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能可恨》 第1章 (一)小雨 三月的s市傍晚，空气倒是格外的清晰，晚上八点的时候路边两旁的霓虹都亮起来，在一环路排成了一条长龙，袁戬难得的没有开车跟袁诚平走在街道上 袁戬套了个藏青色的t恤，挂了个灰色的外套，穿了条七分的牛仔裤踩了双白色的板鞋，成熟有韵味但也不缺乏所谓青春的味道。 路过一间小卖部时，袁诚平口渴，去买水，临着一环路有个职业旅游高中三三两两的小姑娘从袁戬身边路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路过之后忍不住拉了拉身边另一个小姑娘，稍微张扬的说了句:“那男的长得真不错。” 随即又有两个小姑娘回头再看了两眼。 最近s市新闻有点贫乏，翻来覆去也就是哪出了车祸，哪来了小偷，哪的新店开业大酬宾做宣传，讲来讲去也就是翻不出几个花样，所以在贫瘠的新闻之后，也就把政府去年9月投资18个亿的工程因有人举报好资太大是面子工程而政府迫于压力变成了烂尾楼的事给说了一通，并且分析了一下这政府大楼付不出尾款的原因之后公开拍卖消息。 政府大楼出现面子工程而以烂尾结束。 政府大楼为在楼层修建烂尾之后而付不出民间工程部尾款？ 政府大楼公开拍卖。 原s市市长xxx高升普天同庆。 袁戬等着袁诚平买水，撅着笑垂眸看着那小卖部得小电视。 袁诚平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袁戬一瓶，袁戬笑着说谢谢。 声音倒是好听。 两人走在路上，春风吹过，拂面凉爽，路过s市一环路那检察院时袁诚平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袁诚平驻足，喝水的时候侧过头稍微留心就看见了公正守法几个大字 “这s市还是真没什么变化。”袁诚平喝了口水，跟袁戬闲聊:“以前刻的就是这几个字，风化了那么多年却都还没翻新一遍。” 这附近得孩子倒是挺多，袁戬一边含着笑温和得听着，一边眼神稍不留神的对着一个路过他身边得职高小姑娘多看了一眼，那姑娘扎着一个马尾，看起来倒也清爽，相貌不出众，不过头发倒是又粗又直。 袁戬看见那姑娘时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个女人。 “袁戬？” 袁戬被袁诚平一喊，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回 “谁说的？”袁戬撅着笑，也看了看袁诚平说的那几个四个字，楷体的标语倒是铿锵有力，但经过几年的风雨镀金也稍有残食颜色暗了下去。 “我来了”袁戬笑着说：“它就得变。” --- 杨睿今天去参加了高中同学刘亚蒙的婚礼，婚礼是在s市的五星级酒店举行的，大厅欧式水晶吊灯每隔十五米打在象牙黄的瓷砖上，巨大的马尔代夫的婚纱照在嫁接的欧式礼台后，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布置会场，每桌上摆放着的玫瑰跟精雕的西瓜龙凤呈祥艺术品，还真让人感觉...土豪气质全开。 新娘叫冯曼，也是杨睿的高中同学，只不过同级不同班，因为高三时她跟刘亚蒙走到一起，所以杨睿对她还是特别熟悉。 而最有趣的一件事是，冯曼以前还追过他，不仅是追过他，还追过那个人。 而高中时因为杨睿觉得人家体型实在是太不过关，于是给人家取了个名字叫做巡航舰，而虽然他已经叫人家巡航舰了，却有些招人嫌的花蝴蝶给人家取个别致的小名，叫做小快艇，因此当是巡航舰的冯曼得知有人叫她小快艇之后，对那个人的好感度也就比杨睿与日俱增了很多。因此那个人的人气也在高中时总是按照女生比例比他多了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二。 用当时女生的青涩单纯的审美观来形容这两个人就是 杨睿，臭屁，清高，有钱，冷幽默，扑克脸，外加对某个叫做灵曦的人异常狗腿，最重要的是臭屁，清高。 而对那个人的评价是爱笑，暖人，招人爱，有钱，学习好，冷热幽默并存，外加对某个叫做灵曦的人异常狗腿，最重要的是爱笑，暖人。 有人说杨睿跟那个人都是从初中开始被灵曦祸害，之后到了高中不知道怎么谈恋爱，好像在他们眼中除了灵曦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女生一样 为此，杨睿在听到某人的叙述后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关你屁事。” 而那个人却会笑盈盈的说：“哎呀，真被你猜对了。” --- 杨睿跟刘亚蒙是高中同学，那个人跟刘亚蒙也是高中同学，因此，刘亚蒙是见证了两个人为了一个当年暂且叫做女孩的姑娘如何窝里斗跟窝外斗的全过程，因为有的争才显得可贵，所以刘亚蒙当年，也把灵曦当做了一个女神。 杨睿进去之后就到贵宾室找到了刘亚蒙，都说男人在付钱跟穿西装的时候特别帅，而刘亚蒙此时正在新娘的花房里面穿着西装给小花童递红包的时候，杨睿一瞬间也觉得，今天的刘亚蒙是帅了一把。 杨睿走过去锤了一下刘亚蒙的胸口，然后弯腰拥抱了一下曾经喜欢他，后来喜欢那个人，再后来嫁给刘亚蒙的巡航舰冯曼。 冯曼被杨睿抱了一下还调戏杨睿一句：“身上真香，越抱越舒服。” 杨睿半拉着眼皮嘴角微微上扬，挂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露出八颗又白又整齐的牙齿，然后才答：“小心刘亚蒙今天晚上把你收拾的下不了床。” 刘亚蒙哈哈笑着，听见杨睿说话后环望四周，然后才对杨睿说：“怎么没看见灵曦？” 杨睿笑容僵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摸出两份份子钱：“她今天生病了，托我把红包送来。” 刘亚蒙接过红包：“还没追到手啊，送两份红包那么见外。” 杨睿：“……” --- 婚礼上走的步骤也就是那么几个，无论是一般的酒楼还是五星级酒店，无论是普通的司仪还是著名节目主持人，反正都是落灯，响音乐，新娘被交付在新郎手中，然后司仪问新郎，你爱她么，新郎回答，很爱。 不过今天刘亚蒙走了一点不是寻常路，因为最开始请的那著名快嘴被推脱了，刘亚蒙觉得自己挺没面子，而这挺没面子牵扯到司仪身上就让刘亚蒙觉得司仪很不专业，当同样一个新郎，你爱你妻子这个问题被不同人问出口，刘亚蒙就觉得自己的婚礼相当不土豪。 婚礼上 司仪问新郎：“新郎，您爱您的妻子么？” 刘亚蒙答：“你这不是屁话么，我不爱她，我花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去追她，我把她娶到手难道是为了过家家么？” 惹的司仪下不了台，并且哄堂大笑。 杨睿喝了一点白酒，刘亚蒙换了一件深灰色西装过来敬酒的时候杨睿拍着他的肩膀说：“今天过火了啊。” 刘亚蒙笑：“看那孙子样就知道是个没经验的”刘亚蒙见杨睿没搭话，于是笑着跟他碰杯：“杨秘，我就想问问，我跟冯曼都修成正果了，你高中就在追灵曦，怎么追到现在我都结婚了你还没追到手呢？” “我这份子钱揣在兜里可要窝的发霉了。”刘亚蒙再补充。 杨睿假装感叹的哎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就是要让你先结婚，以后我跟她结婚的时候你才能还给我双倍的份子啊”杨睿笑了笑，笑的还有点心虚：“哎，我这不是还没发功么？大保险，都是要留在最后用的。” 刘亚蒙嘴角有点抽搐，这都追了十多年了，还没发功，要等他真发功的时候，估计就是黄昏恋了。 因为刘亚蒙是四川某一地儿的人，所以按照他们那的习俗，婚礼都是晚上举行，杨睿吃了晚饭之后跟以前那几个还算熟悉的同学一块玩了会麻将，看着那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十点了，酒也醒的差不多，想着明天还要上班，于是起身离开。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杨睿没带着司机出来，原本想着是要给那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不过想着那人也是难得的在家陪老婆孩子，他想自己打麻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于是摸出车钥匙就往停车场走，打算自己开车回家，结果在门口的时候又遇见了一个才来赶场子的高中同学，王允看见杨睿孤身一人来的时候情不自禁问了句“哟，这是要走啊？” “不玩了，手气不好。” “你一个人？” 杨睿赶紧解释：“灵曦今天生病了，本来我们是要一起来的。” 王允含糊点头，其实他想问，你喝了那么多酒，一个人开车回去？ 杨睿坐在车上，微微有点头昏的开车，晚上霓虹四处，把他五官的明暗交界线打衬的更明、立体且漂亮，杨睿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从高中到大学到工作到夜店到酒店到各种有女人的场所就招惹了无数的桃花，可虽然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万花丛中的一点红，但杨睿就是不知道怎么了，虽然他眼中是真的只看见了那一点红，可无奈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藏落花，无论他再怎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跟前浪都会死在沙滩上。 还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如果按照那个人离开六年正常的节奏走。 杨睿觉得只要稍微再强取豪夺一点，说不定他们的孩子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可为什么他明明都成望妇石了，灵曦还是一点都不喜欢他呢？ 杨睿一边开车一边给大家去了条微信语音。 ----今天大家都特别想你。 许久，灵曦才用短信回。 ---我已经给冯曼打电话了，杨睿，谢谢你帮我带份子钱。 ---都是老朋友，说什么谢谢 杨睿继续用语音回。 杨睿脚踩着油门，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脑子昏昏沉沉 ----我也特别想你。 结果这条微信之后，灵曦果然就没回了。 杨睿眯着眼睛笑，其实他这人的性格并不是那种特别黏人的人，不仅不黏人，还特怕被人黏，就好像早些年自己高中时做了一些混账事，结果那女的非要让他跟她在一起，不然就要喝硫酸一样，杨睿更加是小心翼翼的处理着男女关系，只不过虽然他并不是个黏人的人但这些年为了取代那个人的位置，还是练就了一张特别炉火纯青的二皮脸。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生病了么，我是说你晚上没人照顾，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 灵曦没回。 杨睿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手机微信回复音，瞎猜了一下估计她可能是去上厕所了或者是躺在医院睡着了，于是等了几分钟之后兴趣缺缺的把手机扔在中控台。 s市最近天气喜怒无常的，就跟杨睿的心情一样，灵曦待见他的时候即使只有狂风暴雨，他的心尖都像是开了一朵花儿一样异常灿烂，但只要灵曦稍微不跟他说话了，他那一天的心情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淅淅沥沥的中雨打雨刮器上就被抛到一边，他路过一环路那职业高校跟酒吧一条街并存的那路段等红灯时就看见了一群跟葱花尾巴那么翠绿的小朋友从他面前慢慢走过。 他还没有到回忆过日子的年纪，可是看见那么一群穿着深蓝色肥大校服的高中生时，他思绪就有点飘了，他神跳跃的还有点远，情不自禁看见那校服就想到了他高中那会，然后他就想到了早些年在猫扑上面流行的一句话，我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你不仅爱着一个傻逼，还给他织毛衣。 杨睿又想到了一句话，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 而那sb的男人一定不会说，你若在我身旁，负了天下又怎样。 可他虽然可以抵抗灵曦招给他那无穷无尽的烂桃花，但他心里清楚，其实他的情敌一直只有一只。 那个人跟他身高相同，眼形相同，家庭背景相同...甚至比他好，他从高中开始就招桃花，粉丝多，他是*，权富二代，他优秀且幽默，好看又细致，上帝宠他又爱他，恨不得把所有幸运的窗户都给他打开，而他跟他不仅在身材，身形，眼睛，家庭都如此相同，最要命的是，他们都爱着一个叫做灵曦的姑娘，从女孩，变成女人。 “呵，袁戬…”杨睿透过前面的玻璃隐约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其实高中时已经有人说过杨睿的眼睛跟袁戬的长得特别像，精致的五官映在窗上，杨睿眯着眼睛看着看着还有点出神。而这些年他还有时候是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那个有自我个性的杨睿，还是…只是那个袁戬的替身。 …… …… 他，不是应该死在了六年前吗？ 第2章 (二)高高在上 中雨在等红灯的那一分钟猝然的磅礴，路灯跟霓虹灯下那才三月才长出嫩芽的小树在一阵风之后颤抖的摇曳。 两个男人就这么在路人擦肩而过的一环路街道驻足而望。 虽然冷空气没有卷入杨睿的车厢，但杨睿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冰冷的发僵。 杨睿记得，那天好像也是下雨，只不过那时候是九月。 而在那个九月之前，杨睿觉得，自己一直过的...喜乐安康。 ---- 杨睿是杨志诚的儿子，杨家在他的上一辈一共有五个子女，只不过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害苦了不少人，所以等杨家稍微条件好点之前，就死了两个，杨志诚在10岁的时候便经历了所谓的人间百态更加看透了什么叫求人不如求己。 因此在高考开放之后便发奋的读书，凭借着自己的聪明跟勤奋，从一个默默事业单位无闻的办公室打杂人员，逐渐攀登到s市巡视员兼副秘书长的位置。 杨睿是杨志诚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二，上有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下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因为出身“大星”家庭，从小就被无数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疼的跟宝贝疙瘩似的，加上杨志诚在有了大女儿杨敏之后觉得自己必须要有个儿子，而刚好张笛的肚子也很争气，所以杨睿虽然不是家里最小的，但确是最受宠的。 因为是受宠的，所以脾气也是差的可以的。 虽然他脾气是差，但每次只要见到同一个院子里面的邻家妹妹灵曦的时候，他也有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风度，总是笑脸相迎且狗腿。 而杨睿这个人活到十五岁即使成绩差，但生活却跟开了外挂一样一路畅通无阻，但是在临近初三的那一段时间，却有两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第一件事是，虽然杨志诚是s市的巡视员兼副秘书长，但生性较为淳厚，别人当官的总有“远房”亲戚送车送房的，前不久还有个什么张叔叔，他干儿子给送了一辆捷达，而他爹还是骑的自行车。 虽然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人望他们家送礼，但基本上也只是属于一般性探望，而临近杨睿初三开学的一个月之后，赶着来他们家的人就有点频繁了，品尝只送一些水果营养品的几个他还比较熟的叔叔阿姨，那一个月频繁来他家，并且逐渐送了一些更高级的礼盒。 当然，杨睿那时候还不懂得看的见的礼不叫礼。 而那一天，杨睿放学回家，遇见了那么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见杨睿进门就从沙发上立刻起身，还挺亲切的喊了一句 “睿睿回来了啊？学习辛苦了吧？” 杨睿发誓，他是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而事后，十五岁的杨睿虽然跟那个叫他睿睿的男人一点都不熟，但那男人，却送了杨睿一件礼物，也就是那件礼物，让杨睿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他原来跟别人不一样。 那时候那男人给了他一个包装的挺精致巴掌那么大的小礼盒，而杨睿自然也是有规矩的，所以在看了他爸的脸色后觉得可以收下，于是说了句谢谢叔叔。 杨睿拿着礼物进入自己卧室关门的时候听见杨志诚在客厅挺无奈但绝对不是抱怨的口气说了 句：“你就是惯着他，小孩子用那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那男人回答：“杨大哥，您这话说的，睿睿天生就聪明，我只是助他学习更好而已，再说，我一看睿睿就知道他是个学习好的料，一点小意思您跟我客气真是太拿我当外人了。” 杨志诚笑。 后来，杨睿在房间拆开了那份礼物，结果拆开那礼物的时候他就有点手抖了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 那个礼物的名字叫做---文曲星。 1995年，第一部文曲-100才诞生，水果冰淇淋两毛五分一根，一部文曲星498且，还有很多人不知道那是什么。 杨睿第一次拥有了与众不同的东西，兴奋且骄傲。 而事后，杨睿把文曲星带去学校，那个时候，学习好的是看不起学习差的人觉得他们浪费祖国的资源，简直是...读书可耻。 而学习差被看不起之后自然也不愿意跟学习好的做朋友，然而，就是因为那么一只高调的文曲星粗现了，使得杨睿突然在班上很受欢迎，而那些学习好的也出奇的愿意跟他讲题，表现的很友好，例如 “杨睿，这道题你会不会，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杨睿下课后发呆回答：“不会，不想听。” 学习好童鞋：“哦，这样啊，那算了...” 学习好童鞋：“杨睿，你要是不用掌上电脑玩儿游戏的话，能不能借给我查一下英语单词？” 之后借走他的文曲星。 杨睿那时候读的是一所公立学校，高干的小星星们很少，即使有，因为太过淳朴也不会拿着他上面爹妈的帽子压人。 其实，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爹妈的权利究竟有多大。 所以当年那--100文曲星的出现，加上升旗仪式的时候杨睿因为长得高站在最后一排实在无聊拿出来玩，于是乎被其他班上的人看见了，再然后，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那玩意，全学校仅此一台，于是，被标上了无数的标语跟...谣言。 ---初三二班的杨睿家好有钱，他爸给他买掌上电脑。 ---初三二班的杨睿有一只掌上电脑，听说是他去百货商场偷的！ ---我怎么没在百货商场看见掌上电脑。 ---哦，说错了，他初二的时候跟一群混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了香港，然后在香港偷的！ ---....香港不是没回归么？ 一只文曲星，不仅让杨睿广结了朋友，甚至有人开始打听他的家庭。 “杨睿他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听说他爸是当官的，官儿还很大！” 俗称 扒榜。 而初三那段时间，不仅是有很多同学对杨睿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友好，就连有时候检查课本背书有没有签字的老师在检查他书本发现他是一篇白纸的时候放过他一马，两马，三马，n马。 因此，在那青葱的十五岁里。 杨睿终于出现了有点所有*在将来骨子里可能出现的东西---身份跟虚荣。 然而，一旦有了一种被人众星捧月的骄傲感之后，就会越发小心的围护自己的形象，也越发的爱在寻常人面前展现自己独具一格的另一面---脾气差。 而如果说杨睿在青春的足迹里逐渐学会了享受虚荣跟一颗维护强烈的别人无法触及的身份而变得好面子是他的第一个转折，那么些人把他的自尊心狠狠抨击了一下，并且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发誓要好好读书，将来报效祖国不做米虫，就是他的第二个转折。 ---- 那个男人就这么看着他 观赏、不屑、嘲笑、陌生。 几个从后面跟上的人见那个男人在看车里面的他，于是也好奇的驻足 几个人都驻足在杨睿的车前，然后杨睿在隔音效果很好的车里看见另一个比那个男人稍微矮一点的男人附耳在那个男人耳边轻声耳语。 就在杨睿感觉自己心跳已经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他中控台的电话突然响起 杨睿全身都哆嗦电颤一般，他回过神，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灵曦。 虽然杨睿的心情是随着灵曦待见程度的不同而转换，然而此时，杨睿的脑子里面却已经空白的停止了运转。 “杨睿...你现在在哪？”灵曦觉得，自己已经跟杨睿说的够清楚了，但尽管是说的够清楚了，杨睿每次喝了酒还是会说一些让她完全没办法回答的话，弄的她非常尴尬：“今天下雨了，你真要来？” 医院里，灵曦听见杨睿说要来看她的微信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灵曦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杨睿对她已经够好了，但她心里还是迈不过一些坎儿。 尽管她已经在试着努力做到接受过一阵子，但她发现，她还是爱不了。 爱不了又不想耽误他，虽然是拒绝过，可恨的是，那男人越是得不到，倒是越挫越勇。 她想着杨睿的语音纠结要不要他来，想着想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然后转移到其他地方之后，突然觉得还是应该更疏远一些比较好。 灵曦听见杨睿的车里放着一些八十年代的老歌，而那个歌的名字她还有点熟悉，是王馨平的《别问我是谁》 灵曦等待了没说话的杨睿两秒，灵曦把披散在额头的头发慢慢往额头后方马 “杨睿....？”灵曦又叫了一声杨睿的名字。 然后听见“啪”的一声，杨睿把电话挂掉了。 附耳在那男人身边说话的男人说完话之后，那个傲慢的倾听者也含笑对那男人说了两句，然后两个人都朝着杨睿的驾驶室看了看。 杨睿在想，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附耳说的男人一定在问：“袁戬，你看什么呢？” 而那个傲慢的倾听者一定会用一种极度不屑的口气说：“啊，我遇见了一个老朋友。” --- 很多年前，杨睿第一次听见作为一个转学生的袁戬在讲台上用温和的声音做自我介绍时，他就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的不错,...简直跟他一样充满魅力... 尽管彼此十五岁的时候声线发育的还不够完整，但是当杨睿第一次听他后，再略微低头含笑看另一个转学生时，杨睿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不顺眼。 杨睿还记得，那天也是下雨，沉闷的中考让每个想要读上更好学校的学生越发的发奋，而大雨在十月降临，那天的雨很大，比今天还要大很多。 倾盆大雨倾洒着整个校园，甚至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而那天杨睿还记得他应该是在上语文课，老师正在要求勾画重点，就在勾画重点的时候有人敲了那么两下门，之后杨睿听见了班主任说话的声音 “我给介绍两个转学的同学。” 或者那个时候，语文老师正在点头。 然后班主任领着两个人进来了，之后全班发出了“嘘----”的杂闹声。 “杨睿”有人在后面戳他的背。 “杨睿” 那个人又戳了他一下 “杨睿” “烦不烦啊，戳的不疼啊！没问答你就是不想跟你说话！这点都不懂你还借个屁的文曲星！” 杨睿脾气一直不好，不管是虚荣前还是虚荣后，然而那个戳他的人叫周爽，是他们班出了名的学习狂人，又呆又不会做人，初一来的时候让说自己的理想他站在讲台上说 “我的理想是当科学家。” 讲台下一群人笑的让周爽脸红，而当科学家这句话，是在场每个人从小就被问的一个问题 ---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窝长大以后相当科学家。 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还妄想当科学家... 所以杨睿自从知道自己不是那学习的料之后也更加觉得自己以前的梦想是那么扯淡。 然而当从小就知道一千个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人才能当上科学家的杨睿听见周爽这么说时，他在讲台下也笑最为的猛。 “科学家？你操蛋呢！你怎么不当雷锋啊？来，哥们接着，我借你一根电桩！” 杨睿此话一出，班主任让他去操场跑了五圈。 而后来杨睿知道了，有些人是笑不得的，因为你会给他留下阴影，当他真的成为一个能源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并且还是主任位置时，你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那时候想当科学家的周爽没有跟态度不好的杨睿斤斤计较，周爽见自己把杨睿叫醒了，于是指了指前面说“杨睿，看，来了个美女。” 第3章 〔三)车祸 灵曦从小的时候就被他们院子里的所有人见着就夸，而夸奖的内容无非是，这姑娘长得真水灵，长大了肯定是个美女。 灵曦的爹叫做灵延安，早些时候是跟着xx山电影制片厂天南地北拍过戏的，三十多岁的时候在剧组遇见了刘高扬，虽然刘高扬一直都是在场子里面演配角，有时候甚至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非潜力女演员，但灵延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上了她。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可纯了，没确定关系之前都不敢叫名字，而是在名字面前还要加上同志两个字，而两个人婚后不久刘高扬就怀孕了，灵延安天南地北的拍戏觉得很对不起刘高扬跟肚子里的小生命，所以打了一份退居二线的申请报告，于是退到了s市，认识杨志诚的时候，已经是文化站站长了。 在那个没有整容完全靠着纯天然的脸跟演技实力混饭吃的年代，生出来的孩子，能不美么？ 而在灵延安跟刘高扬这两个高级知识分子的精心呵护下这个先天条件好的姑娘不仅发育的同龄孩子好，比她们高，眼睛看起来比她们更清澈，最重要的是，她不仅是个美丽且美好的姑娘，并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那时候杨睿已经到了追星的年纪，虽然音乐的宣传力度不够，但他还是跟所有人一样，喜欢郭富城，喜欢张国荣，刘德华还行，将就着能看，不过，他还有个小秘密 他喜欢王馨平。 连周爽这样只会爱abc将来要当科学家的人都说来了一个美女，杨睿怎么能不好奇。 杨睿才睡醒，半拉着眼皮拉过去，他转过头，朝着周爽所指的方向看。 如果说杨睿十五岁因为一只文曲星而变得虚荣跟骄傲。 那么只比杨睿矮上那么一点家庭背景的灵曦出现，无外乎就是击破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虚荣 灵曦是个美人，天生聪颖，勤奋好学。 灵曦是个天才，用了四年读完小学，然后从初一，直接跳到了初三。 ---- 灵曦被挂掉电话后原本想给杨睿打一个过去，但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应酬或者正在忙，她犹豫了一下，坐在床上拿出学生星期五的作业开始批改。 灵曦是个美人，典型的鹅蛋脸，脸颊带一点肉，因为她今天穿了一件颜色稍旧的牛仔衣，卷在床上批改作业的时候黑顺的直发从脸颊滑落，她把它马在耳后，一个小小的动作让进来给她上药的护士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是个美人。 浓眉大眼，典型的80年代那一代的古典美女。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小护士是个90后，看见这美女长相甜美，猜测性格也温婉，于是把药端过去的时候就看了看她手下的本子，她用的是左手：“哦，您还是个老师啊。” “呵呵”灵曦抬头，护士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她顺着那输液的管道微微把右手靠了靠 “今天晚上没人来陪你么？”护士直起腰一边换药一边说，见灵曦没说话，于是自顾自的跟她说了两句：“我见过的老师多了，可没见过您那么漂亮的老师。” 灵曦笑，她话一直不是很多，那护士侧过身，笑着说 “您是教什么的？” “语文” “是吗，在哪教呢？” 灵曦笑着说“五小.” 护士听着一愣，然后她看了一眼灵曦，于是接着说：“五小挺难进的，我一朋友的姑姑就在那教书，你们学校的老师是不是要么工资特别高，要么工资特别低呢？” 灵曦：“怎么这么问?” 护士笑：“就是听说而已，有关系的教书一个月可以拿好几万，没关系的就是一两千。” 灵曦顿了顿，才答：“其实我现在还是实习。” 护士点了点头，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有关系进去的还是没关系进去的。 其实这些年灵曦做过很多，出纳、会计、办公室普通文员，但唯独不敢做的就是再次拿书，虽然那曾经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她甚至坚信她以后肯定可以得诺贝尔奖的，但女人，一旦在人生路上，尤其是感情路上出一点叉子，她们天生敏感又脆弱，她们的感性比男人多，稍微走错一步。 那就是万劫不复。 她曾经是个天才。 曾经。 ---- 催人的汽笛声在杨睿的车厢背后响起，杨睿甚至没有感觉到绿灯已经亮，他甚至没有察觉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有车从他身边路过，还特意的鸣笛并且摇下窗户骂了句 “你新手还是色盲，他妈的那是绿灯！” ---噗... 杨睿好像听见有人在笑，那声音还无比的熟悉，杨睿神经敏感的认为是听见有人在笑了，然而当他松开刹车慢慢换挡踩油门的时候，他还是朝着右边那男人消失的方向看。 然而当他看见的时候，那男人似乎肩膀真的在微微抽动。 杨睿觉得他没有产生幻听。 因为他觉得，他跟袁戬在某一方面，是如此的心灵相通。 --- 灵曦转学来了他的班上，杨睿表示虽然他跟她是同一个学校的，但因为有各自的圈子，所以即使是偶尔遇见了，只要不是离着两个人的家特别近而周围又有同学在的情况下，他基本上是不会给她打招呼的。 尽管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在老一辈的建立之上真的还不错。 灵曦来了他们班，她私下没有告诉过他任何一点跳级的消息，杨睿表示他不知道且惊奇，并且杨睿觉得自己似乎挺没面子。 毕竟一个比他小三岁的邻居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尽管平时他妈在灵曦妈妈面前都会夸奖她儿子的学习真的很不错，而杨睿偶尔在灵曦面前表现的也很博学，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杨睿错愕的完全没了话。 他看见灵曦裹着一件肥大的校服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他自己心跳的挺快。 而成绩好与不好这件事暂且不提，让杨睿想到的另一件事竟然是，灵曦穿着跟他同样的校服，站在他班上，将来他们可能会是同学，那就意味着，灵曦是不是已经跟他一般大小了？ 而就是这种原来他的伙伴已经跟他一般大的思想一瞬间在他的脑子里犹如一道光闪过，转瞬即逝的想法让他的青春第一次有了萌芽，心脏突然的剧颤，外界交织的大雨伴随着一股泥土的芳香，他十五岁的雨季逐渐在心尖开出一朵花。 杨睿看着灵曦，安静的，小心的看着，她觉得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散发着属于不同于其他人的韵味，有赞赏，有惊讶，尤其是灵曦因为对班上人不熟悉时做自我介绍偶尔的低头害羞时。杨睿心里就有那么一个想法，他是我的姑娘，这个班上我要罩着她！ 然而，就在杨睿稍微把目光挪动到别处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竟然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样垂眸看着她。 男人天生的洞察力就比女人要高出很多倍。而杨睿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可是看他看着灵曦垂眸微笑时候，作为男人无论是十五岁，二十五岁三十五岁还是更长的年纪那种天生的占有欲是一直存在的。 那时候杨睿还不知道那个人叫做袁戬，而那时候杨睿看着那个没有穿着校服，足足高出灵曦半个头的痞气小男生就这么看着她的时候，杨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来.者.不.善. 灵曦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就轮到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就好像男生喜欢把目光挪到美好的姑娘上一样，女生也喜欢把目光挪到美好的男生身上 而杨睿就是因为脾气太臭，所以即使他以前是有过那么几个姑娘含蓄的请求他讲题而被他回绝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都知道了那你成绩不是要垫底？” 而导致靠近他的女同学觉得他实在是很没风度。 杨睿一边开车，一边回想。 那天，究竟是袁戬说了句什么话，让他把他当做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假想敌。 那天，袁戬到底说了什么话呢？ 是什么话呢？ 杨睿起步之后一直以十码的速度慢慢开。 那天在灵曦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有那么十几秒的空白时间，而这段空白时间让班上的人唏嘘了一阵子，然后袁戬替到了灵曦的位置。 他看了看四周，或者说简单的扫视了周围的所有人。 然后把目光挪到了低着头的灵曦身上 “你好”那男人笑着轻声说 “我是袁戬。” 他的笑容如此美好，他的皮相如此好看，他笑起来时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是如此的清澈，干净，细致，让人舒服。 他扫视过所有人，却没有给所有人一个认识他的机会。 然后他告诉灵曦 你好 我是袁戬。 在那原本不吵杂的教室。 全班猝然沸腾起来。 “砰！”的一声，杨睿突然踩中了油门，他喝了点酒，那酒的后劲比较大。 他觉得自己好像产生幻觉了。 他看见前面似乎有只流浪的小猫在过马路。 那小猫被淋的湿漉漉的，就在他的前照灯打在那小猫身上的时候那小猫好像回过头看他。 杨睿一瞬间觉得，那猫可怜的眼神一瞬间映入他的心，他觉得他跟它是不是有点同病相怜，因为另一个人或者另一只猫驻入了原本属于他或它的地盘，所以他们是不是都快没有[家]了... 杨睿惊吓的赶紧朝着左边打了个方向盘。 而左边的绿化带恰好有铝合钢筋的围栏。 周围的零星的几个人听见骇人的撞击声后赶紧朝着不足五百米的地方看，沉默了大概十几秒，然后有人大叫 “有人撞绿化带了！！！！” 大雨磅礴，地上逐渐起了一层水雾，辉腾的顶棚碰到落下来的雨发出更刺耳的滴答声。 杨睿似乎感觉顶棚漏雨了 滴答 滴答 一些东西从他的额头流下，从他的手上流下，还有的，从他的胸腔流下。 杨睿感觉胸腔好疼啊。 喝了那么一点酒，怎么胸腔那么疼？ 一根绿化带隔离带的钢筋从他的驾驶室的车门穿过，杨睿趴在驾驶室里面，而十一点的那条路人并不是很多。 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围过来。 杨睿感觉自己似乎不能喘息了。 十五岁那年，杨睿跟灵曦一起回家 杨睿问灵曦：“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跳级了啊？还跳到了我们班。” 灵曦满不在乎又骄傲的说：“我那么聪明，不跳级做什么，现在初二学的东西简直无聊死了。”灵曦觉得今天给他做自我介绍的那个人还挺有趣，于是笑着说：“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跳级” “你说袁戬？” 灵曦：“对啊，他都十六岁了才读初三，肯定笨死了。” 杨睿：“......” 灵曦继续笑：“你说他为什么十六岁才读初三啊？是不是成绩太差所以降级了？” 灵曦：“哦，要不然就是早恋被学校开除了？” 杨睿：“......” 灵曦：“你怎么不说话呀。” 杨睿酸溜溜答：“我说什么呀。” 灵曦：“我说袁戬...” 杨睿：“你烦不烦，烦不烦？到底烦不烦？一个劲儿的提他做什么，他就是一衰货！一看就不是好人!” 杨睿：“一看就是在其他学校混不下去了才来这里读书的，灵曦你少跟他接触，他会影响你学习！” 杨睿：“灵曦你走什么走啊，我的话你听见没有啊！？你给我站住！” 第4章 (四)目光灼灼 s市的这条街道在平时也就靠着隔壁酒吧一条街的人气转满了霓虹稍微闪耀了一点。 今天下雨，加上又是十一点左右，除了刚才过马路的一群职业学校的高中生外，整条街道到是显的格外萧条清冷。 那个男人听见撞击声后慢慢回头，此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围了上去，路过的几辆车可能有事，又可能不想给自己找事，也就只是车速稍微放慢了一点，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多管闲事，然后想着可能自己不管别人也会来管，于是踩着油门离开。 “什么情况？”袁诚平举着雨伞站在袁戬旁边。 袁戬看见那出事的车，目光清冷，薄唇紧闭。 尽管大家已经消失在人海形同陌路很多年，但杨睿在透过车窗看他的一瞬间，袁戬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他。 无论是过去五年，十年，十五年，杨睿对他的态度跟反感一直都存在，并且有增无减，然而，过了那么多年，今天再遇见那个跟他相处四年的老朋友，袁戬觉得，杨睿的眼神里不仅透露着排斥跟反感，夹杂着一点不可思议，还参杂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恐惧。 袁戬看着那辆被撞在绿化带的车 轻声笑出来 怕我什么呢？ 杨睿，你到底在怕我什么呢？ 袁戬是个聪明的男人，或者是个自作多情的男人。 他清冷的眸夹杂着一点路灯橙红的反光，微微勾起的嘴角映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这是一个看似暖人的微笑。 只不过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目标不对。 可谓，虽暖，易寒。 袁戬还记得，十六岁时自己做过的那件蠢事，他被人领进现在他连名字都想不起的班主任看见那个姑娘之后，他总是觉得那个姑娘是如此的让人舒服。 那年，1995年，转秋的十月难得下了一场雨，凉爽的味道让他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然而当他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姑娘。 她手里拿着一本初三的奥数正在阅读，因为没带笔，所以用手在那书本上比划心算，她的手润白羊脂，削如葱尖，低头看书给人感觉安静舒服。 袁戬觉得她的头发很好，虽然扎着马尾，但是又黑又粗。 她的睫毛很长，上眼皮微微下垂，袁戬觉得，这个姑娘是如此的…恬静且美好。 那天下雨，全校的人都在上课，走廊里三个人的步子虽轻，但老旧的教学楼依旧在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后有着空旷的回音。 袁戬走在后面，她走在前面。 袁戬觉得她的马尾扎的特别好看，头发特别黑，于是微微笑的不经意多看了她两眼。 后来那姑娘先做了自我介绍，袁戬甚至觉得她的声音也特别好听，直到灵曦说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袁戬跟着台下的人都唏嘘了一把。 袁戬上台的时候从她身边走过，他闻到了那姑娘上好闻不浮夸的肥皂味 而他的嗅觉传到心脏，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 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其实没什么，袁戬环视四周之后不小心把目光又落到了那个叫做灵曦的姑娘身上。 “你好。”袁戬发现，在他在看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竟然也在看他 她是如此的害羞，连做自我介绍时也是微微低头。 而当这姑娘正低着头用余光不经意的跟他相碰在一起四目相对的时候，袁戬突然就感觉心脏突然又猛烈的抽动了一下。 草地跟泥土的味道交织着她身上的香味让袁戬大脑一瞬间产生空白。 “我是袁戬” 天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然而全班猝然的起哄跟两个成年人复杂的目光落到他跟她身上的时候，袁戬是多么的想把刚才说的话翻新重来。 他如果当时还算镇定，他应该用这样的开场白。 就跟所有初来乍到的新同学一样，融入新的环境略微紧张，表现的谦虚，话不多，要低调。 然而那个姑娘在全班的起哄下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及其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然后在议论声此起的那么两三秒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袁戬觉得很尴尬，但是当他看见那姑娘选择脸红之后，他也越发的尴尬，他的笑容保持的有点僵，但他还是刻意在保持。 嘈杂的教室，他垂眸，微笑，尴尬，觉得自己茹莽极了。 他的酒窝甜美漂亮，他垂眸微笑的样子像是阳光下慢慢随风而飘的白色羽毛。 然而，就在他避免自己尴尬微微笑的时候，他的目光侧过，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随着其他人的起哄而跟着起哄，他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目光灼灼且…醋意满满。 袁戬跟他对上时他也这么看着他，袁戬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种叫做主权的东西，而这个主权，似乎跟他身边的姑娘有关。 男人在没有触及到自己底线时跟谁都可以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一触碰到属于他的，或者在他潜意识里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就会攻击满满。 而袁戬觉得自己也挺被挑衅。 他弯着嘴角挺有趣的回应他，那意思好像在说。 你来呀。 有些男人天生就是宿敌。 就是竞争者。 袁诚平看见袁戬盯着那辆辉腾在看，袁戬又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在看什么呢？”袁诚平问 “啊.”袁戬拉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在看他死了没。” 袁诚平举着雨伞走过去“刘贺那边还等着你开局，走吧。” 袁戬“好可惜呀。” 袁戬目光淡淡 “真的太可惜了。” 他所可惜的。 是不能探知未知的究竟。 他可惜的是... 不能知道他是否在他在在场的情况下，顺利归西。 袁戬举着雨伞走过去，他身边的几个职高的孩子让了一点位置，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此时大雨磅礴，除了打120之外，谁也拿不定主意。 袁戬绕到驾驶室位置的时候一个热情的十七八的男孩儿跟着走过来 “撞在绿化带上，铝合金戳进去了” 袁戬顺着那男孩儿说的位置看过去，是看见了一根铝合金的钢管透过车门戳进了杨睿的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一大股白酒的味道顺着残缺的窗户慢慢飘出。杨睿在里面微微喘气，因为疼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弯腰把脸贴在方向盘上。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他都在喘气了”那热心的孩子站在袁戬身边，因为袁戬看起来就比他大很多，所以很以袁戬马首是瞻。 当然他觉得，能够来围观车祸现场的，肯定不会有坏人，都是愿意帮忙的。 那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在问他，袁戬笑着，转过头问“你觉得呢？” “要不采取点急救措施，先把他弄出来？”他继续征求意见。 袁戬收回目光，侧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杨睿 而杨睿似乎也洞察到了他，他也微微侧头，嘴唇微张微合。 袁戬笑，那笑容跟他十六岁一般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就是这个眼神，杨睿当时也是这个眼神。 大雨之后的那一天下午，阳光出奇的充足，他走在后面，杨睿跟灵曦走在前面，袁戬右肩挎着书包没想到转过一个小巷子会遇见他们。 他安静的跟在后面，距离有点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不过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杨睿对他觉得如此美好的姑娘声音稍大的吼了一句 “你烦不烦，你到烦不烦！那人一看就是个衰人！灵曦，我告诉你！你离他远一点，他会影响你学习！灵曦你走什么走，他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有好学生会转学吗？有好学生会十六岁读初三吗...” 声音渐行渐远。 他觉得如此美好的姑娘用沉默跟步伐回应了那个没有礼貌的刺儿头。 袁戬看见灵曦走的时候，心里觉得暖暖的，就跟今天雨过天晴的阳光一样。 他的心情还不错，于是他吹了声口哨回家。 然后在他进入自己小区准备上楼的时候，他突然遇见了那个令他讨厌的人。 如果说灵曦的不回应让他觉得这姑娘是真的更好了，那么杨睿的撅耳根子就是更让他觉得这刺儿头实在讨厌。 “你怎么在这？”杨睿很惊奇，很惊奇也很讨厌再次遇见自己不喜欢人。 袁戬把套在自己食指的门钥匙甩了甩“怎么？这栋楼是你开的还是你买的？” 杨睿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刚才在学校没杠上是他忍了，此时，他作为一个及其要面子又虚荣的官二代听见袁戬口气来者不善，于是打量了袁戬一下，双手抱胸“哦，我知道了，是来看亲戚吧，也对，这房子也不是平常人能够住的起的，说说你亲戚在几楼，说不定还是我爸的手下呢。” 杨睿说着还推了推袁戬的肩，力度有点大，袁戬朝后面退了一步。 袁戬驻足稳定之后冷笑了一下“你爸？” 杨睿有个副秘书长的爹，自然是很骄傲的“是，我爸。” “我爸，杨.志.诚，听清楚了么？我爸，杨志诚，副秘书长杨志诚，听清楚了么？” 袁戬一笑“呵。” 袁戬侧过头看了往外面的黄色枫叶扫过一眼“你爸”袁戬上前两步，拍了两下杨睿的肩“你爸算老几呀！” 那是袁戬第一次打架，那也是袁戬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跟才认识的新同学打架，他们好像是天生的宿敌，互相看对方异常不顺眼。 袁戬记得这场打架是怎么被分开的呢？ 好像是杨睿的母亲下班买菜回来后看见自己的儿子在打架于是赶紧上去分开，那时候张迪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还劝说他们两个应该同学互相帮助，和好如初。 那时候袁戬假装谦让的笑 那时候杨瑞表现的厌恶的冷笑 简直跟今天，如.出.一.辙。 那男孩说了自己的想法，见袁戬没回答他，于是想了想又说 “哥，你就给一句话吧，这人到底是搬还是不搬。” 那么清高的杨睿，怎么还会需要人帮助呢？ 那么清高的杨睿，怎么会想在120还没来之前就死在这里呢？ 他舍不得死呀 舍不得牡丹花下死，做鬼更焦愁。 “你觉得呢？”袁戬弯下腰，观察里面的杨睿。 “这样血液会不循环，要不咱们把他搬出来吧。” 袁戬直起身子，打量了那个还未出社会的男孩，他顿了顿，然后说“好，搬。” “袁戬你做什么呢！”袁诚平此时已经过来，他们的对话也听得差不多，那孩子不懂，他也跟着不懂么，都是开车的人，胸腔受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伤者呆在原来的位置，然后用纯棉布料之类的东西包扎伤口或者堵住伤口周围，避免血液流失，造成更大的生命危险“胸腔受损，你把他 搬出来不是要他的命么！”袁诚平小声耳语“平时没见你那么热情帮谁的忙，你倒好，一帮就帮倒忙，真没事做？”袁诚平挽起自己袖子指了指手表“看见几点了吗？刘贺还在那等我们。” 袁戬被袁诚平拽了拽没拽走，袁诚平又拽了拽，依旧没有拽走。 “袁戬。”袁诚平纳闷了一句“我打120了，还愣着。” “三爸”袁戬回过头“他是杨志诚的儿子。” 第5章 〔五)我怀念的(重写版) 改革开放之初，新中国处于建设状态，1995年的时候政府为了加速经济发展，重点打造了几个城市，其中有一个就是s市，那时候国家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人力，物力来打造属于自己的中国特色文化道路，而s市，设有一个市长，一个秘书长，但是，却设立了多达二十个的副秘书长，在副秘书长的位置又兼职了其他的职位，目的就是为了考核公务员的能力，做到补己供应充足。 95年那年，现任秘书长魏学详准备退休，而身为副秘书长兼职巡视员的杨志诚则成为了首要考核对象，那时候杨志诚是个正直老实的领导，所有人都知道巡视员，纪检委这样的职位是最得罪人的，而杨志诚的公正不阿让魏学详很是欣赏，甚至在选任秘书长这个位置之初，就有人传言s市秘书长的位置非杨志诚莫属，而得到“确切”消息的其他人，则开始留心的跟杨志诚建立好关系。 那天杨睿的心情很不好，因为灵曦来了，他觉得以他的成绩是纸包不住火的，所以他心情不好。 那天杨睿的心情很不好，因为灵曦来了而还有一个叫做袁戬的人也来了，杨睿在砰然心动之余觉得有个人似乎跟他一样也在心里默默的观察着这个姑娘，所以他心情不好。 那天杨睿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在捍卫自己主权的时候跟袁戬打架了，而袁戬还公开看不起他爸，所以杨睿心情真的很不好，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异常不舒服。 然而那一天，除了杨睿心情不好之外，还有另一个心情也不好，而此人，就是杨志诚。 杨志诚黑着一张脸，杨睿也黑着一张脸，作为母亲的张迪是知道杨睿心情不好的原因，但却不知道杨志诚心情不好的原因。 那天因为两个人心情都不好，所以吃饭的时候异常尴尬，杨睿埋头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这一个月内让他们家门槛都踏破的叔叔阿姨门，今天却一个都没来。 从门庭若市到门庭冷清，竟然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杨志诚在心情不好之余还是发现了自己儿子脸上的淤青，杨志诚闷了口气问他怎么了，臭屁的杨睿一个字都不说，埋头继续扒饭。 而随后，杨睿就觉得杨志诚是不是更延期到了，因为就在杨睿没回答他问题的时候，杨志诚竟然猛的一拍桌子，坐在他身边的大姐杨敏明显被吓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杨志诚指着杨睿骂“杨睿，你当自己是谁啊！全天下都得宠着你护着你把你当宝贝是不是？”杨志诚继续骂“那是老子有权利的时候他们才宠你爱你，老子没有权利的时候，你他妈就是个屁！被打了吧？打的好！就你这脾气，没被打才奇怪！打你那人怎么没把你打死！省的老子再教你怎么尊重人！” 杨睿当时听着那话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而杨睿这个脾气火爆的主也不甘示弱 杨睿站起来就回了句“我是被打了，可我也凑了他！再说，我打架究竟是为了谁呀！我为了谁呀！我还不是为了您！” 人在吵架的时候只要有一点自己觉得合理的理由那简直就是得理不饶人，随后杨睿索性就不吃饭了自己回了房间。而那为了他爸才打架的理由在家人面前是相当充分的理由，但杨睿知道，今天哪怕不是为了他爸，哪怕是为了一只野狗，只要杨睿喜欢而袁戬不喜欢，他们照样能够打起来！ 杨志诚是客观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而袁戬回了家之后心情也非常不好，张娜一回家就叫了他一声宝宝，袁戬一听见张娜叫他宝宝就弯下嘴角，张娜发现儿子没理她，于是从厨房里出来 “宝宝，妈妈今天弄了蒸凤爪，你胃不好吃的软...”张娜一看袁戬整个人都窝在沙发上，于是穿着系着围裙的黑色连衣裙走过去，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她儿子好像破相了，张娜立刻把手上的肉汁擦干净，捧着袁戬的脸问“宝宝，你这脸怎么了？” 袁戬不喜欢张娜叫他宝宝，毕竟他都十六岁了，所以袁戬弯下嘴角说“磕的。” 张娜“磕的？骗我跟你一样大呢？”张娜是个漂亮的女人，四十多岁不到一百斤，平时爱保养，爱保养自己，更爱保养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 张娜生袁戬之前一直怀不上所以去医院检查了身体，说是输卵管有问题，张娜还以为自己是真永远怀不上了要跟袁诚贺离婚，袁诚贺知道张娜是个善良的，离婚是自然不允许，所以经过两个人的不懈努力加治疗，最后才终于有了袁戬，而因为怀上袁戬太不容易了，所以张娜自然是疼爱的紧，而这袁戬虽然随了她跟袁诚平的性子好，平稳，但在生活上却是十足的娇气，尤其是袁戬的胃，小气的跟什么似的，太辣的不能吃，太硬的不能吃，隔夜的东西吃了准疼，就跟小猫小狗一样，都说女孩子要富养，男孩子要穷养，男孩子穷养了以后出了社会性子才会更稳，但张娜就是特别宠，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张娜，为了儿子那是天天做饭。 “是不是跟同学关系不好，所以发生了矛盾？”张娜毕竟也是个知识分子，而张娜跟袁诚贺的上一辈不仅是知识分子，而且袁家还出过跟朱德一起打仗的将军，自然在教育方面就要全面的多，凡是为他人着想的思想在袁家也就根深蒂固。 张娜捧着袁戬的脸“宝宝，你跟妈妈说实话，是跟同学相处的不好，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袁戬半拉着眼皮“张姐儿，你觉得我会去惹人么？” 张娜“那怎么会被打了？” 袁戬“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打了不是自己磕的？还有，张姐儿，什么叫被打？” 张娜捧着袁戬的脸继续看“别跟我贫。” 袁戬转过脸不想说原因，张娜又把他的脸转正，袁戬再转，张娜再掰，最后袁戬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半拉着眼皮子叹了口气“袁诚贺同志呢？” 张娜“袁同志今天才去报道，晚上要跟市长吃饭”张娜在袁戬面前邀功“本来也请了我的，可我想着你才来s市肯定吃不惯这里的菜，所以就回来给你做饭了。”张娜笑“张姐儿好不好？” 袁戬挺幽默的回一句“这么说袁诚贺同志是去挖人家的墙角了？” 张娜一拍他脑袋“小袁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挖墙角，那任命书也不是老袁同志去哭着求的，那市长也是看老袁同志有能力，才让他来共同建设s市”张娜见袁戬没理他撇过头想自己的事，于是又把他头掰正“这句话可不准乱说，你爸虽然是从外地调来的，但实力还是有的”张娜继续说“再说，你大爸都是个京官，你爸爸做一个秘书长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咱们行得正做的坐得直，以后别听其他人的闲言闲语。” 就因为袁戬的大爸袁诚正是个京官，就因为袁家的老爷子是跟着朱x将军打仗的少将，所以袁诚贺做一个s市的秘书长，是不是非常应该？ 哪怕是空降。 袁戬吃饭的时候也是兴趣缺缺，倒是张娜一直在问他这脸究竟是怎么回事，袁戬都十六岁了，他有自主的思想，所以很多事情袁戬是不想说的。 袁戬吃了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今天布置的数学开始写，就在他动笔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姑娘，她看书时专注的眼神让袁戬把今天的事情重温了一遍 “噗！”袁戬笑起来 他今天怎么就那么傻呢？当着全班人的面，竟然就说出了那句话。 袁戬一边做题一边听歌，磁带里传来了王馨平的声音。 袁戬抬头看着那张王馨平的海报，不施粉黛，却清澈动人。 那个姑娘的眼睛，跟她长得还真像啊。 袁戬把头趴在书桌上，袁戬觉得今天那姑娘的表现挺好的。 她还真是一个好姑娘。 大雨磅礴，袁诚平站在袁戬身边，当袁诚平听见袁戬说这个人就是杨志诚的儿子杨睿时，袁诚平是着实的惊了一把。 “你说他是杨睿？”袁诚平把袁戬拉到一边，袁诚平只见过杨睿两三次，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袁戬看着袁诚平“你觉得呢？” 那么如果是杨睿，如果是杨志诚的儿子杨睿。 如果杨睿出了车祸 袁诚平刚才也观察到了插在辉腾车子里那男人左胸口的那根那钢筋... 如果他是杨睿，那么他在车祸中死了，不是...理所当然么？ 只要，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懂得，急救措施。 袁戬见袁诚平在思考，袁戬觉得袁城平这些年是年纪越来越大，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你做不做？”袁戬笑着说“反正不用追究刑事责任，你不做，那我做了。” 袁戬甩开还愣在那思考要不要“救”杨睿的袁诚平朝举着雨伞朝杨睿的车走过去。 袁成平听见袁戬对着身边那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说，先把门打开，把座椅往后面调一点。 那热情的男孩听着袁戬说，点了点头，于是弯腰拉开车门，结果车门被卡住了，拉了两下还没拉开，就在那男孩准备再拉一次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突然拉住了那男孩的手。 袁戬测过头看那姑娘的表情，那姑娘满是担心的对那男孩摇头。 结果那姑娘把那男孩拉倒了一边，袁戬猜都不用猜都知道她对他说了什么，一般就是万一真出了事，他死了谁负责。 最后那穿校服的男孩走过来，不好意思的对袁戬说“哥，要不我们还是等车来吧，那门我打不开。” 袁戬“现在他呼吸力度越来越重，男人胸腔没有脂肪，要是他再疼的随便乱动一下戳破心脏，没等120来估计就死了。” 那男孩说“要不，你来？” 其实这些年，袁戬每天都想着自己以前的那个家，尽管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但他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袁诚贺，想起张娜，想起他家人给他带来的那份目前只存在于回忆中的美好，当然... 袁戬绕过那孩子走到辉腾的车前，他拉了拉车门，发现真的是被卡死了 杨睿还有意识，所以杨睿用恳求，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用他那残存的力气，对他祈求的摇头。 袁戬踢了一脚车门 “袁戬。”杨睿从他踢门力度知道了他此时恨不得将他食之入骨 “袁戬。”杨睿又感觉到自己的车门被狠狠的踢了一下，而他的心脏离那铝合金似乎更进了一些，杨睿疼，真的很疼。 袁戬很想念袁诚贺，袁戬很想念袁诚贺跟张娜 想念袁诚贺的幽默，想念张娜的贴心 “袁戬”杨睿嘴唇惨白，颤抖“她不能没有我。” 第6章 (六)那么想她(修正bug〕 ----铃铃铃 ----铃铃铃 杨睿的手机猝然响，磅礴的大雨跟周围人秉住的呼吸让这声音变得异常刺耳，就在袁戬再踹了一脚车门打算再次拉门的时候，他也听见了手机的声音。 这么多年，他是很想念袁诚贺，很想念张娜的 可是当袁戬顺着那手机的声音发现中控台的那只手机时候 他发现，他除了想念袁诚贺想念张娜外，原来还是如此的想她。 大雨磅礴，手机在那一刻响起来，袁戬停止了动作，顺着那手机的声音看到了那只被杨睿放在中控台的手机。 多么可笑，这么多年，袁戬是想她的，可是想她，也是恨她的，袁戬一直以为自己恨她多过想她，但当他们以这种方式见面的时候，袁戬觉得，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犯贱。 袁戬把手缓缓从门把手的位置移开，透过被撞碎的玻璃慢慢取出那只手机 灵曦的电话就在杨睿的手机上，只不过他给她的备注多了个小字，看起来就亲切了许多。 袁戬没有接电话，而是安静的看着那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那电话不厌其烦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再响第三次的时候袁戬的手指在触屏上徘徊的画圈。 灵曦批改完一本作业后才听见外面的水声已经越来越大，她想着怎么都应该给杨睿说清楚，于是又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第四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杨睿。”灵曦听见电话被接通 “你怎么不接电话？”袁戬把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袁戬觉得她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如果说真要是多了点什么，那就是比平时的平稳多了一分着急。 灵曦坐在床上觉得风有点大，于是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 “杨睿？”灵曦是说话了，但杨睿并没有回答，灵曦还以为打错电话了，于是拿下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杨睿的号码。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灵曦刚才在批改作业的时候就在想应该给杨睿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别过来，批改着作业听着雨水声倒是让她想到了一点什么。 灵曦把头发勾在耳后，垂眸思考了一下“今天你是自己开车还是张叔叔开车？”灵曦顿了顿，见杨睿依旧不说话，灵曦也就先开口了“哦，对了...杨睿，那个今天下那么大的雨，你真要过来？” 袁戬垂眸，笑。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袁戬继续听着。 灵曦想了想才说“那么大的雨，今天你在刘亚蒙那肯定喝了酒，我这路远，你来了也不方便，要不...还是算了吧。” 灵曦知道说谎加上搪塞的理由并不好，但冷的热的都有用依旧改变不了什么，灵曦还是决定走疏远政策，毕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玩到大，她这么说，他肯定懂得。 灵曦还在等杨睿说话，但对方却干净的把电话挂掉了。 “杨睿？”灵曦还是头一次被杨睿挂掉电话 她想，她这次是不是真把他惹生气了。 袁诚平看见袁戬拿着一只从中控台取出的手机接了电话就看着那手机在发呆，而袁戬盯着那手机的时间还有点久。 袁家没有一个人是不讨厌杨家的，尽管这些年袁诚平是年纪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但关于如何让杨家身败名裂的想法还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 袁诚平走过看着袁戬在看手机“120马上就到了，你到底还救不救。” 袁诚平看见袁戬依旧在看着那只手机发呆“袁戬？” 袁诚平走上前打算帮袁戬一马，可就在他上前的时候，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袁诚平转头，看见袁戬在对他笑。 但尽管在笑，但袁诚平能够看出袁戬笑的非常牵强，而那牵强的笑容让袁诚平觉得袁戬的正在做很强烈的思想斗争 “袁戬？” “...还是...等他自身自灭吧”袁戬眼神也有点闪烁不定了,而袁诚平知道，这闪烁不定的眼神其实就是袁戬现在非常的矛盾自己在做的事，他需要袁诚平给他一个决定或者给他一些提醒。 “...袁戬”袁诚平最终还是没有给袁戬一个能够让他下定决心的建议。 袁诚平有点纳闷的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袁戬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说要“救人”的是他，现在说“不救”的也是他，袁诚平是越来越搞不懂袁戬做事的风格了，当袁戬把那手机重新放回中控台的时候，袁诚平也就顺便拿出手机看了看，而看了第一个人的通话记录之后，袁诚平好像就有点明白什么了。 那个跟袁戬曾经那么好的姑娘，袁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要结婚的，而那时候作为他三爸的袁诚平还在大学的时候跟灵曦吃过一顿饭。 那时候袁诚平说”灵曦啊，你跟袁戬好好过，等毕业结婚了我给你们包一份大份子钱。” 袁戬搂着灵曦的肩膀笑”三爸，我们蜜月想去意大利，要不您就把份子钱包成意大利蜜月套餐吧。“ 袁诚平当时还算了算份子钱跟意大利蜜月套餐究竟哪一个钱会少点，算完之后他就觉得袁戬挺精的“你小子算的挺精啊！” 灵曦为袁戬马首是瞻，听着袁戬跟袁诚平说话，于是举起豆奶跟袁诚平碰杯“谢谢三爸！” 还有什么是比初恋，初吻，初夜都给了同一个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更加值得羡慕的事？ 只是那么好的姑娘，那么好的男孩。 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让她成了别人的新娘。 第7章 (七)三十而立(修) 袁戬去刘贺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期间刘贺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但是袁戬没有接，袁戬去的时候刘贺明显已经等的不耐烦，除了刘贺不耐烦之外，还有其他两个人也等的不耐烦。 s市到了初春原本是少雨的，但今年的s市却特别奇怪，不仅初春多雨，而且一下还都是大雨，开着店铺的人说今年这雨哪里是送财，简直是送灾。 因此这句话逐渐在多雨的三月被生意人传开，而似乎老天爷就是故意报复这些生意人不说好话一样，不仅是做小生意的受到了牵连，连着做大事的人也感受到了灾难。 去年9月，政府配合城区向东发展的战略，拉动城东经济发展，正式启动了行政中心的建设迁移计划，所选地址位于s市东部，占地面积190亩，国家往下面拨款了十八个亿，而这栋楼在修建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内，就被当地人给举报了，说05年地震的时候都江堰、映秀倒塌了那么多学校被查出来是豆腐渣工程没人管，结果现在倒好，祖国的下一代没有高官重要，官员一顿饭要吃两万块钱，一栋楼18个亿，简直是奢华的令人发指。 因为牵扯到许多s市政府的负面的消息因此政府迫于压力停止了对这行政中心的修建，但就在停止了修建行政中心的同时，竟然又有民间集资工程爆料出，*力偿还修建工程费。 这行政中心原本是民间施工，政府给这包公的工程部打了三次欠条分三批还清，而现在，包这楼的工程单位却拿不到钱了，好端端的十八个亿造价款拿不出来，而这十八个亿到底去了哪也没人知道。 就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时，因此有人举报说拿不出钱是因为被官儿贪了，当时现任市长周逸和才高升，新任市长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为了让给民间款项尽快的汇入包公人员的口袋里，防止一些人继续拿这事儿做文章，因此公开拍卖，但s市能够出得起钱的也就那么些个人，加上东部的建设并不好，而外地的投资商不看好这一块地，而原本地还有几个对那地有兴趣的几个投资商却跟商量好了似的谁都在观望不愿意出钱。 “我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刘贺挂着一件睡衣开门，看见袁戬，看见袁戬之后看见袁诚平，因此赶忙叫了声袁叔。 袁戬笑，袁诚平点头。 “今天晚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袁戬一进门就感觉空调开的特别强，于是脱下外套，有阿姨过来拿衣服，袁戬把衣服给了阿姨“你们还没开始呢？” 刘贺走到袁戬身边“三缺一，我上两家？” “那我要上两家人家两人也不乐意让我上啊！”刘贺开玩笑起来倒是痞气十足。 袁戬笑，刘贺想到了今天在报纸上看见的那烂尾楼又公开拍卖的消息，于是对袁戬说“老袁，今天政府那边又发消息了，其实我觉得那地段还是有发展空间，国土局那姓王的今儿下午又来找过我，说那地方最多五年就会发展起来，用两个亿买个现成倒也划算。” “买下来当坟？”袁戬听着，白了他一眼 “去你的。”刘贺一笑 袁戬走到麻将室，看见了王伟跟陈晶东，袁戬也跟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你这人平时聪明的紧，可一遇见钱多风险大的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拦都拦不住就要往下面跳”袁戬坐下后其他三个人就把麻将推到了机器里洗牌，四个人用点子置风水，袁戬第一个按“那王学博哪人？政府人告诉生意人那里可以赚钱你就去？那楼要真是一块宝，他会像求爹一样去求你买？” “买了当乡村首富？”袁戬继续补充 刘贺听着，等袁戬置点之后自己轮着第二个开始置“我跟那孙子不是关系不错么？” “我跟他关系也很好，昨天他还叫我哥，跟我说了同样的话。”袁戬抬眼，假装叹了口气，轮到王伟置点，袁戬继续说“现在管这开发的某些人自己吃了胖子拿不出那票填坑，他不逢人就说那楼好卖给谁去”袁戬笑“2个亿买那玩意？你钱多的烧吧。” 王伟听着袁戬说话，于是也跟着点头“我觉得袁戬说的没错，两个亿到哪不是投资，非得在那乡下买一个烂尾楼？你等那边的经济发展起来，还真就只有当坟用了。” 刘贺也就是说说，其实刘张最开始是真打算买的，就在那工程烂尾之初，有官员贪污拿出钱偿还贷款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 刘贺，王伟，还有陈晶东都是搞建筑的，在s市虽然算不上富的只手遮天，但在土地开发投资这一块也算的上的屈指可数的翘楚，最开始那烂尾楼出来的时候刘贺、王伟一群人倒是真有这想法把那地儿给搞下来自己整整，就算政府不搬过去，可规划还是要做的啊！而正因为他们对那地儿有兴趣，觉得可发展，可盖楼，高新区，有钱赚，而他们这几个在建筑方面的龙头有兴趣导致其他的一些公司也跟着有兴趣，但就在政府楼公开招标的前三个月来了这么一个人，让刘贺跟王伟一行人开始对这地打了退堂鼓。 三个月前，政府烂尾楼跟另外几个项目第一次公开招标或拍卖，刘贺估算了两个亿的价格去招标，在招标会上遇见了袁戬，这做生意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s市玩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刘贺在招标会上遇见了袁戬，而袁戬的那个公司是在招标会的前一天临时加进来的，刘贺当时听着招标师念各个公司的名字时就知道那什么xx投资有限公司就是一个幌子，而他们几个买地的人是通了气的，刘贺当时还以为那xx投资有限公司是冲着其他项目去的，但没想到那男的在其他的几个项目中竟然没举牌。 烂尾楼是最后一个项目，期间休息了十五分钟，刘贺怕是有外地人故意来搅黄他的生意，于是趁着那十五分钟的时间在闲暇之余第一次跟袁戬有了交谈。 “看来你也对这块楼有兴趣？”刘贺走到袁戬那身边的位置坐下，倒是开门见山说的直 “你也有兴趣？”刘贺原本还以为袁戬是个外地人，袁戬一开口，倒是一口地地道道的s市本土方言。 刘贺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专门建设了一个注册资金五十万的小公司来跟他们几个抢生意。 “有钱赚的事谁没兴趣？倒是你们老板挺有意思的，招标就招标，还特意弄个才成立的公司做这事，生怕见不得光似的”刘贺顿了顿“不过兄弟，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块地”刘贺指着那封存在牛皮纸里面的拍卖书“我是志在必得。” 有些人喜欢会错意，有些人喜欢自作多情，而当袁戬开口的时，刘贺也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会错了意。 袁戬听见他说话后倒是把翘着的腿放下“其实我就是这公司的老板”刘贺听着，袁戬继续说“有钱赚的事谁都想插上一脚，我也不例外”袁戬继续说“不过我就是想问问，你把那块地买下来做什么？” 刘贺觉得这男人问的好笑，商人买地不是为了赚钱，难道是买来当坟？ 看中这块地，自然是觉得有钱赚，s市整体经济规划都要朝东边挪，大型企业挨着政府觉得倍儿有面子，就算是那块楼那块地现在烂尾了，但经济发展不可动摇啊，190亩的土地，两个亿，就算是推到那大楼重来，修自己的楼跟cbd楼盘自然赚的也是满堂彩，关键是，把政府的楼都买下来当自家的写字楼了，真是倍儿...有面子。 刘贺觉得生意人都应该算的清楚自己的价值，于是笑了笑，不着破的说“做生意的买楼买地为了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 刘贺说完之后就看见那男人笑了笑，刘贺觉得那笑容还有点自嘲，不知道是自嘲他自己还是自嘲他。 那男人笑完之后就微微弯腰，然后贴着刘贺的耳朵小声说“s市，南富，西贵，东贫，北穷，一个城市他都有重点打造的一个区域，南边经济比东边好了那么多年，按照城市规划来讲都是先富带后富，政府倒好，如日中天的南面跟西面不要，拨款五个亿在东边修建政府大楼？咱们上一辈人发展了几十年都没发展起来，最后放弃了，你真以为政府大楼修建在那里就是为了重点打造东面？\\\" 刘贺听着，觉得好像有一点...道理 “再说说...”那男人继续贴着刘贺的耳朵说“上面发下18个亿，政府要是真有心发展，怎么最后连着尾款也给不出来？” 刘贺听着袁戬说，忽然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刘贺也小声接一句“钱去了哪，这事咱们管不了，那是他们上面的事，但红头文件指明发展东面，这块地就有它的价值。” 袁戬接过“9月初修建，11月停工，前任市长周逸和高升，现任市长开盘卖地。” 袁戬贴着刘贺的耳朵继续说“其实，从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不在打造东面这心思上。”袁戬的声音低沉磁性“他们现在是自己吃【撑】了没能力给饿肚子的人馒头，咱们现在就是做好事，帮他们补坑。” 刘贺着实被酥了一把。 “否则你以为呢？”袁戬压低了略带戏笑的声音“不是饥不择食，我这五十万的公司，他们也让我进来？” 刘贺恍然大悟 而事后，刘贺跟袁戬逐渐在金融的其他方面有了接触，知道了袁戬那是在美国读过书，华尔街当过事的，头脑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袁戬以前是s市人，只不过家道中落，现在东山再起了。 而之所以跟袁戬关系好。 是因为，袁戬在生意场上说话。确实是一朵十足的....交际花。 因为袁戬的这段话，刘贺还真认真的想过政府工程是一个城市的面子，当时怎么就惦记着把政府大楼修到东面，他是觉得有些不合理了。于是终于在考核之后就放弃了。 刘贺原本在建筑投资业就算得上是翘楚，而负责拍卖的政府官员也是最看重刘贺的投资，结果那天，该举牌的人没有举牌，最翘首以盼的刘贺没拿下那烂尾楼，着实让政府上面的某些人吃惊了一把。 事后，国土局有人去找过刘贺，刘贺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那个原本打算卖楼的政府官员听见有人这么说，于是说那人屁都不懂，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政府真是有意惦记那的十八个亿的钱，会把整个城东的建设都规划出来吗？多好的一块地啊，那传谣言的究竟跟谁有仇？ 而尽管那人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证据说会发展并且拿出红头文件给刘贺看，但刘贺看着那红头文件的征服规划方案写的非常含糊，只说在未来二十年里会把那里打造诚经济文化商业中心，但是二十年，他都六十岁了，买来做什么呢。 但刘贺原本也是个冲动的主，想着不划算，但又觉得自己不买，如果真发展起来了，他不是挺亏的么?再说，就算是帮政府补坑，政府不过来，但他觉得那块地拿给他，他肯定也能创造个商业神话，将东面经济带动，到时候，商铺，大楼，居民楼，写字楼，还不是赚不完的钱。 而袁戬对他说的话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打造商业文化圈，你觉得你在打造出来之前有多少人会看着苗头给政府那些人通气，论背景你没人家深，论钱到时候比你有钱的多，你选的地皮指不定哪天就被一红头文件收回，自己能吃的还有多少而让刘贺觉得自己又冲动了一点而告终。 只是今天突然又看见了那拍卖的楼盘，刘贺一下子又心痒了一把。 刘贺看见袁戬做了庄，袁戬那拿牌，马牌，动作熟练，干净利落，刘贺突然就想到了当时那政府部门的人说的那句话 ---那人吃饱了撑着给政府散谣言，是跟政府有多大的仇？ 刘贺看着袁戬马牌，动作又快又准“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来？” 袁戬笑，摸牌“晚上有事。” 陈晶东听着袁戬说有事，于是笑的有点隐晦“哟！这什么事儿非得晚上做？” 王伟倒是听出来了，一边马牌一边责怪陈晶东不聪明的搭上一句“你既然知道是晚上做的事，那自然是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怎么会晚上做呢？” 袁戬愣了愣，笑“去你的。” 声音敷衍又温和。 刘贺听着王伟的话，痞气的接过去一句“啧啧啧，老袁，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正直的人，没想到你不仅是直，还直的【长久】啊！” 袁戬摇头浅笑，意思是不跟他一般见识 “有了？”刘贺凑近袁戬八卦的问一句 “六个月了算了算？”袁戬幽默的回一句 “我说你有女人了？”刘贺把身子直回，袖子卷起，这把牌不好，但作为想缔造商业神话的人来讲，就算是一坨屎，他也要开出一朵花。 袁戬甩给他一个你尽管猜的眼神，然后继续摸牌，打了个一万 刘贺赶紧跟一张“说话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看我做什么？你看我难道我就会成全你？我是直的，直的哈，哈哈哈！” “人家袁戬眼睛高的很，你想当，别人还不干呢，别说你是直的，就算你没有，给他跪舔他都不要。”陈晶东哈哈的笑起来，也跟着打了一张一万 “还好不是三个一同，如果我再打一个，咱们四个就可以一同归西了”王伟把一万亮出来给其他三个人看，最后眼睛落到袁戬身上的时候，觉得袁戬真是有一张不老脸，尤其是那双眼皮，真是勾魂的可怕。王伟把一万打出来“我说袁戬，这钱是赚不完的，人总归还是要安家，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看看咱们老祖宗都是把齐家放在第二位，男人三十而立，你再离五年就四十了，你以为现在那群丫头想的是你的钱你就不找，难道你到了四十岁就会遇见真爱？遇见了真没图你钱的也好，不过那纯属扯淡，要真没遇上，你就打算跟钱过一辈子？” 袁戬低头，他摸牌一直是忙摸，这次摸了一个幺鸡，于是又给甩出去“我都不知道你们想表达什么。” 刘贺哈哈笑着“你看”刘贺指着袁戬打出来的幺鸡“又是一个光棍1，袁戬你敢不敢打出一个双的给我看。” 袁戬扯了个笑“我打双的，你就爽了吧。” 棋牌室四周都是暗金的墙纸，王伟一边摸牌一边拿出一根烟开始抽，香烟的烟圈席上不大的空间，整个棋牌室烟雾缭绕。 王伟摸牌，打出，笑“就前天，我去接我女儿下课，然后看见了一老师，哎，你别说，现在的老师长得质量真不错。”王伟见袁戬摸牌含笑听着，于是继续说”不过说来也奇怪，咱们这岁数的人见到的美女也够多了，可真还没一个让我第一眼看见就印象这么深刻的人”王伟继续说“典型的八零后美女，鹅蛋脸，长得特别港姐风。” 袁戬原本在看牌，听见港姐风的时候手僵了一下。 袁戬低头，看牌，嘴角浅笑：“喜欢？” 第8章 〔八)念念不忘 王伟见袁戬搭话，所以自己也就多说了两句 王伟笑“我是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有爱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王伟对那个老师还真来了兴趣，于是用麻将敲了敲桌子“哎，不过我跟你们说啊，那女的不仅是漂亮，最重要的事”刘贺抬头“她让我有种初恋的感觉。” 刘贺原本听着觉得听欢喜的一段对话，突然王伟来了初恋两字儿“呵，还初恋呢”刘贺一边马牌一边说“初恋值几个钱呢”刘贺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我读大学那会，爱过一个女人，爱，是真爱，爱的我觉得没了她我都不能活了，那时候，我给人代课，一节课二十块，我拿十五给她花还有一块钱我坐来回车，五毛钱买两馒头，结果呢？人家心意是领了我也觉得人家是喜欢我的，大三那年，我去说稀罕人家了，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她说对不起，我觉得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刘贺继续说“好姑娘啊，以学习为重，我也觉得她应该以学习为重，结果我表白第二个星期，我就看见她上了一辆奥迪。” 袁戬微微笑，听着。 “大学那会，她除了不跟我睡，可以背着跟别人睡，可大学毕业之后，她还是除了不跟我睡却跟所有的男人睡。” “哈哈，你就是个衰人！”王伟大笑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她除了不跟我睡却跟别人睡么？有一次我去【弥尊】碰见她了，我问她出场费多少钱，她说什么，她不跟我睡，不想破坏她在我心中纯洁的形象？这他妈不是有病么？你跟所有人睡了到我面前来无病呻吟，她觉得她说了这句话我还是大学时候那傻x么说白了，大学那会她觉得我穷，配不上她，而我现在有钱了，她想用生活所迫来可怜她，我凭什么可怜她？谁来可怜我呀？” 王伟“那你最后跟她睡了么？” 刘贺“多脏？” 刘贺继续说“不过现在看她那样，也不觉得她长得跟仙女一样，可那时候就是那么念念不忘，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之所以念念不忘她，是因为。” 众人听着那 刘贺脑子忽然转不过来，袁戬低头听的有兴趣极了 “哦！对了！“刘贺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是因为我们现在只记得当初最美好的模样。” 我们之所以对年轻时的爱人念念不忘，是因为我们只记得当初美好的模样。 袁戬原本还敷衍的笑着，听见这句话时候才慢慢抬头。 或者是在座其他三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以爱情为目的的结婚对象，而后来却选择了以婚姻为目的的平淡对象，所以听着刘贺说那话时，三个人都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当做一个玩笑摇头笑过。 气氛有点沉默，袁戬暖场 袁戬听后笑着说“来，为你的当最美好模样碰一个” 这牌打到凌晨四点才结束，袁戬也疲的差不多了，大雨后的街道空气如此清新，袁戬呼吸着外面的味道倒是睡的也沉。 从一环路到三环路因为没车，袁诚平开了不过二十分钟，但竟然就这二十分钟，袁戬竟然也睡着了。 袁诚平早些年在美国的时候遇见了一华侨，现在早就结婚生子，所以跟袁戬也没住在一起。袁诚平到了小区楼下，见袁戬已经睡熟，于是轻轻侧过身拍了拍他的肩。 袁戬这人，即使是再困，但睡觉从来都是浅眠，袁诚平一拍他，他倒是立刻就醒了 “那么快就到了。”袁戬声音听上去异常疲倦，说话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衬衣下面的边往上挪了一点，露出了好看结实的腰身。 “袁戬。”袁诚平其实今天晚上就想问，但刘贺一群人在，所以袁诚平没好意思开口，刚才袁戬睡觉的时候袁诚平把车从刘贺家开出去的时候故意绕到了杨睿出事那地方，出车祸的车已经被拖走，大雨冲刷过后的马路却还留着一点深红色的东西。 袁戬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把安全带解开，一边解开一边柔着声音说“您也老大不小了，还把我当孩子一样看着，我只不过去跟刘贺他们打个牌笼络下关系，您也不至于这么跟着”袁戬想着袁诚平的老婆，于是挺幽默的继续说“不过感谢老天我竟然是个男的。” 袁诚平见袁戬在解安全带，可是是因为太疲倦，连找了两次暗扣都没找到在什么地方“我不看着你，待会你跟他们又去喝酒怎么办？”袁诚平倒是真宠这个侄子，即使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胃有多娇气，早些年被你妈惯的....”袁诚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故意观察了一下袁戬，看见袁戬表情淡淡才继续说“...我就是担心你” “我知道”袁戬笑。 其实袁戬现在的胃已经有些难受了 早些年张娜实在是太将就他，什么东西都按照最软最那精华的给他弄，他胃小气，吃不得太冲突的食物，而袁戬那时候就练就了一个小气的胃跟一张非常挑剔的嘴，这些年，张娜同志不在了，也没人搭理袁戬跟他的胃了，而袁戬这些年是钱越来越多，但胃却越来越烂了。 袁戬觉得自己的胃还真有点疼，想上楼赶紧喝一杯蜂糖水。 ”那我走了，您也早点休息“袁戬终于把安全带解开，拉开门准备出去。 ”袁戬“袁诚平见袁戬要离开，还是把今天的话问出了口 ”我就想知道“袁诚平看着此时已经回过头看着他的袁戬，袁诚平尽量避免了灵曦的字眼，然后才说“今天你为什么放过杨睿了？” 其实袁戬知道袁诚平肯定会问，刚才他就是一副我有好多疑问的样子 “啊”袁戬笑着说“这不明摆着他活不了了么？” 袁诚平“......” 袁戬“否则你以为呢？” 袁戬觉得袁诚平不相信他说的，于是反问袁诚平。 袁诚平想了想，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说“我以为你是为了灵曦呢？” 如果真还喜欢着她，是不是应该成全她跟杨睿的天作之合 如果真还喜欢着她，那么以后袁戬要是真跟杨志诚一家杠上的时候，灵曦又该有多么恨他？ 袁诚平“你举报了杨志诚跟周逸和操手得烂尾楼，拉拢刘贺王伟，不就是想把杨志诚揪出来搞垮杨家么？做了那么多事一通电话就让你丢盔弃甲，袁戬，你要是真放不下，我认为，你可以...。” “三爸”袁诚平“去找她”三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袁戬打断“我没你想的那么深情，放了杨睿是因为....”袁戬从车门走出的时候笑的风轻云淡 “他是个蠢货”袁戬对他眨了下眼睛，露出与年龄不相配的不成熟。 但也挑逗活泼。 毕竟爱了十年，在一起十年。 袁诚平看着袁戬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那路灯拉出的长长背影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袁戬的家并不大，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袁戬的家却不足七十个平方。 平时有钟点工收拾的也干净，但袁戬除了在吃上面有讲究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懒的，他的家具基本上都是黑色跟深卡其色为主，目的是好打理。 开门，换鞋，拧开天然气，拉开冰箱，袁戬熟练开始打鸡蛋，分蛋清跟淡黄，少了一壶开水，把蛋清放进去，加了一点蜂糖开始慢慢温。 袁戬把加蜂糖的蛋花倒入碗中，坐在沙发上倒是吃的细嚼慢咽。 今天打牌时因为王伟初恋两个字打开话匣子，刘贺说话时就有点收不住，虽然刘贺是把那女人损的一文不值，但袁戬听得出刘贺心里的某一处其实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的。 刘贺在拍桌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看起来她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当初怎么就惦记上了呢？ 袁戬咬了口蛋花慢慢咽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五十分 是啊，这些年他见过的女人如此多，漂亮的让他眼花缭乱，他当初怎么就惦记上了呢？ 不仅是惦记上了，连着记忆力也在那女人那女人突然出现后变得异常好 袁戬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用拇指绕道左边，点开了一个绿色图标的app。 之后进入。 袁戬很少玩微信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微信还是何静逸让他弄的，说可以说话，还可以发照片 袁戬自嘲“用手机就可以打电话，我没必要用微信” 何静逸“可是有朋友圈啊！朋友圈可以看见朋友的最新动态啊！” 袁戬不甩 何静逸“不会吧，袁戬，难道你没有朋友？” 袁戬一愣，然答“胡说八道什么呢。” 何静逸觉得袁戬较真儿的样看起来特别逗“那没事，如果你真没朋友，那你以后朋友圈就只有我一个人”何静逸抓过袁戬的手机“以后我的动态，照片，心情全部在里面，你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何静逸越说越兴奋“天啊！那不是你的朋友就只有我？那你的微信就是为我一个人开的？” 袁戬，不想和小孩子 斤.斤.计.较. 袁戬打开微信，果然就有何静逸的十六条语音短信过来了 袁戬打开微信听了两条，大致就是问他今天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b市然后讲述她自己的各种好玩事，有趣事。 袁戬听后，把何静逸的语音关掉，切换到了通讯录里面，而那里面刚好就有一个查找号码的功能。 还真是记忆力越来越好了，只不过看了一次，就记得那十三位的手机号码，并且过了四个小时还念念不忘。 袁戬输入了灵曦的号码，一下子就弹出来了一个灵曦备注的微信号。 “还真是念念不忘啊”袁戬自嘲的自言自语。 他并没有点进去，而是看着灵曦的微信号发呆了很久，然后发现灵曦竟然在相册里面上传了几张照片，看样子是照不久的，背景是桃花，她跟另外一个女人站在树下。 不知道为什么，袁戬觉得她是弯着眼睛在笑，但笑容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灰色，眼睛似乎没以前那么灵动了，不过上扬的嘴角跟清澈的笑意倒是在阳光也有一层浓浓的暖意。 袁戬觉得灵曦似乎是老了一些，照片不清楚，但也有了笑纹。 她挽了个马尾，头发又黑又长，她搂着旁边那姑娘。 还是犹如她最开始的模样。 第9章 (九)天之骄女 我们之所以对最开始那份感情念念不忘，是因为，我们的脑海里，全是那时候，最美好的模样。 其实，袁戬最开始跟灵曦的相处并非有多么美好，而那些所谓的美好，是袁戬单方面幻想出来的。 x中一直是个重点中学，那时候高考改革才出来没多久，所以许多人都把高考当做是唯一的出路，而高考之前首要解决的问题是中考，中考考得好就决定了你以后的学校教学设施是否配套完全，老师教学是否优秀，同学是否够团结，学习气氛是否够好，所以即使是中考，每个想念书的人神经都在那最后冲刺的三个月神经崩的紧紧的。 那时候灵曦从初一直接跳到了初三，在同一个学校那样狭小的圈子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长得漂亮，家庭也不错，据说父母都是文化人，传说中的天之骄女。 而随着灵曦跳级袁戬的突然转学，人们在了解灵曦跳级的过程中偶尔会在学校看见一个惊艳的生面孔，因此对向往美好事物且单纯的孩子来讲，注意力就逐渐转向了袁戬。 而袁戬在转学之出在教室里对灵曦所说的那一番话，更让人想八一八袁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于袁戬，那个时候的传闻很多的，而十六岁才读初三就成了一个有力的切入点。 有人说袁戬原本成绩就不好，是在其他学校混不下去了才转学来他们这里念书的。 有人说袁戬特别早熟，成绩不好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长得帅，祸害同学，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结果被抓住了，被要求退学。 而有人对袁戬谈恋爱这样的谣言深信不疑，并且联想到了在学校袁戬对灵曦说的那一番话，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其实袁戬跟灵曦早就认识，他们是笔友，袁戬其实是为了灵曦才转学的，因为那时候袁戬给灵曦写信，问她要不要当他女朋友，灵曦说好啊，于是两个人相约去了x班。 某人听后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好奇问“你怎么知道啊” 传谣言者神秘“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邻居家有一只鸡，某一天邻居把鸡卖了换成钱，另一个人路过说你的鸡怎么不见了，此人说卖了，之后另一个人路过，问某人，邻居的鸡怎么不见了，那人说，鸡生病了卖了，路过之人回家与妇人说，邻居家有一只鸡，结果鸡生病了卖了，妇人听后则传与其他妇人，邻居的鸡生病了卖了，我家的鸡最近也生病了，传之，广矣，则变成了邻居加有只鸡，鸡生病了，卖了，他人得其消息，传之，某人鸡生病了卖了，且我家鸡有异样，最后变成村里有了鸡温，惊骇四起。 那时候，灵曦就不知道怎么就被传成了这样，而越传越离谱的事 灵曦突然就变成了其他人口中袁戬的女朋友，且在一起很久，且还有人看见他们在xx宾馆出来，虽然是背影，但敢打包票，那就是他们。 而作为当事人的袁戬，却没有出来澄清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说法。 而灵曦也被越描越黑，更有班主任找她谈话，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孩子，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老师，真不是您想的那样”灵曦站在办公室，尽量的低头解释。 那阵子，灵曦的心情在跳级优越感之后的晴变成多云，随着谣言四起，老师教育变成了多云转阵雨，那时候灵曦谣言烦死了，而那时候不仅是灵曦每天都闷闷不乐，还有一个闷闷不乐的人，就是杨睿。 某天，下课 放学。 灵曦一个人回家，杨睿见没人，才大步几个跑上来 杨睿拍灵曦的肩，弯下嘴角，臭屁又闷闷不乐 “我以为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呢。” 杨睿“我不是才看见你么？” 两个人走在一起，灵曦不说话了 夕阳西下，拉出两个人的影子，灵曦低着头觉得有点冷场，想了想才抬头说 “恭喜你爸爸当秘书长了啊。” “最近那小子究竟搞什么名堂，要不要我找人去收拾他啊？” 两个人开口的时候，基本上同时。 灵曦愣了下，挺感动杨睿竟然还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收拾他什么呀，你收是他就能封住别人的嘴了啊？封不住的.要真收拾了，到时候你铁定也被牵扯进来，说不定那群三八还会传什么更荒唐的谣言，到时候请家长，那还念不念书了？” 杨睿低着头，灵曦把石头踢过去，他接过来，继续踢，又给踢过去“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个好人，看吧，谣言传的满天飞，他竟然无动于衷”杨睿继续说“真不知道从哪所学校惹的一身腥，传成这样竟然还我自岿然不动，挺有成就敢的样子“杨睿不喜欢他，逮着一点漏洞就要拼命的黑，其实那时候袁戬不是没被同学问过这个问题，袁戬也解释过不认识灵曦，但第一，袁戬是个转学生，根基不深，第二他还没固定的朋友，也没人帮他说话，杨睿说到袁戬的时候想到了第一次跟他打架的事，而事后杨睿不高兴跟杨志诚吵了一架，张迪来安慰说是杨志诚是因为心情不好，杨睿问到原因，才知道是杨志诚秘书长的位置被人给抢了，这阵子杨家天天阴霾，杨志诚更是阴霾的可怕说自己就是输在了没背景上，杨睿底下头补充一句“其实我爸当不成秘书长了。” 灵曦一愣，大惊的很“为什么啊？” “那你爸爸不当秘书长谁当啊？”灵曦继续补充 原本，灵曦就是对谣言头疼而袁戬没有站出来说明白而导致灵曦对他并不是那么有好感，毕竟灵曦是个注重学习的姑娘，然而当灵曦知道自己好朋友父亲的秘书长位置被空降兵抢了，加上杨睿添油加醋的对袁戬各种黑，导致灵曦对袁戬真的是别说是好感，简直是讨厌的成分不亚于杨睿。 虽然杨睿的爹不是她的爹，但好歹也是灵曦从小会说话开始就叫了十几年的叔叔。 某天中午，学校吃饭，灵曦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食堂已经是人山人海，灵曦去的时候已经排到了尾巴上，也不知道到了她那还有没有她喜欢的菜，而灵曦这个人因为平时性子高傲，学习好，所以自身的优越感也就要强一些，而自身的优越感就导致了她看不上成绩比她差的人，因此在男生眼中还好，就是冷了一点，清高了一点，但是漂亮，但在女生眼中，那简直就是太能装了，太不会做人了。因此，即使是班上有几个女生站在她前面打饭的位置，但也没有人愿意帮她多打一盒。 灵曦那时候也是个很自我的人，她们不打眼她，她也就不打眼人家。于是默默的排在后面 就在灵曦排在后面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杨睿的声音，杨睿跟几个玩的好的排在前面，见灵曦落单，就喊了她的名字。 灵曦当时也没想，因为杨睿肯定是要帮她的，于是乐呵呵的就跑过去了 “怎么排到最后去了？” 灵曦看了看她背后一路的同班同学，故意大声说了句“刚才数学老师专门给我布置了一道奥数题，他让我解开才放我走” 意思说，你们努力有个屁用，老师看得起你们么？会给你们布置数学题么？ 杨睿倒是觉得灵曦说的特别在理，然后伸手，让灵曦把饭盒给他“我来帮你打吧” 灵曦把饭盒给杨睿“谢谢你，杨睿” “真不知道这女的小小年纪怎么那么贱”就在灵曦把饭盒给杨睿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班上有个女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唐琳的成绩在班上还算好，就是数学差了一点，但她因为很努力，所以老师也经常鼓励她，让她觉得即使自己是脑子笨了一点，但还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一个好的高中，但自从灵曦来了之后，唐琳也不知道是出于心理压力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老师对她就不重视了，唐琳听着数学老师给灵曦出奥数题的时候心里就难过了一把，在看见杨睿跟灵曦的关系这么好，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妒忌“一个男人还不够，这会趁人家不在，又招惹另一个。” 灵曦知道唐琳是不喜欢她的，唐琳不喜欢灵曦，可灵曦也不喜欢她啊。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就比别人要强，灵曦听着这话的时候，就知道唐琳在说她 灵曦笑容僵了一下，把饭盒给杨睿 “你说什么呢？”灵曦转过去，双手抱胸，不甘示弱 唐琳没理会，假装没听见 “唐琳，我问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我那么贱啊？”高傲的灵曦，自我的灵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灵曦。 灵曦的声音稍大，那句话无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众人转头 看热闹 而唐琳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唐琳还真就跟灵曦杠上了，唐琳拿着饭盒双手抱胸“指哪点哪，谁贱谁回答啊！” 灵曦不是个好惹的主，她早就看唐琳不顺眼了 唐琳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她也在就看灵曦不顺眼了。 班上一个同学路过，灵曦抢过他的饭盒，一盒满满的菜加饭，就这么洒在了唐琳身上，食堂的气氛一下子升级到了最高。 就在食堂气氛升温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去谈心的袁戬终于来食堂打饭了，然后就看见灵曦跟班上另一个姑娘在打架，打的还不可开交。 杨睿上去拦着灵曦，灵曦让他走开，杨睿又去把唐琳拦着，唐琳让他别多管闲事。 女孩子的战争跟男人不一样，男人就是谁把谁打趴下谁就是胜利者，讲究的是快准狠。 而女孩子打架不仅是要从身体上占到优势，比如你掐了我的胳膊，我就一定要扯你的头发，你打了我的脸，我就一定也要那在你脸上留下点什么，并且还要有心理优势。 “你本来就贱，都跟人家去开房了！现在又要杨睿帮你打菜！” “我跟谁开房了！没证据你别乱说，杨睿是我哥，他帮我打饭怎么了？” “哥，你叫袁戬也叫哥吧，你哥哥还真多，你那么多哥哥你爸妈知道多伤心？” “谣言是你传的吧！” 唐琳“还用传？全学校谁不知道你跟袁戬那点破事！” 灵曦“唐琳，你不仅长得丑，还恶心人！” 杨睿被抓扯的时候她其他几个兄弟看见是女生也都害怕把人给弄伤藏着噎着不敢上来，杨睿被揪在中间手上被扯了好几道疤痕 虽然灵曦是小了一点，但发育的真的成熟，唐琳在被杨睿拦下的时候被灵曦的指甲突然挂了脸，唐琳这下子是真生气了，对着后面的人吼“你们楞着干什么！大家平时不是都讨厌她吗！打啊！” 就在几个女生犹豫不决，食堂的气氛热闹诚一锅粥，唐琳见其他女生犹豫不决于是拿着一个饭盒就往灵曦头上轮的时候。 突然啪啦一声脆响，饭盒跟盖子分成两节，落在了地上。 一瞬间，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第10章 (十)挑衅 落下的饭盒还渗着一点没有倒干净的水，盖子在地上盘了几个回合才落下，袁戬的头被不锈钢饭盒的锥子顶住，还好唐琳不是很高，没戳重袁戬的太阳穴，只是戳到了他的全部，不大的血珠从他脸上落下，袁戬不动声色的擦干净脸上的血，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是有戾气萦绕在眉宇间的。 “你会不会做事？”袁戬声音冷下来，唐琳愣在原地，但杨睿隔空没有挡住灵曦，而杨睿知道，袁戬这句话是对杨睿说的。 灵曦楞了一下，明显被袁戬刚才的举动给吓住了。 但杨睿是没能保护好灵曦，杨睿也自知理亏，杨睿终于把唐琳推开：“我会不会做事不用你教，你会做事？你会做事你当一堵肉墙，英雄救美给谁看呢？” 袁戬脸上的血还在流，袁戬安静的擦过，袁戬看了一眼唐琳，唐琳觉得袁戬的眼神冷的可怕“特闲啊你。”袁戬对着唐琳，然而杨睿在分开灵曦跟唐琳的时候是跟唐琳站在一起的“成绩不好有成绩不好的原因，每天没事就学着撅别人的耳根子，就算是再可爱的人，也会被人嫌弃”袁戬的话中带着对唐琳的恶心“厌恶。” 袁戬觉得，灵曦刚才被抓扯的时候，杨睿没有做好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而袁戬骨子里除了一种安于现状的沉静跟闲来无事的幽默外，其实也有一种斗狠的心，这从他挑衅杨睿就可以看出，如果今天站在灵曦的旁边的不是杨睿而是他，他认为，这个叫唐琳的女人，肯定抓扯不了灵曦那么多下。 然而，此时杨睿就觉得袁戬特像一个故意显摆给谁的装x者，杨睿不喜欢袁戬，而不喜欢一个人是带着他说话的口气也不喜欢的。 杨睿冷笑了一下。 袁戬也是知道杨睿平时在班上是怎么黑他的，只不过他装作没听见而已。 袁戬见杨睿笑，自己也笑了一下“不过有些人即使把书读穿了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句话，明显就是袁戬对杨睿平时黑他时候的报复。 杨睿听着就知道袁戬是挑。衅他。 先是跟个英雄一样的站在灵曦面前质问他会不会做事。 然后再损着唐琳把他一起给骂了。 他的形象真的好！高！大！啊！ “不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特别爱显摆。” 杨睿一愣：“袁戬，吃药了么？” 这场灵曦跟唐琳的矛盾，一下子就转到了他跟袁戬身上。 袁戬冷笑“我都说了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特别爱显摆，你显摆的什么你也知道。”袁戬感觉身后的灵曦动了动，然后灵曦是真的动了动，然后袁戬就看见灵曦从他的身后走过去，挪到了杨睿那边，好像是跟杨睿同一阵线的，而就是灵曦这样一个动作，让袁戬更加的不舒服杨睿，说话也就更刻、薄“杨睿同学，你爸应该有教过你要团结同学，不要乱撅别人的耳根吧。” 杨睿原本就生气着袁戬这个空降兵，为了这个空降兵，他爸是郁闷了很久，他不提还好，这会他还拿出来说事了。 杨睿双手抱胸，冷笑：“袁戬，今天你怎么没吃饭也没吃药就出来了？像只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哦，知道了，没打狂犬育苗吧？”杨睿跟袁戬针锋相对“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接短，我爸怎么教育我，用得着你来操心么？” “你爸的教育可真失败。” 杨睿听着，笑容僵了一下，他看着袁戬，嘴角微微上抽：“一个空降兵，你觉得自己好意思说我爸？说话之前，怎么就不看看你爸是什么货色。” 袁戬心脏突然紧收了一下，尽管张娜同志已经说了不要听别人的闲言闲语，而袁戬最开始也没在意，没在意是因为他没遇见。而后来他知道了原来他爸就是抢了杨睿他爸职位的那个人，但杨睿当时没说什么，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但现在，杨睿这句话无非是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袁戬还没开口，杨睿又继续说“作为一个空降兵，你认为你的素质跟成绩又有多好？” 袁戬觉得有点没面子的是，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袁戬觉得比有点还没面子的是，在灵曦面前，他空降兵儿子的身份被戳穿，袁戬是私底下知道灵曦跟杨睿关系很好的，所以他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了面子，他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人在互相争斗中就是狠狠撕咬对方的血肉，戳对方的弱点，让别人的痛苦成为自己的快乐，那变、态的心才会得到满足。 所以当时袁戬听着杨睿戳破他，让他很没面子的时候，袁戬也就狠狠的回戳了他一下。 袁戬双手放在校服的口袋里，他这人话不多，但句句都挺精，尤其是惹到他的时候。 “是”袁戬慢悠悠的开口“我爸是空降兵，但那也是你家杨志诚同志没有实力”袁戬见杨睿正要反驳，于是更重伤的继续说：“要真有实力？”袁戬微笑，因为揣着人家的弱点，所以笑的骄傲又不屑：“要真有实力，你爸会生了你这么一个笨蛋儿子？” 全场哗然，袁戬看见杨睿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袁戬看着杨睿的表情，觉得自己似乎是话说重了，于是想着点到为止，可是在点到为止的时候，袁戬还是又戳了杨睿一句：“自己就是个蠢货，两女生打架的问题都解决不好还想去保护别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脑子够不够用.” “你站住”就在袁戬转身的时候，他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袁戬听见了灵曦的声音 杨睿站在旁边还没回过神应该怎么回击，然而灵曦在听见袁戬骂杨睿的时候，她身为杨睿的朋友，此时应该挺、身而出的，尽管刚才袁戬是保护了她，尽管她刚才是真的被感动了一把，但灵曦看见杨睿被袁戬戳破伤疤的时候，灵曦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跟他传出来的各种绯闻而他竟然置若罔闻。 灵曦走上前，尽管她已经在同龄人中显得很高了，但还是比袁戬矮上了那么半个头。 灵曦仰头：“你说谁是蠢货？” 袁戬看着她：“......” 灵曦是个骄傲的姑娘，不要跟她比智商，尤其是在侮辱了她的朋友后，不要跟她比智商。 “你聪明么？”那是灵曦第一次跟袁戬真正意义上的说话，然而这一说话，就变成了最大的交锋“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会转学？” 袁戬：“......” 灵曦：“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十六岁才初三？” 袁戬：“......” 灵曦:“你跟杨睿比什么比？你明明知道他笨，你还跟他比智商？” 杨睿表示，他躺枪了... 杨睿搞不明白，灵曦怎么知道他笨，他从来没表现过况且也没期中考试啊？杨睿觉得至少还可以假装一阵子他很聪明的. 灵曦见袁戬不说话，于是用她引以为傲的智商来帮杨睿报仇：“袁戬，你有本事跟我比啊！” “你有本事，你把我比下去，我就承认你爸跟你都是个有种的！” 那是袁戬第一次听见灵曦说这样的话。 在他印象中，灵曦的灵动跟温婉才跟她的长相成正比。 那时候袁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有难受，还有赤、裸、裸的嫉、妒。 难受的是在她快要受伤的时候他保护了她，她却不知道感恩。 而嫉妒的是，灵曦对杨睿竟然如此的...好。 “何必骄兵必败？”袁戬的嫉、妒让他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袁戬说出这句话后就立刻想收回，灵曦一副你欺负了我朋友我就跟你没完的眼神映再袁戬的瞳孔里，袁戬是真的生气，生气她的不知好歹，生气他的不领情。 “灵曦，你不要做第二个仲永。” 袁戬真是疯了。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他不想说的话就这样稍微控制不住理性就这么赤、裸、裸的说了。 可他承认，他是赤、裸、裸的嫉妒了，是赤、裸、裸的嫉妒灵曦对杨睿那么好了。 灵曦，你不要做第二个伤仲永。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能指物为诗，其文理皆有可观... 仲永十二三矣，不使学，泯然众人矣。 灵曦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怀疑她的智商，而这个人不仅怀疑她的智商，还把她跟仲永比再一起“来啊，袁戬！”灵曦生气极了“你有本事就把我比下去啊！” 第11章 (十一)反目成仇 来啊，袁戬，有本事你就把我比下去啊！ 灵曦从睡梦中突然惊喜，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落。 她又做梦了。 做了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 循循复复，似乎无期。 那时候她是如何的天之骄女，如何的清高，如何的嚣张，如何的看重自己的朋友，如何的跟自己将来要走将近十年路的那个男人【反目成仇】。 灵曦大口喘气，从床上爬起来，她感觉她全身都在颤抖，她觉得自己精神又有一点问题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灵曦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六祖坛经》里面的内容，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她的包就在旁边，灵曦把包扯过来，在里面翻了半天，最后终于翻到了一个黄色的小瓶子，灵曦拧开瓶子。 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的药粒，混着晚上吃药时还残留的白水，仰头灌下去。 她还以为今天吃了那么多感冒药可以睡的比较安稳。 但情绪这个东西，真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原本觉得这些时间自己内心还比较平静，结果一个梦又把她击败的溃不成军。 灵曦吞下药之后发呆了一阵子，大脑一直处于放空状态。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怎么那么恨他。 怎么到了现在，不想起他还好。 可是一想起他，还是那么恨他。 灵曦卷缩在床上，埋头。 她不断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看起来像个精神市场又极度在控制自己情绪的...疯子。 第二天灵曦八点才起床，醒来之后便知道晚了，于是给学校去了个电话说昨天重感冒了，学校的教务主任听后倒是没说什么。 并且还挺关心的问了句：“没事，没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不，你今天再请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杨主任，真不用的，我感冒已经好了。”灵曦答 学校主任想了会答：“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x中的老师考核是出了名的严格，灵曦在今年之前都还是做着一份简单的文员工作且得过且过，而去年因为国家开始宏观调控政策，政府新出了一批经济适用房年，收入小于六万的家庭可以购买。 灵曦看见着调控政策出来后才意识到是应该给刘高扬还有自己找个房子，毕竟一直租房子居无定所也不是个常年的事。 但灵曦这些年不仅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就连着反应也变慢了，别人给她说的话她要好些时候才反应的过来。 可灵曦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劲儿，所以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脑子不好用了，反应也慢了，于是逐渐在别人给她说话的时候她就简单的回好，嗯来表示自己听见了。 可才去公司的时候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有不少单身的男同事跟一些喜欢聊天的女同事来找她聊天，但灵曦怎么也没办法融入他们的聊天环境中，别人笑的话题她也觉得寡淡无味，可想着要跟同事处，所以也尽量的跟他们刻意的打作一片，但真要别人跟她单独聊什么话题的时候，她一边又想着怎么跟同事处关系，一边对这个话题又不感兴趣而产生心里矛盾，久而久之的，她就在别人跟她聊天问她问题的时候尽量不冷场的用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嗯，哦来回答。 而在同事的心目中，就变成了灵曦是个骄傲的人，灵曦是个长得漂亮又骄傲的人。 而还有些眼睛毒辣，阅历丰富的人，则说她是心里有问题，应该是得了抑郁症之类的，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 后来人家逐渐开始对她家是做什么的开始好奇。 于是有同事偶尔跟她聊天时聊到了她的家庭情况。 灵曦也就说了一点，以前还好，不过现在家道中落了。 灵曦以前的公司是不包饭的，有人看见她平时基本上中午就是吃一些面包之类的东西，偶尔带饭，也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个素菜或者一个荤菜。加上她穿的衣服质量也不是特别好，同事就觉得，灵曦说的以前还好，现在家道中落了究竟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那么漂亮的一个美女，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没男人么？ 而猜测之后的某天，某人在公司楼下看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挺高，长得真是没话说。 长得帅，又高本来也不是什么话题，关键是，识货的某人一眼就看见了那男人的座驾是一辆辉腾，而那男人来找灵曦的时候好像是拉着她去吃中午饭，但灵曦明显不愿意，结果那男人是有备而来，从车子里面拿了一个挺精致的盒子。 好事的某人故意从她身边走过 “行，我们不去吃饭，其实我也吃过了，这是我吃完后打包的饭，你总该吃吧？” 某人故意看了看那饭盒，真是挺精致挺漂亮的，谁没事吃晚饭后用那么漂亮的盒子装菜呢，开得起辉腾，还吃不起下午饭么？ 结果那人就听见灵曦说 “杨睿，你别这样，我也吃过了，这个你拿回去吧。” 于是某人觉得这个是个重大消息，原来灵曦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还真是一只高富帅！只不过灵曦这人穷的太有骨气，不愿意接受人家而已。 于是办公室的同事闲来无事又问灵曦“你男朋友都来给你送饭了，你怎么不要啊？” 灵曦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对你这么好？灵曦，你也别太挑了，女人傲一点是好，可男人也不是傻子啊，你有骨气是有骨气，但是有骨气不能当饭吃，再说那男人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也给人家一点台阶下啊！” 没想到的是，灵曦居然生气了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男朋友！你们怎么那么八卦...那么闲的慌啊！” 虽然是家道中落，但长得还算漂亮，因为长得漂亮加上家道中落所以清高，因为清高所以不跟人说话，加上家道中落受了打击因此有抑郁症。 而家道中落后有个那么好的男人不要，灵曦那哪里是有抑郁症啊！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这是公司里面的传言，灵曦哪里是抑郁症啊！ 那简直是抑郁症加神经病！ 那阵子公司里面这谣言传的挺开，而那阵子，灵曦刚好想给自己买房了。 那时候她就是个文员工资不高。 于是灵曦在公司谣言四起，又对她指指点点的时候打算把工作辞了。 就在灵曦找更好工作的时候杨睿简直就是个分布全国各地的移动通讯。 某天杨睿给灵曦打了一个电话。 “灵曦，要不然你去x小当老师吧，最近招实习老师...哪工资挺高的。” 灵曦：“杨睿，谢谢你，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而事后，灵曦回家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高三时候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测试题，她是真有那么一个想法，想去做一些自己虚度了六七年而现在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有意义的事了，加上过几天刚好是袁崇明的忌日，于是灵曦就去了一趟法华寺。 灵曦给了一点功德钱，因为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于是就跟普度大师聊了几句 “昨天晚上我做梦又梦见明明了”灵曦精神在别人眼里总是不太好，她理了理思路才说：“他说他冷，说是被欺负了，让我保护他。” 灵曦这些年，最明显的寄托就是跟袁崇明说会话。 灵曦想着她的明明可能过得不好，于是追问一句：“大师，我家明明是不是还没走？他老给我托梦，不是说冷就是哭，他一哭我心里就揪的紧，大师...我家明明真超度了么？” 普度大师生性随和：“灵曦，明明六年前已经超度了。”普度大师继续说“万法唯心造，你太纠结过去，终成恶智，失去本我，这样对你不好。” 灵曦也知道普度大师的意思，可她就是放不下袁崇明“我明白您的意思”灵曦眼神无光“其实这些年我天天都在念诵金刚金、法华经，前些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走出来了。” 灵曦挽了挽头发，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我走出来了，我就去想以前，可是一想以前，我还是难受，是真难受，然后又想克制自己不去想，可越是克制，就越是想，有时候还不如直接吃药睡一天来的舒服。” 普度大师叹了口气：“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走或者没走，其实就是你执念，什么叫走出来了？什么叫没有走出来”普度大师伸出自己的手，翻出手心：“同样的一只手，认清手心”普度大师又翻出自己的手背“手背，只在一念之间” 灵曦笑，点头接受普度大师的教诲。 灵曦顿了顿，然后才说：“大师，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您，除了想知道明明好不好之外，就是”灵曦继续说：“我认为自己活的应该还是要有些意义的。” 灵曦继续说:“以前我认为自己是可以得诺贝尔奖的，但那个人说我骄兵必败，那些年我耽误了很多读书的时间耗在一个人身上，结果变成现在这样，前几天我看新闻，国家出台了经济适用房政策，我想，买房子...去做老师试试” 普度大师微笑点头，灵曦笑着说:“您认为，我还可以去读书，或者做老师么？” 第12章 (十二)挑战书 普度大师听后笑了笑：“直面恐惧，其，也就无所畏惧。” 那阵子，灵曦真的开始发奋的用功念书，虽然她在报考教师资格证的写那些题的时候还是会手抖，还是会想到那个人，一想到那个人就会发疯的抓扯自己的头发，但灵曦还是克服过来了。 只是，因为太在乎这次当老师的机会，灵曦教师资格证拿下来之后去了五小面试，讲试听课的时候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中途还因为太紧张咬错了几个字，表现的实在是太一般了。 讲课结束后，五小的主任让她回去等消息，等消息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我不要你了。 那天晚上灵曦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结果那天刚好杨睿就打电话过来 “灵曦，你不是要当老师么？怎么样，过了么？” 灵曦笑了笑：“杨睿。” “我觉得自己真是废掉了。” 灵曦说的是真话，她觉得自己是废掉了，她验证了袁戬当年说的那句话 骄兵必败，伤仲永 可是灵曦想，如果没有袁戬，她怎么可能成为另一个伤仲永呢？怎么可能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废的一干二净还抑郁呢？ 灵曦是恨他的 这些年，每一天 一旦想起他 就是那么的...恨。 那边说要等一个星期才会出结果，灵曦就等了一个星期。 结果第七天的时候，竟然真的收到了一个面试过关让她去当实习老师的电话，并且说聘职书和具体任职时间已经寄到她家去了。 灵曦欣喜若狂。 然而，灵曦在欣喜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多比她优秀，比她年轻，比她学位高的人都没有得到这份工作。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怎么那么幸运的就得到了这份工作呢？ 灵曦给杨睿去电话，问的也直接：“杨睿，你是不是找人帮我拖关系了？” 可是电话那头杨睿明显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 “灵曦，你说什么啊？” 灵曦听杨睿口气挺茫然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怎么开口，她顿了顿还是说：“就是我申请当五小的语文实习老师，我...我好像等聘职书下来就可以直接去上课了。” “那恭喜你啊！灵曦” 灵曦是真想把这件事弄清楚,虽然杨睿对她说恭喜，表现的那么茫然无知，但灵曦真觉得自己是表现不佳的 “杨睿...”灵曦心里还有顾忌：“你说实话，五小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人竞争一个名额，为什么我却拿到了？” 电话那头杨睿的口气在灵曦换着花样的质问后也认真严肃 “灵曦”电话那头杨睿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不让我帮你么？对天发誓，我真没帮，前些天我去外地了，今儿才回来，你任职了我替你高兴，真的！替你高兴，可你别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好么？”杨睿继续说：“我要是真帮你...我要是真帮你，你会是实习老师？凭我爸跟我的关系，你怎么的也该带一个团啊！” “噗！”灵曦难得的笑，她是觉得自己的实力得到了肯定，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是真高兴，高兴自己竟然能够冲破重围，拿到这份工作，于是灵曦也就跟杨睿多说了两句“看来我还是那么聪明啊。” 灵曦眯着眼睛笑，弯起的眼睛好似月儿，灌着满满的幸福。 “看来我真的只是这些年不看书了而已。”灵曦补充，难得的...骄傲。 灵曦这些年因为抑郁脑子是越来越不好用了，反应也越来越慢了，所以进入五小的前一天她是紧张的睡不着的，然而第一次讲课还是口误了好多，惹得自己都脸红不断。 可带她的老师真挺好。 带她的老师因为看见灵曦上课紧张，还在下课后安慰她，说她第一次上课也是这个样子。 灵曦感动的觉得这里的每个人真的挺好相处。 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灵曦才发现，这些老师不仅是对她挺好，简直体贴的让她觉得他们是个有爱的大家庭一样。 只是某天，灵曦中午给一个同学开小灶单独让他听写了字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听见两个老师谈话，一个是教自然的老师，一个是带她的那老师。 那教自然的老师扒了口饭：“那灵曦除了长得漂亮点，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进咱们五小教书，还教的是语文？老夏，她不是明摆着以后抢你班主任的位置么？” “教幼稚园都没人要”自然老师又小声补充一句 “可不是么，英语才四级”那个带灵曦的夏老师笑着说。 夏老师继续说“教幼稚园没人要又怎么样？关键是长得漂亮，只要脸长得好，能把杨志诚那儿子迷的团团转，就算她要当校长，那老王照样笑着给她让位，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过一天是一天呗，我要是心态再不好点，哪天怎么被气死的都不知道。” 灵曦大惊 第二天，灵曦就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回家了。 然而，提交辞职报告之后还没一小时就收到了杨睿的电话 “灵曦，今天我去学校找你，你怎么没在啊？” 灵曦：“我辞职了。” 杨睿：“为，为什么啊？” 灵曦：“杨睿，我求你了”灵曦声音异常疲倦：“非要弄的，二十几年将近三十年的友谊都没有了你才甘心么？” 非要弄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做了陌生人你才甘心么，你才甘心么？ 那天，杨睿是真生气了，他冲着灵曦大吼：“灵曦，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行不行，你也知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帮你一下怎么了？你非要把你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摆出来给我看么？是不是除了我，你可以接受所有人的帮助？为什么单单是我？”杨睿声音逐渐暗下去“为什么单单我不能帮你，如果是...袁戬呢...” 灵曦听见袁戬的名字，心里难受的厉害“如果他还活着！如果是他要帮你，你多开心啊！你指不定还要再一次以身相....” “够了！”灵曦听着杨睿发狠的话，她也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杨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杨睿听见灵曦发脾气了，杨睿自己也难受了 “我不要你帮。” 杨睿：“......” “我更不可能让他帮!” 杨睿：“......” 灵曦：“杨睿，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多厌恶他！多恶心他！他死的时候我连哭都没有哭一下！你凭什么自定义的认为我还爱他？” 杨睿：“......” 灵曦：“你凭什么自定义的把我跟他扯上关系？” 杨睿在电话那头音低：“......灵曦。” “你凭什么认为你什么都懂我!” 杨睿：“灵曦......” “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谁！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很了解我？！杨睿，你说话啊！告诉我，我是谁啊！别人都说我精神有问题，我也觉得我精神有问题！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杨睿终于被弄的快要崩溃了：“灵曦。” “对不起”杨睿说 杨睿继续道歉：“我们不提他了，好吗...对不起。” 等灵曦稍微平静了一点情绪杨睿才说，他其实也就是作为一个朋友的立场，该帮的时候就帮一把，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她会有那么大反应。 灵曦说，她是真的不想欠他什么。 “你不是看上了一套经济适用房么？你不是想买么？五小的工资转正之后就挺高的，到时候，你不就可以拿着那钱还贷款还可以自己省一部分钱给你爸看病了么...灵曦，这次就当是我帮你，下次如果我有事，你再帮回来，我们不就扯平了？” 灵曦是真想要房子了，她是真的想要有个家了 她想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或者哪天刘高扬去世了，说不定她也就跟着走了 “杨睿，这次，是我欠你”灵曦深呼吸一口气“我会还，一定会。” 灵曦顿了顿：“对不起，刚才我发火了，请你别往心里去。” --- 即使是吃了抗抑郁症的药，按理说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应该很好，可灵曦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精神还有些恍惚，她讲课的时候把教案跟语文书来回翻错了很多次，讲课的时候也出现了几次连小朋友都知道的漏洞，然后给纠正过来。 灵曦精神不好，而同样没有精神的是灵曦班上的另外一个小朋友，这个小朋友的名字叫王琦云朵。 灵曦的课第四节，s市昨天下了雨，今天太阳格外的明朗，王琦云朵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有阳光，灵曦看见了那小姑娘眼睛里似乎挂着水。 “王琦云朵”灵曦把语文书拿下：“你为什么哭了？” 虽然不是班主任，但灵曦还是很关心小朋友的身心健康，而她同样要证明给学校其他人看的是，她并不是一个靠着关系进来不在乎小朋友身心发展的老师。 语文课下课后十分钟，灵曦把那个欺负王琦云朵小朋友的小男孩叫出来。 两个人站在教师门口 灵曦弯腰，挺有耐心的问一句：“江宇涛，你为什么欺负王琦云朵同学？” 江涛看着看着灵曦，灵曦眼睛对上他，江涛把目光转过去，假装看不见的说一句：“我没有欺负她。” “没有欺负她，她为什么哭了？” 江宇涛低头，不予回答。 灵曦顿了顿，然后才说：“其他同学说，是你要给她数学题，然后把她骂哭了对不对？” 江宇涛这才抬头，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感觉有难言之隐，许久之后，江宇涛才底下头说：“其实不是骂她的...” 江宇涛声音很底，灵曦从他低头的动作能够看出，好像他也后悔骂王琦云朵了，灵曦等着，江宇涛想了想才又抬头说:“她数学不好，我数学那么好，可我就坐在他旁边，她问其他人都不问我...” 原来是一颗小小的，懵懂的感觉在他心中逐渐萌芽，那不知觉的情感让他搞不清楚的乱发脾气 真是个坏脾气又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小家伙。 原来是，早恋了。 江宇涛抬头，灵曦从那孩子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叫做别扭的词，那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真是，跟那个人，是一模一样。 ---- 那时候，灵曦放出狠话，说要跟袁戬比成绩，要收拾袁戬这狂妄自大的人，而她下战书的地方在学校食堂，从打架到吵架，再从吵架到下战书，连勺菜的人都忍不住看看这后续故事应该怎么发展。 而更多的人则觉得这姑娘是多么的不识好人心。 袁戬被弄的骑虎难下，他想找个台阶，或者他想在僵持一下，说不定那个姑娘就会自动退出。 所以袁戬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周围的人在不断起哄，而这周围的人当中，而这起哄最厉害的那群人，就是以唐琳为首的那群姑娘。 “袁戬，怕什么啊，接她的挑战啊！大不了我们帮你补课！”唐琳走到袁戬身边，怂恿着他，并且还用胳膊顶了一下袁戬的腰，袁戬被顶的上前了一点。 而灵曦看见闹腾的最厉害的唐琳在她放出话之后立刻以袁戬马首是瞻，她想连着唐琳一起收拾。 “唐琳，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能闭嘴么？” 灵曦说完，见袁戬不做声，心想他是后悔说出那么狂妄自大的话了，灵曦环望四周，眼睛是对上杨睿，可说话却是冲着所以看好戏的人。 她骄傲又不屑：“哎，真没意思，我还以为真有人要跟我比，结果也就是个有胆无谋的...” “谁说的”袁戬突然开口：“灵曦，你真要跟我比么？” 第13章 (十三)刺激 那个时候，灵曦因为成绩好，眼睛高，所以是看不上任何人的，而灵曦其实一直认为，袁戬是不会接受她的挑战的。 为什么不会接受，因为灵曦骄傲自满的认为，一个降级生，怎么会有资格跟一个优等生比成绩？ 简直是...以卵击石。 然而，灵曦没想到的是，袁戬竟然接受了，而袁戬接受她挑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灵曦受不了的是她面前那几个说她坏话的女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唐琳在听见袁戬下挑战书的时候还很赞赏的看袁戬。 而就是他们得赞赏，让灵曦觉得，在她们眼中，他就是一个英雄。 那么如果他是一个英雄，那么她则是一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败类。 民心不所向，除了成绩跟杨睿外，灵曦觉得自己是一个挺悲哀的人，跟同学关系竟然相处成这样。 “比就比。”灵曦说 然，越是让所有人都讨厌她，她就越发的想用自己唯一那引以为傲的智商来看不起所有人，再获得那小小的，求来的关注感跟优越感，灵曦明显不甘示弱“袁戬，这可是你说的。” “我不是个爱欺负人的人”既然要比赛，灵曦则自然给差等生更多学习的时间，他们越是刻苦的学，而她越是轻松的看着，到时候再用他得刻苦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他时，她心里就越是快乐。 “你不是才转学没多久么？”灵曦继续说：“还有一个月半期考试，咱们就那个时候定胜负”灵曦继续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要是输了。” 袁戬没有表情，安静的听 “到时候你就要跟杨睿道歉。” “那如果我赢了呢？”袁戬接过话，不慌不忙的说“如果我赢了，灵曦，你必须承认我” 灵曦楞了一下 袁戬觉得自己刚才说话似乎又没有经过大脑，她让他承认他什么啊，袁戬脑子里突然就转到了最近学校疯传的谣言，袁戬轻微的避开她的眼神：“跟我得父亲。” 其实灵曦已经忘了刚才她说了什么而袁戬又让他承认什么，这会袁戬说他爸，灵曦才反应过来。 刚才她好像是骂他们来着。 灵曦没说话，她觉得袁戬肯定比不过他，他就是嘴巴厉害一点而已。 一场挺有看点的闹剧在杨睿扯着灵曦走之后终于落幕，袁戬站在原地，周围还有些没有散场的人，而班上那个看灵曦不顺眼的女生此时因为有袁戬站出来帮她们出头，首先是想到袁戬是灵曦男朋友的谣言不攻自破而高兴，其次是觉得因为袁戬不是灵曦的男朋友而越看越顺眼，纷纷表示愿意给他补课。 “我就说袁戬怎么会喜欢灵曦，就灵曦那脾气，迟早得欠收拾。”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另外个姑娘冷嘲热讽。 袁戬忽略过这些人的话，在还有少许人的注目下去窗口打饭。 “袁戬”袁戬听见唐琳在背后叫他，袁戬驻足，唐琳走到他旁边 袁戬脸像打了霜似的，冷的吓人 “灵曦成绩确实很好，你要跟她比成绩？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比得过么？”唐琳顿了顿继续说：“要不，我们来帮你？”唐琳觉得，自己虽然数学不好，但语文跟英语都是没话说的：“我虽然数学是差了...” “多管闲事”袁戬撇过头，冷冷的从嘴里挤出四个字 “滚。”袁戬从唐琳面前走过，唐琳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仅是唐琳僵住了，唐琳身边的几个女同学也僵住了。 袁戬虽然是转学生，但因为长得太出彩，所以在班上其实关注他的人不少，可就是因为班上有谣言，所以很多关注他的姑娘就有点对他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而也正是因为袁戬在班上跟灵曦有着这样暧昧的传闻，所以女孩子则是更讨厌清高的灵曦，而对袁戬的态度是，袁戬虽然是长得帅，但就是眼光差了点这样温柔的评判他的性格。 然而，不管她们是不是温柔的评判，在她们心中，袁戬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话不多，总是笑，尤其是中午睡醒之后眯着眼睛抬起头的样子。 还真是很暖人。 然而，在她们眼中这么温柔的袁戬，竟然还说这样对女生不礼貌的话。 她们一直认为，只有杨睿，才会不尊重女生。 那时候唐琳看着袁戬的背影就觉得袁戬身上有一种气息，一种让人觉得挺温暖，但绝对不是让人很容易就靠近，虽然跟每个人都挺好，但绝对是不走心的一种敷衍感觉。 袁戬身上有一根跟杨睿、灵曦一样的傲骨，甚至比他们还傲。 只不过他太会粉饰自己的情绪，他隐藏的很深，很深。 “臭屁什么呀！”唐琳对袁戬低吼，看见袁戬走远之后才说：“我又不喜欢你，你臭屁什么呀。” 唐琳一瞬间觉得很委屈，刚才她跟灵曦打架的时候，杨睿把她抓疼了。 而唐琳想，杨睿对灵曦，肯定是很温柔的。 --- 袁戬那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回家之后就跟张娜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用单薄的被套把头拉住，谁也不理。 张娜吃饭的时候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于是张娜敲了两下门，发现袁戬卷的跟蛹一样。 张娜拉开他的被子:“宝宝，你又怎么了？” 袁戬侧在床上弯下嘴角：“张娜同志，请你不要再叫我宝宝，我已经十六岁了。” 说完，袁戬没搭理张娜，又把被子拉上，张娜见袁戬跟她使脾气，乐呵呵的笑着又把袁戬的被子拉开：“十六岁又怎么了？十六岁还不是我儿子，就算你七十六岁，你还是我儿子。” “您能活到100多岁？” 张娜一听袁戬说话比平时冲了不少，于是又拉开他蒙在头上的被子：“小袁同志你怎么说话呢？！” 袁戬没甩她。 张娜看袁戬一脸不爽的样，于是猜测一句“哦，是跟同学又闹矛盾了？” 袁戬依旧没甩 张娜：“是不是你又去搞分裂，跟同学不团结了？” 袁戬抛给张娜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 张娜一直想让袁戬把头探出来叹气，袁戬被抓扯几下之后索性也就不跟张娜闹了 “妈”袁戬从床上坐起来，张娜见他坐起，心里一惊，他脸怎么了？还没等张娜说话，袁戬就票了她一眼，拉下双眼皮叹了口气抱怨起来：“张姐儿，您说您，什么都好，就是太宠孩子了，这样下去不好。” 张娜一听这不识好人心的小崽子竟然这么说他，准是在外面受气了。 看见袁戬脸上有伤，她真是心里嘀咕的厉害又心疼。 张娜暂且撇开袁戬受伤的事，听着袁戬的抱怨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怎么听着我宠你全变成了我的错？”张娜坐在袁戬床边。 “那您让我休学一年？” 袁戬真的挺耿耿于怀，耿耿于怀灵曦质问他为什么十六岁才读初三。 张娜怒了，这袁戬越来越会乱怪人了 张娜：“不是你说你身体不好，一念书就胃疼么？” 袁戬：“那胃疼就不念书啊？那我看着书脑子疼不是干脆这辈子就不要看书了？” 张娜“当时是谁上初一的时候说，张姐儿，张姐儿，我真不能读书，我读书我就不能吃您烧得饭了，食堂的饭多难吃，你看，我都瘦了。” 袁戬：“那时候您可以反驳我，您可以说，小袁同志，红军打日本人的时候也有很多是吃不上饭的，也有很多是胃病的，但因为胃病，哦，你就不上前线去打仗了？” 张娜听出来了，袁戬肯定是受刺激了，被刺激的还不小。 张娜：“哦，原来是十六岁读初三被同学说闲话了。” 袁戬赶紧反驳：“我会是那种注意闲话的人吗？我是吗？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了，连您也跟着瞎起哄”袁戬解释的更厉害：“我绝对不是那种因为别人说了两句我十六岁才读初三就跟您置气的人！” 说实话，看着袁戬那极力反驳的样，她才不相信袁戬不是被这个十六的年纪跟刺激的人。 张娜倒是挺会猜的说一句：“肯定是被女同学说了。” 袁戬立刻闭嘴了。 张娜是出了名的宠袁戬，从小学就宠，袁诚贺曾经因为张娜宠爱袁戬而说她慈母多败儿。 袁戬初一的时候在b市，因为觉得食堂的饭太难吃而自己又太金贵所以闹了胃病，而袁戬在几次早上起来上学胃疼的不行的时候张娜就心疼的没让他去上课，而那时候调皮的袁戬是真不想上课，于是从胃病就变成了装病，而张娜索性就给他请假了一个学期，让袁戬好好休息，第二个学期的时候袁戬就跟不上上课的节奏的了，于是休学了一年。 或者是比别人大一岁，或者是遗传基因比较好。 其实袁戬是个很聪明的人。 第二年袁戬还是不想去读书，但是被袁诚贺同志给踹去了学校，而袁戬上了学之后，竟然发现，那些初中的题简单极了。 班上成绩好的分两种人，一种是成绩不好，但是通过后天努力多做题成绩变得很好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像灵曦，像袁戬那样，即使上课睡觉，但成绩依旧很好的人。 当然，其实灵曦跟袁戬比，灵曦还是差了一点。 灵曦是比前者通过做题成绩变得很好的人聪明了很多。 但灵曦的聪明，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晚上读书弥补起来的。 因为灵曦太喜欢听赞美 太喜欢听别人说：“看，那个就是灵曦，她上课睡觉竟然还能拿一百分！” 第14章 〔十四)蠢货 然而，越发的想有人关注，越发的得到了关注。 可是当这种关注达到她预想效果结果被狠狠的摔下来之后，那颗骄傲的心也逐渐在受挫。 灵曦最开始来班上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受欢迎的，大部分同学在不了解她脾气的时候还是愿意请教她一些关于学习上面的事。 而灵曦骄傲的性格越发的体现之后，喜欢她的人也就少了。 尤其是袁戬宣布了要跟他比成绩的时候。 最开始，灵曦是真的不怎么在意袁戬，她觉得袁戬在她眼中跟成绩不好又努力学习结果还是做不了鸡头也不是凤尾的人差不多。 可是渐渐的，袁戬暖人爱笑的性格先是得到了一部分女生的关注，而灵曦因为有杨睿这么个脾气不好，成绩也不好的男孩当左右护法，在得不到女生关注的时候，逐渐对她关注的男生也少了。 因为所有人都在关注袁戬，所以灵曦也偶尔在观察，灵曦发现袁戬在上课时间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刚好他们下了挑战书的两个星期之后就有一次摸底考试。 出乎意料的事。 原本长相出众但是成绩出众的袁戬，竟然一下子赶超了后面的三十多个人，考了全班十三名。 作弊！绝对是作弊！ 灵曦当时就想。 某天，杨睿跟灵曦回家的时候杨睿就发现灵曦最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杨睿自然也想到了那十三名的事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去跟那小子比”杨睿其实真的很感动灵曦那天帮他出气，杨睿觉得，自己就真的是在成绩方面差了一点，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比如长得帅，长得高，家世背景好等，而成绩，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小步而已。 而袁戬什么都不跟杨睿比，偏偏说他脑子不灵活，倒是掐住了杨睿的软肋。 所以杨睿是真很感谢灵曦，但杨睿也看见了灵曦最近接受了袁戬的挑战而袁戬好像众望所归的跑到了班上较为顶尖的水平，这让灵曦压力很大。 “你跟他比什么呀！”杨睿见灵曦低头不说话，于是觉得因为自己的事好像是把灵曦给拖下水了：“灵曦，你别闷闷不乐，袁戬就算脑子在灵活，他也就是个全班第二，你永远是全班第一。” 杨睿见灵曦不说话，于是又补充一句：“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在杨睿心中，灵曦永远是第一，谁也比不过。 灵曦听见杨睿说话后，终于忍不住抓了抓头发：“怎么办怎么办！”灵曦抓狂的说：“为什么我觉得他那么聪明！为什么我觉得他比我厉害很多？” 那时候，虽然灵曦嘴巴上是没有承认袁戬比她厉害，虽然她依旧是全班第一，是公认的天才，但是灵曦在袁戬考了全班第十三名的时候真的有好好的观察过他。 袁戬绝对不是那种很上进的学生，他上课的时候甚至还会偶尔睡觉，但即使是偶尔睡觉，他的成绩竟然会升的那么快，虽然她心里面是觉得袁戬是作弊的，可是当时考试前后左右坐的人成绩都没他好，他就算再怎么作弊，传答案，也不会高出他们成绩那么多。 虽然袁戬发呆的次数比起以前真的少了很多，但袁戬偶尔还是会发呆，比如不重要的历史，而袁戬发呆是有习惯，但灵曦逐渐的观察他也有了习惯。 那是袁戬考了十三名的某个中午，上了一堂历史课，袁戬右手夹着比，托着腮，走神不知道了什么地方。 那是下午两点的一堂历史课，灵曦右手夹着钢笔，拖着腮，也走神不知道了什么地方。 他走神的时候她也走神。 走神的小姐忽然想知道走神的先生是不是在利用历史课的时间悄悄恶补，而走神的先生则是在想走神的小姐在无聊的生物课上究竟在做什么。 他们中间隔了两个人的位置，还算远。 但是当两个人同时揣测的认为彼此不会不约而同的选好时间一起走神的时候，就这么四目相对的撞在了一起。 那时候灵曦跟袁戬几乎是同时转头，同时看见对方，而那昏昏欲睡的阳光似乎在教室的空气中蒙上了一层更轻沙的颜色。 袁戬侧着头看着她 灵曦夹着笔托着腮看着他 其实在袁戬关注灵曦的很多时间灵曦是没有关注过袁戬的，因为灵曦的世界说来单纯极了，只有分数跟成绩。 袁戬长得真好看。 那是灵曦第一次真真的在走神的课上趁着朦胧的睡意观察他，他慵懒极了，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卷卷的懒意，他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鼻头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他漂亮极了，嘴角微微上扬，眯着那灌满了碎光的眼睛，他弯着那带笑的眼睛就像是阳光下晶莹的玻璃珠，清澈，透亮。他也优雅极了，因为天气热，袁戬卷起了肥大校服的袖子，深蓝色的布料卷在他藕白的手臂上，敞开的校服露出白色t恤下明显的锁骨，他长得真好，真高，即使是校服，也能让他穿出另一层桀骜的味道。 灵曦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在那漫长的课堂上不知注视了对方多久，直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只白色的粉笔击中了袁戬的头，灵曦才立刻把头转过去。 “袁戬，你看什么呢？谁有那么好看，还流连忘返了？”历史老师给了灵曦一个台阶下。 袁戬没说话，惹得课堂气氛活跃了一点。 而就在灵曦低头耳根有点轻微火辣的时候，她才想起袁戬那天在食堂做的一件事。 他为什么要帮她挨那一个饭盒呢？ 灵曦的心脏噗通剧烈跳动了一下。 她把头埋的更低。 即使没有了灵曦跟袁戬的那一层早恋的谣言，但接踵而至的事依旧让灵曦整个初三的生活过的不怎么好。 如果说流言蜚语她可以选择无视，但袁戬的成绩越来越好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从十三名考到了八名，从八名考到了五名。期中考试前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袁戬进步的速度确实是相当惊人的。 请教袁戬的人越来越多，围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袁戬甚至有了朋友，人们逐渐把灵曦身上的光环带给了袁戬，并说：“灵曦算什么天才，我认识一初一的告诉我，其实她就是小学时候聪明了一点，奥数得了一等奖，到了初一之后太骄傲，其实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真的不怎么样，后来有人看见她体育课也不去上了，找了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就开始啃书，天才？天才有那么好当她还不是题海战术！” “袁戬，真看不出来啊，原来真正的天才是你，说说到底怎么学的？是不是多做题啊？” 灵曦抱着书从袁戬身边路过，袁戬含笑听着别人说话倒是没注意到他 袁戬听见那人叫传授学习方法，袁戬声音懒散极了：“简单死了”袁戬笑着开玩笑：“用题海战术来比成绩的都是蠢货。” 第15章 〔十五)他劫持她 当灵曦跟袁戬侧面经过时，她刚好听见袁戬身边的那男同学正在叙述他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 但是灵曦承认，其实初一那会，她为了保住成绩跟面子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其他地方悄悄努力。 其实努力并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她被放置在天才的位置上太久，她身上的光环太多。 而有人把这不争的事实□□裸告诉她的竞争对手时 灵曦是生气，外加她想让自己装作坦然的没听见而心虚的低头。 然而，当袁戬说，只有蠢货才会用题海战术的时候 灵曦从他面前擦肩而过，她面红耳赤。 袁戬在说完蠢货两个字的时候闻到了灵曦校服上特别的肥皂跟消毒水混杂的味道。 “可有些人就是爱面子，没办法，哪怕是每天看书看到一两点，第二天也死不承认自己看过书，复习过功课”袁戬身边的同学还没察觉到袁戬的异样，那男人笑着戳了戳袁戬的胳膊：“袁戬，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读书的呢？” 灵曦。 袁戬在灵曦低头走过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同学戳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而当那个人在袁戬再次发呆的时候又戳他的时候，袁戬终于还是转头，朝着灵曦走的地方望去。 袁戬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袁戬看见灵曦头埋的很低。 而袁戬了解，灵曦是个何等骄傲的人。 “袁戬？”那男同学见袁戬回头，于是也朝着袁戬的目光看过去，那同学也看见了灵曦，他笑着补充一句：“哟，灵曦走的挺快啊，估计是刚才说的话她听见了。” “你看见她了？”袁戬望着灵曦的背影问 “那么大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我能看不见么？”那人回答的无所谓 该死的。 袁戬在那心里默默的咒骂了自己一句，那么大个活人从他面前走过，他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这说来也奇怪，这两个人明明没什么矛盾，大家认识彼此的时候也对彼此的认知是一张白纸，可有时候老天爷就偏偏喜欢在彼此的白纸上不断抹黑，不断的添油加醋，不断的制造不该有的误会 而正是一些莫须有的误会，让灵曦对袁戬的印象简直是差极了。 那人原本还想叫袁戬快点走，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袁戬朝着灵曦走的地方大步走过去。之前都说灵曦是袁戬的女朋友，但根据食堂那件事之后众人也就相信了他们之间的清白。可当那男同学再看见袁戬连个对他暂时离开的理由都没有，那男同学终于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或者袁戬不是灵曦的男朋友，但没说袁戬不是灵曦的男朋友就不能喜欢她。 而看见袁戬匆忙离开的背影时，那男同学是感觉到了袁戬可能是喜欢灵曦的，他从他慌张的脚步中读到了一个词，叫，解释。 原本下节课是体育课，袁戬跟那同学无聊的在走廊上转悠，灵曦算着时间刚好去上课，顺便晒晒太阳看看奥数题，结果碰见了那档子事。 “灵曦”就在灵曦下一楼的时候，身后就想起了袁戬的声音。 而一个人在讨厌一个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人时，是会跟着连着他身边的人一起讨厌，更何况那说她坏话旁边那人，也在跟着说她坏话，羞辱她智商。 灵曦听见袁戬在叫她，她反而走的更快，袁戬绕开即将上课的人群时，灵曦已经走到了快要接近一楼楼道的出口。 “灵曦”袁戬见他在喊了一声灵曦之后她没有反应反而走的更快，袁戬大步上前，挡在了灵曦面前。 “干什么啊。” “灵曦，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从操场进教学楼的同学看见袁戬跟灵曦，有些好事的于是多看了两眼，而灵曦刚好就很讨厌这种被人不友善的注视目光，不耐烦的不想听袁戬说话，扒腿就走。 “灵曦，你能听我说一句么？”袁戬又挡在灵曦面前，袁戬知道，灵曦对他的印象已经越来越差了。 灵曦正要走，反而被袁戬又给拦住。 “灵曦。” “袁戬，你干什么啊，体育课不是课，体育课就可以迟到么”灵曦终于忍无可忍的回了袁戬一句擦边球，可想着他骂自己是蠢货，灵曦心中的愤怒也突然在看见袁戬那张无害的脸上变得更加讨厌他 “也对。”灵曦抬头看着袁戬：“对你来讲，所有人都是蠢货吧” “灵曦。” “对你来讲，只要学习没你好，采用题海战术的人都是蠢货吧...” “灵曦，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谁知道呀！”出乎意料的是，灵曦突然声音提高的对袁戬大声说了一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上课的铃声突然响起，无数的鸟儿窜进教室，就在窜进教室的那几秒钟，还有人不断朝着他们那边看。 袁戬也被这突然提高的声音给愣住了，而不仅是袁戬被愣住了，连灵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对袁戬说话，身边的人从他们面前擦肩而过，灵曦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可是吼都吼了，灵曦那颗骄傲的自尊心怎么也收不回来。 “袁戬。”灵曦看着她，声音逐渐放低了一点，但放低的声音依旧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我灵曦，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天才，是你们给我带了太多的光环，所以我照着你们说的去做，我变成了天才，你们一边在捧我，一边在压我，一边在爱我，一边在嫌弃我。”那是灵曦第一次跟袁戬说那么多话，说一些心里话：“可现在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说我做作也好，说我死要面子也好”灵曦顿了顿，望着他继续说“不可争的事实就是，我就是比你聪明。” 袁戬听着 “我永远是第一名的”灵曦张了张口继续说：“你永远比不过我”灵曦想着袁戬刚才那句骄傲的话，说话也更狠：“你永远都比我差，如果我不让你，你永远都在我后面“灵曦说话伤人极了”再说” 袁戬呼吸深了一些 “你爸不是秘书长么？” “灵曦，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爸是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让老师给你卷子....” 袁戬心脏被抽了一下。 他在灵曦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句恻隐的关系户三个字好像一盆冷水从袁戬的头上泼下来。 “你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好的成绩？” “灵曦，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袁戬张了张嘴，他觉得有点难以解释了。 他在灵曦心中的形象已经差到了极致，而为了灵曦会如此的讨厌他，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灵曦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见袁戬暗下去的失望眼神，她觉得自己坏极了，为了争一时口舌之快，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可是她就是那么倔，那么的不甘心，不甘心袁戬比她聪明，更可恨袁戬说她是个蠢货。 灵曦看见袁戬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或者是袁戬说了不该怀疑他之后希望给他一个台阶下，但是她这个坏姑娘就是那么骄傲，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够收回？ 灵曦不想再跟袁戬这么对峙下去。 灵曦低头，从袁戬身边绕过。 然而就在她绕过袁戬跟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一只炙热的手正拉着她的左手。 然而，灵曦挣扎，袁戬没有放开。 灵曦再挣扎，袁戬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袁戬看见灵曦如此的排斥他，他心里真的难受极了。袁戬是想解释的，但是这个姑娘却没有给他一个洗白的机会。 袁戬承认，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甚至他比杨睿比灵曦都更加骄傲，从骨子里更加看不上某些人，但是袁戬良好的教育让他隐藏了自己的傲骨，所以他对很多事都是无所住心，刚才那男同学问他怎么学习的时候，他真的就是一句无心的话。 况且，他也没想过会得罪什么人，不会得罪什么人。 因为，他连别人重不重要都无所谓，还会去关心自己会得罪什么人，讨好什么人吗？ 可错就错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被他最不想留下坏印象的人给听见了。 那是袁戬第一次想解释，但是他用错了方法。 他觉得如果灵曦今天走了，他们的矛盾还会更加的升级，所以袁戬是有点着急了，着急的想把话说清楚。 然而，就在袁戬拉住灵曦的时候，灵曦本能的在排斥。 他还未将那份手掌间传送到心尖的温度慢慢体会，就被灵曦其实很讨厌他的事实给拉回现实。 灵曦倔强的挣扎。 袁戬使脾气的拉回。 灵曦再倔强的挣扎。 袁戬再不服气的拉回。 听他说一句话，真的就有那么难么？ 就在灵曦再次挣扎的时候，袁戬突然用力一拉，而灵曦被袁戬突如其来的力气从他的面前顺着他的右手拉扯到了左边，而灵曦的左边，刚好是一楼教学楼通道的一面墙。 “啪”的一声，灵曦的奥数书被她失手撒在了地上，而灵曦整个人也被毫无征兆的靠在了一楼教学楼门口的墙上。 就在灵曦被吓死想要跑的时候，袁戬突然伸出左手扶在墙上，把她右边的位置给拦住 “你为什么讨厌我？”袁戬的声音平稳，干净，又沉着，被校服卷起的左手抵在墙上，而那手掌刚好跟灵曦的头齐平。 只是他的声音虽然平稳又干净，但其实看见灵曦被吓坏的眼神时，他的心比谁都跳的厉害 “灵曦”袁戬微微弯腰，宽大的校服在他腰间形成了一道道很深的褶皱，袁戬的手放在墙上，而那手的旁边，是他喜欢的姑娘，袁戬张了张嘴，可是又欲言又止。 “灵曦”袁戬想了想，终于还是想探个究竟，他的左手微微向手心聚拢，漂亮的手指有了一笑些因为用力过度而纠结的青筋：“我就真的...那么，让你讨厌么？” 第16章 〔十六)卷子 灵曦看着那孩子的眼神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事，等她坐在办公室发呆发的差不多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因为得知了自己是因为关系户这层关系其他老师才对她那么好，所以灵曦从那次偷听事件之后基本上就是独自一人吃饭，而这学校里的其他男性老师似乎也跟约好了似的，都知道她跟现在s市秘书长的儿子杨睿有那么一层含混不清的关系，所以都懂得避嫌。 中午吃饭的时候灵曦接到了一个电话，昨天杨睿打了电话之后没来看她，灵曦还以为是杨睿打来的，结果一看，竟然是刘高扬。 灵曦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边用筷子勺了一撮米饭低头吃，一边接起电话叫了声 “妈”灵曦吃的细嚼慢咽 “灵曦啊，今天下午你回来一趟不？”电话另一边刘高扬说“我整理了一些东西，你来看看有什么是不要的，我好一起卖废品。” 灵曦自从开始在五小当语文代课老师后学校便分了一间合租的教师公寓给她，而她家住在三环外，上班也比较远，所以当时灵曦想也没想就搬去教师公寓，当第一次进入教师公寓的时候，虽然是两个人一个房间，没怎么装修但挺干净，灵曦还感叹五小对老师的福利那是安排的相当好，可自从知道她进五小是杨睿通了关系，灵曦也就知道了不是五小的福利好，而是人家五小上面的人卖杨睿一个面子罢了。 灵曦是一个星期回家两天，星期六，星期天。 不过今天是刘高扬在吃饭时间给她打的电话，她突然就有点想她了。 晚上灵曦跟刘高扬吃饭，刘高扬见灵曦话少，于是想着一些话题跟她聊天 “最近上课有没有什么不顺心？小孩还听话么？” “都挺好的”灵曦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说“孩子们都很听话，很乖”灵曦随便捡着一些东西来讲，倒是说着孩子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今天上午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的言语，跟那个孩子的眼神。 刘高阳听着，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她顿了顿才说“对了，灵曦，那经济实用房，什么时候才能住？” 灵曦低头继续吃饭吃饭“快了吧，估计年底”灵曦抬头，想起要嘱咐刘高扬一些事“妈，我给您每个月打那卡上的钱您没乱用吧？” 刘高扬疑惑，抬头“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灵曦“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那钱您不能乱花，要三个月没还上，咱们那房子可就白买了，他们每个月十五号打款。” 刘高扬顿了顿，低头沉默了一下“没有。” 刘高扬今天把以前灵曦从小到大的课本都收拾了出来，这租住的房子小，也放不下那么多东西，灵延安以前是个儒官儿，总觉得孩子的成长应该一点一滴的记录下来。 可那时候他们灵家是居住的100多将近两百平米的大房子，放一点书倒是没什么，还挺儒雅，挺文艺。 可现在他们的房子不足六十个平方米，要是把回忆装满了，他们可就下不了脚了，刘高扬把理出来的杂物还是灵曦自己房里，让她自己再去理理，看看有什么对她来讲重要的，省的卖了废品找她闹。 灵曦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大大的纸箱子就放在她书桌前面，灵曦按开台灯，看着她大大小小的书本象征性的开始理起来。 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什么周记本作业本，什么漫画书，时尚杂志，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就在灵曦翻着翻着准备收工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一套卷子，那套卷子，足足有五厘米厚，因为时间太长，有些都被蚕食的脆了，那卷子是从她小学一年级开始的成绩，灵延安竟然把它扎堆儿订起来了。 100分，100分，100分，100分，100分，100分，120分，120分，150分，135分，110分，100分，90分，80分，70分。 从小学到高中，最后一张是五十分。 最后一个是50分，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 “呵”灵曦自嘲的笑了笑 她看着那分数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袁戬当年说的那句话 灵曦，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么？ 灵曦默不作声，把以前的卷子归置到了杂物的位置，可当她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张孤零零的卷子。 那是一张用红色钢笔写的卷子，那卷子的班级是初三，卷子的主人是袁戬，卷子的题目是初三半期摸底考试。 灵曦看着那用红色钢笔写的答题卷，其实每道题的答案都是对的，但最后一道答题留的是空白，如果按当时120分的成绩来算，其实那卷子就算没有做最后一道题，也是可以得105分。 可数学老师却给他，打了个0。 第17章 〔十七)难能可恨 袁戬问灵曦，灵曦，我就真的那么让你讨厌么？ 那个时候灵曦那吓坏了，她感觉袁戬是有攻击性的，虽然他的语调是如此的平稳，但袁戬微微弯腰，头跟她的目光齐平时，灵曦是真的被吓坏了。 而灵曦那个时候脑子里闪出了另一个画面就是... 如果她说他真的很讨厌，那么袁戬，是不是就要...打她! 该上课的人上课，该去操场的人去了操场，灵曦突然就觉得没了人求助，而袁戬把她拦截到教学门门口，灵曦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 但虽然心是害怕的，表面还是装作无比镇定，而不回答放佛是给自己最好的保护，加上灵曦有颗骄傲的心，所以，即使是袁戬要打她，她也可以先发制人。 那个时候，灵曦果然就在自己聪明的脑子里闪现出了未来几秒可能发生的事，灵曦立刻推开袁戬，并且还在语言上占据了优势。 “对啊!我就是讨厌你.”灵曦推开袁戬故意提高声音给自己造势，她甚至是希望杨睿能够来救她的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不仅是我讨厌你，还有很多人讨厌你！”灵曦推开袁戬后立刻窜到了操场，而袁戬在被推开之后灵曦还在声势上又补充了那么一句。 灵曦走了，或者是跑了。 或者说是落荒而逃了。 即使她表现的那么不甘示弱，但她真的没有回来捡她的奥数书，说明，她是害怕了。 这场对话就在袁戬的稍微强势下就此结束，而袁戬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反而越发的招人嫌了。 所以袁戬在被灵曦一次次的戳到痛处的时候，尤其是在体育课这次的事件之后他是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并且还出于年少不懂事的思想有点恨灵曦不理解她。 自己一个人回去又郁闷了很久很久。 但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之后，第二天又跟没事的人一样去上课了。 而看见灵曦跟杨睿走的那么近的时，他心里又莫名其妙的难受，莫名其妙的有点讨厌她，恨她不理解自己的作风跟性格。 但是一到了上课时间，他还是利用发呆的时间朝灵曦那边看。 那时候袁戬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难能可恨。 可恨，是真可恨。 可恨那人不理解。 但真的又是那么难能可恨... 然而，不仅是袁戬觉得灵曦那人有点难能可恨，而灵曦在被袁戬第一次堵在教学楼门口，自己把自己解救下来之后也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烧着。 她从来没那么近距离的跟袁戬接触过，那太阳的光打在他睫毛上投出明显的明暗交界线，灵曦其实在袁戬近距离的看他时，她脑子竟然也在袁戬是不是要打她的那个前提之前脑子里竟然闪现出那么一丝空白。 空的她整个人贴在墙上时感觉脚就跟踩了棉花一般。 杨睿在体育课集合散场之后问她发生了什么时，为什么那么晚才来。 灵曦还想着刚才对袁戬说的各种伤人的话，脑子空空的摇头回答“没事。” 在期中考试之前的前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而在复习阶段的那段时间，灵曦这次却是卯足了劲儿一定要拿个全班第一给自己丢脸。 自从那件事之后，袁戬再也没来找过她。 他们最开始就形同陌路，而现在更是连陌生人也谈不上，偶尔会在一楼食堂，小卖部或者上厕所的地方遇见。 但灵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尴尬，而灵曦觉得，袁戬好像也开始在人多的地方故意回避她。 其实这样挺好。 没流言蜚语了，也没人再拿他们说事了。 灵曦觉得过的无比舒服。 然而，她偶尔还是会发呆，袁戬偶尔也会发呆，即使大家下课之后都不会越过雷池半步，但上课的时候，依旧会不经意的看见彼此的眼神。 然后她迅速躲开。 期中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灵曦难得的觉得压力大，她在食堂放出很话让袁戬跟她比成绩，她以为袁戬跟杨睿一样都是个成绩不好的，所以她说的趾高气昂，但是，无数的事实告诉她，袁戬这个人不仅是聪明，而且他还是那种聪明的让你出其不意。 就如灵曦所说，她原本不是个天才，就是小学时候成绩好了一点，比别人学习能力强了一点，于是她就被贴上了天才的字眼，而那些视她为天才的人一边在捧她，一边在压她，一边在崇拜她，一边又在不服气她，而她的脾气真的不好，除了杨睿，班上就没朋友。 当袁戬一步步追上她时，她那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骄傲，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撕破。 她害怕丢面子，真的很害怕丢面子。 她丢不起那个面子。 害怕极了... 那个晚上，灵曦做了个梦，在当时性教育还不开放的时代，她梦见她躺在一张床上，那床是白色的，床单是白色的，窗帘是也是轻纱的白色，有阳光，有风，那床又软又大，她困倦极了，睡的如此舒服，那暖暖的风吹在她脸上，她也舒服极了。 然后就在她睡的朦朦胧胧时，她身边的床垫就这么陷下去了很多，好像是另一个重物压在了她的床上，而不仅压在了她的床上，还压在了她的身上。 灵曦从来没感觉过自己的身上如此的燥热，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是如此的轻盈，有些密密麻麻的温度落到她脸上，耳垂，颈窝，脖子，她觉得自己真是舒服极了，然而伴随着那细密的温度，她不止是舒服极了，也感觉难受极了。那压在床上的某个重物似乎也压在她身上，她觉得呼吸困难，她动了动身体，动了动腿，也挪了挪搭在床上的手。 然而就在她挪自己的手时，另一双手却把她的手给那轻轻抓住. 那是一双很温暖的手，也应该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手上的皮肤一点也不粗糙，指腹也是如此的柔软，那双手就这么慢慢的抓住她的手，而那细密的吻就这么落在她唇边，等她唇裂麻麻痒痒，她伸出舌头慢慢去舔时，那双手就这么慢慢的跟她十指相扣。 是谁在吻她呢？ 灵曦闭着眼睛，虽然是做梦，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随着那梦逐渐的活跃，跳动，强烈起来。 究竟是谁在亲她呢？ 灵曦情不自禁的□□了一声。 她随着那吻越来越用力，自己也那越发的开始喘着粗气。 灵曦抓着床单，难受的踢开被子，她越发的想看清楚究竟是谁在吻她，谁在亲她。 然而，就在那吻越发的具有攻击性时，她终于用力的睁开眼睛。 “袁戬”灵曦被吓坏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袁戬压在她身上。 而正当她口干舌燥还没说出一句话的时候，袁戬埋下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啊！”灵曦从睡梦中猛然睁开眼睛 并且大汗淋漓。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在懵懂的青春里，她也第一次在醒来之后感觉到了双腿下面连她自己都能察觉的羞躁。 半期考试的气温比平时热了许多，即使是头顶上有电风扇吹着，但灵曦依旧能够闻到一股因为天气热而引来的一股汗味。好在她前面的那个人比谁都要爱干净，即使是有周围的汗味，但只要散着风，也偶尔可以吹去难闻的味道。 半期考试那天是编号制，虽然没有全年级统一编号，把全校的人分开打散考试，但班主任老师依旧是偏心加公平的，成绩好的前二十名在一个班，成绩不好的后二十名在一个班，目的就是为了成绩好的碍于面子跟同学关系给成绩不好的传答案。 而灵曦那天刚好就跟袁戬是一个班上的，并且袁戬坐在自己前面。 那一天，灵曦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她不仅做了个奇怪的梦，还在做梦之后第一时间就看起了那个人。 灵曦在得知自己跟袁戬是同一个班，并且两个人同时走进教室，袁戬先让她进来的时候她还极其神经的面红耳赤并且差点在门栏的地方摔了一跤。 袁戬去扶她，说小心. 灵曦的脸更加红了。 并且她觉得自己脸红的样子一定丢脸死了。 那一天，灵曦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 不仅是跟袁戬同一个班，并且还坐在了他的后面，而她周围或许还有一个有体味的女同学，她走的着急，没有吃早饭，坐在位置上等发卷子闻着那体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胃真是出奇的难受。 那一天，灵曦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了. 她不仅做了个奇怪的梦，不仅周围坐了个有体味的同学，而且三面都是讨厌她的女生，她走的太急没有吃早饭，那体味让她难受，并且，就在那卷子发现来的时候，她发现，因为她做了梦，导致她起来的时候太心慌马乱，看见时间差不多所以走的太着急，所以，她忘记带笔了。 而她周围的女同学跟她平时关系并不好，即使是她们有文具盒，但灵曦知道，他们肯定不愿意借钢笔给她。 怎么办，是告诉老师，让老师帮忙，还是就这么坐着？ 可是如果找老师帮忙，那不是全班同学都知道她身边的人即使有文具盒都不愿意借钢笔给她？老师又会怎么看她呢？ 灵曦越发的难受，越发的骄傲，越发的骄傲，也就想着很丢脸越发的不愿意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主考老师坐在讲台，灵曦低着头，假装正在看题。 一股不好闻的体味又扑过来，灵曦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然而就在她咳嗽之后，前面的袁戬微微的向后面靠了一点。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入灵曦的鼻腔，她猛的吸了两口，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即使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袁戬就没有再主动搭理过她，但灵曦突然觉得，袁戬跟那些那坏透了的姑娘比起来，应该比他们要好些。 “袁戬”灵曦慢慢的伸出手，小心的戳了戳袁戬的后背. 她在戳他后背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那个梦。 她更加的面红耳赤。 袁戬向后面靠了一点，这是上课时候后排找前排说话的标准动作，轻微的后靠，不会被老师发现。 灵曦知道袁戬是在听她下面要说的话。 灵曦觉得难为情极了，竟然找自己的竞争对手借钢笔 “你能不能”灵曦低着头，声音细小的跟蚊子一样 “借给我一只钢笔？” 第18章 (十八)我们一起吧 灵曦说完之后，就等着最后的审判，如果袁戬不肯借给她钢笔，那就说明，她不仅是招女生讨厌的，同样她也是招男生讨厌的，如果她招所有人讨厌，那么她就必须硬着头皮举手，让老师知道，她平时在班上的人缘究竟是有多糟糕。 然而，袁戬听完灵曦说的话后，果然就沉默了几秒。 灵曦想，完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因为她对他的态度是有多糟糕，她自己也知道。 灵曦突然有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怎么平时如此的趾高气昂。 然而，就在袁戬弯着身子在自己桌子上倒弄着什么得几秒钟之后，一只细长的东西从课桌上慢慢穿过，碰了碰灵曦的膝盖。 灵曦谢天谢地，终于有笔了，但是当她弯着身子一边看老师一边接过笔的时候，她发现那笔上还包裹着一团布料。 她还以为是买一送一的答案。 但等灵曦真正拿到那支笔的时候，她发现，竟然是一个手帕。 灵曦楞了一下，觉得袁戬这人洁癖似乎挺严重，而当她拆开手帕拿到那只派克钢笔的时候，一股跟袁戬身上同样的香味扑面而来。 真是闻的清爽又舒服。 灵曦拿着那白色的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 真是跟袁戬身上一样的味道。 她再嗅了嗅，发觉这味道真是让她的胃舒服多了。 刚好那股不好闻的味道又扑面而来。 灵曦把手帕罩在自己鼻上，写的奋笔疾书。 而在那两个小时的考试中，袁戬只考了那九十分钟，灵曦还没来得及把钢笔还给他，他就先离开了。 灵曦纳闷，怎么只考了九十分钟？ 难道他就这么有信心花了九十分钟就可以把她打败了么？ 因为袁戬只考了九十分钟，所以灵曦也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匆匆做了最后一道题，用了一百分钟就离开了考场。 而就在她离开考场踏出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杨睿 “你也只考了九十分钟？” 杨睿等灵曦，见她出来，痞气不屑的扬了扬嘴角：“我只考了十九分钟。” 灵曦觉得杨睿真的在读书上没救了。 杨睿问她考的怎么样，灵曦说还行，杨睿说你今天是不是起床晚了，灵曦问他怎么知道。 “我在三楼看见你跑的跟兔子一样，能不知道么？” 灵曦皱眉：“那兔子是跑的么？兔子是跳的。” 杨睿哈哈大笑，说请她吃午饭。 灵曦对袁戬的改观也是从那一只钢笔开始的，虽然她承认，她是不喜欢袁戬的，不喜欢的原因最开始是袁戬欺负杨睿，随后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所以她不喜欢他。 但经过钢笔那件事之后，灵曦就逐渐的对袁戬态度好起来了，尤其是，不仅袁戬给了她一只钢笔，并且还给了她一张手帕，所以灵曦逐渐的在半期考试后等候成绩发布的那两个星期对袁戬产生了改观。 而他们也从最开始的不打招呼变成了偶尔路过彼此身边时会问候一句哪去。 袁戬会回答：“下去买点东西，你呢？” 灵曦：“我去找老师解题。” 而还有一次改观是某一天灵曦跟杨睿走在放学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而那天天气预报是提醒了五六点钟会下雨的，但那天刚好袁戬就没带伞，而他刚好就走在灵曦跟杨睿的后面，然后突然下起了雨，于是灵曦在发现了袁戬在后面并且没带伞的时候，就犹豫了一下最后把自己的伞给了袁戬，而自己跟杨睿共同撑着一把伞回家。 那时候杨睿还冷嘲热讽灵曦：“真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啊。” 灵曦眨了眨眼睛假装听不出杨睿的嘲笑：“同学之间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么？” 杨睿“灵曦，你语文是和尚教的吧？” 杨睿：“爱心如此泛滥，迟早把自己淹死。” 灵曦白了杨睿一眼，她才不会跟杨睿这样的小气鬼斤斤计较。 可袁戬举着雨伞走在杨睿跟灵曦身后看见他们同时撑着一把伞的时候，袁戬就真的那么需要一把伞么？ 至少那个时候，袁戬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需要这把伞，如果可以，他还想把这把伞给杨睿，让他自己撑着回家。 半期考试之后，大家都在着急的等成绩。 就在出成绩的前一天，袁戬假装把伞还给灵曦而灵曦正好也有机会把笔跟帕子还给袁戬的时候两个人还说上了那么一会话。 “考试的时候我看你只考了九十分钟就走了，袁戬，你考九十分钟就可以拿满分么？况且，就算你写的再快，也得做作文吧。” 袁戬含笑听着，听完之后回一句“你不是也只考了100分钟么？” 灵曦骄傲的说“那怎么一样，我写的快，前面那些题基本上看一次就知道怎么答，我还把作 文写完了。” 袁戬听灵曦说完，然后拖出一声挺沉稳的回答“啊，厉害。” 那时候灵曦听着袁戬说完那句，啊，厉害，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跟，大人在哄小孩一样，不跟她斤斤计较。 而事后灵曦反应过来，袁戬明明比她先走，怎么知道她是考了一百分钟之后才离开教室的呢？ 令人费解。 虽然灵曦跟袁戬的关系是比以前好多了，但灵曦依旧是个注重成绩的人，就在发放考卷排名的前一天晚上，灵曦还是小小的紧张了一把，她是不怎么讨厌袁戬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袁戬超过她。 而在这个世界上，其实真的没有谁有义务非要对另一个人好的，他对你无微不至，他懂得你的喜乐烦恼，他将就你的坏脾气，他也对你对他不好的态度既往不咎。 他对你做了所有的包容，其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喜欢你。 你让他觉得，付出所有是值得的，并且，心甘情愿的不要回报。 全年级考试排名出来的那天，其实灵曦还是有点不敢看成绩的，她害怕自己被超过，她害怕她放出的狠话成为自己的笑柄。 然而，来告诉她她依旧是全年级第一的人是杨睿。 灵曦大惊 “袁戬呢？”灵曦赶紧问“袁戬是不是全年级第二？” 灵曦跑去看榜了，当她看见自己是全年级第一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欢愉，又是多么雀跃，然而当她看见全年级第二是其他班的，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时，灵曦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她挨个挨个的数，挨个挨个的看，结果全年级五十名的排行榜里面，没有袁戬。 袁戬，他连五十名都没有进，更别说，是班上的第二了。 不知道为什么，灵曦为袁戬感到有点不值得。 她甚至在想，如果那天袁戬不是九十分做完全套题目，如果他再检查一下，说不定他是可以进五十名的。 然而，上午发放榜单，下午语文老师便开始讲解语文卷子，灵曦听着自己的145分拿着自己的卷子回到座位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听袁戬的分数。 “袁戬”语文老师念他的名字，灵曦看见袁戬从作为上起来，去拿自己的卷子。 “0分” 袁戬笑着接过卷子，全班都沸腾起来，而在这全班的错愕中，其实最错愕的是灵曦本人，她没有想到，袁戬竟然得了个0分。 而袁戬拿着卷子从她身边走过时，灵曦也没顾忌其他人怎么看，使劲打量着袁戬的卷子，然后她发现，他的卷子，竟然是红色的一片。 红色，不是打钩，也不是打叉。 而是，他是用红色的钢笔...答题目的。 “袁戬，没有同学会用红色钢笔来答题”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解释了一句为什么他的卷子是零分“无论你的答案多正确，但你上了中考考场，中考老师也不会因为你答案正确而用错了颜色给你满分。你必须明白中考的严肃以及纪律性，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 那天下午，灵曦故意等着袁戬走了她才走，而杨睿要跟人打球，所以先行一步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记用语言黑袁戬一次。 “真痛快，竟然用红色钢笔，他以为学校是他们家开的？活该吃瞥，哈哈哈！” 灵曦不予回答，让他快走。 等袁戬收拾好东西走后，灵曦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往楼下冲。 袁戬走到操场的时候，灵曦从后面追上他 “袁戬。”灵曦跑到袁戬后面 袁戬回头，动了动唇：“啊，今天怎么没跟杨睿一起走呢？” 灵曦倒是没什么心思说这个，她大步走上前，因为刚才是跑步，所以现在还有点气喘。 灵曦走到袁戬面前伸出手“卷子呢？” 袁戬无所谓的笑着说“什么卷子呀？” 灵曦着急了“你的语文卷子啊”灵曦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卷子“袁戬，你当时如果只有一支笔，你可以告诉我，你没必要把笔借给我。” 袁戬弯着眼睛笑“原来你说这个。”袁戬见灵曦是真挺严肃，于是顿了顿才说“这件事其实没必要放心上，又不是中考，拿什么颜色其实都差不多。” “可是你得不了第二”这个时候，灵曦依旧是骄傲的，她永远以为自己是第一，但从某方面说，她也是单纯极了的，灵曦把自己的卷子塞给袁戬，袁戬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把我名字涂了，拿回去给你爸看。”灵曦顿了顿继续说：“这样他们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噗！”袁戬笑出声，灵曦抬头：“你还真想的出。” 袁戬觉得灵曦还真是单纯的挺直白，除了成绩，脑子还真是一根筋。 灵曦抬头，那眼神就是，你笑什么？ 袁戬笑着挺有耐心的解释一句：“灵曦” 他的声音柔软极了“首先，我的字是行楷，你的字...” 她的字是什么呢？袁戬还真没找出特点。 “我爸知道我的书写习惯，怎么交换呢？”袁戬假装反问她，引导她，他见灵曦听着他说话，他才继续说“再次，就算卷子真忽悠过去了，但总得开家长会吧，我拿了一张145分的卷子”袁戬拿着灵曦的卷子扬了扬：“结果综合成绩连全校五十名都没达到，你说我家袁同志会怎么想？” 灵曦听着，觉得刚才自己是着急了，这些问题还真没想到。 “到时候以我家袁同志凡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他还不把这学校给掀了？查查看到底是谁在滥用权利擅改学生排名，咱俩中考前都别想上学了。” “噗！”灵曦低头，笑，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于是捂着嘴。 她觉得袁戬说话挺逗，她以前倒是怎么就没发觉呢？ “那...”灵曦笑过之后，听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袁戬。” “我不知道那是你唯一的钢笔”灵曦说：“我向你道歉。” 袁戬弯着眼睛笑，浅浅的酒窝映在他脸上。 他觉得自己今天心情就跟夕阳一样，没有杨睿，简直，舒服，柔和极了。 灵曦低头道歉，袁戬笑着低头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灵曦。 或者是夕阳下面袁戬觉得灵曦的身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好像挺朦胧，像纱，又像是泡沫，明明真实，但却好像一碰就破一般。 而破了，他就找不到了。 “灵曦”那个时候，袁戬的声音还不能用磁性来形容，只是让人觉得清爽，干净，好听。 一声低沉好听的灵曦让灵曦抬头 “高中，你想上哪读？” 灵曦愣了愣，没听懂。 袁戬垂眼看着她“灵曦，要不，我们一起吧。” 灵曦，要不我们一起吧。 袁戬故意省略了读书两个字。 要不，我们一起吧。 你去哪里，我也去那里。 我们，在一起吧。 好不好。 ---铃铃铃 ---铃铃铃 “喂？”灵曦在床上半梦半醒，她一直有早睡的习惯，不到十点，已经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灵曦，我冯曼。” 灵曦侧了个身，揉了揉头“怎么了？” “杨睿昨天出车祸了，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好恐怖啊好恐怖啊！你快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第19章 (十九)影帝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刚开张，总共才有十几个人儿呀，七八条枪。 杨睿躺在病床上倒是落得清闲，一边在病床上吃刘亚蒙三分钟前给他削的苹果，一边还不忘哼京剧《斗智》里面的经典段落。 “所以说这人啊，平时还是应该多做善事儿，虽然做缺德事儿伪装的好倒也在人前看不出，其实老天爷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杨睿胸口缠了几圈纱布，虽然刘亚蒙是觉得杨睿这人感情运不怎么好，但在命理上还真跟开了外挂似的，按理说昨天就杨睿那种撞法，钢管都□□胸腔里面了，男人胸前本来就没什么脂肪，稍微一个闪失就会戳破心脏，但他倒好，那么粗的钢管戳进去，刚好就被肋骨给卡住，镶到了肋骨中间。 现场那些实施紧急救援的人都以为把钢管拒掉他也活不成了，结果送到医院照片检查的时候，发现竟然没有戳到心脏！！ 简直是，喜大同普。 马年有好运，马上有命，万马奔腾。 蹄子刷刷刷的得瑟个不停。 不过虽然杨睿是运气好了，但却还苦了刘亚蒙，昨天人家刘亚蒙还是红事办的风风火火，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就让刘亚蒙觉得是红白喜事一条龙，昨天晚上刘亚蒙跟冯曼正在行夫妻那快乐的事进入主题的时候，还把他吓得...松软无比。 不过，刘亚蒙一边用板子看股票，一边倒是想着杨睿觉得奇怪。 姐姐弟弟，爸妈爹娘的不打电话，反而在医院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让他这个非家属的人跑过来给他签字做手术。 杨睿见刘亚蒙不甩他，于是趁着自己无聊又去损别人一句。 “你不是最近在搞那什么脑残片的研发么？” “求你去死。”刘亚蒙终于在埋头看了一晚上的股市之后忍不住抬头白了杨睿一眼：“关你...屁事？” “捐了，捐了吧，哈哈哈。”杨睿把最后一块苹果肉吃掉，乐呵的笑：“钱再多也是赚不完的，总得给那些渴望读书但没机会读书那穷乡僻壤的孩子一些走出大山的机会，你那药品不是跟早些年那提高记忆力的生命一号一样的幌子么？” 什么叫...幌子？ 刘亚蒙还真觉得，杨睿还是死了算了，他耳根清静。 杨睿一边吃苹果一边把自己从床上蹭起来，而那钢管刚好戳在心脏部位，杨睿起身拿枕头靠在腰肩的时候不怎么舒服，他不方便他倒是不动了，反而望着刘亚蒙，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于是坐在他旁边的保姆刘亚蒙在经历了新婚之夜正在形快乐之事结果一个医院的电话把他吓的松软无比之后，接着又担任起了免费的私人助理，同时还不忘听杨睿那话唠对他的谆谆教诲。 刘亚蒙起身，把枕头店在杨睿的腰后。 “当时我真以为自己撞在绿化带上肯定就死了，结果没想到只是胸腔积水了，你不知道，我躺在抢救室的时候感觉身体一会重一会轻的，脑子里一会黑一会白，后面就真感觉自己好像飘起来了，结果，就在我飘起来的时候你猜我挺见了什么？”杨睿一边被刘亚蒙扶高，一边继续说：“我听见了一群孩子在后面叫我，他们说，杨叔叔，快回来，杨叔叔，快回来，后来我听见那声音转头，还真看见了几个穿的特别脏，但眼神特纯的孩子，我看见他们眼神时真的就像心脏被电击了一下，醒来之后，我就纳闷，怎么会梦见孩子呢？哦，我当时想起来了，那孩子，不就是三个月前我去周县捐钱修希望小学的几个代表么？所以说，还是得多做善事啊，多做善事好啊”杨睿被刘亚蒙扶起来之后，舒服多了，舒服多了，但只吃了一个苹果明显还是很饿：“来，再帮我削一个苹果。” 刘亚蒙又白了杨睿一眼，才坐下的凳子又挪开，他又放下板子，走到杨睿身边，把他扶正做好，然后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 削着削着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怎么你没给灵曦打电话？” 杨睿那笑容稍微僵了一下“嗨”杨睿故作轻松撇头：“我又没死，她平时上课那么忙，我打给她做什么？” 杨睿其实在做手术的时候第一个是想到了灵曦的，可杨睿那时候是真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人越是把什么看的重要，就跟握在手中的沙一样，越是想要把它抓住，然而却流失的更快，而杨睿那时候就特别害怕，第一是害怕死，第二是害怕死前的失望。 他怕他让医生给灵曦打电话，但灵曦却没来。 他更害怕，死不瞑目。 其实刘亚蒙也知道杨睿跟灵曦的关系并不像杨睿说的“当我老婆 ，指日可待”那么轻松。虽然杨睿多次表示灵曦是需要慢慢温暖的，她其实也喜欢我，只是她被袁戬蒙蔽了太久，现在还不知道我也对她好罢了。 但刘亚蒙这个已经结婚的人是心知肚明，假若女人真需要的时间漫长的感动，那么杨睿则是做的太失败了。 刘亚蒙也是杨睿高中玩的好的，他一边顶着黑眼圈给杨睿削苹果，一边倒是对他撞车的事很好奇，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时他跟冯曼是彻夜未眠，今天早上刘亚蒙实在受不了，于是回家补眠跟冯曼换班，结果下午四五点钟开车来怕堵车穿小巷子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区门口摆放了花圈，于是刘亚蒙心里难受的踩下油门去见杨睿最后一面，然后看见杨睿在床上各种的话匣子打开疲劳轰炸冯曼，刘亚蒙在想着终于不给给杨睿买花圈之余，松了口气觉得他终于活过来了，但杨睿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等冯曼走了之后又开始疲劳轰炸他。 这会说着灵曦，那孙子才终于又嫣儿了一点。 “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刘亚蒙一边削苹果一边说。 话题转移，杨睿谢天谢地。 “什么怎么回事？” “那车在旅游职中门口停着，之后你等了个红灯，结果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你走了不到100米突然提速？90码冲防护栏？”刘亚蒙这个保姆把苹果给了一天没吃饭，最开始矫情的说自己胸口疼，吃不下东西，只能吃流食，10点钟的时候饿的跟狗一样的杨睿：“你真喝多了？” “不是还打了四个小时的麻将么？”刘亚蒙其实也挺内疚的，毕竟杨睿是在他的场子上喝的酒，要真出事，他那家的秘书长爹肯定不会让他在s市混了。 这不想说什么反而来什么，不谈灵曦刘亚蒙懂得避讳，但他却选了一个更让杨睿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题。 杨睿楞了一下，他绝对相信自己5.2的视力看的清清楚楚的是袁戬，绝对是袁戬，可是杨睿纳闷的是，袁戬不是应该早就死了么？ “我昨天”杨睿垂某，又浓又密的睫毛垂下，那眼睛跟袁戬长得还真相，漂亮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夫妻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情敌相处久了也会变成对方的样子，杨睿用嘴挂了一丝儿苹果肉，也没吃，放在嘴里若有所思的撅着：“看见袁戬了。” 刘亚蒙好惊悚 “他没死？他回来了？不是，刘亚蒙，他回s市了，他有没有联系那过你？”杨睿继续追问刘亚蒙。 刘亚蒙知道个屁。 刘亚蒙觉得杨睿昨天肯定是喝酒产幻了：“哦，我知道了，你产幻了。” 刘亚蒙继续说“他不是肺结核，死在了美国么？” 传闻，袁戬死的那天是十二月，圣诞节前夕，大雪厚厚的压在地面，行人一脚踩下去那雪就到了膝盖，袁戬好想是被谁背着去医院的，因为车子实在是过不来，他病情被耽搁了，所以死了。 不过也有传闻，袁戬死的时候那天是十二月，圣诞节前夕，大雪厚厚的压在地面，行人一脚踩下去那雪就到了膝盖，美国公民可以合法购□□支。 于是他跟他爸一样，吞枪自杀了。 杨睿顿了顿，他表示他不知道，但他真的确定那个人如果不是袁戬肯定就是袁戬的再投胎，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在别人出车祸钢管□□胸腔的时候选择不用专业技术，把他搬出来。 除非，他想至他于死地。 “我不知道”杨睿顿了顿，想了想：“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刘亚蒙没接话 “对了”杨睿接着说：“这事你别给灵曦说。” 分享了秘密又怕被传出去，说了之后才后悔自己没能嘴巴上一条拉链。 刘亚蒙耸肩：“我跟她说什么，现在我跟她又不是很熟。” “我怕你给冯曼说，冯曼给灵曦说。” 刘亚蒙白给了一个杨睿你很无聊，我不会陪你那么无聊的眼神。 就在杨睿跟刘亚蒙说到小秘密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推开。 杨睿跟刘亚蒙都颤了一下，还以为是地震了，结果两个人同时朝着门口看的时候就看见了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披着一件睡衣，长发蓬乱的灵曦喘着大气，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手支撑在门上别提有多累的灵曦站在他面前。 杨睿拿着苹果翘着腿保持着这个动作吃惊的看着灵曦。 灵曦看见杨睿手里拿着苹果，胸口捆着纱布，一边的刘亚蒙坐在杨睿身边。 灵曦接到电话的时候真的被吓死了，电话那头的冯曼说杨睿出车祸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她立刻从床上起来连衣服都没换就去楼下打了个车，而到医院的时候恰好就遇见了两个住院部的医生运送两辆手术车占用了公用电梯。 灵曦还以为杨睿真的快死了，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于是冲到楼梯就直接跑上了十八楼 “杨睿。” 灵曦看见杨睿还活着，刚才的惊魂未定还没缓和，她动了动唇，眼圈也红红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杨睿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苹果好像...太有重量了。 杨睿把苹果甩给了刘亚蒙 “疼”杨睿突然捂住胸口：“刘亚蒙，我都说了不要给我吃硬的东西。” 刘亚蒙脸更黑了。 “啊”杨睿继续捂住胸口：“怎么又开始疼了。” 第20章 (二十)电话(新增1000字) 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平时没一通电话，但当你真出事时第一个赶到你身边，为你分担烦恼，排除疑难，知道你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在行动上帮你一把，在语言上拉你一下的那个人。 而虽然杨睿是跟刘亚蒙的关系比较好，但很明显，冯曼此时也变成了杨睿的好朋友。 灵曦说是冯曼给她打电话说他已经快不行了，让她赶紧来看他最后一面的时候杨睿先是觉得冯曼这人平时看着挺不靠谱，没想到关键时候更不靠谱，但冯曼这么说确实是让灵曦紧张了一把。 灵曦一边给杨睿喂着从楼下买来的稀粥，一边说了冯曼给她说的事。 虽然杨睿真不想吃稀粥，但既然是病人，既然病的那么严重了，虽然的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但杨睿还是觉得自己既然是个出了车祸的病人，就应该跟所有出了车祸的病人一样，各种矫揉造作，一病不起。 而且杨睿灵曦喂他吃饭的时候看见灵曦头发乱乱的，眼圈红红的憔悴样子明显是为了他哭过，杨睿突然那觉得。 出车祸真好，他真希望天天出车祸。 对，就是这样，天天出车祸，哦也。 刘亚蒙在一旁垂眼看着杨睿那矫揉造作的样，刚才一分钟可以啃完一个苹果现在吃一碗稀饭那胃小的跟什么似的就特别恶心他，特别看不惯他。 尤其是看见灵曦还真以为他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仔细的照顾他时，刘亚蒙先是觉得自从袁戬传闻死了之后她就很多年没见过灵曦了，原本以为灵曦家道中落了肯定没以前漂亮，但刘亚蒙从后面看灵曦的侧面时，先是觉得灵曦除了脾气变了，性子不尖锐了以外，还是那么漂亮，以前高中那会是长得像王馨平，现在倒是越发的像王祖贤了。 “得了”刘亚蒙听完，觉得也没什么自己的事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杨睿心里大喜，赶紧抛给刘亚蒙一个你终于走了的眼神。 “你不多陪陪他么？”灵曦刚才是因为太紧张杨睿死了而在照顾他，虽然灵曦觉得作为青梅竹马照顾杨睿是没有错，只是这些年他们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变质了，虽然灵曦有刻意的回避过，但杨睿有时候做的事还是让她无法回避，刚才刘亚蒙在灵曦倒是觉得没什么尴尬，这会刘亚蒙要走了，其实灵曦还是希望他留下的。 刘亚蒙笑了笑“你这不是来了么，他哪里还需要我。” “但...” “灵曦，咳咳”杨睿虚弱的赶紧接过灵曦的话：“刘亚蒙昨天才结婚，我已经耽搁了人家不少时间了。” 杨睿抛给了刘亚蒙一个你赶紧走的眼神 刘亚蒙心领神会，回了杨睿一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的眼神。 其实灵曦也知道刘亚蒙是才结婚，所以也不好留着，灵曦把勺子放下，然后送刘亚蒙出门。 “昨天的婚礼我没来，真不好意思”灵曦在门口跟刘亚蒙道歉：“我昨天重感冒，挂水了。” 刘亚蒙虽然这些年是没跟灵曦有什么联系，但毕竟也是高中同学，加上有杨睿那么一层关系在那，就算不见面，其实也疏远不到哪里去。 只是说到婚礼的时候刘亚蒙就突然想到了杨睿刚才跟他说的话。 因为灵曦是背对着杨睿的，所以看不见杨睿正在偷听他们说话生怕说多了占用了太多他跟灵曦单独相处时间火急火燎那样。 刘亚蒙自然是知道灵曦对杨睿来讲很重要，于是乎出于好兄弟，也是时候该提醒的就提醒。 不管杨睿昨天是产生幻觉了看见了袁戬。 还是真看见了袁戬。 出于杨睿的兄弟，他还是想再拉杨睿一把。 毕竟杨睿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真的不小了，也耗不起了。 “多少年老同学你还跟我客气这个？”刘亚蒙望了一眼正在用眼神赶他走的杨睿，于是笑着继续说“昨天我还跟杨睿说你们怎么送两份红包那么客气。” 灵曦“......” 刘亚蒙“灵曦，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可丑话说在前面，昨儿我是收了两份红包，可我这人吝啬，到时候你跟杨睿结婚的时候，我还是只会送一份红包” 灵曦动了动唇“...刘亚蒙” “行了，行了”刘亚蒙拍了拍灵曦的肩，笑着说：“杨睿真不错，昨天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还在叫你的名字啊。” 刘亚蒙顿了顿：“是该珍惜眼前人的时候了。” “再说，你不是也哭了么？” “刘亚蒙”灵曦低头，把多余的头发湾在耳后“我哭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 “很多感情，都是从青梅竹马开始的，两小无猜，多单纯？” 灵曦抬头，说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候，灵曦突然就想到了今天晚上看见的那张卷子，想起了那个人。 “晚上开车小心一点。”灵曦转移话题 刘亚蒙楞了一下，点头，然后走了。 灵曦来的时候刚好是十一点，跟杨睿说了会话，差不多也十二点的样子。 杨睿躺在床上虽然装着虚弱但心情还是愉快，于是在灵曦安静的听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多说了一些。 “上星期我陪杨云祁去买东西，走到一个卖鞋的专卖店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一双高跟鞋，我觉得那鞋子特别漂亮，于是就买了一双”杨睿躺在床上，开了一站台灯，中途有护士来给他换了水，吃了药，杨睿眼皮子也逐渐搭下去，声音哑哑的。 “这不一直没时间给你么？”杨睿半眯着眼睛又微微抬头：“也不知道那车报销之后鞋子还在不在后备箱。” 灵曦坐在他旁边，杨睿想翻身，灵曦站起来帮他挪了挪腰 “杨睿”灵曦也困倦极了：“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了。” 杨睿弯下嘴角，知道是自讨没趣 “其实也就是看着喜欢，灵曦，你真没必要跟我客气，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一双鞋算什么？” 灵曦笑了笑：“一双鞋是不算什么，可是你送的东西都太贵了”灵曦垂下眼继续说：“我家跟你家现在不一样了”灵曦继续笑着说：“上次你帮我进学校我已经觉得欠你够多了，你真要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么？” 上次学校的事 杨睿半拉着眼皮想起来了，上次那学校的事，他还跟灵曦闹得有点不愉快。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对了，杨睿。”灵曦把他翻好身，重新盖上薄薄的被子。 此时杨睿不仅想出车祸，简直还想...瘫痪了。 “你怎么会出车祸的？”灵曦把他翻好身后，抬头伸手把他的输液分流器调慢了一点。 杨睿原本还觉得挺狭隘，突然听灵曦这么一问，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刘亚蒙，今天刘亚蒙也问过他为什么会撞上，他就想到了袁戬，之后他因为憋不住把遇见袁戬的事跟刘亚蒙说了，并且嘱咐刘亚蒙千万不要说他遇见袁戬的事，怕灵曦知道。 可同样一句话，刘亚蒙问出来的时候他是说了遇见袁戬并且不要告诉灵曦。 但为什么灵曦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杨睿心脏突然就跳了一下呢？ 灵曦跳着输液的分流器，一边调一边继续说“冯曼说，你是昨天晚上在旅游职中出的车祸”灵曦继续还愿冯曼的话：“你在那等了一个红灯，之后就以九十码的速度冲到了防护栏？” 杨睿心脏突然又跳了一下。 “然后被送到了医院。” “谁打的电话？”杨睿的心脏突然剧烈的收张了一下，剧烈收缩让他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杨睿撇过头，灵曦恩了一声到是没听懂。 杨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灵曦”杨睿顿了顿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听杨睿那么一说，灵曦到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是有打过电话，大概就是十点钟的样子，因为杨睿喝了酒说想过来，灵曦当时没想好不让她过来的理由，所以批改了作业之后才给他回了电话过去，结果杨睿是接了电话，但是却没说话. 没说话就算了，灵曦让他别过来的时候杨睿还把电话挂了，当时灵曦以为是杨睿喝了酒生气了，所以也就没回，休息了一下加上吃了药也就睡了。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过电话。” 杨睿的心脏已经缩在了最极端的位置，他感觉他的心脏只要那么微微的一张开，就会受不了现实的冲击而爆炸。 他耐着性子听 灵曦还有点自责，如果那个时候杨睿是出了车祸给她打电话，那么说明其实杨睿是在求助的，而那个时候求助的杨睿给她打电话她却在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疼把电话挂断了而没有给他回过来。 灵曦现在是相当的后悔 “昨天真的对不起”灵曦听冯曼说，杨睿出事的时候刚好也就是十点靠近十一点左右，所以更加自责：“如果我知道那个电话是你打的求助电话，我也不该在你挂断我电话之后不给你回拨一个过去。杨睿”灵曦自责的说：“真的很抱歉。” 灵曦此时感觉到的是深深的自责，而自责的原因是她不关心他。 可杨睿却躺在躺床大脑一片空白。 他所想的是，那个人，有没有给她说些什么？ 而杨睿越是想去寻根究底的知道真相，却越是顾虑的更多，他害怕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多了，反而会让灵曦起疑心追问。而袁戬那时候没说话还好，要是说了什么，又被他这么一追问，反到是让灵曦越理也乱，说不定还会真想起他。 而那个时候，他好不容易捍卫的爱情，会不会就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杨睿突然想起了昨天为了避开那只猫而冲上的防护栏。 杨睿想，如果她知道，可能就真的没有【家】了。 “灵曦”杨睿撇过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灵曦，明明是那么近，但也就只是那么近的距离而已，他们之间有一座雷池，他不敢逾越半步。 杨睿张了张嘴，看着她想说很多话，可在那一瞬间，最害怕的还是失去 “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我吧”杨睿不知道灵曦会不会走，但是直觉跟明天是星期二告诉他，灵曦还是有可能会回去睡觉，杨睿见灵曦正在思考 他笑了笑：“灵曦” 他说：“我疼。” 他声音哑哑的。 杨睿笑，有点自嘲：“怎么还是那么疼啊。” 是疼，是真疼。 因为心情瞬间不好，所以身上疼。 因为心情瞬间瓦灰，患得患失，怕突然抓不到，所以心更疼。 第21章 (二十一)奔跑小蘑菇 其实有件事是灵曦觉得非常奇怪的，杨睿出了事，就算现在看来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有惊无险，但毕竟是车祸，除了刘亚蒙跟冯曼来照顾他之外，是不是应该还有其他人应该来看他？ 虽然灵曦这些年跟杨家的关系是越来越不好，但今天她来的时候还是做好了面对杨志诚跟张迪的准备，但让她奇怪的是，杨睿出车祸了。 除了刘亚蒙，冯曼以及他之外，怎么杨家的人一个都没来。 灵曦毕竟还是个实习老师，明天的课又排在上午，她其实是想十二点左右就走的。 可杨睿说让她留下来，灵曦缓了缓，才答：“杨叔叔跟张阿姨都不来么？” 杨睿到是很会说谎：“他们这几天都去北京开会了。” 灵曦点头。 难怪，一个人都没有。 灵曦一直有早睡的习惯，倒不是因为早睡早起身体好，而是这些年她精神状态一直不佳，那经常失眠，后来吃了药调节了到时睡的比较有质量了，但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尤其是她很困的时候被吵醒，一旦吵醒，过了那个睡觉的点，她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杨睿跟她聊了下最近的工作，问她学校的福利怎么样。 灵曦还跟他开完笑说你安排的福利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啊。 虽然灵曦是越发的有精神，睡不着，可杨睿吃的药毕竟有些是添加了类似于感冒药有助于睡眠的成分，所以聊到一点的时候杨睿实在是受不了，最后还是灵曦建议他早点休息。 杨睿这才反应过来：“我睡床了你睡哪里？” 杨睿补充：“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算了。” 灵曦笑：“究竟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 杨睿这才抱歉又自私的笑着回答：“那还真对不住你了。” 杨睿躺在床上的时候觉得今天晚上的空气在灵曦陪着他之后变得格外的好，而杨睿也知道自己其实挺自私，其实就是胸腔积水，做了小手术就没事，却活生生的把灵曦弄来睡沙发，杨睿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灵曦现在是杨太太，他们睡一起倒是多舒服啊。 就这么怀揣着自私想着想着，觉得今天晚上睁开眼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她，杨睿到时偶尔自私的把自己的良心道德扔在一边，没一会就睡着了。 灵曦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晚上精神反倒越好，杨睿的病房到是vip，闲人勿进，除了有吊瓶跟消毒水的味道外，倒是电视机卫生间什么的一应俱全，装修的还特别好。 晚上一点左右，s市的春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降温，大风把树叶刮的沙沙作响，灵曦裹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新闻，听见风声越大，还以为今天晚上又要下雨，于是伸了个懒腰就去关窗户，绕过熟睡的杨睿走到他旁边的窗户时候下脚就踩到了一点什么。 灵曦把脚挪开，看见了两团漆黑的东西。 灵曦弯腰，来的时候就发现杨睿换了纯棉的衣服，当时没注意他之前的衣服哪去了。 灵曦还以为他把衣服扔了，结果杨睿是把衣服扔了，只不过是随手扔到了地上。 杨睿是个爱干净的人，同时也是个有钱人，杨志诚当上s市秘书长之后杨家也就开始变得如日中天，而心无官场的杨睿在毕业后并没有走样志诚的老套路在机关单位工作之后平步青云，而是选择了发展自己喜欢的事。 这些年杨睿除了在跟她的感情上原地踏步外，其他进展的都还算顺利，尤其是事业，又他爹上面那一层的关系，走的非常顺畅且爆发。 这件外套灵曦记得好像是她给他买的，好像是两年前，那时候杨睿好像是送了她一瓶香水，灵曦当时没收，她没收但她母亲刘高扬却收了，收了且用了，弄得灵曦非常尴尬，原本打算去市面上买一套装作没用过还给他，但灵曦很多年没有接触过奢侈品，她以为一套dior的香水也就四五百块钱，可恨的是那人是买的dior,确是大瓶装，整整一千八，灵曦那时候的工资也不过两千二，她是怎么也还不上，还不上又不想给杨睿什么希望，于是某天被同事拉着去逛街的时候发现raidy boer的一件春季休闲西装在打折，于是用了那香水不到四分之一的价格，还了杨睿一套衣服。 虽然后来是听说这衣服被杨睿玩得好的那一群他们那圈子的给说过，倒不是说灵曦品味不行，而是开杨睿玩笑说 “不是吧，杨睿，打折的你也穿？” 杨睿还笑得挺得意:“哎，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再说，打折的怎么了？只要是灵曦送的我都喜欢。” 杨睿继续说:“没得穿我也喜欢。” 杨睿是灵曦的脑残粉，绝壁的脑残粉，所以人家听着杨睿的话，都不惊奇，也不回答他。 反正他走火入魔了，并且成功的，疯了。 灵曦没想到昨天杨睿是穿的这件衣服去的，杨睿的衣服除了西装外基本上是三个月一次小换，一年一次大换。 这件衣服被杨睿宠幸了那么多年。 实在是...难能可贵。 灵曦是个信佛的人，信佛的人在很多方面都比较迷信，灵曦看着那衣服带血的时候她想着杨睿肯定不会扔，加上她睡不着也无事可做，于是朝着卫生间看了看，想着把衣服那洗出来。 ---叮 灵曦转头，熟睡没话的杨睿到是让这房间异常的安静，可就在这异常安静的房间里，灵曦感觉到了自己包里的一阵微信声。 灵曦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是自己的微信有新消息 灵曦点开微信，到是让她好奇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加她。 其实她不是个爱玩微信的人，毕竟灵曦这些年精神状态不好，也过了在朋友圈里晒这晒那的年纪，而跟她同年纪的人平时关系淡如水的一些人到时喜欢去晒照片，不过基本上晒孩子的居多，偶尔她能看见几条关于如何养生，如何调整自己心态的帖子，她也会出于展现自己偶尔想要展现的存在感在看了别人帖子之后点一个赞。 也仅此而已. 最近的一次拍照是在这个月，班上老师组织了一次赏桃花踏青的活动，虽然灵曦不想去，但刘高扬还是鼓励她多跟外界接触，灵曦觉得那次赏桃花很没有意思的，别人到时愿意多跟她说话且热情，但更多的还是旁敲侧击她跟杨睿究竟在哪一步，他们想知道个大概，选择对她更好，或者借用小团体跟她画清关系。 所以即使是别人拉着她去照相 尽管那天天气很不错，但要不是为了配合他们的笑，灵曦也不会拉出一个神情卷卷的微笑。事后，灵曦在老师的朋友圈中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虽然她是对照片没什么兴趣，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觉得她好像还是挺漂亮的，于是难得的有心情请别人把照片发给她，自己传到了相册里面。 不过，相片是传送了，可能是因为老师的圈子都给点了赞了，所以灵曦自己的圈子只有杨睿来给她点赞。 这件事其实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 虽然是无所住心的一个人，但偶尔还是想得到别人的关注，尤其是自己觉得自己挺美的时候。 灵曦人缘不好是众所周知的，倒不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是，人说，身体上的病可以治，但心上的病要么就只有放任不管，要么就只有顺其自然，而她刚好就是放任不管加顺其自然兼容类型的，所以她尽管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依旧没什么朋友。 加上她又不喜欢别人去骚扰她的正常生活，所以连着微信摇一摇的定位功能也关了，所以，她的朋友圈其实只有才用微信的那一阵子有人加过她，粉过她，随着时间越长，则是越发的没人关注她了。 所以，当有人来加她的时候，虽然性子是冷。 但也好奇究竟是谁。 灵曦点开微信，找到了新朋友的那个功能，偌大一个红色的一就印在那 灵曦点开朋友圈，到是看见了一个名字挺长的人 ---奔跑小蘑菇。 灵曦再看，估计这人跟她一样也不怎么会玩微信，她不会玩至少她还会上传几张照片，弄个头像什么的，但这个人，凭借灵曦的直觉，肯定就是一个小号。 灵曦原本是想关掉微信的，手刚放在那拒绝界面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头像下面的地区显示。 美国。 第22章 (二十二)见面 灵曦楞了一下。 美国是个好地方。 倒是另无数人向往。 包括以前的她。 ---- 凌晨一点左右医院倒是没什么人，但袁诚平把袁戬拖到医院的时候还是风风火火的给他挂了一个急诊。 昨天晚上袁戬跟刘贺他们打麻将，四点钟才回去，袁诚平今天中午给袁戬打电话问他来不来他家吃饭，袁戬说自己感冒了。 袁诚平还纳闷，昨天打麻将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事，怎么一回家就感冒了。 事后袁诚平倒是没有多在意，以为袁戬就是小小的感冒，结果下午的时候又给他打电话问他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出去。 袁戬还开玩笑的说“三爸，我三十六了，不是六岁，真没必要每天跟着我。” 袁诚平当时听袁戬说话时声音沙哑的不行，说完之后袁戬还咳嗽的厉害，袁诚平先是觉得袁戬感冒好像比之前还要严重，之后询问他究竟吃药了没。 袁戬说吃了，捂一身汗就好了。 袁诚平就催促他去测一□□温，袁戬被催的烦，于是去测了一□□温，测之后发现好像是比正常的温度要高一些，于是说他发烧了。 晚上袁诚平跟家里人吃了饭之后发现袁绍好像也有点咳嗽，sue当时看见她儿子似乎也感冒了就想到了袁戬。 当时sue就随口抱怨一句：“你说你们家的遗传病会不会遗传到袁少身上？” 袁诚平当时就听不高兴sue这么说，于是回答：“胡说什么呢，小孩子谁没个头疼闹热，别一惊一乍的，再说，我们家没遗传病...那是肺炎...!” 虽然袁诚平是让sue不要一惊一炸的 ，但袁诚平还是有点担心袁戬。 于是晚上的时候跑到袁戬的公寓去，袁戬一开门就觉得他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袁诚平大惊，赶紧送到医院. 急症是去了，只不过晚上也没专家坐诊，急诊的医生虽然不是专家但看着还是挺有经验，两个实习生站在那医生旁边. 医生一边给他们讲解肺炎的症状跟普通感冒的区别，一边告诉他们确诊病情之后还要询问他们有没有家族遗传病，身体虚不虚弱，会不会转肺炎之类的。 两个实习生听得到时认真。 袁戬含了一只真知棒，左边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他一边走在住院部十七楼的走廊上，觉得袁诚平一惊一乍的厉害，一边心不在焉的玩手机。 袁诚平就特看不惯袁戬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敷衍态度，袁诚平倒是很少看见袁戬玩手机，袁戬一般都是别人给他发短信，他就打一个电话过去，而袁诚平飘到袁戬的手机界面，似乎还是类似于微信一类对他们来讲目前比较时髦的app. “医生说了嗓子疼就别吃一些上火的东西，你倒是好，才在下面听了人家医生怎么说，一上来就含了根糖”袁诚平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袁戬口中的糖，不耐烦的又抱怨了一句。 “润喉。”袁戬低着头，敷衍的回一句，回答的时候嗓子突然难受还咳嗽了两声。 “你在看谁的微信呢？”袁诚平又婆妈的问一句 袁戬这次倒是直接选择不回答了。 袁诚平看着袁戬半拉着眼皮一副虚弱的样，加上他还在吃上火的糖又忍不住抱怨一句“袁戬，你别怪我啰嗦，我也不想那么啰嗦，可你要是想我不啰嗦首先你得听我的，对吧？我虽然是你爸的弟弟，但跟你差不了几岁，现在你妈不在了，你爸不在了，家里面就剩下我，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袁诚平说着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看着袁戬生病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上次感冒不？” 袁戬看着灵曦的照片，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发个好友申请过去，也没听袁诚平说什么，又敷衍的嗯了一声。 “那天还下大雪，真的，我都以为你肯定挨不过那晚，咱们那地，一下雪连个交通都不通，那雪都过膝盖了，之前我就一直建议你去医院，建议你去医院，你就是不去，结果怎么样？差点肺炎了吧，差点死在路上了吧。” 袁戬觉得，袁诚平还真是，相当的，啰嗦... 袁诚平笑了笑，继续啰嗦，回味以前，再想现在，还真是苦尽甘来：“我一步步的背你，在大雪地跑了半个小时，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连你也死了，那袁家不是就绝后了？”袁诚平看着袁戬心不在焉的听着，倒是又抱怨起来“明明是肺炎，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肺结核，说你死在美国，那些平时要帮你爸翻案，称兄道弟的人倒是找了个好借口，索性也就让这事过了。” “呵呵。”袁戬笑。 袁诚平是在感叹人走茶凉，而袁戬却听着这话想到了另外一些事。 袁戬犹豫了一下，最后在那微信的好友申请按钮画了几个圈，最后才发出去信息。 袁戬发完信息后才抬头，笑了笑“死了不是很好嘛”袁戬见对面来了两个护士，这大晚上的擦肩而过，袁戬到也觉得是一种缘分，于是在擦肩而过那护士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倒是越老越骚的对别人眨了下眼睛，暗送秋波。 “我当时要是死了...不就一了百了啊。” 送出去了。 袁诚平看着袁戬那样，虽然是他的长辈，但真想说一句别到了晚上就那么骚行不。 袁诚平无话。 就在袁诚平跟袁戬朝着袁戬病房走的时候，袁诚平倒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是sun打来的，sun 说袁绍不睡觉，不睡觉的原因是明天不想早起去幼稚园，而袁绍之所以不想去幼稚园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幼稚园的老师长得特别...让他不能接受。 袁绍才六岁，他倒是就有一身的审美细菌了。 而袁绍不想去幼稚园其实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早在三个月前袁诚平带着袁绍从美国回来之后，袁绍先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特别严重，之后去幼稚园又因为食堂的菜不好吃而弄的经常因为吃不饱而生病，最后是袁绍觉得既然他不想吃饭，但老师有非要他吃东西,他硬着头皮吃了而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人权，最后才是因为袁绍的母亲sue有二分之一的混血系统，所以遗传到袁少身上后就让袁绍长得更加出众于其他人，所以袁绍的老师就觉得他特别可爱而格外的关心他，每次在午间休息的时候都特别照顾他，导致袁少对她产生了恐惧心里，老是觉得他一碰见他老师就会生病，但长得丑这个说法其实不是袁绍自己的出来的结论，而是某一天袁戬晚上去袁诚平家吃饭，袁绍恐惧上课,打死不去睡觉，刚好袁戬在那，于是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抱住袁戬的腿就不放嚷着要袁戬带他回美国，袁戬还笑着问袁绍为什么不想去幼稚园。 袁绍说幼稚园让他不舒服。 袁戬也是个宠孩子的，于是就跟袁绍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幼稚园老师长得太丑了，所以你被吓着了才不去上课啊？ 袁绍不知道长得丑是什么意思，倒是袁诚平在袁戬跟袁绍开完玩笑后赶紧制止袁戬这种不靠谱的说话方式。 怕袁绍从小就被带坏。 但是袁绍却问“什么是长得丑啊？” 所以袁戬抽了抽嘴角，给自己刚才的话解释“长得丑的意思就是让你看着觉得...全身...不舒服。” 而袁绍当时就很会联想的把幼稚园老师逼他一定要吃中午饭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的事跟袁戬那句老师长得丑联系在一起了。 于是更加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袁戬说的有道理，更加坚信如此疼爱他的袁戬一定会带他回美国，于是说“就是，长得太让我难受了，袁哥，带我回美国吧。” 哭的利息哗啦。 而之后，因为袁绍不想去幼稚园而袁戬理解他不想去幼稚园的原因，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想逃课，sue大清早的拉着袁绍去上课但袁绍死活不去，过路的人问袁绍为什么不去幼稚园，于是袁绍就回答的，因为长得太丑，让我太不舒服，我不想去的。 所以这件事慢慢被当做一个笑话传开，其他人也觉得袁诚平不会教育孩子。 袁诚平打了个呵欠听sue在电话那头抱怨，别说是他站在袁绍面前都拿他没辙，老来得子宠着呢，而现在他还在医院，就更没辙，于是把电话给了袁戬，让他自己去哄。 袁戬接过电话，就听见sue在对面说，让你爸跟你说。 袁诚平走到前面不想听，摸了摸烟，发现烟没在，于是转身在看见袁戬在接电话，打了个招呼说下去买包烟，于是直径在袁戬不远的地方坐电梯 “爹地！help me!（救我）”袁绍的嫩嫩的声音的传进袁戬耳朵，袁戬听的出袁绍为了不去幼稚园跟sue是做了多大的斗争，声音都哑了。 “谁是你爹地？”袁戬笑笑，他声音也哑哑的，袁戬听见袁诚平的电梯到楼的声音，转头看了看，于是继续往前面走。 “brother!!（哥哥）”袁绍毕竟还是在美国长大的，即使是双语教学，但有时候还是切换不过来，袁少听见是袁戬的声音，还以为是救星来了，于是把今天晚上的委屈全部说出来“broteher ，whenwe cango hose,help me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救我，请救救我！）” 袁绍生气极了：“妈咪要去我上学，but, i 我，you know（你知道的）,我不舒服，我的胃很难受。” 袁戬听着袁绍不自然的切换中文跟英文，于是耐心的笑着说“袁绍，我们现在呢...不回美国，我们，要留在中国。” “why？袁，袁哥，我，我不想在中国，you know,他们逼我吃内脏，很脏，我不喜欢吃内脏，我不舒服，我每天晚上都会坐噩梦”袁绍越说越激动“他们还说我不懂礼貌。说我不尊重人。” “啊，你本来就不尊重人”此时袁戬已经非常有头脑的把他跟袁绍撇开关系：“你怎么能说老师长得丑呢？” “i don’t care!ijust,just want to go home ,i miss ...my friend.miss chary,miss gradema,pa （我不在乎，我只是，只是想回家，我想念我的朋友，我的查理，祖父祖母）“袁绍越说越激动“i want togo home （我只想回家）” “是，你不在意”袁戬慢悠悠的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但是袁绍，有时候呢你也应该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比如”袁戬驻足，他忘记自己是哪个房间了，刚才楼下那人说的是哪个房间来着？“为什么老师非要逼你吃东西？为什么其他的小朋友能够吃你却不能吃？” 袁绍“......” 袁戬“如果我是你老师，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这种不听话，自以为是的小朋友么？” 袁绍“borther...” 袁戬“啊，我会跟其他老师说，这个小朋友实在是太挑食了，我们都不要理他，其他小朋友想吃都吃不到，可给他喂到嘴边他都不吃，算了，算了”袁戬一边说一边挥手作妥协状“还不如喂狗呢。” 袁戬“ d-o-g，dog，小狗，或者p-e-t，pet，小宠物。” 袁戬故意语气加重，袁绍是明白狗的意思 袁绍突然觉得，他什么时候因为不听话变得连狗...都不如了。” 袁绍抽了抽鼻子，用稚嫩的声音喊了声“brother...” 简直是，可怜极了 袁戬哄孩子果然是很有一套，先是严厉的教育了，然后才声音缓和的把袁绍往他的思维带“袁绍，你得想想，为什么老师非要你吃东西，不是因为你不吃，老师心疼你才让你吃饭么？”袁绍正要开口说他吃不惯中国菜，袁戬早就知道的抢过话继续说“是，我知道你吃不惯中国菜，但你可以跟老师说，你可以把你善意的，友好的建议告诉你的老师，让他们知道，你不想上幼稚园的原因不是因为讨厌他们，而是，你自己吃不惯幼稚园的东西。你想，老师让你吃饭，是关心你，怕你身体不好，生病，你生病了，他们其实是很心疼你的。” 袁绍“......” 袁戬“那么我们再想，如此爱你的老师，知道你不喜欢吃中国菜之后，他们难道不会更关心你吗？所以，凡事，我们都要沟通，只有说出来，大家才会相处的更美好。” 袁戬说完之后袁绍果然沉默了一下，其实在袁家，最宠袁绍的不是他的grandema ,pa(祖父母）, 而是袁戬。 袁戬见袁绍不说话，于是又补充一句：“再说，反正我们也不会再回美国了。”袁戬一边说一遍看门牌号，他是真记不起来自己应该是哪间房了，他一边抬头看，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而当他的手还没碰到手机的时候，突然感觉裤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并且伴随着一声异常熟悉的微信声。 袁戬一颤 “那你这个暑假，还想不想我带你去迪士尼了？” 小孩子果然是比较好说话的，尤其是袁绍信他，喜欢他，所以他的话就更具有说服力。 而小孩子也是非常好忽悠的，比如，袁绍怎么背的一身黑说老师长得丑，此时也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事了。而袁绍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太无理取闹，所以才让自己过得那么难受。 他过的难受的原因是，他不会沟通？ “我们真要去迪士尼啊？”袁绍终于妥协了 “那你得先去上幼稚园”袁戬开条件。 袁戬垂眸隔着裤子摸了摸手机，他脑子有点空白，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给他发微信，而他不是才发了一个微信过去么。 “那我是相信你的”袁绍在电话这头低头说“只要沟通好就不用吃内脏，不用生病了，是不是，brother” “是呢，乖。”袁戬敷衍着笑 他摸了摸手机，刚才他确定那是微信的声音，他甚至确定，那是加好友的声音。 虽然微信的声音他是真的没听过几次。 袁戬抬头，听见离着他不远的楼道传来了脚步声，他顺着那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一姑娘埋着头抱着一团带血的衣服朝他这边走。 “好了，记住我的话，一会跟你妈咪道歉，然后上床睡觉，明天去幼稚园跟老师做朋友。” 袁戬一边朝着那护士走一边说，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那护士好像双肩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知道了，袁哥”袁绍终于还是妥协了“那你得记得要带我去迪斯尼啊。” 袁绍念念不忘。 “嗯，乖儿子。”袁戬看见那护士似乎是要往开水间走，于是袁戬小跑两步走过去“那我挂了”袁戬挂掉电话，在那女人踏进开水间得时候从后面轻轻拍了下她得肩。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袁戬笑着把袁诚平的手机揣进左边得裤包“你有楼下那急诊室刘医生得电话么？” 袁戬继续笑“刚才没听他在说什么，麻烦你打个电话问问他我究竟住几号病房。” 袁戬笑着说“哦，我是...” ... ... ... “...袁...戬？” 袁戬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女人。 第23章 (二十三)狗血虐(新增1000字) 很多年前，袁戬跟灵曦站在讲台上，灵曦那时候还不认识袁戬，但袁戬那时候却主动的告诉灵曦他的名字，他是袁戬 然而同样在多年之后，虽然站着的位置不是讲台而是医院里的某一处 但却已经是物似人非 “你认错人了？”聪明的好处就在于，他的大脑比别人运作的快，他的思维也比别人在遇见突发情况下的时候反应的快。 可反应虽然是快，但有时候却是操之过急，就好比袁戬轻描淡写捕捉痕迹的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就要走，但也许是转身太过仓促，或者说逃避的太过仓促，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还是被灵曦拉住了。 灵曦觉得，她不会认错人，即使所有人都说袁戬很多年前就走了，可当灵曦看见袁戬左边眼角的那颗不大的痣时，她更相信袁戬是死而复生。 灵曦在初三那年毕业的时候其实跟袁戬的关系那已经缓解，甚至说两个人在同一个小区遇见的时候还会打招呼问去哪，碰上两家人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下还会一起吃个面什么的，尽管灵曦是叫过杨睿，但杨睿就是一副有他没我的态度，从来不出席。 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灵曦跟以前初一班上关系还不错的人一起去逛街，那群人倒是在市中心碰见了袁戬跟一群人去打电玩。 是袁戬先叫灵曦的，他问她去哪 灵曦说去逛街买衣服 那天天气挺热的，灵曦的脸被照的发烫，而袁戬则是刚买了一瓶冰镇的饮料出来，于是那时候袁戬想也没想，就把那瓶水给了灵曦。 灵曦因为私下跟袁戬的关系还不错，于是就接下了那瓶水说谢谢。 之后袁戬跟灵曦说了会话，然后才小跑离开。 而这些寻常的问候倒是被跟灵曦一起逛街的那几个姑娘看的一清二楚，加上之前学校传过灵曦跟袁戬的那事，所以自然就有人问灵曦怎么跟袁戬那么好，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啊。 那时候他们才多大，谈恋爱灵曦倒是没想过 而之后灵曦说袁戬跟她住在一个小区，那人回答 “其实袁戬真的长得挺帅的。”那人继续说“你不觉得因为他眼角有颗小小的红痣，所以笑起来特别漂亮？” 灵曦跟袁戬相处了一个学期，当然知道他眼角是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看人，撇人，说话扬眉，微微笑的时候那痣就特别的迷人，加上他眼睛好看，眼角微微上扬，那痣生的位置又如此好，所以别人在看他那颗美人痣的时候就会看他眼睛，在看他眼睛的时候又会看他的痣。 可谓赏心悦目 其实灵曦也是很喜欢看袁戬笑的，喜欢看袁戬笑，更加喜欢看他笑起来时跟着上扬的美人痣，只是那人的话倒是让灵曦在炙热的夏天脸突然更红。 “嗨。”灵曦避过自己的尴尬，但也认同那人的说法“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有蜻蜓立上头？” 那人听着最初还没听懂，最后倒是听懂了 赶忙哎呀一声 “灵曦，你怎么那么早熟啊，我不喜欢他的，谁喜欢他啊！” 灵曦那时候说，袁戬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有蜻蜓立上头 可后来无论是过了两年，三年，四年，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灵曦每次睡觉醒来而袁戬就在她旁边守着他的时候，她就会看见袁戬眼角的那颗痣。 小荷才露尖尖角，含苞待放，美丽极了。 灵曦抓住袁戬的手，袁戬微微转头，虽然开水房内没有自动感应的灯光而她也没找到开关，但袁戬的背后却是一片明亮。 灵曦看着袁戬转头，他眼角唯一的标示如此明显时，灵曦倒是把他的手腕握的更紧。 “袁戬。” “你是？” “你不是死了么？” “你是？” “你不是早就死了么？”灵曦冷冷的问“死在了美国，肺结核？或者吞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曦看见那男人假装听不懂的耸肩，声音沙沙的回应“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灵曦觉得这个男人伪装的太好，太好了，纵使她是认得他，无论从身高，体型，声音还是标示都认得他，可是他就是不承认。 灵曦低头，肩膀微微抽搐冷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抬头。 “袁戬”灵曦看着他“你倒是死的好啊！！！” 如果我有心要寻你，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跟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如果我有心要避你，哪怕你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这个城市的圈子就那么小，况且还有杨睿，我又怎会...找不到你？ 我不找你，不寻你，不打听你的任何事 只能说明，我不想看见你。 然而灵曦突然提高的声音让整个凌晨的走廊充满了愤怒跟悲凄的质问，袁戬一时之间，突然变得无话。 “你说你不认识我？”灵曦拉着他得手，压低激动的情绪跟声音“袁戬，这不是人说的话。” 袁戬垂眸，看见灵曦身上的衣服，难怪他会把她认错护士，多么干净的白色。 袁戬想也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么有精神的灵曦怎么会生病呢？在这不大的住院部某一层，一定还住着杨睿。 “袁戬”灵曦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而在对她说不认识的男人身上，她又是又太多太多的熟悉“你先告诉我。”灵曦抓着他的手臂，用力且颤抖“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太多太多的困惑 “你为什么没有死？” 袁戬觉得，杨睿现在，躺在这层楼的某一处，有他袁戬的老婆照顾他，他一定舒服极了。 “你为什么没有死！没有出事！没有肺结核，吞枪！却没有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灵曦激动的质问跟袁戬陌生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袁戬不是会随意说错话的人，但每次只要是灵曦一出现，无论她是十三岁，二十三岁，还是现在，他总是会先乱了阵脚，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说错了话，然后再慢慢的后悔，而袁戬听见灵曦质问的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想给灵曦解释，但太多信息在他脑子里过滤之后，他所能看见的，就是灵曦左手抱住的那件他无比熟悉，昨天差点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 “灵曦”袁戬用左手慢慢分开灵曦抓住他右手的手，袁戬看见灵曦的睡衣是白色的，是纯棉的，因为洗涤了太多次，还变得有点发毛的残旧“杨睿不是那么有钱么？” 他的声音慵懒，沙哑。 袁戬把灵曦死死抓住他右手的左手分开“他不是，对你那么好么？” 灵曦看着袁戬，袁戬不对她笑了，他无表情，声音冰冷。 “袁戬，你想表达什么？” 袁戬不知道灵曦究竟是因为这穿薄的布料跟降温的天气在发抖，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又在尽量控制而发抖，袁戬看见灵曦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头发是如此的凌乱，似乎是在医院住了一晚。 “怎么？”袁戬伸手，灵曦最开始还不知道袁戬突然伸手的意思是什么，直到那手落在她肩膀，捻起那几根头发后袁戬才开口：“杨睿那么有钱，怎么给你穿成这样了？” “你承认自己是袁戬了？” “他是不是虐待你啊，灵曦。”袁戬的声音突然带出了无尽的讥讽“哦，是缺钱了吧”袁戬理好灵曦的头发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摇头笑“如果真缺钱，咳咳”袁戬咳嗽了两声“你可以去卖啊！灵曦。”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袁戬脸上，五根鲜红的指印在他脸上，袁戬的头微微偏侧，脸上有了些轻微火辣的疼痛。 灵曦没想到，如此爱她的袁戬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更没想到，久别重逢得恋人，会以这样开场。 分隔两地的爱人，即使是身体在这一方，然而心却应该在彼此牵挂的另一方。 分隔两地的爱人，只要对彼此思念，即使当年分道扬镳，可只要真的还爱着对方，那么再相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再续前缘？ 她是想再续前缘得 天知道，其实她想他，都想疯了。 灵曦的手微微颤抖，袁戬的脸是有温度的，他不冰冷，证明，他确确实实还活着。 瞒着她，活的异常好。 然而灵曦刚才不是没听见袁戬打电话的那些琐碎言语，什么幼稚园，什么妈咪，什么...乖儿子。 他连儿子都有了。 女人，真的不能爱，一旦爱了，她的自尊，自信，骄傲就会随着那个男人的喜怒哀乐而迁徙，甚至变得自卑。 “袁戬”灵曦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让人很恶心。” 她的手还在颤抖 “你不是，也有孩子了么？” 灵曦抬头盯着他 袁戬笑：“那我应该怎么回应你？” 灵曦上前：“你不是早就结婚了么？” 袁戬：“祝福你跟杨睿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灵曦继续看着他：“你不是早就有儿子了么？” 袁戬：“再，早生贵子？” “你过的不是很好么？” “你也不差啊！” “你凭什么说我！凭什么侮辱我？我灵曦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一边有了自己的家庭，一边对我冷嘲热讽，袁戬，在说我跟杨睿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多恶心！” “我去卖？”灵曦伸手那抓住他，狠狠得摇晃他：“袁戬，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那我应该说什么？”袁戬突然顺着灵曦的手把她抓住，灵曦感觉自己的脚尖几乎快离开地面，然后砰的一声，她被贴到了开水间旁边的墙上，灵曦想甩给袁戬一个巴掌，但刚一伸手，就被袁戬给挡住。 “灵曦”袁戬见灵曦在挣扎，蓬松的头发，棉质的睡衣，不服的眼神，她身上的每一个讯号似乎都在给他宣扬三个字，放开她！ 因为杨睿，所以要放开她。 “你想听什么？”袁戬抓住灵曦的手，反问她。 “我是如此的想念你。”袁戬箍住灵曦的手，即使在挣扎，袁戬还是贴着灵曦的耳朵说：“如此的迷恋你”袁戬听见灵曦叫放开，袁戬把她的手越发用力的锢紧：“还是如此的，爱你。” 突然一下，灵曦身体就那么轻微的僵了一下。 “灵曦”袁戬贴着灵曦的耳边带着微微戏谑的笑：“杨睿不是对你不好么？我们做口爱吧。” 第24章 (二十四)她都不想我 袁戬说完后侧过头看着她，微张的嘴隙出一条极致的戏谑。 他还是没变，一点没变，那张脸犹如他二十多岁的模样。他鼻腔呼出的热气撒在她的鼻尖，让她全身的细胞都舒展开，也让她不寒而栗。 灵曦握紧的手掌慢慢松开。 他是没变，只是长相没变。 灵曦慢慢抬起手。 但性格，却南辕北辙 灵曦抬手，一个巴掌想落在袁戬脸上。 “袁戬？”可就在灵曦的手快要打在袁戬脸上时，她跟袁戬同时都被电梯口那声音拉回了刚才激动的情绪。 “灵...曦？”袁诚平纳闷极了，怎么在这里会遇见灵曦？ 而从袁戬靠近灵曦的姿势来看，袁诚平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了。 虽然袁诚平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还是走比较好，但此时就这么转身再离开，是不是会特别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袁诚平有点尴尬，一边朝袁戬跟灵曦那边走过去，一边不自然的解释一句：“哦，我刚才下去买了包烟。” 袁诚平看见灵曦眼圈红红的：“这，这谁呀，这不是灵曦吗灵曦，好久不见啊！”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竟然会在这遇见灵曦，难道是昨天晚上他提醒袁戬去找灵曦这句话被袁戬听进去了？ 袁戬还真是，难得的听他的话啊！ “那个，灵曦，你怎么会在这？”袁诚平也不知道说什么，挺尴尬，见灵曦红着眼睛看着他，袁诚平此时是想找个借口先走了，毕竟那两个人那么多年没见。 “灵曦...”可就在袁诚平还正想找个理由打算走的时候，在开水间边缘的走廊却传来了脚步声，那人一边慢慢的下楼，一边喊着灵曦的名字。 袁诚平跟袁戬几乎是同一时间都变得表情凝重，而灵曦在听见杨睿下楼声音，袁戬一时之间松懈的放开她肩膀时候，灵曦狠狠的推开他。 “袁戬”灵曦眼圈湿润的看着袁戬：“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灵曦一边说，一边因为泪水快把她视线模糊了，眨了眨眼睛：“你死的时候，我连哭都没有哭一下”灵曦太恨了，太恨眼前这个男人了，既然他都这样侮辱她，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击呢？跟他一样，用最难听的语言，把彼此当年还残存的那点感情撕的支离破碎：“我今天见到你一点也不惊奇”灵曦张了张嘴，难受极了：“在我心中，你早就死了。” “在我心中，我的袁戬，早就死了，死在了美国，死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 灵曦转身离开，袁戬被她推的退后了两步，微微笑，无话。 说来难得，杨睿这个人平时神经也够大条，天大的事只要到了睡觉的时间是心态相当好，躺在床上就睡，更何况他今天还吃了药。 但杨睿今天却难得的失眠，他是在灵曦守着他的时候睡熟了，但凌晨一点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醒了，然而醒来之后杨睿朝着灵曦睡的那沙发看，却发现灵曦不见了。 那时候，杨睿今天晚上的那种患得患失又在灵曦消失后窜上来，他慢慢的把自己指起来，下床去找，发现灵曦没在房间，而他的衣服也不见了。 杨睿正下到十六楼的最后一格阶梯，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灵曦站在他面前 还好杨睿对灵曦如此熟悉，否则这大晚上的突然窜出一个人，又是医院，杨睿差点就叫出来了. “霍！吓死我了”杨睿扶着梯栏说：“大晚上的你怎么到这来了？” 灵曦抱着衣服，神情有稍微的掩饰，回答的倒是镇定自若：“我睡不着，去洗衣服了。” 杨睿看见灵曦抱着他的衣服，灵曦垂下头，倒是看不清什么表情：“这么晚了你还为我洗衣服啊。” 杨睿得意的提高了那个我字。 “明天拿去干洗店就行了”说着杨睿见灵曦低着头没回答，而是直径上了楼梯，杨睿其实挺幸福的，灵曦竟然还给他洗衣服，不过幸福之后他又纳闷了一下：“再说，你怎么不在我房间洗？” “十七楼没水...我怕吵你睡觉。” “哦”杨睿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见灵曦上楼，他也跟着上楼，只是他行动不方面，下楼的时候费劲，上楼的时候更费劲，灵曦见他落到了后面，走了两三格楼梯又折回来去扶他，而就在灵曦去扶他的时候，杨睿听见了楼下细碎的脚步声，然而，就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杨睿撇头，刚好就看见灵曦红红的眼圈。 原本还觉得挺幸福的杨睿突然楞了一下，他驻足.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他跟那个男人有心理感应一样，单单凭借直觉，就觉得那个男人是不是就在他不远的某一个地方。 杨睿楞了楞，再楞了楞。 “灵曦”杨睿低着头，看着她：“你怎么哭了？” 袁戬在不远处听见了杨睿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杨睿继续问：“谁欺负你了？” “没有。”灵曦低着头说 “哦，我知道了”杨睿假装笑了笑：“你肯定又是担心我了吧”杨睿继续说，慢慢挪开步子：“我都说了只是胸腔积水小手术，真没事，灵曦，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啊，我还死不了的。” 杨睿不知道自己在故意的炫耀给谁听，或者是故意的说给谁听。 但杨睿觉得，他有说的必要，不管那个男人在哪里，或者远，或者近，或者只是他心理的一种被迫害妄想症，但无论楼下的脚步声是谁，但杨睿觉得他必须宣告点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况且。 杨睿低头，看见灵曦的眼睛红的厉害，她低头的时候，即使她已经尽量在控制，但有些情绪的液体，还是自然的落下来。 杨睿觉得，灵曦是...没那么在乎他的。 第二天太阳倒是挺大，袁诚平下楼给袁戬买了换洗的衣服，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袁戬已经醒了，袁戬醒来之后有护士给他测量体温，因为昨天晚上出了一声的汗，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被子跟衣服都被打湿了，而袁戬的脸上也跟才洗了澡一样，汗水多的不行。 袁戬从昨天晚上心情就不怎么好，而同样心情不好的其实还有袁诚平，袁诚平看见灵曦那会是挺高兴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久别重逢，谁知道这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见了杨睿的声音。 也不知道杨睿昨天在楼梯口那话是故意说的还是无意说的，当时听着袁诚平就想上楼去揍人，但最后还是被袁戬拉下来了。 袁诚平把新买的纯棉睡衣放在袁戬的床头柜上，听着袁戬在打电话：“刘贺，我说了多少次了？那地不好，不要买，你他妈是傻啊还是钱多的没地方砸啊？” 袁戬很少没耐心，这倒是让袁诚平好奇：“上面说的保证发展？上面说的要发展就要发展？谁发的红头文件？厅级？杨志诚亲自签署的？要杨志诚再晚些时候都要去蹲牢了你还要去往那坑里面跳么？” 刘贺一边抽烟一边看着s市秘书长亲自签署的发展东面的红头文件，刘贺一愣：“你怎么知道？” 袁戬心烦，挂掉电话不想说话 袁诚平见袁戬挂掉电话，于是把睡衣扔给他：“怎么，杨志诚亲自出马找刘贺了？” “一群傻x”袁戬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一旁的护士要给他重新挂水，问袁戬是将就着穿昨天的衣服还是换新的，袁戬没回答，撩起身上的t恤脱下，护士被下了一跳，看见那男人背后的刺青一时间就不敢再多说话。 袁戬的后背有一片纹身，当年纹身的技术比较好，虽然隔着那么多年，色彩没以前鲜艳，但那副彩翼依旧灵动。 袁戬把新衣服挂上才慢悠悠的说：“真不知道那孙子的钱是怎么赚起来的，脑袋白的缺根筋，杨志诚一个空头文件他就跟赶着去破产一样往下面跳。” 袁诚平瞟了一眼袁戬后面的纹身，没搭话 要不是对杨志诚了解的那么清楚，谁会知道那是一副空头文件？ 袁诚平顿了顿，见袁戬心情不好，于是摸出烟抽了一根：“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呢？” 袁戬把衣服扣好，声音还是哑哑的，袁戬抬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袁戬是告诉袁诚平了，包括他跟灵曦说的那些话，但袁诚平就是想不通，明明袁绍就是他儿子，袁戬倒好，顺手拈来就变成了吵架的理由，连个解释都没有。 “他是我儿子。” 袁戬抬头，赌气：“我没说他不是你儿子，你送我我还不要，我懒得养，养着...” 袁诚平：“那你怎么不说清楚” 袁戬：“她又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多个儿子有什么好稀奇的？”袁戬果然是心情不好，那护士给他戳针的时候他还不耐烦的提醒一句：“看好了戳，我皮肤薄！” 这脾气差的。 那护士最开始还觉得今天上班挺幸运，遇见个长得那么帅的，结果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都是自我为中心的，真不讨喜。 袁诚平见袁戬多大的人了还乱发脾气，原本想说他两句脾气阴晴不定的难伺候，但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昨天杨睿说了那最后一句话之后袁诚平原本是想上去抽他丫的，但却被袁戬给拉住，而袁戬喉咙突然很难受，但硬是在拉住袁诚平之后捂住自己的嘴巴，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袁诚平其实很纳闷袁戬这个动作，昨天气氛不对，所以没问，今天看见袁戬乱发脾气，于是问了句 “得了，袁戬，我就没想通你昨天那动作是什么意思？” 袁戬抬头 袁诚平捂住嘴 “你怕杨睿？” 袁戬面无表情 “还是你怕杨睿知道你还活着，告诉杨志诚？” “我怕个屁啊，我要是怕，前天就不会出现在杨睿面前”袁戬依旧心情不好的回答：“那蠢货少根筋，我怕他什么呀!” 袁诚平总觉得袁戬极力掩饰的样子特别有意思，都三十六岁的人了。 “那你昨天为什么害怕他发现你？” 袁戬本来还在极力的反驳，但听见袁诚平这么一问反倒是不想说了 袁戬想了想：“没什么。” 那护士的技术不错，虽然是个实习的，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针管戳进了袁戬的手背，而刚才对他发脾气的袁戬似乎还真没感觉到一点疼 护士觉得自己的技术进步了。 袁诚平嘴角下拉“哦”袁诚平顿了顿：“是因为你觉得很丢脸？”袁诚平坐下，看着袁戬，袁戬也一脸你多管闲事的表情看着他 袁诚平此话一说，袁戬倒是心虚了一把 袁诚平继续说：“灵曦跟杨睿在一起，你一出现，倒是自己觉得又丢脸又尴尬” “没有没有没有！”袁戬更加极力的反驳：“我不会尴尬，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她，我只是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 “有什么好见的啊！两鼻子一眼睛，不是，两眼睛一鼻子”袁戬也有心虚的时候，尤其是，他不能想着灵曦，就跟他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一样，一见到灵曦，他就会自乱了阵脚并且乱说话：“长得好的那么多，哪一个不是性格比她好，脾气比她温顺，说话不尖锐，长得还比她漂亮啊！我不见面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没必要您知道么？没.必.要！” 袁戬词穷了。 护士挂好水之后抬头看着那男人，连她都听出来了这男人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兴许是吃醋了 “再说”袁戬见袁诚平不说话也不反驳，平时袁诚平都会追问细节，因为他啰嗦，但今天袁诚平似乎也不说话了，心虚的人一旦撒谎，而撒谎之后没有得到认同就会更加的想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 “她不是说，在她心中我早就死了么？”袁戬垂眸，声音哑哑的听着也觉得委屈：“她都不想我” 袁戬是恨，是真恨，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恨着那个女人。 “她都不想我”袁戬顿了顿：“我凭什么想她啊！” 可是明明那么恨，那么讨厌她。 可是这些年，当再次遇见的时候，却是那么的 难能可恨。 第25章 (二十五)矛盾一(修) 袁戬当年问过灵曦一个问题，灵曦，你想读哪？ 袁戬说，要不，我们就在一起吧。 而袁戬当时有句话是没有说的，那就是，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我们在一起吧。 好不好？ 而现在想起来，如果当年，他没有跟灵曦读同一个学校，他没有把她当成故乡，是不是，他们现在谁也不认识谁？也不会互相憎恨彼此那么多年了？ 其实在袁戬十六岁中考之后的那一天，他是有一次跟灵曦缘尽的机会。 那时候，中考成绩还没下来，但是却要填写志愿，袁诚贺曾经在填写志愿之前问过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是继续留在s市读书还是去清华附中。 而袁戬不知道为什么袁诚贺会给他两条路可以选，直到袁诚贺在那个夏天跟他在书房对面而坐，说的却是，袁戬，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不想你在人生道路上出什么岔子。 事后，袁戬才知道，原来自从袁戬半期考试之后拿了一张红色钢笔的试卷回来给张娜看之后张娜就觉得他有点没对劲。 先是从来不看书的袁戬开始认真的看书了，再次是成绩突然突飞猛进，张娜当时问袁戬为什么用红笔写字，袁戬的回答是，因为钢笔没墨水了。张娜当时以为袁戬说的是真的，也就没那在意，结果晚上的时候却接到了袁戬班主任的电话 那班主任在电话那头说袁戬是挺聪明，但就是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中考那么严肃的事情，他竟然用红色墨水答题，我只是想给他提个醒，让他意识到这次的错误。 张娜还在电话那头感谢老师，说她教育的是，她儿子从来不喜欢念书以前还辍学她都拿他没有办法，没想到到了她的班上，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结果那老师也就跟张娜多说了几句 “您儿子本来就聪明”那老师谦虚的回答“再说，其实也不是我让他改变了多少，听说他是被人给激了。” 在学校食堂那么大的事，老师也是人，老师也喜欢听八卦，老师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老师出于一个大人的思想生怕袁戬在人生道路上走错什么路可惜了这个好苗子于是也就多补充了一句 “我也只是听说”班主任给张娜提醒“那天袁戬好像是带了钢笔来考试的，但是灵曦好像没带笔，于是袁戬把笔给了她。” 张娜听后，似乎就有点明白了什么，她跟袁戬的班主任一样，是害怕袁戬在人生道路上走错了什么路，耽误了这个好苗子。 袁戬听着袁诚贺旁敲侧击的绕着弯儿说了他聪明，他这个时候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刚好他大爸也想把他弄到清华附中去给他铺路，让他好好发展，所以袁诚贺是建议袁戬去读清华的。 而袁戬那个时候已经听出了袁诚贺是知道他早恋了于是想把他弄走。 但袁戬那个时候却没有给袁诚平解释自己是否早恋，他听见袁诚贺要送他去北京的时候，出于聪明的袁戬首先想到的是，如果去了北京，那就再也看不见灵曦了脑子很快的回了一句。 “您要送我去北京？爸，您为什么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问过我愿意么？咱们是b市人，而您工作把我弄到了c市，读了两年好不容易定性了，您又回了b市，我跟着您回b市又稳定了两年，这下好，上面一封任命书我又来了s市，好不容易有了”袁戬顿了顿，他慢慢的措辞：“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您现在又要我去北京？” 袁诚贺没说话 袁戬张了张口思考一下继续说“那您以后要去越南我是不是也要跟您去当野人啊！” “袁戬你给我好好说话！”袁诚贺一拍桌子，他想的是，这袁戬说的好像自己有理由了，他调任工作，不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么“我让你去北京念书是为了你好，你倒是找了一大堆理由怪在我的头上。“ 袁戬当时就觉得袁诚平态度挺坚决的，于是袁诚平坚决，他也不是软柿子，于是更加坚决。 袁戬撇头，轻哼了一声“我不去。” 袁诚贺“......” 袁戬“我不去！不去！我就要留在s市，我把这当成我的故乡行不？” 因为读书的事袁戬跟袁诚贺吵起来，而袁诚贺之前绕着弯儿说他跟灵曦的事，用大人的口气说读书是为了他好，袁戬真是害怕袁诚贺脾气一上来连夜就把他踹到了北京去。 那天，袁戬跟袁诚贺吵架了。 袁戬至今还记得袁诚贺的那句话，我是为了你好。 张娜听见他跟袁诚贺吵起来，于是赶忙进来劝架 张娜看袁戬那眼神倔强的跟什么似的，于是赶忙心疼袁戬的打圆场：“好了，好了，多大个事，他不想去就不去吧，s市发展的那么好，咱们家袁戬就算不读清华附中，将来也肯定可以上清华北大的。” 其实袁戬很少给灵曦打电话，虽然他们没有了矛盾，但袁戬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处理他跟灵曦的关系，那时候袁戬比同龄人都要早熟很多，所以袁戬也就是平时碰见灵曦的时候刚好两个人有同样的事要做而顺道在一起，他也想没事的时候给灵曦打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但归结于那时候思想都不怎么开放，袁戬最终是顾忌一个男同学给女同学打电话会被女同学的家长说什么。 但那天晚上，袁戬还是忍不住趁着袁诚贺跟张娜吃了饭出去散步的时候给灵曦打了个电话，而在打电话之前，袁戬还模拟了如果是灵曦的父母接的电话他应该第一时间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说些什么话而紧张的要死。 最后，电话接通了，袁戬长吁了一口气，原本会以为是灵曦家长接的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灵曦本人 “灵曦。”袁戬虽然紧张，但他还是太会装了，装的若无其事，声音也冷静。之前他是问过灵曦去哪读，但灵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听她爸的，所以袁戬一直在等。 “我想到一件事突然想问问你”袁戬尽量的引导，引导灵曦往他的话带，袁戬一边用漂亮修长的手指绕着电话线，一边思考着慢慢说“我估算了一下，我语文跟数学大概都在135分左右，我对s市不熟，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哪个学校好？” 灵曦在电话那头听着，觉得袁戬考的挺好，但数学一百三十五分，灵曦觉得，以袁戬的水平，不至于，灵曦接过话说“135分，其他如果满分的话，可以上一中了。” “呵呵”袁戬眯着眼睛笑“是吗？” 袁戬未给灵曦开口的时间，于是说“明天要上缴志愿，灵曦，你填好了么？” 袁戬听见灵曦在电话那头说“早填好了，我爸帮我选的。” “哦”袁戬垂眸，笑着说“哪呢？” 灵曦“一中啊，我爸跟我妈那么爱显摆，我不读一中读哪呢。” 袁诚贺一直都觉得袁戬自从到了s市之后就是个不听话的，虽然他以前也是个不听话的，但袁戬至少会装，而袁诚贺真的在跟袁戬谈论到读书问题上时看见袁戬的反应就上心了，第二天，袁诚贺让袁戬把志愿卡拿出来。 结果发现，袁戬的志愿卡上，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 全部都是s市一中。 他连装都不装了。 用袁戬当时自己的话来讲，我就把这里当做故乡，哪也不去了。 多年后，袁戬回想起来，不过就是 他以为她是故乡，然而她却推脱，让他流浪。 --- s市的一中虽然比不上清华附中，但每年20个清华北大的录取名额也让它特别出名。 而初中跟高中毕竟不一样，先不说人长大了一点思想更加成熟，如果说初中是一个摇号制度从小学升到初中比较有保障，而人相对单纯，那么从初中到高中自己选学校那人就相对要复杂的多。 因为一中出名，所以来自省县市级的尖子生络绎不绝。 而也正是因为一中出名，所以那些个红一代，富一代，权一代也更是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读书环境好的地方，希望他们那环境改变性格，知识改变命运。 而才开学之初，也不知道是灵曦压根忘记了说还是她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按照道理袁戬跟杨睿在同一个学校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两个人就是这么撞上了。 而杨睿觉得袁戬看着膈应 袁戬自然也觉得杨睿看着碍眼。 那一年，袁戬还有一个月即将十七岁，杨睿十六岁，灵曦十四岁，虽然年龄上是有所不同，但还是到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 高中的书桌都是并排两个人一起，杨睿看了眼坐在灵曦隔着一个走廊的袁戬，撅着口香糖把目光收回，杨睿弯腰问灵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灵曦也看了一眼袁戬，而刚好袁戬也隔着一个小走道目光跟她撞上，灵曦看见袁戬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暑假时她跟同学逛街对袁戬的评价，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有蜻蜓立上头，灵曦看见袁戬那双含笑的眼睛时，情不自禁的有点脸红。 “说话呐!”杨睿见灵曦在看袁戬，而袁戬也在看他，杨睿当时伸出手把灵曦跟袁戬的目光隔开 灵曦倒是很不喜欢杨睿这个动作，她转过“什么怎么回事啊？” “怎么袁戬会读这个学校？”杨睿问灵曦，而问的重点在后面一句“而且，我不知道？” 其实，按照灵曦当时的想法是有点朝着袁戬一边偏的，尤其是杨睿问他，袁戬怎么会读这个学校，而且他不知道。 灵曦就觉得，人家袁戬是实打实考进来的，读一中一点也不惊奇，反倒是杨睿，硬是拉着他爸的关系生拉活扯的进来，这才是最让人无法理解的，而最不可能进一中的杨睿竟然问灵曦，袁戬怎么会读这个学校，弄的灵曦很鄙视杨睿，感情好像一中只有他能上一样。 那天灵曦是这样说的“你不是不喜欢他么？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我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事做告诉你袁戬读哪？”那天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灵曦一边说话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想做好笔记，她是拿出了笔记本然后发现杨睿没带，于是又拍了一本笔记本在他肩膀上“再说，最不可思议读这个学校的人是你吧”灵曦跟杨睿关系好，于是说话也就没什么顾虑“明明成绩那么不好，还嚷着要你爸送你来这，占用了别人想读书的人一个名额”灵曦想着杨睿刚才说的话“不仅占用名额，还破坏同学团结，杨睿，我话可说在前面，杨叔叔让我看着你，到了高中别捣乱啊” 而那时候，虽然灵曦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大家都是熟人，说重点没关系的角度出发 但杨睿在看见袁戬后，总是心里脆弱的想，灵曦以前似乎不是这样跟他说话的。 杨睿初中的时候虽然脾气不好，性子也痞，但从来没打过架 唯一的一次是在初三下半学期，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而袁戬那在初中脾气好，从来不跟人结仇，但也打过一次架 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而打架之后，大家就跟陌生人一样，再也没有说过话，连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都不如 然而，那天，杨睿再次跟袁戬说话了。而袁戬也再次对杨睿回话了。 虽然那天是九月一日新生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在班上强调认真学习，团结友爱，并且宣布为期两周的军训是为了让大家更加意识到团结的重要性。 但杨睿跟袁戬还是在十一点灵曦下课先走之后两个人又杠上了。 所谓，杨睿是不鸣则已。 而袁戬是一鸣惊人 那天，杨睿把双手支撑在袁戬的桌子上说“袁戬，你到底什么意思？人家都不待见你，你倒是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再说，灵曦从会说话开始就叫我哥，咱们从小青梅竹马”杨睿撅着笑讥讽袁戬“你觉得，你拿什么跟我比呢？” 而袁戬那时候原本是不想理会杨睿的，但却在听见杨睿说最后一句青梅竹马，他拿什么跟他比的时候也给激了。 “哦”袁戬抬头看着杨睿“那你要不要试试？” s市一中这一年迎来了很多新学生，有读书用功的，有后起上劲的 s市一中这一年迎来了很多新学生，有爹是挖矿的，有妈是做生意的，有老一辈是跟着x主席打江山的，还有在京城做官儿的。 当杨睿掀出旁边的凳子轮在袁戬身上时，这一届，注定也太平不了哪去。 第26章 〔二十六)男神 而事后，当时才来高中一起军训恰巧又跟灵曦是同一个寝室的人就问灵曦 你到底是喜欢杨睿呢还是袁戬呢？ 灵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答：“什么意思啊？” “他们两个都为了你打架了这事你不知道啊？” 开学第二天军训，没看见杨睿也没看见袁戬，至于两个人为什么不约而同的消失了，因为当时没带电话，所以灵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当有人问其你到底是喜欢杨睿还是喜欢袁戬这个问题的时，没有恋爱意识的灵曦是觉得，杨睿不可能喜欢她，因为他们太熟了，而袁戬也不可能喜欢她，因为他们根本不熟，所以虽然在军训那会灵曦被问到了这个问题时。 她是很果断的回答是，你们不要乱猜行不行，杨睿不喜欢我，袁戬也不可能喜欢我 而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打架，灵曦这是说，因为他们初中的时候关系就不好 而得到结论后的同学是觉得名草还没主，所以就转到了其他的问题上，比如杨睿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而袁戬又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那还炎热的九月夜晚，不大的寝室开始讨论这个问题，而灵曦没有参与讨论，她是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杨睿跟袁戬又打架了，为什么打架的事又把她牵扯进来。 最后一个问题是，究竟袁戬伤的严不严重，都住医院了。 而也就是那个夜晚，当众人讨论的沸沸扬扬杨睿跟袁戬各自喜欢什么女生的时候 睡在灵曦对面那上铺的一个姑娘却告诉了在场人一个他们不知道，甚至灵曦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 “杨睿喜欢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袁戬喜欢长得像王馨平的。” 那时候，港台歌曲打入内地，许多香港的歌手火的一塌糊涂，其中有一个就是王馨平，尤其是她那首别问我是谁，更是让许多男性同胞深深的青睐。 也就是那人这么说了一句，所以灵曦才会特别好奇为什么这个姑娘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而在军训的那段时间，灵曦就跟她认识了，名字叫魏如琳。 而那个时候，虽然灵曦性子上是没初中那么尖锐，而她的不尖锐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性格有所认识知道这样的性格太得罪人，而是她觉得，来上一中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像是初中的那群蠢货，明明各方面都不如她，但却还要诋毁她。 加上初中的事情对她来讲是有阴影的，所以灵曦在上高中之前，是决定了要跟大家做朋友的。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灵曦是真的打算跟别人做朋友，并且期望有个美好的高中大家一起奋斗，但很不凑巧的是，跟她分配到一个寝室的虽然成绩都是相当好的，但思想跟家庭却相差很远，比如，他们通常会讲述的是自己在农村经常做些什么，秋收时穿什么靴子才那不会防止脚被割破，母猪生了崽什么时候卖价格更好之类的，灵曦每天晚上都觉得有点插不上话，而她真的想融入环境问问他们麦秆不是有二氧化碳烧了难道不会影响空气之类的问题时，人家也不愿意回答她。 加上灵曦从小因为聪明且漂亮，一直都被灵延安给宠着，所以生活上也拖了他们那一个组不少的后腿，同一个组分配的任务，有的扫厕所，有的扔垃圾，有的站岗，有的扫树叶，组长抓阄分配下来后灵曦就去打扫厕所，而天知道她对那些东西是多么恶心，然而当灵曦遇见教官，教官问她为什么站在走廊上时，灵曦就说，教官，能不能不让我打扫厕所啊？ 这男人对女人有种天生的不可抗拒性，尤其是美女，教官也是人，且是男人，所以当男人看见美好的事物时自然也会怜香惜玉，虽然是用命令的口吻让别人去扫，但那个时候其实跟她一个组的就已经有点不满意她了。 加上她不会叠被子，不会做内勤，吃饭吃的慢，集合速度跟乌龟似的，晚上经常紧急集合起不了床连累着大家不知道受罚了多少回，所以即使才相处了两个星期，其他人都似乎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但她依旧是孤身一人。 而灵曦那时候有点害怕，没有朋友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所以她更加愿意看谁在落单的时候叫上她要不要一起上厕所之类的。 而别人虽然是愿意跟她一起上厕所，但友谊跟生活习惯，并不是上个厕所就可以化解的，灵曦那时候就在落单的时候留意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魏如琳，而他们寝室其他人在讨论农村的那些事的时候魏如琳是不跟他们一起讨论的。 加上魏如琳来的时候偶尔写字会用一只派克的钢笔，灵曦觉得，她跟魏如琳应该是同一类人。可尽管灵曦在后期是幻想过魏如琳会不会跟她做朋友，但很明显的是，魏如琳这个人性子似乎比较冷，不太爱说话，她不仅不搭理其他同学，当然也不搭理她。 有一天，灵曦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去楼下买了包零食上来准备吃点东西睡觉，却在她上楼梯的下一层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那灵曦真的有那么漂亮？我怎么不觉得啊？也不知道那群男生是怎么考进一中的，各个跟狼一样，就跟没见过女生似的”灵曦听见了类似塑料袋的东西：“还写信送零食他们父母要是知道自家儿子来了高中就做这档子事，还不给气死？” “可不是，就站在我后面的那男的，叫什么，刘亚蒙来着？每次集合一看见灵曦那脖子都快扭成三百六十度了，我听说，他还在他们寝室放话说，要是他能追到灵曦，到时候就请全班人去唱歌？” 那人补充一句：“听说还是酒水零食全包？” “我就没觉得灵曦哪漂亮，娇气的跟什么似的。” “我觉得你要是打扮一下，肯定比她漂亮。” 而灵曦那时候脾气也上来了，走到三楼听见她们说话的时候终于在最后一格阶梯忍不住转身。 而那两个女生看见她时明显也很尴尬 “人丑事多。”灵曦看着她们说，尤其是那个说自己不漂亮的女生，灵曦跟个小刺猬一样特有攻击性的回一句：“你穿的是迷彩，我穿的也是迷彩，咱俩都穿的是迷彩怎么男生就没看上你啊？” 灵曦见那女生脸色挺难看：“自己就长成那样，就算不穿脱光了也没人要。” 所以之后，大家原本就对矫揉造作的灵曦经常拖她们后腿挺不爽，而灵曦在军训两个星期之内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因此虽然大家还不熟，但女生对灵曦的评价就相当不好。 不仅矫揉造作，且自以为是，自恃清高。 但这事传到了男生那边则是以扬言要追灵曦的刘亚蒙给评论为，不仅长得漂亮且性子直率，不错，不错。 且，你们不觉得咱们班上的女生真的不能看么？ 于是，因为有男生暗地里护着，所以女生集体感觉被侮辱了，更加的不喜欢灵曦 觉得她特别会装。 所以，在那短短的两个星期内，灵曦有了一份对她打击挺大，一份对她挺安慰的两件事 第一件对她打击挺大的是，她在这两个星期的新环境内依旧没有朋友，她失望。 第二件事是，她没有朋友不是她的错，而是她们的妒忌心太强。 然而，虽然扬言要请客包ktv的刘亚蒙是说他们班的女生各个跟恐龙似的压根不能看。但女生虽然是差了一点，但刘亚蒙却忽视了，他们班女生是不能看，但他们班上还有两个因为打架而无法来军训的男神。 第27章 (二十七)入v第一更 灵曦去看杨睿是军训回来后又休整了一个星期后的星期天晚上,而那天,秋高气爽的s市竟然下起了小雨。 灵曦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了脚上打了石膏的杨睿，然而不仅有杨睿,还有杨睿的姐姐杨敏，而杨敏可能是觉得守着自己的弟弟着实无聊，于是跟灵曦闲聊了一下军训的生活就出去透气了。 灵曦看见杨睿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袁戬,想到了袁戬就看见了杨睿的那条腿,灵曦当时就想,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才会被打成这样。 而灵曦问杨睿为什么打架的时候杨睿倒是关心起灵曦的军训生活，但灵曦的不予回答反之想知道他跟袁戬打架的原因后杨睿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袁戬不是好人啊。” 灵曦特纳闷的坐在杨睿身边：“你怎么又知道人家不是好人了？” “那灵曦,你觉得我这个人好么？”那时候杨睿挺聪明的带着灵曦往自己思想里面绕。 而灵曦是觉得杨睿人挺好的，如果人不好，他们也不可能玩的那么好啊。 灵曦说杨睿人挺好的 而逐渐有了独立思想的杨睿当时是这样回答灵曦的：“既然你知道我是好人，那么既然我是好人，袁戬肯定就不是好人，难道好人会冤枉好人？” 这话灵曦当时听着倒是觉得挺靠谱，可仔细回想起来，凭什么杨睿是好人袁戬就必须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而在灵曦心中，说杨睿是好人是因为跟他玩得好，加上杨睿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自然能够勉强跟好人挂钩，而就是因为杨睿沾了好人的喜气，那么袁戬就是坏人？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灵曦当时也就回了杨睿一句：“虽然你人挺好，可我觉得袁戬也不差啊。” 而当时杨睿听见灵曦说那句话之后，竟然非常揣测加讽刺的先是哦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你是喜欢他吧。” 而灵曦听见杨睿说自己喜欢袁戬的时心里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谁，谁喜欢他了啊！” “那你干嘛帮他说话？” “我哪是帮他说话？”灵曦觉得自己有点百口莫辩，而在百口莫辩的时候灵曦则是抓住了军训时候听见别人八卦杨睿跟袁戬的事急中生智的回了一句：“再说，不是你先打他的么？杨睿，明明是你先生事的，你凭什么就觉得人家不好了啊！” 所以灵曦当时跟杨睿站在自己的观点跟立场去抒发自己的看法，从好人坏人这个问题上牵扯到灵曦是不是喜欢他，然后再牵扯到谁先动手，之后再牵扯回灵曦是不是喜欢他，最后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 最后冥顽不灵的杨睿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之所以打袁戬是因为袁戬不是个好人，而灵曦跟袁戬接触就会被他的风气带坏，被带坏了风气就会影响她的成绩跟学习。 杨睿的原话是：“灵曦，我打他是因为他人品不行，既然他人品不行，你以后也要少跟他接触，那会影响你学习，你想你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要是被他影响了成绩，被你爸妈知道了，那你爸妈会怎么想啊！他们还不到气死？” 可灵曦觉得杨睿说的真的太严重了，再说她跟袁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所以灵曦那时候说：“要你管？” “你去跟他接触啊！你去啊！你去跟他接触我就去告诉你爸妈你早恋，到时候成绩排名上不去，看你爸妈的面子往那里放，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灵曦是因为早恋成绩变得不好，让你爸妈去丢人！你去啊，你去啊！” 然而，灵曦没想到的是，杨睿为了不让她跟袁戬接触，竟然连告状这一招都使出来了。 灵曦觉得，杨睿是那么的无理取闹，说话也可恨，可字里行间每一句都是透露着为了她好，着实又让她恨不起来。 然而，在那天却发生了一件很狗血的事。 那天灵曦跟杨睿以杨睿的无理取闹乱告状灵曦气的摔门而出而告终，然而也是在那天灵曦气的摔门而出的时候，她却在那一层住院部的走廊上，遇见了袁戬。 经过多次的事后，灵曦对袁戬的感觉其实不仅仅是关系一般那么简单，而在中考前大家误会解开后，灵曦很多时候在杨睿说袁戬的时候，其实是更多的偏向于袁戬的。 灵曦在看见袁戬的时候心脏跳动的平率竟然比往常还要高出许多倍，所以灵曦当时是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因为是同班同学，灵曦是在袁戬的寒暄下去他的病房坐了坐，而杨睿虽然是动手的打人的那一个，但灵曦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杨睿虽然是动手打人的那一个，但也是吃亏的那一个，因为杨睿伤的是两条腿，而袁戬只伤了一只手。 因为灵曦跟杨睿吵架了，所以原本灵曦给杨睿送的漫画书也没送出去，加上灵曦自以为跟袁戬的关系并非好的来看他什么都不需要带的地步，所以灵曦把漫画书就借花献佛给了袁戬。 杨睿的病房有杨敏陪。 而袁戬的病房却也有一个女人陪着，她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从给袁戬削水果的姿势慢慢抬头看着她，灵曦目测那个女人应该有四十多岁，但身材确是相当的好，她看的有点久，随后才发现那女人有着一双跟袁戬一样的眼睛。 当时灵曦就想，这个人会不会是袁戬的母亲。 而果不其然的是，袁戬是叫她妈的。 随后灵曦就知道了袁戬的母亲名字叫张娜，袁戬偶尔会叫他张姐，从袁戬跟她说话的亲昵程度上来看，袁戬的家庭应该还挺开放的，比如袁戬叫他爸，也就是s市秘书长袁诚贺的时候叫的是袁同志，而张娜也是袁戬，小袁同志，宝宝换着叫，袁戬明显就很排斥他母亲叫他最后一个。 期间，张娜笑着问了灵曦的生日，家里面有几个兄弟姐妹，中考考了多少分，高中军训跟同学相处的好不好之类的话题，灵曦就觉得，好像张娜比张迪好相处的多，同样是秘书长的太太，张迪在身份上虽然表现的很谦逊，但骨子里却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当时灵曦是很想问为什么袁戬会跟杨睿打架，但想着张娜在那也就没问。 所以坐到了大概九点的样子，灵曦就起身准备回家。 而袁戬那时候却对灵曦说，我送你下楼吧。 那天晚上九点雨依旧没有停，反而有越发下大的趋势，袁戬伤了右手，所以就用左手举着雨伞，而灵曦就站在他旁边，秋风瑟瑟的，倒是格外有些冷。 那时候因为下雨，所以袁戬在医院门口举着雨伞的时候那伞病就多往着灵曦那边靠了靠，所以灵曦在看见这个动作时，就想起军训时候别人说的话，袁戬跟杨睿打架，其实是为了她。 “袁戬。” “嗯？” 灵曦盯着被大雨迷糊的霓虹灯，她想了想才说：“你为什么跟杨睿打架？” 而袁戬虽然喜欢灵曦，但并不表示他对他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友好，加上此人是杨睿，所以袁戬对杨睿的评价更加不友好 “因为他就是个蠢货。” 灵曦毕竟跟杨睿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听袁戬这么说，灵曦虽然是才跟杨睿吵架了，但不表明她就不把杨睿当朋友了，所以灵曦当时是帮杨睿辩解一句。 她说：“袁戬，他是性子没你好，没你聪明，可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而当时袁戬听见灵曦帮杨睿这样辩解一句之后，沉默半响之后倒是笑的意味深长 “那么他怎么说我的呢？”袁戬的声音温润，平滑，他反问灵曦：“灵曦，你既然问了我这个问题，那么我想，你肯定也问过他，他是怎么说我的呢？灵曦？” 灵曦当时愣了愣，杨睿是说过袁戬，从初中就开始说，而且在背后说袁戬的坏话，灵曦觉得，杨睿肯定比袁戬多得多。 而当时出于朋友的立场，即使朋友是犯了错，身为他的朋友，难道就不应该帮他隐藏两句或者洗白两句，总不可能让灵曦说是，杨睿说过你，他还骂过你是傻x。 所以灵曦沉默不语 “灵曦，你怎么不说？”袁戬反问 “灵曦，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袁戬再反问 “灵曦。” “他没有说过你什么。”而最终，在袁戬的反问下，灵曦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谎言，她不求他们的关系可以改善，但只求不要牵扯到她。 然而，也就是灵曦这么个说法，反倒让袁戬想到了青梅竹马这个问题，杨睿多骄傲啊，多有筹码啊，就是因为他跟她是青梅竹马，所以他可以打着这样的旗号，肆无忌惮的在那模糊的【雨季】在还没能得到她确切的回复之前，招摇撞骗。 袁戬抽了抽肩膀，他笑了笑：“那么灵曦，你是怎么想的呢？” 大风吹上，灵曦抬头：“什么怎么想的。” 袁戬想了想，握紧了手中的雨伞，他垂眸，看见他雨伞下的姑娘好好的，没有湿一点头发和左边的肩膀：“那天我跟杨睿打架的时候”袁戬顿了顿，他是那么的聪明，也知道掀了三张桌子不可能没人拿这件事说事：“他们，应该有告诉过你”袁戬想了想继续说：“我们是为什么打架。” 灵曦说过，杨睿不可能喜欢她，因为他们太熟了 而袁戬也不可能喜欢她，因为他们一点也不熟，而当袁戬把这个问题抛给灵曦的时候，灵曦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我是喜欢你的。”袁戬没想到自己告白的地方会是在医院门口，是在下雨天，是在他住院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有点操之过急，然而，如果他不说，那么杨睿还要打着青梅竹马的明义，招摇撞骗到什么时候呢？ 是嫉妒。 袁戬觉得，他输就是输在，杨睿比他认识的早，所以他输在了时间上。 “灵曦”袁戬转过头，看见灵曦抬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透露着满满的不可思议“我是喜欢你的。” 第28章 〔二十八)入v第二更 然而,就是因为袁戬输的地方是那么让他的不可理解,但又是那么恰到好处，所以,他觉得自己即使在时间上是输了，但他在其他地方可以争取的快一些。 所以，袁戬这次不仅是快了。 还是,操之过急了。 就在灵曦没有说话的时候,袁戬弯腰,吻了她。 大雨倾盆的晚上，袁戬的雨伞落在地上，雨水在低洼积水的路面溅起了涟漪,一层一层，慢慢的染开，就犹如他的身心，在雨水的浸湿下，混杂着冰冷的风，一层一层的舒展开。 袁戬扶住灵曦的脸，手指绕过她的耳垂插在她的头发里。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鼻尖呼出柔软湿润的空气，袁戬小心翼翼的舔过她的嘴唇，用舌尖的滑润慢慢探寻合适的接入口，当她在不回应他时，他又极具耐心的咬着她的下唇。 他弯腰，用左手锢住她的脖子。 他耐心，用自己生涩的技巧来博取她的回应。 雨水打湿了他的脸，也打湿了她的脸。 然而，就当他认为她可能只是还不适应并不是拒绝他而准备一鼓作气的探入她的口中时。 袁戬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抵住。 然后他猝不胜防的地倒在了地面。 “袁戬...”灵曦被吓到了，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先是被袁戬那句我是喜欢你的吓到了，之后再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彻底吓坏了。 灵曦慌张，不知所措，她也不要再等出租车了。 “你怎么能这样啊，袁戬...”灵曦擦干净了唇上的唾液，是真的被彻底吓坏了，她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你怎么能这样啊！” 灵曦仓皇逃之... 这是袁戬从小到大做的最离谱的一件事，这也是他最操之过急的一件事。 但袁戬那个时候还太小了，他不懂，其实对待灵曦，应该细水长流。 然而，经过那件事之后，原本两个人缓和的气氛彻底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杨睿就像是一个预言者，他预言袁戬会影响灵曦的学习，然而，杨睿的预言，终于成功了。 那个晚上，灵曦一晚上都无法入睡，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袁戬，也在想，他们两个以后的相处究竟是有多尴尬。 而高中的学习毕竟不比初中，初中是考什么学什么，而高中更多的是拓展思维。 自从袁戬亲了她之后的不久，袁戬跟杨睿同时来上课了，灵曦觉得尴尬极了，而那个时候分配的位置，袁戬刚好就坐在她的后面。 灵曦每天上课的时候都心神不宁，而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在袁戬发出每一个小动作里面。 灵曦会在写作业的时候想起袁戬，会在走路的时候想起袁戬，会在周一集合的早会上看见袁戬，灵曦会想他以前对她做的事，从认识，到矛盾，从矛盾，到化解，想起他说的 ---我是喜欢你的。 所以，越是想他，灵曦就越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而她疏远的态度恰好又让袁戬没有再接近她，有一次上数学课，袁戬迟到了十分钟，灵曦甚至在想，他在做什么，或者，他在哪里做什么？ 半期之前有一次小考，灵曦进来的时候是一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绩考进来的，虽然高中拓展思维占据上风，但是她还是尽可能的在每天晚上看书做题之后能够考上全班前五名，虽然她依旧对第一名很执迷，但灵曦自己知道，她的学习明显已经有点吃力了。 然而，在半期考试之前，灵曦有一次去小卖部买水，然后她碰见了袁戬，她不仅碰见了袁戬，还碰见了魏如琳，而另灵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魏如琳刚好就站在袁戬旁边，灵曦以为魏如琳跟袁戬碰巧在食堂买水然后说了一会话的时候，灵曦看见，袁戬笑着拍了下魏如琳的肩，而魏如琳好像是跟袁戬很熟的样子，她倾着身子垫着脚去还击，却被袁戬躲开了，之后，袁戬的水到了，他分了一瓶给魏如琳。 那时候灵曦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却在看见这一幕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转身离开。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掉了，看见那一幕时，竟然那么的不舒服。 而第二天的半期考试，灵曦发挥失常了，不仅是发挥失常，半期考试成绩下来后，她竟然只考了全班二十五名，下降的如此之快。 半个月后，灵曦请了一次家长，灵延安的天之骄女变成了如此平凡的一个人，身为儒官儿的灵延安因为灵曦的聪明被戴上了不少的光环，所以当灵曦成绩下滑的如此厉害时，灵延安在办公室面子是相当挂不住的。 “给我说说，你平时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灵曦站在办公室，低头说不出一句话 “是不是招惹了坏同学，他们让你不学习的？”灵延安又问 灵曦继续不回答 灵延安被惹火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老师也知道灵延安是个官儿，于是害怕灵延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灵曦，于是赶紧给回一句 ：“要不，找个同学来问问？” 灵曦是知道自己人缘不好的，可是她人缘不好，她也不会得罪什么人，但出于灵曦是个女生的关系，所以老师在不知道灵曦人缘的情况下，就找来了一个女同学。 而那女同学刚好就是军训时被灵曦骂脱光了都没人看的那个。 那女同学站在灵曦旁边，看见灵曦被说了，心里挺乐呵，但表面还是那么老实。 “我不知道灵曦为什么成绩下滑的那么厉害。”那女同学说。 她见灵曦此时已经被训的咽了气，于是她补了一刀“不过灵曦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看袁戬。” 女生之间如果有友谊，她会护着你。 女生之间，如果是敌意，她会弄死你。 那天灵曦想也没想，轮着灵延安的温水杯就砸在了那女同学的头上。办公室所有人，包括灵延安都没想到，如此乖巧的灵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跟谁学坏了？ 直到灵延安把灵曦拉开的时候灵曦才用音颤的哭腔说“老师，您给我换位置吧，我不想再坐在袁戬前面了。” 因为每一根神经都被紧绷，所以她无法集中精力学习。 因为她看见袁戬跟魏如琳在一起，所以她成绩突然下滑了。 灵曦觉得自己疯了，而灵延安，也是觉得自己的女儿疯掉了。 而那个晚上，袁戬是去找过一次灵曦的 “灵曦，你为什么主动要求他们给你换位置？” 灵曦被堵在楼下撇开头没有说话 袁戬见灵曦不说话，于是袁戬问灵曦“灵曦，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么？” 是讨厌，是真讨厌 如果没有他，她还是天之骄女的 而最讨厌的是，袁戬不是说，他喜欢她么？仅仅是因为，她在被他吻了之后，她没有回应他，他就跟其他女生在一起了，这一点，还不够让她讨厌么。 “我是恶心你，袁戬”灵曦推开袁戬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会那么的恶心一个人。” 而当袁戬听见灵曦说这句话时，他真的，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 那时候袁戬想，其实青梅竹马谁占先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你占了先机，她也不会喜欢你。 那时候袁戬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是知道他有点操之过急，而操之过急的后果就是，他彻底让她讨厌了。 而袁戬那时候也赌气，他不就是因为喜欢她才亲她吗？至于，被说的那么恶心么？ “你恶心我？”袁戬不在想要一个灵曦换位置的理由：“灵曦，你凭什么不了解我就恶心我？你别那么自以为是成么！” 那是袁戬第一次跟灵曦说这么重的话，袁戬觉得灵曦是不了解他，可灵曦却觉得，自己是太了解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哼，我说节奏很快吧，马上就要写到整篇文的中心思想 难能可恨鸟=3=·大家看文愉快，最后一章晚上发！ 第29章 〔二十九)入v第三章 整整一年的时间,灵曦没有理过袁戬，而她的成绩,也在高一那一次事情之后逐渐有了回升，稳居在前五名左右。 灵延安好大喜功,依旧缝人就夸自家的女儿聪明。 而在高一那件灵曦成绩下滑最大的受益者不是灵曦本人,不是那个背后戳人刀子的女同学,而是，杨睿。 杨睿是知道那灵曦跟袁戬彻底闹掰了,而为什么闹掰的原因，其实杨睿是不知道的，杨睿是觉得袁戬对他来讲有威胁性，而万幸的是，灵曦自身的成绩下滑让她终于意识到了不能再跟袁戬接触而及时的悬崖勒马。 杨睿是觉得灵曦听进去了他的话，他是良师，也是益友。 但至于杨睿心里面的小九九，其实只有杨睿自己知道。 高二那年，灵曦从原来的一米六零长到了一米六五。 因为一张酷似王馨平的脸，所以不仅在一中相当出名，也出名到了其他的学校。 谈到灵曦这个人，无外乎就是说两点，长得漂亮学习好，且跟杨睿有点扯不清。 而高二那年，学校有了一股那莫名的分流，杨睿跟袁戬两个人其实自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受欢迎，然而，学校的女生分为了两股，一股是喜欢杨睿的，一股是喜欢袁戬的。 喜欢杨睿的不喜欢袁戬，觉得袁戬特别装，虽然对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好，其实骨子里傲的很，以前有女生跟他说过喜欢，袁戬表面上说他觉得应该以学习为重，但私底下却是说别人长成那样实在让他不能接受。 至于袁戬本人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袁戬粉觉得，肯定是杨睿粉传出来的。 因为杨睿这个人其实比袁戬审美还毒辣且嘴巴更讨厌，以前同级的有个女生追杨睿，杨睿觉得人家体型实在不过关，于是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巡航舰，而袁戬在听见那有人叫那个女生巡航舰示意人家体积庞大的时候。 袁戬还笑着说：“我觉得应该叫人家小快艇嘛” 于是身为巡航舰的某个女生得知自己是小快艇之后，就倒戈相向不喜欢杨睿了，而在听见袁戬说人家长得胖的时候，还给袁戬各种的洗白，说肯定是杨睿粉干出来的事。 而那个时候，同样出名的有杨睿，袁戬，灵曦，以及魏如琳。 灵曦的出名是因为长得漂亮而杨睿左右不离身，众人猜测他们肯定是有发展的。 魏如琳出名的原因是她爸跟袁戬的爸认识，而两个人的家庭都是去按大熏天，以后肯定会在一起。 灵曦在这一年半之中没有跟袁戬说过一句话，而灵曦在看见袁戬跟魏如琳在一起之后更觉得没什么话可说。 灵曦有时候会想，当年她说的那句他恶心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 灵曦有时候会想，当年自己被剥夺了第一个初吻那时候辗转反侧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想归想，现在袁戬也不理她了，她也不理她了，有些东西也就想想算了。 还有四个月灵曦就高三了，而在高三之前的五月，灵曦迎来了自己十六岁的生日，而杨睿十八，袁戬十九。 那天，艳阳高照，杨睿在中午第五节课下课后宣布。 “今天是我妹妹破蛋的第十六年，各位有钱的捧个人场，没钱的当然”杨睿见讲台下大家都在听他说话，于是杨睿故意拉长了口气说：“肯定也要捧个人场啊！” “酒水全包，还有蛋糕，不怕没钱给，就怕各位不把我吃破产啊！”那个时候，杨睿在杨家的熏陶下，说话也逐渐有了官腔。 灵曦那天生日，灵延安破天荒的送了一个可能会影响灵曦学习的bp机，因为他觉得，女儿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社交空间，并且，灵曦高三面临的即将是补课，所以有晚上联系她的必要。 而那天，杨睿是说过要给灵曦一份生日礼物的，但灵曦没想到，杨睿所谓的礼，竟然那么大。而那个时候杨睿喜欢跟灵曦以兄妹相称。 两个人走在一起，杨睿会对瞎想的人说，那是我妹。 一群男生吃饭总挂着灵曦，杨睿会说，看什么看，灵曦是我妹妹。 甚至杨睿踢足球的时候，杨睿也会对不认识人的人解释 “灵曦是我...妹妹。” 但究竟是不是妹妹，或者跟某个人当年瞎猜想的那样，其实杨睿，不过是打着青梅竹马的明义，招摇撞骗的。 那天唱歌吃饭，灵曦是真的收到了很多礼物，到了ktv有人让她拆开一份来看看，灵曦相应要求，拆开了一份细长的礼盒，而那时候香港回归了，灵曦却不知道，那个细长的礼盒里面，装的是一副施洛华世奇的水晶项链。 刘亚蒙问灵曦：“这项链漂亮么？” 灵曦把盒子微微扬起问“你送的” 刘亚蒙喝了点酒哑然失笑：“灵曦，其实高一那会我就挺喜欢你的，是真挺喜欢你的，那时候我还跟班上的人说，要是我把你追到手，我就在这设宴款待他们三天三夜”刘亚蒙喝了点啤酒，脸颊有点红，他挺惋惜的继续说：“可谁叫我跟杨睿关系那么好呢？” 其实那时候，灵曦已经知道了自己跟杨睿在某方面的传言，而幼稚的几年她倒是不懂得避嫌，而现在，灵曦差不多已经懂得怎么处理这样的关系了 灵曦假装听不懂笑了笑“我一直把杨睿当我哥哥的。” 而灵曦这句话是避开了跟杨睿的那层关系，但是不是让刘亚蒙听着有点脑袋上劲儿，灵曦就不知道了。 但是在那天晚上的ktv包间里，其实灵曦是在憧憬着一个人 因为有人告诉她，袁戬会来。 只是等了上半场又等下半场，等到ktv被喝的一片狼藉，但袁戬还是没来。 而那天晚上，虽然袁戬是没有来，但魏如琳却来了。 而灵曦上洗手间时候恰巧碰见了魏如琳，魏如琳说“其实杨睿挺不错的，灵曦，高考完之后，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跟他发展一下。” 而灵曦听着魏如琳那句话，总觉得她说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含沙射影的表达另外一层意思 “你管的太多了吧，杨睿那么好，你自己去啊！” 那天晚上，灵曦的bp机倒是收到了很多的祝福短消息 灵曦一边埋头写作业，一边在听见那bp机的声音后扔下笔去看是谁的留言，看了之后发现没看见自己想要的，灵曦又拿起笔写作业。 周而复始，弄到了十一二点。 灵曦觉得，她是真的把袁戬给伤着了，如果不是她说话太恶心，袁戬也不会将近两年的时间自动跟她疏远。 而灵曦最开始以为疏远了是好事，但可恨的是，他又一直在她班上转悠。 第二天是星期六，灵曦睡到了十一点才起来，当她起来之后她就把放在枕头上的bp机拿起来看，倒是又发现了几条祝福短信。 而灵曦翻到最后一条祝福短信的时候她是有点不知所措。 短信内容很简单，生日快乐，但短信的落名却是，袁戬。 灵曦从床上撑起来，然后挂着一只拖鞋托到了客厅的座机上。 然后灵曦扫过bp机上的号码，犹豫不决之后，终于还是给袁戬回了一个过去 “你什么时候也买了bp机？”灵曦脑子里闪过这些年没有跟袁戬说话，第一句话应该如何开口，所以落出了这样一句话之后，灵曦那骄傲的性子又回来了，她是后悔当年说了那么重的话，其实袁戬人很好的，她在自我反思。 “那个，你别误会，我只是习惯了给发给我信息的人回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大概一章，倒叙全部结束=3=，之后全部是正序！！ 第30章 (三十)花 两个骄傲的人,如果一方还喜欢着另一方，那么这一方注定会妥协,即使他曾经想过的是,算了吧，还是放弃好了。 但可恨的是，每天被占满的时间,总是能够看见她。 所以袁戬想的是,算了吧，还是他先妥协吧。 他的感情或许卑微的,犹如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 那天灵曦跟袁戬终于重归于好了。 而那天，还出了一件很巧合的事。 那就是，那天是星期天，灵曦去买高二的期末模拟考试题，然后在购书中心选购辅导书的时候，竟然在那里，遇见了袁戬。 灵曦觉得，自己是有很久没有跟袁戬说话了。 袁戬的声音似乎比以前还要好听，声线也更加的磁性且柔软。 灵曦还觉得，自己不仅是好久没有跟袁戬说话了，连他长高了多少，灵曦也没有再在意过，她只记得再高一那会袁戬是比她高过了半个头，但那时候她才一米六，而袁戬可能有一米七五。 当袁戬站在她旁边帮她拿最上一层她需要够着脚才能拿的参考书时，灵曦才恍然，原来袁戬，已经变成了一个比她高很多很多的大男孩了。 他的身上依旧有初中时他递给她手绢时那股淡淡，让人凝神的味道。 只不过那时候袁戬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而现在，他已经不是年少时的小荷花，尖尖角也从含苞到绽放，传达给周围人一种介于男生的青春跟男人的优雅。 那天，袁戬的精神不太好，眼圈黑黑的。 他们席地而坐，袁戬含笑听着灵曦跟他分析各种试题的解题思路跟技巧。 而灵曦在说解题思路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 或者是她太在意成绩跟名次，而她一直徘徊在前五名左右，所以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她前面的对手，然而她却忽略了，袁戬其实成绩一直是不错的，虽然他没有初中时那么的锋芒毕露，但他，一直徘徊在第六名跟第七名左右，不上升，也不下降。 而灵曦之所以想到了袁戬的名次排名，是因为当灵曦拿着一道物理题给袁戬讨论解题技巧其实她心里也没谱的时候，袁戬随口就答出了另一套解题的方法，而灵曦在听了袁戬的建议后，果然就觉得这样理着一下子就通了。 所以当时灵曦嘴上不承认的说：“你该不会是看了参考答案吧。” 然而，当袁戬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而她就赶紧翻阅参考答案发现袁戬说的那解题的方法真的跟参考答案一模一样灵曦想说袁戬作弊的时候，突然灵曦就感觉自己的左边肩膀重了很多。 当她愣了愣回头的时候，她发现，袁戬竟然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绿色框架的玻璃窗透过慵懒的阳光，周围的书卷散发着陈旧的味道，空气中飘着缓慢的灰尘分子 她一动不动的任由那个熟睡的少年盘着腿靠在她肩膀上。 而灵曦缓缓转过头看见他一双弧形漂亮又透露着散漫味道的薄唇是那么近时。 她甚至在想，那个下雨的夜晚，袁戬亲她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靠近她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是不是跟她此时一样。 小鹿乱撞？ ---- 灵曦跟袁戬和好了，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但在其他同学眼中，灵曦向来是一个高傲的，瞧不起所有人的，只跟杨睿那一群富二代红二代玩的好的一个长的漂亮却清高的要死的女生。 甚至灵曦在用她爸的水杯轮那从农村出来的姑娘导致她太阳穴部位破相而学校并没有做处罚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像灵曦这样的人肯定是有报应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以大家翘首以盼的是，像灵曦这样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有报应，究竟该报应到什么程度。 然而别人等来的似乎不是报应，而是，灵曦似乎比以前过得更好了。 因为灵曦性子比较冷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除了杨睿那群人之外，灵曦在班上几乎是没什么朋友的，但最近不仅是杨睿那群人在生活上跟灵曦玩得好，而袁戬跟灵曦在学习上也有了一定的交集。 平时到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学习上的交集，但晚上上自习课的时候就会很明显。 而灵曦似乎是很喜欢跟袁戬讨论学习上的事，一到晚上自由自习课杨睿跟一群人打扑克聊天吃小吃的时候，灵曦则是会从最开始杨睿旁边的位置挪开，然后拿一本参考书去问袁戬。 而杨睿第一次见灵曦从他旁边的位置报书挪开时他是没在意的。 直到灵曦走到了袁戬那边要求袁戬身边的女生跟她还位置时，杨睿才把传授打怪升级的经验分享座谈会给戛然而止。 然后别人在问他问题的时候 杨睿才盯着灵曦情不自禁的说一句“坏了。” 而当第二天自习课依旧的时候，杨睿就突然多观察了一下灵曦，然后发现她似乎又要拿着参考书准备起身的时候 杨睿拉着灵曦的袖子问：“你去哪呢？” 灵曦：“找人问题啊。” 杨睿有点着急：“什么题啊？你告诉我兴许我会做呢？” 而杨睿的意思是，就算我不会，我们这个群人里也肯定有人会，有必要去找别人么？ 但灵曦抽了抽嘴角：“得了吧，就算把你把你们那个组的人全部找齐，谁考试的时候不是抄我的答案呢。” 所以灵曦拉起嘴角笑了笑，心情非常的不错。 而她跟袁戬坐在一起其实有时候也不是完全的说题，说题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毕竟灵曦也是个人，学习固然重要，但却不是生活的全部。 一般两个人讨论题目大概半节课的左右，随着没有老师的自习课气氛越来越活跃 灵曦也喜欢说一些不靠边的问题 比如：“昨天晚上的武则天你看了么？” 袁戬镇定：“武媚娘被送到感业寺那一集？” 灵曦追问：“你说皇上下一集会不会来找他啊” 袁戬抽了抽嘴角：“...太子不是这一集才把她送走么？” 灵曦继续：“张学友好像明年要来开演唱会？” 袁戬点头：“我爸他们好像也知道这事。” 众人发现，灵曦跟袁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灵曦不仅是跟袁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还颇有点朝不正常的趋势发展 什么叫做不正常趋势 就是坐在袁戬前面的一个男生透露的 灵曦是经常去找袁戬共同进步，但两个人解题的时间基本上就只有那么十几分钟，之后时间就是各种闲聊，而灵曦也从连续剧说到演唱会再说到她的家庭，她说她其实很喜欢张学友，以前买过他的各种磁带，但她爸知道后就把她的磁带给剪了让她学习，所以从某方面来讲，其实她是不喜欢学习的，而之所以努力学习，其一是她被她爸管束的太厉害，其二是她妈经常给她买她觉得很丑她妈却觉得很漂亮的衣服，所以她只有快点考上清华北大，才能不被她父母管，这样她才能去听张学友的歌，去买自己觉得好看的衣服。 灵曦不说，别人就觉得她好强，性子冷。 而灵曦跟袁戬说了，别人就觉得，这人努力学习的原因，怎么那么独特。 一个人如果连着家底都告诉另外一个人了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把家底告诉另外一个男人 两个人不是互相暧昧是什么？ 然而，杨睿听完那人的讲述后。 杨睿的心情突然有点奇怪 因为，灵曦跟袁戬所说的那些事，以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有天晚上，依旧是八点钟的自由自习时间 杨睿集合了一群人围在自己那一圈打扑克，灵曦果然又收拾好了一本参考书打算起身离开。 说来也奇怪，杨睿那天晚上打牌的手气很好 要什么来什么 所以刘亚蒙开玩笑说他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而刚好刘亚蒙说了这话之后灵曦就收拾好参考书起身 杨睿看着自己的牌，感觉灵曦是离开了，于是在灵曦起身的时候，杨睿看着牌，用左手拉着灵曦的校服 “去哪呢？”杨睿问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好意思，才写完，最近五一节事情多哈！！！ 这篇文我想了下，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写，虽然我知道写回忆必扑，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故事，支持的人对你们说一句谢谢！ 下一篇我会随主流，写快节奏文。 但这一篇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有人说男配戏份不能太多，但我表达的主题就是难能可恨，所以男配很重要，如果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写，这篇文得十三万字的时候才能写完具体他们的事，所以，对看后面快节奏的人说一声sorry。 这个高中跟大学我是必须要写的哈！！！ 第31章 (三十一)小龙虾 杨睿问灵曦,去哪呢 灵曦回答：“去找人讨论题啊。” 杨睿笑了笑：“是去找人讨论题，还是去跟人聊天啊？” 紧接着，大家觉得似乎杨睿跟灵曦的气场都有点不对,而灵曦当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所以隔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杨睿把牌很准的扔在了桌上。 紧接着，刘亚蒙站起来,赶紧伴随一句：“杨睿,你别乱来。” 那天,灵曦被杨睿叫出去了，而在灵曦出门的时候,灵曦是听见了刘亚蒙的另外一个声音,那是刘亚蒙对那个男人说的 刘亚蒙说：“袁戬，你也别乱来啊，他们是兄妹，是兄妹...” 那天，晚上九点，还有还有三十分钟结束自习课时间。 灵曦跟杨睿找了个比较偏僻的挨着楼梯口的走廊，昏黄的灯光打在走廊上，因为没人，所以一蓝一红的校服倒是显得格外独立且扎眼。 杨睿那时候双手抱胸，灵曦依靠在墙壁上也双手抱胸 然后杨睿在灵曦选择沉默的时候他还是先开口 “灵曦，你说说吧，你最近怎么回事呢？” 灵曦抬头：“什么怎么回事？” 杨睿继续双手抱胸：“少跟我装，我问你跟袁戬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曦冷笑了一下：“你就是想问我这个？所以把我拉出来？” 灵曦觉得杨睿是无理取闹的 她想跟什么人接触，她不想跟什么人接触，她乐意跟谁说话，不乐意搭理谁，那不是她自己的事么？ 所以灵曦在听见杨睿问她这个问题的时，灵曦是不想回答杨睿的，而她不想回答之余倒是想起来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那是她跟袁戬关系不好的那两年，虽然她跟袁戬关系是不好了，但并不表示她没有追求者。 而灵曦那时候也没把心思放在谈恋爱上，所以即使有追求者，但灵曦基本上是不甩的，可灵曦虽然是不甩，但那时候却被杨睿旁敲侧击的点评了很多男生，杨睿会把她的追求者挨个的说一次，但说的绝对不会是好话。 而最开始杨睿还说的比较小心，比如，灵曦你觉得这个男的怎么样。 灵曦说，我不觉得他怎么样。 灵曦偶尔也会点评一下人家的外貌跟杨睿逗乐，他不是过了青春期么，怎么脸上那么多青春痘？ 而杨睿会顺着灵曦的话非常欢喜的接过去一句:“就是啊，长得简直作孽啊，就长成这样听说还有不少人喜欢，听说他最高记录是同时谈了三个，谈了三个竟然互相不知道，天啊，真会装。” “这种人不好，不好...” 灵曦当时听杨睿说话的时候就觉得这说话方式好像不仅是用在这个男生身上过，好像还用在很多男生身上过. 比如xx、xxx、xxx、袁戬、xxx、xx某等。 而灵曦虽然不知道杨睿是真觉得别人不好还是故意去黑他们，总之灵曦的默认似乎在那个时候就给了杨睿很大的自信心。 导致杨睿觉得，灵曦之所以不谈恋爱是因为听话。 听谁的话，是听杨睿的话。 而这样的后果就变成了杨睿一直以为他跟灵曦是站在同一战线上面的，这几年灵曦学会了安逸跟稳定，而杨睿对她的控制欲就越发的变强。 而灵曦不反抗是因为她不在意。 但她真的开始在意某些事或者某些人的时候，灵曦的态度就变得相当强硬了。 所以很明显的是。 杨睿那句酸溜溜的你怎么跟袁戬之类巴拉巴拉的话一说出来之后 灵曦就觉得 凭什么 你杨睿凭什么...管我？ 所以灵曦抬头问:“杨睿，你到底什么意思？” 而杨睿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作为她重要的人揪住了她的小辫子一般，杨睿抬手指向落空的办公室情绪有点激动的说：“灵曦，你讨论题可以去找老师啊！就算你清高，你不找老师，你说你有困难，你告诉我啊！我给你找个清华北大的辅导成不！？” “杨睿！你凭什么管我啊！” 那是灵曦第二次跟杨睿闹了，第一次是在医院，杨睿不准她跟袁戬接触，一旦接触就要去给灵延安告状。 “因为我是你朋友。” “袁戬又不好了？”灵曦反问 “袁戬又会影响我学习了？杨睿，这些年你都是把我往你的圈子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适合你的圈子，我不喜欢去喝酒，不喜欢泡吧，更不喜欢跳舞，你凭什么把自己的思想加在我身上？杨睿，当你介绍，你认为是对的人跟我认识时，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难受？”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怎么就没考虑你的感受了？至少我不会把我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你！” “所以呢？”杨睿一只手撑在灵曦背面的墙上。 “什么所以？你别痞！看着烦！” “所以你觉得，袁戬就考虑了你的感受？”杨睿动了动唇“他喜欢的，你也喜欢？” “他的圈子你能够融入，我的圈子你就融入不了了？灵曦，你圈子好！独！特！啊！你的圈子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吧？” 灵曦听见杨睿说她的圈子，她哪里有圈子，她连朋友都没有，她哪里来的圈子？？？ 所以灵曦听见这句话是很伤心的，因为杨睿带给了她所谓的圈子，所以她压根就不会去社交。 灵曦不想跟杨睿再多说，她觉得他们的问题已经超出了讨论范围。 然而，就在灵曦狠狠的瞪了杨睿一眼转身要走的时候，杨睿突然把她拉住。 “灵曦，我拜托你”杨睿见灵曦要走，于是他终于在置气之余，妥协了。 杨睿拉着灵曦的手不放：“我拜托你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行么？” 灵曦撇过头，不说话。 杨睿动了动唇，他可以忍受灵曦为了学习而跟他关系进展于此，他可以忍受在多等她几年，他可以把她身边的招人嫌的用不同的方法全部赶走。 他也可以做到不影响她学习，有时透明的跟空气一般。 他能等，也能忍。 但是，当灵曦真的因为袁戬跟他第一次争锋相对的时候，杨睿明白，他可以给灵曦任何旁敲侧击的暗示，但是，却不能改变她的思想。 人有思想就会产生感情。 所以思想很可怕，感情，更可怕。 “灵曦。”杨睿还有很多话要说，可他见灵曦要走，于是一把把她拉在怀里。 “我是喜欢你的”杨睿低着头，慢慢说，轻昵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转“灵曦，我喜欢你，我比袁戬，更喜欢你。”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因为我们一起长大，因为我比他认识你早很多很多。 我在感情上的性格太包子。 所以我不敢说 因为我害怕，怅然若失。 然而，当杨睿说了，他其实是喜欢她，所以态度才那么不好的时候灵曦最开始是没说话的，而之后，过了许久，灵曦才说 “对不起，杨睿，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那天，刘亚蒙说杨睿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而杨睿没说话，他理解的情场失意，只不过是因为她跟他走的太近。 所以他的手气才会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而已。 拒绝一个人的理由有千万种，不喜欢对方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种，比如，性格不合适，看着没感觉，最近还不想谈恋爱等省略号。 而灵曦也选择了其中一种，那就是，她说，要以学习为重。 ---- 杨睿那天回家灵曦是没有跟他一起走的。 刘亚蒙说才九点半，要不要去迪吧玩一圈。 杨睿的回答是“我都失去她了，我还玩个jb！” 而那天，出乎意料的是，虽然灵曦是没有跟杨睿一起走，但却有个人，在杨睿过马路回家的时候，叫住了他。 杨睿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跟袁戬说过一句话，他们是为了同一个女人而不理对方，而同样，也是为了同一个女人，又再次跟对方说话。 当年国家整合还没那么严格，临近一环路的酒吧一条街还没开发出来。 周围低矮的居民楼很多，住的是s市本地人，s市的生活一直节奏都不算快，所以，当慢节奏的人下班之后，觉得甚是无聊，于是在一环路靠近居民小区的地方自发的开了一条夜市街。 袁戬喜欢吃小龙虾，找了个比较出名的街边的龙虾店，点了三斤小龙虾，外加八瓶雪花啤酒。 而那老板是个认识袁戬的。 于是在看见袁戬带了个陌生的男同学来吃小龙虾的时候还热情的用b市口音说 “带朋友来了啊？” “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嘛。”袁戬含笑用b市的方言回答 杨睿从来不知道袁戬是要喝酒的，当袁戬说要跟他谈谈的时候，杨睿是在脑子里想了一百种放倒对方的办法，可想归想，但杨睿还是觉得，如果又跟袁戬打起来了，这次估计灵曦也不会来看他了。 想想灵曦不会来看他。 实在是...太虐心了。 “你爸不是很有钱嘛，怎么你就吃地摊货？” 所以杨睿最后选择，还是在语言上攻击他，挖苦他。 “我爸跟你爸一样，都是公正廉明的好官。” 所以袁戬是个聪明的，懂得换位思考的，尤其是，他不想那个女人左右为难，他再跟杨睿闹上更深的矛盾。 袁戬拨了一只虾，放进杨睿碗里：“夏吃龙虾秋蟹，尝尝味道怎么样？” 而袁戬其实是听见了杨睿在走廊上跟灵曦说的话，刘亚蒙虽然说他们是兄妹，但袁戬，也有上厕所的权利。 杨睿是觉得袁戬挺会装的，就像杨睿粉说袁戬一样，袁戬就是个爱装的人，表面对谁都好，骨子里清高的要死。 杨睿倒是没动筷子，他垂眸：“你说吧” 杨睿抬头：“你把我约出来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的，有话就快说，一顿龙虾贿赂不了我。” 袁戬笑了笑：“杨睿，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至始至终，都是你不喜欢我？” 杨睿楞了一下 袁戬继续说：“从最开始，你对我就有偏见，所以，我做的任何事你都是看不顺眼的”袁戬继续说：“但是杨睿，你有没有想过。” “你能够控制她多久？” 袁戬用的是控制这个词，而这个词跟灵曦所说的你凭什么把你认为好的东西强加之在她身上是一个意思。 而杨睿所想的是，如果灵曦的生活方式跟他截然不同，那么，他们以后的交集，是不是，就越来越少了呢 因为在乎，所以想控制，因为控制了，所以让她喘不过气了。 杨睿没说话，开了瓶雪花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袁戬，我跟她认识的比你久”杨睿喝完之后笑了笑：“我了解她，我了解她你懂么！你从她那听说的是，我早就了解了，所以！当别人都不喜欢她的时候，我喜欢她，别人都觉得她的天才是死读书得来的，但是我杨睿！知道如果她不给灵延安带来光环...她爹会打死她！还有她妈，你知道她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小人！绝对的小人！她妈就是个戏子，以前穷惯了，嫁给灵延安过上了好日子，可特会装特会攀.” 袁戬拿起啤酒，给杨睿满上，自己也倒上一杯. 两个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是，至始至终都是我不喜欢你，我承认，因为你最开始也挑衅我” 袁戬想起来，最开始来初中的时候是挑衅过杨睿，袁戬笑了笑“啊，那不是因为觉得你特逗才心血来潮...” “我特逗？” “抱歉。” 杨睿轻哼了一声“是，我是特逗，可我不傻，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袁戬，你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那么多年么？因为你喜欢她！你条件比我好，如果是其他人，我他妈哪会花那么多心思，轮板凳我还嫌手脏，可你条件比我好，我怕你是真对她好，倒时候我怎么办？袁戬，如果你真对她好，你是秘书长的儿子，我是副秘书长的儿子，咱们s市，有二十个副秘书长啊，你说，灵曦她妈是会选你还是选我？” 那天晚上，杨睿觉得自己好像又长大了，他像个男人一样在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一直把袁戬当做假想敌，一直那么讨厌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那天，杨睿喝醉了，喝醉之后的杨睿一不小心进入了真心话阶段。 而杨睿在说真心话的时候又把灵延安跟刘高扬损了一遍。 “你要跟灵曦在一起，可以，但得小心他爸，他爸写了一手漂亮的隶书，最看不惯写行楷的人，我看过你的字，是行楷，所以你要小心，还有她妈把灵曦逼的从小就跳芭蕾舞，学钢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想她以后当市长夫人的，你没事一定要去她妈那表明决心，就算不当市长夫人好歹也要拯救世界啊。” 杨睿一边趴在桌子上碎碎念，一边给袁戬交代临终遗言。 而袁戬在一旁拖着腮听，杨睿要他去拯救世界的时候其实袁戬的心愿很简单 “我就是想带她去吃小龙虾，咱们b市的小龙虾味道可好，除了吃小龙虾还能吃小笼包，我们老家有湖，水绿，草青，很漂亮。”袁戬动了动唇，看见那对忙碌的夫妻：“我不喜欢官场，对赚钱也没什么兴趣，就想...”袁戬见那老板娘对他笑，他也回笑了一下“带她去我的老家，然后活到老，玩到老。” 然而，很多年后，最无心官场的袁戬却变成了最狠的人。 而为了灵曦想要做市长的杨睿，却经商做起了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最后一句话 我就想到了可怜的袁戬，如果他是三十五岁，他应该这样说 我就想带她去我的老家，然后我们活到老，玩到老，等老了，走不动了，我就搀着她。 她如果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就在湖边搭一个小屋，每天炊烟袅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终究有一天，我也会死去。 她会来找我 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而我，风华正茂。 我们的青春应该定格，宛如十八岁最美的模样。 无论将来经历什么。 风雨之后，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而我跟她活在那个梦中，享受最初的甜蜜，相互约定，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 袁戬是个很可怜的人，其实你们都说这里面可怜的人是杨睿 其实灵曦跟袁戬，才是最可怜的 我绝逼不是黑杨睿哈！！！！ 我只是觉得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主角配角，如果真的爱上了，有时候，就是情难自已。 大概还有几章的倒叙 后面会虐心。 倒叙虐完之后，正叙，更虐心。 不过结局是he哦！！！！！！ 那个，你们要不要收藏我的专栏？我开书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看见哟！！！ 第32章 〔三十二)包子性格 所以那个晚上,其实杨睿跟袁戬的关系还不错，甚至杨睿还拿出手机打电话 而当杨睿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袁戬还有些吃惊。 “你竟然都有手机了。” 杨睿一边拨号一边笑“嗨，都是混这个圈子的，袁戬，不是我说你,你家那么有,你也应该用手机啊,我听说你家最大的那个还是在京城做官的？” 袁戬点头 “做什么官呢？” 袁戬“税务局的” 杨睿当时还打着哈哈“啊，税务局啊,税务局好,我爸是巡视员,你不知道,但凡是当官的进入司法机关，没几个不会尿裤子的，以前还有个市长，没被捉的时候各种大爷，结果一进法院，就直接给吓晕了过去”其实杨睿说的袁戬懂，司法的怕政法的，就跟老鼠怕猫一样，这两个体系，完全是势不两立，就跟袁戬的爹是政法，杨睿的爹是司法一样。 杨睿一边说一边给刘亚蒙打了个电话：“啊，刘亚蒙啊，明天陪我去普陀山走一趟。” 杨睿第二天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杨睿头疼的厉害，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手机一看见是刘亚蒙的电话就有点不想接。 然而刘亚蒙的电话响个不停，杨睿最后还是接了。 “喂？”杨睿眯着眼睛揉了揉头，明显还没清醒过来 “哪呢？” “不在学校肯定就在家啊”杨睿一边说话一边甩了甩刺疼的头，昨天晚上他到底是怎么醉的，为什么会跟袁戬去喝酒，喝了酒又说了什么话，杨睿是一点也记不住了。但杨睿虽然是记不住昨天跟袁戬说了什么话，但杨睿是记得昨天他好像是放弃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灵曦了。 杨睿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完话后等刘亚蒙回答，他以为刘亚蒙是叫他去上课的。但没想到，刘亚蒙在沉默半秒之后却说了一句 “你去个j8的普陀山！” 每个人身边总有那么一个损友，而杨睿性子比较豪放，虽然是脾气差，但对人好，不喜欢他的人特别不喜欢他，但喜欢他的人也特别喜欢他。 所以杨睿当时身边是有那么一个，两个，三个，一群损友，并且一个比一个损的时候，杨睿在感情路上的包子性格就被这群人用当时男生的看法在中午约杨睿吃饭顺便他请客的情况下是这个样子分析的 其实灵曦是喜欢你的，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喜欢你而已，你那么快就放弃了，这不是白白给那姓袁的铺路么 而杨睿昨天晚上的心是死灰，结果听见他们这么一说就有点复燃 但虽然内心是有点死灰复燃，但嘴上还是一副我心已死口气说了句：“她要是喜欢我早就喜欢我了，至于我跟她耗了三年么？” 算算，好像快四年了 然而，其实杨睿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人在失恋的时候还是喜欢听一些别人哪怕是编出来的谎言 比如，她不喜欢你，可能1，是家庭反对，可能2，是女生太矜持，可能3，其实她是喜欢你，但你做的稍微有点快了，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然而，当杨睿用自己内心揣测的安慰结果也来安慰自己其实灵曦是喜欢他的，只是她现在还太小，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当时有一个男生说了一句话倒是给了杨睿今后关于他自己，关于灵曦，关于袁戬三个人的各种转折。 当时，那个男生是个金庸迷，平时没事的时候除了跟杨睿厮混之外其实也有一个做大侠的梦想。 而那个男生当时是喜欢小龙女的，男人对自己无法征服的冰山肾上腺素跟跨下的荷尔蒙总会多几倍。 所以当时那个男生是这样说的：“杨过跟小龙女最开始在古墓派生活了三年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彼此，后来两个人又分开了一段时间，在武林大会相遇才明白对方的重要，杨睿，我觉得，灵曦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她习惯了，习惯了你在她身边，习惯了你对她好，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儿，你说要是哪一天你稍微离开她一下，灵曦一慌，不就知道了她其实是...” “喜欢我的？”杨睿反问 此男生坚定点头 而不止是此男生点头，周围的人也觉得杨睿就是对灵曦太好了，所以灵曦才不知道其实她是喜欢他的。 而那时候，感情性格的包子是真这样想 他觉得自己是很了解灵曦的 虽然自己在感情上性格是个包子 而灵曦其实在感情上的性格也是个包子 所以有人提议，要不要气一气灵曦 杨睿觉得 可行。 于是吃了那顿饭之后，杨睿虽然是付钱的那个，但心情是豁然开朗，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杨过而灵曦是小龙女。 而他缺少的除了专门气她所需要的时间外 他还少了一只...雕。 而从那天开始，杨睿真的就不理灵曦了 他再也不会上学的时候等她一起走，中午的时候跟她一起吃饭，体育课之后只买自己一个人的水，原本以前的晚自习杨睿总会在自己的桌边聚集一群人打牌聊天，但从那时候开始，杨睿要么上晚自习就挪开位置去了别处，要么就下了七点钟的晚课邀约一群人出去玩。 有一天晚上，灵曦孤零零的回家，却在路上遇见了杨志诚。 杨志诚那时候已经有了车，见灵曦是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而杨睿放学没跟她一起回来，于是杨志诚就把灵曦捎上一起回家。 “杨睿今天没跟你一起走？”那时候杨志诚问灵曦 灵曦低头，想了想才答：“他约了同学先走...有事后走。” 灵曦撒谎 “...灵曦，你得管管他了”那时候杨志诚是这样跟灵曦说的:“这转秋就高三了，我希望你跟杨睿都能考一个好的大学”杨志诚继续说：“杨睿那孩子脾气不好，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但是他听你的.” 而灵曦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杨志诚这么说 于是灵曦问了句:“杨叔叔，你是要我监管杨睿学习么？” 而灵曦问完这句话之后杨志诚倒是沉默了一下，介于司机在场，杨志诚也就没说什么，直到杨志诚把灵曦送到楼下的时候，杨志诚才问了句：“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社会上的人接触？” 灵曦那时候十六岁，十六岁的灵曦看四十几岁的杨志诚，也不知道是杨志诚这些年在政府机关越混越好还是压力越来越大，那天晚上，透过淡淡的街灯，有些许的光亮，灵曦发现了杨志诚双鬓的白发。 而之后，杨志诚是这样告诉灵曦的，杨睿虽然不是家里面最小的，但确是最受宠的，就因为他小时候太宠爱杨睿，导致杨睿脾气很坏，学习也不努力，中考三科目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分，而杨志诚那时候是有想过应该放下手中的事去管杨睿，但后来杨睿是自告奋勇的说他想读一中，而杨睿读一中，灵曦刚好也在一中，所以当时杨志诚是觉得，灵曦可以在学习上帮助杨睿，而在生活中，两个孩子从小就单纯，自然也不会学坏到哪去。 可就在两天前，杨志诚晚上八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要让他去取人，结果杨志诚到了公安局真的看见了杨睿，而警察局当时的人告诉他是在缉毒的时候被捉住的，虽然事后了解到非法买卖海诺英真跟杨睿没什么关系，但杨志诚那时候才知道，杨睿竟然是要去迪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而杨睿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杨睿还顺便保释了他几个所谓的朋友，其中一个小姑娘跟杨睿似乎差不多大，但却染了一头黄发。 杨志诚当时就想 怎么他的儿子，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而杨志诚再想的是，怎么他的儿子去这种地方，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所以当杨志诚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并且希望灵曦能够站在好朋友的角度去拉杨睿一把的时候。 其实灵曦想说的是，杨睿早就不把她当朋友了。 然而，虽然那时候灵曦觉得跟杨睿已经不是朋友了，但杨睿上课的时候也会偶尔找灵曦借点东西，并且会很生疏的说谢谢，但真的彻底决裂，是在杨志诚跟灵曦说了杨睿最近生活的半个月后。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更新晚了，我记得明明我昨天是写了公告牌的，肿么我的公告牌不见了捏？ 实在是太奇怪鸟！！！！！！！！！！！！！！！！！！ 那个，我昨天有事，十一点才回家，今天做不到双更，争取明天多写点！！！ 恭喜发财，希望散花！ 那个 问一下，你们是希望灵跟杨在一起还是跟袁在一起啊？ 目前我又有个跟杨在一起的结局，所以想问问你们。 第33章 〔三十三)换位 春转夏的那段时间虽然天气是极好的,但生病的人也特别多,那段时间的s市早上特别冷,有时候会吹风下雨，到了中午一点就艳阳高照,乱穿衣的学生一会冷一会热，灵曦班上光是感冒的就有十几个，还有五六个就索性请假不来了。 而那段时间伴随着感冒的热潮,杨睿也浩浩荡荡的加入了所谓感冒请假的队伍。 杨睿原本对读书的事也就不上心,而感冒这个借口被班主任接受后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虽然班主人是没放在心上,但因为杨睿对灵曦的疏远,灵曦是觉得，杨睿感冒是假的，其实就是不想见她或者是不想在班上看见她罢了。 而灵曦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那么招人嫌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段时间，灵曦其实过的很不好。 原本灵曦就没什么朋友，而灵曦的朋友基本上是杨睿介绍的，虽然刘亚蒙一群人在班上还是会跟灵曦打招呼，但毕竟男女有别，从以前的深交就变成了点头之交。 而因为杨睿不搭理她了，灵曦吃饭也就变成一个人了。 其实她有时候也希望在她落单的时候班上的女同学能够帮她一把，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上她。 但另灵曦没有失望的是，真的没有一个女同学在自己辛勤耕种并且酝酿已经的友情中插上另外一个陌生人。 别说是吃饭，就连着上厕所也不可以。 而那段时间，虽然杨睿是不理她了，但袁戬有时候会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上灵曦问她要不要一起。 而灵曦那时候第一是怕别人说闲话，第二是，她原本在班上的口碑就有点不好，有好几回还在学校食堂打饭的时候听见别人八卦她为什么一个人吃饭而杨睿又去哪里了，八卦的内容无外乎就是灵曦明明是跟杨睿在一起的，但跟袁戬又有一点扯不清，所以那天晚上杨睿把她叫出去问她究竟选谁的时候，灵曦的回答有点模凌两可，而杨睿最后就变成了众女生口中的受害者，灵曦则是女生里最讨厌的那种，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最后杨睿觉得她实在是太，水性杨花，忍不住跟她闹掰开了。 虽然袁戬在杨睿不理她，她落单的这段时间每天中午跟他的朋友出去吃饭都问她要不要一起，而灵曦虽然是骄傲的，清高的，但她并不是不要脸的。 所以每次袁戬问她要不要一起的时候，灵曦总是不想她在别人眼里就是在杨睿自以为是的受委屈了，落单了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另一个人怀抱而说不用，她其实不饿或者她已经吃过了。 尽管事后，袁戬总会托魏如琳给她带点什么。 那天灵曦早上出门的时候刘高扬给了她一把雨伞，说今天会下雨。 而灵曦七点钟离家的时候觉得天空很蓝，尽管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有雷阵雨，但灵曦还是给刘高扬回了一句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 而那天的天气刚好就印证了灵曦说的那句话，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那么艳阳高照怎么会下雨呢？ 而那天刚好是星期五，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灵曦觉得可以有两天的时间在家里不用落单心情也稍许的好了许多。 离体育课还有十五分钟下课的时间，灵曦去了一趟厕所，就在她上厕所的时候她倒是听见他们班上的两个女生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一个说想吃混沌。 另一个说今天星期五，钱还够，要不咱们去吃点小炒？ 所以两个人在讨论去哪里吃东西的时候倒是勾起了灵曦的食欲，然后她才猛然发现，自从杨睿不理她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他们学校外面的那家老字号的川菜馆子的糖醋里脊了。 而那天虽然是星期五，但杨睿依旧没象征性的来学校表示他还是个学生。 灵曦去那家小炒馆子的时候其实还没什么人，她难得没上满课就出来，虽然灵曦心里给自己的鼓励是，其实一个人没朋友自己出来吃饭真的不丢人。 但灵曦还是选择了提前十五分钟出来以免遇见更多的同班同学以及她这个时候出来就算一个人吃饭被看见她也可以装作是自己不想上体育课所以才早点出来吃饭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也骗其他人。 老板娘是个认识灵曦的，以前经常看见她跟一大群男生出来吃饭，当时老板娘觉得那姑娘长得漂亮还跟她开玩笑说王馨平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而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老板娘还是经常看见杨睿，但灵曦却不常见了。 所以老板娘把菜单给灵曦的时候还问她是不是下课下得早 灵曦则是回答，今天体育课，早点出来吃饭，回去了还要写作业。 老板娘也就没往下面问了，只是看见天气似乎有点变天，还提醒灵曦吃了早点回去，似乎天气又不正常，又要下大雨了。 灵曦当时为了对自己好点，一个人点了一份青椒土豆丝，一个番茄蛋花汤，荤菜就配置了一个糖醋里脊，之后灵曦看见灵延安给她闪了个传呼，于是她出去打了个电话，而再回来的时候，那位置上已经有人了。 其实占位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个位置其实是灵曦故意选过的，这位置靠近二楼楼梯，是个死角，周围两面是墙，一面临着玻璃，但虽然是有一面临着玻璃，但基本上也是个盲点，从外面别人是看不见这个角落的。 虽然灵曦是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一个人吃饭没什么，但在她落单的时候选择位置的时候还是颇为的讲究。 所以当时灵曦很纳闷的走过去，然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接着那姑娘抬头 灵曦接着说：“这位置好像是我的？” 那段时间灵曦是真的过的很不好，很郁闷，但灵曦是觉得，坏事情来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所以她是相信，再坏的事都有过去的一天。 然而，灵曦有时候也低估了坏事在她身上死缠烂打的持久战，而这件坏事过了之后，说不定不会有好事等着你，反而的，是更坏的事。 而当灵曦说了这个位置是她的时候 那姑娘侧看外面的脸才慢慢转过来 而灵曦是以为她会让位的，然而那女生却说了句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姑娘有一头染过的黄色头发，她转头的时候，灵曦才看见她眼睛上画着大大的眼线。 当时在他们那个年代，跟她这个年龄层染头发画眼线的女生是很少的，而灵曦在看见粗粗的眼线跟厚厚的粉底时，也就明白了其实那姑娘也就是个混社会的。 而在灵曦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姑娘又补充了一句：“那你叫它一声，你看它答应么？” 然而，虽然那姑娘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主，但灵曦毕竟也不是软柿子，加上那个位置是灵曦精挑细选的，她肯定不会换，加之那姑娘对她的态度很不好。 所以那时候灵曦索性也就不走了，灵曦不走了，索性还坐下 “我来的时候十一点四十，叫了菜，中途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你坐了我的位置，你觉得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而那女生当时也笑了笑：“你十一点四十来的？” “对啊” “我十一点就来了，我来的时候这还没人，你去打了个电话，我也出去给我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大家都出去打了个电话，论时间，你说是我来得早还是你来的早？” “我已经上菜了” “你不会换个位置放么？” “那你不会重新找个位置坐么？” “凭什么呀”那女生叫嚣一句：“凭什么我换呀？” “那凭什么我换啊？” 所以女生之间的吵架或者看对方不顺眼都是从面子问题入手的，而当时，灵曦就觉得，这后来的姑娘既然态度不好，她又为什么要让步呢？ 所以就在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也都不想换位置，而老板是个开门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的情况下，真就有这么一个调和者过来了。 灵曦看见杨睿的时候那个姑娘也看见了杨睿，而杨睿看见灵曦的时候明显眼神里是闪过一丝惊奇 “你怎么在这？”灵曦坐在位置上时，杨睿是这么问她的 虽然灵曦知道杨睿这阵子是对她疏远了，甚至不理她了，甚至她是感觉到杨睿说话口气也冰冰冷冷的，但两个人十多年的友谊，在此时灵曦需要他一致对外的时候。 杨睿，是不是可以帮帮她？ 然而，就在灵曦还没说话的时候，灵曦突然听见她身后的女生喊了句 “男朋友，你可算来了，这女的太讨厌了，占了我的位置还让我让位。” 灵曦跟杨睿的感情一直比较好，就如杨睿跟袁戬说的那样，她开口说话时，就会叫杨睿哥哥了，而那么十多年的感情，杨睿是一直护着她的，而灵曦，其实也喜欢了这种被杨睿护着的感觉。 其实这些年，他们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灵曦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人这辈子最伤心的就是，你把那个人当做是朋友，然而这个朋友却在你认为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选择视而不见或用理由搪塞你的都还好，但最最可恨的是那些，明明你觉得你跟她是朋友，然而，他却在你背后，狠狠地捅你一刀。 那时候，那姑娘绕过杨睿，像一只小鸟一样，渣渣的跟杨睿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什么她十一点钟就从卫校出来，什么她去接了个他的电话，什么她回来的时候位置就被占了。 而当灵曦觉得，尽管那姑娘说了很多，但她跟杨睿的十几年的有意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变质时 杨睿走到了灵曦身边 “灵曦”杨睿动了动唇 灵曦抬头 杨睿想了想，顿了顿，沉默了几秒钟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遇见了，大家就一起吃个饭吧。”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的话，要不...你让让她，你换个位置” 第34章 〔三十四)决裂 灵曦从来没想过 杨睿会说这样的话,而当灵曦听见杨睿这么说她顺便看着那姑娘微微扬起类似胜利的微笑时，灵曦觉得，自己是相当丢脸的。 还好她提前出来了。 还好周围没有认识的人。 “当然啦”灵曦听见杨睿说这话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而她当时确实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回复杨睿 “其实我本来是想走的”灵曦假装大度，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其实我根本不想吃饭,只是从这里路过” 灵曦觉得自己真的接不下去了。 她起身,绕过杨睿,连句再见也没有。 川菜馆子离着学校有五百米的距离,而在那五百米的距离内，灵曦跟周围不认识的人擦肩而过，有路人，还有不认识的同学,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难受，而难受带来的一连串反应就是她眼里包着水，但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 天气变天大风吹上的时候灵曦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其实这世界上没有单纯的友谊，杨睿是会变的，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好。而当这些东西被戳破之后，只有两条路，要么在一起，要么分开。 可恨，是真可恨 灵曦那时候是多么恨杨睿 可是一想到他们十多年的友谊，却又是那么的，难能可恨。 然而，就在灵曦一个人捂着嘴低着头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辆呼啸而过的警车到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被卷起的灰尘扬在光线黑灰，乌云压顶的天空。 灵曦突然想起了什么。 --- 袁戬跟同学打完球回来，原本应该是直接出校门吃饭的，但他还是回了趟教室，袁戬特意朝灵曦的位置看了看，发现位置空荡荡的。 魏如琳进教室后从后面拍了下袁戬的肩膀 “我以为你是叫我吃饭的？”魏如琳看袁戬盯着灵曦的位置，她笑了笑，绕过袁戬走到自己的位置拿了把伞。 “本来就是叫你吃饭的”袁戬收回目光，看见魏如琳手中的雨伞：“这是要下雨了？” 魏如琳“你在操场呆了四十分钟，有没有晒脱皮？” 魏如林反讽。 袁戬弯下嘴角，懒洋洋的笑了一下。 --- 灵曦再去找杨睿的时候那川菜馆子已经坐满了人，那老板见灵曦来了，还以为她是来找杨睿的，端着菜从灵曦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提醒了她一句杨睿在里面。 灵曦确实是来找杨睿的，灵曦觉得作为一个朋友，有些话该提醒的该说的，还是应该说清楚。 灵曦绕过周围的人来到杨睿身边的时候杨睿正在埋头吃水煮肉片，而那桌子上还放着灵曦刚才点的菜。 灵曦再看看那姑娘。 觉得杨睿口味挺杂，并且，来者不拒。 “杨睿”灵曦站在杨睿身边叫了声他的名字，杨睿抬头，屋子里面到时挺暖，杨睿吃的满头大汗。 而杨睿抬头的时候杨睿身边的姑娘也抬头，那姑娘抛给了灵曦一个你怎么又来了的眼神。 杨睿跟灵曦站在川菜馆子的门口。 杨睿见灵曦许久不说话，于是装作冷漠的问了句“灵曦，你还有什么事么？” 其实那时候，杨睿心里是有那么一些惊喜的，就跟杨睿那群所谓的好朋友分析的一样，灵曦其实也是喜欢他的，但就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她习惯了，所以她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而当某一天杨睿对她的好瞬间抽离之后，灵曦才会如同恍然大悟般，回头是岸。 所以当时杨睿在馆子里碰见灵曦的时候他是很吃惊的，并且他还差点条件反射的喊灵曦的名字，但当杨睿发现灵曦似乎跟那个他连名字都差点忘记的女生似乎有什么过节而那女生叽叽喳喳的在他面前说了很多话的时候，杨睿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的。 只是后来那女生让他赶灵曦走的时候 ，杨睿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时候感情性格包子的杨睿是这样想的，到底要不要激一下灵曦呢，到底要不要激一下灵曦呢？ 在感情中病急乱投医的杨睿瞬间就想到了那群损友的话 “杨睿，你得对她坏点，她叫你走东，你就偏要走北，凡是跟她对着干，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啊！...对!灭亡！必须...灭亡！” 而杨睿赶灵曦走的时候，其实杨睿已经很后悔了。 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灵曦会不会来找他，她究竟还会不会跟他说话，如果战术运用错了，他不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么？ 然而，当灵曦来了，杨睿性格骄傲了，不仅骄傲了，并且还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杨睿见灵曦没说话，于是冷着脸说一句：“灵曦，你把我叫出来究竟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就在杨睿转身的时候，灵曦低着头拉着杨睿的手 “别跟她在一起。” 灵曦声音哑哑的，她咽下一口妥协的气，杨睿一惊，差点就说好啊。 灵曦抬头：“杨睿，我知道，咱们可能真没可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灵曦转头，看见那姑娘的一头黄发“可是作为你以前的朋友，我只是劝说你一句。” “别跟她在一起。” 所以杨睿的心情就跟做云霄飞车一样，一会上，雀跃，一会下，失败。 杨睿沉默一会：“为什么？” 灵曦无奈的撇开头又转正：“这有什么为什么？” “灵曦，你让我别跟她在一起你总应该给我个理由，如果你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让我跟她分开，灵曦，你认为可能么？” “理由？”灵曦张了张嘴“杨睿，你认为，我会害你么？” 杨睿想听的理由无非就是灵曦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他疏远她了，所以她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而灵曦当时却没有给杨睿这样的理由，换句话说，灵曦压根没想过那件事。 灵曦反问之后杨睿也跟着沉默。 杨睿不说话了，灵曦看着他也不说话了，而灵曦在跟杨睿僵持的一两分钟里，杨睿是有点难受的 “连一个分开的理由都没有”杨睿甩开灵曦的手，转身，口气听起来倒是失落中带着一点无奈：“你凭什么干涉我？” “杨睿！”就在杨睿又转身离开的时候，灵曦再次拉住他：“什么叫我干涉你？” 灵曦的手逐渐在杨睿的校服上撺紧，她看着杨睿冷淡的态度跟敷衍冷漠的口气，心中的隐忍越发的聚拢且随时会膨胀的爆炸：“你看看她什么样子”灵曦撇过正在吃饭的那姑娘，然而，灵曦不看还好，一看还看见那姑娘在抽烟“你看看她什么德行！”灵曦又补充一句“她才十多岁，又染头发又抽烟，杨睿，你马上就要高三了，我不期望你能够考上清华北大，可是，你跟她混在一起，杨睿你有想过她会给你带来什么么？” 然而，灵曦看着杨睿一字一句说这些话的时候，灵曦倒是觉得杨睿没什么表情 不是没表情，是压根不回应她 杨睿没听见自己想听的话反而越发的失望。而他觉得灵曦很奇怪，既然不喜欢他干嘛考虑他的将来？ 所以，杨睿想再激激他，当灵曦说完这句话后，杨睿又转身准备走 “杨睿！”灵曦再次抓住杨睿的手，她觉得心冷极了“杨睿，你听我一句劝，行么？” “灵曦”杨睿侧着神，撇过头：“你凭什么管我？” 大风吹上，灵曦扎起的马尾也随之变得凌乱。 她是知道杨睿变了，但她没料到，他变得那么彻底。 “我凭什么管你？” “或者说，你是以什么名义来管我？” “你觉得她是好学生么？” “那你是我妈么！！” 然而，就是因为灵曦放下了她那颗骄傲的自尊来找他，灵曦觉得，即使以后不会那么无话不谈了，但他们毕竟是朋友过并且杨睿是真的照顾过她，所以即使是很伤心刚才杨睿刚才的话，但她还是回来了，她以为她善意的提醒会给杨睿带来一些正面的影响，即使他们的友谊没有转机了。 然而，杨睿不仅没有给她友谊上的转机，反而还讽刺她一句，让她觉得，杨睿现在就是她的砒霜。 所以那个时候灵曦也就怒了，当杨睿又要走的时候灵曦用力的拉了她一下“我不是你妈”灵曦把杨睿拉正：“那我那天遇见你爸了！！” 杨睿还没听明白 灵曦那骨子带来的倔劲儿终于上来了“杨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那天晚上你被抓去警察局了吧”灵曦见杨睿又要走，立刻把他又拉回来：“杨叔叔去保释你的吧。” 杨睿不想听了，他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灵曦又拉了他一下：“当时你被保释出来的时候你用杨叔叔的名义又保释了另外一个姑娘吧？”灵曦索性绕过他，双手张开不让他走：“那个姑娘就是里面那个混社会的对不对？” “你走不走？”杨睿偏着头，脾气也上来了。 “杨睿，她是个好人么？你去舞厅，你被抓了，你保释了那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的心情啊！那天我看见杨叔叔，他头发都白了啊！” 就在众人好奇的看学校这对名人究竟还会怎么闹还会有怎么爆料的时候，另外一群人也从那小炒馆子经过。 袁戬感觉脸上突然沾了些冰凉的东西，他抬头，果然是下雨了。 然而，当袁戬一群人从那小炒馆子路过的时候，前面的一家馆子却被围的人气颇高。 灵曦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她的眼神倔强，不服输，而杨睿在众人的围观下，也有点拉不下面子。 “灵曦”杨睿撇过周围人的眼光“你在说什么啊。” 他不耐烦极了 “我说的不对么？” 杨睿不想再这么耗下去，她既然不让他进门，他走，他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然而灵曦，却在他面前不依不饶起来。 “你让开。” “杨睿你跟我回学校吧。” 袁戬蹙眉，魏如琳在旁边弯了弯嘴角。 “我叫你让开。” “她真不好，她不适合你。她...” “她不好？”然而，就在灵曦那句她会影响你前途影响你这个人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一直不争辩的杨睿突然开口反问，杨睿抬头看着灵曦，灵曦感觉杨睿的双眸冰冷，语气也冰冷“她不好，那谁好？你好？” “杨睿...” “灵曦，你觉得你哪里好？你不就是长得漂亮点，性子清高点，成绩好点之外我真不知道你哪里好！”杨睿觉得自己疯了，是真的疯了，灵曦整整的盯着她，然而，杨睿在看见灵曦的时候突然觉得灵曦那制止他谈恋爱的这个动作简直跟那一个月前他把她叫出来，让她别跟袁戬在一起时一模一样：“她会影响我前途？”杨睿步步紧逼：“那么袁戬呢？” 灵曦心里一颤 “那袁戬会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杨睿，我们本质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啊，就跟你对我说的那样，咱俩的圈子不一样，灵曦，你也看见了，这就是我的圈子，我跟你不一样，既然不一样，你凭什么管我？因为我爸？少来！你别装的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成不？在你说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看看你自己？” 杨睿抓起灵曦的手。 魏如琳在一旁看着，侧着声在袁戬身边说“你的灵妹妹被欺负了，贾宝玉哥哥是不是应该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了？” 然而，袁戬却给魏如琳比了个“嘘”的姿势。 灵曦不知道杨睿怎么就扯到她的身上了。 可是当灵曦听见杨睿说她应该看看她自己的时候，灵曦是突然想起了她跟杨睿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闹成这样。 就在灵曦感觉自己手疼的时候，杨睿突然使力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说啊！你说话啊，怎么，你不是挺能说的么？你在我身上能够找出一大堆毛病，难道我的这些毛病落到你身上之后就不是毛病了？我把我爸弄生气了，难道你跟袁戬的事被捅破你觉得你爸就要敲锣打鼓的把你嫁出去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最后变成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一方的心没有在另一方身上，所以就必须闹得不欢而散？ “杨睿...”灵曦是疼，是真心疼，那个对她那么好的杨睿，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仇人，恨她入骨了？ “是不是，因为那天我没有选你，所以你生气了？”灵曦忍住不了，这阵时间的隐忍，终于忍不住顺着眼泪爆发慢慢留下，灵曦反握住杨睿的手反问。 “是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才让我落单了？” 灵曦是记的小时候的，从她有意识的时候开始，就有一个年长他两岁的男孩经常往家里跑，那时候s市还有一条环状分离的小支河，他经常带着他去河里踩水，捉鱼，砖木取火。 那时候，灵曦小时候是比他高的，而他瘦的跟泥鳅一样，然而，虽然灵曦是比他高，但杨睿卷起袖子麻利的在河里找螃蟹，捞鱼的时，灵曦是觉得他很高大的。 “因为我不喜欢你”灵曦很少哭，即使是被无数人说，无数人嫉妒，无数人一边踩一边捧，但她从来不会为了这些她不在意的事哭。 然而，那天灵曦是真的哭了，并且哭的泣不成声。 “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灵曦记的，小时候杨睿带着她从还没修好的水坝回来，夕阳下面，杨睿扛着自制的鱼竿，哼着想当年老子的队伍刚开张，灵曦追着他后面杨哥哥阳哥哥叫，杨睿那张稚嫩的脸回头，而杨睿，就在原地等她。不离开，不挪步，等她追上跟他一起回家。 灵曦以为，他们会这样好一辈子，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必须喜结连理。 那时候，杨睿就那么喜欢等她，无论她是在他后面慢慢的走，还是快快的跑。 虽然他有时候会不耐烦，但顶多就是抱怨一句“灵曦，你怎么那么慢啊。” 可是现在当杨睿看见灵曦哭的时候，他也多想说。 灵曦，你怎么那么慢啊！ 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是。”杨睿的唇有点颤抖，他的眼睛也有点灵动，他的声音哑哑的:“早就不是朋友了。” 但他的步伐太快了，灵曦，追不上了。 大雨倾盆其实只有几秒的时间，而杨睿跟灵曦的散场，其实也只有那么几秒的时间。 灵曦离开的时候杨睿也离开了，被杨睿搁下的那姑娘并不知道杨睿跟灵曦认识，而杨睿走了之后，那姑娘也匆匆付了钱，走了。 袁戬像一个旁观者，旁观完了整部戏的经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杨睿能够对他趾高气昂的说出灵曦从会说话就会叫他哥那么骄傲的存在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袁戬站在一旁看大雨倾盆 魏如琳愣了愣：“我五年级才认识你。” 袁戬低头，笑了笑 然后他对魏如琳说：“把你的雨伞借给我。” 袁戬撑开伞，朝着灵曦走的那个方向跑，当魏如琳以为袁戬是要去追灵曦的时候却发现，袁戬竟然在离着灵曦大概五十米的距离退后了几步，然后过了一条街。 当魏如琳看见袁戬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袁戬为了这个姑娘，是挖空了多少的心思。 “灵曦。” 大雨倾盆，淋湿了灵曦的马尾，雨水夹杂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当灵曦听见袁戬的声音抬头发现他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灵曦是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脑子也有点发热。 “你出去吃饭？”灵曦抽了抽鼻子，抬头。 袁戬假装才从学校里面走出来，袁戬假装的说了句“是啊，刚才打球衣服湿了，结果换了件衣服出来就下....灵曦，你怎么了？”袁戬走进，把雨伞举过“怎么哭了。” 袁戬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平滑，干净，当他靠近她时，她依旧能够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让人凝神的香味。 灵曦是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灵曦她是没有朋友的，跟杨睿决裂之后，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袁戬”那时候灵曦哭的像个孩子，而她还没十七岁，她也有稚嫩的一面，而袁戬十九岁了，他比杨睿，比灵曦都成熟很多很多。 如果有个人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能够给你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怀抱 你是不是，会异常的，感激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袁戬举着伞，灵曦扑在他怀里，袁戬的安静的不出声，让灵曦心里的防线崩溃了，瓦解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灵曦”袁戬弯腰，任凭她在他怀里哭泣，然后袁戬安慰了她一句“其实，我想，你可能是因为杨睿疏远了你，所以你才哭的吧”袁戬其实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候抱她，然而，当袁戬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就看见了离他不远的那个男人。 他站在雨中，手里拿了一把伞，但自己却没有打伞。 袁戬缓缓伸出手，微微笑了笑，他垂眸，浓密的睫毛慢慢垂下“其实你不喜欢他的”袁戬慢慢单手扶上灵曦的肩膀“你只是因为，习惯他。” 袁戬看着杨睿，杨睿也看着他 而当袁戬把灵曦慢慢送回教室时，其实袁戬还回过头一次。 只是这次袁戬没有了往日如春风般暖人的微笑，转而的，是一种带着侵虐性的清冷。 杨睿粉说他们不喜欢袁戬的原因是因为他太会装。 而杨睿在看见袁戬最后那个冰冷的表情时，杨睿才明白，袁戬所谓的装，究竟是怎么在装。 然而在那个时候，杨睿那也明白了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重要，她可以在他面前哭，也可以在那个人面前哭。 杨睿是觉得灵曦可恨，是真的，太太太可恨了。 但是他对她，还是恨不起来 但杨睿确是真的觉得袁戬可恨。 不是难能可恨，而是，恨之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竟然收到短站说我还剩五千字没有更新完，好在我今天悄悄的在公司里面写了一千字 好累啊，看文愉快哈！亲爱的们 么么哒！ 下一篇文我再也不写回忆青春文了 虽然我知道我写回忆青春是必扑的，但我以为我塑造的人物已经变得丰满了。 这儿样子看来，下一篇，我还是得走快节奏路线。 此文不烂坑尾=3=坚持写完，虽然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坚持，但还是谢谢订阅的各位，下一篇，带你们进入一个小包子，腹黑爸，二货女主的宅斗狗血故事，保证看点多多节奏超快，天雷狗血萌翻一片。 么么哒！榜单完成啦！我碎觉去鸟！ 还有，不看回忆的可以养肥哟，我会开第二卷写现在的故事。 第35章 (三十五)真心话 晚上,袁戬跟魏如琳一起回家,魏如琳走在后面一点，袁戬走在前面一点。 “她是感冒了？” “淋雨了能不感冒么？”袁戬笑着说。 “所以你明天是不是也要重感冒了？”魏如琳问他 袁戬眯着眼睛笑，心情格外的好：“看情况。” 今天袁戬故意从学校偶遇的事魏如琳就能看的出来袁戬这个人，要么无所住心，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但真要是对谁上心了或者惦记上了,那必定是个狠角色。 魏如琳看着雨过之后的天空，星星倒是出来了不少,魏如琳看着星星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事 “对了，袁戬”魏如琳顿了顿，底下头看着袁戬的背影：“你大学...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国？” 袁戬微微思考了一下,其实袁戬很不喜欢被人安排，早些年被袁诚贺安排了一次，袁戬到现在还记的当时他说他要去越南当野人。 “我爸让你跟我说的？”袁戬轻松的耸了耸肩：“袁诚贺同志还真是随时都惦记着我，生怕我在他身边以后给他养老送终了。” “乱开什么玩笑呢。”魏如琳走上前笑着推了下袁戬，袁戬没躲。 “是因为最近局，势不太好。” 袁戬转头：“发生了什么事？” 魏如琳弯下嘴角“政，治上面的事你我其实都有些清楚了。” “每次换，届，就会大出血。”魏如琳想了想继续说：“这次是个北京的。” 袁戬表情稍微凝重了一下。 魏如琳又顿了顿：“据说是跟你大爸杠上了。” 袁戬撇过头，默不作声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还小，政，治上面的斗争其实天天有，月月有，年年有，袁家能够存活到那么久，在官场上的手腕还是有的，只不过袁戬那时候过的太无所住心了，他也觉得袁家不会出什么事，而袁戬喜欢哪种活到老，玩到老的神仙生活，所以那时候他也就没有多想。 魏如琳跟袁戬又走了一段路，见袁戬没搭话，魏如琳倒是想到了袁戬今天借她雨伞的那个动作，岔开话题。 “我说袁戬”魏如琳驻足，袁戬走在前面，安静的听：“你说你喜欢灵曦，但那么久了，其实我也没看见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现”魏如琳其实还是想袁戬跟她一起去美国的：“我想，无论你们家究竟以后怎么发展，要不...”魏如琳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时候到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啊，是到时候了”袁戬侧过头，明亮的月光把他的脸打出了漂亮的明暗交界线，袁戬对魏如琳笑了笑：“谁说没实质性的进展了。” 魏如琳“......” 袁戬：“从明天开始，就会有实质性得进展。” ---- 灵曦从上初中开始，因为觉得书本上的东西她应付的不是那么游刃有余，所以几乎不是大病也就没请过假，而到了高中，灵曦是越发的觉得学习吃力，所以哪怕真是发烧头疼脑热什么的，她也没有请过假，没有请过假，也不敢请假。 可自从那天跟杨睿彻底闹决裂之后，灵曦是真伤心，她下午连课都没上就回去之后刘高扬就觉得她有点发烧，晚上吃了药也不见好索性送到了医院，结果烧到了三十九度二，刘高扬吓坏了，赶忙给办了住院手续，她在医院一会冷一会热，折腾了两天才见好，可真星期一要去上课的时候，灵曦想着杨睿就有点难受，加上她在学校落单，她也就第一次以生病的名义在医院又住了两天。 虽然灵曦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班上的生活。 可当刘高扬无意间问起怎么没有女同学或者是她的好朋友来看她时。 灵曦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随后刘高杨问起灵曦在学校跟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友情方面神经脆弱的灵曦当时就不知道怎么了，极力掩盖刘高扬上面那句怎么没有朋友来看的她的那句话。 于是当时灵曦又生气又掩饰的回一句：“谁说我没朋友了！她们都要上课，每天学习那么忙，是我叫她们不要来看我的！” 刘高扬当时讪讪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灵曦怎么发大么大的脾气。 然而，那时候灵曦跟杨睿闹开之后精神就不怎么好，杨睿说她清高的那段话就跟小树苗一样在她心里扎根，加上没有同学来看她，灵曦的精神就更萎靡了。 很多年后，灵曦得了抑郁症，其实那时候也就有一点苗头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有人拉了灵曦一把。 而这个拉她的人，如果她不来，灵曦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可是当她抱着一大束百合跟这两天的各种科目笔记本记录时候。 灵曦是真的很开心的，还赶紧把刘高扬给她的水果分给了魏如琳。 “你怎么来了啊。”虽然灵曦内心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但她其实还是觉得她跟魏如琳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魏如琳能够来看她的地步，所以一直没交上朋友的灵曦一边是激动，一边又是过于激动的给掩饰，生怕别人看出来她其实是很想有人来看她的。 魏如琳把百合从灵曦手里抱出来放在桌上。 魏如琳见灵曦一边看一边掩饰不住激动的微微笑，魏如琳倒是比灵曦沉稳许多。 她只扬了扬嘴角：“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该来看你一样。” 装作故意拉进距离。 人这辈子会遇见许多人，对你好的，对你差的，喜欢你的，不喜欢你的，有些个是点头之交，而有些个则是在特定的时间陪你走一阵子的，有些恨你入骨的，还有些吵了气了也就不记得名字的，而在对你好的人当中，又分怎么个好法。 袁戬跟杨睿对灵曦都是极好的，只是两个人方法不一样，杨睿是属于那种灵曦没什么就给什么的，即使灵曦对杨睿的那群朋友好感度真的都不高且都是异性，但杨睿是觉得灵曦没有朋友那就不要交朋友，她没有朋友他可以给，就算给她的不要，最后还有他陪。 而袁戬不同的是，他更多的是会观察灵曦为什么没有朋友，是性格原因还是她真的不喜交朋友，所以袁戬对灵曦好的方法不是让她放任自己不管，要什么给什么，或得过且过或破罐破摔，而是告诉灵曦，应该怎么去交朋友。 所以当魏如琳听见袁戬说从明天开始就有实质性的对策时魏如琳还没明白他这个实质性究竟是怎么个实质性法，直到袁戬说要魏如琳去跟灵曦做朋友的时候，魏如琳才知道袁戬这个人的心究竟有多么的细。 然而，当时魏如琳是直接说的跟灵曦做朋友门都没有。 袁戬问她为什么。 魏如琳说：“你不觉得灵曦那人特别清高，谁都不放在眼里么？一个人不喜欢她可能是别人的问题，但是一群人都不喜欢她，那就不是那群人的原因了，是她自己的原因。” 而魏如琳说了那句话就知道完全是对牛弹琴，因为袁戬是知道灵曦的所有缺点的，所以，他知道灵曦所有的不好还喜欢她，魏如琳觉得自己前面说的完全是废话。 而袁戬反问她：“那你为什么说她清高？” 魏如琳答：“这不是明摆着么”魏如琳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又补充一句：“别人都是那样说的。” “哦，别人都是那样说的？”袁戬继续笑着问：“你连接都没接触过，你就知道别人说的是对的，魏如琳，什么时候你变得那么听话了？” 而袁戬继续说的是：“其实灵曦不是清高，她只是不懂得表达而已。” “你又知道了？袁...神算？” “前一阵子她不是自习课就喜欢来找我么？”袁戬顿了顿才继续说：“那时候我才发现，灵曦虽然是清高了一点，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背着说过我们班上任何一个不喜欢她的女生一句坏话。” 是没说过，即使在军训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她也只是当面回击。 就跟有的人不喜欢抽烟的女生一样，觉得她们动作特烦，眼神特痞，看着特别让人不舒服。 给人感觉肯定不是个好姑娘。 但那些所谓的不抽烟的女生，难道就真的好的无与伦比了？ 当时袁戬拿了抽烟的例子来跟魏如琳说 魏如琳一下子就焉儿了 因为，她也要抽烟。 而且，她觉得，袁戬说的有道理。 “如琳，帮我一次好不好？” 魏如琳最讨厌袁戬没事求她的时候就魏如琳魏如琳的叫，一旦有事求他瞬间就改口。 但魏如琳对袁戬的那句如琳又是有点不可抗拒的。 所以魏如琳也觉得自己有点没骨气。 --- 当要背着家长跟同学要抽烟的魏如琳跟不会交朋友的灵曦似乎灵曦生病之后关系就越来越好之后，班上的人是觉得有点奇怪的。 而他们奇怪的原因是，按照交朋友的普片定论来定义，美女身边的同性好朋友不都是长的比她丑的么？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美女都是爱虚荣的，且美女都以为除了她，其他美女脾气肯定差，肯定做作，所以美女跟美女不可能是好朋友的。 更何况魏如琳跟灵曦，可谓是他们班上的大小花旦。 然而，奇怪是奇怪了。 但走在一起是走在一起了。 其实魏如琳跟灵曦交朋友之前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的，其一是，魏如琳觉得灵曦脾气太不好，她万一受不了她的脾气说了其实是袁戬让她来的，袁戬会不会把她恨死？ 其二是，就算灵曦不是同学说的那样清高，她还是不愿意跟灵曦接触，因为她跟灵曦接触多了，自然袁戬跟灵曦也就接触多了，出于本质不喜欢某个人，自然是不愿意跟她深交的。 然而，因为是袁戬有求于她，每天还给她买烟，偶尔买衣服买鞋子，魏如琳还是忍下来了。 而她在忍下来的那段时间，她慢慢发现，灵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或者是因为，她长期没有朋友，所以她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友谊。 而魏如琳最开始想的灵曦清高，灵曦遇见不喜欢的事总是自我为中心对她乱发脾气等这些幻想因素也没发生在她身上。 转而的，灵曦因为珍惜她，有时候还是她稍微脸色有点不对，灵曦就立刻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去迎合她。 她们上厕所的时候灵曦会把家里面最漂亮的枕头包的纸送给她。 一起吃饭时，灵曦会抢着给钱。 一起买笔买本子，灵曦还会捡着漂亮的悄悄给她买一款一样的送给她。 虽然魏如琳不喜欢她，可就真应征了袁戬的那句话，她不是不愿意交朋友，而是没有朋友给她交。 然而，正是因为魏如琳跟灵曦走的近了，而袁戬有时候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 中午吃饭时遇见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三个人坐下或者还有袁戬的朋友来时一起坐下吃饭聊天的次数也就多了。 袁戬跟魏如琳都是b市人，所以三个人吃饭的时候袁戬跟魏如琳会用b市的方言来对话。 灵曦有时候听着袁戬的发音觉得b市的方言特别有意思，虽然灵曦是个有强烈地区优越性的姑娘，一直觉得除了他们s市的方言外其他方言都很土。 可当袁戬用他的声音说b市方言时，灵曦还是觉得异常好听。 于是灵曦夸奖的说：“你们b市方言还真是好听啊。” “想学么？”袁戬问 灵曦摇头：“我觉得我可能学不会的。” 袁戬继续说：“其实不仅是b市的方言好听，b市的人也特别好，我们那特别漂亮...” 之类的巴拉巴拉 所以每次魏如琳看见袁戬一副差点没把自家老底全部说出来给灵曦听的时候，魏如琳先是觉得，袁戬在她面前怎么没那么多话。 然后是觉得，袁戬挺会装的，在她面前一副冷艳清高成熟高贵范儿，到了灵曦面前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看着，是在是...狗腿极了。 所以说，男人在你面前话少真的不是性格问题。 而是，他愿不愿意在你面前说那么多话。 而那断时间，杨睿却不经常来学校了。 有一次吃饭，心情甚好的袁戬跟魏如琳通了气之后去学校外面的一家过桥米线店，结果才路过一条街，就发现了几个平时跟袁戬玩的好的一群男生。 那段时间，袁戬跟他们吃饭吃的少了，明白道理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还是有些是既明白道理又想调侃袁戬的 于是那天遇见了，一个男生就问袁戬：“最近你有没有肾亏？” 袁戬倒是听出了这话的含义，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抛给那男的一个【你猜】的眼神。 于是那男生戳了戳袁戬的胳膊：“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魏如琳呢还是喜欢灵曦呢？” 袁戬耸肩“这还用说么？” 那男生正要开口，发现已经走到了他们吃饭的那个米线店，魏如琳跟灵曦正在里面说话，那男生觉得，袁戬真是艳福不浅。 而那天刚好来了一群人，原本打算吃米线的魏如琳跟灵曦则是在人多之后去了另外一个吃火锅的地方。 袁戬是b市人，他从小胃就不好，也不爱吃辣的，一吃辣椒准疼。 但袁戬见灵曦去了，一咬牙，索性也就去了。 吃饭的时候还有人调侃袁戬说他肾都没了，再吃辣的会不会胃也烂了。 那天的格局分布的很奇怪，好像是大家都懂得起什么似的，原本灵曦是挨着魏如琳，灵曦的旁边是另外个他们班的男生，位置坐好之前袁戬去买牛奶护胃了，结果袁戬拿着牛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位置好像不在了。 于是有人对坐在灵曦旁边男生说了句：“不懂事。” 那男生打着哈哈干笑，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所以袁戬听着那男生是调侃他肾没了，胃也烂了的时候，他倒是端了一杯啤酒站起来：“肾不用你们操心，胃烂没烂得试了才知道。” 那男生也站起来举着杯子：“你这是要跟我拼酒？” 袁戬心情甚好：“别说一杯，一斤都的喝下。” “白的。”袁戬继续补充。 而灵曦在袁戬站起来的时候依旧是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香味，灵曦抬头，看着袁戬的侧脸，她在想，袁戬的母亲究竟是用什么洗衣粉给袁戬洗的衣服呢？ 而袁戬，怎么长的那么好看呢？ 因为都是班里的同学，所以大家自然的都放的比较开。 而灵曦以前跟杨睿在一起，虽然大家也都是经常出去吃饭喝酒，但因为杨睿跟刘亚蒙的社会气息比较重，平时开的玩笑灵曦也插不进去，所以即使是在一起吃饭，灵曦自然也不是说话多的那个。 可袁戬的朋友圈灵曦就觉得比较好融入，虽然袁戬是袁诚贺的儿子，但身上没有一点官二代的气儿，袁戬的朋友也是那些平时在班上比较安静，喜欢学习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他们班的第一名。 叫做催明浩，所以大家即使喝酒，也会谈论一下有关学习上面的事，有时候扯远了还会说自己大学想去什么地方，这个题目应该怎么解，上次拿到数学题有两种解法。 灵曦觉得，融入的挺快。 然而，大家虽然是比较安静的优等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跟女生接触的比较少，喝了几杯酒之后几个男生就有点放的开了。 于是催明浩提议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有人回答：“你输了我让你脱裤子你脱么？” 催明浩答曰“你傻x，我不会选真心话啊！” “你的真心话毫无...爆点。” 于是大家说完之后，都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有一次袁戬跟灵曦吃饭的时候，袁戬跟魏如琳谈论到了交朋友的这个问题，而灵曦也参加了他们的讨论，而那时候灵曦觉得魏如琳挺好，于是也分享了自己的交流心得。 她说，魏如琳人很好，我脾气那么不好，魏如琳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袁戬那时候对灵曦说：“其实灵曦，只要你愿意跟人多交流，大家都是很愿意跟你亲近的。” 虽然灵曦当时没有对袁戬的话提出质疑。 但她确实是觉得，只要她愿意跟别人说话，大家也是愿意跟她多说话的。 而她只要付出一颗真心，也自然会有回报。 所以当催明浩提出完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灵曦其实也是愿意参加的。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所以玩的也有些开了 比如有人在输了之后另外一个男生就会问：“你第一次遗口精是在什么时候？” “12岁11岁？好像是10岁！” “你吹吧，十岁就遗精，你当自己是超人啊！” 此真心话者“......” “身上哪个地方最敏感？” “你懂的。” “看过片么？” 某人不说话，选择喝酒 气氛很high。 “第一次用手那个，想的是谁？”然而，就在气氛很high的时候，有人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王祖贤。” 催明浩玩高兴了：“你不是叫的馨平么？” 此话一出，原本还high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冷凝，一桌子的人突然沉默了一会，灵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气氛尴尬的不得了 “那个，张馨萍，草字头的萍，我的一个笔友！”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那人连忙打着圆场“袁戬，你别误会，她是我的笔友，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将来是要见面的。” 那人说完之后有点心脏加速，那人看着袁戬，始作俑者催明浩也自知是说错了话，赶紧咳嗽了两声拿着一杯啤酒开始喝。 “看着我干什么呀。”袁戬先是没出声，最后才笑了笑“大家继续玩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啊啊 啊 啊啊 更新完啦！我觉得我已经在连续上班第六天之后还能保持日更简直是勤奋的令人发指啊！！！！！！！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啊！！！！ 只是我还没写到* 下一章灵曦跟老袁就要在一起了哈！！！！！！！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这篇文的中心思想即将浮出水面鸟！！！！！！！请大家继续支持乐乐乐乐乐乐乐哦！！！！！！！ =3=我是你们的快乐小天使。 第36章 (三十六)大冒险 因为崔明浩无意识的一句玩笑话,所以弄的整个气氛有点尴尬，虽然袁戬是暖场的说让他们继续玩，但大家都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所以后来即使有些人依旧不想大冒险而选择了真心话，但真心话的难度自然也降低了许多,最多也就是问问你在班上喜欢谁，或者讨厌谁这个问题,变得有点索然无味。 好在还有大冒险在中间调和,所以选择真心话的人迫不得已选择了大冒险，气氛才慢慢回温。 而原本这真心话跟大冒险其实主要是针对的那两个人求爆料的节目,但是那天两个人的手气都好到爆，谁都没在那两块钱的扑克里面抽到小鬼。 离下午上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崔明浩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再玩两把就走。 可就是这最后两把的牌，却让整个局面有点扭转，并且，大家在听见爆料后，每个人都终于如愿以偿了。 灵曦是在倒数第二把的时候抽到小鬼的，于是崔明浩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刻问人家是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而当时袁戬那人却在灵曦举棋不定的时候给了灵曦一个建议 “别玩大冒险，这些人整起人来都不是人。” 而崔明浩想的是，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都是为你服务么，结果袁戬当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他害怕别人整她或者是他害怕别人整她什么拥抱接吻的对象又不是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没让灵曦玩大冒险。 而灵曦听着袁戬靠近她，在她身边轻声提醒的时候，灵曦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有点舒展开。 “还是真心话吧。”灵曦觉得她也没什么特别藏着噎着的秘密。 而当时崔明浩出于一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了解敌人就是善待自己的作战方针出发于是就问了灵曦这样一个问题 “那灵曦，咱们都知道你跟杨睿的关系不错，跟袁戬的关系也不错。” 众人听着，觉得，有爆料，是真的，有爆料... 袁戬垂眸微微笑了笑，他没看灵曦，把背靠在了椅子上 “那你是喜欢杨睿呢还是喜欢袁戬呢？” 果然的是，当时崔明浩就问了这么一个众望所归的问题，而大家都知道灵曦跟杨睿是闹掰了，而跟杨睿闹掰之后跟袁戬又走得那么近，所以大家想的是，为了防止袁戬继续肾亏，也就趁着这个时候拉他一把。 然而，明明是个众望所归的问题，却让灵曦脸上的笑突然僵了那么一下。 一下子，气氛又有点尴尬 而尴尬的不止是灵曦本人，还有低头一直没出声的袁戬。 “灵曦，思考时间过了啊”崔明浩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而问题都问出来了，又不可能就这么收回。 所以崔明浩是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两件傻事，一件事乱说话弄的气氛尴尬，另一件事，好心办坏事。 而果然的是，灵曦在选择沉默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我能不回答么？”灵曦问崔明浩 而那时候崔明浩听见灵曦这么一说，突然脾气就有点上来，他觉得游戏规则不是这个样子定的，灵曦可以选择说两个都不喜欢，也可以说喜欢其中一个，但灵曦那句不回答显然就让崔明浩觉得灵曦这个人似乎是有意把袁戬悬着，既不点明，也不说透，所谓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那还是得说一个”崔明浩笑了笑:“灵曦，这问题也不至于让你纠结那么久不好回答吧。” 然而，灵曦是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一直喜欢暖场的袁戬却在灵曦再次沉默之后也没选择帮她暖场。而后来气氛实在是有点僵持不下来了，倒是魏如琳在旁边说了句 “好了好了，哪里有人家不说非要逼着人家说的，前几个不是没回答也就喝酒过了么？”魏如琳对崔明浩说完之后转而对灵曦说：“灵曦，别管他们，他们都喝了一点酒，不理智了。” 灵曦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自己桌上的豆奶正打算喝，但实在是觉得别人输了都喝酒她不喝酒不好，于是把豆奶放在一旁，拿着一个空口杯，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啤酒，然后一饮而尽。 因为倒数第二把又弄的有点不愉快，所以崔明浩是有点不想玩了，但就在灵曦喝酒的时候，有人却已经洗牌了。 崔明浩看着另一把牌又发在了自己手上，心里是有点替袁戬感到不值得，于是在嘴上却责怪那发牌的人：“还玩什么玩呢，这不明摆着马上就要上课了”崔明浩继续说：“做那么多无用功。” 最后一句话是对袁戬说的。 “玩，怎么不玩了？”一直没开口的袁戬此时才笑了笑，再次充当了暖场的角色 崔明浩站起来回了袁戬一句：“玩了那么久一直是个旁观者，你以为最后一把你就扭转局面了？” “你们不是想听爆料么？”袁戬也站起来，灵曦抬头，看着他 袁戬继续说：“玩了那么多把没意思的，你就不想最后来点有收货的？” 崔明浩：“有爆料啊？我刚才已经听了并且脑子里已经过滤了，我不让你玩，是不想让你玩火*。” 袁戬：“还没到最后你知道我是不是玩火*？” 崔明浩觉得袁戬挺倔，他都点的那么清楚了，如果灵曦是喜欢他的，那么即使是含糊不清的回答，至少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谁不知道她跟杨睿青梅竹马了那么多年，不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给自己留更多的发展空间。 所以崔明浩那时候脾气也上来了，于是把手撑在桌上：“那你说。” 最后一句，索性也不选牌了“你是喜欢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的魏如琳呢？还是喜欢跟杨睿在一起那么多年的灵曦呢？” 灵曦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崔明浩竟然问的那么直接，而灵曦当时心里是害怕极了。 害怕听见袁戬说喜欢她 更害怕袁戬说，喜欢魏如琳 然而，当灵曦看着袁戬时，她觉得袁戬还是那么沉稳 他的眼角依旧有微微的笑意 而那笑意却真的另灵曦实在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啊”袁戬眯着眼睛笑了笑，灵曦紧张极了 “刚才没跟你点名你还真惦记上这个问题了”刚才袁戬在去找灵曦的路上遇见的那群人中有个人就问过他，你究竟是喜欢灵曦还是喜欢魏如琳，只是袁戬模凌两可的回答之后就到了那吃米线的小店，而问袁戬究竟喜欢谁这个问题的人，正是崔明浩 袁戬看着崔明浩，故作轻松暖场的笑了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首诗是李商隐写的，表达跟心爱之人分离两地，想念至深，他恨自己没有一双凤凰的五彩翅膀，不能飞到爱人所在的方向。 这句话是袁戬说的，有相思之苦，恨不得飞向爱人所在的方向，但可恨的是，当袁戬说完这句话引起众人的一片喧哗之中，他却看见，灵曦底下头，没有表情，沉默良久。 作者有话要说：=3=灵曦沉默是有原因的，本来我今天要写在那里，可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抱歉啊，今天只能写那么多了，好在有你们的留言是我的精神粮食！ 我很爱你们，明天我绝壁就写吻戏了！！！ 么么么哒！！！！！ 爱我请蹂躏我！！爱窝请散花淹死窝！ 第37章 (三十九)犯贱 那天晚上,灵曦跟袁戬难得的在没有魏如琳的情况下两个人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家 可是，他们并不像是经过相互爱慕,暧昧到另一方表达心意后另一方欣然结果,欢喜的一对恋人。 反而,却越发的像是一个陌生人了。 而那天，袁戬中午的表白确实是引起了一阵轰动并且所有人在灵曦沉默之后都以为灵曦其实只是害羞而没承认她跟袁戬的关系，因此在下午回去上课的时候还故意将两个人疏远距离,希望他们能够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只有袁戬知道，灵曦沉默，是因为她心里，有事。 晚上放学后，灵曦收拾书包，袁戬故意早早的提前十分钟就收拾好东西隔着几个座位观察她，当她准备跟魏如琳走的时候 袁戬才单肩跨着书包走过来说 “灵曦，跟我一起回家吧。” 灵曦抬头，又是沉默良久 袁戬一直都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只要他想办的事，他就会挖空心思去办好并且运筹帷幄，而袁戬之所以表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跟灵曦的关系已经到了，而杨睿终于跟她决裂，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而当时灵曦在崔明浩问她究竟是喜欢袁戬还是喜欢杨睿的时候灵曦的沉默袁戬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让袁戬觉得，其实灵曦之所以沉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心里其实有杨睿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袁戬的爱情是抢过来的，他没有杨睿那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他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s市的晚上夏风凉爽，灵曦跟袁戬的家离学校其实都并不是很远，只隔着两条街的距离，而在走了一条街两个人依旧沉默而还有五分钟就要回家时，袁戬终于在灵曦步子比他跨的大步一点之后上前拉着她。 “灵曦”袁戬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了，他的右手抓住灵曦的左手，她皮肤的温度不温不火的烧上他全身的每一寸细胞，然后聚拢在心尖，收紧“你能不能告诉我。”袁戬张了张口，继续小心翼翼的措辞：“你为什么拒绝我？” 袁戬是个聪明的，他知道灵曦心里是有事的，而灵曦的沉默不是外人看来的默认，而是拒绝。 灵曦抬头，灵动的眼睛染上一层橙红色路灯照下的碎碎暖光。 “袁戬”灵曦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知道袁戬想知道答案，但灵曦知道，自己的这个答案，或者就会让袁戬继续放弃喜欢她的理由。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够好？”袁戬反问，灵曦在感情性格上略微包子，这一点袁戬也是知道的，然而，袁戬聪明的避开了让灵曦说拒绝她的理由，而是把她的思维带到另一方去“灵曦，我想，可能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再好的人也有缺点，有缺点，我们可以沟通，你可以告诉我，我哪一点做的不够好，只有在沟通交流之后，才能完善，不是么？” 所以袁戬并没有让灵曦说我不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他给了灵曦一个暗示了，她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可能他身上有些缺点是她无法接受的，只要她愿意跟他讲，他可以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的。 “袁戬，其实你很好的。” 袁戬最害怕灵曦这样的开场白，就跟杨睿也害怕灵曦说她要以学习为重一样，其实本质是差不多，都是因为不喜欢别人而给别人一个搪塞的理由。 “可是”所以问题，一旦牵扯到转折，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就会变得不一样，果不其然的是，灵曦在说了那句你其实很好的之后，就给袁戬来了一个转折。 袁戬无奈的笑，把灵曦的手拉的更紧：“灵曦，可以别用转折么？” “袁戬，你能听我说完么？”那天晚上，灵曦的身上并没有在学校里那带刺的性格，转而的，灵曦的声音想当柔和，也想当平静：“我只是觉得，不够好的人是我罢了。” 灵曦顿了顿：“或者说出来你会觉得我特没意思，真的，我也觉得我特没意思，这种理由简直是，欠揍...”灵曦顿了顿，她也开始注意措辞“可是，袁戬，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谈恋爱的。” 袁戬安静的听，灵曦想了想才继续说：“我跟杨睿认识的时候，应该是我记的他的时候，我才三岁，或者四岁...从那个时候开始，杨睿就一直对我很好”灵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初三，袁戬，你都不知道杨睿对我究竟有多好，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那种”灵曦看着袁戬，袁戬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冻结。 灵曦见袁戬没说话，于是顿了顿又说：“我一直把杨睿当我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两闹掰的原因吧。”灵曦低头笑了笑，其实每次想起杨睿，她心里都是难受的：“因为我不喜欢他”灵曦笑过之后抬头：“所以他再也不对我好了，我知道我不该奢求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拼命对我好，那样我很犯贱，可是袁戬，我想表达的是，我跟杨睿十几年的感情他都可以说变就变，变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真正了解过他...袁戬”灵曦撇过袁戬的目光，微微张口，她想了一会，又想起了上次闹决裂的那事，杨睿说再也不是朋友了，而灵曦却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她心里难受，是真难受：“你跟我才几年呢？” 灵曦把目光正视到袁戬：“我们总共在一起的时间才有多少呢？我那么了解杨睿他都可以说变就变，而你呢？袁戬，你可以保证你爱我一辈子么？”那时候，灵曦没有说喜欢，而是说爱。 在他们那个年龄，对人的好感跟感情最多就停留在喜欢上，而爱这个词，包含的意思就沉重了许多。 “我都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后，你什么时候会变。”灵曦低头，声音也低委起来：“既然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变，那么为什么又要在一起呢？” 如果没有杨睿那件事，或者灵曦不会考虑的那么多，而正是因为出了杨睿那么一件事，而灵曦又是个长期没有朋友的，自然情况是复杂了许多，然而，当时灵曦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做不到永远在一起，永远对她好，明明知道以后是会分开的，那么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而当袁戬了这句话之后，他是真不知道灵曦竟然考虑的比他还多。 “灵曦”袁戬动了动唇：“其实，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 “我觉得”袁戬小心翼翼的说：“有些东西，是要开始了，接触了之后才会知道结果，如果你连接都不愿意接触，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对我好？”灵曦抬头，声音略有提高：“袁戬，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灵曦摇头：“杨睿也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啊！” 那天晚上终究袁戬还是失败了，而袁戬虽然在后面尽量给自己争取说让灵曦尝试着跟他接触一下，但是两个人一旦牵扯到关于保证的东西时就会有不同的意见，虽然袁戬是尝试着给她承诺，但灵曦不相信承诺，她觉得承诺不可靠，而袁戬在努力给灵曦承诺的时候，灵曦也觉得袁戬的话毫无说服力。 两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转，怎么找方法，但就是出不来。 后来两个人回家后袁戬是把她送到家门口的。 而到家门口的时候袁戬是做了一个决定。 那时候虽然他们已经说了很多关于谁对谁好会不会一辈子的问题，但袁戬最终在灵曦回家的时候还是表明决心。 那时候袁戬笑着说：“灵曦，我爸跟我妈认识的时候其实他们谁也没想过会过一辈子。”袁戬那时候才十九岁，而十九岁的袁戬是这样对灵曦说的：“但是，人应该有接触，有接触才会了解，我爸到结婚都没跟我妈说过他爱她，但是当年我妈怀不上孩子的时候，即使我家所有人反对，我爸也没离开她。” “灵曦，我知道杨睿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能因为他就否定了所有人，如果你心里真的心里面能够为我留一点空位”袁戬垂下头笑，腼腆又尴尬：“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会做的比他好。” “好不好啊？”袁戬声音带着一点祈求。 虽然那时候灵曦是不怎么相信会有人对她好一辈子，可是从心里说实话，其实灵曦是真的也很喜欢袁戬的。 当听见袁戬说这话时，嘴上没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甜甜的并且有些小矫情。 然而，爱情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角逐，恋爱则是一场犯贱的过程，虽然灵曦是在杨睿那受了伤，但依旧在受伤之后有另外一个爱她的人在呵护她，所以灵曦的友情运虽然没那么好，但在爱情里，她依旧是占据了上风的。 所以灵曦觉得，她应该在这个爱情的上风口保持很久的位置，然而，当袁戬的承诺还没正式开始时，灵曦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心口不一。 如果说杨睿在跟灵曦表白后是采取树倒猢狲散，破罐破摔的政策。 那么袁戬则是在跟灵曦表白之后采取了好聚好散的阴柔战术。 那天晚上，其实灵曦是一晚上没睡着的，虽然她是矫情，她是觉得袁戬不会一辈子对她好，可袁戬表明决心时，她又是那么的想看他表现，让他试试。 灵曦甚至在有些期待，期待袁戬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她好。 可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灵曦发现，袁戬没来。 当时灵曦在看见袁戬的位置空荡荡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小小的失落，而她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杨睿表白之后对她的高压政策。 灵曦想的有点多，难受，上课时一边写作业一边会朝袁戬的位置看。 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魏如琳 “袁戬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魏如琳也纳闷：“我也不知道啊。” 灵曦觉得，袁戬是不是跟杨睿一样，已经开始在疏远她了。 越想越气，索性不理。 第二天上课，袁戬依旧没来。 灵曦再次看见袁戬的位置空荡荡的时候，心里越发的觉得袁戬说的话都是放屁，什么给他一个机会，其实他跟杨睿一样，一旦得不到正式关系的确认，只会对她使用冷暴力。 那天灵曦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理由是，灵曦你到底在想什么，点了你几次名字都没反应？ 灵曦没回答。 第三天上课，袁戬依旧没来，而虽然袁戬没来但杨睿却来了。 灵曦都好久没看见杨睿了，以为他早就对这上课或者考大学没兴趣了，却在走廊上遇见了他。 灵曦在走廊上跟杨睿擦肩而过，因为杨睿来学校了，平时跟他玩的好的自然是在走廊上聚集了一群人。 灵曦假装没看见他。 倒是杨睿在她走过之后跟她打招呼 “最近过的还好么？” “很好。谢谢关心。” 如此简单的回答。 袁戬为什么没来？袁戬为什么没来？袁戬究竟去哪了？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她，或者没有人知道袁戬究竟在哪里这个简单的信息？ 女人爱不爱一个人很简单，那就是，当那个人不在她身边或者不跟她保持联系的时候，她会不会随时随地想着他。 虽然袁戬跟杨睿都是采取冷暴力的方式来疏远她。 可是当杨睿采取这种方式的时候，灵曦也是用冷暴力的方式回应，虽然灵曦有时候心里会很难过，但难过的源头是，因为她落单了。 然而，同样是杨睿采取过的方法袁戬再用时，灵曦想着他，念着他，思考着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这种感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白了就是，因为她不爱你，所以你做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然而，当她真的喜欢或爱某个人时，她的神经就会变得异常脆弱。 第三天的晚上，灵曦跟魏如琳回家，灵曦跟魏如琳分开后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到了一个离她家不远的公用电话亭，给袁戬呼了个传呼。 内容是她想了很久的，袁戬，这几天要期末考试了，老师让我问你，你怎么不来上课啊？ 然后，在公用电话亭等了他一个小时。 第四天的时候，灵曦终于忍不住了，灵曦之前一直是安奈住自己那颗骄傲的，不想受挫的心表现的对袁戬的事置之不理，但是当她等了他四天他还没来上课之后，她终于有点受不了袁戬的冷暴力了。 “袁戬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啊？”灵曦忍不住问魏如琳 “你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魏如琳懒洋洋的问灵曦，见灵曦压根不回答，于是魏如琳才说：“袁戬那人就是个变异基因，除了吃昆虫胃不会疼外，其他的只要稍微沾一点辣椒，保准进火葬场。” 灵曦当时就没明白魏如琳所要表达的昆虫是什么意思。 后来魏如琳解释，袁戬的胃从小就小气，吃不得太硬的，太辣的，太腥的东西，沾一点准会胃疼，但奇特的是，虽然是吃不得综上所述所有的东西，但却特别喜欢吃小龙虾，小龙虾不是昆虫是什么？你说他是不是挺奇特。 其实灵曦很想给魏如琳科普一下，小龙虾不是昆虫科，人家有个专门的分科，人家是龙虾科。 而当魏如琳说着袁戬没来学校的原因是因为胃疼，灵曦就发现了两个对她来讲挺重要的消息 第一个是，袁戬除了爆炒小龙虾外，几乎吃不得辛辣坚硬的东西，而没来上课的原因是，那天他吃了火锅，大半夜的胃烧着疼，结果去洗胃了 第二个是，当所有人都知道他去洗胃请假了，那个口口声声说想要她了解他的人，却对整件事一无所知。 所以连续失落三天的灵曦在第四天后更失落了，因为她觉得，她还没有袁戬的普通朋友重要。 当然...魏如琳也是袁戬的普.通.朋.友.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魏如琳都知道了的事，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最后灵曦得出的结论是，她连个普通朋友都不如。 下了晚自习灵曦回家后心情就很不好. 灵延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灵曦回来，于是把报纸合上. “今天你班主任打电话来我这，说其他老师反应你上课时候经常走神.” 灵曦听着，还在心里碎碎念那个普通朋友跟普通朋友还不如的问题，敷衍的嗯了一声. “灵曦，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马上高三这么重要的环节上课开小差？” 灵曦没理，也没听 “灵曦！” “爸。” 灵延安也发现了灵曦有点不对劲，于是灵延安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你在高三这么重要的环节上课开小差。” 灵曦心情不好的放下书包:“开小差就开小差，班上那么多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开小差，我又不是学习的工具，难道不能有点私人的空间？” 灵延安听见灵曦对自己上课走神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于是更加严厉的说一句:“但是你最近考试成绩有点下滑！” 灵曦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最近开始，她的成绩真的没以前好了. 灵曦聪明的选择避而不答，然后以现在我就去重振旗鼓为理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高扬以为灵曦是生气了，或者处于青春期的灵曦逐渐的开始叛逆，有了自己的想法. 刘高扬端了一些灵延安单位同事从西昌连夜开车送回来的樱桃来到灵曦房间 灵曦正打开台灯，拿出作业准备写 “你也别跟你爸说话那么冲，他就是为了你好”刘高扬把樱桃放在灵曦的桌子上 灵曦看着樱桃皱了皱眉:“妈，我不喜欢吃s市的樱桃，很酸，您拿走吧.” 刘高扬解释:“这不是咱们s市的，是从四川那边的一个市拿来的，跟云南一样，光照充足，水果甜的跟白糖一样.” 灵曦将信将疑的拿出一颗樱桃放进口中，轻轻咬，还真跟糖水一样，一点酸味也没有。 刘高扬笑着说:“好吃吧，送了一筐过来，本来我是想送给你杨叔一点的，可巧的是他们今天都不在家，这天气大，放不得，最好今天晚上就吃完，否则明天准丢了.” 灵曦一听，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您说这樱桃不能过夜么？” “可不是么，丢了多浪费”刘高扬见灵曦喜欢于是催促她多吃点:“你多吃点，最好今天能全吃了，从四川运点樱桃过来不容易，可惜不能保鲜。” 然而，当灵曦听刘高扬说了话，这话才毕，灵曦就端着盘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朝厨房走，拉开冰箱果然看见了红彤彤的樱桃起码还有好几斤。 灵曦弯腰，胡乱的把樱桃往盘子里塞。 刘高扬走过来还没问她捡那么多干什么，洗都没洗，就看见灵曦拿完樱桃后就朝客厅走，当刘高扬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已经听见灵曦下楼的声音。 “灵曦你去哪啊？” “我给杨睿送点樱桃过去。” 灵曦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转 刘高扬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着灵曦还真有心，可是后面一想，觉得没对，杨睿今天不是也没在家么？她才去敲了门的啊。 其实灵曦一直是想找个理由去看袁戬的，然后她去看袁戬后希望袁戬给她一个，你明明喜欢我，但是我怎么连个你普通朋友不如的理由，但是灵曦在感情上太骄傲又太包子了，她一直在等袁戬给她解释，但是袁戬一直不来学校，而灵曦发现自己有时候在感情上似乎跟杨睿一样都是操之过急的。 可灵曦跟杨睿不一样的地方是 杨睿是追着她给答案 而灵曦是用一种我只是害怕樱桃坏了顺便给你送一点过来，然后你在给我解释的小骄傲性格去让袁戬给她答案。 张娜开门之后是没想到灵曦会来的，虽然两个人以前有见过一面，但那时候的灵曦，似乎没有现在高。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但因为袁诚贺跟灵延安不熟，自然两家人走的不是那么亲近。 “张阿姨好”灵曦抬头，拿着樱桃的盘子微微握紧，心里有点小紧张但脸上笑容却甜“我爸爸的同事给我家拿了一点樱桃，我给你们....”灵曦注意措辞“我爸爸让我给您还有袁叔叔送点樱桃过来。” 灵曦说话的时候，闻到了房间里的一股浓浓中药味。 作者有话要说：又写不完了 真是悲剧-.- 第38章 (三十八) 灵曦只进过袁戬家两次,送樱桃的时候一次，后来刘高扬和灵延安跑去袁家闹的时候一次,第一次是确定关系,第二次是分道扬镳。 灵曦第一次进袁家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因为她是想看见袁戬,但是又害怕跟杨睿一样闹的不欢而散，而当女人彻底在感情上想弄清楚一些问题时，自然考虑欠缺的也就有点多，且智商是零。 张娜把樱桃洗出来,灵曦在坐在袁家的沙发上没离开，袁家的客厅旁边就是书房,就在灵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袁戬的时候,灵曦透过书房的窗户看见了一个男人。 即使是下了班,那男人依旧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她看见他的半个侧身，心中隐隐的对那人升起了一种类似崇拜的爱慕之情。 很难说的是，灵曦在看见认真批阅文件的袁诚贺时，她觉得她是被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吸引。 灵曦其实一直都没见过袁诚贺，s市的秘书长，将来是要做市长或者更高升的人，自然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灵曦觉得，袁诚贺好看极了，成熟极其了，他的身上有类似于袁戬的温婉跟阴柔，但不言笑的嘴角，又让人觉得捉摸不定跟无法靠近。 灵曦看着袁诚贺时就想到了袁戬，如此优秀的袁诚贺，如此好看的，成熟的袁诚贺，他生的儿子，将来，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出色？一样成熟，温婉，好看，且专一。 袁戬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了一遍，换下了睡衣且穿了一件深蓝色的t恤，领口开的恰到好处，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只是人虽然还是那么漂亮，高大，英俊，但脸上却没什么血色。 袁戬看着灵曦，眼睛还处于才睡醒的朦胧状态 “灵曦”袁戬回神，明显也很吃惊。 “你怎么来了？” ----- 因为是袁戬的朋友，自然跟张娜是说不到多少话的，张娜洗干净了一些樱桃让灵曦吃顺便让她陪她看电视讨论下剧情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袁戬以讨论学习为理由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啊？”袁戬把灵曦叫进房间，微微把门合上 灵曦靠在门边，看见袁戬的床枕头跟被单都还没收拾好，再看看周围，在床头柜的上面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碗跟勺子。 他果然是去洗胃了 “我就是我妈托我来看看”灵曦差点说错话，她不着痕迹的看过那小勺子跟碗改口道：“我家有人连夜开车送了樱桃过来，那樱桃没办法过夜，所以我妈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袁戬弯着眼睛笑，他觉得灵曦应该不是被刘高扬叫来送樱桃的 因为袁家跟杨家属于两个不同的政党，灵延安是往杨志诚靠的自然不会倒戈相像袁诚贺。 “那替我谢谢刘阿姨”袁戬笑着说“也谢谢灵叔叔。” 灵曦听的敷衍，眼睛落到那只碗上“你果然是生病了？”灵曦抬头，看着袁戬，那眼神就是，你既然生病了，我作为你的，你的什么呢？哦，对了，我作为你最特殊的朋友，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灵曦”袁戬顿了顿，他还是第一次被灵曦这样盯着。 “前几天你没来上课，是他们说”灵曦很会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卸的一干二净，即使明明是她去问袁戬的朋友究竟为什么袁戬没来，但换了个人说法也就不一样了：“是他们说，你吃了火锅之后去洗胃了。” 灵曦盯着袁戬，那眼神的意思是，我既然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下，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生病了我却不知道？ “那天晚上突然疼的，后来吐血还把我妈吓了一跳，才送去医院。”袁戬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又沙哑，又缓慢，又好听。 “魏如琳知道你洗胃，崔明浩也知道你洗胃”灵曦顿了顿说 袁戬安静的听。 灵曦说到这的时候突然制止住了嘴，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在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跟杨睿像极了。 灵曦张了张嘴，见袁戬安静的听，而自己有点接不下去了着实有点尴尬。 “我的意思是，袁戬。” “灵曦。” “既然大家都知道你洗胃了。”灵曦有点尴尬，是尴尬极了，尤其是她看着袁戬，而袁戬也看着她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我的意思是，袁戬，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学习压力那么大，你不来上课，你知不知道一天不听讲会落下许多东西，如果你告诉我...” “...灵曦” “如果你告诉我”灵曦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明明是想让他解释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通过其他人的口知道的，她为什么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但又想表达的好像她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来送樱桃也是受人之托，既然她都不高兴了，她凭什么要让他过得那么舒服呢？ “灵曦.” “如果你告诉我你生病了，我们住的那么近，我是可以把每天落下的笔记给你的。” “你是在关心我么？” 然而，就在灵曦想把袁戬也弄的不开心的或者心里让他不舒服的时候袁戬却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话，虽然灵曦来的时候是想好了袁戬会问的话，但灵曦想的更多的是，她作为一个爱情上风口的人，应该是袁戬给她解释，可是到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袁戬反问她呢？ 灵曦在感情上一直是个包子，非要有人去激她一下，她才会慢慢的挪动一步，所以杨睿跟灵曦走不到一起，因为灵曦是个包子，杨睿也是个包子，而像灵曦这样感情上迟缓又挪不开的步的性格，是必须要一个懂得经营，善于经营感情的人才慢慢引导她，否则，她永远都挪不开一步。 然而，就在灵曦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灵曦突然就感觉脸上扑来了一片温热，灵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袁戬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我得睡了，明天我一定多写，不好意思！ 第39章 (三十九)欲擒故纵 袁戬吻过灵曦两次，第一次是高一那会,他跟杨睿打架,灵曦刚好去医院看杨睿,而他刚好在走廊碰见了她,那时候因为灵曦帮着杨睿说话,所以袁戬吻过她一次。 只不过那次是灵曦推开了他,其实他当时也有点手足无措。 随后在灵曦整整两年没有理他的时间里，袁戬是逐渐的学会了什么叫做稍安勿躁,什么叫操之过急。 加上灵曦跟杨睿闹决裂的过程袁戬看的是相当清楚，所以袁戬明白了对灵曦那样性子的姑娘,是需要时间慢慢磨的。 然而，明明已经学乖且又理智的袁戬却又一次冒失的吻了她。 而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袁戬是从灵曦的言语中感受到了灵曦是对他关心的,而之所以又一次冒失，是魏如琳告诉他，杨睿昨天来学校了。 并且，还跟她说了一会话。 其实袁戬当时并不是不想去学校，而是张娜不让他去，张娜不仅是建议他住院观察，并且还希望他能够多在医院住上几天，怕是有个什么闪失，所以袁戬是觉得张娜有时候也特别让他觉得可讨厌的，但毕竟是出于关心，所以回想起来，自然也讨厌不起来。 那双唇贴在灵曦的唇上，灵曦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袁戬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然而当时灵曦其实也是想推开的，而就在灵曦想伸手想推开袁戬的时候，她是发现袁戬是把她的手固在怀里并且越发用力的握住。 而袁戬的索吻又让灵曦觉得袁戬好像是在试探什么。 灵曦觉得，虽然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但袁戬的身上还是那么的好闻。 所以她被袁戬身上的那股味道给弄的有点意乱情迷并且有所松懈，所以她有些松懈。 然而，当袁戬试图用牙齿咬住她的下嘴唇，并且试图更深的进入时，灵曦又被那缺氧空白的大脑给拉扯回理智的神经。 什么意思呢，灵曦想。 一声不吭的消失，连个解释也没有，等她尴尬的时候又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去吻她，灵曦是觉得自己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他击溃防线，所以更加的反抗。 然而，她越是反抗，又越是觉得身体发软，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燥热，而身体里的血液不断沸腾跟兴奋，又是那么的让她不可抗拒。 所以，一个在推，一个在拽，一个在躲，一个在挽留。 用半推半就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他们其实也在恰当不过。 当袁戬试探的将自己的舌头弹入灵曦的口中时，灵曦整个人都麻木了。 然而，爱情对于当时的灵曦来讲究竟是怎样的定义，其实灵曦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她看见袁戬垂下的睫毛在她眼前微微弯下，那漂亮的眼睛又是那么专注跟认真，宽厚的肩膀把她死死裹住时，灵曦一瞬间是突然想到了袁诚贺的，那个清冷的，漂亮的，稳重又带着捉摸不定性格的男人。 是捉摸不定，灵曦感觉到自己喉咙是那么的燥热跟干涸，当袁戬主动的，慢慢的，又带着一点霸道的所吻时，灵曦的大脑却恰逢时宜的给她传输了一层有关未知美好探索的向往，灵曦知道那种向往，一旦被击溃，就会彻底失去了防线。 可是明明知道那是极危险的，但灵曦却又是在被袁戬抱在怀里时那么的想探索。 灵曦闭上眼睛，慢慢张开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动作。 然而在她唇上找到突破口的主人那原本还算的上是温柔的动作一瞬间好似得到了认可一般之后，突然加重了力度，一鼓作气，将这些时间的思念跟爱慕化作炽热的认可，霸道的钻入她的口中。 其实，高中那时候，尤其是高一大家还不才认识那会，很多人都是以为像灵曦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是要谈恋爱的，就算是她无心恋爱，但也招不住高年级一些人猎艳的好奇心，到时候若是真有那么一两个不追到她誓死不休的学长，灵曦招架不住也是自然的事。 只是才到了高中开学第一天就有那么两个男人为了她打架，所以别人开始以为灵曦会在他们中间选一个，而后来为了她打架的其中一个男人就在那次打架之后跟灵曦变的来连点头之交都不是，所以更多人是认为灵曦会跟杨睿在一起。 但世事难料的是，高中两年，灵曦虽然跟杨睿是走的那么近，但两个人的关系仅仅是那么近而已，再后来是听说杨睿表白了，而灵曦拒绝了，灵曦拒绝了杨睿之后似乎杨睿对灵曦态度也就冷淡了，加之即将高三，灵曦拒绝杨睿的理由是她觉得应该以学习为重，所以别人从她跟杨睿类似夭折的爱情观中得出结论，其实灵曦从高一那会就不想谈恋爱，因为她想考个好大学。 然而，在袁戬洗胃出来之后，就算是平时不怎么爱搭理班上八卦的人也看出来了灵曦跟袁戬有点不一样。 虽然两个人在班上或者学校里都没什么异样，甚至在食堂或者走廊撞上也不会打招呼，但中午吃饭跟上晚自习吃饭的时候，有些在外面吃饭的人就经常看见灵曦跟袁戬有且只有两个人在一起了。 并且两个人说说笑笑 所以有人问魏如琳 “袁戬跟灵曦是不是在谈恋爱？” 魏如琳回答：“能不打听别人的事么？” 有人问灵曦：“你是不是在跟袁戬谈恋爱？” 灵曦赶紧解释：“没有的事，就是普通朋友。” 那人追问：“普通朋友中午饭跟晚饭都一起吃？袁戬还经常给你买水买零食，天冷的时候还把那校服给你披？他怎么没把衣服给我啊” 灵曦觉得问的挺烦，答“那你叫他把衣服给你就行了啊。” 而灵曦虽然说跟袁戬是普通朋友，别人都觉得她肯定是说谎了，于是无意间有男生上厕所遇见袁戬时也会八卦两句：“你是不是追到灵曦了？” 袁戬心情极好的回答“猜猜看？” 所以，大家都觉得，灵曦对她跟袁戬的事她是个不老实撒谎者，而袁戬虽然不是个撒谎者，但却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因为每次别人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袁戬都会让人家猜，既不点破，也不说明。 所以众人是觉得，袁戬城府很深的... ... ... 那是相当的...深! 而关于袁戬城府相当深这个问题其实灵曦也是在经过袁戬洗胃这件事之后才逐渐发现的。 那天晚上，袁戬亲了她，然后把她送下楼，灵曦问他 “为什么你生病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袁戬眯着眼睛笑，高兴极了，回答的也柔软：“因为我不想你看见我状态不好的样子啊。” 而被这种类似爱情感情有点冲魂头脑的灵曦当时听着袁戬这句话还真是有点感动，而因为袁戬是b市人，但却说的一口漂亮的s市话。这一点可以看出，袁戬是个对自己相当严格的人。所以灵曦当时也就信了，她是觉得，袁戬是想在那她面前展示状态最好的一面。 而后来的某个星期天魏如琳恰巧在市中心买衣服的时候碰见了袁带着灵曦打电玩。 于是三个人中午一起去吃饭。 后来魏如琳也问了袁戬为什么不让灵曦知道他生病了。 灵曦还帮袁戬回答说：“因为他说他不想我看见他生病的样子。” 当时袁戬正在帮灵曦夹菜，并且把魏如琳最喜欢的牛肉夹到了灵曦的碗里 魏如琳看见袁戬一脸你们谈论不关我事的样子 当时魏如琳就一拍桌子说：“你丫的玩的是欲擒故纵!...吧...” 袁戬抬头，狠狠的瞪了魏如琳一眼 而关于欲擒故纵这个词其实是这个样子解释的 故意先放开她，使她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把她捉住。 灵曦的语文还是相当好的 而灵曦听见欲擒故纵这个词时，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兔子？ 当时灵曦听着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走，如果袁戬真是喜欢她的，那么他生病了想到的第一个人难道不是她么？ 所以下午回家的时候灵曦就追着袁戬问 “当时你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纵？” “怎么会，灵曦。”袁戬还是一副挺会装挺成熟，挺优雅的样子，声音也柔软，可他说了这句话之后见灵曦没搭他的话，于是袁戬又伪装了自己的心虚回答一句：“灵曦，我不是这种人？” “你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纵？” “...没有。” “你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纵” “灵曦，我真没有，那天晚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状态不好的样子.”袁戬继续解释，他是心里越发的心虚，然而心里是越发的心虚但是脸上却越发的沉稳，俗称，装。 灵曦说他笑起来很好看，于是袁戬就笑给她看。 “袁戬，你当时肯定是跟我玩欲擒故纵，你是知道我有那么一点喜...关心你，所以你就专门上演了这一出，你一定觉得我特傻，你特聪明所以你挖个坑让我跳，你是觉得我离不开你，所以你才专门这样做的吧！？” 然而，灵曦是真生气了，生气了也着急了，也觉得自己虽然是喜欢他，但袁戬这招实在是太损了。 “你是觉得我离不开你吧。” “灵曦，我真没有。”袁戬装无辜，并且表现的相当茫然。 “你就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继续装 “你不说实话是吧。”灵曦也激他：“不说实话那我们分手好了啊。” 袁戬“！！！” “灵曦”袁戬立刻冲上前，拉住灵曦的手，有点装不下去说话也有点着急了：“是，灵曦，当时我承认，我当时是花了一点小心思，但叫欲擒故纵多不好听啊...”袁戬看着灵曦脸上没什么变化“...是，是欲擒故纵，但如果我不用那招，我怎么知道原来你喜欢我呢？” 灵曦驻足:“我喜欢你...” “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不是你喜欢我呢。”袁戬脑子转的很快，赶快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感情的弱势群体一边，灵曦往前走，袁戬站在她面前顺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还很奉承的笑着说：“你不知道那几天我用欲擒故纵的时候你没来看我我心里有多难受。” 灵曦继续走，撇过头不理 袁戬继续笑着后退：“饭也那吃不下啊。” 灵曦转过有看着他，然后又撇头“睡也睡不好了。” 灵曦继续撇头 袁戬耸肩眯着眼睛笑：“张娜同志跟袁诚贺同志都说我瘦了。” 灵曦这才回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袁戬抓住机会立刻补充一句：“岂止是严重，那是相当的严重，我想你的时候连床单都抓破了好几张。” 然而，当袁戬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灵曦对他稍微有点怜悯的眼神稍纵即逝就不在了。 接着，灵曦就脸色有点难看，从他身边嫌弃的走过 袁戬见灵曦走了足足楞了三秒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灵曦...” 所以说，有些解释是越解释越乱，越乱越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没往那方面想，我刚才那句话只是个形容词...我...真没往那方面想...真没。” 作者有话要说：=3=更新完毕，那个今天太累了，要是有错别字别怪我哈！我眼睛太疼了，我得去睡觉了。 第40章 (四十)小动物 虽然口头上是说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袁戬毕竟是个已经成年的男人,说不往那方面想是不可能的，只是那时候袁戬是觉得,灵曦还太小了，而他太珍惜她了，所以越是珍惜，就越是小心的保护。 然而,虽然袁戬那时候是耍了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骗过灵曦,但袁戬那样做是想尽快确认跟她的关系，而以后的事情证明，袁戬对灵曦真是极好的。 用魏如琳当年的回忆录来记录，袁戬本是个聪明的男人，遇见任何个事都有自己的主见,而遇见灵曦之后，袁戬则是变得又居家又忠诚，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风雨无阻，孝感动天。 那时候，袁戬洗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对食物的要求都是相当苛刻的，而张娜则是为了不让袁戬乱吃东西每天亲自给袁戬包饭盒。 张娜照顾了袁戬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袁戬是个嘴巴挑剔的，而她做饭的手艺也堪称一绝，袁戬有段时间经常带着盒饭去学校，两个人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就打开，而灵曦在看见盒饭里的菜之后直呼美味，虽然还没吃。 灵曦觉得那盒饭做的挺精致，于是在赞美了盒饭之后而袁戬恰巧懂得她赞美的意图后就慷慨的的邀请她尝了两口，但灵曦尝之后就有点停不下来，一边夸张娜手艺真好，一边心里想着给袁戬留着少吃一点，但舌头上的味蕾却根本停不下来，所以袁戬基本上是带着灵曦在外面吃饭，而灵曦吃了他的东西，他依旧还是那个不注重保养自己胃随便在外面吃两口，父母口中根本不听话的坏学生。 魏如琳经常在学校拿袁戬开玩笑说：“袁戬，早上忘买牛奶了，你下去的时候帮我捎一瓶啊？” “乖，自己去买”袁戬含笑敷衍。 “灵曦也没买早饭，灵曦也要牛奶。” 所以说，男人有时候脑子也有转不过来的时候，尤其是牵扯到他的女朋友，他的姑娘，他的女孩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而袁戬每次在魏如琳要求袁戬帮她带什么而顺便捎上灵曦两个字的时候，袁戬跑腿的时间也就多了许多。 魏如琳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狗腿 袁戬回答：“幸福如喝水，自知冷暖。” 所以说，袁戬没跟灵曦谈恋爱这在当时同学眼中是说不过去的，但两位当事人谁都不承认，只是说是因为熟，所以在一起的时间才多。 灵曦跟袁戬都不是傻子，高中谈恋爱，尤其是学习成绩都好的两个人谈恋爱意味着什么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然而，袁戬跟灵曦谈恋爱是事实，是真理，但是纸包不住火这句话是事实，也是真理。 而在高二即将结束的倒数第三个星期就出了那么一件事，终于让袁戬跟灵曦的事，猝然公之于众。 灵曦的例假是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来，而灵曦本是个高瘦的姑娘，来了例假自然是跟许多高瘦的姑娘一样疼的苦不堪言。 那天是星期五，学校有一场学校篮球比赛，而比赛并不是学校组织的而是三班跟十班组织的，一中是个集合未来高帅富跟尖子生的鱼龙混杂又财大气粗的学校，而袁戬就读的三班则是一个尖子生聚集的班，至于杨睿是怎么进来的，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动用了关系。 那天，三班的两个男生跟十班的三个男生在上厕所，三班的一个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说话 内容是“你最近上课有点不在状态，要高三了，自己注意一点啊，别为了人家最近对你不冷不热你就心不在焉。” 而那被说心不在焉的男生却心不在焉的答：“你还真看得起她，你以为我是为了她才听不进去课的...我是最近晚上看书太累了才上课走神。” 另一个男生当时点了点头，还没说话 于是那心不在焉男生又心不在焉补充一句：“你以为我跟十班的那群人一样，除了拿着父母的钱在学校里面鬼混谈恋爱之外就坐吃等死等升仙了？” 然而，三班男生的话就传到了扫尾十班那一群男生耳中 于是发生了一些口角 十班的男生说三班的男生是没钱死读书，脑子是题海战术逼出来的且四肢发达。 而三班的男生则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尖子生跟全能生的优越感说他们三班不仅是读书厉害，运动神经也比这群坐吃山空等死的富二代权二代强。 于是这个所谓的篮球联谊比赛就这么展开了，刚好三班跟十班又是在上午同一场最后一节体育课，于是两个班的女生跟没上场的男生都把不大的篮球场围的是热闹非凡。 其实那天本来灵曦是要去给袁戬加油的，但因为那个来了疼的不行，于是体育课的时候就在班上休息。 而瘦的女生来了那个原本就要比一般的女生疼很多，所以袁戬去打篮球比赛的时候其实灵曦已经疼的不行并且满头大汗了。 那天三班的男生跟十班的男生打比赛。 自从袁戬跟灵曦在一起后，袁戬已经很久没有跟杨睿说话了 袁戬做热身运动的时候杨睿倒是跑过来问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袁戬还挺幽默的回答，我能干什么，除了念书就是坐吃等死。 于是杨睿弯了个不屑的嘴角，走了 而因为灵曦没有去看比赛，魏如琳出于关心于是在教室里多陪了她一下，直到比赛进行了十几分钟后，魏如琳还是想去看看这场所谓的荣辱战，于是魏如琳走之前问灵曦要不要去医务室。 灵曦说不用。 而魏如琳刚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了背后哐当一声。 魏如琳吓坏了，赶紧把灵曦扶起来 刚好有个女生上来拿钱包就看见了这一幕，于是魏如琳当时就着急让那女生去转告袁戬说灵曦不行了。 接着，那女生是看见灵曦脸色惨白之后赶紧跑下楼，那时候袁戬他们正在打比赛并且比分不相上下。 但那女生就在三班跟十班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赶紧大喊一句 “袁戬！灵曦不行了！” 就是这么一句大喊，让全场在听见【不行了】三个字后都稍微的安静了下来。 而那时候袁戬在听见那个女生说了这句话之后刚好有个人传球过来，袁戬的第一个反应是跑，发疯的往教室跑，跑到教室后就把灵曦从魏如琳的怀中给横着抱起来，又拼命的往医务室跑。 而当时袁戬的速度快极了，从上楼到下楼再到医务室用了不到三分钟，也就是这三分钟的时间里，似乎所有人也就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然而这一幕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自然也是被杨睿所看见了。 只是当杨睿听见班上那女生说灵曦不行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也是跑，而灵曦不行了前加的人名又让他脑袋放空了几秒，等他再想跑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冲了出去。 杨睿曾经在灵曦不理他跟他闹决裂的那段时间问过刘亚蒙一个问题 “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好么？”那时候，杨睿才跟灵曦闹决裂，而更根据杨睿那群朋友的分析是，灵曦现在已经有点明白自己是喜欢你的，你看，如果她不喜欢你，她会关心你跟谁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你的前途么？ 所以说，灵曦是喜欢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只是等。 等她恍然大悟或者猝然明白 于是杨睿等了。 而随后的那段时间，虽然杨睿是等了，但他是不敢回学校的。他害怕结果不好，更在心中有种隐隐的惴惴不安感。 而后来，杨睿回学校了 回学校了也遇见灵曦了 果然的是，灵曦是没有理他的，这让杨睿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于是他主动上去打招呼，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灵曦说很好，谢谢关心 而这件事在杨睿那群朋友里面又是这样分析的，因为你们两个才吵了架，灵曦又是个性子极傲的，她是放不下脸跟你和好，其实她也是想跟你和好的，要不你在等等，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再去主动找她和好，她看见你主动求和了，她也会不计前嫌的。 然而，那时候，杨睿其实已经感觉灵曦离他越来越远了 体育课之后，杨睿在厕所跟刘亚蒙抽烟 杨睿又把不久前的那个问题拿来问刘亚蒙“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好么？” 刘亚蒙没说话，也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 “为什么，我觉得我离她越来越远了？” 而当时刘亚蒙给了杨睿一句莫宁两颗的话，他说“杨睿，爱情可能是长久的，但爱人，可能不是长久的。” 什么叫做，爱情可能是长久的，但爱人，可能不是长久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杨睿是不明白的。 灵曦那天是觉得袁戬傻极了。而她也觉得自己是傻极了 当袁戬把她抱进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是没人的 当时灵曦还躺在袁戬怀里特矫情的说一句“袁戬，我难受。” “不难受，不难受，乖。” 于是袁戬又把她抱出去，而一中旁边离着不远的一站公交车的路程就是一个私人的医院，袁戬冲出校门的一瞬间就像一个骑士抱着公主脱离城堡里面的恶龙一般，冲刺在马路上，挥发着青春的气息，英姿飒爽极了 后来袁戬把灵曦抱进了医院，临着刚好过来一个医生 当时袁戬担心极了，抓住那医生就喊：“医生，先救她！” 而事后，灵曦被送进内科做检查，而检查的结果是让那个医生很无言以对，最后那医生诊断完毕之后特别无语的对袁戬说一句：“不就是个痛x吗，至于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么？” 当时灵曦喝着袁戬从医院外面买来被温过的糖水，有点惭愧的低头下了头。 下午上课的时候灵曦看见袁戬的脸被太阳照的绯红，然后突然想到了他们特别二的举动而袁戬还差点把她送到抢救室。 于是灵曦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还笑？”袁戬垂眸，弯下嘴角，假装不高兴。 “你说我们两个怎么那么傻啊”灵曦弯着眼睛笑，而从这件事，灵曦也更加的在心里是承认袁戬的 袁戬也觉得当时他怎么就那么傻，那么二呢，于是也跟着灵曦笑 “我对你们...”袁戬张了口想解释，可月经这个词实在是太不雅观了“我对你们每个月来的好朋友真不了解”袁戬想着灵曦是因为那个才疼，更加觉得尴尬“当时你说你难受，我肯定担心你出事啊。” 灵曦侧过头，刚好对上袁戬的脸。 “袁戬，你真好。” 袁戬笑，抛出一个你才知道我好的眼神。 “我只是疼一下你都那么紧张。” 袁戬转过脸故意压低声音假装不满的回答：“是谁说害怕我不会一辈子对她好啊？是谁当时还拒绝我来着啊？” 从某方面来讲，袁戬对于灵曦说过的一些话还是比较计较，比较小气的。 “找着好了的吧”袁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跟我说说你每个月那个的时间，下个月我给你准备点东西。” 灵曦眯着眼睛继续笑，她觉得她是很幸运的，也找了个那么好，那么优秀，成绩永远在她之后但是却特别关心她，爱她的男朋友。 “你说我现在只是那个来了你都紧张成这样”灵曦笑的很开心：“那以后要是我得了什么重病那你还不得哭的死去活来？” “那你先假设一个什么重病，我再想想我会不会哭的死去活来”袁戬笑着开玩笑。 “比如我死了啊”袁戬笑容僵了一下，灵曦也觉得这个话题不怎么好，于是改口：“比如我怀不上孩子了呢？” 袁戬的脸那时候绯红的脸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越发的脸红，只不过太阳太大，倒是掩饰住了他心里的对怀孕，以及性的看法。 “灵曦，你考虑的比我远啊”袁戬尽量用平滑低沉的声音说：“真庆幸你都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灵曦甩开袁戬放在她头上的手，也微微脸红 “那不是我说的”灵曦尴尬的走在前面：“是我有一次看杂志上面说的。”灵曦见袁戬跟在她旁边，于是又开始给袁戬科普：“杂志上说，怀不上孩子的原因有很多，痛经也是其中一条，天啊！要是我以后怀不上孩子了，我未来的老公肯定会对我苛刻的。” “那我们就养小狗。”袁戬骄傲的回答 灵曦撇过头“谁说你是我老公了啊？” 袁戬笑“灵曦，要是你以后不能为我生儿育女，那我们就养小动物”袁戬笑着继续说“我们养很多很多小动物，流浪的，被人丢的，长大之后不好看的，我收养它们，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是他们妈妈，从此以后一家几百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那时候袁戬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逗灵曦开心的。 虽然袁戬那时候还不是很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 但袁戬还是希望再长大一点能够有个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 而袁戬确实又跟灵曦是这样承诺过的 灵曦，要是你以后不能为我袁家生儿育女 我们就养很多很多小动物。 很多很多。 第41章 (四十一)坐牢 1998年在中国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事新中国自成立以来,发生了一起特大洪涝灾害,死了四千多人，倒塌了600多万间房屋，国家经济损失超过2500个亿，另一件是在抗洪救灾期间，原国务院国务委员陈xx贪污案开庭受理,历时八个月的调查取证，这原x京市市长被告贪污成立，判处有期徒刑16年。 而1998年在s市也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原s市二级检察官检涉嫌包养情妇贪污*，被爆海南、青岛、上海有多处私人豪宅,并以外借法定代表人名义,在外市以公款修建商场,娱乐区等耗资2100万，xxx擅离职守，徇私舞弊，被革职查办，而身为兼职司法的杨志诚被任命为s市巡视员这个职位之后，也暂时检察官职位空缺的时候暂时替上。 另一件事就是原s市秘书长袁诚贺涉嫌参与外市商场娱乐场所的修建，拉帮结派，*贪污，被司法机关拘留调查。 灵曦只见过袁诚贺一次，还是高二的时候，在她印象中，袁诚贺是个成熟，稳重又稳练的男人，然而在袁诚贺这件事已经有几个内部的人知道而灵延安在家谈论的时候，灵曦是怎么也不会把袁诚贺跟贪污挂上边的。 当时还在吃饭，灵延安谈论起袁诚贺这个人是这样说的：“袁诚贺这人看着稳重又干练，为s市做了不少贡献，去年一个贫困山区儿童的捐款还自己捐了三万” “所以说人心隔肚皮，皮相再好，里面内脏是脏的，迟早也会被揭出来。” 而灵曦当时也站在她是袁戬的女朋友帮袁诚贺说话：“爸，您能别这么说袁叔叔么，现在事情正在调查，再说袁叔叔也没被抓，没被抓就是没有证据，您怎么能跟那些四五十岁的居民大妈一样，随便撅别人耳根啊！” 灵延安放下筷子问：“那你觉得袁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灵曦低着头吃饭：“他是好人” 灵延安笑：“好人？” 灵曦继续低头吃饭 “好人坏人会把字写在脸上么？袁诚贺的事是杨志诚亲自办理的”灵延安见灵曦不说话，又补充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灵曦，我认为你也应该离袁戬远一些，虽然是同学，你也还小，但有些东西牵扯到政治立场，总有些说不清。” “爸！”灵曦当时是特别护袁戬的，她听见灵延安诋毁袁诚贺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诋毁起袁戬:“您能不说话么！袁戬是什么人，我比您清楚！” 灵延安当时虽然是被灵曦顶撞了一句没说话，但长期迂腐的思想是真让他觉得赏脸不正下梁歪这个理论是相当正确的. 而当时灵曦所想的是，袁诚贺怎么会是贪污犯呢？袁戬又怎么可能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至少她觉得，袁诚贺是好人，而袁戬，也是一个极好又正直的人。 那个时候，因为袁诚贺还没被正式被拘捕，所以袁戬还是会来上课的，只是灵曦觉得，袁戬那段时间虽然是来上课了，但精神不怎么好，上课常常睡觉. 而那时候，灵曦逐渐已经对袁戬有了依赖，他成熟，稳重，稳练且幽默，最重要的是，虽然灵曦是不承认袁戬学习成绩比她好，但袁戬确实是个极聪明的，而灵曦在每次遇见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总会抱着参考书去问他. 某天下午的语文自习课，袁戬让人给换了个位置，坐在灵曦旁边. 灵曦是觉得袁戬最近心事重重，但她问他什么事，他也是不会说的. 而那天，袁戬在帮灵曦解题的时候灵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其实我是知道你家里出事了。” 袁戬抬头，依旧是眯着眼睛笑，只是他没搭话. 而后来袁戬是见灵曦对他们家的事真的有点不问清楚就不依不饶的态度 于是袁戬含笑回答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说的.”灵曦回答 袁戬笑而不语 灵曦见袁戬又不回答了，于是开口安慰:“袁戬，我是相信袁叔叔跟你的，虽然这件事是杨叔叔在办，但是我相信，肯定是杨叔叔冤枉了你们.” 那时候袁戬看见灵曦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而他是真的感谢在这个时候灵曦还站在他这一边的，于是袁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灵曦”袁戬垂眸，看着她:“我比你更相信我爸”袁戬笑着说:“我爸从小就教我，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那是袁诚贺教他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以品为先，以德载物。 袁戬声音平滑，没有波澜：“可有些很恐怖的事情是，你明明比全世界任何人都相信这个人，但这个为你梭织信念的人，却亲手把你的信念打破。” “袁戬，你是害怕你爸爸真的贪污么”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灵曦把头靠在桌上，开玩笑一句：“那我以后跟着你是不是要吃苦啊？” 袁戬笑的有点无奈：“可能会很辛苦。” 灵曦看着他，也弯着眼睛笑：“袁戬，只要你好好的”灵曦那一刻是有点害怕，害怕袁诚贺的事牵扯道他，无论是性格还是经济，一夜之间暴富的人那么多，一夜之间一贫如洗的人也那么多，袁戬虽然是个教育极好的，但灵曦知道，像她，像杨睿，像袁戬这样的人，都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纵然有良好的适应能力，但家道中落他还是会受不了的。 “只要你好好的”灵曦动了动唇，侧着头看着他：“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愿意跟你一起吃苦的。” 袁戬把手放在灵曦的肩上，他弯□，把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灵曦...” “我怎么会让你跟我吃苦呢？”袁戬轻声说。 高三开学之初的一个月，袁戬还是天天来上课的，而灵曦有那么一段时间因为袁戬天天来上课而忽然就忘记了袁诚贺的事，当然她偶尔也会想袁诚贺的事究竟解决了没有，然而，就因为袁戬每天来上课，所以灵曦慢慢的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坏事它不会一件一件的来，它只会聚集在一起然后突然包围你，让你防不胜防，溃不成军。 灵曦还记得，袁诚贺被带走的那天是十月一日国庆节，袁戬当天还说放假可以去周边找个地方一天来回，而十月一日的那一天袁戬却给灵曦打个电话说，他来不了了 灵曦问他怎么了，袁戬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说“因为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怎么说变就变啊！”那时候灵曦还抱怨 袁戬在电话那头说的倒是温柔：“没办法嘛，临时有事必须要去一次北京”袁戬顿了顿，声音倒是轻柔“灵曦，我不在的时候别太想我。” “臭美。” “呵，还有，不懂的问题别等我回来才问我，我给崔明浩打了电话，他会帮你的” “袁戬，你这个人好啰嗦啊！既然都放我鸽子了，干嘛还管我学习”灵曦那时候因为袁戬放她鸽子还挺不开心的：“明明说好去烤烧烤的，这会说走就走”灵曦越说越不舒服“你去北京，去了最好就不要回来，我现在都懒得看见你！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那时候灵曦正在气头上，说了这句话，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而在同一天的下午，灵延安下班回来就告诉她，袁诚贺被抓了。 灵曦一直想的是，袁诚贺被抓了，没关系，水落石出会放出来的，而当天晚上灵曦再给袁戬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他家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了。 而灵曦在袁戬没有接听电话的时候是有点惊慌，但毕竟灵曦也是高级干部的子女，知道袁诚贺被抓的第一天袁戬可能跟张娜需要去公安局打点一些什么。 她想的是，袁戬会回来的，袁戬会回来的，袁戬一定会回来的。 然而当袁诚贺十月一日被抓之后，灵曦就有好多天没有看见袁戬了。 灵曦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灵延安袁诚贺的事要是真的，袁诚贺会怎么样，灵延安拿陈xx的事做例子，说还能怎么样，等着坐牢呗。 灵曦问：“那袁戬还是学生，袁戬又没贪污，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啊？” 灵延安回答：“你不是说凡事讲证据么？兴许是袁诚贺把他卖了，兴许他压根就知道他爸的那些事，一家人闻着钱的味道，一起做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 “灵曦，你跟我凶什么凶？什么不可能，什么事都有可能！我发现你很喜欢帮袁戬说话啊，灵曦，我警告你，袁诚贺那城府深的就是只狐狸，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这是送进局子了还好，要是真再送出来，你敢跟他深交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段时间，袁戬没来上课，灵曦四处打听袁戬的事，而灵曦问过跟袁戬关系好的所有人有没有人知道袁戬为什么会被抓，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而那段时间，灵曦每天都在想，袁戬为什么被抓，袁戬会不会坐牢，袁戬还不到二十岁，真的又可能参与贪污么。 她是不相信的 怎么也不相信的 一只粉笔挥过来，刚好砸中了灵曦的头 “灵曦，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比历史课还重要？” 历史老师那段时间也对灵曦因常常发呆而失望极了。 半个月之后的某天，灵曦跟魏如琳回家，灵曦又问起了袁戬的事，问袁戬有没有跟她联系过。 魏如琳确实没有跟袁戬有过联系，而魏如琳是知道袁戬被抓了，但她自己倒是不想亲口把这事告诉灵曦，因为她不想做一个引起口舌之争的坏人。 “他走的时候至少还跟你联系过，还叮嘱你好好学习，还把崔明浩给你安排好了。”魏如琳笑了笑“我认识他都快八年了...他...怎么不叮嘱我要少抽点烟呢？” 魏如琳是觉得，她认识袁戬已经快八年了，八年，他不惦记的人，他真是狠的下心连句再见也没有。 “这种事怎么可能问我”魏如琳当时给灵曦指了条明朗的路：“杨睿”魏如琳顿了顿“杨志诚的儿子，你要是真想知道袁戬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去问问他.” s市的秋天市极其凉爽的，但过了十月逐渐就开始降温，晚上尤其是超过十点之后，冷风就阵阵来袭。 灵曦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跟杨睿说过话了，自从上次杨睿跟她打了招呼而她礼貌的回答之后，之后跟杨睿就再也没说过话.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时间市磨合矛盾最好的良药，但灵曦跟杨睿始终都走不过那道坎。 而自从魏如琳那天晚上给她指了一条明路之后，灵曦就再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晚上十二点的小区已经没什么人，灵曦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呢绒大衣站在杨睿家楼下. 杨睿下来的时候挂了一件深灰色的卫衣，顺便还稍上了一瓶温过的牛奶. “冷么？”杨睿把温过的牛奶给灵曦 灵曦没有接“我晚上喝了水会睡不着.” 杨睿弯下嘴角：“你不喝牛奶更睡不着.” 灵曦都很久没好好看过杨睿了，上次吵架的时候，灵曦是觉得杨睿长高了，长高了，也变得陌生了，然而灵曦今天跟他一同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而路灯就从头打在杨睿的身上时，灵曦是觉得，杨睿的五官越发的深邃了，鼻子越发的挺了，而那柔在阴影里的眼睛，眼角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灵曦是觉得，他的眼睛，怎么跟袁戬那么像？ 很早的时候很多人就说过，其实杨睿跟袁戬真的长得挺像，尤其是眼睛，而他们虽然是挺像，但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加之开学之初都为了灵曦打架，所以他们更像是天生的情敌。 灵曦是很久没有坐下来跟杨睿说话了 而杨睿也很久没有跟灵曦说话了 当杨睿躺在床上手机响起而显示的是灵曦家的座机时，杨睿是感觉有点慌乱的。 然而，当慌乱的杨睿接通灵曦的电话而灵曦的声音听起来又哑又憔悴时，杨睿却是心里有一股暖意。 “灵曦，这么晚了打电话，你有什么事.”杨睿不在听他那群朋友的话，不再去用那些狗屁理论去试探灵曦跟他之间是否心灵相通，那时候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斟酌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知道，灵曦再给他打电话，说明他们又要重归于好了 “杨睿，你现在睡了么？” “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下来一下？”灵曦慢慢的斟酌她想要问的事“我想问问你，关于袁戬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里面涉及了一些真实的高干人物，我一般用xxx代替，不是我不取名字哈！而是最近严打，木有办法取，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物思想跟语言在慢慢的变化，其实我更擅长写三十多岁的叔叔级别，各种性格的叔叔，但写这篇文算是一个尝试，老乐没有弃坑的习惯，要写就会写完，后面基本上是虐甜适中，喜欢的可以冒个泡，陪我一起走下去=3=谢谢大家哟！还有坚持看下去！！！！后期肉很多！！！！！！！！！！！！！！！！！！！！！！！！！！！！！！我总要把我的主角们养大了才能上肉吧，哈哈哈哈哈！ 第42章 (四十二) 杨睿双手支撑着双腿微微仰头撅着口香糖 “以前咱们经常在二栋的居民楼堆沙。”秋风吹过,杨睿随便展开了一个话题，他伸手，指了指那所谓的二栋居民楼：“就那边！你还经常扯一些树叶子搅和着沙当菜，每次都逼我吃,我说那不是真的菜我不能吃，你说怎么就不能吃了,树叶是植物，蔬菜也是植物,怎么蔬菜能吃叶子就不能吃了，那时候你才五岁,那逻辑性强的,我都差点被你绕进去” “杨睿”灵曦低头，即使她听得出杨睿是故意找一些话题跟她说，但她现在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灵曦抬头，敷衍的笑了笑，然后直接进入正题：“我是想问问，袁戬是不是也被你爸爸抓了...袁叔叔是不是真的贪污了？” 杨睿笑容僵了一下，即使他知道灵曦找他下来是谈袁戬的事，但很明显的，杨睿是不愿意谈的 杨睿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笑了下，然后把头低下“我不知道.” 杨睿说 “你不知道？”灵曦低头笑的无奈，然后抬头，语气加重：“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是杨叔叔的儿子啊！” “那你也知道我是杨志诚的儿子，我爸官场上的那点事他会跟我说么？” 袁戬跟灵曦说过，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不是背叛，而是欺骗，然而，当教育袁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袁诚贺真的因为作风不正而坐牢的时候，袁戬身为他的儿子，现在无论在哪里，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我觉得袁诚贺不是那样的人”灵曦知道杨志诚对袁诚贺的态度糟糕透了，杨睿对袁戬的态度也糟糕透了，既然杨睿不肯说，灵曦也只能从自己的立场去阐述自己的观点. 杨睿侧过头反问:“那你觉得袁诚贺是个什么样的人？” 灵曦回答:“他是好人。” “好人...”杨睿抽了抽肩膀，从鼻腔里轻声哼了一声:“灵曦，是不是在你眼里，袁戬就是那么完美无缺啊！即使他们全家都贪污，都敛财，不管下面的人的死活拼命缩减建筑工程的原材料，只要你喜欢袁戬，你就觉得他好的天衣无缝吧！” “杨睿！你以前就喜欢黑他，现在他都进去了你还在这黑他，你一天不骂他你心里不舒服是吧！...是！有可能袁诚贺是做了一些错事，但袁戬有什么错！他一直在念书，他爸做的那些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凭什么关他，凭什么啊！就因为他成年了，所以要接受你们的调查？” “你不告诉我袁戬现在怎么样就算了”灵曦觉得这话也有点谈不下去了，她从长凳上下来，冷风吹过，灵曦抽了抽鼻子. “但是杨睿”灵曦盯着杨睿，倔强极了:“我请你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袁戬是袁戬，袁诚贺是袁诚贺，袁戬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他的品性！” “灵曦”杨睿埋下头，哑然失笑：“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灵曦动了动唇：“我是傻啊！” “他可能会没有爸爸妈妈了”灵曦想起袁戬声音也哑哑的：“这个时候我不站他身边相信他，杨睿，如果是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不幸的是你想要牵手过一辈子的人。” 杨睿心脏跳动的厉害。 “你是会陪再她身边陪她度过难关，还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看者？” 灵曦的话是一个魔咒，他成功诅咒了杨睿的后半身，并且把他心甘情愿的越箍越紧。 灵曦跟杨睿见面，其实两个人从内心来讲都还是希望能够修复这份变异的友谊的。 只是话题一旦牵扯到袁戬，他们注定会闹得不欢而散。 十月到十一月，整整有一个月的时间，灵曦每天下了晚自习就会去袁戬家看看，而袁戬那时候已经有整整一个月都没来学校，灵曦真的是担心极了，灵曦有时候甚至连晚自习也不上就跑到袁戬家去敲门，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晚自习下课了，灵曦才回家。 那时候灵曦天天给袁戬呼机发信息，说的一句话就是，袁戬，你在哪，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灵曦觉得，此时袁戬即使是在看守所，但一定也是能收到她的信息的，于是她在问袁戬在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会继续发，袁戬，我是相信你的。 灵曦发完短信后会在电话亭等，等袁戬的电话，可是她经常做的又是无用功。 灵曦挂掉电话又继续呼，袁戬你快回来吧。 袁戬我想你了。 袁戬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袁戬，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这句话是灵曦高三的时候袁戬消失的那两个月经常发的。 而在往后的许多年，她也常常在没人的时候经常说 袁戬，你在哪 袁戬，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那段时间，灵曦上课总是走神，她总是在想袁戬为什么就这么消失了，不见了，他还会不会回来？或者就跟那s市的检查官一样，要么消失，或者跟北x市的市长一样，要么再见的时候已经判刑。 魏如琳叫她别担心，袁戬只是去接受调查，会回来的 灵曦问魏如琳：“袁诚贺真的贪污了吗？” 魏如琳沉默了一下“你爸的官太闲散了，很多官场上的事你不了解”魏如琳倒是想起了半年前跟袁戬说让她跟他走的那句话：“政治力量就是个金字塔，动不了最上面的人，有人总会往下面层层剥皮，地基散了，上面自然就跨了。” “你知道袁戬还有个大爸么？”魏如琳默了默，才答：“只要他没事，这里的人是动不了袁家的” 其实那时候灵曦只是学习好，而她的学习好是通过努力得来的，而魏如琳给她说的金字塔，她那时候还不是很明白。 高三上半学期半期考试结束之后，灵曦的成绩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有大幅度的后退，而当灵曦自己拿着看着全班综合排名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25名... 他们班，一共才四十个学生。 灵延安勃然大怒，在灵曦拿着卷子回家之后当场甩了她一个耳光。 “上课的时候在做什么？”灵延安本来还想打灵曦，被刘高扬拦了下来 “我问你这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 在半期考试之后，灵曦被灵延安送去了东门的一个培养清华北大尖子生的补习班，然而，因为灵曦发现她已经有很多题听不懂了，所以在做了一套摸底测试后，补习班的负责人是建议她去巩固班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摸底，看看能不能上火箭班冲刺。 袁戬再回来的时候是快接近12月的天气，灵曦那阵子在东门补课，因为不是尖子班，所以在他们班上会经常看见一些成双的情侣，而在补课的那一个月其实还是有人追她的，但灵曦并不是以我要以学习为重拒绝，而是说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撒谎吧，灵曦，你说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怎么那么久都没来看过你？你男朋友有我帅么？” “你觉得自己很帅么？带镜子没啊!” 灵曦那阵，连脾气也变得有点阴晴不定了。 十一月底已经是开始准备羽绒服的季节了，灵曦在袁戬消失的那将近两个月是想他的，是真的很想他的，尤其是她跨着书包从补习班出来然后看见路边两旁热闹的小吃店冒出腾腾的蒸汽，而那么一些情侣就坐在里面或含情，或平淡，或聊天，或笑洋着暖意吃东西时。 灵曦就会想起袁戬十月一日之前对她说的烧烤踏青。 而灵曦其实是觉得，即使十月一日没有踏青烤烧烤。 但十二月吃也是可以的 只要袁戬回来，十二月去她也就原谅他的不辞而别了。 当袁戬再出现，尤其是她上了补习班肚子又饿，而且是在她肚子又饿并且想他的时候出现，灵曦整个人都呆住了。 “袁戬”灵曦眨了眨眼睛，她甚至感觉自己眼睛上已经挂着水，而当时灵曦觉得自己就跟琼瑶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惊讶跟惊喜之余，连跨在左肩膀的书包什么时候松了她都不知道。 灵曦扑在袁戬怀里大哭“你不是说只会离开一小下么？”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一种生死之间的离别，灵曦甚至还不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爱他，灵曦那时候也忍不住了，她扑在袁戬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袁戬”灵曦一边哭一边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灵曦抓着他的背：“袁戬，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冷风吹在灌在路上，袁戬裹了一件亚麻色的大衣，袁戬跟她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她扑在他怀里的时候甚至还是能够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那股香味，袁戬一直是个对自身要求很高的人，即使是才从那地方出来，依旧把自己收拾的如此妥帖。 可就算是袁戬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如此干净，还穿了件浅色的大衣专门来掩饰他略微惨白的肤色，但灵曦还是觉得，他好像瘦了，即使在笑，但精神不好了。 灵曦平时下课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随便吃个什么饼或者面条加个鸡蛋什么的就回家了，那天袁戬问她想吃点什么。 灵曦问他吃饭没。 袁戬说还没有。 灵曦则是把袁戬带到了补习班后面的一个小炒馆子，点了肘子，酱香鱼，糖醋排骨，土豆炒肉丝，唯一的素菜还是西红柿炒蛋。 而灵曦那时候有个很奇怪的想法，当她看见袁戬出来而脸上没什么血色的时候，灵曦是觉得袁家应该是家道中落了，而她也下定决心以后要跟他一起吃苦的。 “我请你。” 袁戬笑：“灵曦，请你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满满一桌子菜上来之后灵曦是真饿了，因为看见袁戬心情愉快，所以新城代谢加速更快饿的也更快，所以她是埋头吃了几口，袁戬还在给她夹菜，但就是袁戬给她夹菜的时候，灵曦发现，袁戬碗里满满的菜动都没动一口。 “你一定是跟袁叔叔在家吃了吧。”灵曦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擦边球 “他们还没有回来。” 灵曦：“......” “灵曦”袁戬笑了笑“我可能，还要离开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天发完了，下个星期我会出差，所以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反正我尽量日更哈！=3=！写着写着写成了单机版，不过没事，再过一下他们就都长大拉！！！后面更虐。 第43章 (四十三) 所谓祸不单行可能就是说的袁戬现在的状况,袁诚贺被关进了局子里调查，而袁戬作为一个成年人也接受调查,然而在调查的过程中似乎是没有查到什么东西，可就是在袁家跟司法耗着的这两个月,袁戬的奶奶却突然传来了病危的消息。 袁戬走在路上跟灵曦说了有关他奶奶的话题：“我爷爷死的时候我还太小,当时很不孝，不知道死亡是代表着什么,连哭都没有哭过”袁戬弯着眼睛继续笑：“但当我在牢里的时候听见我奶奶病重的消息时”袁戬一边说一边想,他在想，他应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我...”袁戬若有所思,声音平滑的说:“突然有种脱力感。” 袁戬是第一次有一种脱力感，尤其是在当他被像犯人一样关押着请求看守的人能不能给他哪怕是半天的时间去看望他的亲人时，而那些平时对袁诚贺毕恭毕敬的人，反倒是个个都装作无能为力，而那时候，袁戬在看见这群人时有种感觉，他们表现对你好，实则看见的是你背后的东西，那个东西有个名词，叫做权利。袁诚贺是秘书长，而不能手握实权，不能强大到可以让人言听计从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是。 袁戬低头笑，他第一次觉得钱跟权是个极好的东西，也是个极不公平的东西，你拿在手里的越多，别人给你的也就越多，反之，你拿在手里的寥寥可数，别人自然是不待见你的。 袁戬出狱，其实就只有他出来了而已，而他出来了之后，他的父母还在监狱里面，而他是觉得好像一瞬间这个世界只变成了他一个人，而他出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第二天，袁戬在通往b市的火车站站台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给灵曦拨了个传呼，而灵曦也恰逢时宜的回了他，袁戬嘱咐她专心听课，他很快就回来，灵曦说不行，你上次就这么说结果你走了两个月 “你得给我一个你会回来的保证。” 灵曦在电话那头说话袁戬听的清楚，袁戬低头笑，问她要什么保证。 灵曦在电话那头说：“转头，侧左，5.3的视力能不能看见你对面20米远的另外一间小卖部。” 其实袁戬从来没想过灵曦会来，也没想过她会逃课来，昨天晚上袁戬说要回去看他奶奶的时候灵曦是问过要不要一起，袁戬反问她，你如果走了你保证你爸妈不会贴寻人启事么？ 而虽然袁戬跑过去的时候嘴上是带着责备说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你不上课么？ 但灵曦却回答：“袁戬，我们一起回去看你奶奶吧。” 冬天的气温都是格外低的，灵曦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就这么乎散而出，她还穿着一中的校服，背了一个书包，那时候灵曦是多么青春。 而在她的意识里，袁戬都快没有家了 怎么能没有她呢？ 不过再过十年后想起，她又觉得，那时候自己是多么幼稚。 袁戬曾经说要带她去b市，不仅是说过要带她去b市，还要去其他的城市，他要把中国能走的地方走完，最后再出国，他还给灵曦说过他最想去的地方，是雅典。那时候灵曦说他就是说说而已，中国还好，还去环游世界那得花多少钱呀。 袁戬说*当年打游击战说要解放中国的时候很多人也说他是异想天开，结果最后还不是农村包围了城市，做了中央最高领导人。 而灵曦是觉得袁戬思维展开的挺让她跟不上节奏，别人是去征服他是去被征服。 但袁戬本身并不是一个吃货而是一个玩货，所以当袁戬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b市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其实灵曦还是很想去的。而高二的那个暑假，原本是有一场在念书期间就准备好的旅行，但两个人都被各种琐碎的事给耽误了。 然而令灵曦是没想是，她是来了b市，但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去的。 袁家在b市其实并不算一个特别大的家族，而袁家的人因为打拼事业，所以各自都走的比较远，袁戬带着她去看他奶奶的时候其实袁家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因为袁家的人都有各自的事业，所以当有个人给灵曦介绍袁家家里的组成时，灵曦发现，因为袁家带着血缘的人都隔着太远，所以有好几个都是袁家的远房亲戚，而灵曦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袁诚平的，那男人比袁戬大个七八岁，看起来应该是平级，但没想到竟然是袁戬的叔叔。也就是袁家的老三，袁戬叫她三爸。 袁戬的奶奶是肺癌晚期，当灵曦听见袁诚平这样说时灵曦是有些吃惊的 “她抽烟么？” 袁诚平淡淡的笑了笑：“二十多岁就开始抽，抽了五十多年了。最饿烟的时候她抽前面半只，我爸抽后面半只。” 而灵曦的第一意识是，她觉得袁戬的奶奶年轻那会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五十多年前的中国，真能拿起烟杆不在乎议论的女子又有几个。 虽然她现在是老了，瘦了，也病了。 但灵曦从她打了镇定剂后还稍微安详熟睡的模样，倒是也能看出属于那个年代的风华跟傲气。 袁戬奶奶醒的时候是下午，灵曦是一直陪在袁戬身边的 灵曦记得他奶奶说的第一句话：“我又看见袁峰了。” 当时灵曦跟袁戬都是没说话的，而绿白相间的病房却因为这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话变得沉默，沉默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 袁戬的奶奶定了定神，看见袁戬，看见袁戬之后又把目光扫到了袁戬身边的灵曦，然后才问了句：“你爸呢？” 袁戬笑：“您老还关心他，他现在还在外面工作，等您再休息一下他就来了” 灵曦认为袁戬的奶奶肯定是个伶俐的，但她一开口说话，灵曦也觉得这时间跟岁月真的是不等人的。 袁戬的奶奶也老了，糊涂了。 她自顾自的开始说话：“袁戬啊，你说这阵子怪不怪，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袁峰，那时候他怎么就那么年轻...他跟我说，咱们理会县的橘子红了，改明儿带上诚贺，诚平，诚才一起去，我多久没回家了啊...”灵曦觉得，那女人的眼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而在死灰的颜色里，却又在憧憬着什么“我从那出来的时候，才十六岁...” “到时候带着他们一起去...”她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前面一句话“可真的一起去了，却只有你妈妈跟你爸爸跟我们一起，袁戬，你大爸跟三爸怎么就不听话呢？怎么只有你爸妈跟我们在一起呢？怎么只有他们呢？” 灵曦站在袁戬旁边，眼圈突然就有点红了。 最后那老人是听见了灵曦抽泣的声音，才又看了她 “是你的女朋友吧。” 袁戬笑：“奶奶，她是我...同学。” “不错”老人还是有清醒的时候“比张娜年轻时候漂亮多了，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啊。” 第二天，凌曦就听见了袁见奶奶去世的消息，噩耗的那天是凌晨四点，灵曦跟袁戬睡再老人生前居住的屋子，两个人是分房而睡的，灵曦是再凌晨四点突然被敲门声惊醒，等她披着外套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袁戬已经上楼了。 灵曦觉得那天的袁戬是特别憔悴的，比他出狱后来见她的时候还憔悴。 灵曦当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他怎么了 袁戬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抱着她，抱了足足一分钟，而从袁戬身上那种脱力感灵曦是能感觉得出应该是他奶奶去世了 而袁戬是在抱了她一分钟之后才说：“我奶奶，今天早上四点钟走了。” 袁戬虽然是个表面无所住心的，但他却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平时是看着聪明且闲散，但真遇上事，却也不要任何人帮忙。 再灵曦那么多年的回忆里，袁戬是从来没哭过的，即使是面对父母坐牢，亲人去世，他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也从来没有怨天尤人的抱怨。 很多年后灵曦在当语文老师的时候是听见他们班上的另外一个老师评价过他们班的一个学生 她说“xxx现在看着还小，被欺负了忍着或不在意是脾气好，但这种人一旦长大了，没遇见什么事还好，若是让他碰见个什么大事性子一转变，那铁定不知道会整死多少人。” 灵曦那时候为了融入环境还跟着附和一句：“你说的是马加爵么？” 老师回答：“马加爵那是没脑子，拿刀杀人，而真正的有脑子的，是借刀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3=更新完毕！！ 第44章 (四十四) 袁戬让她先回去,说老人去世了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灵曦说反正都来了,还走什么,再说你落下了两个月的课,不需要有人给你补补么？ “袁戬,我想，除了补课，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帮你的。” 整整七天,袁戬都忙的不可开交,灵曦也忙的不可开交,他接待，她收礼,他写并联，她负责给挂上花圈，因为人少，两个人都是极累的，而b市有个风俗就是，家里有亲人去世，香火是不能断的，所以他们都睡的极少，轮着给老人上香烧钱。 而虽然是忙且累，灵曦却是觉得极值得的，在那一个星期里，灵曦心里有种微妙的变化，那就是她把自己当做是袁家的亲人，也把自己当做是袁戬的妻子。 风雨患难，同舟共济。 在老人下葬，亲属答谢礼发放完的第三天晚上，袁戬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袁家老宅 那天，直到他看见那四合院左院角的厨房亮着微微的灯光，袁戬才打起精神。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他看见灵曦正在切青椒，一大块青椒在她笨拙的刀法下呈现出可怜的不规则长条形，而灵曦却没有注意到他，一边切菜，一边又往旁边的煮沸的水里下肉，冬天冰冷的温度跟厨房热气行程赫然的对比，老旧的日光灯把她这几天的睡眠不足□□裸的打在脸上。 袁戬知道，他的姑娘累极了。 “你回来了？”灵曦放下手中的刀，把多余的头发挽在耳后，对他莞尔一笑。 袁戬看见她笑，身心的疲倦被一种愧疚以及温暖所包围，他是觉得如此亏欠对他那么好的灵曦，同时又是觉得自己多么幸运，能够遇见这么好的姑娘。 就在灵曦切菜的时候袁戬从后面抱住她，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吸食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灵曦...” 袁戬声音疲倦的说：“有你真好。” 灵曦被抱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当然好，不过我觉得我手艺更好。” 那是寒冷的一个夜晚，邻家的灯火还未在十二点之前全部熄灭，深黑的天空跟萧条的树枝无意都在说明着袁家空旷的清冷，那也是一个温暖的夜晚，无论从眼睛，嘴唇，脖颈，或从后背倒手指，空气种不仅有寒冷，还有干燥的，一触即发的火焰。 无论是无法形容的深吻，还是能够听见的喘息，无论是无声的相拥，还是进入彼此身体后带着*的交融，袁戬小心翼翼的吻过灵曦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灵曦紧张的用手抓扯到他的后背，他们都不太懂得所谓□□的美妙，但却觉得赤口裸相对，贴近彼此，给与安慰或爱，是一件羞燥，又兴奋，好奇但又神圣的事。 袁戬爱了她四年，追了她四年，在他小心翼翼的亲吻她，安抚她，最后进入她的那一刻，灵曦终于变成了他的女孩。 ---- 灵延安找了灵曦整整十天，因为女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所以袁诚贺开始报警，然而就在袁诚贺报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说，灵曦，会不会跟袁戬走了。 班主任继续说灵曦好像是在跟袁戬谈恋爱。 灵曦被灵延安发现的地方是在人潮攒动的火车站。 袁戬是帮灵曦挎着书包并且牵着灵曦手的时候被发现的，灵延安大步走向前从袁戬手中把灵曦拽过，之后像抓兔子一样，把灵曦扔上了一辆帕萨特，灵曦回家的时候袁戬也跟在了后面，袁戬正想向灵延安解释为什么灵曦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被灵延安关了门。 之后袁戬敲门，灵延安不理，袁戬再敲门，灵延安依旧不理，直到敲第六次的时候，灵延安才把门打开。 “灵叔叔，您听我说，灵曦之所以跟我去了b市是因为...” 灵延安堵回袁戬的话：“袁戬，我不管你是不是袁诚贺的儿子，也不管袁诚贺以后是吃牢饭还是做市长，但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们家不欢迎你，不仅是不欢迎你，如果我发现我女儿跟你有不正常关系，我还会去告你！” ---- 灵曦坐在红木书桌的对面，灵延安与她相对而坐，灵延安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跟袁戬在一起 灵曦是撇过头不说话的 灵延安声音严肃极了 “灵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你？” 灵曦继续不说 灵延安火大了，一拍桌子：“说！这么多天是不是跟袁戬在一起！”灵延安突然有点恐慌“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而那时候领曦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爸！” “你先别叫我爸，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还不打算认你这个女儿。” “爸...” “灵曦”灵延安手抖,他感觉他好像是猜对了：“我把你教育的好啊....”灵延安声音都颤抖了“我把你教育的太好了！你...有书不念，跑去跟袁戬鬼混！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么！他是袁诚贺的儿子！袁诚贺是个贪污犯!迟早是要被枪毙的！” 领曦当时听见贪污犯那几个字的时候气的心都在颤抖，灵曦是觉得他乖了那么多年，按照袁诚贺的想法走了那么多年，但是她觉得，她是灵延安的女儿，但不代表，灵延安就有侮辱袁戬父母的权利。 “贪污犯的儿子怎么了”灵曦站起来“爸，他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我，爸，贪污犯的儿子怎么了！再说事情还不是没查清楚么？....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杨睿把她拉出来的时候还是中午，灵曦一天都没吃饭，灵曦以为她再次跟杨睿闹了之后杨睿是不会再来了，但事实证明，杨睿毕竟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当灵延安一个茶杯要向灵曦扔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而刘高扬去开门的时候恰巧就看见了杨睿 “哟，阿姨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杨睿拿着领曦的衣服，好奇的窥探屋子里：“灵曦的衣服忘在我行李箱里面了，我给她拿来。” 灵延安不相信的看着杨睿手中灵曦的衣服，他也确定那是灵曦的衣服，灵延安先把对灵曦的不争气收回肚里，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灵曦的衣服？” 杨睿弯下嘴角：“是啊，袁戬的奶奶去世了，我跟灵曦一起过去的...还有几个同学。” 灵曦是感谢杨睿的，因为没有杨睿的出现可能她现在就被灵延安打死了. “谢谢你，杨睿”灵曦吃了饭之后才不好意思的跟他道谢 杨睿把衣服扔给她：“做戏做足一点！就你那点鸟智商，读书还行，应付爹妈的实战经验还是要跟我学习！” 当杨睿把衣服扔给灵曦的时候，灵曦是听出来杨睿开玩笑的，而当时在杨睿说了这句话之后灵曦突然觉得以前的杨睿似乎回来了。 “死杨睿”灵曦觉得感动，一边有点眼圈一边说：“凶什么凶啊，你不就是外面混的比我长一点么？” 然而，灵曦当时其实也是好奇的 比如，为什么杨睿说的话灵延安是相信了 比如，她失踪的那几天，杨睿也没有去学校么？ --- 下午的时候领曦跟杨睿一起回家，杨睿问了她去b市的情况，其实灵曦在去打点袁戬奶奶葬礼之前，还是看见了沿途一些美丽的风景 于是灵曦就跟杨睿说了些b市的事 “b是确实比s市漂亮，以后你来了我带你去玩。” “和袁戬。”灵曦补充 灵曦表情态度：“我跟袁戬，你跟你女朋友。” 杨睿走在灵曦的旁边，要是以前，他还敢搂搂的灵曦的肩膀，但杨睿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灵曦”杨睿顿了顿问“你跟袁戬，做了？” 灵曦不知道杨睿为什么这么问，但灵曦的脸瞬间红了“怎么问起了这个。” 他市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那么深，又在一起十天，而袁戬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 “我就是随便问问”杨睿尴尬的笑了笑：“如果真做了，24小时紧急避孕药，记得去买。” 灵曦顿了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你不爱学习，每天都跟一群混的女生在一起，我特看不惯那些不洁身自爱的女生”灵曦低头：“不过现在看来，我跟他们好像没有区别哈” “真那么喜欢？”杨睿问 灵曦：“是真喜欢”领曦笑着说“就跟你为了那个姑娘跟我吵架一样，杨睿，现在我好像觉得那时候我错了，我爱袁戬，就跟你爱她一样。” 我爱袁戬，就跟你爱她一样，可是美丽的姑娘。 我根本就不爱那个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孩。 灵曦问杨睿为什么会突然来 杨睿说是再窗户边看见了她爸在拽她。 灵曦说她是真没想到他回来帮她。 杨睿笑着不说话 杨睿回家的时候在想，究竟市他更爱灵曦还是袁戬更爱灵曦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在穷途末路之际，又怎么可能跑来找他，来求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3=不好意思，昨天没更，我是个工作比较忙的人 前几天我老公还问我“你天天在电脑上倒弄，赚了多少钱了？” 我一边写字一边说“一天两毛钱你会信么？tat” 我老公明显不信啊，他说我一天两毛钱还写个毛线啊 我说那是我的爱好嘛 其实我老公一直都觉得我在网上写书不说一两万，但几千块钱还是有了=3=，所以我跟他说我一天两毛钱的时候他明显不相信。不过这个是我的爱好嘛。 这儿文看得人真的不多，但是我还是要写完 那个，我下个星期一会随我老总去出差，所以不会日更，大家喜欢这本书的麻烦养肥哈！ 更新公告我每天中午十二点写，日更不可能，我尽量做到隔日更。 第45章 (四十五) 一场风波终于在年末的时候结束,袁诚贺经过查实，并没有贪污,而s市秘书长的位置还是他,不仅没有查道贪污,反而袁诚贺这些年的贡献被挖出来了不少,但因为s市检察官一起顺带牵扯出了那么多事，所以即使是袁诚贺真为s市做了那么多年的贡献，但也不过是功过相抵而已。 过年的时候灵曦是很想念袁戬的，而袁戬也很想她。 年三十晚上,袁戬在b市团聚,临近十二点的时间手机短信便开始络绎不绝。 袁戬站在阳台给灵曦发了一首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灵曦收到短信的时候，正是十二点，她站在高干家属的楼下，成熟的轮廓被漫天的花火印出了成年人的深邃 “老公，新年快乐。” “老婆，我爱你。” 。。。 。。。 得知杨睿要离开的消息是高三高考还算不上酷热的前一个月，那时候杨睿跟灵曦的关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而因为灵曦跟袁戬在谈恋爱，所以杨睿偶尔也会跟他们吃饭或者私下一起聚会。 那一年过的挺平静，杨睿跟那染头发的姑娘分手了，灵曦问他怎么分的 杨睿说：“灵曦，你就没关心过我，我跟她都分手一年了。” 灵曦笑着回答：“我以为你只是不让她来学校找你而已。” 杨睿是在高考压力最让人喘不过气的前两个月请客的，说来够奇怪，以前总被冠上天之骄女，后起天才的灵曦跟袁戬没有上清华北大，而最不被看好的杨睿却让人跌破眼镜的走了一条别人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 杨睿请客那天杨睿有个兄弟开酒祝福他，并说他运气实在太好了 “初中名校，高中名校，到了大学还是名校，复旦啊！这辈子有多少人能去复旦啊！杨睿，我真羡慕你有个那么疼你的爹，从出生开始就有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好运气。” 杨睿笑着回答：“一般吧。不是运气好，我本来也是有实力的好不好？” 刘亚蒙在得知杨睿要走的那天曾经问杨睿 你为什么选择复旦？你为什么不等高考完了之后咱们敞开挥霍三个月后才去上海？ 杨睿那时候挺淡然，他抽了口烟，吐出，烟雾从他嘴中缭绕出，透露出青春的张狂跟18岁该有年纪的些许成熟 杨睿用食指抖掉烟灰：“即使我变得再优秀。” 杨睿慢慢说：“那个人也不会看我一眼了。” 从灵曦逃课两个星期回来后，灵曦是没有发现杨睿的变化的，而其实，杨睿的变化再灵曦走之前就有了，整个高三，杨睿都无比的努力，因为再杨睿的潜意识里，灵曦是喜欢优秀的人的，所以，只要他努力一点，他相信，灵曦是会发现他其实跟袁戬一样聪明，或者是比袁戬强的。 从女人天生就是被保护的动物这一点出发，杨睿是觉得，他真的不比袁戬差。 而那天，灵曦回来了，杨睿问她：“你跟袁戬做了么。” 灵曦是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姑娘。 她多么诚实，或者老实，老实的让人可恨。 当灵曦说是做了的时候，杨睿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周围漆黑，全身冰冷，可恨的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海里，只能感觉全身都在冻结，但依旧有呼吸，但压抑的呼吸真的快要让他心脏爆裂了，可是，他必须还要装的镇定自若。 杨睿是想过要把灵曦抢回来的，毕竟爱了那么多年，但作茧自缚，自己找虐说的就是他整整高三那一年的状态，他靠近他们，看见他们那么的要好，他们越是如胶似漆，他就越是不甘心，可越是不甘心又越是不能做点什么，只能眼巴巴的把她的一举一动化作表演极好的笑不着痕迹的收在眼里。 可是，却真的无能为力。 所以与其这样每天看见，他想，他还不如相见不如怀念 复旦是个出美女的地方，而杨睿是想，或者去了那里，他连怀念都不用了，时间跟距离把他们拉扯的越来越远，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忘了她么？ 杨志诚说就九月报名，你可以八月底去 杨睿说：“能早点么。” 能早点么，能再早点么，还能不能在早点，八月推迟倒六月，再从六月提前倒五月 杨志诚生气极了：“杨睿，你真是我亲儿子么？！连高考一个月都等不到？！我白养你了！” 杨睿请客那天其实是他的生日，他是一只三月的双鱼，爱幻想，灵曦是五月的狮子，有偏执，袁见是十月的天平，最冷静，所以即使双鱼总是幻想某一天可以被偏执的狮子接受，但可恨的是，那只偏执狂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那天，有人叫杨睿说十八岁的愿望 杨睿说“愿望啊，愿望就是去复旦征服校花，一年换一个，年年有惊喜，也不枉我爸妈把我生的那么帅。” “一定要比灵曦漂亮啊，否则你就白活了。” 杨睿看过盯着屏幕喝果汁的灵曦，以及在她旁边帮她挑水果的袁戬 她一直是极不爱他的圈子的 而他们两个人难得的都不与他的朋友扎堆，但看起来，实在是绝配。 “灵曦永远是最漂亮的。”杨睿淡淡的说 袁戬难得的抬头，灵曦也抽了下肩膀 “谁叫她是我妹呢！”杨睿是个冷场的高手，同时，也是个热场的专家。 那天晚上，杨睿喝了很多酒，喝了吐，吐了喝，灵曦在看见杨睿再次去厕所的时候感觉他都要倒下了，于是站起来想去跟杨睿说几句话，让他适可而止 但灵曦才站起来就被袁戬拉着 “灵曦，去哪？” “杨睿状态不好了，我让他少喝点。” 杨睿出来的时候发现袁戬是依在他隔壁厕所门上，杨睿冷笑了一下，然后去洗手，袁戬也跟过去，打开水龙头，让冷水蕉在他的手上 “喝多了？”袁戬问 “还装。”杨睿回答 “愿望挺好”袁戬低头，声音也柔和“杨睿，谢谢你。” “谢谢你退出。”袁戬轻声说。 那天晚上，杨睿身上的酒精挥发倒极致，他用冰凉的手抵抓住袁戬的领口，把他抵厕所洗手池的内墙上。 “你是知道的！！！”杨睿像发怒的狮子，眼圈红极了“我爱她！我爱她！从你还没出现的时候我就爱她！袁戬！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你偏执！如果不是我太爱她！我怎么...可能去北京...”杨睿张口，这男人在歇斯底里之后想起她跟袁戬的种种事，她为他做的那些事，而她在为他做的那些事时候他还傻不拉几的逃了跟她相同的课程，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下不了台的情况下拉她一把 都是她跟他聪明极了 而杨睿却觉得，两个人都是蠢货，而他更蠢。 因为他做的所有事都没人知道。 “如果”杨睿声音沙哑极了：“如果我十八岁的今天真的有愿望”杨睿抓紧了袁戬的领口，手上的青筋也逐渐凸显。 “我只希望...你对她不好。” ----- 杨睿走的那天灵曦还去送行了，在杨睿登机的那一刻灵曦跟他告别,火热的太阳照在机场，灵曦站在杨睿面前跟他挥手告别。 “校花可以交往，但注意自己的肾啊...”灵曦笑着说 “...再见，杨睿。”她轻声说 “再见，灵曦。” 灵曦低头，介于袁戬在场，也没有过多拥抱送别的场景，而杨睿在听见登机语音时，他好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抱她了。 “灵曦”杨睿垂下眼，灵曦抬头，杨睿笑了笑“高考完了，想来上海玩，记得来找我。” 灵曦：“好的。” “好好学习，你是要考清华的。” “杨睿...” “灵曦”杨睿低下头又笑了笑“祝你”他张了张口，当年他是想说，如果袁戬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但杨睿又是多么害怕才修复的，那可怜的友谊又被他搅的满城狼藉“前途似锦。” 我的姑娘，祝你前途似锦。 美！满！安！康！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场景，之后就是大学了，介于这本书的看的人很少，所以我决定把大学之后的矛盾写了开个重新难能可恨的下部写免费文，≡(▔﹏▔)≡反正一天才两毛钱，还不如免费写我灵感还多些，到时候就写30多岁的故事。这里先说到这里，大概还有3w字的样子大矛盾就写完了。≡(▔﹏▔)≡要看下部的记得去戳我专栏的难能可恨下部哦，我预计是15w字的样子≡(▔﹏▔)≡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