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 挥之不去的噩梦 总裁别霸道,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直到晚上回到家,夏青筠的手脚都还冰冷冰冷的,今天那个男人随意一句话,撩起了这五年来,她都不愿碰触的那个恶梦。舒悫鹉琻 可是,那恶梦一旦被撕开了封条,便像恶魔一样的缠着你,让你吃不下,睡不着。 “老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方亦城温润的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把夏青筠从恶梦中拽出来。 她怔怔的看了他几秒,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入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她的恐惧才会少一些。 “你怎么了?”方亦城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夏青筠在他怀里摇摇头,“亦城,抱抱我,抱紧我……” 方亦城俊逸的脸闪过一丝僵滞,过了片刻,手缓缓抬起,轻轻的落在她的后背上,虽然他这个动作很轻,可却让夏青筠像是找到依靠一般,整个人向他愈发紧贴起来,“亦城,亦城……” 每当这个时候,夏青筠都会叫他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的好过一些。 …… “不要碰我,不要……”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啊——亦城,救我……” “亦城……” 腾—— 夏青筠吓的一下子坐起来,身上全是冷汗,当看清橘色灯光下的卧室,她才重又闭上眼睛。 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夏青筠才从恶梦中缓过劲来,睁开眼,去看向身边,只见大床的一侧一片空无,伸手触了触,那里一片冰凉。 方亦城呢? 正想着,就听到卫生间里有很奇怪的声音传来,夏青筠披上睡衣,起身,小心的走过去—— “…….嗯……哦…….嗯,吼……唔…….啊……” 门外,夏青筠听着男人沉闷压抑的声音,握在门柄上的手紧了又紧,方亦城,她的男人,宁愿在卫生间里手.淫,也不愿碰她。 只因,五年前,她被陌生的男人强/暴…… 她脏了! 脏的,他对她再也硬不起来。 五年前,她被强/暴后,她是不打算再和方亦城结婚的,可方亦城仍坚持娶了她。 只是结婚五年,他们夜夜同床共枕,却并没有夫妻之实,虽然他们也曾努力过,尝试过几次,但在最后关头,方亦城都会抽身,然后歉意的丢给她一句话—— “老婆对不起,我对你硬不起来!” 没人知道,方亦城这一句道歉,对夏青筠来说,就像是涂了毒的刀子,扎着她还不够,那毒液还一点点焚涂着她的心。 她恨那个夺走她清白,又毁了她幸福的男人…… 嘀嘀—— 突兀的短讯铃声,惊的沉浸在回忆里的夏青筠,身子猛然一颤,转头循声望去,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是方亦城的手机。 深更半夜的,谁给他发短讯? 回头,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里面方亦城压抑的呻.吟还在继续...... 夏青筠闭了下眼睛,脸上是死灰一样的绝望,握着门柄的手缓缓松开,转身离开,可在看到方亦城的手机时,潜意识的一种冲动,让她抬手,拿起他的手机—— 半夜短讯 总裁别霸道,半夜短讯 ——城,我睡不着,想你了! 短讯的内容,让夏青筠的手抖了起来…… 可是,又不愿相信,她又反复看了三遍,然后绝望的闭上眼,如果没有前面那一个字,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条发错的短讯,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清楚。舒悫鹉琻 结婚五年,哪怕方亦城从不碰她,她也没有觉得绝望,而这一刻,她清晰听到心碎的声音。 她的老公,出轨了! 唰啦—— 身后传来浴室门拉开的声音,夏青筠的手动了动,找到删除键,按了下去。 “你醒了?”方亦城走过来,声音温和,就连看她的目光也像是覆了层棉绒般柔软。 这样的他,是夏青筠贪恋的,可是,此刻却觉得恶心,结婚五年了,她第一次对他有这样的感觉。 “……” 夏青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子,透射出来的光芒,直剌而尖锐,让方亦城有些心虚。 “青筠……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问着,方亦城的手伸过来探向她的额头,她一闪,躲开了。 方亦城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好一会才缩回,“青……”话只说了一半,就在看到夏青筠手中的手机时,一下子变了脸色,“你怎么拿着我的手机?” 他的每一点变化都落在了夏青筠的眼里,如果他看到她拿着他的手机,能神色平静该多好,那她也会相信只是对方爱慕他,单纯的纠缠他,可是现在…… 心,就像窗外的夜,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我看看时间,”夏青筠将手机递给方亦城,然后转身,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方亦城握着手机,狐疑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去查看手机,没有短讯,也没有通话,他暗松了口气,心想是他太神经过敏了。 天亮。 夏青筠下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坐好了,就差她和方亦城两人。 看到这情形,夏青筠有些头皮发麻,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小姑子尖刻的声音响起,“哥,你们以后也起早点,让一家子人都等着你们,你们也真好意思?” 小姑子方倾珠最后几个字,拉着长腔,虽然嘴上在数落自己的哥哥,可是那眼睛却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夏青筠。 这样的眼神,夏青筠都习惯了,直接无视的忽略掉。 “亦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他们一落座,婆婆蓝知玉便关切的问起。 “昨晚没睡好,”方亦城边解释边将早餐打开,推了一份到夏青筠面前,“老婆,吃吧!” 方亦城在对夏青筠的关心上,真的是无微不至,大概就是这样的他,才让夏青筠在无性无爱的婚姻里一直坚持了五年。 啪—— 筷子与钢化玻璃餐桌,发出碰撞的声响,夏青筠抬头望去,只见婆婆装扮精致的面容有些阴沉,这时就听到婆婆开了口,“青筠,不是我这个婆婆多事,亦城他白天要忙公司的事,晚上你就不要再缠着他……再说了,他就是再卖力,你那肚子也没动静,不是?” --------------------- 万万求支持,求收藏哦! lee集团的接班人 总裁别霸道,lee集团的接班人 夏青筠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如玉的唇瓣被她咬变了形,这样的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都让她有种被人甩耳光的难看。舒悫鹉琻 她也想怀孕,可是这要他儿子肯播种才行! 只是,这样的话,她无法说出口,只能哑巴吞黄莲的往肚子里咽…… 一边,方亦城看着夏青筠青红难辨的脸色,心一缩,主动接话,“妈,你别怪青筠,是我不好。” “你……”听儿子护着老婆,蓝知玉的火气更大了,只是没等她再开腔,就听到餐桌顶端传来沉沉的一声—— “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沉厉的声音,很有震慑力,顿时让嚣张的母女,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夏青筠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公方江翰,在这个家,她每次被刁难,除了方亦城,就是方江翰替她解围。 饭桌终于安静下来,夏青筠却并没有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刚放下筷子,就听到方江翰开了口,只是这话并不是问她的,而是问向她的老公方亦城,“与lee集团的合作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亦城刚好也吃完了,骨节修长的手指拈过一张纸巾,随意的擦了下唇角,动作优雅,举止之间带着自信,“都准备妥当了,就等那边的人过来谈合作细节。” 方江翰点了下头,但稍顿又看过来,被岁月打磨过的双眸闪烁着逼人的精光,“听说lee集团的新接班人性子很冷,心思缜密,而且很善于谈判,你要小心应付。” “……是,爸爸!”方亦城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下,唇角拂过一抹浅笑,颇有嘲讽的味道。 lee集团的新接班人,被外界传说的很神秘,说是商界的神话什么的,可是他方亦城也似乎并不逊他,二十三岁接管名窖集团,二十六岁就成为全国最年轻的优秀企业家。 “爸,我们要去上班了,”方亦城起身,恭敬的颔首。 夏青筠随着起身,面对桌上的人,礼貌道别,“爸,妈,再见!” 她话音刚落,方亦城便如同往常般的自然搂住她的肩膀向外走,只是今天当他碰到自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躲开,仿若他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细菌,让她想避之,只是现在不可以。 方家的每个人都是人精,要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能只忍着。 但,刚走出客厅,夏青筠就再也无法忍受的甩开了方亦城,他一怔,意外的看向她,“小筠,你怎么了?” “……” 她咬唇,一双乌黑的眸子凝着眼前的男人,俊美的五官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仿佛给他镀层了金灰,让本就高贵的他,又凭添了几分贵气,此刻,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透出令人心驰激荡的吸引力。 夏青筠的心,不受控制的缩了几缩,到嘴的话终是说不出来,想想方亦城如此优秀的男人,在她身上得不到正常的生理需要,去外面找女人,又有什么意外? 更何况,现在的成功男人,又有哪个没出过轨?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一回事,这让夏青筠想到了一句话——出轨的男人,就像掉在屎上的钱,拾之恶心,弃之可惜。 你是新来的小弟? 总裁别霸道,你是新来的小弟? “我,没事……”夏青筠强压下心里的难受,转身,上车。舒悫鹉琻 方亦城望着她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黯淡,他爱她,如果不爱,也不会在她被强.暴后仍坚持娶她,只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完美的想独占她的一切,偏偏她又被别人夺去了最纯的美好。 这五年,他如同一个滑入沼泽地的人,一直在爱与不能爱之间痛苦挣扎。 他会累,会倦,也会偶尔想要歇一歇。 半个小时后。 “总裁,早上好!” “方太太,早上好!” …… 夏青筠和方亦城并排走进公司,一路承受着员工的问候,也承受着女员工的羡慕和嫉妒。 他们的关系是公开的,别说在公司里,就是在a城几乎没人不知道夏青筠是方家的少奶奶,五年前,她在众人的注目中成了豪门贵妇。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夏青筠的办公楼层到了,刚要走出去,却被方亦城拽住了手,“小筠,晚上一起吃饭?” 方亦城以为是夏青筠发现,他昨夜手.淫的事,在为这个生气,所以想主动讨好。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掩藏的秘密,已经被夏青筠知道了。 “不用!”她果断的抽出手,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说道,“晚上,我要加班。” “小……”方亦城想再说什么,夏青筠已经不给他机会的走出电梯。 夏青筠一口气走到走廊拐角,才停了下来,手捂住胸口,那里像是塞了块木碳似的,滋滋的疼着。 她一直以为,方亦城是爱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出了那样的事后,还会坚持娶她,还会如此呵护她。 所以,夏青筠在这五年里,一直用尽所能的回报他的爱,在公司里,她用自己的才能研发出一个个新品,让他的业绩蒸蒸日上;在生活中,她收起自己的锋芒,为他委曲求全的承受婆婆与小姑的排挤。 可是,昨夜的一条短讯,将她和方亦城婚姻外披着的那层华丽外衣撕碎,让她终于清醒过来,方亦城所谓的爱,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都说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可是,她终究没有看清方亦城的心。 泪水,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一颗颗跌在地板上,可以清晰听到摔碎的声音。 哭了一会,夏青筠觉得心里舒服很多,便去擦泪,准备上班,可是一睁开,却看到一步之外站着个男人。 夏青筠顿时一慌,赶紧背过身去,要知道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总裁夫人,被看到掉眼泪,一定会被各种臆想——什么受气,被虐待之类的等等。 虽然传言是无害的,可是夏青筠骨子里有股骄傲,她不想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她一边整理着自己哭花的妆容,一边问向身后的男人,“你是谁?” 身后的人并没有回应她,夏青筠想到刚才无意的一瞥,好像这个男人并没有穿制服,那就是说,他不是公司的员工,可是非本公司员工是无法进入公司内部的。 “你是新来的小弟?!” 夏青筠想起最近这几天,人事部招了好多新员工,心里认定了这个概念,于是大方转身,并厉声警告,“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你就休……” 她话只说了一半,便蓦地停住,然后双目放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诡异的男人 总裁别霸道,诡异的男人 银灰色的v领衫,外面配一件藏青色的齐膝大衣,笔挺的西裤,衬的他双腿修长,他站在那里,从内向外透着大气,这怎么也不是一个小弟该有的气质。舒悫鹉琻 还有,他的五官怎么能那么完美? 坚毅的面容线条,仿佛是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双眼眸又深又黑,像看不到底的深潭,鼻子非常挺。 夏青筠一直以为方亦城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她却被眼前的男人震撼了。 这个男人,完美的近乎无可挑剔! 如果非说他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这人好冷,凌厉的迫人气场,无处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讯息。 这男人的气场,好熟悉…… 突的,昨天品酒会场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定格,夏青筠神经一凛,正要开口,那男人却转了身,那随意一瞥的眸光,透着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 “喂,你站住!你……” 夏青筠正想追过去,她口袋里的手机很不合适宜的响了,看了眼号码,她直接挂断,向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那男人就像幽灵一般,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青筠对那个男人的出现越发觉得诡异和不安,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办公室,只是一进门,就被方倾珠堵在门口,“夏主管,上班迟到,拒接上司电话,你当自己是谁?” 是的,方倾珠,她的小姑子,现任研发部经理,夏青筠的顶头上司。 夏青筠不想和她吵,身子一拧,想从边上过去,可是方倾珠似乎并不打算遂她愿,伸手将她拦住,“夏青筠,在家里有我哥罩着你,你可以目中无人,可现在是公司,你迟到就不对。” “……”夏青筠垂着的手紧了紧,她知道方倾珠今天又想找自己的茬。 平日里,方倾珠就变着法的找各种理由欺负她,不是让她加班就是让她冲咖啡,完全把她当作专职女佣来使唤,而夏青筠为了方亦城,总是一忍再忍,可是今天,她不想忍了。 啪—— 夏青筠将手中的包放办公桌上一放,双手交叉的环抱在胸前,迎视上方倾珠那张颐指气使的面容,“我是迟到了,方经理打算怎么处理吧?” 方倾珠的脸色一变,完全没料到一向如同小绵羊隐忍的夏青筠,会突然跟她叫板。 四周有员工在看着,方倾珠面子上挂不住,声音拔高,“夏青筠,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夏青筠冷冷一笑,“我的态度怎么了?我这可是跟方经理学的。” “你……” “我迟到了,方经理可以按员工行为守则来惩罚我,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指责……还有,以后别把我当小妹一样使唤,于公我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女佣,于私,我是你的大嫂,放在古代是你该侍候我。” 夏青筠的话让方倾珠的脸,如涂了五彩油漆般难看,“夏青筠,你……” “方倾珠,我一直忍你让你,不是怕你,而是我看在你哥的面上,不给你计较,别得寸进尺!”夏青筠说完,提步走开,身子蹭到方倾珠,撞的她一个趔趄。 “……夏青筠,你,你等着!” 许久,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众顶撞过的方倾珠,恼火的尖吼。 得罪小姑子的下场 总裁别霸道,得罪小姑子的下场 “青筠,你没发烧吧?” 洗手间里,好友沈紫真把手探向夏青筠的额头,今天她的表现,在研发部里炸开了锅,大家讨论过,得到一致的结论,那就是夏青筠被烧糊涂了。舒悫鹉琻 否则,她怎么敢和方倾珠对抗? 夏青筠拍掉沈紫真的手,神色中透着疲惫,可是那漆黑的眸底,又带着她专属的倔强,怏怏的回了句,“兔子急了还咬人。” 沈紫真眸子一紧,试探的问,“青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城,我睡不着,想你了! 那条短讯,又一次跳入夏青筠的脑海,她撑在洗漱台的手臂一颤,心,像是被凌厉的刀子划过。 方亦城平日对她有多温情,那么他的背叛就有多伤人,夏青筠深刻体会到了。 “青筠……”见夏青筠神游,沈紫真叫了一声。 夏青筠回神,看着镜子中失血的脸,摇了摇头,走出洗手间。 身后,沈紫真咬着唇,若有所思,难道是她和方亦城出了问题? 想到这个,沈紫真杏核般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下午四点,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踩着高跟鞋的方倾珠站在了夏青筠的办公桌前,“夏主管,把我们研发的新品,送到豪帝酒店28层,lee集团的人要先试尝。” 夏青筠看着面前送过来的一箱子白酒,她并不意外,这是得罪方倾珠的下场,更何况她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夏主管,你想拒绝吗?”见夏青筠不接话,方倾珠冷问。 夏青筠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正常的工作,我为什么要拒绝?”说完,她抱起至少有十五斤重的白酒,向着外面走去。 方倾珠看着踩着高跟鞋,走路有些踉跄的夏青筠,露出一抹阴邪的笑,扬声提醒,“四点半就要送到。” 听到这一声,夏青筠抱紧手中的箱子,小跑奔向电梯。 从这里打车去豪帝酒店,至少要20分钟,可现在已经进入下班时期,这一段路是最繁华的,每天这个时间必定会堵车,方倾珠故意让她现在去,就是要让她惹麻烦。 要知道lee集团是公司最看重的合作,任何一点效率瑕疵,都会影响合作的结果。 方倾珠用这招整她,够狠! 夏青筠盯着电梯不停变化的数字键,脑海里已经飞速想着,如何去豪帝酒店最节省时间? 所以,一出电梯,她就抱着箱子向外跑,只是她并没有直奔大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那里有非法摩的,可以抄近道送她,这是唯一不迟到的办法。 很快,夏青筠坐上了摩的,让疯狂的摩托载着自己直奔豪帝酒店,就在离酒店还有五百米的时候,突的摩托车一个大急刹,夏青筠只觉得一股重力拉扯着自己,拽着她从摩托车上离开,然后—— 咣,咣…… 砰—— 她和酒一下子被甩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过,幸运的是她被摔在了一边的草坪上,可是那箱酒却不幸的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此刻,浓郁的酒香从摔碎的瓶子中弥漫开来—— “我的酒!” 夏青筠顾不得筋骨被摔裂的疼,爬起来,扑过去。 九百二十一次 总裁别霸道,九百二十一次 豪帝酒店28层,会议室门口。舒悫鹉琻 夏青筠双手捧着仅剩下的一瓶酒,呼吸再呼吸,才敲响了房门—— “进!”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夏青筠推开了门,同时眉头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被扎破的手指,因为用力而一阵锐痛,不过这疼痛很快就被她敛去,随之换上职业而知性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名窖集团的夏青筠,这是我们公司送过来的试品酒。” 她说着,走过去,努力走的笔挺,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狼狈,其实她也摔伤了,伤在脚踝,现在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 “怎么就一瓶?”当夏青筠将酒放到会议桌上,就听到有人发出这样讶异的一声。 这次lee招合作对象,肯定不止是名窖集团这一家,而在夏青筠来到之前,已经有很多试品酒送过来,放眼望去,会议室的一角堆满了各种酒,都是成箱成箱的,唯独她就带了一瓶。 “我……” 对于这种情况,夏青筠早就想好了说辞,只是才张嘴,就被一声沉厉的声音打断,“打开吧!” 夏青筠闻声望去,然后愣住—— 这不是,那个出现在她品酒会上和公司里的男人吗? 他,怎么坐在这里? 疑惑,在夏青筠心头闪过,只是她来不及细想,便连忙启开酒,给面前的每只杯子倒满,待酒转到每位品酒师面前后,她开始介绍—— “现在各位专家品尝的这款酒叫happiness,它是一种混合型白酒,酒精度数为19度,据人性学专家统计,每个人最怀念的年龄是19岁,因为它炙热,甜美又伴着不知名的苦涩……我们公司研发这款happiness的时候,把这款酒的度数设为19度,并不只是取意于19个这个美好的含义,同时在酒的味道上,也糅合了青春,梦想,甜美与苦涩,她不仅是年轻人饮用的佳品,也会让品到的中老年人,喝到嘴里便回味起年轻的味道……” “这位小姐,我想问一下,你品过这酒吗?”夏青筠话音刚落,就收到了质疑。 夏青筠看着那瓶酒,点了下头,“是的,这款酒从研发到最后出成品,我总共品尝了九百二十一次。” “九百二十一次?”这次开口的是夏青筠早上见过的俊美男人。 他捏着透明的酒杯,起身走过来,夏青筠这才发现这男人不仅五官长的完美,就连那手指的骨节也完美的让人看一眼就心颤,而随着他走近,她只觉得心脏在一点点收缩。 这个男人气场好大,有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紧迫。 “能说一下九百二十一次,你都从这款酒里品尝到了什么味道吗?”他在夏青筠面前站定,质问的话,让夏青筠瞠目结舌。 九百二十一次的实验,九百二十一种味道,她的舌尖记住了,可是要她现在说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这个男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 妞们,看文后记得收藏,推荐,添加印象,然后再给小万万留个言哦! 这酒,混了你的眼泪吧? 总裁别霸道,这酒,混了你的眼泪吧? 夏青筠正疑惑,就听到男人悠悠开了口,“入口辛辣,涩中带苦,呛喉,刺鼻,酒液混浊……19度?happiness?这位小姐你确定你的味觉没出问题吗?” 男人的话,让夏青筠的脸唰啦通红,这样一文不值的否定,就像是往她脸上重重的掴了一巴掌。舒悫鹉琻 可是,怎么可能? 这款酒是她研发了三个月,经过了九百多次试验才成功的,根本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 “这位小姐,刚才你的介绍,似乎只有一句话与这酒是应对的,”男人眸色暗沉,本就冷俊的脸上此刻像是覆了层寒冰般骇人,“那就是混合型,这里面应该混合了你的眼泪吧?” 男人唇角上挑,不论是话语,还是表情,都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 今天lee集团专门请了世界各国的品酒专家来品评新品,以此来挑选合作对象,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品到如此低劣的白酒,这是对lee集团的侮辱,也是对他商焯琛这个新接班人的看不起。 夏青筠在男人的点评中由惊到愣,她心中的唯一念头,那就是不可能,她亲自研发的酒,绝对不会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低劣。 直到,她听到男人说出‘眼泪’两个字时,一下子想到了早上他看着自己的一幕,他可以相不中她研发的酒,也可以指出她酒中的不足,但这样全盘否定这款酒,甚至还借用他看到的*来羞辱她,就是不可以。 这一天,她是先遭遇婚姻的背叛,接着又被小姑子整蛊,还受了一身的伤,现在又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奚落羞辱,夏青筠那些潜在心底,还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涌到了天灵盖,她昂头,迎视上商焯琛鄙夷嘲弄的眸子—— “这位先生,我研发的这款happiness入口芳香,舒适,细腻丰满,香郁协调,余味爽净悠长,玉洁冰清……至于你说的那些味道,如果不是你味觉失灵,那就是你的心根本就是涩中带苦,像你这种没有幸福感的男人,是品不出幸福的味道的。” 她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先前还有低声议论的会议室,一下子静谧的诡异。 再看,所有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像是在看一头怪物。 此刻,夏青筠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细想这些眼神是因为什么,伸手一把夺下商焯琛手中剩下的酒,仰头倒进嘴里,可是瞬间后,又吐了出来—— 这酒?这味道? 辛辣,涩中带苦,呛喉,刺鼻…… 这男人说的没错,这样的酒,连小卖部十元一瓶的劣质白酒都不如。 怎么会这样? 夏青筠不可置信的拿起桌上的酒瓶,浪漫的红色大肚瓶,就连这酒瓶的设计,也是她亲自选定的,没错,这是她亲自研发的酒,可是为什么全没了该有的味道。 她怔了几秒,想到临来时方倾珠看她的阴邪眼神,夏青筠忽的全明白了—— 是方倾珠! 是她故意调了包,让她拿着这样劣质酒,让她出丑让她难堪,让这单子毁在她的手里,让她成为名窖集团的罪人。 小姐,这是男洗手间 总裁别霸道,小姐,这是男洗手间 夏青筠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感觉到眼前的一双双眼睛都在讽刺的看着她,似在嘲笑她的愚昧无知,还有蠢…… 她再也呆不下去,一步步退开,在退到会议室门口,转身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又忽的想到什么,她重又转过身来,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的男人,然后深深的弯下腰去,鞠躬—— “对不起……” 说完,转身,开门,跑开。舒悫鹉琻 商焯琛看着消失的身影,眼睑垂了垂,望向刚才她站过的地方,刚才他在她弯腰的瞬间,看到了一滴晶莹坠了下来。 那,似乎是她的眼泪。 而这一天,他看到同一个女人哭了两次...... 夏青筠跑出会议室,心中聚集的难受,不停的在膨胀,像要将她撑开一样…… 眼泪不停的流,可她还是觉得不够,她想哭,想找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但她很可怜,可怜的连个独自哭泣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她跑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看都没看拉开一个隔段,然后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会议室里,神色俊冷的男人已经重新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助理走过来,将一份今天参与试品的公司名单放到他的面前,他翻看了一下,拿笔落在了名窖集团上—— 助理一看情势不对,连忙出声提醒,“商总,这家公司可是全国……” “通知其他的公司,三天后再参加试品,”商焯琛冷冷的打断助理的话,然后笔尖一动,名窖集团的名字被毫不留情的勾了下去。 助理的嘴唇动了几动,只得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心里却想,完了,完了,这下名窖集团算是完了。 “今天的试品到此结束,各位专家辛苦了,晚上有个放松酒会,大家玩的尽兴一点,”商焯琛说着起身,拎起一边的外套,阔步走出会议室。 “总裁——” 商焯琛一走出会议室,他的私人助理便快步迎上来,恭敬的接过他的外套,“接下的行程是……” “我去下洗手间,”抬手,商焯琛打断助理的话。 “是,总裁!” 洗手间传来的推门声,让夏青筠不得不收住委屈的哭声,不过哭了这一会,她心里已经舒服很多了,而哭过之后的她也明白,自己偷偷哭一场可以,但是在方倾珠面前,她不会掉一滴泪,因为那只会让方倾珠更加的得意。 夏青筠边想着,边推开隔段的门,然后一抬眼,完全惊的呆在当场—— “啊——” 好半天,夏青筠才反应过来,然后尖叫,捂脸,背过身后,骂道,“你,你这个bt,你怎么来女洗手间方便?” 同样也被惊到的商焯琛,听到这话,脸色蓦地一沉,然后抖了抖下身的小兄弟,从容的拉上西裤拉链,冷冷提醒道,“小姐,这里男洗手间。” “胡说,你这个bt,你……”夏青筠还没骂完,就手臂一紧,然后被一股重力拉扯着走了几步—— “现在请你看清楚,这到底是男洗手间,还是女洗手间?” 男人深沉而嘶哑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旋风,不怒而威,夏青筠放下捂住眼睛的手,看去,然后石化当场—— 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总裁别霸道,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男洗手间! 她竟然真的进了男洗手间? 这一天,她究竟还要多倒霉? 夏青筠甩开男人,拔腿就跑,现在这个时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逃开走人才是最明智的。舒悫鹉琻 她一口气跑到了酒店外,跑到了腿软才停下来,然后眼前浮现先前看到的一幕——男人的大手似乎捏着一个东西,有些像水龙头,往外呼呼的喷着水,那东西好像是肉粉色的,还软趴趴的…… 啊?! 那,那不是男人的那个什么什么吗? 夏青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只觉得发热发胀的脸,此刻就像是被又泼了桶汽油,愈发的灼烧起来…… 就在,她烧的整个人快要化掉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她才掏出手机,可在看到那个号码时,她汩汩沸腾的血液,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冷却下来。 “在哪?”许久,夏青筠才接听了电话,方亦城冷硬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在夏青筠的记忆里,方亦城对自己说话都是温气细语的,可现在…… 一抹苦涩,在夏青筠的心尖划过,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语气之间更是带着千沟万壑的疏离,“什么事?” “马上回家一趟,”方亦城说完,不等她回复便挂了电话。 听着,那端冰冷的收线声,夏青筠的心像是被丢进了冰水里,冷的缩成一团。 此刻,酒店大堂—— 俊美的男人阔步向外走着,提步之间如同一个自动吸光体,与他立体精致的外表相比,那份尊贵气质更夺人眼球。 只是他俊美的脸上,此刻向外散发着一层冷凝,幽暗而深邃的目光散发着冷厉的凶猛,像是被触怒的雄狮。 一天之内,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先当成新入职的小弟,后又被讽刺没有幸福感,紧接着被骂bt,而且最可恨的是被她看光光…… 这在他商焯琛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对他如此放肆! 眼前,不由的浮现出女人的样子—— 哭泣时的隐忍委屈,介绍产品时自信和傲骄,被诋毁时的厉色驳斥,认识错误时的惊愕和歉意,以及看到男洗手间时的惊慌失措…… 虽然商焯琛非常的讨厌夏青筠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太过丰富的多面性,让一向对女人冷淡的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竟是个有趣的生物体。 夏青筠? 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高意不知总裁大人的心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汇报着—— “……晚上六点,与市委张秘书在静雅酒店有个饭局……七点半,电视台有个电话直播访谈,九点……” “全部推掉!” 高意没说完的话,再次被商焯琛沉声打断,“九点半,安排人去我房间。” 今天,夏青筠对商焯琛无意的一瞥,竟把他沉寂许久的男兴yu望给勾了起来,此刻,他胯下的巨龙正一点点苏醒…… 高意微愣,要知道商焯琛对这种事,一向很有节制的,但今天似乎…… “是!”高意虽然疑惑,却不敢有怠慢。 败家星 总裁别霸道,败家星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败家星,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让她一家老小来拿我们的……这些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敢坏了我们的生意,真不知道城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要娶这么个女人进门?” 夏青筠一进门,就听到了婆婆尖锐的数落声,不用思考,也知道婆婆蓝知玉嘴里的败家星是谁? 她从进这个门,婆婆就一直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几乎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她麻烦,更别说逮着个合适的机会了。舒悫鹉琻 只是,她才在lee那里出了错,家里就知道了,这消息传的挺快。 夏青筠也在这一刻明白过来,为什么方亦城让她回家了,想必迎接她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弹劾吧? 她捏了捏衣角,深呼吸,迈步走进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李奶奶教她的,夏青筠每在恐慌的时候,便会用这样的话来劝慰自己。 “哥,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护着她?”夏青筠刚进门,就听到小姑子方倾珠挑事的声音响起。 “小筠……”早一步到家的方亦城,看到了夏青筠低叫了一声。 “夏家的人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这么一大单生意弄丢了,竟然还有脸回来?”婆婆蓝知玉讽刺挖苦随之而起。 “妈,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方家的少奶奶,丢一笔单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倾珠笑意吟吟的说着风凉话,一双涂抹精致的眉眼,却是挑衅的看着夏青筠。 想到自己在lee集团受的羞辱,夏青筠忍了几忍,才忍住上前甩这个女人几个耳光的冲动,然后冷冷的看向方亦城,“叫我回来什么事?” “你的腿怎么了?”方亦城终于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扶住她。 “我没事,”夏青筠避开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此刻,方江翰脸色阴沉,恰好他也看过来,那双幽沉的眸子,里面盛满了让人心悸的冷光。 “爸……”夏青筠心颤的叫了声。 “坐!” “……” “青筠,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夏青筠刚坐下,方江翰就开门见山的问她,粗浑的声音很是威严。 “……”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虽说她是被陷害了,可是这件事毕竟砸在她的手里,她起身,很恭敬的鞠了一躬“……爸,对不起。” “说说,是什么原因?”方江翰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明显带着不悦,他对这次与lee集团的合作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夏青筠咬唇,看了眼方倾珠,此刻,她却挑眉看着夏青筠,仿佛在说你告密啊,你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是啊,方倾珠是方江翰的女儿,他怎么会相信自己的女儿要毁自家公司的生意呢? 再说了,说那酒被方倾珠调了包,也是没有证据的,到时还有可能被说成诬陷。 想必方倾珠在调包前,就打好这个如意算盘了,所以才有恃无恐的使用这招,想置她于死地。 监控会说明一切 总裁别霸道,监控会说明一切 如果是之前,夏青筠会默默承受这个结果,可是在她昨晚之后,她不会了,因为她不会再为虚假的爱情承担不是她的罪责。舒悫鹉琻 “爸,我们今天拿去的酒被调包了,根本不是我研发的那种,口感相当的糟,”夏青筠收回与方倾珠对视的目光,开始陈述事实。 “调包?”方亦城发出疑惑的质问。 “是,”夏青筠并没有看他,现在的方亦城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把刀,连看一眼都会让她受伤。 “说清楚,怎么回事?”方江翰脸色似乎更阴了。 夏青筠的目光再次看向方倾珠,语气坚硬了几分,“爸,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方倾珠解释比较好。” “我?”方倾珠稍显意外,但转瞬就讽刺的笑了,“夏青筠,搞砸这次合作的是你,我解释什么?” 就知道方倾珠不会承认,夏青筠也附和她的笑着,只是那笑却没有半点温度,“你敢说这酒不是你故意调的包?你不就是想让我丑,想让这单子砸在我手里吗?” “我……”方倾珠第一时间就想否认,却是有一道声音比她还早的否定了夏青筠的话。 “小筠,你胡说什么?倾珠,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方亦城的话僵硬,冰冷,穿透每一寸空气,像石头一样狠狠的砸在夏青筠的心上,让她猛然怔住。 他说,她胡说! 他的意思是她在撒谎,这个时刻,他相信的是自己的妹妹,而不相信她这个老婆。 这就是她的丈夫,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人,她没有得到他的疼爱,竟然连他的信任也得不到。 夏青筠心头的最后一丝暖意,也被方亦城最后的话吹干拂净,随之而起的是酸酸涩涩的疼…… “我胡说?方亦城你连调查都没有,就说我胡说?”夏青筠迎着方亦城,想倔强一点,可是眼底涌起的泪水却出卖了她最真实的痛,“既然这样,我辞职行了吧?” 最后一个字说完,委屈的眼泪,也从她漆黑的眼底落了下来,这一天,她承受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她不想在这一家人面前流泪,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她实在受不住了。 “小筠……”方亦城看到她的眼泪,慌了,起身就要走过来,却被蓝知玉拽住,目光含毒带箭的盯着夏青筠—— “少拿眼泪吓唬人,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诬陷别人,我就说这种小贫民窟里出来的人,素质就是这么低劣……还辞职?你以为辞职,就能逃脱自己的责任了吗?休想!我可告诉你,这件事绝对不能到此结束,一定要……” “你给我闭嘴!”方江翰冷戾的一声,打断蓝知玉喋喋不休的羞辱,然后看向方倾珠,“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我没有……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根本就是想推拖责任,她就是……” 夏青筠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向外走。 “你去哪?”方亦城挣开母亲,拽住了她,清澈的眸底,有着丝丝慌乱。 夏青筠拂开他,蓦地回身,冷冷的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一家人,“你们不是说我胡说吗?我现在去我的研发室拿监控,方倾珠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监控会说明一切。” 我要和他离婚 总裁别霸道,我要和他离婚 夏青筠的话音一落,方倾珠就笑了,笑的放肆爽朗,笑的让人咬牙切齿—— “夏青筠,你说这种话吓唬谁呢?研发室是第一秘密基地,监控?你痴人说梦吧?” 是的,公司为了确保产品的保密性,研发室是全封闭的,根本不可能有监控,可是偏偏她的有,那是因为…...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不去想怎么挽回损失,却在这里争吵不休,成何体统?”方江翰粗吼一声,顿时整个客厅一片静寂。舒悫鹉琻 “青筠,你到我书房来一下,”方江翰说完,起身上楼。 ….... “小筠,我去给爸说,他不会怎么样的,你……”方亦城再次拽住她,话语之中的意思还是不相信她。 老婆和妹妹,他相信的是后者! 夏青筠看向他,唇角上扬,扯出一个微笑的嘲弄弧度,“松手!” “小筠……” 不想再听他说话,夏青筠抬步向书房走去,在经过方倾珠时,方倾珠得意且又极狠的警告道,“夏青筠,你这次死定了。” 夏青筠却是淡然一笑,上楼。 书房。 深棕色的高档红木家具,透着特有的高贵与威严,夏青筠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无法呼吸。 “青筠,坐!”方江翰指了下书桌对面。 她点了下头,很听话的坐下,听着方江翰接下来怎么说,想必事实的真相他已经很清楚,因为能看到她研发室监控的人,只有他。 “倾珠做的过份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方江翰开口的话,让夏青筠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夏青筠咬咬唇,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她走进这个房间前,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虽然与lee合作对公司的发展很有裨益,失去这次合作很可惜,但是只要我这个老头子活着,我们还可以寻找另外的合作,”方江翰的话听起来是安慰她,可是却让听着的夏青筠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这次的事我有责任,我会辞职来赎罪,”夏青筠刚才在楼下说辞职,不是一时气话,她已经想好了。 “青筠,不要说这样的赌气话,这次的事,我会让倾珠给你道歉,”方江翰眉头微皱,太过深沉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心意。 “爸,我辞职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夏青筠不知如何解释。 “不是因为这事,那是因为什么?”方江翰看着她,那暗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 “我……” “我不同意你的辞职,除非你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强势如他,方江翰的追问,让夏青筠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要和方亦城离婚!” “……”方江翰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但片刻就摇头了,“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小吵小闹就要离婚。” “爸,我……” “好了,与lee合作的事就到此结束,谁也不要再提,离婚的事我也当没听过,”方江翰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来,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你父亲的检查结果,情况不太好,不过我已经从国外请来了专家,专门给他治疗,这是关于他的治疗方案,你拿去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给医生说一下,让他们准备治疗。” 报答,还有一种方式 总裁别霸道,报答,还有一种方式 医院。舒悫鹉琻 “小筠,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一进门,夏忠明便问,还往她身后看了看,“亦城呢?” 夏青筠脸色一僵,接着就笑着掩饰,“他有应酬。” “小筠,亦城是好孩子,工作能力好,对人也好,你公公这人也很厚道,你看把我照顾的,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夏忠明指了指豪门的vip病房,眼梢都带着笑。 “……” 夏青筠苦笑,从她踏进这间病房,她就知道拴在自己身上的死结又紧了一扣。 这些年,自从她嫁到方家,娘家的一切都依仗婆家,所以这也难怪被蓝知玉看不起。 一个月前,父亲身体不舒服,方江翰听说了,便请专家给他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淋巴癌,这是花钱也看不好的病,可是方江翰还是为夏忠明准备了最好的医疗环境,还请了最好的医生。 “小筠……”见她不说话,夏忠明叫了她一声。 “爸,我知道,”夏青筠微笑点头,却是将最苦最涩的隐忍都咽到腹中。 “我妈她怎么没过来?”夏青筠换了话题。 “她?”夏忠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忙吧……” “她又打麻将了,是不是?” “……” “你病成这样,她还有心思打麻将?我问问她,到底是麻将重要,还是你重要?”夏青筠说着就要掏手机,却被夏忠明按住。 “小筠,你妈这辈子跟我没过好日子,难得这几年你嫁得好,我们也不用这么劳累,就让她玩吧,别说她。” “爸……” “小筠,听话……医院里有护工,比你妈照顾我照顾的好,而且还比你妈漂亮,看着养眼。” “爸?!”夏青筠被父亲逗的一时哭笑不得。 “小筠,爸爸这辈子能看到你幸福,就是死也瞑目了,”夏忠明的话,让夏青筠的心一下子酸涩起来。 她的幸福? 在昨夜之前,她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可是…… “爸,你健健康康的,我才会幸福,”夏青筠声音哽咽。 “嗯,爸爸答应你健健康康的,我还要抱我的小外孙呢……小筠,赶紧要个孩子吧,方家对咱们这么好,你一定要给方家生个大胖小子,这样才能报答方家对我们的恩惠。” 一直到走出医院,夏青筠耳边都是父亲最后的话—— 只是,这辈子她似乎都没有机会给方家生孩子了吧?不过报答方家的方式似乎并不止生孩子这一项,不是吗? 方江翰虽然嘴上说失去与lee集团的合作无所谓,但是夏青筠知道他有多想要这次合作,既然这合作是她搞砸的,那还是由她想法挽回来。 夏青筠想着,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几秒钟后,她对着电话那边说道,“胖子,听说lee集团的总裁商焯琛住在你们酒店,帮我查一下他的房间号……嗯,好……你不要管了,反正不会强.歼他。” 挂了电话,夏青筠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伸手拦了辆的士,“司机,送我去豪帝酒店。” ------------------- 妞们,3.8节快乐!!!! 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吗? 总裁别霸道,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吗? 豪帝酒店。舒悫鹉琻 夏青筠一走进顶层总裁套房的走廊,便看到一个女孩正站在商焯琛的房门口,时而举手,时而退却,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她皱了下眉,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女孩听到夏青筠的声音,吓的身子一颤,差点摔倒,“我,我……没……” 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脖颈露出的一小截肌肤,一片羞赧的绯红。 夏青筠看了眼颜色深重的酒店房门,忽的明白了女孩是来干什么的,她定定的看向女孩,因为紧张小脸红扑扑的,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下来,软趴趴的,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算不上特别漂亮,可是她身上透着股青春的气息,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第一次?”夏青筠突的就觉得是这样,便随口问了出来。 女孩点了下头,头垂的更低。 下一秒,夏青筠的眸光一紧,里面浮起愤怒的红光,声音尖锐,“你居然把第一次这样卖掉?”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骇人,女孩惊的抬头,眸光一片慌乱…… “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女人的初ye对自己有多重要吗?你这样子轻易就毁掉,你有想过以后吗?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你以后的丈夫要是知道你被别的男人侵占过,他还会爱你?你这是在自毁幸福,你知不知道?” 夏青筠用一口气吼完眼前的女孩,眼底已经是一片潮湿,而女孩则被她这样子吓的更加慌乱,只是摇头,然后跑开。 女孩走了好一会,夏青筠才回过神来,发现她的手正揪着自己的胸口,仿似要将那不该来的酸楚一丝一丝抽丝剥茧般拔去。 她以为自己不痛的,可是疼痛总是在不经意间来的那么凶猛…… 此时,门里的奢华的总统套房一片漆黑,只有窗口有一点猩红的光,时亮时灭,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烟草香。 商焯琛有个习惯,那就是他每次解决生理需要,找女人的时候,都要关着灯,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他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不愿让任何一个女人,破坏掉他心中藏了五年的女人,尽管,他也不记得她的样子。 可是,他却一直无法忘记,她给他的美好…… 想到这个,商焯琛只觉得下身压抑着的*,突的又猛跳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吱’的一声—— 房门被推开,轻巧的脚步声是属于女人的,商焯琛皱下眉头,吐出嘴里的烟圈,话语之间是等待的不耐,还有毫无感情的冰冷,“把衣服脱了,去洗干净。” 低沉的男音,穿透黑暗而来,让紧张的夏青筠走动的步子一滞,停在了原地。 许久,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耐心尽失的商焯琛提步过来,哪怕在黑暗中,也极准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夏青筠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声音也在颤抖,“……洗,洗过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就被重重一推,男人高大的身子欺压下来,沉重的呼吸,带着浓重的晴欲喷在她的脸上,“那现在开始?!” --------------------- 猜猜,青丫头要干什么??? 难道你是商焯琛? 总裁别霸道,难道你是商焯琛? “那现在开始?!” 沉厉的男声,不是商榷,而是命令! 夏青筠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手指已经落在了她的颈间,微凉的触感,让她猛的一颤,这个男人的体温和他的声音一样冷。舒悫鹉琻 “别……” 她本能的抗拒,手下意识的拽住了他的衬衣,紧张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肌肤,明明是紧张的动作,可对于浴火焚身的商焯琛来说,犹如划过他的心,划的他心里酥酥发痒。 落在她颈间的手指一个用力,空气中顿时传来噼里啪啦钮扣落地的声音…… 她的衬衣被他扯坏了! 这男人不仅荒淫,也够野蛮。 夏青筠在心里骂着,就感觉胸口一热,男人的大手落了上去,“啊,你……” “把裤子脱了!”男人的命令的打断她的惊呼,一双大手揉搓着她的胸口,那么的用力,几乎把她揉碎了。 “……” 她愣住,然后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下去就要成真的了,夏青筠揪着他的手开始变成了推搡,嘴里也发出抗拒的呜咽,“放开我,别碰我……” 黑暗中,男人皱起了眉,不过手下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减缓,现在的他已经箭在弦上,让他停下,根本不可能。 “现在才害怕,不觉得晚了吗?”说着,他一把拽住她的手,举过了头顶,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子。 “不要!” 男人的手落在她腰间的刹那,夏青筠突的想起了五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也是黑夜,也是陌生的男人,似乎也是这样的姿势…… 惊恐,像是涨潮的海水,汹涌的扑面而来…… “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 夏青筠就像是掉入蜘蛛网的小虫,用尽全力的挣扎着。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商焯琛耳边蓦地响起一道这样的声音,五年前,被下药失去意识的他,强占了一个女孩,当时女孩就是这样哀求他的。 这五年来,他时常会在梦里听到女孩的哭喊,而这一刻,与五年前竟那么相似。 熊熊燃烧的*,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顿时熄灭的杳无声息。 他攥着她的大手,缓缓松开…… 夏青筠得到了自由,慌的想逃开,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手肘竟碰到了身后的开关。 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骤然间亮了起来,两人的样子顿时落入对方眼底,他们都为之一愣—— “怎么是你?” 过了好一会,夏青筠反应过来,她一边揪着自己的衣衫,一边愤怒的质问,“难道你是商焯琛?” 早已恢复自然的商焯琛,神色平静的勾了下唇角,“那你以为是谁?” “……” “我还以为你们名窖集团,也就是产品低劣,现在看来员工的品质也不怎么样,”身着白色浴巾的商焯琛,倚在墙壁上,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嘲讽。 在商焯琛看来,夏青筠这样子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无非就是想用下作的手段,来换回合作的机会。 “我低劣?”夏青筠听出了他在骂自己,想到刚才出现在他门口的女孩,她也嘲讽的笑了“……呵?呵……你以自己很高尚吗?说到底,你也不过见到女人就脱裤子的,歼yin好色之徒。” 她是卖的! 总裁别霸道,她是卖的! 歼yin好色之徒? 商焯琛从不曾想过,这几个字,会被用在他的身上。舒悫鹉琻 这个女人一天之内,对他不止一次的放肆,侮辱,如今又主动上门的骂他,她当他商焯琛是随意就能欺辱的怂包? 歼yin好色之徒…… 今天,他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歼yin好色! 阴冷的笑拂过他俊美的脸,夏青筠只觉得一股寒意逼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拽住,然后唇上一热,男人霸烈的气息将她完全的包裹。 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夏青筠惊恐的睁大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开始推打他,嘴里发出抗拒的呜咽,“……唔唔……” 只是,她的那点力量,如何抵得过商焯琛? 唇上,传来一阵阵炙痛,说他在吻她,不如说啃咬更确切,他粗暴的动作,就像是野兽在撕碎一头猎物…… 这一刻,夏青筠才意识到,自己惹怒了这个男人。 可是,她也是被气极了!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挣开,但男人高大的身子就像是铁笼一般,禁锢的她不能移动半分,口腔里,都是属于男人的味道,夹着陌生的烟草香…… 这不是方亦城的味道,他从来不抽烟的。 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方亦城,心尖又被揪痛了起来,疼的,肺里的空气,也一下子被抽光了,她本能的想张嘴呼吸,却是让他在她唇边游动的舌,一下子钻了进去。 他没想和她唇齿纠缠的,商焯琛还有个习惯,从不和女人接吻,而今天这次咬她不过是想惩罚她,可是当唇舌进入她的地带,一股清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当即,从双唇传到四肢百骸,最后涌入大脑,商焯琛只觉得这味道熟悉极了,似乎在哪里品尝过…… 在哪里? 在哪里? 他越发深重的吻着她,记忆的闸库全部打开,就在他就要捕捉到记忆中的画面时,门外忽的急促的脚步声,将商焯琛的记忆搜索生生掐断。 砰—— 房门被撞开,两个男人和年轻的女孩闯了进来,然后女孩指着衣衫不整的夏青筠,“就是她,她是卖.淫的。” 夏青筠怔住,看向那个女孩,竟然是之前被她骂跑的那个,没想到她会再出现,还说自己卖.淫。 呵…… 农夫和蛇的故事,原来真的不是故事,还真有现实版。 “出去!” 商焯琛还保持着紧压着夏青筠的姿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遮住她堪堪外露的惷光,不知为何,明明很反感这个女人,可内心深处又莫明的很忌讳别人看去她的美好。 沉厉的声音和他身上向外散发的霸气,让进门的警察都为之一颤,正要开口,闻讯而来的酒店经理,连忙上前解释,“警察先生,你们搞错了,这位是……” “他们没有搞错,”夏青筠却在这时出声,所有的人都愣住,包括商焯琛。 这时,商焯琛就感觉夏青筠突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薄唇也贴近了他的耳边,“再给名窖一个参与试品的机会,否则,我就告你强.歼。” 彻底搞砸了 总裁别霸道,彻底搞砸了 夏青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无耻了点,可现在的人不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 再说了,她只是要一个再参与竞争的机会而已。舒悫鹉琻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两道冷光射向了自己,侧目,对上商焯琛的幽深的眸子,那里面正泛着猎猎的寒光…… 夏青筠一凛,这样的他,让她多了股说不清的怯意,解释不由脱口而出,“商总,我也不想这样,但今天是我们试品的酒出了问题,所以……啊……”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身上的重量一抽,商焯琛已经拉开和她的距离,夏青筠慌的拉好自己的衬衣,遮住自己的惷光,再抬头,商焯琛已经迈步走出房门,有些懵的警察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追出去,“……喂,你去哪?” “警局!”冷冽的声音,伴着男人毫不迟疑的步伐,让夏青筠错愕当场。 这个男人是宁愿进警局,宁愿丢人,也不愿被她威胁吗? “小姐,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警察的声音唤回她油走的神思,夏青筠咬了下唇,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 “夏青筠,你可以走了,”办案的女警,一个字都没问,便让她回家。 夏青筠很是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警局这种地方,她可不想呆,再说了,她是这样进来的,如果被婆家的人知道,恐怕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她提起包,用最快的速度走人,刚走出审讯室,夏青筠的手就被拽住,然后一股重力拉扯着她,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夏青筠,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和男人做那种事?你……你可是有夫之妇,”胖子迎头就是质问加数落,外带提醒。 夏青筠苦涩一笑,“胖子,你是这样认为的?” “嗯?” “……咱们多年的哥们,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以后就离我远点。” 她和胖子是发小,他虽然是男孩子,可是他们却相处的很好,她以为胖子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青筠……” “滚蛋!” 夏青筠骂完,抬腿向外走,她生气了,说不出是气自己,还是气胖子的不信任,总之,她就觉得各种窝火,这一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她心意的。 “砰——” 生气低头走路的夏青筠,一头与人撞上,正准备发火,就听到头顶一声冷哼响在了头顶,“这次又改撞了,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就告我蓄意伤害?” 夏青筠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头皮一阵发麻,都说冤家路窄,可是他们的路也太窄了吧? “……那个,不是……商总,你听……”夏青筠知道这误会大了。 “我现在可以清楚告诉你,不论你再使什么招,你没有机会了,”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格外重。 “……不,不是,商……” 男人离开的脚步,让她想解释的话都被憋了回去,望着商焯琛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夏青筠知道自己把这件事,彻底搞砸了。 睁只眼,闭只眼 总裁别霸道,睁只眼,闭只眼 “胖子,我问你个男人的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音乐悠扬的酒吧,夏青筠端着酒杯,透过那橙黄的液体,看着对面身宽体胖的男人。舒悫鹉琻 胖子点头,“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青筠点了下头,又喝了口酒,“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吗?” “……”胖子被喝到嘴里的酒噎了下,然后咳了起来,好半天才顺了气,“你,你问这个干吗?” “你只要回答有没有就行,”夏青筠白他一眼。 胖子点了下头,“有。” 夏青筠只觉得入喉的酒一路涩到心底,其实不用胖子回答,她也很清楚这个答案,方亦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你会因为将来的女友不是处.女,而减少对她的爱吗?” “……”胖子想了会,摇头,“应该不会,但会有遗憾。” 夏青筠咬了下唇,很重,却是感觉不到疼,继续问,“那你会在碰她的时候,想起她被别的男人碰过吗?” “青筠,你怎么了?”胖子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 她没有说话,仰头把杯里的酒往嘴里倒,只是才倒一半,就被胖子制止,“青筠,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方亦城他……” “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夏青筠闭着眼,那条看过的短讯,又一次浮现眼前。 “……”胖子愣住,似乎很意外。 是的,方亦城对夏青筠的好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听说他出轨,就像听到地球来了外星人一样。 不过,胖子很快就笑了,“青筠,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幸福的婚姻是老公的充耳不闻,是老婆的视而不见。” 夏青筠一怔,就听到胖子又说,“方亦城那样优秀的人,外面没有女人才奇怪,除非他那玩意不行。” “……” “青筠,这样对你说吧,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猫,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喜欢偷腥,方亦城不是神,也不会例外……如果你还爱他,还想和他一起过,那就听我一句,睁只眼闭只眼。” 睁只眼,闭只眼…… 这是现在很多婚姻维持下去的法则,这个道理,夏青筠懂得,可是让她去做,好难。 从酒吧出来,已经入夜,胖子为她拦了辆出租车,听着胖子对司机报出的地名,夏青筠绝望的闭上眼睛。 明知道夏家是个牢笼,可她还是要自动的钻进去,这就是她的悲哀。 “小姐,到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把半醉半醒的夏青筠叫醒。 “……哦,好……”夏青筠揉了下眼,伸手去掏钱,可是车门却在这时打开。 方亦城站在了车外,上身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白衫衣,领带拉开,堪堪的挂在脖子上,尽透着狼狈,温俊的脸上全是慌乱,薄唇紧抿,双眸乌沉,周身向外散发着怒意的着急。 “你去哪了?”一贯温和的他,此时的声音也带着骇人的冷戾。 “我……” 夏青筠的嘴刚张开,就感觉身子被一股重力拉住,整个人被拉出了车门。 ---------------- 看文的妞,不要忘了动动手指头,把文放入收藏哦! 你,有没有抱过别的女人? 总裁别霸道,你,有没有抱过别的女人? 一下车,夏青筠便被方亦城宽厚的怀抱,紧紧的裹住,可是夏青筠却是再也无法从这个胸膛找到温暖,她挣扎,“方亦城……” “小筠,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他将她抱的很紧的,紧的她都无法呼吸。舒悫鹉琻 熟悉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让夏青筠有那么一刻的错觉,仿似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恩爱’。 可是,错觉就是错觉,短短的一瞬,夏青筠的迷失就被空气中的凉意激醒,她推着他,“方亦城,你放手。” 他摇头,将她抱的更紧,“小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我今天不是有意袒护倾珠,我是觉得她再怎么闹,也不会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拿公司的利益不当回事?”夏青筠打断他。 “不是……小筠,我……”一向在商场中巧舌如簧的方亦城,此时也语结了,“小筠,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吗?” 低弱的声音,带着宠溺,让夏青筠又想到了胖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像方亦城这样的富少,能这样宠着你,已经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所以别对他苛求太多,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是啊,人无完人,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她本身就不完美,又如何能苛求他完美呢? 夏青筠闭了闭眼,放弃了挣扎,“亦城……” “嗯?”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吮嗅着她的体香,他喜欢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是这世上任何一种香料的味道,却比任何香料都更惑人。 “你……”夏青筠艰涩的开口,“你有没有这样抱过别的女人?” 人都有犯贱的心理,尤其是女人,什么都要查根问底,可是却又害怕真相的刺激。 夏青筠也是如此,在等待方亦城回答的时候,她的心是紧张的,呼吸也是收缩的,可是她对自己说,只要他坦诚的告诉自己一切,她就会原谅他。 “小筠……”方亦城把脸从她的颈间抬起,暗沉如夜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别管,你只要回答,有没有就行!” “小筠……”方亦城的黑眸有慌乱,一闪而过,转瞬,拥着她腰身的大手移到她的后颈,“没有,我这辈子抱过的,想抱的女人,只有你。” 多么真挚的回答,可是却让夏青筠听到心落地,碎开的声音,原来,比起他的背叛,她更害怕他的谎言。 “小筠?”看到她笑的时候,方亦城有些慌,“你怎么了?你……” “没事,我累了,”夏青筠拂开他,抬腿向着里面走去。 夏青筠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是,我知道了真相,你却还在说谎,还说的那么真,那么深。 方亦城,便是这样。 “小筠……”夏青筠没走几步,身子从后面被方亦城紧紧抱住,“别这样好吗?” “……” “小筠,不要跟我离婚!” 夏青筠一颤,原来自己下午说的话,方江翰已经听到了,而且转告给了方亦城。 不离婚,就跟我做 总裁别霸道,不离婚,就跟我做 “小筠,不要跟我离婚,”方亦城紧拥着她,紧的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舒悫鹉琻 据说,男女欢爱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恨不得将对方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可是他们同床共枕五年,却一次不曾有过。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不想和她离婚的男人,却让她整整守了五年的活寡。 这种折磨,比凌迟还要残忍百倍千倍。 一个报复的念头,在夏青筠的脑海里升起,她动了动身子,转过来,与方亦城相对,她微微一笑,“不离婚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方亦城露出喜悦之色,恋爱三年,结婚五年,八年的时光,早已将她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在今天听到父亲说她提出离婚时,他竟慌了起来。 “不离婚可以,但你要跟我做.爱,”夏青筠的话一出口,方亦城脸上的笑便僵住了。 “小筠……” “方亦城,我是你的妻子,你有这个义务,”夏青筠打断他。 “……小筠,你知道我,我也想,可是我……”方亦城想解释。 夏青筠摇头,“方亦城,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答应我离婚。” “……小筠,非要这样吗?” “是!”夏青筠无比坚定,“我是女人,我有需要,如果你不能满足我,我只有离婚,再另找男人。” “小筠,你……”方亦城的脸,因为夏青筠的话难堪起来,最后化成了愤怒,咬牙切齿道,“好,既然你想要,我给你。” 他说完,夏青筠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大步向着他们的卧室走去…… 柔软的大床,被两个人的重量压的猛然陷了下去,那一刹那,夏青筠的手臂也缠上了方亦城的脖子,同时,她温软甜香的唇也骤然的覆上了他的唇…… 方亦城只觉得一股暖香扑入鼻端,她的唇很软,包覆着他的时候,让他只觉得全身的都像被她含住了一般,下腹的某处登时胀了起来,那么迅速。 其实,他对她不是不能bo起,而是每当在最后关头,当年她被别的男人占有的画面,就会跳入他的脑海,让他进行不下去。 就在那样的画面,又一次要跳入他的脑海时,他觉得喉头一热,她竟伸出舌尖,勾舔住了他…… “小筠……” 方亦城头发一阵发麻,身体如同过电似的,一阵阵酥麻,他如何能承受得住她火热的主动,低唤了她一声,他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的吻住了她…… 随着他吻的深重,夏青筠的心跳也咚咚加快,有个声音对她说,夏青筠只要过了这一道坎,你就成功了。 想到这里,夏青筠心一横,双手颤抖的交叉落在自己腰间,然后用力往上一拉,顿时,她光洁如玉的身子,便毫无遮掩的落入他的眼底…… “小筠……”今晚她的主动,让方亦城意外又震惊。 而她,扔掉衣服的刹那,也抓住了他的手,按向了她胸前两个饱满的浑圆—— 他肯碰你了? 总裁别霸道,他肯碰你了? 笃笃—— 方亦城的大手还没有碰到夏青筠,卧室的门外,突的响起了不合适宜的敲门声,顿时,一室的意乱情迷被瞬间打碎,方亦城第一时间跳下床,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舒悫鹉琻 这样的他,像偷情被人捉住,可他明明是她的合法老公。 讽刺,尖锐的划过夏青筠的心头,她把头一偏,将还没退去晴欲的脸埋入枕间,手揪住身下的床单,一寸寸握紧…… 今晚,她用了那大的勇气才迈出这主动的一步,让自己忘掉他的出轨,让她摒弃羞赧的勾.引他,却不曾想,最后的关头还是功亏一篑。 大概,这是连上天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哥,哥……”方倾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睡了吗?” 方亦城看了眼夏青筠,她半罗的身子还露在外面,上前,他为她拉好丝被,才走向门口,拉开门,看着方倾珠,“什么事?” 他的声音微颤,还带着未消弥的*,方倾珠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微微一笑,“我是问你要车钥匙的。” 今天方亦城的车子坏了,被送去修理,他临时借了方倾珠的车子。 “……哦,这么晚,你还要出去?”方亦城皱眉。 “嗯,朋友叫我去泡吧,”方倾珠说着,推了方亦城一把,“快去给我取钥匙。” 方亦城转身,往浴室里走,洗澡的时候,他把车钥匙取下来放在浴室了。 方倾珠看着方亦城走进浴室,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了眼凌乱的大床,然后笑道,“哟,看来我的不是时候……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 夏青筠在被子下的身子一颤,知道方倾珠是故意的,索性起身坐正,蓝色的丝被只及胸口,露出她不遮一物的香肩,夏青筠这样就是让方倾珠知道,她的确打扰了他们夫妻的好事。 拂了下发丝,夏青筠看着方倾珠莞尔一笑,尽透着妩媚,“算不上打扰,反正这一夜才刚开始,我和你哥还有的是时间。” “哦?”方倾珠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然后突然诡异一笑,上前,贴近夏青筠,“你这意思是,我哥他肯碰你了?” “……”夏青筠脸一僵。 方倾珠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出口的话就像是淬了毒似的尖锐,“我哥他不是有洁癖吗?据我所知,他在外面找女人,从来只找处/女的……” 处.女,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枚尖锐的电钻,一下子钻进夏青筠的心窝,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夏青筠,你和我哥在一起时,是处.女吗?”方倾珠就如个残忍的郐子手,用削铁如泥的利刃,狠狠的一刀一刀削割着夏青筠。 “……” “哎,你看我这脑子,”方倾珠故意拍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后俯身,凑到夏青筠的面前,笑的阴邪,“你都被别人强.歼了,怎么还可能是处.女,对不对?” “……”夏青筠的脸,顿时如同失血似的,迅速惨白。 她被强,暴的事,只有她和方亦城两人知道,那方倾珠为什么会如此清楚? “呵呵……”方倾珠看着夏青筠如同僵尸一样的脸,放肆的笑了起来,“夏青筠,你都脏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脸嫁给我哥?我真佩服你的厚颜无耻!” 方亦城,你为什么娶我? 总裁别霸道,方亦城,你为什么娶我?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方倾珠的脸上,让她狂妄的笑僵住,但瞬间,方倾珠便尖锐的嚷道,“夏青筠,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夏青筠收起伤痛,强势的迎着方倾珠要吃人的眼神。舒悫鹉琻 “胡说八道?”方倾珠抚着被打痛的脸,“夏青筠,你敢说你没被男人强.歼过?你别以为你的那些肮脏事,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你就不想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娶被别人玩烂的你吗?我爸又为什么处处护着你吗?” “为什么?”夏青筠几乎第一时间接过话来,是的,她一直想不通方亦城为什么在她脏了后,仍娶了她。 “那是因为……” “倾珠——”从浴室出来的方亦城,沉声打断了方倾珠的话。 夏青筠看向方亦城,他脸色阴寒,一向温润的他,此刻就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他走到方倾珠面前,将车钥匙塞给她,“出去。” “哥……” “出去!” “……”方倾珠被他吼的面子挂不住,狠狠的剜了夏青筠一眼,又看向方亦城,“哥,我没想到你会饥渴到这种地步,夏青筠这样肮脏的女人,你竟然也愿意碰,我都替你恶心。” 说完,她晃着车钥匙离开,留下一室的冰冷,还有难堪…… “方亦城,你为什么娶我?”许久,夏青筠干涩的,如同缺了千年的水份的声音,沉闷的响起。 他没有回答,可是白衬衫下面的身子却明显紧绷了起来。 夏青筠揪着床单的手,在一再的用力下,终于发出‘咔’的一声,指甲断了,就像是她的心…… “方亦城,这五年来,你对我不举,是因为嫌我脏,对吗?”夏青筠凄冷的声音,苍凉无力,像是来自阴曹地府一般。 “……”方亦城面如死灰,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方亦城,”突的,夏青筠声音拔高了一些,可仍飘渺如纱,“既然嫌我脏,为什么娶我?为什么?” 他嫌弃她,其实她一直知道,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还有今晚,她竟主动色,诱他,她真是厚脸皮,不要脸到家了。 夏青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耻过…… 啪—— 空寂的房间,清脆的耳光声响的震人心扉,方亦城看过去,看到她的脸颊通红,才反应过来,她打了自己,两步过去,“小筠……” “不要碰我!”夏青筠吼向他,“滚,滚……” “方亦城,你给我滚!” 五年了,夏青筠在这个家里,一直隐忍,不论谁刁难她,不论谁说难听的话,她都默默承受,而今天,她第一次爆发了。 方亦城有些意外的看着夏青筠,过了一会,他抬腿离开,‘砰’的关门声,像是挤住了她的心,挤的支离破碎,拾都拾不起来。 嘀嘀—— 就在这时,夏青筠放在床头的手机,有短讯进来,一行字在屏幕上滚动着—— 青筠,我是晴珊,我要回国了! 狐狸精 总裁别霸道,狐狸精 “……不要碰我,放开我……” “……啊……我恨你——” 尖锐的女音,划破了夜色,也惊醒了商焯琛,睁开眼,窗外的天微亮,他又做梦了。舒悫鹉琻 五年前,那个夜晚唯一留给他的记忆,便是女人的苦苦哀求和哭喊,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记住。 可是,仅凭着这样的记忆,想找到那个女人,又谈何容易?这次他来到海城,表面上是为lee集团寻新的求合作伙伴,实际上他是想找到那个女人,因为…… 太阳穴突跳了两下,有疼痛一闪而过,商焯琛抬手按压住疼痛的穴位,起身斜倚在床头上,几分钟后,他松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一眼触到了桌上的白色药片。 他怔了几秒,捏过药片放入嘴里,然后喝水,吞下…… * 夏青筠翻了个身,冷意让她拽了拽被子裹紧自己,可仍觉得冷,这感觉似乎是发烧了。 “亦城,给我拿退烧药,”她本能的就去叫身边的人。 可是,半天也没有回应,她睁开眼看去,身侧的大床空空的,一点都温度也没有。 昨夜的一切,蓦地回到脑海,最后定格在他离去的背影上—— 方亦城走了,且一夜未归。 结婚五年,除了他出差,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难道是撕破了伪装,他连演戏也不愿意了? 夏青筠的心,犹如被火烧过,滋啦啦的疼了起来,整个身子更冷了。 婚姻背叛,职场受挫,现在又病倒......看来她夏青筠的人生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不过,这五年来,她夏青筠练就的本领就是在倒霉中,不断的强大自己。 她动了动疲软的身子,裹紧被子下床,找来退烧药吃下,再躺到床上的时候,她拿起手机,却看到了昨夜未读的那条短讯—— 青筠,我是晴珊,我要回国了! 穆晴珊? 夏青筠脑海里闪过一张五官精致的脸,齐眉的留海,眼尾上挑的狐狸眼…… 对,穆晴珊全身最抢眼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漂亮也妩媚,为此大家还给她娶了个绰号——狐狸精。 她,穆晴珊,还有沈紫真是大学同学,也是闺蜜好友,只是五年前她结婚的时候,穆晴珊突然出国了,然后失去了联系,不曾想她现在突然说要回来,夏青筠很是开心。 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夏青筠手指舞动,编了条短讯回过去——死东西,等你回来。 发完短讯,夏青筠闭上眼,退烧药让她的脑袋昏沉起来…… 夏青筠再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只是她心中的痛,还在隐隐跳动。 不过,再痛,她也能掩饰的很好,就像此刻—— “亦城呢?”方江翰眼睛看着报纸,却并没有忽略到餐椅上的空缺。 “他,约了朋友喝早茶,提前走了,”夏青筠淡定的回答。 “哦,吃饭吧,”方江翰并没有怀疑,放下手上的报纸,刚拿起餐具,一道声音响起—— “爸,爸……”方倾珠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的兴奋,“你不是要我找男朋友嫁人吗?我找到了,我找到想嫁的人了......” ---------------------- 猜猜,猪姐想嫁谁??? 别脏了你的手 总裁别霸道,别脏了你的手 “嚷什么?” 精致的象牙筷子被甩在桌上,方江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阴沉的骇人,“你这一夜去哪了?” 方倾珠吐了下舌头,坐到了餐桌上,搂过一边的蓝知玉,“妈,你看爸就会吼我……在这个家里,我连个外人都不如。舒悫鹉琻” 说着,她不屑的睨了眼夏青筠,很显然她嘴里的外人就是夏青筠。 蓝知玉小心的看了方江翰一眼,见他是真的生气,也假装板起了脸,“你爸这是担心你,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成何体统,要是被多事的记者看到,又会胡写乱写,对公司也有影响。” “有影响,也是好影响,”方倾珠得意的拂了下发丝,“爸,你猜昨晚我和谁在一起?” “……”方江翰那张僵尸脸,没有半点表情。 方倾珠撇了下嘴,然后把头压在蓝知玉肩膀上,半撒娇半得意道,“商焯琛,lee集团的商焯琛。” “咳——”夏青筠被刚喝到嘴里牛奶噎到,眼前浮现出那张俊美无比,却也冷硬无比的脸。 下一瞬,夏青筠看向方倾珠,她也恰好看过来,脸上带笑,眼中却是挑衅,仿似在对她炫耀什么。 “你说,你和商焯琛在一起?”方江翰似乎也很意外。 “没错,”方倾珠见父亲的脸不再臭臭的,得意的连毛孔都扩张开来,“爸,我想嫁的人就是他。” 咚! 方倾珠最后的话,让夏青筠的心,像是被突然投了颗石子的响了一声。 这感觉来的很奇怪,甚至有些莫明其妙,夏青筠不知道为什么。 “爸,妈,你们慢吃,我去上班了,”本就因发烧没有胃口的夏青筠,此时更是没有吃的*了。 “夏青筠,你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商焯琛?”一贯喜欢找茬的方倾珠,似乎很不满意夏青筠的反应。 闻言,夏青筠看向她,微微一笑,“你配不配得上他,似乎不该问我,这种事,只有商焯琛才能回答你。” “你……” 夏青筠没等方倾珠再说什么,起身离开,留下方倾珠气极败坏的在原地跺脚。 整整一天,夏青筠都呆在研发室里,不停的调试她的新品,这五年来,她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来抹杀伤和痛。 笃笃,笃笃—— 门外连续响起的敲门声,将夏青筠从全身心投入的试品世界里拉回,她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谁?”夏青筠问了声,转身想去开门,结果竟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她这晕是累的,也是因为她今天品酒太多,有些醉了。 每次研发新品,她都会亲自试品,直到调试出她想要的味道。 “我,开门!” 熟悉的声音,让夏青筠微醉的心,痛的缩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打开了门。 “有事?”她看着门外的男人,黑西装白衬衣,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修饰,却仍夺人眼球的惑人。 方亦城闻到了她呼吸间的酒气,微微皱眉,但还是伸出手握住她的,“跟我走!” 只是下一瞬,他的手就被她甩开,“别碰我。” “……” “我是个肮脏的人,别脏了你的手。” 说完,夏青筠不管方亦城难看的脸,抬腿就走,只是刚走两步,身子就突然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 ------------------------------ 猜猜,方先生要干吗? 五周年婚庆 总裁别霸道,五周年婚庆 “方亦城,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夏青筠一路挣扎,却终是没有挣开他,方亦城一路抱着她走出公司,把她放到车里,他细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手指轻抚过她的脸,“小筠,别闹了……我知道欠你很多,我会补偿你。舒悫鹉琻” 补偿? 夏青筠心头狠狠的一疼,他和她恋爱三年,结婚五年,一起走过八年的时光,最后只剩下补偿了吗? “乖……”方亦城声音轻柔,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到另一边启动车子。 夏青筠没有再挣扎,也不想再挣扎,现在的她就像掉在沼泽里,挣扎已经解救不了她,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方亦城开动车子,夏青筠闭上眼,没问他去哪,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 手机传来短讯的声音,夏青筠掏出打开—— 青筠,我回来了,晚点见! 是穆晴珊发来的短讯,分别五年了,还别说挺想她,至少这一刻很想,据说被爱情伤了之后,便会觉得友情弥足珍贵。 夏青筠动了动手指,想回拨穆晴珊的电话,可这时车子却停了下来,方亦城侧身过来,为她体贴的解开安全带,“老婆,到了。” 夏青筠看向车外,豪帝酒店四个烫金大字,在五彩的霓虹簇拥下,正闪烁着金光。 来这里干吗? 疑惑刚闪过夏青筠的脑海,方亦城已经为她拉开车门,“老婆,下车。” 说完,他拉着她下了车,他指尖的温度一阵阵刺激着夏青筠的皮肤,也刺痛着她的神经,她受不了,吼道,“方亦城……” “嘘!” 下一秒,他将手指轻按在她的唇上,温俊的脸蒙着浅浅的笑意,就连看着她的眸光也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五年来,夏青筠就是靠着他的这份温柔活着,可现在才发现这温柔就是一把软刀,在不知不觉中,方亦城已经将刀子扎进她的心脏。 以前她傻,现在她不会了。 夏青筠一把将他拂开,眼神清冷,“方亦城你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头顶响起了砰砰的声音,夏青筠本能的抬头望去,只见原本黑寂的近乎冰冷的天空,此刻一片绚烂,五彩的烟花争相绽放…… 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一紧,方亦城抱住她,温柔的声音响在耳际,“老婆,喜欢吗?” “……”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日子,开心一点好吗?”方亦城的话,让夏青筠全身僵住,他不说,她都忘记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有意义吗? 他不碰她,他出轨了,为什么还要弄这些虚假的东西来哄她? 方亦城,把她当成了什么? “放开我!”夏青筠没有被烟花一时的浪漫迷惑。 “小筠,今天能不能别闹?朋友和家人都来了……”方亦城低弱的声音带着哀求。 不过,他越这样,夏青筠就越觉得假,她恶心这样的他。 “方亦城,别再演戏了,我讨厌这样的你,我……” “小筠——”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她,夏青筠回头看过去,只见父亲不知何时来了,他正满眼柔情的看着她,而原本空荡荡的四周,不知何时也站满了人,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一颗心,上面贴着方亦城和她的大头贴。 她愣住…… 他怎么来了? 总裁别霸道,他怎么来了? 化妆间。舒悫鹉琻 夏青筠换上方亦城让人准备好的礼服,纯白蕾丝的露肩设计,上面镶着一颗颗耀眼的水钻,华丽的让人觉得沉重。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来了,如果不是怕父亲为她担心,今晚的这场戏,夏青筠绝对不会出演。 在这一点上,方亦城是个能人,知道她的软肋,叫来了父亲,让她就算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得忍下去。 吱——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镜子中映出男人颀长的身影,白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衣,左胸口的衣袋别着朵黑色的丝巾盘花,他炫目的如同从天而降的王子,尊贵,傲然。 只是一眼,夏青筠便觉得呼吸堵塞,她用了八年的时光去爱的男人,岂是一朝一夕就能从心底拔除的? 方亦城从进门,眼睛一直都落在夏青筠的身上,她皮肤本就白希,现在在白色的礼服衬托下,白的多了股仙气,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柔软的如同绸缎,让他不禁想起每个夜晚,拥她在怀时,她身体上散发的香气。 一时间,他竟有口干…… 走近,他身后拥住她,“老婆,好了么?” 夏青筠僵硬的推开他,“头发还没弄。” “我帮你?!” “不用!” 夏青筠说着,起身利落的抬起手臂,将一头长发在脑后随意绕了几下,然后用一个发箍盘起,登时,她雪白细长的脖颈完全露了出来,让她更加的迷人。 “老婆……” 方亦城的声音微微颤动,上前,伸手环住她的腰,脸也压在了她外露的肌肤上,薄唇轻扫着她的鹅颈,“你好美!” 如果这样的话,在以前听到,夏青筠会觉得幸福,而现在她觉得讽刺,手扯住他的,掰开,“走吧。” 她的冷漠,她的疏离,让方亦城有些懊恼,他为了她放下身段,为她努力安排好一切,可却换不来她的一个笑脸,他有不对,可是她呢? 方亦城眼底的温柔被一抹愠怒代替,“小筠,我知道欠你的,可我都这样弥补了,你还要怎样?” 夏青筠心头一颤,抬眸,微笑看着他,“你觉得这样的方式,能弥补的了我心头的伤吗?” 他一愣,她已经伸出手,“走吧,不论怎么样,今晚这场戏,我会陪你演到底。” ——“哇——好美!” ——“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看他们好幸福,都结婚五年了,还这么的恩爱。” ——“是啊,方先生多钟情,从来都没传过绯闻。” ——“那只能说明人家方太太魅力大,能吸引得住老公。” …… 各种羡慕,赞美的话传到夏青筠的耳里,这些年,她表面上的幸福美满,让她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而其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青筠举着杯子,正要绕开,却听到身边的女人一阵骚动,本谈论着她的话题,也骤然一转,“快看,那男人是谁?好帅……” 男人? 夏青筠抬头,好奇的望去—— 一身黑衣的男人款款而来,优雅,尊贵,傲然,一下子便闪耀了周围的景致。 夏青筠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脑海中闪过一个问号—— 他怎么来了? 原来是有夫之妇 总裁别霸道,原来是有夫之妇 刚这样想着,就感觉空气中亮光一闪,商焯琛的目光看过来,与她的撞了个正着,那些之前与他纠葛的过往,排山倒海的涌到了夏青筠的眼前。舒悫鹉琻 尤其是想到自己那晚想色.诱他的一幕,夏青筠便一阵眩晕,同时也脸热心跳的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而商焯琛,那不疾不徐的步子,正向她这边走过来,明明这四周的人都在走动,可夏青筠偏偏有种,他是独独走向她,他今天就是为她而来的感觉。 难道,他这是要找她来算帐的? 毕竟,她那天的举动让他进了警局,要知道这样的声誉影响,对于lee集团的首席负责人来说,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夏青筠有种突然心都被踩碎的恐慌,她的异样被身边的方亦城发现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下,“老婆,怎么了?” “没……哦,有点头晕,”她想着找个理由逃开,至少在她没想好如何面对突然出现的商焯琛前,她要要先避开这个男人。 “我送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方亦城是体贴的,而这一刻,他的体贴让夏青筠很感激。 “哦,好……”夏青筠应着,正松口气的想要转身,这时就听到身后低沉而性感的声音悠悠响起—— “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夏青筠头皮一阵发麻,站在那里的双腿骤然间绷紧,她分明感觉到身边方亦城疑惑的目光扫过自己,她咬了下唇,知道这个时候,逃避是不明智的。 于是,夏青筠深呼吸,转身,大方开口,“商总,欢迎到来。” “小筠,这位是……”商焯琛一直为人低调,上任一年,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方亦城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商焯琛。 商焯琛幽沉的眸子紧盯着夏青筠,没有开口,似乎他就是要听到她向她的老公来介绍自己。 夏青筠只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大约过了几秒,她才顺下了口气,艰涩的介绍,“亦城,这位是lee集团的商总。” “……”方亦城微愣,转瞬,探究的目光便在商焯琛身上流转,似乎在确定夏青筠的话,但是一番打量后,他知道夏青筠没有撒谎,眼前的男人,不论是衣着考究,还是那浑然天成的尊贵和气场,都不是一般人能俱有的。 只是,她怎么认识商焯琛? 而且,似乎听刚才他们的对话,他们还很熟似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方亦城还是伸出手去,“方亦城……很高兴,商总能来参加我和我太太的五周年婚庆。” 方亦城也不是吃素的,说话之间,手指动了动,将本就搂的很紧的夏青筠又拉近怀里一分,尽显着暧昧和温情。 这是一种警示,也是一种警告。 商焯琛骨节修长的手指,与方亦城只是稍稍一碰便收回,深邃如海的目光看向夏青筠,他那张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薄浅的笑,只是笑意不明,“想不到夏小姐,居然是有夫之妇,我还以为……” ------------------- 妞们,说好的留言呢?推荐呢?支持呢? 夏青筠,你敢背叛我? 总裁别霸道,夏青筠,你敢背叛我? “想不到夏小姐,居然是有夫之妇,我还以为……” 商焯琛慢而低沉的语调,如同一把巨浆搅动着夏青筠的心,她只觉得呼吸都停了,就在她动嘴要阻止他说出口的话,却有一道声音比她早了一步。舒悫鹉琻 “你来了?”伴着娇柔的声音,方倾珠如一只蝴蝶般的飞过来,手臂自然的挽上了商焯琛。 夏青筠又一阵惊愕,不过对于她来说,此刻并没有心思去想方倾珠和商焯琛什么时候混熟的,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这个男人远一点才安全。 她这个念头才起,就听到身边的方亦城道,“原来商总是倾珠的朋友,倾珠,你好好招待商总,我们去那边招呼一下。” 说完,方亦城对着商焯琛微微颔首,便半挟半搂的强行带着夏青筠离开,那急匆的脚步,让夏青筠知道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嫉妒心又犯了。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夏青筠挣扎着想从方亦城怀里离开。 “你什么时候认识商焯琛的?你和他什么关系?”方亦城那张温润的脸,此刻蒙着骇人的阴冷,就连一向柔软的眸光,也变得冷冰冰的。 是的,方亦城爱她,爱到自私的不能与任何男人交往。 这些年,为了不让他生疑,夏青筠除了与胖子之外,几乎不与任何男人交往,甚至连说一句话都没有。 但是,当知道他早已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后,夏青筠才发现自己这几年有多傻,所以此刻当他像审贼一样的审问着自己,夏青筠只觉得无比的反感,“你怀疑我?” “我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方亦城紧箍着她,之前还缱绻的力道,此刻已经幻化成捆人的绳索,让夏青筠疼的皱眉。 “你放开我!”她低吼,挣扎。 “你和他很熟?” “……” “你和他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夏青筠,你敢背叛我?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你就去外面找野男人?” 伴着方亦城越来越离谱的拷问,夏青筠彻底的绝望,以前她以为他这样子,是因为自己的生理问题而敏感而惶恐,害怕她会离开他,所以她迁就的避开所有他不喜欢的事。 不与陌生男人说话,不与男同事聊天,甚至屏蔽了一切关于男人的信息。 现在,她才觉得,方亦城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自私,所有他的东西,包括女人,就算他弃如弊屐,也是任何人碰不得的。 可是,他在自私的要求她从一而终时,他又做了什么? 那条短讯,又一次浮现在夏青筠的脑海,她的隐忍彻底崩溃,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一把面前的男人,脊背挺直,“方亦城,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审问我?你在指责我背叛你的时候,你就不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有没有背叛过我?” 大概是她突然这样的凌厉,让方亦城意外,他竟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夏青筠也不想和他多说,现在连和他说话,她都觉得恶心。 转身,她刚要走,却迎面走来身穿水蓝色礼服的美丽女人,栗色的长发,婀娜的身姿,妩媚至极,又性感至极。 ------------------- 你们不留言,不收藏,不推荐,这文可能要夭折在你们手里了...... 亦城,来抱抱 总裁别霸道,亦城,来抱抱 “怎么,不认识我了?”女人走到夏青筠面前,手指随意的拨弄了下妖娆的长发,笑的风情万种。舒悫鹉琻 夏青筠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晴,晴珊?” “呵呵……我还以为你做了豪门少奶奶,不认识我这个好朋友呢,”穆晴珊说着,描摹精致的眉眼却看向夏青筠的身后,只见方亦城那张俊美无铸的脸,此刻像是被霜打一样的僵着。 是的,她这次回来,方亦城并不知道,因为如果让他知道,她永远也别想回来,可是,她穆晴珊不愿意再过那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收到你的短讯了,还想着忙完给你打电话呢,”夏青筠见到多年的好友,激动的忘记了方亦城带给自己的伤,上前,抱住穆晴珊,喜悦溢于言表。 穆晴珊与她疏离的浅拥着,眼睛一直看着呆若木鸡的方亦城,开口的话却是夏青筠说的,“我来,还不是想沾沾你豪门少奶奶的光?” 一语双关,只是夏青筠并没有听出来,她如同五年前那样,在穆晴珊的手臂下轻掐了一把,“死东西,说什么呢?只要有我吃的就饿不死你……你早该回来了。” “真的吗?”穆晴珊看向夏青筠,漂亮的眸底,跃动着贪婪的亮光,“青筠,你真想我回来?” 夏青筠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很是豪气的回道,“当然想了,这几年我一直想和你联系,可就是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现在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 “小筠,”方亦城这时走过来,打断她的话。 穆晴珊看着一过来就拥住夏青筠的方亦城,眸光一暗,但脸上却笑的愈发灿烂,“亦城,见了老同学,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有,你这是不欢迎我的到来?” “……”方亦城看着她的眸光骤然一冷。 不过,穆晴珊并没有害怕,她既然回来了,就准备好了承受一切,所以哪怕方亦城对她如此冰冷,她也装作无视,甚至还故意冲他伸开了双臂,“亦城,我想你了,来抱抱……” 哪怕如此,夏青筠也没有多想,因为五年前,他们之间经常开这样的玩笑,而穆晴珊的性格又很外向,所以夏青筠觉得眼前这个见面礼正常极了,甚至面对僵硬的方亦城,她还推了一把,把他推到了穆晴珊的怀里,“去抱抱吧!” 方亦城不得不与穆晴珊做了个拥抱,两人身体贴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你光明正大的女人,”穆晴珊笑着,说的坚定。 “你这个疯子!” “我是被你逼疯的。” “你敢乱来,我要你好看,”方亦城狠狠的警告。 “……亦城,我又怀孕了,”穆晴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方亦城僵住,然后一把将她推开,然后骇然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穆晴珊心中一寒,在她和夏青筠之间,方亦城想保护的人永远不是她,可是夏青筠有哪里好? 嫉妒,就像是蛰伏许久以久的毒蛇,倏的苏醒…… 她浅浅一笑,看向夏青筠,“青筠,今天是你们结婚五周年,我有礼物送给你——” “不用,你能来就是……” “妈妈——” 夏青筠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小身影忽的扑了过来。 一模一样的脸 总裁别霸道,一模一样的脸 身穿小礼服的男孩,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紧紧抱着穆晴珊,夏青筠看着这一幕,心尖蓦地一软,同时也惊讶的看向好友,“晴珊,你结婚了?” 穆晴珊微微一笑,将男孩抱起,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青筠,看看我儿子像谁。舒悫鹉琻” 听到这话,夏青筠打量起男孩来,入目的第一眼,就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总觉得这孩子的眉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但是她能肯定这孩子的五官生的十分精致漂亮,让人很是喜欢。 “穆晴珊,你够了,”这时,方亦城突的发出一声冷呵,走过来就挡在了夏青筠面前,挡住了她打量孩子的视线。 看着方亦城脸色铁青,怒气腾腾的样子,穆晴珊的心就如同被硫酸泼过,不甘愈发的浓郁…… “亦城,你这是生气了吗?”穆晴珊从出现的那一秒,一直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此刻亦是笑的更加灿烂。 “方亦城,你干什么?”夏青筠还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方亦城这样对穆晴珊说话很不应该,她吼完他,就要伸手拉开他,却在这时,穆晴珊手里的孩子突的向方亦城伸出手—— “爸爸,抱抱!” 爸爸? 轰—— 夏青筠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犹如被雷霆一下子劈到,而这时穆晴珊已经将孩子塞到了方亦城怀里,夏青筠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身子重重一颤…… “哇,他们太像了!” “是啊,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不到一向专情的方亦城也出轨了,还弄个私生子出来。” “唉,小三登门了,以后夏青筠这豪门少奶奶,有得好受了……” …… 原本对她的艳羡声音,此刻都幻化成嘲弄,伴着震惊又带着可怜和看笑话的眼神,一下子如同潮水般的涌向了夏青筠,将她淹没…… 她是早知道方亦城出轨了,却不曾想他出轨的对象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讽刺,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刀,直直的插进了她的心脏,然后不停的拧绞。 她以为这五年来,他虽然没给过她该有的夫妻幸福,但至少是真心对待过她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小筠,你听我说……”方亦城看到了夏青筠如死灰一样的脸,慌乱的想过来解释。 “不要过来——” 夏青筠用指尖掐着掌心,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是看着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大小脸,她根本喘不气来,仿佛有一把电锯正在一下又一下锯着她的心脏,鲜血缓慢的向外喷涌。 她再也呆不下去,她要逃开这个地方,可是不知是不是老天也想让她难堪,她刚要转身,竟踩到了礼服的下摆,一下子跌了下去。 膝盖传来剧痛,她低头看去,雪白的礼服上,有红色漫延开来…… 她流血了…… “小筠……” 方亦城也看到了夏青筠的伤,心头一紧,将孩子猛的往穆晴珊怀里一塞,便抬步向夏青筠奔过去。 “啊——” 这时,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凄厉的叫声,引的夏青筠也不由去看,只见穆晴珊和孩子向后跌去—— 夫唱妇随 总裁别霸道,夫唱妇随 这是演戏吗? 怎么会这么巧? 夏青筠正想着,就见呆了一秒的方亦城忽的折身,几乎是飞奔的向着倒地的母子奔过去,嘴里发出慌乱和心疼的呼唤,“晴珊,方穆……” 方穆? 这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吗? 曾经在他们没有结婚的时候,夏青筠和方亦城也在憧憬未来时,讨论过他们的孩子会叫什么名字,那时,她记得方亦城说,他们将来生的孩子就叫方夏。舒悫鹉琻 用他们的姓,组成孩子的名字,寓意着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 如今,他有了爱的结晶,可是却与她无关。 “晴珊,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方穆,告诉爸爸,你哪里痛?” 不远处,方亦城焦急的声音传过来,他紧搂着那对母子的画面,如同带毒的针,几乎刺瞎了夏青筠的眼睛。 这一刻,她的心溃烂成殇…… 膝盖上的伤口,忽的不痛了,一点都不痛,比起心上的疼,这痛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的手撑着地,努力的站起来,可是腿刚一用力,才站稳的身子就向一侧倾去,她本能的去攀扶触手可及的人…… “老公前脚出轨,你后脚就对我投怀送抱,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 夏青筠刚站稳,就听到阴沉又有些熟悉的男音响在头顶,她慌乱的看去,然后呆住—— 商焯琛! 他竟然也在,是不是她刚才所有的狼狈,都被他看在眼里? 呵…… 似乎,她的每一次狼狈,他都见识过了吧! 也似乎,只要遇到他,她总是一次能比一次狼狈。 本就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商焯琛的嘲讽,无疑又像一把刀,在她的心被划了一刀,不过她已经麻木了。 “对不起……”夏青筠冷漠的说着,松手,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商焯琛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目光阴郁,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有着不太平常的经历,他对她竟多了抹好奇。 “她流血了,是啊……你看这一路都是的,”不知是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商焯琛看去,只见她走过的地方,真的留下一串串殷红的血滴,这一刹那,他的心竟烦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了眼不远处,还在你侬我侬的‘幸福三口之家’,商焯琛提步离开。 “焯琛,你怎么走了?” “焯琛,我还没有介绍你认识我父亲……焯琛,你再等一下……啊……” 方倾珠一路追随着商焯琛的脚步,被高意一个手势阻止,“方小姐,商总过来已经兑现了昨晚的承诺。” “让开!”方倾珠说着,就去推高意。 高意眉头不悦的一皱,“方小姐,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你教训我?”方倾珠声音尖锐,“你是什么东西?” 高意的面容一僵,但接着就回道,“我不是,方小姐才是。” “你……你骂我?”方倾珠反应过来时,高意已经驾车离开,只剩下方倾珠气的在原地跺脚。 “顷珠,你看见你嫂子了吗?”给穆晴珊和方穆检查完的方亦城,发现夏青筠不见了,这才开始四处的寻找。 醉人的不是酒,是心 总裁别霸道,醉人的不是酒,是心 昏暗的酒吧,一张长方形的桌上,摆满了酒瓶,夏青筠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对于从小就对酒有着不一样敏感度的她,喝醉是很难的事。舒悫鹉琻 但,今天她轻易的就醉了。 原来,醉人的不是酒,而是心。 她的心在穆晴珊带着方亦城的儿子出现那一秒,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再也收不起来。 “让开……我叫你让开……” 不远处,男人烦躁的声音,打扰了夏青筠的清净,她皱了下眉头,抬头望去,只见穿戴整齐,长相斯文的男人,正被一个染着红发的醉酒女人纠缠着…… 咦? 这男人有些眼熟,夏青筠努力的定了定神,仔细一看,还真是熟人,那不是方亦城的秘书张雷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夏青筠正觉得疑惑,只见一个男人跑过来,一把拽开那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一把将一张卡递了过去,“张秘书抱歉,让你久等了……房间已经开好了,顶层vip套房…..8118。” 张雷来这里开.房,给谁开的? “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是一个姓穆的小姐和一个孩子住的,”张雷又吩咐着那个男人。 姓穆的小姐和孩子? 不是穆晴珊吗? 呵呵…… 方亦城竟然在这里给她开了房间,打算长期包养了那个女人吗?还vip套房,这套房一夜要几千块吧? 他对那个女人还真大方,可他知不知道,他的那些钱都是她没日没夜研发一个个新品为他赚来的? 结果呢?他拿着她替他赚的钱去养女人。 怒意还有不甘,从夏青筠的身体内滋滋的冒出来,如同沉寂的火山,开始岩浆翻涌…… 不,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她要问问方亦城,他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夏青筠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甩在桌上,便踉跄着向电梯走去,刚才那个人说,顶层套房,8…...几18来? 8018?8118……8818? “对,8818,”夏青筠嘟囔了一遍,最后确定是8818,进了电梯,按了数字键上楼。 走了电梯,夏青筠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一片乱晃,但是她嘴里仍念叨着,“8818,8818……” 她努力睁着眼睛,一间间的找去,终于在靠中间的地方找到了8818的房号。 “就是这里……”夏青筠指了指房间,一想到里面是她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哪怕醉了,胸口还是一阵沉闷的疼。 今天她要问个清楚,问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她? 她想着,愤恨的用脚一踢,结果脚还没用力,刚碰上去,门就吱呀一声的开了,夏青筠被恍了下,差点摔倒的向前踉跄几步,最后抓住门板才没有摔倒。 她一步步走进去,不愧是vip套房,豪华的让人咂舌,哪怕夏青筠这个做了五年豪门少奶奶的她,也不禁感叹,这样的住宿是怎么的舒适惑人。 可这里越好,越让她心痛,方亦城为了别的女人,还真是舍得。 只是,夏青筠把房间打量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人,难道不在? 正想着,就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原来在洗澡……他们是洗双人鸳鸯浴吗?”夏青筠想着,心又是狠狠一痛,只觉得本就浓郁的醉意,愈发浓重了。 浓的,她已经分不清一切,只觉得恼….. 伸手,用力一推,浴室的门被豁的推开—— 处子之香 总裁别霸道,处子之香 海城。舒悫鹉琻 入春的阳光,如同金子从天上毫不吝啬的投射下来,映照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最繁华的市中心,一个圆形的秀台被人海人山的围着,此刻,秀台中央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衬衣,性感的v领设计,在阳光浓郁的春季,这样的打扮,清爽,干练,还透着几分妩媚。 她的声音亦如她手中的酒一般,让人有种沉醉的力量…… “我手中的这款酒,是名窖集团新推出的梦之幻新品,大家已经品尝过了,我想请大家谈一下对这款酒的感觉。” ——“辣!” ——“舒爽!” ——“入口软软的,味道很是清纯,像是,像是……吻着心爱的少女。” “哈哈……” 众人发出哄堂的嘲笑,让最后发言的男生,脸一下子通红,夏青筠则是满含欣赏的望着那个男生,“各位不要笑,我想说的是这位小伙子的品评很到位,这酒入口绵软,清纯,就像是邻家初长成的少女……现在请大家闭上眼睛,再去品一下……” 夏青筠话一落,所有的人都闭上眼睛,又重新品评,片刻之后,大家都不禁认可的点起了头。 ——“好酒!” ——“后味绕舌,清冽绵软,有种让人想咽,又贪恋的感觉。” …… 看着大家的反应,听着大家的赞美,夏青筠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到人群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你们所在意的都是酒的入口感,但你们忽略了酒的另一个特质。” 男人的声音像酒一样,带着一股醉人的醇香,吸住了众人的目光,也引得夏青筠侧目看去—— 只见众人之中,男人一身黑色纯手工西装,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浑然天成的气质,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尊贵之感……英俊到如同雕刻过的面容,让人心头一颤,他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捏着杯盏,明明千万人都在做的动作,可换做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高贵的慵懒, 夏青筠这些年生活在豪门,大富大贵的男人,早已司空见惯,但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眼前一亮,有种呼吸也随之收紧的震撼,而且他的说辞也引起了她的兴趣,“这位先生,请讲——” 男人勾了下唇角,修长的手指稍稍一动,透明的杯盏从他的鼻尖轻轻滑过,好看的眉峰微敛,“这酒的气味欠缺……” 嘈乱的品评现场一片静寂,所有的人,包括夏青筠在内,都静等着他说下去,片刻,他薄唇一勾,一抹亦邪亦正的笑拂过,“少了抹香气,确切一点说,少了处子之香。” “哈哈…….” 男人的话,再次引得众人轰堂而笑,可是夏青筠却脸色瞬间苍白,全身冰寒…… 处子?! 没人知道这两个字,对夏青筠来说是多大的伤,五年前,结婚的前一晚,她被神秘的男人夺走了清白,她不再是处子,不是……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说这话,他是什么意思? 夏青筠醍醐灌顶般的清醒过来,再去寻找人群里的那抹身影,却是根本没有。 仿若,那个人从不曾出现过。 他,是谁? 浴室里的男女 总裁别霸道,浴室里的男女 入目的水蒸汽,让本就醉到迷离的夏青筠,愈发的找不到方向,她摇了摇头,努力的睁大眼,终于在一片水雾之中,看到了站在水喷头下的男人—— 只有一个男人,并没有女人! 真的,没有…… 只有方亦城自己,那就是说,他没有和穆晴珊在一起,他没有出轨,所谓的出轨只是她做的一场恶梦而已。舒悫鹉琻 呵呵…… 是梦,只是梦! 她的方亦城没有出轨,她的老公还是她的。 这一刻,夏青筠裂开的心,像是被敷了云南白药般,迅速的愈合…… 她轻步走上前,眼睛看着那道水帘下的背影,精壮刚硬的身子,不着一物,一头如墨般亮泽的发丝,顺着水垂下来,愈发的有质感,小麦色的肌肤,被兜头而落的水珠肆意的亲吻,那水珠溅到夏青筠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好闻的,让人恨不得张嘴含进去…… 宽肩,力腰,窄臀,还有两条腿,那么的修长有力…… 这个男人,就是脱光了,也是如此的完美,完美的让她的呼吸都急促了。 这是她的男人,是她夏青筠的老公,是她的,只是她的,谁也不许抢走。 夏青筠心底一股自私的霸占*,就像这满室的蒸汽一般,越来越浓,她继续上前,随着走近,她几乎能看到他呼吸间,毛孔的颤动,能看到他每一块肌肉的纹路,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让她心潮涌动。 她的手伸出去,轻轻的向着那个充满you惑的男人身子摸去…… 完全沉浸在洗浴世界里放松的男人,根本注意到身后伸来的手,所以当她一碰到他,他本能的神经一凛,一个用力后反手,然后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着女人的惨叫…… 商焯琛阴厉的黑眸望去,浴室的一角,一团白色的物体蜷缩在那里,他眉头皱了皱,关掉水喷头,随手拽过一边的浴巾裹在腰间,大步的朝着那不明物体走过去。 与此同时,被摔的骨头都裂开的夏青筠,边呜咽着疼,边抬起了头…… 四目相接—— 商焯琛怔住,是她?! 夏青筠被摔的更加头晕眼花,呆呆的看着眼前只裹着浴巾的男人—— 如同雕刻过般的容颜,被水浸染的更加邪魅,还没来及擦拭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流下来,流经他宽阔的额头,高蜓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朝着那突起的喉结而去…… 记忆里的那张脸,在她迷眩的眼底,与眼前这个男人重合重合,最后重合在一起…… 这时,商焯琛已经走了过来,他微微俯身,骨节有力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捏住她的下巴,想到之前她让自己进了警察局,于是冷声问道,“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腰上一软,女人的手臂搂住了他,同时女人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腰间如同小蛇般的游曳起来,最后油走到他浴巾的边缘,探了进去,“老公……” 娇吟濡软的声音,让商焯琛身子一颤,如同过电了一般。 你嫌弃我,对不对? 总裁别霸道,你嫌弃我,对不对? “老公……” 娇吟濡软的声音,让商焯琛身子一颤,如同过电了一般。舒悫鹉琻 可是,转瞬,他幽沉的眸子像是跌入了寒冰一般的阴冷起来,她叫他什么? 老公! 她,把他当成了替身? 商焯琛无可替代的自尊,犹如被人狠狠用刀划过,他恼怒的一把扯开如同水蛇般缠着自己的女人,转身欲走。 只是,刚走一步,身后被扯开的女人又扑了上来,紧紧的将他抱住,柔弱的脸紧贴在他的后背上,那凉凉的触感,恰好缓解了他身体的烫热。 一阵不由自主的舒喟,倏的划过四肢百骇…… 这次,没等他再次做出推拒的动作,夏青筠娇弱委屈的呢喃,响在了他的耳边,“结婚五年,你为什么都不肯碰我?” 商焯琛怔住,如墨染的黑眸闪过一丝讶异,只是没等他再深想,夏青筠的小手便在他的腰间再次游动起来,伴着她细软委屈的声音,“是因为我被别的男人强.暴过?你嫌弃我,对不对?” 先一个意外,还没让商焯琛回过神来,她又丢给他一个重磅炸弹,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身上竟有着这么多的秘密。 “我是被强.暴的……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是……”委屈化成了哽咽,从她的嘴里,如同猫般的溢出来,一下一下敲击着商焯琛的心尖。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竟然突的涌现出那个经常做到的梦——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梦与现实重叠,让商焯琛的俊脸痛苦的抽搐起来,他猛的转身,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急促,“你说你被强.暴过?这什么时候的事?你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他的力量太大,让夏青筠疼痛的皱眉,“……痛……好痛……亦城不要……” 她口中的名字,让意识混乱的商焯琛陡然清醒,他怔看着眼前的女人,额头蒙上了一层冷汗。 只是,他的变化对于醉酒的夏青筠来说完全不知,她把头埋贪恋的入他的胸口,轻轻的摩挲起来,那紧实的触感,让她想要更多,“亦城……爱我,好不好?” “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老公……” “你是!” 夏青筠打断他,然后将他抱的更紧,仿佛害怕他被别人抢走似的,出口的话惶惶又任性,“你是我老公,只是我夏青筠的老公,谁也不许把你抢走。” 商焯琛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手加大力量想掰开她,可是,怀里紧贴着他的女人,却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如同棉花糖的柔软,让他神经突突乱跳,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被一个女人又搂又抱又亲,他的身体早已起了反应。 但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他该碰的,而且他也没有给别人当替身的嗜好。 “够了!” 商焯琛低呵一声,手臂用力一扯,再次将她丢了出去,然后迈步走向门口。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门把,就感觉腿上一紧,刚要恼怒这个女人的纠缠,就感觉腰腹处一凉—— 他裹在腰间的浴巾,竟然被这个女人扯掉,她的脸也向他的腿间靠近,温热的气息,伴着她不知羞的话语,“老公,你不是不硬吗?我吹吹就硬了……” 闻闻,上面都是我的味道 总裁别霸道,闻闻,上面都是我的味道 “老公,你不是不硬吗?我吹吹就硬了……” 说完,她柔软的小嘴,微张着,吻上了他那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兄弟…… 嗡的一声,商焯琛的大脑犹如烟花般炸开—— 全身的血液像是上了马达似的,快速的涌向一处,他清晰感觉到下腹处那里火火的跳动。舒悫鹉琻 这个女人,她要干什么? 尽管,商焯琛已经心神大乱,可理智还尚存,他伸手,蓦地捧住她的头,强行拉开和自己的距离,本就低沉的声音,因为冲血而暗哑,却愈发的性感,“你知道在干什么吗?” 夏青筠的头被他禁锢,白里透红的小脸不得不仰视他,乌黑晶亮的眸子,一片楚楚,柔软,可怜…… 这样的她丝毫不见秀台上的自信,更不见讽刺他时的凌厉,如个被遗弃的孩子,委屈又不甘,“你不让我给你吹,你还是嫌弃我,是不是?” 商焯琛眉头紧锁,不知如何给她解释。 已经迷醉的她,想到他宁愿手.淫,也不愿碰自己,屈辱再次泛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夜晚都是用手自己解决的……” 商焯琛被她的话,震的再次一颤,刚要松开她,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眼中的老公,却蓦地感觉臀部一紧,她的手竟抚了上去,而且还极富技巧的揉捏着,“老公,给我个机会试试……我一定能让你硬起来,一定可以的。” “……” 诚如商焯琛这个面对无论多强大的谈判对手,也能口惹悬河的男人,此刻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劝解这个女人。 她说,她被强.暴过。 她说,结婚五年,老公从不曾碰过她。 她说,老公宁愿手.淫。 商焯琛虽然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很好,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却不曾想,她的每句话对自己的意义,并不止是记住,而是篆刻,刻在了他的心上。 这一刻,他竟有些怜悯这个女人。 禁锢着她头的双手,有些使不上力,她挣开,却依旧仰视着他,漆黑的眸子,此刻被一片薄雾覆盖,眼泪泫然欲滴,“老公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好不好?” 那么的卑微可怜,如同饥饿的人,在行乞一般,竟让商焯琛舍不得拒绝。 就在他犹豫的空档,忽的听到空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商焯琛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另所有男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她竟脱下了身上洁白的晚礼服,露出只着胸贴的饱满,还有系带的蕾丝小裤…… 而这样,她似乎还满意,随着她的手一拉一拽,那胸贴被她扯下,蕾丝小裤也被她捏在了指尖,甚至她还挑.逗的往他脸上一丢,妖媚道,“闻闻,上面都是我的味道……” 就算商焯琛再有定力,也经不起这样赤.裸裸的勾.引,他粗.挺的喉结,上下快速的耸动了两下,他死死盯着这个脱的不着一物的女人,眼底的光芒也变得高深莫测,但有一束光却无比明显,那是燃烧的欲.望—— 他猛然用力一提,夏青筠被他从地上揪起,她只觉得后背一凉,整个人被他强压在贴着瓷砖的墙壁上,耳边响起他冷厉的声音,“女人,这是你自找的,不要后悔!” ----------------- 妞们,要不要现在就让小青青吃掉商哥?? 留言哦! 现实与记忆重合 总裁别霸道,现实与记忆重合 “我不后悔!” 她竟接过了他的话,柔软的手指也大胆的抚上他的脸,抚着他如同刀削斧凿过的俊颜,吐气如兰,“我从不后悔……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嫁给你,不后悔做你的女人……” 夏青筠动情的呢喃,如同一枚细小的银针,刺进了商焯琛的胸口,很准的刺到了他心口的软穴,让他的心脏急剧的收缩。舒悫鹉琻 商焯琛如同深潭般的黑眸,定定看着这个大胆的女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确定?”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就感觉一抹湿热包覆住他的唇,他刚一个激灵,那湿热又滑到他的喉结,再然后是他赤着的胸口,而且还在向下…… 他想推开她,可是她的柔软,她的吞舔,让他又很享受,他闭上了眼睛,陷入最后的挣扎之中…… 而她却是在大胆之中愈发的大胆,吻沿着他迷人的身段一再往下,最后面颊酡红的,含住了他腿间的硬.挺…… 顿时,一股如同万伏的电流击过商焯琛全身,从发梢到脚趾…… “停下!”他哑着声音,做出最后一次理智的低呵。 而她,对于他的阻止置若罔闻,甚至她对他吞咽的动作更加狂肆起来,其实这几年,她不止一次的上网去查,如何让老公对自己有性趣,如何挑.逗男人? 只是,一直面皮薄的她,总是做不出来,而今晚她借着酒劲,终于大胆一回,她对自己说,只要走出这一步,一切都会好起来。 商焯琛在如此惹火又直接的挑.逗下,*之火彻底的熊熊燃烧了起来,烧的他仅存的理智也完全溃散,烧的只想将这个女人拆吃入腹。 他不是柳下惠,无法坐怀不乱,况且她还这么直接,估计换成任何男人也无法自持。 克制,挣扎,压抑…… 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他一把抱起半跪在腿间的女人,向着大床走去,随着大床猛的一颤,他将她压住,而她更是大胆的分开双腿,主动缠上了他的劲腰,将自己的柔软贴上了他的坚硬,并用双手按压他的臀部,“要我,要我……” 她的渴求,让商焯琛扶在她纤腰上的手一紧,一个前挺重重的抵入了她的体内—— 那般的紧致,如同处子一般,让他整个人如被箍住,商焯琛刚要舒服的喟叹,就感觉后背上兹拉一痛,她的指甲深深的划过他的肌肤,伴着而起的,竟是与她先前求他要她,完全不同的痛苦的挣扎—— “……啊……痛……”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 他横冲直入产生的痛感,竟与夏青筠记忆里痛苦的一幕重合,她惊恐的尖叫出声。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她的哀呼,让商焯琛也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午夜梦回的哭求,顿时,他蓬勃的*之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一点火星都不留。 他蔫软了下来,直挺挺的看着身下这个沉在痛苦中,还在喃叫的女人,她的嘴里痛苦的重复着,“……不要碰我,不要……” 是她吗? 是吗? 商焯琛看着她,陷入了不知名的迷茫之中,恰在这时,就听到夏青筠又呢喃了一声,“……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不要碰我……” 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对我做了什么? 总裁别霸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挺拔的身姿站在落地窗前,漆黑的眸子像是浸了浓墨般暗沉,仔细看去,里面是一圈圈褐红色的血丝…… 这一夜,他没有睡。舒悫鹉琻 商焯琛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了五年的女人,竟是她,而昨夜,他竟又禽兽的霸占了她第二次。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在偷哭,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不幸福的,却不曾想她不幸福的根源都是因为他。 是他强,暴了她,让丈夫对她厌恶,不肯碰她,最后还出了轨。 是他,害了她。 商焯琛的眼睑微抬,落在床上那个睡的酣甜的容颜上,暗沉的眸光闪过一抹强光…… …… “……唔……痛……” 夏青筠从疼痛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白光,让她松了口气,原来又是一场恶梦。 最近,这个恶梦常常光顾,是因为方亦城的背叛吗? 想到背叛,昨天婚庆上的一幕浮于脑海,好友与他的老公苟合,连孩子都有了…… 夏青筠的胸口紧紧一窒,像是死掉的疼了起来…… 疼的,她伸手去捂胸口,可是手刚碰到自己,就全身僵住—— 低头,猛的掀开被子,一丝不着的她,让她吓的呆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能的四处看去,陌生的房间,陌生的…… “……啊,你……” 在触到窗前的身影时,夏青筠惊恐的双目惊睁到最大,一颗心,如同被从高空抛下般,快速的下沉…… 比起她的惊恐和慌乱,商焯琛则面容深沉淡定,阳光从身后的窗户照射进来,斑驳的光星星点点的落在他的周身,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璀璨的光。 他的脸,清冷英俊,就像是雕塑一样,他的身后明明就是阳光,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犹如被暗色的光芒笼罩着,冷,却又那么的生动。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透着悠闲的慵懒,此刻,正用那双如同深潭般的眸子看着她。 此刻,她的眼底是慌乱,是不安,还有惊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久,夏青筠短路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尖锐的问道。 商焯琛没有回答,只是幽沉的眸子眯了眯,他的沉默,让夏青筠的一颗心绝望的下沉。 她都脱光成这样了,她的腿间似乎还是酸痛的,她不是没有被男人碰过,她太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 惊恐,无助,不安,都瞬间凝聚,凝成一股怨气,怒骂出声,“你这个流氓……你混蛋,禽兽……” 这样的她,哪还有昨夜求着他要她的大胆和泼辣? 或许,醉酒的她,更可爱一些。 再看被谩骂的男人,俊逸的脸阴沉的骇人,像是随时都会有暴风骤雨来袭一般。 夏青筠纵使怒意当头,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占了清白,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抬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对他砸过去…… 只是,她扔过去的东西,在他身边都像自动转弯似的,一样都没落到他的身上,就在夏青筠扔无可扔时,忽的感觉面前一暗—— 商焯琛不知何时竟走了过来,还没等她出声,他长臂一伸,落在了她的身侧,将她固定在床和他胸膛之间。 青筠,我们谈谈吧? 总裁别霸道,青筠,我们谈谈吧? “你……你,想干什么?” 他离的她太近,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他洗过澡,身上向外散发着清冽的皂香…… 这味道,她竟不讨厌。舒悫鹉琻 夏青筠在和他这样近的距离下,几乎不能呼吸。 “我们谈谈!”他出声,幽沉的嗓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却是别样的性感。 夏青筠还没来及接话,手机铃声在静谧的房间乍然响起,商焯琛好看的眉头顿时一敛,然后起身,掏出手机看了看,又瞥了眼床上的女人,抬步走到窗口,低磁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喂——” “焯琛,修修不见了,”母亲沈逸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什么时候的事?”商焯琛阴沉的脸,浮过一抹难得的紧张。 “今天早上,”沈逸茹说完,又焦急的补充道,“我看过监控了,他是昨晚走的,这孩子能去哪呢?” “你看一下,他有什么东西少了吗?” “……嗯,好像……护照不见了。” 听到这话,商焯琛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一些,抬手揉了下鬓角,“妈,你不着急……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来找我了。” “什么?”沈逸茹很是惊讶。 “妈,我让人查一下,有消息通知你,”商焯琛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高意的号码—— “查一下从昨晚从意大利到海城的航班,有没有商泽修的…...” 砰—— 商焯琛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他回头望去,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她走了! “修修怎么了?”高意听到商焯琛只把话说一半,不再吭声,忍不住的询问。 商焯琛回神,声音冷了几分,“……查一下有没有他的入境记录,他有可能来海城了。” “他一个人吗?” “嗯!”商焯琛挂掉电话,望着空空的大床,幽沉的眸子像是千年的古井,愈发的深不见底。 从商焯琛房间出来的夏青筠,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的老公出轨了,和她的好友睡在了一起,而她居然也和别的男人尚了床,她也出轨了。 她的人生,竟然这么的狗血。 夏青筠踉跄着,狼狈着向外跑,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可是这时,一道稚嫩的童音乍然响起—— “妈咪,爸爸怎么不来接我们?” 夏青筠本能的闻声望去,然后僵住—— 低头为儿子整理衣服的穆晴珊并没有看到夏青筠,她宠溺的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爸爸有点事,一会就过来。” “妈咪,我们这次真的不走了吗?我能和爸爸住在一起吗?” “……嗯,当然能……以后我们三个人,再也不分开了。” “太好了,太好了!” 孩子激动的跳了起来,夏青筠看着这一幕,心脏犹如被百分百纯浓度的硫酸烧过,不光是疼,而且还被烧的稀巴烂。 她僵在原地,如同一座活僵尸,一动不能动。 “妈咪,你看……” 不多一会,方穆发现了夏青筠,惊讶的指过来,穆晴珊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夏青筠,她意外的怔了几秒,但很快就神色恢复自然,牵着儿子的手,步伐高傲的走了过来—— “青筠,我们谈谈吧!” 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总裁别霸道,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清晨的肯德基餐厅,并没有多少客人,方穆在儿童休闲区,不知大人烦恼的在滑梯上,滑上滑下。舒悫鹉琻 夏青筠没想到自己还能和穆晴珊这样平静的对面而坐,大概在她心底,还深深眷恋着那份多年的情谊。 幽静的餐厅,她们两人就那样静默的注视着对方,许久都没有人开口打破僵局。 ——“小姐,你们的咖啡。” 侍者过来,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了她们的面前。 “麻烦,给我换一杯热牛奶,”穆晴珊出声,她是南方人,说话是舌卷音,娇濡,甜美。 可是,此刻夏青筠却觉得矫情,她搅了下咖啡,端起刚抿了一口,就听到穆晴珊忽的说道,“亦城说咖啡对胎儿不好。” 夏青筠端着咖啡的手猛的一颤,那顺着喉咙入咽的咖啡,就像是加了上等的苦素般,一直苦到心里。 抬眸,夏青筠满是不敢置信的凝着眼前的女人,只见穆晴珊漂亮的眼眸莞尔一弯,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抚上小腹,“青筠,我又怀孕了。” “……” 夏青筠的喉咙如被一只巨手扼住,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双眸满是惊愕,还有破碎的疼痛…… 她真是傻,傻的可笑。 穆晴珊连她老公的孩子都有了,她却还顾念着曾经的友谊,她不仅是傻,她是蠢。 夏青筠麻木,冰冷的心,因为残忍的清醒,而瞬间变得热血腾腾—— 偏偏这时,穆晴珊又重磅的说道,“青筠,你和亦城离婚吧。” 听到这话,夏青筠想到了四个字——厚颜无耻。 没想到这世上,只有这样一种人,偷了别人家的东西,竟然还要别人再光明正大的连整座房子都送给她。 愤怒,如同突然觉醒的雄狮,让夏青筠腾的站起,随手将手中的咖啡泼到了穆晴珊的脸上。 “啊——” 热烫的咖啡,滚过穆晴珊细嫩的肌肤,她疼的尖叫,先前得意的眸子,也因为疼痛泛起了泪雾。 只是,夏青筠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心疼,反而眼中的怒火烧的愈发猎猎狂野,“穆晴珊,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让我离婚,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穆晴珊的头发,脸上,身上全是咖啡渍,狼狈的一塌糊涂,而她也很配合这狼狈的落下泪来,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滴落在桌前的咖啡上,融合在一起,让人以为她的眼泪是深褐色的。 “青筠,我爱他,我比你更早的就爱上他了……” 曾经他们是校友,那时的方亦城在学校里,是抢眼的暖型男,爱他的女生几乎占了全校女生的70%,所以穆晴珊的爱并让夏青筠觉得意外。 可是,那又怎样? 难道每个比她早爱上方亦城的女生现在来找她,她都要把他让出去吗? 可笑! “爱?穆晴珊,你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你这是在侮辱爱,”夏青筠因愤怒,声音拔高,惊动了一边的男孩。 方穆一下子跑过来,却在看到了妈妈的狼狈后,吓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地,哇哇的哭了起来。 穆晴珊看了眼被吓到的孩子,揪着桌面的手蓦地收紧,原本盛满柔弱的眸子,忽的换成了一片阴寒,再看向夏青筠时,诡异的冷笑一声,抬手指向了夏青筠—— “我不配?我是小三……夏青筠,你就配吗?你被别人强过了,还嫁给方亦城,你自己说说看,你比我又高尚到哪里去?” 他嫌你脏 总裁别霸道,他嫌你脏 轰的一声,夏青筠一阵耳鸣—— 她没想到穆晴珊也知道了那件事…… 那是夏青筠心头的刺,平时不动不碰都会随着呼吸而疼,更何况现在穆晴珊这一句话,根本就是用锤子在那铜浇铁铸的刺上,又用力夯下来。舒悫鹉琻 夏青筠犹如被一把大刀,从中间活生生的劈开…… 她再也无法回击,只能任由穆晴珊那张美丽又扭曲的脸,用最嘲弄的笑嘲讽着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穆晴珊的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尖,原本狼狈的她,此刻已经变得趾高气扬,“无话可说了对不对?” 穆晴珊收回手,却是把脸向夏青筠压近,她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她,深深的望到夏青筠的瞳孔深处,“我是小三没错,可我这个小三只被一个男人睡过,那就是方亦城……可你呢?” 夏青筠已经近乎摇摇欲坠,此刻的她,就像是满身是伤的人,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这几年,方亦城从没有碰过你吧?”穆晴珊挑衅的笑着,如同残忍的刽子手,又无情的剥开了夏青筠血淋淋的伤口。 “知道他为什么不碰你吗?”穆晴珊抬起一只手,将桌上的另一杯咖啡端起来,然后举过夏青筠的头顶,慢慢的倾倒下来,“因为他嫌你脏!” 深色的咖啡,流过夏青筠乌黑的发丝,流过她俏白的脸,流在她白色的衣衫上,虽然已经凉了,可是却如岩浆般,烧烫着夏青筠,烧着她的肌肤,更烧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也变得狼狈,而且是从里到外。 可就算这样,穆晴珊仍不肯罢手,她如看着小丑般看着夏青筠,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下妖冶的性感红唇,娇媚至极—— “你不会知道,亦城和我第一次做,当他刺破我的处.女膜时,他有多激动……” 夏青筠面如死灰,全身上下似乎只有心脏还在跳动。 “亦城……”穆晴珊故意叫的亲昵,“他每个月至少有两次出差吧?你应该猜不到,他其实不是出差,而是去了我那里……每次他都会和我做到天亮,而且他最喜欢站着做……” 啪—— 清脆的掌掴声,打断了穆晴珊的嚣张,她本能的捂住被打痛的脸,意外的看着夏青筠,似乎不相信她一个垂死的人,还会反击?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声音尖厉,“夏青筠你……” “我这一巴掌是感谢,谢谢你这几年一直做我老公的泄.欲工具,”夏青筠如死而复生的人,脸上扬起了一抹傲气的笑。 ‘泄.欲工具’四个字,让穆晴珊的脸唰啦白了,可她又不愿被这样羞辱,“就算是泄.欲又怎样?他也是把*泄进我的洞里,而不是你。” 穆晴珊完全不顾廉耻了,而她没有底线的话,终是将夏青筠最后的防线击溃。 “夏青筠,这些年,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要自欺欺人了,方亦城肯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可怜你,是想……” 穆晴珊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的停下来,脸上得意的笑瞬敛去,就连本是狠厉的眼神,也变得柔软,甚至还挤出几滴泪来…… 夏青筠正纳闷,她这是怎么了,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筠……” 苟合的一家 总裁别霸道,苟合的一家 “小筠……” 那一声,微微沙哑,却饱含着浓浓的惦念,着急,还有慌乱…… 夏青筠忽的眼前一晃,时光快速飞转,倒回了八年前,曾经有一次她和同学去爬山,结果被大雨堵在了山上,他整整找了她一夜,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这样叫了自己一声。舒悫鹉琻 还记得那时,她还傻傻的冲他一笑,而他呢,则是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 可是如今呢? 夏青筠正想着,方亦城已经大步走过来,在看到她和穆晴珊的狼狈时,完全被怔住,“你……你们……” “爸爸,这个坏阿姨打妈妈,”地上一直哭的孩子,爬过来抱住了方亦城,就是这样告状。 “亦城,不怪青筠……是我不好,我……”穆晴珊说着,眼睛眨了一下,那苦情的眼泪便如同珠子的往下掉。 夏青筠看着这一幕,忽的想笑,这一大一小还真不愧是母子,一个恶人先告状,一个演苦情戏。 一股寒意从夏青筠的脚底向上窜升,她直剌剌的看向方亦城,别人怎么说她无所谓,她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可是,他一出口的话,就让夏青筠本就荒芜的心,彻底的绝望了。 他说,“青筠,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关她们母子的事,你有火冲我发。” 多么苟合的一家! “呵呵…….”夏青筠竟意外的笑出声来,笑的那么爽朗。 曾经以为,流很多很多的眼泪便是真正的伤心,现在她才体会到,心里难受却流不出一滴眼泪,那才是真正的伤心。 “……小筠……”她的笑让方亦城头皮发麻,惶恐的低唤一声。 “呵呵……”她仍在笑,像是被人突然点了笑穴,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看着方亦城,不仅笑的明朗,而且笑的明媚,这一刻,她忽的想起一句话来——我能笑着看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算不算坚强? 方亦城,谢谢你让我坚强。 夏青筠转身,身后传来方亦城的低唤,“小筠……” 可是这一声之后,是孩子稚嫩的叫声,“爸爸,疼……” 然后,身后一片静寂。 一直走出餐厅,夏青筠还在笑,有路人从她身边经过,都如看疯子似的看着她,但她却顾不得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吹来的风,让她一脸的凉意,夏青筠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痛,叫笑着流泪。 索性,夏青筠闭上眼,让眼泪流个痛快,她对自己说,狠狠的哭过一次后,就不许再哭了,因为那个人不值得。 泪水流干的那一瞬间,她睁开眼,蓦地眸光一亮—— 她的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孩,一身纯黑色的装扮,有些少年老成,一双乌沉的大眼睛镶嵌在稚嫩的脸上,别样的有神,只是看过来的眸光有些冷。 这眼神…… 让夏青筠的第一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小……小朋友,你……”夏青筠本能的开口,然后四处打量,以为是谁家不小心走失的孩子。 “你在哭吗?”男孩却很冷厉的打断她。 夏青筠这才慌忙抬起手背,去抹脸上的泪痕,这时就听到男孩鄙夷的哼道,“没人告诉你吗?哭是脆弱的,真正的强者是让别人在你面前流泪。” 好狂好拽的男孩 总裁别霸道,好狂好拽的男孩 “没人告诉你吗?哭是脆弱的,真正的强者是让别人在你面前流泪。舒悫鹉琻” 男孩的话,让夏青筠完全怔住,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完全不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几岁孩子会说的话。 好一会,夏青筠才反应过来,脸上浮起被嘲笑的尴尬,扯扯唇角解释道,“小朋友我那不是哭,是风迷了眼睛,所以……” “女人就是虚伪!”男孩又一次无情的打断并讽刺她。 “……” “哭不丢人,但是要哭的值得,”男孩说着,又反问一句,“你觉得你今天哭的值得吗?” “……” 夏青筠被再次问的结舌,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为了那样一对狗男女而哭,真的不值。 “擦擦吧,”男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来,“女人想要别人疼惜你,首先要自己疼自己。” 男孩句句真理的话,让夏青筠已经完全惊住,她这才去细细打量男孩,看起来四岁左右的样子,上身是纯黑色的手工毛衫,里面配着一件白色的骷髅头印花t恤,下身是黑色的跨裤,脚上一双黑色白边的板鞋,浓密的黑发蓬松微卷,皮肤白希,五官俊美的像是从画中走来。 关键是这男孩身上透着股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夏青筠接过纸巾,不禁问道,“小朋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男孩不悦的皱了下眉,语气清冷,“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朋友。” 说完,他转身走人,留给夏青筠一个疑惑又震撼的背影。 夏青筠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速的追上去,“小,喂……你一个人吗?你家里人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男孩听到她的追问,停下脚步,好看的眉心闪过一抹烦躁,“女人真是烦。” “……”夏青筠又被噎住,换了口气,才解释,“我只是担心你被坏人拐走。” “坏人?”男孩冷冷的一哼,透着狂妄的不屑,“能拐走我的坏人,还没出生呢。” 好狂好拽的小子! 夏青筠嘴角抽了抽,“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必!” “……”夏青筠又一滞,但接着就很坚决的牵住他的手,“我必须送你回家。” “不要碰我,”男孩挣扎着,“这里没有我的家。” “……” 夏青筠一僵,难道这男孩父母离婚了,难道他是离家出走?要不然他怎么会说没家? 想到这里,夏青筠认定了这个想法,于是更加不放心小男孩自己一个人,于是强行抱起男孩,来到了就近的警察局。 “女人,你真讨厌!” 夏青筠给警察说了大体的情况,在离开时,男孩最后又送了夏青筠这样一句话。 她苦笑一下,离开。 从警察局出来,夏青筠茫然的向前走,耳边回响起男孩对自己说过的话…… ——哭是脆弱的,真正的强者是让别人在你面前流泪。 ——哭不丢人,但是要哭的值得。 ——女人想要别人疼惜你,首先要自己疼自己。 …… 连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可是她却不顿悟,她真是愚钝。 不哭了,再也不哭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夏青筠深呼吸,为自己打气,却在这时,前方的led电子屏突然画面一换,记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本台刚刚收到最新消息,lee集团今天发布一条消息,将单方面终止与本市最大的企业名窖集团的合作。” 贱人! 总裁别霸道,贱人! “本台刚刚收到最新消息,lee集团今天发布一条消息,将单方面终止与本市最大的企业名窖集团的合作。舒悫鹉琻” 夏青筠忽的停住脚步,整个人僵化当场,名窖集团几乎有一半的业务是与lee集团的,现在lee集团要单方面终止合作,那就是要了名窖集团的半条命。 可是两家公司一直好好的合作,lee集团为什么要单方终止呢?这可是要支付很高额违约金的。 以商焯琛那样的精明,不该做出这种损己而不利人的行为,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夏青筠的眼前浮现出商焯琛那张高深,俊冷的容颜,还有那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睛,想到昨晚自己与他囫囵的一夜,烈日下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道因为昨夜他们xxoo了? 可是,明明受损失的是她。 要不然,是因为今天早上她对他的谩骂? 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夏青筠摇了摇头,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lee集团终止与名窖的合约,只是商业行为,根本与她无关。 抬眼,她再看向那电子屏,记者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报道,“……我们刚刚收到股市传来的消失,受lee集团终止合约影响,名窖集团的股票在短短的半个小时,迅速跌停……” 夏青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虽然现在她对方亦城已经心灰意冷,可是她在方家这么多年,她对名窖集团付出这么多,这些感情并不能随着她对方亦城情感的破灭而消失。 再也顾不得自己和方亦城的那些儿女情长,夏青筠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方家。 …… 方倾珠如同石化般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呆直的盯着电视,俏丽的脸如同被寒风摧残的花,全是颓然。 蓝知玉就像是被拔了毛的母狮,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电视砸去,边砸边骂,“胡说……这些记者的嘴就该用502胶给粘上,我们名窖会因为一个lee集团而玩蛋,纯粹是荒谬……就算lee集团破产,我们名窖也不会……” 哪怕如此,还不泄愤,随手拿起东西,又是一通乱扔—— 砰! 从外面慌忙跑进来的夏青筠没有猝防,被砸了个正着,当即额头一阵锐痛,迅速起了个大包。 今天,真是她的灾难日。 夏青筠伸手捂住头,这时就听到蓝知玉尖锐的母狮声又吼了起来,“扫把星。” 不用问,夏青筠也知道她在骂谁,此刻,她没有心思去计较,而是看向方倾珠,“爸呢?我有事问他。” 方倾珠如同僵化的脸终于有了反应,头缓缓的抬起,一双黑眸如同荒山中的古井,透着一份阴恻恻,让人发毛的诡异,她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一步步向夏青筠走过来,如同要吃人的僵尸。 “倾珠,你……”夏青筠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正要再问,这时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下一秒,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践人!”随着而起的是方倾珠恶毒的谩骂。 ------------------ 万万碎碎念:收藏了没?推荐了没?添加印象了没? 离婚后,我一定找商焯琛 总裁别霸道,离婚后,我一定找商焯琛 “践人!”随着而起的是方倾珠恶毒的谩骂。舒悫鹉琻 夏青筠只觉得鼻尖一热,低头,脚下的白色羊绒地毯上,一滴滴鲜红的血像是漫天雪地绽开的梅花。 先是让她流泪,再是让她流血,方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 “夏青筠都是你,是你坏了我和商焯琛的好事,是你让他恼怒的毁了合作,你怎么不去死?” “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还去勾引我的男人,夏青筠你真是下贱的可以!” 方倾珠一想到婚庆那天,夏青筠勾住商焯琛脖子的一幕,心就像烧了起来一样的难受,“像你这样水性阳花,不干不净的女人,就活该被抛弃……” 方倾珠如一只要吃人的怪兽,看着夏青筠的眼底都是嗜血的愤怒。 “不是被抛弃,而是该主动让位,”婆婆蓝知玉这时走过来。 小姑子刚骂完,婆婆又来羞辱,看来她夏青筠还真让她们碍眼,不过她已经麻木了。 骂吧,反正比骂更痛的打都挨了,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还有什么狠招来对付自己。 “五年了,就是养只鸡,也该生几窝蛋了,夏青筠你倒好,在方家吃好的穿好的,连个孩子都不生,如果换成是我,我早卷铺盖走人了,”蓝知玉一贯看不起夏青筠的眼神,此刻更是多了嫌恶。 “夏青筠,我今天把话挑明了吧,你也看到方穆了,那个男孩是我的孙子,我绝对不会让他流浪在外,你不想难看就自己离婚走人,如果想赖在这里,别说我不留情面。” 蓝知玉说完,偌大的客厅一片静寂,静的能听到血液在夏青筠血管,一点点沸腾的声音…… 夏青筠抬手拂了下鼻尖,还在汩汩流淌的鲜血在她葱白的指尖,红的像是她刚刚屠杀完人似的,触目惊心。 “你骂完了吗?还骂吗?”她看向方倾珠,面色一片平静。 “……” 方倾珠一窒,意外的看着夏青筠,似乎不相信她被这样羞辱过还能如此神色不变的淡定。 夏青筠不等她回答,又看向蓝知玉,“要我主动离婚走人是吧?” “哼!”蓝知玉把头扭向一边,仿佛连看她一眼都不想。 夏青筠扬起唇角,拂过一抹冷笑,“想让我离婚不是不可以,条件是给我名窖50%的股份,我就同意离婚。” “什么?”听到她这话,方倾珠母女同时尖叫。 看着她们像是被针戳到屁股的表情,夏青筠又悠悠道,“还有,我离婚后,一定去找商焯琛。” “你……”方倾珠之前还是意外,现在却是惊恐了。 夏青筠不去看这对母女如同变色龙的脸,抬步从她们中间穿过,其实她还可以更狠一点,那就是直接告诉方倾珠,商焯琛这男人她已经睡过了。 只是,她还没有无耻到这对母女那样的地步。 “……这,这个女人太猖狂了……” 夏青筠上了楼梯,身后的蓝知玉才反应过来,如同母狮嘶吼。 只是,蓝知玉话音刚落,就听到方江翰沉厉的声音响起,“你又吼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夏青筠脚步一滞,扶着楼梯栏杆的手,一点点收紧…… ----------------- 妞们,文文会在四月初上架!万万呼唤收藏,投票哦! 警察局来电 总裁别霸道,警察局来电 听到方江翰的声音,夏青筠脚步一滞,扶着楼梯栏杆的手,一点点收紧…… 本来她对lee集团终止与名窖合作有诸多疑问,想找公公问一下,再商讨如何解决,可现在她竟一点想关切的心都没有了。舒悫鹉琻 名窖就算破产了,与她又有多大的关系? 她不过是名窖的一名普通员工,大不了换个公司,至于方家,最好就此沦落了,那样也可以让身后这对母女也尝一尝做穷人的滋味。 不是夏青筠恶毒,换作是谁,被一再的伤害,也会有这样的报复心理,夏青筠不是神,她也一样。 一股眩晕袭来,夏青筠用力抓住栏杆,才没有倒下去,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苦涩的一笑,她深呼吸后,艰难的上楼。 望着夏青筠的背影,方江翰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只要有这个女人在一天,名窖就算现在颓败了,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老方,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问都不问,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干什么?而且我要孙子回家,她必须和亦城离婚。” “胡闹!” 方江翰粗暴的声音如同雷霆,震的楼上开门的夏青筠也为之一颤…… “这个时候让他们离婚,你是想让名窖雪上加霜吗?”方江翰的话,让夏青筠心头一寒。 原来不让他们离婚,只为了保全方家的产业。 她,终究不是方家的人,只是关乎方家兴衰的一枚棋子。 推开门,关上,夏青筠将所有不想听的声音都关在了门外,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听,也不想再想了,她只想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进了浴室,一眼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夏青筠自己都吓了一跳,脸色惨白,一脸的咖啡污渍,鼻孔还在往外流血…… 这样的她,现在被拉去演鬼,连妆都不用化。 而让她变成这样子的人,是方亦城,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 闭上眼,夏青筠去脱自己的衣衫,她现在累了倦了,什么也不愿想了,只想泡个澡睡一觉。 当她脱去最后一件衣衫,睁开眼,准备走向浴缸的时候,却突的瞥了眼镜中的自己,然后僵化—— 那一身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的淤清,让她蓦地血液都凝滞了…… 她昨夜,真的与商焯琛做了。 她,也出轨了 …… “把方亦城还给我,他是我的……我们连儿子都有了,你没资格霸占他……” “夏青筠,看到了吗?这是我孙子,是穆晴珊给我生的孙子,你这个不下蛋的鸡,还不滚蛋让窝?” “商焯琛是我的男人,夏青筠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啊,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不要……啊…….腾——” 伴着水花四溅,夏青筠从恶梦醒来,双手紧抓着浴缸的边缘,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梦到了穆晴珊,蓝知玉,还有方倾珠,她们又羞辱她,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她们三个人竟变成了五年前强.暴自己的男人,而且这次,夏青筠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竟是商焯琛。 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和商焯琛发生关系的事实,才会做这样的梦。 夏青筠正为自己这荒唐的梦寻找着借口,这时就听到门传来女佣急切的叫门声—— “少奶奶,开门!” “少奶奶……” 夏青筠拿过浴袍披上,打开门,“怎么了?” “你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 女佣说着,把移动电话递到夏青筠手里。 牢狱之灾 总裁别霸道,牢狱之灾 “警察先生,能让我见一下我弟弟吗?我不相信他是故意伤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夏青筠追着一名警察,央求。舒悫鹉琻 警察看了她一眼,“故意伤人是刑事犯罪,当事人岂是随便能见的?” “……” 夏青筠被噎了一下,可并不死心,再次拦住那位冷面无情的警察,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恰好警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夏青筠走远接听电话。 夏青筠站在原地,还在等他,她要问清楚,她不能让弟弟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关了起来。 “夏琨鹏的家属来了吗?” 这时,女警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夏青筠连忙跑过去,“我是……” “进来,办一下手续,”机械冰冷的态度,让夏青筠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虽然夏青筠对弟弟故意伤人的事件,还有诸多疑惑,但还是不得不按规定办了羁押手续,并为弟弟交了生活押金,当她在家属栏签下名字后,就听到女警说道,“现在对方正在抢救,你们如果想让对方在法院上提供有利的证据,现在最好去医院,协助做好救治工作。” “呃?”夏青筠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折磨的都反应迟钝了。 “就是拿钱,平息对方的怒火,这样对你们才有利,”女警不耐烦的又补充一句。 “哦,好……谢谢……” 夏青筠走出警察办公室,恰好之前那位警察打完了电话,看到他,她再次追上去,“警察先生,你们不能仅凭对方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弟弟是故意伤人。” 她的话,让警察不耐的皱起眉头,“不论他是不是故意伤人,反正对方现在医院正紧急抢救……如果你实在不想你弟弟坐牢,那你去求当事人的家属,只要他们不起诉你弟弟,这件事还有转机……还有,我通知你来,不是让你跟我争论你弟弟是不是有罪的,他有没有罪,我们警察局不管,最后是法院说了算。” 警察一口气说完,不等夏青筠回应,便推开面前的门—— “警……我……喂……” 砰—— 毫不客气的关门声,将夏青筠没说完的话,还有她这个人一起关在了门外。 她怔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一片茫然,如今父亲生命垂危,要是让他知道弟弟进了监狱,恐怕他会…… 想到这个,夏青筠就不寒而栗,如果是之前,她会让公公或方亦城出面协调,可如今,她实在不想求他们。 但,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夏青筠陷入不知所措的无助中…… 大约过了两分钟,她忽的响起了女警对自己说的话,对,去医院找对方的家属。 她激动的转身,可是却愣住—— 不远处,商焯琛正站在那里,笔挺的身姿似乎站了很久,精致的五官在走廊的灯光下,愈发的耀眼迷人,那双深邃到让人永远无法探知他内心的眸子,此刻,正直直的看过来—— 似乎,看尽了她的一切尴尬和狼狈…… 夏青筠只觉得神经一凛,然后心跳怦然,加速…… 有其父,必有其子 总裁别霸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夏青筠只觉得神经一凛,然后心跳怦然,加速…… 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虽然昨夜的事,她醉的根本没有印象,但是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是不争的事实。舒悫鹉琻 想到这个,她的脸倏的红了,尴尬,不安,还有羞赧如同浪潮,凶猛的扑过来…… 她的长睫迅速垂下去,不敢看他。 商焯琛也没有开口,可也没有离开,就那样的看着她,像是无意,却又是诚心。 僵滞,尴尬的气氛,让夏青筠犹如站在烈日下被油煎火烤着,就在她想着如何破解这尴尬之际,一道稚嫩又夹杂着兴奋欢快的童音传来—— “爸爸——” 夏青筠本能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身影扑向了不远处的商焯琛,她愣住。 “爸爸,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这里无聊死了,”小家伙对商焯琛抱怨着。 而此刻,那个冰山一般的男人,脸上竟蒙上了一层柔软的暖光,唇角似乎还带着笑,大手宠溺的在男孩头上胡乱的挠了几下,出口的话却很冷情,“谁让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就该让警察多关你几天。” 男孩吐了下舌头,“我就说你不是我亲爹。” …… 迷怔了好一会的夏青筠,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居然有孩子了? 那他一定也结婚了? 应该是的,不然哪里来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快速闪过一抹失落,还伴着丝丝不知明的郁疼…… 低头,夏青筠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心里已经在骂,胖子说的没错,这天下的男人都是猫,都有偷腥的贱性。 商焯琛也是一样的,结婚了,还和她上床。 这一刻,她对商焯琛多了厌恶,对自己也多了说不出的恶心。 说起来,她不也一样贱吗? 结婚了,还和别的男人做了,尽管她是喝醉了,无意识的。 转身,她准备离开,因为站下去,只是自取其辱,谁知,这时男孩竟然突的看过来,然后惊讶道,“mygod,是你?!” 夏青筠也看到了他,同样的被震住,这不是之前教训过她的,那个又狂又拽的男孩吗?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商焯琛的儿子? 怪不得,会那样的高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商焯琛因为儿子的话也蹙起眉头,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看过来,眸底深处有复杂的情绪翻滚,开口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你们认识?” 这话不知是问夏青筠,还是问他儿子? 不过,那小子主动开口了,“老商同学,知道我怎么进的警察局吗?” 听到这话,夏青筠头皮一麻,然后就听到这小家伙道,“就是这个女人,将我送进来的。” 夏青筠眼睛一闭,有种倒霉踩到屎的感觉,索性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人。 一直走出警局好远,夏青筠还懵怔怔的,一桩桩事,一个个可怕的事实,让她消化不过来。 口袋里手机响了好久,她甚至都没有听到,最后还是身边走过的一位老太太提醒了她,“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夏青筠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可在看到来电号码时,脸一下子白了。 你准备让她给我当妈? 总裁别霸道,你准备让她给我当妈? 电话是夏忠明打来的,这个时候找她,会是因为商琨鹏吗? 夏青筠不知道,可是面对响个不停的电话,她终还是硬着头皮接听,“爸——” “小筠,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夏忠明虚弱又伴着着急的声音传来。舒悫鹉琻 “我……”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没听见。” 昨晚,穆晴珊带着孩子来闹的时候,父亲刚好走了,否则他现在恐怕也不能这样和自己说话了。 “你见到小鹏了吗?”夏忠明的话让夏青筠的神经猛的一缩,她没有接话,因为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就听到夏明忠说,“这臭小子天天这个点都来陪我下棋的,今天竟没来,我打他手机也关机,而且我的眼皮一直跳,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所谓父子连心,这话一点都不假。 听到父亲的话,夏青筠有想哭的冲动,可是她拼命的咬牙忍着,她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否则让父亲知道了,就更麻烦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爸,怎么会?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找他。” “嗯,好……”夏忠明松了口气,然后又说道,“小筠,你婆家对你真不错,结婚五周年了,还给你们办那么大的庆典,你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公公婆婆,还有啊,你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如果再晚,爸爸恐怕就……” “爸,我知道了,”夏青筠头大。 “你不要糊弄我,你现在给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夏忠明这次有些任性的不依不饶。 “……” 她的婚姻都要走到尽头了,还要什么孩子? 身后,警察局里一辆黑色的悍马缓缓开出,深色的贴膜,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可是里面的人,却将外面一览无余。 车里的父子,看着马路边上边打电话边踩脚尖的女人,各自心绪凝结…… “timi,你感觉她怎么样?”思量了一会,商焯琛还是试探的问儿子。 “我?”timi呶下了嘴,忽的头一转,“老商,你对她感觉不错吧?” “现在是我问你,”商焯琛故意声音阴沉。 timi撇了下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她有感觉。” “……”商焯琛皱眉。 “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据我所知,你看一个女人的时间通常不超过三秒,如果超过三秒,定是这女人与众不同,”timi就是个人精。 “是么?”商焯琛一副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知道的样子。 “切……老商,别装了,你不就是想问我,喜不喜欢她吗?”timi一语点破商焯琛那点小心思。 商焯琛呶了下嘴,既然儿子都看出来了,索性直问,“你喜欢她吗?” “喜欢一个陌生的女人,我还没这么滥情,”timi说完,很认真的看向商焯琛,“老商,别告诉我,你准备让她给我当妈?” 商焯琛挑了下眉,“不可以吗?” timi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三圈,摇头却不是否认,“老商,你想给我找妈是假,恐怕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 “她好像遇到麻烦了,”timi其实在警察局里,什么都知道了。 商焯琛看了儿子一眼,没有接话,这时就听到小家伙悠悠问道,“你会帮她吗?” --------------- 商泽修=timi,一个中文名,一个英文名,妞们不要迷糊喽。 用钱,不能解决 总裁别霸道,用钱,不能解决 医院。舒悫鹉琻 “何太太,我弟弟他不懂事,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夏青筠低声下气的哀求着伤者家属。 “你弟弟不懂事?他不懂事,怎么不拿棍往他自己身上砸?给他机会?那我儿子现在躺在这里,怎么说?”身宽体圆的何太太,手架在腰上,说话之间,全身的肉都哆嗦。 “……”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深呼吸,“何太太,我知道你儿子受了伤,在这一点上,我们……我们会补偿,你说个数,我……” “补偿?”听到这两个字,本就满面通红的女人,立即跳脚了,“你用什么补偿,钱吗?告诉你吧,老娘我最不缺的是钱。” “……” 世上有一句话,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可眼下这女人一句不缺钱,让夏青筠没底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你要知道我儿子断了两根肋骨,大夫说有一根差点插进肺里,如果是那样,我儿子就玩了……你想的倒是轻巧,拿钱完事,我儿子受的罪,你以为是用钱就能补偿的?” 夏青筠头痛起来,有种要裂开的感觉,她在这里和这位太太已经磨叽一个小时了,结果她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夏青筠也耐心尽失了,“那何太太,你想怎么办?就算你们把我弟弟关进了监狱,这对你儿子的伤情也是无事无补,他该受的痛苦,还是要承受,不可能减少半分。” 听到她这话,何太太立即急眼了,“你这是什么话?” “何太太,我只是说事实,不如我拿钱给你,你为你儿子用好针好药治疗,让他早点恢复,也少点痛苦,不是吗?” “休想!” “…...” “别拿你的臭钱来恶心我!” 夏青筠听到她说恶心,一股作呕的难受,真的从胸口翻涌,她这一天一夜滴水未尽,胃病被她折腾的估计又犯了,夏青筠强忍着,“那何太太你来说个解决的办法。” “没办法!我非要那王八蛋坐牢不可,”何太太咬牙切齿。 当哀求无用,当希望变得渺茫,夏青筠的目光也变得冷清,姓何的女人感觉到了,哼道,“你少这样看我,你弟弟这样的人渣,就该坐牢,这样告诉你吧,就算他现在打断自己的肋骨,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一股绝望,满满的涌上夏青筠的心头。 “你也赶紧滚,少在这里碍眼,看见你们,我就心里犯堵,”何太太最后用羞辱的话,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可,夏青筠还是不想放弃,夏琨鹏那么小,如果背上了坐牢的罪名,以后他的人生就毁了,深呼吸,再次卑微的开口,“何太太……” “我让你滚,没听到啊!” “何太太,请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儿子……啊……” 夏青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重力推倒,屁股传来摔裂的疼…… 这时何太太又提起夏青筠买的东西,向她扔过来,眼看着那一篮水果要砸到自己,突的,夏青筠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护住了她。 ---------------------- 妞们,不要忘记推荐,收藏,还有留言哦! 脆弱的时候,抵抗力也是弱的 总裁别霸道,脆弱的时候,抵抗力也是弱的 熟悉的气息,温热,宽厚的胸膛,让疲惫至极,虚弱至极的夏青筠犹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尽管她知道这稻草是有毒的,可她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了。舒悫鹉琻 她的狼狈,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还掩护,至少这一刻是需要的。 方亦城紧紧护着她,一贯温润的目光,此刻透出森森的冷意,瞪向姓何的女人,“我太太如果受了伤,我也会追诉你的蓄意伤害。” “……” 姓何的女人,不知是被方亦城眼里的冷意吓到,还是怎么了,只是怔看着方亦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方亦城抱着夏青筠离开,她的脸恰好贴在他的胸口,他只穿了件衬衣,他强有力的心跳,就那样震击着夏青筠的耳膜,带着魔力的,又穿到她的心底…… “我带你去检查,”好听的声音,从他的心脏处传来。 夏青筠揪着他的衬衣,摇头,“我没事,不用……放我下来。” “……”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她,却是朝着诊室的方向走去,夏青筠见他固执起来,连忙拽了他一下,“亦城不要,我真没事。” 听到她又叫这样叫自己的名字,方亦城脚步忽的一顿,她有多久没这样叫过自己了? 他,喜欢她这样叫他! “真没事?”他的声音也变得柔软,低头看过来的眼神,更是柔软的不像话。 夏青筠只看了一眼,心就不受控制的紧缩,虽然他的背叛,让她痛心,可毕竟她爱了他这么多年,有些情,早已像是参天大树的根,盘根错节的扎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拔除干净的? “嗯,”她点头,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的疏离,让方亦城的眸光瞬间暗了下去,可这又怪谁呢? 暗自叹息一声,方亦城抱着她大步向停车场走去,可在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一股奇怪的臭味顺着空气进入夏青筠的鼻端,本就胃里难受的她,在这臭味的刺激下,再也忍不住,“哇,唔——” “小筠,你怎么了?”方亦城听到这一声,立即慌了。 夏青筠拍打着他的手臂,示意他放下自己,然后蹲在一边的花坛吐了起来…… “小筠,你的胃病又犯了,是不是?”方亦城看着她吐成那样,猜测出来。 呕吐的难受,让她说不出话来,再加上胃的惊鸾,她整个人更虚弱,看着她这样,方亦城再次将她抱起,边抱她边说道,“小筠,你忍一下,车里有胃药。” 说着,低头看了眼夏青筠,她疼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方亦城本能的俯身,在她额头一吻,“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疼……”她痛苦的低喃,脸埋入他的怀里。 人在脆弱的时候,连抵抗力也是脆弱的,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一刻,夏青筠就是如此。 被胃痛折磨的她,此刻需要暂时忘记了他给的伤害,让她不得不依赖他的怀抱,舒缓身体的疼痛。 突的,方亦城走动的步子停下,而且停了好一会,也不动,夏青筠艰难的抬起头,虚弱的问道,“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见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直直的望着前方,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全身一僵…… 不和低劣的人合作 总裁别霸道,不和低劣的人合作 阳光下,站着一个男人—— 纯黑色的手工西装精致高贵,白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透着份雅致的慵懒,如同石雕般的俊颜,虽然冷硬却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硬朗的身姿挺拔如松,就连每一根发丝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就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的男模。舒悫鹉琻 能完美到极致的男人,除了商焯琛,还有谁。 只是,他的眸光好冷,就像是掉入了千年的寒洞一般,全身上下更是向外散发着让人颤栗的冷意,尤其,有股冷意,让夏青筠感觉到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哪怕在阳光下,夏青筠也不由打了个寒颤,手下意识的揪紧了方亦城的衬衣。 这样和他相遇,是夏青筠始料不及的,也是极不想要的。 她正想着让方亦城赶紧走开,却不曾想,方亦城竟抱着她,走向了商焯琛—— “商总,好巧啊!”方亦城的语调怪怪的,伴着虚假的关心,“你来医院,这是病了吗?” “……” 商焯琛没有回应,甚至连看都没看方亦城一眼,便提步而走,这样的无视,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他的羞辱,让方亦城本就怒意滔滔的心,骤然间骇浪四起。 他抱着夏青筠步子快速的后移,挡在了商焯琛面前,“商总,果然是病了,而且好像病的不轻,眼睛不行,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这话明显是羞辱,又带着挑衅,夏青筠听着心一颤,本能的就戳了下方亦城,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是,已经怒火攻心的他,又如何听得进劝解,他低头,冲着夏青筠温婉暧昧的一笑,“老婆,你戳我干什么,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没感觉到商总有病吗?” “……” 夏青筠咬住嘴唇,只感觉周身的气压漱漱直落,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偏偏,方亦城还不知收敛,甚至更为狂傲,“其实也难怪,有些人坏事做多了,怎么会不得病?” 指桑骂槐这种事,夏青筠一直以为是女人才会做的,没想到男人也会。 一直在站在商焯琛身边的高意看不下去了,沉沉出声,“方先生,请你注意言辞,否则我告你人格伤害。” “呵呵,”方亦城嘲讽的笑了起来,“是么?我很期待……不过,在你们告我之前,我想商总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赔偿单方面违约的事吧?” 方亦城话音刚落,就听到高意说道,“方先生,违约金已经按合同约定的十倍赔偿,在今天中午打到贵公司的财务帐户了。” “……”方亦城僵住。 再看商焯琛,从一开始直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说,脸上的表情更是连丝毫起伏波动都没有,甚至依旧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方亦城。 这让方亦城犹如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商焯琛,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做?”方亦城不再高傲,不再气势凌人,而是变得焦躁不安,他身为总裁,太清楚lee集团与名窖终止合作,意味着什么。 这一刻,商焯琛终于抬眉,幽沉的眸子射出一道慑人的冷光,薄唇抿出锐利的线条,嘲讽的一笑,开口的声音,阴寒至极,“我从不和人品低劣的人合作,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 妞们,周末愉快! 夏青筠,我才是你男人 总裁别霸道,夏青筠,我才是你男人 商焯琛走了很久,方亦城还站在原地,那张温润俊美的脸,难看的就像死过很久的僵尸一般。舒悫鹉琻 夏青筠一句话也没有,只觉得全身冷,冷到透心凉。 这冷为之前商焯琛看她的眼神,也为此刻方亦城的自找难堪,更为名窖集团岌岌可危的前途…… 刚才,方亦城的行为过激了,他应该知道‘商焯琛’并不是简单的三个字,他名下的lee集团是商场上的风向标,商焯琛要终止的合作对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与其合作。 他,这是要置名窖集团于死地。 * 气氛雅致的餐厅,方亦城不发一言,只是不停的喝酒,‘人品低劣’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带棱的刀,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口…… 这么多年来,他方亦城一直承受着各种美赞,如今商焯琛的出现,将他头顶的皇冠摘下,并置于脚下狠狠的碾踩,他不服气,也不甘心。 “别再喝了,”当方亦城再去倒酒时,夏青筠出手夺走他的酒杯。 方亦城抬头,装满颓废混混沌沌的眸子看过来,声音里已经染了几分醉意,“给我!” “你今天这样挑衅商焯琛,有些过了,”夏青筠终是忍不住的提醒。 “我过了?”方亦城黑眉皱起,本就心存不甘的他,现在听着夏青筠的话,就觉得连她也看不起自己,更何况她早在自己之前就认识了商焯琛,一想到这些,他就各种的不舒服,嘲讽的笑浮上方亦城的脸,“夏青筠,你是不是心疼我那样说他?” 他自私,小心眼的劣根又犯了。 “……” 夏青筠的脸倏的僵住,捏着杯子的手,不受控制一颤,方亦城根本就是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怎么不反驳,你这是默认了?嗯?”方亦城迷醉的眸子,突的凌厉起来,伸手过来,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夏青筠,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男人。” 听到这话,夏青筠的心狠狠一疼,犹如被玻璃渣子碾过,“方亦城,你如果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就不会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方亦城扣着自己的大手,猛的一抖,凌人的气焰,如同破了洞的气球,一点点的瘪了下去。 “方亦城,在你指责我的时候,先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这是穆晴珊出现后,她第一次和他正面谈这件事,她本来还不想说,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办,可他的咄咄逼人,让她再也压制不住。 “小筠……”好一会,他才艰涩的开口,“这件事,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夏青筠只觉得暖意融融的餐厅,一下子冷了起来…… 对不起,这就是他出轨的解释吗? 还是,在他方亦城心里,她夏青筠根本不配他解释? 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了。 夏青筠闭上眼,将手抽回,那张本就憔悴的脸,已经绝望的没有一丝表情。 看着她这样,方亦城有些慌,“小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你别这样子……” 方亦城再次抓住她的手,而夏青筠也睁开眼,没有任何温度的看向他,“你怎么处理?” -------------------- 儿子顽皮,把手指甲挤掉了,呜呜......疼死我了! 做不到,和别人共侍一夫 总裁别霸道,做不到,和别人共侍一夫 方亦城再次抓住她的手,而夏青筠也睁开眼,没有任何温度的看向他,“你怎么处理?” “我……”他一时答不上来。舒悫鹉琻 看着他这样,夏青筠突的就觉得方亦城根本不是个男人,用老人的话讲,就是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 夏青筠不再期望他的回答,而是逼问道,“我给你时间,你能抹去和穆晴珊的过往?我给你时间,你能处理掉你们生出的孩子?我给你时间,你……” 说到这里,夏青筠停了下来,因为她接下来想问的话是,我给时间,你就能忘记我被别人强.暴的事,就肯碰我? 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也没有问,因为她知道那不过是残忍的掀开她的伤疤,自取其辱罢了。 “小筠,我的太太这辈子只会是你,”许久,方亦城给出这样一句无力的承诺。 夏青筠笑了,笑的那么凄凉,“你的意思是让穆晴珊做永远的小三?” “…….” “方亦城,你是不是也想像别人一样,家里一个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 “我……” “方亦城,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夏青筠再卑贱,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说完,她起身,向外走。 “小筠,别离开我!”方亦城追出去,自后紧紧的抱住她。 “……” 她连和他争辩的心思都没有了,有些事一直不知该怎么办,可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便有了决定。 她做不到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她退出。 “小筠,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就是别离开我,”方亦城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害怕她会离开自己。 明明他们这些年,平淡的就像喝白开水,可是当要他这辈子都离开白开水时,他才觉得不舍,甚至害怕。 “方亦城,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的话现在在夏青筠眼里,就是一种没有风度的纠缠。 “不,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方亦城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小筠,我想要的女人从来都是只有你。” 这样的话,对夏青筠就像是讽刺的针,她冷冷的一笑,“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从这一刻起,你能断绝和穆晴珊的一切联系,我就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方亦城迟疑了几秒,然后吐出一个字,“好!” 可不知是不是连上天都想嘲笑他的虚假,他才回答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而这电话恰好是穆晴珊打来的。 夏青筠神色不变,只是静静看着他,而方亦城在踌躇了几秒后,挂掉了电话。 “小筠,我们回家,好吗?”他搂住她,明明亲昵的没有距离,可是夏青筠却觉得,他们之间横隔了一条天堑鸿沟。 回家的路上,穆晴珊的电话又多次打来,但都被方亦城挂断,仿佛在告诉她,他真的会信守承诺,不再与穆晴珊有瓜葛。 夏青筠当然不会被他一时的行为而迷惑,她现在和方亦城休战,不过是在一件件让她头大的事面前,她觉得和方亦城离婚是最不重要的一件而已。 回到家里,方亦城快速的下车,绕过来给夏青筠拉开车门,她刚扶着方亦城下车,正要迈步向别墅里走,就听到身后传来男孩甜溺的叫声,“爸爸——” 回头,夏青筠看到提着行李箱的母子,正步履优雅的向着她缓步而来…… 小三来了 总裁别霸道,小三来了 回头,夏青筠看到提着行李箱的母子,正步履优雅的向着她缓步而来…… 这一刻,夏青筠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让她冰冷,也让她骤然清醒。舒悫鹉琻 就算她想暂时平静,就算方亦城不去招惹穆晴珊,但穆晴珊却可以自己登堂入室。 夏青筠望着穆晴珊手里的行李箱,虽然她没开口,可夏青筠却已经明白她的来意。 “亦城,你怎么不接我电话?”穆晴珊站在他们面前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可是她笑的多灿烂,眼里就有多阴毒。 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方亦城都不接,原来是和夏青筠在一起。 是夏青筠让自己这几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是她让自己不能和心爱的男人相守,是她让自己的孩子连正常的父爱都享受不到,是她侵占了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现在他们已经撕破了伪装,可夏青筠居然还霸占着方亦城不放,一股恨不得将夏青筠撕碎嚼烂的恶毒,在穆晴珊心里滋生…… 曾经国外有人研究过,说这世上最毒的不是毒蛇,也不是砒霜,而是女人的,据说女人在嫉妒时,分泌的毒素是砒霜的1000多倍。 此刻,穆晴珊心里的念头就是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且不仅如此,她要让夏青筠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你来干什么?”方亦城声音清冷,先前面对夏青筠讨好的脸,也早已变得阴寒。 他越这样,越让穆晴珊心里不平衡,越想让她把自己承受的痛,加诸在夏青筠身上,她自动屏蔽掉方亦城的冷漠,温柔的笑道,“还不是儿子,他一直吵着要跟你睡觉,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实在被他吵的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找你了。” 穆晴珊很有心计,她没有说别的,而是用一句‘儿子’既让方亦城无话可说,又让这两个字狠狠的刺痛着夏青筠,她这是在提醒夏青筠,她和她的老公连儿子都有了。 “爸爸,你答应我的,说和妈妈一起搂我睡觉觉,”不知是不是穆晴珊提前交待过,方穆很合时宜的在这时接过话来。 夏青筠知道爱情的世界很小,小到三个人就挤到窒息,可现在在四个人的世界里,她根本就是多余。 但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离开,因为穆晴珊要的就是她的退让,而她可以退出,但不会退让,她有自己的原则。 “说完了吗?说完,你们可以出去了,”夏青筠冲穆晴珊母子指着大门口,平静的语调,就像是刚才不过是在听一场无关自己的话剧。 她这样的反应让穆晴珊始料不及,那伪装在脸上的笑,再也装不下去,声音陡然变尖,“夏青筠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凭什么?”夏青筠笑了,“凭我是这个家的少奶奶,凭我是方亦城的合法妻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 穆晴珊被她一句‘合法妻子’刺的满脸胀红,可是她来了,就没打算要走,短暂的尴尬后,她嘲讽的一笑道,“夏青筠,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也要凭我的儿子是你老公的孩子,入住这个家。” ---------------- 琛哥说:谢谢各位妞们的打赏,鲜花,改天脱光了陪睡,做为谢礼! 宁可玉碎,不求瓦全 总裁别霸道,宁可玉碎,不求瓦全 ——“夏青筠,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也要凭我的儿子是你老公的孩子,入住这个家。舒悫鹉琻” 之前,穆晴珊还含蓄,现在一下子变得直接,这让夏青筠想到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可就算如此,夏青筠也再开不了口,毕竟活生生的孩子站在这里,就算去了法庭,方亦城也要承担对孩子的责任。 一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绝望,让夏青筠的血液一点点僵住,而穆晴珊反而笑的愈发张狂,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一般。 “大晚上的吵什么?”就在这时,方江翰威严的声音从别墅门口传来。 随后出来的蓝知玉在看到穆晴珊手里的孩子时,顿时眼睛一亮,“哟,这不是我的宝贝孙子吗?” 说着,蓝知玉快速的跑过来,抱起方穆就亲了两口,“赶紧进屋,外面风大,别动着我的心肝宝贝。” 穆晴珊因为蓝知玉这话,便有了堂而入之的理由,在经过夏青筠时,她甚至挑衅的蹭了一下。 夜,还没深,可是夏青筠却已经感觉到了冷。 “小筠,我……”方亦城看到已经进入别墅的母子,嚅嚅的开口。 “方亦城,我现在正式告诉你,这个家有我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夏青筠此刻只能用这样的话,来维持自己还残存的自尊。 说完,她迈步向着别墅走去,心里却已经有了宁可玉碎,不求瓦全的主意。 “宝贝儿,你想吃什么告诉奶奶,奶奶让人给你做。” “谢谢奶奶,我刷完牙了,不能吃东西了。” “宝贝儿真乖,和你爸爸小时候一样……这小东西,我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小脸长的就和你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啊,”穆晴珊讨好的接过话去,“每次我们三口人出去玩,谁见了都这么说。” 一进门,夏青筠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她的心顿时如同被一枚巨桨翻搅,甚至后悔这样进来。 “青筠,来爸这边坐,”方江翰看到门口尴尬的夏青筠,招呼了一声,而这一句话就像是在她坠落悬崖之际伸出的手,夏青筠是感激的。 深吸一口气,夏青筠知道今晚是解决这种尴尬关系的时候了,她不能逃,因为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永远。 所有的人都落了座,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似的,偌大的客厅一时间静的诡异… “奶奶,我今晚能跟爸爸睡了吗?”过了一会,方穆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僵持的静谧。 蓝知玉听到这话,看了眼方江翰,正要开口,这时就见方江翰将一串钥匙,放到了面前的矮几上,随后说道,“穆小姐,这是我让人新置的一套公寓房,今天刚好收拾完了,你和孩子去那里住吧。” 闻言,穆晴珊如遭雷击一般,而蓝知玉则直接抱紧怀里的方穆,“我不同意。” “伯父,我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承认方穆是你的孙子?”穆晴珊在短暂的震惊后,不甘的问向方江翰。 ---------------- 要不要小三进门呢?万万思索中...... 一石二鸟之计 总裁别霸道,一石二鸟之计 穆晴珊果然是有准备而来,而她之所以能这样光明正大,就因为她生了方亦城的儿子。舒悫鹉琻 母凭子贵,这是自古就传下来的。 在等待方江翰回答的那一秒,夏青筠的心是紧绷的,现在方江翰是她唯一的支撑,如果连他也倒戈,那她将被彻底的推进悬崖。 方江翰没有立即回答,暗深如井的眸子,明着一动未动,实则早已将每个人的变化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一句定乾坤的人。 他定定看着对面这个眼睛乌黑,精灵可爱的孩子,甚至连dna不用做,他就能确定这是他的孙子,蓝知玉有一句话说对了,这孩子与方亦城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样的孩子,让他如何不心疼,不想要天天承欢膝下?可是与整个方家的前途比起来,他只有把心硬起来。 最后瞥了眼手指都拧成了麻花的夏青筠,方江翰沉厉出声,“我的孙子我会认,但是我的儿媳妇只会是夏青筠。” 刹那,穆晴珊满是期待的眸子落空,而夏青筠紧绷的身子,也松驰下来。 客厅再度变得沉静,静的能听到每个人节奏不同的呼吸。 “穆小姐,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过去,”最后,方江翰下了逐客令。 如同僵死过的穆晴珊,此时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灰暗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夏青筠的身上,然后骤然变亮,只不过那亮不是惊艳,而是浓烈的嫉恨…… 夏青筠被她这样的眼神一惊,正要细看清这嫉恨时,突的,穆晴珊眼睫一眨,豆大的泪珠如同雨点哗的落了下来,整个人柔弱的我见犹怜,“我知道自己很卑贱,你们不让我进门,我无话可说,可方穆是无辜的,他是亦城的骨血……” 听她这样断续说着,夏青筠神经突突跳了起来,这穆晴珊又是唱的哪一出? 强攻不行,改怀柔策略了? “我知道你们会很疼他,所以我肯求你们把他留下,因为我……我现在又怀了孩子,实在照顾不了他。” 呵呵…… 穆晴珊这招比怀柔策略还要毒,她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让儿子留在这里,这样就为她以后出入方家找到了借口,趁机说出怀孕的事,是让方江翰清楚,她肚子里还有方家的种。 “你怀的是亦城的孩子?”蓝知玉迫不及待的追问,极具讽刺意味。 穆晴珊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老方,你听到了吗?我们方家又要添新人了,真是太好了……”蓝知玉激动的就差跪地磕头了。 方江翰原本强势的态度,此刻也不复存在,眸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纠结…… 而这时,穆晴珊很知进退的起身,拿起包,故作悲伤的捂着嘴向外小跑去,只是刚跑走几步,就被方穆追上来,紧紧的抱住,“妈咪,你去哪里?你不要方穆了吗?” 这样一副母子分离的画面,如泣如悲,仿佛在控诉着夏青筠多么的恶毒,是她的存在,拆散了这样一对相依的母子。 看着比拍电视还精彩的画面,夏青筠站起身,步子沉沉的向着穆晴珊走去—— --------------------- 猜猜,小青这是要干啥子? 让你,生不如死 总裁别霸道,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比拍电视还精彩的画面,夏青筠站起身,步子沉沉的向着穆晴珊走去—— 几步后,夏青筠站定在穆晴珊面前,唇角扬起,微微一笑,“穆晴珊,你的戏演完了吗?” 穆晴珊一怔,没明白夏青筠这样笑的深意,这时,就听到夏青筠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的戏演没演完,也不管你肚子里又怀了几个方亦城的孩子,我要告诉你的是,方亦城户口本配偶那一栏的名字是我夏青筠,只要我一天不主动放弃,你就算为他生一个连的孩子,你也只能是小三……想进这个家门,那也要等我肯走出这扇门再说。舒悫鹉琻” 有些人,不甩她几个耳光,永远不会知道被打是疼的。 “……” 穆晴珊的脸僵寒,精致的眼底闪烁着不甘的红光。 “晴珊,你不要听这个女人的,她这是生不出孩子,嫉妒你,”蓝知玉这个恨不得将夏青筠踩在脚底下的老女人,此刻出口的话也刻薄至极。 “伯母,是我对不起青筠,她该骂我,恨我,”穆晴珊接过话来,竟是尽显柔弱与大度。 她的虚假,让夏青筠作呕,“穆晴珊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青筠,你可以气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我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善待方穆,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说着,她拉住方穆,“宝贝儿,以后要听阿姨的话,知不知道?” 夏青筠怎么也没想到,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穆晴珊还能如此不要脸,就算她再想保持风度,可是内心深处那汩汩怒意,还是让她控制不住,全身哆嗦起来。 偏偏这时,穆晴珊将方穆向夏青筠面前推去,“快叫阿姨。” “不要碰我,”夏青筠本能的如避蛇蝎,不知是她太激动失了手,还是穆晴珊推方穆过来时,早就在暗地里使了手段,方穆突的一下子摔倒,嘴唇磕在了一边的花架上,顿时鲜血横流…… “我的宝贝,我的孙子……”蓝知玉扑过来,方亦城已经抱起孩子,方江翰也紧张的站起。 方穆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客厅,凄厉的碜人…… “夏青筠我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也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蓝知玉的责骂响起。 夏青筠看着这滑稽而拙劣的戏码,却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只觉得讽刺无比。 她再也看不下这一家人虚伪的嘴脸,更不想看穆晴珊惺惺作态的假意,她转身要走,可是穆晴珊却一下子拽住了她,回头,夏青筠迎上穆晴珊淬了毒的眸子,就听到她以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夏青筠这才是开始,你尽管霸占着方太太的位置好了,我会用我的方法,不停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把这一切,双手奉送给我。” 穆晴珊的狠戾,她最后话中扬出的自信,让夏青筠意外,她甚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时,就听到方穆抽泣着问道,“爸爸,你今晚能陪我和妈妈一起睡吗?” ---------------------- 想看琛哥吗?踊跃留言,他就出来了! 只要爱她的身子,就够了 总裁别霸道,只要爱她的身子,就够了 “小筠,我送她们母子回去!” 这是方亦城最后对夏青筠说的话,而她一个字也没有。舒悫鹉琻 一个小时前,她逼着他说不与穆晴珊联系,可最后关头,他最终选择的还是穆晴珊母子。 眼前,浮过穆晴珊得意的眉眼,想到她在自己耳边说过的狠戾的话,夏青筠无力的闭上眼。 离婚,对她是解脱,可是一想到离婚了,就等于成全了穆晴珊的阴谋,她就不甘心。 是的,她不甘。 不甘爱了八年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尚了床,生了孩子,不甘心把自己的一切拱手让给一个小三,不甘心付出的爱,最后变成了一盆冷水,被泼到了地上。 此刻,装饰一新的公寓,亦是冷的连呼吸都能结冰。 方亦城坐在沙发上,全身向外透着骇人的冷气和阴戾,穆晴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害怕方亦城,因为她爱他。 在爱情里,谁爱的最多,谁就是弱者。 “谁让你去我家的?”方亦城不大的声音,却是让穆晴珊一颤。 “我……”穆晴珊紧咬着嘴唇,“不是我,是方穆他……” “你少拿他当借口,”方亦城打断她,一贯温润的眸子,此刻全是阴冷,这个女人太精明,知道他的软肋,知道他心疼方穆,所以便有恃无恐的一次次忤逆他。 “亦城,我没有……真是儿子,是他太想你了,”穆晴珊抬起头来,一双狐狸般媚惑的眼底,盈盈着委屈的泪花,然后起身,向着方亦城走过来,半跪在他的腿边,手落在他的大腿上,“亦城,你知道儿子对你的感情。” “……”他无话反驳,方穆粘他,方亦城一直知道。 见他不说话,穆晴珊的眼底滑过一抹浅笑,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不动声色的继续向上移动,“亦城,我没想破坏你和青筠,我真的没有……这些年我都这样跟你了,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意名份吗?” “……”方亦城眉头皱了皱,她在他腿上移动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让他的身体有了异动。 穆晴珊感觉到了,她的唇角快速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方亦城你就算不爱我,可只要你爱我的身子就够了。 “亦城,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穆晴珊的声音越来越柔,手落在了方亦城的腿间,若有似无的轻扫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夏青筠冲突,我见了她,绕着走还不行吗?” 说的那么委曲求全,眼泪也啪嗒落下两颗,脸埋入他的腿间,“亦城,我爱你。” 他腿间的鼓起,紧顶着穆晴珊的脸,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涂着漂亮甲油的手指很是熟练的找到他腰带的开关,啪的一下,搭扣松开,只是这时,方亦城却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紧绷,“你不是怀孕了吗?” 穆晴珊咬了下唇,脸上浮起一抹羞赧的娇红,粉色的舌尖探出,you惑的舔了下红艳的唇瓣,“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上面这张小嘴吗?” 顿时,方亦城头皮一麻,按着她的手再也使不上力,穆晴珊抽出手,解开他的皮带,拉下他的条纹内.裤,扶起他的巨大,张嘴紧紧将他含住……. 方亦城在这边享受着极情的欢爱,而另一边,夏青筠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不停的抱紧自己,空调都开到三十度了,她还是觉得冷。 嘀嘀,嘀嘀—— 就在夏青筠又一次蜷缩自己后,放在枕头下的手机,乍然响了—— ------------------------- 猜猜,这大半夜的,是谁给青青打电话? 骂错人了 总裁别霸道,骂错人了 嘀嘀,嘀嘀—— 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让夏青筠又多了抹烦躁,她不知道这大半夜会是谁打电话给自己,黑暗中,她伸手向枕底摸索过去。舒悫鹉琻 结果,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触滑键,手机还没从枕底拿出,男女激烈欢爱的娇吟,便先传入夏青筠耳底—— “……啊,嗯……哦……啊……” 夏青筠蹙紧眉头,手机从枕底拿出,她正想去看是谁打来的,却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熟悉的名字—— “……啊……亦城,亦城,你轻一点……太深了,哦,太深了……哦,亦城……亦城——” 夏青筠僵住,心,连痛都没来及,便直接一片荒芜…… 下一秒,她的手狠狠的按在了挂断键,似乎这样,就能掐死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穆晴珊说要用她的方法,一点点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她做到了,此刻,夏青筠心中的滋味,就是如此。 她闭上眼,本就冷的彻骨的身子,现在更是像被抛入了千年的冰窖底。 可是,她刚闭上眼,手机又响了—— 在夏青筠看来,这电话还是穆晴珊打来的,她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折磨自己的,所以她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到了床角。 只是,才挂断,手机就又响了…… 似乎,她不接,对方就会一直打下去。 夏青筠望着被她扔到床角的手机,牙齿咬咬的咯咯作响,一种绝地还击的愤怒,陡然而升—— 穆晴珊你越想折磨我,我越就不让你称心如意! 她爬过去,一把拿过手机,边接通边按了录音键,骂道,“穆晴珊,你还可以叫的再浪一点,到时全世界人民都听到了。” “你说什么?”低沉暗哑,又似曾相识的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已经被气火攻心的夏青筠,听到男人的声音,以为是方亦城,她更加的怒不可遏,穆晴珊用这样的方法伤她也就算了,但他为什么还要再补上一刀? 她直接开口骂道,“王八蛋,你干的穆晴珊爽吗?不爽,我再花钱雇几个女人给你送过去……我今天才看清你,你他妈的就是精.虫上脑的种猪,人渣,禽兽……” “闭嘴!”电话那端的男人,俊美的脸如泼了浓墨般阴沉,她先是不接他电话,现在接了,开口就是一通乱骂。 太过沉厉的两个字,让夏青筠醍醐灌顶的清醒,只是没等她开口,商焯琛就命令道,“下来!” 现在,夏青筠不仅清醒,而且听出来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是商焯琛,是他! 刚才她骂了他吗? 貌似是这样的…… 她连忙开口,解释,“商,商总,对不起,刚才我……” 说了一半,她停下,她解释不下去。 更何况,她还和这个男人有过那样混沌的一夜,想到这个,夏青筠的心跳,呼吸瞬间都凌乱起来…… 但再乱,她还有一个念头是清醒的,那就是不能再与这个男人有交集,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够了。 “商,商总,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夏青筠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颤动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伪装。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 总裁别霸道,你不出来,那我进去 “商,商总,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夏青筠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颤动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伪装。舒悫鹉琻 别墅外,漆黑的夜幕中,一辆黑色的悍马如同昏昏欲睡的巨兽停在那里,打开的车窗,露出男人的侧脸,俊美无铸,只是此刻阴沉的像蒙了层乌云。 商焯琛手中捏着调查来的资料,看了眼别墅内漆黑的窗口,再次沉声,“我让你下来。” 这世上,让他重复说一句话的人,除了timi那个小东西,就是这个女人了。 “……” 他的强势让夏青筠呼吸沉重,不过稍顿,她仍坚持的说道,“抱歉,这么晚了我不会出去见你,如果有事你就说,没事我挂电话了。” 夏青筠站在窗帘后面,偷偷的撩开一角,看着停在别墅外的车子,心,狂跳的似要破胸而出。 她不知道这么晚他找自己干什么?而且还敢找到她的婆家,他这是疯了吗? 可就算他疯了,她也不会陪他疯的。 听到她的话,商焯琛眉头再次皱成川字,隔着夜幕,那双深邃的眸子望过来,仿佛他早已知道她就躲在窗帘后面似的,声音悠悠,不急不缓,却极磨人心志,“好,你不出来,那我进去。” 夏青筠捏着手机的手,骤然一紧,双目因骇然而睁大,连忙拒绝,“不可以。” 只是,这三个字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力,身形颀长的他已经跨出车门,缓步的往别墅走过来。 这一刻,夏青筠的心快速急吊,停在了嗓子眼,她急的额头都出了汗,心里不停在问,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是一个遇事就慌的人,可前提是不要遇到与商焯琛有关的事。 别墅外,商焯琛已经走到别墅门口,他沉沉的眸子望着她所在的窗口,“你还有五秒的思考时间。” “……” 夏青筠心神大乱,整个人像是被绑了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五……四……”他低沉的声音,为她开始计时,他每念一个数字,都像把她的心揪起一块,“……二…….一。” ‘一’字出口的时候,他的手抬起,这一刹那,夏青筠急促的阻止,“不要!” “你不要进来……我,我出去……”她声音虚弱,再无之前半点强硬。 门外,商焯琛舔了下唇角,黑眸闪过一道精锐的光,望着那道飞奔而来的身影,他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夏青筠一口气跑到别墅外,双目愤瞪着商焯琛,呼吸急促,“你找我什么事?快说。” 听着她这副极不想见他的口气,商焯琛眸光沉了沉,“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 夏青筠想翻白眼,他心里不应该最清楚,她为什么不肯见他吗? 果然,下一秒他就极清楚的问道,“因为那一夜我……” “够了!” 夏青筠不想听他再提起,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不惜代价,将那晚的事抹去。 “你都敢穿成这样来见我,还怕提起那晚吗?”商焯琛的眸光掠过她过于性感的吊带睡衣,喉头一紧。 听他这样一说,夏青筠低头,然后惊呼一声用手臂护住自己,然后嚷道,“你不许乱看。” 想到那晚她醉酒后的主动,商焯琛微微一笑,却不曾想,这男人冷起来媚惑,笑起来也同样的勾人,“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穿成这样,想像那晚一样勾.引我。” 他突的低声,附磁的嗓音,在这样的夜,别样的暧昧。 深夜暧昧 总裁别霸道,深夜暧昧 “你……”夏青筠刚想骂他流氓,却突的双眸放大,脸上一片惊骇,“你说什么?” 勾.引? 上次是她勾.引他吗? 她上次喝醉了,后面的事根本不记得了。舒悫鹉琻 “上车!”他没有回答她,丢给她两个不容拒绝的字,转身。 “商焯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勾.引你,明明是你强.歼了我,我没告你,你反倒打一耙,你真是无耻的流氓,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夏青筠跑过去,横在了商焯琛面前,怒不可遏的怒骂。 他的俊脸僵直,冷沉的黑眸里染上了愤怒,可是那瞬间的怒火却也在瞬间退了下去,转为高深莫测的诡异,他如同深海般的眸子紧紧锁着她,步子抬起,“你自己做过的事,还需要我来帮你回忆吗?” 他的逼近,让夏青筠下意识的后退。 “你很喜欢骂人是吗?”他步步紧逼,声音阴寒,句句反问,“我是流氓?我是衣冠禽兽?我强.歼你?” 他商焯琛高高在上的三十年人生里,第一次有人这样骂他,而且不止一次的骂他。 夏青筠在他强大的气场和迫人的气息里,完全不能呼吸,就像溺了水,又被水草缠住手脚那种感觉。 噔—— 她的后背撞到冰冷的金属物,她退到他的车子旁,再无退路,可他还在逼近…… 他的长手臂横空过来,落在了她的身后,他高大的身子前倾,将她彻底固定在狭小的空间,她不能动,几乎一动鼻尖就能碰到他那张俊脸。 “你,你走开……你又想干什么?”她不能动,并不代表她不能说话。 见她对自己如避蛇蝎一般,商焯琛那泼墨般的黑眸,骤然冷沉,俊脸又下压一分,与她紧贴的几乎毫无缝隙,他鼻息间喷出的温热呼吸,都落在她的肌肤上,刺激着她的毛孔一个个张开,然后那气息,顺着毛孔一点点渗入她的身体,骨髓……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暧昧,夏青筠承受不住,她完全停了呼吸,更不敢开口,只有一双黑眸如猫儿般,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却不知这样的她,同样让商焯琛喉头一紧,本来这样靠近她,承贴着她的柔软,呼吸着她身体向外散发的淡淡香气,对他就是一种考验,偏偏她又这样看他。 下腹处迅速的胀起,让商焯琛本就深皱的眉头,愈发皱的解不开,他不是随意就兽性大发的人,可似乎遇到这个女人,他那方面的兴致明显浓郁了。 商焯琛如同黑潭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吸入了一般,在他另一只大手抬手,缓缓的探向她的身后时,夏青筠吓的一下子闭上了眼。 瞥了眼她有些滑稽又可爱的表情,他的长臂从车座上拿过调查的资料,正想要给她,身后却突的传来两束强光,然后就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本能躲避的将脸埋入了他的胸口。 吱—— 伴着刺耳的刹车声,一声厉呵,蓦地响起,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惊的人心惊胆颤,“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一声,夏青筠如被蛰到似的,快速的抬起脸,然后一把将商焯琛推开,惶然而惊悚的看向突然出现,一脸威严的男人。 虚以委蛇 总裁别霸道,虚以委蛇 “爸……” 好一会,夏青筠才从意外,慌乱中惊醒,低颤的叫了一声,随后垂下头去,方江翰一定看到刚才她和商焯琛暧昧的一幕了吧,他会怎么想她? 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方江翰是自己最敬重的人,哪怕方亦城伤她,整个方家的人都讨厌她,她也不能抹去方江翰对自己的好。舒悫鹉琻 做人要有良心,这是父亲一直教她的。 “你进去!” 方江翰沉厉的声音响起,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威严,冷冽,不容抗拒。 夏青筠身体一颤,抬眸,对上方江翰那双老练暗沉的眸子,只是怎么也不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这样的他,让夏青筠愈发不安,但最终还是咬了下嘴唇,转身离开,因为她很清楚,此时自己走开是最明智的。 可是,当抬起腿的那一刹那,夏青筠还是不由用眼角瞥了眼商焯琛,只见漆黑无边的夜色中,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闲散,透着慵懒的高贵,没有丝毫的尴尬,更不见一点被撞破‘歼情’的狼狈。 这样的他,哪怕立在黑暗中,也依旧夺目璀璨,他这副样子,让夏青筠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又倏的乱了几分。 再也不敢看下去,夏青筠几乎夺步而逃。 商焯琛望着那抹渐消渐失的身影,深邃如海的眸子又深了些许。 “商总这么晚到访寒宅,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方江翰沉厉的声音打断商焯琛追随夏青筠的目光。 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无所顾忌的看着夏青筠,而且凭他的直觉,商焯琛看夏青筠的眼神不普通,应该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他和夏青筠…… 想到刚才一幕,方江翰精锐的眸光,亮了几分。 “没事,”商焯琛微勾了下唇角,比起方江翰过于严肃的表情,商焯琛的回答随意很多。 方江翰看着他这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态度,再加上他突的单方终止了与名窖的合作,怒从心起,但方江翰是只老狐狸,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气,也不能发作,毕竟,现在的名窖要依仗lee集团活着。 “商总如果不介意,进去喝杯茶吧,”方江翰也换了随意的语气。 “我,从不喝茶,”低低的声音,直接的回绝,当即又让方江翰脸色一僵。 但,转瞬,方江翰暗藏算计的眸子一眯,露出更为和蔼的笑来,“你父亲最近可好?” “方老先生,今天下午不是才与我父亲通过电话么?”商焯琛不留情面,直接揭穿了方江翰的虚伪,他这种虚以委蛇的招数,商焯琛早看出来了。 谈话至此,方江翰已经无比清楚眼前这位年轻的后生,比传说中的还不尽人情,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名窖与lee的合作,不仅是商业行为,更是我和你父亲多年情谊的见证。” “所以,我就要为你们的情谊,而放弃能寻求到的更大利益?”商焯琛悠沉的反问,犀利至极,然后补充一句,“我不会这么做。” 5%的股权 总裁别霸道,5%的股权 商焯琛直接的拒绝,让方江翰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他今天特地和商焯琛的父亲商战打过电话,以为事情会有缓和的余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舒悫鹉琻 “年轻人,做事别太绝,有句古话叫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撕破了虚伪的面具,方江翰也不再顾忌。 商焯琛则不以为然的,浅薄一笑。 看着他这样,方江翰恼怒的骤然转身,但只走一步,便又停下,回头,眸光阴戾的看着商焯琛,“还有句话,我需要提醒你,夏青筠是方家的儿媳妇,以后你最好离她远些。” “方家的儿媳?”商焯琛悠悠重复,然后低问,“你儿子有拿她当媳妇吗?” 方江翰脸一僵,待反应过来,商焯琛已经转身上了车,离开。 二楼窗口,夏青筠看着消失在夜幕里的车子,紧揪着的心缓缓的沉下来。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心竟都为商焯琛揪着,其实她知道自己完全没必要担心那个男人,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控制不住,说起来担心,或许她最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被公公撞见她和别的男人暧昧,这怎么都是一件不好解释的事。 可是,她需要解释吗? 她的老公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谁又给她解释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随后响起的是方江翰的声音,“青筠,你睡了吗?” 夏青筠呼吸一滞,停了两秒才回道,“没,没有。” “来我书房一下。” …… “爸……” 夏青筠一进书房,就看到了窗口负手而立的方江翰,她轻唤了一声。 闻声,方江翰回头,过于庄严的神情,让夏青筠的心一紧。 “坐吧!”方江翰开口的语气,却是柔和很多。 夏青筠并没有坐,而是深呼吸,在她看来,方江翰叫自己来书房,必定是审问今晚她和商焯琛的事,要知道豪门最在意的就是名声,所以,她主动开口,“爸,今晚的事……” “坐下,我有东西给你,”夏青筠的话很意外的被方江翰打断,而他已经走到那红木板桌后,坐下。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夏青筠有些纳闷,但这次没有再拒绝。 随着抽屉开合的声音,夏青筠面前多了一个文件袋,她不解的看向方江翰,就听他说道,“打开看看。” 夏青筠拆开文件袋,可当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惊住,“爸,你这是……” “这是给你结婚五周年的礼物,本打算那天给的,可是出了那样的事,所以就拖到现在,”方江翰解释,语气中透着无奈。 “不,爸……这个我不能要,”说着,夏青筠将手中的股权转让书,推回了方江翰面前。 没错,方江翰给她的竟是名窖5%的股权,这让夏青筠始料不及。 “青筠,爸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委屈,也知道这些年你为公司付出多少心血,这个是你应该得到的,”方江翰的话戳到了夏青筠的心尖,酸涩骤然间浮上了眼眶。 方江翰看了眼她的情动,叹息一声,“亦城做出了混帐事,是他对不起你,但是你放心,只要有爸在一天,那个女人就休想进门。” 他越这样说,夏青筠心底的委屈就越膨胀,最后她拼命的咬住唇,还是没控制住心酸的眼泪…… 重于泰山的信任 总裁别霸道,重于泰山的信任 有人说,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子弹和核武器,而是理解。舒悫鹉琻 这些日子,夏青筠面对背叛,面对小三的挑衅,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都很少掉眼泪,而此刻,方江翰的理解,让她的泪水再也崩不住。 青筠,把这个收下吧,”方江翰重新把股权转让书推到夏青筠面前,再次低叹,“我活着可以为你做主,可是我如果死了,这就难说了……你有了这些股份,就算亦城他将来有一天做了糊涂决定,你的生活至少还有保障。” 夏青筠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能拼命的摇头,看着她哭成这样,方江翰递过纸巾来,“孩子,是爸对不起你,是方家对不起你。” “……” 她,彻底的泣不成声。 “还有,今晚的事你不用解释,爸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爸相信你!” 方江翰最后这句重如泰山的信任,彻底的击穿了夏青筠的防御,也刺穿了她一直刻意伪装的坚强。 “爸,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夏青筠用纸巾掩面,“这些年,我欠方家多少,我自己清楚。” 母亲贪而无厌的上门索要,父亲病重花的医药费,还有弟弟和妹妹的一切开支,全花的是方家的钱。 这也是她一直有愧于这个家,无条件忍让,还有无脸提出离婚的原因。 “傻孩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方江翰温柔的呵斥,“我们是一家人。” “爸……”夏青筠拼命压制着哽咽,“我想和亦城离婚。” 虽然她不甘心成全了穆晴珊,但是,这样的折磨,让她还是承受不住了。 听到她这话,方江翰眸子一沉,声音陡厉,“不行。” 太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夏青筠一惊,“爸……” “我不同意,”方江翰再次低吼,然后片刻,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爸,你怎么了?爸…….”夏青筠被吓到。 “药……药……”方江翰指着抽屉。 夏青筠手忙脚乱的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爸,是这个药吗?” 方江翰眨了下眼皮回应,夏青筠连忙取出两颗,送到他的嘴边,让他吃下。 大约十分钟后,方江翰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只是说话的气力却不像先前,“青筠,答应爸爸别离婚。” “……”她无法回答,看着手中的药瓶,夏青筠低问,“爸,你有心脏病,怎么不告诉我们?” 如果她知道方江翰有心脏病,她一定不提离婚,不让他激动。 方江翰无力的一笑,“我不想你们担心。” “爸……” “明天我会让律师找你办理股权转让手续,”方江翰说着,把股权转让书塞到她手里。 这次,夏青筠没有拒绝,她怕再刺激到方江翰,可是握着这股权转让书,她只觉得拴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又多了一根。 这次不仅锁住了她不能离婚的念头,还锁住她那颗有恩必报的心。 ------------------------------------------------------------------------------------------ 啊啊啊……方江翰就是一只修行千年的老妖! 反正不是你儿子 总裁别霸道,反正不是你儿子 嘀嘀——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盯着股权转让书的夏青筠惊醒,一个小时前,方江翰真的让律师过来,为她办理了股权转让手续,此刻,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也成了名窖的股东。舒悫鹉琻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来电号码让她心头一紧,然后连忙接听,“喂,你好,我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这让夏青筠无比的紧张。 “没有,”说话的是父亲的主治医生,“你不用太紧张,你父亲的病情控制的不错,不过……” 刚想松口气的夏青筠,听到医生后面欲言又止的话,心再次提了起来,“医生……” “你们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医生直截了当的问了。 “没,没有……”夏青筠隐瞒了夏琨鹏的事,“怎么了?” 医生那边迟疑了几秒,“你父亲这两天心情极其烦躁,今天还拒绝治疗,甚至把小护士的药柜都给踢翻了。” 夏忠明不是暴躁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难为别人,医生的话让夏青筠心头突突跳了起来。 难道,他知道夏琨鹏出事了? “夏小姐,如果方便请你来医院一趟吧,与你父亲沟通一下,了解下他是哪里不开心,”医生给出建议。 “嗯……好!” “对了,给你父亲带些换季的衣服来,”医生又补充一句。 “好,谢谢医生。” 挂了电话,夏青筠看向窗外,当头照射的日光,强的让人睁不开眼,不知不觉,春天已经悄然走了,现在是炎炎夏日。 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夏青筠准备趁这个时间去下医院,临走的时候,她随手将股权转让书拿起,放进了包里。 开车,夏青筠直奔商场,由于中午时间比较紧,她不可能回娘家为父亲拿换洗衣服,她决定先买两套。 从商场出来,夏青筠走进了旁边的肯德基,她想买个汉堡在路上充饥,可是刚要结账,却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稚嫩声在身边响起,“阿姨,你这里可以使用法郎吗?” 夏青筠本能的看去,然后愣住,只见商泽修正双眼贪婪的盯着冰淇淋…… “对不起小朋友,我们这里只要人民币,”服务员微笑的拒绝了他。 商泽修脸上露出一副失望来,粉色的舌尖探出,垂涎的舔了下嘴角,那样子既可怜又可爱。 “给我一只冰淇淋,”夏青筠走过去,说完,看向商泽修,“要什么口味的自己说。” 商泽修意外的怔了一秒,随后就大声道,“choct!” 服务员没听懂,看向夏青筠,她帮着翻译过来,“巧克力的。” 十分钟后,坐在车上将一大盒冰淇淋消化掉的商泽修,餍足的舔了下嘴角,然后看向夏青筠,“想不到你还懂法语。” 夏青筠微微一笑,“只会一些……你怎么自己去肯德基,你……你爸爸呢?” 想到了那个男人,夏青筠不禁脸颊一热,脸上浮起薄薄的红云。 谁知,商泽修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家里有病人吗?” “嗯,我爸爸病了,”夏青筠提起父亲,一下子凝重起来。 “很严重吗?” “还好!” “……” 夏青筠和商泽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医院,在进病房前,夏青筠拽住了商泽修,“一会我爸爸要问你是谁,你怎么回答?” 商泽修看了她一眼,“反正不会说是你儿子。” “……”夏青筠吐血。 牵住商泽修的手,夏青筠推开了病房的门,“爸,我……” 刚张开嘴,夏青筠便愣住,病床前坐着的人,让夏青筠的脸如同刷了五彩油漆般,快速的变化着…… ------------- 能猜到是谁吗? 琨鹏,去哪儿? 总裁别霸道,琨鹏,去哪儿? “青筠,不认识我了?” 看着僵在原地的夏青筠,穆晴珊阴毒的笑着,起身走过来。舒悫鹉琻 夏青筠只觉得全身像是结了冰似的冷,惊恐的眼神,在父亲脸上流连,唯恐穆晴珊说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刺激到了父亲。 “死丫头,我是晴珊,”穆晴珊娇嗔的骂完,竟恶心的抱住了夏青筠,然后在她耳边低低道,“夏青筠,我昨晚打给你的电话精彩吗?” “……” 夏青筠的血液几乎逆流,她垂着的手动了几动,几乎控制不住,想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两个耳光,可这是在医院,在父亲的面前,她不能。 上学时,穆晴珊是自己的好友,两人经常到对方家里蹭吃蹭住,感情好的如同姐妹,现在反目,一定会让夏忠明怀疑。 “小筠,这是谁?”夏忠明发现了商泽修,也打断了穆晴珊虚伪的拥抱。 只是,没等夏青筠回答,穆晴珊就故意尖叫道,“青筠,这是你的儿子啊?都这么大了。” 她是故意的,她这是在羞辱夏青筠。 穆晴珊的这句话不仅让夏青筠本就难看的脸,更加的惨白,也让夏忠明也一阵尴尬。 夏青筠嫁进方家五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这让身为父亲的他,也觉得很没面子。 “我不是,”商泽修冷冷的否认。 “啊?” 穆晴珊故意装作惊讶,而夏青筠厌恶极了穆晴珊的虚伪,她暗自用力推开她,牵着商泽修来到父亲病床前,“爸,他是我朋友的孩子。” “爷爷好,我叫timi,”商泽修甜甜的自我介绍。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夏忠明看着商泽修,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喜欢。 “爸,今天打针了吗?”夏青筠迂回的问道。 “嗯……”夏忠明支吾不清。 “爸,你要按时打针吃药,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对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换洗衣服,一会让护工给你洗一下。” 身后,穆晴珊看着从进门,一个字都没搭理自己的夏青筠,再次抬步过来,很是熟络的重新坐下来,“伯父,你看青筠还是那么体贴。” 夏忠明笑了,那笑带着幸福,看着这笑,夏青筠松了口气,她现在基本能判定夏忠明并不知道夏琨鹏的事,闹脾气大概是一时心情不好。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穆晴珊说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觉得女儿最疼的人是父亲,你看青筠就是,这琨鹏一定做不到像青筠这样。” 听到琨鹏两个字,夏青筠太阳穴猛的一跳,双目本能的射向穆晴珊,而她也恰好看过来,那狐狸笑的眉眼里闪着猎猎的阴毒,然后就听到她问道,“琨鹏现在长成大人了吧?他怎么没来?我挺想他的。” “穆……” 夏青筠再也控制不住,正要开口,就听到父亲回道,“公司里派他出去学习了。” 这是夏青筠编来骗夏忠明的,他竟相信无疑。 “是么?学习啊,那他一定很……”穆晴珊接话,只是没说完就被夏青筠猛的打断。 “穆晴珊你一定口渴了吧?我请你喝咖啡,”夏青筠几乎是咬牙和她说话。 听着这语气,穆晴珊笑的愈发灿烂了,“还别说,我还真渴了,不过咖啡我就不能喝了,”她说着看向夏忠明,“伯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当妈妈了。” 小杂种 总裁别霸道,小杂种 “唔…...放手……我还有话,没对伯父没完说……”穆晴珊被夏青筠拽出了病房,一路拽的踉跄,几次都险些摔倒。舒悫鹉琻 “穆晴珊你够了!”夏青筠又怕又气,全身颤抖。 “够了?”穆晴珊看着被拽的通红的手腕,“我看你是怕了吧?” 没错,夏青筠是害怕的,怕穆晴珊揭穿一切,怕父亲受不了那个刺激。 看着夏青筠惨白如纸的脸,穆晴珊反而笑的灿烂,“夏青筠,你说刚才我要是告诉伯父,我怀的是你老公的孩子,他会是什么反应?” 啪—— 夏青筠的隐忍崩溃,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穆晴珊的脸上,“穆晴珊,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穆晴珊抚着被打过的脸,仍旧高傲的笑着,她的脸有多痛,出口的话就有多狠,“脸这东西不值钱,可要可不要,但是有些东西我一定会要……夏青筠,你听好了,你的老公我要,你现在拥有的地位我也要,我,要你的一切。” 她说的那么直白,其实就算她不说,夏青筠也知道她要什么,可现在不是她不给,而是无法给。 “想要,你去找方亦城,别来打扰我的家人,”夏青筠警告她。 “呵呵,”听到这话,穆晴珊笑了,她上前一步,以绝对傲气的姿态,睨看着夏青筠,“如果我说我就喜欢打扰你的家人呢?如果我说我看着你抓狂,觉得特别过瘾呢?” “……”夏青筠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明明烈日当头,阳光灼烧着她的肌肤,本该觉得热的,可是夏青筠却觉得无比的冷,冷的她整个人都在抖,冷的心像泡在冰水里,冷的连骨头缝都向外渗着森森的凉气。 她斗不过穆晴珊,因为她没有穆晴珊不要脸。 就在夏青筠被穆晴珊无情的碾踩之际,商泽修走了过来,小小的手,指向穆晴珊的肚子,“你怀了她老公的孩子吗?” 穆晴珊看向这个小孩子,这才细细的打量,只是觉得这孩子眉眼之间隐约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要问,就听到商泽修发出了啧啧的惋惜声,“这小东西真可怜!” “你什么意思?”穆晴珊极不喜欢这小东西的语气。 商泽修呶了下粉色的小嘴,声音稚嫩,语气却极其老成,“我的意思是他生出来,一定会被骂小杂种,如果我是他,我宁愿现在死在你肚子里。” 刹那,穆晴珊的脸变白,手捂住小腹,“你,你才小杂种,你胡说八道,你……” 看着穆晴珊抓狂,还有扭曲的脸,商泽修得意的冲她做了个‘气死你不偿命’的可爱鬼脸,然后牵起着夏青筠的手,迈步离开。 虽然商泽修的话恶毒了点,但夏青筠这一刻是解气的,穆晴珊这样的女人就需要给点厉害。 …… “没想到你这么窝囊!”回去的路上,商泽修毫不客气的批评夏青筠。 身心俱累的她,完全瘫坐在车座上,一个字也不想说。 “像刚才那个女人,你越不还击,她越蹬鼻子上脸,”商泽修继续念叨,“你没听说过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上次教你的话,看来你都没记住,女人要自爱才会被别人爱,你怎么……” “停车!” 就在商泽修滔滔不绝,对夏青筠谆谆教导之际,她突的对司机师傅开口。 ------------- 小商同志很毒舌有木有?骂的小三很过瘾有木有?嘻嘻...... 贱人先死,我再死 总裁别霸道,贱人先死,我再死 音乐悠扬的西餐厅。舒悫鹉琻 商泽修看着端上来的牛排,还有让人流口水的冰淇淋,说道,“我还以为刚才你是想把我扔到马路上。” 夏青筠苦涩的一笑,刚才商泽修如个长者的谆谆教导,让她忽的很想倾诉,最近发生太多的事,她都憋在心里无人可说。 而眼前这个小孩子,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倾诉对象,把心理的话告诉他,就算他会嘲笑,也不会觉得太丢人。 “你会嫌我唠叨吗?”在开口前,夏青筠先问商泽修。 他看了眼面前的美食,拽拽道,“看在美食的面子上,我就忍忍吧。” 他这样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让夏青筠沉重的心情轻缓了一些,“那我开始说了。” “你说吧,我也要开吃了,”商泽修拿着餐具,开始大快颐朵。 看着他全身心投入的吃相,夏青筠真担心自己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不过这样也好,她说的东西太复杂,他就是听也未必听得懂,而他这样子,她说起来似乎更自在一些。 “我和我老公……”只开了个头,她就顿住,因为‘老公’两个字让她的心口又狠狠的一疼,“我们是在大学时认识的,那时他是学校里有名的温暖王子,因为他不仅长的很帅,而且很阳光,阳光到对谁都很温和,那时学校里的女生几乎没有不倾慕他的,这也包括我。” “那是我大一的时候,学校举办元旦晚会,我写了个话剧,他是男主角,穆晴珊是女主角,我做为编剧,在话剧编排中全程跟随,和他有过几次接触,后来演出很成功,他的炙热度提升到最高峰……演出结束后,我们那个小剧组举行庆祝宴,也就是那一晚,他当着所有的人面向我求爱了,他说——小筠,我想邀请你,来演绎我人生剧本的女主角,可以吗?” “当时,我觉得这话浪漫极了,比我写过的任何一句求爱台词都动听,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只是他人生剧本中的女主角,剧本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还记得那晚之后,穆晴珊对我说过,说我抢了她的女主角,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现在想来,她那时就爱上方亦城了,当时一定恨死我了。” “……” “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而这种争夺我倦了,我想离婚,愿意把穆晴珊想要的一切都给她,但现在离婚这事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青筠陷入无力的挣扎中,而说了近三年小时的她,甚至不知商泽修已经将桌上的美食全部扫光,此刻正懒懒的靠在座椅上,悠悠回她道,“干嘛离婚?如果我是你,我就不离婚。” 商泽修的话,让夏青筠回神,她几乎忘记面前还有个倾听者,而意外的是,她以为这小东西光顾着吃了,自己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却不曾想,他全听进去了,而且又开始了对她的说教—— “不要离婚,就这样跟他们耗着,耗死他们……那个女人不是想转正吗?你就越不让她转正,让她永远背着小三的骂名,这是对她抢你男人最好的惩罚。” “在这世上,对付践人的方法,就是比她更贱……不是有句话吗?人生自古谁无死,践人先死我再死!” 我没有妈妈 总裁别霸道,我没有妈妈 “在这世上,对付践人的方法,就是比她更贱……不是有句话吗?人生自古谁无死,践人先死我再死!” “……”商泽修的话,把夏青筠噎住。舒悫鹉琻 虽然她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就纳闷,他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怎么就懂这么多呢? “商泽修,你今年几岁?”她开始对他审问。 他伸开五指往她面前一伸,夏青筠皱眉,“你才五岁,怎么就懂这么多,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商泽修得意的挑下了眉,“这是我的秘密。” 夏青筠摇了下头,随口说道,“真不知道你妈怀你时,是不是吃了什么超能量,要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天才宝贝?” 她本是玩笑的话,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商泽修脸上原本痞痞的,坏坏的表情,骤然间僵住,就连出口的话也变得冷了,“我没有妈妈。” 比起他的表情,他的话更让夏青筠震惊,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怎么没有妈妈?他的妈妈呢? 难道和他爸爸离婚了? 亦或是…… 就在夏青筠做着各种胡乱猜测的时候,忽的听到他又低低说了句,“我一出生就没妈妈。” 这次他的语气虽然同样阴寒,只是多了柔弱和说不出的伤感,夏青筠的心蓦地一软,甚至还微微的疼了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连忙道歉,孩子心里也有不能碰的伤口,可是她却不小心碰到了。 “你道什么歉?又不关你的事,”商泽修的态度冷硬到不近人情,这样的他与商焯琛何其相似。 夏青筠被他说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而他也从座椅上站起来,看向夏青筠,“我该走了。” “哦,好……”夏青筠说着,也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他停住,斜睨了她一眼,“送我回警察局吗?” 夏青筠一阵恶寒,这小东西还挺记仇的! 走出餐厅,夏青筠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完全黑,而是朦朦胧胧的刚有了黑意,这样的时间过渡,很多地方都没开灯,显得视线特别不好。 追着商泽修快走的步子,夏青筠忍不住解释,“上次的事是误会,我向你道歉。” 他没有搭理,兀自的向前走去,看着他这样,夏青筠微微有些头痛,正想着要不要给商焯琛打个电话,把这个孩子接走,这时就听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商泽修掏出手机,接通,“喂,老商同学——” 老商同学? 这是在叫商焯琛吗? 夏青筠正觉得这称呼挺滑稽的,忽的感觉本就模糊的视线,一下子更暗了,抬头,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子突的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唰的拉开,露出陌生的男人面孔。 她一惊,本能的护着商泽修就要后退,可是车里的大手却比她更快的伸出—— “啊——” 随着商泽修惊恐的尖叫,手机掉在地上,而她们与那辆神秘的黑车,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渐深渐浓的夜色中…… ------------------------- 妞们,想知道小商同学和青青出了什么事么? 想知道小商同学的身世么? 想知道穆践人的结局么? 想看更多精彩么? 那么就跟着万万一起勇敢的往前走吧! 文文要上架了,万万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和陪伴,接下来的内容更精彩,妞们,不要错过哦!╮(╯e╰)╭ ·最后,万万脸红的央求道,月票,鲜花,红包神马的,妞们也不要吝啬哦!o(n_n)o 你们给力,咱的更新也就超多多。 商焯琛,我老婆在哪? 总裁别霸道,商焯琛,我老婆在哪? “啊——” 商泽修刺耳的尖叫声,几乎震破商焯琛的耳膜。舒悫鹉琻 他开了一下午的视频会议,回到办公室发现女佣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他,问过才知道是timi这个小东西又偷溜出门了。 他第一时间拨了timi的电话,谁知只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了他恐怖的叫声,虽然timi天性玩劣,但这一声很突然,而且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timi?”商焯琛试探的又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timi,商泽修……你在哪?你说话!”随着追问,商焯琛冷沉的声音紧绷起来。 “……” 长久的无人回应,让商焯琛高大的身子不禁颤抖,也心头慌乱,一张本就寒意涔涔的俊脸,此刻已经一片冰骇…… 隐隐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仍不死心,又一次对电话那端喊道,“timi,快说话,再闹我生气……”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商焯琛就听到那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手机信号中断,如果没有猜错,那是手机被碾碎的声音。 这次,他无比确定商泽修那个小东西出事了。 几乎第一时间,商焯琛就去打开手机的定位系统,可是几次都按错了健,他很少紧张,但是timi最后的尖叫,真的让他没有办法冷静。 timi,是他的孩子,尽管他连孩子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尽管一开始他对这个孩子是极其排斥的,但是这五年下来,这个小东西早已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成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timi……宝贝儿…… 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第一次,商焯琛向神灵祈祷,祈祷他的宝贝平安。 商焯琛通过手机定位,锁定了timi手机最后显示的位置,但他不能确定这个小东西还在不在那里?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拨通高意的电话,声音沉厉,“通过我的手机定位,把商泽修今天的活动路线全部调出来,他今天去过哪里,见过谁?呆了多久,一点都不漏的报给我。” 高意跟了商焯琛这么久,第一次从他的语气中听到慌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确定一定和商泽修那个小东西有关,“是,总裁。” “还有,马上派人去各大医院,问问有没有收到五岁孩子的伤者,”他故作镇定的安排着。 “嗯,好!” “……现在马上备车,送我去广通路,”这个时候,商焯琛知道自己太心浮气躁,根本不适合开车。 “好!”高意一一应下。 去找timi的路上,商焯琛不是看表,就是不停的拉扯自己的领口,最后他实在撑不住,把手伸向高意,低磁的嗓音微微干哑,“给我根烟。” 他很少抽烟,以前是因为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而这几年是因为怕自己抽烟对timi也有间接伤害,可是此刻,心神大乱的他,急需尼古丁来麻醉自己。 袅袅的白色烟雾升起,模糊了他一脸的凝重,也让商焯琛急躁的心舒缓一些,他眼前隐约浮现出第一次见到timi的情景,小脸皱皱的,皮肤也不白,他的第一感觉这哪是个孩子,根本就是小老头。 还记得当时母亲说,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但他仍觉得这个小东西丑的让自己无法接受。 直到三个月后,母亲再次将timi塞到他怀里,而这时的timi已经变得皮肤白希,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小手肉肉的,这样的他可爱英俊,商焯琛几乎不相信这就是那个像小丑老头一样的孩子。 母亲告诉他,每个孩子都会不停的变化,后来证明母亲的话是有道理的,timi随着长大,不仅越发的漂亮可爱,而且也会逗人了,还记得他十个月的时候,他刚回到家里,timi竟然冲他伸出手,要他抱抱。 当时,一屋子的人,但是他只让自己抱,母亲说这就是血脉亲情,这就是天性。 那一刻,商焯琛才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孩子,后来timi越来越大,他的神情动作越来越像自己,让他彻底认可了这个小东西。 认可在这世上,他商焯琛还有个宝贝儿子,叫timi。 随着timi不断长大,他不仅越来越讨人喜爱,也越来越古灵精怪,而且心智发育比一般孩子要成熟很多,经常自己偷出护照,满世界的追他。 为了保护他,商焯琛特意给他的手机当了定位,每次他消失,他都能找到他。 而这次呢? 他多希望,这又是timi那个小东西一时兴起,和自己玩的恶作剧,可是当他在路边捡到已经被碾的七零八落的手机时,商焯琛知道这次不是timi在闹,他真的出事了。 但,现场似乎并没有车祸的痕迹…… 商焯琛仔细查看四周,正做着推断,高意接完电话跑过来,“总裁,查过了,整个海城都没有孩子受伤入院的记录。” 高意的话证实了商焯琛的推断,可是timi没有出车祸,又怎么会尖叫?他为什么丢下手机?他又去哪了? 虽然此刻商焯琛的心犹如煮沸的开水,但还是很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个时候不能慌,慌了会影响他的判断,在四下又查看了一番后,他对高意命令道,“去调监控,四周能拍下这个位置的监控都调出来……还有,再通知道上的兄弟打听一下消息……” 他的话越来越沉重,虽然心里不愿承认那个可怕的事实,但各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测,最后吩咐高意,“把家里,办公室以及所有timi知道的电话号码的来电,一律转到我的手机上。” “是!” 夜,已经完全降临,整个城市被闪烁的五彩霓虹披上了光鲜的霞衣,美轮美奂的让人沉醉,商焯琛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美丽的丑陋。 …………… 咣当—— 随着大铁门被关闭的声音,夏青筠和商泽修被丢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地方。 夏青筠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四处都是发霉发嗖的臭味,特别的刺鼻,眼睛被蒙住,手脚被绑住,她完全不能活动。 她,这是被绑架了! 此刻,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只是她不知道是谁绑了自己? “……嗞……嗯……唔……”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是商泽修发出的,而且距离自己有些远,那些人故意将他们分开了。 “……商泽修……”夏青筠试着发声叫他,可发出的只是呜呜的模糊音。 远处的商泽修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同样呜呜的回应着,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个时刻,夏青筠知道自己慌乱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她强迫自己冷静,现在她要做的是先和商泽修拉近距离,这么黑的地方,连她都碜得慌,她担心那个小家伙会害怕。 可是,当她试着挪动身子,才发现根本是徒劳,她半步都挪动不得。 商泽修还在那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被吓哭了? 想到这个,夏青筠又变得着急,如果挪不动,那至少能说话也好,她在黑暗中努力去寻找那个小东西,可是太黑,根本看不到。 夏青筠最后又忍不住试着移动,结果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全身一疼,却又说不出哪里疼? “你怎么了?” 这时,不远处竟传来商泽修的声音。 夏青筠一怔,本能的就想问他怎么能开口说话了,可是被封上的嘴巴,最后发出的只是呜咽声。 “你别急,我过来帮你,”商泽修又传话过来,随后夏青筠听到的就是叽哩咕噜翻滚的声音,不一会,就感觉商泽修来到了自己面前。 “我给你撕掉封条,”商泽修再次开口。 夏青筠以为他的手脚能活动了,可是当他软软的小嘴碰到自己的脸颊,她才明白过来,他的手脚也被束缚着,他是要用嘴为自己撕开封条。 他的唇很软,软的碰到夏青筠的时候,让她有些痒,她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这时就听到他冷声命令道,“别动……也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在帮你,并没有要非礼你的意思。” “……” 夏青筠又一次恶寒,这臭小子能不能每次都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由于四周太黑,商泽修根本看不到夏青筠嘴上封条的边缘,而要撕开封条,只能找到边缘才能下嘴,于是他伸出舌尖,在她的嘴边开始寻找…… 他软软的舌尖,带着他的唾液和温度,在她的肌肤上油走,有些湿,有些热,还有些痒,按理说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这样碰触自己,应该是反感和排斥的,可是她却一点都讨厌和排斥不起来,甚至觉得他的舌尖舔过她的时候,她的心都是格外颤抖的,这让她想到电视里母亲和孩子亲吻的画面。 这一刻,夏青筠的心没来的奇怪一疼,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滋生膨胀,好像她与这个孩子很亲密,好像商泽修就是她的孩子一般。 这感觉很奇怪,可是她却很喜欢,喜欢心尖对他的颤动,喜欢被商泽修这么亲密的碰触着…… 但,这怎么可能? 她连怀孕都没有过,怎么会有孩子? “有些痛,你要忍着,”这时,商泽修已经找到了封在她嘴上的胶带边缘,给她提了个醒。 夏青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兹拉’一声,紧接着是嘴上肌肤犹如被撕下来一般的疼。 “……唔……哟……你就不能慢点?!”她终于能开口了,谁知结果一张嘴就是训他。 商泽修吐掉撕下的胶带,极其老成的哼道,“慢点?慢点,疼就会少吗?一点一点的撕,才会疼的钻心,我这样子是让你少疼一点……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 他又一句寓教于人的话,让夏青均哑然,而且夏青筠很意外,他他在这样的环境和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 “你不害怕吗?”嘴上火辣辣的疼,让夏青筠说话都有些吃力。 遭遇绑架,这样的事让她这个大人都胆颤心惊,他一个孩子,居然能如此平静,夏青筠有些不信。 “怕,能让绑匪放了我们吗?”商泽修的反问,再次噎住夏青筠,此刻她觉得对这个小东西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吱吱——” 这时,墙角突的传来两声怪异的声响,夏青筠并没以然,这样处处都是臭味的地方,有老鼠太正常,虽然她也很怕那种东西,但是在无力改变环境的情况下,她也并没有大惊小怪,可商泽修就不一样了,几乎第一时间就扑进了她的怀里,“老,老鼠……有老鼠……” 商泽修居然吓的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也抖的不成样子。 这一刻,夏青筠都想笑了,她还以为这小东西真的无所畏惧呢? 原来他不怕绑架,却怕老鼠。 “没事,没事……”夏青筠此刻定不会嘲笑他,反而努力用自己的身体安抚着他的恐惧,“老鼠是出来找食物吃的,它们怕人,不会过来我们这边……啊……” 夏青筠正说着,就感觉脚面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窜而过,她当即吓的尖叫。 她这一叫,让商泽修更怕了,几乎完全的紧贴住她,“阿姨,老鼠会吃掉我们吗?” 孩子毕竟是孩子,问的话有些荒诞可笑。 此时的夏青筠,一颗心被吓的还悬在半空,哪还开得了口,但是面对商泽修的疑问,她还是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能说话,“不,不会……老鼠不是肉食动作,它们……它们只吃粮食和蔬菜。” “不对,”商泽修反驳,“我看过一部电影,叫食人鼠,它就吃人,而且一次能吃好几个人。” “……”夏青筠一阵毛骨悚然,这个时刻,说这个话题,真是找虐,她深吸了口气,安抚怀中的小东西道,“那是骗人的。” “可是,老商说……”似乎,商泽修对于这个问题还津津乐道。 “嘘——” 夏青筠受不了打断他,然后低声道,“别再说了,小心老鼠听到叫来鼠王,就算不吃我们,也会啃掉我们的脚趾和手指。” “……”商泽修终于闭了嘴。 不说话的空间,静谧的能听到尘土掉落的声音,最后夏青筠自己都承受不住了,主动开口问向商泽修,“我们被绑架了,你真不害怕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几秒才嚅嚅道,“怕,但爸爸告诉我,怕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商焯琛,那个男人的教育方式还真特别,大概商泽修如此心智成熟,也是拜他所赐吧。 “你说你爸爸会发现我们被绑架了吗?”此刻,夏青筠心里最先想到能营救他们的人,竟是商焯琛。 “应该能的,我的手机有定位。” “真的?” 夏青筠刚觉得惊喜,就听到商泽修又说了句,“不过在我们被掳来时,掉在地上了。” “……” 夏青筠才亮起来的眸子,因为这句话又骤然间暗了下去,真是应了那句话,希望之后的失望,比没有希望更让人绝望。 “阿姨,是谁要绑我们?”商泽修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夏青筠摇头,她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但此刻商泽修一问,她的脑子里不禁闪过各种问号,最后她反问商泽修,“会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故意绑架勒索?” 商泽修点了下头,“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你的仇人要绑你。” “我?”夏青筠想笑,“我哪里有仇人?” “今天那个女人不是你仇人吗?”商泽修提示她,“她可是一直想让你让位的,有可能她绑架你,就是想让你害怕。” 商泽修的话,让夏青筠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穆晴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此刻,她甚至完全有理由相信,已经心痴成魔的她,或许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她以为我害怕就会离婚,会成全她?休想!”夏青筠咬牙。 “可她要是把你杀了,你就是不想成全她,也没有办法了,”商泽修的话让夏青筠后背一阵冷寒。 现在电视法制频道天天都在播放各种杀人案,如果穆晴珊要真动了杀她的心,她还真没有一点还击余地。 穆晴珊对自己已经恨到如此地步了吗? 恨到,想让她死? 夏青筠正恐怖的想着,就听到商泽修突然惊恐道,“我不要死,我不死。” “……” “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妈妈……”这个时候,他最想的事是见自己的妈妈。 想到之前,商泽修说起妈妈时的幽怨眼神,夏青筠不禁心又疼了起来,她蜷缩身子将商泽修紧紧贴住,“没事的,没事的……” 夏青筠虽然这样安慰着商泽修,可是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真会没事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黑暗,越来越浓,夏青筠的心也越来越沉,像是要沉入无底的深渊…… …………. “什么?timi一直和夏青筠在一起?”听到高意向自己汇报这个消息,商焯琛意外,也无比震惊。 “是,总裁……根据我们从四周调取的监控录像来看,夏小姐是和timi一起消失的,应该也被绑走了,”高意说完,眼帘垂下,然后小声小心道,“绑匪为了防止被拍到,没有用车牌。” 商焯琛本就阴沉的脸,此刻又蒙上了一层乌云,稍顿,他再问高意,“道上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这次,高意摇了头。 商焯琛垂着的手紧了紧,握着拳头,一根根青筋在手背上,如跃跃欲动的虬龙,这不是一桩意外绑架,而是蓄谋。 “总裁,有收到绑匪的电话吗?”高意试探的问,如果是勒索案,绑匪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要赎金。 商焯琛掀了掀眼帘,暗沉的眸子,此刻就像两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挟卷着滔天的怒意,几乎能吞人于无形,纵使高意跟了商焯琛这么久,也被这样的他吓到,赶紧解释,“总裁,我的意思是……” “方家知道夏青筠被绑架的事吗?”商焯琛冷冷打断他。 高意摇头,“从各种迹象来看,似乎并没有……方亦城现在天上人间和客人谈生意。” 呵呵…… 商焯琛心底发出一声冷笑,他的老婆被绑架了,他还能去那种地方逍遥,他是真不关心夏青筠这个女人,还是他根本有恃无恐? “通知方亦城,说他老婆被绑架了,”商焯琛沉声命令,在高意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查一下穆晴珊,看看她有什么可疑。” 半个小时后。 商焯琛身后的深咖色大门被猛的用力推开,伴着一股飓风,方亦城一脸恐慌和怒意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开口就是质问,“商焯琛,你把我老婆理弄哪里去了?” 商焯琛没有回答,一双如同墨染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那犀利的眸光能射人心脾,他让高意通知方亦城,就是要看他的反应,而此刻,他的样子不像是伪装。 如果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商焯琛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要这么做? 他才来海城不久,除了与名窖终止了合作,他并没有侵害到谁的利益。 如果对方这次绑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夏青筠…… 思及此,商焯琛本就郁沉的眸光愈发的阴晦,直盯的方亦城后背一阵冷麻,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贯心高气傲的方亦城突的发觉,竟高傲不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一条无所的巨兽,突的遭遇了自己的天敌。 但,方亦城骨子里又不甘心,他挺直后背,怒意腾磙,“商焯琛,我在问你话。” 方亦城接到了高意的电话以后,就不停的拨打夏青筠的手机,可始终都不在服务区,他甚至把家里公司和医院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夏青筠,最后他才来到这里。 “我也很想知道,你老婆带着我儿子去了哪里,”商焯琛语气悠悠,眸光流转,眼底深处的光,带着几分只有他心知肚明的探寻。 商焯琛的回答,让方亦城愈发恼火,“商焯琛你什么意思?我老婆是和你儿子一起被绑的,你跟我说不知道?” “……” “商焯琛,这不会是你故意耍的手段吧?我知道你和我老婆早认识了,你是不是想……” “我没有你那么龌龊,”商焯琛冷冷的打断他,然后冲着门口叫了一声,“高意。” 门外,高意闻声进来,“总裁?” “请他出去,”说完,商焯琛重新看向窗外,留给方亦城一个立挺的背影。 “方先生,请吧!”高意走过来。 方亦城站在原地,双目如同淬了毒一般,紧盯着商焯琛的背影,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羞辱他,一通电话让他火急火燎的过来,可是只说了两句话,便又赶他走。 商焯琛,把他方亦城当作了什么? 呼之即来,挥之即走的狗吗? 被一再羞辱的方亦城,终于恼羞成怒,上前,早已握紧的拳头向着商焯琛的捕挥去,方亦城出手太突然,高意阻止不及,本能的叫道,“总裁,小心!” 其实不用高意提醒,商焯琛就感觉到了空气流动的变化,一个回手,方亦城的拳头被商焯琛迎在半空,四目相接,彼此手未动,却早已博杀成一片。 “商焯琛,你今天要不把我老婆交回来,我不会善罢甘休,”方亦城本是怒意勃勃,可是在触到商焯琛的黑眸,触到他眸底深处透出的那股子黑沉与肃杀,他竟不由的脖子发凉,说话的底气,明显弱了几分。 “你问我要人?”商焯琛眼神一凛,肃然冷笑,“方亦城,如果不是我让人通知你,恐怕你还不知道你老婆被绑架了吧?” “……” 商焯琛的反问,让方亦城脸一僵。 “你老婆被绑了,你却在欢天酒地,方亦城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要人?” 商焯琛的逼问,让方亦城那怒意的火焰,如同被浇了冷水的,瞬间湮灭,可他仍不甘心,“商焯琛,我老婆是和你儿子一起绑架的。” 听到这话,商焯琛失望的摇了摇头,“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方亦城说出自己的认知。 商焯琛的黑眸眯成一道精光,表情幽沉,他的眼底有清醒的残忍, “方亦城,你怎么不想是你老婆的存在太碍眼,有人想除掉她呢?” “……”方亦城怔住。 商焯琛这样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从夏青筠她们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都没有接过勒索电话,这很不合情理,除非绑匪不是为了钱。 如果不是为了钱绑人,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可是从商焯琛的反应看来,似乎他已经排除掉绑匪是针对他的,难道绑匪真的是针对夏青筠? 方亦城也不是个蠢蛋,生气归生气,但他还是的想到了这些,虽然他更倾向于这起绑架是有人针对商焯琛下手的,但商焯琛的提醒让他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今天中午,穆晴珊见过夏青筠,”商焯琛点到为止的提醒,却让方亦城的脸色迅速骤变。 穆晴珊! 方亦城那双温润的眸子,乍然划过一抹冷光。 抬头,他迎上商焯琛幽沉的视线,“商焯琛,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如果是因你而起,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说完,方亦城大步离开,身后,商焯琛眸光沉了沉,唇角上浮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嘲笑。 恰在这时,高意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他也没有回避就接听,“……确定吗?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高意立即向商焯琛汇报道,“有道上兄弟说在傍晚见过一辆与带走timi相似的车子,向西北方向开去了……那里是待拆的旧工业区,危房很多,很容易藏人。” 高意汇报完的时候,商焯琛和他已经进了电梯,不管消息准不准确,他都要去看一看。 ………… 落地镜前,身着酒红色蕾丝睡衣的女人,性感妖娆,湿漉漉的发丝有两缕垂在胸口,那发尖坠落的水珠,恰好打湿在她胸口的凸起,那红果果若隐若现,别样的勾人。 穆晴珊从桌上一大堆香水中,选了款最清淡的,对着腋下,胸口,脖颈轻轻的一喷,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方亦城喜欢清淡的香气,而她喜欢他吮嗅她身体时的缠绵,穆晴珊只是这样一想,脸颊不禁就红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撩向胸口,轻轻的揉搓起自己的柔软来。 虽然他跟了方亦城五年,可是两地分开,聚少离多的日子,常常让她寂寞的只能自尉,现在虽然能与他常见了,但是还有个夏青筠在,他根本不可能日夜守在自己身边。 夏青筠…… 心底刚默念出这个名字,就听到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穆晴珊一惊,紧接着就是一喜。 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 起身,她如只小鸟欢快的飞扑到方亦城身边,媚眼如丝,勾人的盯着他英俊的脸,柔软无骨的手指已经隔着衬衣,在方亦城胸口撩着圈圈,“亦城……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你为什么以为我今晚不过来?”方亦城眼神犀利,冰冷的语气,让穆晴珊这才发觉他的不正常。 “亦城,你怎么了?”她关切的低问。 “回答我!”陡然间,方亦城手一推,穆晴珊被推到一边的墙壁上,后背被撞的一阵生疼。 “亦城……”她惊骇的睁大双眸,不明所以。 “说!”方亦城走过来,手落在她的颈边,声音阴厉的几乎能吃人。 “……亦,亦城,你让我说什么?” “到现在你还在装?”突的,方亦城的手一移,落在了她纤白的脖颈上。 穆晴珊的脸迅速胀红,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亦城,虽然这几年他对她忽冷忽热,难以捉摸,但是在她的印象里,方亦城就像是春日暖阳,不炙热,不伤人。 可,现在的他太恐怖,双目赤红,里面翻滚着狂涓的怒意,似乎能吞人于无形,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确认这是她一直心心爱爱的那个男人。 “谁让你动夏青筠的?”方亦城温如春水的声音,此刻也冷的彻骨。 夏青筠?! 原来,他这么生气,动怒,是为了夏青筠。 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穆晴珊的眼眶,之前她美眸中的情动,已经幻化成了伤痛,“我没有……”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方亦城几乎是咬牙切齿,掐着她脖子的力道又紧了些,疼痛由颈间传来,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因为心比身体疼千百倍。 在他的心中,夏青筠终是比她重要。 穆晴珊不知道夏青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但是方亦城这样对她,真的让她很受伤。 “方亦城,你终究还是在意她的……”她强忍着眼泪,不想让自己哭,可是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簌簌直落,滑入她娇艳的唇瓣里,一片苦涩。 “说,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方亦城此刻没有心思去听穆晴珊的这些废话,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夏青筠不能出事。 这么强烈的害怕,连他自己都意外。 穆晴珊听出了点眉目,原来是夏青筠那个践人不见了,她在心里冷冷一笑,嘴上却卑弱可怜道,“方亦城,她去哪了,你为什么来质问我?” “你敢说今天没见过她?!”方亦城见穆晴珊一直不肯承认,怒到了极点,反而轻笑起来,唇角向上微微一挑,质问的话带着讥讽。 “我是见过她,那是因为我是去看她的父亲,和她遇见了,这也有错吗?”穆晴珊说着,又流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我顾念和她的恩情,去看望她生病的父亲,她不领情,对我又打又骂,我都忍了,因为是我无耻的抢了她的老公,我活该被打被骂……亦城,这些年我为了你承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为你生孩子带孩子,不论多辛苦,我都觉得无怨无悔,可是到头来,你却这样怀疑我,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说到这里,穆晴珊惨然一笑,“在你心里,她就算被别人强.歼过,也比我珍贵千倍万倍,是吗?” “……” 听到那两个字,方亦城正要再发怒,忽的,一道小身影奔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哭道,“爸爸,你别伤害妈妈!” 方穆不知何时醒了,此时跑过来,正满脸恐慌的看着他,方亦城赶紧松手,他蹲下身子,将方穆抱进怀里,“方穆不怕,爸爸不凶妈妈就是了。” 方穆瘪了下嘴,手搂着方亦城,眼睛却看向穆晴珊,“爸爸,你不要凶妈妈,也不要打妈妈,妈妈最爱你了……” 孩子的话是最诚实的,其实不用方穆说,方亦城也知道穆晴珊对自己的爱,可是在他心里,似乎更爱夏青筠多一些。 爱情里,谁主动谁就是弱者。 想到夏青筠,想到现在她不知身在何处,方亦城才平缓一点的心,又紧绷起来,他再次看向穆晴珊,而她此刻正咬着唇,如个破布娃娃的倚着墙壁,默默的流泪…… 但哪怕如此,方亦城仍审问道,“你确定,夏青筠不见了与你无关?” 穆晴珊喉咙还紧紧的疼着,听到这话,心彻底凉成一片,她冷笑道,“方亦城,你如果觉得与我无关,又何必再问我。” 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方亦城走过来,将方穆塞到她怀里,起身向外走,边走边冰冷的警告,“最好与你无关,否则你知道后果。” 随着砰的关门声,方亦城已经走了,只剩下他的怒意和戾气在冰冷的房间盘旋,穆晴珊抱着儿子,双目死死盯着门板,掌心被指甲抠出了血,疼的钻心刺骨…… 夏青筠,我现在所承受的疼,我都会还给你! 穆晴珊咬牙,在心底默默发誓。 方亦城刚走出电梯,手机就响了,他打开,看了眼号码,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他在得知夏青筠失踪后,也通知了各路朋友,但到目前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的等待,等的他都焦了灼了。 皱了下眉头,他还是按了接听,“爸——” “在哪?”方江翰语气有些阴,随口就问,“是不是又在穆晴珊那里?” “……” 方亦城沉默了几秒,“爸,这么晚有事么?” 夏青筠失踪的事,方亦城并没有对父亲说。 “亦城,我跟你说过,你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这些事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不许你忽略你的老婆夏青筠,”方江翰的说教让方亦城更加头痛。 “爸,我知道。” “知道?”方江翰反问,“那你知道你老婆现在哪里吗?” 方亦城听到这话,心头一凛,“爸……” “她被绑架了,人在西城旧工业区,你马上过去救人,”方江翰太一目了然的话让方亦城怔住,甚至忘了接话。 “你在听吗?”方江翰久久不见回应,沉声再问。 方亦城回神,“嗯,好,我马上去!”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多问一句,“爸,你怎么知道小筠被绑架了?” 那边,方江翰脸一僵,沉厉的语气透着威严,“我不该知道吗?” “……” 方亦城挂了电话,就直奔方江翰说的地方,而此时商焯琛的车子也向着那个方向,由于先前提供的信息模糊,害的他在另一个废旧的工业厂房乱找一通,也没有找到人。 与此同时,被困禁在黑暗中的夏青筠和商泽修,正不安的挣扎着,二十分钟前,商泽修突的说肚子疼,而现在他已经疼的在她怀里胡乱扭动了,嘴里不停发出痛苦呻.吟,“阿姨,我难受,我肚子好痛……我要疼死了……” 听着他的话,夏青筠心如油煎,她一边用身体努力呵护着商泽修,一边对外面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我们病了……” 可是,她嗓子都喊哑了,回应她的除了碜人的回音,什么也没有。 商泽修的疼痛越来越重,夏青筠用脸都能蹭到他额头的冷汗,如果再没人来,她真怕商泽睡会撑不住了,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 妞们,你们猜是谁来了?老商同学还是小方锅? 想让我离婚,下辈子吧! 总裁别霸道,想让我离婚,下辈子吧! 医院,急诊室外。舒悫鹉琻 夏青筠双眸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每个毛孔都透着紧张,慌乱,还有恐惧。 想到商泽修那张惨白的小脸,夏青筠的心就像被一双手狠狠的握住,揉捏…… 身后,方亦城的眸光一直都凝在她的身上,束起的黑发早已散开,凌乱一片,鹅黄色的衬衣和白色长裤,脏污的已经不见本色,鞋跟也掉了一只。 这样的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狼狈。 方亦城还没来及问,她是如何被绑架的,但单从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就知道她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他的心微微一疼,上前,拥住她,“小筠,坐下来等。” “亦城,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医生出来?”她竟没有排斥的推开他,反而紧紧抓住他,黑眸也不带嫌恶的凝着他的脸。 这样的她,柔弱的透着对他的依赖,让方亦城不禁动容,似乎许久,她都不曾这样靠近他了。 而他这时才发现,他是那么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 方亦城抬手,纤长的手指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为她拨开那些凌乱的发丝,又一点点去那些脏污,“是你太心急了,才进去十分钟而已。” 夏青筠咬唇,“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方亦城没法回答,那个孩子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严重,抱来医院的时候,都疼休克了。 “亦城,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夏青筠几乎要哭了。 看着她担心那个孩子的样子,方亦城心头掠过一丝不舒服,要知道那孩子是商焯琛的。 “有医生在,不要怕!”方亦城的声音有几分冷。 夏青筠摇头,“亦城,我怕……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说着,夏青筠的泪水落了下来,她被绑架没有吓哭,而现在却哭了。 看着她这样,方亦城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脸颊摩挲着她的,“别怕,有我在,乖……” 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让夏青筠心神俱累,这一刻,靠着方亦城,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更何况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商泽修身上,几乎忽略了方亦城背叛了自己的事实。 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商焯琛阔步而来,步子快而不乱,透着他身上特有的沉敛和稳重,一张如同艺术大师之手镌刻的脸,布满着让人心颤的寒霜,他周身向外散发的寒意,更是让人不敢靠近,他所经过之处,连空气似乎都自动避让三分。 他终是晚了一步,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她和那个小东西,可是,十分钟前,却被告知商泽修进了医院。 那个小东西被绑匪伤了吗?那夏青筠呢?她有受伤吗? 这一路上,商焯琛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所以他疾飞的步子,除了担心商泽修,他还担心她。 转弯,急诊抢救室几个大字赫然入目,商焯琛的视线盯看了几秒,然后一沉,坐在休息椅上,一对男女情浓意浓紧拥的画面进入他的视线,从他的角度,甚至能看到方亦城摩挲着她脸的动作。 刹那,一抹讽刺划过商焯琛的心头…… 他担心她? 这样的她,需要他的担心吗?配他的担心吗? 靠着方亦城的夏青筠突的感觉后背一冷,直觉有双眼睛正死盯着自己,她本能的回头望去,只见半米外,一身纯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头顶刺目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衬托的他高大的身体愈发挺拔耀眼,他此刻正看向她,黑眸灼灼,精致的五官上都是冷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青筠觉得他那冷是正冲着她而来的。 她本能的为之一颤,就要起身,方亦城却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下巴冲着抢救室的方向呶了下,对商焯琛不咸不淡道,“你儿子在抢救。” 商焯琛眸子眯了下,视线移开,再也不看夏青筠一眼。 可是夏青筠坐在那里,却怎么都安宁不起来,她怎么都觉得商焯琛那眼神如针似刺的如影随行。 最后,她实在坐不住,拨开方亦城的手走向他,正要开口解释,抢救室的门突的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扫了眼门口的人,视线落在夏青筠的脸上,“你儿子患的是急性胃肠炎,伴有少量胃出血。” 夏青筠的脸不自然的一抽,但并没有解释,而是本能的问,“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暴饮暴食的后果,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食物?”医生的话让夏青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 停了几秒,她才回忆道,“牛排,果盘……冰淇淋,小甜点……” 她没有看到,每当她说出一样食物,商焯琛的脸就黑一分。 “怪不得,”医生不禁摇头,批评,“这样冷硬食物一起吃,最容易刺激胃肠,你这个做母亲的,真是对孩子宠弱过头了。” “……”夏青筠死死咬住唇,心里也悔恨死了,是她太沉溺于自己的伤心,没有管束商泽修,才让他吃了那么多。 大概是看出了夏青筠的自责,医生又不禁劝慰道,“这种事以后注意就行了,很多家长都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才会纵容孩子的,而且小家伙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给做了灌肠,24小时内尽量不要让了进食……还有,这个时候不要责怪他,做为母亲应该多陪着他,孩子身体不舒服,心里更容易恐慌。” “我是他的父亲!”医生话音刚落,商焯琛阴厉的纠正声就响起。 医生看了他一眼,“哦,那父母一起陪在他身边,会更好一些。” “……” “你们不用在这等了,患者已经推进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一下,”医生又补充一句。 商焯琛在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夏青筠僵在原地,木愣愣的,虽然从头到尾商焯琛都没说她一个字,可是他的眼神,他的冰冷都让她觉得他在怪自己。 其实,本来也就怪她。 自责,疲惫,还有极度紧张后突然的松驰,都在瞬间如同潮水涌向夏青筠,她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然后眼前一黑—— “小筠……” 方亦城凄厉又突然的一声,让商焯琛走动的步子,控制不住的停下,回头,瞥见夏青筠摔倒在地。 他本能的折身,可是方亦城已经就近的飞快将地上的夏青筠抱起,慌乱的嚷道,“医生,医生……快救我太太。” 商焯琛眸底的光一暗,垂着的手慢慢收紧…… 她是方亦城的太太,他担心干吗? 心底有声音滑过,他转身,大步离开。 …………… “……不要,不要……放开我们,商泽修……过来,不要走……商……” “小筠,小筠,你醒醒!” 无边的黑暗还有恐惧,被方亦城的呼唤打碎,夏青筠努力睁开眼睛,触到方亦城充满关切的眼神。 她的神思还在慌乱中,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方亦城将她的手贴在面颊上。 他的温暖,一点点融化了她心头的恐惧,夏青筠的目光移动,入目的一切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病床…… 她,在医院里。 脑海里有东西快速的聚拢,最后定格在商泽修惨白的小脸上,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猛的推开方亦城就要下床,只是脚还没着地,就被他按住肩膀,“你去哪?” 夏青筠看了他一眼,语气疏离,“放手!” “小筠,你还病着,医生说你疲劳过度,低血糖,让你少活动,”方亦城劝慰着。 听到这话,夏青筠讽刺的冷笑,“医生没告诉你,我为什么疲劳过度吗?他没告诉你,我除了低血糖之外,我的心还在流血吗?” “……” 方亦城的脸瞬间僵滞,她这是在怪他,指责他。 “放手!”夏青筠冷呵一声,将他推开,起身向外走。 方亦城的手抬起,只是却没敢再碰她,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去哪?” 回答他的是她用力的关门声,方亦城望着那门板,忽的发觉不知何时,他和夏青筠之间也隔了一道门,而且这道门和眼前的一样是关闭的。 她把他关在了门外,再也不让他进去。 他不怪她,这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伤害了她。 夏青筠找到了商泽修的病房,还没走近,就被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人惊住,但转瞬一想,商焯琛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对不起小姐,没有商总的命令,你不能进去,”夏青筠被保镖拦在了门外。 她有些尴尬,也有些着急,商泽修被绑架,不是她能主宰的,但是他得了急性胃肠炎,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她只想看他一眼。 “能不能让我看他一眼,只要看他没事,我就走,”夏青筠与保镖商量。 两个保镖根本连回答都没有,直接用沉默来拒绝。 看着这情势,夏青筠咬了下嘴唇,正颓废的准备转身,这时病房里传来商泽修的尖叫,“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其中一个保镖快速的跑进去,可是几秒后便一脸僵硬的走出来,对着另一个保镖无奈的摇了下头,“他说他的小地弟,不是给男人碰的。” “噗——” 夏青筠听着,没忍住的喷笑了。 这是那小子的说话风格,她绝对相信那样的话,他说得出来。 保镖听到夏青筠笑,很不友好的冷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抿嘴,憋住。 这时,另一个保镖提议道,“我去叫护工吧?” 只是话音刚落,商泽修就又在里面嚷开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尿裤子了……啊……” 听到他杀猪一般的尖叫,两个保镖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夏青筠赶紧出声,“我去帮他吧。” 两个保镖相互看了眼,似乎不敢做这个决定,这时,商泽修又嚷道,“我要给老商打电话,我要对他说,你们不给我帮忙,我快要被尿憋死了。” “……”两个保镖的硬脸,一派酱紫。 “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夏青筠也在这时施压。 两个保镖终于在纠结了好一会,对夏青筠放了行,并嘱咐道,“你帮完他就马上出来。” 夏青筠挑了下眉梢,微微一笑,这个嘛,似乎就由不得他们来决定了。 其实夏青筠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商泽修那小东西没事了,听着他那几句底气十足的叫嚷就明白,可她还是想亲眼看看他,和他说声对不起,是她没有尽到监管责任,才害他生了病。 听到开门的声,商泽修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然后便垂眸,低头摆弄手中的玩具。 没有招呼,没有直视,这样的他是在生她的气吗? 夏青筠不确定,走到他面前,她想开口,可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要知道这小东西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有些思维和心智是她这个成人都不能及的。 想了几秒,夏青筠张嘴问道,“不是要去厕所吗?我帮你。” 商泽修听到她的声音,仍没有抬头,但却拽拽的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要去厕所的?” “.…..”夏青筠翻了个白眼,“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去吗?” 这次,商泽修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歪头斜看着她,一双童真的大眼神,透着调皮的邪恶,“我说的是尿尿,好不好?” “……” 上厕所和尿尿,不是一个概念吗? “好,我来帮你……尿尿!”虽然商泽修是个孩子,但是夏青筠在说‘尿尿’两个字时,脸颊还是不由的红了。 那两个字,貌似很隐晦…… “你脸红什么?”商泽修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变化。 “我……”夏青筠拍了下脸,“我有些热。” “你撒谎,”商泽修很是犀利的指正。 “……” “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在占你便宜,”商泽修又一句惊人的话,让夏青筠苦笑不得了。 “你,占我便宜?”她指了指他,不得不提醒他,“商泽修同学,你不觉得你太小了吗?” 谁知下一秒,他却哼道,“小是暂时的,我会有大的一天。” “……” 这话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她的脸甚至不由更红了几分。 “我没有尿,”望着她脸红的样子,商泽修说了实话,刚才他听到了保镖拦住夏青筠,才故意那么叫嚷的。 夏青筠也明白过来,她坐到了床边,言归正传的问道,“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就是有些饿,”他被禁食了,这是件很痛苦的事。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吃那么多东西,”夏青筠诚挚道歉。 商泽修掀了下眼帘,瞥她一眼,“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是亡羊补牢吗?” “……” 夏青筠发现,自己不论是在商焯琛面前,还是在商泽修面前,常常会被噎的无语。 “你也病了吗?”商泽修看到了她身上的病服。 夏青筠点了下头,“医生说我低血糖。” 商泽修放开手上的玩具,终于正面正眼的瞧她,而夏青筠这才发现他嘴边有一大块皮肤涂了一层蓝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伤的?” “蹭破的,”他回答的很是轻巧。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听到他解释说道,“为了撕掉嘴上讨厌的胶带,才弄成这样的。” 她终于明白过来,一抹心疼从心尖上闪过,但却不忘嘲笑道,“你这样子好丑。” 听到她的话,商泽修撇了下嘴,“你以为自己很美吗?嘴巴肿的像个猪头。” 夏青筠闻言,赶紧去摸自己的嘴,这时,商泽修悠悠道,“不用摸了,真的一级丑。” “你才一级丑,”夏青筠如个孩子的回他。 “你特级丑,”商泽修回过来。 “你特特丑!” “你大丑特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攻击起来,甚至夏青筠怎么上的床,又怎么和商泽修闹成一团都不知道。 推门而入的商焯琛,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扭在一起的样子,而这样的画面,就像是一枚银针,直接而准准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这些年,他努力给予商泽修最好的,可终是有一样是他无法给予的,那就是商泽修心底深深渴望的母爱。 但是此刻,听着商泽修银铃般的笑,看着他在夏青筠怀里闹腾的样子,他知道这是商泽修最快乐的时候。 “老商?” 最后,还是商泽修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只是他这一声,让夏青筠的欢乐如被刀切似的,一下子嘎然而止。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 病房休息室。 商焯琛立在窗口,幽沉的眸光落在夏青筠的身上,此时的她,没有以往见他时的张扬和跋扈,反而神情举止之间都带着无措。 宽大病服让原本身材高挑的她,竟显得瘦小,白希的脸上有几处淤清,嘴巴四周通红,微肿…… 这场绑架,她也是受害者。 在这一点上,商焯琛无比肯定,尽管到现在商焯琛还不能确定是谁策划了这场绑架。 他的注视,让夏青筠本就不安的心,愈发的没有底,但是她站在这里,不是来沉默的。 深呼吸,夏青筠开口,“商总,对不起。” 她开口的话,让他本就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他并没有开口,听她继续说。 “我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这件事发生的真的很突然,我们从餐厅出来,刚走没多远,就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下来,然后就把我们拽上了车……后来,他们把我们丢进了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他的始终不言不语,让夏青筠越说越紧张,但是已经开了口,她还是决定说完,“商泽修吃坏肚子的事,你不要怪了,是我……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表示抱歉,以后,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夏青筠咬唇沉默。 大约过了半分钟,商焯琛终于出声,“说完了?” 短短的三个字,语气不冷不热,让夏青筠辨不清他这是什么情绪,抬眸,她的视线倏的撞上他讳莫如深的双眼里,那双眼,就像是一把枷锁将她一下子锁住。 夏青筠的心,没来的由的慌跳起来,不能自已。 不仅如此,她感觉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的听他低沉的问道,“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她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他在问绑架的事。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名字,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微微一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我们并没有事。” 她这样淡漠的态度,让商焯琛眉头一敛,高大的身子向前移动,站在了她的面前,语气骤然冷了几分,“你觉得你们这叫没事?” 商泽修进了医院,她这满脸是伤,她居然还能说他们没事,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太善良,还是愚蠢? 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有他突然的欺近,让夏青筠一时呼吸困难起来,她下意识的后退,结果却撞到了身后桌角,腰上蓦地一疼…… “你怎么这么笨?”看着她这样,商焯琛不由冷声斥责。 她一怔,然后苦笑,“笨的人,幸福指数会高一些。” 听着她自欺欺人的理由,商焯琛眸光幽深,“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商总,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插手,”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眸光一下子凌厉,而她并没有怯懦,继续说道,“这次绑架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商泽修只是被我连累了而已,如果要怪你就怪我……但,我还是请你不要参与,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之所以这样说,夏青筠是不想让自己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纠缠,不管以前他们发生过什么,但以后绝对不可以了。 那晚,方江翰撞见她和商焯琛暧昧的一幕,他不仅没有责怪她,还那么信任她,她怎能辜负他的信任? 她自己解决? 这几个字,落在商焯琛眼里,根本就是逞能。 “还有……”夏青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就此一次性说清,“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合作关系,以后请商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尤其是像那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我不想我的家人误会。” 说完,夏青筠想转身离开,可身子还没转动,就感觉面前一暗,商焯琛的俊颜蓦地俯下,那双暗沉如海的眼睛看着她—— 他的眼那么深,像见不到底的大海,又似一个漩涡,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卷进去。 夏青筠的心跳,再次疯狂加速…… 而这时,他低沉附磁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悠悠的响在了她的耳边,“你觉得我商焯琛想要做的事,需要别人来同意?” “……” 夏青筠不明白他这话的深意,他想要做的事是什么?要参与绑架事件的调查,还是指以后见她? 商焯琛抬步离开,徒留他离开时卷裹的寒意,在空气中久久不肯散去。 ……….. 夏青筠回到自己病房的时候,方亦城已经走了,她掏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经过了这场绑架,她突的觉得没什么比亲情更珍贵了。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夏青筠开口就叫道,“爸,是我。” “夏青筠,我知道是你,”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不是父亲夏忠明,而是母亲李碧云。 这大概是父亲住院后,李碧云第一次去医院,夏青筠虽然对母亲的行为不喜欢,但还是叫了声妈,随后就问道,“我爸呢?” “你爸,你爸……是不是你心里就只有你爸?夏青筠我才是生你的人,”李碧云一通不满的吼叫。 夏青筠揉了下眉心,辩驳道,“妈,我心里有你,只是你心里没有我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怪我吗?”李碧云是个大嗓门,就算在电话里,也是如此,“我心里没有你们,当初就不会生下你们兄妹三人,就不会跟你穷鬼爸过到现在。” “妈……” “夏青筠,你不要以为你是豪门少奶奶,就能这样对我说话,我告诉你,你就是当了主席夫人,我也是你妈。” “好,我知道,”夏青筠不想和她吵,“你是我妈,永远是我妈。” 听到夏青筠这话,李碧云的怒气消了些,“找你爸干嘛,他睡觉了。” “哦,我没事,就是问问他身体情况怎么样?”夏青筠听到父亲没事,心里松了口气。 “你就是只关心他,”李碧云又不满的嘟囔。 夏青筠在这边苦笑,然后问道,“妈,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好着呢,只是……”她没说完,但夏青筠已经猜到了。 “妈,你不要再赌了。” “青筠,妈就这么一点爱好,而且妈又不赌大的,也就是几个女人随便玩玩,”李碧云替自己解释,“青筠,妈现在手上没有钱了,你能不能给妈一点?” 一听这个,夏青筠头都大了,“妈,我哪里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个月就那么点薪水,还要给妹妹寄生活费,还要给爸买营养品……” “够了,”李碧云生气的打断她,“你不给就不给,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穷,你婆家有钱就行。” “妈,你不许再问方家要钱了!”夏青筠无奈的警告她。 “我为什么不能管方家要家,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被他们娶走了,给我点钱还多吗?” “妈……” “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找亦城要……对了,你那个婆婆真不是东西,我前几天去你们家,她居然把我轰出来了,还说什么,亦城给她找了个更好的儿媳妇,还为她生了孙子……那个老女人,想孙子想疯了吧!” “……”夏青筠没想到蓝知玉居然把这事给抖了出来。 “青筠,方亦城那小子不会在外面真找女人了吧?”李碧云突然问她。 “……” “他要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我就……阎了他的那根脏东西,”李碧云咬牙。 “妈……”夏青筠咽下苦涩,“没有的事,你不要听我婆婆乱说。” 李碧云在那边哼了声,“亦城应该不会的,我相信他。” “妈,别管他要钱,行吗?如果你真需要钱,我给你想办法,”夏青筠实在不愿再欠方家的了。 “……”李碧云迟疑了几秒,“也行,你给还是方亦城给都一样……对了,这次多给我点,省得我每次都像乞丐一样问你张口。” 夏青筠没有回答,默默挂了电话,眼睛望向窗外,一片茫然。 直到响起敲门声,她才回神,只是她还没说进,就听到门已经被推开,正想着是谁这么不客气,那张她最不愿看到的脸,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视线。 “你来干什么?”夏青筠的手一下子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穆晴珊无视掉夏青筠眼中的厌恶,笑的灿烂妩媚,“我听说你出事了,特意来看看你……” 她话中的深意,夏青筠明白,穆晴珊来就是嘲弄自己的,可她不能遂了她的心愿,夏青筠冷笑,“看我死了吗?抱歉,让你失望了。” 已经和夏青筠撕破脸的穆晴珊,也毫不掩饰点了下头,“让你说准了,我还真是失望……夏青筠,你怎么就没被绑匪撕票呢,你怎么就没死呢?如果你死了,那我就顺理成章的是方家少奶奶了。” “不要脸!”穆晴珊的无耻,让夏青筠忍不住爆了粗口。 可是,穆晴珊却极受用的呵呵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方亦城在你失踪后找过我……他怀疑是我绑架了你。” 听到这话,夏青筠皱眉,下意识的心里冒出一句话,难道不是吗?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夏青筠听着穆晴珊继续往下说,“我真是恨自己没绑架你,如果是我绑了你,夏青筠你一定没有机会再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穆晴珊狠戾的咬牙,夏青筠望着她,心底全是疑惑,听她这话的意思,这次绑架不是她指使人干的,那是谁要绑架她? 夏青筠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没用她开口,穆晴珊便喧宾夺主的发了声,“请进!” 身穿绿色工作服的男生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桔花,看向穆晴珊,“小姐,你订的花。” 穆晴珊伸手拨了下还沾着露珠的花,阴毒的笑看向夏青筠,“真是不好意思,我订花的时候,还以为你挂了……不过这花都订了,你就将就着收下吧。” 说完,她冲送花的服务生指了指窗口的花瓶,“给夏小姐插上!” 夏青筠就算再能忍,就算再有休养,此刻也无法淡定了,穆晴珊这又是诅咒,又是送桔花的,诚心是想恶心她。 没等服务生把花插上,夏青筠一把夺过,狠狠的扔向穆晴珊,“穆晴珊你自己订的花,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桔花打在穆晴珊的身上,又从她身上掉在地上,花瓣纷飞而落,犹如六月飘雪…… 哪怕如此,穆晴珊仍没有恼,反而笑的更加灿烂,“哟,你这是生气啦?夏青筠,这才是开始呢?你这么容易生气,以后还不得被气死?” 不用以后,现在她已经被气的半死了。 夏青筠再也不想看穆晴珊这张恶心人的脸,她指着门,怒吼,“滚——” 穆晴珊没动,而是说道,“夏青筠,主动和方亦城离婚吧,你斗不过我的。” 本来,她是想离婚的,可是穆晴珊的嚣张,狠狠的刺激了夏青筠,她冷冷一笑,“想让我离婚?” “你觉得不离,这样的婚姻还有意义吗?”穆晴珊已经不要脸至极。 “穆晴珊我今天就告诉你,想我让离婚来成全你,下辈子吧!”吼完,夏青筠拿起床头的东西,对着穆晴珊扔过去,“滚,你给我滚!” 穆晴珊一边护着小腹,一边看着夏青筠,“别把话说的那么满,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的。” 说完,她转身款款离开,留下夏青筠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是的,她和穆晴珊的争战,虽然看起来她每次都言词凿凿,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地上,桔花惨败的惨不忍睹…… 穆晴珊究竟有多恨她,竟送她桔花? 要知道,她们曾经是同吃同睡的姐妹,如今竟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说起来,方亦城就是那把斩断她们情谊的剁刀。 方亦城,以前只是恨他出轨,而现在夏青筠还恨他毁了珍惜的友情。 这样一天天下去,她对方亦城的爱,早晚会被消耗殆尽,终有一天,看着他,她会心如止水。 夏青筠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便办了出院手续,临出院的时候,她去了商泽修的病房,很意外的是他比她早走了。 那一刻,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夏青筠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失落。 其实,商泽修也就比她早走十分钟而已,本来他是要去看她的,可是商焯琛不让,为此父子俩还闹上了别扭。 “老商同学,你没权干涉我交友,”商泽修坐在车上,小嘴噘的老高。 商焯琛薄唇紧抿,神色威严,不说话。 商泽修撇嘴白他一眼,愤愤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闻言,商焯琛用眼尾扫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心思?” “你喜欢夏青筠,”商泽修一针见血,然后又叹了口气,“可惜人家又有老公,你心里不平衡呗。” “你懂什么?”商焯琛修长的手指,扯了下领口。 “行了,别装了……我是你儿子,我会不解你?”商泽修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商焯琛不想听他胡说八道,抬手对着他的脑袋一敲,“我给你定了周末的机票,我送你回法国。” “je ny retourne pas!”(我不回去!) 商泽修直接用法语拒绝,然后又附加一句,“ferme pas!”(坚决不!) 商焯琛直接丢给他一个,你说了不算的眼神。 “商焯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是嫌我在这里影响你泡妞……我要打电话给太婆,我要检举你!”商泽修最后发出威胁。 商焯琛眸光一沉,瞪向商泽修,“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永远呆在法国。” 商焯琛也发出警告,这些年他家老太太最大的心事就是他的婚姻,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这边有情况,他敢保证,老太太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爸爸,我不想回法国,”商泽修拽住他的手臂哀求起来。 “……”商焯琛不回答。 “爸爸,我答应你去上幼稚园,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还不行吗?”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商泽修才会乖一点,其实商焯琛也不舍得送他走,但是他在这里真的不安全。 这次绑架,就是一个警示,他不能再让这个小东西有任何闪失和风险。 …………….. 方亦城说过要接夏青筠出院的,可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人,最后夏青筠打车回了方家,只是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沙发上坐着的方亦城父子,还有婆婆蓝知玉和小姑子方倾珠,只是他们每个人都一脸的沮丧,好像欠了谁钱似的。 “爸,妈……”夏青筠不明情况,但还是礼貌的打招呼。 “败家星!” 她话音刚落,婆婆就骂开了,“她一回到这个家,我们就遇到了这样倒霉的事,我一直说她不吉利,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夏青筠提着行李的手,紧了又紧,虽然被骂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可她还是想弄明白因为什么? “爸,出了什么事吗?”夏青筠试探的问。 方江翰的脸阴沉的像七月暴风雨来临前的天,他也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张报纸推到了夏青筠的面前,头版头条,配着图片的新闻,让她也瞬间变了脸色…… “爸,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夏青筠声音颤抖。 ------------------------------------------------------------------------------ 妞们,能猜到出了什么事么?还有小商同学要被送走了,你们舍得吗? 文文上架了,万万求月票哦! 上门求他 总裁别霸道,上门求他 “爸,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夏青筠声音颤抖。舒悫鹉琻 ——名窖集团新品,系用劣质酒精加水勾兑而成,已被工商局查封。 醒目的标题下,配着被查封的新品酒,让夏青筠不敢不信,这批新品是夏青筠亲手研发的,而且还做过很多次现场宣传,消费者反应非常好。 在开半月会的时候,销售部门统计过,新品的销售已经占当月总销售额的三分之一,可现在被爆出这样的消息,无终是往开的正艳的花儿上,浇了一盆热水。 lee的终止合作,已经让名窖股价大跌,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无疑是让名窖雪上加霜。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夏青筠气的手都哆嗦,报纸被她丢到地上。 夏青筠从嫁进方家那一天,就进了名窖工作,她对方亦城有多少爱,就对名窖投入了多少心血。 现在虽然方亦城伤了她,可是她对名窖的情谊一点都没变,名窖出了这样的事,她的难受不比方家任何一个人少。 “青筠,坐下吧,你身体才好,别生气,”方江翰这个时候,还替她着想,虽然只是一句话,却让夏青筠别样的感动和温暖。 “爸,你也别担心,我们没做昧良心的事,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明知道这样的安慰只是望梅止渴,可夏青筠还是不由劝导。 其实在座的人,又有哪个不知道是被陷害的,虽然他们已派人调查,可就算最后澄清了,又能怎样?这样的新闻一出,名窖就是被扣上了制假受假的帽子,声誉的损失,是怎么也挽回不来的。 “今天我们全家的人都到齐了,我想说几句,”方江翰开口,虽然他面色平静,可是细看才发觉,他的手一直在抖。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名窖已经走在了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何让方江翰不担心? “第一谁也不许慌,”方江翰沉沉出声,“我们要像从前一样生活,否则只会让别人觉得我们真的做了亏心事。” 所有的人都认可的点了下头,这时,方江翰再说,“第二,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事实真相,我也会借用关系,缩小这件事的负面影响。” “第三,亦城去国外,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这世道并不是lee集团只手遮天。” “最后,就是青筠专心研发第四代新品,这次事件让梦之幻是彻底毁了,我们要尽快用新品替代,来填补市场,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说完,方江翰重重的舒了口气,“就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爸,我呢?你怎么没安排我?”方倾珠站起来。 方江翰看了她一眼,“你正常上下班就可以了。” “我……”方倾珠似乎很不服气,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敢再闹小姐脾气。 接下来的几天,方家笼罩在浓浓的阴云之中,每个人都怀着沉重的心事,原本就不太和谐的家庭气氛,现在愈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夏青筠把精力都投入到新品研发中,除了睡觉,她所有的时间都在公司里,方亦城去了国外,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貌似并不顺利,回来的时候,脸上除了疲惫之外,就是颓败。 方江翰也是浓眉紧锁,关系疏通大概也遇到了阻碍,方倾珠不知干什么去了,公司和家里都见不到她,就连蓝知玉这个跋扈的母老虎,也像得了瘟疫似的蔫了。 虽然夏青筠为名窖的前途担心,但是这样的事件,能让方家的人一个个清醒,倒让她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夏青筠正在做新品的配料调整,研发室的门突的被砸到砰砰响,拉开门,沈紫真站在外面,呼吸急促,“青筠,快……快下楼,董事长他,他被120拉走了。” 咣—— 夏青筠手中拿着的酒杯,掉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夏青筠边向外跑边问。 “税务局的人把我们的财务封了,说是有人举报我们偷税漏税,”沈紫真的话让夏青筠跑动的脚步停下,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夏青筠赶到医院的时候,方江翰正在抢救,说是心脏病突发,想到那次在书房他犯病的样子,夏青筠的心紧抽抽的。 蓝知玉赶了过来,不停的在哭,方亦城则一脸灰败的凝重…… 一个小时后,方江翰从抢救室推了出来,虽然抢救过来,但是仍让每个人心有余悸。 傍晚,方江翰还在沉睡中,夏青筠一人陪在病房里,她看着两鬓已经染上白霜的公公,看着他脸上的岁月沟壑,心又酸了起来。 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而且她这人是有恩必报,此刻看着方江翰为名窖集团操劳成这样,她真恨自己没有本事,什么也做不了。 “青筠,”不知何时,方江翰睁开了眼,虚弱的叫了她一声。 “爸,”夏青筠只叫了一声,话没说,早已泪先流。 “我没事,不哭……”方江翰劝她。 夏青筠摇头,自责道,“爸是我没用,我什么也帮不上忙。” “傻孩子,别这样说,”方江翰动了动身子,“扶我坐会。” 夏青筠为他摇好床,又给他后背垫上靠背,“爸,这样舒服吗?” 她细心体贴,如同照顾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方江翰点了下头,“现在公司里一定乱成一团了吧?” “爸,你别操心公司的事了,有亦城在,没什么大问题的,”夏青筠安慰着他,实际上方江翰说的没错,公司里一片大乱不说,还被各大媒体围攻,就连方宅也是如此,方家的人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青筠,我们得罪人了,”方江翰叹息一声,“这一连串的事,不是偶然。” “爸……”其实夏青筠也是这样想的,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似乎都是有针对性的,“你觉得会是谁?” “……”方江翰沉默。 他的个性,夏青筠是了解一些的,没有证据的话从来不乱说,但哪怕他不说,夏青筠也有自己的判断,“爸,会不会是lee集团?” 尽管她不愿这样去猜测,可是各种迹象似乎都表明,除了商焯琛不会有人这么做。 “青筠,不许乱说,”她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方江翰的驳斥,“我相信商焯琛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 “青筠,名窖可能撑不下去了,”方江翰说着这个,无力的闭上眼睛。 “爸,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夏青筠正说着,病房的门霍地被从外面推开,只觉得夹着怒意的气流,强势的涌了进来。 她看去,只见四个年龄和方江翰差不多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夏青筠认得他们,他们是董事会的成员,这个时候他们来,肯定没有好事。 夏青筠还没起身招呼,就听其中一个人说话了,“老方,你别以为躺在这里装病,就能逃避责任……名窖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待。” 方江翰大病初愈的脸,本就不好看,现在更加的没有血色,夏青筠一阵心疼,不禁起身,回驳道,“这位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现在这样子像装病吗?” 说话的人,瞥了眼夏青筠,“就算他真有病,今天也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你们想要什么交待?”夏青筠最看不惯那些在别人已经低到尘埃时,又狠狠再踩上几脚的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算老几,敢这样跟我们说话,”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同事斥责起夏青筠。 “我……” “青筠,”方江翰出声,打断夏青筠的话,然后看向几位董事,“就算名窖破产,我方江翰承诺过给你们的钱,绝对不会少一分。” “你现在是这样说,”对方接过话来,“到时你拿不出钱来,我们又能拿你怎么样?方江翰,你是有名的老狐狸,这次想糊弄我们,门都没有。” “……”方江翰被噎滞的胸口一阵憋闷,手抚上胸口。 夏青筠见状,连忙扶住他,“爸,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医生?” 方江翰摇了下头,重又看向几个董事,“那你们想让我怎么样?” 几个人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个说道,“老方你让位吧。” 听到这话,夏青筠的脸犹如失血了一般,快速的惨白。 方江翰如果让出董事长的位置,那意识就代表名窖不再姓方,可这是方江翰一生的心血,他如何值得? “这不可能!”夏青筠替方江翰做了回答,“我爸不会让出董事长的位置。” 听到这话,几个老家伙嘲弄的笑了,“老方,你要是舍不得董事长的位置,不想让位也行,但我们有个条件。” “什么?”夏青筠随口就问。 “lee集团继续与名窖合作!” “……”几个老家伙的话,让夏青筠很意外,如果不是lee集团终止合作,就不会有这么一系列的事,而且商焯琛那个人是言出必行,要他更改自己的决定,怎么可能? “怎么?不敢回答了应?”见方江翰和夏青筠都沉默,他们又开始逼问,并劝说道,“老方,其实你心底也很清楚,现在只有lee集团能让名窖起死回生。” 听到这里,夏青筠彻底懂了,看着被逼的哑口无言的方江翰,看着从来都高高在上,威严霸气的公公,如今被别人拿捏羞辱,她心里就像泼了硫酸一样的难受。 深呼吸,她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只要lee集团重新与名窖合作,就不再这样咄咄逼人了,是吗?” 几个老家伙看了眼夏青筠,连回答也没有,似乎根本看不起她。 还记得以前,他们每次见到她,都是方少奶奶的叫着,让她都不好意思,如今他们却是这个态度,这还真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夏青筠垂着的手握成一个拳头,下一秒,就听到她说道,“既然你们说了,那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lee集团还不肯与名窖合作,那你们再来闹吧。” “青筠……”方江翰想阻止她。 夏青筠却微微一笑,“各位叔叔,我爸现在要休息了,你们请回吧。” 她下了逐客令!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几位老家伙丢下一句话走了。 他们前脚走,方江翰后脚就叹息道,“青筠,你太意气用事了,我和商战那么多年的关系了,他亲自出面,商焯琛都不同意更改决定,你……” “爸,有些事不试怎么知道?”夏青筠打断他。 “青筠……爸,不希望你和他达成什么交换,如果是这样,我这宁愿让位,”方江翰的语气很是严厉。 “爸……”夏青筠知道方江翰并没有忘记那晚的事,“你说过相信我的。” “青筠……” “爸,你现在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不要乱想。” 方江翰见她如此执拗,也没再说什么,在夏青筠走出病房的时候,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 “对不起小姐,我们商总不在,”夏青筠被拦了lee集团的前台。 “能告诉我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吗?”夏青筠打商焯琛的手机是无法接通状态。 “抱歉,”前台小姐拒绝的两个字,让她尴尬,也让她不知所措。 一连两天,夏青筠都没有见到商焯琛,也联系不上他,明天就是与那几个老董事约定的时间了,她这才觉得自己当时头脑发热的承诺,有些逞能了。 可是一想到方江翰为她做了那么多,几乎把她当女儿一样的疼,她就觉得自己又必须那么做。 当她第三天来到lee集团,又被拒绝在外的时候,她竟遇到了高意。 高意告诉她,商焯琛带着timi回法国了,不过今晚商焯琛应该就能回来,而且他还好人做到底的,把商焯琛的住址也一并告诉了夏青筠。 拿到了地址,夏青筠来到了商焯琛的公寓,那一刻,望着紧闭的房门,她心里也没有底,甚至不知道见了商焯琛,要怎么开口,可是,她没有退路。 这么多年,除了研发产品外,这是她唯一回报方家的机会…… 午夜十二点。 机场出口,一道高大阔挺的身影走出机场,纯黑色手工西装,配着白衬衣,干净利落的比头顶的水晶吊灯还晃人眼球,而他俊美的容颜,更引得其他女乘客盯着他,移不开眼。 而商焯琛面对这些眼神,犹如空气一般自在,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迎上来的高意,边走连问,“这几天什么情况?” 高意不敢松怠,“新产品合作的评选结果出来了,是同州实业……市政aa府的王秘书打过电话,说贺市长与想你商谈一下商业协会的事……” 高意早习惯了商焯琛的习惯,所以早已将这几天的事,都在心底编排,很流利的就汇报完毕。 “就这些?”商焯琛上了车,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着白色的衬衣,领口敞开一些,明明很大众化的穿着,可是在他身上,却向外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场,他两条长腿自然随意的交叠着,姿态格外的儒雅。 “嗯,”高意听到他的话,透过后视镜暗暗观察了一眼,然后又试探的说道,“夏小姐这几天都去公司找你。” 商焯琛翻文件的动作一顿,虽然极短,但还是被高意捕捉到眼里,于是,他继续说道,“名窖集团被税务查封了。” 啪—— 商焯琛合上手中的文件,丢到一边,然后闭上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一点意见,这让高意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车子停在了商焯琛的公寓楼下,他下车,高意提着行李紧随身后,在进电梯的时候,他突的伸过手来,“我自己来,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高意说完,退开,并随手按了电梯关闭按扭。 电梯内,商焯琛揉了下眉心,耳边回响高意对自己说过的话——夏小姐这几天都去公司找你。 她找他?! 他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找他呢。 那晚,她对他说,不要他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要让她的家人误会,那她又来找他干什么? 因为名窖集团?因为有求于他? 那她当他商焯琛当什么,挡雨的伞?下雨时,让他撑开为她挡雨,晴天时,把他一脚踢开? 他商焯琛还没有那么贱! 想到这些,他烦闷的又扯了下领口,却是怎么也扯不掉心头那丝郁结,这几天来,她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他厌恶极了这种感觉,可是却又无法排解,他故意关掉了手机,摒弃掉和这边的一切联系,就是想让自己忘记和她的纷扰,可到头来,他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 叮—— 电梯发出到达的声响,他随手提起行李,走出电梯,向着他的公寓走去,可是却在往门口一瞥时愣住,脚步也倏的停下。 他的门口,此刻正蜷缩着一团身影…… ---------------------------------- 老商锅,要出手鸟....... 想要合作,用你来换 总裁别霸道,想要合作,用你来换 是她! 是那个这几天来,一直在他脑海里,怎么撵都撵不走的身影。舒悫鹉琻 那一刻,商焯琛形容不出心底的感觉,就如同突然涨潮的巨浪,来势凶凶,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 她似乎睡着了,身子歪靠着门板,走廊不甚明亮的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单薄,削瘦…… 是的,虽没靠近,但只是这样目测,他就发现她瘦了。 蓦地,他的心快速收缩起来,一下一下,在这样静谧的夜里,那么的清晰,似乎他自己都能听得到。 嘀嘀—— 他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一下子将她惊醒,她呆呆的看过来,还没睡醒的眸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骤然晶亮无比,像是有星子落了进去。 “商,商焯琛?!” 她没有叫他商总,而是叫他的名字,那带着慵懒的低唤,如同一支利箭,倏的射进他心,正中间的位置。 刹那,心脏那处的血,搅动了他全身,就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手机铃声还在吵个不停,他皱眉掏出来,是商泽修打来的,他直接挂断,然后迈步向门口的身影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他居高临下睨看着她,虽然他全身的血液早已沸腾,可是出口的声音却仍阴寒如冰。 夏青筠还懵怔,听到他问自己,这才醍醐灌顶的清醒,她连忙起身,但蜷缩太久,神经已经麻木,结果一起来就向前栽去,直直的栽进他的怀里。 出于本能的保护,她的手臂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脸也贴在了他的胸口,他强有力的咚咚心跳冲击着她的耳膜,也冲击了她的心。 虽然商焯琛猜到她为什么来找自己,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投怀送抱? 她的馨香,她的柔软,她的靠近,在这样的夜里,像一支火把,一下子点燃了他身体深处的干燥,瞬间燃烧起来,烧的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噼里啪啦作响…… 一个想要她的念头,无比清晰的闯入他的脑海,他的手也在一瞬间勾住了她的腰,他低低的,咬牙叫出她的名字,“夏青筠。” “嗯?!”慌乱的她回应,抬头,却撞进他漆黑的眸子,他的眸眸色那么深,深的像是要将她融化一样。 她只觉得喉咙顿时干涩起来,甚至不由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而这样的动作,更是刺的商焯琛头皮发麻。 另一只手,伸向门后,落在了指纹锁上,就听到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他连卷带挟的将她勾进了房内。 她后背一疼,被他紧压在坚硬的墙壁上,他的身子紧贴上来,距离太近,近到她吸进肺里的空气满满都是他的呼吸…… 她有些受不了,下意识的抬手推他,可是手在触到他坚硬的胸膛时,又惊恐的回缩,本来就还混混沌沌的脑袋,现在愈发的不清醒了,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该说什么? 只能任凭他的俊脸一寸寸向她逼近,她的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他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他蹙眉,她清醒,用力将他推开,逃离他很远。 商焯琛黑眸扫了慌乱的她一眼,掏出手机,以为又是商泽修打来的,正想挂断,却在瞥了眼来电号码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又瞥了眼夏青筠,接通了电话,“爸……” “我不是你爸,”那端微微得意的声音传来,竟是商泽修那个臭小子。 商焯琛立即拳头紧缩,这个小东西知道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不行,便用老头子的手机给他打,如果商泽修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在他屁股上抡两巴掌。 “什么事?”电话已经接通了,商焯琛虽然恼火,但还是决定问个清楚,要不然他会被一直骚扰。 “我想回中国,”商泽修的语气一下子弱了下来,“爸爸,你就让我回去吧,你才走几个小时而已,我就想你想的不行了。” 商泽修知道撒泼耍赖不管用,现在改用拍马屁的柔情战术了。 此刻,商焯琛实在没心情和他讨论这个,直接拒绝,“不行。” “爸爸……” “回来再说。” “你要不答应,我就找太婆告状,我还给夏青筠打电话,对她说你喜……” 商焯琛掐断了电话,神色不太自然的看向夏青筠,而她恰好看过来,视线倏的相撞,两人都一震—— “听说,商泽修被你送回法国了?”过了几秒,夏青筠打破尴尬的先开了口。 他没有回答,而是边解着袖口的扣子,边问她,“你怎么找来这里?” “我……”她想说高意告诉她的,但又怕他会怪罪高意,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嚅嚅说道,“我这几天都在找你。” “找我?”他哼了声,气息清冷,“如果我的记忆没问题,你好像说过不许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咬唇,全身一僵。 过了几秒,她深呼吸,艰涩的开口,“商总,能不能不要取消与名窖的合作?” 夏青筠从来不认为,张嘴说话是一件困难的事,但现在这刻她体会到了。 这一句话,她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还搭上了她的自尊。 商焯琛解着扣子的动作一顿,迈步之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然后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冷冷一笑,“夏青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她咬唇,解释,“不是要求,是拜托。” “拜托?凭什么你拜托我就得答应?”他又向前一步,将她困禁在狭小的空间里,他那漆黑的双眸太过灼亮,让她不敢去看他的眼。 这时,就听到他幽幽的问,“夏青筠,你哪里来的自信,胆敢对我的决定指手划脚?” 犀利的质问,低沉的嗓音,让夏青筠喘不过气来,但她还是努力解释,“商总,我,我是恳求你……” 从商量,到拜托,最后是恳求,她在他面前的自尊和高傲被一点点撕碎。 “凭什么?”哪怕如此,他还在逼问。 “……”她彻底不知如何回答。 “夏青筠,你不会是仗着和我有过一夜,就这么理直气壮吧?”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理直气壮? 她有吗? 她现在明明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 他一句比一句赤.裸的质问,让她无比难堪,眼中有雾气渐凝渐聚,嘴唇在颤抖,喉咙中充斥着压抑的酸痛,她似被人扼住了脖子般说不出话来。 但不得不承认,在她冲动之下答应那几个老董事的时候,她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 总以为,那一夜于他们来说不寻常,总觉得他会顾念一些,所以她才让他有勇气和胆量站在这里。 可现在,她却有些后悔了。 不过,既然他都说了,那她也索性承认,她梗了下脖子,抛却羞赧,直言“没错,你占了我一夜,怎么说都该给我补偿,现在我只不过是来索要补偿罢了,所以商总就当把与名窖的合作,当作付给我的过夜费吧。” 她的话,让他本就阴郁的脸,骤然青黑下来。 过夜费? 这样的字眼,她竟然也说得出口。 她把她自己当成了什么,又把他商焯琛当成了什么? 被羞辱的难堪,充斥了商焯琛的胸口,他捏着她的手骤然用力,“你想用一夜就换回了上百亿的合作,夏青筠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贵了些?” “……”她脸色难看,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羞辱与难堪也让她几近崩溃,她没想到这么俊美的男人,竟有着那么肮脏的灵魂,她反问,“那你觉得我要用几夜,才配得上你的合作?” 她丝毫不让的针锋相对,让商焯琛彻底恼怒,咬牙,“如果我说要用你这一辈子呢?” 她身体猛的一颤,眼底闪过慌乱。 而话一出口,商焯琛自己也愣住,一辈子,他竟对有这么深的渴望。 她不知从何时吸引了他的视线,或许是第一次在秀台上,或许是在厕所里,也或许是婚庆典礼上,后来他意外得知她就是当年那个自己无意却真实伤害的女孩,他愧疚,他想补偿。 可是,到现在为止,到她和商泽修被绑架的时候,他对她的担心,让他发觉有些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控制。 看到她被方亦城拥在怀里,他嫉妒难受,看到她一身是伤,他心疼自责…… 这种情感的不受控,让他以送商泽修为主去了法国,可是人走了心却留了下来。 刚才在门口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的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无比肯定了自己的情感,这个女人,他想要。 与愧疚无关,与补偿无关,只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可是,当她为另一个男人的公司,在他面前卑微时,他又嫉妒了。 他真不知道,方亦城那个如此伤害她的男人,还有什么让她能如此去维护? 他在嫉妒的时候,又有些生气,气她的拿不起放不下。 此刻,她神色不安,呼吸局促,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她丝毫没有第一次在秀台上的自信,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他喜欢那个自信,大方,偶尔也会小脆弱的夏青筠。 喜欢…… 商焯琛的感情之门不是轻易能打开的,可既然打开了,就不会再随意关闭。 他已经无比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便不会再遮遮掩掩,“看着我!” 他沉沉命令,王者的语气,让她无法抗拒的抬头,撞入他黝黑的眼底——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的眼神,在那片漆黑的领域里,他那沉寂的眼底似乎有着强烈的暗潮在澎湃,有深情,有怒意,似乎还有爱怜…… 这样复杂的眸光,击的她心又一阵慌乱…… 这时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想让我继续与名窖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说的极慢,就像是故意一个大人在拿着一块棒棒糖,诱哄一个孩子。 她本能的就问,“……什么?” 他微微一笑,这笑让他俊美的容颜刹那明艳起来,美的让人心颤抖,“用你来做交换。” “……”她如遭雷,夏青筠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条件。 好一会,她才从震惊中回神,一种无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低喃,“商焯琛,别开这种玩笑,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他说完,俯首,他强势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直接,也很霸道,就像他这样人一样,湿热的舌尖,目的明确的撬开她的唇齿,连让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强烈的男性气息,还有他攻势太猛的吻,让夏青筠一阵眩晕,整个人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深深的漩涡里,连挣扎都不能。 但,理智还在,就算眩晕,也只是一时的,夏青筠回神过来,便推搡他,想挣开他,可是她的推拒却换来他更深的掠夺…… 唇紧碾着她的,摩擦之间,连他都感觉到了痛意,可他并没有半点松开,他就是要她痛,因为她痛了,便会记住吻她的人是谁。 夏青筠在疼痛与缠绵中,如被困住了,挣不开,逃不了…… 虽然之前她和商焯琛有过那样的一夜,但那晚她醉了,甚至到现在她也没想那晚的细节,可今夜她是清醒的,清醒的被他吻,清醒的感受他的炙热,清醒的任由自己沦陷…… 是的,她沦陷了,沦陷在他的霸道的攻势里,沦陷在他狂热的吻里。 心底明明对自己说不可以,可她就是拒绝不了,或许内心深处,也不想拒绝。 吻,越来越深,彼此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在静寂的夜里,这样的声音就像是催情的迷.药,商焯琛已经不满于单纯的吻,环在她腰间的手,从下摆探了进去…… 他带着薄茧的手,罩住了她的柔软,指尖挑.逗的在她的峰尖拨弄起来—— 颤栗,瞬间袭遍全身,她想对他说不要,可是一开口,却是让人臊羞的申银…… 她吓的赶紧闭上嘴,而她刚才那不自主的申银,就像是一根燃着的火柴,骤然丢进了汽油桶里,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商焯琛的双手用力一扯,她单薄的衬衫,当时被撕开,黑色的蕾丝内衣暴露在他的眼底,却并不让他觉得碍事,反而刺激着他的视觉,没有太多的耐性,他直接将她的胸衣推高,刹那两团柔软如遭大赦的弹跳出来,两颗红果正娇艳的诱人采摘。 他喉头一紧,俯首,含住一颗在舌尖吞舔,另一只则被他握在掌心揉搓把玩…… 如此清醒的被一个男人碰,夏青筠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羞,臊,似乎又说不出的喜欢。 可是,这喜欢之中,还带着抹不安。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她这样子根本就是道德沦失…… 但是,方亦城不是同样背叛了她吗? 心底的两股力量在较量,在拉扯,而身上是商焯琛狂热的吻,她像一只在风浪里飘摇的小船,左右摇摆,迷失了航向。 就在这时,刺耳的门铃响了,夏青筠和商焯琛都为之一震,齐齐望向紧闭的房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砸门的声音,“开门……商焯琛你开门,我知道你在……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方倾珠! 夏青筠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这次她彻底清醒,一把推开了商焯琛,背过身去整理凌乱的自己。 可是,不知是她太慌,还是连衣服也跟她作对,她的胸衣怎么也拉不下来,看着她慌乱,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商焯琛伸手想去帮她,却被她避开。 然后,她用那双还荡漾着晴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跑进了浴室…… 那眼神,好冷! 方倾珠还在砸门,连砸边嚷,商焯琛烦躁的走过去,拉开房门,方倾珠一下子倒了进来,倒进了商焯琛的怀里,“阿琛……” 她低唤一声,便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商焯琛去扯她,可她如八爪鱼似般,根本扯不开,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拉开,夏青筠夺门而逃—— 商焯琛的手本能伸出去,可是却只抓住了一丝带着她气味的空气。 过了几秒,商焯琛扬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落在方倾珠肩上,用力一扯,将她摔在地上,然后提步离开。 夏青筠不知怎么回到的家,只知道这一路上,嘴唇都被她快揉破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够。 商焯琛,她本以为他是个干净清白的男人,可到头来,也不过是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混蛋。 混蛋! 方亦城是混蛋,商焯琛也一样。 夏青筠一路愤愤的,回到了方家,推门进了卧室,径自的往浴室走,情绪完全被商焯琛控制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大床上的男人,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进了浴室,夏青筠就去脱衣服,她要洗掉商焯琛留在她身上的味道,边脱边想,他应该也那样吻过方倾珠吧,一想到这个,她就说不出的恶心。 快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就在她褪下全身最后一丝遮掩时,浴室的门,竟霍地被拉开了—— ----------------------------------- 没存稿的人伤不起,首更三万字,终于搞定了!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总裁别霸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听到开门声,夏青筠本能的伸手护住自己,可是护了上面,却顾不得下面,她脸胀红,吼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方亦城也没想到,一推门,入目竟是这样一副旖旎的春景,他以为她来浴室只是简单的洗漱,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美好,让他根本无法移开眼球。舒悫鹉琻 她的肌肤很白,似雪一般,胸口两团浑圆不大不小,是男人巴掌的尺寸,她的腰纤细柔软,小腹平整,还有两条修长的双腿.之间,是让人遐想的芳草地…… 刹那,一股热浪快速的涌向方亦城的小腹……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方亦城被这一幕刺激,也深深的吸引,他没有出去,反而迈腿进来,随手拉上了浴室的门。 夏青筠拉过浴巾裹住自己,边裹边后退,声音慌乱颤抖,“方亦城,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你不要过来……” 可他,却越走越近。 望过来的眸子,暗黑,晶亮,里面翻涌的*,让人心惊肉跳。 他对她,竟还有*。 如果是以前,她会因这个发现而惊喜,可现在只觉得讽刺,甚至还有丝害怕。 不能让他碰自己! 这个念头,从夏青筠的脑海里跳出来,几乎本能的,她伸手抓过身边的东西对着方亦城扔过去,“不要过来!” 有东西砸在他的身上,不疼,可是他却不高兴,以前的时候,她为了让他碰她,穿性感的睡衣,主动撩拨,甚至还故意在他的电脑里下载h片,她那么做的目的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碰她。 以前,她,渴望他! 可现在,面对他的主动靠近,她竟反应如此激烈,他不喜欢,甚至有些恼怒。 夏青筠把身边能扔的都扔光了,方亦城也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浴火腾腾的眸底,带着愠怒,“小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他居然还好意思跟她提以前? 夏青筠冷冷一笑,“以前?以前你还没和别的女人上床,以前你还没有私生子。” “……” 她的话,让方亦城的脸如被甩了耳光,微微胀红。 “小筠,这件事我承认对不起你,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方亦城大概觉得自己认错,这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他的想法真是天真的让她觉得可笑。 “道歉?方亦城你觉得那样的事,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她微微颤抖。 他难道不知道,有些伤口在心上划开了,即使是再多的道歉,也缝合不起来。 “那你还想怎样?”方亦城声音拔高,多了不耐烦。 夏青筠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她还没想好…… 之前她想要离婚,可是方江翰对她的好和恩爱变成了枷锁,将她锁住,后来穆晴珊没底线的挑衅,让她不甘,而且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和他的问题。 “小筠,我们别吵了行吗?”方亦城的声音又柔软了下来,以前他虽然和夏青筠之间也横着一条沟,但是他们却能温情细语,而现在他们就像是仇敌,这样的相处,让他不舒服极了。 听到他这话,夏青筠闭了闭眼,“我也不想吵……” 可是,当他一出现在她面前,有些争吵就不可避免。 “方亦城,离我远一点吧,最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她轻轻呢喃,这是他们唯一不争吵的办法。 可是,她这句话落在方亦城耳里,就变了味道,曾经她是那么的迷恋他,甚至他不在她身边,她都会整夜失眠,如今,她却说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他可不认为,她这是想避开争吵,更不觉得她是因为他出轨了,对他单纯的嫌弃,而是认为她的心里有了别人。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依赖,想要抹除掉,除非那个人找到新的依赖。 她,依赖上谁了? 而且,她这大半夜的才回来,她又去见谁了? 各种猜测涌上心头,嫉妒和抓狂也随之汹涌,他上前一步,将她逼到墙边,“小筠,我是你的老公,你要我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迫近,让她呼吸紧滞,头偏开,想避开他的气息,可是他的手却一子扳过她的头,吻,直欺下来…… “……唔……不要……”她牙齿紧闭,不让他再深入。 可是,方亦城就像铁了心,在一番努力无果后,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捏,疼痛让她本能的松开牙关,他的舌强势攻了进去…… 半个小时前,她才被商焯琛吻过,那感觉像是掉入了云端,又像被抛入大海,可是这一刻,她被方亦城吻着,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恶心。 她受不住,于是牙齿一闭,就听到他闷哼一声,退开—— 方亦城意外的盯着她,双眸里有痛楚,更多的是惊讶,“你咬我?” 他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要知道从前,都是她主动向他索吻,如今他吻了她,却被她咬了一口。 她对他真的变了很多,不想见他,甚至连碰一下都不让了。 夏青筠嫌恶的用手背一下一下擦着嘴唇,仿佛他的吻沾了肮脏的细菌,这样的动作,彻底激恼方亦城,他眸光一沉,上前,再次将她按住,“夏青筠,你看清了,我是你男人,我不光能吻你,我还能上你。” 说完,他的大手去扯她的浴巾…… “不要,方亦城你松手……你停下……”他的骇然,他全身向外渗出的戾气,让夏青筠惊恐。 “停下?”方亦城冷笑,“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碰你吗?好,我今天就实现你这个愿望。” 她摇头,惊恐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不要他碰了,她恶心他的碰触了。 可是,她越这样,方亦城征服的念头越强烈,她那只是随便一系的浴巾,几下就被方亦城扯下,他的手揉向她的胸口…… 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商焯琛埋在她胸前的画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竟一把拽掉了浴巾架,然后对着他的头猛砸下去—— “啊——” 伴着方亦城痛苦的惨号,他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眸灰败的看着她…… 夏青筠抓住浴巾护住自己,狠狠的警告,“方亦城,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她咬牙,痛恨的表情,就那么镶嵌在他的瞳孔里,一身苍白的决绝。 这一刻,方亦城彻底清醒过来—— 她,再也不是那个会讨好他,会央求他的夏青筠了。 方亦城走了,夏青筠虚脱的沿着墙壁滑落,那一刻,她没有失落,有的只是安全了的轻松。 这感觉,让她自己都意外。 一夜,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来,太阳升出地平线的时候,夏青筠也睁开眼,下床,拉开窗帘,让一室的阳光照进卧室,照在那张只睡了她自己的双人床上。 她洗漱,更衣,下楼。 瞥了眼餐桌的位置,一片冷清,现在连早餐也没人准备了。 想想也能理解,方江翰在医院里,方亦城另安新家,方倾珠神出鬼没,这个家里就只有她和蓝知玉,而她这个被嫌弃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有人供着她。 夏青筠收回目光,往外走,可是刚到门口,准备换鞋,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方倾珠憔悴的脸撞进了夏青筠的视线。 昨夜,她去找商焯琛的一幕,快速的浮过夏青筠的眼前。 “看什么?”方倾珠很不满她的眼神,然后冷笑着问,“觉得我憔悴?不美了?” “……”夏青筠厌倦了争吵,不论是和方亦城,还是和方倾珠,她没有搭话,换好鞋向外走。 这时,就听到方倾珠说道,“我憔悴是因为被男人疼爱了一夜,夏青筠你倒是想憔悴,恐怕都没有这个机会吧?” 夏青筠走动的步子一滞,方倾珠说被男人疼爱了一夜,是被商焯琛吗? 她都去了他的公寓,不是他又是谁? 刹那,她的心跌进酸楚的海洋,一点点下沉…… 一直到公司,夏青筠都在狠狠咬着唇,她就是想不明白,商焯琛既然和方倾珠扯上了关系,干嘛昨晚又对自己那样? 难道,只是单纯的寻求刺激? 亦或是,他根本就是在耍她? 想到昨晚他在碰她前说过的话,她闭上眼,他都说过她廉价了,可她居然还傻傻的沉沦。 接下来的几天,夏青筠都精力不集中,做试验的时候,都用错了配料,就连中午吃饭,筷子都伸到沈紫真碗里,都不自知。 看着她这样,沈紫真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你今天吃错药了?” 夏青筠放下筷子,呆直的看着沈紫真,一个字都没有,以前觉得好友是用来分享伤痛和快乐的,如今她才发现就算是好友,有些伤痛也是不能分享的。 还有,穆晴珊的所作所为,让她对‘朋友’两个字失了信任。 见她不说话,沈紫真觉得她有些严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青筠,你怎么了?公司的事不是解决了吗?你怎么还不解愁容?” 夏青筠一怔。 “别告诉我,你这个少奶奶还不知道,”沈紫真看着她迷惑的眼神摇头。 “税务局撤了封条,说是偷税纯粹是恶意举报,还有假酒的事也查出来了,是一家小作坊偷印了我们的商标……对了,lee集团好像又要与我们公司合作了。” 沈紫真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夏青筠眸子放大,她没想到商焯琛竟答应了。 ……………. lee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身穿白衫衣的商焯琛,正悠闲的坐在大班椅上,修长的指尖捏着黑铂金的派克笔,轻轻的转动着,而他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则神情紧崩,当看完新合作案的全部内容,除了神情紧绷,还有掩饰不住的怒意。 “商焯琛,你这是借机讹人,趁火打劫?”方亦城控制不住的低吼,原本利益四六分的条款,现在竟被改成了二八。 比起方亦城的暴躁,商焯琛则显得云淡风轻,声音也悠悠的,“方总要是不满意,可以不签。” “……你……”方亦城想发作,可是商焯琛一句‘可以不签’让他只能将满腔的怒意,活生生的憋回去。 现在的名窖,就算化解了假酒和偷税的危机,可也摇摇欲坠,因为名窖存活的命脉是lee集团,只有依靠lee这颗大树,名窖才能永远生机勃勃的存活下去。 但是,要割掉这么多的肉给商焯琛,方亦城他也不甘心。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亦城拼命压制着怒意,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多争取利益。 方亦城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说话时,脸上多了阿谀谄媚的笑,“商总,二八分太少了,去掉费用,我们几乎没有利润可言。” “……”商焯琛不说话,墨染的眸子,深沉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心。 这样的商焯琛是谈判中,最让人无措的,方亦城早听说商焯琛不是个简单人物,几次交锋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老练和狠辣,他比商焯琛差太多。 “商总,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四六分,你突然二八分,我对董事会的人都法交待,”方亦城于情于理的为自己争取利益。 稍顿,他又说道,“商总,三七分样?” “三七分?”商焯琛悠悠重复,“方总的理由呢?” 理由,每个人都想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叫不叫理由? 这句话,方亦城自然不会说的,而且他方亦城也不是第一天与别人谈判,他知道要取得关键胜利,要有关键的理由。 既然商焯琛问他了,那他就给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方亦城微微一笑,温润儒雅,“如果我说我救了贵公子一次,不知这个理由,商总满不满?” 商焯琛转动钢笔的动作一动,漆黑的眸子微眯,闪过一抹锋利,但转瞬又恢复回常,唇角上扬,语气沉厉,“ok,三七。” 听到商焯琛同意自己的条件,方亦城正要松口气,忽的就听商焯琛问道,“方总,我很好奇,那晚你如何比我更快找到她们的?” 方亦城一怔,紧接着就笑了,“商总没听到这样一句话嘛,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可是在海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海城的夜空有多少颗星星,我都清楚。” 这话回答了商焯琛的疑问,也是在暗暗告诉他,在海城,他商焯琛再有本事,终是外来客。 商焯琛不会听不出来,眉梢一挑,“合同修改后,会有人送到贵公司。” 方亦城起身,伸出手来,“商总,以后合作愉快。” 商焯琛与他指尖一碰,便收回,“听说方老先生病了,我改日再去探望。” “商总这么忙,就不必麻烦了,”方亦城客套。 商焯琛没再说什么,而是对门外的秘书说道,“送客。” ………………… 傍晚,夏青筠走进了方江翰的病房,他正在看报纸,神色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很多。 “爸,”她轻唤一声,将买来的水果放到桌上。 “青筠来了,”方江翰放下报纸,也摘下了老花镜,“坐!” “爸的精神好很多,”夏青筠笑着说。 “嗯,”方江翰点了下头,“亦城今天下午已经与lee集团签完合同了,公司的事也解决了,我这心就舒坦了。” 夏青筠的眼睑垂下,其实上午从沈紫真嘴里听到这些消息时,她当时的感觉很讽刺,她是方家的少奶奶,却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公司安好的消息。 “青筠,这次lee集团能重新和我们合作,是你的功劳,爸爸都记在心里,”方江翰说的真挚。 夏青筠却神经一缩,“爸……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应该是lee集团根本就没真心要终止合作,只不过他们想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 方江翰微微一笑,夏青筠对于商业经营还是有自己的见解,说实话,在这方面她比方倾珠可塑。 “青筠,这次是你帮了爸,也是你拉了名窖一把,”方江翰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夏青筠没再解释,其实商焯琛会改变决定,与她有没有关系,她自己也说不清。 “爸,有件事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夏青筠试探的开口。 “嗯?” “公司出事之前,我被绑架了,你应该知道吧?”虽然方江翰一句没提,但夏青筠知道他一定很清楚。 方江翰点下头,然后解释道,“这几天,都在为公司的事忙,我还没顾得上问你,你没受什么伤,那些绑匪没对你怎么样吧?” 夏青筠并没有觉得方江翰的关心虚假,毕竟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忽略自己也能理解。 “没有,”夏青筠回答。 “没有就好,”方江翰点头。 “爸,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绑架这件事和公司最近接二连三出事,有一定的联系……” 绑架,假酒,偷税这些事件,几乎是一件接一件,每件事都来的快而急,让人措手不及,可是化解的也快而利索,这无法让人不生疑。 闻言,方江翰就眸光一紧,他微微笑道,“不应该吧……我觉得至少你被绑架这件事,与公司是联系不上来。” 方江翰这样一说,夏青筠也觉得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 最后,她默许的点了下头,“可能是最近事太多,我神经过敏了,”说完,她又看向方江翰,“不过爸,我还是想麻烦你查一下绑架的事,可以吗?” “……” 方江翰没有回答,一双如同幽井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 下午还有更新哦! 商焯琛暗恋你 总裁别霸道,商焯琛暗恋你 “爸……” 纵使夏青筠早已习惯了方江翰平日里看人的阴仄眼神,但是此刻,她还是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舒悫鹉琻 “哦,好……” 夏青筠的一声低唤,让方江翰收回眸光,笑应。 不知为何,夏青筠竟觉得方江翰此刻的神情像是在敷衍,她突的有些后悔提出这个要求了,可这时就听到他又说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敢动我方江翰的儿媳,这人活的不耐烦了。” 后面的话,透着股阴狠,又让夏青筠觉得方江翰对这件事格外的在意,对她格外的在乎。 前后两种不同的感觉,让夏青筠一时间也迷惑了,不知该相信哪个感觉,她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垂眸,什么也没有说。 “青筠,我有个想法,”方江翰又开口,夏青筠抬眸,听他说下去,“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人心低迷,我想办一个宴会,一是庆祝与lee的合作,二是来调解一下大家的心情,你觉得如何?” 方江翰的征询,让夏青筠意外,以前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和方亦城商量便决定的,不过他的话很有道理,她点了下头,“我同意爸的想法。” “那我安排亦城,这周就操办,这事宜早不宜迟。” “……”夏青筠微微一笑。 “青筠,你到时也要去,”方江翰的话让夏青筠愕然。 “……爸,我,我就不用去了吧,那种场合我不太喜欢,”夏青筠婉拒。 “你怎么能不去?”方江翰语气微沉,“你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和亦城一起主持这个宴会。” “爸……” “青筠,爸知道这些日子你很委屈,等这个宴会过了,爸一定给你个交待。” “……” “青筠,爸老了,身体也不行了,以后不论方家还是名窖,都需要你和亦城两人来操心……别让爸失望!” “……” 一句‘别让爸失望’又如巨石压住了夏青筠,她再也无法拒绝方江翰。 “青筠,给爸削个苹果吧,”方江翰看出了夏青筠的勉强,于是换了话题。 “嗯,”夏青筠刚拿起苹果,动刀,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方江翰说了一个“进”字,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只是一瞥,夏青筠的心就乱跳起来,削苹果的动作一偏,锋利的刀尖划过食指,一阵锐痛...... 她赶紧按住,头垂压下去,一低再低。 “商总?”方江翰看到了商焯琛,意外又难掩惊喜。 商焯琛的眸光从一进门,就紧锁在夏青筠身上,在这里碰到她,意外又不意外,但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么他喜欢这个意外。 听到方江翰的招呼,他才将眸光移转,看向方江翰,语气客套疏离,“方老先生,我父亲听说你病了,让我过来看望您。” 他说代表他父亲,这样一句保持距离的话,让方江翰的惊喜落空,商焯琛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商战的意思,他不会过来。 这个年轻人,不仅犀利,而且狂妄的目中无人。 他不喜欢! 方江翰眼底闪过一抹晦暗,面上却笑的温和,“那就代我谢谢商兄的惦念。” “……”商焯琛没有接话,眸光若有似无的扫着坐在那里,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的女人。 “青筠,给商总倒水,”这时,方江翰的一声,让夏青筠不得不抬头,然后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去倒水。 进了茶水间,夏青筠才把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吐出,眼睛却不由的透过玻璃窗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于她来说,今天在这里与他相遇,完全是意外,让她震惊的意外。 眸光落在他的身上,纯白色的v领衫,外面搭一件及膝的灰色长款毛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此刻双腿自然交叠,慵懒之中,又透着极致的尊贵。 这样装扮的商焯琛,夏青筠还是第一次见,但是却比穿正装更韵味十足。 她蓦地想起一句话来,说有一种男人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会更好看。 商焯琛就是这种人,只是他什么都不穿,她似乎还没见过。 就在夏青筠边想,边各种臆想时,沙发上的男人却突的抬眸过来,她偷窥的目光来不及收回,与他的撞了个正着。 当即,她的心又一阵狂跳,脸迅速红起,赶紧去接水。 商焯琛勾了下唇角,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商总,请喝水!” 夏青筠接完水,又深呼吸再呼吸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走出来,站到商焯琛的面前。 他掀了下眼帘,黑眸光明正大的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很努力掩饰了,但他还是看出了慌乱,这个女人平日看起来睿智大气,勇敢泼辣,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那些都是骗人的假像,她其实很胆小,怯懦。 他们之间还没怎么样,她就这样不敢面对他,要是…… 他眼底一笑,“谢谢!” 说着,他抬手去接杯子,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杯子在他和她交接之间,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夏青筠当即一颤,如果不是他已经握着杯子,恐怕杯子会被她扔到地上。 她正要收手,却感觉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如果说之前的碰触是他无意,那现在这个动作就是他有心了。 刹那,一股至少500伏的电流击过夏青筠的全身,她如被灼烧了一般,快速的收手,然后拿起一边的包,头也不抬的对方江翰说道,“爸,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不等方江翰回应,便夺门而逃。 身后,商焯琛轻轻转动着杯子,望着门的方向,眸光悠长…… “商总,不论怎么说,你能在名窖跌入低谷的时候,出手拉一把,我非常感激,”方江翰出声,语气诚挚。 但,商焯琛很清楚,方江翰这话有多假,他微微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方老先生言重了,我会改变主意,并不是我有多高尚仁义,也不是因为谁……而是方总救了我的儿子,我知恩图报的回馈罢了。” 商焯琛特意强调了‘不是因为谁’,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夏青筠去上门找他,一定与眼前这只老狐狸有关。 “……”他的直接,让方江翰脸色又一阵难看。 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而且,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商焯琛为什么同意和名窖合作,对方江翰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名窖又靠上了lee集团这棵大树。 思及此,方江翰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爽朗,出口的话更是满口仁慈,“如果是因为这个,商总就太客气了,别说那是你的儿子,就算是普通的人,我们也一样会出手。” “是么?”商焯琛语气阴阳不明,暗沉的眸光如似深海,“方老先生一家还真是心慈人善。” “那是自然,与人为善予己为善嘛,”方江翰一语双关。 商焯琛眉梢一动,起身,“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方老先生休息了。” “对了商总,关于我们的这次合作,名窖拟举办一个庆祝酒会,你看如何?” “……”商焯琛漆黑的眸子,望向方江翰,刹那,两双都是极深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各自暗潮汹涌。 “这个酒会由名窖来承办,不需要商总操心,我相信亦城和青筠一定会办的很好,”方江翰又笑着补充。 夏青筠…… 这个名字绕过商焯琛的舌尖,他一改本想拒绝的心意,点头,“好!” …………………. 从医院出来很久,夏青筠的一颗心还维持着高脉冲的跳动,商焯琛刚才的那个动作,产生的震撼太强烈,到现在她还没消化了。 低头,只见她的两只手正绞在一起,另一只手紧捏着那根被他碰过的手指…… 似乎,她现在还记得那一触的酥麻,他那样一捏,哪是在捏她的手,分明是捏住了她的心。 当着方江翰的面,他就那样,他…… 夏青筠有些羞有些恼,还有些生气,但似乎这其中还有丝她不敢面对的甜蜜…… 就在夏青筠被各种复杂情绪紧紧缠绕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打开,上面是一串很长的国际号码,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迟疑了几秒,才接听,“喂…...” “是我!”很老成的调子,让夏青筠一下子反应过来。 “商泽修?!” “你有见过老商吗?”商泽修很直接就问。 想到刚才那一幕,夏青筠的脸又红了起来,没回答,而是问道,“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难得的,商泽修沉默了。 “商泽修?”没有听到回答,夏青筠又叫了他一声。 “阿姨,我想回中国,”商泽修说话了,语气不似先前那样刚硬,软软的,有些委屈,有些哀求。 夏青筠怔了下,不明白商泽修的意思,随口说道,“你想来,告诉你爸爸就是了。” “他不同意让我回去!” “……”夏青筠有些意外,有些好奇问道,“为什么?” 商泽修在那边抓狂的踢床,“他说我在中国不安全。” 夏青筠本能的就想到了这次绑架,“你爸的考虑是对的,你……” “小夏同学,你错了,”商泽修的称呼让夏青筠翻白眼,“他根本不是怕我有危险,他是怕我和你在一起。” “嗯?” “唉……”商泽修发出无奈的叹息,“他在暗恋你。” “噗——”夏青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真的,”商泽修肯定自己的说辞,然后道,“阿姨,我想求你一件事。” 夏青筠还在消化商泽修刚才的那句‘暗恋你’,半天才回道,“……什么?” “找我爸,给我求情,让我回中国。” “……” “阿姨,拜托了,你告诉他,我保证不乱跑,不再调皮,也不破坏他追你。” “商……” “阿姨,他只会听你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中国人在法国,这种生活有多么可怕,没有和自己一样肤色的朋友,晚上也不能和爸爸在一起睡觉,我本来就没有妈妈,现在连爸爸也不能陪在身边,我,我……” 听着商泽修的话,尤其最后一句,夏青筠的心陡的就疼了下,似乎每次他只要说没有妈妈,她就会特别的难受。 大概,做为女人,都有一种母性吧! “我……”夏青筠犯了难,现在她连面对商焯琛的勇气都没有,如何给这个小东西求情呢?可是商泽修的话让她又不忍拒绝。 “阿姨,拜托你了,求求你了……只要你帮了我,回到中国我一定做牛做马的回报你,”他虽然在法国,但对中国博大精深的中国成语,倒是运用自如。 “噗——” 夏青筠又喷笑了,其实她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那种感觉完全没有觉得他只是个见过两面的孩子,好像她们早就熟识一般。 “我,试试吧,好吗?”夏青筠艰难的答应下来。 “嗯,嗯!”商泽修开心的在那边手舞足蹈了,边跳边说,“小夏同学,我其实特别支持你和我爸恋爱,我也特别期待你能成为我妈。” “我……”夏青筠刚想斥责他不要胡说,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timi,你在和谁讲电话?你想谁成为你妈?” 夏青筠闻言,吓的赶紧挂断电话。 三天后。 盛世豪筳的宴会厅,张灯结彩,音乐如行水流水般在空气中荡漾,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来往穿梭,到处洋溢着欢快轻松。 lee集团与名窖合作的酒会,今晚就在这里举行,各界名流都来得差不多了,只差男女主人入场。 化妆室里,夏青筠一身火红的曳地礼服,将她衬的肤白赛雪,合体的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到完美,只是这后背,竟然是全敞开式,从肩背一直到臀部,没有一丝布料,而且这尺度也太深,几乎能看到她的豚沟…… 三天前在选礼服的时候,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件,当时也没有细看后背,可现在穿上,才觉得太过暴露。 夏青筠还从没穿过如此暴露的礼服,很不适应,甚至想临时换掉,但是时间又明显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盘着的头发散开,好在她的头发已经长的很长,散开了几乎到了腰际…… 上学那会,她们女生中流行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曾经,她把这话说给方亦城听,方亦城就把这话改成,“待你长发及腰,嫁我为妻可好?” 如今,她长发及腰,她也成了他的妻子,只是他们之间却形如冷水了。 正想着,身后的门推开,方亦城走了进来,一身银灰色礼服的他,依旧像个王子。 在看到夏青筠的那一刹那,他眸光一亮,里面多了缱绻的柔光,“小筠,你好美!” 他走过,由衷的赞叹。 夏青筠苦涩一笑,“你才发现吗?” 一句反问,让方亦城僵住,夏青筠伸手挽上他的手臂,语气清冷,僵硬的近乎公式化,“走吧。” 今晚,她只是一名演员,和他做一场给别人看的假戏。 夏青筠不是第一次和方亦城出席宴会,所以不论是以客人,还是女主人的身份,她都能应对自如。 妆扮美艳,举止大方的她,今晚又成了众多男人眼中的女神,也成了众女人羡慕的对象,所到之处,收到的都是赞美。 以前,她会觉得开心和满足,如今,只觉得讽刺。 随着一阵骚.动,商焯琛一身黑色正装出现,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美艳的女伴,但他还是以100%吸引众人目光的高关注度成了全场的焦点,那一刹那,本是主人翁的方亦城和她竟成了陪衬。 夏青筠无所谓,但她明显感觉到方亦城很不舒服,都说女人善嫉,谁说男人之间也不是如此呢? 但尽管方亦城极不喜欢商焯琛抢了自己的风头,但他毕竟是今晚的第一重要客人,他还是戴着虚伪的面具去招呼,而夏青筠做了鸵鸟,以去洗手间为名逃了。 她不知道,她逃走的时候,一双眼睛始终粘着她。 夏青筠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商焯琛,其实也不是没想好,在一个人的时候,夏青筠对自己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就当什么没发生,和商焯琛见面了,大方的握个手,说句你好,一切便都化开了。 但那是她面对自己的时候说的,可当真正面对他,她所有劝慰自己的话都没用了,只剩下慌乱,还有压抑不住的心跳。 她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又对自己暗自说教了一番,才重新折回宴会厅,可是一进去就听到主持人说,“今天的酒会是庆祝lee集团与名窖的合作,那么我们的第一支开场舞,便由商焯琛先生和他的女伴,方亦城先生和他的太太共同领跳。” 主持人话音一落,就听到下面的宾客开始小声窃语,这时主持人了发现了不对,连忙又救场的说道,“今天商总可是没带女伴,各位名媛佳丽,商总要选女伴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啊……准备好了!”台下的女人们发出兴奋的回应。 这时商焯琛拿过话筒,目光扫向场内,最后落在门口那个红色的身影上,性感而附磁的声音悠悠响起,“既然今天是庆祝两家公司合作,那么开场舞也应该表现出合作的诚意来,”说完,他看向方亦城,“是么,方总?” 方亦城不明所以,正纳闷他要干什么,忽的瞥见台下方倾珠兴奋的连发梢都几乎飞起来的神色,他忽的明白了,笑着回道,“当然。” 听到这两个字,商焯琛将话筒交给主持人,缓缓走下台去—— 原本簇拥在台下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方倾珠就在路的中央,哪怕夏青筠离的极远,也能看到她眼里的崇拜,倾慕,还有深深的渴望…… 方倾珠似乎真的很爱这个男人,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夏青筠了解她,骄傲,高高在上,几乎没有男人入得了她眼,但是这次,她对商焯琛大概是动了真情。 要不然,她不会为他喝的酩酊大醉,不会为他如此高傲尽失。 再看商焯琛,他双目直直的望着前方,在夏青筠看来,那是望着方倾珠的方向。 想到那晚方倾珠去他的公寓,想到方倾珠说被男人疼爱了一夜,夏青筠心闷闷的一紧,垂下眸去。 不想承认的酸涩,如同被惊动的湖水,一圈一圈荡着涟漪…… “咦……这怎么回事?” “他没请方小姐,没有哎……” “他那是要请谁?” “……” 随着有些嘈乱的议论,夏青筠抬眸,只见商焯琛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遮住了头顶的流光,逆光之下,他深邃俊朗的轮廓,却愈发的迷人,尊贵。 她的心,顿时咚咚大跳起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正想着,他修长的手冲她极有绅士风度的伸出,含笑的眸光深凝着她,眼底深处有流光在转动,几乎要晕眩她,“夏小姐,请吧!” 不是叫她方太太,而是叫她夏小姐,众目睽睽之下,他竟如此明目仗胆的请她跳舞,他疯了吗? “商焯琛,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我嫂子,是我哥的舞伴,”被忽视的方倾珠不甘的跑过来,与她一起过来的还有方亦城。 说完,方倾珠又感觉不够,拽了方亦城一把,“哥,你说话啊。” “商总,让倾珠陪你跳舞吧!”方亦城开口。 “她?”商焯琛睨了眼方倾珠,透着不屑,“她能代表方家?据我所知,在中国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 方亦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哑然,但方倾珠却不甘心,“我是要嫁出去的,但我至少姓方,我不能代表方家,她夏青筠能吗?她只是个外来户。” 商焯琛微笑,眸底却幽光复杂,望向方亦城,“方总,是吗?” 方亦城脸色僵硬,转而对方倾珠斥责道,“不许胡说,她是你嫂子,是方家的女主人。” “你……”方倾珠没想到方亦城也倒了辙。 “我只和能代表方家身份的人跳舞,”商焯琛悠悠说完,不给夏青筠拒绝的机会,强行牵住她的手。 ---------------------- 昨天下午突然发烧了,欠了一更,日后补上。 我不介意,帮你再回忆一次 总裁别霸道,我不介意,帮你再回忆一次 夏青筠如个木偶,被商焯琛一路带到了舞场,最后他怎么搂住她的腰,她怎么攀住他的肩膀,她都不记得了。舒悫鹉琻 商焯琛直接的邀约,震惊了她,可是也吓坏了她。 这一路走来,别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还有方倾珠,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她已经死在方倾珠眼底千百回了。 商焯琛这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震惊之后,是羞恼…… 夏青筠愤力的在他怀中挣扎,只是悠扬的舞曲中,他强势的环拥,让她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配合他的舞动。 “商焯琛,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吼他,可是高亢的舞曲,将她的声音淹没。 他沉默不语,拥着她的力道却一点点收紧,夏青筠有种要被他捏碎的感觉。 “商焯琛……”她承受不住发出抗议。 他黑色的深瞳,暗沉涌动,紧紧的凝着她,距离太近,近到她看得到他眼里的怒意,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其实该生气的是她,他这样不问她愿不愿意,就拉她来跳舞,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她的老公会怎么想她? 还有,方倾珠...... 夏青筠只觉得头大,就在这时,他搁在她后背的手倏的下移…… “你——”她惊的尖叫。 “没穿?!”他阴沉的声音,最关键是这样一句话,让夏青筠陡然双眸放大。 刚才他来,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一身火红的礼服,让她如一蔟燃烧的火焰,每过之处,都像火团烧过,仿佛也烧着了他的心。 可是,当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她整个欺霜赛雪的白希后背豁然展露在他的眼底,虽然有她的黑发遮掩,可这样的若隐若现,愈遮还露更染人遐想,更可气的是腰下连遮掩也没有,就那样一路蜿蜒到底,隐隐能看到她挺-俏的弧线…… 刹那,一股怒火由心底窜烧起来…… 这么暴-露的衣着,她也真敢穿? 还有方亦城,就这样放任自己的老婆穿成这样,任由别的男人观摩? 不过,也难怪,方亦城根本不屑他这个老婆,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可,他商焯琛在意! 他,不许! “商焯琛,你下-流!”夏青筠边骂边挣扎。 她下面的确没穿,像这种礼服,她根本没法穿,其实现在很多场合,大多女星名媛也是为了礼服的整体线条流畅,真-空-上-阵的。 她,并不是第一个。 但,商焯琛这样公然质问她,还有此刻他不顾众人目光的下-流动作,让她羞恼。 “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开放?”商焯琛咬牙。 “关你什么事,”她赌气,恼火的回他。 下一秒,他的手指又下移了几分,她再次尖叫,好在有音乐掩饰,“商,商焯琛……你住手。” 她声音颤抖,呼吸凌乱……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男人这样对你的吗?”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拉她和自己跳舞,方亦城有可能像自己这样摸她,他的心就如同毒蝎爬过。 “你……”夏青筠正想骂他,舞曲却在这时嘎然而止,她所有的话只能卡在喉咙里。 “去换掉!”在松开她之间,他在她耳边命令。 夏青筠一把甩开他,走出舞池,商焯琛望着她那一露到底的后背,眼底放火,边向外走边掏出手机,编了条短讯发出去。 …………………. “夏青筠,你不要脸!” 刚走出宴会厅的拐角,夏青筠迎面就被骂道,方倾珠被嫉火扭曲的脸,骤然放大在她的面前, 夏青筠秀眉蹙了下,抬腿,打算绕开方倾珠,她不想和她吵,最近的她似乎总是和别人不停的吵,她累了,厌倦了。 “夏青筠,你给我站住!” 只是,方倾珠怎么肯这么放过她? 她公然抢走了商焯琛,这对方倾珠来说,就像是从她心头剜了一块肉。 去路再次被拦住,夏青筠不得不停下,抬头,与方倾珠直直对视,语气多了不耐,“你想怎样?” 此刻,夏青筠的理直气壮,让方倾珠更加窝火,“为什么抢走我的男人?” 她的男人…… 夏青筠在心里一声冷笑,刚才却摸了她? “我有抢吗?”夏青筠反问,“方大小姐,难道刚才没看清,明明你是男人过来邀请我的。” 她说的没错,是商焯琛屏蔽掉了自己,转而牵了夏青筠的手。 这是方倾珠的耻辱! 现在听夏青筠这么一说,方倾珠只觉得脸顿时火辣辣起来…… 恰好这时服务生端着酒走过,气火攻心的方倾珠随手端过一杯酒,对着夏青筠的脸就是一泼,刹那酒液浸湿了夏青筠的发丝,脸颊,还有身上这套艳丽的礼服…… “夏青筠,我警告你,商焯琛是我的男人,你给我离他远点,”方倾珠丢下一句警告,气愤走开。 酒液顺着发丝,脸颊下滑,凉凉的,礼服是真丝料子,被浸湿后都贴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她没穿内-衣,这样的画面可想而知。 虽然没照镜子,夏青筠也能想像得出自己的狼狈,一边的服务生早吓的双腿颤抖,他认得夏青筠,今天宴会的女主人,方家的少奶奶。 “……对,对不起……不是我,我……”服务生都吓的语无伦次,不知如何道歉了。 夏青筠摇了下头,“不关你的事,”说完,她径自走向更衣室。 十分钟后。 高意匆匆而来,将一个白色的纸袋交给了商焯琛,他随意瞥了一眼,声线极阴,“按要求选的” 高意点头,“……嗯……是……” 不太确定的回答,让商焯琛冷俊的神色阴了几分,高意瞬间倒吸了口气,赶紧解释,“除了手臂和脖子,其他地方都是不露的……” 商焯琛神色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提步走开。 身后,高意这才舒了口气,这年月想找不暴-露的礼服简直比找处-男还难。 此刻,夏青筠在更衣室的洗手间里,只裹着一条浴巾,用吹风吹着礼服,晚会还没结束,她做为女主人绝对不能提前退场,但又不能穿着脏污的礼服到处走,无奈之下,她只得简单清洗一下,再用风机吹干。 由于礼服是真丝面料,吹风机的力道不能太大,但为了保证烘干效果,又不能太轻,她几乎全神贯注的在做这件事,甚至连身后进来人都不自知。 “你在干什么?”浑厚的男音,吓的夏青筠一颤,手中的风机从手中滑落。 回头,商焯琛那张举世无双的俊容就那样突然的放大在她的面前,夏青筠意外,又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连说话都不连贯。 商焯琛没有回答,狭长的双眸定格在她的脸上,此刻,眸光清亮中闪烁着慌乱,纷嫩的唇因紧张半翕半合,头发似乎刚洗过,湿湿漉漉的垂在没有遮掩的香-肩上,这样的她没有宴会的艳丽,也不显得太素面朝天,在头顶橙黄的灯光下,这样的她,有种出水芙蓉的清新之美。 此刻,沐浴后的水气还没完全散去,空气流动之中,有种淡淡的清香,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洗漱用品的。 商焯琛不自觉的喉咙耸动了两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她,隐约中浮动着一种暧-昧…… “怎么舍得脱=了?” 商焯琛的眸光扫过铺在洗漱台上的礼服,低沉的嗓音,有讽刺的味道。 夏青筠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举动,脸颊一热,这男人刚才笑话她还不够,现在还追到这里继续挖苦她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用站在这里,一身的狼狈,他倒好,居然对她还嘲讽上瘾了。 她将心中的怒火和怨气,化成轻薄的笑,“嗯,脱-了……我的礼服似乎想穿或想脱,与商总都没什么关系吧?”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商焯琛幽深的眸子,当即折出尖锐的冷光,原本离她就很近的身子,又陡然上前一步,将她逼到了洗漱台边缘。 夏青筠的呼吸骤停,本就慌乱的她,此刻更是乱的不知所已,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却只是嚅嚅的,颤抖的叫出他的名字—— “……商焯琛……” “不是喜欢叫商总吗?”他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让本就惑人的他,愈发的让人眩晕,那张能让人停住呼吸的脸,骤然下压,几乎贴上她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正想问问你……你抱过我,吻-过我,你说我们该是什么关系?” “……”她的脸倏的胀红。 “你,你.....我们说过那晚的事,谁也不许再提的,”她声音颤抖,语速混乱。 “不提?”他微笑,出口的字,那样沉重有力,一下一下叩响在夏青筠的耳蜗,暧-昧,又让人惊心动魄,“你一再的强调我们的关系,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他说着,手抬起,向着她的浴巾而去—— -------- 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总裁别霸道,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夏青筠如个木偶,被商焯琛一路带到了舞场,最后他怎么搂-她的腰,她怎么攀住他的肩膀,她都不记得了。舒悫鹉琻 商焯琛直接的邀约,震惊了她,可是也吓坏了她。 这一路走来,别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还有方倾珠,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她已经死在方倾珠眼底千百回了。 商焯琛这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震惊之后,是羞恼…… 夏青筠愤力的在他怀中挣扎,只是悠扬的舞曲中,他强势的环拥,让她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配合他的舞动。 “商焯琛,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吼他,可是高亢的舞曲,将她的声音淹没。 他沉默不语,拥着她的力道却一点点收紧,夏青筠有种要被他捏碎的感觉。 “商焯琛……”她承受不住发出抗议。 他黑色的深瞳,暗沉涌动,紧紧的凝着她,距离太近,近到她看得到他眼里的怒意,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其实该生气的是她,他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这样拉着她跳舞,他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她的老公会怎么样? 还有,方倾珠...... 夏青筠只觉得头大,可就在这时,他搁在她后背的手倏的下移…… “你——”她惊的尖叫。 刚才他来,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一身火红的礼服,让她如一蔟燃烧的火焰,每过之处,都像火团烧过,仿佛也烧着了他的心。 可是,当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她整个欺霜赛雪的白希后背豁然展露在他的眼底,虽然有她的黑发遮掩,可这样的若隐若现,愈遮还露更染人遐想,更可气的是腰下连遮掩也没有,就那样一路蜿蜒到底,隐隐能看到她挺-俏的弧线…… 刹那,一股怒火由心底窜烧起来…… 这么暴-露的衣着,她也真敢穿? 还有方亦城,就这样放任自己的老婆穿成这样,任由别的男人观摩? 不过,也难怪,方亦城根本不屑他这个老婆,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可,他商焯琛在意! 他,不许! “商焯琛,你下-流!”夏青筠边骂边挣扎。 她下面的确没穿,像这种礼服,她根本没法穿,其实现在很多场合,大多女星名媛也是为了礼服的整体线条流畅,真-空-上-阵的。 她,并不是第一个。 “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开放?”商焯琛咬牙。 “关你什么事,”她赌气,恼火的回他。 下一秒,他的手指又下移了几分,她再次尖叫,好在有音乐掩饰,“商,商焯琛……你住手。” 她声音颤抖,呼吸凌乱……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男人这样对你的吗?”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拉她和自己跳舞,方亦城有可能像自己这样摸-她,他的心就如同毒蝎爬过。 “你……”夏青筠正想骂他,舞曲却在这时嘎然而止,她所有的话只能卡在喉咙里。 “去换掉!”在松开她之间,他在她耳边命令。 夏青筠一把甩开他,走出舞池,商焯琛望着她那一露到底的后背,眼底放火,边向外走边掏出手机,编了条短讯发出去。 …………………. “夏青筠,你不要脸!” 刚走出宴会厅的拐角,夏青筠迎面就被骂道,方倾珠被嫉火扭曲的脸,骤然放大在她的面前, 夏青筠秀眉蹙了下,抬腿,打算绕开方倾珠,她不想和她吵,最近的她似乎总是和别人不停的吵,她累了,厌倦了。 “夏青筠,你给我站住!” 只是,方倾珠怎么肯这么放过她? 她公然抢走了商焯琛,这对方倾珠来说,就像是从她心头剜了一块肉。 去路再次被拦住,夏青筠不得不停下,抬头,与方倾珠直直对视,语气多了不耐,“你想怎样?” 此刻,夏青筠的理直气壮,让方倾珠更加窝火,“为什么抢走我的男人?” 她的男人…… 夏青筠在心里一声冷笑,刚才却摸了她? “我有抢吗?”夏青筠反问,“方大小姐,难道刚才没看清,明明你是男人过来邀请我的。” 她说的没错,是商焯琛屏蔽掉了自己,转而牵了夏青筠的手。 这是方倾珠的耻辱! 现在听夏青筠这么一说,方倾珠只觉得脸顿时火-辣-辣起来…… 恰好这时服务生端着酒走过,气火攻心的方倾珠随手端过一杯酒,对着夏青筠的脸就是一泼,刹那酒液浸湿了夏青筠的发丝,脸颊,还有身上这套艳丽的礼服…… “夏青筠,我警告你,商焯琛是我的男人,你给我离他远点,”方倾珠丢下一句警告,气愤走开。 酒液顺着发丝,脸颊下滑,凉凉的,礼服是真丝料子,被浸湿后都贴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她没穿内-衣,这样的画面可想而知。 虽然没照镜子,夏青筠也能想像得出自己的狼狈,一边的服务生早吓的双腿颤抖,他认得夏青筠,今天宴会的女主人,方家的少奶奶。 “……对,对不起……不是我,我……”服务生都吓的语无伦次,不知如何道歉了。 夏青筠摇了下头,“不关你的事,”说完,她径自走向更衣室。 十分钟后。 高意匆匆而来,将一个白色的纸袋交给了商焯琛,他随意瞥了一眼,声线极阴,“按要求选的” 高意点头,“……嗯……是……” 不太确定的回答,让商焯琛冷俊的神色阴了几分,高意瞬间倒吸了口气,赶紧解释,“除了手臂和脖子,其他地方都是不露的……” 商焯琛神色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提步走开。 身后,高意这才舒了口气,这年月想找不暴-露的礼服简直比找处-男还难。 此刻,夏青筠在更衣室的洗手间里,只裹着一条浴巾,用吹风吹着礼服,晚会还没结束,她做为女主人绝对不能提前退场,但又不能穿着脏污的礼服到处走,无奈之下,她只得简单清洗一下,再用风机吹干。 由于礼服是真丝面料,吹风机的力道不能太大,但为了保证烘干效果,又不能太轻,她几乎全神贯注的在做这件事,甚至连身后进来人都不自知。 “你在干什么?”浑厚的男音,吓的夏青筠一颤,手中的风机从手中滑落。 回头,商焯琛那张举世无双的俊容就那样突然的放大在她的面前,夏青筠意外,又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连说话都不连贯。 商焯琛没有回答,狭长的双眸定格在她的脸上,此刻,眸光清亮中闪烁着慌乱,纷嫩的唇因紧张半翕半合,头发似乎刚洗过,湿湿漉漉的垂在没有遮掩的香-肩上,这样的她没有宴会的艳丽,也不显得太素面朝天,在头顶橙黄的灯光下,这样的她,有种出水芙蓉的清新之美。 此刻,沐浴后的水气还没完全散去,空气流动之中,有种淡淡的清香,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洗漱用品的。 商焯琛不自觉的喉咙耸-动了两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她,隐约中浮动着一种暧-昧…… “怎么舍得脱-了?” 商焯琛的眸光扫过铺在洗漱台上的礼服,低沉的嗓音,有讽刺的味道。 夏青筠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举动,脸颊一热,这男人刚才笑话她还不够,现在还追到这里继续挖苦她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用站在这里,一身的狼狈,他倒好,居然对她还嘲讽上瘾了。 她将心中的怒火和怨气,化成轻薄的笑,“嗯,脱-了……我的礼服似乎想穿或想脱,与商总都没什么关系吧?”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商焯琛幽深的眸子,当即折出尖锐的冷光,原本离她就很近的身子,又陡然上前一步,将她逼到了洗漱台边缘。 夏青筠的呼吸骤停,本就慌乱的她,此刻更是乱的不知所已,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却只是嚅嚅的,颤抖的叫出他的名字—— “……商焯琛……” “不是喜欢叫商总吗?”他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让本就惑人的他,愈发的让人眩晕,那张能让人停住呼吸的脸,骤然下压,几乎贴上她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正想问问你……你抱-过我,吻-过我,你说我们该是什么关系?” “……”夏青筠的脸,刹那通红。 好一会,她才开口,“商焯琛,我不是说了吗?那晚的事,谁也不许提,你......” “不提?”他阴阴的重复,出口的字,那样沉重有力,一字一字叩响在夏青筠的耳蜗,暧-昧,又让人惊心动魄,“我提,还不是因为总忘吗?” “……”她一时语结。 “或许,我还可以帮你回忆的再清楚一点,”他说着,骨节分明的长指,冲着她的浴巾而去—— ---- 是他太心急,吓到她了 总裁别霸道,是他太心急,吓到她了 “别碰我!” 随着她尖厉的一声,空气中传来‘啪’的脆响,夏青筠抬手一把拍掉了商焯琛碰触她的大掌,然后双手落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将猝不及防的他推了趔趄。舒悫鹉琻 商焯琛,近一米九的身高,能被她推动,除了他的没有设防外,还有她过人的力气。 而,能让她如此大力,不是因为她强壮,而是她气极所为。 据说一个人,在生气时产生的愤怒力,是正常力气的三至五倍,夏青筠此刻乌黑的双目圆睁,小脸通红,嘴唇紧抿,垂着的手亦是紧紧攥成了拳头。 她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商焯琛幽沉的黑眸眯了眯,落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她明明在生气,可是他却觉得这样的她又多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可爱。 “商焯琛,戏弄我很好玩吗?”她出声,因为生气胸口起伏的厉害,“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狼狈?是不是非要我的人生糟糕到一塌糊涂,你才满意?” 不知是不是吼的太急,夏青筠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酸液猛的上提,一路涌到了眼底…… 她,竟突的想哭。 这些日子以来,她遭受的那些伤害,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在她还流血的伤口上,又一下一下的划拉起来。 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仰起头,拼命的吞咽着那些泪水,却不知她此刻隐忍的样子,却比流泪更让人心疼。 商焯琛眸光一紧…… “我很感谢你同意和名窖合作,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欺负我的理由,如果你觉得亏了,你可以收回合作……”夏青筠顿了下,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很是沉重,“但,你休想用合作当筹码,让我承欢于你,我夏青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这辈子最讨厌背叛。”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或许你会觉得我在装清高,毕竟我和你已经有过那么一.夜,那现在我也对你说清楚,那晚我喝多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那晚的事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但是商总,我想告诉你的是,那晚只是意外,而且那种事说到底都是女人吃亏。” 好一个意外?! 她用一个意外,揭开他心中的秘密,掀起他情感的巨浪,却又这样拒他千里之外。 商焯琛的喉咙如被什么塞住,抑堵的难受。 “商总,我再说一遍,以后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我不希望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尤其像今晚这样的事,再也不要出现。” 不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就这么讨厌他? 一直都是被人追捧,女人见了他都会尖叫的商焯琛,第一次在她这里尝到了挫败。 他漆黑双眸骤然一暗,折射出尖锐的冷光,原本被她推开的身子,又提步上前,再次逼近她,“夏青筠,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再招惹我的人是你。” 记忆的画面,在夏青筠脑海里碰撞,她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 她话音刚落,他冷戾的声音就响在了头顶,夏青筠一怔,没反应过来。 这时就听到他说,“为什么这么怕我靠近你,怕你爱上我,还是怕方亦城他不高兴?” 夏青筠黑眸掀动,里面涌动的复杂,商焯琛看不清晰,片刻后,她低低说道,“因为我有婚姻,我有丈夫,出.轨这事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婚姻?丈夫?”他冷哼,“你确定那样的婚姻和丈夫,是你想要的?” 闻言,她的脸色一白,突的感觉自己一直堪堪拽拽的遮羞外衣,突的被一下子扯掉,她走光于众人眼底。 羞辱,难堪,还有心底那份虚伪,刹那涌上心头,灯光下的她,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几颤,就连她的眸光也晃动起来,声音更是抖的不行,“那是我的事,不劳商总操心……我的婚姻再不好,我的丈夫再怎么样,那都与你无关,你无权指责。” 她吼向他,那么的凶,几乎要吃人一般。 商焯琛被她吼的眉头紧锁…… “商总,你也看到了,我的人生就是这么的悲催可笑,如果你想笑话,就尽管笑话好了,但我请求你笑话过后,高抬你的贵手,别再往我灰败的人生,再撒一把灰。” 最后吼完,她的眸光一片灰暗,就像是大火燃尽后,只剩下青烟袅袅…… 这样的她,竟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虽然她凶,她吼,她声嘶力竭,可是这背后的脆弱和心酸,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商焯琛只觉得心底最深的一处,又隐隐的紧了起来…… 她说,他想笑话她。 她说,他在耍她。 她说,他想要她承欢。 …… 其实,她错了,他根本不是这些意思,他只是想把她拉出不幸的泥沼地,只是想帮她,想让她幸福,想努力弥补五年前对她的伤害而已。 可现在看来,是他太心急了,不仅没有给她帮助,反而吓到她,让她惊恐害怕,让她更加的混乱。 商焯琛暗吸了口气,正想解释,却突的感觉鼻息间吸入的空气有股异样,他黑眸一凛,“什么味?” 夏青筠愣了下,然后尖叫,“啊——” “我的礼服……” 商焯琛看到她手中拎着的礼服,已经被烫焦了一大块。 夏青筠望着已经不能再穿的礼服,眼泪唰啦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浸落在红色的礼服上,迅速氲开…… 这样的她,伤心的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看着她哭成这样,商焯琛紧锁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正想说不就是一件衣不蔽体的礼服吗,有必要让她难过成这样吗? 只是,他还没出声,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青筠,小筠……你在吗?” 两人都一愣,然后夏青筠无比的慌乱起来,她此刻只裹着浴巾,还和别的男人呆在浴室,任谁看到了都会想入非非。 不行,不可以! 她顿时急的乱转圈子,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比起她的慌乱,商焯琛倒很是镇定,一把拽住她,在外面的声音离浴室越来越近时,拉开门,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妈,你……你怎么来了?” 浴室外,传来夏青筠慌乱的声音,商焯琛在门里皱眉,不知她口中的妈,是指她的婆婆还是母亲。 “你怎么穿成这样?”李碧云被突然从浴室里出来的女儿,惊的后退一步,可在看到她这副装扮时,又尖声质问。 夏青筠全身紧绷,听到母亲的话,手本能的指向浴室,可想到里面的男人,又慌乱的把手缩回,“……那个,我……那什么,我,我冲了个澡……” “这个时候你还洗澡?”李碧云对女儿的表现,失望的摇头,走过来,扯了下她还湿漉漉的发丝,“你脑子被门板夹了吧?” “……妈……” “怪不得你那个婆婆每次见到我,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来都是因为你……你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你说你不打扮漂漂亮亮的去招呼客人,洗什么澡?” “妈……”夏青筠被唠叨的头疼,“你怎么来了?是爸爸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李碧云更火了,“爸爸,爸爸……你眼里就有你那个死鬼爸爸。” “妈,你说什么呢?”夏青筠突然厉声,大概是因为夏忠明生病的原因,现在一听说死这个字,夏青筠就急眼。 看到女儿真的动怒,李碧云也收起火气,“你爸他没事,好着呢。” “那你来干吗?”夏青筠本能的就问。 “我是你妈,你们家办宴会,我不能来吗?还是你觉得我给你这个少奶奶丢脸了?” “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不好?” 李碧云翻了个白眼,把手往夏青筠面前一伸,“你上次答应给我的钱呢?” “……”这段时间事太多,夏青筠已经忘了。 看着她的表情,李碧云就知道了,当即就火上了,“夏青筠,你糊弄我?还是你根本不想给我钱?上次你就推三阻四说你没钱,现在又这样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妈……” 李碧云那炮筒的嗓门,吵的夏青筠头都要炸了,“我最近事太多忘了,再说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李碧云不信的哼了声,“你骗谁呢?谁不知道你每个月的零用钱都是上百万,你一个包都要几十万,你跟我喊穷?” “妈?”夏青筠真是哭笑不得了,“谁告诉你,我每个月的零用钱是上百万的?” “……”李碧云支吾了一下,“我们那些打牌的人都这么说。” “她们说?”夏青筠苦笑了,“她们给我钱吗?你以为豪门少奶奶就能随便花钱吗?我承认我的一个包是几十万,但那是方亦城给我买的,再说了,我如果有钱,我干嘛还辛苦的天天去上班?” “……”李碧云被反问的说不上话来。 “妈,我真的没有多少钱,我的钱每个月要给爸爸看病,还要寄给国外的妹妹,我……”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李碧云打断她,“夏青筠,你就说给还是不给吧?” “……妈,我真没有。” “没有是吧?”李碧云哼了声,“你不给,我去找我女婿要去。” “妈,你不许去!” “哼……”李碧云白了夏青筠一眼,转身向外走。 “妈,你要是敢找方亦城要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这么没良心,理不理我无所谓。” “……”夏青筠欲哭无泪。 浴室里,商焯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手提袋,他竟不知道她在婆家生活的不如意,在娘家也过的如此糟糕。 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他拿出手机,编了条讯息发给了高意,信息刚显示发送成功,浴室的门推开,夏青筠走了进来。 一张娇小的脸上,写满了颓废和沮丧,可在看到商焯琛时,又多了抹尴尬,嘴唇动了几动,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手指一勾,将纸袋推到她的面前,她一愣,没反应过来,而他直接将纸袋塞到她怀里,一个字都没说,就提步离开了。 一直到他走了好一会,夏青筠才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湖蓝色的镶钻礼服,v领设计,拖地长摆,没有高开叉,没有露后背和前胸,只露出脖颈和手臂,却一点都不显得保守,穿在她的身上只显得高雅贵气。 望了眼镜子的自己,又看了下被烫焦的红礼服,想到跳舞时,他说的话,夏青筠吐了下舌头。 此时,宴会场上,李碧云正东张西望的寻找方亦城,她最近手气不好,已经欠了不少赌债,今晚要是再没钱,她就是连门也进不去了。 忽的,在她的偏东方,她看到了方亦城,脸上一喜,正要走过去,却在这时被一道身影拦住,李碧云现在一心只想找到方亦城要钱,也没有看面前的人,只道,“让开,快让开。” 可是,她的话没有半点作用,反而她怎么避,那身影就怎么跟,李碧云火了,骂道,“你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 只骂了一半,便又停下,然后神色慌张起来,“……倾,不,大小姐……” “骂啊,怎么不骂了?”方倾珠正憋着一肚子火呢,虽然骂完了夏青筠,但她的火气还没消,如今看到夏青筠的妈妈,方倾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大小姐,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李碧云连忙道歉,只是方倾珠根本不让她张嘴。 “你以为是谁?你觉得来这里的人是你随便能骂的?”方倾珠耻高气傲,每个毛孔都向外渗着鄙夷,“李碧云你也不擦干你的眼睛瞧瞧,今天来这里的人,哪个是你能惹得起的,还敢骂人,我看你是瞎了狗眼了。” “……”李碧云的老脸僵了僵,“是,是……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大小姐别生气,别跟我一般见识。” 方倾珠哼了声,知道李碧云无事不登三宝殿,阴阴的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我……”李碧云迟疑了下,“我找青筠。” “她?”方倾珠咬牙,“她不在这里,她不配在这里。” “……”李碧云被方倾珠狰狞的样子吓到。 “李碧云,别整天顾着赌,有空也管管你的女儿,别四外勾搭男人,我哥还不够好吗?供你们一家人吃喝,还要供你赌博,给你家老东西看病……我告诉你,她夏青筠离开我哥,你们一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大,大小姐你说什么?你说青筠她……”李碧云满脸的惊愕。 “她现在很贱,看到男人就放骚,你还是好好管管她吧,”方倾珠丢下这样一句话,扭着小蛮腰离开。 李碧云站在那里,怔怔的,虽然她爱钱,虽然她嗜赌,可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做人的底线,可是方倾珠侮辱夏青筠的话,让她不敢相信。 她的女儿,她最清楚,夏青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方倾珠这话又让要起疑。 李碧云怔怔的想了好一会,决定还是追方倾珠问个明白,“方大猪,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只是,她还没追上,就再次被拦住了去路。 “让开——” “李女士,我们总裁请你过去一趟,”高意的话让李碧云又是一惊。 “你,你是谁?你们总裁又是谁?” 高意微微一笑,“我是高意,我们总裁是lee集团的商焯琛。” “高意?商焯琛?”李碧云念叨着,“我不认识你们。” “哦,是这样的,”高意耐心解释,“我们商总和你的女儿是朋友。” 听到这个,李碧云若有所悟,她又看了眼方倾珠离开的方向,此刻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李碧云虽然还很生气,但是想想以后还有机会找方倾珠问清楚,于是便跟高意走了,一路上还不停盘问,“你们总裁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女儿得罪他了?” 高意都是笑而不语,最后把她领到了一间vip贵宾室,“李女士请,我们商总就在里。” 推门,落地窗前的一道高蜓身影,就最先进入了李碧云的视线,虽然只是个背影,可是这男人身上向外散发的冷气与高贵,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正觉得手心出汗,就见窗前的身影缓慢的转过身来,那一刹那,李碧云有种惊艳的感觉,纵使她这个年龄,早已对美男少了少女的狂热,可这一刻,仍觉得这个男人俊美的另人窒息。 好一会,她都没缓过神来,直到商焯琛出声,“请坐。” “……哦……好……”李碧云走进来,装修豪华的房间,还有踩在地上的高级长绒地毯,都让她神经紧绷。 只是,她刚落座,就见商焯琛走过来,将一张支票推到了她的面前,上面的零多的让她眩晕,虽然她爱钱也急需钱,可这一刻,她还是不禁问道,“这位先生,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你不是要钱吗?”商焯琛的声音清冷。 “……”李碧云怔了下,“你是因为青筠,才给我这些钱?” “……”商焯琛没有搭话。 突的,下一秒,李碧云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和我们青筠什么关系?” 商焯琛皱眉,幽沉的眸子亮光一闪,透着被审问的不悦,而李碧云并没有胆怯,手一抬,指向商焯琛,扬声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方大猪嘴里说的那个人……” “……” “你是夏青筠的姘.夫,对不对?” ------- 我的女婿,永远只是方亦城 总裁别霸道,我的女婿,永远只是方亦城 “你是夏青筠的姘.夫,对不对?” 李碧云的话让商焯琛本就冷硬的面容,刹那更冷了。舒悫鹉琻 姘.夫? 这两个字,他不喜欢,尤其是这两个字是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她根本是在侮辱夏青筠。 他是姘.夫?那她的女儿夏青筠是什么? 如果刚才不是亲耳听到夏青筠叫她妈,商焯琛都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市侩,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是夏青筠的母亲。 商焯琛过于阴冷的眼神,让李碧云后背一阵发麻,不过她仍强装着镇定,梗着脖子迎视他,“你看什么看?我在问你话呢?”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有冷光倏的射进了她的心脏,然后又入骨髓…… 那么迅速,让她避之不及。 这男人好冷,冷的犹如毒蛇钻心。 李碧云终是抵抗不过,再也强硬不起来,开始支吾不清的解释,“……我,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除非你和我们家青筠真有那个什么……什么关系。” “……” 商焯琛的沉默,让他周身的冷气愈发浓重,李碧云只觉得这个原本暖融融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意森森。 “这位先生,我告诉你哦……你休想拿钱来收买我,我认可的女婿就只有方亦城,谁也别想取代,”说完,李碧云瞄了眼桌上的支票,又补充一句,“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也不行。” 商焯琛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一直沉默的他,这时手一动,只是他还没有触到支票,就被李碧云一把夺了过去,“你,你什么意思?” “你似乎并不需要这笔钱,”冷冷的语调,如同西伯利来吹来的冷空气。 “我……”李碧云紧捏着支票,一时语结,半天才回了一句,“我需要钱,和你想拆散我女儿的婚姻是两码事。” 商焯琛如同墨染的黑眸,幽沉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目光中多了鄙夷,这世上贪心的人,似乎永远不止一两个。 “以后不许再骚-扰夏青筠,”商焯琛没有兴趣和她再废话下去。 “……青,青筠是我的女儿,”李碧云似乎对商焯琛的要求不满意。 “你的女儿?”商焯琛冷笑,“对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李碧云舌头打结。 “你不就是要钱吗?”商焯琛站起身,手指扯了下领口,随意的动作,却也让人有心惊肉跳的恐慌,“以后来找我,不许再打扰夏青筠。” “你?你是说……以后?”李碧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商焯琛眼帘一掀,锋利的眸光再次落到李碧云的脸上,语气冷而强硬,“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打扰她,别怪我不客气。” “……”李碧云又看了眼支票,想到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而犯愁,连忙点头,“当然,当然。” 商焯琛唇角闪过一抹讥讽,“还有,这件事不许告诉夏青筠。” “啊?好,好……”李碧云心想,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要是告诉了那个死丫头,估计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收这个钱的。 李碧云小心的将支票放到了包里,重又看向商焯琛,见她盯着自己,他眉头皱了皱,“还有事?” 李碧云连忙摇头。 “那你可以走了,以后需要钱,直接去lee集团找我就可以,”商焯琛下了逐客令。 “嗯,好,好……”李碧云连连应着,退着向外走,可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又停住了,“那个……” 商焯琛看向她,太过直锐的眼神,让李碧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迟疑了几秒,但还是问了出来,“那个,我想问问,你和我们青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难道真是……” 商焯琛抬头,看过来的黑眸犹如北极封存了千年的寒冰,李碧云只觉得刹那身体的温度都被冻结,下一秒,就见他手臂一伸,手指利落的按响了桌上的电话,“高意,送客。” 几秒后,李碧云被请了出去,而她终是没有得到答案。 ……………………….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夏青筠刚要如松口气,手臂却一紧,痛感传来,她回头望去,只见身边原本微笑的男人,此刻一脸的阴云。 这样的他,让本就疲惫的夏青筠,顿时更是觉得累,她用力甩他, “方亦城,你干吗?你放手!” “放手?”方亦城阴笑,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刚才商焯琛搂着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让他放手?” 听到这话,夏青筠当即就想笑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方亦城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一定会因这件事迁怒于自己。 可是,说到底,如果不是他不允许,商焯琛又怎么能搂着她跳舞? 当时他不阻止,现在又来怪她? 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让她恶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让他放手?”夏青筠反问,一双晶亮的眸子怒意腾腾的迎视着方亦城,“还有,你既然不喜欢我和他跳舞,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方亦城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是想阻止的,可是那样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坚持不让,只会让众人觉得他太小气。 “方亦城,主动邀请我跳舞的人是商焯琛,不是我主动……而且你不喜欢,当时完全可以回绝,既然你没有,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既然是这样,现在你就没资格再这样质问我,”夏青筠一口气吼完,脸颊因激动而微红。 其实,她是最冤的那个,没人问她的意见,就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结果最后都一个个的来质问她。 她做错了什么? 方亦城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她堵噎的,但是那双黑眸深处的怒意,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责问而减少,反而愈发汹涌,“我没资格?他商焯琛就有资格?” 听着他胡搅蛮缠的话,夏青筠想甩开他走人,现在她发现方亦城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能和穆晴珊翻-云-覆-雨-都行,而她和别的男人跳个舞,都像犯了法,他是标准的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只是,她这样的离开,让方亦城更加窝火,他再次将她拽住,“你去哪?” “要你管,”夏青筠本能的就回他,而这样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方亦城。 “不要我管?!”他咬牙,“夏青筠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别以我什么不说,就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着我的面,就和商焯琛的眉来眼去,你当我是瞎子吗?” “……”这样无中生有的指责,夏青筠只觉得可笑至极,但是更可笑的还在后面。 方亦城盯着她身上的蓝色礼服,想到之前那红色礼服的性-感,冷笑,“怎么不穿那件红礼服了?你平时不是很保守的吗?今晚怎么一下子放开了,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你想露给谁看?” “……” “夏青筠,你露给商焯琛看还不够吗?居然还让他摸,刚才跳舞的时候,他一定摸你摸的很爽吧?是不是他摸你的时候,你都能想像出他进-入你时酣畅淋漓?” “……” “夏青筠我竟不知道,你骨子里是这么贱?大庭广众之下,你就能和商焯琛那样,是不是你想男人都想疯了?” 终于,方亦城把心里所有的积怨都说了出来,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夏青筠却显得极为平静,“说完了?” 没错,她是平静的,平静的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澜。 “……” 方亦城看着她,她的平静,让他意外,也让他陌生,这一刻,他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但,他们明明是夫妻。 “方亦城,你指责我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商焯琛吼去,你不是讨厌他吗?那你还和他合作干什么?”夏青筠冷笑着反问,以前她觉得方亦城这个男人顶天立地,敢作敢为,可现在才发觉,他不过是装威风的纸老虎,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也只会卑躬屈膝。 “……” 夏青筠的话,等于撕开了方亦城的虚伪外衣,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但是,他却忘记了,就在几分钟前,他也是这样羞辱过她的。 人就是这样,总喜欢伸手打人的畅快,却接受不了被打的疼痛。 “方亦城,你就不奇怪商焯琛为什么会重新和名窖合作?”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了,索性夏青筠也说清楚,省得他方亦城还自我感觉良好。 是的,方亦城一直就纳闷,商焯琛怎么又突然和名窖合作了,他随口就问,“为什么?” 看着他还在云里雾里的神情,夏青筠冷冷一笑,“是因为我,因为我去找过他。” “什么?你说什么?”方亦城的脸骤然难看,原本怒意腾腾的眸子,此刻一片骇然。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亦城在片刻僵滞后,突的觉醒,撕裂的嗓音透着他的痛楚,“谁让你去找他的?谁让你去的?” 方亦城近乎崩溃! 夏青筠唇角微扬,“是你父亲。” “什么?”方亦城如遭雷击的,重重后退一步,眼里,脸上写满了震惊。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一下便知,”夏青筠说完,转身,留下方亦城如同石化的僵在原地。 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总裁别霸道,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夜晚中的风,总是凉一些,可是这凉却让夏青筠很舒服,而刚才那样和方亦城大吵了一架,她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舒悫鹉琻 这些年,她和方亦城在一起,真的很少吵架,似乎过去八年吵过的次数,都不如最近多。 以前,她总觉得真正相爱的男女,是永远也不会争吵的,就像她和方亦城,她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不争吵并不代表非常的相爱,所谓相敬如宾,不过是一种伪装。 同样,一对从不吵架的夫妻,突的争吵了,也说明他们的情感连伪装也不愿意了,就像他和方亦城。 从最开始,他们只是简单的争辩,演变到现在都能冲对方吼了,他们真的越走越远…… 又一股夜风袭来,让凉意变得有些阴寒,夏青筠本能的去抚触手臂,有种想回家躲避寒冷,温暖自己的冲动。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 娘家,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回去过了,想到今天母亲出现时,只有钱的目光,她寒冷的身子更是瑟缩了一下。 婆家,以前和方亦城还‘恩爱’的时候,不论自己多么不喜欢那个家,但她都觉得那是自己唯一可去的地方,但如今呢? 或许,她该有个自己的家了,就算不叫家,也该有个自己单独的空间,至少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可以去的地方。 就像现在,她不至于因为要去哪,而纠结烦恼。 夏青筠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好一会那边才接听,声音有些迷糊,似乎已经睡着了,又被她吵醒,“喂……哪位?” “胖子,”夏青筠低叫了他一声,然后就喉头就酸涩起来,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她再也开不了口。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任何一点温暖,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会让她溃不成堤。 “青筠?”虽然她只叫了一声,但胖子还是听出来是她,而且他似乎出听出了她的不对劲,睡意完全清醒过来,“青筠,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 夏青筠一手握着手机,一边仰头看着星空,她拼命的倒逼着那些苦涩,可是,那苦涩回流的滋味竟是如此呛鼻,就像是被辣椒水一路回浇,而她只能拼命忍着这难受,然后深呼吸,故作轻松,“我,我没事……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胖子说完,看了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然后皱眉问她,“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我……”夏青筠咬了下唇,“刚参加完一个宴会。” “和方亦城一起?”胖子本能的就问,问完就觉得自己蠢了,如果她和方亦城在一起,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因为方亦城那男人很不待见自己。 其实,方亦城对夏青筠身边的每个男人都不待见,他这种心理说好听点叫小心眼,说难听点就是对自己没自信,别看方亦城是堂堂豪门富二代,外表也是英俊倜傥,但他骨子里很自卑。 “没有,”夏青筠回答完,然后是再次深呼吸,说道,“胖子,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这话让胖子在那边皱起了眉头,“你跟我说麻烦,夏青筠你算揍是不是?”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胖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对自己客气。 听着胖子如此亲昵的话语,夏青筠的心更难受了,像是被顷刻间塞进了无数的柠檬,酸涩的让她难以忍受,“胖子……” “夏青筠,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方亦城吵架了?”胖子追问。 “胖子,能帮我租套房子吗?”她的话,让胖子愣住,半天也没有接话。 一接到她的电话,就猜到她可能有事,却很意外是这样的事,五年前,她嫁给了方亦城后,成了豪门少奶奶,一言一行都很小心注意,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都会被狗仔拍到,要是有一点不好,哪怕哪天没化妆,都会说是憔悴了,受气了,然后胡乱猜测一通,是不是婚姻遇礁什么的。 所以,就算夏青筠在那个家再怎么过的不舒坦,可一出了那个门,她都会扬起笑脸,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幸福的冒泡。 可她现在要说租房子,她的意思是要搬出来住,这个问题严重的让胖子都意外。 她这是该伤心到什么样,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青筠……” 好一会,胖子才回过神来,可只叫了她一声,就被夏青筠打断,“胖子,我想搬出来住,想有个单独的空间……可是这几年,我都与社会脱节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找房,你帮我,好不好?” “……”胖子沉默,好一会才开口,不是安慰,也不是询问,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他们不是一天的朋友了,夏青筠是什么样的人,胖子很清楚,她会提出要单住,必定是她和方亦城之间已经僵到一地程度,而且胖子最近也有听说,方亦城和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就算胖子一直主张男人都有*的坏癖,但现在也觉得方亦城的行为过了。 “越快越好,”夏青筠又补充一句。 “……”胖子仍是没有说话。 “胖子,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夏青筠这话的意思已经不是顾及颜面,而是不想传到父亲耳里,她不想病入膏肓的他,再为民操心了。 “青筠……”胖子知道对于真正难过的人来说,任何安慰都是画梅止渴,可他此刻听着电波传来的颤抖呼吸,还是想说些什么,但在张开嘴后,却只说了句,“青筠,你还有我这个好哥们。” “呵呵,”她笑了,笑的有多悲凉,胖子听得出来,然后他听到她说,“哥们,晚安,我到家了。” 不知不觉间,她还是来到了方家,尽管现在这座大宅对她来说,已经似一个囚笼,可在她无处可去时,还是只能回到这里。 挂了电话,夏青筠刚要去按门铃,还没来及放入口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低头,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国际长途号码,这次她一下子就猜到是谁。 商泽修! 想到那个小东西,夏青筠糟糕如烂梨的心,有片刻的温暖,她收回要按门铃的手,接起电话,声音因为和方亦城争吵,而微微沙哑,“timi…..” “你在外面?”谁知那个小家伙很是敏锐,像是长了透视眼似的,开口便是反问。 夏青筠看了看四周的黑夜,“已经在家门口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这里还没天黑,”商泽修的回答让夏青筠尴尬的抓了下头,她把时差这事给忘记了。 “你找我有事吗?”夏青筠低问。 “当然,”商泽修很是直接,“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这样一问,让夏青筠愣住,本能就问,“什么事?” 那边,商泽修摇了下头,“小夏同学,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也很伤心。” “timi……” “我在法国,想回中国想的头都快白了,”商泽修逗比的话,让夏青筠当即化尴尬喷笑。 “小东西,你才多大都白头了?” “小夏同学,我在和你说很严肃的一件事,”商泽修一本正经的语气,几乎让夏青筠能想像到他此刻的样子。 “嗯,好……”夏青筠努力崩笑,此刻她才发觉,悲伤与欢乐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和老商同学提我回国的事?”商泽修开始审问她。 “……”夏青筠眼前浮现出商焯琛那张让人窒息的脸,还有他们今晚的对话,她一时无法回答。 “别告诉我,你没见到他,”商泽修以为她的沉默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直接堵死她的后路,“老商告诉我说,他今晚参加了你们的宴会。” “timi……” “你是说不出口,还是你根本没打算对他说这件事?”商泽修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 “小夏同学,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尽力而为,你这样子让我很难过。” “不是的,我……”夏青筠被这小子几句话弄的都不知如何解释了。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务必要给我个回复,”商泽修在这一点上的强势,和商焯琛如出一辙。 “……嗯,好吧!”夏青筠只得应着头皮答应,尽管现在对她来说,面对商焯琛是件无比痛苦的事。 那边商泽修听到她的回答,暗暗吐了下舌头,脸上浮起一抹坏主意得逞的狡诈,然后对着听筒‘啵’了一声,声音也不再似先前那样老成,而是变得调皮,“小夏同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晚安喽,祝你梦到有个像我一样帅的王子。” “呵呵……”夏青筠被他再次逗笑,而这份timi带给她的好心情,一直被她带到客厅。 “啧啧,你看开心的,这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一进门,婆婆蓝知玉的讽刺就响了起来。 夏青筠的笑僵住,“……妈,这么晚,你还没睡?” “睡?”蓝知玉哼了声,“我再睡,我的这个家都要被别人给掏空了。” 蓝知玉话里有话,夏青筠听出来了,正要问,就看到蓝知玉举着一个纸袋走到她的面前,“夏青筠,你好大的能耐,居然拿到了名窖5%的股份!” 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老头子? 总裁别霸道,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老头子? 夜晚中的风,总是凉一些,可是这凉却让夏青筠很舒服,而刚才那样和方亦城大吵了一架,她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舒悫鹉琻 这些年,她和方亦城在一起,真的很少吵架,似乎过去八年吵过的次数,都不如最近多。 以前,她总觉得真正相爱的男女,是永远也不会争吵的,就像她和方亦城,她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不争吵并不代表非常的相爱,所谓相敬如宾,不过是一种伪装。 同样,一对从不吵架的夫妻,突的争吵了,也说明他们的情感连伪装也不愿意了,就像他和方亦城。 从最开始,他们只是简单的争辩,演变到现在都能冲对方吼了,他们真的越走越远…… 又一股夜风袭来,让凉意变得有些阴寒,夏青筠本能的去抚触手臂,有种想回家躲避寒冷,温暖自己的冲动。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 娘家,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回去过了,想到今天母亲出现时,只有钱的目光,她寒冷的身子更是瑟缩了一下。 婆家,以前和方亦城还‘恩爱’的时候,不论自己多么不喜欢那个家,但她都觉得那是自己唯一可去的地方,但如今呢? 或许,她该有个自己的家了,就算不叫家,也该有个自己单独的空间,至少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可以去的地方。 就像现在,她不至于因为要去哪,而纠结烦恼。 夏青筠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好一会那边才接听,声音有些迷糊,似乎已经睡着了,又被她吵醒,“喂……哪位?” “胖子,”夏青筠低叫了他一声,然后就喉头就酸涩起来,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她再也开不了口。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任何一点温暖,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会让她溃不成堤。 “青筠?”虽然她只叫了一声,但胖子还是听出来是她,而且他似乎出听出了她的不对劲,睡意完全清醒过来,“青筠,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 夏青筠一手握着手机,一边仰头看着星空,她拼命的倒逼着那些苦涩,可是,那苦涩回流的滋味竟是如此呛鼻,就像是被辣椒水一路回浇,而她只能拼命忍着这难受,然后深呼吸,故作轻松,“我,我没事……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胖子说完,看了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然后皱眉问她,“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我……”夏青筠咬了下唇,“刚参加完一个宴会。” “和方亦城一起?”胖子本能的就问,问完就觉得自己蠢了,如果她和方亦城在一起,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因为方亦城那男人很不待见自己。 其实,方亦城对夏青筠身边的每个男人都不待见,他这种心理说好听点叫小心眼,说难听点就是对自己没自信,别看方亦城是堂堂豪门富二代,外表也是英俊倜傥,但他骨子里很自卑。 “没有,”夏青筠回答完,然后是再次深呼吸,说道,“胖子,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这话让胖子在那边皱起了眉头,“你跟我说麻烦,夏青筠你算揍是不是?”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胖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对自己客气。 听着胖子如此亲昵的话语,夏青筠的心更难受了,像是被顷刻间塞进了无数的柠檬,酸涩的让她难以忍受,“胖子……” “夏青筠,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方亦城吵架了?”胖子追问。 “胖子,能帮我租套房子吗?”她的话,让胖子愣住,半天也没有接话。 一接到她的电话,就猜到她可能有事,却很意外是这样的事,五年前,她嫁给了方亦城后,成了豪门少奶奶,一言一行都很小心注意,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都会被狗仔拍到,要是有一点不好,哪怕哪天没化妆,都会说是憔悴了,受气了,然后胡乱猜测一通,是不是婚姻遇礁什么的。 所以,就算夏青筠在那个家再怎么过的不舒坦,可一出了那个门,她都会扬起笑脸,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幸福的冒泡。 可她现在要说租房子,她的意思是要搬出来住,这个问题严重的让胖子都意外。 她这是该伤心到什么样,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青筠……” 好一会,胖子才回过神来,可只叫了她一声,就被夏青筠打断,“胖子,我想搬出来住,想有个单独的空间……可是这几年,我都与社会脱节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找房,你帮我,好不好?” “……”胖子沉默,好一会才开口,不是安慰,也不是询问,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他们不是一天的朋友了,夏青筠是什么样的人,胖子很清楚,她会提出要单住,必定是她和方亦城之间已经僵到一地程度,而且胖子最近也有听说,方亦城和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就算胖子一直主张男人都有*的坏癖,但现在也觉得方亦城的行为过了。 “越快越好,”夏青筠又补充一句。 “……”胖子仍是没有说话。 “胖子,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夏青筠这话的意思已经不是顾及颜面,而是不想传到父亲耳里,她不想病入膏肓的他,再为民操心了。 “青筠……”胖子知道对于真正难过的人来说,任何安慰都是画梅止渴,可他此刻听着电波传来的颤抖呼吸,还是想说些什么,但在张开嘴后,却只说了句,“青筠,你还有我这个好哥们。” “呵呵,”她笑了,笑的有多悲凉,胖子听得出来,然后他听到她说,“哥们,晚安,我到家了。” 不知不觉间,她还是来到了方家,尽管现在这座大宅对她来说,已经似一个囚笼,可在她无处可去时,还是只能回到这里。 挂了电话,夏青筠刚要去按门铃,还没来及放入口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低头,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国际长途号码,这次她一下子就猜到是谁。 商泽修! 想到那个小东西,夏青筠糟糕如烂梨的心,有片刻的温暖,她收回要按门铃的手,接起电话,声音因为和方亦城争吵,而微微沙哑,“timi…..” “你在外面?”谁知那个小家伙很是敏锐,像是长了透视眼似的,开口便是反问。 夏青筠看了看四周的黑夜,“已经在家门口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这里还没天黑,”商泽修的回答让夏青筠尴尬的抓了下头,她把时差这事给忘记了。 “你找我有事吗?”夏青筠低问。 “当然,”商泽修很是直接,“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这样一问,让夏青筠愣住,本能就问,“什么事?” 那边,商泽修摇了下头,“小夏同学,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也很伤心。” “timi……” “我在法国,想回中国想的头都快白了,”商泽修逗比的话,让夏青筠当即化尴尬喷笑。 “小东西,你才多大都白头了?” “小夏同学,我在和你说很严肃的一件事,”商泽修一本正经的语气,几乎让夏青筠能想像到他此刻的样子。 “嗯,好……”夏青筠努力崩笑,此刻她才发觉,悲伤与欢乐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和老商同学提我回国的事?”商泽修开始审问她。 “……”夏青筠眼前浮现出商焯琛那张让人窒息的脸,还有他们今晚的对话,她一时无法回答。 “别告诉我,你没见到他,”商泽修以为她的沉默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直接堵死她的后路,“老商告诉我说,他今晚参加了你们的宴会。” “timi……” “你是说不出口,还是你根本没打算对他说这件事?”商泽修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 “小夏同学,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尽力而为,你这样子让我很难过。” “不是的,我……”夏青筠被这小子几句话弄的都不知如何解释了。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务必要给我个回复,”商泽修在这一点上的强势,和商焯琛如出一辙。 “……嗯,好吧!”夏青筠只得应着头皮答应,尽管现在对她来说,面对商焯琛是件无比痛苦的事。 那边商泽修听到她的回答,暗暗吐了下舌头,脸上浮起一抹坏主意得逞的狡诈,然后对着听筒‘啵’了一声,声音也不再似先前那样老成,而是变得调皮,“小夏同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晚安喽,祝你梦到有个像我一样帅的王子。” “呵呵……”夏青筠被他再次逗笑,而这份timi带给她的好心情,一直被她带到客厅。 “啧啧,你看开心的,这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一进门,婆婆蓝知玉的讽刺就响了起来。 夏青筠的笑僵住,“……妈,这么晚,你还没睡?” “睡?”蓝知玉哼了声,“我再睡,我的这个家都要被别人给掏空了。” 蓝知玉话里有话,夏青筠听出来了,正要问,就看到蓝知玉举着一个纸袋走到她的面前,“夏青筠,你好大的能耐,居然拿到了名窖5%的股份!” 能近能疏,这男人危险 总裁别霸道,能近能疏,这男人危险 “商总——” 上前,夏青筠主动开口。舒悫鹉琻 商焯琛停住脚步,单手插在裤兜里的他,慵懒却不显得随便,薄唇微抿,看过来眸光深邃而幽暗,此刻,哪怕他什么也没做,却已经让夏青筠的呼吸变了节奏。 而这种情况,让她再次意识到商焯琛这种男人是危险的,也是自己不能触及的。 “商总,我想……”夏青筠又一次深提气后开口,可是只说了四个字,便被商焯琛沉厉的声音打断。 “夏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与我的助理沟通,”说完,他微顿,然后叫了声,“高意——” 闻声,高意过来,可是夏青筠一双眸光却意外的盯着商焯琛,这样的公式化的他,尽透着冷漠,疏离,甚至说陌生,与昨天的他,判若两人。 “夏小姐,以后工作上的事,请与我沟通就好,”高意一直跟在商焯琛身边,这些日子以来,商焯琛对夏青筠的不一样,他早已心知肚明,所以对夏青筠的语气极为客气。 夏青筠咬了下唇,有种被一口气噎住的感觉,可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不想商焯琛离她太近,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葛,所以如此便好。 可是,为什么当他对她如陌生人一般冰冷,她的心口竟有那么一丝酸酸涩涩的难受呢? “我在车上等你,”商焯琛对高意说完,提步离开。 在经过夏青筠身边时,他的衣袖不经意拂过她的,尽管只是衣服纤维的碰撞,却也在她周身带起一股强大的气流,这气流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他竟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似乎,刚才整个会议过程,他也没有看过她。 “夏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高意见夏青筠一直呆愣,轻声提醒。 “哦,我……”夏青筠回神,“没事了,抱歉……” 说完,她近乎夺步而逃。 望着她的背影,高意摇了下头,向外面走去。 商焯琛坐在了车上,正翻看着文件,就算高意进来,他也没有掀动眼皮,见他这样,高意什么也没说就启动车子,可刚踩了一脚油门,就听到后座的男人问道,“她说了什么?” “呃?”高意微怔,脚下一颤,车子也随之一抖,然后摇头,“没有,她说没事。” 啪—— 随着轻脆的一声,商焯琛合掉手上的文件夹,抬眸望向车窗外,一贯冷硬的面容,此刻更是没有半点暖意。 顿时,高意只觉得车内冷意嗖嗖…… …………….. 夏青筠站在天台上,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却让她理清了自己的心,刚才商焯琛的态度,尽管冷漠的让人心里不舒坦,但这也让夏青筠松了口气。 他不会再纠缠她了,那她也就不用背负心里的不安了。 在她的心中,背叛是一把千斤的枷锁,是她不能承受的。 婚前失-身,已经让她觉得欠方家的了,而且公公待她又那么好,所以不论如何,她现在都不可以再做出背叛方家的事。 哪怕,方亦城伤害她,她也不能做出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来。 所以,商焯琛这样对她,真的很好。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相逢如路人…… 夏青筠闭上眼,默默的在心里说服着自己,默默的驱赶心中那不该有的梗滞。 “小筠……” 突的,一声温柔的低唤,让她骤然一凛,睁开眼,只见方亦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夏青筠的心猛的跳了两下,不知他怎么会上来,而且她的一颗心还在为别的男人纠结,此刻她真的没有心思和这个男人再说什么,她转身就要走。 却,被方亦城拽住了手腕,“小筠……” “方总,有事快说,我还有工作,”夏青筠挣了几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叫我什么?”方亦城脸上的柔软,在听到她叫自己方总时,刹那僵硬。 夏青筠微微一笑,“方总!我这样叫你不对吗?” 听出来,夏青筠还在生气,方亦城脸上的僵硬慢慢变软,“小筠,昨晚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你知道我会那样,是因为我在乎你,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碰触你的美好,我……” “那你呢?”夏青筠打断他,“你在乎我,所以就让所有的男人离我三尺之外,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在乎你的,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男人,也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夏青筠真的不想和他争吵,可是他一开口,就让她各种怒怨不由齐涌。 “……”方亦城被她反问的脸色一阵青白难看,过了几秒,才开口,“小筠,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我是男人,在这种事上,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呵——”夏青筠都想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男人,所以出-轨就天经地义,对吗?” “小筠……” “方亦城,你真是无耻的另人发指,”说完,她甩他,可是他握的很紧,她根本甩不开,她不得不低吼,“放手!” “小筠,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了?”他没有放手,而是反问。 “……”她连回答都懒得。 “小筠,”方亦城低叫了她一声,“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水至清则无鱼。” “…….” “小筠,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方亦城的眼底涌动着挣扎的痛苦,“商焯琛会因为一个你而和名窖重新合作,意味着什么?” “……”夏青筠犹如被人一下子扼住了呼吸,脸色迅速的灰白。 有些事,她努力的想忘记,可还是发生过了,她无法抹去。 “还有今天在会议室里,你那样肆无忌惮的看他,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老公……”方亦城低沉的声线里,满满的都是痛,“小筠,我现在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要我怎么样?” “……” 自从知道方亦城背叛自己以来,夏青筠对他总是言词凿凿的指责,甚至是对抗,但今天她第一次面对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有些事,他说的是事实。 尽管,那些发生过的事,并不是她的本意,可还是发生了。 还有今天在会议室,方亦城说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商焯琛,其实她当时心中翻转的都是怨恨,而并不是方亦城理解的爱慕。 只是,这样的解释,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筠,我们的婚姻中,我有错,你也有……所以,我们都放下过去那些事,重新开始好不好?”方亦城说着,另一只手也握住她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我们以后再也不吵了,我们再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她一片木然,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方亦城见她对自己不再如刺猬一样尖锐,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小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从来都是只有你……就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总是忘不了,你被别人欺负的事,就因为我太在乎你,想独占你,所以才容不得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 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他的呼吸穿透她的发丝,落在她的肌肤上,温温的,带着潮湿,也弄湿了她的心。 他们之间八年的感情,就像是长了八年的大树,就算伤了枝干,可还有根系…… 她对他爱的那些旁根乱系,此刻都像被注入了生命之液,又一点点复活起来,她的手抬起,试了几试,才落在他的腰上,脸轻轻的埋入了他的怀中,“方亦城,原谅你我做不到……你不该伤我那么深的。” “小筠,我懂,我也不强求你,但我们能不能别再吵了?”方亦城拥的她那么紧,紧的几乎要将她箍碎了。 “……” “小筠,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小心眼,绝对不会了……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无法回答,她的心现在就像走在茫茫白雾之中,找不到一点方向。 “小筠,给我个机会,我不想失去你,”方亦城一阵阵低喃。 夏青筠闭上眼,她想问他,他不想失去她,他想和她重新开始,那穆晴珊怎么办? 但是,她知道那个名字就是她和方亦城之间的天堑,不能提,一提他们现在的温情都会破碎。 他说,想和她重新开始,那他一定想好怎么处理穆晴珊的存在了吧? 都说聪明的女人,不要什么事都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就会伤的太多,所以,她没有问,也没有说。 现在这个时候,说原谅,说重新开始,都是雾里看花,但现在她确实累了,累的不想和他再为此争执,况且她和他的婚姻已经不单单是他们两人的事。 离婚或者继续这样生活下去,都有太多的外在因素,他说不争吵,她倒是同意。 所以,就这样吧,至少现在就这样吧。 “亦城,我想搬出来住,”夏青筠想到和婆婆之间的僵滞,她提出要求。 他微愣,但很快就点头,“好……我今天就让人去找房子,我……” “亦城,房子我已经找好了,”她打断他,今天早上胖子就发信息给她了。 方亦城抱着她的动作一僵,夏青筠赶紧解释,“昨晚妈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办法就打电话给胖子,他帮我找的,我……” 夏青筠话没说完,就被方亦城的手指堵住了唇,“什么时候搬出来,我帮你收拾行李。” 他的反应让夏青筠意外,却也松了口气,“就这几天吧。” “……嗯,好!”方亦城虽然答应,可是眸底却闪过一抹阴暗。 ………………………… “夏青筠,你丢魂了?!” 午间,沈紫真面对一顿饭已经不知走神多少次的夏青筠,发出疑问。 夏青筠回神,怔怔的看着沈紫真,她这一顿饭失神,是因为她自己都觉得原谅方亦城,原谅的不可思议。 她是那种对爱情就像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是现在她…… 或许,就像方亦城说的,在这段婚姻里,她也有错,所以在面对他的背叛时,她的不能原谅,便就没有了立场。 “夏青筠,你最近很不对劲,还有今天上午开会,你一直盯着商锅锅看,你还写了一本商锅的名字……”说到这里,沈紫真突然双眼放光,“夏青筠,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这一声有些大,都惊动了周围的员工,夏青筠抬手一巴掌拍在沈紫真的手背上,脸颊通红,“你胡说什么?” 沈紫真吐了下舌头,却仍不忘八卦,冲夏青筠挤眉弄眼的暧-昧诱导,“夏青筠你还不快快老实交待。” “……”夏青筠摇头,“你觉得我是那种移情别恋的人吗?” “……”沈紫真做了思索状,片刻后,说道,“按正常的情况来说,你不会。” 要知道上学的时候,追夏青筠的男生也是不少,但她都不为所动,一颗心只为方亦城怦怦而跳。 “那就是了,”夏青筠戳了下盘里的米饭,“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菜。” 商焯琛那么高高在上,优秀到让所有女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怎么会和她有交集? 就算现在他靠近自己,在夏青筠心里,他对她也只是一种不正经的调-戏…… 想到这个,就突的想到他昨晚对自己的暧-昧,还有今天的疏离,心又紧紧的收缩起来,于是心中的疑惑,便不由问出了口,“真真,你说一个男人对你忽冷忽热,能亲也能疏,这说明什么?” “嗯?”沈紫真眨了下眼睛,“方亦城吗?唉,我告诉你啊,大家都说他是双面人,有时可温暖了,可有时也可吓人了,他……” 夏青筠皱眉,此刻竟不想听关于方亦城的事,她打断沈紫真,“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只要回答我就行。” “……”沈紫真托腮,做出一副无比认真思考的状态,然后几秒后回头,看着夏青筠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太危险……这样的男人用一个成语形容,那就叫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 商焯琛的确是有这个本事的男人。 “青筠,我告诉你啊,这种男人碰不得,如果一个男人能对感情游刃有余,那也就说明这个男人对这份感情投入不深,对于那个女人也不够认真……真正的爱情是情有独钟,独一无二的,他的眼睛会围着你转,他对你只会想不停的靠近,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疏离啊,忽冷忽热什么的……” 夏青筠捏着餐具的手,一点点收紧…… 果然是那样,商焯琛对她怎么会认真? 还好,她没有当真! 还好,她还没有陷入太深。 还好…… “你和方总最近是不是出了问题?都不见你们一起上下班了?”沈紫真又开始八卦起来,可是她的眼底却分明藏着不一样的亮光。 夏青筠餐盘里的饭菜已经冷掉,再说了,她也没有胃口,于是放下餐具,回道,“今天就让你看到我们一起下班。” 说完,她起身,端着餐具离开,身后沈紫真眼里亮光,一点点变暗。 …………………………. “小筠,你想吃什么?” 下班,方亦城和夏青筠真的一起走出了公司,他为她系上安全带后低问。 “随便吧,”最近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看着她兴致缺缺,方亦城雀跃的心也一点点变冷,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她,是他伤她太深了,于是仍温润讨好的笑着,“那就去四方小院,你不最喜欢吃那里的小鸡炖蘑菇了吗?” 面对方亦城的殷勤,夏青筠也勉强的给了个笑脸,“嗯,好。” 两人进来,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老板娘认得他们,上来就问,“你们小两口可是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呵呵,以为你们是嫌我们这里的菜不好吃了?” 老板娘的欲言又止,其实夏青筠明白她最初要说什么,她没有接话,倒是方亦城接的很顺溜,“是我太忙,抽不出时间来。” 说完,他开始点菜,点的全是夏青筠最喜欢吃的,大焖虾,小鸡炖蘑菇,还有酥梨和花生萝卜汤。 饭菜很快上来,方亦城体贴的为她将虾一颗颗剥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看着他那双平时签字写单的手,此刻为她剥虾,她的心没有一点动漾,那是不可能的。 她看的出神,在方亦城看来,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吃,于是随手将剥好的虾推到她的嘴边,“小馋猫,张嘴……” 以前,他没少这样喂过她,可是此刻,听到他这样叫自己,而且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动作,她却觉得说不出的别扭,那嘴动了几动怎么也张不开,于是手伸过去,“……我,我自己来。” 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方亦城也心头一凉,有些东西虽然表面看起来一样,但终究还是变了,不过他并没有把虾给她,而是很固执的又送到她的嘴边,“听话,张嘴——” “我……”她刚张嘴想说什么,他却手快的将虾仁塞到了她的嘴里。 夏青筠呆好了会,才开始咀嚼,而方亦城又低头为他剥虾,以前她特别喜欢吃这里的大虾,肉肥丰润,但是此刻这虾仁嚼在嘴里就像是生蜡一般。 她转头,望向窗外,然后就感觉咀嚼的动作咔嚓一下,重重的咬在了腮肉上…… 刹那,一抹腥热的液体在嘴里漫延,但是她却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呆望着窗外,而外面那双眼睛也那样看着她—— 三分钟前,商焯琛下车,一眼便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她,还有给她喂虾的方亦城。 那情侬意侬的温馨画面,像是一枚尖锐的刺,戳到了商焯琛的眼睛,她拒绝他,不让他靠近,就是因为这个吗? 他以为夏青筠是个不同的女人,但现在看来,她也和万千的庸俗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老商,看什么呢?”左应晖锁上车门下来,见他驻足不走,随口问道。 “没什么,”商焯琛声音清冷,说完收回视线,迈步向着室内走来。 “小筠,小筠……”方亦城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神,然后抬手捂在腮上,被咬过的地方,此刻疼痛才开始泛滥。 “你怎么了?”方亦城见状,连忙就问。 夏青筠摇头,脚一动踏开桌边的垃圾桶,然后张嘴吐了出来,只嚼了一半的虾肉伴着血红,让方亦城一惊,“小筠,你……” “咬到腮了,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便起身跑开。 去洗手间是假,现在的她需要整理因看到商焯琛而乱掉的心情才是真的。 洗手间里,夏青筠一遍遍漱口,终于嘴里吐出的水,不再是腥红色,而她也恢复了平静。 不就是一个商焯琛吗?不就是被他看到和方亦城的亲密了吗? 她有什么可慌的,商焯琛不是她的什么人,再说了,她和方亦城是夫妻…… 对,商焯琛不是她什么人,所以就算面对面碰见,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夏青筠在调整好自己好,拉开洗手间的门出去,却不曾想,同一时间,隔壁男手洗手间的门也霍地拉开,走出来的人正是商焯琛。 四目相接,意外却又不意外。 商焯琛的神情一贯清冷,哪怕这样看着她,也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但如果两人就这样无视而过,又不合适,于是夏青筠故作平静的主动打招呼,“商总,真巧!” “嗯,”他从鼻间哼出这样一个单音,便再也没有一个字。 这样的他,让夏青筠的自然瞬间尴尬,于是她僵硬的一笑,准备离开,巧的是他也在这时抬步,而且从洗手间往客厅去的通道只有一条,还是条有些幽长的小道…… 对于走过不知多少次这条小道的夏青筠来说,从来没觉得这小道多漫长过,但现在只觉得走在他的身后,这条小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幽僻的小道,他和她的脚步此起彼伏,每一下都像落在了心尖上,夏青筠终于受不住,主动开口,“商总,前几天timi给我打电话了。” 他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而夏青筠就那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继续说道,“timi说他想回中国。” --------------------- 青丫头啊,你小心惹急了商总,那就危险了! 留言不激烈,呜呜...... 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谈timi的事? 总裁别霸道,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谈timi的事? 此刻,商焯琛虽然神色平静,可内心的波涛有多汹涌,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双插在裤兜里的手早已紧的咯咯作响。舒悫鹉琻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让他离她远些,不要和她有瓜葛,可是为什么他到哪里都能遇到她? 还有,她不是要避他远之吗?为什么又要主动和他说话? 她,究竟想干什么? 夏青筠不知他心中情绪翻滚,只想着答应了timi的事,于是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商总,你看能不能让timi回国,这其实对他的发展是有好处的,毕竟我们是中国人,他在本土环境成长,更利于他的身心健……呦——” 突然顿住的男人,让夏青筠没有猝防,就那样一头撞了上去,她还被撞的阵阵发懵,就听到头顶,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夏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timi的事?” 她的心重重一颤,下意识的后退,可是他却紧随跟过来,最后她退到墙边,而他就将她困在他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局面,让夏青筠有些狼狈不堪,也让她慌乱不已,她正想说让他离自己远些,却在抬头之间,她满含恐慌的晶亮眼眸,正好撞入他眸色深邃流转,如同黑曜石般的瞳仁之中…… 刹那,一股异样的波动,迅速的,同一时间,流窜过两人的心尖。 这感觉强烈,却又让他们自己排斥不起来,甚至隐约觉得连同整个生命都在这一瞬间而随之颤动。 “……商,商总,你别这样……” 夏青筠的手抠着墙壁,拼命的屏息,不想让自己吸入他喷下来过多的灼热呼吸,可是她如何能避? 他离的那么近,似乎他的气息已经将周围的空气都挤走,她只要一松开呼吸,吸入的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却又灼热,热的有些烫人。 她有些无承受,蕴在眸底的那些想掩饰的不安,渐浮渐显,虽然她对自己说,面对他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但此刻才发觉这根本做不到,有些东西是本能的。 她对商焯琛的本能,就是他一靠近自己,她骨子里那种属于女人的娇弱,羞怯,还有心动都会不受她把持的向外涌…… “……商总……你……” “回答我,嗯?” 商焯琛打断她,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微眯,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柔嫩,清秀,尤其是这双眼睛,将她的心动,颤抖,还有羞怯和害怕都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不是第一次从她眼底看到这抹情绪,但是每次看,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其实商焯琛身边不缺美-艳妖-娆的女人,但是却没有一双眼睛能像她这样,在看着他的时候,那眸光,那颤动的眼睫如同两把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他的心,让他痒的难耐。 他的审视,他气息的侵蚀,还有他咄咄逼人的质问,让夏青筠承受不住,后背像随时会崩断一般。 “商焯琛——” “timi是我的儿子,我让他回不回国是我的事,夏小姐和我的关系,貌似还没有熟到能插手我的家事。” “……” “当然,如果你想插手,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商总……” 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夏青筠出声打断他,然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跳却倏的加速,快的让她全身渐渐涌起一股燥热…… 他总是有本事,让她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但是现在不可以,她要冷静。 否则,难堪的是她。 夏青筠暗暗的握拳,深呼吸,再抬眸时,虽然仍控制不住的慌乱,但还是镇定很多,“timi是你的儿子没错,让他回不回家的确是你的家事,我是没有资格过问,但是我……做为timi的朋友,我有义务完全许诺他的事,而且我做为他的朋友,也想他活的快乐一些。” 商焯琛看着她的黑眸深了几分,从她话语之间,他知道了timi那个小东西给她打电话了。 可是,他不是警告过那个小家伙,不要打扰她吗? “还有请商总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离的太近,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太轻-浮。” 她这话一落,就见商焯琛本就不平整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拉开和她的丝毫距离,甚至把脸又低了低,幽深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流转,出口的话带着几分试探,却又蕴藏着几分邪痞,“轻-浮?夏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害怕我的靠近……还是我的靠近,让你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是那么犀利,看似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仿佛他的眼睛已经透视了她的心。 “……”她动了动唇,喉咙干涩。 “如果我这样就叫轻-浮,那当初夏小姐进我的房,上了我的*,又该叫什么呢?放-荡?还是……” “商焯琛……” 往事再提,掀开的不是浪漫回忆,而是让夏青筠羞愧的难堪,可是再看商焯琛,他眸底含笑,面露嘲弄,这样的他哪有平日在世上面前的深沉冰冷,生人勿近和魅力非凡? 他现在的样子,还有他出口的话,分明就像个痞坏的小*。 他一会对她暧-昧不清,一会对她深情款款,而这会对她不吝羞辱,他当她是什么? 夏青筠恼从心生,之前面对他的那些慌和乱,都化成了愤怒,她身子一挺,“商总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进你的房,上了你的*,那又怎样?如果商总真是真人君子,我就算放-荡又如何?可那晚的事实证明,商总也不过是披着君子的狼而已,别乌鸦趴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却看不到自己。” 那晚的事,她不想提,她想忘记,可是这个男人却总是掀起,既然回避不了,那不如像现在直接面对。 他讽刺她,那她也让他尝尝被讽刺的滋味。 商焯琛眼中戏谑的笑,还有嘲讽,在她的话间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骇人的阴冷,说实话,这样的他还是很吓人的,而之前对商焯琛的怒怨,也随着刚才她一翻陈词而消失,夏青筠理智回归。 其实今晚她主动叫他,不过是想说timi的事,既然已经说完了,那她也算是完成了对timi的承诺,至于他同不同意让那个小家伙回来,这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商总,我要说的说完了,麻烦让开,”夏青筠想走。 商焯琛不动,眸底猎猎的寒光,让她后背发麻,就在她不知如何之际,忽的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而来,而这脚步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方亦城的。 深爱了他八年,不是白爱的,他的脚步声,他身上的气味,甚至他每晚回家开车的声音,她都一耳辨出来。 想到方亦城的小心眼,夏青筠有些慌,手用力一抬,将商焯琛推开,只是她刚抬起步子,方亦城已经从拐角走过来,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这里的他们。 “……亦,亦城……”夏青筠的声音有些颤,也有些僵硬。 可是此刻方亦城的脸,比她的声音更僵,夏青筠只觉得头皮发麻,可就在这时,忽的看到方亦城走过来,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声音柔软缱绻,“怎么这么久?嘴还痛吗?” “……”夏青筠很是意外,但转瞬就僵笑了笑,“……没事了。” “你啊,就是笨,吃个虾仁都能咬到腮,老人说馋咬舌头饿咬腮,既然饿了,我们就快去吃饭吧,”他的一双大手如同铁钳,将夏青筠搂的很紧,说完,又冲商焯琛微微颔首,然后挟夹着夏青筠离开。 身后,商焯琛深邃的眸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 回到餐桌上,方亦城将剥好的虾仁推到了夏青筠面前,“吃吧。” 这样的他,诡异的奇怪,夏青筠没有动,而是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被他撞见那一刹那是心慌的,可是这一路走来,她就又回想过来了,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慌的。 “今天的蘑菇很香,你尝一尝,”方亦城夹了一些,放到她的餐具里。 夏青筠看着他,“……” 方亦城低头吃着菜,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他不抬头,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她的眼神,于是说道,“我说过会相信你的。” “……”夏青筠一梗。 “吃吧,商焯琛和我们合作,以后大家有的是见面机会,再说了,你是研发的主力军,你们更有接触机会,我如果要吃醋,估计会酸死,是不是?”方亦城抬起头来,脸上和眼底竟是一派平和,再无先前的嫉怨。 这样的他,让夏青筠忽的捉摸不透,甚至觉得诡异可怕,“……亦城……” “好了,瞧你那样子,”方亦城伸过手来,捏了下她的脸,“我不小心眼,难道你还不习惯。” 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还别说,她真有些不能适应,不过这样似乎更好,至少他们不用争吵,能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可是,她错了,从商焯琛走进这间饭店开始,她就注定了别想安静,就在夏青筠刚把一块鸡肉放到嘴里时,忽的一道柔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是谁,乱了她的心 总裁别霸道,是谁,乱了她的心 “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方倾珠欢快的声音,让夏青筠刚要下咽的食物,顿时卡在了喉咙里。舒悫鹉琻 今天是聚餐的日子吗? 怎么吃顿饭,竟遇到熟人?而且还是些让她吃不下饭的人。 夏青筠皱了下眉,强行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端起水杯,对于方倾珠的出现,她没有任何表示。 一直以来,方倾珠和她都不对盘,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装熟络。 “哟,原来是嫂子啊,我还以为是晴……” “咳——” 方倾珠的话被方亦城的一声重咳给打断,夏青筠明白方倾珠想说的是什么,她仍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睫都没抬一下。 对于方倾珠来说,用刀子将她剖开,看着她的心血淋淋的流血,是她最畅快的事,夏青筠如果为此难过了,那么就让方倾珠目的达到了,所以现在的夏青筠已经对于任何刺激不痛不痒。 有些人越想让她不痛快,她就偏偏痛快的活着,这样才能让那些人难受抓狂。 “自己吗?”方亦城出声问向打扮精致的方倾珠。 这时,就见方倾珠笑了,笑的明媚,就像是春天绽的花儿一般,“哥,你说什么呢?你妹妹我像是一个人就吃饭的主吗?” 听着她声音都飘了起来,夏青筠隐约猜到了什么,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方倾珠说道,“是焯琛……我和焯琛约好的。” 夏青筠喝水的动作一颤,牙齿碰到杯壁,发出铮的一声,不过这声音很低,只有她自己听到,但却在她的心口碰出了袅袅回音。 “嫂子,你这是原谅我哥了吗?”方倾珠哪怕愉悦至极,却也不忘刺激夏青筠。 夏青筠微微抬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等她把要说的话说完,这么多年,她已经了解方倾珠这个人,她做事从来不会点到为止,她要做的从来都是极致,伤人也是如此。 方倾珠涂抹精致的眉眼,与夏青筠暗暗对峙着,笑的风情万种,却眼底无比阴毒,“公司里的人都说夏青筠是个肚量大的人,我之前还不觉得,不过现在我看出来了……嫂子,你真是大肚量,米勒佛都没有你的肚子大。” “……”赤.裸.裸的讽刺,让夏青筠捏着茶杯的手收紧,她没有还声,因为今晚她的战斗力明显不足,尤其在遇到商焯琛后,尤其是面前这个女人还和商焯琛*不清。 “倾珠,说什么呢,”方亦城小心的看了眼夏青筠,替她出声呵斥了妹妹。 “我说的是实话……哥,你别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夸嫂子,她的肚量真不非一般女人能及,老公和别的女人都生了孩子,她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和你在一起,她这肚量难得不值得夸赞吗?”方倾珠淬毒的眸子对视着夏青筠澄澈的眼睛,虽然战火没起,双方却早已厮杀成一团。 这一刻,夏青筠突的很想知道方倾珠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嫁给方亦城这么多年,夏青筠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伤方倾珠的事,甚至在最初的几年,她还刻意去讨好这个小姑子,可是方倾珠就是暖不热的冰石,不仅对她没有半点好感,反而恨她。 恨到,她都低到尘埃里,方倾珠还要再狠狠的碾上两脚。 “你们慢用吧,焯琛应该等我等急了,”方倾珠收回目光时,丢下这样一句话,潇洒离开。 夏青筠坐在那里,却手脚冰凉,尽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讽刺,可是她今晚的讽刺,对她的伤害格外深。 似乎,今晚的她特别脆弱…… “小筠,你别生气,倾珠她就是那么个人,她……”方亦城替妹妹解释。 而这样的解释,对于夏青筠来说,不仅没有半点疗伤作用,反而让她的觉得难堪。 上次,她被方倾珠设计陷害,他选择的是相信自己的妹妹。 这次,她被方倾珠言语中伤,他是替自己的妹妹解释。 在他心里,她始终不及他的妹妹。 也对,他们是血缘亲脉,而她呢?不过是一个外人。 满桌的饭菜,此刻让夏青筠倒进了胃口,她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向外走,方亦城僵了下,随后紧跟而随,“小筠……” 另一道窗前,男人眉眼低垂,骨节修长的手指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起来慵懒随意的动作,却是敲的对面的女人心乱如麻。 每次和他在一起,方倾珠都有种被人用手扼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感觉,可是却又对这种感觉甘之若饴,就像是一个人迷恋上了毒-品,明知道会害了她,可却戒不掉。 “焯琛,这里的小鸡炖蘑菇最好吃了,你尝一尝,”方倾珠在深呼吸后,温柔出声。 “……”他没有回应,就连敲桌面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好似他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这样的他,让方倾珠一阵尴尬,旁边的左应晖见状,呶了下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味道的确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商焯琛沉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却是让人全身的骨节都猛烈颤动。 方倾珠咬了下嘴唇,“……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我哥叫我来的,结果遇到了你。” 她撒谎了,她为了掌握这个男人的动向,不惜雇人跟踪他。 “是么?”商焯琛眼帘掀动,那双让人看一眼就心尖都在抖的眸光,让方倾珠顿时停了呼吸,“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有缘。” “……呵,”方倾珠虚假的一笑,“可不是嘛,从第一次我们在酒吧相遇……” 方倾珠到现在都忘不了和商焯琛相遇的夜晚,她从卫生间出来,撞到了一个小痞子,那男人借机想占她便宜,结果商焯琛那时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救走了她。 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那一刻,方倾珠的心一下子就为他而动了。 那晚,她为了得到男人的联系方式,为了和这个男人再有机会见面,她喝下了一大瓶酒,直到他答应参加方亦城和夏青筠的结婚五周年庆典,她才作罢。 可是,她不会知道,当一个男人不爱你,就算你为他做尽了一切,他也不会稀罕。 方倾珠一直观察着商焯琛的神情,尽管他的神情一贯不显山露水,可她也能看出他的喜怒,见他什么也没说,方倾珠继续解释道,“我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你的车,所以就过来了,再说了……” 说到这里,方倾珠顿了下,放在桌下的手,因为紧张而揪住自己的长裙,“我哥和我嫂子两人享受二人世界,我坐在中间当电灯泡,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就过来你这边……焯琛,你不会不高兴吧?要是这样,我走就是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方倾珠分别用了无辜,柔弱,最后又可怜的表情,让一边的左应晖看的真是眼晕。 商焯琛没有说话,甚至再垂下的眉眼,抬都没抬一下,他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她方倾珠去留与否,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她的存在,在商焯琛眼里,根本就是个透明人而已。 这样的不在意,让方倾珠面子上挂不住,她把如玉的唇瓣咬的近乎出血,很想一赌气离开,但又不舍得。 商焯琛就是有这个本事,让她委屈的要死,却又死的心甘情愿。 左应晖见气氛有些僵,轻咳了一声,“方小姐吃菜,这道香酥排骨也很好吃,焯琛你也吃,吃完我们还要去……” 话没完,就被商焯琛一个冷眼给打住,左应晖暗伸了下舌头,闭嘴吃饭。 ……………………….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夏青筠刚解开安全带,手就被方亦城握住,“小筠,真的不回家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抽回。 她以为自己可以试着回到和他的从前,至少能回到像从前一样平静的日子,可是她错了。 当一个人的心变了,一切便再也回不去了。 方亦城的心变了,而她的心则乱了,不知为谁而乱,却是乱的她无法控制。 “小筠,股份的事我知道了,我也相信那是爸给你的,”方亦城的话让夏青筠开门的动作微顿。 她回头,直直看着他,只是那澄澈的眸子不再似往日般情浓意浓,此刻只有清冷,平淡,这眼神就是在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不管你相不相信,那都是爸给的。” 说完,夏青筠的手稍一用力,车门发出咔嚓一声打开,她下车,“我这几天都要住在医院,房子收拾好,我就会搬出来。” 今天他答应她的,可是这会他明显又违背了上午的承诺,尽管这承诺对夏青筠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但她对方亦城这种出尔反而的行为讨厌极了。 夏青筠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最后淡出方亦城的视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最后一个拳头落下来,车子发出刺耳的长鸣—— --------------------------------------- 呜呜,电脑闹罢工了,万万想买台新电脑,可惜没钞票,今天继续修电脑去!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总裁别霸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看见了吗?今天女王容光焕发啊。舒悫鹉琻” “何止容光焕发,我看她就是连脚趾头都在滋润的冒泡,知道为什么吗?” 夏青筠一进电梯,就听到了女员工的八卦,这并不稀奇,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太正常,而她们口中的女王不是别人,正是方倾珠。 那两个女人对夏青筠微微一点头,声音压低一些继续说道,“我刚才看到是lee集团总裁的车子来送咱们女王上班的……你想啊,这么一大早的,他们就在一起,那说明什么,再看咱那女王的脸,怎么看都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说这话的女同事,那表情仿佛都能看一副活色生香的缠-绵情-爱似的。 “唉,你说同样是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另一个紧跟着发出抱怨,“她生的好也就算了,居然还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说起来论外貌和身材,咱们也不比她差。” “行了,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叫长的好不如生的好,你现在抱怨也没用了……其实这次lee集团能重新跟我们合作,我觉得根本就是冲着女王而来的,而且这估计是联姻的前奏。” “我也是这么觉得。” “……” 夏青筠没想到一进公司,就听到了这样的八卦,对于内容她不想多说,但是这样的八卦却极易的搅乱了她一天的心情。 其实这*,她都没睡安稳,上半夜她都在弄新的研发构思,下半夜好不容易睡会,可眼前始终有一张脸在晃,一会是商焯琛,一会是方亦城。 不知不觉间,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就像此刻,夏青筠只觉得这电梯内空气抑滞,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也让她神思混乱,混乱到电梯到了,她都不自知,直到身边的同事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 夏青筠走出电梯,向自己的研发室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嫂子。” 闻声,夏青筠停住脚步,说实话,她挺不习惯方倾珠叫自己这两个字,她更喜欢听这个女人叫自己的名字。 夏青筠有些暗淡的眸光落在方倾珠的脸上,耳边回响起电梯里听到的八卦,果然,今天的方倾珠气色极好,而且心情似乎也很美丽。 “嫂子,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方倾珠递过一个餐盒,但夏青筠并没有接,因为今天的方倾珠奇怪的诡异。 “干嘛,你不会害怕我在里面下毒了吧?”方倾珠见她不接,于是指了指斜上方的摄像头,“放心,有监控拍着,我还没有这么蠢…..这可是焯琛……” “方经理,有事你就说,你这样子让我很不安,”夏青筠打断她,现在她很讨厌听到那个名字。 方倾珠微微一笑,接着呶了下嘴,神情恢复到正常状态,“好吧,我想说的是今天中午开会,你的研发构思由我来汇报。” 夏青筠皱眉,方倾珠要汇报她的构思,但这是她能汇报的吗?而且这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方倾珠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当然估计她最想的就是让商焯琛注视她吧。 怪不得这一大早,方倾珠见面就对她客气,夏青筠还以为她吃错药了,原来是有目的,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心底拂过一丝嘲弄,夏青筠沉默,没拒绝也没有答应,这时就听到方倾珠说道,“这次是两家公司合作研发的产品,不像以往只是我们公司自己研发,所以在一切事务上,都要以正式的方式出现,我是研发部的经理,只有我能代表研发部来汇报。” 刚才似乎是商量,而现在是强词夺理的强势了,这就是方倾珠的本性,她只要想要,就会不择手段。 “你怎么不说话?”方倾珠说完好一会,也不见夏青筠开口,有些沉不住气了。 夏青筠唇角微动,“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研发部的经理,一切你决定就好。” “……那,你把做好的研发构思发到我的邮箱,”方倾珠似乎很意外夏青筠这么好说话。 “ok!”利落的回完,夏青筠推门进入了自己的研发室。 中午十点。 研发部的人再次齐聚会议室,方亦城和商焯琛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两大美男出现,自然又让研发部的美女饱尽了眼福,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夏青筠。 她一直低着头,不论是方亦城还是商焯琛,她都没有抬头去看,她这样子做的确是有意在回避这两个人,另一方面,她突然在研发构思上又有了一个新的大胆想法,所以此刻正迫不及待将这个想法写下来。 灵感这东西是一闪而现的,不及时记录下来,往往再回头时,就会抓不住了。 方倾珠的声音响起时,夏青筠知道她开始汇报自己的研发构思了,其实研发构思就是设计人员对新品的设计构想,是面对哪些消费群体,品味如何定位,为什么要这样定位,而且这样定位的优劣势,以及如何使用配料,实现目标口味的一个过程展示。 虽然方倾珠在产品研发上,没有夏青筠那么高的悟性,毕竟也是高等学校出来的优秀生,夏青筠的研发构思被她用语言一加工,也是有声有色,所以,方倾珠汇报一结束,会议室内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方倾珠的目光落在商焯琛脸上,对于她来说,全世界的人为她鼓掌,都不如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重要,可偏偏他此刻眉头紧皱,这让方倾珠的心一下子提起,并衍生出诸多不安。 “商总,对这个构思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方倾珠大胆的试问,其实夏青筠的这个构思,真的很优秀,虽然她不愿承认夏青筠的能力,但心中却也暗暗对她折服的。 “这构思是谁想出来的?”商焯琛开口的话,便让方倾珠的脸一僵。 方倾珠下意识的往夏青筠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浅笑,那双充满倾慕的眸子,迎视着商焯琛那双探视的眼睛,“这是我们研发部的构思。” 听到这话,夏青筠写字的手一顿,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但转瞬她就释然的一笑,她既然让方倾珠来汇报,就没想过要独占什么功劳。 商焯琛手中转动着纯黑的钢笔,看似眸光未动,却早已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自是了然了一切,他性感的舌尖微微勾了下唇角,没有点破,而是继续问道,“那我想知道,方经理汇报里所说的配料香,是哪种材料?” 方倾珠紧绷的神经听到他这么问,微微放松,这对于任研发部经理的她来说,自然是不难回答的,她红唇微启,自信而从容回道,“是乙酸已酯,这是清香型的香料,很适合我们开发的这款产品。” 说完,方倾珠那双始终不曾离开商焯琛的眸子,愈发紧的凝在他的身上,那种痴念爱慕,昭然若揭。 这样的她,在等待着商焯琛的肯定和赞美,只是她没有看到夏青筠的表情。 一直低头不看一切的夏青筠,在听到方倾珠的回答后,猛的抬起头来,澄澈的眸子一下子眯紧,她正欲张口解释,只是,没等夏青筠出声,商焯琛冷厉的质问便在寂静的会议室响起—— “乙酸已酯?如果我没记错,我对新品的要求是纯绿色的,不能添加任何化学试剂。” 方倾珠的花容在听到这话时,僵,呆,最后是灰白的落败。 昨天在双方开会讨论时,商焯琛的确刻意强调过这一点,可是今天方倾珠就犯了这么一个大错误,难看不止是她,还有方亦城。 “商总,这……”方亦城欲解释,而商焯琛一个手势打断。 “如果贵公司是这样的工作态度,置我的要求于不顾,我会觉得贵公司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 “不是的,是……”方倾珠慌了,连忙再开口,可是她只说了一半,便又卡住,因为她并不知道除了这些化学的香料,还有什么能代替。 会议室的气氛一时僵滞到了极点,方亦城的脸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是总裁,被商焯琛这样公然批评,却又说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他的面子也丢尽了。 夏青筠咬了下唇,正想着这时自己开口是好还是不好,突的就感觉方倾珠眸光一转,凌厉的射向她这边,“夏青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吗?竟然连商总的要求都记不住。” “……”夏青筠要笑了,受表扬时,是整个研发部的功劳,现在被指责了,就推到她一人的身上,方倾珠的落井下石还真是淋漓尽致。 夏青筠她是不喜欢和别人争名夺利,但也不是任由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还要忍着的人,她起身,冲方倾珠淡淡一笑,“谁说,我没有记住商总的要求?乙酸乙酯这个香料我在产品构思里有写到吗?我有说要用这种香料吗?” 连着三个反问,让方倾珠如同僵尸,夏青筠的眸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对面的商焯琛,刹那,一抹惊艳让她的心猛颤起来。 身穿紫色衬衣的他,领口敞开两颗纽扣,恰好露出他性感的喉结,随意之中,却有投石惊湖的震撼。 这个男人,真是…… “夏主管的意思是可以用别的香料来代替乙酸乙酯?”方亦城出声,将她失乱的心拉回。 夏青筠抿了下唇,微微垂下眼睑,片刻后重又抬起,神情已经恢复到自然,“是的,针对商总的要求,我决定用一种新的纯天然香料代替,至于这香料是什么,我暂时不想对外公布,但我保证绝对是纯天然无任何化学成份。” 商焯琛的眸子沉了沉,性感浑厚的嗓音响起,“按照你的构思,这个新品大约多久能研发出来?” 夏青筠沉思几秒,“最快也要半个月。” 她话音一落,所有的眸光都聚在了商焯琛身上,因为他给的期限是二十天,如果半个月才能研发出来,可以说连修改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新品研发出来,确定能推出后,还要做后期的包装以及各种准备的。 就在大家以为商焯琛绝对不会同意时,只见他薄唇微启,说了一个字,“好!” 夏青筠松了口气,站着的身子坐下,可是刚落座就听到商焯琛说道,“这次新品研发时间紧,要求高,我希望方总能给予像夏主管这样的专业人员,相对独立的研发空间,至于其他……非专业人员或者根本就不懂的人,最好不要参与,否则只会对新品研发增加阻碍。” 这话谁都听出来是在说方倾珠,她本人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本来被商焯琛公然训斥,她就难堪极了,现在又被说的如此一文不值,方倾珠面子再也挂不住,恼羞的她摔门离去。 方倾珠的离开,虽然让开会的气氛尴尬了一些,但并没有影响会议的进行,方亦城又布置了一下工作,并任命夏青筠为这次研发的组长,一切听她指挥。 就在一切安全妥当,方亦城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会议室外突然喧闹起来,就听有人嚷道,“不好了,有人要跳楼了……” 夏青筠的心咯噔一声,这时会议室再次传来一个劲爆的消息—— “是方经理要跳楼,快通知总裁……” …………………… 三十多米高的天台,风肆意的吹卷,像是稍一用力,那风就能把人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方倾珠站在天台的边缘,每个人的心都为之紧揪起来。 夏青筠也是一样,尽管方倾珠讽刺她,羞辱她,伤害她,可是这一刻,夏青筠也是怕极了她会掉下去。 她对方倾珠有怨恨,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去死! 方亦城神经紧绷,小心的向方倾珠靠近,他更是害怕,害怕的说话声音都在抖,“……珠珠,你不要做傻事,你别吓哥,快下来,到哥这里来……” “……你不要过来,谁也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方倾珠绝望的嘶吼,精致的她此刻发丝凌乱,脸上布满了泪痕,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样子。 方亦城被吓到,停下脚步,“…..好,我不过去,你别动。” 方倾珠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 昨晚她死皮赖脸的跟着商焯琛吃完一顿饭,甚至还尾随他去了酒吧,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看着他,将自己一点点灌醉,最后醉到让她有勇气再次去缠住他,跟他去了酒店。 尽管早上醒来,她被单独安排在另一个房间,但她还是很开心,以至于今天心情都大好,可是在刚才,他竟那样的羞辱她。 让她清醒的知道,不管她多努力,她多用力,他就是不喜欢自己。 “…..珠珠,你先下来,下来我们再说,好不好?”方亦城还在试图劝解。 “不,我不要……如果得不到他的爱,我宁愿死掉,我不要这样活着……” 方倾珠摇头,散开的长发随着摇头都飘了起来,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已经飞下去,夏青筠的心重重一缩,像是被人用大手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知道方倾珠嘴里的他是谁? 可是,就在大家听到她要跳楼,都冲到天台的时候,商焯琛还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此刻,夏青筠放眼四下望去,这满满的人群之中,根本没有商焯琛那个人。 他没有来,他明知道方倾珠是为了他而要跳楼,他居然能这么冷情冷血。 一股愤怒直冲夏青筠的头顶,她转身向楼下跑去…… 砰——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推开,商焯琛还坐在那里,与之前开会时的姿势一样,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指尖夹着一颗烟。 可这更刺激了夏青筠,现在都人命关天了,他居然还能这么悠闲的抽烟? 他…… “商焯琛——” 夏青筠低吼一声,冲过去,双手拍在桌上,“你到底还是不人?你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个女人要为你跳楼?” 商焯琛坐着的是转椅,听到这话,他身子轻轻一动,便转向了面对夏青筠的姿势,由于她站着,他坐着,再加上她是双手撑桌,所以这样的画面看起来,他就像被她圈禁在怀里。 但,此刻情势特殊,夏青筠根本没有注意,而是直直盯着商焯琛,以前她觉得他只是故意装冷酷,现在她才看出来,他是真的冷漠无情。 “为我跳楼?”商焯琛那双黑眸依如既往般平静,幽深,看不到半点慌乱,就连声音也悠悠的,不急不缓,这样的他却极是磨人心智,“我有让她为我跳吗?” “……”夏青筠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男人当真是薄情的可怕。 停了好一会,夏青筠才顺过气来,圆目怒睁,“你是没让她跳楼,可她是为了你而跳的,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他薄唇一勾践,没有回答,而是猛然起身,夏青筠闪躲不及,几乎与他贴了个正着,慌乱的她,后退一步,“你……” “商焯琛,她是你的女人,”夏青筠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在你和她上-*的时候,你就必须对她的一切负责。” 上-*? 商焯琛眸光倏的收紧,“谁告诉你,我和她上-*了?” “……”她一时语结,随后反问,“你敢说没有?” 她笃定的语气,让他疑惑,眸光沉了沉,“我倒真是记不清什么时候和方小姐尚过*,不如夏小姐你帮我回忆一下?” “你,你……”商焯琛的不明白,在夏青筠眼里根本就是装糊涂,他不承认,那她就说出来,让他没法否认。 都说人冲动时,智商是最低的,这话的确不假,夏青筠此刻完全没法思考,本能的就说,“我那次上门找你,让你重新和名窖合作的那晚,方倾珠去找你了吧,你敢说那夜你们没上-*?还有昨晚,你们如果没有在一起,为什么一大早是你送她来上班?” 夏青筠兀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商焯琛冷冽的眸底已经染上了一层笑意,“你似乎对我和她的事了解的很清楚?” “……我……”此时,夏青筠才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商焯琛吸了口烟,手一抬,烟蒂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一个大步跨到她的面前,嘴一张,他口中的烟圈完全的喷吐在她的脸上,“夏小姐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这说明什么呢?” 烟雾呛的夏青筠猛咳起来,她的手推着他,“……商焯琛你起开,我警告过你的,不要靠近我。” 她的话于他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手臂一伸,落在她身后的墙上,身子也向她贴近了几分,他眸光垂下,将她笼罩,“夏小姐,你不会也喜欢上我了吧?所以才那么在意我吧?” “……”夏青筠的心猛的一颤,紧接着就否认,“商焯琛你少自负,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是么?”他笑着,可是却全身向外透着阴冷的寒气,“我既然这么不讨人喜,你说方家大小姐为什么还为我跳楼呢?或许她是为别的男人跳楼也不一定。” “你胡说!”此时,经商焯琛这么一提醒,夏青筠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来找他的正事,这个时候方倾珠命悬一线,不是她和这个男人纠缠的时候,于是决定先服软,“好,商总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行了吧?” “你的意思你也爱我了?” 夏青筠翻了个白眼,“……” “商总,现在人命关天,你别玩了,行吗?”她近乎哀求了。 商焯琛抿了下唇,俊冷的脸向夏青筠陡然欺近,“夏青筠,我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对伤害的人,总是那么心善,你究竟是真善良,还是你根本就愚蠢?” “……我蠢行了吧?”夏青筠再也不想和他在这里废话下去,于是一把攥住他的手,“你先跟我上去救人。” 她的手掌不大,可是在握住他的刹那,却是让商焯琛有种整个人都被她包裹住的感觉。 如果世界只剩下这一秒,你最想说什么?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如果世界只剩下这一秒,你最想说什么? 拥挤的天台,静谧的只有风不知畏惧的吹…… 每个人在商焯琛出现的那一刹那,都屏住了呼吸,他是目前唯一能救方倾珠的人。舒悫鹉琻 夏青筠更是紧掐着虎口,双眸盯着那道走向方倾珠的身影,高大,挺拔,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神柱,紧紧的抵在了她的胸口,她说不清这感觉,但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论怎样,都要先救下方倾珠再说。 “商总……”方亦城在商焯琛经过自己时,声音颤抖,什么话都没说,可是这两个字又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商焯琛此刻的神情依如既往的冷重,仔细看去,才见他紧锁的眉头之间带着抹不耐,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更是不耻于这种用死吓人的把戏。 在他看来,一个人真的想死,便会悄无声息的直接结束掉生命,而像方倾珠这样唯恐天下都不知的样子,无非就是做给他看而已。 他清冷的薄唇,拂过一抹阴寒,双手插在裤兜,走动的步子优雅,像是信庭散步一般。 这样的他,让站在天台边缘,本就全身哆嗦的方倾珠,更是连心尖都在发颤,“……你,你不要过来,你走……” 商焯琛继续向前,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见底,薄唇微动,一抹嘲弄拂过,“走?你这样子做,不就是想让我来吗?” “……”方倾珠在他犀利的反问中,说不出一个字来。 商焯琛黑眸眯了眯,说的那么轻巧,“我来了,方小姐也可以下来了。” 方倾珠摇头,“我不……你们不要管我,走,都走。” 本就没有多少耐性的商焯琛,闻言眸光一沉,“我数到三,你下来。” 这哪是在劝人,根本就是在下命令。 身后,夏青筠不禁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方倾珠个性好强,只怕商焯琛这样,只会更激怒她。 夏青筠紧张的掌心都在冒汗了,心里更是恨恨的将商焯琛骂了个遍——这个混蛋,冷血动物…… “……三……”商焯琛低沉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却依旧那样有力,他报出的数字,像是摇摆的钟声,敲着每个人的心。 “……走,你们都走……我不会下去的,不会……”方倾珠抬起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似乎极排斥商焯琛给的倒计时。 “……二……”商焯琛再次出声。 方倾珠的情绪在听到这个字时,情绪似乎更激动了,整个人都摇晃起来,围观的人也跟着把心都揪起,夏青筠更是把自己的肉都抠破了。 可是,不论方倾珠多么激动,四周的人多么揪心,仍没有阻止商焯琛薄唇轻启,吐出那个字,“……一。” “我不会下去,不会,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方倾珠松开捂住自己的手,猩红的双目望着商焯琛,那里面有期盼,有绝望,还有置死地而后生的一种决然。 “既然这样,那我似乎没必要站在这里了,”谁知,商焯琛此刻竟回了这样一句,再看他的神情竟没有半点紧张,犹显气定神闲,“方小姐,你不是让人调查过我吗?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方倾珠脸色刹那灰白,“……我……” 她欲再说什么,但商焯琛根本没给机会,就转身,大步的向天台入口走去。 方倾珠看着那个至始至终,对自己没有半点紧张的身影,眼睛一闭,“……商焯琛——” “商焯琛,你这个冷血的混蛋!” 恰好,商焯琛经过夏青筠身边,她不由咒骂。 他脚步微顿,暗沉的眸光扫过她的脸,但只是短瞬的一秒,便大步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啊——” 这时,天台边上,传来方倾珠凄厉的惨号,夏青筠惊然望去,然后闭上眼。 ……………… 接下来的几天,夏青筠都处在一种心惊肉跳中,尽管方倾珠的事已经过去了,她最终也被消除人员救下,但是那一幕惊恐,还有商焯琛的无情,让她的心好像有一块被冻住了,不论怎么去暖,都暖不热。 新产品的研发进行的很顺利,只差她的秘密香料了,可是最近她做了无数次的试验,但香料的味道与她想要的似乎总差那么一点,而那一点就在她的心中,可她就是触不到。 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一天*的夏青筠,被折磨的崩溃,她将自己的实验记录本塞进包里,走出了实验室。 人不是机器,有时越强压越不出效率,夏青筠以前也遇到这种瓶颈,她的方式就是骑上单车去放松放松,这样有可能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说起来,她似乎好久没有骑单车了,以前都是方亦城陪着她,就算她忙忘了,他也会提醒,但如今,他们越走越远,更别提骑单车了。 她低头,一路走着想着,进了电梯。 “方主管——” 电梯里还有几个别的员工,大家看到她都主动打招呼,夏青筠这才回神,给他们一个回应的微笑,然后向角落里走去。 “方主管去几层?”电梯门口的人问她。 “负一层,谢谢!”夏青筠说完,在电梯的一角站定,低头继续思考香料的事。 可是下一秒,夏青筠就听到她说过的话,被一道沉稳的男声重复,“负一层,谢谢!” 她一惊,抬头,然后愣住—— 商焯琛! 自从方倾珠那次事件后,她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但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他相遇。 商焯琛也看到了她,只是较她的惊讶,他仍是那么平静,平静的眸光没有半丝波澜。 甚至,他只是那样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仿佛他们是并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夏青筠想到他面对方倾珠跳楼时的无情,心中那块冰冷的地方,愈发的凉了几分,他连和自己尚过*的女人生死都能置之不顾,她对他又能期望什么呢? 他,就像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南极冰川,看着极美,却是不能靠近,否则只会被冻伤冻死。 想到这个,夏青筠在心中微微一笑,低头,不再看他一眼。 电梯缓缓下行,虽然现在电梯运行都极好,但是下坠时,还是会让人有一种*感,夏青筠的身子本能的往电梯壁靠了下,可就是这一靠之间,突的感觉电梯剧烈晃动起来,然后四周骤然间一片漆黑…… 夏青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已经响起了恐怖的尖叫—— “电梯出故障了!” 夏青筠的心咯噔一声…… 这样的事,她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遇上,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现在感觉全身都在冒冷汗。 “怎么样,急救电话拨的通吗?”不知是谁在问。 “……好像,拨不通了……” “那手机呢?”有人掏出手机,可是下一秒就听嚷道,“手机没讯号。” 夏青筠紧抠着电梯壁,可那光滑的四壁,又是她如何能抠住的。 “大家不要慌,公司里有监控,一会肯定有人救我们,”突的,黑暗中沉厉浑厚的嗓音响起,而这一声在混乱恐惧的气氛中,是那么的有安抚性。 当然,这安抚作用对于别人或许不大,可是对夏青筠来说,几乎是刹那之间,她的恐慌就不再那么强烈,黑暗中,她望过去,尽管根本看不到他,可是她的心却莫明的不再跳的那么快了。 她怎么忘记了,这里还有他? “大家原地蹲下,不要乱动,以免增加电梯负担,”商焯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慌乱,这样的他,仿佛就是一个临场打仗的将军。 大家也听他指挥的蹲下,这其中也包括夏青筠,这时,商焯琛再次发话,“大家可以说说话,说些工作上的事,或是家庭中的事,来缓解紧张,不要想着你是困在电梯里,想着你就是在坐火车,而火车恰好正进入了隧道……” 不愧是lee集团的总裁,几句话就让紧张僵滞的气氛打破,大家开始相互攀聊起来,可是角落里的夏青筠,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没人搭理她,更没有人和她说话,她甚至想说话,都不知该和谁说。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突的,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到身边,商焯琛极低却又好听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你……”夏青筠很是意外,想穿透黑暗去看他,可是明知道他就在咫尺,却根本看不到,最终她的声音也在黑暗中淹没。 她有什么想说的,就算有想说的,似乎也不该说给他听。 他只是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她沉默,他也没有再出声,但是他却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电梯没有再晃动,好像一切都是极正常的,但是与世隔绝的黑暗,又提醒着大家,他们还在危险之中。 是的,现在他们在二十几层的楼上,如果电梯骤然下坠,她们会被摔成肉泥都不一定。 可是,她不想死。 她还有好多的事没做,还有好多心事没了,父亲还在生病,弟弟还被关在监狱里,还有她答应了timi…… 对了,昨晚timi那个小东西又央求她了,尽管她当时就拒绝了,但是此刻在这样的空间,她突的又想试一试。 “……那个,”她试着开口,“你真的就不能让timi回来吗?” 黑暗中,商焯琛眉头皱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如果这是我们在这世界上最后一秒时间,你只能说一句话,你最想说什么?” 夏青筠一窒,片刻后在黑暗中扬起浅笑,“如果世界真的只剩下最后一秒,我想说的是,让timi回来吧。” “……” “timi真的很想回来,我曾经答应他劝劝你,可你却没答应,这是我欠他……如果这是我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秒,我想请你答应我,让timi回来,我不想把债欠到来生。” 商焯琛的黑眸穿透黑暗,直直的盯着她,她说不想把债欠到来生,那么他欠她的呢? 那是不是他该告诉她,曾经给过她伤害的人就是他,就算她恨他怨他,那至少他坦诚了? 沉默了几秒,商焯琛眼睫一颤,“夏青筠,其实五年……” “啊——啊……” 商焯琛的话被惊恐的尖叫淹没,因为电梯突然间又骤晃起来,这情况太突然,让他都措手不及,而夏青筠不知何时已经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商焯琛都是你,干嘛说只剩下这一秒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我死了,我爸爸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 听着她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抬手,他将她拥入怀中,“如果世界只剩这一秒,知道我最想说的是什么吗?” 她现在神思混乱,再加上大家还在惊恐的尖叫,她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而他轻轻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五年前他被别人下-药,神智不清的伤害了她。 对不起,他的伤害让她这五年过的这么悲惨。 对不起,他没有找一点早到她。 对不起,我晚了五年才爱上你。 对不起,哪怕我爱上了你,可是却无法让你爱上我。 …………………… “和里面的人联系上了吗?” “现在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电梯外,方亦城急的在原地转圈子,衬衣领子被他扯了不知几次。 “总裁,里面的通讯和照明设备都坏掉了,我们看不到里面,也联系不上。” 方亦城听到这个回答,拳头握了又握,低吼同,“那还要多久能修好?” “……这个……我们尽快。” …………….. 叮—— 已经在等待中麻木的人,忽的听到这样一声,大家望去,直到外面的光整个的照进来,都才如梦初醒一般。 “丽丽,你在里面吗?” “刘成,刘成……” “……” 与光线一同涌起来的,还有同事们的焦急呼唤,夏青筠怔怔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安全了。 经历了生死的人,此刻都齐涌向了电梯口,谁也没有在意被他们挡在身后,还在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他们手臂教缠,女人靠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紧箍着女人的腰,就像是两株你缠我绕的藤蔓…… “没事了,”商焯琛低沉的嗓音叩响在她的耳边,夏青筠一惊,抬头,蓦地对上商焯琛那暗沉的眸子,只见他深邃的目光,那里盛着满满的深情,温温的,暖暖的…… 刹那,她的心一颤,脸红的喷血—— 她以为自己做了场梦,却原来不是梦! 夏青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他,然后近乎是爬的逃离他,冲进门口拥挤的人群中。 商焯琛看着她可爱又滑稽的样子,微微一笑,优雅起来,修长的手指拈了拈被她压皱的衣服,从容淡定的看着慌乱的人,一个个冲出电梯。 “小筠?!” 方亦城看到夏青筠走出电梯,意外又震惊。 夏青筠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向外走,她现在一颗心还乱着,因商焯琛而乱。 “小筠,你怎么被困在里面了?你没事吧,你……”方亦城拽住她,眼里,声音中全是着急。 夏青筠回抽自己的手臂,声音清冷,“我有没有事,你没看到吗?” “……”方亦城被她噎堵的说不出话来。 “商总——” 商焯琛走出电梯的时候,一边的人赶紧打招呼。 闻声,方亦城看去,僵硬的面容刹那更僵了。 商焯琛竟也困在电梯里,这是单纯的意外,还是有意的巧合? 电梯被困一个多小时,那这一个小时里,他们又干了什么? 几乎是本能的,各种臆想在方亦城脑海里快速生成,而每一种臆想都让他不能接受。 “放手,”夏青筠去甩方亦城,她不能呆在这里,一秒也不能。 刚才在电梯里和商焯琛的相拥,让她无法淡定的站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她此刻就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心会跳出胸口。 夏青筠的急于逃离,让方亦城更加猜忌,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将夏青筠攥的更紧,然后用力一扯,将她拉入怀里,走向了商焯琛,笑的灿烂,却也笑的阴毒,“商总,让你受惊了。” 商焯琛的眸光扫过在方亦城怀里挣扎的女人,唇角微抿,“我一个男人没什么受不受惊的,倒是你的员工吓的不轻。” “哦?”方亦城笑里藏刀,“那不知商总有没有代方某安慰我和受惊员工?” 这分明就是试探的话,让心虚的夏青筠紧张到不行,她本能的看向商焯琛,想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否认,谁知他并没有否认,反而认真的点了下头,亲切有余,又透着无可替代的高高在上,“这是当然,我们两家公司既然合作了,那你的人也就是我的……我怎么能看着他们受惊,而无动于衷呢?” 本就疑心的方亦城,此刻听着这话更是觉得特别刺耳,什么叫他的人也是他的? 商焯琛这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但是由于和他有合作在身,就算方亦城怒火中烧,却也不能发作,最终只能将这股怒怨发泄到夏青筠身上,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几乎要将她掐碎了。 “那谢谢商总的照顾,”方亦城阴阴的丢下这句话,便半挟半抱着夏青筠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夏青筠就被方亦城按在了墙壁上,他双目泛着猎猎的红光,像是要吃人的怪兽,“夏青筠,你在电梯里和商焯琛都做什么了?” 你想,我和你老婆是什么关系?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你想,我和你老婆是什么关系? 一进门,夏青筠就被方亦城按在了墙壁上,他双目泛着猎猎的红光,像是要吃人的怪兽,“夏青筠,你在电梯里和商焯琛都做什么了?” 这样的方亦城,又变得不可理喻,他那种嫉妒的小心眼,完全的暴露出来。舒悫鹉琻 上次餐厅不愉快的聚餐后,他们就又恢复了像陌生人一样的关系,夏青筠以为他们能这样一直下去,看来她错了。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熬了一天*的她,本就有些头晕,再加上在电梯里那么一惊吓,现在她有些心力不支,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拧起秀眉,“方亦城你放手,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吵……” 是的,现在的她连和他吵架的*都没有了。 夏青筠的话,还有她的表情,在方亦城看来分明就是对他厌恶,却不知她越这样越让他生疑。 以前的她对不是这样的,可现在…… 方亦城本就染着怒意的俊脸,此刻更是极度不悦,他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向她贴近,身体压着她的,透过衣服纤维,她几乎能感到他的心跳,那双黑眸居高临下的,将她完成笼罩,“和我说话是吵架,很累?那和商焯琛呢?是不是很享受?” “……” “为什么你们会在一个电梯里?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你背着包干什么去?去和他开-房?” 这些日子,她不是去医院就是在公司加班,如果不是开会,他想见她一面都难。 方亦城不是傻瓜,他看得出来她在有意躲着自己。 他们本是睁眼能相见,走路能碰头的夫妻,但是他却好几天都没见过她了,可她却能和很久才来一次的商焯琛,被同一时间困在同一架电梯里。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也巧合的太诡异,他根本不信。 方亦城的话,彻底将夏青筠惹恼,他自己做着苟且的事,却也要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龌龊,这样的方亦城怎么就让她爱了八年? 第一次,夏青筠觉得爱错人了,本就凉透的心,更是没有半点温情。 她嘴唇微扬,拂过薄凉的浅笑,“方亦城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出-轨,不变得和你一样恶心,你心里特别不舒服?既然这样,我满足你这个变-态的心理……你听清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电梯里和商焯琛做-爱了。” 吼完,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方亦城用力一推,摔门离开。 方亦城怔怔的,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懵的醒不过来。 “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方亦城看过去,还没说进,办公室的门已经从外面被推开。 商焯琛单手插在裤兜里,笔挺的身子阔步走了进来,此刻他黑眸微眯,看似不经意之间,却在推门的刹那,早已将里面打量个透。 她不在这里…… 这个发现让他紧绷的面容放松,一抹释然的亮光,在他幽沉的眼底闪过。 还处在懵怔中的方亦城,对于商焯琛的出现有些意外,但是转瞬,那些未消弥的怒气便又重聚,聚向了这个不该出现却又出现的男人,语气很冲,“你来干什么?” 商焯琛眉峰微动,薄唇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他步履悠闲却又稳健的走到沙发前,很是自然的往那一坐,修长的手指将外套拨到腿的两侧,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抹成熟却又带着几分邪气的味道在他全身漫布开来,“我来干什么?那方总以为呢?” 刚才方亦城对夏青筠的怒意,商焯琛看在眼底,这个男人明明自己就不干净,却还怀疑别人。 商焯琛一贯沉稳冷戾,这样的他并不多见,方亦城静静打量着他,薄唇一勾,露出讽刺的笑,“我怎么知道商总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呵——”难道,商焯琛发出一声长笑,他起身,向方亦城走过去,明明他们的身高相差不大,可是商焯琛就是给人一种高人一头的感觉,这感觉让方亦城再度不舒服的皱眉。 “方总不会以为我来贵公司,只是体验电梯惊魂的吧?”商焯琛高大的身子在方亦城半步之外站定,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冽危险的男性气息却直逼方亦城鼻息,“还是方总觉得我来是别有目的,嗯?” 商焯琛最后的话,分明就是点破了方亦城的怀疑,却是让他又无处反驳,他这种过于强大的气场,还有他喧宾夺主的霸气,让方亦城终于忍无可忍,“商总究竟是为何而来,想必你自己最清楚。” “我?”商焯琛眉梢轻挑,深不见底的眸子有凌厉的光闪过,俊美的脸看不出情绪的起伏,薄唇吐出的字,却个个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我还真不知道,不如方总说说看。” “……” 方亦城垂着的手,立即缩成拳头,这个商焯琛根本就是故意的,想到夏青筠刚才甩下的话,方亦城只觉得商焯琛根本就是在羞辱他。 “商焯琛,我警告你,别以为你与名窖合作,就可以所欲为,夏青筠是我的老婆,以后你离她远点!” 方亦城额头青筋一根根突跳,他的恼怒显而易见。 比起他,商焯琛却是那么气闲神定,他洋洋洒洒的笑着,却是笑的极冷,“原来方总在担心这个……” 方亦城回他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知道就好。 但下一秒,就听到商焯琛悠悠说道,“方总,你这样子担心,是因为你不相信你的老婆,还是你根本对自己没信心?” “你……” “一个男人如果担心自己的老婆会背叛自己,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男人已经不能够吸引自己的老婆了,方总,你觉得呢?” “商焯琛,你不要太过份,”方亦城努力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 “我过份?”商焯琛俊容沉了沉,“方总不止一次的提醒我夏青筠是你的老婆,可是你有拿她当老婆吗?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你又将你的老婆置于何处?” “……” 方亦城的脸在商焯琛的质问里僵硬难看,拳头握的紧了又紧,咬牙,“商焯琛,你这是想插手我的家事?” 商焯琛哼了声,“我没有这份闲心,但是方总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和人品低劣的人合作……别以为我给了你机会,你就有恃无恐,我随时可以收回合作权,还有,在我看来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绝对人品不会高到哪里去。” 既然那个笨蛋女人,一心只爱这个男人,那么他就帮她一把,希望自己这样的威胁能让方亦城有所收敛,能让她少受些伤害。 今天在电梯里,她的颤抖,她的无助,让商焯琛明白,这世上弥补过失的方法有很多,并不是只有爱她这一条路可走。 既然他没资格得到她的爱,那就让他来成全她的爱,只要她好,他也就心安了,不是吗? “……商焯琛,你这是在威胁我?” 商焯琛勾了下唇角,两手都插-进了裤兜里,“你要是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听到他连否认都没有,方亦城愈发觉得他和夏青筠之间关系不简单,脱口就问,“商焯琛,我很想知道你和我老婆到底是什么关系?要你这样帮她?” 这样的问题,让商焯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薄唇微微轻抿,凌厉的唇线让他又邪气毕露,“方总觉得我和你老婆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你……”方亦城怒不可遏,早就握着咯咯响的拳头,再也控制不住的抬起,迎面挥去。 只是,下一秒,这拳头却在半空被一只大手握住,“方总,我忘了告诉你,我除了不和人品低劣的人合作,也不和莽夫合作。” 说完,商焯琛用力一推,方亦城被推了个趔趄,商焯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拈了下衣角,随意之中透着别人不能碰触的高贵,“我今天说的话,方总最好用心想一想,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还有,我今天过来本想提前看看研发成果,现在似乎大家都没了这份心情,下周三是我们约定的时间,我要见到最优秀的研发成果。” “……” “砰……砰……” 商焯琛刚离开,秘书就听到方亦城办公室里传来物体摔打的声音,经历不衰。 ……………… “商总,我们还去医院吗?”商焯琛一上车,高意便看出了他神色不对,小心的询问。 商焯琛揉了下紧皱的眉头,片刻后才开口,“当然要去。” lee集团有个规定,凡是员工的家属病了,只要商焯琛能抽出时间,就会亲自探望,如果他实在不方便,则由副总经理或分公司总经理代替。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花店门口,高意欲下车买花,这时就听到商焯琛吩咐道,“这次买百合。” “是,总裁,”高意应着就要下车,可是他刚拉开车门,就又被商焯琛叫住。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商焯琛说完,开门下车。 ……… “先生,你要什么花?送给什么人?我们这里……” 一进花店,热情的店员就开始叨叨个没完,商焯琛被吵的烦,高意见状,连忙一个眼神制止。 商焯琛看似随意的浏览万花,可是他眸光真正看的却是不远处打扮时尚的身影。 “穆小姐,你这次要订什么花?”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紧跟着穆晴珊。 她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可那小伙子似乎与这里店员一样,话特别的多,继续说道,“穆小姐,你不仅眼光特别,而且也很有创意哦,上次送给那位姓夏小姐的桔花,真是太绝了……对待那种不要脸,抢你老公的女人就该这样……这次你还是送花给她吗?” 夏小姐?桔花? 商焯琛眸光一沉,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就连高意也豁然明白商焯琛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亲自下车选花了,原来是穆晴珊也来了,而且他们果然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这个女人看外表长着一张柔弱美艳的脸,可是她的心竟恶毒的非一般人能及,给活人送桔花,也亏她想得出来。 “高意,想一想比桔花更有意义的是什么,也给她送一份,”商焯琛随手揪了一页花瓣,说完转身。 闻言,高意顿悟的一笑,“是,总裁。” 高意这一声有些大,穆晴珊回头,却只看到了商焯琛的背影。 他来这里干什么? 她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她接通,“唐秘书,什么事?” “……” 穆晴珊听着电话的脸越来越难看,最后连花也没选,直接走出花店,“唐秘书,我马上过去,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挂掉电话,穆晴珊看向商焯琛的车子,厚重的车膜挡住了里面的一切,但是穆晴珊仍能感觉到车内那双凌厉的视线。 商焯琛! 刚挂掉的电话是方亦城的秘书打来的,她让穆晴珊赶紧去看一看,说是方亦城把自己的办公室都要掀了,而且秘书还说是商焯琛走后,方亦城才发这么大火的。 商焯琛,他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方亦城恼怒成那个样子? 隔空,穆晴珊愤愤的瞪着商焯琛,直到高意捧着一束百合花出来,她才提步上车离开。 车内,商焯琛轻扣着座椅,阴沉的眸底,有寒光一闪而过。 …………….. “穆小姐,你可来了,你快进去看看吧……从那个商总走了,方总就一直在摔东西,我们谁也不敢进去,”吓的战战兢兢的秘书,在看到穆晴珊后如看到了救星一般。 穆晴珊点了下头,向着那道紧闭的门走去,只是门刚推开,就有东西扔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方亦城的嘶吼,“滚——出去——” 穆晴珊抿了下唇,望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亦城,是我。” 方亦城又要扔东西的动作一顿,紧接着转过身来,头发凌乱,面目狰狞的他,黑眸如同枯竭的深井紧着她,“谁让你来的?滚——” “亦城——” “滚……”他吼完,将手中的东西也一起扔过来。 “啊——” 一天,死掉两位至亲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一天,死掉两位至亲 “你怎么不知道躲开?” 凌乱的总裁办公室里,方亦城为穆晴珊一边涂抹着伤口,一边责怪她,好在刚才那东西不是什么利器,否则哪是将她的额头只打个包这么简单。舒悫鹉琻 穆晴珊抿了下唇,伸手握住他的,仰头,眸光如水,满脸爱慕的看着他,“亦城,我受伤没关系,只要你别这样……看着你这样,我特别难受。” 说着,她把脸贴进他的怀里,“亦城,你别这样子好不好,我害怕。” 此刻的穆晴珊娇柔温软,就像一泓清泉扑灭了方亦城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比夏青筠待自己好,至少她不会像刺猬一样尖锐,更不会如冰一样疏离,这样的穆晴珊,或许自己该好好待她,就算对她没有爱,可她至少为自己生了儿子,现在又为他怀孕,而且这五年,就算他对她再怎么冷漠,她也不离不弃。 这样的女人,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想着,方亦城的大手落在了穆晴珊的后背上,“……你啊,就是傻。” 听着他温情的话,穆晴珊眼底一片暖热,她从回国后,他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就算这些日子他天天住在自己那时,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他在和夏青筠怄气,而现在…… 其实她大约猜出他是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了,一定是因为夏青筠,在这个世上只有夏青筠的事能让他如此大动肝火。 不过,这正合她意,夏青筠越和他闹,他就会越心灰意冷,而她只需要温柔一点,她终有一天会俘获他的心。 方亦城,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 ……………. “亦城,我今晚煲汤给你喝,好不好?”穆晴珊挽着方亦城,两人边走边说的进了电梯,俨然是一对恩爱回家的夫妻。 “嗯,随你……”方亦城从公司里出来后,又变得不冷不热,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排斥她的靠近,至少允许她这样在众人眼底挽着他了。 “方穆一放学看到你,肯定很开心的,”穆晴珊很聪明,知道什么是方亦城最在意的。 果然,她这话一落音,就见方亦城脸上的神情柔软了一些,然后停住脚步,“我去接他放学。” “呃?”穆晴珊有些意外,但转瞬就喜笑颜开—— “好啊,方穆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说想让你接他放学,我怕你工作忙,也没敢和你提,”她字字句句都说的体贴,都在告诉他,她无时无刻不在为他考虑。 方亦城不是铁石心肠,心微微一动,伸手轻抚过穆晴珊的脸,“晴珊,以后想说什么就说,别压在心里,我只要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做。” “……亦城……” 叮—— 电梯发出到达的声响,方亦城放下抚摸着她的手,“好了,你进屋煲汤吧,我去接儿子。” “嗯,”穆晴珊可人的一笑,然后垫起脚尖,在他脸上一吻,“我等你们回来。” 说完,她倏的转身跑开,这样的她仿若十六七岁的少女,让方亦城又心神为之一荡,其实他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在和夏青筠结婚前,他就不止一次的幻想,想像着他们结婚后生子,然后两人幸福的在一起,他上班时,她会给他一个离别的吻,他下班归来,她会如小鸟扑进他的怀里…… 可是,他所有期望的美好,却因为婚前的一次意外被打碎,他之所以如此介意她的失-身,正是因为他太爱她,爱到不允许她有一点点瑕疵。 是的,他爱夏青筠,爱到每个骨缝里都是她…… 就算他和穆晴珊上-*,欢-爱,他心中想的人也是她…… 所以,他才会在一遇到她的事上,就会失控,会心智大乱,甚至有时如个孩子般没头脑般莽撞。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理解他。 夏青筠,小筠…… 方亦城痛苦的闭上眼,身子依向冰凉的电梯壁,那种爱而不能,爱而不得的滋味,真是如同万蚁噬心,真是…… “啊——” 就在方亦城痛的不能自拔时,忽的传来穆晴珊恐怖的尖叫,他当即神经一凛,向电梯外跑去,“……晴珊……” “亦城,亦城……你看……”穆晴珊全身哆嗦,脸色惨白的指着公寓的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方亦城的黑眸盯着门口两架用鲜桔花扎成的花圈,眸色阴厉。 穆晴珊摇头,整个人依在方亦城怀里,已经不能再开口。 “别怕,我去看看,有可能是送花圈的搞错地址了,”方亦城安慰着怀里的女人。 “不是,不是……”穆晴珊刚看到花圈时,虽然惊恐也以为是送错了,可是在看到挽联上的内容,才明白这就是送给自己的。 方亦城松开穆晴珊走近花圈,只见两副挽联上分别写着—— 己不所欲,勿施于人,尔等爱菊,敬请笑纳。 祝穆小姐美艳如菊,愿穆小姐芬芳长留! 后一副挽联,明摆着在说这花圈就是送给穆晴珊的,可是前一副挽联分明就意有所指,方亦城皱眉正欲想个明白,穆晴珊跑了过来,情绪激动,“亦城,我知道是谁了,是她,是她……” 侧目,方亦城看着她,“谁?” “夏青筠,是她……”穆晴珊说着,留下了两颗委屈的眼泪,“一定是她为了报复我送她那样的花,才故意这样的。” “你说什么?”穆晴珊声音因颤抖说的并不清楚,方亦城低问。 “……我……”穆晴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这事不能解释,因为解释起来她才是最先错的那个,于是她红唇一呶,紧紧的抱住了方亦城,“亦城,是她恨我抢走了你,她才这样报复我的……她的心好毒啊,她这是在咒我去死,我死了没什么,可是我们的儿子怎么办?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好在是我回来先看到了,如果被方穆先看到,他一定会吓坏的……” 她的这番哭闹,让方亦城很是烦躁,但他并没有轻信穆晴珊的话,而是拉开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让你们物业经理过来。” 半个小时后。 “方先生实在对不起……”物业经理过来,这样的道歉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查出那个送花圈的人是谁?”方亦城声音清冷。 “这个……”物业经理挠头,“很抱歉方先生,今天上午这里停了半小时的电,所以……” “那就是查不出来了,是么?”方亦城和商焯琛在一起,他的的气场或许没有商焯琛强大,可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自身由内向外散发的高贵之气,还是会让普通的平凡之人心虚。 “……抱歉……”物业经理连头也不敢抬了。 “……”方亦城拳头握了握,眸光闪过一抹坚定,“既然这样,那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查。” “亦城……”穆晴珊扯了他一下,“还要警察查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我五年没回国,这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更不可能得罪谁,没有谁会这样恨我……而且你报警了,如果真查出来是她,那怎么办?把她抓进警察局吗?那样对方家对你现在新产品研发都是不利的……再说了,就算她再恨我,我也不想她出事……” 穆晴珊又一次将自己的大度和善良展露无疑,这样的她,除非方亦城长了火眼金睛,否则哪能辩别出来,再说了,她的话确实有道理。 这个节骨眼上,夏青筠不能出半点事,整个新品研发的重任都在她的身上,如果她出了事,那与lee集团的合作就算完了。 虽然他极不情愿与商焯琛合作,可名窖的现状,根本由不得他情不情愿。 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晴珊,委屈你了,”物业经理走后,方亦城眉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摇头,紧搂着他的腰,“亦城,只要你对我好,我受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谁让我那么爱你呢?我愿意为你受所有委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如此深情意切的话语,想不让方亦城感动都难,更何况他那颗爱夏青筠的心才被伤害过,他吻了吻穆晴珊的额头,“以后我不会让这种事出现了。” 穆晴珊点头,方亦城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唇角掠过一抹恶毒的笑…… 夏青筠感谢你这次的报复,让亦城离我更近了一些。 ………………….. “青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看你都瘦了,”医院里,方江翰疼惜的看着夏青筠。 她微微一笑,“爸,这是我应该做的。” “青筠,爸准备这几天就出院,会把你和亦城的事处理好,我会让他还像从前一样对……”方江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青筠打断—— “爸,我有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夏青筠早就想说了,但她担心会刺激方江翰的病情,可现在看来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再拖了。 方江翰皱了下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柔软问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爸爸只要能办到,就一定答应。” 他的话让夏青筠又犹豫了下,说实话方江翰对她真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提那样的要求,都对不起他,可是那种婆婆不容,小姑子一见她如仇敌的家,她实在住不下去了。 “爸……”夏青筠深呼吸,“我想在这两天搬出去住。” 方江翰的脸骤然一阴,这样的他让夏青筠还是会心颤的,她连忙说,“爸,我只是暂时搬出去住,我不是要和亦城离婚,我……” 她的话被方江翰一个手势打断,就听到他无奈的叹息一声,“青筠,爸知道是亦城对不起你,也知道你妈她对你刻薄,可是你离开了,咱那个家就不完整了,爸会很难受的?” 方江翰的话让夏青筠心里也一阵酸涩,她也喜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住在一起,可是现在这情况,大家再在一起就是给彼此添堵了。 “爸,对不起……”夏青筠轻声道歉,“可我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就请你答应我吧?” “青筠……” “爸,就算我搬出去了,我还是你的儿媳,哪怕有一天,我和方亦城真的走不下去,我也是你的孩子,我还在公司里工作,我们随时还可以见面的。” 方江翰是个精明的人,听到夏青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明白她那份非搬不可的决心了,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所以只是叹息一声,“青筠……” 他刚叫了她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两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的是蓝知玉,她身后跟着的方亦城。 蓝知玉看到夏青筠就想到股份的事,再看此刻就夏青筠一个人和方江翰呆在病房里,她就各种猜忌齐涌,开口就是挖苦,“怪不得不让我来,敢情这里有年轻的小-妖-精在陪着。” “闭嘴,你胡说什么?”方江翰冷呵一声。 “我有说错吗?今天正好大家都在,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把5%的股份给她这个外人?”蓝知玉虽然打扮贵气,可是她身上却向外透着股市井的庸俗之气。 夏青筠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张扬跋扈,再说了,她不是怀疑自己骗了老爷子的股份吗?那现在就让老爷子亲自说给她听,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方江翰也是了解自己这个老婆的,若不给她解释清楚,恐怕这事她会一直挂在嘴边,就算他无所谓,但是她长此以往下去,若是惹恼了夏青筠,那就不是好事了。 他脸色一阴,精锐的黑眸扫过众人,沉厉开口,“股份是我送给青筠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只要用心想想就该知道……青筠嫁给亦城五年,她在公司里付出多少,研发了多少新产品,为我们公司取得了多少利益,你们不会不清楚,别说5%的股份,就算给她10%的股份,都不够补偿她的付出。” 虽然之前,方江翰已经这样对她说过,但是此刻当他对众人说出来,夏青筠只觉得心尖瞬间流过一股暖流,伴着酸涩…… 她不是个居功的人,可并不代表她喜欢做无名的英雄,她这几年如此不计较的付出,是因为她爱方亦城,但到现在她的爱变成一场笑话后,方江翰的肯定,让她觉得傻瓜一样的自己,终究还是值得的。 “她嫁给我们方家,为我们公司出力那是她应该做的,”哪怕方江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蓝知玉仍觉得不该给夏青筠股份。 方江翰见她仍不依不饶,一个冷眼过去,“你也嫁进方家多年,你又为公司做了什么?” 蓝知玉完全没想到,方江翰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即挂不住了,“好你个老头子,你现在就一心只向着这个小-妖-精是吧?我没给公司做贡献,可我为你生儿育女,她呢?嫁给方家五年,她连只蛋都没生,你怎么不说?在你眼里,她比我好,你就跟她过吧……” “混帐——” “啪——” 面对蓝知玉越说越离谱的话,让方江翰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过去,当即蓝知玉保养精致的脸上,呈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打我?姓方的,你居然打我?”蓝知玉捂着被打的脸,不能接受的盯着方江翰。 “……” 方江翰打过她的那只手颤了几颤,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可是他真被气坏了,虽然这一切事情并没有她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她这样干预,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方江翰,我不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婚,”蓝知玉终于不再骄傲,丢下这样一句话跑了。 “妈——” 方亦城看了眼方江翰,转身去追蓝知玉。 夏青筠站在一边,始终没发一言,此刻她似乎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起身,她说道,“爸,我先走了。” “青筠……你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其实……” “爸,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唉……” “爸,我走了。” “青筠,你等一下,”方江翰叫住她,“明天是你爷爷和小叔的忌日,爸爸这身体就不去了,你和亦城他们一起去吧。” 想着刚才蓝知玉那吃人的样子,夏青筠很想拒绝,可想到爷爷和小叔在世时对自己的好,她又不忍,按照现在她和方亦城的相处模式,或许明年她就是想也没有资格去拜祭两位长辈了。 爷爷和小叔…… 他们竟同一天死去,哪怕过了这么久,夏青筠仍忘不了那一天的凄惨。 夏青筠胸口一阵闷痛,点头,“爸,我会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夏青筠走出病房,可是刚一转弯,手臂就被人拽住,抬头,撞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 28号了,月票翻倍了,还有为万万捂月票的妞吗?如果有,可以大胆的投啦! 差点杀-人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差点杀-人 “夏青筠——” 穆晴珊咬牙切齿叫出她的名字,“你怎么不去死?你才应该去死!” 夏青筠秀眉蹙起,虽然现在她和穆晴珊已经水火不容,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让她一见面让咒自己去死的事吧?还是她太软弱了,一再的退步,让穆晴珊蹬鼻子上脸了? “死?”夏青筠微微一笑,极具讽刺,声音清冷,“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timi教她的那句话,她还记着呢——践人先死,我再死。舒悫鹉琻 穆晴珊一想到那两架花圈,就恨的牙痒痒,虽然她对方亦城说的那么大度无所谓,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将夏青筠碎尸万段了。 她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居然还敢用花圈羞辱她,这个女人才真是心机歹毒。 “夏青筠,别以为你送两架花圈给我,我就会害怕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方法是吓不走我的,方亦城我要定了,”穆晴珊的话让夏青筠愕然。 花圈? 她什么时候给穆晴珊送过花圈,她才没有那么无聊。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解释和否认,穆晴珊不是喜欢给别人送桔花吗?那就让她也品尝一下被别人诅咒的滋味。 夏青筠微微一笑,而这样的笑在穆晴珊眼里就是不可置否,还有她笑的那么讽刺,穆晴珊怒火腾腾的心犹如又被浇了一桶油…… 她用了那么多手段来逼她,可仍没让这个女人离婚,不仅如此,她还拿了名窖5%的有股份,这个女人怎么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一种耗尽心力,仍一无所获的无力感,让穆晴珊不甘心。 她望着夏青筠的脸,扭曲的心愈发的狰狞,拽着她的用猛然用力,将夏青筠推推到旁边的墙壁上,双目因怒通红,“夏青筠,你为什么不离婚?我和方亦城连孩子都有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 后背被撞碎的巨痛,让夏青筠一时窒息,她不伤人,别人却跑过来害她,就算她再软弱,也不可以让别人如此欺负。 一股强大的自我保护意识和怒意,让夏青筠本能的伸手,一下子卡在了穆晴珊的脖子上,她的动作太突然,穆晴珊没有猝防,顿时,两人的局势大逆转—— “穆晴珊,我一让再让,你为什么还这么咄咄逼人?让我成全你,那谁又来成全我?你和我的老公上-*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声嘶力竭的声音,透露出夏青筠那些深藏在心底,无处言说的痛苦。 被卡住喉咙的穆晴珊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的摇头,双手努力去扯夏青筠的手,可怎么也扯不开,她有种要被夏青筠掐死的感觉。 “穆晴珊,我不犯你,你却一再犯我,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夏青筠也理智渐失,这么多时日来的压抑,几乎要将她逼疯了。 她不是神,她是人,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而今天穆晴珊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 人是理智动物,可是一旦理智被击碎,那就只剩下疯狂。 “……唔……” 穆晴珊感觉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而已经双目混沌的夏青筠也让她感觉到了害怕,但似乎为时已晚。 她这是要死了吗? 她一直以为就算要死,也一定是她先折磨死夏青筠的,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可是,她死了,方穆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他从来没离开过她…… 方穆…… 不,她为了方穆也不能死。 不能死…… 在眼前的光越来越暗时,方穆就像一道亮光倏的给穆晴珊注入了神力,她膝盖一抬,重重的抵在了夏青筠的小腹上—— 太剧烈的痛意,让夏青筠手一颤,穆晴珊借机逃开,手捂着火辣辣的脖颈,大口的喘着粗气…… 夏青筠被她这一膝盖顶的像是肠子断掉似的,疼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而这痛意也让她理智回归。 她一边痛着,一边看着狼狈的穆晴珊,这才觉得后怕…… 她差点杀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恢复了一些,穆晴珊挺直身子,远距离的盯着夏青筠,那双本就淬毒的眸子,现在更是阴毒的碜人,“夏青筠,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穆晴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夏青筠强撑的身子,沿着墙壁滑落,疼痛,后怕,还有惊恐,让她全身如被抽走了力气似的虚浮。 她最不耻的就是女人为一个男人争的你死我活,可现在她却也变成了这样的女人。 她不想这样! 真的不想! ………………… 天还没亮,夏青筠就睁开了眼睛,望了眼窗外,外面阴沉的厉害,她推开窗子,一股湿热扑面而来。 又下雨了! 很是奇怪,爷爷和小叔去世三年了,但每年的今天都会下雨,这是连上天也在悲悯他们的离世吗? 夏青筠的眼前浮现他们的一颦一笑,还有他们每次叫他青筠时的声音,只觉得心也像这天气般阴郁起来…… 十点钟。 一身素服的夏青筠开车来到墓地,她刚停下车子,一辆黑色的豪车也缓缓的进入停车场。 片刻,蓝知玉,方倾珠,方亦城先后走了下来,夏青筠也开门下车,大概是因为今天祭奠的原因,蓝知玉对她没再张扬跋扈,但依旧看一眼剜一眼,方倾珠看她自是不用说的横眉冷对,只有方亦城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恨意,却也是充满怨尤。 夏青筠再一次明白,她与他们终是不在同一个世界。 “走吧!”方亦城低沉的一声,是对大家说的。 他们一家人走在前面,夏青筠跟在后面,雨点打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让寂静的世界多了抹活泼。 其实爷爷在世的时候,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人,夏青筠最喜欢他的笑声,爽朗的让人听着,就觉得这是个开心的世界,而小叔那个人很沉稳,看似不苟言笑,却很是通情之人,每当她在家里被蓝知玉或方倾珠排挤,他要么出手化解,要么给她出招对付。 那段和他们一起生活过的两年,是夏青筠在方家记忆最深刻的日子,只可惜他们就那么离世了。 小叔一直未娶,据说因为他心中爱着一个女人,爱到除了她,谁也不能入目的地步,他曾经给夏青筠说过,他说真正的爱不是你去追,而是她会来找你。 小叔的意思,夏青筠懂得,他在等待爱的回归,可是他过早的离世,让小叔的爱成了永久的遗憾,但愿来世,他的爱情之花可以早点绽放。 墓碑前,每个人都神情凝重,都说豪门深重,利益为大,亲情都薄如纸,但是在方家却完全不是这样,哪怕蓝知玉那样跋扈的人,却和爷爷小叔他们相处的极好。 在这一点上,夏青筠很不理解,但蓝知玉确实处处都做的体贴,让人找不出毛病。 夏青筠正神思游飞,方亦城碰了她一下,“该我们了。” 她随着方亦城轻步过去,上香,烧祭,心中的话想说,却是无法出口,她在心里默念道—— “爷爷,小叔,青筠来看你们了……我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来,但我在心里会一直想念你们的。” 念完,夏青筠鞠躬,可就在这时,她手中的伞突然发出咔嚓一声,从中间折成了两半。 这虽然不是把新伞,但并没有用过几次,况且这四周连风都没有,根本没有折断的理由,夏青筠盯着伞几秒,又望向墓碑,只觉得上面笑意吟吟的面容模糊起来,反而看到的是他们幽怨和悲伤的样子。 这感觉很奇怪,夏青筠不信这世上有灵异这种怪事,但此刻,却仍不由全身毛孔扩张,骨头都在发麻。 “赶紧走吧,没看到你爷爷和小叔生气了吗?好好的伞竟然会折断,真是晦气,”蓝知玉又讽刺的开口了。 可,爷爷和小叔是在生气吗? 那是气她在心里默念的话,是在气她要和方亦城分开吗? 夏青筠不知道,只觉得心特别的凉,凉的像是这漫天的雨都下进了她的心底。 从墓地离开,夏青筠随着方亦城的车子回了方家,她已经和方江翰说过了要搬出去,所以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收拾下自己的行李。 “看清了,别该拿的拿了,不该拿的也拿着,”方倾珠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提醒。 夏青筠只是一笑,连搭理也懒得。 “人家连5%的股份都拿了,这个家还有什么是人家不能拿的,你就少操那份心了,”蓝知玉在一边说风凉话。 方亦城一吭不吭,神色阴郁的坐在沙发上。 这些小挖苦小讽刺对夏青筠来说,早是小儿科,她直接无视掉上楼。 她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一些衣物,简单的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夏青筠看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房间,曾经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将她的心塞满,堵的她连呼吸都不畅。 方亦城的心都变了,回忆还有什么用? 她嘲弄的一笑,再也呆不下去,拉起行李箱,走出房间,可在经过书房时,她顿了下,想到行李箱里的一只水晶猪,想到方倾珠的警告,她决定还是送还回去。 那只水晶猪由很名贵的水晶雕刻而成,是小叔活着的时候送给她的,说是不开心的时候,看一下它的笑脸,她的烦恼就会消失了。 如今小叔不在了,她也与方家即将没有关系,这种名贵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再霸占,尽管她很舍不得。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很多舍不得,但却还是要一点点舍去,就像她舍去了舍不得的爱情,舍去了舍不得的男人,舍去了舍不得的家庭温暖,现在却还是一样样的舍掉了。 “少奶奶……”正在整理书房的女佣,看到夏青筠礼貌的打招呼。 “这是?”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夏青筠有些纳闷。 “是老爷安排的,”女佣叹了口气,“其实人都走了,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本就伤感的心,听到这话,让夏青筠的心更难受起来,女佣在这里干了多年,与这里的人都很熟悉,而且平日与夏青筠相处也不错,知道夏青筠不是嚼舌根的人,说起话来也随意很多。 “少奶奶,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二先生身体那么好,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女佣的话让夏青筠陷入沉思,其实这件事她也觉得奇怪,小叔平日身体真的很好的,连感冒发烧都没有用,他还经常跟她和方亦城一起锻炼,可那天就突然猝死在这间书房,后来医生说是心梗,而爷爷听到小叔去世的消息,接受不了的当场喷血,和小叔同一天离世。 “少奶奶……少奶奶……” 女佣连唤两声,将夏青筠的思绪拉回,“给我帮一下忙,抬抬这张桌子。” “……嗯,好……” 夏青筠松开行李箱走了过去,可她刚抬起,就听到‘啪’的一声,再看她衬衣的扣子掉了。 抬开桌子,夏青筠就低头去捡滚到扣子,可是在抬开的桌下,在厚积的灰尘中,一枚猫儿头像的*进入她的视线,她好奇的捡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竟发现这是一枚u盘。 这一定是小叔的,他这个人别看快四十了,可是却有一颗童心,他的很多用品,像是钢笔鼠标什么的,都是小狗小猫小猪这样的头像。 夏青筠正想这u盘怎么掉在了桌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急促的手机铃声像是催命一般,在幽闭的书房,扰的人不安,毕竟这是小叔去世的房间,夏青筠虽然不相信灵魂这事,但还是不想扰到了亡人,便急忙去掏手机,可是慌乱之中,u盘从她手中滚落,不知滚到了哪里? 她来不及去找,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夏青筠,哪位?” “夏小姐,我们是海城人民法院,夏琨鹏的案子下周三开庭,请你到时准时参加。” 当即,夏青筠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她在从中做梗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原来,是她在从中做梗 咖啡厅内。舒悫鹉琻 夏青筠两只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她几乎是竖起耳朵,听律师一条条分析案情。 “……夏小姐,虽然我们也调取了当时的录像,并找到了几个当时的目击证人,但是以我们手中的资料来说,如果对方坚持认定夏琨鹏是故意伤人,我们胜算的把握并不大……” 律师最后的话,让夏青筠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她澄澈的眸子流露出少有的慌乱和无助来,“律师,我的弟弟不能坐牢,一定不能……” “夏小姐……我说过的,这种案子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只要对方肯撤诉,你花点钱就能了事。” 撤诉? 这可能吗? 她已经不知去求过对方多少次了,可是他们的态度那样坚决,根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夏小姐,你再去试试,这是唯一的希望。” “……” “……夏小姐,我还要准备明天上庭的资料,有事你打电话就好。” “……” 律师走了好久,可夏青筠耳边回想的还是他的话,不是她怕求人,只是她求了也没有用。 最初去医院,对方还肯见她,哪怕更多的只是羞辱她骂她,但后来连见都不见了,直接将她挡在了门外。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坚持,非要夏琨鹏坐牢,但她现在心里的念头就是弟弟绝对不能坐牢。 父亲已经对夏琨鹏长久的不出现,起了疑心,如果夏琨鹏因此被判了刑,那她就再也瞒不住了。 最近父亲的身体状况明显越来越糟,如果再遭遇这个打击,她真是害怕…… 手,紧紧捂在了头上,夏青筠再也不敢想下去。 不,不可以。 ……………………… 医院。 夏青筠呼吸再呼吸,才鼓足勇气走向那间病房,门口, 她举起手,可是却有些落下去。 一次次来求,一次次被拒,她不是铁皮金身,她也被拒的胆怯了。 但,已经被拒被羞辱那么多次了,似乎也就不差这一次了,不是吗? 想到这个,夏青筠的手落在了下去,只是手指与门板还没碰触,门就从里面被拉开,门里门外的人都为之一震,然后在看到对方容颜时,门里的人露出阴毒的笑来,而门外的夏青筠则一脸死灰的骇然。 夏青筠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穆晴珊,一时间短路的脑子正欲去猜想她为什么在这里,就听到被弟弟打伤的那个男孩冲门口喊道,“表姐,表姐,你的手机响了。” 表姐? 穆晴珊是伤者的表姐,原来是这样! 夏青筠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不论她多哀求,她用再多钱,对方都不肯撤诉了。 这一切,都是穆晴珊在从中作梗。 “夏青筠,我已经等了你半天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穆晴珊悠悠的说着,手指状似无意的拨弄了下颈间的丝巾,半掩半遮的掐痕露了出来。 穆晴珊这是故意在提醒夏青筠…… ……………. “说吧,你究竟想怎样,才肯让你的表弟撤诉?”一直惶恐不安,没有把握的夏青筠,在知道真正幕后的黑手,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处理一件事,最怕的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脚,而现在一切已经了然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还有,她问的这个问题也有些幼稚,穆晴珊想要什么,夏青筠再清楚不过。 “夏青筠,你觉得我想怎么样呢?”果然,穆晴珊嘲弄的反问回来。 “……”夏青筠顿了下,“我同意和方亦城离婚。” 穆晴珊不就是想要她的一切吗?她同意放手就是了,反正她和方亦城的婚姻也已经走到了死胡同,离婚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如果离婚能救出弟弟,她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呵呵……”穆晴珊笑了,笑的那么恶毒,“这么爽快?夏青筠,你不是说不会离婚的吗?你不说要让我做一辈子小三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夏青筠暗暗握了下拳头,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落在了穆晴珊手里,她对自己说忍着,不论穆晴珊怎么样都好,只要能救出弟弟就行。 “夏青筠,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与方亦城离婚,看来你对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在乎啊,”她终于找到翻盘的机会了,那种嚣张恨不得将夏青筠踩在脚底,狠狠的碾压。 “……” “你说方亦城要是知道你为了弟弟,就这么放弃了他,他会怎么想?” “穆晴珊……” “哟,生气了?”穆晴珊耸耸肩,“我好害怕,怕你再用咖啡泼我,我看我还是赶紧走好了。” 说完,穆晴珊真的站起了身,一副欲走的样子。 其实,夏青筠也明知道她只是做样子吓唬自己而已,可她还是赌不起,万一她真的走了,那弟弟就彻底完了。 起身,她艰涩的出声,“.…..你,等一下。” “夏小姐,不……方太太还有什么指教吗?”穆晴珊那得意的脸,让夏青筠真想上去撕扯碎了,但是她不能。 穆晴珊握着弟弟的命运和前途,她不敢拿这个开玩笑,深呼吸,夏青筠在心底一再压抑如同激流的怒气,“穆晴珊,我们好好谈谈吧。” 听到这话,穆晴珊呶了下嘴,撩了下波浪长发,嘲讽的笑了,“好好谈谈?我以前找你谈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想起来和我好好谈了,当初你泼我咖啡时,你怎么不和我好好谈?” 夏青筠最不喜欢翻旧帐,可眼前这位似乎不同,皱了下眉,夏青筠低声回道,“……你不是也浇了我咖啡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扯平了?”穆晴珊的声音很是尖锐。 夏青筠看着她,漆黑的眸底都是隐忍和压抑…… “扯不平的,夏青筠你欠我太多了,”穆晴珊的双手一下子撑在了桌子上,身体向她倾过去,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压役了多年的奴隶,突的翻身了一样,“我在国外过了五年偷偷摸摸的日子,你却这里无限风光,我躺在产*-上,痛的死去活来,你却霸占着我的男人庆祝结婚周年,我明明才是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可是你却享受着我该享受的一切。到头来,好像还是你多委屈似的……你说说,你欠我这么多,能扯平吗?你以为答应离婚,我就要感恩戴德了吗?我告诉你,休想!我说过的,我要方亦城,我也要你的一切,现在我还想再告诉你,我不仅要你的男人和你的一切,我还要你痛苦,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 穆晴珊狠绝的样子,让夏青筠心颤,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了,她竟不知道自己和穆晴珊已经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恨! 看来,她一再退让,并不能让穆晴珊感激,那样倒不如争取,怎么说都是她先破坏了自己的婚姻。 “穆晴珊,我不同意离婚,你就休想得到方亦城和我现在享受的一切,”这是一场谈判,想要胜利,就不可能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呵呵,”穆晴珊再次冷笑,“你说的没错,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但是你不觉得我已经无名无份的过了五年,还差再多等个一年半载吗?只是你的弟弟,恐怕要在监狱里度过他的青春了。” “你……”穆晴珊的逼人太甚,让夏青筠几乎忍无可忍。 “怎么,又想发脾气啊?”穆晴珊摇头,“夏青筠,这豪门少奶奶做了五年,果然脾气见涨啊……不过今天你想怎么对我发脾气都可以,泼咖啡,掐死我,都随你高兴,而且我绝对不会反抗。” 穆晴珊掐住了夏青筠的死穴,掐的死死的,就算夏青筠真有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却是怎么也伸不出手了。 “泼啊,”穆晴珊挑衅的将咖啡往夏青筠面前推了推。 “……”夏青筠在她的紧逼里,如同乌龟,只得将头一缩再缩,这样的屈辱,她一辈子都没承受过。 “不泼是吧?”穆晴珊还在步步紧逼,“现在装委屈了是吧?夏青筠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让我表弟撤诉了?你错了……我现在忽的发觉折磨你,让你痛苦,比让我得到你的一切更让我有成就感。” “穆晴珊……”夏青筠紧握着拳头,“你这样子感觉有意思吗?你觉得这一切还让我不够痛苦吗?我爱了八年的男人,到头来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最好的朋友睡了我的男人,你觉得我还不够痛吗?” “……” “晴珊,过去的对错,我不想再去理论……你受的那些苦,说到底也不是我给的,是方亦城他一手造成的,我也是受害者……这段时间我不放手,我承认是因为我不甘心,但换成是你,你又甘心吗?” “……” “将心比心一下,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痛苦?现在我想开了,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何必又咄咄逼人呢?” “是你逼我这样的,”穆晴珊眼底露出些许的脆弱来。 “没有谁逼谁,说到底,都是爱惹得错,八年前我爱错了人,”夏青筠暗暗看着穆晴珊,看到她不再像刚才那样强势,紧揪着的心换了口气,“晴珊,我愿意离婚,你这样就可以和方亦城在一起了,这不正是你想的吗?” 穆晴珊看着她,沉默。 夏青筠也不再出声,有些事不能逼的太紧。 过了好一会,穆晴珊微微一笑,“好,你的条件我同意,但是我不仅要你离婚,”她本就充满精明的狐狸的眼,此刻更是精光毕现,“我要你净身出户,你必须把名窖5%的股份也交出来。” 夏青筠的眸光一缩,没想到股份的事,穆晴珊竟然也知道了。 不过,从她和方亦城第一天在一起,就没惦记过他的什么财产,现在离婚了,更没想敲上一笔,所以穆晴珊的要求,也没什么考虑的。 夏青筠点头,很是爽快的回了一个字“好”,随后就说道,“那你也要确保让你表弟撤诉。” “那要看你能不能答应我接下来的条件,”穆晴珊的话让夏青筠一怔,没想到她还有条件。 夏青筠已经被穆晴珊一逼再逼了,不过已经逼到这个份上,无所谓再听听她还有什么条件可提,但她的眉目之间还是多了不耐,“你说吧。” “很简单,你要配合我做一场戏,”穆晴珊向夏青筠凑近一些。 “戏?”夏青筠不解。 “没错……我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什么小三或狐狸精,还有我的儿子,更不能让他的人生有半点污点,我要所有的人认可我们,认为我们母子是方亦城合情合法的老婆孩子……所以,你要公开向媒体承认五年前,是你插足我和方亦城,是你用手段破坏了我们的爱情。” “……”夏青筠脸色铁青,她没到这个女人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 “当你,你可以不答应,那我就不能让我表弟撤诉了,”穆晴珊抚了下脖子,又说道,“这次开庭好像有媒体跟踪,据说要被电视拍成一个少年法制节目,不知道夏叔叔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穆晴珊,你……”夏青筠腾的站起来,巴掌抬起就要落在穆晴珊的脸上,却终是落不下去。 穆晴珊用手拨开夏青筠的颤抖的手掌,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青筠,“最迟后天一早就看到媒体的报道,如果你做不到,那后天就等着你弟弟的宣判吧。” 说完,穆晴珊扭着娉婷的身姿走了,留下夏青筠如同僵尸的坐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 穆晴珊真是够狠够毒,要了她的一切,最后还要毁了她的名节…… 她不要答应,不能答应,她不能让坏人这么张狂嚣张。 可是,她不答应,弟弟怎么办? 真要让他去坐牢吗? ----------------------------------------------------------------------------------------- 女主与方家的纠葛,很快就要做出不断了,大家不要着急! 明天之后,她将被万人唾弃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明天之后,她将被万人唾弃 “晴珊啊,你在哪呢?”穆晴珊刚走出咖啡厅,就接到了蓝知玉的电话。舒悫鹉琻 “阿姨,我在外面,”她声音甜甜的,也温柔至极。 自古婆媳就是水火,夏青筠不被蓝知玉喜欢,但是她穆晴珊却要改变这个现像,她要得到蓝知玉的认可,这样对她入主方家是有利的。 “晴珊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蓝知玉声音中都飘着兴奋,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可穆晴珊还是听出来了,她抿唇,静待蓝知玉说下去,“夏青筠,她搬出去了!” 穆晴珊握着手机的手一颤,侧目望了眼咖啡厅内,还呆坐在窗前的女人,唇角微扬,今天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晴珊,我已经让佣人把房子重新收拾了,你和方穆搬来住吧?”蓝知玉这话有试探的意味,自从知道了孙子的存在,她没有一天不想把孙子接到自己身边来。 这五年来,蓝知玉不论打牌还是聚会,最怕别人提到孙子孙女,因为这会让她觉得矮人一截,所以这也是她对夏青筠百般不待见的原因,如今她也终于有孙子了,她怎么能让孙子流落在外呢? “这个……”穆晴珊故意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语气,可是此刻眉眼都带着胜利的笑,她终于一步步离自己想要的越来越近了,“阿姨,这个不太好吧,我这样没名没份的住进去,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谁敢说啊,你给我连孙子都生了,谁敢胡说八道,我剁了她的舌头,”蓝知玉看着儿童房,满意的不得了,“晴珊,要不你现在过来一趟吧,你看看我给方穆收拾的房间,怎么样?” 穆晴珊迟疑了一下,“好。” 半个小时后。 “晴珊,阿姨收拾的这一切,你还满意吗?”蓝知玉问向穆晴珊。 她怎么会不满意呢? 比起她在国外,没人管没人问的日子,这简直就像进了天堂,可是穆晴珊并没有因此而飘起来,因为她清楚自己想要的不止是这些。 “阿姨,我都不知说什么了,”穆晴珊的眉目轻颤,里面的晶莹泫然欲滴,感动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她越这样,越让蓝知玉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要让穆晴珊感动,要让她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无法拒绝,那样孙子就能早一天回到自己身边了。 两个女人都在内心深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还真是两只千年的妖精,至于谁斗得过谁,那就看她们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晴珊,阿姨知道你委屈,所以阿姨会慢慢的都补给你,”蓝知玉递过一张纸巾,“这只是暂时的,等夏青筠和亦城办了手续,我立即给你和亦城办一场大婚礼,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蓝知玉的儿媳妇是你,你才是方家真正的少奶奶。” “……阿姨,我,我不在乎这些的,”穆晴珊擦了下眼角,“我爱亦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你不在乎,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有数,这件事我来办,你就不用管了,”蓝知玉说完,又叹了口气,“我最担心方穆,没有爸爸在身边跟着,会对他的健康成长造成影响。” “……”穆晴珊沉默,心中却已了然,蓝知玉接下来的话题又是方穆了。 “睛珊,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方穆住进来?”果然不如穆晴珊所料,蓝知玉开口了。 “阿姨,我想再等一下,”穆晴珊的回答让蓝知玉满是欺许的眸光有些僵,还有些意外,穆晴珊故意无视,眉眼低垂的说道,“上次一闹,对方穆的影响很大,他现在已经四岁多了,很多事都明白,他不止一次问我,说是爸爸是不是找了新妈妈?我……阿姨,虽然青筠现在离开了,但她和亦城还没办手续,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我不想上次的事再发生,所以请你原谅。” 穆晴珊说的句句在情在理,让蓝知玉明知这是她的计谋,却一时也不能说说什么,但是有一点,蓝知玉很肯定,那就是只要夏青筠不和方亦城办手续,她的孙子就不可能回来和自己住在一起。 穆晴珊这是在借机要挟! 蓝知玉精致的眉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真是黄鼠狼生老鼠,一窝不如一窝,这个女人看着温柔贤惠,却实际也心机颇深。 不过,想跟她蓝知玉玩心机,她还嫩了些。 等方穆认祖归宗后,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女人,只要她这个婆婆活着一天,谁也别想反了天,当她的主人。 蓝知玉心里早就将穆晴珊看个透,但表面仍温和体贴,“晴珊,阿姨知道你的顾虑,但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我孙子……你暂时不愿回来也可以,但是能不能常带方穆来玩一下?” “当然了,明天是周末,我就把他送过来,”穆晴珊知道进退的尺寸,不能让方穆与这家太疏,否则如何能用儿子来拉拢人心,都向着她这一边? “嗯,那太好了……我明天让厨房去买方穆爱吃的菜,你快告诉我,他都喜欢吃什么……” “他最喜欢吃可乐鸡翅,还喜欢吃……” 两个女人的心机因为一个孩子而终于不再那么重,她们正聊的欢畅,家里的电话响了,女佣说是找蓝知玉的,她才不得不停下来,去接电话—— “贺太太……打牌?不行,不行……我孙子明天要来,我要给这小祖宗亲自下厨……是啊,我有孙子了,你都不知道亦城那小子……” 蓝知玉在那边真是胡说海说,恨不得找个扬声器,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孙子的事。 穆晴珊抿了口红茶,起身,忍不住在房内打量起来,豪华的装修,高档的品位,这一切终于都将是她的了。 “穆小姐,好……” 从楼上收拾卫生的女佣,端着垃圾筐下来,与穆晴珊遇个正着,虽然不喜欢这个小三,但女佣却也不敢得罪,恭敬的打招呼。 穆晴珊微微点下头,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么多垃圾?” “是,是老太爷和二先生的房间,他们去世后,一直没收拾过,现在彻底清理了,所以垃圾多了一些,不过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咦,这是什么?”穆晴珊无意的一瞥,在垃圾筐里看到一枚猫儿头像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什么小玩意之类的,二先生在世的时候,就喜欢这些,唉……” 女人叹息亡人之际,穆晴珊已经伸手从垃圾筐里将那个小东西拿了出来,她看了下,确定这并不是小玩意,而是u盘,其实这种东西只要用电脑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只不过已经五六十岁的女佣就未必认得。 穆晴珊也知道方亦城爷爷和小叔同一天去世的事,而且这东西听女佣说是从他们的房间收拾出来的,这u盘里面或许有什么重要东西,也不一定。 她微微一笑,眸光闪过精光,“好漂亮的小猫,方穆要是见了一定喜欢,能送给我吗?” 女佣只当是废旧的东西,自然也乐得送个人情,“穆小姐客气了,你不嫌弃拿去就好,本来也是要扔掉的。” 恰在这时,蓝知玉也打完了电话,“张姐,你送完垃圾,按我写的菜单去采购食材。” “是,太太,”女佣赶紧离开。 穆晴珊将u盘不着痕迹的捏在掌心,重回到沙发上,与蓝知玉继续讨论方穆爱吃的食物。 ……………………. 天色渐沉,夏青筠才走出咖啡厅,她坐了近一天,最终决定妥协。 她不能拿夏琨鹏开玩笑,因为这不仅是他坐不坐牢的问题,还牵到父亲的安危,这个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夏青筠知道一旦她主动诋毁自己,那么她和方亦城的婚姻也就彻底走到了尽头,尽管两个人在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中,已经都伤痕累累,可是真的要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过去的八年,就算是方亦城欺骗了她,可是她却是真心实意的爱过。 说起来,方亦城除了在穆晴珊这件事有负于她之外,他对她也是十分体贴疼爱。 现在他们就算真的要离婚了,也没必要搞的像是仇敌,怎么说,这场婚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有错。 她掏出手机,深呼吸,拨通了方亦城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着老公两个字,让她的心如同刀割,所以电话接通那一秒,她竟喉咙哽的根本无法再开口。 “小筠?你怎么不说话?” “小筠,你怎么了?” “小筠……” 方亦城的关切和焦急依旧,只是此刻落在夏青筠耳里,只会增加她的痛。 “我没事,”夏青筠用了几秒,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对媒体公开要和你离婚的消息,这可能对公司的运营有影响,你安排危机公关提前做出应对。” “……”方亦城有些意外,虽然她已经搬出去了,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提出离婚,顿时怒意代替意外,怒极反笑的回道,“好啊,媒体联系了没有?如果没有,我让公关部帮你联系。” 方亦城的爽快,如同绵里的针,将她深深的扎伤…… 在夏青筠看来,他这么痛快,无非就是急于和穆晴珊在一起。 不过,现在的她的确没有心思去联系媒体,而且她也不知道哪家媒体会报道他们这种属于娱乐的新闻。 “嗯,好……明天我就要与媒体见面,后面要在报纸上见到消息,”夏青筠提出自己的要求。 明天…… 好迫不及待啊! “好,明天!”方亦城咬牙说完,掐断电话。 夏青筠拿着电话的手,好久才缓缓滑下来,夜晚的冷风忽忽的刮在她的脸上,有种麻木的痛感,不知不觉中,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水润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却哭不出来,只有嘴唇在颤抖,那些压在心中的酸痛,向外涌的太急,堵在喉咙里,似被人扼住了脖子般痛苦。 明天,过了明天,她的爱情彻底碎了…… 夏青筠就那么沿街走着,任由疼痛的血流出筋脉,心胀胀的,像是被浸透在冰冷的深海里,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刮下来。 委屈至极,疼痛至极,却又哭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方亦城的爱情,最后让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她不仅没有资格哭,明天之后,她迎接的还会是万人的唾骂。 …………….. 宽大的落地窗前,立着一个男人,面容清俊如浮雕,眼睛幽静的像夜空下的湖水,这样的他深沉而专注,一动不动,宛若没有生命的雕塑。 “总裁——” 进来有一会的高意,终是受不住这沉寂的空气,轻轻试探的叫了一声。 只见,窗前的男人眼睫动了下,缓缓的转过身,就算高意和他如影随行,可是这一刹那,他仍被惊艳了。 商焯琛就是那种能惊艳了男人的男人,从外表到气场,无人能及。 “说,”只是他一开口,太清冷的声音,让人又给他的惊艳打了点折扣。 这样的男人就是天山上的雪莲,可望而不可及。 “如你料到的一样,今天穆晴珊和夏小姐见面了,但见面后,夏小姐就在咖啡厅里坐了一天,”高意详细的汇报着。 商焯琛唇角动了动,那份身上的寒意愈发的浓烈,几乎将这一室的空气都冻结了,“她同意了?” “……好像是的……”高意虽然派人暗中跟着夏青筠,但也不可能对于她的想法洞知,他会做出这种判断,是因为从名窖内部得到消息,方亦城已经和公关部打过招呼。 “商总,我们要不要帮夏小姐一把?”高意对于商焯琛的心思,还是有三分把握的,他知道商焯琛在意这个女人。 商焯琛眼帘一掀,幽沉的眸光落在了高意的脸上,刹那,高意全身一凛,犹如被寒气吞过…… 这样的商焯琛,连高意也弄不懂了,但是他却不敢再多嘴了。 过了片刻,高意听到商焯琛悠悠开口,简单的几个字,可是每个一字又都像被精心打磨过,“过了明天再说。” ----------------------------------- 妞们,最近万万的更新不给力,万万很抱歉。 但妞们可以看一下本章的更新时间,是夜里三点,最近万万的宝宝生病了,而且天价老公和骗婚小新娘都要修文,万万每天夜里都在修文码文,睡眠时间都不足四小时,待旧文修过了,本文就能多更,妞们,理解一下万万!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妈咪,我饿了,饿了……” 方穆已经不知第几次来催促穆晴珊了,可她还盯着电脑屏幕,处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舒悫鹉琻 她在看到这枚u盘时,想到里面可能有什么资料,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竟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 她无法相信,也不敢置信。 只觉得后背,凉意一阵猛似一阵,现在的她就犹如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 她除了不相信,还有害怕,深深的恐惧…… ……. “咦,妈咪这是什么,好漂亮啊,”方穆粘在穆晴珊身上扭来扭去,无意看到了电脑上插着的猫儿头像的u盘,小手就要去拔,却被穆晴珊一下子抓住。 “方,方穆……”穆晴珊这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都是抖的,她抱紧儿子,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说道,“这是不玩具,这是……是妈妈要用的东西,你不能动。” 一边说着,穆晴珊一边拔下u盘,小小的u盘握在掌心,却犹如千斤一般重,她甚至不知道该把这东西放在哪,而且她也没想好,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怎么处置? 交给警察?还是…… “妈咪,我好饿,我要吃米饭……”方穆搂着她的脖子,不乖的拧搓起来,大概他是真的饿了。 “嗯,好,妈妈带你出去吃,”现在穆晴珊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她一颗心乱了,她捏了捏掌心的u盘,最终还是放到了手包里,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要好好想一想。 只是,这个念头刚落,就听到外面响起“叮咚”一声—— “妈咪,是爸爸来了……” 闻声,方穆立即兴奋的就从穆晴珊的身上跳下来,向着门口跑去,穆晴珊站在那里,紧紧捏着手包,心中却再也没有期待那人到来的喜悦。 方家,那个让她日思夜想进入的豪门,这一刻让她无比的害怕…... “……爷,爷爷……” 随着方穆怯懦的一声低唤,穆晴珊全身猛的一颤,下意识的抬头,门口出现的男人,让她血液停流。 方江翰…… 他怎么来了? 他,来干什么? 寒意,恐惧,刹那间袭卷了穆晴珊,让她根本开不了口,她只能拼命的捏着手中的包,似乎这是她唯一能抓牢的依靠。 “妈妈……” 方穆也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腿,似乎连未谙世事的孩子,对这个男人也是充满恐惧的。 方江翰这个在商场厉练多年的男人,不需要任何语言动作,便给人不怒自威的生疏感。 “你们要出去?” 方江翰走了过来,沉厉的眸子扫过面前这对受惊的母子,目光落在她拿着的手包上。 穆晴珊立即心虚的将手包往身后藏,连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嘴唇动了几动,才艰涩的吐出几个字,“……是,不……是方穆饿了……” 方江翰点了下头,他已然察觉出了穆晴珊的紧张,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冲着方穆招手,脸上多了抹温柔亲和的笑,“方穆过来,让爷爷看看。” 听到这话,穆晴珊下意识的护住儿子,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妥,拍了下方穆,“……去,去找爷爷。” 方穆摇头拒绝了,反而将她抱的愈发紧了。 “伯,伯父……方穆,他……”穆晴珊试图解释,却被方江翰一个手势打断—— “坐吧,不用紧张,我来是随便看看。” 方江翰怎么会看不出她们母子的慌乱?而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紧张。 穆晴珊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静等着方江翰开口,虽然他说是随便看看,但她知道绝对不是这样。 他来,一定是有事。 “这里还住的习惯吗?”方江翰四下看了看,很随意的问道。 穆晴珊后背紧绷的厉害,只觉得方江翰每一句问话都带着深意,可是这深意又是她琢磨不透的,她乖乖回道,“嗯,很好。” “如果缺什么,就给亦城说,”方江翰收回打量的眸光,落在了穆晴珊的脸上。 “……不,不用……”她的头微垂,慌乱的视线根本不敢看方江翰。 方江翰不是第一次见穆晴珊,虽然之前几次她都表现的柔弱,但是却不像今天这样紧张,他识人几十年,任何一点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暗沉的眸子眯了眯,他很直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紧张?” “我……”他这么一问,让穆晴珊顿时警铃大作,难道方江翰看出什么了?还是他知道u盘的事了? 一想到这个,她更慌了,可是她对自己说不能慌,如果露出了马脚,那么恐怕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太危险,她不能慌不能乱,要小心应对才行。 穆晴珊拼命的掐自己,然后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没有……只是伯父突然来,让我很意外,”穆晴珊强挤着微笑,可是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牙齿都在惊悚的打颤。 方江翰自然听出这只是应对自己的说辞,而且也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她已经感到到自己来是别有目的的,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他随手打开身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推到了穆晴珊面前,“穆小姐,上次在方家我已经表明了态度,所以你拿着这笔钱,应该知道怎么做?” 穆晴珊本就颤栗的身子,刹那间,更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她双目紧盯着面前的支票,娇美的面容不再有一点血色。 她没想到这个老头如此坚决,她还以为上次他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抚夏青筠随意那么一提,现在想来,是她错了。 她纤长的指甲一寸寸收紧,掐的她掌心都快烂了,正要说什么,可脑海里忽的闪过u盘里的内容,她一下子咬住嘴唇,混乱的她更是六神无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方江翰将穆晴珊的反应收于眼底,其实这样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也不想这样,更何况她还为自己生下了孙子,但是现在她的出现让夏青筠与方亦城的关系越来越糟,而在他的目的没有达成前,他不许任何人破坏。 一道冷光从他那双渐衰的深眸中闪过,他抿了下唇,开口,“方穆留在方家,我们会倾尽所有的疼他,而穆小姐离开后,就请自动把方穆这段记忆抹掉,而且你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穆晴珊颤动的眼帘骤然一掀,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江翰,她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抢走她的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让她和儿子此生不相见不相认。她本能的抱紧方穆,拒绝,“……不……” 要她和儿子分开,这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看着她的神情,方江翰黑眸沉了沉,“穆小姐你该知道,这笔钱是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你拿着这笔钱去国外,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如果你要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方某不讲情面。” 穆晴珊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拼命的摇头。 她舍不得方穆,她舍不下。 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来到国内,后悔自己太贪心。 “我不要钱,我马上就走,但是别抢走我的方穆……” 穆晴珊醍醐灌顶的清醒过来,抱起方穆就要走,只是刚走一步,就听到方江翰沉声说道,“穆小姐要走,我不会强留,但方穆是我们方家的骨血,我绝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一股寒意,从穆晴珊脚底缓缓攀升,瞬间卷过全身,直逼她的心脏,像是要将她冻得连心脏都停摆了一样。 方江翰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方穆,他们方家势在必得,而她……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还觉得耍点手段有用,可是在看完u盘里的内容后,她知道自己那么做,只是自投死路。 她该怎么办? 她是绝对不能和儿子分开的...... 不能! 穆晴珊僵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就连她怀中的方穆似乎也预感到什么,那么紧的反抱着她…… “穆小姐,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想好了,你给我打电话,”方江翰起身,看了眼方穆,离开。 房门砰的一声关掉后,穆晴珊的身子也像被被抽走空气的气球,一点点的瘫了下去…… 此刻,她那么想甩自己两个耳光,她自以为聪明,有了孩子便有了要挟方家的筹码,甚至在和夏青筠争夺的路上,也步步为盈,眼看过了今天,她的幸福就唾手可得的了,却不曾想,她前进路上最大的敌人竟是方江翰。 而他,让她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 …………………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 夏青筠昨天给方亦城打过电话后,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等他的消息,可是从早上等到现在,她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她沉不住的打过去,但对方却一直不接。 他,究竟在干什么? 难道,他反悔了? 夏青筠放下电话,决定再等等,而名窖集团大厦,方亦城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着窗台,温润的面容上是比死还难看的失落。 夏青筠的个性他是了解的,她不轻易做决定,可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这次,她是铁了心的要和他离婚了。 而且,她还要召开记者会,她这是连后路都不留。 她,还真是决绝。 五年了,她都能坚持,可是现在却放手了,他不得不去想背后的原因。 如果说是因为他的背叛,他并不相信,毕竟这五年,她一直活在愧疚中,而自己的背叛对她或许是长久愧疚的一种平衡,她虽然怨恨他,可他感觉得到,压抑了五年的她,在得知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之后,她突的轻松了。 而且,如果她真想放手,就会在穆晴珊带着孩子回来就放手了,而不会一直和穆晴珊周-旋,可现在突然她要离婚,那就说明她的心不在他这里了。 那,她的心去了哪? 商焯琛,那里吗? 似乎除了他,她的身边没有什么男人比自己更优秀。 一想到这个,方亦城心中的不甘,就像是发酵似的膨胀…… 不,夏青筠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女人,谁也休想抢走。 想到这个,他转身按了秘书的电话,“不论谁找我,都告诉对方我在开会。” ………….. “开会?” 等的心焦气躁的夏青筠把电话打到方亦城的秘书那里,却被告知开会,可是什么样的会,让他一直在开?从早上开到了下午? “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夏青筠仍不死心的又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秘书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夏青筠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挂断电话,她想了想,不管他是真开会,还是假开会,今天她一定要把消息散布出去,于是,她直接把电话打到名窖集团公关部—— “李部长,我是夏青筠,方亦城安排今天开的记者会,什么时候能进行?” “……少夫人,这个……” “出了什么问题吗?” “……少夫人,其实没有什么记者会,”李部长说出了实情。 “……” 夏青筠这下彻底明白了,方亦城根本在骗她,而她居然还傻傻的相信他。 握了握拳头,夏青筠挂掉电话,决定自己找媒体,可是打了几个电话后,对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没有一家愿意为她爆料这种事。 这一刻,她懂了。 昨天,她就不该心存仁慈的打电话给方亦城,她担心自己突然宣布和他离婚的消息,会对公司造成影响,让他提前做好危机公关的准备,他的确做了准备,只是这准备是针对她的。 现在,他没有为她准备记者会,还和媒体打过招呼,没人搭理她。 他,又一次辜负了她的信任。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子做,会害死夏琨鹏的。 夏青筠再也不坐不住,她直接去了公司,可是公司里根本没有他,她甚至去了方家,却在门口就被蓝知玉挡住—— “哟,不是走了吗?这回来又是干什么?反悔了?呵……我告诉你,就算你后悔也晚了,方家这扇大门,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方亦城呢?我要见他!” 此刻,夏青筠根本没有心思和这个老巫婆吵架,她要找到方亦城,要告诉他,他这样子做会害了夏琨鹏。 “亦城?”蓝知玉听到她找自己的儿子,讽刺的笑了,“亦城,好像是带着晴珊和他们的儿子去玩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蓝知玉故意语气悠悠,却一个字都沾着巨毒的扎向夏青筠。 此刻,夏青筠明白这个女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家门的,她院内打量了一下,并没有方亦城的车,看来他真的不在这里。 “蓝女士,我现在也告诉你,这个家门,你就是求着我进,我也不会再踏进来,”临走,夏青筠实在气不过,丢给蓝知玉这样一句话离开。 眼看天都黑了,而她离婚的消息都还没放出去,如果穆晴珊明天看不到新闻报道,那夏琨鹏就完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夏青筠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打开通讯录,希望能找到可以帮自己的人,突的,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跳入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这号码是谁的,哪怕没有署名,她却把每一个数字都记的无比清楚,她究竟什么时候记住的,她都不知道,但她就是记住了,那么的清晰。 可是,她能向他求助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他帮忙。 是她,堵死了他们之间的路,是她说,他们只是陌生人。 但,如果不找他,现在她真的不知该找谁来帮忙了? 夏青筠的手指在那串号码上拂动,可她就是没有勇气按下去,她不知开口怎么说,她还害怕他那言语间的疏冷…… 可,他现在似乎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 商焯琛…… 闭上眼睛,夏青筠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尖千绕,舌尖百回—— 你会帮我吗? 你会吗? 可是,不管他会不会,她都要试一试才知道,不是吗? 为了弟弟,她没有什么不可以试的…… 睁开眼,夏青筠一字一字按下他的号码,可就在她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把电话刚拨出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挤了进来,是医院打来的。 夏青筠没敢耽误,连忙按了接听,*着急慌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夏小姐,你快到医院来,夏先生突然昏倒,现在正在抢救……” …………………. 海城的清晨,阳光温润的像是母亲的手,可是这温润却温暖不了一颗充满恨意的心。 *未眠的穆晴珊,打开今天的报纸,她翻看了遍,也没有自己想要看到的消息…… 夏青筠骗了她! 呵呵…… 真好! 夏青筠耍她,方江翰逼她……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穆晴珊屈服吗? 他们错了! 这*,她想明白了,什么都想通了,既然当初她选择的是这样一条艰辛的路,那么未来再难,她也要走下去,而且只能前进,不会后退。 她穆晴珊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止。 否则,人挡杀人,佛当杀佛! ----------------------- 万万回来了,谢谢大家对万万的关心! 这个月万万冲新书榜,妞们,把月票现在就投给万万吧! 他为你做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他为你做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小筠,小筠……” 夏忠明低弱的轻唤,让夏青筠蓦地从梦中惊醒,“爸——” 昨夜父亲一直抢救到半夜,她累极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舒悫鹉琻 “我又吓到你了吧?”夏忠明一睁开眼,便看到趴在病*边上的女儿,愧疚再次塞满心头。 “……”夏青筠没有说话,没错,她昨夜吓坏了。 “小筠,对不起,爸总是让你担心……” 她摇头,握住父亲的手,“爸,你别这么说,只要你没事,让我怎么样都行。” “小筠……”夏忠明很是虚弱,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撑不住的闭上眼睛。 “爸,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夏青筠说着就要起身,可手却被父亲拽住—— “小筠,你告诉爸实话,大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刹那,夏青筠的手一抖,父亲不说,她都忘记了今天是夏琨鹏开庭的日子。 “……爸,你别乱想,怎么会?” “小筠,我梦到大鹏了,”夏忠明微微睁开眼,那双曾经像星子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灰败的就像是干枯的老井,“我梦到他让我救他,我担心……” “爸不会的,”夏青筠听不下去了,猛的打断父亲的话,“弟弟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全身已经向外冒寒气,她可没忘记答应穆晴珊的事,但昨天出了那样的意外…… “小筠,你给大鹏打电话,他不能回来,总能接电话吧,”夏忠明第一次这么执拗起来,而夏青筠面对这个要求,竟有瞒不住的感觉。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让父亲知道夏琨鹏的事,他又如何承受得住? 正想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短讯的声音,她掏出一看,然后面如死灰一样的难看—— ——夏青筠,你敢耍我,我会要你好看! 这条短讯是穆晴珊发来的,夏青筠几乎能想像此刻她狰狞的样子。 夏青筠的心咯噔一声,犹如被人咬掉了一块。 “小筠,小筠……”夏忠明见她失神,又叫了她两声。 “爸,我有事,我要先走了,大鹏的事晚上再说,”此刻,夏青筠只有先逃开。 从病房里出来,夏青筠找到特护,交待照顾父亲的事,可只说了一半,手机就又响了,这次是律师打来的—— “夏小姐,你怎么还没来?还有半小时就开庭了,我有几个细节还需要和你沟……” 律师的话还没说出完,突的手机那端没了声音,夏青筠喂了两声,然后再看,该死的,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居然没电了。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低咒了一声,然后对特护匆匆说了几句,便一路狂奔打车直奔法院。 ………….. “何律师,对不起,对不起……” 一见面,夏青筠就连忙道歉,律师虽然对于她这样的行为有诸多不满,但她毕竟是方家的少奶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明显时间已经不够再讨论案情了,只道,“我会尽力,如果对方不能撤诉,这个案子的胜诉希望几乎为零。” “何律师……”夏青筠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在这时看到穆晴珊和伤者正款步而来,她深吸了口气,直奔过去—— “晴珊,昨天的事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穆晴珊看着她微笑,可是那笑里却像淬了冰渣子一样的阴寒,“夏青筠,你就等着你弟弟宣判吧。” “晴珊……” “我们走!” 任夏青筠再想怎么解释,可是穆晴珊却不再给机会了。 “夏小姐,我们进去吧,”律师走过来提醒。 夏青筠只觉得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重的她根本抬不起来。 她甚至想就这样离开,她没有勇气面对弟弟哀求的眼神,没有勇气亲耳聆听弟弟的宣判。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连弟弟陷害,她都救不了。 “夏小姐,你快一点,”律师走了好几步,也没见她跟上,不耐烦的催促。 夏青筠掐了自己一把,终还是抬起腿,跟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的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 ……… “我是伤了他,可我是自卫,是他伤我在先,”法庭上,夏琨鹏不放弃的替自己辩护。 可是他这样的说辞,因为没有证据,只被法官当成了无理取闹,眼看案情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夏琨鹏崩溃,她吼向夏青筠—— “姐,你为什么不帮我找证据,你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那一刻,夏琨鹏的吼声,犹如一把刀子直捅在夏青筠的心上,她不是没努力,她不是没找证据,可是当一个人存心想治你于死地,又怎么会给你半点翻盘的机会? 接下来,律师和法官说了什么,夏青筠都听不进去了,她就那样看着夏琨鹏,看着他那样低垂着头,一副天尽人绝的样子,心如刀绞。 “本院刚收到一份最新证据,现在放给大家看,”就在大家都以为夏琨鹏故意伤人的罪名成立时,却突然听到法官这样说道。 当宽大的led显示屏上,一段视频播出来后,只见穆晴珊的脸像是霜打似的难看…… “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原告这一刻慌了,怕了。 这段视频真实的记录了双方殴斗的全过程,很明显的夏琨鹏最后的还击是被殴打后的自卫。 穆晴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她把所有的录像都买回来了,都销毁了,不应该有这样的视频。 这时,就听到法官说道,“这是一辆车主用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而且法院技术部门已经鉴定过,这视频没有被剪辑改动过,是有效的证据。” 听到这一声,穆晴珊僵化当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 夏琨鹏被宣判当庭无罪释放,而原告却因涉嫌诬蔑,面临着起诉,想到对方毕竟受了伤,夏青筠决定和弟弟商量放弃起诉,不过这要和弟弟商量后才能决定。 法院门口,夏青筠等着弟弟出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弟弟去看爸爸,辛苦瞒了这么久,她终于不用再撒谎了。 “夏青筠,你好高明的手段啊,”谁知,夏琨鹏没出来,穆晴珊却走了过来,她一张写满怒意的脸上,是恨不得将夏青筠生吞活剥的恨。 想到她的威逼,夏青筠微微一笑,“这叫邪不压正,上天有眼。” 穆晴珊冷嗤一声,脊背挺直,眸光阴狠,“夏青筠,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我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止。” “……”夏青筠还没开口,就听到夏琨鹏叫了声—— “姐!” “大鹏……” 夏琨鹏快步的跑过来,将她紧紧的抱住,“姐……姐……” “好了,没事了……”夏青筠喉头哽涩,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庄严的徽章下,姐弟俩相拥的身影,映在不远处的黑色瞳眸里,冰冷的面容浮上一层柔软,让他那张倾国倾城的俊容,愈发的恍眼,“开车。” 高意点头,“是,总裁。” 车子驶离,相拥的姐弟也分开,这时夏青筠才发现穆晴珊不知何时走了,不过一想到她最后那话里的狠戾,她又说不出的不安。 不过现在弟弟平安了,是最开心的事,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拍了下夏琨鹏的肩膀,“走,先带你去见老爷子,你再不出来,我都替你瞒不住了。” “姐,”夏琨鹏脸上蒙上愧疚,“爸,怎么样?” 夏青筠叹了口气,“不是太好,不过见到你,估计病能好一半。” “我这么大的疗效啊,”夏琨鹏挑了下眉,有些得意。 “是,”夏青筠捣他一拳,“所以你小子以后少惹事。” “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青筠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虽然他是弟弟,可是个头却比夏青筠高出很多,在他面前,她更像妹妹,“大鹏,我担心和操心都没什么,就是爸经不起折腾了,你以后不许再冲动了。” “是,姐姐大人……我们走吧,去看爸爸,”夏琨鹏提议。 “等一下,”夏青筠忽的看到为他们打官司的何律师正好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位法官,虽然她交完了律师费,律师就有义务帮她打赢官司,可她还是想说声谢谢,要知道如果不是最后的有力证据,夏琨鹏根本不会翻盘的。 “何律师,”夏青筠上前,叫住他。 “夏小姐,还有事吗?”打赢了官司,律师心情也是十分好的,脸上已经换了与早上见她时不一样的笑容。 “没有事,”夏青筠连忙摇头,“我是特地对你说谢谢的。” “这个……”何律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其实我什么也没做,是你提供的那份证据起了关键作用,还有夏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下次你再提供这样的证据,要先给律师沟通一下,要不然整个审理过程不会这么被动。” “什么?”夏青筠有些懵,听何律师的意思那证据不是他找来的,可那证据也不是她找到的,那是谁给法院提供了证据? “怎么了?”律师也发现了夏青筠的反应不对劲。 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何律师,那证据不是我提供的,我以为是你……” 姓何的律师眸子眯了眯,看了眼不远处的法官,对夏青筠点了下头,“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大约过了三分钟,何律师走了过来,“是我弄错了,是一位姓高的先生送来的。” “姓高的先生?”夏青筠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姓高的人,可是她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姓高的先生。 见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何律师微微一笑,“夏小姐,不要再去想了,是谁送来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证据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以后有什么需要,还可以再来找我,当然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找我。” 何律师的话中带着幽默,夏青筠配合的一笑,可心底却被这个高姓的人物给弄迷糊了。 一直到吃饭,她还在想这人是谁? “姐……”夏琨鹏抗议了,“你能认真一点吗?这样子很伤我自尊的。” 夏青筠揉了下想的有些痛的头,“我只是想知道这人是谁,想当面感谢人家。” “人家既然不愿留下姓名,就证明不想让你感谢,”夏琨鹏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被关的这段时间,他太想念这外面的美味了。 夏青筠翻了个白眼,她最怕欠人的情,而且还是欠不知名的陌生人,这总让她心里不踏实。 “哇,姐,姐……布加迪v…...” 正满嘴食物的夏琨鹏,突的发出兴奋的尖叫,他自小就爱车,整天幻想着有一天能拥有一辆自己的豪车,这大概也是他会从事修车行业的原因。 夏青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怔住—— 那不是商焯琛的车吗? 难道,他也来这里吃饭? 夏青筠正想着,心跳也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飙升着,却只见从驾驶室走下来的男人,并不是商焯琛,而是他的助理高意,而且似乎还是他一个人。 刹那,夏青筠只觉得狂飙的心跳,又快速的回落,而那回落中又带着抹淡淡的失落。 “姐,你出去看看,我要拍个照,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我只在杂志上看过,天啊,太帅了,我要上去kiss下,”夏琨鹏连饭也不吃了,就要向外跑,却被夏青筠拽住。 “夏琨鹏,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姐,你放手……我只是去拍个照,我保准只是拍照,”夏琨鹏明白姐姐是怕他又惹事。 “不行,你赶紧坐下吃饭,我们还要去医院,”夏青筠坚决不同意。 “姐,我求求你了。” “不行!” 姐弟俩就这样僵持着,而进来的高意恰好经过他们,微微颔首,“夏小姐!” “啊?姐……你认识他?太好了,”夏琨鹏立即双眼放光,然后看向高意,“先生,我能看看你的车子吗?那是布加迪最新款是吗?我还是第一次见真车,我想近距离看看,只是看看保证不碰不摸不损害……可以吗?” 夏琨鹏那期待,渴望,又小心可爱的样子,让高意冷硬的面容,也不禁松动,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这车是商焯琛的,别说夏琨鹏是要看了,估计现在他就是开口要了这辆车,商总也不会犹豫,要知道为了夏青筠,商焯琛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单说夏琨鹏这件案子,商焯琛在上面浪费掉的时间,要是在股市上随意的一操作,也早赚回几十辆布加迪的钱了。 “姐,你听见了吗?这位先生都没意见,你就别阻止我了。” “大鹏,你……” 可是,夏琨鹏哪再有心思听她啰嗦,直接扯开夏青筠的手,飞奔向外面那辆停在阳光下的巨-物。 见状,夏青筠尴尬的拂了下颊边的发丝,“高先生,实在不好……”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她突的怔住—— 高先生??? 律师说提供最有力证据的人姓高,难道是眼前这个人?而她认识的人中,似乎除了高意,根本没有姓高的。 如果是他,那岂不是真正出手帮她的是商焯琛? 要知道,高意是商焯琛身边的人,唯他一人独用,而自己和高意只是几面之缘,他没有理由帮自己。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刹那,夏青筠恍然大悟,可想起商焯琛的冷漠,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这件事如果不弄明白,她会吃不宁睡不安的,于是,她试探的说道,“高先生,我弟弟的事非常感谢你,我真是没想到你会…...” 高意是什么人,早明白夏青筠的意思,他薄唇浅扬,“夏小姐,你谢错人了,不是我。” “……” 她一怔,就听到高意说道,“夏小姐该清楚真正帮你的人是谁,而我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夏青筠只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剧烈一缩,虽然商焯琛没在眼前,可她却有种被他禁锢的感觉,那个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好像他的气场并不是因他这个人而存在,可是与他的名字如影随行,让人一提起就觉得惊悚,颤栗,不自觉的缺氧…… 而这感觉,她竟奇怪的一点都不讨厌。 “夏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过去了,”高意出声,只见不远处,已经有朋友在冲他招手。 “等一下,”夏青筠叫住他,而此时的她呼吸已经乱了节奏,“那个……麻烦你见到商总,替我说声谢谢。” 高意的眉头皱了下,锋锐的黑眸扫了她一眼,然后歉意的一笑,“抱歉夏小姐,这个高某恐怕不能代劳。”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精致的五官上,蒙着一层不可商榷的决然,眉目之前有些阴,这样的他在气质上与商焯琛竟有几分相似。 这大概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吧。 “真正的感激,是不会通过第三个人代传的,除非只是敷衍,”高意很直接的拒绝,让夏青筠的脸腾的就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夏小姐,恕高某多嘴,商总为你所做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他是个好男人,”高意说完,没再给夏青筠机会,径自的走开。 夏青筠呆在那里,耳边回盈的全是高意的话—— 什么叫,商总为她所做的? 他为她做过什么吗? 听高意的意思,似乎商焯琛对她远不止是帮她赢了这场官司这么简单? 那他,还都为她做了哪些? 夏青筠正想着,从外面参观完的夏琨鹏跑了进来,然后将手机往夏青筠眼前一晃,“姐,怎么样,我帅吗?” 现在夏青筠哪有心思与他说这些,一把推开他,“你别闹了,赶紧吃饭去医院。” “姐……”夏琨鹏这娇嗲的一声,让夏青筠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经很有经验的她明白,他肯定有事求自己,而现在能让他开口的事,恐怕和外面那辆有关。 所以夏青筠直接拿一个馒头塞到他的嘴里,“免开尊口,吃饭,走人。” 夏琨鹏拿掉嘴里的馒头,“姐……我只是想看看车里是什么样子,只是看看……你就和那位先生说一下吧,我求你了。” “不行!”夏青筠坚决不同意。 “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夏青筠连搭理他都懒得。 “姐……” “……” “姐,我要是看不到里面,我会心痒难耐,吃不下睡不着的。” “……” “姐,我会得相思病,会抑郁而死的。” “死?既然你想死,干嘛还要从法院出来?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劲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出来,我就差给人跪地磕头了吗?你……” 一想到,她欠下了商焯琛这么一份大情,她心底就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姐,对不起……” 夏琨鹏不再任性,因为此刻,他竟从夏青筠盈动的黑眸中,看到了烁动的晶莹。 姐弟俩走出饭店,打车去了医院,路上夏青筠一再嘱咐夏琨鹏,一定按照自己教的说辞回答父亲的问题,千万不能穿帮。 “姐,你先别进去,看我给爸一个意外惊喜,”夏琨鹏在门口拦住夏青筠。 夏青筠点了下头,“好,你进去吧,但你不要太夸张,爸受不住刺激。” “放心吧!”夏琨鹏说完,推开了病房的门。 门口,夏青筠站了会,突的想到什么,转身向护士站走去,可是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小筠,你去哪?” 她停下,回头,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李碧云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喜欢女儿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来你说我不关心那个死鬼,我来了,你又这样问我?真是的……” 听着母亲这话,夏青筠紧皱的眉头愈发紧了,她不想和母亲在这里争辩什么,转身准备走,却被李碧云拦住,“你去哪?你怎么一见我就躲?” 抬眸,夏青筠一双黑眸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母亲,“我没有躲,我只是有事,如果你想说钱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 “钱?”李碧云不屑的哼了声,“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问你要钱吗?” 夏青筠看向李碧云,不说她这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单说她手里提的包,就是今年lv最新款,要好几十万,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正疑惑着,就见夏琨鹏拉开了病房的门,冲夏青筠嚷道,“姐,你进来吧,姐夫在呢。” 心存苦涩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心存苦涩 “小筠,你听我解释……昨天我一直在开会,所以我才……小筠,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不要失去你,”他伸手试图拉住她,却被她嫌恶的躲开,他的手尴尬的在半空停了会,才缓缓的垂下。舒悫鹉琻 此刻,夏青筠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他,没有怒,没有恼,只有像陌生人一般的疏离,这眼神让方亦城不知所措。 “小筠……” “方亦城,”她打断他,“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不知怎的,她突的发觉讨厌极了方亦城这张脸,曾经这张让她着迷的容颜,现在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厌恶。 而方亦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心重重的一缩,一股恐惧自心底向外漫延,“小筠……” “方亦城你走,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她的话让他温润的脸抽了几抽,眼睑低垂的瞬间,落寞闪过,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已经让对方厌恶至此,这滋味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明白。 过了半分钟,他才再抬起头,只不过那落寞已经被他掩饰掉,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带着闲散,可是合体的西装下,他的身子紧绷如弦,“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他之前有猜测,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听到他的问题,夏青筠眉头一皱,一抹嘲弄的笑在嘴角浮起,“方亦城,我之前只觉得你无耻,现在才发觉你很愚蠢。” “……” 她这样犀利,不留余地的一再指责,让方亦城强装的无所谓再也装不出来。 其实那个问题还需要再问吗? 是他伤她在先,是他先出-轨背叛了她,单凭这个她就有理由和他离婚,就算他知道她现在离婚可能是因为别的男人,但他似乎已经没有指责的资格了。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现在又多了条自取其辱。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碾过似的,重重的一疼,尔后微微一笑,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割掉肉也不能喊疼。 “如果你真想离婚,就等新品研发成功后,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吧,”他的话让夏青筠一怔,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而他继续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和爸提,我找机会来说。” 虽然他在竭力掩饰,可清明的声音还是在压抑中变得暗哑,清晰的蒙着一层痛楚,尽管对他的爱已经被磨的面目全非,可夏青筠这一刻,心还是像被撕裂了一样。 夏青筠紧紧咬住唇,微顿,回道“好!” “……” 他点了下头,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那眸光里透出的每一缕光,都像刺一样,生生扎着她的心…… 夏青筠再也站不下去,抬步离开。 只是,她刚去推病房的门,这门却从里面被拉开,李碧云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夏青筠灰白的脸,“小筠,你……” 只说了一半,她就看向远处,只见方亦城正转身要走,那一身的落寞,任谁都看得出来。 “哎……亦城,你等一下,”李碧云叫了一声,然后剜了眼夏青筠,低斥,“你就作吧。” 作?她有作吗? 不过夏青筠也懒得解释,直接推门而入—— 夏琨鹏在陪父亲下棋,虽然父亲才大病初愈,可见到了儿子,气色明显好很多。 夏青筠没有打扰,就静静坐在一边,直到*进来,将一张收款收据递给她,“夏小姐,这是你们交费的单子,请放好,出院结算要用的。” 交费的单子? 夏青筠正纳闷,就听到夏忠明说道,“是亦城交的。” 看了眼单子上的金额,夏青筠捍着收据的手收紧…… “夏青筠,你给我出来!”李碧云腾的推开门,站在门口,就气乎乎的就冲夏青筠这样一吼。 大约猜出什么,夏青筠起身向外走去,身后夏忠明冲她小声说道,“小筠,别和你妈吵。” ……………… “你要离婚?”李碧云一开口就是质问。 夏青筠不意外,也没有否认的点头,“是。” 只是她这一个字落音,李碧云就像炸了毛似的跳起来,“离婚?夏青筠你脑子没病吧?你为什么要离婚?亦城哪里做的不好?方家又哪里对不起我们?还是你有了外心?” “……”夏青筠眉头皱了皱,太阳穴突的疼了起来,她有外心?这是谁告诉她的? 方亦城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方亦城无耻的能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夏青筠,你在外面乱搞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离婚,我……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 “……”咬住唇,夏青筠强迫自己平静,虽然眼前的女人再怎么不好,可她也是自己的母亲。 “怎么不说了,你这是承认了?”李碧云冷笑。 “…..妈,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这就是心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姓商的根本不不清不楚,我告诉你了夏青筠,你想在外面玩也可以,但是离婚不可以,亦城是个好男人,你这辈子能找到他,是你的福份,你知不知道?” “……” 夏青筠一再的深呼吸,可是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她可以承受误会,可以被冤枉,可她看不得母亲把方亦城当神一样供着的样子,如果是以前,她对方亦城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她看清了这个男人,他自私,他小气,他太攻于心计。 他知道昨天的事对她有亏欠,所以今天就来给爸爸交住院费,他这是在拿钱堵她的嘴。 这样的方亦城,太可怕,也让她越发觉得无法和他继续生活下去,偏偏他这一招赢得了所有人的心。 “他是我的男人,他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夏青筠只觉得压在胸口的那团气流在不停乱撞,她不说出来,会被憋疯的,“妈,我知道你这样处处维护方亦城,是为了什么,最近你又管他要钱了,是不是?妈……你一见面,不是管我要钱,就是指责我?做为一个母亲,你问问自己有关心过我吗?你这么怕我离婚,是不是因为担心失去了我这棵摇钱树?” 啪—— 李碧云一巴掌甩过来,甩在了夏青筠的脸上…… 刹那,她白希的脸上,映出五个清晰的指痕。 很疼,却是不及心口的十分之一。 方亦城伤她,母亲打她,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依靠,可以理解她。 “……小,小筠……”李碧云看着夏青筠迅速胀红的脸,也一下子慌了。 夏青筠动也没动,只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孤凉的笑来,“你是我的母亲,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有话说,可是你今天打我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虚吗?” “小筠,我最近没有向方亦城要钱,真的没有……你,你相信我,”李碧云试图解释。 “没有?”夏青筠看向李碧云手中的lv,再次嘲弄的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哪来的钱,买这些昂贵的奢侈品?” “我……”李碧云想到了商焯琛的警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夏青筠,“……我是打牌赢的。” 夏青筠摇了摇头,连揭穿她都懒得,只是冷冽的警告道,“以后不许再管方家要钱,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母亲。” “小筠,你……” “我不想再欠方家的,不想再欠了……” “小筠……”李碧云还想再劝一下,可看着夏青筠眼里的绝然,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可是又不甘心,“夏青筠你听着,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和方亦城离婚。” 夏青筠没有再接话,她也不愿再和母亲争执这个问题,转身离开,这些年如果不是母亲一再的管方家要钱,她也不会被蓝知玉看不起,如果不是她欠方家太多,也不至于现在要离婚还这么被动。 世上有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她现在就是短了的那个人,所以哪怕她受了委屈,却还要打掉牙齿和血吞。 夏青筠没有再回病房,现在胸口的沉闷,让她呼吸不过来,她需要找个地方透透气。 可是刚走出病房楼,就被眼前一辆急驰而过的车给吸引了目光,就像夏琨鹏说的,布加迪v可是世界顶级豪车,而全海城只有一辆。 这是商焯琛的车,来医院干什么? 而且刚才那速度开的很快,难道是有什么事? 会不会是商焯琛? 夏青筠望着车子驶去的方向,脑海里已经快速诸多个问号,而她的步子也跟着思绪紧随而去。 只是她怎么跟得上车子,她赶到时候,只剩下那辆霸气外漏的布加迪停在那里,而且夏青筠能确定车里没人。 看了眼急诊室的大楼,夏青筠愈发的不安,来急诊一定是突发状况,她不容自己多想,便抬步向急诊室走去。 只是,刚一走到急诊室的走廊,她就停住了步子,一颗悬起来的心,像是从几千米的高空抛下似的下坠…… 她刚才跑来的路上还想,商焯琛那么身强体壮的人怎么会生病?原来真的不是他生病,病的人是方倾珠。 此刻,方倾珠紧搂着他的脖子,他亦是抱着她,甚至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焯琛,你说我的腿上会不会留下伤疤?我不要留疤,那样我就没法穿裙子了。” “不会,我让他们用最好的药。” “焯琛,对不起,我想给你煲汤的,没想到弄成这样。” “不怪你……别多想了,伤口疼不疼?” “嗯……” 嗯!疼! 方倾珠疼在身上,可是夏青筠却是疼在心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疼?可是此刻看着这样的画面,听着他们这样对话,她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着一样。 她在这里站不下去,转身要走,却不曾想与急匆匆而来的高意碰了个正着—— “……夏小姐?” 他这一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个,商焯琛回头,看到了夏青筠,四目相接的瞬间,夏青筠只觉得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手撩了下腮边的发丝,支吾着解释,“……那个,我……我来找个熟人。” 方倾珠在看到夏青筠那一秒,搂着商焯琛的动作更紧了,“焯琛,我好疼,你赶快让医生给我处理伤口。” “马上,”商焯琛说完,看了眼夏青筠,然后对高意道,“药取来了吗?” “嗯,”高意说着走向医生办公室。 商焯琛抱着方倾珠进了医生办公室,徒剩夏青筠一人站在那里,像个可笑的木偶。 …………………….. “今天我们的新品就要验证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怎么会?我们研发部出品的都是精品。” “别这么自信,要知道这次是商锅锅亲自品验,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哇卡卡,今天又能看到我的男神了……” 一大早的,办公室里的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但只有一个人是平静的,平静的像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偏偏她是这款新品研发的第一创作人。 “喂,方少奶奶,你还在写什么?新品都研发出来了,你让自己休息一下会死啊,”沈紫真过来,将一杯咖啡放到夏青筠面前。 下一秒,就听到一直沉默的人夏青筠突的吼道,“拿走!” 沈紫真被吼的一颤,刚端起咖啡,就听到夏青筠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上班期间不许化妆,不许喝饮品。” 她这一吼,让原本热闹的办公室,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过来,这让沈紫真尴尬的脸通红,解释,“今天是通审的日子,不进研发室的。” 他们研发部为了保证研发效果,有特别的规定,但是每当一款新品研发成功后,这条规定便在通审那日自动失效,夏青筠不是在研发部一天了,她知道这个的,但她还是这样一吼,不仅让沈紫真没面子,也让大家一下子兴致大减。 “通审就代表放松吗?通审就一定能通过吗?这款产品并不完美,你们知不知道?”夏青筠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天就是说不出的怄火。 她这两天把自己关在研发室里,一次次的调制新品口味,虽然已经达到要求,也是纯天然的材料,但是离她想要的味道,就还差那么一点点,偏偏那一点她就是掌控不好。 今天是商焯琛来验收新品的日子,大家都很期待,相反她却很反感。 她这样不给面子的一通乱凶,沈紫真承受不住的将咖啡丢进垃圾桶,跑到一边哭了起来。 夏青筠听着那嘤嘤哭声,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她走过去,递给沈紫真纸巾,“紫真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压力太大……” 方倾珠因为烫伤休息了,现在研发部由夏青筠暂时接管,她要负责外事业务,还要对新品进行调配,她真是心力交瘁。 最关键的是她心情不好…… 沈紫真一听她道歉,更是委屈了,把头扭一边也不搭理夏青筠,她无奈的将纸巾放到下,转身安排其他人准备开会,就在大家都陆续走掉后,沈紫真突的站起来,叫住她—— “夏青筠,你现在是方家少奶奶,你坐的是研发部第一交椅,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优秀!” 她说完,抹了把眼泪,拿起笔记本去了品评室。 夏青筠呆站了好一会,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沈紫真是在和自己志气,她从保险柜里取出新研发的产品,走进了品评室。 大约三分钟后,品评室的门被推开,一身白色隔离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夏青筠以为是方亦城,头也没抬,只道,“所有的品尝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请总裁先试品。” 这是品尝的规矩,所有新品必须由总裁亲自先试品,然后才能进行大众试品。 “不是说名窖的规矩是总裁先试品吗?”低沉,浑厚的嗓音,让夏青筠一怔,抬头—— 一张熟悉华丽的脸,一双熟悉迷人的黑眸,就这么预期又无预兆的进入夏青筠的视线,刹那间,她感觉自己除了心还在跳之外,全身所有的地方都僵硬了。 她知道今天会和商焯琛碰面,但没想到他这就来了,按她接到的通知,他至少要在十五分钟后才能到。 她就那样怔看着他,他今天穿了白色的隔离衣,不知是不是秘书提前安排过,这隔离衣穿在他的身上很是合适,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而且这普通的隔离衣,并没有半点掩盖他的气质,相反让商焯琛看起来愈发的英俊,夏青筠只觉得这样的他,瞬间夺走了自己的呼吸。 她呆呆的,甚至忘了回答他的疑问,直到品评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而这次进来的人是方亦城。 他也穿了白色的隔离衣,以前夏青筠觉得这世界上的男人,只有方亦城能把隔离衣穿出很绅士的味道来,可是在看过商焯琛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商总,好早!”方亦城进来,看到商焯琛那一秒也有些意外。 “我有些迫不及待,”商焯琛调侃的一笑,捏起面前的杯子,“迫不及待的想品一品我期待的味道。” 方亦城眸光一缩,“商总太心急了……在我们名窖,所有研发的新品,不论是多高级的,第一个品尝的人只能是最高长官,所以商总抱歉了……” 方亦城指了指商焯琛手中的杯子,唇角拂起极富深意的笑。 可是商焯琛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将注满酒液的杯子放到鼻尖嗅了嗅,“方总不是第一天品酒,应该知道封存的酒是越放久越香越醇,可是打开倒入杯中的酒就不一样了……这么好的酒,你迟迟不来,让它香味散发,岂不是说你根本不珍惜她吗?” 商焯琛说这话时,眉梢一挑,夏青筠看过去的时候,恰好触到他投过来的那一泓眸光。 刹那,她着笔的手收紧,这话分明若有所指。 方亦城自然也听出来了,微微一笑,“商总说的没错,可是这酒是为我准备的,不论放的多久也是我的,我喝与不喝,结果都是一样。” “那方总是在暴殄天物,”商焯琛也浅浅的笑着,可那笑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阴寒。 方亦城耸了下肩,似乎在说,就算这样,谁又奈他如何? 这局面让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但是夏青筠却心知肚明,她捏了捏手中的笔,然后走过去,打开酒又倒了一杯,推给了方亦城,“就让方总和商总同时品吧。” 两个男人的眸光同时落在她的脸上,她却视而不见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见状,他们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两分钟后—— 方亦城放下酒杯,点了下头,然后鼓起了掌,这个动作的含义就是他很满意,可是同样放下酒杯的商焯琛,却眉头紧微皱,大家的心不禁吊了起来,尤其是夏青筠忍不住的问道,“商总,有什么问题吗?” 商焯琛摇了摇头,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夏青筠的脸上,只说了四个字,“后味苦、涩。” 夏青筠的心猛的一颤,没错,她也品出来了,这正是她不满意的地方。 “……商总……” 夏青筠欲解释,却被他一个手势打断,“问题出现在香料上。” 她再次一震,的确是的。 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香料明明没有问题的,而且她添加的量也是多次配比过的,但是后味这抹苦涩就是怎么也去不掉。 “配料是你做的?”商焯琛很犀利的问向夏青筠。 “是,”她点头,解释,“我这两天反复在试,可这味道就是去不掉,我也不知道问题症结在哪?” 商焯琛看着她,又指了指墙壁上的万年历,“按照我规定的时间,这款新品明天就要送去比赛,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办?” “对不起,我现在回去就做香料调整,我……”夏青筠急急解释,可是却在触到商焯琛的眼神时,噤了声。 “夏小姐,我记得第一次品你的酒时,你说过一句话——酒是有生命的,心中没有幸福感的人,是喝不出幸福味道的,现在我想对你的是,酒是有生命的,一个心存苦涩的人,酿出的酒也是苦涩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是苦涩的?”一边的方亦城不乐意了,这酒明明品着就没有问题,现在商焯琛分明是借机与夏青筠套近乎。 ------------------ 求月票啊,月票每涨30章,就加更3000字,妞们你们敢投月票,万万就敢加更! 总有一天,他会比老商的大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总有一天,他会比老商的大 此刻,夏青筠听不下去,而且她也不喜欢别人对她评头论足,伸手将酒横于两个男人之间,“商总,你对酒不满意,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再进行新的研发,但是请不要对我个人进行评头论足。舒悫鹉琻” 夏青筠一口气说完,又看向方亦城,“方总,商总是我们的合作方,我们有义务满足他的要求,既然商总说这酒苦,我们再调整配方就是了。” 说完,她将杯中的酒倾倒入喉,一路火-辣之后,是淡淡的苦涩…… 商焯琛说的没错,这酒是苦的。 可是,按照她的设计理念,这酒应该后味绵长,且长留余香在唇齿之间才对。 而,这结果另她很意外,其实这也是她不满意的地方,她早就知道这酒的不足,但却一直找不到改良的办法,甚至配方上也根本没有丝毫瑕疵,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味道不对。 或许,商焯琛说的没错,是她的心苦,所以配制出来的酒也是涩涩的。 商焯琛微勾了下唇角,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插进裤兜,全身向外迸发出锐利光芒,“离明天送酒去参赛,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而我能给的时间就有这么多,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品到我想要的味道。” 他话音一落,品尝室内沉寂的掉根针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夏青筠身上,她是研发师,负责口味的调制。 刹那间,夏青筠只觉得巨大的气压向她冲过来,说实话,她并没有把握,产品的缺陷她比谁都清楚,如果能改进,她早就改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可现在她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人,后退只会让她万劫不复,而前进却也一片茫然。 不过,这世上有句话叫,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 所以,她愿意尝试,也必须尝试。 “好!”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她不大不小的一声,如同受命的将士领了军令。 商焯琛眸光一转,落在她的脸上,只是他那冷硬的面容太过沉稳,让人捕捉不到一点情绪,就连那眸也如一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见底的幽深。 他,就是这样的深不可见测。 从品评室里出来,夏青筠就把自己关在研发室里,全身心的对各种配料进行重新配比,可是一直到她都筋疲力尽了,结果都还是不尽人意。 她累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离商焯琛给的时间,不足十个小时了,可是她调配的结果一次比一次差。 怎么办? 夏青筠把头埋在双膝中,此刻的念头竟是希望自己就此死去,那样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会不在了。 只是,她还没死,就听到手机响了,说起来这手机也挺配合她的,知道她一下午都在忙,竟一直都没响过,而这会她刚想放松一下,它就开始叫唤了。 夏青筠不想搭理,可偏偏它停了又响,反反复复,大有她不接,对方就会一直打下去似的。 她只得撑着疲惫的身子拿过来手机,可是却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 这是谁? 虽有疑惑,可她还是接听了,声音恹恹的,是极度疲劳后的无力,虚弱,“喂,哪位?”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稚嫩的童声,带着些许的不满。 “……timi?”夏青筠很是意外,然后又看了眼手机,来电号码显示的就是海城本地的,可他不是在法国吗? “你在哪?”夏青筠随口就问。 “海城机场出口三百米处的肯德基,”timi很是详细的回答她,然后补充一句,“给你二十分钟,我等你。” 说完,挂了电话,夏青筠再回拨过去,对方告诉她这是公用电话。 这小子怎么和他爸一个德性? 也不问她同不同意,就下了命令? 夏青筠皱了下眉,又看了看凌乱的操作台,还是背起了包,直奔机场。 半个小时后,夏青筠赶到timi电话里说的那个地址,只见他正坐在肯德基里享受美味,她将包往桌上一放,坐到他的对面,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你爸爸同意你回国了?” timi左右手里各拿了个甜筒,听到她的问话,眼皮都没掀一下,而是伸出纷嫩的舌尖,分别用力舔了下手中的美味,才抬起眼尾瞄了眼夏青筠,开口的语气却是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老成,“你迟到了十分钟。” 夏青筠嘴角抽了抽,这小东西是在指责她吗? “……路上塞车!”她解释。 “你是我这辈子等的第一个女人,”timi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这样一句。 “咳……”夏青筠被如此成熟的话呛到,“我…...不是故意的。” “去结账,我们走,”timi消灭掉手里的美味后,直接对她下了命令。 结账? 夏青筠记得这种地方都是先付费后消费的。 正纳闷着,就见服务员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这位太太,你的宝宝总共消费了六十八元,这是他抵押的护照。” 太太?宝宝? “……”夏青筠眨了眨眼,这关系…… 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护照,夏青筠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用护照做抵押来换饭吃,先不说这小东西的智商有多惊人,单说这举动都是夏青筠未尝试过的。 不愧是国外长大的孩子,不愧是商某某的儿子,夏青筠在心里一阵感叹,然后掏包付钱,将护照还给面前的小家伙,由衷的说道,“i服了you!” “谢谢!” 谁知,这小家伙竟很不客气的承下。 一直到上了车,夏青筠才想起刚才问的话,他还没有回答,不禁再问一遍,“你爸爸同意你回国了?” timi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似乎她又很想知道,于是他看向窗外,悠悠反问道,“你觉得他要是同意,我有必要麻烦你吗?” “……”夏青筠又被噎了下,同时也明白过来,这小子和上次一样是潜逃回来的。 “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她说着就要去拨号码,却被timi给拦住,然后小嘴一嘟,再也不见先前的老成,娇弱弱的央求道,“阿姨,你能不能别这么不人道?我刚来你就让他把我接走,那我不等于白来了吗?” 她不人道? 这罪名有些大了! “阿姨,你就让我在你那里秘密住几天吧,等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再回去不行吗?” 她想说不行,可是面对他那弱弱的,还带着哀求的小眼神,她竟无法摇头。 再说了,也就是一个晚上,等明天再让商焯琛接他也不迟,而且她也想念这小东西了。 这段时间,她太累,而这一刻和他在一起,她竟觉得那些疲惫都消失了。 “好吧,但只能住一晚上,明天你就必须回你爸爸那里,”夏青筠和他约定。 timi极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最后嚅嚅的回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 “阿姨,你现在一个人住啊,太好了!” 一进夏青筠的屋子,timi就人精的尖叫,然后又像个侦探似的,把屋里屋外看了个遍。 夏青筠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浴室,“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能陪你,因为我还有一项工作没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话,你的老商同学会很生气,有可能……”她对timi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所以现在我要给你洗澡。” timi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着她,就在夏青筠以为这小家伙一定会再问个什么的时候,他竟很意外的重重点了下头,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 这是夏青筠第一次给小孩洗澡,她以为这是件很麻烦的事,可是真正去做,才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你爸给你洗过澡吗?”夏青筠不由的就问。 timi点了下头,然后又摇头,“算不上他给我洗,最多是我们共同沐浴。” 这话让夏青筠几乎不由的就想到了某人,脱的一丝不着,站在水喷头下的情景。 刹那,她的小脸滴血似的红了起来…… “阿姨,你怎么脸红了?” 不知是timi太精明,还是她真的表现太明显,timi一眼就看到了她的不对,还好奇的询问。 “……哦,热……太热了……”她尴尬的解释。 “哦,”timi噘着小嘴,调皮的吹着浴泡泡,“我还以为你是对我的luo-身,害羞呢。” “……”夏青筠被雷了下,然后往他那小的像糖粒的小家伙上瞄了眼,“就你这么点玩意,值得我害羞吗?” 说完,夏青筠才发觉自己这嘴太欠了,她一个大女人,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说起这个呢? 正想换个话题,谁知timi又接过话茬来,“现在他是不大,但将来的某天,一定很大。” “……”夏青筠华丽丽的晕眩了,而且她觉得这话自己实在无法接下去。 可,她不接话,并不代表timi就把话题结束,然后就听到他又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比老商同学的大。” 我可以告你绑架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我可以告你绑架 老商的?比他大? 夏青筠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装了马达似的,开始狂奔…… 脑海里,迅速有个图像成形,那样的东东,夏青筠发誓并没有看过,也没有观摩过,可是此刻在脑海里出现的影像,竟是那么的真切,仿佛她见过,摸过似的。舒悫鹉琻 她不是色-女啊,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画面? 该死! 夏青筠只觉得原本空气流畅的浴室,现在突的让窒息起来,哪怕面前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也觉得丢人到不行。 “你,你不要再说了,赶紧洗澡!”夏青筠拿出威严啊,强制让timi终止这个话题。 timi撇了下嘴,似乎很不服气,“我说到做到,要是不信,等我长大了,你来当裁判。” “……”夏青筠彻底翻白眼了,这熊孩子是想气死她,羞死她吗? “你还有完没完?”她不得不吼他。 timi吹了下手心的浴泡泡,扭了扭小屁-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羞了……” “……”她何止害羞,还真生气了。 “好了,不说了,”timi见她真的绷起了脸,也不再闹了,可夏青筠还是各种的混乱,她甚至后悔把这小东西弄来了,本就对产品没有灵感的她,现在更是脑子里一堆浆糊。 这下完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静下心来,再研究她的产品了。 “别气了,”timi开始哄她。 她不语,只是默默给他洗澡,timi见状,圆溜溜的眼珠转了两下,然后对着夏青筠用力一吹,那些被他捧在掌心的浴泡泡,倾刻间都飞到她的脸上头发上…… “timi……”她吼了一声,然后撩-起一把水就泼向他—— 于是,浴室瞬间成了两人的战场,最后夏青筠那身干衣,也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 “呵呵……哈哈……” timi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也让夏青筠心理长久以来的阴霾消散了很多。 “阿姨,以后你能经常给我洗澡吗?”timi看着她,那大大的黑眸里写满了期待。 夏青筠不知如何回答,其实给他洗澡没什么,她也乐于给他洗澡,但是她们的关系似乎不允许她那么做,或许明天之后,商焯琛就把他带走,她连见他的机会都少了,又哪有机会给他洗澡? 见她沉默,timi以为她不同意,失落不会掩饰的写满了整张小脸,“阿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妈妈给洗澡,而我从来没有……阿姨,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你给我洗澡的时候,我有种妈妈回来的感觉。” 刹那,一股酸涩的液体涌入了夏青筠的鼻尖,红了她的眼眶,其实她和这小家伙在一起也很温暖,根本不像是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仿佛她们早就相识,仿佛她们是骨血相连的,对timi她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这种感觉,她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她想疼这个小东西,特别一听到他说没有妈妈,她的心就会紧紧的疼,像是被谁揪着掐着似的。 “timi……阿姨也想给你天天洗澡,可是你不能天天和阿姨生活在一起啊,”夏青筠只能这样对他解释。 “这个简单,你搬到我爸爸那里住,不就可以了?”timi毕竟是个孩子,一切想的太天真。 夏青筠笑笑,“傻瓜,我和你爸爸又不熟,怎么可能住在一起?再说了,阿姨可是有老公的,要是那么做会被人说成坏女人。” timi很快就否决的摇头,“你和你老公离婚就可以了……阿姨,你离婚吧,你嫁给我爸爸,那样你就是我的妈妈,就能天天给我洗澡了。” 说这话的时候,timi双眼都放着光,里面期满了期待。 可是,夏青筠的心却在这期待里一点点下沉,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永远不会懂,就算她有一天离婚了,恐怕也不能实现他的愿望,商焯琛那么优秀的男人,岂是她能触及的? “这话对我说可以,在别人面前不许乱说,”夏青筠给timi开始擦身,“你爸爸那么优秀,一定会给你找个漂亮又温柔的妈妈。” “我才不要,”timi立即反对,“我要自己找,我就想找个你这样的妈妈。” “timi……”夏青筠心里觉得温暖,又觉得歉疚,如果让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商焯琛,或许她会争取一把,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了,“这世上好女人很多的,你……” “可我就喜欢你,”timi打断她,然后又说了句,“我相信老商的品味和我是一样的。” “……”夏青筠实在不知怎么说了,尴尬的一笑,抱起他,“走喽,去*-上玩。” timi换上自己带来的睡衣,在她的*-上玩,夏青筠则去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自头浇下来,让夏青筠有种淋漓的酣畅,耳边回萦着timi的话,明知道他的话只是小孩子随口一说,可是心底的某个地方,就像是被拨动的琴弦,颤了起来…… 与心一起颤动的还有身体,那缓缓的水流就像是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她…… 虽然她这五年和方亦城,并没有夫妻之实,但并不代表她对男女之事没有渴望,午夜梦回,她也有过悸动,就像此刻,她感觉身体漫升起的空虚,像是发芽的种子,一点点的撑开她的羞赧,撑破她的矜持,让她想要找个男人来依附,来厮-磨…… 而那个男人的印象,就在她的脑海里由模糊到清晰,而清晰之后的模样,让她震颤,竟是商焯琛。 怎么该是他? 怎么会是他? 就算她想,她要,那个对象也应该是她的老公方亦城,可根本不是,竟是那个让她不敢去想的男人。 不…… 她摇头,拼命的摇头,想把那个人甩出脑海,可是根本不能,此刻不仅脑海里他,耳边还响起了他的声音—— “这酒的气味欠缺……少了抹香气......” 那低缓的音调,一字一字就像是镌刻机,刻在了她的心尖上,她每心跳一拍,那些字都像入骨一分。 这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可她却记得那么清晰。 她是疯了吗? 啪—— 夏青筠抬手猛的关掉水喷头,她再也不敢洗下去,她觉得这浴室一定是被timi那小东西能弄脏了,脏的竟让商焯琛那样的细菌侵了进来。 她匆匆擦了下身,换了睡衣就走出浴室,结果很意外,timi还没睡。 “怎么还不睡?”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近十一点了。 “我睡不着啊,我有时差,”timi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说,夏青筠才记起这个事,但是想到浴室里她的失控,她可不敢再和这个小家伙呆在一起,于是说道,“你不睡就自己玩,我还要工作。” timi有些不乐意的噘起嘴,“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客人?” 夏青筠无奈的摇了下头,解释,“我也没办法,lee集团与我们的公司合作开发一款新产品,今天试品,你家老商同学说后味苦涩,要我重新调配。” timi皱了下眉,“原来是这样……那你的产品是真的苦吗?” 夏青筠未可置否的点头,“确实有点。” “那你加点糖就ok了,咖啡那么苦,加糖后就甜了。” 孩子就是孩子,他天真的话让夏青筠微微一笑,抚了下他的头,“好,你自己玩,我去加糖。” “好的,”timi很乖巧的点了下头。 夏青筠去了另一个房间,大概与她的职业有关,不论是以前住在方家,还是现在单住,她都会留出一间房子做她的研发室,因为研发新品是需要灵感的,她有时半夜会从睡梦中爬起来,做自己的实验。 最近为了研发这个新品,夏青筠的小研发室里一应俱全,她站在窗口调整了会情绪,然后就全身心的投入新一轮的调配与试品中,她太过投入,甚至连门铃响都没发觉。 不过有timi在,门铃只响了两声,房门就被打开,可是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timi无比后悔打开了这扇门,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休想带我走。” 一个小时前,商焯琛接到法国的电话,说是timi不见了,他就猜到他有可能来国内,查了航班果然是这样,他就派人堵在机场出口,但很意外并没有接到他。 几乎,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timi来找这个女人了,现在看来他的判断十分正确。 商焯琛的冷脸阴了阴,瞥了眼室内,“她呢?” “嘘——” timi做了个提醒的动作,然后指向一个房间,“她在工作,在给你说的苦酒里加糖。” 闻言,商焯琛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当然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加糖,只是没想到她会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 商焯琛没说什么,而是抬步径自走进来,并随手关了门,然后走向了timi指的那个房间。 门并没有关,商焯琛一眼就看到了明亮灯光下的身影,她穿着真丝的睡衣,很宽松的样式,竟让平日看起来高挑的她,一下子娇小了很多。 此刻,她正在试品自己又重新调配后的产品,可从她的表情上看来,似乎效果并不让人满意。 他没有出声,转身牵起timi的手走向了她的卧室,这套公寓不大,所以她的卧室也是一样,不过却很整齐。 一张*,一台电脑,一个衣橱,墙壁很干净,没有任何张贴,电脑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四个人的合影,上面的人商焯琛都认识,是她的家人。 “我今晚不走了,我要睡在这里,”timi打断他的打量,再看这小家伙已经爬*,用被子包住自己。 商焯琛眸光一沉,“谁让你私自回国的?” “我给你申请,你不是不同意吗?”timi很是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是在为你的安全考虑,你难道忘记上架绑架的事了吗?”商焯琛沉着脸,这样的他让原本温暖温馨的房间都冷了下来。 “可我不是没事吗?”timi很不以为然。 “……”商焯琛沉沉的看着他。 timi拿靠枕挡住他犀利的目光,“这次你休想再把我送回去,护照已经被我撕了,丢到垃圾桶里了……我要留在中国,我要和小夏同学在一起,我要她给我洗澡。” 听到儿子这话,商焯琛那冷硬的脸更是没有一点柔软,不过他一个字都没说,而是站起身向外走,见状,timi立即扑过来,“你不许伤害她。” “滚回去,睡觉!”商焯琛扯开他的手。 “你答应我,你别凶她,我回国与她无关,她也不知道,她会接我,是我打电话给她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timi很男人的承担下了一切。 商焯琛俊眉拧了几拧,抬起手戳了下timi的额头,“你如果乖乖的睡觉,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你要再张嘴,我……”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timi已经如火箭似的回到*上,拉起被子睡觉。 看着他这样,商焯琛摇了下头,冷硬的唇角有柔软一闪而过—— 夏青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卧室里发生了什么,甚至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研发室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而一再试验,一再失败的结果,让她烦躁不堪,在又一次品评失败后,她恼火的正要扔掉手中的杯子,却是有一只大手快她一步的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 她惊愕的回眸,心脏停拍…… 商焯琛?! 他怎么来了? 是她产生了错觉么? 她正恍惚着,却腰上一紧,然后鼻息间多了抹灼热的气息,清冽,霸道,然后面前一暗,唇被紧紧的含住—— 夏青筠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在放大,放大,可是放大的却是男人的俊脸,还有他俊脸上那清晰的五官…… 此刻,她如梦初醒,自己没有产生幻觉,真的是他。 他来了,不仅来了,而且还在吻她! 他湿热的舌尖 ,带着他霸道的男性味道,在她的口内肆意…… 夏青筠停跳的心跳恢复,只是那频率像是上了弦似的飞快,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他怎么来的?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吻她? 迷乱的意识逐渐回归,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 推开这个男人! 可是,当她的手碰到他的胸膛,却又吓的立即回缩了回去,他怎么这么烫? 明明隔着衣衫,她都被烫到了! 他热的吓人! 而且此刻,她才发觉他不止是身体烫,就连他的舌尖也是那么烫,那热度穿过她的舌尖,顺着喉头,慢慢的渗入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也跟着烫了起来…… 这一刻,她想起了浴室里自己的失控。 该死! 她暗骂了自己一声,骂自己的思想怎么能这么配合他的动作? 不可以! 坚决不可以! 她在一再的提醒自己后,准备再次推他时,却突的面前光线一亮,她放大的双眸被灯光刺了下,本能的收缩,再恢复正常时,却对上他幽深如夜的眸子—— “你……”她刚要张嘴,却被他打断—— “现在来尝一尝,”他松开她,拿过一边的酒给她倒了一杯,送到她的嘴边。 夏青筠明知道要推开他,可她就像是受了蛊惑似的竟配合的张开了嘴,那透明的液体,被他缓缓的倒入口中…… 一路辛辣之后,是绵长的后味,再然后是一种甘醇…… “……对,就是这味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味道,”她兴奋的尖叫,尔后再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一下子红了脸颊,“怎么会这样?”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转着水晶杯,如夜的黑眸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其实这酒味道一直很正,根本没有问题。” “什么?”她呆住。 “是品酒的人心苦,所以才觉得它是苦涩的,”他低沉的嗓音,如同石子敲在她的心上。 他的意思,她懂了。 “商焯琛,你耍我?”她恼了。 他知不知道,他一句话,让她浪费了多少精力?让她有多烦躁? “你不是自己也尝过了吗?你不是也觉得它是苦涩的吗?”他悠悠一句反问,让她哑舌。 是啊,她明明喝到嘴里,也是后味苦中带涩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味道就对了呢? 她正想问,却见他伸手过来,微凉的指腹拂过她的唇瓣,“因为你的唾液里有了甜蜜的味道。” “……” 刹那,她的脸通红,他话中的意思,她如果不懂那就是笨蛋了。 “……商焯琛,你,你无耻!” 他并不恼,反而俊脸欺近,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心存甜蜜的人,就算吃黄莲也是甜的。” “你……”夏青筠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问了句,“你怎么进来的?” 商焯琛指了指门,夏青筠明白过来,一定是timi给他开的门,这时她突的想起来timi的事,正要开口,他却坐到了沙发上,双腿自然的叠起,悠悠说道,“夏小姐,我可以告你涉嫌绑架!” 除了赶我,你对我就没别的可说?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除了赶我,你对我就没别的可说? 绑架? 她这可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夏青筠手冲门口一扬,“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商总把你儿子带走吧。舒悫鹉琻” 绑架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商焯琛的手臂闲适的搭在沙发边上,双腿交叠,不知是室内光线太亮的原因,还是她心虚,只觉得此刻他看过来的眸光亮的让人心颤,她等着他开口,可偏偏他却沉默,只是那样看着她。 这样的静谧对峙,让夏青筠的心慌跳起来,唇齿间还留着他的气息,清冽,霸道…… 明明她都喝过酒了,可是那弥留的酒香,似乎并没有掩去他的味道,甚至让他的味道还愈发浓烈。 她下意识的咬了下唇,而这个动作,却惹得他的视线也落在了上面,这让夏青筠瞬间更是不知所措起来,她快速的低头,转身去收拾研发室,并下了命令,“商总,如果没什么事,麻烦带着timi走吧。” “除了赶我,你对我就没有别的可说?”低沉浑厚的嗓音,响在了她的身后,明明距离很远,可就像是响在她的耳际。 她的心如同擂鼓似的一阵混乱,手上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的确有话要对他说,可是这一刻,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商焯琛吗? 她,有必要慌成这样吗? 夏青筠一遍遍在心底提示自己,可是她就是慌,就是乱,不能自已。 “下周的比赛,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商焯琛的话让夏青筠愕然的回头,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刹那间,她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 “我……”她喉咙干涩,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惊的不是去参加比赛,而是和他一起去。 和他…… 莫明的,只是一想,心就像心被搅动似的,慌乱不安。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滞,商焯琛眉头皱了皱,这个女人在工作时,挺干脆利落,可是似乎每次面对他,就显得笨拙很多。 不过,这样的她似乎更可爱。 “以后有关timi的事,我希望你能先打电话告诉我,再做决定,”他再次出声,是提醒也似责备。 “……我知道了,”她微微垂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她明明没有错,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论每次她有多么强大的理由,但就是会不自觉的气短。 短短的一句话后,她又沉默,而他们的谈话也第三次陷入僵局,这次夏青筠没有再听开口,而是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那一刹那,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每次面对商焯琛,她都有种胸闷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半分钟后—— “我不要回去,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她的卧室里传来timi挣扎抗议的声音,夏青筠闻言连忙跑出去。 “你带他去哪?”夏青筠一出来,就看到商焯琛强抱着timi,刚才他还说她涉嫌绑架,现在他这副架势,才是标准的绑架。 timi一看到夏青筠,像看到了救星,挥舞着双手冲她求救,“阿姨,我不要走……你快点说,你答应我今天让我住下来的。” 她答应有用吗? 现在可是商焯琛要强行带他走啊。 不过,她还是出口劝解,“商总,这么晚了就让timi住这吧,明天……” 说了一半,她突的停下,因为夏青筠想到了曾经他责问她的话——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谈timi的事? 是啊,她是什么身份? 而这个身份时刻提醒着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现在过问timi的事,就是她不该做的。 于是,后面未说完的话,被她活生生的吞下去。 “阿姨,你说话啊,”timi冲她求助。 “……”她沉默,看着timi的眼神透露出无助,她知道这样很对不起timi,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timi终是被商焯琛甩在肩头,像扛麻袋似的扛走了。 可timi的抗议声,却连绵不断的传到夏青筠这里—— “……老商,你这是嫉妒我能和小夏一起睡,对吧……你得不到,也不想让我得到,你真是内心黑暗……怪不得小夏同学不喜欢你,你活该就找不到老婆,你……” 夏青筠只觉得自己的脸,又在timi的话里快速的胀红,那小子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老商嫉妒他? 什么叫她不喜欢他? 她的心又倏然间乱了,她快速的关上门,身子依着门板,一个人的房间,似乎能听到心撞击胸腔的声音。 刚才他吻过她,到了此刻,她的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炙-热,滚-烫…… 手,不自觉的抚上去,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碰触她的柔软。 是的,很软,轻轻的…… 大概是太温柔,所以让她当时沉浸的忘了所以,所以让她记忆如此深刻。 他是那么冷硬霸道的一个人,却不曾想,也有那么温柔的时刻,其实他这个人的心,或许并不像外表那样,要不然他怎么会帮夏琨鹏呢? 对了,她还欠他一句谢谢。 怪不得,他问她就没有别的要说吗? 她怎么当时就想不起来了呢? 夏青筠对着自己的脑袋捶了下,懊恼的不行,连忙起身跑向窗台,可是映入她视线的只有那荧红的汽车尾灯。 只是,她没看到,那辆驶远的车内,一个小脑袋正望着后视镜,小嘴噘的老高。 商焯琛知道他在生气,也没有理他,timi自然也清楚自己老爸的脾气,他这样子生气,是改变不了什么结果的。 于是,在气了又气之后,突的扭过小脑袋,呵了声,“停车!” 商焯琛只是悠悠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开车,timi被无视,愈发的生气,于是嚷道,“停车,停车,我的睡毯没拿,我没法睡觉了。” 而他这一声,让行驶的车子骤然停下,商焯琛刚才是强行掳走这个小东西的,竟把那事给忘记了。 timi从小就有个习惯,是捏着睡毯的一角才能睡着,而且这是任何别的物品不能代替的。 “没有它,我睡不着,”timi很适时的又摆出一副弱弱,可怜的相来。 商焯琛纵使再强势,可在timi的事上,其实他都是外硬内软,他知道自己将这个小东西带到这个世界上,是自己亏欠他的。 于是,车子调头,又原路返回。 ………………… 叮咚!叮咚! 正在研发室里,整理物品的夏青筠听到门铃声,先是一愣,紧接着快速的跑到门口,她以为是timi回来了。 可是房门拉开,一股呛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还没来及开口,门外的男人手臂伸过来,一下子拉住她,然后跌入她的怀里,“……小筠,我好难受……” 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让夏青筠几乎没承受住的摔倒,她一手扶住门边,一手去推身上的男人,“方亦城,你起来……起来……” “小筠……”他喃喃的叫着,整个人如死猪般一样沉的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我渴……水,我要喝水……” 夏青筠咬了咬牙,“你起来,我给你倒水。” 可是,醉的太深的方亦城,根本起不来身,他很少酗酒,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不过,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而且夏青筠也有些承受不住,看了看门边就近的沙发,她只得扶着墙壁,强撑着将他拉到沙发上,然后扯开他的手,转身准备给他倒水,可是手却被他拉住,“……小筠,别走……” 夏青筠皱眉,去甩他的手,可是他捏的她太紧,她根本甩不开,只得吼他,“你放开,我去给你倒水。” “小筠……别走……陪陪我……” “方亦城,你松手!” “别走小筠……小筠……” “方……啊……” 她被他用力一拉,摔倒在他的身上,“……方亦城,你混蛋,你……” 只骂了一半,她就停住,因为原本双眼紧闭的方亦城,竟突然睁开了眼,那双温润的眸子那么近的看着她,看的她一时心慌意乱起来…… “小筠,是你吗?”方亦城有种做梦的感觉。 “……” “小筠……”方亦城抬起手,落在她的脸上,而他这样一碰,夏青筠才如梦初醒,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就挣扎着起身,可是他怎么舍得放开? “方亦城,你放开我,”夏青筠挣不开,只得吼。 他摇头,“不放……小筠,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不要你离开我。” 听到这话,夏青筠只觉得烦闷,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方亦城你不能放开的人是穆晴珊,不是……唔……”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就唇上一热,被他堵住—— 刹那,浓烈的酒味呛入她的呼吸,她本能的想张嘴换气,却是给了方亦城侵入的机会,他的舌借机探了进去…… “……唔……” 她排斥的想把他挤出来,双手也用力捶打他,想推开他,可是醉酒的男人,却是力气大的吓人,她根本不能,反而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夏青筠知道这样不行,就在她想着怎么推开方亦城时,忽的就听到有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阿姨,我回来了,我的睡毯忘拿了!” timi? 夏青筠惊住,可没等她采取任何行动,timi已经从没关的门跑了进来。 随后,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视线,而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了过来…… 你这是认输了?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你这是认输了? 这一刻,夏青筠有种被当场捉-歼的感觉,可这个人明明与她什么关系都不是,而吻着她的人,才是她的合法老公。舒悫鹉琻 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不受控制。 很糟糕,很惊恐…… “非礼勿视!” timi这时尖叫一声,然后用双手捂起了眼睛,可是那指缝明明又大开着。 “还不去拿你的东西,”商焯琛出声时,他已经收回了视线,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这样的他,却是让夏青筠说不出的不安。 都说怒极的人,力量是无穷的,夏青筠终于推开了方亦城,她慌乱的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自己,等她转身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timi已经拿来了自己的睡毯,而商焯琛牵起他,就那么的离开。 他没说一个字,仿佛从不曾来过。 可是,却像涛天巨浪,掀动了夏青筠的心……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再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怎么能睡着? 在害她被误会后,他竟睡的这么心安理得? 此刻,夏青筠只觉得这误会大了,说不出的懊恼,她甚至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方亦城才是她的老公,商焯琛并不是她的谁。 商焯琛误不误会她,对她来说是并不重要的。 怒从心生,夏青筠两步走过去,扯住方亦城,“你给我起来……滚,别在我这里……” 方亦城醉的太深,任由她怎么拉扯,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她终于在筋疲力尽后,无奈的闭上眼。 窗外,夜更深了,深的连星子都躲到了云层里。 而比这夜更深的,就是男人的脸了,纵使timi这个娇纵的小皇帝,此刻面对商焯琛的大黑脸,也不禁胆怯了几分,但是他也因此暗暗高兴,因为老商同学会黑脸,那就证明他是在乎小夏同学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小夏同学成为妈妈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要知道,老商同学要么不想要,只要想了,那就没有不成功的,但现在阶段,恐怕需要他来帮忙烧把火了。 于是,timi深呼吸,怏怏道,“我还以为小夏同学和她老公要离婚呢,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原来他们感情那么好啊。” timi这是在故意自言自语,却不忘记暗暗用眼角观察老商同学的神色,但深沉如他,岂会为一两句话所动? 再次深呼吸,timi继续做无知说道,“听说男人和女人亲亲会生小孩子,不知道小夏同学今晚会不会和她老公生小孩?如果生了怎么办?那她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timi又说了一大通,结果身边的人,仍是没有反应。 这下怎么办? timi有些不淡定了,但他还是决定要继续试探,于是不怕死的拽了拽商焯琛的衣袖,“爸爸,你说会这样吗?” 这话问完,timi明显就感觉到拽着的手臂一僵,然后凌厉的视线倏的射向自己,timi赶紧的收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老商同学这眼神,就是让他‘闭嘴’的意思,timi跟他一起生活了五年,对这一点还是无比清楚的。 原来老商同学很生气,生气就证明在乎啊,看来有戏! timi圆溜溜的眼睛转啊转,大约过了两分钟,他那肉乎乎的小手悄悄放下,抱起自己的睡毯,蜷起自己的身子,把脸压在膝盖上,一副泄气又伤心的模样,“这个小夏同学也真是的,太不讲信用啦,明明都答应我了,居然还和她老公玩亲亲,这明明就是欺骗…...哼,以后再也不理她了,最讨厌没信用的人。” “她答应你什么了?”商焯琛终于出声,只不过声音有些冷,其实现在这个车内都是冷的,如果用温度计量一下,估计都是零下了。 timi见他终于搭腔,在心里贼贼一笑,可是面上却一脸懊恼的回道,“答应做我妈妈啊。” 咯噔—— 车子明显颤了下! “她真这么说?”商焯琛沉声低问。 timi很认真的点头,再看商焯琛的面容,似乎没有那么紧绷了,他知道自己这话有效了,于是也大胆起来,小脸扭过去,拍了下商焯琛的肩膀,“老商同学,你有没有信心搞到她?” 商焯琛看了他一眼,额头有黑线,timi知道自己的行话,又惹到某人了,他赶紧收敛一下,不过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商焯琛低斥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她那不是答应你,是在敷衍你……还有以后,不要总找她。” timi眨了眨眼,“你这是认输了?” “胡说什么,”商焯琛实在不愿和儿子讨论这个问题。 “你根本就是在认输,”timi梗直了脖子,并没有怯懦,“老商同学,如果你敢在这事上认输,那你就不配做我的老爸。” “……” 商焯琛侧脸看向timi,他却翻了个白眼,把头拧向一边。 timi其实并没有生气,这只是他的战术,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他是商焯琛的儿子,在这一点上,他一点都不输于老商同学。 商焯琛回眸,望向黑夜,眼前闪过沙发上男女拥吻的画面,当即他如同夜般的眸色,愈发的深不见底。 ………………… 阳光穿透窗子,照进了室内,也刺痛了沉睡人的眼睛,方亦城微微睁开眼,入目的一切全是陌生。 他在哪? 撑着沙发坐起身,宿醉的后果,就是头晕晕的疼,他揉了揉额头,听到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不由走过去—— 是她!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方亦城还是认出来了,他喝多了,竟来了她这里。 此刻,夏青筠正在望着粥锅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这*,她几乎没睡,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因为,她一闭眼,商焯琛那清冷的眼神就会在她的眼前晃,让她不安,让她烦躁,让她难以入眠。 天才一亮,她就起来了,虽然对方亦城又爱又恨,但想到他喝了那么多酒,还是不忍的为他煮了粥。 相爱了八年的人,就算没有了爱情,可是八年积累下来的还有亲情,不是吗? 粥香顺着空气,进入了方亦城的呼吸,他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以前他每次喝醉,她都会为他熬粥,如今,她依然会这样。 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此刻,看着她系着围裙的样子,方亦城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他不由抬步过去,手臂伸出,就那么自然的圈住她,“小筠……” 失神的夏青筠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到,一惊,反手就是一巴掌…… 然后两人同时愣住—— “……小筠,是我……”方亦城抚着被她打的火-辣-辣的脸,诧异又意外的看着她。 夏青筠那只打过她的手,攥了松,松了又攥,“……那个,你……我……” 方亦城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吓到她,她才会这样的,微微一笑,“昨晚我喝多了。” 昨晚…… 这两个字,让夏青筠脑海里再次出现那尴尬的一幕,她顿时怒气又一下子汹涌,“你是喝多了,如果你不喝多,就不会来我这里。” “小筠……”方亦城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暗讽呢? “现在你清醒了吧?那请你出去!”夏青筠指着门,对他命令。 “小筠,你别这样……”方亦城伸手握住她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方亦城,你还没醒酒吧?”她讽刺他。 他面上一僵,但转瞬就笑着用下巴往正熬着的粥一戳,“你如果心里没我,怎么会为我熬粥?” 听到这话,夏青筠懊恼的闭了闭眼,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一时犯病给他熬粥? “你少自作多情,我是熬给自己喝的?”夏青筠自然不会承认给他熬的粥,“这是专门给女人滋-阴-补-虚的,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一听这话,方亦城脸上的笑意像是被霜打了似的,就连眸中也露出痛楚来,“……小筠,非要这样吗?” “放开我,”夏青筠抽了几次手,但都没有抽开,“方亦城,松开你的脏手。” 大概是脏手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他不仅没放开,反而用力一拉,将她扯进了怀里,她的额头碰到他的唇上,他还没有散去的酒气,满满的灌入她的鼻息,竟是让她一阵作呕。 “我脏吗?”方亦城咬着牙,“我就算脏,也是你的老公,我碰你是我的权利……而别人再干净,也没有资格。” 他这话里的意思,夏青筠明白,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了。 “可我也有权利拒绝,”夏青筠也不服气的回驳。 “是么?”方亦城冷哼一声,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唇就要欺压下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如果是平时,方亦城会不在意,可是这一大清早就找她,他不得不好奇对方是谁? 他一手禁锢着夏青筠,一手去她口袋里掏出手机…… “方亦城你放开我,你想干吗?你别碰我的手机……”她越这样说,他就越好奇。 手机,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方亦城瞥了她一眼,垂眸去看手机,当触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他阴沉的脸,顿时更阴骇恐怖了…… 是没醒酒,还是记性太差? 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是没醒酒,还是记性太差? 商焯琛! 果然不出他所料。舒悫鹉琻 没等夏青筠抢过手机,方亦城已经按了接听,而且还是免提,“商总,早!” 听起来阳光满溢的声音,实则却是惊涛阴戾,这个声音让电话那端商焯琛的呼吸节奏顿了下,然后很快恢复正常,他低沉平静的声音传来,自然的不带一点掩饰的痕迹,“让夏青筠接电话。” 平静的语调,却似夹杂着几分命令,方亦城十分不喜欢,夏青筠明显感觉到他禁锢自己的手在用力,她有些痛,却是不敢出声。 “她,现在不太方便,”方亦城故意拉长音调,这明显撒谎的说辞,让夏青筠本能的用目光射杀他,但似乎效果并不大,他一边欣赏着夏青筠的着急,一边继续胡扯,“她在洗澡……” 最后四个字,别样的暧-昧,夏青筠很想夺回手机,无奈她被他压制的无法动弹。 “……”那端沉默,这沉默让夏青筠又想到了昨晚尴尬的一幕。 “不知商总这么早找我太太,有事么?”方亦城故意把‘我太太’三个字咬的极重,警示与挑衅意味浓烈。 商焯琛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本就深邃的眸光,此刻已经阴沉的似是装了冰渣子,很少抽烟的他,用力吸了口右手上的烟,向外吐了个白色的烟圈,不疾不徐道,“我在楼下等她。” 简简单单一句,却四两驳千斤的,将方亦城的炫耀,拍的无影无踪。 方亦城的脸,刹那变阴,“商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夏小姐明白,”商焯琛悠悠的声道,却刺的方亦城一凛,看向夏青筠的眸光像刀子似的凌厉起来。 “……商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夏青筠不得不接过话来。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商焯琛那边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昨晚不是说过一起去参加比赛吗?” 呃? 昨晚是说过,但夏青筠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心理没准备,行李也没准备。 “商焯琛,你不觉得自己越权了吗?”方亦城的呼吸变得粗得,额头有青筋在浮动,“于私,夏青筠是我的太太,于公,她是我的员工,你凭什么来调配她?” 就算商焯琛有lee集团压着他,方亦城也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那端,商焯琛指尖的烟蒂已经燃尽,他手指轻轻一弹,烟节飞出窗外,暗褐色的舌尖扫了下唇角,微眯的眸光闪过一道凌厉,“方总是没醒酒,还是记性太差?在合作的时候,我们似乎有约定你的人员要无条件配合我的宣传吗?” “……” 方亦城被一句反问,噎的回应不上来,同时怒气腾腾的气焰也消了一些,夏青筠借机逃开,也一把夺过手机,对商焯琛回道,“麻烦给我十分钟。” 那端的男人没有说话,直接挂机。 夏青筠看了眼方亦城,转身去卧室收拾行李,只是刚把衣服放到行李箱中,就听到身后方亦城嫉妒的问道,“夏青筠,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吧?” 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并没有接话,方亦城的脾性她太清楚,不用说他就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我在问你话,”她的沉默,让方亦城无比恼火。 夏青筠停下,黑眸坦荡的迎视让他,“你该知道我最不屑解释莫须有的事?” “你这是在指责我胡说?”方亦城声音微微走调,这是气极所至。 “……” 夏青筠唇角微动,但没有说什么,给了他一个你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的眼神,而这个眼神就像是压垮方亦城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伸手一把掀翻了夏青筠的行李箱,“你想和他双宿双飞,门都没有,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 方亦城的无理取闹,也让夏青筠的隐忍到了极限,她看着一地的狼藉,微笑,“方亦城,其实我可以不去,但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告诉你,我还非去不可。” “你敢!” 夏青筠背起一边的包,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他。 “夏青筠,你站住,”方亦城如被激怒的豹子,冲上去,手臂紧紧的拽住了她。 他太用力,几乎把她捏碎,可是疼痛让夏青筠也清醒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方亦城,那个将她伤至最深的男人。 “方亦城,你理智一点吧……你今天真敢不让我去吗?”夏青筠不再给他留情面的揭穿他,“别自欺欺人了,和lee集团的合作你根本不敢违反,因为你不敢拿名窖的未来赌……不让我去,只不过是你不甘心,可是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事,并不是你不甘心就为你改变的。” 她太直白的剖析,如同一把刀把方亦城虚伪的面具扯开,让他如只跳梁小丑般的可笑。 偏偏,她说的是实情,他不敢赌。 方亦城的强势,嚣张,还有戾气,在夏青筠一针见血的揭穿下,都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力的痛楚…… 这痛,落进了夏青筠的眼里,还是会让她的心一阵收缩。 毕竟,她爱了他那么多年,而且还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但是,她对他的爱,他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她也没必要再犯贱的给予。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扯,将他禁锢自己的手掌拂开,被他握过的自己一片通红,还伴着火辣辣的疼…… 似乎,现在他只能给她疼了。 夏青筠胸口一刺,闷疼的不能呼吸,她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后方亦城低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在一起了?” 她的脚步一顿,一抹嘲讽拂过唇角,她转身看了他一眼,“方亦城,我没有你那么无耻。” 他的俊脸,如被猛甩过耳光似的,抽了几抽…… 夏青筠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阳光下的那辆黑色布加迪,见她过来,高意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抬眸,一眼便看到坐在那里的男人,今天他穿了件橘色的衬衣,下面是白色的休闲裤,明明很温暖色系的打扮,可是却让夏青筠感觉不到半点暖意,甚至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冷,冷的她连抬腿上车坐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夏小姐,请!” 直到高意提醒,她才抬腿上车,可是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夏青筠只觉得呼吸一下子拥挤了。 昨晚他的吻,他说过的话,还有他后来撞见的画面,都像商量好似的一股脑涌入她的眼前,这让夏青筠愈发的坐立不安起来…… “这座椅上有刺吗?” 他清冽的声音响起时,夏青筠一颤,抬眸看向他,可是他却看着手上的文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可夏青筠知道,他虽然什么都没看,却是早已将她的一切都掌控其中。 这样的商焯琛太气场强大,让夏青筠更是紧张,但是这次她并没有紧张的忘记还欠他一句谢谢。 于是,她深呼吸,抿唇,艰涩的开口,“……那个谢谢你……” 一直眉眼低垂的男人,眼帘掀动了一下,幽深的眸光望过来,夏青筠只觉得心脏像冲血似的快速跳动,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解释,“……谢谢你帮我弟弟找来那么重要的证据。” 他没有回应,只是那样看着她,看的她心尖乱颤,看的她紧张到鼻尖都渗出了汗,才听到他极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又垂下眸去。 车内,又恢复一片静寂,静的能听到他们呼吸教缠的声音。 ………. “穆小姐,三天的时间到了,你该给我个结果了。” 早茶社里,方江翰轻轻摆弄着功夫茶,一身纯棉衣衫的他,尽透着悠闲,这样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长者,为人和善。 可穆晴珊知道,这只是他的表面,都说人不可貌相,这话一点都不假。 一想到在u盘里看到的东西,她就会全身冒冷气,牙齿都不会不由打颤。 “来,尝尝这个茶,”方江翰为她斟了一杯茶,袅袅的茶香顺着空气进入穆晴珊的呼吸,让她寒颤的心,稍稍得到安抚。 此刻,她很想把这杯茶端起,然后一饮而尽,可她不敢,她怕…… 不过,她知道怕只会让对方步步紧逼。 她深吸了口气,启唇,“我不会离开亦城,而且我还要做方家的少奶奶,让亦城盛大娶我进门。” 方江翰品茶的动作一顿,眼帘掀动,透过茶雾看过来,幽厉的眸光带着些许的意外。 穆晴珊微微一笑,从包里取出u盘,缓缓推到了方江翰面前,“相信伯父会答应。” “……”方江翰的眸子一眯,落在u盘上。 “我还有个要求,”穆晴珊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笑容中退去了刚才的怯懦,“我要进名窖工作,而且进研发部。” --------------------------------------------------------------------------------------- 更晚了,抱歉! 这丫头,做我的孙媳妇合格 夜幕初临。 夏青筠一行已经来到了意大利,浓郁的异国乡土,让夏青筠神经舒缓,却也心生酸涩。 以前,上学的时候,方亦城就说结婚后带她环游世界,记得当时她说第一站就要来意大利,她要亲自去葡萄园看一看,品一品正宗的意大利红酒。 可是,结婚五年了,这竟是她第一次来意大利,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 想到了这个,夏青筠不由侧目看过去,此刻机场琉璃的灯光,从头顶斑驳的照下来,映照在商焯琛的脸上,让他白天看起来冷硬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柔和了一些。 此刻他正与高意沟通着什么,他的唇在一翕一合之间,不自觉的便吸引了人的视线,而夏青筠本能的就想到了他昨晚的那个吻。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但她仍有种刚刚发生的感觉。 他唇的柔软,清冽,还有那温度,仿佛一直沾在她的唇上,不曾离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如此真切,真切到她都忘乎所以的抬手,想去碰触唇上的感觉。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自己,商焯琛突的侧目,让她躲避不及的被他抓个正着。 刹那,她的脸迅速窜红起来,眼睑赶紧低垂——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她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也不等商焯琛回复,便匆匆而逃。 望着她如小偷逃跑的身影,商焯琛紧绷了一天的容颜松动,唇角拂起一抹柔软的笑,看着他的这抹浅笑,高意又望了眼远去的身影,眉头却皱紧。 一路小跑着的夏青筠,心如同擂鼓,总感觉刚才商焯琛那一眼,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羞赧之际,更多的是懊恼。 她被这种情绪困扰着,所以也没有注意前方,结果砰的一声,与卫生间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 一声带着痛苦的惊呼,让夏青筠所有的神思归位,她看到被自己撞倒在的妇人,连忙低身去扶,“……对不起,对不起……伤到你哪里了?我带你去医院。” 老人被她扶坐到轮椅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光打量着她,最后落在她的膝盖上,“应该是我带你去医院吧?” 夏青筠一怔,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竟然流血了…… 刚才那一撞,大概是她撞到了老太太的轮椅,所以她才受伤,可她竟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我,我没事,”夏青筠悄悄活动了一下膝盖,除了皮肉疼,似乎骨头并没有问题,“老人家你怎么样?你摔伤了没有?” 比起自己的伤,夏青筠更担心眼前的老人。 “如果我说我摔伤了,你打算怎么办?”老太太很是犀利直接的反问,而语气和神情让夏青筠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会负责给你看病,直到你康复为止,”夏青筠很是诚恳的回答。 老太太点了下头,暗深的眸底有满意的笑闪过,不过面上却神色俱厉,“年轻人不要觉得随便一说,就能蒙我老太太。” 夏青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走过去,“老人家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老太太没有说话,夏青筠当她同意,绕过去,推动她的轮椅向外走,边走边掏出手机,开了机给商焯琛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有事?” “……嗯……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你先走吧,不用等我,”夏青筠说的含糊,她这样子说主要是不想给商焯琛惹麻烦。 “出了什么事?”商焯琛很是敏感的察觉到了。 “……没什么,等我忙完再跟你说,”夏青筠说完,不给商焯琛再盘问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并关了机。 从机场出来,夏青筠打车带着老太太去了医院,做了一通检查,最后被告知老太太没有什么问题,她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通检查下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本来下飞机已经天黑,现在几乎入夜了。 “老人家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从医院出来,夏青筠趁等出租车的空档,问向老太太。 “我很老吗?”老太太没有回答,却是反问。 夏青筠怔了下,明白过来,解释,“不是……我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所以才这么叫,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称呼。” 老人一头银发,虽然双目被皱纹包裹,却是极其有神,她对着夏青筠上下打量了一通,“看你的年龄,和我孙儿差不多,你叫我奶奶吧。” 奶奶…… 夏青筠心头一软,有什么快速的流过,小的时候她几乎都跟着奶奶一起过,后来奶奶去世了,她跟着爸妈生活在一起,这大概也是母亲不喜欢她的原因,虽然是亲生母女,但是有句话叫生的亲没有处的近。 她和母亲没有相处,所以自然缺少一种亲昵。 “怎么,不愿意?”老太太见她沉默,皱眉追问。 “不,不是……”夏青筠连忙回神,“我是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那我就叫你奶奶了。” 老太太点了下头,这时一辆黑色的房车悄无声息的停下,车门倏的打开,一位黑人司机下车,恭敬的开口,“老夫人,可以走了吗?” 老太太点了下头,然后被司机搀扶上车,夏青筠正准备与她说再见,就听到老太太说道,“还不上车?” 夏青筠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除了她没有别人,不禁好奇问道,“奶奶,你是叫我上车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阴阳不明的语调,让夏青筠再一次觉得这说话的口气太像一个人,而这次她想到了,这口气与商焯琛那家伙很像。 可是,紧接着她就在心底否认,怎么可能呢? 眼前这老人家怎么会与商焯琛扯上关系,她大概是太担心惹怒那尊大神了,所以潜移默化的便不自觉想起他了吧? “奶奶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我还有朋友,他……” “上车!” 夏青筠的解释,被老太太强势的打断。 虽然夏青筠极不情愿,但想到毕竟自己差点撞伤老太太,她也需要给老太太的家人解释交待一下,于是没再说什么的上了车。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驶进一座古堡庄园,纯欧式风格的建筑在夜色中,依然是遮挡不住豪华的贵气。 虽然夏青筠早看出了这老太太非富即贵,但入目的豪华,还是让她呼吸凝滞。 “小姐,请!” 女佣过来,礼貌而恭敬。 夏青筠礼貌的颔首,随着往里小心的走去,而随着一路走来,她对这幢别墅突的多了抹亲切,四周的墙壁上随处可见中国的字画,虽然夏青筠也非艺术之人,虽然现在是赝品流行的年代,可她就是有种直觉,这里的画作绝不普通。 再看里面的装饰,竟然没有半点欧式的味道,全是地道的中国味,实木的家具,古老的中国风,将这幢欧式别墅完全中化了。 而这样的装饰,让夏青筠的拘谨和不安也少了很多,她有种一下子回到了国内的感觉。 “老夫人,小先生傍晚就到了,”女佣一边给夏青筠和老太太上茶,一边汇报。 老太太点了下头,扫了眼夏青筠,神色平静,“我知道了。” “要叫他下来吗?”女佣小心的问。 老太太轻抿了口茶水,“他还没睡?” “没有,他一直在等你,”女佣微笑。 “那就让他下来吧,”老太太说完才看向夏青筠,“我的孙子一直在国内,很难得的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夏青筠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哂笑了一下。 “我在国内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的使命?”楼梯处,有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夏青筠恍惚了一下,紧接着全身僵住,不敢置信的回头—— 一身黑色睡袍的男人,头发微微凌乱,显然是刚沐浴完,此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完全退去了白日的冷硬,可哪怕如此,夏青筠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商焯琛! 他怎么在这里? 他难道是…… “这就是我的孙儿,”老太太将夏青筠的意外看在眼底。 商焯琛听到这一声介绍,才注意到宽大沙发里还坐着一抹身影,他微微拧了眉,正觉得有客人在,自己这一身装扮太随意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夏青筠的脸,然后他俊脸的肌肉抽了几抽,尔后一片阴冷…… 她在机场莫明了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就关机消失,害他找了半天,一直到下楼前,他还在拨打她的手机,可她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他的家里? 貌似,她和老太太还混熟了? 老太太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商焯琛的臭脸,于是哼了声,“她是我的客人,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发好了。” 商焯琛闻声,眸色一沉,不过紧接着就笑了,“奶奶的客人,我怎么敢得罪?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可是的,”老太太打断他,然后看向夏青筠,“这丫头我审核通过了,做我的孙媳妇合格。” 夏青筠从看到商焯琛那一秒就懵了,此刻听到这话,更是一阵晕眩,不过晕归晕,她算是明白过来了,老太太今天摆了她一道,只为了试探她。 可这老太太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现在她并不想解释,这种莫须有的事,还是让商焯琛去解释好了,而且她也很生气,虽然从面上看,商焯琛对这事是不知情的,但夏青筠总感觉这是他们祖孙串通好的。 气归气,但夏青筠毕竟有涵养,况且也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先撞到了这位老太太,所以夏青筠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了身,“老夫人很抱歉今天让你受惊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第一眼就看向商焯琛,他懒懒的坐在那里,一副与他无关的神情,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活该你三十多,也娶不到老婆。” 夏青筠不想再听这个话题,她看向商焯琛,“商总,我要回酒店,麻烦让你家的司机送我一程。” 这里是别墅区不好打车,夏青筠才没那么笨,折腾了一晚,再双腿跑回去,再说了她也不知道酒店订在哪里? “回什么酒店,你就住这里,”老太太开口说完,又看向商焯琛,“就住你房间。” 这次换夏青筠肌肉抽动,她不得不解释了,“老夫人,你好像误会了,我和商,商总只是合作关系。” 老太太微微一笑,“我误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小琛喜欢你就好了。” “奶奶……” 难得的,商大总裁脸上飘过一抹羞赧的红云。 商焯琛喜欢她? 夏青筠意外的看向那个男人,而他似乎察觉到了,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很是顺杆爬道,“奶奶的好意你就不要推却了,就住在这里吧……而且这么晚,司机已经休息了。” 最后那话摆明了就是他不会让人送她,这个商焯琛腹黑…… 纵使夏青筠再恼火再咬牙,再不想留下,可她还是不得不留下了,因为老太太又说了句很有份量的话,“丫头,大夫说我没事,你以为我就没事了?说不准我是被你撞出了内伤,半夜就咳血吐血什么的,到时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想说,她的一切都在商焯琛的掌控之中,她跑不掉的。 但是,这祖孙联合起来不让她走,她还走得了吗? 再说了,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走,不摆明了想推卸责任吗? 老太太才真是腹黑中的战斗机! ************ “商总,撞到你奶奶的事,我表示抱歉,但有一点我想你应该解释清楚,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请你不要让老人家误会,”两个人被老太太强硬的推进了一个房间,尤其这个房间里还有张让人无限遐想的大-*,实在让夏青筠头皮发麻。 商焯琛看了她一眼,倒了杯红酒,轻摇轻曳,“希望你能帮她实现这个误会。” “什么?”夏青筠不解,同时心底也升起一股惶恐。 下一秒,商焯琛向她走过来,一步一步,越走越近,近到她看到他漆黑如夜的眸底,满满倒映着她的样子,然后听到他说,“做我商焯琛的女人。” --------- 万万回来了,你们还在吗? 有问题的粥 “商焯琛!” 夏青筠的脸胀红,一双黑眸含怒带羞,没人知道,这样的她是最迷人的。 商焯琛只觉得喉头有些干,迅速的移开视线,抿了口红酒,就听到她又斥责道,“你这样耍我,好玩吗?还是你觉得我的人生还不够狼狈,不够狗血,你再来烧把火?” 虽然她跟着商焯琛来了意大利,可是一想到临来前和方亦城闹成那样,夏青筠的心就像是钻了几百只小老鼠似的不安。 方亦城再怎么不对,他还是她老公,而此刻却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而且他还对自己说出这样轻佻的话。 是的,在夏青筠看来,商焯琛这话更像是侮辱自己。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很随便的女人吗? “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他低沉性-感的声音,悠悠响起,夏青筠抬头,撞进他那双她永远也看不透的黑眸,就连他的那张俊脸也依如既往的冷硬,这样的他,怎么也不像个调-戏或耍弄女人的登徒子。 可是,刚才他却那样说,夏青筠忽的发觉,商焯琛这个男人是自己根本看不懂的。 “老太太得到了直肠癌,已经是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夏青筠怔愣之际,就听到商焯琛又沉沉开口,尔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忽忽下沉。 三个月! 这几字让她绝望,也让她深深的恐惧。 父亲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明白那种亲人即将离开的心情,是如何煎熬人的。 “怎么会这样?”她低喃,声线里盛着痛楚,不甘,还有无奈。 商焯琛晃动了下酒杯,那暗红色的液体映着他的眸色更深了,他没有回答,反而说道,“我曾经以为她嚷着要我成家,不过是想抱重孙子,甚至我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弄出个timi给她……可现在我才明白,她要我成家,只是疼我,与其他无关。” “……”夏青筠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心像是被抛进了一片汪洋大海,浮浮沉沉,颠簸的难受。 “今晚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你的信息,就导演了这么一出戏,”说到这里,商焯琛自嘲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唯一不了的心愿,大概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了。” “那你为什么不尽快结婚?”夏青筠不由的本能就问,其实像商焯琛这样优秀的男人,要找个女人结婚,真不是件难事,可以说大把的名媛淑女任由他挑。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倏的射向了自己,这视线太深太重,仿佛能刺穿她,夏青筠正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却听他又阴阴说道,“结婚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 是质问,更像是指责。 夏青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沉默。 空气陷入僵滞,大约过了几秒,商焯琛的冷戾的语气舒缓了一些,“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在找到她之前,我发过誓除了她,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夏青筠的心蓦地一涩,抬眸怔怔的看着他,她还以为他不结婚是因为眼界太高,没有钟意的女人,原来不是的,他早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 这其实很正常,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要是没有喜欢的女人,恐怕才叫诡异。 虽然夏青筠这样想,可不知怎么的,心底就像是被突然间塞了无数柠檬似的又酸又涩,她不敢去想这是因为什么,而是轻笑问他,“找到了吗?”。 商焯琛没有回答,只是灼灼的看着她,只是此刻他的注视让她很慌,仿佛害怕他会看穿她什么似的,于是拂了下颊边的发丝,找话题的又问,“她一定很漂亮吧?想不到商总竟是这么长情的男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商总真是稀有物种了,估计都能进吉尼……” “她结婚了,”他倏的打断她,夏青筠惊愕的怔住。 谈话因为这个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几秒,夏青筠才问,“难道你会为她一辈子不娶?” 商焯琛仰头,将杯里的红酒饮尽,酒液入喉,能看到他喉结耸动,性-感而狂野…… “我欠她的,”饮过酒后的他,嗓音愈发的低沉,衬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好像他的声音也被浸染了,连同他整个人都阴郁的让人觉得压抑,沉重。 夏青筠看着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深沉并不是装出来的,原来他有那么多的故事,而她不知怎的就好奇起来,想要知道一切。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问的小心,几乎是试探。 商焯琛抬眸,凌厉的视线直直看向她,再次反问,“你会原谅伤害过你的人吗?” 他的思维今晚似乎特别的活跃,让夏青筠愈发的跟不上,面对他的问题,她沉思了几秒,“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商焯琛眉头拧了拧,似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问了出来,“你说过曾经在五年前被伤害过……假如有一天那男人出现了,他在你的面前,你会原谅他吗?” 夏青筠的脸刹那灰白…… 看着她这样,商焯琛上前,双手捏住她的手臂,一贯冷而沉寂的眸子,此刻一片慌乱,就连声音也变得急促不稳,“告诉我,你会原谅吗?” 五年前的梦魇,是夏青筠不能碰触的痛,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每每提起都会有冷气从脚底直冒,以前是恐惧,而现在早已成了入骨的恨…… 她恨五年前那个夺走她清白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她和方亦城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不至于活的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夏青筠灰白的脸,浮起一抹阴骇的冷,牙齿发出碰撞的声响,“不会……如果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拿把刀杀了他。” 她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嚼了一般。 夏青筠沉浸在痛恨里不能自拔,她没有看到,面前的男人在她的话里,眸光越变越暗,最后是死灰一样的绝望。 他怎么能期望得到她的原谅? 如果是这样,那他宁愿就这样守着她,偷偷补偿她好了。 笃笃—— 就在两人僵滞的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之中时,房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琛,你们睡了吗?” 听到这几个字,夏青筠脸一红,拧向一边。 商焯琛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奶奶,有事吗?” 老太太把头往里探了探,第一眼就看向那豪华大*,边看边说,“我…..我熬了点粥,给你们送过来当宵夜。” 商焯琛将老太太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底,但也没有点破,“奶奶,我和夏……青青正谈点事,还要晚一点才睡,你赶紧睡吧。” “没睡啊?没睡正好,”老太太收回目光,诡异的一笑,然后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道,“把粥送进去吧。” 商焯琛移开身子,女佣把粥送了进去,老太太又开始吩咐,“小琛,这粥是我亲手熬的,你和夏小姐一定要喝……这个有助睡眠,知道吗?” 商焯琛挑了下眉,微笑,“是,奶奶亲手熬的,我们一定会喝掉的。” “一定的?”老太太又重复。 “一定,一定!”商焯琛打发掉老太太,重新关门。 房间内,粥香四溢,不知老太太用什么熬的,但是这粥很香,夏青筠本来陪着老太太在医院跑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吃东西,此刻肚子像是得到感应似的,咕噜叫了起来。 她尴尬的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商焯琛端过粥,“喝吧,奶奶熬粥的手艺还是很地道的。” 夏青筠有些不好意思,但终是无法拒绝饥饿对美食的诱-惑,端起粥喝了起来,看着她喝的如此香甜,商焯琛把另一碗也递过来,“这碗也喝了吧!” “不用,不用,”夏青筠脸红的拒绝,“你喝吧,这是奶奶的心意。” 听到她的话,他唇角微挑,“这么说,你同意做我的媳妇了?” “商焯琛!”她又脸红了。 “你连称呼都改了,我就当你同意了,”他唇角微扬,一贯冷硬的面容,此刻噙着浅浅的笑,竟多了抹少见的邪痞。 “你……”这样的商焯琛,让夏青筠意外,甚至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这粥味道不错。” 夏青筠就这样中了大灰狼的计,其实这也算不上中计,商焯琛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她又怎么会拒绝? 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恐怕换成谁都拒绝不了,更何况还感同身受的夏青筠? 两人喝完了粥,然后就又变得尴尬,因为夜已经深了,他们要休息了,可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尽管足够大,睡他们两人绝对没问题,可关键是他们是不能睡在一张*-上。 夏青筠想了想,目光定格在一边的衣帽间,她走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两*被子来。 “你要干吗?”商焯琛眉头微皱。 “打地铺,”她微笑回答,然后又补充,“今晚我睡地板。” 说完,她将被子铺在地上,为了铺的匀称,她半跪在地上,从这边铺到这边,一点点的铺平整,商焯琛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灵活的动作,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而动。 夏青筠铺的很认真,边铺边说,“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睡地铺了……小的时候我特别调皮,睡觉时也不老实,老是翻身打滚,所以经常的掉*,后来奶奶就把被子铺到了地上,我们就睡地铺,那样就不用担心我掉*了,而我呢,从那时起也就喜欢睡地铺。” “那你现在还掉*吗?”他不知怎的就接过话来。 “现在?”她怔了下,摇头,“我都多大了,怎么还会掉*?” 其实她没有说实话,她现在还是会掉*,为此方亦城还笑话过她,只是这样的话,她在商焯琛面前说不出来。 商焯琛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不过眸色深了很多,除了深,似乎还有一种情绪在隐隐跳动…… “怎么热了?冷气坏了吗?”夏青筠边说边扯了下衣领,然后看向室内的冷气机。 商焯琛也感觉到了热,只是他无比确定室内的冷气机是正常的,那只有一个原因…… 他往桌上的两只空碗看了眼,忽的明白过来,尔后望向紧闭的房门—— 夏青筠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去拿*头上的冷气机遥控器,可是刚触到,就感觉手腕一紧,然后一个大旋转,她重重的跌入身后的大*,商焯琛也与她一起跌下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 突然的一切,让她本能的尖叫,尔后她推打着商焯琛,正要问他干什么,就听到他低低的道,“你叫的越大声越好。” “……”她愣住,不解,迷茫的看着商焯琛。 他吸了口气,只觉得体内的热浪汹涌的更急了,就连开口的声音也低哑的不成样子,“奶奶,在外面。” “呃?”她似乎仍笨蛋的不解。 这时就听到他咬牙说道,“笨……奶奶在听-*。” 夏青筠先是一怔,紧接着脸颊迅速烫红,“商焯琛,你……” “不是我,是老太太……”他努力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欲念,“冷气机没坏。” 没坏?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空气变热了呢? 夏青筠正想着,就听到商焯琛重磅的说道,“老太太给我们下药了。” “啊?!” 夏青筠惊完,紧接着就是恐慌,手捶打着他,想要将他推开,同时剧烈的挣扎扭动,“商焯琛我警告你,不要碰我,你滚开,你……” “别动!”他沉声打断她,同时双腿也压制住她扭动的腰身,声音哑的都变了调,“再动,我可不保证后果。” 听到这声警告,她老实下来,可是这一刻,她也清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火热,哪怕隔着两层衣料,也热的吓人,不仅如此,她更是清晰感到小腹上如同铁杵一样的硬物,正在用力顶着自己…… “……商……” “快叫!” 她刚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 “什么?”她不解。 “我让你叫,叫的越大声越好,”商焯琛比她还难受,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想快点让我从你身上离开,你就大叫,叫的越夸张越好。” 夏青筠明白了,可是她怎么叫得出来? “商焯琛你变-态!”她不但没叫,反而骂他。 商焯琛被体内的药物折磨不说,现在还被她的柔软和馨香折磨,他快要疯了,再这样僵持下去,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叫不叫?”他冷戾的问。 夏青筠摇头,她才不要叫,那种羞死人的叫声,打死她也叫不出来。 见她不肯配合,商焯琛黑眸一缩,“既然这样,那我来帮你。” “你……啊……”夏青筠刚要说什么,忽的感觉他的大手从她的腰间探了过去。 “住手,商焯琛你住手!”夏青筠害怕了。 “那你就叫,只有这样老太太才会死心,才会离开,”商焯琛耐着心性和她解释。 夏青筠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咬下了唇,“好,那你先起开。” 商焯琛顿了下,抽回手,整个人也快速的站起来,夏青筠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正要松口气,就听到他冷声说,“还不叫?” 夏青筠嘴唇动了动,可她真的张不开口,商焯琛见状,“如果叫不出来,我就帮你叫。” “你为什么不叫?”夏青筠有些恼。 闻言,商焯琛唇角一勾,“从古至今,都是女人叫-*,没有男人叫-*的。” “……” 最终,商焯琛去了浴室冲冷水澡,夏青筠便嗯唔的叫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商焯琛走出浴室,夏青筠还在那里叫,只是这声音让商焯琛好不容易冷下去的欲-望,又一下子腾的起来。 “好了!”他打断她。 夏青筠听到这一声,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然后感慨了一句,“我现在终于理解演员的辛苦了。” “想不辛苦也简单,可你不是不同意么?”他悠悠接过话来。 “什么?”整个人还处在演戏状态中的夏青筠,没听太清楚。 商焯琛自然不会再重复,甚至此刻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他真怕自己会饿狼扑食,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哪是帮忙?纯粹是想折磨他啊! “去洗澡!”他沉声命令,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夏青筠自然也是冲了冷水澡,而且这一晚上,她和商焯琛都不知道冲了多少回? 直到天明,两人身体内的药力才慢慢散去,疲惫至极的两个人这才进入梦乡…… “阿嚏——” “阿嚏——” …… 当地铺上的女人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的时候,商焯琛睁开了眼,看着睡在地铺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他皱了下眉,下*将她抱起。 此刻,夏青筠正做着梦,梦到自己掉入了一个冰窖,而商焯琛的怀抱,让她像是在冰冷中抱到了火炉,她的双手攀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抱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商焯琛冷下去的*,在这一刻突的再次升腾—— 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 此刻的夏青筠发烧了,这种外热内冷的折磨,让她宛若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红唇微启,努力呼吸着,似乎想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慰-藉。 商焯琛此刻对她发烧完全不自知,只看到她一副迷离的模样,这样的她退去了平日里的尖锐和防伪,只剩下让人心颤的娇柔……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想移开视线,却发现根据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而随着她搂的他越来越紧,他清晰感觉到她的柔软摩-挲着自己,摩-挲的他整个人倒是也像发烧了似的,先烫了起来…… 真是该死! 她不知道这么很危险吗? 商焯琛在心里低咒,一边却暗暗努力调整呼吸,沉声低斥,“夏青筠松手!” 听到这一声,她嘤-唔了一声,很小很碎,他也没听清什么,却见她粉色的舌-尖探出,扫了下唇瓣,刹那,她那本就嫣红的小嘴,如被涂了水蜜柚,在灯光下泛着盈盈的水光。 这是一种赤果果的诱-惑…… 商焯琛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然后不由的向她靠近,最终唇印上她的,含住—— 他本没有邪念,哪怕这样碰上她,也似乎只是一种情不自已,可谁知,她竟主动的伸出舌尖,先是试探的一碰,紧接着就大胆的钻入他的唇齿之间…… 似乎在寻着什么,索取着什么…… 刹那间,商焯琛晕眩了,沉迷了,也贪恋了…… 可是当他狂-野的舌尖纠住她的,才忽的发觉不对,她好烫,那舌尖根本像是带着火似的热,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可是当沉迷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他才发觉不对。 蓦地,他松开,黑眸灼灼凝视着她的小脸,才发现她脸颊红的不正常,他这才一凛,发觉就连她呼出的空气也是滚烫的。 她发烧了! 该死,他居然没有发现,还企图对她…… 商焯琛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他用力扯开她的手,然后将她放到*-上,虽然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得到,他仍说道,“夏青筠你不要动,我现在打电话叫医生,我给你拿药,我给你降温,我……” 第一次,商焯琛发觉自己能连着说这么一大通话,而每一句都透着他的慌乱和急切,待商焯琛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意外的怔了秒。 不知是不是太早了,他打给医生的电话并没有人接听,于是他只能跑到楼下叫醒女佣,问退烧药在哪里? 他这么大动静的折腾,很快把老太太也吵醒了,她起来,打量着自己的孙儿,“一大早的,你干什么?” 商焯琛看了眼老太太,哼了声,“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老太太扶了下额头,“怎么?药力太大,让你伤到她了?” 老太太盯着商焯琛,发现他手里拿着酒精,棉纱什么的,便自然的这样猜测了。 商焯琛俊脸抽了抽,摇头,“你老人家能不能想像力别这么丰富?” 呃? 老太太琢磨了下,总感觉不对,于是也跟着来到了他们的卧房,然后在看到夏青筠的模样时,才知道她是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我熬的粥里只是多加了些补药,大夫说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这丫头怎么就……”老太太嚅嚅的在那里自言自语。 商焯琛给夏青筠贴上退烧贴,又扳起她的身子给她喂了药,最后用酒精给她物理降温,边降边说,“你的补药没有伤害,可是害的我们要用冷水澡来冲减补药的药力,这就说不准了。” “你,你们……”老太太幡然明白,但转瞬又拧紧眉头,“不对啊,我昨晚明明听到……” 到了此刻,商焯琛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奶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和她真的没到你想的那步,昨晚会那么做,也是为了不想让您老人家失望。” 是的,昨晚不是他故意戏耍夏青筠,虽然他承认有那么一点邪念,但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老人,他不忍她失望。 老太太怔住,尔后看向夏青筠,好一会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 夏青筠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退了烧,她迷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人在意大利,随后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脸颊仍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泛红…… “你醒了?”低沉好听的男音,让她一怔,侧头迎上商焯琛的黑眸。 此刻的他一身休闲装,烟灰色的v领衫,下面是一条休闲的黑色长裤,手腕上是银白色的表,凭窗而立的他,被窗外的阳光镀了层金色,竟让人有种很暖心的感觉。 夏青筠的心跳,不由加速…… “现在舒服些了吗?”商焯琛走过来,仍旧没有笑意的脸,却是温柔了很多,就连那眸光也像被打磨过,不再似昔日凌厉。 夏青筠现在还躺着,她不习惯这样和他说话,她准备起身,可是如同干过重体力活后的酸软,让她一下子又跌回去,她正尴尬之际,他的大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一只手臂从她的身下探入,“来——” 他离的太近,近到他的脸颊都几乎贴上了她的,他沐浴后的肥皂香,混着男人的荷尔蒙之气,钻入她的呼吸,让本就觉得空气稀薄的夏青筠,更是犹如要窒息了一般。 可是,又觉得这气息别样的好闻,忍不住的想要多嗅几口。 她一直以为方亦城身上的味道是她最贪恋的,可是现在这么靠的贴着商焯琛,吮-嗅着他的气息,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这样舒服吗?”商焯琛轻轻的声音,打断她的意-乱-情-迷。 夏青筠动了下,腰酸的让她肌肉一僵,而抱着她的商焯琛一下子感觉到了,于是另一只手也从她身下探去,托住了她的屁-股,又往上移了移。 刹那间,夏青筠僵的更不能动了,而商焯琛并不知她是不是舒服,也没有松手,而是继续低问,“现在好点了吗?” “……”她无法开口,屁股上的那双手,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外加心迷意混。 她不回答,商焯琛就觉得是她不舒服,又托着她的屁-股动了动,“现在怎么样?” “……”她仍沉默,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 “夏青筠?”她一直不说话,让商焯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也想说,可是她根本开不了口,只觉得一颗心就卡在喉咙里。 “夏青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怕……” “拿开你的手!” 夏青筠终于张开了口,急促的就丢出这样一句话。 闻言,商焯琛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但却没有立即松手,反而向她凑近了几分,薄唇就贴着她的耳边,“你不纯洁了!” 她一怔,紧接着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商焯琛!” “声音洪亮,呼吸有力,心跳似乎也够快,看来你已经好了,”他松开她,黑眸凝着她的小脸,又如此总结了一句。 “……”夏青筠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双手紧紧拧着身上的被单。 “来,喝杯水,”商焯琛完全无视她的尴尬,从*头拿过一杯水来,她要去接,他却躲开,而是将水直接递到她的嘴边。 夏青筠的心缩了缩,不由的仰头看向他,意外高高在上的他会亲自喂她水,可是意外之余,更多的一种难言的情愫在胸口膨胀。 别看平日她尖锐而好强,其实她骨子里很小女人,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俗气的喜欢牵手喂水这样的小浪漫,只是这六年来,她和方亦城之间的‘相敬如宾’,早已让她对浪漫不再有幻想。 而此刻,商焯琛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勾起了她心中的浪漫情怀。 她知道以自己和商焯琛的关系,要拒绝他为自己这么做,可是内心又有一股冲动,让她舍不得。 一时间,她就那样僵着,有些呆傻的看着他。 商焯琛不知她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她这是要拒绝自己的意思,微拧了下眉,语气调侃中又带着特有的霸道,“我可不想你弄湿了我的*,然后要和你一起睡地板。” 咔嚓—— 当即夏青筠心头的那么一丝如同玻璃的浪漫,被他一句话打碎,她了个白眼,“放心,我没有那么弱。” 说完,夏青筠夺过了杯子,仰头喝了几口。 “不弱?”商焯琛哼了声,双手插在裤兜里,慵懒的看着她,“不弱会发烧?” “我会发烧还不是因为……”夏青筠本能的反驳,可是只说了一半,便又停住。 不过,商焯琛却是饶有兴趣,追问,“因为什么?” 夏青筠的脸倏的红了,“商焯琛,你……” “我怎么了?”他又俯过身来,双手落在她的身侧,“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夜。” 虽然夏青筠发烧了,可是有些记忆还是有印象的,拥着她喂药的怀抱,为她降温的大手,还有偶尔的低唤……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他! 和方亦城在一起的这些年,她也病过,可是每次病了,她都是一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是方亦城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她,但是此刻想起来,如果真的有心,再忙也不是理由。 “干嘛这样看我,不信?”难得的,商焯琛今天话有些多。 夏青筠长睫颤了下,“不是……谢谢你。” 商焯琛没有说话,只是黑眸紧紧凝着她,而这种凝视让夏青筠的心又一次乱了起来…… “商……” 她正要说什么,卧房的门被推开,“青丫头醒了吗?” 说完,老太太顿住,立即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呵,怨我怨我,没有敲门……坏了我孙子的好事……” 一听这话,夏青筠才发现自己和商焯琛离的太近,近到暧-昧,她连忙推了他一把,看向老太太,脸红的解释,“奶奶……你,你误会了,我们……” “呵呵,”老太太虽然说打扰了,可还是笑着走过来,“丫头,我可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哦。” “……”夏青筠不知该说什么了。 商焯琛为老太太搬了把椅子过来,老太太让女佣把粥端过来,而夏青筠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商焯琛,老太太看到了她的惊慌,叹息了一声,“丫头,这粥是安全的,昨晚是奶奶错了,如果知道这粥会害你生这么一场病,我绝对不会这样,你原谅奶奶,好不好?” 本来夏青筠还对昨晚的事有些介怀,可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奶奶……” “喝粥吧,生了这么一场病,身体肯定虚的,”老太太说着亲自端起碗,然后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夏青筠嘴边。 夏青筠哪敢让老太太喂自己的粥,激动的根本无法张嘴,可是在老太太看来,她这是在担心这粥仍不安全,于是把粥放到自己嘴边,“你要是不放心,我老太婆先喝一口,怎么样?” “奶奶,”夏青筠伸手拉住老太太,然后看向了商焯琛,他冲她点头,那眼神告诉她,这次奶奶不会再闹了。 恰在这时,商焯琛手机响了,他转身走出房间去接电话,夏青筠回眸,伸手去接粥,“奶奶,我自己来。” “让我来,”老奶奶并没有把粥给她,反而说道,“是我害你生病,我喂你也是正常的……丫头,别拒绝了,这待遇并不是谁都有的。” 老太太调侃的一句话,让夏青筠再也不好坚持,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张嘴喝粥。 在夏青筠的记忆里,小时候奶奶就这样喂自己,一勺一勺的总是很有耐心,后来奶奶去世了,她也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可是此刻,喝着商奶奶喂的粥,夏青筠就感觉心底深埋的东西,一下子复活了,不由的,潮湿涌入了眼眶…… “小薰就是我这么喂大的,”老太太似乎也想起了过去,“她不月生产,小的连喝奶都不会,我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喂她,在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活不了的情况下,就那样被我喂活了,而且还喂的又白又胖……”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脸上眼底全是让人心醉的温柔,夏青筠的心也柔软起来,“奶奶,小薰是谁?” “小薰啊,她是小琛的妹妹,”老太太说完,又摇了下头,“唉,现在大了,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她个人影了。” “她,去了哪里?”夏青筠知道自己没权利打听这些,可就是不由自主。 “她?”老太太哼了声,“整天在外面跑,谁知道在哪里?” “……”夏青筠有些疑惑了,同时也对那个商焯琛的妹妹多了些好奇。 “丫头,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老太太再问这话时,夏青筠发现一碗粥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点了下头,“好多了,谢谢奶奶。” 老太太把粥碗放到一边,为夏青筠拿过纸巾擦了下嘴角,“丫头,昨晚是奶奶糊涂了,你能原谅奶奶吗?” 听到这话,夏青筠连忙摇头,“奶奶,不是……我,我没有怪你。” 是的,到了此刻,夏青筠怎么还能怪老太太,她觉得喝下的这一碗粥里,不仅温暖了她的胃,更温暖了她的心。 自从奶奶去世后,她虽然跟着爸妈一起生活,可是她在那个家里,却再也感受不到奶奶般的爱了,但今天她感觉到了,商焯琛的疼让她体验了恋人般的温暖,老太太的呵护让她觉得奶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让夏青筠有种重新活过的感觉,可正是这样,她又觉得愧疚,因为商焯琛这个男人不是她的谁,而眼前这位老太太与她更无关系,甚至还欺骗了她。 虽然商焯琛昨天告诉了自己老太太盼孙媳妇心切,可是此刻夏青筠仍觉得欺骗是不对的,于是暗暗吸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奶奶,对不起……” 老太太微笑,似乎已经料到了她会说什么,夏青筠垂下眼睑,不敢看老太太,唯恐她的失望会让她更加难受,“我不是商总的女朋友……我,我其实已经结婚了。” 话说完,夏青筠的头压的更低了…… “我早知道了,”老太太的一句话让夏青筠错愕,蓦地抬头,不解的看向老太太,就听到她又说,“我不仅知道你不是小琛的女朋友,我还知道你现在不幸福。” 夏青筠心头一涩,再次眉眼低垂。 她的手一暖,被老太太握在手里,“我不是个迂腐之人,而且我也没有老糊涂,我就算再想让小琛找老婆,也不会拆散别人的家庭,而我昨晚明知道你已结婚,还那么做是因为我想帮你。” 夏青筠再次惊愕的抬头,此刻她完全不明白了。 “丫头,我今年快九十了,这一辈子看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而正是这样,我深知一个女人在没有爱的婚姻里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丫头,你的婚姻我没有说话的权利,但我想告诉你,幸福是自己争取的。” “……” “我不敢说小琛就适合你,可是我知道他喜欢你。” 喜欢她? 其实夏青筠也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 “奶奶,商总他有喜欢的人了,”想起昨晚他说起找寻的那个人,夏青筠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满满的委屈 此刻的夏青筠发烧了,这种外热内冷的折磨,让她宛若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红唇微启,努力呼吸着,似乎想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慰-藉。 商焯琛此刻对她发烧完全不自知,只看到她一副迷离的模样,这样的她退去了平日里的尖锐和防伪,只剩下让人心颤的娇柔……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想移开视线,却发现根据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而随着她搂的他越来越紧,他清晰感觉到她的柔软摩-挲着自己,摩-挲的他整个人倒是也像发烧了似的,先烫了起来…… 真是该死! 她不知道这么很危险吗? 商焯琛在心里低咒,一边却暗暗努力调整呼吸,沉声低斥,“夏青筠松手!” 听到这一声,她嘤-唔了一声,很小很碎,他也没听清什么,却见她粉色的舌-尖探出,扫了下唇瓣,刹那,她那本就嫣红的小嘴,如被涂了水蜜柚,在灯光下泛着盈盈的水光。 这是一种赤果果的诱-惑…… 商焯琛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然后不由的向她靠近,最终唇印上她的,含住—— 他本没有邪念,哪怕这样碰上她,也似乎只是一种情不自已,可谁知,她竟主动的伸出舌尖,先是试探的一碰,紧接着就大胆的钻入他的唇齿之间…… 似乎在寻着什么,索取着什么…… 刹那间,商焯琛晕眩了,沉迷了,也贪恋了…… 可是当他狂-野的舌尖纠住她的,才忽的发觉不对,她好烫,那舌尖根本像是带着火似的热,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可是当沉迷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他才发觉不对。 蓦地,他松开,黑眸灼灼凝视着她的小脸,才发现她脸颊红的不正常,他这才一凛,发觉就连她呼出的空气也是滚烫的。 她发烧了! 该死,他居然没有发现,还企图对她…… 商焯琛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他用力扯开她的手,然后将她放到*-上,虽然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得到,他仍说道,“夏青筠你不要动,我现在打电话叫医生,我给你拿药,我给你降温,我……” 第一次,商焯琛发觉自己能连着说这么一大通话,而每一句都透着他的慌乱和急切,待商焯琛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意外的怔了秒。 不知是不是太早了,他打给医生的电话并没有人接听,于是他只能跑到楼下叫醒女佣,问退烧药在哪里? 他这么大动静的折腾,很快把老太太也吵醒了,她起来,打量着自己的孙儿,“一大早的,你干什么?” 商焯琛看了眼老太太,哼了声,“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老太太扶了下额头,“怎么?药力太大,让你伤到她了?” 老太太盯着商焯琛,发现他手里拿着酒精,棉纱什么的,便自然的这样猜测了。 商焯琛俊脸抽了抽,摇头,“你老人家能不能想像力别这么丰富?” 呃? 老太太琢磨了下,总感觉不对,于是也跟着来到了他们的卧房,然后在看到夏青筠的模样时,才知道她是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我熬的粥里只是多加了些补药,大夫说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这丫头怎么就……”老太太嚅嚅的在那里自言自语。 商焯琛给夏青筠贴上退烧贴,又扳起她的身子给她喂了药,最后用酒精给她物理降温,边降边说,“你的补药没有伤害,可是害的我们要用冷水澡来冲减补药的药力,这就说不准了。” “你,你们……”老太太幡然明白,但转瞬又拧紧眉头,“不对啊,我昨晚明明听到……” 到了此刻,商焯琛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奶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和她真的没到你想的那步,昨晚会那么做,也是为了不想让您老人家失望。” 是的,昨晚不是他故意戏耍夏青筠,虽然他承认有那么一点邪念,但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老人,他不忍她失望。 老太太怔住,尔后看向夏青筠,好一会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 夏青筠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退了烧,她迷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人在意大利,随后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脸颊仍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泛红…… “你醒了?”低沉好听的男音,让她一怔,侧头迎上商焯琛的黑眸。 此刻的他一身休闲装,烟灰色的v领衫,下面是一条休闲的黑色长裤,手腕上是银白色的表,凭窗而立的他,被窗外的阳光镀了层金色,竟让人有种很暖心的感觉。 夏青筠的心跳,不由加速…… “现在舒服些了吗?”商焯琛走过来,仍旧没有笑意的脸,却是温柔了很多,就连那眸光也像被打磨过,不再似昔日凌厉。 夏青筠现在还躺着,她不习惯这样和他说话,她准备起身,可是如同干过重体力活后的酸软,让她一下子又跌回去,她正尴尬之际,他的大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一只手臂从她的身下探入,“来——” 他离的太近,近到他的脸颊都几乎贴上了她的,他沐浴后的肥皂香,混着男人的荷尔蒙之气,钻入她的呼吸,让本就觉得空气稀薄的夏青筠,更是犹如要窒息了一般。 可是,又觉得这气息别样的好闻,忍不住的想要多嗅几口。 她一直以为方亦城身上的味道是她最贪恋的,可是现在这么靠的贴着商焯琛,吮-嗅着他的气息,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这样舒服吗?”商焯琛轻轻的声音,打断她的意-乱-情-迷。 夏青筠动了下,腰酸的让她肌肉一僵,而抱着她的商焯琛一下子感觉到了,于是另一只手也从她身下探去,托住了她的屁-股,又往上移了移。 刹那间,夏青筠僵的更不能动了,而商焯琛并不知她是不是舒服,也没有松手,而是继续低问,“现在好点了吗?” “……”她无法开口,屁股上的那双手,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外加心迷意混。 她不回答,商焯琛就觉得是她不舒服,又托着她的屁-股动了动,“现在怎么样?” “……”她仍沉默,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 “夏青筠?”她一直不说话,让商焯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也想说,可是她根本开不了口,只觉得一颗心就卡在喉咙里。 “夏青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怕……” “拿开你的手!” 夏青筠终于张开了口,急促的就丢出这样一句话。 闻言,商焯琛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但却没有立即松手,反而向她凑近了几分,薄唇就贴着她的耳边,“你不纯洁了!” 她一怔,紧接着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商焯琛!” “声音洪亮,呼吸有力,心跳似乎也够快,看来你已经好了,”他松开她,黑眸凝着她的小脸,又如此总结了一句。 “……”夏青筠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双手紧紧拧着身上的被单。 “来,喝杯水,”商焯琛完全无视她的尴尬,从*头拿过一杯水来,她要去接,他却躲开,而是将水直接递到她的嘴边。 夏青筠的心缩了缩,不由的仰头看向他,意外高高在上的他会亲自喂她水,可是意外之余,更多的一种难言的情愫在胸口膨胀。 别看平日她尖锐而好强,其实她骨子里很小女人,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俗气的喜欢牵手喂水这样的小浪漫,只是这六年来,她和方亦城之间的‘相敬如宾’,早已让她对浪漫不再有幻想。 而此刻,商焯琛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勾起了她心中的浪漫情怀。 她知道以自己和商焯琛的关系,要拒绝他为自己这么做,可是内心又有一股冲动,让她舍不得。 一时间,她就那样僵着,有些呆傻的看着他。 商焯琛不知她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她这是要拒绝自己的意思,微拧了下眉,语气调侃中又带着特有的霸道,“我可不想你弄湿了我的*,然后要和你一起睡地板。” 咔嚓—— 当即夏青筠心头的那么一丝如同玻璃的浪漫,被他一句话打碎,她了个白眼,“放心,我没有那么弱。” 说完,夏青筠夺过了杯子,仰头喝了几口。 “不弱?”商焯琛哼了声,双手插在裤兜里,慵懒的看着她,“不弱会发烧?” “我会发烧还不是因为……”夏青筠本能的反驳,可是只说了一半,便又停住。 不过,商焯琛却是饶有兴趣,追问,“因为什么?” 夏青筠的脸倏的红了,“商焯琛,你……” “我怎么了?”他又俯过身来,双手落在她的身侧,“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夜。” 虽然夏青筠发烧了,可是有些记忆还是有印象的,拥着她喂药的怀抱,为她降温的大手,还有偶尔的低唤……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他! 和方亦城在一起的这些年,她也病过,可是每次病了,她都是一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是方亦城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她,但是此刻想起来,如果真的有心,再忙也不是理由。 “干嘛这样看我,不信?”难得的,商焯琛今天话有些多。 夏青筠长睫颤了下,“不是……谢谢你。” 商焯琛没有说话,只是黑眸紧紧凝着她,而这种凝视让夏青筠的心又一次乱了起来…… “商……” 她正要说什么,卧房的门被推开,“青丫头醒了吗?” 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前辈 “早!” “早!” …… 一身紫色套装的夏青筠,带着一身阳光神清气爽的走进公司,微笑着与每个人打着招呼。 虽然她坐了*的飞机,可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因为她在飞机上饱饱睡了一觉,其实连她都意外,她会睡着。 大概是那一场大哭,哭走了她心里的郁结吧,也或许是她潜意识的在排斥着什么。 “夏夏?” 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叫声,夏青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惊讶的沈紫真,微笑“早!” 沈紫真的眼神闪烁了下,“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夏青筠的眸光还是控制不住的黯淡了下,“忙完就回来了。” “听说我们设计的新品获得了大奖?”沈紫真又问。 夏青筠点了下头,然后唇角微扬,“等着领奖金吧!” “呵呵,太好了,”沈紫真做了握拳的动作,然后又用肩膀蹭了下夏青筠,“给咱们方总吹吹枕边风,这次多发点。” 夏青筠听到这话,正要嘴角抽动,就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 “方总早!” “穆小姐早!” 穆小姐? 夏青筠全身一颤,有种幻听的感觉,但她并没有立即回头求证,而是看向身边的沈紫真,只见这个好友闪躲的垂下了头。 刹那,夏青筠明白了,穆晴珊已正式入主名窖,可夏青筠怎么也没想到,穆晴珊不仅进了名窖,还进入了研发部。 “夏主管,以后请多指教!” 穆晴珊微笑站到了夏青筠面前,虽然嘴上很是谦虚,可是每一根汗毛都在发射着挑衅的讯号。 “……”夏青筠挺直的后背崩紧,脸色清冷苍白。 穆晴珊还真是步步为营,现在都逼她到公司来了,看来她不撵走夏青筠是绝不罢休。 “对了夏主管,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职位吧?”穆晴珊笑着,可那笑阴毒的就是随时能将人吞吃于无形的蛇。 “我没兴趣,”夏青筠冷冷的拒绝。 穆晴珊的手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尽显着张扬,“亦城说我这个样子,也不适宜做别的工作,就让我做倾珠的助理,可你是知道的,我对研发这事一点都不懂,但是人在其位又不能不谋其政,所以我就让亦城把你划归我的管辖范围,这样我也能跟你好好学习一下,是不是?” 夏青筠辛苦压下去的怒意,蹭的又升了起来,她的手抬了起抬,差点就甩向面前的女人。 可,她到底还是没有。 穆晴珊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夏青筠失控,如果她真的那样,就是中计了。 夏青筠强压着上涌的气血,面上笑的灿烂,“好说,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前辈,对你指点一二自然是应当的。” 一语双关,夏青筠说的滴水不漏,只见穆晴珊骄傲的面容瞬间瘫痪,夏青筠微微一笑,不再和她废话,直接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房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她清晰听到自己一直挺直的脊背,咔嚓咔嚓断裂碎开的声音。 * “夏夏,你没事吧?”中午食堂,沈紫真很是担忧的看着夏青筠。 夏青筠往嘴里送了块排骨,瞥了眼沈紫真,“你看我像有事吗?” 听到这话,沈紫真叹了口气,“夏夏,你……” 夏青筠将一块排骨塞到沈紫真嘴里,“食不言睡不语,吃饭。” 沈紫真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再次叹息,一边嚼着排骨,一边含糊不清道,“想不到方亦城变成了这样?” 夏青筠面无表情,低头吃饭,可是她想安静吃一顿就是那么难,因为旁边的座椅上来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亦城和穆晴珊。 “亦城,我不想吃排骨,太腻了,给你吃吧,”穆晴珊的声音娇软软的,做作的让人想做呕。 方亦城面容清冷,眼角瞥着旁边的夏青筠,“我在吃胃药,不吃油腻。” 穆晴珊握筷子的手紧了紧,虽然方亦城被自己连哄带诈的来到了食堂,可是他这样子却让她心头酸涩,却也让她愈发的不甘。 “亦城,我突然不想喝蛋汤了,你帮我盛碗米粥吧,”穆晴珊瞥了眼夏青筠碗里的米粥,故意又出花招。 “……” 方亦城看向穆晴珊,那幽沉的眼神写满了不悦,穆晴珊自然看出来了,手在这时抚上小腹,“医生说米粥的营养成份高,对我们的宝宝有好处。” 宝宝…… 这是方亦城的软肋! 果然,下一秒,他起身去给穆晴珊盛米粥。 食堂就是这么点地方,所以穆晴珊的这点小动作,都被大家看在眼底,他们在同情夏青筠的时候,更多的是羡慕穆晴珊,能喝到大总裁亲自盛的汤,那该是怎样的一种荣幸? 夏青筠仍低头吃饭,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可这只是表面,只有她自己知道,吃下去的东西是混着眼泪的,咸涩的让她想吐。 “这饭菜难吃也就罢了,这空气也似乎馊了,真是倒胃口,”沈紫真似乎看不过了,腾的站起来,就这么吼了一声,然后拉起夏青筠,“走,不吃了!” 夏青筠这次没有任性,任由沈紫真把自己拉出了食堂,而一出来,她就甩开了沈紫真的手跑进了洗手间,大吐特吐了起来。 她吐完了,沈紫真递过纸巾来,“夏夏,离婚吧!” 夏青筠擦了下唇角,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怎么,你就这么想迫不及待的嫁给你心中的男神?” 沈紫真的脸刹那通红,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夏青筠知道了。 但她也没有否认,而是摇了下头,“曾经是神,现在是渣……我沈紫真虽然对美男没有抵抗力,但前提那美男要有端庄的人品,方亦城,他不够格。” “……”夏青筠苦笑了一下。 “干嘛这样笑?你是不是不相信?”沈紫真被怀疑了,有些激动,“我早对他移情别恋了。” 夏青筠弯了下眉眼,随口问道,“是谁?” 沈紫真抿了下唇,一副花痴相,“你认识的。” 她认识的美男,还是能让对韩国男星痴迷的沈紫真看上眼的美男,难道是…… 夏青筠正猜测着,沈紫真神秘的把嘴巴凑过来,“是商锅锅啦!” 听到这个称呼,夏青筠嘴角抽了抽,然后胸口一阵闷痛,眼前浮现他和美女亲昵的画面。 “他的人品够格吗?” 不知怎么的,夏青筠就这么突兀的问了一句。 沈紫真眨巴了下眼睛,“这个还没考察,不过据我八卦来的消息,他绝对是纯男一枚,说不准还是24k纯的小童男呢!” “……”夏青筠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下,商焯琛是童男? 夏青筠真想告诉眼前这位花痴的好友,商锅锅这个童男可早已是孩子的爹了。 不过,夏青筠知道沈紫真对美男也就是一种崇拜和爱慕,从她对方亦城的感情上就能看出来,所以她并没有打击沈紫真对美男的幻想。 反而,夏青筠很羡慕沈紫真,单纯的美好。 下午三点,夏青筠刚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研发室的电话响了—— “喂,研发部,哪位?” “是我,”方亦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温温的,潮潮的,让夏青筠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 “方总,有事吗?”她的声音清冷而疏离。 “……”方亦城沉默了几秒,“来我办公室一趟。” “方总有什么工作安排,就在电话里说吧,”现在夏青筠不想面对他,确切的说是不想看到他。 曾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人,如今却变得连见一面都不想,时光真是把杀猪刀,屠宰了一切。 方亦城对于她的拒绝并不意外,但他仍坚持的说道,“我想当面和你说,”说完,不等夏青筠再拒绝,直接挂了电话。 夏青筠皱了下眉,还是起身,在公司里他是总裁,她是他的员工,她没有忤逆他的权利。 “喂,夏主管你去哪?这边有几个研发案要你签字确认一下,”同事见她出去,急急走过来。 夏青筠看了眼厚厚一摞的资料,微微一笑,“总裁找我,我去去就来,你把这些要签字的材料放我办公桌上吧。” 一边,穆晴珊幽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青筠好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方亦城找她干吗? * 笃笃—— 夏青筠礼貌的敲响了方亦城办公室的门,得到他的允许后,她推门进入。 此刻,方亦城正站在窗台,双手插在裤兜里,平整的发丝没有一丝凌乱,白色的衬衣让他有种纤尘不染的感觉,夏青筠看着这样的他,呼吸一滞。 她有白衬衣情结,所以她给方亦城买的衬衣绝大多数都是白色。 方亦城回头,对上夏青筠看得入神的眸光,而这眼神没有疏离,没有冷漠,也没有怨恨,让方亦城的心微动,向她走近,“小筠…...” 夏青筠回神,手下意识的紧缩,“方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瞬间,她一句话将气氛变得僵硬。 方亦城的瞳眸缩了缩,在离她半步的距离停住,“怎么回来这么急?我还以为你会在那多玩几天。” 他这话说的虚伪,其实自从她跟着商焯琛走了,他的心就像是被装了几百只老鼠一般,百爪挠心的不安。 夏青筠自然也知道他的虚伪,嘲讽的一笑,“怎么我提前回来,妨碍你了吗?” “……”方亦城放在裤兜里的手握紧,“小筠,你误会了……晴珊她,她来公司不是我的主意,是爸爸。” “方亦城这是你的公司,穆晴珊是你的女人,她来与不来,都与我无关,你不必向我报备,”此刻,夏青筠发现自己是窝着火的。 “小筠……” “如果方总没什么事,我该走了,”说完,她就转身,只是手腕却被方亦城握住。 “小筠,你能不能别这样?”方亦城声音微沉,带着压抑的痛楚。 他会痛吗? 他和穆晴珊双出双入的时候,痛的是她。 他和穆晴珊你侬我侬公众恩爱的时候,痛的也是她。 可是此刻,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真是尼玛的没有天理了! “放手!”此刻夏青筠连被他碰,都觉得恶心,怎么会不恶心?一想到他的手碰过穆晴珊,夏青筠就全身如长了毛似的不舒服。 方亦城没有放手,反而握的更紧,甚至用力一拽,将夏青筠扯进怀里,随即一个旋转,将她抵压在办公桌上,他的俊容下压,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我说了,穆晴珊来公司不是我的主意,你究竟还想怎样?” 夏青筠把脸扭向一边,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是如此讨厌他的靠近,“我也说了,这与我无关。” “你……”方亦城黑眸怒意翻腾,最后又无奈的低叹,“小筠,我都说了,给我点时间,你就不能别这样对我吗?” 他不喜欢她的冷漠,不喜欢她看自己冷冰冰的眼神,他喜欢那个以前看着他都会眉眼带笑的女人。 “你想我怎样对你?”夏青筠一想到今天食堂那一幕,就怒不可遏,“想像穆晴珊一样对你耍娇献媚吗?我做不到!” 方亦城看着夏青筠眼底,对自己的厌恶,鄙夷,心底最后一丝幻想熄灭,看来他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不过,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责任,而是觉得会让夏青筠变成这样,而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对我做不到,那对商焯琛呢?”方亦城咬牙,“夏青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出国是和他住在一起。” 夏青筠的心颤了下,紧接着双瞳放大,“方亦城你让人跟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背叛我?” “背叛?”夏青筠只觉得对方亦城已经绝望了,“我们俩究竟是谁先背叛谁?” 方亦城没有回答,而是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她穿的是套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裹胸,因为生气,此刻那高-耸正在一跳一跳,方亦城看着,一想到这样的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就大脑冲血,然后放在她身侧的手抬起,落在了她的胸口上,用力揉捏,“他这样碰你了?” “啊——”夏青筠没料到方亦城会对自己这样,惊恐的尖叫一声,立即冷呵,挣扎,“方亦城别碰我!” 听到这句话,方亦城更是怒火中烧,“不让我碰,那让谁碰?商焯琛吗?” “方亦城!” “夏青筠你是我的老婆,”说完,他用力一扯,那薄如蝉翼的裹胸,瞬间碎成两半。 --------------------- 万万身体才恢复,还要带宝宝,更新上真的不能保证,但能保证不会弃文,望妞们能体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