说过要象其他员工一样看待你,所以你想要特殊待遇除非自己提出来,否则不可能。库房到了……咱们进去挑衣服。” 孟赢溪选好衣服后,赵政又领她去别的地,而不是回房间休息。 “不是有衣服了吗?咱们还要去哪?” “照相”赵政说着打开了一间办公室。 “照相做什么?” “给你办个员工上岗证,带身份证了吗?这个需要登记一下。”赵政开了灯,然后从墙上的卷轴拉下一块白色背景布。 “我还得弄下相机,还要开电脑、开封塑机。你先去隔壁的更衣室换穿工作服,裤子不必换,只照上半身。哦……这个,你的头发要扎起来或者盘成发髻。头发不可遮挡眼睛,刘海不及眉。以后上班时的头饰以深色小型为好,如果要化妆必须淡雅,不可浓重,这是规定。” 孟赢溪闷声应对,赶紧出门去旁边的房间更衣。她对赵政刚才的问题隐隐担心了一下,因为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孟晓菲,就算拿到了新身份证也是孟赢溪,可自己对所有人都说自己是赢溪,而且就姓赢。现在产生了一个新的麻烦,如果这事要是让他人发现,她就成了满口白话的骗子,可能将永远失去别人对她的信任。 “只好又骗人了!”孟赢溪暗想,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孟赢溪干脆把裤子也换了,省得过一会儿回去时还要换来换去。她全套换好后又整理了头发,完全成了一个标准的,非常漂亮的酒店员工。 赵政在电脑前坐着,听见人进来便随意说了句,“赢溪你换好了,等我一下啊。”他说完话才抬头,这一打照面整个人立时僵了,泰达酒店最美最多姿的女员工非她莫属,绝无二人。 拿好相机,赵政起身醒了醒神,然后将凳子摆好。 “可以了,赢溪你坐这里,我们准备照相。” 孟赢溪端坐在白布背景前,看着前方的镜头。 “你把下巴微微收一点,好……就这样保持不动。” “喀嚓” “行了,你随便坐,我马上就弄好。”赵政说着话回去电脑前打印。 “赵政,我的身份证明明随身带着,可我找了半天就是没有,也许搁房间里还是忘哪了,等以后找到了再拿来登记可以吗?”孟赢溪用很正式的语气说话,以显出自己没撒谎。 “哈哈哈……看你说话的样子,不苟言笑,好象我们是陌生人似的。当然可以啦,以后再说吧。我只是想顺手一起把它办了,这事不重要,慢慢再说。嚯……你还真上像,这照片完全可以拿去做平面广告。我再把它封上塑就ok……成了!拿去……衣服上有了这个上岗证,三餐都是免费的,吃饭问题不用愁了!呵呵……” 孟赢溪接过证件看可看,有模有样还不错,谢道:“这东西还能当饭票啊!真好……感谢姐夫。” 赵政暗笑,“又拿我开涮不是,以后在酒店上班的时候可不许这么乱喊。” “知道了,赵经理。呵呵……”孟赢溪嫣然一笑,然后把证件别在胸前,就着欣赏了一番。 事情办完了,两人便原路回到大堂。看着员工们好奇的目光,赵政顺便向大家介绍了一下这位姿色撩人的新前台,最后才送孟赢溪回房间。 “赢溪,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开了房门,赵政也不多耽搁,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孟赢溪想就住宿的问题交流一下,就开口留人,“赵政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说。娜姐吩咐你照顾我,你何必慌着走,过来沙发这里坐下聊会儿。” 第九十二章 泰达酒店 2 美妖传,第九十二章 泰达酒店 2 赵政呼哧笑了笑,转回身进来坐下。舒悫鹉琻他猜不出对方究竟有何事,脸上显得很期待,“你有什么需要吗?不管什么事尽管明说。” 对方目光柔意,香韵俘人,“这间房我只住今天晚上,明天我要换地方。” “为什么?”话述之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难道你的普通员工都住这么好的房间?”孟赢溪反问。 “呵呵……那倒不是,你终究与她们不同。这个房间很舒适,适合旅途劳累的人休息,你多住几天咱们再考虑换地方。於” “你的员工住哪里?”孟赢溪又问。 对方的心思已明了,赵政自如应对道:“呵呵……你还刨根问底了。这个嘛……说实话,除了临时休息室,我们没有给员工安排住处,她们都是下班后回自己家。赢溪,你大可不必纠结住的问题,怕麻烦我吗?也就是你啦!换作别人那是巴不得找个好地方落脚。” 孟赢溪断话直言:“我知道你是在尽地主之谊,但是这间豪华客房对于我来说太奢侈,太昂贵了!拄” 双方的对话很刻板,毫无情调,可对方的体香让赵政在情感上逐渐偏离方向,几乎不能自拔。关乎情感油然产生的背叛之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对自己和娜娜都绝非好事,克制力很强的他迷惑万分,内心剧痛。 为了解脱自己,也为了否决对方的要求,他站了起来,“赢溪,咱不说别的,单说你远道而来,我作为朋友该不该给你安排个住处?我这是合情合理,是吧。好了,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赶紧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其实,我已经找到住处了,明天我就要搬过去,刚才我只是想预先告知你一下,不然连朋友都不知道说不过去。好了……咱们明早见。” 她这么一说,赵政反而叫走也不走了,他眉拧川字,“开玩笑的吧,你今天什么时候找的房子,位置在哪?” 房子在哪,有没有?这一切都要等明天问了汤伟国才知晓,连孟赢溪自己都不知道呢,她只好胡回道:“哎呀你就别问了,明天搬过去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嗯……顺利的话,明天晚上我会亲自下厨请你们四个好朋友海吃一顿。怎么样?呵呵……” 赵政半信半疑,寻思着这些话多半是她寻的借口。一个外来的异地客,今天的时间尽都用去上各种班了,又是卖衣服又是耍酒瓶子的,要想立刻找到新住处,除非是去那两小子其中的一家去借住,实情应该是这样,只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直说罢了,真是鬼机灵。反正这事现在也搞不清,干脆先顺她的话说,等明天审审兄弟就一定能明晰。 “好,那我就等你的邀请,拜拜……”他犹豫了片刻后笑脸离去。 “嗯……拜拜……”孟赢溪随后过去关了门。 想到昂贵的房间不能浪费了,孟赢溪便到卫生间准备淋浴,发现里面竟然有个很大的按摩浴缸,她高兴得放满热水去其中尽情享受。 泡沫中的美人鱼怡容自喜:“哈哈……好舒服,想不到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能用上,谢谢你赵政,让我这个穷酸女子也能享受一把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 赵政离开孟赢溪的房间以后本打算直接回家,但他走到酒店门口又折返回来。因为心中始终存在一种怪怪的感觉,除了情感上摇摆产生的烦恼,还有说不出口的纠心挂念。他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带有间可以睡觉的卧室。赵政准备今夜就守在这里了,一是住在这里方才安心,二是自己需要重新捋顺今天的所有事情,以及突然降临自身的花心。 美人鱼洗浴完毕后披上浴袍躺到柔软的床上,这是她睡过的最软的床,凹陷的床褥将人包裹得极为舒适,她没有就此睡去,因为自己的脑海在想各种事情。 看着温暖的灯光,满目的奢华,孟赢溪并未沉醉其中,反而生出莫名的担忧。 孟赢溪睁眼暗想:“我身上的体香太招人,是个男人都不能幸免,连赵政也对我动心了。他虽然控制力很强,但长久下去难保他不对韩依娜变心,这该如何是好……我的体香是武功造就的,如此说来师父她……她肯定有这体香!那么她与秦王之间必然有情……” “啊……好复杂的情况!”孟赢溪顿时坐立起来言语道:“赵政要是向我示爱怎么办?完全替代师父与之交往吗?可是这很难办到!万一发展到婚姻阶段怎么办?哎呀……可是我不爱他,真要是这样,我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不就全都没有了吗!不行……我坚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孟赢溪又躺回床上再想,她决定了,“师父并未嫁给秦王,所以赵政如果要是向我示爱,我就离开他。还愿只能是在事业上去辅佐,或者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行为准则有了定论,人才安静下来,她很快就香甜地睡去。这边倒是定调了,可另外一边的人还在那辗转难眠。 赵政实在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到窗前站了站,然后摸黑从抽屉里找出遇到烦心事偶然才吸的香烟。 “嗒”打火机火光一闪,蓝色的烟雾孳孳腾起…… “爱情到底是什么?”赵政吐烟自问自答,“它应该是不计名利的冲动,最原始的吸引才是真正的爱情。问题是赢溪为何吸引了那么多的男人?她的相貌很娇好,皮肤更是水灵,但也不是西施那般无出其右者。” 赵政在房间里渡步遐思,“据我观察,她似乎能吸引所有的男人,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有什么秘密?越发靠近她越发被吸引,这是何种道理?与她在一起我就完全忘记了娜娜,离开她一段距离后方能醒悟自己的错误,啊……这究竟代表着什么?爱情?还是本能的***?” 烟头被用力地掐灭,无奈的声音又在黑暗中响起,“赢溪啊赢溪,遇到你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你残酷地将我变心,可我眼看就要结婚了。” 赵政走到床边,重重地倒下去。他没能给自己一个决定,思想如同黑夜一般不着边际。精明的人一旦自己不能解脱就比常人还要痛苦,沉寂在没有光明和方向的混沌之中是莫大的煎熬。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处境比赵政好得太多,因为他们除了朝思暮想外没有多余的担忧,只是纠结如何才能赢得女神的芳心而已。于文轩喝多了酒,落枕就睡。肖鹭洋半夜才回的家,也是倒头就起鼾,二人皆是安然无恙,整夜都是缠缠绵绵的谈情美梦。 韩依娜的体质属于后醉,今天喝的酒不少,一开始她还没事,等司机才将其送回家就人事不醒了。想担心谁和谁之间会不会有暧昧?她也得脑子醒过来才行。这一日接连发生了很多重大的事情,如果人清醒必然是要自己起瓜葛的,但人已酣睡,所以这一夜过得很好。 时间默默的行走,凌晨到了。 孟赢溪打理好自己穿好工作服,7:30分就带上所有物品下楼去到前台,她放下行囊后与前台早班负责人小云和其余两位同事互相打了招呼。 “小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跟班了,以后要麻烦你多带带我这个新手啦,呵呵……” 小云知道此人非比寻常,是经理和韩小姐的朋友,未来前途无量。小云带上满面春风地回话,生怕对方不高兴。 “没问题,你是经理千叮呤万嘱咐的重点培养对象,我会尽力的。吃过早餐了吗?没有的话就先去餐厅吃,你8点正过来就行。” 见同事们都很友好,孟赢溪心情十分愉快,使得她对这份新工作充满了期待。 “先谢谢你,那我现在就去吃早餐。对了小云,我找了新的住处,那个1609房间你可以安排人去把它打扫出来。” “好的没问题,快去吧。”小云点点头。 等孟赢溪一走,前台的三人见没有客人就聊起她这个新来的娇娇女。 小云先起了话口,“这个赢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大老远从云南赶过来,经理特别关照她。昨天先是安排她住最好的客房,接着就马上安置到我们前台来工作。最不可思议的是,你们有没有看到她胸前的上岗牌子,哼……肯定是经理昨晚亲自加班给她做的。” 第九十三章 泰达酒店 3 美妖传,第九十三章 泰达酒店 3 一人接道:“就是,经理昨晚直接留在了酒店没回去,嘿嘿……大有名堂呀。舒悫鹉琻你们注意到没有,好象她只是经理个人的朋友,与韩小姐并不熟。这太奇怪了,男女间会有干净的友谊吗,韩小姐居然不介意,还任由她在经理身边工作。” 又一人埋汰说:“你们说的是啊……我也觉得纳闷,这其中藏有什么猫腻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经理有这么一个姣丽蛊媚的朋友按理说韩小姐应该不高兴才是,她和经理都快结婚了,千万别闹出什么第三者插足的岔子来。” 由于她们越嚼越没谱,小云不得不当即制止,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和祸端来,“嘘……你小点声,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别随意乱说。” “……” 孟赢溪不是普通人,她走到远处仍然能听清她们三人间的秘密谈话,于是刚升起来的工作热情瞬间就被流言蜚语所扑灭。这才第一天上班,大家相互间都不熟悉就已经有人在背后嚼舌头,这往后时间长了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风凉话来於。 走进餐厅,自助餐台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眼镜男! 昨晚两人在酒吧聊天时眼镜男他自我介绍过名字,孟赢溪微微一笑便主动招呼他,“杨勋……真巧,原来你就住在我们酒店呀!呵呵……” 因为换了装扮和发型,昨天夜店里华贵打扮的花酒女王忽然间变成了酒店里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员,这杨勋是看了又看方才认出人铸。 “赢溪?是你吗?” 孟赢溪扑哧一笑,用向汤伟国学来的玩笑口气回他,“怎么?差点认不出我来了,亏你还为我付出过那么大的一笔小费呢!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忘记了?呵呵……我要是你的朋友哇,隔三插五就管你去借钱,反正你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向你讨过钱,借过多少。” 杨勋颤身哈哈大笑,连同手中的餐盘都摇晃起来。 “来来来……来这坐下。哎呀!真是相见不如偶遇,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咱们很有缘呐!哈哈哈……” 得遇此人,孟赢溪心中的郁闷暂时散去,她和颜悦色道:“好,你先坐着,我去拿拿早餐就过来,咱们边吃边聊。” “赢溪你快点啊……我都等不及了。”杨勋一脸的朝阳出没。 人与人之间是讲眼缘的,撇开厚重的打赏小费不说,昨日孟赢溪对杨勋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今日再次相见后,甚至稍稍有些喜欢。她急急地取了早餐就过来,见杨勋的早点一口没吃,还等着她呢。 邂逅的惊喜令杨勋显然憋不住了,人才一落座他就张口说:“赢溪,恕我冒昧直言。你一天做两份工作实在太辛苦了!其实物质上的东西不要过分去追求它,那只会给自己带来压力,你一个姑娘家就更不要这样,心理负担过重身体吃不消,而且容颜也是会很容易衰老的。” 对方诚肯挚意的话暖人心扉,孟赢溪顿时感动。她吃下两口早点,想了想,觉得此人能交心,就话无掩饰。 “不是两份,是三份工作。我早上在这里,下午去服装店,晚上去酒吧。” 杨勋被她这个话震动了,满心的怜惜。一个弱女子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口中的食物都没咽完就迫不及待地赶话。 “什么?三份工作!老天,你这是何苦呢?是不是家里面很困难?” 孟赢溪笑言:“没有,你误会了。我是很穷,但我做这几份差事不是为了钱。” “那为什么?”杨勋甚是好奇。 想起于肖二人争闹的样子,孟赢溪又笑,“为了朋友,如果我放弃任何一项工作,他们之间就会吵架。” 杨勋不太明白,这工作与朋友又何干系?“哈哈哈……你这是何方道理?我理解不过来呀!” 其实孟赢溪想一次性说清楚的,无奈杨勋一直插话才越弄越糊涂,不过现在能接上了。 “他们三个既是发小,还是我的三个老板。我们之间是朋友关系,他们个个都想关照我,谁也不肯拉下,这不……所以我只好分身三处了。幸亏呀,只是三个朋友,要是十三个的话,啥也不用干了,光换地方都能跑死我。” “是这么一回事呀!哈哈哈……”杨勋可算明白了,笑得几欲喷食,孟赢溪看他滑稽的样子跟着音韵婉转。 收了闹后,杨勋言:“不说了不说了,天气凉,吃冷食物对胃不好,等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勋想约她出去,孟赢溪本想拒绝,因为一会就要去值班。但她没有多添话口,那只会浪费时间,于是埋头吃起来。 男人吃得快,于是抱着手默默等着孟赢溪,见她也吃好后才发话。 “赢溪你请个假,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孟赢溪尽管受过他的恩惠,但也不能随便就听从于人,“啊……这不行,这第一天上班你就让我请假呀!” 杨勋言:“我确有急事,正愁着呢。遇见你以后我豁然开朗,你是能帮我的最佳人选。这帮忙的事本来我昨天晚上就要说的,可等我回来以后你就不见了。我去问你那位姓肖的老板朋友要你的电-话,可他死活不告诉,我是急了一宿。” “是吗?”孟赢溪略有相信。 杨勋又言:“我没想到你是第一天上班,设身处地,这请假的事任谁都为难。嘶……这样好了,叫你的老板朋友来,我亲自跟他说,如果他不同意,这事就算了。 孟赢溪担心帮忙是借口想约会才是目的,大家都很陌生,她可不想乖乖就范。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能明说吗?” 杨勋的神情显然是左右为难,他呼了好几次气才缓缓开口:“你与一个人长得十分相象,我希望你能冒充她。” 孟赢溪没想到对方给出的是这么一个缺德的回答,怪不得昨日他如此大方,原来是有求于自己。她压住不满的情绪连发两问:“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我冒充她?” 这事似乎牵扯到*,杨勋几欲开口又忍住,精神不佳,表情煞是难看。 看他不便,孟赢溪觉得此事可能见不得光,也就不再追问,“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为难,你昨天给的小费其实应该是想买我的帮助。这样吧,我把钱还给你,咱们互不相欠。” 杨勋被惊得顿时还神,他矢口否认道:“不不不,赢溪你别误会,这是两码子事!昨日的小费与此事有关也无关,说有关是因为你确实长得象一个人,才令我关注到你,继而从街上跟你进的酒吧。无关……是说小费的问题,那完全是因为你表演得精彩漂亮甘心给的,就算你不象某人我照样会给。我杨勋对天发誓!至于想求你帮忙,是后来突然产生的念头。” 此事当真是不宜张扬,这杨勋是左顾右看,确认附近桌子没其他人,才凑过来小声说:“好,那我直说,你听了别害怕,更不用有负担,做不做由你自己拿主意。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一定风险,所以刚才临了我才犹豫的……我让你冒充一个人是想解散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孟赢溪忍不住插口。 杨勋顿字说道:“地下组织……铁马会!” 孟赢溪大惊,他如此难开口原来是牵扯到危险,她急发三问:“你究竟是什么人?铁马会与你有什么关系?那个象我的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戳到了杨勋心灵的软肋,他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说话声也哽咽起来,“那个与你相象的人,她叫杨璐,是我的亲妹妹。铁马会是她丈夫开设的地下钱庄,势力跨越好几个省,组织非常庞大。” “啊……”孟赢溪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此人产生好感,原来是两人之间存在着共同点。现在仔细一看,他的相貌特征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部分。 “赢溪,你在这里呀!呵呵……” 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招呼而至,赵政随之大步过来,他看见孟赢溪身边的这人很眼熟,脑子一转忽然想起此人就是昨晚在酒吧大肆给小费的主。小费果然给得有目的,他一大早就来此寻人,想做什么已是无需多问。 第九十四章 冷血协议 1 美妖传,第九十四章 冷血协议 1 近到跟前,不安的赵政才假装刚认出人来,“咦……怎么是你呀?” 孟赢溪看出了赵政的不待,就起身狡答融合,“巧了吧……他就住咱们酒店,刚好碰上。舒悫鹉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上司兼朋友——赵政,他是泰达酒店的总经理;赵政,这位叫杨勋,是一个记性不好的神秘人物,我主动叫他,他却差点没认出我来。呵呵……” “你好……你好……”赵政与杨勋这两个气质特殊、气场略同的人互相打量了对方,然后貌合神离地握了握手。 赵政无心与眼镜男交谈,就淡口道:“赢溪,你们聊好了吗?你看……这时间该去上班了,这第一天上班你要在同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杨勋觉得自己不受欢迎,再说什么只是白费口水,于是哑然处之於。 想到刚才未尽的话题、杨勋湿润的眼睛,以及他现在无助的表情,孟赢溪动摇了,她意外地转变了想法。 “赵政,对不起。我……我有私事想请半天假,明天再开始上班可以吗?” 赵政原以为自己的话能将不速之客赶走,没想被赶走的人却是自己。他一脸的茫然,虽然万般不愿意,但阻止不了。因为香浪一袭,孟赢溪又收复了他内心的大半江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有的请求都无法抗拒铸。 “行……那你去吧,记得昨日说好的约定。” 孟赢溪清眸流盼,“谢谢,我会的……杨勋,咱们走。” 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于餐厅门口,赵政的心针扎地痛了一下,就好象自己的女友被其他男人带走一样。 离开餐厅后,孟赢溪想了想说道:“杨勋,你去楼顶等我,去那里谈话稳妥些,我换换衣服上来。” “好,帮不帮忙都首先感谢你,我先上去了。”二人很快分手,杨勋去寻电梯上楼顶。 孟赢溪的衣服行李之前已经放到了前台,于是她到前台去取。这个时段的前台很忙碌,有不少客人在订房、退房。 小云见人后脸面一亮,“赢溪,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登记一下这两位客人的资料。” “对不起小云,我有急事请假了,实在对不起。”孟赢溪无奈地抱歉回她,然后拎起包径直去更衣室。 “嗬……什么事呀?这么急!”小云嘟囔了一句,摇摇头赶紧自己去弄。 换回华服后孟赢溪又将包放回前台,三位前台接待用奇怪的眼神目送她离开,她们人人皆是困惑的神情。 孟赢溪搭电梯上楼顶,她迎着寒风走向站在屋顶边缘眺望远方的人,然后加入到眺望者的行列。 “你来了”杨勋侧脸微微一笑。 孟赢溪也侧脸望他,“嗯……我想听你把故事讲完。” 杨勋重新看向远方,他噙着眼泪说:“我看见你就好象看见了我妹妹,好象她依然活在这个世上,从未离去。你们两人不但相貌一样,连嗓音都很相似,想不到天底下会有如此雷同的两个人,说是孪生姐妹都没人会怀疑。” 说话间,杨勋掏出一张兄妹间的合影照片递到人眼前。孟赢溪接过来一扫,我的天!真是自己的模样,只是发型上有差别而已。 杨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痛地说:“一个月前,我妹妹和她丈夫在德国乘坐的私人飞机出了事,他们都死了。妹妹死后……我去整理家中她所留下来的遗物,这才发现她生不如死……” 说话声被抽泣声所代替,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孟赢溪不知道该如何劝歇,只得默默地扶握住他在围栏上的一只冰冷的手给予安慰。 “她在日记中写道,自己是被逼婚的……我早就看出她的异常,璐璐对这场婚姻很害怕。我们家里人都反对这门年龄悬殊巨大的婚事,但她却又不顾反对,非常坚持。既害怕又坚持,我从表象上看以为她是患了婚前恐惧症,还嘲笑过她许多次。” 声音再度哽咽,过了一阵才继续。 “看了妹妹的日记我才知道,他的丈夫,姚远山那个畜生竟然是铁马会的会长,我们家里人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正统的生意人。璐璐在日记里提到,我们家中的一切灾祸皆是他一人所为!” “嘭”忽然的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水泥栏杆上。 “为了逼婚,这个狗畜生多次暗地里派人砸过我的公司,并打伤过我两次。这还不算,我父亲的腿部骨折竟然都是他叫人用汽车故意撞的……妹妹她逃不出魔掌,为了保护家里人的周全,只好含泪委曲求全,嫁给这个天杀的畜生……做……做连猪狗都不如的第四个老婆!虽然这个狗畜生死了,但他余下的势力仍在,依然在祸害社会,此仇不报,我杨勋誓难为人!” 寒风加上寒语令人鼻子一阵发酸,孟赢溪的愤怒已不能压制,她劲声道:“混帐!现如今的文明社会还能发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杨勋,这个忙……我帮定你了!” 杨勋闻之乍喜但又突然转忧,“可是……我虽然报仇心切,但如果一个差错可能就会将你连累进去。我出了事不算什么,你一个无辜的人要是出了事,那……那样我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你找过警察了吗?”孟赢溪觉得他的想法有问题,对付这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应该找警方可能最合适。 杨勋回:“找过了,这帮贼人狡猾得很,他们化整为支,设了四个完全独立运营的分会,警察没有更多证据只是伤了他们的皮毛。那个畜生死亡的消息还被我掖着没放出去,而璐璐她暂时是他身边最被宠的人,所以我遇见你之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让你假扮我妹妹来解散他们,或者弄到确凿证据后叫警察抓捕他们。” 孟赢溪毫不犹豫,她话如利刃:“我明白了,杨勋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人身安危!就他们这帮小混混还没有伤我的那个本事。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害到我赢溪半根毫毛的人,只恐怕还没从娘肚子里生出来。” 杨勋听罢那是满脸的迷惑,他完全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这个计划连自己都不免偶尔起胆怯犯害怕,她一个弱女子却敢对强大的罪恶组织嗤之以鼻。 “赢溪,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但你千万不能小看了他们,这帮恶人是连枪都有!” 孟赢溪比杨勋还急,“多的不用想,你有计划了吗?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行动?” 杨勋认真地看着孟赢溪,“要不这样……你考虑十分钟再答复我,这件事情不单单只是困难重重,它还蕴涵着巨大的风险。他们铁马会以前就一直防备着我,毫无疑问,我肯定会被隔离在局外,你一旦进入这个组织就是孤身作战,说直白一点,我只能无耻地袖手旁观。” 孟赢溪顺话沉默,权当作自己在认真思考。其实她傲视着前方是在想别的,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象师父一样除暴安良。 闪念间,韩依娜以前刺声说过的话又在她耳边再次响起:“哼,简直是笑话,能帮助赵政的只有我。你连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帮助别人?你的工作都需要赵政来帮助,你怎么帮他?实话告诉你吧,我父亲就是泰达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这个公司里的上上下下我都可以说了算。你说,赵政与我成为一家人后,他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你帮得上吗?” 韩依娜的话不无道理,孟赢溪算是彻底醒悟。且不说这个愿望是否真能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赵政是否真是师父的故人?世上真有转世一说吗?就算前面的问题都得到肯定的回答,而自己位列人下又能做些什么呢?事业上自己根本无法办到,想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除非随时跟着才行,可能吗?单是韩依娜就不会同意。自己的存在实际上已经是鸡肋,况且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引发一场毫无利方的情变。 孟赢溪总算放弃了因自己而起的这个莫明又愚蠢的包袱,她不考虑赵政的事情了,那最终只会是一个笑话,或者是一个悲剧。就目前来说,实际状况是赵政他们三兄弟在帮助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考虑好了!”沉默良久的孟赢溪望向静静等待的杨勋。 第九十五章 冷血协议2 美妖传,第九十五章 冷血协议2 杨勋温颜稳言:“好,你说吧。舒悫鹉琻” 孟赢溪话斧劈寒风,“我决心已定,现在就算你打退堂鼓我也要独自去做这件事,任凭谁也阻拦不了我!” “你的个性真象我妹妹,认定的事就坚持到底,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她的附身或是转世。好……愿我们能紧密合作,就算不能解散铁马会,也要打掉他们的马头!断去他们的马脚!” 恰似兄妹的两人默契地将手紧紧握在一起。孟赢溪无意中稍稍释放的力量撼动了对方,她给予了杨勋无法言语的巨大信心,因为他的手疼得感觉几乎要被捏断了,这么强的手劲从一个弱女子手中传递出来十分诡异。杨勋暗地里胡乱判断,她可能是一个中途退伍的女特种兵,所以才有如此了不起的胆量和魄力,他庆幸自己误打误撞找对了人。 杨勋就着生痛的手从钱包中取出一张银行贵宾卡递过来,“赢溪,拿着……这张卡里面是我妹妹遗留下来的全部身家,现在转交给你,大数是970万,记一下密码******,算是预付款。等事情结束以后,我把公司盘出去再付你剩下的另一半。於” 孟赢溪从未想过从中获取任何报酬,这天文数字般的钱财非但没有激起她一丝一毫的欢悦,反而使她心里一阵难受,似乎人格都被贬低了一般。于是当即推否,“收回去,我做此事不为钱。杨勋,先前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以后你也别让我失望。” 杨勋无奈地缩回手,“赢溪,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在乎它,璐璐也不在乎它,你更不要去在乎它。这钱是妹妹用命和血泪屈辱换来的,说实话,这沾满了亲人鲜血的臭钱我和家里人半分都不会去动用。” 孟赢溪锁眉反问道:“这钱既然连你都不忍心用、不屑于用,难道我就会用吗?铸” “我不是……这样说吧……你自己不愿花这钱我理解。入会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见的事,到时候你就权把它当作急需用的经费,到了铁马会以后一定会有许多地方用到钱。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要用钱来驱使小鬼为你服务、为你铺路的,尤其是这种黑暗的地方,你可能需要用钱来收买一些手下来拥护自己,以免成为不得人心的孤家寡人。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璐璐的在天之灵也肯定希望你用这钱来帮她复仇,灭掉悔去她一生的罪恶组织。” 杨勋说完话再次递过银行卡,孟赢溪犹豫再三觉得言之有理,便收下了。 “既然要假扮璐璐,就得扮得不留痕迹。我车里有璐璐的一些东西,比如日记和以前拍摄下来的dv,你需要模仿我妹妹的神情、姿态、发型、说话的口气、习惯性动作、写作的字体等等。嗯……到我车上去,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走出几步杨勋又说:“这件事情要计划周全,出不得半点纰漏。你接下来的几天就使劲地学习,等我摸清情况后再来接你,到时候我把璐璐的衣服首饰和其它一些杂碎东西一并带过来。” “嗯……好!”孟赢溪应下,但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出手。 赵政恍然若失地来到前台,小云向他打听赢溪请假的理由,得到的只是冷言相回:“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其它的少问。” 这时,一个人从身后拍了拍赵政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肖鹭洋。 赵政知道肖鹭洋为何而来却故意逗他,“早起的虫子会被鸟儿吃掉,你这大懒虫不在被窝里睡觉,跑这来在做什么?” 肖鹭洋右言其它,“嘿嘿……赢溪呢?我怕她缺钱用,专程来送客人打赏的小费。” “走……换个地方说话。”赵政将人拉去远离前台的角落,然后才如实说道:“她本来要到前台上早班的,不过事情有变,请假了,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想要知道你就打她的电-话问问吧。诶……我有件事想问你,赢溪是不是要去你们家借住?” “哈哈哈……”肖鹭洋扭头大笑,“这等上好美事我倒是做梦都想来着,那也要人家姑娘愿意呀!” 赵政确认道:“不是去你家呀……嘶……那她就是去于文轩家了。” “什么……赢溪她要去于文轩家借住?不行,我得立刻找到赢溪,她住哪里都行,就是坚决不能住于文轩那儿。” 肖鹭洋猴急了,他掏出电-话朝着大门方向咚咚走出两步又返回来责怪。 “诶,我说……赵政,你好歹是堂堂一酒店的大经理,到底是怎么管的人?员工想请假就请假,这也太随意了点吧。” “嗬!你晚上等赢溪到酒吧的时候亲自管个给我看看,做个示范,试试后果会怎样?”赵政不高兴被兄弟奚落,反驳起来,“赢溪她现在可是娜娜的干妹妹,你是耳朵发痒想找挨骂,还是活得不耐烦了特意找死?” 一提到威风八面的韩依娜,肖鹭洋顿时没了脾气,他摆摆手走人,“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到于文轩的店里玩会儿。” 就在这个当口,孟赢溪和杨勋从电梯里出来了。 “赢溪……” 赵政瞥眼见她还在酒店,就赶紧小声喊背身而去的肖鹭洋,“肖鹭洋……赢溪来了。” “啊……”肖鹭洋触声回头,果然是她,但旁边有一陌生男人陪伴跟着。 肖鹭洋大步迎上去,同时急忙取出一捆用黑袋包裹的新钱来说事,“赢溪,我正找你呢!哈哈,这是给你的那个……诶……怎么是你小子?”他认出人来了,这个伴随她左右的男人就是那位出手阔气的酒客。 只见肖鹭洋把拿钱的大手哼哧往孟赢溪面前一伸,将这一捆钱凭空扔给了她,然后使起双手猛地一下将杨勋推得倒退了三步仍站立不稳。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昨天晚上我故意不给电-话就是瞅着你小子动机不纯,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神通广大,愣是找上-门来,还没完没了了你!作死啊……!” “肖鹭洋你误会了!”孟赢溪赶紧一个浮步隔在两人中间。 “兄弟你别惹事!赢溪会难堪的。”赵政跟着抢步过来拦住恶怒红眼的肖鹭洋,可是他仍然在破口大骂。 孟赢溪见肖鹭洋这么卤莽,不分青红皂白就恶行恶语伤人,她的火气腾地冒起来,声音夹杂着内劲一起迸发而出,这声音相对寻常来讲不算是很大,但却如同双雷灌耳,直攻人的脑底。 “肖鹭洋,你给我闭嘴!杨勋是我朋友,你要是再这么胡闹的话我就立刻与你绝交!” 整个大堂回声绕绕,然后是出奇地安静。孟赢溪使用的吐音功法实际上也是属于杀人之术,但只有达到合体境界之人方会使用,她目前使出的功力只是薄薄的一层便已经刺耳震脑,叫人透体寒冰,耳道钻心地疼痛。如果她再随便加上几层内力,那绝对就能毁人耳膜,伤人聪慧。一旦全力发出,直接能震断附近所有人的中枢神经和关键动静脉,叫人七窍流血,当场毙人之命。 赵政在刹那间乍醒乍晕,因为他在此时此刻找到了那晚在南木窝河边被赢溪呼叫的感觉,它们是如此的相似!难道那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所谓的梦境也是赢溪她为了隐藏真相而一手制造的假象吗? 寂静片刻过后,不管是被赢溪突然展现的巨大能量震慑到,还是出于被绝交的恐惧,肖鹭洋都必须回应刚才的所作所为,于是他无奈地对着杨勋鞠了一躬。 “朋友,对不起,我昨晚把酒喝多喝杂了,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刚才的冒犯,我向你深刻道歉,还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杨勋涵养很好,并未介意刚刚的冲突,他随即伸手过来和解,“没事,没事!自个的牙齿还会咬到舌头呢,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兄弟间不必客气,哈哈哈……” 局面祥和了,赵政也转回神来,他把口说道:“我说呢……咱们国家为什么要特意针对喝酒立法?原来是这喝醉酒的司机不单单是驾驶汽车危险,就连驾驶双脚走路时也会胡乱撞人,而且还会用嘴吹气笛喇叭,比汽车喇叭那声音嗨了去了。” 第九十六章 冷血协议3 美妖传,第九十六章 冷血协议3 四个相关者连着三个前台接待和迎宾等人,十数人一起轰然大笑…… 朗朗聊了几句后四人就分道扬镳……赵政是有人来找他;肖鹭洋则是被他心中的女神命令回去睡觉;杨勋就不用说了,他与孟赢溪一道来到停车场,然后两人去他的汽车内继续商谈。舒悫鹉琻 杨勋半开玩笑说:“赢溪,你刚才的狮喉功好厉害!我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很疼着呢。” 孟赢溪很吃惊道:“什么?把你耳朵都喊疼了!嚯……真对不起,这要怪那肖鹭洋太混蛋了,所以我才一不小心失了态。” 杨勋接着说:“你要是再用点力,这狮喉功绝对能杀人。赢溪你以前是不是在特种部队呆过?手劲和声音都很霸道!挺吓人的。旄” 孟赢溪笑而不言,权当作是默认,以免多费口舌来解释。因为对方的话不象是开玩笑,这令她警醒起来,她先前见大家不自觉揉耳朵以为是作样子闹着玩,现在确定不是!看来这内力混声而出可以当作武器,幸亏自己刚才没过分,否则又要象上次在河边打倒赵政一样糊里糊涂伤到人。 “会用dv吗?”杨勋打开箱子拿出东西问。 孟赢溪摇摇头,“不会,还要麻烦你教教我。岷” “哦……没事,很简单。你看啊……这个位置是摄像,这个就是播放了……开关这么一弄,再按下这个三角符号图象就出来了,这盘dv是我妹妹过生日时拍摄的,看看……你们俩是不是简直一个样……” 见到妹妹生前那美丽可人,活蹦乱跳的影像,杨勋说着说着眼角禁不住泛起了泪花。 杨勋的妹妹杨璐在影像里是那么的青春盎然、幸福荡漾,孟赢溪看着这画面仿佛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的思绪不知不觉云绕天边。 “注意看,这就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你要刻意模仿她。” 话音将孟赢溪从云端拉了回来,她见到杨璐喜欢将两手自然放于前方,置下交叉而不握,然后微微左右摇摆身体。 杨勋又提醒道:“还有这个骄傲的表情!你也学学,在外表的气质上你稍显弱了些。璐璐历来很傲,在某些方面也很自信,做事总是带着一股子冲劲,但也盲目。我怀疑……我很怀疑她这次出事是为了了结这场孽缘而故意自杀。” “为什么?”孟赢溪扭头看他。 “德国方面给的事故报告里说,璐璐是这架小型飞机的飞行驾驶员。”杨勋对答,“她是去年拿到的飞行执照,在北京学的。我去德国处理后事时发现,他丈夫的护照和其他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全都失踪了,德国方面不知道飞机后座上死亡乘客的身份,他们让我辨认尸体,我看得很清楚他就是姚远山,但我忍住了没说。因为我猜想这一定是璐璐蓄谋的,目的就是要让铁马会本来就矛盾极深的各分会不得安宁,并为了争权夺利而起内讧,最后自相残杀。” 孟赢溪小声感慨,“你妹妹她好有本事,心机更是敏锐,我自愧不如。” 杨勋叹气道:“错了,恰恰相反……是你比她强,她只是外表傲气,遇到关键的重大问题时实际上很脆弱。璐璐她要是有你的一半意志,也就不会去亲手埋葬自己的幸福,更不会死了。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不一定能成功的目标,既是懦弱的体现,也是相当愚蠢的表现。” 过了几分钟,杨勋想起了什么就拿出一根黄红白三色的导线,“这dv的显示器太小,你回去后到电视上去看比较方便些,这是视频音频传输线,你按插头的颜色去电视机上找插口连接就可以了。” “嗯……好!” 杨勋继续刨遗漏点,“哦,对了!她的口头禅我说给你听,璐璐不待见人的时候喜欢说:麻米儿……少来亲亲我。” 孟赢溪蒙了蒙,“啊……啥?亲亲我?好奇怪的语言哦!” 杨勋无奈地摆摆手,“我也觉得是,可她就喜欢这么说,也不知道跟哪学的?” “那她待见人又说什么?”孟赢溪加问。 皱了半天眉川,杨勋回道:“那个倒是好象没什么特定的套路,你就随便说好了。赢溪,这样吧,我们就此别过,剩下的你回去看dv慢慢琢磨。我这边有个生意要洽谈一下,完了我就回西安。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计划,等我回去后暗中仔细打探时机,有了十足的把握时我会过来找你的。” 孟赢溪问:“你是西安人?” “对,土生土长地道的西安人。” 杨勋将dv装进小箱子收好,他把车上所有属于妹妹的物品都交给了孟赢溪,然后伸手握别,“璐璐……咱们后会有期!” 孟赢溪笑道:“麻米儿……少来亲亲我。” 杨勋被逗得大笑不已,两人愉快地告别后就各自离开。 孟赢溪去意已定,虽然接下来要做的事前途吉凶未卜,但终究卸去了压力,感觉心情格外轻松。 嗓音可以割耳的她提着小箱子漫步走回前台,迎宾小姐和三位前台接待都用迷离的目光来打量能够河东狮子吼的此人,并且面孔上显示出一种害怕的情绪。 注意到众人赏赐给自己的不佳信息,孟赢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拿起行囊向同事们告辞后出了酒店。 “去哪好呢?”孟赢溪站在街边自问,她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先找汤伟国,问问房子的情况咋样了?不行我就自己想办法,手上有五万块钱,不愁没地方住。” 电-话拨过去…… “汤伟国,我是赢溪。” “哈哈哈……是赢溪妹子呀。” “嗯……我想问问你,那个房子的事有着落没有?” “你不说,哥也正想找你呢。不就是套房子吗!我已经给你找着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接你过去看看,要是不满意,咱们立马再换。” “真的呀!太好了!谢谢你呀汤伟国。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我在泰达酒店门口的街边。” “哎呀……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老不喊我哥。好好好,那你在原地等着啊,哪也别去,我这就立刻过来。”“呵呵……我等你。” 打完电-话后,孟赢溪心中暗自雀跃,这个汤伟国还真讲信用,说帮忙找房子就真的帮找房子,一点都不含糊。 汤伟国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赶过来了,人和宝马车都是呼哧呼哧的。 “妹子,上来吧。” 汤伟国亲自掌手放好行李,车子载上人呼哧开起走。孟赢溪随意把手往门边一搁,他吓得呼呼喘气。 “诶诶……妹子,那个窗子你就别开了,你听听这暖风声,老大不小了,我让它们全都嫁出来伺候你!不会晕车的,你放心。” 孟赢溪望了望神色变化多端的汤伟国,不由得喜颜柔笑,“我只是担下手,看你,好紧张哟,上次冻坏了吧。” 汤伟国也不否认,“是是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怎么舒坦怎么来,我是糟老头子了。万一冻成了半边瘫,谁还会搭理我呀?到时候你既不喊我汤哥,也不喊我汤伟国,直接喊瘫(汤)子了!” 莺声袅袅,孟赢溪笑得玉手捂面、泪涟漪…… “你就会逗我开心,哎呀……说你什么好呢,哈哈哈……”孟赢溪想了想又笑。 “丫头,与我在一起是好玩吧?你别看我年纪大,其实我内心里和你一样年轻,一样有激情。生活的道路有千万条,不是每条路都能给你带来幸福,有些时候我们要善于选择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 遇到有人凭着车子小,虎虎生威地加塞进车道来,汤伟国他忙于应付路况顿了话。 车子一走顺,他又接着说:“举个生活中的例子吧,一个旅行者来到一个陌生的岔路口,面前有两条路要他选择,一条是绿树成荫的大路,朝气蓬勃呀!于是他按照普通人的想法兴冲冲地赶了去,结果呢……通往的地方是公墓,你说冤枉不冤枉呀!” 孟赢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汤伟国等她安静下来才继续说:“另一条岔道则是两旁尽是枯草的黄土路,可是你知道吗?其实这条路才是通往他原先计划行走的目的地——神秘古城堡的!呵呵……所以你也仔细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道路:是愿意坐在宝马车里笑呢,还是准备坐在自行车后面哭?” 第九十七章 新居 美妖传,第九十七章 新居 他几句话又扯回到关键的中心思想上来了,孟赢溪感到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窗外骑自行车的人。舒悫鹉琻 香风起音:“你靠边停车吧,再好的宝马我也会晕车,还是找辆破自行车哭着兜风舒服些。” “带笔了吗?”汤伟国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做什么?”孟赢溪猜不出他的意思。 汤伟国冷神道:“你去玻璃上大大地写上破自行车这四个字,我非常想这样做。旄” 孟赢溪大笑起来,“好无赖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许再提这茬了啊,否则我就坚决不住你找的房子。” 汤伟国自是笑了一番,他道:“看你说的,宝马看不上,破自行车也不喜欢,你到底想要什么?给我个明示。” “朋友!多加一个字都不行。”孟赢溪直言不讳崂。 “明白了,朋友……其实多加一个字岂不是更好,连好朋友都不想要吗?”汤伟国失望之余不忘幽默。 言语间,天翠小区到了。汽车从前门进去,然后找了个位置停下。汤伟国被明着拒绝后依然表现得很殷勤,他打开汽车后厢主动背着行李带人上楼。这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楼层不高,顶楼只到七层,没有电梯。 到了五楼,汤伟国喘着大气打开了房门,一个经他亲手布置的温馨小家展露眼前,“妹子,就是这,你四处看看,还缺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好漂亮的房子呀!”孟赢溪四处张望后大吃一惊,赞叹不已。一旁的汤伟国显得自信满满,他放下行李后坐到沙发上静候佳音。 她进入各房间查看后,发现房子里的摆设和物件一应俱全,并且明显是崭新的,家私和床上用品的那股子新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孟赢溪她又去看了属于生活重点的厨房,里面集成灶、微波炉、智能电饭煲、冰箱等什么电器都有了,锅碗瓢盆无须添置。集成灶的灶台的夹缝里半点油污都没有,根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她略有心事地去另一个关键区域——卫生间。 “汤伟国……汤伟国你过来。”孟赢溪在卫生间里喊他。 “咋的了?”处在得意氛围中的汤伟国以为是什么东西坏了,急急赶到。 孟赢溪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你朋友的房子?” “没错啊!”汤伟国很镇定。 孟赢溪又问:“他多大年纪?” 汤伟国糊涂了,好奇怪的问题!他随口答道:“三十来岁,这个……这个与房子有干系吗?难道你介意房东的岁数?” “嚯……才不是!” 先前还在踏五色祥云,捧灿烂花枝的孟赢溪沉了脸,她质问道:“我总感觉不对……老实说,你是不是仗势欺人,把人家准备结婚的小两口从新房子里给赶了出去?怎么各房间所有用品都是新的?客厅、卧室和厨房就不说了,连这经常用的洗衣机都没湿过半滴水,使用说明书和配件都还搁在桶里面呢。” 汤伟国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都哪跟哪呀?没有的事!你这问题我原先也奇怪来着,我问我朋友,嘿……你这里的东西怎么都是新的呀!” “走走走,到客厅里歇着聊。”为了编故事,汤伟国卖了个关子抢出点时间思考。 两人坐下后,汤伟国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这房子是我朋友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用的,平时都闲着。后来他在外地的姐姐想回来长住,所以他就把以前的东西都换了新的。结果呢……他侄女因为工作问题去了上海,他姐姐只好改变主意跟着去上海了。你看你运气多好,刚好赶上这机遇。为这事,我都惊奇了老半天了呢!哈哈哈……” 孟赢溪暂时挑不出什么纰漏,就信了,“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不愿意住这里。” 为了把事说得象真的一样,也为了强调一些内容,汤伟国添油加醋地说道:“哎呀……我这朋友为人还不错,以前我都不知道他和他姐姐感情这么好。我昨天看了一下,他真够舍得的,换的东西一点都不含糊,全是质量过硬的品牌货!你用着一定顺心。” 品牌这东西对于家境贫寒的孟赢溪来讲很陌生,不太清楚。但听汤伟国他这么一说,猜想一定价值不菲,立时又不安起来。 “要不……我还是换个别的住处吧,把人家接待亲人用的新东西都使旧了,于心不安啊。” 这个谎言编得不够圆滑,还是出了漏洞,汤伟国他自己急了,赶紧圆上,“你的担忧也正是我的担忧,我对他提过这问题。你猜这朋友怎么说……他说只求我别催他还钱就成,这还不容易,我已经答应缓他一年的期限。好了……你就别再想这个挂那个的啦,安心住下吧。” 老谋深算的汤伟国知道感情上的事急不来,得从长计议,所以他站起身辞行,“赢溪妹子,你自己熟悉一下新家,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就……先走了。” 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不用说肯定事情多,孟赢溪也就没留他,“汤伟国,这房子的事真得谢谢你。等我把屋子理顺畅了,改天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汤伟国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滋润得舒心一笑,“给你……这串钥匙是新锁的,四把全在这了,我可没敢多截留一把,呵呵……” 孟赢溪收下钥匙将人送到门口,“你慢走啊!” 门刚关上不久就响起了门铃声,门边的墙上有可视监控,门铃一响就自动开启。孟赢溪看到来人是汤伟国,就顺手开了门。 孟赢溪主动问他:“忘东西了吗?” “不是忘了东西,是忘了说事。”汤伟国嘿嘿一笑,“这个小区有道后门就开在团结路上,离你上班的地方只有百十米,你出门右转过去。” “是吗?哈哈……太好了!你真会找房子!”孟赢溪大喜,汤伟国要是女的,绝对会当即就获得一个拥抱。 汤伟国跟着一同喜悦,他接着又补充道:“还有啊……我们进来的大门右转过去50米就有一个农贸市场,买菜买水果都挺方便的。” “哈哈哈……谢谢你!” 孟赢溪这次忍不住拥抱了他,这下子汤伟国彻底被蚀骨毒香熏晕过去,脑子在呼呼地旋旋打转,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 拥抱只是友谊形式的,所以非常短暂,汤伟国刚想把手围过去把搂就被温香之人推开来,并且还被玉手硬扳着把身子转过去。 “赶快去开会吧!别让人家等着。” 汤伟国很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子,他非常后悔自己聪明半天临了为什么要说开会,说点别的不是很赶时间的事那岂不是多好,白白浪费了一个拥香抱玉的大好机会。他带着浮想联翩和后悔连连下楼去了,期间还差点失足摔了一跤。 孟赢溪关上房门后很是高兴了一阵,因为这好房子好位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房东不仅为了她姐姐煞费苦心地添置了所有生活用品,还将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整个入住过程根本无需自己去劳累操半点心。 “啊……上班也近,是买菜也近,太称心了!汤伟国真是能干,不愧是老总。”孟赢溪乐滋滋地在屋子里飘来浮去,象仙女一般。 想到晚上要请人吃饭,现在离去服装店的时间也还早,于是孟赢溪将行李收拾好后便计划去菜市场转悠。 果真象汤伟国说的一样,出了大门右转过去几十米就到了农贸市场,她哼着小调买了满满两大袋的蔬菜、肉品、水果、调料和一袋精米拎回到家里。孟赢溪先熬起骨头汤后,又将蔬菜捡好洗干净收起待用,水果也洗净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呵呵……这么一来就有家的味道了,晚上等朋友们一到,肯定很惊奇也会很热闹,这个临时的家真叫人着迷啊!” 孟赢溪洗干净手,叨口自赞一通后看了看时间,“哎哟……时间过得好快呀,我得过去于文轩那里了!” 文轩精品服饰……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受的,于文轩煎熬了一早上,他拿出电-话调出孟赢溪的号码几次想打过去,临了却又忍住了不安的手指。 第九十八章 找死 美妖传,第九十八章 找死 这赢溪没等来是自然的,因为说好了她要在泰达酒店上早班。舒悫鹉琻于是于文轩一再告戒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下午她一定会过来,想说什么可以到时候尽情地说,想看她更可以随心所欲地看。 可是该来的人没有到,不该来的人却不请自来。 “于文轩,你出来。” 心不在焉的于文轩一偏头,是肖鹭洋!对方似乎不打算进来,脸上还带有几分怒气。 “咋地了?受什么委屈了,用这副臭脸来对着自家兄弟。”于文轩嚷嚷着过去旄。 肖鹭洋待人走到跟前,一把将于文轩拉到店外。 “我问你……你是不是喊赢溪去你家借住?”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于文轩被问得不知所措崂。 肖鹭洋并不相信他的话,话语更重了,“没有?可是赵政说赢溪今天就不住酒店了,她另找了一个住的地方。昨天你一个白天都和赢溪呆在一起,只有你有机会说服她换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去你家,那她会去哪住?” 于文轩无力地辩解道:“冤枉啊……这我哪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不可能吧,她昨天就没出去找过房子呀!诶……你,你没骗我吧!” “唉……不是就算了,如果你忽悠我的话,我跟你没完。我走了!”肖鹭洋放开手大步离去,他猜到了另外一个可能——眼镜男! 看着肖鹭洋气冲冲离去的样子,于文轩眉堆川字,“嗬……这小子不在家里边睡觉,跑这来发什么神经?嘶……不对呀!难道是真的?赢溪换地方住了!” 于文轩等不及了,他转身回店,边走边拿出电-话准备拨给赢溪问问清楚。 “劈啪”一声响,于文轩被人从身后狠劲猛推出去,他“哎呀”叫了一声几个趔趄撞到了货架上,架子上的衣服“哗啦”掉了一地。 “拿钱来!快点!” 女店员们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到了,好几个人“啊……”地尖叫起来。 “*!是哪个狗日的……”于文轩叫骂着转过身来,当他看清人后吓得暂时哑口,故意整他的人是昨天来敲诈的那三个混蛋其中的两个。 想起昨天赢溪说过,这几个混蛋要是再敢来就吓唬他们,肖鹭洋装做门口来人猛然喊道:“警察来了!警察你们快来抓这两个劫匪!” 这两厮果然被吓得不轻,他们回头一看,啥人也没有!顿时火冒三丈,“唰”地一下从衣服里掏出闪亮的长刀来……所有人都倒吸冷气,没声了。 “叫啊……赶快继续叫!谁敢再吭一声半声的,老子立马砍死谁!怎么不喊警察了?哼……找死啊你们!” 昨日的匕首换成了杀猪刀,这阵势叫肖鹭洋腿软了,“两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哈哈……玩笑……那就好好玩吧!”这两厮齐头并进,步步紧逼,肖鹭洋和他的店员们一路退缩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他们齐齐都把心挂到嗓子眼了。 “咔!”货柜被狠狠挨了一刀,模板顶端被砍出个两厘米深的大口子,货柜颤抖,女店员们刹时冷汗淋漓,忍不住抖出了嘤声,于文轩也哆嗦出一身虚汗。 “玩你妈玩!咱大哥昨天被你们这黑店气得送进医院……死了!给老子听清楚,人……死……了!是被你们这些奸商活活给气死的!快拿钱出来!昨天的钱不算,必须多加10万的丧葬费来厚葬咱大哥!” 于文轩一听,暗自叫苦,“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惹出大事了!” 团结路上…… 孟赢溪心情格外地好,她丰姿尽展,杨柳弱袅袅地从小区后门走向文轩精品服饰。正当她来到店门口,翻紫摇红地看着招牌准备进去时,突然察觉到异常的声音。 “糟糕!昨天的那几个混混又回来了!” 绝世高手进店了,她明眼看着是走进去的,但实则脚板不挨地,是做假走样飘进去的。战战兢兢的女店员们闭着气将目光投过来,但是两个劫匪此时很忙,顾不得去关注这些胆小怕事的女人们。 当悄无声息的孟赢溪来到人后面时,一把杀猪刀已经架到了面如猪肝色的于文轩脖子上,他颤抖着手正在一张纸上写银行卡的密码,另一人则在喘着粗气忙于装钱柜里收纳储存的一些散钱。 于文轩虽然被歹徒的身体遮挡了视线,但眼睛的余光里还是察觉到了异样,于是抬眼一瞟,突然看到了无声无息闪过来的孟赢溪。他那明显走偏的眼神告诉劫匪,这次后面真的来人了。这厮牙口一张,刚欲怒脸回头打探,可惜为时已晚。 此人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象魔爪一样抓去了他所有的体温,身体“嗉”地在瞬间冰冻三尺,整个人顿时瘫去! “咣啷”……这柄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里紧攥的银行卡也把握不住飘落下来。 在钱柜里埋头快活捞钱的那厮听声一个猛抬头,只见昨日的那风***老板娘用白皙的手掌心照着自己。 “呼……!”他被一股凭空乍现又无影无踪的强大吸力抓住了头。 只见这劫匪两手一松,左手把持的刀子“咣啷”落下,右手贪婪席卷的大把面额混杂的钞票也徐徐洒于地面。 众人惊愕他有刀不使,却佝偻着头直奔孟赢溪的粉嫩小手而去……好象他是将脑袋用做武器一般玩公牛顶! “啪”的一声,他的确很得劲地顶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涌进来了好几位拉拉扯扯放言欢笑的女客。孟赢溪激灵一想,不好!这场面太骇人,可别吓坏了进店的顾客,于是她转神戏谑。 “表哥别闹了,你们两个大宝宝真调皮,整天就爱玩强盗打劫的游戏。以后想出门时吭一声,不许偷偷摸摸跑出来,听到没有?害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玩归玩,可别影响人家做生意。走……这就跟我回家去!” 孟赢溪提拎着两个又翻白眼又流口水的呆瓜转身就走,她边走边装模作样地回头大声喊:“老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表哥他们两个是智障,怪我没看好跑出来了。他们的脑子只相当于三岁小孩,要是做的事很出格吓着你们了千万别记仇,别忘心里去啊。” 几位女客见状顿时停止了说笑,她们愁眉弄脸地倒退闪避,用很嫌弃的样子遮嘴远远躲到一旁。 一位女客很厌恶地开口送人,“家里既然有病人就要管好点,看严点。都成年了,身强力壮的傻子跑出来会吓死人的!真是……” “是是是,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孟赢溪很快将人带出了店,速速离去。 人都走远了,可是里面经历了恐怖一幕的人还回不过神来。他们每个人都在回味刚才惊心动魄的局势逆转,赢溪说的话是骗客人的假话谁都知道,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赢溪为何轻易就能将凶神恶煞的歹徒制服,并且说把人带走就把人带走,最不着边际的是此二人还挺乖,很听话。 一位女客瞅着没人招呼自己和朋友们,便拉起嗓门耻笑道:“喂……于老板,你们几个都傻了呀?胆子那么小!不就是来了两个大白痴,至于怕成这样吗?” “来了,来了!”提成的钱能让人恢复理智,店长张惠茜赶紧拍拍身边感情要好的小妹一起过去。 于文轩也不理会客人,急急拔腿想去看个究竟。可是因为身体虚软,手脚都不听使唤,姿态很不雅,是小儿麻痹般踉跄着跑出店的。他在门外张望半天就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们三人去了哪里? 孟赢溪想找个背静点的地方处理这二人,于是在将人拖出去以后她就朝不远处的小巷岔口拐走了。尽管她今天施展武功时几乎是点到为止没有过分折磨人,但即便这样,没有功力的普通人还是承受不住摧残,他们命在旦夕。 香艳的妙龄女子也不管这两混混还能不能听见别人说话,拽着人边走边骂:“好大的胆子,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你们两个混蛋给我听着……你们来一次,姑奶奶就收拾你们一次,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们这帮狗痞子!想来我的地盘撒野,门都没有!你们要是真活腻烦了就常来玩玩,姑奶奶我随时候着!哼……” 第九十九章 藏匿 美妖传,第九十九章 藏匿 窄窄的岔道一出去又是宽阔的另一条街,瞟见前方有三位背向的巡警后,本来欲将人丢弃街边的妙龄女子低下头过去。舒悫鹉琻为了少给自己找麻烦,也为了搏得警察的同情心,她边走边使起[逆血易],很快就将貌美如花的自己演变成了普通中年妇女的模样。 来到人后,孟赢溪装出没有力气的样子喘声喊他们:“喂……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帮帮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警察立刻回身一看,一个打扮时髦的妇女费劲地架着两个人事不醒的男人,表情很受罪。而这两个男人昏死一般露着白肚皮,裤子眼瞅着也快掉了。 两个巡警赶紧伸手去接应,这边一接,那边当即就放,嘿哟!死沉死沉的。两个身材硬板的警察居然吃不消,不自觉地屈了屈身。 空手的警察问:“哎哟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咋的了?旄” 这两厮来闹事之前怕是喝了酒壮胆来着,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孟赢溪灵机一动借此编造白话。 “这两个不知哪来的酒鬼直接睡在我店门口堵着不走了,还哇哇吐了一地,弄得老娘的生意都做不成!还拜托你们警察同志将这俩酒鬼送回家去,省得搁在哪都是影响咱们建设文明城市的垃圾。” 三个巡警察同时点头,“行行行,没问题!崧” “彭天辰,你空着手,还不赶快喊车子过来呀!这醉鬼太沉了,先拉他们去医院醒酒。” “……” 见警察将事情兜下,孟赢溪说了句谢谢便走了,只留下阵阵悦人心扉的余香。 等车子的空当,巡警挂着背影议论纷纷…… “那个女人看着娇贵,她好大的劲!居然能独自一人把这两头死猪掳过来!” “是啊!我对付一头肥猪就觉得够沉的了,她一个半老徐娘能弄俩!” “所以老话说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痛笑…… 孟赢溪远远听到了巡警们略痞的调侃对话,她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并且越笑越年轻,不过几声轻笑过后就已然是粉腻酥融娇欲滴了! 于文轩在门口还没观望多久,就被被熟女客们拉回店里唧唧喳喳缠着砍价。 孟赢溪回到店附近,灵耳听到刚才的那几位女顾客还没走,因为自己不方便与她们碰面,就干脆沿街随便转悠。 “嗯……还是打电-话跟于文轩说一声,省得他担心。” 于文轩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赢溪打来的,就挥舞着手拨开纠缠自己的女人们出店去,“不好意思,我接个紧急电-话。” 因为心情急切,于文轩接通后就一口串三问,“赢溪,你在哪?有没有事?那两个恶棍怎么样了?” 孟赢溪漫步走着,春语解愁地答他:“急了?呵呵……我就在附近,毫发无损没啥事,那两个混球我已经交给警察了。等那几位顾客走了我就回来,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这样,我挂了啊。” 于文轩还有些其它话想说,可是那边已挂机。既然赢溪说一切安好,他也就不太慌张,放心地回到了店里。 “我要怎样解释这次的出手呢?嘶……好为难呀!”孟赢溪心里犯了困,这绝不是随随便便说一句心脏病就能了结交代的。 着急了一阵后,孟赢溪突然想起小时候听母亲说过,过去公开审判犯人时因为怕他们在会场胡言乱语,警察是用根细铁丝缠绕拉住犯人的脖子,群众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审判高台很远,根本发现不了,还以为这些死刑犯一个个都闷声认罪伏法了呢。 “对了!呵呵……就这样办!他们都相信我以前学过杂耍,如此一来就更容易解释整个过程。必要时,我就表演一下睁眼也看不到的江湖绝技。” 用细铁丝来圆谎肯定是不行的,但既然有了思路,问题就迎刃而解。孟赢溪想到了绝妙的替代品,她开颜发艳地去寻找一样道具——钓鱼杆上用的尼龙丝线。尼龙丝线这东西又细又牢固,拿它来做挡箭牌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经过几番打听,这附近的几条商业街上都没有渔具店,孟赢溪很是失望。 不巧的是,这时候于文轩打电-话过来了,叫她回去一起吃午饭。 “嚯……魔术世界!进去问问有没有这一类的东西。”孟赢溪发现了新大陆,一家魔术品专卖店,她满怀希望地赶紧去询问店家。 天公作美,孟赢溪买到了比钓鱼用的尼龙丝线还好的高强度魔术专用隐形线,它不但是黑色哑光的,还仅仅有0.06毫米粗,几乎能视而不见。她一路走一路用隐形线做了几个活结套圈,万一要用到,直接取现成的。 因为中午吃饭时间的客流量不小,所以做买卖的人一般都是买盒饭对付。于文轩同样如此,只不过因为赢溪的关系,他买了最贵的来慰劳大家。 未进店门,孟赢溪便闻到可口的菜香,她前脚一跨进去就送话呼人,“哟……你们全都吃上了!” 于文轩囫囵狼吞下口中的菜,招手道:“赢溪,快点来趁热吃,不然就凉了。” 孟赢溪来到待客沙发坐下,然后接过于文轩递来的盒饭打开赞道:“这么多菜,好香啊!” 除了吃饭声还是吃饭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居然没闲话,更没人来问她刚才的事情。吃了几口后,还是不见动静,气氛怪怪的。 孟赢溪等得着急,搁下饭盒和筷子看着众人,“你们真沉得住气,怎么都不问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呀?” “是于哥不让我们问……”一个店员小声回她。 见话已说开,于文轩鬼辩道:“我说过吗?我自己好象都不记得了。” 孟赢溪又重新拿起盒饭来吃,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也不用问,反正你们全都看到我是怎么收拾恶人的了。” 于文轩一扭头,“没……没看到啊!赢溪你赶快说,使得什么绝招?我们只见你玩似的就把土匪给制服带出去了。” “哈哈哈……于哥你真搞笑,不让我们问原来是你想自己亲自问呀!图的啥?嗯……?”女店员们按捺不住,群声攻击于文轩。 于文轩装出一副无辜的傻样,“说什么呐?是你们自己胆小不敢问,我才出手相助帮你们问的。啊……还嘲笑起我来了,真是没良心。” “咦……切……还不老实……就是……”店员们不屑地嘘声回他,然后继续扒拉起饭来。 孟赢溪心中自是明亮,但还是被他们几个一唱一合的互相挤兑逗得发笑。 “你们没看清楚是吧?那我现在就拿东西给你们看啊……注意睁大眼睛!” 几个若隐若现的细丝活套被小心地从包里取出来,然后摆在了玻璃茶几上。 众人抖抖眼神确实看到了发丝一样的小物,但她们不认为这与擒匪有关,便茫然地问:“这是什么?你的头发吗?” “哈哈哈……什么头发呀?还我的头发呢,笑死人了!你们再仔细地,好好地看看……”孟赢溪早就预见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她煞有介事地弄出得意的姿态。 几个人拿起来是看了又看,还是不得章法,“不就是长头发吗?这个能做什么?” “你们什么眼神?这是尼龙套子!就跟套马绳一样。” 为免多费口舌,孟赢溪干脆拿起一根活结直接做示范来解释,“看好了,我这边一拉,这个圈收紧了吧!这玩意要是往人的脖子上一套,然后再猛地一收紧,保管能叫你半声都吭不出来,只好乖乖听话跟着本姑奶奶走。这是刘全宝师傅教我的防身术,你们谁想试试?” “不不不……不必了!”大家连忙摆手推辞,先前都见识过壮汉被套的滋味了,谁没事想给自己下套呀! 于文轩伸手拿过这根样子货感悟道:“好神奇的小东西,你居然靠它摆平了两个壮汉!真不可思议,不简单呐!” 张惠茜想了想问:“诶……赢溪,你说的那位刘全宝师傅他是干什么的?” 于文轩接过话,“江湖卖艺的,赢溪跟他学过杂耍。你们没见识过,赢溪她耍起酒瓶子来那才叫一个绝!昨天在红月亮酒吧,光是酒客打赏的小费就给了10万还多。” 第一百章 暗示 1 美妖传,第一百章 暗示 1 “啊……”女店员们听到钱的数字就惊呆了,“赢溪你好厉害呀!” 张惠茜仍有一事不明,凝眉问:“诶……赢溪啊,刚才我好象没看到你对恶人扔套子呀!你们几个看到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呵呵……”见大家产生了怀疑,孟赢溪不慌不忙道:“江湖杂耍除了练肢体的柔韧性以外,还包含了魔术方面的内容,要是我下套子都被你们看到了,那我岂不是白练了。舒悫鹉琻旄” 众人点头称是。 孟赢溪为了更进一步取信于人,她迂回道:“于文轩,我耍酒瓶子的时候就用了这根线来使瓶子悬空滞留,你当时看出破绽来了吗?” 于文轩前后一联系忽然醒悟,“没有!我说呢……这普通的酒瓶子怎么到了你手上就变得那么神奇?它还能脱离地心引力来玩ufo漂浮,原来全是你这个调皮赢溪用魔术技巧使的诈呀!崮” “哈哈哈……”全部人都笑起来,孟赢溪笑得特别开心,她完全掌控了整个局面,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今天下午前来店中选购衣服的客人比平时多,可是孟赢溪去意已决就不再有心思工作,她总是缩在姐妹们后面不主动上前接待任何一位顾客。于文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她怎么回事?她笑回说自己的钱够用了让姐妹们也挣点。于文轩不是十分理解,叹了好几次气,来一拨人叹一次,又来一拨,又叹一次。 张惠茜和其他店员也以为是孟赢溪在酒吧挣够了钱,到这里就不好意思抢提成了。 郁闷半天的于文轩总算想起一件很关键很重要的事来,他把无所事事的人匆匆喊出店外去盘问。 “赢溪啊,问你件事,你可得老实回答我,因为我很在意。” 孟赢溪已经猜到他想问的问题,却故意装萌,“什么事呀?搞得这么隐秘,还要避开众人跑到店外来说。” 于文轩木纳着面孔扒口问:“听说你打算离开酒店,另去找别的地方住,是不是真的?” 孟赢溪的表情小有嬉闹,“呵呵……就这事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嗯,没错,是真的。” “为什么?” “为了落个轻松自在,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我心里有负担。” “那你到我家来住吧!你不知道,我爸妈可喜欢热闹了!你这么聪明可爱一姑娘要是来我家长住啊,哎呀……我爸妈的嘴都要乐得天天吹喇叭。” “哈哈哈……耍贫嘴!那还不是一样,去你家里相反更属于典型的寄人篱下了。于文轩,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搬家这事我已经办妥了,今天晚上就请你们大家到我的小窝来吃饭,是本姑娘亲自下厨哦……” “啊……太夸张了吧!你都找好房子了?啥时候弄的?怎么我们哥几个都浑然不知呀?” “少打听姑娘家的私秘事,呵呵……我不会说的。” “对不起赢溪,我只是……嗨!这样好了,我看你今天根本没心情卖衣服,是挂着新居的事吧。既然要请我们吃饭就得做好些准备工作,有你忙的。现在就回去拾掇拾掇,晚上我们一来就开饭,咋样?” “好啊好啊,那我这就去弄,地址我自己现在还说不清楚,等一下再统一发短消息给你们。拜拜……” “好,拜拜!” 孟赢溪说走就走,于文轩粘着她的背影看得出神。他转念一想,赢溪有自己的住所其实挺好的,自己想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过去,不必怕赵政看笑话。 回到天翠小区后,孟赢溪记下了街道门牌号和自己屋子的幢数楼层编号,她随即将短消息发了出去,叫他们大家六点半过来,介时准点开饭。收到消息的人都做了祝贺的回复,这四个人诧异之余在背后各怀心思。 于文轩是大喜过望,这么近呀!简直是迈腿就到,抬碗热汤去也不会变冷的最佳距离。 肖鹭洋落了心,她没去谁家里歇脚就是万幸!虽然这住所在的地方确实便宜了于文轩那小子。 赵政颇不是滋味,她这么一来,明摆着是有意疏远自己,难道是自己无意中露出了爱慕的马脚,使得她刻意回避吗? 韩依娜半喜半忧,赢溪主动离开舒适又免费的酒店似乎代表着她向自己表明某种态度,可是……离开酒店也就意味着离开了监视范围,才刚刚埋藏下去不久的担忧又破土而出。 一切都在按时间计划进行,厨房里当当当热闹起来…… 孟赢溪的一个短消息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节奏,他们或是提前下班或是抽空出门打转,乔迁新居的饭可不能白吃,按照人之常情是要送礼物的。关于这一点,孟赢溪确实是没曾想到,所以两边都在忙。 时间滑到6:12…… “叮咚……” “来了来了!” 监视器里是肖鹭洋,孟赢溪迅速开了门。 “当!当!当!当……!”肖鹭洋见人就自奏命运交响曲,他将手中的礼品高高扬起,“祝贺你搬新家,这是给你的礼物。” “哎呀!你还带礼物呀……这只是租来的房子而已……谢谢你,快进来吧。” 孟赢溪难为情地接过礼物,并邀请人进屋。 肖鹭洋进门后四处一看,房子里非常干净整洁,家私都是全新的,不得了!他圆口开赞:“哇……你真会找房子,好漂亮的新家呀!” “呵呵……这房子确实不错。肖鹭洋,你自己找玩的啊……我锅里还忙着呢。”孟赢溪回厨房去了。 发现自己是最先到的,肖鹭洋将外衣一脱,拉了拉袖子就跟了去,“赢溪,好象我是第一个到的呀!唉,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干脆来帮你打打下手!” 孟赢溪只剩下炒菜的活,别人也帮不上,就算帮得上她也不乐意,所以将人拒了出去,“不用不用,我都快好了,你去客厅歇着,来人就帮着开一下门。” “哈哈……这么贤惠呀!行,那我就到客厅待着,当好门童。”肖鹭洋本就做不好家务,只是做做秀罢了,于是他知趣地趁此机会赶紧下台阶出去呆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差,剩余的人全都来了,而且是撞一块儿来的,客厅里立时喧哗。 因为礼物归赵政拎着,所以韩依娜寻着炒菜声直接去厨房,孟赢溪未见人影就背着身子就先同她打招呼,“娜姐你们都来了,真准时,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菜就全部ok!” 韩依娜笑言:“赢溪,要不要我帮你。” “呲……!”孟赢溪将最后要炒的菜倒入锅中,然后回笑一下,“娜姐,我知道你的手艺超级棒!不过既然来到家里,还是尝尝我们云南的滇菜吧。” 话音未落,于文轩和赵政已经来到厨房,韩依娜把身子让了让。 赵政言道:“赢溪你还忙着纳……嗯,好香的味道!” 于文轩把头往灶台边上炒好的菜那一探,“这么多菜,我瞅着都流口水啦!哈哈哈……” 当当几下,孟赢溪起锅倒菜,她用月眉星眼光顾了一下几人,然后笑言:“你们帮我把菜都端出去,咱们准备吃饭……” “开饭喽……赢家饭店开张喽……”于文轩边端菜边吆喝,惹得大家一通笑。 这房子的布局是客厅与餐厅连一块儿,孟赢溪端菜出来瞥眼看见茶几上增加了好几份礼物,显得十分过意不去。 “嗬……租个房子你们一个个都带礼物来,是不是想引诱我没事就时常换房子租呀!” 先前的那一浪笑声未落又涌起新的一浪…… 肖鹭洋去碗柜里翻腾出五个能装三两的大玻璃酒杯(没有更小的),然后拿出自己特意带来的好酒斟上,他手上不得空嘴上还不闲着,“无酒不欢,也不成宴,今天咱们非得好好喝它一气!” 孟赢溪知道喝酒是躲不过去的,既然要喝那就痛痛快快地喝吧。等菜一摆完毕,她就情绪激动地主动举杯,“来,我先敬朋友们一杯,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关爱,是你们从心里温暖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赢溪真诚地谢谢大家!” “赢溪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谢什么谢呀?” “祝贺溪妹找了这么舒适的一个小窝!” “祝贺……” 第一百零一章 暗示 2 美妖传,第一百零一章 暗示 2 “砰砰砰……”杯子碰毕,孟赢溪一饮而尽,然后招呼大家,“快点尝尝我的手艺,喜欢吃也好,不喜欢吃也罢,反正我已经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总共只有这点水平,大家将就将就,不饿肚子就行。舒悫鹉琻” 五人哈哈一乐,同时起筷品尝。 “这盘是家常茄子……这盘是黑三剁……这盘是我最爱吃的酸辣鱼……”孟赢溪小声介绍了一番。 “嗯……味道好极了!”大家边吃边赞,孟赢溪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大多是客气。 小吃几口后,韩依娜从闹闹的闲话声中揭竿而起,她故作责怪地大声道:“赢溪啊,不是姐说你,你不想住酒店就和我直说呀,姐要找套房子给你住只是一个电-话的事。瞧瞧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搬出来,你叫他们哥几个怎么想?我这当姐姐的面子都丢尽了。必需罚酒……旄” “娜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自罚三杯!” 孟赢溪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确唐突,她饮尽一杯后喊对面座位上的人,“肖鹭洋,帮我倒酒。” 肖鹭洋于心不忍,就劝解道:“还没聊高兴呢罚什么酒啊……主人醉了客人还不得拍拍屁股走人。慢慢喝,慢慢喝,娜姐你说是不是?”于文轩和赵政也如此应对助声崮。 见男人们一律都护着赢溪,酒面上无人起哄就成不了事。本有意将人灌醉后套些真话的韩依娜只好依话顺众行事。 “赢溪,姐只是想找个喝酒的话口来助兴,并不是真的怪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误会了,算我没说好了。所有人都满上,一起喝。” “呼”地一阵风声,眨眼间酒瓶已经转移到了孟赢溪的手上。所有人都傻瞎了眼,呆蒙了心——见鬼!闪电的速度!她的手法也快得太骇人了! “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 孟赢溪在惊讶的目光关注下速速饮完剩余的两大杯酒,餐厅里好似打碎了酒瓶一般酒气浓绕,很浓! 赵政半板脸道:“赢溪,朋友要常做,可是酒要悠着喝,你要是继续这么海喝就是赶我们走了。” 孟赢溪不接这理,她道:“姐夫,我以前几乎不沾酒,是昨天才发现自己酒量其实挺好的。就肖鹭洋带来的这两小瓶酒,说句不好听的大话,还不够我一人喝呢,你注意自己不醉倒趴在桌上就行。” 这次不用带头也有起哄的人了,肖鹭洋和于文轩的嬉笑作谑统统涌向老好人——赵政。两个男人的虎狼声嗡嗡盖耳,韩依娜就是想护也护不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虽然眼前的几个朋友仅仅认真地相处了两日,但感恩和牵挂与不舍笼罩在孟赢溪的心田,于是她趁着人声星稀时张口作了一首自造的藏头诗。语言中字字夹杂着半层功力,天籁之音清晰沉耳。 “(香)客情怀有古风” “(伤)雁养翎依秦踪” “(离)别寒风罩玉容” “(别)去萧声余酒香” 这诗是自创的,以暗中提前告诉朋友们,她即将要走了!孟赢溪文化不高,所以诗文不算工整,内容也稀松平常,但寥寥几句却明了地讲清了事情——香伤离别!其中更将四人的名字隐藏进去——寒(韩);罩(赵);萧(肖);余(于)。 “好诗呀!” “想不到溪妹还能吟诗助酒啊!哈哈哈……来,我们姐妹俩单独喝它一杯!” “这是哪位古代诗人的大作呀?听上去还不错” “……” 这首诗每个人都听进了脑子,但因为不见文,光惦记着开头的“香客情怀有古风”和最后这“酒香”二字了,所以没一人听明白其中真正的用意,只把它当作了女孩子的触景矫情附雅之作。 这餐饭吃到了近八点就散了,是孟赢溪主动散的。她催促该去酒吧上班了,尽管肖鹭洋一再强调今天休息,但最终还是扛不住女神的口令。于文轩虽然也被劝回服装店,可他酒量小,半醉的人胆子一律都大,所以死活都赖跟着,谁也拿他没办法。 “酒吧我和娜娜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啊!” 赵政和韩依娜距离结婚的大喜日子不到十天了,他们俩确实没空,再说酒也喝够饮足了,继续喝下去就肯定要出洋相。 两拨人分道扬镳,一路去新房弄剩余的喜帖啥的,一路去酒吧当值。 知道今天的场合少不了要喝酒,所以谁都没开车过来,一律乘出租车。韩依娜是后醉体质,昨天的酒劲还未尽散今晚又灌下去许多,所以已经微醉了,她安静地靠在赵政的肩膀上休息。 赵政搂着未婚妻坐在的士后排,韩依娜那昂贵的法国香水味虽然近身浮云缠绕,但根本无法代替那消失而去的悠悠勾魂体香,这反差巨大的体会令他回味起赢溪刚才突然念起的诗句来。 “香客情怀有古风,伤雁养翎依秦踪。离别寒风罩玉容,别去萧声余酒香。呵呵……她还会忽然间冒出首不知道谁写的诗,有意思。” 不经意间,街边一位痛哭的年轻女子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诶……不对呀!第一句[香客情怀有古风]倒没什么,可后面三句怎么越嚼越有点哀情凉意在里边?乍一听象是助酒的诗,细细一品又不太象!该不是我把字给想错了吧……可她前面又说过什么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的话。嘶……事情可能不简单,莫非暗藏有隐情不成?不行,我必须得问问清楚。” 另一辆出租车里…… 坐在车子前排的孟赢溪收到一跳短消息:赢溪,我很喜欢你刚才吟的那首诗,觉得很有味道,麻烦你编成短信发给我。谢谢!(赵政) 自己胡编的诗居然能赢得称赞,孟赢溪小有滋润地笑出声来。 车前面的人本就是两兄弟所关注的全部,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被凝望着。知道她在看短信,孟赢溪突然地凡凡一笑引得后面两位乘客探头上去找个究竟。 于文轩先发话:“什么内容啊?笑得好开心。” 肖鹭洋开酒吧这几年练出了在昏暗处琢磨事物的眼尖功夫,短消息的内容被他一扫而光,“哦……是赵政这个酸秀才来讨诗文呀!” “我也要!”半醉的于文轩壮胆拍了拍前面的人。 肖鹭洋的酒气呼呼散出,“就是,赢溪你编完后一起群发好了,我们也来品味品味。” 这首诗虽然不出色,但也费了孟赢溪许多脑子,她念想:刚才说出来以后石沉大海的原因就是可能大家都没搞明白内容,既然现在他们来索要是个绝好的机会。就算不能立刻领会它,时间长了,或者自己离开了,他们只需稍微用点心就一定能读懂,如果当场全看懂那就最好不过了。 孟赢溪神情非常高兴,连语调都蕴涵着歌,“那好吧,我现在就写。” 编辑短消息对于第一次拥有手机的人来说绝非易事,车子都到红月亮酒吧附近了她才弄好发出去。 车窗外三五成群的人挤在酒吧门口,很是热闹,好象搞聚会一般。出租车不得不提前停下,三人下了车。 见到这场景孟赢溪有些意外,昨天哪有这么多人,她拦不住口说道:“嗬……肖鹭洋,你的红月亮今晚来了好多客人呀!” “哈哈哈……十有八-九是冲你这个花式调酒女王来的。”肖鹭洋大呼酒气,他既是得意又满不在乎。 于文轩迷糊地点头道:“赢溪是干什么就旺什么,肖鹭洋你小子发财了!” 肖鹭洋才不屑,“哼哼……只怕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来喝酒没几个。” “走,我们进去”阅读短信的内容被搁置,肖鹭洋上前分开两手开路,“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下。” 酒吧里确实塞满了人,闲客们主要是围挤在吧台的周围团转,座位那边反而空无几人。瞅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后肖鹭洋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其它酒吧的老板。 “于哥,赢溪,你们来了!”酒保和阿贵两眼放光。 肖鹭洋应了应,撒口问:“这些人都是来点赢溪的花式鸡尾酒吗? “是倒是,可他们一听说你定的价格就没下文了,一杯酒3000都嫌贵。提起来就一肚子火,全他妈是等着有人出头甩钱,然后呆在旁边伸脖子看热闹的主,撵又不好撵,戳得我们眼睛疼。” 第一百零二章 骚动 1 美妖传,第一百零二章 骚动 1 阿贵说完话后对着孟赢溪一通点头哈腰,其笑容十分怪异,好似不小心吞了苍蝇又不能当面吐出来的自虐傻笑。舒悫鹉琻 这个原先的招牌调酒师心情很复杂,既有感激又有说不出的七杂五味。因为眼前的她自己才轻易地拿到了五万元小费,同时也是因为她,自己一杯酒也卖不出去。如果局面不能改变,长久下去就成了坏事,成为只拿基本工资的人体艺术摆设是件小事,万一被老板当作废物辞退也没个准。 “肖老板……”这群闲人中有人出面扬声破场。 “哟嗬,这不是侯老板吗?你今天怎么得空到我的小店来串门子啊?哈哈哈……”肖鹭洋装出惊奇状伸手相握,尔后他一偏头,“哎呀,周老板也来了!欢迎欢迎。” “不来不行啊……酒吧街的客人全都跑你这里来了,我们当然也得跟着来呀!不然只能甩手撵苍蝇玩,实在没意思嘛!哈哈哈……”夜色酒吧的老板侯光耀狐脸回他旒。 隔壁紫调酒吧的老板周志泽酸酸地客气道:“肖老板,听说你这里昨天来了位不论身段、气质、相貌和调酒本事都鹤立鸡群的霸王花,把她喊出来叫咱们邻居也开开眼,羡慕羡慕!” “喊什么喊?人不就在这吗?”肖鹭洋显摆地把身子一闪,露出后面的人来。 孟赢溪举步上前,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侯光耀和周志泽心里咯噔一颤,果然是芳冠酒吧街的绝色佳人浓! “赢溪,认识一下……这位是夜色酒吧的侯老板,这位是紫调酒吧的周老板。” “你好……你好……”孟赢溪礼节性地问候了此二人。 侯光耀和周志泽贪婪地享受了一番纤纤玉手,同时隐隐嗅到的温润体香让他们浑身躁动。生意上的事且不说,光是有此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的美人陪伴就叫人嫉妒万分。 周志泽糜态作请,“赢溪小姐,能露一手让我们长长见识吗?”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于文轩知道他们两个都不好得罪人,尤其对方还是来者不善的同行,于是他红着酒脸胡乱插进来。 “红月亮的规矩是想喝镇店之宝就得先付钱……赢溪小姐的金色威尼斯一杯3000,少一个子都不行。” 侯光耀和周志泽被一个陌生人偷袭将了一军,心中很是恼火,他们恨恨地纠问:“这位是……” “我的合伙人,大股东!”肖鹭洋感激地看了好兄弟一眼。 孟赢溪知道兄弟二人在演戏,于是她自得其乐地悠闲观赏,感觉很有意思。 侯光耀鼓了鼓老阳筋,一把搂上同样愤怒的周志泽背过身去压声商量:“一人出一半,干是不干?” 周志泽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头,两人呲着牙口掏出钱包来哼声喷气暴数票子,临了象泼脏水一样将扇子状的两把钞票丢弃于吧台上。 如果没有孟赢溪的体香影响,这两人是绝对会打哈哈的。是体香将男人的面子虚无地扩大了数倍,他们既然是老板,在美女面前就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无论如何心痛也要搏它一把,看看此女是否真有他人吹得天花乱坠的惊人本事。 侯光耀和周志泽阴沉着脸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肖鹭洋这才回话:“可以,当然可以……赢溪,一杯金色威尼斯。” “好的老板!”孟赢溪说着便开始解衣轻身。 被封锁于厚衣内的体香与妙不可言的身体曲线共同滚动挣脱出来,周围先是一片静默,继而是伴随着喉结翻动的咕嘟吞口水声。 霸王花的面前自动闪躲出一条喘气相迎送的路来,吧台后的阿贵也不禁退后了两步让出本属于自己的舞台。 孟赢溪逶迤摇曳过去,她暗暗一想,酒是这两个大男人共同要的,可是才一杯酒怎么喝呀?侯老板周老板他们是这条街上的人,要是得罪过了头难免会叫肖鹭洋日后生出麻烦。自己走了以后就是想解围也够不上,还是得想个法子才行。她看了看被冷落的阿贵,突然间生出一个念头来。 “阿贵,和你说两句话。”孟赢溪将人喊到跟前凑上去耳语了一番,阿贵听得频频点头,脸面放光。 其他人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私密话,要做什么?只好嫉妒这个被香玉近身的过气调酒师来打发这份焦急等待的时间。 调酒即将开始了,孟赢溪站到位置预备着,奇怪的是阿贵也呆一旁,并且两人一起取酒具。 此番场景不光肖鹭洋和于文轩郁闷,其他人更是不得章法,他们二人究竟想干什么?侯光耀和周志泽紧紧咬着牙关候着下文。 桌面“哗啦”一声,调酒正式开始。与昨天一样,孟赢溪瞬间成了一条飞舞着迷人风情的仙界美人蛇,她的手、腰、颈能扭到你不可想象的位置,那种撩人的姿态美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和形容。众人仍旧与昨天一样,一律用o字口型和牛眼睛来表述他们的万般惊叹的感受,就是身体也定了格,连半丝动弹都没有。 侯光耀和周志泽看得面皮外翻,眼珠子都快绷不住就要掉出来,彻底傻冒了! 原来孟赢溪是要一次就弄出两杯酒来,她吩咐阿贵在一旁打下手帮助自己,因为双手都要使唤瓶子,所以桌面上的活交由阿贵代劳。这种玩法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卡酒、回瓶,直立起双瓶手背立……拖双瓶……十周撤双瓶……(喝彩!) 正面翻转十六周起双瓶……(喝彩!) 正面二十周双瓶交叉倒手……(全力喝彩!) 三十周半倒酒……(竭力喝彩!) 卡酒、回瓶……手腕翻转酒瓶、抢抓双瓶……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齐拍双瓶背后…… 接吗? 不接! 有没有说错? 没错!就是不接,昨天不接,今天干嘛要接? 两个酒瓶子在人的身后上下漂浮——不落,不定!(满堂暴力喝彩……全部人都叫疯了!) “啪”“啪”随着紧密重叠的两声,孟赢溪一气呵成摆出了两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 “好!噢……精彩……!”轰然叫嚷的气浪爆炸了酒吧!口哨口水飞扬,手掌脚掌通红,嗓子嘶哑、舌头发胀,这是酒客们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最精彩的花式调酒表演——绝到天宫的顶顶都崩了! “谢谢阿贵!” 孟赢溪盈盈一笑继续说道:“侯老板周老板,大家都是一条街的朋友,多出的这一杯是红月亮赠送给二位的!”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很惭愧刚才自己的态度,一杯酒确实没办法叫人家两个人喝。还好是赢溪她聪明,自作主张给足面子赢得了人心,至少也是减弱了对手的敌视态度。 侯光耀和周志泽早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他们用通红的手掌接过两杯美女用盈盈惺惺的仙女之态点化出来的金色威尼斯。 周志泽不再痞口,“谢谢霸王酒花的精彩表演!” “谢谢花酒女皇让我等大开眼界,侯某服了。” 二人言毕交换了一下眼神,共同将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老板,告辞了……告辞……” 侯光耀和周志泽是看也看了,喝也喝了,他们里里外外都服得屈身下跪。虽然这位芥芳沤郁浑身透出媚惑的霸王花很待见自己,但是这里终归是别人的地盘,既然人家给面子自个就要知趣,他们无脸再多做耽搁,于是立即挥手打道回府。 于文轩煞是得瑟,他混混地把自己当老板了,“还有谁要点花酒女皇的酒?没有是吧……没有就给我全都散了!没钱瞎看什么热闹啊……真是!走吧走吧……” 这些看官们过足了眼瘾,他们在“老板”的讥讽之下灰溜溜地散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几个真酒客,他们心满意足地朝座位去了。 肖鹭洋搭着于文轩的肩膀亲近地摇晃两下,然后看向吧台说道:“兄弟……赢溪,刚才的事多谢二位了,还是你们比我聪明,不然还真不好收这场子。” 第一百零三章 骚动 2 (盗版是仇恨,叫人寒心,请读红袖) 美妖传,第一百零三章 骚动 2 (盗版是仇恨,叫人寒心,请读红袖) “赵政……你怎么来了?娜姐呢?” 正在穿外套的孟赢溪突见一人,她的声音带领着肖鹭洋和于文轩将目光汇聚到后方。舒悫鹉琻 赵政根本不作答,他眼睛直盯目标急步过来,不理会兄弟不说,甚至还撞得于文轩半哼。这个焦灼的汉子对着春半桃花压声过去,“赢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得大脑短路,他们呼哧两下扳住呼吸急促的赵政同时问这二人,“你说什么离开?赢溪你要去哪里?” 不用说,赵政明显是看懂了藏头诗才不顾一切赶过来的。孟赢溪默默地,痛楚地看着他们三个,一时当间无言以对,只是收颜垂目。她本己对于离开这件事就有着莫名的伤心,这四位朋友带来的呵护和情谊是难以忘却的,要不是因为杨勋和她妹妹的遭遇,或许她真的会不舍旒。 于文轩被酒泡了脑子,反应不及。肖鹭洋闪电般地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哗”地掏出手机来看,于文轩这才醒神效仿。 虽然于文轩动作慢一步,但他的理解力却快了两步,他先于肖鹭洋看出了门道,“啊!每句诗的开头连起来就是[香伤离别]……果然是要走!赢溪,你这诗怕是自己作的吧?你真要离开我们吗?” 除了哀伤的神情,赵政等不到任何回答,他转而痛痛地冷声细解诗意给兄弟们,“不仅如此,赢溪在藏头诗里还将我们四个人的姓都用同音字隐藏了进去。看这里……寒!韩依娜;罩!我赵政;萧!你肖鹭洋;余!你于文轩。浓” 肖鹭洋可算是彻底懂了,他急得连声音都颤抖,“赢溪,不是说好的我们做一家人吗?咸阳就是你的家,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你要去哪?啊……?” 善感的孟赢溪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越来越强烈的伤泣,她鼻子一酸,拿起包就捂嘴哭着跑出酒吧,毫无目的、毫无方向地离去。 “赢溪……你别跑……等一等……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三个大男人奋起直追,他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脚底下啪啪作响。可前方之人竟然以高根之鞋具,如仙女踏云卷雾,静悄悄地妙姿飘了去,他们是越追越离得远…… 于文轩慌乱地怪声叫道:“那不是回家的路!她这是去哪?” “停一下,都停下……别追了!白费力气,咱们追不上她。”赵政把兄弟们喊住,三人一块插腰胡乱踢搭着腿脚“嗬嗬”喘大气原地转圈歇息。 肖鹭洋难受地起伏着胸口吼道:“赢溪的事情自打认识那天开始就邪门,一直都是一个*阵,这两天下来是刚解开了一个谜,又来一个。这下好了!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她的谜团,没完没了啦……” 他突然对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大声喊:“赢溪……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揪心牵挂!” “她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去……我于文轩的下半辈子活着就没意思了!不行,我要对她表白,现在就要……!” 于文轩跟着破声大叫:“赢溪……我爱你……!”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疯狂举动象刀子一样直接刺进赵政的心脏,他痛,很痛!尤其是于文轩说的那一句“下半辈子活着就没意思了”更是将他潜伏压制的真实内心生生撕裂地挑了出来。 赵政心道:“是啊……要是能得到赢溪她的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只有短短的一年,一个月……在心潮澎湃的幸福中,在刻骨铭心的爱恋中,在摄魂夺魄的芬芳中,折寿死去也值了!值了!!!” “我说,赢溪绝对不是现在就走,咱们不要着急。你们想想,她刚刚租下这么好的房子来住,不说是做了长期打算也是近期不会动的,所以即便要走也绝对不会是今天。” 赵政说着搂过两兄弟,“我看不如这样,肖鹭洋你回红月亮去等,没准她会回酒吧。于文轩你去你的店里和赢溪住的地方两处看看,也许能碰上。我呢,到处找找看……咱们三人不管谁找到了人都互相电-话告知一声。” “好吧!” “那就这样!” 于是三人在街头就此分开,他们各自匆匆赶路,而且都急急拨了赢溪的电-话,只是一律没有回音。 孟赢溪其实并未跑多远,当她听得后方无追赶声后渐渐收了御风行走,一步一个伤心地流浪街市。电-话一个劲地响,她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叫他们不要挽留自己,于是干脆关了机应对。 “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叫我好伤感,好难过……” 走了很长的路,她的情绪才算逐步安定下来。这时候一个紧急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孟赢溪知道谁来了,是他,是那个最初让自己产生追随意愿的人,但她没有再跑的念头。 “赢溪……” 赵政开口的同时对方忽然转过身来,两人间的乍然面对令他心神顿挫,随之截然勒话。 孟赢溪的神情很微妙,既有淡淡的细雨苦笑,却又有着薄薄的含香云雾,恰似游山玩水时遇到了轻微的烦恼,但……忧不压畅。她如此这般,却更加显得迷离人眼。 香风倾语:“知道吗?赵政,我是为你而来的,不过我这次决定离开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你。你、娜姐,包括你的兄弟们都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是你们大家给了我无限的美好和遐想。只不过我不愿庸庸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许多事比起你们更需要我。”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玉柔的双臂,“不……赢溪,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需要你的人!当我知道你即将要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痛苦万分!正是这疼痛打醒了糊涂的我,使得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请饶恕我对他人的背叛,因为那是在我认识你之前成就的事实,我的心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依然不得解脱,我迫切需要你来拯救我孤独的灵魂……赢溪,我爱你!” 香风哀声叹息:“我错了,我不该来寻找一个自己编造的神话。我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结果,却没有预料到它会来得这么快……太快了!” 这双温暖的手用上了力,“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对你告白的吗?你很清楚,没几天我就要成亲了,而且娜娜是泰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我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我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终于熬到了出头的这一日,眼看我就要成功了!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这一生的荣华富贵,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心甘,饥寒交迫也是甜蜜而幸福的。” 莺声哽咽:“不经意间我竟然破坏了你们的幸福,我错了!” “嫁给我吧!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不……赵政你不可以这样!实话告诉你,我的身体很特殊,很特殊!特殊到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制造混乱的人。不知为何,我在无形中会诱惑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每一个!关于这一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受害者,却又谁都不知晓!所以你的感受并非真切。” 孟赢溪推开那双颤抖的手,“只要我离开,你就会发现你的真爱依然是韩依娜,你们一定会幸福的!而你也不会后悔的。赵政,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只能是朋友!” 双手再次上来把握她,“就算是特殊的诱惑我也甘愿被你诱惑!至死不渝,绝不后悔!” 说来言去还是劝不住眼前这个被体香迷失了心智的人,实在没办法,孟赢溪只得采取下下策,那就是百用百灵的必杀技——吓唬! 微风振箫:“算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说出我不愿道明的真相。赵政,我……并非你们人类!我俩在河边的那一晚相见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所有的事情就会明白:你的受伤,我的法力,我的速度,我的声音,我那诱惑男人的香味,我的花式调酒表演,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随着话语的延长,那双手松了,真的松了,它们一点一点地退却离开。 没有告别的话语,没有告别的手势,他走了。走得虽然不是那么的慌张,却是那么的凄凉…… 第一百零四章 骚动 3 美妖传,第一百零四章 骚动 3 听到赢溪亲口说自己并非人类,赵政并未感到巨大的恐惧,而是感受到了齐天的悲切。舒悫鹉琻他信孟赢溪的这番话,尽管他的文化已是不低。赢溪不是人,他确实坚信不疑,因为一系列的诡异现象早就令人深深地不解。这个男人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窟窿,又好象失去了人生的依靠,在这一刻他成了精神上的孤儿。 看到赵政用那无助的表情来回应,继而无力地放开自己,然后扭头歪歪斜斜的离去,孟赢溪的双眸噙满了泪花。 瑶草佳人寒心痛语:“对不起赵政,我唯有这样做才能叫你死心,才能让你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中去。请原谅我的无情……和欺骗!” 事已至此,孟赢溪无法再留在咸阳,她决定第二天就要离开这座充满了复杂心情的城市,于是她寻找到一家规模不小的美发店去调整发型,改头换面后,孟赢溪即将变成重生的杨璐。 肖鹭洋回酒吧后没有等到人,他认为赢溪不会回来了,她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回家,于是接着就撂腿跑到天翠小区,匆匆上楼后只见于文轩垂头坐在楼道上旒。 “哎呀……她究竟跑去哪了?真急死人!”肖鹭洋拍着自个脑门在于文轩面前晃荡。 两人唉声叹气一阵后各自瞎想,情敌之间自然而然的仇视感带出了想当然的结论,不一会的工夫他们就怒目相向。 肖鹭洋率先发难,他火力十足地凸眼嚷道:“是不是你惹恼了赢溪?这两天就你们俩相处的时间最长,而且是脱离监视的单独相处。赢溪要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脱不了干系!偶” 于文轩更是火大,一把揪住肖鹭洋的衣服,口水直接打脸:“扯淡!我就纳闷了,赢溪本来好好的,今天她还高高兴兴地来请咱们大家吃搬家饭。你小子是最先到的,当时屋里就你们两人!一定是你趁机会调戏了人家,逼得冰清玉洁心地单纯的赢溪不得不出走,是不是?” 言毕,两兄弟扭缠在一起,在楼道上撕打起来,楼道上的声控灯熄了亮,熄了又亮…… “就是你调戏了赢溪才发生这事的!肖鹭洋你这个无赖混蛋……” “于文轩你这个假装斯文的伪君子,暗底下叫赢溪去你家住,弄不成就使了什么坏才把人给逼走的……臭不要脸的阴毒痞子……” 这两人都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到对方身上,打得甚是激烈,水泥地板都撞得咚咚作响! 电-话突然响了…… 肖鹭洋厉言道:“我的电-话……住手!一定是赵政找到赢溪了!” 打归打,兄弟还是兄弟。他们同时收了手,一骨碌爬起来。 “你给我开免提,老子也要听!”于文轩强把住肖鹭洋的手将手机弄成免提。 “喂,怎么样……找到人了吗?”两兄弟一块问。 赵政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象是刚生过一场大病,就连语调中也透出无奈和冷漠,“找到了……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说一下:你们兄弟俩别折腾,别挂念,别再朝思幕想她了,放她走吧。肖鹭洋,你猜的一点没错,赢溪她……她的确不是我们人类!” “啊……!”这边在呆口惊秫,赵政那边再也无心多言,已挂断。 两兄弟牛眼对瞪数秒后喂喂喊了几声,却无任何回应。他们想搞清楚缘由就赶紧回拨过去,可是赵政根本拒绝接听。隔壁的邻里不失适宜地传出香港经典鬼片《倩女幽魂》悠悠的歌曲声……阴森的气氛凭空现出。 “倩女幽魂……哈哈哈……作弄人的倩女幽魂……”于文轩傻傻地冷笑而去,他惊心地回想着孟赢溪她白日里擒匪的诡秘招数……回想着那不可能追不上的浮光掠影……回想着…… “呵呵……呵呵……”肖鹭洋同样傻笑着跟在后面,他也在胡乱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怪异之事:赢溪她那令人神经发癫的声音……抢夺酒瓶的鬼影手……恐怖的酒量……无人能办到的花式调酒手法……男人都追不上的恐怖移动速度…… 今晚刚刚掀起的躁动被一句“赢溪她……她的确不是我们人类!”而冷却,疯狂而又坚决的回忆和反思占据了他们三兄弟的整个精神世界。 漫长的数小时后,孟赢溪终于做好了和杨璐一模一样的时髦发型。子夜时分,新杨璐方才回到别致的小窝,她最初还担心会不会有人等在门口,结果却很令她倍感意外。 “或许是赵政已经将作怕的信息传达给了他们,这样也好,否则我还要难过地再重复一次,两次。” 自我告慰后,这个有着全新形象的孟赢溪将dv连接到电视上仔细观看,她要为即将开始的新篇章做准备了。对于惩恶的使命,这个斩获了骇人本领的奇妙女子根本无所畏惧。 杨璐的嗓音比孟赢溪要粗厚一些,于是孟赢溪便压声模仿,几轮下来几可乱真,只是杨璐她偶尔冒出来的一些方言腔调比较难学,花了不少时间仍然不满意。 “这各地方语言上的东西是靠时间和环境沉淀出来的,难以速成,dv上的信息也不全面,根本不可能全部学了去。嗯……还是讲普通话算了,这个倒已经练得很相似。能不能以假乱真,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相貌上,我干脆用功夫试试,看看可不可以把模样整了完全一致……” 孟赢溪创新地使用[逆血易]来调整局部脸形,[逆血易]本来只是用于岁月假呈之功,但这绝难不倒有着渡劫功力之人。她创造性地使用功法,不断地小范围迂回尝试,对照着照片、电视画面在镜子前刻画……这里鼓一鼓,那里收一收……这里拉一拉,那里缩一缩…… 孟赢溪与杨璐她们两人间本就有八-九分巧合相象,经过十几分钟的微调整容后,一个堪称完美克隆版的杨璐展现在镜子前。 假杨璐没想到[逆血易]这方法竟然真的可行,她不由得大大褒赞了赢溪师父她老人家一番,并且情不自禁地喜颜大笑,“象!真象!杨璐我……回来了!” 孟赢溪将局部混合微调的功力运用章法牢记于心,然后重复了好几次运功来验证,看到每次运功后自己都是翻版的杨璐她才改为去练字。孟赢溪打小就爱模仿他人的字体玩,班长的考勤、家长签名、老师批语要谁是谁。这以前的玩闹本事现如今派上了用场,她很快就将杨璐的字体临摹得天衣无缝。 天资聪明加上武功修为的帮助,时间才跨到丑时,此杨璐已经严阵以待。“杨璐”发了条短消息给她哥,说是自己已经准备充分了,希望他尽快过来。 第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唤起了不准备去酒店上班,而是补昨晚熬夜所欠下瞌睡的孟赢溪。 “是韩依娜!” 监视器上见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孟赢溪就不避讳自己未更衣的不雅形象立刻开了门。 “娜姐,你怎么来了?” “哟……昨晚你去做头发了!这发型不错呀,非常贴和脸形,漂亮得我都快认不出人来了!” 形象大为改观的孟赢溪叫韩依娜吃了一惊,但她并未过多思考。女人嘛,做个新发型打扮一下自己不是什么新鲜事。 “溪妹,昨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政说你要走!他还不让我来找你。” 听见有陌生外人上楼来,孟赢溪把人喊进屋,“娜姐,外面这么冷别站在门口,你进来歇会儿,等我洗把脸再来和你详细讲。” 于是孟赢溪进去卫生间梳理自己,借此时机她赶紧思考新的应对说法,因为听韩依娜的口气,一定是赵政没敢说实话。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编出来的吓人鬼话,必须换一个解释得过去的理由。 韩依娜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等人,茶几上孟赢溪还没来得及收的dv和两个艺术相框照闯入了她的视野。 “嚯……赢溪过去就是这种发型,没想到她还有部dv摄象机啊……我来看看她以前都拍了些什么,真有意思……”这个突然造访的客人满腹疑惑地瞅了瞅照片,接着就开启dv观看起来。 dv细微的工作声传入了孟赢溪能洞悉一切的耳朵里,她想立即就出去阻止,可脸面刚刚打上了泡沫,只得暗自叫苦:“糟糕!我怎么忘了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收起来,这下子麻烦大了!” 第一百零五章 骚动 4 美妖传,第一百零五章 骚动 4 “哈哈哈哈……赢溪,想不到你这人挺有情调的嘛!还会寻个不错的地方过生日。舒悫鹉琻”韩依娜的声音紧接着飘来。 “诶……你怎么会说西安的方言呀?” 卫生间传出囫囵的声音,“我们班原来有个西安来的同学,这些方言都是跟她学着玩的。” “噢……没电了!”客厅里传出韩依娜失望的叫声。 “赢溪啊,这部dv的电源线在哪里?快帮我找出来一下,我这还没看够呢!怪好玩的。枸” 急急冲洗的孟赢溪如释重负,心念:“谢天谢地!好在没电了!不然后面紧接着就是杨璐的父母亲和她哥哥出来庆祝的场景,如果不幸被她撞见了,我无论如何也解释不过去。” “哈哈……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找到了电源线,原来它在小箱子里。” 韩依娜的话叫才把心落定的孟赢溪又慌张起来,她提前结束洗脸,三两下擦去脸上的水珠,几步腾挪就站到人跟前顼。 “别看了!” 已经将电源插进插座,正转回身子准备接着继续观看录象的韩依娜突然感到手部一震,她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中稳拿的dv机瞬间就消失了,它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溪妹夺了去。 韩依娜一脸惊诧地看着这个毫不讲理的干妹妹,甚是不高兴。 “赢溪你干什么?女儿家家的粗暴成这个样子!不就是看了看你的录影吗?不让看就明说嘛,何必动手呢!” 为了dv不会被继续观看,只有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离出间隙,甚至剑拔弩张才能破局。孟赢溪先前想好的应对理由不得不被远远抛去一边,她情急之下又生出一个谎言来。 “对不起娜姐,是我鲁莽了,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情绪激动。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急于离开吗?那是因为既然你认了我这个干妹妹,做妹妹的就不能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除了离开我别无它法,你妹妹我……爱上了赵政!”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韩依娜本就动了怒意,这些刺人软肋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于是她从沙发暴立站起来,对准孟赢溪的脸部猛地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得十分用力,用上了恨劲加上狠劲。 “啊……” 韩依娜大叫一声,莫名其妙地摔倒在沙发上,而眼前的赢溪却纹丝不动,毫发未损。 刚才她的这一巴掌扇出去以后就立感不对,好象两人中间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止了动作的继续,紧接着这堵令人窒息的无影之墙便反扑过来。嗡地一下,直接将她压倒摔下去。 在这鸦雀无声的短短几秒,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一串门铃声划破了这份寒心冻魄的寂静,恐惧万分的韩依娜挣扎起来,踉跄着拽拉开门,如同逃离火场一般逃了出去。 “啊……你是谁?站住,你给我站住!” 门口的来客明显是被突然蹦出来的陌生狂奔者撞到了,只是他的问话讨不到半个字的回答,于是便追人下楼。 “汤伟国,回来!” 这叮耳扎脑的灵空喊声好似天命,拉住了他那七扭八歪不服老的身躯,追下一层楼的汤伟国哼声挤着骂声重新回到楼上。 见到门口穿着睡衣又换了发型的心挂之人,汤伟国愣了一下才说话。 “那个疯牛一样的女人是谁?” “我朋友” “她跑这么快干什么?差点把我撞飞了!” “家里有急事……你进来吧!” 孟赢溪转身回去收起了茶几上的重要东西,然后把小箱子提进卧室。 “嚯……有急事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汤伟国带上-门走进屋子,他左右一扫眼,“喔哟,你昨天请朋友来过呀!好多的礼物。” 里屋回道:“是啊,搬家了嘛,当然得庆祝一下。” “咯吱”汤伟国一屁股落到沙发上,他将身子舒服地靠了靠,然后偏头说:“怎么请客也不请请我这个大功臣?怕男朋友生气呀!” 卧室响起了关门声,可声音的强度依然没减弱,“呵呵……忘不了,你是重要人物,所以要单独请,如果你喜欢凑热闹,下次我就把你喊上。” “哈哈哈……”汤伟国大笑,“不必了,我这老头子你们年轻人看不上,有代沟谈不拢还算小事,别到时候你的朋友们是一会儿一个大伯,一会儿一个大爷地喊,我几分钟就被你们给咒老了。进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好端端的,等出去的时候已经是老态龙钟,要是没两根拐杖支撑着,哆嗦三下都走不出一步。” 屋子里传出一阵畅快的莺歌燕鸣,“汤伟国你说话正经点行不行?想笑死我呀!” 卧室的门碰一响,孟赢溪窈窕着出来了,时尚的衣服和发型将人修饰得姣丽蛊媚,当真是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 娇莺初啭:“吃早餐了吗?” 汤伟国面瘫道:“还没呢,我就是来约你出去吃早点的。” “那咱们走吧,我单独请你。” 如痴如醉,心猿意马的汤伟国随香而行,他的自信与风范没了,象个随从一样贴在花香主人身边,女主人说什么他都应下。 “我想尝尝咸阳的特色小吃——锅盔。” “行” “可我连锅盔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兴许从眼前错过了都不知道,所以只好麻烦你这个本地吃货来带路喽。” “好” 走出小区后,孟赢溪看了看身边的人,很是纳闷……这汤伟国为何一反常态地半声不吭,也不说笑话了,难道是刚才韩依娜把他给撞了失常?于是她婉转地去引话。 “美食家” “啊……” “说你是吃货不高兴了?你不吭声我怪不习惯的,还不赶快给我这个外乡人介绍介绍这锅盔。” “哦……好好好,这就介绍:锅盔呢是我们陕西的八大怪之一。人称[锅盔象锅盖],也就是样子象头盔状,所以顾名思义叫锅盔。锅盔的制作工艺讲究起来很精细,素以干、酥、白、香著称。吃起来口感干硬耐嚼,内酥外脆,看上去白而泛光,确实香醇味美。” 汤伟国就好吃这一口,孟赢溪把话题引到美食上是正道,美食家谈起美食来犹如破堤的河水——滔滔不决。烙锅盔的锅分为三层,都有具体的叫法。上面一层叫鳖盖,中间一层是搁炭火的叫火盖,最下面一层叫镳。另外在旁边设一烘锅,在烘锅口内置一铁网。烙锅盔前,先把三层锅全提到用钢筋焊好的锅圈上,在锅膛里生上七八斤香砟子炭火,待炭火着到七八成时,用夹剪将大炭夹火盖上,将中号炭夹到烘锅锅膛里,将碎炭留在镳底下,然后重新把三层锅放到原处,就可以烙锅盔了。” “这么说,锅盔好象是烙饼啊,光是锅就弄得这么复杂呀!”孟赢溪听得咋舌。 “没错,就是烙饼,但它烙的讲究,所以名气才大。” 汤伟国嘿嘿一笑,继续侃道:“烙锅盔时,一般都是切一块2公斤重的面团,连压带擀,弄成直径8寸,厚6分的圆盘,接着两手并拢,边旋转锅盔边用右手大拇指根部带劲旋成浅壕,这时就可以放到鳖盖上去烙了。约烙3分钟,馍便上色,这时,把鳖盖和火盖同时挪到锅圈上,顺手把锅盔从鳖盖上取下,翻放到镳里再烤5分钟左右,再取出来放到烘锅铁网上烘3分钟左右,水分基本烘干了,锅盔就算成熟了。” “既然名气大,那它有什么传说吗?” “哈哈……说起传说来这就多了去了,有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据说官兵为武则天修建乾陵时,因工程巨大,大量民工需要忙碌工作,且工地无烹调用具,所以官兵们以头盔为炊具来烙制面饼,故取名锅盔。还有一个就是关于秦始皇的,其中最有意思的还是这秦始皇的故事,那时侯锅盔的兴起不仅仅因为它是行军打战最易方便携带的干粮,传说啊……它最大的功能是被用作防身必备的盾牌!” “什么?饼子做盾牌!” “是啊……士兵们把干硬的大锅盔揣在胸口,可以抵御敌人射来的飞箭,那些箭嗖嗖地飞过来,你根本不用怕,用胸口挡就是。挡下来的箭还可以拔出射回去,等打完战以后士兵们就大嚼锅盔来庆功。” 第一百零六章 骚动 5 美妖传,第一百零六章 骚动 5 孟赢溪听罢大笑,“锅盔有这么硬呀!那我的牙齿岂不是要遭殃了!” 汤伟国不以为然地喷气偷乐,“喏……前面这家小店做的就是正统锅盔,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舒悫鹉琻” 到了地,孟赢溪愣眼一看,一个锅盔的直径就足有半米,果然又厚又大,用来挡箭算什么,挡上几刀都完全没问题。 女主人忙于观看那口特殊的锅,汤伟国便主动上前要了量份。待称好切小的饼子后,小店老板问:“喜欢夹什么吃?夹油泼辣子,还是辣椒酱?” “夹油泼辣子,这个才够味。栎” 孟赢溪头也不抬地答话:“两个弄一样,跟着美食家准没错。” 老板将锅盔从边缘切开把夹料放进去,立刻就弄好了。孟赢溪将钱递过去,然后从汤伟国手里接过自己的那一份。 这色泽金黄,皮薄膘厚的锅盔,吃起来酥脆味香,很有嚼劲。这个外乡客由衷地赞叹了一番,她旁边的人更是沉浸于各种滋味中自得其乐赋。 两人愉快地边吃边聊着美食回到天翠小区,汤伟国刚欲右言其它,准备正式开始俘获芳心的行动计划,结果对方的电-话响了。 孟赢溪取出手机一看,是杨勋! “哥……呵呵……改变就得彻底,当然得喊上了。什么?你到咸阳了……我这地方你恐怕不好找,干脆我来找你好了……地点嘛……还是泰达酒店好了,嗯……好,一会见,拜拜。” 打完电-话,孟赢溪转向汤伟国,“你方便送我去泰达酒店吗?” “方便啊,没问题。” “谢谢你啊,那你在楼下等几分钟,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行,你去吧。”汤伟国看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背影妙姿很是瞎想了很长时间,他继续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孟赢溪回去屋子一通忙碌,将自己的所有物品连同朋友们送的礼物收拾一空,她又是背、又是提、又是抱地满载下楼来了。 站在车旁的汤伟国被她这阵势闪了神,精力全都集中在了暴凸的眼睛上,“赢溪你这是做啥?搬……搬家呀!” 孟赢溪不予作答,仰头比画着说:“快帮我开下后备厢!” 安放好行李后,那串崭新的、被寄予了莫大希望的、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房门钥匙被轻轻放回到它主人的手中。 “汤伟国,我要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赢溪会报答你的。” 钥匙的主人顿时蔫了,心智大乱,“诶,不是……我说你真要搬家呀!这究竟是为什么?房子太小,还是太简陋?你喜欢啥样的房子照直了说,我立马给你换!今天就能办到,绝不含糊!” 孟赢溪看对方是无比的焦虑,她十分歉意地回话:“汤伟国,你帮我找来的房子已经非常好,非常舒适了,我很喜欢,真的!我这次走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咸阳去办。” “那你还回来吗?” “会的,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说这话的时候孟赢溪是违心的,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回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对方宽心。尽管汤伟国的最终目的是晦暗的***,但他实实在在地帮助了自己是事实,就当下来讲,不再给他心头添堵是最仁义的做法。 豪华宝马一路驰行,随便说句话就能逗人开心的司机沉默在呼呼作响的暖风里。 泰达酒店到了,站立在寒风中的杨勋注视着这辆豪车朝自己驶来,然后缓缓停下。车里的司机和他朦胧地互相对射了打量的眼神,司机开门出来,副驾位的门也同时开了。 在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孟赢溪迅即使用逆血功力微调了脸。 “哥……” 这一声是那么的熟悉,这张脸不管粗看细看都是那么的真实和亲切,杨勋顿时震撼!此刻他早已忘却了妹妹已死。 眼泪随声而涌,“璐璐!” 强有力的双臂在剧烈的心跳声伴奏下,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箍住了女孩,杨勋死死抱住了“妹妹”。 女孩赶紧压制住自主激发的护体潜龙罡力,此时此刻,她那埋葬已久的幸福感被这个貌似粗鲁的男人复活了,纤纤玉手主动围了上去。 爱,就是这么简单,它的产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它的覆灭却必定有着千万种理由。 孤独,严重的孤独感降临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汤伟国身上,劲风掀动着他那带白的发丝。好象……他真的老了,不是老态龙钟,而是斗志全无。 漫长的拥抱之旅终于结束,行李被转移到了新的地方。汤伟国发现赢溪与这个男人会面后连相貌都似乎略有改变,他深信这是爱的力量创造的奇迹,自己恐怕真的没有机会和本事来离间二人,只得落下一声叹息。两部汽车嘶吼着各奔东西,它们的差别不仅仅在路途上和车辆的价值上,最重要的还是乘坐在里面的人:一方奔向起盛的太阳;另一方则奔向落寞的阴影。 “璐璐,你在给谁发短信啊?” “给朋友,既然走了,好歹也打个招呼。” 汽车很快开出咸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驶上了高速路,路标显示了它的目的地——西安。 孟赢溪她真的走了,她留给这座城市的东西除了一条短消息外,就是给四个朋友留下一份不可磨灭的纷争而又复杂的心情。没有人回她的短消息,但是也没有人会在死之前忘记她。 “哥,现在咱们去哪?” “回家!” “回家?不是去铁马会吗?” 此一言惊醒了梦中人,杨勋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痴心妄想,白日发癫。面对完全能以假乱真一模一样的妹妹,他犹豫了:遇到如此极致的绝妙天缘,要是因为狭隘的复仇而再次失去她……那么,这又是第二场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璐璐,我改变了主意,咱们不去什么铁马会报仇了,你就做我真正的亲妹妹,咱们一起好好共同生活,好吗?” 孟赢溪没料到自己竭尽心思地模仿杨璐,现在已经做到惟妙惟肖了,倒节外生枝地冒出这么一个岔子来。 因为萌生的爱意,孟赢溪心动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自己的人生之路不应该耗费在耳鬓厮磨和儿女情长上,况且对方于己可能只有兄妹之情,还是因为雷同而产生填补空白念头的替代品。 “杨勋,我是赢溪,不是杨璐,我必须去铁马会!” 为给予提醒,她连称呼都换了回来。说到赢溪二字,孟赢溪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中,她与师父的机缘不能,也不应该用平凡的一生来解说。 汽车急刹停靠路边,杨勋用他这生中最为期盼的眼神问:““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考虑吗?一点都不做考虑?” 孟赢溪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了无比的渴望。她不忍把话说绝,就留了个口子,“我想等铁马会的事情解决以后再考虑。” 杨勋眼圈一红,“只怕到时候可能就晚了!” 他担忧什么孟赢溪已经看出来了,“放心吧,我死不了。要是连我都死了,天理何在?” “唉……”杨勋哼声把头往后一靠,闭目几妙后又爬到方向盘上垂头叹气。忽然间他正起身,扶好眼镜目视前方说道:“希望老天保佑!”尔后,汽车继续前行。 “哥,现在咱们去哪?” “选择时机不如创造机会,咱们去洛阳,我探听到他们要在那里开年会。” “没有会长主事他们也能开会?” “哦……这个不是讨论事务的会,只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年终宴席,听说是大太太主持。” “大太太?” “璐璐,忘了吗?你是姚远山的四太太!” 见杨勋重新打起了精神,孟赢溪微微宽了心,语言也就泛出自然的活跃:“嗬……真是搞笑!我连小三都轮不上,只能做小四。” “是啊,所以你处处要小心,要对付你的人绝对不少,因为在之前你是最被那个狗屁会长宠爱的少夫人。” 第一百零七章 铁马会——四太太 1 美妖传,第一百零七章 铁马会——四太太 1 “明白了,不过谁也别想惹我,否则我就把她弄爬下。舒悫鹉琻要是大太太她当腻了,觉得这个位置不舒服,那我就当仁不让!” “嚯嚯……我怎么觉得身边的人威风八面的。璐璐,你是武则天转世呐!诶……璐璐,你的妆化得不是一般好,才一日不见,你就让我不辩真假了。” 由于孟赢溪不好回答化妆的事,干脆直奔主题:“武则天就武则天!你妹妹我既然复活了,就不再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小四!” “好……够霸道!我有预感:你这次一定成功!杨勋在此先祝福你,也先谢谢你!” 孟赢溪刚烈的话语给了杨勋莫大信心的同时,这个新性格的妹妹令他耳目一新,思绪万千。一种游离于亲情与爱情之间的双重情感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诞生了,可是它是那么的另类与荒诞,就象错觉一般令人不敢去肯定和直视栎。 感情是左右眼神的主宰,就在杨勋心理变化的同时,他的眼神也跟着转化。 敏锐的孟赢溪在说完话以后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暗念:“怎么了?他看我的时候与以前不一样,好似以前唐林爱我时温纯的目光。莫非……他也对我产生了情意!真希望我的判断不会出错,否则以后相处下去会很难堪的。” 经过7个小时的高速奔波之后,他们俩到达了洛阳这座同样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城市,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赶。 孟赢溪想起杨勋说过要带衣服来让她换,就启口说:“哥,咱们先找个地方换装吧,我得穿上璐璐的衣服再去赴会,以免被铁马会里的人识破。” 杨勋摇头一笑,“没必要了,原来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见到你之后才发现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女孩子家有各种衣服是很正常的事,他们没见过更好。我看你这身衣服的质地很好,有点高档货的味道,象是刚从国外耍回来的人。嗯……稍后,你只需带上首饰就行。” 他接着自嘲道:“连我这做亲哥哥的都没看出纰漏来,他们呐……哼哼,就更是别想了!” 因为年会是晚宴,所以兄妹俩找了家餐馆先去吃午饭,然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进行详细的商谈和策划。 杨勋尽可能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告知孟赢溪,尤其是重点介绍了姚远山安排给四太太的随从,但这些人杨勋也只是粗见过几面,浅言过几句,他们的姓名和底细根本不知晓,只能做个相貌上的描述,希望这“妹妹”预先有个准备,同时也希望她能利用这些亲信来护佑自己。 洛阳城郊的铁马同心酒楼,这个属于铁马会的私有酒楼里是热闹一片,分据四个省份的各分会大佬们齐聚于此,他们分别来源于以下几个分会:东铁马分会、南铁马分会、西铁马分会、北铁马分会。 东铁马分会——是大太太韦灵慧和她的人马管辖的钱庄,他们的金融实力最为庞大,几乎占据了铁马会财政来源的半壁江山,是姚远山的主心骨。姚远山虽然在感情上冷落了原配夫人,但他极其喜欢自己与夫人所生的女儿。这姚乐姗生得聪明俊俏,是他绝对的心肝宝贝,后面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生的虽然尽都是儿子,可姚远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生性就偏偏疼爱女儿。没办法,母凭其女贵,所以韦灵慧和姚乐姗就当然地把持了这份主要的家业。但姚远山授意,打理事务的主管必须是姚乐姗。 南铁马分会——很特别的一个分支,它集合了地下赌场、文物走私和私人武装,是姚远山掌管大权的核心部门。当然,拥有部分权力的三太太郭娅楠也因此而飞扬跋扈,她甚至于敢跟大太太叫板。三太太郭娅楠个性泼辣,做事情很有自己的见解和决断,算得上是姚远山的心腹和臂膀,她是四位夫人中唯一一个能获此殊荣的人。 西铁马分会——这也是钱庄,归二太太陈彦和她的人手掌控,只是因为成立时间晚、地缘位置差,再加上刚愎自用的陈彦不得宠的因素,这西铁马的规模就小的可怜,而且在财务大事上由姚远山说了算。 北铁马分会——最特殊,势力最弱小的分会当属四太太杨璐所把持的北铁马。它是姚远山唯一走正道,上得了台面的分会。北铁马仅仅经营着餐饮业和茶庄,餐饮业旗下有三家铁马同心酒楼和一家同心咖啡屋,铁马茶庄的规模也不大,只有两个店面。北铁马分会的成立时间最晚,这还是在四太太杨璐的强烈要求下,姚远山方才出资建立的。 北铁马分会的人除了姚远山亲自指定的三位管事外,其余工作人员全部是四太太杨璐自己从社会上招聘进来的,所以这里的人能真正涉及到铁马会内部机密的人也就只有这三位管事,他们分别是:负责餐饮业的李天正;负责咖啡屋的潘芸萱;负责茶庄的郑鑫鹏。 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这三人在铁马会的管理层中是排名靠末的人士,他们除了忠心耿耿外,办事能力很一般,所以姚远山才把这几人派到了北铁马分会。 北铁马分会光从经营结构上就能显示出它难有大气候,姚远山对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他们的态度是不求建立功勋,但求平安无事,在经济上不贴钱,或者少贴钱就成。 在姚会长看来,北铁马经营的餐饮业和茶庄这些项目是心肝宝贝点明要的,反正横竖看都是挑不起大梁的鸡肋,姚远山为了博得美人欢心,索性把北铁马分会的所有管理权力都交给了四太太杨璐,她爱咋咋地,就当作供她消遣的场所好了。所以别看北铁马分会最不起眼,它恰恰是四个分会中最潇洒的分会,它是完全独立的一个部门,几乎相当于四太太杨璐的私有财产。 可是潇洒归潇洒,分属北铁马分会的人却因为势单力薄而常常被其它分会的故人笑话和奚落,四太太杨璐她又忍气吞声,不许手下人多惹事非。这么一来,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就更是在别的分会面前抬不起头做人了,他们三人私底下纷纷埋怨主子太孙子,太懦弱!这么得宠也不出来替自己和下人们争口气。同时他们更是抱怨自己时运不好,被安排到这么一个养老的退休部门来,伺候人不说,还要受尽各种窝囊气。 太阳西下,年会晚宴就要开始了,由于酒楼不大,楼上楼下满满当当塞得全是人,各种喧哗、各种笑骂声络绎不绝。 一辆汽车穿过夕阳的余辉驶向被众多豪车包围的铁马同心酒楼,它的身影引来了酒楼周围十数个武装护卫犀利的目光,他们逐个将手伸进了衣服。 车子距离酒楼还远就被路口的看守示意停下。因为汽车玻璃贴了深色膜,看守道口的护卫看不清车里面人的面孔,就按着规矩来,两人一同向车子走来进行查验。 任务即将开始了,杨勋显得忐忑不安。他如临大敌般倒吸着寒气,几次喘息后才对着身边的人说:“这些保镖有武器,我不能进去了。璐璐,咱们就此别过!” 孟赢溪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和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份挑战对于这位有着不凡身手的姑娘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所有的困难和问题都将变为别人的。 杨璐微笑驭答:“好,那我走了。” “等一下!” 就在开门的那一刻,杨勋忽然间抓住“妹妹”的手,用命令的口吻硬声道:“璐璐,事情可以办不成,但你必须给我完好无缺地回来!” 一个护卫走上来不耐烦地敲了敲驾驶位车窗喊话,表情和话口都很严肃。 “通行证!这里是私人会所,麻烦你出示一下通行证。” 杨璐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睛点点头,同时挣开了那只紧紧抓住自己而不愿放弃的手推门出去…… “哎呀!四太太……您回来了!” “四太太,小的们向您请安!” 刚才还得瑟的两个保镖看清人脸后是立刻弓腰致敬,连话语也一同卑微起来。通行证自然是不用了,四太太的俏脸蛋能直接通往会长的卧室软榻,这本身就是一张丝毫不敢怠慢的金牌通行证。 第一百零八章 铁马会——四太太 2 美妖传,第一百零八章 铁马会——四太太 2 这两个保镖招呼完人之后就急急去开后车门,可他们愣眼一看,后座上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这是咋回事? “四太太,会长他人呢?” 这个新杨璐自己暗地里定下了夺掌铁马会大权的目标,她个人认为除非这样,否则无法完成复仇和除害的任务。舒悫鹉琻关于这一点,连初始策划者杨勋都不知道,他的计划只是希望“妹妹”搞到组织的内部机密,一旦把确凿证据交给警方后就结束行动。 既然摆明了要称王做武则天,那就需要符合身份的外在气质来衬托。为了一开始就树立威信,四太太非常有必要故意装出桀骜不驯的架势来。“杨璐”她没有回保镖的话,而是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傲气地摇着妙曼身姿走过去了。 这份权贵引申出来的优越气质不是想装就能装得出来的,就算信手拈来它也得有个出处。说起来由,这要归功于她的朋友——干姐姐。权贵气质的范本就是取材于韩依娜,孟赢溪融会贯通后还把它加强了栎。 杨勋在车里看得出神,她挺会演戏的,好大的一副架子啊!比起自己的亲妹妹杨璐来那真是牛皮多了。四太太的首次亮相就让这个当哥哥的隐隐放了心,于是他舒出憋了很久的担忧之气,偷笑着开车离开了。 俩保镖傻眼对碰过后,立即用对讲机通知了酒楼里面的人。 四太太回来了的消息如同狂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铁马同心酒楼,里面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因为四太太回来就代表着会长他也肯定回来了袱。 在涌出来的人-流中有三个人一马当先,不用说,那就是李天正、潘芸萱和郑鑫鹏他们三人。 主子虽然相当不给力,但有主子在和没主子在的情况还是大不一样。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千年不变,大树底下好乘凉的经验万古不化,所以他们几人把一条腿瓣开为两条腿来使唤,两腿化作四腿地急匆匆前来迎接。由于身法各异,三人就好似羊、驴、鹅的混合赛跑。 此杨璐对眼前的阵势稍有意外,她窃笑着仔细观察了一通这帮人。前面迎来的这三人一个是五十来岁有秃顶,一个是四十来岁身材微胖,尤其当中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不管是五官长相还是身材,他们都很象杨勋着重描述过的那几个随从。 李天正离人还有丈许就哈腰献话:“哎哟……四太太,您可算是回家来了,想死我们叁了!” 郑鑫鹏的小眼睛都快笑没了,“就是,四太太,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李天正他一个人应付这酒楼确实费劲。您看他,折腾得头顶更亮闪了……哈哈哈……” “哼……别光笑话我,主子不在,你郑鑫鹏的茶庄,还有你潘芸萱的咖啡屋还不是生意惨淡,咱们几个都得靠望着聪慧过人的四太太才能做成事呀!” “呵呵……是啊是啊……” 潘芸萱嗒嗒作响的高根鞋很是拖累速度,她最后一个才迎上来,“四太太,您这次和会长去欧洲渡假,玩得还开心吧?” 四太太杨璐端然看着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点头哈腰、说亲道热、指山说磨的三位,她顿时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就连名字和家业也因他们自己的便辞巧说而了知清楚:这个五十来岁的秃顶老头叫李天正,他主管着酒楼;四十来岁,身材微胖的男子是郑鑫鹏,他管理着茶庄;另外这位浓妆艳抹、打扮入时、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叫潘芸萱,她是打理咖啡屋的。 四太太刚启口正欲说话,却见后面的众人已压上来,她就合了金口,冰眸以待。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三人听得后面的脚步声已近,赶紧知趣地让道闪去一边。 这后面来人的阵型很有特点,前端呈三角状态,排前的一律是女人和小孩。借以杨勋的讲述,光从四个女人的站位和他们身边孩子的大小,孟赢溪就大致推断出了她们的身份:最年轻漂亮又与自己年纪相当的青春女子是姚远山事业的未来接-班人,他的女儿姚乐姗;年长的那位阔妇人必定是大太太韦灵慧;冷脸素妆的应该是被姚远山冷落之人,二太太陈彦;年纪长不了自己几岁的靓丽美人是以泼辣著称的三太太郭娅楠,她那两岁的儿子没有跟在身边,或许是怕远途舟车劳顿,又只停留一日,所以便留在了家中。 妖艳的三太太郭娅楠冷骨绷笑脸先开口道:“哟……四太太,你可玩回来了!你和会长出去这么多天连点消息都没有,叫我们大家担心死了!” 身材发福的大太太韦灵慧泼口取笑问:“怎么样?你这小妾的崽崽怀上了吗?哈哈哈……” 二太太陈彦不屑于说话,只是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打量这位新宠。 看到除了杨璐再无他人,姚乐姗很不高兴地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我爹呢?” 想到姚远山既然是个四处滥情的人,何不借此理由来回话?四太太杨璐表情落霜地道:“唉……别提了,你爹他在异国它乡又寻到了新欢,一个漂亮的华裔混血儿。这不……嫌我在他们面前碍手碍脚,就命令我先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太太陈彦幸灾乐祸地狂笑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笑晕过去。 “切……疯婆娘!”三太太郭娅楠白眼过去,其余人等也尽是不屑。 “不许骂我娘!”二太太陈彦的儿子,这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跳过来就用拳头狠狠打了郭娅楠一下。 “哎哟……”郭娅楠不防这手疼得叫,她回了一巴掌过去,可惜被躲开了。 小孩子虽然是用尽全力打的人,可毕竟力气的上值摆在那儿。郭娅楠小疼了一下,无关大碍,她歪着嘴唬道:“小孩子懂什么?还作卵打老娘,没大没小的,一边去!” 小男孩反回了一个鬼脸,然后藏到母亲身后继续撅嘴暗骂。 这段插曲过后,姚乐姗继续质问来人道:“杨璐,我问你,我爹他老不接电-话,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出门从来不这样糊弄。” 孟赢溪不想磨磨蹭蹭,打算趁此话题直截了当戳出要害。该来的始终要来,晚来不如早来,省得浪费时间。 只见这四太太撩了撩头发,眼睛无视地盯着别处说:“这我哪知道?我走之前还问他呢,当时我问会长……你不回来,家里的事怎么办?会里的重大事务怎么办?大局谁来主持?你猜他怎么说……哼!他搂着金发混血女郎回答我,少在这里烦我,什么大局小局的,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铁马会本来就要交由你打理的,你回去后全权处理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四个女人全部都大声嘲笑起来。这些话从这个历来都是乖乖女的四太太口里说出来本身就有冷笑话的意思,再加上她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想要掌控大局的图谋,这就更加好笑了,凭什么?笑死人了,凭什么呢……? 看着这些人在讥讽地笑,孟赢溪知道自己的胆大妄为在这些人的眼里落成了笑柄,于是她也跟着笑起来,是自嘲加威胁的笑,因为笑声中带进了浑厚的一层逆血功力,这笑声是相当的霸道。 “哈哈哈哈……” 很快,能笑得出来的人之剩下四太太杨璐,只有她一个人在孤独地畅快大笑,其余人等全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可是那扎耳疼痛的声音依然穿透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不仅如此,刀子一样的声音还刺进了她们的脑袋里。 就在众人痛苦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恐怖的笑声突然止歇。 “麻米儿……少来亲亲我。”四太太杨璐对着众人惯骂了一句,然后又喊身边的自己人:“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你们随我进去!”香风一带,她先走了。 “是!” 李、潘、郑三人的耳朵尽管是钻心地疼痛,但他们的心里是美滋滋的,就象一不小心押中宝的末气赌徒。他们一边跟着四太太的脚步狂妄地走着,一边鄙视着主动让路的各分会主事。 在心底里,三个随从的想法出奇地一致:乖乖,主子今日逆天了!浑身都是不可欺辱的霸气!看来……这往后的日子有盼头了。哼哼,你们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同僚们,咱们走着瞧! 第一百零九章 铁马会——四太太 3 美妖传,第一百零九章 铁马会——四太太 3 回过神来的大太太韦灵慧实在忍受不了这口气,她捏紧拳头沉脸对着过去的背影猛啐了一口,“出个洋国回来就拽上天了?想学*玩农民翻身斗地主啊?我呸……也不撒泡尿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妈……别发火,她这是气不过我爸移情别恋。舒悫鹉琻您想想,谁摊上这事还不得瞎找外人出气来着,甭管她,走……外面可冷了,咱们也回去。” 姚乐姗见母亲还在黑脸嘀咕不肯挪步,就直接硬拉上她,“妈……这杨璐她看来是头回被人甩,您可是过来人,都经历了好几个小三了,咋还这么放不下。走了走了……” 姚乐姗话里的“小三”这词直接对症下药地刺痛了一个人,那就是憋了一肚子火的三太太郭娅楠,这里的所有保镖都是南铁马分会的人,她可不怕东铁马分会的任何一个桩桩,就算姚远山在现场也一样,更何况他还不在。 郭娅楠这火气本己是被四太太惹出来的,但她还没忍到去收拾当事人杨璐的时候就被姚乐姗一个不小心给挑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收藏的东西就是怒火,于是她就地发泄,逮谁是谁栎。 “姚乐姗!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小三呐?啊……?” 姚乐姗为了宽慰母亲,结果说话考虑不周全生出了事端,她不想招惹三太太郭娅楠却已经招惹了,可自己又不愿意拉下面子来道歉,于是就干脆来个不理睬,不吭声。 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都知道这个三太太郭娅楠是个刺头,姚远山不在她们根本斗不过她,于是母女俩默契地直接走人,任由她在身后鸡鸭乱骂袱。 “哈哈哈哈……” 二太太陈彦把热闹看了个够,自己禁不住乐起来,她的儿子不解缘由地随母亲一起笑。这一下更把郭娅楠气得鼻孔冒烟。 “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小心笑成俩疯子!” 小孩子冲过去又要打,这次郭娅楠早有防备,早早扬手候着。陈彦赶紧收住辱灭的笑容,一把将孩子拉回来。 四太太的出现搅乱了局面,她的哗众取宠虽然未见成效,但其不适时宜的行为却揭开了各分会之间暗藏的矛盾面纱。主子之间既已公开怒目相视,下人之间也就不必再假面装客气,他们也互相打起了眼战和脸战,就差动嘴以及动手了。 “四太太好!”北铁马分会的上上下下大小杂役们皆用谦恭的语气和身形欢迎他们的主子——四太太杨璐。 除了软弱外,这逝去的真杨璐在北铁马分会是极被尊重的,因为她不小气,经常用奖金和红包慰劳下属们。所以她得人心是得在内里,而非表面。不过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架势和那不可冒犯的笑声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下人们的想法——主子变了!才几日不见就变了!变得是那么盛气凌人! 从他人于己的态度上,孟赢溪轻易就在这帮乱七八糟的人群中找出了属于自己的人,她暗暗欢欣自己并不孤单。 四太太进入酒楼后就玉立于大厅前端正中央的台上,然后威严地扫视现场,等待后面的人入席就坐。看样子,她是想要主持这次的年会晚宴。 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自然地伴随其主子左右,他们也站在台子边上,但心里那是一个劲地犯怵,因为这个位置刚刚还在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的脚下。 酒楼里其他北铁马分会的人更是在暗中捏了一把汗,主子这么胡来绝对是要出事的!平日里有姚会长在,兴许倒没什么,今日恐怕难得保平安。 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进来以后,一抬眼就发现自己昭示权力的位置被别人霸占了,她们母女俩显得极为不满,口里连连咒骂不说,连高根鞋都跺响起来。 不说别的,除了会长外,这铁马会排在第二的职务当属副会长,而且副会长只有独一个,那就是姚乐姗副会长。所以不管怎么排顺序,无论是按照会长四个大小老婆的长幼,还是按照会内职务的高低,横竖都轮不到她四太太来做庄,尽管地盘是她的。 酒楼内乱哄哄一片,大家不是在议论、在争吵,就是在用悬殊巨大的赔率打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状况。结局整样大家心里大概有了个估计数,谁站在台子上讲话不重要,因为今天这日子无非就是吃个年底的团圆饭,台面上说得话总离不开那几句,都是些听腻了、听烦了的客套废话。 铁马会四个分会的大小差使们都在关注着这后面进来的人,今晚的宴席吃得如何不是重点,关键的部分是有热闹看了,这个亮点比往年吃喝中的花絮更显得尤为有趣。 铁马会中有一个谁也不愿得罪,也不敢得罪的人,他的职位看似不高却有着极高的地位。此人在铁马会成员中的资格最老,自打姚远山事业奠基的那天就已经在任了,他就是铁马会不可或缺,独立于各分会之外的重要人物——财务总管金明杰。 金明杰的背景无人知晓,大家只知道这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万万不能惹,就连姚会长对待他都如同对待兄长一般客气三分,从未挑剔过什么。 前几年,偶尔会有一些不懂规矩的新手小将因为钱的问题无意中顶撞过这位财务总管,金明杰本人倒是脾气不大,也没打算对这些小辈们咋地。相反是姚远山听到消息后大为光火,并不依不饶地狠狠教训了这帮小子一顿。所以会众们都当这个金明杰前辈是会长的影子,绝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姚远山的太太们不管平时多么的趾高气扬,她们都晓得要在金老前辈面前低调一点,否则必定会招来姚远山的一顿臭骂。 场面上的异动自然引起了金明杰的注意,他刚才并未出门去迎接四太太,除了听到剐耳的笑声外,对于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十分清楚。 但周围人的舌头嚼得实在厉害,金明杰很快就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几分,那就是:四太太突然间一个人回来很是怪异,而且她还跟变了个人似的,从一只温顺又不爱搅事的小绵羊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又语气狂妄的母老虎。 金明杰迟了一步,他正想着劝解的主意时,那边却已经付诸行动了。 姚乐姗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她手下的管事立即领会了主子的用意,他几个大步就窜到了台子上。 “四太太,请您到位子去就坐,大太太和副会长她们就要上来主持宴席了。” 要想扬威就得处处破他人的胆,孟赢溪冷面无声视如敝屣地对向来人。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用犀利的目光猛逼过去,东铁马的管事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四太太接着向前迈了一步,管事随即多退了一步,她又进一步,管事又再退一步,喧声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其它三个分会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看东铁马的人被四太太逼了摔下台子来,这可是今晚开始的第一个很不错的笑话。 东铁马的人也不吭声,他们对事情的发展同样有兴趣,难不成这个四太太今日发飙了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太岁头上动土? “哎呀!”东铁马的管事未察觉自己已经退到了台边,他一个闪身失足掉下了台子,台子虽然不高,但还是摔了个仰面朝天。 “反了你!东马刀给我上!”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眼睛暴睁,一同撒话。 “是!” 桌椅嘎吱乱响,几个酒桌的十几个东马刀同时领命跳出来,一涌而上。 东马刀是什么角色?东马刀就是东铁马的马刀,马刀是东、南、西三个分会组织下打手的代称,这些人都有刀或匕首,东马刀和西马刀虽然没有配备枪支武器,但是会几下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为钱庄索债是他们平日里的主要工作。 在东西南北四个分会中,只有北铁马没有马刀,其余三个分会都有自己的马刀,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南铁马,南马刀的人不是来自退伍军人就是来自武校,他们不单功夫了得,更是私下配有枪支,是整个铁马会的绝对主力保镖,这也是三太太郭娅楠敢于叫板他人的底气。 第一百一十章 铁马会——四太太 4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章 铁马会——四太太 4 东马刀虎视眈眈地暴冲向台子,北铁马的人惊得倒吸一口透骨寒气,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三人吓得急急后退,他们脸色煞白,腿部发抖,脊背也腾出冷汗来。舒悫鹉琻 在这紧要关头,只有一个人还能浮出笑容,她就是四太太。 观众的目光顺着东马刀们的背影转移到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李、潘、郑身上,然后注视到巍然不动,如定海神针一样的弱女子杨璐身上,继而又凝聚到她的脸上。 东铁马的马刀是不敢动四太太半根毫毛的,这是铁的纪律。他们只是要以牙还牙,对付她身边的下人。 分会之间无论有多么大的矛盾和怨气,所有的肢体争斗都只能是在下人之间进行,始终是暗道之人,动个手、捅两刀是常有的事,即便偶有染血也能宽恕,铁马会的人个个都知道这一点,除了四太太她自己栎。 孟赢溪看这这帮浑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她的确笑了,因为这是树立威信的大好时机:主动出手显得是莽横霸道,只会招来人心的背弃;被动出手则是不甘欺凌的被迫反抗,这样既占了理又笼络了会众。 出手是隐秘的,出神入化的两层渡劫功力混声飙出…… “谁敢放肆!俘” 这短暂的一声四字简语煞是恐怖,所有人还来不及掩耳就已结束,酒楼内的芸芸众生只来得及做出动作的一半就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们集体投降了……这场景甚为有趣,四太太因为那不雅的肢体动作又笑了笑,还竟然带出了柔情绰态。 娇滴滴的人配上割耳钉脑的声音,巨大的反差养了眼却撕了心,就如同动情亲近了娇艳欲滴的带刺玫瑰,又如同裸泳时暧昧了五彩斑斓的漂亮水母。 孟赢溪这次的逆血吼与前两次略有不同,有了以前的经验,为了避免误伤无关的人,她特意定向发劲,并且是将逆血狂龙的力道压成片状扇投出去。如果这无形的罡力能够可视,而眼睛又极端灵敏的话,看到的影象是十数把玻璃种一样的刀斧迅猛威武地划破空气欺杀过去。 “住手……!” 这是金明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喊出的第二声,他先前就已经喊过一次,可是这第一声出来的时候刚好与四太太的声音重叠,他的声音很大,是尽了全力的,只可惜被更强大的暴风雨无情地绞杀覆灭了。 东马刀们全都停止了疯狂的前进,可他们停止时的姿势甚为古怪:就象被什么东西拦住或拉住一样,是戛然而止的,身体明显没有呈现出正常的惯性摆动,而是一律都卡了壳。 见局面一定,金老前辈可算长舒一口气,连挺了笔直的身子也松了松,继续弯他的老虾。 金明杰想错了,他虽然资格老,辈分高,会众们又因为会长的原因投鼠忌器,可光凭东马刀不是他管辖范围内的人,就喊不住这帮不完成任务就要挨罚的莽子。 财务总管金明杰是个为人处事都很低调的人,他一般不插手各分会间因为大小太太们为争宠较劲而发生的那些磕磕碰碰的无聊事。但只要他发了话,姚远山的妻妾们还是得听一听,就是当面装装样子也要装一装。 “收刀!” 大太太韦灵慧磨了磨牙,发出罢手的口令。 命令是喊出去了,可东马刀们还傻愣着不动。更奇怪的是,大家发现四太太杨璐睥睨扫了一眼东马刀后突然冰了脸,不笑了! “你们全都聋了?收刀!” 姚乐姗不悦地又大声喊了一次。 这回东马刀们总算听命了,可是当他们僵硬地转回身来的时候,四处一片***动,酒楼内的桌椅“唏哩哗啦”乱响起来。 血……血从东马刀们的眼睛、鼻孔和耳朵里流了出来。 逆血吼有如此大的威力,就连发功者也惊了魂。她只是意在震慑住这些冒犯者,不曾想却违背本意使过了头。虽然伤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恶徒,可毕竟孟赢溪本性善良,所以她内心惶惶不安,从而终止了笑容。 东马刀们回走出几步后再也支撑不住,纷纷倒下。 突发的状况令酒楼内的会众大乱,谁也不明白这些马刀是被谁所伤,被什么东西所伤,但却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是件危险的事情。 铁马会的会众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齐齐将目光投注到上好的酒水和诱人的菜肴上。有人开始逃离现场,越来越多的人跟风而撤。 五官流血的现象极其类似于中毒,事件的起因在四太太的夺权,在会长不在的情况下,既然要夺权就一定要夺命。铁马同心酒楼是四太太的地盘,里面的上上下下包括厨子都是她的人,这顿饭是没人敢吃了。 所有人等全部逃之夭夭,躺在地上的受伤马刀们被东铁马的其他人匆忙抬了出去,三位太太们跑了,财务总管金明杰也溜了,连最有实力的三太太郭娅楠也怕中埋伏撤了,先前还高朋满座的铁马同心酒楼只剩下里面的本己人和满场满桌丝毫未动的佳肴。 北铁马的人也搞不清刚才所发生的事,一律傻站在原地,眼神中尽露胆怯和无所适从。他们知道主子的脾性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温雅雅与世无争的四太太了。 强将领军这本来是件好事,也是北铁马的人以前所期盼的。现在事实真的改变了,并且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可这却不能叫人大为惊喜,带来的反倒更多是忐忑不安,谁也不确定这骇人的主子会不会善待下属。叶公好龙的故事不是闲谈的寓言,它就是现实生活中传唱的魔咒。 “一群胆小鬼!” 四太太咬出五个字来送数百客,北铁马的人在心里也用五个字来表达此刻的感受。 “我的老天爷!” [逆血经]除了带给孟赢溪一身的骇世武功外,它还给予了这个姑娘无尽的自信和胆色,使之遇外乱而心自定。 静无声息的酒楼影射出一丝悲凉和一份恐惧。 四太太看到了北铁马人心涣散,自己的行为并未取得她所预想的效果,当下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这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巩固大本营。 心神已从内疚归定的孟赢溪决意先缓和气氛,她张口道:“大家先把手中的事情放一放,全部都到一楼来集合。” 脚步声密集地运动,北铁马在同心酒楼的人迅速集拢。什么服务生、厨子、管事这几十人乱站成一堆,看着简直不成体统,不过四太太不嫌眼烦,心里还挺高兴。 四太太轻轻地哈哈一笑,声音恰似百灵吟唱一般悠扬润耳,与刚才的那番裂耳声相去甚远,这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吗? “看你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我是母老虎吗?呵呵……就算我真的是母老虎,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虎毒不食子,咱们都是北铁马,你们与我亲如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会众们会意地浅声笑了笑。 四太太环抱起手小转了两圈,接着道:“北铁马以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分会,怕这个字一直都压在诸位的头上。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没错!”几个小年轻大胆回答。 “但从今日起,咱们北铁马再不是他人的手下败将。会长他老了,对管理会里的大小事务失去了兴趣,不过会长他人老心不老,对女人的兴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老当益壮。会长他在德国看上了别的女人,那女人不愿意来中国,他自然是暂时不想回来,所以命我回来做代理会长掌管大局……名义上说是暂时的,实际上我以后就一直是会长,其中原因我就不方便明说了,你们自己想去。” “四太太,您此话当真!”潘芸萱觐问。 这句问话有质疑的意思,孟赢溪不允许任何人有疑惑存在,于是当即沉了脸,“哼……你说呢?” “明白了,杨会长!”潘芸萱窥视到不满,赶紧续话自救。 基于害怕,基于几分相信,更基于表忠诚,一时间众人皆用杨会长这三个字来打头,纷纷祝贺四太太升任会长。 第一百一十一章 铁马会——谋划 1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一章 铁马会——谋划 1 孟赢溪谛视会众,知道他们有口无心者占绝大多数,但即便是虚名,自己好歹也驾驭上了。舒悫鹉琻 “好!现在我命令……北铁马放开肚子消灭这些美酒佳肴,解散!想吃哪桌就吃哪桌,呵呵……” 杨会长说吃,那就代表着饭菜酒水没毒,于是大家打消了担心中毒的疑虑。孟赢溪就近随意坐下,李天正、潘芸萱、郑鑫鹏自然尾随,其他没地位的普通会众则处于自在方面的考虑散在远处。 新会长飒爽的话口叫人精神为之一振,北铁马会众们拉开阵势地湖吃海喝,人数虽然不多,但场面极是热闹。 四太太亲自给三位主管掌酒,她本意是要给他们压压惊,但为尊的为下人服务却把三人弄得越发慌乱了栎。 “哎哟,会长,您赶快歇着!我们自己来,我们自己来……” “你们都快坐下,咱们之间不要那么客气。”杨会长眼睛一拒,三人只好乖乖坐下,但却是如坐针毡。 美酒汩汩一响,三位主管当真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四太太根本是把酒往碗里倒,而非怡情小酌的酒杯。他们暗暗吃惊和惶恐:我的天!死定了……她这是要准备豪饮呐俘! 酒满四碗后,只见四太太抬起一碗站起来,李、潘、郑三人赶紧争相效仿。 孟赢溪转身高喊:“众兄弟姐妹们,请抬起你们的酒杯。” 会众听声一看,哎哟喂!杨会长她抬得可是酒碗,自己只举个小酒杯就是极大的不尊,于是北铁马所有人不管酒量大小都急忙换盛酒的家伙。 杨会长特意等众人皆换好了酒具,这才继续。 “从今日起,咱们北铁马就是铁马会的总部!在座的各位,你们从此刻起就是总部的人了!来……为我们远大的前程和美好的明天……干了这一碗!” “干……!” “哈哈哈哈……啪啦!”杨会长一饮而尽,音圆欢笑,然后率先很江湖气地摔碎了酒碗。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手势干脆,瓷片飞溅。 所有人等都跟随主子一起摔了碗,这气势直叫人血脉膨胀!杨会长的话与酒都提振人心,北铁马就是铁马会的总部,北铁马的人从此刻起就是总部的人,每个人的地位瞬间就被拔高一筹,每个人都幸福地、亢奋地代入到浮想联翩中。 孟赢溪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恩威并施是揽权的必要手段,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她这么做,确实给这些人画下了一个诱人的馅饼,使得自己的位置得到很好的巩固,同时也能激发出他人为自己卖命的动力。 “会长万岁!” 有人突然冒出名头巨大的恭维之声,其他人随即附和,一时间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叫喊此起彼伏。 杨会长实在受不了这般肉麻的话语,伸手一压,示意结束,她回道:“谢谢兄弟姐妹们,不过以后千万别这么喊了,我可不想当乌龟王八蛋协会的会长。大家继续开吃,吃不了的兜着走,可别浪费啊。” 会众们没想到身为女人的主子会这么幽默,他们笑得是那叫一个惨,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人不乏其数,所有的紧张害怕乌云都散尽了。 孟赢溪转回头来看着同样笑爬桌上的李、潘、郑三位管事,心想:下一步的计划要如何开展自己并没有上好的计策,还是听听这些人的意见再做打算比较稳妥。于是她收笑言道:“三位副会长,说一说接下来咱们具体该怎么做?现在的局势不太好办,困难不小啊!你们一个一个来,潘芸萱你先来,谁要是胆敢糊弄我就罚酒三碗!” 三个管事一听,顿时傻眼互相扒拉,他们连升两级直接荣升副会长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何等的威风!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棘手,提议要是弄得不好,会长她稍微不满意就得罚酒三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这桌上的五粮液酒全是70度的精装霸王醉,别说三碗了,再来两碗就一骨碌倒地歇菜了。 潘芸萱冒着惊喜加畏惧的微汗思量了半天,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会长,今天的阵势您也看到了,他们东南西三个分会都有马刀。*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北铁马的首要任务是建立自己强大的马刀,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妇孺和文弱书生,拿什么来管制其它几个分会?” 关于这一点,孟赢溪自己早就想过了,但她还是装作满意地点点头:“嗯……好意见!” 潘芸萱听到自己获得通过,大舒一口气,暗自庆幸不用被罚三碗不过岗的猛酒了。 四太太结束一个,把头微偏道:“郑鑫鹏,该你了。” 郑鑫鹏一激灵,赶紧回话:“会长,潘芸萱的建议听上去虽然不错,但实施起来却不容易:首先,要建立马刀就需要大量的经费,想要有人替咱们卖命,没有钱是万万办不到的,钱给少了都不行,可是咱们北铁马最缺的偏偏就是钱。这是其一,其次,就算有了马刀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东西两个分会兴许还能勉强应付,可是……” “可是什么?”孟赢溪见他犹豫,就带话催促。 “可是南铁马的马刀都有枪支,这就不好办了!所以我认为攻心为上,咱们尽量去拉拢东西两个分会,敌人少一个是一个。在四个分会中最不得人心的是南铁马,所以东西北三会联合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要三会能联合起来就不怕它南铁马,大家凑钱还怕没自己的武装呀?南铁马一旦能拿下,会长您要想当权就简单多了。” “嗯……意见还不错!”四太太又点头,她看向最后一人道:“李天正,说说你的看法。” 郑鑫鹏长吁一气,他也过关了,于是爽意地大口吃菜等着看热闹。 李天正摸了摸顺滑的脑袋,嘿嘿坏笑。 “要我说啊……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咱们第一个要拿下的应该是南铁马这块硬骨头,只要把它搞下,什么钱啊,武装啊都有了,其它几个分会和财务总管金老还不都得乖乖听话。” 孟赢溪本打算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比自己更好的主意,结果这三人实在是不堪重用的泛泛之辈,说不出什么能跳出自己思维的亮点来。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她没有责罚他们。 四太太把迷人的尖下巴往柔翘起的左手兰花指上轻轻那么一担,笑道:“呵呵……很好,你们说的都是可行的办法,都不用罚酒了!” 李、潘、郑三人会心地大笑,他们都以为自己都是出谋划策的出色军师——张良。 “但是……” 杨会长话音突然一转,此三人顿时冻住了脸。 “我的计划更好,你们……想不想听听?” “想想想……还请会长教导。”三个脑壳点得很厉害,他们生怕美女会长的丹凤眼中看不中用。 孟赢溪正色道:“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我杨璐一天不是真正的会长,你们就一天不是真正的副会长,咱们都只是徒有虚名。所以……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只有这样咱们能名至实归。” “是是是……会长说得是!” 杨会长压低声量道:“我的计划是这样,潘芸萱,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最轻松的活就交给你了:你专门负责一个人——金老!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他给我争取过来,办法自己去想。” “啊……会长,这……这事恐怕很难办到。” 潘芸萱大惊,这个任务明着看简单,可金明杰这个老头软硬不吃是出了名的,况且自己与他没什么交情,要想打这个人的主意不亚于说服姚会长他主动辞职,简直是难如上青天。 孟赢溪自己也知道不好办,所以需要激发出下属的斗志,或者让其没有退路才行,于是她故作鄙夷地说道:“潘芸萱,你身为副会长要是连这么简单的小事情都办不好,那我只好另外找人了。” “别别别……我干,我干!” 第一百一十二章 铁马会——谋划 2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二章 铁马会——谋划 2 见着站在电梯门口的人,穆宁心中一紧,那双凌厉的冷眸不似以往那么和悦,直直的看着自己,嘴角勾着一抹渗人的冷笑。舒悫鹉琻 穆宁心里有些发憷,她微微怔了怔,右脚朝前一块,想伸手去关电梯时候才发现原来电梯并不是停在大厦一楼,而是负四楼! 见状,穆宁心中咯噔一下,她胡乱按了按电梯上的数字,咬了咬牙,想要将站在门口的男人关在门外,却不想自己刚按下关门键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手扣住穆宁的手腕。 穆宁第一反应便是用力的甩手,想挣脱男人,却不想自己越是挣扎,男人的力道越是加重了几分。 穆宁急了,她紧咬下唇的牙齿不由得松了松,抬眼怒瞪着男人,大声的喊着:“聂子琛,你放手!栎” “你在这里做什么?”聂子琛一脚踏进电梯,将电梯门关上,他大手一松,放开了穆宁,一双清亮的眸子少去了柔和,显得有些冷冽,他垂眸定定的看着穆宁,勾动着薄唇,淡淡的开口。 “你管我!”穆宁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她眨了眨眼睛,粉色的唇瓣蠕动了几下,她脖子一声,豁出去了! 穆宁以为,她死不承认聂子琛就拿她没办法了,她按了按电梯上的“1”,然后朝后退了一步,远离聂子琛,想把他当透明的甫。 只是,让穆宁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电梯朝上滑动了一小会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穆宁只觉得身子晃了晃,然后电梯骤然狂速下降,穆宁的脑海中闪过坠电梯而死的画面,忍不住喊了一声:“啊……” 哐当……! 电梯猛地一下停住了,穆宁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了看电梯上的按钮,只见上面只出现error的字样,穆宁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眯起眸子瞪着一脸神色淡然的聂子琛:“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聂子琛似乎很喜欢看穆宁惊慌失措的反应,他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神色对穆宁耸了耸眉头,好听的声音带着一抹玩味,淡笑着开口。 看着聂子琛一副好像预先就知道了的一样,穆宁皱紧了眉心,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松了松紧咬的下唇,牙齿在她唇瓣上露出一排齿痕,穆宁的心扑扑直跳,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快叫人来修电梯啊!” 跟聂子琛呆在一起越久,穆宁不安的情绪渐渐浮现出来,她伸手用力的拍打着电梯门,然后大喊着:“喂,有人在吗,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得见。”聂子琛薄唇微抿,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转身抬眼看着穆宁,一脸笃定的说道。 闻言,穆宁身子一僵,她蓦地转身瞪着聂子琛,看着他一脸淡定的样子,穆宁心中没来由的一抽:“你知道怎么出去对不对?!” “你这是求我的态度吗?”聂子琛冷眸微敛,在穆宁脸上淡淡一扫,好看的下巴尖儿略微向上抬起,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穆宁,开口说道。 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瞪大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股火气在渐渐上涌,她咬了咬唇角,一吸气,她压抑着心中的那抹怒火,抬眼瞪着聂子琛:“我求你。” “你说什么?”聂子琛神色未变,一张平静得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微扬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眨了眨眼。 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从鼻尖里发出一抹长长的呼吸,她闭了闭眼,:“我求你带你我出去。” 穆宁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压低声音,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哦。”这一次,聂子琛似乎对穆宁的声音变得有些满意了,他抬眼看了看穆宁,然后微微点头,从嘴里发出一声没有情绪的单音节来。 见状,穆宁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瞪着聂子琛:“你他妈玩儿我呢!” “……”看着穆宁突然拔高了语气暴怒的样子,聂子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一脸意犹未尽的笑容看着快要抓狂的穆宁。 聂子琛就这样一脸深笑的看着穆宁,看着穆宁被气得满脸通红,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 当然,这抹笑在穆宁看来,是多么的欠扁。 两人在紧闭的电梯里待了一段时间,聂子琛看够了穆宁抓狂的表演之后,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穆宁只觉得自己双颊发烫,呼吸得有些难受。 穆宁抬眼,语气不似刚才那般铿锵有力,她有些难受的动了动嘴皮子:“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见状,聂子琛抿了抿唇,好看的眉峰一紧,他右手一挥,电梯门就自动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穆宁身子一哆嗦,呼吸着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穆宁才感觉好过一点,她连忙跨出电梯,正想要开溜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拉住手腕,她转头瞪着聂子琛:“你又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子琛薄唇勾动,淡淡的声线缓缓的响起,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穆宁朝着幽暗的房间走去。 “别妄想逃走,这是大厦的负十层,只有这架电梯一个出入口,没有特殊指令,电梯是不会启动的。”聂子琛好似会读心术一般,一边拽着穆宁的手穿过走道,一边冷声说道。 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心中一紧,她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瞳孔微微放大,眸中闪过一抹惊慌:“你想带我去哪里?” “哼,到了你就知道了。”聂子琛头也不回,冷哼出一抹轻蔑的意味,淡淡的说道。 幽暗的走道看不到尽头,穆宁只觉得聂子琛带着自己走了好一会儿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穆宁微蹙眉心,心中一紧紧张的听着周围的变化,最后目光缓缓的移动在聂子琛的后脑勺,她心中不免划过一抹想法,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握成拳头。 就在穆宁提起勇气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聂子琛猛地停下,转身看着穆宁。 突然的停下让穆宁来不及刹车,脑门一下子重重的撞在了聂子琛的胸膛,疼得穆宁呲牙咧嘴:“嗷,你突然停下来干嘛啊!” “……”聂子琛眸光微眯,淡淡的扫过穆宁,嘴角勾起一抹冷色,冷笑一声,然后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摸不清聂子琛难以捉摸的情绪,穆宁伸手摸了摸么额头,在他身后翻了翻白眼。 就在穆宁心中暗暗咒骂聂子琛的时候,聂子琛的步子停了下来,穆宁心中一惊,猛地抬头,只见聂子琛正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穆宁小脸微怔,心中有些发憷,眸光开始闪躲。 咔嚓-- 一间门打开了,聂子琛拽着穆宁走进去,房间里的明亮与幽暗的走道形成鲜明对比,穆宁有些不适应的伸手挡了挡灼眼的白炽灯光,她微皱眉头,看着房间里与办公室差不多的摆设,不由得一脸疑惑的看着聂子琛。 不等穆宁开口,聂子琛便拿着遥控器按了按上面的按钮,只见聂子琛身后墙壁上好像一副画卷一般被缓缓升起,一面偌大的玻璃墙出现在穆宁眼前。 见状,穆宁不由得面色骤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一抹难以置信,她怔怔的看着玻璃墙里面的画面,脸上复习那一抹惊慌。 透着巨大的玻璃墙,穆宁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实验仪器,更让穆宁惊讶的是里面少说有三五十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兢兢业业的研制着些什么。 他们一边抓来笼子里的小白鼠,在他们身上注射刚研制出来的针剂,时而欣喜时而懊恼。 见状,穆宁不由得心中一颤,她的步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愕的看着聂子琛:“这是……” “他们都是医学专家,他们对医学的痴迷程度几近疯魔。”聂子琛似乎很满意穆宁脸上的表情,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得意的说道。 闻言,穆宁咬了咬唇瓣,心中没来由的心慌:“你这是非法禁锢,犯法的!” “啧啧啧,我犯的法还少么,再说我只是提供一切他们所要的研究设备已经充足的资金,我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聂子琛伸出食指,在穆宁眼前左右摆动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狷狂的笑,嚣张的说道。 闻言,穆宁只觉得心中一窒,她微闭双眸,然后抬眼看着聂子琛,再将惊愕的目光投向了完全无视外界环境的医学家们好像根本就看不见自己一般,不由得恍然大悟:“这是单面镜?”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智商。”听着穆宁的话,聂子琛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他微蹙眉心,盯着穆宁淡淡的说道。 看着聂子琛宛若撒旦般的表情,穆宁有些心慌,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你让我来看这个,你就不怕你的秘密被我暴露出去吗?”穆宁冷静下来之后,她的心中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左手不动神色的朝着自己腰间慢慢滑动。 就在穆宁按下按钮的时候,聂子琛好像发现了穆宁的小动作,不由得眸光一紧,敏捷的伸手抓住了穆宁的手腕。 来不及躲藏的穆宁被抓住的手中多了一个像蓝牙耳机一样的东西,聂子琛看着上面亮着的绿灯,面色骤然一变。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你等着坐大牢吧!”看着聂子琛发怔的模样,穆宁心中一抽,没脑子的挑衅着聂子琛。 闻言,聂子琛抽了抽嘴角,取下穆宁手中的小东西看了看,然后摔在地上,一脚缓缓踩下去,只听见东西碎掉了的声音。 “我正愁怎么通知他们呢?”毁掉了刚才那个小蓝牙设备,聂子琛微挑眉心,抬眼看着面色惊慌的穆宁,冷声笑道。 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的心咯噔一下,心中瞬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难道…… 想到此,穆宁猛地抬起头来,一脸警惕的瞪着聂子琛:“你想抓谁?” “嗯,还没想好呢,要不来谁我抓谁,正好的我的小白鼠快用完了……”聂子琛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只见玻璃墙滑动了,出现在穆宁面前的是放大了很多倍的小白鼠,只见小白鼠身子抽搐着,随后倒地身亡,吐血不止。 雪白的毛被染成一片片红,看在眼睛,触目惊心。 穆宁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那汨汨涌出的鲜血好似就在自己身边蔓延一般,她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味,恶心得她有种想吐的冲动。 “你真残忍!”穆宁看尽了所有死状的小白鼠,更有一些肢体被截掉或者内脏被挖出的样子,穆宁只觉得自己身子瑟瑟发抖,这个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呵,我只是是用我自己的能力研制有用的药救我想救的人罢了,不像你们这些虚伪的军人,哼!”聂子琛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缓缓的开口说道,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说完之后,冷眼瞪着穆宁,极其不爽的说道。 “这场瘟疫……”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子忽而睁得大大的,她看着聂子琛,脑海中将这几天前前后后的画面融合到了一起,她一脸愕然的看着聂子琛,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说过,女人太聪明了不太好。”聂子琛看着一脸惊愕的穆宁正怔怔的瞪着自己,他只觉得这种眼神有些不舒服,他微皱眉头,抬眼看着穆宁,不满的说道。 闻言,穆宁极其艰难的眨了眨颤动的睫毛,一闭眼,盈满眼眶的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滚落出来,好似在用力求证:“这场瘟疫病毒,是你做的手脚?!” “是我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有证据吗!”看着哭泣的穆宁,聂子琛一时间心烦意乱,他双手张开,一脸狂妄的笑着回答着穆宁的话,随后伸手指了指穆宁,一脸得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只觉得心被揪得发疼,脑海中不断闪过医院里那些患者被病魔折磨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每一寸呼吸都牵扯着心脏发痛。 “因为我高兴这样做!”聂子琛被穆宁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绕得有些情绪激动,他瞪大眼睛,对穆宁大吼着。 “你这样造孽,会有报应的!”看着聂子琛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穆宁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吼着。 被穆宁这一吼,聂子琛有些怔住了,他的眸子微微变了变情绪,他缓缓的靠近穆宁,伸手轻缓的触摸上穆宁哭泣的泪眼,指腹在她的面庞来回摩挲:“报应……哼,说得好,我要的就是遭报应!” 聂子琛的面部变得有些狰狞,他沉声在穆宁耳边说着,所有眸光骤冷,他一转身,大声的说道。 看着聂子琛前后极大反差的样子,穆宁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她瞪大眼睛纸盒子的盯着聂子琛,然后伸手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揪了一把,疼得自己抽了一口气。 她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不是梦,聂子琛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危险人物。 原本穆宁以为聂子琛和别的商人一样,只是洗洗钱,做点犯法的勾当,却不想他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可怕性在于,只要研制出任何毒素,对整个东方市以及周边的老百姓都是致命的伤害。 这样的男人太过于可怕,这样的实验室也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为什么要这些,他们死,是无辜的。”硬的不行,穆宁觉得缓和语气,对恐怖的聂子琛开口说道。 闻言,聂子琛怔了怔,转眼冷冷的扫了一眼穆宁,刚才那狷狂的模样已经消失,平静的开口:“无辜,有的人从一生下来就饱受病痛折磨,这样无端的伤害,何其无辜?”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没必要弄出这些来啊!”看着聂子琛肯对自己开口,穆宁心中一紧,连忙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建造这个实验室,就算希望有一天,他们能研制出能救我……”聂子琛好似陷入了沉思,静静的开口说道,却在话音的最后卡住了,他抬起头,一双冷眸犀利的瞪着穆宁,脸上复习那一抹冷意。 看着聂子琛突变的情绪,穆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中暗暗咒骂:这个多变的男人。 “那你也没必要害人啊,你将瘟疫病毒散播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穆宁锲而不舍,就算聂子琛不愿再讲,她还在啰嗦道。 “哼,这和你有关系吗?”聂子琛眸光骤冷,盯着面色已经被吓得苍白却又毅然睁大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穆宁,心中没来由的一堵,挑了挑眉梢,冷声说道。 “我呸,你这样制造瘟疫还说和我没关系,要没关系我也不会出任务了,要不出任务,我现在会落到你手里!”听着聂子琛开口闭口和自己无关什么的那些冷言冷语的话,穆宁不由得捶了捶自己胸口,火气噌的一下冒上来,她气急败坏的对聂子琛吼着。 闻言,聂子琛被穆宁那如机关枪一样的话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穆宁,沉默片刻之后,不由得缓缓开口:“你可以选择不来……你还真以为你能维护世界和平了?” 原本看着沉默的聂子琛的时候,穆宁心中还有些胆颤,她一度以为自己又触怒了多变的聂子琛,正要为自己的举动在心中懊悔时候,只见聂子琛一脸鄙夷的挑眉瞪着自己,开口说道。 听着聂子琛的话,穆宁气得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语的瞪着聂子琛,想也不想就开口抬杠:“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一手掌控世界了吗,正义终将会消灭邪恶,你别做梦了!” 我靠,这台词怎么感觉像在哪里听过,太他妈熟了。 听着穆宁的话,聂子琛一瞬间有些语结,他面色铁青的瞪着穆宁,好一会儿,他的嘴角才勾起一抹蚀骨的戾气:“我倒要你看看,谁他妈战胜得了谁!” 话音一落,聂子琛便按了几个键,然后抬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穆宁,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见状,穆宁不由得心中发憷,她瞪大眸子怔怔的看着聂子琛,然后咬了咬下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有什么动静,穆宁一颗揪紧的心不由得放平了下来。 就在穆宁稍稍松懈的时候,门咔擦一下子打开了,只见一个戴着一双白手套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走到了聂子琛身边,对聂子琛耳语了几句,然后将一个盒子呈了出来。 聂子琛冷眸淡淡扫过桌子上的长盒子,然后抬眼看了看刚走进来的男人,示意他出去。 站在一旁的穆宁心下瞬地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只觉得自己的背脊开始发凉,她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小盒子,心下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步子后退了几步,紧张的看着聂子琛。 看着穆宁的反应,聂子琛很是满意,他抿起的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魔鬼般的笑容,伸手拿起盒子,缓缓打开。 “你不是说正义会消灭邪恶吗?”聂子琛伸手取出了一罐装满药水的注射器,然后对着穆宁晃了晃针头,笑容满面的说道。 闻言,穆宁身子微僵,好似就定在原地了一般,她紧张得有些结巴,连连摆手:“别,别乱来,有话好说!” “这是刚研制出来的,比猪瘟效果强十倍的病毒,你说我只要往你身上这样一扎,一推,你说,你还会不会消灭我呢?”聂子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抬眼睨了一眼穆宁,口中念念有词,缓缓踱步朝着穆宁走去。 看着从针尖飚出来的液体,穆宁吓得眼珠子都要落出来了,她连连朝后退着,一双大眼睛圆鼓鼓的瞪着那根注射器,若这房间有个窗,哪怕跳下去是地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的! “你,我,别过来,不然我死在你面前!”穆宁有些结巴,一双清亮的眸子闪过浓浓的惊愕,她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着聂子琛。 “呵呵,好啊,那你死在我面前吧,我懒得浪费我的药水了。”看着穆宁威胁自己的模样,聂子琛忍不住笑了起来,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继续朝着穆宁逼近。 看着这招不奏效,穆宁恨不得咬舌自尽,自己真是傻啊,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一个魔鬼,怎么可能! 想到此,穆宁将匕首对准了聂子琛,一脸决心要挣个鱼死网破的神色瞪着聂子琛:“就算我死,我也要先捅死你!” 穆宁的声音说得坚决,一双清亮的眸子里褪去了惧怕,被一层决绝的神色所包裹,穆宁大声的说道。 闻言,聂子琛却不以为然,他一脸不屑的挑了挑眉梢,双手摊开,然后开口:“有你陪我死,我很满足。” …… 听着聂子琛挑dou的话,穆宁的小脸都快要气得扭曲了,她睁大眸子瞪着靠着自己逼近的聂子琛,她一闭眼,握着匕首就朝着聂子琛捅去。 哐当-- 匕首被聂子琛一脚踹掉在了地上,穆宁一睁眼,看着离自己很远的匕首,她不由得抽了抽气,暗暗骂自己没用。 还没回过神来,自己的手腕便被聂子琛抓住,他朝着他怀中用力一带,穆宁整个人都撞进了聂子琛的怀中。 聂子琛发出一声闷哼,垂眸瞪了一眼故意用力撞自己的穆宁,不由得眸光微变:“我看你怎么逃!” 话音刚刚落下,聂子琛便高举拿着注射器的右手,朝着穆宁的脖子狠狠的扎下去。 被抱住的穆宁无力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注射病毒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巨响,那扇紧闭的门被撞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飘进了房间:“住手!” 穆宁转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蒋三和江臣,心下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穆宁发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希望看着这俩人过。 “砰……” 想也不想,江臣冷眸一瞥聂子琛,举起手枪便朝着聂子琛开了一枪。 好在聂子琛眼疾手快,抱着穆宁一个转身,子弹从他耳边擦过。 见状,穆宁心中一紧,翻了翻白眼大喊着:“你们两个注意点,他会随时拿我当挡箭牌的好不好!” 听着穆宁的话,蒋三和江臣对视一眼,忍不住鄙夷,难道这丫头忘了自己穿了防弹衣么! 此时的穆宁哪里还想到自己穿了防弹衣裤,她魂都要吓掉了。 “放开穆宁!”蒋三举起手枪瞄准了聂子琛,冷声说道。 闻言,聂子琛面色微变:“你们敢再开枪试试,我的针头可不长眼。” “我呸,针头明明有针眼!”穆宁快要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她想也不想的开口反驳。 听着穆宁的话,蒋三和江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这是比猪瘟还厉害十倍的毒素!”穆宁急忙开口,生怕这两个搞不清状况的二货一鲁莽,针头就朝着自己扎下来了。 蒋三和江臣面色大变,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的原因有了一些认定,两人面色微变,将手枪扔在一边,举起双手:“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吧?” 两人朝着聂子琛靠近,抬眼瞪着聂子琛。 聂子琛看着两人将枪扔掉,心中并没松懈,他冷哼一声,挟持着穆宁朝着两人走去:“我为什么要发过她!” 聂子琛话音一落,便高举右手,狠狠的朝着穆宁扎去。 比较靠近穆宁的蒋三眼疾手快,见聂子琛一抬手,便一下子朝着穆宁扑上去:“额……” 蒋三只觉得自己背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场面一下子有些混乱,原本想钳制聂子琛的江臣却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绑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蒋三中针。 “蒋三,蒋三,你别吓我!”缓过神来的穆宁从蒋三的身下钻出来,看着直直插在他背心的针管,不由得眼睛一红,紧张的喊着。 “把他们捆起来!”聂子琛冷冷的看着蒋三和江臣,淡淡的说着,随后目光微变,看向了穆宁:“没想到,愿意为你去死的男人那么多……” 【蛋蛋提示:我是亲妈,我真的是亲妈,没有置之死地,哪有女主华丽重生的绚烂捏!ps:求咖啡,蛋蛋要好多好多咖啡,咖啡越多,蛋蛋更得越早哦,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铁马会——谋划 3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三章 铁马会——谋划 3 金明杰看了看母女二人,然后又回扫其余几个婆姨,她们虽然都是姚远山的老婆,但在危难之刻所表现出来的情意一目了然:有人为情而忧;有人为利而忧;有人为权而忧…… “唉……” 金老的一声叹息包含了复杂的心情,他将不满的目光射向天空,同时也在思考着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舒悫鹉琻 在等待姚乐姗的过程中,两个婆姨背身过去交头接耳,金老则一言不发,但听到窃笑声时狠狠白了她们几眼。 姚乐姗愁容满面地折回来了,她父亲的小妾们解去亲密的姿势,无事人一般回身站立好,只不过幸灾乐祸的嘲笑余颜还未散尽,眼角依然翘着。做为副会长的姚乐姗对此视而不见,变故当前齐心合力才是主流,其余的恩怨不放也得放,孰轻孰重她掂量得很清楚烨。 “好,既然人齐了,我们就继续说正事。” 金明杰主持道:“四太太和姚会长都出现了异常情况,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大家要抛弃前嫌,分会合三为一,共同来度过难关。在事务上,我们暂时以副会长为首……” “哼……我不同意!涡” 三太太郭娅楠蛮横地打断了金老的话,然后扭头抱起双手,她用不屈的姿态来抵制这个提议。 “我也不同意!” 二太太陈彦并不是傻子,她知道现在依靠谁才最安全,所以立刻跟风摆谱。 “哈哈哈……” 姚乐姗的笑声把几张人脸都拉了过来。 “我也不同意!金老,您说的以我为首的提案是行不通的。” 她此话一出,叫其他人大为吃惊,表情中透出满腹的疑惑:这个姚乐姗以前可不是这脾气,她想玩什么花样?有何阴谋诡计? 姚乐姗并非真的是不想领头,恰恰相反,想得磕头作揖,可是她想当头还得要有人服气才行啊。但眼下时间紧迫,光凭三言两语就要说服面前这两位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回事的小娘,那是谈何容易,绝对不可能办到。 “我有个建议,就是铁马各分会以对付四太太为目的而各自为战,咱们回去后加强戒备。四太太不再来搅事就算了,只要她胆敢胡来,那咱们就对她不客气!哼哼……必要的时候,干脆做掉她!” 旁人的心脏咯噔地一寒,他们从端丽冠绝的姚乐姗身上看到了冷血,她那水灵漂亮的眼神中浮动着黑暗的杀气。众人猜想,她必然是当作自己的父亲真的被杨璐害死了,臆造的杀父之丑蒙蔽了理智。 杀自己人不说,还是杀父亲最疼怜、最宠爱的小老婆!姚乐姗的这番话语没有立即迎来附和声,因为就算带有嫉妒、不满,甚至是仇恨,谁也没往溅血这层面去想那么一星半点。不光二太太陈彦抖了抖,三太太郭娅楠也是,金明杰更是。 姚乐姗真的是由于虚构的事情而起事起话吗?婆姨们和金明杰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清除异己的计划早就在这个貌美如花的副会长心中谋略策划了很久,只是她碍于父亲的权威一直寻不到最佳的时机。 现在父亲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纵然是一条令人牵肠挂肚的坏消息,可事情并不是只有悲观的一面,权利心极其旺盛的姚乐姗捕捉到了这个也许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她不允许自己产生可能会后悔的举动,要做就做个干脆,拖泥带水的事情以前已经干过不少了,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副会长的名号听起来似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异常风光,但实际上它早就名存实亡。对于自己所承受的侮辱和各种不公的待遇姚乐姗早就受够了,她现在要一步步铲除集权之路的拌脚石。 四太太和她的北铁马是所有分会中最不堪一击的肉包子,尽管北铁马瘦得皮包骨头几乎没什么肉,但不拿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下手来练练手,试试手段,那简直就是承认自己是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弱智窝囊废。 “怎么了?你们对我的建议不感兴趣?” 姚乐姗等了半天不见人回话,知道自己的说法吓到她们了,这就更加强了她的信心,看来,这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三太太郭娅楠也只是个有层硬壳的蛋而已,敲开了伪装的外壳她也就废了。 金明杰说话了,他拢眉道:“乐姗,你这话有些过了,四太太再怎么的胡闹也没有动家人半根手指头,伤了几个下人放在谁身上都会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因此就要取了她的命吧。况且我说会长他有事也只是凭空的胡乱猜测,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我保证在一周内答复你们,还请大家少安毋躁。防备是必须要做的,但都不要急于行事,以免将来后悔。” 三太太郭娅楠点点头,“姚乐姗,别怪我多嘴,你这小姑娘太冲动了!还是金老说得在理,你真要是把四太太给做了,万一会长他平安无事地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会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即就把你这个看上去还算有头有脸的副会长撤了都难说,到时候我看你连哭都来不及!哈哈哈……” “嘎吱”姚乐姗微微磨了磨牙,她气得不行。这个郭娅楠说什么话都暗藏讥讽,“看上去还算有头有脸”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大家,我这副会长实际上就是个空无实用的虚名。 “好吧金老,那我就耐心等上它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后依然没有关于我爸的任何消息,我姚乐姗是不会对凶手存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哼……我先走了!” 姚乐姗抛下话即刻就走开了,她既不想跟自己未来的对手罗嗦,同时也担心母亲的身体。父亲方面已经这样了,母亲这边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事,在眼下,她之所以还能算个人物那也是全因为有母亲在明里暗下千方百计照应着,否则她算哪根葱。 东铁马的车队驶离了,他们行往城市里的医院去,一是大太太韦灵慧需要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二是顺带看望一下已经送去就医的受伤马刀们。 金明杰对剩下的两位婆姨视如敝屣,“走吧走吧,你们姑且好自为之,千万别打四太太的歪主意而惹祸上身。记住:她不动,你们不许动。她要是来挑衅,你们暂且忍一忍,只能按兵不动。一切听候我的消息!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准信。” 各分会的人马驾车尽数散去,荒野依旧恢复了它的孤独。 快速行驶的汽车上…… 姚乐姗偶然发现自己贴身保镖的车不见了,就问母亲:“妈,咱们的金马刀哪去了?上车时我还看了他们一眼,莫非车子抛锚了?” 韦灵慧见女儿拿出手机就要拨号来询问,她伸手过来将手机一蒙,然后缓缓吐话:“是我叫他们离开的,有些事需要他们亲自去处理下。” “妈,你不会……你不会现在就要做掉杨璐吧!我可是答应了金老头要等上一个星期的。” 姚乐姗熟悉母亲的做事手法,她不由得稍有担心,因为这两个金马刀是自己暗中配了手枪的境外海军陆战队退役军人,人是父亲帮她挑选的,但武器是姚乐姗瞒着父亲私自给的,他们的武器加上本领要想干掉什么人那是易如反掌。 “呵呵……看你,都急成啥样了?妈不是叫他们去端脑袋,妈只是叫他们俩兄弟从那个小婆娘的嘴里套出你爹的下落来,小事一桩,哈哈哈哈……” 韦灵慧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继续说道:“你爸他虽然待我不好,但这只是暂时的,等他老了,玩不动了,最终能依靠的人只有咱们。所以啊……妈在等浪子回头,他会醒悟的。呵呵……” “妈……我懂了,你是担心我爸他还没等到浪子回头就离我们而去。” 姚乐姗突然的一个正身,板着身子看母亲。韦灵慧停止了抚摩,奇怪地回看着女儿,等她说话。 “要是我爸真不在了,咱们该怎么办?” “看你这点出息!难道你怕其他婆姨来夺权啊?我告诉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妈妈我早就安排好了。如果你爸真不在了,铁马会就是咱们母女二人的掌中之物,你以为郭娅楠那小婊-子真能驾御她手下的马刀们吗?切……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铁马会——金马刀 1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四章 铁马会——金马刀 1 姚乐姗亲热地搂过母亲,吧嗒亲了一口,笑道:“哈哈哈……真的吗?哎哟妈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害得我忧虑死了!” “嗬……这是机密!哪能随时挂在口上?” 韦灵慧接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儿的脑门,教训道:“你呀有时候性子急,我怕你那张小嘴不知什么时候为了显摆给我说漏了出去,那我精心布置的计划还不泡汤了!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这些内线的,除非你爸做得过分,或者是……唉……希望他平安无事。舒悫鹉琻” “唉……” 母亲的担忧也是姚乐姗的心事,母女二人一同步入了沉默。亲情是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除开金钱与名利的重要依赖,就是手上沾了鲜血的人也不能例外烨。 金马刀驾驶着汽车奔回铁马同心酒楼,大太太要求他们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务必将会长的真实消息从四太太的嘴中拔出来。 服过海外兵役的两把金马刀,他们分别是汪坤和宁军海。为了便于称呼,也是处于对他们特长的考虑,姚乐姗和他父亲姚远山都习惯喊汪坤为弯刀,简称宁军海为军刀。 弯刀汪坤出身于武术世家,从小就随父亲习武,所以除了在军队学习的格杀技能之外还另有造诣。这人身材凡凡,高度只有一米七,体重72公斤,但对于近身格斗颇有建树,在铁马会所有马刀里他排名第一沃。 汪坤生性奸猾,他对付人的时候放着深厚的底子不用,常玩缺德的阴损招数,制服你不算,还要憋死你、气死你。因为这一特点,他被称为弯刀,喻意暗藏锋芒,隐晦婉转。 军刀宁军海,他也是格斗好手,在铁马会所有马刀里排名第二,紧随弯刀之后。此人体格强壮而又性子刚猛,做起事来直来直去象藏獒一样,放他出去容易,叫之罢手甚难。虽然军刀在格斗和枪械技术上都不及弯刀,但在力量和气魄上还胜于弯刀。 宁军海有一米八六的身高,90公斤的体重,仗着身体的优势,他出手一般不计后果,就算自己挨两下也不躲闪,先搞死你再说。他那劈斧开山的勇猛气势如同战场上的军刀——所向无敌!所以搏得了军刀的称谓。 汪坤和宁军海的出身和本领决定了他们的价值,姚远山获得此二人后深有感触:他们当真是马刀中的尖刀,也是最昂贵的马刀,所以才用金刀来挂名。 主子如果喊——“马刀,上!”那跟他们俩没关系,理都懒得理,该剔牙还剔牙,该挖鼻孔、该挖耳朵就尽情地挖。只有当主子喊——“金刀,上!”或者是主子受到了切实的威胁,弯刀和军刀才会凛冽出击。 能够在马刀中占据头两把交椅的人,姚远山既不给他们配枪,也不安置在南铁马,却把二人送给女儿做保镖,这是为何? 姚远山的用心不是一般的良苦,他是一个经过摸爬滚打才从底层社会混出来的人,丰富的经历与见识让其明白一句孟子说的古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做为会长的姚远山,他选择的接-班人就是姚乐姗,但如果女儿一路顺风顺水,必然会没有心机、***、嫉妒和仇恨。一个思想简单的人不但管不好鬼神齐聚的铁马会,或许还可能被他人作奸取代,所以姚远山虽然把女儿摆到了副会长的位置上,却又不让她负责枪杆子南铁马,还纵容婆姨间的明争暗斗就是在锤炼姚乐姗,故意折磨她的精神意志,并激发她的思考和应变能力,培养她隐忍的性格。 锤炼归锤炼,安全方面还是必须要做到保证。姚远山允许各分会起纷争,但定下的规矩是:分会之间有个争斗属于正常,下人怎么闹都可以,但不得碰任何主子;分会长之间有个争斗也属于正常,但不得有肢体上的冲突。这规矩看似是公平地对待每个分会,但实际上主要是保护东铁马会长兼铁马会副会长的人身安全。 姚远山的锤炼理论同样用到马刀身上,他将金刀安排到一个二线位置,其意自明:一是保护好接-班人,二是用憋屈来保持他们的战斗力。 将马刀的首领下放不是一件简单易办的事情,必须合乎情理,才不会招致背叛和离去。姚远山是处心积虑一直等待着时机,此二人在行动中前后因多次过失杀人而犯重错,这才落下了把柄,被顺其自然由南铁马先后下放至东铁马。 姚远山知道弯刀、军刀两人尽管忠诚于己,但心中肯定既不服又不满,所以因此没有降低他们的待遇,并暗中告之:待姚乐姗升任会长之日,便是他们重归旧位之时。 汪坤和宁军海虽然是武粗人,但不是傻子,明白了会长的一番苦心后,他们便安心地陪伴在未来会长的左右。做姚乐姗的保镖是一份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活计,作息有规律不讲,二人因此有了充足的时间来恢复系统的体能训练,较之在南铁马的日子更为厉害了。 自从被降职后,各种人脉的亲疏一目了然,老部下追随新老大是必然的结果,也合乎人之常情,有些马刀依然尊敬他们这两位过气的老大,但有些则露出了势利的面孔,连言语都明显鄙视了,心中的态度就更不必说。对于此番人情变故,两把金马刀甚至感谢会长的故意安排,这才让他们有了辩识人心的机会。 在某国的海军陆战队侦搜营参加过硝烟实战磨练的金刀双杰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更何况自己不是什么狗屁君子,多忍几日又何妨?他们在忍辱负重中积累着暴戾的杀气,只默默等待着逆转那一日的到来,到时候老帐新帐一起算,一定要做个了断。只要姚乐姗一掌权,当日便是审判日,他们必将合力清理门户。 事实是,金马刀还没忍耐多久,局面就突然呈现异动,会长突然失踪了,连俏花瓶四太太都冒出来滋事。今日酒楼闹场一事过后,大太太暗示,情况危急,他们的出头之时已经指日可待。 汪坤和宁军海欣喜若狂地接下了审问四太太的任务,这个任务不仅仅是关乎到铁马会会长的权力重新分配,它更关乎到他们自己的前途,猛狮已醒,金马刀就要出手了! 金马刀驾驶的汽车离铁马同心酒楼越来越近,夜色下隐约见其灯光轮廓。 宁军海漫不经心地驾着车,简单无聊的任务叫人打不起精神,于是他就找旁边的人拉闲话。 “汪坤,你为何怀疑说这四太太有真功夫?大家都说她是下毒的啊!再说了……这娘们是会长他逼着强娶进来的,如果她要是有这等上好功夫,老头子根本强娶不到,就算娶到手了,就会长那身子板,不早就挺尸洞房花烛夜了吗,哪还会活蹦乱跳的夜夜笙歌?” “你的疑虑没错,这正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下毒……哼哼!谁能在这么短的数秒时间内单向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下毒,而旁人一概无恙?如果是下毒,她怎么下?别说用毒针了,你就是让东马刀们把毒药直接喝下去也不会有那么立竿见影呐。” “那你说,这是什么狗屁功夫?” “我哪知道是什么功夫?光从表象看,手法有些阴毒,可能是妇道人家专练的邪门一类防身武术。可是下细了分析又不是,四太太这先后的两嗓子比唱京剧的名角还霸道十倍,而且声音中似乎带有力道,如果真是攻击力道的话……嗬……那就是传说中功夫出神入化的武学大拿了!说难听点,咱们俩撕去脸皮合着一块上也是鸡蛋碰石头。” 宁军海耻笑道:“嘿嘿……不愧是弯刀,还没砍石头上呢,自个就弯了,吹吧你就。大太太今儿可没说忌讳,你信不信我呆会儿把这俏婆娘剥光给撸了,还武学大拿呢,***大拿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汪坤跟着冷笑了几声,然后把两只脚往仪表台上啪嗒一担,正色道:“别怪我没提醒啊,你不担心把自己的脑袋给撸了去就试试。” 历来鄙视对手,并以玩弄对手为乐趣的弯刀竟然自灭威风,这绝对是稀罕事!军刀宁军海知道弯刀花花肠子多,鬼点子多,不是一般的机灵,他的判断基本上都很准确,于是军刀登时收了放肆的笑容,他不得不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反思,这撸不撸的事还是多加几个小心为妙。 第一百一十五章 铁马会——金马刀 2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五章 铁马会——金马刀 2 铁马同心酒楼到了,里面灯火辉煌,外面却极度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但没迎宾,连停车场都没人看守了。舒悫鹉琻金马刀的汽车没敢靠太近,远远地熄灯熄火停下。 “什么意思呀?女诸葛亮唱空城计吗?” 原先还准备要撸人的军刀被汪坤的两句话说得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太过冒失。 弯刀迷了迷眼,他也预感情况不对,于是从衣服里取出了弹匣有34发最大容量,带加号底座的奥地利特种部队glock18全自动速射手枪。 “嗯……小心为妙,上枪!我们分头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煨” “好” 将手枪持于手的两个黑影悄悄摸向酒楼,他们先在外面侦察,看看有没有埋伏。 汽车才到,还在酒桌上吃喝的孟赢溪就已经警觉地知道来客人了。金马刀下车过来后,她听声分辨出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特别壮实。此后又判断出二人来者不善,因为他们没有直接进酒楼来,而是鬼鬼祟祟地分头围着酒楼打转纸。 由于才是两个人,应该不会对北铁马有什么大的威胁,所以四太太没有叫自己的人小心,她不动声色地继续与下属们喝酒聊天。 汪坤和宁军海围着房子运动了一周,二人碰面一悄声搭话,什么异常也没有。 宁军海把枪一收,提了提裤带,呼噜道:“弯刀,上你的弯弯当了,说得挺玄乎,搞得老子神经兮兮的。走……咱们直接进去,老子可要好好品味一下这个风情万种的四太太。嘿嘿……” 汪坤摇摇头,也将枪收了起来,他回军刀话:“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小看了这个四太太,在摸清她的实力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哼哼,后果自负。” 军刀不屑地摆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象你一贯的作风呀,咱们走……” 汪坤和宁军海昂首挺胸地硬身踏入了酒楼正大门,一股美酒佳肴的浓香交替着扑鼻而来。 “咕噜噜……” 肚子叫了,两把金刀小泻了一股杀气。这不,先前满桌子的美食好酒扯着眼睛和鼻子吊足胃口后,一口菜都还没吃,一口酒都还没喝,大家伙就全部都开溜了,今天的晚饭还没吃呢,能不饿吗? 四太太听到了他们腹中的叫唤,暗自窃笑。 “啊……金马刀!” 郑鑫鹏的位置正好面向出入口,他看到来人后禁不住一哆嗦。 “会长,您慢用,我去下洗手间。” 金马刀单独出现代表着执行任务,内部人都知道此二人只要出任务必然见血,郑鑫鹏赶紧找了个托词脚底抹油溜了。 “哎,等等我呀……会长您坐着,我也去方便下。” 李天正听到金马刀三个字,也坐不住跑了。 “唉……这都什么事呀!老话说得好:一人撒尿,全部人都跟着尿急。呵呵……会长,对不起,我也去方便下。” 潘芸萱见边上人都逃了,她哪里呆得住?同样扯慌去躲避。 酒楼里的伙计、大厨和女侍员不认识所有的马刀,但他们再白痴、再眼瞎,也识得威名远扬的两把金马刀,更知道他们只要单独出行要干什么。于是桌椅又现乱响,能走的都走了,偌大个酒楼只剩下四太太独自一人安然就坐,其余的就是些爬桌上和睡地上人事不醒的几大堆醉烂泥——三分之二以上的北铁马会众。 看到北铁马的泱泱会众见到自己就全都作鸟兽散,汪坤和宁军海暗自好笑,甚至有些得意扬扬。不过,目光一转,背身的四太太却端然在座,她那腰肢袅娜似弱柳的勾人背影叫人心底腾地一热,太美了! 孟赢溪见不单三个主管逃了,其他众人都在逃,畏惧之心可见一斑。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光打个照面就把人吓得不轻,这说明进来的这两人淫威不小。既然郑鑫鹏喊他们为“金马刀”,这一字定身份,马刀前多加了个“金”字,必定是马刀们的老大,是绝对的狠角色。看来……今晚有得忙活了。 汪坤和宁军海从美人背后绕过桌子坐到人对面,然后坐在还热乎的椅子上。 “四太太!” 孟赢溪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具体名字,就装熟人单喊代称:“哦……是金马刀呀!我说呢,怎么我的人一个二个都没影了。呵呵……快请坐。” 汪、宁二人很少这么近距离地欣赏过这位叫姚会长丢魂失魄的四太太,这细细一看,还真是美若天仙的人间***。 金马刀不缺女人,但却没把玩过如此情致人烧的上品佳人。 四太太在他们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故意顺便脱去包裹体香的皮草外套。狐狸精那美妙的身体曲线在紧身毛衣的束缚下玲珑而出,她那摄人魂魄的仙界之香迅即海量弥漫开来。 “咕嘟” 弯刀和军刀的喉头忍不住口水的逼迫动了动。 “咚咚……咚咚……” 狂野的心跳声奔向四太太的耳底,她笑了,美人妩媚的一笑,顿时让他人觉得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孟赢溪想要用武力来收拾这两人是易如反掌,但她激灵一想:对方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如果能把对手争取过来为己所用,比之把他们打爬下求饶更有意义。既然自己想统治铁马会,那首当其冲的事情就要获得马刀们的拥护,只要他们臣服于自己,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太太们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如此天赐良机何容错过。 四太太启了瓶新酒,边盛酒边说话:“过去我们很少打交道,没怎么注意过你们,今天仔细一看,我这才发现:二位金马刀不但是神勇威武,原来你们的身材和相貌都醉玉颓山,完全是非常讨女孩子喜欢的铁血男儿。” 金马刀在各种精神享受中不知不觉放弃了警惕。撩人的美女、受用的高帽子,再加上喷薄而出的体香,三股摧残神经防线的力量绞合在一起,威力相当可观。 “我知道你们做金马刀不容易,名声虽然好听,但实际是寂寞的高手,今天我杨璐就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替老会长好好陪陪你们,咱们痛痛快快喝它几杯。” 美貌的四太太随意说的几句话直接切入了两位金马刀的心坎,铁汉也柔情,铁汉不柔情则已,一旦柔起情来比起奶油小生还过分。 “啪、啪”两大碗70度的精装霸王醉美酒搁在了精神恍惚的汉子面前。 这酒水饭菜都是绝对安全的,因为刚刚还有北铁马的人在吃。号称金马刀的硬汉们没有推却,也无法推却,两人跟着香熏美女端起了满溢的酒碗。 “杨璐敬两位英雄,我先干了!” 四太太扬起头来,粉颈微滚,她几大口就喝了个碗底朝天。 “谢四太太恩宠!” 金马刀岂肯在喝酒上输于一介弱女子,他们在惊讶对方酒量的同时,立马狂饮海灌进去。 宁军海情意绵绵,话音柔软:“没想到四太太还是个痛快之人,好招人喜欢,我宁军海佩服你!” “四太太,您以前可是滴酒不沾,原来竟是深藏不露呀!我汪坤很欣赏你的飒爽性格。哈哈哈哈……” 汪坤抡过酒瓶帮四太太和自己满上,酒不够,他便转身就去旁桌鲁拎了四瓶过来继续倒。 孟赢溪见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内里暗笑:喝就喝呗,我不就信,喝不死你,还撑不死你呀,呵呵……小样!还想跟我拼酒?认栽吧你。 二人自报姓名的说话方式解决了孟赢溪不识人的困扰,她暗暗高兴:原来这个壮汉叫宁军海,这个看似诡计多端的贼眼叫汪坤。 金马刀自报姓名那决不是口头禅,主要还是因为四太太的话太滋润,他们为了让美人加深印象才特意加进去的,这就刚好称了孟赢溪的心。 宁军海没什么心机,在微汗渗透间,他连自己背负的任务都暂时忘却了,只是一个劲地沉醉于虚幻中。 汪坤则不然,他虽然也被美色祸害得不轻,但他依然没忘记大太太交代的任务,只是那撸的事他原先不怎么想,现在却突然间欲罢不能,简直无法抵御。 不过弯刀就是弯刀,他能掂量清楚事情的轻重急缓,美色得等到任务结束以后再慢慢享用。处于忌惮,他不想有任何闪失,所以决意先将对方灌醉再行事,这样一事两将就,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铁马会——金马刀 3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六章 铁马会——金马刀 3 “四太太,小的敬您一碗。舒悫鹉琻”汪坤狡黠地一笑,“我先干了!” 孟赢溪随便就能用酒摆平眼前之人,可她不想这样,于是出手相拦。 “慢着,别喝这么猛,身体要紧。你们难道不饿吗?先吃菜。” “哎……就是,还是四太太说得对,我肚子早就饿惨了,先吃先吃,唰进去几口菜喝酒才香。弯刀别杵着了,快坐下!” 宁军海说着就上手将人混劲拉下,汪坤本想劝酒的也只能作罢,他的脸色在似笑非笑中变换了几许,一是心有不甘,二是气愤军刀简直就是个没头没脑的蠢货,象头猪一样煨。 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匆匆下肚,汪坤口型微动,孟赢溪猜他想要继续敬酒了,于是干脆自己首先发了话。 “汪坤、宁军海,你们今晚特意回来,想必也不会是来与我聊家常,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将欲说话的汪坤被弄得顿时闭了气,反倒一时间无语了,于是就着张启的口干咳了几声以做掩饰纸。 宁军海怔了怔,心念: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整忘了? 直肠子的军刀回话了:“四太太,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们也就不藏着了。大太太叫我们来问句实话,还请你务必坦诚告之。否则……我们是交不了差的。大太太想知道……会长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太太楚楚笑起来,她心中突然就此生出一个新构想,她要反守为攻了。 “你们二位是我的人,所以我根本不想瞒你们,你们今天要是不折回酒楼来,我明天也去找你们的。军刀,把你的酒满上,咱们喝完这碗酒再说。” 汪坤和宁军海大为惊讶和不解,四太太果然隐瞒了真相,但不知她为何把他们二人称作是自己人,这太奇怪了! 军刀自己将酒倒了满洒,三人各怀心思地碰响酒碗干了! 喝完酒,四太太准备要兑现她的话了,只是她没有即刻说,而是用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水媚面容好好审视了二人良久。 “姚远山的确在德国,不过,他留在那里既不回来也不接电-话如同失踪了一样不是因为有了什么混血美女,那些话是我哄人玩的,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敢回来!” “不敢回来?” “为什么?” 汪坤和宁军海忍不住嘴,一起急急问。四太太的话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于是阵脚大乱。 四太太又笑……她居然卖起了关子,斯条慢理地温柔把言道:“来,把酒满上,咱们喝完再说。” 宁军海毛手毛脚地站起身给各人斟酒,从动作上看,他明显沉不住气,有些走神了。 又是一大碗酒全干尽! 汪坤也有些毛了,这既是因为会长不敢回来这句话,也是因为四太太可怕的酒量。刚才她叫自己不要猛喝时自己还得意了一阵,现在才知道,面前这位美女的酒量那是西游记里的妖精洞——深不见底呀! 喝完酒,四太太还是没有即刻说话,而是继续用她那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水媚面容好好审视了二人一番。 孟赢溪在有意拖延时间让酒精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因为这70度的酒确实霸道,能扛下来的人没几个。她不怀疑这一点,因为自己已经拿北铁马的人验证过了。 时间熬得差不多了,四太太才继续刚才未尽的话题。 “姚远山原来选定的接-班人是他的女儿姚乐姗,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 金马刀震惊万分,这可是机密呀!她竟然知道!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们招话了,三大碗几乎与医用酒精浓度(75度)相等的霸王醉名不虚传,该! 其实,说姚远山原来选定的接-班人是他的女儿姚乐姗这句话是孟赢溪瞎猜的,其来由就是眼前的这两位金马刀。孟赢溪注意过这两人一直陪伴在姚乐姗的左右,只是当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现在既已知道了,那实情也就明白了七八分:马刀的头保护的人绝对是硬货色,不是会长,就是他的接-班人。 “军刀,别闲着呀!把酒满上!” 孟赢溪又使坏,她发现对面的人很快就可以歇菜了。 “呃……是……是!” 宁军海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晃,斟酒的时候洒出了不少。他确实怕了,不光是酒,还有他曾经想剥光了衣服撸的人。 汪坤心念道:“完了完了,今天死定了,看样子栽定了!”他使劲想让自己冷静,可是没用,酒精与体香彻底毁灭了他的正常思维。 第四碗霸王醉酒又搞进了肚子,金马刀们开始眼冒金星,不断地摇头清醒自己。 喝完酒,四太太继续用她那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水媚面容好好审视了二人一番。不过时间短了许多,因为她要是说慢点,这二位可能就听不清了。 “我之所以答应与姚远山的婚事,不是怕他继续找人打我哥,用车撞我爸,而是与他谈了个协议:那就是……会长必须由我来做!” “啊……!” “什么?” 金马刀的酒醉被霹雳的话语逼醒了一半。 趁着二人还清醒,孟赢溪赶紧说话。 “因为姚远山既答应了他女儿,又答应了我。而会长的职位又只有一个,不可能一分为二,这两边都答应的事情实在是荒唐,所以他无法解决这个难题,只好藏起来不露面了。” “啊……还有这回事呀!” 金马刀们傻眼了,这该如何是好?现在有两个准会长,自己该投靠哪一方才是正解?他们心中的天平在乱动,但是无法很坚定地落于任何一方。 孟赢溪在四只醉眼朦胧的眼睛中发现了忧郁,更找到犹豫,这说明对方是因为信了自己的话而摇摆不定。 四太太要主动打破这个僵局,因为她又笑出了勾魂眼。 “姚远山老了!确实老了!不光是管理会务吃力,就连……就连……哎呀!我都说不出口,就连床第之欢他都需要依靠美国那伟大哥哥的帮忙。” 孟赢溪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她说完这番话后脸颊顿时臊得绯红。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风***,也为了迎合这帮人的口味,孟赢溪狠狠地糟蹋了一下自己。不过,她的外在之容反应如此强烈,不但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也叫热血的汉子们深信不疑,尔后便是挠人的心痒痒——他们在脑海中与大腹便便的姚远山掉了个包,浮想联翩了一番自己与四太太共赴巫山*的场景。 那边在娇羞,这边在躁动,双双不安。 “都是自己人,我实话相告:你们别嫌弃我这个女人庸俗无耻,我嫁给老头子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权力和金钱。一旦我坐上会长的位置,我必然会一脚将糟老头踢开,重新找个人嫁了。我受够了软弱无力又乏味的老男人,要找,我就要找个身子板象你们一样,相貌也抵得上你们的激情男人。” “军刀,你怎么又闲上了?快把酒满上!我憋屈得狠,就是想喝酒!” “我来吧!” 心血澎湃的汪坤夺过酒瓶斟酒,他的天平已轰然倒塌,跪拜在了温香的石榴裙下。何止是弯刀倒了天平,军刀的思想早早就爬在了裙底,候着走光。 第五碗霸王醉酒下肚,金马刀的精神长城全线崩溃,只等为女主人摇尾巴了。 四太太那绛唇映日的湿润之口微张:“唉……只可惜我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男人看得上我这种可怜的女人,我只要每天一想到这事就睡不着觉,悲哀啊……!” “会!会有的!” “一定有!绝对有!” 金马刀们只狠自己没早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否则他们有可能在四太太被破身之前就把会长的脑袋给掳了去。只要能得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之梦中女神,他们愿意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太太苦笑了一下,温柔地诱惑说道:“我根本不指望象你们一样优秀的男人能看得上我这种别人穿过的旧衣裳,反正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不再嫁,这辈子当个尼姑也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铁马会——金马刀 4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七章 铁马会——金马刀 4 军刀宁军海乞求施舍一般地低声下气说:“会长,您别难过,说实话……只怕是小的们配不上您这高贵的身份。舒悫鹉琻” 汪坤一听,不好!被狗日的军刀抢先了!于是他紧紧咬上节奏,并直接开膛剖心示意:“杨会长,我汪坤死心踏地的跟你了!不管是要人还是要什么其它任何东西,只要你开口,我决无二话!” 孟赢溪大喜!自己的随机应变居然真成就了事!剩下的不再是难题。 为了将笼络做得更彻底,叫对方更卖力,也为了回避刚才那让自己尴尬的话题,四太太画出了另一张无比实惠的大饼。 “呵呵……行了,你们都别作贱自己来安慰我这只无人提的破鞋了!说正事吧,事成之日我会向会众宣布如下事情:宁军海,你升任东铁马分会的会长;汪坤,你升任南铁马分会的会长。以后咱们铁马会缩编为两个分会:西铁马归并入东铁马管理;北铁马归并入南铁马管理。这可不是老头子的意思,要走的人了,我也不必征求他的意见,他同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的。有一点你们要特别注意,不能伤害到姚乐姗的人身安全,她毕竟是老头子的女儿,否则就是落井下石,做得太过分了,咱们还是积点德。煨”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两把金马刀在目瞪口呆中机械地频频点头,接踵而至的大喜事如龙卷风一般席卷了大脑,任谁都无法抵抗半分。 只要将四太太捧上会长宝座,自己不仅将功成名就,享受一方荣华富贵,更可以尽情地、合法地,没日没夜地去撸对男人饥渴万分的水媚女神夫人。看四太太今天这情形,被扳倒反撸都不是没可能撞。 马刀再怎么嚣张也是他人的奴才,就算是前面加上个字,金马刀也不过是高级点的奴才而已。 捧了姚乐姗,他们只能回到过去的职位,继续过那风雨交加、刀口舔血的苦逼日子。这是一道无需选择的选择题——果断捧四太太上台,然后自己就能在突然间变成主子,还是实际管辖了两个分会的大主子,这简直是何等的诱惑,何等的威风! 汪坤和宁军海握紧了拳头,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不得,就算冒掉脑袋的危险也值得为之而拼命,且不说后面那招手即至的蚀骨消魂温柔之乡了,要是两样都能同时得到……快哉!就算上天给个神仙位子也不做!坚决不做!死磕这里了! 娇小玲珑,媚态如风的新会长亲自掌了酒,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现在他们可以倒下了! 绝色盖世的杨会长发起了酒话:“来……为我们远大的前程,美好的未来,干!” “干……!” 第六碗霸王醉酒灌下肚,两把金马刀扑通倒地,他们身体再壮、酒量再好也是到时候了,换作是其他人,早就泥古成兵马俑而去。 对于四太太最终会选谁做驸马这件事,汪坤和宁军海对自己都有足够的信心。 在醉梦中,金马刀们仿佛看到铁马同心酒楼挂着大红双喜字,张灯结彩的婚礼现场,而自己这个新郎官笑得不是快没谱了,而是完完全全没谱了。 躲藏在酒楼暗处的北铁马同仁们直到看见金马刀被喝酒比喝水还猛的四太太用给放倒了,这才陆陆续续冒出头来,北铁马的三位主管也上完洗手间,齐齐回来了。 潘芸萱大惊失色,“哎哟……会长,他们这是咋的了?” 李天正抱怨道:“金马刀怎么都喝醉了呀?我正想找他们唠嗑呢,唉……” 郑鑫鹏难过地说:“哎呀!可惜……我刚构思好如何策反东铁马分会的金马刀,他们却醉成死猪了!” 孟赢溪差点想轰走他们,因为这几人不单是废物,还太龌龊,遇到困难和麻烦就弃他人不顾而自己躲起来,只留下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来应付强悍的两个马刀,况且自己还是他们北铁马的主子呢! 四太太不客气地数落他们:“全都拉稀了吗?你们这厕所上得可真够长的啊……也不过来帮帮忙,谁不知道这汪坤和宁军海都是特能喝的主。你们是想让外人看咱北铁马的笑话,还是看我四太太的笑话呀?真是……哎哟,喝死本姑奶奶了!” 三位主管赶紧哈腰道歉:“哎呀会长,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会长……” 差不多该休息了,可是孟赢溪不知道自己住哪?她猜想自己住的地方一定不差,房间也不会少,如果把金马刀安置到自己的住地休息,既能体现关系的亲密,又能控制他们,于是她就这么拿了主意。 只见四太太离开椅子站了起来,但她似乎喝醉了,样子看上去很难受,重心也把持不住。 “我的头好晕……潘芸萱,送我回去休息。李天正、郑鑫鹏,你们搭把手,将金马刀兄弟也送到我的住处去。” “啊……是是是!” 三位主管想不明白:这女主子是孤身一人居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柔弱女子却要引狼入室,把两个野蛮强壮的危险大男人弄进自己家里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潘芸萱搀扶着四太太先出去,李天正和郑鑫鹏面色难看地互相望了望,也一人架上一个醉鬼,费劲地跟上。这弯刀还好说,这军刀就沉重了,郑鑫鹏带了几步实在吃不消,可又不敢叫其他下属帮忙,最后是先把军刀放下,将弯刀弄上车,然后叫上李天正,毕二人之力把他搬上车去。 酒楼的专职司机开着小客车将人送达了目的地——金湖别墅小区。 一通忙碌后,四太太回到了自己的家,金马刀也被扶到了宽大的沙发上躺着,其余人随后离开了别墅。 孟赢溪第一次进入到如此奢华的房子,但她没有太多的激动,这幢别墅虽然极其高贵典雅,但透出来金钱气息到了女主人这里却变成了无比的寂寞和莫名的伤感。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不是影射出血腥,就是回味出死亡。 冷清……非常冷清,即使有两个马刀的鼾声在此起彼伏地奏乐,还是冷清。 冷清也有好处,那就是让人冷静,并且促使人更多地去思考。 孟赢溪看了看沙发上丑态百出的二人,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想,那就是象上次迷惑赵政一样让这两位马刀头子产生幻象,从而使之真正死心踏地地跟随自己左右。因为……一旦人清醒后离开,她不确定酒精和体香的作用是否长久,如果他们中途反悔,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孟赢溪的眼睛被自己的构思害得破了处,她将两个男人分别拎进了两个独立的房间,扒去了他们的外套,只留下突兀的三角裤。这时,孟赢溪发现了金马刀身上的数种武器,怪不得其他人这么害怕这两条蛮子,原来此二人果真是值得敬畏的杀手。 姑娘盯着仅剩的那点可怜的小布料左思右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扒个彻底!反正自己以后是要嫁人的,男人那玩意早见晚见迟早都要见。于是她将二人都剥了个一丝不挂,彻底精光!金马刀们的手机被关掉,衣服和裤子被胡乱扔了一地,被子床褥也弄得极其混乱,以造成巫山*过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姑娘已是大汗淋漓,后悔不已,可是做都做了,就忍了。她出汗不是因为累,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个事,主要是因为别的。 她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她心乱跳,跳得扑腾扑腾的。成年男人的活毕竟与未发育的小男孩不同,加之有春梦与体香带出的异动,那就更……无需形容了。 平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孟赢溪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寻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在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她想到了杨勋,好几次电-话都要打过去了却又赶紧终止。 孟赢溪暗想:“今天的收获不小,可是离成功还差了那么几步,再等等吧。” 洗漱完毕,正要准备睡觉,手机响了……是杨勋。 “哥……” “璐璐,你怎么搞的?我刚刚才通过线人知道你大闹了酒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简直太危险!太可怕了!” “哥,没事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摆平了金马刀,我很快就可以当上会长了!” “什么?当会长?当什么会长?我们没有这个计划呀!” “对!咱们当初是没有讨论过这个计划,但是我考虑过了,只有我当上了铁马会的会长,咱们才能掌握所有的证据,然后将这个祸害社会的黑暗组织连根拔去。” “不行,你不可以去冒这个风险!行动取消,你赶快离开铁马会,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走!” “我不同意,我这才刚刚有了起色就离开,我不走,既然做了我就要做到底!” “璐璐,哥求你了……好吧,我坦白说:赢溪,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我迫切渴望需要你!你要是有个闪失,叫我怎么活?怎么活?我的人生完全没有了意义……赢溪,求你了,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狱,求你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铁马会——金马刀 5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八章 铁马会——金马刀 5 孟赢溪没有再说话,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并且在不断接到电-话的吵闹中关了手机。舒悫鹉琻 假杨璐将头埋进了香香暖暖的被子里,她哭了……在失去母亲,失去爱情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出于深刻的爱来关心自己,牵挂自己。 女孩子的心很乱很乱:他叫我赢溪,而不是璐璐,说明他关心的人是我,而非冒充的妹妹…… 杨勋的话不停地在泪眼女孩的脑海里回荡:“坦白说:赢溪,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我迫切渴望需要你!你要是有个闪失,叫我怎么活?怎么活?我的人生完全没有了意义……赢溪,求你了,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狱,求你了……” [咸阳市中心医院……煨] “谢天谢地!妈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大太太韦灵慧在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后,医生告诉他们:老太太除了血压有些偏高外,一切都安好,老太太的心口疼痛是神经性的阵痛,并非器质性的病变,只要控制好情绪,多休息就能缓解。 好消息还不止一个,那些受伤的马刀们经过仔细检查,并没有所谓的中毒迹象,出血的地方是因五官的皮肤黏膜因外力导致破损的,情况不严重,属于轻伤。他们同样休息几天就能自行恢复,医生只是开了点抗生素叫他们服用几天,连住院都不需要撞。 “谢谢老天爷的保佑!” 所有东铁马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医院这头倒没什么大事了,车队离开医院集中到了高速路收费口的附近,高层们只等着金马刀带来第三个好消息。 韦灵慧对女儿感慨:“俗话说好事连连,既然要连连,那你爸他那边也一定是安好才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超过夜里12点了金铁马还是没回来,也没消息。 这么干等下去,姚乐姗担心母亲的身体吃不消,她劝慰道:“妈,要不咱们今晚不回去了,先找家酒店住下。” 韦灵慧倔强地回女儿:“我不住这,就是在车里睡觉也要等。金马刀做事历来把稳妥当,只有做过头的,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可能事情有些棘手,咱们再等一等。” 深夜子时,金湖别墅小区。四太太的别墅熄灯许久后,有两间卧室先后重新亮了灯。 “啊……这是哪?这么奢华!我怎么睡在床上?还全裸了!这衣裤……这床……日特了!弟兄也不在,难道我被四太太给强行撸了?” 因为过去都在同一个部队,同一个兵营服役,现在的时间是被军官揪起来训练和折磨的时间,加之酒劲褪去大半,弯刀和军刀前后相差不到几分钟都警醒了。他们的脑子虽然昏沉,但不糊涂。 弯刀和军刀匆忙穿好衣服,他们整装后发现:除了电-话被关了机,没有丢失什么武器和其它任何物品。于是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两个金马刀都没有急于出房间,而是坐在床边混沌地乱想一通。 两人的想法出奇地近似:房子的高档装修和周围房子的轮廓透露出了主人的身份,这里绝对是姚会长安置四太太的雅苑。自己的身体不着一物,无疑是因为丈夫无能而饥渴不已的四太太趁酒醉的时机主动撸了自己,真可笑……一个从来都是把女人压在身下的大男人居然被娇嫩丰盈花颜月貌的四太太压在身下临幸了!这事想着就美不胜收,只可惜自己当时完全失去了知觉,白白错过了享受鱼水之欢,飘飘欲仙的滋味。 金马刀们心有不甘,拼命想回忆起那蚀骨的***一刻,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根本寻不到半点印象,以及那酥麻***的感觉。于是二人又隔着房间默契地闭上眼,在脑海中将撸过的其他女人的脸换成四太太的脸蛋狠狠地意淫了一番才作罢。 楼下房间里轻微的响动逃不出已经熟睡的孟赢溪的掌控,她在暗中悄悄观察着等待后续,然后见机行事。 弯刀首先开了房门,军刀听到动静跟着也开了门。他们的房间就在两隔壁,两人腾地一见面,愣了愣,竟然无语了好几秒才互相小声沟通。 两人都因为被临幸之事而各自得意万分,十分惬意。虽然各怀心思,但他们有一件事是意见一致的,那就是——离开这片温柔之地,假意回去找大太太赴命,然后秘密动员所有心腹力量突然急袭造反,拿下整个铁马会,送给刚刚撸过自己的美仙女夫人! “都子时了!我们喝醉酒误了太多时间,赶紧走!” 金马刀匆匆摸黑来到别墅的一楼门口,他们商量过不去惊扰已经休息的四太太了,准备着就此开门离去。 “汪坤、宁军海,你们这就要走吗?” 背后突现的声音叫两人吓了一大跳,四太太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他们根本不知晓。发懵过后,他们以为是酒精的作用导致了自己的听力下降。 金马刀们双双回头一瞥,只着薄纱睡衣的美人在朦胧的光线中楚楚动人,美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幽幽的香味跟着钻入鼻孔,侵入脑中,他们的心脏和身体又剧烈活动起来,要是没有兄弟在场碍事,绝对是要不管不顾地猛扑上去再行n次欢爱,以弥补先前的巨大遗憾。 汪坤强行按奈住*之欲回道:“四太太……哦……会长,我们要回去复命,否则大太太那里会起疑的。” 宁军海猛捏拳头才将身体异状给暂时消了,他接着道:“会长请放心,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金马刀们酒醒了也并未改变主意,裸-体的功效兴许功不可没,也算是没有白白破了处眼,还两次! 孟赢溪暗喜,她加问了一句:“咱们谈的事,多长时间能办好?” 宁军海估摸着难度说道:“可能一周吧!” 汪坤极有信心,也迫不及待。他鼻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不……三天!最多三天就能办妥当,介时会长您就等着安然入座吧!” 四太太吟吟一笑,用娇滴滴的声音回道:“那好,你们去办吧……我就在家等着,就着准备一下庆功宴,嗯……或许……或许连婚宴也一并办算了,省得麻烦。” 这句模糊的话说得非常馋人……金马刀们顿时心跳发狂,上下通体都酥透了,他们都各自认定自己赤条条被撸的事是真的发生过,果然不假!爽歪到骨子里去了! 四太太准备将两件大喜事同时办了,这份极其重的赏赐逼得人无法反悔,更无法推却,不用说两份了,其中任何一份都能催得人快马加鞭,速速去办! [铁马同心酒楼……] 金马刀始终无消息,东铁马的人实在等不及,从高速路口掉头返回铁马同心酒楼去探个究竟。可到地了一看:黑灯瞎火的,酒楼早已人去楼空。不过金马刀的车子还在,只是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大太太韦灵慧站在空无一人的车子旁大骂道:“这两个混小子搞什么名堂?别是被狐狸精给迷住,把人绑了寻暖和地方上床快活去了吧!” 还待字闺中,未曾破身的姚乐姗微红着脸说道:“妈,怎么可能?他们也许是找不到人,正四处想办法呢。” 韦灵慧不屑地哼声道:“切!谁知道……因为这次我许诺过他们可以不避忌讳,只要能套出话,想怎样都行。这两小子淫得狠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国外当过兵的人就是色,他们连丑八怪女兵都不放过,更何况是这个娇滴滴的,连你爸都着迷的小***货、烂贱人。” 姚乐姗羞了羞,无语了。 远处一股灯光照射过来,有辆出租车来了! 车子一停,跑过来两人。目光散过去,是金马刀!他们迅速过来找到了主子。 “小姐、大太太,让您们久等了。” 韦灵慧的怒容未消,脸面在夜里看不清楚,但声音带出了不爽:“金马刀,你们今天不利索了啊……怎么样?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宁军海自知自己口才不好,脑子也反应不速,所以扯白的事还在路途中就商量好了全都交给汪坤去对付。 弯刀假装有些失职,陪着小心卑微地回道:“大太太,办妥了!那个小婆娘全都交代了。姚会长他其实已经回来了,会长他一切都很好。只不过……只不过他人在杭州,正忙于陪着从德国来的呃……那个……那个五太太挑选房子。小婆娘还说,会长他三天后回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铁马会——危机 1 美妖传,第一百一十九章 铁马会——危机 1 “哈哈哈哈……”韦灵慧高兴不已,姚乐姗也尽展了愁容。舒悫鹉琻 韦灵慧笑骂道:“姚远山他老大岁数的人了,做事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不分轻重,为了一个混血的外国***婆娘居然拒绝和我们联系,就连年会也不来主持,太不象话了!” 姚乐姗嘲笑起来:“我说呢,爸的小四回来后,逮谁都发火,原来是她被打入了冷宫。唉……还没热乎几天呢就靠边站了,活该!哼……还骗我们说我爸在德国不回来了!真是可恶……” 弯刀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道:“哦……小姐,我还忘了说一桩大喜事。嘿嘿……小婆娘被我们吓唬惨了!她还主动招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汪坤装出副警觉样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会长回来以后就准备卸任去乐享天年了,他要把铁马会的大权交由小姐您来掌握。熨” “什么?” 姚乐姗和大太太腾地一惊,继而拨云见日地放声长笑起来。 金马刀们跟着笑,不过他们的内心却起坏奚落道:笑吧,赶快笑,尽情笑,再过三天你就半声都笑不出来了。哼……会长这职务可是留给我那***夫人的,与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哪轮得到你这小丫头来碰一碰胶。 宁军海不失时机地参合进来:“祝贺小姐!等了这么多年,您终于如愿以偿了。” 姚乐姗和大太太第三次起笑,姚乐姗笑得太久,呛进了寒冷的空气,竟然导致咳嗽了老半天。 “哎……我说呢,姚远山都这把岁数了,还左一个太太右一个太太地娶进门,他哪还有心思来管理什么会务?卸任就卸任了吧,这么多狐狸精够他那把老骨头去折腾了。人老心不老,也不怕把自己给弄了夭折。哼……杭州,那可是人间的天堂,他倒还真会享福。” 韦灵慧喜庆之余不免生出伤感,虽然他信守承诺地传位于女儿,可是丈夫与自己的心是越来越远了。 姚乐姗想起一事,就问道:“诶……我问你们,刚才为什么把电-话关了?” 汪坤皱了皱眉头道:“会长,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时间很晚了,咱们赶快找个住处让大太太先去休息。” 姚乐姗听到下属已经提前改口称自己为会长,高兴都还来不及,也就再不追究电-话关机的问题了。 “妈,你看……” “回家!小贱人在的城市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是!” 姚乐姗拿出做会长的架势喊道:“全部人上车,回家!” 东铁马终于结束了在洛阳的行程,星月兼程地连夜赶路回去。 [金湖别墅小区……] 孟赢溪送走金马刀后,睡意全无。计划不如变化快,她原先筹划的方案实际已经作废,有了马刀领军人物的鼎力坐镇,明天可以睡个不计时间的大懒觉,没必要亲自出门去南铁马总部为了控制那里的彪悍马刀打群架了。军权决定政权的归宿,同样的道理,武力决定着一个利益集团权力的归属。 假冒的四太太在舒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她猜想着许多事的各种可能:除了金马刀会不会在执行任务中反悔,会不会出人命,会不会顺利?等等……她还在念想着杨勋,自己无情地挂断电-话后,他那边一定心乱如麻,一定睡不好觉,困窘难眠……他是真的对自己有爱的情意吗?而自己的心动是否也是生出了爱的情意……? 次日早晨,时钟指到10:21……门铃突响,要陪四太太出行使命的李天正来了。来人不仅仅是他,身边还有一脸焦急的潘芸萱和郑鑫鹏。 孟赢溪起床看了看监视器,三个主管都来了。她有些不解,李天正是昨天约好的,可另外两人为何也跟着李天正过来?考虑到形象,于是她穿好正式的衣服才下楼来开门。 任务虽然可以取消了,但昨日几人见到金马刀的表现让孟赢溪心中很是不爽,所以她不打算取消已定下的任务,以此来折磨折磨他们几个,就着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是不堪一用的窝囊废。 “进来吧。”四太太开了门然后就折身回去,她责怪道:“潘芸萱、郑鑫鹏,你们两个还不赶快去忙自己的事,怎么还有闲工夫跑我来这里来?” 三个主管唇口微动,却欲言又止,他们的眼睛绕开孟赢溪去房间各处急急打探。 孟赢溪一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担心什么,于是怜笑宽慰道:“那两个金马刀不在,他们昨夜酒醒以后就都走了,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 这三个主管暗暗吃惊:这两个金马刀是出了名的武棍和淫棍,但看四太太无事人的样子,似乎他们没有对她怎么的,真叫人好生奇怪。 郑鑫鹏主动作发言代表抿嘴说道:“会长,出大事了!不是我们不想按您的指示行动,而是根本没法行动呀!金明杰这个死老头子将我们三处的资金帐户全都冻结了,别说动用大把的钞票去收买人心了,我们自个不光是连半分钱路费都取不出来,就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会长,您看这事该咋办才好?” 另外两人附和着李天正的话,叫苦连天地嚷嚷了一阵,说是金老头得过姚会长的指示,从来不干涉北铁马的财务运作的,这次居然不管则已,一管就往死里管。 孟赢溪没有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很意外:这个叫金明杰的老头能量绝不可小视!他居然有权,也有能力插手北铁马的事务,几乎是半个会长。看来……光凭金马刀动粗是行不通的,此事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俗话说,有钱方能使鬼推磨。这眼前的三人无疑就是靠钱驱使的小鬼,他们要是得不到好处是不会搭理你的。虽然计划有变,事情已经不需要此三人去办,可是金马刀那边要是三天后因为牵扯到谋反而断了炊烟也是不行的,孟赢溪又不想动用杨璐的生命钱使给这些鬼差,所以她考虑再三后决定:今天就把钱这事给它办了。 四太太凝想了一会儿,软软地往沙发上一坐,“你们也坐下吧,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三个不足以成事的庸人茫然地坐下,他们对于合计没有人抱希望,其中有些人甚至还巴之不得谋权之事因此而黄了办不成。尽管副会长之职确实诱人垂涎,但经过一夜的反复掂量,好象四太太的行为有趁虚而入之嫌,为之冒的风险太大——这章法都还在闷在肚子里没有付诸实施,金马刀就来招呼了!这万一要是已然做成骑虎难下之事态,保不齐连吃饭的家伙都会被奉命护主的马刀们乱刀剁了去喂狗。 孟赢溪对财务总管金明杰的底细浑然不知,要如何下手全无头绪,于是便准备问问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下属,以从一些细节中找出可能拿来借力的蛛丝马迹。就是再不济,也可以了解一下这个潜伏在暗中的大腕。 四太太随意地捋了捋还未来得及梳理的长发,用毫无忧虑地姿态和神情悠闲问:“说说看,这金明杰有些什么弱点和把柄是咱们可以利用的。” “弱点、把柄……” 李天正摇摇头道:“嚯……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还真寻不出他有什么弱点!会长,您是不知道:就在您和前会长去欧洲后不久,警察突然找上-门来将他逮了去,审了好多天,连刑讯逼供都用上了,可他愣是没松口。象这样的硬骨头,我们自己人都拿他没招。” 孟赢溪一听就迅速联想到了一个人,这事肯定是杨勋干的,只可惜没成功。说起来真是遗憾,核心人物都抓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四太太的样子稍微严肃了一点,“既然不怕硬来,那的确不好办……你们说,他爱财吗?” 对面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肆意笑起来,潘芸萱短暂收笑言道:“会长您真是会拿我们下人开玩笑,金老头他本身就是管钱的财务大总管,数钱都数腻了,哪会缺什么钱呀?哈哈哈……” 潘芸萱的回话点出了答案,金明杰果然是把握铁马会命脉的大家伙!孟赢溪可算明白了银行帐户被冻结的来由。 “哈哈哈哈……”四太太这才笑起来,“既然都说没招了,调节调节一下气氛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对面三人点头称是。 第一百二十章 铁马会——危机 2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章 铁马会——危机 2 四太太问:“诶……你们知道这个金老头的住址吗?” 潘芸萱摇摇头,简单地回:“不知道。舒悫鹉琻” 郑鑫鹏摊开了双手,“我也不知道。” 李天正的话稍微多些,“金老头不属于任何一个分会,他一个没家室的孤人,历来是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就只有姚老会长知道他的确切住所。要不……您打个电-话去德国问问前会长?” 三个人都说不知道,想必是没什么希望知道此事了熨。 不过,孟赢溪观察到潘芸萱的心跳与呼吸异常于其他两人。孟赢溪隐约记得在某本书上看过测谎仪的工作原理,其中就包括有测试心跳和呼吸的紊乱与否。如果没有猜错,潘芸萱一定说了谎,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秘密住所?从她的妖艳打扮和姿色来分析,或许是因为与没有家室而又有巨额资金调度权的金老头暗地里有一腿。 “唉……算了,既然没钱,哪还有什么计划?回头我找姚远山去诉诉苦,让他去收拾这个目无王法的金老头。你们走吧,有需要时我会再通知。” 四太太最后的这句话叫人很开心,好象免去了一场即将降临的灾难一般,三位主管尽显喜色嚼。 “会长,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刚回来,注意多休息。” “会长您保重!” “会长再见!” “潘芸萱,你等一下,我有点私事找你。”四太太屁股一直在落沙发上没动,只是招招手颌首喊人。 “你们先走吧,我陪会长多坐会儿。” 潘芸萱没有意识到她留下来的后果,还心情挺滋润地向老友们话别。 “会长,您有什么事想让我去做啊?”以为自己受专宠,潘芸萱心中略显得意。 那边门一带上,四太太立即拉黑了脸。 “稍后带我去见金老头!你知道他住哪儿!” 潘芸萱正准备落沙发,四太太的话就过来了,她还没做好被主子压迫的思想准备,结果一下沉入了深渊,脸部顿时僵硬,姿势也固化在将坐未坐的途中。 冷声继续逼迫:“你不愿意带我去也可以,我现在就喊金马刀兄弟过来陪陪你。” 一脸苍白的潘芸萱终于无力支撑住,叹息着跌落身体于沙发上。 相比于前者,她更害怕嗜血嗜色的金马刀。昨夜四太太与金马刀们把酒言欢,并主动与金马刀亲密地共处一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好……我,我带您去。” 声音与脸色一样苍白,潘芸萱与金老头可以说没交情,也可以说有着异于常人的交情。他们之间在事务上无特殊交情,但在私下却有着*上的特殊交情。不过,金老头警告她事情要一分为二,仅仅只是情人而已,她不得借此插手会务方面的事,其地位与妓女相差无几。 潘芸萱驾驶着汽车载着四太太在洛阳城里七绕八绕走了一通,最后到了一个看似交房不久的的新小区。 原来这个金老头竟然就住在洛阳城里,难怪无法远行的潘芸萱会与他勾搭上。 到了目的地,潘芸萱神色有些慌乱,“会长,咱们到了。他在f幢1902,我……” 孟赢溪能体谅她的难堪,“我知道,我不想为难你……你就留在车里等我好了。” “是” f幢1902,妖娆的四太太立于门口,她微微一定神,然后按响了门铃。 金明杰在屋子里瞅着监视器一看,是四太太! 他大惊:“四太太怎么会知道我的新住址?” 等跑去窗子边看到了潘芸萱那熟悉的车子后,金明杰暗骂:“潘芸萱你这个臭婆娘,竟敢出卖我!以后有你好受的,哼……!” 这门开是不开,金明杰站在窗边干嚼着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他决定还是不开。虽然四太太知道了地点,但她只是一个人过来,不开就不开,莫非你一个连马刀都没有的女人家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孟赢溪是何等功力之人!她仅在门外就听得里面有人,只是他不来门边却去了它处,于是判断这屋子里的人绝对是金明杰,看样子,他是没开门的打算了。 [逆血经]运导,钢钳玉手压上-门锁处一震。 “哐啷” 锁头硬生生折断,精钢防盗门开了! “哎哟……金老,您没上锁呀!我说老半天没人来开门,原来您是早就欢迎在门上了。呵呵……” 金明杰不但被惊吓到,还被突然闯入的人弄得措手不及。 “我日!好厉害的婆娘!莫非她不是本人?怎地就把如此牢固的防盗门给弄开了?莫非昨日受伤的东马刀不是中毒!而是……” 基本判断出来者并非弱弱的本人后,他一大把的阅历和见识,也不免颤抖了声音:“嚯嚯……嚯嚯……四太太,欢迎,欢迎你登门来访,请这边坐,我给你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 金明杰颌首回应后去了旁边,他既是忙于沏茶,又是忙于想应对的法子。她要是真杨璐,确实好对付,扑倒都可以,而这假杨璐连续两次展露出来的招数确实骇人,这下麻烦大了。 孟赢溪坐定后继续打量这里的环境,这房子的装修尽管普通,但也很舒适。除开卧室外,有一间半掩门的房间里传出电脑细微的工作声,那里应该就是小老头挥舞资金权力大棒的地方。 “来,四太太你请喝茶。” 四太太先客气道:“金老,这么些年来都是你一个人生活,铁马会也全仗着你的打理才平安无事,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四太太,看你这话说得,我金某是很快就要退休的人了,要是不趁着现在还在任上,多多卖点力气,等以后回了老家就是有心助力也是鞭长莫及了。” 场面上的话听着无聊之极,四太太客套完了就直奔主题:“金老,我今天来……是想问个事。我的几个资金帐户怎么都冻结了?一分钱都取不出来,整个北铁马弄得揭不开锅,就要出乱子了。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姚远山的意思?” “啊……什么?帐户冻结!” “对”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 金明杰显得极为惊讶,他道:“我不可能干这缺德事,会长更没指示过。这一定是警察那边干的好事!他们已经盯上咱们了!四太太,你坐这等着,我这就去查看查看。” 孟赢溪看着老头溜进电脑房,接着响起一通敲键盘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四太太暗暗嘲笑:“哼……老滑头,装得还挺象那么一回事,不错的一好演员啊!” 过了一阵,电脑房里传出自言自语。 “糟糕,真是警察干的,北铁马真的被冻结了帐户!” 又过了一阵,键盘声结束后,电脑房里传来新的自言自语。 “坏事了,他娘的,咱们铁马会所有分会的帐户都被警察给冻结了!” 孟赢溪鄙夷一笑,心道:“继续装吧你!” 为了尽快摆脱眼下的危机形势,以求脱身,金老头只有暴露一些机密来既撇清造事的干系,又用之取得这个可能实为冒充者的信任。这一次他不再自言自语,而是喊人了:“完了完了!四太太,你赶快进来看看,咱们中招了!” 四太太白了那边一眼,狠狠地进了电脑房。 扑过来的体香让金明杰的兽心动了动,他近看了来人一眼,指着电脑屏幕叫道:“你看你看,这是四个分会的帐户,全部死硬了!” 孟赢溪顺着手指看去,我的天呐!铁马会总共有86亿多的天量资金在运作!其中有近一半在东铁马,微屈第二的是南铁马,也有近35亿!剩余的西铁马和北铁马数目相比而言就少得可怜,最少的就是北铁马,居然只有两千来万,真不愧是排骨上的肉。 四太太脑子一转,使话道:“别慌,有可能是电脑故障或者是银行那边程序紊乱,你重新登陆一次试试。” 重新登陆就意味着帐户密码暴露,不过金明杰并不在意,他暗地诡笑:“狡猾的小婆姨,你想知道密码就明说嘛,我送给你就是!大不了事后我重新设置一个不就完事了吗。想玩我,你还嫩着点儿。” 金明杰当真开始重启系统,“好的,借四太太吉言,我重新登陆看看,希望四太太你说得是。不然我们真要是被警察掐断了命脉,那就全完了!” 资金帐户密码被故意敲得很慢,以便让旁人记住。 毫无悬念,重新显示的帐户依然是被锁定的状态。 财务大总管一声叹息:“唉……这次真不是什么电脑故障或者是银行那边程序紊乱,四太太,咱们完蛋了!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现在就出门去找那位关键人物,让他去活动活动,看看是否有解?我下午保证给你答复,你看……” 看出他想溜,四太太声音飘飘地取笑道:“这么说来……你这个财政大臣眼下是没有一点办法喽!” “太太呀,这是警察干的!我眼下真没办法!但是找人后可能有解。” “眼下真没有办法?” “真没有!” 四太太突然变脸,面露凶光地咬着字说:“那我留你何用?”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铁马会——危机 3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一章 铁马会——危机 3 金明杰惊得脚手极快地跳离座位闪去一边,“四太太,你想干什么?你也看到了,这事不是我金某能控制的呀!” “我没说你能控制,我是说你没用了!” 四太太用杀人的眼光步步逼进,金明杰一退再退。舒悫鹉琻 “杨璐,你别吓唬我,这不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不满等会长回来以后找他去解决,到时候会长他要杀要剐,老头我认了。” 几步之后,金老头就被逼到了死角,动弹不得燧。 “我给你最后一次解救自己的机会,能不能现在就把帐户解冻?” 金明杰汗流浃背,对方既是冒牌货,难说就是警察的人,他不可能说可以。因为……他就是与姚远山平分秋色,指挥着铁马会运作的重磅级后台人物。姚远山人称会长,其实只是台面上的虚名,会务虽然归他管,但无钱就等于无权,准确来说,属于二号人物。所谓的会长,差不多只是一个执行命令,不折不扣的傀儡。 “不,不能。樵” “啊……!” 金明杰被孟赢溪用逆血功隔空冲击了两路重要麻穴,他全身的肢体无法动弹,软缩了倒地。 “你……你不是杨璐,你究竟是何人?”声音已微弱。 “麻米儿,我不是杨璐还会是谁?” 尽管身体如万千蚂蚁粘附着叮咬一样疼麻痒极为难受,老头子还是强拧出力气来说话:“杨璐要是有你这般本事,只怕会长他根本娶不到人。你们两人虽然样子很象,但毕竟不是同一人,仔细查看,破绽百出。” 金老头知道杨璐与其他两位小婆姨不同,她是被姚远山逼迫着纳进门的,在其过程中他还劝阻过姚远山,光为此事两人就没少拌嘴。 这杨璐虽是姚远山的妻妾,但金老头见到其人后是万分的着迷,于是趁姚远山不在之机,无耻地用药品控制了姚远山的四夫人来供他享用过多次。姚远山从四太太的哭诉里知道了苟且之事,但他除了忍耐别无它法,从此以后,他与金明杰的关系便疏远了。 如非这样,实为半个会长的金明杰也不会悄悄从南铁马的驻地移居过来。杨璐生不如死的悲惨人生他金明杰占了一半,而这龌龊的一切除开三个当事人再无他人知晓。正因为有此暗秘的经历,所以金明杰才言之确凿地说孟赢溪她是假冒的杨璐。 “懒得理你!” 既已被识破,多说无益。孟赢溪话音一落,跟着就封上哑穴。 金明杰被困住在异常煎熬的魔鬼地狱中,他除了象瘫痪病人一样大小便失禁,还被禁止了思想表达。现在的状况下,他就是反悔了,想说能解除资金的冻结也哼不出半个字,只能发出些咝咝的怪噪音。 孟赢溪的知识有限,她对于财务上的问题一窍不通,电脑更是稀松平常。琢磨了半天后,她自知无法破解,于是给资金松绑的任务就落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潘芸萱,你会在电脑上操作银行帐户吗?” “会” “那你上来。” 一个电`话过去,楼下的人很快就面色仓皇地赶到了f幢1902。 她先是被破损的门吓了吓,然后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金老头。 金明杰的身旁散发出阵阵恶臭,霜打的古怪面孔与下身湿出地图的裤子一样不堪直视,潘芸萱这鸡皮疙瘩与哆嗦不由自起。 “潘芸萱,过来,我命令你恢复咱们北铁马的所有帐户。” “是” 铁马会的帐户系统是开启的,在此情形下,金明杰玩的小手脚根本难不住这个上海财经大学财务本科出身的潘芸萱。只见她在电脑前操作了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锁定的解除。 “会长你看,可以了!” 金明杰一听,万念俱灰。这个假冒的四太太是要毁了铁马会,因为她不但已经被称之为会长,现在更可以在潘芸萱这个臭婆娘的帮助下获取财务大权,庞大资金的调动与使用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孟赢溪大喜,她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人,只见他在面目狰狞地拼力挣扎,瘫软的身躯居然有了抖动。 四太太坏坏地对盯着金明杰的眼珠子发布了第二道命令。 “潘芸萱,你现在将其它三个分会的资金全部转移到咱们北铁马的帐户上,一个子也不许留!” 金老头的一对招子几乎快要蹦出来做武器打向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 “嗒嗒嗒嗒……” 毕业于中国某著名财经大学的高材生迅速敲打着键盘,她生怕动作慢了自己也会与金明杰一样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几分钟后,潘芸萱讨赏地回话:“好了会长,我已经完成了资金调动,所有钱都在咱们北铁马了!” 孟赢溪看到了天量的资金已经到帐,确认无误后她拍了拍这个还算有些本事的操盘手。 “很好,你干得不错。嗯……把密码改了,省得过后又被翻回去。” 潘芸萱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很专业地回她:“会长,这没用!” “为什么?” 操盘手对着墙边努努嘴,“我们的户头都是别人的,所以没用。” 四太太抱手沉思了几秒,她恍然大悟地拉开包取出一张银行卡。 “那好!继续转帐,你干脆把资金挪到这个帐户,可以吗?” “全部吗?”潘芸萱有些着急,那样的话连自己都没钱用了。 孟赢溪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暂时不能把自己人逼上绝路,就回道:“当然不是全部,北铁马的保留,只要其它三个分会的。” 潘芸萱松了一口气继续操作,孟赢溪则又回头去看那金老头,结果发现他心跳和呼吸都正常,但双目已闭,也不再动弹,估计是又气又急暂时憋晕了过去。 “会长,操作完毕,可以了!” 四太太仰头大笑,她过去解除了金老头的穴道,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带上叫上人离开:“潘芸萱,你今天立了头功!回去后我要好好奖赏你,咱们走吧。” 潘芸萱看着如同死去一样的金明杰,不安地问:“会长,那他……他要不要送医院?” “他死不了,过一阵子就会自己起来。走吧……” “是” 操盘手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然后跟着风吹杨柳的四太太走出了这个铁马会隐秘的财务中枢。 汽车上,潘芸萱依然很担心这个给予了自己甚多好处的老情人的安危,她再问:“会长,金老他大小便都失禁了,真的没事吗?” 孟赢溪看出她的心事,吟吟一笑,“放心吧,他下午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不信的话你过几个小时来确认下。” “不不不,我信,我信……” 担忧归担忧,潘芸萱哪敢真的来回访,金明杰已经亲眼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如果再碰面的话,那不是没事找事吗?等到大局已定时,私下赔礼也不迟。 四太太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没有再挽留潘芸萱,只是在话别的时候安慰了对方一下。 “潘副会长,你的任务全部结束了,回去好好休息。” 潘芸萱当即露出了笑容,“谢谢会长,您也好好休息下,那我走了。” “等一下……对了,你现在已经是副会长,就着去通知一下李天正和郑鑫鹏,就说帐户正常了,该干嘛干嘛去,南铁马那边我懒得走动了,反正钱在我们手上,叫李天正自个去谈判,这个不难。现在局面对咱们有利,计划稍微调整一下,叫他们两人直接找太太们谈。事情必须办妥,我后天就要在酒楼登台设宴!” “是,会长。我一定通知到!” 潘副会长带着笑离开了,她庆幸自己沾了四太太打前锋的光,没冒多大风险就办完了差事,并且把副会长之职落实在了自己头上。 得意之余潘芸萱又想到另一件喜事,李天正和郑鑫鹏要对付的人那可都是凶神恶煞,想要办好差事恐怕就没这么顺利了,搞不好届时这副会长的位置仅她一人能坐上。 李天正和郑鑫鹏很快就得到了神采飞扬的副会长面授的通知,两人没想到资金帐户的事情这么快就被解决,本来还以为能侥幸躲过一劫的,这下没了戏唱。 对于潘芸萱因此已经当上了副会长之事,李天正和郑鑫鹏除了嫉妒还是嫉妒。而对于自己将要面临的任务,他们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可害怕也得去试试,毕竟钱的把柄落在了北铁马,对方应该不敢对财神爷胡来。事情成与不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少可以讨个平安。 第一百二十二章 铁马会——做局 1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二章 铁马会——做局 1 金马刀回到驻地后得到了一个新任务,自认为稳做会长的姚乐姗下达了被改称后的第一道命令。舒悫鹉琻 “弯刀、军刀,虽然我爸可能三天后就会让位,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们要把工作做细致,你们二人出去南铁马找老下属们串联一下感情,吹吹风,一旦有人挑事必须给我压住。” “是,会长,保证完成任务!” 金马刀喜出望外,他们正愁着找个什么理由离开保镖的位置去南铁马联络下属,不成想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仁慈地帮助了二人。 [南铁马总部……燧] 夜黑风高,今夜注定不太平,金马刀暗中潜伏到了南马刀的集体宿舍附近,他们找到极其可靠的几个心腹,仔细商量好了行动计划,然后再由他们的几个心腹去南马刀里拉帮结众。 次日,铁马会的东、南、西三个分会大乱!因为这是历年年终分红结算的好日子,为铁马会抛头颅、洒热血,辛苦奔波了一年的各色人等齐聚一堂,他们喜气洋洋地等着数大把的钞票,可是分管财务的管事却煞白了脸说……钱没了!不是取不出来,而是真真实实地没钱,一分钱也没有。 为铁马会卖命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忠诚之路是用钞票一张张铺出来的,要是钞票之路走完了,剩下的黄土路除了能扬灰迷眼,还能做什么呢?会众们一人起事百人追随,他们闹起事来就象一群狼樵。 [东铁马总部……] 姚乐姗急得脸通红,“金老头怎么搞的?喝醉酒了吗?我们的钱呢?连一个子都没留下!” 管事瞪起牛眼在电脑上查看仔细后说:“小姐,咱们的钱到了别人的帐户喝咖啡去了,这是……哦!麻达的!想起来了,这狗屁咖啡屋是北铁马的帐户!” “什么?北铁马?反了她!一定这四婊`子卖***把老头弄上床给收买了,我说她牛皮烘烘的,原来是有金老头在给他撑腰!” 大太太从会所内隔音很好保健按摩房推完精油出来,她立马就感觉气氛不对,楼下是会众们放肆的吵闹声,再去财务室一看,女儿和管事的脸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姗姗,出什么事了?外面乱成这样!” “妈,出大事了!金老头反水,他竟然将我们钱全部转给了北铁马的那个四婊`子。” “胡说,不可能!金老是我们的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蹊跷,打电`话问金老了吗?” “打了,电`话关机。” “这就怪了,莫非真出了什么事?” 一个马刀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子,他看见主子们都在,略喜了色。 “大太太、小姐,北铁马来人了!” “是谁?”韦灵慧急问。 “郑鑫鹏” 姚乐姗满脸的疑惑,“嗬……郑鑫鹏?他一个卖茶的来做什么?” 韦灵慧摆出不屑,“真会掐时间,来得不早也不晚。放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四想干什么?” 被彻底搜身后的郑鑫鹏在两个东马刀的押送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他忐忑不安地静候着大太太的到来,祈祷对他来说很有必要,并且要非常虔诚。 人影一现,郑鑫鹏赶紧地站起来。 “大太太好!小姐好!” 韦灵慧才见人就发泼:“郑鑫鹏,你们北铁马好大的胆子,想谋反吗?” 郑鑫鹏一顿紧急哈腰,“大太太请息怒,小的可不敢造次,是杨会长命令我过来的,小的才不得不来。” 卑微的话语并不能换来别人的宽容。 “啪” 这一声脆响回荡在几人的耳边,愤怒的姚乐姗赏了他一个耳光。 “找死啊你……有种再说一遍会长姓什么?” 郑鑫鹏痛苦地捂着疼处,目光闪躲,不敢吭半声。 韦灵慧拉了拉女儿,“好了姗姗,你对一个下人发什么火呀?咱们听他把话说完,看看这所谓的杨会长都托他带了什么话过来。有趣着呢,哈哈哈哈……郑鑫鹏,有什么话,赶快说。” 挨了一个耳光子,郑鑫鹏可再不敢提“杨会长”三个字。 “大太太、小姐,四太太让我带个话,她希望你们能够推举她接任会长,否则……否则她不会给南铁马半分钱。” 说完话,郑鑫鹏紧张地看着母女二人,他生怕第二个耳光赏过来,结果还好,对方居然没扬手。 姚乐姗气得直哆嗦,韦灵慧一阵心痛,如此一说代表着金明杰确实反了水,要不就是被小婆娘挟持了。 “果然是这个臭不要的小婆娘干的好事!” 韦灵慧骂完后迅速想对策,金马刀说过姚远山就在这两天会回来,那么这事其实不用太急,北铁马能有几个人?再说也没马刀,就算自己不出手,南铁马那边也会出来维持秩序。 大太太韦灵慧突然笑起来,“好啊,那我们就拥护她杨璐当会长,她准备什么时候摆庆功宴啊?” 姚乐姗简直懵了,“妈,你这是……” “我自有分寸!” 韦灵慧在背后偷偷捏了捏女儿,同时使了个眼色。 郑鑫鹏知道大太太突然转变态度完全是在使诈,但诚心也好,使诈也罢,自己算是对四太太有了个交代,同时也安全了,于是他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后天,老地方,洛阳铁马同心酒楼。” 韦灵慧姿态很高地回他,“郑鑫鹏,你回去告诉杨会长,后天我们一定准时来赴宴,届时还会备足丰厚的贺礼。” “小的先替会长谢过大太太和小姐好意成全,那小的这就告辞。”郑鑫鹏只敢言会长二字,多一个字都觉得万分危险。 韦灵慧诡异一笑,“送客!” [南铁马总部……] 三太太郭娅楠知道自己的钱全部去了北铁马后,脸都气绿了。铁马会发钱的日子是早就固定下来的,四个分会都是今天,所以郭娅楠她同样也面临着会众的抱怨,尤其是众多的刺头马刀们。 郭娅楠命令财务管事:“继续打金老头的电`话,给我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 南铁马毕竟是赫赫有名的枪杆子,当他们知道自己拿命换来的钱无缘无故跑到北铁马帐上后,一律火冒三丈,纷纷擦枪欲走火。不过此事也叫准备暗中作梗的角色欢喜,金马刀叫他们拥护的这位四太太果真有些手段,钱都过去了,那还担心个屁?值得为她一搏。 财务室里,马刀头子黄光应痞笑道:“三太太,您别上火。那金老头子可能累死在四太太的香床上了,要不……咱们还是亲自跑一趟,枪口一指,保管要到钱。” 郭娅楠被逗得颤笑不已,生气是有,但她还不至于担心钱的事,大不了派人去北铁马糟蹋它一番便是,看谁还有胆敢瞎作贱南铁马?这个四太太不过是占着年轻新鲜,暂时得姚远山宠爱了几日而已,现如今她既然都已经被姚远山踢下了床,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一个马刀进来禀报,他话语调侃地说:“三太太,在西天取经的二太太来访,您见是不见?” “哦……看来她也中招了!” 郭娅楠大笑,“见啊……当然得见,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好歹也是取经的尼姑嘛。” 三太太的虐笑叫马刀头子黄光应和近来禀报的小马刀也笑得不行。 得了通行口令,客人急急来了。 二太太陈彦一脸的谄媚:“哎呀我的娅楠好妹子,你可得帮帮我,我的钱被北铁马盘丝洞里的狐狸精给全部吸了去了!” 才说起西天取经,这二太太陈彦就自己扯上了盘丝洞里的狐狸精,这下把郭娅楠和黄光应若得笑岔了气。 二太太陈彦被笑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发作,自己有求于人还做什么,只好痛痛地跟着傻笑。 “哎哟好妹子,你就别取笑姐姐了,我可是一直都挺你来着。看在姐妹的情分上,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一次,那个管钱的死老头子肯定被小妖精给忽悠到被窝里了,连电-话都顾不得不开机。” 郭娅楠得意地摆了摆姿势,“行了行了,我说二太太,你也别着急,连我们南铁马也被盘丝洞里的***狐狸精给坑了,妹妹我一事两将就,顺道着帮你一把就是了!” “哈哈哈……谢谢好妹子!” 陈彦见机地挽上郭娅楠,如闺蜜般很是亲密了一番。 第一百二十三章 铁马会——做局2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三章 铁马会——做局2 谈笑间又有马刀来禀报,北铁马来人了,是那位伙夫头子李天正。舒悫鹉琻 陈彦马起了脸道:“嚯……这北铁马是既管损坏又管维修呀!妹子你看看,先刻里马查拆了台,然后又命人来搭台唱戏,这就是咱们铁马会最温柔的四太太才干得出来的好事。” 郭娅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请这个厨子进来!老娘肚子饿了。” 李天正神色惶恐地路过门口一脸恶相的马刀头子黄光应进屋来,他瞥眼一看,不好,连二太太也在!一个婆姨就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居然是俩,日特了。 “三太太好!二太太好!燧” 郭娅楠耻笑道:“你们北铁马真是没人了吗?连说客这么重要的位置都派个厨子来。呵呵……说吧,四太太这么无理取闹想干什么?” 被别人奚落一通李天正反而因此不再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个刁蛮的三太太只要还能开玩笑就说明她的火气还没被激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三太太,您这么智慧,其实应该早就猜出了我的来意。既然瞒不住,所以我只好直说了:四太太她想以会长的身份来为大家服务,还望得到您和南铁马的支持。榻” 李天正话口中暗藏恭维,郭娅楠自是受用,所以没打算撅他。 二太太陈彦肚子都气炸了,这个老厨子说了半天,压根就没提自己和西铁马,根本就没把人当回事,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生活中的狐假虎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一岸子去!地摊上淘来的破花瓶也想当会长,还有把我娅楠妹子放在眼里吗?” 当郭娅楠听到四太太杨璐想当会长的话后,她笑了,笑得无比灿烂。这事确实有趣,自己这个掌握兵权的红人都没出来争做会长,一个光凭脸蛋混饭吃的柔情小妹却吆五喝六地出来闹事,这不是笑话吗? 财权是很重要,但它不是决定一切的定海神针,看来……想要回自己的钱,怕只有再跑一趟,杀她个回马枪!辛苦就辛苦点,是该出手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妹了。年轻不懂事可以原谅,但是你必须得为之付出代价,郭娅楠决意再回洛阳。 “小杨妹天资聪明,又深得姚会长的喜爱,这会长一职,非她莫属,我支持!” “娅楠妹子,你……” 三太太郭娅楠的话叫脑子略微迟钝的二太太陈彦一时反应不及,她瞪着郭娅楠竟然说不出后话来。 “怎么?二太太,你难道不想同意吗?” “不不不,我……同……同意。” 二太太陈彦左右来回地看看两人,她总算从郭娅楠狡黠的眼神中隐约读懂了其言语背后的深意。 “那我们的钱……”陈彦耐不住性子问。 李天正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他知道三太太郭娅楠必定有诈,但于己无关。只要四太太交代的任务能蒙混过去,其它的后事就是四太太她个人的,矛头指向别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后天,后天杨会长在洛阳铁马同心酒楼设宴款待各位,届时必定会把钱拨回大家的帐户上。” 郭娅楠冷笑道:“好极了!那咱们就后天在洛阳铁马同心酒楼见。” “谢谢三太太,谢谢二太太,李某就此别过,” “好,请慢走,黄光应……送客!” 待李天正离去,二太太陈彦这才问郭娅楠:“娅楠妹子,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我怎么理解不过来?” 郭娅楠鼻哼道:“四太太她好不容易搭个台唱个戏,难道你就不想去捧个场,亲眼看一看,亲自喝个彩?反正要钱也要亲自跑一趟,这去了万一要是找不到人还不瞎忙活,所以啊……这个鸿门宴反而是咱们动手的大好机会,你说是不是?” 二太太陈彦击掌大笑:“聪明啊!娅楠妹子,我找你算是找对人了!” [金湖别墅小区……] 第二日清晨,四个北铁马的高层齐聚于此,孟赢溪和潘芸萱都很诧异这李天正和郑鑫鹏把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利。 听完汇报,四太太斜靠沙发起手支着脸问:“她们真是这么说的吗?” 郑鑫鹏底气十足地回答:“会长,这事我撒不了慌,到宴席的时候您见到人就明白了。” 李天正一脸的豁达:“我当时还想着跑完南铁马就接着再去跑跑西铁马,您没交代西铁马,我想可能是您忙忘了。嘿……不成想二太太也在南铁马,齐活了!我就把两边的事一并给它办了,还省得我长途跋涉去跑腿,呵呵……” “不错,看来你们都是北铁马的悍将,能担大任,等宴会时确认你们的确办好了差事,我会当场宣布你们两人的副会长职务。” “谢谢会长的赏识提拔!” “感谢会长用心栽培!” 李天正和郑鑫鹏顿时眉开眼笑,潘芸萱则在强笑之下显得略有失望。 四太太站起来送客:“好了,虽然事情已经办妥,但接下来你们也不能闲着。明天就要大摆宴席了,潘芸萱、郑鑫鹏,你们二位帮着李天正一起准备好明天的接待工作,事关大局,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半点马虎都使不得,听到没有?” “是,会长!” “去忙吧!” 三人笑脸辞别,四太太把门一关,在门后轻轻叹了口气。 “唉……这么快就进入到你死我活的阶段了!也不知道明天会出多大的乱子?打架是肯定的了,希望不要出人命才好。金马刀呀金马刀,你们到时候可别出卖我,否则这场架可就打大了!” 终极较量前的这一日,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整个铁马会乱作一锅粥。 [东铁马总部……] 全体东马刀们全部在装备武器,埋藏于密室的各类枪支摆上桌面,分发到枪的擦枪,没枪的磨刀,大战前的紧张空气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金马刀已回来复命,他们被大太太和姚乐姗命令筹备好各种情况下的行动方案:姚远山回来时要如何?他没回来时要如何?北铁马用钱要挟想要夺位时该如何?南铁马动手时该如何?等等、等等…… [南铁马总部……] 与东铁马一样,所有马刀都在备战,子弹分发下去后,被一颗颗压进弹匣,平时不用的几支微冲也被取出来打理。 西铁马与南铁马结成联盟,二太太陈彦自知势单力薄,所以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马刀全部调到南铁马编入阵容供三太太使用。 南铁马的马刀们是打打杀杀惯了,这一次的行动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不值得一提,所以这边的气氛很轻松,打骂玩笑声不绝于耳。就连马刀头子黄光应也只是随便交代了几句,根本没准备什么行动方案,叫兄弟们听三太太和自己的口令行事就可以。 繁忙的一日结束后,第三日,这个对于铁马会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铁马同心酒楼内是一片忙碌之声,摆花、摆酒、挂红灯笼、铺红地毯,一切既是紧张却又有续地按照时间的计划进行着。 庞大的两路车队从不同的方向疾驰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车子里除了太太和财务管事,其余的皆是荷枪实弹蠢蠢欲动的马刀。前途未卜,太太们未成年的孩子都留在了家中。车辆有限,闲杂人等更是想来揩油都来不了。 另有一路隐秘的人马也在赶向北铁马精心布置的铁马同心酒楼,这批人清一色的美式kg9型微冲,而且是骁勇善战的境外退役特种兵,他们才是真正的凶神恶煞。这路人马里有一个人既是向导也是主谋,他就是铁马会的财务大总管——金明杰。 金明杰被孟赢溪解开了穴道的个把小时后,他才一能动弹就紧急离开了洛阳。 铁马会不是一个独立的组织,这个隐藏极深的秘密只有姚远山和金明杰两人自己知道。铁马会隶属于境外的金戈财团,这个以赢利为目的的国际组织在某国政府的暗中支持下势力非常强大,它的下属站点极其众多,遍布世界各大地区,广泛盘踞于不缺乏机会的新兴国家。 第一百二十四章 铁马会——祭马刀 1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四章 铁马会——祭马刀 1 金戈财团为了隐蔽自己的存在,采用了各种办法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在其办法中就包括了将各国的组织化整为散,独立运作。舒悫鹉琻这样一旦组织被该国警方破坏时可以将损失减低到最少的程度;负责人安置两名,对外显露的是次要负责人,而主要负责人则布置于二线,并且禁止控制财务的主要负责人沾染女人。 在四太太大闹酒楼的当晚,金明杰就将异常情况报告了上级,于是金戈财团开始警觉,他们一方面派人到德国打听姚远山的下落和生死,另一方面他们开始招集精英武装从边境潜入中国。当金明杰再一次报告上级四太太是假冒者,连运作资金也已经被她窃取以后,这批精英武装就从四处集合,迅速出动,从边境地区一路奔赴事发地点——洛阳。 金明杰这次带上财团的精英武装反扑回来是要做殊死一搏,如此庞大的资金被自己弄了不知所踪,他就是想自己以死谢罪都很难,因为他的命不值这么多钱。可以想象,要是补救失败,他的一家老小都会被连累了共同下地狱。金明杰怒红了眼,他要拼了,拼个你死我活。 下午四点,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也准备得很充分了,潘芸萱驾驶着汽车来到别墅接上新会长去酒楼。 潘芸萱心情很好,一路上大表功绩,说什么什么都是在自己的建议和指导下完成的,什么什么菜品是自己根据另外几位太太的口味调换的燧。 孟赢溪根本没心去听,她在暗暗担忧这些北铁马的会众,他们大多数人只是来这里找份工作混口饭吃,并未介入过黑暗的铁马会事务,这些人不该卷进即将要发生的冲突。还有身边的这个精通财务的人,她对于最后的取证大有用处,绝对不能有闪失。 “潘副会长……” “会长您有什么指示?榻” “我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亲自去办,一定要给我务必办好!” “行,会长您说。” “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涉及到铁马会的机密,所以在宴会开始以后,上菜要迅速,不然会冷场。只要菜一上完,你就把无关的人员全部驱走回家,那些厨师和服务人员等等,那些不是真正属于铁马会的人一个都不许留下。我不放心其他人,送走人以后,为防有人返回,你要在酒楼外面的大路口一直看着,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拿你拭问!” “是,我一定办好。还是会长您做事谨慎,考虑得周全。” “明白就好,咱们毕竟是不能见光的人,小心使得万年船。虽然这样对客人有影响,但也必须这么做,做好了有赏。” 潘芸萱笑道:“我能分辨轻重,谢谢会长对我的信任!” 孟赢溪这个假冒的四太太回以一笑,然后又盯向窗外继续去沉思应付各种情况的方法,这一晚,绝对有事。 远见铁马同心酒楼了,路边一辆停靠的汽车被引起了注意,视力非比寻常的她透过对方车上贴深色膜的玻璃看到了坐在车里的熟悉身影。很快!他们擦身而过,孟赢溪顿时热眼湿润。 “是杨勋!他怎么来了?他是关心我的安危,可今天这地方危机四伏,是极度的危险。他这么做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增添不少牵挂,真希望打起来的时候他不会冒然闯进酒楼来。” 孟赢溪带着心事来到了现场,她的表情不是很高兴,这让会众们小有胆怯,以为是什么地方没做好,叫这位太太失望了。 三个被随口封为副会长的人小心翼翼地陪伴着孟赢溪走了一圈,这位杨会长没有挑剔什么毛病,不过却特意去视察总电源控制开关所在的配电室。 “李天正,钥匙在你这吗?” “在,随身带着呢。” “把锁打开,我要检查一下。” “是!”李天正赶紧打开了配电房的门。 “哪一个是总电源的开关?” 李天正开灯后用手指了指安放在墙上的设备,“就是这个三相电的大闸,酒楼所有的用电都往这走,会长您请放心,即使出现了短路现象,这些个带保护器的分闸能够避免酒楼全部断电。” “嗯……还好,看着没什么问题,咱们走吧。” 为了保险起见,孟赢溪意识到在极端困难的时候可能需要断电来抑制对手,所以需要找出总电源开关的位置以防不测。 在黑暗中恐怕没几个人敢乱砍乱杀,因为那必定会误伤人,把亲兄弟或者主子给灭了都没个准。而孟赢溪自己拥有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还能自由行动和辩物的能力,这一独特的优势她必须要加以利用。 时间走到近五点,浩浩荡荡的东铁马车队奔驰进停车场,他们准时抵达了洛阳铁马同心酒楼。 “会长,会长,东铁马的人来了!” 李天正,郑鑫鹏听到动静立即出去打探,他们生怕自己谈判的对象玩弄自己。郑鑫鹏出门一看,哈哈……是东铁马的人,他们果然守信,他喜言悦色地跑回来向孟赢溪禀报。 东铁马的人正在下着车,不远处的道路上又出现更大的一片灰尘,车速不是一般的快。 呼……呼……呼…… 一辆接一辆的汽车狂暴地冲进停车场,刹车一踩,野蛮的汽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点了点头,一团团的灰雾腾罩车身。后面跟进来的几辆还炫耀地玩起了漂移入位。 “哈哈……我的人也来了!” 李天正大喜,他也兴冲冲地跑回去禀报。不用说,光看停车的手法,就知道这批车队来自南铁马。 大太太韦灵慧和女儿姚乐姗心情忐忑地站在风中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后来者。 弯刀和军刀则只顾着打量着张灯结彩洋溢出喜庆的酒楼,他们各怀心思地相视而笑,两人皆同大红装饰的酒楼一样喜颜于表,那位朝思慕想的大美人不用过多久就要成为自己的夫人了,真希望今夜就能洞房花烛。 三太太郭娅楠与二太太陈彦从同一部车子里出来,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不禁皱了皱眉头。 姚乐姗低声对母亲说:“妈,不太妙,看样子她们俩结成一伙了!” 大太太韦灵慧叨口道:“没事,金马刀都已经去拜访过了,就她们……哼哼,翻不了天。” 人靠近了,两边的太太们在琢磨对方,两边的马刀们也在交流眼色。 郭娅楠颤笑道:“哟……大太太,你们来得可真早啊!是不是想趁着别的人不在,先下手为强呀?” 三太太这泼辣的挖苦话把对面人说得是气喘吁吁,一脸的猪肝色。陈彦因为傍上了强枝,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韦灵慧黑脸道:“郭娅楠!你可别搞错了发泄对象,挑事的可是这酒楼的主人,说好了咱们是同盟的,这自乱阵脚窝里斗对谁都没什么好处。” 郭娅楠也不做答,哼了一声直接抬头斜视地走过去。 随后的马刀头子黄光应与曾经的顶头上司金马刀对盯了一眼,然后招招手让弟兄们跟上。 韦灵慧白了背影一眼,在背后狠狠地嚼了嚼舌头:“臭不要脸的小三,竟敢对老娘耍威风!稍后我叫你好看!唉……都这个时候了,你爸怎么还不出现?” 秀靥艳比花娇的四太太出来相迎了,她那风吹杨柳的姿态叫众马刀们不免心神为之一动。 杨璐面娇待人,声音更是莺鸣婉转:“呵呵……几位姐姐都来了……快里面请。” 几位太太和姚乐姗眼睛都不瞟她一下,也不打招呼,视若无人地进去了。 杨璐无奈地苦笑着看了看后面这些主动与她对视的众马刀们,半数以上马刀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和善和仰慕。孟赢溪暗喜:这金马刀果然行动了,工作也做到了家,他们刚才的微微点头也证明了这一点。 人全部入座了,潘芸萱催人赶快上菜。为了会长交代的上菜这事,她是做足了工夫的:为了缩短上菜时间,潘芸萱弄了好几个电烤灯和暖风机搁在厨房,除了特殊的两样,其余的叫厨师提前就炒了备好。只要一喊上菜,哗哗就能抬出去。所有人都为这上菜这事服务,服务生很有条理地鱼贯而行。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落碟声整齐有序,三分钟,不过短短的三分种菜已上完,然后服务生全部消失了,一个都不剩,给人感觉怪怪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铁马会——祭马刀 2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五章 铁马会——祭马刀 2 潘芸萱现了个身示意她已完成任务,这就要离开了,孟赢溪这才把玩着酒碗和一瓶霸王醉酒登上高台。舒悫鹉琻 四太太当众开启酒瓶,自己满上。 “这第一碗酒是感谢在座的各位不辞辛劳风尘仆仆地远道而来,我杨璐代表北铁马欢迎你们!我敬大家!” 众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把这碗酒狂饮完,然后又满上。 “这第二碗酒是敬我的几个姐姐们,谢谢你们长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小妹为表敬意,干了燧! 众人仍旧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把这第二碗酒畅快地饮完,然后又继续给自己倒,还没满上,酒瓶已空了。 “李天正,拿酒来!” 四太太将空酒瓶哐啷摔地上,然后招手示意对方抛过来榻。 一瓶70度的霸王醉飞上高台,角度不是很好,但见这四太太脚步不动,只将蛇身一扭,就漂亮地接住了。 第三碗酒终于得以满上。 “今天,老会长不在现场,我做为他的四夫人,有理由有责任替他敬大家一碗,以感谢在坐的诸位。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为了铁马会的发展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谢谢大家,我干了!” 如此飒爽的四太太引起了了不小的风波,这第三碗下去,众人不再是静静地看着她把这第四碗酒满上,酒楼内微有***动。 马刀们一时间对之杨璐的感受不再仅仅是姚会长那花枝招展的四夫人,一种莫明的敬佩油然生起。这话口,这身姿,这酒量,无不叫人通体舒服。 “这第四碗酒是赔罪,大家兴许已经知道,你们的钱全部来到了我北铁马。这是我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是要用断粮的手段来要挟大家吗……不是!是因为有人不服姚会长对我的任命想要造反,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目的是要保全铁马会的安全!我干了!” 这酒才刚一下肚,有人就憋不住跳出来说话了。 姚乐姗一手插腰一手戳人,“大胆杨璐,你说我爸对你有所任命,任命了什么,鬼才知道?连个证人都没有,凭什么要人相信你?” 二太太陈彦突地站起帮腔,“对呀……信口白话谁不会说呀?我还说会长要给我50个亿的零花钱呢,你替会长拿给我呀! 众人笑…… 可惜,孟赢溪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气场在奚落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二太太陈彦一通吆喝:“还钱!还我们的血汗钱来!” 人多就这样,只要有人随便牵个头,后面就会有一大帮乌合之众跟着瞎起哄。二太太陈彦要求还钱的声音激起了共鸣,诺大个酒楼内顿时全是还钱还钱的声音,局面已是大乱。北铁马的郑鑫鹏和李天正是坐立不安,生怕这些人随时会冲上来群殴自己。 孟赢溪被搅搅闹闹的乱象弄得没法了,只能来硬的,逆血功泼声而出。 “安……静……!” “噼里啪啦” 投降姿势又再呈现,围绕酒楼的窗玻璃居然震碎了不少!凛冽的寒风呼呼地涌进来。 刚才还火暴不已的大厅瞬间只剩下破窗子口发出的呜呜呼啸风声。 孟赢溪减弱功力威胁道:“废话少说!姚会长已经退休,他任命我杨璐为新一任的铁马会会长,不愿意追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围绕酒桌的东、南、西三个分会的所有会众在主子的带领下全部站立起来……! 大太太韦灵慧和姚乐姗在绝望中一起歇斯底里地下达命令:“金马刀,动手!” 同一时间,三太太郭娅楠也竭声叫喊:“南马刀,给我杀!” 孟赢溪惊恐地看到众多的马刀们拔枪射击,她正准备躲闪,却见东铁马和南铁马举枪朝前的马刀们枪口还未抬起或指正便已纷纷中弹惨叫倒下。 “哒哒哒哒……” “啪啪……啪啪……” 枪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刹那间就结束了!弯刀的手一松,最后一个对手扑通倒下,他便是不可一世的南铁马马刀总头子——黄光应。 弥漫开来的鲜血浸透了全新的红地毯,使之显现出暗紫的颜色。 台下倒下了许多许多的人,而台上的那一个群起攻之的耀眼目标却安然无恙,台前吓得尿了裤子,瘫软在地的郑鑫鹏和李天正也平安无事。 金马刀对视一笑,军刀振臂高呼:“请杨会长主持大局!” 剩余的众马刀们一同振声:“请杨会长主持大局……请杨会长主持大局……” 韦灵慧、姚乐姗、郭娅楠、陈彦,这四个孤独的幸存者在眨眼间就来到了人间地狱,杀人反倒杀到了自己头上。她们佝偻着身躯如筛糠一样浑身颤栗发抖,苍白的脸上、冰凉的身上冷汗淋漓!她们动也不敢半步,呼吸也压抑着不敢大声,恐惧的眼泪沥沥落地。 血腥的场面叫孟赢溪一阵揪心地疼痛,她从未想过为争会长一职会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杀戮。 惨状毕竟已经成为了铁的事实,它不可能用后悔之类的想法来使之折返回去。 孟赢溪痛痛地想:“我自以为是的这一步棋可能下错了,算是彻底将自己带入了罪孽的深渊。也罢!师父在上,苍天有眼,希望这个世界能大度地原谅我的罪过,至少……这些死去的都是害人无数的该死之人。” 台上之人慢步走下来,马刀们抛下原来的主子跟着迎上去。 立下赫赫战功的造反功臣弯刀汪坤和军刀宁军海洋溢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他们心情格外地激动,心脏跳动得很厉害。两人都预知接下来或许将是自己的婚礼大典,尽管这里躺满了大煞风景的数十具死尸。 孟赢溪边走边揣摩着如何应对那天对二人的承诺,当时说登上会长宝座就当即成婚。现如今自己真的当上了会长,这成婚之事一旦推却,那就把拥护自己的马刀也一并推开了。如果答应其中任何一个,接下来的麻烦或许比之前者更不好解决。 金马刀已含情至跟前,这位新会长正思考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为好,突然间她察觉到了酒楼外有动静,刚才马刀们喧闹的声音遮蔽了外界的异常动向,现在他们有十几个人已经到门口和窗子四周了。 金马刀随后突然止住了笑容,他们二人也敏锐地警觉嗅出了不寻常的敌人气息——枪械上膛的声音,不是一声,而是许多,这冰人心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四太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混得挺好嘛……居然都当上咱们铁马会的会长了……哈哈哈哈……” 金明杰在数人数枪的保护下,踏着遍地的尸体冷笑而入。众马刀们面对着十几只瞄准自己的美式kg9型微冲,愣是有枪也不敢动动手指头。 “金老救命啊……快救救我们……” 几位失魂落魄的太太两眼放光,一下子找到了救兵,大呼着奔过去躲藏在蒙面枪手的身后。 金马刀移眼看着这批训练有素,动作干练的蒙面武装者,心中拨凉拨凉的。一看那熟悉的身手和装备就知道遇上大麻烦了!他们与自己一样,也是军人出身。 眼睛的邪光一闪,金老头怒目放言道:“我的电脑呢四太太,还不快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即刻就叫你命丧黄泉!” 孟赢溪没想到这个金明杰还有如此的能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到铁马会之外的人手,还统统是以一当十的硬角色。她意识到自己太麻痹大意了,对手的这一出确实令人防不胜防,自己顿显下风。 既然已做了会长,如果自己稍微软弱就会导致人心涣散,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的四太太要不是靠望着金马刀兄弟的鼎力相助,现在恐怕难为会长。孟赢溪觉得只有以硬碰硬方能巩固刚刚取得的成绩,强将手下无弱兵,干! 问题是……逆血吼虽然能克敌,但对手太多,分布太广,不好使用定向发功。如果四面激发倒是可以了结,可自己的人也同时一起被灭了;逆血吸又离人太远使不上,除非自己贴上去,可是自己被众马刀们半包围着,难成其事。孟赢溪犹豫了,一时当间想不出有把握的对策来。 金马刀见自己那楚楚可人的准夫人被红外瞄准的光线射了个满头满脸,其焦急与愤怒之心可想而之。弯刀的手在用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移动,军刀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六章 铁马会——祭马刀 3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六章 铁马会——祭马刀 3 金明杰见四太太一声不吭,以为被吓破了胆,他得意地追骂:“***娘们,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你这个冒牌的臭婆娘!” 被辱骂不说,他还揭露了自己的身份!孟赢溪无计可施,气得直想吐他一脸的口水。舒悫鹉琻 绝境中一个奇想突然就此意生出:“口水?对了……我试试看,能否用口水暗中点穴先哑了他!” “啐!” 四太太红唇微动,势不可挡的逆血劲道伴随口水射击而出燧。 孟赢溪她不想再生杀戮,否则这渡劫修为之人的逆血水箭威力将远胜于上层习武者绝望时舍命断舌所喷出的最后一招——血箭。逆血水箭不过才带上了三层功力,却已是直接打断了十几米外金老头的经脉。 敏锐 金明杰的身躯先是微微晃了晃,表情顿时呈惊恐状,嘴巴张张合合,可是他没有出声!再后来他渐渐加大了摇晃的幅度,连脚步也现蹉跎状了楱。 老头的异动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各处的蒙面枪手。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着身经百战经历,更有着用战友生命换来经验的的金马刀双雄绝不允许自己错过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的胜算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一。 “卧倒!” 两条血性汉子齐声呐喊,他们在用力把女人往下压的同时一并开枪射击,消灭活物的乱战瞬间开始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血花飞溅!撕心裂废的惨叫声连环而起。 “啪啪……啪啪……啪啪……”神经颤动和*抖动交织成死亡的前奏! 血!喷到了她的脸上,孟赢溪心神一颤,她既是被金马刀的热血和情感所感动,又是被满目的血腥所震撼。 “呼……!” 四太太的人影激风电闪,她已然到了数十米开外的安全角落…… “啪嗒” 总电闸毫秒速拉下! 灯光一灭,所有的瞳孔因为适应了刚才璀璨的光明而发生了眼障:每个人的眼睛里俱是无边的黑暗,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特种兵,在这一刻全都瞎了眼。 孟赢溪根据记忆,在折回大厅的途中从过道边的盘架上顺手抓起一大把筷子,然后飞移到大厅的半空中。 别人是瞎子,孟赢溪也是,但她不是聋子,周身的皮肤感官更是敏锐如眼。 枪声和惨嚎声稀疏了,但强有力的心跳声却在敲着鼓召唤地狱死神! “嗖嗖嗖……” 既定位置的心脏就是靶心,看不见人就只能坚决摧毁它。 答案公布:恐怖的声浪再起,环绕整个酒楼的十几个声源逐个叫唤,一连串的发音堆积成地狱才能打造出来的澎湃交响乐——亡魂绝唱! “啪嗒” 灯具复明,可是心跳声一弱再弱。 “弯刀!军刀!” “夫……夫人……您没……真……真好……” 安静了,亡魂绝唱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地狱派来的死神抓走了所有的马刀,所有的境外特种兵,所有的太太,所有的人……。 “金马刀!你们给我起来……” 不知为何……四太太要用眼泪来祭奠马刀?不知为何……四太太要动情于邪恶的马刀? 生死离别,孟赢溪不是第一次接触。亲手杀人,孟赢溪也不是第一次做。但她明确知道自己杀人却是第一次,并且不是一人,而是十几人。但不管他们是敌是友,活生生的百十人就此沉寂在眼前,这一下子经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和杀人之实,纵然是铁打的心它也承受不住。 曾经是何等天真善良的孟赢溪算是懵落了潭底!渡劫的修为对之也爱莫能助。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身体逐渐冰凉的金马刀,眸含秋水的眼睛已是散乱无光。 一个警觉性无人能敌的绝世高手就这样神离着,居然连警察来到跟前叫她了都没抬抬头。 “璐璐!璐璐!璐璐你怎么了?” 杨勋抱着浑身是血的孟赢溪,审视着目光呆滞而又神志恍惚不清的“妹妹”,他失声痛哭。 警察是杨勋报警叫来的,他在得到内线的通知后赶到了铁马同心酒楼附近观察动向。等了很长时间后,有一辆豪车先进入到里面,尔后又见两批车队前后着驶进了酒楼停车场。 开始一切都很平静,一段时间后从里面开出几辆大客车载了不少人离开,有一个女人还出来把守路口。 杨勋莫名其妙,为什么是派个中年女人来扮演值守的角色?以往都是些携带武器的恶保镖呀! 漫长的等待过后是激烈的枪声!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不但吓坏了杨勋,也吓坏了那个值守的妇人,她恐慌地逃离现场向杨勋奔来。 杨勋立刻报了警,用莽力控制住了这位妇女,并将她绑入车内等候警察的处理。 再后来又赶来几辆车,时间不长就又爆发了更为激烈和恐怖的自动武器枪声,杨勋和这位被绑的妇女都吓得面如土色。杨勋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因为地处城市的郊区,警察显得动作缓慢,等他们终于来到,可是枪声也结束了。从亮灯到黑灯,又由黑灯到再次亮灯的铁马同心酒楼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杨勋跟随警察踏入酒楼的时候,面对如此众多的尸体和湿鞋的鲜血时他差点晕倒!警察也被骇人的场面惊吓得不轻。最后见到“妹妹”还活着时,他几乎激动得都快要发疯了!可是……可是“妹妹”她似乎已经神经失常,连自己的亲声叫唤都毫无回应。 这一重大跨国案件的侦破震惊了整个中国警界和国家高层,在潘芸萱的主动坦白交代和全力协助下,整个铁马会被警方彻底剿灭,金戈财团的存在也通过各种线索的牵连而浮出了水面,迫于中国政府对某国施加的压力,他们的政府部门不得不主动将其秘密缔造的组织解散后藏匿起来。 有一个问题警方始终不解,这些后来出现的境外蒙面武装是如何被杀死的?他们的死法太奇怪,一律是胸口插筷子。经过法医们的仔细综合鉴定,的确是***心脏的筷子要了这些人的命,疑问来了:谁插的?如何去插?这要多大的力? 一周以后,警察不得不提审精神状态有所恢复的唯一幸存者杨璐,只有她能解释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切。 孟赢溪自认为罪孽不轻,如果要接受法律的惩罚那也是应该承受的,没什么可抱怨,所以警察问什么她就说什么,毫无保留。 “杨璐,我问你,你知道那些蒙面人是谁把他们杀死的吗?” “知道” “是谁?” “我” “你……?那你为什么杀他们?” “出于自卫,因为他们在开枪乱杀人。” 负责审问的警官们以为她的精神依然处于不正常状态,所以对她的话很是不信。 孟赢溪见警察沉默不语,以为是事态很严重,就主动问负责审问的警官:“我这是不是属于防卫过当,会判几年徒刑?” 警官们笑了,“杨璐,他们都有枪,所以不属于防卫过当。但是……这事恐怕不象是你一个女人家能做得出来的,你是不是在保护某个逃离了现场的人?” 孟赢溪摇摇头,浅浅动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确是我干的,你们要是不信就去拿几只筷子来,我做示范给你们看。” 她越是表情笃定,警察就越加相信她精神失常,他们纷纷坏坏地笑起来。 “好了,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吧。杨璐,感谢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你好好休息,我们过几天再来找你。” 一天以后的下午,拘留室的房门被打开,杨勋来了! “杨勋” “兄妹”两人紧紧相抱,恢复了理智的孟赢溪叫杨勋动容不已。 “赢溪,咱们可以走了。” “什么……你是说,我没事了吗?” “对,我对警察说了实情,并把璐璐在德国出事的死亡证明资料交给了他们看。你只是假冒进去的外人,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有牵连的是我妹妹,可她已经死了。” 警局的领导亲自来握手放人:“孟赢溪姑娘,你很了不起啊!居然敢独自一人潜伏进这个罪大恶极的犯罪组织里去取证。这几天委屈你了,也让你受惊了。你有两个身份证明,我们还误以为你这真实的本名是假造的。我代表警方向你道歉,并感谢你为人民立下的功劳。去吧,你可以走了。” 孟赢溪不正常的状态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因为经历浅薄,加之胆小被惊吓出来的,不过这份误解恰好从侧面也佐证了她的假冒身份,继而帮助她顺利地离开。 待人走后,这位警局的领导在背后痛心疾首道:“唉……可惜了这么美丽可人的一姑娘,以为自己与她人相貌相仿就能轻易混入黑道以主持正义,结果把自己弄得疯疯傻傻,连杀人之事都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还筷子杀人……这活连我等壮汉都做不了,你有那么大劲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兄妹幻情——杨璐1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七章 兄妹幻情——杨璐1 杨勋驾驶着汽车开上高速公路,看着开阔的视野和快速移动的物体,孟赢溪逐渐释放了折磨自己的压力。舒悫鹉琻经过这几天近乎安静的拘留,她已经从亲手杀人和愧对亡灵的阴影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看着路标上的西安二字,孟赢溪明知故问:“杨勋,咱们这是去哪?” “孟赢溪,呵呵……要不是这次出事,我还以为你的全名就叫赢溪。不过都已经叫惯了,我还是叫你赢溪吧。赢溪,我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继续假扮我妹妹。” “啊……为什么?” “我父母还不知道璐璐已经死亡的消息,他们二老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没敢告诉他们。我想让你替璐璐去看望一下他们,可以吗?燧” 孟赢溪稍有不安,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嗯……这个没问题,我愿意。但是……但是这件事情恐怕隐瞒不了二老一辈子,他们迟早是会知道的。难说我装得不象,马上就会被识破!就象铁马会的金明杰一样,他说我只要仔细一看,破绽百出!” 杨勋叹息道:“那我就先谢谢你,我是想暂时先这样维持一段时间再说,我爸我妈真的已经老了,他们经不起这么沉重的打击,璐璐的情况晚一日知道是一日。至于你说的金明杰说你破绽百出,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你狠狠揍了他?” “揍”这个字形容得不准确,“狠狠”倒是有,不过总体上也差不多,于是孟赢溪就囫囵地回应了一声:“嗯……楱” 杨勋大笑:“那不就是嘛!璐璐她弱不禁风的,哪会打什么架呀?你的力气我可是见识过,霸道着呢!你还狠狠揍了人家一顿,这还得了!当然要把你的真实身份给暴露了。” 孟赢溪也误以为真相就是这样,于是恍然大悟地跟着发笑,她终于又会笑了,而且是笑得清眸流盼,柔美飘逸。 笑声结束后,孟赢溪想起了一事。 “对了杨勋,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它被警察没收了,璐璐卡里的那970万连同那86亿的钱是赃款,要不回来了。” “没收了正好,那些钱谁也不会用,还不如上交国家。” “诶……你刚才说什么?86亿的钱?” “是啊,铁马会居然有86亿的资金在运作,它们被我……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财务总管金明杰,我收拾完他以后就把铁马会所有的钱都转到了璐璐的卡上。” 杨勋笑道:“乖乖,你好厉害呀!怪不得人家说你是冒牌货,没说你是阎王的鬼婆娘就不错了!” 孟赢溪眼神一暗,忏悔道:“唉……都怪我麻痹大意疏忽了,就是这个被我收拾的人找来了那些蒙面的武装杀手,所以才导致死了这么多人。我非常后悔这件事,我当时要是把他一直控制住就好了,唉……” 为了营造安慰的氛围,杨勋改口道:“璐璐,你别再自责了,其实你的这个疏忽还帮了警方的大忙。我听警察们说,就是因为这些境外来的杀手,他们才顺藤摸瓜找到犯罪组织的源头。源头具体是什么他们没说,但足以见得你的这个失误不全是坏事,兴许还立了头功。” “还有这回事?” “我没骗你,是真的。” “哦……” 孟赢溪这才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据实理由,她的愧疚感再次萎缩,现在它变得很小很小,完全可以收纳入心灵的暗室了。 傍晚时分,西安到了。这座古称长安,有着三千年建城史的世界著名历史文化名城对于此璐璐来说是既陌生又新奇。 孟赢溪盯着车窗外出神地自言自语:“我好想去看看有着世界第八大奇迹之称的秦始皇兵马俑。” 杨勋立刻就回了话:“那还用说,我明天就带你去。” “真的!” 孟赢溪开心不已,“太好了!我虽然看过不少的兵马俑图片,但总想着能亲眼目睹一次那该多美。呵呵……没想到我的这个小时候的愿望居然明天就能实现,出门远行就是好。” 说话间,车子靠路边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孟赢溪看路边的大厦问:“家就在这里吗?” 杨勋笑道:“什么呀……咱们去商场。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好久都没回家了,也没个音讯。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得准备点礼物去哄哄老爸老妈呀!” “杨璐”不好意思地回话:“嗯……说的是,哥,咱们走吧。” 采购礼物的活全被当哥的揽下了,说是只有他知道爸妈的嗜好。结帐时妹妹同样被撵去了一旁,说是有哥在,哪能叫妹子掏钱。 杨璐左右不能插手,只好顺着心意领了哥哥的情。 在回家的途中,杨勋向妹妹细致地介绍了一下父母亲的基本情况,以免闹出洋相事小,被察觉出是假冒可就难以收场了。 这次真的到家了,家很漂亮,是在一个环境相当不错的高档别墅小区。 杨勋用钥匙开了门,父母亲刚好都在,他说道:“妈……爸……我们回来了。” 看到儿子身后还有一个身影,杨家兴和冯霞顿时容光焕发,拉扯着不便的腿脚移步过来。 “璐璐!” “哎哟,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 眼见老人们是那么的高兴,孟赢溪也被这温馨动人的亲情感染了,她放下礼物便飘扑过去抱了抱二老。 “妈……爸……我也想你们。” 母亲冯霞爱怜地轻捶了女儿两下,笑道:“哎哟,用这么浓的香水,想熏死你妈呀?” 这散发的体香父亲杨家兴也闻到了,但他觉得很舒坦,“是欧洲的香水吧?味道还不错!” 杨勋看得是热泪盈眶,赶紧去了卫生间。他那难以抑制的情绪被妹妹察觉了个清楚,她也触动得湿润了眼眶。 冯霞心疼地搂起女儿,“看你,都快哭了。想我们就常回来看看,是不是你那个丈夫不准你回来?” “不是” 杨家兴见气氛可能要被弄坏,就打岔说:“哎呀老婆子,女儿刚回来,快别提那些无聊的话。璐璐啊……你去欧洲好玩吗?都玩了哪些地方?给我们说说。” 欧洲,这个孟赢溪只在地理课本上学习过的地方,它具体有哪些国家自己都记不清了,更别提去详细描述什么风景区的所见所闻。 孟赢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承认现实:“爸……我,我没去欧洲。” “啊……你哥怎么说你和姚远山去了欧洲呢?” 去掉一个问题,又产生一个新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孟赢溪忽然间想借此一并解决掉。待老人们都坐下来洗耳恭听后,她垂目回道:“我和姚远山离婚了!” “啥……离婚了!”杨家兴和冯霞先是震惊,随后他们的眼神跟着心情一点点暗淡下来。 冯霞责怪道:“怪不得你要骗我们说去了欧洲,原来是偷着去办离婚这事。诶……我说璐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杨家兴有节奏地捶着腿说道:“离了也好,你这门婚事咱们全家人都不看好,那个姚远山老大的岁数,姑爷都能和老丈人称兄道弟,真是荒唐。” 杨勋在卫生间里听到了一切,他赶紧洗了把脸出来。 虽说离了也算好事,冯霞还是心里挺难受,见儿子出来了就连着责怪:“勋勋,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也瞒着我们?” 孟赢溪赶紧接上话,“妈,不关哥的事,他也是今天刚知道。” 杨勋僵着脸一声不吭地到旁边坐下,眼睛望着地上,不知说什么好。 冯霞若有所思地自个言语:“唉……想当初,无论我们怎么反对你都要嫁这个人,嫁就嫁了吧,那你就好好过日子呗,结果却是这样。也许真是逆了祖上的规矩吧,你哥都还没娶媳妇你就先嫁人,所以好日子长不了。” 杨家兴不同意老婆子的这套歪理论,“嗨……你这个老封建,和这没关系。” “你这死老头子,管它有关系没关系,我发发牢***总可以吧。你看看女儿现在的样子,连说话的腔调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肯定是伤心哭坏了嗓子,这是多大的委屈呀。” 冯霞的话叫杨勋和孟赢溪都咯噔地紧张了一下,这才几分钟时间就露出了第一个破绽!有点危险。 家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令人不舒服,而自己呆的时间越长可能越会露马脚,孟赢溪决定大胆地重起话头。 “妈,我看上了一个人,他只大我几岁,事业有成、人又帅,最美妙的是……他与我还有非常般配的夫妻相。不知二老对此事意下如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兄妹幻情——杨璐 2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八章 兄妹幻情——杨璐 2 “谁呀?我们认识吗?” 父亲杨家兴好奇了,杨勋也被弄得睁大了双眼,死死看着花样百出的“妹妹”,她一会儿一个离婚,一会儿一个谈恋爱的,愣是不消停。舒悫鹉琻 母亲冯霞正色道:“带来见见,让我们先把把关,别向以前一样都快结婚了才领着人来通知我们,见家长整个就是一走过场的安民告示。” “暂时保密!”杨璐俏皮起来。 冯霞冷脸改笑道:“嘿……你这臭丫头,又跟妈玩这手,受过一次深刻的教训了,还是死性不改啊。熹” 孟赢溪见好就收,她拿出手机装模做样地看了看时间,然后很快地站起来,样子很是着急慌张。 “哎呀,约会要迟到了!哥,你快送送我!第一次约会千万要守时,我是离过婚的女人,人家可还是一青头小伙子,我不可以再象姑娘时一样对人家拿翘了。” 只见杨璐随即嬉皮笑脸地挥挥手,“爸、妈,我要约会去了。拜拜……虚” 话音才至,人就象一股风一样跑了,杨勋速言告别父母后急忙跟上。 冯霞追到门口喊:“诶!璐璐,你给我站住,妈这里话还没说完呢……璐璐……” 杨家兴费劲地过去拉手制止道:“老婆子你别喊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离婚就跟上厕所一样随便,离完了婚相反还变轻松了,由她去吧!” 冯霞对着老伴白了一眼,“不是,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这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打个蘸水就走,这算什么事嘛?” “什么事?大好的喜事呗!她一个才离婚的年轻姑娘,要是天天窝在家里哭鼻子,我看你怎么办?那才是恼火。” “也对哦,呵呵……老头子还是你说得对,找对象是喜事。不过……唉!我总觉得璐璐这次回来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好象换了个人似的,除了那张脸,各种都不一样。” 杨家兴回老伴:“我也觉得奇怪,但我能理解。你想想,又是离婚又是谈恋爱的,两件事一起搁你身上试试,你恐怕比璐璐还要奇怪几倍!” 冯霞大笑着关上-门,“行啊你这个死老头子,脑子还不错,没被车子给撞坏。” 孟赢溪没出太远,杨勋就跟来了,但见她脸色很差,以为是刚才跑猛了,或是路灯的光线偏色,没太当回事。 “我说璐璐呀,你左一出离婚,右一出约会地乱打牌,我在旁边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有几秒几乎想要冲上来捂住你的嘴,让你别乱说话!” 稳了稳异常难受的身体后,孟赢溪笑道:“还说呢,这假扮你妹妹的差事真不好干,差一点就穿帮,紧张死我了。我看情况不对,不得不提前离开。” 杨勋玩笑道:“喂……璐璐,你要约会的男朋友是谁?我带你去找他。” 孟赢溪稍微好受了些,她也玩笑,寥若晨星的眼睛里甚至还带出了含情脉脉。 娇莺初啭:“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本来两人都知道是玩笑话,但真说出来以后,却各自都震颤了心扉。 目光接着相聚,跟着又是一通心弦的拨动。 何为心意相通?似乎已了然。 突然间孟赢溪眉头一蹙,表情甚是痛楚。但她不愿将身体的折磨示人,很快又恢复了原貌。 杨勋以为她只是难堪这个玩笑才有此表情,就右言其它:“璐璐,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孟赢溪强颜续笑:“嗯……好,你是我男朋友,当然得负责我。” 明打明的话叫杨勋再次一怔,他带着不敢正视的情感扶上人说:“璐璐,你站这里等着,我开车过来,咱们去兜兜风。” 杨勋转身就走,他的内心在挣扎,我对她的爱到底是亲情附体,还是真的爱情?你在我心里究竟是璐璐还是赢溪?杨勋的纠结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为这两者之间几乎没有清晰的界限,很容易就混淆在一起,她们……太象了! 孟赢溪盯看着他的背影,她不敢确定自己的话是否真的是玩笑,这个人是那么的亲切,这个人……想念间,身体的腹部再次剧烈阵痛。 “我究竟怎么了?为何会这样?难道是生病了吗?稍微一不注意金丹就作怪!” 车子很快辆着灯过来了,孟赢溪咬牙上了车。 夜色既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又遮蔽了人观察事物的眼睛。孟赢溪的身体不适在车上发作了好几次,但她偶然现出的痛苦症状一直没有引起杨勋的关注。 汽车行向环绕一泓碧水龙池的兴庆公园,就快过年了,远处提前燃放的烟花装扮出一个美妙的夜空,它绚丽多彩,令人心情洋溢出美好的幻想。 孟赢溪面无血色的脸上搬弄出一丝微笑,“那些烟花好美!” 杨勋动情地说:“赢溪,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嗯……” 车子就着改道,杨勋带着满怀期翼地驶向能够合法燃放烟花的大唐芙蓉园。 到了地方,杨勋跑去烟花专卖点买烟花,孟赢溪则楚楚地站在这个盛唐风貌的大型皇家园林式文化主题公园里,举目观看着一对对恩爱的情侣们在欢声笑语中射向天空的甜言蜜语。 “咻……咻……啪啪……啪……” 内心越是动情,孟赢溪就越痛苦,豆大的汗珠在寒风中不断从额头渗出来。她咬牙擦去汗珠继续玉立着,但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看着璀璨的烟花在瞬间消失,想到练[逆血经]时自己曾睡过去的经历,也许病根在那时起就已经埋下,她突然生出伤感,或许自己快要死了,精彩的生命就象烟花一样:美丽而不能长久。 “赢溪” 杨勋抱着一大箱烟花灿烂地跑来了,他已经在刚才找到了心中的答案——他爱的人,是孟赢溪。 “来,咱们也开始放。” 一个防风打火机随着温情的声音递过来,“我们两人必须一起放,这才叫做比翼双飞!” 孟赢溪没有说话,知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春色满面地接过打火机。 杨勋将一对大烟花摆放到地上,然后搂着孟赢溪蹲下。 “赢溪,我数到三,咱们就一起点火。开始了啊,1……2……3……!” “嗒嗒,嘶……嘶……” 两根火药线同时点火燃烧。 “着了,咱们快闪开!” 烟花有一定的爆炸危险,杨勋毫不忌讳和犹豫地直接抱起心仪之人跑去一边。 “嘭嘭!” 随着重叠的两声爆响,一对金色的龙凤珠火球腾飞而起,划破了深情的夜空。 “咻……啪啪!” 夜,红了!五彩斑斓的两棵火树银花象连理树一样交织着镶嵌在天宫,这对“兄妹”欢叫起来,连理树还未消失,两人便已将目光移去。 人依然被抱着,一颗滚烫的心和两片火热的唇在向她靠近,周围的喧闹被抛开,世界仿佛宁静了。 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但……他们已是拥吻!所有的激情迸发出来,唇舌间,爱被无私地给予了对方,同时也在贪婪地获取着对方的爱。 伴随着美妙的一刻,就在两颗炙热的心紧紧相贴的这一刻,孟赢溪的金丹暴生异动,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翻滚,一股灼心的热流从体内狂涌出来迅速上冲,压都压不住!她猛地挣脱开恋人,翻身下地扑作跪状。 “呃……呃……”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里不断喷射而出,青石板铺就的地面顿时煞红!突然出现的情况恐怖无比,沉浸在美好氛围中的人群被惊吓得大叫着死命逃开。 杨勋被眼前可怕的景象震惊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地凛然扑下去抱着人哭喊道:“赢溪,你怎么了?赢溪,你怎么了……” 此时此刻,孟赢溪清晰地感受到了死神的存在,她的逆血功力全乱了!它开始自行顺时针运走,逆血功是绝对不能顺走的,它一旦顺走就是夺命的走火入魔。 长发遮掩下的娇媚面孔跟着发生了巨大变化,肌肤和容貌在碧玉与耄耋之间来回地变换,孟赢溪深深感知到了这可怕的一切。 就在杨勋就要抚发查面的那一瞬间,孟赢溪拼尽全力逆走了血脉,她用极快的身法离开了爱恋之人,离开了激情洋溢的大唐芙蓉园。除了地上的那一大滩令人颤栗的鲜血,她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走火入魔——封心绝情 美妖传,第一百二十九章 走火入魔——封心绝情 走了,这个年轻女子就这样象美丽的烟花一样散去了。舒悫鹉琻远远围观的众人整个是目瞪口呆,刚才还在呕吐鲜血的重症病人,突然间人影一闪就消失于美妙的夜色中。要不是地上那滩刺目的痕迹,他们绝对要认为这个病人根本就没存在过,这个漂亮的姑娘就没出现过,一切都是幻觉……错觉。 杨勋呆呆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用手沾起鲜血看了看,它还热乎,没冷。他又看了看数十米外人影最后一闪的角落,这不是真的! 几秒过后,这个男人疯了一般向着那个角落狂奔过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就这样消失了,不见了,历历在目的一切如同梦境。 他猛然间醒悟地意识到:孟赢溪就是璐璐,璐璐就是孟赢溪,她是她的还魂!她是她的阳间替身!是自己践踏伦理的作孽把她害死了!是自己私欲的冲动叫她魂飞魄散熹! 心灰意冷,身形狼狈不堪的杨勋蹒跚地回到了家中,他一见双亲就号啕着扑通跪到在地。母亲冯霞和父亲杨家兴惊恐地看着儿子满手的鲜血,虽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但脑子里顿时慌显现出了女儿的影象。 “爸……妈……对不起,你们刚才见到的璐璐,只是她的魂魄。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璐璐她……璐璐她早在德国的时候就已经因为飞机失事,死了!” “……虚” 孟赢溪迅速离开杨勋数百米后就已然不行了,在越过数个园中的亭台楼阁后,迷糊中的她跌撞开了一间古建筑的木格房门,然后便昏厥过去。 其实孟赢溪并未真的离开了大唐芙蓉园,而是误入了里面的仕女馆。 “糟了,有小偷!” 第二天早上,发现门被破坏,仕女馆的几位女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她们的叫喊声打破了平静。为了探个究竟,几人壮着胆小心地进去,结果又是新一轮的惊吓声。 “啊……地上有个人!她是谁?” “血……血……!” “太恐怖了!我叫120急救车来处理。” 这几个女工作人员不知道这姑娘是死是活,她们就着打了110报警。因为害怕,她们一个都不敢留在现场,统统跑去远离仕女馆的大路口等警察和急救车来处理。 孟赢溪被惊叫声唤醒,挣扎一番后竟然站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相貌恢复到了从前,于是便大胆地走出了这间艳影霓裳的仕女馆,沿着幽径踉跄远去。 走出一段路,见有条长椅,她便坐下来拿出化妆镜准备梳理自己。 “啊……我怎么象个吸血鬼一样?” 不光是脸和脖子,她的衣服上下都沾满了大片暗红的血迹。 “不行,我得去洗洗!” 这亭、台、楼、阁、榭、桥、廊,一应俱全的大唐芙蓉园当然不缺水,于是美人鱼找了个僻静处,连着衣服悄悄下到冰冷彻骨的湖水中去清洗。 冰冷的湖水激发了她无意识地运功来抵御,这时她发现自己的逆血功又恢复了正常。美人鱼兴奋不已,在水底肆意穿梭来回地游动,因为她认为自己暂时死不了,死而复活的感觉美妙之极! 湖水既是冰冷的,它便能使人冷静下来用心去思考,在清洗自己的同时,孟赢溪的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所篆写的一段碑文:[次日,族人灭,奴痛呕血。] 她灰心地念想:“我与师父她老人家的情形是何其的相似,都是受到严重刺激而呕血。师父的功力比我高深多了,连她也这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孟赢溪下细回味自己发现身体异常的整个过程:这一切都是从金马刀的死开始的,但那时没这么严重。再后来就是因为杨勋,只要自己的内心一在意他就……不对!不是在意,是爱!是我一生出爱意就……。 又是一段碑文再现美人鱼的脑海:[九历午马,驻颜二八,未嫁。] 关键是“未嫁”二字,它深深刺痛了孟赢溪,并刻入了她的心底。 “师父她也是因情而呕血,因为她先是感慨:[王宾天,怡景终。],后来又发生[族人灭]的惨剧。这说明师父也不能避免动情带来的伤害,所以才到了也未嫁人。” 美人鱼忽然暗呼不好:“啊……[逆血经]并非没有瑕疵,它的最大危害就是叫其拥有者不能动情,一辈子只能无情……无情!否则必将香消玉殒!” 既得到了答案,那必然就会联想。此时,孟赢溪不自觉地挂念起了那刚刚燃烧起来的爱情,更是追忆起了那消魂的一吻。 “呃……” 一大口血水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完了,完了!我彻底完了!” 孟赢溪终于知道自己练习了[逆血经]而后所产生的可怕后果,那就是——这辈子都别想再和谁去谈情说爱了!结婚……那就更是无福无命去消受。 水冷心更冷,美人鱼在展望了自己灰暗的人生后,彻底冷却了青春盎然的心田,此刻的她就象千古不化的冰川一样封冻。***自此从她的心中消失,无牵无挂,无爱无恨,将是她以后的抉择,必须这样,没有或许,没有选择。 “离开西安!回去山溶洞!” 清洗完毕后,美人鱼抛却杂念回到岸边。衣服上的血迹光靠清水去不尽,但也只能这样了,至少是不那么明显。 “呲……” 小树林中蒸腾起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冬季的衣服很厚实,水分当然吸得很足,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凝成了蘑菇型的云朵。 稍后,一位冷血漠色的美人从云朵中走了出来。 穿出小林子,满目是晨练的银发老头、老太太们。他们全都定格在太极拳的回头看画招式上,还在莫名其妙刚才突然生起的云雾。 冷血美人没有任何表情,拂着众人迷惑的神情飘然而去。 警察和急救车先后赶到了事发现场仕女馆,血迹还在,可是……人呢?几个女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活见鬼了,刚刚还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咋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急救车走了,因为被破坏的门和血迹,警察留下来四处勘察。 当警察查问到正在晨练太极的银发老头、老太太们时,太极拳老人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自己的所见,越说越激动,其内容也很太极。 “我们全都见过这个仙女,她是从湖边那片小树林子里腾云驾雾出来的。” “啧啧……仙女的容貌当真稀罕,真个漂亮,水嫩得狠呀。” “我发现仙女连走路都没声音,是带飘的……” “不过即使是仙女也有遗憾,她完全没表情,更无视我们这些凡人的存在……” 老人们给出了一个又一个令人十分费解又可笑的答案,警察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耄耋老人的份上,警官们很想一口吐沫就啐过去——我呸!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聊斋? 孟赢溪现在不穷了,那五万块钱一直没动用过,于是她在票务代购处买了机票,然后直接去了机场候机。 为了彻底干净地告别一切的一切,就要粉碎与情感记忆有关联的所有物品,孟赢溪没有丝毫犹豫。 幸福航空11:30分起飞的jr5728次航班开始登机了,安检处排队等待的乘客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骇人一幕:前面的一个相貌非常标致的姑娘,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白色苹果手机,很随意地一个又一个地将它们捏碎,然后扔进安检入口处的垃圾箱里。 “老天!她捏得是手机吗?怎么象捏豆腐一样,咯咯就碎成渣末了!” 等来到姑娘刚才呆的位置,有两个好奇的男乘客捡起漏掉在地上的碎片看了看,继而惊慌不小。 “见鬼……硬得慌,的确是手机!她居然能把这玩意给捏碎?什么意思啊这是?” 上了飞机后,这两位乘客不巧就坐在她的旁边。 “这姑娘好香啊!” 有美女相伴,刚开始还欢愉,甚至起意想搭讪,可笑脸刚一迎上就僵了。对方那冷若冰霜的面孔,眼中那如同银针一样扎人,近乎于杀气的凛光叫人不寒而栗。自始自终,二人都是哑了一路,没敢言出半个字。 这段交织了害怕和迷惑,爱慕和***,非同一般的旅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地狱的折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昆明长水机场终于到了……两人俱都是一身的汗水。 下了飞机,孟赢溪去往长途客运站继续乘车赶路。昆明的家已经失去了家的真实意义,她要去另一个家——暗无天日的奇山溶洞。 第一百三十章 走火入魔——火炼金丹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章 走火入魔——火炼金丹 西双版纳重新迎回来了这位在此遭受过磨难,又巧合地获得了千年机缘的女孩。舒悫鹉琻她是一进出,再又返回。这几番的经历和心情皆大相径庭,每次都昭示着不凡,不易。 踏入到熟悉的山林间,身处美幻之境,面对相互辉映的奇峰嶙峋、绿水青山,聆听着自然之声的兽鸣鸟啼,孟赢溪依然没有走出心灵的迷茫,她的此生将要如何度过,内心一直在寻找答案,可惜总是徒劳无功。 这个答案不是一般地难找,而是非常难找:寻常人的人生道路无一不是结婚生子,享受爱情、亲情带来的天伦之乐,可她却万万不能;寻常人都是广交朋友,大家一起谈天说地,通过交流来消磨无聊的时光,倾诉心中的烦恼,可就连这些她也只能是惟恐避之而不及。经过此次的出山,她还体会到了另外的痛楚,那就是不方便与男人接触,一旦接触,对方就动心。男人一动心,这许多不可预见的事情就接踵而来,这个世界上有一半的人是男人,其带来的干扰可想而知。 孟赢溪苦笑道:“要不……我就一辈子生活在这山林荒野间,不再理会那些世间的人和事,就算不能做到无忧无虑,起码落得个安然自在。” 又见那涓涓流淌的南木窝河,告别雨季的它现在已不再肆虐狂暴,而是温柔地静若处子,蜿蜒如画熹。 来到曾经烤鱼的石滩,篝火的印象再度被勾起,孟赢溪赶紧把眼睛移开,远处的卧女峰闯入眼帘。 美目闪动着星星点点的波光,“师父,您在那高高的山峰上住得还好吗?原以为我要过很久才会回来看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仅如此,弟子还准备在此与您作个长伴,直至年老西归。” 伤感与欢乐不同,也是导致病发的动情,在走火入魔未被激发之前却也没什么,但如今是大病未愈,稍微有多愁善感都不行,就象身体受了极严重的外伤一样,它在没好之前连碰都碰不得,更不用想正常地去生活绪。 “呃……” 又吐血,它就溅在石滩上。 孟赢溪擦了擦唇边,摇头苦笑道:“师父,看来我想看看您都不行,要死了!怎么会这样?” 她继续叹气,“唉……我这病似乎比师父还严重,怕是不可能好了。既然这样,干脆练功练死算了!我回洞去重走一遍[逆血经],要么把病练了治好,要么与师父一样长眠于此,还省了个棺材或者骨灰盒。” “扑通” 河水被戏谑出昙花一卷,冬季那清澈的南木窝河水中又现美人鱼迷离人眼的妙曼身姿。 进暗河了,虽然没有夜明珠的光亮,美人鱼依旧能凭着对水流在固定位置遇石旋动的记忆自由前进。 “哗啦” 鱼龙出水,跃上了平整的石台。熟悉而又再熟悉不过的黑暗给心如落叶般飘动的人一种陶醉和安定的感觉。 “呲……” 运功逼干衣服的水分后,孟赢溪略微起笑:“我回家了!好温馨,好舒服,好畅快!” 就此,美人鱼顺利地定居回了暗河溶洞中。因为烤鱼会引来旅行者的关注,同时也会勾起一连串的记忆,现在的孟赢溪干脆象原始人一样地生活,不生火!而且保持昼伏夜出的习惯。 生食有弊端,所以她摸索出了一个生吃鱼也不会生病,还味道上佳的诀窍,那就是先把鱼的鳃和内脏除去洗净,然后抹上盐、野花椒、野辣椒腌一个小时,最后才运用盈满的逆血功力将鱼的水分彻底逼干,这样鱼体内的寄生虫也一并脱水死了。这亲手制作的麻辣鱼干,撕成薄片状丝丝嚼在口里,味道那叫一个好,百吃不厌。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在没有杂念宛若隔世的水洞里,孟赢溪的身体依靠月下运功的治疗完全恢复了元气,即便清明时节去卧女峰祭祀师父时还哭泣了一场,身体内的金丹也不再有异样。 雨季来临了,南木窝河涨了水还是蜿蜒如画,只是不再温柔地静若处子,它又开始咆哮。不过无论河水怎样地肆虐,也奈何不了超凡的美人鱼半分,她依然轻松自如地驾驭在湍急的河水中、河面上。 一天夜晚,孟赢溪象往常一样从洞里出来活动,一是为了寻找野果补充维生素,二是舒展筋骨的同时就着放松一下沉闷的心情。 她在暴涨的水面嬉戏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人在水中上下沉浮,他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此人抱着一段浮木树干。 “救人!” 美人鱼没有思考便已行动,她将这名落水男子带去了岸边的小树林中实施抢救,他还活着,想必只是因过度透支了体力而人事不醒。 孟赢溪先将他扑倒担在腿上吐水,几分钟后又挤压他的胸口帮助其恢复正常呼吸。 只可惜该男子的生命已是强弩之末,他在数十分钟后还是死了。 “真遗憾,我还是没能救活他。” 孟赢溪叹息之余开始搜寻他的个人物品,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以便通知他的家人。 找了半天,除了在衣服的拉链内袋找到一个密封极好的柱形金属容器外,这人身上根本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任何证件。 “连钱包都不在,可能与我一样,是遭受了河道突发洪水袭击的旅游者,也许他携带的证件随着背包被大水冲遗失了,唉……真是可怜,亲近大自然是美好的,但有时它也是残酷的生命杀手。” 不知道这个柱形金属容器装了什么,孟赢溪好奇地去打开它。谁知盖子不仅仅锁止结构奇特,还很紧,居然要运功才能开启。 “呲……” 容器夹层翻腾出冰冷的烟雾状液氮气体。 “嗬……好奇怪!外壳居然是双层密封的,里面还有小容器!” 孟赢溪小心地从中取出一个更小的柱形容器,这个近乎于玻璃材质的小容器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幽静的兰色,里面是些液体。 “什么宝贝东西呀?昂贵的香水吗,装这么好?” 玻璃材质的小容器再次被开启,它里面所装的东西是世所罕见的人工合成元素,这东西绝对是科研所的尖端宝贝,不知为何,它居然会出现在一个身份疑似于落水旅游者的身上。 该物质是中国科研人员沿用gsi“冷熔合”的技术路线,利用70zn束流轰击209bi靶,共用大约80天的有效束流时间,合成出的113号元素的一个同位素278113。 该同位素经过4次链式α衰变,衰变到已知核素266db(105号元素)以后自发裂变,且衰变途中还经过也是已知核素的266bh(107号元素)。也就是说,这个人工合成的元素是新品种的不稳定放射性核物质。 当接触到液体中这无色又无味的同位素278113后,孟赢溪刚休整好的功力金丹再生异常动向。 “啊……好难受!什么鬼东西?害得我又犯病!” 她慌忙将液体盖好,并按拆解步骤一步步复装回去。 身体越来越难受,小腹内的冷金丹似乎被这神秘的液体点出火苗而起火燃烧,它越来越炙热,并带着整个身体火一般滚烫起来。孟赢溪已经顾不上理会这具尸体了,她慌忙腾空而起,跃进湍急的河水中来冷却自己。 “啊……好热!” 冷凉的河水也无法浇灭这种焚身的感觉,现在是眼耳口鼻都好象在向外喷火。美人鱼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黑暗的水中越来越亮,连河底都被光芒照了个明白清晰。 “师父,救命啊!您快来救救我,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孟赢溪摆脱不了这种地狱烈火的折磨,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静谧的夜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常人要是接触到人工合成的同位素278113并不会发生这般情况,核辐射造成的急性放射病典型病程初期表现为恶心、呕吐、疲劳、发热和腹泻,而照射损伤也是随受照剂量的不同,在受照部位可能出现红斑、水肿、干性脱皮和湿性脱皮、起水泡、疼痛、坏死、坏疽或脱发等症状,而不是如此焚烧身体的怪象。 金丹!这一切要归咎于金丹(ev136)这种另一生物合成的奇妙能量物质,它的性质与核元素非常近似,能积累和释放出能作用于质量物质的矢量能量场。自古以来,金丹(ev136)能量在地球上只在区区两个人的身体内生物合成出来过,她们便是孟赢溪和她的远古师父赢溪。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走火入魔——终极逾越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一章 走火入魔——终极逾越 不断衰变的同位素278113与金丹发生了强烈的物理化学反应,巨大的能量场竟然破天荒地挖掘出了一个第四维动量空间。舒悫鹉琻科学家们构思过无数日日夜夜也未能证明第四维动量空间的真实存在,这个伟大的猜想被这个不平凡的中国女孩证实了,它就是——变量时间蠕洞。 光芒如昼的美人鱼孟赢溪,就象神仙一样消失于河流中。她自身的躯体就是变量时间蠕洞所在,于是她逾越了常规物理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而时间蠕洞的窗口开到什么位置却由金丹能量(ev136)诞生后最终稳定的时间点来打框定义,孟赢溪体内的金丹实际上是传承了师父赢溪的金丹信息(后文有解释),这使得时间窗口落在了一个准确的既定范围——汉!(备注:秦国只存在了15年,而赢溪是延活至西汉朝。) 汉朝与现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间相差了浩瀚的历史海洋,它们的时间顺序如列:汉(西汉、东汉)、三国时期(魏、蜀、吴)、晋(西晋、东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北宋、南宋)、元、明、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时间错位的距离如此之大真是叫人甚为感慨,大为震惊。 这次令人唏嘘的逾越不但跨越了时间,连地点也因能量的发散衍射而改变了,她所处的地点由西双版纳的南木窝河中段变成了西汉的崤山一带。 兽鸣鸟啼和刺眼的阳光唤醒了失去意识的时间空间异客,穿过变量时间蠕洞之后,造成她身体灼烧状态的曲异能量场因金丹能量(ev136)中不稳定离子的损耗而已经钝化脱离了激活区间,虽然同位素278113依然在身体里,却无法再兴风作浪熹。 “天呐……都天大亮了,那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液体可算把我折磨得够惨,差不多没把我烧成了骨灰死去!都怪我好奇心太重,真是好奇害死猫!自投火葬场。” 孟赢溪嘟噜着坐起身来,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后她四处看了看,林木和山势都很陌生和奇特,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南木窝河河岸附近。 “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我在迷糊的发狂中跑出了很远?呋……还好我最终没什么事,这次的教训可够深刻的。绪” “嗒哒……嗒哒……”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叫人凝神。 “有马……还不止一匹,这老林里谁在骑马玩呀?呵呵……真稀罕!瞧瞧去。” 孟赢溪向着似乎是一条小路的地方靠过去,她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举目一张望,大为吃惊地笑出了嬉声。这骑马之男子身着襜褕,身体一侧配有长剑。他头戴一高冠,是切云冠。冠盖住发髻,两侧各有一缨于颔下交结留緌,冠顶上伸出一曲状物。 “啊……古装武士!我居然跑到了拍电影的现场,我还没亲眼见过拍电影呢,还是古装戏,这太有意思了!我躲在一旁偷偷地观看,只要不抢人家的镜头,不穿帮就行。” “嗒哒……嗒哒……” 第一匹马和武士从她眼前快马加鞭过去,第二匹马和武士也迅速过去了,第三匹马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晃眼就过去了。 “吁……” 最后一匹枣红大马载着它的主人才刚过去却又返了回来。 说是躲藏偷看,因为不刻意,实际上孟赢溪只是象个孩童般地藏头露尾,连衣服都露在了树叶外面。她被最后过去的那位书生模样的人发现了,那边迅速骑马压来,此刻已与她躲藏的位置面对面。 “敢问阁下何人?作何踏入本庄园?” 孟赢溪被他人发现了心中还挺乐,于是干脆满不在乎地站了出来,她立于马边扬头欣赏着对方的行头笑言道:“我只是路过的,因为看见你们在拍电影就好奇地看了看,难道我这样躲着也闯镜头了吗?” 这位书生见到该藏匿者的全貌后被惊动了一番:对方是个姑娘,还是个点染曲眉、貌如天仙的姑娘!可是她的服装、发型都十分怪异,语言更是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一切迹象都表明她是异域人士。 “吾不知伊下胡言何语?甚为厌恶。无论伊下何人,擅自闯入其人之地,必堪受罚,乃随吾去面见家父!” “呼……” 人影稍斜,一只铁爪随即探来抓人,这位书生样的人原来是有功夫的。 孟赢溪没想对方会如此蛮不讲理,还满口的古旧语,就算自己犯了错也不是存心的,大不了离开便是,但眼下此人明显是得理不饶人,还要收拾自己,她不免生出怨气来闪避这只无礼的手。 这人没想到自己迅猛的出手居然扑了个空,气得大喊:“放肆!”。紧接着他一个腾身跃下马来。 见到此人的下马动作,孟赢溪这才醒悟到对方是有功夫的人,这部电影是武打片,这个演员显然是个不小的角色,有些本事。 “光你会功夫呀?不跟你玩了!” 孟赢溪运起藐视天下的上乘轻功[逆血悬],她玉足凌波,转眼就飞出数十米外立着,并使了使鬼眼奚落他。 “好厉害之丫头!” 这人不肯服输,继续提气运起轻功奋力追来。 遇见世上还有在功夫上小可与自己一较高下之人,孟赢溪甚是喜悦,玩兴大起,她闪避之后就在原地候着这人,看他用极快的身法扑来,心道:“他的功夫不弱呀,有意思!我也表演一次。” 书生模样的人飞身而来,眼见就要逮到这个容貌可人的闯入者了,他眼中现出了邪笑,风声呼啸,又是一爪拿去,“哪里逃?” “咻……” 风声续响,这个异域姑娘的人影全无,只留下尽抱满怀的芬芳。 “少庄主……” 他正骇然中,身后传来武下人的呼喊,这两个护庄武士发现少主人没有跟来就急忙回头去寻找,但看见了路边的马,才寻到了不远处的他。 “少庄主,发生何事?” “哼……先时撞得一私闯本庄园之异域女子,其轻功甚为了得。” 两个护庄武士四处一瞄,没有见人,就着问主子:“少庄主,其人呢?” “已溜失,好生厉害之丫头,吾所不及。” “啊……这……” 武下人不由得惊出了舌头,这位少主人的轻功已是冠绝一方,那位所谓的异域女子居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轻易地逃走,这等功夫着实可怕,如果她是索离国北濊貊(huimo)的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少庄主看了看周围暗绿而又静谧的树林,无奈地命令道:“走吧,暂且回去。想必这位异域女子乃是误入,否则以其之本领不能叫吾随便就探容。” “喏!” 三人翻身上马,鞭策而去。 孟赢溪玩笑般地出逃后却闷闷不乐,她在刚才发现了好几个问题:一是施展逆血功时觉得力不从心,这功力只能使出一半,根本不能尽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难道那奇怪的液体还是叫自己受了内伤?;二是这武打演员难道真有这么高的功夫?按常识,现代人是没这么高深功夫的,毋用说凑合着能演打戏的演员,就是全国武术冠军也稀泥。那人的身法明显出自轻功,他虽然不如自己,但也是足以骇人了;三是这人说话怎么好奇怪,很象是古文,听起来有些费劲。 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不过孟赢溪却眼前一亮,她发现在密林中隐藏着一大片极具规模的砖木结构古代建筑。 “嗬……这么完整的古建筑群,只怕是影视基地。果然是拍电影的地方,呵呵……不会每个演员都不待见我吧,看看去。” 新鲜事物引得孟赢溪满面桃花,她急速一程后,大大咧咧地往着自以为是影视基地的古建筑群漫步而去。这片建筑群是口字形包围结构,只有一扇结实的红漆大木门连通外界,院落中间有一个石板铺设的大场子,场子里不用说,有许多的人。 红漆大木门是开着的,门头的石壁上篆刻着苍劲有力的泺踅山庄四个大青字,孟赢溪直接挂笑进去。 这个庄园是木构和夯土结合的台榭建筑,分体建筑间以阁道相连,里面一眼望去,宅院、坞壁、重楼、厅堂、仓厩、圈、望楼等一应俱全。再下细一看,门、窗、柱、槛、斗栱、瓦饰、阶基和铺首、栏板、棂格等无不是匠心之作。 她赞叹道:“好别致的古建筑,到处都是艺术的精华,如果只用来拍戏可惜了。” 在尽情地欣赏间,孟赢溪也注意到了里面这些男女老少的古装演员们惊诧的目光,但这些人并没有上前来责骂和驱逐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相反他们还面露胆怯之相,纷纷躲避不及。 “伊下何人?竟敢私闯泺踅(luoxué)山庄!” 又是古旧话,孟赢溪听声回首扬头,是身后门楼上一位儒雅的古装中年男子在质问自己。 “您是导演吗?我是个过路的游客,看到你们这个影视基地的建筑很漂亮就进来了,我只是随便看看,不影响你们拍戏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逆血西汉——泺踅山庄 1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二章 逆血西汉——泺踅山庄 1 这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清楚她在瞎说些什么,脸色顿时很难看。舒悫鹉琻 “大胆妖女,不好生回话,且在本庄内胡搅蛮缠。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吾泺济泉绝不轻饶汝!” 孟赢溪奇怪这人如此霸道,自己明明客气地说了来由,结果他还是不高兴,竟要自己报上名来。不就是个名字嘛,报就报呗,有什么难的,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叫孟赢溪……行了吧!” 口音和语言的差别使得听者会错了意,泺济泉听罢脸色大变,他向后哆嗦退了两步,心道:“什么?魔……赢溪!难道此人便是那个侍奉过秦皇,百年不老、芳馨满体、娇嫩丰盈、光艳逼人,武功盖世,迷惑无数男子而又杀人无数的妖魔女子——赢溪?焘”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中年男子在听到自己名字后一下子变成了错愕的姿态,这叫孟赢溪很是纳闷,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那人再启声,已是身躯卑微的乞求之言:“赢溪女侠,在下泺某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得罪了,还望女侠毋要责怪。” “什么……他叫我什么?赢溪!洽” 这次轮到了孟赢溪发蹙了,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的师父赢溪,还把我误当成了她?看这个自称泺济泉的人害怕的样子,可见他不光知道师父的名字,好象还特别忌讳她的本事。莫非…… 不祥的预感迅起,孟赢溪的脸色顿时煞白,整个人坠入了千年寒冰的黑窟窿。 她心道:“莫非我不是来到了什么拍电影的影视基地,而是来到了先古的秦朝或是汉朝……我跨越时间来到师父所在的时代?天呐!我要疯了,怪不得刚才那位骑马的人功夫不俗,因为这是搏杀冷兵器的时代,习武之人遍布天下!” 泺济泉观察到孟赢溪的惊措,他急急念想:“魔赢溪为何这般失态,莫非为假?可我未与赢溪相谋一面,这该如何去分辨?倘若其为真,这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双方都鸦雀无声的时候,庄园大门口响起了落地有力的马蹄声,三匹快马接连冲了进来。 孟赢溪不看就知道,他们就是刚才在路上遇见的那三人,她顾不得什么时间的逾越以及如何回去的问题了,只能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来应付当下的状况。 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见到妙绝的身影后眼睛乍亮,他驾驭着枣红大马傲气地踏到人前,扬鞭一指,劈话道:“好生厉害之丫头,孰料伊下竟遁到了庄子里,胆子不小!” 泺济泉见儿子这般辱骂还不辩敌友的女客人,慌得抖声制止:“煜儿,不得无礼!此乃名震江湖之赢溪女侠。愣犬子,余速向女侠赔罪!” 泺煜(luoyu)就算不因为父亲的大为光火,也吓得不轻,因为赢溪的大名如雷贯耳,他还在撒尿和烂泥的年纪就已经从父母口中得知此魔女了,再说他也真切地见识过对方妖魔般的本事,确实是远胜于自己。 只见这位先前还很狂妄的泺少庄主双手作时揖道:“赢溪女侠,泺煜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女侠抬手见谅!” 孟赢溪的心情万般复杂,又是着急又是彷徨:既然这些人都怕师父,那么她应该没死,自己或许有机会碰上她,这真是千古奇缘。可是仅仅因为自己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成了师父的替身,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实诚得有些夸张,他们都不稍稍怀疑一下吗? “免礼,免礼。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泺煜你起身吧。” 但得到眼前这位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绝色佳人抬手开口原谅,泺煜才敢复了身。 泺济泉揪起的心暂且落下,他哈哈大笑,对着远处一人飞话喊道:“邹管家,速速备出上好酒菜,吾欲与赢溪女侠畅饮一番。” 孟赢溪微有一怔,这个泺济泉武功也是不错,他刚才的那一喊与自己的逆血吼非常相似,有着不凡的劲道。不愧是武行天下的时代,随便都能遇到超凡脱俗的练家子。 泺济泉一个闪身就来到楼下,作时揖笑言道:“赢溪女侠,随在下这边请。” 尔后他起身扭头又道:“煜儿,余也一道来奉陪女侠。”泺煜点头应下。 孟赢溪点头笑回,然后跟着人穿过阁道来到饮食的房舍。这间膳房明着是喝酒的地方,但其工整的墙壁上却挂了许多以薄木板为底材的墨色字画,房间一角摆了一张褐漆大木床,床上铺席,床边还搁有一架25弦的瑶筝。 泺济泉见她很是好奇,现出稍许的得意之情,他伸手一邀,“赢溪女侠,请入席……煜儿,弹奏几曲赠予女侠怡颜。”言毕,他先行席地而坐。 “喏” 泺煜上床盘腿便架手低头起乐,起伏自如的悠扬乐声展示出他的不俗的造诣和水准。 孟赢溪模仿主人的姿态就着地席入坐一旁,她不懂炭墨字画,也不懂这古乐器,但它们的美毋须质疑,于是就泰然处之。泺济泉也沉思于音乐中,面相陶醉地捋着自己的长须。 古人讲究听音不语,孟赢溪因为不懂内涵而未胡乱开口,倒也顺应了风景。 这25弦的瑶筝在泺煜的手上被玩转得淋漓尽畅,时而高亢,时而低吟,时而万马奔腾,时而微风飘絮。 雅坐一阵,孟赢溪的体香逐步弥散开来,父子二人皆腾起克制不住的心动,泺济泉开始渗汗,泺煜的乐声渐乱,她是赢溪的身份不再被人怀疑。 江湖上都传言:魔女赢溪是狐狸精的化身,她祸害死秦皇赢政后又四处找成年男子下手,只要是个机能正常的男子,但凡挨她过近,即便不查容貌都会被强烈地诱-惑,趋之若骛。 泺济泉暗惊:“不好,中招了!如此下去吾与煜儿还不被此狐狸精给迷惑了去,其不必出手,吾等皆甘愿伏色,唯命是从。” 父亲慌了神,儿子也不例外,父子二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眼色,然后默契地联手发功来攻击这位貌美如仙,心毒如魔的江湖劲敌——狐狸精赢溪。 泺济泉,江湖人称儒面兽,练就一身纯粹的道家青龙内功,其劲道儒中带齿,浑厚中夹杂有阴险的暗门。与敌对峙时,玉树临风之下却又曲径偷袭,十分狠辣。 泺煜,这个初出茅庐的角色在江湖上已广为人知,除了依靠父亲所授的道家青龙内功难遇敌手外,他的轻功独树一帜,如神兽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人称小玄武。 乐声突然切斩一静,两股炉火纯青的道家青龙内功从前右两个方向迅猛袭来,孟赢溪遍步周身数米的气场洞悉到了危险,护体潜龙自起而动,张口反噬回去。 泺踅山庄的青龙功在江湖上确实大有名气,但它在不可欺辱的逆血功面前却只能俯首称臣,护体潜龙收复失地后直扑二人,他们顿时被欺压得青筋暴胀,脸色通红。 孟赢溪心下暗道:“他们不是很怕我师父赢溪吗?为什么还敢主动攻击我,他们在攻击以前出现了心跳和呼吸紊乱的症状,莫不是我的体香引得他们警觉,从而被迫出手?” 出于自己先得罪人的考虑,孟赢溪略微收了收劲道,然后起身去拨开泺煜身后的窗子,徐徐的清风顿时穿堂而过。她随后也不坐下,只用有趣的神态来打量这纹丝不敢动的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已是聚精会神地全力以赴,却不想对方只是蜻蜓点水的随意一拂就将自己逼入绝境,她居然还能无事般散漫行走去开窗,这般天地间的差距叫人灰心丧气,斗志全无。 泺济泉腾出一口气叫喊道:“泺某知错,女侠且饶命!” “泺先生言重了,是赢溪得罪了二位。我知道自己有吸引男子的特殊能力,我并不想这样做,可是这种自然而成的能力不受人左右,无法掌控,除了保持房间良好的通风外,别无它法。” 孟赢溪逐渐收回内力,儒面兽和小玄武这才艰难地喘上了气。他们听得赢溪如此坦诚相告,大为动容,深知对方是友非敌。 门外的管家端着酒菜候立多时了,他就此机会踏了两步正欲进来,却被泺济泉摆手命道:“台端如何行事?菜且落飞虫,胆敢奉来待客!速去更换。” “喏,泺庄主。” 泺煜也点头笑示,邹管家翻着眼皮浮颜低头退去。 泺济泉哪里是嫌菜肴中落入了飞虫不待客人,他是让邹管家去换没有下毒的酒水来。江湖险恶,有客自远方来,难保非敌,这泺踅山庄待客的酒水饭菜历来都是要经过庄主的招呼一换才能吃。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逆血西汉——泺踅山庄 2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三章 逆血西汉——泺踅山庄 2 “原来这个泺济泉就是泺踅山庄的庄主,那么他儿子也就是少庄主。舒悫鹉琻这泺踅山庄就是地主之所,怪不得他们都那么言语狂妄,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邹管家的话给出了明示,许多不解之处也自行了然。 孟赢溪何等聪明,她通过察言观色也意识到了食物有毒这一要点,于是暗自庆幸自己实言相向换来了泺踅山庄的信任,否则自己刚到异界还没一日,恐怕就要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这古风古情都还没完整地去领略,去品味赏析,只因一顿酒菜就成了千年才能归家的孤魂野鬼,岂不是很冤枉? 能放心入口的酒水菜肴早就已经备好,邹管家很快便将其端了上来。 这泺踅山庄的酒器是青铜打造,这文物一般的东西叫孟赢溪开了眼焘。 三人皆席地后,泺济泉将酒樽入在席地中间,里面放着挹酒的勺,饮酒器具也置于地上,它的形体较矮胖,有些象厚实的稚童小碗。 泺济泉分搁筷箸于人前之地席,然后从盛酒的铜器中用木勺挹出酒来,倒入小碗形的饮酒器中。三小碗酒一斟满,他就拉开了话口。 “赢溪女侠,哦……不,晚辈理当称谓尊上为赢溪前辈才是。若晚辈记无错,前辈虽貌视二八,但竟已是步入期颐之年了!区” 孟赢溪面上微微点头以示无误,但暗下却很是惊谔:这个泺庄主言之凿凿地说师父已步入期颐之年,那么现在必定是秦亡后的西汉时期。还有就是……师父她老人家也已走入了人生的尽头,她九历午马算下来的确数是108岁。倘若泺济泉只是记了个大概,随便出入个几年那就更加悬,如果自己再不抓紧时间见到赢溪师父,以后恐怕再无念想了。 泺煜言道:“赢溪前辈,早闻尊上年纪与之相貌反差极大,小辈今日得以一见,实乃幸事。” 泺济泉笑脸起酒,“赢前辈,吾与犬子敬若,请……” “好,我们萍水相逢就结成朋友,值得庆贺,干杯!” 孟赢溪从地上取了器皿,与对方碰了碰,一饮而尽。这古人所酿之酒度数不高,口感也因缺少调味的勾兑而稀松,喝下去的感受很象某种变质的饮料,不是很舒服,她微有蹙眉。 儒面兽和小玄武面面相觑着吧嗒了几下眼睛,他们父子俩实在没听懂这个妖魔般的赢溪说些什么,一脸的迷惑:不愧是独步天下的世外高人,连说话都象其人其武一样与众不同。 饮完酒,孟赢溪见主人们都还愣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现代语言对西汉朝的人来说形同外语,同样的道理,这西汉朝的语言于己也是晦涩难懂。入乡随俗,自己恐怕有必要改一改说话的方式,学学人家怎么说话,就算说得不地道或者错误百出,起码也不那么怪异了。 “泺庄主,少庄主,请……” “喏” 儒面兽和小玄武得命令般地撅碗大喝。 泺济泉继续挹出酒满上,他诚恳地询问孟赢溪:“赢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尊上,前辈这次前来我泺踅山庄,究竟所为何事?但请明示。” “呵呵……游山玩水行迹于此,别无其意。” 孟赢溪搜刮肚肠,使劲回忆读书时学过的文言文,试着模仿西汉语言来回答,还凑合,对方大体能听懂了。 儒面兽和小玄武心意大松,畅笑着抬酒。 泺济泉喜道:“如此甚好,还望赢前辈尽兴于泺某之陋壁寒舍,请……” 酒毕,孟赢溪道:“赢溪有一事不明,烦请泺庄主指教。” 这位尊贵的客人要问话,泺济泉也不挹酒了,搁下木勺道:“尊上请直言。” “泺踅山庄为何非但不好客,反而如此惧怕外人?先时少庄主欲擒赢溪,后时泺庄主也冷脸相待。莫非是因兵荒马乱,或是近邻有恶人横行?” 这话还真问到了点子上,父子二人捶足叹息。 “唉……赢前辈有所不知,事情皆因犬子而起。” 泺济泉白了一眼泺煜,接着道:“煜儿年少不听规劝,暗下将内人所遗之珍带出山庄炫耀于人,导致索离国北濊貊人觊觎,言之其乃索离国圣物,索讨多次未果,竟施以武力,吾等不得不防。” 孟赢溪半猜半懂,她又起了好奇心,“泺夫人所遗何物?竟如此招人觊觎。泺庄主若无疑虑,能否告之赢溪?” 泺济泉心想:这赢溪是何等的经历和本领,她在秦皇宫侍奉赢政时想要什么奇珍异宝都可以信手拈来,不会稀罕一民间的家宝。再说了,她要是想得到什么也无人能抗拒,给她看看无所谓。 “有何不可?但请尊上过目。” 泺济泉对儿子道:“煜儿,速将家母遗物取来予赢前辈一赏。” “喏” 家传珍宝取来了,是通体散发出柔润之光的“玉马首”! 这物件太精美,太眩目,难怪会招来他人起异心,孟赢溪看得是一阵出神。 该珍品高约十数厘米,为新疆和田玉制作。玉马首耳尖鼻圆,体态健硕,马首低沉,马脖弓起,马嘴大张,似蓄千钧之力,只待一发。那雄健的半躯、发达的肌肉,更增添了战马出征前的威武雄壮之豪气。该品玉马不但玉质上乘,它还采用了“汉八刀”和“游丝毛雕”的制作工艺。雕琢精细,构图巧妙,设计新颖,整体形象充满动态与灵气,雄浑豪放。 (备注:“汉八刀”和“游丝毛雕”是两种汉朝创造的玉石加工新技艺。其风格简练流畅,神态逼真,宛如八刀而就,这种表现手法常被人们称为“汉八刀”,特别是以玉蝉、玉翁仲、玉猪为代表。“游丝毛雕”指的是汉代玉器上出现的一种阴刻线,其线条形若游丝,细如毫发。) 泺济泉睹物思人,眼眶渐湿润,他道:“吾与内人乃马年马月结为亲,其为此纪年特托宫内亲戚打造玉马首,内人归天后,吾将玉马首给予煜儿保存,未曾想却若来祸端。” 泺煜自责道:“爹,孩儿已知错,不该使家母之物示人,如今悔之晚也。” 伤感的言语间,泺踅山庄内一阵***乱,一名护庄武士血身来报:“禀泺庄主、少庄主,索离国北濊貊人已杀入庄里,其人自称索离国八大金刚,小可等敌之不过死伤大半。暴戾之徒距此已不过二三里地,还请泺庄主、少庄主定夺去留。” 儒面兽泺济泉去年会过索离国八大金刚的其中一人——青除灾金刚,当时还是在儿子的全力援助下双方才难分上下,对手的武功极其骇人。如今一下子来了八个,实力悬殊甚为巨大,完全不能抗衡,于是身形惶恐地一跌。 “啊……索离国八大金刚!庄里有老少妇孺上百口,走也不易,这该如何是好?” 泺煜愤怒不已,他拔剑咬牙道:“祸因吾起,理应吾一人担当,亡亦拼也!” 孟赢溪早起襄助之意,心想:来得正好!她拦住小玄武道:“且慢,但由赢溪会会这群无耻之徒。” 有魔武霸天下的赢溪前辈肯主动帮忙,就好比磕头碰到了天,此人似有异界的妖魔助阵,所有凡夫俗子皆不在话下,泺家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乌有。 儒面兽泺济泉和小玄武泺煜听声展颜,泺济泉惊而行礼道:“啊……有劳尊上主持公道,不才替泺踅山庄之上上下下谢过赢溪前辈。” 师父本就是四处除恶之人,现在自己既已冒充了她的名,当然要依照师父的习惯来行事。况且这其中还暗藏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让真正的赢溪知道有人在冒充她的大名行走江湖,从而主动现身,否则苍茫大地,芸芸众生,到哪里才能寻找到师父她老人家的踪迹。 孟赢溪正色道:“泺庄主快快免礼!吾等既已为友,请毋见外。少庄主,且先将宝物收妥,省得贼人惦记。” “喏” 有了差点中毒的经历,加之古人连妙计连连的孙子兵法都能编造出来,这些说明了古人不可小觑的聪明才智和狡诈。孟赢溪生怕索离国的北濊貊人玩声东击西,打架只是幌子,偷窃宝物才是目的。 临走前孟赢溪特意交代泺煜:“少庄主,阁下不必出庄子来,但且留下加强戒备以防贼人偷袭。至于庄外之人,赢溪和泺庄主尚可应付,切记。” “喏” 泺煜感恩戴德地抱拳应下,转身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逆血西汉——索离金刚 1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四章 逆血西汉——索离金刚 1 地属东北的索离国在松花江以北的嫩江上游松嫩平原,它虽然因地域和人口的限制并不强盛,但其君主东明凫臾麾下的能人却不少,这护卫皇宫的八大金刚就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舒悫鹉琻 索离国的君主东明凫臾尤其嗜好美玉,只要发现上好的美玉他必定想方设法得到才肯罢休。当他从手下人口中得知西汉泺踅山庄有一旷世的玉马首后是兴奋不已,寝食难安,欲得之方为快。 东明凫臾先后派了几批人来用重金购买、器物交换甚至威胁逼迫等各种方式想来获取玉马首,可是这玉马首寄托了泺家人真挚的情感,无论如何也不肯交出来。正因为泺踅山庄的倔强惹恼了身为一国之君的东明凫臾,在其忍无可忍的一怒之下,这才有了今日索离国派出八大金刚大张旗鼓地前来强取豪夺玉马首的劫难。 八大侍卫的名号取自佛教,其信仰当然与时下刚刚由西域传入的佛教息息相关,索离国的君主东明凫臾认为他们的本领是得于金刚神的庇护,出于信奉便给几人赐了名,以求自己能得神灵的保佑。 索离国武功最强的八大侍卫分别是:使方天长戟的青除灾金刚、使虎头钩的辟毒金刚、使瓜形流星锤的黄随求金刚、使虎贲弓的白净水金刚、使周任弓的赤声火金刚、使双槊的定持灾金刚、使月牙铲的紫贤金刚、使一对注銊大斧的大力金刚焘。 泺踅山庄突现危机,使得人人神色紧张,幸存的十数名护庄武士持弓箭布防山庄四角,成年男丁皆携兵器与棍棒上周边房顶戒备,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焦虑和寒意。 抄了一把剑备战的泺济泉疑惑身旁手无寸铁的赢溪,他道:“赢溪前辈,尊上可要兵器?” 孟赢溪专注地看了看人,只说了两个字:“不必!赛” 儒面兽泺济泉听罢反而心安,他道:“尊上的武功当真叫在下佩服,但……不才烦请尊上盈增心眼,切莫大意。不才与青除灾金刚交手逾百招,其仅凭一人之功竟可克制吾与犬子二人,实乃平生之强敌。当下八大金刚齐聚于此,赢溪前辈千万小心。” “嗯……” 孟赢溪点点头,然后率先踏出了泺踅山庄的大门,儒面兽泺济泉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厚实的大木门咣啷一声关上,然后咯吱拦棍锁死。 自获得逆血功以来,孟赢溪从未遇到过能与自己过招的对手,她有足够的信心来对抗这八个索离国的濊貊武士,不过她也有少许的担忧,因为经验对于自己来讲,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以说,这一次的较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竞技撕杀。 护庄武士说,暴戾之徒距此已不过二三里地,行武之人速度很快,可是孟赢溪和泺济泉站在泺踅山庄的门外等了很长时间却不见半个人影。 眼睁睁等着别人来打杀自己,坐以待毙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煎熬的事情了,泺济泉烦躁不安地道:“不知这索离国八大金刚在作何苟且意图?至此也不现身?急煞老夫也。” 孟赢溪认为这索离国八大金刚的行动不可能如此缓慢,就算普通人也早该到了,何况是武功高手,这其中必有问题。急躁会使人失去应有的警觉从而麻痹大意,泺济泉的表现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泺庄主,但请少安毋躁,大敌当前,务必冷静。” “喏,尊上所言极是。” 泺济泉被点醒后,迅速运功来平抑波动的情绪。 又过了一阵,连站在房顶上的人都已精神尽显疲惫,护庄武士手中的弓箭不再上力,拿刀具和棍棒的男家丁们也都松垂了手。就算知道大敌当前,人也不可能随时都保持紧绷神经状态,因为这绝对是一个大耗意志力和体力的活。 泺济泉正要启口说话,嘴形才动就立即被白皙玉掌示意安静。 “嘘……贼人已至!” 孟赢溪闭目聆听一阵,又道:“其八人呈东南西北四向散布于泺踅山庄周边,当下已不动,吾等静观其变。” 对于敌人的动向,泺济泉竟毫无察觉,他暗下深深敬佩赢溪的非凡能力:泺踅山庄周边是密密的树林,而房舍建筑又遮挡了一大半的视线,她竟然光凭耳朵就能从嘈杂的背景声中准确寻辩出敌人的布置方位来,这份无上的功力真是世所罕见。 山林间的沟谷风刚一弱极,竭至颓势,空气中就突然现出了微微的颤动,其声犹如拨悬丝。孟赢溪大惊,她眼睛忽地一睁。 “不好!房上之人急速爬下!” “啊……啊……” 数名护庄弓箭手应声跌下楼房。 空气继续现出微微的颤动,并且频率猛然加快。 “啊……啊……啊……” 十数名护庄弓箭手悉数跌落于地,其余男家丁被泺煜大声命令卧下,不得露头。眨眼间就损失了十几员主力护卫,泺踅山庄人人自危,泺济泉和泺煜也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 孟赢溪留话道:“八大金刚竟敢使弓偷袭!泺庄主暂且留下,赢溪去去便来。” 才觉人影一晃,赢溪前辈已是不见所踪,泺济泉出神道:“好生可怕之异端奇功,非人所能练就,开眼也!” 孟赢溪运使逆血悬身法急速向西,抵达了正丈着神力在百步之外使虎贲弓攻击泺踅山庄的白净水金刚附近。 魅影来到人侧,白净水金刚也警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他呼地一下将满劲的虎贲弓转向来人。 “混账!” 玉声包裹着五层功力的逆血吼定向无影刀呼啸着而飞,向着白净水金刚迎面劈来。 孟赢溪不知道需要几层功力才能降敌,因为离人甚远,所以就全力以赴,结果她满打满地发功才能使出五层内力来,自己小惊了一下,生怕伤不了具有极高武功的金刚武士。 “嘭!” 人体炸出一片血光,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拥有一身精湛内功的白净水金刚竟被逆血吼薄如蝉翼的定向无影刀活生生劈成了上下两截,紧挨其身旁的两棵林木也不能幸免,咔咔倒下。逆血吼的余音震彻山林,轰得鸟飞兽散,叫人捂耳不及。 自己仅使出五层功力的逆血吼就把那人给劈死了,虽然场面血腥,但孟赢溪并未自责,因为泺踅山庄的十数条人命也是拜其所赐,血债血偿,一命还一命这厮还占了大便宜。 “咻……” 余音未消,魅影再次异动,她划过泺踅山庄上方湛蓝的天空,众人皆见到了这道飞跃天际的怪异幻影,但除了儒面兽泺济泉和小玄武泺煜有预知外,其余人等谁也无法辨别出那如巨鹰翔动一样的身影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人?幻影直扑东面使周任弓的赤声火金刚迎面而来。 “嗖!” 赤声火金刚虐笑着浑力张起周任弓,全力发出夺命双狠箭,却不想这道身影在空中居然无借力之物也能改道。 影子忽然一个向下的闪沉躲开了双箭,继续逼空而来,赤声火金刚登时吓黑了脸,他赶紧运提丹田之气飞身躲避。 玉声追赶:“去死吧!” 此人也是涂炭十几条人命的凶手之一,孟赢溪不打算留他活命,她再次全力使出逆血吼,结果一运功,却只能激泼出四层功力。 “嘭!” 又是一片血光,用硬气功预先护了体的赤声火金刚还是被劈得血花飞溅,身体断折死去。 “大胆妖女,还命来!” 密林暗处风声乍起,快速的身影带着一对注銊大斧从侧方拦腰劈向刚刚落定的孟赢溪。 孟赢溪大病初愈,根基未固,接着遭遇金丹能量与不断衰变的同位素278113发生剧烈反应损耗大半,然后她又两次竭全力发功克敌,使得其身体再呈情毒所导致的病状。 她想闪身,可关键时刻气血突乱,她无法再提金丹之力走逆血悬神功,惊慌之下只好疾速向后向下蛇卷扭身躯以躲开这对威力无比的注銊大斧。 “呼……”斧头贴着她那娇嫩的面孔擦身而过。 “呼呼呼……”风声连续带喘狂啸。 劈、砍、剁、抹、砸、搂、截,大力金刚操着双板注銊大斧猛烈地攻击这个杀死了兄弟的奇装娇艳妖女,乱象之下孟赢溪始终不能恢复金丹的功力,只能利用身体的超强柔韧性不断地躲避。 一个在拼命砍杀,一个在拼命躲避,两人的对峙成了胶着状态。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逆血西汉——索离金刚 2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五章 逆血西汉——索离金刚 2 大力金刚在撕杀中暗下惊讶:他越是杀得猛,这条大花蛇越是扭得欢,扭得晃眼,在眼花缭乱之中两把注銊大斧左右横砍、上下竖劈、迂回斜削,愣是挨不着对方的半根毫毛。舒悫鹉琻 最让大力金刚奇怪的是:这蛇精一般的妖女在搏杀赤声火金刚时出手极其狠辣,只一招就索了命,她到底使了什么毒招连自己都没看明白。这么一厉害的角色,当下却为何只守不攻,难道是在先热身,然后再拿自己耍猴玩吗? 孟赢溪的身体虽然柔软无骨,但是在不停歇地疯狂扭动下,已是浑身尽布香汗,并且肠子都快要扭了打结。她暗暗叫苦不迭: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必然不是被大斧头砍死的,而是自己扭小蛮腰扭死的,因为肠子都快扭出了中国结。 八大金刚这次的进攻就如孟赢溪所想的那样,是有着谋略的。他们虽然身手不凡,但却小心翼翼,不想走半步险招。 为数不多的濊貊武士居然能支撑住整个索离国的安危,证明了他们的聪明智慧。在打杀泺踅山庄的护庄武士时,八大金刚故意整出大动静,目的就是要扰乱人心,压迫人的神经。当泺踅山庄的上下都高度紧张时他们却又有意识拖延时间,让里面的人先耗去一部分精力,更增添一份害怕焘。 不搞暗中突袭而是明目而动,看似触犯了兵家的策略大忌,其实这其中另有深意,一则是特地辱没对手的实力,二则是探出玉马首所藏的大概方位。 接下来的行动路数就明晰了,泺踅山庄的外层防线一打破,轻功和眼力都上佳的辟毒金刚就抢在信使前赶到能俯视山庄的山林隐藏,他的任务是观察玉马首是否转移,或者通过人员的异动来找出其藏于何处。 等其余金刚就位后,大家先事休息,然后由使虎贲弓的白净水金刚和使周任弓的赤声火金刚趁风力减弱的时机从远程打掉泺踅山庄的防卫力量,一切尘埃落定后,八人才一涌而上,尽情洒血灭庄,带走玉马首以及其它财物兮。 行动开始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泺踅山庄的主要防卫力量确实被打去了不少,可天不逐人愿,一个武功骇人的高手突然冒出来插手此事,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格杀了白净水金刚和赤声火金刚。 形势大乱,于是剩余的金刚们顾不得其它,只好悉数一起上,他们腾身跃进了山庄。现在不光是孟赢溪遇上了麻烦,整个泺踅山庄都打斗了起来。 小玄武泺煜和使瓜形流星锤的黄随求金刚纠缠在了一起,泺煜虽敌不过黄随求金刚,但其轻功颇有建树,黄随求金刚即便使了攻击距离很长的瓜形流星锤也奈何他不得。 儒面兽泺济泉则疲于应付从林中窜出的虎头钩的辟毒金刚,他们两人旗鼓相当,打得难分难解。 问题是,山庄内的其他人没有儒面兽泺济泉和小玄武泺煜的本事,他们被使方天长戟的青除灾金刚、使双槊的定持灾金刚、使月牙铲的紫贤金刚连手杀了个惨不忍睹,遍地尸横。 妇孺老少的惨叫声游荡四野,孟赢溪听得毛骨悚然,心急如焚!她大叫一声逼逆了血脉之气,陡然间使出了阴狠霸道的逆血吸,并且是毫不手软的全力发功。所谓的仁慈,早在铁马同心酒楼就已惨然毁去。 “啊……!” 双斧坠地,大力金刚嚎叫一声被孟赢溪的白皙玉掌纳入手中,纵然有深厚的内功,终然有强健的体魄,近两百斤的横肉竟然如死猪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汝乃赢……赢溪……” 放眼整个江湖,能用吸阳手法毙敌者唯有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百岁妖魔女——赢溪。大力金刚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对手是谁,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必定只有一个字——死! 一通全力的劲道猛吸后,八大金刚中内力最为雄厚的大力金刚就此归西。孟赢溪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她在吸纳住对方身体的同时自觉功力盈增,金丹也平息了下去。 “怎么回事?这逆血吸竟然能治疗内伤!” 撕裂般的惨叫声不容人多想半秒,孟赢溪再使绝顶轻功飞至泺踅山庄。 人影一晃,正痛杀庄众杀得过瘾的三大金刚面前突然间多出一人拦住了杀路,她是一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芥芳沤郁的奇装妙龄女子,此女的出现好似流光溢彩,紫气东来。 紧急情况下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这个纰漏是孟赢溪自己没注意到的,她的身体确实玉软花柔如花蛇,问题出在衣服上,这衣服它所能及的活动范围和尺度可没花蛇这么大,于是乎……粉嫩的丰盈双峰春光隐约乍现。 “啧啧……酥胸美娘子!” “皎皎洁妇,雪腻香酥之白凤膏,妙哉……妙哉。” “哟……玉-体香肌加之泼辣明眸,乃吾毕生之所好。” “哈哈哈哈……拿下享用!” 凝神专注中,孟赢溪全然不知对方放肆的淫语皆因自己肌肤已露,她此时巴不得眼前的三人向自己多靠近一些,以便施展逆血吸来除恶,于是她就话痞媚话来引人。 “三位壮士,小女子候君多时,还不速来享用?” 青除灾金刚、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三大金刚大呵一声,如恶狼抢食般一起扑将而上…… “啊啊……啊……!” ***下的肌肤之亲,三大金刚算是如愿了!还是被酥胸美娘子主动收纳过去的,可惜接触到的部位只是弱骨纤形的玉手。 兵器撒手落地,众口同声:“汝乃赢溪……赢溪……赢……溪……” 同时吸入了三大顶尖高手的内力后,孟赢溪自查功力已从四层恢复至七层,她万般喜悦地将三堆死肉就地一扔,转而袭向与小玄武泺煜纠缠不清的黄随求金刚。 黄随求金刚的瓜形流星锤长达丈余,使得是虎虎生风,几乎成了攻之不破的铜墙铁壁。孟赢溪虽然不屑这流星锤的威力,但她心悸于先前毫无征兆的瞬间发病,生怕自己要是冒然切进流星锤罩时又突然乱了气血,届时就难以自保了。 赢溪所留刻的破兵器之法非常之多,破剑、破刀、破棍……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囊括了绝大多数的冷兵器,可事不凑巧,恰好没有破流星锤的。 观察秒余,见小玄武泺煜腾出一个空当来,孟赢溪决意一试从未施展过的逆血万羽掌,这套逆血万羽掌仅有简单明了的区区两式:盾天式和盾地式。它是孟赢溪的师父用于破解密集暗器和满天飞箭的掌法,因对方腾于半空,孟赢溪准备使的是盾天式。 心意一动,金丹随即发力,七层功力居然能顺利地使了出来,威猛无敌的逆血万羽掌力呼啸杀出,其声竟似五雷轰顶。 “轰隆……!” 属于江湖一流境界的高手,有着金钟罩硬气功护体的黄随求金刚轰然爆炸!血肉横飞之后是满天的衣服布屑如雪花般徐徐飘落,他那威力了得的瓜形流星锤也在爆炸之后不知所踪。 小玄武泺煜被溅了浑身的血肉污秽不堪,逆血万羽掌的暴音更是将其震得是眼花缭乱,金星飞舞,耳鸣不断,牙齿打架。内力已近枯竭的小玄武自蹩了几个马脚后几乎摔倒,最后是插剑于地权作拐杖才未呈失态。 这景象撼动得孟赢溪是目瞪口呆,回神之后她叨口暴惊道:“乖乖,这逆血万羽掌简直等同于炸药呀!怎地轰隆一下就把人给炸没了!” 巨大的雷鸣声把所有人都震慑呆蒙了,哀号悲鸣的泺踅山庄短暂静止了数秒,很静!尔后才又呻吟四起。 儒面兽泺济泉和辟毒金刚暂停数秒后继续进行打斗,行云流水剑对抗起伏吞吐钩,两人在兵器招数上不分上下,最后全然是在拼体力、拼内力。尽管儒面兽泺济泉的青龙内功更胜一筹,但辟毒金刚却能凭借过人的轻功腾挪来化解,二者皆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仅剩最后一个恶人了,孟赢溪飞身出庄外。 但见人影,儒面兽泺济泉大喜呼援:“赢溪前辈,且助在下一臂之力。” 毋用说,孟赢溪一个玉足凌波步就欺身而至。 听说来者是百年不老的妖魔之女——赢溪,辟毒金刚顿时心神大乱,他刚想弃械投降,却已被玉掌吸住,顷刻间成了一堆死肉。 儒面兽泺济泉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他早已筋疲力尽,精神松懈后就完全垮了。 次日,除去破衣,更换了新汉服的孟赢溪帮助泺踅山庄一起下葬所有死难的庄人,这滋事造孽的索离国八大金刚也一并埋到了后山。 看着破败的家园,泺济泉、泺煜和侥幸逃生的庄人痛哭不已。为防止旧病复发,孟赢溪强行克制住了伤感,始终没有梨花带雨,蝉露秋枝。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逆血西汉——长安挑擂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六章 逆血西汉——长安挑擂 在接受了不可阻止的感恩跪拜后,孟赢溪对众人道:“泺踅山庄已属高危之地,为防再生不测,尔等还是另寻它处定居为宜。舒悫鹉琻” “喏” 没有人质疑大恩人的善言忠告,随后泺济泉亲自取来黄金和大量五铢钱敬赠予救命恩人。 孟赢溪本想摆摆手就走,但被女庄众嚎泪死抱着大腿不放。僵持不下,最后情不得已被迫留取了一锭黄金和一贯五铢钱。 临走前她再次嘱咐泺济泉,仅靠搬家也不安全,最好是隐姓埋名才能保平安,泺济泉作揖应下焘。 离开泺踅山庄后,孟赢溪四处游荡,见到茶铺、饭店和酒馆也不进门,但却去附近坐坐,故意去聆听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客人们的茶余饭后闲话,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师父的踪迹。 要想在广博大地的茫茫人海中寻找出连模样都不知晓的人,这比大海捞针还难,但孟赢溪却坚定地要这么做,因为人生即便不能再有男女之情,却也需要温暖和亲情来呼吸。 虽然着了符合潮流的汉人服饰后已不再显另类,但孟赢溪毕竟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其芳菲妩媚的容貌依然倾国倾城。她遭受滋扰在所难免,最后只好使[逆血易]化坐老妇人来行事芄。 由于长久的荒野独居生活导致野食惯了,泺济泉赠予的一锭黄金和一贯五铢钱孟赢溪始终没有太多动用,她照例去捕获飞禽走兽,去毛蜕皮后,抹上盐、野花椒、野辣椒腌一个小时,然后运用盈满的逆血功力将野味的水分彻底逼干,这样动物体内的寄生虫也一并脱水死去。这亲手制作的肉制风味干粮,营养丰富,味道相当好,越嚼越是满口生香。 寻师的生活是单调而无趣的,孟赢溪无事就取出五铢钱来把玩,这五铢钱采用了战国时刀币、环钱边缘突起的轮廓,制作相当精美,铜色浑厚匀称,文字端庄俊秀。玩者对此钱币很是盛赞,想不到这汉朝的工艺水平如此了得。 无聊的游走生活持续了一周,师父的消息只探得些既不入耳又很下流的风言风语,其行踪一直不明。 孟赢溪逐渐心慌,她自言道:“照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干脆来它个引蛇出洞。呵呵……反正师父也是被大众称作狐狸精和蛇精的人物。师父,我暂且把您称之为蛇,您千万别见怪,您是白蛇,我就是青蛇,兴许咱们还能联手斗一斗那位叫人讨厌的老法海。” 把玩着外圆内方的五铢钱方孔钱,孟赢溪一路行往汉高祖刘邦所建都的长安。因为读书时自己的历史课程是王牌,加之沿途的道听,这个发生过可歌可泣的霸王别姬故事的伟大朝代在孟赢溪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西汉初年异姓诸王共有7人,即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赵王张耳、燕王臧荼、长沙王吴芮、韩王信。可惜这些名人早已作古,见之不到了。不止他们,还有汉高祖刘邦、汉惠帝刘盈、大名鼎鼎的吕后、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等也已入土为安,无法相见。 现在是汉武帝刘彻的王朝,但如果运气不错,眼下能遇之人皆属不凡。 这第一人是:用兵敢于深入,奇正兼擅,为将号令严明,与士卒同甘苦,以七战七胜破了自汉初以来匈奴不败神话的英雄大将——卫青。 这第二人是:十七岁便两出定襄功冠全军,十九岁三征河西开疆拓土,二十一岁统帅三军纵横漠北。他一生数次指挥大军与匈奴会战,每一仗均是深入险境,孤军奋战,每一仗均是以寡敌众,大胜而归的西汉战神——霍去病。 这第三人是:开拓了丝绸之路,从西域诸国带回优良的汗血宝马,以及引进了葡萄、石榴、胡桃、等等一大批美食作物的大汉西使——张骞。 孟赢溪听到的最新重要消息是:汉武帝刘彻正式开始实施意在削弱王侯势力的“推恩令”,“推恩令”允许诸侯王推“私恩”把王国土地的一部分分给子弟为列侯,由皇帝制定这些侯国的名号。 由此事件,孟赢溪推断出自己所处的时间大约是公元前的百年左右(准确时间: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 可惜昭君出塞虽然是发生在西汉朝,不过却是公元前33年的事,孟赢溪懊恼自己见不到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 不光是王昭君,西汉的其余著名美女也难于目睹,所幸当下她还能见其中一人——卫子夫。 貌比西施的戚懿是汉高祖刘邦的宠妃,她早已经化为了灰烬,还是被吕后将她灌了哑药,熏聋耳朵,砍去四肢,挖去双眼,割去舌头,丢进茅坑里,成为“人彘”,最后在茅坑中爬了三天,折磨而惨死的。 而身轻若燕,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能作掌上舞的赵飞燕,以及与赵飞燕相反,有着丰满的身躯,状若含苞待放的蓓蕾,酷似粉装玉琢,着体便酥的赵合德同样还没生出来。 她愁眉道:“哎呀,来得真不是时候,此时此刻,恐怕连王昭君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没生出来。不过还好,至少有机会见见卫青的同母异父姐姐,刘彻的二皇后卫子夫。” 还有一条令人既揪心又兴奋的消息:匈奴入侵,汉武帝刘彻遣卫青领兵出击,还好上月已经夺回河套一带,现如今正在那里设朔方郡,并准备募民十万口迁徙于朔方以巩固基础,整个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时代。 “我要是在找师父的同时也能一并目睹大将卫青的风采就好了,师父呀……您到底在哪里,长什么样?别与我擦身而过都浑然不知就惨了。” 孟赢溪要想引师父这条白蛇出现,就得大肆张扬自己的身份——假冒的赢溪,而想要假冒赢溪就得使用其厉害的身手惹事才能被人广为传之。只是惹事不能乱来,见人就打杀是不行的,再说孟赢溪也做不出来,那出路就只有一条——打抱不平,对方是硬角色最好! 繁华的长安城终于迎来了这位来自两千年后的美女,她是静悄悄来的,但动静也随之而来,并且还不小。 既然决意要闹大动静,孟赢溪便不再隐藏自己的容貌,相反是怎么漂亮就怎么打扮。人人都说赢溪是妖媚无比的狐狸精,自己要是不弄个双珥照夜、煜煜垂晖,还不辱没了师父的芳名。为此,孟赢溪还特意动用金锭购买了首饰来装扮自己。 孟赢溪瞅着自己那罗帷绮箔脂粉香,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的镜中貌笑道:“想惹事还不简单,只怕自己还忙不过来。” 漫步长安街头,见名为福祥的酒楼水泄不通地围了许多人,很是热闹,孟赢溪忍不住也插了进去近观,她最初还以为这里在搞招亲抛绣球之类的喜庆闹事,结果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在设饮酒擂台。 见人已满围,一位面相歪柳的老者咣咣敲着锣洪声吆喝道:“诸位客官,诸位看官,今日乃本酒楼开业大典之喜,为庆贺,也为扬本店上品美酒之名,老朽特设此擂台。客官只须出五两银子,且可不歇气饮下一坛美酒,燃半柱香后仍不醉倒者,不才愿赐金五两。”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喝酒还能喝出近十倍的金子来,这事听上去意境很美,可是看过去就没人敢掏银子一试了。其实这围观者中不乏有酒量惊人的老酒鬼,可他们伸伸脑袋又缩了回去,也是望而却步。 这福祥酒楼的酒擂台明显就是个拉热闹的噱头,那酒坛子也忒大了点,粗如水桶也就罢了,可高度却足有半个人身,就是塞个中等身材的人进去估计也没啥问题!谁要胆敢上台去挑擂,只怕最后不是被酒醉死的,就是被酒水撑死的。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赢溪且来一试!” 孟赢溪因为买首饰花费了不少金子,她一事两将就,拨开人群踏上了铺就大红走布的酒擂台。 由于人多口杂,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孟赢溪说的话,居然没有人听得清她说自己是赢溪,只是见跃入眼帘的这登台要擂之人居然是位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的丰姿美人,惊奇之余唏嘘声再起风云,本来四顾张望的众多眼眸顿时翘首仰视,半丝半毫也不忍分神。 主持的老者见登台之人是位娇弱的秀美女子,于是显得很不耐烦地作揖道:“敢问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逆血西汉——侠武之乱 1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七章 逆血西汉——侠武之乱 1 “登台当然为挑擂!” 孟赢溪言着便掏出剩余的那一两金子递过去,言说:“不必忙于找补,事后结算即可。舒悫鹉琻” 枯木般的老者接过金子,裂了裂柳皮皱纹,作揖后伸手指向酒坛,狐眼笑道:“姑娘请……” 好戏要开场了,围观者把擂台挤得密不透风,这爱看热闹的传统,实在是源远流长。后排的人被挡了视线,全都在掂脚伸头,只狠自己的脖子短似废物。看客们一则是抱着稀罕的态度看弱女子挑擂,二则是抱着非分之想看丰姿冶丽的美女。 孟赢溪上前一步弯腰揭开酒盖,一大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心想:“确实是好酒,可是不知道这商人会不会在其中下药?焘” 在泺踅山庄有过差点中毒的经历,孟赢溪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她正身回首道:“既是开业盛典,但请酒家先开这首碗之酒。” 老者微微一颤,心念:“好鬼精的丫头,她怎猜到我在酒里下了药?可惜我一番苦心的经营,可能要被这个不经事的俏女子给搅黄了。” “哈哈哈哈……蒈” 大笑几声后,他道:“不可不可,这酒楼首碗开张之酒须当客官先请,不然老朽何必设此擂台待客?” 酒里果然有名堂,孟赢溪凄笑地摇摇头,然后伸手道:“这擂不挑也罢,还金子来。” 老者不高兴这如同小儿游戏似的搅场,他鄙视道:“哼……既是邀约挑擂,岂有中途反悔之理?” 孟赢溪寒光一瞪,运出半层逆血吼,广告般地冷声道:“好个奸商,竟在酒中下药,吾乃赢溪!此金子余也敢贪?” “赢溪……啊!其乃百岁妖女赢溪!” 有了逆血吼的透耳之功,这下众人才听清这女子是传说中骇人的女妖精赢溪,因为她的相貌与身形与言传的印影十分相符,这擂台周边的人湖人海呼啦一下泻潮而去,有的真是吓跑的,有的是不明就里瞎跟着撅屁股的,总之是逃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礁石般的满地臭鞋。 老者惊退了两步,很快又定住了身体,他怀疑言者是否真是百岁女妖精赢溪,想必只是为了要回金子而假以托词。 他嘲笑道:“既是赢溪,何不自取?” 孟赢溪俏皮地歪头道:“自取?呵呵……可为黄金五两?” “妥!” 老者脚步拉弓,两拳喀喀摆阵,一股浅试的内力圈脉冲而出,原来其竟然是武道高深之人,怪不得声音如此洪亮,还有恃无恐。 真是风云突变,这喝酒的擂台辗转间就成了打架的擂台。 这形如枯木的老者却非简单人物,他是九真派掌门人的师叔,号称铁枯藤的窦铁峰。此人在数十年前一战成名后就不再露面,长期隐居山林,在当下的江湖人士中鲜有认识他的,就是有认识的也以为他早都老死、病死了。 铁枯藤窦铁峰此番出山来设酒擂并非为敛财,而是受其侄儿九真派掌门人,号称黑麒麟,武功天下第一的窦云深之邀活捉一个人,冉駹(rǎnmáng)国的首席大将军岷山吾。(注释:岷山为名,吾为姓。) 冉駹国是女子为王侯的母系女尊王国,它能在男权天下的战乱中独善其身,凭得是渡河湟筑岭居塞,抵御外敌。凭得是犯科必杀的重刑律法强权天下,肃清民风,牢固民心。 女尊能存活乱世,冉駹国必有绝招:国人依山居住,垒石建造高十余丈的碉房,众多的碉房互相呼应,如城堡般易守难攻;更有悬崖打洞,载桩铺路的栈道,河沟拉索桥的天险;最后不得不提的是大将军岷山吾,他的骁勇善战也是阻挠外敌窥视的主要因素。 冉駹国的首席大将军岷山吾在面见士兵和对敌作战时都是以祭过法事的图腾面具遮脸,普国上下,识得其真面目者寥寥无几。外界只知他天性好赌,赌性上来时能接连赌它个三天三夜也不睡觉。酒量惊人,一人就能喝倒一寨子的山民。 在得知岷山吾已经代表冉駹国出使大汉,今日便要入长安朝见汉武帝刘彻时,黑麒麟窦云深出于一个隐晦的目的央求其师叔,让号称铁枯藤的窦铁峰出山前去长安设伏捉人。 此事涉及到朝廷政务,还是关乎到国家邦交的大事,作为九真派掌门人的窦云深实在不方便出面,也不能出面。所以能担当此大任者必须是个在江湖上不说无名,起码也是生脸的绝世高手,所以生擒冉駹国首席大将军岷山吾的唯一人选,挑来挑去就只有其铁枯藤窦铁峰师叔,他的功夫不在窦云深之下。 与女子争斗,胜之不武,铁枯藤窦铁峰不想大打出手,于是施展浑厚的内力向人逼去,想在一丈之外就落定胜负。 对方一展内力,孟赢溪也自起护体罡力,她暗暗吃惊:“这个瘦如柴薪的老头好厉害,他的劲道居然比泺济泉高出了数倍。” 美女吃惊,铁枯藤更是吃惊,他没想到一介弱花女子竟经得住自己五层内力的压迫而依然如沐春风,面容淡定。 铁枯藤窦铁峰屏息再加了一层过去,孟赢溪的逆血潜龙也随即加力接纳。 由于对方的身体根本不动,脸色更是不变,还是那么亭亭玉立,窦铁峰焦急地暗念:“莫非她真是妖狐狸赢溪?可是此人几年前就消失于江湖了,怎能这么巧让我给赶上?赢溪又如何?管她是谁,拼了!” “嗬!” 随着一声吐纳,铁枯藤窦铁峰全力发功,这可是他浸淫了数十年的九龙神功,放眼天下,没人能接住此一击。 九真派九龙神功的力道圈在全力之下如排山倒海之势吞噬而去!窦铁峰带着迅闪一过的笑容,等待着对方经脉尽断,跌下高台。 孟赢溪那宽广的警惕气场一查觉对方加了狂力,她便不再束缚按奈不住的逆血潜龙,五条逆血狂龙呼啸着撕杀而去。 “嘭!”九龙神功与逆血神功的对撞,犹如江湖河流的龙子龙孙遭遇到了天界四海的龙王祖宗,整个是不堪一击。 “啊……砰嘭!咣啷啷……”铁枯藤窦铁峰被震得口吐鲜血飞出数丈,直接砸烂福祥酒楼的木窗板跌落进去,再也没出来。 “哈哈哈……”酒擂台附近传来笑声和伴随称赞的击掌声,“女侠好俊之玉姿妙功!” 孟赢溪回身一望,说话者是个目光如柱,五官有棱有角,英明神武的佩刀美男子,他的身边还跟了两位牵着马匹,背负着皮制行囊的佩刀随从,从这三人的装扮上来看,显然不是汉人。 此人行近后作时揖道:“在下冉駹国岷山吾,敢问姑娘芳名?” “吾乃赢溪!” 对于冉駹这个国度,孟赢溪没有任何印象,只道是一个无名小国。至于岷山吾是谁?她就更是无从得知了。 而岷山吾久居边远孤僻的冉駹国,他对于大汉朝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女赢溪也是茫然不知,所以听到了名字也无任何特别反应。 “哦……赢溪姑娘,幸会幸会。赢溪姑娘,岷山吾最佩服女英雄,可否与在下移步至酒楼一聚,结为知己?” 孟赢溪心想:这人虽然不是汉人,但别人斗殴也敢过来打招呼,颇有气度和胆量。认识一下也无妨,或许从他那里我还能打听出师父的下落。 拾起被老者遗落在台上的金子后,孟赢溪和容道:“结交知己乃人之喜事,求之不得。岷山吾,请上前带路。” 近在咫尺的福祥酒楼自然是不会进去了,岷山吾带着孟赢溪多行一程,重新选了家高雅的酒楼,入座二楼窗边,两个随从很自觉地远远另就一桌。 等要好了酒菜后,岷山吾道:“观赢溪姑娘之容,应在二八际。姑娘可否与在下以兄妹相称?” 孟赢溪娇笑,既然自己假扮了师父,那年纪也随之而变。她打趣道:“赢溪乃期颐之年,敢问阁下高寿?” 岷山吾眨巴眨巴英武的眼睛,回味之后大笑道:“姑娘言笑之技甚高,笑煞岷山吾也。” 谈笑间,周围的邻桌纷纷散去,当听到这个姑娘自称是百岁的赢溪,然后辩之相貌与传说无二,谁还敢在妖女赢溪的身边多加逗留? 岷山吾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位姑娘一开口就吓跑了人,难道她真是个容颜不老,令人害怕的邪道狠角色。 因为他刚才见识过孟赢溪的功夫,虽然不知道那位老者是何等货色,但此女不动声色就能轻松将人震飞,本领确实不凡。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对方之言或许不假。 有了基本的判断,岷山吾再问:“姑娘此言当真?” “当真!” 岷山吾信其大半,惊而起身作时揖道:“赢溪前辈,请恕晚辈先前愚钝不知而出言无礼。” 孟赢溪强忍笑,伸手释身道:“快快免礼!无事无事,不必挂心,且坐。”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逆血西汉——侠武之乱 2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八章 逆血西汉——侠武之乱 2 “谢赢前辈抬见!” 为了搞清楚状况,岷山吾坐下后起问:“晚辈见赢溪前辈武功盖世,不知前辈师承何门?” 这个问题叫孟赢溪为难了一下,因为师父压根就没提过这茬,于是她只得根据师父模糊的叙述作言道:“乃系自创!” “哦……赢溪前辈竟能自创武功,真乃旷世奇侠!晚辈岷山吾伏地景仰。舒悫鹉琻” 岷山吾说着便离开座位行起大礼,孟赢溪被这位性情率真的冉駹国汉子弄得极不自在,赶紧扶他起来旄。 两个小二,一人抱酒坛,一人端送菜肴上来了,岷山吾立刻招呼着孟赢溪喝酒吃菜,甚是热情。 岷山吾要的是一整坛酒,然后倒出来用大碗喝。他原本要用酒家附上的怡情酒具斟给赢溪前辈,结果赢溪前辈摆摆手,她也要用大碗,而且还自己倒了。 一开始岷山吾还不咋地,他们冉駹国那边的风俗对于尊上也不兴劝酒,敬了第一碗后,岷山吾就只顾自己边吃边喝。结果他喝一碗,赢溪前辈也速度一致地喝下一碗,几个回合下来,诺大个酒坛子就空了!整个酒楼和窗外的空气中飘满了浓烈的酒香,就好似打翻了酒坛一般嵛。 岷山吾忽然间找到了真正的人生知己,他大笑着对酒家道:“小二,再上两大坛天安酒!” 此声一出,酒家和远座的客人,所有人都怔懵了,古怪的眼神招呼而至:这天安酒的度数在所有酒类中数最高,一个大坛就够十来个壮汉喝个酩酊大醉了,可这一男一女竟要喝它三个大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天安酒不但度数高,其价格也奇高,酒家生怕遇到打死捏碎也付不出酒钱的混食赖子,两个小二送酒过来后直言不讳道:“二位客官,掌柜命小可前来相问:这酒钱……可否先行付罢?” 岷山吾也不生气,畅笑着拿出一大锭金子递过去,反问道:“足否?” 小二赶紧作时揖赔不是:“足已足已……二位客官请慢用。” 岷山吾正身爽言道:“晚辈乃是好酒之徒,但饮遍天下也难逢知己。今日得见赢溪前辈,才算是寻到了人生知己。赢溪前辈,可否与晚辈各守一坛,喝它个痛快!” 孟赢溪很好奇这人怎地这么能喝?因为自己的不醉是因为能用强大的内功将酒排出到体外,而这个来自冉駹国的岷山吾却是真刀真枪地凭真本事来喝。好奇之余营生出佩服,于是她拉过一坛子酒,欢悦道:“岷弟请……” 岷山吾一时惊谔,这称呼突然间改变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不得不讨教:“赢溪前辈称呼晚辈为岷弟,这是作何含义……?” 孟赢溪笑回:“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晚辈的,听去甚为别扭,更显得生分。既是知己,吾等且以姐弟相称方才自在。” 岷山吾受宠若惊,大为喜悦,于是他再行大礼道:“赢溪姐姐在上,请受岷山弟一拜。” 以姐弟相称之后,孟赢溪和岷山吾两人抛开束缚,爽心于谈天说地和把碗豪饮中,这顿酒菜吃得那叫好一个痛快! 酒罢菜尽,岷山吾起身作时揖言辞道:“赢溪姐姐,岷山弟今日还有要务需去见觐汉皇帝,弟就此与姐别过,待明日午时再于此处行相聚。” “面见汉皇帝?” 孟赢溪心下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岷山吾竟是冉駹国的使者,怪不得他的言行谈吐间彰显出不凡的气概,她抬手道:“也好,吾等有缘再聚。” 岷山吾一听,顿时不安,因为赢溪姐姐的话中透出有可能不再碰面的意思,他是万般不舍。 思量片刻,岷山吾上前悄声耳语一番,孟赢溪喜不自禁,频频点头应喏。接着,岷山吾奇怪地正颜行大礼致歉。 原来,岷山吾为了与孟赢溪多处几日,斗胆问她愿不愿意假扮为自己的夫人,假名柯木泽,然后一同前去朝见大汉皇帝。面见皇帝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差事,尽管自己要暂时委屈为他人的老婆,孟赢溪还是乐不可支地爽快答应下来。 冉駹国的服饰与发型皆与汉人不同,于是岷山吾便寻了家客栈,并租下一间客房叫孟赢溪进去更衣,并教她重新梳理了头发。 由于时间紧迫,不可能找店家新制冉駹国的女衣,出于无奈,孟赢溪只能有什么穿什么。 因为岷山吾身材魁梧,他的衣服不合适,孟赢溪最后穿的是岷山吾下属待备换的男式新衣。反正地域与风俗不同,别人也看不出破绽来,只道是该国人士的服装格式男女统一。 尚未婚配的岷山吾满心喜欢地看着雪肤花貌宛如少女,实则百岁的漂亮假夫人,他诚意地赞叹道:“良人生得好娇美!倘若为弟真能得如姐般花样之良人,即死亦欢。” 孟赢溪羞笑而不答,她的注意力忙于去压制蠢蠢欲动的春之情思,使它淡如清水。 乔装打扮完毕,这四个冉駹国的使者正准备离开客栈,院中突然闯进六个蒙面的剑客,他们的眼珠和宝剑毕芒毕露地围了过来。 大白天的居然有强盗,孟赢溪对于长安的治安颇有微词,她正欲上前教训这六个蒙面人,却被身边的岷山吾拦住。 “慢着,良人且到一旁歇息!” 这话叫孟赢溪生出一阵莫名的感动,她想着:先看看这冉駹国假相公的本事也好,如果他顶不住,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良人小心!” 孟赢溪回了一个领情的眼神后主动退到了后面。 “嚓……” 岷山吾和他的两个随从同时拔出了锋利无比的羌刀。 “敢问诸位壮士有何指教?”岷山吾发问道。 对方根本不回话,一片白光闪动,六剑合阵就刺,岷山吾和他的两个随从挥刀迎上。 “叮叮当当……” 客栈的小院中剑飞刀滚,其他客人全都被吓回了房,紧紧闭锁房门。 蒙面人的六剑合阵十分厉害,满天笼罩的皆是剑花剑影,三个冉駹国武士完全被寒光封锁其中。但翻滚出天式纵横的羌刀也不客气,勾、拦、撩、冚、刺浑然天成。 一个背刀旋风脚后,岷山吾顶上前,一气呵成地使出盘步后扫、钳步标刀、转身拖刀、西牛望月、转身抽撩,怒杀五关的凶狠刀法。 “咣当!”一人的长剑脱了手。 六剑去一,其势顿弱。缺口一开,岷山吾对随从大呵一声:“狼牙阵!” 三把羌刀瞬息换招,岷山吾使出的魁星独立刀法和手下使出的鱼樵问路、登山赶月刀法合力冲击剩余五剑。 “咣当,咣当!”对方再失两剑。 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三把羌刀再次换招:单凤朝阳,推窗望月,轻风落叶。 刀锋劲滚,“咣当,咣当,咣当……” “闪!” 打头的蒙面人一声喊,六人齐齐跃身跳出圈外,转身就逃得无了踪影。 孟赢溪没想到这假丈夫会如此的厉害,她使笑赞声道:“良人好功夫!” “非也,乃是这帮贼人不经打!” 岷山吾谦虚地笑而收刀,他的两个手下则偷偷嘻笑起这对假夫妻来。 虽然江湖经历浅薄,但孟赢溪还是看出了蹊跷,这六个蒙面人并非不经打,只是遇到了更强的对手而已。最叫人不解的是,他们连话都不说就开打,说明意图不在谋财,那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孟赢溪问:“良人可知强人因何而来?” 岷山吾同样看出了名堂,他纳闷地回道:“未知,许是寻仇错识于人。” 一团黑影突然悄无声息地从隔壁墙院腾空而起,那人的身法极其隐秘和迅速,他的身影贴着墙头横向弱露半身,确定目标方位后就凌空震手,只见大把的牛毛细针铺天盖地向着四人撒来。 “放肆!” 孟赢溪莺声夹逆血吼无影刀追人而去,她同时使出了逆血万羽掌的盾天式。而这一突发情况惊煞了岷山吾和他的两个随从,因为他们浑然不知自己被偷袭了。 “轰隆!”一声响彻耳边的晴天霹雳,震吓了满屋子里里外外、明明暗暗的人。 “啊……”黑影先是被逆血吼无影刀杀了个正着,接着又被自己发出的暗器倒扎了个半满身,最后还被逆血万羽功力的余波震断了心脉。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逆血西汉——大汉皇宫 美妖传,第一百三十九章 逆血西汉——大汉皇宫 “咻……” 孟赢溪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隔壁院落,她揪起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偷袭者,揭开面布一看,他居然是那个被自己在酒擂台打败的老者! 被逆血万羽掌的暴音震了发懵的岷山吾与下属随后赶了过来,他见到蒙面人后大感迷惑,这不就是那个被赢溪用内功震飞落败的老者吗。舒悫鹉琻 岷山吾看了一眼孟赢溪,惊道:“怎的是他?这数厮皆为对付良人而来,难怪出手如此狠毒,且吝啬于招呼。” 形同枯木般的老者吐出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铁枯藤窦铁峰真的死了,这个叫无数江湖人士恐惧的隐世绝顶高手就这样默然沉逝于市井,与饿死病死的叫花子是一样的境地旄。 “非也” 孟赢溪将其扔地后思量着言道:“吾与其乃素昧平生,毫无过结,先前之挑擂乃事属无奈。剑客与暗器攻击之人具为良人,恐其……实则为良人来。” 岷山吾不解地自问道:“啊……这,这又是为何?嵯” 四人面面相觑,皆寻不到答案。 虽然还不能确定来袭者到底是要讨谁的命,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眼前的赢溪用不可想象的武功救了大家的命。 岷山吾醒悟作时揖道:“谢良人救命之恩!” 孟赢溪叹息道:“自是一家人,何须多礼?此地不可久留,吾等速入皇宫。” 于是四人一行迅速回去拿上行囊,匆匆离开了客栈,长安城那耀眼的荣华街市长什么样子,他们几人都未顾及留连。 [长安未央宫……] 要想觐见名扬四海的大汉天子刘彻,当然得去处理政务的未央宫。未央宫的四面各有一个司马门,东面和北面门外有阙,称东阙和北阙,各诸侯和外国使节来朝必须走东阙。在验明文书,卸下兵器后,四人正式踏入了大汉的最高权力中心,有着宏伟博大宫殿群落的未央宫大门。 为了展现大汉的权威,也为了方便皇帝有时间从容上朝,这四个外国的使节被宣使官和两名大内侍卫舍近求远地故意引导走弯路。等在规整平滑的石板大道奔波绕上了一整圈,连宣使官都略微气喘吁吁了,这才使一个切道,将人领到皇帝所在的前殿。 被未央宫的浩瀚建筑震动的人岂止岷山吾,连熟悉历史的孟赢溪也一直不停地在咂舌,她暗念道:“我的天!这汉朝皇宫的规模如此宏大,真叫人不得不心生赞叹。只可惜历史太过沧桑,两千年以后它已经沦落为一片不堪的废墟。” 未央宫之大,眼所不及,它的面积竟然占到长安城总面积的1/7,宫内的主要建筑物有前殿、宣室殿、温室殿、清凉殿、麒麟殿、金华殿、承明殿、高门殿、白虎殿、玉堂殿、宣德殿、椒房殿、昭阳殿、柏梁台、天禄阁、石渠阁等。 被震撼了个内外服帖的外国使节一行总算走到了前殿,它居在全宫的正中,基坛南北长数百米,东西宽也是数百米,北端最高处约十数米,它的地势最高,是利用龙首山的丘陵造成的。前殿的台基由南向北分为三层台面,中间台面是大朝正殿,两侧可见有东厢和西厢。 岷山吾命随从从两个皮行囊中取出冉駹国朝献大汉朝的物品,朝献的东西虽然只有区区五件,不大也不多,但它们全是稀世之宝:明珠、文甲、通犀、翠羽、龙文。 一名宦官走出大殿,趾高气昂地畅声道:“宣……冉駹国使者……岷山吾将军及其良人柯木泽进殿!” 遍布大殿外围的乐官们钟鼓奏鸣,被大汉皇宫的磅礴气势震慑得内紧的岷山吾和孟赢溪,茫然地相视一望,然后在震耳的乐声中忐忑地步步高升,登台上殿。 孟赢溪暗想:“我居然可以亲眼目睹大汉皇帝的风采,这太令人激动了!” 为了顾及国家的颜面和安危,岷山吾先前叮嘱过孟赢溪,在礼节方面她必须跟着照做。孟赢溪见手捧献物的岷山吾一直低头观脚走,她也只好照样低头观脚,心中暗暗叫苦:此种走法根本不能去正视宫殿,也无法观瞻里面的大臣及九五之尊的皇帝。 跨槛入殿后,低头的岷山吾迅即高举献物单膝跪地,他身边的良人赶紧效仿。 “冉駹国使者岷山吾携同良人柯木泽觐见皇帝尊上!” 礼官从岷山吾手中接过献物,刘彻轻轻一笑,抬手道:“尔等不远千里行至大汉,甚为劳苦……且平身。” “谢皇帝!” 起身后,终于可以抬头了。孟赢溪用余光见岷山吾开始抬头,她也就随之而动,并用很期待的心情的眼睛去正视前方。 当亲眼见到孝武皇帝刘彻时,孟赢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扬名天下,刚到而立之年的皇帝怎能长成这模样:倭瓜脸、倒八字浓眉、肿眼泡、鹰勾鼻。 她心道:“好丑啊!” 下面的两个冉駹国使者一抬头,刘彻微微一怔,手指紧紧抓住了龙椅。他再仔细观看冉駹国使者岷山吾的良人,心里又再次咯噔了一下,这个使者的良人怎生得好似画像上最是娇美的汉朝女子,先祖皇帝刘邦赫赫有名的宠妃——戚懿! 猎遍天下美女的刘彻不禁暗自慨叹:“伊人好美!天下还有这般倾城倾国的女子呀!” 刘彻扬声道:“宣卫皇后进殿!” 待在正殿东厢的皇后卫子夫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从一侧进入到宫殿。孟赢溪趁这个时机打量了两旁的文武大臣,他们对来使一律是傲视的目光,至于载入史册的卫青和霍去病有没有位列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卫子夫卑身行礼道:“皇上,宣臣妾进殿有何事务?” 皇后卫子夫一到大殿,刘彻接着道:“皇后,且陪冉駹国使者之良人柯木泽至椒房殿歇息。” “喏” 母仪天下的皇后卫子夫卑身礼应刘彻,然后婀娜地走向孟赢溪。 孟赢溪终于见到了这位艳丽惊天下的汉朝大美女,这一回她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是心颤不已。两人温情地一对视,心中互相慨赞:好绝美的女子! “呵呵……但请柯木泽妹妹随本宫而行。” 卫子夫牵起假扮为良人的孟赢溪离开大殿,行往未央宫内的皇后住所——椒房殿。 才出大殿,自觉不虚此行的孟赢溪就禁不住赞口道:“皇后姐姐瑰姿艳逸,生得好美!” 卫子夫纤纤抬素手,摸了摸孟赢溪的脸,浅笑回她:“柯木泽妹妹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实才沉鱼落雁之美人。” 两位不凡的女子会意地一笑后,她们漫步到了不远处的椒房殿。(注释:椒房殿又叫温室殿,殿内有各种防寒的措施,如用花椒和泥涂壁,因而叫椒房殿,它是皇后的专用殿室。) 孟赢溪进入到上反宇以盖戴,激日景而纳光的椒房殿,只见内则别风之嶕峣,眇丽巧而耸擢,经骀荡而出馺娑,洞枍诣以与天梁,一切都是那么的华丽和别有赏味。 想到自己对冉駹国一无所知,万一卫皇后要是细问起冉駹国的风土人情来就必然要闹出纰漏,孟赢溪突然后悔自己一开始冒然说了几句汉语言,于是她亡羊补牢地故意用昆明方言的现代语冒充冉駹国的本土语言来说话。 “皇后姐姐住这么气派的大house,还有这么多的仆人来服侍,简直羡慕死我了!” 卫子夫眨了眨美瞳,一脸的茫然无措。 孟赢溪赶紧作汉礼卑身补话:“皇后姐姐且莫责怪,妹妹弱于汉语,言听知之甚少,愧难达意。但凡能言听少许,皆为良人临时所授。” 卫子夫俏丽地笑了笑,抬手道:“无事无事,柯木泽妹妹免礼。” 此后,二人便很少交谈,为避免语言不通导致的尴尬,卫子夫干脆领着孟赢溪去后花园赏景喝茶,示意什么也多用手势。 现在是汉朝元朔元年(前128年)卫子夫是因为刚刚生下皇长子刘据,才被册封的新皇后,襁褓中的刘据还小,虽然有奶娘伺候着,但卫子夫还是十分挂念,于是陪伴孟赢溪没多久她就言明理由暂时离开了。 除了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的侍女,根本没有人来管束自己,孟赢溪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她赏赏美景,品品甜饼,嗅嗅花朵,追追蝴蝶,逗逗池中鱼,乐得自在地在花园中恣意游玩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1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1 一阵轻微的急行声引起了孟赢溪的注意,这声音来自眼睛看不见的后花园高墙外,这不是正常的跑动,而是深厚轻功的蹑足悄行。舒悫鹉琻 她俯身花丛,假装陶醉于花香再闭目一细听,竟听到了短刀具与衣服的微小摩擦声。皇宫中除了大内侍卫,谁也不能携带兵器,而这人的衣服声响不同于大内侍卫的着装质地之声。 孟赢溪猛地睁开双眼,她心想:“这人一定有问题!” 由于身边一直跟随着数位椒房殿的侍女,处于顾忌,孟赢溪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功追人,于是她妙步连连前往假山。 椒房殿后院的这座假山非常之大,曲道与暗洞通口四处可见,旁边更有一片茂密的方竹林。等侍女们赶步过去的时候,人已是不见旄。 那个神秘的刀客躲开侍女的视线,人影几下腾挪就窜上了椒房殿的暗梁,然后就龟息秘藏不动。 孟赢溪因为动作慢了一步,等她避开人眼四处去探察时,再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一时间着急不已。 刀客白日里也能自由进入皇宫,还是探入到皇后娘娘的椒房殿,这事非同小可,孟赢溪既纳闷又担忧嵯。 她暗想:“这说明此人在皇宫有内应,光这一点就很不简单。刀客不是夜行,更说明皇宫内处处暗藏杀机,时刻都面临生死,危机四伏的人不仅仅是皇后卫子夫,就连大汉皇帝刘彻也同样身临险境。” 孟赢溪想到的宫斗确实无误,因为卫子夫这个新皇后的来由大有周折,她的庶民出身注定了人生之路的坎坷。 卫子夫本是袭封平阳侯曹时(曹寿)府中的讴者(歌女),服侍曹时的夫人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是个心计颇为厉害的女人,她深知皇帝骨子里的脾性,于是平日里就把邻近大户相貌娇好的女子收买来,养在家中,准备让皇帝随时选取为妃。 大汉皇帝刘彻在霸上祭扫后来到平阳侯家中,平阳公主就赶紧将这些收买来的美女精心装饰打扮起来,供刘彻选择。 “皇上,平阳私下里备有繁多养眼之春物,不知皇上愿否赏目一睹?” 刘彻会意地笑道:“哦……私藏春物?煞为有趣,快快呈予朕鉴赏。” 平阳公主喜颜,只见她击掌两次示意。片刻之后,帷幔背后的那些不着一物,览视无余的香肌玉-体巧色排列着鱼贯而出,一时间满堂浴满了美人之肉色春风。 谁知这太过直接的*盛宴因为缺乏想象的空间,反而不能激发出皇上的性趣,常有众多美女陪浴的刘彻虽稍起心动,但他左看右看觉得都不满意,平阳公主暗下叹气,失望之极。 在刘彻与平阳公主一起饮酒的时候,悻悻的平阳公主按程序让歌女们上阵献歌舞助兴。 事情突现转机,这次有戏了:被裸肉晃花眼的刘彻突然出神凝视,他在众多只着单层薄彩纱,轮廓若隐若现的讴者中放眼就看中了一妙龄女子——瘦身如杨柳,却怀有一对丰美*,薄纱朦胧之下颤动着蓬勃春色的卫子夫。 正所谓: 一团红玉下鸳幛, 睡眼朦胧酒力微; 皓腕高抬身宛转, ****耸罗衣。 有着纤细身材却能附具酥美傲乳的美貌女子历来十分罕见,在难有肉食养身的汉朝时期更是鲜得一睹,大汉皇帝的眼珠子才这么微微愣了愣,一旁的平阳公主已是释怀暗喜。 随后,醉眼迷离的刘彻起坐更衣,卫子夫被善于察言观色的平阳公主命来服侍。 经过细细的观摩赏析,此女果真姿色撩人,再加上揉搓到卫子夫那胀满手心,丰挺嫩滑,独手难掌其一,出众群芳的妙乳酥胸时,刘彻越发是倾心起欲,自然举阳竟然甚过药辅之硬。 烧心的刘彻搂过卫子夫,拱脸深陷进她那温暖香润之丰乳沟壑,在享受完窒息的快感过后,他喘气道:“伊人好美之娇躯,软弹饱满无比,叫朕欲罢不能,十分欢欣!” 皇上失去许久的激情被点燃,居然振出数年未见之雄风,他竭尽所能地数次长时临幸了卫子夫。就这样,平阳公主在次日便将被折腾得软弱无力的卫子夫送入了宫,位列娱灵。 但是因为妃子们暗下的争宠甚为激烈,侍寝宦官不可能把一个于已没任何表示和好处的普通宫女入牌盘备皇帝挑选,入宫一年多,有着耀眼姿色的卫子夫居然被酒后健忘的皇帝遗忘在阴暗的角落,始终没有再见到大汉的皇帝刘彻。 建元三年,刘彻亲自在上千后宫中挑选宫女,并打算将其中一部分,如: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这些排位十四等的,实在无法起欲振阳的庸脂俗粉放出宫去。属于娱灵的卫子夫这才终于见到了皇帝,有了被冷落的经历,卫子夫哭泣着请求刘彻放她出宫。 “皇上,民女确为凡物,毫无侍奉之德才,请皇上开恩容奴离宫归田。” 由此,刘彻这下才惊讶重新鉴赏到了美如子玉的卫子夫,他很是纳闷:自己为何会埋没了此般可人的***? “哦……朕有忆记,伊人并非凡物,乃平阳私藏之***是也。妙春之凤怎的竟生生遭埋没?实属不该,下人之过失甚巨……伊人且平身,解衣至朕身边来。” 刘彻由心由欲地垂爱她,便不予她出宫,而且急不可待地呵斥无关人等回避。 卫子夫挂泪解衣,浑圆的,娇颤的,非同一般的兢兢玉兔弹凸现出小半,刘彻便当场无药硬举阳,就着木方桌再度宠幸了她。不久,卫子夫就有了身孕。 据有大汉皇帝大半夜寝时间的陈皇后非但无子却又骄横,体力严重透支的刘彻对年长表姐的宠幸日衰。陈后曾经为了能够生育,求医看病花钱-达9000万之多,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西汉,没有儿子是坐不稳皇后位子的。 另外,陈后出生列侯之家,本就娇蛮,其母馆陶公主对刘彻当上太子也是出力颇多,因此陈后更是骄横。卫子夫入宫第二年怀孕之后,陈后非常恼怒,几次在刘彻面前要死要活,刘彻因此对陈皇后更添反感。 陈皇后知道卫子夫怀孕的消息后,十分妒忌。馆陶大长公主(刘嫖)于是派人绑架了给事建章未知名的卫青,企图杀了卫青以泄私愤。 卫青的朋友公孙敖带人将卫青救出,事发之后刘彻大怒,于是干脆报复性地召卫子夫的兄长卫长君、弟弟卫青入宫为侍中,卫青为建章监。 这还不算,大汉皇帝还一次性地将卫家大姐卫君孺赐婚嫁给太仆公孙贺,二姐卫少儿赐婚嫁给开国功臣陈平曾孙陈掌,卫子夫很当然地被封为夫人。 在这之后,卫家开始显贵,刘彻几日内的赏赐便达千金,卫青迅速升为太中大夫。 时势造人,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外甥霍去病之所以能有机会成为汉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抗击匈奴英雄,除了他们自身拥有的本事外,卫子夫功在千秋。 再往后,没落的陈后命令女巫楚服在宫中设立神祠,行巫蛊之术对付崛起的卫家。 东窗事发后,刘彻勃然大怒,历来上位者犯罪,往往是下属死罪,而上位者是因被“迷惑”的从轻发落,于是刘彻以“大逆无道”的罪名将楚服枭首于市,诛杀牵连者三百余人,陈皇后因“惑于巫祝”被废,被逐出长安,幽居于荒僻的长门宫中。 卫子夫幸运地生下了大汉皇帝刘彻的第一个儿子。刘据降生的时候,刘彻29岁,对于这个盼望已久的儿子,刘彻十分兴奋地叫来众文臣。 “尔等即刻为朕之龙子刘据作《皇太子赋》,不得有误。” 孩子刚一出生就称呼为皇太子,这等于是提前昭告天下,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太子!高兴之余,刘彻立刻宣旨将卫子夫立为皇后。 母凭子贵,出身低微的卫子夫能得到皇后的位子,全因小皇子。要是小皇子出点意外,那她根本没有了占位的理由,这个简单的道理诱惑了不少人要逆转局势,这其中就有不甘被废的陈皇后。 陈皇后既被废,朝廷里那些平日急急巴结她的大小幕僚们当然全都倒了戈,别说是驱使他们为自己谋事,就是求他们为自己谋事都是难于上青天。 九真派掌门人窦云深知道事情后忿忿不平,于是他夜探长门宫找到了曾经是家族之耀的陈皇后。 “此帮无良小人太可恶,不求也罢!皇姐,复位之事,且由窦云深携同九真派上下前来毕功相助。” 九真派掌门人窦云深与陈皇后是同一家族,血终究浓于水,于是借助江湖人士的力量成为了陈皇后唯一的法宝,也是她最后的一搏。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2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一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2 窦云深是个权利***极盛的人,这份差事他决然揽了下来,深思熟虑的计划也一步步成形: 第一步,设计诱惑或威逼冉駹国的使者大将军岷山吾,利用军权在手的岷山吾联合冉駹国的兵马做后盾或是变故后脱身的外应。舒悫鹉琻 第二步,悄悄杀死小皇子,以消除新皇后的根基;抑或者是两者皆杀,以一劳永逸地杜绝后患。 第三步,寻访西域威力巨大的媚药,寻机唆使皇上来长门冷宫探望故人,届时在酒水中入药,用异奇的巫山*之欢重拾皇上的欢心,最终归位。 可是,百岁女妖精赢溪的突然介入打乱了窦云深与陈皇后的所有计划,世间绝顶高手铁枯藤窦铁峰的惨死震惊了幕后之人,同时也激怒了窦云深旄。 快速商量之后,他们决意采用火中取栗的新方案,将小皇子的死嫁祸于冉駹国使者,顺势用战乱来消除卫家异己。 窦云深捏拳道:“妖女赢溪,胆敢杀吾师叔,坏吾皇姐之大计!女即便假为使者窝藏于深宫,窦云深也必定除汝这不老不少之狐狸精。” 这一次的栽赃行动实在时间紧急,因为冉駹国的使者随时可能结束朝见而离开皇宫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窦云深情急之下只好冒险出击,他咬咬牙,派出了自己事先安排在禁卫军中的大儿子窦珈来执行这次刺杀任务,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动。 [未央宫大殿……] 卫子夫和孟赢溪刚一离开,大汉天子便开始与冉駹国的使者大将军岷山吾谈起了国事。这次岷山吾的来访也是事出无奈,请柬是大汉朝谴使者送来的,刘彻亲自书请冉駹国的女王日丹木做客长安。 冉駹国是弱小的国家,强盛的大汉早就对之起了异心,日丹木女王如果前往长安,那必定是有去无回。但如果日丹木女王不去,那又必定招致反目战乱。 就在日丹木女王左右为难时,大将军岷山吾挺身而出,他以兵马统帅的身份出使长安,这级别虽然较之女王有弱,但实际上掌兵之人更为强势,他的名号几可匹敌于女王,不至于惹恼大汉天子。 在阐明完自己的想法后,刘彻傲言问道:“岷山吾将军,关于冉駹国皈依汉朝之事,不知将军阁下作何考虑?” 岷山吾早就预知今日之议事内容,他凛然抬头回刘彻:“岷山吾请皇帝尊上明见,冉駹国乃女子主政,天性所致,日丹木女王并无丝毫权利野心,皇帝大可安心。如大汉有需,冉駹国愿听从召唤尽力相助,届时岷山吾可率麾下全部兵马服从皇帝号令。至于归依之事……实在民心难违,还望皇帝尊上抬手见谅。” 按照与大臣们事先商量好的决议,刘彻本来要当场囚禁岷山吾以削弱冉駹国的反抗之力,可是随岷山吾而来的良人,那位秋水伊人的影象严重干扰了他的最初想法。 “既然冉駹国的岷山吾将军言明愿意辅助我大汉,朕也就不追究冉駹国和阁下抗命皈依的罪责了。为免空口无凭,朕要于将军阁下处取一信物方可。” 岷山吾心想,为了国家,为了女王,就算把手脚都留在大汉也认了,他洪声道:“取何信物?但请皇帝尊上直言,岷山吾决无二话。” “良人……将军阁下的良人柯木泽须留我大汉。” 刘彻此言一出,文武大臣俱哗然,皇上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随随便便就改换了国家大计? 岷山吾惊慌加愤怒地瞪目相向,因为此信物居然于己无关,反而是牵扯到了无辜的赢溪姐姐,自己的私念作孽害了人,叫人痛苦万分。 但转眼间岷山吾就神色快抹,迅速回容展颜,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皇宫高墙和这些平庸的大内侍卫又岂能困住有着骇人武功的前辈?她要走要留全凭心意,绝对是来去自如,自己的担忧实则多余,甚至略微可笑。 刘彻别有意味地追问道:“将军阁下,可愿留此信物?” 众大臣原以为岷山吾会违命地留下自己而换良人,这才是他们所希望的结局。刘彻的想法则与众臣相反,他可不愿错过这个大美人。 胸有成竹的岷山吾假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迟迟不肯作答,熬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回话。 “回皇帝尊上,岷山吾既已承诺过信物之事,决无二话。为表冉駹国对大汉之忠心,岷山吾愿……岷山吾愿将良人柯木泽留于大汉。” “啊……”众臣皆大惊,皇上放着现成的大将军不囚,却拐弯抹角地去囚禁对方的漂亮老婆,这也太荒唐,太不着边际了! 刘彻如愿以偿,藐视群臣后畅声大笑不已,“如此甚好!宴席之后,将军阁下即可离宫回冉駹国。” 一位年届古稀的老文臣壮胆出列请愿:“皇上,微臣有事请奏。” “讲” “纵虎归山之事,还望皇上深思!” “放肆!” 刘彻怒而击椅道:“身为国之重臣,大殿之上竟恶言辱来使,大汉威信何在?朕之面目何在?岷山吾将军既能将良人留于大汉,足以见其忠心,尔等不得多言!” “喏,微臣知错。” 这位发言之老臣黯然神伤,伏地请罪后低着头回到列位。 岷山吾道:“谢皇帝尊上明见岷山吾肺腑之心,临行前岷山吾欲求见良人一面,不知皇帝尊上可否开恩?” “告别乃人之常情,即便将军阁下不请愿,朕也必定安排此事。” 刘彻转颜对身边的宦臣苏文道:“苏文,领岷山吾将军至椒房殿会晤其良人,然……片刻之后即需赴宴,不可误时。” “喏”苏文卑身笑应,他走下高台遐眼飘语道:“岷山吾将军,请随行。” “谢皇帝尊上善意成全!” 岷山吾对刘彻行过大礼后,当即跟随着宦臣苏文前去皇后所在的椒房殿。 [椒房殿……] 孟赢溪因为挂念卫皇后的安危,她干脆大大方方地走出暗角寻人而去。凭着过人的听觉,她越墙直取近道,来到了小皇子所在别苑的房阁。 “皇后姐姐” 卫子夫惊讶地回过头,只见这个冉駹国的使者已在身后,正对自己行礼,而那些负责客人的侍女全都没了踪影。 太子所在的别苑和房阁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就算是宫内的嫔妃想看看太子,也要经过皇后的允许,并且要有椒房殿的数人时刻陪护着才行。孟赢溪无意中绕过了在外院看守的侍女,这让卫子夫很是纳闷,不过她并非明显表现出不悦。 “柯木泽妹妹怎地来此?花园无趣乎?” “不是的,皇后姐姐,我就是想来看看小皇子而已,呵呵……” 孟赢溪迅速用昆明话回她,卫子夫又是一头雾水,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可爱的孩子,孟赢溪依照常理,过去就准备要抱起逗他玩,奶娘见状大惊,一个横身便拦住了她。 奶娘不认识她,怒目道:“大胆女子,不得对太子无礼!” 孟赢溪惊得把手一缩,看了看卫子夫,只见她也透出不满的神色,于是赶紧施礼道歉。 “皇后姐姐对不起,我这个冉駹人不懂大汉朝皇宫的规矩。” 这句话卫子夫基本听懂了,她回容抬手道:“无事无事,无知者无罪,妹妹且随本宫回花园。” 原谅归原谅,卫子夫仍然没有让孟赢溪去碰孩子,而是带着她离开了别苑。 出门的时候孟赢溪难过了一下,因为通过卫子夫责怪看门侍女的眼神,她知道了这个别苑原来是有看守的,而自己越墙的举动实在是冒失之极,她暗暗自责,这下可害着无关的人了。 刚走了不远,还未回到花园,一位侍女快步来禀:“皇后娘娘,岷山吾将军前来探望其良人柯木泽。” 卫子夫看着孟赢溪笑了笑,言道:“既是良人来访,外人不便打搅。妹妹且先到花园亭阁歇息,本宫命侍女去引岷山吾将军。” 于是孟赢溪又回到了后花园,那些刚才在假山附近汗颜地寻找客人的侍女们则被卫皇后呵退下去,诺大的花园中只留下她独自孤芳等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3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二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3 “良人……” 岷山吾一踏入花园便对着远处的身影呼喊,所有林木花草和涟漪水色美景都视而不见。舒悫鹉琻 孟赢溪回眸一笑,看着岷山吾神色匆匆地迎着自己奔跑而来。眼前的一景突然让她触动了心扉,小腹剧烈疼痛不已。 她强装笑颜忍痛回道:“良人何须如此慌张?” 脸色灰暗的岷山吾一到人前便顺势扑通跪下,他磕头抱拳道:“赢溪姐姐,为弟作孽害惨姐姐了!旄” 被惊的孟赢溪赶紧抬手,并说道:“岷弟快快起身,发生何事?且慢慢言之。” 岷山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孟赢溪听完莺声巧笑。 “岷弟之慌神仅为此事?嶝” “即为此事。” “姐姐相助弟弟乃人之常理,赢溪既假作柯木泽,也属机缘。岷弟且安心回冉駹国,余下之事柯木泽自能应付,能多逗留宫中几日姐姐尤为喜欢,应归喜事。甚好甚好,呵呵……” 孟赢溪的话大大宽慰了岷山吾,他道:“为弟一旦离开长安,姐姐随时可远行,冉駹国虽弱,岷山吾虽不济,但也无惧大汉兵马。” “良人多虑了,柯木泽确要多留几日,皇宫虽易进易出,却难留赏……” 宦臣苏文还隔着老远,他的声音就招呼而至:“将军阁下,该赴宴了。” 这“柯木泽”的话还未说完,见宦臣苏隆已赶走过来,孟赢溪知道岷山吾该走了,于是将后话改为了告别。 “良人多加保重,未尽之缘,来日再续。” 岷山吾眼眶一湿,别道:“柯木泽乃岷山吾内心毕生之良人。岷山吾去了,良人且保重……保重!” 对方的真情流露感染并憾动了孟赢溪,不管她怎么压制也不能平息,岷山吾和宦臣苏文才走到拐角的花木遮荫处,她内体的热流就涌了上来。 “呃……” 鲜血染红了亭边的一弘碧水。 “柯木泽”静心伤感道:“要死了!我的内伤怎么如此不堪起情。我这应该还没爱上他呢,就已经伤不起。唉……这逆血功的祸害实在不小。” 没多久,池中的血水在鱼和水波的搅动下渐渐淡去,卫子夫和侍女们姗姗过来。 “皇后姐姐” “唉……柯木泽妹妹受苦了。” 卫子夫见她眼角挂泪,以为是不舍离别,于是就拉着神伤的孟赢溪坐下来。 她劝慰道:“苏文告之本宫,妹妹将留于皇宫而不得随良人回归冉駹国。本宫心念,此事虽为弊,然……其中不乏利,国之邦交以和最为贵,倘若妹妹之苦可换冉駹国之宁,功德可谓无量,且宽心以待。” “谢谢皇后姐姐开导,柯木泽也是这么想的。” 卫子夫又被这听不明白的话弄得难堪,但也猜出了八-九分意思,考虑到对方的心情,宴客的地方还是移个位比较好。 她命贴身侍女道:“彩云,速去备宴,本宫与妹妹在此用膳。” 卫子夫想了想,这个冉駹国的柯木泽似乎很喜欢小孩,于是接着又对另一侍女道:“彩霞,将皇儿带至花园游耍。” 两位绝美的女子起身去散步,侍女们很快将宴席布置在了水边的亭内,小皇太子也被奶娘抱来了。 卫子夫皇后主动将一身奶味的儿子交到孟赢溪的手上,调皮的小家伙先是眨了眨灵灵的大眼睛,然后对着这位陌生人撅了撅小嘴,逗得孟赢溪开怀畅笑。 孟赢溪欢欣地夸奖道:“好漂亮的孩子,他的模样遗传妈妈的优点,大大的眼睛,秀气的小嘴,真好看!” 这时候,孟赢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因为她所知道的大汉历史叫人十分悲伤,历史的画面在她脑海中虚幻呈现: 皇帝刘彻所信赖的宦官苏文其实是一个喜欢挑拨是非的奸人,皇太子刘据在元封元年加冠,随后钩弋子出生,这本是皇家大喜之事。可是出于其它目的,苏文却在这段时间经常挑拨起汉武帝、皇后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苏文竟然信口雌黄地对刘彻说:太子一天到晚在皇后宫里,与宫里的女人们厮混,椒房殿的后院里尽是晃荡着肉风肉林。 刘彻很了解儿子,也很喜欢这个皇太子,他太不信苏文听来的这些话,就算真有此事,那也只能说明儿子长大了,是该有些青春女子陪伴左右来解其饥渴了。于是刘彻非但不怒,反而给太子的东宫增加侍女二百人,以供他探索和解困。 太子很纳闷,父皇为何无缘无故整了一大堆风***如青楼女子的侍女来折腾自己。他旁敲侧击地询问父皇后,这才知道这全是宦官苏文在背后恶意胡说搞的鬼,于是心里埋下了对其不满的种子。 可是苏文还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他与小宦官常融、王弼等勾搭成一伙,经常伺机寻找太子的过失,一旦寻到端倪就添油加醋向刘彻报告,甚至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品行上佳,脾气极好的卫子夫对此帮人渣也是非常痛恨,忍无可忍,她直言让太子禀报皇帝杀了这些人。 可是太子刘据非常信任父亲,反而不上心,他对母亲说:我又没有过失,身正不怕影子斜,苏文他们几个小丑挑不出大事,由他们去吧。父皇明察秋毫,不会听信谗言恶语的,母后不必担忧。 刘彻的某次病中,派常融去召太子来相伴,常融就此大做文章,回报说:太子得知武帝生病,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挂在心上,而是继续游荡于乳峰阴河,脸上还有几分喜色。 做父亲的听了,心中自然不乐,他再相信自己对儿子的判断,无奈谣言太密集,太疯狂,在流言蜚语的攻击下,父子间的那份信赖和无猜的根基终于被摧残被抹杀掉。 不久太子即刻来探视父亲,刘彻却是看到太子的脸上带着泪痕。刘彻疑惑自己是否错怪了儿子,就当太子面质问常融,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常融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刘彻这才知道是常融从中作梗,愤怒之余,当即就把常融杀了。 频频诬陷刘据的事,直到常融被斩之后苏文才稍有所收敛。 后来,有一些胡人巫婆作俑,诅咒皇帝死亡的事被发觉。于是刘彻在朝廷内外大加搜索,受牵连的人很多。 此时,刘彻年事已高,身体不好,长期在甘泉宫休养,外间人怀疑他是否还在人世。江充与太子刘据有前嫌,看刘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担心刘彻死后刘据对其不利,所以提前下手,想除掉太子。 不凑巧的是,专门主持处理此事的竟是素与太子不和的酷吏江充,他得到皇帝的命令调查,便故意带着桐木人在卫皇后和太子刘据居住的地方掘地搜索,假意将早已准备好的桐木人拿出构陷太子,即把巫蛊之事加在了太子头上。 太子刘据起初并无惧怕,认为自己没有做过此事,所以不怕江充诬陷,并打算去向父皇解释,但车马却被江充武力拦下。 刘据惟恐不得自明,就请教他的师傅石德,石德以扶苏的例子警示他,怀疑皇帝是否像秦始皇一样已经死亡,而朝廷被小人暗中操纵。于是刘据决定先杀掉江充,绝不做第二个扶苏。 因为太子能指挥到的车马有限,刘据在决定起兵成功后再报知母后卫子夫,因此他动用了皇母后宫的车架,并以皇帝已死奸臣作乱的名义征兵,与江充等人在长安城中展开激战,在亲信的拼死效忠之下,太子终于杀死了作恶多端的江充。 太子刘据起兵后,一度得到民众的支持。但后来调兵不利,护北军使者任安接受了太子的符节却背信弃义没有出兵,而刘彻派去了解情况的使臣因战乱怕丢了小命不敢入京,皇帝身边的人或是为开脱自己的怯懦,或是得了某些势力的好处,统统胡口谎报太子造反。 气昏头的刘彻派丞相刘屈髦讨伐,并御驾亲临前线以证明自己尚在人世,太子见父皇居然健在人世,高兴之余想罢兵归顺,可是得到命令丢弃兵器投诚的前锋部队没有换来议和,照例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刘据知道误会大了,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以求活命,由于无心真与父皇交战,太子一路溃败,兵败后逃到湖县隐藏。但后来其行迹还是被发现,争位之兵已起为实,误会已深,不管从何说起他都洗不清白,由于无法面对父皇,也为了独揽罪责,于是刘据凄惨地自缢而死。 太子的死依然没有浇灭刘彻的怒火,他接着下诏没收皇后卫子夫掌管后宫大权的玺绶,悲痛万分的卫皇后因不能自明,这位大汉朝屈指可数的绝世美人也效仿儿子,自尽身亡。 想到如此悲惨的结局,再对望眼前鲜活美丽的人,天真可爱的孩子,脸色苍白的孟赢溪不禁寒从背起,接着连续哆嗦了好几下,就象打摆子一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4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三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4 卫子夫看出了异样,赶紧抱回皇儿交给奶娘,她急道:“妹妹看似有恙,彩云……快宣太医!” 孟赢溪慌忙解释:“皇后姐姐,柯木泽无恙,仅是路途所致之劳累罢了,毋须宣太医。舒悫鹉琻” “妹妹当真无恙?” “当真” “这便好,妹妹且随本宫速去用膳,兴许饱腹后即可缓解不适之象。旄” “嗯……皇后姐姐所言既是。” 卫子夫带着“柯木泽”走向摆好宴席的亭子,“柯木泽”跟在后面一路走着,一路在纠结。对于要不要将自己所知道的未来,以及将肯定会出现的危险提前警示这位美貌的皇后,她决策不定,左右徘徊。 就在入座之刻,孟赢溪最终咬牙作出了决定:顺应历史的潮流,尊重历史的烙印嶝。 她这么想是因为自己的话在当事人听来简直是疯言疯语,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被误为挑拨君臣关系的异国间谍,从而祸害到冉駹国,伤害到才结交的岷山吾。 尽管决心已下,但实际上并未真正放下。在这世界上能做到在自己了知对方悲惨结局,并在其面前保持沉默,还心如止水的人恐怕非疯即傻。 孟赢溪内体的热流阵阵翻滚,她硬是生生憋住吞了回去。“柯木泽”虽未明显失态,却也挣扎得香汗淋漓。 卫子夫以为是柯木泽先前劳累的表象未解,她笑而抬起内红漆衬地,上绘黑卷纹的酒具道:“妹妹,酒可解体力之乏,姑且试试。” 想到有句话叫一醉解千愁,“柯木泽”也抬起了这只椭圆形,侈口,浅腹,月牙状双耳稍上翘,平底,内壁朱漆,外表黑漆,纹饰设在杯内及口沿和双耳上的轻巧的漆制耳杯。 “为妹妹接风,本宫饮尽此杯。” “谢过皇后姐姐,柯木泽祝皇后姐姐万福。” 两人对饮完一杯,“柯木泽”这才看清漆制耳杯底刻有的字——君幸酒。“柯木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也无心多问。 孟赢溪没有再运功逼酒,一是因为她此刻气血大乱,暂时无法施展逆血功。二是因为她诚心想借酒释怀,以求减少情伤带来的痛苦,最好是能恢复武功,因为刀客依然下落不明,不得不防。 因为孟赢溪故意设置的语言障碍,两人基本不说话,只是用表情和肢体示意喝酒吃菜,好在卫皇后的饮食习惯中含有乐女侍奉,所以悠扬细腻如雨溅花叶的瑶筝乐声无形地掩饰掩盖了缺乏交流的尴尬和冷场。 皇宫里的食物已是大汉的极品,但消受美味也得有心情配合才行,孟赢溪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可惜了这些美酒佳肴。 酒喝完不必自己动手,侍女立即就来续,盛酒的容器是夔凤玉卮,通透的卮身现出酒水的深浅稀影,这可是一件稀世珍宝。 此卮系采用优质新疆和阗青玉制成,局部有褐色和紫红色浸蚀。卮身呈圆筒形,配圆形隆顶盖。盖顶中央有圆钮,上饰漩涡纹,边沿作凸出的三花瓣形,每瓣均有穿孔。盖面上还有三只立雕羊首。卮身通体以勾连云纹为锦地,锦地上隐起变形的夔凤纹三组。环形卮耳在腹中部,上饰一兽面。卮底三足呈兽蹄状,腹壁近足处亦各有一段兽面纹。 孟赢溪看着这件高十数厘米,直径约为七-八厘米的盛酒的玉器想到了泺踅山庄引来杀身之祸的玉马首,她当时对玉马首的材质和做工造诣已经很是震撼了,可现在两者一比较,可以说,完全无法比,差距太大,太大! 卫子夫看出了柯木泽特别喜欢这尊阗青玉夔凤玉卮,眼不尽兴还把玩了半天,但此物是封后时皇帝所赏赐的物件,也是卫子夫的最爱,她忍了忍最终没说出“送”这一字。 饮食不久,天色已昏暗,实际酒量浅弱的孟赢溪已是晕红了脸,卫子夫命令奶娘道:“时辰已晚,夜风渐凉,乳娘且将皇儿带回太子阁歇息。” 孟赢溪一直在勾挂着那名神秘刀客,卫子夫此刻要将小太子送回去这叫她十分担心,她急中生念,快语阻止。 “皇后姐姐且慢送皇子回去,柯木泽欲玩一游戏,未知姐姐可起兴致?” “哦……作何游戏?先道予本宫一听。” 卫子夫早就对寡言冷语、交流不畅的宴席微失意,当她听到柯木泽想要游戏一番,自然高兴。 被美酒薰醉,或是麻痹得恢复了逆血功力的“柯木泽”异常喜悦此事,她算是找到了在失去功力时医治走火入魔的绝妙偏方。心情大爽之下,她神秘兮兮地道:“捉刺客!” 卫子夫惊道:“啊……捉刺客。这,这岂可称之为游戏?” “柯木泽”又道:“捉刺客乃冉駹国日丹木女王尤爱之消遣玩法,甚为有趣。除开椒房殿门口之侍卫,皇后姐姐须命所有宫人集于花园,只留一灵动宫女假扮刺客自由藏身于殿内,片刻后柯木泽与姐姐一同寻找,率先寻到刺客者为胜方,可索输者一物。” 卫子夫嬉笑不已,她心念:好精明的冉駹国女子,原来她还是在打我那尊阗青玉夔凤玉卮的主意呀!好吧,这游戏也还算有趣,那我就玩它一玩,椒房殿这么大,且不说复杂的秘密地下暗道,光凭外象所密布的阁楼暗房,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客人,怎么可能玩得过我这个知无不尽的主人! 卫皇后笑道:“本宫还纳闷捉刺客究竟为何游戏,原为输赢之赌戏而已,呵呵……妹妹愿赌何物,索何物?” 孟赢溪见卫子夫有同意的意思,喜言道:“柯木泽虽为将军之良人,可行往大汉并无携珍宝,无奈只可赌身,柯木泽输了便做皇后姐姐侍女。倘若柯木泽侥幸赢了皇后姐姐,妹妹斗胆请皇后姐姐邀卫青、霍去病、张骞三位大人前往椒房殿与柯木泽一见。” 卫皇后笑得不行,她的担忧完全不存在,邀三个人来椒房殿算什么难事,就算邀三十个朝廷重臣都必然一个不缺。卫子夫不知柯木泽为什么独对这三人感兴趣,而且她挑的人中有两个就是卫家的,弟弟卫青和外甥霍去病小小年纪居然威名远扬至冉駹国,这让皇后非常舒心和享受。 至于柯木泽自说输了作侍女之事确实无聊,柯木泽是冉駹国使者不说,光这语言上的问题就叫卫皇后可不敢也不想这么做。出于对柯木泽身体健康的考虑,心地仁慈的卫子夫决意输此游戏让身体不适的柯木泽妹妹高兴高兴。 “那本宫就与妹妹赌玩一次。” 卫皇后接着下令道:“彩云、彩霞,即刻将所有宫女招集至花园。” 她侧身又道:“彩锦,灵动之人非若莫属,刺客一职便由若担当。” 在所有人都在忙于准备的时候,卫子夫和“柯木泽”继续饮酒用膳。未过多时,椒房殿的所有侍女都站到了花园里的通道上,这后花园本来挺开阔的,可是当上百宫女涌入之后竟有拥挤之感。 曾为领舞宫女的皇后贴身侍女彩锦频步而去,她的身姿果然灵巧,很快就消失于视线。 酒足食饱的卫子夫起身抬手道:“妹妹乃为客,且先请。” “柯木泽”受恩施礼道:“柯木泽先行一步,谢皇后姐姐抬让。” 捉刺客的游戏开始了…… 孟赢溪妙步连连,象天空的鹰一般,翅膀仅微动,扬程却极远,很快就不见,卫子夫虽然是故意相让,但对她的移动身法吃惊不已。 卫皇后叹道:“冉駹国女子不愧出自巍巍山林,脚力非凡,平步如踏云行雾,好轻松。” 现在的椒房殿内除了皇后的贴身侍女彩锦这一位假刺客,就只剩下那位来历不明的刀客,这个真刺客藏身何处,孟赢溪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放手一搏去寻找了。 仅为皇宫一部分的未央宫,它的占地面积就达5平方公里,可以想象未央宫其中皇帝与皇后居住的椒房殿面积得有多大。 占着天色的垂爱,暗光中的孟赢溪尽使[逆血悬]肆意穿梭,她静心去聆听和感触每一个角落的呼吸和心跳。 彩锦所假扮的刺客藏在一间收纳杂物的暗房内,她呼呼的喘气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很快就使其露出了马脚,孟赢溪探清后暗笑闪移去它处另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5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5 九真派掌门人,号趁黑麒麟的窦云深,他既为天下门派的第一高手,其大儿子的武功自然也不容俗套。舒悫鹉琻 窦云深的大儿子窦珈,人称鬼爪手,在其秘密进入禁卫军前,就凭借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灭绝过周山和玄湖两大门派。 在父亲魔鬼般的驱使教导下,窦珈他三岁起便开始习练武功,直至恶练出浑厚的内力和超快精准的手法。 窦珈的九真鬼爪功阴毒无比,是窦云深利用其沉淀数十年的武功修为特别琢磨出来的奇门异功,但因为练习该功者须持童子身,所以这般隔丈便能伤人的骇人之功就连创功之人,九真派掌门人,号趁黑麒麟的窦云深竟也不能具有。 九真鬼爪功毋须近身,隔丈出手便可抓扯人心,探取人脑,因为这九真鬼爪功是将浑厚霸道的九真力道集为细锐的箭形,从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发出,以三点突袭来破盾力阵,所以即便对手内力超凡,有着硬功护体也无济于事,一样掏心挖脑旄。 鬼爪手窦珈虽为守护皇宫的禁卫军,但他从未有机会踏入过椒房殿半步,椒房殿众多的阁楼和复杂的布局令他眼花缭乱不得要领,使之误入了宫女所在的偏阁。 在使用道家的龟息功潜伏良久后,他渐渐沉不住气,因为周围的响动突然间消失于某位宫女的召唤,好象这些人全都离开了椒房殿。这种安静叫人心慌气躁,他本是要等出小太子和皇后的显身,结果等来的却是云云雾雾的死声寂寞。 武功的修为也不能清除鬼爪手窦珈焦虑的心情,因为父亲叮嘱交代,他必须赶在冉駹国的使节离开椒房殿之前,模仿羌人的手法,使短羌刀见机杀了小太子,如果皇后也恰好在当场,两者皆杀嶷。 父亲还特意强调,为防不测,他行事时必须避开假冒为冉駹国使节的百岁女妖精赢溪,因为此女来自妖界的武功着实可怕,只是轻描淡写的几下就把武功盖世的铁枯藤窦铁峰师叔给灭杀了。 正因父亲的描述,鬼爪手窦珈一直忌讳这个百岁女妖精赢溪而不敢轻举乱动。可是妖魔之女赢溪到底长什么模样父亲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生得极其美貌,据说可堪比皇后卫子夫。 问题由此来了,窦珈因为破身既破功而不得近女色,他如果要保持功力就得终身不得婚配,这个代价实在太大,好在它能换取父亲承诺过的掌门之位。等掌门之位坐实,届时近不近女色就全由自己拿主意。 正处盛年的他虽尽力克制***,但事物往往是逆反为强,气血亢盛的窦珈越是压制欲火就越是想女人,时间长了渐渐演变成为一种病态,但凡是个年轻女子,在他眼里都显得很美。 当窦珈进入椒房殿后情况更糟糕,卫子夫因为生育后的休养期间不能与皇帝同房,而后宫的争宠是异常激烈的,有数千座白嫩的乳峰在想尽办法召唤着皇帝前来亲手把握,有上千块处-女茅地等着皇帝来举阳开垦,即便贵为皇后,失宠可能也只是转眼间的事。 卫子夫为了保持与皇帝刘彻的亲密关系,不得已将绝大数相貌凡物的宫女替换为平阳公主处的娇媚之女,目的就是引皇帝常来猎艳。可皇帝来去匆匆,有时候才是盏茶的时间完事就走,连句长话都说不全整。 无奈之下,卫子夫为了有时间谈及卫家之事,她甚至有数次干脆厚着脸皮侧坐于床榻,在颤颤巍巍,前后晃动不已的乳峰旁帮皇帝拭去迷眼他眼睛的淋漓虚汗。 有时皇帝实在力不从心疲软不举,她便解衣送上放射着醉人肉香,圆润丰满,盈软顺滑,傲视后宫的粉嫩美***令其起兴,或是上纤纤玉手抚慰助其升阳,怕脱手既蔫,她还顺便握阳送入它阴。 卫子夫这般二女侍一君的照顾,于***上十分美妙新奇,无形中竟成了刘彻的特殊嗜好,以至于在一段时间内无此不欢,使得皇后即便不能同房,她的椒房殿也一直不乏皇帝的身影。 鬼爪手窦珈在暗梁左探右视,穿来梭去的尽是貌如天仙的美女,他根本分不清其中有没有百岁女妖精赢溪,弄得越发小心谨慎,并同时被美***-惑得心率失常。 在后来,他还遇到因脏物溅身而来此更衣的一位宫女,椒房殿乃是女人之地,美貌的宫女门不掩户就当面解衣。 窦珈从未观过女子的身体,烧心的白皙美乳就在其眼皮子底下晃来荡去,那娇颤的粉嫩双峰万分诱人!以至于他两眼血红,口水狂涌,阳举不落。要不是功力大成自有的定数,他差点就乱了心智,不管废不废武功,做不做掌门也要跳下去泄欲。 终于熬过此番炼狱般的美色之劫后,窦珈却又落入了空旷无人的深渊,他实在无法忍受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也无心等待时机巧现,于是跃下暗梁出去打探。 他这刚探了几间房阁就感觉余光捕捉到远处突然出现一快速移动的悬空黑影,那身形好似一只硕大的蝙蝠,他赶紧再使龟息功藏于窗下静默以待。 孟赢溪终于通过微弱的心跳声探得了真刺客的下落,于是她凌空急停,调头便扑来。 鬼爪手窦珈听风动就知道自己行踪已露,他先静以贯气,依三角形紧扣坛口,虎口国撑,劲意贯指,然后透过木窗的小方格,刚脆清晰地向这来者爆发劲力,施展出一击毙命的九真鬼爪功。 “唏哗!” 无形的鬼爪破窗而出,直接扣杀孟赢溪的面门。 “不好!” 孟赢溪没想到对手会这么厉害,还先发制人,她只觉得一股阴寒的力道居然能打穿自己外层的护体罡罩,继续迎面抓来。 她一个蛇形软身后摆体加迅落,总算躲过了这致命的九真鬼爪。 鬼爪手窦珈见一击不中,知道自己遇到了从无败绩的百岁女妖精赢溪,此令男子失魂的***根本不可能战胜,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字——逃! 窦珈施展轻功转移位置,他从一道偏门飞了出去,孟赢溪紧追而至。 “哪里逃?” 逆血吼无影刀起声而发。 “啊……” 鬼爪手窦珈中了逆血吼无影力刀跌落于地,但因为距离远,加之硬功护身,醉形的逆血吼无影力刀偏离了角度未伤其要害,他就地一滚遁到了另一间房内。 孟赢溪见状知道自己失了手,于是迅速追拿这个蒙面人。 椒房殿的房间实在是多得慷慨,况且通过内门或便道一间连着一间,孟赢溪几次扑近后又被他狡猾地甩脱了。因为视力范围很窄,就连逆血吼无影刀也不好使,刚略见人,马上又消失了。 窦珈虽然跑躲得比贼还快,但他也暗暗叫苦,因为自己始终摆脱不了百岁女妖精赢溪的追杀。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早晚还得被逮到,因为两人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孟赢溪的逆血悬轻功天下无双,她很是纳闷自己为何总撵不近人,醉眼的迷茫和偶尔的恍惚失神忽然提醒了她: 这美酒释放出来的作用其好处是暂时消除金丹病象,恢复武功,但同时它也有副害,那就是使自己的反应迟钝,从一开始的被偷袭差点丢命,到逆血吼无影力刀的失手,再到现在的移动速度滞后,这一切都归罪于醉酒。 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孟赢溪开始运功逼酒,她身后的空气中迅速弥漫出浓烈的酒气。酒一排出,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同样的,鬼爪手窦珈也意识到了困局须破,否则死路一条。他边逃跑边在四处找机会。窦珈如果想反手偷袭魔武霸天下的百岁女妖精赢溪,那他就要寻一处令对手不易躲避的地方。 几下快速的腾挪,两人同时转进了一条狭窄的,没有回旋余地的通道,这个地点是鬼爪手窦珈在亡命逃逸时精心观察寻思到的。 鬼爪手窦珈用无形无声之势将阴毒之力贯注于指,他背身沉肩坠肘忽地成抓按刁,两副九真鬼爪上下齐攻,一爪掏心,一爪挖脑。 “喀嚓……哗啦!” 夹道两旁的木板被拉扯出两个巴掌大的洞,而被攻击的百岁女妖精赢溪却安然无恙,只见反应速度恢复正常的她倒扭拧卷成圈,从窦珈的角度看过去,她竟然缩得小如婴儿。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6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五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6 鬼爪手窦珈大惊失色,拼命加速攻击,呵声之下,十数副凛冽的鬼爪呼啸杀出。舒悫鹉琻 “喀嚓喀嚓……哗啦!哗啦!” 依旧是只见木碎,不见人伤。端视小如婴儿的妖女在狭小的空间里灵动地左弹右跳,上下飞舞,如鬼魅般纠缠不放。 奇怪的是,孟赢溪示弱一般并未攻击他,照理说,在窦珈首次背向出手之前,她在人后占了先机,只要使出逆血吼无影力刀,绝对能一击中的,斩人分尸。或是使出逆血万羽掌,完全可将人炸为粉末碎肉。 醒酒开窍后孟赢溪瞬间想到此人不可杀,留他一命才能追索出幕后主使,所以她要生擒此人恁。 还有一点,对方阴狠的武功居然能破自己固若金汤的护体之盾,这其中虽然有功力减半的因素,但终究也是她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各式武功的出处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它的来源或许只在意念的闪动之间,错过就错过了,一旦你捕捉到,那就是造化。 孟赢溪一路追赶,一路躲避,一路琢磨。忽然的灵光一现,她曲回地发现了自己运用武功的另外之法打。 窦珈的九真鬼爪功抛砖引玉地带出了世间另外两种怪异的武功——逆血爪和逆血挂! 通过木版破损的爪痕印记,孟赢溪领悟到九真鬼爪功的真谛,于是她联想到,自己同样也可以用强大的逆血功来驱使出这利爪,只要将逆血功力贯注于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这三指,以尖锐的方式将劲道激发而出,其威力必定将远胜对方,这便是孟赢溪创新出的第一种功夫——逆血爪。 既有思路,孟赢溪当即便试,她手形柔转前探,凝聚逆血功力,依三角形紧扣坛口,虎口国撑,劲意贯指,对着刺客身旁刚脆清晰地激力一抓。 “喀嚓……轰隆!” 木片飞扬,木渣轰散。 由于爪口开得过大,这暴出的[逆血爪]竟在墙壁上硬生生抓空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爪形大门洞! 孟赢溪喜不自禁,笑出声来。 鬼爪手窦珈则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是百岁女妖精赢溪对他的首次主动出击,对方居然也会使恶爪之功,而且其异界的魔爪功强于自己的九真鬼爪功何止百倍,其声势犹如天打雷劈! 窦珈再不敢造次反击,伴着妖魔迷人的笑声,他就着这个巨大的爪形大门洞聚力溜逃出去。 [逆血爪]一试既成,心喜万分的孟赢溪再起构想:这[逆血吸]与九真鬼爪功十分相似,二者皆是远距即可伤人。如果自己依摸着[逆血爪]手法倒生妙使[逆血吸],那岂不是既可以不伤人性命,作用更远,并能放长线钓大鱼,将自己牢牢地拴挂在他人的身上!这样一来,不但劳累的追人会变成为舒坦的远骑驾驭,而且还可以随时收力隔空抓人。 窦珈溜进爪形大门洞,孟赢溪也跟着进入自己造出来的爪形大门洞。 因为刚才的思绪影响,无意中减慢了自己的速度,前面的刺客已在两丈开外。 只见孟赢溪她展开了紧紧卷缩的身体恢复常态,然后不慌不忙地将双手自然前探,接着凝聚[逆血吸]功力,依三角形紧扣坛口,虎口国撑,劲意贯指,对准刺客的双臂刚脆清晰地激力一抓。 “喀喀” 鬼爪手窦珈的双臂发出两声锁骨的脆响! “啊……啊……” 窦珈只觉手骨被一股阴寒的诡异力道钳死拿住,几欲骨折,钻心的疼痛令他呻吟。 “挂住了!” 孟赢溪莺声大笑,她的[逆血挂]又成功了!现在的她就如挂在刺客身上的风筝一般,任其狂奔携带着飘来飘去,好不舒服! 窦珈则不然,他被钳制双臂后不仅九真鬼爪功被废,而且顿感负荷大增,内力也从被钳制的双臂源源流失,轻功都好象变成了重功,他被迫从半空落地,只能凭体力来逃。 正逗玩得过瘾时,孟赢溪忽然察觉到了皇后的到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能露出真面目,这捉刺客的游戏还是快快结束为好。 [逆血挂]猛然加力! “呼哧” 鬼爪手窦珈象被套住的马一样急急倒退,直至贴到芳馨满体,杨柳弱袅袅的百岁女妖精赢溪手上。 她迅急审问道:“尔受何人指使?胆敢擅闯皇宫行刺!” [逆血挂]是[逆血吸]的变种,所以窦珈喉咙咕噜着却发不出话声来。 孟赢溪怕死了人,那就白忙活了,于是赶紧收回了功力,然后迅速将其就近带入房阁,高搁于大梁之上假藏。 孟赢溪等人一过来,便装出意外撞见的神态,作礼道:“哎呀……皇后姐姐,真巧!你也找来这里了!” 卫子夫随便应了下,神色极其难看,目光还左顾右盼。这不怪“柯木泽”的外国话难懂,而是她发现周围的房阁出现了人为的故意损坏,还很严重,到处都是破洞、碎木板和木渣。 “椒房殿怎地突现如此不堪之破损?若非妹妹启此刺客游戏,本宫对此竟一无所知,究竟何人所为?一旦查实,本宫决不轻饶此事!” 娇花怒面的卫子夫走入了藏有蒙面刺客的房阁继续查看损坏的地方,“柯木泽”紧随其后。 没有了美酒的麻痹,孟赢溪见到美貌如花的卫子夫再生伤情。为了不错失良机,情急之下,她趁还有功力,赶紧悄悄施展[逆血挂],将梁上奄奄一息之人拽下。 就在刺客落下的同时,孟赢溪自觉热流急速狂涌,于是她顺势移步位于人下。 “嘭!” “呃……” 坠落的蒙面刺客沉重地砸到娇弱的“柯木泽”身上,她被砸得口喷鲜血!孟赢溪在打斗时耗费了不少元气,加之前前后后连续的走火入魔严重地损伤了身体,结果假戏真作,她连吐数口鲜血后竟真的昏死过去。 “啊……刺客!妹妹!” 皇后被真刺客和口吐鲜血的柯木泽惊吓得死音高声急呼。 “来人,快来人……捉刺客!” 因为游戏玩得就是捉刺客,宫女们听到皇后的呼喊还以为是游戏的一部分,她们还为皇后娘娘的胜利欢呼不已。 呼喊一阵不见人来,卫子夫见情形不对,知道被误解了,只好疾跑大门亲自找保护椒房殿的大内侍卫。 椒房殿突然出现刺客的大案震动了整个皇宫,受了重伤口吐鲜血的“柯木泽”被皇后紧急招来的太医们会诊。 皇上和皇后住的地方出此危情这还得了,刘彻大怒!招待冉駹国使者的歌舞宴席还未结束就瞒着岷山吾悄然匆匆离开,赶来椒房殿亲自督办此案。 刘彻一脸愁容地询问医术堪称最高的太医总管吴鄞太医:“吴太医,冉駹国女使者之病情伤势如何?” 吴太医结合自己与众太医的诊断,惭愧地跪言道:“回皇上,冉駹国女使者之病,其外伤为辅,实乃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四肢九窍,血脉堪弱,壅塞不通。其阴阳皆虚,且具毒象,腑脏经络已堵竭……” 眼见皇帝的脸色越听越黑,吴太医诚惶诚恐地磕头道:“女使者呈身中剧毒象,气无游丝,属三元皆伤之罕见病症,众观天下恐无人能医治。女使者已病入膏肓,微臣实在无力回天,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啊……” 皇帝刘彻和皇后卫子夫惊得倒退了好几步,这冉駹国的岷山吾大将军不远万里兴冲冲携同良人而来,他这人还没走,其留于大汉权做忠诚信物,活生生的良人就突然间要命丧于椒房殿,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解释得清楚,更无法向其交代。 卫子夫伤心地含泪问:“吴太医,女使者柯木泽可活几日?” 吴太医再次求免罪地磕头道:“回皇后娘娘,至多……至多三日!” 皇帝刘彻和皇后卫子夫再度骇然震惊,卫子夫控制不住情绪,掩面落泪不已。 刘彻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棘手的大难题和大遗憾,他既无法对冉駹国的岷山吾大将军,又无法照原先的想法来慢慢享受此好似画像上最是娇美的汉朝女子,先祖皇帝刘邦赫赫有名的宠妃戚懿的旷世美女。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7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六章 逆血西汉——椒房殿暗影 7 冉駹国岷山吾大将军的良人柯木泽既已无救,刘彻便谴走了众太医,他眼下是左右为难,于是将怒火指向刺客。舒悫鹉琻 刘彻阴脸催问道:“刺客可有招供?” 查案官来奏:“回禀皇上,刺客一言未发,且命在旦夕。” 刘彻大怒道:“尔等废物!容貌,饰物皆可辩身份,其宫中所行之事可辩其意,速去复办!此案不清,斩立决!” “喏恁” 查案官吓得跌爬出去,案情没进展不是他办事不力,而是皇帝召得太急,他们还没把事情搞清楚就来汇报,当然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不长时间后,战战兢兢的查案官再次来回禀:“回禀皇上,刺客虽自毁容貌,然……其身份与动机已明。” “哦……”刘彻起兴致地动了动身子打。 查案官缓了缓气,接着道:“刺客携有短羌刀,乃冉駹国人士。据微臣查断:其必与岷山吾大将军交恶,适才一路追踪至皇宫。从椒房殿之严重破损可分辨该刺客愤怒之极,遇物损物,伤墙破柱,丝毫无惧,并以毁椒房殿泄愤为乐。” 一旁的卫皇后打断了一句:“确为如此!” 查案官又道:“蒙面客其害人手法乃玉石俱焚,柯木泽伤,其也同伤,并紧密相拥。刺客许是柯木泽婚前之郎骑竹马,因柯木泽已嫁岷山吾大将军,欲欲寡欢并无存活之心,既生不能厮守,乃念死亦相拥。” 卫皇后听了若有所悟,刘彻也赞许地点了点头,插问道:“刺客如何行玉石俱焚?” 查案官道:“据微臣查断,玉石俱焚非毒物所致,恐乃冉駹国羌人之异常毒功。” 刘彻奇怪地问:“何出此言?” 查案官解释道:“微臣见刺客体肤渐冷,以为服毒自尽,为查明原由,微臣以柯木泽所呕之血并同刺客破相之血分别喂食池鱼与笼鸟,皆显无恙。” 卫皇后叹息道:“唉……情孽啊!” “唉……”刘彻松了松紧绷的神经,照查案官的说法,这帐还要算回到冉駹国岷山吾大将军自己的头上,其良人柯木泽之所以落成今天这样,恐怕是他仗势强婚引起的,责任理因由他自己来负。 刘彻心道:“出于人之常情,维修椒房殿的费用就免了,这作为信物的美人柯木泽还是由他自己带回去处理吧。” 卫皇后愁言道:“皇上,柯木泽妹妹已至月残花败,当务之急,理当会知其良人面见余刻。” “唉……”刘彻背手道:“皇后所言既是,然……宴席尚未尽,且稍等时刻再行告之,以弱哀。” 想到这世间罕见的美女就要离开人世,离开皇宫,刘彻遗憾之余深深地不舍。 “尔等暂且退下,容朕静心探视此可悲可怜之冉駹使者。” “喏” 所有人,包括皇后都退出了房阁。 刘彻小心地来到床榻,借着烛光仔细审视这内心勾挂之人。只见面如戚懿的柯木泽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柯木泽”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在太医来之前已被侍女们仓促地清洗过面容,更换过血衣,现在她着身的是皇后的衣服,但未整装。 看着美睡之人这粉腻酥融娇欲滴的面容,刘彻心动不已,他再行靠近这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的“柯木泽”。一股幽幽的香味扑鼻而来,仙抉乍飘今,闻麝兰之馥郁,皇帝心跳顿时急速,微汗已渗。 “啊……怎地如此蚀魂?恰似沉香亭北,百花槛栏,当真仙姿玉色。难怪郎骑竹马宁为刺客,死亦相拥!” 刘彻被“柯木泽”暗流涌动的体香滋扰得心神大乱,虽然明知她已是濒临残烛将死之人,而且气息全无,但这位坐拥美人之海的大汉皇帝还是忍不住想与这错过既可能就是永远的睡美人*一番,事以此生不留遗憾。 略呈哆嗦的手慢慢上去解衣……有道是: 水晶帘下恣窥张, 半臂才遮菽*; 姑射肌肤真似雪, 不容人尽已生凉。 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柯木泽”那神白的玉肤在皇帝的手下寸寸展露,直至怦然一现,耸出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圆润丰美的春盎双峰。 仰姿之下,“柯木泽”经过逆血重塑的酥软玉-峰艳容高耸挺拔,其境妙美绝伦,其形冠绝天下,猎艳天下的刘彻不禁惊煞万分,亢奋不已,阳已庞然,陡举至甚无再甚。 他圆目频吞口水,心道:“啊……脂凝暗香,顺滑如施粉,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仙界之乳,胜于卫子夫!” “柯木泽”那娇颤粉嫩,盈满蕴弹,细腻如脂,因特殊肤质生出丝般酥润滑极的柔玉双峰被把揉在刘彻颤抖的手下。 有着上千后宫,探尽世间美乳的皇帝竟从未感受过如此极致***,丰美无比,令人失魂胀阳的雪峰,他深深地震撼与陶醉了。由于查案官的结论,柯木泽仅是毒功所伤,伊人之血断然无毒,刘彻因而竟无惧毒侵,斗胆忙乱宽衣解带。 湿出汗水的双手满满抚住令人刻骨铭心的花房,滑来搓去,尽情地满福消受起来。 揉握,把捏,深含,浅荡,推送,移挤,轻抚,抓拥,“柯木泽”那高耸迷人的乳峰绵绵摇曳,伊人之体不再静美,玉芽双峰活色生香地起伏颤晃,荡状漾出秋波滟滟。此刻,金茎已是几点露珠悬。 深陷病危的孟赢溪被阵阵酥麻透身的感觉惊醒过来,她迷迷地睁眼一看,惊见自己裸身于床,而赤条着身体,膨举着伟岸阳物的大汉皇帝刘彻正呼哧喘息着大气,沉醉地揉搓把捏玩弄自己的双峰,并不时贪婪地舔食允吸自己红润的*。 神志醉色而麻木的刘彻尚未发现伊人已醒,兴至极点的他后视退身移阳,正欲探入芳泽行使颠峰之欢。 “呃……” 情急怒羞无比的孟赢溪气血巨乱,大口大口地狂喷鲜血,溅了个皇帝满脸浑身。与此同时,她的相貌也在走火入魔之下发生了极端的改变。 “啊……!” 惊恐的大汉皇帝刘彻顿时未欢萎阳,因为在他身下之人不再是妙不可言的人间***,而是一个浑身皱皮,相貌丑陋的耄耋老妇人。刘彻以为柯木泽呈现的是毒发将死的症状,吓得抖身跌下凤床。 大吐血之后,孟赢溪再次昏死过去,几欲断生。而大汉皇帝刘彻则急忙穿衣,在掩被遮盖其苟且之行后仓皇逃离。 内力金丹几经折腾,加之气血干涸,其势已弱竭,孟赢溪的耄耋之貌并未保持太久,在皇后和宫女们进来之前就已经恢复正常。 当晚,岷山吾被宣进椒房殿接纳其命悬一线的良人回冉駹国,在仔细见证过断气的毁容羌人刺客之后,哀号痛哭的岷山吾虽然明知羌人刺客实际有假,但鉴于国家才是重中之重而没有发难。 深夜,子时…… 他用皇帝赐予的马车载着人事不醒,已是烛尽油枯的赢溪姐姐连夜离开了雄伟壮观却极度可怕的皇宫,离开了充满怨恨和惆怅的长安。 朝阳渐洒光,经过长夜奔波,人与马匹皆极度疲惫倦乏。岷山吾一行只得暂时休息于小河边草深林密的路边斜坡,下车后,主仆三人都泪色难看。 岷山吾重新盖了盖赢溪姐姐身上的皇家锦被,握着她那冰冷苍白的手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赢溪姐姐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竟将魂断于此,皆因岷山吾。若非为弟私心将姐姐引入皇宫,姐姐即不能遭奸人所害,岷山吾即便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赎此罪孽。” 哭嚎一阵,岷山吾突然起意转语:“赢溪姐姐虽年介百岁,但为弟依然倾慕不已,岷山吾斗胆,欲与姐姐成婚,还望姐姐毋要责怪。” 岷山吾言毕起身,拔出羌刀狠劲插土立地,伸手拭血淋刀。 他跪言道:“天地为证,岷山吾今日与赢溪立誓成婚,吾与良人虽未及夫妻之实,然死亦相守。岷山吾予赢溪之情,致死不渝,终生不改。倘若日后孽起二婚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善死!” 叩头拜了三拜后,岷山吾泪颜起身,拔刀舔血落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逆血西汉——魔武凌驾 1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七章 逆血西汉——魔武凌驾 1 早已微醒的孟赢溪将岷山吾前前后后的哭诉听了个大概,因此也悲哀地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舒悫鹉琻 当岷山吾拭血对天地立誓,竟要娶自己为亡妻的时候,她挣扎欲起身阻止但却有心无力,就就连开口也不能。在又急慌又深情感动的交织下,体血少至呕吐不出来的她再行严重的情伤又陷入半昏迷。 岷山吾一厢情愿,单方面地与孟赢溪成婚后,立刻从马车上取出酒坛就泪狂饮。一坛饮尽又取一坛,可是他以往最嗜好的美酒在此刻却是苦涩无比,入口难咽,连酒也伤心。 他再次扑到濒死的良人身边,蒙头大哭,酒坛歪斜倾侧,沥沥的酒水洒湿了皇家锦被他都浑然不知。待他发现时一阵慌乱,匆忙揭湿被时更是碰翻了酒坛,酒水浸泡了个良人浑身满体。 岷山吾号啕道:“啊……岷山吾罪该万死!恁” 附近的密林中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接话道:“不错,阁下确实罪该万死!” 树林中腾地跃出一个人来,接着是更多的人窜了出来。转眼间,竟有数百之众围住了这马车内外的四人它乡之客。 三把羌刀迅速扬势,呈三角状护着车内之人呆。 对方大笑:“岷山吾将军,尔等毋须做困兽之斗。” 岷山吾大为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是谁?于是凛话问:“阁下何人?因何知晓本将军?” 那人再次大笑:“吾乃九真派掌门窦云深,阁下可曾听得?” 岷山吾不屑道:“赎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阁下威名。” 生受丧子之痛的窦云深恢复阴脸道:“哼!车内之人一杀吾师叔窦铁峰,二杀吾儿窦珈,将军阁下竟口口声声言语不知,撇了个干净,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岷山吾终于明白了对手的身份,他长年身处信息闭塞的冉駹国,虽然不知道九真派的掌门人窦云深是何方神圣,但却因此而推断知道害惨良人的凶手就是这个眼前之人的儿子窦珈,也就是那个假冒羌人,临死前还使刀自毁容貌的刺客。而那位被良人先前教训过一次,后来又使暗器偷袭而被打死的老者就是此人的师叔窦铁峰 窦云深此行所招集来的数百之众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九真派弟子,这其中更有以前遭受过妖魔之女赢溪恶欺过的各大门派高手或掌门。 陈皇后再不济,好歹在宫中还余有些财物能驱使的亲信和人脉,这些人虽不足以成大事却可以通风报信。 岷山吾入宫时携带的良人实际是妖女赢溪所假扮,关于这一点,九真派掌门窦云深早已通过跟踪的弟子处获知。 师叔窦铁峰被杀,以及陈皇后复位计划被耽搁,两事合为一仇,窦云深亲书密信派出大量弟子走访地缘不远的各大门派,邀请各方齐聚京畿,于长安城内隶属九真派门下的祥云庄议事,希望大家能联合起来剿灭作恶多端的女妖精。 收到邀请的各门派因为种种考虑虽未全部响应,但前来应事者也不少,他们都是与女妖精赢溪有着深仇大恨之人。 这些啸聚山林,敢于公开与朝廷进行对抗的来者中不乏名震长安的人物,其中就有儿子当街被杀的南海拳门的阳陵庄主,人称阳陵大侠的朱安世;众弟子被致残的郁林大刀派掌门霍鸿;掌门被废失的苍梧剑派众弟子;曾向妖女跪地求饶从而保全性命的平陵庄主朱云、新丰庄主杜建;就连时下名声鹊起的独行刀客,人称槐里大侠的赵朋也来了,他与妖女的恩怨在于兄长的死。 西汉期间所谓的江湖豪侠,其中以赈穷周急,仗义行侠为准则的毕竟是极少数,他们大都是任侠江湖,武断乡曲,以睚眦小过,妄杀无辜,动辄即开杀戒的暴戾之徒。所以豪侠的主流就是一些不怕死的主,其人生信条是:只要死得其所,死得轰烈,便不枉此生。 鉴于此帮侠客行走江湖时鸡鸣狗盗,寻衅滋事,强霸民女的恶迹,大汉皇帝刘彻渐渐不满。 在发生了备选入宫的十数美貌民女集体被强掳奸淫的事件后,大汉皇帝刘彻终于勃然大怒,下令逮住了天下第一大侠郭解,杀一儆百。朝廷不再象过去那样为游侠立传,与此相反,朝廷方面已经明确地将江湖对立起来,严加管制。 自此,江湖豪侠们从过去的自由潇洒之路转眼间就踏上了坎坷凶险的漫漫途程。 可是,官府可恶也就罢了,屋漏逢雨,江湖中偏偏又冒出了个比官府还可怕的妖女,这个人老貌不老的女妖精赢溪凭借骇人的妖魔武功随随便便就打残了半个江湖。 在数十年的时间里,女妖精赢溪横扫江湖,她杀完前辈杀后辈,杀完后辈杀晚辈,她现在都已经百岁高龄了,还在杀!晚辈杀完开始杀孙辈,正可谓是江湖人士老老少少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敌。 当陈皇后的人得知女妖精赢溪重伤将死的消息后,饱受丧子之痛的九真派掌门窦云深稍有心慰,还道是自己大儿子窦珈用九真鬼爪神功拼死搏下的功劳。 在窦云深将此事告之其它登门聚议的众门派后,大家更是欢呼雀跃,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寻仇的机会。为了不惊动朝廷,侠客们先行一步,在远离长安和兵营的南阳村附近设伏。 埋伏者中有些人更是暗下高兴,他们想到的不仅仅是复仇,而是终于有机会拿下她,然后轮流享受此妙不可言的人间***,这才是心里埋藏着的最大正事。 赢溪集仙魔于一身,她狐狸精般的容貌和无形的体香诱惑叫人垂涎欲滴,但她那恶煞般的诡异武功又叫人心生胆寒,整个是叫人又爱又恨,既无法舍弃,无法拥有,又无法除之。 其实,女妖精赢溪的传闻由来已久,大汉朝廷自汉高祖刘邦开国以来对其就一直有所耳闻。虽然她行事端正,足可称道立颂。但此人实在诡异之极,武功妖魔也就罢了,还连相貌也忽少忽老,忽美忽丑,根本没有个定数,或许她真的并非凡人。为了不树碑鬼怪邪物,也为了朝廷的文化根基,赢溪始终被归为妖孽之物而不得入史书记载,只流传于民间的妖魔外传和野史之中。 阳陵庄主朱安世踏前一步,剑指道:“大胆羌人,速速交出妖女赢溪,吾等保若不死,且可拭血为友!” 一人起话众人响应:“交出狐狸精!” 岷山吾愤怒不已,振声回道:“赢溪乃岷山吾良人,尔等不得再出言侮辱,否则岷山吾决不姑息轻饶!”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耻意大笑。 郁林大刀派掌门霍鸿划刀虐言道:“果然是妖女作风,且都百岁了,竟不知羞耻配婚而立之郎。岷山吾大将军,此祖母般的良人消受起来可尚有仙乡春水?” “大胆狂徒!” 岷山吾忍无可忍,运劲提刀,连招呼都没工夫打,使出亮刀带马的招式就扑向此人。 “当当当……” 两刀硬碰,刃抵起拼。其他人呼地微闪一旁,腾出地方来让他们二人尽情打斗,自己则乐眼闲看笑。暂为侠客首领的九真派掌门窦云深虽不想这样,但事以至此,只好顺其自然先观看观看再说。 霍鸿手中的郁林大刀重中有巧,只见他使出金龙出洞,上步就撩刺。 岷山吾侧身一躲,架出翻云覆雨,反手掌冚刀,献樽送去。 别看羌刀在外相上不及宽大厚重的郁林大刀,由于岷山吾的内力甚强,“当”地一下,霍鸿的郁林大刀差点震飞。 霍鸿大惊失色,不敢再炫耀使巧,怒出霸王举旗,硬力独立反劈过去,他这刀法虽猛,但在行家眼里破绽也大。 岷山吾暗喜,疾步使出运转乾坤,跳步转身便挑撩对方的腰腹。 “啊……!” 霍鸿弃刀摔倒,鲜血淋漓。岷山吾冷眼看了看他,并未趁机取命。 短短几招便将人砍伤,岷山吾凛冽的冉駹刀法震慑了这群自以为是的大汉侠客。 “容赵朋来会会阁下的刀法!” 同样使刀的槐里大侠赵朋拧脸跳进圈子。 “呼” 一阵刀风随声而起。 赵朋的虎身断门刀绞风杀雨,连起空穴来风和乘风破浪两势浑力双招,其状另类的断门刀亮闪地迅猛砍来,眼见岷山吾被扑洒的刀芒逼得连连倒退几步。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逆血西汉——魔武凌驾 2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八章 逆血西汉——魔武凌驾 2 “好厉害……”侠客们喝彩道:“槐里大侠好功夫!” 岷山吾虽暂呈下风,但他这却是有意为之,用的是兵家的诈败之计,其目的一是探出对手的虚实,二是避开锋芒。舒悫鹉琻岷山吾深谙刀法的利弊,长刀毕竟并非灵巧之兵器,其长在于力,其短在于迂,一旦招式用老就是刀客的危险之时。 很快,岷山吾就趁赵朋的刀锋势尽之刻逆流而上,他大呵一声,力贯羌刀,连续翻滚出飞沙走石和风卷残云两式虚晃之招,接着便是一记聚满全力立决胜负的狼影斩。 “咣当!啊……!” 眨眼间,赵朋的虎身断门刀竟然被岷山吾的羌刀从其刀侧一面力砍震断,怒煞羌刀的余威接着杀到了他的胸膛之上,伤口虽然不深,但人却被强大的力道震飞丈余跌倒恁。 叫好的余音还回旋在耳边,明显占了先机的槐里大侠赵朋却反遭落败,连损两员悍将的局面再次叫众侠客们暗下灰心。 岷山吾的连连得胜并非仅靠本领超人,其背后还有另一深层的原因,那就是郁林大刀派掌门霍鸿和槐里大侠赵朋都心存了一手,不敢舍命搏击对他痛下杀手,而岷山吾却是无不用其极。 武学讲究瞬间的果断和锐气,如果划了界限就延缓了速度,限制了施展,没有无所顾忌的杀招等于弱己强敌,本来旗鼓相当的双方因此变得你强我弱,这才出现了几招便见分晓的局面呆。 九真派的掌门窦云深对云集于此的豪侠们警告性地交代叮嘱过,他们大可以动武杀人,但只能杀妖女赢溪,谁也不准取了冉駹国大将军岷山吾的性命,要是有人真那么做了,那就别怪他不计同道之情。窦云深的武功无人能及,所以他的话旁人不得不听从照做。 静默良久的九真派掌门窦云深终于沉不住气,照这样打下去不但灭了自己威风,还可能耽搁时间误了大事,他决意不再迂腐地任由群豪们逐个出来逞能单挑。 窦云深洪声大呵道:“少墨迹,众英雄,且群上先行拿下妖女再议。杀……!” “杀呀……!” 黑压的数百人群拥而上,气势磅礴,杀声震天。 岷山吾被压得退回马车旁,久经沙场的大将军不免心慌,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恐难保全良人,自己也回不去冉駹国向日丹木女王复命了,既然如此,唯有死拼,至亡不弃。 将军用厉声对两个随从发出决战到死的命令:“护车!祭血狼牙阵!” “叮叮当当……叮叮……” 刀风剑影,一浪接着一浪狂袭而来,三把羌刀挡之不尽。 视死如归的冉駹武士在群殴之下根本不能保持阵形,狼牙阵瞬间被攻破,疯狂又密集的刀剑令三人即刻遍体鳞伤。 孟赢溪功成自然的[绝息功]是完全停止肺部的呼吸,从而转换为周身皮肤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 岷山吾无心泼洒在她身上,湿满了她娇躯的酒水当然也就伴随着皮肤与毛孔的呼吸而逐渐渗透进血液中,酒量肤浅的孟赢溪因此醉了,而导致她病发不治的情毒之伤随着醉酒而开始退潮消散。 马车周围震耳欲聋的撕杀声唤醒了躺卧其中的孟赢溪,她渐渐睁眼,听到了可怕的杀戮音。身体虚弱至极的她想起身,可竟困难重重。 数百豪侠之众虽然是一拥而上,但真正能与冉駹国武士交上手的只有内圈的几十人,其他人都被阻隔在莽动的人墙之外着急地干瞪眼。 平陵庄主朱云大呵一声平地腾空而起,他越过人墙,凌空于刀山剑海之上,快速直扑马车。岷山吾见罢心急如焚,他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根本无法抽身。 仰躺的孟赢溪隔帘斜眼察到来者高扑过来的身影,她凝聚起最后仅存的逆血功力运转于手,依三角形紧扣坛口,虎口国撑,劲意贯指,对准暗影刚脆清晰地激力一抓。 “嗖” 平陵庄主朱云在空中“啊”叫一声突然加速,猛地扎穿进车帘。 外圈的人惊叹他好高深的轻功,只是空吼了一声,无力借使竟能凭空变速。孰不知他是被孟赢溪的[逆血挂]主动抓进马车内的。 人一到手,孟赢溪劲使[逆血吸]采尽了他的内力。这一下,孟赢溪功力大增,竟能起身而坐了。 平陵庄主朱云自打钻进马车后,既没声响,更没打斗,完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旁人十分纳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莫不成是按奈不住色心,竟然在即刻行欢? 新丰庄主杜建觉得马车里面肯定有好戏,于是邪心乍起,跟着腾跃起来,越过刀山剑海,眯暇着小眼笑闯车帘。 “嗖” 新丰庄主杜建同样“啊”叫一声,人影就闪梭进了马车内,他的速度比平陵庄主朱云更快。岷山吾剖肝泣血,心神大乱,连挨几刀数剑。 众人又起惊叹:“好快的身手!” 小小的马车内连续冲进了两人,可还是既不出声响,更没有什么打斗,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旁人越加纳闷了,不知道他们俩在搞什么鬼?莫不成是按奈不住色心,竟然两人即刻同时行欢? 又有两人跃起…… “嗖嗖” 人进马车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而且个个都会“啊”声吼叫加速。 四个人进去了,照例是怪异的平静。马车内越是安静,越是引得更多的人纷纷效仿。 “嗖嗖嗖……” 孟赢溪的身下堆满了死尸,车内已经无法再容人了,而她自己则通体遍爽,逆血功力也恢复到了五层。 “呼……” 一个妙影窜出马车直上高空,她悬空定目一看:岷山吾已杀成血人,而他那两个沥胆披肝的忠诚武士已经战死,正被杀红眼的众敌乱刀乱剑砍削分尸。 孟赢溪怒不可抑,霸聚金丹功力,御风使出了[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 众游侠刚抬起头来观望这个遮蔽了朝阳的人影,便立刻遭受到了连续的天打五雷轰! “轰隆……轰隆……轰隆……” 雷声奥响!虐围在岷山吾附近的百十人被炸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咻……” 孟赢溪飞速落地,霸使[逆血挂],将紧密贴在岷山吾身边的人悉数掳起,暴然吸尽他们的内力后狂甩出去。 她做完这一切只是眨眼间的事,其余的存活者,包括岷山吾在内,全都还懵懂在巨大雷鸣爆炸声中。 通过记忆深刻的雷声,再亲见到那妙曼的身影,岷山吾知道良人奇迹般地复活了,而且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强大,伤重力竭的他陡然松劲,血刀咣啷落下,自己也瘫倒在地。 “岷弟” 孟赢溪将倒地的岷山吾扶抱起来。 浑身是血的岷山吾深情看着将自己抱起的良人,哆嗦着血手捋了捋她垂下的秀发,哑然张了张口,喉咙里咕噜几下,然后就昏迷过去。 “岷弟,岷弟……” 无论再怎么呼喊,岷山吾始终都不能醒来。 满腔怒火的孟赢溪轻轻放下连死人也愿娶的良人,玉姿站立起来,美目散寒,纤纤细步,略有醉态地迎人而去。 颤栗万分的众侠客们还未从杀耳的声音中完全清醒而出,又栽进了杀心的视觉盛宴中,心跳顿时加速出澎湃之血。 害怕? 绝对是,可是还有眼之所见,欲火烧心。 孟赢溪身着的是卫皇后丝织的锦罗绸缎之衣,这真丝质地的轻软夏日薄服本来就裹身,被酒水浸湿后更完全贴和在她的身上,几近透明,淋漓尽致地勾画出了“狐狸精”那极致诱人的身体曲线。 春意盎然的,艳美绝伦的***双峰透过服贴的丝衣原形毕露,酥麻高耸的雪峰好似不着一物般栩栩如生,就连画龙点睛的粉红玉珠也清晰可见,这对隆丰出的圆润白银在醉摇之下微微颤晃,叫人眼触动情,欲声吟唱。 好似一个: 粉香汗湿瑶琴轸, 春逗酥融白凤膏; 浴罢檀郎扪农处, 露花凉沁紫葡萄。 妖女赢溪惊艳的容貌本就鲜有人见,她那夺魂的身体就更是传说。传承了师父精髓的孟赢溪风韵娇媚无骨,酥乳丰耸艳绝,完全可匹敌赢溪,倾泻的春光彻底俘虏了在场的每一个男子,恐惧粘合着将死欲欢的心思折磨着每一个豪侠。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逆血东汉——貂婵 1 美妖传,第一百四十九章 逆血东汉——貂婵 1 九真派掌门窦云深吞了吞口水,调心平息邪念后,浑起傲视江湖的九龙内力,他那阴毒的九龙内力虽与其师叔窦铁峰师出一门,但又却不全然相同,是其在练功走火时偶然另出的异端邪武之功。舒悫鹉琻 只见他运功之后整个人的肤色都改变了,面孔片刻就呈现出木炭般的暗褐色,其黑麒麟的江湖名号也是因此而得。 “妖女,还吾儿命来!” 窦云深吼叫一声飞身使掌,对着美貌的女妖精祭出两掌炉火纯青的阴毒力道,这一记九真蜃龙掌用尽了他毕身武学之大成。 孟赢溪先前虽是半昏迷,但有一阵子却能依稀分辨人声,她由话语知道了此人就是皇宫刺客的幕后主使,更是营造这场杀戮内的主谋,自称九真派掌门的窦云深恁。 她心道:“黑贼,你非死不可!” 逆血功力骤然凝聚于三指,出招神似[逆血挂]的[逆血爪]在玉-体展姿下云暴而出! 惊天地泣鬼神的这一魔爪张口极大,生生将整个人囊括其中,直至咬进灭魂爪带。 同样邪门的九真蜃龙掌的劲道迎头遭遇到了雷霆万钧势不可挡的魔霸[逆血爪],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小邪见大仙,蜃龙掌的阴毒劲道当即被魔爪磕了个粉碎,瞬间俯首称臣。 “喀嚓” 黑麒麟窦云深的七尺身躯霎时响起折木之声,他被庞然的[逆血爪]抓了个骨碎肉绞,汁水飞溅,身首不知异为何物,高窄互换,已非人形。 一代枭雄就此别去,其余人等四向飞奔作鸟兽散,狼狈之形犹如猴走猪窜。 “孽畜,休想逃!” [逆血吼]力震飞刀杀倒一片……[逆血万羽掌]轰鸣粉碎一片……[逆血爪]抓烂撕破一片……[逆血挂]搂来猴猪侠客一群……[逆血吸]尽情狂食成堆的猎物一气! 在[逆血吸]暴食完数十江湖高手的内力之后,孟赢溪的功力骤然戾冲顶峰。 孟赢溪痛苦地大惊:“啊……不好,火又来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小腹内的冷金丹因为重新回到十层功力的活性区间,所以金丹能量(ev136)的自由离子再次与同位素278113发生了强烈的物理化学反应,金丹越来越炙热,并带着整个身体火一般滚烫起来。 孟赢溪挣扎地冲向天空,她看见附近的小河后箭速扎入水中。 与上次的焚烧一样,冷凉的河水也无法浇灭这种焚身的感觉,现在是眼耳口鼻都好象在向外喷火。美人鱼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水中越来越亮,光芒几乎等同于太阳。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孟赢溪摆脱不了这种地狱烈火的折磨,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天空。 因为同位素278113的自发裂变和逐步衰变,时间与空间发生了改变。从时间上来说,她开始踏上归途,只是脚步很缓慢。美人鱼依旧在汉朝,但是时间已经从强盛的西汉延展到了东汉之末,地点也微有变动。 [江陵并州郡,九原县,木耳村南出60里……] “姐姐……姐姐……” 孟赢溪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她慢慢睁开眼睛。 脆鸣如鸟啼的声音唤醒了失去意识的时间空间异客,在穿过变量时间蠕洞之后,造成她身体灼烧状态的曲异能量场因金丹能量(ev136)中不稳定离子的损耗而已经钝化脱离了激活区间,与上次一样,虽然同位素278113依然在身体里,但却无法再兴风作浪。 喊她的人是一个相貌极纯极美的小姑娘,那人见她醒来,声音带出活灵喜色:“姐姐,此地不可歇息,天色将暗,小心强匪。” 孟赢溪从地上云身站起,她看着这个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年纪不大,约莫14、15岁的样子,却发育得窈窕动人的小姑娘笑了笑。 “谢谢妹妹提醒,妹妹如何称呼?” “妹妹姓任,小字红昌,姐姐呢?” 醉意醺然的孟赢溪没有记起任红昌这名字,更没有将这看似普通的人名与著名的历史人物相联系,她蒙蒙地回道:“姓赢,小字溪” “赢溪姐姐孤身荒野,莫非也为逃难之人?” 小姑娘的话叫孟赢溪感慨万千,看着生疏的环境和渐暗的天色,她知道自己肯定离开了疼心受辱之地,离别了痛爱楚念之人。说起来,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在历史长河中游历逃难的人。 “赢溪确为逃难之人。” “哦……” 小姑娘神色一暗,接着忽然起兴道:“既同为落难之人,姐姐可愿同行?” 孟赢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迷茫之下,她顺嘴道:“嗯……可同行。” 小姑娘欢跃一跳,举起手中竹篮示意道:“如此甚好,妹妹摘了不少野菜野果,一同用食吧,家娘在破庙,且随吾来……” 小姑娘天真烂漫的性格叫孟赢溪舒心不少,她笑颜跟了去。 看着任红昌步履闲雅,婀娜多姿,犹有“闭月羞花”之貌的俏美身姿风摆杨柳,孟赢溪心情愉快了许多,同时也赞叹不已。不过这个小姑娘也有缺陷,她的耳朵极小,特别是耳垂,几乎无肉,只是她戴着镶有独粒大宝石的圆形耳环,这样一来,非但看不出耳朵的缺陷,反而是细耳碧环,愈显俏丽。 她心中暗道:“古代的美人何其之多,随便碰上一个逃难的小姑娘都是那么的春半桃花。陈旧的粗布衣服也遮盖不住她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容颜,幼小的年纪也阻拦不住她那蜜桃熟甜,犹碰渗汁的身体,真是个超凡脱俗的小美人!” 走出很长一段路,破烂的土地庙到了,只见庙门口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埋头蹲在地上,正忙于用木燧取火。 小姑娘轻叫了一声:“娘亲” 孟赢溪暗惊:“她娘好年轻,怕只是30岁都不到。哎哟……应该是不到二八就把小孩给生了,真是不可思议。” 年轻的女子抬头见女儿旁边还跟了位美貌的陌生女子,她用奇怪的眼神问话道:“敢问姑娘何人?” 任红昌代答道:“其乃赢溪姐姐,同为落难之人。” “哦……赢溪姑娘且稍候片刻,待吾生出火来炖水熬汤。” 年轻女子这才笑应,继续去忙她的取火,而任红昌则去庙附近的小溪洗菜。 为了便于称呼,孟赢溪问道:“夫人贵姓?” “免贵姓孟,小字春,呵呵……” 孟赢溪的心中不由得一暖,暗道:“啊……任红昌的母亲竟然与我同姓,是家门,真是难得的缘分。” 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孟赢溪走到旁边蹲下说道:“孟夫人,且由赢溪试上一试。” 孟春点点头退去一边擦汗,由这位生人上手。 钻木取火凭的是力气和速度,这个恰好是习武之人的强项。她只是拿着木燧急速旋转几下,火苗就窜出来了,孟春手忙脚乱地赶紧过来加干草助势,然后引火到临时挖的土灶。 火大旺起来后,孟春喜道:“呵呵……赢溪姑娘好厉害。” 不久,土灶上尺大的小铁锅吱声起响,水开了。任红昌随后也洗好菜果过来,她将野菜下入锅内,然后将剩余的橄榄般大小的地蔓小野果递予她娘和孟赢溪一人数个,叫两人先吃着。 见竹篮已空,孟赢溪分了几个回去:“妹妹怎地全给赢溪?当分吃才是。” 任红昌推却道:“方才洗时便已先吃足,呵呵……” 孟赢溪知道了这小姑娘纯洁善良之心,她看了看锅里稀疏的野菜,笑道:“有赢溪在,何愁吃喝?容吾去去便来。” 人一走,母女俩齐声呼她。 “诶……赢溪姐姐,毋须去,就近可吃之物已被了尽。” “赢溪姑娘周折了,菜汤即刻可食,先用为上。” 孟赢溪没有停止脚步,她故意绕到庙后才施展出武功迅速离开。 任红昌和孟春双双摇头叹气,只得将煮好野菜的铁锅端下土灶,这娘俩一口未尝,决意等人回来。 谁知这个刚结伴的赢溪动作何其之快,似乎她才到土地庙后面顿了顿就转回来了,但是她竟然没有空着手,拎着树枝插好的肉乎乎的一串东西。 暗光之下事物难辩,孟春问:“赢溪姑娘,汝手中所持何物?” “鸟” 任红昌迎上去端物仔细一看,果然是鸟肉,她惊笑道:“啊!姐姐真乃神仙,惊飞之鸟……徒手竟也能捕,皮毛脏腑也于归时行走间凌速顺去,好稀奇!” 第一百五十章 逆血东汉——貂婵 2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章 逆血东汉——貂婵 2 利用新创的[逆血挂]奇功大展猎鸟身手的孟赢溪悦色云行过来,她直接就手将鸟肉上火烧烤,炫耀地说笑道:“这有何难?捕鸟乃儿戏,潜水空手捉鱼才显赢溪之技。舒悫鹉琻” 这个象舞伎一样姿态柔风柔雨的的女子什么工具都不需要,只凭双手就可抓飞鸟,还说什么自己最拿手的绝活是空手捕鱼。 母女俩听了她的话砸舌对望,这事也太悬乎了,虚词诡说一般,要不是亲身经历,绝对不信眼前之人的所作所为。她们一边暗下唏嘘,一边加柴助火,火势顿时大旺,很快就肉香扑鼻。 有着香嫩爽口,滋味上佳,养身起力的烤鸟肉吃,这对于在兵荒马乱中匆忙逃难,几乎食不裹腹的人来说等于是极其难得的打牙祭,母女俩吃得喜笑颜开,而正处于身体恢复中的孟赢溪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任红昌边吃边道:“赢溪姐姐真乃女灶神下凡,如此一来,任红昌与家母天天可饱食三餐,日日有荤菜享受,必定越行越壮,越远越肥,待入洛阳之际,已然宽满三分。恁” 三人一同大笑,孟赢溪落实地问:“孟夫人将欲取道洛阳?” 孟春落容道:“唉……暂且如此打算,届时即便寻个大户人家为奴,也胜之饥寒交迫,颠沛流离。” 任红昌眨眨“诶……赢溪姐姐,恕妹妹斗胆相问,观姐姐之锦衣,生似出自皇宫,莫非也因宫变而孑然漂泊?带” 孟赢溪以为自己身上的华丽衣服是专门给死人穿的,于是她就此苦笑自谑道:“非也,此乃寿寝之衣,当然良品,赢溪实为死而复活之人。” “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红昌和其母孟春惊诧万分,夜已黑尽,她们心下因先前捉鸟的本事怀疑她是鬼魂,继而惶惶心忌,以至后来都哑然无语。 孟赢溪忽然间察觉远处草动林响,这帮人有数十个,因为不知道来者是不是难民,她只是微声提醒身边的娘俩。 “孟夫人,红昌小妹,附近林中现人,此数十人恐因撞见火光而围了来,尔等切莫慌张,相信赢溪一人足以应付。” “啊……” 母女俩吓得紧紧相拥,夜里来这么多人,要是对方是强匪,那一切都完了。 这些人很快来到了火光照亮处,他们个个持刀,是强匪!孟春、任红昌娘俩惊吓的哆嗦起来。 只见领头的上前几步收刀狂笑道:“呀呀……秀美之女!大汉好生盛情,竟以仙物招待吾等客人。” 他的话引出一阵群起轰笑,其余人也跟着收刀,三个柔弱的女子而已,完全可以弃械办事。 孟赢溪见刀如见人,她的心针扎地疼痛两下,好在醉意未消,金丹没有作怪。 她站起身来偏头问:“诸位英雄可皆为冉駹国武士?” 领头的怔了怔,这个美色女子面对自己和众兄弟时竟然神定气闲,并且还看出了他们的来历,这让他疑惑不已。 强匪们被孟赢溪非凡气度下的镇定自若压得暂时迷茫,一时无措。领头的收敛了淫容,小心地问:“在下水西吾,与众兄弟皆属冉駹国人士,敢问姑娘何人?” “吾乃岷山吾大将军之故人。” “啊……” 强匪们顿时响起***动,大惊失色。 水西吾惊问道:“姑娘此话当真?” 孟赢溪也不作答,反问道:“岷山吾大将军如今可安好?另行婚娶否?” 水西吾痛声道:“将军与大汉来犯军队血战,因山崩绝路而无援孤战,死于汉嘉,女王将其圣葬塔山。将军唯念亡踪之百岁良人赢溪,只惜待得白发苍苍未获归,将军至死未改专一之情。” 孟赢溪与强匪间朋友般的对话缓和了紧张害怕的氛围,孟春、任红昌娘俩本来不再颤抖了,可是对话的内容又叫人不寒而栗。 “百岁良人赢溪”,这分明就是说她们眼前的这个赢溪是冉駹国岷山吾大将军失踪的良人,而且都已经到了百岁,这太可怕了!怎么可能?她看上去明明不到20岁的样子。 孟赢溪心口滴血般地痛想:原来她与岷山吾转眼间的一别竟然有了数十年之久,他当时虽身受重伤,但终究没死在大汉,可是回去以后竟然一直在信守誓言孤身等自己,一直到了乌发变白发也未再娶,最后悲凉地战死沙场,凄惨而终!再则,自己寻访师父之路也因时间的错位而荡然无存,以至遗憾终身。 为了无怨无悔,无索无求地给予了自己一生恋情的岷山吾,她悲伤千重地更改了自己对岷山吾的称呼,哭道:“啊……良人何必苦苦等待赢溪?折煞赢溪!” “呃……” 心口巨痛之下,弱势的酒醉压不住情伤,她***后凄然跪地。 “啊……赢溪姐姐!” 任红昌忘却了对百岁依旧诡驻花容的胆怯,也忽视了强匪的存在,扑了过去。 “赢溪姑娘!” 孟春随即也关心压过恐惧地跌撞过来。 水西吾和他的部下们懵了,心里不停地质问和叫唤:“赢溪?其乃岷山吾将军之良人赢溪?妖邪……如此花美之人怎能年届百岁?” 就在众人被吐血情形惊得慌神的时候,孟赢溪瞬间走火入魔,她肆无忌惮地立现出百岁苍老:秋水清扬的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粉琢玉手已经暗黑粗糙,上面还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美人的青容春貌消失殆尽,她那胜似饱经百年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 “啊……” 突然间,所有人吓得失足后跳,仰身跌倒……紧贴扶人的任红昌和孟春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发出可怕的尖叫声。 因冉駹国兵败后臣服于大汉,而不甘耻辱愤然率领部下出走为匪的水西吾嚎叫一声滚爬起来,他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夺去了理智,头也不回地远远逃去。 夜色鬼怖,妖颜杀心。毋用说,其他的冉駹国老兵们也全都撒腿跑了。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了岷山吾将军亡灵的诅咒,吓得胆破魂飞。 孟赢溪滞身少时后扑通倒地,任红昌和其母孟春四肢瘫软无力地哭丧着脸爬进破庙,她们深陷两难的境地:近下妖气袭人,远处则匪气可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灶火渐渐熄去,四周一片漆黑,阴森的虫兽之声层层波来,卷入耳底。 良久之后,任红昌放松了紧拥母亲的手,轻声言道:“娘亲,女儿不信赢溪姐姐乃妖物,其行为之事于吾等非但无害且增益多多,势属救命恩人。若非赢溪姐姐,惟恐娘与红昌早已落难于强匪之手。” 孟春叹声道:“女儿言之有理,为娘也困惑。赢溪既为冉駹国大将军良人,许乃携武之人,其捕鸟捉鱼之技,当来源于此。至于其不老之貌,势必归为冉駹殊常武技之一。观其伤情之痛,非妖!妖属无情异物。赢溪呕血现老,应为伤及驻颜武技之必果。唉……其人可怜……其情可悲!” 任红昌泪色道:“赢溪姐姐与岷山吾将军之情世所罕见,叫红昌甚为感怀。” 孟春捏了女儿一下,严声道:“该打,既知年岁,不得出言无礼乱于辈份,当尊呼祖母才是。” 任红昌惊醒道:“啊……娘亲责怪无错,女儿辱尊确实该打。” 孟春喘息几口,拿定主意,她对女儿道:“庙外风寒,红昌与为娘一道,速将赢溪祖母移至庙中来方为妥。” “喏” 任红昌率先起身出去,娘俩合力将人抬进庙里的背风处轻轻放下。 孟春摸索着探了探人,发现鼻孔根本没有任何气息,她大惊道:“啊……气息全无,赢溪祖母已归天而去。” 因为人的身体一直柔软并热乎着,任红昌不相信娘亲的结论,震惊之下继续再探,结果她却意外地摸到了心跳。 任红昌道:“娘亲怎地下此误判,赢溪祖母尚有心动迹象,并无归天。” 孟春又摸,果然有心跳,她感叹道:“怪哉,赢溪祖母有心动而无气息,真乃天下奇观。许是娘亲所猜无假,祖母确凿拥有冉駹之殊常武技。”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逆血东汉——貂婵 3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一章 逆血东汉——貂婵 3 娘俩整晚都在担心伤情极重的赢溪祖母忽然间故去,还担忧害怕强匪重新回来,根本无法入睡。舒悫鹉琻 忐忑不安地煎熬过漫长的一夜后,天终于渐亮了。 这一次,孟赢溪伤得很重!她一伤再伤,身体被摧残得几近崩溃,是最严重的一次。虽然金丹功力犹在,但身体器官损伤得非常厉害,生死间的天平加羽可倾。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昏迷,她连老态都没有改变,一直保持着皱纹密布的身体待。 任红昌确定了人还活着,她问道:“娘亲,祖母依然在世,该如何定事?恁” 孟春看了看人,咬牙回道:“赢溪祖母乃救命恩人,无论路途如何艰难辛苦,也须尽全力带祖母找郎中治病。” 任红昌释怀道:“红昌赞同娘亲!女儿先背一程,待劳累后再换娘亲。” 就这样,人事不醒的孟赢溪被两个巧逢的柔弱女子轮流背着,踏上了南下之路。 山路艰辛,日高饥渴。上了官道后,走出才不到5里地,娘俩就汗流浃背,吭哧喘气。无奈体力堪弱,她们只好将人搁躺于路边阴凉的树下,稍事休息。 “咯嗒……咯嗒……” 大路响起震天的马蹄声,一身戎装的汉朝大队铁骑卷土而来,他们无视路边的美人加鞭北上,看来是因为有重要的战况而急行军。 众多马匹激起了漫天的灰尘,呛得人咳嗽不已,任红昌赶紧施起衣袖去帮赢溪祖母挡尘。 “吁……” 一匹高头大马过去了又回来,而且就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骑马的将军对着任红昌是看了又看,十分感兴趣。他干脆一个跃身下马,直接走到人前下细打量。 孟春知道军队的不良作风,他们有营妓呈身侍宿作伴,征战在沙场,陶醉在肉林。于是她抢步到女儿前面,用身体阻拦这位来意不善的将军。(注释:汉时的营妓多由女乐、寡妇、罪犯妻女、女俘等来充当,其作用是使武夫们热血沸腾、群情振奋、乐不思乡。) “将军请自重,光天化日之下不得辱没小女。” 此将军抱拳礼笑道:“夫人莫惧怕,在下薛诩,乃司徒王允门生。在下观令嫒貌似任管宫中头饰、冠冕之女官貂蝉,适才下马查探。薛诩行事卤莽,还望夫人且莫见怪。” 孟春见他不象恶人,就直言道:“小女确曾为女官貂蝉,薛将军有何指教?” 曾负责探询貂蝉下落的薛诩喜不自禁,他劝言道:“司徒大人乃深明大义之丈夫,前景可待。据在下所知,司徒大人家中缺侍婢,夫人何不携令嫒前往其处投奔?” “将军所言无虚?” “薛诩军务在身,何来闲情无事使诳语,倘若夫人允诺貂蝉前行,在下愿备马相送。” 自从发生宫变后,孟春正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没着落,这次和女儿一道回江陵并州郡九原县木耳村的老家,她们本想就此归根落定,无奈亲戚已散无踪,老屋也已毁于失火,这才又不得不再次出来另谋生路。 她们娘俩这一来一去辗转反复,劳累不说,还平生节枝。现在有个不愿抛弃的危重病人拖累着,路途异常艰难,就算到了洛阳也不一定能寻到谋生的好人家,薛诩所说的话确实打动了身心疲惫不堪的孟春。 孟春喜色道:“妥,劳烦将军备马。” 薛诩见貂蝉身边的老妇人昏迷不醒,关心地问:“此躺地之病重老者是何人? 貂蝉道:“老祖母” “哦……” 丢弃病危的老祖母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事,薛诩愁了愁,他本想仅用快马送人,但眼下的情形却只能用车了,于是他只好转移出一车的辎重,以腾出空车来载人。 军队的马车载着三人调头回去,这一趟路程总算怡人了,目的地也从洛阳改为了长安。因路途遥远艰辛,孟春不慎感染风寒,也在车内卧病不起。 薛诩口中的王允是东汉太原祁人,他出身于名门旺族,饱受诗书教育,从小好大节,习经传,练骑射,立志于报效国家,被同郡人介休郭泰誉之为“王佐才也”。 还在青年时期,王允就十分痛恨宦官专权,他在19岁初为郡吏时,即主持正义杀掉了宦官的党羽,为害一县的巨患赵津。壮年之后,他官拜豫州刺史,但却不自量力地与中常待张让拼力争斗,结果被诬陷下狱, 倍经迫-害,几乎丧命。家人想尽办法将其捞出囚笼后,弱势难拼恶强的王允只好隐名埋姓,躲避于河内、陈留之间,静静地等待机会。 中平六年,汉灵帝死,何太后临朝。外戚大将军何进执掌朝政,召王允参与策划诛灭宦官的计划。王允这才终于熬过危机重蹈官场,先为从事中郎,后继任河南尹。 可是不曾想到,外戚大将军何进不慎泄谋,被宦官杀掉。袁绍又率兵一举歼灭宦官,而久怀不测之心的凉州刺史董卓,则乘机移重兵于洛阳,废皇子,杀太后,立傀儡帝刘协,扶持朝政,迁都长安。 少时即入宫,任管宫中头饰、冠冕之女官,被代称貂婵的任红昌就是在此宫变期间逃离的皇宫。 此后,王允已代杨彪为司徒,又兼守尚书今,是为朝廷重臣。 一身正气的司徒王允经过牢狱之灾还是旧习惯不改,他见董卓凶横不道,图谋篡夺帝位,便决心铲除这个奸贼。然而,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手中又握有重兵,无法以强取胜。 经历过生死,学聪明老道了的司徒王允遂时时矫情曲意,当面一味逢承,佯装忠诚,以待后举。董卓虽是多疑狡诈之人,但还是被戏演得很到位的王允制造出来的假象所蒙蔽,居然对他推心置腹,以密友相待。 [长安……司徒王允官邸……] 门守来报,薛诩将军谴人护送貂蝉来了!过了知命之年,岁奔花甲的王允匆忙携良人出门相迎。 见到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的貂蝉,王允笑道:“哎呀……貂蝉,老夫候之多时,以为此生再不得见。” 老夫人从良人那里早就知道这个生性聪慧,善解人意,嘴甜心细的小官女,但一直没有机会谋面,今天则是首次见到她。这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的貂蝉叫老夫人欢欣不已,才乍一见面她就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水灵俊俏的小姑娘,因为她随便的一站,就像是三春的花朵一般盛开在府邸的雨露之中。 嘘寒问暖之下,貂蝉却是满腹的悲伤,她强颜不住,一改伶俐常态地泣然下跪道:“王大人,老夫人,家娘与祖母在途中染患重疾,还望大人和老夫人出手施救,貂蝉感激不尽!” 王允和其良人被她出奇不意的举动惊了一下,他们跑到马车旁查看了病人的情况后,赶紧命人去请长安城内最好的郎中来拯治。 接下来的连续几日,司徒府的上下都围着这两个危重病人转悠。 祖母的病情十分怪异,有心动却无气息,如同活死人,结果把郎中吓得不轻,有的甚至夺路而逃。孟春的病情十分棘手,风寒之下暗藏大疾,两人都病重难治。这郎中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实在不行,王允就出重金暗下找来了皇宫里的张太医、刘太医,病人这下才得到了真正的医治。 王允和其良人对这两个与事无关的外人视如己出,照顾得无微不至。貂蝉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看似病入膏肓的赢溪祖母在张太医大胆地试用了大补之药后渐有起色,而貂蝉那看似仅仅染了风寒的家娘孟春却是叫两位太医都束手无策,于是身体情形每况愈下,不幸……她竟在几日之后突然病故了。 孟春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就如同是王允的家人一般。 出殡之时,老夫人拥着哭得泪人般的貂蝉,将她收为了义女。 王允道:“貂蝉且宽心,吾与良人必定待汝为亲生,老祖母也视如王家之祖母。” 十数日之后,孟赢溪的内伤在张太医、刘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大大好转,她其实已能运出部分功力,可是这容貌依旧是老态。 丧事过后,貂蝉虽然未走出失去娘亲的巨大痛苦,但当她听张太医说赢溪祖母已能开口说话时,脸上泛出了宽慰的淡淡微笑。 太医走后,貂蝉立刻进屋来探视,她用热乎的湿巾亲自帮祖母擦身,她软声说道:“赢溪祖母,尊上今日终于可开口言语,堪称大喜之事,日后定当会越来越好。” 祖母动了动嘴皮,微声道:“红昌妹妹,赢溪听之不清,请放声言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逆血东汉——貂婵 4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二章 逆血东汉——貂婵 4 心思细腻的貂蝉小心检查祖母的双耳,发现祖母的两只耳朵里都塞满了黑色的干血块,于是她找来酒水和耳勺慢慢地一边湿润一边帮她疏通。舒悫鹉琻 双耳的血块全部清理干净后,孟赢溪终于能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道:“谢过红昌妹妹,赢溪有一事不明,吾等身处何地,因何有如此众多之人来服侍照顾?” 貂蝉道:“祖母尊上宽心养病,此乃红昌义父司徒王允大人之官邸。” “祖母?泶” 孟赢溪心下非常惊谔,举手一瞥,见自己真的老如枯木,怪不得小姑娘对自己改了口。 她很奇怪:自己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就象妖魔鬼怪一样可怕吓人,而这个红昌小妹和她的娘亲孟春竟然不害怕,还不辞辛劳地将自己带到义父家养病,这对母女真是难得的慈心善良之人。 “她的义父叫司徒王允?铕” 孟赢溪忽然间心动地联想到一个人,她心道:“红昌妹妹该不会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堪称闭月的貂婵吧!” “貂蝉” 一个持重的老人踏声而入,他就是司徒王允。 他笑道:“义父在宫中听得张太医言道,祖母今日竟可开口了,可喜可贺,特来探望其老人家。” “貂蝉给义父大人请安。” 貂蝉起身施礼道:“祖母确可开口言语了。” 孟赢溪的脑子顿时一片金星一阵云雾地混乱,她闭目遐想:“天呐!任红昌就是貂蝉!貂蝉就是任红昌!这个小姑娘竟然就是传芳百世的貂蝉……老天,我说她怎么生得如此美貌非凡!呵呵……先见卫子夫又见貂禅,我孟赢溪不虚渡此生了。” 貂蝉发现刚才还对自己说话的祖母已经闭上眼睛,好象睡着了,她急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挽着义父司徒王允出去。 出屋掩门后,她轻声道:“义父,祖母已然困睡去,不便打扰,吾等暂且离去,稍后再行探望。” 孟赢溪的体力仍然虚弱,但她的听力恢复到了正常,院中人白日夜晚的悄声暗语都被她听了个仔细明白,她也因此知道了貂蝉的母亲孟春病故的消息,结果又是一阵神伤,还好没出什么大碍。 数日之后,貂蝉照常来看望祖母,孟赢溪此时已经大好,不但能下床走动,功力也能驱使少许了,但为了保持已经固定于他人眼中的形象,她没有转换回本己的容貌。 人人都喊任红昌为貂禅,孟赢溪也就顺着这称呼喊她:“貂蝉,赢溪之病难为司徒府众人了,真是罪过。好在此刻赢溪自觉已近康复,日后不必再行刻意照料,貂蝉妹妹命众人歇一歇,并替赢溪谢谢司徒大人和老夫人。 貂蝉笑道:“祖母乃罕见百岁寿星,可谓天地福禄寿三星合一,祖母之福耀满堂,既司徒府之福,旁人求之不得,义父与义母照料祖母是情发自然,赢溪祖母也自然享受即可。” 孟赢溪因为听到的密谈而叹气道:“非也,若赢溪真为福禄寿三星合一,司徒大人也不必暗下困绕万分。” 貂蝉脸色一变,惊问:“啊……义父有何困绕?还请祖母尊上明示。” 孟赢溪的头脑因后期调理的药物而昏昏沉沉,她没有多加考虑就明说道:“赢溪听力极好,众生之语皆难逃,就如貂蝉娘亲孟春之意外病故,赢溪早已知晓。又如司徒大人请太医为赢溪治病所耗费的银两数目,赢溪也知晓。” 貂蝉怔了怔,因为顾及到祖母虚弱不堪的身体,这事众人都一直瞒着她老人家。不想如此这般下心思,最终还是被她异常出众的耳朵听到获知。而义父在太医身上花去的银两数目是个秘密,就连她这个做义女的都不知道,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躺在屋子里的老祖母竟然也了知,这太不可思议了。 孟赢溪又道:“赢溪倾听数日,辩明司徒大人确为行事清明之大善人,但朝中奸人当道,其苦于无策,每日深夜哀叹不已,十分忧愁。” 义父王允近日来愁眉不转,特别是昨晚更加是坐立不安。这一切,精明的貂蝉都了然于心,只是不知原由。 “祖母可知奸人名讳?” “董卓” “董卓!貂蝉早知此人恶名,貂蝉与娘亲逃离洛阳全因此无良匹夫,娘亲此番流离病故,究根结底当归罪于董卓所制宫变。不想,义父也受困于此人,此仇不报,貂蝉愧对娘亲,愧对义父义母。” 头脑糊涂的孟赢溪接着道:“赢溪昨日深夜听得司徒大人告之老夫人,北地招安降士数百人到来,董卓出横门,百官相送。董卓乘机留百官宴饮,却将降士数百人,在座前或断其手足,或凿去眼睛,或割掉舌头,或将众人放在大锅中熬煮。百官战栗失箸,董卓却饮食谈笑自若。” 貂蝉惊呼:“啊……竟如此残忍之极!” 孟赢溪继续道:“不仅如此,董卓饮食间授意吕布当场将司徒大人之至交司空张温大人揪下朝堂,不久,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人头入献。董卓命吕布借劝酒之名,特意将人头呈于司徒大人观看。唉……恶人只手遮天,堂堂一朝廷大臣之命竟不及花贼草寇。” “祖母尊上好生歇息,貂蝉有事先行告别。” 言毕,貂蝉礼别孟赢溪而去。 浑浑噩噩的孟赢溪不知道自己实言相告的话改变了貂蝉的一生,使她成为了可悲可赞的一代美女。 是夜,从朝中归来的司徒王允被下人告之,貂蝉在花园等他。 这是更漏三下,夜月正圆,料峭春寒中,花影婆裟下,朦胧的光影,美丽的人儿在絮絮的月光中简直就是一幅空灵秀逸的图画。 貂蝉待王允来到身边,她突然跪言道:“义父大人,貂禅愿舍身除董卓为义父解忧,即便毁身也万死不辞!” 苦于应对之法的王允知道义女想做什么,感动万分,于是立即叫貂蝉跟他到画阁中去商议。进了画阁后,王允教貂蝉于中端坐,窗外月自风清,书房内红烛吐蕊。 王允扑通一下跪拜在地,吓的貂禅脸色煞白,跟着跪下。 貂蝉哭道:“义父大人切莫如此,折煞貂蝉了!” 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义父义女两人毅然就地相拥,抱头痛哭。 尔后,王允道:“董卓身边不乏各色美女,貂禅若仅凭美貌欲掳获欢心,恐非易事,必要另寻法则。” “何法则?” “勾栏花魁之技!” “貂禅甘愿习获勾栏之技,还望义父大人施手成全。” “苦煞貂禅了!” 王允听罢,再次痛泣相拥,他道:“此事只得倚赖鸨母,待义父为貂禅寻来。” 次日午时,重金赏下的鸨母宁湄湄乘轿来了,她在司徒府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就领着人乘轿暗密出去。 为了掩人耳目,貂禅假名霍芗,她的学习和起居被安排在榉芳斋。榉芳斋这个只供王公贵族享受的高档别苑有个闲置后院,它被迅速清理出来做临时学府,霍芗进去就不出来了,直至三日之后学技完成,而宁湄湄进出只走后门,并且由王允暗派的专人把守,其余人等不得进入。 关于霍芗的情况,王允特别交代宁湄湄,如何教授她都可以,但有一条必须牢记,那就是坚决不得沾染男子,不得破身,否则后续的金子拒付。 这个特殊的要求叫鸨母很是费了番脑子,她以往给女儿们传授技艺时都是采用双人配合,当面指点。可现在不行了,而没有实际的操作是很难圆满学成的,不过她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尽其所能地想出了些奇怪的法子。 风韵犹存的鸨母宁湄湄首先命貂禅解尽衣着,然后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将要被训练的美人之裸尽妙体,最后伸手去触摸捏揉重要的部位,还看了看牙口。 事毕,她心下大生感慨:“仙姿玉容,自生体香,─肌妙肤,弱骨纤形;乳形圆润饱满、韧强丰耸、纤滑弹蕴;牙口细密,可修口技。这姑娘的身体实所稀有,乃世间最为上乘之坯,一旦获技,只怕天帝亦可收服!” 鸨母宁湄湄道:“霍芗姑娘若欲成精,必过四关:口技、手技、乳技、交技。四技缺一不可,不知姑娘可愿学全?” 貂禅面红耳赤道:“霍芗愿学全,还望湄娘尽力相授。” 第一百五十三章 逆血东汉——貂婵 5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三章 逆血东汉——貂婵 5 鸨母宁湄湄呵呵一笑,“如此甚好,姑娘先行穿衣,尔后随吾共赴暗室。舒悫鹉琻霍芗姑娘还是处子之身,羞涩难免,这实为大害,当立即除之。” 貂禅虽有心理准备但却不明其意,她穿好衣服后跟了去。经过一通小走,两人来到紧贴隔壁雅苑,藏于院落房舍之内的暗房门口。 在进入暗房前,宁湄湄示意她不能作出任何声,就连喘气也要静缓,否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貂禅点头允诺。 宁湄湄脱了鞋,示意她也脱了鞋,然后才轻慢无声地将房门打开,这是一间没有窗户又狭长如过道的黑暗房阁。 门洞才开,就觉里面交织着各种声音,门户闭上后更是清晰:男女交合之呻吟声,打情骂俏之声,言语挑-逗之淫语声…泶… 鸨母宁湄湄将貂禅引至一女子呻吟处,轻轻梭开了一个小木片,示意她去偷看。 貂禅忐忑地凑眼上去,这个偷窥的小口就开在床第边的墙壁上,男女交合之态近在咫尺:半白发老翁的庞然巨阳奋力而动,菌冠状阳物色泽前粉后暗,蚯蚓条状凸起的青脉也依稀可见,女子娇哼呻吟间,她那肥硕稀软的白嫩*也随着身体的碰撞前后大幅摇晃而动。 年方十五的貂禅从未观过成年男子之阳,何况是崛起的庞阳,至于男女之欢就更不用提及了。她顿时害臊得浑身发烫,手足无措,一时间竟汗湿了衣服铕。 貂禅几次生起想要逃离开的冲动,以至于闭目多次,但她一想到自己来此的初衷,心道:既来之,则安之。终于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她就这样一直看到男子发出尽兴之声后瘫爬下,但鸨母并未就此罢休,悄然关闭该口后,宁湄湄又将霍芗引领到其它房间处继续打开小口观赏。貂禅从它处各房间看到了不同体位的交合方式:跪爬、侧劈、立抱等等,千姿百态,出奇不穷,甚至还有女上欺男之姿。 估摸着差不多了,鸨母这才将浑身湿透,微微颤抖的霍芗带出偷窥暗房。 到了休息的房舍后,宁湄湄看着满脸通红,大口喘息不已的霍芗一阵发笑,她道:“湄娘无闲,从即日起,霍芗须自行遍房日观三次。” 貂禅喘道:“谢湄娘指点,霍芗记下了。” 宁湄湄窃笑起身,先从屋角取出饮酒漆器,又从竹篮取一生鸟蛋打入其中,再取香就烛燃起,然后才将盛有鸟蛋液的饮酒漆器端给貂禅。 她道:“入口含鸟蛋,解衣揉乳,半柱香后方可吞食并歇息。明日起,日行三次。” 貂禅不解,她端着漆器问道:“湄娘叫霍芗如此这般,作何用处?” 宁湄湄笑道:“阳落之物味涩微苦,甚腥,须得食惯。霍芗之乳已美,但盈增一分更妙,半柱香即可,不得过时,否则力撑不足,稀松败相。且先揉着,湄娘去去便来。今日匆忙,物件未全,药也尚未熬出。” 鸨母宁湄湄说完就走了,貂禅为难地闻了闻,然后闭气含入腥味无比的生鸟蛋,那怪异的味道叫人直想呕出。稍稍适应后,痛苦出眼泪汪汪的貂禅才开始解衣揉乳…… 等半柱香一到,貂禅急不可待地吞下了生鸟蛋,拍着胸口大口喘气。 她自言道:“好生恶心,此刻终得舒解了!鸨母行事怪癖之极,莫非叫貂禅学食阳落之物?阳落之物当该入阴,怎地欲入口?” 貂禅穿好衣服歇息了一阵,鸨母宁湄湄拎着个木制大食盒来了。 宁湄湄进屋后打开食盒,取去煎好的药汁命貂禅服下。这药倒还味道不错,七苦三甜,比起口含奇腥的鸟蛋,貂禅更愿意喝药。 鸨母宁湄湄待她喝完,言道:“此乃湄娘独门盈乳之药,一日一服,配之揉乳,三日即可盈增一分。 宁湄湄接着从食盒中取出个头硕大的南产之蕉,半剥皮递上,她道:“在口中进出滑含及半,不得留有齿印。” 说完,鸨母自己取了一根做示范,粗长的白蕉口中进出滑含十数次后,她取出南蕉展示,果然无痕。 貂禅照样做,可是才几下就把南蕉拉出明显的沟槽来,宁湄湄怒道:“南蕉奇贵,不得糟蹋。” “重来!” 新的一根南蕉重新入口,貂禅小心翼翼地进出滑含,这次好多了,印子还有,但已经很浅了。 “重来!” 宁湄湄依然发怒,她再取一根送上。 “再留牙印,湄娘便不饶汝!” 貂禅委屈万分地尽力收牙,这才进出滑含了数十次也无印。 宁湄湄微微露笑,她拿起一根再次示范,她把几乎一整根粗长的南蕉都塞进嘴里来做。这么大的一根南蕉居然能在她口里进进出出来去自如,而且最后拿出来一看,并没有任何伤痕,貂禅都看呆了,这怎么可能? 鸨母道:“熟练之后须克制呕感没根入喉滑含,一样不得留有齿印,此技甚难,就看霍芗姑娘有无造化了。继续滑含,湄娘稍后来验。” 宁湄湄走了,貂禅则继续练习。很长时间以后,她觉得没有任何瑕疵了,就开始尝试着深含入喉。 “呃……” 剧烈的呕吐之感弄得人非常难受,貂禅暗暗叫苦:“鸨母疯了,含蕉之技与掌控男子有何关联?岂非真要滑含阳物?荒唐……” 貂禅虽不明用意,但她还是尽力思索着去完成鸨母交代的任务。在多次尝试下,她察觉到了最大的困难在于喉咙深处有弯曲,这是一个关卡,于是她想方设法调整头部使嘴与喉处于一条直线上,然后放松喉咙。 再试…… 成了!一整根又粗又长的南蕉都塞进了嘴里,并直插喉咙的深处。克服呕感后,她开始大幅度地进行滑含。开始的几根南蕉因为不适应而留痕或折断废去,后来完全顺畅了,进进出出来去自如。 鸨母宁湄湄去榉芳斋料理完事情又转回来,当她查看完霍芗的口技后大为震惊和喜悦,能练成这吞龙入喉者在榉芳斋也仅有她这个鸨母和花魁金浅月两人,宁湄湄赞道:“霍芗当真聪明,立刻便习得花魁***之基,驭龙七式最难在吞龙、伏龙这末后两式,姑娘有天福,仙女七式尽数可学。” 宁湄湄从袖中取出两个由大鱼鳔灌水制成的仿阳道具,貂禅一看,它居然有用棉线勒出来的头端菌冠,下端另还附有吊囊,极似刚才目睹的那些庞物。当接过手后,捏着这柔挺之物,她不由得面颊一热,心里扑腾直跳。 鸨母开始教授***绝技,她道:“女子无论肥瘦美丑,但凡无生产史者,鞋阴大抵相同,若欲取悦索然无味于*之老客,或举阳困弱之衰势男子,须另寻它法。四技之颠,唯有口技甚为***,然……习之不易,或不忍,或不适,可达吞龙纳尾境界者更是凤毛麟角。难归难,一旦习得精髓,即掌控了阳与心,有道是:吞龙入口,拴郎如狗。霍芗姑娘有机缘,属可造之人,且随湄娘一同做。” 貂禅大惊,她心中苦怨道:“急煞吾也,先前所学当真为滑含阳物?” 两人各持一鱼鳔仿阳,宁湄湄一边分解动作一边讲解镇斋花魁的绝技——七仙女驭龙七式。鱼鳔也腥气,但有了含鸟蛋的基础,貂禅还能忍受。 “第一式:红衣仙女擒龙。左手下握龙尾,右手抚龙根,唇含龙头缓旋……” “第二式:青衣仙女戏龙。龙身半入口,滑含允吸……” “第三式:蓝衣仙女耍龙。含龙头摇转,舔食龙头……” “第四式:黄衣仙女震龙。唇口与舌尖蝶振半条龙身……” “第五式:绿衣仙女扰龙。由下至上舌添,舌绕龙颈……左手上下柔和搓动龙尾……” “第六式:橙衣仙女吞龙。吞龙没尾,深滑含,偶做咽食……” “第七式:紫衣仙女伏龙。张口吸气上行至龙头,呼气下行套尽龙尾……” “银样蜡枪头五式之内即可阳落,壮年七式之内也阳落,最强之人至多挨不过两次全套驭龙七式之反复,也必定***阳落,阳落之龙涎乃血精,食之美容,擦之驻颜,切莫唾弃。”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逆血东汉——貂婵 6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四章 逆血东汉——貂婵 6 此后,鸨母宁湄湄不再亲口亲手示范,只是叫霍芗单独练习,而她在一旁指点不足之处。舒悫鹉琻 口技,貂禅算是娴熟地掌握了,手技最简单,玉掌卷指上下柔和快速搓动龙头龙颈即可,它伴随着口技,顺带着就学会了。 晚膳过后,鸨母宁湄湄不再陪伴,夜晚的生意最是兴隆,她得去照看榉芳斋,招呼老主顾,最重要的是她要亲自去收银子和赏钱。 貂禅按要求主动独自去暗房观摩学习,鸨母说过,乳技、交技这两种技能因其义父要求不能沾染男子而无法传授,只能靠她自己目学,叫她慢慢去体会,包括助兴时该发出的声音。 经过半日的紧张学习,貂禅虽然身心疲惫,但一躺到床上脑子里尽是之前所见的各种交欢之态,闭上眼睛,庞然的阳物就在眼前晃来荡去。怀春之季本就彷徨心躁,这番下来,她睡到天明竟也未睡踏实泶。 次日,鸨母宁湄湄只是偶尔过来,片刻就走。貂婵按要求自己练习功课: 上午:含鸟蛋,揉乳半柱香,喝药,观摩春术,用南蕉与鱼鳔仿阳交替进行七仙女驭龙七式,南蕉习手技。 下午:含鸟蛋,观摩春术,用南蕉与鱼鳔仿阳交替进行七仙女驭龙七式,南蕉习手技,并用南蕉尝试乳技,练体位,练发声铟。 晚上:含鸟蛋,观摩春术,用南蕉与鱼鳔仿阳交替进行七仙女驭龙七式,南蕉习手技,并用南蕉熟习乳技,练体位,练发声。 这一晚,依旧难眠,但稍微好些,睡了小半夜。 第三日,鸨母宁湄湄早早送药过来,同时让霍芗展示所学之技,当看完听完数技后,她放声大笑,非常满意。 她道:“祝贺姑娘功成大喜,霍芗姑娘已然能降伏天帝,明日一早便可离开。” 宁湄湄说完便走,到了膳食时间才送吃的来。貂禅继续重复昨日的功课,虽然明天就可出师了,貂婵仍然不松懈,练习强度照旧,练得是春心难奈,爱欲满积。 貂婵在榉芳斋这边的学习结束后,第四天回到了家中。 司徒王允认真地看了看三日不见的义女,似乎没有大的改变,只是外在的美色增加了几分,他忍着心痛开始着手寻觅时机。 孟赢溪因为每逢月下之时身体可以自行修复,功力也能大增。要是没有此次情伤的大劫,正常情况下她完全可以恢复到十层功力,并且当然地发生时间的逾越和地点的转移。 貂婵出门那天恰好就是孟赢溪的花葵至,所以她现在以近康复,才隔三日就回天逆转健如常人。祖母的面相虽老不堪言,但她走动时的身手还超越了年轻女子,这叫司徒府上下都惊叹不已,敬佩万分。 孟赢溪终于见到消失了几天的貂禅,她欢心地与之散步花园。 “貂禅近三日去了何地?赢溪竟一直寻不见,问他人也不知。司徒大人与老夫人言之探友,赢溪自知为假托。” “祖母尊上万福,貂禅离去这几日,祖母身体愈速之快叫人感叹。貂禅此番出行确为探访前宫中故友,事以辅佐义父。” 孟赢溪从心跳和呼吸判断出她似乎因难言之隐而在撒谎,毕竟是交往不深,自己也拜她才得到了良好的医治和照顾,所以也不好当面揭穿,只能假装相信地祝愿她凡事称心。 身体是好了,可孟赢溪不舍千古美女貂禅,所以她没有主动离开司徒府,安得其所地畅留品赏。 时机成熟了,因为这一天董卓心情很好,还流露出想寻美女作欢的意思,早朝完毕,司徒王允礼跪在地上请董卓到他家去做客。 他道:“允欲屈太师车骑到草堂赴宴,未谂均意若何?” 董卓很喜欢这个忠实的老友,他笑而概然道:“司徒乃国家之大老,既然来日有请,当赴。” 计划正式开始实施了,当天一回到官邸,王允就赶紧将家藏的,预先叫匠人用上好明珠嵌成的一只金冠取了出来,使人秘密送给吕布。 性情直爽的吕布得到金冠大喜,当即就匆匆赶到司徒王允的官邸来当面致谢。 老谋深算的王允果然抓住了吕布的弱点,吕布终究是一介武夫,他虽然勇猛无敌,但贪财重利,毫无心计,很容易地就上了钩。 司徒府热闹了起来,王允尽其所能地奉出美酒佳肴来盛情款待吕布,当酒饮至七分醉时,貂蝉得到了义父的暗示,身着丝绸装从内室款款起来,出来之后现出一脸的惊喜,她对着吕布美目巧盼,情意绵绵。 美颜如仙,酥胸丰耸,娇羞掩掩,风情万种的貂禅叫吕布立即就把眼睛都看直了,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身形。 王允在一旁观在眼里笑在心里,越发起劲地劝酒,三推四就之后,两人都醉意重重。 时间拿捏得差不多了,王允才道:“此乃老夫义女貂禅,年未二旬,小女深恋吕将军勇冠三军之威名,日日念叨将军,明珠金冠实为小女相送,不知……将军阁下可愿纳娶老夫之义女貂禅?” 吕布笑得灿烂,他礼谢道:“在下万谢岳父大人垂爱,吕布愿八抬大轿,奉千金迎娶貂禅!” 王允见机假装醉倒,吕布赶紧扶起老岳翁。王允欲擒故纵地送客道:“如此甚好,老夫既可逐小女暗恋将军之愿,又能得吕将军之乘龙快婿,此乃双喜临门,王家之荣,举家皆欢。” 假意打了几个酒嗝后,这位醉态百出的准岳父大人又道:唉……只是女婿之义父对小女早有打探,分外有意,若非惧董卓大人见疑,老夫定当留吕婿于府内歇息。今日且止悦于此,请吕婿速速秉办彩礼,明日即下定落实为上,以免遭其人暗坏好事。”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小婿就此拜别。” 吕布在依依不舍中,喜孜孜地离去。 为免人多口杂凭生枝节,也为防患于未然,第二天一大早,王允将良人和家中的诸多下人以去邻地宣河镇游山玩水的旗号暂时全部送出门,就连孟赢溪她这个与貂禅朝夕相伴行影不离的老祖母也被蒙在鼓里用轿子给抬走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司徒王允穿着朝服先在草堂迎接董卓,然后再拜起居。王允一个劲地称赞董卓,把他比作姜子牙,周公,是国之栋梁,百姓之福。奉承的话谁都爱听,董卓被糊弄得还未饮酒就已经是醉薰薰的。 堂中点上画烛,夜幕降临,止留女使进酒供食。 王允道:“教坊之乐,不足以供奉钧颜。辄有女舍之乐,敢承应乎?” 董卓对着老友会心地一笑,回道:“深感厚意。” 王允掌喊,立即教人放下帘栊。忽然间笙簧缭绕,簇捧的貂蝉美舞于帘外,朦胧意境之美好似天上的仙女。 董卓本是武夫出身,怎耐烦这种雾中月、水中花式的东西,立即命令近前来唱。人出帘,并靠近以后,董卓并没有认出这位舞女曾是在洛阳皇宫中走动的美人。任红昌虽任过女官貂禅,但识得其人者寥寥无几,一是因为当时她那正式的职服装扮实在不起眼,迷失了美貌,二是因为她的工作在幕后,很少与官员们直接谋面。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貂蝉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董卓的眼睛被勾得左左右右随人打转,一曲还未唱完,他就急不可待叫貂蝉为他把盏。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特意之下,耸然露半的雪玉双峰若即若离,有时候甚至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把盏间,香沟挤出时浅时深,乳体颠颠颤颤,*拂拂微醺。 眼起***,手欲掌抚的董卓蠢蠢而动,他轻轻地问:“春色几何?” 貂蝉模仿勾栏会客时的娇羞神态幽幽地答道:“贱妾年未二旬。” 喜好青涩之季的董卓心意大动,他眯眼捋须笑道:“真神仙中人也!” 王允强忍悲痛地立即顺话道:“老臣欲以此女献主人,未审肯容纳否?” 董卓眼迷心迷,却故做姿态地托词道:“美人见惠,何以报德?” 话虽如此客气,只见暗下早已把持不住的他一边说着“尚容致谢。”却一边就急急起身,简直是在扇自己的耳光。 司徒王允见状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将如何进展就全要仰瞻貂禅的本事了,于是他虚予笑容,咬牙切齿地腹骂跟着,亲自送貂蝉随着董卓到相府。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逆血东汉——貂婵 7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五章 逆血东汉——貂婵 7 在前往董卓家中的路上,貂蝉在马车中惶惶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虏获这个恶人的心,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将就此覆灭,自此以后她不可能寻到一个安分人家去出嫁,只能做一个他人床第上的过客,与勾栏无异。舒悫鹉琻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落定的地方在马夫的吁声和貂禅的轻轻叹息声中到了,司徒王允跪别而去,貂禅被董卓牵入房中。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董卓将门一掩,将人带至床边就烛细品,他此番一看,爱之灼灼,此美人: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泶。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铟。 沙沙几下,董卓自行解尽衣服,肥腻的身躯一览无余。他酌饮着床边惯放的虎鞭酒,看了看毫无动中的貂禅道:“美人还不宽衣?” 未经人道的貂蝉面对董卓这个通体黝黑,身体肥胖的丑男人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又有几分羞涩,表现出相当的不耐和冷漠。 对方提醒的话叫貂禅立刻警觉到自己不该这样,要是因此冷却了董卓的兴趣,岂不是毁了计划,对不起任何人。 她冷静急想:这一趟,自己可是为了计划而来,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床笫之间的风情,似乎不必经过实践出领悟的阶段,只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即使没有任何实际经验,凭恃自身颖慧揣摸及突发式的举动、言语、呻吟、媚态,反而更能吸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使之产生无限新鲜刺激的感受。 *之欢,貂禅早已眼悟神悟,虽未实行,却不生疏。还有一点,前几日她观摩时积攒下来的春欲何其之甚,大有不行春而心不欢的味道! 聪明的她自行激发出怀春的***来化解苦难,貂禅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女子也起欲,貂禅今夜观阳不观面,恨人不恨阳。今夜心中只可念解渴,淋漓行欢,且将此人-权作-爱郎而戏。” 华服丽裳在羞涩的姿态中滑脱而下,雪拥的双峰怦然一现,董卓便淫笑着猴急地将她扑倒在床。 貂禅那浑圆饱满的巍巍乳峰在董卓的手中滚荡出波形,握耸揉圆、压伏搓满、抓拢捏尖,摇颤推晃…… 酥丰高耸的白皙美乳忽高忽低,忽挤忽拥,顶手胀掌的双峰或是四下移动,或是肉色从各指之间溢冒而出,艳浪滚滚。浪动之下,肉香喷薄。 玉山高处红晕小缀的珊瑚不时地被大口舔食,舌卷,小口允吸。 “嗯……啊……” 闭目浮想的貂禅轻声哼吟起来,她的脑海中只念着幻象——她汗颜所观来的男女之欢。 禁锢良久的芬芳春情已然泛滥…… 董卓肥硕笨重的身躯一下扑实玉躯,他那两倍于美人的体重压得貉蝉喘不过气来。 重负痛苦间,貂禅感受到了庞然的阳物已迅速侵入了她的身体,她不由得轻“啊”了一声,那个压在自己身上巨大的躯体紧接着开始规律性地蛮动。 可是在重压之下她非常难受,根本不能从身体的撞动中体会到丝毫的*快感。 董卓忽然间停了,他主动退出貂禅的身体,掌烛一通仔细观瞻。 宛尔他笑道:“美人依然是处子之身,难怪润泽之下竟能如此紧握,妙哉!妙哉!” 貂蝉顿时灵机一动,她想就此歇息的机会摆脱重负,于是言道:“且由贱妾来伺候大人,可好?” 老道于*之欢的董卓领会到了美人的意思,于是体虚而累的他笑着躺下,庞然之物竖立问天。 貂禅终于得以解脱,反客为主地骑在董卓身上,她模仿着榉芳斋里的勾栏,先使乳技***,接着主动坐阴吞阳,然后貂禅就这样颠鸾倒凤地行欢,像骑马颠簸一样晃动不已。 丰美的春盎双峰在董卓的眼前上上下下,优美地跚跚晃晃,颠颠颤颤。过了一阵,她还不时用玉手***姿自摸颤晃的*,或是媚态捧耸扶撑它,以定出乳姿婉容。 貂禅从榉芳斋的勾栏那里学来的这种身姿叫人享受不已,春色荡漾的雪拥双峰更是直叫人心爽意满。 “嗯……啊……” 貂禅不停地轻声哼吟着,董卓陶醉了,貂禅也享受到了酥麻的快感。 “啊……啊……哦……” 不用多时,董卓便不堪***,阳落歇下。 董卓到是快活了,可是貂禅她自己还未行至颠峰之欢,不甘就此罢休。 貂禅暗道:“吾还未尽兴,如此怎可?” 心意不足的貂禅从一旁取过虎鞭酒递给董卓,媚道:“大人好威武,贱妾爱之不够,且再来。” 董卓笑而接饮,貂禅手技几下,阳竖再现。 貂禅重新坐阴吞阳,颠鸾倒凤地像骑马颠簸一样晃动不已,肆意行欢。 丰美的春盎双峰继续在董卓的眼前上下高颠颠,肉颤颤。颠簸中,她仍旧不时地用玉手***姿自摸颤晃的*,或是以定出乳姿婉容地媚态捧耸扶撑它。 春姿舞动,丰乳跚晃,荡漾出无限美好。 “啊……啊……” 貂禅挛动着大声呻吟,这一次,她终于心满意足地在阳落之前获得了酥麻透体的颠峰之欢。 董卓在享受中阳落歇下,他以为今夜的*就此结束,可是他想错了,这头两次的欢悦仅仅是前戏,真正的*之欢才刚刚开始。 貂禅又从一旁取过虎鞭酒递给董卓,娇艳地媚道:“大人好威武,贱妾爱之不够,且再来。” 董卓接过来饮下几大口,可貂禅尽心手技良久,阳竖也无再现。 武夫出身的董卓虽然算得上强壮,阳物也较之常人伟岸,但他毕竟纵欲过度,药物也只能逞一时之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董卓惭愧道:“小美人,老夫消受了,恐再饮也不济。” 貂禅看着其萎缩之小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了董卓的欢心。这时候,她心中想起了鸨母宁湄湄对自己说过的话: “女子无论肥瘦美丑,但凡无生产史者,鞋阴大抵相同,若欲取悦索然无味于*之老客,或举阳困弱之衰势男子,须另寻它法。四技之颠,唯有口技甚为***!有道是:吞龙入口,拴郎如狗。” 她娇声道:“贱妾对大人爱之又爱,不舍就此落幕歇息,今夜就由贱妾慰劳大人至天明。” 这话听上去很是美妙,但董卓没有听明白其中暗含的意思,他正思考间,却见美人已爬下,身下顿时酥麻钻心。 貂禅开始使出花魁绝技——七仙女驭龙七式。 她这刚使出七仙女驭龙七式的第一式——红衣仙女擒龙,董卓就哼哼叽叽地起了阳,他纵横花海多年,从未享受过此术,顿时魂飞。 董卓贪色不假,但从不*,因为他对营妓传播的花柳之病记忆深刻,那些染病士兵的惨状历历在目,所以他只好处子之身。既然只好处子之身,那就必然都是些没有技巧,行事被动的女子,凡事都由他来掌控,偶有女子行出颠鸾倒凤,其身姿与感受也绝不及貂禅的一半。 貂禅也是处子之身,可她的行欢之技不但等同于接过千百位客人的勾栏,甚至还达到了镇斋花魁的造诣,这样一来,董卓彻底被爽死,被降伏了。 夺人魂魄的七仙女驭龙七式接踵而至:红衣仙女擒龙……青衣仙女戏龙……蓝衣仙女耍龙……黄衣仙女震龙……绿衣仙女扰龙……橙衣仙女吞龙……紫衣仙女伏龙…… 董卓在“啊啊”的畅叫声中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被美唇的滑含及吞纳唤起,欲死又活,汗水湿透了被褥。 因为鸨母宁湄湄提醒过:“阳落之龙涎乃血精,食之美容,擦之驻颜,切莫唾弃。”所以董卓每次的阳落之龙涎都被貂禅吝惜地直接吞食下肚用以养颜,惟恐有漏还又舔又吸,可是才不足十次就再无半滴龙涎可落。 对于美人贪婪***的奇异行为,董卓非但不责,反而还很有成就感,舒畅出万分惬意。 床边的虎鞭酒被饮了个一干二净,只恨当初备少。 这一夜对于董卓来说是无比的酣畅淋漓,他究竟起落了多少次都已经记不清了,差点就没死在貂禅的美唇香舌之下。 天大亮了,貂禅在董卓虚弱的叫停声中结束了最后一次七仙女驭龙七式的终极绝招——紫衣仙女伏龙。 爽得身疲力尽的董卓几乎要因精尽痛阳抽筋而死,而貂禅也累得不行,整个是口酸、舌麻、手软,香汗淋漓的她翻身倒下,仰躺着大口喘气休息。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逆血东汉——貂婵 8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六章 逆血东汉——貂婵 8 王允送董卓回来后,没有回家,他另寻了个住处挨到第二天,一夜未眠。舒悫鹉琻 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未进家门就被携带彩礼在司徒府门口等了一天一夜的吕布给拦住了。 脸色黑布阴云的吕布一把揪住貌似惊恐万分,心下却胸有成竹的王允,他怒骂道:“老贼竟戏吕布!千金已奉来,何来貂禅?何有岳婿?” 吕布恶怒之下,拔剑就要砍王允。 王允故作惊慌道:“吕婿误会老丈了,许是下人走漏了消息,董卓大人竟得知将军欲迎娶小女貂蝉,昨日便谴人至府上将貂禅带走。据来使言,董卓大人此举乃是欲以义父名义为将军主婚。砝” 吕布听了自责万分,转怒为喜,于是他赶紧跪下请罪道:“吕布卤莽,冲撞岳父大人了。” “无事,无事,吕婿快快请起。” 王允扶起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吕布,然后拍拍他,使笑道:“吕婿在此稍稍等候,待老夫将家中珠宝取来,事行突然,可小女貂蝉出嫁如何能缺了首饰?逦” 憨直的吕布高兴地徘徊在门口等待,在接过珠宝后,他便跪别了笑容可掬的岳父大人,立即兴冲冲地赶去相府。 吕布兴冲冲赶往义父的相府后,一打听貂禅事宜,结果却是叫人大为震撼,惊魂不定。 他得到的答复是:“夜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 相府的下人说完就去知唤董卓,吕布一听心惊,他占着义子的身份肆意四处走动,马上偷偷地来到董卓卧房背后的明窗偷看。 此时貂蝉刚好起床,来到帐幔外梳头,她从铜镜一角突然发现了正在身后偷看的吕布,心道:“好机会,天佑貂禅。” 貂蝉立即蹙起眉头,特意转身过来让他辩明人脸,然后做出忧愁不安的样子,再装假不断用手帕擦拭泪眼。 吕布差点愤惊出声,“啊……怎地是吾之良人,貂禅!” “吕将军……吕将军……” 相府的下人没有找到来宾,于是四处呼唤,吕布只好黑着脸假使它道出来。 董卓费力地起了床,随便洗醒下就出来,他正式接待自己的心腹——义子吕布。 吕布一看义父董卓,顿时恨得牙咬咬,因为义父他满脸的疲倦,走路蹒跚不说,连眼圈都乌黑了,明显是整夜都在行欢的表象。 在几句寒暄后,吕布总不见义父董卓提起为他主婚的事,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 董卓见吕布来得没名堂,搅了自己的休息不说,还啥事情也不讲,他干脆叫下人上早膳。 一肚子无名火的吕布拿他没法,只好痴痴怨怨地站在旁边看义父董卓用早膳。 这时候,拿准时机的貂蝉故意在绣帘后走来走去。为了引起吕布的注意,她甚至不惜露出半个脸蛋来,以目送情,霎时,吕布神魂荡漾。 董卓虽然在用膳,但他心下却在狐疑吕布的来意,余光见他探头探脑,当即警觉,见吕布频频侧身迎里而望,恼怒道:“布儿无事且退”。 可怜的吕布知道自己被义父耍了,他窝了一肚子火,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 吕布的良人见他满脸乌云,不知趣地问他:“汝今日莫非被义父董太师见责来?” 火头上的吕布一反常态地道:“太师安能制我哉!哼……龌龊义父!” 董卓自纳貂蝉后,***所凝,*为重,夜夜无眠行欢,白日则睡觉,月余都不出理事,当真是:“吞龙入口,拴郎如狗”。 吕布后来一切都知道了,但越是如此,他越发思念貌美若仙的貂蝉。终于有一天,吕布实在按奈不住性子,他借故来到义父相府,利用义父董卓白日都在睡觉的机会壮着胆子溜进了他的卧房。 貂蝉没有睡着,她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斜眼一瞟,大喜:“吕布!” 于是她在床后探半身望着吕布,以手指心而不转睛。吕布感激得频频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貂蝉用手指指董卓,然后强搽泪眼,吕布似乎心都被揉碎了。 貂蝉悄悄下了床,将吕布招手过来,秘密相见于屏风后。 董卓朦胧中醒来,看到了义子吕布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猛然回身,看见美人也在屏风后面。 董卓羞怒不已,怒道:“大胆吕布,竟敢戏为父爱姬。” “来人,送吕布出府。” 他唤左右驱逐吕布,今后不许入堂。 刚刚才亲吻到貂禅那美妙的娇唇,触摸到她那烧心可人双峰的吕布只得怀恨回家。对于貂禅,董卓并未生气,他只是叫她离吕布远点。 吕布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况且此事他认为是义父的过错,于是第二天他照样又来了。这吕布既是相国的义子,又是勇冠三军的大将军,董卓虽有口令,但没人敢拦他。 “倘若何人敢知会义父,吕布定当取其首级。” 吕布将方天画戟戳地一震,警告完相府的下人后进去了,他同样又踏入了义父的卧房。董卓依然在熟睡,貂禅依然半醒着。 为了方便交谈,貂蝉将吕布引到相府后花园中的凤仪亭。 貂蝉抱着吕布哭诉道:“貂禅对将军朝思暮想,欲将自己许配吕将军,本以为喜事已万顺及福……无奈董卓大人先行玷污了貂禅。然……貂禅此身已污,不得服侍英雄,貂禅唯有死于将军面下,方可绝去万般思念。” 这话还没有说完,貂蝉就突然推开了情烧意热,神魂颠倒的吕布,她顺边上手攀曲栏,望天向着荷花池便跳。 突发的情况慌得吕布一把将人抱住,貂蝉乘机倒在吕布怀中,她道:“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以为当世一人而已。谁思反受强人之制!妾度日如年,愿将军怜悯而救之。若貂禅不得解脱,再无生念。” 睡梦中的董卓翻身一探,发现人不见了,他问下人,才得知是义子所为,于是他鞋都没顾得上穿,便急急跑到后花园中去寻觅。 慌张的董卓只见义子吕布把他的方天画戟放在凤仪亭旁边,正怀抱着自己榻上的美人说悄悄话,他恨恨地蹑手蹑脚过去。因为董卓没有穿鞋,貂蝉和吕布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董卓无明火起,咬牙抄起方天画戟就刺,方天画戟离地时的一声微响叫吕布听到了,他箭步一闪躲开这要命的一刺。毕竟父子伦理在道,吕布不敢造次,放下貂禅掉头便跑。 董卓虽然也是行武出身,但他现在又胖又体虚,根本赶不上,只好飞起一戟扔去,被吕布一拳打落在草中。 自此,吕布与董卓的关系彻底破裂。 为了躲避不肖义子吕布的***扰,董卓干脆带着貂蝉离开了相府,回到他郿坞的家。 王允也趁机把悲伤的吕布接到家中,他慷慨陈词地痛斥董卓把吕布的良人貂蝉抢走,说是定要为吕布报仇,一番同仇敌忾,刺杀董卓的计划便周密完成。 轻车都尉李肃奉命到郿坞去见董卓。说是天子有诏,欲会文武大臣于未央殿,商议将帝位传给太师之事。 董卓心花怒放地起程进京,临行前他对貂禅道:“待为夫称帝时,即刻封美人为皇后。” 一路上车轴断了,马辔头断了,而且路上狂风大作,尘土蔽天,董卓大惑不解地认为这些都是不祥之兆。 李肃赶紧解释道:“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万岁登基,必有红光紫霞,这些都是吉兆。” “千里草,何青春;十日上,不得生。”这一首当时流行在长安街头的童谣,预示着董卓就快要死了。 董卓在走进未央殿时,被埋伏在殿内的军士伏击,一戟直透董卓咽喉的就是吕布,李肃顺势下刀,把董卓的人头割在手中。 历经了万般屈辱和苦难的貂蝉终于圆满地完成了她的挑拨离间任务,回到了司徒府家中,她一回到家便急忙去看望两月未见的老祖母。 “祖母去了何地?” 找不到赢溪祖母的貂蝉追问下人,可是人人都不能给出答案。 王允叹气回应义女道:“数日之前,百岁祖母正与家人一道用膳,其忽然浑身发光,但见她如神仙一般飞身越房,扑通潜入花园池水内,尔后便再也寻她不见,祖母许是得道升天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1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七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1 孟赢溪自从去宣河镇游山玩水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貂禅。舒悫鹉琻身体恢复过程中她照张太医的吩咐整天在服药,导致记忆一直不佳,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隐隐记起些东西。 她心道:“或许貂禅的突然消失与历史上的大事有关,她应该是被派去迷惑董卓了。唉……苦命的美女。我根本无法想象她与一个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滋味。” 关于貂禅的事,王允对家人一直只字未提,就连老夫人都被蒙在鼓里,因为王允知道良人视这个义女为掌中之宝,如果她要是知道了自己这么做,一定会搅起不小的风波,不光是家里出纷乱,也许还会破坏了已经实施的计划。 王允不说话,孟赢溪也就偷听不到什么,一直等到王允将英俊神武的吕布接来家中商谈,她在感叹吕布身材容貌的同时,这才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貂禅确实是去服侍董卓了。 知道了事情真相的孟赢溪郁郁寡欢,几天以后她养病期间的第二次天癸又至,逆血功力自行恢复,直奔十层盈满,她就这样在烈火金丹中离开了这个时间和地点碛。 [庐江皖县……] 孟赢溪醒来的时候发现两旁树尖林立,自己居然是躺在高高的屋顶上,周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她悄然一看,自己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内,四周溪流环绕,松竹掩映,风景异常美妙,而这户人家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搭了个巨大的台子,台子周围聚集了数百人。 “呵……什么事呀?侏” 孟赢溪聚起耳力一听,高兴不已。 “哦……是比武招亲!我终于得以亲眼目睹所谓的比武招亲了,真有意思。我又来到了不知什么鬼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只可惜……我与貂禅缘分已尽,不能再相见了。” 台下人嚷嚷道:“桥公,府上这比武招亲何时开始?场下诸多侠士已是候之多时。” 桥国老作揖道:“阁下莫急,终生大事慌不得,若是有远途英雄赶来,而招亲已毕,岂不惋惜?诸位且再等上它半个时辰。” “唉……” 众人皆叹。 孟赢溪暗笑道:“这个桥公还挺拿架子,看有这么多的适婚男子来捧场,难道他的女儿这么吃香,可以奇货可居?” 一阵悠扬的筝乐声从后院传来,听上去似乎是双人合奏。 孟赢溪心道:“诶……会不会是这桥公的女儿在弹奏?我看看去……” 一个身影从房顶悄悄飘下,她绕到院中浓密的松竹后去观看。 只见两个国色流离、姿貌绝伦,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女子在窗边雅容巧手拨弦,她们身后的榻上陈置着古尊,上插牡丹一枝,旁边还有笼、箧、垆、砚、水盂、印盒等文房用具。 这一对略施粉黛的姊妹花的美貌难分伯仲,皆是修眉细细写春山,松竹萧箫佩玉环。 竹后身影暗惊:“啊……才别貂禅又见美女,还是两个!并且是知书达礼,通音律,晓诗文的奇美女子,她们的容貌几可匹敌貂禅。” 筝乐演奏的时间不长,象是即兴而起,而又随兴而落。 桥倩抚筝道:“姐姐,家慈如此招亲,汝可有委屈?” 桥玮宛然一笑,劝慰道:“妹妹且体谅家慈苦衷,吾等多次遭恶人滋扰,险些丧失贞洁,若非许配行武之人,日后难免成婚仍被欺,再生灾难。” 桥倩消色道:“言之如此,可一旦嫁个既不通音律,又不晓诗文,壮如屠夫,行事卤莽之武粗人,何来幸福可言?” 桥玮道:“兵马纷争,乱世之下以保周全为上,两弊取其轻,武夫并非人人这般,妹妹且莫悲观。若吾等有缘,或许皆可寻得文武双全,风流倜傥,既为天下英杰,又雄略过人之英雄侍伴终身。” 桥倩笑出一片水月风光,她打笑道:“照此梦断,吾等之姓为桥字,即做姻缘桥来解,姐姐小字拆开为王与韦,韦乃皮也,意下是披有王皮之人,莫不是夫君为王?妹妹小字拆开为人青,岂不是夫君也为颇有渊识之人中人,杰中杰?” 姊妹花一同起笑,美出了满屋的芬芳烂漫。 竹后隐藏的身影稍稍动了动,她在思考两姊妹的话,结果发现了蹊跷。 孟赢溪心道:“姓为桥字即做姻缘桥,那么必定是桥字而非乔字;姐姐的小字拆开是王字与韦字,那么合起来就是玮字,她叫桥玮;妹妹的小字拆开是人字和青字,合起来应该是倩字,她叫桥倩。” 略微一顿,她自然惋尔惜笑。 “呵……好巧,她们的名字与三国时期的著名美女大小乔十分雷同啊!可惜那是乔玮与乔倩,一字之差叫人好遗憾!” 虽然自己否定了对方的身份,但孟赢溪仍然不敢坚持这个想法,因为她们确实太美了,而且是才貌双美,照理因该不甘平庸。 一阵快走的脚步声响起,桥国老亲自进后院来叫女儿。 “玮儿,倩儿,以武定亲近启,速行准备。锣鼓三响过后,即刻出来。” “是” 桥国老出去了,而两姊妹则羞涩地再次整理仪容,随时准备出场亮相。 “咚咚咚咚……咣!” 比武招亲的竞技台传出一连串的锣鼓长响,比武招亲即将开始,众生群情激昂,互相拥挤而动。与此同时,一位苍老如枯木的妇人也离开了后院竹林,混进了人群中。 桥国老满面喜色地振呼道:“诸位英雄,诸位来客,今日乃桥家大喜之日,小女桥玮、小女桥倩,双双以武定亲,择吉日出嫁。凡适婚之男子皆可上场竞技,若已婚配者切毋滋事取闹,否则桥家不饶。” “咚咚咚咚……咣!” 桥家命人敲响了第二次锣鼓长响。 桥国老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既是以武定亲,须得使规矩,行章法,以免无则生乱。” “规矩一,以武定亲,事为以武鉴婿,胜出者为最终人选。然……比武实为较技,点到为止,桥家不愿见英雄喋血,大喜之日伤亡为忌。但拳脚与刀剑无眼,惟恐在所难免。因此,凡上场之人须签一生死状,死伤自负,与桥家无关。” “规矩二,桥家虽是以武定亲,终究要得小女所爱方为佳缘,倘若小女有意中人,可随时终止比武,抛绣定郎,其当即为婿,不必竟为武技最强之人。” “规矩三,若小女始终无抛绣,则由首轮终胜者从二女中自行选定将娶之人。余下之女再开较场,仍为终胜者获娶。” 桥国老终结道:“以上三规既为今日桥家选女婿之标准,若无异议,即刻便开始以武定亲。” “无异议!” 众人纷纷回应,有人开始活动筋骨准备上场。 场下没有亲眼见过桥家桥玮、桥倩这对姊妹花容貌的外地来客起哄叫道:“桥公,快快请出令嫒双花,叫人鉴芳赏玉,让众人以定夺是否可值搏命一拼?” “咚咚咚咚……咣!” 在集市般的笑闹声中,桥家命人敲响了第三次锣鼓长响。 桥玮、桥倩这一对略施粉黛的姊妹花从台后窈窕而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们那惊艳的容貌叫人垂涎欲滴,喉咙蠕动,无论能娶到其中的哪一位美人都是快活赛神仙。姊妹花亮相以后就端坐于有横木护栏的台角,以便观选出意中人,同时也可观看场内的比武。 喧闹的场子因为美人的现身静谧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在一片啧啧的赞叹声中又躁动起来,人-流顺向奔涌,于是那签字画押的地方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桥家为了给女儿寻到真正的英雄,提前半个月就在周围邻县的大街小巷早早贴出了告示,以广撒网,精捕鱼,吸引更多的优秀者前来应婚。 桥玮、桥倩姊妹花芳名百里,众人都道:“乔公二女秀色钟,秋水并蒂开芙蓉。” 对于女儿的才貌,桥家信心满满。可似乎天不逐人愿,照今天的情形看来,应征者并不多,才区区数百之众而已,其中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桥国老失望之下有意拖延时间,可是多等了好一阵,结果眼见依旧如此,于是他才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以武定亲开始。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2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八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2 一位身长七尺数寸,美须髯的猿臂男子率先写完生死状,手持一把七尺之剑跳上了擂台。舒悫鹉琻 身处台边的桥玮、桥倩相视一笑,意思是此人看上去还不错。混在人群中的孟赢溪比当事人还高兴,比武招亲这事瞅着就新鲜,这一个上台设擂者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在台上作为裁别者的桥国老作揖道:“敢问英雄大名?何方人士?” 这名男子回礼道:“桥公万福,在下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 第二名男子接着踏上擂台,此人形貌魁梧,而且同样也没有空着手,他手上使着一双各八十斤的铁戬,显然是臂力过人砝。 这人一上台,众人便睁大了眼睛,激烈的打斗就要开始了。桥玮和桥倩双双蹙眉,此人的形象太横气,有些不入姑娘的美目。 桥国老对着第二位挑战者作揖道:“敢问英雄大名?何方人士?” 这名男子,声音与人一样有横力,他手持双戬无法作揖,使样回礼道:“桥公万福,在下典韦,字文功,陈留己吾人。逶” 桥国老边退边道:“二位英雄可就此较技,但须点到为止。” 这比武招亲的第一场架就要开打了,现场立时安静下来大半,只有签字画押处还在为争先后而小乱。 太史慈浅识眼前的这个典韦,典韦同样也浅识首先登台的太史慈,两人虽然都摆出了开打的架势,但互绕了小半圈后却不动手,相反是小声动起口来。 典韦问:“兄长猿臂善射,弦不虚发,叫在下佩服,敢问兄长欲娶何人?” 太史慈道:“桥玮姑娘,素闻阁下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只一人便敢独闯有数百护卫之李永府,截杀富春长李永,再杀李永妻,乃豪杰之士,不才也佩服。” 典韦哈哈一笑,他收起戬势道:“为弟喜好桥倩姑娘,吾等所好各为姐妹,争了做甚?” 太史慈也笑了起来,他收剑道:“也罢,吾等各寻对手便是。” “快打……快打……” 台下人不干了,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要的或是看热闹,大饱眼福;或是两败俱伤,自己好捞便宜。 太史慈对桥国老作揖道:“桥公,太史慈与典韦各好姐妹,毋须打,小可斗胆请尊上再宣两人上场。” 桥国老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结果一开始就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两人说得也没错,他们的目标不同,确实不需要打。问题是四人一起开打,会不会乱了套,桥国老处在犹豫中。 “嗨……真矫情!” 作为主办者的桥国老还没应话,已有两人不请自来,叫着话相约齐上场,他们的兵器十分怪异,同是长柄三尖两刃刀。 一人道:“桥公万福,在下楚迎风,字大武,皖县人。” 另一人接着道:“桥公万福,在下楚迎雨,字小武,皖县人。吾俩乃亲兄弟,恰可配桥公二女。” 二人说完就各寻对手,楚迎风瞪着太史慈而去,楚迎雨猎上了典韦。桥国老哑然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就站去横木护栏后面,顺其自然。 说打就打,楚迎风、楚迎雨两兄弟递刀就上,毫不含糊。 “叮叮当当……” 劈、砍、抹、撩、斩,兄弟二人的长柄三尖两刃刀挥天斩地,泼洒出无比的威风,台下顿时叫好。 长兵器的优势在于将对手对手抵御到远处,而自己始终能保持安全。 前势未尽,长柄三尖两刃刀突然转为刺、压、挂、格、挑,太史慈的七尺之剑明显无法施展,而典韦那八十斤的铁戬也显得笨拙。 可是忽然间局面就峰回路转,只见太史慈顺剑身与地面平行,圆弧而出,刃口滑动抹了一剑,接着手腕突然用力下沉,使剑尖由下向上啄击,此为崩剑。楚迎风还没反应过来,七尺之剑已然架脖。 太史慈施礼道:“楚公子,承让了。” 二人的胜负已分,桥国老大声叫好并叫停,台下喝彩一片,现在台上还剩两人在打斗。 这边同样是逆转,典韦故意露出个破绽,楚迎雨举刀便刺,典韦大呵一声,双戬猛地一合,“当”声一响,长柄三尖两刃刀竟被生生砸断,他接着飞起一脚,楚迎雨被踢到了台下。 “好……!” 众人齐声喝彩,桥玮和桥倩这对姊妹花也从颜容失色中还神回来。孟赢溪在暗中看得过瘾,也是喝彩不断,结果她那与相貌非常不搭的稚嫩声音引来了关注的目光,于是赶紧哑了口。 典韦走到台边施礼道:“楚公子,多有得罪,承让。” 看到台上之人武功如此了得,有些报了名的,只有几下三脚猫功夫的人顿时委靡,他们唉声叹气,摇摇头退到了后面。 不是人人都心存畏惧,这边一收场,马上就有人先后上台来。 “桥公万福,在下杨阿若,字伯阳,凉州酒泉人。” 杨阿若报出名号后就主动走向典韦,可见他喜欢的人是桥倩。 典韦道:“久仰公子大名,阁下人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实乃西凉获名之少年游侠。” 杨阿若卑身道:“不敢当,鬼丰技艺浅薄,还望兄台手下留情。” 这个杨阿若虽然武艺高强,性格火暴强狠,但却长的十分俊美,擅长歌舞,而且举止恭谨有礼,谦让和煦,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不小心把他当作女子。他今天的出场十分女态,叫台下人嘲笑不断。 “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意思就是别管城东还是城西,只要有打架闹事肯定有这小子一份。桥倩皱皱眉头,对桥玮耳言道:“姐姐,此人好美,只是行事混莽又过于女态,可惜了。” 桥玮咬回:“妹妹之言正如姐姐所念,确是可惜。” 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跟着上了台。 “桥公万福,在下鲍出,字文才,京兆新丰人。” 太史慈听了很是兴奋,他礼道:“久仰久仰,但闻阁下救母险如履薄冰,越山肩负步兢兢;重重危难益坚忍,孝更绝伦足可矜,实乃人杰。” 桥家人根本不识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完全是通过他们互相间的称道才了知其人,原来这些人并非泛泛之辈,且都是大有来头,于是全家上下都暗中高兴不已。 孟赢溪暗下叹言:“桥玮、桥倩两姊妹好大的名气,来应婚的人个个都是英雄,桥家的这一场比武招亲实在太有味道了!呵呵……美女是该配英雄。” “咣当……” 因为上来的人没有兵器,太史慈和典韦齐齐放下手中的兵器,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准备白打。 “敬请赐教!” 鲍出和杨阿若抱拳致谢,然后迅疾拉出了架势。 肉搏不但更具观赏性,而且危险性似乎更小,这一架,就连桥玮、桥倩两姊妹都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呵……哈……” 两边开打了,杨阿若看似女态的身姿顿时硬板起来,他和典韦打得是虎虎生风。 典韦仗着威武的神力,他的掌法以劈、剁、扎为主,杨阿若则凭借灵活的身手,巧妙地用拿、滑、压来化解对方迅猛的攻势。 太史慈以掌代剑,进打中、退打肢,出招准、稳、狠,鲍出也毫不逊色,他拳风中透出顾、伴、定,大有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几个回合之后,四人都难分难解。 胶着中,典韦忽然左掌顺已臂下推,浑力击向对方右肋或胸部,杨阿若则闪身右转,左足疾向对方右腿后上步踢去。 杨阿若的这一反杀着实厉害,典韦大惊,连忙使出架弓掌,左手随即反臂用掌根插顶对方右腋下,肘尖向上同时顶架其臂肘弯处,左脚疾速上步达其身后。 “砰”双方猝猛硬碰,杨阿若力量稍弱,被踢打在地,典韦大吼一声追压上,顺势一个铁抓锁喉结束了比武。 在众人的喝彩典韦的叫好声催促下,太史慈也不甘落后,他右掌举至左肩前虚晃一招,右脚即向对方右脚外侧上高虚走一踢,随后右手掌发力斜砍对方后颈部。 鲍出连忙刁住其来腕,同时闪身上右步躲开了这一重掌。 太史慈见对方破绽大露,立刻使出开沙掌,只见他左手迅疾经其臂下***对方腹前。同时左脚立即从后向前勾住其右腿,右手亦屈肘向下按压其小臂。 “嘭”的一声,鲍出摔倒在地,并被拿了个结实。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3 美妖传,第一百五十九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3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二场,两人面露喜色。舒悫鹉琻他们的功夫十分了得,不过还有人不畏惧,继续上场挑战。 “桥公万福,在下孙宾硕,字余阔,青州北海人。” 孙宾硕笑着对向太史慈,他的兵器是两把方形有四棱,连把约长四尺,每距六七寸有节的雌雄竹节锏。 “桥公万福,在下祝奥,字公道,洛阳寿镇人。” 祝奥取对典韦,此人的兵器是长一丈三尺,柄端安一大拳的挝,这个大挝为铁制,其重量不亚于斧銊碛。 四人互相礼言,待太史慈和典韦取回兵器后,双方随即开打。 雌雄竹节锏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兵器,孙宾硕面对用剑的太史慈,表现出信心满满。 孙宾硕持锏而上,他银蛇般上下舞动雌雄竹节锏,意图用击、勾、台的手法蛮力绞飞绞断太史慈手中的长剑,太史慈知道对方兵器的厉害,不敢硬接,只得顺力抵挡,一时间节节败退攸。 祝奥按挝抡舞,他面对典韦手中的铁戬亦并不觉其散漫无序,而每手换势,尤见其神化敏捷之妙;惟器重无锋,尃以猛攻见长,毫无含蓄之意。 挝也是重兵器,但它又比典韦手中的那对铁戬长,典韦招挡之下虽无败象,但也拿祝公道没办法。 先前很得意的两人一起被逼得只能严密防守,而毫无进攻招式。台下人奚落的喝彩不断,很是幸灾乐祸。 太史慈眼见情形不对,照此打下去自己必定落败,于是他情急之中心生一计——舍剑! 忽然,“叮当”的一声嗡响,只见太史慈手中的七尺长剑被雌雄竹节锏绞飞,众人刚喝出半声彩,却见太史慈已然切到了孙宾硕的面前,他化掌为剑,一下劈到对方的手腕上,雌雄竹节锏脱手而出,太史慈一脚狠揣,接着跟上擒拿手。 “扑通” 孙宾硕手脚扭曲地反爬在台子上,他被制服了。 太史慈舍车保帅的聪明打法提示了一旁用余光看了个明白的典韦,只见他划出一个半月旋向着祝公道的胸口主动扔出一把铁戬,祝公道深知这玩意十分沉重,不好抵挡,于是慌忙躲闪。 “嘭”的一声闷响。 典韦见机用另一把铁戬的钝身,拿捏着不过分伤人的合适力道迅速偷袭,将祝奥砸倒在地。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三场,此时台下一片躁动,台上的两个空缺一直留着,虚位以待,但似乎没有人愿意紧接着上台了。 桥国老定不住了,他走出横栏绕场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暂时没人上场了,汗流浃背的太史慈和典韦乐得于放下兵器,在台上散着步休息。三场争斗下来,二人均已大耗体力,要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强手,自己恐怕难以应付。 孟赢溪心道:“哦……就这么收场了吗?太史慈娶桥玮,而典韦娶桥倩。嗯……即便这样也不错,这两人虽然相貌不算上乘,好歹也是身手不凡的豪杰,看他们的作风也颇有修养,只是能够再多打几场就大饱眼福了。” 姊妹花见情形,稍有紧张。 桥玮惴惴不安,她略有遗憾地对妹妹轻言道:“见阵势,许是无人再登台了,吾等之归属恐已定数。” 桥倩忧心如捣,面露难色,她道:“剑客太史慈选姐姐,其貌还算顺眼。可此典韦,唉……其身形未免太过横粗,犹如屠夫,妹妹平日里但凡遇见此类人惟恐避之而不及,眼下却将嫁之随去,日日目睹,朝夕相伴,悲哀啊……” 桥国老继续绕场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等待良久后,终于有人应声了,只见两个相貌一致的孪生兄弟徒手放笑登台,他们要不是一青衫一灰衫,想要辨别开谁是谁,很难。 青衫男子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桥公万福,吾与兄弟齐约前来,欲诚意纳娶贵府双千金,在下窦虎,兄弟窦豹,长安人。” 见这两兄弟相貌堂堂,胜于前者,桥国老舒出一口气,作揖笑道:“有请二位英雄献技。” 桥玮,桥倩姊妹花也现出淡淡的微笑,可见她们更中意这两位孪生兄弟。 孟赢溪听到他们姓窦,心下隐隐不满,她暗道:“又是姓窦的,其本家害人无数,好讨厌!” 太史慈不认识此二人,没说什么太多的客套话。典韦则不然,他问道:“敢问二位兄弟可是九真派人士?” 窦虎道:“正是!” 典韦顿时怒面相向,他冷哼道:“本以为九真派早已灭绝江湖,不曾想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九真派虽名冠江湖,但行事无伦理,欺男霸女,多次施暴灭门,乃作恶多端之邪派,典韦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尔等无良小人。” 孟赢溪一听,果然是九真派的人,她的牙咯吱响了一下。 她暗道:“我不会允许你们兄弟俩娶桥家姐妹的,那天我居然没把你们九真派灭光,简直是遗留祸害。” 太史慈知道典韦是光明磊落的侠客,他这么一说,那对方必定不是什么善茬,于是自己也生出怒相,准备狠狠收拾他们。 本来转喜的桥家人听了后忧心冲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这对相貌上佳的孪生兄弟根本是不入流的恶徒,差一点就看走眼。 姊妹花开始还兴致盎然地商量着,要是看着这对兄弟打不过太史慈和典韦,那她们就一起抛绣球,姐对长为兄的青衫窦虎,妹对幼为弟的灰衫窦豹。等听完典韦的话以后,她们一同叹气,并互相提醒打消此举。 窦虎不屑地笑了笑,窦豹撕脸道:“哼……足下好狂妄的口气,胆敢污蔑九真派上下,这就叫尔等尝尝九真阴阳掌的厉害。” 典韦不想与之白打,抄起铁戬鄙夷道:“请取兵器” “对付尔等庸才毋须兵器,徒手既可。” 太史慈也抄起了他的七尺长剑,然后和典韦对视一番后哈哈大笑。 典韦杀气重重,意图当场除害,他哼道:“自寻死路,恕在下无心奉陪,且毋责怪兵器无眼。” 只见兄弟二人背靠背一站,言道:“请……” 台下不少众人顿时大为震惊,这空手对兵器,还是极其厉害的长剑与铁戬,怎么打?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孟赢溪见阵势对太史慈和典韦有利,况且他们二人已不弱,于是暗中放松了警惕,只作为看客来品味当然的结局。 典韦对太史慈嘀咕一声:“灭了孽障!” 太史慈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大呵一声齐齐上攻。 既然是灭孽障,当然要用尽全力,还要使出绝招,他们对手无任何兵器的九真派弟子照样毫不手软。 太史慈剑光如雨,他使出了凤舞九天绝技,意图将二人扎成筛子。 典韦铁戬卷风,祭出威猛的斩神五式,两把各八十斤的铁戬浑然成一体,重器如山倒般劈杀过去。 孪生兄弟忽然间脸色顿时变换,一个变成了血红脸,另一个变成了雪白脸,相当怪异!然后只见他们迅速地象陀螺般原地卷轴而转,顷刻间,两人的身影已然是合二为一。 “当当当……叮叮……” 肉掌对铁器竟然打出了金属间的碰撞声! 说是二打二,一对一,其实是二打一,因为窦虎、窦豹的身法极快,他们既是四掌对太史慈的长剑,也是四掌对典韦的一双铁戬。 面对晃花眼的人影,太史慈和典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打谁,与谁打?他们只觉得自己似乎打到了铜墙铁壁上,手中的兵器一会儿被弹开,一会儿被拉拽,几乎拿不住。 孟赢溪看出了端倪,太史慈和典韦不是孪生兄弟的对手,她暗叫不好,赶紧思考如何帮他们解困。快速一想后,孟赢溪决定用小石子隐秘地攻击这个人体陀螺,于是弯腰到地上去捡。 就在这时,纠缠在一起的四人中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长剑已失……双戬已飞…… 太史慈和典韦同时惨叫着飞出圈外,重重地砸在地上,他们爬起又跌下,显然是受了重伤。 “哈哈哈哈……” 窦虎、窦豹停止了诡异又可怕的转动,显出身形后一同仰天长笑,台下有半数人齐声呐喊叫好。 第一百六十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4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4 桥家上下顿时大惊,这下坏了!别是让这两个恶徒娶了亲。舒悫鹉琻 桥玮,桥倩姊妹花花容失色之下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桥国老,让他赶快想办法,可是桥国老那边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咯哒……咯哒……咯哒……” 孟赢溪正欲发作,这时候远处传来震撼的马蹄声,山路上扬起了漫天的灰尘,灰尘如黄龙般绵延数里,看阵势,这一路人马绝对有数千之众,起码有两千。 她想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等看看再说,如果这对九真派的孪生兄弟胆敢娶桥家姐妹,届时一定将他们废去。碛” 很快,其他人也听到急速而来的浑厚声音,大家全部将目光转了过去,窦虎、窦豹更是止住了猖狂的笑容,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前锋那高举的大旗,紧张地想看清来者何人。 现在是建安四年,孙策从袁术那里得到三千兵马,回江东恢复祖业。孙策发兵攻荆州,以同窗好友情如兄弟的周瑜为中护军,并领江夏太守,他们合力一举攻克了皖城。 破城以后,孙策、周瑜两人用从城中富商手中夺来的巨额财产就地招兵买马,投诚的士兵加上新入的青壮年,他们现在的人马不但抵消了折损,还迅速增加到了近七千人攸。 孙策、周瑜无意中在城墙上见到桥家比武招亲的告示,他们一看,兴奋无比。 周瑜道:“呵……今日恰逢芳名百里之桥家姊妹花比武定亲之日!瑜弟早耳闻此桥家姊妹花国色流离,乃当今绝世美人。卿兄,吾等切莫错失这天赐良缘,兄弟依长幼各娶一花如何?”(注释:周瑜小于孙策一月) 孙策大笑:“卿弟所言妙极,如此甚好,有道是成家立业,先成家定心,方可建功立伟业。乔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吾等速速行往桥家,以免花落卤莽草寇,可就糟蹋了。” 快速整顿出两千精锐人马以后,他们一路狂奔齐赴皖城东郊,直取这个溪流环绕,松竹掩映的小村庄。 孙、周的大旗一近,窦虎、窦豹慌了,他们两边可是不折不扣的仇家,自己虽然有近两百人,可把守路口拦截前来相亲侠客的那一百多号人手惟恐已遭不测,而现在对方只怕是有近二十倍于己的兵马,这一仗没法打。 只听“撤”的一声,孪生兄弟二人已是不见,而台下的数白之众也突然间缺失小半,原来他们都是九真派的人手。 孟赢溪惊奇于这孙、周的大旗而没有去追九真派的人,她心想:“又是这么巧,现在别不会是三国时期吧,他们要是孙策和周瑜,那……那桥家姐妹或许就是大乔、小乔。嚯嚯……我先等等看,如果真是这样,我孟赢溪可就太爽眼了!” 马踏声啼,伴随着迷眼的黄灰,勇猛而至的孙、周大军迅速围住了整个比武擂台。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乱动 年方二十四,一身锐气的两位英武将军翻身下马,踏上擂台,他们欣喜若狂地看着台角的桥家姊妹花,然后摘下战盔朝着惊魂不定的桥国老走来。 此二人不凡的容貌和气质既震撼了桥家,也震撼了孟赢溪。 孙策那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周瑜则是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桥国老颤声道:“敢问二位将军有何指教?” 两位将军一同作揖施礼,孙策问:“尊上可是桥公?” “正是” 孙策又道“桥公万福,但闻桥家在此比武定亲,吾兄弟二人倾慕令嫒已久,特此前来应征武亲。” 以为遇到战乱的桥国老听罢大喜,他对此二人是万分的满意,且不说他们是掌管兵马的大将军,光凭外貌就是女儿的绝配。 桥国老笑道:“桥家喜好英雄,荣幸之至。敢问二位将军名讳,是何方人士?” 孙策礼道:“回尊上,在下孙策,字伯符,吴郡富春人。” 周瑜跟着也施礼道:“回尊上,在下周瑜,字公瑾,庐江郡舒县人。” “啊……” 桥国老惊出了声,他眼前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英雄。 “莫非二位英雄便是世人称赞之小霸王孙策与美周郎周瑜?” “正是!” 孟赢溪大为意外和震动,眼珠子瞪得老大,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 她心道:“我的天呐!我真的来到群雄争霸的三国,我真的见到了周瑜和孙策!见到了绝代美人大乔、小乔!好幸福啊!奇怪……她们怎么姓桥不姓乔啊?是不是后人给搞错了?哎……管它呢,只要人没错就行了。”(注释:后世,桥姓合并到乔姓中,不再单独为姓氏,所以大桥、小桥就变成了大乔、小乔。) “呼呼……” 两个绣球抛向来人,桥玮、桥倩姊妹花早已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现在在羞涩的表情下,纷纷将绣球抛给了各自喜爱之人。 桥玮抛给孙策,桥倩抛给了周瑜。 她们才在人才刚上台的时候就已经不由得暗许芳心,后来……当两姊妹听到他们居然是来参加比武定亲的,并是暗下敬佩的梦中人时,她们再也无法控制疯狂欣喜的心情,于是不顾矜持地抛出了定亲的绣球。 孙策和周瑜几乎同时接住了鲜艳的绣球,桥家人高兴地欢呼畅笑,并跟着燃起了爆竹来庆贺大喜。 这一拳未出,一脚未踢就获得了桥家的两位千金,孙策和周瑜糊涂之余更是惊喜万分,他们齐齐跪谢。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佳婿快快请起,桥家能得二位乘龙快婿,实属机缘造化,真乃苍天保佑!” 桥国老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地抬手扶人。 周瑜面色凝重地道:“岳父大人好有计谋,先于路口设一百人关卡,武技末流之凡夫俗子皆不得入村内滋事,只是……家丁下手过于重了些,为婿见路旁伤而不能行走者足有数十人,须得及时诊治才不失人道。” “啊……” 桥家所有人都顿感意外,因为他们根本没这么做,难怪今天来的人不多,原来是有人设置了关卡,将从大路过来的人都打跑了。 桥国老愤怒道:“竟有此事?这绝非吾桥家所为,此关卡定是那九真派孪生恶贼故意设下,以阻止他人干扰其不良图谋。” 孙策自语:“九真派!孪生恶贼?” 周瑜问道:“岳父大人所言九真派之孪生恶贼可是那窦虎、窦豹!” 桥国老回问:“周婿也知此二人?” 周瑜怒道:“九真派大弟子窦虎、二弟子窦豹盗吾军饷,烧吾粮草,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敌,请岳父大人告知小婿此二人身在何处?为婿欲除之而后快!” 桥国老回道:“贼人一干人等拥上百号人,闻二位女婿到来,其已悉数往村南畏惧遁去。” 孙策猛地转身走到台边,只见他拔剑一举,大声发号命令道:“众将士听令,向村南追击九真派恶贼窦虎、窦豹!” “是!” 历史在老妇人的眼前快速回放: 孙策与大乔婚后两年,曹操与袁绍大战官渡,孙策正准备阴袭许昌以迎汉献帝,并从曹操手中接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柄,可是……正欲大展宏图的孙策却不幸被许贡的家客所刺杀,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大乔和孙策仅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大乔青春守寡,身边还有襁褓中的儿子孙绍,真是何其凄惶! 从此以后,她只有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抚育遗孤。岁月悠悠,红颜暗消,一代佳人,竟不知何时凋零! 小乔的处境比姐姐好一些,她与周瑜琴瑟相谐,恩爱地相处了十二年。周瑜容貌俊秀,精于音律,至今还流传着“曲有误,周郎顾”的民谚。他们共生两男一女:其中女儿嫁给孙权长子太子登;长子则娶了孙权的女儿循尚公主,拜骑都尉,有瑜风,可惜早卒。 小乔和周瑜情深恩爱,生活在一起,随军东征西战,并参加过历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战。战后二年,“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巴丘,病卒,时年三十六岁”。 在这十二年中,周瑜作为东吴的统兵大将,江夏击黄祖,赤壁破曹操,功勋赫赫,名扬天下;可惜年寿不永,在准备攻取益州时病死于巴丘,年仅三十六岁。乍失佳偶,小乔其悲苦也可以想见。 美人命薄,二乔在如诗如画的江南,过着寂寞的生活。吴黄武二年,小乔为周瑜守墓十四载后病逝,终年四十七岁。 后人曾有诗曰:“凄凄两冢依城廓,一为周郎一小乔。”小乔墓有封无表,平地起坟,汉砖砌成。 【孙郎武略周郎智,相逢便结君臣义。奇姿联璧烦江东,都与乔家做佳婿。乔公虽在流离中,门楣喜溢双乘龙。大乔娉婷小乔媚,秋水并蒂开芙蓉。二乔虽嫁犹知节,日共诗书自怡悦。不学分香歌舞儿,铜台夜泣西陵月。】 幸好曹操有生之年未能取江东,不然二乔或许就得在铜雀台里度过余生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5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一章 逆血三国——大乔、小乔 5 [比武定亲擂台……] “且慢!” 一个震耳欲聋却又轻灵使巧的女声从台下的众人中传来,没有人不被这声音撼动,因为它直透耳底,甚至叫人耳根疼痛。舒悫鹉琻 孟赢溪见状不对,她出声制止后一个飘身上了台子。今天可是桥家姐妹与英雄结亲的大好日子,孙策和周瑜这么做岂不是要耽误了接下来的喜庆。天妒良缘,此四人日后都是多灾多难,要是连眼前的幸福都耽搁去,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见喊话者是一个面相老得不能再老,而声音却嫩之又嫩的老妇人,而且她居然还能飞身上了擂台,这情形叫人不得不沉着面对龛。 孙策和周瑜为了弄清原由,同时做出解除命令的手势——高举左手捏拳。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这个奇怪的老妇人身上。 孟赢溪道:“孙策、周瑜,桥玮、桥倩,眼下四位皆为中国历史之风云人物,今日之喜乃千古之喜,切莫因几个跳梁小贼而误了天作之合,丧失良辰美景。九真派恶贼窦虎、窦豹且由赢溪来除之,尔等继续欢行婚庆事宜!” “咻……丘” 老妇人说完就飞身离去,眨眼间就消失于百米外的茂密竹林,其身法之快如同飞箭,叫人叹为观止,简直是仙人所为。 “啊……” 桥玮、桥倩压不住紧张的思绪惊叫不已,花容顿时失色,她们从未见过犹如神仙一样的人物,赢溪那迅闪即失的影子将人的心脏死死压迫,不容喘息。 周瑜凝目聚神地叹道:“哦……赢溪!面相虽老,但其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孙策喃喃自语:“莫非此人便是传说中服侍过秦皇的女妖精赢溪,神话伊人竟实存于人世间,令人难以揣测。如此沧桑岁月,其年岁不知该有多长,只怕极其骇人!少言也至三百来岁,几可与仙匹敌。” 周瑜接道:“赢溪为人行事异常诡端神巫,今日一见,十分相符,但其尽现扬善除恶,岂可鄙称之为妖,理当尊呼为仙女才是。” 孙策点头称是,他道:“既是仙人嘱咐,吾等当然听从。” 感悟之下,周瑜和孙策放弃了带兵追杀窦虎、窦豹的打算,他们怀着对神话人物赢溪的敬畏和致谢选择了顺天意分别与桥玮、桥倩这两位绝世美女同时成婚。 孟赢溪不后悔错过了这场历史性的婚庆,反而对自己的举动感到由衷地快乐。她施展出无比绝妙的[逆血悬]轻功,向着九真派出逃的路线疾速追去。 尽管山林很密,但是一百多号人也太浩荡了,他们踏出的痕迹就是个普通人都能追踪,更何况孟赢溪。 九真派的大弟子窦虎和二弟子窦豹逃出了十几里地后,看到没有骑兵追来,他们就放慢了速度,以方便自己的人逐步赶上。 窦豹抱怨地呲道:“可惜可惜……计策遗漏,俏媳妇即将入手,不想却白白送了人。” 相当郁闷的窦虎冷脸冷语道:“此事恐是遭报应,当初便不该听从宫人诱导,设计惹这周瑜,害吾等终日仓皇躲避,片刻不得安宁。” 窦豹叹道:“唉……美人,失不再来。” 窦虎也叹:“想吾九真派曾何其风光,若非前任掌门招惹妖女赢溪意外身故,落至此刻定已是久收江湖,垄纳天下。哼……区区周瑜,何惧之有?天下琉璃美女,尽数掳来同床共枕。” “哈哈哈哈……” 一个婉转悦耳的年轻女子笑声悠扬而至,窦虎、窦豹抬头一看,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妍姿妖艳的女子,其容貌丝毫不弱于桥家的桥玮、桥倩,当真是奇美无双。 眼见那香艳夺目的女子嫣然巧笑道:“琉璃美女在此,二位风光的九真弟子为何还踌躇不前?若真有本事,且将本姑娘掳去同床共枕未尝不可。” 窦虎、窦豹惊恐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问道:“此娇伊乃何人?可曾认识?” 兄弟二人都互相摇头,非常纳闷。在这乱世之下,对陌生男子毫无畏惧的女子唯有勾栏之类,但此女子又不象,而且她还有挑事的味道,两人一时间拿不准对方的来路,不敢擅自冒然行动。 窦虎半眯着眼试探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怎么?尔等刚才还念叨本姑娘,不想竟然是有眼无珠,赢溪也不辩识乎?” “妖女赢溪!” 兄弟二人同时惊出了声,他们顿时手脚一阵虚软,这个妖女居然还活着,这太可怕了! 窦虎对窦豹叫道:“弟,阴阳掌伺候!” “呜……” 这对孪生兄弟的脸色乍然转变为一血红一雪白,接着在原地快速旋转起来。 孟赢溪不屑地想:“转什么转,象个陀螺一样,可笑!看我立马收了你们这对人体陀螺。” 这个人体陀螺就只是这么转着,他们因为害怕而处于严密防守过程中,其并没有主动攻击这个自称赢溪的美貌女子。 “呼……” 孟赢溪一个凌空靠近,张开玉掌使出所向披靡的[逆血吸]。 “砰!” 妙影被一阵冲力弹退了回来,倒飞出十几丈远。 她大惊:“怪事了!这[逆血吸]怎么会没用?这九真派的阴阳掌真是好特殊的奇妙功夫!” 孟赢溪驻足再一想:“或许是这快速的旋转形成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力场,就是这个与众不同的力场克制了[逆血吸],导致我在此功法上首次失手。有意思……不就是一阴一阳吗?这个我也会,我也来旋转玩玩,一手吐出逆血劲道,一手采用逆血吸。” 窦虎、窦豹见这个赢溪被他们的阴阳掌挡了回去,并站在那里傻愣着不再出手,于是他们心下大喜,以为对手实力不过如此。二人默契地进行了一个交流后,主动攻击了! 孪生兄弟的陀螺猛然平地飞起,冲着孟赢溪旋杀而来。 孟赢溪本可以使出暴力的[逆血爪]或是[逆血万羽掌]来绝杀他们,但她此刻对这阴阳功夫生出了少有的兴致,于是开始依葫芦画瓢试手。 奇怪的场景出现了,现场出现了两个陀螺,一个大,一个小,两边都向着对方冲去。 从外向而看,小陀螺旋转得速度更为快,而且周边还带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就好象周围的东西在迸裂,那种“咔咔”的震裂声又细又密集。 窦虎、窦豹心惊:“她怎么会我九真派的武功?” “咔咔咔……嘭……!” 撞上了? 两边根本没有对撞,高速旋转的孟赢溪一手吐劲一手纳劲,相当于将周围的所有物体在瞬间既拉又推,全都震颤起来,这种高频率的谐振具有非常大的破坏力,直接将物体硬连接没有柔性的部分振烂,粉碎。 十丈以内的树木朽一般倒了,石碎了,土松了,大陀螺也一分为二,各自扑腾到十数丈外。 “哈哈哈哈……”笑声越加婉转悦耳。 孟赢溪暗道:“好妙的阴阳功夫!武术讲究博采众长,你的就是我的,只要融会贯通,大家都是同门。唉……九真派的武功被我偷学了两式,差不多快成九真派的人了。” 妖女停止了转动,定身仔细一看,不得了,自己竟将周围旋出了一个没有竖立之物的圆形平地大圈,圈内的地面上尽是木石的碎末。她感慨自己又增一技,心下就着眼景将之命名为[逆血碎]。 孟赢溪去探这两人,她身手一把拎起乌青浮肿的窦虎,他就象一大条长肉,软垂无比,连头部都柔曲变形,所有骨架俱都碎了;她再去揪起浑身淤血的窦豹,一样的骨碎稀泥。 她自语道:“都死了![逆血碎]这武功确实霸道无比,我简直成了绞杀一切的机器。” 孟赢溪放下肉条,接着去查看刚才突然改变的环境。 松软地面,她伸手一抓,发现硬土成了灰状,浮尘腾飞;她再去拿布满裂纹的石头,结果一碰就酥碎了,根本拿不起来。 她慨道:“看来……除了[逆血万羽掌],这手功夫也能破暗器,或者破包围圈。[逆血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软肋,它既是刀枪不入,又能粉碎周围的一切物体。如果功力足够圆满,就算有千军万马扑过来,我不用使轻功逃跑,一样能够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够狠!够煞!”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1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二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1 无意间灭杀了九真派的窦虎、窦豹后,孟赢溪没有再回桥家,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令人恐慌,还不如就此离去,于是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于山林间,至于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舒悫鹉琻 有了几次时间地点的逾越,孟赢溪隐约知道了身体发生焚烧的秘密,那就是功力达到十层。 她自道:“好奇怪的身体,如果我吸取了他人的内力至功满,或者是月下自行恢复到功满,我必然就会换一个时间和地点,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看迹象,我是在往回走,如此一来,那必定会穿越整个历史,天呐……太恢弘了!2000多年的浩瀚尽收眼底,值得好好品味一番。” “呼呲” 树梢上的一只鸟被[逆血挂]拿下龛。 孟赢溪边处理食物边想:“如果我刻意要加速回去,那就去寻恶人吸光他们的内力。唉……是不是有点残忍!就算回到了现实,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没有亲人,不能恋爱结婚,还不如此刻幸福。” 她把鸟的毛皮和内脏一扔,笑道:“算了,作为人世间唯一能够重回历史的人,我还是顺其自然吧。就算病死、老死,或者被害死在历史的征途上,也超值了!假设师父也同我一样在游走历史的话,兴许我们还能真的碰上面,呵呵……那才真叫千古奇缘。” 毫无落脚方向的孟赢溪就这样飘飘忽忽地行走了两日,眼见一碧潭水和香韵缭绕的庄园她才停止了脚步丘。 她迷惑地想:“明明是个闲情逸致的庄园,干嘛还要士兵把守?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物?闲着也无聊,看看去……既然是品味历史,任何一个有趣的环节都不要放过。” 这个庄园很幽静,整座庄园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香气晨雾中。 孟赢溪很轻松地就避开士兵的眼线来到了庄园后面,这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 只见她轻轻飘起,从后院的高墙越过,直接上了房顶。 庄园里面佳木茏葱,奇花烂漫,山间引来的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心起赞叹:“景色好美!” 她见四下无人,落到了庄园中,接着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 发现有人走动,好象还是个女子,孟赢溪迅速寻了个暗角躲藏起来。过了一阵,发现那人没有再动,似乎是静息于水边,于是孟赢溪试着悄悄去看。 只见那女子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啊……是貂禅!岁月几何,仍旧是那么的漂亮。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重逢貂禅,孟赢溪惊喜万分,于是她重新变回对方熟识的老态,慢慢地大方走过去。 貂禅发现了有人靠近,她也喜惊,小声叫道:“赢溪祖母!” 一边说着,貂禅一边赶紧警觉地往四下去看,然后没有礼数地一把将孟赢溪拖入房中。 孟赢溪笑道:“貂禅,祖母终于又见汝,好想念!” 貂禅喜极而泣,“孙女想煞祖母了,貂禅以为赢溪祖母已然仙去,遗憾此生再不得相见。” 久别重逢的两个奇女子感触地拥抱了好一阵。 孟赢溪问:“貂禅为何孤身只处此庄园?” 貂禅目光暗了暗,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反问道:“此地重兵把守,祖母尊上是如何进的庄园?” “飞入即可,祖母会武功。” “啊……义父生前言过祖母会飞,貂禅还不全信,不想竟是真的。” 貂禅忽然又凭自落泪,她泣道:“自祖母别去,世事变迁,家中多生灾难。义父除去董卓后行事考虑不周,先因执意杀蔡邕而大失民心,后又不愿宽恕董卓余党,导致余党反扑,长安失守,义父和其整个家族皆被处死。” 哽咽一阵,她续道:“貂禅虽嫁与飞将吕布,惜……吕郎虽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有虓虎之勇,善战无前。竟亦不幸兵困而败,殒命白门楼,且落得身首异处,吕郎首级被曹操送往许县悬挂示众。曾几何时,其在虎牢关大战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联手,亦曾一人独斗曹操军六员大将……” 孟赢溪难受地苦道:“好惨!” 拭去眼泪后,貂禅又道:“事至今日,貂禅才得知义父除去董卓乃是受命于曹操,吾助义父实为助曹操。此人将貂禅幽闭于此,乃是为重演对付董卓之连环计于桃园兄弟。曹操欲将吾赐与关羽作妾,并嘱咐好生伺候,以使其沉迷于女色,然后寻机除之。” 孟赢溪痛心劝道:“啊……如貂禅所言,汝竟将再助杀夫仇人灭关羽!这,这万万不可。” 貂禅苦笑道:“祖母尊上过虑了,孙女心已死,倘若曹操当真践行此为,貂禅也不欲苟且偷生,届时一死了之,不忍再祸及桃园兄弟。素闻关云长义薄云天,忠义双全,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孙女怎可作害于英雄。” 听完这番话,孟赢溪一下子对貂禅肃然起敬,她没想到,一个依靠美貌倾天下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广博的心胸和不可动摇的原则,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愿加害关羽。 “貂禅,汝既不愿谋害关云长,留于此地作甚?赢溪之武来去自如,无人可挡。此刻便随祖母离去,如何?” 貂禅恰似有一丝心动的迹象,但她随后摇摇头,失望地叹道:“谢赢溪祖母一番善意,貂禅不可擅自离开庄园。” 孟赢溪十分不解,她问:“何出此言?” “貂禅一旦离去,守庄士兵必悉数被斩,此为一罪;此后更将有数百老人无人赡养,此为二罪,罪上加罪,罪孽过于深重。” 孟赢溪被她的仁慈之心弄得不知该怎么办,貂禅不走,她也就不想离开这里,两个人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万一出现什么不测,自己也好出手帮忙,到时候也由不得她诸多顾虑,直接杀出去。 老祖母无奈道:“啊……孙女真乃菩萨心肠,与出家人一般。也罢……貂禅既不愿走,祖母便陪孙女在此一同居住,等候变数。” 貂禅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常寂寞,度日如年,祖母这么做叫她感动得无言以对,一下子就扑抱过来,喜出了小声的抽泣。 两人就这么慢慢聊着,有人来送饭时,孟赢溪就暂时躲避,人一走,她又出来。 可能曹操是为了让貂禅有个好心情来迎接新的任务,他每次谴人送来的食物都非常丰盛,竟然用了两个很大的木食盒来装。 这么多的饭菜,孟赢溪和貂禅两个人一起吃都吃不完,而且还备有上好的美酒佐餐。如果不是刻意去想伤心的过去和迷茫的未来,这里简直就是快乐的天堂。 貂禅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和灿烂;老祖母也笑了,笑得是那么幸福和满足。 因为祖母的到来,也因为自己可能将永别人世,貂禅喝了很多酒,满脸的酒晕红光。 同样的,因为又见到了貂禅,也因为怕动情生病,孟赢溪也喝了不少酒,她也醉醺醺的。 两个人从早晨谈到了晚上,说了一整天的话,也喝了一整天的酒,更是醉出了一整天的意境。 夜初静,不会有人再进来打扰,于是她们俩从屋子里出来透气。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一轮圆月升起在轻云覆盖的天空中,圆润晶莹如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云朵簇拥着,明亮的银辉给周围的云镶上了彩色的光晕。 云移月走,月亮周围的光晕也随着云朵的不同形状变化着奇妙的色彩如梦如幻。温柔的月光把树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地上,花花点点,悠悠荡荡,十分惬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2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三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2 孟赢溪的酒量比貂禅小很多,早就醉得不行,就连说话时该注意的事项都忘了。舒悫鹉琻 她迷迷糊糊地说道:“好美的夜色,等过了2000年以后,地球的植被已经被贪婪的人类所破坏,空气也被工厂和汽车的废气给污染了,到处都灰蒙蒙的,偶尔还有雾霾,就根本看不到这么美的夜空了。” 貂禅听得一头雾水,她扶着孟赢溪笑道:“祖母醉了,说辞已含糊,孙女根本不辩言语,来……且由孙女牵祖母歇息去。” 孟赢溪因为喜欢上了这醉意的感觉而没有运功将酒排出体外,还有大半清醒的貂禅将摇摇晃晃的老祖母搀扶进了房间,然后两人合躺一榻。 可是这人一躺下,顿时很难受,天旋地转的,于是孟赢溪暗中排出一些酒气。貂禅闻到浓烈的酒味,以为老祖母吐了,赶紧掌烛来看,结果发现不是,于是有些糊涂地摇了摇头重新躺下碛。 酒力一退,孟赢溪的脑子又活泛起来,于是她想问一些后人不可能得知的事情。 “貂禅,吕布待汝如何?” 貂禅侧脸看了看祖母,然后回仰着说道:“孙女与吕郎虽为计谋之婚,却也拥福,其待人胜于待已,那段时日可归算为享受。佶” “祖母还有一事异常好奇,汝是如将董卓那恶贼服侍得日日如新婚,竟无心理会朝政?” 貂禅再次侧脸看了看老祖母,思考着这个残虐的秘密是说还是不说,她心想:百余岁的老祖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的人,也是结过婚的人,她什么没见过,什么事没历练过。再说事情也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直说也无妨。 在美酒和愉快心情的复合作用下,貂禅显得不那么羞涩,本来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失去了想要规避的心理,她准备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仔细,也算是找个人来倾诉和分享伤心的往事和心中的苦闷。 半醉的貂禅从头开始讲,她说自己为了练就掌控男人的本事,假名霍芗特意去了妓院学习。到了地方后,那个榉芳斋的鸨母宁湄湄先叫她去暗房偷看男女的各种交欢之术,具体看到了什么,听到什么,她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全都细细道来。 这些事情过后回味起来并不象当初那么尴尬,相反还有种成功之道的寓意,讲高兴了的时候,貂禅还坐起来绘声绘色地示范着比画了一番。 貂禅说得倒是痛快,可孟赢溪却听得浑身发烫,汗都冒了出来,她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见祖母听得眼睛睁了老大,貂禅认为难得阅历如此丰富的人有兴趣,于是更来劲了。她继续说,为了适应味涩微苦,甚为腥气的阳落之物,那三天里她每天都在含腥气极重的生鸟蛋。为了使自己的***更丰满,她又是吃药又是按摩。 貂禅把酒都讲醒了,她干脆端坐起来看着祖母说起那最为艰难的练口技,并提到鸨母宁湄湄叫她把几乎一整根粗长的南蕉都塞进嘴里来做滑含。 她比画道,这么大的一根南蕉居然要能在口里进进出出来去自如,而且最后拿出来一看,必须没有任何牙齿带出来的伤痕,一开始还算顺利,后来练深度吞含,南蕉进入到喉咙的部位时非常恶心,慢慢才适应过来。 貂禅讲渴了,问祖母需不需要茶水,孟赢溪听得躁热,觉得嗓子不舒服,就点头说要,于是两人一起喝了茶。 她道,学会滑含南蕉后,那个宁湄湄就从袖中取出两个由大鱼鳔灌水制成的仿阳道具教她学习七仙女驭龙七式,那玩意居然有用棉线勒出来的头端菌冠,下端另还附有吊囊,捏着还柔挺,极似男人那庞起的阳物。 貂禅讲到鸨母传授给她的***绝技时,她几乎原封不动地重复了鸨母的话:“女子无论肥瘦美丑,但凡无生产史者,鞋阴大抵相同,若欲取悦索然无味于*之老客,或举阳困弱之衰势男子,须另寻它法。四技之颠,唯有口技甚为***,然……习之不易,或不忍,或不适,可达吞龙纳尾境界者更是凤毛麟角。难归难,一旦习得精髓,即掌控了阳与心,有道是:吞龙入口,拴郎如狗。” 孟赢溪主动要茶…… 貂禅开始大有兴致地详细分解七仙女驭龙七式,为了通俗易懂,她还用上了道具——手指。 “第一式:红衣仙女擒龙。左手下握龙尾,右手抚龙根,唇含龙头缓旋……” “第二式:青衣仙女戏龙。龙身半入口,滑含允吸……” “第三式:蓝衣仙女耍龙。含龙头摇转,舔食龙头……” “第四式:黄衣仙女震龙。唇口与舌尖蝶振半条龙身……” “第五式:绿衣仙女扰龙。由下至上舌添,舌绕龙颈……左手上下柔和搓动龙尾……” “第六式:橙衣仙女吞龙。吞龙没尾,深滑含,偶做咽食……” “第七式:紫衣仙女伏龙。张口吸气上行至龙头,呼气下行套尽龙尾……” “鸨母还道:银样蜡枪头五式之内即可阳落,壮年七式之内也阳落,最强之人至多挨不过两次全套驭龙七式之反复,也必定***阳落,阳落之龙涎乃血精,食之美容,擦之驻颜,切莫唾弃。” 孟赢溪听得脸红身热,可这些内容也是她自己要听,貂禅才说的,当事人都不以为然,她一个旁听者便不好阻止,于是又主动要茶…… 貂禅帮祖母上茶后又讲道,三天里,她从早到晚都在观摩春术,练体位,练发声,用南蕉与鱼鳔仿阳交替进行七仙女驭龙七式,练过口技的南蕉还被用来习手技和尝试乳技。 学习阶段的内容讲完了,孟赢溪在巨羞之下十分佩服貂禅,她说话时的神态虽然因事已久远而镇定,甚至还有些笑意,但当时的情况要是换作自己,绝对办不到。 貂禅略微兴奋地开始讲述她如何服侍董卓,不过这一次就简单粗放多了,她最后道,如果没有以上的学习,也许真的不能成事,因为即便是身强力壮的吕布,也只能一夜七次郎。而有了七仙女驭龙七式,比吕布弱了不只是一星半点的董卓竟被她一夜服侍出数十次颠峰之欢。 孟赢溪终于弄懂了埋没在历史中的秘密,貂禅不仅仅是靠倾国倾城的容貌来达到目的,她是抛弃了自尊,抛弃了女人的所有颜面,完全凭借着一个弱女子过人的忍耐和无底限才换来了最终的结果。 褒奖之话自行脱口:“貂禅好苦难,好伟大,值得祖母动心敬佩。” 貂禅被夸得慌神,赶紧作礼道:“祖母尊上言重了,色乱董卓不过是孙女本着报恩报仇之念,所行微薄小事而已,不足叫祖母挂齿。” 夜很深了,人也困了,貂禅渐渐睡去,可孟赢溪却被这惊人的话题内容搅得难眠,自己悄悄起来补饮了酒后,才在迷糊中入睡。 第二天中午,静谧的庄园里突然喧闹起来,谈笑声不断,貌似来了许多人。 貂禅听声一惊,她在出屋前慌忙对着已经躲在暗处的孟赢溪补话道:“祖母千万藏好,曹操来了。” 貂禅迎接地卑身道:“曹大人万福,貂禅给曹大人请安!” 孟赢溪偷偷一看,只见曹操他身长七尺,细眼长须,姿貌短小,但却神明英发。 她心想:“哦……曹孟德原来长这模样啊!有气度,但不威武。” “免礼” 曹操抬手释礼后,侧身指着身边非常高大的一人,带着示意的眼神道:“貂禅来见过关大人,汝日后便跟随关大人,务必尽心伺候,不得有闪失。” “是,貂禅遵命。” 貂禅第一次见到关羽,只见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其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她怔了怔,然后再次行礼道:“关大人万福,贱妾给关大人请安。” “貂禅快快免礼” 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貂禅的关羽显然对她的容貌很是震惊,不禁有些动容。 孟赢溪心下大生慨叹:“关云长好威武啊!与庙里的塑像相差无几,怪不得后人那么崇拜他。”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3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四章 逆血三国——重逢貂禅 3 寒暄一结束,人就都走了,他们一起出了庄园。舒悫鹉琻临行前,貂禅用一种复杂的表情和神态深深回望了一眼老祖母隐藏的角落。 “糟糕!貂禅可能要寻死,我得紧盯着才行。” 孟赢溪想起貂禅昨天说过话,慌了。她迅速出了庄园,暗中潜行在车队的后面。在此同时,孟赢溪还在曹操的贴身护卫中发现了一个面熟的人,那人参加过桥家的比武招亲,他就是手持一双各八十斤铁戬的典韦。 “典韦?没想到他居然是曹操的人!真是稀奇,那他的目的难保不是为了曹操的大业而四处搜罗美人。既然典韦的动机都这么可疑,那太史慈恐怕也不好说。唉……好复杂的局面啊!桥家姐妹差一点就走了貂禅的老路。” 马车因为坐了重要人物而走不快,等到了关羽的府上时,天色已是灰暗。这一路曹操和他的兵马都跟着,真是送人送到家碛。 曹操没有进关府,他认为关云长应该是对貂禅急不可待,于是客气几声后带着人马离开了。 大门一关,很快就有一个黑影从外面跃墙进府。 关羽将貂禅引入到了卧房,接着掩上门佶。 貂禅有一些紧张,脸上显出不安。因为她在内心喜欢上了关羽,可是又担心自己害了关羽。 她开口道:“关大人……” 关羽看出了她的不适,于是做了一个让她闭口的手势,然后道:“貂禅不必害怕,关云长绝无辱意,更不相碰。” 本来处于纠结中的貂禅顿时很失落,十分不解地问道:“可关大人为何又将貂禅接入府中?” 关羽轻手将她牵坐,爱怜地缓缓道:“云长深恋貂禅,但更敬重貂禅。汝一侍董卓,二侍吕布,皆非爱恋,反而受苦万千,如若再不寻嫁中意郎君怡享天乐,一旦春华离去,未免惋惜。” 没想到一个英武的伟男子竟如此温柔知心,貂禅眼眶立湿。 那个充满磁性的男声继续道:“貂禅始终被当作棋子任人摆布,关云长此番作为乃是欲解救貂禅于苦难。一个时辰之后,云长便谴人将汝悄悄送走。自此以后,貂禅已死于云长剑下,世上再无人觊觎貂禅。” “关大人欲将貂禅送至何地?” “任由貂禅择选,天南地北均可。” 面对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貂禅痛苦万分,她的内心动摇了,此刻不是想死,而是非常想留下来陪伴他。可眼下的情况却是对方要将她送走,去哪里?她能去哪里呢? 貂禅伤情落泪,“关大人,贱妾想留下来。” 关羽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他起身道:“貂禅,云长既不想做董卓,更不想做吕布。汝欲去何地,思量定夺后告之云长。貂禅且先歇着,云长出去布置车马。” 门开了,然后被从外面虚掩上。 貂禅俯桌抽泣…… 世间的感情就是这么怪,明明双方互相喜欢,却又因各种理由而绝情地推开。关羽对貂禅是又爱又敬又怕,因为与她在一起的人都不得好死,这一点叫人心存远忧而不敢沾染。但他又见不得貂禅受苦,只盼望她能过得自在,于是曹操说将人送给他,他就欣然收下了,只是目的在于释放,而非霸占。 关羽的举动叫貂禅伤心不已,也叫暗中窥视的人难以为她抉择。 孟赢溪皱眉想:“这行事历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关羽是个什么意思?喜欢人家就留下来照顾好了,或者将她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居所也行,他却偏偏要将人送走,还假装什么已经将人杀了,好叫其他人也别想来惦记。我看貂禅满喜欢关羽的,可她又怕害了人家,唉……真是一对冤孽呀!” 时辰一到,关羽回来了,他拿来一套女装叫貂禅换上,目的是要用貂禅身上的衣服来做假尸蒙蔽他人。 貂禅含泪换了衣服,由于自卑于自己不洁的身子和名声,她也确实担心以后对关羽不利,于是没有再做留下来的争取,默默地上了车。 马车趁着黑夜走了,关羽凝望着马车一直远去,长长叹了一声。 黑影接着离开了关府,她划过夜空,一直伴随在马车的附近。 夜黑风高,貂禅对关羽说的去处是江陵并州郡,九原县,木耳村,除了再次回老家,她没有其它选择。 出城,连夜赶路。到了驿站换马换马夫但不换车,继续走。 天亮了,马车加快了速度。 “站住!” 一大群打着虎豹骑番号的骑兵封锁着官道岔口,拦住了马车,这些士兵看上去既硬朗,又有阵形,明显训练有素。 “车内何人?” “闪开!好大胆子,竟敢拦关二爷府上的马车。” 马夫拿出腰牌一阵怒呵。 谁知对方根本不吃这套,越发猖狂了,“哼……关几爷府上的马车都要查!上……” 马夫刚抽出刀,“喀嚓”两下就被斩于车下。 孟赢溪只是因为小解而耽搁了那么一下,不想就出了事情,等她赶到车旁边时,发现貂禅已被他人掳走。 “什么人干的?好大胆!大白天杀人抢人。” 运出[逆血悬]飞高后,孟赢溪发现了附近的兵营,同时也看到了被人控制在马背上的貂禅。 “大旗帜上是曹字吗,可是怎么少了一竖?小旗帜上是虎豹骑,虎豹骑又是谁麾下的番号?难道他这么快就发现了貂禅的行迹?” 孟赢溪才不管这么多,迅速赶了过去。 “虎豹骑”是曹操最核心的精锐骑兵,它的统领历来都是曹氏将领,这支部队的成员皆是百里挑一,夸张一点来说,在普通部队中可以担任将领的人在“虎豹骑”中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可以想象一下他的战斗力之强是三国部队中顶尖的。 这只精锐骑兵一部分是保卫曹操及霸府,一部分是常年留守皇宫,但它今天却出现在一个不着边际的地方,尽管出来的人数不是很多,但还是有悖常理,确实很怪异。 骑兵的速度很快,他们已经到达了兵营门口,并大声喊话:“速去禀报曹将军,甄宓已带回。” 貂禅冤枉地大叫道:“吾非甄宓!” “呼”地一声,惊慌中的貂禅被一个快速飞来的身影掠走,“虎豹骑”的士兵只觉得眼光中闯进一个怪异的大东西,然后紧接着它又消失了,而他们刚刚捕获到的人跟着也不见了踪影。 “啊……何人所为?快追……!” 精锐骑兵迅速调头狂追,可是那身影太快,眨眼间就从视野中隐去。 “赢溪祖母” 仓皇的貂禅看清了携带自己脱离危险的人,不禁喜出声来。 一通急飞速移过后,二人已远远摆脱追兵。 孟赢溪道:“貂禅,祖母迟到了一步,叫孙女受惊了。” 貂禅回道:“尊上来得正及时,谢祖母搭救之恩!祖母是二次救貂禅了。” 孟赢溪带着貂禅在树梢上一口气直线奔出数十里,等功力几乎消耗殆尽才减慢速度停了下来,然后将人放下。 “此地应该绝对安全,暂且歇息一下,祖母累了。”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喘气的老祖母,貂禅扑通一下跪地致谢。 “孙女拜谢祖母!” “貂禅快起身,祖母受之不起。” 天气瞬息万变,先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却乌云密布,孟赢溪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片建筑,叫上貂禅过去。 “孙女,天气不测,前方有个宅院,吾等先过去,以防下雨。” “嗯……” 貂禅点点头,于是祖孙两人互相扶着走去。才走着,雨点就下来了,于是两人加快了步伐。 “祖母,门口有两匹马,当是有人。” “见了,有人便好。” 她们一到门口,就见门上眷写着“悦岭奄”三个大字,院内香雾袅袅,里面有许多薰女围绕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在劝说着什么。 貂禅失声道:“比丘尼!祖母,此地乃尼姑庵。怪哉!男香客怎可入内?” 孟赢溪也纳闷,但看这架势她有了推测,“嗯……见情形,许是因阻止身旁之女客剃度而硬闯。”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逆血三国——甄宓 1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五章 逆血三国——甄宓 1 比丘尼们见又来了香客,有一个年长的薰女专程迎了上来。舒悫鹉琻 她作僧礼道:“二位施主,且随老身到里面避雨。” “谢薰女!” 貂禅施了礼,孟赢溪学着她也施了礼,然后跟着人进去。 行走间,只见那泪流满面,梳着灵蛇髻的美貌女香客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动情地戴到那个看似年纪比她小,相貌颇佳,神清骨秀的男香客项上,然后跟着他冒雨踏出了悦岭奄龛。 这一场景触动了貂禅,等来到房檐下,她问比丘尼道:“薰女仙临,先前那花般女子是否意欲出家,而其郎君前来规劝?” 老薰女答道:“正是,那甄宓姑娘凡缘未了,悦岭奄无法收纳,只得劝其离去。” “甄宓!轻” 两位香客同时惊出了声,貂禅是因为那些士兵要找的人就是这个甄宓,而孟赢溪是因为这个极美的女子就是乱世桃花逐水流,冤死后被追称为洛神的美女甄宓,这么一来,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必定是曹植。 门外的两匹马冒雨而去,一会儿的工夫就听不到了马蹄声。 貂禅情急道:“祖母尊上,大事不好,士兵欲捉之人便是这甄宓,其此行必生风险。孙女被擒乃是被误作此人,祖母速去警示,施以搭救。” 孟赢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因为在历史上甄宓好象就是因曹丕怀疑其不忠而被毒死的,她死以后,尸身还遭到长发披面,以糠塞口的侮辱。事实如此,孟赢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改变这段历史?况且她怀疑真的改变得了吗? 貂禅看到似乎变年轻些了的老祖母在那杵着走神,她着急地叫唤:“祖母……祖母尊上……” 孟赢溪禁不住请求,叹了一声,“好,那祖母姑且去试试。” 祖母去了,动作并不是很快,因为她的内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关于这一点,貂禅并不知道,她认为有着神奇武功的祖母应该能够轻易地做到。 貂禅舒出一口气,折身对满脸不解的老薰女解释道:“此事当由老祖母出手,祖母尊上有过人之神奇武功,晚辈弱不可及百一。” “哦……” 老薰女应了应,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小辈为什么要尊卑不分地驱使长辈去救人的原因。 为了貂禅,孟赢溪的功力用得仅剩一层都不到,她没法施展[逆血悬],只能快跑去撵人,但这速度与马匹差不多,费劲了。 雨越来越大,成了暴雨,赖以追寻的马匹足迹被冲刷得无影无踪,孟赢溪赶到岔路口时迷失了方向,只好凭猜测向着左走。 她心下忐忑,希望没错。 河北有甄宓,江南有二乔。可见甄宓与大、小乔在当时并列为倾城美女。 甄宓原是袁绍的儿媳妇,官渡之战后,曹操早就听闻甄宓的美丽,并在战后派重兵包围了袁绍府邸。但曹丕却喝退士兵,进入袁府带走了艳丽绝伦的甄宓,并护其安全。 此后,曹操与曹丕为消灭群雄而奔忙,只有曹植因为年龄小而有余闲。曹植天赋异禀,博闻强记,十岁能撰写诗赋,他陪着这位多情而又美艳的少妇,消磨了许多风晨雨夕与花前月下的辰光;耳鬓厮磨,了无嫌猜。 曹植与甄宓的浓情蜜意,已经快速升到难舍难分的地步。当年龄比她小的曹植表现出天真无邪的情意时,不知不觉中使甄妃陶醉在虚无飘渺的快意之中,于是毫无顾忌地施展出母性的光辉与姐姐般的爱意。渐渐地甄宓沉醉于曹植的才华之中,而曹植也予了她无限的柔情蜜意。 可是好境不长,战后,曹丕立刻向父亲曹操请求迎娶甄宓,曹操不好与其子争妻,便顺水推舟送给曹丕。 甄宓深爱着曹植,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她私自出逃,想以削发为尼来了却苦涩的恋情。 曹植发觉后,快马追到悦岭奄,劝她说:他哥哥曹丕不但是位英雄,还是其父事业的接-班人,值得相许。他们以后虽然做不成夫妻,但却可以做人生知己。 甄宓思量再三,终于同意了,于是将贴身玉佩赠予曹植。她这么做既是代表着爱意,也代表着感情的了结。算是给对方留个纪念之物。 [泥泞的山路……] 孟赢溪一直没有追上人,她心慌不已,脑子里更是浮现出曹植借洛河中的水神宓妃作为甄宓的化身,抒发蕴积已久爱慕的《感甄赋》。 《感甄赋》节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望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注释:甄妃之子曹叡得到曹植遗著颇丰,其中就有这篇《感甄赋》,因牵涉到曹植与母亲之间的一段错综复杂的感情,行迹太过明显,所以他就将它改名为《洛神赋》。) 暴雨过后,天突然放晴。细微的兵器交接声传入了孟赢溪的耳朵,她竭尽全力赶了去。 孟赢溪落心自语:“还好,我乱挑了一个路口没有走错道,一定是他们两边发生遭遇,打起来了!” 她人靠近后一看,果然是曹植在和“虎豹骑”的士兵在打,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但士兵们谁也不敢胡来,只是在招架。因为曹植毕竟身份特殊,他们的目的只是要将甄宓带回去。 孟赢溪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她忽然觉得身体异常,浑身痉-挛麻痒,结果一看自己的手,变年轻了!逆血功力已经弱到无法支撑[逆血易]的地步。 “麻烦大了,我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还能不能对抗这些士兵?眼下的要想帮甄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光亲眼看到她和曹植在一起的这些士兵,否则曹丕绝不会放过有着偷情嫌疑的两人。这么做是有些残忍,但历史本身就是用鲜血祭出来的,管它了,杀!” 已然恢复原貌的孟赢溪折了一段树枝作武器,然后从路旁边的树林绕过去。 “呀……” 美女飞跳出来,她用在山洞中学到的剑法,将这根弯曲带岔的树枝迎面戳向一名准备擒走甄宓的骑兵。 林中突然冒出个人来,还是个姿色非凡的美女,这叫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名骑兵慌忙挥刀来挡。 赢溪留下来的剑法招式非常简单,主要是依靠霸道无敌的内力来驱使无形的变化,而孟赢溪此刻最缺的就是内力,她这一戳只能是个样子货,况且武器还是根只能用做柴火的破枝烂条。 “喀嚓!” 树枝断了,长刀跟着削面而来。 好歹还剩些功力,孟赢溪一个蛇扭躲过了这一刀,她就着惯性卷起身子浮步从马肚下穿过去,然后双手柔展而出,一手抓人脚,一手拿马脚,同时凝聚仅存的所有功力劲试使[逆血吸]。 “扑通……嘭!” 人马二者皆哑,一起闷声倒下。 孟赢溪顿时内力盈起近一层,她暗惊:“我的天,怎么回事?早没发现畜生竟也能帮助我恢复功力,这真是奇妙之极!” 曹植、甄宓,以及“虎豹骑”的士兵都被这突然出现,而又不可思议的场景震慑住了,这些士兵放弃了对曹植的纠缠,转而扭转马头来围攻这个貌美如花的女杀手。 尝到了甜头的孟赢溪飞身下探,贴地辗转于十几匹马之间。她这么做既可以避开十数把长刀的锋芒,更能够掠取马脚,从马匹的身上去吸取自己所急需的功力。 “啊……何方妖法?” “扑通!嘭……” 马匹混乱着挨个倒地,众骑兵们在一片恐慌声中赶紧跳下坐骑。 “杀啊……杀了此妖女……!” 士兵们落地后聚众举刀,震喊着砍向这个能叫马匹栽地的妖怪美女。 众多马匹的生物能量使得孟赢溪拥有了六层逆血内力,她美美地笑望气势汹涌的来者。 为了避免血腥的场面吓到曹植和甄宓,妖女一个急飘飞天,向下狂使巨大的[逆血挂]。 “喀喀……啊……” 她先将所有士兵收拢于掌控,然后将[逆血挂]突然运转为[逆血吸]。 “噗、噗、噗……” 十几人尽数闷声倒地,一切喧闹都归于了安静。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逆血三国——甄宓 2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六章 逆血三国——甄宓 2 曹植和甄宓暴惊着大眼盯着这个有着诡异功夫的妖女,他们止不住浑身的冷汗战栗起来,一动也不敢动。舒悫鹉琻 孟赢溪向着郎才女貌这对情侣慢慢走过去,然后凛容道:“曹植、甄宓,虎豹骑正四处寻人,汝二人当下不可再相伴而行,须得分道各走,一旦曹丕获悉此事,后患无穷。自此之后,尔等不得再有儿女情长之念,否则自身难保。” 两人对这个陌生女子的出手相救和言语忠告心存感激,同时也对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私情和姓名感到万分奇怪。 这一刻,似乎甄宓比曹植更为冷静,她在马背上作礼道:“谢姑娘侠义解围,搭救之恩永不相忘。敢问姑娘芳名,好叫甄宓刻骨铭记。” “赢溪龛” 曹植缓过神来,施礼道:“赢溪姑娘,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他转身深情地对甄宓道:“甄宓,曹植取道绕行,吾等就此别过。” “驾……轻” 曹植立刻调头快马加鞭而去,甄宓再次谢过孟赢溪后,她也策马奔腾离去。 “希望他们都能顺利回去,也不知道甄宓现在是不是已经嫁给曹丕了,但愿一切平安。唉……这个曹植,喜欢甄宓就早早和他爹说,娶媳妇的事,明争总比暗斗好。” 孟赢溪小小牢***过后,她突然有了个新想法:“诶,连马都能让我增加功力,那这些树行不行?我来试试看。” “咯……喀啦!” 她对着树运功,树皮倒是拽下来一块,但功力没有什么变化。 “哎呀!不行,看来得是动物才可以。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能换一种方式来获取功力,杀畜生比杀人好过一万倍。” “嗯……人已救下,是时候该回去看看貂禅了。” 孟赢溪转眼间就飘上树梢,极速飞扬。 [悦岭奄……] 运功起出老态的孟赢溪高兴地踏进这个尼姑庵,她没有见到貂禅,却看到了先前招呼自己的那位比丘尼,于是迎了上去。 孟赢溪学着貂禅礼话道:“薰女仙临,吾来寻孙女。” 老薰女歉意道:“老施主,尊上孙女已先行离去,老身也不知其向往何方。” “啊……去了?” 这个消息令人很疑惑,按理说貂禅不是这么不懂礼貌的人,她就算要走,怎么也会与自己这个老祖母知会一声,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心凉一阵后,孟赢溪离开了悦岭奄,是假离开,因为她发觉比丘尼说话的时候心跳很快,有说谎的迹象。 “老施主请慢行。” 比丘尼一直将人送出了悦岭奄,观望少许后才回去。 老祖母绕了小半圈,折回了尼姑庵,她从后墙进入,悄悄去查看。 结果令人很震惊:许多比丘尼对面盘腿而坐,她们齐齐在向一人念诵,那人跪着,身下铺满了大把的青丝,是貂禅!她正在剃发,她要皈依佛门,做尼姑! 孟赢溪顿时转面神伤,“怎么会这样?她刚刚还好好的,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常,只是出去救人的这么一个来回,貂禅就变成尼姑了。” 她很想冲进去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当尼姑也不与还算亲近的老祖母商量一下,甚至还故意躲避。但孟赢溪强忍几次后最终没有这么做,于是又悄悄地离开了悦岭奄。 心恢意冷的人只好自己舒解这番突如其来的苦闷:“貂禅确实没有一个地方可容身,她这么美丽,天下又如此之乱,灾祸迟早会因美貌而降临,还不如做尼姑来得周全。唉……想不到四大美女之一的貂禅竟是这般归宿,随她吧!我只是一个历史的过客,就当做看戏好了。” 乱走着,泥地上路标一样的马蹄印勾起了孟赢溪纷杂的思绪,她开始清理自己的想法,以定出以后的行事规则。 “这趟历史之旅我究竟该如何走?顺其自然,还是强硬改变那些遗憾的结局?” “顺其自然固然是落得个清闲,可我终究已经身处其中,眼不见心不烦,既然看见了如果不去管自己又很难受,憋屈死了。” “强硬改变……就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以后的历史书籍会因此而改变吗?啊……好纠结!” 孟赢溪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大喊:“啊……不管了,随心所欲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随心吧……随它吧!以后怎么畅快怎么做,我想改变历史就去改变历史,想纵容历史就去纵容历史。既然踏回到了历史中,那就不必有那么多的忌讳,更不必有那么多的伤感,我倒要看看,我行我素之下,老天爷能奈我几何!” 略夹苦意地大笑过后,她继续叫喊:“甄宓,我来了,我要救你,我不许你冤死在曹丕的手下!” [“虎豹骑”营地……] 曹丕看着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甄宓怒言道:“吾等即将成婚,汝却擅自离府,试问作何干?讲……为何要去尼姑庵?” “许愿” “世道混乱,许愿因何不叫家人做伴……只怕是暗藏私情?” “子桓,贱妾只有私愿,并无私情。” 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急匆匆跑进帐篷来。 “报……禀报曹将军,吾等兄弟十数人葬身于南山小路,人马身体全无伤痕,却皆尽毙。” 曹丕暴站起来,瞪了一眼甄宓道:“什么?人马皆毙。此事何人所为?” “属下不知,兄弟死法怪异,恐是那神秘人物报复先前误捉之事。” 又一名士兵匆忙跑进帐篷来。 “禀报曹将军,有一自称赢溪的年轻貌美女子前来兵营门口,言之欲探访曹将军与甄主。” “来者何人?赢溪!嘶……这名字怎地如此熟耳?” 曹丕和甄宓双双大惊! 甄宓不知道这个救命恩人来做什么,有何用意,这见面后该怎么办? 曹丕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嘟喃道:“该不会是传说于数百年前的女妖精赢溪吧,倘若真是其人,这前掳人后杀人的怪异之事非她莫属……” 他命令道:“帐外先戒备,尔后请人进来。” “是” 两个士兵出去了,曹丕走来走去,心情十分焦虑。甄宓同样坐立不安,她担心自己的秘密被这个动机不明的赢溪暴露。 孟赢溪被领进了兵营,她注意到主帅的帐篷周围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她猜想可能是曹丕对师父的事情有所耳闻,心下大喜。 “曹将军,甄主,赢溪姑娘带到。” 一进帐篷,孟赢溪见到了相貌威严庄重,须发浓厚的曹丕,她心叹此人竟有些王者之气。 孟赢溪和甄宓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二人礼道:“赢溪见过曹将军、甄宓妹妹,此祝万福。” 曹丕没想到来人是如此的貌美,简直与他的甄宓不相上下,于是热血腾起,情绪大松,他客气道:“悦迎赢溪姑娘来访,请入座。” 三人一同入座,曹丕直言问:“赢溪姑娘特地前来拜访,不知有何事指教?” “问罪!” “问罪?” 曹丕和甄宓惊出了声。 有些紧张的曹丕稳住声音道:“此话怎讲?还请赢溪姑娘直言相告。” 为了验证曹丕是否真的知道师父的大名,同时也想震慑住对方,孟赢溪微带狞笑道:“将军阁下当真不识得赢溪乎?言语时左一口姑娘右一口姑娘地称叫老身,似乎有失礼仪。赢溪少时伴随秦王左右,经历各朝各代,至如今已是四百余岁,理当尊呼祖母才是。” “啊……” 对方果然是女妖精赢溪,曹丕几乎跌倒,甄宓也因此而跌身失态。 孟赢溪的容貌很美,洁白无暇的肌肤无人可比,如同仙人一般,而且说话时神情自若,根本不象是说谎,这一切都叫人不敢怀疑她所说的话。 曹丕紧张地一把拉过甄宓跪下,请罪道:“曹丕有眼无珠,但请祖母尊上息怒。” 祖母暗笑之下抬手见谅:“曹将军、甄宓,汝等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谢祖母尊上不责之恩,祖母尊上万福。”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1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七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1 等两人重新归位正身,孟赢溪这才正式讲话:“祖母今日前来问罪曹将军,乃是因为甄宓。舒悫鹉琻” 曹丕再次扑地,“啊……孙辈洗耳倾听祖母教诲。” 甄宓不知道这个妖精般的祖母要说些什么,她也神色惶恐地再次下跪。。 孟赢溪想不到他们害怕成这样,礼节还这么多,起来又跪的,很是麻烦,于是她干脆不再叫人起来了,也算试着去适应被别人的跪拜。 “曹将军之罪在于治军不严,纵容属下行恶,乱杀无辜,过往行人被任意宰割,绑架,这是其一。其二,曹将军辩人不力,竟容淫邪之徒留于军中,若非赢溪及时阻止,惟恐甄宓已被十数虎豹骑孽障凌辱于山间小道。龛” 曹丕侧望了一眼甄宓,怒惊道:“啊……竟有此事!” 到了此刻,甄宓总算明白这个年轻的老祖母真的是专程来帮助自己,反正死无对证,于是她对着曹丕点头来证实此事。 曹丕气得青筋暴胀,呼哧喘气不已卿。 这时,孟赢溪突然想到了貂禅,她想借此机会保住悦岭奄的周全,于是她抓住机会准备一箭双雕,既匡正甄宓,又护住可能毁于战事的尼姑庵。 美貌祖母接着道:“甄宓今日能平安无事,全仗其于尼姑庵之诚心上香祈福。” 孟赢溪故意顿了顿,接着道:“赢溪今日去悦岭奄探访好友,无意间听得甄宓在尽心为与曹将军之美满姻缘祈求,因曹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她十分担心曹将军之安危,同求菩萨保佑平安。吾慨叹其情之真,其意之切,然……薰女老友暗下掐算出甄宓有一劫,于是赢溪便随后尾随,这才救下了人。” 曹丕磕头道:“孙辈知罪,谢祖母尊上搭救良人之恩。” 甄宓也磕头,“孙女甄宓再谢祖母尊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接下来的命运就要看甄宓她自己能否斟酌把握了。孟赢溪将自己比做了神仙一般的人物,那她就得施展出些本事来取信于人。 “孙儿好生恩爱相守,赢溪去也。” “咻……” 话音刚落,人已经离开。曹丕和甄宓抬头后只见得天际处有一鸟大的黑点,但转眼就消失了。这般非人的速度叫人不得不信得五体投地,他们俩对着帐篷出口的方向是拜了又拜。 孟赢溪离开很远后大笑了一番,她认为这对夫妻至少能和睦许多年,曹丕肯定还会因此而给悦岭奄提供保护和善款。 散漫荒野,她凭自想:“我现在要去哪里呢?对了,瞻仰一下刘备和诸葛亮去。哎哟,不对!现在是哪一年啊?我好糊涂,也不知道这个孔明会在哪里?” 寻找诸葛亮的路程开始了,孟赢溪一路走一路问,结果竟然无人知晓此人的大名,在问清了现在的时间是建安7年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相情愿。 “真是搞笑,诸葛亮好象是建安12年才被刘备三顾茅庐出的山,怪不得现在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呵呵……他现在还在躬耕垄亩,隐居当卧龙呢。诶……笨呐!我为何不直接到襄阳隆中去找人呢!” 想好了目标地后,变容为中年妇女的她怀着憧憬,向着襄阳隆中进发。地点虽然很明确,可这路可就艰难了,风吹日晒,不时还遭遇大雨,而且距离也很遥远。 凭借着非凡的身体,几日后,襄阳城总算触手可及了,城外的居舍也逐渐增多。这位中年妇女决定离开抄近的小路,上官道进城。 附近传来琴声幽幽,玄乐绵绵。孟赢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住,寻声觅去,只见一座飞檐错落有致,门窗花格古朴典雅的雅苑从林中透出轮廓来。 她自语道:“真好听,干净清晰而有韵味。弹琴之人应该很有修养才是,嗯……看看去,难说在这里又能碰上象大、小乔一样的出色美女,那可就有趣味了。” 孟赢溪走近一看,只见一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风姿特秀的男子正在院落中的竹林下虚静淡泊地弹奏弦琴。 琴声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似乎是换了首曲子。 先前的曲子刚劲有力、感人肺腑,越听越令人慷慨激昂,而这后一首则是玄起处风停云滞,人鬼俱寂,唯工尺跳跃于琴盘,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玄,天籁回荡于苍天。 这位风韵的中年妇女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恢复了容貌,陶醉地漫步过去,她仿佛感觉到了月光泻泻,清风徐徐,碧波荡荡,仙岛渺渺,天台巍巍,星汉迢迢。 曲终,两人互相愉快地对视,对方的神态显然有所震撼。这时,孟赢溪才因此发觉自己竟已经无意中散了[逆血易]。 孟赢溪问候道:“先生之琴,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动容。” “不想姑娘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快请进院中歇息一坐。” 人进去了,那男子作揖道:“幸见姑娘,在下嵇康,敢问姑娘芳名。” 孟赢溪心惊,嵇康!他就是嵇康!那…… 她作礼道:“民女赢溪幸见嵇康先生,请问先生,此曲可是《广陵散》?” 嵇康很惊诧,“啊……赢溪姑娘竟知此曲?” “此曲乃是先生名作,人尽皆知。” 嵇康摇摇头,惭愧道:“姑娘误会了,天籁之音非嵇康所能创,《广陵散》乃是一起奇客所赠。那日吾曾到洛西游览,晚上宿于华阳亭。清风皓月,兴致一来,便在院子里弹琴。忽然,外头走进一位客人来论音乐。吾二人促膝狭坐而谈,此位不速之客论起音律来甚为起兴,谈至兴浓,其就琴起奏,曲终告之《广陵散》,并授之在下。” 他叹了一声接着道:“嵇康不才,仅有《风入松》《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几首琴曲稍稍入耳。” “哦……先生过谦了。”孟赢溪点头回应。 因为《广陵散》这首曲子应手还没多久,根本不广为人知晓,所以嵇康非常迷惑这位美貌女子的见识。他正欲开口讨问,却闻马蹄踏近,院落外来了客人,那人翻身下马,直走而来。 孟赢溪回首一瞥,眼见此人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她叹自己也许又要遇奇人了。 来客见到孟赢溪怔住了,这女子既是生面,又姿色撩人,稍后他才起笑对嵇康道:“叔夜兄竟有美女作伴,十分惬意啊!” 嵇康薄面道:“水镜先生且莫作笑,这位赢溪姑娘乃是稀遇新客,因曲而巧识。” 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孟赢溪又心惊一次,水镜先生!他就是那个因知人之明而著称于世的隐士司马徽!难怪仅表象就不俗。 “幸见赢溪姑娘,在下司马徽。” “幸见水镜先生,赢溪得遇二位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之贤人隐士实属造化。” 三人一同笑了笑,然后坐下来。 司马徽看着孟赢溪,笑而启话道:“今日太神奇,尽是巧遇美人,吾先前刚见善于工匠的奇女子黄月英,当下又见花容月貌的赢溪姑娘,莫不成是王母娘娘赦令仙女下凡之日。 几人又笑,孟赢溪笑着笑着忽然一愣,对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接连二三地碰到传奇人物。黄月英这名字不太熟悉,但她善于工匠,很象是诸葛亮的老婆!可我记得诸葛亮的老婆叫黄硕,而且历史书上说她是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女人呀!这个司马徽说黄月英是个美女,应该是另有其人吧,求证一下。 “水镜先生,赢溪有一事冒昧相问,黄月英可是诸葛亮之良人?” 司马徽和嵇康瞪着大眼看着孟赢溪,眼里尽是迷茫,她怎么说黄月英嫁给了诸葛亮?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不过事也蹊跷,黄月英确实对诸葛亮有意,但也对庞统有意,她正托付司马徽于近日去查探对方的意思。 司马徽道:“赢溪姑娘,此二人并未成婚,何来良人之说?” “啊……” 孟赢溪自认猜错了,但水镜先生的回答明显是已经知道诸葛亮这个人,而且可能还清楚具体住址,这是件喜事,于是她高兴地自嘲道:“错了、错了,诸葛亮之良人当是黄硕,是赢溪误记。” 她话音一落,对面两人更是瞪成了牛眼。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2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七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2 忙于沏茶的嵇康笑道:“黄硕便是黄月英,黄月英便是黄硕,不知赢溪姑娘因何硬要将她许配给诸葛亮?” “啊……还未成婚呀!” 孟赢溪臊得低头拢手,她奚落自己没把时间搞清楚。舒悫鹉琻 司马徽没有跟着老友笑,而是略有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间他脸色有变,对着孟赢溪盯完了又看,看完了又盯。 嵇康实在看不下去司马徽的举止,捅了捅他,提醒道:“不可无礼!龛” 心跳声,它在对面活跃起来,还是双重奏。 司马徽说话了,“赢溪姑娘,恕在下斗胆相问,汝可是先秦之赢溪? 嵇康将茶水分搁好,不解地看着老友,责道:“水镜先生怎如此疯语辱没女宾稀客?先秦距此已有四百余年,难不成赢溪姑娘是妖精?胡闹!卿” 孟赢溪不想吓唬他们,笑道:“非也,仅是同名。水镜先生也知道女妖精赢溪,汝对此妖印象如何?” 得到明确的回答后,司马徽这才释态道:“有所耳闻而已,印象无从谈起。只知她仍健在,据说其貌极美,面若二八,本领非凡,御敌时身法骇人,似神兵天将。” 嵇康恍然悟道:“哦……实属巧合,若非老友今日言起,吾从前竟未知世间有此妖。” 孟赢溪无心再谈此事,于是便转移话题,“奇谈怪论,神鬼之事,不提也罢。诶……水镜先生,可否方便引黄月英姑娘于赢溪一见?” “有何不可,随时可行。” “那……此刻便走,如何?” 司马徽起身示意道:“妥,赢溪姑娘,请……” 嵇康急了,“茶尽再行,大可不必如此匆匆。” 因为没有风,孟赢溪知道再多耽搁一会儿,体香肯定要生乱子,她一口将茶喝下,别道:“恕赢溪心急,先生可愿同行?” 嵇康满脸的遗憾之情,“可惜在下约友在先,实在无法前去,只得失陪了。赢溪姑娘,愿吾等日后有缘再得相见。” 司马徽微笑着礼别老友,骑马带着孟赢溪去往襄阳城,有美女在身后小搂,他享受地一路笑得咧着嘴。 在马背看着沿途的风光,孟赢溪暗下感叹襄阳城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它不仅外揽山水之秀,更是内得人文之胜。 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的襄阳城到了,雄伟壮观的城楼和宽阔的护城河叫人惊讶,襄阳城共有六座城门即大小北门、长门、东门、西门和南门。司马徽走的是北门,孟赢溪眼见襄阳的城门外还有瓮城(注释:屯兵城),守卫相当严密。 马不停蹄,直接到了沔南名士黄承彦的府前。 司马徽下了马,然后将人扶下来,他道:“赢溪姑娘,此处便是黄府。” 孟赢溪看着这户人家古色沉香的上好建筑,心中有所起伏,原来这黄月英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呀,书言其父黄承彦是当地的名士,我还以为只是书生名气,却不想财富也出类拔萃,难得她一个富家小姐能屈尊下嫁贫困的诸葛亮。 叫门之后,双方见面了,司马徽礼道:“月英姑娘,水镜特意引见一朋友,这位赢溪姑娘欲与汝结识金兰。” 看着玉颜艳春红,淑逸闲华的黄月英,孟赢溪心叹她果真如司马徽所说,是个美女!那些写书的后人真是无知,竟把一个美貌的人污蔑成丑八怪。 黄月英礼道:“幸见赢溪姑娘,里面请。” “幸见月英姑娘。” 孟赢溪礼回后,跟着他们进去了。 司马徽是黄府的常客,显得相当随意,他指着院中摆放着的各种木制物品道:“赢溪姑娘,这木狗、木虎、木人皆是月英姑娘亲手所制,可谓神奇。” “哦……月英姑娘好厉害!” 黄月英谦虚地一笑,“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赞叹。” 外形精美的木狗、木虎、木人使孟赢溪惊羡不已,连连称奇。她拿起来端详良久,细细揣摩后越发佩服了,因为这些玩具般的东西不但活灵活现,还连各种关节都可运动,巧妙极了,就算放到现代来说,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如完美。 三人于院中就坐,黄月英随即命丫鬟上茶。 司马徽品茶神思道:“月英姑娘所托之事,水镜已有定论。令尊虽不在府中,姑娘无妨先听上一听。” 黄月英“嗯嗯”嗓音两下打断了他,意思是有外人在场,不便谈及私密。 只见司马徽会意地笑了几声,打着手势道:“此事赢溪姑娘也有参与,不必忌讳。” 孟赢溪见他们两人在打暗语,稍微有些不自在,但她也猜明白了几分,既然说自己也有参与,那肯定与诸葛亮有关,必定是相亲。 黄月英有些奇怪,凝眉道:“哦……那就不妨直言。” 司马徽娓娓道:“襄阳城内外足可称道者唯有卧龙凤雏,其二人皆经学思谋,少有逸群之才,假以时日,一定会高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可配月英姑娘。然……庞统浓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古怪。而诸葛亮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更具英霸之器。” 黄月英插了一句:“容貌可次之,其对木器作何评论?” “水镜正欲言此事,木鸳鸯在二人手中感悟颇异:凤雏略有不屑,言之可愉悦孩童;卧龙则不然,爱不释手,言之巧夺天工,雅性内融,并作画写诗抒情。吾见其真爱此物,逐留鸳鸯于亮。” 黄月英小有羞笑,“水镜先生可有照原话描述本姑娘?” “当然” 司马徽诡笑道:“吾称制作鸳鸯之姑娘长相丑陋,黄发,黑肤,小名阿丑。但其笔下滔滔,武艺超群,熟读兵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乃奇女子。水镜就此分别相问二人,可愿迎娶此女?” 黄月英小心地问:“其二人作何反应?” “卧龙欢心喜面,而庞统不置可否。” 黄月英对天出神感叹,然后起身取剑使舞,她边耍边道:“此姻缘当是命中注定,月英艺成时,师傅赠予鹅毛扇一把,上书明、亮二字。不想卧龙姓名中皆有明、亮二字,暗符寓意,那月英便顺其自然。” 孟赢溪听着两人絮絮叨叨老半天,不但不烦,心下还十分欢愉,因为她既明白了黄月英为何选中了卧龙,又明白了黄月英被称做丑女的来由,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出来了,结果传遍开来后,大家就以此为据。 等黄月英耍完了一通剑,司马徽再次诡笑道:“有一事很稀奇,水镜惟恐月英姑娘不信。” “哦……” 黄月英很是好奇,收剑复坐,“快快请讲,何事能叫水镜先生言奇?” 孟赢溪早知道了下文,她首先闷笑起来,司马徽跟着也笑。 他道:“月英姑娘的姻缘早有人作下定论,当时吓了水镜一跳。此位赢溪姑娘根本不知实情,甚至生疏于姑娘与卧龙,但其却问在下,黄月英是否诸葛亮之良人?此蹊跷之事恰似天意,乃又一顺其自然之理由。” “确实稀奇!”黄月英笑起来,她对丫鬟道:“小兰,速去备酒菜!” “是,小姐。” 三人一同欢笑…… 司马徽为人随性,说话的内容希奇古怪,天南地北的趣事他都拿出来说,有他调侃着气氛,席间笑声不断。 在谈及嫁娶的风俗与趣事时,水镜先生坏笑道:“月英姑娘,水镜有一计,可刁难新郎。待到成亲议程时,汝提前向诸葛亮提出三个不准条件:一不坐轿,二不骑马,三不乘船。呵呵……届时可看其如何来迎娶?倘若新娘被迫步行,那卧龙便非卧龙,而属卧牛、卧马了。”(注释:船是指隆中民间的旱船。) 几人笑得不行,黄月英自己也想了一招,她道:“大婚之日,月英便在头上盖一块红布隐藏容貌,以试探诸葛亮是否心甘情愿娶阿丑,继而毫不犹豫地去揭吾之红盖头。”(注释:当时还没有新娘头盖红布的习俗) 孟赢溪听得高兴,喝得也高兴,什么时候醉了都不知道,结果在醺醉之下把不该说的,有历史定性的话透露了个底朝天。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3 美妖传,第一百六十九章 逆血三国——奇男异女 3 她红脸晃声,晕浑地揭开谜底道:“诸葛亮便是诸葛亮,一不坐轿,二不骑马,三不乘船,这三个不准根本奈何不了机智卧龙,届时孔明将用木牛流马前来娶新娘。舒悫鹉琻木牛流马可谓神奇,一腹四足,头入领中,舌着如腹,机关在舌头,舌头一扭,它就停,再将舌头复原它就走。” 处于嬉笑中的司马徽和黄月英刹时听得是目瞪口呆,一起眼睛不眨地注视着这个赢溪姑娘。 孟赢溪醉眼一扫,痴笑道:“诸葛亮在数年之后将随刘备转战四方,直至建立蜀汉政权,官封丞相。” 说出这番古怪言语的人忽然舌桥不下,因为她警觉到此刻自己正在进入月下,逆血功力开始层层叠加……七层,八层,九层,十层! 孟赢溪顿时身体火热,她知道自己又要离开这个时间和地点了,一脸的慌张龛。 “赢溪就此别过,祝月英姑娘与孔明百年好合,祝水镜……” 话没说完,她因被金丹烧得实在无法忍受,于是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般急速飞向天空,朝着宽阔的护城河而去。 “啊……神仙还是妖精?顷” 司马徽和黄月英被通体发光后飞走的人吓得是一个炸神灭魂,双双跌地。 狼狈不堪的司马徽惊醒道:“赢溪!其果然是有着数百年修行之先秦女妖精赢溪!水镜居然结伴而不识,自悔走眼了……” 黄月英哆嗦着问:“那女妖精赢溪所言之事是真是假?” 阅历丰富的司马徽很快恢复了理智,他战栗起身后遐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吾等拭目以待便可鉴别,先从婚事上能否现出木牛流马开始。倘若此事兑现,那吾日后定择机将诸葛亮荐予刘备。” [洛水上游……] 孟赢溪此番醒来时是在河水中,她睁眼后四下昏黑,水面小撒光亮,而自己被水冲带着在水底摇动。 她心想:“不知道我又去了哪里?时间是什么时候,唉……好可惜!差一点就能观赏黄月英和诸葛亮的婚礼,差一点就能与水镜先生和嵇康交为好友。不过,我必定将开启新的旅程,见识到新的人物,啊……好期待!” “哗啦” 美人鱼跃出水面,她见夕阳斜挂,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河两岸与暗淡的林叶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孟赢溪悬浮水面自成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顺水缓缓前行。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间,剔透欢快,她轻和着鸟啼一起吟唱,相映成趣。 天色逐渐转换,美人鱼仰躺在水上欣赏着夜空,那嵌在锦布上的星星一颗颗一串串,像是被撒在墨盘上的珍珠般闪闪发亮,意境很美。 黑暗中隐隐乐起,并有一女子自唱,其声忧伤,其意凄凉,它来自岸边林中的一抹亮光。 “好悲哀的音乐,但却旋律又别有滋味。我好几次碰到的历史人物都与音乐有着密切的联系,此人定不俗,会会去。” 美人鱼自语一番后飞到了岸边,同时运功逼干了身体和衣服上的水分,晚风一拂,发丝、衣角立刻翩翩起动。 渐渐靠过去后,只见音乐来自一间简陋的木房,透过半开的窗户,烛光下有对中年夫妇在默契地起声:男奏,女唱,琴声正随着唱者的意象在流走。那女子虽然人已中年,但依旧清妙优雅,那男子也一表人才,俊朗无比。可以想象,两人年轻时容貌必定非常出众。 奇怪的是,音乐虽然委婉悲伤,撕裂肝肠,但他们俩的神情却是那么的从容和陶醉,极尽缠绵,感人肺腑。此曲此景,仿佛是在述说着一段已经过去了的历史,而他们早已走出了那段阴影。 唱腔不比说话,有些晦涩难懂,孟赢溪细细去辩听那女子吟唱的内容…… “十五拍兮节调促,气填胸兮谁识曲?处穹庐兮偶殊俗。愿得归来兮天从欲,再还汉国兮欢心足。心有怀兮愁转深,日月无私兮曾不照临。子母分离兮意难怪,同天隔越兮如商参,生死不相知兮何处寻!”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营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十七拍兮心鼻酸,关山阻修兮行路难。去时怀土兮心无绪,来时别儿兮思漫漫。塞上黄蒿兮枝枯叶干,沙场白骨兮刀痕箭瘢。风霜凛凛兮春夏寒,人马饥豗兮筋力单。岂知重得兮入长安,叹息欲绝兮泪阑干。”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听到感情如狂潮般涌动处,突然曲终罢弹,人静。孟赢溪从半懂的几个字眼中念想到了一个不凡的女子和她的诗,她的曲。 暗处的人顿凉,“哀怨惆怅,令人断肠。啊……这是著名的《胡笳十八拍》,她是蔡琰,旁边弹琴的那位男子应该是拜她所救,尔后因感恩转变态度的第二个丈夫,董祀。想不到他们居然离开了喧嚣的城市定居于此,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断定,应该是看透了人生,从而选择了一种淡泊的生活。” 心酸过后,孟赢溪悄悄地离开了,她不愿去打扰这对苦命的夫妇,于是继续顺水而下。 天微亮时,美人鱼上了岸,因为她听到山里传来了轻微的打斗声。 “什么情况?这么乱,好象是军队在打仗。” 孟赢溪从树梢过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身着艳色大襟短衫,艳花直筒裤,用黑土布缠着头的标致女子正拿着一对只有尖端带利刃的蝴蝶双刀在搏杀围住她的众士兵,她的背后还插着五口飞刀。 暗影自道:“是个少数民族!颈上还戴有银装饰,装扮还挺象咱们云南的,她是谁?这么年轻漂亮,还这么勇猛!敢于一人独闯异境。会是孟获的老婆,祝融夫人吗?可她好象不应该这么年轻,况且使用的兵器是丈八长标。” 眼见围着这个少数民族姑娘的士兵越来越多,她抵挡不住,步步后退,情况很危险。 一团黑影从树上速降下来,“嘭”的一声!士兵们被推出丈外。 “走!” 黑影迅速将人带着飞离而去,她们越过深深的山涧后踪迹全无。 被一股狂妄的劲道打倒的士兵们爬起来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想去追人,可是山涧太深,再说此刻连影子都找不到,茫茫林海方向难辩。 [密林远处……] 孟赢溪将人放了下来,两人互相打量着。 只见那姑娘收刀入袖,单膝跪地道:“谢姑娘救命之恩,祝融雪茶永生难忘。 这姑娘说话时的腔调很熟悉,明显是云南口音,而且是楚雄的声调,孟赢溪大喜。 “快快起身,姑娘姓祝融?” “对,我是滇国祝融部落的人。” 果然是云南人,孟赢溪惊奇于她说话的方式,话语非常相似于现代,那么就是说,你我这些现代人的称呼居然是起源于云南吗?还是这些语言因为巨大人员莽动的战乱导致交流广泛,从而开始变化和兴起? 能顺利说话的感觉简直太好了,孟赢溪喜悦地改回了说话的用词,“我叫赢溪,很乐于结识你。” 祝融雪茶惊笑起来,“太妙了!赢溪姐姐武功如此非凡,且帮妹妹去救人可好?” “是去救孟获吗?” 祝融雪茶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咦……姐姐怎地知道我姐夫尤抄的蒙正小名?还清楚他被抓了。” “孟获是你姐夫?” “对,我是祝融翠羽的妹妹。” “哦……我只是耳闻,具体情况并不十分清楚。” 孟赢溪故意回避开细节,但她小有收获,原来孟获的本名是尤抄,而他的老婆祝融夫人的全名是叫祝融翠羽,很好听的名字,可书上却一直只称她祝融氏。 第一百七十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1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1 祝融雪茶突然跪地磕头,“肯请赢溪姐姐帮忙去救人,我的姐姐和姐夫俱都被刘备抓入了牢中。舒悫鹉琻只要姐姐肯相助,事成与否,我祝融部落上下都会感激姐姐的盛恩大德。” 孟赢溪心想,我这个云南人当然得帮云南人,否则根本说不过去,于是她爽快地回答:“雪茶妹妹快别跪了,这个忙我一定帮!” 祝融雪茶银铃一笑,玉容起了身,她道:“祝融雪茶替我们整个氏族部落先谢谢赢溪姐姐,嗯……刚才我去刘备的军营探察了一番,可惜没有找到他们的关押之处,咱们还得重新去打探才行。” 孟赢溪非常清楚事情发展的结局,所以她根本不着急,“雪茶妹妹莫慌,暂且先歇一歇,你刚才已经惊动了他们,倘若现在就去,岂不是要自投罗网?再说了,刘备和诸葛亮是不会杀他们的,你就放心吧。” 祝融雪茶狐疑地圆睁大眼,“姐姐怎地有把握他们无事?还有,你说的那个诸葛亮又是谁呀?龛” “呵呵……相信我,我保证。” “哦……那好吧。” 祝融雪茶忽然一个灵动,从囊中取出一条指长的烤肉递过来,“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麂子肉干,姐姐你尝尝,味道很好。顷” “谢谢” 孟赢溪接过来一咬,多种香料的滋味扑鼻入口,“嗯……好香啊!确实很好吃.” “那当然!这可是我特意给姐姐和姐夫准备的。” 孟赢溪赶紧把没咬过的近半部分扳下来,然后递回去,“啊……我还是别吃了吧,不然还不枉费了你的心意。” “呵呵……无事,还有好多块呢。” 见祝融雪茶自己没有拿了吃,孟赢溪看出她是舍不得,于是又再递了一次,“咱们分着吃吧,我肚子不饿。“ “那好吧,咱们一块吃。” 祝融雪茶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大嚼起来。看她的吃样,绝对是饿了,旁人小笑了一下。 “你在原地歇着,我去帮你弄点吃的来。” 不等回答,人影就一闪而去,祝融雪茶傻了傻眼,喃喃自语:“何家门派的武功呀这是?好快!比飞鸟都快。” “诶……不对!人不可能练出这等技法,这是神法。” 她忽地想到,自己部落的祖先是火神祝融,他被称为赤帝,而这位姐姐称自己叫炎夕,那就是双火交融的夕阳,夕阳的意思是尾。啊……她该不会是我们祝融家族一脉相承的后代吧?或者她本就是咱们祝融氏的神女!因为部落有难,于是便化身凡人出来拯救。 祝融雪茶才这么想着,风声呼啸,她心中所念的“炎夕”居然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大串去了皮毛和内脏的鸟肉。 “雪茶妹妹,你有盐和香料吗?” “有……还有一点。炎夕姐姐,你空手也能抓鸟?太神了!” 孟赢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没什么,要是有大野兽才好呢,抓一只就够咱们吃上它十天半月的。” 祝融雪茶咂咂舌,手忙脚乱地将调料倒腾出来。只见那“炎夕”将调料接过去后,随即就手抹擦在鸟肉上。 “炎夕姐姐,你这是要准备烤了吃吗?” “不是,这地方离兵营不远,哪能生明火?会把士兵给招来的,届时咱们不是要把他们残忍地杀掉,就是要自己狼狈地逃跑,全都不妥。” 孟赢溪看了看这个机灵可爱的祝融雪茶,玩笑道:“我呀……等会儿用暗火来烤。” 这个玩笑叫祝融雪茶大惊,什么叫暗火?莫非是神界之火?她急问道:“炎夕姐姐,你可是来自滇国?” 孟赢溪忙于处理食物,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表情,以为对方狂动的心跳是饿出来的。她想了想,虽然时间不对,但在地理范畴上自己绝对是属于滇国的,因为古滇国就是在昆明周边一带,于是她点了点头。 “嗯……算是吧。” 这话回答得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祝融雪茶听得有些迷糊,她正想细问,却哑了口,崩了眼。 “呲呲……呲呲……” 只见“炎夕”张开手掌,缓缓近移过树枝上的鸟肉,伴随着手掌的运动,鸟肉发出奇怪的声音,并且还腾起阵阵白雾!仅仅是来回两次后,鸟肉就已干缩了,声音渐弱,白雾也淡无。 满脸惊奇的祝融雪茶心道,原来看不见的火就叫暗火,这种火是世间所没有的,它必然是神火!炎夕姐姐必然就是我祝融氏的神女! 孟赢溪弄好了自己最擅长的食物,将它递过去,继续玩笑道:“鸟肉我已经用魔力暗火烤好了,雪茶妹妹现在就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祝融雪茶万般惊恐与激动地扑通跪下,“炎夕火神姐姐在上,请受祝融雪茶一拜!” 自己的一句调侃居然引出如此的举动,孟赢溪被惊了一跳,赶紧去拉人,“哎呀!使不得,雪茶妹妹快起来,我是开玩笑的。” 祝融雪茶可不管,硬生生拜了三次才起身。 “妹妹折煞姐姐了,我真的是开玩笑。” “炎夕火神姐姐莫作争辩,祝融雪茶不会害怕本家之神,有火神姐姐助阵,我们祝融氏有救了!” 孟赢溪急得扭头叹息,“唉……我真不是什么火神。哎呀,嘶……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这个鸟肉我只是运用了逆血功力将水分逼干而已。” “熠熏功力?” 祝融雪茶眨眨眼心想,神仙真单纯,连撒谎都不会,想要骗人的话,功法的名字至少得改一改嘛!“熠熏功力”不就是火神才会的功法么?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算了,炎夕火神可能是怕吓着我才故意强词诡辩。不过,与火神顶撞就是冒犯和不尊,那我就权当相信好了。 口音上的差别叫祝融雪茶会错了意,她装出一副相信的样子道:“哦……原来是武功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炎夕姐姐是火神呢。呵呵……” 孟赢溪以为她释然了,于是长舒出一口气,笑道:“你这丫头看似聪明,却做事无脑,才真是吓着我了!别人说什么都信,真单纯,还不快尝尝味道如何?” 祝融雪茶很听话地接过来便吃,“嗯……太好吃了!你这暗火烤出来的肉味道更鲜美,肉丝也不老。” 鸟肉不算多,但祝融雪茶才吃了一半就假装饱足了,她将剩余的放入到囊中收存。这份神赐的食物对于祝融雪茶来说非常珍贵,她准备留予姐姐和姐夫。 为了弄清事实,以便于寻找,孟赢溪问:“雪茶妹妹,你姐姐和姐夫是何时被擒的?” 祝融雪茶垂目道:“他们落难已久……月余九日。” 被抓了近四十天而没有任何消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降伏了。孟赢溪因此明白了人在什么位置,她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人肯定早就不在军营,咱们得换一个地方去找。” “去何地?” “待我去抓个舌头问问,不就全都明白了。” 祝融雪茶听晕呼了,“舌头?” 孟赢溪说完,便再次在祝融雪茶的瞠目结舌中一闪而去,她去找刚才的那些士兵,他们应该知道一些内容。 正退走军营的士兵们只觉背后风声大作,树叶哗响。 大家回头乍一看,不好!怎么瞬间就少了一个兄弟?他刚刚还说话来着! 他们四下呐喊,可是无人回答,于是全都恐惧起来,以为碰到了猛虎,或是刚才袭击自己的那个怪影。本就惊魂未定的众士兵们不敢停留,拼了命地撒腿就跑,。 孟赢溪捉到舌头后,她当着擒来士兵的面直接运用[逆血易]骤然变换面孔,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刹那间就变为了惨不忍睹的老妇人,这个士兵被活灵活现的老妖精惊吓得死音吼叫,尿了裤子不说,还差点没昏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想知道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毋庸质疑,答案很快就审问出来,孟获和祝融翠羽一起被诸葛亮带回了益州成都。得到明确情报后,孟赢溪立刻便将人放了。但是这老妖精离开以后,可怜的士兵居然连爬都爬不动,整个人都虚脱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2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一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2 风声呼啸,只是解个手的工夫,孟赢溪就转了回来,她对着精神略显恍惚的祝融雪茶得意地笑了笑。舒悫鹉琻 祝融雪茶忽灵盯着来人那空无一物的双手,傻傻地问:“炎夕姐姐,你要抓的舌……舌头呢?” 孟赢溪忍不住笑了笑,她道:“那东西有一股子尿臊味,早扔了。你姐姐和姐夫人在益州的成都。” “益州成都?” 孟赢溪知道孟获之所以被带去成都,那是因为他诚心降伏了,于是推理道:“对,益州成都,他们就在那里,并且还与刘备和诸葛亮交为了好友。眇” 祝融雪茶半信半疑,“炎夕火……炎夕姐姐,你这么确定?” “走……咱们此刻便出发,先去官道,然后向人打听如何去益州,然后再去成都。” “哦,好吧。量” 祝融雪茶紧跟在“炎夕火神”的后面走着,百思不解地频频抓后脑勺。 她心想:奇怪,炎夕火神不知从哪逮个什么尿臊舌头出来都能问出话,怎么找个地方还需要问人?原来神仙不是万能的,她也会迷路啊!或许炎夕姐姐只是个小火神,法力还没有修成正果。对,应该就是这样,她太年轻了。 [益州,成都……] 两位绝色的姑娘一路艰辛到达了目的地,她们无论行迹到哪里都引人关注,孟赢溪和祝融雪茶的服装和容貌非常扎眼,其中一人的民族装扮更是夺取目光,尽管她背上的五把飞刀已经藏起。 孟赢溪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想看就看呗,别上来自讨没趣就行。而祝融雪茶则被街人盯得心慌,于是就想尽快办完事情离开这片异疆地域,她道:“炎夕姐姐,成都已经到了,当下我们该如何行动?要不要再去找条尿臊舌头来求知下落。” 孟赢溪笑得不行,“不必使用尿臊舌头,直接找诸葛亮就行。看……有士兵来了,我去问问他们。” 美女上前拦住巡逻的一列士兵,施礼问:“几位甲士请留步,民女斗胆打听一下,丞相府如何走?” 士兵们仔细打量了两个女子,用盘问的语气道:“二位姑娘找相府作何?” 孟赢溪诡答道:“听说丞相府上近日欲招几名杂役和侍女,我们想去应试。” “哦……一看便知你们是外乡人,姑娘有所不知,丞相所在之地那不叫相府,相府尚未建成。丞相此刻住的地方仍然是左将军府,在御河外面,从这条街的尽头往西,你们去那里再打听。” “谢谢甲士指点。” 光明正大地询问了走巡的士兵后,她们确定了诸葛亮住所的具体方位,那就是御河外面的左将军府。 走出一段路后,孟赢溪小声道:“雪茶妹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人了。” 祝融雪茶似乎正酝酿着接下来可能的打斗,她只是抿着嘴皮点点头。 稍后一阵她才道:“炎夕姐姐,不知为何,我心头总有一种不良的预感,仿佛这一趟要无果而返,或是将有什么波折。” 祝融雪茶准确的预感叫孟赢溪吃惊,孟获确实是留下来做官,当了蜀御史中丞,没有再回云南。国王去做它国的臣子就是亡国,这件事对于滇国来说等于是侮辱,也是一场国家的灾难。 她不好评判什么,只好道:“你只要安安分分地别闹事,一切听我的安排,就不会出乱子,别担心。” 孟赢溪自己并不打算将人救走,因为即便走了也不安宁,必将再起战火,导致双方的老百姓又要遭难。她只是想让这个祝融雪茶与人见见面然后回家去,安慰与劝说的话自己这个外人说了没用,由她的姐姐祝融翠羽和姐夫尤抄讲述才是上策。 经过几次的询问,诸葛亮所在的左将军府眼看就要到了,这里人稀马少,有些僻静。两人加快了脚步,紧跟着一辆拉货的马车快行,左将军府仅距数十数丈了,门口屹立的士兵越来越清楚。 “雪茶妹妹,咱们过去求见诸葛丞相,这个人通情达理,通过他你就能见到姐姐和姐夫。” “等一下!” 祝融雪茶使劲把将孟赢溪拽去一棵粗大的树后。 孟赢溪被弄得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把守左将军府的甲士怎会是越嶲(xi)武士?” “什么?越嶲武士……你确定!” “当然认识,我们是联邦,中间那人叫沙玛慕理,最右边那个叫兹莫约达,他还向我提过亲。他们肯定已经控制了你说的哪个诸葛丞相,正在搭救我姐姐和姐夫。我守在这里,如果有蜀国士兵靠近我就策应越嶲人杀了他们。” 祝融雪茶说着,从身上取下收了卷拢的飞刀囊,将它打开后背起来,然后她又从两袖中取出蝴蝶双刀。 孟赢溪顿感不祥,“大事不好!越嶲武士不是要搭救尤抄和祝融翠羽,而是要杀了他们,因为你姐夫已经归降刘备,做了蜀御史中丞。” “啊……我姐夫怎么可能投降?”祝融雪茶一脸的不解。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千万别动,我进去查探一下。” “炎夕火神”转眼就离去,晃身飞入了左将军府。 孟赢溪才一进入左将军府,就见男男女女的满地死人,其中有几具尸体还被剥去了外装,那些看门的甲士显然是悄悄被杀了拖入府中,而越嶲武士换了他们的戎装假站在门外放哨。 她一个急飘来到有声音的房阁附近,听得出来,里面正在打斗。 “嗖……啊!” “飞刀!是祝融翠羽” “哐啷!” 门被撞开,一个身影进入。 只见一个目光如柱,身着彝族服饰的彪形大汉与一个面容淑丽韶好,服装与祝融雪茶一致的女子正持剑拼杀,他们护着一个才别数日竟已容颜褪半的熟悉故人,以及她身后的两个青春男女和一个年幼的孩子。持剑的此二人合力与五人对攻,而五人身后的地上有一人已被飞刀插了胸口,他已毙命。 情况很明了,这对顽强抵抗的男女必定就是那被俗称孟获的滇王尤抄和他的夫人祝融翠羽。 “嗖!” 一把飞刀直取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孟赢溪妖走身躯,躲避开了飞刀,她大喊:“祝融夫人切莫误会,我乃是祝融雪茶的挚友!” 此声一出,就见五人中有一人红着眼睛举刀反身扑来。这时,那位熟悉的故人面色苍白地脱口喊叫道:“赢……赢溪!祝融贤妹莫伤女客,她是友非敌。” “喀嚓” 不等越嶲刀客靠近,孟赢溪左手一个[逆血爪]就将他捏了个肉烂骨碎不成人形,接着右手跟着便是一个[逆血挂]。 “喀喀喀喀……啊啊!” 四个壮汉突然被拢成一堆,浪蝶狂蜂般向后倒飞而去! 孟赢溪目光一怒,将[逆血挂]瞬间暴转为令人魂飞魄散的[逆血吸]。 “嘭” 四人重重砸下后滚散,她的脚下立刻躺了一堆只剩下神经在抽筋的冷鲜肉。 这位身手着实恐怖的奇美女子上前几步,对眼下身体略有刀伤的这对夫妇施礼道:“赢溪见过尤抄大人、祝融夫人!” 她面容一偏,接着对他们身后那交织着万般情绪的妇人道:“赢溪见过黄夫人,我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形势瞬息万变,刚才还凶险之极,眨眼间就泰然无忧,尤抄和祝融翠羽被震撼得有些少许发懵。 孟获激灵地颤了下,一个震力抱拳,作揖道:“幸见姑娘,感谢女侠出手相救!” 言语间,大门外突然传来撕杀声,叫人心里咯噔作乱,不容思量。 未等得祝融翠羽和黄月英开口,孟赢溪跟着就速言道:“门口还有几个恶贼,待我出去了结一下。” 孟赢溪忽地一晃就出了屋子,她移身到大门外的空中一看,门口落着八抬官轿,应该是诸葛丞相从朝中回来了!而门口的那几个越嶲武士与祝融雪茶正联手与丞相的贴身侍卫们决战。 “雪茶妹妹住手!” 她大呼着直接飞身下去将准备使飞刀的人掳去一边,并责骂道:“不听话,还为虎作伥,愚蠢之极!”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3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二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3 “炎夕火神”不可冒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祝融雪茶被骂得畏畏缩缩,低眉顺眼地半声也不敢吭。舒悫鹉琻 诸葛亮的贴身侍卫快刀手马岱可不是吃素的,只见他操着金背雁翅刀以迅闪之势“喀嚓”几下就将几名冒充护府甲士的越嶲武士斩杀于地,接着一个折身夺跳,挥刀杀向祝融雪茶和她身边的人。 八抬官轿内的人从迹象中看出些名堂,他急呵:“马岱且住手!” “嘭” “啊!”未等马岱主动停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道已将他打翻在地。马岱落地后顺势一滚接着翻身站起,他惊恐地看了一眼两个女子,不敢再动眇。 “咯……”左将军府的大门开了。 “夫君” “爹爹……量” 黄月英和她的孩子们此时一起跑出来,泪声喊轿中人,诸葛亮揭帘而现。 看着老成持重两鬓略有花白的诸葛丞相,孟赢溪一通神思:岁月沧桑,我上次走的不是时候,风华未睹他就已经老了, “相国大人!” 身上染了少许血迹的滇王尤抄和他的夫人祝融翠羽也一道急走出来。 诸葛亮含泪道:“夫人、我儿,让你们受惊了!孟弟、贤妹,叫你们受难了。” “夫君,这要谢过孟弟和贤妹拼死相救。”黄月英搂着孩子,转身看着玉立一旁的孟赢溪哽咽道:“还有……还有我以前与你道过的赢溪,是她及时赶到,杀了屋内的恶人,否则……我们几人此刻只怕吉凶难测。” 贵为丞相的诸葛亮行出大礼道:“诸葛亮万恩拜谢赢溪先祖!” 一个自己敬重和仰望的伟人居然大礼于己,这叫孟赢溪恐慌得不行,她一步就飘移至人前,赶紧抬手释礼,“相国大人切莫如此,折煞赢溪了。” 一直低头的祝融雪茶晃眼见到亲人,她将双刀就地一扔,哭着跑了过来,“姐姐、姐夫,我寻得你们好苦。” 祝融翠羽惊听侧目,同样迎跑了过去,“妹妹!” 尤抄也见到了人,喜道:“哎呀,雪茶!” 姐妹俩紧紧相拥而泣。 诸葛亮凝重地环顾了四周,然后皱眉招手道:“大家先行进府,余后再叙。” 他转向马岱道:“众将士听令,此事涉及朝政和国之声誉,你们迅速清理现场。这一重案须葬灭于心,谁也不可对外人言及半句,若有违令者,斩立决,灭九族!” 众侍卫齐声回应:“遵命!相国大人。” 进府后,见到满地横七竖八惨死的士兵和侍人,诸葛亮忍不住凄然泪下。 他对遇害的属下致哀道:“唉……早应料到会有人暗下前来作梗,都怪我行事不周,疏于防范。是我的麻痹大意才导致今日的悲剧,亮愧对国家,愧对亡灵!” 侍卫总领马岱带着士兵们很快将外面的尸体拖入府中,然后取水出去冲洗血迹。 在心情稍微安定后,诸葛亮和夫人黄月英领着他们成年的女儿诸葛果、年幼的儿子诸葛瞻、以及成年的养子诸葛乔一同正式拜见孟赢溪。 诸葛亮先将人引至坐椅,然后突然带头行大礼,并作言道:“赢溪先祖在上,请接受诸葛全家谢恩一拜,祝赢溪先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孟赢溪见状大惊,来不及阻止,只好迅速下了椅子屈身挨地地抬手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都快快请起。” 这边还没消停,在旁边悄悄嘀咕着的三人紧跟着参合进来。 祝融翠羽领着丈夫和妹妹扑通跪地,她主言道:“炎夕火神先祖在上,请受儿孙们一拜,万谢先祖显灵保佑我们祝融族氏。” 孟赢溪惊得汗毛都竖立起来,她赶紧移地劝说,“哎呀!这是做什么?别拜别拜,赢溪受之不起,你们全都给我起来。” 搅乱过后,所有人都齐齐作请,硬是将孟赢溪奉入了上座才罢休。 祝融翠羽先前的话叫诸葛一家都糊涂了,黄月英不解地问:“贤妹此前还对着赢溪先祖使出飞刀,怎地突然间就改口称拜?” 面色尴尬的祝融翠羽,先对着炎夕火神先祖身欠一番,尔后才释语道:“罪过罪过,若非我妹妹细言,我竟不识炎夕火神先祖,还出手冒犯。夫人有所不知,我们祝融氏的祖先本就是火神赤帝,所以炎夕火神乃是本家先祖。” 越说越悬乎,孟赢溪听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这些都是祝融雪茶这个小丫头乱嚼舌头的结果。孟赢溪还道祝融雪茶已经不再误会了,想不到她居然是用假装相信来蒙混自己,真是好鬼灵的姑娘。 事已至此,孟赢溪也不愿多作解释,那样只会越辩越不明,反正自己不可能长留在这个时间和地点,于是她想想干脆应了所有的称谓算了,于是默不作声以待,但面上惭愧不已。 诸葛亮对着门外天空云思片刻,回身敬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赢溪先祖源于先秦本就叫人无比崇敬,不想竟然还是祝融族氏的火神,这又叫人感慨万分。恕亮直言,我本不信奉任何神灵,但唯独赢溪先祖例外。” 祝融翠羽好奇地打岔道:“不知相国大人因何信奉我祝融族氏的炎夕火神?” 黄月英礼敬孟赢溪后,代夫答道:“我还在姑娘时就与赢溪先祖幸遇,先祖当时就是这般模样,当下容颜依旧花貌,而我已被岁月蹉跎生老,直叫人感叹人神之别。” “哦……”众人唰地将目光聚集到孟赢溪的面上,她只得假作神寐状。 被叹顿的黄月英接着道:“赢溪先祖料事如神,不但暗中撮合了我和夫君的姻缘,还点明了我夫君的仕途归宿,真乃是句句应验,字字落实。” 诸葛亮忍不住礼过孟赢溪道:“赢溪先祖提前告之月英,说我将用木牛流马前来迎娶,此话应了;赢溪先祖又言我将追随刘备转战四方建立蜀国,这也应了;赢溪先祖还预言我将官封丞相,这又应了。所以亮心下信服,无不奉尊。” 神话并不真实,如果他们相信这些只会凭增妄念,后患无穷,如坐针毡的孟赢溪忽然睁眼叹道:“相国大人,莫被预言惑心,妖言可谈笑而不可迷恋,赢溪只是碰巧言中罢了。此事就此打住,谁也不准再提,否则我难以自容,只能一走了之。” 诸葛亮警醒道:“亮知错,请尊上息怒。” 孟赢溪的一语就封了众人的口,大家顿时显得无所适从,极不自然。 鬼灵精怪的祝融雪茶于静默中突兀地出声道:“丞相大人,可否放我姐姐和姐夫回去?” 诸葛亮看着这个小姑娘怔了怔,暂时没有回答她。 “雪茶,姐姐有话和你说。”祝融翠羽一把就将妹妹拉到屋外。 坐了一阵,孟赢溪实在不舒服,她也看出大家极不自在,于是便使话脱身,“今日之事悲喜交加,大家都需要静静心,我自己出去走走。” 在路过祝融雪茶身边时,孟赢溪小声道:“听姐姐的话,不许瞎闹。” 出门才不久,祝融雪茶就跑了追来。 “炎夕姐姐,我陪你。” 孟赢溪笑了笑,“好啊,诶……谈得怎么样?你姐姐和姐夫是作何打算?” 祝融雪茶有些不悦地掘嘴道:“姐姐说,她和姐夫要留下来,不走了。她说诸葛丞相是难逢的知己恩人,若不是他,姐夫早就死过很多次了。她还说了一大堆体恤百姓等等我不太明白的话,总之就是要留下来当蜀国人,唉……”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回去还是留下来?” “还没想好呢?我舍不得姐姐,但留下来又感觉没意思。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嫁人,呵呵……” “嫁人……你想嫁给谁呀?” 祝融雪茶红着脸扭捏道:“炎夕姐姐能帮我定夺吗?” 孟赢溪暗想:她和祝融雪茶一道前来成都,路上就没与什么男子纠缠过,她这么一说,那肯定是刚刚才对上眼的。祝融雪茶的性格可能随她姐,喜欢武艺和身材都出众的男子,如此判断下来,此人就显现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4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三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4 “哦……鬼精丫头,你是看上了诸葛丞相身边的人了吧?是不是那个本事不错,身材又威武的马岱?” “姐姐果然是神仙!嗯,如果能嫁给他就留下来,不然我就回去。舒悫鹉琻” “那好,我帮你问问,如果他还没成家,兴许能成。你这么聪明,人又漂亮,谁娶了你那是他的福气。” “呵呵……谢谢炎夕姐姐!” 两人因谈论此事而悦心,心情畅顺了许多,越行越远。一路笑走后,尽散了刚才的种种阴云眭。 [左将军府……] 回到府上,孟赢溪特意将黄月英找去花园闲话。 “黄夫人,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赠” 神一般的人物有求于己,这是何等的荣耀,黄月英礼道:“哎呀,赢溪先祖有话请讲,但凡月英所能办到的,绝不敢有半分推辞。” 孟赢溪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个人好当媒婆,想帮人联姻。” 黄月英一听,心情大为宽松,也笑了,“确实是赢溪先祖的行事风格,尊上想帮人联姻,那必定是佳缘,快说来听听。” “相国身边的那个马岱,他成婚了吗?” 说起马岱,黄月英显得心事重重,“马岱?他尚未成婚,此人先前有一个极中意的女子,唉……只可惜那姑娘在提亲前被夜入的强人侮辱,悬梁自尽了。马岱因此郁郁寡欢了两年,至今未娶。我猜尊上的意思,是想叫他纳娶祝融雪茶吧?” “哦……好令人伤心。”孟赢溪微有伤感地点点头,“黄夫人果然名不虚传,立刻便能想到是谁。祝融雪茶看上了马岱,所以我特意来求黄夫人成人之美。” 黄月英蹙眉道:“我也非常赏识马岱这个人,此人有勇有谋,异常的忠心,只是有一个缺点,他的脾气很倔。亮先后为他的婚事提过几个上好人家的姑娘,但都被婉言拒绝了,就不知道这个祝融雪茶能不能称他的心?” 孟赢溪也认为强拧的瓜不甜,虽然这很容易办到,“黄夫人试试看吧,倘若不行千万别逼娶,那样的话两人都不会幸福。” 黄月英顿感压力大减,“尊上真是通情达理,事不宜迟,月英这就问问他去。此事若是能成,于私于公都大有好处:一是她们姐妹俩有了伴,不容易寂寞;二是祝融家族有两位公主落定在蜀国,那边疆就更加巩固,几乎无忧了。” [左将军府大门……] 黄月英碎步赶到门口,只见那祝融雪茶在与足足高她一个头的马岱私语着什么,马岱虽然职责在身并不搭理她,但他的面容上却露出一丝爱慕的柔情。 马岱的性格黄月英非常熟悉,要是有讨厌的人无事纠缠他,就算不发作也必然是黑脸,于是心中的担忧顿时落地。 她笑喊:“马岱,进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是,夫人。” 马岱撇下祝融雪茶径直走来,祝融雪茶则失落地在旁边转悠,不时还偷偷地行以观望。 黄月英凑耳悄声道:“马岱,你可中意眼前的这个姑娘?” 马岱没想到黄夫人叫自己过来是专门说这事,一时哑然。 黄月英见他似乎在犹豫,猜到有戏,于是刻意戳伤疤地用话赶他,“祝融雪茶姑娘不但生得漂亮,还拥有一身的武艺。你随丞相行军打仗一出门就是数月,届时根本不用担心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恶徒敢上门欺负她。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祝融雪茶姑娘她可是滇国大部落的公主,身份高贵不说,你娶了她等于是为国安邦,为丞相解忧。” 这番话重重地切中了马岱的要害,他听得满心欢喜,但却又暗带担忧,“回夫人,祝融雪茶姑娘好是极好,可我马岱仅是一介武夫,实在配不上人家。” 黄月英大喜,“祝融雪茶姑娘可是很快就要回去了,你娶还是不娶?给个痛快话!” 马岱喜欢天性活泼,行事泼辣的姑娘,他原先相中的那女子就是一名在村中极其耀眼的女鼓手,性格很飒爽,而后来丞相推荐的几个女子都是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他当然不爱了。眼下的情况决然不同,这个祝融雪茶不仅人长得面赛芙蓉,身具功夫,性情更是风吹杨柳,畅爽无比,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最佳伴侣。 遇事沉着的人慌了起来,“娶,我娶!还望夫人搭桥去说服祝融雪茶姑娘,马岱这里先万谢夫人。” “呵呵……”黄月英笑得满面桃花,“此事就包在我身上,行了,你回去吧。” “是” 马岱回身走去,他与祝融雪茶含情地对望了一番,心中美得不行。 “诶……等等。” 黄月英故意大声道:“马岱,你叫上祝融雪茶姑娘,两人同去巡视一下后花园,以防有人翻墙进入,再次暗中作梗。” “遵命,夫人。” 马岱领情地滋润微笑,祝融雪茶听到黄月英的喊话,哪里等得马岱主动来招呼,她急不可待地自己就跑了过来,然后嘻笑着拉拽上意中人的胳膊去了。这下子把马岱美得晕晕乎乎,差点就红了脸。 孟赢溪独自在花园中漫步,忽然见到这一对欢笑着进了后花园,于是知趣地悄悄绕着躲开。 她暗下慨叹:“黄月英不愧是诸葛亮的贤内参,好有本事,才几分钟就将事情给基本落定了。” 事情有了清晰的眉目,黄月英紧接着就将诸葛亮、孟获和祝融翠羽召集会面,大家一起商议此事。佳缘来得太突然,叫众人惊喜万分,竟将伤心的惨案阴影暂时扫去,顷刻间笑声朗朗。 后花园已经不方便停留了,孟赢溪就从林荫处折回大堂。她在路道上听见了从内屋传来的笑声和大家的言语,知道大功告成,于是跟着欢欣不已。 “呼……” 一个影子从墙外飞入左将军府的房顶,那人身手之快前所未见,简直可以紧逼孟赢溪。 “有刺客!” 孟赢溪运功喊了一声,急追过去。 有刺客这一声是运用了[逆血吼],整个左将军府的人全都听到了。刹那间,大门外的所有侍卫都冲进来,前去保护丞相。 此人进入左将军府后好似撼天狮子下云端般直落大院,明明白白地矗立在那里,如青山一样巍然不动。他是一个皮肤黝黑,年届不惑的道士。 孟赢溪一个晃移堵在了诸葛亮所在房间的门口,“唰唰”几下,侍卫们抽刀将人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紧急赶到的马岱怒呵道:“给我拿下!” “是” “哈哈哈哈……” 那青衣道士突然大笑起来,围住他的侍卫们得令后才扑出两步就再也不能动弹,他们全都被力道给逼住了。 马岱从未遇过如此可怕的人物,他惊出了浑身冷汗,一把便将身旁的祝融雪茶扯到身后遮护着。 诸葛亮和屋内的其他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孟赢溪的身后,他们也被眼前的状况给惊住了。 孟赢溪观察了他一番,暗道:“此人的功力竟如此深厚,只怕是我所遇过的最强之敌。” 青衣道士恣意笑道:“区区几个凡肉之身岂能奈何得了贫道?哼……放肆!” 他话音一落,众侍卫皆被震出圈外,倒地呻吟不已。 诸葛亮拨开孟赢溪的手,踏前一步凛然道:“请问道长尊姓大名,此番前来亮府有何指教?道长若无顾虑,不妨直言相告。” 这道士根本不屑作答,他反问道:“阁下可是诸葛亮?” “正是” “哈哈哈哈……” 青衣道士又笑,“如此甚好,省得贫道四下寻找。胡阳此番前来,乃是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孽障。” “大胆!” 马岱欲提刀跃入,不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拦下来,他寻迹一瞥,这力量是来自被大家尊而又尊的赢溪先祖。 孟赢溪强力将诸葛亮拽到身后,笑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道士不修身,妖精也翻身。今日就由我这个千年老妖来会会你这个降妖除魔的臭道士!” 她又道:“大家请避一避,妖精与道士斗法,动静小不了。” 众人已经领教过黑脸道士胡阳的厉害,不敢再逞强,纷纷知险而退。 青衣道士被眼前这个花容月貌,自称妖精的女子弄得有些傻眼了,他皱了皱眉头,“呼”地一掌突袭而来。 孟赢溪见状也一掌回了过去。 “砰” 两人同时晃了晃,心中都大惊!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5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四章 逆血三国——祝融雪茶 5 孟赢溪震惊对方的内力居然与此刻拥有六层逆血功力的自己旗鼓相当,她凝神道:“呵……臭道士,有两下子啊!” 青衣道士胡阳自命天下第一的武功,不想今日却棋逢对手,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这简直是大煞威风,令他颜容尽失。舒悫鹉琻 胡阳白脸又白眼地咒道:“臭妖精,你也不俗,想必确有千年的修行,真叫贫道开眼了!” 只见青衣道士的道服从上到下鼓了起来,他大呵一声再次递出双手出招袭来,这是他的绝技[冰火混风掌]。 全神防备的孟赢溪预先就手形柔转前探,凝聚好了逆血功力。此刻她依三角形紧扣坛口,虎口国撑,劲意贯指,对准道士刚脆清晰地激力一抓眭。 [冰火混风掌]对[逆血爪]! “嘭!” 震耳的音波暴出,院子内狂风乍起,孟赢溪和胡阳都禁不住倒退了几步。两人一稳住身形后,尽都暗下佩服对方那不凡的身手赠。 经过两次全力拼杀的交手,两人发现大家的水平相当,相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气氛也变得很怪异,甚至有些叫人发笑。 “好家伙!臭道士,你使的是什么功夫?颇为了得啊!” “冰火混风掌!臭妖精,你使的又是什么功夫?” “逆血爪!呵呵……接下来本妖精要使[逆血吸],我看你要如何应付?” “逆血吸?哈哈哈……巧了,本道士正好有一招叫[逆天吸],那咱们就[天吸]对[血吸],会上它一会,看看谁的修行深。” “你来吧!” “你来呀!” 互相挑衅完以后,双方猛地一个对冲,抵掌而击。 两人当真吸在了一起,并发出“嘶……吱……”的奇怪声音。 孟赢溪主动叫道:“臭道士,我们的功法一样,白费力气,换招吧!” 胡阳冷哼道:“臭妖精,你说的没错,那就换好了!” “砰” 双方弹开了,因为谁也吸不了对方的内力。 孟赢溪与胡阳一唱一和,两人半开玩笑似的打法非但没有引来众人的发笑,相反带来的是更多的隐忧:一旦赢溪先祖落败,无人可挡这个名叫胡阳的道士。 祝融雪茶在外围远远地蹦跳着喊道:“炎夕火神姐姐,别和这个小胡子黑山羊闹了,用咱们祝融家的神术打败他,熠熏神火烤山羊!” 胡阳听罢气得胡子小跳,眼珠子骨碌乱瞪。 孟赢溪被祝融雪茶的打趣逗乐了,她痞道:“喂,臭道士,你还有新招吗?道来听听。” 胡阳已经把毕身武学和盘托出了,他哪还有什么新招?只是这行武之人在气势上千万不能输给对手,这是对决的大忌。 暗下无招,自己在口头上可绝不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胡阳冷笑道:“想见新招式还不简单,打了便知道。” 人撒慌时心跳就会失常,关于这一点,孟赢溪熟之又熟。胡阳的话口中没有破绽,但身体却给出了答案。 孟赢溪知道此人很难对付,于是想利用胡阳眼下的弱点来震慑他,使他心虚,人一旦心虚,那就失去了气势,如果气势没了,武功自然会在不经意间弱下几分,那么自己的胜算也就会相应增多出几分。 祝融雪茶口中的“炎夕火神”用很得意的神情蔑视道:“小气鬼,连招式都不舍得说。且听本火神来报报尚未使出的功法,本神的仙法众多,有[逆血悬]、[逆血易]、[逆血挂]、[逆血吼]、[逆血万羽掌],呵呵……最最重要的一门功法与臭道士有关,它叫[逆血碎扒道士皮]!” “呜……” 孟赢溪话未说完就一手吐出逆血劲道,一手采用逆血吸地飞速旋转起来。她的速度太快,完全不辩是人、是神、是鬼、还是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只见这个巨大的陀螺带着龙卷风和奇怪的“咔咔”声扑向青衣道士胡阳。 胡阳尽管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哪里见过这种莫名其妙的妖怪武功,他一时间慌得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只得毫无章法地浑力去乱打。 地面在颤抖、在碎裂,院中的小树顿时朽倒,恐怖的谐振发生了! 大陀螺周围的所有物体在瞬间既被拉又被推,全都震颤起来,这种高频率的谐振发挥出了它那非常大的破坏力——振烂,粉碎! 任凭胡阳有着登峰造极的武功,但也受不住阴阳力量交替引发的高频率谐振,他在交手的瞬间便被震晕过去。 孟赢溪此举意在迷惑敌人,她生怕这[逆血碎]依然伤不到他,于是出其不意地突然将吐出逆血劲道的左手也改为逆血吸,变成了逆血双吸。 她的这番精心计划,无意中将临死之人数十年的功力尽收自己体内,胡阳的内力相当于孟赢溪的六层逆血功力,虽然两人在搏杀中各自消耗了一部分,但加起来仍旧还有十层有余。 左将军府的上下眼见赢溪先祖化身的这个陀螺忽地发亮,如太阳一般散射出光芒。此时天色已昏暗,这份神一般的光芒显得异常刺眼。 紧接着,这个亮闪的火球箭飞而去,渐远渐高,消失于府南那浩瀚而又暗墨的天际,她的离去真的形同火神,这情景对于祝融氏而言,火神不是神话。此道火般的轨迹不光震惊了院中人,大半个成都城的人都看到了它,以至于竟留载于当地史册,此景被言之“星神回天”。 与此同时,三国时代绝无仅有的武学奇才,武功天下第一的青衣道士胡阳“扑通”倒地,他死了,但没有骨碎。此人因何要杀诸葛亮,是自愿还是受人驱使?眼下已经无法断定,以后更不可能获得诠释,它成了永远的不解之谜。 “炎夕姐姐……炎夕火神……!” “赢溪先祖……!” 两家人失声呼喊,但她义无返顾地永远去了,就如同星神飞回了她所在的天庭,赢溪(炎夕)成为左将军府里众人心中最大的谜雾和念想。 【后记】此后,祝融雪茶嫁给马岱,留在了益州成都。诸葛亮随后大量起用当地少数族的上层分子,把夷人渠帅移置成都为官,孟获官职为御史中丞。 南方因孟获、祝融翠羽、祝融雪茶此三人的存留而大定,南中大量的牛马特产被用来充实蜀国的军资,使得蜀国国力大增。 公元227年三月,诸葛亮向刘禅上《出师表》,表明心迹,发兵沔阳,准备北伐。 公元228年春天,诸葛亮率领大军出汉中,开始第一次北伐。期间和魏军互有胜败,但多数因运粮不继而无功而返。这一年,养子诸葛乔病故。 公元234年,诸葛亮在第五次北伐中,与魏大都督司马懿战于五丈原时病重,临终前推荐蒋琬、费祎作为后继。他于八月逝世,享年五十四岁,归葬定军山勉县的武侯墓。 诸葛亮临终前授命于马岱,袭斩魏延,马岱不辱嘱托,成功地完成了使命,官至平北将军。 诸葛亮死后,黄月英悲痛万分,也很快病逝。 黄月英和诸葛亮的长子诸葛瞻于景耀六年冬率兵迎战魏军,战死棉竹,终年37岁,算是一个忠烈人物;次子诸葛怀无欲权贵,在家乡务农,种植桑树。 诸葛亮最宠爱的女儿诸葛果因受赢溪先祖的强烈刺激和影响而性情大变,以至于她干脆不顾家人的劝阻,诚心在成都西南的有朝真观(即乘烟观)内修行。 诸葛果她虽然生得非常美丽,却终身未嫁。不过,赢溪先祖的事情,被她记载入书留存下来,后人因《仙祖记》一书以为她也跟着赢溪先祖成仙升了天。 祝融氏也遗留有史书,名为《炎夕传》,该书为祝融雪茶所著,其记录的事情与诸葛果所记录于经书的内容惊人地一致,包括左将军府内所发生的隐秘事情。 为了怀念炎夕火神化身归位的日子,孟获命族人设立了燃火的节日,也就是彝族的火把节。 农历六月二十四日,北斗星斗柄上指,在这炎夕火神离去的时刻,彝语支的族人都要过火把节,火把节又叫星回节,俗有“星神回于天而除夕”之说,喻意炎夕火神完成使命回天。这一天相当于彝历的新年,因此又称作过大年。 当夜幕降临后,彝人们挥动火把,成群结队绕村串寨,翻山过田,互相往对方的火把上撒松香粉,打火把仗,满山遍野照耀得如同白昼。照彝族的习俗,在火把上撒松香粉,使火把“嘭”地腾起一团绚丽的火花,并扬起一股香气,以表示炎夕火神击败邪恶,代表一种美好心愿。 可惜这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孟赢溪她自己并不知晓。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逆血西晋——绿珠 1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五章 逆血西晋——绿珠 1 [时间:西晋;地点:白州,博白,双角山……] 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舒悫鹉琻红日初升,高仰的双角山呈墨蓝色。时间缓过,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笛声徐徐,清脆悦耳的曲子好似和煦的春光吹拂着小河,河水忽然被一朵巨大的浪花所牵动,一个女子从水中跃出,穿入到林中。 笛声嘎然而止,接着传出女子的呼救声,很短暂,马上就悄然无声眭。 陶醉在丰水凭川结,霜露弥天凝的山色与音乐中的孟赢溪心里一突,迅速赶过去,“发生了什么事?这吹笛的女子遇到野兽了吗?” 距离有些远,地点也模糊,好在孟赢溪的速度了得,听力更是上佳,她准确无误地切到了附近。 两个蒙面男子正急匆匆地行走在山林间,其中一人的身上还扛着位被捆了个结实的姑娘炸。 “站住!把人给我放下。” 这两个蒙面男子吓了一跳,回头后却大笑起来,“哟,大美人!怎地漏了一个?拿下她,帮主定当会大加褒奖我们两兄弟。” 说着,身上的姑娘已被放下,两个蒙面人兴致大发地提刀来取眼前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绝品美女。 “啊啊……” 孟赢溪才懒得和他们墨迹,转眼就将二人震飞出去。死不死的不知道,反正他们落地后不动也不吭声。 将人松绑,并揭开遮面之布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布衣女孩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孟赢溪关心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孩哭跪,“谢女侠相救,梁绿永生难忘!” “梁绿姑娘快快起来,不必如此,见难施救乃是赢溪应当做的。” 虽然这姑娘生得超凡脱俗,玉颜侔琼蕤,貌美堪称极品,但孟赢溪并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更想不起丝毫关于她的具体联系。 孟赢溪移步去揭开强人的蒙面,然后指着地上的人接着问:“梁绿姑娘过来,好生辨别辨别,看看可认识绑架你的这些恶人?” 梁绿怯怯懦懦地过来,认真地观察了一番,当看到他们身上的印记后不由得“啊”了一声,她确定道:“这两恶贼具体是谁不认识,但此二人胳膊和手背上的纹身却可表明身份,他们当是巫帮的人。” “巫帮?” “嗯……我没见过他们,但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巫帮的人身上都纹有长舌鬼。” “那就是说,你与巫帮没有过节。” “没有,家人也没有。” “哦……知道了。你独自回去依旧不安全,往前带路,我护送你回家。” “谢谢赢溪女侠,若是没有你,梁绿……梁绿恐怕极难活于世上了。” 梁绿说着说着,眼泪又禁不住流出来,哭成了个泪人。 孟赢溪宽慰道:“无事了,无事了,别怕。赢溪我帮人帮到底,为了杜绝后患,送你回去以后,我跟着就把这个巫帮的情况查清楚,如果有必要,一定把他们灭了。” 梁绿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刚才的笛声是你吹奏的吗?” “嗯,我从小就喜好乐器和舞蹈。” “吹得真好听,尤其是在这林中,远远听着仿佛是仙界的天籁之声。” “姐姐甚夸了,倘若你真爱听的话,等一下我寻回笛子后吹予你听。” 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最初被绑架的地点,梁绿找到了她心爱的笛子以及遗落的那一筐草药,梁绿十分仔细地将洒落出的一棵棵阔叶小草拾了放回到背筐里。 孟赢溪恍然大悟道:“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独自上山,原来是寻药材啊!家中谁病了?” “是家父病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天天来山里。今天意外地找到了许多还魂草,我一高兴就吹起笛子,结果不小心引来了强人。” 梁绿背起药筐,心情又有起色,只见她美目扬玉泽,馥馥芳袖挥,笑而抚笛带路,孟赢溪跟在后面,享受不已。 [双角山,绿罗村,梁家……] 孟赢溪跟着梁绿进入到她那破旧的茅屋,这房子看上去摇摇晃晃,似乎只要一阵大风袭来便可将它刮倒。 梁绿卸下背筐来到床前,她对瘫痪在床,半睁眼,连话都不能说的父亲道:“爹,绿珠回来了。今天我又采到了还魂草,马上就去给您熬药。” 旁边的人差点惊出声,她的心思顿时起波澜:“绿珠!她自称绿珠……怪不得她淑貌耀皎白,窈窕多容仪,我这只怕是来到了西晋!但愿是她,而非巧合。” 绿珠又道:“爹,我身边的这位赢溪姐姐是个游侠,功夫可厉害了,她今天于强人手中将被绑的女儿救下,赢溪姐姐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 梁正的喉咙咕噜了几下,似乎在道谢,可惜就是说不出话来。 孟赢溪赶紧上前对绿珠那病重的父亲梁正打了招呼,叫他安心养病,并祝福他早日康复。尔后她和绿珠两人一同出了屋子,到院中熬药。 “梁绿妹妹,你为何自称绿珠啊?” “呵呵……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博白人在口头上习惯于在小字后面加个珠字来称呼所以我的小名就叫绿珠。”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叫呼你绿珠好了,这样比较亲切。” 绿珠笑面如花,“嗯” “诶……绿珠妹妹,怎地不见家里的其他人?” 绿珠眼神一暗,“我娘三年前就病去了,家中就只剩下我和爹两人相依为命。” “哦……” 孟赢溪心酸得不好就此再多说些什么,她想到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去弄清楚先前的那个巫帮是什么来历,于是她起身对绿珠说要去打听一下巫帮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绿珠感谢地目送人离开,然后继续守熬着草药。 出门以后,孟赢溪就四下向村民们打听巫帮的具体情况,可惜大家都说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她又去邻近的村子去询问,结果还是枉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 寻而无果,于是她只好又转回来。可是情况大为不妙……熬好的满满一碗药水搁在地上凉着,而绿珠她人不见了!再到屋中一看,她那瘫痪在床的父亲也不见了。 药一口都没喂,这情形再明了不过,肯定是自己离开刚不久,她就被人掳了去。 孟赢溪赶紧去问左邻右舍,知道了些眉目,他们说看到有一帮骑马的刀客前来将绿珠和他爹都带走了,这些人可能就是她先前打听的巫帮,因为他们个个的手背上都纹有长舌鬼。 孟赢溪后悔万分,暗暗叫苦不迭:“糟糕!明知绿珠有危险,我不该离开的。” 此时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去追人。好在进出村子的小路只有一条,孟赢溪即刻飞速去查找。 天干地硬,马匹没有留下足迹,当追至官道时,孟赢溪着急不已,因为道路是南北走向,她不知该去往何方? 静下心来回忆了好一阵,孟赢溪终于想起绿珠跟随的人是石崇,他好象是住在荆州,于是她在原地等待良久,在询问路人荆州的方向以后,便行向此地。为了留存打斗的功力,她没有极速而行,竟走了三日才抵近目的地。 [荆州附近……] 行在路上的孟赢溪远远听见前方有搏命的撕杀声,她急急赶了过去。 靠近以后,眼见四辆运载货物的马车停在路边,原来是遭到了数十名蒙面强盗的打劫。货主方有十数押送护卫,双方正杀得你死我活,互有死伤,但强盗人多势众,明显占了上风。 “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大白天的竟然有如此多的强盗明目张胆杀人劫货。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孟赢溪气不打一处来,她飞身而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逆血西晋——绿珠 2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六章 逆血西晋——绿珠 2 “砰!”七八个蒙面强盗惨叫着飞了出去。舒悫鹉琻 “喀嚓!”五六个蒙面强盗声音都惨不出来就变了形,***后缩成大肉丸。 “啊……有妖精!” 瞬间就挂掉了一半的人手,简直是恐怖之极。强盗这边被这个身形妙曼,面容妩媚突然穿插进来的怪女子吓傻了眼。货主一方也面容失色,老天爷!这女子使的是什么鬼招数? 发现势头严重不对后,领头的匪首咧口大喊:“撤!弟兄们快撤!眭” 强盗们训练有素,进攻和逃跑都形同一人。女妖精不想放过任何一人,于是她飞身而起。 “轰隆!” [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一祭出,满目疮痍,连半个活物都寻不到了斋。 货主和存活的几个押送护卫战战兢兢地盯着这个雷母一般的女妖精,他们不知道她是敌还是友,全都面上煞白无血色,手脚也抖如筛糠。 孟赢溪一眼就看出自己吓到人了,于是开口道:“诸位莫怕,我是见不得光天化日有恶人当道,才出手相助的。” 听到对方的宽心话,货主与随从们这才将憋得紧绷的身躯松解,长吁一气后脸色迅速回转。 老貌的货主行出大礼道:“在下欧阳平,多谢女侠仗义搭救,不然老朽一行定当命丧荒野,身家货物也将被巫帮的恶贼掳了去。” “什么?你说他们是巫帮!” 孟赢溪身形一飘,去旁边揪起数个死人查看,他们的身上和手上果然有长舌鬼印记。 她懊悔不已,暗道:“哎呀!糟糕,我怎么将他们全杀了?应当留一两个活口来盘问绿珠下落的。” 货主欧阳平几步走来,作揖道:“敢问女侠如何称呼?好叫老朽铭恩记德,女侠日后若有所需,欧阳平定当回报。” 孟赢溪浅笑,“我叫赢溪,欧阳先生不必挂怀。说起来,赢溪确有一事须请先生帮忙。” 欧阳平面露喜色,“哦……赢溪女侠请讲。” “先生可知这巫帮所在之地?” “嘶……”欧阳平为难了,“这个,请恕老朽确实不知。不过……要想打听也不难,女侠可去一个地方试试。” “何地?” “春意阁!” 孟赢溪疑惑了,“春意阁?这地方怎地听上去象是勾栏院。” 欧阳平小心释道:“正是勾栏院,巫帮之徒打劫得了钱财必然要寻春,而春意阁乃是荆州首屈一指的勾栏院,那里必然会有巫帮的踪迹。” 孟赢溪听罢立刻就走,她辞别道:“谢欧阳先生提醒,赢溪先行一步。” “女侠请留步!” 欧阳平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愧容道:“微薄心意,实在不足谢恩,还望赢溪女侠笑纳。” “不必,老先生还是留着安恤随从为上。” 欧阳平诚意劝她:“春意阁须用此物方可叩门使鬼,女侠切莫推辞。” 孟赢溪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她犹豫再三后,难为情地收下了。 [荆州,春意阁……] 勾栏之地尽是好色之徒,为了不被男人***扰,孟赢溪是变身老妇人后才来到门口,放眼看去,这春意阁是一个豪华精致的雅舍,档次极高,不愧称首荆州。 老妇人压了压情绪,穿过看门的几条壮汉,抬脚直接踏进去。 “哎哟,夫人,您找谁呀?” 还未等人开口,门口的姑娘就热情地招呼了。 “找我儿子!” 见老妇人的衣服是丝绸的,闻身上还着了极品香物,她们猜想她即便不是富豪人家,也属衣食无忧之大户,姑娘们不好得罪她,会意地偷偷笑了笑。 一位姑娘道:“夫人,请问贵公子如何称呼?我们帮您叫人去。” 孟赢溪见到几位男客进来,她把注意力集中到观察上,于是应付地信口胡编道:“好啊,帮我把四公子找来。” “啊……四公子!” 姑娘们顿时一惊一乍,很是慌张很是古怪地重新打量这位夫人。 孟赢溪根本没想到自己胡乱编出的名号还能吓着人,她也跟着一怔。 看这些勾栏的表情,四公子当是个厉害角色,难说就是巫帮的人。孟赢溪心想:管他是不是,先看看再说。 “怎么?还不叫人去!” “是!夫人,我们这就去寻。” 姑娘们一轰而散,有些躲避的味道。 不大会儿工夫,风度翩翩的四公子出来了,他斯文地摇着把扇子,身边还跟了两个佩刀的行武随从。 “我娘呢?我娘在哪?” 众姑娘着实奇怪了,他娘不就活生生地站在跟前吗?瞎子啊? 孟赢溪瞅了瞅这个所谓的四公子,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印记。可是她目光一偏向此人的行武随从,看见了露出小半的长舌鬼印记。 她喜上眉梢,“我儿被姑娘戏傻了吗?还不快跟为娘回去!” 话说着,[逆血吸]就此发出,风流倜傥的四公腿脚顿软,被轻拎着就往外走。 他两个行武随从瞪着大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们知道主公的老娘是谁,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妇人,但主公完全不知声,也不反抗,乖得跟条摇尾巴狗似的。 主公既是如此这般,这二人实在不便发作,只得捡起主公失落的扇子,貌似顺从地腹骂着跟上。 春意阁地处人来人往的荆州闹市,孟赢溪不方便行事,走出很远才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回头看了看恶狠狠紧跟的两人,心想,上次疏忽了,这次可得留着他们,多一人就多一个回答。 “喀喀!啊……啊……” 孟赢溪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使出[逆血挂]拴死了后面的跟班。 “四公子,我问你,你们把梁绿姑娘弄哪去了?” “……” 这位四公子口水淋漓地翻了翻白眼,只是颤哼,半句话都没有。 “装什么死样?快说,否则老娘杀了你!” “……” 还是只有颤哼,看着人要死的样子,孟赢溪知道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于是将这瘫子丢到了地上。 老妇人转向被力道拴住的两人,功夫还算了得的他们被可怕的无形锁吓傻了,满脸的恐惧,忍住骨折般的巨痛不敢再作声。 “我问你们,这位四公子是什么人?梁绿姑娘哪去了?” 这两厮吓破了胆,不敢造次,“回……回夫人,四公子是我们巫帮的帮主,梁绿姑娘不在本地,她被帮主献到他义父那里去侍奉。” 孟赢溪心下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这巫帮如此厉害,白日里都敢在官道杀人越货,可帮主怎么这般孙子,白白净净的不说,好象就连基本的武功都不会。 “你们所说的义父是谁?” “荆州刺史,石崇大人。” 胡乱的猜想不幸被言中,孟赢溪暗下惊呼,啊……果然是他! 老妇人的声音中带出了杀气,“我再问你们,石崇既为荆州刺史,为什么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此地不就是荆州吗?老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夫人饶命啊,老夫人请饶命!石崇大人有座别馆在河南金谷涧,人是送往那里的,所以小的们才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 “哦……原来如此。” 孟赢溪想到如果要去河南金谷涧,必须得有领路人,因为这地方可能不为常人所知,再有就是,自己要想不开杀戒正大光明地进入到里面找绿珠,还得仰仗眼下的这两人。 只见老妇人往四公子的身上搜了搜,取出了他的钱物,然后收回[逆血挂]。 无形锁一去,巫帮帮主的两个贴身保镖终于得缓了口气。锁是解了,但他们不清楚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于是齐齐“扑通”下跪求饶。 “嘭” 四公子的钱袋子被丢到了二人的面前。 “这些钱归你们了,老娘也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必须要为我帮一件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逆血西晋——绿珠 3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七章 逆血西晋——绿珠 3 巫帮保镖跪道:“请老夫人明示,小的定当遵命,决无二话。舒悫鹉琻” “很简单,备辆马车,然后载我去河南金谷涧,事情一办完你们即刻便自由了。” “遵命!谢夫人再生之大德,小的马上就去办。” 这件事情办起来并不难,两个保镖感激涕零地磕了三个响头,并大谢不杀之恩后颤栗地起了身。 得以侥幸活命的保镖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帮主,宽慰心喜地卑身道:“四公子的马车就在春意阁,有请老夫人移步随行。眭” 马车从春意阁的后院行驶出来,孟赢溪笑了,不错!还是双驾的大车。她坐进去再一看,嗬……连软床和案桌都有,奢华无比。 这一趟,孟赢溪算是极享受了! [两日后,河南金谷涧……斋] 驾车的巫帮保镖怕暴露叛徒的身份,他们将车远远地停下。 “夫人,地方到了,您看我们……” 孟赢溪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下了车,然后开口道:“回去之后立刻退出巫帮,再不得为害百姓,否则一样杀了你们!” 两人慌道:“遵命,夫人。我等回去以后便携家人离开荆州去往它处,从此小心营生,不敢再入邪门歪道。” 老妇人点点头,“嗯……去吧!” 双驾大马车在激鞭之下扬长而去,片刻也不敢怠慢。 孟赢溪从半山坡的道口飞身直上山顶,再到树尖,俯而扫视这个号称为金谷园的金谷涧:极目远眺去,只见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远远就听得水声潺潺。 她极目慨叹:“嗬……这个荆州刺史真是会享受,如此规模宏大的度假之地恐怕仅次于皇宫,就是比他高几个级别的官员也造之不起。” 孟赢溪自己冷笑两声,“不过也对,石崇他明着是巫帮帮主四公子的义父,实际上自己就应该是巫帮的帮主,这么些年来应该抢夺了不少的财产。为官又为匪,官匪是一家,难怪巫帮能够肆无忌惮地纵横荆州。” 老妇人来到金谷涧的大门口,数个值守的官差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 孟赢溪不想生事,她将欧阳平赠予的那锭金子递过去,装作势利小人俗语道:“官差大人,贱民乃是梁绿姑娘的亲戚,适才听说她于近日追随了刺史大人,所以小民特意来拜访一下。” 这几个值守的官差互相挤了挤眼睛,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将金子收入囊中,然后会心会意地大笑看着她。 老妇人又道:“唉……不想绿珠这姑娘眨眼间就从乌鸡变成了凤凰,我们这些穷亲戚实在需要攀一下高枝,还望诸位大人体谅贱民,通融通融。” 拿金子的领头官差鄙笑道:“嗨,你们这些嫌贫爱富的亲戚啊……真是的,早些年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巴结。呵呵……进去吧!” 他转头命令旁人道:“康子,你领这位夫人进去。记住,得须先知会一声石崇大人,不然我等便要犯下失职之过,还扫了大人的兴致。” “是,遵命。” 这位名为康子的小官差咧嘴小笑,带着孟赢溪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这个用大量金子堆建出来的美景胜地。 这一天恰好是石崇大宴宾客的日子,因为今日是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结成诗社的周年纪念日,这“金谷二十四友”齐聚于此,无一遗漏,就连二十四友中最为权势之人,皇后贾南风之甥贾谧也来了。 这个皇宫贵族贾谧不光是因其父“偷香窃玉”之糗事而出名,他还是“金谷二十四友”的发起人和领头羊。可以说,没有贾谧,就没有“金谷二十四友”这个在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社团。这个社团几乎囊括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人物,如左思、潘岳、刘琨、陆机等。这些人的名字随便挑出一个都如雷贯耳,令听者为之一振。 (“偷香窃玉”注释:贾谧的父亲叫韩寿,是西晋权臣贾充手下的一个幕僚。韩寿办事能力强,人又长得英俊,风度翩翩,因此深受贾充器重。贾充在家里宴请宾客,韩寿总在被邀请之列。贾充的小女儿名叫贾午,当时正值春心萌动的年龄,暗恋上了父亲的这个幕僚,常躲在内室偷偷地注视韩寿。贾午的丫环中有一个人原是韩寿的奴婢,这个丫环了解小姐的心思,就暗中相助,让韩寿半夜跳墙进入贾午的闺阁和贾午偷情。此乃“窃玉”的由来。 韩寿与贾午相好的时候,他闻到贾午身上有股奇香,便询问缘由。贾午答道:这是西域进贡的奇香,香气袭人,经月不散。因为韩寿对此香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贾午就从父亲的房间偷出这种奇香送给情郎。此乃“偷香”的由来。 自己最亲信的幕僚竟然“窃玉”又“偷香”,这让贾充非常头疼。眼看女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只好面对现实,准了韩寿与贾午的婚事,不过有个条件,韩寿得入赘贾家。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贾谧姓贾,而他父亲却姓韩。) 金谷二十四友难得聚齐,于是纷纷敞开胸怀地把酒言欢来庆祝。 当小官差耳语禀明有客来访的情况后,石崇非但不恼,相反还挺高兴,于是他就口小声传唤这个绿珠的亲戚一道入席。 孟赢溪进到宏伟华丽的殿堂后,除验证了历史的记载,石崇却为美男子外,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起舞,被华服和金翠包裹装饰了的绿珠。因为孟赢溪改变了相貌,所以行舞中的绿珠虽然也观见了她,只略感似曾相识,却并未辩出人来。 因为歌舞正兴,于是老妇人只是远远地对正座上的金谷涧主人施了礼,石崇没有说话,很随意地抬手作请,视如可有可无。 老妇人观望了一下四周的满目奢华,然后静静地入末席坐下。她才一坐下,马上就主动过来一个穿着绚丽的锦绣,散发着兰麝的香气的侍女跪在旁边服侍饮食。这普通的侍女竟然口含异香,笑语侍奉间香气从风而飏,令人十分愉悦。 绿珠在美妙的丝竹声乐中翩翩翠盖罗,蹈节如集鸾,绮态随颜变,澄姿无定源。她的舞姿犹如零露弥天坠,芳草随风结,尽现粲粲妖容姿,灼灼华美色,叫人叹为观止。 舞曲终了,主宾们发自内心地击掌称赞。 石崇炫耀般地赞赏加命令道:“绿珠的《明君》一舞堪为韵美,恍若天仙下凡,何不以曲意承欢,为此舞笛奏一曲。” 绿珠怯容作礼,“是,贱妾遵命。” 悠扬婉转的笛声随之而起,忽若羽旗栖琐鸾,忽若玉衡吐鸣和,又忽若飞阶蹑云端,轻轩垂紫霞,垂影沧浪渊。佳人抚笛瑟,直叫人遐想无边。 笛声一止,金谷二十四友再次发自内心地击掌称赞,把酒豪饮。 金谷众友被勾得雅兴大起,不少人当场即兴赋诗,赞人、赞舞又赞曲,于是石崇对于拥有绿珠一事十分得意开怀,笑得那是人震声颤。 孟赢溪也深深地沉入这番美好的意境中,暂时行坐观望。 石崇主话道:“绿珠,耳闻令尊梁正不但善于音乐,他还是村中唯一的私塾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女。绿珠可否如我金谷二十四友一般,当场编歌献唱?那个,那个……歌目也叫《明君》,算是歌、舞、唱三全满彩。” 金谷涧主人石崇的话音一落,他自己大笑不已,而金谷众友更是加以喝彩捧奉。 温顺的绿珠又怯容作礼,“是,贱妾遵命。” 孟赢溪暗暗焦虑,这个石崇只要自己高兴,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难为绿珠妹妹了。 绿珠果然是才情非凡的奇美女子,只见她垂目念想了一阵便开始歌唱,喧闹的金谷二十四友顿时静声。 她戚戚忧思深:“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妩媚动人的绿珠唱出了凄凉婉转的词意,但曲调却并不煞欢快的风景,真是文字底蕴深厚,乐理也精湛。 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声,孟赢溪自己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她完全被眼前这个才艺色三全的绿珠震撼了。 石崇终于放过了绿珠,转而换她人上场歌舞,不过他却命她于已跟前侍酒。醉眼朦胧的石崇似乎忘记了绿珠有亲戚来访一般,根本就不叫绿珠去招呼。 贾谧有七分醉了,忘却了忌讳,竟然出卖另一攀己之友的私话用以打趣。 他傻笑言道:“齐奴可知王恺对你有嫉妒?” 石崇与王恺素来不和,于是两人竞相争豪以较高下:王恺家中洗锅子用饭和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为了炫耀,又在他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石崇知道后,用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五十里屏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 正因为如此,石崇对有关王恺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他浓色道:“哦……此人有何嫉妒为弟之事,还请长渊兄明示。”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逆血西晋——绿珠 4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八章 逆血西晋——绿珠 4 贾谧歪着头痞瞥石崇,干笑了几声后,卖关子似的缓顿道: “王恺这嫉妒之事有三:其一,众所周知,豆粥是较难煮熟的,可你想让客人喝豆粥时,只要吩咐一声,须臾间就热腾腾地端来了。舒悫鹉琻 “其二,每到了寒冷的冬季,齐奴的府中居然还能吃到绿莹莹的韭菜碎末儿,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此事不单他王恺嫉妒,就连为兄也嫉妒,哈哈哈……” “其三,齐奴的牛从形体、力气上看,似乎还不如王恺府上的,可说来也怪,王恺说他上次与你一块出游,在争抢着谁先进洛阳城时,你那瘦弱的牛竟然是如快马般疾行若飞,竟然远远超过了他那健壮的牛。” 石崇听了笑得不行,众友也非常好奇此三事,叫他赶快透底,否则便不轻易饶他睃。 在众人的强求下,石崇不好隐瞒,于是他在得意之余,饶有趣味地顿句解释,以吊胃口。 “说便说,兄弟之间齐奴无事可隐瞒。这其一嘛,豆是非常难煮的,对!无错。但只需事先预备下加工成的熟豆粉末,等客人一到,先煮好白粥,再将豆末投放进去就成豆粥了。” 众友瞪眼点头称道,孟赢溪暗笑他有些小聪明鸲。 “说说其二,这事乃是齐奴讨巧。呵呵……所谓的冬韭菜不过是将晾干留存的韭菜根捣碎,然后掺在麦苗里,韭菜与麦苗本就形似,一经翻炒加工,就更加无法识分,一般人辨别不出来,当然误以为是鲜菜。” 大家笑他一肚子的鬼点子,陆机夸道:“难怪令尊石苞在临终前将自己的遗产分配给诸子诸孙,就唯独不分给你齐奴,原来令尊对你是信心满满,认定齐奴之才足可白手立业呀!” 石崇美美消受了一番,再道:“这其三就小有名堂了,我的瘦牛车总是跑得快,其实那是因为驾牛奴役的脾气不好。” 见大家眼巴巴地候着下文,石崇干脆故意喝酒来顿话,“这帮混奴性子野,对牛这畜生根本就不体恤。我只是命他们赶快加速,赢了有赏,哼……结果他们暗下用刀尖来扎牛屁股。” 众友的暴笑声打断了他的话,石崇乐得于留了个包袱,“诸位想想,这牛一旦要是拼上了命地逃跑,它还会输吗?唉……这帮无脑子的奴役,牛车争先赢是赢了,却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哼……这帮混奴也不考虑考虑后果,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妥当,会不会把车上我这个正值英年的主子给摔死了去!” “金谷二十四友”齐声放笑,有数人直接笑了四脚朝天地翻倒去后面抽风。绿珠和孟赢溪也被他的此番话逗得开心,具都掩饰不住笑声,随着大家齐乐。 吃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珍禽异兽美味,再加上堪为上乘的美酒,久无盛食的孟赢溪肚子似乎有些不适,于是她急急起身,呼身边的侍女带她去寻厕。 穿过彼此相连的宏丽室宇,侍女将她引至一个华美的房室,里面陈设有极讲究的绛色蚊帐大床,以及垫子、褥子等,两旁还有十数位穿着锦绣,打扮得艳丽夺目的婢女捧着香袋等待侍候。 孟赢溪以为侍女听错意,带错了地方,于是她无奈地笑道:“姑娘,老身乃是入厕,你怎地将我引到了内室?” 谁知那侍女歉身道:“夫人,这里便是内厕呀。” “啊……” 孟赢溪顿时感慨万分,不敢相信似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副吃惊的面孔进去了。 进去之后,老妇人再次慨叹,这石崇的厕所修建得华美绝伦,甚至还准备了各种的香水、香膏给客人洗手、抹脸。 老妇人入厕出来,婢女们拿着一件华服将人围住,并上手帮她解衣。 孟赢溪万般不解,“姑娘,你们这是拿老身做何?” 婢女们卑身释道:“夫人,入厕之后须得更衣,否则不可出去,以免不洁之味带至它房。” 为了不叫这些下人们为难,老妇人只得无奈地依规矩行事,“哎哟……真是讲究!好好好,更衣便更衣。” 上个厕所都弄得人心惶惶,十分不自在,孟赢溪腹咒着回去殿堂。 石崇总算注意到了行走归位的老妇人,他知道今日须得昼夜声色相接,“恒舞”尽兴,这绿珠反正也无法共寝,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于是装出一副恍然顿悟的神色道:“哎呀,看我这记性。绿珠啊,你有亲戚来访,就不必奉陪了,好生带亲戚四处转转,以尽地主之宜。” “啊……” 绿珠很是惊讶,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熟人,更别说亲戚了。 孟赢溪听力极佳,这些话语尽收耳中,她赶紧招手道:“绿珠,这儿……赢溪看你来了!” 绿珠心中一阵扑腾,提起名字这人果然有几分神似赢溪,声音更是象,但她怎地这般老了?莫非是易容而来? 她半惊慌半猜测地谢过石崇,然后赶紧带上人迅速离开。 出去后,绿珠忐忑地小声问:“你……你真是赢溪姐姐?” 孟赢溪咬回道:“我是啊!不过我用武功易过容,所以你难以分辨,就象石崇府中绿莹莹的冬韭菜碎末儿。” 绿珠惊喜万分!她即刻就想与恩人好好说说话,可是金谷涧虽然大,却到处都是人,除了侍女、巡守、还有石崇后房的那几百个姬妾在四处游走。 这些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的姬妾们用很讨厌的目光和嫉恨的嘴脸盯看着此二人。 这些姬妾四处游走并非全因风景,有大半的理由是为了瘦身,因为石崇喜好身材纤细的女子。 为了逼姬妾们主动去瘦身,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的石崇琢磨出了一个歪招,他将沉香屑洒于象牙床,让所宠爱的姬妾踏在上面,没有留下脚印的赐真珠一百粒;若留下了脚印,就让她们节制饮食,以使体质轻弱。因此,闺中姬妾皆相戏说:“你若不是细骨轻躯,哪能得到百粒珍珠?” 为了便于静心谈话,绿珠只得带着孟赢溪去往自己的住处——崇绮楼。 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石崇将绿珠安置在这最高大,也最豪华的建筑里,足见他对绿珠的喜爱。楼里面的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为主,可谓穷奢极丽,就连皇宫都似乎不及此处富贵,孟赢溪看得是一阵阵地神不守舍。 进入风光绚丽的香阁,并上茶以后,绿珠遣走了所有的侍女,房中只有两人,她们临窗而坐。 心情复杂的孟赢溪道:“绿珠妹妹,我看这石崇待你不薄啊!” 绿珠扪心回:“嗯,确实如此。尤其是对我爹爹,他将我爹送到荆州最好的郎中家养病,光凭这一点,绿珠就无以为报。” “哦,竟有此事!那么……绿珠妹妹恐怕并不想离开此地了。” “赢溪姐姐,当你报出称呼后,我立刻就认识到你肯定是来救我的。” 说着,她便下椅施大礼,“绿珠这里万谢姐姐!” 孟赢溪赶紧释礼,“妹妹不必如此,或去或留,任由你凭心选择。” 绿珠泪道:“绿珠虽是被强绑而来的,但石崇大人重金搭救爹爹之恩却是永生难忘,再则他待绿珠也极好。所以……白让姐姐走一趟了。” “呵呵……无事无事,我进来这金谷涧以后,思绪万千。妹妹过去的日子反而不及眼下,说实话,姐姐也忧郁要不要带你走。你既意下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绿珠低眉道:“姐姐不嫌弃绿珠势利卑贱吗?” 孟赢溪微微苦笑,“哪里的话?生活艰难,你能有此改变,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决不嫌弃。只是……” 绿珠见她欲言又止,求话道:“姐姐有话请讲,不管是何,绿珠都愿听。” 孟赢溪实在无法将一件未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就算说了也没用,因为绿珠父亲的病得长期倚赖财大气粗的石崇。再说这金谷涧防卫严密,她一个不会功夫的人要想在劫难发生之前逃走是不可能的。 她又想:即便逃出去以后又能怎样?这个时代现实如此,一个美貌的弱女子是无法与之对抗的,迟早又是一场新的灾难在等着她。如果沦落为勾栏,还不如幸福一天是一天,最后留得美名于人世间。 见对方在出神发愣,绿珠小心地使话敲她,“姐姐……你怎么了?” “哦……我是在想,当你年老色衰时该怎么办?” 绿珠笑了,“原来姐姐是担心这事呀!那才好呢,届时我就时时刻刻地去陪伴爹爹,哎……想着就很美。” 绿珠那豁达的思想反倒叫孟赢溪惭愧自己的扭捏了,她回以一笑,“绿珠妹妹不愧是流芳百世的女子,当真与众不同啊!” “什么?流芳百世!姐姐真会褒奖说笑,如果那样便好了,可惜绿珠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贱妾而已。” 孟赢溪忽然间功力大增,她知道自己又到了月下离去之时,于是急口辞别道:“绿珠妹妹多多保重,赢溪要走了!” 说着,她向窗外一跃,消失了! 【后记】数年以后,贾谧被诛,石崇因为与贾谧是同党而被免官。而依附于赵王司马伦的孙秀早就暗慕绿珠,过去因石崇有权有势,他只能就着别的女子意淫一下而已。现在石崇一被免职,他便明目张胆地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 石崇清楚自己现在不比当年,已经属于落势,于是将他姿貌上佳的数十姬妾叫出,让这位使者任意挑选。 使者绕着这帮美女看了一圈,询问道:“石大人,你这些姬妾个个都艳绝无双,小人无法辨别。小人受命索取之人是绿珠,不知哪一个才是?还望石大人明示。” 本就委曲求全的石崇忍无可忍,勃然大怒,“绿珠乃是我的挚爱,其余人要谁,要多少都可以。绿珠……哼,办不到!” 这位使者也算善良和隐忍,他好言相劝石崇,“君侯博古通今,当知取舍,还请三思。” 石崇屁股对人,坚持不给。使者哀叹,只得空手回去禀报。正是如日中天的孙秀哪里受得了这个窝囊气,恼羞成怒之下,谗言劝说赵王司马伦诛杀石崇。 赵王司马伦为了帮心腹除恶气,很快就派兵马前来杀石崇。 在士兵们的团团包围之下,石崇节节败退到百丈高的崇绮楼,他对绿珠叹息道:“唉……我现在这般悲惨,全是因为不舍将你送人而获罪。” 当绿珠知道是自己给恩人带来了灾难后,她不知该如何去化解,便痛苦地流泪道:“贱妾愿效死于君前。” 话一说完,她便坠百丈高楼而死。石崇想拉她,可惜为时已晚。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1 美妖传,第一百七十九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1 [时间:东晋;地点:秦州……] 告别绿珠,逾越了时间和地点的孟赢溪睁眼起身,她发现自己在迤逦的半山上,四下林木蓊郁,古柏苍翠拂地,巨槐尉然参天,完全是一幅清幽雅然的画面。舒悫鹉琻 她于山色美景中行出一段,听得附近有水声,过去一看,只见泉自石罅涌出,泉眼深七、八尺许,荇藻交横,流如碧玉。这自地下石隙中涌出的清流,如沸水翻滚,喷雪溅玉,流经之处清澈见底。 “嗬……这么美妙的泉水,我还是第一次见,得尝一尝,不然可惜了。” 孟赢溪探身下去,将甘甜无比的泉水喝了个够,然后又洗了把脸,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睃。 她就着兴致飞身掩荫含翠,郁郁苍苍的林木之上,逆势登至山顶,结果发现远处暗灰色的城市建筑群。 孟赢溪喜而出声,“不知这是哪座城池,时间又是什么时候?好期待……希望又可遇到奇人异事。” 折回到半山的时候,孟赢溪察觉有人行走之声,她便隐秘地悄悄靠过去鸲。 原来是遇到了两个携带水囊前来取泉水的老者,这两位老者身体还算健朗,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也稳稳当当,他们正你一言我一句地在闲谈。 因为自认山中无人,所以此二人话语的内容也颇为大胆无忌,甚至可以说是犯了杀头之罪。正因为如此,孟赢溪不自觉地被吸引住了,一直暗暗尾随窥听。 “我才不信文武双全,一心为民的窦刺史会忤上,唉……深为百姓拥戴之人竟一被抄家,二被发配到那沙漠戈壁包围的沙州,真叫人深感惋惜和同情,这背后定是那大秦天王苻坚另有图谋。” “窦滔毕竟是前朝之臣,这个苻坚总有些放心不下吧。” “昆伯,你的想法太过迂腐,什么叫放心不下?我看这苻坚怕是看上了窦刺史那貌美绝伦的夫人苏若兰。” “呵呵……也是,成兄你这么一说或许有些道理,听说这苏若兰从小天资聪慧,三岁学字,五岁学诗,七岁学画,九岁学绣,十二岁学织锦,算是姿容美艳的书香闺秀,十分稀罕。” “嗯,没错,据说她嫁与这窦刺史还有一段佳话。” “哦……还有佳话,我怎么不知道?且道来听听。” “据说这苏若兰是扶风美阳镇人,其及笄之年时,提亲的人虽络绎不绝,但皆属庸碌之辈,无一被她看上。后来有一日她跟随家人游览阿育王寺,在寺西池畔看到有位英俊少年仰身搭弓射箭,弦响箭出,飞鸟应声落地;俯身射水,水面飘出带矢游鱼,真是箭不虚发。而池岸有一出鞘宝剑,寒光闪亮,剑下压着几卷经书。苏若兰见此情景顿生仰慕之情,便主动上前攀谈,此一少年即是窦滔。” “如此说来,他们夫妻俩是一见钟情而成婚,真令人羡慕啊!” “可惜大秦天王嫉妒天作之美,硬是将美满迎福的一对夫妻给拆得遥不可及,惨无人道啊!”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诶……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快道予老友听听。” “你听谁白口胡说的?空穴来风,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损友,肯定不说。” “哈哈哈哈……” 听到后面的内容无趣,孟赢溪没心思继续跟着,于是便下山去了。 [秦州城……] 孟赢溪从两位老者的谈话里寻得了一些信息,她因为大秦天王苻坚而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东晋时期,但限于知识有限,除了知道这个时代出了个以清新自然的诗文著称于世的陶渊明以外,无法记忆起更多的内容。 她漫步于秦州城中,看着这座陌生的城池暗道:“读书还是有用,可惜自己不够用功,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苏若兰,什么窦滔,我完全没印象。” 为避免***扰而保持老态的孟赢溪肆意行走在闹市,她看着行行往往的各色路人,这些人那并不匆忙的身迹与生活节奏极快的现代人大相径庭。 在脑海里唯一印象深刻的东晋名士只有陶渊明,她私下念道:“考试时还专门考过这位五柳先生,我记得他质性自然,不愿以心为形役、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而解绶去职,过起了躬耕自足的田园生活,陶渊明的作品好象是有《饮酒》,《归园田居》,《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 孟赢溪顿住思绪,摇摇头自己笑了,“唉……想这些做什么?要去拜见一下这个与李白一样嗜酒如命的诗人吗?呵呵……陶渊明在哪里都不清楚,又要远行,想想就累。我好久都没清闲过了,一直在各朝各代与这些古人不停地打斗又打斗,替她们揪心再揪心,还不如趁自己眼下有些白痴,随心所欲地游玩一番,等熬到下一个月下再说吧。” 做出不去寻找名人的决定后,她便随性而走。游玩也要有个目标地,与其乱转,还不如设定一个方位来带看沿途事物,于是孟赢溪决定先去被抄家的窦刺史府上看看。 因为观美女习惯了,一随心就想起老者们说的那个苏若兰,众人说她十分美丽,真相到底如何?还是亲眼所见才能品味。 [窦刺史府……] 因为这窦刺史就如老者们所说,果然深得民心,所以问起这地址来路人都诚心相告,很快就在几次的打听后渐渐接近。由于沿途的街市实际无特殊景致,于是这个历史的游客倒对窦刺史府期待起来。 地方一到,孟赢溪除了看见窦刺史府门口有几乎塞满了道路大列的士兵把守外,她还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奇怪声音。 她暗念:“嗯……不对呀!怎么有哀鸣声?好象还有鞭打声,是从窦刺史府里传出来的!” 老妇人加快脚步过去。 两个本地衙役把刀呵止:“站住,此地被官府封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老妇人叨道自己又要出手搅局,不能洒脱游玩了。她目光如针地洒过去,“官差大人,我不想无事生非,但又不能坐视不管。何去何从,你帮老身拿个主意怎么样?” 衙役们没搞懂她说些什么鬼话,但见此妇人衣着锦绣,非普通人家,一时不好得罪人,万一惹上茬子就麻烦了,于是软了口。 “老夫人,我们职责在身不敢违抗,您还是绕道而行为上。” 老妇人的态度就跟丈母娘似的,“我不呢?” 素来民不与官斗,看老妇女这架势好象身份极不简单,也许家中有人做了大官,衙役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越发不敢得罪她。 衙役赔着小心道:“这……这,老夫人的家府是否要穿此路过去?” “嗯……” “那好那好,我们送您过去。老夫人请随后,喂喂喂,前面的人让一让……” 说着,两个衙役转身就去开路,领着这个略显神秘的老妇人从密集的士兵中间穿走过去。 走个路都有人帮着开道,士兵们也当这个妇女是个人物,纷纷主动避让。 行到窦刺史府正大门时,老妇人又听到响彻耳边的鞭打声、哀号声,这次还听到了质问声。 “噼!噼!啊!” “说……这藏宝方位图如何解读?” 里面被鞭策的女子弱声道:“将军大人,百口难辩呐!这不是什么藏宝图,只是一首回文诗而已。” “噼!啊!” “呸!你这个贱婢女,当本将军不懂诗文呀?这是诗么?天下的诗人比蚂蚁还广众,放眼古今就没见过有何人照此法作诗!” “噼!啊!” “快说!” “呀!”孟赢溪忍无可忍,激发出逆血护体潜龙,震开周围的士兵,一掌击开上了内锁的大门,逼冲进去。 这番动静可不小,士兵和衙役们的惨叫声和炸雷般的破门声回旋于耳。老妇人的突然出现叫窦刺史府里面的众人骇然退步,惊恐地哑口观望来者。 第一百八十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2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2 孟赢溪眼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被鞭打的血痕有数十处之多,惨不忍睹。舒悫鹉琻 “呀!啊……” 老妇人一掌打开持鞭的恶面将军和他身边的数人,用手“噔噔”地扯断拉开绳索,带着这个半昏迷的可怜女子凌空飞身而去。 孟赢溪在下山时瞥见过一个小山洞,于是她回到初始的山脉,将人安置在了这里,并用树叶和软草铺在她身下。 面无血色的貌美女子微微侧身道:“谢女侠相救,请原谅晚辈苏若兰无法身礼,敢问尊上如何称呼?睃” 孟赢溪慨悟老者所言不虚,这个苏若兰确实兰若生春阳,年纪也仅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她拖声道:“哦……你就是苏若兰!真是幸见,刺史夫人不必客气,老身叫赢溪。” 苏若兰咬咬牙忍痛问:“若兰斗胆相问,尊上因何要救晚辈?” “这个理由很简单,我见不得恃强凌弱之事,遇见了便要管。诶,刺史夫人是因何事被他们如此对待?鸲” 满脸冤屈的苏若兰重重叹道:“唉……天才知道!我夫君窦滔被苻坚乱扣了个忤上的罪名发配到沙州服苦劳役,不想时隔半年他又命人来抄家,家中之物被洗劫一空。我以为灾难就此暂时平息,谁知……唉!” “是不是因为藏宝图?我在救你之前听得那将军正就此事审问你。” 苏若兰苦笑,“抄家的时候,我那织于锦绣,作给夫君的宛转循环回文诗也一并被抄了去,此诗是我在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只精巧的小茶壶时获得灵感激发而作,自认超古迈今。因我夫君窦滔是前朝之遗臣,他人不懂这璇玑诗图,便以讹传讹,误以为是什么前朝君主所遗留的藏宝位置图,真是可笑又可悲!” “哦……夫人遭此劫难,原来是祸起这璇玑诗图!” “对,原来的被苻坚拿了去,我又重制了一幅,尊上请看这《璇玑图》,内有三、四、五、六、七言诗共7997首。” 苏若兰挣扎着从衣袖中取出这幅五彩相宣,莹心耀目,长宽八寸,织有密字的锦缎递给赢溪女侠。 这彩图叫孟赢溪看得眼花缭乱,别说,还真象是暗藏宝物地址的秘图,苏若兰说里面居然有诗7997首之多,这……这也太神奇了!她的绝世才情堪称世间无二。 《璇玑图》 ***********************************************************************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发声悲摧藏音和泳思惟空堂心忧增慕怀惨伤仁****** ******芳廓东步阶西游王姿淑窕窈伯邵南周风兴自后妃荒经离所怀叹嗟智****** ******兰休桃林阴翳桑怀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楚厉节中闱淫遐旷路伤中情怀****** ******凋翔飞燕巢双鸠土迦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妄清帏房君无家德****** ******茂流泉情水激扬卷颀其人硕兴齐商双发歌我讼衣想华饰容朗镜明圣****** ******熙长君思悲好仇旧蕤葳粲翠荣曜流华观冶容为谁感英曜珠光纷葩虞****** ******阳愁叹发容摧伤乡悲情我感伤情徽宫羽同声相追所多思感谁为荣唐****** ******春方殊离仁君荣身苦惟艰生患多殷忧缠情将如何钦苍宣誓终笃志贞****** ******墙禽心浜均深身加怀忧是婴藻文繁虎龙宁自感恩岑形荧城荣明庭妙****** ******面伯改汉物日我兼思何漫漫荣曜华凋旗孜孜伤情幽未犹倾苟难闱显****** ******殊在者之品润乎悉苦艰是丁丽壮观饰容侧君在时岩在炎在不受乱华****** ******意诚惑步育浸集悴我在何冤充颜曜绣衣梦想劳形峻真盛戒义消作重****** ******感故尼飘施愆殃少章时桑诗端无终始诗仁颜贞寒嵯深兴后姬源人荣****** ******故遗亲飘生思愆精徵盛翳风比平始璇情贤丧物岁峨虑浙孽班祸谗章****** ******新旧闻离天因孽神恨昭感兴作苏心玑明别改知识深微至嬖女因奸臣****** ******霜废远微地积何遐微业孟鹿丽氏诗图显行华终凋渊察大赵婕所佞贤****** ******冰故离隔德怨因幽元倾宣鸣辞理兴义怨土容始松重远伐氏妤悖凶惟****** ******齐君殊乔贵其备旷悼思伤怀日往感年衰念是旧愆涯祸用飞辞恣害圣****** ******洁子我木平根尝远吧永感悲思忧远劳情谁为独居经在昭燕攀极我配****** ******志惟同谁均难苦离戚戚怀用慕岁殊叹时贱女怀叹网防青实汉骄忠英****** ******清新衾阴匀寻辛凤知我者谁世异浮奇倾鄙贱何如罗萌青生成盈贞皇****** ******纯贞志一专所当麟沙流颓逝异浮沈华英翳曜潜阳林西昭景薄榆桑伦****** ******望微精感通明神龙驰若然倏逝惟时年殊白日西移光滋愚谗漫顽凶匹****** ******谁云浮寄身轻飞昭亏不盈无倏必盛有衰无日不陂流蒙谦退休孝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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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妙,太妙了!”孟赢溪一经点拨,豁然开朗,她盎然插道:“赢溪试读一首,刺史夫人看看可对,嗯……我半段回环读,三言六句:嗟叹怀,伤中情;家无君,朗镜明;葩纷光,谁为荣?荣为至叹嗟、经离至思多、多思至离经。” “对,就是这样。倘若左右间一句,罗文分读既得:嗟叹怀,路旷遐;家无君,容饰华;葩纷光,感思多。荣为争离经、经离至为荣、多思至叹嗟。” “咳咳……咳咳……” 苏若兰忽然咳嗽不止,于是孟赢溪赶紧命她不得再说话,等咳嗽平歇后扶她躺下休息,并说解读诗词到此为止,等她身体好些以后再叙。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3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一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3 苏若兰受的是外伤,孟赢溪不通医术,光是这样将人藏在山洞实在愚蠢,她后悔走急了些,应该在城中找大夫诊治施药才对。舒悫鹉琻 “刺史夫人眼下的伤病得须倚赖郎中方可速愈,请夫人告之城中有名郎中的姓名与居所地,赢溪即刻去帮你请来。” “咳咳……尊上不必麻烦,晚辈的夫君窦滔善于用草药治刀伤,所以若兰也略懂医术,先前我在山洞附近看见了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这两味便是极好的创伤草药,配合使用可以去瘀生新,消肿定痛,并有止血不留瘀血,行血不伤新的功效。” 孟赢溪大喜,先背着人出去辨明了草药,然后自己采摘了许多回来。她按苏若兰交代的比例,在掌中揉烂后给她敷上,苏若兰自己还取了少许直接服食。 用药不长时间后,苏若兰果然减轻了不少痛苦,精神也好出许多睃。 天黑后,孟赢溪下了一趟山,从富豪人家取来了新衣、软和的被子、垫褥和吃的,另外还有腌肉用的盐与调料,苏若兰被这个刚结识不久的恩人感动得几次落泪。 [三天后……] 苏若兰觉得自己基本恢复了正常,已经无大恙,于是她向一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的恩人道谢,并言明自己要去找夫君,所以准备与她告辞了鸺。 一个美貌的弱女子想要孤身去往异地,这是非常凶险的事情,且不说官府在找她,遇上劫匪强人那就更是糟糕。 孟赢溪决定帮人到底,但又怕对方客气推辞,于是用交换的方法使巧回她:“赢溪本是浪迹天涯之人,去哪都一样,这样好了,我陪你一道前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一路上你不能闲着,必须把《璇玑图》里剩余的诗给我讲解完毕。” 苏若兰哪能不懂其中的含义,感动暗加伤心地落泪,结果她的异常被灵敏的旁人察觉了。 孟赢溪以得不到回答的心态主动问:“若兰此番不辞辛劳地去寻夫,除开因此地官府难容外,可另有隐情?” 追问之下,苏若兰慌怯地盯了盯如祖母般的老妇人,猛然扑上去放声痛哭,肆无忌惮。 “尊上见谅,若兰情思极乱,据说夫君已被苻坚重新启用,司安南将军一职,委其镇守襄阳。” “什么?你夫君复出是大喜事呀,为何还悲伤?奇怪,倘若此事无假,你便是安南将军夫人,因何还遭苻坚暗算?哦……赢溪明白了,定是苻坚谴派美女去诱惑窦滔,使之忘却家中还有夫人,以便趁机审问出所谓《璇玑图》的藏宝机密,然……窦滔确为如此,所以你才伤心。” 恩人的推测一语中的,苏若兰点点头,哽咽道:“当初夫君被判罪徙放流沙,我与其于结缘之地阿育王寺北城门外海誓山盟,挥泪告别。若兰曾表白,一定等君回来团圆,海枯石烂不变心,誓死不改嫁。不想窦滔他竟在襄阳与娇媚的艺妓赵阳台长相厮守,视发妻无存。” 情感的背叛勾起了孟赢溪自己那不堪的回忆,她怒道:“既是负心汉,若兰何必孜孜矻矻地行以探视,哼……不去也罢!” 苏若兰不赞同,她摇头叹息,“一女不嫁二夫,况且苻坚之子尚书令苻丕也在襄阳,或许夫君是因这段痛苦的流放经历而百般畏惧,才不敢推辞君主所赠予的女子。我将这寄托万般哀思的《璇玑图》亲自交予给他,盼其能读懂含义,回心转意便好。” 古代的女子十分注重贞洁与名声,孟赢溪忽然意识到这一点,逐渐地理解苏若兰的想法,尔后尊重地随了她的意愿。 这位恩人借故说去归还金兰家的被褥,她又从富家盗了一匹上好的马来,不知内情的苏若兰随恩人骑马踏了上坎坷的寻夫之路。 孟赢溪策马急行山林间,她暗暗遐思:“襄阳,我又回来了。上次三国时期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令人终生难忘,当时不但遇到了传承《广陵散》的嵇康,还遇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更是巧遇了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希望这次的收获也圆满,至少是要让这对夫妻重归于好。” 首次骑马的孟赢溪,一路很小心,惟恐身后之人有个闪失。骑马有骑马的好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只便于走道路,这样一来,自身的目标太大,要精于防范才行。 就要出秦州地界了,孟赢溪听得前方的弯道附近有不少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弯头一转,满目尽是士兵,他们把整条道路都封堵死了,苏若兰在后惊叫:“不好,是官府设的卡,我们出不去了!” 孟赢溪牙关一咬,“抱紧了!我要冲过去!” 眼见这匹马没有丝毫减速的举动,有士兵大喊:“站住!马上何人?给我站住!” “戒备!” 士兵在一位将军的带领下举刀相向。 孟赢溪运出[逆血吼]远喊:“闪开!拦路者死!” 士兵们被对方割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军也是,但他的职责不允许自己畏惧。 “弓箭手上前伺候……放箭!” “嗖嗖嗖……”十数枝利箭凌厉地直扑人马而来。 “轰隆!” 孟赢溪在马背上祭出炸雷般的[逆血万羽掌],飞来的利箭与前排的弓箭手一道被炸了个灰飞烟灭,无影无踪!而位置靠后的数名士兵们根本无暇反应,当场血肉模糊地横尸路头,另有不少士兵被天神般的力波震得七窍流血。 苏若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抱住人鬼音乱叫,而两人身下的马匹也被耳边的暴音惊疯了,狂力跳跑。 “啊!快闪……是妖怪!” 真正被吓到的人是奉命设卡的众官兵,“拦路者死!”是亲眼所见,还是不得好死! 云集在一起的士兵早就魂飞魄散,“呼啦”一下,被人淤堵着的道路顿时开裂,主动破开一条豁口。 惊马踏着尸体飞驰而去。带兵的将军喘着大气,恐慌地白眼瞪着离去的人马,根本不敢下令命人去追赶通缉者。 一个士兵牛眼慌报:“赵将军,马后之人是苏若兰!她跑了,怎么办?” 赵贵眼力甚佳,他当然知道老妇人身后是苏若兰,可骑马的这个老妇人实在可怕,如同妖精一样,她先前在城中抢走人时便已展露过骇人的淫威,当下更是轻松地一掌便浑杀出一条血路来,追她过去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作寻死! 赵将军气恼地吼道:“混帐,你当本将军眼瞎呀!什么苏若兰,不是!这两人是西域的游侠怪客。哼……你们当中谁要是确定冲卡之人是苏若兰的,本将军允许你们自己骑马去追,拿下还有重赏!加倍重赏!” 将军的话里有话,大家都听懂了,即便知道苏若兰跑了也不能承认。再说了,真没人敢去追,除非下军令,否则拿金子砸过来也不能追,有钱是好,可也得有命去消受呀! “喀嗒……喀嗒……” 奔出十数里后,惊马逐渐身疲力尽,平歇了疯狂的跳逃,改为了无力的慢跑。 苏若兰压心问:“尊上,那声炸雷是怎地发生的?好害怕!” “别怕,是我的一种武功而已。” “啊……莫非尊上是雷神转世?” 孟赢溪熟无客套,“呵呵……若兰真会说笑,若是雷神便好了,哪还用得着骑马?襄阳直接腾云驾雾而去,能省不少麻烦不是?” 苏若兰苦笑一下,没有再言语,不过她心里却七上八下直打嘀咕:“恩人难说真是神仙,说话声象姑娘,救我的时候好象完全是飞着走,现在又用雷劈,这世上哪有人能做到这样?叫人难以理解。” “马不行了,咱们和马都休息一下吧。” 发现一条小溪,孟赢溪说着跃身下了马,苏若兰跟着下来。接着,她们牵着马去水边饮水吃草。将马拴到树上后,她们坐到草地上小憩。 孟赢溪无事闲聊道:“若兰,你和夫君在出事以前感情好吗?” 苏若兰拉拽着身边的嫩草忧伤道:“新婚时挺好,后来……后来稍稍有些淡了,他整天骑马射箭,玩刀弄枪,乐此不疲。而我只爱琢磨玄秘莫测的奇诗怪文,双方各有所爱,所以在话题上总聊不到一块儿。”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4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二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4 “那你的这用尽心思所作的这幅《璇玑图》在只好武的窦滔眼里会不会被轻视,无心去解读它,甚至是看不懂。舒悫鹉琻” “看不懂……应该不至于,我夫君还是有些文采的,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专门来看我作的诗词,甚至还与我谈论一番心得,除非他无心去仔细看,那就难说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足以证明我和他的恩爱已绝,我也就无甚可留念的了,随他去吧。” 孟赢溪突起莫名的担忧,“若兰你不会去寻死吧?” 苏若兰凄然一笑,“尊上过虑了,不会,我没那么傻。届时我主动叫他把我休了,然后回娘家去便是。唉……人生何去何从,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这或许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 “嘘……别出声,有人来了,很多!睃” 孟赢溪提示苏若兰安静,但马儿却啸了一声,那些人过来了,大约三十来个。 “哟,这儿怎么有匹马?哈哈哈哈……牵走它。” “庄主,有人……是两个女子!鸺” 既然被发现了,孟赢溪叫苏若兰暂时别动,她自己则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这帮人见草丛里站出来的老妇人不但颇为笃定,而且不怒自威的面容中还暗藏有一抹杀气,他们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来打量眼前一老一少的这两位女子。 一人上前对主公耳语:“禀庄主,那草地上的年轻女子便是苏若兰,小的在秦州城见过她。” 这位被称作庄主的中年彪汉哈哈一笑,暗藏痞态地行礼道:“幸见安南将军夫人,夫人万福,在下乃是五陵山庄谢天繇。” 苏若兰见实在避不开,只好起身回礼,她曾听丈夫提及过此人,这个谢天繇是个武功了得,名震四方的游侠,外号五陵龙。因为他势力庞大,庄内养有数百颇有能耐的侠客,就连官府都惧让他三分,明知五陵山庄里窝藏有不少的通缉恶徒,衙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作混沌不晓。 “幸见五陵庄主!苏若兰这厢有礼了” 谢天繇的脚步被老妇人毒辣的目光阻止在丈余外,“请问这位老夫人是……” 孟赢溪寒光一压,“老身乃是赢溪!” 谢天繇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但又记得不太清楚,“哦……什么什么,赢溪?” 一位博闻的庄人忍不住“扑哧”自笑,然后邪语辱没:“这位老夫人该不会是江湖骗子盛为谣传的,活了数百年的女妖精赢溪吧?” “哈哈哈哈……” 五陵山庄的数十人被此番话勾得嘲笑不已,匪样百出。 “诶……不得无礼!” 谢天繇虽也不由得小有闷笑,但他控制力犹强,很快叫停了下属的奚落。 孟赢溪看出这些人一个个歪声邪气地,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她既干脆又不客气地回道:“呵呵……很有眼光,不错!我就是女妖精赢溪。” 苏若兰只当恩人在说笑,而五陵山庄的人却顿时错愕,谢天繇眯了眯眼右言其它。 “在下听说安南将军夫人被无良官府施暴,幸得赢溪女侠出手相救才得以脱身。谢某闻之愤怒无比,特来此地恭候二位尊客,不才斗胆请二位稀客移步至我五陵山庄小事歇息,不知将军夫人和赢溪女侠意下如何?” 打什么小算盘?孟赢溪腹诌着回他:“不必劳烦谢庄主,我们自有去处。” 谢天繇有些沉不住气了,语速不再绵绵,“赢溪女侠,谢某担保五陵山庄可护佑二位的安全,即便官府派兵前来滋事,一样奈何五陵龙不得。” 孟赢溪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去旁边解开拴马绳,偏头喊人道:“若兰,上马。” “且慢!二位真是敬言不听,非得逼谢某拉脸。哼,我五陵龙想要留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谢天繇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重声一呵将身后的五陵山庄武士招了上来,自己则带着贴身随从蔑视地背身而去。他如此薄视的姿态可见自以为是,显示出极大的信心和相当的不耐烦。 五陵龙人走声留,他屁股对着人,淡然地抬手向后挥甩两指,“抓活的,给我拿下!” “是!” 有应命的声音,可是却没有接下来应该出现的大动静跟上,谢天繇实在按奈不住乔装出来的休闲之态,心勾勾地责意地回首查看。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他便惊见自己的人憋着红脸,半步也动不了,好似遭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五陵龙变成了五陵蛇,他心惊道:“见鬼!遇到狠角色了,难说这个丑老太婆赢溪真是什么狗屁妖精!” 摸爬滚打江湖数十年的谢天繇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胆怯,他急急从下属身上取过哨箭,鲁劲张弓对天速射。 “咻……” 尖锐的哨音在天际间长响,附近的树林跟着躁动起来。这一次,道路上云集出数百人!这些使用着各色兵器的武士异常勇猛,如万马奔腾般奔跑而来,声势非常浩大,苏若兰登时煞白了脸。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貂禅那慈悲心肠给她带来的影响,孟赢溪的心态已经淡然,不想胡乱大开杀戒。 她“呼”地一下将人震退开,然后收回了力道。 老妇人用警告外加提示的意味言道:“谢庄主,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你想请安南将军夫人入庄,不过是想得到《璇玑图》中藏宝位置的秘密,实话说了吧,《璇玑图》不是什么藏宝图,它只是苏若兰为思念被流放的夫君所作的情感回文诗而已。” 谢天繇以为自己的气势压跨了对方,他冷笑道:“想不到妖精也贪财,这又是何必呢?你走你的妖路,我寻我的财路,咱们各不相干,大家互相谦让一下,岂不是落得个皆大欢喜?退一步说……倘若赢溪女侠对财物也感兴趣,那也好商量,分了便是。” 紧张万分的苏若兰来到恩人身边,她颤声道:“谢庄主糊涂,我府上的家产在抄家时便已经透了底,有什么没什么一目了然。《璇玑图》要是如你所说是藏宝图,那我与夫君还不早就寻得了珍宝,岂能轮得到后知后觉的诸位侠士来挖掘?” “那也未必,或许宝物所藏之地不在皇宫,就在兵营,位置极其凶险,你们只是不敢动手罢了。” 苏若兰忍不住小骂:“唉……迂腐之徒!” 谢天繇对此不以为然,“将军夫人,只要你肯说出地点,我谢某并非贪得无厌之徒,决不独食,大家一块分了,夫人意下如何?” “我已经说了,《璇玑图》不是你们想要的藏宝图,为何还一意孤行,真是懵得无可救药。” 苏若兰那柔声回绝的话被到场的一阵蜂拥***乱而淹没,五陵龙那数百的忠诚武士獠牙相向,准备着只等庄主的一声令下,他们便立刻就挥起兵刃上前将对方给活活碎烂吃了。 情势越加危急,但孟赢溪还是不想动手,不管这些人该杀还是不该杀,自有历史注定,她为了不想做历史的审判官而准备做最后一次的争取。 孟赢溪略使[逆血吼]叮耳道:“再说一遍,我确实是赢溪,知趣的就赶快让开,别逼老妖我施展法术!”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无虚,她说着就收回了[逆血易],满脸皱皮横沟的老妇人转眼间就变回了她原来的容貌——一个娇艳欲滴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苏若兰先是余光感觉到了变化,于是她在疑惑中认真去注目,结果吓得花容失色,怪叫着跳去一旁。 老妇人妖精般的举动仅仅是吓坏了自己身边的人,而对面的众侠客却掀起一阵阵狂笑声和惊叹声。 “哦!好绝美的女子呀……” “她这变脸之法堪称天下一绝,比咱们庄里的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兄弟强上千百倍……” 孟赢溪暗下百般不解:“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非但不怕,却倒是看表演般自得其乐,还满有滋味地欣赏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5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三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5 原来这五陵山庄中本就有两位精于变脸术的异客,他们常常以此来娱乐庄主和众兄弟以讨欢心,所以孟赢溪的变脸根本就没人害怕,相反他们还饶有趣味地去品鉴眼前的这位露出真相的大美人。舒悫鹉琻 谢天繇仰天长笑,“我还道你这个自称赢溪的女妖精有什么过人的法术,原来只不过是会两手易容的雕虫小技而已。这点本事走江湖卖艺唬唬看官,讨个赏钱还是可以的,但在谢某面前就别丢人现眼了!” 有武士憋不住***,禀喊道:“谢庄主,我看这妖精的姿色非同凡响,杀了太可惜,不如生擒回去供众兄弟们享用如何?” 淫邪的轰笑过后,谢天繇乐不可支地招手道:“那就随兄弟们的心愿,两个都生擒。五陵众侠士,给我上!” “哗啦!”虎豹豺狼地动山摇地一拥而上,恶狠狠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仗举生威睃。 数百对一,这是何等巨大的实力悬殊!任凭你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也绝抗不住这场令人破胆的较量,因为就算不会被打死也必定要被累死去。 “找死!” 万般愤怒的孟赢溪无法再克制自己的仁慈,她暴音首开[逆血吼]无影刀,天杀般的无数力刀呈扇形飞泼出去鸺! “啊啊啊……” 十数人被切割成块状散身倒下,大批的武士被杀得遍体鳞伤,血流如注。 杀就杀个痛快,杀一人是杀,杀百人也是杀,此帮恶人不配活在世上。孟赢溪飞身上天,向着地面上黑压压的乌合之众全力祭出她那惊秫骇人的[逆血万羽掌],盾地式。 “呀!轰隆……呀!轰隆……” 什么是天庭震怒?什么是人间地狱?什么是挫骨扬灰?什么是血肉横飞? 目前还不全是! 孟赢溪打杀起来就不容喘息,两记[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之后,她悬于空中继续暴使出巨大的[逆血爪],一爪下去便收纳了数十人。 “喀嚓!喀嚓!喀嚓……” 地上那些一团团,一包包的糟糕玩意是什么猪肉狗肉,还是杂下水,只有鬼才知道了! 逆血功力在排山倒海地悍出数次之后逐步减弱,美女从天而降,爪形再探。 “喀喀喀……啊啊……嘶嘶……嘶……” [逆血挂]捕获了一大堆的猎物供她取食,逆血功力陡然升至九层,她怕功满发生焚烧逾越而被迫暂时收了手。 自打听到“找死”这两个字开始,局面便是昏天黑地的一边倒。 欺远霸近的众游侠们睁眼只见四下是死光,竖耳只闻到处是死声,什么情况都还被弄明白,顷刻间就葬身了上百人,还连武功绝顶的五陵龙庄主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此一来,无人不魂飞魄散。 “后悔”这个词对于五陵山庄的众侠客来说,它还未来得及脑海中清晰展现,便已经替换为了另一个词——“饶命”,但眼见当下是美艳的阎王娘娘在狂怒地撒网收尸,光阴逝去时便是性命无存刻,于是“饶命”一词很快又更换为刻骨铭心的“逃命”二字。 但此刻再想逃……晚了! 九层逆血功力的[逆血碎]形成了一阵暗无天日的龙卷风,它呼啸着狂袭荒野树林,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一立物。 就在人即将要灭绝光的时候,这阵黑煞的妖风却主动停歇了,因为妖精希望留下几个活口带话回去,以保苏若兰和她丈夫的长久平安。 孟赢溪站在人工打造出来的平场地上,笑看四个呆呆傻傻面无血色的庄人在她面前直打哆嗦。 “赢溪大仙饶命……饶命啊……” 待对方主动下跪求饶,尔后她才飞话道:“你们几个愣崽子给我听着,回去以后向江湖广为传话:《璇玑图》不是藏宝图,而是藏妖图,谁要是再打《璇玑图》,以及《璇玑图》主人的半个歪主意,女妖精赢溪即刻现身灭了他!” 这几个从死神那里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游侠磕头如捶地,说话也大了舌头,“是是是,小的一定遵命,万谢赢溪大仙不杀之恩!” “滚吧!” 四个庄人似瘸脚断手般地逃之夭夭,孟赢溪回头去找苏若兰,结果见她人直挺挺地躺在草中,以为不幸被误伤,赶紧迅移过去查看……还好,没什么大碍,人只是被吓晕了而已。 孟赢溪将晕过去的苏若兰抱上马,继续上路,她怕人醒来后再度被惊吓,想了个主意。 行出数十里后,苏若兰在马匹的上下颠簸中逐渐苏醒过来。 “啊……啊……” 苏若兰醒来后看见苍老的恩人,大惊失色,顿时东施。 “若兰你终于醒了!” 苏若兰心悸不已,“恩……恩人。” 孟赢溪笑面诓道:“若兰,你怕是将那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吃多了,咱们从山洞出来,才在下山途中你便昏迷过去,害我担心了好久。” “啊……什么?我是这么早就人事不醒了吗?” “那当然!” “好奇怪!”苏若兰迷惑万分,“这么说,我们没有遇到官府设的卡?也没遇到五陵山庄的恶人?” 孟赢溪装出十分不解的神态,蹙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哪有官府设的卡,五陵山庄的恶人又是谁?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若兰,定当是这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有毒,所以才叫你在昏迷中做了不少的噩梦。” 苏若兰半天不说话,她回忆良久后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地叹道:“好可怕的噩梦,就如同真实的一样。” 见谎言有几分作用,孟赢溪为巩固效果而继续打趣她,“呵呵……只会一点皮毛竟说自己懂医术,连草药有没有毒都不分辩清楚,差点就丢了小命。” 苏若兰低下头,惭愧地红了脸,逐步将可怕的记忆淡散而去。 [襄阳城,安南将军府……] “若兰……你,你怎地来了?” 窦滔见到妻子突然到来,他既惊喜又隐忧,因为自己纳妾之事,以及出任安南将军一事都还瞒着她。 苏若兰半阴着脸,没有回应,将人视若无物地直接进了府,一同来到的老妇人自然也跟了进去。 窦滔的爱妾,打扮得如花蝴蝶般的赵阳台从内房扭着腰出来,两边对了个正脸,她看见貌美的苏若兰,以为是夫君喜新厌旧招来的女子,于是醋醋地道:“哟,这是谁呀?” 本就难堪的窦滔被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妾弄得有些火了,他厉声呵斥:“阳台,不得无礼,快见过夫人。” 赵阳台知道自己只是二房,窦滔这么一说,她很不情愿地卑身道:“哦……是苏若兰呀!阳台见过夫人。” 苏若兰也不搭理她,邀恩人进正堂,入了上座。面带惭愧的窦滔命下人上茶后,自己到旁边端然坐下。赵阳台可没工夫来伺候当面扫兴的夫人,自己撅嘴回房去了。 一个人都不说话,窦滔只好陪着小心地打破僵局,“夫人,你要来襄阳为何不知一声?好叫为夫派人前去迎接。 苏若兰凄然道:“难得夫君还记得若兰,我以为你还在沙州受苦,却不想你早已升任安南大将军,还纳了小妾。” “这个这个,唉……一言难尽啊!” 窦滔知道自己对不起苏若兰,但他实在无言以对。 苏若兰自从见到赵阳台就心恢意冷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眼角还是不由得湿润。 窦滔插它话来给自己解围,“若兰,这位老夫人是……”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赢溪女侠相救,恐怕若兰早已死在鞭下。” “啊……这是为何? 窦滔惊出了声,尔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对客人施礼,“哦,请尊上恕晚辈无礼,晚辈窦滔拜见恩人。” “窦将军免礼,若兰的劫数全是因为《璇玑图》!” 孟赢溪主动卡进两人中间来,目的是要为孤苦的苏若兰抱不平。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6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四章 逆血东晋——《璇玑图》 6 窦滔更加糊涂了,他追问道:“《璇玑图》?什么《璇玑图》?” 一提起那交织着心血的《璇玑图》,苏若兰那冤屈的情感顿时宣泄出来,失态地掩面抽泣。舒悫鹉琻 孟赢溪一边安慰着人一边道:“将军受难之后,若兰思念万分,于是她本着对将军的一番深情厚意,呕心作了一幅旷世的奇诗之图……将军可知原住地刺史府被朝廷抄过家?” “抄家!竟有此事?晚辈完全不知。” “哼……家中出了如此大的事,你竟连这都不知,窦将军真可谓是活得逍遥自在。瞑” 听到争吵处,苏若兰擦去泪珠婉言制止道:“恩人,快别提已经过去的事了。” “怎可不提?”, 孟赢溪坚决要把话说完,“正是因为抄家之事,若兰为窦将军所作的《璇玑图》被他人夺取发现。这《璇玑图》奇妙无比,区区841个字竟可解读出多达7997首出自肺腑的焦心挂念之诗。由于《璇玑图》太过玄妙,所以无人能看懂,于是凡人鼠辈们便将它当作前朝帝王遗留下来的藏宝图,若兰的劫难由此而获,追根究底,全赖她一往情深。将军请看……珥” 老妇人说着,出其不意地从领口一把扯开苏若兰的衣服,露出了她脖根和肩部那触目惊心的鞭伤。苏若兰虽然羞急地赶紧蒙上,但窦滔还是看清楚了。 窦滔既是感动又是心痛,懊悔万分,他猛地抱住苏若兰洒泪自责道:“怪我怪我,都怪为夫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害了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夫妻俩哭泣一阵后,苏若兰止泪将人推开,“夫君,我们缘分已尽,不必为若兰伤心,你就将若兰休了吧。咱们夫妻一场,这《璇玑图》既已绣好,就留予窦将军做个纪念。” 苏若兰掏出手绢般的《璇玑图》递了过去。 窦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惊恐地接过莹心耀目的《璇玑图》来细看…… 《璇玑图》的阵列窦滔非常熟悉,因为这彩丝勾画出来的图块就是新婚时他俩玩过的一种抛石游戏的图形。 依照游戏的玩法,一段段的诗文呈现在窦滔的眼中,心中。持图的一双大手逐渐颤抖,最后几乎是无法控制,因为窦滔的眼泪已狂出。 “扑通” 身为安南大将军的窦滔不顾旁人在场,跪在苏若兰的面前抱住她的腿哭道:“若兰,为夫错了!真的错了!请你给我一次弥补过失的机会好吗?求你了……” 本已心死的苏若兰被丈夫悔过的真情感动了,她慢慢滑落下去,二人再次一起抱头痛哭。这一次,心意真正交融了。 孟赢溪轻叹一声,微笑着闭上双眼去体会和揣摩这份失而复得的美好爱恋。她知道这对夫妻不但已经和好如初,而且感情必定还越加地深阔和牢固。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自然:窦滔二话不说,当天就休了赵阳台,并奉出巨额银两将她送回关中老家。 满心慨悟的孟赢溪随后也坚决地走了,事情可谓是功得圆满,她没必要再留下来。 不过,江湖上关于《璇玑图》的传闻并未即刻就消除,孟赢溪也许还有一些事不得不去做。 [西燕国,长安城郊……] 无所事事的孟赢溪骑着安南大将军赠予的千里马旅游般地四处游走,不知不觉中,抑或许是因为思念卫子夫,她竟然有意无意地来到了西燕国所在的长安附近。 进城之前孟赢溪想让马儿吃饱喝足,就着帮它洗洗澡,于是便往河边行去。 等真正到达了灞河河边,她才发现河水是如此的清澈,想想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地过来,也是该洗洗了。 待伺候完马儿,她将马牵至林中拴好,然后寻了个既离道路遥远而又无人的地方,去衣后裸身入水。 美人鱼在水中畅爽地游洗了一番,她心道:“啊……还是这里美妙,水中好舒服,叫人清爽无比!” 心情高兴加之通体舒畅,美人鱼便不再想刻意伪装自己,她暂时散去了[逆血易],成为了一条名副其实的美人鱼。 去掉了污垢后,美人鱼蛇动躯体逆水而上,如龙一般飞速地游动。她准备尽兴后就上岸,然后进城。 “扑通” 一个人突然从山石的高处跳进河里,两个人刚好在水底相遇,几乎贴面!时间仿佛停滞了,两人互相凝望了很长时间。 双方都先是一愣,再一惊,最后才是一羞!因为一个是美男子,一个是美女子,而且两人恰好都不着一物,互为大泻春光。 “他真美!” “她真美!” 在时间停止的瞬间,暗暗倾慕过对方后,他们才分道而行。 该玉面男子憋不住气浮出水面,他不但自己伸长脖子地四下张望,还大声命侍卫们即刻观察河面,看看那位***般的女子在哪里? 羞涩的美人鱼逃离开了这片水域,然后从下游上了岸,逼干水分后急急穿衣。体温一升,这时候她的脸才迟到般地绯红起来。 她自嘘道:“哎呀,怎么会这么巧?真是羞死人了!不但细看了男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看了个明白透底。” 这边在脸红刚才的偶遇,那边却在焦急地寻找。 那男子的兴致被引到人的身上,也顾不得游水了。他慌忙上岸,匆匆穿衣,然后命人沿着河岸分头寻视,一列侍卫向着上游去,他自己则亲自带人往下游走。 这男子嘴里嘀咕:“奇怪!她是人吗,为何不出水面来呼吸?如此美丽的女子世所罕见,难道是下凡的仙女不成?” 快走出很长一段还是不见河水里和河两岸有什么人,男子心急了,生怕与之错过,干脆撒开腿地来跑着找。 在得到凿实的命令以前,侍卫们不敢与君主争先,故意示弱地尾随在后。 [下游……] 孟赢溪解开马,刚打算走,却听得树林里有异响,于是就等在原地观望,她想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有人需要帮忙? 现身,目光灼热相交,两人见了面! “啊……怎么是他!” “是她!谢先祖庇护,可让我找到人了!” 双方各自起念,接着又是一阵小羞。 此刻,树林又起乱,侍卫们来了! 男子头也不回地一个手势背身打过去,后面的人迅速止步,然后连连回走,直到全都退出视线。 修罗玉面,白衣胜雪的美男子步步靠近水中所见之人。 先前于水里仅是乍眼的粗看,一切都很朦胧,孟赢溪现在却能仔细去观摩这个世所罕见的美男子。 这个五胡十六国最美的男子拥有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宣示出他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淡雅如雾的迷人星光;那浓密的眉竟也泛起柔柔的涟漪,高挺的鼻,绝美的面容加上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她暗叹:“一个男子能长出如此皎洁的美貌,真是天下少有,别说其他男子了,就连女子都被他比了下去,简直是倾国倾城,完全可以用如花似玉和娇艳欲滴来形容!” 同样的,对方也在动心地下细品味眼前这个美目扬玉泽,娥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彩色若可餐的她。 距离丈许后,美男子礼貌地主动停下来,微姿施礼道:“姑娘,刚才的事并非凤皇故意为之,我为冒犯了姑娘特地前来道歉。” 孟赢溪听他自称“凤凰”,禁不住婉媚巧笑,一时间姿色悠悠,非常撩人。 她释礼道:“公子不必挂心,河流本就是广众之处,是一个谁都能来的地方。至于刚才的事情,那都怪我们自己不小心,错在双方,道歉实属多余。” “谢姑娘宽宏见谅,姑娘可否告之芳名?” 见对方很有礼数,看上去也没什么邪念,孟赢溪好感倍出,她丽声笑道:“我叫赢溪,诶……你刚才是自称凤凰吗?男子叫凤凰好象有些别扭啊!” 西燕国的君主慕容冲报出小字后对方竟然不知,他立刻明白了这女子并非本国人士,要不就是来自不理世间烦事的深山古寨。 慕容冲道:“慕容冲的小字叫赢溪姑娘见笑了,不过此凤皇非彼凤凰,我的皇字是皇帝的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逆血西燕——凤皇 1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五章 逆血西燕——凤皇 1 孟赢溪虽然见到了此人有许多的侍卫,但只道他是个甚为俊美的豪门子弟,并未上心,因为她确实既想不起凤皇,也想不出慕容冲是谁。舒悫鹉琻 互相交视过无底限的身体之后,思想里反而没太多的束缚,她熟不拘礼地调皮道:“哦……原来你的大名是叫慕容冲啊!这样叫可就舒服多了。那个小字凤皇的称呼始终令人难以接受,我还是喊你的正名慕容冲好了。” 身为九五之尊的慕容冲听了根本无抱怨,开心大笑,“赢溪姑娘的天性既率真,又活泛,令人十分愉快。慕容冲有个不情之请,我们结交做知己可好?” 这个脾气温顺,身姿优雅的美男子很是讨人喜欢。孟赢溪她自己也有交友的这个意愿,反正熟知的故人已经不在了,能有个朋友在即将来临的月下之前陪着逛逛长安城也算是件趣事。 孟赢溪娇美地点头道:“好啊,慕容公子,那本姑娘就结交你这个知己。但是有一点,你千万可别仗着自己是富家子弟人多势众欺负我哟,到时候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变身妖精来收拾你。瞑” 极似耍笑的语言出自一个天仙般的美女之口,就连悦人无数的君王也觉得十分新奇,西燕君主慕容冲开心地笑了很久,这般与人说话以及被人教训他还是头一次。 慕容冲暗念:“这个赢溪姑娘既美丽,又古怪,还很洒脱,完全就象不谙事物的仙女。我说自己叫凤皇,她不知道我是谁;我又说自己叫慕容冲,她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呵呵……不知道也就罢了,这样美貌的女子居然不怕与生人接触,还与我没大没小,真是快意之极!” 他道:“赢溪姑娘这是要打算去哪里?珥” 孟赢溪不假思索地脱口,“长安” 本就是从长安城中出来游玩的慕容冲对回去长安很厌倦,难得有个无拘无束的“仙女”陪自己,一旦回长安就要暴露身份,各种跪拜和仰望无聊透了,“仙女”肯定也因此回归到俗套的凡人中来。那样的话,所谓的美好意境也就荡然无存了。 慕容冲提议道:“长安甚是无趣,赢溪姑娘你这只真凤凰何不与慕容冲这只假凤皇一道先在山林间散心,末了再去风景如画的山庄,凤凰对凤皇地畅饮它几杯?” 情绪会互相感染,对方打趣的话叫孟赢溪相当愉快,她也诙谐起来,“凤皇公子好主意,凤凰姑娘赞同,那咱们就四下走走吧。” 慕容冲被逗得开怀,“凤凰姑娘且稍等,待凤皇公子先去安排一下游玩事宜便回来。” “嗯……好,你去吧。” 孟赢溪美目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看着俊美风雅,但威严暗藏,才一个很随便的手势便将护卫们吓得没了踪影,连头都不敢小露一下。” 对了……头发!同样是潜水,我的头发还没干,而她的从岸上见面的第一眼起就是随风轻扬的,这太奇怪了,莫非她真不是人! 西燕君主慕容冲去林中找到了大内御前侍卫,告诉他们,从即刻起,言语中只能称他为慕容公子,或者是凤皇公子也可,礼节也要随之改变,不得行以大礼。接着他又派人提前赶去皇家别苑,命那里的所有人都必须照此改换称呼和礼节,违命者——斩! 交代完事情以后,慕容冲才带着大内侍卫从树林穿了出来。他命人帮孟赢溪牵着马,自己则与“仙女”远远地走在前头,散步河边,边走边聊。 慕容冲随口问道:“凤凰姑娘,你的口音令我无法辨别是何方人士,可否怜悯一下知己的好奇心,告之我这个与之相绝配的凤皇公子?” 孟赢溪狐媚坏笑,“怎么,想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吗?实说了吧,我无根无基,乃修行千年的妖精。嗯……若非要问出处,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慕容冲乐得不行,笑得风雅全无,“你真是有趣,为何不自称仙女,却要自称妖精啊?” 她道:“好叫你误解啊!因为我也误解了你,这样一来咱们就扯平了,互不亏欠。” 慕容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诶,妖精也分种类,凤凰姑娘,你究竟是什么妖?” 她乐了,“女子嘛,当然不是蛇精便是狐狸精,难不成还会是小猪小狗精、大牛大虫精。嗯……我这个妖精可是很会迷人的哦,你可要担心被我诱惑后带回云雾缭绕的洞中,吆喝小妖们一块上来分了吃去。” 慕容冲又笑得跌身失态,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强起身子憋笑道:“不打趣了,不打趣了。诶,恕凤皇斗胆,问赢溪姑娘一件事,你……嫁人了吗?” 说起嫁人来,这正是孟赢溪的伤痛之处,她何尝不想好好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尔后嫁人为妻?但自从习了[逆血经]之后便化为了泡影,现在就连想想都奢侈。还好,经过诸多的磨难洗礼,她也将此事看得淡然了,不说忘却它,却也能不去挂念。 她茫然,然后微叹一声,诳语道:“妖精怎么能嫁人?人妖殊途,不可同归,那是会死人的。哦……不!那是会死妖的。” 这一次,他仅是浅笑。 慕容冲再次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那美妙的肌肤仿佛不是凡人所可以拥有的;还有性格,这般天真无邪的女子也不是世俗所能造就出来的。 两人肩并肩行出一段,孟赢溪的几根长发随风撩到了凤皇公子的脸上。 忽然间,西燕君主竖起了汗毛,他心惊道:“对了……头发!同样是潜水,我的头发还没干,而她的头发从岸上见面时的第一眼起就是随风轻扬的,这太奇怪了。还有,自从水中相遇开始,她就没出水换过气,啊……莫非她真的不是人!” 孟赢溪见这个慕容冲突然沉默不语,脸色也极其难看,以为他有中暑症状,便道:“凤皇公子,我走累了,咱们就在这棵树下歇一歇吧。” “嗯……好,听你的。” 慕容冲坐下后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从身上取了一件东西递过去,“既然是妖精,必定有过人之处,快帮我看看,这幅字图里暗藏有什么秘密?” 孟赢溪将绢布打开,当她看到这幅属于抄写出来的布图后失声道:“《璇玑图》!” 慕容冲见状大喜,“不愧是妖精!果然厉害,连这也认识。” 孟赢溪看了看慕容冲那期盼的眼神,立刻明白他想要什么,“凤皇公子,这幅图是我一个金兰之友所创作的,想不到临摹本居然能传到你这里,你不会以为是藏宝图吧?” “啊……这,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是因为看不懂才拿出来询问,赢溪姑娘是妖精,想必难不倒你,对吧?” 慕容冲迅速从惊讶到难堪,再到勉强辩白,他的神色变化瞒不了妖精的火眼。 为了消除后患,孟赢溪解释道:“《璇玑图》的主人叫苏若兰,这是她思念落难夫君所作的回文诗图。” 费了很多周折才得到这份藏宝图的慕容冲有些不甘心,他半信半疑道:“哦……是诗呀!赢溪姑娘可否讲解一二?” “没问题,你顺着我的手指看啊……从第一行的夫字开始,向右下方斜着念,再按网状顺序转念下去,一左一右,一上一下,至第一行妻字止,就可读成了一首十六行的七言诗。” 夫妇恩深久别离,鸳鸯枕上泪双垂。 思量当初结发好,岂知冷淡受孤凄。 去时嘱咐真情语,谁料至今久不归。 本要与夫同日去,公婆年迈身靠谁? 更想家中柴米贵,又思身上少寒衣。 野鹤尚能寻伴侣,阳雀深山早叫归。 可怜天地同日月,我夫何不早归回? 织锦回文朝天子,早赦奴夫配寡妻。 慕容冲既失望又感动,“啊……好诗!” 孟赢溪笑道:“继续看,现在咱们换一种读法,从这里读……” 去日深山当量妻,夫归早咐真思又。 公雀同初叫寡思,回妇嘱不身情贵。 阳婆结夫配早织,垂时恩上何米语。 侣发年夫与锦归,去双少深柴夫谁? 好伴奴迈回要凄,可寒泪中久料我。 岂赦寻文身孤本,衣怜家上至别月。 早知朝能受靠野,归想天今枕日离。 子天冷淡尚鹤谁,更不久地同鸯鸳。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逆血西燕——凤皇 2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六章 逆血西燕——凤皇 2 以前的虚心求教没有浪费,孟赢溪用苏若兰所传授的方法,一口气为他解读出了上百首感人肺腑的情诗。舒悫鹉琻 慕容冲满腹酸涩地仰天叹道:“还真是妻子为丈夫所作的诗,情真意切呀!” 她故意点透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凤皇公子实际上是失望了吧?” 见被识破,慕容冲也就无心再去遮遮掩掩,“凤皇的心事的确瞒不过玲珑的凤凰,我错了,一开始真以为是什么藏宝图。” “妖精”坏坏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把它当成了藏宝图,所以才会不辞辛劳讲解给你听。瞑” “谢谢妖精姑娘的善意点拨,否则凤皇要被此图折磨惨,呵呵……可笑,为了这幅图,代价还不小。不过听你一讲解,我觉得这代价还是花得值,旷世奇作呀!你刚才说,这区区841个字中竟暗藏了7997首诗,真是叫人叹为观止,简直是天诗!” 风静了,人很近。 体香的诱惑显露出来,孟赢溪察觉到旁人的身体变化,慌忙起身珥。 她道:“凤皇公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什么风景如画的山庄吗?我现在有些饥渴了,咱们此刻就过去吧。” 心撩痒、***起,慕容冲小拭微汗道:“好!我也有同感。” 他站而转身,命侍卫,“牵马过来!” [皇家别苑……] 众多的侍女卑身列在门口,“恭迎慕容公子……” 地方到了,一踏门入庄,孟赢溪便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这是山庄么? 宫殿般的建筑围绕着平如明镜的湖面,亭台倒影,巨树成荫,垂柳拂岸,美女如云,好一个依山伴水极度奢华的休闲场所。 这一刻,孟赢溪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绿珠和石崇,她小有伤感地凭自推断:过着仙般奢华生活的人,注定要以悲剧而终。 穿过九曲回廊,又过九龙桥,慕容冲将凤凰姑娘带到了风景最美的凤凰亭,如血的夕阳小压山岭,令人红面。在美酒佳肴上来之前,他们先食着时令鲜果。 “凤凰姑娘,这座亭子甚是荣幸,它竟巧与你同名,也呼凤凰。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她强笑道:“这地方正如凤皇公子所说,景色十分优美。只是……” “什么?” 孟赢溪下意识地摇摇头,“这山庄的主人太过于奢侈,如此地耗费银两来打造一个休闲之地,还不如精思简造,省下钱财来多多行善,施福于他人。咱们到这里来,也必定要花去不少银子吧。” 慕容冲不以为然,“钱财乃身外物,只要来路正当,计较用途作何?诶……奇怪!你这个妖精怎地会在意这些凡物俗事?不食人间烟火的千年狐狸精当是洒脱才对呀!” 说到这里,他不等回音就假词行方便离开了。 慕容冲能当上西燕君主并非来自舒适无忧的父传子承,除开容貌的优势外,他自有不俗的精明之处。 统领西燕天下的慕容君主亲自下令,命侍卫们暗中布防,然后叫人在酒中投以雄黄末和屑蒲根,他自己也在身上擦了不少的雄黄粉末,如果她真是妖,饮下此酒必然现出原形,届时便要群起而攻之。 这个美艳的赢溪姑娘她到底是人还是妖,必须有个查验和相应的决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风流倜傥的凤皇公子带笑而回。 两人不过才说了几句话,正式吃的东西即刻就端来了,侍女们很快将石桌摆了个满满当当,然后懦懦地站立两旁,等待着可能的差遣。 一个老貌的女管事卑身主话:“慕容公子,菜品和酒水按照吩咐均已上齐,二位尊客请品赏慢用。” 善于察言观色的慕容冲发现凤凰姑娘不悦这么多人在身边伺候着,他温声道:“嗯……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侍女们离开凤凰亭,到数丈外站立候着,慕容冲斟了双份的酒,然后邀人举杯。 “不知赢溪姑娘的酒量几何?是否愿意一醉方休?” 孟赢溪是谁?她的听觉无人可望其项背,酒被动了手脚她确实不知道,但周围的异常却是能感知的,光凭这一点,她就断定凤皇公子肯定动了邪念,这还不算上静雅面容之下的呼吸紊乱和心跳无序。 友情中无猜的平静一旦被打破,无风也起浪。孟赢溪顿时兴致全无,她对此人的好感也成为了追忆。 既然连布防都在暗下进行,那么这酒也就不可不防了。 凤凰的声音有点冷,“慕容公子,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他茫然,“什么话?” 凤凰的声音不但有点冷,似乎还结了冰,“结交时说的话!” 他不解,“记得,当然记得,怎么了?” 孟赢溪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咄咄逼人的寒光登时四射,“你失约了!” 毕竟做贼心虚,慕容冲被对方的严容所震慑,他的话语开始变得断续,“赢溪姑娘,你,你这是……你这话从何说起?” 美人的话语如冰山崩塌,将人埋葬,“我说过:你千万可别仗着自己是富家子弟人多势众欺负我,到时候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变身妖精来收拾你。” 西燕君主的美貌失去了华丽的光泽,自己所做的一切显然都已经被她掌控,这是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毋庸置疑——赢溪真是妖精! 孟赢溪准备走了,她随口问了句有没有回答都无所谓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容冲忽然间深深地后悔自己的举动,因为就算她真的是妖,想要伤害自己早就在相遇时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和以后。 他不假思索地欠身坦白:“赢溪姑娘请息怒,凤皇知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怀疑你是真的妖精!所以就在酒里下了雄黄和屑蒲根,另外还布置了人手以防不测。” 刚提运起逆血功力即将飞去的人听到这番话后颇为触动,她以为听到的顶多是些狡辩的鬼话,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示弱,自揭隐秘,于是反而原谅了他。 “算你凤皇公子够实诚,不枉为谦谦君子。那赢溪我就多逗留一阵,尽量圆满我俩知己之名。” 一脸惭愧的西燕君主用行动来表示道歉,他转过身子,朗声命道:“众卫士,戒备解除……庄家,换酒!” 酒和新酒器来了,因为天色渐暗,侍女还顺便掌了灯。 孟赢溪端起镶金错银,嵌有人绿松石极尽奢华的青铜酒器,主动斟满两个新杯。 她道:“凤皇公子先前问我酒量几何?是否愿意一醉方休……饮酒之事于妖精来说非常奇特,这么说吧,我可以数杯就醉,也可以喝光整个山庄的酒而不醉。呵呵……公子希望我用哪一种喝法?” 慕容冲听罢愣了愣,酒量可深可浅,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寻思不出话中话的深度含义,数杯就醉肯定说不过去,还有浅薄的味道,所以只好选择了传统的结友托词。 “谢赢溪姑娘饶恕了凤皇狭隘之过,我选择与凤凰千杯不醉!” “那好,凤凰敬凤皇,我先敬饮九杯!公子请随意。” 孟赢溪掩面尽酒,接着又满上,又饮,再满上,再饮……顷刻间就接连喝下了九杯。 自命酒量非凡的西燕君主慕容冲异常感动,他不甘落后地笑道:“凤凰姑娘好爽快!我也回敬九杯!” “且慢!” 孟赢溪伸手过去小压在唯美的酒器上,“你我酒量有天壤之别,逞强只会出丑,凤皇公子随意便好。” 慕容冲轻轻移开柔软的玉手,“凤凰姑娘的情谊凤皇领受了,我会酌情把握,不过这九杯是要必饮的,只要在百杯之内,凤皇还不至于失态。” 孟赢溪收回了手,“哦……既是如此,那好吧。” 她对一旁道:“庄家,上大坛的酒来,酒器太小不尽兴。” 慕容冲暗下一惊,是不是妖精喝酒都这么海量吗?眼前器中之酒已是足够多了,她还嫌少! 他转念再一想:“倘若我娶了此妖会如何?其结局是丧失江山,还是拓展江山?但见她身具无所不知之能,又无***之作,与古史里商纣王身边的九尾狐苏妲己决然不同,理应是令我西燕国更为强大。”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逆血西燕——凤皇 3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七章 逆血西燕——凤皇 3 慕容冲自斟饮完了九杯酒,然后试问道:“凤凰姑娘说过不可嫁人,那么……非一般的人,比如说天子,可否?” “呵呵……”孟赢溪摇头不语。舒悫鹉琻 慕容冲以为她不愿做普通的贵人,再道:“皇后如何?” 孟赢溪还是摇头,“别说皇后了,就是嫁与玉帝做王母娘娘也不行。” 他不想放弃,“那……做帝王身边的大臣呢?瞑” 凤凰姑娘正眼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凤皇公子,已然猜出了几分,这个公子恐怕十之八-九是位皇太子,所以他不但有侍卫,有银子,还有异于常人的特殊想法。 她一口回绝道:“你说的都不可为,妖有妖的活法,人有人的命运,两边虽可以结为知己,但不能共事、共枕。凤皇公子,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呼出酒气带出话,“遗憾,真遗憾……玺” 大坛的酒送来了,男侍放下酒坛,作礼道:“姑娘,这是您要的酒,请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 “嗯,无事了,你们下去吧。” “是” 就在继续斟酒的时候,孟赢溪听得周围的山林有不寻常的动静,她无话使话道:“凤皇公子与某位将军有约,还是自己呼了些兵士来加强防备?” 他不懂,“你说什么?” 她释道:“这个风景如诗如画的山庄被人给团团围住了,难道他们不是你的人吗?” “啊……大事不好!凤凰姑娘请自便,我去侍卫那边布置一下。” 慕容冲说完便急速离开了凤凰亭,冲向旁边守有侍卫的林中…… 孟赢溪见状,知道出了情况,自己隐隐不安地防备着四周。她还没有做出决定要不要帮助这个凤皇公子,只是以随机的心态来关注局势的发展。 “叮叮当当……杀呀……啊……” 凤皇公子人还没回来,撕杀声与兵器的交接声就先行传来,接着是女人们的惊叫声。 她确定地自语:“果然有问题!” 过了一阵,慕容冲带着四个御前侍卫跑回到了凤凰亭,“凤凰姑娘,咱们遇到了麻烦,暂且先避一避,随我走!” 慕容冲跑出几步,见人没跟来,又折回,“怎么了?为何不动?” 凤皇公子有保护自己的作为,这叫被人背叛过几次的孟赢溪十分舒心,她在领受这份关心情谊后决定帮他了。 “妖精”沉着问:“对方是什么来路?” 可能是敌众我寡,慕容显得冲非常慌张,“不知道,全都是黑衣蒙面人。别说了,快走!咱们去密室躲藏。” 孟赢溪哈哈一笑,“有妖精在,你怕什么?慕容冲,坦白地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我立刻就帮你清除这些来袭者,不管他们是数百人还是上千人。” 惶惶不安的慕容冲掩饰不住这份不为人知的悲哀,他惨然苦笑道:“凤凰姑娘,不敢说普天之下,但是在这长安地界,恐怕也就你一人不认识我慕容冲,或者凤皇了。” 他长叹,“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西燕国的君主,尊号于阿房。这些黑衣刀客可能是我的宿敌苻坚派来的勇士,他们人数近千,我的侍卫肯定无法与之抗衡,要委屈凤凰姑娘了!” 凤皇公子的话虽然出乎了孟赢溪的意料,但偏差也不算太远,只是规格从预想的结果提高了个档次,由皇太子升级为了皇帝。其它不重要,倒是苻坚这名字却如针芒一样刺痛了她,因为此人与《璇玑图》的主人苏若兰息息相关,是个令人不得不厌恶的角色。 “好,算你痛快!” 孟赢溪自知近日就是月下,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时间和地点了,不为别的,光就是为苻坚这名字她也要出手。 “妖精”冷声玩笑道:“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你我在天界就是好友,所以透露一些也无妨。慕容冲,你本为仙界的凤凰星君,由于在天庭犯了错,所以被玉帝贬下凡间来受劫,不过现在就回归天庭还为时尚早,请凤凰星君安心地留于凤凰亭喝酒赏景,赢溪仙子自会帮你来对付这帮苻坚派来的勇士。” 说话间,慕容冲的那几十个大内侍卫已经节节败退到了凤凰亭附近,数百的黑衣人如鬼怪般压了过来。 西燕国的君主慕容冲现在就是想溜,也来不及了,他只好蛤蟆着脸,胆战心惊地听从妖话,噤若寒蝉就坐在石桌旁,并把唯一的生存希望寄托在这个叨了一大堆神话的美貌妖精身上。 孟赢溪笑着笑着就漂浮起来,飞出了凤凰亭,慕容冲和他的几个御前侍卫惊出了一张张大猩猩般面部前凸的怪脸。 一阵扎耳的天籁之音从天空传来,“住手……黑衣人都给我听着!” 所有人都被怔住了,撕杀暂时停歇,他们瞪眼盯着半悬在天空的那个黑点。 美妙又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倘若现在即刻就离开,赢溪便饶你们一命,否则……杀无赦!” 明摆着已经是一边倒的阵势,西燕君主就在眼前,胜利就在眼前,谁会为了一个女鬼的吓唬声而违抗天子下达的暗杀命令。 寂静只维持了几秒,杀声便再次震天! 鬼声冷笑:“给你们指了条活路却偏偏不走,非得选择死路不可,真是自掘坟墓!” “呀……轰隆!” “呀,呀……轰隆!轰隆!” 天打雷劈的三记[逆血万羽掌]盾地式对着纵深处的黑衣群连续祭出,阎王殿的大门顿时敞开,鬼哭狼嚎声四下群起。 “啊……”慕容冲吓得跌身石凳下,连同面前的酒器菜品都扒落于地,他喃喃道:“真乃神仙!” 不知是苻坚下了一道什么死命令,还是因为目标近在眼前触手可得,即便是在孟赢溪这般天杀式的轰击之下,黑衣人依然如狼群一样持续地嚎叫着猛扑猎物,武功高强的侍卫们又被乱刀斩杀了数名。 眨眼间,蒙面杀手就距离西燕国君主所在的凤凰亭已不足十丈。 孟赢溪没想到黑衣杀手居然是视死如归,根本不惧自己撼天动地的雷掌杀法。她一看情形不对,迅速移身落地,挤站到刀锋之间。 “嘭”地一下,她用内力震开双方,形成一个两丈有余的缓冲区。 “杀呀……!”璀璨寒冷的刀光群星般闪烁着向她扑来。 “杀!” “妖精”自己也尖喊了杀声,数百把[逆血吼]无影刀随声飞出! “噗、噗、噗……” 前排倒下一大片,部分倒下的人又挣扎起来,后排的人踏着兄弟的尸体继续涌上! 孟赢溪大为震惊,她从未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不是几个,而是一大波、一大群!照以往的经验,他们早应该转身溃逃了。 [逆血吼]无影刀继续,因为要顾及的范围太广,她只能如此才可拦住每一匹狼。 “杀!” “噗、噗、噗……” 依然是前排倒下一大片,部分倒下的人又挣扎起来,后排踏着兄弟堆高的尸体继续涌上! “杀!” “噗、噗、噗……” 照例是前排倒下一大片,部分倒下的人又挣扎起来,后排踏着兄弟小山般的尸体继续涌上! 局势虽然在妖精的掌控之下,但西燕君主慕容冲还是被这些不要命的杀手给震慑到了,他煞白的脸抽搐着,心跳如鼓。 “杀!杀!杀!……” 逆血功力随着每一次的喊杀而急剧减弱,从尸山上爬冲过来的杀手也终于减少了。 压力一卸,孟赢溪终于有机会行使出[逆血吸]来补充金丹内力。 “呀!” 一网[逆血挂]过去,主动抓了十数人过来。 “呀!” 又一网[逆血挂]过去,又抓了近十人过来。 “妖精”的身旁堆起了尸体,功力一提升,她对着只能集结为三五成群的目标使出[逆血爪]。 “喀嚓!喀嚓……” 血水滚滚而来,淹到了妖精的脚下,这是孟赢溪打得最为惨烈的一次,也是最为心悸的一次。她见识到了什么是古代的武士精神,什么是对主人的誓死效忠。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1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八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1 如此反复了多次后,杀得心虚的“妖精”站到近千人堆积出来的尸山上,将山背面最后的数人用一网[逆血挂]打尽。舒悫鹉琻 结束了! 没人有胜利的喜悦,每个人都在为对手默哀,他们值得敬佩,他们不愧为勇士,但又死得不值,因为跟错了主子。 血身如火的凤凰转身慢步到西燕君主慕容冲面前,她禅悟道:“我赢了,但你输了。” 慕容冲明白话里的含义,他无语地点了点头瞑。 打杀到后期,孟赢溪一直将逆血功力平衡地维持在七层,现在它突然云起,说明月下已至! 她在剧烈的焚烧感中留下最后一句道别的话:“慕容冲,我得走了,希望你今后有所醒,有所悟……” 话音缭绕未尽,妖精便带着浑身放射出来的明亮光芒飞向空中,然后一头扎入湖水中,再没现身。对于这段历史来说,她永远地消失了玺! 【后记】有一点不得不提,这次极其重大的刺杀事件因为巨大的震撼和莫大的耻辱从而被慕容冲人为地故意隐瞒,遗憾地随亡灵一起埋葬在荒野,以至无踪于正史。此事只在野史中有零星的记载,所写的主要内容还是造就了皇家别苑千人坟坑的千年女妖——赢溪。 “妖精”随性而起的玩笑话暗下被侍卫带出传遍,为世人所相信。更始二年,无上美貌将人间美女都比化了的慕容冲被左将军韩延所杀,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犹如扫帚星行空。道教与佛教都盛传其实为因犯错被贬下凡受劫的天神——凤凰星君。 [时间:南朝;地点:齐国,建康……] 孟赢溪还未睁眼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听到怪怪的呼噜声,她迅开美目,明了后不禁自嘲自贱。 “妖精”在猪圈看着自己满身的粪便拧巴道:“哎呀!真是不能提神仙,更不能冒充什么神仙,这神仙之说差点就让我投胎做了猪八戒。真臭,臭死了!” 看着污秽不堪,既有血又有猪屎的衣服,妖精无奈地惨笑。她听得这个大户人家没人,就大胆地从后院直接进内屋,寻了一套质地上品的衣服,然后取井水冲洗干净身体后换上,并暗下向主人家致以歉意。 因为血迹不是一般的多,它几乎满染了衣服的整个前面部分,生怕吓着人,于是孟赢溪以埋葬的方式处理了脏衣服,最后才出门。 走在街头,她很快发现了不对,自言自语道:“怪哉!明明是很繁华的街市,怎么全都关门闭户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孟赢溪尚未知道自己来到了南朝齐国,更不知晓这街市之所以无人是因为她碰上了历史上最为荒诞不经的少年皇帝出巡。 这个南朝齐的第六位皇帝就是萧宝卷,他自幼口吃,长大后却突然自愈,语速相反比一般人更为快,此人的性情与众不同,整天只知道玩闹。年岁不足二九的小皇帝嫌老呆在宫里没意思,就经常到宫外出游。他几乎天天出去,整个建康城无一处不曾游遍。 皇帝出巡是个大事,所到之处,要把百姓统统赶走,若是有犯禁的,一律格杀勿论。于是每逢皇帝出巡,就好似强盗过境,百姓们纷纷奔逃,唯恐被他捉住。 玩就玩吧,但是这个皇帝喜好无常,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出去,想去哪儿。而且,按他的规矩,白天出巡,夜里就开始赶人。于是把负责警卫的士兵弄得神经过敏,一有风吹草动,就敲锣打鼓地驱逐百姓。 百姓们被弄得惶惶不可终日,不管在干什么,一听到鼓声,立刻就得回避,很多人慌张得连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而且,不但不能走在路上冲撞皇帝,就是在屋里呆着也不可以,也得一并驱逐。那些富贵人家因此造了很多宅子,免得被皇帝赶得无家可归。但贫苦的百姓可惨了,一旦回避稍慢,就要被驱逐的兵士鞭打,死者无数。 齐皇萧宝卷在外边经常转悠到三更半夜才回宫,那些被驱赶的百姓也因此不能归家,在寒冬腊月多有冻饿而死的。不但如此,那些跟从皇帝的护卫还趁机进入富家搜索财物,往往是抢劫一空。于是弄得工商歇业,百姓***然,自万春门至郊外凡数十里,杳无人迹,几乎把建康城变成了一座空城。 [建康华宁街……] 孟赢溪莫名其妙地走着走着,察觉附近有许多人,想着必是众人集中到此地看什么稀奇的热闹,于是便略带好奇喜色地赶了过去。 街角一拐,前方街道上突兀地现出一个不但衣冠华美绝伦,连神色也十分有趣的少年男子,他正拿着把宝剑在“当当”地沿街追打老鼠。 他边追打边乐呵,“打死你,打死你!哈哈哈哈……老鼠弟弟,敢违抗圣旨跟我玩捉迷藏,你终于被我杀了吧!哈哈哈哈……我乱剑分尸,乱剑分尸,嘻嘻……” 妖精跟着乐了,她招呼般地扬话过去:“喂……我说你也老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与一只老鼠过不去?” 那少年男子听声抬头,用很迷惑的眼光打量着她。 孟赢溪接着又道:“小公子,问你件事,这街上的人都到哪去了?” “哗啦啦……” 这是两条街的交汇处,大队的士兵从少年旁边的另一条街蜂涌出来,直直逼取这位说话的美貌女子。 此刻只听见那少年用剑敲墙喊道:“混帐!你们这些***才是如何办事的?快给朕将人拿下!” 她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却等来了恶狠狠的士兵,于是更加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我招谁惹谁了? 带兵的将军拔剑怒指道:“好大胆的女子,竟敢违抗圣旨擅自留街!” 孟赢溪看着即将临近的士兵,心里寻着零星的信息嘀咕道:“这个少年自称为朕,将士们又说圣旨什么的。如此说来,此人是皇帝!嗬……什么狗屁皇帝呀?问句话就要来杀人吗?荒唐!” 眼见众士兵不但面生怒态,还挥刀相向,杀意十分明了,妖精被惹火了! “擒贼先擒王!我拿下这个混蛋小皇帝,看他们能奈我如何?” 孟赢溪小骂着,“呼”地腾飞起来,越过下方瞠目结舌的众将士,于空中迅闪过去…… “咣啷” 齐皇萧宝卷一个哆嗦,他的宝剑都吓了掉落地上。 妖精一般的美人拽着皇帝的龙锦衣,紧贴着苍白的奶油脸瞪了瞪,然后满口喷香问:“皇上,你是想杀我吗?就象杀街上的老鼠一样。” 萧宝卷被逼得缩头缩脑,一脸的猥琐状,“不不不……没有没有!仙女姐姐,我只是逗你玩来着。” 眼前之人叫萧宝卷既怕又爱,他只觉这个女子美如天仙,芳馨满体,令人浮生***却不敢示爱。 大内侍卫从孟赢溪的身后暗暗靠近,她正欲发作,却见萧宝卷偏头歪嘴道:“***才,你们想害死朕呀?还不赶快退下。” 浑浑噩噩的萧宝卷紧声道:“敢问仙女姐姐来自何仙山、何宝洞,是哪一路神仙?” 又扯神仙神话,孟赢溪顿时回想起了刚才粘染的那些猪屎,她厌恶地诓道:“火焰山,炎夕火神。” “哈哈哈哈……” 萧宝卷突然无惧地傻笑,他自打小时候起就特别爱玩火,于是手舞足蹈道:“火神……我最喜欢火神了!火神姐姐,随我去宫中游玩可好?” 孟赢溪鄙视加奚落地想:“哎哟我的天呐……真是个活宝!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子的皇帝,真是大开眼界,古怪之极!” “妖精”对这个好似患有多动症的皇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象逗小孩一样地欢语道:“好啊好啊!那我就去你的皇宫玩玩。诶……此地是哪个国家,你这个皇帝该如何称呼啊?” 萧宝卷突地猴状小跳一旁,孩童般地用手指人嘻道:“哈哈……火神姐姐必定是第一次出山,此地乃是齐国,皇帝我叫萧宝卷,字智藏。神仙不比凡人,姐姐你喊朕智藏便好,呵呵……” 孟赢溪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暗道:“齐国,萧宝卷?哎哟,书没念好!又是一段没印象的历史。这个萧宝卷真是好玩,他这个小字也取得极其贴切,智藏,智藏,智力都收藏起来了,难怪会疯疯傻傻的,哪还有一星半点皇帝的样子!齐国迟早败在他的手里。” 美女神仙被毕恭毕敬地请到了皇室的大轿子上,轿上原来的陪游妃子则被无情地轰下来步行。神仙与皇帝二人在回宫的路上各乘一轿,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并排行着,两人不时聊上话,与大臣们无话可说的萧宝卷对神仙姐姐却是无话不说。 皇帝偏头过来,“火神姐姐,知道吗?你是朕结识的第三位神仙。” 孟赢溪噗嗤惊笑,“是吗?” 萧宝卷一副得意的神情道:“那当然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2 美妖传,第一百八十九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2 孟赢溪好奇万分,看来装神仙骗傻皇帝也是一条另类的谋生之路,已经有两个骗子成功地这么做了。舒悫鹉琻 她问:“智藏,你说的这两位神仙,他们都是谁呀?” 萧宝卷如叙说典故一般正容,“朕结识的第一位神仙是七谷之神蒋侯,朕还为他建了一座大庙,让他在里面好生修炼。诶……火神姐姐,你认识此仙吗?” “哦……不认识呀!”见对方摇头,萧宝卷显得小有失望,赶紧和托出另一位,“这第二位神仙是七水之神朱光尚,朕封他做了相国,并尊他为灵帝。” 把骗子捧到相国的位置上不说,还把人尊为灵帝,孟赢溪实在憋不住,又噗嗤笑出声来,接着演变为畅声大笑瞑。 萧宝卷不知理由地也跟着笑,“火神姐姐,你如此开心,一定是认识这位神仙了。” 孟赢溪笑得失态不说,还弄得岔了气,她捂着肚子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他小声喃喃:“哦……这就奇怪了!难道你们神仙之间就不兴串门子的么?瑛” 妖精直接笑不动了。 [齐国皇宫……] 进入宏伟浩瀚的宫殿群,还没等孟赢溪询问,萧宝卷便洋洋得意地主动介绍道:“火神姐姐,永元三年,宫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灾,结果三千间房屋被烧得一间也不剩。” “啊!”孟赢溪以为他要就此责怪自己这个火神了。 他又道:“朕要感谢你们火神的帮忙,那些旧有的宫殿朕本来就不满意。当年武帝萧赜修建兴光楼,居然用青漆刷屋顶,青色的楼叫什么……青楼!不光难看难听,还太小家子气!” “炎夕火神“听得一头雾水,他在胡说些什么?数千房屋被烧了还幸灾乐祸,满腹的高兴! 萧宝卷自笑一阵,轻蔑地道:“武帝真笨,干嘛不用琉璃铺顶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朕正好借此机会大修新宫殿。火神姐姐,你看……这芳乐、芳德、仙华、大兴、含德、清曜、安寿等宫殿都是朕新建的。怎么样?够威仪吧!” “去玉寿殿!” 指了轿路后,齐皇萧宝卷又特别讲解为宠妃潘玉儿修建的神仙、永寿、玉寿三殿。 “火神姐姐你不知道,朕有一个美足爱妃,名叫潘玉儿,正前方的那神仙、永寿、玉寿三殿就是专门为她建造的。哎呀……她不但人美,她那双柔弱无骨,状似春笋般的美足小、尖、软、巧,步步生莲花,叫人爱不释手啊!” 听着听着,孟赢溪突然有了印象,这个名叫潘玉儿女子好象就是令古代妇女恨之入骨的三寸金莲始作俑者,或者是鼻祖,于是她惊而失声道:“谁?潘玉儿!” “对呀!朕说的就是潘爱妃。为了潘爱妃对诸位神仙的无上喜爱,朕是花费煞多心思,在这玉寿殿里特地为她造了一顶飞仙帐。飞仙帐不但四面织锦铺绣,窗间还画满了诸多神仙飞舞飘荡的图样,其中描绘的灵兽神禽和风云华炬之类的物件都是用金银制成的。此外,朕在宫殿的檐角还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铃佩,以营造出空灵的仙乐。” 皇帝在自我陶醉的境界中顿了顿,又道:“为了让玉儿的宫殿更为华丽,朕可谓是搜尽了一切的宝藏,为了尽快建好此殿,朕就很聪明地想到取现成的。” 萧宝卷捂嘴偷笑,“朕先是把宫内外古物中上品的玉饰凿剥下来作装饰之用,可仍然远远不足。后来朕一激灵,便把庄严寺的玉九子铃,圣国寺的佛面光相,禅灵寺塔上的各种宝珥统统弄了来,待重新剖剔一新后,装点到玉寿殿。哦……对了,在朕的灵智启发之下,那帮愚钝的督建官员也开了窍,他们活学活用地将佛寺殿堂的藻井、仙人、骑兽等物涂饰一新后装入玉寿殿,于是这建造的工期才得以大大缩短。” 那边在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孟赢溪这边则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里是一片惨状!如此穷奢荒嬉地乱拆乱建,毁坏名胜古迹不说,这简直就是亡国的节奏啊! 关于齐国的这一段历史孟赢溪别的没记住,却对这个潘玉儿存有少许的记忆,她记得此人出身贫民家庭,父亲是个小商贩。她从小就沦为歌伎,也因此而练就了一套对男人勾魂摄魄的本领。她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却性格刻薄,奢侈无度。 她暗道:“今天很幸运,终于可以亲见此人了。” [玉寿殿……] “皇帝驾到!” 何为玉寿殿?孟赢溪进入后便一目了然,而且还羞红了脸:玉寿殿就是壁嵌金珠,地铺白玉,穷工技巧,富丽堂皇,并十分绚烂地画满了春宫图的淫乐大舞台。 舞台中心的白玉地先被凿为莲花形,然后用粉红色的美玉装饰出一朵一朵艳丽的莲花,再用很粗的黄金线条勾勒出莲花的边缘形状,脚下所踏之处无不金光璀璨、通灵剔透。可以想象,萧宝卷这朵奇葩在这里是如何的行欢作乐。 “皇上万福!恕贱妾接驾来迟。” 人与声音同现,虽然皇帝身边站有一个陌生的美人,但潘妃故意视而不见,没有明眼地醋出不悦。 只见潘玉儿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地赤-裸脚踝出来迎驾,她在玉莲上面珊珊而行,婀娜多姿,一双柔软白净的袖珍美足香钩尤其夺目。 她只用简单的红衣不成形地略微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秀美的莲足更是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此一刻,不仅萧宝卷笑眯了双眼。就连孟赢溪也恍惚,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绰约的仙女,香风过处,遍地莲花绽放。 妖精首见并非人为裹出来的天生三寸金莲,她也不免心下慨叹:“难怪此后裹足之风逐渐盛行,当真是妙足生花,若非如此,不可能得到步步生莲的意境!” 潘玉儿一过来就羞涩缠绵地扑入皇帝怀中,萧宝卷欢欣之下顿醒,他温扶软香转向孟赢溪,柔声道:“爱妃,此乃火焰山仙临的炎夕火神,且速来拜见火神姐姐。” 行事圆滑的潘玉儿这才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悠悠施礼道:“潘玉儿拜见炎夕火神,祝火神姐姐仙修万福!” “潘妹妹免礼” “妖精”与“狐狸精”眼光互射眼底的试探性一交碰,她们立知对方绝不是什么善茬。 打完招呼后,萧宝卷的脑子里便只剩下了他的潘贵妃,只见他将人抱上椅子,自己半跪在人下,当即就去戏她的那美足,根本不顾及神仙在旁边看了是什么感受。 对于有严重“恋足癖”的萧宝卷来说,美足能撩人情兴,较之酥胸更能令人魂飞魄荡,因为美足不但能够产生触觉的快感,而且还可以由其他缩及弹动,而产生强烈的挑-逗作用,因此便远较酥乳来得灵活而多彩多姿。后宫女人们都在为如何讨好皇帝而机关算尽、战战兢兢,甚至命丧黄泉,潘玉儿却凭她的三寸金莲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南朝齐国的皇帝萧宝卷。 潘玉儿的三寸金莲被皇帝握于面前,又是搓又是揉,又是捏又是闻,甚至还加以吻和啮。萧宝卷的作态叫潘玉儿很是享受与得意,她暗瞟了一眼美貌的火神,竟然毫不客气地故意用手去打皇帝的背,并娇嗔道:“哎呀皇帝,你弄疼我了!” 身为齐国天子的萧宝卷在妃子打骂下居然不怒,反倒一脸小狗地笑呵呵继续行他的闻、吸、舔、咬、搔、脱、捏、推…… “哎哟喂,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身为一个皇帝,行事荒唐不说,居然迷恋上女子那天生的畸形小脚!把玩不够还放到口中去舔吸,不嫌臭吗?真是恶心死了。” 孟赢溪实在观瞻不下去这种令人作呕的怪象,腹骂暗诌地转身便云步离去。 “皇帝,你冷落神仙了!” 见炎夕火神不高兴地走出宫殿,潘玉儿拿捏着分寸地去提醒沉迷在自己脚下的萧宝卷。 萧宝卷睡醒一般赶紧追出去,“火神姐姐要去哪里?我马上就叫灵帝来与你做伴。” 孟赢溪对假神仙还有几分兴趣,听他这么一说,回容笑道:“哦……那好啊,还不赶快叫他来。” 神神叨叨的萧宝卷一派正颜地对宦官道:“宣朱相国速来玉寿殿!不得有误。” “尊旨,皇帝。” 才一发号完圣旨命令,这个古怪的皇帝又丢下神仙姐姐不管,鬼笑着自个跑进玉寿殿,去玩潘贵妃她那魂销千古的小脚去了。孟赢溪无奈地叹声摇头,暗下嘲笑地在附近转悠,等待着另外一个神仙的到来。 [盏茶的时间之后……] 朱光尚,这位既被封相国,又被尊为灵帝的“神仙”乘着大轿来了。朱相国从传唤官的口中得知今天皇帝又寻来了一位神仙,她自称是在火焰山修行的火神,还是位貌美无双的仙女,灵帝暗暗不安,他在思考对策的情绪影响下,脸色带出灰暗。 “皇帝,朱相国到了。” 萧宝卷很不耐烦地回头道:“哦哦哦,知道了,叫他去陪伴炎夕火神便是。” 潘玉儿轻轻一脚将皇帝揣倒,“皇帝,贱妾不但喜好仙人,对于仙法也很着迷,俗语说水火不可容,咱们今日何不叫水神、火神两位大仙比试一番,叫我等凡人开开眼啊?” 被踢出略有不悦的萧宝卷顿时转颜大笑,“好主意,好主意!我的爱妃真聪明。走走走……叫他们二仙斗斗法。” 第一百九十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3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3 走出几步后,潘玉儿心窍又生一意,她道:“皇帝,我们齐国眼下总共有三位仙人,若是三位大仙一同来演示仙术那才叫好看呢。舒悫鹉琻” 萧宝卷乐得不行,“对对对!爱妃真是聪明,去钟山蒋侯庙。” 孟赢溪刚与这个道貌岸然的“灵帝”打了招呼,就被皇帝请上轿子,行往钟山蒋侯庙。对于皇帝的意思她十分清楚,因为潘玉儿所说的那番话,一句不漏地被“妖精”收纳于耳。 她暗想:“这才是有意思的事情,潘玉儿明着是说让三位仙人斗法给大家看,她实际上是想揭穿我这个可能与她争宠的女神仙,那好!我趁此机会将另外两个骗子的神仙伪装一块给扒个精光,看看谁才象真正的神仙!呵呵……” [钟山蒋侯庙……瞑] 号称七谷之神的蒋子文成名于三国时期,尊号蒋帝,立神还是孙权所为,传说他可无中生有,随时可变出活鱼来。咒人既死,曾经咒死了三个大官员的儿子,灵验得叫人害怕。 蒋帝他本是仙去已久,谁知又突然于两年前现身布道,萧宝卷对于此仙是无比的崇敬,于是首开先例地建庙大供活人。 还行在路上,萧宝卷便命人先去将庙内的香客驱逐一空,方才率众人进入香火异常旺盛的蒋侯庙瑛。 一见到端坐大殿云台的活仙蒋帝,萧宝卷便急急跪拜,“蒋帝大仙万福,智藏携灵帝和由火焰山远道而来的炎夕火神仙子前来探望!” 看似半寐的活仙蒋帝抬抬眼皮,嗡声道:“哦……皇帝又遇仙子,真乃吉象,齐国大福也!” 萧宝卷嘿嘿一笑,“蒋帝大仙,今日是三仙齐聚的喜旺之日,智藏有请诸位大仙各显神通,也好叫朕等凡肉之身沐浴佛光,沾染仙福。” 孟赢溪端视了一番这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神仙,心中暗笑,他这个神仙若是没有武功还真是不好当,天天就在台子上这么盘坐着,也不怕脚麻呀?还有拉屎撒尿也是件麻烦事。 要等活仙说话,很慢!这个七谷之神蒋帝与七水之神灵帝悄悄交换了眼神,会意后他才道:“皇帝追仙本无可厚非,但可惜眼拙了,皇帝怎地寻了个假冒的仙女来庙中污蔑本仙?” “啊……她是假,假的?!” 萧宝卷大惊,立刻用一副厌恶的表情瞪向孟赢溪。潘玉儿则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浅薄出丝丝笑意。 炎夕火神被逗笑起来,她还没发难却先被置疑了,她笑完之后冷声道:“孰真孰假,心中自明,本仙还没拿二位拭问,你们却恶人先告状,好啊!那咱们就斗斗法,看看谁才是真神仙?” “请皇帝回避一下,仙法无情!妖精……出来斗法!” “蒋帝”说着就飞身出了宝殿,“灵帝”跟着也飞出去,两人如此默契,明显是一道的。 孟赢溪看了看身边神色慌张的众人,使笑道:“哦……他们还真有两下子呀!怪不得把咱们智藏皇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萧宝卷拉了几个侍卫挡在自己和潘贵妃的身前,蛤蟆着脸下圣旨般地泼话道:“妖精,你你你……你还不快出去应战?两位大仙在外面恭候着呢。” “哎呀!我说智藏,你真是善恶不分,真假不辩!今天且看炎夕火神如何灭掉你口中所谓的神仙,叫你好好醒悟醒悟!” “咻……” “妖精”飞身出殿,她那飘逸的身姿相比前两位如木头人般笨拙的身形而言,确实更象由灵山出来的神仙。 假冒七谷之神蒋子文的这人真名叫叶郓,他与假冒七水之神的朱光尚都是出自江湖,他们是师兄弟,自幼跟随山里的一位隐士侠客习武,师徒总共就三人,他们三人连一个不知名的小帮派都算不上,也就更无名于江湖了。 叶郓、朱光尚此二人武功出奇地怪异,但人至中年也未出山,所以也就碌碌无为,更没什么建树。 萧衍为躲避朝廷的追杀而恰好藏匿到该片深山老林,这才发现了他们,并当即相中。在萧衍契而不舍的劝说,以及重金赐赏之下,两人终于同意出山建功立业,这才出现了两位迷惑昏君的神仙。 萧衍与天子同姓萧,与当下的齐国皇帝还有少许的血缘关系,其父萧顺之就是齐高帝的族弟,他是被萧宝卷毒死的齐国忠臣尚书令萧懿之九弟其一。萧衍派叶郓与朱光尚此二人先后装扮神仙来获得皇帝的信任与崇拜,就是要暗下埋伏,以便寻机为天下除掉这个昏君和效忠他的党羽,更是为冤屈而死的父亲报仇。 叶郓与朱光尚能冒充神仙自然有他们的异禀之处,他们要是没有点真本事谁会信服,更别提身边有众多高手的皇帝。 孟赢溪出去后与两位神仙隔数丈而立,她那更为迅快的身法与绝世的容貌叫二位大仙不免微微动容。 妖精一离开,内里的人纷纷挤到宝殿门口去观战,外面的小宦官和其余侍卫则纷纷挤进殿内来躲避。 七水之神朱光尚首先叫骂:“妖精,你修炼成人形乃是天地造化,如若就此归山隐林,本仙就饶你一命。你当下虽为妖,但再修炼它数百年,尚有成仙之望。” 叶郓知道师弟的担忧,这个妖精刚才露的那一手轻功简直如同仙人下凡,他们两人只能望而兴叹,对方实属强敌,能不打最好。 七谷之神叶郓跟着道:“妖精,七水之神宅心仁厚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趁机就此离去,还愣着作何?” 孟赢溪大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精,却又不敢动手收妖,怕了吗?真好笑,只听说过仙人降妖除魔,哪有仙人纵妖放魔的道理。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好个妖精,死路可是你自找的!” 只见那七谷之神叶郓话音一落,便立刻张开双臂举手翻掌向上震去,他头顶上千年古树的树叶顿时飘下无数,这些树叶落得很奇怪,它们在空中滚动着滚动着就聚合成一个绿色的大球。 七水之神朱光尚纵身飞向庙中防火的储水石槽,然后向下伸臂一呵,石槽里的水“哗啦”上涌,腾空而起,顷刻间竟悬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 皇宫里来的人虽然早已目睹过此景,但仍无不震撼,“哦……”的惊叹声飘来荡去。 孟赢溪从未见过这般控叶与控水成球功法,她异常好奇地仔细观望着,心中暗想:“这两人的武功确实独树一帜,颇有些玄妙。他们虽然一个玩树叶,另一个玩水,但其实是属于同一类型的武功,应该是师承一门,就不知道其杀伤力如何?” 就在妖精津津有味的品析当口,七谷之神将树叶卷裹而成的内力球“呵”声抛掷过来。 孟赢溪本打算使出[逆血爪]连人带球一起灭去,但忽然间她断然改变了想法,关键时刻急收了三指,转而逼出护体劲道来抵挡。 “嘭!” 一声巨响之后,树叶漫天飞舞,妖精依然玉立,还略带几分妩媚。 “呼……” 七水之神的大水球跟着砸来! “嘭!” 又是一声巨响,满地皆是水,但妖精还是玉立着,身上没有沾到半滴水。她不但妩媚,还碧玉妖娆起来。 众人骇然,皇帝萧宝卷蛤蟆了,潘玉儿一脸的东施相,两位神仙更是猩脸大惊。 叶郓再次张开双臂举手翻掌向上,他大吼一声震去,千年古树猛地震颤,它的树叶几乎落下半数。 远处的朱光尚踏步疾飞,瞬间抵达到叶郓的身旁,这次的树叶球形成的范围非常大,密密麻麻的树叶旋转着完全将二人包裹起来,他们这是要准备合力攻击。 大树叶球里传出只有妖精才能听到的窃窃私语: “师兄,这个妖精不知什么来路,好生厉害,我们可能打不过她!” “可惜美貌之人却蛇蝎心肠,她此番助纣为虐,我们帮萧衍清除昏君的计划可能要受阻了。” “师弟,咱们拼最后一把,要是输了……这样,我拼死来应付妖精,你去杀了昏君,你我行武之人宁肯死!也绝不能辜负了萧衍的寄托。为天下苍生而死是英雄,死不足惜!” “好,师兄,一切听你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4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一章 逆血南齐——三寸金莲 4 偷听到此番话,孟赢溪立时醒悟,他们是骗子没错,但行的却是侠义之事,萧宝卷这个皇帝确实是祸害百姓的邪皇歪帝,自己可不能帮他趁了心意。舒悫鹉琻 “呼……” “妖精”身形一动,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切进树叶大球内,众人惊呼不好,里面的两位神仙更是吓得鸟惊鸟叫,差点就扑翅膀乱了功法。 孟赢溪挨到两脸中间左右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道:“别怕!咱们算是一路的。继续转你们的大树叶球,我有话要说。” 这个美貌的女妖精竟然可以闯入集二人全力运转出来的罡力圈,说明他们实际早已输了,她没有顺带着下杀手说明心存仁慈,至少也是无明显敌意瞑。 大师兄叶郓微抖鹅音道:“姑娘请讲。” “妖精”愤愤不平道:“我可不是昏君的什么帮手,大家本可以相安无事,这次打架还不是你们自己首先挑起来的,赖谁呢?” 师兄弟两人斗眼一想,事实确实如此,于是无话可说琰。 “妖精”问:“你们这是什么武功?好奇特呀,能否告之一二?” 叶郓斜目看了看朱光尚,回道:“技不如人,姑娘就别再作嘲笑了。” 孟赢溪正颜趣回:“我没有半点嘲笑与羞辱的意思,你们很厉害,只是碰到了火神仙女而已。” 朱光尚白了一眼叶郓,压声道:“师兄,说了也无妨。火神仙女,我们这叫五行掌,讲究刚柔相济、虚实变换、松紧相辅,是不求形象但求意真的内家武功。” “哦……大有内涵!谢谢灵帝坦诚相告。” 妖精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本仙马上便诈败回天庭,你们照旧履行自己的使命。” 未等二人回话,“炎夕火神”就如同战败般地大声惨叫起来,并诈使跌形飞出旋转着无数树叶的大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赢溪在离开钟山蒋侯庙的时候折身一沉,顺带从寺庙外劫了匹暂时无人看管的皇家良马,然后才扬长而去。 几天以后,她也不知自己去到什么地方,囫囵转着,忽然觉眼前那凭山之峻,据江之险的景色很是熟悉。 她自嘲地笑道:“天呐!我怎么又回到了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既外揽山水之秀,又内得人文之胜的襄阳。襄阳这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这么鬼使神差地回到故地,莫非又要碰上奇人不成?” “嗖……” 遐想间她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箭响,转目过去,只见天空中的一只飞鸟应声落地。 “嗬!是谁呀?好精准的箭法,瞅瞅去。” 孟赢溪掉转马头,行往射箭之人所在的位置。 片刻之后双方见面了,对方是位衣服有些破烂,两胯骈骨,顶上隆起,虎眼龙貌,高大雄伟的成年男子,那人显然震撼于她的美貌,无意识地带出一副动容的表情。 她首先夸口道:“壮士好厉害的箭法!” “呵呵……”那人顿时听声回神,并起笑回话:“在下只是略有薄技,侥幸射中飞鸟仅属幸运而已,叫姑娘见笑了。” 此人边说着边扯去鸟毛,箭都不拔,内脏也不去,然后就直接入口生食鸟肉,可以想象他很是饥饿。 “诶……壮士等一下。” 孟赢溪翻身下马过去,她劝阻道:“不要这样吃,生肉里有寄生虫,很容易生病,帮我牵着马,我来帮你弄。” 那人很是不解地一手牵过马绳,然后一手就着箭柄递过鸟肉。 美貌女子接手以后先去了内脏,然后将未尽的鸟毛剔下,只见鸟肉在绝美女子的玉掌之下“嘶嘶”作响,并且腾出一大团白雾。 肉干了,孟赢溪将其递回给瞠目结舌的人,“好了,这样吃才既美味又无害。” 那人试着咬吃了一口,赞口道:“啊……当真美味!姑娘的本事令人匪夷所思,如神仙一般,叫叔达好生佩服,敢问姑娘芳名。” 孟赢溪宛尔一笑,“被你说中了!我就是神仙,我是炎夕火神。” “啊……!” 正在拴马的叔达意外地瞪着她看了又看,猿脸道:“真有神仙呐!我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对方的表情甚为夸张,还有些滑稽,孟赢溪更乐了。她这个游走历史的人本来就匆匆而过,能高兴便好,别人怎么看她无所谓。 此刻一群飞鸟鸣叫着从两人头顶越过,“呼啦”,孟赢溪伸手就是一记威力无比的[逆血挂]! 七八只麻雀登时收落到她的手中!它们乖乌得只剩下抽搐。 她趣言:“看见了吧?我的确是炎夕仙子。” 叔达被她这光怪陆离的“仙法”给怔懵了,于是急急地愣身跪下,“炎夕仙子在上,请受萧衍一拜,祝炎夕仙子仙修万福!” 孟赢溪一慌又一惊,“诶,萧衍快快请起,我是开玩笑的。你……你不是叫叔达吗?怎地又自称萧衍?” 心神大乱的萧衍起身后磕巴道:“在下确是萧衍,叔达乃小字。” 她感叹万分,“哦……真是奇遇!这么说,钟山蒋侯庙的七谷之神蒋帝,还有齐王萧宝卷的相国七水之神灵帝都是你的挚友!” 萧衍顿时慨然:“正是!炎夕仙子真是仙达天下!连这般极其隐秘之事竟也知晓。” 孟赢溪难为情地坐于草上,弄了一阵鸟毛,然后道:“说起来真惭愧,我都是与你的好兄弟打了一架才知道的。” 萧衍跟着坐下,从仙子旁边主动取了几只鸟来,帮着一起拔毛去腑。 “炎夕仙子,你是说,你和叶郓、朱光尚他们师兄弟打了一架?” “对,他们身手不错,只是内力稍微欠缺一些,若不然,我也不会轻松胜出。哦……原来那个七谷之神是叫叶郓呀,我一直都不清楚他叫什么。” 萧衍鸟样道:“轻松胜出?他们可算是天下一流的高手啊!那……那他们此后怎样了?” “没怎样,在获知他们装神的目的是扳倒脑子有问题的昏君后,我就诈败离去。现在嘛……应该是更得傻皇帝的赏识了。呵呵……” “叔达万谢炎夕仙子手下留情!” “萧衍,你就别多礼了,那个皇帝我也痛恨,他这个昏君只图自己高兴,根本没把百姓当人看。嗬……只是出皇宫来游玩,居然能把整城的人都撵出家门,天下没有比他更混蛋的皇帝了。还有哇,他居然会迷恋潘玉儿那非正常人的小脚丫子,又是舔又是含的,真恶心!” “炎夕仙子”说完抱怨话,又开始用内力“嘶嘶”地烤肉,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云绕在她的手旁,瞬间令人神起仙浮。 萧衍再次认真地审视了一番身边的这位美夺心魄的仙子,她那肌肤白滑玉脂,绝非凡人可拥有,暗暗的幽香扑来,使得他心动万分。 她察觉了,赶紧将鸟肉递去,起身道:“赶快吃吧,我看你是饿得不轻。” “谢谢炎夕仙子” 萧衍隐隐感知到对方的故意疏远,他自知羞愧地接来便大口吃上。 待全部鸟肉进肚,孟赢溪问他:“萧衍,你此行是要去何地?” “回襄阳” “哦……那我用马送你一程。” “谢谢,有劳仙子了。” [襄阳城门……] 一位值守城门的监军认出了马背上的萧衍,他诡笑道:“哦……刺史大人,别来无恙啊,哈哈哈……”话锋突然一转,“速将钦犯萧衍拿下!” 孟赢溪本想出手,却见萧衍一个腾身下马,便以迅闪之势抽刀搏杀。自幼就习武,拥有浑身武艺的的萧衍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喀嚓”两下就将对方劈斩于地! 萧衍虎颜道:“哼……我萧衍又回来了!还有谁不服本官的就上来试试。” 士兵们大小眼一对瞪,自知不是对手,也搞不清朝廷的争斗,再说跟谁混饭吃还不都是一样,犯不上与之较劲,于是他们纷纷“呼啦”地单腿跪下,口服喊道:“恭迎刺史大人!” 孟赢溪暗下佩服萧衍的胆量与武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是跟他进城去,少不了又是一场场的搏命撕杀,可她实在厌倦了这种嗜血的生活。 马上的美人笑别道:“刺史大人身手不凡!看来炎夕仙子也毋需再亲自伴随左右。萧衍,咱们就此别过,祝你功成名就,重塑江山。告辞!” 萧衍“诶”了声,还没把话说出口,炎夕仙子就已经策马离开。 他含泪屏息良久,尔后振臂高呼:“众将士听令,随我进城!” 应声如雷,“是!” 【后记】此后,曾任雍州刺史的萧衍借拥戴萧宝卷的弟弟萧宝融为齐和帝之名起兵,并推捧其在江陵称帝,尔后萧衍大军得里应外合之力直接杀入建康,萧宝卷被废为东昏侯。 不久萧衍正式称帝,齐灭,萧衍称梁武帝。梁武帝他不但勤于政务,用心造福苍生,他还因结识炎夕火神仙子一事皈依了佛门,以佛化治国以至到佛寺里舍身为奴,成为了虔诚的佛门弟子。其在位期间三次出家,三次还俗,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和尚皇帝。 南齐亡后,梁武帝将潘玉儿赐给了有功的将军田安启,谁知田将军不解美足风情,而潘玉儿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于是自缢而死,结束了她荒唐的一生。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1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二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1 [时间:北齐;地点:邺城皇宫……] 孟赢溪告别萧衍后不久,便运出[逆血易]改换了容貌,这位老妇人骑着骏马,一度很安然地云游四方,直到月下来临,才被迫逾越了时间和地点。舒悫鹉琻 当她从混沌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古色暗香的房阁内,眼及之处尽都非常奢华。 “咯吱” 房门动响,一个姿色美艳的女子进屋来畛。 孟赢溪半想躲避半犹豫,因为她看了看四周,实在不容易完全隐藏,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才真正是吓死人,还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让人家撞见还好些。 那女子余光扫见人影,迅速定睛瞪辩,当即不由得掩嘴尖呼:“啊……你是谁?” 孟赢溪实在难以作答,便囫囵顺嘴道:“姑娘,我……这个问题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钤” 这女子非常不悦,但没发怒,只暗下当老妇人是宫内到此处盗窃东西的杂役下人。由于她深知下人的苦处,所以也就不愿多加追责,于是便道:“既然不愿说就算了,你走吧。” 老妇人暗中慨叹这姑娘的善良,她在道谢对方不责之恩后云步行离。 “等一下!” 孟赢溪听声顿住了脚步,转回身来,以为对方后悔了,要施补发难。 只见那女子将手上的玉镯取下递来,“你找到东西没有?若是没找到,便把这镯子拿去,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落在其他人手里是会掉脑袋的。” 对方虽然是好心,但终究还是将自己当作了窃贼。冤屈之下,孟赢溪闷闷不乐地道:“哎哟姑娘,你真是个大善人!不过,我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只是老糊涂了才误走误撞闯进你屋里的,老身这里再次向你赔个不是。” 美艳女子面带谴责地嗔道:“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都没有责怪你什么,不但放你走,还好心好意地施舍一些财物给你,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矢口否认,如此诡辩有必要吗?” 老妇人听她自称本宫,心知自己来到了讨厌来讨厌去的皇宫,竟一时无语,只是微叹了一声。 “你也别叹气,难道本宫说错了吗?今日的大门一直都紧闭着,何来的误走误撞?除非你是天空中的鸟,是不小心飞落进来的。” 孟赢溪为了正身,硬接了话:“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那你飞一个叫本宫看看,真是如此的话,本宫就认你做干娘!” “妃嫔娘娘,做干娘就言笑了。不过,老身这里确实可以飞给你看。” 老妇人心想,吓人是肯定的,但她这么年轻,承受力应该不弱,未必会吓死人。于是她说着便真的飞身而起,直探房顶。 “啊……!” 那女子刹时面无血色,并失声跌地,随后舌头打上结地问:“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老妇人悠然落地,安慰道:“妃嫔娘娘莫怕,老身乃江湖游侠,刚才所为仅是使了武功中的上乘轻功而已。” 玉容女子憔悴无力地“啪啪”拍打着胸口,小声喃喃自语:“哦……原来是武功,吓死本宫了!” “妃嫔娘娘,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不不不,是本宫错怪了女侠,咱们互有所失,算是扯了个平手,呵呵……” 见对方笑了,孟赢溪宽了心,她作礼道:“这便好,这便好。那老身就不多作打扰,告辞了。” 老妇人才转身,那边又急叫,还当即改了称呼,“诶,干娘请留步。” 孟赢溪心下起愣,哎哟!我的实际岁数与她相仿,怎地就当上干娘了?罪过呀! 玉容女子碎步过来,欢颜拉着老妇人就座,她道:“干娘请坐,我冯小怜自从入了淑妃,生活倒不比从前侍奉穆邪利皇后时有趣,尊上且陪干女儿聊聊。哦……对了,女儿还不知如何称呼干娘,还望尊上实言告之。” 老妇人略有尴尬,“淑妃叫老身赢溪前辈便好,唤作干娘,呵呵……老身听着实在是别扭。” 冯小怜宛然浅笑,“叫干娘不挺好吗?唤作赢溪前辈才是既生分又客套,不改了,尊上就是淑妃的干娘。” 孟赢溪心中猫抓几下,又不自在地搓了搓脚,然后笑回:“那好那好,赢溪做小怜的干娘便是,哎呀……第一次被人唤作干娘,好生怪异!可是干娘连见面礼都没有备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冯小怜扑哧一笑,“干娘这就见外了不是!好了,咱们不提这些。您暂且歇着,小怜给您沏杯香茶去。” 孟赢溪奇怪了,“诶,小怜,你不是淑妃嘛,怎地连个下人也没有?” 冯小怜边忙边道:“不是,原来有两个的,一个因为她爹病重,我就让她回去照顾,等过些时日才会回来。另一个因为到了出宫的年纪,回老家嫁人去了,新的暂时还没补来,所以就只剩下小怜一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是侍女出身,不做事情反倒不习惯,闲得慌。” “哦,皇妃才配两个下人么?这么寒酸!” “说是皇妃,名声好听,可我入妃两月有余了,仍是处子之身,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着。” “啊……为什么?” “唉……干娘有所不知,宫中有数百个妃嫔,皇帝身边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公公早被其他妃嫔娘娘重金收买了,这些公公服侍皇帝就寝时根本不摆出我的牌子,所以高纬皇帝或许就压根不知道他还有淑妃我这个人。” 孟赢溪颇为眼前这个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长得漂亮至极的干女儿深感惋惜,她道:“小怜也可如此效仿啊,就这么干巴巴地熬时间耗着可不是长久之计。照你这么说,有可能老了都得不到宠爱。” “不说伤心事了,干娘请用茶。” 侍女出身的冯小怜,很熟练地将清香扑鼻的热花茶敬到人前。 孟赢溪接过茶,疑虑地问道:“为何不说了?” 冯小怜楚楚地垂下美目,“我,我早就试过了,但因为根基已古朽,银子又少,以至一直杳无音讯。” 老妇人喝着润人心肺的好茶悠然出神,她因不记得高纬皇帝与淑妃冯小怜而暗暗自责了一番,尔后才若有所思地缓声道:“哦……没想到皇宫内的斗争是这般复杂,做一个皇帝身边的女人,真难!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家的贫妇愉快些。” 冯小怜叹了一声,“嗯……就是。” 因为对人不了解,孟赢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默默地转扭脖子来酝酿新的话语。 “干娘脖子不舒服么?由小怜来伺候您。” “无碍无碍,我只是随便动动,疏通下筋骨而已。” 冯小怜起身过来接了茶杯放下,然后拖上孟赢溪就去床榻。 孟赢溪猜出她是要给自己揉揉,于是婉言谢绝道:“小怜你这是要做什么?干娘真的无事!不必周折了。” “呵呵……干娘有所不知,小怜除了善弹琵琶,精于歌舞外,最拿手的就数按硗案杌了,女儿的手法非同一般,叫身子极其娇贵的穆皇后都倚壁欠伸馀,绝口称赞。” 孟赢溪有些意外,笑应:“哦,如你这么说,干娘不好生享受一下还真是可惜了。” “呵呵……您爬下,一会儿就能知道。” 冯小怜一边上手按摩着一边道:“这按硗案杌的手法是小怜为先前的主子穆邪利皇后所创的,她经常腰酸背疼,太医是男子,不可近身,于是我便从太医处寻来医书学习。” 孟赢溪在阵阵的酥麻下赞道:“呵……当真好舒服!” 冯小怜接着道:“要想消除身体的疲惫,必须精通人体的构造及脉络穴位。我先是找姐妹们试手,其中还闹出不少笑话,有个姐妹在我的错误折腾之下,竟有两日下不得床,还好主子没责罚我俩。” “哈哈哈哈……”两人一同惬意地笑了许久。 冯小怜再道:“其实只要有心,万事皆不难,久而久之我便无师自通地练就出这独特的槌、擂、扳、担四种按硗案杌方法。此法可通郁闭之气,撤其壅聚,并散瘀结之肿。” 她手法不断变换,干娘忍不住畅哼,“嘶……哦……真心舒服!” 第一百九十三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2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三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2 院子外有人路过,并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赵公公吉祥,您这么匆忙,是要去往哪里?” “嗨,奴才还能去哪?曹娘娘有急事召唤,耽误不得。舒悫鹉琻” “啊……是赵公公!”冯小怜突然止了手,“干娘且稍等,我出去一下。” “好,你去吧。畛”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加大门“咯……”地打开的声音,冯小怜冲了出去。 “赵公公请留步!” “哦,是淑妃呀!淑妃娘娘吉祥,您唤奴才有何事?钤” “赵公公,我拜托您办的事,后来咋样了?” “哎呀淑妃娘娘,您吩咐的事,奴才绝不敢拖延,当天就已经办了,可皇帝就不取您的牌子,奴才也没办法呀!好了好了,奴才眼下有要务在身,此事咱们改日再议,改日再议啊,请娘娘恕奴才不能奉陪,告辞!” 大门“咯……”地一掩,冯小怜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回来了,原先那朝阳般的气息已是不见踪迹。 孟赢溪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心疼,于是招手道:“干女儿,过来过来,你快过来。” 只见冯小怜呼了呼怨气,强作精神地走过来,然后接着继续她那刚才暂时中止了的按硗案杌。 孟赢溪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停住她的手道:“唉,小怜,你误会了,干娘可不是叫你过来伺候,而是有话要与你说。” 冯小怜勉强苦笑,“干娘请讲,小怜洗耳恭听。” “求人不如求己,你真想去伺候皇帝吗?” “嗯……特别想。” 孟赢溪咬咬牙关,把心一横,暗羞道:“小怜可曾听说过貂禅?” 冯小怜不当一回事地撇嘴作答:“知道,她拥有能迷倒所有男子的仙容玉貌,叫身边的男子都无法拒绝和离开她。” 孟赢溪不屑地诡秘道:“呵呵……天下人都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貂禅的秘密只有干娘最清楚,因为我和她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冯小怜顿时转颜,扑哧笑着摇头道:“干娘煞是有趣,貂禅入土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依干娘的意思,那尊上还不成了越老越精神的妖精。” 孟赢溪跟着一块笑,但笑归笑,笑完了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态。 “没错,干娘确为妖精,还是修行了上千年的狐狸精。早些年,只要在江湖上提及干娘的大名——赢溪,哼哼……可以说无人不是惊魂散魄,闻风丧胆,众人在夺路而逃时,只恨自己为何不长出几条腿来。” 听到一半,冯小怜眼见干娘的仪态不象是在打趣,渐渐收敛了笑容,“干娘,你,你这是……” 孟赢溪盯着她的眼睛,“怕了吗?” 冯小怜面露怯色,懦懦道:“有,有一点。” “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口认下的干娘。” “哦……对呀!哎哟,幸亏小怜认尊上做了干娘。” 孟赢溪闷笑不已,尔后道:“干娘问你,想学貂禅之技吗?” 冯小怜心想,干娘是妖精,或不是妖精又怎样?只要学会了貂禅的本事,就算被她人嫉妒恨死,也总比独守空房憋死的好! 她死劲咬了一下红唇,浑出胆子道:“想!还请干娘即刻便传授技艺于小怜。” “你的相貌几可近于貂禅,而身材也与之相当,若真是能狠下心来练习,当今的皇帝绝对要专宠淑妃你一人。只是……” “只是什么?请干娘直言。” 孟赢溪不由得红脸道:“貂禅与干娘说过:吞龙入口,拴郎如狗。只是此事甚难,就不知你可愿为之?” “龙为何物?” “唉……就是男子的阳物!” 冯小怜身形一晃,顿时绯红了脸,“啊……怎地要如此为之?” “这个,唉!干娘并非男子,无从体会,所以也不是十分知晓,恐是男子暗下的怪癖嗜好吧!” 冯小怜心有少许余悸,“哦,知道了,请干娘继续往下说。” 孟赢溪接着道:“貂禅她得勾栏真传,其技乃是鸨母宁湄湄所授。鸨母说过,女子无论肥瘦美丑,但凡无生产史者,鞋阴大抵相同,若欲取悦索然无味于*之老客,或举阳困弱之衰势男子,须另寻它法。为获得勾栏的四技之颠,于是貂禅便习了七仙女驭龙七式。” “小怜愿习这七仙女驭龙七式!” 孟赢溪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她凄然笑道:“莫急莫急,毕竟时间过去很久了,干娘须好生回忆一下细节。另外还需要准备些道具,此事等晚上再说。” 冯小怜很心急,“干娘,不必等到晚上,需要什么道具?由小怜来弄即可。” “鸟蛋!你能弄来鸟蛋么?” “干娘说什么,鸟蛋?好奇怪,为何要这东西?” 孟赢溪此时不想过多解释,就轻轻拍了拍她,“行了,小怜,你也别太心急,这些事还是由干娘亲自来弄。因为这里毕竟是皇宫,等天黑了,我才方便出去弄鸟蛋,所以一切都要等到太阳下山以后。” 这一日对于冯小怜来说,天黑得特别慢。不过这一日对于同时身兼干娘与师父双名的孟赢溪来说却是极好,因为她美美地享受到了干女儿尽心所为的一整套按硗案杌服务。 [夜深人静,云聚无月……] 冯小怜翘首期盼良久之后,妖精干娘终于从外面飞身回来了。她此番夜行皇宫收获不小,那鼓鼓的囊包中貌似装进了不少的物件。 “啪、啪、啪……” 孟赢溪将取回的东西一件件摆于桌上:有一大堆的金银首饰,六七个鸟蛋,近二十数量个头硕大的南蕉,还有一个做工非常精细,但却令人不得不脸红身臊的东西——附有两梨囊,栩栩如生的“且”状仿真玉质庞阳! 干娘拿起仿真玉阳,在手上摇晃道:“皇帝的女人当真是空房难守,干娘去其他妃嫔娘娘们的住地寻找南蕉时,本来是想顺便为干女儿弄些使唤公公们的财物,结果我在一个妃子的私房枕下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用以慰籍自己的假阳物,这叫我省了不少心。” 仿真玉阳被移交到了冯小怜的手中,她从未观过成年男子的阳物,庞然之状的就更是别提及了。首次目睹这类东西,名为淑妃的她显得无所适从。 干娘道:“先拿去清洗干净,以做备用。 “哦”冯小怜屈屈地小声应下,然后羞拿着东西去了。 干娘在背后又补话,“诶,认真洗,多洗几遍……这玩意儿可是要入口的。” 过了片刻,冯小怜默默地拿着洗干净的仿真玉阳回屋来。 孟赢溪看了看她的神色,违心地斥责道:“一个假东西而已,还值得你这个皇妃害羞么?你必须熟悉此物到心平气和、面不改色的境地,否则接下来的练习根本无法进行。就算勉强练会了,碰到皇帝的真家伙时我看你该怎么办?” “哦,干娘教训得是,小怜记住了。” 那边很听话,总是低着头顺应。孟赢溪说完此番话后心里却很难受,仿佛自己成了那位勾栏院的鸨母宁湄湄,而眼前之人便是那苦命的貂禅。 “喀” 干娘打了一个鸟蛋在茶杯里,递给冯小怜,“含鸟蛋,不可吞下啊!” 冯小怜接过来,还没进口便闻腥皱起了眉头,她疑惑地问道:“干娘,含这做何用?是为了美颜吗?” “不是用来美颜,你已经足够美了。” 干娘就烛燃起一枝香,她在青烟香雾中就着记忆编话道:“既是练吞龙术,当然会有阳落之物进入口中,因此物味涩微苦,气味甚腥,所以你必须习惯这味道。赶快含上,等半柱香之后才可咽下去。” 冯小怜一撅茶杯,憋气将生鸟蛋倒入了口中,她的表情很是痛苦,而且很快就眼泪汪汪了。孟赢溪装做没看见,躲去一旁暗暗叹息。 这一晚,淑妃只做了两件事:含鸟蛋直至适应那股奇腥的味道;厚下脸皮把玩仿真玉阳,直到面不热,心不跳。 是夜,干娘被硬逼求着睡正房,淑妃则去偏房就寝。日不凡,心难静,两人都怀有很重的心事而辗转难眠。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3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四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3 [次日……] 过了第一关之后,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滑含南蕉的练习。舒悫鹉琻 妖精师父剥开了一个南蕉过去,讲道:“在口中进进出出地滑含半个南蕉,重点是千万不得留有齿印。自己琢磨着练习,因为干娘不是富有经验的鸨母,所以没法做示范。” 南蕉换了一根又一根,淑妃本己伶俐,算是学会了滑含半个南蕉不留齿印的要领。 眼见成果渐渐显现,冯小怜的神色愉悦起来,孟赢溪自己也很高兴畛。 妖精师父兼干娘浮笑夸了夸她,然后道:“现在进行第二步,这一步很关键,成败全在于此。你必须克制住呕吐的感觉,将整个南蕉没根入喉滑含,要求与滑含半个南蕉时一样,不得留有齿印。此技甚难,貂禅也是费了很多工夫,动了不少脑筋才学会。” “一整根?!” 冯小怜咂了砸舌,但她很快又稳住情绪,并信誓旦旦地道:“干娘,我会努力的,就象貂禅一样。钤” “呃……” 剧烈的呕吐之感顿时将冯小怜弄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幸亏提前空了腹,否则很难堪。 歇了有一阵子,她才又重新尝试,结果又是一番干呕吐,但她的意志力与忍耐力很强,不服输地试了一次又一次,同时也干呕了一次又一次。 孟赢溪在一旁坐卧难安,她从看得辛苦逐渐演变为看不下去,于是跟着练习之人暗暗叫苦。 干娘同情地忿忿不平道:“难为小怜了,男人真是荒唐……非得喜欢如此变态的合欢花样。” 冯小怜虽然一直失败,但她还是咬牙尽力去完成这次的练习任务。 孟赢溪着急地去追寻记忆,她终于记起貂禅提到过的要领,于是赶紧叫停眼下完全无用的尝试。 “小怜,别遭罪了,你休息一下。哎呀!此事都怪干娘既糊涂又猪脑,此刻才想起貂禅说过的一个诀窍。我要是早些记起,你也就不用受这么多的冤枉罪了。” 已是自感山穷水尽的冯小怜并未有任何的抱怨,还以捕捉到希望的心态大喜道:“干娘千万毋自责,此事皆因小怜自己太笨拙,没有寻到方法。现在有诀窍可就太好了!赶快讲讲。” 孟赢溪道:“貂禅当时也是受阻于此,她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察觉到了最大的困难在于喉咙深处有弯曲,这是一个关卡,于是她想方设法调整头部使嘴与喉处于一条直线上,然后再放松喉咙,结果才得以顺利通达。小怜你也如此照做,兴许就此而成。 冯小怜经过短暂思量后,她当即就试……果然成了! 一整根又粗又长的南蕉都塞进了她的嘴里,并直插喉咙的深处。尽管呕感不能完全消除,但明显弱去大半,她开始大幅度地进行滑含。 开始的几根南蕉因为生疏而留痕或折断废去,后来完全顺畅了,进进出出来去自如。 两人都喜出望外,自然而然地相拥庆祝。 这一日因为先前的多次失败太折磨人,导致冯小怜身体不适,此后便只是含鸟蛋、把玩仿真玉阳、以及偶尔深含南蕉。 [第三日……] 一开始是继续重复昨日的内容,含鸟蛋半柱香时间,深度滑含粗长的南蕉。 通过半日的反复练习,冯小怜此刻已经完全不厌恶生鸟蛋的腥气与味道,滑含粗长的南蕉进入喉部时也几乎没有了呕感,仿真玉阳更是做到了玩弄自如,熟视无睹,早无臊意的地步。 午膳过后,冯小怜等了半天也不见干娘出言指教,她道:“干娘,小怜此刻要练习什么?” 干娘犹豫着道:“哦……看你的情形,可以练习七仙女驭龙七式了。” “太好了!”冯小怜雀跃,“那咱们开始吧!” “嗯,好吧。干娘用手指示例,小怜你用那玉阳来跟着做。” 实在敷衍不过去,同为处子之身的孟赢溪半推半就地应下,然后面带难堪地逐式讲解。在此刻,她小有惊慌之下,大有后悔的意味,仿佛自己也一同沉沦为勾栏般的角色了。 “第一式:红衣仙女擒龙。左手下握龙尾,右手抚龙根,唇含龙头缓旋……” “第二式:青衣仙女戏龙。龙身半入口,滑含允吸……” “第三式:蓝衣仙女耍龙。含龙头摇转,舔食龙头……” “第四式:黄衣仙女震龙。唇口与舌尖蝶振半条龙身……” “第五式:绿衣仙女扰龙。由下至上舌添,舌绕龙颈……左手上下柔和搓动龙尾……” “第六式:橙衣仙女吞龙。吞龙没尾,深滑含,偶做咽食……” “第七式:紫衣仙女伏龙。张口吸气上行至龙头,呼气下行套尽龙尾……” “传授貂禅技艺的鸨母宁湄湄总结过该术的厉害之处,她说:银样蜡枪头五式之内即可阳落,壮年七式之内也阳落,最强之人至多挨不过两次全套驭龙七式之反复,也必定***阳落。照此推理,日日有美人侍寝的皇帝绝对挨不过七式就倒了。” 冯小怜喜羞出一阵笑声,干娘也是。 干娘又道:“鸨母还说过,阳落之龙涎乃血精,食之美容,擦之驻颜,切莫唾弃。貂禅是否如此她没提,此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孟赢溪几乎原封不动地照搬了貂禅的原话,冯小怜悟性极佳,很快便将精髓习下。待干娘将七仙女驭龙七式全部都讲解演示完毕后,两人皆是一身的羞涩虚汗。 技巧已传授,孟赢溪因为克制金丹的异动,严重地伤了神,于是便去院子里走动来平息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冯小怜自己的了,她兴奋地拿着那根栩栩如生的仿真玉庞阳,不停地去熟悉和揣摩那号称勾栏绝技的七仙女驭龙七式。 有事情可忙碌,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到了夜深人静时。 孟赢溪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因一时的冲动而传授这貂禅的技艺给冯小怜,但既已是开了头,那就要善始善终。 为了尽快结束这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艰难之事,本已睡下的妖精干娘翻身起了床,穿衣后走入到冯小怜所在的偏房门口。 “小怜……小怜……” “干娘有事么?” “哦……你还没睡着呀,这便好,干娘决定将所知道的全部技艺都传授于你。”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好啊好啊!” 冯小怜赶紧起床,喜孜孜地过来开了门,“干娘快进来,有劳您了。” “走……咱们到床上去。” “嗯,好!干娘随我来。” 两人一同来到床边,孟赢溪道:“太黑了,掌烛,解尽衣物。” “啊?是!” 烛光亮起来,冯小怜羞涩地褪去衣着。 妖精干娘看着淑妃那靡颜腻理、酥胸高耸的玉美身躯,不禁心下感慨万分,她确实拥有足够的魅力来迷倒皇帝高纬。 干娘道:“貂禅实际上是修了四技,口技、手技、乳技、交技。此四技你已学会了口技和手技,其余两技也需掌握,多学无害,届时见机使用。” 冯小怜感激万分,“干娘请放心,小怜一定尽力学好它。” “干娘也只是见貂禅表演过一次,教的不好也只能这样了,你随我一起做,注意观察与体会其中的妙处,活学活用,各人习惯不同,不必拘泥于形式。” 孟赢溪把心一冷,再一横,开始示范。 “嗯……啊……哦……” 伴随着阵阵模仿出来的交欢畅快呻吟,两一同搔首弄姿,抚胸掌乳,身体也动荡不已:假有伴侣的跪爬、侧劈、立抱、女上欺男……千姿百态,出奇不穷。 冯小怜精通歌舞,这些动作对于她来讲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很容易就学会,还临摹得绘声绘色,三两下之后便如同习练了很久一般。 一口气示范完以后,孟赢溪汗颜道:“行了,干娘知道的也就是这些,已经毫无保留地尽数传授于你。哎哟!干娘一大把年纪了,却来做这些春宫姿势,真是臊得要命,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此刻若是睡不着的话,就自己再继续练练,熟能生巧。” 冯小怜由衷地大礼道:“辛苦干娘了,小怜刨心万谢干娘的授技之恩!” 妖精干娘应了应便迅速出了房门,并飞身上了房顶去打坐静心,以便冷却她那蠢蠢欲动的金丹。待身体彻底无碍后,她又夜行了一次皇宫,带回了更多的珠宝和鸟蛋,南蕉她没有拿,因为无用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4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五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 4 [第四日……] 冯小怜从早到晚都在潜心苦练,孟赢溪看着她一点点地神似貂禅,心中又喜又悲:因为她必定会成功,而她一旦成为风头浪尖上的宠妃,其将要面对的现实或许很残酷,根本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美妙和安逸。舒悫鹉琻 [第五日……] 冯小怜已经功成圆满,她居然爱上了鸟蛋的味道,运用七仙女驭龙七式来对付那具栩栩如生的仿真玉质庞阳时没有了任何的呕感,非常的舒畅自如。 现在,她们等待的只是时机……时机畛! 折磨了好几日,两人都被不同平时的汗水腻脏了,于是冯小怜烧了两大锅热水,她们前后着泡了个澡,精神顿时清爽许多。 尔后,妖精干娘和冯小怜两人便在桌子上忙碌着,她们在数目众多的珠宝首饰中精心挑选物件。因为东西是盗窃来的,所以只能选择无法辨认出物主是谁,而又价值不扉的那一小部分。 小心地弄好足份足值的厚礼之后,孟赢溪道:“小怜,那个赵公公好有几天都没路过这里了,恐怕只能主动去找他。钫” “嗯,只能这样了,等一下我就出去试试。” 孟赢溪迷惑,“为什么说试试?难道他不好找吗?” “是难找,但也不是难找。赵公公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行迹可寻。正因为如此,轻易见不着人,即便见着了也只能客套地问话,而不能随便有物件交递的接触,万一被皇帝知道了,两边都要遭罪。” 孟赢溪又不解,“这是为什么?” “宦官与妃嫔不得有私交,这是后宫的规矩。这一是防止后宫参政,二是防止后宫争斗和结党营私。” “哦,这下子麻烦了。诶……入后宫之后,你与皇帝见过面吗?” “没有,所以才求赵公公。” “你从前不是一直跟随穆皇后吗?怎地会连皇帝都没见过?” 冯小怜神色暗淡,“唉……自小怜侍奉穆皇后伊始,她已是宠爱衰落。皇帝心中唯挂曹昭仪,根本就不过来,仅仅是在有需要皇后出面的仪式时才命宦官请她过去。穆皇后不甘心就此落寞,所以便在五月初五将冯小怜献上,号小怜为续命。穆皇后这么做是希望皇帝在宠幸小怜时还能记得她的好,能不时地过去探视一下,只可惜……” 孟赢溪忿忿道:“贵为皇后也这般凄惨,真是皇家的悲哀。恕干娘直言,就是做牛做马,也不要做皇帝身边的女人。” 冯小怜仰天长叹:“可不是,但话虽如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应命了。” 听到外面的远处传来碎杂的脚步声,他们越行越近,孟赢溪猜说道:“外面有许多人过来,还有轿子压出来的重步声,会是谁呢?” “什么,干娘听到很多人过来,还有轿子!” “对,干娘的耳力很好。” 冯小怜惊喜道:“恐怕是皇帝路过!” “哦……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小怜你赶快准备一下,等皇帝一接近门口你就出去,故意让他撞见。” “嗯……知道了。” 冯小怜匆匆去整理仪容,然后就一直等在门口听声。 因为淑妃那天人般的容貌不可小觑,孟赢溪生怕皇帝会一时兴起,突发奇想地进来临幸她,于是赶紧将桌上的财物收好,还有那些鸟蛋、剩余的南蕉,以及那最不能见人的仿真玉质庞阳也一并收拾了,藏到灶洞里去。 四下检查完屋子后,孟赢溪来到大门旁,她对冯小怜耳语道:“干娘将那些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收好了,把它们藏在了灶洞里,我自己也会躲藏起来。这皇帝万一要是想进来,你就放心大胆地让他进。” 冯小怜感激地点点头,干娘轻轻拍了她一下,然后就此转身而去,接着便飞身上了房屋隐蔽的暗顶藏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快到门口了。 “咯吱” 心口咚咚直跳的淑妃拿捏好最恰当的时机,果断开门出去…… 轿上之人果然是天姿雄杰,九五之尊的龙袍皇帝! 淑妃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傻子般地正脸愣看着他,一直等到皇帝的轿子挨近,他的明眼已经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容貌,还是仍旧无跪。 赵公公一直在暗处拼命做手势提醒淑妃,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装作不认识地怒呵:“大胆宫女!见了皇帝还不跪拜?” 冯小怜这才知罪般地下跪,然后低头道:“皇帝饶命,淑妃该死!淑妃拜见皇帝,皇帝吉祥!” 暗下有些生闷气的赵公公怕皇帝恼怒,连忙尖着女音喊道:“来人呀,杖罚二十大板!” “诶……慢着!停轿。” 高纬一摆手,没有人敢吭半声,杖罚之事自然也就免了。 他一脸遐思地自说道:“淑妃!朕怎地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妃子?还住在如此寒碜的地方。” 思而无果,高纬偏头去问赵公公,“诶……阿太,她真是朕的妃子吗?” 冯小怜被故意隐瞒于皇帝之事,赵公公也插了一脚,于是他慌不列地跪道:“奴才罪该万死!启禀皇帝,淑妃确为妃子,只是来日尚短,还未曾沐浴龙恩。” “哦……落轿。” 高纬下了轿子,亲自走到冯小怜的身旁,温语道:“淑妃且平身,让朕好好看看你。” 冯小怜狐媚多情地起身颔首道:“谢皇帝特赦不敬之罪,贱妾适才是被皇帝的英容所怔,所以蒙蔽了心智,失神之下冲撞了皇帝,贱妾实在该死。” “淑妃言重了,无碍。” 高纬轻手抬起她的下巴,定睛一看,只见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好一个绝美脱俗的女子! 高纬皇帝顿时情起心动,深深地被她的姿色给迷住了,他暗下吃惊:这般美貌的妃子怎就被埋没了呢? 皇帝的声音异常温柔,“淑妃,带朕去你的住处看看。” 原本就沉醉于高纬那姿器魁杰中的冯小怜当即心下大喜,她红颜婉声地应和,“是” 进门前,皇帝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公公,硬声呵斥道:“给朕在外面候着!” “是,奴才遵命。” 赵公公岂能不悟其意,他吓得腿脚都哆嗦起来。皇帝明摆着是在责怪他失职,耽误了大好的春色,这还只能算是其一;其二,若是这貌绝后宫的冯小怜得宠翻身,以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来判断,眼下的好日子恐怕也就紧跟着结束了。 本来要去颜妃那里小坐的高纬临时改变了主意,风情一起,尽管是在白日,他也要提前领略一下这个最是美貌也最是陌生的淑妃。 她折纤腰以微步相伴,呈皓腕于轻纱牵人,一颦一笑直动旁人心魂。 高纬进入院子后发觉冷冷清清,就连冷宫都比这里强,他狐疑道:“淑妃,下人们都到哪去了?也不出来迎迎朕。” “回禀皇帝,有一个已到年纪,出宫了。另一个因为她爹病重,贱妾就让她回去照顾几日,以尽孝道。” 高纬怒不可抑,“什么?才配了两个下人!这帮***才,还真是会看人办事。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下人出宫,也当立即补人过来,哪有让主子自己操持生活的道理?” 冯小怜心中也有抱怨,但她不想破坏此刻来之不易的氛围,于是赶紧帮他人圆场,“皇帝请息怒,后宫的人实在太多,事物也繁杂,所以官员们才一时不小心给疏忽了,无碍的。” 他被这番话感融了,“淑妃真是菩萨心肠,自己遭了罪,反倒替他人开脱。” 说话间,两人已是踏入了房堂。皇帝四下一打量,又伸手摸了摸,心中很吃惊:大小物件摆放得井井有条,桌椅上也一尘不染,这个淑妃不光容貌不简单,行事也很不简单,叫人油然心动,倍生怜爱。 他问:“淑妃因何入的宫?谁举荐的?朕竟毫不知晓。” 冯小怜难色道:“贱妾是五月初五入的淑妃,举荐人是穆皇后。” “是她!” 高纬顿时兴致衰败,并露出少许的不悦,因为他隐隐担忧这个淑妃的出现会不会是另有目的。 擅长于察言观色的冯小怜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因穆皇后的原因被疏远了暧昧的距离。如果情况不能立即改变,她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皇帝的宠幸,更别提虏获龙颜的欢心。 冯小怜机敏地故意转移话题,“皇帝,贱妾见您脸色稍稍不佳,当是身体染有风寒小恙,且由贱妾替您按硗案杌,以通郁闭之气,撤其壅聚。不知皇帝可愿意小躺龙体,舍身一试?” 高纬从没享受过妃子亲手为自己进行按硗案杌,他登时好奇不已,不愉快的情绪无风而散。 皇帝笑道:“哦……淑妃竟还会按硗案杌,此事稀奇了!那朕就依你之言,舍身一试。”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逆血北周——独孤伽罗 1 美妖传,第一百九十七章 逆血北周——独孤伽罗 1 妖精干娘孟赢溪自离开皇宫后,一直心事重重,因为她无法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给冯小怜带来了富福,还是给她带来了祸害。舒悫鹉琻 只要在路上遇见姿色稍佳的女子,孟赢溪就会勾挂起冯小怜,于是她选择了规避闹市和人-流,往深山老林里去了。 行在几乎无人的密林,恍惚间她突然明白和理解了师父为何要去到边远的地方隐居,恐怕她也是被世间的琐事和冤冤孽孽折腾腻了,烦了,最后干脆置之不理。 孟赢溪凭自想:在苍茫的大地上,每时每刻都会有危机发生,事事都想去打抱不平,那是绝无可能的。个人的力量再如何的强大,对于芸芸众生来说根本是沧海一粟。所以,有些事,有些人,不如就随它去吧。 内心的包袱算是自圆其说地搁下了,人立时自感轻松。不过,才行走出两日,“妖精”便遇到了一股自讨没趣的强匪,于是强匪被她打劫了,他们不但损失了十数人,还心疼地送走了一匹极上品的汗血宝马钯。 这匹淡金色的骏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行动起来步伐异常轻灵优雅,孟赢溪喜欢得不行,到手后就是一通策马驰骋。 “妖精”不久便发现身下这匹英俊神武的马儿非同凡响,它仿佛具有无穷的持久力和耐力,可以长距离的极速骑乘。 过了一久,她又注意到马儿在奔跑时脖颈部位的颜色明显变得鲜艳,仔细去查看,原来竟是流出了鲜红似血的汗,正所谓沾赤汗兮沫流赭伴。 这下她才意识到,这匹马可能就是难得的汗血宝马,心中是越发地高兴,只盼骋容与兮跇万里。 随着汗血宝马凶悍地,不知疲倦地踏蹄,距离越行越远。她从北齐的邺城来到了两国交界的边境,卫戎士兵们的身后是另外一个国家——北周。 数十把守边境的军士听到马蹄声,纷纷从歇息的树荫下起身,站在道上抽刀拦阻道:“来者站住!” 心意正爽的孟赢溪哪会在乎他们,“给我闪开!” 对方怒了,“放肆,想私自过界吗?还不快停下!” 她警告:“再若不闪避,休怪老身手下无情!” 见士兵们仍旧无动于衷,孟赢溪一掌内力远远地就推打过去。 “啊……” 众将士顿时鸡飞狗跳!路通了,快马越过地上的人飞驰而去。 被打倒在地的数个军士哼着爬起来,蛤蟆着脸愣道:“这个老不死的妇人是用什么东西打我们?好生怪异,她是妖精呐!” 北周这边没有见士兵把道,孟赢溪顺利地奔进四十几里也不见半个人影。 汗血宝马再能跑也需要休息,她听见杂草丛生的小山包后面有河流的涓涓淌水声,于是便离开了大道,下了马后,沿着一条陡坡小道牵马翻过去。 马儿得休息它自己也欢快,饮水吃草后舒服地长啸几声,还做出些舞蹈类的动作,逗得主人开心大笑。 主人也是有些饥渴了,她也喝了水,还顺便用[逆血挂]弄来了几条小鱼填腹。 微风徐徐,空气中不时出现一股怪味。她闻了闻,自语道:“什么味道啊?是哪里着火了吗?” 本就既没有目标又无所事事的人牵上马,沿着火烟飘来的方向寻去。不管是不是山林起野火,她也想要探个究竟。 看见了,是一座寺庙在起火! 孟赢溪暗呼不好,将心爱的汗血宝马就地一拴,飞身而去。 很快接近起火的寺庙后,眼前的景象却叫人心生奇怪,近千的士兵包围了寺院,并押解捆绑了寺内的僧人。这把火,居然是人为故意放的! “妖精”晃动几下,窜到一棵临近寺庙,而又有着浓密枝叶的大树上躲藏着下细查看。 令人不解的是,指挥这群将士纵火的人竟是一位馥馥芳袖的貌美女子,她此刻正泼辣地指指点点,大有将军的风范。 “妖精”还注意到,此女的身边还有一个与之年纪相仿,并且相貌十分出奇的青年男子,看装束,他应当才是统领士兵的将军。 这将军的相貌不是普通的另类,叫人看一眼就过目难忘:他上身长,下身短;额头突出,并有五个隆起的部分从额头直插到头顶上。似龙犀一般入发;下颌很长,而且很突出;弯回抱目,目光犀利,可称之咄咄逼人。 气质非凡的奇表男子不仅毫无懦弱之势,还具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仪风姿,不知为何?却要听命于这个长相与性格大相径庭的貌美女子。 孟赢溪气愤地暗道:“她是谁呀?淑貌耀皎日却泼凶洒悍,可惜了她那张芬芳迷人的俏脸蛋。旁边的这个男子也奇特,面相虽丑,却给人一种风骨铮铮的感觉。” “妖精”不想坐视不理,于是明目张胆地出来。茂密的叶子“哗啦”一声响,她飞出了暗藏的大树。 这位奇貌的将军看似外表木讷,实际很警觉,‘妖精“魂衣何盈盈的人影才于空中一现,他便拔刀急呼:“有刺客!快保护夫人!” 孟赢溪一落到那女子附近,士兵已亮刀将她团团围住。 她质问道:“寺庙乃是百姓朝拜佛主的地方,这些僧侣们行得也是普渡众生的善事,你们因何要焚寺庙、绑僧侣?” 奇表的将军怒呵:“大胆妖女!孰但无礼,还口出狂言,给我拿下!” 老妇人极其无视这番狠话,她奚落般地大笑起来,其悦耳的玉音恰似神界的无形法箭,扎得众人顿时耳根和后脑生疼,兵士们的捉拿动作也因此迅即变成了抱头捂耳姿态,他们扭转身体,几欲转身而逃。 “住手!” 泼辣美女知道来人深不可测,并据此突然联想到一个书中言及的奇人,于是赶紧呵止了士兵。 她大惊之下强忍耳痛作揖扬声道:“晚辈独孤伽罗,不知尊上可是赢溪?” “老身正是赢溪!” 孟赢溪心诧万分,好怪异!她怎么知道我是谁? 独孤伽罗听答后脸面失色,她立刻大礼以待,“啊……尊上真是赢溪先祖!晚辈失礼了,失礼了!独孤伽罗见过赢溪先祖。” 奇表的将军也跟着行大礼,“晚辈普六茹坚见过赢溪先祖,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尊上抬手见谅!” 这下轮到孟赢溪自己诧异了,什么?独孤伽罗,普六茹坚!老天,这么说……他们便是在不久的将来统一严重分裂数百年的中国,并建立了盛世隋朝的隋文帝杨坚和他的妻子文献皇后。 老妇人一改原先的责态,温和地抬手道:“二位赶快免礼,咱们私下谈一谈。” 独孤伽罗虽然在口上尊称了对方,但心中仍有疑虑,她使计道:“素闻赢溪先祖乃得道之人,历经数百年的风风雨雨还是貌若二八。恕晚辈斗胆,庄严有个不情之请,盼尊上能恢复真容来仙福我等凡肉众生,不知尊上可否赐颜?” 孟赢溪目光直探对方眼底,会知这个独孤伽罗心思机敏,行事十分小心,她这么说是另有其意,那就是试探虚实。 老妇人婉着皱纹巧笑言:“那好,老身就与诸位以真容相见。” 说话的同时,[逆血易]被散去,不堪久视的沧桑老妇迅速变脸,转眼间便芳兰振蕙叶,雅韵播幽兰,她已幻化为令人久视不舍移目的美颜妙肤芳龄女子。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妖精般的举动叫现场立刻一片混乱:被绳绑了上身和尚们既感恩又震撼地屈腿自行跪下,他们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叨念佛经;士兵们骇然后退,神色十分慌张,若非担心严明的军纪,早就逃之夭夭了;独孤伽罗与杨坚再有心理准备也是面如泥塑,半天哑口无语。 独孤伽罗万万没想到真能遇见书中的奇人,她强劲回神,拉着陷入呆滞的丈夫再次礼见,“尊上的仪容当真是克配紫微,八风应律,日月重晖!叫晚辈得以仰瞻凌霄鸟,万谢赢溪先祖真容赐仙福!” “不必繁礼,走……我们过去那边。” 孟赢溪笑容使道,士兵们主动避让一旁,独孤伽罗和杨坚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