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名门庶女》 我不是成全你 “龚玥,我也不想和你离婚,可是岚岚肚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我想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你那么能干,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岚岚她很弱小,没有我她活不下去。请你别再为难我们,离婚吧……” 丈夫子轩将笔和离婚协议推过来,看着龚玥哀求道。 龚玥闭眼,签了字。闹了几个月,也该是时候了结了。签完字她匆匆走出律师楼,回到自己车上,摘下墨镜,后视镜中出现的是一双红肿的双眼。 美丽聪明,理智果断这是每个人对她的印象,也是她刻意塑造的形象,一个能干的外科医生拥有这些评价对自己的前途很有帮助,可是美丽端庄,知书达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她却因为小三肚里的孩子失去了丈夫…… 他们结婚三年,加上大学相爱的四年,七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次艳遇,深爱自己的丈夫竟然和一个坐台的小姐有了孩子,而更可恨的是,这个小姐还找上门来,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求她成全他们! 真是笑话!他们一段露水姻缘都是真心相爱,那她和他七年的感情算什么?她无法控制伤心和绝望的蔓延,七年的感情她都无法相信,她还能相信什么呢? 她戴上墨镜,发动车,车才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了那对‘狗男女’站在路边,不知道是不是做给她看,只见那女人拉着丈夫的手贴在自己大大的肚子上,娇笑的脸看得龚玥眼发红。又见曹子轩一脸宠溺,旁若无人的安抚着她的肚子…… 龚玥看着丈夫搂着那女人的腰走下马路,一对幸福的背影让她明白一个事实,从此后她都是一个人了! 爱了他七年,就这样失去吗?她才发现她没有想象中潇洒。 他竟然为了那种女人抛下她……强烈的恨意在脚踩下油门时轰鸣着喷嚣起来,她成全了他们,谁来成全她呢? 一时无法控制自己,龚玥驾车冲了过去,那对‘狗男女’听到油门的轰鸣声惊慌失措地掉回头,龚玥带着报复的快意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脸。 他们会后悔伤害了她吗? 龚玥想笑,眼泪却顺着墨镜流了下来。她爱他啊!他难道不明白……没有他的这些天,她连觉都睡不好!习惯了他每晚一杯牛奶一个晚安吻的安抚,她怕从此后无法适应而一直失眠…… 早知今天,他就不该那么宠她,这样她还不至于失去他就如同世界末日! 路人的惊叫声四起,龚玥没有听清这声音,只看到曹子轩将那女人推到一边,自己转身背对着她,似乎等着她撞上去,这样才能安抚她的怒气。 这小小的动作却触动了龚玥的心,比她大一岁的曹子轩经常让着她,惹她生气的时候就把背转向她,嘻嘻笑道:“小玥,生气就打两下吧,别憋在心里,容易老……” 现在这动作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龚玥一怔,眼泪流得更猛了,失去了你……谁还来关心我老不老呢? 闭上眼睛,她狠狠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不……”歇斯底里的叫声没有唤来她睁开眼睛,她只是在飞起的瞬间,打了半圈方向盘,随后就听到了刺耳的碰撞声,剧烈的碰撞一瞬间就撞得她胸部生疼,头上立刻流出了湿湿的液体…… “我不是成全你……”她睁开眼睛,看着破碎的车窗外那张绝望的脸,凄然一笑,我只是成全我的自尊…… 更多的血哗哗流了下来,浓稠的液体遮住她的眼睛,她带着淡淡的遗憾陷入黑暗之中……() 痴傻太子妃 北宫皇家马场。 听闻朝廷军需官最近从西域采购来一批宝马,当朝太子殿下北宫昱轩就带了几个好友前来观赏马匹,想为自己挑一匹好马,以备每年的马术比赛之用。 北宫昱轩正围着马匹评头论足,突然听见马场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还没等他看清是谁,旁边的好友沈东豫就轻笑道:“殿下,你未来的太子妃大驾光临,你还不赶紧上去迎接啊!” 北宫昱轩一听,本是笑容满面的脸立刻晴转多云,怒目看着那几个女人越走越近。 其他人静了下来,都同情地看着北宫昱轩。在北宫王朝,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这个未婚妻南宫明月是个蠢笨无能,痴傻笨拙的呆儿。长相平凡的她只因其母救了年幼时的太子一命,就被皇太后不顾她庶女的身份,指婚于太子。 这南宫明月七岁前除了相貌平凡点,其他都很正常。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痴痴傻傻,尽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傻事。枉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却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呆儿。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做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北宫昱轩一直想解除这门亲事,无奈皇太后固执己见,说已经给南宫明月算过命,术士说她有旺夫相,娶了她平常人家能发家致富,皇家的话就能国运昌盛,冲这句话,即使是个傻子,也要娶回来。 皇太后固执,北宫昱轩也固执,以各种理由一直拖着不和南宫明月大婚。眼看皇太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想拖到皇太后驾鹤西归就可以退了这门亲事。 可是他能等,南宫明月不能等,这个痴傻儿不知道是谁教的,每次见到他就缠着他要和他成亲,弄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殿下有个傻未婚妻,而北宫昱轩一见到她就想逃跑。 南宫明月除了蠢笨无能,还有一个北宫昱轩不想娶她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京城首富沈家的四小姐沈秋芙。 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的沈秋芙不但才华横溢,相貌出众,而且知书达理,温柔大方,这样的女子才是太子心目中的明月,未来的一国之母,所以北宫昱轩怎么也要给她留住太子妃的位置。 此时,见自己讨厌的女人又不顾廉耻地追到了马场,太子厌恶之下,没等她们过来,就跳上一匹马叫道:“东豫,君昊,我们赛马去。” 几个公子哥见太子不高兴见到南宫明月,就纷纷上马,一拨马头先后跑出了马圈。 那几个女人聪明的已经从马圈旁跑开了,剩了南宫明月站在圈栏边,痴傻地看着太子笑。 北宫昱轩跑过她身边,看到她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珠花,唇角还流出了口水,一阵厌恶,恨不得提起马蹄踏死她,眼睛一转,忽地冲她邪魅一笑:“南宫明月,你不是想让本宫娶你吗?看,后面还有很多马,本宫答应你,只要你能爬上一匹马,追上本宫,本宫就娶你,如何?” **** 风又开穿越文,老朋友新朋友,喜欢的亲们记得收藏哦,你们的支持是风的动力!o(n_n)o谢谢() 银发妖孽 南宫明月一听就傻笑着拍手:“好啊,好啊,昱轩哥哥,我要追你!” 北宫昱轩一挑眉,笑了:“那来吧!” 他纵马跑出马圈,沈东豫和右翼前锋营统领许君昊,还有其他几个公子跟着跑出马圈。北宫昱轩回头冲南宫明月勾人心魄地一笑,打马冲进了赛场。 “昱轩哥哥等等我……”南宫明月焦急起来,一边叫着一边跑进了马圈。 这些马是军需官才从西域采购来的,都是作为战马赛马挑选来的,有些被驯服了,有些还野性未改。 刚才太子和几个公子是在专职的马倌看守下挑马的,几人都很喜欢有野性的马,懂马也不畏惧马。南宫明月傻傻的,不知道这挑马的玄妙,贸贸然闯了进去。 她的丫鬟巧竹、采春可是知道厉害的,一见就急忙叫起来:“小姐,别去啊!” 南宫明月傻傻地笑着:“我要去追昱轩哥哥……” 她朝马群里闯去,想抓住一匹马爬上去,可是没等她走近,那些马被惊扰就嘶叫起来,互相冲撞,马蹄互相踩踏,纷纷朝马圈外跑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南宫明月就被马冲撞倒,她惨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头被马蹄踢中,眼前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 众人看到无数的马蹄踩踏在南宫明月的身上,巧竹和采春惊叫出声,抓着圈栏哭叫起来:“救命啊,救救我们家小姐……救命啊!” 远处在赛马的北宫宇轩冲耳不闻,挥着鞭子对后面的随从叫道:“快点,谁输了谁请客!” 南宫明月的姐妹们被南宫明月的惨状吓到了,本来只是想把她引来马场捉弄一番,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啊!看到她躺在血泊里,周围还有几匹平静下来的马转着圈,谁也不敢上前去把她拉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都面面相窥,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向父亲交待。 群马在场中乱跑,有些闯进了赛场,搅乱了太子他们赛马,马倌刚才袖手旁观,现在见马到处乱跑,才发现祸闯大了。这些马还没入册,其中很多是军马,要是跑丢了,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吓得赶紧跑去叫人捕马。 正慌乱的时候,马场门口跑进了两匹马,当先一人一袭华丽的黑袍大麾,大红的滚边艳丽而张扬,一双长及腿弯的马靴,傲慢地跨骑在一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马上。 那马高昂着头,马姿挺拔,犹如丝缎般光滑的皮毛散发着光芒,神情和它的主人一样高贵,即使不懂马的人也知道那是一匹宝马。 而让众人惊讶的是马上的男人,只见他一头闪亮的银发,俊美绝伦的脸如刀刻般分明,五官轮廓很突出,浮凸有致,鼻梁又挺又直。更让人惊异的是他琉璃般青色的眼眸,冷酷如寒星。 如果不是他那头怪异的银发,这个气质清冷的男人简直美到了极致!而他的美又偏偏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因为从头到脚,他给人的气场感觉都异常强悍……() 传奇离王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如果要找出一词概括男人的容貌和气质。 那就是:妖孽。 集优雅高贵俊美为一体的绝色妖孽。这种妖孽,生来就是祸害人间的。祸害女人,祸害男人,祸害见到他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人都只敢在脑中惊叹这男人的俊美,而同时浮上脑中的却是这男人的身份——太上皇最小的儿子,太子的九皇叔,离王殿下。 这离王别看一头银发,年纪却没比太子大多少,但论本事,太子却不能和他比。 离王对于北宫王朝来说,是个传奇。 传言他是异族混血,当年太上皇东征突厥带回来的异族女子所生,离王的母妃就是绝色,据说成人的离王和他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由此可见离王是何等的绝色了。 离王的母妃生下他后没多久就病死了,太上皇把对他母妃的感情全都转移到了离王身上,不但亲自教识字,还教他兵法骑射。 离王才八岁就跟着太上皇上战场,南征北战,秉承了太上皇的聪明才智,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他极强的军事才能。 太上皇众多儿子中就数离王能担当重担,本有意将皇位传于他,可是在此之前和北宫子民外貌无异的离王,异族的特征慢慢显露出来,他慢慢转变成琉璃色的眸子,一天比一天淡的银色发丝引起了朝野的恐慌,纷纷上奏折劝谏太上皇改变主意,说的最多的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年正值天灾横窜,到处洪水泛滥,吏官借此劝谏太上皇,说天降异像,必有妖孽。在百官的联名上书下,太上皇终于放弃传位离王的想法,还依百官之言,剥夺了离王手中的兵权,将他送到五台山静修,为天下苍生念经祈福。 离王在五台山呆了三年,这期间契丹渐强,联合了突厥反攻北宫,朝中无将能抵,节节败退。眼见大好江山将要易主,朝中有人上奏恳请让离王出山。 北宫皇帝见情势危急,只好放下成见,请出了离王。离王重披铠甲,从五台山下来就直奔战场,短短半年,就收服了失地,还了北宫一个太平的天下。 从此离王变成了北宫王朝的守护神,太平盛世时依然回他的五台山静修,缝战事无人能敌的时候都有人想到他,久而久之连皇上都要对他忌惮礼让三分,为的是北宫的江山有人庇护。 传言中嗜血好战,狠戾无情,驰骋战场的夺命阎罗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个传奇,流传于坊间耳熟能详,可是真正见到的却没多少人。 虽然没见过,可这世间能有这样一头诡异的银发,又有如此强大气场的人又有几个呢? 想都不用想,天地间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离王殿下! ****** 喜欢的亲们收藏啊!看不到支持没动力,~~~~(>_<)~~~~() 死尸睁眼 惊马四下疯跑,离王才进来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匹枣红马疯跑着撞过来,另一个方向也跑过来一匹烈马。马速都很快,离王的马也冲得很快。 三匹马即将相撞,众人都惊呼起来,这样高速出人意料的相撞即使有防备也很难避开,更不用说离王才进来,根本没弄清形势下的骤然相撞呢! 眼看离王即将被两匹疯马撞上,离王后面的副将突然挥出了手中的鞭子,形成了一个套马绳,圈住了枣红马的头,向自己拉了过去。 而离王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朝自己左侧冲过来的烈马,两脚一夹,带着自己的盗骊宝马避开了。宝马紧跑几步,被离王勒住了。那烈马没撞到离王身上,撞到了另一匹乱跑的马头上。两马相撞,都失蹄踏伤了对方,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叫着。 离王眼一扫,看清了场中的形势,俊美的眉微微一蹙,俯身拍拍盗骊的细颈,不知道在它口中塞了个什么,只听盗骊仰头一阵怪叫,在离王的带动下竟然往马圈跑去。 众人奇怪,转头看到狂奔的马群似找到了方向,竟然都掉头往马圈跑了过来,喜得马倌手舞足蹈,这下有救了,都说离王有驭马的绝技,没想到是真的。 看马群都乖乖地跑向马圈,太子他们也舒了口气,毕竟这么多的战马要是跑出去,造成的动乱不说,就这损失他虽然贵为太子也无法向兵部交待。 可是巧竹、采春又被回奔的马群吓到了,南宫明月还躺在马圈里,刚才已经被群马踏过一次,还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马群回圈,再被踏一次,她即使还活着也必死无疑了。 两人一想到回去会被责打的处罚,就不管不顾地叫道:“救命啊,我们小姐还在里面啊!” 两人指着地上的南宫明月哭叫着,离王想不注意到地上的人都不可能,他的马当先冲进了马圈,想也没想从大麾下抽出鞭子,唰地往地上一卷,就将南宫明月凭空卷了过来。 琉璃色的眸子映出了南宫明月身上的血迹,还有那张苍白已经无血色的脸,凌乱被马蹄踏得破烂的衣服……离王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抗拒着,这女人已经死了,不值得为她弄脏身上的大麾啊! 他有轻微的洁癖,实在不愿将这满身沾满尘土血迹的死尸带到自己怀中。 才犹豫要不要将她甩开的一瞬间,原本闭着眼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和他对视着。 离王一怔,那双眼睛似看着他,又似透过他看着别处,清亮的眼睛像深不可测的湖水,这湖水中溢满了无助的哀伤,绝望,心灰意冷等等负面的情绪,让离王这等看惯了生死的人都忍不住心颤了颤,下意识地将她卷到了自己怀中。 既然还活着,没道理为了洁癖抛弃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面壁禁足 痛,全身就像被几架坦克碾过去一样无处不痛,龚玥昏昏沉沉地睡着,脑中不断地接收着一些杂乱的信息。 子轩苍白的脸……车撞上墙的剧痛……无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银色的发丝……琉璃般青色的眼眸……热,被放置在烤架上令人无法忍受的灼热……争吵声……哭泣声…… 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光怪离奇的梦,她挣扎着,想从这个梦中醒过来,眼皮却重得千斤似的,任她怎么睁都睁不开。四肢、全身似乎被包裹成木乃伊,布条束缚着她的身体,也束缚着她的思想。 她走不出去,就被困在这张床上,这间屋子里日复一日地闻着药草的味道,闻到她已经忍无可忍了,终于狂吼一声,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束光,从古老的窗框中透了进来,带着小小的颗粒般的灰尘,就照在她的头顶上方,刺得她的眼睛生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闭眼前屋里的一些摆设已经映入了她的眼眸中,那是几个世纪前古老的家具啊!她难以相信地又睁开了眼,古色古香的镂空窗框,还贴了窗纸,墙也是未经涂料粉刷的土墙,只在图册中见过的古桌…… 龚玥头晕了,动了动手指,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哼出声来。痛感如此明显,她还活着……那她现在是在哪呢?不是医院,难道被人送到了某个落后的村庄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扎了双髻,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水盆走进来,一眼看到她睁着的双眼,大叫一声:“小姐你醒了……” 小姐?龚玥看到被她的叫声引来的一群人,穿着打扮都是那么古典,她的头更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叽叽喳喳的人声,全身包裹着的布条让龚玥简单地弄清了是怎么回事。似乎她被群马踩踏伤了,断了两根肋骨,左手指骨也断了几根,身上还不同轻重地受了伤,全身肿的肿青的青,没一块好地方。 她已经昏迷了几天,一直在发烧,如果再醒不过来,就该准备后事了。 龚玥昏昏沉沉中弄清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她已经死了。这具身体属于一个名叫南宫明月的少女,她自幼就许配给当朝太子,这次受伤就是追太子才被群马踩踏伤。 而从丫鬟巧竹的口中,她还知道了引她去马场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四姐,五姐。她出事后这两个姐姐已经被父亲罚去祠堂面壁抄家法,据说现在还没被放出来。 而太子回宫因为战马的损伤,还有南宫明月的事引起了皇上的震怒,被禁足一个月,交太子太傅严加管制。 太子、皇上,初听时龚玥还没把自己和他们联系在一起,漠然地听过就算了。 只是,当晚上被疼痛折腾得睡不着时,她才发现这事不可能算了。一个无辜的少女就因为傻了点,她的生命就该被人如此漠视吗?() 南宫世家 龚玥被困在床上,一天一天地迎来了黎明黑夜,慢慢她觉得自己已经和南宫明月融为一体了。她就是南宫明月,南宫明月就是她。 她能感受她的疼痛,如此鲜明。所以伴随着疼痛涌起的愤怒也变成了她的愤怒,刻骨铭心。 前世的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这具身体都还没长成人,怎么就遭遇这样痛苦的折磨呢? 什么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欺凌一个痴儿,以为被禁足就可以抵消她的疼痛吗? 龚玥……不,南宫明月不会这么轻易地算了。 既然这具身体让她延续了生命,龚玥就决定告别以前的龚玥,从此就以南宫明月的身份再活一次。年轻的身体,前世的智慧累积都是财富,她默默想着身体恢复后该怎么生活。 嫁人肯定是不愿意的,特别是嫁给太子那种不懂珍惜生命的人。她想着前世的自己,似乎一直就是读书、忙碌,赚钱。她和子轩的计划是三十五岁前赚够养老的钱,三十五岁后就退休,像三毛一样周游世界,写写游记,开开心心地相伴到老。 所以他们相约暂时不要孩子,等赚够钱后再生……没想到愿望还没实现,她的婚姻却输给了意料外的孩子。 今世不要爱了,躺在床上的这些天让她想明白了许多事,钱永远都赚不够,何不趁年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看看大好河山,把前世的遗憾弥补完。 就把这次重生视作一次旅游吧!上天的恩赐,她不能浪费了。 想通了,明月开始接受这具身体的一切,开始看到周围的人。天天侍奉她的丫鬟是巧竹和采春,两个丫鬟很活泼,那些八卦都是从她们口中说出的。 而给她擦身喂药换药的婆子是江姨,近五十岁的女人,长得有点丑,却有一身大力。少言寡语,给她换药时脸上的怜惜和轻柔让明月从心里就无法抗拒她。 直觉告诉她,这江姨是真正心痛她的人,不管她是傻还是聪明,她的怜惜都没有掺假。 而每天来看她一次的南宫世家,庄主南宫锗是她的父亲。南宫锗个子很高,每次来都是穿了一身青色的袍子,国字脸,唇周围蓄了胡须,脸色有些白。 虽然巧竹她们说庄主很疼爱她,可是明月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以前的明月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有点怕这个男人。 他的一双眼很凌厉,每次若有所思地看在她身上,都会让她浑身发冷,很怕他发现身体里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儿,而被一个数千年以后的野鬼侵占了。 所以明月每次听到他来都会装睡,要不就装痛苦,指望着他匆匆看一眼就走,这种小计谋一般都能实现,直到她发现南宫锗和江姨的秘密,才停止了自作聪明的游戏。() 买凶杀她 江姨和南宫锗的秘密是不是主仆。 明着江姨见到南宫锗都毕恭毕敬地称庄主,可是身边没有其他人时,江姨就会表现出对南宫锗的厌恶。 所以明月发现其实她不必怕南宫锗,因为每次他来,江姨总是守在她身边,而从两人站立的角度来看,江姨对南宫锗的姿势是敌对的。 为什么呢?明月一直很好奇,可是从两人的片言只语中又猜不出原因,只好将好奇心压在心上,以后慢慢了解。 明月从醒来就没说过话,一开始是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后面则是不知道该继续装傻还是让别人知道她已经清醒了。 困惑着就造成了别人的误会,一日听到外面两个小丫鬟说悄悄话,平日明月都是睡觉,这两个丫鬟可能以为她睡着了,就肆无忌惮地议论她。 采春说:“听说太子去求皇后要解除和小姐的婚约了,是太后放下话来,说只要小姐没死,太子就应该对小姐负责。还勒令太子来探望小姐呢!” 巧竹说:“探望什么啊!要是让太子看到小姐不但变得更傻,连话都不能说,还有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他更要退婚了。其实想想太子也很可怜,小姐这样子怎么做太子妃啊!” 采春附和:“就是……搞不懂太后娘娘怎么这么执着,太子这么讨厌小姐,就算小姐真嫁过去,估计也不会对她好的,何必为了小姐耽误了三个人的幸福。” “嗯,就是,听说沈小姐为了等太子,拒绝了很多求亲者。她比小姐还大一岁,拖到了十八还没嫁,也够可怜的。她和太子男才女貌,家里又是京城首富,要是没有小姐的婚约束缚着,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了。”巧竹叹息着。 采春迟疑了一下说:“巧竹姐姐,你听到沈家公子买凶杀小姐的传言没?我听说本来小姐这次被马踢伤大家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她没死掉,太子退婚退不成,沈家人就恼了,怕耽误沈小姐的青春,就决定找杀手来杀小姐。” “什么,你哪听来的?可别乱说,要是被沈家人知道,你才是最该杀的那个人。”巧竹呵斥道。 采春有些委屈:“我没乱说,是早上去给小姐端粥,听到其他下人悄悄闲话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巧竹吓了一跳:“真有这事要赶紧和江姨说去,让她找庄主加派人手来守护小姐,否则出了事我们就惨了。” 两人说完就听见脚步声匆匆远去,南宫明月躺着,眼神慢慢就冷了,他们就那么容不下一个已经如此悲惨的人吗?就那么想除掉她,迫不及待地想双宿双飞? **** 没人留言?没人喜欢?~~~~(>_<)~~~~风要收藏咖啡哦,帮加点油,米动力了!() 在劫难逃 素来传谣言的都是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 当这则买凶杀人的谣言在京城最有名的登瀛楼传开时,作为当事人之一,沈家大公子沈东豫听到后哭笑不得:“买凶杀人?我这个苦主怎么不知道?我啥时买凶了?” 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有京城第一才子美名的诸葛云翔淡淡伸手:“沈兄稍安勿躁,何不继续听下去呢!” 雅间里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闻讯赶来打听这事是真是假的太子北宫昱轩和许君昊。 外面的谈论者不知道谈论的主角也在座,还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说:“听说沈公子找的杀手还是江湖上有名的朱雀宫,这朱雀宫的杀手那可都是顶尖的杀手,他们一出手,决没有落空的时候,我看那傻小姐,这次可是在劫难逃了!” 一人不屑地说:“其实这七小姐早该死了,傻子一个摆明就配不上太子殿下,依我说,离王在马场就不该救她,让她被马踏死还成全了太子殿下,也不用沈家破费银子买凶杀人。” 赞同声四起,北宫昱轩郁闷地轻声说:“他们说的对,要不是小皇叔多事救她,此时我就可以娶芙妹了,哪还用这么多波折。” 诸葛云翔折扇轻摇:“南宫小姐命好大,那么多马踏过身上,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也是个有福之人,太子殿下还是别轻言放弃。” “我要娶的是芙妹,不是那丑八怪傻子。” 北宫昱轩一脸恼怒地转向沈东豫:“沈兄,反正坊间都已经传了你买凶杀人的事,你干脆为芙妹和我做点好事,把这事坐实吧!你去找朱雀宫的人,我出银子,买那傻女的人头。” 沈东豫怔了怔,唇角一勾,苦笑:“殿下,谁不知道南宫世家在朝中的地位,南宫家的医术放眼整个北宫王朝都无人能比。不但你们皇家,朝中大小官员有个头疼发热都找南宫家,连我奶奶有个病痛也是找南宫庄主亲自诊治。南宫明月是南宫庄主最疼爱的女儿,你让我去杀她,这不是断了沈家的路吗?沈家有钱没错,可是沈家能保证一辈子没人生病吗?” 北宫昱轩怒了:“我就不信南宫锗会为了那傻儿和我为敌,你放心去做,我保证南宫锗不敢找沈家的麻烦。” 沈东豫不置可否,不用南宫锗找麻烦,他只需沈家人有病的时候见死不救就可以了。奶奶年纪大了,都是靠南宫锗的药维系着生命,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傻子,拿自己***命去赌。 这就是大家明明知道南宫明月阻碍了沈秋芙的幸福,沈家却一直没动南宫明月的主要原因,否则,再有几个南宫明月也不够死的。() 一意孤行 见沈东豫不为所动,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统领许君昊察言观色,悄悄碰了碰他,太子会意,站起来告辞:“既然沈兄不肯,那就当我没说,我出来有些时辰了,该回宫了,告辞。” 沈东豫站起来送他,外面的客人一看主角竟然在场,议论声顿时没了,鸦雀无声地看着太子气哼哼地走了。 等他们一下楼,议论声才重新响起,角落里一个青衣男子看到沈东豫和太子走出来,眼神一凛,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低了头背转了身,等那几人下去,才不动声色地放下几块碎银从后面下了楼。 街角,沈东豫劝太子:“据说七小姐伤得很重,依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你和秋芙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再等等看吧!说不定老天念你们情真,让你们心想事成呢!” 北宫昱轩不耐烦地上了马,一打马就把沈东豫甩在了后面,沈东豫蹙眉看着他们远去,太子这般一意孤行,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后面的青衣男子站在墙角看着太子远去,薄唇微勾,嘲讽地一笑:想让南宫明月死,还要看我同意不同意。沈东豫,北宫昱轩,做人还是别太霸道,会遭报应的。 转身,青衣男子竟然往南宫山庄方向走去,夕阳在他身后拉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扑朔迷离地摇晃着…… *** 当晚,南宫明月住的院子突然遭了一场大火,火势很大,南宫山庄的地势又很高,城里皇宫里的人都看到了这场火灾。 火烧了大半夜才被扑熄。第二天,就在众人以为南宫明月已经被烧死在火中时,南宫锗亲自前往宫中报平安,声称南宫明月平安无事,因为之前她已经被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静养,预计半年后会恢复健康回京,让太后勿念。 太后承诺,南宫明月回来后马上就让她和太子大婚,对此,太子北宫昱轩和沈家都沉默是金,绝口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个月后,南宫明月住的院子重新坼建,有知情人士透露,建房所有的费用全是太子出的,而太子的金库就等同于沈家。沈家为什么这么大方出钱给沈秋芙的‘情敌’建新宅院呢? 市井的传说纷纷攘攘,有的说是太子回心转意,准备迎娶南宫明月,所以提前给她修宅院。有的说那把火是沈家公子放的,被抓到现行后为了赎罪才出钱修的宅院。 传说多如牛毛,却没有一个得到证实,慢慢就没人注意了,反正南宫明月要半年后才回来,到时自然就找到了答案。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发生很多事了! 例如南宫家,离家出外游历了很多年的三公子南宫柏竟然回来了,而且叛道离经地弃医从商,在京城里开了一家最大的食府。 而号称北宫王朝守护神的离王,也打了一场他从军以来最大的败战,败给了东突厥。离王受伤回京休养,北宫准备下嫁公主议和,一时京城里街谈巷议的都是这事。南宫明月和她的丑闻早被遗忘到爪哇国……() 后遗症 半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就在离王回京的途中,南宫明月也在回京的路上。 一辆马车上,载了南宫明月和江姨一行人,赶车的是下人石弘,他是南宫锗亲自派给南宫明月的临时管家。这半年来明月她们借住在一个叫南庄的独门院里,生活起居都是石弘一手经办。 明月是到南庄的第二天开口说话的,除了声音有点嘶哑,她清晰的思路引起了几人的震惊。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她们将她的正常归结为菩萨保佑,说她被欺凌得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让她恢复了正常。 江姨惊喜之下还专程跑到附近的庙寺给她上香捐功德,感谢神明的恩典。 这场马灾带给南宫明月的伤,三个月后从外表看似乎完全康复了,她身上被马蹄留下的青紫肿痛已经消除。她能下地自由的行走,可是只要走的激烈点,肋骨还会隐隐作痛。 而断过的手指骨,也不如从前记忆中灵活。缝天阴下雨,也会隐隐生疼。 额中被马蹄踢到的地方,因为凹进去太深,南宫家的伤药都没办法消除,留下了一个半月形的伤疤,淡淡的像个月牙儿一样浮在她的额中。 对此,明月很淡然,有命在容貌是身外之物,她又不去参加选美,有点疤痕不影响什么。 手指不灵活就有点遗憾了,她前世是做外科医生的,手就等于她的生命,她不想自己留下遗憾。能坐起来后她就自己锻炼手指,江姨看到后给她找了一架古琴来,亲自教她抚琴。 乡村野外,又不能外出,没什么消遣,她只好跟着江姨学。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天赋还是她本身也有慧根,竟然进步飞快,不用一个月就弹得像模像样。 喜得江姨欣喜若狂,没几日又弄来一大堆书册,似乎想将她这些年来落下的知识都给她恶补一番。明月随便翻了翻就没兴趣地丢到一边,那些书册从右到左,还都是繁体字,她看着就头晕,才不愿学。 江姨没办法,只好捡出几本医书给她放床头边,看她心情好的时候就给她讲一些,用南宫世家的人不懂医惹人笑话之类的话激励她学点。 明月前世学的是西医外科,大半时间都贡献给医学事业了,现在只想好好享受人生。中医太博大精深,她实在不想花时间从头钻研,往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江姨虽然很失望,可是看到明月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下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时,她还是很高兴的。 这种高兴在收到南宫锗要求她们回京的信时没了,江姨转而为南宫明月的命运担忧起来:以前傻傻的她就是某些人的威胁,如果知道她恢复‘正常’,这些人更不可能放过她。 京城,该回去吗?() 败军之将 该不该回京城根本不需要讨论,石弘是南宫锗最忠实的仆人,一接到信就备好马车,连夜帮她们收拾好行李就上路了。明月对此无所谓,她还记着自己并不是自由身,她还有一桩‘婚约’必须去了结。 一路上江姨心事重重,巧竹和采春却很兴奋,不用继续呆在偏僻的南庄,能回繁华的京城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一路遇到了很多官兵和逃难的百姓,从石弘打听来的消息中,她们知道了离王兵败突厥,还有朝廷准备下嫁公主议和的事。 等到魏州时,逃难的百姓已经堵住了官道,路被阻,据说前面山路还坍方,明月她们被阻在了魏州。石弘焦急,找了个客栈让她们歇息,自己出去打听水路是否畅通。 客栈里已经找不到吃的东西,因为到处都是滞留的客商难民,食物都被抢购一空。大街上到处乱哄哄的,随处可见官兵和逃难的百姓,不时还有骂声传来,大意都是骂离王的,都在谴责他打败仗。 他们干粮带的不多,路上就吃完了,几人饿得难受,明月拉了江姨要出去找吃的。江姨怕出事,给她换了男装,弄了块儒生的方巾将她一头秀发挽好才带着她出门。 两人走了几条街道都没找到吃的,看天色将晚,江姨果断地拉着明月往回走,才走到桥头,突然后面冲来了一群难民,狂呼着朝廷军来了,就涌向了城门。 明月和江姨不小心被冲散,她身不由己地随着难民被挤向了城中,回头看,军队已经入城。 前面一小队侍卫开道,走在后面的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马上的将军一身黑色的铠甲,俊美绝伦的脸如刀刻般分明,黑色衬出他的冷冽,那种强悍的气场隔了很远也能感觉的到。 明月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看到古代的将军,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隐约觉得那双琉璃般青色的眼眸似在哪见过一般,正想着,就听到旁边有人大叫道:“他就是离王啊,就是他打败仗,害得我们无家可归,他还有脸回京,自杀谢罪算了。” 随着这人的叫声,百姓躁动起来,有人捡起石头,一切可以拿到的东西往离王和他的军队砸去。 他就是离王?明月听巧竹她们说是他在马场上救了她,她箱子里压的那袭华丽的黑色大麾也是当时他给她裹身的。这么说来,他算是对她有恩的。 她有些同情离王,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常胜将军也不能保证不打败仗,这些人责备他的时候,就没想到他的功劳吗? 无数的石头垃圾向离王身上飞去,他周围早已经抢上了很多侍卫,一边护着他,一边驱赶百姓。人群越来越乱,明月被推搡着东摇西摆,脚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疼得快麻木了。 突然有一个小孩被挤得跌进了路中,混乱中军队的马匹根本停不下来,眼看那些马蹄将落在小孩身上,看到的人都惊叫起来…… **** 呜呜,感动,昨天亲们很给力,谢谢支持,今天心情很好!风加油,写好这个故事!喜欢的一定要记得收藏哦!你们的支持我的动力哈……o(n_n)o谢谢() 邪恶离王 明月也跟着失声叫了起来,她受过马蹄的痛苦,成人尚且无法忍受,小孩的话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离王突然抢过身边侍卫的长枪,往下一挑,竟然从众多的马蹄间将小孩挑了起来。人群一阵哗然,胆小的已经蒙上了双眼,都以为这小孩已经被离王挑死,因为刚才还哭叫着的小孩已经没动静了。 明月也掩住了口,难以相信地瞪着在离王枪尖上挂着的小孩,就算传言离王他是狠戾无情的夺命阎罗,就算百姓把兵败的过错归结在他身上对他无礼……这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值得亲手杀了他? 刚才繁乱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下来,路两边近千人都看着离王枪尖上的小孩,都指望着他动一动,好平息误会。 可是小孩动也不动地继续在离王长枪上挂着,离王琉璃般青色的眸子寒冰一般往两边一扫,浓浓的寒意不怒自威,让刚才还闹得挺欢的百姓竟然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让开了大路。 这就是人性!明月看百姓被离王这一手震慑住了,莫名地就失望起来。原以为离王多少有点不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尊威不可冒犯,权力不容挑衅……这就是为将者的威严! 小孩的父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没人出来,一直到离王挑着小孩站在桥头等军队过了桥,才有一个妇人大梦初醒似地惨叫着跑出来:“你不是人……你是恶魔啊……你还我孩子的命来!” 那妇人撕心裂肺地叫着飞跑过来,明月看到离王唇角一勾,脸上掠过一抹邪恶的笑,竟然挥手把长枪连孩子当标枪一样向孩子的母亲投了过来。众人都大叫起来,都以为离王杀了孩子不够,现在连孩子的母亲都要杀。 妇人也被吓得站住了,怔怔地看着长枪在自己脚前三步直直掉了下来,枪尖向下,稳稳地扎进了土中,枪尾颤巍巍的摇晃着,小孩在枪杆上晃来晃去,慢慢地晃落到了地上。 离王枪一出手,看也没看调转马头就去追自己的队伍。 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男人!明月对他的好感完全消失,恨不能自己手中有支手枪,现在就给他一枪。 明月默默转过身,不忍看那母子俩的凄惨,刚想走,突然听到了一阵近乎沸腾的喧哗声,中间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那妇人抱着孩子又哭又笑,那小孩被吓到了,害怕得大哭呢! 小孩没死?明月怔在了原地,回想刚才那一幕,才发现是离王误导了所有人。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每一个步骤都算得恰到好处,对人性的把握精准得让人震惊。 这一手震慑了众人,挽回了败军的尊严,又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明月掉回头,看着走得空空的街道,淡淡一笑,这离王,有意思! **** 百度贴士:古时的枪是一种在长柄上装有锐利尖头的兵器,不同用途的长枪其长度各不相等。用于车战,骑战的枪明显长。矛和枪形状完全相同,但用法不是一回事。矛、槊用的是硬木,而枪是用有弹性的白蜡杆做成。别小看这点细微之别,用有弹性的白蜡杆是个革命性的进步,内家功夫从此正式形成。大枪的神勇全靠内家功夫做底,不然就是一根死木头,一无是处。() 迷样的江姨 第二日,明月她们还在睡着,石弘就跑来敲门,说路通了,可以赶路了。众人起来梳洗,下楼时石弘已经套好马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个番薯递给了江姨。 江姨给了巧竹采春一人一个,自己没留,全部塞给了明月。明月一怔,心下的感动无以言说,江姨和她们一样也饿着肚子,她竟然把吃的全留给了她,就算自己亲生的母亲也不过如此吧! “江姨,你吃。”上了马车,明月又分了两个番薯给江姨,江姨想拒绝,明月抢先开口:“你还要照顾我们,要是饿昏了,我们怎么办?” 江姨想想,没再拒绝,接过番薯吃了一个,另一个明月看见她悄悄包了藏起来。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不是塌方堵了路吗?怎么一夜之间就通了?” 明月好奇地扒着马车头问赶车的石弘,石弘笑道:“据说是离王的军队连夜清理出来的,昨个半夜就有客商过来说了,说离王的军队连饭都没吃,通宵达旦地在干活呢!” 明月恍然,就说怎么这么神速,原来是这样。魏州的路已经断了几天,魏州的知府到处抓人修路都找不到人,没想到离王一夜之间就把这事做了。 路一通,滞留的客商都纷纷赶路,马车骡子,挑夫,逃难的人互不相让,反而把路都堵上了,半天难得移动一下。明月看着喟然叹息,前世堵车就是最头痛的事,没想到换到几千年前,又重温了堵车的经典,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这个恶习都大同小异。 一早出来,却堵到夕阳落山道路才渐渐通顺,石弘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等天黑看不到路了,才慌了。车上都是女人,世道又不太平,碰上劫匪怎么办? 江姨见埋怨他也没用,只好找出随身带的粗布男装让明月她们几个换上,把她们三人化妆成农家小子,自己扮成农妇。 明月看着巧竹她们变得憨态可掬的样子知道自己也没比人家强,好奇之余很佩服江姨,不但琴弹得很好,还会易容,懂的东西似乎也很多,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做一个下人呢?她觉得江姨是个谜,露出来的只是冰山的一角,隐藏着的还有些什么呢? 装扮好她们又接着赶路,石弘希望运气好能找到农庄歇息。又走了大约十多里路的样子,她们总算遇到了一群客商,生了篝火围坐在一起。石弘过去搭讪,一会跑回来告诉她们今晚可以在这里歇息,说离王的军队就在不远处扎营,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明月下车,果然看到山路对面军队的篝火生得很旺盛,火光中,可以看到一面黄色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离”字张扬地飞舞着。() 树大招风 有军队在旁边庇护,这些客商就不用担心劫匪,跟着离王的军队一路向京行去。 只是明月在军队里再也没看到离王,有时军队歇息时,她故意在旁边转悠,也没见到离王的影子,让她想还他大麾的愿望一直无法实现。 跟着客商走,关于离王的轶事就听到很多,除了对他异族血统的同情外,对他回京养伤的事明月也很好奇。那天在魏州不是看他很精神吗?哪像受伤的人。 直到快到京城,也没见离王出现,明月这才觉得这传说肯定是真的。她甚至有种感觉,离王已经不在军中,或者已经提前赶去南宫家求医了。 明月做这样的猜想是有根据的,京城最有名的医家就是南宫家,南宫家世代行医,从高祖时就被朝廷重用,每一代都有一个男丁入宫做御医,高祖还钦赐了一块医术世家的牌匾肯定了南宫家医家的地位。 到南宫锗时,南宫家门生已经过百人,皇上为恩泽广大百姓,专门在东市普渡寺旁划了一块土地给南宫家开医馆。每一年,南宫家都会在普渡寺外举办一个月的义诊,邀请那些门生和医术名家参加,顺便进行医术交流。 仅从这些细节中就可以看到南宫家的实力,明月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她第一个感觉就是南宫家太招摇了。 树大招风,南宫家受到朝廷的重用免不了惹人非议,又在业内以老大的资历行事,这在古代门第极强的门第观念中是大忌,不服气的人肯定很多,明月不知道南宫锗有没有遭遇过挑衅,只知道南宫家迟早会栽在“名声”上。 离王到底伤到了哪里?明月没空担心他了,看到京城的城门雄伟地呈现在视线中时,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 江姨、巧竹她们都是单纯的人,对她从痴傻中清醒都简单地相信了。而南宫锗,一想到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明月没有信心。而巧竹她们口中的南宫家的夫人小姐公子一大家人,让她听了就觉得头晕,那么多人,她要怎么应付呢! 明月想的还不够多,这边她一进城,那边沈家就得到了消息,说南宫明月回京了。而南宫家的姐姐嫂子,更是做足了准备等着她回家。这绝对不是为了欢迎她,而是为了她的新宅院。 南宫锗除了正室徐氏外,还有三房妾室,子女八人,五女三男。南宫明月虽然排行第七,和两个姐姐岁数却差不多。她是妾室唐氏所生,这唐氏据说是十七年前,南宫锗出外访学带回来的,来时已经怀有身孕。 当时南宫家的老太太还在世,非常不喜欢唐氏,南宫锗就在山庄后面给她建了一个宅院,独独把唐氏放在后面,南宫明月从出生就是在这个宅院中长大的。() 庶女的命 唐氏来时已经怀有身孕,生下的明月长得也不是很像南宫锗,就有人说明月不是南宫锗的孩子,那些妾室在夫人徐氏的默许下,经常放任自己的孩子欺负明月。 唐氏身体不好,缠绵在病床上也管不了。南宫锗开始不知道明月被欺,一次被他亲自撞见后,大发雷霆,召集了夫人小妾仆人训话,说明月就是他的孩子,再有欺负明月的人,不管是谁,严惩不贷。 慑于南宫锗的维护,欺负明月的人就少了,一直到唐氏死了,明月变傻后,这些欺负又重新上演,还变本加厉。反正傻子被欺负了也不会告状,就算南宫锗发现,只要不是当场抓到都可以抵赖。 所以明月身上就经常出现淤青,跌伤,割伤什么的。对此江姨也毫无办法,她要做事,不可能时时跟着明月,巧竹两个小丫鬟又不上心……在这样的环境下,明月还能长大成人真的是奇迹,所以马场被“踏伤”只能算伤害失控! 明月的院子既然位于南宫山庄偏僻的地方,就算太子出钱新建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会引起姐姐嫂子的垂涎呢? 这要归功于南宫锗了,南宫锗喜欢庭院似的建筑,山庄前面没发展了,他就发展后面,修了一个大花园,还修了一个莲池,花园中人工垒建的假山很大,上面还有个亭子,因为地势高,夜色好的时候能在亭子中赏月下棋,还能远眺京城夜景,风景独好。 南宫明月的院子离假山不远,原来陈旧没人动心,火烧后重新翻建,建的又气派又宽敞,最重要的是靠近假山,近水楼台,环境优美,就令人垂涎了。 大嫂生了两个孩子,一直挤在前面院子里,两个孩子又好玩闹,经常损坏东西,被南宫锗骂了几次。她早就寻思着想建个宽大的院子,无奈山庄是大,位置却找不到好的,一直没建成。 火烧后,看到太子给明月建的院子那么气派,就心动了,和太太徐氏说了几次。徐氏也打着自己的主意,想把院子留给三儿子娶媳妇,就敷衍她说做不了主,让她去找南宫锗说去。 大嫂哪敢为这事去找严厉的公公说去,只好等着明月回来,哄哄那傻子,让她自己主动把宅院让出来,这样比较名正言顺。 两个姐姐也是看中了宅院的幽静,方便抚琴吟诗附庸风雅之类的浪漫,而这宅子据说是沈东豫出资的,四姐南宫佩歆就更想住进宅子里,因为她一颗芳心已经系在沈东豫身上,做梦都想嫁到沈家做当家主母。 可惜佩歆是妾室曹氏所生的庶女,沈家是大户,沈母根本看不起她,媒婆才提起头就被堵了嘴,沈母不屑地说:“庶女就是庶女的命,别以为她们家的傻女能许给太子,她们家的鸡就变成了凤凰,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别妄想乱了血统!”() 扭转命运 身为庶女又怎么样?同为庶女的南宫明月都能许配给太子,南宫佩歆不相信自己会连傻女明月都不如,生性好强的她没有被沈母的话打击到,更刺激到她非沈东豫不嫁。 她暗憋着一口气,就是要嫁给沈东豫,让看轻她的人一个个都转过来巴结她,捧着她,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借此扭转自己还有将来孩子的命运。 抱了这样的心态,南宫佩歆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沈东豫,她打听沈东豫的喜好,努力捧着徐氏跟她学习怎么管家,力图让自己配得上沈东豫。 可惜至今为止,沈东豫对她的认识都还停留在傻女明月的姐姐身上,除此之外对她的苦心一无所知。 五小姐南宫晓珊是徐氏所生,正宗的嫡女,提亲的人都快把南宫山庄的门槛踏破了,可是都被她拒绝了。她心仪有京城第一才子美名的诸葛云翔,诸葛家的人也很满意她。可是当事人诸葛云翔却拒绝了,说他已有心仪的人。 诸葛家这一辈就数诸葛云翔最有出息,家中的长辈不愿意勉强他,就婉拒了这门亲事。 南宫晓珊不甘心,认为诸葛云翔是因为对自己不了解才会拒绝自己,如果相处多了,一定会发现她的好,所以她也拼命地找机会接近诸葛云翔。 太子和沈东豫,诸葛云翔都是好朋友,有太子的地方就会有他们两的身影,佩歆和晓珊发现这一点后就达成了同盟,共同利用傻女明月去接近心上人。 所以,明月在追着太子跑一事上很大程度是冤枉的,傻子怎么可能准确地知道太子出现在什么地方啊,一切都是这两人精心促成的。 明月被马踏伤离京这半年,两人并没有什么内疚的感觉,唯一的遗憾是失去了很多接近沈东豫,诸葛云翔的机会。 被南宫锗勒令面壁出来,晓珊就被徐氏看管起来练琴,佩歆无伴,也躲起来为参加中秋盛典的才艺会做准备。 北宫王朝崇拜月神,每年中秋都会举行盛大的庆典仪式,在中秋节前六天,京城会举行赛龙舟,灯会,棋类,骑射,才艺等等数十种竞技比赛,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 北宫民风开放,百姓都崇尚有本事的人,竞技赛事是由官方组织,在这些赛事上的优胜者都会获得官府授予的证书和奖励,相应的,有些人还能由此获得官职,所以也是一种变相的选拔人才的活动。 赛事在中秋节头一天结束,中秋天这一天就由皇家带领百姓祭天,祭祀完就在天坛表彰获胜者,皇家还会邀请这些人参加宴会,一起赏月,开篝火晚会,通宵热闹直到黎明。 所以但凡不甘默默无闻,又有一技之长在身的人,每年都会积极参加这个赛事,这已经是北宫王朝的风俗。() 斜日杏花飞 石弘驾着马车经过东市,本想直接回南宫山庄,路上被人堵了,是三公子南宫柏的贴身小厮六幺。 六幺老远就冲着石弘挥手,石弘看了半天才记起他是谁。也难怪石弘一时没想起他,六幺跟着南宫柏出去游历时又瘦又小,三年不见,长成人了,面容黝黑,身体结实。 看到石弘勒住马,就跑过来拉着马车边跳了上来,嘻嘻笑道:“哥,不是早说回来吗?怎么迟了这几天,害我天天在这等,腿都站直了!” 石弘有些惊讶:“你是专程来等我们的?” “是啊!公子吩咐的,说让我接了你们,先去食府歇息一会,再回家。哥,前面路口往右拐,就能见到我们公子开的食府了。” 南宫明月在马车里听着他们问答,轻声问江姨:“他是谁啊?” 江姨轻声说:“你三哥南宫柏的小厮六幺,人还不错,没坏心。” 明月点了点头,在来的路上,江姨已经把南宫家的人都给她讲了一遍。每个人对她怎么样,有些什么性格也都给她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都强记在脑子里。 江姨一会说他对她还好,一会说欺负她的人中也有他,弄得明月都糊涂了,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江姨不负责任地说:“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傻傻的分不清,现在清醒了,以后自己去分辨吧!” 还是只能靠自己!明月听懂了江姨的话,心意外地平静下来。就像前世无数次站在手术台前一样,她准备用冷静自信的心态面对挑战。 马车停了,六幺进去通报,巧竹她们将她扶下了马车。明月看到她们是在一家餐馆的门前,这家餐馆似乎是新开的,有三层,规模很大。上面挂着的红灯笼颜色都很鲜艳,自上垂下来,红得喜庆。 二楼的窗下挂了食馆的名字“杏花飞”,三个字写得极其洒脱,明月却想起了寇凖江南春里的句子“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她唇角淡淡勾起了一抹笑,这写字人看着潇洒,其实内里的弦外之音未必如此吧! “月……丫?”一声怀疑似的问句在极近的地方响起,明月回眸,才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清俊男子。修长的身材,一袭淡青色的长衫,俊眼修眉,安详中不失大方,洒脱中又不失稳重……一个和印象中一样矛盾的南宫柏! “三公子好!”巧竹,采春慌忙行礼,明月尴尬地站着,那声“三哥哥”实在叫不出口。他是傻女明月的哥哥,可不是她的。 “月丫?”南宫柏抬手,修长的手指按在了明月额间的马蹄造成的伤痕上,有一刹那,明月觉得自己看到了他清亮眼睛中闪过的怒意,像两簇烈焰,不加掩饰地跳动着……() 傻女不傻 水蓝色的裙装,秀发被同色的发带编成细细的辫子系在后面,其余的披散下来直到腰际,江姨帮明月弄的这个造型太淑女了,让她非常不习惯。 她前世的风格一向都是很干练的,几时这样小家碧玉似的温婉,明月看到南宫柏一直落在身上探究的眼神,在心里苦笑,她都觉得这变化太大,南宫柏怀疑她不是以前的明月也很正常。 “所以明月是恢复正常了?”南宫柏看着她,问的却是江姨。 江姨点了点头,说:“她是正常了,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估计她以前活得很混沌,她对我们都没有印象,所以她也不记得三公子你。” “嗯,我知道了!忘记也不是什么坏事……重新认识就行……” 南宫柏冲明月微微一笑,明净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宠溺:“月丫,我是南宫柏,好好记住!……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就算是太子他……也不行。” “还不谢谢你三哥哥。”江姨轻轻碰了碰明月,笑了,这三公子可是徐氏最疼爱的儿子,有他的承诺,就是给明月许了一道保护牌,小姐她们再欺负明月多少总会顾忌到他的。 “谢谢三哥。”明月注意到南宫柏的自我介绍并没有以哥哥自居,有点疑惑。只是他有点狂的语气很对她胃口,所以她也无暇计较这细微的差别,冲他微微一笑。 其实以前的明月并不丑,可能因为傻了点,所以经常蓬头垢面的,洗干净的话并不差。加上受伤后江姨觉得她体虚,饭菜都做得很丰盛,这具身体正好在发育期,营养一好就野草般地疯长起来。所以明月变了一个人似的,白了,高了,该丰满的地方也丰满了,被江姨一打扮美丽雅致,明月没有刻意,不自觉就散发出少女的甜美。 南宫柏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一时就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半天才自觉失态,摇头自嘲地说:“月丫清醒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真不习惯!” 不习惯的何止南宫柏,这才开始,还有很多人要不习惯呢! 南宫柏本想留他们吃了晚饭再回去,石弘怕庄主那不好交差,坚持要回去。南宫柏只好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让六幺备马,陪明月一起回家。 快到南宫山庄时,南宫柏让六幺前去报信,六幺一进门就遇到了刚从宫中回来的二公子南宫友,就兴奋地叫起来:“二少爷,好消息,……七小姐回来了,她已经恢复正常,不傻了……” 南宫友是这一代南宫家入宫做御医的男丁,他是妾室严氏所生。为人踏实稳重,一门心思地跟着南宫锗学医,医术也很高明。当日明月马场受伤就是他赶去处理后才送回来的,除了南宫锗,他算是最清楚明月伤势的人。 所以听到明月不傻了,他非常好奇,特地留下来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六幺一路跑进去,不到片刻,全南宫山庄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傻女不傻了!() 因祸得福 “怎么可能,那傻子怎么可能好了,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南宫佩歆听了丫鬟问夏跑来告诉自己的事,惊得跳了起来,难以置信。 “奴婢怎么敢和小姐开玩笑,是真的,那傻女……额,七小姐已经去太太老爷院里请安,还是三少爷亲自陪着去的。看到的人都说七小姐变了一个人似的,又美丽又大方,他们都说她因祸得福呢!” 问夏委屈地说:“奴婢怕小姐你记挂着,就赶紧来和你报信,不信你去看看吧!” “我当然要去,我才不信一个傻子被马踩踏一下会恢复正常,如果这样也行,天下就没傻子了!”佩歆匆匆换了衣服赶过去,远远就看到院里一大堆人,都探头探脑地往太太住的主屋里看。 “让开让开……”没等佩歆赶人,闻讯赶来的晓珊也赶到了,拔开人挤了进去,佩歆趁机也跟着走进去。 只见南宫锗和徐氏坐在正中,三哥、二哥和一个秀美的少女分坐在侧边,那少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徐氏的问题。 佩歆顿住了脚步,难以相信地看着那少女,水蓝色的衣裙很简单,却衬得她皮肤白皙,眼眸明亮。 仍然是同一个人,可是那脸上已经不是傻笑,那淡淡的笑很细微,却有种夺人心魄的光彩,似乎由心而发,让每个人都能感到这笑容中的自信豁达。 她真的是那个傻女南宫明月吗?佩歆根本不相信。她还没说话,晓珊已经跑上去,指着那少女冲着南宫锗喊道:“爹,这女人一定是江姨不知道从哪找来冒充那傻瓜的,你别被她骗了!” “放肆……”南宫锗不悦地喝道,瞪了晓珊一眼,转头对南宫明月说:“小七,赶路累了吧,先让江姨带你下去休息吧!夫人,小七的院子收拾好没?” 徐氏微笑:“老爷不是说小七要月底才回来吗?那院子才新建的,许多东西都要添置,这几天妾身忙着收药材的事就没顾上去添置,这样吧,三儿经常住在食府那边,他院子里有许多空房间,让她先过去三儿那住下,等妾身忙过这一阵,再去帮她收拾,可好。” 大少奶奶一听就急了,上前笑道:“爹,七妹一人住那么大的院子空了点,你看昌儿他们都大了,能不能我和七妹换换院子,我们搬过去,让七妹就住我们的院子,里面也不需要添置什么,今晚就可以住进去了。” 南宫锗皱起了眉,看着她的目光慢慢冷了,大少奶奶心慢慢就虚了,背上全是冷汗。懊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说了。 要知道年初她也是以此为借口说要建院子,南宫锗让管家都把银子拨给了她,她一时找不到理想的位置就没建。银子闲置着,被自己的弟弟知道后就借去做生意,没想到亏了,她的银子全没了,这事她连自己的相公都没告诉……所以很害怕南宫锗追究这笔银子!() 鸠占鹊巢 南宫家的财政大权都是徐氏掌管着,本来作为继承家业的长子,大少爷南宫荣的妻子,大少奶奶姚琼珍应该是徐氏重点培养的管家人。 一开始也的确是这样,南宫荣是徐氏所生,徐氏自然培养自己的儿媳管家。姚琼珍也认认真真地帮着记账管理生意,第一年做的让徐氏很满意,可是第二年就出了问题。 姚家是做丝绸生意的,那一年遭遇了两次水灾,损失惨重,家道就日渐衰落。大少奶奶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尚没成家,她爹急于翻身糊涂了,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想着反正南宫家是姚琼珍管理生意,就弄了一大批假药材,换了南宫家的真药材。 当时这批药材是要运到战场上去的,督军的御医正好是二少爷南宫友,出于认真负责,他在出发前重新检查了这批货,结果就发现了问题。 这事非同小可,南宫友也不怕得罪兄嫂,报给了南宫锗,南宫锗大发雷霆,把南宫荣和徐氏叫去臭骂了一顿。南宫荣想着也后怕,这事幸好是自家人发现了才及时补救,要是运到战场上才发现,南宫家的名声毁了不说,全家上百口人估计都会因此丢掉性命。 徐氏更是火冒三丈,直接让南宫荣休掉姚琼珍,说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只是祸害,早休早好。 让姚琼珍逃掉这一劫的是她怀孕了,第一个孩子的出生保住了她大少***位置,却失去了徐氏的信任。从那以后,徐氏根本不让她靠近南宫家的生意,她宁肯相信管家的女人和庶出的四小姐佩歆,也不愿意给姚琼珍一个改过的机会。 姚琼珍心虚,也不敢抱怨,只好兢兢业业地带好孩子,侍候好相公,指望时间长了,徐氏再重新相信她。这种情况随着第二个孩子的出生是慢慢变好了,徐氏现在也会把些生意交给她打理,姚琼珍再不敢做欺上瞒下的事,可是又发生弟弟借钱的事…… 要是徐氏知道这件事,她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她不但会重新失去徐氏的信任,估计在徐氏面前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所以,见南宫锗明镜似的眼睛盯着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心虚。一时只想给自己几个巴掌,她怎么就那么笨啊,自己赶着往上凑。 还好南宫锗看了一会她,没追究这事,把目光转到南宫明月身上,说:“算了,让江姨去找徐管家,现在进城,看看你院里需要添置些什么今天就办了吧!小七先到你三哥的院子里歇息一下,等江姨布置好后你还是搬回你的院子去。就这样。” 南宫锗说完也不看徐氏垮下的脸,拨脚就走,五小姐看大嫂和母亲都碰了壁,愤愤地没出声,却想着等南宫锗不在,她一定要搬到明月的院子,慢慢鸠占鹊巢……到时就算南宫锗知道,估计也不会那么真的让她搬出来。() 看不透 南宫锗走了,徐氏的目光就落在明月身上,长久地审视着,也不出声。 明月开始还不怎么样,慢慢被她的目光盯得就不自然起来。她刚才已经悄悄观察过,什么大嫂,四姐,五姐都是一眼就可以看透的人,唯有这徐氏,她看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南宫锗一样,她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就是畏惧,这种畏惧来得莫名其妙,却让她明显地感觉到了。 徐氏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人至中年,眉眼间依然可见年轻时的美丽,五小姐和南宫柏都很像她,气质却无一人神似。她的头发黑如墨,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挽在脑后,一支碧玉宝簪端正地插在发髻中,一如她的坐姿,端正而威严。她的皮肤很好,又白又细,衬在深蓝色的对襟锦缎裙装上,更是显得雍容华贵。 明月对服饰没有研究,虽然这样,还是能看出徐氏的品味远在其他人之上。她的衣服很简单,但是用料绝对考究,所以不需要像五小姐,大嫂一样衣服上绣上精美的刺绣或加上其他装饰,也让人不敢小窥地展示出她的华贵。 她自始至终都是恬淡的表情,只有偶尔的一瞥,眼波的流转才不经意泄出一丝精明和干练。被这样的人盯着,明月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被看得通透。 正不安,南宫柏开口了,笑道:“娘,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没有的话我带小七下去休息了,她坐了几天的马车,很累了。” 徐氏转眼看看他,莞尔一笑:“三儿急什么,你七妹不傻了我正高兴呢!正想和她细细聊聊……” 南宫柏说:“娘,想聊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着这一会,先让小七去休息吧!” 徐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小七都没说累,你急什么!你累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转向大嫂和佩歆、晓珊,目光一扫,淡淡问了一句:“都没事做吗?” 一句话就像扫帚,瞬间就把闲杂人等扫得干干净净,屋里只留下他们几个。 南宫柏只好闭了嘴,在一旁坐着。徐氏这才说:“小七,太后说了,等你回来就要给你和太子殿下完婚,以前我还担心你傻傻的嫁进宫里会吃亏,现在你不傻了也算是福气。回头我让人进宫去禀告太后你回来的事,让她挑个时间给你和太子完婚吧!嫁妆什么的你不用愁,我会和老爷商量,一定风风光光地给你陪嫁。” 明月怔住了,她还没想到怎么和太子解除婚约,怎么一回来就要完婚啊! 她求救似地看向南宫柏,南宫柏脸色也很难看,蹙眉看着徐氏,生硬地说:“不行,我不同意小七嫁给太子……” **** 呜呜,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去做头发,发型失败,昨天遭遇了这样悲惨的事,弄得到今天一看到头发就心情郁闷……啊啊啊啊,我蹲墙角哭去! 谢谢亲们的支持哈,看到钻石都冲上榜了,郁闷的心情又好多了,谢谢谢谢!() 咎由自取 徐氏不说话,淡然地看着南宫柏。 南宫柏忽地站起来,说:“小七受伤就是太子他们造成的,他们根本就没把小七当人看,我不能让小七嫁给他……小七,你也不想嫁给太子是不是?你不用怕,你说实话,爹和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决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明月看看南宫柏,再看看依然淡泊的徐氏,轻声说:“太太,明月才清醒,很多事都不懂……这些日子承蒙江姨教导,才知道太子殿下地位尊贵。以前明月不懂事,缠着殿下才惹得殿下发怒,被马踏伤纯属明月咎由自取,明月不敢责怪殿下。” 徐氏赞许地微微颌首:“难得你识大体,也不枉我疼你一场,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别管别人说什么。” 南宫柏不赞成地叫道:“小七,你真的想嫁给太子?” 明月站起来,对着徐氏行了个礼,说:“太太,明月以前无知惹恼了殿下,落到如此下场不敢怪谁。现在虽然清醒了,可是什么都忘记了,明月自知愚笨,怕嫁进宫里不懂规矩又惹恼了殿下……听说宫里还有皇上、皇后,太后……明月更是惶恐,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明月一个人死不足为惜,要是连累了南宫家……明月万死不能赎罪,请太太教教明月,怎么才能不再闯祸呢?” 徐氏愣了,被明月一席话说的淡然不再……得罪了太子还有太后撑腰,要是放这傻女进宫,真得罪了太后,皇上,那谁来给南宫家做主呢? 徐氏是南宫家的内当家,她就算不为明月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儿女考虑,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懂,怎么可能允许明月一人害了南宫家呢! 只是……她的眼睛突然射出闪闪寒光刺向明月,冷声喝道:“愚笨?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你还会愚笨吗?小七,别拿这话来威胁我!你也是南宫家的人,我就不信南宫家有损害你会安然无恙。” 明月忙说:“太太,我哪敢威胁你!实是江姨天天念叨我闯祸,警示我回京后要改过自新,明月害怕闯祸,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和太太讨个主意。这样吧……太太说怎么做好,明月就怎么做,好不好?” 徐氏看她一脸惶恐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她分不清这明月是真聪明,还是像以前一样傻。如果是真聪明,她替她做决定不是被她利用了吗?如果是真傻,这样的人放进宫里迟早都会祸害南宫家!她赌不起! 想了想,她扫了一眼明月,说:“你的婚约是你母亲帮你定下的,太子也是你喜欢的,嫁不嫁谁也不能帮你做决定!这样吧,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带你进宫叩见太后,你亲自向太后复命吧!” 明月心中一喜,能见太后也是一个机会,至少有机会说服太后解除这门亲事吧! 她就不信太后真的愿意要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女做太子妃!() 孰轻孰重 “所以说南宫明月不傻了,还出落得如花似玉?” 沈东豫发出两声嗤笑,不屑地看着自己的小厮姜骁,讽刺道:“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把南宫家的下人或者哪位小姐看成是那傻女?” 姜骁挺委屈:“大少爷,小的可以对天发誓,的的确确是南宫明月,她身边那两个丫鬟巧竹、采春都没变过,连南宫家的三少爷都叫她小七呢!” 沈东豫笑着用筷子点着他,对桌对面的诸葛云翔说:“你听听,这傻话你信吗?我只听说被马踢傻的,几时被马踢了还能变聪明的,如果是真的,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诸葛云翔微笑:“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要去南宫家走一趟就知道了,沈兄是在担心什么呢?” 沈东豫的笑就收敛了,挥挥手让姜骁下去,才倒了酒苦笑:“还不是南宫柏……云翔,我真不愿意我们之间为了那傻女闹成这样。秋芙是我妹妹,傻女是南宫柏的妹妹,我也不想秋芙和傻女争相公,可是秋芙和太子是两情相悦,南宫柏不能让自己的傻妹妹毁了他们两人的幸福吧!” 说到这,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诸葛云翔执了酒壶给他满上,才道:“这事我觉得也不是南宫明月的错,她以前傻兮兮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嫁给太子,一切都是太后的主意。出了马场的事,站在南宫柏的立场,他是有权利生气,换了我,就算妹妹傻了点,也不该遭人如此戏弄。这事原是太子做过了火。” 沈东豫脸有些发红,他知道诸葛云翔说的没错,当日看到南宫明月被马踢得生死不知的时候,他也觉得过火了点。可是以他和太子的关系,他怎么可能说太子做的不对呢! “所以我不是让太子给南宫明月建宅院了吗?难道这还不能显出我们道歉的诚意?他南宫柏就要那么小气,不顾和我们从小的友谊,反目成仇不说,还开了个最大的食府和我们沈家对着干?他真的要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吗?” 沈东豫又猛喝完一杯酒,气恼地叫道:“难道在他眼里,那傻女就比我们重要?” 诸葛云翔不以为然地说:“道歉的诚意?嘿嘿,沈兄,如果我先放火把你的宅院烧了,再万一你不小心在里面被烧死,我给你建十座宅院道歉,足以显示我的诚意了吧!你领情吗?” 沈东豫就被他这句话噎住了,无奈地瞪着诸葛云翔。 诸葛云翔极为淡然:“别说为什么我不站在你们这边,实在是这次你们的行为让我很不齿,对付一个傻女,你们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沈东豫气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别看不起我们,如果那傻女是挡住你幸福的石头,你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诸葛云翔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丝极淡的落寞,不,我只愿她幸福,不会想去搬开阻挡我幸福的石头……() 有鬼 “小姐,你怎么那么好说话,明明三公子都帮我们拒绝五小姐住进来,你为什么要同意呢?” 巧竹给明月解着发辫,不满地抱怨着:“就算同意,这院子明明是你的,为什么你还让她住主屋,自己住这偏房呢?” 明月无所谓地用木梳梳着长发,边说:“这里也不错啊,为什么一定要住主屋?” 采春铺着床铺,闻言回过头说:“因为你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啊!主屋又大又宽敞,谁不想住好屋子啊!” 明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好东西谁都想拥有,在你没有拥有好东西的能力时,放弃也是得到。” 得到什么?明明是失去好吧!采春巧竹听不懂,互看一眼,觉得这个小姐还是傻兮兮的,没救了。 明月也不解释,看采春铺好床铺,就让她们下去休息,自己关了门,脱衣躺到了床上。 院子虽然很宽敞,可是主屋里不时传来的琴声,说笑声仍能清晰地听到。 南宫佩歆,南宫晓珊的声音明月能分清,暂时还分不清的是她们丫鬟的声音,明月不想偷听,实在是这几个人也太旁若无人了,声音大的她不想听都不可能。 听着几人在那边议论着这院子和外面的风景,明月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主屋何时静了下来,疲劳让她越睡越沉,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好长。 明月是被江姨叫醒的,睁开眼睛,太阳都照进了屋里。 她迷糊地看着江姨,觉得自己的头好重。浑身疲累得就像长途跋涉过似的,一点力气都没。 “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姨给她卷起帘帐,看她半梦半醒的样子,就蹙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尖叫声,随即明月听到南宫晓珊的哭声:“真的有鬼啊……佩歆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我真看到一个鬼站在我床头,他拿着一把刀,想要杀我……后来……后来我昏了过去,早上醒来,我的手臂上全是青紫,不信你看……” 江姨一听,脸色就变了,伸手一把拉过明月的手,把她的里衣袖子往上掳。 明月奇怪,看着她把自己两只手臂都检查过来,看见依然是白白嫩嫩的才释然般地将她的袖子放下去。 抬眼,江姨看到明月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她的脸抽了抽,尴尬地解释:“我是被五小姐的话惊到了,下意识地把你当成了她。额……你没事就好,来,我帮你穿衣,巧竹已经给你准备了早餐,吃了后三少爷说要带你下城做些衣服,再买点日用品……” **** 今天有三更.....先讨好下亲们,这样过两天风无法二更的时候亲们要多原谅喔,单位上有点事可能要忙几天才能正常更新,提前说一声哈。谢谢大家支持!() 挑拨 “嗯,好……”明月答应着,让江姨侍候着自己穿衣服,正在这时,她听见外面南宫佩歆的声音:“你这傻瓜,这世上哪有鬼啊,一定是你抢了人家的屋子,人家不乐意了,扮鬼来吓你呢!要不然,怎么一院子人,就你那么幸运见到鬼啊?”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拨吗?明月才蹙起眉,就听到南宫晓珊的哭声停了,一会屋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南宫晓珊叫着:“南宫明月,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未落,明月的房门已经一脚被她踢开,她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明月看到她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直直地冲过来,一把拉开正在给明月整理衣裙的江姨,抬手,一个巴掌就甩向了南宫明月的脸上。 “你这傻瓜,你敢吓我……” 南宫晓珊咬牙切齿,眼看着巴掌就像以前一样要落在明月脸上时,突然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才发现是明月,她托着她的手腕,微笑:“五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让大家看了笑话。” 南宫晓珊愕然地看着明月,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每次打这傻瓜都不会失手,今天是第一次,让她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明月已经清醒了,不再是以前任她打骂的傻女。 江姨看她尴尬,也过来劝道:“五小姐,有什么话先坐下来说,我让巧竹给你们准备早餐去,五小姐也一起吃吧!” 她从明月手中接过南宫晓珊的手,想扶她过去坐下,晓珊猛然一醒,一把甩开江姨的手,哗地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冲着南宫明月叫道:“你……你给我说,你是怎么把我的手弄成这样的?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要去找娘为我主持公道。南宫山庄是我们家的,难道我住自己家的院子,还要被你恐吓吗?” 明月瞥了一眼她的手臂,的确是一大片淤青,根据她的经验,这似乎是受外力所致,引起的皮下血管破裂出血所致,可轻可重。 南宫晓珊挥舞着手臂,也不能看仔细,她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弄伤了她的手。她的视线莫名地移向江姨,看到她的眼睛也落在晓珊手臂上,秀眉紧蹙,似在抑制着怒气。 她应该不是关心南宫晓珊吧!明月寻思着,眸色转沉了。 “你快说啊?难道你以为不出声就可以了结此事吗?南宫明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轻易罢休的。”晓珊叫嚣着,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叫道:“走,跟我去见我娘去。” “五小姐,你别冲动,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事决不是我们小姐做的……因为,她以前也经常像你一样,睡一夜,手臂就莫名其妙地青紫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巧竹,采春她们,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风的味道 “南宫明月真的也像我一样,睡了一夜,手臂就莫名其妙地青紫了?”南宫晓珊盯着巧竹、采春冷笑道:“你们两最好给我说实话,要是我知道你们骗我,我一定叫我娘把你们卖去夜香闺去做娼妓。” “五小姐,我们不敢骗你,江姨说的是真的,我们小姐经常这样青紫了手臂……厨娘她们都知道,就连冯姨娘也知道,她们都说我们小姐的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江姨去烧烧香,替我们小姐求道驱魔符挂着。可惜江姨还没去,小姐就出事了!” 巧竹惊悸地说:“我听我外婆她们说过,人走霉运的时候鬼就上门,我们小姐以前倒霉有鬼找很正常,怎么五小姐你也这样,难道……” 她话还没出口,南宫晓珊就黑着脸叫道:“呸……呸,谁走霉运了,你以为人人都像这傻瓜一样倒霉吗?我昨天只是无意睡了她的屋子,我今天就搬回去,房归原主……鬼先生,你还是该找谁就去找谁吧!” 南宫晓珊双手合十,对着空中喃喃念叨着,边后退。退到屋外,叫上自己的丫鬟收拾东西,不一会就搬了出去。 明月从敞开的门间看到佩歆抱着手站在院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也面都表情地回看着她。 这如果是一场无硝烟的交锋,明月相信她和佩歆打成了平手。这小丫头,不主动出击,像一只狼,窥伺着,观察着,静静地在等着机会。 自己的手臂真的像晓珊一样经常会青紫吗?明月并不相信有鬼的说法,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知道这些青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这个人一定只能是江姨。 院里闹成这样,前来找明月的南宫柏也知道了,他站在院子外墙边负手站着,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月走出来,看到他就是这样子,她奇怪地问道:“三哥?你在做什么?” 南宫柏缓缓睁开眼,看见她就神秘地一笑:“嗅嗅风是什么味道。” 明月挑眉,自然地反问:“那你嗅出来没有,风是什么味道呢?” 南宫柏摇摇头:“没,昨夜风太大了,刮来的全是莲池的腥味……我怕今天出门不吉,说不定会遇到小人。” 他抬眼,看到明月穿了一袭粉黄色的裙装,这黄色很鲜嫩,衬得她的肌肤粉嫩,红唇更红…… 他有些恍惚,现在的明月感觉每次见面都会有所不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挖掘,谁是这个幸运的人呢? 想着,他忽地回头叫道:“六幺,去找套新的男装来给七小姐……” 六幺答应着离开,南宫柏走向明月,笑得有几分狡黠:“月丫,我觉得在没解除婚约前,咱们就保持神秘吧!”() 太受欢迎 六幺找来的是六公子的衣服,很合身,布料虽然没有南宫柏的好,看上去也很鲜亮。深蓝色的衫子系了根亮色的腰带,用同色的发带重新束了发,倒有点翩翩公子的味道。 穿了男装,明月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看看自己,反而更喜欢这样利落的感觉。 南宫柏也很满意,看了看笑道:“月丫扮了男儿,把我都比下去了。等下进城,小心别被小姐们看上,拉回家去做相公啊!” 六幺嘿嘿笑道:“七小姐……不……不,七公子,那你可要把你挑拣剩的分几个给少爷,这样,他就不用被太太逼着去相亲了!” “六幺……讨打!”南宫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六幺看看他的脸色,吐了吐舌头说:“小的去帮两位公子备马吧!”转身就闪了。 明月看了看南宫柏,笑道:“三哥还用相亲啊,我以为凭南宫家的实力和三哥的人才,说亲的人应该把门槛都踏平了才是。” 南宫柏转身往外走,边含糊地说:“你怎么知道没有,就是因为说亲的人太多,我才懒得回家……要不是你回来,我都是住食府的。” 他后面的声音太模糊,明月没听清,追上来问道:“说亲的人很多,三哥就没一个看中的吗?” 南宫柏蹙眉:“就因为我谁也没看,所以我娘就让我相亲,你知道吗?就算我一天看两个女人,都能给我排到三个月后!我要开了这个头,估计我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就看女人算了。” 明月咂舌,这么多的女人,额,是南宫家太有威望,还是南宫柏太受欢迎啊! 六幺已经备了二匹马在外面等着,明月看了看,有点汗颜。前世她是骑过马,就仅限马场跑过两圈,这样骑马进城,她还真没那水平。 “怎么不备马车,七弟不会骑马。”南宫柏蹙眉,瞪了一眼六幺,不满地骂道:“越来越不会办事了!” 六幺有点委屈:“少爷,七小姐现在是男装,要是坐马车进城,会惹人笑的。” 明月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坐着马车进城,的确会惹人笑话。她就对南宫柏说:“三哥,我也不是全然不会,只是不太熟悉而已,三哥教教我,我想我能学会。” 南宫柏迟疑了一下,才过去拉了马说:“走吧,我带你去练练马去。” 他拉着马带着明月离开南宫山庄,走到了后面的一条大路上。这条路是通往二十里外的名寺宝泉寺的,平时来往的人很少,逢初一十五来往的车辆行人就很多。 大路全是平整的土路,修得很宽,路两旁栽了橡木树,又高又直,光线很好。明月一看很高兴,这路算是她到这世界看到的最好的路。别说练马,就算在这开车都很宽敞,修这路的人还真有魄力,远见……() 拈花微笑 学骑马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可是熟练就不是溜几圈就能达到的。明月简单地学会转弯,控制马行走,停站,南宫柏就已经很满意了,催促着说:“差不多了,空闲的时候我再带你出来遛马吧!现在,我们进城吧!” 明月不愿,正练出点感觉时根本不想放弃,此时,学骑马比进城更有吸引力。她冲南宫柏哀求道:“三哥,城里我们改天再去吧!让我再溜几圈,骑得熟练点,这样以后去哪就不用再学了,好不好啊?” 南宫柏看她似乎把骑马当做一个游戏,乐不思蜀,有点不忍剥夺她的乐趣,想了想说:“好吧!干脆你也不用兜圈子了,今天这条道上行人少,我们就一直跑到宝泉寺吧!来回都有风景看,也不枯燥。” “好啊,谢谢三哥。”明月冲他一笑,调转马头说:“三哥,我是新手,就让我先跑吧,你慢慢来。” 说完她两脚一夹马腹,马哒哒哒奔跑起来。 明月坐在马上,随马的跃动起伏着身子,风吹过面颊,感觉心旷神怡。这和开车又是不同的感觉,车子时速是快,可是视觉就没马上广了。她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山峦,也能抬头看到阳光在树梢中穿梭,马蹄哒哒的响声就像淳朴的乐器奏出的民谣旋律,欢快地吟唱着自由的歌曲。 “月丫,你慢点。”眼看她越跑越快,南宫柏在后面担心地叫道。 前面十里路都是平路,马跑得很舒畅,后面就是山路了,虽然山道也修宽了,毕竟能见的角度很窄,他怕上面突然冲下人来,以明月的水平肯定不能避开,他可不想她再被马踏伤一次。 明月怕他担心,放缓了马速,又跑了一会,就见到了宝泉寺高高耸在山颠上。转过弯道,看到了山门,雄伟地立在了两山之间,一个巨大的佛像斜坐一旁,似托着后脑勺仰望着山颠的宝泉寺一般。 远远看,这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眼神,那唇边的微笑极富感染力,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情大好。明月看到他放在身旁的手中拈了一枝花,忍不住想起“拈花微笑”的典故,她淡淡一笑,这也太刻意了! “月丫,都到这了,干脆我们慢慢回去,休息一下,讨点斋饭吃了再回去吧!”南宫柏笑着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大佛,问道:“你对这大佛还有印象吗?” 明月摇了摇头:“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宫柏遗憾地叹道:“真可惜,这寺里,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尊大佛,每次来你都会跑到他身上乱摸,祈祷他保佑你聪明伶俐,能嫁给世上最聪明的人。” “是吗?”明月失笑,以前的南宫明月真天真,愿望就这么单纯啊! *** 还有一更!o(n_n)o谢谢() 美好愿望 南宫柏跳下马,过来帮她拉着马让她下马,边解释说:“这大佛据说是神界主管聪明才智的神,从前他偶然路过这,发现了这宝山的灵气都被蒙蔽着,觉得可惜,就一挥手,疏通了两山间的阻滞,让山肚子里的宝泉得见天日。据说喝了这宝泉里的水,能洗涤愚昧慧阻,令人耳聪目明,所以许多进京赶考的才子一到京城都会沐浴更衣后来讨盅宝泉水喝。” 明月一听笑了:“这样的话,我以前应该多来喝些,也不至于愚笨了这些年。” 南宫柏呵呵一笑:“这些话我也是不信的,月丫当故事听听就算了。” 南宫柏的笑容里有丝惆怅,看了一眼明月就移开了。 嘴上说着不信,可是从前每次帮明月带泉水回去时,怀的心却是信的,每次还遭沈东豫打击,说:“你那傻妹妹,别说喝泉水了,就算把她天天泡在宝泉中,她也不会变聪明了。” 每次沈东豫说了这些话他就会发火,他何尝不知道这泉水根本无法医治明月的痴傻,可是他就是愿意自己骗自己。 不行吗?沈东豫他们凭什么不允许他活在美好的愿望中呢! 他牵着马在后面走着,看着明月在前面纤细的身影,心理很安慰,上天还是有眼睛的,又把神智还给了她,能看到如此精神的明月,他可以考虑原谅沈东豫了。 可是北宫昱轩……他的眼微眯,他是万万不会同意明月嫁给他的。 “三哥,有个问题……” 明月突然转身,看着下面的卧佛:“他另外一只手拿着什么呢?” 南宫柏下意识地回头,从树叶的间隙中还可以看到卧佛的背面,他的手垂在身旁,长袖逶地,只能看到现状,完全看不到握了什么。他疑惑地扬眉:“为什么你认为他的手上一定要拿东西呢?” 明月偏头想想,耸了耸肩:“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等下回来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柏失笑:“月丫现在变得好学了,真好。回头好好想想喜欢学什么,我给你请几个老师教教你,就不会再被人看扁。” “谢谢三哥。”明月想着每天也没什么事,学点这时代的知识掩人耳目也不错,就同意了。 到了半山,就遇到了僧人,南宫柏几年没来,看着都是些面生的僧人,就上去行礼:“小师傅好,请问慧远大师安在?” 那小沙弥抬手指了指上面,唱了个喏:“慧远大师正和几个施主喝茶,施主一直往上走,在上面的亭子间就可寻到。” 南宫柏有点遗憾:“我有三年没见到慧远大师了,还说顺路拜访一下,既然他有客,就不打扰了,下次吧!”() 山上有人 小沙弥微笑道:“来者都是客,谈不上打扰。慧远大师今日得了好茶,正高兴呢,还让我们取了陈年的雪水烹茶。这等好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施主即是旧友,就该知道大师的性格,勿以常俗论之。” 一席话说的南宫柏呵呵笑,搓手说:“那是,月……七弟,那我们就上去凑凑热闹吧!” “三哥,我还想四处游玩一下,你先上去,我一会去找你吧。”明月没兴趣去喝茶,什么大师、品茶之类的她从来都敬而远之,原因就是觉得自己还没有想“静”的心,浮躁之下无法欣赏佛法,茶艺的精深。她宁愿老时,在看尽人生百态时,再来喜欢这些东西,或者就能体会其中的妙处了。 “那我陪你吧!”南宫柏说。 “不用,这寺庙清净,我一个人随便转转。三哥不是说许久没见慧远大师吗?既然到了,就该去拜访一下,你去吧,我没事。” 见明月坚持,南宫柏只好独自上去了。明月问了小沙弥圣泉的位置,就信步往那边走。 这山的确很有灵气,寺庙附近的树木都极其高大耸立,沿着山路灌木丛长得异常茂盛,就连一些杂草都是长的精神抖擞,比一路上来的其他地方要茂盛许多。 明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圣泉,从半腰的山缝中流淌出来,落到下面半个篮球场大的潭子里。水很清,潭很深,站在上面能清晰地看到潭底色彩斑斓的小石子。因为这些石子,这潭水就显得不那么寒冷,而多了一些勃勃生机。 如此清澈的水,明月已经多少年没看到过了,水不但清晰倒映出她背面山壁上刻的“圣泉”两字,连同她的身影,还有后面的山和山上的亭子。 她端详着水中的自己,这是一张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只是眉宇间的锐气。这具身体被人欺凌太久,少了她的精明和干练。她不在意地一笑,这些她暂时还不想改变,因为这是她在还没了解这世界前最好的伪装。 看了一会,刚想走开,偶然往水中一瞥,发现水中竟然多了一个人影,她一惊,再看,那人影一闪而过,可是那头飘扬的银发怪异地落进了她的眼中。 她忍不住转身往上看,却只能看到山上的树木,因为视角的关系,连亭子都看不到。 她再看看水中,已经不见人影。 明月四处看,看到有条陡峭的小坡通向后山,她犹豫了一下,就走过去往上爬。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好事,就想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 山坡很陡,她抓着野草还滑下来几次,总算爬上去,手已经被草划伤了几处。山上真有个亭子,可惜空无一人。 明月莫名地有些失望,看自己一身狼狈,就想到亭子里休息一会。才走过去,她就看到了石桌上摊着的棋局,而让她震惊的是,棋子边零零散散的血迹,看凝结程度,是新鲜的…… **** 今天就一更了,呜呜,下班累得像狗一样,码了几百字就去睡觉,当时才九点,害得我老公还以为我生病了……第一次萌生辞职的念头了,又舍不得,纠结啊!呜呜呜……() 梦中过客 血乌黑,看掉落的量和形状,明月觉得应该是鼻血,她环顾了周围,没发现人。 这个亭子有些陈旧,看周围高及人的野草,明月估计这里很荒凉,平日一定很少有人到此。转头,看到桌上的棋子,她有些惊讶,随手拿起一枚,这棋子应该是上好的玉石打造的,捏在手中微凉,圆润的质感非常舒服。 什么人用这么好的棋子在这下棋呢?而且还是自己和自己对弈。 前世明月对围棋的爱好来自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肖峤,肖峤是数字天才,四岁就跟着父亲开始下象棋,六岁接触围棋后就再也没动过象棋,父亲恼他喜新厌旧,就很少跟他对弈。明月就变成了他对弈的对象,有空就来拉着她对弈。 两人开始差距很大,明月一输就被肖峤打击,生性好强的她就缠着妈妈帮她找了个围棋高手专门指导,妈妈觉得围棋能让她修身养性,就同意了。明月悄悄跟着高手下棋,慢慢就能和肖峤争高低。 肖峤也乐得有个水平相当的人一起切磋,所以每每看到什么绝世棋局都会找来和明月一起研究。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两人念的大学没在一起才分道扬镳。 结婚后,她和肖峤更是各在一个城市,她和子轩结婚时,肖峤也没来参加婚礼,只是托人送了一副上好的棋子给她。子轩不会下棋,那副棋子后来被她转送给了同样爱好围棋的院长。 此时看着棋局,明月感觉前世像一个很遥远的梦,自己只是梦中的过客,醒来了回到了这里。肖峤、子轩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她在石凳上坐下,有些惆怅。 肖峤,如果知道她死了,会不会伤心呢? 看着棋局,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和肖峤对弈的情景,那些年少轻狂的无状,笑闹,真的就没一点情愫在内吗?她失神地拈起一枚白子,紧逼边角,继续未完的棋局…… 都是一样的骄傲,如果临别前谁敞露了心思,结局或者就会完全不同吧!肖峤一定不会像子轩一样背叛她。她了解他的每一步棋路,做人如下棋,他的棋品她信得过。 换了黑子,又换了一个思路……人生就是这样,你只有站在我的角度才会和我一样考虑问题。黑子已经被逼得紧守边角,她刚才的一子咄咄逼人,黑棋要不就应战,要不就换个地方重新开辟战场。 只是明月放眼一看,整个棋盘都被白棋侵占,黑棋已经穷途末路了,像一支孤军,放弃了这里就走向了灭亡。 明月突然了解刚才下棋的人为何流鼻血了,就连她,也被这浓烈的搏杀气氛所感染,体会到黑棋的惨烈和那种面对末日的万般不甘……想起自己最后时刻的转向,她还体会到了那种为了自尊的成全。 黑棋一直坚守到这都没放弃,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尊的成全呢?() 当局者迷 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明月蹙眉死死盯着棋盘,不甘心……又或者是同情黑棋的骄傲,想为黑棋,也为自己的怨念寻一条可走之路。 她认真地审视着每一条棋路,揣测着落子后的每一个变化,在脑子里演练着各种战术,好半天,她终于笑了。 棋盘看着黑棋到处是死路,可是死路也可以是活路,就看能不能壮士断腕了,她将黑棋放在对方的包围圈中,就拍拍手站了起来。这是唯一能让黑棋起死回生的一着,虽然伤亡惨重,却保住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她估计刚才下棋之人也想到了这手,只是他身在棋中,执念太深,身心都受影响,不如她身在棋外,抬手间就算自伤,也看得淡然。 端是无情不似多情苦啊! 她无情了点! 明月笑笑,看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想着南宫柏该到处找她了,就顺原路滑下去,反正衣服都脏了,也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下到圣泉潭边,才感觉到渴,她看到圣泉边有供游客取水的工具,就取下来到潭边取了一些水喝。 正喝着,听到有人叫:“月丫……小七……” 她抬头看到南宫柏边叫边走过来,忙应道:“我在这。” 南宫柏匆匆过来,看到她脏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四处看看,才叫道:“你怎么弄成这样?难道你遇到他们了?” 明月看他满脸怒气,不解地问道:“遇到谁?” 她把工具放回去,南宫柏看见她手上一条条的小伤口,伸手一把拉过来,叫道:“是不是太子他们做的?他们怎么你了?” “什么太子啊?”明月莫名其妙,看到自己手上,泥土混着血迹的伤口,才反应过来是刚才上山下山被坡上的草弄伤的,她只好解释道:“你说这伤啊,这是刚才我不小心从山上滑下来时弄伤的。” 她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的山坡,那上面有很多野花,估计更能让南宫柏相信。 南宫柏还真相信了,看她身后的泥土,抱怨道:“你想要花也不要自己上去啊,一个人在这,摔伤也没人知道,多危险。” 他取了水来帮她清理手上的泥土,洗干净后又掏出药倒在她的伤口上,最后还要撕自己的衣服给她包扎,弄得明月过意不去,慌忙阻止道:“不用啊,一点小伤口,明天就没事了。” 南宫柏瞪了她一眼,还是撕下二条布条,将她的手都缠好,才说:“走吧。”他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明月在后面叫道:“三哥,不是说要在这吃斋饭吗?对了,你不是去见慧远大师了吗?见到了吗?” 南宫柏头也不回地说:“不吃了,看见不喜欢的人,就算龙肉我也咽不下去,我们回家吃。”() 四大公子 不喜欢的人,原来是指太子,沈东豫,还有诸葛云翔,沈秋芙,明月直到走到拴马的地方,才弄清慧远招待的客人竟然是这四人,也弄清了南宫柏和他们的关系。 原来南宫柏和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因为出了她被马踏伤的事,所以南宫柏和他们绝交了。一见到这几人是慧远招待的客人,他转头就下来找明月,连诸葛云翔叫他都当做没听到。 弄得北宫昱轩和沈东豫两人脸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向慧远大师解释南宫柏的行为。他们四人不但在慧远眼中是一体的,就算在京城世家公子中,他们四人都是被相提并论的四公子。 北宫昱轩为什么在众皇子中声望那么高,和其他三人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财有沈东豫支持,文有诸葛云翔,南宫柏谋划,四人的聪明各有千秋,合在一起就是小小的内阁,想让昱轩得到皇上皇太后的喜欢那是轻而易举。 这就是为什么太子不是皇后生的皇子,这么多年却能稳坐太子之位的主要原因。 一听他们也来了,明月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南宫柏一见她狼狈的样子,就以为是太子他们又欺负她了。她忍不住笑道:“三哥,你的担心没必要。你听我说,以前我是傻才会被他们欺负,现在我不傻了,他们想欺负我难道我还傻傻的任他们欺负吗?你放心,以后除非我愿意,否则决不会让人再欺负我!” 她的语气很强硬,南宫柏忍不住看看她,被她溢满自信的脸吸引住了。这样的明月的确和以前只知道傻笑,胡闹的明月完全不同,可是也无法让他完全放心,忍不住叮嘱道:“云翔我可以担保他没坏心,沈东豫和昱轩不是简单的人,这两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会不择手段的,他们是一定要让沈秋芙做太子妃的,在没解除婚约前,你还是小心点。” 说到解除婚约,明月看出南宫柏和自己是一样的立场,就问道:“三哥,这婚约我是想取消,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你说我怎么解除婚约又不连累南宫家呢?” 明月是想,古代不是帝王最大吗?如果是北宫昱轩先解除婚约的话就简单多了,可是如果是她提出来解除婚约,皇家没面子,会不会迁怒南宫家和她呢? 南宫柏也蹙眉说:“这事我帮你想了好多方法,都不适用,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方法……只是有点卑劣……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这种方法帮你解除婚约。” 明月本想问问是什么方法,看南宫柏纠结的样子,想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放弃问的打算了。 两人下山,来到山门前时,看到了诸葛云翔和沈东豫,看样子,两人是专门在此等候他们的。南宫柏绷紧了脸,冲明月说:“一会我和他们说话,你只管先回家……”() 你不担心? 明月本来也打算听南宫柏的话乖乖先回家,只是关键的时候马给她使坏,竟然直冲其中一个高大的男子跑去,看另外一人文质彬彬的样子,明月想这人应该是沈东豫吧! 她惊慌地勒马,可是怎么勒马也停不住。眼看就要撞到沈东豫,她失声惊叫起来。马高高扬起了马蹄,明月还没看到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黑影闪过,勒住了马,惯性太突然,她一失势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小心……” “月丫……” 两个声音叫着,明月只看到下面的土地向自己迎面而来,她悲哀地闭上眼睛,下一秒,突然身子一轻,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反而嗅到一股淡淡的竹子香味。 “你这混蛋……你明明可以早拉住马的……你故意的!” 耳边传来南宫柏的咆哮声,明月下意识地睁开眼,就看到南宫柏和沈东豫打在了一起。转眼,她看到了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睛,这眼睛似晶莹的玻璃珠子,里面清晰地印出自己还没散尽的悲哀眼神…… “你……”她怔了片刻,直到男人将她放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他抱在怀中……这么说,是他将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的。 他是诸葛云翔……明月想起南宫柏的介绍,对他低头行礼:“谢谢。” 诸葛云翔目光落在她额角月牙形的伤痕上,蹙眉,对她的谢谢置若罔闻。 明月没空操心他的反应,转头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人,慢慢定下了心。看样子,沈东豫都是在避让着南宫柏,这样打,南宫柏吃不了亏。 南宫柏也发现了,吼道:“沈东豫,别以为你让着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你再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沈东豫无奈地叫道:“南宫柏,你讲点道理行不!要是昱轩现在喜欢的是你妹妹,是秋芙拦在他们中间,你敢说你就能置之不理。” “我没有你们卑鄙,欺负一个傻……弱女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们冲我来啊!” 南宫柏一拳打了过去,沈东豫用身体接了,边无奈地说:“马场的事真的是意外,我也没想到的,算我错,你只要肯原谅我,打我多少拳都无所谓,别生气了,行不。你这样闹别扭……大家都弄得心情不好……” “谁管你们心情好不好……沈东豫,有种你还手……你不还手我看不起你!”南宫柏看他不躲,恼了,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这关乎面子问题,沈东豫可不想带着伤回家,无奈地一让,南宫柏拳头就全往头上招呼,弄得沈东豫越躲越狼狈,不想挨打,只能还手。 明月听着两人叫骂,再看两人的对打,微微一笑,找了个地方坐下,观赏起免费的武打戏来。 “你不担心?”耳边不知何时传来诸葛云翔的疑问。() 留得残荷听雨声 明月转头,看到诸葛云翔在她旁边坐下,也不管白色的衫子是不是会弄脏,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为什么要担心?”明月装出一副傻兮兮的样子,无辜地睁大眼:“傻子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还有担心的权利吗?” 诸葛云翔俊秀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尴尬,沉默了。 明月懒得理他,世态炎凉,这些人谁不是她傻的时候看不起她,鄙视她,现在又何必高看她一眼呢! 两人实力差不多,一直打到彼此都气喘吁吁,还是胜负难解。明月懒懒地看看天色,叫道:“三哥,好了没,肚子好饿。” 南宫柏一听才对沈东豫嚷道:“住手,不打了。” 两人分别跳开,南宫柏狠狠瞪了一眼沈东豫,说:“告诉南宫昱轩,不是只有他想解除婚约,现在他想娶,明月还不想嫁呢!让他等着,我们会去退婚的!” 沈东豫一愣,目光就往明月看过来,明月似乎没看到似的起身,拍拍坐到的灰尘,只对南宫柏摇头说:“打扰佛门清净,三哥你下次来要记得多捐香油钱喔。” 南宫柏点头:“一定,一定。” 他过去拉了明月的马,给了马两巴掌,嚷道:“你这孽障,什么好的不学,就学会欺负人啊!你是人家的种又怎么样,这些年要不是我南宫家的粮草把你养大,你早就是死马了。再敢使坏,就让你真的变成死马。” 那马气哼哼地嗤鼻,却服服帖帖地让明月上去。明月笑着一转马头,叫道:“三哥,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回来吧!” 说完明月也不等南宫柏回答,打马就冲上了路。南宫柏在后面叫道:“你小心点,弯道上慢点。” “知道了。” 明月跑了一段路,没听到南宫柏追上来,就放慢了马速,淡淡一笑。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吧!即使看上去她是南宫柏最疼爱的妹妹,可是这份兄妹情始终抵不上友谊……那场架,打得淋漓尽致,也打走了不满怨气,现在他们应该一架抿恩仇,平心静气地重叙友谊了。她留下肯定不方便,所以她才主动走了。 回到山庄,才进门就被等在门口的巧竹逮到,一看她满身的狼狈,巧竹叹口气说道:“小姐,又被欺负了吗?” 明月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巧竹一脸淡然的样子,就明白一定是以前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丫鬟都习以为常了。她也不解释,把马绳递给小厮,径直回自己住的‘听风院’。 听风院是她昨晚起的,李商隐有“留得残荷听雨声”,她的院子被假山隔了莲池,听不到雨打在荷叶上的声音,那就听风吧!风没有阻碍,到处都能听得到。() 不会告状 明月又住回了正屋,巧竹说老爷今天早上知道南宫晓珊昨天霸占了她的主屋,把她叫去骂了一通,还慎重告诉她们,以后再有人霸占明月的屋子,一定要去向他禀告。 巧竹说:“小姐,看看老爷对你多好,以前你不知道告状,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告诉老爷,有老爷帮你撑腰,我看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对她的话明月不置可否,她从来都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告状这样的事她还真做不来。 没吃中午饭,明月饿得难受,让采春去找点吃的,她苦着脸说厨房过了用膳的时间食物都收了,想吃只能等下午用膳时间。明月问清是南宫家的规矩也不好说什么,谁叫自己错过用膳时间。 饿着难受,明月就去睡觉,一觉睡到下午用膳时才醒来,江姨已经回来,去厨房把她们几人的饭菜都领了来。 明月问江姨才知道南宫家并没有大聚餐的规矩,因为是行医世家,南宫锗和几个少爷都没有固定的用膳时间。除了过年过节全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外,平日只有夫人院里的会和南宫锗一起用膳,其他房都是按人数领了饭菜到自己院中用膳。不嫌麻烦也可以申请在自己院里开小灶,反正每个月月银都按规矩给,伙食费另算。 明月醒来后没几天就去了南庄,在南庄都是江姨做的饭菜,她能辣能淡就是不能酸。吃了南宫家厨子做的饭菜,感觉还没江姨做的好吃,一听有这样的规矩,就试探地说道:“江姨,我们这里有许多空房间,拿出一间做厨房也可以,要不,我们自己做饭吧!” 今天被饿的事教乖了明月,要想以后不饿肚子,自己有厨房最好。 江姨为难地说:“自己做饭也可以,下个月吧!这个月购置了这些东西,花了很多银子,太太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添置厨房的锅碗,我怕太太生气。” 明月也不知道她们的月银怎么算,就拉着江姨问。江姨说:“我的月银是老爷给的,一个月三两,巧竹和采春二两,小姐你是十两,以前你不清醒,这些银子太太说替你管着,做衣服什么的就去找她支取,所以账房从来没给过我。” 巧竹在一旁收拾,闻言说道:“小姐你以前根本用不了几个钱,你的衣服都是太太把五小姐不要的拿给你穿,吃的也是其他房里分剩的菜,有时是江姨看不过去,自己掏银子悄悄买给你吃,所以江姨啊,一点积蓄都没有。小姐你现在明白了,以后别再让江姨吃亏啊!” “巧竹……”江姨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巧竹伸伸舌头笑道:“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现在明白了,以后做太子妃我们也可以跟着享福,当然要让她知道我们的好啊!想想,如果没有我们,小姐能不能长这么好还不知道呢!”() 安神香薰 “巧竹说的是事实……江姨,巧竹,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明月乖巧地说道。 巧竹高兴地笑了:“就知道我们小姐善良。” 江姨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说:“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做奴婢的应该做的,谈不上什么报答。小姐,回头我和老爷说说,下个月把你的月银划给我们,这样我们自己做饭也可以。” 明月拉着江姨的手说:“我正是想说这件事,江姨,这些银子就够我们吃饭了吗?”她对这的物价完全没有概念,不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十两,感觉好少啊! 江姨笑了笑说:“这个你不用发愁,我会想办法的。” 明月不依:“江姨,以前我是不清醒,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清醒了,我希望江姨多教教我,让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以后或许用得着呢!” 江姨看了看她,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眼前的明月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了,也该学些东西……她一时想得很多,眸光慢慢幽深,想了想说:“好吧,我今晚好好想想有些什么可以教你的,希望对你有用。” 明月这才高兴起来,吃完饭,散步到南宫柏院子,发现他还没回来,她就绕着莲池走了一圈,回来时远远看见南宫锗和太太在假山那边争吵,她悄悄从一边就避开了。 才走了几步,看到南宫佩歆从自己院子里出来,她不想和她招呼,就躲在一边看她走远了才回去。屋里只剩江姨正帮她点香薰,巧竹和采春都去休息了,淡淡的香味也不惹她厌。 见她进来,江姨忙去帮她打来热水,让她梳洗了就侍候她躺下休息。明月已经习惯早睡,安静地躺下,看到江姨帮她放了帘帐,她突然想起南宫晓珊变青紫的手臂,就问道:“江姨,以前我的手臂真的像晓珊的一样,也是布满青紫吗?” 江姨怔了怔,手在半空停住了,目光落在明月身上,半天才点了点头:“是……不过你别怕,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明月笑了笑:“我相信你。这香薰的味道真好闻……有安神的作用吧!” 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可是她敢发誓,她这句近乎朦胧的呢喃还是让江姨听到了,她的瞳孔突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月终于抵挡不住睡意,闭上了眼睛,唯一剩下的意识是:江姨想害她的话早就害了,所以,点香薰催眠她决不是江姨的本意,一定是有人授意的。 那人是谁,想做什么呢? 明月沉沉地睡去,江姨在旁边看了她半天,确定她真的睡熟了,才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外面天已经黑了,只有冷冷的月光照在院中,她木然地站着,目光也和月色一样冰冷。 不知何时,院门被轻轻敲响了……() 青紫伤口 翌日,起床后的明月似乎和往日一样毫无异常,江姨给她端早餐来时还看了看她,明月像以往一样和她招呼着,对头晚发生的事似乎忘记一般绝口不提。 江姨也没说,侍候她吃了早餐时才说徐氏派人来说,让她吃了早餐后去见她。明月听了有点心虚,不知道太太找她有什么事,她还真有点怕太太精明的眼神。 看到她担心的样子,江姨安慰道:“没什么事的,我问了传话的丫鬟,她说太太不止叫你去,还把几个小姐都叫了去,可能是中秋的竞技比赛,要交代你们吧!” 明月已经听江姨说过竞技比赛的事,她没想过要参加,就抱了去看看的态度随江姨往前院走去。 江姨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思考江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早上穿衣时她已经悄悄检查过,她的手臂并没有像南宫晓珊一样青紫一大片,只有肘中有指甲大一块青紫,不懂的人看过后会把它当成撞伤极容易忽略过去。 可是明月毕竟是学医的,她一看自己手臂上面留下的米粒大小的伤口,就知道青紫怎么来的。 如果她判断的不错,有人趁她熟睡的时候刺穿了她的静脉,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抽了她的血,这点青紫应该是为她止血时压伤的。 他们要她的血做什么呢?明月不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懂得储存血,或者用血制造什么抗体之类的研究。她本来想直接问江姨,又不清楚她到底站在哪一边,不敢冒这样的险,只好装作不知道,反正这具身体傻傻的,她不问估计也没人想到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姨走走停停,看上去无心,明月却心知肚明,她一定是偷偷看她有什么反应。实际上她除了一起床时微微有点眩晕的感觉,基本和往日没什么差别。脸色有点苍白也很正常,但以这具年轻的身体来说,失的血没几天就可以补回来了,不用大惊小怪。 走到太太院里,才发现很热闹,几房的小姐姨娘丫鬟都围在院子里,还有些陌生的面孔,管家娘子也在,招呼着说:“各位小姐,先去房里听太太交待,最后回来这里选衣服的料子和款式……” 江姨进去通传,明月站在院边,看着满院的女人叽叽喳喳,穿着五彩缤纷地晃来晃去,她没记住几个面孔,感觉自己像看热闹的戏客,与里面的人格格不入。 南宫佩歆看见她站在台边,不急不躁,淡然的目光好奇地四处看着,身上有股宁静的淡泊。 这样的淡泊如果出现在沈东豫或者诸葛云翔等男人身上,是很大气的稳重,可是出现在一个傻女身上,很可笑啊! 南宫佩歆却笑不出来,感觉以前的傻女和清醒后的南宫明月完全是两个人,前者可以任意欺凌,后者,她不得不承认,她到现在还没看懂她……() 不安好心 “你看那傻女……”南宫佩歆用手肘撞了撞四小姐南宫晓珊,笑道:“太太把她叫来,难道是她也想参加竞技比赛?” 南宫晓珊转头看到站在台边的明月,顿时气急,搬到她的破院子住了一晚,把手弄得青紫不说,还被父亲骂了一顿。她向母亲哭诉,母亲不但不站在她这边,还把她骂了一顿,说她没事去想那破院干嘛,弄得一身晦气。 南宫晓珊挺委屈,之前母亲不也垂涎明月的院子吗?还想弄给三哥做新房呢,现在却说破院,变得太快了。 便宜没占到,反而被骂了两次,南宫晓珊早窝了一肚子气,此时一见明月,眼睛里都冒出火来,要不是顾忌着周围很多人,早想上去像以前一样给她几个耳光。 佩歆了解晓珊就像自己,一见她的眼神,就低低笑道:“想报仇何必你自己出手呢?太后不是说她一回来就要给她和太子完婚的吗?我听说太子昨天还和沈秋芙去游宝泉寺呢,太子想娶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沈秋芙,要是知道她回来,可能恨不得她死呢!” 晓珊听了眼珠一转,笑道:“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秋芙姐不是说最近黄陵湖的荷花开得正艳,有空约着一起去游湖吗?等会我让寻香去送封信给她,让她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荷花。” 佩歆一听,想起马场的事,就会心地笑了。马场有意外,赏花谁说不能有意外呢! *** 明月被叫进徐氏房里,看到徐氏今天连装都懒得装了,板着脸说:“小七,太后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今日从宫里传了话来,让你明日进宫去请安。今早老爷交待了,说你以前不懂事不知道礼节没人会怪罪,现在清醒了不比以前,该学的礼仪还是要学的。” 她一招手,后面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前两步,徐氏板了脸说:“这是以前宫里的关嬷嬷,今天就负责教你礼仪,你可要认真地学。别进宫去什么也不懂。” “是,太太。”明月无奈地行了个礼,刚想随关嬷嬷往外走,徐氏叫道:“等一下,你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明月转身,又行了个礼,才低眉垂眼地说:“明月的本意是不想嫁给太子的,就是不知道回了太后会不会影响南宫家?还请太太明示。” 徐氏看了看关嬷嬷,关嬷嬷识趣地先退了出去。徐氏这才转向明月,淡淡地说:“你能想到会不会连累南宫家,还算有良心,也不枉我们养大了你……直说吧,凭你的一桩婚事,还影响不了南宫家。所以,真不想嫁,你大可以对太后说你不嫁,太后一向疼爱你,不会怪罪你的!” 真这么简单? 明月有些难以置信,出来总觉得徐氏不安好心,想着要寻个机会问问南宫柏的意思,明日进宫见机行事。() 得不偿失 关嬷嬷还真是负责,一大套宫中规矩不厌其烦地教了几遍。明月本来是聪明的人,教上一遍就会了。可是她谨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想表现出太聪明的样子,让关嬷嬷教了几遍,才勉强露出学会的样子。 巧竹在旁边侍候得早不耐烦了,对关嬷嬷说:“嬷嬷,算了吧,小姐能学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懂啊!” 关嬷嬷六十岁的人了,为了让明月把礼节做到位,是身体力行亲自示范,早累得腰酸腿曲。闻言一想也是,这七小姐本来就傻傻的,虽然说清醒了,能聪明到哪呢,能学个样子就行了,宫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傻名声,谁会真的和一个傻子计较呢! 关嬷嬷想着就顺势推卸,叮嘱明月几句回去再多练习的话就迫不及待地回去交差了。 徐氏听了她的汇报只是淡淡一笑:“难为她了,能学个样子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关嬷嬷领了赏钱谢恩走了,徐氏把玩着手中一枚玉如意,微笑着冲旁边的贴身丫鬟说:“黛眉,你觉得这玉如意怎么样?” 黛眉看了看,那玉如意通体碧绿,水色极好,她这些年跟在徐氏身边,对这些玉器大大小小见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她试探地笑道:“这玉不错啊,要几万两银子吧?” 徐氏摇摇头,伸出白皙保养得极好的手掌晃了晃。 “十万?”黛眉看见徐氏点头才惊讶地砸舌,蹙眉说:“这玉器好像是前个沈家老太太送来的吧?” 徐氏又点了点头,微笑:“十万买个太子妃的位置,算起来沈家老太太比沈公子会做生意,懂得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她孙女要做了太子妃,别说一个十万,几百个十万都回来了。” 黛眉会意地点头:“对,沈公子行事就鲁莽了点,几次戏弄七小姐都是得不偿失,就不知道转变一下方向啊!” 徐氏将玉如意递给她:“拿去包好了,明日小七进宫让她带去给太后做礼物吧!” 黛眉惊讶:“太太,这是沈家老太太送给你的礼物,你怎么转送给太后……还用了七小姐的名义,这不是便宜她吗?” 徐氏斜瞄了她一眼,轻啐:“没出息……跟了我这些年还没什么长进啊!你家太太是见钱眼开的吗?” 黛眉伸伸舌头,笑着接了玉如意:“黛眉错了,目光短浅……” 她就几个字概括了没说出来的话,捧了玉如意去小心放好,再包装好。 徐氏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没有掩饰眼里的欣赏,这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也越来越能干,聪明人就是好,轻微点拨就懂她的意思。哪像老大媳妇,聪明是聪明,都是小聪明,不能委以重任。 可惜黛眉就是丫鬟的命,再能干也只能做个妾室,徐氏翻着媒婆送来的女方生辰八字,有些遗憾地想要是黛眉出生好点,她也不至于这么为难,直接将她许给南宫柏也不用在这里挑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决定退婚 明月没有见到南宫柏,巧竹去了两次,回来都说三少爷还没回来,明月就放弃了,让巧竹等江姨回来通知她去见她。 江姨到很晚才回来,明月都躺在床上才听到她敲门:“小姐,你找我吗?” “嗯,进来吧!”明月拥被坐起,她没熄灯,披了衣服就见到江姨推门进来。她疲惫的样子让明月疑惑,不知道这一天她跑去哪,都做了些什么。 “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吗?”江姨走过来,自然地帮她整理衣服披好,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明月对她的戒心又没了。无意识的关怀最能说明一个人的品行,她相信江姨是真的关心她。 “江姨,明天太后让我进宫请安,我不想嫁给太子……太太说我可以回绝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明月拉着江姨在床边坐下,有点撒娇似地轻摇着江姨的手。 “为什么不想嫁呢?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太子吗?”江姨淡淡问道。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明月低垂了眼,说:“你们都说我喜欢他,我怎么听到的都是他不喜欢我的说法,他讨厌我,欺负我,难道我还要嫁给这样的人吗?” “以前他不了解你的好,现在你好了,不会再这样对你的!”江姨抬手,轻轻抚顺她的长发。 “我可以不嫁吗?我根本不了解他,也不知道皇宫里是什么样的,江姨……我很怕,到宫里的话别人欺负我怎么办?”明月心下有些无奈,这样示弱的话按她的性格是决不会说的,可是眼下这具稚嫩的身体说的话也挺符合的。 “江姨,你觉得宫里的生活会适合我吗?” 江姨沉默了,半天才说:“你有自己的思想了……那你想过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明月听着江姨的口气有所松动,就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你知道我对很多东西都还模糊不清,我在慢慢学习。我想有宽松的时间,可以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可以慢慢选择珍惜我的人。江姨,如果嫁给太子,我就会被困在宫里,一想到以后没有自由,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只要你不想,没人可以逼迫你嫁给太子……让我想想……”江姨轻拍着明月的背,脸色变幻莫测。 明月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江姨身上发出来的气场,她觉得这个江姨真的很神秘,她在南宫山庄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可是只有在她和南宫锗面前,她才会隐隐流露出自己强硬的气场。此时她拍着自己,单薄的手给她的感觉却如一面稳重的墙,可以让她安稳地依靠。 “不想嫁就不嫁吧!明日我陪你进宫,退了这门亲事。”江姨终于做了决定。() 成全了谁 有江姨陪着,明月心定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沐浴,换上徐氏特意派人送来的新衣。 巧竹真的很八卦,看到新衣当时没说话,等送衣的人走后,她气哼哼地说:“什么新衣啊,这明明就是上次五小姐做了不喜欢压在箱子下的,我上次去她房里时就看到了,寻香姐姐还说五小姐嫌衣服做得不合身骂了秀娘一顿,明明是她自己长胖了。” 明月觉得巧竹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容易闯祸,看了她一眼,拿了衣裙换上。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丫鬟不知道这道理的话总要吃亏的。 衣裙布料很好,秉承了南宫晓珊的风格,华丽而张扬,衣襟领口的绣花也很精致。 一穿上,明月自己看不到,巧竹和采春却是傻了眼,傻傻地盯着明月看。 明月询问地扬眉,巧竹才双手交握在下颚前,夸张地叫道:“小姐,我要感谢四小姐五小姐了,要不是她们把你骗到马场,让你被马踢伤,我哪里找这样一个天女下凡似的小姐啊!你真的好美……我敢打赌,这衣服五小姐穿了,一定没有你穿漂亮!” “是啊,真的好美!” 采春也在一旁凑合,跑去找来铜镜,递给明月:“小姐你看看,我们没骗你!” 明月就势往铜镜中一看,这桃红色的衣服还真抬脸色,让她的脸水红水红的。铜镜不像现代的玻璃镜一样清晰,加了一点朦胧感更凸显了她明珠皓齿,的确很美。 额……这不是她要的效果,她只愿像以前一样平凡,这样去退婚也不会多生波折。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看电视就知道龙蛇混杂,低调最好。 江姨进来一看也是不赞成地蹙眉,明月识趣地赶走巧竹采春,换了一身不是很张扬,也不算很朴素的朱红衣裙。 江姨给她梳了流云髻,插了一支金镶珠石蝴蝶簪上去才说:“这发簪是当初太后给你母亲做聘礼的,今日去退婚记得还给太后。” 明月有些担心:“我们退婚,太后会不会觉得没面子?” “会也没办法,是太子先做错了事,她不能怨我们。” 江姨交待道:“不用害怕,太后也是人,她欠你母亲的情,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 宫里派来的宫车接了她们进宫时,在外面喝了一夜酒才回来的南宫柏压根不知道南宫明月进宫了,回房就昏沉沉地倒下就睡。 而送他回来的诸葛云翔,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小厮,那小厮附耳对他说了一席话,诸葛云翔听着听着目光就黯沉了,遥望宫中的方向,第一次觉得心力交瘁,他的努力到底成全了谁呢?() 恳请退婚 一入宫门深似海。 明月和江姨跟着太监乔公公差不多绕了半个内宫终于到了太后的寝宫,一路上遇到的什么娘娘贵妃让明月晕头转向,根本没记住几个,反倒让她坚定一个立场,绝对不嫁到皇宫里做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无法想象自己每天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把其他女人踩下去,或者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着一个男人的宠幸,这样的生活太恐怖了! 宫女进去通传后,出来宣两人进去,乔公公先把礼物送了进去,所以两人一进去时,正好看到正首的上方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懒懒的看着乔公公送进去的礼物。 江姨拉了一下她,两人上前叩拜,明月连太后的脸都没看清楚就跪下行礼,虽然如此,她却感觉太后的目光没有看她,而是落在她身后的江姨身上。 “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月磕了头也没见太后叫平身,只好老老实实地跪着。 跪了一阵还没见太后反应,她偷眼一看,只能看到太后的锦袍微颤,下面的绣鞋移动,竟然亲自走了下来。 “是明月儿啊……来,哀家看看,都长成大姑娘了!”太后亲自弯腰搀起了明月,悦耳的女音让明月忍不住抬头,看清了太后的脸后,她呆住了。 本来以为徐氏四十多岁的人还有张年轻的脸已经很会保养了,可是太后……明明孙子都很大的女人了,怎么可以这样年轻呢!那张脸光洁丰润,又滑又腻,几乎就找不出一缕皱纹…… 明月有一刹那以为谁和她开了一个玩笑,把这个女人装扮成太后,就是为了震住她。可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做这样的事呢? “明月儿……这长得和她娘还真像啊!”太后微笑着,拉着她端详,眼睛落在她头上的发簪上,怔了怔伸手拔下来说:“这不是当年哀家送给昭昭做聘礼的发簪吗?” 江姨在后面禀道:“回太后,正是那支发簪。” 她的态度很恭敬,无可挑剔,可是她的语气里隐约带着讽刺,明月这些日子已经和她很熟,所以一听就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江姨,明智地没出声。 太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出江姨语气中的讽刺,拉着明月过去榻上坐下,和蔼地说:“看到发簪,想到了故人……哎,明月儿,哀家对不起你,养了个不肖孙子,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放心,这次哀家一定为你做主,择日就给你们完婚。” “不……太后娘娘,明月不委屈……明月进宫是想请太后娘娘废了这桩婚约,恢复太子殿下和明月的自由之身,恩准我们各自重新婚配吧!”() 琼碧公主 “殿下,殿下……不好了!” 北宫昱轩正在书房里跟着太子太傅学习地理知识,听到自己的贴身太监田乐在外面大呼小叫,他皱了皱眉,悄悄抬头,看到太傅一对花白的眉毛都成虫字一样挤在眉中了。 北宫昱轩有些心虚,正想道歉,田乐在外面又叫起来:“殿下,不好了,太后娘娘把那傻女招进宫来了,你快去看啊!” 啊……北宫昱轩一听,顾不上太傅生气了,跳起来冲太傅一弯腰:“太傅,今天就到这里吧……” 话没落音,他已经跑到了外面,气得太傅在后面叫道:“回来你好好看书,明日要是皇上考察你答不出来你别怪我……” 可惜北宫昱轩早把考察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出去一把逮住田乐就吼道:“怎么回事?那傻女进宫怎么没人事先禀告,一个个都吃闲饭了?” 田乐委屈:“这事是太后娘娘让乔公公亲自去办的,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透,奴才也是人进了宫才知道,立刻就来禀告殿下了,殿下快去看看啊!要是被太后定下婚期,就算皇上去说也迟了。” 北宫昱轩踢了田乐一脚,气冲冲地往太后宫里跑去,田乐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这阵势引起了过往太监宫女的注意,有几个才下学的皇子看见了,都好奇地看着,边派自己的护卫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太子如此慌张。 花园里的亭子间,一袭紫袍镶银边衫子的银发男人也目睹了太子慌忙跑过去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眸子也是平静无波。 站在亭子下面的侍卫看到远处走来的即将被皇上下嫁突厥的和亲公主琼碧,就小声提醒道:“殿下,琼碧公主来了。” 银发男子离王这才将目光从太子背影上移过来,转向了琼碧。这是皇上哪个妃子生的女儿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要不是皇上说琼碧公主想见见他,他根本不想在皇宫中停留。 看着弱不禁风似的女子迈着纤巧的步子走过来,他琉璃色的眸子依然没有温度,谁叫这皇宫让他厌恶呢,所以连带人都生厌,他已经无比怀念五台山的清新空气了…… “小……小皇叔,我是琼碧,谢谢你肯来见我!” 琼碧公主离他几步远就站住了,哆哆嗦嗦的样子让他一瞥之下更是厌恶,既然他那么可怕,她还来见他干嘛? 离王没有反省一下自己异于常人的相貌,更没有反省自己为将者凌人的气势无形中就拒人千里,身在皇宫大院中的女子平日接触的就是太监宫女,皇上皇子也不是经常接触,有几个女人见到异于常人而且又威严无比的离王会不害怕的。 就是贵如男儿的太子和几个皇兄皇弟,在身经百战的离王面前也会感觉压力,何况琼碧公主这等弱女子呢!() 求你帮我 离王站着,见琼碧低着头只顾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不耐烦地一甩袖,下了石阶就往前走。 “小……小皇叔……”琼碧惊慌地追上来,紧张地说:“我……我不想和亲……求你帮帮我!” 离王脚步未停,大步顺着花园的路往前走着,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抛了几个字回来:“和不和亲该和你父王去说,你和本王说有什么用?” 琼碧提着裙裾小跑着才追得上离王的脚步,她苍白的脸上因为跑急有些红晕,急急地说道:“父王不会听我的话,可是他会听你的,小皇叔,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嫁到突厥……” “笑话,北宫王朝的皇上是北宫延已,你父王……全天下的人都以他的话为圣旨,你说他听本王的,你是在指责本王还是在诬陷本王干涉朝政?” 离王停住脚步,琉璃色的眸子冰箭一样刺向琼碧,俊美的薄唇紧紧抿着,银边的袍子更宣泄出他的冷冽,琼碧惊住,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一瞬间被冻住,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 “小皇叔,琼碧没有这样的意思……是我失言,请恕罪……” 她慌忙地磕了几个头,不敢抬头,哽咽道:“小皇叔,琼碧的母妃有病在身,一直都是琼碧亲自侍候。琼碧不是不想为国分忧,只是母妃离不开琼碧……琼碧如果嫁到突厥,母妃一定会死的,求小皇叔帮帮琼碧,让父王改变主意吧!” “求本王不如求你父王来得直接有效,你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离王冷冷地说。 琼碧抹着眼泪,低低地说:“小皇叔怎么知道琼碧没这样做过呢?一接到和亲的圣旨,琼碧就跑到父王的书房外跪了一夜,无奈琼碧人言低微,母妃没权没势,比不了其他公主,不能让父王改变主意。所以斗胆求小皇叔念在琼碧孝心一片的份上,帮帮琼碧吧!” 离王利眼一扫,看到远处有人驻足看着这边,他的眼神慢慢就淡了,漫不经心地看看跪着的琼碧,唇角边浮起了一丝冷酷:“孝心很感人……本王还不知道你母妃是谁呢?” 琼碧听语气有了缓和,高兴地抬头说:“我母妃是绛妃,就是爱穿红衣的绛妃,小皇叔有印象吧?” “没印象。”离王想都没想就回答:“本王离京多年,只知道打仗,对皇上的家事没兴趣了解,更无兴趣插手。本王唯一可以帮你的是,指点你一条明路,你去求皇后,或者太后娘娘吧!女人心慈,或者容易……蒙骗……” 最后两字他说的很小声,琼碧却听到了,见鬼似地往后一仰,恰好看到离王还没消散的冷笑,那抹诡异的银发一扬,离王已经在几步远了……() 明月公主 “求太后成全。” 明月跪了半天,也不见太后发话,她只好继续跪着,心里烦透了古代这动不动就要下跪的礼节。可是想想跪一会的代价就可以获得自由,心里觉得还是划算的。 “太后娘娘,当初我家小姐许了这婚约就说过不想勉强月儿,说日后任何一方只要不愿意履行这婚约,就可以解除婚约。以前太子殿下不喜欢月儿,我就主张退婚,是娘娘大义,体恤月儿孤苦才坚持这桩婚约。如今月儿清醒了,她也不愿意和太子完婚,两方都不愿意,我看不出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既然这样,何不解除婚约呢?” 江姨咄咄逼人,说得太后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半天,转头问明月:“明月儿,你真的不愿意嫁给太子吗?要不,再想想?哀家也不忙着给你们完婚,让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喜欢了再完婚怎么样?” 明月从清醒后就对太子的印象很差,又见识了皇宫里的繁文礼节,怎么可能把自己送进这大笼子呢! 她深知世事多变,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低头说:“谢谢太后娘娘的好意,明月以前痴傻不懂事就算了,现在清醒了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沈家小姐,断没有再纠缠太子的道理,想来是明月和太子没有缘分吧!所以恳请娘娘解除了这么婚约,成全太子和沈小姐吧!” 太后娘娘手指拂过旁边南宫家送来的玉如意,已经心知肚明。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哀家准了,回头拟个解除婚约的协议昭告天下,男女各自婚嫁吧!” “谢谢太后娘娘。”明月高兴地磕了头,还没站起来,太后又说:“明月儿,哀家觉得愧疚,拖了你这么多年,也没什么补偿的,做不了孙媳妇,就答应做哀家的孙女吧!哀家封你做明月公主,这你可不能拒绝了!” 明月愕然,不知所措地看看江姨,江姨蹙眉,半天才无可奈何地轻点头。明月才拒婚,现在再拒绝的话就太驳太后的面子了,想着做公主也没什么损失,就应下了:“明月谢过太后娘娘……” 太后这才满意,笑道:“以后就叫皇奶奶吧!有空的话经常进宫来陪陪皇奶奶……乔公公,取个令牌来给明月公主,以后让她自由地出入皇宫。” “谢皇奶奶!”明月接了乔公公取来的令牌又谢了恩才站起来。 太后留了她们一起用膳,打发两个宫女陪明月去花园走走,就留了江姨说要请教点养生之道。 明月知道她们有话要说,是顾忌自己在,所以也不管太后的借口是否属实,跟着宫女走了出去。 刚才来的匆忙,也没好好看看花园的风景,现在出来正可以好好欣赏。明月走在前面,两个宫女远远跟在后面,倒有点公主的派头。走到转角,骤不及防突然跑出一个人,猛地就把她撞倒在地上,对方收势不住,也跌在她身上……() 他会打她? 明月被撞到鼻梁,痛得两眼冒星星,她肋骨还受过伤,一撞之下也是隐隐作痛,而身上的人还压着她。她恼怒地瞪过去,对方已经撑着要爬起来。 明月一眼看到他的脸,就怔住了。 子轩……心里钝痛起来,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因为这张脸竟然鲜明地被记忆起来。和子轩相识,相恋,相吻,结婚,一幕幕镜头蒙太奇似地飞速旋进了她的脑中,让她一瞬间分不清身在哪个时空,竟然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 “子轩!”分不清是激动还是被撞痛的泪涌满了眼睛,她哀伤地抚摸着他的脸。 子轩,我以为我失去了你,难道没有吗? 是不是我只是做了一场梦,什么孩子,太子都只是梦…… 我只是睡了一场长长的觉,醒来后我还拥有你……我们还是相爱的? 是不是要这样的考验,才能让我知道,我比想象中的更爱你? “啪”,手被一把打开,泪眼朦胧的她看到子轩站了起来,想也不想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明月愣住了,子轩打她?即使在他们吵得很凶的时候子轩都没动过她一个手指,他会打她? 这男人不是子轩,他只是长了一张和子轩一模一样脸的男人,明月瞪着他。 男人也一脸怒色地瞪着她:“白痴,你摸哪呢?你这花痴,敢占本宫的便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死不要脸地追上门。南宫明月,本宫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不管你是清醒还是白痴,本宫都不会娶你,你听明白了吗?” 南宫明月……明月瞪着他的一袭古装,总算清醒了,这男人不是子轩,他就是欺负这具身体的那个可恶的男人——北宫昱轩! “参见太子殿下……”两个宫女已经赶到,看到盛怒的太子正冲着明月公主大呼小叫,谁也不敢上前扶明月。 明月只好自己爬了起来,摸了摸还在剧痛的鼻梁,和已经肿胀起来的脸,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看着还在大呼小叫的北宫昱轩,突然想也不想,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打在了他俊美的脸上…… “啪”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随后赶到的太监田乐公公的呼吸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两个宫女直接吓得无声地就跪了下来。 而当事人,北宫昱轩,话都卡在了喉中,愕然地瞪着南宫明月,难以相信这傻子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而不远处,银发的离王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勾,有意思,也不知道指这一幕有意思,还是谁有意思!() 掌嘴四十 “你打本宫?”北宫昱轩摸了摸脸,两眼冒着火光瞪着明月,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确是那傻女,虽然穿着干净,打扮得中规中矩,可是那傻样子还是南宫明月,而且似乎更丑了,她的额际挂着一道月牙型的疤痕。 “对,我打你,礼尚往来,你没看错!”南宫明月不屑地扯扯唇,拍拍身上的灰尘,回瞪着他。 “你知道本宫是谁吗?”北宫昱轩还是无法相信这女人竟然打他,直觉地认为沈东豫他们的消息错了,回来的南宫明月根本没有清醒,而是变得更傻……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女人打他的原因。 要知道他北宫昱轩就算皇上也没打过他耳光,更不用说其他人。 “我需要知道你是谁吗?”南宫明月冷笑道:“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像你这种撞了人,不懂道歉,还打人的蛮子,我没认识的兴趣。” “大……大胆……”田乐总算找到自己的舌头,跳上来指着明月叫道:“你……你这个傻子,他是太子殿下,你竟敢打他,你想被砍头啊!” “太子殿下是什么东西?”南宫明月故作不解。 “太子殿下不是东西,他是……” 田乐还没说完明月已经拉长了声音:“哦……原来太子殿下不是东西!” 田乐看到脸色阴沉下来的北宫昱轩急了:“太子殿下当然不是东西,他……” 明月又抢了话头:“对,太子殿下的确不是东西,我已经听懂了,你就不要重复了!” 一旁的两个宫女低了头忍笑忍得很辛苦,田乐平日也算伶牙俐齿,可是遇到老打断他话头的明月,话也说不顺,憋得跳脚:“你……你……” 北宫昱轩气得一把将他拉到后面,瞪着明月冷笑:“本宫不是物品,是人,你得罪不起的人。南宫明月,这次装傻也没用,不治你不敬之罪,本宫就不姓北宫!来人……” 田乐回头,没人,才想起来得匆忙,没带侍卫,就上前助威:“有。殿下有何吩咐?” 北宫昱轩见只有他答应,才想到没带人来,当了明月的面,不想落了声势,就冲田乐喝道:“让她们把南宫明月拿下,给本宫掌嘴二十,不……四十……” 田乐就冲着跪着的两个宫女叫道:“听到没有,太子殿下让你们拿下南宫明月,掌嘴四十。” 两个宫女互相看看,期期艾艾地不敢动。刚才太后收明月为公主她们是亲眼所见,现在让她们打公主,以下犯上,借她们几个胆也不敢啊! 明月在一旁冷笑道:“好啊!打了这个不是东西的太子殿下我要被掌嘴四十,那他打了我,也要掌嘴四十才公平,我这人喜欢公平,你们两个一人打一个好了。”() 颜面何存 两个宫女一起磕头:“奴婢不敢!” 田乐气得叫起来:“反了反了,你们连太子殿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难道竟然要听这……这个……” 傻女他是再也说不出来了,看明月伶牙俐齿的样子,这两个字哪里还能按到她身上。 一个宫女斗胆说:“回禀田公公,南宫明月刚才被太后娘娘收为干孙女,封为明月公主,所以……非是奴婢等不听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是不敢以下犯上,还请太子殿下和田公公明鉴!” “什么?这傻女竟然被封为明月公主?”田乐一时震惊,傻女两字又脱口而出,愕然地看着南宫明月。 北宫昱轩也呆了,随即看向南宫明月,迷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明月不是要嫁给他做太子妃的吗?又被封为明月公主,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明月看他呆傻的样子,突然心情大好,笑着说:“怎么样?北宫昱轩,你办不到的事我办到了,你有什么想法啊?” 北宫昱轩不解地看着她,没反应过来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问道:“你办到了什么事?” “退婚啊!”明月好心情地扬眉:“北宫昱轩,你退了多少次婚都没退掉,本小姐出马就一次搞定,嘿嘿,以后我们没婚约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没婚约了?”北宫昱轩仍然一脸困惑。不能怪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实在是他为了退婚绞尽脑汁都办不到,决没有想到一心想嫁给他的南宫明月竟然把婚给退了。 “对,我们没有婚约了,我……南宫明月,刚才已经讨到了太后的懿旨,退掉了这门婚约,从此以后,你我各自婚配。嘿嘿,北宫昱轩,听好了,不是你退的婚,是我退的……记好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这个你看不起的傻女不要你!” 南宫明月一字一句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开,猖狂的样子让两个宫女面面相窥,也不敢看太子阴沉的脸色,赶紧追了上去。 北宫昱轩怔怔地站着,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也弄懂了明月为什么会变成公主,原来他们已经没有婚约了,所以太后才会封她为公主。 这本是他一直追求的喜讯,可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却是他不愿意的! 被一个傻女退婚,而且是一个,他一直拒绝,戏弄过的傻女……天,传出去的话他颜面何存。 北宫昱轩的脸色变来变去,田乐在旁边看得汗哒哒的,有些后悔自己多事去把太子殿下叫来了,如果他不来,结果是一样,还不会遇到南宫明月。 不过,田乐还真对南宫明月刮目相看了,那个一直傻乎乎追着太子殿下跑的傻女清醒了还真有气势,看,把太子殿下气得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连被打的那一巴掌也没占到便宜。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本王会负责 “她……真厉害!”琼碧看着明月走开,才回头对离王说:“小皇叔,人家一个平民女子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婚姻,琼碧作为一个公主,难道还没有她幸运吗?” 离王挑眉,面无表情地说:“谁叫你运气不好,生在北宫家,你可以回去烧香,祈祷下辈子生在平民家吧!” 他转身,琼碧又如附骨之蚁追了上去,离王转身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寒意将她定在了原地,可是离王一拨脚,她又不怕死地跟了上去。 离王突然站住,看到刚才还在气势汹汹地声讨北宫昱轩的少女站在一棵树下气恼地踢树,她闭着眼,踢着树,嘴上模糊不清地念叨着:“……最后一次……我知道他不是你……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混蛋……两个混蛋……” 离王琉璃色的眸子落在她脸上被泪水冲洗干净的手印上,薄唇一抿,世间怎么都是些蠢女人啊!刚才不是很强悍吗?跑这里来掉什么眼泪…… 转头,他面无表情的大踏步离开,琼碧见他想甩开自己,急了,大叫道:“小皇叔,你不能不管我啊,要不是你打败仗,我也不用和亲,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 离王冷冷一笑,回头说:“如果你是本王的女儿,或者妹妹,本王会负责。你有父王,有皇兄,本王在前方浴血沙场的时候,你别说你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你怎么敢……责怪本王打败仗呢?” “可是……我是你的侄女……”琼碧哭了:“就算我刚才欺骗了你,也是因为害怕,不想嫁到突厥才斗胆……” “够了!”离王突然脸色大变,手按在太阳穴上,对着琼碧咆哮道:“侄女又怎么样?本王几十个侄男侄女都要负责的话,本王再有十个身躯也不够!所以够了……去找你的父王,皇兄,让他们也尽尽自己的责任……” 他琉璃色的眸子已经变深沉,闪着妖异的光,琼碧被他的厉声惊住了,抬眼看他步伐有些凌乱地走开,又想跟去,离王手一挥,她只见一道白光向自己飞来,偏头,那白光就擦着脸飞了过去,没入了树丛。 琼碧只觉得脸颊有点辣疼,伸手一摸,淡淡的一丝血痕,她吓得尖叫起来,惊慌地跑回宫去,找到铜镜一看,才放下心,脸上只有一点点伤痕,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琼碧气哼哼地地咬牙,不,我决不会罢休的,我决不会嫁到突厥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我就不信,我的命会不如一个民女。 *** 明月看到了这一场争吵,也看到了离王仓皇离开的背影。站在她的角度,她也看到了那缕白光,等那女子尖叫着离开,她才擦干净脸上残存的泪痕,走到他们刚才站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着树上镶着的半颗棋子。 白棋,她扣了下来,质感和那天宝泉寺亭子中的棋子手感一样,这么说那天在亭子中自己对弈的人真是离王……() 挑个如意郎君 陪太后用膳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虽然食物很丰盛,可是不知道在她出去的时候江姨和太后聊了一些什么,刚才还态度很好的太后显得心事重重,看着明月的眼光也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用了膳,江姨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告辞,太后也没挽留,赏赐了明月一些首饰和布匹,临别时说道:“明月儿,不能看你和太子成亲终是哀家的遗憾,这样吧,下个月就是中秋竞技比赛,你让江姨带你出去看看。看中了哪家公子,可以进宫来告诉哀家,哀家一定为你赐婚,挑个如意郎君,也算了结哀家这桩心事,可好!” “多谢皇奶奶,明月会的。”明月叩谢,才在她充满遗憾的眼神中和江姨一起离去。 路上,江姨交待说:“月儿,回去记得向太太禀告一下结果,不用说的太详细。” “嗯,我知道了。”明月会意,江姨和太后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了想,她问道:“江姨,我刚才感觉你不是很愿意我做公主,是不是做公主不好啊?” 江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赶车的人,淡淡地说:“皇家的公主不好做,江姨是担心你自由惯了,做了公主的话多少总要受束缚的,你会不习惯。” “哦,我没想到这些。”明月知道江姨碍于有人在有所保留,心下决定找机会一定要撬开江姨的嘴,把她真的变成自己的人。 还在半路上,明月她们就被人堵住了,原来是酒醒后的南宫柏,他一听六幺说明月被召进宫了,就拉了马迫不及待地想进城探听消息,路上一看到她们,就堵下了马,急急叫道:“月丫,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江姨探头出去,蹙眉说:“三少爷,小姐没事,先回去再说吧”! 南宫柏拉着马车辕焦急地问道:“月丫,你没答应婚事吧?” 江姨无奈,只好说:“没有,太后娘娘解除了婚约,封了小姐为明月公主,他们现在可以自由婚配了。” “啊,真的?”南宫柏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一时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江姨瞪了他一眼,下车将他拉开拖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南宫柏才不再纠缠,跟在马车后面随她们回家。 明月在江姨的陪同下去见了徐氏,把太后赏赐的布匹首饰都呈了上去,事先江姨已经留下了几件好的,所以明月也不在乎徐氏会不会把这些东西占为己有。 徐氏对退婚的顺利倒不奇怪,奇怪的是明月竟然被太后收为明月公主,问了又问,最后问不出什么才打发她们退下。 江姨没把太后赏赐的东西领回来,说留给几个小姐分吧,反倒是徐氏一反常态,一定让江姨带走,说是太后赐的,不能抹煞了太后的好意,江姨这才收了东西,带着明月回听风院。() 想不想离开 明月前脚才进听风院,南宫柏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明月脸上还肿着的脸,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是怎么回事。 明月也没隐瞒他,细细讲了退婚的始末。 当讲到她被北宫昱轩打了一巴掌时,南宫柏皱起了眉,怒道:“太子也太不像话了,明明是自己没理,竟然还敢打你!” 旁边听着的江姨也皱起了眉头,刚才在宫中她是看到了明月脸上的伤痕,当了太后的面也不好询问,没想到是这回事。 巧竹采春是震惊,没想到南宫明月好好的太子妃不做,竟然退了婚,这让她们跟着享福的希望破灭,一时也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该说她傻。 明月见江姨,南宫柏为自己不平,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当说到她反抽了太子一巴掌时,屋里都是一片吸气声。 南宫柏震惊后拍手大笑,又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懊恼地说:“昨日真不该贪杯,竟然喝多了错过如此的精彩,呀呀呀,真想看到太子被你抽了一耳光的样子,哈哈哈……月丫,有出息……哈哈哈!” 江姨微愣后脸上竟然带上了笑,盈盈地看着明月微微点头,那样子,竟然没有责怪明月的意思,反是欣赏似的。 巧竹采春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猛盯着明月看,似乎想看看明月是不是说傻话。也是,一向只有太子欺负自家小姐的份,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竟然转到太子也会被明月打的时候,这让两个小丫鬟一时找不到方向了。 这个小姐到底是厉害了,还是更傻了? 正说笑着,六幺来请南宫柏,说太太找他。南宫柏不情不愿地去了,两个小丫鬟也被江姨打发去做事,屋里才静下来。 江姨看了看明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明月也不催她,坐在一边把发髻解散了,自己编了根辫子垂在脑后,找了把剪子去布匹上剪了块料子下来。天气闷热,穿中衣睡觉实在难受,江姨又不准她只穿肚兜睡觉,所以她打算为自己做件睡衣。 正忙得起劲,听到江姨说:“月儿,想不想离开南宫山庄?” 明月回头,看到江姨踟蹰着说:“你退了婚,下步太太,老爷都会给你说亲的。成了亲,想走的话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想不想趁现在孑然一人,去外面看看。” “江姨,你和我一起去吗?”明月问道。 “我……暂时还不能走,但是我可以先把你送走,过一段时间,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就去找你。”江姨的眼睛里有些伤感,莫名地让明月感觉到了痛苦的离愁…… “江姨还有什么事没了结,我可以等你……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出去怎么办!”明月试探着想引出江姨的秘密……() 时空转换 江姨摇头,似乎难以启齿,想了想只说:“算了,我不该逼你,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或许留下来找个好相公才更适合你……我再想想吧!” 明月看她又缩回了壳里,忍不住气馁,她完全不知道江姨的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引她说出来,只好赌气地说:“好吧!我知道我傻,你也看不起我,就让我被大家欺负才好。也不知道那个太子,被我打了会不会报复……算了算了,我去找个能保护我的相公吧!” 她说着不小心剪坏了料子,就赌气地乱剪起来,任性的样子倒符合这身体的年龄,江姨听了眼神一动,对她说:“月儿,你相信江姨吗?” 明月转头,看看她点了点头:“明月知道江姨对我最好,你不会害我的!” 江姨脸微微一红,才笑道:“嗯,我不会害你。那么你现在去睡觉,晚上江姨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明月的心就狂跳起来,看着江姨明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头。 “嗯,这是我和你的秘密,我们谁也不告诉,好不好?” 明月又点头,江姨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拉下帘帐走了出去。明月上床,兴奋地乱想,半天都睡不着,最后想到北宫昱轩那张酷似子轩的脸,心里涌起了伤感。 这算不算最残忍的事!脸是熟悉的脸,人已经不是那个人!纵有情,又无处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不……她爱的是几千年后的子轩,不是这个长了和子轩一样脸的男人…… 她想着想着,朦朦胧胧地睡去,依稀又回到了宝泉寺的后山,她看到那个黑袍银边的银发男人正在舞枪,矫健的身影在草丛中翻飞,突然他回头,额正中一条长长的疤痕鲜血淋淋地挂在他俊美的脸上…… 她凝视着他,心痛得一点点抽搐,因为她看到了他琉璃色眼眸中深深的绝望,一种万念俱灰,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 他的泪一滴滴掉在枪尖上,凝结成冰凌,水蓝色的冰凌,美得令人心眩…… 你是谁? 她伸出手,想抚去他的泪,伸手,看到自己的手指皮肉在掉落,她骇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风吹散,一点点地化为了乌有…… 啊……虚空中听到野兽般的吼叫,她哭了…… “月儿……月儿……” 明月猛然睁开了眼睛,天空上明亮的星星在头顶上闪亮着,风吹过了她的脸,发丝挠得她痒痒的,不是在做梦。 她瞪大了眼,被江姨放在了地上,空旷的野外,小虫的叫声…… 就像魔术师的手挥过,时空转换,她从自己闺房温暖的床上被瞬移到了荒郊野外,她无措地看着一身黑衣的江姨,心跳又开始加快……() 神龙见首不见尾 随着京城的热闹风生水起,南宫家也一派热闹的景象,二公子南宫友的妻子生的小子请满月客,严姨娘得了南宫锗的支持,大肆地在礼堂摆了二十几桌,邀请了几房的亲家亲戚前来热闹热闹。 南宫友是南宫家这一代进宫做御医的,他为人谦和正直,在朝中朋友也不少,就连四皇子和七皇子都和他很要好。听闻他儿子满月,四皇子邀了七皇子亲自出宫给他送贺礼。诸葛云翔和沈东豫也赶来庆祝,几人在路上遇到,就相携而来。 四皇子北宫昱刚、七皇子北宫昱铭为人中立,即不加入***,也不附和皇后娘娘生的大皇子,三皇子那一派,虽然和诸葛云翔等也有来往,都是慕其才名,不谈政治的文友。 几人一路来谈到此次突厥参加竞技之事,嗜好围棋的沈东豫就顺口问道:“据说离王殿下也是棋类高手,此次他会参加比赛吗?” 北宫善棋者能人很多,每年的棋艺比赛都是一大重头,年年都有黑马爆出。不到最后一局,谁也不敢说谁稳赢。沈东豫只听闻过离王善棋,却没有见过他的棋艺,往年他不在京城不敢奢望,今年知道他在京城,就很想一睹他的棋艺。 这就像一把宝剑在鞘中,不拔出来老惦记着……这种心态绝不是仅沈东豫有,棋道中的高手也一样的心理。甚至有人私下打赌,看谁能请得动离王下场比赛。 四皇子也是嗜棋之人,闻言说道:“据闻突厥的可汗就是弈棋的高手,此次他肯定要下场比试一番,父王要求小皇叔一定要参加比赛,小皇叔以身体不好已经谢绝,沈兄可能要失望了。” 沈东豫蹙眉:“离王受得伤已经数月,还没痊愈吗?京城那么多名医,难道无人能医?” 四皇子苦笑:“名医是有,那也要小皇叔肯医治啊!父王给他派了几次名医,都找不到小皇叔。我们这位小皇叔啊,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勉强他。” 诸葛云翔感叹:“北宫也只有一位离王,国之栋才,不能轻易毁之,还是劝劝他为好!” 七皇子多嘴说道:“找谁劝啊?除了父王,能和小皇叔说上十句话的人我还没见过,他那性格,会冻死人的。” 沈东豫坏坏地笑道:“男人不行,那找女人啊,我就不信对着绝色女子,你们小皇叔还冷得起来。男人不好色,除非他不是男人!” 四皇子和七皇子一笑,齐声说:“这话错了,我们小皇叔还真不喜欢女人,估计他在五台山住久了,人都跟着清心寡欲了。上次回京,父王怕他寂寞,送了二十多个绝色的女子去他王府,结果他竟没一个看得上眼,连夜就将人送回了宫。”() 秘密 沈东豫笑了:“那不是他看不上,一定是身体有病,我看你父王应该继续给他派御医而不是送美女。” 诸葛云翔是很尊重离王的,眼看沈东豫越说越不像话,周围两个皇子的侍卫又多,他不想人多嘴杂,惹出祸事,就打住了沈东豫的话头,说道:“那位突厥可汗倒是身体强壮啊,我听说他进京带了四十位女子在身边伺候,这也太不把北宫公主放在眼中了,他是来和亲的,带这么多女人,想把公主置于何处啊!” 四皇子、七皇子正不知道怎么接沈东豫的话,听到诸葛云翔转了话题,如释重负。 四皇子附和道:“就是,消息传到宫里,琼碧公主气得哭哭啼啼,说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这种男人呢!” 宫中的秘事很多对沈东豫都不是秘密,听到这话,他心里不屑地笑,琼碧公主哪是为了要嫁给突厥可汗哭呢! 她心仪的人是南宫柏,以前就经常跟着北宫昱轩出宫找南宫柏玩,南宫柏把她当妹妹,倒没什么想法。 可是三年前,琼碧提出要让父王把自己赐婚给南宫柏,南宫柏一听就吓得跑了,三年没回来。 一直到皇宫里传出要下嫁琼碧公主和亲,南宫柏才重新出现。 这次南宫柏跑了也是琼碧害得,这位胆大包天的公主,不想去和亲,竟然派人送信给南宫柏,要他带着自己私奔,南宫柏正被母亲逼相亲逼得焦头烂额,一见到这封信,二话不说又跑了。 只是这次南宫柏是假跑,人还是躲在京城了,记挂着自己新开的食府和明月,换了个身份继续和沈东豫他们来往着,所以沈东豫才知道的这么详细。 几人来到南宫山庄,南宫友闻讯亲自迎了出来,一番客套,把几人迎进了花厅。没多时,闻讯赶来的四小姐、五小姐就簇拥着徐氏过来亲自招呼,弄得诸葛云翔和沈东豫暗暗头痛。 无法招架两个少女的热情,沈东豫给南宫友使眼色,说想去参观一下南宫家的莲池假山,南宫友会意,带了几人往后面行去。四小姐、五小姐无法挤到男人中说话,只好在后面跟着,不时插进几句,倒惹得四皇子、七皇子两人窃笑不已。 两个皇子毕竟少年天性,一路好奇观望,等爬上假山站在亭子上,看到后面新建的院子,想到市井的传说,就笑道:“沈大哥,那院子就是那傻女的院子吧,据说是你出钱修建的,可有此事?” 沈东豫脸讪讪的,走过去看,就可以看到院中,这是托了假山位置高,亭子位置也高,正好可以将院子全景俯瞰在下。他心一动,认真看去,就看到院中几个女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全围在一起。() 开窍 明月来到这个世界最不适应的一件事就是起床的第一件大事,刷牙。 她是做医生的,医生多少都有点洁癖,而不刷牙是她最无法容忍的一件事。这不是说北宫王朝的人民不刷牙,而是他们刷牙的习惯和明月能适应的现代刷牙方式很不同。 北宫王朝的人刷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泡在盐水中杨柳枝,放到口中咬软,用其细小的纤维净牙。另一种是用丝绵似的软布,蘸了青盐放到口中擦拭,那股子味道不舒服不说,不能消除牙缝里的东西,还弄得满手都是。 明月实在不喜欢,她一直计划着要为自己做一把真正的牙刷,所以她一直在观察着,留心有什么材料能帮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 猪毛太硬,鸭毛太软,鸡毛也不好用,明月跑马的时候觉得马毛还可以试试,就是找的竹子做牙刷头有些难穿孔,一穿就破了。明月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还是江姨问清她想做什么,出外办事时托了个巧匠帮她打了两排孔。 明月将马毛剪齐,整齐地穿过小孔固定好,再用布条包好头,蘸盐再刷牙,比布条柳枝舒服多了。她一次做了四把,每人一把。巧竹采春开始不敢用,看着江姨用了才试着用,结果大为惊奇,都觉得比柳枝好,几人就改用牙刷了。 明月还不满足,她喜欢前世用过的水果,薄荷类有香味的牙膏,那些搀了化学制剂的香料一时也无法做到,她暂时只想找到适合的材料来代替青盐就行。 想了两天,还真让她记起了以前上医大时教授偶然提过古代的“原始牙膏”也有用茯苓等中药熬制成的,她对中药不是很熟,就去请教江姨。 江姨还以为她开窍了,想学医,又把医书找来给她,她只挑了本药材书,研究了一些印象中记得的两面针之类,对牙齿口腔有增白留香、消炎镇痛等的药材,就让巧竹去收集了材料试着熬制。 沾了太后赏赐的光,她们用首饰换了些银子,提前拥有了自己的的厨房。明月不会烧火,把老实的采春抓来做自己的伙夫,第一锅熬出来的牙膏苦死了,明月才放进嘴里就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 熬了几次失败后,她放弃求全的想法,针对性地只放几种药物,加上菊花、荷叶一起熬,倒让她弄出了第一锅“牙膏”,试刷后不但能洁牙,用后口齿里还留有淡淡的清香,喜得巧竹采春催着她再熬几锅,好每人能分到一小罐。 因为是实验,明月熬得不多,就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膏体,这么多人用不了几天,明月就让巧竹多买了一些药材,给大家熬牙膏。 所以这院里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就是在折腾牙膏的事,没想到竟然被沈东豫看到了。() 探究一番 奇心,这院里的人在做什么吃的吗? 沈东豫,诸葛云翔还不怎么样,四皇子、七皇子可从来没闻过这样的味道,毕竟是少年人心性,嗅到忍不住的好奇,拉了南宫友问道:“南宫大人,那院子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有这样的味道?” 南宫友被问到了,他哪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嗅着有药香,又不像熬中药,就叫来自己的小厮让他去问问院里是在做什么。 没一会,小厮跑回来禀告,说院里在做“牙膏”。 “牙膏”?众人都奇怪,四皇子代表大家问出了疑惑:“什么叫‘牙膏’啊?” 小厮抓抓头,呵呵笑道:“七小姐说‘牙膏’就是代替青盐刷牙的东西。她给我尝了一点,有点甜呢,说用这个刷牙可以防止牙长坏,还能让口气清新!” “有这么神奇吗?”四皇子觉得匪夷所思,看向诸葛云翔问道:“诸葛公子,你听过这什么‘牙膏’吗”? 诸葛云翔摇头说:“不曾听说”。 七皇子就笑道:“连知识渊博的诸葛公子都不知道‘牙膏’是什么东西,估计又是那傻女在胡说八道了,我们别理她。这里风景不错,还是让南宫大人派人去取把琴来,让诸葛公子给我们抚一曲吧!” “好啊,好啊,我派人去取。”南宫晓珊高兴地转身就吩咐自己的丫鬟去取琴。 诸葛云翔微微蹙眉,说道:“比起听琴,我觉得七小姐的‘牙膏’更值得去探究一番,大家不是都想知道那是什么吗?不去看看,以后别人问起来还是不知道……我们会为了错过这样长见识的机会而遗憾的!” 沈东豫知道清高的诸葛云翔不愿意被迫弹琴,就附和道:“我也很想知道七小姐的‘牙膏’是什么东西,两位殿下,琴声我们以后可以再欣赏,这‘牙膏’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估计今晚云翔就睡不着了,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四皇子笑道:“也好,皇奶奶封了南宫明月为明月公主,算起来她还算我们的皇妹,到了南宫家不见见皇妹也说不过去,我们就去见见她吧!” 太子被傻女拒婚掌掼的事在宫中已经传遍,诸位皇子都当笑话讲,四皇子虽然不至于嗤笑太子,却很好奇清醒后的南宫明月是怎样一个女子,怎么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见识一下。 南宫晓珊不高兴地脱口而出:“那傻女有什么好见的,七殿下都说她在胡说八道了,根本没什么‘牙膏’,能让你们长什么见识啊!还不如留下来,听听诸葛公子的琴声呢!”() 诸葛云翔 “五妹。”南宫友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他比南宫晓珊了解诸葛云翔,深知这位第一公子是不能勉强的,否则他可不会管你是谁,照样给你难堪…… 诸葛云翔除了人傲慢点,本身才貌双绝。他自幼就博览群书,才华横溢,琴棋书画都极有天分,对家中的长辈也是极为孝顺,还足智多谋。 诸葛家的长辈遇到什么疑难杂事都会向他请教,所以有点脾气家里的人都纵容,长久下来,能被诸葛云翔放在眼中的也没几人。 诸葛云翔的傲慢已经有先例了,当年皇后娘娘就是自持自己的身份,一次宴会想让诸葛云翔当众抚琴一曲,谁知诸葛云翔根本不给面子,挑断琴弦就离开了宴席。 这一手让皇后下不了台,哭闹着一定要让皇上治诸葛云翔的不敬之罪。皇上很为难,诸葛家四代同堂,三代男儿都对北宫皇朝有卓越的贡献,家族中还有不少子弟在朝中为官。为了不弹琴治诸葛云翔的罪,皇上还真做不出来。 皇后不依不饶,弄得皇上毫无办法,最后还是诸葛家太爷爷知道这事后,送了皇后一尊玉观音,才让皇后保住了颜面,咽下了这口气。 也因为这事,太爷爷立下一条规矩,不准诸葛云翔进宫为官,说他若为官,定会害得诸葛家族从此不存。 诸葛家产业很多,商铺也数十个,不做官不从商也养得起诸葛云翔,所以诸葛云翔的父亲就遵从太爷爷的命令,由着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南宫晓珊的话自然不能让诸葛云翔改变主意,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就往明月的院子涌来。 明月正熬制着牙膏。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这次她在同样的基础上熬了三种。 江姨最近上火,牙龈出血,她给江姨的牙膏加了金银花等消炎中药。没有器皿无法提炼甜味素,她就加了甘草代替,这样一来,制出的牙膏就不苦而带了淡淡的甜味。 用类似的方法,她给巧竹,采春做了驱口臭的牙膏,给自己做了清香型牙膏。她的理想是找到薄荷,做薄荷型清凉牙膏,可惜京城附近没有这种东西,又不能向巧竹她们问得太清楚,只好以后自己去找了。 最后正熬着自己的牙膏时,南宫友带着他们闯了进来,明月看到沈东豫和诸葛云翔也来了,还有两个陌生的,穿着很富贵的男子,就有点奇怪,不知道南宫友带着这些男子闯到她的宅院来做什么。 “嗯,七妹,这是四皇子、七皇子,沈公子、诸葛公子,他们听说你在做什么‘牙膏’,就让为兄带过来见识一下,打扰了。” 南宫友常年在宫里当值,和南宫明月不算很熟,只是平日从母亲和妹妹,妻子口中听到一些她做的傻事,心下对她能做什么‘牙膏’也是抱了半信半疑的态度过来见识一下的。() 好奇宝宝 一听这话,明月就上前给众人行了礼,她已经见过沈东豫,诸葛云翔,知道他们和南宫柏是好朋友,碍于他们都是太子的人,简单的见了礼就转向四皇子、七皇子。 四皇子的长相有点像南宫昱轩,身材不同,他比较魁梧。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间坠了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看成色就知道是上品。眼睛很大,显得很有神,看人都是直视,目光不闪不避。 俗话说相由心生,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有时直觉很管用,南宫明月一看他的眼神,就觉得这人可以相交。 她打量北宫昱刚的时候,北宫昱刚同样在打量她,北宫昱刚的目光是惊奇的。以前经常听闻傻女做的傻事,印象中的明月一直就是俗不可耐的,面目丑陋的女人,没想到今日一见,竟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袭粗布的衣裙,很简单地把头发辨成一条盘在了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脸。面容不算特别美丽,细看却发现很耐看,皮肤白皙细腻,眼睛像秋水般深沉清澈,微微翘起玉琢似的鼻子,配合了小巧上翘的下颚,纤巧微挑的唇角,一切就显得那么和谐,自然…… “七小姐是太后认下的孙女,算起来就是我们的皇妹,我们就叫你七妹吧,七妹不用多礼,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做的这‘牙膏’吧!” 四皇子止住众人的客套,好奇地看着放在院中炉子上乌黑的一锅东西。 明月只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牙膏的制作和用途,还让巧竹展示了一下怎么刷牙,诸葛云翔好奇地借过‘牙刷’看了看,满眼的惊奇,试探地问道:“七小姐,你是怎么想出来制作这牙刷呢?” 明月早已经想过这类的问题怎么回答,就说道:“我们回京城的路上我偶然看到外地的客商就是这样刷牙的,回来模仿着做了很多次,才做成这样,还不是很好,等以后见到他们,再去请教了。” 这样回答就连江姨她们都没生疑,路上客商那么多,谁知道明月什么时候见到人家刷牙啊,所以就蒙混过关了。 诸葛云翔却不满足,继续追问:“是哪里的客商啊,这‘牙膏’的制做方法,也是从他们那学来的吗?” 这不耻下问的精神明月却不欣赏,瞪了他一眼,说:“是啊,我好奇,问问怎么做,人家就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告诉我,都是回来巧竹她们帮着我试验了无数次才做成的!” “什么叫‘试验’?”诸葛云翔似乎没看到明月的白眼,继续不耻下问。 明月才发现自己用了一个人家根本不懂的词语,只好眨了眨眼,说:“试验就是想做一件事,不成功,就一次次反复地做,直到成功为止。” “哦,这就叫‘试验’啊!总结得简单精辟!”云翔好奇宝宝又问了一个想让明月暴走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试验’这个词的?”() 亦痴亦狂 将明月从诸葛云翔一连串的不耻下问中拯救出来的人是南宫晓珊,晓珊本来是想借让诸葛云翔弹琴的机会卖弄一下自己新学的曲子,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明月院子里的动静吸引过来,她跟了来心里已经是憋了气。 没想到来到后,一向对她惜字如金的诸葛云翔竟然和自己不齿的明月说了那么多话,和颜瑞色不说,还变成了讨教,这让她简直无法容忍。 诸葛云翔在她心里一向就是博学多才,无所不知的,而明月在她心中就是痴傻的呆儿,这样的人怎么配和她的诸葛公子讨论问题呢! 所以,没等诸葛云翔继续问,她就上去一把推开了明月,嗤笑道:“云翔哥哥,你们别被她骗了,什么牙膏牙刷,摆明就是她的胡闹而已。南宫家谁不知道南宫明月就爱做些傻事,这里谁都不会当真。云翔哥哥你们要是信了她的话,传出去人家倒笑你们上当呢!” 说完,她还怕诸葛云翔他们不信,拉过四小姐南宫佩歆说:“不信,你们问问四姐,还有丫鬟,南宫明月是不是常常做这样的傻事啊!” 佩歆微笑:“七妹以前做的傻事是不少,呵呵,大家还真没有当回事。” 晓珊冲自己的丫鬟一使眼色,两个丫鬟都附和着说:“就是,公子你们别信,她的傻事做得太多了,要信的话除非自己也是傻子。”丫鬟腊梅是个没脑子的少女,急着讨好主子,还画蛇添足地说:“七小姐有次弄了一大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膏药,骗人说是灵丹妙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结果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做的吗?” 七皇子好奇地接道:“是什么做的?” “是牛粪啦!”腊梅郁闷地说:“害我吃了一大口,结果后来几天吃饭口里都还是牛粪味。” “哈哈哈……”院子中一群人都笑了起来,笑得最大声的还是明月,她笑得腰都弯了,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指着腊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样子,还真有点傻傻的味道,七皇子和南宫友比较朴实,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四小姐的话。 诸葛云翔却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明月,说道:“七小姐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以前不清醒的时候都能把人戏弄得吃牛粪,这清醒了,这智慧就无法估量了!” 他这一说,四皇子也笑了:“的确,我这聪明人都没本事骗人吃牛粪,七妹好本事啊!” 晓珊一听变了脸色,这不是变相地夸南宫明月聪明吗?顿时就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腊梅,极没面子。 “哈哈哈!”明月笑到没力气,才止住笑,莞尔说:“我承认,我的智慧呢是没有多少,愚蠢是很多。我也不觉得做傻事有什么不好,我高兴我就做。别人不碍我,我也不会碍别人。亦疯亦傻,亦痴亦呆,亦狂亦颠,亦真亦假,你愿意相信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痴傻也是境界 南宫明月一段似疯疯癫癫的话惹得众人反应不一,不懂的以为她又犯傻了,胡言乱语。 沈东豫则从中听出了警告,一句“我高兴我就做,别人不碍我,我也不会碍别人……”让他眸色转深,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月,感觉到了这傻女笑谈间流露出的凌人气势。 这是他自明月和太子退婚后第一次看到明月,拒婚的事还以为是自己老祖母的礼物立了大功,虽然对她掌掼太子有点意外,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一番亦痴亦颠的话一出口,还真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探索的眼神凌厉地落在明月身上,暗暗揣摩明月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目光和明月相碰,南宫明月不闪不避,不卑不亢,深邃澄碧的眼睛非常有神,倒弄得沈东豫一惊。他自幼就跟随父亲还有家中的长辈从商,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 他在家中是长子,被当家族掌门人培养的,老辣权衡无情都有一手。他的眼睛就是自己家的掌柜管家看到了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生意场上的对手也很少有人能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长久不变色的,女辈之流更是无人敢和他对视。 明月却能在他故意的凌厉注视之下面不改色,就这份气度,他不能不佩服。念及自己的妹妹沈秋芙,他都要替她自愧弗如,暗自庆幸老祖母果断的一着,才断了这桩姻缘,否则有这样一个对手,沈秋芙的太子妃位子能不能坐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诸葛云翔听了明月的话淡淡一笑,看看沈东豫,一抹不知道对谁的讽刺就掠过唇边。 失也是得,得也是失,呵呵,太子解除了婚约,是失还是得呢! 四皇子则拍起手来,笑道:“七妹说得妙极,‘别人笑我太痴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呵呵,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也是种境界啊!受教了……” 明月看四皇子豪爽地对自己一鞠,知道他是帮自己正名,忍不住莞尔,挥了挥手说:“傻话了,四皇兄和各位都别放在心上,这牙膏也没什么好玩的,闲着没事胡闹一下,看过就算了。今日二哥的小子满月,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热闹吧!别被这一院的药味熏得满身都是……” 诸葛云翔厚着脸皮想讨要一些牙膏带回去试用,南宫晓珊恼怒地在旁边轻声提醒:“云翔哥哥,你还是别用了,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加了些什么,别被毒死了。” 江姨耳尖,听到她的话微蹙了眉,过来扯了扯明月,轻声说:“别给了,免得好心办坏事。” 明月依了江姨,拒绝了诸葛云翔,说这些东西中药铺里多得是,想做自己去做吧。她指点了一下放些什么,就让江姨收拾了要送给小侄子的礼物,催着众人前往礼堂赴宴。 *** 亲们,周末收了两天家,丢了很多东西累得只剩半条命也没见显著成效,昨天上班又是一堆事,今天被银行的程序差点弄疯,上来无心码字,就把累积的评论回了,可能有些遗留,对不起,没回复到的亲们原谅下……看到那么多的鸡蛋,风也蛋定了,明天继续和银行的阿姨战斗去,嬉笑怒骂皆由人,俺也学明月提升境界啊,蛋定蛋定……() 我做你姑姑 南宫友他们先过去,明月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才和江姨她们一起过去。走过假山,明月偶然抬头,看到南宫锗陪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自莲池那边缓缓踱过来,映入明月眼中的首先就是那一头张扬的银发,才是华丽的紫袍,她不由停了一下脚步。 离王?他来南宫山庄做什么? 江姨见她站住,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看到离王和南宫锗,她微蹙眉,伸手一扯明月:“快走吧,我们已经迟了,一会太太又生气了。” 明月答应着,迈开脚步前最后看了一眼离王,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挂着的傲然和疏离,又让她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个光怪离奇的梦,她有些困惑,她和离王就没说过话,为什么几次他都会出现在她梦里呢? 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每次见到都冷得似冰,让人总忍不住想起那句诗……“高处不胜寒”。 一个能和自己对弈的人,他的世界太孤寂了吧!所以他才会总是给人冷冷的感觉。 “小七,过来。”南宫锗一声叫唤,明月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南宫锗和离王走近,才行了个礼唤道:“老爷,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没见到离王爷在此吗?也不行礼,真是没礼貌。”南宫锗轻叱道。 “王爷,明月有礼了。”明月只好对着离王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看到他只是傲慢地微微颔首,就把想谢他救命之恩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爷,这小七就是蒙你相救才保下性命的呆儿,从小就疏于教诲,不懂礼节。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海涵。”南宫锗摇摇头歉意地道。 明月就看到离王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对上她的眼,他的眼睛似看着她,又似透过她回忆当日的情形。有一刹那,明月觉得自己又在他眼中看到了梦中的他……那种万念俱灰的眼神。 两人对视着,一种莫名的、异样的气氛在彼此的眼眸中泛起,明月心中浮起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明明是自己熟悉的,可是她却说不清何时何地见过他……也说不清他到底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她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似乎几十年,上千年,或者几个轮回,当那低沉的,抑扬顿挫的磁性声音将她拉回原地时,她的心才从飘飘忽忽中落了下去,清醒了。 “明月公主……下次见面,记住你该叫本王……皇叔。”离王唇角微翘,不带一丝感情地纠正了她的错误,才无视她地调开目光迈步往前。 皇叔?明月唇角抽了抽,看看那个没比自己这具身体大几岁的离王背影,在心里腹诽:小鬼,我两具身体加起来都四十多岁了,你是我皇叔?我做你姑姑还差不多! 姑姑……想着冷冰冰的离王真的叫自己姑姑的情形,明月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打了个冷噤,还是不要了!她可没有这样的嗜好,找个小弟带…… **** 昨天吉祥说,如果谁送你300个鸡蛋,我就去给你送300朵花,听到后感动死,在红袖写文差不多三年了,认识了很多读者作者。每次开一本新书都会认识很多新朋友,来来去去,到现在留着的开心,幸福,绘画,流星,静静等等等等,回想起来都会很感动,浮浮沉沉中有你们的支持,低潮时有你们的鼓励,这些都会让我就算不写字,也一生难忘。所以我要向你们,还有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码字的吉祥都说声:能够认识你们,真好!() 相亲相爱 宴席上明月没有见到离王,想着他应该走了就没放在心上。 礼堂的宴席是分两边,一边男宾,一边女宾。明月这桌坐得都是南宫家的夫人、小姐,徐氏旁边坐着晓珊,佩歆和自己的母亲曹氏,妹妹六小姐佩娴坐在一起,大嫂再带了二个孩子一挤,这桌就热闹了。 八小姐燕秀忙着和嫂子带孩子,抱了小婴儿和嫂子娘家的人坐在一起。南宫友的妻子方雅萍进门快三年了才生下了这个男孩,高兴得方家的人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今日来赴宴都过年似地换了新衣服,特宝贝这个婴儿地抱来抱去,轻易不让人碰。 明月刚才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只觉得孩子的头有点大,后来听到方家的父母向客人夸耀说孩子头大聪明,有福气,就笑了笑走开了。 徐氏让黛眉叫她过去坐,她只好遵命过去见礼坐下,心下很别扭,垂眼乖乖地坐着,希望这些人能把她当隐形人不理她最好。 徐氏却不想这样放过她,蹙眉道:“小七,我听晓珊说你在你院子里做什么牙膏牙刷,弄得大烟小冒的,这可不好,上次火灾还没让你得到教训吗?下次不准再做这些事。” 明月蹙眉,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晓珊,淡淡地说;“好的。” 徐氏又说:“你虽然有些明白事理了,可是还有很多事不懂,以后做什么事别自作主张,不懂的话请教你四姐、五姐,让她们好好教教你,别出去给南宫家惹祸,丢人,知道了吗?” “好的。”明月乖顺地回答,当了那么多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徐氏的。 徐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发话:“吃吧!” 大嫂的二个孩子早等不及了,一得到指令,就迫不及待地抢吃起来。坐着够不到,还站了起来,明月坐在他们旁边,深受其害,根本就吃不到东西,她虽然饿了,也只能尽量让着两个小孩。 佩歆看了她一眼,主动地站起来拿了她的碗给她夹了很多菜,递过来时,明月有些吃惊,佩歆笑了笑说:“七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们互相学习,大家是姐妹,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才不会让人看笑话。” “哦,好的。”明月装作受宠若惊地垂眼,佩歆看看晓珊,唇角带起一缕讽刺,冲她眨了眨眼。 晓珊会意点头,也站起来夹了很多菜给明月,笑道:“七妹,以后有姐姐们照顾你,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明月傻笑着点头:“谢谢两位姐姐。” 她坐下,明月趁人不注意,将一碗汤放在自己前面,然后开始吃佩歆晓珊给她夹的菜,垂了眼,谁也没看到她眼眸中的笑意,那种洞悉一切的笑有点冷。 江姨站在她后面侍候,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眼里的光也有些冷了,却不动声色地走开。() 凌波仙子 章节内一会,大嫂家的两个小孩为了争吃打闹起来,一不小心将明月前面的汤全打翻了,弄得明月满裙子都是,她慌忙跳起来,急道:“哎呀,我的裙子,这可是才换的,你们闹什么闹啊!” 大嫂听她吼自己的孩子,不高兴了,横了她一眼说:“弄湿了洗一洗就可以了,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还要和他们计较吗?” “可是……”明月有些委屈,看了看徐氏,徐氏不耐烦地说:“先回去换了吧!” 佩歆站起来笑道:“擦擦算了,别去了。七妹住得远,一去一来的话我们都吃完了,还是先吃完再回去换吧!” 明月急道:“不行啊,太太刚才说让我别丢人,这脏兮兮的不是给南宫家丢人吗?我还是听太太的话先回去换了,姐姐你们吃,不用等我,我让巧竹带点回去给我就行了。” 她说完也不等佩歆说话,就急急忙忙往外跑了。 晓珊叫道:“哎……你,留下啊!” 明月假装听不到似地一口气跑出了礼堂,佩歆和晓珊互相看看,都有点惋惜。 明月往自己院子跑去,半路上就遇到江姨,江姨塞了一颗药丸在她口中,轻叱道:“明明知道不对,还敢吃,就不怕人家把你毒死啊!” 明月吞了药丸才笑道:“她们不敢把我毒死……再说有江姨你在,什么毒能把我毒死啊!”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时时跟着你。”江姨蹙眉把一个小瓶塞到她手中:“你自己小心了,那两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不整到你不会罢休的。” “江姨看出下的是什么药了吗?”明月拉了江姨躲到一棵树后问道。 “四小姐下的是痒药,佩歆下得是泻药,存心让你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 “啊……是这样的药!”明月哭笑不得,这两人还真幼稚,整人用这样的药! 江姨摇头轻嗔:“谁叫你刚才在诸葛公子他们面前出风头啊!今天来的客人那么多,你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抓痒又放屁,传出去的话保证你臭名远扬,以后人家又把你当傻子了,谁还敢亲近你。” 明月一笑:“傻子就傻子了,我才不在乎,这样还不用应酬她们,我还高兴呢!” 江姨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回房歇着吧!” 明月看着江姨远去的背影,又一笑,走到了莲池边,荷花开得正好,大片大片的荷叶绿绿地在阳光下舒展着,这么好的阳光不享受,干嘛留在里面受罪啊! 南宫晓珊,南宫佩歆,嘿嘿,你们投之我泻药、痒药,我该报之你们什么呢? 明月在荷叶上跳来跳去,轻功真是一件神奇的事,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小鸟,把荷叶当做她嬉戏的小船,尽情地游戏着。反正人都在前面礼堂,没人会到后山,她正可以做学会轻功后最想做的事……在荷叶上做凌波仙子!() 帝凰:名门庶女 明月嬉闹着,没注意假山的阴影中站了一个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在荷叶上嬉戏。 那人如一尊雕塑,似和假山融在了一起,灰色的袍子也如假山壁的颜色,低调而锲合。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地站到了他身后,轻声说道:“爷,都搜过一遍了,这山庄最可疑的地方是这座假山和后面那个院子,属下打听过了,那院子住的是那个傻女南宫明月。” “嗯,就是她。”先前的男人侧了侧身,用下颚傲慢地对莲池扬了扬,身后的黑影就看到了在莲叶上跳舞的女人,他惊讶地睁大了眼:“那傻女会武功?” “嗯……铁纯,这山庄意外的事很多吧?”男人琉璃般的眼眸透出了刻骨的冷意:“去查查她。” “属下遵命。”铁纯再看了看那女人,隐入了阴影中。 男人偏头,银发在阳光中一闪,掠上了假山。 明月正跳得高兴,偶然低头,似乎在莲叶间隙的水中看到了一抹银光闪过,一阵风刮过,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到假山上掠过的银发背影。 离王?她一愣,忘记了自己还站在荷叶上,气一散,脚下一沉,就掉进了水中,同时,她听到晓珊的叫声:“七妹,七妹你怎么跳到池里了?” 明月翻了翻白眼,沉了下去,再浮上来就手忙脚乱地叫道:“姐姐……救命……” 她是会游泳,可是这时觉得装不会更好。 果然,晓珊就跑过来,看看四周没人,就抱着手笑道:“七妹,水里更好啊,可以帮你洗洗澡。” “救命……”明月惊慌地往岸边扑腾,沉下去又浮上来,边叫道:“姐姐,我身上好痒,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晓珊弯腰笑得眉眼弯弯:“是吗?那你把衣服脱了好好泡泡就不痒了!” “可是……我不能呼吸……咳……救命……咳……”明月浮浮沉沉,一边手乱抓旁边的莲叶,弄得池里的淤泥都被搅动浑浊了,脏兮兮地漂浮在她周围。 晓珊笑得更加灿烂:“七妹,这荷叶根水比你的牙膏好吃吧,你刚才不是没吃饱,那你多吃点啊!” “姐姐,救我啊……我不行了!”明月沉下去,这次故意半天才浮上来,喘了一口气又沉了下去。 晓珊见她不行了,就跑到旁边找了根竹竿过来,叫道:“七妹,我来救你,抓住竹竿。” 明月再浮上来,她就把竹竿戳过来,明月伸手抓住,她却不往岸上拉,而是笑着说:“七妹,你说我们俩谁聪明啊?” 明月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果然小气啊,还记着刚才诸葛云翔他们夸她的话啊。 “说话啊,吓傻了吗?”晓珊叫着,不怀好意地将竹竿往下一压,明月就被她按下了水,骤不及防之下喝了一口脏水,这下明月的怒意被激了起来……() 两只狐狸 明月怒意上来,抓住竹竿,正想用力把晓珊也拉下来,匆忙中一抬头,看到路那边又来了几个人,她心一动,不急着将晓珊拉下来了,而是哭叫着说:“姐姐,你比我聪明……快拉我上去吧!” 晓珊背对着路,没注意后面有人来,听到明月的话还不满足,笑着晃动着竹竿叫道:“你大叫三声‘南宫明月是傻瓜’我就拉你上来。” “南宫明月是傻瓜……”明月满不在乎地大叫道,叫完沉了下去,想着那几个人应该走近了,又浮上来大叫道:“姐姐,我真不行了,求求你快把我拉上去吧!” “不行,还有两声呢!”晓珊很享受明月此时的狼狈,污泥沾了满脸满身,已经看不清她原来长什么模样了。 “姐姐,你根本不想救我对不对,不管我说几声,你不会把我拉上去的对不对?”明月凄惨地叫道。 晓珊狡黠地笑了:“你都没叫完你怎么知道我不拉你呢!快叫啊,我的手好酸……” “南宫明月是傻瓜……南宫明月是傻瓜……”明月迅速叫完,已经看清过来的人是诸葛云翔和四皇子一行人,她叫完暗暗笑了。 晓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在自己后面看着,听到明月一叫完就放开了竹竿,遗憾地叫道:“哎呀,七妹,我抓不住了……我没力气了……” “救命……”明月一抓空,叫了一声就沉了下去。 晓珊笑着看她在水中扑腾,眼看她渐渐沉下去,才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七妹,你等着,我去找人来救你……” 她转身,正想离开,却看到背后一行人,全都在看着她,晓珊脸色顿时白了,愕然地看着众人,不知道他们何时过来的,看到听到了多少。 “快下去救人。”四皇子急忙挥手让自己的侍卫下去救人,有两个侍卫就跳了下去,迅速去救明月。 “云翔哥哥,我……我不是不救她,我真的没力气……我……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晓珊慌忙对诸葛云翔解释。 诸葛云翔面无表情,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眼睛看着水中被侍卫救起来的明月。污泥布满了她那张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小脸,紧闭的眼帘遮掩了那双明澈的双眸。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们不是恰巧过来,这女子是不是就此‘意外’死了呢? 联想到马场明月被马踏过的事,他突然有些怜惜这少女,这样类似的事看来不止一次发生过,这少女,要有多少的运气眷顾,才能一次次死里逃生呢! 下面一片混乱,假山上的银发男子负手而立,将这一幕闹剧全部尽收眼底,他的唇角擒了一抹讽刺,轻骂道:小狐狸! 南宫锗是老狐狸,南宫明月是小狐狸! 这两只狐狸一个装痴,一个装傻,蒙蔽世人,是想做什么呢?() 公子的礼物 明月满身污泥,才被放在岸上,江姨已经带着巧竹赶到了,接了明月就将她抬回了听风院。南宫友赶紧让人送热水过来给明月清洗,一时弄得山庄里的客人都知道了七小姐掉到荷塘差点被淹死的事。 客人不知道还有晓珊见死不救这一出戏,闻言议论起明月被马踢,宅院被烧等事,有好事者就给徐氏说,一定是南宫明月今年运势不好,应该让她去庙里烧烧香,请个大师给她念念驱灾的经文。 徐氏开始没放在心上,等听到黛眉禀告晓珊做的事被诸葛云翔看到后,脸色就变了。再听到好事者说一人运势不好会慢慢影响全家人时,就蹙起了眉,没等宴席散,就出来让黛眉去宝泉寺联系主持,挑个日子要去捐香油钱找大师为南宫家诵平安经。 随后,南宫锗闻讯赶来,听了南宫友的禀告,就让管家把晓珊叫来,勒令她给明月道歉后自去祠堂领家法。 晓珊使了自己的丫鬟去找母亲来求情,徐氏没来,只是派了大嫂过来告诉管家,晓珊要参加月神节的竞技赛,打手心就换成面壁思过吧! 晓珊委委屈屈地跪在阴冷的祠堂中,这边明月洗干净了身上的污泥,正舒服地躺在床上睡觉呢!一觉睡到天都黑了,江姨进来时她已经醒了,睁了眼睛看到江姨提了一大个篮子进来,就伸了个懒腰好奇地问道:“江姨,那是什么啊?” “四皇子派人给你送来的压惊酒,七皇子送了一些小玩意。诸葛公子给你送的桂花糕和一些小零食,还有沈公子给你送了几套新衣裙……” 江姨摇摇头说:“吃的、玩的我给你留下了,衣裙……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明月打了个哈欠说:“江姨你做主就好了,我无所谓。” 江姨将篮子放在桌上,说:“沈公子善未娶亲,沈家上至沈太君,下至沈夫人对他的终身大事都很看重,接了他的衣裙,在别人眼中或者就有别的意思,所以……” “江姨,你放心,我对沈东豫一点意思都没有,对他送的衣裙也没有兴趣,你可以拒绝。” 明月起身,走到桌边查看了一下礼物,对诸葛云翔送的吃食很感兴趣,去漱口洗了脸过来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桂花糕松软,香味溢口,甜而不腻,还真好吃。 “诸葛公子也是善未娶亲,诸葛家三朝为官,家中有商铺无数,虽然比不上沈公子家富裕,在京城也是不容小窥的大户之家。”江姨在一旁做着注释。 明月塞了一块桂花糕进她口中,才笑道:“江姨再说下去就变成说媒了,可惜我还不想嫁人,你就别白费这个心了。” 江姨塞着桂花糕,一时说不出话,明月话题一转,转到害她分神掉进荷塘的人身上,好奇地问道:“江姨,那离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今天到山庄来是来做什么的?” **** 这两天搬家,就一更了,下星期更新恢复正常,谢谢亲们的理解支持!o(n0n)o谢谢() 用毒高手 “离王?”江姨蹙眉:“怎么想起问他?” 明月耸耸肩:“就是对他很好奇,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可怜人……也是个不能惹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江姨给她倒了杯茶,说:“你今天的事做错了,你不该耍五小姐的。” 明月无辜地看看江姨,说:“是她先戏弄我,我也没想到四皇子他们会过来啊!江姨,那个离王怎么是个可怜人啊,我看他很神气,很风光的.对了,他到底伤在哪里,是不是来向老爷求医的?” “别问了,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先想着自己吧!今天弄得五小姐出那么大的丑,还招惹了几个公子,你以为太太会放过你吗?” 江姨蹙眉说:“太太刚让巧竹过来说,明天要带你们去宝泉寺烧香,给南宫家祈福呢!巧竹说有人告诉太太,是你把霉运带到南宫家的,让你小心点,明天去别触太太的霉头。” 明月汗颜,谁那么八婆啊!她看了看江姨,江姨正给她的香炉中换了一支熏香,熟悉的香味让她心一动,咽下了没说的话,将注意力转到了熏香上。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她现在已经完全肯定这熏香带了安神药,因为每次点了后她就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手臂上就是青紫一块,身体也会变得虚弱,要调理几天才会有所改善。 这事在她跟着江姨学武后她问过江姨,江姨只是让她相信她,从来没有合理的解释,弄得明月的疑惑越来越大,铁了心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此时见江姨又燃起了熏香,她就闭了气,假装乖顺地躺到床上。江姨过来给她盖好被子,站在床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月儿,江姨向你保证,再忍一段时间,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明月冲她安慰地眨了眨眼睛,闭上了眼。感觉江姨一直站在床头看着她,明月心里慢慢焦急起来,她闭气不能闭很长时间,要是江姨一直不走,她还是会吸进熏香的。 江姨轻叹,放下帘幔走了出去,明月暗暗松口气,屈指想将藏在手指中的纸团弹出去灭了熏香,可是才屈指就顿住了,手上连弹指的力量都没有。 她喟然轻叹,她怎么就忘记了江姨才是用毒高手,她的小伎俩,在江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意识慢慢涣散,她一会又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听风院矗立在夜色中,被高大的假山一罩,显得有些阴冷,江姨站在院中,凝望着渐圆的月亮,自言自语:“不能没完没了,应该有个了断了……” 叩门声不知道何时又如催命符般响起,江姨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院门。 门外站了一个灰衣人,全身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中,江姨没看他的脸,只是伸手,灰衣人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她手中,江姨才让开门,放他进去……() 不够格做情敌 院门一关,远处的暗影揉了揉眼睛,仍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而假山高处,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将院中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看到灰衣人消失在主屋的屋檐下,院里又恢复到刚才的平静中。 时间静静的流逝,灰衣人一直不见出来,黑暗中的人冷冷一笑,拔脚走了。下面的黑影看到落叶旋转着飞下,轻轻跺了跺脚,仍站在原地。 山庄静悄悄的,许久,才听到院门吱地轻响,灰衣人走了出来,他看看四周,月光清冷。他拉上斗篷,走到了前面的假山前,隐入了假山的阴影中。 远处的黑影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天太黑,那个地方又是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黑影看不到又不敢走近,只好继续站着。又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感觉不到任何动静,黑影才悄悄摸过来,借着视觉的关系,看清了假山前已经空无一人。 黑影蹙眉,站着看了一会才走近,他伸手摸索着假山壁,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机关,直到天色将明,他还没有任何发现,只好悻悻然离开了山庄。 *** 马车上,徐氏端坐在正中,面无表情地闭眼养神,明月对面是晓珊和佩歆,还有年龄稍小点的六小姐、八小姐。 明月头很痛,也不知道是昨天掉到池塘里冷到了,还是昨晚江姨的熏香导致的,反正被江姨叫起来时,她的头就很痛,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全身都痛,所以坐在马车中,面对着那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她连应战的力气都没。 还好碍于徐氏在,晓珊再生气也不敢放肆,只用杀人般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明月。一晚呆在祠堂里,她的脸色发青,衬上这样的眼神,让明月在心中暗笑,披散了头发的话,还真像日本鬼片里的贞子。 到了宝泉寺山门,天色才蒙蒙亮,管家让下人把香纸先挑上去,众人下车爬上山。半道上就看到山上已经有香客了,徐氏有些不高兴,还想着要来烧头香,所以头天晚上就派管家来打点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捷足先登。正想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管家娘子已经小跑着下来回话,说:“太太,头香还是我们的,上面的香客是沈家小姐,她是来还愿的,听主持说我们要烧头香,说不介意让我们先烧。” 徐氏一听脸色才转好,淡淡笑着瞥了一眼明月,才说:“这怎么好,让人家未来的太子妃谦让我们,传出去的话人家太子殿下还以为我们欺负太子妃呢,算了,反正我们是祈福,这头香也不一定争,就让太子妃上吧!谁叫我们家没人是太子妃呢!” 明月按了按额角,低着头,对徐氏的话置若罔闻,心下连见见沈秋芙的想法都没。 就算太子长得和子轩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在她心里不能忘情的是子轩而不是太子,所以太子喜欢谁都和她没关系,沈秋芙怎么算都不够格做她的情敌…… **** 搬家真是浩大的工程,一片乱七八糟不说,还没网上,风发文都是到网吧,评论就来不及回了,过几天再回吧,亲们原谅哈!o(n0n)o谢谢大家理解支持!谢谢!() 传言未虚 头香还是南宫家上了,沈秋芙带了丫鬟退到了山腰的荣堂。徐氏见她如此谦逊,也不推脱了,带着众女眷上了香,就被僧人请到法堂听慧静大师诵经祈福。 一干女眷跪在香案下首,慧静大师跪坐在旁边敲着木鱼诵经,诵完一段经文众女眷在徐氏的带领下磕头谢礼,再重复,明月开始还知道自己磕了几个头,到后面被香熏得头昏,再加上自己头痛,磕头完全是下意识的机械反应。 到最后,明月实在熬不住了,觉得自己再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会窒息而亡,她跪在后面,趁众人磕头就悄悄爬起来退了出去。旁边的嬷嬷丫鬟大睁眼惊讶地看向她,她露了个傻兮兮的笑就厚着脸皮冲了出去。 徐氏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背影蹙眉,摇了摇头又继续磕头。 明月一出来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猛摇头,一会才觉得自己有些清醒,她不想再回去了,反正出来徐氏已经不高兴,就干脆错到底吧! 她早上难受什么东西都没吃,又磕了半天头,被香火熏得口干舌燥的,想着那圣泉的清凉,就往圣泉那边走去。走走停停,到圣泉时看到泉边有几个女人在休息,她也没想太多,走过去想取瓢舀水。 瓢挂在山壁上,要拿到必须越过那几个女人,明月头昏昏的,也没细看她们,看着瓢下意识地走过去。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脚来,明月没防备,顿时被袢得一头就栽倒了。她只觉得头咚地一下撞在山壁上,手不知道按在哪,一阵刺痛,一股凉凉的液体就涌了出来,肩膀也撞到了山壁凸起的地方,顿时疼得眼前就一片黑暗,她一阵晕眩,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一阵哄笑声,明月昏沉沉中,感觉有人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傻瓜,装不认识我们就可以了吗?嘿嘿,这是给你的教训,敢打我们姑爷,你就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明月努力抬头,看到几个丫鬟打扮的人都围在她身边,在她们身后,一个少女坐在泉边的石椅上,表情淡然地看着她。 那少女十七岁左右,面容秀美绝俗,冰肌玉肤,眉目如画,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她身形苗条,穿了一身藕色纱衫,秀发如墨直垂腰际,用一支蝴蝶钗挑起在上方挽了个花髻,垂了一缕青丝在胸前,清新幽雅般的在水伊人…… 沈秋芙!明月昏沉的脑子里浮起了这名字,想的是,果然是美人,传言未虚啊! “看什么,傻瓜,不服气吗?哼,这还是看你识趣成全了我们小姐和姑爷,否则决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踩着她手背的丫鬟弯腰冲着她骂道,让明月敏感的是,她的口水喷到了她的脸上,而且她有口臭,这让有洁癖的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 亲们,风这文明天上架,可能有些亲们会无法看下去,在此谢谢一路支持的朋友们,有缘能一起走下去的也谢谢大家继续支持,希望我们一起坚持到最后,() 奉子成婚[vip] 让明月敏感的是,她的口水喷到了她的脸上,而且她有口臭,这让有洁癖的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明月看着丫鬟,努力集中自己的思想,她的眼睛从迷茫慢慢恢复清晰,明澈的双眼似圣泉里的水,印照出丫鬟的样子。那丫鬟凑得极近,是第一个感觉明月变化的人,她见明月紧紧盯着自己,目光的冷冽让她极不自然,她心虚地用力一扭脚,明月的手疼得似骨头都断裂开了。 “傻瓜,你摔傻了,看什么看!”丫鬟瞪了明月一眼,仗了自己这边人多,笑道:“外面的人不是说这傻女清醒了吗?怎么我看着比以前还傻呢,会不会是误传?” 旁边一个丫鬟笑道:“也许真的是误传,要是聪明了,怎么还爬在地上任你踩呢!” 明月又看了一眼沈秋芙,见她并不喝止自己丫鬟的无礼行为,就在心里冷笑起来,这女人,白给她长了一副美貌,原来也是个伪善的女子。她对她第一面的好感消失了,转而寻思要给这几个狗仗人势的丫鬟一点处罚脑。 明月转眼,也不急着爬起来,而是伏在地上轻声说道:“幸好太子不是子轩,否则我要替他叫屈了,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除了开头还能让人听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丫鬟听不到,身子越伏越低,还是听不到,就叫道:“你说什么,大点声,不会傻得连话都说不明白吧?” 明月突然就冲着她的脸大声叫道:“我说让你离我远点,你有口臭,臭死了!轶” 踩着明月的丫鬟一怔,其他的丫鬟一听就哄笑起来,一个丫鬟哈哈笑道:“夏雨,早和你说了让你去找大夫看看你的肠胃,你就是不听,哈哈,现在听到了吧,连个傻子都知道你有口臭呢!” 叫夏雨的丫鬟顿时红了脸,抬手一巴掌就甩向明月,明月本来想避开,脑中灵光一闪,不避了,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被打得脸立刻肿了,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夏雨叫道:“傻瓜,我口臭怎么啦?人人都可以笑我,就你不可以!你算什么东西……敢笑我……” 夏雨狠狠一脚踩在明月手上,明月痛得呻吟出来,垂眼看自己,手背上的皮破了,隐隐有血丝露出来。她冷冷一笑,抬眼说:“我就笑你怎么样?你就是口臭,臭得不会说人话,让人恶心……我看,你这种臭就算把圣泉的水都让你漱口也洗不干净你的口了,因为你的心肺都腐烂了,这种臭就是从你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根本无可救药……” “你……你还说……”夏雨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伸脚就去踢明月,这次明月没有让她踢中的意思,她猛地一翻身,抓住了夏雨的脚踝,一扯,夏雨站不住顿时跌倒在地上。 明月抓住她的头发再一用力,就坐到了她的腰上,这一下快得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明月已经把夏雨的辫子在手上挽了两圈,将她的头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扯到了自己身旁。 夏雨惨叫,那些丫鬟冲了过来,刚想抓明月,明月伸脚腾地就猛踏在夏雨的尾椎骨上,夏雨的惨叫声就更大。 “想让她再也站不起来的话就冲上来吧!”明月笑意盈盈地挑眉:“我听我二哥说,尾椎骨到腰骨的骨骼关节很脆弱,一个弄不好,人可能一辈子就要躺在床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拿你们的姐妹试试。” “啊……不要……”那些丫鬟还没动,夏雨就先哭叫起来:“你们别过来!” 丫鬟们面面相窥,一起看向沈秋芙。沈秋芙淡然地看向明月,明月就带着这样盈盈的笑意回视着她。 两双美眸,一双眼底布满了探视、思索,另外一双却似秋水,看着清澈见底,细看又深不可测。 丫鬟们见主子不发话,也不敢冲上前,只能将目光在沈秋芙和明月之间徘徊,沉默的延续只苦了夏雨,被明月当美人椅一样坐在身上,近百斤的重量压着,地上又是凸凹不平,这个罪还真不是人受的。 明月见她只是沉默不说话,冷冷一笑,手上一用力,夏雨头发被扯,头不由自主地头像马嘶一样往后仰,痛得叫起来:“救命啊……” 明月贴近她笑道:“夏雨……我又不杀你,叫救命干嘛!呵呵,再说,叫救命也不该叫别人啊,我就在你身边,叫我救命不是更方便吗?” 夏雨总算反应过来,呜咽着哭道:“我……七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你放了我吧!” 明月睁大眼贴着她的脸,故作疑惑:“七小姐,你叫谁啊?谁是七小姐?” 旁边的丫鬟互相看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谁也分不清南宫明月到底傻不傻! 说她傻,做的事那么利落,哪里看得出傻的样子。说她不傻,可是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呢! “你……你就是七小姐啊!”夏雨急得哭了,脖子都快被拉成弓箭了,她不知道这个姿势会不会折断脖子,但是活受罪却是肯定的,脖颈绷紧,她声音都变得很难听。 “我是七小姐?那刚才你不是叫我傻瓜吗?我是七小姐的话,傻瓜是谁呢?”明月扑扇着大眼,虚心地问道。 “没有傻瓜……你就是七小姐!你听错了。”一个和夏雨交好的丫鬟碧雁见夏雨被拉得眼泪直流,就上前帮腔。 明月瞪了她一眼,不依不饶:“不……我明明就听见她叫傻瓜,既然她说不是叫我,那就是叫你……还是叫她?或是她?” 她的手乱指,指到沈秋芙脸上,沈秋芙微笑着面色不改。 明月最后指到碧雁脸上就停留不动了,碧雁被指成傻瓜,笑尴尬地停留在脸上,最后还是友谊战胜了面子,点头说:“对,她是叫我,所以,七小姐你别生气了,放了夏雨吧!” 明月看看她,笑了:“原来你叫傻瓜啊!傻瓜,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回答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放了她,要是回答得不好,我就拔光她的头发……”她说着一逮,拔下了夏雨的几根头发,夏雨又惨叫起来,哭着叫道:“碧雁,你好好回答她,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回去我就把上次小姐赏我的裙子送给你。”. 碧雁立刻高兴起来,笑着凑上来:“七小姐,你问吧,我一定回答得让你很满意。” 明月狡黠地笑了,一手指了沈秋芙,问道:“傻瓜,那你说她是谁?” 碧雁禀道:“我家小姐。” 明月就呸道:“不满意,你分明是敷衍我,哪有人叫‘我家小姐’的,她一定是叫傻瓜的那个人!” 碧雁汗颜,重新回答:“七小姐忘记了,傻瓜是我,她是我家小姐沈秋芙。” 其他的丫鬟听她这样回答,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明月拉长了声音:“哦,我忘记了,她不是傻瓜,你才是!” 她反手指了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谁?” 碧雁这次聪明了:“你是南宫山庄的七小姐南宫明月。” 明月笑着伸手摸出腰间的腰牌举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碧雁几个丫鬟跟着沈秋芙好多年,都识文断字,看到腰牌上有字,就凑近念道:“明月公主”。 明月笑得更加灿烂:“这个明月公主是谁呢?” 碧雁顿时呆住了,其他的丫鬟也面面相窥,沈秋芙终于有些动容,站了起来。 明月笑:“沈家也算大户人家,据说几位皇兄也常去沈府走动,沈家的丫鬟不会每次见到皇兄们都是巴掌招呼,拳脚伺候吧?我还不知道沈府有这样的礼仪,今日真长见识了,改日进宫和皇奶奶说说,让她也去见识见识!” “明月公主,对不起,是秋芙管教下人无方,对公主无礼了,请公主恕罪。”沈秋芙施了个礼,陪笑道。 明月看了她一眼,唇角翘起:“我进宫前,我家太太怕我不知礼节得罪人,还专门请了嬷嬷教我礼节,明月粗俗,学了几天只知道见了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要磕拜,就忘记了见到公主殿下要不要磕拜。明月听说沈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想必也熟知礼仪了,能不能告诉明月,见到公主要不要磕拜呢?” 沈秋芙脸色顿时白了,看着明月陷入了矛盾中。她和太子昱轩相好多年,和几位皇子托昱轩和沈东豫的关系也是颇为熟悉,在他们之中早就免了她磕拜这个礼节,最多就是象征性的施个礼而已。 眼看自己就要成为太子妃,以后最多就是磕拜皇上皇后等长辈,没想到冲出来和她较真的竟然是南宫明月,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公主…… 拜,明摆着就是羞辱,她怎么能拜呢! 不拜,自己现在还是民女的身份,就以太子妃自居不拜皇室的公主,明显是大不敬,被明月闹开的话难免落人口实遭人非议…… 沈秋芙进退两难,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月冷冷一笑,站了起来,徒手揪紧夏雨的头发说:“沈小姐不回答我的问题,想必是我的问题太艰深,算了,我也不问了,就让这位姐姐陪着我进宫,我亲自去问皇奶奶吧!正好,让皇奶奶看看我的脸,这可是沈府热情的招呼呢!” 她拖着夏雨要走,夏雨吓得尖叫起来:“小姐救命啊!” 打了公主真要闹进宫里,她还有命吗?夏雨这才发现现在的明月不再是以前痴痴傻傻的明月,她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欺负的人了,一个连太子打了都没事的人,她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去惹她啊! “小姐……”碧雁她们也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一个平日可以任她们欺负的傻女,竟然摇身一变有了尊贵的身份,这……这,还真叫人无法适应。 “碧雁,还不快点拜见公主,求公主饶恕你们不敬之罪。”沈秋芙轻斥道,同时递了一个眼色给碧雁。 碧雁会意,顿时就跪了下来:“求公主饶恕奴婢们不敬之罪,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干丫鬟在碧雁的带领下都跪了下来,对着明月纷纷磕头。明月斜了一眼沈秋芙,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女人,还真会把丫鬟们当枪使,以为这样就可以放过她吗? 她也不叫众人起来,而是无辜地转向沈秋芙,问道:“沈小姐,难道你可以不用拜吗?” 沈秋芙顿时僵住,还以为叫丫鬟拜了明月就可以糊弄过去,怎么这昔日的傻瓜今日变得这样精明呢! 碧雁叫道:“七小姐,我们小姐不用拜你,她可是太子妃!” 明月一个凌厉的眼神飞刀似地扎过去,看得碧雁浑身发冷,心虚地低下头。 明月笑道:“哦,原来是太子妃……只是我怎么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大婚了,有太子妃也不让我们知道,难道是私下里成了婚,为什么呢?” 她的视线故意地停留在沈秋芙肚子上,沈秋芙开始有点莫名其妙,等听到她喃喃自语时差点气炸。 “奉子成婚……看着不像啊!”明月的声音不算很大,足以让丫鬟们都听到了,一个个跟着她的视线看向了沈秋芙的小肚……() 所谓忠诚[vip] 沈秋芙再好的性格也被这样的视线弄得羞恼起来,瞪了众人一眼,涩声说:“明月公主,请注意你的言辞,别污蔑我。”. 明月无辜地眨眼:“沈小姐,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听到了什么?” 沈秋芙这样的淑女,哪会把她的胡乱言词重说一遍,坐实她的猜测呢,弄得倒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闭口咬牙,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明月歪头笑得很甜:“沈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难道沈小姐见到公主不需要跪拜吗?是不是你比公主,太子,皇上都要大呢?” 沈秋芙脸色一变再变,碧雁作为她的心腹,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们心高气傲的小姐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脑! 让她跪这个一无是处的傻瓜七小姐,沈秋芙会当做是一辈子的耻辱,碧雁作为奴婢,当然不能让主子蒙受这样的耻辱。 其他的丫鬟也都盯着沈秋芙,有些难以相信南宫明月竟然变得这么狠毒,连她们的小姐——未来的太子妃都要被她逼着下跪,她不觉得太过分吗? “明月公主……”沈秋芙脸色阴晴不定,想走开,夏雨又在明月手上,不走开又要下跪,怎么办呢轶? 明月看穿了她的挣扎,猛地伸手在夏雨腰上戳了一下,她用得是江姨教的手法,别看只是简单的一戳,夏雨体内却翻江倒海地痛了起来,她顿时哭叫起来。 明月紧紧拉着她,笑得很虚假:“你很痛吗?是不是生病了?别担心,我这就带你进宫去找御医看看。” 她拖着夏雨要走,夏雨绝望地冲沈秋芙叫道:“小姐……我不要进宫……救命啊!” 沈秋芙被她叫得心慌,一咬牙,低头提了裙角,正想下跪,碧雁突然叫起来:“小姐,不要拜她……有我们,怎么让你受这种委屈……姐妹们,上,把夏雨抢回来,她要进宫就让她自己去,我就不信太后娘娘会相信一个傻瓜的话……她明明是自己跌倒的,对不对,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对,没人打她,是她自己跌倒的……她说谎想诬陷我们小姐……” 几个丫鬟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想抢夏雨,明月没想到这些人颠倒黑白的功力这么高,不禁咂舌,还真忠心啊! 她也不慌,将夏雨推在自己前面挡着,边后退边笑:“可惜我手没空,没办法为你们这些奴才的机智鼓掌。聪明……你们太聪明了!我一人一张口,的确无法为自己辩白,太后娘娘可能不相信我,不知道会不会相信他呢?” 她一伸手,指向了她们后面的山上,边大声叫道:“小皇叔,看戏看半天了,也该露露脸了吧!” 小皇叔?沈秋芙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山上一个银袍男人正负手站在山颠上,银发银袍随风飞扬,阳光在他后面形成了一圈光环,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算阳光也无法驱除的刻骨寒意…… 沈秋芙突然瞳孔一缩,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 离王,昱轩的九皇叔,北宫王朝的守护神,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哪的?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 “小皇叔……你就任我被这般奴才欺负吗?你就不怕坏了北宫皇家的声誉吗?” 明月仰头,冲着那个大冰块撒娇般的笑,心底被自己的声音狠狠恶寒了一把,真不相信这类似发嗲的话是自己说出来的。 上面的离王看不到表情,所以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刻意的表情有没有作用。只是她现在只能赌了,赌离王不会见死不救,赌离王看得起她这个没有皇家血脉的公主…… “秋芙拜见离王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沈秋芙提着裙角对着离王主动跪了下来,反正这跪拜是逃不掉了,何不拜一拜,两个人都拜了呢! 其他丫鬟也很识相,一听这话又拜了下去。众人都跪在下面,离王就显得高高在上,有点诡异的样子。 “嗯……”离王一声轻哼,从高处传下来却如在耳边发出似的,这份功力让明月暗自佩服,见他不动,暗自好笑,转向沈秋芙她们说:“都起来吧,小皇叔喜欢安静,你们别吵到他了。” “谢离王殿下。”沈秋芙这才率众人起身,看到夏雨还在明月手上,就厚着脸皮说道:“明月公主,这奴婢得罪了公主,让她给公主赔礼道歉吧!” 明月这才放开夏雨,笑着抱住手臂站在夏雨面前:“把本公主袢倒的是你吗?” 夏雨立刻跪下,点点头:“是,公主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给你赔罪了!”她伏下,连磕了三个头。 明月笑:“那打了本公主耳光的也是你吧!” 夏雨掉下泪,声音凄然:“是的,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给你赔罪了……”她又接着磕了三个头,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明月。 明月淡淡笑道:“那就去死吧!” 一言既出,众人大惊失色,沈秋芙忍不住帮腔:“公主,请手下留情!” 明月转眼看她,笑得有些冷:“沈小姐觉得本公主还没有手下留情吗?你们都听到了,她自己刚才说‘罪该万死’,本公主没有要求她死一万次,只让她死一次还不够手下留情吗?” 众人面面相窥,谁也没想到她这样解释‘罪该万死’,谁都知道人只有一次生命,死一次就什么都完了,还怎么死一万次呢! “公主恕罪……是奴婢说错话,求公主饶命,换其他的惩罚吧!”夏雨见沈秋芙都被堵得说不出话,就哭着更正自己的错误。 “好烦……”明月按着自己的额头,她头疼得难受,一直强撑着就是不想让这些人看出她身体的虚弱,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倒不想掩饰自己的疲累了,一手扶头,一边不耐烦地看了看沈秋芙,说:“沈小姐,奴婢是你的奴婢,本公主想你比我清楚该怎么管教奴婢吧!不知道沈府遇到这样的事是怎么做的?” 沈秋芙支吾:“这个……沈家是男人管事,秋芙一个女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罚下人!“是吗?”明月没有掩饰自己的讽刺:“沈小姐还真是贤惠,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称,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而来的吧!‘知书’没错,可是‘达理’也不能落下,还是要多关心一下世俗事理,否则就是读死书,书呆子,没什么用不说,还落个迂腐的名号,对你以后做太子妃一点好处都没有。”. “公主说得是,秋芙受教了。”沈秋芙垂眸,掩去了羞恼之色,被一个傻女教导自己这京城第一才女怎么‘知书达理’,对她来说是比下跪还耻辱的事。 南宫明月,她记下了这笔帐,以后再慢慢算。 “你……你是叫傻瓜吧,过来!”明月伸手指着碧雁,碧雁只好走向前。 “你是沈府的下人,你在沈府多少年了?”明月半闭了眼问道。 “回公主的话,十一年。”碧雁从刚才离王出现就担心明月找自己算账,所以回话都小心翼翼。 “哦,那你有没有犯过错呢?”明月问道。 碧雁点头:“有的,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犯的错很多,后来长大了,犯得错就越来越少。” “ok!那你犯过的最大的错是什么?”明月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带出了现代习惯用语,想着没人注意,也就忽略过去了。 “奴婢有次打碎了老夫人的玉手镯,这是奴婢犯得最大的错。”碧雁老实地禀道。 明月挑眉:“那你受到的惩罚是什么?” 碧雁看了看沈秋芙,低头说:“奴婢被打了二十鞭,罚五年的月银,后来是小姐求情,改为三年。” 明月也看了看沈秋芙,问道:“二十鞭打了没?” 碧雁很小声:“打了。” 明月咄咄逼人地追问:“那你服了没?” “碧雁做错事,是该受到惩罚,碧雁心服口服。” 碧雁仍然低着头,明月突然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颚,就在她眼中看到还没来得及掩去的恨意,她淡淡一笑,放开了碧雁,回头对夏雨说:“碧雁打碎手镯被打了二十鞭,罚月银三年,这是沈家的家法,公平不公平你是沈家的丫鬟,你们心里肯定很清楚。本公主也不为难你,你把本公主绊倒,还打了本公主一个耳光,本公主不打你鞭子,也不罚你的月银……” 夏雨听到这,面露喜色,迫不及待打断明月说:“谢谢公主……” 明月看着她继续说:“掌嘴三十,沈小姐,你觉得这样的处罚够手下留情了吗?” 夏雨怔住了,沈秋芙低叹一声,垂眼:“公主处罚的很公正,秋芙没有话说。” 明月就冲夏雨绷着脸说:“三十,你自己动手吧!用多大的力打本公主,就用多大的力打自己,力量轻了的话可是不算哦!” “你……帮她数数……”明月指了指碧雁,就在刚才沈秋芙坐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手扶着头对沈秋芙说:“沈小姐,可以帮我取点水过来吗?我说的口干舌燥、有点难受。” 沈秋芙看看她,走过去取了瓢亲自给她取了一瓢泉水过来。 “谢谢。”明月迫不及待地接过,喝了几大口,才觉得头不是那么痛了。转头,看到夏雨还没动手,她忍不住蹙起眉,问道:“动手啊,你还等什么?是不是要让本公主自己动手?” 夏雨赌气说道:“奴婢自己不会打自己,公主愿意,就麻烦公主亲自执行吧!” 明月被她气乐了,这是欺她自己一个人丢不下公主身份打她吗?她还真小看她了,她才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自然不会被身份所束缚。只是真的动手打她,又落人口实,她眼睛一转,转头对着碧雁说:“既然她不愿意自己打自己,那就你来吧,记住,你刚才教唆她们来群殴本公主的事本公主还没和你计较呢!打完她,这事就此算了。” 碧雁看看夏雨,又看看沈秋芙,说:“公主,奴婢自己犯得错自己会承担,打自己姐妹的事……请恕奴婢做不到。” 明月怔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沈秋芙,正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得意,明月就笑了,抬起手来就拍起了掌:“好极,真是姐妹情深,义薄云天啊!沈小姐,本公主真羡慕你,有这样重情义的奴才,真是幸运啊!” 沈秋芙微笑:“多谢公主夸奖,秋芙这几个丫鬟都亲如姐妹,对秋芙也是一片忠心,秋芙为此也感到很幸运。” “可是本公主却听过这样一句话,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所谓的忠贞,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沈小姐觉得这话有理吗?”明月笑吟吟地问道。 沈秋芙摇头:“公主这话说得差也,忠诚和忠贞怎么可能因为诱.惑和砝码的高低而改变呢!我相信我的人不会背叛我。” “沈小姐不相信,那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呢?”明月一指碧雁:“就用她来赌吧!如果本公主能说动她背叛你,你就把她送给我,怎么样?”() 同病相怜[vip] 沈秋芙一听,目光就看向碧雁,微微一沉吟,就点头:“行,只要公主能说服她背叛我,秋芙就将她送给你,并奉上她的卖身挈。”. 明月微微一笑:“沈小姐别后悔哦!太自信可是会吃亏的。” 沈秋芙自信地一扬头,说:“对于看人,秋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再说,如果她会背叛我,我留她有什么用呢,趁早送走不是更好,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行。”明月冲她们挥手:“本公主头痛得厉害,不想走动,你们退后二十步远,容我和碧雁说几句话吧!” 沈秋芙转头看看碧雁,一笑,带着其他丫鬟走开了脑。 明月对碧雁说:“这是你离开沈家的唯一机会,你如果想要自由,就抓住这个机会。” 碧雁背对着沈秋芙,看着明月,轻声问:“自由……你觉得你给得起吗?” 明月摇头:“绝对的自由我给不起,但是我能给你提供一次争取自由的机会,要不要,你做主!轶” 碧雁失笑:“你这个假公主,你以为你比沈家还大吗?” 明月挑眉:“我虽然是假公主,至少我敢对别人说不,你呢?这样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就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吗?这样就算能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碧雁冷笑道:“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你自己的生活都还过得乱七八糟的,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呢!” 明月叹息:“那就算我看错你吧!我原以为你和我一样总是不甘被人欺侮的……我以前懵懂无知不能为自己做主,现在清醒了就不想让自己那样活着。对我好的,我会加倍对她好,欺侮我的,我会以牙还牙。喜欢的,努力去争取;不喜欢的,也不会勉强自己。这样就算只能活几年,我也觉得比几十年有意义的多,及时爱过恨过,就算下一刻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你说是吗?” 碧雁没回答,低了头似乎在思付她说的话,明月也不催她,转头看看依然站在上面的离王。那人就像矗立在山上的雕像,连姿势都没换过,这让她莫名地有种安全感,似乎沧海桑田,几千年过去后,这人也会以这样的姿势矗立在这里,专供人仰望。 “我怎么知道我换了一个主人会比原来的主人好呢?”碧雁突然问道。 明月笑了:“你的卖身契属于你自己,你和我只是雇佣的关系。我每月付你月银,如果你做事让我满意,我会给你涨月银,继续雇佣你,否则,我不会留你。相反,你也可以选择,如果觉得我对你不好,或者给你的月银让你不满意,你随时都可以走。这就是我能做到的,你可以比较一下再回答我。” 碧雁惊讶:“卖身契真的归我?你就不怕我跑了?” 明月耸耸肩:“背叛沈家你已经在冒险,给你卖身契是你应该得到的奖励。我用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所以没有怕不怕这回事。” 碧雁看着明月,半天出说:“七小姐,你变得太多了,让我看不透你!” 明月笑道:“前途也是看不透的,不走到最后一刻,你都不会知道你的选择正确与否,人生就是一个最大的赌场,你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赌局,关键就在你有没有勇气把自己的命运压上去。离王打了那么多场仗,你问他,他也不敢保证他下一场就胜,不是吗?” 碧雁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离王,才转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明月伸手指了指夏雨:“三十巴掌,你有多大的力就用多大的力打吧!手工费三十两……这不是说她值得我花三十两银子打她,而是给你的劳务费,我的人可不能白干活……” 碧雁眼睛一亮,脸上才有了笑意,认真地看看明月,笑道:“真要这样打了人还有钱拿,呵呵,公主,我可以白送十巴掌。” 明月笑骂:“刚才不是姐妹情深吗?现在有银子拿就把姐妹情深撇在脑后了!该罚!一巴掌一两银子,你送十巴掌,那就二十两,去打吧!” 碧雁傻眼:“公主怎么能怎么算啊!……” 明月才不管她,招手叫道:“沈小姐,你们过来吧!” 沈秋芙带着人走回来,笑问:“公主,结果如何呢?” 明月摇摇头,对着夏雨说:“你有二十两银子吗?” 夏雨懵懂地摇摇头,疑惑地看着明月,沈秋芙也不解地看着明月。明月就说:“你不想自己打自己,本公主不讨个公道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沈秋芙恍然,目光里就露出了轻蔑,从发髻上拔了根发簪下来,微笑着递过来:“公主,这发簪是秋芙新做的,用的是上好的金,还镶了一颗我大哥从南海带回来的玉石,远远超过二十两,公主不嫌弃的话就当夏雨给你赔罪吧!” “碧雁……”明月慵懒地叫了声,碧雁上前,接过了沈秋芙手上的发簪,就插到了自己头上。 沈秋芙愕然地看着她,碧雁笑了笑说:“沈小姐,麻烦你回头派人把我的卖身契送到南宫山庄吧!从现在开始,我是公主的人了。” 她说着站到了夏雨面前,笑道:“夏姑娘,得罪了!”说完她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夏雨一个耳光,她左右开弓,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打了十几个…… “住手……住手……”沈秋芙气急败坏地叫道:“明月公主,不是说用二十两银子抵夏雨的不敬之罪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明月揉着额头懒懒地说:“沈小姐听错了吧!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拿了银子就可以免了她的处罚的?掌嘴三十,本公主已经让她自己动手,她不愿意,她还让本公主自己动手!笑话,本公主肯定不能用千金之躯碰她,自然要找人代替本公主执行处罚,这银子只是动手的酬劳而已……” “你……”沈秋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说话间碧雁已经打够,过来复命说:“公主,掌嘴三十已经执行完,奴婢谢公主赏赐。” 明月抬眼看去,只见夏雨脸肿得像猪头似的,红了一双眼,泪流满面地瘫在地上,连哭声都不连贯,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的丫鬟低了头看着,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明月就笑了,这夏雨看来平日就是借沈秋芙狐假虎威的事做多了,估计早被这些丫鬟看不过眼,所以碧雁一逮到机会,就往死里打,三十巴掌差不多就抽了她半条命了. “夏雨,早知道的话就自己动手吧,还能替你们小姐节省二十两银子啊!碧雁……你其实应该谢谢沈小姐,是她的大方成全了你!” 明月凉凉地又加了一句,成功地把沈秋芙气得最后虚假的礼节都不顾了,气闷地扭头就走。 碧雁在后面叫道:“谢谢沈小姐成全,沈小姐别忘记把我的卖身契送来啊,沈小姐这么大方,我会天天在观音菩萨面前替你烧香祷告的。” 其他的丫鬟搀了夏雨,一边走一边奇怪地回头看碧雁。碧雁叉了腰,开始还只是呵呵笑,后来变成哈哈的笑,笑声越来越大,大得让走远的沈秋芙听了深受刺激,回头冲那帮丫鬟委屈地叫道:“我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丫鬟们都低了头,谁也不敢说话。 沈秋芙抓了一个丫鬟叫道:“你说,她为什么要背叛我,还把夏雨打成这样?难道真的为了二十两银子吗?我平日待她那么好,还不值这二十两银子吗?” 那丫鬟怯生生地看看夏雨,再看看沈秋芙,才轻声说:“碧雁姐可能有苦衷吧!” “苦衷?什么苦衷?难道有苦衷就可以背叛我吗?” 沈秋芙被屈辱冲昏了头,冲着夏雨叫道:“回去让管家查查碧雁家还有些什么人,让她家的人去南宫山庄把碧雁赎回去,再卖回沈家,让管家弄清楚她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不服气……怎么可以被一个傻瓜如此戏弄……” 沈秋芙慧远大师也不去拜见了,率了众丫鬟就匆匆离开了宝泉寺。 **** 这边,南宫明月见碧雁笑得有点失控,也没叫她,转身冲还站着的离王福了福,叫道:“谢谢小皇叔,明月有礼了。” 她站起来,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看到天翻了过来,上面的离王腾地头朝下,整个地向她压了下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明月觉得自己的头好痛,痛得她浮浮沉沉,就是无法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似在一个火炉中被焚烧着,全身热得皮肤都干裂开似的,痛得四肢百骸都无力挪动。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还有一双冰凉的手不时拂过她的额,她好想抓住那冰凉的手,将自己的热量传递一些给它,可是却没有力气抬手抓住它,只能贪婪地追逐着每次的碰触,迷恋那短暂的清凉。 不知道何时,她终于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那满头的银发全馆在男人头顶,离王俊美的脸第一次如此近如此真实地呈现在她眼前。 明月茫然地看着他,她一时无法分清现实和梦境,还以为自己又在做一场有他的梦。 只是这次,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没有伤感,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是深邃的清波,夹了一丝关怀,一丝好奇,还有一丝担忧…… 这样的离王,比起大权在握的高高在上,比起枪挑小孩时的狡黠多了一丝人性。似乎从传奇中走到了现实,多了一些真实。 “这样的你……比较像人……”明月喃喃地念道,不是传说中的神,而是一个可以触摸的人…… 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摸上了他俊美的脸,那脸的温度和想象中一样冰凉,她的眼中浮起了怜悯,江姨说他是可怜的人,此刻她手中的温度告诉她,他真的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他很冷! 高高的穹顶,清一色的寺庙颜色,悬挂在已经发黄的墙壁上的大大的禅字,飘渺的檀香,没有多少铺盖的僵硬床铺……一个将军,常伴青灯,自己和自己对弈的男人……就因为他有这样一头银发,所以他就该受这样的冷遇吗? 明月抓住了冰凉,传递着自己的热源,她只是不想这么美的一双眸子里有那种绝望的眼神,她只是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心底的悲哀,一种同病相怜的不自觉相惜…… 离王骤不及防之下,被她摸到了脸,这动作似乎吓到了他,让他忘记了闪避,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 她眼中那一缕伤感似曾相识,而这一幕也似曾相识,彼此对视着,周围时间流逝,似过去了一会,又似长途跋涉,经历了千山万水,数次轮回,终于遇到了彼此……奇怪而熟悉的感觉在两人的目光中传递着……() 引狼入室[vip] 明月正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爷,药端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明月的手还放在离王脸上,他呆在了原地。 离王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狼狈,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也不看明月就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让她的丫鬟来侍候她服药。”离王的出门前抛下这句话。 明月清醒过来,叫道:“小皇叔……脑” 可惜离王头也不回,近乎恼羞成怒地走远了。 门口的青衫男人看了看明月,走过来将药放在她床榻边的桌上,边说:“公主,你的丫鬟在帮你熬粥,一会就过来,你能起身的话一会把药吃了,你在发热,是我们爷将你带上来的。” 青衫男人浓眉下一对眼睛精神奕奕,方脸,古铜色的皮肤,粗壮的手腕都在说明他的健壮,明月注视他的时候,他也不闪不避,这让明月对他第一印象很好轶。 “谢谢,替我再谢谢离王殿下。” 明月支起身来,头一阵眩晕,天旋地转,她只好重新躺回去。 睁着眼有些气闷,这已经不止是感冒发热这么简单的事了,她估计自己是贫血,这隔三岔五地抽她的血,虽然不知道每次抽了多少的量,按这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看,估计不少,所以才造成她动辄头晕的症状。 “我叫铁纯,公主有什么要吩咐的话尽管对我说。”铁纯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明月很不习惯有人这样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特别对方还是个男人,她想了想说:“我是和南宫夫人一起来上香的,我偷跑出来,她们也不知道,可以麻烦你去帮我送个信,告诉她们我在这吗?” 铁纯笑了:“公主可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南宫夫人她们早已经下山了,并没有人来找过公主。” 他的语气里有丝讽刺,明月听了淡淡苦笑,她根本不在意徐氏对她怎么样,也不在意在别人眼中她是可怜还是可悲,铁纯的讽刺多余了。 她说:“我不是怕她们担心我,我是怕江姨担心,可以麻烦你找人帮我送个信到南宫山庄给江姨吗?让她不用记挂我!” “江姨是谁?”铁纯好奇地问:“我记得公主的娘亲已经死了。” “江姨是侍候我的人,她对我比我娘亲还好,如果不见我回去,她一定会担心的。”明月耐心地解释。 铁纯哦了一声,不以为然:“这里离南宫山庄来回四十里路,我们没有闲人可以帮你送信。江姨不过就是个下人,你爹都不担心你,一个下人你管那么多干嘛……” 明月一听蹙起了眉,不悦地说:“下人就不是人了吗?她也有心,也会喜怒哀乐,将心比心,难道你家爷不见了,你就不会担心吗?” “这……”铁纯一时被她挤兑得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说:“好吧,我去和爷说一声,要是寺里有人愿意帮你送信,我再来通知你。” 铁纯走了出去,碰到了站在外面的碧雁,碧雁笑了笑说:“我们公主是个怪人,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选择她了吗?” 铁纯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再怪也不是你背叛原主人选择她的理由,不用为自己解释。” 碧雁也不生气,只是很淡定地说:“不是解释,从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背着叛徒的名义过一辈子,我只是有感而发,如果这里有其他人,我会对别人说,如果没有人,我会对树说。所以你别把自己当回事,就当我是对着树说好了。” 她说完端着药走了进去,铁纯被气乐了,树?他铁纯竟然被人当做棵树,嘿嘿,那应该是棵很特别的树才是。 “一对怪人……”他看看关上的门,摇摇头,去山上找离王了。 亭子间,离王拈着一枚棋子半天没有落下去,他的目光停在棋盘上的黑棋上,那晶莹透亮的棋子似某个人的黑瞳,折射出来的不止是盈盈秋波,还有刚才那一幕。 一想到那双火热的手抚在脸上的感觉,那种如丝般的触感似乎又在轻抚他的脸颊,呼吸又乱了,他只觉得一股火焰在身上游走,全冲到了他的头上。 只一瞬间,他的鼻间就涌出了凉凉的液体,低头,乌黑的血雨点般地滴在了棋盘上,离王深呼吸,有些狼狈地站起来,从怀中摸出两根银针,扎在自己太阳穴上,然后,跃上亭子顶,盘腿坐在上面打坐。 铁纯过来时,离王还在上面,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看不到离王,可是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血点,他一惊,叫道:“爷,你还好吧?” 上面的离王轻轻地嗯了一声,铁纯才放下心来,将明月托他送信的事禀告离王,说:“爷,这信送还是不送?” “派个人去送吧!那个江姨查得怎么样了?”离王依然盘膝坐在上面,闭眼问道。 “还没有消息,谷隽说这个江姨很神秘,怀疑是神宫那边的人,如果是的话,要查到她的事就更难了。”铁纯禀道。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隐藏自己的过往,时间金钱我不在乎,给我查,一丝遗漏都不允许有。”离王厉声说道。 “是,爷。” 铁纯禀完想走,想了想又说道:“爷,太后娘娘不是逼你娶亲吗?爷何不考虑一下南宫明月,她是南宫老贼的女儿,或者知道那药的下落……就算真不知道,成亲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进入南宫家,我们可以慢慢找到南宫山庄的秘密……再说,南宫明月现在不傻了,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看着也不会给爷丢脸……反正就是一个工具,帮了爷的忙不想要废了就是,爷可以考虑一下。” 上面没声音,许久没听到答复,铁纯识趣地先走了。 上面的离王掂量着铁纯的话,有些失神,娶南宫明月做王妃? 那只小狐狸?额,建议不错,就怕铁纯看扁了她,做工具做不成,反而会引狼入室。 那只小狐狸,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一会装傻,一会装疯,自己已经够复杂,再加上她来历不明的娘和那个神秘的江姨,她身上的秘密太多,还是别轻易和她搅在一起。离王收敛了心神,下到下面继续未完的棋局。他摆出的棋谱赫然是南宫明月那日继续的棋局,离王落了黑子,蹙眉,棋品就是人品,这南宫明月的棋路走得刚烈,和她伪装出来的人品完全是两个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离王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想和明月下一局棋,看看真实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铁纯送了信回来,还带来了江姨,江姨则带来了碧雁的卖身契,明月随手就递给了碧雁。 碧雁难以置信地看了半天,突然发疯似地撕成了一堆碎片,才笑着说:“这下没人可以把我卖来卖去了。” 江姨同情地看看她,说:“我出门时你哥嫂已经到南宫山庄了,说要出钱把你赎回去,我说我不能做主,要看小姐的意思,他们说改天再来。” 碧雁睁大了眼,叫道:“不可能,我哥嫂哪有钱赎我,一定是别人冒充的。” 江姨摇摇头:“是真的,他们还带了你的户籍,拿来的银票也是真的。” 碧雁顿时大惊,求助似地看着明月叫道:“公主,你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我赎回去,否则我一定会被再卖给别人的。” 明月一想,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逗碧雁:“如果你再被沈家买回去,你能猜到你会怎么样吗?” 碧雁毕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恍然:“公主你说这是沈秋芙指使我哥嫂来赎我的?” “你现在算是我的人,沈秋芙想教训你只能用这招了。” 明月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卖你的,你现在是自由人,除非你自己愿意离开我,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你别怕,强硬点。” 碧雁这才心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道:“公主,你说沈家会不会对我兄嫂不利啊,我虽然恨他们把我卖来卖去,可是真的连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又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我哥他们还有两个小孩。”() 你的名字[vip] 放心,我不会允许沈家欺负你和你的家人的。”明月安慰道,想了想问道:“你会写字吗?”. “会,只是写得不好。”碧雁有些羞赧:“以前陪沈小姐读书,剩的墨汁我偷写着玩,所以会一些。” “那没事,只要能写清楚就行了。你去找笔墨纸张来,我口述你写一封信给沈东豫,保证你的家人没事。”明月自信地说。 碧雁就欢欢喜喜地去找纸笔了,屋里只剩下江姨和明月,江姨问了明月生病的症状,听到她说常感到眩晕,就蹙紧了眉,想了想说:“今天太晚了,就在宝泉寺歇息吧!明天我再找车来接你回去。” 明月委屈地说:“江姨,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住,我那院子里,好像真的闹鬼耶,你看看我的手臂,总是青紫,我觉得我的头晕就是被鬼闹的……你说那鬼会不会吸血啊?我总感觉我体内的血一天比一天少。要是继续在那院子里生活下去,我怕有一天,我的血会被鬼吸干,我会死的……江姨,我好怕!脑” “别怕……哪有什么鬼!” 江姨有些内疚地搂紧她,安慰地拍着她的背说:“放心,江姨不会让你死的,等你病好了,一定找机会带你离开南宫家。” “公主……纸笔找来了。”碧雁兴冲冲地跑进来,明月口述了一封信给沈东豫,说了打赌的事,还说了碧雁家里的事,她的口气软中带硬,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她不怀疑沈家的大度,只是怀疑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此事来挑拨两家的关系,希望沈东豫别为了这事闹得大家不愉快轶。 暗中的意思就是碧雁的家人出了事和沈家是脱不了关系的,那她也不能保证事情不被闹大,将碧雁为什么会变成她的人的原因大肆宣传。 这封信送到沈东豫手上,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其中暗藏的威胁,一个未来的太子妃,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付丫鬟的家人,传出去的话沈秋芙的名誉肯定会受损。 沈东豫有点气沈秋芙自作主张地派碧雁的兄嫂去赎人这事,为了避免她再做出落人口实的事,沈东豫明令禁止她再自作主张。 沈秋芙咽不下这口气,憋在闺房里不吃饭。 沈东豫心痛妹妹,只好亲自去开解她,说:“秋芙,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她却是公主,你惹她只会让太后娘娘反感,太子现在都还要仰仗太后,你该想的是怎么讨好太后让太子的位置坐牢固,而不是帮着太子惹太后讨厌啊!想出气有的是机会,等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日后当上一国之母,她一个假公主,还能和你斗吗?” 沈秋芙听大哥说的有理,才表面上咽下了这口气,心下却想着怎么也要扳回面子,正愁没机会时,接到了琼碧公主的邀请信,说过几天自己生辰,打算邀请一些姐妹趁此机会聚聚…… 沈秋芙看完信,就笑了,亲自进宫去找琼碧,说帮她出谋划策,搞好这个生辰会。在沈秋芙的建议下,琼碧公主邀请了许多望门闺秀,还邀请了一些皇子王孙,自然,南宫明月姐妹几人也在邀请之列。 ***** 第二日,明月烧退了,只是全身还无力,江姨回去找车来拉她,她想着还没亲自给离王道谢,就趁此机会让碧雁陪着自己出去找离王。 碰到铁纯,铁纯说离王在山亭子那边,明月就和碧雁过去,去到没见离王,石桌上仍摊着没下完的棋局。 碧雁四周找找,一会跑回来对明月说:“小姐,离王在那边练剑呢!你过去看看,他好厉害!” 明月就跟着碧雁绕过一排树丛,走到后面,就看到一大片空地,离王一身白衫,正迎风舞剑。 白衣飘飘,银发未馆,那俊美的容颜冰冷如霜,画面美得让人无法生亵渎之心,明月莫名地想起那句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在她看来,这画景中的人也和天上人差不多了,唯美得不似红尘人间之物。她和碧雁两人都不敢说话,甚至在离王舞到精彩处时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就怕打扰离王。 剑花飞舞,人剑合一,真实的舞剑比起现代那些大片里靠特技和剪辑堆砌出来的更精彩,就像一幅大大的水墨画,离王用他的人和剑在天地之间画了最动人心魄的一副画。 剑停,人静,风熄,明月还期待地等着又一支剑舞的开始,直到离王收了剑向她们走过来时,她才反应过来舞剑已经结束,忍不住拍手兴奋地叫道:“小皇叔,你的剑舞得真好!” 离王面无表情地看看她,琉璃色的眸子透出了一丝寒意,冷冷地说:“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舞来看的。” 明月顽皮地伸了伸舌:“小皇叔不用说到那么可怕,这么美得剑姿就不要让我想到血淋淋的场面了。” “敌人不会因为好看就对你手下留情!”离王越过她们,将剑插进了剑鞘中,提了剑就走。 “小皇叔,我们一会就走了,我是来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明月紧跑几步还是跟不上离王,忍不住就给他送了一个白眼,这人不知道她是病人吗?走这么快干嘛! 离王背后似乎有眼睛,她的白眼还没落下,离王突然转身,正好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弄得明月慌忙眨了几下眼睛,假装灰尘落进了眼睛里。 “你会下棋?”离王没有追究她的作怪,突兀地问道。 “一点点……”明月当着碧雁的面,不能说自己棋艺很厉害。 “过来和本王下一局,就算感谢,本王不喜欢华而不实的道谢。”离王转身就往亭子走去。 明月又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好霸道,也没问她身体能不能支撑,就强迫人报恩啊! 有心不去,想着人家也救了自己两次,陪他下一局也死不了,就跟着走了过去。她自是不肯让人欺负的,想着笑道:“小皇叔,我们下棋加点彩头吧!谁要是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好不好?” “你要问什么问题?先把问题说出来。”离王在石桌边坐下,边理棋子边说道。“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单手托腮,美眸看着离王,这么俊美的男人,一定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吧!可惜,她问了许多人,谁也不知道离王叫什么名字,大家都称呼他离王,或者王爷,他的名字反而没人知道,就连南宫柏,也说不知道。 “可是本王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离王头也不抬,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 “你可以问我其他问题啊!”明月眨着双眼有点被离王雷倒,这人怎么一点灵活性都没有,他真的是带兵的大将军吗? “不是本王看不起你,本王想不出你能回答本王什么问题。”离王推过棋子:“黑还是白?” “白。”明月气呼呼地夺过白子,对离王明目张胆地瞪白眼:“你就是看不起我……不管,你不问是你放弃自己的权利,我赢了我可是要问的,你不准耍赖。” 离王抬眼看看她,琉璃色的眸子幽暗深邃:“那就看你能不能赢吧!请……” 明月在天元按下棋子,转头让碧雁去给自己拿个软垫来,顺便再送壶茶来,碧雁领命去了。明月回头,看到离王端正地坐着,已经将自己的棋子按在了星位上。 两人开始你一子我一子地对弈起来,明月当年和肖峤下棋就养成一碰到棋子就能安静的性格,当下也不说话,将思想和棋子融在了一起,聚精会神地思索着棋路。 她低着头,没有发现离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认真,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滑过了一抹赞许。离王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只闻棋子落下的声音,静得最后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到碧雁来时,两人已经对弈半局,对彼此的棋路和水平都有了粗步的了解,明月借喝茶的功夫思索,离王和自己的棋艺不分上下,要赢他估计很难。可是她铁了心想知道离王的名字,那有没有办法让离王输呢?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棋局,突然发现这棋局很像当日和肖峤一起打过的翡翠棋谱,这翡翠棋谱据说是无解的,两人年轻气盛不服气,利用长假在家里打了一星期,被他们试了上百种方法,最后还找了个计算机高手将棋谱做成程序,结果证明了翡翠棋谱真的是无解,将这盘棋下成翡翠棋谱,她不就能赢了吗?() 北宫风离[vip] 棋局开始扑朔迷离,离王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偶尔抬头看明月的眼神也慢慢变了,琉璃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就像一块上好的玉石,越来越耐看. 明月却是越下越容易,反正翡翠棋局在自己脑海里,她只要照搬就行,闲下来的时间就用来欣赏离王的美色和那双眸子的变化,就像欣赏一块玉,每个角度的变化都不放过,再想着他的名字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碧雁开始还来加水,后来被离王不耐烦地一瞪,那种凌人的气质就让碧雁半步都不敢走过来了,远远地看着,连江姨来了也被她拦下,指了指亭子里下棋的两人,江姨就没过来打扰。 等待的时间长了,明月有点坐不住了,她本来就病着,一大早起来就喝了点粥,再喝了茶,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一饿就难受,想催促离王,又不想让离王觉得自己一点耐性都没有,就继续等着。 后来实在受不了,看到离王落了棋子后,自己飞快地落下棋子就站了起来:“小皇叔,你慢慢想,我去方便一下。脑” 她说完没等离王答应,就飞快地站起来,往江姨她们那跑。 “下完了吗?”江姨迎上来轻声问道。 “没……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江姨,我饿得难受,赶紧去帮我找点东西来吃。轶” 明月交待了就往树后跑,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再回来,离王已经落了子,看了看她不满地说:“女人真是麻烦。” 明月拿起子来按到了棋盘上,才和离王理论:“小皇叔可不能这么说女人,我一个人不能代表全部女人。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和你下棋这么慢,否则我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你下棋不用思考吗?”离王这个疑惑估计早装了半天,只是碍于下棋不喜欢说话的习惯才一直没问,被明月破坏了规矩,忍不住问道。 “用啊,可是我思考快,而且我喜欢下快棋,就是在几秒中作出决定。”明月得意地笑道。 她和肖峤当年下棋挑战了很多难度,他们为了训练自己抗干扰的能力,还在大街上人流最多的地方下棋,最后练到在噪杂的声音中也能不受干扰地思考。这个能力很管用,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作出决定,她后来选择做外科医生也是因为这个能力,她能迅速地冷静下来,果断地作出决定。 “几秒?”离王显然对她新冒出来的生词无法理解,扬眉询问:“什么意思?” 明月眨了眨眼,没想到离王也有诸葛云翔好奇宝宝的毛病,只好解释:“就是很短很短的时辰。” “哦!”离王垂下眼,思考着自己的棋子,半天落下后才说:“你的思想有点怪!” “我本来就是怪胎一个,怪点不奇怪!”明月笑道:“你好像也是个怪胎。” 离王脸色沉了下去,明月赶紧伸手指了指他的银发,笑道:“你的头发很美,我一直想把自己的头发染成这个颜色,子轩不允许,说太另类了!” “染?另类?”离王狐疑地挑高了眉,忘记思考棋路,看着她就像看另一个世界的人,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她的痴傻病到底好了没? 明月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想法,也没生气,只是耸耸肩说:“你要是怀疑我说傻话也没事,这世上谁不是疯疯傻傻啊!人和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舒服开心,你和我下棋,这件事让你开心了,ok,你管我疯不疯!就怕你认为很正常的人,你却不屑和他坐在一起下棋,那么他正常又有什么用呢?” 离王颔首:“言之有理。只是‘ok’,‘开心’又是什么意思呢?” “开心?这就有个典故了!”明月看到一直板着脸的离王总算话多起来,也多了耐心,笑着逗他:“这个词是从一个故事中来的。这个故事说的是:从前人的心都是被天上的神用一把锁锁住的,他们没有喜怒哀乐,每天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后来有个仙人无意中发现了钥匙,他很顽皮,就拿了钥匙到处去试,后来找到了人,就用钥匙打开了人的心,就放出了喜怒哀乐。因为他先放出来的是喜,所以大家就把让人很高兴的事叫做‘开心’!” “哦,那这个仙人做错事了,他应该只放出喜,把其他的都关上,这样人间就没有愁苦伤心了。”离王若有所思。 “错,那样多没意思。”明月反驳道:“就因为有愁苦伤心对比,开心才显得很重要。只有开心一种情绪,那和喜怒哀乐全部被关着根本没区别。” 离王想了想,颔首:“你说的有道理。得之不易,才弥显珍贵。” “孺子可教。”明月笑着催促:“快下棋。” 离王落下棋子,江姨取了几个红薯来,看见明月还没下棋,就送了过来。明月见还热乎着,就赶紧落下子就吃了起来。 离王不赞同地看看她,这次倒没说什么。 红薯落肚,明月却更饿了,双手托腮,可怜兮兮地看着离王,离王被她看得发毛,不悦地抬眼问:“你又怎么了?” 明月无辜地说:“小皇叔,我就在寺里呆了一个晚上我就受不了,我想不通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就喜欢呆在寺里呢?我听说城里有你的王府,你为什么不回去住呢?城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你都不动心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离王脸色又沉了,啪地按下棋子说:“下棋。” 明月嘟了嘴,一边落棋子一边说:“你府里也有好吃的东西吧?你能不能请我去吃点好的啊?我听说京城里有很多好吃的,可是我从来到就没吃过……所以身体才这么差……” 离王蹙眉:“你话真多!南宫锗不是对你很好吗?怎么可能不给你吃。” 明月无辜地说:“是给我吃啊!可是江姨她们和我年龄差很多,她们买来的东西很多我都不喜欢吃,我又不知道街上卖些什么,所以……小皇叔,要是你输了,你就再请我去酒楼吃一顿好不好?我吃的不多,决不会花你很多银子。” 明月说完自己暗笑,按局势看,离王肯定是要输的,她就再为自己讹诈一顿饭吧!诚如她自己所说,江姨她们做的饭菜她还真吃怕了。 离王沉吟着思考棋路,没回答,明月急道:“小皇叔,你不会几两银子都舍不得吧!”. “行。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棋是跟谁学的。”离王已经看出自己败局的结局,有些不甘心,明月的历史大部分他已经了解,她在京城的这些年根本没学过棋,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呢?唯一的疑点就是她离京的这半年。 可是看棋路,这根本不像学棋半年的人所拥有的水平,除非她是天才,或者遇到一个很高明的大师指点过。而什么样的大师能教出这样水平的徒弟呢?离王非常好奇。 可惜明月不傻,一听他这样问,就狡黠地说:“小皇叔占我便宜,一顿饭就想把我师傅套出来啊,不行不行,这样我太吃亏。小皇叔请我吃五顿,不,十顿饭好了!” 讹诈!离王抬眼看看她,有些头痛,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现在是得寸进尺了,是不是看他好说话才这样步步紧逼呢! “十顿饭要多少银子,你报上来,本王给你就是。”离王算算,还是觉得银子买答案比较划算。 明月一听就摇头:“不行不行,小皇叔耍赖,请客吃饭是要主人陪才叫请客,给我银子算什么,我又不缺银子,才不要。” 离王蹙眉,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十次。” 明月这才高兴,一推棋盘说:“小皇叔,那这局你就认输吧!再下也没意思了,对吧!等你下次请我吃饭时我们再下,行不?” “嗯!”离王也不纠结输了没面子,他已经看出这棋局决不是明月想出来的,虽然有点恼这只小狐狸耍诈,但因为见识了新的棋局,所以也没戳穿她,爽快地认输。 “那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明月迫不及待地追问。 离王看看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风离。” “风离?”明月想到北宫王朝的国姓是北宫,那离王的名字就应该是:北宫风离! 风离……她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不是因为这名字不美,而是因为这名字衬了离王一身白衣,满头的银发,让她感觉到了一抹伤感,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大可汗都蓝[vip] 回到南宫山庄,明月被徐氏叫去骂了一顿,说南宫家又不是没钱请丫鬟,她和沈秋芙争什么!明月忍着听她骂了半天,最后见她唠叨的没完,索性装晕倒,被江姨和巧竹抬回去才算脱离了徐氏的唠叨. 南宫锗回来,亲自过来给她看病,号了脉抓了两副中药让碧雁熬了给她喝,再修养了两天后,明月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还有些头晕外,基本没其他异状。 琼碧公主的邀请函她也接到了,本来不想去,又怕被徐氏骂,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前往。 江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明月加倍好起来,听到她要去参加琼碧的生辰宴,就带她进城做衣服打首饰,弄得明月莫名其妙。 江姨解释说:“你以前傻傻的,穿得丑别人笑你也不知道,现在你清醒了,也该打扮打扮,别被人笑话了去。脑” 明月一向都是穿晓珊的旧衣服,晓珊张扬的风格不是她喜欢的,听了江姨的话就想借此换换风格,就跟着江姨进城了。 她们两还有琼碧先到制衣坊挑了布料,选了款式,才出来找首饰店。碧雁说有名点的银楼玉器店在碧鸡坊那边,在她的带领下,她们又前往碧鸡坊。 马车快到碧鸡坊时出事了,一辆四马拉的豪华的马车横冲直撞地冲过来,到转弯处也不见减速,明月他们的马车正好过来,没想到遇到这样霸道的马车,来不及避让,眼看两辆马车就要撞一起,路边的人都惊叫起来轶。 正在这时,突然路边一家酒楼上跳下一个壮汉,正好落在明月他们的马上。 他一拉缰绳,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狠狠地向对方的马抽去,正抽在对方边上的马眼睛上,那马受痛,马蹄就乱了,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就踏在自己同伴身上,四马互踏,整架马车就往旁边的墙柱上撞过去。 砰地一声,撞得那车架顿时歪倒,车里的人滚在了一起,片刻后传出了痛苦的咆哮声。 明月他们的马车冲出去一段路,才被壮汉勒住了,明月她们三人在里面也被晃得东倒西歪,跌在一起。 马车停住,车夫惊魂未定地跳下来,连忙向壮汉道谢。明月三人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下车时只看到壮汉的背影,已经霸道地走回去,目标是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的车夫刚才被震得掉下车,爬出来时头被跌破了,捂着流血的额头骂骂咧咧,而从车里下来的几人也被撞得不同部位受了伤,他们都是一样的嚣张,指着壮汉破口大骂。 “小姐,那是大皇子府上的马车,那个胖子就是大皇子,他是皇后娘娘嫡生的,在京城是最大的恶霸,无恶不作,惹到他决没好事,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免得惹麻烦。”碧雁看明月想过去看热闹,就轻声提醒道。 “是那位大哥救了我们,让我看着他惹上麻烦不管,我做不到。”明月瞪了一眼碧雁,冷冷地说完就往前走。 “月儿,那汉子是突厥人,你先别冲动。” 江姨追上来拉了拉她,轻声说:“突厥的可汗已经进京,我看酒楼上的人就是他们。你先别忙着出头。” 明月听了下意识地往上面酒楼一看,看到太子熟悉的脸,他正看着她,她怔了怔,就见北宫昱轩阴沉着脸从窗口走开,随即一个异族特征很明显的男人出现在窗口。 和离王太子的俊美不同,这男人长得很粗犷,按照现代的审美学来看,是个很man的男人,他颚骨高耸,一双眉毛浓得似墨,眼睛凹了进去,很黑很凌厉,鼻梁高直,唇很有型,下颚有点方,一看就是经常发号施令的掌权者。 他就是突厥的可汗?明月再看刚才帮他们拦车的壮汉,外形特征还真和这男人差不多。 那边大皇子的狐朋狗友正骂得欢,就见这壮汉走上去,一把拉住马车后檐,生生地将整架马车翻了过来,端正地摆在地上。 这一手力大无比,震得正在骂人的几人都住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壮汉,明月也呆住了,她目测了一下,这马车又宽大又豪华,上面的木材用的都是上好的榉木,加上顶棚装饰和几匹马,上千斤的重量,这壮汉竟然举重若轻地摆正,原来传说中的‘力大无穷’真有其事。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阻挡我们王爷的马车!”大皇子随行的侍卫冲了上来,慑于壮汉的力道,不敢近前,隔了安全的距离冲壮汉叫嚣着。 “你们的马车在闹市伤人,我奉我们大可汗的命令救人。”壮汉憋了一口怪腔,缓慢地说完这话,伸手一指酒楼上,众人看上去,就看到突厥的可汗正捏着一只酒盅对着众人霸气地笑。 “突厥大可汗都蓝。”大皇子一看到那人,就蛮横地叫起来:“是你让他害本王的吗?你知道不知道本王是谁?” 都蓝哈哈一阵笑:“大殿下,孤还没那么健忘,昨日才吃了你家皇上的接风宴,怎么可能忘记一起陪吃的殿下。孤可不知道那马车是你的,看形势紧急,才让力图下去拦住了马车,如果害殿下受伤,是孤的错,孤给你赔罪了,接着,孤敬你一杯。” 他手一动,手中的酒杯就飞了过来,来势汹汹,大皇子草包一个,哪敢接这样的酒盅,眼看酒盅已经飞到眼前,他连躲都躲不开,酒盅哗地一下翻转,洒了他满脸的酒,然后跌在地上摔碎了。大皇子顿时呆住了,连脸上的酒都忘记了抹。 明月也呆住了,没想到这都蓝竟然比大皇子还嚣张,嘴上说着道歉,手下却丝毫没有道歉之意,这样敬酒,分明是看大皇子无法接住酒盅给他的侮辱,完全是一种示威,对大皇子无礼的惩罚。 “啊……大殿下,你怎么不接孤的酒,难道是看不起孤?”都蓝恼怒地先发制人,瞪起了眼睛,大皇子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先就被力图的大力震慑住,现在见自家大皇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都蓝侮辱,都小声议论起来。 一些胆小的叹息,说北宫无人可用了,都被人家欺到家门口了,还要下嫁公主和亲,看来北宫完了. 另一些热血的百姓则被都蓝这一手激起了血性,有人冲着大皇子叫道:“殿下,上去揍他,让他知道我们北宫人民不是好惹的!” “嗯……”都蓝耳尖,闻言蹙眉:“大殿下,孤是好心给你赔罪,怎么你们的人说孤是侮辱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不行,孤一定要平息这个误会,给你再敬一杯酒,这次,大殿下可要接好了!” 他说着折回身,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了酒壶和酒盅,亲自倒了一盅酒,才转身缓缓说:“殿下,孤的酒来了哦!” 酒杯缓缓离开了他的手,从空中飞了下来,看着缓慢,大皇子瞪大了眼,伸手做好准备,想接住这杯酒。 “蠢货。” 明月听到江姨在自己身后轻声骂道,她知道江姨不是骂自己,那就是骂大皇子了,正想着是不是这酒有问题,就见另一边茶楼突然飞出一块糕点,击向了酒杯,打得酒杯滴溜溜地在空中一转,竟然返身飞回了都蓝所在的窗口。 一个低沉富有质感的声音随即响起:“大可汗远来是客,救的又是北宫子民,哪有什么错可赔,该是愚侄向你道谢才是,这杯酒还是敬大可汗吧!顺便奉上北宫有名的芝麻酥,大可汗尝尝!” “风离……”明月一听这声音就下意识地往回看,就看到离王一身锦绣的紫袍,面无表情地站在茶楼的窗户前。 她来不及想为什么离王会在这,迅速回头,看到那酒盅随着糕点一起飞向了都蓝,都蓝脸上得意的笑就僵住了,竟然也不敢伸手接酒盅,而是迅速抓了旁边侍卫手上的酒盅扔了出来,边说道:“离王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孤,孤怎么好意思呢!礼尚往来,孤也敬离王一杯吧!” 后面这只酒盅撞在了先前的酒盅上,碎了,先前的酒盅遭到阻拦无法再飞到酒楼上,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也摔碎了。可是糕点却飞了上去,稳稳地插在了窗户上,这还是都蓝一抛酒盅就闪开,否则芝麻酥就是插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手让所有看热闹的百姓看愣住了,片刻后,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欢呼声,都是叫着同一个人:“离王……离王……离王……”() 棋逢敌手[vip] “离王……离王……”. 百姓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明月身在其中,深深感受到了其中的热情,这算是认可吧!比起上次离王兵败进京遭到的围堵唾骂,此时这样的欢呼声是不是代表他们已经原谅了离王的兵败,而重新对他的能力表示认可呢? 她向上看着离王,看到离王也正低头看着自己,她笑了,叫道:“风离……” 上次她知道他的名字后决定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叫他风离,他那么年轻,叫他小皇叔自己吃亏啊! 她的声音在沸腾的欢呼声中根本听不见,可是她却知道北宫风离听到了,因为他的眉不自觉地往上挑了挑,似乎对她直呼他的名字有些不悦累。 明月却心情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占了他的便宜,又或是他露的这一手打击了都蓝的嚣张,让她忍不住冲着风离挥手,跟着百姓一起欢呼。 只是百姓们叫的是“离王。”她叫的是“风离”。 “风离……风离……风离……檬” 她越叫越高兴,因为她感觉离王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似乎极后悔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明月在下面叫的欢,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上面的都蓝是其中之一。突厥大可汗本来占了上风,羞辱了大皇子,本来那杯酒如果离王不出手的话,大皇子接了绝对会震得手臂发痛,有可能几天都抬不了碗筷。 可是出现了离王,情形就转变过来了。他虽然把酒盅撞碎,可是那块糕点如果离王存心当暗器袭击他的话他是绝对躲不过的,所以于明于暗,他是输了。 都蓝和北宫风离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两人打交道已经几年,对于这位比自己还小了二岁的北宫守护神,都蓝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棋逢敌手,两人实力相差不多,争来争去其乐无穷。他曾经对自己手下的几位大将说:“如果没有离王,孤会寂寞的!” 都蓝恨的也是离王的能力,如果没有这个最大的绊脚石,都蓝相信自己早就攻进了北宫王朝这块沃土,改朝换代,向着自己一统天下的大业迈进了关键性的一大步。 就是有了离王,所以都蓝的美梦才遥遥无期难以实现。这怎么能让他对离王不又爱又恨呢! 此次离王兵败完全让他想不到,当时突厥内乱,西突厥都蓝的堂兄趁他带兵在外发起内乱想夺权,都蓝内忧外患,权衡了利弊,就把和离王交战的使命交给了手下大将友勒,自己带兵回去平乱。 等都蓝平息了叛乱,前方又传来捷报,当他听到友勒竟然大败离王,并让离王受伤后,都蓝呆了半天,无法相信这样的好事竟然被友勒撞到了。 最后都蓝发急令逼着友勒立刻亲自赶回来把详细经过讲了后,他还是半信半疑,无法相信一向就是块铁骨头的离王竟然就此被友勒攻破了。 这让他失落了半天,忐忑不安大过了胜利的喜悦,频频派探子去打探离王的消息。探子报来的消息全都是离王受伤回京修养的,至于伤到了哪,就各说不一了。有的说离王伤到了肩部,有的说离王伤到了头,还有的竟然说离王伤到了下身,不能人道了。 这些不确实的消息报到都蓝这里,更让他疑惑这次胜利的侥幸,所以一听说和亲,都蓝就决定亲自带人进京一探虚实。 对此,大将友勒不以为然,一路来都说都蓝这次不该来,应该留在突厥。西突厥的叛乱虽然平息了,可是都蓝的堂兄钰哲却没抓到,一干叛将都投奔安南,虎视眈眈地等着卷土重来,他们这一走不是给钰哲机会吗? 友勒说:“可汗,你不要把离王想成天神,他只是人,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死,就会有失误,就会被打败,他败了很正常,如果不败才不正常!” 都蓝说:“如果他是因为受伤败了,孤能接受这理由,可是你们连他伤在哪都弄不清楚,这让孤怎么放心!钰哲只是一支没爪的狼,看着凶狠,却很好收拾。离王却是一只豹子,你别看他懒洋洋的在一边徘徊,看着无害,可是他真要行动的话却快如闪电,绝对是致命一击,所以孤不能对他掉以轻心,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弄清他到底为什么会输!” 所以都蓝对北宫风离的出现并没有太大的奇怪,对在他手下丢面子也没感到羞愧,反而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离王,留心着他的反应。 百姓的反应很正常,都蓝的探子随时报道着离王进京的一举一动,都蓝知道他被百姓扔垃圾的事,还知道百姓对他兵败的唾骂,此时看到百姓又对他欢呼……都蓝作为一个带兵者,其实是最能了解离王此时感受的人。 世俗的人啊,就是这般现实,富贵时锦上添花,落魄时则落井下石,他们守护的就是这样一大批人,可笑吗?值得吗? 都蓝懒懒地伸手,从侍卫手上接过酒盅,此时是真的想和离王喝一杯了,就为彼此这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惺惺惜惺惺。 离王却没他这么多的感慨,目光一直落在下面的少女身上,都蓝开始只是扫了一眼,知道那是力图救的马车里下来的少女,姿色尚可,却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 后来都蓝见到那少女一直对着离王欢呼喊叫,而一向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的离王脸上竟慢慢流露出恼怒之色时,都蓝开始对这少女好奇了。 她是什么人,和离王有什么关系?都蓝脑子里的想法不外乎男女关系,再专心一听,就从人群的杂乱声中听出少女叫的是“风离”两个字。 离王的名字?都蓝有些吃惊,转头看看在另一道窗边站着的太子昱轩,出其不意地问道:“太子殿下,离王的名讳是不是风离啊?” 北宫昱轩蹙了眉,也看着下面的明月,脑子里正想的是这件事,也没想,就随口答道:“好像是,本宫记得有次祭天时宗谱上见过这个名讳。” “哦……”都蓝唇边就掠过了淡淡的笑,传闻一向不近女色的离王,竟然有个少女可以直呼他的名字,呵呵,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了!回头都蓝对身边的侍卫用突厥语小声说了一句:“去查查那少女,什么都不能遗漏。”. “是。”侍卫眼睛扫向下面的南宫明月,记住了她的容貌,转身就下去了,另一个侍卫随即顶上了他的位置。这小小的变动没有惊动任何人。 北宫昱轩也在疑惑这个问题,他从明月从马车上狼狈地下来就看到她了,对于这个让他蒙受了很大耻辱的女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他还记着那一掌之仇,寻思着要找机会讨回来,沈东豫却劝解道:“这气还是忍了吧!上次马场的事民间和大臣中就有传言说你毒辣,对你作为太子容不下一个傻女颇有微词。她现在已经和你解除了婚约,又蒙太后赐为明月公主,也算是你皇妹,你再寻她的不愉快只怕会影响你的声誉,一旦失去太后和大臣们的支持,对你的太子之位就得不偿失,先放着她吧!等以后找机会再计较。” 北宫昱轩听了沈东豫的话就对南宫明月不理不睬,可是这傻女竟然欺到秋芙头上,秋芙的丫鬟被打,自己深爱的秋芙被逼着向那傻女下跪的事一传到他耳中,北宫昱轩气不打一处来,不顾沈东豫的劝阻,立马就给朱雀宫的人传信,让他们不惜代价三个月内取南宫明月的人头来见。 北宫昱轩对南宫明月的怒气还没消,此时看到南宫明月就分外眼红,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深受他注意,看到她对小皇叔大呼小叫,再注意听清楚她竟然叫小皇叔的名讳,北宫昱轩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了。 南宫明月什么时候和小皇叔那么熟悉,竟然可以这样称呼小皇叔? 而她的手舞足蹈,巧笑嫣然也变得非常碍眼,傻女就是傻女,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大呼小叫一个男人的名字,这算怎么回事! 北宫昱轩的眉头越皱越紧,莫名地有些庆幸婚约解除,否则此时她丢的就是他的脸了,一想到自己的名字不用再和她相提并论,他又觉得心情好多了,幸灾乐祸地看着小皇叔越来越黑的脸,唇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和这傻女沾上边的人都没好事,小皇叔,为自己祈祷吧!() 装晕 [vip] 看到离王出面,人群的目光都被离王吸引过去,大皇子眼看面子找不回来了,他的幕僚怕事情闹大回去惹皇上发怒,就悄悄劝了他,一行人趁乱灰溜溜地坐上马车溜了. 明月见离王横了她一眼就离开了窗边,眼睛一转,叫道:“江姨,碧雁,我请你们吃饭,跟我来吧!” 说完她先带头,跑进了旁边的茶楼,正好在离王下楼时堵住了他。 “小皇叔,相逢不如偶遇,今天就请我吃第一顿饭吧!” 明月有点无赖似地跑上前,亲热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也不管茶楼里还有其他人看着,笑着凑近他说:“风离,刚才那一手好漂亮,简直大快人心啊,我为你骄傲。累” 离王本来想抖开她的手,听她又叫自己的名字就迟疑了一会,刚才在乱中,是听到她叫他的名字,那时没什么感觉。 此时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少女独特的清香就扑面过来,再加上她有点甜糯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就让他感觉非常特别,莫名地让他想起她抚摸他脸的感觉,心神一乱,就没防备她贴近了自己。 柔软的身体靠在离王手臂上,本来这姿势对明月就没什么特别,在离王面前,因为叫了小皇叔,意识上有点长辈的感觉,就可以撒娇,可以用这具年轻的身体享受一下已经失去的青春,再次享受被纵容的感觉檬。 明月初中时一场空难让她失去了父母,随后一直寄居在大伯家,虽然大伯对她很好,可是大伯母却不喜欢她,所以她一直都是住校。后来考大学时她就选择上另一个城市的医学院,毕业后就没有回去,只是偶尔和大伯通个电话问个平安。 这次自己离婚也没有告诉大伯,只是想着他接到她的死讯可能会伤心一阵,除此之外那边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所以明月在这个世界呆得很安心。 她打的主意就是要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新生命,对于自己的性格,她抱着的宗旨就是绝不委屈自己,不埋没本性。反正她学的知识已经够用,又不需要升官,也不想发财,更不想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改变世界,能率性地活着就是她的目标。 刺激离王完全是本能,明月有点恶作剧地想,她就喜欢看到人前威严的大将军,大冰块离王被她逗得失控的样子。 她腹黑地认为离王过得太清苦了,他的生活需要阳光,需要笑,需要发怒、失控,这些情绪尽管不全是有益的,可是至少能让他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尊离群独居的神。 明月只想拯救北宫风离,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带给风离的影响。 几乎是从没亲近过女性的风离,虽然是长辈,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样一具柔软带着女性芳香的身体如此亲密贴近自己,没有反应那是真正的有病。 风离没有病,所以他陷入了矛盾中,有心想推开明月,却又有点点说不清的不舍。 不推开,这样一个妙龄少女挂在身上算怎么回事啊! 仅仅迟疑了一刹那,风离果断地拉开了明月,板了脸说:“本王还有事,下次再请。” “有什么事啊,吃完我陪你去办。小皇叔,我饿……我一饿就会晕倒……不行不行,我头晕,我要晕倒了!” 明月已经看到风离的脸在刚才她抓着他手臂的时候红了,心中暗笑,故意装晕往他身上倒去。 作为一个现代人,明月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观念,这并不是说她很随便,换了一个人,她就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对着离王开玩笑,一是好玩;二是反正这个男人已经抱过她几次,多抱一次也没什么;三是大庭广众之下,离王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才敢开玩笑的。 她说晕就晕,倒过去引起了后面不知情的江姨、碧雁的惊呼声,风离眼疾手快,伸手就抱住了她,明月暗笑,闭眼前对着后面的江姨、碧雁暗示地眨了眨眼,才放心地偎在风离怀中。 风离今日穿的紫袍很富贵,丝绸非常柔软,明月还不知道这是他的王袍,只觉得紫色非常适合风离,白色让他很冷,黑色显得孤独,只有这紫色,衬了他的银发彰显的是王者的贵气,也让他多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殊不知这是风离最讨厌的颜色,因为穿了这身王袍,就提醒着他身上流着北宫一族的血,就意味着他对北宫皇家无法摆脱的责任。 今日是奉旨进宫,所以风离才穿了这身紫袍,否则他宁愿继续穿他的银边黑袍,让人看着更感觉妖异,远离自己。 手一抱住明月,风离就知道她装晕,心里暗骂这只小狐狸,正想着要不要拉下脸无情地扔开她,就听见门口一阵***.动,一个声音穿过了噪杂的声音叫道:“太子殿下,突厥大可汗驾到!” 门口的人群让开,风离看到了太子和都蓝并肩走了进来,他抱着明月,就这样暴露在他们眼前。 风离一眼就看到都蓝的视线停留在明月身上,作为对手,风离怎么可能不懂都蓝,顿时感觉不妙,眼一扫,就把明月推向了江姨,冷冷地说:“你家小姐病了就快把她带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江姨、碧雁扶住了明月,刚想走,被太子拦住了,太子盯着碧雁,蹙眉:“大胆奴才,见到本宫和大可汗也不跪拜,谁教你们的规矩,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每人掌嘴三十。” 江姨、碧雁愣住了,明月一听就知道太子是帮沈秋芙报仇来了,也不装晕了,扶了头,假装才清醒过来,拉着江姨蹙眉道:“吵死了,是谁在这大呼小叫啊?” 碧雁小声说:“是太子殿下!” 明月转头,看到太子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又一阵悸动。 子轩……不,明月你清醒一点,正如你已经不是龚玥,他也不是子轩了,他只是一个顶着子轩脸面的陌生男人。 “原来是那个不是东西的太子殿下啊!”明月假装恍然,指着他叫道,随即又自感失言,将头藏在江姨肩后,说:“错了错了,我应该叫你皇兄……皇兄可是要我的两个奴婢跪拜啊!额,她们是该拜见皇兄,可是明月头好晕,她们要跪拜就要放手,明月好怕摔倒……要不,皇兄你扶着我,让她们跪拜吧!”. 她说着就努力往太子倒去,太子以前就被她纠缠怕了,现在一见她往自己身上倒,吓得厌恶地下意识就往后退,眼看明月要扑空,江姨碧雁抢上去又扶住了她,齐叫:“小姐,小心!” 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明月依在江姨怀中,弱弱地说:“皇兄你不扶我,我怎么让她们跪拜啊!” 都蓝在旁边看着,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也看出太子有意为难她。 他看看离王,想卖他这个人情,就善解人意地笑道:“既然这位小姐有病在身,需要下人搀扶,跪拜就免了吧!太子殿下,我们过来是请离王殿下一起喝酒的,别为了这点小事灭了酒兴,让她们走吧!” 都蓝发话,这个面子太子不能不给,只好咽下气,狠狠盯了一眼碧雁,挥了挥手,放她们走了。 “小皇叔,下次再见,你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哦!”明月冲风离笑了笑,跟着江姨她们离开了。 风离狠狠瞪了她一眼,回头,看到都蓝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月的背影,不知为何,风离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轻咳了一声说:“都蓝可汗,不是要找本王喝酒吗?请吧!” 都蓝回头,对着风离咧嘴一笑,说:“孤刚才在奇怪,这少女不是叫太子殿下皇兄吗?那她岂不是太子殿下的皇妹,却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呢?离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怎么不为孤介绍一下呢?” 风离脸色微凛,太子却突然灵机一动,笑道:“是本宫疏忽了!可汗,她是明月公主,是皇奶奶最疼爱的小公主,今日身体不适,改日本宫再带她来拜见可汗。” 风离看了太子一眼,微微蹙眉,都蓝则笑:“原来是明月公主啊,孤记住了,她的名字很美!” 这一句话一出口,彻底地让风离的脸色黑透了……() 可汗的礼物[vip] 第二日,阳光很好,明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南宫锗派管家来请她,说突厥的可汗都蓝前来拜访,让她出去见见. 明月有些奇怪,这都蓝跑到南宫山庄已经很奇怪,还要见她,这是为什么啊? 江姨不在,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见,被管家一催,只好一边派巧竹去找江姨,一边换了一身衣服跟着管家过去,。 来到花厅,发现里面好些人,除了可汗都蓝和他的几个侍卫,还有二公子南宫友,和几个陌生的面孔,她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人家,就径直走过去对着南宫锗行了一个礼。 南宫锗伸手介绍道:“小七,这是都蓝可汗,右翼前锋营统领许君昊大人,许大人是陪可汗一行人来参观医馆的,爹让你二哥带他们去药馆参观,让你来是为了让你跟着过去招呼,你随他们一起去吧!累” “明月公主,可汗和这些使者都是想见识一下我们北宫的医术,北宫医术又以南宫家为最,未将是奉皇上之命作陪,有劳公主了!”许君昊上前一抱拳,爽朗地说道。 明月有些狐疑,她虽然是南宫家的人,可是对医馆却谈不上什么了解,让她跟去,就是作陪这么简单吗? 都蓝可汗呵呵一笑,起身说道:“明月公主,我们昨日见过,公主还记得吧?檬” 明月只好见礼,微笑道:“可汗雄风,明月记忆犹新,当然记得。” 都蓝笑道:“昨日公主身子有些微恙,孤还担心今日可能无法作陪,看公主气色好多了,孤就放心了。麻烦公主作陪,孤有些过意不去,带了些薄礼奉上,还望公主别嫌弃才是!” 都蓝一招手,外面的侍女就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捧了一个大盒子进来,一字排开站在明月面前。 明月扫了一眼,这些侍女大都是突厥人,个子高挑,身材都很丰满,皮肤虽然黝黑,却都是健康型的美女。 她已经听说都蓝进京带了几十个侍女一起来的事,颇为同情和亲的公主,心下对都蓝的嚣张就有点反感,再加上昨日都蓝在北宫国土上羞辱大皇子的事,她对都蓝就更谈不是上好感。 此时见他突然要送给自己这么多礼物,明月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生出了警惕之心,他想做什么呢? “打开。”都蓝一声令下,那些侍女就打开了盒子,顿时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布匹,还有一些奇怪的玩意都呈现在明月面前。 都蓝有几分得意地站在一边,观察着明月。 明月扫了一眼就怔了怔,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这里半年多,对玉器首饰虽然没有深入研究,也从日常的接触中窥到了一点皮毛。虽然不懂这许多玉器珠宝的价值,只是看许君昊,南宫友,南宫锗吃惊的眼神,也知道都蓝出手的不凡。 “这个……大可汗……这么多礼物送给小七,会不会太贵重了?” 南宫锗作为主人,明月不懂,他可是懂价值的,这飞来巨财,如果仅仅是作陪,那太贵重了! 都蓝一笑:“庄主不要吓公主,这些礼物是孤的随从自突厥带来的小玩意,不值多少钱!昨日公主在闹市被惊马所吓,孤就有些过意不去,今日送来这些礼物不过是博公主一个高兴而已,公主喜欢,忘记惊吓,就是这些礼物的价值……” 好狂的口气,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银子买她的高兴,明月唇角不由自主地卷起了一个嘲讽的笑,这可汗,是把她当平常肤浅的女子打发吗?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目中无人,什么都能摆平? 都蓝眼尖,及时捕捉到她不以为然的笑,忍不住就问道:“看公主的神情,似乎对这些礼物不满意,可是这些东西入不了公主的眼?” 明月一惊,扫了都蓝一眼,这男人眼睛很厉啊!她哪会承认自己的讽刺,垂眼说:“可汗的礼物太隆重了,明月怎么可能看不上眼!就是太隆重了,明月才惶恐。明月一小女子平日庸庸碌碌,从没见过这许多礼物,实不敢接受,所以还望可汗收回,明月心领了。” 都蓝眯了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孤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收回,公主执意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孤了,孤可是会很失望的!” 明月瞠目,还有人逼别人收礼物啊! 她生平最反感的就是别人以权压人,本就不喜欢都蓝,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就回答:“不收礼物会让可汗失望是明月的错,可是收了礼物会让明月惶恐害怕,明月一害怕就会头晕,心烦,还会昏倒,严重的话还可能神志不清,明月这些毛病南宫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汗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所以,可汗的失望比起明月的犯病虽然很大,奈何明月实在不喜欢被别人当傻瓜,所以只能斗胆拒绝可汗了,还望可汗恕罪……” 都蓝怔住了,明月这一番说词拒绝得堂而皇之,他要再逼着明月收礼,似乎就是逼着明月犯病,这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可是自己话都出口了,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两人之间相持的气氛一时让周围的人都汗颜。 都蓝的随从是最清楚可汗脾气的人,都蓝在突厥那是独霸一方的王,嗜杀好战,脾气变幻莫测,上一刻可以对你好的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你吃,下一刻却可能翻脸不认人,他的那些侍妾是谁都不敢违逆他。 怎么在北宫就遇到了南宫明月这种女人呢!那些随从都暗暗提心吊胆,不知道事情该怎么收场,更不知道受了拒绝的都蓝回去会不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许君昊一见气氛僵持,瞥了南宫友一眼,上前打圆场:“可汗是一番好意,可是公主犯病也不能小视,未将斗胆,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都蓝的护将单豪一拱手:“许将军请说。” 许君昊笑道:“这么多的礼物突然送给公主,公主害怕是正常的,依末将看,可汗也不用送这么多,挑一两件特别的送给公主就行,这样公主也不会感到害怕,可汗的诚意也表达了,不知道各位觉得如何!” “嗯,下官也以为许将军这个建议比较好,小妹单纯,突然见到这么多礼物,惶恐也是难免的,倒不是存心忽视可汗的一片好心,还望可汗体恤。”南宫友上前帮腔。都蓝看了看两人,知道他们是给自己台阶下,可还是有几分不悦,似笑非笑地瞥了南宫明月一眼,暗自对单豪调查来的明月历史感到怀疑. 眼前这明艳的少女真的是半年前众人传说的傻瓜呆儿吗?他难以相信,她的眼神还有气质,哪里找得出一份痴儿的感觉,进退有度,亦颦亦笑,亦傻亦狂,亦真亦假,每每你以为看穿她时,她展示的又是另一个样! 这就是北宫风离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吗? 都蓝一掂量到这一点,就大度地一笑:“好,孤就依许将军的主意……公主,孤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么多的礼物,还请公主挑选一两件,算是代表孤的诚意吧,这次公主不该拒绝孤了吧!” 明月淡淡一笑,给了都蓝这个面子,随手从站在自己身边的侍女盒子中取了一对手镯,说:“多谢可汗的礼物,明月就收下这个吧!” 明月取的随心,只是在众多的手镯中一眼看到这对紫水晶玉手镯很漂亮,她想着这样明亮的紫色很适合风离,下意识就取了,根本没想到,也不知道这对紫手镯在一堆手镯中的特别,更没想到它代表的意义。 其实何止她,就算是旁边站的许君昊、南宫友,还有南宫锗一行北宫的官员,都只看到明月从盒子中取了一对紫手镯,谁又会想到盒子里十几对手镯就独装了一对特别的手镯,而这手镯又偏偏被南宫明月随手挑中呢! 都蓝和单豪突厥的官员却是知道的,一见明月取了那对手镯,众人眼睛里都露出了矛盾的光芒,尤其都蓝,心神一沉,暗思难道是天意? 因为明月取的尊蓝夜水晶玉镯,在突厥,那是皇后才有权利佩戴的圣物。都蓝做可汗几年,妃子无数,只有这皇后之位一直空虚……突厥的**师曾经说过他命带煞星,只有能佩戴这尊蓝夜水晶玉镯的女人才能克制住他的嗜杀,否则他会英年早逝,死于自己的嗜杀中…… *** 抱歉抱歉,昨天单位开运动会,晚上又聚餐,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所以风是今天早上才起来码字的,更新晚了,下一章还要努力去写,亲们原谅下,o(n0n)o谢谢大家支持。() 医者仁心[vip] 都蓝的谋士干锡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他寻觅着尊蓝夜水晶玉镯的主人。有中意的人选,干锡都会先送出这对手镯让对方佩戴,再决定对方是否适合做都蓝的皇后. 可是这对手镯似乎带了煞气,佩戴的女人往往戴不上三个月的时间,就会发生意外,轻者磕磕碰碰,重者疯癫,或者离奇的死亡,无法经过考验,手镯又被收回,所以都蓝的皇后就一直没有适合的人选。 这次进京干锡也带来了手镯,想着突厥无法找到适合做都蓝皇后的人选,能不能在北宫碰碰运气。对于和亲一事,干锡和都蓝都不是很认真,反正北宫的公主只是这场战役的战利品。和亲只是暂时的休战,他需要给自己连年征战疲乏的士兵休养的一个手段而已,并不会因此影响他征服北宫的野心。 所以都蓝娶哪个公主都一样,关键是对自己有利。昨日都蓝见到风离和明月公主在一起,凭直觉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特殊,再加上单豪的调查报告,都蓝和干锡都对明月这个‘假公主’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所以才有今日假借参观医馆的接近试探。 此时见到南宫明月竟然从一堆手镯中挑出这对特别的手镯,都蓝和单豪对视一眼,都有点天意如此的感叹。都蓝则更胜一筹,莫名地有点兴奋,想知道北宫风离看到他在乎的女人手腕上戴了这对手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累! 所以都蓝一看到明月想将手镯递给旁边的丫鬟,就不顾自己的身份提醒道:“公主真有眼光,竟然挑中了这堆手镯中最漂亮的手镯,只是手镯虽然漂亮,还是需要有人赏识。公主如果拿去压箱底,岂不是把月亮明亮的光芒掩去吗?依孤的想法,这样漂亮的手镯,就该戴在公主漂亮的手腕上,让它的光芒得以展现,这才不埋没它的美丽,公主你说对吗?” 明月一听就知道他是想显示这对手镯,本来不想听他的话戴上手镯,可是想着自己才让他下不了台,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不知礼数。再说这紫水晶如此漂亮,拿去压在箱底的确可惜了,她就依言戴在自己手腕上。她的皮肤白皙,带上手镯显得一双玉手更加白腻,纤纤皓腕看得自己也颇为得意,暗想如果在现代的话,她的这双手可以去做首饰广告了。 收了礼物,这个有点小不愉快的插曲总算是过去了,一行人在南宫友的带领下前往东市南宫家的医馆参观檬。 明月和碧雁坐的是许君昊准备的马车,其余的人全是骑马,浩浩汤汤地从南宫山庄过来,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明月坐在里面,蹙眉想着事情,碧雁看她半天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她,任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她们出门时江姨还没赶回来,一直到医馆也没见江姨,明月下车看到医馆人来人往心神倒定了下来。她本来就是医生,虽然中医和西医治病方法不同,但本质都是为病人服务,看到一张张患者的脸,就似置身于熟悉的环境,她就习惯性地恢复冷静了。 “可汗请。”南宫友早已经派人通知了大公子南宫荣,有点老实的南宫荣并没有因为可汗到来而特别对待,只是派人清理了医馆前面,方便这群不速之客歇马停车。 南宫荣是南宫家的长子,自然就挑起了南宫家行医的重担,一身医术虽然不及南宫锗厉害,应付日常的病患也够了,再加上有南宫家族其他子弟的支持,这医馆开得红红火火。 明月对这位大公子,就见过一两面,谈不上很熟悉,只是作为同行,对他有种本能的尊重。 医者仁心,能耐心地对待病人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见到他都很恭敬地行礼。 南宫荣很忙,匆匆露了一面就告退了,把陪同参观的任务全部推给南宫友,自己去看病人了。 这边的潘管事看许君昊不悦,忙解释道:“各位大人千万别怪,我家少爷也想陪大家,无奈今日遇到一个重患甚是棘手,病人家属焦急,少爷也心急如焚,馆里的大夫们都在想办法救病人。稍有疏忽就可能一尸四命,所以少爷才不能陪大家,赶着去处理了。” “一尸四命?”许君昊奇怪:“本将军只听说一尸两命,这一尸四命是怎么回事呢?” 潘管事禀道:“回将军的话,这个病人是御史魏大人的大儿媳魏氏,这是她的第二胎,怀了三个胎儿,开始以为是两胎,也没特别注意。临产时才发现是三个胎儿,久产不下,这才急匆匆地送来医馆。她的胎位已经不正,三个胎儿在肚子里争先恐后地想出来,憋得她脸色发紫,我们医馆的产婆们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束手无策,再不想出办法来,胎儿死在腹中,魏氏也会性命不保,这不是一尸四命吗?所以我们少爷焦急也是情有可原,望诸位大人海涵。” “哦,即是如此,那的确不能怪大少爷,魏将军和我也算同僚,他前年妻子小产就失去了一子,今年好不容易才怀上,如果不保,岂不是急死他了。”许君昊叹息摇头。 “可不是!魏大人三代单传,魏将军不顾父命选了武职已经让魏大人很失望,魏氏掉了孩子又让魏大人伤心了好一阵子。等知道了魏氏怀了双子后,魏大人才高兴起来,这还没几天,要是等会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魏大人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刺激。”潘管事也忍不住同情地说。 南宫友一听,也有点急了,说:“魏大人年岁已高,万万不能再受到刺激,还是先瞒着他吧!赶紧想办法救人。” 潘管事摇头说:“魏氏是在家里生产,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已经闹得府上人尽皆知,怎么瞒得了呢?魏将军前脚送魏夫人来医馆,后脚魏大人就颤巍巍地赶来了,是我怕出事,遣他到旁边院子里等着,还派人守着他,这要一出事,能瞒得了吗?” 许君昊同情地说:“那可遭了,魏大人年岁又高,身体又不好,要是受到这样的刺激,估计马上去了也说不定,到时魏家就不是一尸四命,有可能变成一尸五命了。”许君昊的危言耸听让南宫友坐不住了,拱了拱手说:“大可汗,请可汗恕罪,医馆出了这样的事下官不能不去帮忙,陪同可汗参观医馆的事就交给许将军吧!望可汗恩准下官去看看。”. 都蓝也没见识过妇人一胎怀了三个胎儿的事,听许君昊和潘管事的对话对这魏家的人好奇多过同情,闻言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有消息马上回来报告,我们就随便看看吧!” 南宫友得令立马告退,明月紧追了几步说:“二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她是外科医生,念书时就知道古代的医疗条件很差,孕妇遇到这样的事就不能指望靠奇迹活下去,一尸四命是肯定的,这让她也坐不住了,想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南宫友看了看她,默许了,这个小妹从清醒后做的事就让他看不透,所以他宁愿抱着多一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同意明月跟着前去。 医馆专门辟了一个后院医治难产的产妇,南宫友他们还没近前就看到院门外围了一群人,看样子都是医者。 而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满面愁容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大夫们商量事情,可是又憋不住心焦,一双大手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在强忍着。 “大哥,情况怎么样?”南宫友挤进人群,抓住南宫荣问道。 南宫荣发丝都有些乱了,蹙眉说:“很不好,羊水已经快流干,产妇已经憋得呼吸困难,估计没救了……” 明月没去凑这个热闹,而是趁乱走了进去,里面的产婆、打杂的都乱成一片,也没人注意她,明月看到她们都在一间房前,猜想那应该是魏氏的‘产房’,就带着碧雁走了过去。 一个产婆拦住了她,喝道:“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出去。” 明月冲碧雁一使眼色,碧雁上前拉住产婆,陪笑道:“这是南宫家的七小姐,大公子让我们进来帮忙的!” 明月趁她们说话的功夫走了进去,一进去一股血腥味就冲得她有些晕眩,本来已经锻炼得不会对血腥作呕的她也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冲击,很想马上转身逃离这空气异常污浊的地方。 可是,当她的眼睛落在床上挣扎的女人身上时,她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奇妙的感觉[vip] 床上的女人满身都是血,一个产婆还拿擀面杖之类的东西在她肚子上撵,明月一见,魂都被吓掉了,本来产妇就难产,再这样,这不是想把人家母子都弄死吗?. 明月上去,一把拉开产婆,低吼道:“走开!” 那产婆被她拉得一个踉跄,抬头看到她的面孔很陌生,顿时就嚷起来:“你是谁,进来做什么?来人啊,快来把她赶出去。” “我看要出去的人是你。”明月低头看到魏氏已经只有出的气时急了,也不管这产婆是谁,提了手臂就将她丢了出去,门外的产婆们被她弄出的动静吓到了,都回头来看。 明月冲着碧雁叫道:“出去把我二哥叫来,连同这产妇的丈夫。累” 碧雁利索地跑了出去,明月扫了一眼,径直过去抓了三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产婆过来,说道:“我是南宫山庄的七小姐,现在这个院子里我做主,你们要想继续在这医馆做事,就要听我的。要是能协助我让里面的妇人平安生下孩子,我还会让魏家给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的红包,听明白了吗?” 那三个产婆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看着明月有些难以相信。 “听懂我说的话了吗?”明月不耐烦地叫道:“听不懂的话谁听懂了你们谁过来!檬” 那些产婆面面相窥,一个稍年轻的产婆突然就跑上来说:“七小姐,我听懂了,我愿意听你的话,七小姐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七小姐叫我徽娘就好。” “好,徽娘,你马上去给我找些绳子和醋来,如果能找到麻沸散,也给我弄一些来,越快越好。”明月迅速交待着。 那三个老实的产婆见徽娘跑走了,也反应过来,凑上前说:“七小姐,我们也听懂了,七小姐要我们做什么呢?” “去,把产妇移到窗子下,打开窗户,把人全部赶出去。一个留下给我送热水,再给我找几把锋利的刀来。” 明月边想边说:“再端点人参汤来,还要一些白酒,越醇越好……” 产婆们纷纷去做,那些被明月赶出院门的产婆纷纷在门口骂帮明月做事的产婆,正骂得欢时,碧雁带着二公子和魏将军过来来,跟过来的还有大公子和那些在医馆坐诊的大夫。 大公子一来,那些产婆不敢骂了,纷纷围上去告状。 南宫友和魏将军则被碧雁直接带进了院子里,他们看到产婆们在搬动产妇,都有点吃惊。 “七妹,你这是要做什么?”南宫友见魏庆成脸色很差,就主动上前盘问明月。 明月却顾不上理他,一把拖着魏庆成走过去,指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晕的魏氏,说道:“看,这是你的娘子和没出世的孩子,她们现在已经很危险,如果你相信我,肯让我救她,她和你的孩子还可能保住。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你就等着外面的人做出决定,再进来给他们收尸吧!你选择什么?” 魏庆成脸色铁青地看着明月,明月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着,强硬地说道:“你想的时间越长,他们越危险,你必须马上做决定,肯还是不肯?”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魏庆成咬牙切齿。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要是他们有办法,也不会耽误到现在!”明月不耐烦地说“是男人的话就别婆婆妈妈,要知道你的老婆孩子的性命全捏在你手上,你只能赌!” “赌输了我不是什么都没有!”魏庆成很矛盾。 “不赌你也什么都没有。”明月不客气地说。 魏庆成求助地看向南宫友:“南宫大人,我该怎么办?” 南宫友真诚地说:“如果我是你,我愿意相信她一次!结局不会比这更坏了!” 魏庆成看到刚才还在床上微微挣扎的魏氏已经没动静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ok!那你现在出去守在门口,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你都不准放一个人进来……另外,把门口的人都给我赶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允许他们在门口吵闹,因为这会让我分心救你的妻儿。你能做到吗?”明月盯着魏庆成问道。 “能。”魏庆成点头答应。 明月还不知足,盯着他说:“你发誓,不管是谁……就算是皇上亲自来,你也不允许他进来,否则你的妻儿出了事,你就别怪我了!” “我发誓,决不发任何人进去,就算皇上亲自到来,也没有例外。”魏庆成被逼得有些急了,大声地吼道。 明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出去守着吧!” 她一拉南宫友进了房间,边迅速说道:“二哥,我需要你帮我,我要做的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向你保证,我都是有目的的,决不是犯傻发疯,你一时想不通就别想,你只要相信我不会损坏南宫家的名誉就行!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南宫友对她一笑:“七妹,你就放心地做你想做的事吧!就算出了事,二哥也不会让别人为难你!” “谢谢二哥”!明月有些感激,顾不上和南宫友寒暄,命令产婆给魏氏灌下了麻沸散,情况紧急,也来不及等药效发作,叫了两个产婆把魏氏脚手捆在床上,就撩开了棉被。 魏氏的肚子白白地高耸着,南宫友是御医,也没有什么避嫌的想法,上前给魏氏号脉,一会转头说:“她还有脉搏,三个孩子有二个的脉搏很微弱了,情况有些不妙。” “我知道了!二哥,你把人参汤喂给她喝,如果她的脉搏微弱,麻烦你用银针刺激她的人中,一定要让她活着……” 明月接过产婆拿来的白酒,一边给魏氏擦肚子,一边让人烧起醋。 等一个产婆急匆匆地找来了一堆匕首时,她从中挑了几把锋利顺手的,丢进了锅里煮。最后,留下碧雁和三个机灵点的产婆,明月在魏氏的肚子上做了记号就准备开始破腹产手术了。 “我一会要做的事你们可能从来没见过,我不要求你们懂,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尽力配合我就行,谁要是大呼小叫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月眼一瞪,在几人身上一扫,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几人不由自主地点头:“我们不会打扰七小姐的。”. 明月这才放心,伸手摸了摸产妇的肚子,计算着下刀的位置。 虽然提前打过招呼,可是真正看到明月拿刀划开产妇的肚子时,屋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个胆小的产婆腿都软了,愕然地看着鲜血涌了出来,明月这个傻女却毫不在乎地继续划着。 “七妹……”南宫友才叫出这声,就看到明月狠狠地瞪过来一个冰刀似的眼神,那眼神恍如真刀似的割得他一醒,想起先前明月的嘱托,及时咽下了后面的话,胆战心惊地看着明月把手伸进了魏氏血淋淋的肚子里。 这样救孩子的方法也太过残忍了,南宫友有些惊悸,不知道最后怎么向魏庆成解释他娘子的死因,有了孩子没了娘,是好还是坏呢? 他矛盾地看着明月,无法想象这个七妹想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救人方法,这让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刚才让魏庆成相信她了! 麻沸散的药力还没发作,疼痛让产妇苏醒过来,她想挣扎,手脚被明月有先见之明地捆住,挣扎不动,她刚想扭动身子,明月叫道:“魏夫人,我在救你和你的孩子,你想活命的话就忍着别乱动,否则孩子没命你也没命。我知道你痛,但是想想你的孩子,他们都在陪着你,为了他们和你自己,坚强点!” 挣扎停止了,魏氏死死的咬着布条,眼泪一股股流了出来,明月舒了一口气,摸到了一个孩子。热乎乎的感觉直接从手部传到了脑子,没有橡胶手套的阻隔,血淋淋的有点恶心,可是在她的指尖抱住了小婴儿的小胸膛时,她真实地,没有任何阻隔地感觉到了生命在指尖下的跳动…… 那是一种异常奇妙的感觉! 明月无数次从听诊筒里听到了无数的心跳声,强壮的,微弱的,健康的,有病的……等等等等!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心跳声如此刻带给她的感受大! 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离上帝很近,因为她听到了生命的诞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个新生命的奇妙,还有为了活着而努力顽强的坚持……() 地震般的轰动[vip]本书最新章节来自: 婴儿被明月抱了出来,沾满了鲜血和粘液,产婆和碧雁都愕然地看着,直到明月拍了婴儿的屁股一下,婴儿“哇”的一声啼哭才让众人反应过来. “抱去洗。”明月转身递给产婆,产婆如梦初醒,颤巍巍地双手接过,抱到水盆边才想起看看婴儿的性别,一看笑道:“魏大人、魏将军要高兴了,是个公子。” 明月头也不回地说:“给他的手上绑根布条做记号,如果我的感觉没错,魏家可能有两个公子。” 南宫友慌忙给产妇号脉,发现产妇的心跳和脉搏继续跳着,虽然微弱,至少代表她还活着,他舒了一口气,定下心来继续把脉,随即叫道:“七妹,有个小孩的脉搏没了!” “是吗?”明月蹙眉,手没闲着,继续拖出了一个婴儿。这次另一个产婆徽娘有经验了,迅速跑到明月身边,接过明月递过来的婴儿就照着屁股打了一下,那婴儿没哭,呼哧呼哧地喘气累。 明月回头看了一眼,说:“他嘴里有血块,伸手进去帮他挖出来,小心,别挖伤他的喉咙。” “哦,好。”徽娘依言去挖,血块在的位置很深,挖不出来,徽娘一急,就凑上嘴去吸,吸了一会,生生把婴儿口中的血块吸了出来。 听到婴儿哭出声来,明月赞许地点了点头,徽娘也高兴地抱着小婴儿去清洗了檬。 明月掏出最后一个婴儿,碧雁和南宫友一看,这个小婴儿很小,先前的两个都很强壮,这个却只有那两个的一半大,很小,像只发育不良的小猫一样卧在明月手中,没有哭声,眼睛紧紧闭着,全身发紫。 明月看着,莫名地有些哀伤,她感觉不到这个婴儿的心跳声。 “死了吗?”南宫友有些惋惜地安慰道:“不错了,救活了两个,魏大人也该感到欣慰了。” 明月听而不闻似的将小婴儿倒提起来,用力拍了一下屁股,小婴儿是个女婴,被明月用力打了也没什么反应,明月将她放在床上,伸手握成空心的,轻轻地在她的小胸膛上敲打着,随即又俯下身,不顾脏污地口对口地帮她呼吸,这样弄了几次后,小婴儿手脚突然蹬了起来。 “啊……她还活着!”碧雁高兴地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救活她了!” “小猫,你还真顽皮!”明月拍拍小婴儿的屁股,递给一旁的产婆,才找了水漱了漱口又折到产妇身边。 “魏夫人还活着!”南宫友一直在关注着魏氏的脉搏,见所有的婴儿都被掏出来她也没有死的征兆,就期待地看着明月,指望她再次创造奇迹:“七妹,现在怎么办?” 明月过来查看了魏氏,她的脉搏和心跳很微弱,刚才拖得太久了。她失血过多,会阴被那些产婆划破到耻骨,都需要缝针,她担心魏氏支持不了。可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尽力了。 “把她的肚子缝起来。”没有羊肠线,明月有些替魏氏担心,不知道一般的丝线留在她身体里会不会作怪。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才是。 她认真帮魏氏把伤口都缝上线,尽力别给魏氏留下过多的遗憾。这过程麻沸散药效上来了,魏氏安静地躺着,明月看到她的眼皮一动一动,知道她还有意识,麻沸散并没有让这位母亲失去痛得感觉。 明月不禁对她生出了敬佩之心,在没有现代麻醉的情况下,这女人就凭着她一句话完全地把自己交给了她,痛也强忍着,这需要多么强的意志啊! “魏夫人,你很伟大,很坚强,你生下了二个公子和一个千金。他们都很小,都离不开母亲的照顾,所以需要你再努力坚持一下,你能行的,努力……” 明月边忙边和魏氏说着话,南宫友和碧雁在旁边看着,都深深被明月感动了,碧雁看她额头上都是汗水,跑过来拿丝巾帮她擦汗,眼睛里全是敬佩。 南宫友眼睛里也是敬佩,除此之外就是疑惑。眼前这个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明月真的是以前的傻女吗?他不知道什么地方弄错了,只觉得这个小七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看不懂,估计这事说出去,也没有其他人看得懂吧! **** 三个产婆洗干净婴儿没有明月的允许也不敢抱出去,任魏庆成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婴儿哭声心痒毛抓也不管,先抱过来给明月看。 明月洗干净手过来检查婴儿,发现最小的婴儿虽然有呼吸,可是情况不是很妙,她的身上全是青紫,头有些变形,她略一想,就有些恼怒,这一定是刚才那些用擀面杖擀魏氏肚子的产婆造成的恶果。 此时再追究这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有些为这孩子惋惜,只能祈祷她先活下来,至于智力有没有受损,只能日后再说了。 “碧雁,去把魏将军换进来,院门你先守着。”明月让几个产婆重新收拾一个房间,打算将魏氏换过去,呆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她都快无法呼吸,魏氏一个病人,怎么受得了呢! 一会魏庆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边叫着:“是真的吗?我娘子还活着吗?我真的有三个孩子了,这都是真的吗?” 明月听到他的问话,敏感地注意到顺序,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还好,这男人不是只要孩子不要娘的薄情人,还记得他娘子的好处。 明月上去,先拉住了他:“魏将军,过来……” 她将他拖到了病床前,让他看到还在昏迷中的魏氏,说:“这是你的娘子,你孩子的母亲,你知道她为了帮你生下孩子,吃了多少苦吗?” “三胎,她比别人怀一胎辛苦了三倍……她生孩子的艰难危险比别人多了几十倍……她这么辛苦,她完全可以放弃的,可是她没有,她坚持着把孩子生了下来。现在她能不能活我也不能保证,我只知道她需要你的鼓励,需要你给她活下去的力量,你去告诉她,你想不想要她活下去……” 明月一推,魏庆成身不由己地在床榻边跪下了。“小涵,我想要你活下去……”魏庆成的声音有些抖,看着呼吸微弱的魏氏,心碎成一片. “小涵,我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不能丢下我们走了啊,你要努力活着……孩子们还那么小,他们离不开你,魏家离不开你……我……我也离不开你!” 魏庆成泪哒哒掉了下来,那种强忍着,却任是铁血男儿也无法忍住的生离死别让这男人不顾屋里有人,肆无忌惮地掉泪了。 没人笑他,南宫友赞许地看着他,碧雁感动得悄悄抹眼泪,就是那些见多了妇人生产死亡的几个产婆,也抱着婴儿陪在一边抹泪。 三个婴儿还这么小,魏氏如果这样去了,谁来带这些孩子啊! 明月从产婆手中接过了比较强健的魏小公子,递到了魏将军和魏氏之间,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好好看看吧!” 她放下时在孩子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小公子顿时委屈地大哭起来。 “哇哇……”响亮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房间,魏庆成被震了一下,愕然地看着这个小生命。一种奇妙的,初为人父陌生的体验弥漫了魏庆成整个心房,他喜极,忘记了伤感,抱着小婴儿冲躺着的魏氏叫道:“小涵,快看,我们的孩子,哇,他好像你,眼睛和你一样大……” 魏氏不知道是痛还是被小婴儿吵了睡眠,眉毛蹙在了一起,手动了动,慢慢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 明月在旁边看见笑了,婴儿的哭声就是强心剂啊,这位母亲,就算要死也舍不得她的孩子,她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把她换到另一个房间,注意通风,别吹到她就行,暂时不准吃东西,喝水也不行,一定要等她放屁了才能吃。她的铺盖衣服用开水煮过,再拿到太阳下暴晒……” 明月叫来徽娘三个产婆,吩咐她们专门护理魏氏,一一交代了她们注意事项,才寻了一个房间,让碧雁打水来自己好好洗个澡。再不洗澡,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身上的血腥味熏死了…… 碧雁很伶俐,木桶里面给她加了些去腥味的花瓣,趁她洗澡的功夫还跑出去帮她买了套新的衣裙,明月舒服地泡在水中,完全不知道她做的事已经在医馆中引起了地震般的轰动……() 天下第一[vip] 等明月洗干净出来,院门外已经围了许多大夫,大家不敢进来是因为刚才魏庆成守院门时他们已经闯过一次,被魏庆成拔剑威胁过。魏庆成谨守对明月的承诺,为了自己的妻儿,就算皇上来了他也不放行,更何况这些大夫. 在守卫期间,他怕自己守卫不周让人溜了进去,还让魏家的下人去调了十几个自己的士兵过来把院子团团围住,所以就算魏庆成进去看妻儿,他的士兵没有他的允许,也不敢放人进去。 等产婆出来报捷,说魏夫人生了三个孩子,这些大夫就纷纷追问经过。当得知是南宫明月剖开产妇肚子取出孩子的,顿时引起了这些大夫的一片哗然。 这有违人理的举动惊世骇俗,连医馆的馆主南宫荣都被吓到了,顿足骂南宫友放任傻女胡闹,急得要冲进去把明月撵出医馆。还是随后过来看热闹的许君昊拦住了。 可汗都蓝一行人也跟着过来,听闻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都蓝也是满脸的愕然,对单豪谴责地看了一眼,单豪汗颜,低语:“可汗恕罪,未将调查失误……可是,之前的确无人听说南宫明月医术高明啊!累” 比起那些大夫对明月胡闹,做傻事等不公平的评价,单豪,都蓝这些外来人对这样的行事方法则是给予了艺高人胆大之类的理解。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这么多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明月能直接的想出方法解决,这用胡闹根本说不通,唯一的理解就是艺高人胆大,只有对自己医术有相当自信的人才敢选择这样大胆,出格的方法。 魏家的下人一接到消息就跑去报告魏大人,魏老头也不没细问怎么生出来的,颤巍巍地就让下人带着赶了过来,嚷着要看自己的孙子。被士兵一挡,魏老头急得不顾斯文地在外面乱骂起来。 那些大夫就火上浇油,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明月做的荒唐事告诉了魏大人。魏老头一听这还得了,那个京城闻名的傻女竟然把自己儿媳的肚子剖开,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吗檬? 老头气糊涂了,一把抓住南宫荣的衣襟,骂道:“这天下第一医馆就是这样医人的吗?南宫锗就教出了你们这一帮庸医吗?今日老夫昏了头才把儿媳送来你们这,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告到皇上那,非要让你们南宫家偿命不可……” 他说得脸红脖子粗,颤巍巍的喘得厉害,一旁的人生怕他受刺激过度出事,赶紧上前安抚。 “亲家……亲家……你冷静点!” 魏夫人的娘家是京兆尹姚家,姚大人和其兄长姚章闻讯赶来正逢明月在里面给姚小涵做手术,他们被自己的女婿拦在外面心急如火,听到姚小涵肚子被剖开,焦急比魏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姚大人比较冷静,听了魏家管家还有南宫荣等大夫的诊断报告,知道自己女儿怀了三胎时已经有了坏的心理准备,所以一听南宫明月剖开姚小涵的肚子拿孩子时,暗叹了一声,反而镇定下来了。 女儿反正难逃一死,南宫明月的行为虽然狠辣,可是如果此举能让三个孩子存活一、二,也算是大功一件,深知女儿本性的姚大人相信,就算让姚小涵自己选择,她也会舍自己保孩子的。 等到听说三个孩子都活着时,姚大人想得更开,姚小涵一人死了,保住了三个孩子,这样算怎么都比一尸四命强,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南宫明月呢! 所以,虽然不舍自己的女儿没有生机,姚大人都暗暗感激明月,不管她此举是不是狠辣,或者是痴傻的无知,她都成全了魏家,保全了魏家的血脉。 ***** 明月走了出来,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都愕然地看着院门前的少女。 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粉桃红的衣裙,一头黑发没有任何装饰,散散地披在身后。因为才沐浴过,还带着水汽,粉红的脸也因为受了热水的滋润水嫩水嫩的,明珠皓齿,清新娇艳得像雨后初绽放的桃花…… 这样一个娇嫩的少女,就是那些产婆口中的恶魔,一手剖开姚小涵的肚子取出孩子的恶女人? 刚才还满口咒骂的大夫们无言了,面对这个如此清新不带一丝血腥,自信镇定的少女,咒骂亵渎的话谁也不敢第一个骂出,似乎谁第一个出这样的头,就会被其他人视为公敌,都沉默着,用各异的眼神看着明月,等着她先开口。 都蓝的眼睛落在这样不施脂粉,只用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众人的明月身上,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唇边浮上的笑就更耐人寻味了。 离王在乎的人果然不同一般,他现在越来越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自豪了,错过了南宫明月这样的人物,那不是简单的‘遗憾’两个字就能代替的,他会懊悔终生的。 “啪……啪……”静默中,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掌声,众人回头,就看到可汗都蓝鼓起了掌。 “孤来到北宫就听皇上说这北宫天下医术以南宫医馆为最,孤来参观时还半信半疑,现在亲眼所见,孤才信了,南宫医馆医术的确可以称天下第一,佩服……佩服!” 他啪啪地鼓掌,他的随从也跟着鼓起掌来,随同的北宫官员互相看了一眼,都跟着鼓起掌来。 不说南宫明月此举是否正确,突厥可汗都肯定了南宫医馆的医术,他们没道理不长自己人威风,所以对与错以后再论,先给可汗这个面子。 大夫们就更安静了,可汗和随同的本朝官员都站到了南宫明月那边,他们再跳出来反对,这不是和朝廷做对吗?他们都用恼怒的眼神瞪着明月,却没人自找没趣。 跳出来的还是魏大人,他急急地冲上来,举着手臂,似乎想打明月的样子让许君昊紧张地跑上来,借扶着他的姿势阻止住了他。 “老……老夫的儿媳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老……老夫……定……定要让你偿命……” 魏大人话才落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一时吓得姚大人慌忙叫人来救魏大人,院门口又是一片混乱。明月本来还打算解释几句,这样一来似乎不用了,她摇摇头,走过去对都蓝道谢,谢他肯定了自己,帮自己解了围. 都蓝满肚子的疑问,极想把明月带走回官驿盘问一通,当了北宫官员的面,又不能如此做,赞美了几句就带着随从别处参观去了。 南宫友作为陪同,也只能按下疑问跟着走了。 大公子南宫荣一等人走,板下脸,上前拖着明月的手刚想找间屋子痛斥她的大胆胡闹,一人走了进来,正是离家出走的南宫柏。 “大哥……小七。” 南宫柏有点吊儿郎当地晃着进来,手上提了一大个食盒,看到他们提起来晃了晃,笑道:“我食府里做了些新菜式,想着你们应该忙得没有用膳,就提过来让你们尝尝,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吃去。” 他说的是‘你们’,过来却是拉着明月的手就往外走,等南宫荣反应过来,明月已经被他拉着走了很远。 南宫荣气恼地追上前叫道:“老三,你跑哪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娘在找你,你还不赶紧回去。” 南宫柏回头笑了笑:“知道了,吃了饭我会回去,你就别操心了。对了,前面好像还有病人等着你,大哥,我们就不陪你一起用膳了。” 南宫柏拉着明月从后门溜了出去,南宫荣想追,被一个徒弟拦住了:“师傅,前面送来了一个病人,点名要找你,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果然被南宫柏这个乌鸦嘴说中,南宫荣气恼地一跺脚,先去看病人,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家再找他们两算账去。 南宫医馆慢慢恢复平静,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离开了医馆,到一家食馆买了一些食物,顺便送出了一封信。 半个时辰后,信被送到了离王府,北宫风离站在一棵桂花树下看完了这封超长的信,随手一震,信纸碎成了细小的微末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风离琉璃色的眼眸浮起了极淡的嘲讽,说不清是对都蓝,还是南宫明月,又或是对南宫家……() 离王的请柬[vip] “这是鱼香豆腐,这是海参蒸蛋,干烧鲫鱼……来,你多吃点,我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一大圈!”南宫柏把食盒打开,边拿菜出来边说摇头. “好香……”明月忙了半天,早饿了,一接过南宫柏递过来的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点鱼香豆腐放进口中。豆腐做得很好,原汁原味,有浓浓的豆腐味,不像现代的豆腐,添加了很多化学制剂,让人看着可口,却不敢吃。 “病了几天是瘦了点,不过哪有三哥说的那么夸张,怎么可能瘦一大圈呢!”明月吃了几口才回答。 南宫柏把盛好的饭递给她,嗔道:“什么可汗那些根本不需要你陪同,你怎么那么笨,不会拒绝啊!” 明月有些委屈:“三哥怎么一来到就知道这事啊,老爷吩咐的,我躲不掉啊!累” “不管谁吩咐的,你最好离那个可汗远点。”南宫柏不高兴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是个大色鬼,你小心他看上了你,把你带到突厥去。” 明月失笑:“不会吧!可汗是来和亲的,人家看上的是琼碧公主,不会对我怎么的。” “琼碧公主……哼……谁知道北宫家打的什么主意,我还奇怪怎么突然封你为公主呢!不会是打着这个主意,让你去突厥和亲吧!檬” 南宫柏脸黑得像锅,把手骨捏得咯咯做响,蹙眉说:“这事难道是琼碧搞的鬼?不信,我要去警告北宫昱轩,敢打把你送到突厥的主意休怪我这次真的翻脸不认人。他别以为有沈东豫沈家做靠山就能坐稳太子之位,惹恼了我,我扶四 皇子做太子去!” “三哥……”明月蹙眉,看了看四周,他们是在医馆附近的茶馆里,周围人多眼杂,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不是惹祸吗? 南宫柏被明月一叫,收敛了些,将明月喜欢的豆腐移到她面前,说:“你听我的没错,以后离那个可汗远点,别被人算计了。” “嗯,好。”明月也不和他争辩,南宫柏提醒得对,古代皇家为了不想让公主和亲,就是临时封了一些公主代替和亲,她可不想做谁的替罪羊,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对了,你和那个离王是怎么回事”?南宫柏突然问道。 明月不解地扬眉:“什么怎么回事啊?” “我……我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吗?”南宫柏的语气有点怪怪的,盯着明月问道。 “也不算啊,就是见过几次,离王人很好,他还救过我呢!”明月不在意地说。 “就算这样,离王你也离他远点。”南宫柏不高兴地说:“离王是很厉害的人物,你那么单纯,小心别被他骗了。他虽然名义上是皇叔,可是也没比我大多少,谁知道他会对你做些什么啊!” 明月怔了怔,失笑:“三哥想多了吧!可汗是色鬼,离王可是不近女色的,三哥不放心可汗说的过去,不放心离王就说不过去了,我还没听人说离王坏话的。” “哼,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你涉世未深,根本分不清楚,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对了,我不会害你的。”南宫柏给她夹菜,蹙眉说:“以后要去哪,找我,我带你去。” “哦……”明月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心想你也不可能时时陪着我,难道我要去哪你不在我就不能去吗?这样,我还有自由吗? 心里对这个兄长的关心觉得过了,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她总不能浇人家冷水,只能虚应着,回头再说了。 “对了,今天医馆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莽撞啊!你可知道,要是出了错,魏将军杀了你也没人敢和他计较,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南宫柏抱怨道。 明月本来满满的食欲,被他一个又一个的追问责备弄得没了,索性放下筷,蹙眉看着南宫柏,反问:“三哥这话我就不懂了,什么是莽撞呢?” “就是……哎,你根本没学过医,你怎么敢剖人家的肚子取孩子呢?” 南宫柏抓了抓头,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被吓得一阵冷汗,月丫,以后不准做这样的事了,你是大姑娘,这样狠辣的事会影响你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那就不用嫁!”明月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莽撞也好,狠辣也好,别人要怎么想,要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我不能控制他们,我只是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就算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至于名声,我痴傻呆儿都被人说过,还有什么好在意的,真正愿意娶我的人看中的应该是我的人,如果只在意名不在乎人,这样的人我又怎么会嫁给他呢!所以三哥也不用杞人忧天,放宽心好了。我吃饱了,三哥先回去吧,我再回医馆看看。” 明月说完就大步走出了茶馆,等南宫柏反应过来她生气了追出来时,她已经走到街头。 “月丫……你别生气!”南宫柏急急追上来,有些懊恼自己惹明月生气,更怕明月以为自己看不起她。 “其实我哪里是看不起你,我是怕你太吸引人,惹得以前对你不注意的人都知道你的好,那么……我还怎么留住你呢!”南宫柏矛盾地走着,看着前面窈窕的身影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 “月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吗?我根本不想娶亲……因为我唯一想娶的女人是你……只是,我的月丫,我们何时才能摆脱这‘兄妹’的名义呢?” 南宫柏握紧了拳,喃喃自语:“我该不该不顾一切带你走呢!我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村子住下,我娶你,让你做我的娘子,我唯一疼爱的月丫……” *** 明月气鼓鼓地走到医馆,还没进门,就看到铁纯站在门口,看见她,铁纯迎了上来:“明月公主,我们爷给你的请柬。” 明月接了过来,一看,原来是风离请她用晚膳的请柬,这请柬应该是离王亲自写的,上面的墨迹遒劲有力而又潇洒飘逸,一如离王的风格。 只是吃顿便饭需要这么正式吗?还发请柬!明月有些不习惯古代的礼数,正想着,回头看到南宫柏走过来,一想到他的这不允许那不允许,明月就叛逆地一点头,说:“回去告诉你们爷,我会准时赴宴的。”“那属下回去禀告爷了。”铁纯告退,上马疾驰而去。南宫柏跑上来叫道:“月丫,他是谁,找你做什么?”. 明月晃了晃请柬,说:“离王的护卫,给我送请柬的,离王今晚请我吃饭。三哥,这是离王欠我的,你可不能阻拦,我答应你,等他还完欠我的饭局,我就不见他!” 十减一,还有九次,呵呵,明月狡黠地笑着进去了,南宫柏,我可不是不遵守承诺,是你自己没问清楚的。 明月惦记着姚小涵和那三个孩子,也没顾得上去见南宫荣就往后院跑,她现在已经在医馆出名了,那些下人大夫一看到她就侧目相看,弄得明月心虚虚的,还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魏家母子几个发生了什么意外,加紧脚步冲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明月就被吓了一跳,满院堆得都是东西,魏老爷子坐在一旁,不知道在等谁,后面则站着魏庆成。 “碧雁……”明月想叫碧雁出来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就见魏老爷子站了起来,颤巍巍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明月公主,老夫有眼不识泰山,错过了你,老夫给你赔罪!” 明月还没弄清老爷子怎么突然转变了思想,就见老爷子“咚”地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 “啊……老爷子……你……你别这样!” 明月慌了手脚,去扶老爷子,老爷子却推开她,咚咚又磕了两个头,老泪纵横地说:“公主,今日多亏有你,才保全了老夫一家,老夫还恩将仇报地唾骂你,老夫不该啊!公主在上,再受老夫一拜,老夫在此发誓,从今后公主就是我魏家的恩人,只要有需要,我魏家上上下下都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若有谁皱一皱眉头,他就不是我魏家的子孙。” 魏庆成也跟着单膝跪下,誓言铮铮:“我魏庆成,愿奉公主为魏家恩人,只要公主有所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 没大没小 [vip] 三个小婴儿,除了最小的那个女孩外,其余的两个情况都很好。姚小涵做了这么大手术,奶水很少,徽娘帮着找了两个奶娘来,帮着带三个孩子. 她们三个产婆得明月的力,从魏家给每人要了五十两赏银给她们,喜得三个产婆把明月当做福星,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不说,还主动地帮着奶娘带孩子,让姚小涵得以安心的养伤。 魏家一胎得了三个孩子,而且姚小涵还活了下来,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明月一张口,魏庆成立刻叫管家取了银子来赏给他们。 管家另外奉魏老头的命令带了五百两银票来送给明月,明月拒绝了,对魏庆成说:“魏将军,产婆的银子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怕没有人手帮忙才重金许诺她们帮忙,这笔银子我想着将军不会计较才敢许下的。我是南宫家的人,医馆已经收了你们的诊金,我断没有再拿你们银子的道理,银票请带回去,老大人的心意我心领了。” 魏庆成拗不过明月,只好收回了银票,随后让人送了一块匾给南宫医馆,上面刻的字正和都蓝的想法一致:“艺高人胆大”累。 南宫明月一夜之间又响彻了京城,街谈巷议,对于这个傻女的评价毁誉参半,明月听不到也无所谓。她一直呆在医馆里照看着魏小猫。因为小女孩一生下来就很小,又被明月叫做小猫,所以那些产婆丫鬟都跟着叫小猫。 魏将军听到了也没生气,叹息着说:“猫有九条命,这丫头如果没有遇到公主,早就没命了,现在能活着是公主的功劳,就叫她小猫吧!希望借公主吉言,能让她平平安安活下来就行。” 魏小猫被明月隔离在另一间病房,由碧雁亲自照顾。病房里随时蒸着醋杀菌,房间保持通风和适当的温度,姚小涵挤出来的奶就只给魏小猫吃了檬。 小猫胃口很小,每次就是喝几滴,碧雁照明月的要求,隔一个时辰就将她弄醒喂一次,明月看了几次还是感觉不乐观。小猫实在太弱了,头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没有仪器,她无法给她做全面的检查,只好祈祷她命大,能闯过这一关。 魏庆成从她的神情里也看出了不妙,站在门口有些黯然,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出去看姚小涵。 相比小猫,姚小涵的情况很好,她平日就是好动的人,生产的危险一过,身体慢慢就自行启动了恢复机能,虽然还不能进食,已经能睁开眼睛简单地说话了。 古代的匕首没有现代的解剖刀好用,她的伤口有些大,说话长了会扯着伤口痛,所以她都是用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对着明月,她满眼都是感激之色,明月鼓励了她几句,给她检查了一下创口,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洗脸梳头,准备赴离王的宴席。 巧竹已经过来,说没找到江姨。明月疑惑江姨去哪了,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她,她有什么急事吗? 抱着疑惑,她带着巧竹出门,才走出医馆,就看到南宫柏守在马车前,一见她就跳下来说:“月丫,我陪你一起去!” 明月膛目:“你和离王很熟吗?” 南宫柏撇撇嘴:“不熟难道就不可以去吗?他请的是我家未出嫁的小妹,孤男寡女,也不怕人说,我去可以帮你们避嫌。” 明月不以为然:“在别人眼中,他可是我的皇叔,皇叔请侄女吃饭,还需要避什么嫌。” “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去。”南宫柏跳上车,赖着不肯下来,明月无奈,只好由他。 只是明月好说话,离王的家仆却不好说话。明月递了请柬,家仆只放她和巧竹进去,南宫柏刚要跟进去,被家仆抓住肩膀扯了回去“这位公子,你没有请柬,只能在外面等着。” 南宫柏叫起来:“我和她们一起的,要什么请柬!” 家仆不客气地说:“请柬上只写着请明月公主,可没说请你,对不起,没有我家主人的命令,我不能放闲人进去……” 南宫柏不服气,还想硬闯,那家仆也不和他客气,铁塔一样拎着他的肩膀就摔了下去,等南宫柏站稳,家仆已经关了大门,任他在外面叫破了喉咙,硬是没人理睬。 南宫柏气急,绕着离府打转,想找一个地方爬进去,可是绕着墙走了一圈,也找不到进去的路,离王家的围墙,实在太高了。 **** 明月对南宫柏不能进来没生气,她正嫌南宫柏跟来多话,见他被堵在外面乐得轻松。 跟着家仆一路进去,发现离王的排场也蛮大。一道道门里虽然仆人很少,可是该有的尊严也一点没少,虽然离王常年不在京,可是府邸很干净,似乎有人经常打理,那些花雕的梁都还簇新,一点腐朽的痕迹都没有。 宴席设在后花园,这花园很简单,就是一个亭子,周围种了许多花草,风一吹,桂花的清香就扑面而来。明月看到离王站在亭子边,黑袍滚银边,腰间多了一块玉佩,用丝络挽了垂挂着。 明月注意到他换了个发型,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玉冠,将一头银发全束在冠中,露出了整张俊美的脸,修眉入鬓,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更显立体,让明月搜肠刮肚,想出的只有玉树临风这个词来形容他。 “风离!”明月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换来他一个冷眼扫过来:“叫本王皇叔,别没大没小!” “才不,想让我叫你皇叔,等你下棋赢了我再说。”明月蹦跳着跑上亭子,抱住了他的手臂:“风离,请我来是有什么好吃的吗?快叫他们上菜吧,我饿死了!” 风离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才对一旁看得有点目瞪口呆的铁纯挥了挥手:“先叫他们上菜吧!” 铁纯低头:“是,爷”。转身大步去了。 巧竹在一旁站着,被离王一瞪,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有些为自家小姐的无礼汗颜,怎么能这样称呼离王呢,不要小命了吗? “风离,你今天怎么进城了,是不是想通了?”明月在石桌边坐下,拿了桌上的茶就一口喝完。“那是本王的茶盅。”离王蹙眉喝止,话还没说完明月已经喝完了,冲他顽皮地皱皱鼻子:“你这主人好小气,我就喝杯茶而已,我都不嫌你,你还嫌我啊!”. 风离被噎得说不出话,明智地闭口。圣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言之有理。 “风离,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进城做什么?”明月却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 “本王进城还需要向你报告原因吗?”风离蹙眉,连皇上都不能过问他的行踪,她一个小女子,不嫌管得太宽了吗? “我就问问,看看你要呆多长时间,才好计划怎么把十顿饭吃回来啊!” 明月无辜地嘟嘴:“你不知道我进一次城很难吗?今天来还是沾了突厥可汗的光,下次来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了。” “突厥可汗找你做什么?”风离漫不经心地问道,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粉嫩的手指让他想起那份关于明月帮助魏家娘子生产的事,让他不由自主地蹙眉,她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敢那么大胆地用别人不敢用的方法去救人? “就是让我二哥和我陪同他们参观医馆啊!”明月说着话,看到铁纯带了一队佣人,端了食盘送菜来了。 “这么多?”明月惊讶地叫起来:“风离,你府上的厨师好厉害,做了这么多菜,看上去很好吃啊!” 北宫风离看看她,淡淡地说:“本王府上没有厨师。” 铁纯忍着笑,说:“这些菜是‘杏花飞’食馆的厨师做的,我们只是预定,他们派人送过来的。” 杏花飞?明月觉得耳熟,一想,顿时哭笑不得,这不是三哥南宫柏开的食馆名字吗?离王请她吃自己兄长食馆的东西,句叫请客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怎么,不喜欢?”风离看到她不动筷,奇怪地问道。 明月丧气地拿起筷,郁闷地说:“早知道让三哥请我吃好了,何必浪费一次机会呢!” 风离蹙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扁扁嘴说:“杏花飞是我三哥开的食馆,我要吃那里的菜何必你请,让他请不就行了!我还指望你请我吃点特别的,没想到是这些,哎,让我白高兴一场!” ***() 请客的学问 [vip] 风离看了明月一眼,出乎预料,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吃什么呢?”. 明月傻眼,还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主要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 她想吃有奶酪的披萨,想吃牛排,想吃苹果,西瓜,问题是这世界有吗? 昔日爱吃的水果一想到离自己很远很远,那种渴望就无法抑制地加倍膨胀起来,她用力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提筷说:“算了,这次就这样吧!下次你记得请我吃点特别的!” 风离看她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蹙眉想了想唤道:“铁纯。累” “属下在。”铁纯上前:“爷有什么吩咐。” “去,让人去长安大街,把有名点的酒楼招牌菜都买来让公主尝尝。”离王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铁纯说完就转身,明月吓了一跳,跳起来阻止:“不用不用,我哪吃得了那么多!”她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觉得眼前的食物不好檬。 铁纯拿眼请示离王,离王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想要特别吗?这么多特别满足你,怎么就不想要了?” 明月怔了怔,发现他是认真的,就摇头说:“你这人真无趣,哪有这样请客的!” 风离蹙眉:“本王这样请客有什么不对吗?” 明月走到他面前,问道:“难道你从来没请过客?” 离王被她自上而下的目光盯得有些恼怒:“是人谁会没请过客,只是本王请过的客人,谁也没你这么刁钻。” 明月想到关于他的传闻,就狡黠地逼近他笑道:“估计请的都是男客吧!要是有女客,你就不会什么都不懂了!” 风离猛地站了起来,走开了几步才恼怒地问道:“男客和女客有何不同?” 明月眼珠一转,说:“这个就很有学问了,风离你要想知道的话就要请我多吃一顿饭,你肯吗?” 离王蹙眉:“回答一个问题就要吃一顿饭,南宫明月,本王怀疑你前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吃!” 明月笑了:“风离,这就是你不懂了!民以食为天,说的就是谁也不能离开吃。不吃一顿饭不会饿死,可是离开了吃会死人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而这吃和吃也不同,灾民的吃只图果腹,不饿死就行。满足了基本的生活需要,吃的境界就高了,开始注重口味烹调。口味享受了,就要注重吃进去的营养……额,就是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这又是一门学问……” 明月对听呆了的离王普及吃的文化:“注意了营养后,我们再回到吃的另一个境界中……就是环境。山珍海味,如果让你在荒郊野岭吃,和你在装饰高雅的环境中吃,绝对是两种感觉;就像同一份食物,如果是你讨厌的人陪你一起吃,和让你喜欢的人陪你吃是两种味道一样,环境和人都是影响食欲的因素。” 离王蹙眉:“所以你想说请男客和女客,也要区别对待,是吗?” “孺子可教!” 明月赞许地点头:“男客大都是同僚、下属,他们比较粗犷,不会计较小节,王爷请吃什么就什么。女客呢就有些委婉了,像我,吃的不多,也不喜欢浪费,有一两个有特色的食物就能满足我了,你弄这么大一桌菜,看着很热心,可是让我一看就被吓饱了,没有食欲,吃的再好也感觉不到主人的心意,不但浪费了菜还浪费了你的好意。那风离请我吃饭就变成了应付,让我感觉你根本没有诚意。” 风离皱起了眉,看看一大桌菜,有些头疼南宫明月的刁钻,这么一大桌菜请她,还没有诚意,额,这位大小姐还真比真正的公主难侍候啊! 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明月继续说道:“还有,风离你请我到你府上吃饭,我还期待你府上的厨师做点特别的菜式让我尝尝,没想到风离你是让人去外面买的,这个也是在敷衍我,没有诚意的表现。为什么呢,你先别急着叫屈,我给你说清个中缘由你就懂了!” 明月指着菜品说:“大凡餐馆里的食物,都是厨师精心制造的,火候什么的都有讲究,有些厨师还计算着装盘,上到客人桌这一路的距离有多少,在食物九成熟时装盘,等端到客人桌上刚好十成熟,热度恰好,入口的口感就最佳。风离你让人买了回来,看着还热乎,可是这些热度已经过头了,有些甚至凉了,食物失去了最佳的品尝点,尝起来就不如在餐馆吃起来美味,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还不如直接请我去餐馆吃呢!” 风离被她一番大道理说得一愣一愣,平日很睿智的人,还想不出话来反驳她。铁纯和巧竹也听呆了,没想到请客吃菜还有这么多学问。 “再来说环境,一家餐馆有一家餐馆的风格,从装饰到摆设,都显示了主人的风格和品位。我记得以前见过一家餐馆,装饰非常简单,餐馆生意很火爆,他店里卖来卖去就那几种菜式,吃过的人也不见得很喜欢他的口味,可是总有人跑去吃,不为别的,就为老板的聪明,因为他总是能把很普通的菜想出奇特,让你出乎预料的名字。你就算上当,也不会恼怒,只会为这个老板的机智拍案叫绝。” 明月说道高兴处露馅了:“我上过几次当,可是下一次我还是会去,就是想看看店主又想出了什么奇妙的名字。这样的期待感,风离你不亲自去体验,坐在家中怎么能领悟呢!” “哦,是些什么名字啊?这店开在哪?本王要是听着有趣,也去看看。”离王追问道。 明月就傻眼了,她说得痛快,竟然把过去医学院门口的餐馆风格说了出来,离王要去,她哪里说的出来啊! 还好聪明,眼睛一转说道:“这店在哪我一时想不起来,等想起来再告诉你吧!反正不是京城……你说菜品的名字吗?我倒是记得几个,给你们说说,看你们能不能猜出。” 明月看铁纯和巧竹都听得入迷,就把他们也拉了过来,说道:“我第一次去时,看到菜谱上有这样一道菜,叫一清二白,我当时肠胃正不好,想吃点清淡的,就点了,你们说,端上来的是盘什么菜?”巧竹眨眼:“小姐,有这样的菜吗?”. 铁纯也摇头:“没听过。” 明月笑着问风离:“你猜什么?” 风离对吃更没有研究,有些羞恼地摇头,什么也没答。 “是豆腐,小葱拌豆腐!”明月笑道:“青青的小葱拌了豆腐,这不是一青二白吗?” 巧竹、铁纯恍然,这是极平常的家常菜,谁会想到竟然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啊! “后来我再去,又看到一道菜,叫‘母子相会’,我就奇怪了,什么菜是母子相会啊?所以就点了,你们猜,上来的是什么呢?” 巧竹、铁纯哪里猜得到,就都看向离王,指望着聪明过人的离王能猜到答案,风离被他们两看得发毛,他哪知道什么答案啊,所幸离王并不是不知道会怪出问题的人刁难人的人,他并不怕丢人,淡定地摇了摇头。 “母子相会……端上来的菜让我一看,差点笑晕,原来是黄豆炒豆芽,黄豆是娘,豆芽就是孩子了!”明月一想到当时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巧竹、铁纯愣了愣,也跟着笑了。巧竹指着明月说:“小姐,你真厉害,这样的店也被你找到,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月瞪了她一眼,转向风离时笑道:“这样的菜名很多,还有一道叫黄金万两,抬上来是一大盘玉米;有道‘绝代双骄’的菜,额,上来是青辣椒炒红辣椒,真绝啊!还有一道名叫“青龙戏沙滩”,然后端上来一看,青龙就是几根黄瓜条,沙滩就是一层芝麻。” 巧竹和铁纯听了忍不住的笑,都觉得这个店老板很厉害。明月看看风离,他的唇角也忍不住的上翘,明月心中一动,从认识风离就没见他笑过,不知道笑起来会怎么样呢? 她抱了想让风离笑的想法,想了一个很绝的菜名,夸张地说道:“最绝的是有一次一个爱吃牛肉的人点了一份“牛拉面”,端上来后发现一片牛肉也没有。于是叫来店主理论,说:‘不是牛拉面吗?怎么一片牛肉都没有?’那店主回答:‘我卖的是‘牛拉面’,不是‘牛肉拉面’,客官看清楚了,没有肉。那客人不依,理直气壮地说‘那你写的是牛拉面,请问我怎么没看到‘牛’来拉面呢?你们知道店主怎么回答的吗?”() 管家和女主人的区别[vip] “店老板怎么说?”铁纯和巧竹完全被明月牵着鼻子走,异口同声地问道. “店老板说:‘是牛拉面啊!鄙人姓牛,面是鄙人拉的,怎么不是牛拉面啊?’” 明月说的一本正经,故意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做出一副掳胡须的样子,还腆着肚子走了几步,逗得巧竹铁纯,连风离都往她看。 等明白了意思,巧竹,铁纯不顾离王在场,哈哈地大笑起来。巧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捧着肚子说:“啊哟,这店家也太逗了,这不是戏弄人吗?他姓牛,拉的面就是牛拉面;要是他去拉车,那是不是就叫牛拉车啊!” 明月一直盯着风离,见自己说完答案后他想了想,等明白话中的意思后他忍俊不禁,终于裂开了嘴,露出了笑容累。 不是哈哈大笑,甚至笑容不是很大,可是就是这样一抹下意识的笑却如闪电般瞬间迷惑了明月的眼,让她看傻了。 她知道风离长得很俊美,也知道风离的五官线条好的无法挑剔,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笑起来会这样好看。 那种含蓄的笑似初升的太阳,绽放的光彩很耀眼,却不夺目,意义绵长,让你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期待,渴望能在这光彩中找到想要的东西。你可能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可是这笑容能让你觉得你需要的就是它,你会在里面沉醉,会觉得世上一切都是美好的,有这笑,什么悲伤***都可以忘记…檬… 明月呆呆地看着,没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傻,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风离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眼,看到她的眼神时愣了愣,竟然忘记避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这情景又给了明月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蹙眉,猛然想起在宝泉寺清醒时就是这样凝望着风离,最后伸出了她的手,触摸他完美的面孔…… 脸突然就红了,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开了风离的眼睛。 该死……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就在刚刚想到那场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又痒了,又想抚摸风离的脸,似乎那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在吸引着她! “小姐,还有什么有趣的菜名?”巧竹听出了瘾,追着问道。 “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以后慢慢和你说吧!”明月重新坐下,说:“所以下次风离你请客,一定不能自作主张,应该选好环境,再针对客人的喜好选酒楼,这样宾主都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 “本王受教了!”风离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状,只有垂下的睫毛能感受到他眼中一抹异样掠过。 “好,今天我们就这样吃吧!下次我可要期待着风离你给我一个特别的惊喜哦!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明月笑着举筷,夹了一箸有些凉了的菜送进口中。 “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风离自信笃定。 明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害死人不偿命的笑,心跳又乱了,慌忙垂眼,有点怀疑风离是故意的。 想想,自己还是妙龄少女,突然一个超级帅哥这样对着自己笑,不犯花痴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这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她在心里小声地为自己辩白着,慢慢坚定自己不为任何男人动心的决心。 这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她可无意和一堆女人共伺一夫。而且就算对方只娶她一个,和她之间的代沟也会很大,她无法想象人家怎么和她生活在一起,又是否能接受她乱七八糟的思想,还是保持自由身比较好。 她的目标是离开京城,到处游玩,尝遍美食,她把穿越当做了度假,可不想为谁改变自己的初衷。 饭吃到尾声,突然有个侍卫跑过来禀告,说抓到一个刺客。 铁纯一听脸色就变了,匆匆走了出去,一会提着一个人过来,远远就叫道:“明月公主,这人说是你三哥南宫柏,是真的吗?” 明月一看,还真是南宫柏,只是刚才还衣冠楚楚的南宫柏,此时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发丝也有些散乱,颇狼狈地被铁纯提着,脸羞得通红。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明月奇怪地问道。 南宫柏挣脱铁纯,走过来一把拉起她,板下脸冲着离王叫道:“王爷,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请我家小妹做客,却把我拒之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风离抬眼,目光扫过他拉着明月的手,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本王的客人,本王自会以礼相待。可是三公子,本王记得本王没请你来做客,请问你以什么理由来责怪本王呢?” 他转头,看向铁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纯禀道:“巡逻的侍卫在后院山墙抓到这位公子,打了起来,这位公子不敌,被擒住要送往大牢才说自己是明月公主的兄长,属下怕他冒充,所以押来让公主识别。” 风离转头,挑眉讥讽地看向脸早已经红透的南宫柏,说:“三公子,本王侍卫说的话可属实?” 南宫柏脸讪讪的,郁闷地瞪了一眼风离,才不满地说:“我不过担心我家小妹,你的侍卫又不肯放我进来,所以……” 谁知道你府上藏龙卧虎!这话南宫柏为了自己的面子忍下没说。他本来是想凭自己的本事闯进来,再羞辱离王一顿,说啥离王府他想来就来……没想到被他看轻的侍卫竟然是用剑的高手,他没占到便宜,反而因为不肯说出自己是谁被侍卫羞辱了,用剑将他的衣服刺得支离破碎而又没伤到他一分一毫。 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夫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为了保全最后一丝面子,才抬出了明月。 如此,已经让他觉得是莫大的羞辱,所以尽管很佩服离王和他手下的能人,让他喜欢离王却是不能的。 “三公子,这次看明月的面子就算了,下次再不请自来,本王可是要追究的。本王这里虽然不是军机重地,也不是让人自由来去的地方,嗯!” 离王生硬的脸色又刺激了南宫柏,他伸手一拉明月,冷笑道:“那本公子也可以告诉王爷,要不是我家月丫在这,你这王府请本公子来本公子都不会来!月丫,走,下次谁再请你,没有我的同意,你都不准答应,啊?”明月被他扯出亭子,一路拉着往外走。她心里不悦,碍于南宫柏此时才被羞辱了,她再拒绝的话他一定很没面子,只好冲风离挥了挥手,叫道:“风离,下次再见。”. 巧竹慌忙跟上,临走不忘小声为明月解释:“王爷放心,三公子不常在家,王爷要请我们家小姐吃饭尽管来请就是,我家老爷会同意的。” 风离看着明月被拖走,对巧竹的话听而不闻,只是一张俊美的脸慢慢难看起来。明月要出来吃饭,难道真的要南宫柏答应吗?他凭什么呢! 铁纯在一边撇嘴,我们爷请人吃饭还要挑南宫柏不在家的时候?哼,真是笑话!我们爷能请南宫明月吃饭已经是南宫家的荣耀,他南宫柏有什么权利阻拦! 月亮慢慢升了上来,风离看着剩下一大半没动过的菜,摇摇头说:“铁纯,你说本王是需要换一个好管家呢,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 铁纯眨眼:“爷为什么这么问?” “好管家可以帮爷打理好一切,包括怎么请客!而一个女主人的用处就多了……第一,这请客的事她会料理,她还会给爷看四季添置衣服,病了侍候在床边,寂寞了还能陪下棋聊天,不高兴时还会逗你笑……或者还能给爷添一两个小王爷或小郡主,让爷有人叫爹……所以看起来,女主人比好管家有用,爷……你真的该娶王妃了!” 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铁纯、离王回头,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刚才那一番话就是他说的,他正是离王另一个最忠心的大将谷隽。 “谷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铁纯高兴地叫道。 “刚才,爷笑的时候!”谷隽笑道,一双眼看向风离,及时捕捉到了他有几分恼怒的眼神,看来他说中了离王的心思。 “南宫明月很有本事,爷,能让你笑的女人我就见过这么一个,别错过了,否则等都蓝将她娶走时,你会后悔的!”谷隽不怕风离不高兴,努力劝谏道。 风离琉璃色的眸子一瞬间变了许多色,等平静下来,才淡淡地问:“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发财捷径 [vip] “月丫……你是不是生气了?”南宫柏追着明月走进医馆,看她绷着脸不理自己,不禁有些心虚,讪讪地陪笑:“月丫,我不是担心你吗,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何必翻墙呢……”. “那是我的错了?”明月站住脚,冷冷地看着他,问道:“那三哥觉得离王会把我怎么样呢?现在事情有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发生呢?” 南宫柏丧气地垂头:“我……我真的是因为担心你!” “三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样让我很不舒服!”明月蹙眉:“以前的事那是我不明白才会被别人欺负,现在我清醒了,我能分清谁好谁坏,我不会让自己吃亏,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别再以我的保护人身份自居?给我一点自由?” 南宫柏呆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月丫……你……你在埋怨我以前没有照顾你吗?累” 明月摇头:“没有,我只是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你!真的,三哥,我不是以前的明月了,我不敢说自己多厉害,但至少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喜欢自由,我不喜欢有人借关心我的名义限制我,管束我,这样会让我觉得无法呼吸。三哥,想想你自己,不也是被太太每天逼着才跑出去吗?三哥难道希望我也这样?” “可是我……”南宫柏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伤心地问道:“月丫觉得我的关心是累赘吗?” “那三哥觉得太太的关心是累赘吗?檬” 明月反问:“三哥肯定不会这样想,只会想要是少一点关心就好了,这样比较自由。同样的道理,我也觉得三哥对我的关心少一点就好了!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少一点’,好吗?” 南宫柏垂头,想了想才黯然地说:“月丫希望这样,那就这样吧!” 他转身,落魄地往外走,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又有点内疚,想了想叫道:“三哥,回去和太太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就留在医馆守着魏夫人,等她没事了我再回去。” “嗯。”南宫柏头也不回地走了。 巧竹在后面看着,等南宫柏走了才上前说道:“小姐,你对三少爷有点无情了,他也是为你好啊!” 明月看了她一眼,板了脸说:“你是不是没事做,没事的话去看看魏夫人,一会过来把情况报告给我,我去看看小猫。” “哦!”巧竹伸伸舌头,都要走的人了,又不怕死地回头说:“小姐,不能嫁太子嫁离王也不错啊!离王很厉害,比太子强多了!就是别选那个都蓝可汗,我可不愿小姐嫁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 巧竹说完怕明月骂,急急跑了,明月瞪眼,想着巧竹说的鸟不生蛋失笑。如果她的历史没有还给老师的话,她记得突厥就是现在的青海一带。地处群山峻岭、绿洲戈壁之间,有着数不尽的“粮仓”、“肉库”、“油盆”、“煤海”。 当地矿产种类全、储量大,据说就矿产的种类就有一百三十多种,其中,还有石油、天然气、煤、金、铜、镍、等多种稀有金属。盐类矿产、建材非金属等资源也蕴藏丰富。而黄金、宝石、玉石等资源种类更是繁多,古今驰名。 明月记得当地的农作物也很多,棉花,小麦,葵花,玉米,枸杞都卖到了满世界,还有特色水果更是随处可见。这样的地方竟然被误解是鸟不生蛋,哎,信息闭塞真是害死人啊! 明月对突厥的认识大都是出于前世的历史课本,正确的是后面的发现,而此时,还没那么先进的工艺探测,突厥人就算睡在宝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身下这块土地的真正价值。 巧竹说的虽然言过其实,但在这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突厥部落众多,各个部落用于战争夺权的精力比用于搞活经济的精力多,所以空守着宝山,除了皇室的人,突厥的百姓其实是很穷的。 像都蓝可汗这样的人,胸有雄心壮志,一心想的是如何扩张自己的领土,一统天下,名垂千古,打的是为民的旗号,可是真正为民做的事却是少之又少。他们眼里只看得到山巅,山下百姓的疾苦都是可以被忽视的,百姓的幸福在他们眼里就建立在自己的丰功伟业成就的那一天。 天下一统了,百姓也就苦尽甘来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任何牺牲都是必要的。 ***** 小猫睡着,情况很不好,虽然屋里按明月的吩咐随时保持着一定的温度,她的脸色还是青紫一片,碰到冷冰冰的。 碧雁小声地报告,说小猫胸部一直有东西在咯咯做响,明月解开她的衣服,用手敲了敲,回音不是很正常。她是脑外科医生,不是心胸外科,虽然懂一定的知识,可是仅凭这样的检查不能冒然下结论,只好掩上小猫的衣服,坐在一边愁眉不展。 正思索着,听到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她抬头,看到南宫友站在门前。 “二哥……”明月站了起来,南宫友走了进来,看到她愁眉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怎么,情况很不好吗?” 明月点了点头,走到小床边说:“她肺上我怀疑有水肿,可是又觉得更像淤血,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很棘手!” 对着同样学医的南宫友,明月很自然就将他当着一个战壕的战友,坦白地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我看看。”南宫友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拉过小猫的手臂,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找到病因。小猫实在太小了,她的微博很微弱,跳得断断续续。 南宫友蹙眉,看了看明月直爽地说:“别怪二哥泼你冷水,我觉得这孩子……没救了!” 明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作为一个亲手接生了这个孩子的医生,她是最不甘心放弃的。她已经从死神手里抢过了她,怎么甘心这样送回去呢! “就没什么办法吗?”她不甘地看着南宫友。要是小猫再强壮点,她或者还能冒险给她做手术,可是小猫如此脆弱,连作手术的可能都没有,她完全无用武之地,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友了。 南宫友摇头,忧虑地说:“我在太医院的时候听一个御医说过,这世上有一套很厉害的针灸方法,可以治婴儿水肿,可惜很多年都没人见过了,估计失传了。要是有会这套针法的人在,这孩子说不定就有救了。”明月并不排斥着针灸,闻言也觉得这是救小猫最稳妥的方法,可是前提是要有人会啊!她继续追问方法,南宫友是听来的,也说不出具体的,在明月的催促下,答应去找那御医,再问个清楚. 送走了南宫友,巧竹来报信了,说魏夫人还没放屁,肚子上的创口魏将军给她要来了一瓶金创药,擦了恢复得很好。 明月没等听完就跑过去看,魏将军还守在病房里,明月也顾不上和他招呼,拉开魏夫人的衣服就查看创口,果然如巧竹说的恢复得很好。她有些吃惊,古代的金创药到底是怎么做的,添加的让皮肤快速愈合的东西是什么啊? “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妥?”魏将军见她看着自己娘子的创口陷入沉思,就担忧地问道。 “没……没什么不妥!”明月反应过来,转身看着魏庆成,笑道:“我是听巧竹说你夫人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是因为用了你讨来的药,我奇怪这药是什么,所以过来看看。将军,这药膏还有吗?可以给我点带回去看看吗?” 魏庆成就笑了:“公主不知道啊,这药膏就是南宫山庄制造的,年前皇上赏给我的。我觉得很好用,就向皇上推荐每个士兵配备一盒,皇上拒绝了!”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战士在战场上受伤,有这个膏药恢复得很快对皇上很有利,他为什么拒绝?”明月不解地问道。 魏庆成一笑:“我也是这么问皇上的,皇上说这药是南宫庄主采了很多名贵药材才熬制出的,数量很少,很昂贵,不可能每人一盒。” 明月恍然,没想到南宫家这么厉害,竟然能研制出这种药,这药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配方,如果能大批量制作,用到战场上,南宫家想不发财都困难啊!() 神秘的神宫[vip] 南宫友再返回时已经夜深了,明月刚给两个小少爷检查完,回到房中还没多久南宫友就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南宫柏. 南宫柏一扫日间的黯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叫道:“月丫,听二哥说有个病人很棘手,我跟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哦,谢谢三哥。”明月看向南宫友,问道:“二哥,问到没有?” 南宫友叹口气说:“那个御医说他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的针灸疗法。他说那是他年轻时到处游学,偶尔到雪原一带,听当地的村民说的。说他们天山的神宫里有一位宫主,她得到天师的真传,拥有神技,能驱除百病,还能起死回生,这种奇妙的针灸就是她的技能之一。” 明月听了蹙眉:“那这神宫在哪呢?累” 南宫友摇了摇头:“百姓们传说神宫在天山里,可是具体在哪,没有人知道。天山终年积雪,危险重重,去寻找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所以除了当地人相信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这是当地人编出来骗人的。为的是他们的药材好销。对了,天山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当地人据说进一次山只要能带回几株山里的药草,就够他们吃上几年。” “这个我也知道一点。”南宫柏接话说:“我游历的时候也到过当地,这个神宫的传说也听过很多。当地的人把神宫的宫主传得神乎其神,有的人说她美若天仙,童颜不老。有的人说她拥有的财富比天下的财富加起来还多。还有的说她有童男童女各五百做侍从,每次出现都是鲜花铺路,而她的神宫都是用水晶建成的,用奇门阵法隐藏在天山中,只有得到她的允许,才能找到进入神宫的路。” “这些太玄乎了……”好像武侠小说,明月暗暗嘀咕,蹙眉说:“我们等不了证实这神宫到底存不存在,因为小猫没这么多时间,再找不到办法,我想她活不过明天了!檬” 南宫友和南宫柏互相看看,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南宫友建议道:“要不回山庄老爷来看看怎么样?” 南宫柏蹙眉说:“我过来时爹还没回来,这样吧,我再回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他匆匆离去,南宫友闲着无事,就拉开话头,问道:“小七,这里没外人,你和二哥说,你今天怎么那么熟练就把魏夫人的肚子剖开了?” 总要有人盘问的,明月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早已经想好对策,就说道:“这是我在南庄修养时和一个外地的大夫学到的。她说世人迂腐,只知道动刀会死人,不懂只要注意方法,别感染了并不会死人。她还说用这样的方法不但能救孕妇,只要确定了病根,还能拯救那些肠胃坏了的病人,切除一部分也不会致人死地。举一反三,这种技术还可以应用在很多疾病上面。” “切除了一部分也不会死?”南宫友并不怀疑明月的说辞,而是觉得匪夷所思,摇头说:“这位大夫极大胆,他是哪个师傅教出来的?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呵呵,二哥,事实证明她的方法是很有用,没有这样敢为天下先的疯劲,只拘泥于旧俗,那今天这母子四人都没命了。所以我觉得天才和疯子也没多少区别,反正天才做的事在没被人理解之前看上去和疯子也无异。” 明月有感而发,想到爱因斯坦,当年他提出的相对论太前卫了,别说普通人,在当时就连科学家也有很多不赞同,说他是疯子。所以天才在未成功之前,被人们看为是疯子也很正常。 “小七说的话极有道理。”南宫友感叹道:“医者要推出一种新的治病方法都需要很长时间,不是因为想不出来,而是要让病人接受很难。世俗、礼制都在约束着你,寸步难行啊!” 明月深以为然,想到南宫家的药,就问道:“二哥,我刚才见魏将军拿了一盒药膏对愈合伤口很有效,他说是皇上赏给他的伤药,这药是南宫山庄做的,二哥,这药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南宫友笑了笑说:“你说的是‘天水神膏’啊!这药膏的确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膏,它是由雪莲等很多名贵药材做成的,能化腐生肌,加速伤口的愈合。是南宫医馆的震馆之宝,就是因为有这种伤药,所以南宫山庄才被圣上赐了天下第一庄的牌匾,得到圣上的重用。” “这药膏是怎么做出来的?是不是需要的药材很贵呢?我怎么不知道南宫家做这样的药膏啊!”明月看南宫友平易近人,就打破沙锅问到底。 南宫友笑道:“小七你好奇心太强了,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这个药膏的制造方法,不要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老三南宫柏,作为太太老爷的嫡子,他也是不知道的。药是老爷研制出来的,南宫家的规矩,是只传长子,自然只会传给大哥。你我旁庶子女,就别想了!” “哦,原来是这样!”明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南宫友说半天也没说到怎么制作,原来他和她一样是小妾所生,又怎么可能知道这家族的秘密呢! “这药因为制作工艺复杂,配方里的药很难找到,一年只能做出五十小瓶吧!给皇家进贡二十瓶,医馆留了十瓶,其他的就卖给大户人家,一小瓶据说可以卖到一千两银子。” 南宫友淡然地说:“这还是南宫家没有以此为生财工具,否则大可以添加一些其他东西……” 假药!明月咂舌,南宫家的药还真值钱,要是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弄些添加进去稀释了再卖钱,又有谁知道呢! “就这样都还惹其他医馆眼红,经常挑起事端攻击南宫家……真是烦不胜烦。所幸皇上、太后圣明,一直帮南宫家说话,才能继续维持着。” 南宫友同情地摇了摇头说:“太太也很能干,有时我想要是南宫家没有太太上下周/旋,就算南宫家的男人再有本事,估计也无法维持南宫山庄这天下第一的盛名。” “那是,盛名最累人。”明月深有感触、自古国人都是同行互相排挤,南宫家一枝独秀,怎么可能不引人妒忌呢!身为南宫家的人,她觉得自己也融了进去,为南宫家感觉到了众伺睽睽的压力。明月只想着救人,却没想到自己暴露了医术怎么对南宫锗解释。南宫友这样善良的人好骗,可是南宫锗和南宫友不同,他可是资深的医者,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明月骗过呢? 等明月想到这一点时,突然就吓住了。在南宫家,她最怕的人就是南宫锗,要是南宫锗知道这具身体里装的已经不是他有点痴傻的呆儿,会不会把她的脑袋切开研究一下呢! 正着急,南宫柏来了,明月一见跟在他后面的人不是南宫锗而是江姨时,放下了心,跑上去拉住江姨的手叫道:“江姨,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江姨拉下她的手,蹙眉说:“我就不在一天,你就闯了很多祸?” 她的手说着重重捏了一下明月,明月伸了伸舌头,知道江姨清楚她出风头的事了!苦了脸一时也不会为自己解释,转向南宫柏问道:“你不是去请老爷了吗?老爷呢?” 南宫柏陪笑:“爹出去了,找不到,我怕你们担心就先过来了。不过我已经给他留了话,让他一到就过来医馆,你别担心。” “医馆有二公子和三公子看着,没你的事了,跟我回山庄吧!”江姨拉了明月要走。 明月急了,说:“江姨,今晚我不能走,这里有个小孩病得很重,我不放心,我要留在这里看着。” [好看的言情小说网] “你看着能做什么?你能救她吗?” 江姨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就大了。明月心虚,知道她是为自己出风头生气,想了想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事,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尸五命的惨剧在自己眼前发生啊,就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不能救她,可是我能陪着她,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发生,我就不会因为自己不在而遗憾。所以,我要留下。” 她说完赌气地坐到椅子上,一副任何人都别想拉她走的样子。江姨看了看南宫友和南宫柏,蹙眉劝道:“你明天还要去参加琼碧公主的生辰宴,不睡觉怎么行啊!”() 天意[vip] 明月赌气说:“不睡一晚又不会死,小猫却是可能死的,我……我就算不参加生辰宴,也要留在这看着她。” 当了南宫友和南宫柏的面,江姨过分的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一沉,就走了出去。明月想想又觉得自己很过分,从穿越过来江姨一直待她很好,就算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想了想,她就跟着走了出去,看到江姨站在院子中,有些疲倦地沐浴在月光中。 “江姨,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今天这个小猫是我亲自接生的,她的情况很不好,让我这样放着她离开,我做不到,就算回去也是无法睡好的。你就让我呆在这吧!我保证明天一定去参加生辰宴。”明月站在她后面,轻声地央求道累。 “月儿,我不是生气这个……我是,三少爷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诉我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呢?”江姨头也不回地说道。 明月迟疑了一下,这个对江姨说的话又不能用对南宫友说的话来敷衍了,在南庄江姨都和她在一起,她哪里跟人学过医啊! “江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想这么做,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他们母子,所以我就去做了!我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的,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请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檬” 明月汗颜地垂下了头,祈祷江姨相信她的说辞,否则她就危险了。失去江姨的信任,比面对南宫锗更可怕。有江姨站在自己这边,南宫锗应该不难对付…… 感觉江姨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脸上,明月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很惶恐的样子,许久,听到江姨疑问似地问:“真的是自己会的?” 明月一听这话,就大喜,这么说江姨还是相信她了?虽然她的语气不是肯定,可是有缓和就有商量,她忙点头:“是的,好像就有人指引着我,一步步就在我脑子里清晰地浮现,我照着做,果然没错,就得到了江姨你知道的结果。” 江姨继续看着她,半响,在明月差一点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她喃喃道:“难道是天意?你有她的血统……无师自通或者也说得通!” “江姨,什么无师自通?”明月好奇地问道,想诱出江姨的话,蒙混过关。 江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只要记住,要想离开南宫山庄,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否则,我不能保证我能让你安然离开。” “江姨……”明月刚想继续追问,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到南宫柏和南宫友走了出来,原来是南宫友要回去了。 “小七,这里你和老三看着吧!我回家去了,你侄儿这两天生病,一到晚上就折腾你嫂子,我回去看看。”南宫友抱歉地说:“我回去要是看到老爷,会让他赶过来,你不用太担心。” “好的,二哥你慢走。” 南宫柏出去送南宫友,江姨一拉明月说:“带我去看看那小孩。” 明月知道江姨会医术,只是不知道厉害程度,闻言就带了江姨过去,碧雁已经累得昏昏欲睡,爬在床头东倒西歪。江姨也没叫醒她,指尖一戳,碧雁就睡了过去。 江姨走到床头,伸出两指搭在小猫的脉搏上,闭眼屏息,过了好一会,她睁眼,摇头说:“这孩子不值得救了,她的脑部受损,就算能救活,估计智力只会停留在五六岁。” 明月怔了怔,问道:“江姨怎么知道她脑部受损的?我看她就是胸腔积水,看不出她脑部还受损了!” 江姨扫了她一眼,说:“那是你功力不够,你过来,到我这。” 明月依言走过去,江姨将她的手拉到了婴儿脑部,低声说:“闭眼,别呼吸!” 明月感觉江姨的手放到了自己太阳穴,她赶紧闭眼,屏住呼吸,就觉得江姨的手传过了一股热流,慢慢流过她的脑部,再到她的手臂,她的手…… 随即,她感觉自己似乎开了天眼,竟然能‘看’到婴儿脑部受损的地方,就像看x光一样,虽然不是很清晰,可是凭她多年从医的经验 不用说就知道那是病灶。 热流继续向下,她又‘看’到了婴儿肺上的肿馕,还有里面一小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液体,就是这个小肿囊是危害小猫的恶因,明月才想细细感觉这恶因,感觉热流突然消失了,随即什么都感觉不到。 睁眼,江姨的手离开了,明月怔然地转身看着她,有些被她的能力惊到了。 这是一种什么能力啊?她觉得不可思议,现代的x光是利用电磁波折射原理发明的,江姨这种能力却是用自身的功力来达到的……汗,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特羡慕江姨,本身就是一具活生生的x光机器啊! “江姨,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啊?”明月撒娇地拉着江姨问道。 江姨瞪了她一眼说:“你好好练我教你的内功,等到一定的阶段就自然会了!” “哦……江姨,那小猫肺上的水肿可有本法驱除?”明月想着江姨都有本事看到,或者也会有本事消除的。 “我们先不管她的智力,只说能不能救活她?”明月极力说服江姨:“江姨,我以前都被人叫傻子的,这小猫就算和我一样,她也有权利活着,没准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她也会像我一样苏醒,我们不能因为怕她傻就不救她吧!” 江姨蹙眉犹豫着,明月立刻大喜,摇着江姨的手臂说:“江姨,你能救的话就救救她吧!魏家所有人和我都会感激你的!” 江姨被她缠得没法,推开她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她?你和魏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还是什么人让你这样做的?” 明月摇头:“江姨,没有人让我这样做,是我不忍心。刚才二哥说南宫家世代行医,医者仁心,我想学医的人都是不忍看到有人痛苦才选择这个行业的吧!能救而不去救,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特别这小猫还是我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还没睁眼好好看看这世界就要离开……她的离开无法影响任何人,她的爹娘,因为有两个哥哥的到来,喜悦就冲淡了悲伤,就算为她悲伤,估计很快就能忘记她……所以,我可怜她,想为她做一点事……” 江姨被她说得眼眶微湿,爱怜地伸手拍拍她,说:“你太善良了,和你娘一样……只是善良的人为什么都没好报呢!”她低低的叹气,听到脚步声就伸手推了推明月说:“出去吧,找个地方休息去,这里就交给我了!”. 明月刚想反驳,感觉江姨捏了捏自己的肩,回头看到南宫柏进来,她就明白了,江姨是不想让南宫柏知道一些事。她转身,打了个哈欠说:“好吧,我还是睡觉去,江姨,这里就让碧雁守着吧,你也找个地方休息去吧”! “嗯。”江姨陪着她走了出来,托付南宫柏给她找一间干净的屋子休息,自己就走了。 南宫柏将明月带到另一个宅院,吩咐丫鬟给明月换了一套干净的铺盖,等她休息了,自己才在附近的房间里歇下了。 明月开始记挂着江姨怎么救小猫,睁了眼半天无法入睡,后来等的累了,抵抗不住眼皮的较劲,才磕上眼,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醒来看到巧竹站在床边,提了一袭粉紫色的衣裙,正要叫她。 “巧竹!”明月想起昨晚的事,立刻爬起来,匆忙穿衣,想跑去看看小猫怎么样了! 巧竹说道:“小姐,凌晨江姨来过,说她有事先回山庄了,让我告诉你一声,你让她办的事她已经办了,让你别记挂着,也别到处乱说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好看的言情小说网] “哦!”明月大喜,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外跑,才到门口,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喝了一声:“小七,你慌慌忙忙去哪啊?走路如此粗鲁,成何体统!” 明月一震,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唤道:“老爷,大嫂……” 巧竹也在后面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大夫人!” 南宫锗后面站了南宫荣的妻子,大少奶奶姚琼珍……() 医家圣手[vip] 姚琼珍扫了一眼明月,酸溜溜地说:“老爷,小七可能是要去参加琼碧公主的生辰宴吧!你看这打扮……”. 明月记挂着小猫,起来随便把头发挽起来还没梳洗就跑了过来,一身除了衣裙簇新点,就没有什么装饰,一听姚琼珍这样一说,就心虚地低下头,等着南宫锗责骂。 南宫锗听了姚琼珍的话果然注意到明月的打扮,看她头发都没梳好,忍不住就皱紧了眉,喝道:“你这是什么打扮啊?头发没梳好,首饰也没带一件,这么寒酸,怎么去参加公主的生辰宴呢?” “老爷,我……我一会回去梳洗再打扮吧!昨日不是有个孩子生病吗?我记挂着她,想先去看看她。对了,老爷,可是三哥给你留言,让你过来看她的,和我一起去吧!”明月抢着转了话题。 南宫锗却没被她忽悠过,板了脸说:“救人是医馆的事,你一个女儿家,跑来这抛头露面就不对,看在昨日你不知道规矩的情况下,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休怪家法侍候。脑” 姚琼珍有些不满地悄悄看了南宫锗一眼,为明月这么容易就过关感到不平。南宫家的女眷,几个小姐都没有学医的资格,凭什么这个庶出的小七特别啊! 昨日明月救人的事南宫荣回去一说,太太和几个小姐就都炸锅了,都以为是南宫锗悄悄教明月的,五小姐晓珊更是不依不饶地对徐氏叫道:“我是爹亲生的都不能学医,她一个庶女凭什么可以学,爹偏心,教她也要教我。娘,你去说,明天开始我也要学医。” “太太,老爷不能开这样的头啊!南宫家以前怎样不说了,现在可是北宫王朝的天下第一庄,在京城的名门望族中都有了一定的地位。轶” 四小姐佩歆急急对着徐氏说道:“自古学医的女子都是接生婆,都是被人看轻的,南宫山庄好不容易立了名,几个小姐都跟着享福不用学医,再开这样的头,这不是让几个妹妹们都被人看轻吗?小七从来痴傻,不在乎名声,这个可能是她缠着老爷要学,老爷一时没想到才应允的。晓珊她们不懂事,不懂厉害,以为学医好玩,殊不知学了医就会被定位在下三流的位置上,还怎么指望嫁到好人家呢?” 被佩歆一说,晓珊才反应过来,立刻叫道:“接生啊,好恐怖,那我不学了,娘,你一定别让我学医啊!” 徐氏蹙眉,正想着南宫锗为什么教明月,佩歆又说道:“太太,老爷教明月学医这事一定要制止,你看明月才懂点皮毛就敢剖开别人的肚子拿孩子,这样的事就算是南宫家的男人也不敢做,她这不是傻就是想借此出名。她倒是玩得痛快了,却没想到她此举要是失败会让南宫家蒙受多少耻辱啊!所以此风不能长,一定要给她重重的惩罚,让她知道胡闹的后果,以后再不敢莽撞。” “就是就是,不能让她再这样胡闹了!以前她傻的时候就做了很多傻事让南宫家被人笑话,现在清醒了本来应该知晓事理,没想到她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越做越过分。娘,你不能再姑息她了!”晓珊火上浇油。 姚琼珍丈夫是长子,没有意外以后就是南宫家的顶梁,抱了私心,她也不愿意南宫锗教明月学医,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宠爱明月,把什么赚钱的秘术教给明月啊! 所以姚琼珍也凑合着劝徐氏:“娘,两位妹妹说的都对,爹对小七是偏爱了,给她的自由也太多了,几个妹妹都是没出阁的,还是应该太太严加看管起来。四妹,五妹在娘的教导下越来越有出息,小七就不一样了,净闯祸。上次退婚还敢打太子,天啊,娘再不好好敲打敲打她,如果有一天闯下大祸,那不是连累南宫家吗?” 徐氏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心烦,正好南宫锗过来说要去医馆,她看看姚氏,就吩咐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想去歇着。长嫂如母,小七不是在医馆吗?你就跟老爷过去看看,替我教导教导她。好了,都下去吧,我去歇着了。” 于是,这得罪人的活就落在了姚琼珍身上,她跟着南宫锗过来,都还没开口,就被南宫锗把明月的罪过饶恕了,这怎么让她服气啊! 看南宫锗就这样说了几句就让明月去梳洗了,姚琼珍斗胆劝道:“爹,不是说小七擅自做主吗?怎么能因为这次没闯出祸来就饶恕她呢?爹应该给她点惩罚,好让她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南宫锗冷冷看了她一眼,反问:“那依你的意见,应该给小七什么惩罚呢?” 姚琼珍诺诺地说:“家法不是要打掌心四十吗?” 她一进南宫家就被要求背熟的家规上就有这一条,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打掌心四十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伤害,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 南宫锗说:“小七昨日的行为虽然莽撞,可是救了魏家四口人,魏大人昨日就连夜上书皇上,极力称赞小七。太后娘娘听了笑颜逐开,连连夸奖为父养了个有本事的女儿,还让皇上给小七封了个‘医家圣手’的封号。你让为父为了这事惩罚她,那不是说她做的不对吗?要是她因此受罚的事再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暗示皇上表彰错了!你说为父做错了,那依你看,怎么做才对呢?” 姚琼珍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小七真的被皇上封为圣手了?那……那不是很厉害啊!” 有皇上和太后肯定了明月的功劳,谁还敢因此治她的罪啊! 南宫锗板了脸说:“为父知道是你娘让你来教导小七的,可是现在小七不比从前,她可是明月公主,不能以南宫家的常理来看她。惩罚错了的话才会真正影响南宫家。你是荣儿的娘子,将来南宫家也会是你当家,做事要全方位考虑,别以一己私欲度人,多想想,别被人牵着鼻子走。嗯?” 这一声‘嗯’带了力度,让姚琼珍汗颜,垂了头说:“谢谢爹指点,孩儿明白了!”南宫锗这才说:“去吧,看看小七的装扮是否妥当,她今天去参加琼碧公主的生辰宴,听说贵客很多,别让人把南宫家看扁了,该指点的就指点一下吧!”. 姚琼珍垂头告退,背上已经全是冷汗。南宫锗虽然没明说,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她今天最悔的就是不该听徐氏的话,冒冒然出头想来惩罚明月。 明月是什么身份啊,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这个公主的身份不是闹着玩的。先是打了太子都没事,再是太后还是她的靠山,而都蓝可汗带了许多礼物来送给明月的事她也听说了。 想着明月醒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姚琼珍突然才觉得现在的小七真的不是以前的小七了,试问,南宫家谁有本事将几个皇子都招来家里? 自她醒来,南宫家不止皇子来了,离王来了,还有可汗也来了,这说明什么呢? 想着姚琼珍越来越清醒,这位姑奶奶可不能轻易得罪啊! 四小姐五小姐看起来都没她厉害,要是以后南宫明月嫁给什么皇子或者可汗,地位总是比她高的。徐氏那么刻薄,一点实权都舍不得放给她,如果明月富贵了,她这个大嫂要是能沾一点光总是好的,说不定还能仰仗她,将南宫家的权力都夺过来呢! 姚琼珍这样想着,就拔下了自己发髻上新打的发簪,换了一副笑脸去找明月了。不管如何,先用这支金簪搞好关系再说。 巧竹已经给明月已经重新梳了发,南宫柏打发碧雁过来禀告,说小猫的情况突然转好,已经没有危险了,让她放心地去赴宴。 【好看的言情小说网本站最新最快】 等明月穿戴好出来,南宫柏已经走了,他也接到了请柬,和碧雁说好城门外等,就回去换衣服准备赴宴。 等他们一起来到黄陵湖码头,才发现琼碧请的人很多,不但太子沈秋芙、沈东豫、诸葛云翔他们都来了,连都蓝可汗也在邀请之列,一群人站在岸边等船来,热闹极了…… 琼碧公主一身粉红色的华服站在人群中,看到南宫柏来,就小鸟般热情地飞了过来,吓得南宫柏连连后悔,不该为了想陪明月自投罗网……() 只留给自己[vip] “柏大哥,好久不见啊!我听到你回来就赶紧差人给你送请柬,还想着你不会赏脸,没想到你还是来了!真好!”. 琼碧眨着桃花眼对着南宫柏猛放电,明月一看就明白了这个少女的心事,看着南宫柏躲闪不及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听闻公主即将嫁到突厥,想着以后不能再见,我就来送送故人,公主此去多保重哦!”南宫柏看到不远处都蓝站着,就故意大声地说道脑。 琼碧也没恼,轻笑道:“那琼碧就谢谢柏大哥了,不管什么原因,你能来,我总是高兴的!” 明月微笑着递上江姨帮自己准备的礼物,说道:“琼碧公主,生日快乐!” 这个祝福有点特别,琼碧看了看她,半天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你就是明月公主,哎呀,我差点忘了,我早就想去找你玩,一直没空……” 她说着靠近明月,低低笑道:“那天你打太子哥哥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真勇敢啊!” 明月怔了怔,眼睛看到不远处正往这边看的北宫昱轩,想到当时的事,不禁有点脸红,看到她打太子,那也看到她摸太子的脸了吧!会不会以为她是花痴,爱占男人便宜呢! “七妹……七小姐,又见面了!”四皇子、七皇子、诸葛云翔看到他们,就走过来打招呼轶。 诸葛云翔笑着对明月说:“七小姐,你教我制造的败火牙膏家父用了效果很好,让我代他向你说声谢谢。我两个小侄子也很喜欢你教我做的水果香味的牙膏,我嫂子也让我带她向你说声谢谢,说她想了多少办法也不能让两个小侄子喜欢漱口,用了你教我做的牙膏后,他们很喜欢漱口了。” “是啊!我回去后画了牙刷的图纸让侍卫找人做,做出来的确比柳枝好用多了!七妹,我还送了几把给父皇母后,还有太后娘娘,她们用了都说好!” 四皇子也凑上来笑道:“知道是你学来的方法,太后娘娘都还说你清醒了真是一件好事,学到这样好的方法福泽大家。” “七妹你不知道,你传授的牙刷牙膏的制作方法现在宫中的师傅都学会了,现在我们几乎是人手一把牙刷,就连牙膏也有了好几个口味的。” 七皇子笑道:“改天你要是到宫里,估计很多人都会感谢你呢!” 明月做牙膏牙刷时南宫柏不在,听他们这样一说,就好奇地过来问道:“什么是牙膏牙刷啊?做什么用的?” “这个我知道,柏大哥你过来,我给你讲!”琼碧拉了南宫柏,跑到一边讲起来。 诸葛云翔才得以和明月继续聊他新制作的口味,向明月请教一些‘技术’问题,两人正聊着,南宫晓珊和佩歆来到了。 晓珊还没下马车就看到诸葛云翔和明月亲热地站在一起,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跳下马车就往这边跑来,发嗲似地叫道:“云翔哥哥。” 明月被这声音弄得起鸡皮疙瘩了,跟着被她一挤,就挤到一边,她好笑地站远了点,把诸葛云翔身边的位置让给她。无聊地站着,突然看到都蓝可汗冲她笑了笑。 明月想起有关公主和亲的事,对这个可汗有点警惕,看看自己手腕上带的紫水晶手镯,越来越觉得不该收他的礼物。只是这礼物可不是好退回去的,怎么办呢! 蹙眉想着,突然听到有女人声音尖叫道:“离王殿下来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北宫风离骑了他的宝马飞奔而来,一袭黑袍滚红边的大麾随风飞扬着,阳光下他的银发看似闪闪发着金光,极其俊美的脸依然大冰块一样维持着那个不冷不热的表情,明月却觉得顺眼之极。 想到那天风离的笑,她脸上就露出了恶作剧似的促狭,他也来参加生日宴啊,那等下要不要再让他露一个笑脸呢? 这里的人估计没几个看过他的笑吧? 想想,明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离王的笑倾国倾城,还是只留给她看吧! 因为她心里承受能力极好,看多了美男不会被美男的魅力迷晕,这些少女可是见少识少,要是被离王迷晕了,那还是麻烦事。因为要麻烦她救人,这里人那么多,她就一双手,可忙不过来! “小皇叔……离王殿下……” 众人上去见礼,明月站在人群后也跟着过去见礼,等抬头看到风离看向自己,她顽皮地用唇形叫道:“风离!” 风离蹙眉瞪了她一眼,明月阴谋得逞似地笑,又叫了一声风离。 这次看她的除了离王,还有都蓝可汗和太子。感觉北宫昱轩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明月僵了僵,收敛了笑垂下了头。 ***** 船来了,是张三层高的游船,很大很奢华,据说是沈家借给琼碧公主的。明月随便看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游船在这个时代已经蛮不错了,它虽然没有现代的邮**,也能容下上百号人。船上下面一层是厨房,上面一层摆了一些桌子,还有一个类网似演艺厅似的台子,上面摆了琴台。 宫女们一到就用鲜花装饰台子,等明月转了一圈回来,这里已经被布置得像个小型的秀场,看样子,她们是要将竞技比赛提早到今天举行了…… 琼碧请的女眷除了南宫家的几个,大都是什么王爷侍郎将军之女,她们以前就不喜欢傻明月,刚才又见几个皇子还有第一公子都围着明月团团转,心下就更讨厌明月,看到她都没人和她主动招呼…… ***() 手镯风波[vip] 明月是属于那种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的人,大家不理她,她还不想加入她们呢!. 这些女人都是以沈秋芙为首的,琼碧要和亲突厥的事一传出,在这些小姐中就变成了昨日黄花,就算她的身份有可能是突厥的皇后,那也是山高皇帝远,对她们没有什么实质好处。 而沈秋芙就不同了,即将和太子订婚,未来就是一国之母,捧了她好处多多。 所以一干势利之人,就乘机讨好沈秋芙,知道她和明月有些间隙,都争先恐后地和明月拉开距离,就连南宫晓珊和佩歆,也是离她远远的。 明月就很突兀地站在船舷边,陪伴她的只有巧竹。有沈秋芙在,明月没带碧雁来,巧竹没有碧雁机灵,见两人被孤立着就不知所措了脑。 明月不在乎,见离王他们在上层寒暄着,微微一笑,绕到另一边看风景。 船开了不远,绕过山湾,就看到漫天的碧绿,顿时让明月精神一震,觉得带有水腥味的空气也格外清新了。 在重重碧绿之中,荷花舒展怒放,白里透红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纷纷点缀着黄陵湖的清寂轶。 游船像不速的客人,闯进了这布满诗情画意的境界,碧绿中,有粉色小荷微绽,嫩嫩的花蕊若隐若现,如初浴佳人,妩媚而动人。 碧绿的荷叶上带了晨间未退的完的露珠,几颗,晶莹剔透。一阵风吹来,钻石似的露珠一颗接着一颗掉了下来,美得让人心醉。 明月被这片美景征服了,她从来没见过规模这么大的荷花景色,南宫山庄里面那一小片与这个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这让她倒有点感激琼碧了,因为她,才让她见识了这别样的美景。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应该坐扁舟,这大船无法进入荷塘深处,只能在外围绕着看,就少了一点情趣。如果坐了扁舟,脱了鞋,踩在竹筏间,还可以玩水,于颤颤悠悠中,享受这绿色带来的清凉和惬意。 正想着,就听到耳边有人叫道:“明月公主,太子殿下请你上去喝杯茶,可汗,离王殿下他们也邀请了你!” 明月回头,看到是太子身边的太监田乐,她迟疑了一下,看到船舱里面沈秋芙带着那群女人在论琴棋书画,一笑,点头:“请公公带路。” 田乐转身引着她往楼上去,明月看到琼碧抬头看了看她,对她笑着挥了挥手,她也没想什么,回了一笑。 到了楼上,发现楼上风景更好,因为看得远,那大片大片的绿似一块碧绿的玉,散发着淡淡的荷香。几位皇子围桌而坐,可汗和离王坐在上首,离王已经取下大麾,里面穿了紫色的王袍,和有些粗犷的都蓝坐在一起,儒雅的贵气倒更胜一筹。 明月微微一笑,行了个礼,却只是对着离王可汗,一旁的北宫昱轩,她连眼角都没稍稍。请她上来的人虽然是太子,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离王可汗,太子是绝对不会请她的。 “七妹,我们才在说你的牙膏牙刷,可汗很感兴趣,就唤你上来给可汗说说是怎么回事!”四皇子给她拉椅子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明月微笑:“那只不过是明月路上学来的小玩意,诸葛公子他们都会做了,可汗想知道,问他们估计会说的更清楚。” 都蓝呵呵一笑说:“诸葛公子是讲了,可是孤有些地方没听懂,觉得要是明月公主亲自讲,效果可能会更好点,所以就烦扰公主了!” 明月只好把对诸葛云翔讲的制作经过又给他们讲了一遍,还耐心地解答了都蓝提出的问题。 都蓝弄懂后赞赏道:“明月公主真是聪慧过人,这样随便看到就能模仿着制出,真是厉害!孤有个不情之请,望明月公主能答应。” “什么?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请可汗先说说看吧!”明月可不是笨人,乱答应帮忙只会害了自己。 “这牙膏牙刷孤都是听几位皇子说了它的好处,还没有见过,孤觉得这两样东西虽小,却是人人都需要的。孤想请明月公主各送一样给孤,孤带回去让人研究一下,也做了让孤用用,可好?当然,孤不会让明月公主白给,昨日送到府上的礼物,孤会再让人送过去给明月公主挑几件作为交换,行否?”都蓝诚恳地说道。 这倒弄得明月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摇手:“不用不用,昨日收了可汗的礼物已经感激不尽,牙膏牙刷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可汗不嫌弃的话回去就可以派人来取,明月断断没有再收可汗礼物的道理!” “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可汗就不要和明月公主计较了,她没那么小气的。”北宫昱轩似笑非笑地劝道。 都蓝就爽朗地笑道:“那好,孤也不和明月公主争了,多谢公主的礼物。公主,这水晶手镯和你的衣裙配在一起,还真美,公主真有眼光……” 随着他的视线,几人都注意到南宫明月手腕上的尊蓝夜水晶玉镯,这些人有些是识货的,一看明月手上的手镯竟然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尊蓝夜水晶,顿时脸色各异。 北宫昱轩愕然地盯了明月一眼,心中五味俱全,也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失落。本来他是想让明月代替琼碧去和亲的,可是真正看到都蓝看上了明月,他又有点不愿意了! 这傻女怎么配做皇后呢!他心烦地盯着明月,搞不懂这傻女怎么突然就和都蓝悄悄搅在了一起。 风离琉璃色的眸子停留在明月的手镯上,一瞬间掠过一丝矛盾的光,快如闪电,却让一直注意他的都蓝捕捉到了,都蓝眯了眼,唇角一扯,看向了旁边站立的侍卫装扮的谋士干锡,干锡轻轻点了点头。 而沈东豫,诸葛云翔大吃一惊,都愕然地看着明月,再看看南宫柏,南宫柏早已经变了脸色,一把拉起明月,就说道:“月丫,跟我过来!” 他也不管失礼,扯了明月就连拖带拉地扯出船舱,一看四周都是侍卫,他就扯着明月到船尾,他很生气,他是没见过这水晶手镯,可是却在游历的时候听说过突厥可汗的这对带煞气的手镯。 收了这对手镯意味着什么,他完全清楚,想着明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和他说,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所以也没发现自己盛怒之下用力之大,把明月的手握得生疼不说,还近乎是像只狗一样将她拖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收了他的手镯?你为什么要收?”一到船尾,他就甩开明月,对着她恶声咆哮道. 明月低头一看手腕,已经被他握得青紫,她微蹙了眉,刚才她是可以挣开的,没有挣开是给南宫柏面子,不想让他在一大群人面前没面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粗暴,这让她非常不悦。 “我收了谁的手镯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有些叛逆地反问:“请问是你大还是老爷大?老爷都不管我收了谁的手镯,请问你凭什么管我?” “爹知道你收了这对手镯?” 南宫柏跳脚:“他老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这手镯代表什么就让你收下……不信,月丫你不能要,你取下来,我帮你去送还给他!” 南宫柏扑过来,一把拉住明月的手,就往下褪手镯,这手镯戴上去时没什么难度,要取下来就要花点技巧了。 南宫柏从来没给女人取过手镯,不知道这个道理,还以为一拉就下来,就用力大了点,手镯卡在明月的手腕骨头上,痛网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低头一看,皮都被南宫柏的指甲刮破了。 南宫柏没看到,一拉之下没拿下来,也不知道用巧力,硬生生地往下褪,没褪几下,明月的手就被弄得又红又肿,这就更褪不下来了。 南宫柏还不知道改变策略,继续褪,明月直叫疼也听而不闻,明月眼看自己的手腕都弄出血丝了,急了,一掌打在了南宫柏脖颈和脸之间,怒叫道:“你疯了,你弄痛我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明月下手一点也不客气,一掌将南宫柏打得跌出了几步,撞到了另一边的船舷上才停下,他扶着围栏站稳,难以相信地捂着脸看着明月,颤声叫道:“你……你打我?”() 准备提亲[vip] 看到南宫柏狼狈的样子,明月有点心软,可是一阵阵的辣痛又提醒着她南宫柏的粗鲁和霸道,她强迫自己心狠下来,抬了自己的手让他看,冷冷地说:“我已经叫你放开我了,三哥不肯放,所以我才打了你,不敢请三哥原谅,我们两清吧!”. 南宫柏看到她白腻的手腕都渗出了血丝,才惊觉自己粗暴,喃喃地说:“对……对不起!” “算了,我都说两清了。三哥现在可以平静下来,告诉我这手镯有什么特别吗?” 明月已经感觉到这手镯引起的异常,虚心地问道。 “这手镯……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突厥至尊无上的尊蓝夜水晶玉镯,在突厥,那是皇后才有权利佩戴的圣物。据说这手镯戴了煞气,佩戴的女人往往戴不上三个月的时间,就会发生意外,轻者磕磕碰碰,重者疯癫,或者离奇的死亡,所以我才那么着急让你把手镯退回去。”南宫柏为自己解释脑。 明月听了就沉思起来,都蓝他们肯定知道这个传说,当时见她拿了手镯也不解释,这里面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在考验她吗? “月丫,对不起,刚才我粗鲁了一点,把你的手弄痛了,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你看你担了个公主的名头,再接受可汗的手镯的话,弄不好如果皇上让你去和亲,你还能拒绝吗?” 南宫柏忧心地劝谏:“以前太后可以感念你母亲的恩让你和太子退婚,可是可汗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如果真看中你,可不会轻易罢休。他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要不北宫也不会让琼碧去和亲,为了自己家的江山稳固,太后还会轻易地允许你拒绝他吗?轶” 明月思付着,久久没说话,南宫柏看她犹豫,继续劝道:“月丫,太子妃你都不做,又何必去那遥远的突厥做皇后呢!还是趁可汗还没向皇上提起这事,找个机会把手镯还给他吧!就说你无才无德,不配拥有这样的贵重之物。” 明月蹙眉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这事我会处理,就不劳三哥费心了!还有,我和三哥说的话希望三哥认真想一想,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我这人固执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这样的事再有下次,三哥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说完,明月也不管南宫柏怎么反应,转身就走回舱中。 南宫柏摸了摸还有点痛的脸,惊讶地看着明月迈着自信的脚步走了回去。 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发现明月长高了,那具身体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发育得凸凹有致的少女身体,紫色的纱衣一走动就随风轻飘,婀娜的背影熟悉而又陌生。 他有些迷茫,这少女还是他认识的月丫吗?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月丫什么时候学了武功?月丫怎么变得对他这样无情?月丫什么时候这样聪明,不但能做什么牙膏,而且还懂医……还有她怎么那么大胆,狠辣,连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她竟然敢做…… 一个人半年前还傻傻的任人欺负,清醒了半年就如此厉害,这真的是月丫吗? 南宫柏找不到答案,捧了头呆在船舷边,没有勇气再进去,他怕自己再做出什么失控的事! **** 明月一走进去,就感觉气氛变了,里面的人都看着她,神色各异。 四皇子七皇子的目光里有同情,而诸葛云翔是同情加气愤,沈东豫一看到她就转开了目光,太子昱轩则是矛盾,而离王,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明月,却面无表情。 只有都蓝,含笑看着明月,脸上带了一抹得色。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明月直爽地问道,心中隐隐猜到是手镯引起的。 “呵呵,是孤……孤说很欣赏明月公主的聪慧,准备向皇上提亲,提出来让各位先高兴一下。”都蓝笑看明月,一副霸气的样子。 明月下意识地看向离王,离王的眼神依旧,不闪不避地回视着她。明月在他眼中什么都找不到,微微有些失望,冷冷一笑。 “七小姐,可汗是开玩笑的,和亲已经是两国的约定,北宫准备下嫁的是琼碧公主,可汗就是为此才专程来到京城。千里迢迢,已经足见诚意,呵呵,男才女貌,天造地合,还真是般配得很那!” 出声的是诸葛云翔,他淡然地轻摇折扇,丝毫不畏惧可汗的威严帮腔。 都蓝却一脸认真地说:“诸葛公子这话差也,北宫和孤约定的是下嫁公主,可没指名是谁。明月公主也是公主,虽然她的异姓的北宫公主,可是北宫皇上太后都承认她是公主,孤也不会为此抹煞她的身份。明月公主如此聪慧,美丽,孤觉得她和孤也算是男才女貌,天造地合,也很般配啊!呵呵,所以孤对明月公主也是极有诚意!” 一向能言善辩的诸葛云翔被他这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抬眼求助地看向各位皇子王爷,几人都不说话。 明月笑了,大咧咧地在桌边一坐,端了一杯茶抿了几口,在感觉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时,才放下茶盅说:“可汗看得起明月,明月先说声谢谢了。明月知道可汗是突厥来的,明月不才,也知道一些突厥的风俗,可汗不嫌和明月聊天无趣的话,我们聊聊,看明月说的可对?” 都蓝大感兴趣:“公主还知道突厥的风俗啊,不知道公主知道些什么呢?” 明月笑道:“听说突厥是游牧民族,突厥的少年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不但骑术超好,就是射箭的功夫也是其他民族无法相比的,对吗?” “那当然,没有这样的本领,怎么做突厥的人呢!” 都蓝骄傲地笑道:“孤从三岁就开始骑马,不是孤自夸,你们这的人就算离王爷,论骑射估计都逊孤一等,殿下,你可承认?” 离王看了看他,淡淡地说:“没有比试过,本王不能妄言。” “哈哈,离王爷不承认也没关系,过些日子不是北宫的竞技比赛吗?孤就在此邀请王爷一起参加比赛,王爷肯和孤在赛场上一决胜负吗?”都蓝挑衅地看着离王。离王还没说话,四皇子就帮腔:“可汗,我们小皇叔就是因为受伤才回京休养,他伤势未愈,不方便和可汗一较高低。”. “哦!孤倒忘了这一点!” 都蓝放肆地打量了一下离王,关心地问道:“王爷是伤到哪呢?这都过去了几个月还没痊愈吗?是不是伤得很重?难道北宫就没有什么名医吗?让王爷受苦这么多日真是不应该!孤这次出行也带了御医,医术很高明,要不让他给王爷诊治一番?” “多谢可汗好意!本王已经痊愈了!” 离王微讽地扬眉:“可汗想参加竞技比赛,本王奉陪就是了,到时赛场上见。” “哈哈,好,赛场上见。”都蓝转头,对明月一伸手:“公主请继续讲。” 明月听他两人斗,脑子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事,将目光转向了离王,好奇心也被勾起,他哪受伤呢?要紧吗? “公主?”都蓝见明月怔怔地看着离王,对自己的话宛若未闻,不禁有些不悦地挑眉,提高了声音叫道。 明月反应过来,反感地皱了皱眉,才说:“可汗自小在突厥长大,那一定参加过突厥的‘抢羊’活动吧?各位,你们别小看这‘抢羊’的活动,这可是突厥最有特点的骑术竞技,据说得胜者可都是突厥最厉害的人。可惜这‘抢羊’活动明月只是听说,说的人毕竟没有亲自参加过,说的也不是很清楚,让明月一知半解,今日遇到可汗是明月的福气,明月可以斗胆请可汗给我们再讲一遍吗?你们想不想听呢?” 四皇子、七皇子都凑合道:“想。”网 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则看了明月一眼,点了点头。 只有离王,若有所思地看了明月一眼,颌首:“本王也是听说,并不知道详细经过,愿闻其详。” 都蓝眉一扬,哈哈大笑:“想不到公主连‘抢羊’都知道,还真是关心突厥啊!好,既然公主有兴趣,那孤就给大家讲讲‘抢羊’……”() 扭转局面[vip][] 这抢羊是突厥的一个传统,就是在每年的金秋时节,丰收的时候草原上举行的一种骑射竞技。参赛的都是突厥年轻的男子,有个人赛和组队赛. 组队赛的规矩是参赛的人每二十人一组,组成一个小队,在马上抢羊。队员讲究互相协助,保护自己的队员抢到羊,先到终点者为胜。 个人赛的规矩和组队赛的大同小异,所不同的就是单人没有队员协助,靠的就是自己的智慧和娴熟的骑术夺胜。 组队赛能展现出一个团队或者部落的集体实力,而个人赛却是出名的最佳捷径。 能在几百名佼佼者中胜出,靠的全是实力,他们不但要在马蹄纷纷中抢到羊,还要保护着羊不被人抢走。在这样的竞争中,并不限制参赛者使用武器脑。 突厥人崇尚武力,尊敬有本事的人,认为羊被人抢走是你自己没本事,所以只要你能有本事捍卫自己的胜利品,没人在乎你是用鞭子还是用刀用剑。 在这样残酷的竞争中,倒下的就是失败者,而得胜者都会被视为英雄,勇者,一赛成名。 “这就是我们突厥的‘抢羊’活动,孤曾经也是‘抢羊’的胜利者。轶” 都蓝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看着诸位皇子公子,挑衅地说道:“各位有兴趣的话,明年孤邀请你们去突厥玩玩。” 四皇子、七皇子互看一眼,有些兴奋:“倒可以去试试。” 都蓝就笑道:“那孤到时就恭候你们大驾光临了。” 明月说道:“可汗参加‘抢羊’觉得最刺激的是什么?” “当然是凭自己的实力打败竞争对手了!” 都蓝理所当然地说:“那种感觉离王爷应该就比较了解了,看着自己的竞争对手一个个倒下,胜利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那种感觉非常美妙,你们无法理解的!” “可汗有多久没参加比赛了?”明月淡淡问道。 都蓝笑了笑:“孤做了可汗后吧!事务太繁忙,还有些其他恼人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干锡,不甘心地叹息:“人在高位,有些事就身不由己了,对不?离王爷!” 他似在对着众人说话,却总是提到离王,一副把离王引为知音的样子无法不让人注意,离王却丝毫没感觉似的,保持着他面无表情的冰山模样。 明月笑道:“可汗的感慨明月能猜想到一些,别怪明月小女子度量,我是想着可汗现在身份尊贵,还是不适宜参加抢羊,坏处有三,可汗不怪明月心直口快,明月就说了!” “哦,有什么坏处呢?孤还不知道,公主请说,孤决不会怪罪于你。” 都蓝好奇地问道,其他公子也认真看向明月。 “这其一,可汗身份尊贵,如果参加抢羊,要是有个什么损伤,那可是突然的损失,所以不适宜参加。这第二嘛,可汗是突厥的大王,也是突厥的象征,可汗赢了,自然是锦上添花,更显突厥人的雄风;要是输了,那不是突厥人的耻辱吗?你们的士兵怎么服你呢!所以不适宜参加!” 都蓝变了脸,怒道:“孤怎么会输呢!孤也是参加过抢羊活动的,那可是用血汗拼来的荣誉,你以为是假的不成。” 明月微笑道:“可汗稍安勿躁,明月不怀疑你是英雄,可是英雄也会老的,就像我们离王殿下,一向长盛不衰,不也史无前例地打了败仗吗?可见世间万物,并不总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都蓝见明月当众提起离王的败仗,脸色才稍微转好,微微颔首:“言之有理,是孤急躁了,那第三个坏处呢?” 明月看看离王,见他脸色依旧,自己说他打了败仗并没有让他有丝毫不快的表示,暗赞,就气度这一点,离王就胜出了都蓝,不错! “这第三,可汗参加抢羊容易造成比赛的不公平!所以不管输赢,可汗都不适宜参加。” 都蓝疑惑地问:“何以见得孤参加比赛就会造成不公平呢?” “因为……” 明月讽刺地一笑:“世间虽然有英雄,也有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汗参加比赛,那些小人为避免伤害到可汗,自然会放水,本来该竭尽全力的争夺,变成有意相让,这样一来,比赛还有什么公平性呢?可汗得到的胜利只是虚假的,是他们摄于你的威严相让的,可汗觉得这样的胜利有意思吗?” “胡说,孤何需别人相让,孤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取得胜利的,哪有凭自己的威严恐吓于人,你别污蔑孤!” 都蓝怒了,激动地站了起来:“再胡说,休怪孤治你污蔑之罪。” 明月笑着站了起来:“可汗息怒,刚才可汗已经答应不怪罪明月,明月才直言的。再说明月只是打个比方,说可汗参加比赛的坏处,并没有真的指责可汗的胜利弄虚作假,可汗怎么能怪我呢?” “就是,七小姐说的有道理,世间之人的确很多小人,人心隔肚皮,可汗能保证自己是真英雄,怎么能保证其他人也像可汗一样是真英雄呢!趋炎附势的人到处都有,可汗能一一保证他们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吗?”诸葛云翔逮到机会,迅速说道。 这次都蓝愣了几秒,随即哈哈笑起来:“公主胆识过人,佩服佩服。孤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哪会真的治你之罪呢!这三个坏处说的有理,孤以后想参加类似的活动,就要好好斟酌一下,确定没有小人,确保比赛的公平性才会参加,谢谢公主提醒。” “别客气。”明月狡黠地一笑,说:“明月也是想着可汗是真英雄,唯恐可汗不小心被奸人所蒙蔽所以才好心提点,可汗不怪罪真是大人有大量,证明明月没看错人,可汗的确能担当大英雄的名。” 都蓝被明月这几句顺毛拍拍得极舒坦,呵呵笑道:“公主赞美过誉了,在座的离王爷也是大英雄,别被他笑话才是。” 昱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看看明月,心下对她的阿谀奉承极为鄙视。 诸葛云翔和四皇子、七皇子都有点意外,看了看明月,这次没人接话。沈东豫今天话很少,捧了茶盅坐在一边,只是静静地将一切看在眼中. 明月挑衅地看向离王,笑了一下:“小皇叔估计寺庙里呆久了,对于名利一向看得很淡,是不是英雄我想他并不在意,咱们先不说他,回来再说这抢羊的事。明月想问可汗一个问题,可否?” “公主请问。”都蓝现在心情大好,明月让他大喜大怒,这可不是他膝下的那些女人有本事做到的,这让他对明月更感兴趣了。 “可汗觉得抢羊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抢到比较有成就感呢,还是凭自己的威力震慑抢到羊比较高兴呢?”明月挑眉问道。 “那当然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抢到羊比较好,让人相让有什么意思呢!”都蓝不假思索就答道。 “哦,那明月就再说一件可能让可汗不高兴的事了!明月觉得这婚姻一事就像抢羊,男女双方要是各凭自己的本事得到对方的喜欢会比较有成就感,要是其中一方凭借着自己的地位不问对方的喜好就强逼对方应允,这和用威力震慑抢到羊是一样的道理,赢的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地位。可能得到结果,却不一定得到乐趣,可汗觉得明月的话有理吗?” 明月咄咄逼人地注视着都蓝,她说这一大通话就是为了此时,都蓝要面子的话就不会不问她的喜欢而强要她和亲。如果不要面子的话,就是自食其言,否认他是大英雄了。 这里坐了他的对手离王,还有北宫的太子,皇子,京城首富,第一公子,她赌都蓝丢不起这个面子! 她的话一出,气氛又变了,四皇子、七皇子、诸葛云翔都恍然大悟,总算弄懂了明月为什么要奉承都蓝。 沈东豫唇角翘起,一抹欣赏的笑掠过唇边,这少女总是会让人感到意外。 而昱轩,惊讶地看着明月,眼神复杂,这样突然扭转了结局可是他完全无法想到的。 而离王垂下眼睫,盖住了闪着异样光彩的眼眸,对这样的结局丝毫不意外……() 落水[vip] 黄陵湖很大,游湖除了可以赏荷以外,还有沿途的几个小岛可以停留游玩。这些岛很小,最小的岛上就一两户人家,大一点的就十几户人家。如果换了在现代,这也可以算景点,岛上的人家只要弄点鱼啊虾啊做点农家菜饭,就可以换钱了. 可是这是在古代,这些人们还没有这样的经商意识,远远看到游船来,胆小的就绕开走了,只剩一些见过世面的,远远站在上面,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游船在这小岛上停留是琼碧公主的意思,她也是临时打起来的主意,事后明月才知道这是她为自己找台阶的一种手段。 沈秋芙带了一群女眷在二层舱中论琴棋书画,琼碧公主自然不能和这京城第一才女相比,落了下风就恼了,自己一个人出来找南宫柏,看见南宫柏在船舷边站着,就高兴地凑了过去。 南宫柏被明月打了一巴掌,还在难过,见她过来爱理不理的脑。 琼碧找着话说了半天他都不答一句,弄得极没面子,又不甘心放过这样的机会,正想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岛,眼珠一转,就让宫女去找船长,靠岸让他们下去游玩一下。 这山上有个小庙,是黄陵湖中的灵气所在,这个庙里供的是专管男女姻缘的月老,据说很灵,每年都有很多男女到这里求姻缘。 月老庙后面有棵红豆杉,可以供求姻缘的人为自己祈福。据说只要男女香客把自己的心愿写在求来的符上,再挂到红豆树上,如果遇到有同样心愿的另一半,月老就会促成这门亲事轶。 来这里求姻缘的男女香客如果心想事成,就会到这里来还愿。他们只要在庙里的方丈那捐一点香油钱,就能获得一块刻有他们两人名字的石锁,把这石锁缩在红豆树对面的长青树上,据说就能保佑他们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琼碧正是因为黄陵湖有这个月老庙,才想方设法地将生辰宴安排在这,就是想拉上南宫柏一起来祈福,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所以,船一靠岸,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了南宫柏抢先上岸,想赶去月老庙,求一个姻缘符。 明月他们正好说完了抢羊的事,就听到侍卫上来禀告船要靠岸了,明月手镯的事没了,趁机取下手镯推了过去,微笑道:“可汗,昨日明月拿手镯时不知道这手镯代表什么,今日知道就觉得明月莽撞了。明月很喜欢这手镯,可是就像抢羊一样,明月也觉得靠自己的实力抢到羊会更有成就感。这手镯明月现在觉得不适合留着,还是交给可汗保管吧!等适当的时候,明月想要这对手镯,一定会主动争取佩戴的权利。” 她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正好借此离开,福了一福笑道:“正坐久了想走动走动呢!各位爷,容许明月先告退了!” 说完她就带着巧竹下楼,离开这危险的地方。老虎的毛须可以掳,但是要讲究掳的方法,而且不能掳得过火,否则玩火者终**。今天不能再惹都蓝了,否则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楼梯就在甲板旁,一条跳板架在了船和岸之间,她在舱这边,没注意舱那边,一走过去就碰到了沈秋芙,也是刚刚踏上了跳板。 两人避不可让地碰在了一起,跳板其实够三个人一起站立,如果谁都不动,什么事都不会有。 明月才看见有人,也没看清是谁就收住了脚步,想让对方先过去,可是一瞬间,对方却似没站住一样往后跌去。 “小心……”高处有人叫道。 明月看到下面是水,下意识就伸手想抓住对方,可是手才碰到对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用力往前一带,随即她脚下一滑,身不由己就扑了过去,按住了那人,两人失去重心,双双跌向了水中。 “芙妹……小心……” 明月听到上面的惊呼声,才恍然自己碰到的人是沈秋芙,还没来得及赞赏沈秋芙的急智,她已经沉到了水中,湖水的冰凉瞬间灭过了头顶。 落水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明月以前休息的时候为了舒缓压力都是选择游泳,她喜欢这项运动,可以运动了又不会满身是臭汗。 猛然沉下去,出于本能就奋力一挣想浮起来,可是衣裙被拽住了,她已经快露出水面又被逮了下去。 她是会水,不知道沈秋芙并不会水,如果说拉她下来是急中生智想做出一副被她推下水的样子给上面的太子皇子们看,那此时拉住她就纯属本能了。 “放手……”明月憋的难受,落水太突然,她根本就没来得及憋住气,一下来就喝进了几口水,胸腔里闷得难受,想咳又不敢咳,害怕喝进更多的水。 沈秋芙还紧紧拽着她,她一恼,一个手肘就往后撞在了沈秋芙脑袋上,才让她稍稍松了手,明月迫不及待地浮上去,刚想呼吸又被拽了下去,隐隐听到有人叫道:“先救芙妹……” 她看过去,摇摇晃晃看到船边子轩的脸充满了焦急,她视线有些模糊,再要看时,又喝进了几口有腥臭味的水…… 眼睛被水迷糊了看不见,感觉身边跳下了几个人,有人抓住了她,给了她头上狠狠一下,她头昏沉沉的,就挣扎不动了,正哀叹自己是不是就此玩完,又感觉自己被人扯住了手拖了过去。 先前抓住她的人紧紧拉着她的手臂,后来的人又拖着她,她感觉全身一阵痛,被撕开似的痛感一瞬间击到脑部,她昏了过去。 **** 明月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琉璃色的眸子,她怔了怔,随即失笑:“风离,我是不是和你有缘,怎么每次醒来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你呢?” 离王一扯唇,冷冷地说:“还知道贫嘴,证明脑子还没坏掉,那就准备面对太子的暴怒吧!” 明月懒懒地扬眉:“风离对我好无情,好歹人家也是才从鬼门关闯回来的,你就不能笑一笑,说点温暖人心的话啊!” 离王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本王没笑过,你落水的姿势好丑,本王已经笑过了,你自己没看见而已。”“真的笑了?”明月惊呼,起身叫道:“怎么让我错过……啊!”. 她起身才惊觉自己被褥下面什么也没穿,顿时缩了回去,面红耳赤:“我……我的衣服呢?” “都毁了,你的丫鬟去帮你找干净的衣服去了,所以你可以继续在床上多躺一下,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太子和沈公子解释你为什么将沈秋芙推下水,又撞她头部的举动吧!希望理由想得好一点,这样可以帮你免去妒妇的坏名声!” 离王说完转身想出去,明月才不担心什么名声,懊恼自己什么也没穿着,他却坐在这看着,额……天知道他有没有趁她昏迷着偷看她啊! “本王没有做过你脑中想的事……所以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离王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说:“再叫本王风离,下次本王就不保证只看不动手了!” 明月一听放下了心,反而笑道:“风离,你说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的是什么啊?” 离王哪有她脸皮厚,哪会重复她在想什么,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绷了脸走出去。 “风离,再说一句,我没有推她下水,你相信吗?”明月急急叫道。 北宫风离站住了脚,头也不回地问道:“为什么要对本王解释呢?” 明月撇撇嘴:“我和你比较熟,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你别把我想的太坏就行,我不想让你觉得救了一个坏女人!” “就是这样吗?”风离问道。 明月装糊涂:“不是这样还要怎样?难道小皇叔救了我想让我请客吃饭感谢啊!没问题,你欠我十顿,减一顿就行,记住,你还欠我九顿啊!” 这次离王什么也没说,直接关了门,明月笑起来,这个大冰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啊……额,也不是完全没有,他刚才不是说她落水的姿势很难看吗?嗯,勉强算幽默吧! 摸了摸还有些疼的头,明月慢慢收敛了笑,想杀她,哼,她倒要看看这个胆子极大的人是谁!() 承担责任[vip] 巧竹最后找来的衣服是一身男装,很华贵,白色的. 巧竹讪讪地说:“船上没有多余的女人衣服,沈小姐的据说船是她们家的,她在船上有备用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想为难你,反正找遍了船上都没找到女人的衣服。这身男装是离王让侍从送过来的,他说你不会在意穿男装。小姐,你会在意吗?要是你在意,我把我的脱了给你穿,我……” “我当然不在意。”明月接过她手中的衣服,笑了,还是离王了解她。 这男装偏大,她穿了拖到地上,想了想让巧竹去找了剪子来,哗哗把下面的摆剪到了脚踝,看剪得有点参差不齐,她索性平铺,被边剪成了荷叶边。 这样一袭刚劲的男装,被她硬弄出了一点女性的柔美。上身利落,下身柔美,倒显得很特别脑。 长发没干透,她全部挽了起来,用发带一束,散散地披在肩上,巧竹在旁边看了,笑道:“小姐,你这样一打扮,一点也不输于外面那些公子!” 明月一偏头,笑道:“那就让我们一起出去会会她们吧!” 巧竹拉住了她:“小姐,你小心点啊,太子对你把沈小姐推下去的事很恼怒,说要给你惩罚呢!那些小姐们都说你太过分了,抢了她的丫鬟不说,现在还想害她……说你一定是后悔退婚了,想把太子抢回去呢!轶” “是吗?”明月失笑,满不在乎地走了出去。 船舱里一大堆人,除了先下船去的南宫柏和琼碧,还有随后下去的都蓝,其他的都还在。明月环视了一周,不见沈秋芙,太子站在门边,离王则坐在人群的后面好整以暇的喝茶。 “你这恶女人,本宫要你给秋芙磕头赔罪去!” 明月一出现,太子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明月本来可以闪开的,当了这么多人,她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所以就没动,任昱轩抓住了她的手腕。 太子一推,她身不由己地往前跌了几步,四皇子、诸葛云翔急忙上来阻止:“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先听听七小姐的解释吧!或者她是一时失手,并不是真的想推沈小姐。” 沈东豫也上来,拉住太子说:“我也想听听七小姐的解释,她刚才说得都蓝可汗都无言以对,我想此刻如果能有什么很‘合理’的解释,我就代表秋芙原谅她了!” 太子就猛地将明月甩开,吼道:“那就让她解释,今天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明月被他一甩,往前跌了几步,撞在了七皇子身上,还是七皇子伸手扶住了她,才止住她跌倒。 可是,这已经够狼狈了! 她的发带都有点散了,几缕秀发落了下来,衬在她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凄凉。 明月看看北宫昱轩,那张酷似子轩的脸叫她心痛心寒,曾经的温柔不再……难道上天让她穿越就是让她面对着同样一张脸的无情吗?这算是对她的惩罚吗? 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可以自信面对,唯独对这张脸,她总是每每乱了心神…… “说啊!用这样花痴的眼神看着本宫干嘛?你以为本宫会改变主意吗?本宫告诉你,休想,不论你是不是后悔,不论你怎么做,是不是想引起本宫主意,本宫都不会娶你这个,这个……” 太子本来想骂白痴的,想着这称呼对现在的明月也不恰当,就停止了。 晓珊,佩歆在人群中看笑话似地看着明月,作为明月的姐姐,她们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明月淡定地伸手,将掉到额前的发丝掠到了耳后,微微一笑:“对不起,刚才在想一件事,没注意是在看着你。明月虽然是女子,也懂得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说不嫁你就是不嫁你,到目前为止,一丝一毫都未曾后悔过,所以太子尽管放心!” 她整了整衣服,抬手排开人群,径直走到离王桌前,取了一个茶盅,倒了茶,漱漱口才说:“刚才落水的事,太子和沈公子要我解释什么呢?” “你把秋芙推下水,难道不该解释赔罪吗?”太子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指着她叫道:“南宫明月,你不要以为太后封你为公主你就可以嚣张,惹恼了本宫,本宫先杀了你再去向太后请罪,本宫就不信太后会真的为了你惩罚本宫!” “哦!那你还等什么呢!过来先杀了我吧!我就不用解释。” 明月挑衅地扬起下颚,觉得这个太子太幼稚了,这样的话竟然能当众说出来,他有没有大脑啊! 这话一出,倒让太子愣住了,他不过是气愤之下说的话,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做。被明月一激将,反而显得自己没胆了。 “啊……你……”太子转头,冲到自己的侍卫身边,拔出剑就举着冲向了明月,今日就算做错,也豁出去了。 那些少女哪见过这样的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胆小的已经蒙住了双眼,明月却不闪不避地站着,看着太子举着明晃晃的剑向自己冲来。 离王没出声,也没阻止,就这样看着,他不动,谷隽和铁纯都好好站着。 诸葛云翔惊讶地看着,有些愕然,太子一向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三言两语就被明月刺激得失态呢? 沈东豫和四皇子、七皇子见事情闹成这样,只好冲上去,抱太子的抱太子,抢剑的抢剑。 沈东豫沉下脸一把夺过剑,骂道:“胡闹!” 他把剑递给太子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就把看热闹的女人们都赶下了船,让她们去岛上游览。 “七小姐,你真的不想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沈东豫沉着脸问道。 明月看着他,唇边不加掩饰地露出了讽刺:“沈公子,一个人杀了人,你想这个死了的人需要解释吗?” 沈东豫一愣,被她这样的反证弄得莫名其妙。 明月笑道:“既然不需要解释,那他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呢?” “杀人偿命!”太子自以为是地狠声说道:“你是不是想偿命呢?”“沈小姐死了吗?”明月反问,看众人的脸色接着说道:“既然没死,我给谁偿命呢?”. “她没死不代表你就不需要为你犯下的错受惩罚!” 太子咄咄逼人地叫道:“你是想受惩罚还是去磕头道歉!” 明月一笑:“杀人偿命,我把她推下水是错了,那换她来把我推下水吧!一次不够,两次,三次……直到她满意为止!想让我磕头,休想!” 最后两字她咬得很冷,却让众人都感觉到了她的坚决,磕头谢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太子盯着她,她也冷冷地看着太子,周围的人都被这僵持的局面弄得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这最大的‘长辈’,最有权威的离王。 离王却垂了眸,看着自己茶盅里的茶叶飘飘忽忽,似乎老僧入定般对这里发生的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诸葛云翔好整以暇地轻摇折扇,对眼前发生的事已经不忙着追求结果了,几次接触,他已经多少了解南宫明月不按理出牌的性格,想着她既然敢说让人推她下水,就一定有应对的方法,他就不急着替她操心了。 四皇子、七皇子也是打定主意两不相帮,静候局面转变。 沈东豫看看谁也不帮太子说话,自己这个大舅子没道理也在一边看热闹吧!就摇头说:“七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做错了事就要敢于承担责任,小妹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肯道歉,我想她绝对不会和你计较的!” 明月笑着看他,挑眉说:“沈公子,令妹沈秋芙是京城第一才女,温柔娴淑,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当然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是我南宫明月就不是了,我本来就不是淑女,也不想装,我就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了?我做事有我的方法,别拿你们的原则来套我!‘做错了事就要敢于承担责任’,难道我没承担吗?我已经让你妹妹来推我十次八次了,这还不叫承担吗?难道一定要磕头谢罪才叫承担?狗屁……”() 伪淑女 [vip] 南宫明月腾地爆出粗口,不但沈东豫惊得目瞪口呆,连太子几位公子都傻了眼,他们一向接触的都是名门淑女,哪里会遇到这样顶着名门名义爆粗口的伪淑女,如市井的女人一样骂什么‘屁’!. 众人面色各异,只有离王,垂下的眼睑遮不住里面的异样的光彩,掩不住的笑意挂上了他的唇边,看的铁纯,谷隽目瞪口呆,这少女又再一次让他们千年冰山似的王爷露出了笑意,还真有本事。 可惜明月忙着和沈东豫斗法,没注意到大冰山又笑了,否则一定先看美男笑,再来收拾这些小王八! “错了就是错了,难道我认错了,‘错误’就不是‘错误’?还是照你们的方法解决了才代表我‘认错’?规矩是人定的,你们定的叫‘规矩’,难道我定的就不叫‘规矩’?……所以,不要和我说什么讲不讲理,本小姐不需要任何人装大度,说我推她,我就推她了,本小姐现在就去甲板上站着,她要想讨回公道,就来推我,十次八次,只要她能推,本小姐就让她推个够!” 明月讽刺地一笑:“对了,麻烦告诉沈小姐,我就等她一柱香的功夫,到时不到,是她自己弃权,以后出去敢说什么大度绕了我,我可是不依的。一个连给自己报仇都不敢,要仰仗男人出头的女人,本小姐看不起,以后我在的地方,麻烦她自己回避吧!脑” 明月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舱,气得北宫昱轩在后面叫道:“你……你这恶毒的女人,芙妹才不像你,又狠又毒……你这样的女人,谁敢要你!本宫……本宫诅咒你永远都嫁不出去!” 明月听见,顿时哈哈笑起来,回头看看北宫昱轩,手指着他笑得直不起腰来,半响才说:“太子殿下……我……我现在才觉得你和沈姑娘是绝配啊!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额,好像用错词,改正。男豺女貉,好像还是用错词,改正。男才女貌,哈哈,我好聪明,你们就是男才女貌……你诅咒本小姐嫁不出去,本小姐就大度一次不和你计较,还要送给你祝福呢!你们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可要好好在一起狼狈为奸哦,永远妇唱夫随,以后生个小太子小公主就像小王八一样长命百岁哦!” “你……你……”太子一向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遇到过这样刁钻古怪的女子,说的话语速又快,根本找不到他插嘴的地方,等人家说完反应过来里面的意思,想反驳时,那少女已经蹦蹦跳跳地走了轶。 气得他一张俊脸歪曲,冲到一个侍卫面前抢过剑来乱砍一气,啊啊啊啊,叫得如发狂的动物。 诸葛云翔趁乱走了出去,四皇子、七皇子也怕尴尬尾随着出去了。离王站了起来,将茶盅里最后的茶水连茶叶一起喝进了口中,咀嚼着茶叶也走了。 沈东豫看着满屋被太子砍得不成样子的桌子椅子,头痛地摇摇头,太子不是南宫明月的对手,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上次太子挨了明月一巴掌却什么都没损失的原因了。 蹙眉,他转身去找自己的妹妹沈秋芙,想想该怎么应付明月的挑战。这样的挑战不能不正视啊! 明月放出话来了,要是沈秋芙不去,以后见到她要回避的话传出去明显对沈秋芙不利。一个日后的太子妃,一个公主,就算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如果见了,太子妃还需要回避公主,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 “什么?她……她竟然让我去推她?” 沈秋芙一听沈东豫说的话就瞪大了眼睛,不是该南宫明月来给自己磕头谢罪的吗? 她已经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沐浴换上干净的华服,还打扮得我见犹怜的柔弱样,就等着接受了明月的磕头,再大度地不计前嫌,饶恕她,给自己在众位姐妹面前再博一个以德报怨的贤惠名声。 怎么事情没按她想象的发展呢?去推南宫明月……这……这,这大度怎么表现! 去了,她一个未来的太子妃竟然亲自去推人下水,和身份不合! 不去,后果竟然是南宫明月在的地方她就要回避! 啊啊啊!两种结果她都不想要啊! “大哥……我怎么办啊?” 沈秋芙抓住沈东豫的手,急得要哭了,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找回向南宫明月磕拜的耻辱,又破坏南宫明月的名声,怎么想得到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 “事到如今,只有去了。”沈东豫也没办法,原指望这场闹剧身为长辈的离王会出来主持公道,没想到离王整个就一个看戏的,即不站在太子这边,也不站在南宫明月那边,就好好地做他的长辈,像看两个打闹的孩子一样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离王不开口,沈东豫也不敢要求离王出面,这样的事如果太子都无法解决,会让离王有什么想法呢? 神秘的离王在北宫的作用一直让沈东豫看不透,明智的选择就是以静制静。 “我……真的要推她啊?”沈秋芙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想着就害怕,刚才的急智早没了,不知道等下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做出这样有背淑女做的事。 “先出去,不行的话推给夏雨去做!”沈东豫想起上次因为得罪明月被掌嘴三十的丫鬟夏雨,笑了,不知道明月看到是这个丫鬟亲自执行,还能笑的出来吗? “少爷,我代替小姐去!”夏雨一听就高兴地笑起来:“我一定将她推够十次,保证她爬不起来!” “也不需要那么过分,十次的话你家小姐会被人看成睚眦必报的人,三次就行,大度又报了仇!”沈东豫吩咐道。 “好,就听少爷的吧!”沈秋芙暗想着众目睽睽之下,有什么方法可以在推明月的同时又收拾她呢? **** 明月不喜欢踏板那个位置,水不够深,污泥很多,她站到了二层的甲板上,让侍卫取下了围栏,站到了边上。谁都看得出如果沈秋芙推她,不需要多少力气就能将她推下水,这就足以见她的诚意了。 “小姐,你不怕太高了吗?”巧竹根本不敢站到边上,远远扶着围栏脸色都被吓得煞白。明月一笑,这个高度正好,太高的话她也怕!. 离王他们站在远处看着,明月虽然看不见风离脸上的表情,想着也是老样子,就无所谓了。 倒是诸葛云翔,走过来说:“七小姐,你别怕,我已经让离王爷的侍卫准备好,一看见你掉下去就下去把你救上来,没事的!” 明月笑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不怕!” 正说着,看到沈秋芙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弱弱的样子让明月失笑,看到她身边的丫鬟正是上次被自己命碧雁掌掼的夏雨,她顿时明白沈秋芙想做什么了! “南宫明月!芙妹来了,她不是怕你,只是身体不允许才不想推你,她现在让丫鬟代替她推你,你要是后悔的话就过来磕头谢罪,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太子过去扶着沈秋芙,冲着明月叫道。 明月笑道:“太子殿下真不了解我,本小姐说出来的话就从没想过要收回。ok,沈小姐可以让她的丫鬟来代替她,不过在此之前,本小姐要问清两件事。第一,沈小姐,你觉得推本小姐几次可以了事呢?” 沈秋芙看看太子,太子说:“十次,她自己说的,芙妹不必心慈手软。” 明月挑了挑眉,这太子还真是小心眼啊! “昱轩过分了!”沈秋芙不赞成地娇声说:“明月妹妹就失手,也不是故意的……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不要了!” “三次吧!”沈东豫微微笑道:“一次的话不足以警戒犯错的人,十次太过分,就折中点,三次!” “那就三次吧!”太子看诸葛云翔他们不以为然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趁机找台阶。 “三次,好,这个丫鬟是叫夏雨吧……你上次绊倒本公主的事还记得吗?” 明月看向走过来的夏雨,笑道:“这次你代你们小姐来推本公主,你觉得你的手配碰本公主吗?” “南宫明月,难道你想反悔?”太子一听叫了起来。() 偃兵熄鼓[vip] 明月就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只是在说第二件事。我本来是让沈小姐亲自推我的,我们身份差不多,也没什么说的。可是沈小姐贵体有恙,找夏雨来代替,有些东西就要说清楚了。让一个未来的太子妃推我,说出去明月没什么损失,可是让一个丫鬟推,说出去的话就损害我的名声了!所以,明月要先讲好条件,才肯让她推我!”.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太子快被她的诡计多端逼疯了,气急地叫道。 “明月不想耍什么花招,就是这个丫鬟来打本公主,也算以下犯上,本公主要是不和她计较呢,以后不是什么人都敢欺负我了!所以让这个丫鬟来推我可以,一次就自打两个耳光抵消吧!愿意的话就过来,否则还是让沈秋芙来吧!” 明月抱了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是新的,想着这样丝绸在污水里也是毁了,等下还是脱了吧! 明月这一手让太子气死:“你……你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脑” “为难吗?我可不觉得!” 明月笑:“难道太子殿下无缘无故可以让一个侍卫打?要是你觉得这样也无所谓!那我就无所谓!” 三次六个耳光!沈秋芙心痛夏雨,上次就被明月逼着打了三十个,肿得夏雨几天都吃不了饭,这次虽然只有六个,可是当着太子和她还有大哥的面被打,他们这几个主人还有什么面子呢轶?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南宫明月这是连主人的面子都不给吗? “算了!我自己去推好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委屈地说完就挣开昱轩的搀扶往前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就摇摇晃晃,一头就往前栽去。 昱轩慌忙赶上前,一把将她捞回了怀里,诸葛云翔看见,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了,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宫明月,第一次觉得明月咄咄逼人了! “昱轩,我们不推了,以后……我……我见到她绕道走算了!把夏雨叫回来吧!” 沈秋芙颤着声音抬头,泪花闪闪地看着太子昱轩。 昱轩心都快被她的眼泪揉碎了,冷声道:“不,推……今天一定要推!” 他转头,对着夏雨说:“夏雨,六个耳光,算本宫今天欠你的,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夏雨猛地跪下,狠狠地说:“殿下,你不欠奴婢的,奴婢是自己愿意代替小姐,今日别说六个耳光,就是六十个,奴婢也会打。” 她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自己六个耳光,众人看着都愣住了。 四皇子、七皇子都有点不赞同地看向南宫明月,刚才还被她的机智折服的人此时都站在了太子和沈秋芙那边,也觉得明月咄咄逼人了! 南宫明月却没事人地拍起了手:“好,忠仆!看在你这种慷慨就义的精神上,下次你就算得罪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来吧!” 她伸手脱去外裳,笑着对离王说:“小皇叔,这衣服好漂亮,明月不忍心毁了,就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吧!” 离王点点头,微扬了下颚,谷隽就上前接过衣服,垂了头,不敢看只着里裳的她窈窕的身子。 沈东豫却看着只着白色里衣的明月凸凹有致的身体目光闪了闪,这少女真的很特别!别的女人如果在这时只会害怕掉进水里,她却关心是否毁了衣服。 而只着了里衣,如果是别的少女,早就羞得别别扭扭,她却极坦然,就像不知道船上很多男人,而且这些男人的目光大都在看着她。 “我来了,公主小心喔!”夏雨站起来,冷冷一笑,走了过来。 明月看着她,有种不妙的感觉,收起了漫不经心,注意看着她。 夏雨离她十步远时突然加速,冲了过来,明月看她两只手上没有什么武器,就放心了,等她一推到自己,就借势后退几步,向后一翻,掉了下去。 这次有了准备,下水之前就深呼吸,扑下水后没有沈秋芙的拉扯,又脱了累赘的衣服,她蹬了几下水就浮上了水面,谷隽刚想跳下水来救她,她蹬着水挥了挥手说:“不用,我自己爬上来!” 她游向放下来的软梯,一步步爬了上去,到甲板上才发现很多目光盯着自己,她低头一看,顿时红了脸。 里衣本来很薄,刚才是干的,没什么感觉,此时被水弄湿了,就紧紧贴在她身上,她身材凸凹啥的,都一目了然。 “披着这个。”谷隽走上来,递给她一袭大麾,明月一看就认出是风离的,就接了过来,披在身上走上了二层。 “第二次!”她冲夏雨笑道:“你别让我失望哦!” 夏雨瞪了她一眼,没出声,站在原地象征性地叫道:“公主小心,我来了!” 明月才把大麾掉到脚下,夏雨又冲了过来,这次明月看到她指间有亮光一闪,唇角忍不住就上翘,还是没忍住要出手啊!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了我了! 夏雨冲过来,因为背对着众人,没人看到她一瞬间翻掌为拳,重重地击向了明月腹部。 明月一笑,受了她一掌,可是夏雨指间的银针却因为她身体的反震戳破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惊恐地看着明月,明月向后一倒,夏雨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就跟着明月一起掉进了水中。 这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都是夏雨去推明月,用力过猛随明月掉下水。 “快救夏雨,她不会水!” 沈秋芙却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慌忙一推太子,急急跑到船舷边向下看。 明月不想让她们失望,沉下水去,半天没有浮上去,瞥到夏雨在水中口吐白沫,一时也愣住了,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是什么毒?怎么这么厉害! 不想让自己惹上麻烦,她慢慢飘远了点,这样船上的人就看到她自下水后就离夏雨远远的。 等了一会不见她们浮起来,铁纯和太子的人纷纷跳了下来,明月等铁纯抓住自己的手臂,才跟着他浮了上去。眼睛透过睫毛缝隙,看到太子的人已经把夏雨救了上去,夏雨脸色已经发绿,白沫变成绿沫,从唇边不断流出。 “咳……咳……”明月不想让自己被人抬上船,就假装醒过来,猛咳,将含在嘴里的水咳了出来。“公主怎么样?”. 谷隽等在船舷边,一见她就给她披上了大麾,明月假装虚弱地说:“我还好,还有最后一次,麻烦铁大哥把我扶上去吧!” 夏雨是被抬上去的,看到她的样子沈秋芙心痛极了,慌忙对太子说:“我们不推了,让她走吧!快把夏雨抬到舱内,我忘记她怕水,一定是恐水症发作了!” 太子疑惑地看看还在吐绿沫的夏雨,说道:“这个恐怕不是恐水症吧!本宫看一定是南宫明月做了什么手脚,不行,本宫去把她抓来问问。” 他说着就冲向明月,沈东豫上前拦住了,蹙眉说:“算了吧!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本来是琼碧公主的生辰宴,再闹大家都不愉快了!这里我来照管,你们都下船去玩玩吧!这岛上风景不错,殿下带离王他们去游览一下,再带四皇子、七皇子他们去求个姻缘签,也不枉到此啊!” 太子还想说什么,沈东豫冲他使了个眼色,太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听沈东豫的话暂时咽下了这口气,转头说:“好吧!小皇叔,四弟、七弟,云翔,我们就下船走走吧!别辜负了这么好的阳光!” 他瞪了一眼披着离王大麾的南宫明月,皮笑肉不笑地说:“南宫明月,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要是你再起什么波折,可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明月见好就收,微微笑了笑说:“我这人很好说话,太子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至于起什么波折……呵呵,我这人的习惯就是事不惹我,我不惹事,事要惹我,我也不怕事!呵呵,所以,这个可不能承诺你!” “哼!”太子瞪了她一眼,明智地住口走人,他算看明白了,和这女人斗口,他一时半会儿肯定占不了便宜……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偃兵熄鼓。() 明月受伤 [vip] “这岛上最有名的就是这座月老庙,来到了不拜一拜很可惜,小皇叔你也该娶亲了,我们就一起去拜拜吧!”. 北宫风离被几个皇侄拉着走上岛上的月老庙,远远就看到那群被赶下船的女人正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走下来,他微蹙眉,本能地站住。 “走啊!小皇叔。”四皇子推着他走,看到那群女人就轻笑道:“小皇叔,那些小姐你看上了谁,不好说的你就告诉我,我回去找官媒给你说亲去,争取在八月十五就给你成亲!” 北宫风离伸手一扯,将自己的袍子从他手中扯出,淡淡地说:“这月老庙还是你们去吧!本王在岛上随便走走好了!” 他说完径直走开,弄得四皇子直叫:“小皇叔,这岛就那么大,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跟我们去月老庙吧!脑” 太子看见风离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冲四皇子说道:“你也是,明明知道皇叔不近女色,还提什么月老庙,我看,你还是赶紧给自己求个上上签,年底自己把王妃娶了吧!” 七皇子笑道:“四哥,我看也不用求了,前面的女人好好看看,看中了谁我帮你请官媒说去吧!” 那些小姐都是冲着几位公子皇子来的,见几人站在庙前说笑着,就花痴般地在一旁看傻了眼轶。 太子一拉诸葛云翔,说:“我们上去,今天一定求支上上签,去去那傻女带来的晦气。哼,今天要怪琼碧了,好好的邀请那傻女来干嘛,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诸葛云翔淡淡笑了笑,说:“昱轩,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南宫明月和以前的南宫明月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当然,以前的南宫明月傻瓜一个,现在的南宫明月不傻了,胡搅蛮缠比以前更厉害,怎么可能还是一个人!” 太子不高兴地抱怨道:“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竟然封她为公主。这个公主的唯一好处是可以去和亲,可是她刚才的那番话一说,你说可汗还会要她去和亲吗?” 太子一时气恼,说漏了自己的意图,诸葛云翔怔了怔:“你原来打算让南宫明月去和亲?” 太子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地笑了笑说:“琼碧啦,哭着喊着不去和亲,母后被她吵得心烦,让我想想办法。你知道她母妃是为救母后受伤的,这么多年来母后都感到很内疚,所以想帮帮她这个忙!” “那也不应该是南宫明月啊!” 诸葛云翔不赞成地摇头:“你不是不知道南宫柏对这个妹妹的宝贵,让她去和亲,不怕才和南宫柏缓和的关系又僵了?” “哼,南宫柏知道就知道了,难道就他的妹妹重要,我自己的皇妹就不重要了吗?” 太子不以为然:“南宫明月本来就是个假公主,又是个庶女,让她嫁到突厥去做皇后已经算抬举她了,她应该受宠若惊,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诸葛云翔就无语了,总不能说南宫明月连你都不要,突厥的皇后又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 几人上到月老庙,发现这月老庙香火还真旺,香堂里插满了香,弄得整个庙里都是香的味道,闻多了头昏脑胀,几人被熏得眼睛都红了,匆匆拜了月老,讨了签就逃到了后山。 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几人才觉得好受了些,去解了签,写了祈福的话,讨了香囊来红豆杉前挂,就见红豆杉已经是负载累累了。上面的香囊多得赛过了红豆杉的叶子,只见满树飘得都是香囊,万红丛中难寻一点绿了。 “这么多旷男怨女的希望,要是月老都顾得上看的话,月老不是很忙?我看根本没什么灵不灵的,大家相信那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随着一个嘲讽的声音,从几人腰粗的红豆杉树后转出两人来,却是一袭男裳的南宫明月和她的丫鬟巧竹。 太子蹙眉,瞪眼道:“南宫明月,你又到这里胡闹什么?” 明月很无辜地耸耸肩:“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好像明月就是喜欢胡闹的人!试问明月怎么胡闹了?这月老庙难道写了字,只许太子来得,明月就来不得?” 昱轩瞪了她一眼,举着手中的香囊跨上树坛,决定不和南宫明月斗嘴,先把代表自己和沈秋芙的祈福的香囊挂上去。 据说香囊挂得越高接受天地灵气的机会越大,也就更容易灵验,昱轩目测了一下,决定选最高的那枝红豆杉挂上去。他顺着树坛下红豆杉的枝节往上爬,南宫明月站在下面,是离他最近的人。 其他的人都站在后面,等着太子挂了香囊才能上前挂。 香囊大多是红色的,红的晃眼,她在一堆红香囊中突然看到一个白香囊,正奇怪谁把白香囊挂在红豆杉上,就见亮光一闪。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猛然看见树荫中又一道亮光闪过,明月怔了怔,下意识地看看被月老庙上的旗幡遮住的太阳,再回头…… “小心”她大叫着,往前一扑,一把拉住太子的长衫就拖了下来。 “南宫明月……”太子惊呼,还没反应过来,树下梭梭就跳下了几个蒙面人,手拿着明晃晃的剑就往两人砍过来。 “有刺客!” 众人惊呼起来,四皇子、七皇子拔出剑就冲了上来。太子刚才上来挂香囊已经把自己的配剑递给侍卫,此时手无寸铁,加上一被明月扯下来就摔在她身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杀手就扑了下来,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功夫。 明月一把抱住他,就地滚了过去,避开杀手的剑。杀手一扑而空,又收剑重刺来,明月他们根本没空站起来,只好继续滚,极狼狈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地避开刺客的剑。 身上全是灰尘,衣服也被地上的石块划破了,发带散了,披头散发的。 七八个杀手对付他们,四皇子他们很快落了下风,正危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都给本王住手,否则……杀无赦!” 明月一听到这个声音,莫名地安下心,偷眼从发隙间看到北宫风离大冰块的脸上铁青一片,竟然难得地怒了。“是离王……”一听到这声音,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杀手互相看看,攻势就弱了. 追杀明月和太子的杀手犹豫不决,眼看就能将明月和太子杀了,此时放手不是功亏一篑吗?将心一狠,刷刷刺出几剑,竟然想拼了。 明月照旧抱着太子,翻滚出去,可是这次没有前几次幸运,她只觉得肩部一疼,竟似被刺穿了肩胛骨似的,感觉身体里面凉凉的。 “杀无赦……” 明月听到风离长啸一声,她匆忙间回头,看到风离银剑出手,直指天穹,再挽了一个剑花,剑和人就一起飞了过来,那些杀手竟然不约而同就放弃了攻势,从各个方向逃跑了。 而刺伤明月的杀手,一剑就被离王连剑带手臂斩断了,血在空中划了一道红红的弧线,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太子的侍卫都赶到了,见状纷纷去追逃跑的杀手。 “要活口。”太子狼狈之下还不忘吩咐道,边说边挣开了明月的手爬起来恼怒地叫道:“给本宫好好搜,这岛就这么大,本宫不信他们还能逃上天去!” 他根本没看地上的明月,说完就要走,看到四皇子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地上时,才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上的明月狼狈地躺着,一滩血缓缓地从她肩上流了出来,很红很新鲜。 昱轩怔住了,这……难道刚才是明月替他挡了一剑?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血。 看众人的目光,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心里顿时五味俱全,这……这……南宫明月不是根本不想嫁他吗?为什么要救他呢? “去找南宫柏,让他迅速回到船上。” 离王收了剑,铁青着脸吩咐铁纯,谷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飞快走了。 离王走了过去,俯身看着明月,琉璃色的眸子灰蒙蒙一片。 “风离……”明月轻轻张了张口,莫名地觉得自己知道那片灰蒙蒙代表什么。 “我不是……”她还没说完,就见风离抬手点住了她的穴……() 负责到底 “住口。”风离只是咬牙吐出了这两个字,就伸手抱起了她,也不管周围有人在看,滕然跃起,足尖在红豆杉的树枝上一点,竟然借弹力飞出了老远,众人只看到他再落在月神庙的庙檐上一次,就消失了身影. 如果不是地上的狼藉和那片血证明刚才发生的事的确是真的,众人会以为是做梦,因为清醒着谁相信南宫明月会救太子呢! 不过,也说不准,因为南宫明月不是一直很喜欢太子吗?救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很……天经地义! 太子遇刺的事迅速传开了,整个岛上都闹腾起来,抓刺客的呼声惊动了正在岛上游览的都蓝可汗和南宫柏,琼碧公主,侍卫们追捕刺客的动静将老实的岛民们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南宫柏怕出事,就带着琼碧回船,半路上遇到来找他的离王的侍卫,他一听是南宫明月受伤,顿时抛下琼碧飞也般地跑回来。一上船遇到沈东豫,沈东豫似笑非笑地说:“南宫柏,你这个妹妹真不简单啊!脑” 南宫柏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意思,看到离王的侍卫站在三层的甲板上,就飞奔上去。 “三公子,这边请!”谷隽帮他推开了门,他冲进去,看见床边坐着离王,明月躺在床上,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月丫,你怎么样?”南宫柏冲上去,不客气地一把拉开离王,在床边坐了下来轶。 明月脸色苍白,爬在床上闭着眼睛昏沉沉地睡着。 “她肩膀受了伤,本王已经给她用了止血药,三公子是南宫家的人,应该会医术吧?你看看,还需要怎么处理吗?”北宫风离站在床前问道。 肩膀?南宫柏一伸手去撩被褥,看见离王站在旁边,就顿住了:“请离王回避一下!” 离王却不动,站着说:“她是本王抱回来的,刚才也是本王帮她换了衣服,如果三公子觉得有辱七小姐名誉的话,本王会负责到底的!” 啊!他帮明月换的衣服?南宫柏惊讶地看看一向被人传说是不近女色的离王,再看看不省人事的明月,气得红了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明月又不是没带丫鬟来,怎么……怎么这人……他腾地站起来,想揪住离王的衣襟给他一顿饱揍,离王没退后,只用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冷冷看着南宫柏,说:“三公子,本王已经说过会负责,要是你怀疑本王言而无信,给,这是本王的信物,你可以先收下。” 他说着伸指一弹,一枚玛瑙红的玉扳指就从他手中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明月的枕边。 “如果你不想明月有事,就赶紧给她诊治。诊治完想和本王理论,本王就在这恭候着。”离王一背手,像座山似地动也不动地稳稳站在床头。 南宫柏低头看看明月苍白的脸,也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就不管离王是否在场,拉开了被褥,一看之下,一股怒气又冲了上来。 被褥下面的明月裸了一半肩胛骨,白皙的皮肤细腻如瓷,一个深深的伤口就在肩胛上,已经做过简单的包扎。南宫柏深吸一口气,嗅出明月伤口上的药膏就是南宫家的天水神膏,再看厚厚的一层,估计一小瓶神膏都倒在上面了。 他不赞成地看了看离王,讽刺地说:“这神膏被你这样用,真是浪费,你不知道涂薄薄的一层和涂这么多,效果是一样的吗?” 离王被他讽刺,面不改色:“南宫家的药救南宫家的人,浪费一点本王想没有人会怪罪本王吧!三公子,本王这样把药用完了,回头三公子是否愿意再送本王一瓶呢!本王不是贪心之人,只是看南宫家这药膏很好,想留一瓶,万一再遇到类似今天的事,也可以用到,你说是吗?” 南宫柏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垂下眼帮明月重新包扎伤口,心下觉得怪异,这个离王真是传说中那个冷酷的离王吗?怎么话如此多! 剑是刺在肩胛和肉之间,没有伤到骨头,休养一段时间伤口就会愈合,只是明月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南宫柏给她号了脉,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虚弱。 作为南宫家的人,南宫柏也自小学医,他聪明过人,学医也比其他人厉害,只是他学医是被逼的,不是出自真心的喜欢。南宫家的医术有南宫荣继承,也就没人和他较真。虽然这样,到底底子好,南宫柏医术也是很好的。 感觉到明月的虚弱,他不自觉就蹙了眉,这样虚弱的身体不是一日两日才形成的,她气血亏空,看样子已经很久了! “三公子,明月的伤是不是很棘手?”风离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就让南宫柏怒了,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离王就往外走。风离微怔了一下,抖了一下就甩开了南宫柏的手,他却没停脚步,越过南宫柏往前走。 南宫柏愣了愣,刚才离王一抖,他竟然似被闪电击中似地手臂都痛了起来,身不由己地放开了离王。 可是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风离带出去,见他先出去了,也赶紧跟了出去。 “三公子叫本王出来,可是有话要说?”离王挥手,站在门口的侍卫都走远了,他面向前面的湖面,冷冷地问道。 “离王爷,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刚才说你会负责,请问你是指什么?你想怎么负责?”南宫柏也不怕得罪离王,咄咄逼人的问道。 离王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如果南宫家觉得本王占了明月的便宜,本王愿意负责,娶她做王妃,这样的负责三公子觉得可以了吗?” “啊……”想象被证实,南宫柏反而呆住了,看了他半天突然叫道:“可是月丫现在的身份是公主,你是她的小皇叔,你们怎么可以……” “这个似乎不重要吧!三公子,明月这个公主不过就是名誉上的,本王如果娶她,这根本不是问题!”离王淡淡地说。 “怎么不是问题,明明就是问题!你让天下的人怎么看她,一会太子,一会皇叔……”南宫柏羞恼地叫道。风离蹙眉:“这个你为什么不去问明月呢!本王觉得困扰三公子的问题在明月那根本不算什么,你可能会在乎世人怎么看你!本王却敢说明月决不会在乎这些。”. “明月……明月……离王爷请你注意对她的称呼,别说明月现在还没答应嫁给你,就算答应了,还没嫁给你之前你不准这样亲密地叫她,这……这会让别人误会你们有私情似的……”南宫柏气急败坏地叫道。 风离挑挑眉,没出声。 南宫柏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叫道:“现在她受了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离王爷,如果你是君子的话,今天的事麻烦别到处宣传,这对明月不好,对你也不好!” 离王冷冷地说:“这个恕本王无能为力,因为本王不说,也会有人说的……” 他伸手一指,南宫柏顺着他的手看去,看到沈东豫陪着太子昱轩正走上楼来,后面跟着心事重重的诸葛云翔。 “小皇叔,阿柏!”太子昱轩在两人面前站住,忧心地问道:“南宫……七小姐怎么样了?” “还行,死不了呢!”南宫柏一知道明月是因为太子受伤的,就对昱轩更没好感,冷着脸,也不顾人家太子的身份冷冷回答。 “本宫……”太子指指关着的门,问道:“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不用……没必要。”一起回答是离王和南宫柏,两人虽然回答的不是同样的话,却是相同的意思。 南宫柏看看离王,离王冷着脸手负到了后面,一张俊美的脸全是冰霜。 南宫柏见太子有点下不了台,又有点心软,添了一句:“她失血过多,睡着了,所以还是别去打扰她为好。” “哦……”太子有些失望,站了一会才说:“阿柏,那等七妹醒后,麻烦替我向她说声谢谢……今天救了我,我……我一定会报答她的!” “不用,南宫家的人都是医者仁心,见不得别人受苦。救你是医者的本能,换了其他人,我想小七也会这样做的,所以太子殿下不必特意报答,我想就算小七现在站在这里,也是这样回答。” 南宫柏颇自信地说,可惜这一点除了离王,其他几个人都不信。 **** 亲们,这两天单位考核业绩,事多忙,应酬忙,就一更了,星期五或者星期六恢复两更,亲们多多原谅哈!o(n0n)o谢谢支持!() 人人争娶她[vip] “这个南宫明月不简单。”都蓝见南宫柏一下船就把南宫明月带走了,而送他们的马车是离王府的,离王随后也走了,他坐上自己的马车才感慨地对干锡说道. 干锡捧了那对至尊夜水晶手镯小心地放回盒中,才笑道:“可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经过今日之事,我想这个七小姐一定身价倍增,估计很快有人就会上门提亲!” “嘿嘿,那可不见得!孤都碰了一鼻子灰,你觉得那些人难道自认为比孤强吗?” 都蓝不以为然,说真的,今天明月在一干皇子、离王面前让他很没面子,他现在对这个女人是又恨又爱。 恨的是从来没有女人敢拒绝他,而且是用这种请君入瓮的方式,让他自己陷入自己挖的陷阱,束手束脚无法动作脑。 而爱的是:就像抢羊,这只‘羊’越难抢到挑战性就越大,而征服的欲。望就越强烈,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了,所以越难抢到反而兴趣越大。 干锡跟随都蓝多年,怎么不了解这位主子的心呢!闻言笑道:“那是,唯一能和可汗较量的就是离王了,咱们就看看离王殿下能不能在这个战场上打胜仗吧!” “嗯,派人去,盯着离王府和南宫山庄,一有动静立刻来报!”都蓝懒洋洋地说完搂着来接他的侍妾啪地亲了一口,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干锡,你觉得孤要不要送几个舞姬给离王呢!今日一看,孤对离王不近女色的传言深表怀疑,或者可以借此试探一下!轶” 干锡沉吟了一会,点头笑道:“这个主意甚好,属下回去就去安排,今晚一定把这事办了!” “哈哈哈……孤现在觉得今日的黄陵湖一游有点意思了!或者应该感谢那些刺客,没有他们,哪有这么精彩的戏啊!”都蓝放肆地笑道。 干锡蹙眉:“可惜据说那些杀手被抓到都咬毒自尽了,不知道是受谁指示的!” 都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孤才不相信太子会不知道谁想杀自己,都是搪塞我们的话而已,不能当真。这个也派人去查查,孤要了解谁想要太子死……说不定这人日后有用呢!” 干锡会意:“是,属下一定尽力去查。” 都蓝这次真正放心,搂着侍妾的手就上下乱摸起来,干锡识趣地移到了前面,将车内的空间都让给了他们。 ***** 明月一回来,为了救太子受伤的事就传遍了南宫山庄。 等她前脚被送进听风院,床铺都还没睡热时,宫里的补药及时送到了,是太子的近侍太监田乐公公亲自带人送来的,说是太子的一番心意。 除了补药,还有一堆衣服首饰,弄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聘礼,以为太子回心转意,念着南宫明月舍身相救的好,又来给南宫明月下聘礼,想迎娶她做太子妃了。 这边田乐还没走,那边沈家的公子沈东豫的礼物也到了,也是一大堆补药。不但沈东豫亲自过来,随行的还有沈家奶奶,徐氏听到消息,赶紧亲自出门迎接,看到他们身后一马车礼物,徐氏都惊得目瞪口呆。 问明白怎么回事后,徐氏弄不懂南宫明月了,这一边说着不嫁太子,另一边却舍身相救,南宫明月到底想做什么啊? 沈家***来意大概是觉得明月懂事识大体了,她们家沈秋芙虽然和太子情投意合,但说到底还是算抢了属于南宫明月的姻缘,深感过意不去。孙子沈东豫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龄,算起来也是沈家的接/班人,他对南宫明月仰慕已久,如果南宫庄主同意,他愿意娶南宫明月为妻。 这话一出,徐氏下颚都快掉到地上了,沈东豫一向眼光很高,京城的那些富绅小姐一般他都看不上,现在竟然说对南宫明月仰慕已久,这……这要是说别人她还会信,说南宫明月,这……这不是笑话吗? 徐氏还没从惊愕中清醒,下人又来报告,说诸葛家的老太爷带着诸葛云翔和一车礼物,也来看南宫明月了。 徐氏毕竟不是一般人,已经看出今日之事非比寻常了,一边自己亲自接待着沈家奶奶,一边派人把南宫锗找回来,去接待诸葛老太爷。两人一人一边应付着,已经很忙了,这时,突厥可汗的副将单豪,也押了一车补药物品送来,求见南宫明月。 徐氏这下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只不过为了救太子受伤,需要这么多人来关心明月吗? 南宫晓珊和南宫佩歆一听丫鬟来报,知道心上人上门竟然是来求娶南宫明月的,两人都炸锅了。 南宫明月有什么好,怎么人人都争着要娶她啊! 两人恨得咬牙切齿,匆匆就来找南宫锗和徐氏,吵嚷着不准父母同意明月嫁给诸葛云翔和沈东豫。 南宫锗已经应付乏力了,他是药痴医痴,家里应酬生意之类的事都是徐氏在打理。让他来陪客已经让他很烦了,这两个女儿还来闹,他一生气,对谁都说明月昏迷不醒,在不知道她的心意之前,不会胡乱为她做主,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这个理由说服了众人,人终于走了,礼物都留了下来。徐氏让六幺都送去南宫明月的院子里,塞得满满一院子都是东西,都堵住了路。 碧雁,巧竹,采莲收拾了半天总算弄出了一条路,看着这么多东西,巧竹采莲不是高兴,而是发愁,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四小姐、五小姐的心上人送的,明月这不是一次就把两位小姐都得罪了吗?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碧雁则不以为然,她把巧竹拉去,细细问了今天在黄陵湖发生的事,等知道明月竟然用‘抢羊’一事就拒绝了突厥可汗,又让沈秋芙吃瘪的事后,她笑了。这次这个主子还真选对了! 而江姨,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明月,板着脸,一副谁欠她几百两银子的样子,倒好像受伤的是她不是明月似的。 整个闹剧中最低调的是离王,他没来凑这个送补药的热闹。一直到第二天明月醒来,也没见离王送来一根草,这让南宫柏的心一直没能放下,晃晃荡荡地担心着他来个出其不意,直接讨了一张圣旨就来娶明月。“不行,我不能让月丫嫁给他!”南宫柏想着,就去说服江姨,想把南宫明月再送回南庄休养一阵子。他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突厥可汗和亲的事一完走了,离王也不能继续呆在京中,等他们都走后,太子也成亲了。没有威胁的时候再把明月接回来,到时想法说服父母承认明月不是南宫家的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和明月成亲了. 就算退一步说,如果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到时没有这些威胁,他也可以带着明月远走高飞…… 对他的建议,江姨却一口拒绝了,淡淡地说:“月儿现在的身体不适宜东奔西走地奔波,她需要静养。而且,就快到中秋了,这时候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候,你爹怎么会放明月离开呢!” “爹那我去说,我不能看着月丫受苦,你不知道突厥的可汗想让她去和亲呢!江姨,难道你忍心将月丫嫁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吗?”南宫柏急急地劝道。 “还有那个太子,以前半眼也见不得明月,现在却一副把月丫当做大恩人的样子,要是他反悔,想娶明月,江姨我们能说不吗?你难道愿意她嫁过去,和沈秋芙共伺一夫吗?” 江姨淡淡笑了笑说:“只要是月儿想,我没意见。” 她也不懂明月为什么要舍身救太子,只是想着现在的明月不是以前的明月了,她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她选择相信她。 这样的回答气到了南宫柏,他急急说道:“那个怪物离王江姨也没意见吗?他说明月被他抱了,身体也被他看了,他说他会负责的,江姨,你难道愿意他娶明月吗?他可是北宫的战神,如果他想,皇上一定会同意把明月赐婚给他的,江姨,到时就算月丫想拒绝,拒绝得了吗?抗旨可不是太后那说一句解除婚约就完事的!” “离王……他抱过明月?看过明月的身体?”江姨蹙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儿怎么又惹上了离王……”() 不屑解释[vip] “我谁也不嫁。”. 南宫明月醒来后知道这乌龙似的一窝蜂求婚后斩钉截铁地说:“不管是谁,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别想逼我嫁。” 碧雁崇拜地看着她,说:“小姐,他们谁都不是一般人,你随便选一个嫁过去,后半辈子都能过好,为什么不愿意呢?” “就因为不是一般人,才不能随便选一个嫁了!” 明月笑道:“你以为他们的家庭,谁能让我过去舒舒服服过日子啊!就说那个沈东豫吧!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娶我吗?我看啊,多半是因为我救了太子,他怕太子和他妹妹之间又横了我,所以赶紧跑来求婚,把我娶过去的话,就不会威胁沈秋芙了!脑” “有理。”碧雁点头说:“我们少爷最疼爱沈秋芙了,一定是怕小姐你被太子娶回去后对沈秋芙造成威胁。可是小姐,他是为了沈秋芙,那诸葛公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月淡淡一笑:“诸葛公子估计也是怕我继续欺负沈秋芙吧!不是说他有一个心上人吗?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沈秋芙!” “啊!小姐从何处看出来的?我跟了沈秋芙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她和诸葛公子有什么,小姐你凭什么这样说呢?”碧雁疑惑地问道轶。 明月笑道:“大凡有才之人,最需要的就是被别人赏识,诸葛公子,被天下人誉为第一公子,那才华肯定是极其出众的。而沈秋芙被人誉为第一才女,才华方面想来在女子之间就是佼佼者,这样两个人,若说其中一个对另一个有点仰慕,完全正常。诸葛公子一向眼光很高,突然说要娶我,除了这个理由,我还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小姐,我觉得你才是最聪明的人,这样隐秘的事都能被你识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呢?”碧雁佩服。 明月给了她一个白眼,笑骂道:“把我捧到天上,是不是想我跌下来摔得更惨呢?你家小姐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以前也不会差点被人害死了!” 碧雁听她提起以前的事,就笑道:“小姐你该感激那些害你的人,没有他们,哪有现在聪明的你啊!呵呵,我觉得这样才更好,你看现在连太子都转过来讨好你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不过小姐,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你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 “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救太子,那我告诉你,我当时根本就没想他是太子,更没想救了他可以博他的好感,让他想到我的好什么的!我完全是一种本能,知道不?就是说当时那站的是太子也好,是沈东豫、诸葛公子都一样,我都会去救他的。你的……明白了吗?” 明月一提到这事就很恼怒,她的的确确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更不想因为救了太子而被人误会,又重新把她和太子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才对江姨和碧雁,南宫柏都这样解释,对碧雁更是有些气恼地说:“出去如果别人问起,都这样说,本小姐要救的人多了,如果是对每个救了的人都有目的的话,本小姐岂不累死!所以那个被本小姐救的太子殿下,最好也别自作多情地以为本小姐又对他有意思!” 明月话才落音,院子里有人气恼地叫道:“南宫明月,本宫是欠你一个人情,可是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地对你有意思,你别喜欢上本宫才是最好!” “太子殿下?” 碧雁吓得跳了起来,跑到窗口,看到太子,沈东豫,诸葛云翔还有南宫友一群人都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明月却撇撇嘴,碧雁听不到院子里有人来,她可是早已经听到。听声音不止一个,猜想着就是他们,所以才故意说的。还好她说诸葛云翔喜欢沈秋芙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否则她怎么可能当着太子的面说这种事。 碧雁慌忙跑出去行礼,明月懒懒地倚在床上,说道:“太子殿下,几位公子,明月一起来就头晕,就不出去见礼了,几位见谅。诸位公子费心送给明月的药物……明月正需要,就不和大家客气,全收下了,谢了,等明月身体好了,再一一向各位道谢吧!……” 要是他们送的是其他礼物什么的,明月可能会退给他们,可是她问过江姨,知道这些药材里面有很多名贵药材,她就没退的心了。 这些药材收集就费工费时,反正这些人有的是钱,不收白不收。她用不了的话可以送人啊,比如离王,他的将士在边关肯定用的上,他们要送,她就收,不过就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怕什么! “脸皮还真厚!” 太子轻声嘀咕,他是有点后悔自己送的一车补品了,当时就想着用这车补品还欠下的这个人情,现在被明月说成自作多情就惹恼了他,早知道的话就象征性地送一两件,也不用便宜南宫明月了。 在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舅子和好友诸葛云翔也送了很多药物给南宫明月,昱轩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是对两人自作主张地送礼还是对他们向南宫明月求亲感到气恼,反正从知道有这事后他看这两人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七妹,好点没?”南宫友是医生,不避嫌走了进去,看明月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就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多失了一点血,有些头晕而已。” 明月看到南宫友,想起魏夫人,就问道:“二哥去看过魏夫人她们吗?她们情况怎么样?” 南宫友笑了:“七妹放心,魏夫人伤口长得很好,昨天你走后就放屁了,照你的吩咐给她吃了些软食,又喝了些催奶的汤汁,不到下午就有奶了。每次都是先抱小猫去喂,那小猫吃饱了就睡,是几个孩子中最好养的。魏老爷子最喜欢小猫,说他就是想要个孙女,还说等满月要抱来给你赐个名字给她呢!” “哦,那就好!”明月笑了,想了想说:“就叫她龚玥吧!魏龚玥……” 希望她有龚玥一样的运气,这样就算弱智,以后或者也会有个几千年后聪慧的灵魂穿到她身上,帮她好好的活着。“好,等明天上朝我就转告魏将军。”. 南宫友记下名字,又和明月闲聊了几句才出去。太子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一见他出去就告辞了。 一群人走出院门,沈东豫突然站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各位你们先走吧!我想起一件事,要和七小姐商量一下,我再进去打扰她一会。”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太子蹙眉看看,当了诸葛云翔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人先回宫。 **** 明月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她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听到北宫风离来看过她的事,这么说,他是唯一没来看过她的人? 想起他冲上去抱她时灰蒙蒙的眼眸,明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那一瞬间他也误会了吧!像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她对太子余情未了,所以拼了命也要救他,是这样吧! “我不是因为还喜欢他才救他的!” 明月低叹,为什么不容我解释呢!还是你根本不想听你拒绝承认的事! 你主观地定了我的罪,所以你不屑听我解释……所以你生气了,连看都不来看我! 可是我为什么要在意你来不来看我呢? 有那么多人来,少你一个也没啥! 或者我就该在这些人里面挑一个做夫婿,这样如果你那大冰山似的脸还能保持同样的镇定,我就真的相信你对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对我有没有意思呢? 明月蹙眉,压下心里的波涛,努力告诉自己:南宫明月,刚才还叫人家太子别自作多情呢!你现在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呢?就因为风离没来看你,所以你才会胡思乱想,以为人家一直对你的关注是在乎你啊!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意思,人家根本没生气,你受伤在他眼中根本就没什么…… 南宫明月胡思乱想着,没注意沈东豫去而复返,站在窗前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他的眼睛闪亮,似乎也随着她的思想变幻着…… ***() 出局[vip]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呢?没清醒前傻傻的,清醒后却这么厉害!南宫明月,我怀疑你根本不是以前的南宫明月,你到底是谁呢?”. 沈东豫突然开口,惊醒了沉思中的明月,她抬头,看到沈东豫站在窗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公子……”明月笑了笑:“去而复返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吗?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是不是南宫明月,我想最该怀疑的人不应该是你,而是我家里人吧!” “当局者迷,他们不怀疑你就是因为身在局中,本公子身为外人,自然能看得更清楚了,不是吗?南宫明月……你怎么解释这个呢?” 沈东豫突然抬手,一柄飞刀突然从手掌中梭地一声向明月飞了过来,明月一惊,下意识就闪开了。飞刀插在她的床头上,没等看清楚,沈东豫另一手又扬起,又一柄飞刀扑面而来,明月只穿了里衣,抱着被子跳下了床,匆忙间以为沈东豫是想杀她,等看到第二柄飞刀插在床边,她突然明白沈东豫在做什么了脑! 果然,沈东豫两柄飞刀出手,就袖手不再有所行动,笑道:“一个不懂武学的傻瓜,突然之间会武功……你觉得可能吗?” 明月气恼他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逼下床,就冷笑道:“怎么不可能!沈公子没见过不代表不可能!这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并不能说明别的问题。你怀疑我不是南宫明月就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如果你担心我的存在会动摇你妹妹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那尽可以杀了我,找杀手的事你们又不是没做过,何必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法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东豫微微有些脸红,找杀手的事他们的确做过,只是不是他,是太子,可是也涉及到沈家,他就没底气辩白了轶。 “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反正我今天就表明我的立场。你妹妹和你们沈家把太子当宝那是你们的事,拜托别把我想成和你们一样!我以前对太子怎么样我不想提了,反正我都忘记了,我只想说现在,以后我都没有想嫁他的念头,别说做太子妃,就算做皇后,我对他也毫无兴趣!拜托你和你妹妹别盯着我当敌人……你们不惹我,我决不会主动惹你们,听明白了吗?” 她气鼓鼓地冲沈东豫一瞪眼:“明白的话就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沈东豫却笑着抱手:“南宫明月,我觉得你太敏感了!我在这纯属私人私事,和秋芙太子都无关,我不代表他们,只代表我自己!难道我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都不可以吗?” 明月怔了怔,沈东豫笑道:“我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想着自己也不算太差,就央求奶奶来求亲,南宫老爷说你还没醒,要问你的意思,我等不了,就亲自过来问了!难道七小姐不喜欢太子,秋芙,连带也讨厌我了?我自问没做过惹七小姐讨厌的事,这样看我,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呢?” 明月理屈,却不愿意承认,抱着被子躺回床上,随手拔了飞刀才讽刺地说:“沈公子的兴趣也太独特了!需要用飞刀证明啊!明月消受不起,还请收回吧!” 她随手一扬,两柄飞刀飞了出去,去势太凌厉,沈东豫不敢接,就侧身让了,没想到后面巧竹过来,刷地就钉在地上,吓了她一跳,尖叫起来。 沈东豫赶紧跑过去收了飞刀,回身对明月摇头:“七小姐……小心啊!” 明月看看他,忽地笑了:“沈公子,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恶毒呢!哈哈,我突然想起太子诅咒我的事,他不是说诅咒我永远都嫁不出去吗?这才过了一天就有这么多求亲的,不知道他刚才听见脸上是什么表情啊?” 沈东豫也笑了:“昱轩啊,他有时说话就这样……你别和他计较!” 明月这才满意地靠向后,说:“进来说话吧!隔着窗子感觉很别扭,巧竹,去泡壶茶来!” “好的。”巧竹狐疑地看看沈东豫,借泡茶的机会赶紧去把江姨找了回来。 **** “当时那么多人都只注意到我救了太子,却没注意到我会武功,沈公子你能注意到,这份眼力真是令人佩服啊!” 明月知道自己是在救太子的时候被沈东豫注意上了,也没懊恼,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因为她敢说,就算再发生同样的事,她就算知道会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冲上去。 “那是七小姐你忙着救太子没掩饰,要是你掩饰了,沈某也不会注意到的。”沈东豫不是谦虚,因为一路明月都没什么异状,谁能想到以前被人忽视的傻子竟然深藏不露呢! “那沈公子也该看出我的武功很差吧,只是为了强身才练的,就别说出去惹人笑话了!”明月警告似地看了沈东豫一眼,才说道:“我也不会把沈公子的求亲当真,你要是舍不得送来的药材,我不介意退回给你,我们两清吧!” 沈东豫笑了:“七小姐看低沈某了!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药材送出了就是送出了,决没有要回的道理。留下的确是为了求亲这个目的,我是非常非常认真地想向七小姐求亲的。沈某很有诚意,不会像都蓝可汗一样逼迫七小姐同意,也不会要求七小姐马上做决定。我只想七小姐答应给我们彼此一个相处的机会,这样,互相了解一下,如果觉得沈某适合了,婚事我们再议,如何?” “这个我可不能答应你!”明月摇头:“如果我答应和你相处了,别人就会把我看成你的人,到时不管我同意不同意都要嫁给你,我还是吃亏了!” “那不相处七小姐不知道我的为人,就凭一己之见就否决了我,七小姐这对我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啊!谁知道有没有错过一桩好姻缘呢!”沈东豫非常自信地说道。 明月看了看他,疑惑地问道:“沈公子,我相信京城里有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你,她们可能不需要相处就会同意你的求亲,你为什么要选我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名声……”“以前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我认为现在的南宫明月适合我……世间唯唯诺诺的女子太多了,我不认为她们配和我站在一起。七小姐就不同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觉得如果我们成亲,你一定会经常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沈东豫自信地说道. 明月失笑,这男人还真大男子主义,他只注重自己的需要,就没想过她的需要吗? 娶了她,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她呢?她想要的他能给吗? “沈公子!我想你想的可能太简单了!你觉得我很适合你,那你想过你适合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明月淡淡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沈东豫反问又自答:“除了太子妃、皇后的位置不能给你,我想只要是银子能办到的事,我一定不会委屈你的!” 出局!明月给他定了位。 这男人不止大男子主义,还是个暴发户,京城第一首富,哼,以为有钱了不起啊!就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钱做不到的事吗? 她兴趣散失,就乏了,打了个哈欠说:“沈公子,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我给都蓝可汗讲的‘抢羊’的事吧!如果还不能体会,那你明年亲自去参加一次‘抢羊’的活动,我相信你就能找到答案了!对不起,我想我不可能嫁给你,所以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说完躺下,翻了个身叫道:“巧竹,送客!” 沈东豫只好站了起来,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把明月得罪了,只好一边腹诽着女人真难侍候,一边离开了明月的卧室。 走到院子中,看到碧雁和江姨站在一起,看到他,碧雁直视着他叫了声:“沈少爷!” 沈东豫看看她,现在的碧雁和跟在沈秋芙身边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没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很有气势的压力。这南宫明月,没想到还有这样用人的本事啊! 沈东豫赞赏着离开,并不以为这就是结局,南宫明月,只要一天没嫁,他都有机会! ***** 亲们,下一章晚一点,昨晚没空写,今早起来码的,所以晚一点,抱歉抱歉!() 姐妹一场[vip] 明月正坐在院子里无聊地晒太阳,晓珊和佩歆带着丫鬟气冲冲地闯进来,她们看到明月坐在院子里,佩歆还没怎么,晓珊先就破口骂起来:“南宫明月,你这狐狸精,你到底给诸葛大哥他们下了什么药,怎么他们一个个都来向你求亲呢?”. 明月眯了眯眼,懒得理她。 晓珊就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想将她从躺椅上拖下去,可是明月动也没动,她不相信地猛一用力,还是不动。 明月只是懒懒抬眼看看她说:“有些事适可而止就行了,我不惹你们,你们也别惹我。否则真要计较的话,我怕你会吃亏。” “你……你还威胁我!脑” 晓珊气得发抖,转头叫自己的丫鬟:“你们……你们把她拖下来,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她,我就不信在这个家里还被这个傻瓜骑在头上了!” 腊梅上次就上了明月的当,事后被晓珊骂了很长时间,心里早一股子气憋得难受,现在一听主子的吩咐,就拉着寻香冲了上来,一边一个,想拉住明月的手臂将她拖下来。 明月蹙眉,她的肩胛骨受了伤,一只手肯定是不能用力的,眼看两个丫鬟就要碰到自己,她冷喝一声,两脚迅速抬起,踢在两个丫鬟身上,腊梅寻香被踢中腹部,连退了几步呯地跌在了地上轶。 去给明月拿吃的碧雁就在这时走了进来,看到几人欺负明月,就跑过来:“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明月冷笑道:“有人不自量力非要找打,没办法,各赏一脚。碧雁,下面就是你的事了!” “是,小姐。”碧雁将吃的递给明月,转过身来,冷了脸说:“两位小姐,请带着你们的人离开吧!我们小姐要休息了!” 晓珊正气自己的两个丫鬟不争气,现在见碧雁一个外来的丫鬟连自己都没放在眼中,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想给碧雁一个耳光。 碧雁哪会让她打到,一侧身闪开,晓珊用力过猛,往前跌了几步,腿骨撞到了明月的躺椅上,疼得顿时跳起来,眼泪就流了下来。转身抓住碧雁,哭叫道:“小贱.人,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她边哭边去抓碧雁的脸,碧雁躲闪着不敢还手,明月蹙眉,突然看看她们后面,叫道:“诸葛公子,你来了!” 这话比什么住手都灵验,晓珊顿时放开了碧雁,退后两步,背对着门抹眼泪整理衣服。 佩歆回头,看院门口空空的,疑惑地转头看看明月,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说道:“晓珊,你上当了,诸葛公子根本没来!” 晓珊急忙回头,没有见到诸葛云翔,知道自己上当,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回身气得指着明月你你你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明月冷冷一笑,站了起来,看看晓珊讽刺道:“怎么,吃了一次亏还没长记性吗?上次害我让诸葛云翔对你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你不想法去挽救,还想着在我面前示威,你觉得你能讨好吗?……你自问,你比沈秋芙如何?她在我面前都讨不了好,也不想想,冲你这样的智商,还想和我斗!哼!” 晓珊被明月突如其来的强硬气势惊得后退几步,和佩歆站在一起才稍感心安,瞪着明月虚张声势地叫道:“你……你别嚣张……我……我们就和你斗了,怎么样?” 佩歆急急扯了扯她的衣服,陪笑道:“七妹,你误会了,我们来找你不是这个意思……是晓珊冲动了。” 明月冷冷一笑,看看她说:“我本来不想说这些话的,就像刚才说的,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想惹你们。大家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窝里斗的话只会让别人笑话,所以你们以前怎么对我,我也不计较了。可你们三番两次,太让我失望了!” 明月失望地摇头,叹息了一会才很诚恳地说:“四姐,你是明理人,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呢?从我回来,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你们的麻烦,可是你们呢……你们做了些什么我不想说了,大家心知肚明。” 明月态度一转,逼视着她们,目光中的凌厉哪是这两个少女能承受的,都不由自主心虚地低下了头。明月在心里冷笑,她的目光就算男人估计也会心虚,何况这两个稚嫩的少女呢! “我不想追究不是我怕你们,大家斗来斗去只会便宜别人,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呢!沈公子和诸葛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你们看中他们是你们眼光好,你们该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在他们面前留下好印象,而不是把我当成你们的敌人。你们想想,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有很多情敌,难道你们能一个个去对付吗?这样除了劳心费力,能对你们在他们面前留下好印象有帮助吗?所以两位姐姐,别再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将对付别人的心拿去提升自己,我想诸葛公子和沈公子都不是瞎子,都会看到你们的出色的!” 明月先硬后软的话越来越显诚恳,听得佩歆心动了,拉拉晓珊的衣服,说:“七妹说的对,是姐姐们狭隘了,姐姐们回去好好想想,再来给七妹答复吧!晓珊,我们走!” *** 晓珊不想动,被佩歆拖着走了出去,一出门晓珊就甩开佩歆的手,叫道:“你真相信那傻瓜说的话啊!我才不相信!” 佩歆冲她冷笑道:“南宫明月不是傻瓜,现在你才是傻瓜!你根本看不清形势,难怪人家要说你斗不过她了!” 晓珊气得瞪眼:“我怎么看不清形势了?” 佩歆说:“船上的事你还没看明白吗?就连沈秋芙都被她逼得不得不出来推她,而且,据说突厥可汗都被她拒婚呢!这些都不说,你没看到她一受伤,太子他们全部争先恐后地送药材过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南宫明月根本不是以前的南宫明月了!她现在比沈秋芙还炙手可热,你还和她斗,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那你刚才不也赞同我来找她算账吗?难道你是把我当傻瓜,推我出来自己想隔山观虎斗啊!”晓珊也不是笨蛋,马上叫嚷起来. 佩歆有点尴尬,她刚才的确是怂恿着晓珊来闹事,只是在见到南宫明月表现出来的气势后才认命,觉得现在的明月真的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对付了。 “我哪有那种意思,还不是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才想到这一点!哎……晓珊,我们两也该好好想想了,现在沈公子和诸葛公子都对南宫明月另眼相看,我们和她对着干的确会让他们对我们印象越来越差!倒不如依她所说,大家和平共处吧!” “哼,谁要和那傻瓜做姐妹,和她一起出入丢脸呢,我才不要!” 晓珊思想简单,被佩歆一说就忘记和她算账的事,气哼哼地说道。 佩歆无奈地哄道:“你这小笨蛋,你不想和她一起出入,问题是人家诸葛公子愿意亲近她呢!有她在的地方这几个公子都在,你是愿意远离她呢,还是假装和她好,借此可以亲近诸葛公子!而且我相信,只要你对南宫明月好,诸葛公子就会慢慢改变对你的看法!接触多了再加上一对比,诸葛公子又不是瞎子,还会看不到你比南宫明月好啊!” 这番话一说,晓珊心眼就活了,眼珠一转,笑道:“佩歆,我懂你的意思了!呵呵,我们的确应该和明月搞好关系,不应该让别人看笑话的!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做东,到三哥食府上摆一桌,咱们邀请诸葛公子和沈公子他们来见证我们姐妹和好如初,怎么样?” “这个主意很好啊!” 佩歆见晓珊领悟了自己的意图,就笑道:“那明天中午,我们是不是该邀请七妹上街,给她买点礼物,以表示我们和好的诚意呢?” “嗯,这样一想,我以前还真没送过礼物给七妹哦,明天就带她上街,让她好好挑几件!以后,我要对她好点!” “嗯,就是,姐妹一场,以后各嫁各的,相聚的日子也没多少,好好珍惜现在的缘分吧!” 两人越说越像事,越来越诚恳,听得后面的丫鬟大眼瞪小眼,这……这……太阳好像没从西边出来啊!() 卖力和好[vip] 南宫明月虽然已经料到晓珊和佩歆亲近自己的可能,可是次日一大早就看到两人亲自过来找自己还是感到惊讶的,特别是听到两人说要带她出去买礼物和请她吃饭的事,更是让她感到意外,这,不嫌太刻意了吗?. “七妹啊!我知道一家首饰店,他们家最近来了一批很特别的发簪,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趁机挑几支,过两天月神节带。”晓珊拉着明月,亲热地说。 “七妹,月神节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吧!对了,七妹可想过报个比赛呢?我们去帮你助威。” 佩歆出主意:“猜谜吧!有我们几个在旁边帮点着,到时再让诸葛公子也跟着我们,说不定我们就能夺魁了。你不知道啊,往年到最后都是诸葛公子和沈秋芙各分输赢,今年有离王和突厥可汗在,他们这才子才女的称号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可汗和离王也要去参加?”明月好奇地问,依她的想法,离王那种冷性格的人不是爱凑热闹的,他怎么可能去参加呢脑! “是啊!我听金尚书的千金月韵说的,她就是打听到离王要去参加,所以那天琼碧公主生辰她才赶着去凑热闹。你不知道,她喜欢离王,也不知道她的眼光怎么那么独特,别的皇子都不喜欢,就喜欢离王。她曾经叫她爹去向离王提亲,被金尚书拒绝了!你猜为什么?”佩歆故作神秘地问道。 “为什么啊?”明月本来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多嘴问也是给佩歆面子,人家那么卖力地想和她‘和好’,她怎么能泼人家冷水呢! “因为金尚书说离王命不久也,说不忍心她嫁过去年轻轻就做寡妇!轶” 佩歆说完吩咐道:“你们别去外面说哦,被离王和其他人听到的话金尚书就性命不保了。这是月韵和我很好,悄悄告诉我的!” “那离王本来就怪异,我觉得金月韵还是听她爹的话,重新选个夫婿好了。”晓珊不以为然。 明月却若有所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固执,金尚书怎么可能说出来呢!无风不起浪,金尚书又凭什么说离王命不久也呢? 想到那大冰块,她无语地撇撇嘴,受伤的这几天,他还真做的出来,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想着她很想借他还欠她的饭局为由找上门去,想想又觉得自己无聊,才没去。 “月韵不肯啊,她就是要嫁离王。听说皇上要趁这次月神节给离王选妃,她就千方百计地接近离王,知道离王要和突厥的可汗在月神节较量,她一口气报了几个比赛项目,就是想让离王对她刮目相看,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佩歆摇摇头感叹道:“还真难为她了,这几天都在家苦练,人都瘦了一大圈!” 明月失笑,为了那个大冰块勤学苦练,呵呵,那个大冰块要是会感动,他也不是北宫风离了。 那人就是铁打的心肠,估计不是在他面前有生命危险,他可能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所以与其勤学苦练,还不如拿把刀当着他的面表演自杀,或者还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 南宫家三位小姐上街,再加上带着的丫鬟,也算浩浩汤汤一群人了,明月就只带了碧雁,佩歆带了两个,晓珊一人就带了三个。加上两个车夫,队伍可谓壮大。 这次没有大皇子似的人物驾了马车乱撞,她们顺利地到了金马坊。晓珊将她们带到了自己经常去的金楼,给她们一人送了一支金发簪。从佩歆意外的眼神中,明月猜出她是沾了自己的光,以往估计这位五小姐对她可能是一毛不拔的。 她也不说穿,礼尚往来,出去在旁边的绣坊给自己做衣服时,大方地给两位小姐也各做了一身。这样的‘交流’一轮下来,三人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感情好的似乎生来就这样,一点也看不出以前有过间隙的样子。 明月送完礼就累了,她失血过多,头晕,找了个茶楼坐着喝茶,让两位小姐自己去逛。 那两位早就想去采购了,就是碍于明月在,不想大手大脚,一听她自告奋勇愿意在茶楼里等着,立刻客气了几句,约好吃饭时见就各去逛自己的去了。 明月拉了碧雁,要了茶和两碟小点心,就坐在茶楼里看热闹。 因为临近月神节,京城里外来的人就多了,货郎,杂耍,还有许多乞丐都涌了来,一条路上到处都是人。 明月好奇地看着,有许多没见过的东西就问碧雁,碧雁一一解释。她是知道明月历史的人,知道她以前傻傻的,不知道一些东西的名称很正常。 可是旁边一桌两个穿得很华贵的年轻人就不知道这个了,他们坐得离她们很近,所以明月和碧雁的一问一答就都落在了他们耳中。 这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身着华贵的蓝衫,腰上挂了两柄短剑,生得风貌卓越,皮肤有点黑,却是健康的麦色。 他见这个穿戴得很漂亮的少女连一些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东西都要问丫鬟,就不齿地说道:“都说京城的少女见多识广,聪明惠黠,我看都是误传,连这等小儿都该知道的常识都不知道,还真和白痴有得一比!” 他的声音有些高,旁边的明月却没有注意,直到‘白痴’两字落到了耳里,才下意识地看看他。自己这身体以前被人叫傻瓜,白痴,她只是下意识的敏感。 本来一瞥就过,并没想人家是不是在说自己,可是一扫之间,看到那少年没有回避的不屑眼神,她才知道人家真的在说自己。 这也没什么!人生来一张嘴,就是拿来说的,她心态好的很,以前就不怕病人骂,现在更不会被一个比自己心里年龄小很多的人骂的生气。 一扫之间转回目光,依旧喝自己的茶。 旁边的少年见自己叫她白痴,她明明听到了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就嚣张地继续说:“大哥你就是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我看如果京城都是这样的女人,风离大哥是绝对不会留在京城的,他一定是有其他原因,不得已才留下的。” 明月的睫毛抖了抖,本来举到唇边的茶盅微停了一下,他们在说的风离和她认识的风离是一个人吗?她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的瞬间看了看另外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就没这个少年秀气了,他身材很高大,紫红色的脸,高鼻梁,阔嘴巴,看上去应该是个很豪爽的人. 明月突然想到风离身边的铁纯,感觉和这男人有点神似,难道是一家人? 两人估计没想到在这个茶楼也有人认识风离,紫红脸蹙眉说:“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昨日不是听说了吗?上面要给他选妻,他要是成了亲,自是不会再走了,所以万万不能让他顺利成亲。” 蓝衫少年笑道:“这个自然,他肯我也是不肯的,一定要把他带走的!” 明月从这语气中已经听出这蓝衫少年其实是个女人了,她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本意就是想看清这个认识风离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猜测她和风离是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一眼,又被少女撞到了。 蓝衣少女见她看着自己,顿时大怒,以为自己和自家兄长说的话被她偷听了,就跳了起来,蛮横地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边骂道:“白痴,本小姐让你偷听我们说话!” 明月只见她不分青红皂白地一个巴掌甩过来就下意识地一偏头让了,那蓝衣少女没想到自己会打不到一个白痴,扑了个空,向前跌了两步,她反应迅速,回头一掌拍了过来,正好重重打在明月受伤的肩胛骨上,明月痛得微蹙眉,下意识举手,手中的茶盅就扬手一洒,热茶全泼到了少女脸上。 “啊……” 少女脸上全是茶水,还粘了两片茶叶,她愣了愣,恼羞成怒地叫起来:“白痴,你泼我……本小姐今天不杀了你就不姓晏……” 她伸手一抹脸上的茶水,拔出腰中的双剑,就要向明月冲来。 这时,茶楼里走进两个人,一看这架势,其中一人就厉声喝道:“晏儿,你做什么?”() 耐人寻味的关系[vip] 明月看着少女手中的剑,正警惕着,突然听到熟悉的叫声,抬头一看,是几日不见的北宫风离和铁纯走了进来. 少女已经听到了叫声,却没放下手中的剑,依然扑了过来。明月感觉到风声,低头剑已经刺到自己面前,她已经顾不上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了,抬手,还没击出去就听见“铛,铛……”两声,只见少女的剑就被击偏了,两小簇白色的灰尘落在了地上。 明月抬头,看到风离已经蹙眉站在了面前,而铁纯,板着脸一把夺去了少女手中的剑,低声怒喝道:“晏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晏儿没刺中,被铁纯训斥,又见风离板着脸,就委屈地嘟起嘴,叫道:“风离大哥,铁纯哥,你们怎么都帮她?她欺负我,我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杀她……” 明月看着风离不说话,她能感觉自己背上被这少女击中的伤口又裂开了,在流血,她不动,任血浸了出来脑。 “拜见离王爷。”碧雁低头行礼,没注意明月伤口溢出的血已经慢慢浸透到了外裳,红红地染湿了脊背上的衣服。 “你还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铁纯一扯晏儿,低声呵斥:“还不赶紧给明月公主赔罪。轶” “什么,这傻瓜是明月公主?她真的是公主?”晏儿大呼小叫起来。 旁边的男人见状,赶紧堵住了她的嘴,对明月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公主,晏儿她不懂事,公主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晏修代她给你赔罪了!” 明月淡淡一笑,冲着离王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小皇叔”, 才说:“即是小皇叔的朋友,那就不知者不罪了!本公主可以不计较这位晏姑娘的不懂事,只是有几句话是一定要送给这位晏姑娘的……晏姑娘,本公主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本公主只想告诉你,这里是京城,不是什么乡村野地,要撒野的话还是注意点,今日惹了我这个不是很重要的公主倒没什么,要是惹到真正的公主,那么,就算我们‘亲爱的’小皇叔估计也很头痛,不知道该怎么替你收拾残局。真为他好的话,就少给他惹麻烦!” 微微欠身,她垂下眼睑,淡淡说了声:“小皇叔,明月告退。”就带着碧雁往外走。 走出几步,她头一阵晕眩,微晃了晃身子,咬牙坚持往外走,碧雁在她侧边,并没有注意她的不妥,只是有点奇怪按明月的性格,她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那个姓晏的少女。 明月已经看到茶楼外面阳光刺眼,她实在支持不住,向地板滑了下去,下一秒,感觉身后有风掠过,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一个温暖强硬的怀抱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受伤了还到处乱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要你管!别表现出你在乎的样子!” 明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她失去了意识…… ***** 离王府。 铁纯才把大夫送走进来就被晏儿和晏修拦住了。 “铁纯哥,那个明月公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风离大哥对她那么好?” 晏儿不高兴地叫道:“不是说是公主吗?为什么昏倒不把她送回宫,风离大哥还亲自把她抱回王府,而且……而且还是抱进自己的卧室?”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烦不烦?要不是你,明月公主的伤口怎么会裂开!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再提这事,否则小心王爷将你赶出王府,回你们燕郡去!” 铁纯冲着晏儿吼了一声,才把她的为什么都阻止在了肚子里。他瞪了一眼晏儿,转头冲晏修说:“管好你妹妹,这个明月公主可不是你们能惹的人,这次王爷可以不和你们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不为你们求情。” 晏修惊讶地扬眉:“铁兄请明示,这位明月公主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怎么王爷对她如此另眼相看啊?据小弟所知,王爷可是多年不近女色,为什么独对她例外啊?铁兄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笼统地让晏儿别惹她,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顾忌些什么,还是请铁兄明示为好!” 铁纯抓了抓头,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啊?就算问爷,爷估计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们别惹她,因为让爷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就只见过这一个,所以,不管是好是坏,别惹她就对了!” “这……”晏修被他绕得糊涂,等明白过来说不出的诧异,这个明月公主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一向稳健持重,思想慎密难以出错的离王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可能吗? 可是看着那紧紧关着的卧室门,晏修又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个公主,一个小皇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耐人寻味啊! 晏修看看还不服气嘟着嘴站着的妹妹晏儿,低叹一声,若无其事地拉过了她,向铁纯说:“既然王爷在忙,那我和晏儿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拜访吧!” “大哥,不是说要请风离大哥吃饭吗?怎么……哎……”晏儿被拖着走远还能听到她愤愤不平的声音。 **** 卧室里。 风离绷着一张俊脸将药膏涂抹在明月伤口上,才重新帮她裹好伤口,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看得呆若木鸡的碧雁,寒着一张脸说:“出去管好自己的嘴,记得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王爷,奴婢明白,小姐伤口都是奴婢亲自包扎的,不管谁问,奴婢都是这个回答。”碧雁低垂了眼恭敬地回答。 风离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出去让人带你去厨房,给你们小姐做点能吃的东西吧!一会她醒来可能需要。” “是,王爷。”碧雁轻声退出去,暗暗好笑,精明如离王,就没发现其实明月已经醒了吗? ** 风离听着脚步声远去,才转头看着床榻上的明月,冷冷地说道:“那么喜欢装,就装个够吧!没话说,本王走了!” 他转身,刚想走,听到明月委屈的声音:“小皇叔对明月一点都不好,人家受伤了还对人家这样凶巴巴的,难怪人家说你不解风情呢!”风离讽刺地一挑眉,转身看着已经坐起来的明月,说:“风情是对女人的,你是本王的侄女,对你讲风情岂不是乱了人伦?”. “首先,我不是你的侄女,至少血缘上不是;其次,小皇叔现在才想起我是你的‘侄女’,不嫌太晚了吗?刚才帮我包伤口时,怎么就忘记了这一点呢?” 明月狡黠带点苍白的笑让风离有些失神,仅仅一瞬间,他冷冷说道:“女人太伶牙俐齿不是好事,如果你在鼓励本王犯错误,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本王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本王已经派人通知了南宫友大人,相信他一会就来带你回去。” 明月腾地站了起来:“男人太自信就变成了自大,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能让你失望了,本小姐就没有鼓励你做什么的念头,对你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用通知任何人,本小姐还能自己走回去。再见,不打扰你和那个晏儿姑娘讲风情!” 明月努力扬高下颚,瞪着风离一步步朝门口挪去。心里把风离恨得要死,如果她有力气,一定扑上去给他几脚! 死风离,怪妖孽,谁喜欢他谁自虐,一个大冰块,有什么好的!还没人家沈东豫有情趣呢! 至少那个暴发户还比较像男人,敢说除了太子妃和皇后的位置,只要银子能办得到的事,我都会满足你! 听听,多霸气!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气魄! 哪像这个大冰块,不解风情,还胆小,自大,老孔雀……什么不近女色,根本就是误导,误传,最大的盗名之徒…… 明月腹诽着,终于走到了门口…… 看到风离漠然地看着她,她将心一横,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明月心凉了下来,原来还真是自己自作多情啊!眼角就有点酸涩,委屈的泪花忍不住就翻涌,没注意,砰地撞在一个人身上,撞得头昏沉沉的,鼻梁痛得钻心。 **** 昨天平安夜竟然忘记了,晚上人家打电话约我去k歌才知道,哎,忙忙碌碌又一年快过去,感叹!昨天没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就今天祝大家圣诞快乐吧!亲们,happy.new.year!() 不想欠情[vip] “月丫,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要是摔到了怎么办?王爷的人说你昏倒了,怎么现在没事了吗?”. 絮絮叨叨的是南宫柏,一边扶着明月,一边给她检查,看到她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就急了:“你……伤口是怎么弄开的?” “三哥……”明月蹙眉,感觉风离的视线在后面盯着,她拉了拉南宫柏的衣袖,说:“我们先走吧!别打扰王爷了。” “哦,可是你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他在明月前面蹲下,叫道:“快,上来!脑” 明月迟疑了一下,想到离王在看着,就俯身爬了上去,南宫柏一起身,背着她转身对离王道谢:“王爷,多谢你救了月丫,打扰了,我们先走了,改天再专程登门道谢。” “慢走……不送。”风离冷冷一挥手,转身进去了。 明月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有些丧气地伏在南宫柏背上,撒娇般地说:“三哥,我们去你的食府吧!我饿了!轶” 此时她是真的把南宫柏当做自己的哥哥,可以依靠信赖的兄长,所以才露出少女般的娇态。 “你的伤没事吧?”南宫柏转头问。 “没事,就裂开了一点点,注意点就没事了。三哥,晓珊佩歆姐姐说要在你的食府请我吃饭,我们赶紧过去吧!……这位大哥,麻烦你去帮我找下我的丫鬟,说我们要走了!” 明月转向檐下站着的侍卫,请求道。那侍卫点点头,派另一个侍卫去找人了。 等明月他们走到离王府前院,看到了谷隽带人抬了一顶软轿进来,谷隽上前说道:“公主,这里到三公子食府还有好远的路,公主身上还有血迹,为避免惹人非议,属下给公主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公主不嫌弃的话请进内堂换了衣服,再让软轿将公主送到三公子的食府吧! 明月心一动,没等南宫柏点头就说:“那谢谢谷将军的好意了,我就坐软轿走吧!” 谷隽亲自捧了衣服过来,一身衣服都是上好的浅紫色丝绸做的,式样很简单,袖边领边绣了简单的兰草,几朵花蕊在其中疏疏绽放,大方而高贵。 谷隽谦虚说是干净的衣服,其实是一套十成新的衣服。在碧雁的帮助下,明月换上了这身新衣,碧雁又给她重新梳了发,等出来乘轿,除了脸色还很苍白,基本就让人觉得焕然一新了。 明月坐上轿才说:“谷将军,今日这身衣服明月就收下了,将军买这身衣服用了多少银子,烦请告诉碧雁,一会我们到了食府,就会派人送过来,明月不喜欢欠别人的情,还望将军不要推辞才是。就此别过……” 她放下轿帘,轿夫起轿,碧雁会意地上前问银子用数,弄得谷隽尴尬地张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说。 离王送人衣服要收银子,这……这说出去的话他们离王还真没面子啊! 碧雁可是禀着将明月旨意贯彻到底的精神,一个劲地问,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让谷隽没办法,敷衍了几句就进去请示离王。 离王爷正站在内院的桂花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看到他,就询问地扬起眉。 谷隽没办法,只好把明月说的话都告诉了离王。 风离听着,面无表情,等谷隽问他怎么办时,他冷冷地说道:“用了多少银子你告诉她就是了,这也要请示本王,难道你是觉得本王很闲,连这等小事也要过问?” 谷隽被训得汗颜,只好称罪告退,出去诚实地把花费告诉了碧雁。 离王看着谷隽离开的背影,蹙眉自语:“不想欠我的情?南宫明月,本王可是听说你收了太子、沈东豫、诸葛云翔几大车礼物,那些可都是很值钱的东西,可是很多很多的情啊!再说,穿了本王送的一件衣物就叫欠情的话,南宫明月,你欠本王的又何止这一件呢?如果本王没记错,你还欠了本王一条命呢!不想欠情,你拿什么来还?” 想了半天,还是猜不透这只小狐狸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风离摇摇头,进屋去换衣服了。 **** 北宫皇上秉承了北宫王朝的优良传统,那就是极能生,和以前的太上皇一样,现任的北宫皇上更是青出于蓝,北宫于喧三宫六院,共生了十二个皇子,二十四个公主。不算那些未成年的,现任几个当值壮年的皇子就分成了三派。 太子昱轩自己网络了一派,就是掌握了一部分兵权的五皇子,再利用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和自己母妃娘家的实力,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笼络了大部分的老臣支持自己。 而大皇子,则死死拉着能文能武的三皇子和管军需的八皇子,还有支持皇后的势力一直想把太子拉下马。 其他几个皇子,像四皇子之类的就保持中立,宗旨就是忠于皇上的安排,努力保持北宫的和平。这几个皇子姿态明显,大皇子,太子多年来拉拢不成,也就没把他们当成威胁。 两人争太子之位慢慢就演变成争权,这争权争的就是兵权财政大权。北宫的兵权则分成了三份,一部分就是三皇子亲率的御林军,另一部分就是五皇子掌握的官军,最后一部分则是三朝元老韩喔亲掌的边防军。 部就是五皇子亲管的京城附近几个省辖,而东南则划给了三皇子,魏庆成是沿海一带的,最后一部则是离王亲管,最厉害也最不容易被拉拢的一股力量。 太子和大皇子这么多年来争来争去,势当力均,只要不出现意外,两人想打破这个局面还是有些困难的。可是这次离王兵败就是意外的开始,北宫本来是靠离王稳稳地守着边境,阻挡着突厥的进犯,离王的兵败就导致了局面的改变。 首先,下嫁公主和亲,再加上送给突厥‘嫁妆’的五座城池就让一部分人利益受损。 其次,该不该把希望再寄托在离王身上就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一部分老臣坚持相信离王,另一部分则主张以此为鉴,该培养新人来代替离王。 众说纷纷中,离王无所动静,反而一进京就躲起来养伤,这就更坐实那些反对他的言辞,都说现在的离王在五台山呆久了,已经不适合再带兵打仗,反对他的奏折雪片一样飞到皇上的御书房,大意都是让离王回五台山继续修行,推举新人代替离王掌管官军。在这些力荐新人的的呼声中,获得声望最高的年轻将领就是五皇子、三皇子,两边人马都各自加力,想把自己的人推上官军总首领的位置. 而在这场人才大战中,最有说话权利的就数离王和魏庆成,韩喔了。韩喔进京叙职,又带来了一个意外,说自己年老体衰,无法继续在边关镇守,希望皇上体恤,趁这次换防,放自己告老还乡。 这一来,争官权又扩展到争边防军的权,朝中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波涛汹涌,各自拉拢大臣,都想趁机换上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决定胜负的机会! 这次夺权的成败就决定谁最终能坐上那个金灿灿的皇位,所以太子,大皇子,甚至想排除他们另立太子的人都在暗中较劲,就看谁更技高一筹。 离王是这场角逐中最平淡的人,对于那些拉拢他的饭局,他一概不参加,拒绝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 次数一多,就没人上门邀请他了,大家私下里对他的评价就和明月一样,觉得这个大冰块就是不懂世俗,只会带兵打仗。现在兵败了,连唯一的长处都没了,他还真就该回五台山养老了。 而朝中几个稍有见识的老臣,却没放过离王,对目前的局势很担忧,上门求见过几次虽然都被离王拒绝了,可是也不气馁,一打听到他在家就坚持上门求见,其中来的最多的就数徐老了。 离王的心狠再一次体现,就算对这个当年对母妃照顾有加的徐老,他也秉承了一概不见的宗旨,害得徐老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在了韩喔身上,让这位曾经和离王出生入死过的老将军出面设宴,才请动了离王。 风离赴宴的地方无巧不巧,正是南宫柏的“杏花飞”食府。() 你们凭什么[vip] 杏花飞作为京城第一大食府,也算开成功了,南宫柏对医不上心,游历了这么多年总结出的吃经验用在这食府上面,还真不负用心人. 食府走的是上层路线,按照现在的观念就是赚有钱人的钱。大厅里没几张桌子,雅间很多,一间间分不同的风格用各种材料装饰成。 还分出女儿厅,就是给各位小姐太太宴请客人设的,数量很少,看的出虽然民风开放,这女眷请客还不是潮流。 晓珊和佩歆主要是想着在家里请客不好邀请沈东豫和诸葛云翔,还要自己花钱,就打着主意将请客的地方设在南宫柏的食府,这位对几个妹妹都极大方的三哥,想着肯定都不会收她们的银子才来的。 请了几位公子,如果就只是自己的姐妹作陪,传出去的话多少有损自己的名声,所以晓珊也邀请了沈秋芙和琼碧公主,连带金月韵和其他一两个对自己没威胁的姐妹脑。 沈秋芙一听是和明月和好的宴席,就借口那天黄陵湖受了凉还没好谢绝了,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倒是很捧场,早早就来了。 佩歆和晓珊打扮得漂漂亮亮,早在包间中陪着琼碧公主,公主今日是借太子昱轩的帮助才能出宫的,一进门就遇到南宫柏匆匆跑出去。她正是为了南宫柏来的,一见南宫柏要走,哪肯,就急忙让侍卫去拦住他。 南宫柏匆匆说了一句:“我有急事,去去马上就回来。”没等侍卫拦,就一溜烟跑了轶。 气得琼碧直跺脚,让侍卫跟了上去,去看看南宫柏到底是有事还是躲着自己。 侍卫去了一会,就回来报告,说南宫柏是去离王府接南宫明月。 一听又是南宫明月,琼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日在月老庙,她都还没和南宫柏把香囊挂上红豆杉,南宫柏就被明月受伤的事带走了,随后在船上也一直陪着南宫明月,弄得好好一场生辰宴,她都没能和南宫柏说上几句话,更谈不上实现怂恿南宫柏去求亲这个计划。 琼碧早对南宫明月一肚子气,等见到佩歆姐妹两,就将火都发泄在两人身上,冲着她们嚷道:“南宫明月算什么东西,你们要和她和好是你们的事,竟然要本宫作陪,是给你们长脸还是让本宫丢人啊?” 佩歆机灵,见琼碧不高兴,马上上前哄道:“公主息怒,我们这不是找个机会大家聚聚吗?明月是不算什么东西,可是我们三哥可不这么想,他最疼爱的还是明月,一听我们要和她和好,才肯让我们在这请客。公主你想,其他地方我们也不敢请公主去,就是想着能在这得到三哥的照顾才敢请公主来。公主还没吃过三哥这的水晶虾球吧!一会让他亲自给公主端上来,算赔罪,好不好?” 一席话说的琼碧又高兴起来,玩性很浓的她追着问什么是水晶虾球,正聊着,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就一起来了,随行的还有四皇子、七皇子。 几人正热闹着,明月和南宫柏也走了进来,明月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吃惊,没想到晓珊她们请个客弄这么大的排场。 佩歆怕琼碧不高兴,附在南宫柏耳朵上悄悄让他出去点水晶虾球,南宫柏也没其他想法,出去让人上了两份。 今日没有太子,沈秋芙,气氛还算融洽,偶尔琼碧讽刺几句明月,明月也没和她认真。一来人家是真正的正牌公主,犯不着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得罪她。二来她精神不济,只想吃饱了赶紧回去休息。 “七妹,伤好点了吗?”四皇子见她话很少就问道。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月不想说刚才还出血的事,简单地回答。 “哦,那就好!后天开始月神节的比赛就要开始了,有些比赛很精彩,你喜欢的话就经常进来看看,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找我和七哥,我们都可以帮你!” “好的,谢谢四皇兄、七皇兄。”明月礼貌地点头。 “七小姐,只看热闹未免单调,何不挑一两样擅长的参加呢”!沈东豫微微笑着建议道。 明月摇摇头:“不了,我什么都不擅长,我看看就行。” 晓珊也不知道什么心理,就笑道:“七妹过谦了,我不是听说你善弈棋,抚琴也抚得很好啊,何不去试试,能夺冠也让人家看看我们南宫家的小七也有过人之处啊!” 明月一愣,她会弈棋的事好像没告诉她们啊,晓珊怎么知道?琴的话倒还说的过去,江姨教她的时候巧竹,采春都知道,这两个丫鬟嘴不牢,说出去也很正常。 “七小姐也会抚琴?呵呵,那可真是奇迹啊!晓珊,会和抚的好可是有差别的,你可要分清哦,别随便会一点点也叫会,到时惹人贻笑大方就害了七小姐了!”琼碧讽刺道。 晓珊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求助地一拉佩歆,佩歆就笑道:“琼碧公主说的对,小七的琴艺自然不能和琼碧公主和沈小姐相比,你们学琴那么多年,小七就算学也就是最近半年的事,哪能叫会呢!充其量就是玩玩而已。” 她回头暗示地对明月眨了眨眼,说:“小七,你别不服气,琼碧公主和沈小姐的琴艺在京城里都是大家公认的,有她们在,你就别去献丑了!” 琼碧公主虽然琴抚的比一般人好,可是和沈秋芙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佩歆知道她要面子,就把她和沈秋芙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琼碧听了脸色才稍稍好转。 “这个虽然是事实,我却觉得几位不必急着阻止七小姐去参赛。琼碧公主琴艺师学宫廷大师戚挽,走的是南派琴风,华丽而跳跃,技术娴熟的确很少有人能超越。” 说话的是诸葛云翔,他轻摇折扇,淡淡地说:“而沈小姐是北派大师王惠慧的弟子,琴风如惠慧大师,轻柔如晚风抚竹林,技巧多于抒情。两位小姐都技艺高超,相信天下能超越你们的寥寥无几,只是这乐曲讲的是意境,你们的技巧可能无法再提升,只有提升意境了。琼碧公主觉得在下说的有没有道理?” 换个环境的话,琼碧可能会赞同诸葛云翔的话,因为她的师父戚挽大师也说过她的技巧想更上一层楼的话太难了。可是这话是当着宫明月所说,琼碧就不会承认了。她学琴图的是出风头,能在一些场合表现就行了,并没有想过要做大师什么的. 知道诸葛云翔给她留了面子,也不怎么感激,一笑:“这意境是可想而不可言,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本宫和沈小姐争高低已经争的归于平淡了,今年参加只是不想长她人志气,让突厥的人获胜而已,并没有阻拦其他琴师露头的机会。所以诸葛公子不必担心本宫会阻止七小姐去参赛。只要有真本事,本宫欢迎任何能为北宫争光的人都去参赛,” 诸葛云翔说道:“在下知道公主大度,这样说也是为了不拘泥一格,能听到不同的风格才鼓励七小姐去参加。七小姐尽可以去试试,能不能夺冠在其次,学琴的人贵在见识嘛!” 明月见两人各抒己见,一个极力劝说她去,一个明显看不起她,一想,笑道:“多谢诸葛公子好意,参赛的话明月还不够资格,去见识一下是可以的,明月就等比赛时,亲自去看看,给公主和沈小姐加油了!” 南宫柏见琼碧一直针对明月,早有几分不悦,听了明月的话,就笑道:“小七是该去看看,公主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次参赛了,明年的月神节,琼碧公主身在突厥,想来也来不了,你就无法聆听她的琴音了。明年,想必很多人都会为此而遗憾吧!” 这话一出,琼碧脸色顿时就变了,瞪着南宫柏,气得直抖,不顾很多人在场,跳了起来,指着南宫柏叫道:“你……你……你就是想着让我去突厥和亲吗?你……你真有那么不待见我吗?亏我还一直想着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着冲着南宫柏叫喊道:“是男人了不起吗?我喜欢你让你很烦吗?我好歹还敢说喜欢你,你们男人呢?打了败仗,却要牺牲我的幸福,你们凭什么呢?你们凭的不过就是因为我们是女人,是弱者,可以任你们欺负……”() 又见离王 [vip] 琼碧这话说的在座的几个男儿都有点脸红,南宫柏更甚,因为琼碧以前说喜欢他都是私下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亲自说出来,而且还是在琼碧和突厥要和亲的时候。于公于私,他都感觉到了压力. “公主抬爱,在下感激不尽。想着突厥和亲就是事实,有些感伤公主不日就要远去故此叹息,哪有什么待不待见之说。” 南宫柏慌忙站起来,冲琼碧拱手:“对不起,就算在下说错话,还望公主海涵才是。有些牢***在此发发就行了,别出去乱说,给自己惹祸。” 最后几句南宫柏就是发自内心了,被琼碧一哭,他又不是金刚铁石心肠,想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要离开熟识的亲戚朋友,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那种凄凉无助的确不是人受的,心也软了,发自内心地劝告道:“谁也不是圣人……牺牲你也是不得已,你……保重吧!” 琼碧一听这话就更委屈了,无助地大哭起来,边摔打手边的碗筷,发泼地叫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难道我好欺负吗?还是因为我母妃没权没势就可以牺牲我?我不服!我才不要嫁给那个蛮牛色魔,一天只知道和女人泡在一起……脑” 旁边的四皇子听不下去了,怕她惹祸,站起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皇妹,别哭了!这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唔……”琼碧说不出话来,哭着踢打四皇子。七皇子出去,把她的宫女叫进来,大家七手八脚把琼碧拉了出去。 四皇子在后面告辞:“各位,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叙。轶” 琼碧今日是豁出去存心闹大了,被七皇子拉着往外走她还不依不饶,一口咬在七皇子手上,痛得七皇子下意识地放手. 她一扭身就跑回来,跑到包间门口叫道:“南宫柏,你是男人的话今天就给我一个回答,你要不要我?愿不愿意娶我?你如果同意,现在就跟我进宫求父皇,否则,明天你就给我收尸吧!我死也不会嫁到突厥去的!” 南宫柏怔住了,这让他怎么回答啊!如果是他喜欢琼碧,那不用说肯定是愿意的。可是他对琼碧根本没那个意思,这…… “皇妹……别闹了!”一如四皇子所说,这里人来人往,早有人注意到琼碧闹出来的动静,走廊人已经有人纷纷探出头来看,四皇子拖不走琼碧,只好小心劝阻道。 “我不闹!我只是要个答案,好死心!” 琼碧瞪着南宫柏,叫道:“南宫柏,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你说话,要还是不要?” 明月看看矛盾的南宫柏,在心里暗叹,琼碧这公主,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会知道要和不要此时根本就不是南宫柏说了算的。就算他对她有好感,能斗得过皇权吗?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古时候的公主,看上去高高在上,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时候,她们甚至不如平常人家的女子。 “对不起,公主,柏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谈不上要还是不要!作为兄长,柏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南宫柏艰难地开口,看着琼碧诚恳地说道:“除了娶你!” “谎言……”琼碧绝望地叫道:“别拿这种话来搪塞我,我有的是兄长,你看看他们谁为我做了什么事?他们有谁关心过我们的命运,他们成天想的只是怎么争权夺位,想的是我父皇……” “咳……”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琼碧的话就被哽在了喉间,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被七皇子眼明手快抓住了。 两位皇子一抬头,看到离王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楼道中,正不悦地看着他们。 “小皇叔。”四皇子、七皇子赶紧见礼,心里紧张起来,离王在此他们都不知道,要是还有其他人在此,听到琼碧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离王轻颌首,冷冷地说:“本王说吃顿饭怎么如此吵闹,原来是你们……难道出了宫就可以毫无规矩了吗?”? “是……小皇叔教训的是,我们知错了,这就回去反省。” 四皇子抱着琼碧,和七皇子匆匆退着就溜了,其他宫女赶紧给离王行了礼也跟着走了。 离王看着他们消失,才转眼看了一眼南宫柏,微微蹙眉,不发一语地回房了。 明月没想到风离也来了,看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有些失望。 诸葛云翔拉了拉南宫柏,小声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南宫柏起身出去了。 沈东豫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进来,说有事告辞了。佩歆很失望,她都没能和沈东豫说上几句话,沈东豫就要走了,只好借送沈东豫,跟了出去。 “真扫兴,这样一闹,大家都没能吃东西。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来,云翔哥哥,我们吃吧”! 晓珊主动给诸葛云翔夹菜,讨好地问道:“云翔哥哥,你会参加琴赛的吧?我今年参赛的曲子是《望江南》你觉得怎么样?” 诸葛云翔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敷衍了几句随便吃了点就告辞了,弄得晓珊一肚子气,直埋怨佩歆多事,不把琼碧请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明月倒没受影响,捡着合自己胃口的菜肴一一品尝,尽量不亏待自己。晓珊见她吃的高兴,有些不屑,觉得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自己吃饱了就说去找南宫柏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明月,她把碧雁叫了进来,两人把没动过的菜都打包,带回去给巧竹她们吃。 到走,南宫柏也没来露面,明月和碧雁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乘坐来的马车被晓珊和佩歆坐回去了,连轿子也没有,难道要她们自己走回去啊! 两人站在食府门前,让小厮去找南宫柏,小厮去了半天回来,说不知道南宫柏去了哪。两人没法,想着医馆离这也不远,干脆去医馆住一夜算了。 碧雁和小厮要了只灯笼,就搀着明月往前走,两人走出去不远,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回头一看,看到离王和几人一起走了出来。一个有些瘦高的老汉冲离王拱了拱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另外一个老人摇了摇头,拉着离王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明月看到风离一直倾听着,时不时轻轻点了点头,最后亲自帮老人拉开轿帘,扶老人上轿. 等目送老人走远,回头看到明月她们站在路边时,他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们还没走。 明月看到铁纯已经拉了他的马过来,本来还想着最起码他会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北宫风离只是将头转开,拉了马绳一翻身就上了马。 眼看他就要打马而去,明月突然生气了,甩开碧雁,几步跑到路中,伸手一拦,叫道:“小皇叔,我没马回家,能不能把你的马借给我?你就住在城里,几步路走走好了!我住的远,没马不行!” 她的话让铁纯和碧雁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她冲出来竟然是提这样无理的要求。离王的马是宝马,也是地位的象征,她可知道她在要求什么? 风离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有点冷,一如他的声音:“谁告诉你本王要住城里的?” “不是吗?难道你要去宝泉寺?那更好,顺路,麻烦小皇叔去找辆马车好了,让我和碧雁坐,正好你们可以把我们送回家。我刚才还担心天晚了回去不安全,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小皇叔也要回去,我们还真是有缘!” 明月故作看不见离王黑了的脸,叽叽喳喳一口气说完。 “本王也不去宝泉寺,不顺路,也没有马车,所以,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离王一调马头,就想走。 明月真生气了,冲上前一把拉住马头的缰绳,叫道:“小皇叔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没看到我们是两个女子吗?让我们这样回去,要是遇到坏人,小皇叔于心何忍呢?” 离王垂眸,自上往下看她,唇角带起一抹讽刺:“你想多了,京城天子脚下,一向太平,哪有坏人……”() 同乘一骑[vip] “怎么没有坏人,那天不是还有人刺杀太子吗?”. 明月没等他说完就抢着堵住了他的话头。 风离一时说不出话来,明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小皇叔,此时天色已晚,明月的伤还没痊愈,就算路上没遇到坏人,明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走到家。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小皇叔难道忍心看着碧雁呼救无门吗?” 风离蹙眉有些不耐地说:“不是还有你三哥吗?让他们找个人送你们不就行了!” “我们已经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三哥才向小皇叔求助,小皇叔你就帮帮我们吧!大不了你少请我两顿如何?或者下次再下棋我让你几步?”明月不怕死地冲他傻兮兮地笑累。 风离瞪了她一眼:“谁要你让!……上马吧!麻烦精!” 最后几字他说的很小声,说着还向明月伸出了手,随即想起她的伤,手又缩了回去,跳下马搂住她的腰就将她抱上了马,头也不回地对铁纯说:“碧雁你带吧!本王可不想为找马车耽误半天时间。” 他说完跃上马,一扯马绳就放开马蹄狂奔起来檬。 明月被他放在前面并不好受,虽然后面有他宽厚的胸膛可以依靠,看似很浪漫的样子。 可是这骑马可不像坐车,被风吹得难受时可以有遮挡,而且风离的宝马速度很快,风就全部灌到了她脸上脖颈里。进入秋天的夜风很凉,一会就让她冷得受不了。 不自觉打了几个寒颤,风离就感觉到了,低头一看,她缩成了一团,他冷冷说道:“不是很厉害吗?这就受不了啦?” 明月委屈:“你以为我是你啊,皮粗肉厚的!不知道冷,不知道痛,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不是人!” 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有美女在怀至少懂得怜香惜玉,这个大冰块,只顾自己骑马,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怀里的是女人。 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女人,至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吧!他就没感觉吗? 这样一骂,风离愣了愣,绷了脸不说话。 明月赌气坐直了身体,存心不想和他的身体过多接触。只是这是骑马,可不是坐车,怎么可能不碰在一起,坐直了不只自己受罪,对方也受罪。 “咚……咚……”一连几下闷响,也不知道撞到风离哪,只听他低低,恼怒地叫了一声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强硬地按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搂着。 一瞬间,明月敏感地感觉到他怀抱的火热温度透过了衣服贴在自己背上,似乎随着这温度,又闻到了属于他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明月恍惚间觉得一天的暴躁烦闷这一刻都消失了,心跳得砰砰砰的,耳清目明起来,觉得自己也感觉到了风离同样激烈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一种很微妙,很微妙的感觉! 明月无法分清它是居于什么情绪上的一种感觉! 是男女间异性接触的正常反应? 还是仅仅是自己太久没这样亲密接触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或者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荷尔蒙分泌的不恰当表现? 忘记去想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也忘记她此刻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此刻能记起的只有身后火热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声,伴着马蹄的疾驰越来越响。 以往很长的路一会就到了,当风离在坡下勒住马时,明月才猛然醒悟过来,回头,铁纯和碧雁还没跟上,风离的马实在跑的太快了。 “到了。”风离淡淡地说道。 “到了。”明月喃喃地重复道。 窝在他怀中的身体却没意识想离开,奇怪的是风离也没主动将她推开,也没主动下马将她抱下去。 她仍然在他的臂弯中,小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白皙,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盯着他的手指,那枚红玛瑙的玉扳指还套在他的手指上。恍惚记得他在床前扔下这枚玉扳指说他会对她负责,玉扳指虽然最后被南宫柏还给了他,他说的话却让她记忆犹新。 “你说是做‘抢羊’的英雄好呢?还是做被抢的那只‘羊’好?”明月突然问道。 风离面无表情:“好与不好不是我们说了算,被抢的羊是死的,英雄最后也会死的,都逃不了死这个结局,谁又能说谁更好呢?” “悲观主义。”明月白了他一眼,讽刺地问道:“即如此,当日你为什么要救那小孩呢?你不救他,他可能会被马踏死,会饿死,摔死,反正都逃不出死字……可是你还是救了他!你的做法和你表现出来的总是大相径庭,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不觉得。”风离一提,将明月推离了自己的怀抱,下一刻已经将她扔下了马,当然是轻轻的。 “南宫明月,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你不想做那只‘死羊’,本王劝你还是继续扮演你以前的角色,那个傻傻的角色其实很适合你,最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 北宫风离自上往下俯视她,琉璃色的眸子有种悲天悯人的青色:“当然,如果你喜欢做‘羊’,那就继续这样上蹿下跳吧!” 他调转马头,离开了。 明月怔了一会,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北宫风离,琼碧说的没错,战败的结果不该由女人去承担,你如果是男人,你就想办法去帮助她,否则,你就是在为北宫树立敌人!” 一个看破了情爱,看破了亲情道义的女人,她的报复力绝对是惊人的!明月与其说是在担心北宫,倒不如说是在担心风离。 风离头也不回:“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别引火烧身就行,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吧!” 他一打马,驶向了宝泉寺的岔道,明月闷闷站在路上等碧雁。 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碧雁被铁纯押着来,她横躺在马上,嘴上堵了布,手脚都被捆住。铁纯面色铁青,将碧雁丢下来什么也没解释就走了。 等明月慌忙解开碧雁时,碧雁委屈地哭了,任明月怎么追问,碧雁也不说怎么被铁纯绑上的。明月只好猜测一定是这位快嘴的丫鬟说了什么惹恼了铁纯才受到了这样的‘惩罚’。 想想碧雁的遭遇,明月突然暗幸自己遇到的是风离,那人虽然铁石一样的心肠,可是真的惹到他,却不会这样没风度地将她绑起来。事实证明南宫明月这样的想法纯属不了解北宫风离,有什么样的主子才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以后明月慢慢就会知道了. **** 当晚,回到宫中的琼碧公主突然生病了,而且生的是百年难遇的‘天花’,当御医做出这个诊断后,皇宫里陷入一片惊慌。 天花是不治之症,为避免传染其他年幼的皇子公主,琼碧立刻被送出宫去养病。 琼碧坚持要住南宫山庄,说是求医方便。皇上太后体恤,说服了南宫锗允许琼碧进驻南宫山庄,在离明月的清风院不远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个两层高的竹楼。 这事办的神速,明月夜间只听到外面杂乱声,等早晨起来,看到对面的竹楼时,呆住了。 碧雁赶紧去打听,等知道这位公主竟然神速地得了‘天花’后,明月陷入了沉思中。 她是医生出身,自不相信短短几个时辰天花会如此突然就让琼碧得上了,她更愿相信的是来者不善。 琼碧在这样紧要的时候住进来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一个有步骤有计划有目的的行动! 而关键是,谁在后面指使她做这样的事呢? 明月不相信南宫家有吸引琼碧住进来的理由,她觉得琼碧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南宫家有了个假公主已经够出名了,现在又住进一个真公主,还真热闹,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侍候这个真公主时,都蓝亲自带人上门求亲了! 这一来,明月知道琼碧和她后面人的真正目的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起北宫风离的警告,明月有些恼怒,这一切明明就在他的估计中,他为什么不肯明示呢!非要让她猜,是在考她,还是在算计她呢?() 婚姻姿态[vip] 突厥可汗来求亲的时候,明月正欣赏着魏夫人派人送来的谢礼,一套凤冠霞帔. 大红色的喜袍红的相当正气,做工很考究,绣工也很精湛,绣的珍珠颗颗饱满,一打开,红的满堂生艳,明月就算在现代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喜袍,被‘惊艳’住了。 喜袍是魏夫人的奶娘亲自送来的,说是自家小姐感谢明月的救命之恩亲自挑选的礼物。在她的解释下,明月才知道魏夫人为什么独独送了这一件特殊的礼物。 原来是魏夫人在医馆修养的期间,听到那些产婆私下里议论七小姐剖腹拿娃心狠手辣,难怪太子要退婚什么的言词,魏夫人听了很为明月气愤,想了想,就让奶娘把她结婚穿过的喜袍拿来送给明月。 她让奶娘告诉明月,说:“这喜袍是我成亲时穿的,我们家乡有个传言,说穿了婚姻美满,多子多女夫妇的喜袍,会沾染上这对夫妇的福气,也会夫妻幸福,多子多女。这嫁衣是我奶奶留给我娘的,我娘又给了我……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嫁得非常非常美满,可是成亲后夫君对我也算百依百顺,夫妻间相敬如宾,虽然有口角也是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有二子一女,也可谓多子多女,我自觉已经满足了!希望明月妹妹也可以像我一样嫁得美满合心,希望借这喜袍让她沾点喜气,嫁个好人。累” 奶娘还说魏夫人说了,如果明月不嫌弃的话,她愿意和明月结拜金兰,以后姐妹相称。结拜仪式等她月子完,孩子满月宴席上一起举行,让来宾们见证她们结成姐妹。 明月听了奶娘的转述,被魏夫人的这份真情感动了,类似的传言她以前也听过,只是是另外一种说法,有的人说喜袍不能转送,因为会把自己的福气送走。 不知道魏夫人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不管听没听过,能在众人都非议她的时候站在她这边,也证明了魏夫人不是怕事的人,这样的人可结交檬。 明月一口答应了魏夫人的请求,让奶娘回去转告魏夫人安心坐月子,她会去看她的。还细细交待了奶娘怎么照顾孩子,怎么护理魏夫人,怕奶娘记不住,还让碧雁写下让奶娘带回去给魏夫人看。 感动得奶娘泪眼涟涟,出去一路对车夫夸着明月,说小姐慧眼识金,别人都说七小姐心狠手辣,只有她看出了七小姐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原来是刀子嘴菩萨心肠等等。 送奶娘出去的巧竹遇到了太太身边的黛眉,黛眉就说了都蓝来求亲的事,惊得巧竹一溜烟跑回来,远远就叫道:“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明月正在欣赏喜袍,碧雁怂恿她穿上试试,她也正跃跃欲试。 女人都喜欢做梦,她前世结婚穿了西式的婚纱不代表她就喜欢西式的婚礼,骨子里其实她也是个小古董,就喜欢古典的美,一直觉得中式的婚礼才是最美的。 凤冠霞帔,一层层,虽然厚重,也是一种姿态,对婚姻认真的姿态吧!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回老家,在古老的庭院里,看到爷爷的爷爷,和曾奶奶很古老的照片。 当时她看了很久很久,非常喜欢照片里那种隆重的感觉。他们的面容她早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她记住了曾奶奶齐眉的刘海,厚重的礼服,还有充满古典美的发簪。 记得一个小说家说过,古典的首饰礼服每一件都是一个华丽的传说,她以前不是很理解这个意境,此时看到这保养的很好,不知道已经穿了几代人的嫁衣,她觉得自己懂了。 对美丽的衣服都想试试是女人的通病,明月也不例外,脱了外裳,正想穿就听到巧竹‘不好了’叫着冲了进来。 “什么不好了?”明月蹙眉,有些不喜巧竹一惊一乍的性格,这点碧雁就好多了,越来越有她的风范。 “可汗……突厥可汗来求亲了!小姐,怎么办啊,难道真要让你去和亲?”巧竹急得跳脚。 她可不想陪明月去突厥,可是如果明月真的要去和亲,她肯定是要陪嫁去的,所以她怎么不急啊! “哦!”明月蹙眉,有些意外,这都蓝脸皮还真厚啊,那天已经说成那样了,他难道真要不顾面子,想靠权势‘抢羊’了? “怎么办啊,小姐?”巧竹急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她说着想起什么,跑到门前冲着对面看看,又跑回来说:“我就说那个琼碧公主怎么突然就得了天花,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啊!她得了天花不能和亲,皇上他们肯定就想到了你!小姐,你千万不能去和亲啊,快想想办法……要不,你去找太后娘娘说说,求娘娘别让你去和亲。” “巧竹,你乱什么。真是皇上决定的事,那一定也是太后的旨意,太后怎么可能听小姐的话呢!” 碧雁阻止住巧竹,轻声呵斥道:“出去做你的事,别乱说话。” “可是……”巧竹可怜兮兮地看着明月,欲言又止。 “行了,下去吧!真要让我去和亲,我不会带你们去的,我会和老爷说让你们留下的。” 明月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拿起喜袍,却没了试穿的心情,让碧雁收了。 “小姐,琼碧公主的天花一定是假的,我们要不要戳穿她呢?”碧雁收了喜袍回来,看她坐在桌前沉思,就小心地问道。 “你能戳穿她吗?”明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你没看到她的竹楼前都是侍卫,连宫女进去都要检查,你觉得你能混进去吗?” “我们不能进去,可是老爷和几个少爷都能进去啊,他们是大夫,只要他们说公主的天花是假的,谁敢说不是?” 碧雁说:“宫里的御医被买通了,难道自己家都是大夫,而且还是天下有名的大夫,就任由人在眼前装病吗?” 明月笑了笑,问道:“琼碧来的时候不是二少爷南宫友亲自送来的吗?他都没有异议,就证明他同意了宫中御医的判断,你让我去找他证明琼碧的病是假的,你觉得他会为了我得罪他的同仁吗?” “这……”碧雁想了想说:“二少爷估计没仔细看吧!他院里这两天热闹呢,他都自顾不暇了,可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并没有真的注意琼碧公主装病吧!”“哦,他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明月离前院远,她又不爱听是非,所以巧竹采春听到什么都不敢在她面前议论,所以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就是前些日子请满月客的那个小少爷啊,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一吃进去就吐,夜里不断哭,严重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老爷和几个少爷都去看过几次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病,把医馆的大夫都请过来看,也没查出什么。大家都悄悄说不行了,可是没人敢在二少爷夫妻面前说。二少奶奶已经哭得晕倒了几次,说有什么病自己来承担,别弄到孩子身上。” 碧雁叹息道:“也难怪她想不开,听说她成亲几年才有了这个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哎,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啊,身在医家也不是百病都能医的。” “那当然,大夫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病都能医。”明月是深有感触地点头。 “二少爷可怜啊!南宫山庄他是最没有架子的人了,对大家都很亲切,我听那些老在的下人都很同情他,说老天没眼,怎么尽拿着老实人收拾。我昨天出去看到二少爷,几天不见都变了一个人似的,头上都有很多白发了。” 碧雁同情地说:“这孩子要真没了,二少奶奶第一个就倒下了,大夫人该幸灾乐祸了,我听巧竹说她上次就见不惯二少***孩子满月大摆酒席,听说她自己生了两个孩子都没这样摆过,妒忌二少奶奶娘家有钱呢!” 明月对后面的话就不是那么喜欢听了,跳过是非,直接想着孩子到底生了什么病,这也是一种医生的本能了。 想着突然想到上次满月客时不是见到孩子的头有点大吗?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明月就坐不住了,站起来穿了衣服,对碧雁说:“走,我们去看看!”() 把她撵出去[vip] 碧雁开始还以为明月要去看都蓝来求亲的事,跟着她走出来,还想劝她别去做这无谓的事了,却见她径直往二少爷院子走去. 南宫友和娘,妹妹挤在一个院里,成亲时就是在院后又建了一个小院,算是院中院。二夫人娘家有钱,本意是让他们出去住,可是二娘不愿意,说南宫友也算南宫山庄的人,出去住的话势必要分家。徐氏当家,给的银子太少,还不如呆在南宫山庄,每月还可以按人头领月银,等熬到把他妹妹燕秀嫁了,再说搬出去的话吧! 大家都挤在一个院中,还好二夫人也不是难相处的人,很体谅婆婆的难处,对小妹燕秀也很关心,空闲时还帮着教她知书达理。 以前这个妹妹不懂事,还合着四小姐、五小姐一起欺负明月,二夫人嫁过来后碰到过几次,就把燕秀叫去谈心,慢慢的,燕秀就很少欺负明月了。 明月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南宫友对她还不错,又作为一个医生,责任心使然才让她踏进了这个院门累。 院里果然如碧雁说的一团乱,丫鬟奶娘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见人来人往,院里到处是杂物。 明月不是很分得清这些丫鬟谁是谁,逮到一个问道:“二少爷在吗?” 那丫鬟看看她,说:“二少爷在里屋呢,刚才二少奶奶昏倒了,正忙着呢!檬”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明月一客不烦二主,抓住这个丫鬟不放了。 “自己进去吧!我还要赶着去帮姨娘拿香纸呢!”那丫鬟不耐烦地挣开明月,一溜烟跑了。 明月无奈,只好和碧雁绕过满院的杂物,往内院走去。 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里面唱经敲木鱼的声音,明月还没开口,碧雁就说道:“听巧竹说严姨娘请了大师来帮小少爷做法,难道就是今天?” 做法?明月怔了怔,有些愕然。她是知道民间有做法祛病的愚蠢事,只是不知道身为天下第一大医馆的南宫家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传出去的话让病人怎么看呢?以后还会相信南宫家吗?干脆都去找法师算了。 “老爷太太不知道吗?”她随口问道。 “应该知道吧!估计也没办法才同意他们这样做!” 碧雁倒没有明月想的多,叹道:“二少爷也是没办法,能找的大夫都找过了,你说连自家老爷都说没救,他还能有什么想法。二少***娘去帮小少爷算了个命,说他是撞到了煞星,要做六道法事才能帮他驱灾,她娘一来说,二少奶奶就急急让二少爷去找老爷说。听说老爷倒同意了,太太不同意,说要请法师就搬到外面去请,意思就是要逼着他们分家,想趁此将他们赶出南宫家吧!” “那后来怎么又同意了?”明月站在内院门口,进不去了,里面全是人,法师,唱经的,还有二夫人娘家的人,跪的跪,跳的跳,很是热闹。 碧雁被堵在她身后,随口回道:“太太本来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听说是大少爷和三少爷帮着求情,说孩子已经病成这样,先救孩子吧,分家的事以后再说,太太才同意二少爷请法师,但是声明做法事的银子必须二少爷自己出。” “这也刻薄了点!这么大的排场,想必要很多银子吧!” 明月对着满院的人皱起了眉头,婴儿在生病,这闹的闹,吵的吵,香火熏得满院呛鼻,不病都要弄病了,还怎么让孩子好啊? 明月不知道怎么穿过这些人墙去一个个房间找南宫友,只有逮到一个丫鬟,先问了她的名字后威胁她说自己知道怎么救小少爷,逼着她去找南宫友,说她误事的话小少爷出了什么事她要负全部责任。 那丫鬟估计被明月的话吓到了,急忙去找南宫友,一会不知道从哪推着南宫友出来了。 明月看到南宫友,吃了一惊,碧雁说的没错,南宫友还真是变了一个人,头发两鬓都出现了很多白发,也不注意修饰,衣衫不整,昔日儒雅自信的一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明月很理解他的心情,做医生的最无奈的就是面对自己家人生病自己却束手无策,这会让他怀疑自己学的到底有没有用,甚至会产生一种愤世嫉俗的悲观感。 看南宫友都堕落到要靠法师救自己的孩子,明月相信如果孩子真的就此好了后,南宫友的人生观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能再也不会相信自己所学了。 “七妹,是你啊!”南宫友给明月行了礼,疑惑地看看旁边的丫鬟,问道:“你说能救小少爷的人就是七小姐吗?” 那丫鬟点点头,委屈地说:“她就是这样对奴婢说的。” 明月一把拉住南宫友的手臂,说:“二哥,先别讨论我能不能救小少爷,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他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南宫友迟疑地看看她,脑中想的是明月剖腹救魏夫人的情形,一半犹豫,一半又带了希望,挣扎了一会,说:“七妹随我来吧!” 他在前面带路,从屋檐下挤过人群走进了主屋,屋里虽然没有外面乱,也是乌烟瘴气,香火的味道很浓。从门前就贴了很多符,一直贴到了床前,弄得好像寺庙里。 二个丫鬟还有南宫友的妹妹挤在床前,不知道是侍候小少爷还是侍候二少奶奶。 明月一进来就受不了这样浓重的香火味,险些被呛的闭了气。看到房窗紧闭,暗叹了一声,这样污浊的空气连大人都受不了,孩子又怎么受到了呢! 屋里低低的哭声,南宫友蹙眉,上前拔开丫鬟,叫道:“萍妹,别哭了,七妹来了,让她看看孩子吧”! 他挥手将丫鬟赶开,让明月近前。 二少奶奶抬头,看到是南宫明月,不由疑惑地睁大了眼。 南宫友只好解释,说:“大家都没办法,七妹说让她看看,没准能帮忙呢!” “她学过医吗?”二少奶奶狐疑,南宫家的人都是从孩童时就开始识药材背医理。她嫁进来几年只知道明月傻傻的,从没有听说过她学过医,这样猛然说她会看病,能相信吗? “这个……”南宫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先让她看看再说吧!”二少奶奶可不干,瞪了南宫友一眼,说:“法师说了,小宝就是闯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生病,**师让我们在他生病期间尽量不让小宝见生人,你怎么不听法师的话啊!”. 转过头,二少奶奶对南宫明月说道:“七妹,不是二嫂看不起你,是小宝太脆弱,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我不能不听法师的话,小宝不能给你看。你走吧!” 明月探头看了看床上,里面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个孩子被包裹在被子中,根本看不清什么样。 二少奶奶抗拒的态度让她蹙眉,劝道:“嫂子,我也不是外人,你就让我看看小宝吧!说不定我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呢?你要不放心,你抱着他,我不碰他,就看看,好不?” 二少奶奶犹豫着,看了看南宫友,南宫友也劝道:“看一看又没有什么损失,你就让七妹看吧!” 二少奶奶这才跪了起来,探身进去将孩子抱了出来,明月还没看到孩子,先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就有点急了。孩子本来就病得很重,还把他捆得那么严实,这不是想把他捂死吗? “小宝吃什么吐什么,一哭就满头是汗……刚才还哭闹着,这会才睡着了,你小声点,别惊了他。”二少奶奶叮嘱道。 明月顾不上对她的小心眼计较,低下头看孩子,屋里光线不是很好,又被符纸挂了满床头遮去一些光线。可是就是如此暗的光线中,也能看到孩子头大进展很快,囟门扩大膨隆,眉间正中点到后脑勺突起处一圈的长度,看着很像佝偻病…… 明月习惯地伸手,想敲敲婴儿的囟门,可是手还没碰到小宝,就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住手,你要做什么?” 明月顿住了,回头,看到南宫友的母亲严氏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推开,冲着二少奶奶叫嚷道:“谁让她进来的?把她给我撵出去!快,撵出去,撵出去!”() 妖孽明月[vip] 严氏说完,见南宫友不动,怒了,亲自过来推明月,边叫道:“你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 明月被推得一个踉跄,撞在了身后的碧雁身上,南宫友见状慌忙上前拉住她,叫道:“娘,你别这样,七妹也不是外人,她是来帮着看看小宝,你就让她留下吧!” “七妹?哪来的七妹?她是不是你七妹都还不知道呢?你凭什么说她不是外人?” 严氏冲着自己的儿子叫道:“她娘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她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呢?你就那么相信她吗?小宝从生下来就没出去过,他能撞到什么?你看看,她……” 严氏的手指都快戳到了明月脸上,叫道:“那个傻瓜白痴突然就变聪明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说不定她就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来害我们家小宝的,你还相信她,是不是要把自己儿子的命亲自送到她手上你才甘心?累” 明月被她说的一惊,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心虚地看看周围,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相信严氏的话,把她当成妖怪附身的怪物一样烧死啊! “娘,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七妹怎么会害小宝呢!好了,你不让看就算了,别再乱说话!” 南宫友不悦地将严氏扯到一边,冲明月行了个礼,说:“七妹,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这里的事稍平息,二哥过去找你聊。檬” “可是二哥……”明月伸手指指二少奶奶抱的孩子,说道:“这样不行的,孩子病了还是要赶紧找出病因,对症下药,你这样靠法师只会推延孩子的病情。你看,这房间里乌烟瘴气,大人在里面都无法呼吸,你让小孩怎么呼吸?二哥,你听我的,把小宝换个通风好的房间,把捆绑他的东西解开些……” 明月正说着,一个跳神的法师举着罗盘进来,边叫道:“妖孽在此……妖孽休想逃……” 另一个举着木剑的法师就跳了过来,脸上涂抹了很多油彩,边叫道:“妖孽在哪?妖孽在哪?” 先来的法师装模作样的举着罗盘,只见指针在罗盘上乱转,颤抖着指向了明月。 “啊啊啊啊……妖孽在此!”那法师伸手一指明月,另一个法师就举着木剑向明月砍来,明月下意识地后退,一脚就踢向法师,恼怒地叫道:“你狗眼瞎了,谁是妖孽啊!” 那法师没防备明月竟然没被自己吓到,还踢自己,正踢中胸膛,咚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啊啊,妖孽好凶猛,快请师傅!”先拿罗盘的小法师跑了出去,站在院里大叫:“妖孽在此,师傅快请大神,快拿狗血来……” 外面更乱了,喊杀声让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碧雁见明月还站着,一伸手抓住了她:“小姐,我们快走!” 严氏拉着南宫友拦在床前,叫道:“妖孽,有老娘在你休想伤害我家小宝!” 明月哭笑不得,刚想说话,坐在地上的法师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举着木剑又冲向了明月,边叫道:“妖孽,看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噗地将血吐到了自己的剑尖上,就向明月刺来。 屋里空间很狭小,后面就是南宫友和严氏,退无可退,明月恼了:“妖孽你妹,本小姐活生生的人,你硬要说妖孽,你以为你真是太上老君啊!” 她说着一掌劈向那法师,那法师这次有了防备,剑一递就削向明月的腰间,明月只是虚幻一着,侧身一闪,那法师的剑就刺向了后面的南宫友,惊得严氏和二少奶奶都尖叫起来。 明月绕到法师后面,伸掌拍在他肩上,法师手一抖,剑就掉在了地上,明月在他腿弯上一踢,法师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妖孽,休得猖狂。” 明月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第一次与人打斗占上风高兴,听到后面一声怒吼,傍着很多杂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她下意识地一回头,狭小的空间又挤进了几个法师。 “妖孽,看剑……”一个法师叫着举剑冲了过来,明月匆忙间瞥见这剑已经不是木剑,而是明晃晃的真剑,不禁心神一凛,匆忙抬眼,看到这法师浓眉下一双厉眼凌厉,充满了杀气。 他不是在捉妖,而是想杀自己吧! 明月慌忙一闪,就看到剑锋擦着自己的腰间的衣服过去了,腰带被锋利的剑割断了,再闪慢一点,估计她就被剑刺穿了。 这根本就不是捉妖,是想杀自己吧!明月想到上次在黄陵湖水下击打自己头部的人,不知道和这群人是不是一伙呢? “七妹小心!”匆忙中听到南宫友的叫声,明月一回神,看到那法师又收剑刺来,她双掌交叉放在胸前,在剑刺来时分开,上下两股掌力分别击向了法师。这时候已经没有掩饰自己会不会武功的必要了,性命要紧,就算过后江姨知道,估计也不会怪她。 那法师急于取她的性命,明明感觉到了掌风却没后退避开,生生刺了过来。 明月也没想到他这么不要命,掌风已经来不及收回保护自己,眼看就要弄得两败俱伤,突然那法师的手一抖,竟然把剑刺到了旁边的床柱上,一剑砍断了床柱,床幔摇晃起来,一边就倒了下来。 明月还没想到是谁救了自己,一掌已经击中了用剑者,打得他吐出几口血,后退几步撞到了自己的人。 “妖孽……现原形!”一个法师叫着,明月一回头,“噗”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还没来得及防备,劈头盖脸就被泼了满身的液体。 “狗血?”脑子里闪过这个意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液体从头上哗哗流了下来,满脸满身。 世界清静了! 一瞬间屋里一片寂静,明月被狗血覆了脸,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严氏是又高兴又紧张,估计等着看她被狗血淋到后怎么现原形吧! 而和她抱同样想法的估计就是缩在墙角的几个丫鬟,还有南宫友的妹妹燕秀等。南宫友撑着要倒下的床幔,保护着自己的妻儿,听到屋里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就看到明月全身是血地站着,他一时就愣住了,没想到法师真的把明月当妖孽拿. 也就是几秒的功夫,明月伸手摸开糊着自己眼睛的血,只觉得非常恶心,还迷迷糊糊没看清人,又听到有人叫道:“快去在她身上贴上符,妖孽要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明月很想笑,这台词也太搞笑了! 她还没笑出来,有人冲上来,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跑,明月跌跌撞撞跟着跑出来,一边用衣袖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看清拉她的人是碧雁,这让她很宽慰,她真的没看错人。 “啊……妖孽……”院子里的人都被明月的样子吓到了,胆小的纷纷躲开,那些念经的也被她们两的乱跑搅乱了场子,一时一片混乱。 “妖孽,休想跑!”后面有法师追来,明月匆忙间回头,也不知道是谁在帮她,那些追她的人莫名其妙就倒在了地上,等她和碧雁跑出了南宫友的院子,那些人还不怕死地追出来。 明月和碧雁气喘吁吁地站住,明月想想这乌龙的事,又好笑又好气,自己竟然被当妖孽泼狗血,这可是千年难遇的乌龙事啊! 想着她突然拉住碧雁,叫道:“我们回去。” “为什么啊?”碧雁不解地叫道:“小姐你不怕被人当妖孽打吗?” 明月指指自己身上的狗血,笑道:“你知道我身上是什么吗?” “狗血啊!”碧雁气愤:“他们怎么可以对你做这样的事啊!” “那泼了狗血我现原形没?”明月冲她亮了亮一口白牙:“你家小姐我有没有青面獠牙,露出妖孽样?” “这……”碧雁转念一想,笑道:“是该回去,我们看看那些法师怎么解释!” 两人大摇大摆地又走了进去,门口的丫鬟惊得大叫一声:“妖孽又来了!” 碧雁恼怒地一把抓住她,叫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小姐哪里是妖孽了?狗血也泼了,她有没有露出原形呢?”() 妖孽异象[vip] 那丫鬟愣住了,看了看已经把脸上的血迹擦去了大半的明月,除了身上的血,和一般人也没两样啊!. “把你们管事的叫来!”碧雁一脚踢在一个念经的小沙弥身上,抓住他威胁道:“今天不给我们小姐道歉,休怪我踢了你们的法坛,去外面宣传你们为了骗人钱财,诬陷好人。” 那小沙弥哆哆嗦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地上的一个法师费力爬起来,叫道:“这位姑娘休得无礼!我们师傅法力高深,已经用狗血将附在这位小姐身上的妖孽赶走了,她自然不会露出原形!你们该感谢我们师傅才是,怎么还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什……什么?你们乱拿狗血泼人,却说什么已经将妖孽赶走了!这不是荒谬吗?”碧雁难以相信地睁大了眼。 明月一看众人的表情,却知道他们是相信的,暗叹一口气,拉了拉碧雁,说:“我们走吧!累” 原本就不该再进来,这神神鬼鬼的事从古至今就无法说清,信者愿信,不信者自不信,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明月拉着碧雁转身,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回头,看到外院和内院之间的屋檐下站了一个年轻的法师,修长的身材,剑垂在身侧,一股血从袖中缓缓滑下,顺着剑滴在了地上。 明月看到他充满杀气的眼睛,那浓黑的眉,还有高直紧抿的鼻梁都在无声地控诉着她赢得不武似的檬。 明月和他隔着人群在院子的上空对视着,较劲似的谁也没先调开眼睛,一直到碧雁走远还不见她跟上来,回头叫道:“小姐?” 明月这才垂眸,扯唇一笑,做了一个超孩子气的手势,大拇指向上,比了比自己,然后小指冲地,又转向那法师,挑衅地一笑,明月转身追碧雁去了。 那法师一瞬间被气歪了脸,明月没回头也能感觉到他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更凌厉的杀气。 这时候不是较量的时候,众怒难犯,留下来只会让自己吃亏,明月更愿意这样挑衅他,让他来找自己。 他一定会来的!她完全相信这一点! ***** 两人才走到半路,迎面就看到南宫柏和六幺,看到她一身血,南宫柏飞奔过来,惊恐地叫道:“月丫,你怎么啦?哪受伤了?谁伤了你?” “不是小姐的血,晦气……是二少爷院子里的法师!” 碧雁快人快语地把经过讲了一遍,气愤地说:“小姐还好心,想帮他们看看小宝,谁知道他们不识好人心,竟然这样对小姐!” “太过分了!走,我去帮你出气!”南宫柏一拉明月,就要折回去。 “算了,别去了,他们那已经够乱了,让二哥先去头痛吧!我想回去沐浴,身上丑是了。” 满身的腥臭味,也是在自己身上不计较,如果在别人身上,明月早敬而远之了。 “哦,我忘记了,你这一身是该去洗洗,这样吧!你先去沐浴,六幺,你去帮小姐提水去……月丫,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找他们算账,回头再来找你!” 南宫柏说完风风火火地跑走了,明月没有阻止,那帮骗人钱财的法师,是该让南宫柏好好教训一下。 明月和碧雁回到听风院,进去就看到力图,单豪和几个突厥的侍卫站在院中,她一愣,管家跑过来叫道:“七小姐……啊,你这是怎么啦?” “七小姐受伤了?”屋里有人走了出来,竟然是都蓝和南宫锗。 明月更是回不了神,这两人怎么一起来了? “小七,你这是做了什么?”南宫锗见她一身是血,皱起眉来不悦地问道。 “回老爷的话,小姐是被二少爷院里的法师拿狗血泼了……”碧雁迅速地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南宫锗,最后说道:“要不是我们跑的快,早被那些法师抓住了。” 南宫锗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悦地掉头对管家说:“你过去看看,怎么闹成这样?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别人是什么我们不说,七小姐怎么会是妖孽呢!” 管家领命走了,南宫锗抱歉地转向都蓝,说:“可汗还是先去前院休息吧!小七这一团乱,让她沐浴更衣再过去见可汗吧!” 都蓝笑着看看明月,说:“明月公主,怎么老遇到这样有趣的事啊!让孤想着就觉得遗憾,两次都错过了!真该见识一下那法师,怎么把这样美丽聪慧的公主误当做妖怪呢!” 明月笑了笑,说:“可汗,你还是听我们家老爷的话移驾前院吧!明月一身的污浊需要洗洗,不方便继续招待你,失陪了。” 说完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都蓝也没生气,在外面大声笑道:“那孤就在外面随便转转,等着明月公主沐浴完还有事要和公主相商,公主别让孤久等哦!” 怕等你就别等啊!明月嘀咕几句,却知道这话不适合当着南宫锗说,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碧雁去药房里给她拿了很多菊花,放在水里煮,一起抬来给明月沐浴。明月洗了几桶水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狗血的腥味,有些郁闷,想着外面可汗还等着,只好拿菊花擦了一遍身上,再冲了一道水就擦干身体起来穿衣。 碧雁拿药膏来给她重新包扎湿了的伤口,突然停住了手,叫道:“小姐,你身上……” 她猛地住了口,拿药膏的手抖个不停,明月一转头,看见她盯着自己的背瞪大了眼睛,似乎她背上有什么东西。 “碧雁?”明月疑问:“我背上有什么吗?” “你……你不知道吗?”碧雁伸手,摸到了她的肩胛骨上,惊慌地叫道:“你……你背上有一朵莲花,是白色的……不,是蓝色的……好像也不是,它会变哦!” “什么?”明月蹙眉,怎么可能,这肩胛上的伤离王,南宫柏,还有江姨都看过,谁也没说过有异常,怎么碧雁……等等,碧雁以前也帮她换过药,都没说有什么异常,怎么今天…… “碧雁?”明月转身披上了衣服,问道:“你以前在同一个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莲花吗?”“没……要是看到了我也不会这么惊讶!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雁想着,突然睁大了眼:“难道是那狗血?” “你也相信我是妖孽?” 明月蹙眉盯着她有点抖索的身体,猜到她在怀疑了,就不客气地说道:“就因为我身上有朵来历不明的莲花,你也要和别人一样说我是妖孽了?” “不……不是,小姐,我是觉得这莲花来的有些奇怪,我敢说今天以前都没有,怎么去了一趟二少爷院子就有了,你说会不会是那法师在你身上做了手脚,想害你啊?”碧雁慌忙掩饰自己的慌张。 “这还差不多……”明月想着,蹙眉说:“那个严氏,很恨我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她勾结了法师想陷害我啊!等下还是先去找江姨问问清楚,别瞎猜,自己吓自己。” “嗯,那我帮你包扎好,一会去找江姨吧!”碧雁不自然地说着,要来帮明月包扎。 明月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碧雁,我待你如何这些日子你也该感觉到了,我不想说什么让你保密的话,那是不相信你!我只想告诉你,从我把你带回来起我就没想过害怕或者后悔,不管沈家也好,太子也好,只要你一天帮我做事,你就是我的人,我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你,也不会亏待你!你相信吗?” 碧雁尴尬地点头:“小姐,我自然相信你了!” 明月缓和了些语气:“同样,你也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反之,想害我的人,我也不会让她有好下场,你懂了吗?” 碧雁急急说道:“小姐你放心,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小姐这样和我交底,那我也和你交底吧!我以前跟你来只是想着你能帮我摆脱沈家,可是跟了小姐这些日子以来,我觉得小姐和沈小姐还有其他小姐根本不是一类人。她们那些小姐虽然把我们当心腹,可是却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们。小姐你不同,你自己能做的事决不会一定要等着我们帮你做,你不只是嘴上说说,你是从心里真正把我们当姐妹,所以我打心眼服你。诚心地想侍候你!刚才只是一时突然,我没想到你身上会突然出现这样怪异的事,所以才惊慌,可是我敢以我娘的名义发誓,我绝对没有出卖小姐的意思。”() 下棋的哲理[vip] 明月被她的真诚的眼神打动了,不知不觉放开她的手,有些脸红:“碧雁,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害怕……刚才那些人就把我当妖孽泼狗血,要是他们知道我身上有会变色的莲花,那……我是怕他们把我烧死……”. “我知道,小姐,所以我才和你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就算小姐你真的是妖孽,我也不会说,因为你一定是个善良的妖孽……” 碧雁笑道:“那天在医馆我就想对你说这些话了!真的!我见过很多大夫,他们有善良的,也有眼中只有银子的,可是小姐你不一样,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帮了魏夫人会落下什么样的名声,可是你毫不在意,顶着骂名也要帮助魏夫人。不但如此,你对小猫也是发自内心去关怀。有这样一颗善良的心的你,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所以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跟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你!” “碧雁,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明月真的被感动了,伸手搂住碧雁,鼻子酸酸的:“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是怕了晓珊她们,所以才会对人有防备之心。碧雁,以后我不会防你了,有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嗯!” “不用啦!小姐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不用什么都告诉我的。我也只要知道小姐不会不要我就行了!我们这样就很好!累” 碧雁拍拍她,笑道:“你快穿好衣服出去吧!否则可汗等急了生气可不是好玩的。” “嗯,我这就出去。”明月吩咐道:“你机灵,出去打听一下那些法师是从什么地方请来的?一共来了多少人?还有,问问带小宝的人,小宝生病都有些什么症状,越详细越好!” “好的,我这就去。”碧雁匆匆离开,明月梳好头出来,单豪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檬。 “明月公主,我们可汗在杏花飞食府定了酒席给你压惊,让属下过来接你一起用膳,令尊已经同意了,马车在门外等候,请公主移驾吧!”单豪彬彬有礼地一伸手:“请。” 明月微蹙眉头,南宫锗这是把她卖了吗?让她去赴宴,就不知道孤男寡女,传出去的话会影响她的名声吗? 有心不去,又怕都蓝恼怒,直接强点她和亲,这样自己也没好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反正食府是三哥的,在他那应该没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出门看到马车就在院门口,她带了巧竹一起去,她们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人跑到竹楼向琼碧报告了。 琼碧公主素了一张脸坐在窗前悠闲喝茶,净白的脸上哪有出天花的样子,闻言淡淡一笑:“这个明月看不出胆子挺大的,这样也敢跟着去,就不怕羊落虎口吗?” 对面的人笑道:“这不更好吗?生米煮成熟饭,南宫明月想不和亲都不可能,公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琼碧玩着指甲,冷笑道:“让人绊着南宫柏,别让他去坏都蓝的‘好事’,另外,派人去杏花飞,看看有机会就帮都蓝一把,本宫要做就做的彻底,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是,公主。”对面的人刚想走,想起什么又转过了身:“公主,今日的事有点蹊跷,那些法师中不知道混进了什么人,想杀南宫明月,而暗中有人又在保护她,属下愚昧,查不到他们的来历,公主你看?” 琼碧蹙眉,想了想说:“先看着吧!别有大的动静,免得惹人怀疑。对了,小皇叔那边怎么样?” “离王据说一直在宝泉寺没出来,大皇子,五皇子,太子他们去找了他几次他都没见,这次可能铁了心不管他们怎么争权了!” 琼碧撇撇嘴:“小皇叔不管站在哪一边对其他人都是威胁,而他哪一边都不管的话更是威胁,我要是皇兄们,只有除了他才会睡得安稳!” “公主……”对面的人惊得张大了嘴:“他可是北宫的保护神,有他在才能震慑都蓝!” “哼,那是从前他没打败仗的时候!现在既然输给了都蓝,就没什么价值了!这么多年他的战功让几个皇兄都没有出头之日,现在不借此除掉他,以后他要再打胜了,还怎么除掉他呢!” 琼碧笑道:“小皇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次就该直奔五台山养伤,就不该回京城凑热闹!” “公主聪慧,属下愚昧地问一句,安排公主得天花住进南宫山庄的人是太子殿下吗?” 琼碧就冷了脸了:“大胆,这些事是你该知道的吗?” 那人慌忙称罪告退,等人走了,琼碧才狡黠地一笑,自言自语:“南宫明月,其实你也是可怜之人,奋不顾身救人家,痴心换来什么呢?” **** 南宫明月前脚才和单豪走进杏花飞,后脚沈东豫就知道了,蹙眉站在窗前半天不动一下,看得报信的沈家堂弟沈大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又站了半天,不见他说话,沈大成试探地问道:“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想娶南宫明月的事是真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 “你觉得呢?”沈东豫回头,一笑:“南宫明月不好吗?” 沈大成不是很了解现在的明月,以前看到过觉得很搞笑,追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傻的可怜。要不是很了解自己堂哥的眼光,他根本就不会对现在的明月感兴趣。 “看不懂……”他老老实实地说道。现在的明月和以前两个样,他看得懂才奇怪。 “哥,太子都不要她,你这样娶了来,会不会被别人看轻啊?” 他有点忧虑:“而且她对太子的心还不明不白,你能保证她对你一心一意吗?” “我现在倒不担心她对我如何,就像你说的,我担心的是她对太子……” 沈东豫蹙眉:“还有离王……这个也是我看不懂的人!传说离王不近女色,可是他和南宫明月又走得很近,他们之间不会那么简单吧?” 沈大成睁大了眼,沈东豫从做了沈家当家人就一直以果断睿智出名,很少有事和人能让他露出这样彷徨的一面,此时的沈东豫不是很正常。“哥,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先把太子的势力巩固好,对沈家有利就行了,其他的女人啥的,何愁没有啊!”沈大成自以为是地劝道. 沈东豫摇头:“南宫明月这步棋很难走啊!一个走不好就是祸害!难啊……” “真那么难的话就除掉她吧!免得哥左右为难!” 沈大成说道:“给了都蓝怕路途遥远,无法控制,娶了回来又担心她三心两意,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除了她,以绝后患!” 沈东豫不赞成地瞪了他一眼:“思想简单,你以为你是朱雀宫的人啊,一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杀杀杀,都这样也没什么乐趣了。下棋玩的是棋路,揣摩对方的思路,防备对方,然后再赢对方,这才是其中的乐趣,懂不?” 沈大成不服气地嘀咕:“可是现实人家不会等你想好再动手!等哥你想好,可能人家南宫明月都成都蓝的人了!”你再想要,又有什么用呢!” 沈东豫笑骂着伸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这会你思想倒转得快了,既然知道南宫明月是哥看中的人,那在哥想好之前,你要不要替哥好好看着这个有可能是你嫂子的人呢?” 沈大成愣了愣,随即笑了:“哥你是要让我保护她啊,你早说嘛,何必绕来绕去,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看着她。” “别做的太明显,而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出手,留心看是否有人和你一样的目的,查清对方都是些什么人!”沈东豫吩咐道。 “好的,哥,你放心吧!你交给我的事我什么时候办砸过,我走了!”沈大成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东豫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夕阳慢慢落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出得连沈秋芙进来也不知道。 “大哥……你在想什么?”沈秋芙站了半天,见他没回头,只好轻声叫道。 沈东豫回头看到是她,蹙了眉,就这样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沈秋芙被他看毛了,心虚地问:“大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 各位亲爱的亲们,先汗个,因为文都是预发的,所以也没看到自己成红文了,昨天晚上上来发文看到红了,一时还呆了下,续而感动,风这两天忙的回到家是急着码字,码完匆匆洗了倒下就睡,也顾不上回评,大家还一如既往地支持我!谢谢谢谢!无以为报,这两天就加更吧!谢谢亲们对我的支持,谢谢大家原谅我的小毛病,体谅我的宽容,等元旦休息了,会给大家回评的!谢谢!() 扬长避短[vip] 沈东豫冷哼一声:“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哥,我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别和我打哑谜好不好?” 沈秋芙心虚,加了一点委屈,眼泪就在眼睛中转,波光盈盈,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可惜沈东豫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多年的商场生涯磨就了他冷硬的性格,所以他对沈秋芙的眼泪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上次我就告诉你,有什么大事都要和我商量,不能自作主张,你有做到吗?” “我……我一直很听大哥的话啊!大哥,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累” 沈秋芙暗想着那么隐秘的事沈东豫不可能知道,就固执地不承认。 沈东豫看看她,转身走到书桌旁坐下,拿过了账本打开,不说话就埋头看起来,这一手弄得沈秋芙心中七上八下,沈东豫这是在生气吗? “哥,好啦,就算我做错了!我道歉,对不起!可是我做错了那么多事,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请哥指点一下好不好?檬” 沈秋芙过去低头站在沈东豫桌前,手搅着自己的衣角,委屈地叫道。 “你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沈东豫冷下了脸:“不想说就出去,别在这装可怜,北宫昱轩可能吃你这套,我不是北宫昱轩,别对我耍心眼。” 沈秋芙被他一骂,眼泪真下来了,委屈地叫道:“好了,我说,你犯不着为了那个女人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恨死你们了,为什么都对她那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傻瓜吗?为什么大家都看不见似的,争先恐后地对她好!你就算了,昱轩和诸葛大哥为什么要给她送那么多礼物,难道她比我好吗?你知道外面的姐妹怎么说我吗?说我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该让位给南宫明月了!她一口气引起了突厥可汗,太子,还有你们四大公子的注意,试问还有谁的魅力超过她?” “所以你就让琼碧装得了‘天花’,又买通御医让她住进了南宫山庄?就是为了这该死的妒忌心?” 沈东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这事只要有人戳穿,你和那些御医都是欺君之罪,太后皇上发怒的话,你还想嫁给太子吗?” “那些御医不都是太子和哥的人吗?只要你们不追究,有谁会说出去了呢?”沈秋芙不服地小声嘀咕。 沈东豫大怒:“就因为是我们的人,所以才不能做这样的事,你知道要安排一个人进宫当值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要是出一点差错,你就有可能损害我们的基业,这些道理你不懂吗?还是被妒忌蒙蔽了心,人也跟着蠢了?” “我……”沈秋芙被骂得更加委屈:“我哪有妒忌那个傻瓜,她……她有什么值得我妒忌的!” “南宫明月不傻,如果她以前傻,她现在绝对不傻!注意你的言词,你再这样偏激,我怀疑你是否适合做一国之母!” 沈东豫不客气地骂道:“如果连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你怎么静得下心来分析自己的缺点,你又怎么能赢这盘棋?”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昱轩真的变心了?难道他不想和我订婚了?”沈秋芙狐疑地问道。 沈东豫蹙眉:“昱轩没这样说,是我在提醒你!秋芙,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做错了多少事,再想想和南宫明月较量了两次自己为什么总失利。你一直自持才华品貌出众,就有点目中无人,本来哥没想和你说这些话,可是哥也是不忍你的优秀就此走入岔道,才和你推心置腹。” “看人不要看一时,就像下棋,偶尔的占上风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全局,只要心中有自己的整盘棋路,你就算让她几块地盘又有何不可呢?表面上看南宫明月最近风头正劲,可是有时太惹人注意也不是好事,你何必和她争一时之气呢?难道你自认为你什么都不如她,所以才斤斤计较她怎么惹人注意?” “怎么可能,那傻瓜……不,南宫明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沈秋芙不高兴地打断了沈东豫的话。 沈东豫没生气,反而欣慰地笑道:“懂大哥的心了吧?扬长避短,她出她的风头,你展示你的优秀,大家各凭实力,明眼的人自然能分清谁优谁劣!要是你继续这样尽做些蠢事和她较劲,人家也不会高看你一眼,失利的话还惹人笑话,何苦呢!” 沈秋芙又红了眼,这次是真哭:“原来在大哥的心中,是把我做的事看成蠢事笑话呢!大哥好坏,笑话人家。” “没错,我是觉得是蠢事,可是没笑话你!秋芙,你是女孩子,偶然犯点小错不算什么,有人可能还会以为可爱!但是如果类似的小错不断,那就不是可爱,是愚蠢了!” 沈东豫站起来,掏出手帕递给沈秋芙,爱怜地拍拍她的肩说:“现在你还没嫁,在家里有哥和大家照顾你,有点小错大家都会原谅你!可是等大婚后,你进宫了,再犯错的话就不是这么说了,一个错有可能葬送的是你的命,甚至是沈家一大家人,这样的错你能犯吗?” “哥……”沈秋芙被他的话吓到了,有这么严重吗? “你也是知书达理的人,那些历史书籍你没少看,自古以来这样的事还少吗?” 沈东豫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哥吓唬你,昱轩现在对你好,可是不代表他会一辈子一直对你这样!哥是男人,男人的心哥懂!男人需要的不止是妻子,孩子的母亲,有时候还有知己,战友……你的不懂事他可能会原谅几次,可是次数一多,你觉得他能忍受一个愚蠢的人陪伴在他左右吗?” “哥,我……我以后会小心的!”沈秋芙汗颜,这次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你以后进宫,面对的不止是太子,还有其他嫔妃,那些女人中,你敢说人家没有比你优秀的地方吗?没有容人之量,你一个个去除你忙的过来吗?就算有人帮你,你觉得这样的事做多了别人怎么看你呢?” 沈东豫轻抚她的头发:“你是个聪明人,哥说的道理你懂,做的到做不到是修养问题,要靠自己去悟,这个哥无法帮你,只能提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哥,我错了!我会好好反省的。”沈秋芙抹着泪,迟疑了一会说:“哥,我……我现在不是妒忌,我想知道,哥你是不是真的想娶南宫明月啊?”. 沈东豫挑眉,沈秋芙急急地说:“虽然她现在不傻了,可是哥那么优秀的人,她……她真的配不上哥,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配嫁给哥呢?”沈东豫好笑。 “当然是很聪明很聪明的人,又贤惠又有才华,而且还要很喜欢很喜欢哥,哥配有这样的女人好好照顾!”沈秋芙叹道:“这样我进宫才不会担心哥孤独。” “据我所知,北宫最聪明的女人就是沈秋芙,沈秋芙都要嫁给太子了,我还上哪去找最聪明的女人呢?哈哈,看来哥娶不到最聪明的人,就要孤老终生了。” 沈东豫刚才把沈秋芙弄哭了,现在一说又把沈秋芙逗笑了,轻轻打了一下沈东豫的胸膛,红了脸说:“不来了,哥又嘲笑人家!” “我说真的,在我心里,我妹妹可是天下最聪明的女人,哥以你为骄傲呢!” 沈东豫拍拍她的肩:“南宫明月和你是两种人,我不会把你们放在一起看的,所以你别担心她会取代你的地位。就算有一天她真成了你嫂子,你也永远是哥最疼爱的妹妹!” 沈秋芙看着沈东豫,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却知道沈东豫一时半会不会放弃想娶南宫明月的心。她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得到沈东豫的青睐,却知道以后想对付南宫明月要更小心更小心了。 她只希望南宫明月的光芒只是昙花一现,这样才会很快让沈东豫失去兴趣,她可不想这个哥哥下了决心,真把南宫明月娶回家,因为她不想去验证在沈东豫心里她和他的娘子谁更重要! 因为她有个直觉,如果沈东豫真娶了南宫明月的话,她一定会输的! 因为她就没见过哪个哥哥娶了娘子会更爱妹妹!特别是这个娘子比妹妹更聪明的话…… *** 亲们,还有一更哦!o(n0n)o谢谢大家支持!() 明月被劫[vip] “明月公主知道孤今天到府上的来意吗?”. 杏花飞里,都蓝开门见山地问道。 明月也不和他虚伪,直言说:“我的丫鬟告诉我,你是去求亲的,是这样吗?” “也是,也不是!”都蓝笑道:“明月公主那日已经说的很明白,不能靠权势抢羊,孤如果靠权势让公主答应和亲,那和靠权势抢羊也没什么区别!孤自认是英雄,绝对不会做这样小人般的行为,所以请公主放心,孤没有向你们的皇上请旨让你和亲。” “哦,那就谢谢可汗了,明月也觉得像可汗这样英雄似的人物不会做这样的事,事实证明明月没有看错人,可汗是大英雄。累” 解除危险,明月不忘送顶高帽给他戴。 都蓝有点自得:“那当然,孤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孤一向认为男欢女爱讲究的是情趣,彼此不情愿也没什么乐趣,所以孤从不勉强人。孤对你很有兴趣,孤就更不愿勉强你!抢羊的乐趣在于过程,孤就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 明月暗中对他翻了翻白眼,脸上带了笑,问道:“那可汗今天去找我家老爷,为的是什么呢?檬” “这个……明月公主休怪!孤是去找令尊,让他同意孤和明月公主亲近的!孤这两日想了又想,这娶亲和抢羊不一样,抢羊逮到就走,凭的是实力。这娶亲总不能一抢到就走吧?” 都蓝诚心地说道:“孤就找来谋士问,那谋士说平常人家的娶亲就是媒婆在几户人家之间进行挑选,看着适合就比较一下生辰八字,性格喜好之类的,再由双方父母看看适合的话就能结成夫妻。谋士说明月公主的意思可能就是想在众多的求亲者中挑选适合自己的夫君,孤想娶公主就要和他们一样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什么的由公主挑选,可对?” 明月想想点头:“算是吧!同样我的生辰八字也会报给可汗的,这是一种双向选择,很公平的。可汗觉得我不适合也可以找其他人!” 都蓝点头:“是很公平!孤也觉得这样的择亲比靠权势抢到羊更有意思。男女双方结亲多互相了解一些总是好的。所以孤很赞成明月公主这样的做法!这点又请公主见谅,在没经公主的允许下,孤让人大约了解了一下公主,才发现公主的确很受人喜欢啊!求亲的人很多,据说几个公子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孤就更了解公主为什么把娶亲和抢羊相比较了。公主可能是怕孤借权势强娶公主,这样就失去了挑选适合夫君的机会吧!” 明月脸微微有点红,她是为了自己的权益不受损害,当时才急中生智想出抢羊的典故来阻止都蓝强娶,可没想到要在他们之中挑选,被都蓝这一说,就变成她是在几个公子中摇摆不定的人了! 此时辩解也无意,索性笑道:“女人都希望自己嫁的好,正如可汗面对许多宝剑或者好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样,总要多看看多了解一下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吧!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你们可以有很多女人,我们却只有一个男人,所以更要慎重。可汗是大英雄,一定理解我这样爱才爱英雄的心吧!” 都蓝被捧得飘飘然,笑道:“那是自然,公主比较得很恰当,选夫的确和选宝马差不多,选到一匹宝马,那是多么令人快意的事!所以孤才请求令尊,让孤能自由地和明月公主亲近,这样多来往几次,相信公主就能了解孤的优点,能给孤一个公平的参加选夫的机会!” 明月这才明白都蓝来南宫山庄的目的,想来也得到了南宫锗的同意,所以才能把她请出来用膳吧! 这样一想,明月倒释然了,如此比起都蓝讨要一张圣旨要求她和亲已经好多了,希望相处的过程中都蓝自己觉得她不适合,或者她可以找到别的方法拒绝都蓝。 “公主愿意给都蓝这个亲近的机会吗?” 都蓝见明月沉吟着不回答,追问道:“还是公主已经有心仪之人?没关系,公主都可以对孤说实话,孤既然答应不依仗权势,就不会为难公主。” 明月微笑着摇摇头说:“可汗误会了,明月并没有心仪之人,也愿意给可汗这个机会。只是明月有几句话要说清楚,可汗听了要是觉得明月说的不对,尽可以反驳,但是不能怪罪明月!” 都蓝大方地笑道:“公主请说,孤保证决不会怪罪。” “那明月就说了。明月其实是佩服可汗的,突厥的大英雄,能打败我们离王绝对是非常非常了得!可是大英雄未必就是良偶,明月性格古怪,想找的夫婿是能包容,爱护,体贴明月的男子,并不是以地位高低来定的。就像刚才明月所说,可汗如果娶了明月,不适合的话还有很多女人等着可汗挑选。而明月不同,明月只能嫁一个,所以明月一定要为自己挑选到适合的人选才会嫁。” 明月微微一笑:“可汗,明月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是很长,却觉得可汗是个英雄,这不是奉承之话,而是发自内心。明月这样想,如果自己是男儿,一定要结交可汗这样的英雄做朋友,能经常畅谈,以可汗的见多识广,博大的胸怀一定给明月讲述许多闻所未闻的事,弥补明月身为女子身的遗憾。” “呵呵,多谢公主夸奖!这个孤自认为还是能做得到的。” 都蓝爽朗地笑道:“公主能这样想也和其他女子不同,孤真没看错人。” “可汗,身为女子悲哀其实很多,选夫是一则,交友就是第二则。不知道可汗听过红拂女和虬髯客的故事没?” 明月看到都蓝茫然的样子,想他也不会知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典故,就说道:“有一个女中豪杰名叫红拂女,她在认识自己的相公之前先认识了一个很讲义气的虬髯客,这虬髯客很仰慕红拂女,可是红拂女觉得他不适合做自己的相公,就拒绝了他。可是两人并没有从此交恶,反而成了异性的朋友,日后虬髯客还帮助了红拂女和她相公李靖成就了一番事业。可见男女之间不一定只能有夫妻关系,做朋友也是另一种能长久相处的关系……” 都蓝听了若有所思,看着明月说:“公主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孤,要是相处下来你没有选择孤,也愿意和孤做朋友?”“对,明月就是这个意思!做夫婿的话是要看缘分,看彼此是否适合!可是做朋友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明月很欣赏可汗的豪爽,见多识广,如果以后不能成为夫妻,也希望能做可汗的朋友,有机会还能在一起畅谈。当然做朋友也要双向选择,可汗要是觉得明月不配做朋友,也可以拒绝。”明月爽直地说. 都蓝想了想笑道:“公主这些思想还真是怪,与别的女子完全不同。那孤问一句,公主的想法是好,可是公主的夫婿呢?孤能保证自己和你做朋友相处,肝胆相照,你的夫婿又不是李靖,你能保证你和异性的朋友相交你的夫婿会同意吗?” “这个明月也可以保证,怀疑明月的品质,没有一定肚量的男人是不配做明月的夫婿的。明月不是谁的附属物,不尊重我的朋友就是不尊重我,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都蓝看看她,被她表露出来的强硬惊住了,半响笑道:“明月公主,现在孤知道你对孤太客气了,想必还是孤的权势起了一些震慑作用……孤也可以想象为什么太子殿下挨了你一个耳光……呵呵,你的确不是能被人勉强的人!” 明月怔了怔,想起他说调查过他的事,就知道他可能有些地方误会了。她也不解释,淡淡说道:“明月的缺点很多,以后可汗都会知道,可汗就慢慢想我们是适合做夫妻还是适合做朋友吧!当然前提是在可汗不嫌弃明月高攀的情况下。” “公主谦虚了,孤也是不以身份地位高低交朋友的。行,孤答应你,就算以后做不成夫妻,孤也会试着去做你的朋友!” 都蓝举了酒杯:“来,公主,为我们达成共识干一杯吧!” 明月苦笑:“可汗,不是明月不爽快,实在是不能喝酒,明月以茶代酒陪可汗吧!” 明月来到这个世上还没喝过酒呢!一来她没想过要喝,做医生的本能,喝酒误事。二来江姨交待过,她不能喝酒,江姨的解释是她喝了酒会起小痱子,严重的话会危急生命。 明月一听就懂了,按现代医学的解释就是她会酒精过敏,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所以她谨记在心,滴酒不碰。 都蓝有些不高兴,说道:“就喝几口也不会醉,难道公主是怕孤不安好心?” 明月见都蓝误会了,只好将江姨的话转述了一遍,苦笑道:“可汗,明月要是怕可汗不安好心早就不来了,就因为相信可汗是大英雄,不会做这样卑劣的事明月才放心赴宴,实在是不能喝,望可汗体恤。” 这样一解释,都蓝脸色才好看了,扫兴地说道:“好吧!既然是身体原因,那孤就不勉强你了!孤一人喝了,公主随意。” 明月见他兴趣缺缺,就看看桌上,说道:“可汗,这杏花飞有道菜很好吃,叫什么水晶虾球,可汗要不要尝尝呢?” 都蓝本没兴趣,看明月介绍的份上,挥挥手说:“让他们上吧!” 单豪出去加菜,明月无意中回头,看到一抹银色在楼道上飘过,她心一动,叫道:“可汗慢用,明月失陪一下。” 她急急追了出来,那抹银色已经不见了,她提了裙角匆匆跑下楼,一直追到门口也没看到人。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北宫风离? 明月呆呆地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去,坐了半天的确内急了,问了小二茅房在哪,她往后院走去。 一进去,呯地就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随即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就钻进了鼻间。 “啊……”明月想起日间追杀自己的法师,还没叫出下面的字,口鼻就被捂住了,她瞪大眼睛刚想有所动作,感觉脖颈上一痛,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华,倒了下去。 那人一把接住她,左右一看,没人,就扛起她,迅速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朝着郊外飞速掠去。 等他走后,院里一棵大树后走出一个男子,银发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白亮,他蹙眉看看夜空,低低咒骂了一声,随后拔脚飞起,如大鸟一般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掠去。 黑衣男子将明月扛到一座破庙,他把明月扔在地上,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叫道:“出来吧!追了这一路,辛苦了!” 破庙的门突然被踢倒了,单豪一手扶着刀柄,一手背在身后,直直地站在门前,冷笑道:“兄台做事太鲁莽了,不知道明月公主是我们可汗的客人吗?你这样将人掳了来,让我们可汗怎么向公主的家人交待啊!” *** 谢谢亲们的鲜花,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生米做熟饭[vip] “你是谁?”黑衣男子瞪着单豪,厉声问道. “突厥可汗座下第一大将单豪,你又是谁?敢报上名来吗?”单豪讽刺地笑道。 黑衣男子恼羞成怒,一把抽出腰中的软剑,吼道:“想知道我是谁,先赢了我手中的剑吧!” 他急冲过来,一剑就刺向了单豪的眉间,单豪一闪,举刀拇指一动,刀出鞘,一片寒光射向黑衣汉子,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手中的剑却没有停留,直刺向单豪肩膀。 单豪轻叱一声,回身劈向黑衣男子,两人瞬间交手十几招,都在心里暗暗咦了一下,有些折服对方的武功累。 又是几十个回合,单豪从对方微微的破绽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似乎手受了伤,行动间才有破绽,否则对方的武功应该比自己更厉害一点点。 这样一想,爱才的心顿起,抽空叫道:“我家可汗广纳贤士,我看兄台武功高强,应是位英雄好汉,不知道是否愿意效力我家可汗,小弟愿为引荐,保证可汗会重用兄台?” “想让我为蛮子效力,做梦!”黑衣男子大吼一声,一剑劈向单豪,边骂道:“你们欺我河山,辱我百姓,还想我仇杰为你们卖命,做梦,我要杀了你们,为死在你们铁骑下的人报仇!檬” 他又大吼一声,剑势暴涨,刷刷刷一连几剑攻击得单豪连连后退,暗暗被这男子的爆发力弄得心惊,他这样猛烈的攻势要是持续下去,不出百招自己一定落败了。 单豪正担心,突然听到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叫道:“单将军,我们来了!” 是力图和其他侍卫赶到了,单豪精神一震,冲着仇杰叫道:“兄台,我的人来了,兄弟要是识相的话就丢下剑跟我去见可汗,我的话依然有效,要是兄台不识相,休怪……” 他话还没说完,仇杰的剑就削到了头顶,他一惊,迅速一矮,感觉头顶一凉,头上的束发带就被削断了,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眼睛,他急速后退,手中的刀瞬间劈出十几招,都护在自己身边,不让仇杰近身。 “蛮子,今天便宜你了!我还会来的!”仇杰一转身,从后面奔了出去,几乎同时,力图他们冲了进来,看见他的背影,力图叫道:“追!” 那些侍卫纷纷追了出去,单豪用手拔开遮住眼睛的发丝,有些狼狈地对力图说:“你先把公主带回去,我去追,就不信这么多人还让他跑了。” “好。”力图指挥剩下的两个侍卫去将明月扶起来,想了想笑道:“别送她回食府了,把她送到驿站吧!” 自家可汗明明对这个明月公主有兴趣,作为属下的怎么能不成全主子呢!力图人直,才不在乎那些世俗礼仪,自作主张地想反正送回去剥光了送到主子床上,就不信生米还做不成熟饭。 那两个侍卫互相看看,都暧昧地笑了,将明月抬出去,找了辆马车就送到了官驿。 **** 黑衣男子仇杰被后面的追兵追得心烦,他本来就受了伤,还和单豪打了半天,再应付这些追兵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些追兵明显都是精兵,一个都难以应付,何况一群,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他暗叹,难道上天要亡我吗?可怜家仇未报,就这样死了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再丢下未成年的弟弟,死了怎么去见自己的父母呢! 仇杰不甘心,急速地四顾,想找到一条生路,好逃出后面如影随形的追兵。一看,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跑到了山上,这山是什么山呢? 他对地形不熟悉,慌忙四顾,四周看上去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路在哪! 正慌乱,突然听到头顶有个声音冷冷地说道:“朱雀宫是不是没人了?找你这样的人做杀手,难怪生意越来越差……跟着石头走。” 仇杰惊愕,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何时跟了人,正想看看是谁,就见一枚石子噗地落在前面不远处,他一愣,那声音就飘远了:“不想落在他们手上就跟来,本……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噗……”又一颗石子落在前面,仇杰回头望望追来的突厥兵,将心一狠,跟着石子跑了下去。 那些石子很诡异,一会就将仇杰引到了山下,他隐约看到山上追兵还在搜寻他,心中对这个神秘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着空中叫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还望大侠告知名讳,来日仇杰有能力,定涌泉相报。” 空中没有人回答,树影随风轻摇,仇杰等了半天,才确认男子已经走了,他对空拱了拱手,刚想走,又听到有人轻叱一声:“仇杰,你是怎么办事的,明明可以杀了她,为什么还那么费事将她掳了出来?” 仇杰一听这声音,就抖了起来,单膝跪地:“堂主,属下……属下只是想羞辱她一番!没想到被人破坏……属下办事不利,请堂主责罚。” 日间明月比那个手势刺激了仇杰,仇杰只是一时不察才被暗中的人伤到,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用那种手势鄙视他,这让他怎么受得了,所以明明可以当场杀了明月,他却没有,而是用沾了强烈麻沸散的银针将明月扎晕绑了出来。 “哼,一句责罚就可以吗?你误了本堂主的事,就想这样轻易过关吗?” 树影里走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全身罩在阴影中,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可是那种冷冽却是隔了几十步远也能清晰感应到的。 朱雀宫宫主座下四个堂主,青鸾排行最小,也是最狠的堂主,传言她母亲生她时因为生的是女婴,就被爷爷赶了出来,母亲抱着她失足从山上摔下来死了。 她没死,却被一群狼救了,从小在狼窝中长大,直到十岁遇到了朱雀宫宫主捡了回来,从此跟着宫主练武做事。 传言她冷血无情,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相当的狠,她不是练剑的天才,却下了决心要变成最历害的杀手,所以她每天只睡四小时,其他的时间都是练剑练功。 勤能补拙,她用这四个字向一起学剑的师兄师妹证实了这一点,当一起入门的人还在做普通弟子时,她已经跻身做宫主的近侍了。而人家做近侍时,她已经是一堂之主。除了听命于宫主,其他的弟子门人都在她脚下。青鸾杀人从出道就没失过手,她的忍耐力极强,选定了目标可以蛰伏在对方必经之路等着,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一直等到对方出现,一击而中才全身而退. 传说让她名声大震的一场击杀是追杀一个门派的掌门,那次买家开出的价码是黄金十万,由这个价码就可猜想这个掌门有多棘手了。 很多杀手都被这个价码引诱去追杀这个掌门,可是大都有去无回,青鸾当时在朱雀宫只算众多杀手中普通的一员,除了练功勤奋外也没见她有多出众。 听到这事后,青鸾就去找宫主,自荐要杀这个掌门,她开出的条件很简单,黄金全归朱雀宫,她只想升堂主一职。 当时青鸾的堂主一听她想抢自己的位置,就破口大骂起来,指责青鸾忘恩负义,她从进朱雀宫都是她照顾青鸾,也是她教青鸾武功识字,青鸾怎么可以背叛她。 青鸾却面无表情地盯着宫主说:“她有本事让她也去杀掌门,她要在我前面杀了他,我继续尊称她为堂主,从此后她的衣服我都帮她洗了,她要不行,就让路,朱雀宫不养闲人。” 宫主听了笑了,看看老堂主,说了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真要有本事杀了掌门,你也别不服气,该让位就让位吧!” 一句话支持了青鸾离开了朱雀宫,踏上了刺杀掌门之路。 那掌门不但武艺高强,还诡计多端,他做事没有规律可言,生活习惯也让人无隙可寻。青鸾跟了他半年,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时间一长,朱雀宫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以为青鸾早被掌门杀死了,有的说青鸾杀不掉掌门没脸回朱雀宫早悄悄跑了。 就在众说纷纷的时候,青鸾带着掌门的人头去领赏了。众人看到她,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冻伤累累的人是青鸾,为了杀掌门,她付出了差点毁容的代价……() 度你成魔[vip] 青鸾自己没说她是怎么击杀掌门的,事后是别的门派的人爆出了内幕,原来青鸾在掌门必经之路蛰伏了七天,当时在下雪,她让一群孩子在树下堆了一个雪人,故意让掌门看到了. 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她搬走了雪人,自己披了蓑衣站在雪地里,等天亮就变成了雪人。 那掌门每天过路都很警觉,看着这雪人在树下站了几天才放弃了戒心,不再注意雪人。这样终于给了青鸾可乘之机,一击得手。 青鸾从此名声大噪,杀手界都佩服她这种忍人所不能忍的精神。青鸾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全身冻伤,从此每个冬天都要忍受冻疮的侵袭,为了成名付出的代价可谓不小。 青鸾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其他人就可想而知。想混日子的不适合在她手下,想出名的话在她手上倒容易混出头累。 可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能在杀手圈子里轻易混出来呢?而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甘心久居一个女人手下呢? 所以青鸾堂是朱雀宫人员交替最快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竞争和血腥,青鸾一直能呆在这个位置上,她的可怕也可想而知了。 仇杰来青鸾堂就半年,轮上执行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就出差错,按照青鸾的规矩,他可以走人了,当然走人的前提是留下一只手臂檬。 此时一听青鸾的口气就是不准他继续留在青鸾堂,仇杰呆了,急道:“堂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这次属下一定会把南宫明月的人头带回来。” “哼,不用了,你办事不利,两次都失手,事不过三的规矩不只是为你准备的,不处罚你怎么服众。你什么都别说了,自己执行!”青鸾怒道。 “堂主!”仇杰想声辩,青鸾已经背过身去:“别逼本堂主动手。” 仇杰呆了,不知所措地半跪着,青鸾冷冷地说:“快点,本堂还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磨磨唧唧。” “堂主……恕属下不能听命!”仇杰突然站了起来:“我会再去杀南宫明月,然后亲自给宫主一个交待,告辞了!” 他说完拔脚飞奔下山,才跑出十步远,就听到身后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冷笑道:“仇杰,都像你这样事后去找宫主,本堂还怎么做事!你自己不想动手,那我帮你吧!” 仇杰只听到破空声传来,他惊慌地一回头,看到青鸾的圆月刀旋转着向自己飞来。 他吓得瞪大了眼,慌忙拔剑去砍,可是那刀似乎长了眼睛,往一边避开了,又滴溜溜地向他击来,仇杰惊慌地慌忙闪躲,那刀却唰地分开,变成十数把圆月刀,从不同的方向飞来。 仇杰分身乏术,片刻就被割伤了手,身上不同程度都受了伤。 “是想留下一只手臂还是被凌迟而死,你自己选!”远处青鸾站着双手摊开,凝力控制着旋转的圆月刀。 “我什么都不选,有本事你过来杀我啊,你这变态的恶毒女人!” 仇杰蹭地击飞一柄刀,腰上跟着一痛,低头,一股血已经流了出来。 他不禁绝望地大叫:“天不容我,你们也不容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容我吗?只要能容我,魔我也做了!” 青鸾冷笑:“做魔也要有本事,你这蠢样,我看还是别给魔丢脸了。” 眼神一厉,青鸾手刷地合起来,正要做出最后一击,突然看到半空中站了一个人,一身银衣,头发和脸全隐在银色的面具中,他负手站在树梢上,悲天悯人地垂眸,遮去了一双荡着光华涟漪的眼眸,静静地站在那。 青鸾的力道突然就弱了,圆月刀一瞬间全掉了下来,跌在仇杰身边。 仇杰一惊,愕然地看着那银衣人。 “你是谁?”青鸾蹙眉,对方几乎不见任何动作就破了她的圆月刀法,是功力比她深厚,还是知道她圆月刀的破绽? 不管是哪种,都是她不容小视的敌人。 “做魔?魔是什么呢?”银衣人低低问道,似问他们,也似问自己,他的肩垂了下来,似乎有点萧条。 仇杰听到他的声音,一喜,这声音不是刚才引他下山的恩人吗?他顿时高兴起来,迅速跑过去,叫道:“恩人,救人救到底……我仇杰今日蒙你相救两次,证明我们有缘,恩人就收下我吧!从此后,刀山火海,愿效犬马之劳!” “仇杰,别忘记你是朱雀宫的人,你想背叛朱雀宫吗?”青鸾怒喝。 仇杰就算被她赶出青鸾堂,也还是朱雀宫的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投奔别人,不是背叛是什么? “这不是背叛,是你逼的!”仇杰怒道:“反正在你手上是一死,走了也是死,我为什么不选择活呢?” “你以为跟了他就能活吗?”青鸾冷笑:“本堂就看看你怎么活!” 青鸾一抬手,圆月刀突地重新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仇杰脖颈砍去。这是青鸾先下手为强,想先杀了仇杰,如何再来对付银衣人,这样打不过的话自己退了也没什么损失。 仇杰已经见识过青鸾明月刀的厉害,想着自己也躲不过,就把希望寄托在银衣人身上,叫道:“恩人,救命。” 银衣人抬起脸,银色的面具冷冰冰的,抬手,一把银色的暗器击向了青鸾的圆月刀,只听叮叮当的响声,圆月刀全部转向,飞向了青鸾。 青鸾大惊,急速后退,自己也不敢接自己的刀,跃上树,蹭蹭蹭飞了一个圈才把自己的刀收回手。 耳边听到银衣人冷笑:“不是说事不过三吗?二次都打不过我,下次见到我就该绕道走了,否则,下次该你留下手臂!” 青鸾怔了怔,等停住身,看回去,银衣人和仇杰都不见了。 远远听到一句话飘过来:“你不是要成魔吗?我就度你成魔!” 青鸾呆住了,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很邪魅! ****** 太子昱轩是第一个知道南宫明月被送进官驿的人,因为当时他正在官驿附近。公主和亲的事皇上交由他全权负责,琼碧得了天花,暂时不能指望她去和亲。 太子非常伤脑筋,今日进宫和太后合计了一下,他的本意是让明月去和亲,没想到太后一口拒绝了,说任何人都可以去和亲,唯独明月不可以。太后说:“你父皇那么多的公主,哀家就不信挑不出一个正牌的公主去和亲,为什么要打明月的主意呢!哀家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干孙女,苦闷时还指望着她进宫陪哀家聊聊天什么的,这你们都不能容吗?还有,你别忘记是明月救了你,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想送她走?难道是沈秋芙容不了她?”. 太子汗颜,解释:“不是芙妹不能容她,而是孙儿想着可汗就是看上了明月公主,换其他人的话可汗一定不喜欢,所以觉得明月去和亲比较好,她的聪慧一定能让突厥和我们和平共处!” “糊涂!”太后怒骂道:“如果明月真是你说的那么聪慧,那就更不能让她去了。你以为她和突厥可汗在一起是好事吗?哀家告诉你,你如果这样做,有可能你怎么丢了江山你都不知道!你信吗?” 太后的话说的太子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看太后懒懒地闭眼,只好低眉垂眼地问道:“皇奶奶,孙儿愚昧,不知道南宫明月到底有什么作用,请奶奶点拨一下。” 太后懒懒地睁眼瞟了他一眼,重闭上:“哀家以前说了那么多你没听进去半句,怎么现在想起要哀家点拨了?哼,哀家可没那么多精力陪你聊!你既然不要哀家帮你选的太子妃,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只是不准打哀家的人的主意。明月现在是哀家的人!” 昱轩从太后那得到的就是这个不容置疑的答案,还有满腹的疑问。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去想南宫明月,从她的人,到她的作用,还有她和太后的关系。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摸不到头脑。 昱轩才发现自己以前被讨厌她的情绪蒙蔽了头脑,听不进任何人说她的话,看不到很多充满疑点的东西。一心只想摆脱她,而忽略了她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和太后明明知道她傻也不准他悔婚的真正用意。 **** 亲们,还有一更,可能要一点才能发了,亲们晚点来看吧!o(n0n)o谢谢大家支持理解() 此一时彼一时[vip] 昱轩看着都蓝的侍卫将明月送进驿馆,他们说的突厥语他并不是很懂,只有几个词语蹦进了脑里,什么“公主”、“可汗”、“女人”. 北宫昱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到明月匆匆一闪而过的面孔,她闭着眼,似乎醉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丫鬟呢?都蓝呢?”昱轩站着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了一会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一边派自己的侍卫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进去求见都蓝,想试探一下明月为什么被带到了这里。 都蓝的谋士干锡在,正和力图问发生了什么事,明月公主怎么会被送到这,就听到侍卫来传报说太子求见都蓝可汗。 干锡蹙眉,直觉太子现在到来和明月公主有关,可是在不知道可汗要把明月公主怎么办之前,他也不好擅自做决定。只好赶紧让力图去把都蓝找回来,自己先去应付着太子累。 干锡迎了出去,太子已经被侍卫安排在大厅中侍候着,都蓝带了女侍比男侍多。这些女侍有些是从小就被培养侍候男人的,不但能歌能舞,而且能言善辩。一身全是手段,身材又好,每个动作都可以做得媚态百生,充满着诱。惑。 太子昱轩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是像这样穿得又少,又大方主动的女人却是很少很少见到的。都蓝去觐见谈判的时候带的都是男侍,大家都知道他带了很多女人来北宫,太子虽然听了很多传言说这些女人怎么妖媚漂亮,可是从来没见过。 都蓝生猛,好女色,平日侍候他的女人都是二十多个,他这次进京带的侍女规模在北宫人看来很夸张,可是都蓝自己却不觉得,因为他在突厥侍女成千,这次进京图方便才带来了五十,已经是收敛了很多檬。 突厥的侍卫见来的是太子,这一进来,一次就安排了十个进来侍候他。在侍卫看来这很正常,招呼贵宾应该做的礼仪。 可是太子昱轩却受苦了,这一会突然涌进来这么多美女都是招呼自己的就吓到了她。而这些美女进来端水的端水,削水果的削水果,捏肩捶背,殷勤热情的让太子顿时就招架不住了,手脚也不知道放哪,任是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该拿这些美女怎么办。 突厥人强悍,牧马民族,重视的是实力,他们的女人不以什么小家碧玉为美,喜的是强悍的女人,能生能养。所以胸大臀大能养的女人就是突厥男人最喜欢的女人标准。 这都蓝的侍女大都就是这样的人,她们性格豪放,再加上是被培养侍候男人的,所以穿着也很暴露。 太子眼前晃荡的都是丰、乳肥臀,开始还能自持,可是当那些美女捏肩捶腿靠近他,身上浓烈的香味钻进他的鼻间,慢慢他就无法自制了,身体起了反应,看着身边的美女口干舌燥,思想开始混乱起来。 干锡已经在外面了,他本来想进来,从窗子中偶然瞥到太子的窘迫,就顿足站着,想看看太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昱轩的意识已经有点混乱,眼前晃动的丰满不断在吸引着他,让他很想伸手摸上一把,他不断咽口水,无意中咬到唇,一痛,意识就有些清醒了,想到自己是在官驿里,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他,就猛地站起身,沉声说:“都蓝可汗即不在,本宫明日再来拜访算了,本宫告辞!” 他拔脚想走,想起明月还在人家手中,又迟疑了,转头对一个侍女说:“不是说干锡大人在吗?能否请出来一见?” 这些侍女虽然身份都是侍女,也兼了都蓝的侍卫,精明着呢!有些已经发现干锡来了,却不出来,自然也不会出卖干锡。 一个侍女笑道:“干锡大人事务繁忙,可能是被什么袢住了,奴婢这就派人再去催催,太子殿下就再等等吧!” 这个侍女冲另一个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就走了出去,昱轩刚想跟着走出去,先前的侍女拉住了他:“殿下口渴了,容奴婢给你沏杯茶吧!” 余下的时候,太子自然了许多,干锡在外面看着,只见太子除了低着头看着自己茶盅中的茶,再没有抬眼看过女人,任这些侍女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如老僧入定似的无动于衷。 干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了,一方面觉得太子定力过人,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刻意回避也不是什么良策,倒不如逢场作戏来得潇洒。 换了自己会怎么做,干锡没去想,看了一会觉得没劲,就故意加重了步伐走了进去。 昱轩正坐的烦躁,一看到干锡进来,就将等候的怒气都发到他身上,弯也不转了,直接问道:“干锡大人,本宫刚才在门口看到你们的侍卫将明月公主抬进来,本宫关心皇妹,进来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干锡大人立刻带本宫去看望她。” “这……”干锡还真没想到侍卫送明月公主进来那么不小心,竟然被太子看到了。这时候要否认还是承认呢? 如果承认,太子坚持把明月公主带走的话他怎么向都蓝交待呢? 如果否认,太子都亲眼看到了,他否认的话会不会惹恼太子? 干锡毕竟是谋士,脑筋一转,一脸的愕然就浮上来,惊讶地说:“有这回事吗?这……太子稍等,干锡一直在书房帮可汗处理军务,听闻太子来访就匆忙赶过来,也没人向干锡禀告过这回事,容干锡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再来禀告殿下。”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太子也没办法,驿站那么大,自己总不能一间间去搜吧!只好挥挥手说:“赶紧去问,本宫担心皇妹,她可是太后娘娘最心疼的宝贝,出了事本宫怕不好向太后娘娘交待。” “那是,那是!干锡这就去问。”干锡后退着出去了。 昱轩在这边急得走来走去,都半天了,明月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君昊来了,附耳告诉了昱轩发生的事,听到明月是在杏花飞被人掳走又被都蓝的人救后,太子大约也猜得出来明月为什么会在这,一定是都蓝的人擅自做主想把南宫明月送上都蓝的床,所以才把明月送了来。 许君昊说都蓝还在杏花飞喝酒,只是陪酒的换成了他的宠姬们,他兴头正浓,把杏花飞变成了青楼似的,让他的那些宠姬给他跳舞唱歌呢!“哼!他倒玩的高兴!也太不把我们北宫放在眼里了。这一方面来和亲,一方面在食府寻欢作乐,北宫的公主就那么不被他放在眼中吗?”. 太子冷哼,续而恼上了南宫柏,自己的食府变成青楼,他就没什么想法吗? 这样一想,他就更不能让南宫明月继续留在这了,就算他怎么看不起明月,此时的明月顶的身份好歹还是北宫的公主,让一个公主没大婚之前就被送上敌人的床,要是他认了还好,不认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去找干锡,不管他怎么说,都要把明月公主立刻带走。”昱轩果断地做了决定,许君昊立刻走了出去安排人手。 干锡就躲不过去了,都蓝又叫不回来,再继续留着南宫明月只会惹来祸事,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们没有适合的理由能留住明月,只会代都蓝说了几句客套话,把明月送了出来。 此时的明月还在沉睡中,脸色红红的,似酣睡的婴儿,对自己被搬来搬去毫无感觉。 许君昊将明月安置在马车上,回头问道:“殿下,把公主送到哪里呢?” 昱轩一愣,才发现是个问题。带回自己太子府,明显不妥当,被沈家知道的话肯定会惹来流言。 送回南宫山庄?他又有点迟疑,由自己送回去的话,南宫家的人会不会以为他对南宫明月又有目的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太子殿下,我们来接小姐了……” 昱轩抬头,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江姨和碧雁。 “我们小姐喝醉了,麻烦了太子半天,真是过意不去,还是我们把她接回去吧!” 江姨说着走到他们的马车前,撩开帘子冲碧雁说:“碧雁,来,搭把手把小姐搀过去。” “哦!好!”碧雁过来,两人费力地把明月抱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北宫昱轩也没阻止,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她们送回去的话只要嘴紧一点就没有任何麻烦。 江姨过来道谢时,昱轩绷了脸说:“不用对她说是本宫救她的,本宫不需要她感谢,只要她别来缠着本宫就行。” 江姨笑了笑说:“太子殿下放心,这个江姨可以代她保证,决不会来缠着殿下。殿下不嫌江姨人言卑微的话,江姨有句话要送给殿下。月儿和你婚约一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也是缘分,本来江姨对你没什么想法,因为你是月儿的娘同意的夫婿,是好是坏江姨都会尊重你!可是你做的事真是让江姨寒心,老实说江姨担心过月儿真要嫁给你不会幸福……幸好天可怜见,让月儿清醒了,她自己放弃了你,江姨觉得这才是天意……” “……你……”昱轩被她说的恼羞成怒,好歹今天是自己救了南宫明月吧!怎么还落得被她的下人数落。 “太子今天救了明月,江姨很感激,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会报的。太子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做人处事,否则你真的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也不会知道你曾经离幸福很近很近……” 江姨讽刺地笑笑,透过他,看向很遥远的皇城,那种气势让昱轩本来要生气的心腾地失去了方向,呆呆地看着江姨。 似乎这才是第一天认识江姨,一个以前他根本就没放在眼中的下人,她的目光,怎么可以狂傲得似乎根本没把什么放在眼中…… 她那种凌人的气势,就像他还有很多很多人都的可怜人,都困在自己的命运中兜兜转转,只有她,才是什么都看透的,什么都没放在眼中的人…… 等昱轩从呆怔中反应过来,江姨她们早走了,昱轩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明月身边有这样的人物,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他疏忽的东西太多,还是他以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南宫明月! 昱轩突然转身,对许君昊说:“给本宫联系朱雀宫,本宫要好好查查南宫明月!” 许君昊愣了愣,低声说:“太子殿下,你上次不是让朱雀宫杀南宫明月吗?怎么又改成查了?” 昱轩一愣,续而一股寒气窜到了心上,难道今日明月被劫就是朱雀宫所为? 他那日一时怒气,给朱雀宫下达了杀明月的命令,过后朱雀宫迟迟没有行动,他就忘记了这事。还想着安排明月去和亲也不错,反正只要那傻瓜不在眼前晃动就行。此时被许君昊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确做了这样的事! 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觉得南宫明月活着比死了好,他又不想朱雀宫杀南宫明月了,可以反悔吗? *****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在此风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咱们明年见了!o(n0n)o哈哈~!() 四幅神秘的画[vip] 一番混乱,回到听风院已经深夜了,江姨把明月抱上床,留下碧雁照料就让巧竹她们去睡了. 碧雁看到明月仍在熟睡,有些担心,就问道:“江姨,她为什么还不醒啊?” 江姨板了脸说:“她喝多了,一时半会也不会醒,你先看着,我去给她弄点醒酒的。” 江姨说完就端了盏灯走了出去,留下碧雁看着明月有些怀疑,她坐了一会走过去在明月嘴里嗅了嗅,没闻到酒味,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到明月睡得很熟,脸上红晕密布,气色好极了,看上去还真像喝醉了酒。她站了一会,感觉还是不对,想起看到她背上的蓝色莲花,犹豫了一下,就将明月推起来了些,左右看看没人,拉开了明月的领口,褪下了她的衣服累。 明月肩胛上这次不是若隐若现的莲花,而是整整的一朵,如碗口大地镶在明月的肩胛骨上,蓝色很美,被她白色的肌肤一衬,更是圣洁无比。 碧雁看呆了,连江姨走进来都不知道,等到觉得旁边有人,她一惊,抬头看到江姨冷冷地盯着她。 “我……我是看小姐睡的不舒服,想……想帮她换衣服!檬” 碧雁慌慌张张站起来,一抬头,江姨已经站在面前,快得她根本就没看清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莲花好看吗?”江姨笑得很平常,可是碧雁却莫名其妙的抖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江姨。 江姨盯着她,双眼突然凌厉起来,碧雁不想看她,可是又觉得她的眼睛好美,里面有很多从来没见过的颜色,五彩缤纷的,吸引着她舍不转开眼。 看着看着,她突然倒了下去,江姨及时地一伸手,接住了她,伸手拔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就将她抱到椅子上。 江姨走过去端了桌上的药碗,回来,撬开明月的嘴,就将药全给她喝了。然后收了碗,过去检查碧雁。她给她号了脉,确认她毫无内力,又检查了她身上,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才回去床边坐下。 一会,床上的明月动了动,慢慢皱起了眉头,头痛似地按住太阳穴,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江姨坐在自己身边,她有些困惑:“江姨,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痛!” “你被人迷晕了,他用的银针是用千日醉,类似麻沸散的东西泡过的,它虽然不是酒,可是效果和酒也差不多,所以你等于是喝醉了!” 江姨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这东西和酒一样,能让你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搀上其他不同药物可能会让你产生眩晕,幻觉,还能麻痹你的身体。现在要不要看看你肩胛后的莲花是什么样的?” 明月怔了怔,就见江姨起身,拿了两面铜镜过来,在她身后交叉摆好角度,明月看到自己肩胛骨上类似纹身的蓝色莲花。正如碧雁所说,还会变色,忽明忽暗。 “我让你别喝酒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江姨说道:“我就是怕你的莲花被别人看到,被人误以为是妖孽,所以才禁止你喝酒。” “江姨早知道我身上有莲花?”明月疑惑地问道。 江姨收了铜镜,点了点头:“从我奉命来照顾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上有莲花,你想知道这莲花代表什么吗?” “那当然!”明月直起身,披好衣服坐起来说:“为什么我身上有莲花呢?你为什么说奉命呢?你奉谁的命?你又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我们一个个来说。”江姨拉了她说:“你先换身衣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再说吧!” “哦,好。”明月起身,不顾头痛,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出来江姨已经把碧雁放到了她床上,看看她说:“走吧!” 江姨带头,两人从后院出去,一会出了南宫山庄,往城南行去,不一会就来到一户大院门口。江姨看看四周没人,走过去敲门。 一会门开了,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看到江姨,轻声叫道:“江姨,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带小姐过来见见你们。”江姨让明月进去,就掩了门,对明月说:“他是安世,兄弟三人都是我们的人,你叫他安世吧!” 明月看看男子,方方正正的国子脸,很年轻,黑眉亮眼高鼻梁,很面善,明月笑笑:“看着比我大,我还是叫安大哥吧!” 安世退了两步,急道:“小宫主千万不能如此叫,会折了奴才的。” 宫主还是公主?明月有些分不清,求助地看向江姨。 江姨淡淡地说:“让你叫安世就叫安世吧!别乱了辈分……不懂我们慢慢再说,先进去吧!” 安世转身提了灯笼在前面带路:“小宫主,江姨随我来吧!” 明月不敢再乱说,跟着安世从主屋绕过花园,走到了内院的一栋小楼里。里面灯亮着,明月他们进去后看到屋里除了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外就没什么家具,这和一般的大户人家相比这家人似乎穷了点。 安世挂好灯笼,拍了拍手,明月就看到八仙桌被移开,地慢慢向两边移去,一个地道口露了出来,有灯光从里面泄了出来,明月的心莫名其妙就乱跳起来,这就是江姨的秘密吗? “月儿,跟我来!”江姨先走了下去,明月看看安世,跟着走了下去,头上的地慢慢合了起来,安世没有下来。 “他们是奉命守着这个大院的,没有命令,不会擅自下来。”江姨似乎脑后有眼,看出了明月的疑惑,就主动解释道:“安世和他两个弟弟安平,安东都很可靠。三人中安东比较机灵,安世老实,安平则暴躁了点,以后你和他们相处久了就会了解他们的性格,都不会对你有坏心眼的。” “哦……”明月边看着脚下,边打量这地下的玄妙。走完石阶,是一个大大的房间,这房间和上面的相比就富贵多了,除了桌子和椅子,还有博古架,摆放了一些古董,墙上还挂了几幅山水画。 另一面墙边,放了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堆了很多药瓶,江姨走过去,在那些药瓶中翻了一会,倒了几粒药丸拿过来给明月:“头痛的话再吃了这些药吧!”明月是无条件相信江姨,就老老实实地吞了. “去看看那些画,一会我和你说的事和这些画有关。”江姨吩咐道。 明月起身去看画,发现这些画里面的山都是同一座,只是分了时节而作的四个不同季节的风景画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她知道江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看画,看不出来只能是自己的问题。吸了一口气,她静下心来好好看画。 这次,她拿出大学时玩‘大家来找茬’的劲,好好比较起四幅画的不同。 一看,还真被她看出了不同。 四幅画表面看是一个地方四种季节的表现,可是仔细看却是不同的地方四个景色。这四个景色如果用圆弧相连起来就是一体的,边和边完全锲合。 如果站在空中来看,这应该是个桶状的峡谷。 这世间有这样的地方吗?是作画者的想象,还是真有其地呢? 一个地方同时拥有四季,是想表达这意思吗? 明月疑惑地看向江姨,她让她看的这个地方和她要说的有联系吗?她实在看不出来除了景色特别点还有什么其他独特的。 “看出什么了吗?”江姨在桌边坐了下来,问道。 明月老老实实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都告诉了江姨,通过观察江姨的表情,她看得出江姨对她的表现挺满意。 “你觉得这世间会有这样的地方吗?”江姨反问道:“你相信一个地方能同时拥有四个不同的时节吗?” “应该有吧!否则这画是怎么画出来的?”明月点了点画纸:“这作画的人一定到过这个地方吧!” 画的风格很像临摹,所以她判断画画的人是身临其境临摹出来的。 “没有。这画画的人没有到过这地方,可是他却亲眼见到这样的景色,所以才能把每个细节都画得那么逼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江姨问道。 如果明月是古代人,这个问题可能会考倒她,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这问题就难不倒她了! 海市蜃楼!脑中第一想起的就是这几个字。 **** 亲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天开始了,大家怎么过呢?俺一起来就在码字,昨天睡时也在码字,哎,是不是注定了新的一年还是忙忙碌碌啊!o(n0n)o呵呵,下一更晚一点哦,俺继续去码……() 海市蜃楼[vip] 明月随即恍然,对,还有海市蜃楼能解释这幅画的来由,也只有这种景象才能解释这同一个地方同时有四个时节出现的原因……. 江姨却没想明月会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没等她说就主动说道:“画画的人他的确一辈子都没到过这个地方,可是他却亲眼见到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想通过他的眼让世人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于是他把它们详细地画了下来,传给了自己的门人,让自己的门人一代代去找,说只要能找到这个地方,世人就能得到上天的眷顾……长生不老!” 最后几字江姨咬的很重,引起了明月的重视。长生不老?这可能吗? “这个画画的人就是你的祖先,龚铣,我不知道你是他第几代孙女,你叫他曾爷爷就可以了。龚铣他最早是皇上身边的画师,他的画技出神入化,很受皇上喜欢。后来战事起,皇上被杀了,改朝换代后他就离开了朝廷到处流浪。他到过很多地方,画了很多的画,这些画如果你回到神宫的话可能还会看到。这四幅画就是他当时画下的,可惜这四幅画都是安世的爷爷摹仿的,原作留在神宫了。” 江姨见明月虽然有疑惑,却没打断自己,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累。 龚铣在流浪的途中最远到过哪已经不可考证,据后人仔细研究了他留下的旅途中的随文小记,揣测出他到过沙漠,还见过全身黑炭似的人等等。 他画了成千上万的画,这些画大都在旅途中遗失了,只有少量的流传下来。 就像明月推测的,龚铣在沙漠中看到了画上的景色,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启示,龚铣在画完这四幅画后结束了他的流浪生涯,致力于寻找这画上的地方檬。 他完全相信这画中的地方是存在的,也相信找到这个地方就能长生不老的传说。在他的宣传下,有很多人成了他的信徒,跟着他一起寻找这人间天堂。 这过程是艰辛而漫长的,有些人坚持下来,有些人又离开了。只有龚铣自始至终一直坚持,直到最后又剩下他一人,他还在固执地相信自己笔下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龚铣四十多岁时才成了亲,估计是看自己岁数大了,不想自己的梦就此断了才娶亲生子,来继承自己的遗志。 龚铣的儿子很平凡,在平庸母亲的照顾下把自己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父亲视为异类,根本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的传说,也就没想过继承他的遗志。 龚铣老了走不动了,见自己的儿子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还好儿子让他早早抱上了孙子,这个愿望才没落空。 这个孙子就是龚络,他从小就受龚铣和外公,一个乡村大夫的教导。 龚铣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丰富的见识功不可没,让龚络小小年纪就受熏陶,眼界自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再加上外公见他天资聪颖,不但亲自教授医药知识,还将自己收藏了多年的藏书都送给了他。 等到龚铣死时,龚络已经十四岁了,他父母张罗着要给他娶亲,龚络却在某一天不告而别离开了家,临走时带走了龚铣的画。 等龚络再回来,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他的父母又给他生了弟弟妹妹,对这个离家出走的龚络已经没有感情了。 此时的龚络在他们眼中和父亲龚铣一样是个异类,成天不务正业,做着空虚的梦。龚络也没有留恋这个家,给了父母一大笔银子后就离开了家,一直到他的父母年老,大限将至时龚络又回来了。 他的父母看到他,吃了一惊,此时的龚络按年龄来算的话也应该是五十岁的人了,可是他们见到的龚络仍然和他上次回来时一个样,二十多岁的样子。 父母这才相信了龚铣的话,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地方,缠着儿子要他带他们去这个地方。龚络苦笑说他还在找这个地方,可是还没找到。 龚络的父母根本不相信儿子的话,认为儿子是不想他们也长生不老才这样说,气得大骂儿子,气愤中双双死了,死不瞑目。 龚络埋葬了父母,给了弟弟妹妹一笔银子后就走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没有人知道龚络是怎么建的神宫,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我只知道神宫的宫主就是我是主人,我一生都要效忠主人,离开主人,我不能单独活着。而你的母亲,就是我的主人。” 江姨幽幽地说:“你的母亲是神宫第十二个宫主,她的名字叫龚瑭,她有个妹妹叫龚蕙,她们是老宫主的一双孪生女儿。她们两从小感情很好,什么东西都是你推我让,从来不会争的面红耳赤。按宫规,宫主的位置要传给其中一个,老宫主觉得龚瑭做事稳重,为人比龚蕙更大方,就将宫主的位置传给了龚瑭。龚瑭不愿意,她和妹妹一向感情很好,不想为了这事闹的姐妹不和,就让给龚蕙。可是龚蕙也不愿意,以相同的理由拒绝了。最后老宫主无奈,让她们一人做半年的宫主,于是我们这一代就有了两个宫主。” 明月微蹙眉,暗想,一朝皇帝一朝臣,这两个宫主两种管理手段,时间长了没有矛盾吗? 她正想着,江姨就说中了她的想法,说道:“两个宫主就有了麻烦,开始没什么不对,后来就分成了两派人,各自效忠自己的主子。先是瑭宫主觉得不对,龚蕙的人常常不把她的话当事,后来发展到她做宫主的时候直接找不到做事的人了,瑭公主准备找龚蕙谈谈的时候,遇到了你的父亲。” 江姨矛盾地看了看明月,见她没发问,就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神宫的宫主分两种,男宫主的话就会像龚络一样寿命很长,而且驻颜有术,他们生长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变,到死可能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女宫主的话就不同了,她们也驻颜有术,可是往往活不过三十岁。所以只要是女的做宫主,就要早早成亲诞下继承人,免得后继无人。” 明月蹙眉,江姨的话是在暗示什么吗?她算算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好像就是十六岁的样子,那江姨是不是暗示她只有十多年可活了?. “瑭宫主和蕙宫主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两人早早就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做夫君。因为神宫有规矩,所有宫主都必须姓龚,所以两个宫主找的夫君都只能入赘神宫。瑭宫主遇到你的父亲时,就遇到了难题,你的父亲……嗯,他是一个很骄傲很有家族感的男人,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入赘女方。瑭宫主她很爱很爱你父亲,试探了几次,知道你父亲不可能入赘后并没有放弃,她做了一个决定,想放弃自己宫主的身份,下嫁给你的父亲……” 江姨叹道:“这个想法我们支持瑭宫主的人都纷纷反对,可是宫主说反正她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了,只想在这段时间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们劝说无效,只好同意了。就在你母亲兴冲冲地去找蕙宫主,想把宫主之位完完全全让给她时,她遭到了致命的一击……你的父亲,竟然,竟然入赘了神宫,做了蕙宫主的夫君!” “啊……”明月愣住了,呆了半响脱口说道:“我的父亲,不是南宫锗?” 她记得丫鬟都说她母亲是南宫锗的小妾,所以她的观念里一直都是南宫锗就是她的父亲,所以刚才还在为龚瑭竟然放弃宫主的身份做了一个小妾而惋惜呢,没想到竟然还有内幕。 “不是!这个南宫锗心里清楚呢!因为他遇到你母亲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他是大夫,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江姨撇撇嘴说道:“他保守这个秘密收留我们是有利可图,你不用太感激他!” 明月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下意识点了点头,她隐隐约约就觉得南宫锗对她不是很像父女,这样的解释就符合了她的猜测。那南宫锗能从她们身上图到什么呢? 明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江姨,觉得江姨今晚把什么都告诉她也很不正常,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 存在的意义[vip] “瑭宫主伤心之余做了一件错事,她误以为把神宫夺回来就能夺回你的父亲。结果,在和蕙宫主争夺神宫的时候,她受了重伤,是安世的父母舍命相救才带着我们逃出了神宫。蕙宫主唯恐我们回去,派了很多杀手来追杀我们,我和你娘失散了,一直到后来风平浪静了才出来找你们,没想到你娘来到了京城……”. 江姨拉着明月的手说:“你娘为了你,隐姓埋名,掩藏了自己的身份,委身做了南宫锗名义上的小妾,事实上她和南宫锗一点关系都没有。在逃亡中她和安世的爷爷他们也失去了联系,就这样孤身一人带着你隐藏在这。” “那她就这样一直呆在南宫山庄?”明月想着厉害的徐氏,就能这么容忍龚瑭住在南宫山庄? “她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回去报仇的能力,而且有了你后,这种报仇的心就淡了。她说她不想和妹妹再争夺什么,她只想在有限的几年生命里看着你长大,平平安安的嫁个好人,远离神宫,如果能脱离龚家女人短命的悲剧就更好了。” 江姨感叹地说:“可是她的善良并没有换来好报,南宫锗发现了她的秘密,猜到了她的身份,于是累及到你!累” “什么秘密?”明月下意识地问道,脑子里想到的是自己手臂的青紫,难道失血和南宫锗有关系? “你娘不会老的秘密,还有她身上的莲花!这就是她没能等到三十岁就去了的主要原因。” 江姨叹道:“神宫的宫主不管男女肩胛上都会有这样的莲花,据说是龚络传下来的长生不老的秘密之花,拥有这花的人就能独享长生不老的秘密。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男宫主能长生不老,女的却只能不老而不能长生。檬” 南宫锗是药痴,他们家世代行医,到他这一代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医药的痴迷就上了巅峰,南宫锗从小不喜欢看病人,可是他喜欢研究医药,什么药什么性子他七岁就能分清楚。 爷爷很喜欢他的聪明,家里所有关于医理药理的藏书都让他看,出外游历都带着他。南宫锗十岁时就能自己走南闯北到处去了,什么深山老林,只要有奇花异草的地方他都会去看看,那些传说中药方他也会亲自去验证一下。 所以关于长生不老的传说他知道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和南宫柏一样,南宫锗也到过天山一带,对神宫的传说可能比南宫柏还清楚。他在天山转了一年,捡回了受了重伤的龚瑭,对龚瑭身上的莲花,他可能是第一时间就发现的人。 只是南宫锗耐性极好,他并没有追问龚瑭,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龚瑭带了回来,他悄悄地观察龚瑭,试探龚瑭。龚瑭为了明月,谨守着自己的秘密,可是没有好处南宫锗怎么可能收留她们呢! 没办法,龚瑭只有贡献自己的血了。 不同于现在的明月,龚瑭的血可是有解毒,愈合作用的,混在某些药里,还有延缓衰老的作用,这就成了南宫锗的宝贝,隔三岔五就来取龚瑭的血。 “啊……”明月脑筋一转,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驻颜有术的太后,还有徐氏……难道太后对她好,就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作用,否则怎么说的通她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傻瓜好呢! “难道太后她们都是吃这样的药?”明月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还想到了南宫家的天水神膏,总觉的这些东西多少和自己有关。 “嗯,你很聪明,马上就猜到了。太后对你好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她答应你退婚也是怕上次马场的事再发生,失去了你这个药引子才顺水推舟同意你退婚。” 江姨不屑地说:“徐氏则是收了沈家的大礼,再加上南宫锗的态度,所以对你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你的无礼。” “可是江姨不是说我娘的血才有用吗?为什么她们还对我好呢?”明月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相比较下来,瑭公主的血比你的纯正。瑭公主的血不用搀药物就能直接起到解毒,愈合的作用,而你的必须要加药物。你母亲在世时,南宫锗没想过要用你的血,一来你还小,二来你母亲坚决不允许,她宁愿南宫锗抽干自己的血虚弱地躺在床上十几天,也坚持不准南宫锗动你!南宫锗不敢违背她,就没动过你!” 江姨爱怜地拍拍明月的头,说:“你母亲真的很爱你!一直到死也没让南宫锗碰过你!她怕自己死后无力保护你,就让我带你走,可惜江姨愚笨,受制于南宫锗,不能保护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你想的没错,你身上的那些青紫都是南宫锗留下的,江姨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证,他除了取你的血,决没有动过你!你还是完璧无暇的。” 明月呆了呆,她刚才没想到这一层,现在被江姨一提醒,脸就红了。 每次都是她睡着了来,谁知道南宫锗做了什么事啊!以前想着是父女倒没什么,现在证明不是父女,她还能坦然地面对这种事吗? 这样的事发生在古代,要是传出去的话,她未来的夫君会相信她的清白吗? 可是江姨都保证了,她还能怪江姨不成,只好勉强一笑,岔开话题:“为什么我的血没我娘的好呢?” 江姨内疚地拍拍她:“这个是你娘死后南宫锗取了你的血用后发现的,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有次和我讨论过,提出一个想法,说是不是离开了神宫,你就失去了‘神力’,所以你的血才没有你母亲的好!” “这个也有可能。”明月想的是血统的交替,就像一杯牛奶,加了水后肯定稀释了,一代一代,基因渐变,散失了其他能力也是有可能的。 “南宫锗就想着再去找神宫,这些年他都逼我带他去找神宫,都被我推诿了,说你还小,还是先成亲有了后代再去找神宫,这样就算你出了意外也后继有人。南宫锗这才同意。也幸好太子一直推诿不肯和你成亲,否则我们早被他逼着去找神宫了!” 江姨叹道:“这些年他用你的血研究出了好几种药,每次他去取血江姨就觉得对不起你,江姨一直在想办法带你离开,无奈除了他还有太后的人也在暗中监视你,所以我们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敢带你离开,否则被他们发现我们想逃跑的意图后以后想离开就更难了。“那江姨今天把什么都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明月问道. “不,还没有想好,我和安世的爷爷商量过,觉得现在的你聪明了,也该让你知道你的身世,让你想想以后想怎么办。江姨说过,要是你想留在京城也可以,我们就找一个强硬的靠山,让太后和南宫锗以后都不敢欺负你。如果你想离开,我们也支持你,一定会让南宫锗他们找不到你!还有……如果你想回神宫的话,我们也会带你回去。安爷爷联系了以前的旧部,他们会支持你回去做宫主。” “神宫现在还是龚蕙做宫主吗?那个……入赘的,我父亲还活着吗?”明月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身份,感觉很像武侠小说的主人公,不由自主地想多知道一些神宫的事。 “蕙宫主三年前已经死了,现在是她的女儿,你同父异母的妹妹龚紫雪做宫主。你父亲据说也死了,我们在神宫里的人怎么打听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相信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蕙宫主还有龚紫雪。” 江姨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是谁?很有名吗?江姨你要是觉得我该知道就告诉我吧!” 明月觉得江姨吞吞吐吐实在不痛快,就说道:“既然让我想我以后该怎么生活,就把我该知道的都告诉我,免得我糊糊涂涂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对大家好。” “你父亲他是朱雀宫的人!”江姨突然咬牙说道:“今天想杀你,掳走你的人都是朱雀宫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如果不知道还不怎么样,如果知道了想杀你,我们就不能继续呆在京城了!” “啊……”明月有些诧异,转念一想问道:“江姨不是说我父亲已经死了,那朱雀宫怎么会要杀我呢?” “你父亲曾经是朱雀宫的黑冥,人称冥皇,他是朱雀宫宫主座下最利害的杀手,也是宫主最得力的助手,据说是下一届朱雀宫的宫主候选人。他入赘了神宫后就没有回过朱雀宫,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只有神宫的人才知道冥皇就是神宫的驸马。这么多年朱雀宫都没有动静,我们也没关注,是那日你回来说你在黄陵湖被人袭击才引起了我的疑心,让安平一查,才发现朱雀宫接了杀你的生意。” 江姨有点气愤地说:“这个生意一开始是太子下的命令,奇怪的是朱雀宫迟迟没有动手,安平怀疑有人按下了这件事,又仔细查了一番,才发现是朱雀宫的宫主亲自按了下来。可是今日刺杀你的人又的确是朱雀宫的人,这就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到底谁想让你活,谁又想让你死呢?” 明月被她这一绕,本来已经不痛的头又开始痛了,敢情江姨也不是万能,也有她不知道的事!问题绕来绕去,还是丢给了她! “这就是江姨告诉我的目的,让我自己判断我该不该留在京城啊?” 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姨,江姨红了脸,随即点头:“是!月儿可能不知道,安爷爷暗中观察了你很久,他说现在的你和以前完全不同,有勇有谋,智慧过人,也许是瑭宫主在天有灵,启发了你的‘神力’,现在的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对我们最好,所以他让我别瞒你了,把一切都告诉你,让你自己判断。” 这个安爷爷,也太抬举我了! 明月觉得可怕的是一直有人在暗中注视她,她却没有任何发现,这让她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一样,恐慌多于尴尬。 要不是想着江姨她一向对自己没起过坏心,就这种暗中被窥伺就足以让明月恼怒了,想想,还好自己没有暴露出不是原来的明月的事实,否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那你们现在想我怎么样呢?”明月不能理解古人跟一个主子的想法,忠心虽然可嘉,愚昧了。她自己自由惯了,可不想负担一大群人的生活,即使做领头,也没兴趣。 “小宫主,安爷爷说话很直,可是也是事实,他说你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了,他们也没想你一定要回神宫什么的!只想你按瑭宫主的遗愿,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你不管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支持你!你的孩子孙子什么的,只要一直姓龚,他们都会奉他为宫主,决不会有二心。” 江姨有些怜悯地抚摸着她的头,说:“所以,他们说你不用考虑他们的想法,做你的喜欢的事就可以,找个疼爱你的夫君,好好享受这短暂的生命。长生不老那种梦,留给生命很长,很空虚的那种人去做吧!” 明月被江姨怜悯的眼神震住了,似乎此时才发现该同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突然被人告知她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了,她的表现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亲上加亲[vip]最快更新 神宫里出来的人,至少安爷爷他们是不相信世间有长生不老这回事的,见过听过的几任宫主都是短命的,虽然容颜不老,又有什么用呢!. 而关于四季同存这四幅画,也被他们当做了传说供奉起来,传说只可以瞻仰,想象,要是将它延伸到生活,那就是做梦了。 离开了神宫,对少数人来说是幸运的,大部分都没能活下来。神宫的侍女侍男,就像江姨所说,离开了主人是不能独活的,当年在龚瑭和龚蕙争斗中随龚瑭离开的,大部分侍女都死了,留下的就是安爷爷几个为数不多的男侍。 据江姨所说,他们是得到龚瑭的眷顾,及时找到龚瑭后才幸免下来。而最后他们能离开龚瑭去外面发展,则是因为龚瑭允许他们离开。 “神宫里的侍女、男侍一旦分配了主人,会和主人一起被送进神殿举行一个仪式。之后被选中的侍女、男侍就不能背叛主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想活着离开,需要得到主人的同意,由主人举行赦免仪式放行才能离开。这个仪式需要的就是你身上莲花下的血。累” 江姨对明月说道:“这莲花不但是神宫宫主的专属象征,它还有很多作用,下毒,解毒,还有能吸魂,就是能让别人按你的想法做事,这个要看你功力是否深厚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具体还有什么其他作用江姨也不是很懂,多年瑭宫主只是粗略讲了讲,说一切都是缘分,你能掌握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江姨细细给明月讲了怎么控制自己莲花里的血,怎么引导,等讲完差不多天亮了,两人赶紧赶回去。 回到自己房间,明月看到碧雁还睡在自己床上,想起江姨让她给碧雁下毒控制的事,她犹豫了一会檬。 按江姨的想法,碧雁来得太突然,她以前毕竟是沈秋芙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秘密背叛自己的话她会被人当成异类。江姨说给她下毒一来可以控制她,二来只要她不背叛自己不离开就什么异状都没有,碧雁根本不会知道她被下了毒。 明月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把碧雁带回来的过程,最终还是没下手,将她移出来,自己爬到了里面躺下了。 身体很累,脑子却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她睁眼看着窗外天一点点亮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黯然。寿命长短对她来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是两世为人,现在活着已经是赚了。 她现在想的是怎么离开南宫山庄,不让南宫锗再将她当药人,动不动就抽她的血去制药。 南宫锗是麻烦,太后也是麻烦,明月一想到那个当权者对自己的‘好’,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驻颜有术其实就是变相的在喝她的血。 南宫锗还真会讨好人啊,这个驻颜一术比任何珠宝都能讨好女人,这么多年来他用她,和她‘母亲’的血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啊!一想到这南宫山庄的繁华都是她们母女的血换来的,明月越来越清楚自己的重要性了。 他们放着她闹,一来是想着她的智商也闹不出什么,二来估计自己的一切举动都在他们掌握中,只要不过分,人家都允许她闹,真要过分的话,明月觉得自己一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 那么,怎么在自由的时候为自己谋取真正的自由呢? 不想被人控制就只能离开京城! 明月蹙眉,一个个想离开的可能。 ***** 天亮了,南宫山庄这边像往常一样开始日常生活,城里却已经热闹起来。月神节的欢庆活动已经开始在街头展开了,一个个各式各样的灯笼挂了起来,一家家店铺门前都张灯结彩,小商贩们早早在街头摆开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些各地进京参赛的艺人也纷纷走上了街头。 沈东豫巡逻了一圈自己家的商铺,最后‘很巧’地在食府门口撞到了醉醺醺出来的南宫柏,南宫柏正要回家,沈东豫一拉他说:“阿柏,走,我请你喝茶去,醒醒酒。” 南宫柏记挂着明月,捧着疼得要裂开的头说:“不去了,我回家去!” “走吧!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去,喝了茶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去。”沈东豫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了对面的茶楼,要了一壶好茶,亲自给他沏上。 南宫柏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精神抖擞的沈东豫,无奈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来这一套!” 沈东豫笑道:“你太敏感了,我不就想请你喝杯茶吗?怎么到你嘴中就变成有目的!我们以前不也常在一起喝茶吗?那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好吧!算我敏感……咱丑话先说在前了,喝茶就喝茶,想通过我打明月的主意,你还是趁早歇了这念头。”南宫柏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我可不能答应你!”沈东豫蹙眉说:“阿柏,我和你朋友多年,我的为人怎么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能力怎么样,你也很清楚!难道你认为我配不上明月?” 南宫柏愣了愣,随即羞恼地说:“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而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 “请问哪里不适合呢?”沈东豫紧紧追问。 “你是沈家的掌门人,家里那么复杂,月丫她很简单,不适合做当家母!”南宫柏气恼地叫道。 “太子还是一国的储君,当时明月要嫁过去的话就是未来的一国之母,不是比沈家更大吗?当时怎么不见你说不适合?”沈东豫没想轻饶他,咄咄逼人。 “我……我那时不知道月丫是……”南宫柏忽觉失言,气恼地瞪着沈东豫,叫道:“对了,说到太子,明月和你就更不适合了!你的妹妹抢了月丫的夫婿,你还有脸想娶月丫,是不是当我们月丫好欺负,娶回去让你兄妹欺负啊!” 沈东豫失笑:“这话阿柏说的就不太了解我了,我沈东豫娶个娘子是回去欺负的吗?我都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呢?我对月丫可是从心里疼爱的,娶回去一定会更加疼爱,阿柏就别担心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想让你同意的,只是想着你是我的兄弟,以后就是我的姻亲,咱们亲上加亲,先和你联络下感情而已……” “谁和你亲上加亲!”南宫柏蹭地站了起来,叫道:“沈东豫,我可警告你,不准打月丫的主意,否则我和你没完!”沈东豫向后一靠,手摊在椅背上,挑起了眉:“阿柏,你这就怪了!我喜欢月丫,做兄弟的你不支持我,难道还要支持外人?哦,你是没听到突厥的可汗要明月和亲的事吗?难道你是想把月丫嫁到突厥去?”. 茶楼里的人都被南宫柏的吼叫声吸引过来,纷纷转头看着这边,一听沈家大公子竟然想娶南宫明月,众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原来前几天小道传说,说沈家去南宫家提亲的事不是传闻,是真的啊! 被沈东豫一抢白,南宫柏头更痛了,怒瞪着他说:“什么和亲,突厥要娶的是北宫家的真公主,可不是月丫这样的假公主,我们家月丫还小,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尤其是你……再说娶月丫的话,我……我和你绝交!” 他摇摇晃晃地离开,沈东豫在后面蹙眉:“南宫柏,你不想月丫去突厥和亲的话就帮我娶到月丫,否则你会后悔的!” 南宫柏没回头,黑着脸离开了,沈东豫淡淡一笑,喝了茶盅里的茶,自言自语:“今日该换我让南宫锗允许我和月丫来往了吧!” 他放下茶杯,起身下楼走人。 另一面茶楼窗边坐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细腻白嫩的皮肤可赛白衫如雪,一头黑亮的发挽在玉冠中,眉间一点朱砂痣,修眉入鬓,生得是倾国倾城,偶然一回眸,大而黑的眼睛流光乏彩,闪闪流光十分动人。 而他身后,一字排开站了六个侍女,一样的青衫丝裙,同样的美艳,只是身上散发的都是生人勿近的冰冷。她们在茶楼的另一端,因为视角的关系,沈东豫和南宫柏进来都没有看到她们,所以也没注意到这位少年从头到尾将他们的争吵都听到了耳中…… *** 先汗个,昨晚放了自己一晚的假没码字,所以今天早上的更新就晚了,亲们包涵下,我接着去码! 呵呵,昨晚回来回评看到个读者的留言很有意思,今天出场的这个少年就用她形容的样子出场吧!希望大家喜欢!昨天回了大部分的评,如果有遗漏的亲也请包涵,在此向支持风的各位亲们再次深深的感谢,o(n0n)o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 狠辣少年[vip] 129. 明月吗?白衣少年将修长的手指戳进了茶水中,只见茶水泛起了一圈圈茶色的涟漪,少年淡淡一笑,莫名地让人觉得很冷!让周围注意他的人下意识地调回了目光,私下悄悄寒颤,一个生得如此好看的人,本来笑起来应该很迷人,怎么如此冷呢! 他身边的侍女却熟视无睹般直直地站着,似乎没感受到他身上传出的冷意。 少年抬起手来,弹了弹指尖的茶水,一个侍女递上了干净的帕子,他擦了擦手就扔在桌上,起身走下楼来。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都赶着去武门看太子主持的月神节比赛开门仪式,少年身不由己就跟随众人往那边走去,他身旁的侍女左右前后分开,若即若离地护着他不让人碰到累。 可是这样生得极美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不引起旁人注意呢!一时围在他旁边的人就越来越多,少年蹙眉,身边的侍女就察觉到了,低头说道:“小宫主,人太多了,依奴婢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晚点再出来看热闹吧!” “哼,既是热闹,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看,人少了还有什么看头,本宫不回去,一起过去看看吧!”少年固执地说。 那侍女无奈,和旁边的侍女互相使了个眼色,更加小心地守候在这位主子身边,不让别人碰到他檬。 武门搭建了一个大台子,是用来颁奖和举行文赛用的,上面一群文官正在紧张地准备仪式开场,这个仪式很简单,却马虎不得。首先太子要代表皇上举行一个简单的告天仪式,焚香叩拜后再将自己的血点在祭祀用的牲品上,由法师祭天后再由各部的文官宣布比赛规则就可以开始比赛了。 比赛分场区,赛马类的在御林军的训练马场,赛船类就在黄陵湖的另一边长东湾,文赛类就在武门附近,这里有很多茶楼都被征用为比赛用地,举行棋类书画等赛事。 太子昱轩身着华贵的紫色太子服,站在台上很显眼,他身边站的是干锡和一些其他国的使者,都应邀来参加这个仪式,以示北宫博大的胸怀,欢迎各国参赛,百鸟争鸣的气势。 白衣少年的女侍已经在武门附近给他找到了一个看热闹的最佳场所,对面的映雕栏茶楼,所以白衣少年此时是在茶楼里悠闲地坐着看热闹,没有挤在台下沸腾的人群中。 这个位置可是侍女长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在京城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中,有钱有闲的人多的是,谁会错过这样的好位置呢!她们上来时这位置早就有人了,人家肯定不会白白让开她们。 侍女长从三十两银子加到了五百两,才让对方乖乖的让开。就这大手笔,已经够震慑茶楼的人了,一时间马上就当奇闻传开了,好事的人私下都在询问这少年何许来头,竟然为了一个位子就开价五百两,差不多够买下半间茶楼了。 一打听,却没人说得上这少年来自何处,唯一翻出来的消息是有人昨日在银泰客栈见过这少年和他的侍女出入过。 说起这银泰客栈,又是一个大爆点。这客栈是沈家开的,虽然表面听着和普通的客栈没什么两样,那也是欺不识货的人了。只要是住过银泰客栈的人,那是决不会想住其他客栈的,当然这个首要的前提就是你很有银子,还要很有“脸面”。 沈家的银泰客栈说穿了就是专为富绅名流开的,这些客栈不像普通的客栈就是落脚休息的地方,它是高级的客栈,里面环境幽雅,一个个小庭院分不同的需求提供。小二是专门训练过的,厨师也分不同的菜系风格提供。里面的住宿都是很豪华的,沈家曾经夸口,要不是君臣有别,你在沈家的客栈完全可以享受到宫廷般的奢华。 由此可见沈家客栈的独特了,自然这独特也是靠银子码出来的,所以你没很多很多的银子,还是别想住银泰了。 ***** 一听这少年住的是银泰,这些人对他五百两买一个位置就不奇怪了,住银泰的一晚上的消耗差不多就是上千两银子,和这比根本不算什么,正常。 对他的银子没怀疑,对他的身份又纷纷展开了议论,这少年是哪个王爷或者哪个富商家的少爷呢?京城里的自然被排除了,这些八卦之人对京城的王爷少爷都了如指掌,要是有这样一位少爷从来没见过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从京城往外推,什么山西巡抚,高丽王子都例如猜测的对象中,可是猜过了一圈,还是没人知道这少爷的来历,这少爷就更惹人注意了。 少年却似没发现众人对他的猜疑,微蹙着眉看着台上的太子。这人就是南宫明月从小订婚的对象?长得是俊,也不怎么样啊!就这样的人还敢戏弄她?真是有够笨的! 正想着,茶楼上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沈秋芙,后面跟的是晓珊,佩歆一群少女,她们也是来看热闹的。以她们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和下面的人挤,所以这视线最好的茶楼就成了首选。 这群少女一上来就无可避免地注意到了白衣少年,哪个姐儿不爱俏,虽然见过的太子,离王等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可是这等美得令人惊艳的少年却是头一次见,多看两眼是肯定的。 这些女人身份和一般人不一样,都仗着自己的家世平时就没把人看在眼中,在她们看来,她们能打量别人已经是看得起这人了,哪有人会不识趣恼被她们看呢! 除了沈秋芙稍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敢死盯着一个男人看以外,其他人都肆无忌惮地欣赏这美男。 白衣少年哪里被人这样盯着看过,第一眼还不怎么样,被看了两眼后脸色就变了,等那些女人悄悄议论他怎么怎么好看时,他身上的寒霜就快将人冻了起来。 侍女长第一个就发现主子不对头,赶紧侧身,遮了那些女人看他的视线,低声说道:“主子,这里是京城。” 白衣少年眼一厉:“京城又怎么样,本宫要人死,难道还分京城和别处?”侍女长汗颜:“主子,要是在这里死人,热闹就看不成了,官府会派人来的,难道主子想被叫去问话吗?”. 白衣少年蹙了眉,微微有些迟疑。 侍女长赶紧讨好道:“主子就绕了她们吧!主子要愿意的话,给她们点小惩罚就可以了,觅云愿意代主子出手。” “那就挖了她们的眼睛吧!”白衣少年这话大了声音,那边的几个女人听到了,有些愕然,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只觉得这少年美艳是美艳,却是极度的狠辣,看他的目光就纷纷收了回来。 侍女长脸抽了抽,垂头轻声说道:“这个也重了,和杀了她们差不多,主子息怒,觅云一定想个方法代主子出气。” 说话间下面太子已经开始祭天,白衣少年忙着看,就不耐烦在这事上纠缠,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觅云这次收了汗,斜眼看向沈秋芙她们,暗暗头痛起来。 和主子不同,作为一个称职的侍卫长,她可是马上就认出了沈秋芙是未来的太子妃,沈家的千金小姐,挖眼睛啥的自然不能做,就是给点小惩罚,也要担心惹上沈家。她们现在是住在沈家的银泰客栈,一不小心的话没住处不说,还要落得沈家报复,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 眼睛扫向晓珊和佩歆,还有其他几个名媛,觅云冷冷一笑,就拿这几个人小施惩戒吧! 和其他名媛不同,沈秋芙和佩歆却是注意到了这个少年身边侍女极为不平凡的人。 本来也是,一个穿着气度不凡的少年,带了这么多美艳的少女做侍女,那些少女任谁一个也和自己不相上下,她们受到的冲击有多大呢! 再加上从上来开始,一向受人重视的她们只被少年看了一眼就视如无物地抛在一边,她们的心里多少就不是滋味了。 人都是有轻贱心里的,如果对方是自己不看重的人,她们怎么看自己都不会受影响。可是对方是自己看重的人,他怎么看自己就很在意了。 私心里一定也是希望对方同样看重自己的,她们自然也希望这少年同样对自己目不转睛,以此肯定自己的价值。只是没想到自己倒看重人家,人家却根本不看重自己!这样失落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突然转变[vip] 明月一夜没睡,看到天亮倒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才睡了一会就听到碧雁在耳边叫道:“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们来找你,说让你一起去城里看热闹,今天月神节开门,太子主持仪式呢!”. 明月醒了过来,一听太子主持仪式,就没兴趣,她懒懒地说:“去帮我谢谢她们的好意,我有点不舒服,想躺着,就不去了。” 碧雁答应着走了出去,一会进来说:“小姐,她们说一定要让你去,说本来就是想带你去见识见识,你怎么可以不去,让你快起来,她们在前面等着。” 明月有些郁闷,这还没完没了啦!一想到这具身体和她们又不是亲姐妹,就更厌烦这样的虚伪,躺在床上,想着她们爱等就让她们等去吧! 碧雁给她拿了衣裙,见她半天没起床的意思,就劝道:“小姐,五小姐她们还等着你,你还是起来跟她们出去转转吧!多看看,看到合适,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让老爷说亲去,不然人家真让小姐去和亲怎么办?累” 明月冷冷一笑:“他们不会的!” 她现在已经看透了,自己既然这么有用,南宫锗和太后怎么舍得让她去和亲,肯定是做给别人看的。对面的琼碧装病想着人家也是一清二楚的,替罪羊是谁,估计早找好了,轮不到她。 现在想想,真要是能让都蓝选了她和亲倒是好事了,她就可以借此离开京城,天空海阔,再不用做人家的药引檬。 想着明月突然坐了起来,笑道:“出去转转也好,裙子给我吧,让她们再等等。” 她迅速穿好裙装,让碧雁梳好发走了出来,晓珊她们早等不及了,也是沈秋芙一定要她们把明月带去,否则她们早走了。一见她出来,两人就拉着她上了马车,急急地赶到城里和沈秋芙汇合。 几人看时辰差不多了,也顾不上寒暄,就匆匆过来映雕栏,想看着再叙。到楼下,明月看门口有小商贩卖的桂花糕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就落后几步买桂花糕,让她们先上去。 晓珊轻骂着‘吃货’,不屑地扔下她跟了上去,沈家早有人帮她们占了位置,几人一上去就坐了两桌,位置就在白衣少年的旁边。 明月捧了热乎乎的桂花糕,和碧雁一人分了一块,笑道:“一会上去看热闹你也不能吃,咱们先吃饱了就熬着她们吧!” 碧雁这才反应过来明月是想着起晚了连累她没吃早餐,才停下来买桂花糕,心里感动,主动说道:“小姐,沈秋芙让你来估计是想卖弄她和太子多幸福,你别和她计较,说几句好话以后她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明月笑笑:“好,我听你的。” 两人站在屋檐下吃着桂花糕,也不在乎过路的人看,碧雁看看她,又低头吃着。 明月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的习惯是早上不能吃太甜的东西,这桂花糕是很香,可是也很甜,吃了几口就堵得难受,勉强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就包了起来,说:“我留着一会吃。” 碧雁倒没和她客气,一来的确饿了,二来也知道这些小姐看热闹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不吃的话等下更饿,就急急忙忙把一大块桂花糕都吃了。 两人正想上楼,看到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并肩走了过来,看到她们,沈东豫有些诧异:“七小姐为何在此?” 明月笑了笑:“令妹约我来看热闹,我看这桂花糕好吃,贪嘴停了一下,真想进去,沈公子和诸葛公子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诸葛云翔笑着点头:“今年的仪式是太子主持的,东豫拉我来给太子捧场呢!咱们一起进去吧!” 沈东豫笑道:“阿柏还匆匆赶回去,要是知道你们都来了,估计又后悔了!呵呵,都上去吧,我让人通知他,一会热闹完了我做东,请大家吃饭。” 几人说笑着上楼,明月一上去就看到了那白衣少年,她看了两眼就掉开了眼,倒不是说白衣少年的美让她不惊艳,而是看惯了现代花样男子的她对这个少年的美已经有了抵抗力,再说这样柔美的少年不是她喜欢的男人类型,欣赏欣赏就可以了。 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则多看了几眼,一来在京城很少见到这样出色的少年,二来和那些八卦的人一样,他们也很好奇这个少年的身份。这样的排场,就算太子,出宫也没这样摆过,这少年太显眼了。 “沈大哥,诸葛大哥,来这里!” 两个大男人被拉到了沈秋芙那一桌,本来留给明月的位置就没了,明月也不在意,在旁边一坐,不凑着她们更好。 “月丫,来这。”她还没坐下,手臂就被人拉住了,转头,看到沈东豫笑着站在身边:“过来,这边好看!” 明月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被沈东豫拉着过去那边,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被挤开的女人有些委屈,看着沈秋芙,还没说话沈秋芙就笑道:“哎,是我考虑不周了,差点委屈了我未来的嫂子,如如,你就先坐那边吧,一会我过来陪你!” “嫂子?” 那女人和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明月,明月瞪了一眼沈东豫,碧雁抢着说道:“沈小姐说话注意点,我们小姐可没答应嫁给任何人呢!别让人家误会!” 沈秋芙也没恼,掩口笑道:“我也没说错啊,我是说‘未来’,那就是以后……现在不是,以后或者就是呢,谁说的清呢!呵呵,明月妹妹你别生气,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很聪明,我哥喜欢,我也希望以后能和你多亲近,能做我嫂子的话我就更高兴了!证明咱们有缘啊,怎么都要做一家人!” 明月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没说话,这样的场合越说越错,最明智的就是不回应了。 佩歆脸抽了抽,她暗恋沈东豫几年,沈秋芙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从来没帮过她,此时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如此讨好南宫明月,这让她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难道这些年她对沈秋芙那么好,明里暗里帮着沈秋芙对付南宫明月就没有一点功劳吗?从来就没换到她当着沈东豫的一声赞美,是不是这位沈大小姐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她,嫌她庶女的身份配不上沈东豫?晓珊看到佩歆阴沉的脸,心里一开始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明月要是被沈东豫娶了,就不会和她争诸葛云翔了. 可是听着沈秋芙的说词,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态又让她同情起佩歆。 轮能力什么的,怎么看佩歆都比明月强,明月凭什么就得到了沈东豫的青睐呢!而且,沈秋芙不是一向很讨厌南宫明月吗?这突然讨好起明月来,一时就让她无法习惯,觉得自己也受了骗。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连诸葛云翔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沈秋芙,意外地沉默了。 沈秋芙却似不知道众人对她态度的微妙转变,径直对明月说:“明月妹妹,碧雁用的还习惯吗?要是妹妹喜欢,我这里还有几个调教的很好的丫鬟,也可以送给妹妹。咱们以前有点小间隙都是受人挑拨,姐姐想过了,以后再不听谗言,要对妹妹好,就像佩歆和晓珊一样,我们都做好姐妹,好不好?” “哈哈哈……真好笑啊!那个太子不是吧!祭天也会念错词!” 明月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沈秋芙的示好,听到有人大笑起来,而且笑的还是太子,不禁愕然。 众人也愕然,暂时忘记沈秋芙的示好,一致看过去,竟然是那美貌的少年在笑,他似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笑得腰都弯了,一手扶着桌,一手击打着自己的腿,似乎太子念错词真的那么好笑似的。 可是看其他看客的表情,并没有这么夸张。当然,就算夸张,念词的可是太子,以后的一国之君,不怕死的才敢笑的和这少爷一样夸张。 明月她们刚才只顾了说话,有几人听到太子到底念错了些什么啊! 众人面面相窥,私下里却是一致认为这少年过分了,就算真的念错,人家可是太子,就不能假装没听到吗?非要这样夸张都笑出来吗?() 挑衅对峙[vip] 少年笑得如此夸张,明月还不怎么样,沈东豫和沈秋芙却是当即就沉下了脸色,这人不知道他们和太子的关系吗?就算不给沈家面子,也该给太子面子的. 其他茶楼上的看客也是这样想的,见少年仍然当着沈东豫和沈秋芙的面取笑太子,都觉得这人太不识趣了,都纷纷看向他们,议论声都没了。 “觅云……哎呦呦,没想到京城有这么好玩的事啊,早知道的话就早来了……还好还好,没错过这样的热闹!” 少年笑够了,才扭头对身边的侍女笑道:“看赏……” 这话一出,茶楼里更是鸦雀无声,这……这少年……他到底当太子是什么啊累? 还看赏!他当看戏赏花旦啊! 侍女长觅云脸抽了抽,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们,深知自家主子的狂妄已经引人注意了,再一言不对的话有可能就惹来无妄之灾了。灵机一动,俯身一福,笑道:“谢主子赏赐,觅云出的主意是好,那也要主子肯带大家出来高兴才是!主子高兴了大家就高兴,觅云不敢居功,都是主子的功劳!” 少年笑着转向了她,脸色慢慢就沉了,“呯”地一声就拍在了桌上,笑得很冷:“觅云……胆子大了,敢曲解我的意思?檬” 觅云腿就抖了起来,低了头轻声说:“觅云不敢,主子是来看热闹的,咱们就继续看热闹吧!别让觅云坏了兴致,要责罚回去再说,好吗?” 少年不出声,就这样看着觅云。 明月看看沈东豫和沈秋芙不善的脸色,忽地一笑,指着下面说:“诸葛公子,是不是比赛要开始了?今天第一场举行什么比赛啊?为什么他们都围在了下面。” 诸葛云翔本来在蹙眉看着少年,被她一问,转回头来,看了看说:“这第一场比赛是百人赛跑,从武门出去,绕城墙跑一圈再回到武门,先到者为胜。” 这个比赛是平民化的,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自发参加,意义就是带动全民投入到月神节的比赛中,掀起热潮,一般中上层阶级的人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相反还会拿出钱来赏赐得胜者,所以赏金除了官方给的,加起来也是很可观的,参赛的阵容被此激励得就很壮大。 今年突厥的可汗在此,他们带来的人可不分什么平民中层,一见有项目就参加,势必要为自己的可汗争光,多多夺冠震慑北宫,所以下面的人中就挤了很多突厥的人。 沈东豫看到,就知道他们的意思,因为是太子主办的,他自然不能让太子丢这样的脸。也顾不上责备少年的无礼,迅速下楼找沈大成,让他去找人也加入比赛。 明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并没有什么突厥北宫之分,她的想法很简单,公平竞赛。看着下面的人穿的奇奇怪怪,兴趣也来了,这也算古代版的万人环城赛跑吧!不知道怎么计时呢!而且这么多人杂乱无章,安全谁来保障呢! “小姐,几位少爷、医馆的人他们都来了!”碧雁在后面看到,小声提醒道。 明月顺着她的手看去,还真看到了南宫友、南宫荣。看到南宫友,她想起南宫友的儿子小宝,忍不住轻声问道:“小宝的事你问了没有?” “问了,昨晚本来要报告小姐的,后来睡了就忘记了。小宝听说经常抓头、摇头、哭叫,严重时就是呕吐,还有嗜睡。那个严姨娘说小宝的病就是小姐你带来的,所以才会冲你发脾气。被法师一闹,更是咬定你就是灾星,昨天听说还去找老爷,让老爷同意他们把你抓去念经驱灾呢!被老爷骂回去了。” 碧雁轻声说:“小姐你小心点,以后绕着他们走吧!” 明月想着小宝的症状,并没有认真听碧雁的话,小宝的那些症状很像脑积水,这有点麻烦了。轻微的脑积水可以自己吸收,不用太担心。可是严重的话就需要手术,如果在现代,有先进的器材手术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是古代,怎么给这么小的婴儿做手术呢! 更何况,就算她敢做手术,又怎么说服南宫友和严氏他们同意手术呢? 这可不像帮魏氏做破腹产,这脑部手术冒的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小宝变成傻子还是轻的,要是死在她手下,她还不成了众矢之的人物啊! 想着忧心忡忡,为小宝的命运担心起来。南宫友几年得了这一子,二少奶奶爱子心切,要是失去了这个孩子,她受得了吗? 她想着心事,没注意旁边发生的事,少年被觅云一气,热闹也不看了,抬脚就走。 旁边沈秋芙的丫鬟夏雨早憋了气,自己的主子竟然讨好自己的仇人,她实在看不下去。等看到少年骂了太子,自己的主子都不出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憋得正难受,看到少年要走,自己主子还不出声,再也忍不住就指桑骂槐:“哪来的野狗,毛都还没长齐就乱学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处撒野,依我看,识趣的话就乖乖夹紧尾巴低头做人,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这话一出,诸葛云翔和沈秋芙就皱起了眉头,沈秋芙轻声叱道:“夏雨,别乱说话!” 那边觅云迅速抬头,瞪了夏雨一眼。 少年一怔,一抹杀气迅速掠过眼,眉间的朱砂痣妖异地更红了,回头一指夏雨,唇角斜挑,笑得灿如桃花:“你口中的那啥……是在说我吗?” 夏雨被沈秋芙一骂很不服气,再被少年这充满挑衅味的一指,就更是不服,想着外面就是太子的人,这里又是沈家的地盘,难道还怕一个外人不成。就不顾沈秋芙使眼色,哽了脖子叫道:“对,说的就是你!不服啊?有本事的话你去主持啊!在这里挑人家毛病算什么男人?喔,忘记了,你想去也去不了啊!因为你没那资格……” 夏雨这完完全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少年修眉扬起,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生气,似乎极为欣赏地看着夏雨,从头到脚,一寸寸的目光似在评价夏雨。 众人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毛,碧雁见明月心不在焉,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明月一回神,就看到了少年眼里露出了一抹紫光,她心神一震,一种熟悉的感觉莫名地充斥在脑中,她忍不住叫道:“不要……”少年被她一叫,目光就转到了她身上,明月只觉得脑中一热,一股强烈的气息排山倒海地向她的脑部撞来,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浮浮沉沉地在脑中飘来荡去,有前世的,有这具身体的,多得数不清!. 那些片段不顾她的意愿争先恐后地向她脑中冲来,又争先恐后地向着少年涌去。 明月下意识地谨守着自己的思想,这些东西都是她脑中的,都是属于她的过往,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失去,就算让少年看到也不可以! 她急急地握紧手,似乎这样才能守住自己脑中的东西不被这样强烈的气息卷走,她有个感觉,如果这些东西都被拿走的话,她可能就变成真正的白痴了,脑中一片空白,还有什么呢! 思想里的气息在彼此争斗着,看在外人眼中,就是这两人在对视着,目光明亮,似乎彼此对彼此都很有好感的样子。 沈秋芙看到明月的样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是花痴,见到好看的男人都转不开眼睛。 真不知道沈东豫是看上她什么,真该让他来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看他可还会对她有不同的想法。 佩歆,晓珊则很矛盾,这个妹妹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又犯老/毛病了!真丢人! 碧雁垂眼,也为主子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一个男人看羞愧,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条要改改啊!回头记得提醒她! 只有少年的侍女,被这样的对持惊住了,别人不了解少年,她们可是清楚的,自家主子这是在发怒啊!按照刚才的气势,他是要惩罚夏雨的无礼,没想到被明月打扰了,这种惩罚就转到了明月身上! 她们一开始为明月担心,想着她无辜地被主子迁怒,可是一会见两人持久对看,这种担心就变成双方了!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主子遇到了对手?() 花灵霄[vip] 明月和少年互相僵持着,此时他们自己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因为现在他们根本停不下来了,这样僵持的局面就像拉拔河,双方势当力均,要是一方强势拉过去的话,另一方自然就一边倒了. 问题现在不是拉拔河,倒过去的话最多身体受点伤害也无所谓,现在是思想上的拨活,你根本不知道放手你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所以谁都不敢放手。 明月首先就是支持不住的人,她本来就不是发起者,还没准备好就被拉入了这场拔河中已经处于劣势,再加上人家控制力比她好,功力也比她深厚,她支持不住就很正常了。 明月头上掉下汗珠了,指甲都掐到了肉里,眼睛越来越亮,旁边的人只觉得这样的明月在少年的注视下脸红起来,露出了一种别样的美丽,一个个都有些惊异。 明月则暗暗叫苦,她已经撑不住了,眼看自己的思想即将失去,她在心里苦笑,失去了思想,这和死了也没什么,白来这一趟了,什么都没留下啊累! 脑里扫过来到这里认识的一群人,想到了离王,又想到了酷似子轩的太子,她又有点不甘心,命运既然将她送到这,难道就是为了让她这样离开吗? 不,应该不止这些,命运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既然把她送到这里,就算生命的一个轮回,怎么可能让她什么都没感受到就让她离开呢!她不甘心啊啊啊啊…… 明月突然想到自己肩胛上的莲花,江姨不是说运用的好的话能摄人心魄吗?难道对方也是在用类似的东西摄她的心魄檬? 明月来不及想,赶紧用江姨交给自己催动莲花的方法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冲向莲花,一瞬间,她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更多的痛击在身上,她只觉得皮肤到处都在痛,可是对方掠夺她思想的气息突然间就没了。 四周全是黑暗,她就像掉入深渊的孤魂,慢慢地荡下去,荡下去。 她听不到旁边的人说话,只能感觉自己无止境地飘荡在黑暗中。 “不想困在幽冥中就跟我来!” 突然黑暗中有人叫道,明月睁眼,看到自己仍在空中飘着,而高处,飘飘摇摇地站着白衣少年,他冷冷地俯视着她,看到她睁眼,转身就往高处攀去。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啊?明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前一刻他们不是在茶楼吗?怎么现在到了一个飘渺无迹可寻的世界。 “你还在你自己的思想中,如果你不走出去,你就会永远困在这,就像你以前一样,就是个傻瓜!” 少年头也不回地叫道:“也许比傻瓜更惨,你以前还能自己走,出不去的话你就只能瘫在床上了。” “你是谁?”明月叫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刚才少年明明胜了一筹,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明月还有这点认识。 “谁说我要救你,我只是不小心掉了进来,怕出去的路上太寂寞,所以才拉了你一起走。” 少年傲慢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的功力太差了,下次别乱用来催动刺魂阵,否则小心你的魂魄灰飞烟灭。” 少年边说边飘的越快,他似在前面带路,明月急急跟上,感觉头顶越来越亮,似乎就要到出口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明月直觉这少年和自己应该有些渊源,急急问道。 “六出花飞灵霄上……花灵霄!”少年忽地一笑:“南宫明月,咱们后会有期!” 明月只觉得他的笑很诡异,眼前就爆涨了一片紫光,少年不见了,她冲了过去,只觉得全身又是一阵无法承受的痛,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 “小姐!小姐!” 明月还没睁眼就听到碧雁焦急的叫声,她头很痛,似乎被用力地击打过,痛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强睁开,看到碧雁守在自己身边,屋里除了她就再没别人。 她的眼睛转了转,看到她们已经不在茶楼,沈秋芙,白衣少女都不见了。 “碧雁,我们这是在哪?”她努力坐起来,看到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和自己躺的这张床就什么都没了。 “我们是在茶楼的后院,你昏倒了,前面被人群堵得无法离开,诸葛公子就让店家给你找了间屋子先休息着,他去帮你找大夫了,没想到小姐你先醒了。” 碧雁微微抱怨道:“小姐你也是,人家就算再好看你也不能盯着人家看啊,以前你不懂事就算了,现在多少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啊!这样看人家看得昏倒,多丢脸,想想也知道人家会怎么说你!” 明月蹙眉,本来就头痛,碧雁还这么多话,想了想说道:“碧雁,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是为我好才说这些话!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别人,我也没想过要想别人一样生活,所以你别用别人的标准来看我。我做事自有我自己的道理,惹人笑惹人骂我都无所谓!我要怕人说的话就不去做了!你要跟我就该做好这种准备,要是觉得跟着我丢脸,你也可以随时走人,我不介意的。” 碧雁急了:“小姐,人家哪有觉得跟着你丢脸啊!只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被人笑话,所以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想想,就算做得再好,人家想笑你,总会找出笑你的理由,你要是做事什么都顾忌别人的想法,你还怎么活呢?太子礼仪什么的不是学的很好吗?人家不照样想笑他就笑他?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难道我事事按人家的标准做,人家就不笑我了?” 明月拍拍碧雁,懒懒一笑:“人生短暂,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去做,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懂你的人自然会懂你,不懂你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他们怎么看你呢!” 碧雁若有所思地点头,有些钦佩地看看明月,刚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拍掌声,两人回头一看,诸葛云翔和南宫友站在门口,拍掌的是诸葛云翔。 “七小姐的话都很有道理啊!曲高和寡,怎么能因为有人不懂就不弹呢!有个知音就赚了,对吧?”诸葛云翔的目光中有丝落寞,看明月的眼神则有些羡慕:“云翔要是多几分七小姐的豁达,就好了!哎,枉云翔读了一辈子书,竟然越读越迂腐,怎么就看不开呢?”. “无情不似多情苦!”明月意味深长地笑:“诸葛公子是多情人,自然不像明月没心没肺,看不穿是很正常的!要看穿了,你家老爷子就急了!” “为什么急了呢?”诸葛云翔疑惑地问。 “因为看穿了你就遁入空门了,佛家不是说四大皆空吗?情都是空的,你不堕入空门你还怎么存活于世呢!” 明月戏谑了两句这才转向南宫友,唤道:“二哥,我没事!不是说小宝生病吗?怎么二哥今天还有空出来?” 南宫友蹙眉:“今日月神节开门,街上人多,以防万一,宫中的御医都派出来当值,二哥推不掉,只好出来当值。诸葛公子刚才说七妹昏倒了,还是让二哥看看吧!” 他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就伸出手。 明月笑道:“我真没事,就是头有些痛,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二哥别担心我。对了,二哥,小宝昨日做了法事可有效?” 提起这事,南宫友一脸愧色:“七妹,昨日之事对不起了,为兄也没想到那些法师突然这样,为兄是不相信七妹会害小宝,我娘愚昧误信谗言,才会对七妹无礼,还请七妹多多原谅!” 明月摆摆手:“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二哥相信我不会害小宝就好了。二哥,我昨天去真的是想看看小宝,被他们一闹也没看清,二哥要是相信我的话,给我详细说说小宝的症状。我以前听人说过一种小儿易患的病,你说说,我们再看看是否符合!确定病情的话再对症下药岂不是比相信法师更好?” 南宫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宝的生病的症状全部告诉了明月。 明月听着蹙起了眉,这还真是脑积水的症状啊!而从小宝嗜睡等方面来看,已经很严重了……() 神蛊[vip] 听明月和南宫友讨论小宝的病情,诸葛云翔无法插话,就去外面找茶楼老板要了壶好茶,再要了些点心过来. 沈秋芙她们早在明月昏倒时就跟太子去看热闹了,只是她们也没玩的很痛快,仅仅从武门走到另一道城门,晓珊和佩歆她们就开始呕吐,几个名媛都争先恐后地往茅厕跑,连沈秋芙都无法避免地跟着众人跑。 幸好路上看到沈家的客栈,几人就涌了进去,霸住了客栈里的茅厕,轮番进入。幸好客栈里的客人都去看热闹了,没人和她们抢,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热闹呢! 客栈老板见势不妙,赶紧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用了药也不见成效,最后还是沈东豫知道后让人去把沈家的瞎四爷找了来,也不知道给她们吃了什么才止住了她们跑茅厕的步伐。 可是沈秋芙的丫鬟夏雨就没那么幸运了,到了客栈别人在向茅厕跑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开,当时也没人注意她累。 等跑茅厕动/乱平息后,才有人想到她,一找,这位首席丫鬟蹲墙角找老鼠吃呢!她说自己是只猫,一定要蹲在屋外等老鼠。丫鬟们把她拖进屋,她也是像猫一样爬着,走路也是像猫,弄得众人毫无办法。 沈东豫觉得事情蹊跷,把沈秋芙和她身边的丫鬟都叫去询问,瞎四爷坐在一边听着,听到她们只是从映雕栏离开后就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后,沈东豫和瞎四爷将目标锁定在了白衣少年和他的六个侍女身上。 打发沈秋芙她们走后,瞎四爷忧心地说道:“少爷,依老夫看,她们是被人下了毒,并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夏雨那丫头,则是被人下了神蛊,误导她是只猫,只要这种神蛊不解,她一辈子都会认为自己是只猫。这种神蛊很难解,据说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这人是针对夏雨还是沈家呢?如果是沈家,我们就要非常小心了!檬” 沈东豫蹙眉:“四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神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瞎四爷鼓着瞎了的灰白眼球冲着沈东豫说:“这个老夫也是听少爷说了症状才想起来的,以前老夫闯荡江湖时听说过某些魔教有这样的秘术,会神蛊的人据说不但能摄人心魄,还能控制你的思想,就像夏雨这样,能让你以为自己是只猫,还能让你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任何事。只是听说这种神蛊极难练,要控制好神蛊除了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外,还要有上天的眷顾,获得灵力才能开启‘天眼’,这‘天眼’就像传说中的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拥有这只眼睛,就能操控别人的思想!”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沈东豫狐疑:“那少年我也看见了,他除了眉间的朱砂痣显眼点,并没有什么第三只眼啊!” 瞎四爷笑了:“少爷,有第三只眼的人怎么可能被你看到啊!那不成了妖怪啊!他们都是隐秘的,据说只有用的时候才能显出。少爷不妨再问问那些丫鬟们,她们可曾见到异状!不过我想她们也不可能看到,要不早就说了。老夫也是听人说过,并没有亲自见过,也许是误传也说不定。” 沈东豫想想又问道:“四爷,那照你这样说会用神蛊这种能力的人岂不可怕,他们要是想做皇上,径直找到皇帝,下个蛊就能让皇上让位了,那还不乱了?” 瞎四爷点头:“这个理论上如此,可是事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少爷你想,他能控制皇上一人,能控制所有人吗?要是其他人反对,他能一一控制吗?下神蛊也要费精力的,他没那么多精力可费。” 沈东豫点点头:“四爷说的也是,可是这样也很可怕,例如他要是控制了我,就能把沈家的秘密都套出,把沈家的钱财生意都夺去也是轻而易举的。如果这样,我就没有什么能防范的吗?” 瞎四爷摇摇头:“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以前是当做传说,并没有想过世间真有这样的神蛊,也没想过怎么防范,这个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是要好好研究,是要尽快想出办法来!” 沈东豫严肃地说:“现在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是一时之气还是针对沈家来的,要是针对沈家就不能不做好防范。四爷要钱要人都可以开口,务必要尽快找到方法,我不允许有任何威胁沈家的东西不在控制中。” 瞎四爷听到沈东豫强硬的语气,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连点头:“是,少爷,老夫会联合以前的部属,尽管找到方法。” 沈东豫这才满意地点头,让沈大成告诉下面的人,对白衣少年住在银泰的事按普通的客人对待,在没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决不轻易地去惹对方。 **** 南宫友说完,看到明月蹙眉半天不说话,就担心地问道:“七妹,你知道的那种病症和小宝的是不是很像?很棘手吗?” 明月苦笑:“二哥,那种病和小宝的病症是很像,只是还需要确诊,我先说说,二哥回去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好,你说,我一会就回去检查。”南宫友端出认真倾听的架势,期待地看着明月。 “这种病症叫脑积水,检查的方式有很多种,普通的就是对脑积水患者进行头部叩诊时,在额颞顶叶交界处,如果反馈的声音如同叩破罐或熟透的西瓜样,就可以怀疑是脑积水。当然还要辅以其他症状判断,例如呕吐,嗜睡,眼球不能上视等症状。” 明月耐心地给南宫友讲解,指了指自己头顶:“二哥回去可以好好看看小宝前囟有没有扩大、竖抱小宝等他安静时,看看囟门是否呈膨隆状而不凹陷,如果看不到正常搏动时则表示颅内压增高,就是有积水的表现。” “什么是颅内压?”南宫友不懂明月的专业词语,疑惑地问道。 明月汗颜,解释道:“积水会产生压迫感,就是压力,会压迫小宝的神经,这样就会导致他呕吐,睡眠不好,或者哭闹。” 南宫友一一记了下来,最后问道关键性的问题:“七妹,小宝的症状和你说的大部分很像,要是真的是脑积水,该怎么给他医治呢?”明月被问住了,看着南宫友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南宫友亲自看到她给魏氏剖腹后魏氏还能活着,可是真要告诉他自己的孩子需要做脑部手术才能活下去,南宫友会不会把她当怪物呢?.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一旁的诸葛云翔也是个麻烦事,在一边听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明月只好支吾道:“二哥先去看看,回头我们再讨论怎么医治吧!二哥回去先别和二嫂和姨娘说,免得她们担心。” 南宫友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赶回去了,明月也带着碧雁和诸葛云翔告辞,假装要看热闹离开了映雕栏。 两人站在街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想急着回去,碧雁问道:“小姐我们去哪啊?” 明月头还痛着,昏沉沉的,想着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再看看周围就笑道:“我们找地方吃饭去!” 她转身,拉着碧雁向离王府走去,反正风离还欠她几顿,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走了一段路,碧雁也发现她的目的了,就拉着她站住,欲言又止。 “怎么啦?”明月很累,头痛的厉害,只想着赶紧到风离府上讨碗饭吃了再讨张床好好睡一下,碧雁却不懂她的心似的非要站在这热闹的街头。 “小姐,你是不是要去离王府啊?”碧雁不情不愿地问道,刚才已经被明月骂过一次,她实在不想说干涉她的话,可是不说又不好,只好鼓足勇气问道。 “是啊,离王不是还欠我几顿饭吗?我们去吃回来,顺便让他找车送我们回去,这样不好吗?”明月不耐烦地答道。 “可是小姐你到底把离王当做什么啊!这样主动找上门去,你就算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也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碧雁怕明月骂,一鼓作气急急说道:“离王虽然名义上是小姐的小皇叔,可是你们并不是亲的叔侄,加上离王也没娶过亲,小姐这样找上门去,就算离王不误会小姐对他有意思,其他人也会误会的!小姐如果真想嫁给离王,就算碧雁说错了。可是小姐如果不喜欢离王,还是别去惹他。离王可不是太子,惹了他我怕最终是小姐吃亏……”() 这是警告[vip] 碧雁噼里啪啦一席话,说的明月怔住了,捧了头蹙眉,碧雁提醒的也对. 她这样上门去找离王,算怎么回事呢? 对他有意思?额,就算她对他比一般人亲近了点,那也是源于他的长辈身份让她没有男女之情的压力才亲近的,这种亲近……好吧她承认多了一点点,可是还远远达不到说喜欢他到想嫁给他的地步吧! 这样经常找上门去,额,还真会引起误会……额,说不定已经引起误会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上次风离生气的事,还有自己的态度…… 明月猛摇头,不要不要!说了不动情的,怎么能允许自己为了这一点点亲近就再陷下去呢!还是趁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抽身吧累! 那一点点情愫是错觉,人家都没承认,你赶着往上贴干嘛!明月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转身:“碧雁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去了,免得被人误会!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吃饭去吧!” 她这次走得飞快,似乎后面是洪水猛兽,走慢点就被吞了进去,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不舒服。 碧雁失笑,赶紧跟了上去,两人都没看到旁边站的离王和谷隽,这两人是从她们一停下就站在原地的檬。 风离开始看着南宫明月脸色很差地蹒跚着走过来就停下了,想着这丫头又怎么了?看她去的方向是往自己府上,就停下来等她过来。 没想到她过是过来了,却站在自己面前也没看到自己,还说什么要去找他讨他欠她的饭。 这还不算什么,随后她的丫鬟还说什么“小姐如果想嫁给离王就去找他,如果不喜欢离王,就别去惹他,他可不太子,惹了他我怕最终吃亏的是小姐!” 北宫风离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恨那丫鬟多嘴还是该表扬她,只是一瞬间,自己的心也被碧雁的话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南宫明月,被碧雁这么点透,她是去找他呢!还是别去惹他? 正想着,就见明月突然转身走了,还念叨着:“那就别去了,免得被人误会!” 误会?眼看她突然间把离王府当洪水猛兽唯恐闪避不及地一溜烟跑了,风离的脸色就变了,黑沉沉地布满了乌云,手捏成了铁拳,如果南宫明月现在就在面前,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什么叫怕人误会?她前几次亲近他就不怕人误会吗?她以前追着太子跑就不怕人误会吗?怎么就到他府上坐坐,就怕人误会了? 可是……可是这么多的问题都不是重点,风离琉璃色眸子一瞬间闪现的失落却是因为那句话:“如果不喜欢离王,就别去惹他!” 她走,恐怕不是因为怕人误会!而是‘不喜欢’吧! 这三字像一把小刀,字字戳在了风离心上,让他想起了她抱着太子躲那些刺客的样子,她是用身体在护着北宫昱轩,没有喜欢,哪有这样不顾自己性命的举动呢! 原来,她喜欢的一直是太子,是北宫昱轩! 风离琉璃色的眸子里的怒火一点点灭了,那个人影在瞳孔中完全消失,他垂下眼,往自己府上走去。 谷隽担心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早走得没南宫明月背影的人群,暗叹一声,赶紧跟上。 两人回到离王府,风离径直进了书房,饭也没吃,一直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铁纯去看了几次,门都紧紧关着。 弄得铁纯莫名其妙,回来问谷隽发生了什么事,谷隽也不能说听到明月和丫鬟的对话,只好说:“今日朝中有大臣提议五皇子任总督军,被皇上否决了,皇上请我们王爷做总督军,大臣们分了两派,一派赞同,一派不赞同,在朝上就吵得不可开交。爷什么态都没表就离开了大殿,估计为此心烦呢!” 铁纯一听就叫道:“爷应该拒绝才是!做什么总督军,咱们进京就是为了给爷治病,治好了病别管他北宫的江山到底谁坐,我们回五台山去!爷给北宫家卖了半辈子命,也该回去享享福了!” 谷隽苦笑,真那么简单的话离王又何必拖这几年呢!只怕这次他真想退隐人家也不肯让他退了。 “几道有消息吗?”谷隽问道。 米几道是风离座下的又一员大将,只是兵败后他没随他们一起进京,而是被风离派回五台山去了,这是几人商议后作出的决定。进京有风险,米几道算是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没来信,倒是夜大哥送了封信来,说朱雀宫宫主和座下的几个堂主都进京了,另外神宫那边也有人来了京城,估计月神节会很热闹,让我们小心,说在没弄清他们冲谁来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铁纯忧虑地说:“这封信我给爷留书房了,他应该看到了,你说他会不会为这个烦心啊?” 谷隽冷笑道:“朱雀宫现在已经沦为太子的走狗了,让杀谁就杀谁!我真怀疑现在的宫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忘记了爷救过他的命吗?还敢接杀爷的生意,我看他不进京就算了,要是进京,拿什么脸来见我们爷啊!” 铁纯抓了抓头,想起一件事:“谷大哥,朱雀宫的人都进京的话,那个青鸾堂主是不是也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来找爷啊?” “废话!”谷隽骂着自己也头痛起来,青鸾可不是善茬,当年离王救了她和朱雀宫宫主,宫主就一句无心的玩笑话,说要将青鸾送给离王,离王拒绝了。青鸾却当了真,从此有空就来找离王,有一次还追到了五台山,离王不见她,她就一直守在山下,最后还是朱雀宫有任务才把她拉走了。 她这份痴情的确很感人,铁纯他们都劝离王纳了她算了,风离却无动于衷,对她的痴心视如不见。 这次他们兵败突厥,青鸾听说离王受伤还前去探望过,风离先进京了就与青鸾失之交臂了。谷隽留在后面,对青鸾说风离不在军中,青鸾愣不相信,夜探了几次军营,弄得谷隽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所以一提到青鸾,谷隽还真头痛。 两人说了一会话,前院就有侍卫进来报告,说门口有个女人要见离王。谷隽一开始还以为是明月又转了回来,正高兴终于有人能把风离叫出来吃饭了,想着又觉得不对,别是青鸾吧?他刚想出去看看,就见青鸾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侍卫大呼小叫:“姑娘,你不能进去,……”. 谷隽一看,就知道青鸾是闯进来的,叹了口气,让侍卫出去守着门,对青鸾说道:“青鸾姑娘,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五台山,你不能这样擅闯离王府啊,被人知道的话,我们离王……” “少废话,把离王叫出来,我要问问不理我就算了,怎么把我的人带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青鸾冷着脸,不顾谷隽的阻拦向书房闯去。 铁纯怒了,跳过去拦住,叫道:“青鸾姑娘,留步,我们爷想见你自会出来,不想见你自有不想见你的道理,你再硬闯,休怪我不客气了!” “离王,你出来!和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青鸾不想和铁纯动手,和他们闹僵的话离王更不会见她,所以她不再硬闯,在外面叫起来。 “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你,你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出来说清楚。” 青鸾有些气急败坏地叫嚷道:“敢做不敢当吗?你别以为蒙了个银色的面具我就不认识你,我告诉你,我知道是你!” 铁纯和谷隽面面相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书房门倒是被青鸾叫开了,离王走了出来,一张俊脸冷得有些发青:“本王就没否认过,有什么不敢当的!想要人,行啊,你觉得能打赢本王你就把人带走。” 青鸾气得变了脸色,冲过去叫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把我的人弄走?你这样让我怎么管手下?” “你就当输给了别人,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怎么管理你的手下难道还要本王教你不成?” 离王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冷冷地说:“有些事本王不追究不代表本王不在意,还是别咄咄逼人为好!” 青鸾在他的逼视下有些心虚,虚张声势地叫道:“我……我不懂你说什么!昨晚逼人的可是你,怎么倒怪起我来了!”“真的不懂吗?”离王冷冷地哼道:“不懂就算了,你只要知道本王从来就没将你们朱雀宫放在眼中就行了!不管是你,还是你们宫主,回去带句话,‘本王不是任何人都能惹的,有些事情,做之前先想想后果,要是不能承担,还是别做为好!”. 他哼了一声,转身,还没换下的紫袍微微荡起,露出下面银色衫子,青鸾看到,却口苦难言,直愣愣地看着他走进去,砰地关上了门。 这是警告吗? 青鸾的脸色也青了,想着仇杰在他手上,那么杀南宫明月的事他应该都知道了!他这样的态度,是要护南宫明月吗? 一想到那傻瓜,青鸾的脸色更差,一个太子都不要的女人,为什么离王却要护着她呢累! 一次又一次,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青鸾呆站了半天,见离王没有再出来的意思,跺了跺脚,叫道:“离王,别说我没警告过你,现在的朱雀宫宫主已经不是你认识的人了,人家这次可是来杀你的,不想死的话你还是赶紧离开京城吧!” 里面没声音,青鸾气急,叫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我认识你那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那傻瓜吗?你能和她有说有笑,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好好说一次话呢?檬” 里面还是没声音,青鸾狠声道:“好,你不理我,我就去找她去!她要能打赢我,我就离开京城,从此江湖上再没有青鸾,行了吧?” 她说着就往外冲去,书房的窗子砰地开了,离王站在窗前,冷冷地说:“你当本王是什么?奖品吗?哼,真是笑话!你要去只管去,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不能承担后果的事,还是别做为好!别自以为了解本王,至今为止,有可能你了解的本王只是本王想让你知道的,不想让你知道的,还是不知道为好!” 青鸾被他声音里的冷酷惊到了,不知所措地回身看着离王,想起昨天那个邪魅的银衣人,和那句充满了迷茫的‘魔是什么’的自问。 青鸾突然打了个寒颤,那样的离王的确是她所不认识的,所以她当时根本没想到离王身上,是后来仔细想了交手时的招数才怀疑到离王身上,今天冲来兴师问罪还想着离王不会承认,没想到他坦然地承认了。 离王为什么会扮成银衣人呢?除了这个身份难道他还有其他身份? 青鸾再想到他将仇杰带走时说的那句:“我会度你成魔!”就更心慌了,这个离王,不会像朱雀宫宫主一样变得她完全不了解吧? 想想这一年多自家宫主的变化,青鸾又打了个寒颤,失去了去找南宫明月兴师问罪的勇气。 朱雀宫是接到了杀南宫明月的生意,这生意被宫主压了下来,拒不执行。 是她,听到了离王对明月的青睐,一时冲动,假公济私让自己的手下去杀南宫明月。原想杀了人后装作失误将这事搪塞过去,想着凭自己堂主的身份宫主也不会和自己认真。 没想到南宫明月没杀掉,倒惹恼了离王,现在听说宫主也进京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事? 如果真是为了自己私自杀南宫明月的事,青鸾有些急了,这偷鸡不成难道还蚀把米啊!青鸾郁闷地离开离王府,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花灵霄一群人。 青鸾瞥了一眼白衣少年花灵霄,隐约觉得这少年有些面熟,再看又是从没见过的,她也没在意,走了。 花灵霄看到有人看自己,回头青鸾已经走远,他挑挑眉,站住,眼睛看着对街的离王府,唇角一挑,叫道:“觅云!” 侍女长觅云走上前,行礼:“觅云在。” “这就是离王府,本宫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让离王来见本宫,能做到吗?”花灵霄傲慢地对着离王府扬了扬下颚。 觅云汗颜:“宫主,离王是出了名的冷淡,除了皇上召见,他几乎不见客,宫主让他来见,这不是为难觅云吗?” “那他为什么见了南宫明月好多次?”花灵霄撇嘴:“难道本宫还不如南宫明月吗?” 觅云又汗:“宫主,南宫明月是女儿身,宫主……虽然有传言说离王不近女色,可没有传言说离王好男色啊!让离王来见你……恕觅云办不到!” “你们有谁能办到,觅云的侍女长就换给她做!” 花灵霄回头折扇指向其他几个侍女,那些侍女互相看看,都没人敢应。 “扫兴。”花灵霄一拍折扇:“那就本宫亲自出马吧!” 花灵霄走过去,冲着门口的侍卫一笑:“这位大哥,小弟以前和离王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数年不见,今日进京特来拜见故人,劳烦大哥代为通传一声,可好?” 那侍卫哪里见过这等美艳的少年,被他一笑差点丢了三魂七魄,不由自主地点头应道:“好的,公子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侍卫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去,撞到了正走出来的谷隽,谷隽见他慌慌张张,拦住他问道:“万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 侍卫傻笑道:“门口来了几个美艳的少女,还有一个绝艳的少年,说是王爷的故人要见王爷,让小的代为通传,小的怕他们久等,就跑进来传话。” “哦!”谷隽蹙眉,他在离王身边多年,怎么从没听说过离王有这样的故人啊!想着刚才青鸾的警告,他不放心,就说:“你先去禀告王爷,我去看看。” 谷隽走了出去,一看到那美艳的少年就心神一震,这少年好像在哪见过啊?他正想着,那少年已经看见他,叫道:“谷大哥,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谷隽眨了眨眼,这少年不但人长得美艳,声音也很动听,如果见过听过,他不可能不记得啊? “你是?”他走近,认真地端详少年,看到他眉间的朱砂痣,似乎有点印象。 “我是花灵霄啊!”花灵霄一扫在茶楼的冷漠,变得活泼起来,拉着谷隽的手说:“你们不是去过神仙谷找过我爷爷看病吗?我就是爷爷的小孙子花灵霄啊!当时你和风离哥哥还背过我呢!” 谷隽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拉住他就往里走:“原来是灵霄弟弟,多年不见,进屋说话吧!”花灵霄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有丝恼怒就掠过眼睛,可是他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后面的侍女也跟着走了进去。没人注意,不远处有几人看着这一幕,等离王府关了门,他们都分头向自家主子汇报去了. 谷隽将花灵霄拉进大厅才放开他,也没看到自己将人家手腕拉红了,进去才舒了口气说:“灵霄弟弟稍等,我去向王爷禀报,去去就来。” 他说完没等花灵霄答应就离开了大厅,跑到后面,离王正在换衣服,一身银子的衫子,似乎正打算出去。 “爷,出事了!”谷隽急急说道:“神仙谷花老爷子的孙子找上门了,在大厅等着要见你呢!” “花老爷子的孙子?”风离蹙眉:“神仙谷不是被毁了吗?据说花老爷子都葬身在乱石之下,他的孙子也一起死了,哪里又来个孙子?” “好像是真的,他说他叫花灵霄,眉间还有颗朱砂痣呢!当年大家不是说他的朱砂痣像女人吗?他还气得想用刀挖出来呢!我认真看了,是在那个位置上。” 谷隽蹙眉说:“当年也没见到他们的尸体,说不定活着也是可能的,爷要不要见呢?” “你都说有活着的可能了!自然是要见的。” 离王重新穿上紫袍,说道:“是祸躲不过,花老爷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他如果是冒充的,也很有耐心,姑且去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嗯,小心点。当年我们去时他还小,应该不知道我们去的目的,不过也不能排除花老爷子事后告诉他,小心总没错!”谷隽说着跟着离王走了出去。 两人前脚出门,后脚屋顶就飘下一个人,正是花灵霄的侍女长觅云,她鬼魅一样闪进了离王的书房,到处看了看。离王放在书桌上的杯子茶叶她都拿起来嗅了嗅又放回原位,全部检查了一遍看没什么不妥才退出了书房,回到了刚才假装上的茅厕……() 有人下毒[vip] 离王府上全是侍卫男人,带路的侍卫远远地站着,见她出来对自己一笑,红了脸,又带着她返回了客厅,哪里想得到这人已经把离王的书房全翻过了一遍. 觅云走进去,看到正在和离王谷隽叙旧的花灵霄看向自己,就轻轻地点了点头,过去站在了他身后。 花灵霄眉垂着,伤心地说:“那群黑衣人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你们来找爷爷求医的事,将爷爷吊起来毒打,一定要爷爷交出所有的药方和收集的药材,爷爷为了保住谷里的人就按他们的吩咐办了,结果他们还是没有放过爷爷,将谷里所有的人都杀了。我被爷爷藏在地窖里,他们没找到我,就烧了神仙谷,还将两旁的大石都推下来埋了神仙谷,爷爷他们死的好惨啊!” 他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不是大哭,却让人看出那种强忍的悲伤,这种悲伤,衬了他的气质和绝美的脸,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强烈。 谷隽忍不住同情道:“那是我们连累了你们,爷后来去找过你们,看到神仙谷被埋了还向周围的人打听可有活着的人,没人知道你活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累” “谷里有个暗河,一直通到外面的渔村湾,那些人走后我爬出来,神仙谷全被大石埋了,我出不去,只好折回去,顺着暗河去到了渔村。我怕他们再回来找我,就跟着外地的客商出去谋生活,有一次他们的渔船出事,我掉到了海里,被人所救后就一直留在了沿海一带。” 花灵霄看看风离,眨了眨眼:“前些日子听说京城里月神节热闹,家人就带我来看热闹,我看到风离大哥和突厥可汗在金马坊那里较劲,才想起以前的事,当时就想来找大哥,又不知道你们住哪里,打听了几天弄清楚了才上门拜访,没想到大哥这么厉害啊,竟然是当朝的离王殿下。” 风离微微颔首:“即是花老爷子的孙子,你叫本王大哥不适合,叫离叔吧!檬” 花灵霄有些不情愿:“离叔,你又没比我大多少,不怕把你叫老啊?” 风离脸色不变,冰块一般:“这是规矩,不能乱了辈分。花侄子,你爷爷当年救过本王,对本王有恩,他的孙子本王不会不管的。你下榻何处?需要什么如果不方便对本王说的可以告诉谷隽,想从商做官只要本王能办到的决不会不管,你尽可以开口。” 花灵霄嘟了嘴:“离叔,我住的是银泰客栈,银子什么的我现在的养父母都能满足我,我不缺,我也不想做官,我这次进京就是想看看热闹的。京城附近有什么好玩的玩玩,没吃过的吃吃,还有就是想找到当年杀我爷爷的仇人,我养父母不知道我爷爷被杀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查,我只想离叔帮我查出那些人到底是谁,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一定要帮爷爷报仇。” 风离沉吟:“这个本王自然会找人帮你查,你如果有什么线索就告诉谷隽,再给本王一些时间,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那就谢谢离叔了。” 花灵霄想了想问道:“离叔,你的王府这么大,也有很多房间,不知道方不方便让灵霄进来借住几天呢?你知道客栈来往客人很杂,我带的丫鬟们又有几分姿色,住在客栈实在不方便。” 离王不假思索一口拒绝:“花侄子,这个可不行!本王府上没有女眷,全是男人,你带丫鬟住进来也不方便。这样吧,一会让谷隽给你在附近寻个干净的宅院,你带丫鬟搬进去,本王再给你派些士兵在外面巡逻,有事什么的也好照应,可好?” 花灵霄嘟了嘴:“离叔何必那么麻烦,就在府上给我收拾几间房不就行了,何必外面找房子。再说了,她们都是丫鬟,谁家不用丫鬟啊!再说离叔这么大的王爷,就真的收了她们几个又有谁敢说三道四呢!离叔要不嫌弃,就留下她们吧!灵霄客栈里还有使唤侍女,不在乎少几个!” 离王看了看觅云她们几个,觅云立刻福了一福,娇声道:“王爷吉祥,觅云等愿意侍奉王爷!” 其他几个侍女也跟着行礼,异口同声地说愿意侍奉离王。几个侍女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眉眼俊俏,窈窕动人,这娇滴滴地齐围在离王身边,樱唇含笑,脂粉的香味熏鼻,还真如粉红色的温柔乡,意志力薄弱点的早抵挡不住沉沦了。 离王脸色不变,摆了摆手说:“灵霄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习惯了谷隽他们的侍候,没有换人的打算。灵霄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正是用人的时候,本王还是不夺人所好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去处理,先让谷隽给你们安排住处,等本王闲了再过去探视……” 他说着站了起来,整整紫袍:“本王先告退了……谷隽,好好招待灵霄。”他说完大步离开了。 “是,王爷!”谷隽阻挡住花灵霄,沉声说:“灵霄公子对宅院有什么要求不妨对谷隽说说,谷隽好安排!” 花灵霄眼一眯,闷闷地不想说话,觅云识趣地接上:“谷将军,我家公子喜欢干净,你找个安静的庭院就好!” 大致讲了要求,谷隽承诺一找到庭院就去通知他们,花灵霄见离王不再出来就带人告辞了。 ***** 等花灵霄走了,谷隽回到书房,看到风离蹙眉站在窗前,他上前问道:“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风离冷冷地说:“不对的事太多了!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谷隽笑道:“虽然花灵霄的言词破绽百出,可是有几点至少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不是花老爷子的孙子,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铁纯在旁边听了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爷,谷大哥,你们给我说说啊,别让我蒙在鼓里。” 谷隽看看风离,班门弄斧地解释道:“首先他带的那几个侍女就太显眼了,这些侍女随便挑一个都是美女,这么多的美女拿来做丫鬟不嫌浪费吗?第二,这些美女都会武功,而且武功应该都不在你我之下,她们怎么可能怕客栈人多杂乱不方便呢!第三,她们来京城还不到三日,怎么就说见过爷和都蓝较劲呢?第四,她们从街上过来谁也没问就找到了离王府,分明是有备而来,这和她们说的‘打听了几天弄清楚了才上门拜访’完全不符,如果是对爷没恶意,为什么要掩饰呢?” 铁纯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她们有备而来?难道你早注意到他们?”谷隽呵呵一笑:“月神节京城来往人士众多,朝中又面临换防换督军,咱们爷是敏感人物,为了他的安全,自然要做一些安排,总不能让人家杀上门来才想起查人家的底细吧?”. 铁纯汗颜,谷隽正色转向风离,禀道:“爷,花灵霄从进京就在调查爷和南宫山庄,刚才山庄那边有人来报,花灵霄早些时候在映雕栏和沈东豫,沈秋芙还有南宫明月有过小小的冲突,花灵霄和南宫明月对峙了半天,他走后,南宫明月昏倒了……” 谷隽连沈秋芙她们半路住进了客栈的事都详细地向离王禀报了,听得铁纯张大了嘴:“这……花灵霄和他的侍女难道给那些人下了类似泻药的毒药?要不怎么出动沈家的瞎四爷啊?” “这个毒很好下,我好奇的是他们是怎么让夏雨那个丫头以为自己是只猫的?” 谷隽疑惑:“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神蛊’?如果是,就可以解释这件事了!” 风离听了谷隽的话,蹙眉,明月是和花灵霄对峙后昏倒的,难怪看到她时感觉她有些不对,花灵霄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神蛊’据说已经失传了,花灵霄是从哪学来的?他到底是不是花老爷子的孙子?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冒充呢?他来找爷,想做什么呢?” 谷隽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风离。 离王拿起自己的茶盅,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重新换了只手拿起茶盅,送到嘴边,谷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伸手猛地按住了离王的手,说道:“小心有人下毒!” 铁纯一听跳了起来:“哪里,谁下毒?” 离王拔开谷隽的手,放下茶盅,冷笑道:“你也发现了?”() 兔死狗烹[vip] 离王拔开谷隽的手,放下茶盅,冷笑道:“你也发现了?”. 谷隽迅速拿过茶盅,一边叫铁纯:“门口守着去!”,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只见一排银针,他将抽出一根银针放进了茶水中,银针不变色。 难道是虚惊一场?他抬眼看看风离,风离挑挑眉转头巡视自己的书房。谷隽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取出一些粉末再抖进茶水中,再用银针试,这次银针微微泛了紫红色的光。 谷隽看看,收回银针擦干净收回盒子里,将茶盅递给离王,说:“这水可以喝。” 风离接了过去,端详了一下没问什么,喝完了茶水累。 谷隽很满意风离相信自己,主动说道:“其实爷应该是猜到喝了不会有事吧?” 风离刚才已经拿茶盅喝水了,是他觉得风离的手势习惯有些奇怪,出于小心拦下了,虽然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可是风离仅凭对人性的揣测就敢喝水,这不能不让他佩服,离王就是离王,胆大始终是胜他一筹。 “他们今天才找上门来,如果是为了毒死我,那个侍女会做得更隐秘,决不会放这样低级的错误。檬” 茶盅按风离的方向一向都是用左手去端的,他的习惯就是放在左手边,被人一动放在右手边,刚才他一端茶就发现了,所以自然换了右手,谷隽马上发现了。 那个侍女在书房里做了许多手脚都没露丝毫痕迹,怎么可能在茶水上犯错误呢! 所以风离怀疑侍女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发现这个小破绽。 “这个侍女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她和花灵霄不是一伙的吗?就不怕花灵霄知道后对付她?”谷隽疑惑地问道。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到最后你都不要完全相信谁。” 风离在桌边坐下,说道:“让人去神仙谷,把大石全部清开,本王很好奇那条暗河是否真的存在,务必要探个究竟。” “爷,那么多的巨石,都去搬的话动静会很大,爷不怕打草惊蛇吗?” 谷隽这次跟不上风离的思想速度了,这位爷太睿智,往往想的旁人都猜不到真正用意。 “花灵霄都知道我们当年去找花老爷子的事,证明这事已经不是隐秘,既然人家都知道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掩着。就从这里开始,让他们知道本王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达到目的,谁也别想再要挟本王!” 风离挑唇,似笑非笑:“花灵霄来得正好,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花老爷子的孙子,对本王居心莫测就别怪本王利用他了!” “爷……”谷隽似懂非懂,风离不再做任何解释,挑眉说:“琼碧的天花南宫家要是无人医就张榜重金悬赏能人医治,本王可不想一个又一个公主都得了天花躲避和亲,这是北宫家的责任,别妄想推给别人!” “爷,皇上太子不会真的想让南宫明月去和亲吧,太后那边能交差吗?” 谷隽讽刺地笑道:“那老太婆和南宫锗不清不白,这样把南宫锗最喜欢的女儿送走,就不怕南宫锗恨上她?” “这次太后可能也伸不了手了!她自身难保呢!” 风离冷笑:“她做的那些事有人也看不下眼了,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本王在五台山清修,她可能要被送到峨眉山静养,也算和本王做伴吧!” 谷隽听得心惊肉跳,离王这是不是在暗示朝中会有重大的变故要发生呢? 是什么事能让只手遮天的太后失势呢?被送到峨眉山,这和离王被遣到五台山是一样的性质,等同于流放了。 离王当年还占了人年轻,有的是翻身的机会。可是太后已经年老,这样被送走,可能就是真的终老于深山了,她会甘心吗? 谷隽见离王已经低头审阅军务,就识趣地退了出来,不再打扰他。 室内,风离合上奏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这奏折是皇兄给的,他那位皇兄一遇到这样得罪人的事就扔给他,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做了无数次皇兄的挡箭牌,也够了。 奏折是关于太后的,想到那位驻颜有术的太后,风离一阵迷茫,那老妖婆真的如奏折所说采阳补阴,才能驻颜有术吗? 世上真的有这种奇功妙法吗? 这奏折是韩喔等老臣上书的,风离对其他人想扳倒太后的心理都想得通,对韩喔就有点不理解了,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他能在边关手掌重权相安无事,太后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可小视,他感谢太后都来不及,怎么就成了这些反太后的领袖呢! 风离相信这些年来关于太后的采阳补阴这决不是第一份奏折。如果这次没有韩喔在里面,这样的奏折可能在皇上那照旧会变成废纸。 可是就因为有韩喔,所以这次皇上不能不正视,因为一个不小心,皇上自己的龙位都保不住,他怎么还会保太后呢! 采阳补阴!风离觉得有点龌龊,一想到太后如奏折中所说养了无数的男子呆在曼音阁,日日做那苟且之事,风离就觉得恶心。 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像勾栏院里的女人与那么多的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呢? 这差事还真不是人做的!风离一听到皇上将这事交给他就一口拒绝,他才不愿沾染这样的肮脏之事! 无奈皇上声泪泣下,苦苦哀求,说自己为人之子,怎么能亲自处置自己的母亲,哀求离王想个既能全了他的孝道,又能平了臣怒的两全之策替他解围。 风离看了奏折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想,只要做恶人就行了。 这什么两全之策,还不是老规矩,韩喔他们早就替皇上想好了,就是谎称太后年老体弱,需要静养为由送太后到峨眉山。 兔死狗烹!风离一方面厌恶太后做的恶心事,一方面也替太后悲哀。和他一样,太后为北宫做的事也不少。 皇上即位时还小,当时正处北宫最困难的时候,国内天灾**,突厥周边的国家都对北宫虎视眈眈,是太后垂帘听政,亲自帮皇上扛起了这些困难。 不但如此,她还乔装出宫,一家一家游说富人拿钱出来赈灾,支持新政。逢春耕,她让宫里所有的贵妃都捐出自己的首饰钱,买种子送给农户,鼓励各地的百姓多种田,自己带头亲自送饭到农田慰劳农户。这样的事多得数不清了,所以太后在百姓心里的声望远远高过皇上,后面的皇后什么的,都被太后的光芒掩盖了. 在百姓心里,北宫有太后坐镇,有离王护国,只会越来越强大。这次离王兵败对百姓是个打击,如果再传出太后采阳补阴的丑闻,北宫百姓心目中的两座大神被毁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风离沉吟着,为这事后面的黑手折服,真是选择的时候恰到好处啊! 这样一举推翻了他们两个,再适时站出来平息一切的人就是新的大神,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百姓的膜拜,真是好计策。 自己做的一切原来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自以为得利,其实只是为他人铺路,谁得利还不知道呢! 风离起身,将奏折袖在袖中,唤道:“谷隽……” “属下在!”谷隽小跑着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本王有事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来了,在府上候着吧!” 风离换了一身蓝色的外衣,将一头银发束在帽子中,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这人相貌平常,眼皮有点耷拉,遮住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也敛去了绝代的光华。 牵了马,他从侧门出去,眼睛一扫就注意到了附近鬼鬼祟祟的探子,他冷冷一哼,径直上马打马而去,后面又出来几个人,都是同样平常的人,一起上马,各寻一个方向走了。 这些人到处转了转,最后都回到了离王府,当然,只有离王没回来,那些探子按人头点,出去八人回来八人,没错,谁也没注意这些人在中途已经换了人。 谷隽听了那些侍卫回来报告被跟踪的事,笑了。***,这些狐辈想和他玩阴的,哼,他谷爷爷玩捉迷藏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在哪呢,和他玩,玩得过吗?() 龙舟比赛[vip] 离王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就有官员来找离王,说今日龙舟比赛,有一场是各路军之间的比赛,让离王务必带兵参赛. 这事之前已经说过,比赛主持官员只是例行通知,谷隽应下了,让铁纯侯着离王,自己先带了人去准备,约会在黄陵湖等,谷隽就先走了。 铁纯等了半天,离王没来,倒把花灵霄等来了,花灵霄的几个侍女都女扮男装,都说要跟着铁纯去看黄陵湖看龙舟比赛。 铁纯暗暗叫苦,不知道该拿这几个祖宗怎么办,正着急,离王帐下的一个副将时文来了,说奉离王的命令,来带花灵霄他们都去黄陵湖。 铁纯如释重负,赶紧把人交给时文,自己先赶去黄陵湖累。 龙舟比赛分为两种,一种是各个村镇自发参赛的民间团队,另一种就是朝廷用来检验几支军队的各路军之间的比赛,今年加上突厥等国的队伍,一共有十二支队伍。每轮比赛有六支参加,取前两名进入下一轮,最后只有一个魁首。 平民之间的比赛讲究的是速度,大家各凭实力掌握好龙舟的进度先到达终点就能夺得魁首。 可是军队之间的比赛包涵的就不仅仅是速度了,这是一种竞技,是力和智谋的竞技,参赛者可以用竹竿船桨进攻对方,利用技能障碍等给左右对手造成影响,从而使自己领先对手而获得比赛胜利檬。 以前这项比赛是在洼处河道中举行。有宽有窄,曲折流淌的河道容易形成障碍,后来考虑到与民同乐慢慢就改到黄陵湖举行,为了减少血腥,竹竿和船桨,龙舟上都禁止夹带兵器利器,违规者取消比赛的资格。 虽然竹竿和船桨都能置人于死地,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加运气背了。就这样不管生死的比赛还有很多能者士兵主动参加,不为别的,就为丰厚的奖金。 这笔奖金一是主持比赛的礼部给的,另一部分就是兵部给的,两者加起来数目很可观,除去孝敬自己头目的分到每个人头上都是很大的一笔,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士兵踊跃地报名参加。 铁纯他们跟着离王常年在外,这龙舟比赛也就是听说,根本没参加过。礼部,兵部却不管这些,按人头收了他们的报名费,就将他们挂在了比赛的名单中。 离王将这事交给了谷隽,谷隽没办法,在队伍中挑了些水性好的士兵,拉着他们熟悉了黄陵湖和龙舟后任命了一个表现很好的士兵张莘做了龙头,统领他们操练自己就不管了。 反正离王的意思就是只参与,能不能夺魁在其次,谷隽给他们贯彻了离王的意思后擅自加了几句话:“爷说银子重要,命更重要,别为了这点点银子把命送掉,留着命,咱们以后会有更多的银子!” 张莘他们听了就大笑,都不相信是离王说的,张莘说:“谷将军你就瞎掰吧!咱们王爷怎么可能这么俗,爷最多说‘让他们小心点……本王不要他们拼命赚银子孝敬爷,只要他们不给爷丢脸就行!’” “哈哈……”其他士兵被张莘模仿离王的样子逗得大笑,张莘还一本正经地说:“谷将军你就回去告诉爷吧!我们一定不会给他丢脸,更不会再让突厥那帮人将我们看低。” 谷隽当时听了勉励了几句就走了,并没把夺魁的事放在心上。他们一向只擅长在陆地上作战,很少打过水战,所以并不指望能赢其他军队。 **** 铁纯是将领,也没在参赛的队伍中,他兴冲冲地赶过去,只是想为自己的军队助威,他赶到时看到离王已经在了,和都蓝、太子,几个皇子等坐在水中搭建起来的码头上。 离王的银发很显眼,衬着紫色的王袍坐在当中,引得很多百姓都纷纷探头看他,指指点点。 离王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没发现那些指点都是针对自己的,听礼部的官员介绍了比赛的规则,才转头看向穿着桔色服装,背后有个大大的‘离’字的自己的队伍,他们是第二轮,和他们一起比赛的除了三皇子的御林军外,还有突厥和金国、高丽,外加魏庆成的队伍。 魏庆成的队伍是海防军,熟悉水性,风离比较看好他,比起其他人夺魁,他更愿意魏庆成进入下一轮。 魏庆成喜得二儿一女,心情极好,站在一边鼓励自己的龙头,说夺了魁请大家去杏花飞喝酒。 风离听到杏花飞,不由自主抬眼,扫向了另一面看台,那边的看台是礼部为有钱人搭建的,这不是白白就能坐的,这些人相应要出些银两买座位,官面上这些银两就算赞助比赛入了礼部的库房。 看台上坐了沈东豫,诸葛云翔,沈秋芙等,风离看到南宫晓珊,佩歆都来了,这次不见那个爱凑热闹的南宫明月了。想起昨天她蹒跚离去的背影,风离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那丫头在和花灵霄的对峙中到底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这样一想,脸色一沉,调开了目光,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你惦记她干嘛,都说不喜欢你了,你管她受不受伤…… 风离无意识的目光落在了都蓝身上,看到他正皱眉,不由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花灵霄正走上台来。 这个台子是官家的,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上的,礼部的官员赶紧去阻拦,花灵霄却展开了一个媚人的笑,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向风离:“我是离王的侄子,离叔让我来见识见识……” 风离蹙眉,花灵霄这也太张扬了,是不是唯恐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啊? “离叔……你倒说句话啊!”离王不出声,礼部的官员也不敢放他进来,花灵霄等不及,就叫道。 太子昱轩看了看花灵霄,又看看离王,再看向那边的沈东豫,见沈东豫点了点头,立刻知道这是昨天为难夏雨的白衣少年了,在没弄清对方的来历之前,他决定遵照沈东豫的意见,先和对方做朋友。 “小皇叔,这位小弟是哪的侄子啊,怎么昱轩从来没见过呢?”昱轩冲少年一笑,态度极其友好。“放他过来吧!”风离招了招手,礼部官员就放花灵霄过来了,还好他识趣,知道这台子上位置有限,没把他几位侍女带过来,否则礼部官员可要为难了. “这是花灵霄,我一个故人的孙子,进京看热闹的。”风离给大家介绍,并把太子,都蓝一一向花灵霄介绍了。 太子好奇地问道:“花小弟的故乡是哪啊?离这里很远吗?” 花灵霄笑道:“我家住在五台山下,离这当然很远,太子哥哥没去过五台山吧!以后去告诉我一声,我一定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都蓝在旁哈哈一笑:“没想到离王爷有这么一个长得如此精致的侄子,真是令人羡慕啊!孤也没去过五台山,可是孤手下有两个从小在五台山下长大的幕僚,他们怎么和花公子的口音完全不同啊?” 风离冷冷地看向花灵霄,他却神色不变,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可汗的家乡突厥,隔了一条河,河这边的人口音和河那边的人口音都不一样,我们这山上和山下的不同又有什么可奇怪的!还有,可汗和座下的大力士力图据说是同一个部落里的人,你们的口音不也相差很多吗?” 都蓝被他将得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异样:“花公子倒是很了解孤啊!” 风离的眼神更冷,他和都蓝做对手多年,他都不知道都蓝和力图是一个部落长大的,花灵霄怎么知道的? 花灵霄呵呵笑道:“这个可汗别见怪,灵霄不只知道可汗,还知道太子哥哥,离叔,完颜殿下很多事呢!因为灵霄从小就很佩服英雄,很喜欢听英雄的故事,所以就收集了你们很多的资料,希望能认识你们,亲眼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的!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一次就见到了好几个我心目中的英雄!” 都蓝看看离王,笑道:“能被离王爷称为英雄,孤也很高兴,完颜殿下,你也该感到光荣才是。” 一旁被点到名的金国太子完颜中是此次金国的使者,队伍都是他亲自带队,从花灵霄一上台,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灵霄看,此时被都蓝重点推出来,他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说:“离王爷才是大英雄,他称赞本王愧不敢当……但是能蒙花公子赏识,本王也是很‘高兴’的……”() 对手资格[vip] 完颜中说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花公子,不嫌弃的话过来坐吧!”. 与此同时,太子昱轩也说道:“花小弟,来这坐吧!”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后才发现是同一个意思,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停下,也不推诿,等着花灵霄做决定。 花灵霄看看太子,对完颜中笑道:“我就坐太子哥哥这边吧!一会好给完颜殿下加油。” 完颜中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坐下了累。 花灵霄走到太子身边,笑道:“太子哥哥对我真好,我看这躺京城没来错,否则就没机会认识你们了。” 他在太子身边理好自己的白衫,弯腰坐下。台子上的位子因为位置有限,都靠得很近,昱轩只觉得他坐下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随着他柔软的衣服袖子抚过了自己的脸,令他莫名地心一跳,有点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觉。 花灵霄坐下,抬眼看前面的湖面,说道:“太子哥哥,我不是很看得懂,你要给我详细讲讲啊!檬”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亮中不失甜美,而又不会像沈秋芙她们柔得发媚,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舒服,心旷神怡。 太子礼貌地笑道:“贤弟别客气,不懂的就问为兄吧!” 他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本意是想看看对面的沈东豫兄妹,可是一侧脸,就看到花灵霄近在咫尺的侧脸,还有那白衫中修长优美的颈部。 花灵霄的正面已经很美,可是那种美太惹眼,反而让人生了敬畏之心,可是他颈部的美却很自然,那种白皙很自然,令人感到很舒适,细细的绒毛像婴儿般轻柔,在自然的光线下让人只看还没摸到就感觉到了那种脆弱的柔软。 这颈部的线条真的很美,昱轩莫名地起了亲近之意,极想极想单纯地在这颈部上轻柔地印上一个吻,不是亵渎,纯属想感受一下那柔软,那上面一定有他身上那种很淡的,却让人很舒服的香味吧? 他一时失神,沉浸在这种感觉中,远处的沈秋芙敏感地发现了,嘟了嘴有些闷闷不乐地抱怨道:“昱轩也是,明明知道那妖人害了夏雨,怎么还和他那么亲近呢!应该叫侍卫将他拿下,逼他把夏雨恢复原状。” 沈东豫蹙眉看了她一眼,两个看台离得有些远,他们听不到对面说什么,可是从礼部官员将那白衣少年请上去时,他们就觉得这少年不简单。 沈东豫是知道少年去找过离王的,所以也不是很惊讶,诸葛云翔和沈秋芙他们并不知道,一见之下就有点恍然,难怪少年嚣张,原来后台是离王啊! 晓珊和佩歆昨天跑茅厕跑的差点脱力,今日本来要卧床休息,实在是舍不得放掉接触沈东豫和诸葛云翔的机会,才强撑着来。 她们也猜到自己跑茅厕和白衣少年那群人有很大的关系,心里早恨死了他,还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回来,没想到今日再见,他竟然和离王有关系,两人一时无法报仇,就在这边诋毁少年。 晓珊不屑地撇撇嘴说:“我说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撒野,原来的离王的人,哼,难怪谁都没放在眼中,和离王一样猖狂啊!” 佩歆眼珠一转,笑道:“五妹,休得乱说,什么叫是‘离王的人’,被人听到了可会误会的!要是传出什么离王是断袖……五妹不是罪过了?” 晓珊被佩歆一提醒,惊得捂住嘴,轻叫道:“不会被我说中吧!这妖人还真的可能就是离王的……那个!民间不是传说离王不近女色吗?会不会就是……” 旁边的人看过来,她点到即止地停住了,可是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一起看向那绝色的少年,还真有点被她说对的感觉。 离王本身除了一头银发怪异点,一张脸可是得了当年母妃的大多数遗传,生得非常俊美。这白衣少年也是同样的俊美,两人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于是,没等龙舟比赛开始,关于离王和白衣少年断袖的传闻就不胫而走,在这边看台上人尽皆知。 诸葛云翔愕然,他是不太相信这些传闻的,可是人云亦云,他也抱了几分怀疑,细细打量离王和白衣少年,发现比起离王,白衣少年还更亲近太子。 沈东豫听众人窃窃私语,一张脸神色如常,心里却翻江倒海,真是这样吗? 太子曾经和他讨论过离王的可用性,两人就是拿不准离王为什么不娶亲这一点才不敢和离王过多的接触。 太子昱轩动用了很多关系调查过离王,得到的线索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 有人说离王不娶亲是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不想自己死时有所牵挂。 有人说离王是中了一种慢性毒,不能人道才不娶亲的。 更有离谱的传言说离王是恋兄,喜欢皇上才据不娶亲。 这种传言太子是嗤之以鼻的,沈东豫却怀疑过可能性。因为离王每次回京,首先去见的人就是皇上,要是离王时间长了不回京,皇上都会托人给他送礼。 表面上看他们的感情并不好,可是这些行为揣测的话就让人想入非非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在听说太后采阴补阳的传言后,离王断袖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了。 沈东豫冷哼,这北宫一族,还真糜烂,幸好昱轩没有什么恶习,否则他才不会将沈秋芙嫁给他。 正想着,只听到高台上擂响了开赛的鼓,比赛开始了。 第一轮的参赛者是三皇子和韩喔等的队伍,韩喔的队伍是边防军,也不擅长水战,才前进了几百米就被旁边大理寺的队伍打下了龙头,龙头掉入水中,其他的人失去指挥被三皇子的人用竹竿又挑落了掌舵的,龙舟在水中打转,没挣扎几下就翻了。 还好挑出来的人都多少会水性,在赶来帮助的人相救下全上了岸。韩喔是老将,对这样的输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笑着照样坐在台上喝自己的茶看自己的热闹。 京畿处的徐老笑着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咱们后面马术骑射什么的让他们给你把面子争回来就行了。”韩喔笑着看看离王和都蓝,说:“有他们两个参加,我老韩的人还是没戏!权当陪练吧!过节大家高兴就是!”. 都蓝一听笑道:“孤和离王还没较量过,这次就下场较量一番怎么样?” 风离挑了挑唇:“骑射马术自是可汗厉害,本王败军之将,甘拜下风!” 都蓝横了他一眼,说:“离王爷这就不爽快了,一时的失利代表什么呢!何况还不是和孤对决而败。孤对友勒说‘这次离王爷败给你不是你的骄傲,只是意外,如果你能再赢一次离王爷,那孤才会承认你的战绩。’” 都蓝狂妄地看看其他人,说道:“孤和离王爷一样十二岁就在马上讨生活,不是孤夸口,能让孤看成对手的人,这世上不会超过三个!这第三个就是离王爷!” 花灵霄笑道:“离叔的确是大英雄,的确配得上做可汗的对手,那敢问可汗,其他两位是谁呢?” 都蓝笑了笑,说:“这第二个是金国的完颜豪。” 金国太子完颜中听都蓝提到自己先祖的名讳,就坐正了。完颜豪的确是金国的骄傲,他曾经带领金国西征,击败了铁骑匈奴,打到了大宛,西夷诸国震怯,纷纷遣使者讲和,俯首称臣。 金国鼎盛时,周边十多个小国都是它的臣子,可惜完颜豪英年早逝,不到四十岁就因腿上生了一个芥子死亡。他死后金国争权内乱,众国纷纷叛离,金国日衰,昔日的光辉一去不复返了。 “可惜孤晚生了一百年,不能和这个大豪杰对决,是孤的遗憾,所以孤觉得完颜豪配做孤的对手,弟二位。” 都蓝环视周围,见众人没有异议,就得意地说道:“最后这一位,就是蒙古的赫连勃。” 众人这次都动容了,赫连勃比完颜豪更历害,这人已经不能用英雄来形容了,他完全就是位枭雄。一生都是活在马背上的霸主,他不像完颜豪满足于周边列国来朝,称霸一方。他的目标是平定四方,统一天下,能看到的地方是他想要的,看不到的地方也是他想要的。 据说他最远打到了世界的另一端,收服了无数种族的蛮子,他曾经夸下豪言,要将蒙古国的铁骑踏遍世界的每一寸土地,完成历史上从所未见的统一大业……() 日暮途穷[vip] 这赫连勃比完颜豪生得更早,算起来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众人虽然对赫连勃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是都很佩服他的战功。都蓝将他引为对手并不奇怪,是男儿都想和能者较量一番. 只是都蓝一开口就是历史上两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样大的口气就惹人怀疑他的野心了。 这两者都是好战的枭雄,马上称霸的好汉,都蓝将他们视为对手,无形中也是变相地夸赞自己有称霸之志。 他将离王拉到了第三个对手行列中,明是看重离王,可是无形中也为离王树了敌,离王还兵败于突厥,他都能和完颜豪,赫连勃相提并论,那不是说突厥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吗? 离王微扯唇角:“可汗抬举了,本王何德何能与两位大豪杰相提并论,还是别再提了,免得惹人笑掉大牙!看热闹吧!下面一轮就是我们的热闹了!累” 第一轮悬念不是很大,是太子和五皇子的队伍胜出,双方队友伤的不多,上岸后就各自找替补准备再下一轮的夺魁赛。 第二轮的人在搭建起来的码头下准备,金国太子完颜中亲自过去训导自己的手下,风离看到铁纯和谷隽在为自己的队伍助威,他回头,看到太子和花灵霄不知道聊什么,聊得很高兴的样子,心下有些不以为然,正枯坐着,都蓝凑过来说:“离王爷,孤有一事相托,不知道王爷能答应否?” 风离有些警惕,说道:“可汗先说说看是何事,本王才知道是否能答应。檬” “孤昨日请明月公主用膳,中途有人将明月公主劫走了,虽然孤的侍卫及时救回了公主,可是他们却没抓到贼人。孤很生气,已经斩了随行的侍卫六人,并下令单副将严加追查,一定要将劫公主的贼人捕获。奈何这是京城,行事有所不便,所以孤想请离王爷给予协助,尽快捕获贼人,以免公主再受其害,不知道离王爷能答应否?” 风离垂眸,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玛瑙扳指,淡淡地说:“这个忙本王只能间接帮,京城的治安是京兆尹负责的,本王要是插手的话恐惹人非议。本王会督促京兆尹加派人手力查此事,一定尽快将贼人抓获。” “如此也好!那孤就代公主谢过王爷了。”都蓝呵呵笑着,掉转了头,看向准备开赛的队伍,有些感慨地说:“公主说的对啊,这位高者也不见得好,比如孤,现在就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玩玩,干锡他们不同意,孤就变成身不由己了!” 风离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名义上他可是南宫明月的皇叔,帮明月捉拿贼人义不容辞,谁要都蓝来道谢啊!说的就好像明月是他的人似的!他帮她出头,替她道谢……什么意思嘛! “我们北宫有句话,‘有所得就有所失!’,可汗不必遗憾,想想你得到的就不足为惜了!” 他讽刺地斜了都蓝一眼,沉吟了一会说道:“可汗进京已经数日了,如果不是琼碧突然染上天花,也该定下和亲人选了。昨日皇上还为此事征求本王的意见,本王回去问了,琼碧的天花已经有所好转,不日就可以痊愈了。太医说得过天花的人终生不会再染上天花,本王也觉得皇兄的那些公主都不如琼碧懂事大方,到时还是让琼碧和亲吧!” “此事不急!”都蓝呵呵一笑:“明月公主说的好,这娶亲还是要互相了解才会长长久久!孤的妃子可以选很多,公主们却只能嫁一个夫君,草率将就的话毁掉的是公主们的幸福。所以不管明月公主也好,琼碧公主也好,孤都愿意给她们时间来和孤互相了解,看看谁最适合做孤的王后!” 风离蹙眉:“这……琼碧她们有时间,耽搁得起,可汗国内事务繁忙,耽搁得起吗?” “呵呵,这也不妨,国内都安置好了,他们都会替孤好好做事的。孤这次出来一是娶亲,二是休息,趁机好好玩玩,没有什么耽搁不起的。” 都蓝笑道:“离王爷以前除了打仗就是在五台山静修,这次也趁机好好玩玩吧!你也不小了,再趁闲娶个王妃,生几个小王爷小郡主才是正事。以后要是有缘,咱们还可以结个亲家啥的,打下的江山都送给他们,咱们闲了就下下棋什么的,不是多好!” 风离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都蓝的话很有蛊惑性,想想那光景,同是对手的两个人要是联合起来,一条心,这天下还有谁挡得住他们的联手攻击呢! 完颜豪算什么,赫连勃算什么,他们完全可以成就他们没完成的事业,一统天下! “咚……咚……”战鼓擂起,风离回过神来,正好看到争先恐后冲出去的龙舟,离军和突厥的队伍互相用竹竿给对方造成障碍的情景。 他在心里自嘲地一笑,都蓝的愿望怎么可能实现呢! 他和都蓝都是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特别是都蓝,好不容易爬到可汗的位置,让他俯首称臣,可能吗? 自己又是这样受制于人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再为别人所用呢! 这……终究只能是一个梦,无法实现的梦! ***** 各路龙舟互相排挤,离王的龙头张梓拼足了力要夺魁,以血兵败的耻辱。而魏庆城的水军更是将自己的实力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鼓足了劲地压制着突厥和金国上前。 这一轮比赛可以说是最精彩的,除了离军和高丽弱势一点,其他几路军都是强势地前进。 谷隽对张梓的表现已经相当满意了,没想到自己也有慧眼识人的时候,挑得张梓有勇有谋,拼命三郎似地带着自己的队伍勇往直前,这样的表现就算败了离王也不会说什么,他们已经比预期表现的好多了。 风离的确很满意张梓的表现,原想他们也就是参与一下,别输得太难看就行了,并没有对他们寄予太多的希望,没想到张梓竟然是个能人,指挥进退有度,紧紧咬着都蓝的队伍,任他们制造障碍压迫也只落后半舟的距离。 这几支队伍都咬得很紧,不断有人被船桨竹竿打下水,剩下的继续拼命向前冲。魏庆成的队伍龙头是他的远房表弟魏泯,这小子一向就斗勇狠,他才不分突厥什么和自己人,只要碍了他前进就一律打,张梓开始还想着只要他们和自己一起到,夺了一、二也不丢北宫的脸,就帮着他打金国压突厥.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领情。连他也打,就惹恼了张梓,反手帮三皇子的人对付高丽了。 几路人一路打得就够激烈,眼看就进入最后的冲刺水域,这样的打斗就更如火如荼。众舟已经难分高下,再这样冲下去的话谁也没把握谁会赢。 突厥的龙头于都调整战术,舵手猛地向左,趁高丽的舵手不备,所有的船桨格在了对方舟下,愣把对方逼得原地打了半圈,撞在了三皇子后面的舟尾上,后面的船员被撞飞出去,一半翻到了水中。等舵手手忙脚乱稳住船,已经失势落尾了 高丽的船只倒是及时调好头,下一刻龙舟竟然漏水了,一瞬间水全部漫过了脚,众人慌乱起来,纷纷弃船跳进了水中,一会,他们的龙舟慢慢沉了下去。 高丽的使者在台上看见,气急败坏地冲着都蓝叫道:“你们的人耍诈,为什么撞了那么一下就漏水呢,一定是你们私藏了武器!” 都蓝才不给他面子,冷笑道:“你们怀疑孤的人耍诈可以到终点等着检查,别在这里咋咋呼呼挡了孤看热闹,闪开……” 他一掌推开使者,那使者连连后退,撞到礼部官员的身上才站稳,人家好心扶住了他,他站稳想冲上去理论,都蓝的侍卫拦在了前面,程亮的刀锋一亮,高丽使者就气短了。高丽现在怎么斗得过突厥啊!谁叫自己弱呢,就算哑巴亏也只能吃了! 而湖面上,竞争激烈得有点残酷了! 突厥的人一着得手,打下了三皇子和高丽,剩下的就是离王和魏庆成,金国的队伍了。 此时湖面上四舟的差距非常小,离王他们都为各自的队伍提起了心,尤其是风离,自己的队伍有多大的本事他心里完全清楚。 张梓他们拼了全力,此时已经日暮途穷了,他们的龙舟破损不堪,像个不堪重负的老妇,再有个什么大的打击一定会轰然倒下的……() 大义凛人[vip] 练武的人都目力极好,风离早已经看到张梓手臂都被竹竿戳得鲜血淋淋,他在强撑着领导大家往前冲. 风离有些动容,没想到张梓这么能拼,竟然把龙舟比赛当做战场一样一丝一毫也不肯认输,这让他重新看张梓了。 张梓也知道自己队伍的龙舟不可能支持太久,只有卯足了劲,在龙舟垮掉之前,先冲到终点再说。 他们这支队伍,拼命压制突厥并不完全是为了银子和赢,而是憋了一口鸟气。 兵败一路来的耻辱已经让这支离王的军队受够了,很少打败仗的他们竟然输在了友勒手上,原路来被百姓和自己的同僚嗤笑打击早已经让这些血性男儿一腔怒气无处发,这样的情绪再遇到同样的敌人,怎么可能再让他们赢呢累! 这不止是为了离王不丢脸而战,更重要的是为自己队伍的荣誉而战,所以尽管很多船员都受伤了,大家都坚持着拼命往前划。 可是突厥的于都哪肯让他们如愿,他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宁愿让金国和自己并排驶向终点,也不愿意北宫的队伍在前面,更何况是离王的队伍。 金国的龙头看出了于都的想法,就从一边冲上来,袢住了魏泯的队伍,魏泯两边受制,肯定冲不上去,一时就急了,自己亲自拿了竹竿去挑金国的龙头檬。 金国的人哪肯让他挑中,龙头将自己固定在舟顶,一手就用竹竿挑飞了他的竹竿。这龙头是完颜中的贴身侍卫长,不但水性了得,一身功夫也了得。魏泯小看了人家,以为是一般的水性好的士兵,等到竹竿被震飞了,低头看自己,一双手上全是血才愕然地抬头正视人家。 那龙头趁他竹竿离手,腾地将竹竿插过来,魏泯刚想不妙,人家这不是想把他挑飞吗? 龙头一离舟,已经输了大半了,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俯身一闪,那竹竿却从中劈开,一上一下叉了过来。 魏泯暗暗叫苦,这还能闪吗? 正紧张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突然听到一声大吼:“看招!” 空中腾地飞过来一支船桨,腾地就将金国龙头的竹竿缠在了一起,合着竹竿旋转着飞了出去,魏泯的身上都被打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见力度之强了。 魏泯不顾疼痛,抬头一看,帮他解围的人竟然是张梓。 这边看台上的人都叫了起来,金国的太子完颜中本以为这一击就可以打翻魏泯,金国可以顺利地挤进前两名了,没想到离王的人突然来这一手,不能不让他们大吃一惊。 和魏泯的视角狭窄不同,看台上的人可是全景观看的,金国和突厥已经冲到了前面,稍稍领先了两个舟头的距离,只要魏泯一被打开,就只剩后面的张梓,上面的金国和突厥再联手,张梓也输定了。 没想到张梓竟然出手帮了魏泯,等众人细看,才发现张梓的舟有一半已经开始沉下了水里,难得的是张梓舟上船员都没像刚才三皇子船上的人惊慌,他们训练有素似的全都镇定地迅速分开,一半人舀水,另一半人继续划船。 魏泯一惊之下来不及感激张梓,迅速从一个船员手中抢过桨猛矫正自己舟的方向。 于都好不容易才将他两人撞得落后,哪肯轻易让他上来,大吼一声,和金国的龙头一左一右攻了上来。 在他们看来,张梓已经强弩之末,输定了,根本不用放在眼中,先联手击落魏泯,再把张梓拖下水,北宫的三支船队都落过水,以后在水域这一块就别再想抬头了。 都蓝和完颜中很满意自己队伍的战斗力,他们本来也不擅长水战,以前就经常回避这一块,任魏庆城越做越大。 都蓝的谋士进谏,说要一统天下,这水军一定要培养,都蓝也觉得老回避不是个事,就专门拨银子私下组建了一支水军,这次只是拿出一部分检验一下效果,没想到就给了他个大大的惊喜,竟然打得魏庆城的队伍如此狼狈,让他暗自想着回去一定要给谋士和这支队伍大大的奖赏。 魏庆成已经急了,始终是带兵的人,虽然急,外表却没很明显的表现,只是一双手抓紧了身后的剑柄,骨节泛白,似乎恨不能冲上去,帮助魏泯渡过这个难关。 太子也变了脸色,一起输了两个本不是事,可是输的是魏庆成的队伍的话北宫就太难堪了,皇上那边不好交待,群臣那边也不好交待。这和离王兵败一样,对百姓更是沉重的打击。 连韩喔和徐老他们都停止了闲聊,替魏庆城紧张起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引以为傲的项目竟然失利,作为北宫军人,这是耻辱。 作为北宫的百姓,他们应该会对朝廷失去信心的。 徐老他们已经可以想象龙颜大怒,魏庆成被撤职的场面了。 离王神色不变,眸子却只注视着张梓,似乎其他人的死活都不关他事似的,很淡然。 谷隽和铁纯也捏紧了刀柄,替魏泯紧张,魏泯开始的自私他们是看不过去,但也能理解,毕竟比赛也是战场的一种,彼此都是敌人,怎么能互相照顾呢!所以虽然看不惯,却没想太多,直到看到张梓不顾先前魏泯的态度帮了他,谷隽赞赏地点头,这张梓的气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离军现在就算失败了,也没人会看轻的,大家都看到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谷隽他们现在都为魏庆城担心,他怎么像皇上交待呢! 湖中的场面严峻的不容众人想下去,只见突厥和金国从两边撞向魏泯,魏泯焦急万分,这一撞输定了,可是又无法避开。 怎么办呢? “魏龙头,冲!”后面张梓狂叫一声,打了个手势,他们的船员突然全冲到了另一边猛划起来,张梓的舟本来是前行的,被这一划,顿时在湖面上横了过来,张梓的竹竿猛地撑在了魏泯的舟尾上,吼道:“去!” 魏泯一瞬间就理解了张梓的一声,紧跟着吼道:“冲!”他的船员跟随着他的手势,飞快地划起来,借了张梓的这一力相送,他们的舟如借了东风似的飞行起来,在后面两舟撞到之前,已经划了过去. 后面两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明明可以撞到魏泯,却被张梓大义的一送逃脱了,两舟撞在一起,舟壁受损,有船员就被震得掉到了湖里。 等突厥于都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方向,魏泯的舟已经冲到了终点,于都暗咒一声,迅速去追。 金国的龙舟先就受创,再被这一撞就溃散了,回天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突厥的舟摇摇晃晃地冲向终点,而自己的舟在慢慢沉沦。 那边张梓送走魏泯,自己的舟就因为用力不均翻了,船员纷纷从舟下游出,互相招呼着自己战友游在舟边,等着人去救,他们已经没力气了,全横飘在湖面上,手拉着手。 一群汉子懒懒躺在水面上,很是壮观,没一人骂张梓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他们都能理解张梓这么做的道理,都觉得听张梓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这命令有错,他们执行了就执行了,不需要问为什么。 这边看台一边寂静,就算都蓝,也没为自己的队伍得了第二大怒或者沾沾自喜,更没有跳出来说张梓犯规…… 这个犯规的指责其实是站不住脚的,比赛都没限制你打人杀人,能限制你帮人吗? 魏庆成茫然地看着前面,有点不相信自己的队伍就这样取胜了。 使他免去了一场责难的胜利奇怪地没给他带来想象中的喜悦,反而让他深思起自己队伍的不足,先前魏泯的自私和后来张梓的大义不用人说已经是鲜明的对比,他佩服张梓的同时,更佩服离王,是怎么训练出这样的士兵。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也是一样。不只魏庆成开始反思自己,太子和几个皇子也开始反思自己。 徐老和韩喔转头看向离王,一向喜怒不言于色的离王也失态了,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湖面上飘荡的那些汉子,扳指紧紧握向了手中,琉璃色的眸子泛着奇异的亮光。 没人知道离王在想什么,是被他手上的士兵感动了,还是在想张梓为什么不借他们三者互战的时候冲向终点呢? 张梓其实真的可以这样做的,他的龙舟虽然受损,按照他们的冲势说不定冲一冲是能取胜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结果可真的‘说不定’……因为变故是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的!() 一举两得[vip] 明月不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样一场精彩甚至是震撼人心灵的好戏,就算知道,她也分身乏术,无法去看这样的热闹. 和花灵霄的一场对峙已经耗了她大半的体力,等和碧雁找到南宫柏的食馆,请人家派一辆车送她们回到南宫山庄后,才进门就被严氏堵住了去路。 “南宫明月,你给我下来!”严姨娘带了丫鬟,一边几个,七手八脚就将明月和碧雁拖了下来,明月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南宫明月,我和你有仇吗?你怎么能这样咒我们家小宝?说他脑里有水,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今天不给我个交待,别怪我告到老爷那,一定要讨个说法!” 严姨娘撕扯着明月的头发,叫道:“昨日大师就说小宝撞到了妖孽,我看这妖孽一定还附在你身上,所以你才会胡言乱语。丫头们,将她绑回去,一定要让大师做法,烧死这妖孽,救我们小宝……累” “娘,你别这样!”南宫燕秀被严氏的凶狠弄得有些害怕,一边拉着自己的娘,一边叫道:“哥不是去找老爷了吗?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和七姐姐闹呢!别闹了,我们回去等消息吧!” 明月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南宫友回来看过小宝了,说不定就是和自己估计的一样,所以严氏才状似疯狂地冲过来找她算账。 她伸手扣住严氏的手,蹙眉说:“姨娘你别闹了,我只是听说有这样的病症和二哥提个醒,是不是这个病还要二哥判断,二哥不行还有老爷。如果大家都说不是这个病,那就是小宝的福气。要是确定是这个病,还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医小宝,你这样闹有什么用呢!檬” “我们家小宝根本没病,大师说就是撞到你这个妖孽所以才不会好!今天只要除了你这个妖孽,我们家小宝马上就会好的!你放开我!我一定要烧死你!” 严氏被她扣住手不能撕扯她的头发,就吼叫着用脚踢,一会看到自己带来的丫鬟都不动,就骂道:“小蹄子们还不动手啊,难道还等老娘请你们吗?快来把这妖孽抓回去烧死她啊!” 那些丫鬟这才跑过来,扭手的扭手,抬腿的抬腿,想将明月抓回去执刑。 明月挣扎着,刚想打翻她们,看到江姨飞跑着过来,她就不动了,叫道:“江姨,救命啊,她们要烧我!” “放开她!”江姨还没到,南宫柏不知道从哪走过来,一看到明月叫,就怒吼着冲过来,一巴掌拍在一个丫鬟脸上,怒道:“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那丫鬟被打的一个踉跄,坐在地上,脸立刻就肿了,委屈地哭着叫道:“姨娘……” 严氏一看就冲过来一把拉住南宫柏,叫道:“三少爷,我的事你别管,今日我就是要将这妖孽拉去烧了,否则我家小宝就被她害得没命拉!” “谁是妖孽!放你娘的狗屁!” 江姨过来,几把就将扭着明月的丫鬟扯开,冲过来指着严氏骂道:“昨日在你院子里小姐就受了委屈,被泼了满身的狗血,你可见她现出什么原形?昨日的事都还没和你计较,你今日还敢来欺负小姐,真当小姐好欺负吗?” 严氏被江姨一吼,气得一个巴掌就甩过去:“反了反了,一个下人还敢对主子无礼,真是有什么样的下人就养出什么样的野种来……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姨钳住手一扭,喝道:“你是什么主子,不就是一个姨娘吗?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们小姐……不是说要去老爷那评理去吗?走,我们就去找老爷评评这个理……” “江姨,你别和我娘计较!放开我娘吧!” 燕秀在一旁吓得浑身颤抖,哭着拉住江姨叫道:“我娘也是因为担心小宝,她真的不是故意对七姐姐无礼的!” 严氏被扭着手痛得皱眉,一听燕秀这样说就骂道:“没骨气的东西,你求她干嘛,要见老爷就去见,娘才不怕她。有三少作证,是她以下犯上护着这野种……” 她左一句野种右一句野种,明月蹙眉,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南宫锗的孩子,可是这野种也太难听了吧! 南宫柏也听不下去了,怒喝了一声道:“严姨娘,你骂谁呢?” 严氏愣了愣,猛地住了口,她骂明月野种,不是说南宫锗戴绿帽子吗?虽然她们私下是怀疑明月不是南宫锗的女儿,可是这事人家太太不说,她捅出来算什么啊! 正乱着,南宫友和南宫锗匆匆走来,一见这么乱,再看到江姨扭着严姨娘,南宫友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坏事了,几步抢上来叫道:“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在院里等着我请老爷去给小宝看病吗?你怎么跑到这闹事了?” 严氏正心虚,被自己的儿子骂,就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江姨怒道:“说啊!你不是要找老爷评理吗?怎么不说了?” 南宫锗沉了脸,看看被抓得头发散乱的明月,还有这一大群人,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闹什么呢?” 严氏的丫鬟都讪讪地躲到了后面,大家都有点怕南宫锗,都不敢接话。 碧雁见明月不说话,抢上来说道:“回老爷的话,昨日小姐去严姨娘院里探视小宝,被那些法师误泼了狗血在身上,严姨娘就一口咬定我们小姐是妖孽,说小宝的病就是小姐害的,只有烧死小姐小宝才会好,这是要把我们小姐拉回他们院中烧死呢!” “什么?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南宫友气得跺脚,伸手指着自己的妹妹叫道:“燕秀,快把娘拉回去,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闹事!” “我不回去!”严氏想着也说开了,就冲着南宫锗叫道:“老爷,明月就是妖女,法师都说了是她害了小宝,只有烧死她……” “住口!”南宫锗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严氏叫道:“你再说这些混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小七不是什么妖女,她是南宫家的七小姐,我的女儿,阿友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会害小宝,你休得胡言!” 严氏也是多年的怨气积累,今日一找到突破口就发泄出来,不管不顾地叫道:“老爷,你被蒙蔽了,明月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当年她母亲进门时根本不只有二个月的身孕,大家都说她是怀着孩子嫁给老爷你的……”“住口!”南宫锗大吼一声,气得转头对南宫友说:“去把你娘拉回去,给我关在她院中,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将她放出来,快去……”. “老爷,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去问问佩歆的娘啊……” 严氏气颠了,被燕秀拉着还叫着,南宫友急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半抱起她就告退:“老爷,我们先回去了!” 他唤那些丫鬟过来帮自己,七手八脚把严氏抬了回去。 江姨看看南宫锗,冷哼一声,拉起明月就走。 南宫锗蹙眉看着她们走远,刚想走,南宫柏突然说道:“严姨娘说的是事实,爹为什么不承认呢?” “你说什么?”南宫锗回头,瞪着南宫柏。 南宫柏直视着他,说道:“我喜欢明月,我要娶她。爹如果不想明月被都蓝带走,就帮我留住她,承认她不是你的女儿,让她嫁给我不是留住她的最好方法吗?爹何苦走弯路呢?” 南宫锗看着他,没回答。 南宫柏继续说道:“借口我都帮爹想好了,只要爹在月神节那天给列祖列宗上香时召集大家,宣布明月不是你的女儿。就说当年明月的母亲在你游历的时候救过你的命,你为了报恩才收留了她们母女……然后,你就可以用同样的借口将明月嫁给我了!也可以继续取用明月的血不用担心她被别人抢走,这样一举两得的事,爹何乐而不为呢?” 这次南宫锗震惊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冲着南宫柏叫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别乱说!” 南宫柏冷笑:“你懂的!爹……与其让别人说你对自己的‘女儿’有企图,不如承认她不是你的女儿,这不是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企图?我对小七有什么企图?你别血口喷人!” 南宫锗后退两步,似被南宫柏的咄咄逼人弄得不知所措,四处环顾,似想找人或是找个什么物体帮助自己……() 前途渺茫[vip] “爹,有些秘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一定要说出来!爹别害怕,我是你儿子,我不会害你的!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南宫柏没有一点为人子的自觉,逼近南宫锗轻声笑道:“做好我让你做的事,你就可以安心继续研究你的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南宫锗被他逼得又后退几步,袢在一颗石头上,差点往后跌倒,南宫柏一伸手拉住了他,柔声说:“爹你小心啊!” “阿……阿柏,你今天怎么变得怪怪的!” 南宫锗不知所措了,他一向就是和药打交道的时间多和人打交道的时间少,实在不明白这个儿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累。 南宫柏笑了笑,扶了他站稳才说:“爹不用管我为什么会变,爹只要相信我是南宫家的人,南宫家有事我不会坐视不管就行了!还有,爹,大哥老实,二哥做事也是很正统,爹有些秘密不放心告诉他们,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说,否则发生什么事,爹不是没人帮忙吗?爹可以考虑一下,信得过我的话不妨找我!做儿子的一定会为爹分忧解难的!” 南宫锗似乎变成了反应迟钝的人,一味只知道重复别人的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太多的慌乱:“秘密……我有什么秘密?” 南宫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爹,你还是不相信儿子……这样吧!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反正三天后才是月神节,你到时给我答复就行!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小心哦,不是只有一人打你密室的主意,据我所知,有三拨人在打你的主意……离王,江姨,还有朱雀宫的人……檬” 南宫锗的冷汗浸了出来,见鬼似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 “等你相信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南宫柏笑了笑,挥挥手扬长而去。 南宫锗捏紧了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半响才挪动身体,向假山走去。人都已经走到了,突然想起南宫柏的话又受惊似地往四周看看,确定无人,才弯腰将手伸向了一棵柳树的枝桠中。 远处有个丫鬟站在池塘边探头看着,刚眨了眨眼,南宫锗就不见了,她愕然地垫起脚尖够过来看,不见人,她又往前挪了挪,还是不见人,正想转身跑过来看看,撞到了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对方的脸,她的脖子突然被掐住了,只听轻微的一声嗒,她的眼睛突然睁大,头歪倒了一边。 来人轻轻一推,她扑通就掉进了池里,一支竹竿伸了过来,拔了几下她就落进了深处,头上是茂盛的荷叶遮盖着,她沉了下去。 来人站着端详了半天,找不到破绽才丢了竹竿,拍拍手走了。 **** 明月被江姨拉回去,一进门明月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让想责备她没事招惹南宫友的江姨一惊,一把抱住了她:“月儿,你怎么啦?” 明月虚脱地说:“我饿,碧雁,你去给我拿点吃的。” 碧雁反应过来,道:“小姐是饿的吧!早饭也没吃,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江姨将明月扶到床上,看碧雁走远,就说道:“怎么啦?是不是被严氏害的?” “不是,今天遇到了一个怪人,就是对峙了那么一会,似乎要把我脑子里的东西都拿走,我用力挣扎,他没得逞,后来我就昏倒了,醒来后全身都痛。” 明月躺在床上,好奇地问道:“江姨,这是什么功夫,不是我的错觉吧?” 江姨一惊,问道:“是不是他一看你,你就被他的目光吸引了?只觉得自己脑中的东西都被他抓走?” “是啊,就是这种感觉!”明月想了想说:“江姨你说有人会摄魂,是不是就是这种功夫?” “对,你也会……我不是告诉你,你的莲花有这种作用吗?只是你功力不够,不能催发莲花发出这样的功效,所以你暂时用不了!” 江姨有些忧心:“你遇到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明月就把花灵霄一行人都讲给了江姨听,刚讲完,碧雁就端了粥进来,叫道:“小姐,趁热,快来喝。” “哦,你放着吧,我躺一下就喝。碧雁,你也没吃东西,你去找点吃的吧,让江姨照顾我就行。”明月体贴地说。 “我先喂你再去吧!”碧雁端了粥过来,江姨扶起明月,看看粥,的确是热的,就接过来说:“我来喂吧,你去吃饭吧!” “好,那我先下去了。”碧雁走了出去。 明月接过粥自己喝,边说:“江姨觉得他们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神宫的人?” “听着有点像,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等我找人去看看。” 江姨忧心地说:“如果真是神宫的人,你就危险了,我前些日子听安老爷子说他听过一个传闻,神宫的女主人有一种方法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那就是双莲合蒂,就是说你们身上的莲花只要能合在一起,其中一人就能延长一倍的寿命。这个秘闻是安老爷子听一个异族的巫师说的,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江姨是说如果他们是神宫的人,就是冲着我身上的莲花来的?” 明月仔细想那少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神宫的宫主现在是龚紫雪,她会女扮男装亲自找上门来吗? “这个传说既然安老爷子知道,龚紫雪知道也不奇怪,你还是小心点,以后出门尽量避开他。” 明月沉吟了一下,问道:“江姨,有人在暗中保护我,是你的人吗?” 江姨怔了怔,问道:“怎么回事?” 明月一听她的回答,就知道在严氏院中出手救自己的人不是江姨的人,她大致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给江姨听,还说了在黄陵湖遇刺被救的事。 江姨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在京城的人手有限,没有特别安排人手专门保护你,马场你被马踢后安老爷子责备过我,他亲自给你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你,我也不知道救你的是不是这些人,等回头我问问。” “嗯,还是请安老爷子把这些人带给我们见见吧,怎么安排的也告诉我一声,免得发生了事我一筹莫展。”明月吩咐了几句,江姨就出去了,她自己一人睡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前途渺茫。江姨他们虽然厉害,也不是很靠得住,至少比起神宫的力量,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花灵霄他们如果真是神宫的人,她就要为自己找一个强硬的靠山来躲避这场灾难了,她虽然只有十几年的寿命,可不想这样早早就交出去。 找谁呢? 脑中莫名地想起风离在桥头那绝世的枪法,他打得过花灵霄吗?就算打得过,那个大冰块凭什么为她出头呢? 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怎么能指望人家为她冒险呢! 她想来想去来到这世上也就和大冰块比较亲近,他都不可能,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明月心烦地想着,突然坐了起来,朱雀宫……太子他们不是曾经雇人杀自己吗?那是不是说明朱雀宫有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杀手?不知道雇他们的人来保护自己可不可以! 这样出钱可以搞定,又不欠谁人情的方法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找朱雀宫的人,最好能找到他们宫主,这样好谈生意。 明月想着,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都还没确定人家是不是冲自己来,她就忙着防备干嘛,难道就那么怕死! 呵呵!想着好笑,她躺不住了,起身换了一件舒适的衣服,坐下来想南宫友怎么还不来找自己,难道他相信了严氏的话,还是想用驱魔的方法帮小宝治病吗? 她现在已经不敢亲自过去找南宫友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世俗的小女人,虽然医者仁心,可是这样挑战世俗的事还是需要非人般的勇气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架到火上活活烧死,她承认自己卑微的一面,她没有这个舍己为人的勇气。 不能做手术应该有其他方法吧!明月翻来覆去想怎么用其他方法治小宝,想的头痛时看到江姨,她突然灵光一闪,江姨都有本事救魏家的小猫,救小宝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投其所好[vip] 明月一想到这里就兴奋地跑上前去拉住江姨,没想到还没开口,江姨就似知道她想说什么,说道:“想让我救小宝吗?两个字:不行!”. 明月没想到江姨竟然猜中自己的想法,也不瞒着了,撒娇地叫道:“为什么不行啊?小宝那么小,他……” “比小宝可怜的病人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个救吗?我又不大夫,我救得过来吗?月儿,不是我说你,上次我就告诉你了,这样的事少做,你怎么一次又一次要为自己揽事啊?” 江姨不高兴地说道:“上次是魏氏家的小猫,你说她可怜,好,我想着她和你的命运也差不多,就救了她。可是这次是小宝,你又说他小,那下次什么小狗小花,你是不是又找别的理由救她们?” “江姨!”明月有些委屈:“下次都还没有,你急着说干嘛!眼前的事先解决吧!累” “我怎么不急着说,你说我要不先提醒你,你是不是每见到一个可怜的人就来找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救的过来吗?何况现在不比以前,那个花灵霄还不知道是不是神宫的人,如果是,我们躲着他还来不及,你还想出风头救人暴露自己啊!” 江姨急道:“反正这事你别管,你还是及早想办法,给自己找好退路,赶紧走吧!” 明月第一次被江姨这样反下脸的说,虽然承认江姨说的有理,的确不可能人人都能救,可是要让她知道能救却不去救,她也狠不下这个心。看看江姨,用商量的语气说:“江姨,要不,再救救小宝,以后我们谁也不管了?檬” “不行!我现在已经后悔救第一个了……你不知道,救了小猫已经引起南宫锗怀疑了,他当时检查过小猫,知道小猫的病是无药可医的,过后竟然活了,他就很奇怪,试探了我几次,我都说不知道。他那种药痴,要是知道是我救的,哪肯放过,一定想方设法都要学到这种针法!” 江姨有些急:“所以你如果想走,千万不要再惹人注意了,他现在只是怀疑,要是坐实我们瞒着他很多东西,那么就算他想放过我们,太后她们都不可能放我们走的!月儿,你甘心一辈子做药人吗?” 明月迟疑了,这的确是个事,装傻还可能趁人不备走人,可是一露绝技,窥伺的人那么多,她们在斗不过人家的情况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你想好退路了吗?”江姨说道:“现在有了花灵霄,走的事就不能拖了,早走早好!” “江姨,如果他真是来找我们的,我们能逃到哪去呢?躲藏起来吗?”明月可不想短短的十几年寿命还东躲西藏的。 “这个我和安老爷子帮你想了几个办法,说给你听听,你自己琢磨一下什么对你最好,选一个我们再想具体办法。” 江姨拉了明月坐在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外面的人一过路就能看到,也就避免了有人偷听无法发现。 “第一个办法就是去和亲,让都蓝将你带出京城,咱们在路上找人接应,让人假扮你换出你,以后我们改名换姓,去别的地方生活。” 明月蹙眉:“这个太后和南宫锗肯定不会同意的,失去我,他们的药引就没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我听说宫里来人督促南宫锗给琼碧治天花了,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可能也要制造可能,只是要委屈你了!” 江姨说:“都蓝不是对你很有兴趣吗?如果你肯示好,用一点点手段,还怕都蓝不会主动争取你吗?现在突厥占上风,只要都蓝强硬一点,施加一点压力,朝廷众臣都倒向用你和亲,太后一人能压得住吗?再说,她也许自身都难保,还会想着保你吗?” “自身难保?怎么回事?”明月为了自己,再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了解得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江姨把太后采阳补阴的事大概讲了一下,语带讽刺地说:“这世间估计就南宫锗我们几人知道她驻颜有术是服用你的血,什么采阳补阴倒是外人冤枉了她。可是也不是完全冤枉,她自觉自己留住了青春,耐不住寂寞,的确找了些年轻美貌的男子养在曼音阁,夜夜做那苟且之事。皇后她们暗地里早恨得牙痒,这次逮到机会,还不把她往死里整啊!” 明月一阵愕然,想想太后那张脸,也觉得很正常,年轻貌美谁不爱啊!对女人张扬的成就感始终赶不上对男人,太后养几个男人在这样的宫闱中其实也没什么。 “太后的那张脸也是祸事啊!月儿,这样的事如果神宫的人一注意,就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所以我们真的不能再拖了,这次一定要走。” “嗯,树大招风,反常的事的确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明月想着太后要是被扳倒,南宫家失去了这么大的靠山,会不会就此垮了呢!现在来不及为南宫家的命运担忧,先保住自己吧! “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她问道。 “不想跟都蓝可汗的话就投奔沈东豫和离王吧!” 江姨分析道:“江姨观察过沈东豫,这人是近年来京城年轻人中比较厉害的,他虽然不是什么王爷皇子,可是手中的权力一点不逊色几位皇子。我看得出他对你也很有好感,只要月儿愿意嫁给他,让他帮你对付或隐瞒神宫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月想了想,说:“商人谋利,沈东豫身上利益心太重了,他可能会喜欢我,可是如果风险大于收益,他说不定会出卖我!这个人有待考虑。” “那就离王……他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些江姨不知道的事情呢?”江姨看着明月狐疑地问道。 明月被这样猜测的目光盯着,莫名地有些脸红:“没有的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江姨明显不信:“月儿,你不用瞒着我,有什么也很正常,他毕竟不是你的亲叔叔,不过是名义上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江姨想得通!” “没有啦!我们根本没什么,江姨你别瞎想,你还是说说我选他的好处吧!”明月坚决否认,那大冰块,谁要喜欢他啊!就是长得俊美点而已,其他没看出有什么好!. “离王啊,选他的话比较好控制。”江姨沉吟着看向明月,突兀地问道:“你还记得我说他是可怜人的话吗?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可怜吗?” “为什么?”明月更好奇的是江姨说的‘好控制’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离王他被人喂食了一种毒,这种毒具体是什么可能南宫锗最清楚,因为他参与了给离王下毒,控制离王的整个行动。离王他多年来受这种毒的控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食解药。这就是为什么他被赶到五台山,朝廷一有难他就带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江姨叹道:“世人都说他大义,朝廷这样对他,他都无怨无悔地帮忙,哪知道他是受人控制,不帮忙不行!” “啊!”明月没想到后面有这样的隐情,惊讶地问道:“那他就甘心这样受制于人啊?” 按风离的性格,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甘心怎么办?离王这些年也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命被人家拿捏着,他怎么反抗?据说他曾经私下找人研究过解药,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又怎么给他配制解药呢!” 江姨感叹地说:“我还听说离王接触过给他配药的人事后都被杀了,离王这两年估计认命了,没再找过人配药。” “江姨,那离王不成亲,不近女色和这个有关系吗?”明月想到最关键的一点。 江姨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中的毒是哪方面的,有些毒的确会让人失去男性的功能,可能也有关系吧!要是月儿担心这个,江姨可以仔细去查查。” 明月脸红:“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要是他真的不近女色,那我让他娶我也不可能吧!” “这个也不一定!他不是在找解药吗?只要我们投其所好,作为感激,让他帮你这个忙,他不会不答应吧!” 江姨自信地说:“离王只要肯帮忙,神宫的人就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你想回去做神宫的宫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情之请[vip] 明月可没江姨这么乐观,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以北宫风离的睿智,他不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锗参加了下毒的事,如果知道,那么,他这些日子接近她,决不是外表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明月觉得风离是最不能选的人。他被南宫锗加害,还这样对他的女儿三番五次示好,不是别有所图又是什么呢!这样的人城府太深,怎么会相信她呢!就算她真的把解药给他,估计他也是不信的。 “江姨,解药是什么,你知道放哪吗?”不管怎么样,多一手准备总没错。 “解药南宫锗肯定知道是什么,他有个密室,就在假山里。我已经留心很久了,密道应该在荷塘附近,以前怕南宫锗发现打草惊蛇,没敢进去,要是你想去,我可以制造一个意外。” 江姨想了想说:“离王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还有人对这个秘密也很有兴趣,我们不妨制造混乱,让南宫锗怀疑不到我们身上。累” “这事暂时别做……”明月阻止道:“既然你说有人也对这个秘密感兴趣,不妨先观察,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说。我总觉得南宫锗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把秘密探走。” “也是,这只老狐狸别的不精明,对自己的事可是非常精明,当年就凭着一张破地图就找到天山,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遇到你娘……” 江姨唉声叹气,明月觉得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将话题转回来:“江姨,我想和你学那套针法,你可以教我吗?檬” “你还没放弃救小宝的心啊?”江姨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不悦地看着她:“你难道要到被人架到火上烧死的时候才肯悔悟吗?” “我只是想学,没有说一定要救小宝!”明月蹙眉:“江姨也说我是神宫的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江姨现在不教我,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分开……那以后谁来教我呢?” 江姨怔了怔:“月儿想离开我吗?” “世事难料!不是我想离开,而是万一有这样我们都无法抗拒的事发生时的一种准备而已……” 明月这样说着,就有一种伤感涌了上来:“我当然想一直和江姨在一起,江姨待我比娘还要好,在月儿心里,你就是我娘,如果可能,我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呵呵,傻丫头,又说傻话了!”江姨看看她,叹了口气:“你要学我就教你吧!也不知道咱们的一辈子有多长,江姨侍候了你娘,又侍候你,不知道能不能再侍候小小宫主……希望是个公子……” 大概是想起明月短暂的寿命,江姨眼角湿了,哽咽着说不下去。 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假装着急地说:“那我们今晚就开始学吧!” 江姨白了她一眼,抹了抹泪,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闯了祸,大不了江姨陪你死算了!也不用看着伤心!” 说完她就起身回房去找针灸的工具了,明月暗舒了一口气,看天色已晚,还不见南宫友来找自己,就叫来碧雁,让她悄悄去探听一下南宫友院里的情况,自己假装不舒服,先睡下了。 ****** 第二天,明月还在睡着,晓珊她们又来找她去看热闹,这次明月是真起不来了,一晚上跟着江姨学针灸,才睡下去呢,眼睛都睁不开,看什么热闹啊! 让巧竹去回了她们,只说自己受了风寒,上吐下泻没力气看热闹,让她们自己去。 晓珊她们也是差不多的症状,以为明月也中了毒,倒没怀疑她说假话,两人就强撑着走了。 明月继续睡着,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七妹在吗?” 明月听到是南宫友的声音,一惊,坐了起来,外面巧竹用同样的借口搪塞南宫友,明月赶紧穿了衣服先探头出去说:“二哥等下,我马上出来!” 碧雁听到是南宫友来了,打了盆水借故送进来给明月报消息,说:“小姐,小宝的病又重了,昨天听说闹了一晚上,后来口吐白沫呢!老爷去看过,也没有良策。二少奶奶和严姨娘给老爷下跪,逼老爷同意让你去法坛给法师做法驱魔,被老爷骂了一顿,严姨娘就说小宝死了她也不活了,让老爷给他们院准备两口棺材呢!” “哦,那后来怎么说?”明月停住了洗脸,回头看着碧雁,心想南宫友不会是来带她去法坛的吧!要是这样,这小宝也不值得冒险救了。 “老爷拗不过他们,同意了,只是不准他们伤害你,同意法师给你念驱魔经,只要你去跪着,烧烧香纸就可以了。” 碧雁有些气:“老爷糊涂,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你身上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吗?小姐你千万别去,那天那些法师就泼了你一身狗血,这要去了,虽然说是烧烧香纸,可是老爷又不可能陪着你,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呢?” 明月将毛巾啪地扔到水盆里,板了脸说:“那南宫友现在是来带我去下跪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碧雁说道:“据说二少爷开始是反对的,说驱魔几天都没见成效,反而把小宝的病拖重了,现在还要把你拖下水,要是再没用,岂不是对不起你!后来二少奶奶见老爷同意了,二少爷不点头,就气得骂二少爷,说又没让你死,只不过烧烧香纸,他要护着你干嘛!还说小宝,她和你,问二少爷要谁,逼二少爷选呢!” 明月蹙眉,这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她不是南宫锗的女儿的事私下里南宫山庄的人都是知道的,要不怎么一说起来,人人都没把她当女儿,妹妹看。 这样一想,有点为南宫明月悲哀,这私下里,还不知道大家怎么猜测南宫锗对她‘好’的事呢,估计说什么离谱的话的人都有吧! 是祸躲不过!不管南宫友的来意是什么,既然来了,就出去看看吧! 明月换了衣服,梳了发走出来,南宫友正在院里焦急地踱步,一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叫道:“七妹,小宝的病的确像你所说,敲了的确有破罐音,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医治啊?……对不起啊,昨天本来就想来找你,被我娘和你嫂子袢住了来不了!你快教我怎么治小宝,我去治!”南宫友语无伦次,明月还是听懂了,一听他没有提让她去跪拜烧香纸的事,暗暗舒了一口气,可是这病不是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说说就行. 明月拉了南宫友说道:“二哥,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这积水还分很多种,要根据病状的不同做不同的处理,你都没弄清楚哪出了问题,让我怎么教你啊!” “可是……”南宫友欲言又止,他院里的意见和他不统一,他根本抱不出小宝来给明月看,也不能将明月请回去看,这可犯难了。 明月很同情他的为难,想了想说:“二哥,要不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医术很厉害,他不轻易给人看病,而且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二哥如果相信他,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抱小宝去看看吧!” “真的?他真的能救小宝吗?”南宫友大喜:“快把地址给我,我这就去找他!” “你等一下,我去写。”明月回房,看到江姨站在门口,就一把拉了江姨进去,说道:“江姨,你有没有空闲的地方?” 她快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江姨,最后说道:“江姨,就算你帮我这个忙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麻烦你……这就算我们还南宫家的恩情,以后走了天各一方,我也没有牵挂了。” 江姨无奈地点点头,过去写了一个地址给她,说:“让他去这个地方找,我先过去准备!月儿,希望你不会后悔,也希望我们不会好心办坏事。” 明月拿了地址出来,交给南宫友之前说:“二哥你也知道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病都能医,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夫看病的方法和习惯可能和一般的大夫很不同,二哥要有心理准备。能医好的话自然很好,医不好二哥也别迁怒于他,好吗?” 南宫友接过地址,看了看说:“七妹说的道理二哥懂,二哥也是大夫,这些都能理解的。七妹如果是担心你嫂子她们,二哥可以保证,所有的后果二哥都会承担,你就放心吧!” 他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七妹,二哥还有个不情之请,七妹可以答应吗?”() 神秘老人[vip] 明月看着南宫友,心慢慢落了下去,南宫友,不会是让她去磕头烧香纸吧?. “二哥请说。”她生硬地说道:“明月可以做的,绝对不推脱。” 南宫友讪讪地说:“我知道我娘和你嫂子做的事有点过分了,我是不赞成的,二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原本不该说这话,可是她们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娘子,我也狠不下心来责怪,七妹多担待点吧!” 明月看看他,讽刺地挑起唇角,说:“二哥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多担待点,是允许她们越闹越过分呢,还是对以前发生的事挥挥手当没发生过?如果是后者,我可以答应二哥当没发生过,如果是前者,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 南宫友脸红了,拱了拱手:“七妹这样说想必是听到我院里的闹剧了,没错,我娘和你嫂子是得了老爷的同意,要来请你去烧香纸,二哥阻挡不住,只能先过来报信,七妹要不先回避一下吧!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脸红过耳:“二哥知道这事对不起七妹,可是这也是二哥能想到的好方法,七妹就答应二哥出去躲几天,等小宝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有什么结果,七妹再回来,好不好?委屈七妹了,先拿了这些银子外面躲几天,二哥答应你,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可以吗?” 明月看看银票,一百两的,叠得很多印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南宫友存的私房钱,再看看南宫友红得关公似的脸,她叹了一口气,娘,老婆当然比自己的妹妹重要,哎,南宫友没逼她就算好了,她还指望他站在自己这边啊! 虽然有点淡淡的失望,可是也能理解南宫友,她推过去说:“二哥,银子我不要,但是我答应你出去避几天,你别担心我,先去看小宝吧!檬” 南宫友喜极,给明月连连拱手:“如此就多谢七妹了,二哥等小宝病好了再来向你谢罪,得罪了!” 他不由分说将银子塞到明月手中,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七妹,你赶紧走,我回去再拖她们一会,马车我已经让燕秀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后面,你赶紧去啊!” 明月见他慌慌张张,出门还差点袢倒,又好笑又觉得心酸,回头对碧雁说道:“碧雁,赶紧收拾几件衣服,我们出去避避。巧竹,一会她们来的时候,你就说我出去散步了。” “嗯,好。”巧竹出去看风,碧雁赶紧收拾衣服,两人前脚出了后门,后脚严氏就带着人过来抓明月,巧竹挡了一阵挡不住,才放人进去,严氏看到明月不在,咋咋呼呼地让人搜。 南宫友趁乱从二少奶奶手里抢了小宝,系在身前就骑马跑出了南宫山庄,等严氏赶回去,院里一片混乱,二少奶奶哭天抢地,直嚷着小宝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活了。 南宫友按着明月给的地址找到了西门一个宅院中,这宅院外表看似很破旧了,隐藏在小巷的深处,南宫友有些怀疑地站在门外,看了半天,也不确定要不要进去求医。 小宝在怀中已经半天没声气,南宫友打开看看,看到小宝的小脸发紫,他心疼的要命,一咬牙,上前拍门,“有人吗?” 拍了半天,总算听到里面有人走动,他更加用力拍门,叫道:“有人吗?我是来求医的,有人给了我这个地址,请开开门啊! 半天听到门吱呀地响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苍老的容颜似乎七八十岁的样子:“你是谁?” “我是来求医的,有人给了我这个地址!” 南宫友慌忙将明月写的纸条递了过去,急急说道:“麻烦你通报一声,求你家主人给我的孩子看看病吧!” “等着。”老人将他推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南宫友焦急地在外面抱着小宝走来走去,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他心急,忍不住又去敲门。 才拍打了几下,就听到里面传来喝骂声,他不敢再拍,傻傻地站着,心急如焚,想着原来这就是病人家属的心情啊!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再发奋点学医,尽量帮助别人减少痛苦。 门终于开了,老人站在门前,说道:“我家主人说了,进这到门必须遵守三个规则,如果你做不到,就不用进来了!” “请说,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三百,我也会遵守的。” 南宫友已经心急如焚,此时就算要他的命,估计也会拿来换小宝好好活着的。 “第一,不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准出去说。你要立下重誓,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南宫友举手发誓,跟着老人复述了一遍。 “第二,在里面不得吵闹,不管有任何疑问都不能阻挡大夫为病人治病,否则一切后果自己承担。第三,离开后就忘记这个地方,不准再来,也不准告诉别人来过这地方。” 南宫友一一发誓,完了老人才满意地将他带了进去。 南宫友走过外面有些荒凉的院子,进到里面看着还算干净整洁,微微放下心,到里面厅里不见人,就问道:“大夫呢?” “我家主人已经很多年没见客了,你把孩子给老夫,老夫抱进去。”老人颤巍巍地伸过手。 南宫友看看他年老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老人一瞪眼,要收回手:“不放心的话就出去吧!大门在那边!” 南宫友急了,一狠心将孩子递过去,看了看老人,心酸地说:“麻烦大叔了!” 老人看看他,双手接过孩子,看看孩子头大的异样,屈指一弹他的头,就听到咚咚的回响,老人说道:“病成这样才送来,是不是想孩子死啊!老夫告诉你,我家主人可不是神仙,就算能救这孩子,可不能保证孩子不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哦!” “我知道,我懂的……麻烦大叔转告大夫……辛苦他了,尽力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南宫友眼角微微有些湿,怕老人看到,低了头找椅子坐下:“我就在这等着!”老人径直将孩子抱了进去,江姨和明月已经给手和银针消过毒,等在了一个台子前。 “这位就是安老爷子。”江姨介绍道。 “安爷爷。”明月叫了声,碧雁也上前跟着叫道。 “嗯,你们忙着,老夫去前面看着。”安老爷子看看碧雁,没多说就关门出去了。 “碧雁,一旁候着,需要什么你递过来。” 明月吩咐了碧雁,就走到台前检查小宝,用江姨交的检查方法先看到了小宝脑中的水,积水很多,压迫着后脑神经,这样的病例,如果在现代只要做个微创手术,用导管导入后脊柱下就可以慢慢吸收。现在做不了微创手术,怎么办呢? 江姨检查后询问地看向明月,用针灸的话显然也是不行的,小宝的积水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呼吸,针灸效果太慢,还不能彻底清除。 明月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用现代的导管方法,这是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她大体给江姨讲了一下,江姨就去照做了。 碧雁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明月,七小姐竟然要在小少爷头上凿个小洞,这……这小少爷还能活吗? 似乎感觉到她的异样,明月头也不抬地说:“碧雁,我是在救小宝,不是杀他,你可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别去想,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人就行了。我让你在这里看着是想让你知道,你家小姐是人不是妖孽,如果是妖孽,想要一个人死,不需要这么麻烦!” 碧雁想想,讪讪笑道:“小姐,你放心做吧!我不会乱说的,你容我慢慢习惯就好。” 江姨看看碧雁,赞许地点点头,说:“要跟着月儿,就要有过人的胆识,缩手缩脚成不了什么大气,你既然选择了月儿做主子,就一条心地跟着她,总会有你的好处的!”() 人心难测[vip] 江姨,我是只认小姐做主子,你可以继续考验我,我只希望等你满意的那一天,你开始教我武功,好不好?”. 碧雁语出惊人,嘟了嘴说:“到时你别再有事就点我睡穴,你不知道醒了头好痛的!” 江姨怔了怔,笑骂道:“你这丫头鬼灵精了,难怪月儿喜欢你,行,你要是真的对月儿忠心,江姨就教你武功,不过等这事完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好,我一定告诉你!”碧雁看明月神色严肃,不敢乱说了,安静下来看着明月。 这边南宫友坐着,动也不动,似老僧一样,只有他不断捏自己衫子的手松了又开,开了又松,证明他内心的极不平静累。 安老爷子给他送了壶茶来,就离开了。南宫友坐了半天,实在抵不住心急如焚的口干舌燥,端了茶盅喝了一口,随即惊讶地看了看里面的颜色。 茶汤绿而清澈,叶底均匀明亮,口感醇厚而爽口,如果他没记错,这茶应该是南山寿星,白茶的一种,这种茶比少女茶难采,所以极其珍贵,就算是皇上,一年也只有一小包可以品尝。 南宫友还是前年缝人家进贡时恰好在皇上身边当值,皇上一高兴每人赏了他们一盅,要不然他也没喝过这传说中的仙茶檬。 这是户什么人家啊,用来待客的就是皇上喝的仙茶,那主人喝的是什么呢? 南宫友并不认为自己值得主人用这样的茶叶来待客,转而想是不是明月那张条子起的作用。 七妹怎么认识这里的人呢?南宫友越想疑点越多。南宫明月恢复神智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她还有很长时间没在京城里,她去哪认识这样的人呢? 南宫友想着她回来后一系列的变化,越来越觉得这个七妹很神秘,他倒没想复杂,以为明月哄他来是骗他什么的,在他的思想里,明月要害小宝何必这么麻烦,见死不救就可以了。 那么这家主人真的会医吗?南宫友也不是很信。转头四顾,四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桌椅,这里感觉没人住的样子。 南宫友出生医家,医家常见的就是到处都是药材,就像南宫山庄,可能一进山庄里就随处可见晾晒的药材,就算看不到药材,那种药味也是常年飘在山庄上空的。这户人家却没有药材,连气味都没有。 这里住的人真的是医家高人吗?南宫友半信半疑,焦急一过,理智就占了上风,他边品茶,边四处看。开始试着在房间里走动,后来慢慢走到院子里。 看门的老人不见,他就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转,越转越感觉不出这宅院的医家味,他的心就慢慢提起了,不会上当吧? 这院子太空了,没有人气,南宫友如果不是刚才见到看门的老人,会以为这个院子根本没人住。他回到了屋里,想着刚才老人抱孩子的方向,就走了过去,刚要跨出去,听到后面一声冷笑:“南宫家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人吗?二少爷还记得刚才答应了老夫什么吗?” 南宫友顿住了脚步,回头,老人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你闯进去很容易,老夫不会阻挡你,可是你的孩子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能承担这个责任呢?” 南宫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不……我不是想闯进去,我,我只是担心……” “别解释,你是大夫,你自己知道规矩,进去不进去自己看着办,老夫只是提醒你一声。” 老人转身走了出去,南宫友呆呆站了一会,失去了进去的勇气,沮丧地走回去坐下。 这次茶喝完了也没人加,他就一直坐着,中途除了跑茅厕,再不敢去哪。 老人其实已经出去了,南宫友并不知道,要是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探秘。 安老爷子也是不得已,吓了吓南宫友就赶紧从侧门走了,明月要什么细管子,他赶着去找,哪还有精力管南宫友。 等匆匆找到东西回来,安老爷子路过东市的时候看到官兵一片,他心一动,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南宫家的二少奶奶和严氏报了官,说南宫明月拐了她家小宝跑了,要让官府出兵搜捕人呢!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内情,一听严氏说法师说明月妖孽附身,就迅速传出了各种谣言,有的说难怪明月恢复神智,原来是妖孽在她的身体里啊!有的则说明月抓了小宝可能是想吃小宝的脑子!更有甚者说明月就是妖孽变的,是来扰乱天下的。 什么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抓到明月就应该烧死……各种传言纷纷攘攘,一传十,十传百,东市本来人就多,这一传一会功夫就路人皆知了。 安老爷子皱了皱眉,悄悄离开,迅速赶回去。 明月一拿到细管子,就帮小宝做了积水引流,安老爷子也不拿流言打扰她,出来看看南宫友还老实地坐着,就出去传信给自己的三个孙子,让他们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做好准备,以防小宝死了,明月别落入官兵手中。 他还打算必要的时候,京城的基业也不要了,一定要将明月送出京去。 南宫友哪知道自己抱孩子跑了事已经引起这么大风波,还老老实实地坐着。随着茶盅的阴影一点点挪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就在他又开始焦虑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院响起来了敲门声。 南宫友一惊,迅速站了起来,紧张地跑到院中,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爷爷,快开门,有官兵搜过来了。”外面的人边拍门边叫道。 南宫友惊讶,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老人不知道从哪出来了,瞪了他一眼,叫道:“开门给他,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惹祸事了!” 南宫友来不及问,跑过去打开了门,一个少年跳了进来,一把推开他说道:“爷爷,有官兵往这边搜过来了,宫……他们好了没有?” “是谁带的兵?”安老爷子问道。“是太子的兵,他们刚龙舟比赛回来,一进城就听京兆尹说南宫家丢了孩子,太子就命自己的士兵和五皇子的士兵一起参加搜索,负责这边的是太子。”. “那怎么办?”南宫友惊叫起来,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 安老爷子又瞪了他一眼,说:“你们先在这守着,暂时别让他们进来,我先进去问问主人。” 他匆匆跑进去,明月刚给孩子做好手术,还没来得及包扎,听到脚步声,江姨就扔下手中的东西迎了出去。 “安老,发生了什么事?” 安老爷子匆匆讲了发生的事,说道:“让月儿马上走,要是在这里被抓到,那可就是有口说不清了。真的会被人当妖孽烧死的!” 江姨沉了脸:“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先去抵挡一下吧!” 她回身进来,冲明月叫道:“马上走,我就说不能救这些不识好歹的人,你看,祸事来了吧!” 明月来不及反驳,迅速将手中的事情做完,边对碧雁说:“去把二少爷叫来,我有事吩咐。” “不准去,你不怕暴露啊!”江姨吼道。 “都这样了,还怕暴露啊,就赌二哥还有良心,不会害我吧!我们要是一走了之不交待清楚,那不就是白救小宝了吗?” 明月冲着碧雁叫道:“去,快点。” 碧雁看看她又看看江姨,跑了出去。 江姨无奈,骂道:“好吧!我看你一定要被人架到火上才知道人心难测,江姨就当陪你买个教训吧!经历一次,看你以后还相不相信人。” 明月笑了笑,很想抱抱她,这江姨,刀子嘴,豆腐心啊! 一会,外面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明月收了台子上吓人的工具,将小宝抱到了另一边。 才放下,南宫友闯了进来,看到她叫道:“七妹,为什么绕这么多弯,你到底在做什么?” “救你家小宝!现在,如果你不想看我真的被人烧死的话,过来听我说,认真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明月不由分说将他拖了过去,迅速将给小宝做了些什么手术告诉了南宫友。 **** 亲们,今天加更,还有一更,稍微点!o(n0n)o谢谢大家支持……() 秘密泄露[vip] 明月不管南宫友能不能接受,说道:“现在该我做的事做完了,剩下的该你做了,小宝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护理了。”. 她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全告诉南宫友,特别吩咐他注意别让小宝发烧,还有小宝住的房间要注意杀菌和空气流通。 “你家的那些香火和闲人都给我撤了,小宝需要安静,那么多人围着,连呼吸都困难,你让他怎么活啊!” 明月还在说,江姨跑进来说:“月儿快走,官兵已经来了!” 明月只好冲南宫友说:“伤口最好你自己护理,别让人碰,我能回来会回来,我要回不来,你就照我教你做的方法去护理。记住,你不想我死的话,别告诉任何人是我给小宝做的手术。累” “我不会说的,七妹你放心……” 南宫友话还没说完明月就被江姨拖着往后面走了,南宫友看看小宝,还静静地睡着,也不知道是麻沸散的作用还是在昏迷中,他也不敢抱小宝,就任他躺着,自己收拾了房间,就坐在了门口。 一会,少年带着太子他们走了进来,边说道:“殿下,二公子的确在这里,他是抱孩子来求医的,这里并没有什么妖孽,不信你们去搜。檬” 南宫友抬头,看到太子昱轩一挥手,那些士兵站住了,昱轩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看他,问道:“南宫大人,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啊?” 南宫友起身,整了整衣服给太子行了个礼:“太子殿下,臣是来求医的,这里的大夫刚给小儿喂食了药,小儿需要静休,臣在这里守着他,不知道殿下带这么多士兵前来有何贵干,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昱轩看看他,蹙眉问道:“南宫明月没有和你在一起?” 南宫友惊讶:“臣一早就抱孩子出门,七妹应该还在山庄里,怎么说和我在一起呢?” 昱轩皱了皱眉,说:“你夫人和你娘将南宫明月告了,说她拐带你们的孩子要行不轨之事,京兆尹受理了此案,正带兵搜索,本宫只是从旁协助。既然你说孩子是你抱来的,就在里面,出于责任,本宫还是要视察一番,南宫大人不会反对吧?” 南宫友为难地说:“殿下要看,自是可以,只是小儿不能受惊扰。殿下恕罪,能不能就殿下一人进去察看,而且轻点声,算臣拜托殿下了!” 他深深一鞠,昱轩看看他,有些犹豫。 许君昊上前一步,说道:“殿下,还是末将进去视察吧!” 南宫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太子的身份是什么,那是未来的储君。这个地方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他怎么敢让太子一人进去呢!要是发生什么刺杀的事,他自己死不打紧,别连累了一家老老小小才是。 南宫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躬身说:“那就许将军随小臣进去看看吧!请殿下在外面稍候!” 他退后两步,冲许君昊一伸手:“许大人请。” 太子一颌首,许君昊才跟着南宫友走过去,南宫友抱怨道:“许将军,都是内人糊涂,因为和七妹有点误会就胡乱报官冤枉七妹,惊扰了将军和殿下也跟着担心是下官的罪过,等回去下官一定好好责骂她……回头再亲自向皇上请罪……为小儿一人劳动了这么多官兵,罪过啊!” “南宫大人也不必自责,爱子情切,殿下和皇上都能理解的!” 许君昊在门前站住,手不由自主握在了刀柄上,南宫友瞥见,抢先一步推开了门,走在前面。 “许将军,请看,这屋里只有小儿一个,再没外人。”南宫友轻声说道:“大夫说小儿易惊厥,声音大了会引起他抽搐,所以劳请许将军体恤。” 这屋虽大,屋里摆设却不多,加上光线好,一目了然。许君昊看到大台子上的确睡了一个小婴儿,就好奇地走过来。 所幸南宫友在朝中人缘极好,许君昊和自己的士兵平日有个什么头痛脚痛都得到过他的关照,南宫友打过招呼,许君昊也没想为难他,放轻了脚步,过来看看小孩除了脸很苍白,倒没其他异状。 他端详了一下小宝,轻声说道:“南宫大人,你这孩子头真大啊,以后肯定很聪明!” 南宫友苦笑,以前人家这样夸时他想着老岳丈说的头大聪明,还暗自高兴,现在被明月一说,知道是脑积水的表现,他哪还会引以为荣啊! 许君昊转了一圈,不见异常,就说道:“南宫大人,还是尽快把孩子抱回去吧!别急坏了嫂夫人。” “那是,等小儿一醒,下官一定马上把他送回家,劳烦将军和殿下跑这一趟,下官汗颜,回头再谢罪了,将军和殿下走好。” 南宫友将许君昊送出屋,深深一鞠到底。 太子看看许君昊,许君昊点了点头,昱轩才说:“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本宫去找京兆尹说说,南宫大人还是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免得多生事端。” “是,臣知晓,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转身,沿路返回,少年送了出来,到外面时,太子突然站住,问道:“本宫怎么没听说京城里还有比南宫家更厉害的大夫啊?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头:“小的叫平子。” 昱轩盯着他问道:“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啊,说说都擅长些什么,或者来日本宫有什么南宫家看不了的病,可以找你家主人看看!” 平子陪笑:“我叫主人叫南山翁,是个乡野大夫,医术怎么可能有南宫家厉害呢!不过就是懂得一点偏方而已,蒙二公子不弃,非要试试,才斗胆为小少爷治病。他用的药草离奇古怪,不适合太子殿下金贵之躯,只能给一般的百姓用用而已,太子殿下还是别把他当回事。” 昱轩笑了笑:“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本宫见你家主人吧!这说了半天,还没问你家主人呢?没道理本宫来了,连杯茶都不招呼吧!君昊,我们奔波了半天,口干舌燥,就讨杯茶喝了再走吧!” 说着也不管平子是否同意,径直走进了堂中。平子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想着太子这是要赖在这吗?脚下却进走了两步,陪笑道:“殿下,我家主人嗜酒,刚才给二公子的少爷用了药,自己就跑街上喝酒去了,他喝起酒来可以几天不回家,小的也找不到他。殿下不嫌弃的话,就小的招呼诸位吧!”. “好,那上茶来!”太子看看四周,径直走到上座,一撩袍子稳稳地坐下。 平子无奈,只好说:“那太子诸位稍坐,小的去烧水沏茶。” 他走了出去,没注意刚才南宫友喝过的茶盅还放在桌上没收。 许君昊也坐了下来,不解地看看昱轩,问道:“殿下,是不是对这个地方还不放心?” 昱轩张望了一下四周,笑道:“君昊,你觉得这个地方有大夫正常吗?” 许君昊想想,摇头:“未将在京城多年,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大夫!” “还有呢?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昱轩问道。 许君昊看看四周,说道:“这地方不像有人常住,而且也没有药材什么的,南宫友真的是来求医的吗?” “这个暂且不管,本宫对这的主人很好奇,回头你调查一下。” 昱轩看到许君昊桌旁的茶盅和茶壶,也没放在心上,自言自语地说:“南宫家的事情还真多,一会傻子都能伶牙俐齿地和你较劲了,一会又冒出是妖孽变的,这又来个吃人脑,君昊你说那南宫明月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个妖孽呢?” 许君昊笑了:“殿下怎么信这个了!末将可不相信什么妖孽的说辞,要是这世间真有妖孽,那还不乱了,那么多有本事的妖孽,怎么可能满足吃吃人,吸吸血什么的,我是妖孽的话,就要享尽人间富贵,把这天下的美女都拉到我的后宫……不,呵呵,到我府上侍候我!” 他一时说漏嘴,害怕这大逆不道的话惹太子不高兴,赶紧改口。 昱轩却似没注意一般,笑道:“许将军倒是身强力壮啊,敢要天下的美女,就不怕被她们掏空了身子啊!色是魔啊!” 许君昊见太子没责怪他,就笑道:“那可不一定,殿下没看到都蓝啊,那么多美女侍候着,他不一样精力旺盛。未将觉得殿下也该向都蓝请教一下是怎么调养身体的,以后三宫六院,才好应付啊!哈哈……” 昱轩听许君昊提起都蓝的那些侍女,又想起了被她们侍候的感觉,一阵恍惚,自己君临天下的时候,要是弄这样一群美女侍候,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这样一想,昱轩倒有点羡慕都蓝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趁年轻可以毫无顾忌地张扬自己的体力,宣泄自己的***。 而自己,上有父皇,下有群臣,还有一帮眼睛贼亮的御史大夫盯着,想做的都要顾忌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如都蓝快意人生。这么想着,更是铁了心,一定要守住太子之位,来日才能顺利登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许君昊大概也想到了都蓝那群热情的侍女,身上也热了,今日在黄陵湖就累了一天,还想着回去好好找侍妾按摩一下,沐浴后喝两杯,没想到太子要多管闲事,拉着他们来搜人,又折腾半天,他还真渴了。 见平子半天不上茶,又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就伸手端起茶盅,将南宫友喝剩的半盅茶喝了进去。 “这茶还真好喝!”他一饮而尽,咂咂舌,冷茶虽然有淡淡的涩味,可是稍稍回味,又有点甘甜,而且清香满口。 他偏头拿起茶壶倒茶,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茶我还没喝过啊!不知道是什么茶,回头去茶庄让马老板给弄点,很解渴啊!” 昱轩听了,说道:“拿来本宫帮你看看吧!” 许君昊就捧了茶壶过去,递给了太子,边说:“上次马老板给我弄的那个什么龙井,我看还没这个好喝呢!” 昱轩接过茶壶,打开,伸手指挑了两片茶叶,看了看就怔住了。 许君昊还以为他也不知道,就说道:“呵呵,殿下也不知道的话,可能这不是茶叶吧!不知道这家主人弄了些什么来泡,等那小子进来问问。” 昱轩看了看他,将茶壶举起来,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口,然后在口中回味了一下,脸色就变了:“真是这个味道……本宫不会记错的,就是这个味道。” 许君昊惊讶:“太子,这是什么茶啊?太子喝过吗?” “当然……年前皇上得了一小包,我和大皇兄一人得了十多片,其他皇子都不知道有这茶,你说这茶叶珍贵吗?” “太子冷笑着将茶壶盖上,递给了许君昊:“这茶叶叫南山寿星,比少女茶还难采,从名字就知道能延年益寿,你说这乡野村夫用皇上都舍不得给人的茶待客……” 他拉长了声音,剩下的话不言而意,许君昊也深思起来,正在这时,平子端了茶走了进来……() 谁敢娶她[vip] 平子一看到太子拿了茶壶,就急急走过来说:“对不起,小的动作慢,让殿下久等了,这是喝剩的陈茶,不能饮用,来来,小的给殿下将军沏新的茶。”. 他摆好茶盘,取了两个新茶盅,一一给两人沏上新茶。 太子看看茶色,和自己手中茶壶的茶叶差不多,不由一笑,放下茶壶,端起新茶品了一口,味道的确和父皇赏给自己的茶叶差不多,就合上茶盖说道:“平子,你家主人的茶叶不错啊,不知道何处买的,本宫让许将军也给本宫买点去!” “是啊,是啊,末将也正觉得这茶好喝,刚想问哪买的,殿下就把末将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许君昊凑合道。 平子收了旧茶壶放在托盘里,才笑道:“这茶可买不到,这是我家主人一个远方的朋友专门送给我家主人的,这个朋友也是因为用了我家主人的偏方,治好了病,作为谢礼,才送给我家主人的。他说这茶叶很难得到,他自己舍不得喝,拿来谢恩。我家主人平日就嗜酒,也不喜喝茶,就一直搁放着。今日殿下到来,小的刚才一时还不知道拿什么款待殿下,想半天,才想起这茶叶,就去寻了寻,还好好放着,就拿来孝敬殿下了!累” 昱轩和许君昊互相看看,平子说话滴水不漏,两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低头假装品茶。 平子拿了酒茶壶看看,端起来倒了些冷茶水喝了几口,摇头说:“这茶也没什么特别啊?依我说还没茶楼里的茶来劲,我家主人莫不是受了骗?” 太子笑了笑,问道:“平子,你跟你家主人多少年了?檬” 平子陪笑:“十六年了。” “哦……那有没有考虑离开你家主人?重新谋个差事?” 太子指了指许君昊,说:“就像许将军,男儿就应该沙场上闯个功名什么的,自己风光,也能光宗耀祖,是不?” 平子看看许君昊,憨厚地抓抓头:“许将军本领高强,才能在沙场上建功,小的除了做点农活其他什么都不会,哪能学许将军闯功名呢!还是算了吧!” 太子笑道:“这个可不一定,本宫看你机灵,办事也很利落,要是你愿意,就在本宫面前当值当差。为本宫办事只要办得好,也能升官进爵,不知你可愿意?” 平子受宠若惊跪倒:“殿下赏识,小的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只是我家主人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小的是主人养大的,殿下也看到了,这院子里除了小的就没其他人。主人一向是小人侍候的,要是小人走了,谁来给主人养老送终呢!所以小人不能去帮殿下做事,望殿下恕罪。” 太子笑容不改:“那没事,只要你答应帮我,本宫会请人侍候你家主人的,决不会让他没人养老送终。” 平子还是犹豫:“殿下有所不知,我家主人极难侍候,他不喜欢接触生人,又有怪癖,否则也不会远离闹市躲到这僻静小巷。殿下如果一定要小人去侍候,那能不能容小人等主人回来禀告一声,他要愿意,平子就收拾东西去侍候殿下?” “行,那就许将军留下,陪你一起等你家主人吧!本宫也乏了,就回去休息,等你们的好消息吧!” 他喝光茶盅里的茶,起身要走,想了想又道:“平子,反正你家主人不喜欢喝茶,可以把剩下的茶叶送给本宫吗?本宫不会白拿你的茶叶,君昊,给他一张银票吧!” 许君昊赶紧从怀中掏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太子看见,笑了笑:“君昊小气了!” 许君昊摇摇牙,又加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小子,还不谢谢太子殿下。” “谢谢殿下,不用这么多啊!呵呵,给一张就行了!” 平子眼中露出欣喜若狂之色,接了一张银票就乐呵呵地说:“我这就去把茶叶拿来给殿下。” 他急急往外走,昱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天转向许君昊:“好好看着他,他的主人一回来就来禀告,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这样的奴才……” 许君昊低头,不情不愿地说道:“属下遵命。” 昱轩拿了茶叶走了,许君昊带兵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看平子的厨房也没什么吃的,就让自己的手下去采办酒菜,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少年安平回到南宫友呆的屋子,看到南宫友还坐在门栏上,就走过去骂道:“你怎么还不走?” 南宫友跳起来,说:“七妹说小宝没醒之前不易移动他,在下还在等着他醒。” “你坐在这里,怎么知道他没醒,我看你赶紧把他带走吧!否则再惹来更多的人,小心我家主人生你的气。” 安平推开门,走进去,南宫友赶紧跟了进去,只见安平径直走到台前,看看小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就凑到小宝鼻尖前。 南宫友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安平又把瓶子装了回去,一会就见小宝动了动手脚。 “孩子醒了,把他带回去,七小姐交待你怎么做你记得一定要照做,她是我家主人收的关门弟子,她的话就是我家主人的话,你要是不照做,出了问题就别怪谁。还有,回去的话不许说七小姐来过这……后果你懂的!” 安平警告完就走了,南宫友看到小宝哭叫起来,赶紧抱了他包好,就离开了这个小院。 许君昊的人见他也没阻挡,还帮他找了辆马车送他走,只是才出小巷,南宫友就遇到了来接他的南宫柏,只好又抱着小宝转乘南宫柏的马车。 两人坐在车里,南宫友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宝,问道:“阿柏,家里是不是很乱啊?” “你还知道家里乱啊?”南宫柏沉了脸骂道:“这样抱了孩子出来也不说一声,让姨娘和嫂子告到了官府,你说能不乱吗?乱也就罢了,凭什么你自己院里的事要扯上七妹呢?你知不知道外面把她说成什么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南宫友没南宫柏嘴利,讪讪地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一句对不起就能开脱吗?”. 南宫柏冷声说:“她一个女孩子,被人说成是吃人的妖孽,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她呢?还有,不是我说你,姨娘和嫂子那张嘴也该管管了,就算明月不是爹的孩子,我娘都没出声,轮得到她们说三道四的吗?实话对你说吧!明月娘是爹的救命恩人,爹收留她们是报恩,爹一直把明月视为自己的孩子,可是就是有姨娘这样乱嚼舌根的人乱说,所以这些天爹一直困扰,不知道要怎么做对明月才最好……” “啊……”南宫友怔怔地看着南宫柏,关于这个谣言他也听过,可是出于做子女的角度,他却没怀疑过,一听南宫柏的话,就同情起明月来:“那老爷想怎么对七妹呢?” 南宫柏蹙眉说:“爹说不能继续让七妹被人乱说了,他打算说出实情,承认七妹不是他的女儿。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爹觉得这些年来亏欠了七妹很多,你看,把她许配给太子也没见她享了福,现在还这样被人说三道四,爹说不能再委屈七妹了,他……他……” “老爷想怎么样呢?”南宫友一时提起了心,他还听说一个传闻,说老爷夜间曾经进入过明月的院子,明月其实不是南宫锗的孩子,是他的…… 这些浑话虽然他是万万不信的,可是如果是的话…… 老爷不会想把明月收成妾室吧? 南宫友睁大了眼,如果是这样,就太太……过分了! “爹说外面的男人都嫌七妹痴傻,也有嫌她名声不好的,我们南宫家的人不应该像外人一样对七妹抱有偏见,毕竟她是在我们眼皮下长大的,她的好大家都看得到。尽管有一点点不足,就算她不是爹的女儿,可是她娘毕竟对爹有救命之恩,所以南宫家的人也应该对明月好,为了不让她嫁到别人家受委屈,爹就做了一个决定……” 南宫柏笑着揭穿谜底:“爹让我娶明月,说这样七妹就还是南宫家的人,不用嫁到外面受气了……” 南宫友听得怔住了,不知为何,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明月嫁给南宫柏,这……怎么感觉怪怪的!() 乱七八糟[vip] “这事爹说要月神节才宣布,二哥我先告诉你,是想二哥转告姨娘和嫂子,以后别为难月丫了,毕竟以后大家是一家人,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南宫柏有些强硬地说:“以前的事过去了就算了,以后月丫是我的人,要有人欺负她,我可是不依的!” 南宫友说不出话来,毕竟是自己娘和夫人对不起明月,他还有什么可分辨的。 两人回到山庄,果然一家都被二少奶奶和严姨娘闹的鸡飞狗跳,一听到南宫友抱了孩子回来,二少奶奶就飞奔着跑来,远远就哭叫道:“南宫友,小宝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和你拼了!” 她冲过来,想抢小宝,南宫友一声怒吼:“够了,小宝才吃了药,任何人不准动他,我抱他回房。累” 二少奶奶哪里肯,伸手来接小宝,哭道:“我要看看我家小宝,这……这都是什么啊?” 她看到小宝头上裹了布,就伸手来弄,南宫友啪地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怒道:“方雅萍,我说了任何人不准动他,这也包括你!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再胡闹的话,小宝有什么意外,我……我休了你!” 他说完抱着小宝蹬蹬往自己院里走,方雅萍愣了愣,叫起来:“天……南宫友,你刚才说什么?休了我?你……你……我犯了什么错你要休我……娘啊,你听听他说什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檬” 她哭着扑到了一旁方母怀中,哭天抢地起来。方母是听说南宫明月抱走孩子赶过来的,跟着方雅萍急了一天,没想到姑爷抱了孩子回来了,却是这样的言词,登时气得手脚都抖起来,冲着南宫友的背影叫道:“南宫友,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你抱着孩子出去一天不清不楚,老娘都还没追究你,你凭什么要休我女儿啊!” 南宫友充耳不闻,走得飞快,严姨娘匆匆跑上来劝道:“亲家,那小子犯糊涂了,一会我回去骂他,让他给你们赔罪啊!” 方母不依,看女儿哭的伤心,一腔怒火就转到了严姨娘身上,骂道:“什么犯糊涂,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想把我女儿休了,好把我的孙子抱给那个妖孽啊?你们南宫家,什么都是莫名其妙的,爹不像爹,女儿不像女儿,现在哥哥不像哥哥,妹妹不像妹妹,乱七八糟的,我看,休了也好,萍儿,抱了孩子,咱们走,娘就不信了,离开南宫家,爹娘养不活你!” 方家当初就反对女儿嫁给南宫友,说他出生不好,虽然是南宫家的儿子,到底是庶出,低人一等。是方雅萍看南宫友为人善良正直,又在朝中做了御医,犟着非要嫁过来。 过门后方雅萍一直没孩子,方家人觉得亏欠南宫友,就没敢嫌弃南宫友的身份,可是一等女儿替南宫友生了小宝后,方家人顿时腰杆硬起来,百般挑剔起南宫友。 方家一会嫌南宫友做御医俸禄低,一会嫌他没时间好好照顾妻儿,一会又嫌南宫友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委屈女儿…… 南宫友被说的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儿母亲,一直思想着是不是辞了御医的职务回家去医馆坐诊算了,才和南宫锗提过一次就被南宫锗骂了,问他是不是掉进了钱眼里,回来让谁去做御医啊? 南宫友被骂的无法还口,只好老老实实继续做下去。方家本来打算他一辞了御医就拿钱出来给他自己开医馆,没想到南宫友说不辞了,气得方母当时就骂他扶不上墙的烂泥。 现在方家还没嫌弃这团烂泥,这团烂泥倒嫌弃起自己的女儿,你让方母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拉着女儿就要去找南宫友,反过来要休南宫友了。 南宫友将小宝抱回房,看到卧室里挂满了符纸,香火点的到处都是,他想起明月的吩咐,气得将小宝放在床上,就动手扯掉了符纸扔了出去,正在扔香火,方家母亲和方雅萍赶到了。 方母一看到自己求来的大师的符纸被扔得到处都是,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血被糟蹋了,气得冲上来就叫道:“南宫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宝活了?” 南宫友忙着开窗换新鲜空气,被方母一把抓住,就急道:“我就是为了小宝好好活着才这样做的,你们别管了,从现在开始小宝交给我来照顾,过几天保证还你们一个健康的小宝!” 他正说着,看到方雅萍悄悄溜进去要抱小宝,大吼一声:“方雅萍,你要做什么?” 就冲了进去,他用力过大,带得方母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他也顾不上,几步冲上去就抓住了方雅萍的后颈,用力一拉,竟然把方雅萍的衣服扯裂了。 只听“刺啦”一声,方雅萍跌到了床前,头撞到了床柱上,正好撞在眉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其实也不是南宫友的狠心,一来是意外,二来是方雅萍担心孩子,几天都没休息好,再加上今天一天粒米没进,所以这一撞,就再也撑不住,昏倒了。 方母可不这样想,被南宫友一带崴了脚,才爬起来就从窗子外看到女儿被南宫友一勒就软软倒在床前,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杀人了!南宫友杀人了!他今天一定是被妖孽附了身啊,从回来就不正常……快救命啊!” 南宫友手里抓着破了的衣服,听到方母叫才反应过来,慌忙将自己的娘子抱到了床上,又掐人中又拍脸,慌张地叫道:“雅萍……娘子,你醒醒……” 外面乱成一片,丫鬟和严姨娘都要抢着冲进来,结果在门口撞在了一起,大家正吵着,小宝哭了起来。 “哇……哇……” 南宫友一怔,再也顾不上方雅萍,冲到门前吼道:“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安静点,谁再吵到小宝,我……我杀了她!”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门口的人,趁她们愣神的时候,南宫友一个个将她们扔了出去,就算严姨娘也不例外,然后把门插上,又匆匆忙忙去把窗子都关上。 这一来,众人更相信他被妖孽附身了,以为他要在里面对方雅萍和孩子不利,都在外面紧张起来。“小宝……”南宫友关好窗子转回身,看到方雅萍已经醒了,正轻手轻脚地将小宝头上的布条解开. 南宫友的心一瞬间落了下去,冲上去吼道:“你想害死小宝啊?” 他一掌打在方雅萍脖颈上,方雅萍又晕了过去。 南宫友心慌地赶紧检查,看到方雅萍只是解开了外面的布条还没有解开里面的就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帮小宝裹好,他乏力地将小宝抱到怀中哄着。 小宝哭的声音有点嘶哑,可是已经不像以前一哭眼睛就像落日一样往下看,南宫友轻摇着他,有点急。明月说小孩不能哭得太凶,对他伤口恢复不好,可是这时怎么办呢? 外面的吵闹声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沸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南宫友看看方雅萍,第一次有种无法沟通的感觉,他有丝迷茫,这就是自己相守了几年的妻吗?怎么感觉很陌生? 或者不是因为小宝才导致问题的发生,而是这些问题早已经存在了,只是没有一个诱发点才没有暴露出来。 一向贤惠,善解人意的方雅萍怎么会变成这样蛮不讲理,人云亦云的人呢? 南宫友困惑着,隐隐听到外面的什么妖孽附身,还有请法师什么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能理解明月了,她为什么要那么小心,辗转地给小宝治病,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她做的‘手术’,南宫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是一定会将她架到火上烧死的。 南宫友思索着怎么说服方雅萍,别让其他人发现小宝的伤口,这样,就不会让人联想到明月身上,可以让她安全地回来。 想着南宫友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南宫柏都说明月是他的人了,想必会想办法带明月回来的,他又何必替明月操心呢! 理智告诉自己不必担心,可是心却无法安静,脑中总想着明月和江姨离开那宅院去了哪里,她们不会被其他人当做妖孽抓了吧?那个宅院里的老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收了明月做关门弟子吗?南宫锗和南宫柏知道这个老人的存在吗? 南宫友越想觉得谜团越多,他不得不承认岳母说的话是对的:南宫家真是乱七八糟…… *** 亲们,今天还加更,还有一更,稍晚点送上。 又及:这几章涉及医的,风是查了一些资料,可能不是很准确,亲们架空来看,别较真,纯属虚构,呵呵!这文家斗,宫斗,种田,武侠言情都上了,风第一次挑战这么多内容,自己也感觉言情的线挺慢的,可是写出瘾来了,还真觉得除了言情可以写的东西很多,上次的萧从容就有亲说还可以挖掘,风就希望这本别那么匆忙,写出自己想写的,希望亲们喜欢这样的写法,多多支持风! 这几天孩子期末考,又快过年,风也是忙得团团转,哎,回评啥的顾及不到,只能在这向各位道歉了。自己也汗颜,可是还真不是借口,的确很忙,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啊,可以用八小时好好睡觉……俺好好做梦去!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谅解,爱你们……() 复杂身份[vip] 龙舟比赛最终的结果是魏庆成的队伍获胜,突厥第二. 这样的结局很正常,也是受刺激所致。魏泯被张梓感动,第二轮的夺魁赛就卯足了劲,全船的人觉得自己不只是在为魏庆成的队伍而赛,他们也在为北宫,为张梓他们的成全而赛。 这样被大义所激发的战斗力是可怕的,所以就算突厥输了,都蓝也没有责怪自己的下属,真心地祝贺离王和魏庆成,培养出了这样的队伍。 比赛完,魏泯就命人抬了礼部给的奖赏过来给离王,要让离王奖赏张梓他们,还说要和张梓结拜做兄弟,尊张梓为大哥,说要向大哥学习做人。 张梓答应和魏泯结拜,谢绝了奖赏,两人推来推去,谁也不肯要奖赏,最后是魏庆成做主,奖赏两支队伍平分,然后魏庆成再拿出银子,请大家去杏花飞喝酒累。 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众人就收拾打道回府。花灵霄说自己热闹还没看够,还要去四处逛逛,完颜中就主动说自己也很想多了解北宫的民俗,愿意作陪,花灵霄也没拒绝,两人就带着各自的人去游黄陵湖了。 风离没什么事,就先回去换衣,才回到城里,就遇到的京兆尹的士兵,咋咋呼呼地说要捉什么妖孽。 谷隽从杂乱中听到明月的名字,就去详细打听,一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南宫明月明明就是人,怎么这一夜功夫就变成妖孽了檬。 他过来向风离禀告,风离也蹙了眉,想了想说:“你派几个人留心着,要是见到她,需要帮忙就帮一下。” “属下遵命。”谷隽挑了几个机灵的侍卫,就分开打探消息去了。 风离骑马回到王府,才进门留守的侍卫就跑来报告,说有客人找,已经安排在厅中等候。 风离心一动,想着会不会是明月,就将马绳丢给了侍卫,自己大步走了进去,厅中坐了两人,一听到脚步声就站了起来。 “风离大哥!”脆脆的声音一听就不是明月的,风离缓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晏修,晏儿,你们来了?” “是啊,今天本来是想来找风离大哥吃饭的,过来才知道大哥去看龙舟比赛了,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都等饿了!风离大哥,我们去吃饭吧!”晏儿娇声说道。 “晏儿不得无礼……”晏修轻声呵斥自己的妹妹,回手对风离笑道:“大哥要是没事,我们就一起吃饭,要是大哥有事,还是以大哥的事为重!” 风离颔首说道:“这两日月神节朝廷事多,吃饭为兄就不去了,晏修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坐下,侍卫进来上茶,晏修拉了拉不甘心的晏儿,坐了下来:“大哥还真是辛苦,那小弟就不烦扰大哥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一起喝酒。说正事吧!” 他给晏儿使了个眼色,晏儿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了出去,风离微微抬眉,眸子中有抹深思的光芒一闪而过。 “大哥,你时间紧迫,咱们也是老相识,客气试探的话就不说了,晏修此次来是和大哥商量大事的。” 晏修站起来,走到离王身边,轻声说道:“前些日子突厥的钰哲派使者联系我,让小弟做中间人,联系大哥做一桩大买卖,不知道大哥可有兴趣?” 离王抬眼看看他,漫不经心地抬起茶盅说:“晏修,钰哲和为兄能做什么买卖呢?不会是想给本王银子,让本王将都蓝斩杀于此吧?” 晏修呵呵笑了笑:“大哥还真是睿智,小弟都还没说出来,大哥就什么都知道了!没错,钰哲是想斩杀都蓝,他开出黄金十万做酬劳,买都蓝的人头,大哥有兴趣吗?” 风离讽刺地挑眉:“黄金十万,都蓝的人头还真不值钱,不过对于想要钱的人来说,还是一笔大数了,本王不缺钱,没兴趣。” “大哥,黄金十万对大哥来说可能没什么,如果加上皇位呢?” 晏修说道:“大哥,晏修冒昧,今天就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吧!大哥要治罪要把晏修交出去,晏修都不管了,豁出去了……” 他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哥自小就为北宫卖命,可是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不用我说大哥都心知肚明。这北宫如果没有大哥,早就是别人的江山,大哥的功劳如果不自知,出去问问百姓就知道了,在他们心目中,大哥才是最配坐皇位的人。” 风离仍然一副冷冷的样子,既不怒也不喜,淡淡地看着晏修,就这样的态度鼓励了晏修继续说下去:“这么多年来大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看看你落得了什么呢?你去外面看看,这京城里任何一座王府都比你的豪华气派,就算一个五品的官员府邸侍从也都比你的风光,人家府上奴仆数百,大哥你呢,你看看,能使唤的人有几个?” 晏修拍拍离王身后的椅背,痛心地说:“以前没来过大哥府上,不知道大哥一个王爷,当朝皇上的皇弟,朝廷无人能比的大将过得竟然是如此清贫的生活,小弟看了心痛啊!这么多年来,大哥受的伤比谁都多,流的血难道还不能让你过上像样的生活吗?你就甘心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由着他人炸干你的血?” 风离挑眉:“所以为兄就该夺皇位?” “难道不是吗?大哥这么有本事的人,何必居于人下呢!以大哥这些年来的战功,唯一失利的就是都蓝,只要大哥杀了都蓝,再等高一呼,还怕众人不尊你为皇啊!” 晏修急急说道:“钰哲说了,只要大哥杀了都蓝,他除了给黄金十万,还会和大哥签个协议,十年内不犯北宫,让大哥休养生息……虽然没保证终生不犯,大哥有这十年只会越来越强,到时也不必怕他,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好事啊!” 风离冷哼一声:“钰哲倒是算的好,他哪是十年不犯北宫啊,分明是想本王给他休养的时间,十年……哼,十万黄金买他的劲敌和喘息的机会,他不嫌买的太便宜了吗?” 晏修见风离话头松动,就笑道:“这个价钱也不是绝对的,还可以再谈的,要是大哥有兴趣,小弟一定再为大哥多争取些。”风离摇头,看向晏修问道:“一个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人,你说黄金再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受命于人。”. 晏修愣了愣,似乎不知道风离怎么突然这样说,稍等了一会,见离王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问道:“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风离意味深长地看看他,说道:“为兄的才智你觉得如何?” 晏修笑道:“大哥聪明过人,又武艺高强,自然是人上人!” “哼……那又如何呢!”离王狂妄地冷笑:“都蓝今日说这世间能让他看成对手的就三人,本王排第三,前面两人一是完颜豪,另一个是赫连勃,可是在本王看来,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那是那是,和大哥比,他们真的不算什么!”晏修自以为是地奉承。 离王一哼:“你们想的,难道本王就没想过吗?你以为本王这么多年甘居人下是为什么呢?” 晏修这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你受制于人?” 离王眸光一黯,抬起茶盅喝茶。 晏修蹙眉:“难道是皇上他们用了什么挟制大哥不成?是什么呢?大哥不曾娶亲,自然不是妻儿,难道……他们给你下了什么毒?据说北宫宫廷有什么密毒,可以控制人……难道就是这样的毒?” 离王黯然:“可不是,否则你以为本王会骑在头上指手画脚啊?” “这……这毒很厉害吗?”晏修同情地问道:“大哥就没想办法找找解药?” “怎么可能没想过呢!皇上的解药藏得太机密,这么多年来本王损失了许多人都一无所获,所以才不得已居于人下。” 风离叹道:“所以就算钰哲肯把突厥送给本王,那也要本王有命享受才行,没命,合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小弟没想到这一点,莽撞了。”晏修蹙眉:“大哥,那就暂时别夺皇位,先找到解药再说吧!” 眼睛一转,晏修说道:“大哥,要不这样,都蓝现在不是在北宫吗?我们可以先和钰哲合作除了都蓝,然后再让钰哲协助大哥找到解药,这样也可以双利,行不?” “都蓝有那么好杀吗?”风离讽刺道:“黄金十万,找朱雀宫的杀手去杀吧!本王没兴趣。” 晏修陪笑:“朱雀宫不行,都蓝带进京的都是高手,普通一个侍女都令人头痛,何况那么多呢!他出行都很小心,陌生人无法靠近他!大哥要嫌十万黄金少了,小弟可以让他加到三十万……” 风离冷哼:“都蓝要是死在北宫,你就不怕给北宫惹麻烦?” 晏修撇撇嘴:“越乱不是越好吗?大哥可以趁机找解药,还可以趁机夺皇位,小弟呢,趁乱发财,大家都各得其所。” “好一个各得其所!晏修,本王问你,这银子这么好赚,你怎么不自己赚呢!本王相信,你要是想杀一个人,这人绝对逃不过你的剑……” 风离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比起其他,晏修,为兄现在很感兴趣你到底都有些什么身份,燕郡的太子,朱雀宫的宫主,还是钰哲的首席幕僚……又或者还有其他本王不知道的身份?” 风离的话让晏修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愣了愣,才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睿智之人,大哥真的很厉害!其他两样大哥知道不奇怪,可是大哥怎么知道我是朱雀宫宫主呢?” “朱雀宫不是接了杀本王的生意吗?可是至今为止都没人动手,本王就纳闷了,前些日子听说朱雀宫宫主进京了……算算时辰和你进京的时辰差不多!刚才只是试探,并不是真的确定,晏修你可以否认的!”风离感慨地说。 晏修笑了笑:“这没必要否认,完全可以说的,本宫的确是朱雀宫的宫主,只是前面要加一个字……前”! “前宫主?”风离有些讶异,蹙眉想了一下,问道:“难怪青鸾说现在的宫主已经不是本王认识的人了,原来真的换了人,怎么回事?” “技不如人,就把宫主的位置输了!”晏修随意地笑了笑:“所以你也不必感谢我,不动手不是我授意的,按朱雀宫的规矩,接了生意就要动手,迟早有人会来杀你的!” “那晏修怂恿本王杀都蓝,你能得到的好处是什么呢?”风离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突厥同意给我借兵十万,小弟厚着脸皮再恳请大哥助一臂之力,小弟这次就能夺回燕郡了。当然,为了燕郡以后和北宫能长久合作,叔父他们还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将晏儿嫁给大哥做王妃,这样,大哥总放心了吧!” 晏修似乎心无城府地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说完看着风离自嘲地笑了笑:“本来是想着把大哥带回去,先成亲以后再慢慢筹划,没想到事不由人,逼着将计划提前了……大哥,晏修可是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合作的诚意了,大哥是怎么想的呢?”() 拭目以待[vip] 离沉吟了一会说道:“晏修,以为兄和你叔父他们的交情,为兄不会怀疑你的诚意,合作可以,结亲就免了,为兄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能活几日,不想连累他人。”. “晏儿不怕连累,晏儿久慕风离大哥,就算能和大哥结成夫妻只有一日,晏儿也没什么遗憾!” 风离话刚落音,晏儿闯了进来,大声说道。 晏修看看她,沉声说:“这点大哥不必担心,晏儿如果和大哥结亲,晏修一定会想法帮大哥找到解药,就算找不到,大哥要有什么不测……日后大哥和晏儿有个一男半女,晏修一定会扶持他坐上北宫皇上的位置,大哥就放心吧!” 风离淡淡地说:“谢谢两位的好意,为兄心领了。为兄从认识晏儿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只希望她以后找个好夫君,能白头到老,决没有其他意思。累” “大哥……我……我就是要嫁给你……”晏儿急得叫起来。 风离摆了摆手,说:“此事就到此为止,为兄不想再提。晏修,刺杀都蓝的事为兄还要想想才能答复你,为兄的苦衷你也知道了,为兄不便干涉你的事情,但是要是涉及到北宫,为兄希望你做事前能通知一声,这样为兄也好酌情帮忙,好吗?” “好的,大哥。”晏修见风离有送客的意思,忙道:“大哥,结亲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晏儿对大哥痴情一片,从燕郡就追着来,大哥怎么忍心拒绝她呢?檬” “就是!”晏儿嘟了嘴说:“大哥不就是中了毒吗?我都不怕大哥连累我,大哥还怕什么呢……” 晏儿正说着,门口传来了咳嗽声,她停住,不悦地喝道:“谁在哪?” 谷隽在外面叫道:“是我,王爷,魏将军他们已经在杏花飞等候多时,特派末将来看看爷好了没有。” “哦,就来!”风离站了起来,对晏修歉意地说:“晏修,晏儿,为兄还有事,就不陪两位了,改天再叙吧!” 晏修无奈,只好拉了晏儿告辞。 风离送出门就去换衣服,谷隽赶了进来,说道:“爷,已经查到了明月公主的下落,你猜她去了哪里?” 风离脱外裳的手顿了顿,说道:“沈东豫家?” 谷隽惊愕:“爷怎么知道的,一猜就准。早知道属下就直接来问王爷了,也不用查半天。” “贫嘴。”风离轻斥,脱了外裳,接过谷隽递过来的蓝色锦袍,说道:“沈东豫现在在陪她吗?” “是,沈公子本来要去杏花飞凑热闹的,一听明月公主到了自己府上,就匆忙赶回去,现在据说去醉仙居摆了酒席,宴请明月公主呢!” “呵呵……沈公子倒是胆子大,众人都在传那丫头是妖孽,他竟然把妖孽供为上宾,这份胆量倒和那丫头不相上下了!” 风离意外地笑了笑,穿好外裳,拦腰系上莽带,就带头走了出去。 谷隽看看,追了上去:“爷,没什么吩咐吗?” “你不是说魏将军他们在等吗?我们去赴宴,还要吩咐什么?”风离犯疑。 谷隽眨了眨眼:“可是明月公主和沈公子在醉仙居啊,我们不过去吗?” 风离奇怪地看看他:“去做什么?沈东豫邀请你了吗?” 谷隽脸红,看到风离继续往前走,在后面轻声念叨:“至少也该去把公主带回来啊!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单独喝酒,算什么嘛!爷就不怕被人把王妃抢了?” 风离听到他的念叨,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谷隽,是不是京城的生活太闲?让你无事可做话也变得多了,要真这样,你去,到宝泉寺替方丈大师念几卷经文算了……” 谷隽马上闭嘴背手,大步过去帮风离牵马。 风离冷冷一笑,接过马绳上马,直奔杏花飞去。 那丫头,总算有所动作了,这算不算为自己争取权利呢!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她的选择对象竟然是沈东豫,他还以为会是太子呢! 毕竟她为太子舍生忘死,已经让昱轩动摇了,要是再用一点手段,他相信昱轩会重新向她求亲的。 以退为进,这丫头这招也算高明。 现在亲近沈东豫,是不是也是一种手段呢?风离觉得这步棋明月走得不是很高明,只是他虽然觉得不高明,却不敢小看她。 那只小狐狸,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没准她又埋了一步暗棋在什么地方呢! 风离好奇的是,这次妖孽风波最终会怎么收场呢!前一次他被人说是妖孽,结局是送到了五台山。明月是女人,这女妖祸国,会掀起什么样的混乱呢! 拭目以待,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小狐狸怎么应对! 下意识,风离觉得自己似在赌气,为南宫明月竟然选择沈东豫而不是自己求助有点点不悦…… ***** 外面乱成一团,沈家的大院却很清静,沈家是名门望族,家中的奴仆都训练有素,就算人来人往,也没给人杂乱的感觉,而是井然有序地运转中。 明月站在回廊中,眉间充满疲倦之色,却强撑着陪沈家奶奶参观这沈家大院。 离开了安老爷子的大院后,江姨带着她们走出几条街道就走不出去了,到处都是官兵,不想落入官兵手上就只能找个地方躲躲,等太子他们先发现小宝在南宫友手上或者就可以洗脱明月的嫌疑。 在碧雁的指引下,明月知道了沈家大院就在附近,想了想,干脆带着江姨她们直接找上门了。 如果沈家大院都不敢庇护她,就算她看错人,到时再说。 门房一通报,沈家奶奶竟然亲自出来迎接,明月倒没什么,碧雁看到却很吃惊。 沈家奶奶可以说沈家最有实权的人,也相当于在京城很有势力的人,一般的客人,就算太子他们到来都不见得她亲自迎接,明月算什么呢! 沈家奶奶满头白发,精神却很好,眉阔额广,双目炯炯有神,下颚线条刚劲有韧,一看就是个王熙凤似的人物。 她一见面就若无其事地拉了明月的手笑道:“月儿啊,东豫说了几次,说现在的你又聪明又美丽,还真没说错啊!奶奶好久没见你了,这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沈奶奶亲热的样子似是没听到外面关于明月的妖孽传说,明月暗暗佩服她的镇定,事情发生在家门口,还能装得若无其事,有这份功力,难怪能将沈家打理得如此强大. “奶奶。”明月装作羞怯地说:“我和江姨她们上街,路过这里听说是沈大哥的家,就进来讨杯水喝,沈大哥没在吗?” “你沈大哥去看龙舟比赛了,也该回来了,你先屋里等,喝盅茶再说。” 沈家奶奶亲热地将她拉了进去,这从大门进到里面,不是特别长的距离却走了很夸张的时辰,事后明月才听碧雁说沈家奶奶是拉着她绕了很多路,观看了沈家的气派才拉着她走到正堂的。 当时碧雁根本不敢说,她毕竟是沈家出去的丫鬟,见到当家主母心虚,一直低着头跟在后面。 沈家大院很大,回廊走了一条又一条,有会功夫明月差点以为自己又到了皇宫,不知道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坐下休息。 刚才说口渴是托词,她现在是真的渴了,本来就做了半天手术,又跟着江姨逃命似地从太子手中跑出来,再被这老太太炫耀似地拉着欣赏庭院,能不渴吗? 还好老太太估计觉得这样的气势够有说服力了,才拉着明月回正堂,边走边说:“月儿今日来找东豫是给我们家东豫回话吗?你不知道啊,这孩子,自从去南宫家提亲回来后就时常魂不守舍的,奶奶啊知道他这次是动了心,喜欢上你了,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呢!” 明月讪讪陪笑:“奶奶说笑了,明月哪有那么大力量能让沈公子失常啊!” “是真的!奶奶不骗你!”沈奶奶笑道:“一开始奶奶也不相信他会喜欢你,毕竟……呵呵,别嫌奶奶人老嘴碎,你以前的样子奶奶见过,说真的也不怎么样!所以奶奶以为他是说着玩,没想到他从黄陵湖一回到家就逼着奶奶去你家说亲,说他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他想娶的女人了!奶奶一问,才知道是你!”() 平衡点[vip] 沈奶奶说话很直,明月听出了弦下之音,那是觉得就算现在沈家去提亲了,按明月的过去和现在都是配不上沈东豫的,不答应说不过去. 这让明月有些反感,沈东豫怎么啦,不就是仗了家世比一般的人厉害点吗?说真的,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沈家的富裕在现在的人眼里可能很厉害,可是她也不是没见识过富人,现代那些富人,戴十多二十万劳力士金表的,到了医院不也乖乖地听她指挥吗? “奶奶了解了一下你,觉得比起其他家的小姐你很有胆识,这一条深得***心啊!沈家的女主人,不管出身,第一条就是要有胆识,这样才能管好这个家,让男人安心在外面打拼,所以奶奶支持东豫娶你!” 明月却不这样想,这么厉害的沈奶奶,连佩歆那么能干的人都反对,凭什么对她另眼相看呢!沈东豫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她的吧累! “月儿,奶奶说半天你还没表态呢!这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嫁给东豫啊?你要是同意,奶奶就着手准备婚事,等秋芙那丫头和太子大婚后,就把你娶进门来,快的话,明年就能让奶奶抱上曾孙子了!”沈奶奶是急性子,一会儿功夫就想上曾孙子了。 明月头大了,这避难怎么变成把自己送上门了。正为难不知道怎么拒绝,江姨上前说道:“沈奶奶,我家小姐正是上门来和沈公子说这事的,你就让他们两人确定了怎么回事再做决定吧!” 沈奶奶靠后,打量了一下江姨才笑道:“哦,你就是月儿娘留下照顾月儿的那个江姨吧!呵呵,那也算月儿的半个娘了,站着干嘛,坐啊!檬” 沈家的丫鬟赶紧给江姨抬座位,江姨也不客气,坐下了。 沈奶奶才说:“你说的对,这是东豫和月儿的事,老身还是留给东豫自己处理吧!来,我们叨叨家常,说说其他的事吧……” 两人随便聊起来,明月这才如释重负,在一边喝茶,遇到自己能插嘴的插两句,好不容易坐到沈东豫兄妹赶回来,明月怕沈奶奶又留自己吃饭,抢先说道:“沈公子,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去杏花飞,我请你吃饭,边吃边聊吧!” 沈东豫笑道:“哪能要七小姐请客呢!自然是我请!杏花飞今日都被魏将军包了,我们就去前面的醉仙居吃吧!” 明月但求离开沈家,哪里吃都一样,就点了点头,沈东豫招呼备轿,几人就前往醉仙居。 沈奶奶客套了几句,也没过多挽留,等他们一走,就把打探消息的人叫来细问,听到南宫山庄已经因为明月闹得人仰马翻,沈奶奶蹙眉,这潭水是越趟越混,现在精明如她,也看不清该怎么行船了。 现在京城可是各路人马混迹啊,稍不注意就可能翻船,沈奶奶思量了半天,又将目标转到了明月身上,这女人到底能不能娶回来呢? **** “今日黄陵湖龙舟比赛很激烈啊!七小姐为什么不去凑热闹啊?” 醉仙居上,沈东豫和明月相对而坐,随口问道。 明月将对佩歆晓珊说的借口又说了一遍,才苦笑说:“明月自身难保,别人不看我的热闹就算好了,我还敢看谁的热闹啊!” “啊……怎么就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呢?发生了什么事?”沈东豫佯装不知,问道。 他装明月也装,故作委屈地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沈东豫,从被泼狗血开始一直讲到私逃出来,隐瞒了自己叫南宫友去求医等事,最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了二嫂和姨娘,她们硬要诬陷我,我……我明明是人,却要被当成妖孽,这下可怎么好,她们不会真的把我当妖孽烧死吧!” 她说着挤出两滴眼泪,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假,情势所迫,也没办法了。 “七小姐别急……别哭,那都是一面之词,明理的人都不会相信你是妖孽的,我们慢慢想办法解决这事吧!” 沈东豫安抚着,边给她舀了许多菜:“饿了吧,先吃饱再慢慢说。” 明月叫江姨碧雁也一起吃,两人见沈东豫在,不自然,沈东豫看出来了,就给她们格外要了一桌菜在隔壁,连自己的下人也请过去吃了,这包间里就剩下明月和他。 包间门大大开着,明月倒没什么,以前也单独和男同事一起吃过饭,沈东豫却有点不自然,按理来说他见多识广,应该不至于,为什么呢? “沈公子,明月上门一是来避难,二是想问问,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沈公子说想娶我的念头变了没有?”明月才不管他自然不自然,爽直地问道。 沈东豫怔了怔,笑道:“七小姐这是小看我了,东豫做事虽然不是深思熟虑,可是也是有所考虑才行动的,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后悔,哪会因为外人说几句话就打退堂鼓呢!别说你不是妖孽,就算是,能娶到妖孽也不错啊!呵呵,世间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妖孽可是难逢难遇啊!” 明月失笑:“沈公子胆子还真大,这样也敢娶明月,这世间的男子中估计就你一个!” 沈东豫笑道:“七小姐就别取笑我了,我敢说就算七小姐是妖孽,敢娶的决不止我一个,可汗,云翔不都上门求亲了吗?你现在去问他们,我估计他们也不会改变主意。” 明月笑了笑:“沈公子爽快,明月也爽快,直说吧!明月这次来,并不是想给沈公子答复的。就像明月对可汗说的一样,明月觉得男女双方要互相了解结成夫妇日后才会恩爱长久。沈公子可能了解明月了,明月对沈公子却一无所知,所以仅凭这样的认识是不会嫁给沈公子的!” “那七小姐的意思是?”沈东豫疑问。 明月苦笑:“沈公子也知道,可汗对明月纠缠不休,现在家里又闹成这样,明月已经烦不胜烦,害怕在这样的繁乱中做出错误的选择,所以,明月想恳请沈公子帮一个忙……” “什么忙?”沈东豫紧追着问。“明月想请沈公子帮忙离开京城,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可汗,或者南宫家的人找到。等家里平静了,可汗走了,明月想回来时再回来。到时想必对沈公子也有相当的了解,如果沈公子对明月的心仍没改变,明月会接受沈家少***位置。沈公子可愿意帮明月这个忙?”. “你想走?”沈东豫有些意外,蹙眉说:“安全的地方很多,可是你要这样走了,南宫家和朝廷都会大乱的,都蓝可能会逼朝廷要人,南宫家也会担心你!” 明月嘟了嘴说:“他们才不会担心,姨娘和二嫂现在就希望我被火烧死,所以我走了他们可能更高兴。” “以后你怎么回来?阿柏要是知道是我把你藏起来,不把我杀了才怪!” 沈东豫笑道:“到时你要是嫁给我,倒无所谓!你要是不嫁我,估计真没人敢要你了!” “到时再说吧!”明月听他语气松动,就问道:“沈大哥什么时候能送我走呢?我希望越快越好。” “我想想……”沈东豫沉吟起来,明月不找别人找他,他还真没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觉得明月这一步棋走得很正点。 如果不能娶明月,他其实是最希望明月消失的人,只有她走了,他才不必担心昱轩和秋芙的大婚有什么问题! 明月找他,估计就是看中这一点,换了别人,还不一定为了她冒这个险呢! 可是他此时却不能送明月走,因为他不敢冒险,明月现在是各种关系的平衡点,牵扯着可汗,离王,花灵霄,还有朱雀宫那个神秘的宫主,她如果走了,这些关系轰然倒塌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不知道,就因为不知道,才不敢在太子做大事之前轻举妄动。一个不好,牺牲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他沈家庞大的家业,他冒不起这个险。 “七小姐是不是从今日起就不打算回南宫山庄了?”沈东豫想着问道。 明月苦笑:“闹成这样我还回去受罪啊!自是不想回去了,如果沈公子不怕明月牵连,劳烦给明月再提供一个临时住处!” 沈东豫点头,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安置明月的最好方法…… **** 亲们,还有一更,稍晚点,今天可能要十二点以后,汗,亲们晚点来看吧!o(n0n)o谢谢支持风!求票票哦,不冲月票榜,好歹让风在滚动也露露脸,有票的亲们撒点啊,呵呵!() 脆弱的风离[vip] 明月没想到沈东豫这么会踢球,竟然把这球转了一个圈,踢到了风离身上. 沈东豫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七小姐叫离王小皇叔,那么受了委屈不便进宫去向小皇叔求助天经地义。而且离王以前也被人说成妖孽,他是最痛恨这类传言的,一定会庇护七小姐的。这样一来,都蓝有所顾忌,南宫家的人也会顾忌离王,都不敢过分。七小姐如果还想离开,东豫再找机会安排……” 沈东豫的话说的很圆满,明月几乎找不到话来反驳,唯一可以说的是:“离王府上会不会不方便,据说他府上没有女眷?” 沈东豫一笑:“这没什么啊!离王品德高尚,世人皆知,再加上又是公主的小皇叔,决不会有什么不便的言语传出的,七小姐你就放心吧!” 明月沉吟了一会,笑了笑:“那就谢谢沈公子费心了,我一会就过去找小皇叔吧!累” 沈东豫殷勤地说:“离王现在应该还在杏花飞,我派人去通知他一声,让他的人过来接你吧!这样更好!” “那就有劳沈公子了!”明月唇角微翘,带了讽刺,这沈东豫还真是商人本性啊,一点亏都不能吃,就不知道失去也是得到吗? 有时太精明算计,也不是好事!谁知道会不会得不偿失啊!他知道他这样把她推出去,会失去什么吗檬? 沈东豫临出门前也犹豫了一下,在不知道明月的底细前,就推给离王,会不会走错了棋呢! 可是,仅仅犹豫了一会,在看到对面包间的花灵霄和完颜中时,他一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离王府上已经有个花灵霄了,再多个明月的话不是更好吗?越乱对他们越有利。 后面明月就没心情应酬沈东豫了,说几句才应一句,也不掩饰自己的疲劳之色,所以谷隽一来,她立刻站起来道别。 沈东豫将他们送下楼,看着明月上了轿子才折了回去,有探子过来报,说离王还在杏花飞,沈东豫笑了笑,径直去太子府上。 明日有棋,琴技等赛事,他过去看看礼部是怎么安排的。 ***** “王爷还在杏花飞陪魏将军他们喝酒,让属下将公主安排在听风阁歇息,公主稍候,末将已经让人收拾,一会好了再请公主过去。”谷隽将明月三人迎进了离王府才禀道。 明月点点头:“有劳谷将军了!” 谷隽客套了几句,让人给她们上茶,就过去督办。 碧雁笑道:“小姐和离王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小姐住的院子叫听风院,离王府邸里有楼阁叫听风阁,呵呵……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你个头!”江姨打了一下碧雁,笑骂道:“还不知道是不是羊落虎口呢!就天意什么,我看啊,这次咱们三人是前途莫测啊!” “既来之则安之,江姨先别担心!我现在想的是南宫山庄会不会任我们流浪在外!”明月和江姨交换了一个眼光,笑道:“比起沈东豫,我现在觉得来离王府也不错,至少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赖在这。” 她可以利用离王来挡住南宫锗和都蓝,而离王也可以利用她牵制南宫锗,算来算去,她不会吃亏,唯一吃亏的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又要怎么乱说她了,说不定以为她想嫁给离王,所以千方百计地地倒贴进来。 呵呵,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的命运作战了!谁也别想再控制她! *** 听风阁是离王府后花园中一栋闲置了许久的小楼,原来是离王的书房,离王嫌离他的卧室远,除了取书很少过来。明月三人要住进来,谷隽就按照离王的吩咐将她们安置进听风阁。 一队士兵迅速将楼阁打扫干净,搬了三张床榻进来,谷隽安排明月住楼上,江姨和碧雁住楼下。 谷隽一向照顾离王,只知道男人的需要,不知道明月的习惯,又跑来把江姨和碧雁拉去帮忙布置。 明月一人坐在厅中,坐着坐着抵不住困意,就在椅子上窝着睡着了。 风离一向不喜杂乱,魏将军的下属和自己的下属越喝越兴奋,他陪了一会实在陪不住,就起身告辞了。 魏庆成和他同僚多年,也多少知道他的习惯,今日能蒙他赏脸一起喝酒已经是很大的荣幸,哪敢纠缠他,就恭送出门。 风离想着明月住进了自己府上,就匆匆往回赶,进门侍卫说公主还在厅中,他就径直往厅中去,心中是想说几句话挤兑一下明月的。 不是怕误会不敢登门的吗? 不是去找沈东豫求助的吗? 那现在到他府上算怎么回事?走投无路才想起他吗? 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恼恨多于关心,还是关心多于恼恨!板着脸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没人?眼睛一扫不见人,正想回头问侍卫人呢,就瞥见缩在大椅子里的少女。 他顿住了脚步,挥手让身后的侍卫都出去。 那些侍卫看到蜷在椅子里睡着的少女,都噤声,悄悄地走了出去。 风离目光复杂地看着睡得人事不省的明月,又气又恼。 气的是这丫头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连他们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惊醒她,她是有多累啊?这一天的逃亡就让她心力憔悴到如此地步吗? 恼的是那些人怎么如此可恶,明明是人,偏生诬陷是妖孽,把一个少女逼到如此地步该有多可恨! 他慢慢走过去,灯光下,少女睡得很酣,长长的睫毛被灯影照射,在脸上投下一排长长的影子,颤巍巍的显得很脆弱。小脸充满遮掩不住的疲惫,微垂的唇角就算在睡梦中也带了几分委屈…… 那只一向伶牙俐齿,狡黠多端的小狐狸,原来睡着了是这么的无害…… 风离看着她蜷成一团,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睡在大椅中,他刚硬的心莫名地就裂开了一条缝,泄露出了怜惜……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酸酸的感觉…… 臭丫头……他转身,取下自己身上的大麾,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轻轻地走了出去! 站在院中,才想叫铁纯去看看谷隽他们布置好没有,就见门房跑进来,说南宫柏求见南宫柏?他蹙眉,他是来带明月回去的吗?. “就说本王在沐浴,让他在前厅等着。”风离才不给他这个面子,早先时候明月被追得满城跑时,他在哪里? “去,给本王抬水,本王要沐浴。”他可不是说假的,一向很喜欢干净的他,应酬了一天已经满身味道,不洗洗怎么睡。 属下赶紧去帮他抬水,风离回到卧房,畅畅快快洗干净,才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走了出来。 银发擦干净,未馆,散披在脑后,他不急于去见南宫柏,站在院中让风吹干发丝,才回身去找了根玉簪将银发挽上,走出来,猛然看到明月施施然坐在回廊的台阶上,身上披着他的大麾。 他一愣,站住了,这只小狐狸来了多久? “我一向很讨厌男人留长发,可是看到你的长发后,我觉得男人留长发也可以,但是一定要银发……而且一定要是你……别人一定无法将长发留出这种仙骨般的风情……真的很美……” 小狐狸托了腮,看着风离,脸上眼里全是笑,一种不含任何杂质的,单纯赞美的笑…… 风离无法对这样的笑生出恼恨,尽管他很讨厌人说自己很美,男人不应该是美好吧!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脆弱! 美好的东西都是很脆弱的,就像娘,就像那各种各样的花,就像蝴蝶,都是匆匆忙忙,短暂地存在过就不见了…… 明月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那微末的脆弱,眼里莫名地浮现出一缕哀伤,自嘲地说:“被人当妖孽的滋味不好受,我今天很清楚地知道了这种感受!风离……我不投奔你是怕别人将我们当一对妖孽烧死,不想让你想起以前不好的事……可是,现在似乎只有你能帮我了!谢谢……你肯收留我!” 风离看着她,她眼里的光芒似幻似真,让他一时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明月站起来走过来,他的大麾披在她身上似乎太长,拖在了地上,黑色银边大麾裹在她身上,她背后是如洗的月光,给她形成了一道圣洁的剪影,有一刹那,他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妖孽还是人了! 她似乎是狐狸的化身,幻化为人,似女王,又似小可怜,正在蛊惑他,诱、惑他走向她的光芒里,一时他也不知道收留她是福还是祸了! “风离,我会感谢你的!”她抬手,似乎想摸他脸的动作让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幻觉消失了,他看到明月只是抬手解下他的大麾,递了过来:“我听说南宫柏来了,不管他是不是来接我的,我不想跟他回去,你会帮我的,对吗?” 风离蹙眉接过大麾,指尖触到温暖,他有种异样的感受:“他是你的家人,如果想带你走,本王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你还是我小皇叔呢!难道小皇叔就可以看着‘侄女’被带回去磕头烧香纸,承认自己是妖孽,最后被人烧死吗?” 明月讽刺地笑了笑,说道:“沈东豫和我很坦白,我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南宫锗的女儿,对吗?” 风离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们坦白!”明月挑衅地看着他:“你要找解药,如果需要我帮忙就帮我,否则就把我交给南宫柏带回去,你选择什么?” 风离又退后了两步,借势将大麾披上,似乎已经抵抗不了这夜间的寒意,又或者想借大麾抵抗明月的攻击。 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见的脆弱。这种脆弱对任何人都不可能出现,可是这少女,却轻而易举地让它出现了,这是为什么呢! 他无暇思索这其中的寒意,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很可怕,刚才对她的怜悯矛盾都被她的话一扫而空了,他将自己裹在了大麾中,才沉声问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这么说你以前都是装的了?” “你不也是在装吗?”明月没有说自己是最近才知道的,淡淡笑道:“下棋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棋路,什么都给对方知道了,还怎么下棋呢!风离你擅长弈棋,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个道理!” “你……”风离眸子又黯了几分,极力掩饰自己心里泛滥出的失望。 真的都是装的吗?那一点点的动心,那不经意的顽皮,还有那一点点喜欢,若有若无的在意,都没有用过真心吗? 这少女真的如此可怕吗? “帮我离开南宫家,帮我对付我的敌人,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解药……” 南宫明月在说着互惠的条件,风离却一句都没听进去,他陷在自己的茫然中,她找他,就为了这些?没有其他的因素吗? **** 这章写的风好心痛,风离好可怜,~~~~(>0<)~~~~,果然是最先爱上的最痛苦,无情不似多情苦啊!咱们的明月是久经情场的高手,风离可是初恋啊啊啊啊() 事出有因[vip] 南宫柏在客堂中坐了半天,也不见离王来,他等得心焦,几次站起来走到门口,只能见到空空的院落,侍卫持枪守在门口,除此之外不见其他闲人. 他蹙眉,换了是沈东豫的家就可以没有顾忌地乱闯了,可是这是离王的府祗,他吃了豹子胆才敢乱闯。这离王可不同于一般人,有自己的兵马不说,就是武功,那也是他忌讳的。 听说离王功夫高强,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这次兵败完全是意外,并不能证明离王的实力。投鼠忌器,他不能不防。 又等了一会,正想出去找人问,就见离王施施然走了进来。 “离王爷,在下有礼了。”南宫柏上前行礼,说道:“东豫告诉我,说我家七妹明月到府上避难,在下禀告了父亲,父亲担心七妹,特地让在下来将七妹带回去,别烦扰了离王爷。累” 风离抬手说道:“明月公主是在本王府中,她今天受了惊吓,已经歇下了。刚才本王让侍卫过去通知她你来了,三公子稍候片刻就能见到她!” 南宫柏这才放心,拱了拱手说:“打扰离王爷了,改日在下再登门道谢。” 风离冷淡地点点头,走进去坐下,南宫柏想了想,跟了进来,微笑道:“离王爷,七妹一直蒙王爷照顾,在下非常感激,日后有用得着南宫柏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南宫柏愿效犬马之劳。檬” 风离抬了茶盅,喝了一口茶才说:“三公子客气了,本王帮明月公主是应该的,举手之劳,三公子不必念念不忘。” 他低头继续喝自己的茶,南宫柏被他冷淡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眯了眼看着他的头顶,不再说话。一会见门外匆匆走进江姨,南宫柏看看她身后,不见明月,就奇怪地问道:“江姨,七妹呢?” 江姨叫道:“三公子……”又转向离王说:“王爷,公主让小的过来说一声,说王爷既然收留了她,就不能反悔,她还没在王爷府上住上一晚,怎么就让她走?她说她不走……要走也是过几天的事!” 离王蹙眉:“本王可没反悔,去留全凭公主意思……” “江姨……你怎么容许七妹如此胡闹,这是离王府,可不是南宫山庄……走,带我去见七妹,我来劝她回去!”南宫柏没等离王说完,抢着一把拉住江姨皱眉道。 江姨挣脱他的手说:“三公子,你别去了,小姐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此时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她说了,既然二嫂和姨娘都说小宝是撞到她才生病,那她就躲得远远的,看看小宝会不会好!她还让我告诉你,暂时她是不会回去的,任何人去劝都一样,逼急了她,与其回去给人磕头烧香纸,倒不如一头撞死的好,这样一了百了,也不用受气……” “七妹怎么如此糊涂……怎么能这样想呢!二嫂是急糊涂了,被爹骂了一顿也知道自己错了,她还说要给七妹赔礼呢!相信我,现在谁也不会再逼她去下跪……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南宫柏拉了江姨说:“带我去找七妹,七妹最听我的话,让我去劝劝她!” 江姨急道:“三公子,你真的要逼月儿死吗?你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被那么多的官兵到处追,她吓得东躲西藏,就是怕被人带去当妖孽烧死。好不容易跑到了离王这,蒙离王收留后她才稍稍放心。刚才小睡了一会都一直在做恶梦……适才侍卫去报告你来了,才说了南宫两个字,她就躲到了床后面,连声嚷着抓她的人闯进去了……就这样的状态,你真忍心将她带回去吗?” 南宫柏怔住了:“七妹……竟然被吓成这样?” “那还有假?”江姨怒了:“你说她几岁?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啊?前几天才被人当妖孽用狗血泼了一身,还拿剑追着她要杀她,现在又有人报官抓她,满城的人都恨不能烧死她似的,是你,你怕不怕?” “这……”南宫柏想想,还真是有点吓人。 江姨看他语塞,这才说道:“她现在都还惊魂未定,你就说要把她带回去,她能回去吗?就算真的跟你回去了,小宝犯病怎么办?姨娘再来闹怎么办?你能挡住一个,你能时时守在她身边吗?” “这个……我会警告姨娘她们不准再闹……让她们谁也不准再找七妹的麻烦!”南宫柏信心不是很足地说道。 江姨笑了笑,说:“三公子别嫌江姨冒犯,回南宫家还不如呆在离王这……别人怎么样江姨不敢说,江姨只相信在离王这,任何人想找小姐麻烦都是不可能的,三公子要是为小姐好,就让小姐在这休养几日,等事态稍缓,我会劝小姐回去的。” “可是……”南宫柏犹豫地看看离王,冒昧地说:“江姨这让我回去怎么向父亲交待,七妹一个女孩子,借住在离王府上,离王府上又全是男人,不方便不说,传出去……” “本王没什么不方便,要是三公子担心没人照顾公主,或者住在本王府上对公主名声有损,这一点三公子也可以放心,适才本王已经派人进宫,将公主借住在本王府上的事情始末都原原本本禀告了太后。太后关心公主住在本王府上不便,特派了十名宫女,还有掌管礼仪的颜嬷嬷前来侍候公主,片刻就到。” 离王看看南宫柏,意味深长地说:“颜嬷嬷的名声三公子应该听过吧!有她照顾明月公主,三公子和南宫庄主还不放心的话,那就是不相信本王,也不相信太后了!” 被离王这一说,南宫柏无言以对。颜嬷嬷是宫中礼仪的楷模,她对各位公主的严厉是众所周知的,有她在,别说明月想做什么越纪的事不行,就算离王,估计也会被颜嬷嬷管制着不能踏入明月卧室半步…… 离王这一手实在高明!南宫柏矛盾地看了看他,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被他说服站在他那边的,只知道现在想强制带走明月的话,不但得罪太后,还得罪离王,甚至江姨明月都会生出抵抗之心…… 他微微一沉吟,就做出决定,一鞠到底:“既然有颜嬷嬷等侍候明月,在下就放心了!好吧!就依江姨所说,让七妹暂时借住府上,在下替七妹谢过离王,叨扰了!”离王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既然解决了,本王就不多留三公子了,夜已深,本王累了一天也要歇息去了,三公子走好!”. 南宫柏慌忙告辞,走出离王府,他没有急于回去,而是走了几条街,确定后面没人注意才一闪身,上了屋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戴上,看看四周没人,就飞速掠向了离王府。 在离王府的对面屋顶停下,刚好看到一队宫女在一个老宫女的带领下走进离王府,离王没说假话,他真的请了颜嬷嬷来照顾明月。南宫柏蹙眉,这离王这一着是什么意思呢?给自己找麻烦不可能,真的为明月的名声着想?他有那么好心吗? 看了半天,不见其他动静,南宫柏才转身跳下屋顶,往另一家宅院走去。这宅院和离王府相距不远,南宫柏过去敲了敲门,一会有人来开门,打开一看,赫然是花灵霄的侍女长觅云。 觅云盯了他一眼,蹙眉道:“你来晚了,主人很生气……” “觅云姐姐,事出有因,先进去再说。”南宫柏嬉皮笑脸地推着觅云进去,一边拉下了自己的蒙面。 觅云冷哼一声,摆脱他的手就先走了进去,南宫柏紧跟过去,看到宅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从门前到正堂都挂着灯笼,这架势还真是典型的花灵霄的风格。 正堂前的台阶铺上了地毯,一直延伸到内,就算在这普通的宅院,花灵霄都有本事弄成宫殿享受,南宫柏佩服。 一进去,看到正中一个大大的卧榻似躺椅,花灵霄闭眼慵懒地躺着,身边几个侍女揉腿的揉腿,捏肩的捏肩,这种温柔的享受让南宫柏暗暗咽了下口水,收敛了笑,唤道:“灵霄……我来了!” 花灵霄睁开眼,看看他,修长的食指伸出,向他勾了勾,柔声说:“过来!” 这声音柔到了骨子里,南宫柏生出警惕之心,可是看着花灵霄蛊惑似的笑,又无法抗拒,身不由己地往前走了过来……() 你在妒忌吗[vip] “怎么这么晚?”花灵霄半起身,似让了些位置给南宫柏,南宫柏就失去了警惕,坐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就见花灵霄扬手,快若闪电,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打得南宫柏顿时掉下了躺椅,坐在了地上。 “灵霄……”南宫柏委屈地捂住脸,感觉口里有血腥味溢出,花灵霄这一巴掌还真没留情。 “我最讨厌的是什么?”花灵霄坐起来,一脚就踏在他身上,南宫柏不敢挣扎,捂了脸陪笑道:“我不是故意要来迟,实在是事出有因……” 他三言两语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也是赶着去要人,你知道要是明月就此不再回南宫家跑了的话,很麻烦,所以我才急着去将她带回来。累” “她住进了离王府?”花灵霄恼怒地叫起来:“那个大木头,不是说府上住女人不方便吗?怎么南宫明月去了就方便了?” 他猛地踩了南宫柏一脚,借势站了起来,几个侍女随后也站了起来,低头悄悄出去了。 “我看离王对明月肯定也有所图,所以才会收留她!檬” 南宫柏站起来揉着跌痛的臀部,花灵霄看看他,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打的南宫柏往后跌了两步站稳,这下恼了,叫起来:“灵霄怎么又打我,这次又是为什么?” “哼……你还有脸问!”花灵霄冷哼:“我问你,那个杀南宫明月的命令是不是你按下的?” 南宫柏一听是这个,就理直气壮地说:“是我,那是因为下面的人不懂事,乱接了这桩生意,我怕坏了你的事,才按下这个命令!难道我做错了吗?” 花灵霄抬手,刚想打他,这次南宫柏有了防备,迅速掠到了后面,委屈地叫道:“灵霄你不能想打就打,就算我错了,你也要让我知道什么地方错了才能动手啊!否则……我不服!” 花灵霄失手打空,更是恼怒:“你还敢说,那后面杀南宫明月的是谁?又是谁接了杀离王的生意?你这还叫不坏我的事?” 南宫柏这次理短了,讪讪地说:“那是青鸾和白虎他们捣乱,青鸾恋上离王,白虎又被三皇子他们收买,想分离朱雀宫……我……我没防备才……” “伸脸过来……”花灵霄冷冷地吼道。 南宫柏双手捂住脸,可怜兮兮地问:“就算我做错了,灵霄要罚就罚,只是能不能别打脸?……出去不好解释的……” “那打哪?”花灵霄吼道:“我就离开了几个月,让你代管一下朱雀宫,你竟然有本事把它管成这样……你……你要气死我不成?” “灵霄别气,我已经在想办法补救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保证将你的朱雀宫原原本本还你便是……可好?”南宫柏讨好地陪笑。 花灵霄冷冷一笑:“补救……哼!你以为你的对手会给你时间补救吗?白虎他们要杀了离王,太子他们也想离王死,本宫却想离王好好活着,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在他们两者的合击之下保住离王的命吗?” 南宫柏蹙眉:“灵霄为什么一定要保离王活着呢?让他们去争个你死我活不是更好?” 花灵霄瞪他一眼,回身榻上躺下,示意南宫柏坐下,将头枕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才慢慢说道:“因为本宫改变主意了!小小的朱雀宫已经不能满足本宫,本宫突然想试试坐金銮殿的感受是什么……” “额……”南宫柏微微震惊了一下,也不是太意外,喜欢享受的花灵霄有此想法似乎很正常,而且,似乎也有能力办到。 “灵霄是想利用离王灭了三皇子太子他们吗?”南宫柏沉吟,揣测着花灵霄的想法。 放眼整个北宫,现在暗潮汹涌,太子,各位皇子都在暗中运作,想拉下太后、皇上,自己登上皇位。 在这众多的潮流中,似乎只有离王是一潭死水,不动不惊,可是就是这样的沉默才让人害怕,无法预测死水一动会有什么惊人的效果。 所以比起太子三皇子他们咋咋呼呼,南宫柏和花灵霄一样更看好离王。 这个北宫的守护神,他的功绩可不是一日形成的,日积月累,他已经像座大山立在那里,让人很难逾越,自然也无法容人小视。 “离王的毒药……你找到控制方法了吗?”花灵霄问道。 南宫柏又汗颜:“灵霄,我已经查看过了我爹的密室,解药不在我爹手中,我想应该在大内密室,这世间估计只有皇上一人才知道放在哪!” 花灵霄有些狐疑:“这毒药不是你爹研究的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解药的配方?” 南宫柏苦笑:“这个也不能全怪我爹,我已经详细查过了,当年先皇是派了十个用毒高手各自研究出了一种毒药,然后将这些毒药又交给了鬼医汇合成一种能控制人的毒药,这种毒药的配方只有鬼医知道,其他参加研究的人都只知道自己的毒药解法,而完全的解药配方就只有鬼医知道。这鬼医事后就失踪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花灵霄闭眼,冷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只有皇上才知道毒药和解药的制法了?” 南宫柏笑了笑:“这个也不见得,现在的皇上昏庸,根本不像冒险之人,他怎么可能自己亲自配制毒药,我估计找人的可能性更大……我现在就是在查这个人到底是谁!” 花灵霄想想,也觉得南宫柏的推测很有理。他脑中一转,忽道:“你都能想到这一点,离王不可能想不到,我看你要赶紧下手了!” 南宫柏摸了摸他的脸,笑道:“这个灵霄就不必担心了,我不可能事事都让他比下去的,要不灵霄怎么看上我帮你做事呢!我已经布下疑阵,将他调查的方向引到歧路,他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花灵霄冷冷哼了哼,脸上惬意的样子鼓励了南宫柏,南宫柏垂眼,入迷地看着灯下花灵霄更显俊美的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伸手覆在他脸上,问道:“灵霄你怎么认识离王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花灵霄在他手上猫似地哼了两声才说道:“以前?阿柏你认识我多久,我的过去你又知道多少呢?要是我什么都告诉你,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就别好奇了,跟我时间长了,该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南宫柏有些不甘:“灵霄和离王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吗?”. 他的手向下,探进了花灵霄的衣襟里,仅仅停留在锁骨之间,似乎在等待花灵霄的指示,哪怕是一点点暗示才敢向下似的…… 花灵霄哈哈笑了起来,抬手抓住了南宫柏的衣襟:“阿柏是在妒忌吗?” 南宫柏不满地哼了哼:“还有……那个完颜中又是怎么回事?灵霄今日竟然和他单独在醉仙居吃饭……他又有什么用呢?” 花灵霄笑得更大声,一把拉下南宫柏,就一口咬在他唇上,南宫柏压了下去,狠狠地回应他,两人纠缠在大躺椅上,唇舌打仗似地你来我往,直吻得彼此间气喘连连,房间里气温高涨。 外面的侍女听到里面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呻吟声都无动于衷,似乎早见怪不怪,依然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远处屋顶上一个黑影伏了半天,没见任何动静,不由蹙眉。似乎知道那些侍女武功高强,他也不敢靠近,就一直候着,直到天色渐渐有些发白,他才看到南宫柏离开。 等南宫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冷冷笑了笑,跳下屋顶,回去禀告去了。 *********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离王府里,风离照旧早早起来,练了剑,沐浴过后准备用膳,然后去看棋类,琴技赛事。他似乎忘记了府上还有客人,让谷隽命人传膳,谷隽才出去,又折了进来,叫道:“王爷,灵霄公子来了!说来拜访你和明月公主!” 风离怔了怔,似乎才想起明月还在自己府上,沉吟了一会说道:“那就去请公主,再把灵霄也请到膳堂吧!” 谷隽领命而去,风离想起上次灵霄的侍女做的手脚,唤来一个侍卫,吩咐了几句,就前往膳堂。 善者不来,他很好奇酒楼明月和花灵霄之间的对决是怎么回事,有机会,希望能亲眼见识一下……() 刺客在哪[vip] 谷隽来通知明月时,明月正赖床上和颜嬷嬷抗争呢!. 她头痛,睡眠不足,根本不想起床,也不知道离王为什么弄了个颜嬷嬷来和自己作对,一大早就吵着让她起来,她不想起,颜嬷嬷就在床边念起什么三从四德,女子的典范,弄得明月火起,抓了被子捂着头地睡。 颜嬷嬷却没放过她,让两个宫女掀开被子,继续念叨。 明月闭了眼,就是不起,弄得两个宫女面面相窥,不知所措。 江姨在旁边看到,讪讪地说道:“颜嬷嬷,你就让公主多睡一会,她昨晚睡得晚,还……累” 江姨还没说完,就被颜嬷嬷打断了,颜嬷嬷不高兴地说:“你懂什么,公主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教坏了,这规矩没有规矩像什么话!现在还好,坏规矩还没嫁人还可以教可以改,要是嫁过去,还这样不懂事,人家就要说她没家教了。在平常人家,会被相公夫家看不起。要是嫁给了什么王爷将军,这怎么服众呢!王爷不请我就罢了,既然请我来,我可是要好好调教公主的,免得日后给王爷太后丢脸!” 她说完转身,严厉地说道:“公主,嬷嬷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要是再不起来,休怪嬷嬷得罪了!” 明月鸟都没鸟她,继续闭眼享受温暖柔软的床榻,好歹她现在是公主,又是离王的客人,她就不相信颜嬷嬷敢将她怎么样檬! 江姨和碧雁不知道颜嬷嬷的厉害,对明月的赖床功夫只能说无奈,其他跟颜嬷嬷的宫女可不这样想,她们是见识过颜嬷嬷整治公主的。 颜嬷嬷刻板教条,又有太后撑腰,做起事来一板一眼,那些宫里年幼的公主对颜嬷嬷的威严都不敢挑衅,就是怕她手段层出不穷的惩罚。 明月不知道厉害,竟然挑衅颜嬷嬷,这帮宫女就抱着看好戏的心理等着了。 颜嬷嬷令下,就有宫女找来香燃上。江姨毕竟是老/江湖,一看这架势就是要认真了,急得赶紧去叫明月起床。 明月这两日正被人追来追去,烦不胜烦,正嫌自己的穿越人生太窝囊,就听江姨来叫自己,不禁悲哀起来。别人就不说了,就说江姨和离王吧,离王睿智,兵法枪法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却要受毒控制,这无可奈何也就算了! 江姨武功又高,医术又好,不受毒控制了,却受旧时的传统,自甘为奴,一辈子围着龚家母女转。 这两人两个极端都不能过得随心所欲,其他人就可想而知。 自己呢!也算穿越过来的新新人类,却困在这些人当中,想走走不了,想做的事做不了,现在连个想睡觉的自由都没有,让她怎么不为自己感到憋屈呢! “啊啊啊啊……”她突然烦闷地大叫起来,倒吓得江姨后退两步,屋里的人都面面相窥。 正在这时,谷隽奉命来请她,一听她的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不顾礼数,连楼梯都没上,箭一般掠上二楼的屋檐,从窗子里就翻了进来。 众人一吓,江姨条件反射地冲到明月床前,严阵以待。 谷隽站稳,看到屋里都是宫女,江姨和颜嬷嬷站在床前对峙着,就奇怪地问道:“刺客在哪里?” “什么刺客?”江姨莫名其妙。 谷隽纳闷:“末将在外面听到公主的叫声,以为公主遇刺,所以……” 众人这才知道谷隽为什么突然闯上来,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一致将目光转向颜嬷嬷,颜嬷嬷气得脸色都白了,指着谷隽气急败坏地叫道:“没有刺客,下去,没有禀告竟然擅闯公主闺房,我看这离王府也该整治整治了!真是没规矩!” 谷隽也看清没刺客了,正想说完事就走,没想到颜嬷嬷就喝骂起他,倒弄得他脸红起来,慌忙为自己声辩:“嬷嬷休怪,不是离王府没规矩,实时末将担心公主,才擅自上来,末将知错了,这就走!” 他一慌张,有楼不下,又从窗户飞了出去,半空中叫道:“公主,花灵霄来拜访你,王爷请你前去膳堂用膳,公主快来,末将先去复命了!” 颜嬷嬷在宫中侍候人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禀告,气得追到窗前就嚷道:“还说有规矩,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啊!不行不行,老身不能放任不管,一定要去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明月见谷隽慌张跳下去的窘样,再听到颜嬷嬷的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离王请了这个老古董不知道是祸是福呢!说不定自搬石头自打脚,呵呵,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被这一闹,床也赖不下去了,看香也燃得差不多了,借机下台,就算给颜嬷嬷一个面子吧! “既然是王爷请,那就不能赖床了,碧雁,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明月起身,下了床。 碧雁忍着笑,将她的衣裙拿了过来,可是碧雁还没到,其他几个宫女就闯了上来,手里捧了崭新的衣裙,娇声说:“王爷已经为公主准备了新装,奴婢们这就为公主更衣……” 说完就七手八脚为明月穿戴起来。碧雁愣住,看看明月,明月蹙眉,这些衣裙还都是按照公主的标准制的,华丽而福贵,离王一定是昨晚就让人去准备的吧? 人在屋檐下,这样的好意也无从拒绝,明月就任她们帮她穿上,梳了一个双环的流云髻,发簪就没由她们摆弄了,她可不想成为活动的首饰架。 明月自己挑了一支简单的玉簪簪上,对镜照照,明珠皓齿,艳光四射,这样的她和昔日的她天壤之别,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就说她是真的公主,估计也没人有异议。 颜嬷嬷看了看,这才满意,让宫女铺道,侍候明月前往膳堂。 这架势弄得江姨碧雁极不习惯,两人被宫女挤出去似的远远跟着,有些无奈地看着明月。 明月心一动,这些宫女明是为了她的名誉安置进来的,这样看却不是什么好事啊!倒弄成就像监视她似的!这是风离的意思还是太后的? 膳堂没多久就到了,明月一进去看到新的桌椅就想到上次风离请自己吃饭的事,忍不住笑了笑,这人以前估计从来没在膳堂用过膳吧!这次府上请了厨师了吧?花灵霄的侍女站在花灵霄身后,今日的花灵霄依然一身白衣,只是这白衣和白衣不同,他的白衣可是丝绣的,不同就在于那些暗纹。明月就算不懂古时的丝绣,仅从制造工艺就猜到不是任何人都能穿得起这样繁琐工艺打造的白衣. 简单而贵气十足,花灵霄身上传递着这样的信息,不张扬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的不容小视。 “原来你就是明月公主……在下花灵霄,我们上次见过,公主还记得我吗?” 看见她进去,花灵霄起身行礼,绝美的脸上笑容可掬,纯美得无害,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灼灼生辉,似是对明月充满了好感。 明月却是领教过他的厉害,不敢和他直接对视,看着他眉间的朱砂痣一笑,福了福:“花公子风姿俊美,相信见过的人没几个能忘记的,明月自是记得……有礼了!” 花灵霄呵呵一笑:“灵霄那日不知道你就是明月公主,言词可能有所得罪,今日得知公主借住离叔王府,就赶过来道歉,觅云……” 他一叫,侍女觅云上前,手里捧了一个长长的盒子。 “这是送给公主的道歉礼物,公主可一定要收下哦,如果不收,那就是嫌花灵霄礼物太轻了!” 明月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就抬眼看风离,风离微蹙眉,似也在想里面是什么,脸上的表情不变。 明月得不到帮助,只好自己见机行事,冲旁边的宫女一扬下颚,笑道:“花公子先别说礼物轻重,明月愚笨憨直,行事和别人总有出入,在明月眼中,适合的就算物贱也是宝物,不适合的就算宝物也是废物……明月不想浪费公子的好意,还是先看看礼物是什么,要是适合明月就留下,要是不适合,花公子还是带回去,免得被明月糟蹋了!” 这一番话说得极漂亮,不卑不亢,连颜嬷嬷都暗暗点头,花灵霄自是挑不出毛病,只好笑道:“公主放心……一定是适合的!不信公主请打开吧!”() 不需要同情[vip] <.xiuwxp; 宫女得了明月的授意,上前接过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具琴. 明月看了一眼,琴身古朴,上面有些一条一条的暗色花纹,她对琴没有研究,就转向离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这次离王微微动容,提点似地说道:“蛇腹……惟琴器略无华饰,以最古蛇腹文为奇。明月,这可是名琴啊!如果本王没看错,这琴已经有五百年之久!千金难寻……” 明月心中一动,风离这是暗示她吗?而更让她意外的是风离对她的称呼,竟然不似以前生疏,倒多了些亲切。她忍不住看向他,似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尴尬。 风离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掉过了头累。 花灵霄立刻拍手:“离叔说得对极,这的确是蛇腹!名琴配佳人,也不算辱没公主。” 明月笑了,说:“明月不擅琴技,花公子送这名琴给明月,明月倒要当心辱没这名琴了!还是别暴殄天物为好!恕明月不能收此厚礼……花公子请收回!” 花灵霄笑道:“明月公主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呢?檬” 明月笑笑:“宝剑赠英雄……明月有自知之明,琴技自是配不上此等名琴,何须试呢!” “非也,非也!明月公主何必妄自菲薄。琴技是重要,可是也不是很重要!因为灵霄得到此琴时曾经听买家说过,此琴极有灵性,会认主。一般的人只能让蛇腹发出声响,并不能驾驭蛇腹奏出流利的曲子。而蛇腹承认的主人,就算是琴技一般,也能让蛇腹发挥出魔力,奏出仙乐……” 花灵霄蛊惑般地推过蛇腹:“所以公主一定要试试这琴,才能知道适不适合……灵霄只想为蛇腹找到适合的主人,如果这琴不适合公主,灵霄决不会勉强!” 花灵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明月再推脱的话那就真是看不起花灵霄了,明月不想多生事端,只好走近,将手指按在了琴弦上,试着拨了几个音。 “叮咚……叮……”琴声断断续续,听起来没有一个成音,明月自己都汗颜,跟了江姨练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不算高手,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花灵霄的侍女都露出了讽刺之色,连颜嬷嬷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明月弹不下去了,不想继续丢人,就收回了手,就在这一瞬间,感觉手一痛,竟被琴弦划破了,伤口很大,血顿时滴滴答答落在了琴弦上。 “啊……”她收回手,一时有些心慌,鲜血滴到了琴弦上,又落了下去,污染了琴面,眼看价值千金的名琴就被自己的血糟蹋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伸手想去将血擦了。 “别动!”离王骤然冲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就拖了过去,她撞在他怀中,嗅到他身上淡雅的味道,一股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谷隽,拿药来!”他一手捏住她手指的下端,一边冲谷隽叫道。 他似乎很紧张,明月本来想说不要紧的,只是在瞥见他的紧张后她闭紧了嘴,有些恶作剧地还往他怀中靠了靠,心情极好。原来这大冰块也不是全然临危不惧啊,原来也会有让他紧张的事…… “公主,王爷,药……”碧雁跑上来,将金创药抵给了离王,离王接过来,低头倒在明月手上,伤口很大,血顿时就将药都冲走了。 花灵霄在旁边看到,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歉意地说:“用我的药吧,连累公主受伤,真是过意不去!” 明月一抬头,看到碧雁对她使眼色,她心中一动,说道:“哪能怪花公子呢!是明月笨,才伤了手,污染了花公子的好琴明月还过意不去呢,怎么还敢糟蹋公子的好药,就用这金创药吧!” 正在这时,谷隽赶到,迅速将药膏递给风离,风离微微颔首,将药膏扣出来抹在明月手上,明月只觉得指间一阵冰凉,低头看,血已经止住了,风离用身体拦住别人的目光,将布条给她包扎上。 明月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有些走神,这样熟练,是经常做吧!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裹伤,不管怎么样,都只能证明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活里经常充满刀光血影…… 想起关于他的传说,还有他身上的毒,再看到风离垂了睫毛只顾替她包扎的俊脸,明月的心微微一痛,对他有些怜惜,任这男人怎么会算计,怎么功劳盖天,他还真是可怜人啊! “好了!”风离一抬头,看到明月的眼神,怔了怔,随即羞恼似地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走开,冲谷隽生气似地叫道:“传早膳,一个个愣着做什么?” 明月失笑,风离这是讨厌自己怜悯他吗?也是,一个大男人,可以流血可以流汗,怎么可以脆弱呢!他不需要同情,她只该理解他! 被这小插曲一闹,花灵霄也不好勉强明月收下礼物,自嘲地笑了笑,就让觅云将琴收下去擦拭。 只是觅云把琴收下去后,琴上的血迹已经没入了琴里面,那些滴过血的地方,琴纹有些深,琴面就显得有点亮。觅云清理了琴弦上的血,也没发现异样,就将琴收回琴盒,背在了身后。 说是早膳,抬上来明月再次怜悯风离,不过就是一锅白粥几碟小菜而已,环是很环保,可是不嫌单调点吗? 她是毫无食欲,看看花灵霄,和自己一样,看看粥再看看风离,难以置信地问道:“离叔,你早膳就吃这个?” 估计也是难以相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宫王爷生活竟然如此清贫吧? 风离挑眉:“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花灵霄叫起来,学着离王的语气重新说了一遍才摇着头说道:“离叔……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相当大了!你……你怎么能吃这个呢?我家里的下人都不这样吃,你……你说你一个王爷,怎么能这么吃呢?” 风离蹙眉:“不这样吃要怎么吃?” 花灵霄不屑地挥挥手,叫道:“觅云,你来告诉王爷,平日我们家里是怎么吃的?”觅云上前,说道:“我家主人早上起来是两种粥,四样糕点,八样小菜,又有四碟冷盘,还有……”. 风离没听完就打断她:“本王知道了,灵霄是会吃,也有时间慢慢享受,本王不是不知道有这种吃法,只是本王没这么多时间享受,只能从简,你们将就点吧!用完早膳本王奉命要过去弈棋那边坐镇,你们两人随意。” 离王说完就不管两人吃不吃,自己端起粥哗哗吃起来。明月也不能指望离王能对自己特殊照顾了,不情不愿地拿起勺吃起来。花灵霄可没有将就的想法,动也不动。 “棋赛离叔会去参加的吧?”花灵霄双手托腮,看着离王喝粥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解一碗白粥他就喝得那么惬意啊? “食不语!”离王头也不抬丢出几个字又继续和粥作战。 明月看看花灵霄无语的样子拼命忍住笑,这还真是风离的性格,要是南宫柏,早乱来了,想着觉得花灵霄要是和南宫柏在一起,就热闹了,这两人的性格还真有点像。 明月半碗粥就饱了,将碗一推,抬头看到离王也好了,正接过谷隽递过去的帕子擦嘴。 花灵霄见他放下帕子,才气鼓鼓地又把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离王漫不经心地说:“不一定!” “为什么?”花灵霄快人快语:“昨天就让突厥嚣张了一场,难道离叔就不想扳回一局?” 离王看看他,蹙眉说:“你以为想扳就能扳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上能人那么多,本王可不是天下无敌。”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明月,起身:“明月公主,你受伤了就在家里歇着,别出去乱凑热闹,本王走了!” 花灵霄突然叫道:“就算有天元棋子做奖品,离叔也不想下场较量一番吗?” 离王顿住了脚步,难以相信地看着花灵霄,蹙眉:“天元棋做奖品?本王怎么不知道?” “因为那棋是我的,虽然灵霄知道离叔会喜欢,可是也不能白拿来孝敬离叔。刚才明月公主不是说了吗?宝剑赠英雄,就像蛇腹一般,灵霄也要为这棋寻到能配得上拥有它的人,离叔想要的话就上场争夺吧!凭自己的实力赢得这棋才会让灵霄佩服……”花灵霄得意洋洋地说道。网w-w-w.xiuwx.n-e-t() 耍诈本事[vip] 正如蛇腹是名琴,天元棋也是棋子中的圣品,据说整套棋子白子洁白似玉,颗颗晶莹透亮;黑子乌黑带碧,在阳光照耀下呈墨绿色。这些棋子,色泽柔和,没有眩目耀眼的光芒。重扣而不碎,手抚冬温夏凉,适宜于对弈者长久观看与思考、赏玩. 英雄爱宝剑,嗜好对弈的人也就无法拒绝这圣品的诱/惑,明月看风离的神色,已经是对这天元棋有了向往,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有一瞬间的失态,就惹无其事地掉开了头。 “灵霄肯拿出这样的宝贝来做奖品,本王要为今日参赛的所有棋手道声幸运了!多谢!” 风离正想走,明月叫道:“等下……” 离王不解地转回头,明月说道:“既然有这样的宝贝,明月也想去见识一下,小皇叔,你带我去吧!累” 离王蹙眉,还没张口明月就急急说道:“让我躲着那些人,我是不肯的,小皇叔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躲不是办法,我越不出去他们只会认为我心虚,所以我不会躲着他们。小皇叔要是怕事,不带我去,那一会我就自己去。” “激将对本王没有用。”离王淡淡说道:“你要去就去吧!本王既然答应你会保证你的安全,就不会食言,谷隽,你负责跟着公主。” “属下遵命。”谷隽上前一步领命檬。 离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月,就大踏步回去换衣服出门。 花灵霄看看明月,眼睛一转笑道:“明月公主,街上人多杂乱,不如换一身男装我们一起出门吧!我花灵霄也负责保护你,看看有我在,谁还敢将你当妖孽打!” “多谢花公子!我先回房换衣服吧!”明月也觉得这套盛装出门不方便,就依言回去换衣服。颜嬷嬷念叨着什么不宜出门啥的,明月全当没听见,匆匆换了衣服正挽发时,江姨进来了。 明月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有话说,奈何颜嬷嬷她们寸步不离,一时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挽好发,突然灵机一动,捂住肚子就跑出门,边叫道:“江姨,把我的那个拿来……我去茅房……” 颜嬷嬷她们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是什么,只好看着江姨追了出去,想着茅房臭烘烘的,谁也没跟出去。 “小心花灵霄,她们应该是神宫里的人。花灵霄她肯定是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龚紫雪,看着和当年的龚蕙不是很像,也不清楚有没有易容,你自己先小心点!” 江姨忧心忡忡地说:“江姨猜不透她为什么要来北宫,如果只是找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直接找人将你弄回去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明月思索着花灵霄的动机,还有她和风离的关系,走了出来。 花灵霄一看到她就笑道:“没想到公主女扮男装这般俊俏,呵呵,要是公主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明月仔细看她喉部,还真没喉结,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她没经验不知道,风离不可能不知道花灵霄是女的,这样弄一个女人在身边,算什么啊! 想到他不近女色的传言,就嗤之以鼻,上次就有个叫晏儿的出来,这次又是花灵霄,这叫不近女色啊! 对于花灵霄的示好,明月不是很动心,一笑:“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就是称呼而已。花小弟,我们还是赶紧凑热闹去吧!” 花灵霄带了六个侍女,明月有谷隽和碧雁几个侍卫,阵容也算强大了,一行人到武门,看到各家茶楼都人满为患了。这琴棋书画在北宫都有很高的地位,能者很多,参赛的不分男女老少,都踊跃参加。 主持赛事的除了礼部的官员,还邀请了许多民间的高手一起参加评判,附近的茶楼都被征做赛点。棋赛,琴赛要在两日内决出胜者,所以赛事安排得很紧。 花灵霄拉着明月去台上找礼部的官员,说要捐出天元棋和蛇腹琴奖给得胜者。太子和离王都在台上,离王事先知道,倒不怎么吃惊,太子和其他官员还有识货的人却大吃一惊,难以相信花灵霄竟然同时拥有两件宝物。 花灵霄让觅云和另一个侍女暮云亮出宝物,顿时惹得众人围观,不一会就将消息传了出去。 花灵霄的规矩就是弈棋夺魁的人得到天元棋,而能用蛇腹奏完一首曲子的就可以带走蛇腹。 两件宝物呈在台上,花灵霄的人自己守卫,美女名琴,让台下的人看了艳羡不已,有好事者还叫道:“花公子,琴和棋你都捐出来了,干脆把这两个美女也捐出来吧!让得胜者一人带一个回家,晚上就有人暖床了!” 花灵霄一笑,指了指暮云觅云,毫不掩饰地说:“行啊!捐人也可以……只是本公子这两个侍女可是本领高强,想带走人可以,能打赢她们的就将她们带走吧!” 台下的人顿时沸腾起来,眼看棋赛要变成比武招亲,花灵霄又笑道:“只是今日举行棋赛,琴赛,暂时不能比武,就让她们先替本公子守护这两件宝物,本公子答应大家,月神节那天,一定在此处再让她们站在台上,到时想把她们带走的都可以来试试!” 台下诸人哄笑,花灵霄俨然成了风头人物,一会就无人不晓。 明月可没他爱出风头,躲在后面和风离闲聊。 风离坐镇武门,负责赛事的官员不时来报告战况,明月在旁边听着,诸葛云翔和沈东豫还有都蓝都一路过关斩将,抢先进入了决赛。 这是没有悬念的事,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往年就是胜者,今年多了一个都蓝,离王还不表态下不下场,得胜的机会也是很多的。 明月心动的并不是棋事,而是那幅天元棋,在离王府,花灵霄没拿出来过,她也不知道这棋的珍贵。一直到暮云拿出棋子,她才发现这天元棋的不凡。 所谓天元,就是棋盘的正中点,顾名思义,这天元棋就是棋中的圣品。 明月细看才发现这棋的不凡就在于它颗颗棋子都是玉雕成的。白棋是白玉,黑棋是墨玉,这两种玉数墨玉难见到,寻到几块不是什么难事,奇的就是这整副棋子三百六十一颗,其中黑子一百八十一颗都是同样大小的玉石雕琢成,这棋就显得珍贵了!棋赛中夺魁就能得到这副棋子,如果不懂棋,她可能不会有想法。可是懂,就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了!. “风离,你真的不想要那棋子吗?” 明月和风离对弈过,离王的水平她知道,虽然不知道都蓝他们的,但想着风离和他们比肯定差不到哪里,就在一旁煽动他:“试试嘛!也许能赢呢!” “你为什么不去?”风离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赢了本王吗?你去的话赢得几率更大!” 明月呵呵笑道:“那是你让我,真要去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啊!那是准输!” 风离冷冷地说:“现在肯承认当初赢本王是耍诈了啊?” 明月冲他做个鬼脸:“耍诈也要有本事啊!你要有本事你耍诈赢我啊,我服气呢!” “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人!”风离无奈。 “去吧去吧!这棋子你不是很喜欢吗?我就不懂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都蓝他们抱走了,以后才后悔吗?” 明月继续煽动:“好东西可不是经常有的,遇到了就别错过,该下手就下手啊!” 风离若有所思地看看她,没出声。 明月说半天见他不动,有点急了:“哎,我说你这人真是没趣,吃饭可以将就,睡觉可以将就,活着也可以将就!……好,我承认东西是身为之物,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这身外之物如果不喜欢,没能力得到就算了!可是明明喜欢,也有能力得到,却不想去争取,为什么呢?” 风离蹙眉看着她,明月语气一转说:“你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你想听听是什么吗?” “说。”风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明月豁出去了:“这个笑话是说有个人很想长寿,他就去请教大夫长寿的秘诀!大夫问他平时有什么喜好,这个人对大夫说:‘我即不好色又不喝酒也不吃肉!’你知道大夫怎么回答的吗?” ********* 亲们,对不起,剩下的一更要中午了,一早就好多事,没顾上写字,实在抱歉,亲们晚点来看!o(n0n)o谢谢大家理解支持!() 举手之劳[vip] 风离恼怒:“本王又不是那大夫,怎么知道他怎么回答!”. 明月笑:“那大夫愤怒地冲那人叫道:‘不好色、不喝酒、不吃肉……那你要活那么久干什么?’” 一言既出,气氛顿时就变了,身后的谷隽倒吸一口冷气,连碧雁都惊恐地看明月。 太子和礼部的官员在明月说笑话时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谈话,此时被明月这样一说,都愕然地看着明月,再看看离王,昱轩暗暗为明月捏了一把冷汗。 风离看着明月,明月也看着他,她一点歉意都没有,本来就是,他过得那么清苦,她都为他急,他还甘之如饴,算什么嘛累! “你喜欢那副棋子?”出乎众人预料,风离竟然没生气,淡淡问道。 “你不喜欢那副棋子?”明月针锋相对地反问。 “本王不喜欢!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吗?本王说激将法对本王没用!你想让本王去参加比赛可以,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就去参加!”离王冷冷说道檬。 “什么条件?”明月才不信这大冰块不喜欢天元棋,存了心要将他拉进棋局,紧跟着问道。 “本王为你赢得那天元棋,你去为本王拿下那蛇腹琴,如何?”风离盯着明月问道。 明月愣了愣,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受伤的手指,刚才她拨蛇腹受伤风离都看在眼中,明明知道她不适合蛇腹,为什么还让她做这事呢? 花灵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明月看看她,蹙眉,这两人是不是商量好,想看她再一次受伤? “王爷喜欢听琴?”明月狐疑地问道。 风离挑挑眉,不置可否,明月冷笑:“既然不是,那要琴何用?” 风离问:“那你想不想要天元棋?” 明月赌气地说:“要,可是本公主不想靠你了!本公主自己会去赢的!” 她一扭身,下了台子,径直去报名参加棋赛。花灵霄看看离王,笑道:“离叔也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呢!” 风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灵霄弄了这副棋来就是想看热闹,这越闹不是越好看吗?” 昱轩不解地看看他们两个,劝道:“小皇叔,你还是去参赛吧!现在都蓝风头正旺,要是真的被他将棋赢走,百姓会对我们失望的!” 风离说道:“放心,有明月公主在,这棋输不掉的!” “明月棋下得很好?”昱轩奇怪,以前没听说过啊! 风离微微颌首:“还行。” 这算什么回答,昱轩纳闷,都蓝和沈东豫都是弈棋的高手,明月只是‘还行’,能下赢他们吗? 风离也不解释,径直带铁纯去巡视了,花灵霄看看他的背影,跳下台子,去找明月。 谷隽跟着明月,直接去到映雕栏,报了名就参加比赛。按规矩要下五场,五场都赢的话就能进入明日的决赛。 同朝为官,那些官员和谷隽不是很熟却是久仰,看到他亲自带来的这位‘公子’要参赛,就有人上来安排,很快明月就能上场了,她憋了一口气,要赢给风离看,所以一下手就毫不留情,对方只下了一半就就甘拜下风认输了。 谷隽笑笑,立刻给她安排下一轮,有这样的后门,就不用多等,不到二个时辰,明月就到第四轮了。谷隽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能进入第五轮,站在旁边和官员说话。 花灵霄看了一会,也没什么悬念,就跑去看那边琴技比赛了。 明月胜利闯过五关,引起了一些嗜棋者的注意,除了突厥和金国的人,善弈者大家都认识,这突然跑出来的黑马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有人就开始打听明月的来历,这些人没能认出她就是这两天京城的热点人物也很正常,一来,她以前疯疯癫癫,能记住她面目的屈指可数,再加上现在男装,能认出的就更没几个。二来,头天才被人满街追,按一般人的思路她现在就该躲在家中避避风头,谁想到她又这样招摇上街呢! 明月报名用的是自己的本名龚玥,所以认识的人就更少了。 五轮一下来,明月也累了,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都蓝派人来请她上楼喝茶。 明月推辞不掉,就跟着单豪上了三楼。这次不是在遇到花灵霄的地方,而是在另一面,明月去到才发现这一面对着琴台赛场,台上演奏的正是晓珊。 明月随便听了一下,发现晓珊也是个人才,坐在琴台上的她一改往日的任性跋扈,认真地凝神专著于琴弦上,指法娴熟,稍快而有力的琴声也如她的性格般富以冲动…… 明月眼一扫,看到诸葛云翔坐在台南,他身后沈家兄妹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明月就索然无味地回过身坐下,沈秋芙和诸葛云翔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女,两人夺魁都没什么悬念,其他人都是陪衬而已。就是不知道这两人谁有本事弹奏蛇腹了,她倒不羡慕名琴归他们两人,只是觉得这两人甚虚伪,明明对彼此有好感,却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大义抗拒着这份感情,实是不配拥有这样的名琴。 琴者、音者,抚琴的人和琴应该是心意相通,才能将其韵扬扬悠悠抒发出来,她的一举一动,一念一思外人可能无法感受到,琴却是最能感受的。所谓的名琴,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也只是一种工具,不配成为传奇了…… “明月公主这一身男装,可是一点都不逊色花公子!” 都蓝笑着站起来,亲自接过单豪的茶壶给明月倒茶,说道:“昨日那场闹剧公主受惊了,孤晚间才听说,本想让单豪去找你,听说你在离王府避难,就罢了,有离王照顾,孤就放心了!” 明月欠身行礼:“多谢可汗关心,明月还好。” 都蓝点点头,笑道:“听说公主也参加了棋赛,并进入了决赛,孤很高兴,可以和公主对弈了!” 明月笑道:“都是花公子的天元棋惹得祸,让明月看了眼馋,就凑凑热闹,能不能和可汗对弈都还不知道,可汗别笑话明月了!” “哪里……孤赢其他人都还费了一些功夫,明月公主却是轻轻松松就杀了上来,公主棋艺非同小可,孤佩服!”两人说话间,晓珊已经下场,上场的是金月韵,明月听晓珊说过她喜欢离王,就留神听了听。这金月韵也是高手,一扬手其宫调从正宫起,指法顿挫抑扬,弹的是《平沙落雁》,一来就将人带到了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境界……. 明月看到风离带着铁纯站在台下,她心一动,金月韵选了这个曲子就是想借鸿鸪之远志,抒逸士之心胸,为的就是离王吧! 可惜流于做作,想她一个大门不出,连京城都没离开过的千金小姐,能领会真正的云程万里,风静沙平的气势吗?别弄巧成拙,惹内行人笑话了! 才这样想着,都蓝就摇头笑道:“这位小姐指法不错,但选错曲了,选个什么《凤求凰》、《良宵曲》之类的不是更好!” 都蓝后面的侍女都笑起来,明月瞪了都蓝一眼,却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理。一首《平沙落雁》已经快被金月韵弹成《良宵曲》了,真丢她爹的脸,不知道的还不怎么样,知道的都要说她生怕嫁不掉,当众求爱呢! 看看离王无动于衷地站着,明月又为金月韵叹息,摊上这块木头,估计怎么示好都没用,不知道脱光了送到他面前,他还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自己想着好笑,就扑哧地笑了出来,都蓝哈哈笑道:“公主也觉得这些人有趣吧!有趣是有趣,多看一会就乏味了!……再没什么出彩的,孤中午不来了,回去睡觉。” 明月怕他留自己午膳,起身道:“我看也没什么出彩的,压轴都明天呢,明天来吧!明月累了,先告退了!” 都蓝起身,陪明月一起下楼,在门口,遇到了离王。风离看看他和明月,淡淡地说:“太后备了酒席,邀请明月公主和都蓝可汗一起用膳,两位请上轿,谁本王一起来吧!” “我也要去!”花灵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笑道:“离叔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识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让我去见识见识!() 成就好事[vip] “胡闹,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去就去的吗?”. 风离轻斥道,花灵霄嘟了嘟嘴:“离叔小气,你不请我去,我找别人请我去!” 他一扭身走了,明月看到他向昱轩走去,淡淡一笑,上了轿。 轿子路过昱轩,明月从轿帘中看到昱轩正侧头看着自己的轿子,那张酷似子轩的脸又让她短暂失神,他们前世的相遇劳燕分飞,这一世的相遇就一直这样擦肩而过吗?就没什么其他的交集? 进宫不能再穿男装,早有颜嬷嬷她们奉了离王的命令给她准备好了宫装,寻了个偏殿给她换上,再梳好发髻才引她前往芙蓉轩用膳累。 这芙蓉轩是建在御花园的镜湖边,周围全是荷花,回廊建在湖面上,走过去就是芙蓉轩。 离王他们已经到了,让明月意外的是还有琼碧公主,琼碧蒙了面纱,自称脸上还有几颗痘印没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与上次相比,这次琼碧很冷淡,看到明月爱理不理。明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让她的‘天花’好了,只是看到她被安排在都蓝旁边就坐,心里对她有些怜悯,这么说自己和亲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按这架势,不管琼碧愿意不愿意,和亲的公主都是她檬! 明月被安置在离王身边,太后笑眯眯地坐在中间,那架势好像左右两边的都是她的乘龙乖孙婿,越看她越爱了! “月儿啊!昨天的事哀家听说了,今天一早就把你爹叫来骂了一顿,怎么能让月儿受这样的委屈呢!你别怕,就先住小九这吧,想住多久住多久!哀家看看南宫友家那小子没有你在,会不会好!”太后安抚道。 明月笑了笑:“让皇奶奶挂心了,月儿没事的!” 都蓝若有所思地看看太后,再看看离王,离王垂眸,伸手拿过酒壶刚要倒,那边的琼碧突然说:“可汗,我给你倒酒吧!” 她起身,半跪着给都蓝倒酒,窈窕的身材绷出了曲线,明月没自觉,看着她,一时搞不懂本来不愿意嫁给都蓝和亲的琼碧怎么突然间对都蓝如此殷勤。 风离放下酒壶,从眼角看明月不动,就屈指在桌下弹了一下她的膝盖,明月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风离微微用下颚指了指酒壶,明月瞪眼,不会是要让自己倒酒吧! 晕,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啊!何况还有宫女,她凭什么要帮他倒,就老神在在地坐着。 风离无奈,只好拿筷夹菜,等着她被人说。 果然,琼碧转身,看到明月还没给风离倒酒,就说道:“明月,你怎么不给小皇叔倒酒啊!” 她的语气似乎很惊讶,还含了一点谴责,惹得太后也看了过来,也有点不赞同地看着她。明月愣了愣,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都这样看着她啊! 风离忽地说道:“月儿还不习惯侍候本王,等本王慢慢调教吧!” 他将酒壶取过来,递给明月:“月儿,倒酒!” 明月愣了愣,这风离吃错了药吗?怎么对她的称呼是一个比一个亲热,这让她生出警惕之心,可没等想清楚,手中已经被塞进了酒壶。众目睽睽,这次不倒不行了,她直接抬起酒壶,就给风离酒盅中加满了酒。 “来,可汗,本王敬你,从此后咱们战火熄灭,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风离举杯遥遥向都蓝举起。 都蓝一笑,举杯看向明月:“还没向明月公主贺喜呢!这……两位何时成就的好事啊?” 明月怔了怔,风离借桌子的遮掩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明月触电般就想抽回手,风离似乎早料到了,握得紧紧的,让她无法抽出。 风离自然地说:“上次本王回来,娘娘就记挂着本王的婚事,这次一回京又遇到月儿,几次下来,觉得和月儿有缘,就起了这心,一直没动是在了解月儿……昨日听闻月儿被当妖孽追打,本王想起昔日本王被逐离京城的凄凉,不忍月儿遭受本王受过的罪,所以就进宫求娘娘将月儿指给了本王……” 明月听了大惊,风离……不是吧!事先怎么一点暗示都没有啊,就这样突兀地说出来,额……算什么嘛! 手被他紧握着,他的大掌有些冰凉,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腹,让她有种错觉,他这样……是不是在紧张呢? “一直还担心月儿拒绝,没想到月儿也和本王一样的心……” 风离突然握着明月的手举了举,都蓝看到他们相握的手,眸色一沉,琼碧直接咚地将酒壶就拍在桌上。 明月脸色都变了,这……这……怎么解释? “娘娘……现在你该放心了吧!相信儿臣说的是实话了吧!” 风离拉过明月的手,取下自己的玉扳指就套在明月手上,冲明月笑了笑:“月儿,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明月看到他脸上的笑如冬天里的太阳驱散了他脸上的冰霜,让她一瞬间有些炫目,痴傻地沉迷于这光彩中,还有他的承诺中…… 她可以相信这承诺是真的吗? 风离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轻易不做出承诺,可是一承诺了,就会天长地久,沧海桑田都不会变的人,决不会像子轩一般半途弃她而去吧! 好想相信……可是想到他身上的毒,南宫家的密室……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的琼碧……明月强迫自己把思想拉回来,可是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板上钉钉…… 太后笑着点头:“月儿同意,哀家自然没意见,小九你选个日子,合了生辰八字,没问题的话哀家就把明月指给你!” “多谢娘娘……”离王拉了明月下去叩谢,明月看看都蓝,再看看太后,直挺挺地跟着风离谢了恩。 回到席上坐下时,明月狠狠踩了风离一脚,敢算计她,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风离神色不变,坐下时侧身在明月耳边说:“恼什么,不是你说的喜欢就要出手吗?本王只是照你的话去做而已!” 他靠得极近,说话的热气弄得明月耳朵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到都蓝和琼碧都在看着他们,而太后,笑眯眯地似乎很欣慰的样子。明月傻了,风离一定是故意的,这样的亲密落到了他们眼中,谁还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都蓝眸子更加的深沉,琼碧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死死盯着明月,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小皇叔的品味还真特别,月韵她们多少名媛喜欢你,小皇叔不动心,却偏偏喜欢上这个……” 她指着明月,手都是抖的:“她这个傻瓜……太子都不要的笨蛋……她……额……” “琼碧……”风离手一抖,一颗果仁飞到了琼碧口中,她顿时就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通红,瞪着风离,满眼都是不甘。 “注意你的言辞!”风离沉下脸来,俊脸上全是冰霜,不怒自威:“月儿以后是本王的王妃,你的皇婶,本王要是在你口中再听到对她的不敬之词,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哼!” 明月有些同情地看看被点了穴道的琼碧,第一次体会到风离对自己的维护之心,呵呵,原来也不是说说玩玩啊! 转头看了大冰块一眼,还蛮顺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自己,第一次有人不用自己开口就主动维护自己,这滋味也不错! 琼碧的宫女过来扶她退下,都蓝无所谓地摇摇头说:“琼碧公主也是性情中人,王爷就别怪她了!来来,孤敬两位一杯……王爷战场上是孤的敌人,没想到情场上又将了孤一军,先下手为强啊!孤输得有点不服气……还是要和王爷公主喝一杯,咱们明天棋场上一较真章!” 风离一笑,举杯:“可汗请……” 明月见宫女给自己倒酒,慌忙起身:“不行……明月不能喝酒,上次和可汗说过,可汗没有忘记吧!” 都蓝一拍自己的头,笑道:“还真忘了,既然公主不能喝,那就王爷代替吧!王爷,请……” 风离转头看看明月,端了她那盅酒,一饮而尽,明月心一动,对风离擅自做主的怒气又少了点,这人,要是能这样一直维护她,她倒可以试着相信他! ***** 咳咳,有亲说慢,昨天我就卡文了,卡掉了n多头发,还是没想到让离王推到明月的情节,到今天回家,一急之下就把风离推出来了,众人都对明月虎视眈眈,咱就让离王该出手时就出手吧!咳咳,期待哦,下一章有没有暧昧呢?一个吻应该是可以吧……o(n0n)o谢谢亲们支持,会越写越快的!咱们要过年,也让风离来点荤的,我觉得我好邪恶……吼吼吼!() 我要好……色[vip] <.xiuwxp;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都蓝劝酒的功夫太高,反正风离一人喝两份,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喝多了先倒下了. 都蓝也喝多了,被单豪他们先带回了官驿。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太后回了自己的寝宫小歇,将芙蓉轩让给了明月和离王。 谷隽铁纯将风离扶上了轩里的暖榻,就借口说去端醒酒汤,一去不返。 明月没想到谷隽铁纯骗自己,还老老实实地等着,等半天没见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看看昏睡在榻上的风离,一生气将他的大麾给他盖上就走了出去。 因为进宫,碧雁就没跟来,先回了离王府,所以在外面侍候的都是太后派去的宫女,明月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上,看看满湖的荷花,想着只在湖边走走就没叫她们累。 这些宫女却很懂规矩,不远不近地跟着,弄得她很快没了兴致,日头又很辣,晒得脸***辣地疼,她就折了回来。 进屋,风离还在睡,明月蹙眉走过去,看看自己手上一直玩弄着的扳指,就取下来,看了看风离原来戴的手指,轻轻地将他的手拉过来,想帮他戴回去。 只是一动他的手,忽觉自己的手一紧,随即一股力量猛一扯,明月就身不由己地跌下去,摔在风离身上檬。 “啊……”她惊叫失声,腰上一紧,已经被风离带到了怀中。 “你想做什么?”风离似睡梦中被惊醒,琉璃色的眸子带了一点七彩的迷茫,蹙了眉,似不觉这姿势有够暧昧地逼问道。 “我……”明月的心神也乱了,如此近的距离可以嗅到风离身上浓重的男性味道,让她的肾上腺分泌加快,无法控制那种本能的异性之间相互吸引的磁场带起的心跳转速加快。 风离手指一动,感觉到两人手指间扳指的存在,眸光微暗:“想还我扳指?” 明月心虚地垂眸,正好看到风离脖间男性性感的喉结上下微耸,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暗恼这人没事怎么乱放电啊! “还是怪我事先没说一声……让你不好接受?” 风离不再自称本王,伸指挑起她的下颚面对自己,声音暗哑:“不是你说喜欢就要去争取吗?如果不喜欢,没能力得到就算了!可是明明喜欢,也有能力得到,为什么不争取呢?我活不了那么久,所以,我要喝酒、吃肉……好色……” 他抬头,咬在她唇上,很轻,刚好有让她能回神的疼度,她吸气,有些恼怒,风离这是用她的话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挣扎,他却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小狐狸……”他呻吟般地轻咒:“你将我诱/惑回人间,怎么可以又若无其事地走开呢!” “我没有诱。惑你……”明月感觉到危险的临近,这样邪魅的风离还是那个大冰块吗?怎么感觉恶魔附身似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慌的魔力,低低的喉音,就似打开了不知名的黑洞,让她迫不及待地想逃离即将而来的情/欲风暴…… 是的!情/欲……如果她还是那个无知的少女,她可能会懵懂地不知道她身下顶着她的坚/硬是什么,可是她已经两世为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啊! 脸红了,全身气温高涨,她能感觉血液在自己体内狂乱无章法地急速流动,可是任她会武功,她也无法逃开这龙卷风的席卷…… 明明看到他的唇贴了上来,她却扭不开头,只好无助地感觉到他缓缓将唇贴在自己唇上,火热柔软的触感碰触到她的唇,一瞬间,一股电流以光速的极致迅速传遍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似一个从来没接过吻似的人,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贴着他的唇下意识地轻启,温软的馨香,轻刷而过,他的舌灵活撬开她的唇齿,钻进去与她唇舌辗转纠缠在一起。 她的思维顿止,她的呼吸也断了,曾经品尝过美酒的人永远都会记得那美妙的滋味,就算她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可是她的灵魂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 她的身体难以控制的颤抖着,又害怕,又无法拒绝他纯男性的气息混合取代了自己的,吻轻轻柔柔纠缠着她,不霸道,却让她无法逃离。 明月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想什么,只是觉得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他的吻抽空,她浑身因为缺氧而无力,舌被动地跟着他舞动,直到无法呼吸,他才放她开,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是不近女色的人吗? 明月觉得意识慢慢回复到脑中,有些被骗似的恼怒,想也不想,偏过头去,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很有力,带了报复似的快》感,只想让他受伤,也好平息一下自己被骗的恼怒。 当了太后的面,让她根本无法反抗地变成他的人,被咬一口,还是太便宜他了! 她咬得风离的身子一震,却没反抗,只是低低笑道:“只听说老虎吃人,什么时候狐狸也会吃人呢?……” “狐狸?”明月更狠地咬下去,原来她在他心中是只狐狸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感觉口里有血腥味,明月刚想放开他,听到风离揶揄的声音:“我的血有毒,不好喝……” 明月怔了怔,放开了他,抬眼,他脖颈间被自己咬破了,四个牙印之间有血丝溢出,她脸红了,自己又不是纯情少女,被吻一下怎么这样报复人家啊! “好了吧?气消的话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吗?要是还生气,等下再让你咬!” 风离拥住她娇小的身子,跟着嘴唇移了下来,静静而温柔的贴在她的唇上。 明月睁眼看着他,那俊美的修眉还有他有异族血统的高直鼻梁耸立在自己面前,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明月感觉自己在被人宠爱着,这种感觉就算以前和子轩感情那么好时都不曾有过,一瞬间唤起了她心底的脆弱,鼻子酸酸的。 早早就失去了双亲的她,一直早早就学会了独立,别人还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路要怎么走。 别人忙着谈恋爱,她忙着穿梭于图书馆和学校之间。别人工作有人找,买房子有父母赞助,她什么都靠自己,自己联系工作,自己拼命努力赚钱. 就像子轩说的,“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更好!” 的确,她早已经将自己练成了没有谁也可以过得更好的境界,可是……为什么失去了子轩,她会那么痛不欲生呢! 不要……不要再有这样宠爱的感觉,一次的伤害就够了!她早已经忘记了那种宠爱的感觉,忘记失去宠爱自己已经被毁掉的凄惨,她怎么能再次让自己重蹈覆辙呢! 她强迫自己从内心的脆弱中挣扎起来,伸手按住榻沿,想借力挣脱风离的温柔陷阱。 可是一瞬间,形势就变了,似是感觉到她的去意,风离本是涓涓细流的吻突然变得狂野,灼热的吻似沸腾的岩浆,瞬间就将她才建立起来的理智都蒸发掉,让她混混沌沌地又堕入他卷起来的情>欲风暴中,他用力吸吮着她的唇瓣,让她感到火辣辣的疼,她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扭头想抗拒,可是风离紧紧地抱着她……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小皇叔在吗?” 是太子昱轩的声音,明月一惊,挣扎得更猛了,可是脚步声没停,似乎有两个人,一会就走了进来,风离也在同时放开了明月。 明月还来不及站起来,那两人已经走了进来。 “小皇叔……离叔……”两个人在看到他们两的样子时,都怔住了。 明月羞得根本不敢看两人,低头背着身整理着被风离弄乱的衣裙,脖子红到了胸脯。 任何人看见都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昱轩看见,感觉面对那张酷似子轩的脸,她有种偷情被抓到的尴尬。 “我们一会再来!” 太子昱轩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面,看到小皇叔满脸不悦地斜躺在榻上,男性的特征鲜明地顶着王袍,他顿时知道自己的冒昧打断了什么,一拉身后的花灵霄,就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明月更尴尬,一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偏偏风离不识趣,躺着慵懒地说道:“月儿,他们不会再来了,过来,我们继续没做完的事……”网w-w-w.xiuwx.n-e-t() 万千宠爱集一身[vip] 明月顿时就怒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风离上前一把拉住她,明月正想的就是这一着,立刻回身,想也不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正常的情况下,明月知道自己根本打不到风离,这也是试试,没想到风离骤不及防之下,还真被她打到了。 一时,明月和风离都愣住了,风离脸也没捂,怔怔地看着明月,明月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 脑子里风起云涌,这样一个骄傲的男子,万人之上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打耳光会怎么样呢? 这已经不像刚才自己任性咬他的性质,这纯属是对男性尊严的挑战累。 像离王这样高位者,就是他回身立刻回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正常的,所以明月一瞬间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种紧张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只是全身的肌肉都在戒备着。 风离琉璃色的眸子刹那间转了许多颜色,或明或暗,让明月的心也跟着他忽起忽落,不觉背上全是冷汗…… 才惊觉自己真的闯大祸了檬! 不管风离平日对她多温和,这样的时候,能咽下这口气的就不是男人!除非……除非他…… “你在怕?” 风离忽地伸手,任是明月会武功,可是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她连闪避的可能都没有,就被风离托住了后脑。 “我以为南宫明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打太子……敢嘲弄都蓝以权压人,敢打本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风离将她拉近,说话的气息微热地喷在她脸上,明月全身僵硬,极度后悔自己惹醒了一只熟睡的狮子,她刚才该忍下这口气的……可是,能忍她还是龚玥吗? “你到底是谁?” 风离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在她脸上摸索,明月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察看她有没有易容。 她僵硬地站着,突然想笑,刚才还说喜欢她的人,现在却是根本不相信她,这样的喜欢如此廉价,她还白痴地有些相信,并为此空欢喜了一场,这是不是最大的笑话呢!亏她还笑风离活着干嘛,原来自己才是最该被笑的人! “怎么不怕了?”风离不愧为将之才,手中的人轻微的变化都能惹他敏感地发现,他似奇怪地问道。 明月在他的掌控中镇定下来,横竖不过死,就直言:“怕有用吗?比起怕,我更想笑……” “为什么?又有什么能惹你笑的?” 风离的手还摸在她脸上,头低下来抵住她的额头,此时如果不知情的人走进来,会以为这两人在耳鬓厮磨,只有他们两人心中知道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你……”明月挑衅地扬眉:“你的喜欢就是这样的吗?你是将我当你的宠物吗?喜欢了就拿来哄哄,摸摸,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或者给它几鞭?” 风离挑眉:“月儿是在担心我打你吗?原来你刚才是在怕这个……” 他失笑:“本王可能会打俘虏,可是从来没有打女人的历史,月儿放心吧!你就算怎么惹怒我,我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我最多……” 他止住了,伸手拉过她的发,食指一圈圈绕了起来,这样的动作莫名地让明月又紧张起来,斜眼看着他。 风离淡淡笑:“比起打……我更喜欢吻你……因为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他说着将明月压向了自己,狠狠地吻在她唇上,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不容她挣开,舌尖用力撬开她的唇,伸进她口中吸吮着她的舌。明月只能从他不断升温的吻中感觉他的怒气,很浓郁,混合在激情中,让她分不清是单纯的惩罚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只知道当风离放开她时,她的唇都肿了,无力地挂在他身上,得他恩赐地搂着才没有滑下地。 “下次别做这样的事了!我可以保证不打你……不能保证不做别的……例如……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风离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一直抱着她,等她有力气了,才放开她。 “骗子……”明月的脸又布满了红霞,瞪着风离轻声嚷道:“欺名盗世……不是说不近女色吗?” 风离侧头看看她,奇怪地挑眉:“本王又不是公公,为什么不近女色?” “那不是说你没有女人吗?难道都是骗人的?” 明月叫道,感觉自己被骗了!可是莫名地又不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风离不置可否:“骗不骗人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是不是该整理一下出去了?免得太子他们惦记着?” 说这话时风离唇角上翘,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讽刺之色,明月心一动,怒道:“太子是不是你弄来的?” 风离看看她,反问:“你就那么在乎他看到?” 明月气急:“不是谁看到的问题,而是……你……你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要这样做,你这算不算用权势抢羊?” “算……那又如何?” 风离狂妄地说:“你不是让我喜欢就下手吗?本王不下手,难道要看着都蓝,沈东豫,或者南宫柏娶走你才去后悔吗?” 明月气得跺脚:“我是让你去夺棋,不是让你来抢人,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在本王眼中,物和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风离扯过明月,霸道地说:“我刚才对太后说的话是真的,我不会让我的不幸在你身上重演的!南宫明月,本王说了娶你做王妃就不会后悔!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认真想着这一点!” “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要娶我吗?” 明月冲他叫道:“你简直莫名其妙,人家都蓝都还尊重我,给我时间相处,彼此了解,你怎么能这么霸道,直接就冲太后说要娶我呢?” “我也尊重你!只是我现在被逼得给不起你时间,除此之外,都蓝能给你什么,我都能给你。都蓝不能给的,我也能给,南宫明月,你信不信?”风离握住她的双肩,认真地问道。 明月看着他,反问道:“都蓝能给我什么?” “后位,富贵……只要你想要,这些我都能给你!你想要吗?”风离挑衅地问道。“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我说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明月笑. 风离摇头:“你不会说的!如果我连这一点都不了解,我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都蓝不能给我的是什么?”明月问。 “唯一……” 风离认真地说:“嫁给都蓝,你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就算沈东豫,你也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可是选择我,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明月怔住了,没想到风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古时候的男人不是喜欢三妻六妾吗?做皇上的都三宫六院,风离不是男人吗?他凭什么做这样的承诺? “为什么?”她无法相信这样的承诺,现代的子轩,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只能一夫一妻,还半途出轨,他……古代的风离,她没有要求他承诺,他却做出了这样的承诺,这让她怎么相信呢? “因为我给不起你天长地久,给不起你白头到老的承诺……我的生命如那脆弱的小花,可能一瞬间就灭亡,我无法活你想要的那么长时间,所以,我只能把我有限的时间都给你,只陪你一个人,不让别人再占去我的时间……” 风离垂眸,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希望是你想要的!” 万千宠爱集一身…… 明月恍惚,天长地久是什么呢?相爱相伴在一起,一生也是天长地久,十年也是天长地久,一天也是天长地久……呵呵,时间生命都是相对论!她趟过了千年的时间之河才悟到这一点,也不算太晚吧! “什么都是冒险!选择都蓝,沈东豫对你都是冒险,既然如此,何不选择一个能陪你冒险的人呢!” 风离将她拉回了现实中:“选择都蓝,你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还要和一大群女人争宠;选择沈东豫,沈家的上下就是几百口人,你确定你喜欢应付他们家的老老少少?” 明月一想到那精明的沈家奶奶,就打了个冷战,不,她不喜欢!() 每个人都有秘密[vip] <.xiuwxp; “我就不能有其他选择吗?”. 明月虚张声势地叫道,风离把什么都算到了,这份睿智让她害怕,也让她生出警惕之心,她不是他的对手! “有……太子……”风离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淡淡收回了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本王忘记太子是你喜欢的人!……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太子后宫里的女人之一,别想做太子妃,沈家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的!与其他两个选择相比,这个是下下招,因为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所以我不认为你选择太子是明智之举……” 明月蹙眉,风离老把她和太子相提并论,是不是以前的明月追太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啊累! “你真的喜欢我?”明月问了一个很老土的问题,自己也不是很相信,风离明明知道‘她’喜欢过太子,还敢娶她? “已经说了,什么都是冒险……我只能希望现在的明月真的变了一个人,可以淡忘了以前……” 风离转身:“你在赌,我也在赌!檬” 他往外走去,明月看着他走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吻也被吻了,太后也同意婚事了,要想风离现在放手,怎么可能呢! 只是不知道这大木头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走了这出其不意的一着棋,这下,打乱了明月所有的计划。 后位?太子的位置保不住……明月想着心慌慌的,风离他不会真想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谁做皇上对她来说无所谓,可是把她卷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对做皇后,谋朝篡位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还要留着小命好好享受这短暂的人生呢! “风离……”想到这点,觉得和风离有点同病相怜,就急着追了出去,还是不做皇帝吧!将什么安邦治国都丢给爱操心的人去操心,她要说服风离跟着她去游山玩水,告诉他人生还有比做皇帝有趣多的事…… 追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风离和太子,花灵霄站在湖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月脸发热,想想躲着也不是事,就厚着脸皮走了过去。 “殿下,花公子……”她行了礼就在风离身边,眼观鼻地站着。 昱轩心情复杂地看看她,曾经是自己的‘太子妃’,转瞬间就要变成自己的‘皇婶’,这落差还真让人无法适应。 “明月……公主……”花灵霄拉长了声音,调侃似地看着她摇头:“你和离叔……还真热情啊!” 明月被他这一说,脸又红了,风离伸手拉住了她,微微欠身:“本王喝多了,就先和月儿回府了,灵霄你玩够了自己回来啊!” “恭送小皇叔……”太子行礼,风离自然地拉着明月离开了芙蓉轩。 谷隽铁纯已经备了马车等在宫外,两人手牵着手出来也没惹这两人惊奇,风离将明月扶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 “风离,你让我选择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坦诚点,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月见风离斜倚在车内的榻上闭目养神,就主动问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月儿,你的秘密能对我全部讲吗?如果不能,就别问。”风离眼都不睁,慵懒地回答。 明月语塞,她的确有很多秘密,在没弄清风离是敌是友之前怎么可能全告诉他呢! 郁闷地坐在一边,想想不甘心,赌气地说道:“这不公平,我的事你大都知道,你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怎么让我喜欢你呢?” 风离睁眼,看看她,脸上露出笑意:“月儿刚才是说要喜欢我吗?” 明月被他看得脸红,分辨道:“喜欢就是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你只想知道我的事,却不想告诉我你的事,怎么互相了解呢?” 风离歪头想想,点头:“也对,那月儿想知道些什么呢?这样吧,你问,我能说的都告诉你吧!” 明月立刻问道:“花灵霄是女的还是男的?” 风离看了她一眼,蹙眉:“女的!” 明月瞪了他一眼,逼问:“和你什么关系?” “以前一个老朋友的孙子……我记不清当时他到底是男还是女,正在调查!” 两人一问一答,明月感觉自己没问了多少问题马车就到了离王府,风离先下去,将她抱了下来,明月看到一旁来接她的碧雁和颜嬷嬷都瞪大了眼睛,脸红了,匆匆告别了离王就回听风阁了。 颜嬷嬷还没来问,碧雁先跑来问了:“小姐……你和离王,你们……是不是要成亲啊?” 明月蹙眉,消息就传出宫了吗? 碧雁急急说道:“我今天遇到了巧竹,她说山庄里已经有传言说你不是庄主的女儿,说庄主怕你以后再受委屈,要将你许配给三公子,小姐,你要想好啊,你到底喜欢谁!” 明月愣了,南宫锗的行动还真快啊!可是相比之下,风离的速度更快,这一着釜底抽薪,不但都蓝想不到,连南宫锗他们都没想到就板上钉钉了,算不算棋高一着呢! “三公子还来找过你呢!听说你进宫了还等了好久才走,他一向对你很好,你都知道的,你要好好想想啊!”碧雁苦口婆心地说道。 “离王不好吗?”明月帮风离说话:“他对我也很好!这次有难全靠他收留我……哼,那个沈东豫,你也看到了,我们找上门去他还把我们往外推,我们不找个有力点的靠山会一直被人欺负的!” “可是离王他是你的长辈……又是异族,总没有自家人可靠……” 碧雁的声音在看到风离时收住了,明月转头,也看到了风离,不禁为碧雁的话汗颜。她是一点没有看不起风离的意思,可是碧雁是自家的丫鬟,无形中也代表自己。 风离脸色如常,手里拿了一瓶药,走过来说:“伸手出来,我看看你的伤!” 明月伸手去接药,讪讪笑道:“不用麻烦你了,让碧雁来吧!” 风离看了她一眼,将药放在她手上,不发一语地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说道:“那蛇腹琴你应该去争取一下,听说神宫的主人拥有这琴会功力大增,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你自己去摸索……别错过了!” 明月就看着他走出去,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风离竟然知道她是神宫的后人?那他还有什么事不知道呢?一时觉得自己的秘密在风离眼中根本无法遁形,就更加的惶惶然了,会不会自投罗网呢?. ***** 宫里。 琼碧呯地又摔坏一个花瓶,瓷片溅得满地都是,让才进门的太子皱起了眉,叫道:“琼碧,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都要被你们逼死了,我还不能摔几个瓶子发火吗?” 琼碧呯地将一个花瓶冲昱轩摔了过来,嚷道:“得了天花也不能让我安宁,非要逼着我回宫,我就知道没好事!原来就是为了那个假公主……两个妖孽真是绝配啊,他们为什么不去死啊!” 昱轩伸手接住花瓶,蹙眉:“琼碧,你别乱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们痛快……死妖孽……老天为什么不收了他啊!” 琼碧摔累了,跌在地上大哭:“太子哥哥,我不想去和亲,你帮帮我啊!” 昱轩为难:“这是太后的旨意,你知道我不能违抗……” “我知道是那老妖婆的主意……难道就没其他办法吗?”琼碧大骂:“她自己风流快活就不管别人死活吗?我还没像她一样要许多男人,我只想为自己选一个,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昱轩苦笑:“琼碧,你这张嘴就不能安静点吗?祸从口出,在宫中多年,你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我不怕死!我偏要说,让他们来杀了我吧!去突厥那个鬼地方,还不如死了好!” 琼碧伤心地抱住昱轩大哭:“太子哥哥,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能的,你一定能帮我的!” 昱轩被她的眼泪弄得满身都是,蹙眉道:“我怎么帮你?我上哪再弄个公主送给都蓝啊?”网w-w-w.xiuwx.n-e-t() 长生果[vip] 琼碧发狠地跳起来:“都蓝就只对南宫明月感兴趣,你不会趁她还没和那妖孽成亲时,把她先送上都蓝的床吗?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都蓝不娶她都不行!那妖孽怎么可能还会要她呢!”. “这……”昱轩愕然,想不到琼碧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主意…… “太子哥哥不是想报复南宫明月吗?怎么现在心软了?” 琼碧步步紧逼,忽地狡黠地一笑:“太子哥哥,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有件事你想知道吗?” “什么事?”昱轩问道累。 琼碧摇摇头:“你先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再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事对你的太子之位很重要就行了!” 昱轩蹙眉:“明月已经是小皇叔的人,都蓝会要她吗?何况,现在明月住在离王府里,小皇叔一定对她保卫森严,怎么把她送上都蓝的床呢?” “只是定下婚约,又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都蓝怎么可能不要明月呢!说不定他正想法要把明月夺过去呢!他那种人,和小皇叔争斗了多少年,事事都想较劲,有这样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檬” 琼碧不以为然:“至于保卫,哼,铜墙铁壁都还有缝隙可寻,我就不信小皇叔的护卫真的那么厉害,一点漏洞都钻不了。只要太子哥哥愿意帮我,我绝对能做到!” 昱轩有些犹豫,琼碧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太子哥哥不会也喜欢上她吧!那我还真要佩服明月了!这么厉害,看把你们一个个都媚得忘记自己是谁了!我无所谓,大不了你不帮我,我嫁到突厥依然过我的逍遥生活,太子哥哥可不一样……皇位要不要你想好哦!” 昱轩蹙眉:“你到底知道什么?” 琼碧踢开地上的碎片,走回去坐下,才道:“我的消息可是很值钱的,太子哥哥不要我还要卖给别人,不会这么容易告诉你的,你可以想想再告诉我答案。我不急,反正都蓝一时也不走,咱们就看着鹿死谁手吧!” 昱轩无奈:“我想想再说吧!” 他离开琼碧的寝宫,回到太子府,进门就看到花灵霄的侍女,侍女是来请他去和花灵霄共进晚宴的。 昱轩本来是约好要去沈家的,这一来就只好派侍卫去通知沈东豫改期了,自己带了侍卫,前往花灵霄的院子。 花灵霄的宅院是离王的人安排的,昱轩知道,对这样的宅院请客没报什么希望,只是觉得这个花灵霄很神秘,想着可能对自己有用才没拒绝他的亲近。 更何况,他也怀了一丝好奇,想看看女装的花灵霄到底是什么样子,男装已经那么俊美,要了换上女装,不知道该有多娇艳啊! 在宅院前下了轿,进门昱轩才看到这宅院已经改头换面,不似寻常人家的宅院了。 华丽的地毯从门前一直铺了进去,廊下院中都摆满了花,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给这小院添了很多颜色,空气里清香四溢,还真让人眼前一亮。 就算太子这样见惯了宫中繁华的人,也被这小院的热闹吸引了,感觉走进这宅院,就充满了家的温暖,可以让人放松下来,将争权夺利,阴谋算计等等都关在外面。 “殿下请!”觅云阻拦了他的侍卫,微微一笑:“我家主人只请殿下一人进去,要是殿下不敢……那就算了!” 昱轩回头不在意地吩咐侍卫:“你们就守在外面吧!” 花灵霄如果有什么不轨,以他带的侍卫也成不了什么大气,何况他相信花灵霄请他来一定别有目的。 信步迈上台阶,昱轩看到虚掩的门,淡淡一笑,走过去推开。 屋里光线有些暗,他一时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道:“殿下,进来啊!” 昱轩跨了进去,看到屋里正中一张巨榻,上面盘腿坐了花灵霄,一如他想象的恢复了女儿装。 只见她身穿一袭华丽的绛紫色长裙,胸口绣着富贵的牡丹,盛开的花瓣中丰韵若隐若现。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挽起,额间一块紫玉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幽光。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星光水眸灿然,浅浅一笑就似能吸引住千万人。 昱轩看呆了,忘记了向前。 花灵霄纤臂一伸,笑道:“怎么……这就吓到了殿下了?还是觉得灵霄恢复了女儿装就不敢亲近了?” 昱轩听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柔,竟是从没听过般悦耳。 “你……”他还真不敢亲近了,如此绝美的花灵霄,就像那高山上的彩霞,看着美丽令人神往,可是却高的无法靠近。 花灵霄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抬腿跨下了榻,伸手过来拉昱轩,边说:“殿下别有什么顾虑,灵霄还是那个灵霄,不会因为换了身衣服就和殿下生疏的,来,坐下,我让她们上酒菜。” 她将昱轩按在榻上,拍拍掌,觅云她们就抬了一桌菜进来,放在榻上。 暮云最后进来,端了一个玉瓶,这玉瓶通体晶莹,碧绿中不夹一点杂质,还隐隐泛着流光。 昱轩从小在宫中长大,宫里的玉器好的也见过不少,可是还没见过如此质地的玉瓶,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暮云在两人面前放了两个金色的小酒鼎,纯金做的,昱轩一看就为花灵霄的排场惊讶了一下。这酒鼎做工精致,两只酒鼎花纹各异,一只上面雕了九条龙,每条龙都各有各的姿态,或仰头,或吐水,栩栩如生。 而另一只酒鼎,则雕了一只凤,这只凤却有九个分身,从上面向下游下来,姿态和这九龙遥遥呼应。 这雕工鬼斧神工,做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端的是毫无瑕疵。 暮云直身跪在榻上,给两人倒酒,白色乳液般的酒就从瓶中泄下,昱轩闻到了酒香,可是看着这液体却不像酒,就询问地抬眼看着花灵霄,等着她解释。“这酒是我家自己酿造的,是下人从万丈山渊下采到的长生果加了地突灵泉取出来的泉水酿造的,食了能延年益寿,功力精进,还有驻颜美容的效果……殿下,尝尝看,是不是很独特呢!”. 花灵霄伸手,向昱轩做了个请的姿势。昱轩犹豫了一下,举杯浅尝了一口。在舌间一回味,淡淡的甘甜,清香沁入心脾,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这长生果五年结一次果,那地突灵泉也是五年才能取满一壶水,只能酿这一玉瓶,这两者单独食之是毒药。长生果食之虽然能让人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可是不到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要想不死,还得继续吃……可是也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还是要死!” 花灵霄淡淡笑着,一边玩着酒鼎,一边看着太子。 昱轩心里暗暗心惊,庆幸自己只喝了一口,就算中毒,想必也不是很重吧! 花灵霄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这地突灵泉也是毒药,它吸收了天地间的毒气滋养泉眼,不懂的人食之,身上会如千万条小虫在体内噬咬,求生不能……直至难以忍受而死。你可以想象一下那种感觉……” 太子不用她指引,她一说就在脑里想象那种场面,顿时就觉得身上似乎痒起来,全身都不舒服了。 他现在极后悔来做客了,好想拔脚就走,可是又不甘心! 花灵霄一笑:“可是这两者却是相克的,按比例合在一起就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这也算世间造物者的神奇,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吧!” 她说笑着举杯:“殿下可别被灵霄吓到,不敢喝酒了,来来,殿下喝完了灵霄还有话说。” 昱轩哪还敢喝,可是看到花灵霄一饮而尽,又不好意思说不喝,想了想说:“灵霄有话就说,说完我们再喝不迟!” 花灵霄看看他,招手让暮云再倒酒,暮云又给她倒了一杯。 花灵霄没有掩饰自己的讽刺之色,举杯说:“殿下,你小皇叔第一次到我们家,我爷爷将这种酒端出来,只告诉他‘这是两种毒药酿的酒,你敢喝吗?’你知道你小皇叔怎么做的吗?”() 你想要什么[vip] <.xiuwxp; 昱轩皱眉,他其实最恨有人将他和小皇叔比,不止他,三皇子、五皇子他们谁喜欢啊!. 从小,他们就被身边的人拿来和风离相比,什么小皇叔像你这样的年纪就上了战场,什么小皇叔精通兵法地理……等等等等…… 在他们看来,小皇叔就是他们无法逾越的大山,只要有小皇叔在,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百姓只能看到风离,没人看得到他们。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而群臣,危难的时候想到的也是小皇叔,谁看得到他也能文能武,只是没有出头的机会而已。 “你们小皇叔二话不说,端起来连饮三盅!这样的气势一直到我爷爷死都还记得,他说‘世上的真英雄……唯南宫风离!累” 花灵霄挑衅地说:“殿下,比起你小皇叔,你……” 昱轩一时怒了,端起酒一饮而尽,“咚”将酒鼎重重放在桌上:“倒酒。” 暮云给他满上,他一口喝完:“倒!檬” 暮云一口气倒了五杯,他一口气喝了五杯,想再要时,暮云停住了,看看花灵霄,似乎有些为难。 花灵霄挥挥手,暮云退了下去,昱轩冷笑道:“灵霄这么小气,哪有请人喝酒,客人还没喝过就撤酒的?” 花灵霄笑道:“殿下,如果是一般的酒,灵霄任你喝个够,可是这酒……刚才已经说过五年才能酿这一瓶,来得珍贵就算灵霄小气吧!殿下不必赌气,灵霄承认你是大英雄,比你小皇叔更历害!” 昱轩几杯酒下肚,胃里火热,勾起了酒兴,一拍桌子说道:“你也不必奉承本宫,拿酒来吧!咱们边喝边聊!” “这个自然……殿下稍等,暮云已经去拿酒了!”花灵霄起身,说道:“殿下,有酒无曲没意思,不如灵霄为殿下奏一曲如何?” 昱轩想起今日她送去的蛇腹,就道:“灵霄就用那蛇腹奏一曲,让本宫感受一下什么是天下名琴,只是不知道灵霄的琴技如何呢?本宫可是听过名家的弹奏,一般琴技,就别糟蹋名琴了!” 花灵霄看看他,巧笑嫣然:“太子殿下真爱记仇,灵霄不过就夸奖了离王两句,值得你马上就还回来吗?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和灵霄差不多,灵霄也是不容别人小看的!” 她拍掌,觅云捧了琴走进来,往灵霄榻前一放,昱轩一看,不是蛇腹,也是一古琴,似乎是断纹。昱轩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了看花灵霄。 断纹,琴身崩裂成纹则证明年代久远,一般琴没有五百年不会形成断纹,时间越久则断纹愈多……这琴比蛇腹稍次,也是名琴之一。 昱轩不由得狐疑,世人得一宝物还要机缘巧合,这花灵霄却似不费吹灰之力就同时拥有三件宝物,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琴虽然比不上蛇腹,也是宝物,太子且听灵霄奏一曲,听听可逊于你那秋芙妹妹!” 花灵霄嘲讽地一笑,纤手在琴上一抚,一串珠玉滚落的声音就滴滴答答响满了房间。 “长生酒殿下一起喝了五杯,胃中是不是烧灼得难受呢!殿下一会听我的琴音,让内力顺着琴音走,保证曲终殿下会有意外的收获……” 花灵霄扬手,《清平乐》的曲调就在屋里扬起来,昱轩不自觉地照着花灵霄的指示去做,盘膝练功,感觉内力似受了花灵霄曲调的驱逐,奔腾着迅速就流过了一周天,他全身都暖洋洋的,受这内力的作用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被驱逐了。 这长生酒真是好东西!昱轩脑子里胡乱想着,又发现了一件事。平日以为沈秋芙的琴技已经很高明,没想到花灵霄弹的指法更灵动,衔接也更流畅,让习惯了沈秋芙抚琴方式的昱轩一听就知道花灵霄的琴技绝对在沈秋芙之上。 他暗暗替沈秋芙担心,明日的琴赛要是花灵霄下场比的话,沈秋芙绝对没戏,心高气傲的她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正想着,突觉腹部被针刺似地疼痛起来,他顿时全身是汗。 “你不专心了!”花灵霄淡淡地插到:“走火入魔可别怪我!” 昱轩一惊,立刻收回纷乱的思绪,专注起来,一曲完了,只觉得全身四肢百骸被打通似的,说不出来的舒服。他惊奇地站起来,觉得身轻如燕。 花灵霄一笑:“恭喜殿下,你的功力精进了!” 昱轩难以相信,回身一掌拍向几步远的木桌,只见那桌子摇了摇,竟然塌了下去,昱轩大喜,他刚才只用了一成的力道,没想到竟然取得了往日三成力道的作用,这是不是说他比往日内力加厚了三成呢? 他激动地转向灵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叫道:“灵霄,将那些酒都卖给本宫吧,你要多少银子本宫都给你……对了,还有什么能增进功力的东西,你都给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有了这样的灵丹妙药,可以让自己功力猛增,还怕都蓝和离王吗?他也可以带兵打仗,建奇功,取代离王的位置,成为百姓心里新的英雄。 “这样的东西当然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想要我会帮你去找……” 花灵霄笑得狡黠:“只是你会怎么感谢我呢?银子的话就别提了,你看看本小姐像缺银子的人吗?” “你想要什么?”昱轩问道。 “太子妃的位置!”花灵霄笑了:“娶我做太子妃,我给你想要的东西,增进功力,毁掉离王,再坐上皇位……怎么样?这交易你只赚不赔,何乐不为呢!” 昱轩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胃口不小!” 花灵霄反下脸来冷冷一笑:“你也可以不答应,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候选人!都蓝,完颜中,甚至离王,大皇子,我都可以选择。看中你,是抬举你,你别以为我缺你不可!” “大胆……”昱轩惊得指着她:“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如此大逆不道,你知道本宫完全可以将你当逆党抓起来!” “哈哈!逆党……真好玩!真正的逆党是你吧!”花灵霄站了起来,一挥袖笑得有些猖狂:“太子殿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她突然的变脸让昱轩不自觉后退了两步,感觉有些不妙。“这么多年来,朱雀宫接了你不少生意,帮你做了不少坏事,你不会连谁是朱雀宫的宫主都不知道吧!”. 花灵霄笑着从袖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抖了抖:“殿下,想看看吗?” “你是朱雀宫的宫主?” 昱轩难以相信,被动地接过册子一看,脸色瞬间就白了,这……还真是他这些年让朱雀宫做的勾当,不但有杀人的,还有安排暗探的,甚至沈家都有他的暗探…… 昱轩突然害怕起来,这本册子如果落到沈东豫手上,他绝对会失去沈家的支持……还有沈秋芙…… “历来做大事的人都要心狠手辣……殿下,我觉得你做得很对,换了我在你的位置上,我绝对比你更狠,……我不会看不起你的!也没想出卖你!” 花灵霄感叹地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才选择你和我同创大业……一起做人上人!” 昱轩一时无法接受,神秘的朱雀宫宫主竟然是花灵霄?他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殿下,沈家能给你的或许就是这小小的北宫,可是本宫能给你的,绝对不止这些。你想想看,你们和都蓝和亲,是不是就能止住都蓝吞并北宫的步伐呢?嘿嘿,你和我都一样清楚,这只不过是你们两家的权益之计。都需要休养生息的一种手段而已。等都蓝喘过气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 花灵霄回身一撩裙裾在榻上坐下,笑道:“到时,就算你坐了皇上的位置,你能阻挡了得了都蓝的铁骑吗?你别指望你的小皇叔能替你继续守着江山,到时他是不是能活着还不知道呢!你靠谁呢?沈家?” 昱轩心惊,花灵霄说的是事实,北宫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如果到时离王没了,他能及时培养出大将来挡住都蓝的入侵吗? “难道靠你就行?” 他赌气地瞪着花灵霄,觉得这个少女真可怕……网w-w-w.xiuwx.n-e-t() 他的初吻[vip] <.xiuwxp; “只靠我当然不行!”花灵霄笑道:“可是少了我却是万万不行!殿下,我能让你功力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倍,然后辅佐你坐上皇上的位置,合朱雀宫的力量助你一统天下,你觉得这样的前景比起你跟着沈家,是不是好太多呢?”. 一统天下,功力增加? 昱轩觉得这个梦好美,只是能实现吗? “你可能不相信我……”花灵霄漫不经心地说:“你刚才功力不是增进了三成吗?你如果担心是假的,你可以回去好好体验一下再答复我!本宫不急!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我既然能让你功力大增,也能让别人大增,呵呵,想想要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呢!” 昱轩怔住,如果花灵霄说的是实话,她绝对做的到,一想到都蓝他们得到她的帮助功力大增,昱轩全身惊出了冷汗累。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那么,他推走花灵霄,就是在给北宫树立敌人,是在为自己的灭亡埋下危险的棋子…… “为什么选择本宫?”他还有自知之明,深知他比都蓝,离王都差得很远,弄不明白花灵霄为什么对自己情有独钟。 花灵霄笑了,说:“都蓝太好色,他身边那么多女人看了就让我倒胃口。完颜中难培养,金国太小,本宫要让他一统天下要很多年,我没那么多时间。离王比你有前途,本来帮他坐上皇位也不是难事,可是他中毒太深,本宫不想花那么多时间培养的人半途而废,看来看去,还是你顺眼点,对沈秋芙也很忠心,又年轻,扶持你上来可以长久一点,所以就选你了!檬” “离王中毒?”昱轩惊得瞪大了眼:“本宫怎么不知道?” 花灵霄斜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以后本宫慢慢告诉你吧!你现在要想的事就是愿不愿意娶我!……好了,本宫乏了,你回去慢慢想吧!暮云,送太子回府。” 她慵懒地一伸腰,支了额躺下,似自言自语地说:“朱雀宫接了杀离王的生意,是你家三皇子他们给的银票,离王也不是笨蛋,早已经有应对,马术骑赛能避开就别去了,免得误伤……” 昱轩看着她,她却闭了眼,再不肯多说一句。暮云上来:“恭送太子爷回府。” 昱轩深深看了一眼花灵霄,走了出去。 ****** 第二日,明月不用颜嬷嬷叫就自动起床,意外地,侍候她的宫女都不在眼前晃了,江姨侍候她穿衣,担心地说道:“月儿,你真的要嫁给离王?” 明月笑道:“不是你说让我找靠山的吗?怎么,你现在担心他靠不住吗?” 江姨瞪了她一眼,说:“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只进了一趟宫就改变了主意,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就是我和他达成了一些共识!”明月支吾着,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算计了,差点连人都失去了。 “你……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江姨叹气:“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留在京城还是跟他回五台山?” 明月耸耸肩:“没想那么远呢!他的事我很多都不了解,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月儿想知道我怎么想的,何不亲自问我呢?”风离大步走了进来,一身紫色的王袍无风自动,俊朗潇洒。 “江姨……月儿一直是你侍候着,算起来也算她的奶娘,本王知道你们无话不说,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冲江姨颌首,说道:“我昨天求太后将月儿指给了我,没先向江姨说一声是我的错。我现在告诉江姨……我是真心想娶月儿为妃的,只要我活着一天,都会对她好……江姨不相信的话可以考验我!” 江姨被他这样直接的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转向明月:“月儿,你的意思呢?” 明月瞪风离,这死木头平日三句话都难听到,怎么一提起这事就这么能说啊! “过了一夜,月儿还没想好要不要做我的王妃吗?”风离挑眉:“本王已经做好准备,今天棋赛一完就要去向南宫锗提亲,月儿该做决定了!” “哪有像你这样步步紧逼的!”明月跳脚:“我还没想好呢!” 风离不顾江姨在,过来拉了她的手说:“那你现在想,我在这等你的答案,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明月郁闷,哪有这样逼人的! “江姨,你先出去让他们给小姐做她喜欢的早膳,一柱香后我们就过来!” 风离将江姨支了出去,回身一拉明月,就坐回了榻上。 明月撞到了他身上,软软的袍子还有他的味道让她的心乱跳起来,警惕风离要对她做什么,他却拉着她的手并肩坐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离除了拉住她的手就没其他动作,也没说话,明月慢慢心安定下来,有些奇怪。 转头想看看大冰块在做什么,却看到风离正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很深沉。不自觉地明月就问了出来:“你看什么?” “看你!”风离理所当然地回答。 “废话!我知道你在看我,没见过啊?” 明月有些羞恼挣脱他的手,想站起来,被风离一拉,就跌回他身上,风离抱住了她的腰,脸就贴到了她背上。 “月儿,我刚才在想,如果这是我在世上的最后一刻,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 明月怔了怔,没说话。 风离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俊美的脸上全是茫然,犹如迷路的少年,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到底在哪! “我……我发现,我最想做的事是再吻你一次!” 他伸手勾起了明月的下颚,自嘲地一笑:“小狐狸……现在你可以得意了!我一世英名就毁在了你手上……我一晚睡不好,想的都是吻你的感觉……真美,好想重温……” 他俯头,唇缓缓压在明月唇上,辗转,轻吮,然后满足地叹息:“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以为昨天都是我在做梦,原来是真的!” 明月哭笑不得,却又有些触动,为风离的纯情,昨天……是他的初吻吗? 想着就问了出来:“你以前没吻过女人?”“当然,你是第一个!”风离答着觉得有点不对,瞪向明月:“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我……我当然是第一次!”明月羞恼地踩了他一脚,脸红了。这具身体可能是第一次,灵魂就不一定了,她上辈子……额,还是不提为好! 风离这才满意,在她耳边说:“我没有想利用你……就算没有你,凭我的能力,想拿到想要的东西轻而易举……所以……相信我是为了喜欢你,才做这样的事!” 他的唇重新移到她唇上,抱紧她,肆意地加深了他的吻。 明月根本就无法拒绝,被动地被他吻了又吻,而她……竟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碰触。 男人和女人,可以跳过了解这一环,单纯地被彼此吸引吗? 没有答案,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听到下面江姨的叫声:“小姐,王爷,早膳准备好了!” “小狐狸……记得是我先发现你的!” 风离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将她枕边的扳指取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条精致的丝带穿了,就挂到她脖子上:“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带好这个,不准再取下来……除非有一天你离开我时……不过,我相信不会有这一天!” “你好霸道!”明月不满地抱怨:“还说给我时间考虑,一柱香都让你吻没了,还怎么考虑?” “那就别考虑,直接点头就行了!”风离起身:“我要去赛场了,我们赛场见。” 明月想起什么叫道:“琼碧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就不担心她恨你吗?” 风离没意外她怎么猜到,转头说道:“她有父皇,皇兄保护,我保护我的女人,各凭实力,谁也没错,她要恨就恨他们没本事吧!” “女人报复心很重,你坼散她和南宫柏,小心她一定会报复你的!”明月觉得风离太狂妄了,好心提醒。 **** 亲们,今天就一更了,昨晚吃年饭又去k歌,今早又一大堆事等着做,没时间码字,亲们原谅原谅,o(n0n)o谢谢理解支持!网w-w-w.xiuwx.n-e-t() 你的嫁妆[vip] <.xiuwxp; 风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她的敌人不是我,她很快就会发现的!月儿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好好想想今天怎么把天元棋赢回来吧!那可是你的嫁妆哦……我期待着!”. 明月怔了怔,突然发现自己被耍了,大叫起来:“风离,你混蛋,那棋不是该你送给我做聘礼吗?怎么变成我的嫁妆,难道……你在利用我?” 她的狂吼传到已经走远的风离耳中,他淡淡一笑,自言自语,小狐狸,你的就是我的,本王早已经知道这结局,又何必和你去争呢! 明月可不知道这结局,愤愤地下楼来,风离早走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江姨给她端了早膳来,已经不是头天的白粥,有饺子,还有几个包子,两碟小菜,让明月看了微微一笑,风离,有心了! “月儿,我昨晚找安老爷子了解了一下,那蛇腹据说是神宫里的宝物,与之相配的还有一具琴,名断纹,都保存在神宫里的圣殿中。据说这两具琴如果能琴人合一,就会发挥出特别的效果,安老爷子说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争取一下。”江姨在一旁说道累。 “怎么争取,我昨天一弄就划伤了手,江姨觉得那琴还适合我吗?” 明月对琴不是很感兴趣,她惦记着南宫友家的小宝,就问道:“江姨,托你去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你说小宝啊?不知道好不好!”江姨蹙眉说:“听说南宫友把他带回去后就亲自守着,连二少奶奶都不准看,二少奶奶还有严姨娘她们都说他是妖孽附身,吵着让老爷派人去把他抓出来,二少爷把门都关上了,每天只让送饭的丫鬟进去。听说老爷去看过他,和他聊了好一会才走。老爷出来后就让严姨娘她们别管二少爷,二少爷要什么给就是了!檬” 明月沉吟着,南宫友还真照她的吩咐去做了,只是这样也太刻意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或者找个机会回去看看? 这样一想,就把脑筋转到了风离身上,他不是要去提亲吗?要不就让他带自己去看看。 正想着,外面有人来通报,说花灵霄来陪她去参加棋赛。 明月就依然一身男装,带了谷隽出去和花灵霄汇合,一起过去武门。今日的花灵霄意气风发,着了一身粉紫色的衫子,更显肤色的莹白。 他看到明月就笑道:“公主,今日能进决赛的据说只有十二位,你要是能连赢三场就能拿走天元棋了,有信心吗?” 明月昨天已经看过大部分棋手下棋,那些棋路很多她以前和肖峤曾经打过,怎么走都熟记于心,所以都算不上对手。 真正的对手可能就是沈东豫和都蓝,这两者如果有一方变成她的对手,奖品与她无缘了。想着有点恼风离,明明自己可以稳拿天元棋,却要把她推上来,算什么嘛! “琴赛下午才赛,你还有机会再来试蛇腹,我会等着你呢!”花灵霄神秘地一笑,说:“要是觉得蛇腹还是不适合你,放心,我还有一具好琴,回头转送给你!一定不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明月心一动,他说的琴会是江姨说的断纹吗?花灵霄把神宫里的两具宝琴拿出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没容她多想,才到台下,刚看到风离在台上和太子说话,就被礼部官员安排进了映雕栏,她远远看到风离回头看看她,一笑,她就不由自主被那笑吸引住了,差点撞上了前面的官员,还是谷隽在后面搀了一把,小声提醒:“公主小心。” 明月回头,脸红了,暗暗咒骂风离。这家伙难道知道自己笑得太迷人,所以才故意笑的吗?要不然一向很少笑的他,怎么这两天笑这么多啊!(明月也不想想自己,她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难道不是一天傻笑啊!人家风离第一次谈恋爱,笑笑又怎么啦!汗!) 第一场抽到的对手竟然是金国的太子,明月在谷隽的介绍下才知道他的身份,完颜中浓眉长脸,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鼻尖有些微勾,明月不是很喜欢这样面相的人,和对方客套地行过礼后,就坐下等开赛。 谷隽介绍明月用的是龚玥这个名字,简称玥公子。 完颜中不知道眼前这个玥公子就是传说中的南宫明月,看谷隽走开,就好奇地问道:“公子和离王爷是什么关系啊?” 明月摇摇头,粗声说:“没关系。” 完颜中不甘心:“没关系的话谷将军怎么送玥公子过来参赛呢?” 明月看了他一眼,故作奇怪:“离王爷不是帮太子主持棋赛吗?小生一时找不到赛场他就派谷将军送小生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完颜中神秘地笑了笑:“没关系最好,要是有关系,你就要小心点了,本王听人说,离王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们这类细皮白肉的小生……所以……” 比赛的钟在这时敲响了,完颜中停了下来,坐正身子,执黑子先行。 明月举着棋子,看了看他,啪地就将棋子按在他的棋子边。流言蜚语竟然说到了风离头上,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堂堂一国太子,怎么是这样背后说人的小人啊? 完颜中似乎不知道自己惹恼了明月,赞道:“玥公子一出手就知道是高手啊!本王佩服。” 明月讽刺道:“这就要佩服的话后面有的是让你佩服的,就怕你佩服不过来……” 她恼完颜中说风离坏话,手不留情,步步气势逼人,杀得完颜中很快就措手不及,棋下了三分之一就知道自己败了。 他倒爽快,立刻就拱手认输,明月顺利晋级摆脱了他,到了第二轮。这时其他的赛事还没完,明月只能等了。 她就上到二楼喝茶,一会谷隽上来,笑道:“恭喜公主顺利进入第二轮,末将刚才遇到爷了,爷说沈公子的棋艺和都蓝的相差不多,公主要赢只能智取。这个对公主来说不是难事……动动脑筋就行了!” 明月翻白眼,什么叫智取?想到风离叫自己狐狸……难道他以为她真是狐狸,一肚子坏水啊!两人棋艺相差不多,那要赢他们两个就有点难了,明月又不甘心天元棋落到两人的手上,只有绞尽脑汁想怎么赢. 等第一轮全部结束,果不其然,都蓝,沈东豫,诸葛云翔都杀进了第二轮,明月抽到和诸葛云翔对决。这次能留下来的只有三个,沈东豫,都蓝,明月只要杀败自己的对手,最后剩下的就是他们三了。 明月看看诸葛云翔,替他惋惜,以前的夺魁没有他们,他是能赢,这次,只能做炮灰了。 诸葛云翔似乎也有失败的预感,坐下前收了折扇,对明月一鞠:“公主请多指教。” 明月毫不客气,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都不谦虚:“好说好说!” 在她看来,这个诸葛云翔是欠指教,什么第一公子,那只是没人争才保有的虚名。他和沈秋芙这几年都夺魁,就以为天下第一了吗? 殊不知山外有山,真正的高手都还没下场呢! 看看吧,沈东豫,都蓝,还有一个不受激将法刺激的风离,他是谁的对手? 就算沈秋芙,今年也恐怕不能夺魁了,花灵霄能拿出那么好的琴,琴艺可想而知,沈秋芙就自求多福,祈祷花灵霄别下场吧! “公主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创新的小玩意?”诸葛云翔虚心求教。 明月则笑着逗他:“云翔公子,我这两天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你适合做我的夫君,正想找人转告云翔公子……” 诸葛云翔的脸色听着听着就变了,紧张地看着明月,明月心情更是大好,假装娇羞地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再去提亲呢?这次明月一定应允……” 诸葛云翔脸红了,支吾道:“这个,等我回去再和家人商量一下吧!一定尽快来!” “那我就等着你了……” 明月边说,手下却毫不留情地连连布下杀着,诸葛云翔疲于应付,哪还有精力回答她,很快就被明月提了一大块子。 他异样地看看明月,明月微笑着继续逗他:“公子,我最近拜读过你的许多文章,发现公子满腹经纶,文采飞扬,才华横溢啊,难怪被人称为第一公子,还真是名不虚传。” “你看了我的文?”诸葛云翔莫名地被她夸得脸红,看着明月,不相信地说:“公主也懂诗文?” *****网w-w-w.xiuwx.n-e-t() 天作之合[vip] <.xiuwxp; “一点点……公子很多文章我都觉得写得很好,我最喜欢那句‘皓月泻寒光,割人肠。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那堪独自步池塘,对鸳鸯。’”. 明月念出他词中的一句,还真不是骗诸葛云翔的,她的确看过诸葛云翔的诗词,那是碧雁找来的。 诸葛云翔是有才华,明月看了后很怜悯他,这一腔才华因为用错了情,才被困在其中出不来,如果一直这样执迷下去,太可惜了。 所以明月一是逗他,二也是想点拨点拨他,能让他走出情关,也算做件好事。 “这词不错,秋月与春花一样,都是最迷人的!月下花前,是有情人间倾诉衷肠的美景良辰。公子着意用环境氛围侧面的烘托来表现出为情所困的人物形象,比那些直接写欢恋场面的人来得高雅,的确不失为一首颇可玩味之。”明月赞赏道累。 诸葛云翔有些脸红,眼睛却灼灼发亮,这首词他自认为写得很好,所以得明月的赞美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嘴上自然传承国人的美德,谦虚地说:“没想到公主也看过这词,惭愧,写得不是很好,公主过奖了!” 明月微微颌首,笑道:“公子这首诗的确写得很好,就不用过谦了,明月对这诗没意见。但是对公子有几句忠言,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听?” 诸葛云翔慌忙点头:“请公主指教!檬” 明月一抬手,指了指棋盘说:“当局者迷,公子,人生就像下棋,你看别人的棋格外分明,可是下自己的棋时就常会陷在其中出不来,公子说这是什么道理呢?” 诸葛云翔想了想说:“得和失!在棋外时,得和失都事不关己,所以进退从容。身在棋局,得和失就是名是利,自然难以从容。” “对,就是这个道理!公子,明月看你是很潇洒的人,可是看你的诗就小气了点……公子的诗多为风月言情,情自是美好,可是如果只陷在情里,就稍为狭隘了点。” 明月不客气地说道:“人生不是只有男女之情,公子如果放宽眼界,可以写的东西就很多了,不限于风月,也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公子的才华,也就不虚到这世间一趟,公子觉得明月说的有理吗?” 诸葛云翔怔了怔,看着她,忘记了落子。 谷隽站在他们后面,听了两人的对话暗暗点了点头,为自家王爷的眼光佩服了一把,还真独特。 “下棋下棋……”明月点到即止,剩下的就让诸葛云翔自己去悟了。 诸葛云翔被她一席话说的乱了心扉,本就有点败象,这下更如决堤的河坝,一泻千里。败局已定,他起身,冲明月深深鞠下去:“公主之言甚是有理,云翔受教了!棋和人生,看来云翔都要重头学起,多谢公主指点。” 明月笑眯眯地起身,看到那边来观战的沈秋芙正盯着这边看,就笑道:“扰乱了公子心扉,明月胜之不武,云翔公子别说明月话多就行了。” 诸葛云翔客套了几句,明明看到沈秋芙在,却从一边走了,明月看到沈秋芙有些失落地站着,随后愤恨地看向自己。明月坦然地接受她的注视,两人隔着人群互相对视着,都有种想将对方压下去的霸气。 太子昱轩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悦,以为明月又欺负沈秋芙了,走过去站在沈秋芙身边,冲明月怒视。 明月看看他,嫣然一笑,转头走了。太子不是战利品,她没必要给他两女相争的优越感。 **** 这一轮胜出的人果然是沈东豫和都蓝,加上明月的话是三人,只能有一个胜者,他们每人必须下两场才能分出胜负。 明月一听这样的格局,顿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眼前一亮,就想到了个办法,她让谷隽去告诉礼部的官员,说自己愿意同时和都蓝,沈东豫下棋。如果自己输了,就退出比赛,如果两方是和局,则算自己赢,如果她胜了一方,败了一方,也算自己赢。 谷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劝道:“公主,都蓝和沈公子都是高手,你单独对一方都吃力,这样双方一起上,会不会太……” 不自量力几个字他怕打击明月咽下了,明月却自己说出来:“你觉得我不自量力?放心啦,我有分寸,你去说的时候就说如果答应,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同时和都蓝,沈公子对弈,赛场设在两家茶楼,这家看棋的不能过去,那边的不能过来,以免扰乱我思考。” “好,末将这就去说。”谷隽看她成竹在胸,知道这位小姐常做出人意料的事,没继续劝,径直去做。 礼部的官员和太子一听,都愕然,觉得明月太狂妄了,这两个高手任何一个都难对付,她同时对付两个,这不是狂妄是什么? 沈秋芙和太子站在一起,闻言冷笑道:“她想丢人就成全她吧!” 诸葛云翔败给明月已经让沈秋芙很不满,在她看来,明月刚才和诸葛云翔巧笑嫣然根本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勾.引他,只是她没弄懂诸葛云翔为什么要让明月,按诸葛云翔的水平,败给明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现在见明月不自量力地想和自己的大哥和都蓝同时下棋,她就存了心要看明月的笑话。 未来的太子妃发话,礼部的官员也不好有异议,就分别派人去问都蓝和沈东豫的意思,沈东豫也被明月的狂妄惊了一下,踟蹰着半天没答应。 他没有和明月对弈过,不知道明月的实力如何,见诸葛云翔都输了,不能不慎重。 而都蓝一听就笑道:“行啊!公主要玩,孤就权当陪她玩好了,早赛完,孤就可以去用膳了!” 都蓝都同意,沈东豫再迟疑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只好答应。 礼部的官员就着手去准备,不一会就布置好两个赛场。沈秋芙自然留在了沈东豫在的这间茶楼,为了防止都蓝故意输给明月,沈秋芙还把太子支过去都蓝在的茶楼。 赛场一布置好,就开始开赛,明月先和都蓝对弈,都蓝执黑子先走,明月看了看,就先过去沈东豫那边,那边她执黑子先走。下了后等沈东豫落子后她又过来这边落子,棋赛就以这样的方式展开了. 这边明月来来往往于两家茶楼,那边时文就去将明月同时对弈两个高手的事禀告了离王,风离初听时也为明月的狂妄惊了一下,随后想想摇头苦笑:“这丫头,这样的计策也想得出,说她小狐狸还真没说错!” 时文不解,问道:“爷,公主用的是什么计策啊?能赢吗?” 风离淡淡地说:“这计策说穿了一文不值,只是过于投机取巧,事后会被人所不齿的!难得这丫头能想到以己之剑,攻彼之矛,也属不易。她志在天元棋,达到目的就行了!” 时文还是听不懂,看离王不想解释也不敢再问,站了一会说道:“公主喜欢天元棋,爷为什么不下场赢给她呢?” 风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她拿天元棋做嫁妆,本王送她蛇腹做聘礼,这不是更好吗?” “蛇腹?”时文愣了愣,忽地睁大了眼:“爷,难道你要下场夺蛇腹琴?” 风离斜了他一眼:“你几时见过爷会抚琴?” 时文想想也是,跟了风离几年,就见过他吹箫,的确不曾见他抚琴,他傻眼:“爷不会抚琴,怎么争蛇腹啊?” 风离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淡淡地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转身,他率先回府:“棋赛胜负已定,先回去用膳,下午再过来看琴赛吧!” 时文见风离自信卓卓的样子,追了上去,不放心地问道:“爷怎么这么肯定公主会赢呢?” 风离一撇嘴:“三人赛棋,其实就是都蓝和沈东豫在下,明月只不过在中间照搬对方的棋路而已,不管谁败,就算下成和局都是她赢,本王要还看不出来谁赢的话也和那两个笨蛋一样了!” 时文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张大了嘴:“公主这和骗也没区别啊!” 风离苦笑:“所以本王才说她赢得不光彩,事后会被人笑……本王原想她只要照搬赢本王的棋路去赢他们两个,天元棋也是她的,没想到她更绝,懒得下两次,一次就解决了两个。虽然胜得不武,一难为她了!” 时文听风离的话虽然是责备的,语气里却全是宠溺,只好笑笑,明智地不予评价。 他们的爷怪,想法跳脱常人,这未来的王妃也怪,两人怪人一对,正好天作之合…… ***** 风给亲们拜年了,大家春节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发大财,心想事成哈,谢谢亲们一年来对我的支持,咱们明年继续看风离和明月花好月圆哈!网w-w-w.xiuwx.n-e-t() 善后[vip] 风离是早知道结局,悠哉悠哉地用膳去了,这边还在棋局中的人却是各怀心思. 两边赛场都进入了紧张的时候,悠哉的人只有南宫明月,外人看她奔波于两个赛场,疲于应付两个高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轻松。 她要做的只是记住都蓝的棋子下法,再拿去应付沈东豫,就像风离所说,明是三人下的棋,其实就是两人在下而已。 都蓝开始是抱了好玩的心态,想看看明月怎么输,没想到下了三分之一,就不得不收敛玩闹的心态,正视起比赛。明月的棋路越来越厉害,每步棋针对自己的棋路应对从容,让都蓝渐渐觉得压力越来越大,每走一步棋都小心谨慎。 那边沈东豫也和都蓝一样,下得暗暗心惊,和都蓝不同的是,沈东豫的心态更复杂。前两天明月去找自己求助时,他思前想后,最终将明月推给了离王累。 可是等知道明月被离王收为自己的人时,他又后悔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呢?现在看到明月棋艺如此厉害,他就更懊悔了。 明月这是用杀着向他抗议吧!想让他输得狼狈?还是想向他展示自己的实力,让他明白自己选择的错误。 而一旁观战的太子昱轩,身边站了花灵霄,两人虽然互不交谈,可是两人看明月的目光都是与众不同的檬。 昱轩一见到明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抱着自己闪避刺客的情景,还有她在宫里摸自己脸时的样子,他不是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窍不通的青头小伙,他看得很清楚,当时这女人的眼中堆满了爱意,迷恋,都是对于自己的…… 可是后面她的表现为什么全然不是这回事呢?每次看到他都视如不见,就像现在,他站在她前面不远,可是她每次路过,都没看他一眼,就像他是路人甲一样。 看着她沉着地应对都蓝的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欲擒故纵,如果是,她和小皇叔算什么呢?难道她以为他会要一个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救他呢! 昱轩弄不懂,才心烦。琼碧那边紧逼,他必须要做决定,他要不要把明月送上都蓝的床呢? 而花灵霄,则抱了手看着明月,目光灼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看上明月了,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无法不这样想。 棋赛慢慢进入下半场,都蓝和沈东豫越下越难,他们觉得要赢明月很难,更难的是无法承认明月比自己强,他们一人对明月都吃力,明月同时对付两人……如果下到最后,即使赢了也不光彩! 沈东豫先做了决定,弃棋起身,申请和局。 按理,礼部的官员要询问明月愿不愿和,明月当然愿意,于是沈东豫和明月的棋局就宣布和棋。 这样就只剩下都蓝,过来明月走了一着,说那边沈东豫已经和局,可以专心应对都蓝了,都蓝一听哪肯便宜了沈东豫,也申请和局。 双方都是和局,按规矩就是明月胜,礼部的官员将天元棋送给了明月。 都蓝大度地过来恭喜明月:“公主棋艺高超,孤佩服,恭喜公主获得了天元棋,以后希望能有机会和公主用天元棋对弈。” 明月笑道:“明月的天元棋全蒙可汗和沈公子相让,明月还要多谢可汗呢,以后有机会一定请可汗再赐教。” 两人客套了几句,走出来,沈东豫又来祝贺,明月心虚,害怕被两人一交谈当时就戳穿自己,谎称风离还等着她,就和谷隽回府了。 太子和沈东豫各怀心思,看她的样子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去见离王,两人都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了。这少女曾经离他们那么近,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推开了她,怎么她现在走近别的男人了,他们会如失去珍宝似的惆怅呢! 花灵霄随后走出来,正好看到太子和沈东豫目送着明月离开的样子,他蹙眉,有几分不悦地轻咳了一声,太子转身,看到她眼睛一亮。 昨天回去,他练了半天功,发现花灵霄的药酒还真是好,一夜之间就让自己功力大增,要是如她所说,能让自己功力增长一倍,那不是可以赶上离王,甚至比离王还厉害吗? 这是个诱,惑,皇位已经是囊中之物,武功的增长就是绝对的诱、惑了,有了高强的武艺,就能震慑天下,也能像都蓝一样野心勃勃地征服天下,这不止是他的向往,也是天下男人的追求,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放在面前的话,谁愿意错失呢? “沈兄,我先走一步,有点事要和花公子说。” 昱轩匆忙告辞沈东豫,就上前和花灵霄攀谈:“花公子,本宫对你昨天提的建议很感兴趣,我们借一步说话。” 花灵霄看看他,点点头:“随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身后侍卫侍女跟了一串,沈东豫忍不住蹙眉,花灵霄和昱轩有什么好谈的?昱轩怎么什么都没告诉自己? 正想着,沈秋芙匆匆过来,看见他就叫道:“大哥,昱轩去哪了?” “他有事先走了。” “怎么不等我啊,人家还要问他中午来不来听我抚琴……” 沈秋芙气恼地跺脚,看看昱轩已经走得没影,只好转头冲沈东豫叫道:“大哥,你怎么申请和局啊,你完全可以下赢她的,怎么能便宜那傻瓜!云翔哥哥这样,你怎么也这样,都让着她!” “秋芙!”沈东豫蹙眉不悦地看着她,厉声说:“注意你的言词!她是傻瓜,你哥哥和可汗比傻瓜更傻,我们是真的输给她,可不是让着她!” 沈秋芙被他一吼,再看看哥哥铁青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回去。”沈东豫回头上了沈大成赶来的马车,瞪了沈秋芙一眼。 此时茶楼外面还有人,沈秋芙也不敢任性,委屈地爬上车,一路看着沈东豫绷着脸话也不敢说。 快到沈家,沈秋芙才鼓起勇气说道:“哥,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其实,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就没听说过南宫明月弈棋厉害,怎么能赢了你和可汗呢!会不会是她做假?” “做假?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作假?”沈东豫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一直看不起人家,现在看看,人家才是深藏不露!现在你就担心自己吧!午间的琴赛,会不会再出现一匹黑马,盖了你的光芒!”. “我……不会吧?”看沈东豫阴沉的脸,沈秋芙不敢说大话,讨好地说:“琼碧不参加,其他几个小姐一向就不是我的对手……” “那个花灵霄呢?”沈东豫冷笑道:“她能拿出那么好的琴,你觉得她不会抚琴?” “花灵霄……他不是男的吗?不会和我夺琴吧?”沈秋芙疑问。 “她是女的!”沈东豫无奈地说道:“就算是男的,只要他有本事把琴弹完,花灵霄说都可以把琴拿走,所以你的对手可不止女人。” “花灵霄怎么会是女人?” 沈秋芙难以置信,自己已经长得够美,第一次见到花灵霄都被她比下去,当时还暗自庆幸他是男人,不至于对自己造成威胁,没想到她是女人? 那……沈秋芙眼睛突然睁大,叫道:“哥,那昱轩和她走那么近,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今天沈东豫已经对她没耐性了,瞪了她一眼,抢先下车:“太子妃的位置你还没坐稳,别一天想些不该想的,还是先想想怎么拴牢太子的心再说吧!” 他蹬蹬走了进去,午饭也没吃,直到沈大成找的人来,在他面前将南宫明月对都蓝的棋子全摆出来,他看了一半就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拍掌:“南宫明月,真绝,这样的方法你也想得出来,啧啧……我也输得不算冤枉……” 沈大成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沈东豫说:“哥,这不是你和都蓝对弈吗?南宫明月怎么敢这么做,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骗吗?” 沈东豫笑道:“高明就高明在这,那么多人看着她,谁知道她却把众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呢!愣没一人戳穿她,就这样的本事世间试问有几人能做到呢?” 沈大成想了想感叹:“还真是胆大,那么多人,只要有一人看出不对,她立刻就身败名裂!现在天元棋都被她拿了,众人就算知道,又有几人敢笑话她呢!” “嗯……我想现在都蓝也知道了!”沈东豫失笑:“可怜我们两个,此时最应该在一起喝一杯,为被同一个女人当傻瓜耍了一起喝杯闷酒!只是我和都蓝不同,我可以一笑置之,都蓝他可是一国之君,他咽得下这口气吗?” 沈大成点头:“都蓝丢了这个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哥,也许不用你出手,都蓝就能帮你出这口气。” 沈东豫笑了笑,捏了棋子夹在指中玩转着,看看沈大成,摇头:“你忘记南宫明月现在是谁的人吗?都蓝想动她,可有点难!” “哦……大哥,你是说离王会帮她出头?” 沈大成才说完,外面有人通传:“少爷,离王府有人送礼物来,收不收?” 沈东豫转头,问道:“谁送来的?” “禀少爷,是谷将军亲自送过来的!” “嗯,请进来。” 门房去请,沈东豫笑了笑,对沈大成说:“看吧,一定是给南宫明月善后来的!咱们就看看南宫明月在离王心里重要到什么程度吧!” 一会,谷隽进来,看到沈东豫还没收的棋盘,就苦笑道:“沈少爷一定知道明月公主做的坏事了?末将就是为这事来的,公主回去才一说,我们爷就怒了,说公主不该用这种方式戏弄沈公子和可汗,逼着公主立刻来向沈公子和可汗道歉,并退回天元棋,可是公主不肯,说道歉可以,天元棋是不退的,任我们爷怎么劝都没用……所以……” 谷隽内疚地捧上手中的盒子:“公主又哭又闹,我们爷拿公主也没办法,只好让末将备了一份薄礼先过来道歉,等我们王爷劝妥公主,再专门摆酒席向两位道歉。” 沈东豫笑了:“没事没事,谷将军回去告诉王爷,让他不用为难公主,愿赌服输,落棋无悔,公主智谋过人,我们就算被骗,也只能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还敢收王爷的礼物呢!谷将军还是请带回去吧!” 谷隽执意不肯,诚恳地说:“王爷说了,礼物虽然轻,也是一片心意,沈公子要是不肯收,那就是不肯原谅公主,谷隽无法完成使命,只能在此长跪替公主赔罪了!” 他说完单腿跪下,双手举着盒子,一副沈东豫不收就在此跪着不起的样子,弄得沈东豫无奈,只好上前收下。 谷隽这才起身,施礼后告辞。() 吵架[vip] <.xiuwxp; 谷隽走后,沈东豫随手将盒子递给沈大成:“打开看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 沈大成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是个观音的玉雕,这玉雕样子普通,沈大成看了一眼就不以为然地说:“哥,离王小气,送个玉雕就想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他也不想想这样的玉雕我们家要多少有多少啊!” “我看看……”沈东豫看那玉雕有点黄,就走过来接了过去,他走到窗边,对着光照着看,一看就吃了一惊,这玉雕里隐隐有水波流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滴水观音’? 他再仔细看,观音的玉瓶里真的有水,这水连到了身体里其他的水,很缓慢很缓慢地再汇集到玉瓶里。 传说中的“滴水观音”来源已不可考,据说是由一块千年古玉雕成,这观音里的水经过长年累月的累积会汇满玉瓶,据说一百多年才能汇满一瓶,能让食用者祛病延年,返老还童累。 沈东豫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只知道如果这真的是滴水观音的话,这桩玉雕的价值已经可以抵挡天元棋的损失了。 沈奶奶信佛,家里供奉的玉雕几十座,有些也是价值不菲,可是都没一座比得上这座,沈东豫相信这玉雕一定能让奶奶高兴。 只是,他的眸光暗沉,南宫明月就那么重要吗?能让离王拿出玉雕帮她善后,他们之间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檬? 想着他突然说道:“大成,去打听一下,离王送给都蓝赔罪的是什么东西!” 他倒要看看,离王还能拿出什么宝物去平息都蓝的怒气。 沈大成去了半天,打听回来的却是离王什么都没送都蓝,只是让谷隽去向都蓝说,马赛骑射比赛,愿意下场和都蓝较量一番,都蓝听后就对明月的欺骗一笑置之,应允了。 沈东豫听完失笑,自己还真是浅薄,试想都蓝一国之君,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啊,离王深谙这个道理,投其所好,都蓝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他一向就以打败离王为荣,现在能在北宫的地上得到打败离王的机会,那是任何珠宝都无法带来的满足感,他能拒绝吗? “明天的骑射一定很精彩!呵呵,我们一定不能错过!” 沈家有自己的情报网,关于有人想杀离王的事沈东豫早就知道,骑射这样的场合最适宜暗杀,嘿嘿,他就等着看好戏吧! ***** 这边离王府,风离和明月却没谷隽口中所说的‘爷大怒’,‘公主又哭又闹’等情形出现。 风离坐在桌子的那边,悠闲地喝着他的汤,明月挑剔地用筷子拣着自己还看得上眼的菜品吃。 两人之间不多话,却显得很融洽。 明月吃了一会放下筷子,看看风离,说道:“不问问我怎么夺得天元棋的吗?” 风离抬头,挑眉看她:“你喜欢天元棋吗?” 明月想想:“也不是非要不可,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我对物质的看法就是有能力拥有,又很喜欢的话就去拥有,没能力的话得不到也没什么!” “这样的心态倒也符合你的个性,只是,太积极地争取不像你的性格,你为什么要这样积极去争取天元棋呢?”风离问道。 “因为你喜欢啊!”明月冲口而出,笑道:“我这个人最见不得人家看着喜欢的东西错过了,你不下场就失去了……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天元棋,虽然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能帮忙的就帮忙了!” 她起身推过天元棋,说:“给,送你的礼物,也算我在你府上打扰了多日的谢礼吧!” 风离看看天元棋,再看她,眼神里就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慢慢说道:“你去争取就是因为我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还行吧!可是我觉得我的喜欢不如你的喜欢,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喜欢的东西很多,这样没有,别的也可以满足我的拥有感。你就不同了,你难得喜欢东西,好不容易有一样,呵呵,我就不夺你所好了!” 明月伸伸懒腰,笑道:“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收下吧!我喜欢看别人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喜欢我就开心了!走了,我去小睡一下,坐了两天,还真累!” “嗯,去吧,等下琴赛我让江姨去叫你!” 风离没有站起来相送,目送着她离开,才看看眼前的天元棋,莫名地,他的唇角卷起了淡淡的笑,这小狐狸,还是有点点心哦! 送他的礼物!呵呵,记忆里很少有人单纯地送他礼物,女人送的更是绝无仅有,这礼物还真特别…… *** 送人鲜花,手留余香……明月也心情极好,回听风阁的路上一路哼着歌,让后面跟着的碧雁窃笑,小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明月没管她,进屋就洗洗脸就真的上床躺下了,虽然应付都蓝和沈东豫不用脑里,可是走了走去也费体力啊,她这具身体不是那么强壮,真的感觉累了。 一上床就眯了眼,满足地在锦被中蹭了蹭,睡前朦胧想着改日要让江姨带她去买点菜,她已经吃怕了离王府的饭菜,打算自己亲自下厨做点合心的饭菜。 那木头应该会喜欢吃她做的菜吧!要知道她不但医术好,做菜也很有一套,也该表现表现! 呵呵,想着那家伙再次露出喜欢的表情,明月莫名地觉得很有期待感,她带着憧憬的笑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她猛地睁开眼,看到风离静静地坐在床边。 “你……”她下意识地掩住胸口,这几天酷热,她睡下时只穿了肚兜,根本没想到风离会这样闯进来。 “碧雁……”她有些恼怒地叫道,这丫头不是在看着她吗?怎么连离王来了也不禀告。 “是我让她别禀告的!还有一点时间,想让你多睡一会,我就没叫醒你!”风离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喉头紧了紧,下意识地转开了目光。 老实说要不是明月突然的敏感,他刚才就没注意到她裸露的肩,他一进来就看到她睡得很沉,很累的样子,心下怜悯,就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哪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副防备的样子,似乎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似的! 心下微微有些不悦,她如此怒,是因为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因为他不该在这?“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明月哪会想到他一瞬间的不悦,自然地说道。 本来也是,他们就算吻了,她可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自己交给他,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男人留下来看自己换衣的样子呢! 风离就不这样想了,琉璃色的眸子突然危险地一眯,不善地看着明月,嗡声说:“本王又不是没看过你裸、体的样子,何须回避?” 黄陵湖她落水,还是他帮她换的衣服,难道她忘了? 在风离的想法中,他看也看了,吻也吻了,明月就算是自己的女人,看看会怎么样? 可是明月却不这样想,现代人的观念看看和吻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何况她落水被他换衣服都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真要清醒着在一个男人面前半裸着换衣服,算什么啊!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所以一听风离的语气,明月就急了:“出去啦,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嫁不嫁给你都还不一定,怎么不用回避?” 风离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公”,联系了后面的话就当是“相公”,一听她说嫁不嫁给他还不一定,更是气急。 任他一向在军中睿智过人,却是第一次经历男女之间的事,以为吻了,明月又收下自己的扳指,刚才又把自己喜欢的天元棋送给自己,也算她心里也有了自己,这桩亲事即使有些别的因素,那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其他的慢慢来。 陷在情事中的风离是很敏感的,一听明月这样说,心里顿时又想起了她和太子的事,就以为明月还在想着太子,顿时妒意翻腾,沉声怒道:“你不嫁我,想嫁谁?北宫昱轩吗?休想……你只能是我的人……” 他返身,就着锦被就将明月压在身下,一张口,吻在她唇上。 这事,他刚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时就想做了,尝到那种温润甜蜜的感觉就无法让他忘怀,此时只想加深这个吻,将那种甜蜜更深更肆意地品尝……网w-w-w.xiuwx.n-e-t() 你们打架吗[vip] <.xiuwxp; 风离的话让明月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强悍的气息猛然罩上,他的唇重重地地压在自己唇上,灼烫的双唇紧吻着她,吸吮、啃啮着她的唇瓣,他的舌以不容拒绝的强势撬开她紧闭的唇。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灵滑的舌长驱直入,恣意掠夺她唇内甜蜜的芬芳. 明月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怒意羞愤让她拼命地扭动上半身想要避开他的唇,却换来他更密实的覆住她的唇瓣。 “呜……呜……”她抗拒着摇头,伸手去打他,风离任她打,似乎也打不痛似的。 他的舌更蛮肆意蹂躏她的唇,缠绕她的齿,她的舌,那粗暴的力道,让她唇瓣开始发痛,这哪还是吻? 脖子下都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她动也动不了,见打他不见效,她索性羞恼地伸手抓他的脸,她根本没来得及想,当指甲不经意地在他完美的脸上拉过一条红丝时就抓不下去了…累… 风离迅速抓住了她的手,举过头顶,扣住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大手包围中动也动不了。风离就在她微怔之间,唇迅速覆上她柔嫩高耸的蓓蕾,明月浑身一阵酥麻,这一刻,羞愤地恨不得立即杀了风离。 原来,她刚才挣扎间肚兜早散开了,两团白皙的美丽早已经暴露出来,被风离将手扣到头顶就更明显地暴露在风离眼中。风离正被她带着少女体香的甜美的滋味弄得意乱神迷,哪还忍得住,双唇覆了上去,轻轻吸吮她。 明月在他唇下颤抖着,粗哑着声音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檬” 耻辱的感觉让她失去了理智,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大声叫着。 只是才叫出两句,风离就受不了地用唇堵住了,霸道而狂野地攻城掠地,明月手被他扣着,唇被堵着,而身上的人还恶劣地揉捏着她的柔软,似乎那饱满又富弹性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的…… 她的脑中渐渐空白,无法忍受这样疯狂而又令人意乱神迷的折磨,她感觉自己嘴唇红肿,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忍无可忍,突然想也没想,狠狠地咬在他唇上,感觉风离一怔,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风离抬头离开了她。 明月屈辱地一时无法开口,只能愤怒的瞪视着他。 风离一手撑着床榻,一边低头看她,俊美的脸上带了她抓出来的红印,唇边被她咬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正溢出来。 “你……咬我?”风离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边的血,似在回味自己的味道,语气有些森冷。 明月怒瞪着他:“是又如何?” 可是看到风离眸子中的阴冷时,明月突然想起上次打他一耳光的警告,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似乎看到她眼中的害怕,风离提醒似地说:“还记得上次我怎么说的吗?我说再打我一次‘我可以保证不打你……不能保证不做别的……例如……让你几天下不了床……’,你是在邀请我对你做这样的事吗?” 明月浑身颤栗,拼命摇头。 “还敢咬我吗?”风离的语气有着一丝怒气,似乎因为她的不顺从和反抗。 明月又委屈又气恼,叫道:“是你逼我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都是本王的错了?那本王就错到底吧!” 风离鼻子微微一皱,捏着她的下巴,唇便狠狠印上她的,卷裹了她的舌,以更具侵略性的火热吻她。 他的大手一路往下,势如破竹,将她的美好都掌握在其中,极尽挑拨,炽热带着惩罚性地一寸寸攻城掠地,明月无法逃避他的触摸,浑身在他手中颤抖。 他在她身上种下的火苗,已让她炙热难解,意识模糊,委屈交织着他挑起来的愉悦让她挣扎在自我矛盾中。 口鼻中全是他纯男人的气息,全身的血液在体内乱流,她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当他的手去扯她的内裤时,她绝望地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两行委屈无助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决定,风离如果就此要了她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小姐……小姐……该去看琴赛了!”外面碧雁适时地叫道。 屋里的两人顿时就静止了,风离抬头,明月倔强地瞪着他,抿紧着唇正努力地压抑啜泣出声,脸上挂着泪的样子却显得楚楚动人。 “别进来,出去侯着!”风离沙哑着声音怒吼道。 外面的脚步声就停住了,风离矛盾地蹙眉看着身下明月流泪的样子,想就此放手又不甘,想继续又不舍……纠结万分。 明月固执地就这样瞪着他,也不责骂,也不挣扎,也不遮掩自己袒露的胸,让它们在微冷的空气中轻微地颤抖…… 半响,风离狠狠瞪了她一眼,猛地起身,大掌一撩,就将锦被扯过来给她遮掩上,然后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明月听到他在外面对碧雁说道:“过一柱香时辰进去侍候公主起床,本王在琴赛那边等你们……” 明月听他脚步声远去,抓起锦被躲在下面狂叫了半天,直闷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才露出脸。 一切都失控了,她突然想收拾东西带着碧雁离开离王府,离开京城,远远离开风离。她现在发现最可怕的人不是都蓝,沈东豫,太子,而是风离…… 这男人太强势,她看不透,又无法控制他,所以,远离比较安全! 可是,走得掉吗? 想想风离如何沉稳地在都蓝面前让太后把自己指给了他!再想想他已经计划好要去南宫山庄提亲……这个人把什么都计划好了,能容她轻易走掉吗? 磨磨蹭蹭,一柱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碧雁在外面叫道:“小姐,我进来侍候你穿衣了,好吗?” 明月才猛然醒悟过来,跳起来说:“我一会就好,你去帮我打水来,我要洗脸。” 碧雁答应着去了,她赶紧起身,穿了衣服,又把两人揉乱的床铺都重新铺好,感觉屋里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她的脸微微有些红,暗暗感谢碧雁,多亏她及时过来,否则她可能就***了。 “小姐,你和离王怎么了?你们打架吗?”碧雁不识趣,明明见她脸红,还寻根问底。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条红印,嘴唇也破了,你们……难道小姐你的功夫比离王还高吗?”. 碧雁兴奋地睁大了眼。自从江姨说要交她功夫后,这丫头就迷上了这个,动不动就向江姨请教谁的武功高。 怎么可能!明月翻白眼,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风离,可是又怎么给碧雁解释那不是打的是她咬的!想着脸更红,支吾了几句就走了出来。 等出来看到谷隽强忍笑的眼神,明月脸瞬间就红到脖颈下了。碧雁不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谷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想想风离这样带着伤出去…… 完了完了……这下谁都知道他们的暧昧了!明月好想折回去,躲着不出门了,还是别去丢人现眼吧! 谷隽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么,微笑道:“公主,爷已经在琴赛那边等着了,他说今天的蛇腹对公主很重要,让公主务必过去看看,放过的话公主会后悔的!” 一听是风离命令的口气,明月就反感,更不想去,正想找什么借口不去,江姨过来了,朝她使了个眼神,明月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带着江姨、碧雁就出门。 路上江姨找机会贴近她说:“能下场就下场去赢蛇腹吧!那琴据说能打开太极神殿,这是安老爷子刚托人送来的消息,说这就是花灵霄她们来北宫的目的,就是找到能奏响蛇腹的人……” 太极神殿是什么?明月来不及细问,周围人太多,江姨也不可能说的详细,联想到风离也让她夺这琴,她隐隐觉得今天的琴赛充满了杀气。 去到一看,映雕栏坐满了人,连上面楼上都挤满了人,台下也全是人,明月有些意外,哪来这么多人,事后才知道很多人都是冲着未来的太子妃来的,这其中自然有太子和其他有心人的有心促成。 明月看到风离坐在台中,他身边是太子,还有蒙了面纱的琼碧,让明月意外的是,她在台柱边看到了南宫柏,明月从没听说他喜欢听琴,想来也不是为了找自己,那么他来做什么呢?网w-w-w.xiuwx.n-e-t() 美梦破碎[vip] <.xiuwxp; 风离慵懒地坐在台上,对脸上的抓痕和唇上的伤都不遮不掩,倒让明月在下面懊悔不迭,早知道还是别抓他了,现在知情的人都知道是她弄的,她有口都说不清,她一世清白就毁在自己手上了. 不但如此,还得到一个野蛮的名声,试想如果风离不娶她,还有谁敢娶她呢! 看着台上面无表情的风离,明月一时恨也不是,恼也不是,挑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站着算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沈秋芙和沈东豫站在一起,明月没看到诸葛云翔,微微有些欣慰,这人能反省自己也算不辜负她指点一番,孺子可教。 都蓝坐在映雕栏的楼上,明月刚才已经看到,想着早上自己才骗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过去,只在下面颌首算是打了招呼。让她奇怪的是竟然没见到花灵霄,连她的侍女都没见,这有点不正常。按理说蛇腹是她的,她至少要来看看琴落谁家吧累! 正想着,只见台那边的人群一阵躁--动,随后只见分开了一条路,一排侍女簇拥着一个紫衣少女走了过来,明月一看,那少女正是花灵霄。 她上面的紫衣轻纱非常的华丽,下面的裙装也是同样的华贵,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镶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细小的珍珠似的流苏,除此之外就再没装饰。秀美绝俗的面容上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明艳不可方物。 她身后的侍女清一色的白衣,这些白衣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上品,一个普通的侍女都穿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穿的丝绸,这花灵霄到底有多富啊檬! 明月有些愕然花灵霄突然摆出来的阵容,正想着她要做什么时,看到台上的太子竟然站了起来,亲自迎了下来。 他们……愕然的不止她,还有沈家兄妹和大部分人,太子这姿势,就像亲迎太子妃似的,将花灵霄从台下迎上去,并命人安置了一把座椅在自己身边。 台下一片哗然,花灵霄却不自知地巧笑嫣然,冲旁边的离王展颜一笑:“离叔,没想到灵霄是女孩吧?” 风离淡淡说:“猜到,只是没想到是这么美的女孩!” 花灵霄笑了,看看他破了的唇和脸上的抓痕,再看看下面的明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向太子妩媚地一笑:“昱轩,开始吧!” 太子被她笑得失神,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冲礼部的官员一颔首,宣布琴赛开始。 今日的琴赛已经没几个人了,诸葛云翔弃赛,剩下的就是沈秋芙,金月韵还有都蓝的一个侍女青芒。 金月韵是第一个登台的,她的优势就是指法娴熟,一上台就卯足了劲要赢得风离的注意,慎重地向各位一一施礼。 京城里一有个风吹草动,那是传得飞快,关于太后将南宫明月指给离王的事一夜之间早传开了,金月韵闻言已经伤心了一个晚上,此时悄悄偷看风离,一看到他唇上的伤和脸上的抓痕,一颗芳心就碎成一片片了.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吗? 她想成为离王妃的美梦就这样破碎了吗? 她忍不住回头,在台下寻找明月的影子,风离……她心目中的神,她连靠近他都不可能,那个傻瓜怎么可以如此伤害他? 而更让她伤心的是,离王何等的武功,如果不是喜欢南宫明月,怎么可能允许她伤害自己? 这样一想,就更恨明月了,恨不能将琴弦奏出杀人的魔音,顷刻间让南宫明月灰飞烟灭。 这一轮和往日的琴赛不一样,因为有蛇腹做奖励,所以魁首就只能是能用蛇腹弹奏完曲子的人,首先优先这三个一路闯上来的人,如果她们不行,其他的只要会弹琴的人都可以上台弹奏。 金月韵第一个坐下,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蛇腹已经稳在囊中,她伸手,想试着拨几个音听听,才拨了几下,还没成调手就被割开了,她慌忙拿开手,一只手五指,已经有四指受伤,滴滴答答地流下了血,站在一边的御医赶紧上去将她带下去包扎。 台下的人就被这蛇腹的锐利惊了一下,十指连心,沈秋芙想想那痛,心中发寒,下意识地抓住了沈东豫的手。 沈东豫眸子深沉,低头说:“你戴指套吧!” “嗯……”沈秋芙将自己练琴时戴的指套取出来,准备一会上台时带。 第二个是青芒,身着了突厥艳丽的服装,长长的腿上套了马靴,对于现代的人来说都是时尚,更何况古人。一时许多男人的视线都盯在她马靴和短裙之间露出的腿上,而大多数女人都替她羞愧地捂住了眼,不敢看这暴露的打扮。 青芒可没那么多顾忌,大大方方地往蛇腹前一坐,伸手自信地就抚向琴弦,她的指尖闪亮,一看就是戴了金属指套。 只是她的手拔在了琴上,琴弦颤抖,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青芒愣了愣,又继续拔,还是没有声音。 沈秋芙和沈东豫都看呆了,沈东豫思付,随即恍然,是了,有些琴弦是特种物质做的,忌金属,青芒的指套和琴弦相克吧! 青芒也不是笨人,马上想通了这个道理,将指套取下来,重新弹,琴弦在她手上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她刚面露得色,突然手一痛,迅速拿开,十指已经伤了七指,狼狈地下场。 沈秋芙腿都软了,金月韵伤了四指,青芒伤了七指,自己除了比她们有才气,抚琴的技艺更高超一点,没其他特别的,上去说不定比她们伤得更重。 沈东豫也有点犹豫,想不让妹妹上场,那么多人看着,这个逃兵的脸丢不起。想让妹妹去,又怕十指都伤了妹妹受罪。 正矛盾,身后有人碰了碰他,他转头,看到是太子身边的太监田乐,田公公递了一个小布包给他,说:“太子爷让我把这个送给沈小姐。” 沈秋芙正为昱轩把花灵霄迎上去坐在自己身边恼怒不已,一听这话就任性地说道:“什么东西,我不要,让他拿去送给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吧”! 话一说完,看到田乐有些尴尬,才猛然想起田乐的身份,自知失言,慌忙补救:“田公公,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行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还任性,快拿去,该你上台了!”沈东豫将东西塞到她手中,将身子转过来遮掩着她. 沈秋芙被哥哥一骂,再看台上都等她上台呢,这次不敢再任性,慌忙打开布包,看到里面是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她学琴时曾经听师傅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冰蚕丝织的手套,戴上后水火不惧,刀枪不入,难道这就是冰蚕手套? 想到这是昱轩专门替她找来的,她心里一暖,生他的气也消了,匆匆戴上手套就走上台去。 下面的百姓有很多都认识沈秋芙,这位一直默默跟在太子后面,因为南宫明月才没能和太子成亲的贤惠女子一直是他们心目中的太子妃,此时一见她上台,大多数人都欢呼起来。 沈秋芙含笑挥了挥手,又自信起来,故意看了看太子身边的花灵霄,唇角扬起了一个讽刺。心里暗想,你坐他身边又怎么样,这只是暂时的,以后常伴他左右的人是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让你先得意一下吧! 花灵霄接收到她的挑衅,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和她计较。她已经和昱轩达成协议,会帮助昱轩提高功力,坐上皇位,太子许她的就是皇后位置,太子妃先让沈秋芙坐。一时的成功不代表什么,看谁笑到最后,她是笑到最后的人,又何必和沈秋芙计较眼前呢! 昱轩有些心虚,他已经背叛了沈秋芙,就是怕沈东豫觉察,为了安抚沈秋芙,才把好不容易寻来的冰蚕丝手套送给了她,现在看到沈秋芙得意的样子,只能暗暗祈祷花灵霄不和她计较了,因为这双手套还是花灵霄的。 花灵霄给他时说道:“这手套只能挡一时,却不能让她弹完整首曲子,要不然我也不用将蛇腹捐出去了。我给你只是让你讨好一下沈秋芙,能不能弹完还是要看她自己和蛇腹有没有缘……” **** 亲们,风今天出去玩,明天要很晚才会到家,明天就停更一天了,抱歉抱歉!谢谢亲们对我的支持理解!谢谢!网w-w-w.xiuwx.n-e-t() 你想做什么?[vip] <.xiuwxp; 看着沈秋芙在蛇腹旁坐下,昱轩祈祷她能弹完,这样名琴给了她,自己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沈秋芙从容地坐下,试调了几个音,感觉很正常,就开始弹奏,她选的曲子是《长相思》,走的就是博取众人同情的线路,将自己和太子的漫长情路,通过琴声展现出来。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果然,就听得一大帮女人都向南宫明月投来憎恨的眼神,为她和太子的坚持落下同情的泪水。 明月被大家瞪得委屈,她又不是以前的明月,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又不是她,关她何事啊! 再说,以前的明月什么都不懂,是太后和南宫锗在后面操纵,她自己被马踏受人欺负不惨吗?怎么就没人同情她啊累! 心下就对沈秋芙很反感,自己都已经让出昱轩了,她是得胜者,就没一点得胜者的宽容吗?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吗? 正想着,听到琴音变了,似乎一个脖子有问题的人,正在费力想发音,嘶声沙哑,她抬头,看到沈秋芙正不甘心地继续抚着,只有两个段路了,坚持下去她就是胜者,所以她强撑着…… 刚过而折……明月刚这样想,就见沈秋芙突然啊地惨叫一声,跌到了后面,手扬起,洒出了一股血花,明月看不清她伤了几根手指,只能从她不断惨叫的样子中,看出她伤得比青芒还重檬。 沈东豫顿时就往台上跑,太子也坐不住,急急跑过去抱着她,一看,她的手指有两根已经不翼而飞,沈秋芙立刻痛晕了过去。 太子愕然,转身冲着花灵霄怒吼道:“你弄来的是什么琴……想杀人吗?” 四周本来是乱哄哄的,一听这话都静了下来,都看怪物似地看着花灵霄。 花灵霄微微蹙眉,站了起来,冷冷说道:“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说辞,本小姐将家传的名琴捐赠出来给北宫月神节的比赛添彩,没得一句感谢难道还要得到抱怨吗?先前突厥的青芒和那位什么金小姐受伤都没人抱怨,怎么到这位小姐受伤就要抱怨本小姐动机不纯呢?” 太子也自知失言,尴尬地看看离王,指望他解围,风离却似没看到他求助的眼神,端茶品着。 花灵霄冷哼一声说:“这位小姐受伤我也不想,但是比赛还要继续下去……本小姐放出话来,这琴就放在这,有本事弹的就上来,生死伤残自己负责,为公平起见,本小姐再加一百万两银票,奏完的尽可以拿走。” 她一挥手,觅云真的捧上一叠银票,就压在了蛇腹下。 这下大家对太子抱怨花灵霄的话都没怨言了,人群沸腾起来,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那叠银票和蛇腹。琴本身已经价值连城,再加上一百万两银票的悬赏,就刺激了很多不怕死的人跃跃欲试。 只是,叫的人多,上场的人少,半天上来几个,都不同程度地受伤,灰溜溜地下去。 这琴就静静地放在那,却成了伤人的利器,整个台上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正应了明月最初的感觉,充满了杀气。 明月也心惊,钱和琴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无动于衷地站着,要不是风离和江姨让她来,她早回去了,这时也不见两人有什么表示,只好无奈地站着。 过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场,明月打了个哈欠,觉得很无聊,转身看到谷隽冲她招了招手,她心一动,走了过去。 “跟我来!”谷隽轻声说了一句,就往前走了。 明月回头,看到台上的离王不见了,她蹙眉,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跟着谷隽走到了映雕栏后面的一间屋子。 “公主你进去,爷在等你!”谷隽站在外面,示意她自己走进去。 明月想到午间风离的恶劣,根本不想进去,站着粗声说:“我为什么要进去?他在等我,难道我就必须进去吗?” 谷隽眨了眨眼,没想到她在这时候闹别扭,尴尬地抓抓头,一向习惯了对着男人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她。 明月面有得色,听到里面没声音,感觉良好地站着。 门突然开了,风离出现在门口,明月还没看清,就被他伸手一把抓进了屋里,呯地关上了门。 屋里光线有点暗,明月靠在门上警惕地伸手抵住风离的胸膛,怒道:“你再胡来休怪我乱叫了?” 风离低沉的声音:“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 “你管我,反正你要再敢碰我,我就乱叫。”明月仰头,看不清风离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你想乱叫什么?”风离一遇到她,就不像身经百战的将军,更像一个青涩的少男。 “强.暴啊,打人啊……反正什么能让你丢脸就叫什么!”明月不甘示弱地叫道。 “强.暴?打人?”风离咬牙,屈指弹在她脑门上,弹得明月痛得缩下身子,委屈又愤怒地瞪着风离。 “你这脑袋一天乱想些什么?我真想剖开看看!”风离又气又恨。 他骂完径直转身走到桌边,叫道:“过来。” 明月不动,扬头说:“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凭什么?” 风离转头:“你不想要蛇腹?” “本来就没打算要,是你逼我来的!”明月扭头,懒得理他。 “就算蛇腹可以让你延长性命,你也不想要?”风离靠在桌子边,好整以暇:“不是说神宫的后人,特别是女宫主,寿命都不会超过三十吗?你就不想多活几年?” 明月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得开心,一天对本小姐也是一辈子。活得不开心,一辈子再长对本小姐也没任何意义,所以你别拿这个来诱.惑我!” “那蛇腹你是不想要了?”风离没想到拿这个刺激她都能让她无动于衷,一时似乎束手无策。 “你想要吗?你想要的话依我一件事,我就下场去夺琴!”明月挑衅地说。 “什么事?你说说看!”风离摸了摸额角,蹙眉道。 “道歉,为你午间对我做的事道歉,并答应我,以后不经我的允许,决不对我做同样的事。”明月固执地说。风离难以相信地扬眉:“你竟然要我道歉?道歉的不该是你吗?你抓伤了我……”.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不经我的同意就强吻我!” 明月打断他的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动不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我告诉你,本小姐就算不嫁,也不能任人侮辱,所以错全在你,你该道歉。” 风离被她说得一愣一愣,下意识为自己分辨:“我不是任何人,我也没侮辱你……我说了会娶你就不会变……” “谁知道呢!”明月冷笑道:“太子和我那么多年的婚约都要为沈秋芙伤害我,你和我认识多久,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变?反正在没举行婚礼之前,谁也别想占我便宜!” 她给风离设了个套,也给自己立了安全的屏障,就看风离上不上套了。 “本王不是太子,别拿本王和他比!”风离咬牙:“本王答应你,以后不会强迫要你,吻你,可以了吧!过来,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道歉,你还没道歉!”明月不依不饶。 风离恨得挫牙:“南宫明月,你……” 明月扬头,一副泼皮的样子,气得风离手握了握,又放下,无奈地说:“好,我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谁啊,为什么对不起?北宫风离,你的道歉很没诚意!” 明月不是故意挑战风离,只是想看看风离的对她容忍的底线在哪,反正外面有谷隽守着,稍有不对逃出去就是了。 风离看着她,脸色变了变,最后喟然一叹:“南宫明月,我为自己的粗鲁道歉,我不该对你用强,可是我不后悔吻你,再来一次,我还会吻你,只是……可能会换温柔点的方式……所以,要是你还不满足这样的道歉,我可能会采用另外的方式道歉,你想好了,要不要过来?” 最后几字,他加强了语气,弄得明月心虚,赶紧走上前:“好了,好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叫我来,你要做什么?” 风离伸手拿起桌上的匕首,明晃晃的刀锋让明月吓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么?” **** 劳碌命,呵呵,十二点多就到家了,想着还是码一更,发了睡觉去!网w-w-w.xiuwx.n-e-t() 心神合一[vip] 风离伸手拿起桌上的匕首,明晃晃的刀锋让明月吓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么?”. “礼尚往来,你送我天元棋,我帮你夺琴!”风离一把拉过她,将她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叫道:“伸手!” 明月看着明晃晃的刀锋,惊恐地叫道:“才不……” “你以为我想伤害你吗?哈哈……月儿,如果我想伤害你,我一定选比这个更厉害的方式。” 风离捉住了她的手,拉过去,蹭地就在她中指上割了一刀,明月还没叫出声来,他又拉过她的另一只手,在中指上割了一下,然后将她流血的两只手拖过来,用桌上一个小木碗接住血累。 明月傻傻地看着,风离捏着她的手递了一小盏,才伸出自己的手指也在相同的部位划了两刀,将血滴到了小木碗中。 “这是一个巫师流传下来的破蛇腹不响的方法,机缘巧合,我得到这个方法却从没试过,希望有用。” 他看了一眼明月,滴够了血后从桌边拿起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墨绿色的粉末洒了一些在血里,然后用手调和檬。 “蛇腹已经有近二百年没出世了,你上去先小心点试琴,将手放在上面,用心去感受琴弦震荡,如果琴弦能和你心神合一,你再抚,否则你就放弃,以后我再想办法帮你拿到这琴。” 风离说着拉过她的手,将调和好的血药一个个抹在她的手指上。 明月觉得恶心,本是墨绿和猩红的血药涂在手上,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啊?风离似乎看出她的担心,沉声说:“别担心,一会就好。” 他均匀地将血药涂好她的手指,将十指抵在她手上,低声命令道:“闭眼……” 明月下意识听从他的安排,闭上了眼,感觉风离十指抵在自己手上的触感一瞬间变热了,一股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他掌中传过来,迅速在她身体里走了一圈,随后就没了。 “好了!”风离撤回手。 明月只觉得手心一凉,睁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墨绿色在变淡,到最后竟然变成透明的,和她手上的肌肤变成一个样,怎么看都看不出涂了一层药,就连刚才风离划开她手的伤口也不见了,这一切非常快,几乎眨眼间就完成了。 风离拉着她的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一会就按我说的去做,千万别逞强。” 明月白了他一眼,嘟囔:“我不会逞强的,我还不想上台呢!断手断脚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沈秋芙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风离看着她说道:“我还没那么歹毒,让我未来的王妃残疾可不是我会做的事,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下场!” 这话莫名其妙就让明月相信了,看看他,转身说:“没事我走了!” “还有……我可以吻你吗?”风离扯过她,不等她回答唇就印在她唇上,明月大睁了眼瞪着他,刚才才为这种事道歉的,他忘记了? “我这次可是有问过你的!”风离浅吻即止,狡黠地一笑就走过去先拉开了房门,唤道:“谷隽,来送公主先过去。” “是,末将遵命。”谷隽似乎随时守在门口,一听风离唤道就出现在门口。 明月瞪了风离一眼,实在没勇气当着谷隽为这种事和风离闹,只好走过去,在出门前狠狠一脚踩在风离脚上。 她以为踩不到的,风离要闪避轻而易举,没想到竟然踩到了,让她微微有些愕然,转眼,看到风离脸上淡淡纵容的笑,她心一动,这人是故意让她踩到的! ***** 回到琴赛现场,明月他们听时文说,在他们走后不久,又有几个不怕死的上场,结果不言而喻,都伤在了蛇腹下。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礼部的官员也有些惶惶然,大过节的,弄得这么血腥惨烈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太子殿下坐在台上都不出声,他们怎么敢出声阻止呢! 沈东豫早已经将沈秋芙带回去找南宫家的人医治了,断指也被捡走,事后明月才听说南宫家没人能帮她接上,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沈东豫没把她推给风离,那么当时她是和沈东豫在一起的,沈秋芙出事,自己也就能帮她了。虽然不敢保证能让她的断指接的运指如飞,至少日常生活是可以的。 这事也只是想想就罢了,就算有人说她有机会帮沈秋芙接指,她见死不救她也认了,她可没觉得不帮沈秋芙是错,她又没欠沈秋芙什么,凭什么要多这种事呢?所以她没什么内疚感! 台下没人再敢上去,花灵霄正坐得有点不耐烦,看到明月去而复返,眼前一亮,回头示意觅云。 觅云会意,上前叫道:“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琴,没人的话我们就当北宫无能人了,准备收琴。” 江姨推了推明月,明月没办法,只好走上前,叫道:“我来试试!” 周围的人看她一身男装,声音却是女的,都好奇地打量她。有人认出她是南宫明月,都愕然这傻瓜七小姐是不是又犯傻了,大家都奏不完的曲子的杀人琴,她也敢去试? 太子更是,一看见她冒头,眉就皱了起来,等看到她真的走上台来,忍不住就轻叱道:“南宫明月,这可不是玩的,前面的人受伤你看不到吗?你别胡闹,快下去!” 明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的焦急之色,心一动,觉得太子也不像以前一样讨厌了,他……这是在关心她吧? 花灵霄在旁听到,似笑非笑:“太子殿下,敢上来的人都是自信有本事能拿到赏金和名琴的,你这样阻止人家发财可不地道哦!” 太子蹙眉:“南宫明月又不会抚琴,何苦多一个受伤的人呢!” 花灵霄眉宇间就掠过一丝杀气,神色冷了几分:“太子殿下这是在埋怨我吗?哼,难道有人受伤是我的错吗?殿下怎么不去埋怨他们的贪欲呢?如果不想要琴和银子,又怎么会受伤呢?不去怪他们技不如人,倒怪我,说的过去吗?” 花灵霄一番话说的太子无言,看了看明月,恼怒地说:“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要不要继续你自己决定!”他甩袖扭头坐下,风离正好上来,看到这一幕,神色不动地走回去. 花灵霄又转向风离,淡淡笑道:“离叔,未来的小婶子要抚琴,你的意见呢,准不准她下场?” 风离自然地一撩王袍坐下:“本王还没听过月儿抚琴,月儿你要愿意,就抚一曲,要不愿意,也不勉强!” 明月一笑:“先试试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抚完一曲呢!” “那就请公主抚吧!”觅云她们侍候明月坐下。 明月回头冲花灵霄说:“上次抚琴受伤的事我还心有余悸,花公子不介意我坐一会,培养下情绪吧?” “呵呵,好,只要你能抚完,我不介意你坐多久。”花灵霄一挥手,暮云觅云都退了下来。 明月试着将手放了一只上去,感觉静止的琴弦在自己手下微微震动起来,并不厉害,她放了一会,没有其他异动,她才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了上去,这下,琴弦猛地震动起来,就像放在震动棒上,震得她有些把持不住。 “闭眼,收神敛心……” 不知道谁的声音钻进了耳中,明月想起风离的警告,就赶紧闭上了眼,屏息,试图用内力去控制琴弦,才这样做,琴弦震动得更厉害,就像怒吼的大海波涛,拼命要把自己身上的小船颠翻一般,震得明月的手生疼,一丝丝钻心而去。 “别用内力,用你的心神去感知,去控制,就像江姨教你的内息力……” 那声音苍老熟悉,这次明月听出来了,是安老爷子的声音。 她来不及睁眼看安老爷子怎么将声音传到了自己耳中,赶紧依老爷子教的方式,收敛了自己的内力,只用内息去平和这种震动。 琴弦的翻涌一会就没那么厉害了,但是任一股股像浪潮一般涌来,一次比一次厉害。 明月谨守着自己的心神,想着大海的广阔,用自己的内息去包容这琴弦的波涛汹涌,渐渐觉得自己的内息在这样的冲击下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能从容地面对琴弦的攻击…… *** 亲们还有一更,今天开始恢复两更!呵呵,亲们多多支持风啊!o(n0n)o谢谢() 机缘巧合[vip] <.xiuwxp; 四周的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看着明月,外人看她就是闭了眼,手放在琴弦上丝毫不动,谁能想象她内心里正经历着惊涛骇浪般的变化呢!. 这里面最识货的人就数风离和花灵霄,江姨一等了,而所有人中,尤其以花灵霄最识货,因为琴是她的。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当初收服断纹的经过也是极其惨烈的,花灵霄事后休养了三年才恢复,所以一看明月此时的动作,她就顿时知道明月已经窥到了征服蛇腹的路径,这让她又羡慕又妒忌的。 矛盾地看着明月,花灵霄犹豫是否出声打扰她,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能奏完蛇腹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不是有龚家血统的南宫明月就好。 一开始她拿琴试明月,就是想看看她是否能和自己抗衡,看到她受伤,想着龚瑭没把自己的莲符传给明月,她就放下了心,没把明月当回事累。 可是现在看着明月在感受着蛇腹的律动没受伤,她的想法就变了,迟疑间看到明月猛然睁开了眼,清亮的眼睛透出了奇异魅人的光彩,她心一动,感觉到了迫人的危机。 眼睛危险地一眯,花灵霄扣曲指,正想有所动作,身边的离王轻咳了一声,花灵霄惊了一下,转头看他。 离王俊美的脸冷若冰霜,唇微张,吐出了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一句话:“蛇腹两百年不响,逢上一次响的机会……错过了,你有那个命再等二百年吗?檬” 花灵霄看着他,脑中思绪百转千回,终于紧紧扣着手指缓缓张开,一笑,百媚千娇,靠了回去。 权力和性命,还是性命重要,她怎么就忘记了这桩紧要之事,差点本末倒置。 明月手下的琴弦被拨响了,叮叮咚咚弹的是一曲《月是故乡明》,很简单的旋律,却很感人,在月神节抚来很应景。 虽然明月的指法在内行人一听之下就知道她技术不够娴熟,可是难得她段和段之间衔接流畅,倒也能让人听下去。 来参加月神节的除了京城人,很多都是外来人,明月一曲勾起了众人的思乡之情,大家都沉溺于她挑起来的惆怅伤感中,她的技术反而不受人挑剔了。 连那些一开始抱着想看她热闹的人也在旋律中慢慢忘记了她会不会受伤的事,都跟着她的旋律陷入了思乡的情绪中,直到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蛇腹清亮独特的乐声中,似乎余音绕梁,一时舍不得结束。 “琴是我的了!”明月伸手抱起琴,银票也毫不客气地纳入怀中,花灵霄这么大方,她也不该客气,以后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逍遥一生了。 花灵霄怔了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蛇腹归了明月,目光复杂地看着明月,半天才一笑:“恭喜明月宫主啊!” 她和明月互相看着,这声‘宫主’叫得只有几人明白其中的含义。 明月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挑衅,嫣然一笑:“多谢成全!” 她抱了琴冲风离扬了扬,看到他赞许地颔首,心情突然间就飞扬起来,似乎拿到琴比获得他的肯定更重要似的,飘飘然有种找不到北的兴奋。 “琴赛结束,今年的夺魁者是龚玥。”礼部官员宣布了赛事结束,台下的人都还舍不得离开,又羡又妒地看着明月捧了琴,还有她怀揣的那一百两银票。 有些不知道她已经被太后指给离王的人就打起了主意,娶了这傻瓜,不就等于娶到名琴和那一百万两银票了吗?就有人立刻回去,备了聘礼准备前往南宫山庄提亲。 太子想不通地站着,京城第一才女沈秋芙没拿到琴,却被这个一向被自己所不齿的明月拿到琴,这让他怎么想的通呢!只觉得自从明月被马踢后,这世界就变了,一切都不在掌握中。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风离带了明月下台走了,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太子交待了礼部官员收尾,就想去看望沈秋芙,才下台,就被花灵霄的侍女暮云堵住了:“殿下,我们宫主请你过去宅院一躺,有事相商。” 太子蹙眉:“本宫还有事,一会再过去吧!” 暮云似笑非笑:“殿下,我们宫主最讨厌等人,殿下还是先去见了宫主再去办事吧!” “你威胁本宫?”太子非常不高兴。 暮云笑:“暮云只是好心提醒,怎么敢威胁殿下呢!殿下不听就算了,以后别后悔没听暮云劝告哦!” 暮云说完也不管他,径直走了,昱轩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沈秋芙。 *** 明月他们回到离王府换衣,按照风离的计划,就该去南宫山庄提亲了。 按理明月不用回去,她记挂着南宫友家的小宝,非要一起去,风离拗不过她,只好带上了她。 风离事先已经派铁纯去送了帖子,所以一行人到门口就被迎了进去,明月半路就带了谷隽碧雁先过去看小宝,风离则和官媒先去见南宫锗。 明月他们来到南宫友的院子,远远地就看到院里站了许多人,有了上次的教训,明月不敢闯过去,就让谷隽先去禀告一声,自己远远地站着看。 谷隽过去才一说明月要见南宫友,严姨娘就跳了出来,叫道:“她还敢来,害了我们家小宝不够,现在还要害我们阿友吗?” 二少奶奶这几日被南宫友堵在外面,已经半疯了,闻言就不顾丫鬟的阻拦,跑了过来,叫道:“南宫明月,你还我家小宝!还我夫君……” 碧雁江姨慌忙拦在明月前面,明月蹙眉,这好心不得好报了? 谷隽怕发生意外,叫道:“保护公主!” 他带来的侍卫就团团将明月围了起来,刀剑一亮,二少奶奶还有她娘家人都被吓住了。 正乱着,南宫友的门开了,南宫友一脸胡渣地出现在门口,冲众人大吼一声:“都安静点!宝宝要睡觉……” 二少***叫声就止住了,看着南宫友不知所措。 南宫友不看她,转头看向明月,沉声说:“七妹,你进来!” 谷隽示意侍卫们护着明月过去,明月审视了一下南宫友,确定他神志清醒,才敢走过去。等她一进门,南宫友就关了门,侍卫们守在门口,不准其他人跟进去. 二少奶奶又开始啼哭,只是声音很小,严姨娘哀声叹气,这院里已经好几天没笑声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七妹……我已经严格按你的吩咐去做了,你看看宝宝恢复得怎么样?”南宫友将明月拉到床边,问道。 明月不等他吩咐,已经着手打开小宝检查,有那个天水神膏,小宝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他醒着,明月一碰到他还会笑。 明月将他抱到亮处,伸手在他眼前晃,看他的眼眸跟着自己的手指转,已经没有落日眼的症状了。 头还有点大,只是没有开始的鼓,敲着轻微的回响,这都在正常的范围中。 “不错,你护理得很好”!明月已经是很震撼了,没想到南宫友为了维护她,将自己的老婆母亲甚至亲家全家人都得罪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极端的,只要不告诉他们是我做的,他们应该都想的通的!”她摇头道,不知道小宝康复后,南宫友要费多少精力去修补啊? “不……她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才帮魏夫人剖过肚子,再让他们知道小宝头上的伤,谁都会想到是你做的,所以在小宝没康复之前,我不会让他们看到这个伤口。”南宫友坚决地说。 “总会留下痕迹的,别人不知道也许可能,孩子的母亲会发现的,你觉得她能接受吗”?明月摇摇头说:“你还是慢慢说服她接受吧,别再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南宫友在床榻下坐下,苦笑道:“七妹……这几天我在想,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啊?” 明月不解,扬眉:“为什么这么想?” 南宫友摇摇头:“我一直以为南宫家的医术无敌,可是小宝的事后我才发现山外还有山。我一直以为我和雅萍夫妻情深,可是出了事,她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母亲也是这样……宁愿相信我是妖孽附身也不愿相信我正常!她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都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你说,身边都是这样的人……我活着为什么啊?”网w-w-w.xiuwx.n-e-t() 上门提亲[vip] 南宫友的困惑还不止于此,他看着明月叹道:“七妹,不是我想质疑你,我这些天在这里想了又想,从以前的圣者,到现在的父亲,都算医家的高手,他们没有一人采用你这样大胆的行医方法……七妹,你到底哪里学来的?你真是我七妹吗?”. 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南宫友的颓废从何来,也难怪,她的行医方法先进了不知几千年,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匪夷所思的。南宫友一次亲眼见她剖病者肚子,另一次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手术过程,却是看到了伤口,想想也知道她对他儿子做了些什么,他要能想的通,他也不会这么颓废地怀疑自己所学,甚至自己的人生观了! 明月对南宫友印象很好,不忍心看他这样就毁了,想了想说:“二哥,我的确不是你七妹,因为我不是南宫锗亲生的女儿……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南宫友似乎已经想过这个可能,点头说:“那你是谁的女儿?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他终于轻轻说了出来:“我曾经听说你是天下最神秘的天山神宫的后人……是真的吗?累” 明月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见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他宁愿相信她来自神宫,也不愿相信其他更匪夷所思的说法,她迟疑了一下就点头:“是的……我娘是神宫的宫主,我继承了一些她的医术……二哥,我只告诉你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不会的!”南宫友如释重负:“原来你来自神宫,难怪医术这么厉害……对了,魏家的那女娃是不是你救的?”明月笑了笑:“也算是吧!二哥,你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我在南宫家这么多年,全得你们照顾,我不会恩将仇报的!小宝已经没有危险了,你给他饮食调理一下。以后他的智商可能会有点影响,其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我……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自己多保重!” “为什么?”南宫友急了:“我还有很多医术上的事要向你请教呢!檬” “这事说来话长,我没时间和你一一说,我暂时住在离王府,你有机会过来找我,我可以指点你一,二。时间长了我可能会离开,所以你要尽快过来。” 明月将小宝还给他,笑了笑说:“我该出去了,要不嫂子又要误会我又教你什么了!呵呵,你对嫂子耐心点吧,有空多教教她医术,这样她的眼界扩宽,对你做的事就会理解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她也不会人云亦云。” 南宫友若有所思,明月拉开门,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她身上似披上一层光华,让南宫友下意识地眯了眼。看着她走出去,消失在阳光中,他觉得她去的那个世界离自己很远很远,他的七妹已经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七妹了。 他有些恍惚,这一去,还有再相见的机会吗?又或者,再见到明月,已经物是人非了。 **** 明月走出来,看到方雅萍仇视地看着她,她一叹,打消了上去劝她的念头,现在只有南宫友才是她思想的解药,其他人说的她一概都听不进。 “月丫……过来!”她还没走到谷隽他们站的地方,突然斜刺里冲出了南宫柏,一把拉了她的手就往一边走去。 “公主……”谷隽一惊,冲了过来,南宫柏恼怒地叫道:“站住,我又不会伤害她,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 “公主?”谷隽询问地看向明月,手握在刀柄上,似乎只要明月不同意,他就要冲上来夺人。 “没事,我三哥不会伤害我的!”明月一笑,转向南宫柏:“三哥,刚才琴赛你怎么一会就不见了?我还说找你说件事呢!” “跟我来!”南宫柏沉着脸将她拉到一间屋子里,谷隽远远地跟了过来,南宫柏啪地就将门关上了。 “你说,你和离王是怎么回事?”南宫柏粗声问道。 明月不知道南宫柏知道不知道离王来提亲的事,见南宫柏这样生气,只好说:“风离说要娶我,已经来提亲了,三哥你不知道吗?” “他威胁你的吗?”南宫柏叫道:“你答应嫁给他了吗?” “他没威胁我!”明月摇摇头:“我是自愿嫁给他的!” “什么?”南宫柏蹙眉叫起来:“你怎么会同意嫁给他,那个怪人,妖孽……他根本不能人道,而且没多长寿命了……” 他忽觉失言,住了口,瞪着明月说:“现在出去告诉他,说你不嫁给他了……太后不是说你可以自己选择夫婿吗?你告诉他,你要嫁的人是我……月丫,我们不是亲兄妹,爹已经同意我娶你了……你只要去拒绝离王我们就能成亲……” 他说的很乱,明月还是听懂了,蹙眉暗惊,南宫锗这一招好厉害啊!现在承认她不是他的女儿,以为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就可以一辈子留住她了? 还好风离抢先一步,让太后将她指给了他,这下南宫锗没办法才让南宫柏出面留她的吧! “太后是说过我可以自己选夫婿……三哥不知道吧!我就是当着太后的面同意嫁给离王的!要是出去反悔,太后怪罪下来不就连累南宫家了?” 明月和他装傻:“三哥,我们怎么又不是亲兄妹了?难道因为京城里的人都说我是妖孽,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不是这样,是你母亲救了爹,我爹看你们可怜,就收你做女儿,所以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可以成亲的!” 南宫柏急得解释:“你说三哥对你好还是离王对你好”? “三哥对我好,可是风离对我也很好!”明月故作委屈:“而且风离不嫌我是妖孽,他还收留了我。三哥你放心,成亲后他会对我更好的!” “月丫。”南宫柏失去了耐心:“你到底要不要拒绝离王?” 明月一抬头,看到南宫柏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她的心一凛,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身体立刻就处于戒备状态,脸上却笑道:“三哥,怎么拒绝啊?离王都来提亲了,难道我还让他回去不成?” “你就是让他回去,太后也不会说你不是!乖,走,和我出去,告诉离王你改变主意了!”南宫柏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态度引起了明月的紧张,放柔了声音。明月正沉吟着,外面的谷隽听不下去了,叫道:“公主,王爷派人过来请你了,请公主移驾过去。”. 明月刚好趁机下台,叫道:“就来!” 她转向南宫柏,抱歉地一笑:“三哥,对不起,我不想嫁给你,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们就算不是亲兄妹,我也希望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不要逼我做恨你的事,好吗?我走了!” 她迅速走到门边,南宫柏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按住门,抓着明月的手叫道:“月丫,你醒醒,难道你以为离王对你的好没有目的吗?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女人……他在利用你……” 门外谷隽怒了,沉声喝道:“三公子,你再说一句我家王爷的坏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开门,放公主出来,否则我就闯进去了!” 南宫柏眸子一沉,突然捏住了明月的下颚,手中掏出一颗丸药,就要塞进明月的口中。明月一惊,哪里肯让他得逞,紧紧闭住嘴,腿已经不客气地向南宫柏踢去。 南宫柏负痛,也没放手,一边捏着明月的下颚,一边轻声哄道:“乖,月丫,张口,三哥给你吃的东西是好东西,能让你从此幸福快乐……” 白痴才永远幸福快乐呢!明月听了这话更是将嘴闭得紧紧的,一边伸手推着南宫柏,一边挣扎着用脚踢他,她挣扎得太猛,南宫柏一时控制不住手指甲就戳伤了她的脸。 明月惊慌起来,伸手去抓他的脸,只是触手处很滑,一碰就滑开了。 南宫柏一闪,眼神就变了,抬掌一掌向明月的颈部砍去,明月慌忙一闪,正好劈在自己肩上,痛得她差点晕过去。 谷隽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过来撞门,门被明月和南宫柏顶着,他一时撞不开,逼不得已,冲到窗前,呯地一声就撞窗进来,一看明月被压在门上挣扎,就大喝一声,抬掌向南宫柏击来……() 毒攻脑[vip] <.xiuwxp; 南宫柏无奈,只好放开明月,回身和谷隽打在了一起,明月趁机开门跑了出去,还没站稳,就见外面跑来碧雁,边跑边叫道:“小姐,好害怕,刚才有人在莲池里发现了一具尸体,都泡臭了……”. 明月呆了呆,回头看到谷隽和南宫柏还在打,就叫道:“你们别打了,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南宫柏趁机跳开,冲谷隽叫道:“我不是怕你……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南宫柏跳起来,飞速地掠走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明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有这么好的功夫却从来没展现出来,原来南宫柏也是深藏不露啊! “公主……你怎么样?”谷隽跑过来,将手中捡到的药丸递给了她:“三公子刚才是不是想喂你这个?累” 明月接了过去,看到药丸已经被踏扁了,是刚才挣扎掉在地上被踩到的吧? “这是什么药?”明月可没武侠小说中那些人厉害,仅从乌黑的药丸外表就能看出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一会问问王爷吧!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谷隽也很诚实,不懂不会冒充装懂檬。 “什么?三公子要喂你药?”碧雁惊讶地叫起来:“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明月掏帕子将药包了起来,才白了碧雁一眼,说:“别问了,王爷在哪?事情成了吗?” “陪庄主喝茶呢!庄主和王爷拉扯,说不放心你外嫁,怕被欺负,愣说已经将你许配给了三公子,不肯答应婚事。”碧雁说:“王爷就让铁将军出来找我,让我来找你去亲自向庄主说你要嫁给王爷,没想到我路过莲池时,有人在池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又臭又可怕,吓死我了!” “尸体的话要报官,这是京兆尹的管辖范围,一会应该有官兵会过来,我们还是先去见王爷,让爷拿主意是走还是留吧!”谷隽建议道。 明月也不愿意卷进这人命案里,就跟着谷隽一起过来见风离。 一进门看到风离悠闲地在喝茶,南宫锗坐立不安,似乎在为人命案烦心呢! 看到她,南宫锗投来了严厉的眼神,往日明月或者会害怕,此时有风离撑腰,她坦然地注视着南宫锗,唤了声:“老爷!” “月儿,我正在向你父亲担保以后会好好对你,过来,向你父亲说说,你愿意嫁给我,还是你哥哥……南宫柏呢?”风离嘲讽地看看南宫锗,冲明月招了招手。 “小七,南宫柏不是你哥哥,你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收留了你们,视你为自己的女儿。原指望你有个好归宿,所以一直没说穿这事。你和太子的姻缘没成,爹就想让你三哥娶了你,好好照顾你,免得受外人欺负……你三哥也愿意娶你,你想想,你和你三哥一向感情很好,成亲后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 “月儿……你的脸怎么了?”风离一眼看到明月脸上新鲜的抓痕,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南宫锗的话,拉过明月关心地问道。 明月此时倒很感激这脸上南宫柏留下的伤痕,一半委屈,一半诚实地说:“是……三哥不小心抓伤的!” “哼……南宫庄主,这就是你说的三公子会好好对月儿的证明吗?有本王在还如此欺负月儿,要是本王不在,还不知怎的让月儿受气呢!今天本王这亲事说定了,聘礼你愿意收就收下,不愿意本王也要娶月儿……婚礼三日后举行,庄主要认本王这个女婿就上门来做客,否则以后月儿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风离强硬地说完拉了明月就走:“月儿,我们走!” “王爷这是想以权压人了?”南宫锗也怒了,站起来喝道:“小七还是我们家的人,王爷不问她的意见就这样将她拉走算什么?王爷是不是要逼我们一起到太后面前评理?” 风离冷笑:“本王/刚才已经说了,太后已经将月儿指给本王做王妃了,庄主记性真差,忘记了吗?要拉本王去评什么理呢?至于问月儿意见,月儿,你告诉庄主,你愿不愿意嫁给本王?” “小七,你年纪尚幼,千万别被人蒙骗啊,想好再回答……”南宫锗也不管得罪风离了,抢着过来拉明月。 明月一侧身,让了,微笑道:“多谢老爷提醒,月儿虽然年幼,还分得清事理,……我是自愿嫁给王爷!这些聘礼老爷还是收下吧!就算王爷代我谢过老爷全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明月也有礼了……” 她深深一鞠,福下去,南宫锗脸色就变了,呆呆地看着明月,一时只觉大势已去,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能掌握的。 “庄主,婚礼定于三日后在离王府举行,本王就不格外下请柬了,望庄主携家人一同前往啊!”风离笑着拱了拱手,拉了明月就离开。 南宫锗失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半天才嘿嘿冷笑起来:“小七,你以为找到一座靠山就可以离开南宫家吗?嘿,那就要看这座靠山是否能让你依靠了!别又转回来求我啊!” 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猖狂,一改往日沉稳的形象,极尽癫狂:“什么离王,太后,都是狗屁,等老夫研究出长生不老药,你们一个个都是过眼云烟,一个个都要跪在老夫脚下哀求老夫赐予你们青春长寿……哈哈哈哈!” 正笑着,看到管家惊慌地跑进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沉了脸恢复常态,怒道:“慌慌张张跑什么?” “老爷不好了……莲池发现一具尸体,不知道谁报了官,现在大批官兵进了山庄,说要在山庄搜捕杀手……老爷你看怎么办?” 南宫锗顿时呆住了,首先就想到了自己的密室,这密室可以瞒普通人,如果对方是有心人,那一切秘密不就暴露了吗? 他顿时心虚起来,这密室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暴露,就算太后估计也保不住他。这样一想,就坐不住了,慌忙叫道:“赶紧去拦住离王,就说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小七的婚事陪嫁,让他再回来具体商议一下。” 管家应着急忙跑出去,南宫锗走来走去,一时恨死了太后,也恨死了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让他手足无措,大失方寸。正想着,看到离王去而复返,他脑中灵光一闪,釜底抽薪,难道这些事都是离王弄出来的?. 他顿时全身惊出了冷汗,这么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离王的眼皮下?那么太后答应他们的婚事也是被迫的? 想着太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喟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老妖婆,权利美貌她都要,离王一定是捏住了她的命脉,才让她妥协的吧! 看到明月没跟来,南宫锗突然又生出一些希望,也许离王不是真的喜欢明月,娶她就是一种手段而已……这样,或者他们可以合作! 对,谁也无法拒绝长生不老的诱.惑,像离王这样命不久矣的人,更无法拒绝活着的诱.惑,有生命才有一切不是吗? 南宫锗想着又恢复了自信,稳稳地坐着,看离王越走越近。 离王在门口停住了,看到南宫锗稳如泰山的样子,微微蹙眉:“南宫庄主,请本王回来是想谈月儿和本王的婚事吗?” 南宫锗招了招手:“贤婿进来说话,站外面太见外了,好歹咱们以后是一家人,还是趁此机会多亲近亲近吧!” 风离沉吟了一下,撩袍子跨进屋,走过来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语带讽刺地说:“好,就亲近亲近,庄主有话请讲吧!” “那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要是说的不对,贤婿可以指出来!” 南宫锗讽刺地一笑,说:“离王爷,老夫看你印堂有若隐若现的黑线,毒攻脑了吧?不知道离王爷最近是否感觉经常头痛,长时间思考就会焦躁不安,疼痛难忍,鼻流鲜血……” 他边说边看风离的脸色,奈何他小看了风离,能做到百万大军首帅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窥了脸色呢! 风离脸色如常,没有惊悸,也没有害怕,更没有什么气恼之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南宫庄主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仅从本王脸色就能看出本王的病症表现,本王佩服……”网w-w-w.xiuwx.n-e-t() 要变天了[vip] 南宫锗也不羞愧,自然地说:“明人不说暗话,当年的毒药是老夫和那些用毒高手一起配制的,老夫可以夸口说如今知道毒药配方和解药的人除了老夫以外也没别人了……所以离王爷你找上老夫是对的!”. “哦!”风离蹙眉:“庄主对本王这么坦白,本王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南宫锗有些愤恨地看了一眼风离,说道:“王爷,事到如今就别和老夫装糊涂了……外面的官兵不是冲着老夫的密室来吗?王爷好手段,老夫自知比不上,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直说吧,只要王爷阻止他们搜查下去,老夫愿意配合王爷配制出解药。明月也送给王爷了,只要王爷允许老夫不时去探望探望她就行!” “原来庄主叫本王回来是想保住密室啊!” 风离慵懒地靠后,笑了笑:“庄主,这你就冤枉本王了,本王怎么知道你们莲池里面有尸体呢!再说了,外面的官兵是五皇子的人马,可不是本王能控制的,他们凭什么听本王的命令啊?累” 南宫锗急了:“王爷不肯帮忙吗?难道王爷不想要解药了?” 风离冷冷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本王还想和庄主讨论一下呢!先弄清楚有没有要解药的必要再说帮忙的事吧!” 南宫锗脸色有点变了:“没有解药王爷就要受制于皇上,这么多年来王爷已经尝尽了苦头,难道不想解脱?檬” 风离摆摆手:“不急……都这么多年了,本王也习惯了,咱们就先来讨论一下你说的毒攻脑是怎么回事吧?本王的确有你说的那些症状,你说这是为何呢?” 南宫锗焦急地看看外面,又看看纹丝不动的风离,只好耐下性子说:“王爷服食的毒是由很多毒药制成的,有些毒药遇到解药的话能排除体内,而有些毒药却无法排除,它们会沉淀在血管中,随血液流动到王爷的身体各部。一开始毒性微小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慢慢累积多了,就算有解药抑制,也会对王爷的身体造成损害。” 风离听着,下意识地蹙眉:“庄主的意思是本王现在经常头痛就是这些毒在脑子里作怪了?” “嗯,原理上是这样,王爷印堂的黑线就是毒素流过时影子,老夫留意观察过,就在王爷顶上这些部位,一般人很容易忽视。老夫是大夫,又是制毒的高手,所以一看就知。” 一提起医术,南宫锗的药痴本性又发作了,侃侃而谈,还有几分得意。 风离看看他,有些拿这老头没辙,按理是该恨他,可是这老头也是听命于人,虽然害了他,也不是自愿的。而且他痴迷于药理,这些年也算做了些对百姓有益的事,这过错两相抵消,也罪不该死。 “依庄主所言,那本王就算找到解药,也不能完全解了本王的毒,那本王要解药有何用呢?” 风离冷笑道:“毒攻脑?庄主何不对本王说实话……本王还有多久的寿命呢?” 南宫锗后退了两步,看着风离,这人原来比所有人都清醒,既然已经预测到自己的死,为什么还费那么多事找解药呢? “庄主……五皇子的兵马可是还在山庄里,庄主不想说实话吗?”风离屈指轻弹桌子,将他还不肯说实话,就警告道。 “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一个月,或者半年,或者很久……或者大剂量服用解药后能解也说不定……” 南宫锗看着离王那张俊美妖异的脸,突然感到害怕,离王弄出这么大的阵势,难道只是想听自己宣布他的死期吗? “症状呢?本王最近头痛得越来越频繁,痛得激烈的时候很想一刀刺进自己脑中……还有,本王无法控制的时候很想杀人……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自己呢?” 风离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症状,听得南宫锗一身都是冷汗,心虚地看看风离,祈祷现在他没头痛,否则第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这个有药的……王爷还是先让官兵退了吧!老夫再带王爷去密室,找点止疼的药给王爷发病时缓解,其他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南宫锗听假山那边官兵喝叫,急得抹下老脸哀求道。 风离看他急得满头是汗,这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南宫锗慌忙跟上来,风离只是转头:“嗯?”地一声,南宫锗只好站住,尴尬地看着风离走出去和铁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铁纯就匆匆离开了。 一会,南宫锗听不到喝叫声了,这才放下心,等着离王进来就主动说道:“王爷,控制自己的药有好几种,一种效果很好,就是久服后会上瘾,需要常服。如果服食不到,会流泪,浑身无力……” “这和被下毒也没区别,不要。其他还有什么?” “其他的药效很慢,一种服了能让你睡过去,一睡几小时甚至一天;还有一种效果也好,就是会破坏脑子,吃多了会让你忘事……”南宫锗搜肠刮肚想着自己知道的药草原理一一给风离说。 “就没什么直接点的方法吗?不吃药不忘事的!”风离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南宫锗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以前医书上看过的:“还有银针扎穴,王爷可以给自己的百汇扎银针,这虽然不能止疼,但能让你保持清醒,就不会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 “百汇?”风离沉吟了一下,看看南宫锗冷笑道:“要是有人趁本王扎穴时攻击本王,本王一身功力不就废了?庄主,你这是在救本王还是在害本王啊?” “啊……老夫可没有害王爷的心思,实是医书上看到了,王爷要不信,老夫去把医书找来给你看!” 南宫锗匆匆跑到书房,翻了医书就拿去给离王,半路才发现这医书是祖上传下来的针灸秘诀,就犹豫了。他是药痴,一生只喜欢药理搭配,对针灸秘诀没有什么研究。可是自己不研究不代表自己的子孙不研究,这拿去给离王看,不是把自己的家底泄露给离王了吗? 正踟蹰,离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铁纯,似乎有什么急事,风离说道:“庄主,本王还有事,明日有空再来和你讨论药理,今日就先告辞了!”“好的,恭送离王!”南宫锗正高兴,离王伸手一把抢了他手中的医书:“这册子本王带回去看看,明日再带来还你吧!庄主,记得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要分清啊!”. 南宫锗心痛自己的书,慌忙点头:“老夫知道,王爷走好!” 看着风离离开,南宫锗急忙唤来管家问尸体的事,管家禀道:“那尸体是三少爷房中的丫鬟霜儿,失踪了几天也没人知道,刚才捞出尸体让人去通知三少爷,却找不到人。官府怀疑她是被人勒杀的,说三少爷一回来就让他去衙门问话!哎,今天多亏了离王爷啊!否则大家都要被怀疑,一个个都要被叫去衙门问话呢!” “阿柏回来你让他先来找我!”南宫锗说完匆匆去密室了,离王明日还要来,他要收拾一下密室,把该藏的东西藏好。 进去一看,南宫锗呆若木鸡,密室里一片混乱,被人洗劫过似的,到处是药材,他辛苦培育的药苗箱不翼而飞了,这里到底谁进来过? 南宫锗失魂落魄地转了一圈,看到了地上一小块人皮面具,他捡起来,摊平,赫然是皇上的脸……他的手顿时抖了起来,这……这怎么会在这啊? 要是被人发现,他南宫家绝对是诛九族的罪! 一想到刚才五皇子的士兵差点搜进了这密室,南宫锗更是后怕,迟一步,就算离王也保不了他们,这到底是谁要嫁祸他们啊? 他也无心收拾密室了,认真藏好面具,就锁好密室走了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进宫面见皇上了,如今太后也保不住他,只能希望皇上念他一片忠心,继续保他南宫世家。 南宫锗没能离开南宫山庄,因为他还没出门就遇到了铁纯,铁纯呵呵一笑:“庄主,我们爷说你要帮他配药,怕庄主没使唤人,就将我们留下供庄主使唤,庄主要买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别和我老铁客气,我让他们买去!” 他一挥手,南宫锗看到庄外很多士兵,他的心就落了下去,离王这是隔离了南宫山庄吧! 难道要变天了?() 风离头痛[vip] <.xiuwxp; 风离有急事进宫,明月就被谷隽先送回了离王府,回到听风阁,明月让碧雁把江姨叫来,就将南宫柏对她做的事告诉了江姨,还把那颗药丸掏出来让江姨检查. 江姨拿到鼻尖嗅了嗅,眉头皱了起来,随即掐了点放进口中,尝了一下才说:“这药幸好你没吃,里面有黑心莲,还有无忧草,吃了会让你迷失神智,听命于人,严重的话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傻傻的……” 江姨说到这,面色就有些恼怒,冲明月说道:“我一直怀疑以前的你是不是被南宫锗喂食了这样的药,好方便他控制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老匹夫找死,等我去收拾他!” 明月一听恍然,难怪以前的明月本来是正常的,后来突然变傻了,原来是南宫锗在后面搞鬼啊!一时也和江姨一样气愤,这人竟然为了自己的研究,不惜糟蹋别人的生命,算什么医者啊! “江姨,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武功这么高,又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要留在南宫山庄呢?累” 江姨叹了口气说:“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你,第二个就是我和离王一样,被南宫锗下了毒,没有解药,我离开最多三个月就死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 “那你怎么不想办法找解药呢?” “有那么好找的解药离王就不会一直受控制了!”江姨蹙眉说:“今天那么多官兵进南宫家,是不是离王开始行动了?檬” “哦,我听碧雁说莲池发现了尸体,有人报官了!”明月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尸体是南宫柏的丫鬟霜儿,我去看过了,脖子被人掐断的,依你所说南宫柏会武功,难道是南宫柏做的?” 江姨思索着说:“这个三公子不简单啊,一直扮拙,为什么呢?” 明月想了想说:“江姨,我觉得今天遇到的这个南宫柏怪怪的,他一向对我很好,眼神啥的都是很真诚,应该不会作假啊!可是今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很凶……还有,有件奇怪的事,就是他喂我药,我用力抓他的脸,竟然抓不进去……风离武功那么高,都被我抓了一条痕,他是怎么回事?刀枪不入?” “什么?你竟然抓离王的脸,你怎么那么凶悍!我说怎么王爷脸上有条抓痕,还有他唇边的伤是不是你弄得?”江姨当时不在,事后也没听说,一听明月这样说,顿时就责备起来。 明月讪讪地笑了笑:“不小心嘛,江姨你还是先说说南宫柏是怎么回事啊!” “你啊,离王对你那么好,你还这么任性,难道真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悍妇不敢娶你,你才会收敛啊!” 江姨忍不住摇头,苦笑道:“你这性格不改改,以后怎么办啊!” 明月明智地不接话,江姨只好说:“依你这么说,那这个南宫柏可能是假的,他脸上带了人皮面具吧!” “啊,假的?”明月惊讶地叫道:“不会吧,怎么那么逼真?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江姨想了想说:“这个以后会弄明白的,你以后见到他小心点就是了!对了,蛇腹你是怎么拿到的?” 明月将风离做的事都告诉了江姨,江姨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离王怎么那么了解神宫,懂得用这种方法征服蛇腹啊!” “我也不知道,江姨,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我曾经也听说过这种方法,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江姨解释道:“这方法是要用未经人事过的童男童女的血,混合了龙结草的药粉才能实现的。童男童女容易找,可是这龙结草却是千年难寻,因为要得到它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据说这是一种赤炼蛇王,要渡海变龙,行至鬼岛后无力前行,又不愿原路返回,化龙不成,便以口中之气喷石泄怨,千余年中,喷石不息,竟将岩石喷吐成蘑菇状,并附以毒汁,使之剧毒无比。” “这么厉害!”明月像听天书似的。 江姨说道:“这龙结草就是长在这石头上的,据说一千年也就长了一株,人吃了,可练成百毒不侵之体,而且还能让功力大增。只是,要有一千年的龙结草才可以吃,不足千年的,吃了就会丧命。难以想象离王是怎么弄来的!” 明月也愕然,想了想说:“江姨,风离这样帮我得到蛇腹,那以后我弹蛇腹是不是都要这么麻烦啊?” 风离的药粉就那么一小包,能用几次啊! “不用那么麻烦,赤炼蛇王是一切蛇的祖宗,它居然已经帮你驯服了蛇腹,以后蛇腹就会认你做主子了,来,江姨帮你!” 她让碧雁取了蛇腹过来,将明月拉到蛇腹前,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匕首,把明月的手指划开,拉着她的手指将血滴进了琴弦下,明月就看到蛇腹的琴面居然慢慢涌出了一些血,和自己新滴的汇合在一起,随即又慢慢渗进琴下的木材中,蛇腹就乌黑得发亮了。 “现在你试着感受一下,用你的内息,别用内力。”江姨拉着碧雁退后。 明月将手放在琴弦上,感觉冷冰冰的琴弦慢慢在指下就变暖了,她有些奇怪,试着拨了几个音,音色竟然比在琴赛上发出的还醇正。 她大喜,坐下就抚了一曲,那感受比音响组合放出来的轻灵百倍,一时让她学琴的兴趣大增,想着怎么也不能辜负这把好琴吧! 琴声听,还余音绕梁,她闭眼感受着琴弦在指下慢慢平静,觉得自己和蛇腹第一次如此融洽。 “安老爷子已经派人回神宫帮你找琴谱了,就是能打开太极神殿的琴谱。有了蛇腹和琴谱,或者你就可以摆脱三十前死的咒语。”江姨欣慰地说:“这一切还真是机缘巧合啊!” “太极神殿是怎么回事?”明月想起这事,又问道。 “太极神殿是神宫最圣洁的地方!”江姨说道:“从以前的宫主开始,就致力寻找能打开神殿的方法,可是历经了几代人,都没能打开这神殿。据说这神殿就是通往那四季同存的地方,如果能进去找到长生泉,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 明月知道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也不愿打击江姨,就问道:“江姨你见过这神殿吗?”“嗯,每个进神宫的人,都会被带到神殿的大门外举行一个认主仪式,当年我就是在那被老宫主指给你母亲的。等你回到神宫,我带你去看看,神宫富可敌国,神殿全是黄金铸就的。所以你也不必感激花灵霄,她给你的银票神宫里随便拿几块宝石出来就可以了。”. 江姨撇了撇嘴说:“你现在更要小心她了,知道你能抚响蛇腹,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是龚紫雪吧!”明月不能不这样想,除此之外,谁愿意费这么大事找蛇腹的主人啊! “也只能是她了!”江姨叹道:“你们两的命运是一样的,说来都是苦命人,要是她对你没有恶意,倒可以联合一起回去打开神殿,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和你一条心。” “目前为止看不出她有恶意,或者可以找机会谈谈。”如果合作真能让彼此延长寿命,何乐而不为呢! 又聊了一会,江姨说找机会去试探花灵霄就离开了,明月沐浴后等着头发干,看到蛇腹,被它挑起的琴韵又犯了,坐在琴边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的会的曲子都弹了一遍,最后看到夜深了,才爬上床睡觉。 脑子还处于兴奋状态,半天都睡不着,就起身披了衣服,想去花园走走。出来看到风离院子那边还点着灯,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她迟疑了一下,没过去,下意识地想和他保持距离。在花园中转了一圈,才回去,路过风离的院子时,看到谷隽送一个陌生男人出来,那人背了个药箱,看上去像大夫。 风离怎么了? 明月站住,蹙眉看着,等谷隽送完人过来,看到她站着,愣了愣,问道:“公主,夜已深了,还不休息吗?” “风离病了吗?”她好奇多于关心。 谷隽迟疑了一下说:“有些头痛!” “要紧吗?”明月问出来才觉得自己真是废话,风离那种人,不是痛得受不了,怎么可能惊动大夫,莫名地想起宫中有一次见过他踉跄而去的脚步,她的心下意识地提了起来……网w-w-w.xiuwx.n-e-t() 爱不在计划中[vip] 对明月的问话,谷隽的回答只是勉强笑了笑,即不说好也不说坏,转了话题:“夜深了,公主还是先休息去吧!末将去给爷熬药去!”. 谷隽说完就进去了,明月站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作为未来的‘王妃’,作为一直被风离照顾着的‘弱者’,难得风离示弱一次,就算做表面工作,也该去看看他吧! 她走进去,门口几个侍卫看到她都不知所措,一个看上去像领头的侍卫长走上前,叫道:“公主……这里没有王爷的同意不能进来!” “我就看看他……听说他病了!” 明月看到主屋的卧室亮着灯,还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推倒了,顿时担心地蹙起眉累。 侍卫长也听到了响动,脸色很不自然,伸手赶明月说:“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出去吧!” “你们不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吗?” 明月难以相信风离的侍卫这样无动于衷,明明里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一人进去关心一下他吗檬? “这……没有王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侍卫长听到里面的声音渐大,有些急了:“公主,出去吧!再不出去恕属下无理了!” 他一招手,旁边两个侍卫上前,拿出要赶明月的架势,明月顿时怒了,叫道:“我就要进去看他,你们让开!” 她跑向前,几个侍卫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拦她,一迟疑,竟然让她跑上了台阶。 “公主……”侍卫长急了,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肩膀,明月向下一滑,脱离了他的掌控,冲过去就推开了门,叫道:“风离,你的侍卫好生无礼……” 她的声音嘎然而至,难以相信地看着屋里一片混乱,而风离……一向威严摄人,俊美绝伦,风度翩翩的他狼狈地躺在地上,银发散乱,衫子也被扯成布条挂在身上,露出了肌肉铁实的手臂和大腿,只是上面都布满了抓痕,鲜血淋漓。 他的手捧着自己的头滚来滚去,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溢出惨叫,那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莫名地让明月心中一酸,眼睛就湿了。 这人一向是钢铁般的汉子,衣着光鲜的时候谁能想到他有这样凄惨的一面呢! 侍卫长看了一眼就退到了一边,眼泪掉了出来,用身体拦住了门,嘶哑着声音对下属喝道:“都去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明月听这话是默许她留下了,回身关了门,跑过去抱住风离,叫道:“风离,你怎么样?” “走开……出去……”风离迷离的眼眸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她,一掌就将她打开,明月跌倒在地上,看到他用头去撞墙,她慌忙爬起来拦腰抱住他:“不要……” “出去……放开我!”风离继续撞,明月死死拖住他,两人用力不均,一起摔在了地上。 明月翻身压在他身上,死死压住他,唤道:“风离,安静一点……嘘,冷静一下,我们一起想办法!” “走开……啊……啊……”他狂叫,身体绷紧,似在忍受极致的痛苦。 明月看到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一向琉璃色的眸子都变红了,她全身贴着他,能清晰地感受他全身肌肉的变化,感受到他正受着非人的折磨。 感同身受,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见他吼叫后又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她一时冲动,覆下头吻在他唇上。轻轻的,就像安抚似的吻如羽毛一样刷过他的唇,带起他一阵颤抖。 明月吻了一会,感觉他的肌肉在慢慢放松,她抬起头来,看到风离正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只是没刚才血红了。她的倒影小小地引在他的眸子中,他的眼中有她,她知道他认出她了! “风离……乖乖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含着眼泪微笑,低头继续吻他。 风离这次配合地张开了唇,容许她顽皮的舌伸了进去,滋润他的干涩,他的手慢慢抬起,搂住了她的腰,放任她肆无忌惮地吻他。 两人就在地上叠在了一起,风离就像巨大的人工毯,承受着明月的重量,还有唇与唇的碰触…… 也不知道是明月温柔的吻具有安抚性,还是疯狂后脱力了,风离的身体越来越放松,到最后,竟然睡着了。 明月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没发现他睡着了,只是下意识地贴着他的唇,不知道何时也在他怀中睡着了。 外面谷隽端药来,看到侍卫长亲自守着门,不解地扬眉,侍卫长赶紧将他拉远,悄悄说道:“不用去了,公主在里面!公主啊,比你的药有效,往日要折腾大半夜的爷现在已经睡着了!” “啊……”谷隽惊奇地扬起了眉。 侍卫长就得意地轻笑:“所以我们爷这次决定成亲的选择是明智的,他早就该成亲了!呵呵,明日我们就赶紧布置喜堂,让爷好好做新郎官,把公主名正言顺地变成自己的人吧!” 谷隽看看手中的药,摇了摇头,沉声说:“明日爷还要去和可汗赛马,传令下去,大家小心点,别把喜堂变成丧堂,若有谁让爷有什么闪失,我杀他全家!” 侍卫长收敛了笑,认真地说:“是,属下遵命,誓死保卫好王爷。” 谷隽这才放柔声音说:“去个人到公主那边,就说公主要和爷切磋棋艺,让她们不必记挂,先歇着,下完棋爷会派人送她回去。” “是……属下亲自去传话。”侍卫长带着笑过去了。 谷隽站在了刚才侍卫长站的位置,感受着里面的安静,难得地露出了笑脸,这样,也很好啊! ******* 入秋的风已经很凉了,睡在地上久了就算是风离也受不了,所以他是第一个醒的。 屋里还亮着灯,他有一瞬间茫然,看看离自己很远的屋顶,一会就判断出自己睡在地上。脖颈边痒痒的,垂眼,看到了猫一样伏在自己肩上酣睡的容颜。 “明月?” 他蹙眉,随即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她,手指动了动,却没放开。垂眼,她的睫毛近在咫尺,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纤细得就像弱小的蝴蝶,一个指尖就可以掐断。她的皮肤细腻,脸上还有细小的绒毛,很软很软吧?. 风离嗅到她发丝间传出的淡淡花草香味,正有些迷惑是什么香味时,感觉身上的明月在动,下意识地,风离做贼似地闭上了眼。 一会,感觉明月在自己的脖颈间蹭了蹭,又不动了,他等了一会,感觉她没有异常才慢慢睁开眼,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这丫头只是嫌刚才的姿势不舒服,挪了挪换换位置而已。 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双手抱着自己,依附的姿势让风离心一动,有种甜甜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回忆起刚才头痛时记得的一些片段,感慨,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原以为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没想到看到他的样子没被吓跑,还留下来照顾他,冲这一点,也不枉他为她做的一切! 他脸上带起了笑,带了几分宠溺地看着明月,臭丫头睡得没心没肺,不知道下面人肉床榻可是极不舒服吗? 他眼一扫,已经看到自己的卧室被弄得乱七八糟,低低一叹,他又拥紧了明月,闭上了眼。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能这样睡一会也不错! 轻轻运功,用内力抵挡了地下的寒气,也让身上的丫头睡得温暖,他没去费心分析自己的感情。 因为对于这丫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意外,全是不在计划内的事。 脑中将今日奉诏进宫的事回想了一遍,他冷笑,今日进南宫家的事还是引起了皇上的恐慌,失去太后的支持,再失去他的‘效忠’,这死皇上的龙椅还怎么坐得稳呢! 他竟然拿解药诱.惑他,就忘记了同样的招数他已经用了许多次,已经对他再也没有吸引力了吗? 风离眼神慢慢清冷了。性命威胁已经看淡了,龙位也没吸引力,就连保卫百姓社稷的使命感他也放下了。就算打了败仗他也无所谓…… 虽然一开始是故意输给都蓝,好借机回京的计策,可是当桥头那些百姓对他扔烂菜叶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无所谓……() 成魔还是成佛[vip] <.xiuwxp; 如果他浴血奋战保卫的是这些忘恩负义的人,那么风离觉得够了,谁都不再是他的责任,他没有义务保卫这些人!. 成魔还是成佛都是在一念之间,风离在迷茫中唯一不舍的就是身边一直跟着的这些兄弟。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就是这些人,在他到五台山静修,清心寡欲,被人不闻不问时,是他们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 在他被起用回来,荣华富贵,锦袍加身时,他们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改变一如既往地关心他,就算这些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等他不得不再次回五台山时,他们也没一句怨言地跟着他回去。 这些年来,是他们比他更热心地帮他寻找着解药,是他们一次次用行动支持他不放弃。没人同情他,他们只是尊重他,默默地在后面关心他累。 就是这样远比亲兄弟还深厚的情义让他决定临死之前为他们做一点事,可是他能给他们什么呢! 夜如年,谷隽,铁纯,时文,在他决定回京的时候站在他面前,说:“爷,我们就只认你一人做主子,我们不要做什么开国元勋,没有你的天下是寂寞的,就算把所有的富贵都给我们,我们要了有何用呢!我们要的江山是有你的江山,我们愿意跟着你金戈铁马,纵横戈壁,可不要替你守着没有你的龙位。” 夜如年说:“爷,为自己再努力一次,找到解药,如果你想做皇帝,我们支持你。如果你想再回五台山这片净土,我会替你守着,直到你回来……檬” 风离捧着头,他的事瞒了他们的只有一件,那就是他中毒已深,他们以为头痛是他毒发的表现,却不知道是毒素沉淀的体现。他瞒了他们,他宁愿他们相信他们在为他努力,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努力已经没有效果…… 就如身上这人,一次次的克制自己不对她伸手,心里其实是怜悯她,不想她跟了他年轻轻的就变成寡妇,可是……这个傻瓜,为什么要一次次靠近他呢,不管是有心无心,一点点地吸引他,还告诉他喜欢了就要及时下手…… 喜欢了……他早已经忘记自己还有权利喜欢东西,喜欢人!原来他还可以作为北宫守护神外的身份独立地存在着,他可以拥有自己私人的喜怒哀乐! 就想此时,拥着她,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他心灵祥和,无欲无求? 成魔还是成佛?他再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对即将而来的杀戮有了犹豫。 他要的不是皇位,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皇位有什么用呢!他要的是尊严,他为北宫卖命了那么多年,该拿回自己应得的! 可是弑兄,谋朝篡位,会让百姓怎么看他呢!他一世英名损了不要紧,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也跟着他被骂吗? 虚名害人,他可以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他们不感到憋屈吗? 一想到自己的行动可能在京城掀起的腥风血雨,风离精神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恶声说:“怕什么,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为自己报仇而已,北宫王朝的陨落,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杀吧!血流成河才是我想见到的,越多的人陪我走黄泉之路我越高兴……哈哈,让他们给我陪葬吧!” 另一个风离沉声说:“谷隽他们会失望的,他们跟随你的初衷就是保家卫国,如果知道你为了自己泄愤掀起了这场浩劫,他们不会埋怨你,但是他们会对自己失望,因为他们看错了你!灵明大师也会失望的,五台山那么多年的静修没有安抚下你的仇恨之心,他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他一定会为这场浩劫内疚一辈子……这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两个风离在脑子里交战,风离头又开始痛了,这时身上的明月动了动,唇擦过他的下颚,风离回过神来,注视着这猫一样柔软的女人。 如果是明月,怎么选择呢? 脑中想起了第一见她,被马踏伤的凄惨,还有眼中积满了千年似的忧伤,那个她和现在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她真的那么喜欢太子吗? 想起她不顾一切抱着太子闪避杀手的样子,他的心猛地一缩,如果有人如此为他,他愿意成佛,普渡终生…… 可是,有这样舍己为他的人吗? 看着烛台上的火一点点灭了,他拥着明月闭上了眼睛……明日,或者就能做出决定,成佛还是成魔…… ***** 明月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她迷茫地看看头上的帘帐,猛地坐起来,她不是在风离房间吗?怎么又回到自己房间了? “小姐,你醒了?”碧雁听到动静走过来,边给她挂帘帐,边说:“今天有骑术赛马,你想不想去看呢?” “不去,怕人多。”医生的本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明月看看碧雁,再看看自己只穿了内衣,就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碧雁看她的眼神,就轻笑道:“当然是王爷了!亲自抱你回来,说你们下棋下得太晚,你睡着了,所以送你回来睡觉。衣服也是王爷帮你换的……反正后天就成亲了,小姐害羞啥啊!” 明月白了她一眼,夺过她手中的衣裙,自己换上,边穿边随口问道:“江姨呢?” “还没回来,估计在给你办嫁妆呢!”碧雁嬉笑道:“小姐那么有钱,自己的婚事要办得风风光光才是!” 明月一点结婚的感觉都没有,想着就是一个仪式,证明离王是罩她的人而已,就没放在心上,被碧雁一直说,才有了紧迫感。 那些银票她留了一部分,其他的都给了江姨,想了想拿出十万给碧雁说:“送去给王爷,就说婚礼的费用不能让他全部出,我也负担一部分吧啊!” 她习惯了现代的思想,觉得婚礼也该有力出力,就没多想地掏钱。 碧雁愣了愣说:“小姐,这个不能给啊,给王爷的话他会认为是侮辱的,他娶你怎么会让你花钱呢!” 明月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笑:“那你就拿着,看看什么是女方要出的就去买点,别让人看轻我们”!碧雁笑道:“这个小姐就放心了,你还睡着时将军就找我去,让我开了一张单子,把你需要的穿戴用品什么的都列给了他,他负责去置办,小姐你就不用操心了!”. 明月呆了呆,这风离,什么都想到了,就没留一点事让她做做吗? “小姐,你真的不想去看赛马吗?今天听说王爷和都蓝要下场一决高下呢!街上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事,说想去看看到底是王爷厉害还是都蓝厉害,你不去的话会不会遗憾呢?”碧雁是想去看的,见明月不动心,就怂恿道。 明月听了这话就迟疑了,人多的地方她是不喜欢去,可是风离和都蓝比赛,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好呢? 正想着,见江姨匆匆进来,拉了明月的手说:“月儿,今天的赛马你别去凑热闹了,有危险!” “嗯?怎么回事?”明月疑惑地问道。 江姨也不管碧雁在了,直言说:“安平传信来,朱雀宫几个头号的杀手都到了京城,估计今天都会混进马场,京城可能要大乱了。你和离王都在人家杀手的名单中,还是呆在离王府里比较安全。” “可是王爷已经去马场了……”碧雁惊呼:“有杀手的话,那王爷不是很危险!” “王爷武艺高强,身边又那么多侍卫,不会很危险,月儿你那三脚猫功夫就别去趟浑水了。” 江姨交待道:“南宫锗给我留了口信,我要回南宫山庄一趟,你们千万别乱跑啊!” “好,我们就留在府中,江姨你去看南宫锗,多讨点解药啊,还有要是有治头痛的药,也要点!” 明月想着昨日风离痛得滚来滚去的样子,恨声说:“对那老头别客气,告诉他不想鱼死网破的话最好交出解药,否则我们把他做的事公告天下,看他们南宫家还有没有脸在京城呆下去。” 江姨笑了:“好,反正我们现在有离王撑腰,老头多少也要有所顾忌,江姨就照你说的去试试。” 江姨走了,明月立刻脱了衣裙,催促碧雁:“快去换男装,我们去马场!” 碧雁笑了:“小姐,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王爷死活,没想到还是很在乎的嘛!好叻,我去换……” 她一溜烟跑了,明月苦笑,不知道可以不去,知道了那大冰块有危险不去怎么过意得去呢!去看看,总比在府上提心吊胆好吧!网w-w-w.xiuwx.n-e-t() 马场遇刺[vip] 骑射马术是在御林军马场举行,这马场在郊外四十里处,是皇家训练骑兵的马场,平日驻扎了御林军。整座马场占了两座山,除了前面的马场供训练外,后面还连了大梁山狩猎场,阵容非常强大. 为了方便比赛,马场正面搭起了看台,分了几个场举行射箭,马技,还有赛马。这些赛事大都是男人参加,来看比赛的大都是男人,而且很多都是冲着离王和突厥可汗都蓝一决高下而来的,所以赛场非常热闹。 今日的赛事皇上也来观看了,随同的除了太子还有一干大臣,防守也格外的严。皇上众大臣坐了一个看台,上面搭起了凉棚,张扬象征着皇上的黄旗飘在上空,让参赛的各地人士都一目了然知道这里坐了北宫的至尊。 明月她们来到时,赛场已经开始赛事了,正在举行的赛事是射箭,各部的能人都纷纷下场比试。 赛场人太多,他们一时找不到风离,谷隽护着她先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站着,就去找人。明月看了一下,这射箭的规矩和现代的射击规则差不多,他们都是射环,一次十支箭,看谁射中靶心的几率高累。 上场的大都是军士,百姓很少,这些军士各部的人都有,有都蓝,风离的人,也有太子,大皇子的人,各凭实力较劲着。明月看了一下,分不出谁是谁的人,就在人群中寻找风离。 都蓝都坐在看台上,距离皇上就是一个看台的距离,明显的异族服装一眼就看出。更张扬的是他身边那些穿得***辣的侍女,兽皮短裤,齐膝的马靴,形象装扮一点都不输于现代跳艳舞的辣妹。 都蓝桌上摆了许多水果,看的明月一阵眼馋,南宫家就没舍得给她吃过水果。到离王府,谷隽他们不是舍不得,而是想不到她需要水果,也没人买,此时看到都蓝放了那么多水果动也不动,明月在心里狂呼:暴殄天物啊檬! 谷隽半天没来,太阳又晒,明月就拉着碧雁躲到都蓝看台下的阴凉中,都蓝也没发现她,伸着强壮的腿让侍女们按摩着,边看下面的赛事。 他和侍女们说的突厥语明月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感叹同样是人,人家都蓝随时随地不忘享受,风离却过得没人家一半逍遥,还真是苦命人啊! 而她们所处的另一边,则是皇上的看台,明月看看都蓝这边,又转头去看皇上那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只见龙榻上,一个很肥胖的中年男子昏昏欲睡地坐在榻上,他的眼皮耷拉,有精无神地看着下面,目光没有焦点,也不知道看哪。 在他旁边,坐了一身白色太子服的昱轩,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唇紧闭。 明月看了心一动,子轩不耐烦时也是唇紧闭,难道太子根本不愿意坐在这,只是耐于身份才勉强陪着吗? 另一边也坐了一个皇子,明月看着眼熟,想了一下,不正是那个在金马坊纵容自己下属飚马车的大皇子吗? 大皇子仍和以前一样胖,昱轩还克制自己不耐烦的表情,他却是肆无忌惮地垮着一张脸,连装都不屑装。其他几个皇子除了四皇子和七皇子明月认识外,二皇子和三皇子明月都没见过,也就分不出谁是谁。 后面的大臣明月就更不认识了,眼睛扫过一圈,不见风离心里就担心起来,他不会躲哪头痛去了吧?否则皇子大臣都在,他没道理不在啊! 正想着,后面有人一挤,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梗在她腰上,痛得她下意识地闪开,两人就从她身边挤了过去,有一人没看到,还一脚踩在她脚上,痛得她“啊”地就惨叫出来。 古时候的靴可不是皮鞋,是布的,这踩到脚上少了阻挡,就特别痛。明月觉得自己脚背上的皮都被踩破了,忍无可忍才叫出声。 还没等她责骂人,踩她的人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凶狠的眼光让明月下意识就噤声了。 碧雁被她遮了脸,看不到那人的眼光,还紧张地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明月退后,转身捂住了她的嘴,冲踩她的男人陪笑,就急急后退。一瞬间她已经看清男人手中若隐若现,有些暗黑的刀锋,明哲保身只有装怕事者闪开了。 男人警告地瞥了她一眼,看她们站得离自己远远的,而且没有进一步喊叫,才将手藏进袖中,站在人群中看比赛。 明月感觉他们不再看自己了,才放开碧雁的嘴,贴着她说:“别乱说话,有杀手在我们身边,小心!” 碧雁也感到危险了,点了点头悄声站着,明月很满意她的表现,至少没有害怕,胆子还蛮大的。 她不敢直接打量那两人,只能借看比赛悄悄看上几眼。 这两人一人穿青衣,个子稍高,面孔修长,额头突出,他的手垂在身侧,骨节泛白,不知道捏了什么暗器。明月不知道他身上刚才什么撞了自己,这样看也看不出来。 而踩她的人长脸,皮肤黝黑,眉毛上有一道浅浅的刀伤,他穿了一身棉袍,让人感觉他很怕冷似的。明月目测了一下,他的体型和他的脸完全和他表现出来的胖不一致,难道他棉袍下藏了东西? 她不动声色,只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他们,一会,看到两人缓缓地向太子他们的看台移过去。她想起黄陵湖上刺杀太子的凶手,心一动,难道又是来刺杀太子的? 抬头,她看向昱轩,太子的手正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明月看到他的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子轩如出一辙,让她又恍惚了,那种不舍的矛盾又在啃噬她的心,救不救他呢? “小姐,王爷来了!”碧雁轻声提醒道,明月一回头,看到一身紫色戎装的风离披了黑色银边大麾,正抱了头盔走向都蓝的看台,他身后,铁纯帮他牵了马,谷隽也跟了过来。 明月看到风离意气风发的样子,就放了心,他的头痛不用担心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马蹄疾驰的声音,她匆忙转回头,发现变故在这一刹那发生了。赛场不知道何时变成赛马,本是赛马的一群人,竟然不跑赛道驰向了皇上的看台,而且都手持弓箭。铁骑践踏,前面的人都纷纷躲闪,让他们轻松地长驱直入. “狗皇帝,纳命来……” “有刺客,护驾……” 纷乱的叫声震耳,几乎在同时,有人拔出了刀,砍断了凉棚的柱子,凉棚撑不住,就往一边倾倒。明月本可以跳出这个棚子,在这一瞬间,看到那两个人抽出软剑杀了进去,她来不及多想,一把将碧雁推开,自己一滚,就滚进了凉棚中。 “小姐……”碧雁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叫道。 明月还没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也是一片喊杀声,她匆忙回头,看到风离正看着她,而他旁边有人一剑刺向他,风离恍如未觉似地依然看着她! “笨蛋,闪开啊……” 明月看到剑都刺进了他的肩,吓得撕心裂肺地吼叫道,可是已经没时间冲过去救他了,凉棚倒下,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回头,看到昱轩正和两个杀手打斗着,而皇上躲在龙榻后面只会叫:“护驾……护驾有功……” 周围全乱了,一些大臣被凉棚压在了下面,武将都去和那些骑马冲上来的杀手厮杀。那些杀手已经不用箭了,一边提了马绳,一边提刀乱砍,一时到处血腥。 明月匆匆一看,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都不见了,剩下厮杀的只有老实的四皇子和七皇子,还有昱轩。 一个杀手见皇上躲在龙榻后,就叫道:“死皇帝在龙榻后!” 他提马向皇上冲来,吓得皇上大叫:“救命啊……护驾啊!” 太子冲过去,另一边又一个杀手提马冲了上来。太子飞扑过去,人还没到,手中的剑已经飞出,当胸一剑,将那杀手从马上就贯穿飞了出去。 太子用力过猛,失去重心,就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后面的那匹马已经扑到,眼看他就要被马当胸踏上,马突然止住了奔势,前蹄扬在空中进一步都不能……() 颠倒是非[vip] <.xiuwxp; 太子惊愕中一抬头,看到马的缰绳被一人死死地拉住了,那人一身男装,可是满头的青丝在仰头的时候都挣脱了发冠流泻出来,露出那张他曾经一见就恶心的面孔. 南宫明月!救他的又是南宫明月…… 太子愕然地看着明月,她的手用力地挽着缰绳,死死地往后拖,而让他震撼的是,她的手在流血,一股股血顺着缰绳滑落下来,染红了她的衣服。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试想,几百斤的冲力,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拖着,是什么动力在支撑她啊! “明月……”太子震撼了,心里涌出了一种无以言说的感动,此时,他只觉得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好美累。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马上的人被惊马倒立差点跌下马,他挂在马蹄上,挥刀就向明月砍来。 正在这时,凉棚上自天而降一匹黑马,马上的离王还没等马蹄落地就看清了形势,不假思索,手一扬,手中的剑就凭空飞了过来,抢在刺客前面击中了刺客的手臂。 只见剑颤巍巍地刺穿了刺客,他惨叫一声,刀就耷拉掉在了地上。太子就地一滚,在地上抓到刀向马蹄扫去,马蹄迎刀而断,轰然倒在了地上檬。 明月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还没查看自己的手,就看到到风离肩上一片血红,该死的傻瓜,真的受伤了。 “格杀勿论……” 风离看也没看她,纵马过来,劈手抢过一个刺客的刀,放手就给人家一刀,明月看到那刺客的头顿时就飞了,无头的人还冲向了前面好远才掉下了马。 她愕然,才怔了怔,眨眼间风离就杀了六七个刺客,她震惊地看着,这才知道上次桥头风离枪挑小孩根本就没暴露出一点实力,此时的他才是让她大开眼界,知道了他武功高得恐怖。也知道了他何以年轻轻就成为北宫守护神的实力。 似乎根本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面对刺客的袭击,他就一人一刀,纵横在刺客之间,翩跹如游龙,身形敏锐,出手毫不留情,下手狠辣,顷刻间形势就逆转了,杀手们被他血腥的杀戮惊得互相看看,明智地逃窜。 那些大臣终于从倒下的凉棚中爬了出来,看到一身黑色大麾战神天神般的身姿独挑了全场,一个个露出震惊欣慰的表情,徐老他们感慨,北宫还是要离王才能震住啊! 五皇子,三皇子的下属也赶到了,纷纷围堵刺客。 太子叫道:“抓活口!” 三皇子的士兵却宛若未闻,逮到被离王杀掉下马的刺客,一剑就了结了人家的性命。 五皇子冲着三皇子喊:“快约束你的士兵,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 三皇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是不是想诬陷这些刺客是本王派来的?本王还没说是不是你们贼喊抓贼!” 五皇子叫骂:“到底是谁贼喊抓贼你心理有数,大家眼睛是雪亮的,至少现在杀人灭口的不是我们!” 大皇子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闻言叫道:“难道你在指责小皇叔杀人灭口?” 众位大臣听几个皇子吵架,啼笑皆非,离王还在杀人救驾,他们却在这里斗口,都像这样,离开离王,北宫还有前途吗? 明月手还抓着缰绳,已经痛得不敢放手,手上的皮都被拉掉了,已经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只是怔怔地看着风离,看他飘飞的大麾在空中飞扬,像一朵黑色的罂粟花,每一次飞舞都带起了腥风血雨。 她看着他绝美的脸寒如冰霜,琉璃色的眸子清亮如昔,不知道为何,她却觉得心好痛好痛,随着他每一次的杀戮都有窒息的感觉。 “明月,你怎么样?”太子昱轩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跪下,拉了她的手,轻轻地帮她将缰绳剥开。 明月看了他一眼,就一眼。那张酷似子轩的脸依然俊美,他的眼眸泛着怜惜矛盾的光,如果以往,明月会为这样“有爱”的眼神心跳不止,可是此时,她就看了一眼,又将目光去追随那个还支杀戮的黑色妖莲。 现场只剩下三个还在拼杀的刺客,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被堵住了去路逃不掉了。 一个刺客见跑不掉,就将目光投到了还在龙榻下躲着的皇上身上,想挟持皇上跑路,他逼过来,四皇子七皇子已经抢过来护在了前面,那刺客在两人的围攻下没几招就束手就擒了。 还有一个刺客刚跑出去,迎面遇到都蓝,都蓝抢过身边侍女的箭,一箭就将他射死在马上,马拖着他跑了出去,被旁边的围栏绊住了。 最后一个杀手在离王的追逐下,竟然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他突然勒马跳下来,跪在地上冲远处的皇上磕头,叫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愿意归降,将知道的事统统告诉皇上。” 所有人都看着风离,有血性的军士们都不齿这人临阵投降的行为,作为大将军的风离自然也是这样,大家都看着他怎么处置这杀手。 皇上在大臣的搀扶下重新坐上了龙榻,正了正龙帽,开始摆出皇上的威严,叫道:“将他拿下,交大理寺审问,一定要追查出幕后的主使。” 他的眼睛扫过诸位皇子,冷冷地加上一句:“谁要朕死……朕让他先死!查出来是谁,朕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语无伦次的话没人应,几位皇子都各怀心事地看着离王,离王再一次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他们都错过了护驾出头的机会,怎么甘心呢! 明月看着风离,他的唇边露出了一个不易觉察的笑,似讽刺,又似自嘲,明月忍不住叫道:“风离,不要……” 她的叫声很微弱,风离似乎没听到动也不动,可是明月知道他听到了,因为他握刀的手紧了紧。 杀手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叫的更大声:“皇上救命,小的是朱雀宫青鸾殿的杀手,是奉了离王的命令刺杀皇上的……” 他说完最后几字,滕然起身掠开,几个起落,已经在三皇子身边,还叫着:“青鸾堂主就是离王的女人,皇上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兄弟。诸位,不是小的卖主求荣,实是离王不仁,见事情败露,对我们赶尽杀绝,所以小的才供出来,求皇上饶命……” 他躲在三皇子后面,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众人都将矛盾的目光投向风离。风离一人骑在马上,大麾遮住了他半个身子,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众人,琉璃般的眸子平静无波,他就只看着皇上,似乎只要皇上相信他,他就不在其他人怎么看他. 皇上却不敢迎接他的目光,愣了愣叫道:“休得信口开河,离王对朕忠心耿耿,怎么会刺杀朕呢,一定是你等为了保命,诬陷离王……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朕杀无赦。” 刺客顿时跪了下来,叫道:“小的句句是实,决没有诬陷离王的意思,要是皇上不信,小的还有一个证据,活生生的人证。” “什么人证?”问话的是三皇子。 刺客说道:“小的来前就预感不测,将青鸾拿下了,只等离王对我们不利,就拿青鸾要挟离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禀皇上,那青鸾就被我藏在军营里的储物室,只要把她带来一问,皇上就能知道是不是离王主使的。” “父皇,既然如此,何不相信他一次,就让儿臣带人过去将青鸾抓来问问?”三皇子禀道。 五皇子上前一步:“为免发生意外,儿臣愿意陪同三皇兄过去带人!” 皇上没主见,看看两人,再看看徐老,徐老看看不动声色的离王,就道:“皇上,那就让他们过去把人带来审问吧,别诬陷了好人。” 三皇子五皇子带人走了,离王独骑在中间,谷隽和铁纯都被其他的士兵看住了。谷隽还不怎么样,铁纯破口大骂刺客和身边的士兵:“说我们爷刺杀皇上,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爷保卫皇上,保卫北宫时你们在哪里?这皇位他想要早就要了,还用来刺杀皇上吗?……我呸……诬陷人也不挑挑人,你们他妈都眼瞎了?” 一个个大臣都讪讪的,有些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暗暗颌首,有些则不以为然,轻哼铁纯做贼心虚,既然无辜,何不有风度点,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却不知自己此时就已经先入为主,还怎么公正呢!网w-w-w.xiuwx.n-e-t() 笑傲人生[vip] 铁纯说的痛快,却不知自己的话已经大逆不道,引起了一些大臣的皱眉. 众人各怀心思,都蓝和他的人马站在一边看热闹,陆陆续续也有一些百姓站在远处对这个杀戮战场指指点点。 风离依然坐在马上,像一座高大的石雕,令人只能仰视。 “拿药来……”太子忙着找御医帮明月包扎,明月傻坐着,只顾看着风离,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希望风离看她一眼。可是风离就是不看她,让她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小皇叔,你就不为自己辩白一下吗?累” 四皇子有些气愤,上前叫道:“小皇叔劳苦功高,这些年大家都看得到,这样诬陷他,也太离谱了!” “就是,小皇叔,我们都相信你,你不可能让人刺杀父皇的!”七皇子站出来帮腔。 可是他四顾,发现除了他们两个站着,其他根本没人符和,他不禁愕然,难以相信地谴责似地看过众大臣,那些大臣在他的逼视下纷纷回避了他的视线。 徐老见状,清了清嗓子出来说道:“四皇子、七皇子稍安勿躁,一会就能把人证带来,是非曲直立刻清楚,不急哈!” 七皇子正想说什么,四皇子拉了拉他的衣襟,他不甘地闭上了嘴。 都蓝饶有趣味地看看他们,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风离,嘲讽地一笑,没说话檬。 正在这时,远处一片混乱,众人看过去,就见五皇子,三皇子推着一个女人走过来,身后只有那些士兵,那刺客已经不见。 那女人衣衫褴褛,有些身体还露在外面,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还能看到她健康的肌肉上一条条伤痕,看得出似被人折磨过。 她的目光涣散,被三皇子扭着手臂过来,经过离王身边时,她抬头看了看风离就站住了。 众人都看着他们,连明月都紧张起来,那女人就是青鸾吗?她的眼神……就算她不知道她和风离是什么关系,也能看出这女人喜欢风离。 风离看着她,面无表情,看着青鸾。 青鸾干裂的唇动了动,三皇子从背后猛地扭了一下她的手,叫道:“是不是他主使你刺杀皇上?快说,说了绕你不死!” “风离……对不起……我……我不想死……” 青鸾叫起来:“是他……是他指使我派人刺杀皇上……” 她吼叫着,突然挣开了三皇子,飞也般地冲向皇上。 太子在前面,慌忙抓过旁边侍卫的刀,投了过来,青鸾明明可以闪开,却没闪掉,一刀就刺在了青鸾胸上,她倒下,死死盯着太子,嘶声叫道:“我不会屈服……我不会被你们控制的……” 她口中流出了血,乌黑的血淌出来,流向了太子的靴底,他慌忙跳开,青鸾指着他闪开后的明月和御医,瞪着眼,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明月被她眼中的仇恨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风离蹙眉,竟然从马上飞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青鸾身边,单膝跪下,伸掌托起青鸾的头,柔声说道:“早叫你回去,不肯听,现在悔了吧?” 青鸾目光转向他,口里黑血不断涌出,艰难地说:“不悔……如果你肯抱我一次……我不悔……” 风离怔了怔,青鸾笑得很难看:“这样也不肯吗?你真是无情……” 她的手滑了下去,目光开始散乱,风离伸手一把拥住了她,贴到了自己胸口。 青鸾笑了,轻声说:“好希望回到开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唇角带着笑闭上了眼。 风离闭上了眼睛。 马场一片寂静。 片刻,三皇子叫了起来:“罪证确凿,小皇叔……不,北宫风离私通杀手,行刺皇上,意图不轨,来人,将他拿下。” 叫声停,没一人动,三皇子恼了,举刀冲着五皇子叫道:“都上啊,难道要等他来杀了我们?” 五皇子此时倒迟疑了,看着离王慢慢站起来,虽然举着刀,却不上前,似乎迫/害离王不是他的主意似的。 都蓝摇摇头,轻轻一叹。 风离突然邪魅地一笑,合着都蓝叹了一口气,笑道:“都蓝,让你看笑话了!这笑话好笑吧?” 都蓝摇摇头:“不好笑……可笑!” “哈哈哈……” 都蓝突然纵声笑起来,风离也纵声笑起来,两人的笑声一个比一个高,就似在比赛一样,越笑越大,越笑越猖獗。 两人,一个马上,一个地上,地上的人不输于马上人的声势,就像两把钢劲的琴,彼此都用自己的豪气奏响着,似较劲,又似共鸣,一起弹奏着笑傲江湖的节奏。 很狂,狂到了众人闻之变色,没有内力的人都受不了地掩住了耳朵,却掩不住被震得头痛。 有内力的慌忙运功抵抗,愕然地看着这两大高手用笑声在较劲。 马术比赛变成了这样的内力比赛,虽然不是两人想要的,可是此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想笑。 笑这世界太疯狂,黑白颠倒! 笑这些人太愚昧,忠良不分! 笑自己,沙场拼命为的是谁?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天地都为之变色了,而心怀不轨的人也越来越心虚,终于忍不住跃跃欲试,想趁机拿下离王…… *** 加一更2千字的,呵呵,亲们别嫌少!() 明月哑了[vip] 明月听到笑声越来越大,而风离的的眸色越来越沉,她就挣扎着推开御医站了起来. 她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摇摇晃晃地向风离走去,他们的笑声震得她有些承受不了,摇了摇,太子上前一把扶住她,明月想挣开,可是…… 太子竟然扣住了她的命脉,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子,太子却没看她,拉着她并肩站着,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们的手,看上去两人似手牵着手站着。 风离的眸色渐红,突然和都蓝不约而同停止了笑,两人互相看看。 都蓝笑道:“离王爷,本来今日想和你赛一场,不料碰到这样的事,也罢,以后有机会再战吧!你们的内务事孤就不插手了,你自己应付吧!孤先告退了!累” “嗯,可汗好走!”风离一摆手,豪气地一挥手。 都蓝看看皇上和诸位皇子大臣,嘲弄地一笑,带头拔转马头,突厥的人全部退走了。 风离转头,看向明月,明月看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乞求的光。如果昱轩扣着她是为了要挟风离,那么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檬。 风离走过来,太子的侍卫如临大敌,抢上前护在了太子和明月的前面。 风离视如不见,走到离他们不远处才站住,看着明月。明月有些恍惚,似乎他的视线里只有自己,容不下任何人。她突然有种感觉,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件幸运的事,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相信这一点呢! 若即若离,她宁愿相信那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愫是错觉,也不想给自己一个开始的机会,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她愿意他说‘我会负责’的时候,就赖上他。 只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风离静静地看着她,问道:“后天是我们的婚礼,你想跟我回去拜堂吗?” 他问的很平常,似乎刚才那些诬陷根本不存在,只要明月点头,他还可以带着她走出去一样,浑然不觉周围已经被御林军堵了一圈又一圈人墙,似乎也不觉那些刀枪丛林森严得插翅也飞不出! “我想……”明月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她竟然哑了? 她瞪向太子,太子却伸手拍拍她的脸,微笑道:“明月别怕,不想回去就别说话,小皇叔不会生气的!” “不是……”明月猛摇头,太子笑道:“知道了,你不想回去。小皇叔,你也累了,就先回府上休息吧!今日这事也不能听一面之词,昱轩相信其中肯定有蹊跷。小皇叔要是相信昱轩,就先回府上等候,昱轩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可好?” 一句话说的偏向风离的大臣频频点头,徐老做和事老,站出来说:“王爷,太子殿下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儿斜,王爷就先回府上等候吧!” “不用了!”风离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面令牌,啪地就扔在了地上,冷笑道:“本王是先皇封的王爷,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来为本王平冤?莫说本王无罪,就算有罪,也只能先皇来治,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他指过太子,还有诸位皇子大臣,脚踏令牌猖狂地说:“这是你们北宫家的兵符,本王再不需要它了,你们想要它,尽可以拿去。本王倒要看看,有了它,你们就能保住你们的江山吗?” “小皇叔……”风离这些激进的言词让四皇子感觉不妙,慌忙阻止。 风离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父不父,君不君,你们以为本王爱留在北宫吗?要不是……” 他突然转了语气,叹道:“本王为北宫家卖命那么多年,已经受够了……今日就当本王和北宫家恩断义绝,从此世间只有风离,没有北宫风离……” 他长啸一声,突然倒飞回去,大麾在空中扬起,如盛开的黑罂粟,妖艳而令人目眩。 大麾间风离抽出了两柄长剑,叫道:“风离只想离开,不想杀戮,但有不识趣者……挡我者……死!” 他一勒宝马,马长嘶,谷隽,铁纯大吼一声,突破重围,抢过来护在他身边。 “走……”风离呼啸一声,众人只听到外围喊杀声震天,御林军转身,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另一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军队包围了。 黑衣黑盔,高高飘扬的“离”字,明显就是离王的军队,原来他早在暗中埋了伏兵。 风离停也不停,纵马冲出去,御林军被他勇猛冲来的样子吓住了,宝剑没长眼,谁愿意死在他的盛怒下,摄于他的威严,大家纷纷闪开,竟没一人上前阻拦。 谷隽失望地看了明月一眼,和铁纯上马一起追了出去。 三皇子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你们还不快追,要放虎归山吗?” 五皇子冷笑:“你有本事去追啊!” 两人互相推诿,谁也不肯拿自己的兵马去碰离王的强兵,可见在他们心目中,离王还是有震慑力的! 风离跑到自己的士兵面前,才勒马站住,转身大声叫道:“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风离不是没有能力反,不反只是不想落人口实骨肉相残。今日割袍断义,恩断义绝,来日定堂堂正正从你们手中夺回我该得到的,谁自认为能敌本王,接战书……” 他用剑割下自己袍角一端,连剑一起抛了过来,那剑穿了袍角,越过御林军,插在了地上,距离明月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太子看了看,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高声说道:“既然小皇叔割袍断义,那北宫就没有离王了,本宫作为北宫太子,接战书就义不容辞……这战书……本宫接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御林军都举起兵器欢呼起来。 风离一笑,拨转马头走了,身后的士兵井然有序地退下。等太子他们迅速组织大批人马追出来,有消息报,风离的人马都跑出了四十多里。 **** 五皇子奉命去搜离王府,府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似乎离王早有准备弃府而去,五皇子的人马只在听风阁明月住过的房间搜到了蛇腹琴。 五皇子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把蛇腹带回太子府。太子昱轩还在皇宫中没有回来,五皇子听说南宫明月留在了太子府,就好奇地找了进去. 明月躺在床榻上,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床幔,想着风离离开时的那一问心如刀绞,她错过了,她还是错过了那个俊美绝伦的男人。 风离反出了北宫,这一去,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他想做什么?明明可以杀过来做皇上的,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呢? 明月看不透风离下的这步棋,却相信世间有一人能看懂,那就是都蓝。 他们惺惺惜惺惺……那一瞬间的笑声让她妒忌,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就算是敌人,他们也有很惊人的默契。在那笑声中,她听到了对彼此的理解,达成的一致,可是她听不懂他们交换的是什么! 不能动,却阻止不了脑子急速地运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那么多刺客混进来,担任守卫的御林军就没人发现吗?还有当时三皇子他们怎么不见了!那个去找青鸾的刺客又去了哪里?青鸾吐出来的血是黑的,她被太子杀时已经中了毒,是谁能威逼她指证风离呢? 无数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想的明月头痛,她闭了眼,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又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五皇子好奇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明月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和太子是一伙的,是敌非友。 “都说南宫明月清醒了变了一个人,怎么本王觉得还是那么傻呢?” 五皇子停在明月面前,看着她缠满药布的手,语带讽刺地冷笑道。 明月不能说话,只能送给他一对白眼,以抗议他对自己的侮辱。 “不服气吗?要不要本王给你说说你傻在哪里呢?”五皇子在床边坐下,对守在明月身边的丫鬟喝道:“出去给本王倒盅茶来!” 那丫鬟看看明月,战战兢兢地说:“殿下,太子殿下吩咐过要一步不离地守着她,恕奴婢不敢擅离职守。” “放肆,难道本王替你守着你还不放心吗?难道本王喝盅茶还要自己亲自去倒!***,本王为太子做事任劳任怨,喝太子一盅茶就这么难吗?太子府上的丫鬟都是这么没规矩吗?”五皇子大喝一声。 “殿下,奴婢这就去倒!”那丫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出去倒茶。 明月心觉不妙,五皇子这明显就是把人支出去,想做什么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明明不喜欢你,非要一次次贴上来,这本来没有错,可是碍了别人的事就大错特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五皇子笑着将手摸上了她的脖子,明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碍谁的事了? “不知道?”五皇子的手摸向了她的肩,猛地一戳,就戳在上次她为了救太子被剑刺伤的地方,明月顿时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五皇子。 “想起来了?”五皇子冷笑:“上次就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又来,你以为你是谁?***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还是你不是血肉之躯?” 他突然放手,改握住明月的两只手,用力一震,明月只觉得浑身剧痛,自己本来已经止住血的手全裂开了,伤口又在流血。 “啧啧,原来你也会流血啊!”五皇子似乎发现新大陆似地低叫一声,抓了棉被给她盖好两手,低笑道:“不知道太子回来时,你的血会不会流光呢?好想看看你还会怎么救太子!” 原来两次暗杀太子都是他指使的! 明月替太子悲哀,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政敌大皇子、三皇子想杀自己,却没想到原来最想自己死的是自己的心腹兄弟。 “你怎么不说话呢?”五皇子自言自语半天,才发现明月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由好奇地摸了摸她。 明月羞恼死,他装模作样地摸了一会,才笑道:“原来是被点了哑穴啊!” 他也不解开,嘻嘻笑道:“不知道哑穴被点久了会不会真哑呢?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狠狠地一戳,痛得明月差点昏了过去,心里把五皇子恨得要死,发誓他别犯在自己手上,要犯在自己手上,一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脚步声传来,明月看到五皇子警告地瞥了自己一眼,站起了身,她暗自感谢进来的人,否则自己不知道还要被五皇子折磨多久。 正想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五殿下,你怎么会在这?” 花灵霄?明月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啊?() 自作多情[vip] <.xiuwxp; “花小姐……我是来看明月的,听说她被皇兄带来,就想讨个人情,让皇兄将她赐给我算了!呵呵,反正皇兄有了你……和沈小姐,一定看不上她的……”五皇子嬉皮笑脸. 花灵霄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床榻上的明月,笑道:“那可不见得,南宫明月可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他不惜冒着被离王报复的危险也要将她留下来,我们算什么呢?怎么能和她相比!” 五皇子呵呵一笑,站到花灵霄身后,从上往下看着她白纱下面的丰腴,眼馋地吞了吞口水,说:“花小姐国色天香,给我皇兄做妃子委屈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我可是还没娶妃,你一嫁过来就是正妃。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 他边说着,手试探地放到了花灵霄的腰肢上,若即若离地碰触着。 花灵霄斜了他一眼,忽地一笑:“像你这样只敢暗中弑兄的小人,你觉得你配本小姐青睐吗?累” 五皇子脸色一变,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已经被花灵霄扣住了,他的武功和太子比都只高不低,根本没想到花灵霄这么容易就扣住了自己,一时大惊,愕然地看着花灵霄。 花灵霄盯着他,瞳孔里突然幻出紫色的光,明月从自己躺着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花灵霄眼睛里的光,不由大骇,难道当日在酒楼,花灵霄就是用这样的方法闯进自己的灵魂吗? 眼看着五皇子挣扎了一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脸上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情,唇角带上了傻傻的笑,那种笑慢慢演变,竟然让明月看了脸红,闭了眼不敢再看檬。 许久,听到花灵霄轻笑:“废物!……来人,将他带出去!” 明月听到脚步声进来,才敢睁眼,看到五皇子瘫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那种高--潮的痴傻样。 再看花灵霄,整了整散落下间的纱衣,走过来坐在明月床上,伸手一撩锦被,看到她手上的血已经印湿了身下,不由皱了皱眉,冲觅云叫道:“过来,拿药来帮她包扎一下伤口。” 觅云答应着,她才伸手解开明月的穴道,笑道:“太子也真不懂怜香惜玉,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救命恩人呢!” 明月可以说话,也能坐起来,只是一坐起来,头就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流血过多了,你就躺着吧!”花灵霄伸手摸了摸被血染湿的床,叹道:“还真是浪费,那个笨蛋不知道你的血的珍贵,否则他可能愿意吸干你也不会这样浪费吧!” 吸干?明月想到了吸血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沉默地看着花灵霄,以静制动。 “知道我是谁吗?”花灵霄摸了摸她的脸,一笑:“你和你母亲长得可不像,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莲符还没被激发出全部功能的原因,真是可惜。不过你放心,江姨那般老笨蛋毕竟不是宫主,对你的莲符也是一知半解,不能教你打开莲符也是正常的,跟着我,一定让你十天就变得你自己都不认识。” “你是龚紫雪?”花灵霄这么坦白,明月再装笨也说不过气,只好问道。 “是啊!龚紫雪,人称神宫紫雪。”花灵霄露出少女般的天真的笑:“我还是更喜欢花灵霄这个名字,紫雪太冷了,就像神宫一样,虽然华丽,却冷冰冰的。对了,你没去过神宫,不知道神宫到底是什么样。不过有机会去的,到时你就知道我的感觉了。” 明月看她的样子,一时有些迷惑,这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啊? 觅云拿了药来,花灵霄也没让路,亲自捧起明月的手,给她把御医包扎的布细心地解开,边安慰地说:“你放心,我们神宫的药不比外面的,愈合快还不会留下疤痕,保证几天后你就可以恢复原样。我们弹琴需要一双好手,可不能损伤了!” 明月看她认真地帮她清理伤口,又细心地涂上药,再小心地包扎起来。这药还真好,涂上后手心里凉凉的很舒服,一会就没有刚才火辣辣的疼了。 “来,我们去用膳,让觅云给你换铺盖。” 花灵霄扶起她,边甜甜地说:“算起来你是我姐姐,我就叫你姐姐,你叫我灵霄!我们姐妹两以前都没见过,今天好好聊聊。” “好。”明月勉强笑笑,在没弄清他们想做什么之前,她决定就用这种不亲不离的态度对花灵霄。 两人在太子的膳堂摆开了宴席,从花灵霄自然地指挥太子府上的人,明月就猜到她和太子关系不一般,他们是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沈东豫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允许太子身边多了一个威胁沈秋芙的女人呢?明月满腹谜团。 觅云给她端了一碗人参粥来,花灵霄解释说:“这是天山的血人参熬的,极为补血,价值千金哦!这一棵参就熬了这一碗,你可要全部喝完。” 明月自付自己在人家手上,人家想害自己的方式多种多样,犯不着糟蹋这么好的人参 ,应该不会下毒,就笑了笑:“那多谢妹妹有心了。” 拿起勺,她舀了一口送进口中,味道很淡,参味很浓,喝了两口满口生香,有微微的回甜,的确是好参。 “我们的血很珍贵,外人得了后祛病延年,还能解百毒,如果激发了莲符的功效后更是价值千金,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别让自己轻易受伤。”花灵霄关心地叮嘱。 “嗯……”明月想着解毒的功效,就想到了风离的毒,忍不住问道:“怎么解毒呢?” 花灵霄看看她,笑道:“你是想帮离王解毒吗?那我劝你算了,你功力不够,可能看不到离王的毒已经到了脑部,无药可解了。依我看,他就算拿到解药,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你别在他身上花时间了!” “我……”明月心一痛,没想到风离只能活这么长时间,那他说的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说说而已吗? “你到底喜欢谁?”花灵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离王你也喜欢,太子你也喜欢,你想没想过你更喜欢谁呢?” “我不喜欢太子……”明月反驳地叫道:“我当时救他只是因为他在我身边,如果当时风离在我身边,我也会这样救他的,两次都一样……”她叫出这话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对,就是这样的解释,她不管别人信不信,她心里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这只是一种救人的本能……她努力告诉自己,努力不去想要是换了太子和风离之外的人,她还会不会伸援手。 花灵霄笑了笑,看不出不信,也看不出信的表情,说道:“那你还是喜欢风离了!如果现在你能出去,你会去找他啰?” 明月点头:“对,后天是我们的婚礼,我要去找他拜堂!” 花灵霄双手托腮,天真地说:“然后呢?陪他等死?” 明月听她的语气似乎不以为然,心一动,问道:“灵霄,听江姨说太极神殿里有长生泉,如果能找到长生泉,我们两就可以延长寿命,是这样吗?” 花灵霄点头:“对,这就是我来北宫的主要原因,要找到能抚蛇腹的人,没想到还是你有这个机缘。” “那么我们赶紧回神宫打开太极神殿啊!”明月怂恿道。 “哈哈哈!”花灵霄大笑起来,弄得明月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花灵霄笑完才说:“姐姐你比我还天真啊!真那么简单,怎么几代宫主都打不开呢?不知道江姨那帮笨蛋是怎么误导你的,哎,还是妹妹我来告诉你吧!” 这太极神殿既然称为太极,就是有阴有阳。能找到阴,也就是能抚响蛇腹的人才成功了一半。 还有一半就是阳了,这阳可是很有讲究的,玄机就在天元棋上。打开了阴门,就能露出阳门,据说阳门里里有一棋局,只有在阳门和阴门相交之前破了这棋局,才能露出阴阳门的鱼眼,这鱼眼就是通往长生不老的圣地四季园。 错过了阴阳门相交的时辰,阴阳门重新,进太极神殿的人就会永远被锁在门里面。 “现在你一人拿了蛇腹和天元棋,你不可能一人同时操作阴阳门,所以我们还要找一个弈棋高手。这事不急,慢慢来,我们一定要找到能解棋局的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我们两就没生机了!”花灵霄安慰道。 “沈东豫和都蓝都是弈棋高手,他们肯帮我们吗?”明月想到自己投机取巧赢了他们的事,脸红。 “没事,我来想办法,你要做的事就是养好伤,等琴谱拿来好好将琴谱练会。”花灵霄若有所思地笑道:“其他就别乱想了,嗯?” 明月不知道她说的其他是什么,有些不甘心地说:“让我走吧,我保证配合你练会琴谱,你需要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就赶回来,可以吗?” “你还想去找风离?”花灵霄蹙眉:“你就那么喜欢他?” “他只有半年时间了……他真的对我很好……他让我有一点点动心……” 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承认喜欢风离就那么难吗? 看到花灵霄不以为然的表情,她心一狠,说道:“对,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就算他只剩一天,我也想去陪着他!” “他也喜欢你吗?”花灵霄嗤笑:“喜欢的话就不会扔下你走了,你知道吗?他现在早在百里之外了,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这样你还要去找他吗?对了,他还带走了青鸾的尸体,那个女人才是他喜欢的人!否则不会活人不管管死人!” “他喜欢我!”明月笑,她已经看到了五皇子带来的蛇腹琴,风离是生她的气,可是还是喜欢她,否则他留下的就不止蛇腹琴了,还有她骗人弄来的天元棋。 “不要问我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是肯定他喜欢我!” 明月直视着花灵霄,恳求:“给我半年时间,以后让我为你赴汤蹈火也愿意,可以吗?” “你这个白痴,你怎么总喜欢自作多情!” 门被一脚踢开,太子昱轩怒冲冲地站在门口,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明月的衣襟提了起来,冲着她吼道:“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要去贴着他,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啊?” 明月漠然地看着他,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有没有廉耻和你有什么关系?” 明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的样子,就像做丈夫的抓到妻子红杏出墙似的! “当然有关系!” 太子后面跟着的公公田乐义愤填膺地跳出来说:“皇上刚才在宫中奖励救驾有功的人,七小姐你榜上有名,皇上除了奖励你金银各两箱,丝绸十匹,还把你赐给了太子殿下为侧妃,和沈小姐同日进门,享受正妃的待遇。明日就完婚!” 这话一出,不但明月呆住了,连花灵霄也呆了呆,随即危险的眸光就扫向了太子,太子不自然地避开了……网w-w-w.xiuwx.n-e-t() 为人做嫁衣[vip] “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太子房中,花灵霄一转身,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太子脸上,快得昱轩根本来不及抵挡,脸上就挨了脆生生的一掌。 他愕然地看着花灵霄,气急:“你敢打我?” 花灵霄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北宫昱轩,你真当你是太子?北宫未来的皇上吗?呸……本宫告诉你,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没有本宫帮你,你能那么轻易赶走离王吗?你能像今天这样在诸位大臣面前露脸吗?一举歼灭朱雀宫青鸾殿的杀手……哼,很风光吗?有多少人是你杀的呢?怎么,才风光了一天就敢对本宫耀武扬威了?” 她边说边逼近昱轩,冷笑道:“本宫告诉你,本宫可以把你扶上皇上的位置,也能把别人扶上去,你最好清楚这一点!累” 昱轩脸色变了又变,怒道:“不是本宫主动要娶明月的,是父皇昏庸,一听是南宫明月救了他,就说‘南宫家的小姐不是你的王妃吗?’,本宫还没回答,就有大臣禀告父皇是明月退了婚,父皇大怒说怎么有女子退婚之理,非要把明月嫁于我,还让礼官立刻去南宫家重新下聘礼,本宫拒绝不了,才不得已应承了。” “真的吗?”花灵霄将信将疑。 昱轩怒了:“你不信可以去问啊,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难道本宫还说谎骗你不成?檬” “哼!”花灵霄眼睛一转,冷笑道:“三女同嫁于你,你倒是艳福不浅,可是本宫告诉你,有本宫就没有南宫明月,就南宫明月就没有本宫!你想两个都要,不可能!” 昱轩怔了怔,为难地说:“大臣都知道明月再次许配给我,又亲眼见过她救过我,我要说不娶她,不被众人骂忘恩负义啊!” “琼碧不是要将她送给都蓝吗?你都答应她了,现在又想反悔吗?” 花灵霄斜了他一眼,走到床榻上坐下,懒懒地说:“明日你大婚,我找个丫鬟换了她,反正你是和沈秋芙同房,谁也不会注意她不见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你就逼着都蓝将她娶回去,以后还可以在突厥有个内应,他日你想征讨突厥不是更容易吗?” “这……”昱轩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想到明月拼命拉着马缰的样子,他实在做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怎么?舍不得?”花灵霄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已经脱下身的纱衣又披了回去,站起来说:“那你自己想吧!取舍全由你自己做主!” “灵霄,你不是说要利用明月杀离王吗?这样将她送给都蓝,怎么杀离王呢?”昱轩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了她。 “这个不用你操心!本宫会安排的!” 花灵霄瞪了昱轩一眼,说:“你以为他真走了吗?哼,没拿到解药他怎么会走呢?明日你大婚一定会很热闹,你就好好做你的新郎倌,让本宫好好唱好这出戏吧!” 昱轩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稍安下了心,手扶在她的肩上,将她的纱衣重新脱下,一边想,一边试探道:“你不是说明月对你有用,让我将她扣下吗?怎么现在又要送给都蓝,你这不是矛盾吗?” 花灵霄笑了:“不矛盾,送给都蓝也是计划中的一步,本宫现在暂时不需要她,就让都蓝养着她,等需要的时候再带她回来吧!来,睡觉,明天会是很忙碌的一天,本宫要休息好,明天才有精力应付他们。” 她拉着昱轩躺下,拉了昱轩的手臂当枕头躺着,太子满腹疑问,侧头看着她甜美的睡颜,问道:“灵霄,既然合作,你是不是该给我说说你的事,你对我的事全部都知道,我对你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花灵霄眼睛都没睁,懒懒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除了是朱雀宫的宫主,就没有其他身份吗?” 太子的视线落到了她裸露的肩上,那里半隐半现着半朵莲花。这莲花的叶子上的纹理似她的血管,只是里面流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蓝色的不知名的液体。 “沈东豫和你说了什么?你何不坦白告诉我,我看看你都知道什么,不知道的我告诉你算了!”花灵霄讽刺道。 昱轩脸红了,的确,他这样问也是因为去看沈秋芙时被沈东豫拉去,听了瞎四爷说了神宫一大堆事后对花灵霄的动机起了怀疑才试探的。 “他说你是神宫来的人,说神宫有种邪术,可以控制人的灵魂,让我小心别被你夺了魂魄,被你控制。” 昱轩也不是出卖沈东豫,而是听了沈东豫的话后,对这种控制术很好奇,想问清楚才全部说出来。 “哈哈……还有没?”花灵霄这次睁开了眼,转过身来对着昱轩。 昱轩看着她的眼睛,妩媚多情,闪着甜甜波光,心神一动,又想起昨夜和她春风一度的旖旎风光,就有些恍惚了,下意识说道:“他说神宫的人驻颜有术,说你看着像少女,说不定已经七老八十了,让我千万别被你骗了!” “哈哈哈……”花灵霄笑得打颤,抖着钻到昱轩怀中,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笑道:“七老八十还有这样的胸吗?他也不知道被哪个骗子骗了,全是错的!” “那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呢?”昱轩一手停在她胸上,一边揉捏一边问道。 “控制思想这种方法是有的!只是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比如沈秋芙那丫头之类的,意志力薄弱的人我就能影响她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也就是江湖上传言的下神蛊。我钻到她的意识里影响她,让她觉得她是只猫,她脑中就只会以为自己是只猫。只要我一天不去解除她的神蛊,她就会永远以为自己是只猫,一直按照猫的生活习惯活着。” 昱轩的手顿住了,有些警惕地看着花灵霄:“那你……真的会控制人?” 花灵霄看他惊吓的样子,忍不住笑:“不是啦,只是对意志力薄弱的人!像离王,都蓝和你们之类有自己坚强意志的人我就不能影响!如果硬要去控制,弄不好我会反被控制,所以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说完看昱轩半信半疑,就娇嗔道:“我够有诚意了吧,将自己的弱点都告诉了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宁愿相信沈东豫他们的道听途说就去相信,反正吃亏的不是我!”“那驻颜有术呢?”昱轩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皇太后,还有她的采阳补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昨夜和花灵霄颠鸾倒凤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她已经不是处了!. 想到她已经有过男人,昱轩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昨夜意乱情迷没来得及追究这事,现在也该问个清楚吧! 花灵霄哪想得到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枕得正舒服被抽空,头掉在枕上烙得难受,不舒服地动了动,才说:“驻颜有术也是真的,只是本宫可没七老八十,今年还没满十六呢!我倒是想活到七老八十,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在我们神宫,只有男宫主才能驻颜有术,女人一般都活不过三十岁。想想我到三十就要死了,你说我就算能青春永驻又有什么用呢?” “你三十就会死?”昱轩惊讶地叫道,一时倒放下追究她不贞的打算。 “是啊,我娘她们都这样,我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花灵霄说到这有些伤感,凑过来在昱轩怀中蹭了蹭,装可怜样:“我可怜吧!” 昱轩矛盾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想起了一件事:“那你费尽心机要做皇后,还说要陪我征服天下,等打下天下你都不能享受几天就要死,算不算为他人做嫁衣呢?” “哈哈……这个就是乐趣了,现在和你说你不会懂的,有机会我带你去神宫看看,住上一段日子,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放弃神宫仙宫般的生活来这凡尘俗世的!” 花灵霄抱住昱轩的腰,喃喃自语:“就像我的名字,华丽却清冷,我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冷冰冰地等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算昱轩耳力很好,也听不到她说些什么,等半天不见她再说话,低头,小丫头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那张绝美的容颜,没了清醒的狡黠,也没有狠辣时的无情,有的只是甜美的笑,那种会让人误以为无害的笑…… *** 亲们,今早事太多,下一更晚点更,可能一点左右,亲们晚点来看。谢谢大家对风的支持!这星期过年回来累积了很多工作,评论的话周末风会回,大家多多包涵!原谅!爱你们的理解,o(n0n)o谢谢!() 决定不爱他[vip] <.xiuwxp; 月神节,合家团圆的日子。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按北宫的礼俗,一大早是要在天坛由皇家带领百姓祭天的。因为昨日马场皇上遇刺的事发生,今日皇上就没出场了,改由太子带领大家祭天. 太子今日还要大婚,婚礼虽然来得匆忙,但是有沈家雄厚的财力做铺垫,再加上有前期订婚的准备,婚礼筹备得倒不显仓促。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夜间,路两边的酒楼茶楼都被沈家重金包下宴客,几十家绣坊也通宵达旦为沈秋芙赶制出九九八十一套嫁妆服,而从沈家到太子府的街上都挂满了红绫,铺上了红毯。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太子只需等祭天结束就可以换了新郎服去沈家迎亲了,有这样的大事记挂着,太子祭天也心不在焉,按照礼官教的规矩做完自己该做的事就丢下百姓先回来了。 他记挂着明月,想趁花灵霄不在先和明月谈谈,所以一走进去就打发了丫鬟去守着门,扶起明月急急说:“明月,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没多少时间猜你怎么想的,我只要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累” 明月全身无力,软软地依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冷笑道:“你觉得我可能喜欢你吗?一个以德报怨,忘恩负义的小人,你配得到我的喜欢吗?” 昱轩脸红了红,声辩道:“当时的情况我只能那么做!我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跟着他亡命天涯!” “那就可以不顾我的意志,点我穴道,给我下药,强将我留下来吗?檬” 明月喘了喘,还是忍下了吐他口水的动作,作为医生,她实在做不出这种恶心的事。 “我宁愿跟着他亡命天涯,也不会嫁给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小人!” 明月嘶声叫道:“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看在我救你两次的份上,放我走,这样我还看得起你,否则你连畜生都不如……” 昱轩叫起来:“那你就对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说啊……我要听实话!” 他推搡着明月叫道:“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救我?而且还是两次?你说啊……趁一切还来得及,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娶你,以后花灵霄死了,我立你做皇后,我……” “我不喜欢你!”明月被他摇得头昏,忍无可忍地叫道:“我喜欢的是曾经的子轩,你们虽然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现在喜欢的是风离……是被你们逼走的风离……” “啪”!昱轩猛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打得明月撞到了床柱上,眉角就破开了,流出了鲜血,她愕然地看着昱轩,他竟然打她? “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自找的!”昱轩怒吼着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嚷道:“喜欢风离是吗?那何必来救我?让我误会很好玩吗?还是戏弄我很有趣?一次又一次,欲擒故纵,你是算准了我会后悔,会喜欢你,才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 “你喜欢我?”明月失笑:“我听错了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曾经想方设法都要退婚,现在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是因为我救你感动吗?那大可不必,当时换了别人在那,就算是只猫是只狗,我也会救他的!千万不要因此感谢我,甚至爱上我,我消受不了!” “你还嘴硬……”昱轩扬起手,本来是还想给她一个耳光,可是她的血对比着她的脸的苍白,让昱轩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她咬牙说:“我再给你次机会,你说你喜不喜欢我?想好了再回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你这么纠结我喜不喜欢你,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明月头往后仰,嘲弄地看看他矛盾的脸,不想他误会下去,就说道:“我刚才说的也是真的,我喜欢的那个人,叫子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原来很喜欢他,看到你就想起他,所以每次救你,自己以为都是在救他。我根本不了解你,怎么可能喜欢你,所以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救你的,你别乱想。” 昱轩看着她清亮的眼眸看着自己,很认真的样子,看来根本不像耍自己玩,他的心就慢慢沉了下去,涩声问:“那你以前……” “以前的事我清醒后就忘记了,真的……”明月笑笑:“这不是很好吗?你也不必困扰不喜欢的人喜欢你了!” 可是……不是这样的!昱轩无法掩饰自己心里一大片空落,瞪着明月:“这世间真的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那个什么子轩,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 明月笑了:“真的有这个人,我骗你没什么好处,何必骗你呢!” “他姓什么,家在哪里?”昱轩狂叫道。 明月摇了摇头:“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他的!我也找不到!所以……我决定不爱他了!” 昱轩怔怔地看着她,她眼里的伤悲不是伪装的,似乎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这样理性,充满感情的明月不是昱轩熟悉的那个疯疯癫癫,只会跟在他后面胡搅蛮缠的女子,这让他一时很不习惯。 “殿下……琼碧公主来了!”丫鬟在外面叫道。 昱轩回过神,矛盾地看着明月,真的要把她送给都蓝吗?一放手,她就变成别人的,他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皇兄……”琼碧在外面等不及,走了进来,看到他站在明月床边,就不悦地皱起眉头:“皇兄,还没好吗?一会诸位皇兄要来帮你迎娶新娘,人多了不好做事,快点……” 昱轩答应着:“好了,人在这,你带走吧!” 琼碧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两个侍卫,上前一把拉下明月,点了她的穴道,一个布套就从头套到了脚上,扛起来就走。 昱轩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琼碧看看他,笑道:“皇兄大恩,琼碧感激不尽,来日有用到琼碧的地方一定效犬马之力,告辞了!” 昱轩抬手无力地挥了挥,看着她走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刚才明月躺的地方,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权利武功就那么有吸引力吗?值得他牺牲自己恩人的幸福去追逐?正想着,听到熟悉的叫声:“殿下……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明月?太子一喜,抬头,看到明月倚在门前含笑看着他,峨眉淡扫,一身嫁衣,一扫刚才的苍白,火红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红润细腻,明珠皓齿,光艳逼人。 “明月……”太子几步迎上去,抓起她的手,激动地叫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是啊!否则我怎么会回来找你呢?” 明月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突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啪地一声,太子愕然地捂住脸,明月冷笑道:“就你这出息,我是明月我也不会喜欢你!” “灵霄!”太子听出她没有掩饰的声音后退后了两步,咬牙:“你又打我?你到底当本宫是什么?” 花灵霄不客气地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打不过就乖乖地被打!你要本宫把你当什么,你就用你的本事告诉本宫你能做什么!” 她一撩红衫,坐到床上,觅云暮云嬉笑着走进来,手里捧了凤冠红袍。 觅云笑道:“太子爷,赶紧过去沐浴换衣吧!田公公他们都在等你呢!” 花灵霄一抹脸,将拿下来的人皮面具递给暮云,暮云转身戴上,再转过来,赫然就是南宫明月。太子愕然地看着,半天回不过神。 暮云大大方方地当着他换上嫁衣,一举一动酷似明月,等整理好衣服,还走过来给太子福了一福,笑道:“殿下,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花灵霄一听咯咯笑起来,觅云暮云都一起笑了。 额……昱轩绷了脸,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更加放肆的哄笑声。昱轩捏紧了拳,他忍,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只能受气,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她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的! “有这个明月就不用担心离王来闹场了!江姨那帮人也会上当的吧!呵呵!” 花灵霄满意地看看暮云扮的明月,点头说:“一会到了南宫家,自己小心点,别坏了本宫的事!” “宫主,放心吧!暮云不会出错的!”暮云笑着告退了,启程前往南宫家,再从南宫山庄嫁过来……网w-w-w.xiuwx.n-e-t() 谁来在乎他[vip] <.xiuwxp; 宫外热闹非凡,宫里却冷冷清清,一点没有月神节的气氛,更没有太子大婚的热闹。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太后寝宫里,太后只是慵懒地躺着,任跪着的宫女轻轻地捶着双腿. 不知何时,小太监进来禀告:“娘娘,太子大婚的吉时快到,娘娘该启程去祝贺了。” 太后闭眼轻哼一声,说:“哀家昨夜吹到了冷风,头疼,就不去了,你将贺礼送过去吧!” 小太监为难:“太子殿下已经派人来请了三次,娘娘不去,会不会……” 太后猛地睁开了眼睛,冷笑道:“会什么?他都有本事将哀家的曼音阁封了,哀家为什么还要向着他,不就是大婚吗?少了哀家也没什么!哼,他皇位都还没坐上,就想杀驴卸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他要有本事就来把哀家杀了啊!累” “呵呵……娘娘在生谁的气啊,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容易老!”门口不知何时进来一个人,笑着快步走上来,正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只见他捧了一食盘,上面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粥,才近前,粥的香味就飘了过来,让人一闻精神一振。 太后嗅到,忍不住踢开捶腿的宫女,坐了起来,看看德公公说:“谁让你送的粥。” “还能是谁,太子爷了!他说娘娘这两天精神不振,就让南宫庄主开了一剂食疗的方子,亲自备齐了药材送到宫里,让奴才给娘娘熬粥。皇上昨日遇刺,奴才忙照顾着就忘了这事,今日想起来就赶紧熬了给娘娘端来,娘娘试试,热度正好!檬” 德公公半跪,呈上了粥。 太后心一动,挥手说:“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和刚才进来催驾的公公闻言都退了下去。 太后张口,德公公殷勤地舀了粥送进太后的口中,边笑道:“娘娘,太子爷是孝顺的,送药方来时说了,封了曼音阁是不得已,那么多大臣盯着,还有那个韩喔也是咬着不放,他不做做样子怎么服众啊!太子爷说了,那些小哥他也没杀,都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过些日子韩喔走了,风头过了,再给娘娘在宫外建一个园子,把他们送去侍候娘娘。娘娘就别生太子爷的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喂太后,很快一碗粥没了,太后娘娘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才拿帕子轻拭了一下唇,随即扔在了德公公身上,娇嗔道:“还算他有良心,也不枉哀家疼他一场,只是这大婚来得仓促,为什么事先不禀告哀家一声呢!” 德公公垂眼说:“皇上遇刺精神不太好,太子爷说为恐多生事端,还是借大婚稳定一下群臣吧!” 太后沉吟了一会笑了:“那他的婚礼哀家不去倒有点对不起群臣了,嗯……通知下去,摆驾太子府,哀家要为小昱轩亲自主持婚礼。” “得……奴才这就传令下去。”德公公舒了一口气,退下了。 太后摸了摸手上的玉指环,淡淡一笑,北宫风离,哀家答应你的事都已经办到了,至于以后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不是哀家不帮你到底,实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两者相较,哀家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小培养的太子……只能对不起你了! ****** 皇太后摆驾出宫,一些妃子趋炎附势也跟着皇太后赶去给太子贺喜。皇后因为皇上头日受惊过度,卧床昏睡,只好留下来侍候,陪了一阵坐不住就借口小睡一下离开了,只留下一众宫女侍候着。 皇上昏睡着,那些宫女见没人监督,都开小差趁机打瞌睡,熬了一天一夜,她们都受不了了。 一人睡,就如同传染病一样,一会就都睡着了,寝宫里静悄悄的。不知何时,寝宫里走进了一人,黑色的步云靴,往上,白衣银发,妖孽般俊美的脸面无表情,他眼里根本没有睡倒一地的宫女,也没有进入禁地的拘谨,而是从容地迈着步子,走到了皇上的睡榻前。 他冷冷地向下俯视皇上,这个昏君浮肿的脸上一片黄,隐隐发紫,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还什么受惊过度,真是可笑。 他负手站着,半天才转身扫过皇上的卧室,这寝宫装饰得极其奢华,就这张巨榻也是黄金打造,床头床尾雕了九条金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床上的锦被床幔都是上品的丝绸,绣工都是江南第一名绣,整个寝宫全是白花花……不,是金灿灿的黄金堆成的! 哼,这就是北宫皇上的寝宫!他一生戎马,刀里来剑里去,换的就是他们的安宁,这样挥霍无度的奢侈吗? 琉璃色的眸子眼前幻化的是战乱后无家可归的难民,是那一片片被摧毁的村庄,那些连肚子都吃不饱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皇上在他们颠沛流离的时候睡的是这样的龙床吗? 他冷笑,就是他,也是第一次走进了皇上的寝宫,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生活方式,难怪那女人要说他生活得清心寡欲,原来他真的需要走出寺庙,来看看这花花世界…… “爷……”寝宫里又走进一人,正是谷隽,他沉声说:“都布置好了。” “嗯……”风离一笑:“你守着,我进去。” “爷,小心点,里面有很多机关,如果太后给我们的不是真的机关图,你可能……”谷隽担心地说。 “放心,我会自己判断,一个时辰,我不出来你们就可以撤退了。”风离淡淡说道:“回五台山去,凭你们的能力自立为王,别管北宫的生死。” “爷……”谷隽急了:“那还是别进去了,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不……这是我的机会,都到了这里,没有人能让我回头。就算只有半年,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你们能为我做的事就是尊重我的决定,别再劝我!” 风离站到了龙床的头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谷隽,笑了笑:“告诉他们,我来这世上唯一庆幸的事,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如果有下辈子,我也要有你们这样的兄弟!” “爷……”谷隽眼睛湿了,看到风离扳动了机关,自知劝解无效,只能说道:“爷,记得我们在等你!今世也好,来世也好!”龙床往一边移开,床上的皇上什么都没感觉到,睡得天昏地暗. “我走了!”风离没有多余的废话,从床下露出的台阶上走了下去。 龙床缓缓合了起来,谷隽看着,半天才离开了寝宫,到外面守着。 谁也不会想到青天大白日的他们就闯进了皇宫,就算外面巡逻的御林军,又有谁想到他们防备的人已经进入他们眼皮底下,而且就在皇上熟睡的龙榻下行不轨之事呢! 风离走下了暗室,下完台阶就遇到了机关,他毫不犹豫地按照太后给的机关图打开了机关,门缓缓开了,没有毒箭也没有毒气,他满意地微颔首。 和太后的交易还是很值得的,大皇子他们的计划是要将太后和曼音阁的男宠们的龌龊事当众曝光,将太后赶到五台山,是他提前让太后有了防范,损失了一小部分男宠保住了自己。还和太后达成了一些互惠的条件,保全了太后很多势力,才拿到这份机关图……还有明月! 想到那个女人,心抽痛了一下,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看到她再次奋不顾身地又去救太子时,他真的很失望很失望,以致他木然地任刺客刺中自己也忘记了闪躲。 那一瞬间想的是她那么在乎太子的生死,那谁来在乎他呢!……还不如死了好! 那是一种类似自暴自弃的绝望! 他就想着自己死了,她会不会内疚,会不会发现他其实对她很重要呢! 只是当剑刺到了身体,痛还是让他清醒过来了,他看也不看一剑反手挥过去,就将人家连脸带手削去了,暴戾的残暴连都蓝都惊呼,他却似没听见似的一跃上马,就冲了过去。 那笨蛋,没看到凉棚塌了下来吗? 她想死,他偏不让……他早已经认定她是自己的人,就算死,也要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他不顾一切的杀戮,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刺客身上,只是想忘记一件事,她喜欢太子甚于自己! **** 亲们,今天就一更了,感冒,早上起来头昏昏的,全身无力,有点发烧,实在坐不住了……亲们多原谅!o(n0n)o谢谢大家支持理解!网w-w-w.xiuwx.n-e-t() 被送给都蓝[vip] 疯狂的杀戮没有平息自己的愤怒,只是当众口一声都说他是反贼时,他反而平静了,那就成魔吧!颠覆这黑白不分的世界……. 风离在笑声中和都蓝达成的协议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那就是一个放弃了北宫守护神的职责,默许了都蓝的入侵! 这才是真正的反贼,他不要这江山,他宁愿将这江山拱手于人,从放弃他的北宫百姓重臣皇上手上断送出去的江山,不是比从自己手上输出去更好吗? 他笑自己以前的固执,笑群臣的愚昧,笑众皇子费尽心机,原来都是帮他人做嫁衣啊! 这就是魔累! 不是普渡众生的佛! 而是‘超度’众生的魔! 风离站在了密室的入口处,用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旁边的油灯,密室渐渐暴露在眼前,长长的走廊不知道伸向了哪,空气中的味道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潮湿难闻檬。 他没动,火折子的光跳跃着在他眼中闪动,有些诡异,也有些疯狂。 他莫名地兴奋起来,这就是北宫家的皇室密室,秘密的终结地吗?皇太后这么放心地将他放进来,其实也不是全帮他,也是怀了私心的。 他要死在里面,也算消灭了一个劲敌。 他要能活着出去,对皇太后也没什么损失,她的权力会更加稳固。而他,谋朝篡位,毒杀皇上的罪名都会落到他头上,他和他的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得以诛之的人物。 只是,这结局可不是太后说了算,风离既然敢来,就算好了退路。都蓝和沈东豫是弈棋高手,就忘记他也是此道高手吗?他埋下那么多棋路为的就是今天,怎么可能容他们将自己算进去呢! 什么都在他的计算之类,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女人! 风离苦笑,这就是应了老话,人算不如天算吧!这个变数就是“命运”!无法反抗的命运,不管他的理智,计策,硬生生地闯进来,扰乱了他的心房,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一点点改变了自己。 还好,只是一点点! 风离眯了眼,伸手将火折子绷直,一用力就分成了四份,几乎同时,火折子被他当暗器飞向了四个角,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嗤嗤嗤,一阵密集的驽声,弩箭从各个方向飞来,全钉满了地上。 风离负手站着,耐心地等着弩箭射完。这里是有暗门可以关掉机关的,只是七七四十九个暗门,不小心触错,死的可能比这个惨,所以他宁愿选择最直接的路,用最简单的方法闯过去。 弩箭有个间隔,这点皇太后没骗他,果然一轮射完就停了一下,趁这个机会他迅速掠了过去,足间才落地,下一轮扫射又开始了,如果有人不懂这个机关,走到半路估计就成了箭靶了。 风离又点燃了一个火折子,看到了四道门,上面什么字,连花纹都没有,就是光秃秃的四道门。 这个密室也不是北宫的祖先建造的,开始建造它的人已经不可考究,据说一开始是建了给皇家的人在战乱或者内乱的时候逃走的,就是简单的一条密道。后来占据了这个密道的人嫌太简陋,就加以改建,就有了机关,随着一代君王比一代君王怕死,这机关就越修越厉害。 到了最后,已经不是逃跑一个功能了,还有存储,阻击,避难等等功能。 据说,这密室已经大到了就算藏一支奇兵在里面,密室里存储的粮食也够他们生活一年半载,可见这密室的之大非同想象了。 只是这‘据说’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都是上一任皇上传给下一任皇上的,最多还有一两个内侍知道凤毛麟角,以备皇上突然发生意外。 风离是费了很多功夫才打听到这密室的存在,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了这里。南宫锗那步棋的功效就是用了打草惊蛇,迷惑众人,让皇上还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为他真的相信南宫锗手上有解药,其实他知道,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真正的解药。 四道门就是“生老病死”这个轮回,太后给的打开方法是死。 风离这次没听她的,直接推开了‘老’,只见里面站了一个人,苍老的样子赫然有自己的模样,颤巍巍地站着,只穿了一条内裤,身上瘦骨嶙峋,皮肤皱得就像风一吹就会随风飞去似的。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发怔,想一想这就是自己老时的模样?也许还会感慨一下。 风离却只看了一眼,手就挥了出去,掌风一疾,人已经掠了进去,想也不想足间点了一下,飞也般地掠出了好远。 门口的地砖一块块陷落下去,竟然是流沙,瞬间就翻转过来,追逐着风离而来。 风离讽刺地一笑,掠得更快。 生老病死这四道门后都有陷阱,不同的就是沙,水,火,冰,他喜欢干净,就选了这个。只要在沙追到自己前找到下一道门进去这陷阱就可以停止,否则就等着被沙捂死吧! 这比的就是速度了,如果刚才为自己的老状感慨,就算迟疑几秒他都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所以他根本没去想就急冲了过来。 ******* 风离在密室为自己的生涉险时,明月还在太子府,琼碧的轿子脚垫夹层中。 她能听到外面喜乐的声音,却不能动不能喊。 耳中听着一批又一批客人进来道喜的声音,她连感慨的想法都没有。这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如果要后悔,她就后悔当时没跟着谷隽去找风离,如果去了,就不会站在太子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风离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想着他,心里有淡淡的心痛。不为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为当时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当时他的笑是很猖狂,可是有几人听出他笑声中的凄凉,那是一种信仰摧毁,灵魂无所皈依的彷徨,是一种对自己,对世人都怀疑的癫狂。 那一瞬间,她以为他会杀了所有人,自己坐上皇位,如果是她,她一定会这样做,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带着兵马离开了。 这样的风离……让她又爱又痛,为什么要隐忍呢!为什么不痛骂她呢!为什么不给所有忘恩负义的人一个响亮亮的耳光呢!. 如果风离这样做了,又才是她了解的风离,一个给她安全感的风离! 可是他没这样做,他离开了,这让她觉得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可能才是可怕的,具有颠覆性的……是什么呢? 明月想着头痛,昏昏沉沉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月被晃醒了,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竟然是沈东豫的声音,她愣了愣,细听。 沈东豫说:“阿柏醉了,借公主的轿子送送他有什么不可以的,就算琼碧公主在,她也不会反对的,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无礼。” “沈公子息怒,这轿子里坐了人,是奉公主的命送给都蓝可汗的女人,小的必须马上送过去,迟了小的担当不起,还望公子海涵,让让路。” “琼碧竟然给都蓝送女人……还真大方,我看看!” 明月感到轿子一震,就看到轿子的窗上扑过了一个人,听声音是南宫柏。 明月微微愕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夹层中了,而是在轿中,而让她更震惊的是她竟然什么都没穿,不着寸缕地裸躺在棉被中。 就这样被送给都蓝? 明月一想到那好色的都蓝打开棉被看到这具身体的样子,就恨不能一头撞死。 而当务之急,是扑过来的南宫柏和沈东豫,他们要是真的看到自己这个样,明月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三公子,不行!” 刚才那个不知道是公公还是侍卫的人抢了过来,堵住了他们,急道:“三公子,里面的女人是给可汗找的女人……脱光了……公主交待过任何人都不准看,你知道的……男人对这方面很顾忌,就算三公子肯要她,我们也无法向公主交待啊!” “啊……脱光的!” 南宫柏一迟疑,低笑的就是沈东豫了:“这琼碧,名堂还真多,就不知道遭殃的是哪家小姐了!”() 扼杀爱 [vip] <.xiuwxp; 明月听沈东豫的语气,那是猜到了琼碧的动机,她心里就升起了希望,虽然不想沈东豫他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却希望沈东豫他们救下自己,这还真是很矛盾的事!. 奉命送明月的侍卫听了沈东豫的话就提起了心,就害怕这两位坚持要打开轿帘看,认出是明月公主的话就麻烦了,那边还在闹洞房,这边却送出了明月,出了事琼碧倒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自己是要被杀头的。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他呵呵陪笑:“这个小的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两位爷就别为难小的,让让路吧,改日小的一定请两位爷喝酒。” 沈东豫搀了南宫柏让开,边说道:“你心情不好就算了,别为难人家,没喝够的话走去我那,我请你喝个够。”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嫁给太子……难道就因为他比我有权力?累” 南宫柏狂叫道,一把掀开沈东豫,又扑到了轿子上,呃……竟然吐了起来。 明月在里面听着恶心,可是又有点不解,南宫柏这么痛苦,是因为自己吗?他有喜欢自己喜欢到这样的程度吗? 还没等她想清楚,突然觉得腹部升起了一团火,慢慢地整个身子都燥热起来,她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檬。 那侍卫被吓死了,一把拉开南宫柏,也不怕得罪他了,恶声说:“两位公子,再阻拦在下办事,在下就不客气了!……起轿……” 他指挥着自己的同伴抬起轿子,就要走。 南宫柏却抓住了轿杆,叫道:“想走,先让本公子看看里面的人是谁再说吧!” 他一把抓向帘子,侍卫蹭地拔出了佩刀砍向他,一边冲自己的同伴叫道:“快走,我拦住他们!” 明月是琼碧的宫女当着他下了药的,常在勾栏院混的他哪会不知道那药正是自己给琼碧公主找来的催情药,当时还以为公主是要对付哪个不听话的宫女,没想到是用在明月公主身上,想到这公主现在又是太子的人,他虽然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知道不能暴露的,一暴露他们全都没命了。 所以侍卫铁了心要在明月药效完全发作前将明月送过去,得罪了三公子和沈东豫,太子和琼碧公主都会担待的。 他这一闹,倒弄得沈东豫起了疑心,这么匆匆忙忙从太子府出来,里面装的到底是谁啊? 南宫柏和侍卫打了起来,他装作劝架赶了上去,一把抓住南宫柏,一带,掀起的风就将帘子拉开了,他志不在阻拦南宫柏,而是在看轿子里,这一眼就看到了斜倚在轿中的明月,她半敞着胸盖在棉被中,发丝凌乱,一张脸红的水灵,眼神迷离,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 是她!他的手一抖,拉着南宫柏一转身,让南宫柏的看不到里面。 轿帘合上了,侍卫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刀握得紧紧的。 沈东豫一念之间转了很多念头,这样的南宫明月如果自己带走,就变成了自己的人,可是会带来很多麻烦。太子那边不好交差,还得罪了琼碧。 虽然麻烦他不怕,可是她和离王不明不白,这样的女人配他冒险留下吗? 而且南宫柏还为娶不到她借酒浇愁,留下她,南宫柏肯给他吗? 一瞬间,沈东豫完成了纠结,用力地拖着南宫柏叫道:“人家也是办事的,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让他们走吧!” 侍卫一听如释重负,赶紧带着人走了。 南宫柏推开沈东豫,继续吐,根本没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沈东豫看看他,再抬头看着远去的轿子,心里忽然觉得空空的,似乎那轿子里载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他极力安慰自己,她虽然是你看中的女人,可是还不到你为她得罪天下的地步。 她只不过比一般女人特殊了点,这样的女人你以后还会遇到的!一定会的! 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当他扶着南宫柏离开时,他始终觉得暗处有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看着他,这双眼睛里的光在一点点熄灭,直到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又一次推开了她! 当沈东豫在凌晨睡梦中再次被这双眼睛里的绝望振醒时,他披衣发狂般地骑马冲向了都蓝住的驿站,他要夺回她…… 因为他悲哀地发现他再也遇不到像她一样的女人,他的前半生寻寻觅觅没遇到,他的后半生也不可能遇到。 世间只有一个南宫明月!一个智商计谋都能和他抗衡的女人,错过了她,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是当他看到都蓝驿站前的许多北宫的官员,还有大队的士兵时,他在远处勒住了马,失魂落魄地看着那片灯火。 他来晚了!他这次是真的失去了她! ******** 明月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沈东豫明明看到了自己,却没有动静,这让她苦笑,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身上的燥热有增无减,她试过用内力去阻止燥热的蔓延,可是不动内力还好,一动,燥热来得更涌了,让她忍不住咬紧牙,想控制自己去磨蹭棉被的冲动。 那种一碰触就引发的酥麻感觉完全是诱惑,她越控制越渴望。 她悲哀地谨守着自己尚有的意识,想着都蓝如果能解开她的穴道,她第一时间就找把刀把自己杀了,免得像荡妇一样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轿子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道:“站住。” 明月一喜,那声音是铁纯的吗?可是跟着喜悦而来的是更深的绝望,铁纯在,意味着风离也在。 那么……她宁愿此刻死了,也不愿意让风离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样子,比无地自容还让她无脸见他。 这就是她救人的结果? 这就是她‘喜欢’太子的最终下场? 明月惨笑,风离是不是把一切都算好了,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当时才没骂她,连失望都没有就离开了。为的就是看到她现在的狼狈样吧! 的确,这样的惩罚比什么都来得痛快! “两个选择,一个和我们打一架,然后我们杀了你们,扮成你们将这顶轿子送到驿站。另一个就是你们乖乖地把这个轿子抬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送了轿子后就自己逃命去吧!”铁纯冷冷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侍卫认出了铁纯,知道自己打不过离王座下的这员猛将,却不甘心这样逃走,就问道. “蠢才,这是救你们的命,还那么多话!” 铁纯冷笑道:“你们做了这样的事还想活命吗?就算我们不杀你们,明日太子也要杀你们,不然他怎么下台?” 侍卫一想还真是这样,顿时大惊,看看铁纯他们抬来的轿子,根本没勇气问里面是谁,扑通一声跪下:“铁将军给我们指条明路啊! 我们不想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铁纯不耐烦地说:“不是给你们指了明路吗?送了轿子马上逃命……难道你们想跟我们王爷?” 侍卫将心一狠:“末将们愿跟随离王爷,望将军收留我们。” 铁纯犹豫了,时文捅了捅他说:“要跟我们也可以,你们把轿子送到都蓝那,就立刻出城,城外百里处有我们的人马在,就说我们让你们去的就行。” “是,我们这就去。”几个侍卫匆匆抬了轿子就送去驿站。 明月不知道还有一顶轿子,陷在以为风离是来看她热闹的失望和自我厌倦中,没注意发生的事,只是听着铁纯让人把自己送过去,还有点奇怪怎么没听到风离的声音。 等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时,她的心一点点碎了。 风离也和太子,沈东豫一样,要将她送给都蓝吗? 好……好……那她就跟都蓝吧!从此天南地北,忘记北宫,忘记曾经认识过他! 此时她突然不想死了,她要好好地活着,一国之母也不错……来日她要用风光的容貌给风离一个耳光,告诉他:我差点爱上你了,是你扼杀了这‘差点’,扼杀了我想重新开始的爱! 她闭了眼,任热泪爬了满脸,一点点地将自己沉沦下去。 她不再约束自己,忍无可忍地磨蹭着棉被,反正羞辱是避免不了的,那又何必抑制呢……网w-w-w.xiuwx.n-e-t() 宫变[vip] 谷隽在门外走来走去,一个时辰早已经过去大半,里面的宫女再有一会也该醒了,风离还没出来,出事了吧!. 他忍不住的心焦,却没有照风离说的离开,仍继续等着。 张梓他们过来问了两次,没有风离的消息让大家都心焦,张梓主动要求下去,谷隽不同意,风离那么高的武功都出事,张梓下去也是送死。 他下了决心,再等一个时辰,如果风离再不上来,他们就杀下去,不管后果,势必要大闹皇宫为风离报仇。 此时,眼见两个时辰都要到了,密室还没动静,谷隽忍不住了,抓来张梓守着门,自己按动机关就要下去累。 龙床移开,他没等全部打开就往下冲,才下了几层台阶,就听见下面有人沉声喝问:“谷隽吗?” “是我……爷,你还好吧?” 谷隽听到风离充满疲惫的声音,差点掉下泪,几步跑下去,看到风离一身衣服破破烂烂,银发参差不齐地披在肩上,不由大惊,举了火折子细看,才看到他露出来的肌肉也是布满了伤痕檬。 风离怕亮似地用手遮住了眼,谷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到他活着就放下了心,搀着他说:“我们快走,一会大皇子他们就该来了!” “嗯!”风离喉咙都哑了,跌跌撞撞跟着他上去,快出密室的门时他站了一下,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蒙住了眼睛。 谷隽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周围全是黑血,不由大惊,叫道:“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受了一点伤,没事……我们先出去再说!” 风离走出去,一边脱下自己破烂的衣服,一边叫道:“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谷隽环顾四周,见全是皇袍,他冲到龙床后,找了一件新的白衣,拿出来给风离穿好,把皇上的玉冠拿来给风离挽住银发,才发现银发有刀弄断的,也有火燎断的。 他惊愕,没时间细问,拉着风离就往外走。 张梓他们已经迎了上来,看到风离蒙了眼睛,一个个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按计划分头行事!”谷隽发号施令,张梓他们就悄无声息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没有一人因为风离受伤而惊慌失措。 “我们走。”谷隽和风离没有按太后给他们的撤退线路走,两人退到了宫中的浣衣园,那里已经备了马车,风离躺进去,马车扣好盖板,就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宫。 等他们走后,大皇子带人走进了皇上的寝宫,撞到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正在捡满地的珠宝,而皇上的龙床移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密室,这样的情景任何人见到都会误会是太监宫女正在打劫。 大皇子立刻红了眼,提剑不分青红皂白一剑就戳进一个宫女的胸口,狂叫:“给本王杀,这些畜生,竟敢暗害皇上,谋财害命……” 他们本来就是有备而来,一时也不管那些宫女分辨,侍卫们纷纷提刀乱砍。 正杀得起劲,五皇子带兵冲进来,一看大叫道:“大皇子毒杀皇上,谋朝篡位……来人啊,把大皇子一党抓起来!” 一时更多的士兵冲了进来,将大皇子的人马都围了起来。大皇子怎么甘心束手就擒,两班人马大战在一起,一时皇宫里成了杀戮的战场,到处是血腥。 张梓他们做完自己该做的事,趁乱离开了皇宫。 宫中发生病变,消息迅速传到了宫外,拜完堂才进入洞房的太子闻讯连新郎服都没换下,提了剑就赶紧调兵遣将赶去宫中救驾。 一时宫中一片混乱,京城里也是到处兵马,到处都是抓乱党的呼叫声。 韩喔,魏庆成也带兵加入了太子的阵营中辅助捉拿乱党,大皇子三皇子见大势已去,仓皇出逃。混战中大皇子死于乱箭之下,三皇子失踪。 消息传到宫中,回去镇守皇宫的太后立刻下旨软禁皇后,三皇子妃,可是找遍了三皇子府,也不见怀孕了五个月的三皇子妃,其他妃子也不知所踪。 而皇后自知难逃一死,三尺白绫自缢在自己寝宫里。 皇上驾崩,太子昱轩即位,在太后和众臣的扶持下连夜就坐上了龙位,登基大典等皇上的葬礼一过就择吉日举行。 皇宫里,一夜都灯火通明,太子的洞房之夜成了泡影,他一夜都在皇宫中忙碌着。忙着安排人马追捕三皇子和离王;忙着命令士兵清扫皇宫,布置灵堂;还忙着组织人手凌晨去都蓝的驿站围堵都蓝和明月; 他忙得没空去想明月此时在做什么,让人清理了皇上的寝宫后,就请来了德公公一起研究起密室。 这密室小皇叔来过了,昱轩和德公公举着火把下去查看,看到一串滴落在地上的黑血时,昱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让他困惑的是风离是何时来的!他在皇宫中布置的那么多的眼线为什么没人报告呢! 昱轩每走过一道机关,对离王的防备就多了一层,等他终于站在药室门口时,他的脸色很苍白。 他终于知道了风离的可怕,也知道了一件事,如果小皇叔不是中了父皇的毒,那么他这一生就算有花灵霄的帮忙,成倍地提升功力,他都不可能超越风离。 望其项背……他想起了龙舟赛上都蓝的狂言,他一直以为那是都蓝讨好风离才将他和那两个天之骄子相提并论,现在他觉得这一点都不夸张,风离的确配得上和他们相提并论。 他打开药室,看到一地的狼藉,还有满地都是的碎纸片,他有一瞬间是愕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好的耐心,蹲下来把纸片都拼了起来。 等终于拼完,他看完上面的字后,愣了愣,随即狂笑起来。 武功盖世又怎么样?不能超越又怎么样?他再优秀,也是短命的人……哈哈,他有什么可怕的! 昱轩笑得不可抑制,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最终的解药,所有给风离吃的解药都是一种延缓毒散发的药剂。风离早在吃下毒药时就注定了要死的结局,时间早晚点而已。 北宫家的皇上就是用这招钓住了风离,一直让他看到希望,才为北宫家卖命了这么多年!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死,风离还是那个风离吗?轩看到地上散乱的血迹,再看看这满屋的狼藉,想到风离发现真相的癫狂,他完全可以想象他当时的暴怒!. “这样才是北宫战神该有的样子……” 昱轩自言自语地笑道:“我最讨厌你一副冷冰冰,世事都与你无关的样子,这样不是多好!越怒头越痛,犯的错越多,死得就越快……只有你死了,我坐皇位才坐得安心啊!” ****** “爷……醒醒……” 谷隽担心地碰碰风离,有一瞬间想拉下风离蒙眼的布看看他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又叫了两声,风离没动静,他伸手,正想抓布,风离的手闪电般地抓住了他的手:“别……我醒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到哪了?” “现在已经亥时了,城门都关闭。我们到了大元庄客栈,本想让爷多休息一会,可是你的伤需要处理,就叫醒你。爷……你没什么吧?”他们在这包了个客栈,独门独院,很方便。 谷隽担心地看看他的气色,风离俊美的脸都快和布条一样灰黑了,这让他不能不担心。 “没什么,给我弄点热水,我洗洗再处理吧!”风离站了起来,没走出一步就倒了下去。 “爷……小心!”谷隽一把扶住他,叫来两个侍卫慌忙将他扶进屋。 风离木然地倒在床榻上,挥手:“出去吧,让我躺一下。” 谷隽赶紧出来,让侍卫去打水,又让人去找大夫和吃的,等水打来他送进去,看到风离手遮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 “爷,水来了。”谷隽小心翼翼地叫道。 “放着吧!”风离淡淡地说道:“铁纯一到我们就走,在此之前别打扰我!” “哦……那你的伤不需要处理吗?” 谷隽最担心的不是他身上的伤,而是眼睛,他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不管她[vip] <.xiuwxp; “别担心我,都是一点皮外伤……出去吧!”风离不耐烦地赶人了. 谷隽无奈,只好退了出来,他留了个心眼,没关死门,忠实地守在门口,可是下一刻,他僵住了,一阵风涌来,门呯地关严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风离一句话没说,用动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小聪明被识破了。 谷隽站在门外,更担心了,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半响才听到风离起身跌跌撞撞地起身,一会听到咚地一声响,似乎是盆打翻了。 “爷……”他不敢闯进去,在外面担心地叫道:“需要我侍候吗?累” “不用,给我再打盆水来。”风离压制着暴怒喝道。 “哦,马上就来。”谷隽用手势让侍卫去打水,自己守在门口。 侍卫一会就打了水来,谷隽接了叫道:“爷,我送水进来了!檬” “嗯!”风离应了谷隽才敢进去,进去看到一地的水,风离站在架子边,眼睛上还蒙着布,白衫上一大片都湿了。 “爷,水在这。”谷隽怕风离难堪没多看,匆匆收了地上的盆就出去了。到外面他气得跳脚,让侍卫去找的大夫怎么还没来啊!风离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拖。 正着急,听到外面马蹄声急促,他急忙跑出去看,看到时文当先冲了来。 “铁纯呢?”谷隽没见铁纯他们,就担心地问道。 “在后面呢!爷回来了没?我有事禀报!”时文一跳下马就往里闯。 谷隽急追上来拉住他低声说:“爷出了一点事,暂时别去打扰他!” “怎么啦?这事不能耽搁啊,是关于南宫明月……” 时文还没说完,里面就有人沉声说道:“她的事不用向我说,铁纯来了就走吧!” “可是爷,这事不能等啊,明月公主被人下了药,一路来就……” “住口,她怎么样我都不想听,谁再在我面前说她一个字,都不用跟着我了!” 门呯地一响,风离走了出来,谷隽时文愕然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戴了银色的面具,一袭银色的大麾裹住了身子,冷酷而邪魅。 谷隽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被面具遮去了大半,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受伤。 他冷冷地站在那,冲谷隽喝道:“备马,火速赶去和他们会合,我们回五台山。” “是,爷!”谷隽隐约觉得现在的风离很陌生,可是他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指挥侍卫去做出发的准备。 时文迟疑地站着,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还是忍不住叫起来:“爷,明月公主被下的药是……” 他的声音嘎然而断,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看着风离,愕然,爷就那么恨南宫明月吗?竟然听都没听完他的话就点了他的哑穴。 “时文,你是想离开我了?”风离站在他面前,眯了眼问道。 时文猛摇头,有些急,扣着自己的嗓子急得摇手。 “那就行了,念你初犯,给你点小小的惩罚,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你!” 风离大步走了出去,看到铁纯赶了一驾马车冲过来,没等近前他就叫道:“铁纯,不管你拉的是什么,都给我丢在这,换马追上来,违抗我的命令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他一跃上马,挥鞭就调转马头冲上了官道,弄得铁纯莫名其妙,在后面叫道:“爷,车上是南宫明月啊,你不看看她吗?” 谷隽目睹了时文被风离点了穴道的一幕,闻言边上马边劝道:“算了,爷这次是铁了心不理她了,你们别凑这个热闹,赶紧上马走吧!否则爷生气了真的会把你们赶走的!” 其他侍卫纷纷上马,跟着谷隽去追风离,时文急得对铁纯比手画脚,铁纯人直,猜不到他说什么,看到谷隽他们都上马走了,也顾不上马车了,跳下马,换了自己的坐骑,就追着风离去了。 时文矛盾地看了看被抛弃的马车,再看看远去的众人,一狠心,跳上马车就赶着马追了上去。 铁纯在前面回头看见,急得勒马叫道:“时文,你不听爷的话啊,叫你留下南宫明月啊,你再不来我们走了!” 马车不比单马,速度慢了许多,眨眼功夫风离已经不见人了,只有谷隽还回头张望,时文要顾着马车,铁定是要被抛下的。 时文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铁纯不知道他被点了哑穴,看他不说也不弃马车,就急了,叫了一声:“你要她就留下吧!我们走了!” 他一甩马鞭,纵马去追风离。 时文一边心急地赶着马车,一边倾听着马车里的动静,马车里明月的呻吟不断溢出,让他听了脸红心跳,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怜惜之意。 离王这样走了,不管她的话她真的会死的!听着她的喘息越来越激烈,他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调转马车把她带走,找个地方…… 只是才这样一想,他猛地摇头,这是背叛风离,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可是听着明月暧昧的喘息,想到她此时在里面可能会有的样子,对于血气方刚的时文来说又是比金钱地位还大的诱惑,这样的诱惑和忠心相互矛盾,就是折磨了。 里面的明月此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一路来的颠簸早就加速了药效在体内的运做,任她忍着,也无法拒绝这种非人体自身控制就能压下的涌动。 她听到了风离让铁纯丢下她的话,她已经没心情去追究他的无情,她只陷在自己的***中起起落落,前世和今生的遇到的事情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涌,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漂浮在半空了,就等着这体内的***得不到宣泄后血管迸裂,那就是一切的解脱。 眼睛已经被***冲击得血红,看出去都是红红的一片,她已经能动了,也能叫了,只是根本没有跳车的意识。她死死用指甲抠着棉被,不让它因为自己的扭动而脱落,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羞人的呻吟肆无忌惮溢出口。 这是她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尊严,外面是风离的手下,她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人…… 她就这样坚持着,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冲击,哇地吐出了第一口血,她才微微有些清醒,觉得***的折磨稍减。原来这也是一种方法!她才想着就感觉胸口重重的一痛,险些痛晕过去,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受了内伤. 这样继续抵抗只会死得更快,她的心冷了,任由自己的意识浮浮沉沉,不再去做无谓的抵抗。 **** 铁纯回了几次头,都见不到时文,急了,一打马就冲向前和谷隽并肩吼道:“爷是怎么回事,南宫明月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老子回去杀了她,免得便宜别人。” 谷隽横了他一眼,说道:“你理她做什么,爷都说不管了,你还多事带她回来做什么?” 铁纯叫道:“我怎么知道轿子里的人是她,还以为是琼碧又害哪家小姐了,拦下了才知道是她,被下了春药,什么都没穿地裹在被中,不把她带回来,难道留给过路的逍遥去吗?” “什么?她被下了春药?”谷隽大叫,马鞭指向后面:“你就这样将她扔在马车里?” “是啊,爷说不准管,我就扔下了。也不知道时文会不会要她……” 铁纯住了口,不想把自己的兄弟想的那么坏,闷闷说道:“所以我才追来问你,爷到底要不要她,要的话就赶紧回去救她,否则再拖一会,她就算不便宜别人,也会血管破裂而死!” “你怎么不早说!”谷隽气急,打马去追风离,边叫道:“爷,你别赌气了,回去看看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们两交谈的那么大声,风离早听到了,他握紧了马鞭,死死地咬着牙,又跑了一段路,突然勒住了马,回身说:“你们去和他们会合,不用等我,我会来追你们的!” 他长啸一声,从马上飞起,在树稍上足尖一点,往来路飞掠回去。 谷隽冲向前,一弯腰拉了他的马绳,带着马就往前跑了。 铁纯看到风离几个起落就将他们丢在了后面,张大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对谷隽叫道:“谷大哥,我怎么觉得爷的功夫好像又精进了!” 谷隽回头看着那银色的大麾像只大鸟一样消失在夜空中,苦笑:“我倒觉得爷今天一切都不对,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真的是我们爷吗?” ***网w-w-w.xiuwx.n-e-t() 同心结发[vip] 时文正驾着马车急速追来,突然见路边的树上飞过一只银色的大鸟,他还没看清,他腾地就被击飞了. 他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上去追谷隽他们……” 时文掉在了地上,他正愕然自己为什么没受伤,就听到风离的声音,抬头一看,那银色的大鸟已经落在马上,双腿一夹,以自己的骑术带了马就向旁边的树林深处驶去。 时文坐在地上,只看到风离狠狠地挥鞭,似要将自己的愤怒都发泄在马上似的,他不由打了个冷噤,这样的怒火要是对明月,她受得了吗累? 还没等他想清楚,马车已经消失在树林里,被树影黑暗罩住了。时文抬头看看清冷的月亮,才感觉秋天的寒意,他打了个冷噤,跑步去追谷隽他们了,没跑多远,就遇到了拉马回来找他的谷隽,两人只交换了一个眼色,谁也没问谁什么,就上马去追大部队了。 风离将马车赶到了树林深处的一块空地上,才勒住了马。 他跳下马,一把撕开了马车的帘帐,借着月光,他看到了躺在马车上,早已经被颠簸得人和棉被分离的明月檬。 她已经神志不清,半裸的上身露在外面,手还紧紧地抓住棉被。 风离看到她紧咬着牙,口中一股股地溢着鲜血,血顺着口角流出来,淌到了她的脖颈上,胸上…… 她的身子还激烈地颤抖着,双腿将棉被搅在腿间,放荡地磨蹭着…… 风离一见之下,只觉得头嗡地一声,不知名的怒火腾地就冲满了胸,让他捏紧了拳,狠狠一拳击向了旁边的树。树咔嚓一声断了,就倒了过来,惊得马跳跃了好几步,才避开了倒下来的树。 明月被马车一甩,就滑了出来,风离扯下自己的大麾,在半空中裹住了她。 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拂过了他的脸,痒痒的,带了她的味道,熟悉的让他心神一荡。 他低头看到怀中的她,昔日明亮的眼紧磕着,唇边的血带着少女的体香妖异地散发着诱惑! “你就是我的劫……无法度的魔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风离咬上她的唇,狠狠地,死命地咬住她,感觉怀中的少女痛得一缩,他才离开她的唇,哑着声音说:“我要你清醒着,知道你到底是在谁的身下,知道你从今后是谁的人……” 他压着她倒在了大麾上,双手和她十指相扣举过了头顶,源源不断的内力自相握的手中传了过去。 他用膝盖撑着自己,俯视着她的变化。 那发育得还不十分丰腴的胸,小小的蓓蕾在空气中脆弱地颤抖着…… 她的眼睛终于睁开,血红的眼眸让他一惊,微微一失神,就感觉到她在身下剧烈地反抗。 这不甘心的扭动顿时惹恼了他,想起上一次就是强吻了她被逼着道歉的事,他又失去了理智,俯下身含住了她的蓓蕾重重一吸,感觉到她在身下剧烈地颤抖着,下意识地弓起身迎接他,他得意地一扬头,讽刺地笑道:“这次还要我道歉吗?” 明月瞪着他,瞳孔里散乱的光慢慢聚焦,似乎才认出他是谁,颤抖着声音语不成声:“风……风……离!” “对,是我……” 风离继续用内力输送给她让她保持清醒,边说:“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我?还是……要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下颚短短的胡茬磨蹭她挺起来的坚硬,那脆弱的小花被他碰触又引发了新一轮的颤抖,已经被药力催得十分敏感的身体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明月的眼神又迷乱了,瞪着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北宫风离……我恨你……你比太子还不是人……” 她的眼泪滚了出来,死死地闭住了嘴,稍后,一股鲜血又从她唇边溢出。 风离突然反应过来,放开她的手,一把就钳在她的下颚上,一捏,明月逼不得已张开了嘴,风离看到更多的血从她口中溢出,她的舌上有个深深的伤口。 风离差点魂都吓掉了,一边扣住她的下颚,一边怒吼:“南宫明月,想死你还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他的心跳得飞快,恼怒夹杂着惊慌,却是不敢再戏弄她,一边低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口,一边飞快地除去了自己的衣服。 等俯身下来贴到她火热的身子时,他的烦躁一瞬间全没了,天地间只剩下身下这具带了馨香的柔软身体,就像大地母亲的怀抱,敞开着迎接他。 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让他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将她溢出的血都咽了下去,用舌轻轻地裹吸安抚她咬开的伤口。就像呵护珍贵的瓷器,他沉身进入她的时候,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他感觉到她手上的伤口溢出了血,也感受到了她痛苦的收缩,她的指甲全陷进了他的皮肉中,抓得他生疼,可是他没有缩回来,就这样承受着她的痛苦。 穿过那层膜,与她合二为一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狂喜。 从此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这个认知让他想狂叫,想长啸,想好好爱她……一次又一次,就算到末日……只要能这样相依相偎着在一起,一天也是一生,一天也是永远…… 他真的爱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身上的红潮慢慢褪去,沉沉地熟睡在他怀中,他才支起身,将大麾拉拢裹住了他们。 月亮不怕羞地照着他们,四周小虫也不甘寂寞地奏着小夜曲,这样以天地为洞房的新婚之夜还真是特别。 风离搂紧了明月,低低地叹息:“南宫明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人了!如果这样我还能放手,我就不是风离……这一次,就算成魔,也要你陪着一起……就算是劫,我也要拉了你一起粉身碎骨……谁叫你惹我的……你要负责……” 他将自己的银发扯下几根,又拉下几根她的,小心地混在一起,缠在她脖颈上吊着的扳指上。 “同心结发,我不知道你和我同不同心……我只知道,这发一结,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了。南宫明月……你记好了!”风离将吻印在她额上,缠绵了半天,才起身找药给她包扎伤口. 手上包扎的布条早已经不知道上哪了,他看着又绽开的伤口忍不住蹙眉,又恨又怜地给她涂好药再包扎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看着还熟睡在他大麾中的明月,皱了皱眉头,马车上根本没她的衣服,自己也没多带,难道就这样带她走吗? 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他备好马车,走上前去,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送到车上时,大麾滑开,露出了她的肩,他放下她,伸手将大麾拉好,手过来时,看到了她肩胛上半露的莲花。 风离怔了怔,下意识地将她的身子推侧了些,大朵的莲花就露了出来。蓝色红色在血脉里隐隐流动着,风离看呆了,这就是神宫传说的莲符吗?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莲花的线条就慢慢地淡了,最后就只剩淡淡的一个伤疤。 他摸着那伤疤,记起这是上次她救太子留下的剑伤,忍不住眸色沉了沉,掉开了眼,给她掩上了大麾。 他的银色面具还在马背上,他走过去,路过马头时看到了马眼中的自己,他怔住了。 里面的风离被马眼拉长了,这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周围全是黑血,他伸手一擦,手上并没有血。 他怔怔地站着,想起当初花老爷子说的话:“你的毒里有一种毒是沙兰毒草,此草产于鬼方山中,得山川瘴气而生,它在身体里积攒多了会让你的血变黑,慢慢会头痛,渐至昏迷……当有一天你的眼睛开始看不见时,就证明这毒到了你的脑中。这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因为这种草根本没有解药!” 风离一直不肯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是真的,固执地寻找着解药,他宁愿抱着渺小的希望去活着,也不想承认自己无药可救! ****** 本来还不想让风离吃的,想了想,两个都固执,还是吃了好写后面的!() 自立为王[vip] <.xiuwxp; 风离一直不肯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是真的,固执地寻找着解药,他宁愿抱着渺小的希望去活着,也不想承认自己无药可救!. 直到在密室里看到那张方子……当初炼制毒药的某个良心善存的大夫随手所记下的话,风离才知道原来花老爷子说的是真的。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原来他们都在骗他! 希望破灭,他急怒攻心,眼睛突然看不见了,他当时才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都会应验,他会开始偶然看不见,慢慢地看不见的几率越来越频繁,等他有一天完全看不见时,他的大限就到了! 看着自己眼周围擦不掉的黑血,风离倒退了几步,咬牙想呐喊,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在他刚感觉出活着的乐趣时就要残忍地拿走他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 他呵呵低笑起来,这真是命运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看到希望呢累!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也就没有不甘,现在他甘心这样死去吗? 不……不! 他探手,拿过了面具,带上,跃上马就带着马冲出了树林,到了树林外,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谷隽他们都等在外面檬。 见他出来,谷隽站起身迎上来,捧了一叠干净的衣服过来说:“爷,京城已经大乱,虽然他们不一定会追来,以防万一,我们才守在这。公主……给她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 风离回头看看马车,蹙眉接过了衣服,低声说:“派几个人回去找找江姨和她的丫鬟,找到后将她们带来。” “末将自作主张,昨晚就让铁纯他们回去找了。” 谷隽低笑道:“爷,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王妃了?” 风离看了他一眼,没表态,转身才说:“让他们准备,一会我们就出发。” 谷隽笑了,大声叫道:“是!” 风离抱了衣服回来,看到明月已经醒了,大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没有焦点,面无表情。 风离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怒火又来了,跳上车将衣服扔给了她,沉声说:“你要自己穿,还是本王侍候你!” 明月坐了起来,不看他一眼,拉过衣服就开始穿。 谷隽他们仓促间找来的是风离的衣服,很宽大,没有肚兜之类拢胸,明月穿上内衣后两个凸点就撑在了衣服上。 风离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眼睛就看向了下面,不想看却不注意看到,下腹的火腾地就燃了起来,喉头下意识地紧了一下,不自觉就盯在上面。 看到明月穿了外衣,腰带一束,那两个凸点依然能看到,他正疑惑为什么两件衣服都没能遮住,就见明月爬到了马车边,打算跳下车。 他低吼了一声,探身一把将她抓了过来,咆哮:“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明月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风离气急,指了指她衣服凸出来的两点,叫道:“你还要不要脸?” 明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风离被她的态度气死了,吼道:“你哑巴了?有什么不满你说啊,还是本王又做错了,不该来找你?” 明月继续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风离看着她,她的头发散乱,唇上还带着昨天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她自己咬出来的伤,昔日明艳的脸苍白没血色,却有一种病态却固执的美。 僵持了一会,还是风离先忍不住,咆哮道:“该死……说话啊!” 他无法忍受她的沉默,要骂要发怒好歹也有个表情,这样不嗔不怒算什么? 正急得不知道是打她一顿还是其他啥的,谷隽远远叫道:“爷,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吧?” “走。”风离一狠心,跳下车,一把将明月拉了下来,用自己的大麾裹住她,就将她抱上了马,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调转马头对着自己的下属吼道: “你们是要这样跟着本王灰溜溜地回五台山,还是一路打回去?” 谷隽一愣,就听见众人齐声哄道:“打回去,打回去……自立为王!” “哈哈哈……”风离狂笑起来:“好个自立为王!好,北宫不仁,我们就不义!咱们打回去,从此世间没有北宫风离,只有风离王……你们就是离国的开国元勋!走……” 风离扬鞭,一夹马腹,领先就冲向了官道。 离国……不是分裂北宫吗?谷隽有些忧心,这和离王的初衷南辕北辙,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作为北宫的将军,他是不愿见北宫百姓遭受内乱的。 这边几个皇子争权,风离再自立为王,北宫的土地上势必战火不断,如果突厥此时进攻北宫,那不是生灵涂炭吗? 谷隽忧心地跟在后面,觉得现在的风离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那个为北宫鞠躬尽瘁,,出生入死的守护神一转身变成带给百姓灾难的人,这巨大的落差真的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风离却没那么多想法,他现在只有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就要负我的想法,极端地想报复所有人,报复北宫。就是因为他们的自私,才让他有现在的痛苦,所以,他也要让他们尝尝痛苦,承受他发怒带来的后果。 在此时的风离心中,百姓的生死都不是他的责任,他们要怪,就去怪北宫吧!是他们的君主无能,才有这样的战乱…… 是他们所有人逼他的! 他一边拥紧怀中没有温度的女人,一边瞪着眼冲,就算只有半年的时间,他发誓也要将北宫闹得鸡犬不宁,让那些负他的人后悔,让他们一个个知道没有了风离的北宫是可怕的,堕落的…… 一想到这场战乱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风离就想狂笑,可是他的笑是希望怀中的女人跟着他一起笑的,而现在以沉默抗拒他的女人会笑吗? 这让他的得意打了大大的折扣,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她不会和自己一起笑的,他所做的,就像昨夜一样,都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怎么可能和他一起笑呢! 那么……他阴沉下了脸!只要不是因为太子就行!如果单纯地为了昨夜他的戏弄,他不介意哄哄她!. ***** 风离根本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明月。 这个女人不是这时代的明月,她的思想不同这时代的女人,她没有唯夫是天的想法,也没有失去贞操就要死心塌地地跟随他的观念,在此时明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走! 现在的这个风离已经不是她喜欢的风离,不是那个能容许她任性,宠着她让她有安全感的风离。 这个风离让她感觉耻辱,而且霸道,冷血,看着他指挥着士兵轻而易举地拿下一座城,不管百姓生死时,她更坚定了自己走的决心。 这样的风离没有爱,他留着她只是因为占有欲,而不是因为爱! 郡县是风离拿下的第一个城,原因只是他们要歇息,守城的守备奉太子之命自不量力地要捉拿叛贼,才带兵冲出来,没打了十个回合就被张梓挑下了马,后面的士兵震慑于离军的威力,弃械投降,归顺了离军。 风离他们直接进入县衙,接手了郡县。整个战斗没进行了二个时辰,郡县就改朝换主了。由此可见,离军的实力还有朝廷混饭吃的人有多少。 明月默默地被风离带进了县衙后院,风离让谷隽找了两个侍卫看着明月,自己就带着谷隽出去处理事务,只是还没等安顿好,就见侍卫跑来禀告,说南宫明月走了。 风离一听,就急了,一个耳光就甩在侍卫脸上,骂道:“看一个人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 那侍卫捂住脸,难以相信地看着风离,他是风离的近侍,也跟了风离几年,风离就算很生气的时候都没骂过他们,更别说打,此时被打,还真是头一次。 一时很委屈,声辩道:“王爷,王妃就说要出去走走,我们不好阻挡,所以……” 风离没听完他说话,跳上马就追了出去。 侍卫委屈地冲谷隽抱怨:“王爷没说不准王妃出去,我们又不能动武,难道把王妃绑起来关上啊?” 谷隽无奈苦笑,真要绑起来关上,这一巴掌也免不了,南宫明月就算风离自己都舍不得打,怎么容许别人虐待她呢! 这南宫明月,还真是风离的软肋啊!网w-w-w.xiuwx.n-e-t() 逃跑[vip] <.xiuwxp; 南宫明月就是走走,真的。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虽然这走,如果没人追就变成真的,可是的确是走,而不是逃. 一来风离也没囚禁她,二来就纯粹是试探性的走,看看风离的容忍度,好决定以后怎么做。 她一路进来就看好了出城的路,所以一抢过侍卫的马就骑了往城外跑。她没有目的,除了不往京城去,随便挑了一条路就纵马狂奔。 后面那个侍卫已经被她甩了,她自知在官道上跑很容易被人发现,就挑了偏僻的山路跑,反正只要躲过风离的追逐,离开了再慢慢计划自己要去哪里。 天一会就黑了,她暗自庆幸,想着风离忙于接手郡县,不一定亲自来追,这样她只要趁黑躲过追来的人,再找个地方换换乔装打扮一下,就能躲着远离风离了累。 她让自己疲于奔命,不去想日前还信誓旦旦地对太子说自己喜欢风离,现在却要逃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自尊被风离的戏弄伤害了,还是为了他事后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又或是这样跟了风离是她无法面对的,总之,她只想离得远远的,跑到一个他们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躲着,至于日后会怎么样,她懒得去想。 又跑了一段路,明月才发现自己错了,古代和现代不同,没有路灯和楼房的灯照明,离开了官道上的她两眼摸黑,就算有月亮照着,也很难看见路,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檬。 跑了半天,还在这片荒地上转圈,她愕然地勒住马,看到自己刚才已经跑过的路边有棵歪脖子树,后面的坟地断了一半碑,她跑了两圈,又回到了这里。 现在该往哪走呢? 她环顾四周,除了近前能看到的地方,远处都是一片黑暗,她迷茫了。 坟地那边地势有点高,她下马爬上去,想看看能不能看见更远的路,一上去才看到后面全是坟地。虽然作为一个医生,她见惯了生死,可是这样的黑暗,惨白的月色下,看到这么多坟地,她身上还是有点毛毛的,双手合上,喃喃自语:“爷爷奶奶,大叔大婶,各位魂灵们,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安息的,我一找到路马上就走,你们别吓我!” 她心虚虚地爬到高处,放眼一看,还是只能看到自己跑过来的路,其余的地方全笼罩在黑暗中。 她沮丧地看着,一时有种天也要亡自己的悲观,正愣着,突然见远处一点光亮在移动,似乎还有马蹄声,她一惊,慌忙跑下来,拉了马就往树丛中躲起来。 那马不是很听她的指挥,站着不肯伏下,弄得明月差点哭了,抱着马脖子轻声哀求:“马大哥,马弟弟,求求你别闹了,安静点,等离开这我给你买好吃的行不?” 那边马蹄声渐近,明月听出不止一匹马,还有说话声,就更害怕了。此时她已经没有跑出来的理直气壮,而是有种恐惧,如果追来的是风离,她怎么面对他的怒气呢? 他发怒自己一定很惨,想想他那张银色的,没有丝毫血气的面具,明月觉得落到这样冷酷的风离手上,他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 正想着,马跑近了,一共是四匹马,当先戴银色面具,披黑袍大麾的男子正是风离,只见他勒住了马,停在了刚才明月停过的地方。 明月吓得死死按住马头,如果可以,她还想捂住马鼻,不让马泄露自己的踪迹。 风离转头四处看,眼睛落在了高处的坟地上,他突然跃了起来,在马上一点就飞向了歪脖子树上。 明月看着,妒忌了,她刚才费了半天力才爬上去,人家一个轻功就飞了上去,可见自己的功力和人家比是天上的地下,难怪跟他在一起吃亏的总是自己。 这样想着,伏得更低,虽然知道风离不一定看得见自己,可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王爷……四周都查看过了,不见人……”又跑来几匹马,为首的侍卫叫道。 “这里有四条路,再分头追。”风离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就纵马各自跑了,只留下谷隽还骑在马上。 “爷,天都黑了,王妃不可能跑这么远,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再找找,说不定她躲在什么地方?”谷隽劝道。 风离骑回马上,沉声说道:“不会,城里都是我们的地方,她不会蠢到躲在城里,只会跑的远远的……今晚不追到她,以后就没机会了,那只小狐狸,等她能冷静思考时,一定不会给我机会找到她!走……” 他一打马,挑了一条路就纵马狂奔。谷隽抱怨道:“爷,你体力好不代表王妃也好啊,依我说她人生地不熟的,绝对不会跑远了……” 他虽然抱怨着,还是跟着打马追去,明月看着他们跑远,暗暗舒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突然觉得腿上多了什么,低头一看,一条手臂粗的蛇盘在了马腿上,尾巴还在自己脚踝上转悠着。 马已经浑身都软了,趴在了草上动也动不了,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明月一看之下,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跳了一下,愕然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蛇是绿色的,蛇纹一条条像枯草,刚才明月精神紧张,也没注意到它盘在马腿上,还奇怪马怎么突然听自己的话了,竟然乖乖地伏下,原来是这蛇的功劳啊! 弃马,还是救马? 明月迟疑了一会,身边什么武器也没,难道要用手去杀蛇吗?这么一想,就觉得特恶心,她从来就不喜欢蛇这样滑腻腻冷冰冰的动物,让她用手,比杀了她还难过。 眼睛一扫,想在周围找点什么树枝之类的,却看不到。正犹豫着,听到马突然剧烈地喘息起来,她匆忙一回头,看到了蛇已经环在了马脖子上,信子喷在马头上,马吓得庞大的身子哆哆嗦嗦,却是不敢挣扎。 明月一见,不再迟疑,伸手卡在了蛇的七寸上,想将蛇扯下来抛出去。 可是蛇就像吸盘一样紧紧地吸在了马脖子上,蛇尾却闪电般地向明月的脸甩来。 明月下意识地闪开,蛇尾就甩在了自己的耳边和脖颈间,一瞬间似乎被烫伤一样火辣辣地痛起来,她匆忙间侧头,看到自己的脖颈已经被类似硫酸似的东西腐蚀过,皮肉都卷了起来。这蛇竟然这么毒?. 她吓得手一紧,更加用力地想将蛇扯下来,再给它缠一会马,马一定没命了,她没坐骑,怎么跑啊! “笨蛋,放手啊……”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明月听出是风离的声音,却来不及惊慌了。 因为那蛇尾已经重卷过来,袭向她的手臂。 她大吼一声,手上的力突然爆发,硬将蛇头扯了下来,几乎同时,风离从半空中飞来,手上的剑已经向她刺来, 明月回头,看到风离面具下的眼睛全是恐慌,她心中一动,他这是担心她吗? 手上一用力,蛇头就被她丢了出去,半空中就被她击出了一掌,打得蛇头顿时分崩解析,一片模糊了。 可是下一刻,手臂一痛,她转头,愕然地看到又一颗蛇头咬在自己手臂上,只是才咬住,头和身子处就断成了两截。 蛇头掉了下去,信子还在嚣张地伸卷着,一柄剑自上而下钉在它头上,贯穿了它钉入了地上。 明月呆呆地看着蛇扭动着,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绿色弥漫,她看到风离落在了她面前,气急败坏地咆哮:“一匹马你也要救,难道你以为你有很多条命吗?可以救了一个又一个?” 他又在骂什么明月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只觉得月亮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倒了下去……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风离那张银色的面具在自己面前放大,很冷,衬了不知道是她幻觉出来的,还是真实的绿色眼眸,感觉很妖异。 下一次不可能这么轻松跑掉了! 她知道她已经惹恼了这人,就算他将她戴上脚镣关在屋里她也不会奇怪的!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他这样追来,是恼怒面子上下不去,还是因为喜欢?又或是其他的? *** 下一章会晚点,一点左右吧,亲们晚点来看网w-w-w.xiuwx.n-e-t() 一物降一物[vip] <.xiuwxp; 笨蛋……笨蛋……. 风离气急败坏地接住她,身形一拧,已经倒飞回去。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谷隽拉着马赶过来,正好看到那蛇还有一半盘在马身上,那马已经只剩下半个骨架了,蛇尾还在不断地收缩腐蚀马身。 他愕然,叫道:“这尸蛇难得出现,王妃运气还真好,一出来就遇到了!” 风离瞪了他一眼,将明月放在草上,已经快速地将她的手臂袖子扯开,俯身就给她吸毒累。 谷隽刚想制止,想了想又咽下了,赶紧到风离马上找药,还好,马上花老爷子曾经给配的蛇药还有半小瓶,他赶紧拿来递给风离。 风离接过药丸,发现明月的唇闭得死死的,他低咒了一声,一边塞了一颗药丸到自己口中,用谷隽递过来的水弄化了,然后俯身撬开她的唇度了进去。 感觉明月咽了下去,他才起身,用同样的方法弄化了另一颗药丸,然后吐在明月的颈上,用指尖轻轻地抹匀檬。 明月的脖颈上已经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朵边,他看着,目光复杂,也不知道对谷隽还是对自己说:“这笨蛋,为了匹马都这样拼命,我是不是怪错了她?” 谷隽看看昏迷不醒的明月,又看看满眼不舍的风离,跟了风离这么多年,他当然懂风离纠结些什么,就轻轻一笑说:“可能吧!如果当时爷你在她身边,我想她也会拼命去救你的!” 风离没说话,捧起明月的手,手上的布条已经被蛇身上的汁液腐蚀得残缺不全。幸好手上全是这些包扎着的布条抵挡了,否则这人的手又是惨不忍睹了。 他将药细心地涂满她的手,撕下自己的衣服一层层裹好,又脱下自己的大麾将她包了起来,将她抱上了马。 谷隽挑挑眉,跟着上马,听到风离长叹了一声说:“谷隽,人和人之间是不是就像这蛇和解药,一物降一物?” 谷隽转头看他,看到风离将明月抱在身前,低头看着她,明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有克星,她就是我的克星!唯一的克星!” 谷隽沉默了,似乎真的如此。从见到南宫明月开始,风离会笑,会发怒,会打人,他变得和以前的风离越来越不同,可是又越来越像人。 不再是孤独、只为了保护北宫而活着的清心寡欲的神,他有了七情六欲,也有了自己的克星。 尽管他越来越喜欢现在像人的风离,他离他们越来越近,可是他也怕这个风离走过了头,变得离他们越来越远! 真是矛盾。 “如果我能活很久很久,我不会允许这样的克星存在……是不是就因为我活不长了,所以即使她违逆我,我也纵容她,就因为我知道世间除了她,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会真实对我的人?” 风离长叹:“这样喜欢一个人,被她气,为她怒,为她失常,痛苦,甚至想亲手掐死她,却又想将她拥在怀中,享受那短暂的甜蜜……这些都是世间男女欢爱的真正本质吗?” 谷隽苦笑:“爷,我还没女人,不能体会你所说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无从给你建议……只感觉你对王妃是又爱又恨啊!” 谷隽有些意外风离第一次和自己谈私人感情,也知道,这可能是他憋了很久,实在困惑才发出的感叹,他不是真的需要答案,只是单纯的需要有人倾听一下。 “对……又爱又恨……”风离纵马回城,他真的不习惯和人谈论自己的感情,这样已经过了……所以后面的话他都咽下了。 爱时舍不得她受任何苦,想把自己能给她的东西都给她!就为弥补自己不能陪她长长久久…… 恨的时候恨不能在自己怀中掐死她,然后跟着她葬在一个美丽的地方,让她安安宁宁地在自己怀中躺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他的魔障……他的劫! 如果几世的轮回,一生活着的苦就是为了等到与她相遇,那么他这样死去也不冤!至少他终于遇到了她! 虽然迟了很久,至少让他在死前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酸甜苦辣,否则他的人生岂不是苍白很多? 如果有下一世,还有这样的幸运吗? **** 明月还没睁开眼,就听到碧雁的低哭,她蹙眉,她怎么也来了。 “江姨……那王爷和你不是都没救了,难怪你……” 她的话断了,明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阻止了她,努力睁开眼,看到江姨坐在床边,正给她的手换药,碧雁在一旁抹着眼泪。 “什么没救了?”明月沙哑着声音问道。 江姨看到她醒了,苦笑道:“你这孩子,什么地方都敢去,你知道那尸蛇有多毒吗?” “我还活着就行了!”明月岔开这个话题,她知道又是风离救了自己,不想再提风离,就只能说别的。 “你们怎么来的?”她想坐起来,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 江姨急急按住她,说:“躺着吧,你都昏睡两天了,虚着呢!碧雁,去,给小姐端碗粥来。” “是……小姐你就别任性了,免得大家着急。”碧雁边转身边说:“你不知道王爷守了你两天两夜,我们来了,他才去歇息呢!” “碧雁。”江姨轻叱道。 碧雁这才住嘴,走了出去。 明月心虚地垂下眼,不敢看江姨。 江姨也没骂她,就一边擦药一边说:“是王爷派人去接我们的。你可能不知道,花灵霄派她的侍女扮成你的样子引我们上钩,安平安世去找你,被花灵霄的人抓住了。” “啊……那他们怎么样?”明月睁开眼,惊问道。 “不知道,城里一片混乱,几个皇子各自带了兵马争夺皇城,花灵霄也见不到,王爷说会派人去打听他们的消息,让我先别急。” 江姨按住她,给她包扎手,边说:“你的事王爷都和我说了,他说我也算你的半个娘,他和你发生的事,他会负责的,他已经安排人手布置喜堂,等你一醒,就和你拜堂成亲,聘礼什么的都依照规矩去筹备,不会让人小看你”! “我不想和他成亲!”明月冲口而出:“我也不要他负责……”江姨瞪着她,明月心虚,声音小了:“我……”. 她咬着牙,又委屈又觉得耻辱,这算什么,恩赐还是将占有进行到底? “你别任性了!”江姨不赞同地说道:“这次我不会站在你这边了,不管是报恩还是为了活命,你都必须嫁给王爷。” “报什么恩?我又没让他救我,我死了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怨!” 明月将头扭到一边,赌气地说:“反正别想逼我嫁给他……逼急了,大不了我把这命还给他……” 江姨蹙眉,一时不知道怎么骂她。这时碧雁端了粥走进来,听到这话就说道:“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爷要你的命做什么啊?王爷喜欢你大家都看得到,你昏迷着他比谁都急。他急得头痛病犯了也没去休息,你没看到当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小姐,你别和王爷赌气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你何苦说些伤人的话折磨他呢!” 明月瞪着碧雁,有些恼羞成怒,碧雁察觉了,讪讪地说:“小姐,我是为你们好才说的,明明彼此喜欢,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问江姨啊,不但王爷,连江姨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他们很快就会离开我们了……” 她说到这哽咽着掉下泪来,头转到一边哭起来。 明月转向江姨,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问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姨苦笑:“我是早知道没有真正的解药的,王爷不信,还闯到了皇宫中去找,结果当然没找到。我们在一起聊这事的时候碧雁听到了,也听到了我和王爷最多只能活半年的事……月儿,所以江姨让你别任性了,离王和我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我们能为你做的事,就是在这半年里,助你进到太极神殿,找到活下去的方法……这就是我们两一致的心愿。” “什么?风离和你只能活半年?”明月难以相信,她一直想着只要帮他们找到解药就能让他们活下去,怎么他们现在告诉她……没有解药?网w-w-w.xiuwx.n-e-t() 霸道的风离[vip] <.xiuwxp; “是的!以前我没和你说是不想你担心,现在……你长大了,也该学着过没有江姨的生活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 江姨摸了摸她的头,苦笑:“我一直想帮你找个依靠,没想到命运弄人,王爷他……” “没有其他办法吗?”明月无法接受江姨这样消极的语气,更无法去想风离真的只有半年可活,她的心乱成一片,拉着江姨急叫:“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吧。对了,既然那个太极神殿都可以帮我延长寿命,说不定对你们也有用,我们去神宫吧!” “在去神宫之前,我要你和王爷先成亲,只有他是你的夫君,我才能带你们去神宫。” 江姨认真地说道:“这是规矩,我不能破坏。月儿,我不是帮王爷说话,可是一个能为你吸蛇毒的人都不值得你托付一生,那么你还要嫁什么人呢?累” 明月怔了怔,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昏迷是被蛇咬了,想起那诡异的蛇,她迟疑着问道:“那蛇很毒吗?” “那种蛇叫尸蛇,一个身子两个头,它是生长在坟地里,专门吃腐尸的毒蛇。它身上的汁液能烧毁活的动物,被它咬中,毒汁进到肚子里,一会就能腐烂你的心肺,你说毒不毒?” 江姨后怕地看着她,摇头说:“我听谷将军讲了事情的经过都为你和王爷后怕,你知道他当时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你吸毒疗伤吗?碧雁没有乱说,他真的守了你两夜,如果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你喜欢,你要喜欢谁呢?江姨不知道你到底闹什么脾气,只想说,王爷能为你做这样的事,你还不懂得珍惜的话,等失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檬” 明月怔住了,江姨不再多说,将粥从碧雁的盘子里接过来舀了喂她,明月下意识地张口,一口一口地吃着。 等吃完,江姨让碧雁收了盘子碗,才说:“王爷说稍晚点再过来,你先休息一下,等他来了和他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别再有其他跑的想法。现在不比以前,外面兵荒马乱的,而且,你不可能每次都会遇到王爷……哎……” 江姨拉了碧雁出去,留下明月一人,她无言地瞪着帐顶。所有人都说她做错了,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她不该坚持自己吗? 风离可怜,风离要死了,和这些比她的自尊肯定不算什么……可是这样因为同情嫁给他,又是他和她想要的结果吗? 明月烦恼地抱住了头,问自己:你敢说你对风离只有同情,没有爱吗?你对太子说喜欢他的话只是随口说说吗?你真的一点都没喜欢过他吗? 你别骗自己了,你要的就是他的道歉,他真心的喜欢而已! 明月猛地坐了起来,不想再纠结,嫁不嫁等见到他问清楚再说。 她笨拙地拿过衣服,才发现又换回了女装,这身衣裙是全新的,而且做工精致,一定是风离派人重新置办的,她看到里面有两件粉色的肚兜,不由愣了愣。想起那天穿风离的衣服被他骂的事,她拿过肚兜先穿上了。 手上裹着布条,很笨拙,费了半天功夫才穿好衣裙,她慢慢起身,走到铜镜前,一头秀发散乱,镜子里的她瘦了不少。她坐下,想拿梳子将头发梳好,才抓到梳子就被她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布条阻碍着,半天也捡不起来,倒把自己弄得一头汗。 正烦,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紫色的靴子,头顶上就传来风离低沉的声音:“我来……” 他弯腰来捡,明月受惊地一抬头,就撞在他下颚上,撞得风离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地板上。 明月看着他,他仍带着银色的面具,昔日琉璃色的眸子在那两个黑洞下看不真切,这让她有几分不悦,来看她还戴了面具,难道他不能见人吗? 风离没急于起来,坐在地板上手一探就捡到了梳子,递给她,关心地问道:“好点了吗?” 明月没接,手被江姨包成了个馒头,接了也是掉了,何必呢! 她也不管头发乱了,站起身想从铜镜前走开,风离一跃而起,按住她:“梳头吗?我帮你!” 明月怔了怔,难以相信地从镜子中瞪着他,这人真的是那个大冰块吗? 风离也不等她答应,捧起她的长发,轻柔地帮她梳发。 明月忘记了反抗,看着镜中的他带着面具,诡异地站在自己身后,本来是很甜蜜的动作,竟然被他弄成了鬼片,还真令人啼笑皆非。 “对不起……” 他突然出声,明月无动于衷,不是她不想表态,而是太突然了,她以为自己听觉产生了误差,幻想出来的。 想想也是,骄傲的离王怎么可能道歉呢!上次都是在自己的逼迫下,这次他不存心报复才怪。 “对不起,南宫明月,我不该用那种态度戏弄你……我错了!” 风离转过她的身子,对着她,真诚地又说了一遍,明月才反应过来风离真的道歉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蹦出一句:“这次谁逼你了?” 风离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失笑:“谁能逼我?” “那为什么戴面具?没脸见人吗?” 明月刻薄地说:“还是觉得道歉很丢脸?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和人说话很没礼貌?根本没诚意又何必道歉!” “你觉得这样很没诚意?”风离愣了一会低声问道。 “难道不是吗?”明月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讽刺地说:“我怎么知道这下面的人是风离,而不是别人冒充的?” “你……真有逼疯人的潜质!” 风离捉住了她的手,一手拿走了自己的面具,边说:“只要不怕吓死你,想看就看吧!” 明月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眼眶周围的黑血,她顿时愣住了:“你……你受伤了?” 她的手说着下意识想去碰,无奈被风离拉着碰不到,只能急得叫道:“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没事,过几天就散了!”风离见她的语气大转变,心情突然就变好了,挨着她坐下,说道:“怕吓到人才戴了面具,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多血,我看看。”明月挣脱他的手,轻轻摸过去,才发现黑血都是在皮肤里,外面的只是血管形成的黑血状的样子. “这是怎么弄成的?你的眼睛没影响吧?”她拿出医生的职业习惯盘问起来。 风离看着她低笑起来:“你是在关心我吗?” 明月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叫道:“谁关心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我是南宫家的人,做大夫的习惯,你不知道大夫都是喜欢救死扶伤吗?我这是家族习惯!” “好个家族习惯!那救太子也是种习惯了?” 风离挑眉嘲讽:“为了匹马也冒死去救……你们家的这个习惯还真是迂腐!” “迂腐就迂腐,要你管!”明月转身离他远点,怕一不小心惹恼他又被困住。 “看来还真要我管才行!我不能让我的王妃三头两日救这个救那个的受伤,以后,除了我……你谁也不准救!” 武功高的人才可怕,风离这边说着,那边已经从后面将她搂进了怀中,环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已经为救他受了两次伤,这两次我就当你是家族习惯救死扶伤,下一次你再敢为了救他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南宫明月,你认真听好了,我不是说笑,再有这样的事,我不生你的气,我直接杀了他……” 明月一愣:“他是你侄子……” “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允许你为任何人受伤!” 风离霸道地说道,唇顺着她被蛇毒腐蚀出来的伤痕上吻过,低哑了声音说:“我无法忍受看着你奄奄一息躺着却无能为力,我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无助感……月儿,这比我自己受伤还痛苦……” 明月震动了,感觉他的气息在自己脖颈间热热的,他紧贴在自己背上的心也跳得咚咚有力。他就这么喜欢她? “月儿,我们成亲吧!就算我只剩一天,让我拥有你,可以让我叫你一声娘子,我就没有遗憾了!”网w-w-w.xiuwx.n-e-t() 求婚[vip] <.xiuwxp; 风离的话让明月心里涌出一种又酸又甜的感觉,酸的是这人命那么苦,他虽然贵为皇族,他真正拥有的东西又有多少呢?. 甜的是,她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你这是在求婚吗?”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侧头问道。 “嗯,请你做我的王妃,我无法给你长久的许诺,但能保证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好好的对你!月儿,答应吗?” 风离将她转了过来,认真地看着她,那黑血看上去很害怕,可是有了情意绵绵的眼神,就觉得那里流的全是他的真诚累。 “嗯……”明月看得心酸,点了点头。 风离笑了,温柔地将她拥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说:“我很自私……我犹豫过,不知道该不该放你走!明明自己没活路了,还要耽误你的幸福,真的很自私!月儿……我……如果我死了,我不要你为我守节,以后遇到对你好的人,我……我不介意你改嫁……我,我只要能活着拥有你就够了,不能再误了你……” 明月一震,风离竟然想到那么远,现在就开始为她的将来盘算了,这也太…檬… 不过,想到这是古代,对要求女人从一而终的社会制度来说,风离这种想法也太离经叛道了,而让她感动的是,他是为了她的幸福考虑。 “你真的愿意我嫁给别人?”明月挣开他的怀抱,问道。 风离垂眼,点头:“嗯,我死后,如果遇到不介意你的过去,肯真正对你好的人,我同意你嫁给他!” 明月眼睛一转,问道:“如果我有孩子呢?你还愿意我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吗?” 风离愣了愣,抬眼看着她,显然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你不是还有半年多可以活吗?我们成亲,天天在一起,你就没想过我们会有孩子吗?” 明月又怜又觉得好笑,她是不是捡到宝了?这人对于男女之情还真纯情,就不知道发生了那种事,她受孕的几率很高吗? 她计算了一下,自己这几日在危险期,说不定还真会中标的。 “那……我们不要孩子吧?你问问江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这样的事!” 风离红了脸:“我军中全是男人,他们不懂这个。” “你不想要孩子吗?”明月有些失望,前世就是因为忙着工作将生孩子的事推后,这一世她就觉得自己是过客,更没想过要结婚生孩子。 可是既然和风离在一起了,又可能会有孩子,她一转念之间,已经决定如果有孩子,会留下这个孩子,所以下意识也希望风离会喜欢孩子。 “我……”风离矛盾地抱紧了她,说:“我想要……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他,就不该奢望……还是不要了……这样以后你的生活里就可以没有我的影子,人家也容易接受……” 明月怔住了,风离这是什么都在为她考虑吗?他真的只要拥有过她就足够吗?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要怎么理解这个男人!这样的伟大,这样的隐忍,这样的连要求都清心寡欲…… “如果那天晚上……让我怀了孩子呢?你还会说不要吗?”明月问出最现实的问题。 风离愕然地推开她,看看她的肚子,迟疑地问道:“一夜就会有孩子?” 明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些人一次都可能有孩子,你说呢?” 那天晚上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有的几率大大的,她不能不做有的打算。 “那怎么办呢?”风离自问,随即霸道地笑道:“那就生下来吧!等我拿下北宫,送给你,你带了这样的嫁妆,不怕别人欺负你和我的孩子!” 明月狠狠踩了他一脚,叫起来:“风离,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带着你的孩子去嫁人,还说要给我嫁妆,你到底把当我什么?你欺负人……” 她又气又恨,捏了拳头肩上给了他两拳,狂叫道:“我不嫁给你了,我现在就去嫁给别人,免得要嫁两次。” 她说完就往外冲,急得风离一把抓住她:“月儿……我说错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误你……” “风离!”明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拉低,冲着他嚷道:“别和我谈以后,我告诉你,没人可以安排我的未来,就算你也不行。我要是想嫁给别人,就算你活着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不要什么都为我想。你听清楚了,我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有了孩子,他除了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难道你以为我能忍受他被人欺负吗?” 风离苦笑,这样被人揪着衣领在他还是第一次,更难为情的是还是一个女人,而他不得不承认,他还不够了解这个身高矮了他很多的小女人。 “不要说你能为他,为我们做什么!不管你能活一天,还是一年一辈子,只要你心里有我们,尽力了,就够了。” 明月叫道:“多想想你自己,如果你想活着看见你的孩子长大,多一点时间和我们在一起,就努力去想怎么让自己活得更长。就算不能……就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让自己走时尽量别留下遗憾……懂了吗?” 她说着风离,想的是自己的前世,上天重新给了她一次生命,这次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去为身外之物奔波,她要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人。 “月儿……”风离头抵在她头上,叹道:“我们到底是谁更年长,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教我怎么生活似的!看的比我透……是不是以前被人欺负多了,顿悟了?” “你才被人欺负多呢!”明月给了他一个白眼,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别想以后,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只要开心,没有遗憾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嗯,好。”风离低头,看着她还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失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一个甩他耳光的人,第一个揪他衣服的,还有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的孩子的母亲……风离想着这样一具娇小的身体里如果怀了自己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样呢!他的心动了!. 他发现他不止想看着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还想看到她做母亲的样子,想看着他的孩子在她的手中一天天长大,跟在她屁股后面依依呀呀。 那一大一小在一起吵闹应该是很热闹的事吧? 他想着,就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婪,越渴望看到更多的。这种渴望已经远远超过对皇位的渴望了,拿下北宫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比起皇位,他更想让自己活得更长,好看到他孩子的出生…… “月儿……你好坏……”风离轻轻吻住了她,眼底有些潮湿,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芬芳,极力想记住这种心心相印的温馨感觉。 原来人怕死是因为不想放手的东西太多! 无欲则刚,无欲则无所求,他从前没有这样怕死的感觉,就是无欲,什么都可有可无,又有什么不能放手的? 现在……这只小狐狸啊!让他看到了生命的美好,看到了他可以得到的东西,打破了他无欲的假面具,他才发现他远没那么勇敢,他也怕死!他想活着……最少活到跟她一起死! 可以吗? 他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去换取多几年的寿命,谁可以成全他呢! 风离一瞬间想过了许多人,越想心情越低落,这些年来,该找的人他都找过了,根本没人能解他的毒,他还能找谁呢! 想着,就想到了花灵霄。夜如年他们查过,花老爷子的确有个孙儿叫花灵霄,只是花灵霄已经失踪了多年,生死不知……而现在这个花灵霄所说的密道的确存在,只是通往的渔村已经空无一人。 夜如年的人调查过,这渔村据说遭了一场浩劫,村子里的人都中毒死光了,方圆百里没人敢靠近这村子,说这村里有邪气。 风离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亲自前往渔村查看一番,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他觉得,这渔村一定有花灵霄的秘密,而花灵霄除了和花老爷子有关系,和明月也有牵扯不断的联系。 他忽然有种预感,如果他还有一线生机,那么这生机就系在了花灵霄身上! 他想活下去,就不能放过这一丝希望!网w-w-w.xiuwx.n-e-t() 良辰吉日[vip] <.xiuwxp; 喜堂就布置在了郡县的县衙府里,虽然匆忙布置出来的喜堂,却没有一点马虎的感觉。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从里到外,全是谷隽时文他们亲自监督布置的,连江姨看了都说一点也不亚于太子大婚那天的排场. 唯一没有的就是诸位皇子和大臣的祝贺,参加婚礼的全是离王的士兵,还有城中一些也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离王要挟来参加的乡坤名流。 总之整个县衙还有外面的街道都被挤得到处是人,大家都来看这位北宫第一战神,现在自立为王的离王娶王后。 后还是妃,风离和明月争论过,明月并不介意什么称谓,只是诚恳地对风离说:“做王还是做皇上,我对你没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你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管你是做王还是做皇上,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曾经用生命保护过他们,难道现在背叛他们会让你感到痛快吗?不……你毁了他们就是毁了你自己,何苦呢?” 明月的话风离不以为然,但是他人逢喜事,喜得娇妻,心情正好,也不想违逆明月,就答应明月最大程度以不伤害百姓为前提,和北宫对抗累。 明月听说北宫几个皇子争权,战火已经波及到周围城镇,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和风离能控制的。乱世想自保就只能各凭实力了,她劝几句就罢了,对风离自立为王的事算是接受了。 到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都蓝派人送来了贺礼,点名送给明月的,她打开一看,是一只水晶手镯,皇后戴的夜水晶手镯。她愣了愣,都蓝还没放弃想要她做皇后的念头吗? 可是手镯为什么只有一只呢檬? 送贺礼的士兵递上了一封信,说是可汗的新妃写的。明月打开一看,上面就一行字:“再看到另一只手镯时,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可汗的新妃? 明月将纸条拿给风离看,风离接过撕了,冷笑道:“琼碧写的,她设计害你不成,赔上了自己,不甘心吧!” “可是那晚明明是她将我送去的,怎么铁纯换的轿子里的人变成了她?”明月疑惑地问道。 风离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这就要问太子去了……铁纯他们的轿子是从太子的下属手上劫来的……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许后悔了吧!” 一听是这样,明月心一动,太子这算是报恩吗?她救了他两次,换了他良心发现? “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吧!”风离有些吃味,闷闷地说:“琼碧和他一向感情很好,为了你,他最后还是把琼碧送到了都蓝床上,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为难的选择。” 为难吗?明月不觉得,相反很同情琼碧,尽管她给自己下了药,她却觉得她可怜。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自己的兄长不能保护她,身为一个弱者,她不想办法保护自己,谁来保护她呢!所以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不算过分。 “你们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很可怕的敌人!” 明月握着手镯感叹,突厥本来就对北宫虎视眈眈,现在又多了一个仇恨北宫的女人……女人的报复力是可怕的,不落井下石就不是琼碧的性格。 “嘿嘿,那是昱轩该操心的事,不是本王的责任。” 风离冷笑:“他如愿坐上皇上的宝座,就该承担皇上应尽的职责,没这个能力,该让谁坐就让谁坐去吧!” 给明月送贺礼的除了都蓝,还有一个是魏庆成的夫人。在风离被北宫归为叛军一类的这时候,还能收到魏夫人送他们的贺礼,这让明月很意外。 政治嗅觉不敏锐的她拿着礼物,一对鸳鸯枕套去请教风离该不该收,风离一笑说:“你让魏家留了后,他们送点谢礼给你天经地义,收,怎么不收呢!回头让谷隽备一份谢礼带回去,谢谢魏夫人的情义啊!” 明月弄不懂他们交换的是什么,只是觉得风离的人缘也不是那么差,至少还有人不怕他们牵连接近他们,冲这一点,她救了魏家人也不冤。 ** 良辰吉日。 虽然就在一个府上办喜事,喜事没免去接亲迎娶这一项,明月的花轿从侧门抬出,转了半个城的街道又从正门进入,风离骑了宝马,握着红绫也跟着游街。 唢呐锣鼓鞭炮齐响声中,明月蒙了喜帕端坐在轿中,有些遗憾代表了魏夫人祝福的那套凤冠霞帔留在了京城没带出来。这身凤冠霞帔是风离从一家大户人家高价买来的。是这个城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喜袍,颜色是很正气的中国红,簇新华丽,绣工精湛,美轮美奂。 明月从没见过这样隆重的喜袍,想着今日后要好好收着,以后传给自己的孩子,一代代把幸福延续洗安全。 风离的心不止体现在喜袍上,说婚事仓促已经委屈了她,万万不肯在穿着上再委屈她。所以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凤冠如此,几大箱穿着都是如此。 这让她想不感动都不可能!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她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激动,也没了第一次的生涩,她更注重的是细节。 这样一个个充满着爱的小细节让她感受到了风离没有说出来的爱……博大而深沉。 可贵的是,这样的爱只是给她的,其他人都没这样的幸运。所以看着戴银色面具的风离骑在马上被人指指点点,她心里丝毫没有嫁了一个怪物的自卑,相反她感到骄傲,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忍受被人指点而不动怒的女人。 花轿停在县衙正门,在谷隽张梓等将领的起哄下,风离将明月抱下了轿,跨过火盆,抱着她走了进去。 宽大的胸怀,厚实的臂膀都给了明月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这男人可以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呵护着她,她觉得这趟穿越才有意义。 她在前世找不到的天长地久,这世有希望找到吗?如果有,她希望是身边这人给的! 双方的长辈只有江姨,拜了天地后两人手牵着手,给江姨行跪拜礼,江姨给两人一人塞了一个红包,含着眼泪看两人对拜完进入洞房才悄悄地离开了新房。 她走到县衙后门,碧雁已经等在那里,将她的行李递给她,恋恋不舍地说:“师父,你这样走了,明日小姐知道后一定会怪我的!”江姨接了行李,说:“不会的,我是为了她的幸福才离开的。王爷和我都没多长时间了,我们不想等死就只有想办法。王爷事多离不开,小姐有你和王爷照顾我很放心,我一人没什么牵挂正好可以去找解药。三个月,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回来找你们,你们别担心我!”. “师父,你要保重自己!”碧雁拜了江姨学武功,还没学多少呢,怎么舍得她离开,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你记得碧雁在等你,一定要回来哦!” “会的,帮我好好照顾小姐。”江姨上了马,回头叮嘱道:“好好练会我教你的功夫,等我回来我要检查的,偷懒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碧雁点头:“我一定认真练习,师父你保重啊!” 江姨一打马,走了,碧雁看着她走远才走回去。 院中还有很多士兵在喝酒,碧雁绕过他们,走到内院门口,遇到了离王走了过来。 她忙行礼,轻声道:“王爷,我师父已经走了。” 风离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碧雁垂头:“那奴婢去侍候小姐了。” 风离摆摆手:“你下去歇息吧,我来。” 碧雁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风离,只见他银发在红色的喜袍上更亮更耀眼,银色的面具虽然怪怪的,但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她福了福,说:“奴婢祝王爷和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呵呵……”风离一笑,掏了一个红包给她:“小碧雁,就借你吉言吧!谢谢!” 碧雁受宠若惊地接了红包,看着风离笑着离开,她的脸上也戴上了笑,这次算跟对了主子吧! 小姐虽然有点任性,可是人不坏,对她也没以前沈秋芙的恶劣,她遇到离王这样的男人是幸运,离王遇到她也是幸运的吧! 看着风离推开新房的门,那矫健的背影让她忍不住微笑,以后,她也会像小姐一样,遇到珍惜她的人吧! 希望如此! ***网w-w-w.xiuwx.n-e-t() 洞房花烛夜[vip] 风离推开了门,站在门口,一时踟蹰了. 红烛下,蒙了喜帕端正地坐在新床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吗? 那含羞低垂的头,那搁在膝盖上还裹着布条的手都在证明这红帕下的女人是他的明月儿,他怎么就觉得似梦一般呢!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可以成亲,拥有平凡人的生活。现在这一切都活生生地摆在面前,只要走进就能垂手可得,他怎么就以为幸福来得太不真实呢? “风离?”帕下的女人疑问累。 风离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才恍然,回身关上门,应道:“是我!” “傻站着干嘛,过来掀了喜帕啊,你不知道顶着这重重的凤冠很难受啊!我的脖子都快断了。”明月抱怨道。 风离就笑了,他这个王妃还真独特,不知道别家的新娘是怎么样的,可是想着也不可能是这样迫不及待让新郎掀喜帕的,只有他家月儿才会这样不顾别人怎么想,我行我素檬。 但是……他喜欢! “是,娘子,我来了。”风离拿起桌上的秤杆,走近,挑起了明月的喜帕。 只见烛光下,明月的脸被喜帕闷得通红通红,清亮的眼神似蒙了一层水雾,似娇似嗔,如此盛装的明月风离第一次见,大大地被惊艳了一把,才发现明月很美,很美,一点也不输于花灵霄的绝色。 被他失魂落魄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盯着,明月的脸更红了,看了他一眼,伸了伸腰说:“现在我可以把凤冠取下来了吗?江姨也是,什么都没交代清楚,只说喜帕什么的都要你来拿,我自己取下来的话会不吉利,我只好忍着了……真不知道古代结婚规矩这么多,还真累!” “古代?”风离疑惑地扬眉:“为什么这么说?” 明月一愣,随即呵呵一笑说:“顺口啦,赶紧把我的凤冠取下来吧!好难受啊!” 这样近乎撒娇的语气让风离立刻忘记追究这词语的意义,赶紧伸手帮她取凤冠。这凤冠的确很重,他同情她戴了一天,怜惜地问道:“很累吧?” “一点点啦!”明月看到他的眼神,就笑了:“这里没外人,你把面具摘下来吧!戴着也很难受的!” 风离取下面具,黑着一双眼睛有点遗憾地看着明月说:“对不起,让你对着一个丑八怪过新婚之夜!” 明月脱了凤冠一身轻松,就倒在床上说:“那就罚你给我揉揉脖颈,我就原谅你了!” “这也可以?”风离放松了情绪,走过来坐在床榻上,真的伸手帮明月按摩脖颈。 只是才按了两下,明月就杀猪似地叫起来:“你轻点啊,想杀人啊?” 风离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爆笑声,他愕然,听到外面的人叫道:“爷,要懂得怜香惜玉啊!女人第一次据说很痛的……” 额……这下不止明月,风离的脸全爆红了。 明月根本没想到有人有胆子听风离的房,还以为内院就他们两人,一时被风离手重按得生疼就失口叫了出来,怎么知道外面有人啊! 一时脸红过耳,一边抓了锦被捂住自己的脸,一边用脚踢风离,恼羞成怒地轻叫:“叫他们走啦……” 风离也没想到这些下属胆子这么大,竟然听他的房,脸红过耳,却没恼怒,毕竟他们都是关心他! 呵呵,这么多年没女人,他们有的以为他那个有问题,不时有人在他书房里塞个什么方子,还有的悄悄给他弄点什么补药,弄得他啼笑皆非。 今天大婚,更有人悄悄给他夹了春宫图,那一招一式都清晰明瞭,让他看了脸红心跳,热血翻涌,当时就很想拉明月演习一番…… 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绝对会惹恼明月,所以他只是看了看,就毁了,根本不敢让明月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此时听那些不知道他和明月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士兵教他行男女之事,唯恐他们再说出更过分的事,他轻轻嗓子,威严十足地喝了声:“都出去吧!” 那些士兵也知道玩笑适可而止就行,就笑着离开了。 只听一阵脚步声吼,外面就静了下来。 风离言出必行,手下士兵都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他自是放心没人敢偷听了,伸手将明月从锦被里拯救出来。 明月却没他那么自信,小声问:“都走了吗?你出去看看吧,不会有人躲着偷听吧!明日外面说去……无脸见人了!” 风离失笑:“放心了,他们没那么大胆子敢留下。我说,你的声音有必要那么大吗?刚才……还真会让人以为我对你行不轨之事呢!” “谁叫你那么大力气,就像要掐断人家脖子似的,你就不能轻点!” 明月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男人和女人的力气不同,你就没想过我受得了受不了吗?” “哦……那我以后小点力气!” 风离被她亦嗔亦娇的口气弄得意乱神迷,她锦被里一滚,头发弄得散乱,倒多添了一些性感。 这亦颦亦嗔的撒娇口气由那张红唇中出来,则更添了撩人的气质。 风离那日初尝人事,只是在月光中,哪能看得如此分明,又哪能看到这样迷人的明月。 被士兵们一叫,就想起了那日和明月的旖旎之事,此时再看到如此撩人的明月,哪还忍得住,喜袍下顿时就支起了帐篷,极想就此压下去,堵住那张嘴,狠狠地吻她,将她揉进自己怀中,甚至自己的身体里。 “月儿,我们先喝合欢酒吧!”他转开眼睛,极力控制着自己,他没忘记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喜婆说了,只有喝了合欢酒,才能长长久久,夫妻同心。 他要的不是现在一时的快乐,他要和她长长久久……如果可以的话! 他过去端了酒过来,明月本来想说自己不能喝酒,可是看着风离的眼神,也明白了这酒对他的意义,就接了过来,笑道:“我不能喝太多,一点点意思一下啊,否则等会我睡着了你可不能怪我!” “没事,全喝了,江姨对我说过你对酒敏感,我知道怎么处理!”风离安慰道。一边将酒盅从她手臂中穿过去,一边深情地注视着她,低声说:“月儿,喝了这盅酒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这一生都不会负你的!”. 明月看着他琉璃色的眸子在黑血的陪衬下更显深邃,就像一汪水,令她感觉到下面的深沉,她想起了子轩和那女人,她脱口说道:“我只会爱一个人,我不会和别人分享丈夫,如果有一天你喜欢别的女人,你告诉我,我会离开的,我不会挡在你们中间。” “傻瓜……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这一生只会喜欢你这只小狐狸了!” 风离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说:“应付你就够我头痛了,我哪还敢惹别的女人!” “不管……反正你知道就行,如果你有别的女人,我一定会走的!”明月盯着他说:“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从来就不会漠视的,我也认真地告诉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风离举杯:“如果风离负了明月,就让他在战场上万箭穿心而死。” 明月一听就瞪了他一眼,这样的誓言对一个战士来说够毒了,她可没要求他做到这种程度。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吗?不能在一起了分开了就行,何必呢! 可是想到自己前世近乎自杀的行为,她汗颜了,她当时的死虽然成全了自己的爱,可是肯定也带给了子轩伤害,如果再活一次,她还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吗? 她无数次想过这问题,答案是,她不会。 再活一次,她会离开,一个人走得远远的,重新找个人来爱自己,重新给自己的生活制定一个没有子轩的计划,然后,好好的活着。 就像现在,离开了昱轩的明月遇到了风离,一个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以前的龚玥离开了子轩,说不定也会遇到一个类似风离的男人,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不要你万箭穿心,如果风离负了明月,我只希望我们都好好的活着,为别的需要我们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明月率先喝下了合欢酒……() 我不可能爱你 [vip] <.xiuwxp; 酒精进入了身体里,瞬间就带起了燃烧般的热灼,明月立刻头昏起来,抓着风离的手臂叫道:“不行了……好难受!”. 她的心蹦蹦狂跳起来,觉得一股股的热浪冲击到眼睛,她的视线模糊起来。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 “江姨怎么肯让你给我喝酒?”她倒下去时才想到这个问题,她不是一直叮嘱不准她喝酒的吗? “别急,我会帮你的!” 风离脱了自己的衣服,放下了帘帐,才轻轻抱起明月,将她的喜袍一层层剥去,直到和她裸裎相见累。 明月恍惚中还有点意识,想伸手掩住自己的胸,风离按住了她,将她转身,背对着自己。 “放松,想着那些热量到你的莲符,将它们全集中到那……” 风离将手按在她肩胛上,就如一个吸盘一样,明月感觉到全身的热量都顺着血管向他的手心集中。肩胛上一瞬间就似火烤着,热得她无法忍受檬。 “忍着……一会就好!”风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江姨教了我一种心法,能帮你打开莲符,今日后你会受益匪浅的!” 风离没把江姨的话全部告诉明月,江姨说:“这对她会很好,可是会损伤你三到四成的功力,你想好了,值得不值得为她做这样的事!” 风离没对江姨承诺什么,只是说:“我既然娶了她,就会对她好,江姨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此时,他收敛心神,一手放在明月头顶上,一手放在她的莲符上,催动五成内力,就开始帮她激发莲符的能力。 只见他掌下,明月的肌肤从白皙变红,再到通红,慢慢呈现了蓝色…… 明月的身体在颤抖,似乎忍无可忍了,风离一咬牙,瞬间将内力提高到十成,只感觉一瞬间,自己的内力似乎潮泄般涌了出去,像决堤的坝子哗哗地将水泄了下去。 他一惊,没敢收回,听到明月在自己掌下呻吟,急叫:“屏息,守着自己的丹田,慢慢想着关上莲符……” 他眼一瞥,看到明月肩胛上的莲花舒展开了花瓣,竟然布满了半个脊背,这花瓣有清晰的蓝色纹理,栩栩如生。 可惜就只有一半,那一半应该是在花灵霄身上,两半莲花合起来应该很美吧! 他只是一转念,就收回纷乱的思绪,慢慢引导着明月内力归一。 慢慢那莲花颜色消失了,她的肩胛依然是原来的白皙。风离收了内力,低头吻在她的肩胛上,低哑着声音唤道:“月儿……你真美……” 明月倒在他的怀中,红红的脸如鲜花般绽放,风离忍不住吻了下去,触碰到她的唇时心里的躁动都平息下来了,他贪婪地吸吮她唇上的芬芳,将她转了过来,紧紧地压在自己怀中。 肌肤和肌肤相碰,火热的磨蹭似碰出了火花,燃烧得彼此都口干舌燥。 明月低吟一声,抱住了他的头,和他一起将这个吻加深。 罗帐里响起了风离的喘息声,克制了半天的***一放开,就变成了洪流,喧嚣着向明月冲去。这次不是谁戏弄谁,两情相悦的互动更让人心旷神怡,彼此拥有彼此的满足感让两人都越来越沉醉于彼此的碰触中。 “月儿……我怕……”吻的间隙中风离喃喃地吐出这几个字。 “怕什么?”明月贴着他的唇,模糊不清地问道。她不会以为风离是撒娇,或者是真的怕,一定有意义的! “怕自己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舍不得放手……怎么办呢?” 风离无法忍受她在自己上面兴风作浪,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十指扣住她的手,吻过她的脖颈,她的美丽,直到她的小腹。 “我还是希望你为我生一个孩子……最好长得很像我……当有一天我不在了,让他代替我陪着你……保护你!” 风离吻那可以孕育他孩子的土地,小心的样子就像她肚子已经有了宝宝,这样的动作让明月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插进他的发间,摸着那丝绸般柔软的长发心醉地说:“我们的宝宝如果像你,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宝宝,我和你一起期待吧!” 红烛跳了跳,火光中风离拥紧了身下的女人,这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却比第一次更让他沉迷,身下的女人,这次是真正的属于他了。 想起第一次用马鞭将她救起的样子,他觉得那一眼开始,命运就已经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沉沉浮浮,就算到死也要纠结着……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能早早遇见她,那么他就不会消极地等着,他会主动地把握自己的命运! 现在,只希望不晚…… ***** 这边郡县风离明月大婚洞房花烛夜,那边坐上了皇位的昱轩却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对着月亮发呆。 为什么坐上了皇位,却没有想象中的荣耀呢? 一袭黄袍,和昔日的紫袍就是颜色花式上不同,丝绸的质地却是一样的。穿上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好吧,他承认,坐在龙椅上俯视群臣时,他的确从中找到了满足感。可是当他独自一人坐在这时,那浓浓的空虚感却又是满足感无法填满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昱轩没勇气去后宫,皇后沈秋芙失了手指就像变了一个人,不是以泪洗面就是虐待宫女,似乎要借此发泄自己断指又不能报仇的痛苦。 花灵霄,这个自己的仇人竟然和自己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她哭闹过,嚷着不是她死就是花灵霄亡,一定要昱轩帮她报仇。 可是昱轩做不到,花灵霄是自己登上皇位最大的恩人,也是自己能迅速坐稳皇位的最大支持者。江山。 那个混乱的夜,让他知道了朱雀宫和花灵霄的势力,他已经看清楚了,她的能力远远比沈家大,没有沈家可以,没有花灵霄,他保不住皇位,甚至保不住北宫的江山。 不做皇上不知道皇上的难处,坐上了皇上的位置,昱轩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牢牢的控制着小皇叔。没有小皇叔这样的人帮他守着江山,他哪有空闲去享受做皇上的快乐呢! 混乱之夜,三皇子失踪,可是不到两天,人家就拉出了一支队伍来,打着声讨逆贼的旗号揭发他帮太后藏男宠,毒死皇上逼死皇后等事,罗列了一大排罪名要废黜他这个皇上。而处于中立的四皇子,七皇子也对他很不满,原因是他没按他们的要求给小皇叔平冤,逼得小皇叔自立为王。他们不去怪风离分裂北宫,反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说他没有容人之量只会背弃民心,葬送北宫. 而琼碧,昱轩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用她去换明月,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现在是深有体会。当大臣们在都蓝的门口堵到琼碧时,一切已成定局。 琼碧从那天开始到走都没见他,也没和他说一句话。昱轩心虚,虽然一开始就决定牺牲琼碧,可是真正将这个皇妹送出去时,他还是感到了心痛。 “你们无能,才牺牲我……”他永远记得琼碧说这话的无奈,羞愧之下也不敢去见她,求她原谅。只是让田乐去找她,让她以大局为重,还让她要什么陪嫁都可以开口。 田乐带回来的琼碧原话是:“北宫欠我的不是陪嫁,而是尊严。我不是牲口,不能由你们卖来卖去。为了大局我会嫁过去,但是,我也会回来拿回北宫欠我的东西。三年,我只给你们三年!我不是为你们做的,这是我能为北宫家其他公主做的,三年后我什么都不欠你们了!” 昱轩听完田乐转述的话放下心,琼碧能为他争取三年的喘息时间已经够了,他不敢再贪心,只希望三年里花灵霄能帮他炼成绝世武功,那么三年后突厥的铁骑冲来时,他不用再拿北宫的公主去求和。 花灵霄知道明月被换了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了一声,拿走了明月的蛇腹琴,随后和他说了声要出去办点事,就一去不复返,她的侍女们也跟着离开了。 弄得昱轩莫名其妙,明月就那么重要吗?他感觉花灵霄有很多秘密都没告诉自己,他私下让人去查也查不到。也难怪,天下人才最多的就是朱雀宫,朱雀宫又是花灵霄的,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的人又怎么查的出呢! 让昱轩觉得郁闷的还有,沈东豫的态度,那日他进宫来看沈秋芙,看到他笑得很阴,这样的笑让昱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他和沈东豫之间有什么不对了。 沈东豫离开时就扔下了一句话:“将一个喜欢自己又救过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呢?昱轩……不,现在应该叫皇上了,我觉得我要重新认识你了!” 重新认识的结果就是昱轩有什么急事需要人拿主意,派人去找他时,沈东豫拒绝进宫。他不顾皇上的尊严亲自去沈家找他,他的家仆说他出远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出远门?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的皇位坐的摇摇晃晃的时候? 昱轩难以相信沈东豫就这样抛下了自己,他忘记了他的妹妹还是他的皇后吗?他这个皇上保不住了,沈家还能保住吗? 可是,沈东豫就这样抛下一大家子走了,当昱轩从沈家长辈那证实这事时,他知道了一件事,因为南宫明月,沈东豫和他有了隔阂,这隔阂看来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开的,他们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为了共同的目标‘肝胆相照’的时候了。 而今夜,在探子来报,说了离王和明月在郡县大婚的消息后,昱轩更是意兴阑珊,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让田乐找了几坛子酒,独自在御书房喝着,往日郁闷的时候还能有沈东豫,南宫柏可以说几句话,现在他找谁说呢! “那个是你不要的女人,她嫁给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做出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呢?” 他闷闷地对自己说:“就算她救了你又怎么样?她都说了,就算别人在她身边,她也会救他们的,和你没关系,你别自作多情了!” 可是,任他想出了多少借口说服自己,他都无法按下心中越来越大的失落感。他得到了天下,为什么就填不满这样的空虚呢! 南宫明月,你这个坏女人,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惹我呢!不救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他纠结地在心里狂叫:“你是故意的,就是要惹我注意,故意让我记住你,又离开我,让我后悔……一定是你故意的!我不上当,不上当……我不会喜欢你!我不可能喜欢你!” 哈哈哈哈!昱轩狂笑着,一边喝,一边踢碎了脚边的酒坛,外面的侍卫互相看看,谁也不敢进去劝。 太监田乐蹙眉,站着听着里面近似哭的狂笑,等越演越厉时,他忍不住了,想了想,前往皇后的寝宫,想请沈秋芙来劝劝……网w-w-w.xiuwx.n-e-t() 残酷的竞争[vip] 身为皇上的北宫昱轩郁闷,身为皇后的沈秋芙也没多好,手被花灵霄的蛇腹琴割断后,就缺了两指,她再也不抚琴了,也不画画吟诗。昔日的姐妹她谁也不见,就怕别人取笑她. 昱轩以太子妃的待遇迎娶她,她也不嫁,尤其是听说花灵霄要和自己一起进门时,她更是寻死觅活不愿意和那个绝色,什么都比自己优秀的女人一起嫁给昱轩。 可是,她没有不嫁的自由,沈东豫还没说什么,沈奶奶就冷冷地说:“为了你嫁进宫,沈家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知道吗?你以为你和太子的感情就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那么简单吗?没有沈家的财力在后面支持着,你以为你能和太子来往这么长时间吗?就说让南宫明月和太子退婚这件事,沈家都拿出了几百万两打点,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南宫家多少人用血汗换来的。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指望着你做了皇后扶持沈家。你现在一句不嫁就想撇清关系,好啊!不嫁也行,你马上滚出沈家,沈家就当那些银子施舍了叫花子,再不谈进宫的事。” 沈母也不站在女儿这边,淡淡地说:“秋芙,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缺了手指又怎么了,又没人让你做事。进了太子府,拿出点威严来,谁敢笑话你。日后做了皇后,更没人敢笑你。有沈家在,就算你不能弹琴,不能画画,太子也不会不喜欢你的。你怕什么呢?” 沈家爷爷则说:“那个花灵霄也不是你的威胁,没根没底的人怎么斗得过我们沈家呢!太子可能一时受了她的美色蒙蔽,又不是真的喜欢她,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到时还是知根知底的你可靠,你再生个孩子,以咱们家的财力再将他扶上太子之位,不就笼络住他了”累。 沈秋芙委屈:“我现在还没嫁过去他就三妻四妾,等嫁过去他还不嫌弃我啊!孩子又不是只有我会生,如果花灵霄在我之前有了孩子,那我怎么办?” “呸,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就这点出息……” 沈奶奶差点气死:“你还没有南宫明月那点冲劲呢!人家傻兮兮的还知道追着男人跑,你呢,用了几年时间都没能嫁给太子。我还奇怪了,原来你根本没脑子!檬” 沈秋芙被骂得脸色苍白,委屈地搅着衣角,紧咬着牙不敢再多说,免得越说越错。 沈母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是太子妃,嫁过去府里就是你最大,那些侧妃什么的都在你的管辖之下,谁有孩子你还能不知道吗?到时想让谁生,不想让谁生还不是由你控制,太子事情那么多,他哪会管那么多啊!” “娘,你是说……?” 沈秋芙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愕地看着沈母。 沈母转过了头,若无其事地避开了沈爷爷审视的目光,沈奶奶却唇角噙了冷冷的笑,看了沈爷爷一眼。 大户人家的内室和皇宫里一样,都是充满了残酷的竞争,沈奶奶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是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 沈母的话虽然残忍,可是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却是赞同的,不是别人的孩子死就是自己的孩子死,她们只是捍卫自己的利益。 要说残忍,那应该怪男人,如果不是男人三妻四妾,各房子女争夺权力家产,她们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沈爷爷被盯得心虚,也不敢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免得扯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有些事还是糊糊涂涂比较好。 沈秋芙看看奶奶和母亲的脸色,再想想家族里有些姨娘丫鬟莫名其妙的堕胎,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奶奶和娘没少做,心里虽然觉得很残忍,可是也顿悟了。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宠爱,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争取才能到手的,而守住到手的东西也需要能力,这能力就要靠自己去学习了。 离开沈家她什么都不是,而不嫁昱轩她更是什么都不是,想通了这一点,沈秋芙顺从地穿上了嫁衣。而且运气极好地几天之内就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 她是聪明的,不知道怎么管理后宫,奶奶怎么管家,她自己想不出来就照搬。 皇太后面前讨好,其他嫔妃面前就威严恐吓,对待宫女,拿出了沈奶奶管丫鬟的一套,还借自己是皇后之便,给花灵霄宫里安排了几个心腹。 只是这些心腹还没能发挥作用,花灵霄就离开皇宫走了。 她开始还高兴,跑去昱轩面前告状,说花灵霄没有规矩,离开也不禀告,让昱轩派人去抓她回来,想借此恶整花灵霄。 没想到昱轩还没听完就打断她的话说:“秋芙,后宫里的人你都可以管,她和她的人你就别管了,也别惹她,离她远点吧!” “为什么?”沈秋芙没想到昱轩这么维护花灵霄,红了眼问道:“是不是她长得比我美,所以你不再喜欢我了……既然如此,还娶我做什么,娶她一个不就行了!” 昱轩被她掉下的泪弄得心烦,无奈地看着她说:“秋芙,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有些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行了,别胡思乱想。” 沈秋芙气恼地说:“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你就多说几句说清楚啊!你以前有什么烦恼都对我说的,现在却什么都不对我说,你这还是喜欢我吗?” 昱轩最终还是没对她说清楚,花灵霄的身份不是沈秋芙应该知道的,作为皇上的昱轩,比以前多了心眼。就算沈秋芙是他的皇后,可是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让沈家知道的。 不想受制于人,就要有所防备。 有了这样的隔阂,沈秋芙还好的起来吗?只觉得做了皇后,嫁给了昱轩,和他的距离却没比以前走得更近,相反走得越来越远。 昱轩做了皇上,就有多事的人张罗着要给他选妃充实后宫,这样的事沈秋芙根本无法拒绝,这是做皇上的特权,她阻止了只会惹人非议,说她小气。 不愿意,还要扮大度帮他把关,选一个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进宫,她就人前带笑,回来把气都撒在宫女身上。弄得宫女们见到她都抖抖索索,连太后都见不惯,今天把她叫去训了一顿,最后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昱轩的皇位都还没坐稳你就在宫里虐待宫女,传出去的话你让人怎么看你和昱轩啊?你是一国之母,也该拿出点肚量来,不要总是打骂,你要让人家自然地服你啊!”. 沈秋芙当时诚恳地表示自己错了,回到宫里也没敢砸东西发泄,太后的耳目众多,知道的话她更没好日子过。沈秋芙躺在床上恨得牙痒,那老妖婆养男宠就不介意传出去了?怎么她管教个宫女还要受她的气! 想半天,沈秋芙得出了一个结论,在这皇宫里,她还不是最大,只要老妖婆活着,她做什么都会被管。只有老妖婆死了,她才会自由。 那老妖婆怎么会死呢!沈秋芙看她可以做自己姐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张脸皮肤比自己还好,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想着这个,就想起了关于南宫锗和老妖婆的传言,沈秋芙动了心眼,是不是南宫锗有什么秘方可以驻颜呢? 想到南宫家,又想起了南宫明月,沈秋芙倒不羡慕她嫁给离王,而是恨她竟然两次救了昱轩。一开始听说她救了昱轩她就猜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是不是欲擒故纵,想以此重新获得昱轩的心。 可是又听说她嫁给了离王她又推翻了这样的想法,一个女人如果嫁了人,就算她再好昱轩也不可能要她的。那她为什么呢? 沈秋芙看不透明月,想找个人问问也找不到,在沈东豫面前提过一次,沈东豫板着脸冷冷地说:“她不可能喜欢昱轩的,你就放心吧!如果她以前喜欢过他,那么现在,以后她都不可能喜欢他。” 说的这么绝对,沈秋芙反而不信,赌气地说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虽然不是她,可是我多少了解她。一个女人,如果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出卖了,她就算有再多的爱,也会被斩断的。南宫明月不会再喜欢昱轩的,一次就够了!” *** 亲们,今天还有二更,风继续写,大家慢慢来看!() 执迷不悟[vip] <.xiuwxp; “出卖?”. 沈秋芙不知道那晚的事,疑惑地问:“昱轩怎么出卖了她?” 沈东豫看看她,摇了摇头:“秋芙,你不必知道。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你现在嫁进了宫,做了皇后,有些事就该学着自己去观察,自己判断,做事三思而后行。大哥以后可能没时间照顾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哥,你要去哪?”沈秋芙很敏感,立刻抓着沈东豫的手袖叫道:“你不能把我送进宫就不管我啊!” 沈东豫淡淡地说:“不是我把你送进宫的,你曾经有别的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固执地走下去。既然选择了就别怨别人。累” 沈秋芙心虚,避开了沈东豫的眼神,低了头:“大哥是在责备我吗?” 沈东豫抿了抿唇:“没有……虽然你差点毁了我最好的朋友云翔,可是我无法责备你,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诸葛云翔和沈秋芙的感情,沈东豫早看在眼中,可是他真的无法干涉,云翔和昱轩都是他的朋友,他能偏向哪一方呢檬! 只好看着云翔固执地等一个不会回头的女人,而沈秋芙贪心地一边喜欢着昱轩,一边又放不下云翔,时不时给他一点希望,才让他在这条情路上执迷不悟、痛苦地走着。 这次可能真的放下了,沈东豫不知道南宫明月和云翔下棋时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日后,云翔就失踪了。 他去诸葛家拜访过云翔的父亲,诸葛老先生很和蔼地说云翔去游历了,他留下一封信,说自己一向过得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人生方向,他要出去见识见识,为自己以后的人生确定目标。等他找到了这个目标,他会回来的。 沈东豫从诸葛家回来后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到天亮后他进宫和沈秋芙道别。云翔的行为刺激了他,他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目标就像云翔对沈秋芙的喜欢一样都是陷在迷茫中的,他想跳开这个环境,好好看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沈秋芙还不知道云翔走了,只是奇怪自己受伤,他也不来探望一下,就连让下人带个口信都没有。 现在被沈东豫挑明一说,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急问道:“大哥,是不是云翔出了什么事?” 沈东豫摇头:“没有……他走了,说要重新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或者我们每个人都该重新想想自己的人生方向,看看我们拥有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像南宫明月……从懵懂中苏醒,人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觉得我需要这样的变化……我有这个机会,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错过了……” 沈秋芙听不懂,只是看着一向精明的大哥脸上露出了从所未有的迷茫,她就跟着迷茫了。 在她心目中,沈东豫是非常有主见的人,他做事有目标,有行动力,果断坚决,几乎没有这样迷茫的时候。 现在,为什么呢? 等沈秋芙收到家里送来的口信,说沈东豫离家走了后,沈秋芙怔住了,她已经打听到诸葛云翔是从那日和南宫明月下棋后就离家走了。现在沈东豫也走了,而且还是和南宫明月有关。 沈秋芙突然就恨死了南宫明月,阴魂不散啊!怎么都和她生命中的几个男人牵扯不断呢!她明明没有自己美,也没有自己有才气,为什么就吸引了一个个男人趋之若鹜地赶着凑上去呢! 所以田乐一来告诉她太子在御书房喝酒,让她去劝劝时,她顿时就猜到了原因。 今天不是那个妖孽和那个白痴大婚的日子吗?太子这是在妒忌呢! 沈秋芙冷笑,昱轩还说不喜欢那个白痴,不喜欢又何必借酒浇愁呢!有心不去,又想着好几日昱轩都没到自己房中了,她暂时咽下这口气,跟着田乐来到了御书房。 还没进去,就听到御书房里噼噼啪啪的摔打声,沈秋芙拧了眉,伸手推开了房门,只见里面一片凌乱,北宫昱轩在砸那些书册。 “昱轩,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秋芙看到他的手都出血了,放下了心中的不满,赶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虐待自己。 “别管我,朕要砸……连他们都欺负我,朕砸死他们!” 昱轩已经喝多了,称呼都混乱了,一会我,一会朕,听得沈秋芙皱紧了眉,回头叫道:“来人,去端碗醒酒汤来。” 田乐赶紧派人去端汤,沈秋芙扶了昱轩去椅子上坐下,一边让侍卫去找御医。 昱轩被压着,安静了一会,突然又挣扎起来,才叫了声我想吐,沈秋芙正弯着腰给他宽衣,还没来得及让开,他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吐得沈秋芙一头一脸,脸色发白。 昱轩清醒了些,看看她,心头涌起了内疚,喃喃叫道:“对不起……” 沈秋芙强笑:“没事,洗洗就好了!皇上龙体要紧,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心里不痛快可以找妾身发泄一下,别闷在心里……这样喝,妾身心痛……” 这样一说,昱轩更加内疚了,张手抱住了她:“芙妹,朕有你就足够了……朕只要你就行了!” 沈秋芙鼻子一酸,停了一会才伸手回抱他:“妾身也是,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也只能有你了! 门外,南宫柏跟着侍卫到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冷冷一笑,低头藏起了自己的讽刺,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南宫柏求见。” 沈秋芙转身,有些惊讶:“不是叫御医吗?怎么三公子会来?” 田乐禀道:“回娘娘的话,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友一直都是皇宫的御医,南宫友的小公子近来都在生病,所以南宫家就派三公子南宫柏暂时替他,南宫柏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当值,娘娘让御医过来给皇上治伤,正巧他当值,就过来了。” “哦,那就有劳三公子了!”沈秋芙盯了南宫柏一眼,让开了。 南宫柏出去游历几年,沈秋芙好久没见他了,只觉得现在的南宫柏比以前更俊朗了,五官俊逸,修长的身材,穿了御医的官袍却不像一般的御医迂腐木讷,反而更添了几分飘逸。 她打量着南宫柏,没想到南宫柏也在打量她,当她对上他狭长的眼睛时,不由愣了愣,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光芒让她一眼就发现他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胸上,那抹放肆的邪恶让她心一跳,脸顿时红了。随即就恼了,他是什么人,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无礼呢!. 她瞪了过去,正想发怒,南宫柏却低眉顺眼,若无其事地打开药箱,蹲下身子给北宫昱轩处理伤口。 昱轩也愣住了,看看南宫柏,唤道:“阿柏,没想到你会进宫当值!” 南宫柏是他们几个中最桀傲不驯的人,他不学医离家出走,回来为了南宫明月又和他们闹翻,开了个食府和沈东豫对着干,他去找了他几次想重归旧好,他都爱理不理,现在竟然自己跑进宫来当值,昱轩不说受宠若惊,大体也和这感觉差不多了。 “太后命令不敢不从……皇上,以后多多指教啊!”南宫柏语气吊儿郎当,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沈秋芙看昱轩都容忍了他的无礼,搞不清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也不好再找茬,就盯着他规规矩矩地给昱轩包好了伤,躬身收了药箱就要走。 “阿柏,我还有些地方不舒服,你跟我到寝宫帮我检查一下吧!”昱轩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附到他身上。 南宫柏本想推开他,想了想“嗯”了一声,就扶着昱轩走出御书房。 田乐赶紧去另一边扶着,沈秋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让侍卫们收拾御书房,自己带了人回寝宫了。 南宫柏,不管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本宫都要挖出来。你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本宫手上,否则,这次本宫要的不是你和南宫明月的命,本宫要让你南宫家从此在北宫完完全全消失…… 沈秋芙派了心腹守在皇上宫外,后来心腹禀告说,皇上寝宫这一夜都灯火通明,南宫柏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离开了皇宫……网w-w-w.xiuwx.n-e-t() 开始恋爱[vip] 明月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照在屋里,也不知道几点了,她竟然睡得这么沉. 而且,她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睡得最长最熟的觉。头天的疲累一扫而空,也没有***过度的疲累,精力充沛的比喝了咖啡还管用。 想起咖啡,她突然很馋,很怀念那种醇醇的香味,她懒懒地闭着眼,在脑海里回忆那种味道。 一回忆,以前喜欢的美味就全涌进了脑海里。什么豆腐脑,榛仁巧克力,小牛排,番茄鸡蛋面……等等,都是到这就没尝过的美味,她越想越馋,那些东西都是不可能再吃到的吧! 她的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只顾缅怀着曾经的美味,也没发现屋里何时多了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累。 “虽然我很不想破坏你的美梦,可是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不然外面的人又该说我昨晚太勤奋了,以致累得你快吃午膳都起不了床……” 风离的声音随着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月一惊,睁眼就看到风离的唇近在咫尺,琉璃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一脸的欲求不满?难道为夫昨晚还没满足你?以致赖在床上这样的表情?” 明月的脸腾地就红了,白了风离一眼,有些被他的言辞吓到,这个大冰块怎么也有这样不正经的话,难道每个男人都有这兽性的一面,以前只是隐藏着没露出来檬? “吓到了?”风离撇撇嘴:“难得月儿也有被吓住的时候,昨晚大叫的勇气哪去了?” 他笑着屈指弹在她脑门上,挑了挑眉:“这是告诉你,有些事你夫君不是不能为,而是不屑为,又或者没有遇到可以为的人……外面那些关于我的传言,你以后别道听途说,乱想。” 明月被他压住半身,也不急于起来了,伸手枕在脑后,笑道:“你是在给我解释你以前为什么没女人吗?不是你不行,而是没有遇到让你‘行’的女人?” 风离额地一头黑线,屈指又弹在她脑门上,骂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新婚第一天和夫君讨论行不行的问题,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明月很无辜地眨眼:“不是你自己跑来告诉我什么你能为不能为吗?这个‘为’难道不是‘行不行’?你知道我以前智商不行,我就是这样理解的,如果不对,夫君你再给我仔细说说有什么不同嘛!” 额……风离直接站了起来,一把将她从锦被中抓出来,再讨论一会,他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到底行不行! 现在,那么多人等着他们去用膳,还是暂时放弃讨论这个问题吧! 啊!明月一声惊呼,哪会想到他就这样把自己揪了出来,光裸着身子,下意识就用手臂抱住了胸,大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风离一看,额……他忘记她裸着睡了,也是,昨晚累成那样,她最后都是睡在了自己怀中,哪想到起来穿衣啊! 他也红了脸,赶紧放开她的手,背过身子咳嗽:“我……我还是出去等着吧!你穿好赶紧出来,大家都等着你一起用膳呢!” 他逃也似地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站住了,回身抱着手站在门口,挑眉笑道:“月儿又说错了,为夫给你纠正一下,没成亲前我要看了就是‘非礼勿视’,现在我们已经成亲了,就没有‘非礼勿视’这一说了,这次夫君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娘子,可要为夫帮你拿衣服?” 明月已经跳到了床上,用床幔遮住了自己,本来想等风离离开再找衣服穿的,没想到他竟然留下了,还很无赖地说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顿时瞪大了眼,愕然地瞪着他。 这这这……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大冰块吗?怎么变那么多? “大家都等着,我还是帮忙吧!” 风离走到柜子前,挑了一套水红色的衣裙拿过来:“月儿穿这个颜色最好看,今天就穿这个吧!” “我……”明月很无语地看到他拿来的衣裙里还有肚兜内裤,想来他已经研究过她穿的衣裙,这次不会再犯让她露两点的错误。 “出去啦……你在我不会穿。” 她脸通红,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那么坦然地当着他做这样充满**性的事吧! “怕什么,我们已经成亲,月儿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怕为夫看你的身子吗?” 风离这次是铁了心要报上次不让看的仇,笑着坦然地坐下。 明月气急,看出风离的动机反而镇定下来,狡黠地一笑:“真的要留下来?不后悔吗?” 风离疑惑:“这有什么可以后悔的?” “哦……那咱们就来看看谁落慌而逃……” 明月伸脚出来,将放在床边的衣服用脚趾勾了过去,汗,先勾到了内裤。 这古代的内裤还真麻烦,长到了膝盖,她改过一条三角裤,江姨一看就扯过去烧了,说什么不端庄,气得她差点和江姨吵翻。这内裤穿在里面有什么端庄不端庄的,难道非要这样到膝盖才端庄啊。不知道很不方便啊! 在床幔里摸索着穿上内裤,她想着自己现在嫁人了,也许可以再改回来,反正风离又没见过其他女人的内裤,就算见了她的三角裤也不会感觉奇怪的。 床幔遮不住全身,一动一动间就有春光乍泄,明月只注意着不露出重要部分,其他的倒不在意,她就是想看看风离能忍受多久。 人是很奇怪的视觉动物,全裸的话倒没什么吸引力,就是这样的若隐若现才会勾人心魄,作为一个现代人,看过的电影电视媒体都有这样的嘘头,而男女之事她又比风离懂得多,她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他。 要看,就让你看个够,被撩起***可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露露手臂,扭扭腰肢又不是什么放荡的行为,所以她坦然地用皮肤细腻的手臂,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地逗逗风离。 果然,这个在万人大军面前都不会变色的男人,开始时还镇定地看着,渐渐就坐不住了。 华语第一言尤其明月穿肚兜时,那丰满的胸被薄薄的床幔的纱勾勒出形状来,他虽然看不清楚,却能想象,一联想到它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就似乎感觉那小小的坚硬顶在自己掌心里. ***的火腾地就烧了起来,他饱受了半天的折磨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来,伸手一搂,就将明月连床幔都抱在了怀中。 明月惊叫一声,就被火热的唇就堵上了,而他的大手,抚在她胸上,隔着床幔纱肆意地拨弄她! 玩火者终**,明月身子一抖,被他的掌激起的***和他一样强烈,软软地就依在他的怀中。 只是一个吻,就让两人意乱情迷。彼此追逐着彼此的舌,疯狂地辗转,似乎从没吻过似地越吻越热烈。 属于彼此独特的气息,霸道的男人味和少女的馨香,都犹如罂粟般让人沉迷上瘾…… 风离还有一点自制,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时终于下决心推开了她,沙哑了声音苦笑:“现在不行……我怕你等下没脸见人又怪我!我还是出去等吧!” 他回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明月被抽掉支持,软软地倒在床上,想到刚才那一幕忍不住脸红心跳。 多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类似这样恋爱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出现过了,让她一瞬间很想开心地大笑,原来她还能爱,还能为别人心跳,还能被一个吻就勾起了激情。 真好!她现在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了,不是作为一个过客,而是真正地作为一个人,感受新生活带来的点点滴滴真实的感觉。 穿好衣服走出来,素了一张脸,散着发,看到门口站成标枪的男人,明月笑了,过去用抱着布条的手握住他的手,说:“风离,我们开始谈恋爱吧!” 先婚后爱,以前种种都不算,她从今天开始要学着爱上身边这个男人,是他给了自己新的生命,她想还给他全新的爱。 “什么是谈恋爱?”风离侧头问道。 “就是……我们学着互相信任,互相关心,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爱对方!” 明月认真地看着他:“你愿意这样爱我吗?” 风离沉吟着:“我这样爱你……你也会这样爱我吗?” “我会……”明月握住他的手,举到了胸前,微笑:“以后我会把这颗心里装上你,只要你不负我,就会一直装着,直到它不跳为止。” 风离看看她的胸,将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那我早就在谈恋爱了,因为这里早就装了你,就算你负我,它也装着你……永远,就算它不跳了,它也会一直装着你……下辈子,也会照着遗留下来的样子来寻找你……” 明月怔住了,风离侧身将唇印在她额上:“月儿,这一世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下辈子……我希望再遇到你,我一定会给你更多……” 两人互相看着,许久风离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然后开始谈恋爱吧!” 明月笑了,拉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好啊,吃完饭你陪我上街去,我要给你挑一份礼物。” “上街?哦……好。”风离随口答应着,和她手牵着手一起向膳堂走去。 后面来叫他们吃饭的谷隽瞪大了眼,上街?离王就这样手牵着手和明月王妃走在大街上会是什么样子呢?他觉得如果去军中一讲,大家都不会相信离王会陪女人上街的。 他摸了摸下颚,寻思着去哪找个画师来,把这一幕画下来寄给夜如年看的话,他会不会以为离王已经走火入魔了? 嗯,不管怎样,这一幕值得画下来保留。谷隽兴奋地真去找画师了。 不管大家信不信,吃完饭后,明月还真的把离王拉出了县衙,上街去了。他们没有去逛什么商铺,而是在明月找来的厨娘带领下,去田庄买菜去了。 等离王置身于农家的菜园,看到明月兴奋地去菜地拔葱摘菜时,他实在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遇到这个女人,什么都被颠覆了。 这时,就算明月让他拿杀人的宝剑去杀鸡,估计他都不会感到奇怪,这个王妃是异类,他不能用看别的女人的眼神去看她。 他只知道一件事,别说用宝剑去杀鸡,就算她再给自己惹很多麻烦,他都很乐意去帮她一个个解决掉,只要她高兴,他乐意替她做任何事。 没办法,谁叫他们都是众人眼中的异类呢,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同类,从此,他不会孤独了! 看着阳光下明月晒红的脸,风离第一次觉得阳光那么美好,灿烂得让他心里的阴暗都无处容身似地跑得一干二净。 如果可以,他希望阳光天天如此灿烂……() 家的感觉 [vip] 离王妃亲自下厨?. 不但风离,连谷隽,铁纯,碧雁等都睁大了眼,看着明月小鸟一样穿梭在灶膛上。 当然,因为手受了伤的缘故,洗菜,切菜都是碧雁和厨娘分担了.对了,还有烧火。这个王妃可是用惯了微波炉,电灶的,她哪会烧火啊,看着那大口灶先就吓到了,赶紧抓来厨娘烧火。 还好风离躲开了,否则堂堂王爷被抓去烧火,传出去还不惹人笑话啊! 烧火解决了,可是那大锅和大锅铲也不是一个弱弱的王妃能舞得动的,明月暗自庆幸自己学了武,有了内力还有昨夜风离的帮助打通了莲符,她今日才能精力充沛地一展身手累。 小葱拌豆腐,鸡蛋野菜饼,黄芩鸡汤,再来个红烧肉炖粉条,酸辣鱼片,几个菜一端出来白的白,黄的黄,绿的绿,煞是好看。 明月将风离拉了首席上坐下,先给他舀了鸡汤喝,再给舀了一勺鱼片,得意地叉了腰,看着风离吃。 谷隽,铁纯,时文都同情地看着风离,这些菜是好看,问题是能吃吗檬? 大家都知道南宫家的七小姐以前是傻傻的,苏醒没多长时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谁也没听她下过厨,就连碧雁都说不知道她会做菜,她做的菜能吃吗? 风离可没那么多想法,明月让吃就吃,想着自己一身的毒,就算是下毒也没事,何况吃了这些菜最坏的结果就是闹肚子,何苦为这事惹明月不高兴呢! 他先喝了几口鸡汤,就睁大了眼看着明月,味道还不错嘛,宫里的御厨要加多少料才能熬出这样的效果,这小女人随便弄弄就弄出这味道,很难得。 好,那尝尝鱼片,白白的鱼片,红红的油,看着赏心悦目,夹了放进口中,肉感细腻,满口生香,酸中有辣,更显了鱼肉的滑嫩。 风离又吃了两口,转头看看明月,眼睛里就有了莫名的感动。 “这就是送我的礼物?”他问道。 “嗯,喜欢吗?”明月笑道:“虽然是家常菜,不值几个钱,可是礼轻情意重嘛!你看同样是豆腐,用点心可以想出很多吃法,这种做法是不是比你平时吃的好吃?” 她说着又舀了一勺豆腐给风离,淋了麻油的豆腐加上香葱,看着就很舒服,风离夹进口中,一尝还真是别有风味,就笑着点头:“月儿对吃很有研究啊!” 明月得意地一扬下颚:“那当然,不止吃,生活中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你平日看不到,那是你没有善于发现的眼睛。换一个角度去看的话,你就会发现人生其实是很美好的,有很多比打打杀杀更有趣的事……” “哦,比如呢?”风离好整以暇地边吃边问,明月就滔滔不绝讲起来。 谷隽几人看风离只顾自己吃,也不叫他们坐下,互相看看,不管了,王爷都吃不死,他们就算捧场给王妃面子也要吃点。几人也不等风离招呼,盛了米饭就坐下来吃。 喜欢辣的铁纯一坐下就舀了一大勺酸辣鱼片,吃了两口站了起来,又舀了两大勺放在自己碗中。风离看看他没说什么。 谷隽和风离口味差不多,喜欢偏淡的,看那野菜饼很香,筷子一插过去,就被风离拦住了,他哗地一下就将盘子扒到了自己前面,努努嘴说:“你吃那个!” 谷隽顺方向看去,风离让他吃红烧肉,谷隽抗议:“王爷,不带这样的,王妃做的菜大家都有份,你怎么一人独霸啊!” 风离抛了一个白眼给他,说:“没听到刚才月儿说吗?这是送我的礼物……送我的啊!你们跟着沾光还挑三拣四,吃那个去!” 他笑着将野菜饼全扒到自己碗中,讨好地对明月说:“月儿,看看,一点不剩啊!” 铁纯看看他,站了起来,将一盆鱼片全拉到自己桌前,对明月笑道:“王妃,爷一人吃不了,我老铁帮他,这礼物就转送给我了!我也会吃得一点都不剩的!” 时文比谷隽反应快,马上就把红烧肉抢到自己桌前,一边笑:“这礼物爷你不喜欢就转送我吧!我会很负责地全吃光的!” 谷隽啊啊啊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啊!王妃你倒说说他们啊,哪有独自霸占的!” 碧雁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来,半响才笑着挤兑谷隽:“谷将军刚才不是怕吃了我们小姐做的菜被毒死吗?现在好了,让他们全吃完吧!你就不用被毒死了……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明月见大家开心,也跟着笑了,想着离开的江姨有点遗憾,要是她在,一定也会笑的,这样融合的气氛她一定会喜欢的。 最后还是大家齐心协力把菜全消灭完了,风离吃的最多,以致吃完饭后一定要拉着明月去江边散步。 县衙后面几条街出去就是江边,两人没骑马,也没带侍卫,就这样边聊边慢慢走过去。一过了月神节,深秋的气氛就浓了,才走了一会天就暗了下来,风离点亮了出门时带的灯笼,提着给明月照路。 明月一手挽在他的臂弯中,一边跟着灯笼的光亮走,两人一开始还有点拘束,没有多少言语。明月也不觉得这样冷场,反而很喜欢这样的温馨。 头上有月亮照着,耳边有小虫呢喃,身边这人喜欢着自己,这就是幸福,还想要求什么呢! “月儿……我今天很高兴……嗯,很开心!”风离思索了一下,借了明月的词语表达出自己的心情:“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嗯,你喜欢就好!”明月笑了笑,偏头说道:“我开始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我喜欢……”风离站住了脚,搜肠刮肚地想适合的词语:“我真的很喜欢,它让我有一种……一种说不出来的很温暖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很想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菜……很喜欢看到你为我忙碌的样子!哦,我不是想让你天天如此劳累,就是知道你是在为我做这些事,我心中就很感动,很想给你更多更多我能给你的东西……” 他有些语无伦次,明月却听懂了,笑道:“你还真好哄,给你做两个菜就感动成这样,要是再对你好点,你不把命给我才怪!”风离抓住了她的手:“你不用对我再好了,就像现在这样就行。太好的话……我怕我更加舍不得把你留给别人!怎么办呢?一想到有那一天,心就会很痛……”. 他将明月拥进了怀中,紧紧搂着她,矛盾地说:“我真的怕自己舍不得放手……月儿,你还是别对我太好!” 明月心痛地吻过他的脸,说:“别想那么多,我们能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只要天天都过得好,就算到了那一天,彼此都没有遗憾,不是更好吗?我要对你好,对你好的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们就一直厮守下去……” 话在彼此唇的碰触中无疾而终,带了怜惜的吻一样的火热,每一次的吻都比上一次更热烈,似乎总是爱不够对方,只想一直不被打扰地厮守下去。 吻在夜色中蔓延着,蒸发了秋意,让小虫的呢喃都躲进了夜色里,免得打扰这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许久,风离低低地笑了,说:“我知道了,你今天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什么?”某人明显气息不稳,还兼了一点恼羞成怒,吻的正火热,他却讨论什么感觉,额,这人不是大冰块,是大木头啊! “家的感觉……你给我的是家的感觉!” 风离拥紧了她,原来百姓把成亲叫着成家是有这样的意义啊!有了娘子,回到家再有人给做香喷喷的饭菜,还有人问候累不累,这样的生活不是家人才能给的吗? 那一瞬间他看着她在灶台上忙碌的时候,心里感受到原来是他有家了,他拥有的不再是冷冰冰的离王府,也不是古庙青灯,而是一个属于他的家,虽然房子不是他的府邸,可是因为这地方有了她,就变成了他的家。 她给他的就是家的感觉! 他一直没想通,一个人可以给他家的感觉吗?可是现在他想通了,别人或者不能,可是这个女人能。 就像她说的,换一个角度,你就会发现人生很美好……() 追逐着她的脚步 [vip] <.xiuwxp;又在郡县过了几天家的生活,风离决定带兵出发前去渔村了,他的生命只能用天来计算,他耽搁不起. 和明月一说,明月没反对,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衣服,就放弃了这个……他们的第一个家。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p;风离送的那几大箱衣服带不走,还变成她教育风离的活教材,东西带不走,人可以带走,以后要重人别重物。 风离一边表示受教了,一边却让谷隽找了个镖局,将这些东西都打包让镖局先押去五台山,他的郡地。风离为什么要回五台山,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这些年他虽然在山上清修,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表面上柔顺,私下里早就为闹翻的那一天做准备了。山下整个山西省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内,邻省河北,河南、陕西,内蒙都不同程度地受他控制。 只是碍于皇兄,很多时候他都是低调的。这次进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留夜如年守着山西,给自己有个退路。就算他死了,有这些江山,也够手下的人不用受人的气占地为王。 他挑了山西做自己的后备是充分考虑过的,从军事上来说,山西四面环山,地势险要,素有“华北屋脊”之称,在军事上被兵家称之为“华北之锁钥”。占据了山西,就能统治整片华北区,就算皇上和突厥想攻过来,必先图晋绥;欲图晋绥,必先争太原;欲争太原,必先夺大同或平型关。 而平型关是最后的戍守之地,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呈正方型,周围九百余丈,围地形如瓶而得名,峻岭雄关,地势险要,占据了这个关口,就如同在自己门口设置了一个安全的屏障,非一般人可以攻克累。 一退进平型关那边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进可攻,退可守,所以风离思量再三,决定放弃郡县。 他当时取郡县只是一个过渡,并不是真的想要这地方,临走时,就做顺水人情,将这个地方送给了三皇子。 三皇子北宫昱莞是个狠角色,当日支持大皇子争夺皇位其实是为自己做嫁衣,这次跳出来,皇位没夺到,但是把大皇子的兵权全拢在了手中,也算一支比较有实力的军队,能和五皇子太子对抗一时了。 他得知风离在郡县,就派人过来商议,说北宫只有风离做皇上才会让百姓幸福安康,他根本不相信风离是叛贼,对那日马场的闹剧表示愤恨,说愿意配合风离打下北宫,尊他为皇上。 风离对这些话无动于衷,他怎么可能上三皇子的当为他做嫁衣呢!他只是让人送信给三皇子,让他来接手郡县,说自己要回五台山颐养天年,不想再插手皇家的事。 三皇子对他的话也不是很信,可是郡县却是要的,乐颠颠派人来,风离真的拱手相让了檬。 风离做这样的事也是有私心的,突厥,昱轩都想他死,他当然要为自己拉两个垫背的,三皇子的目标是皇位,他强大了昱轩的对手就多了一个,暂时还顾不上他,他就可以为自己多赢得一点时间。 离开了郡县,风离又拿下了附近两个城镇,这些城镇都是军事上很有用的,两个地方他都只是一晃而过,都转送给了三皇子。弄得三皇子诚惶诚恐,就算明知他不安好心,也无妨拒绝这样的好意。 叔侄两人表面上就结成了同盟,至少在外人眼中风离是比较支持三皇子的,对昱轩谋朝篡位,毒杀皇上等罪名就更信以为真。 昱轩一上任,就弄得北宫分裂成三股势力,在某些人眼中是最失败的登基时候。人心惶惶时,沿海江浙又缝洪水,灾民纷纷向内地涌来,沿海巡抚一天发了几道加急的奏章,要求昱轩派兵抗灾,发救济粮。 昱轩一天忙得头大,眼看深秋一过,冬季就要来,如果不赶紧采取对策,就会有大批灾民死亡。他心急如焚,每天忙着和大臣讨论,却没几人拿得出有效的良策。 他无比怀念沈东豫,诸葛云翔,他们两一直是他的智谋团,两人就顶众大臣了。可是这一直支持着他,不离不弃的两个人,却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不约而同弃他而去,这让他不由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本该是共富贵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离去。 他派人去找他们,探子回来报,说诸葛云翔已经出了玉门关,跟着一个商队穿过沙漠,去天竺了。 而沈东豫,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他存心隐藏了自己的踪迹,连沈家的人都找不到他。 昱轩深夜一人坐在御书房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觉得知道他去了哪里。 南宫明月,他既然是为南宫明月离开的,就不可能远离她,他一定是去找她了。 昱轩怔怔地坐着,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们这么多年的友谊,难道就因为一个女人消灭了吗? 那女人究竟哪里好,能让他什么都不顾地追了去? 这问题,沈东豫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昱轩所料,他的确追着南宫明月的步伐走着,他看到了她大婚穿过大街的花轿,他也看到了离王带着面具抛头露面的自然。 他每天站在县衙外,看着他们手牵着手出去散步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笑,心痛着,那笑本来是对自己的,就因为他的想法太多,就错过了…… 他在反思,这些年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同样的东西啊! **** 亲们,还有一更,要晚上来发了,风的表弟今天订婚,要去帮忙,中午都没空写字,晚上来写吧!亲们多多包涵,谢谢大家支持!网w-w-w.xiuwx.n-e-t() 伟大的男人[vip] <.xiuwxp; 沈东豫虽然离明月很近很近,却无法靠近,他没那个脸。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当日只要自己拦下了轿,明月就变成他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思索着明月跟着离王的结局是什么! 关于风离中毒的事,沈东豫通过各个渠道了解到不少,甚至他还花大钱从德公公口中知道了不少可能连昱轩都不知道的秘密。 对于风离,他现在已经不从昱轩的立场去看他了,他从一个人,一个平民的角度看这个北宫的守护神,看他以往的丰功伟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伟大的男人。 没有这男人这么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北宫早就支离破碎了。他不是不可以反抗,而是权衡了利益得失,做出了对北宫最有利的选择,甘愿受皇家的控制也成全着北宫的壮大累。 没有他,北宫哪来这么多年的安宁,得于从多年的战乱中喘息过来,发展了农业和经济,让突厥和金国等国家都不敢来犯…… 他为北宫默默做了许多事,换来的却是一身的毒和不公平的待遇,换了是他,早反了。所以沈东豫对风离攻占了郡县,自立为王一点都没感到奇怪。 他觉得自己懂他,靠近他们,看着传言中不近女色的风离时常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明月,他觉得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的。那是一个得到了幸福的男人,他有这个条件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切,尽管他不觉得明月会喜欢权力,这似乎是风离能为明月做的事檬。 而自己能做什么呢? 沈东豫沉思着,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吃惊的决定,他想让明月原谅自己,和自己做朋友。这辈子不能娶她,那就做朋友吧!能在他们身边,分享一点他们的快乐,也是好的。 沈东豫觉得沈家的财产现在都不在自己眼中,他们的友谊才是最珍贵的,所以,他决定去帮风离找解药。他觉得这是能让明月原谅自己最快捷的方法。 沈东豫一边动用着沈家的力量到处去找解药,一边跟着他们进了平型关。 雨季也随着来了。 一连几天都阴雨绵绵,行军的脚步却没停下来,风离的计划是十天内赶到渔村,被大雨一下,看来要延长几天了。 风离焦急也没办法,山道难行,就算他们能快,明月的马车也不能快。明月说过弃马车,风离不许。 她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一直很弱,虽然有内力的支撑,可是劳累一过度就几天恢复不过来。大雨一下,气温突降,有天冷到了,还发起烧。急得风离一晚没睡,就守着她给她物理降温。 这些‘物理降温’的新名词都是跟着明月说的,不止他,军中的随军大夫都跟着明月学习医术,逢休息的时候就来找她,讨教一些什么急救之术。弄到最后,军中的人都知道离王妃是个神医,有什么疑难杂症直接找她就行。 风离对明月的医术一直是抱了怀疑的态度,感觉她是用南宫家听来的一知半解忽悠人,可是当她被越来越多的人肯定后,他开始重新看明月了,不同于别人的猜测,他是直接问的:“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明月的答案非常正常:“我是神宫宫主的后人,会医术很正常,江姨没告诉你吗?打开莲符的话我的能力会更加强大,现在我只是在用他们练习掌握这种能力而已,等我掌握了,我会更加强大……” 说到莲符,风离好奇:“你那莲符到底有些什么用处呢?” 明月笑道:“暂时我只会感知病症,江姨说的那些控制人的思想什么的我还没试过,感觉很难。等再见到江姨再问问。” 这话题以谈到江姨转折了,风离从江姨走后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安平和安世铁纯去找时,他们已经被花灵霄带走了,那个明月用来救小宝的杂院被太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找到两条出城的密道外什么都没找到。安老爷子早已经离开了,风离就没把他们的安危放在心上。 花灵霄要杀他们何必把他们带走呢!他一听说花灵霄离开了皇宫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花灵霄一定也在赶回渔村,说不定他们会在那相遇的,到时再救安平安世就行了。 又走了两天,风离看到明月的脚因为坐马车太久都水肿了,就让谷隽他们找了个村子歇息,住一天再走。 谷隽奉命去找客栈,想让明月洗个澡,顺便弄点好吃的让大家打打牙祭。他离开,风离下马去看明月,才走近,他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在了马车上。 “王爷!”赶马的张梓被吓了一跳,跳下马车来扶他。只见他的汗大颗大颗就从面具上溢了出来,顷刻湿了发丝。 “王妃……”张梓才叫出声,明月就听着不对跳下车,看到风离浑身颤抖,死死抓着马车的扶手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也吃了一惊。 “赶紧把他扶上车!”明月抱不动风离,只能指挥着张梓将风离扶上车,风离咬着牙挪过去,上车时没看到车门,头就撞在了车顶上,咚地一声响,让明月和张梓都吓了一跳。 “你小心点!”明月爬上车,从上面将他拉了进去,风离的手按在了眼睛上,暴躁地叫道:“别管我,都出去,让我一人呆着。” “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明月伸手过去,想拉开他的面具,风离感觉到了,一巴掌就拍开了她的手,吼道:“我说了,都出去,让我一人呆着,包括你!” 明月愣了愣,随即火了,叫道:“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大夫,你不让我看,难道这样睡睡就好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看,出去!”风离咆哮着,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捂着眼睛很难受的样子。 碧雁害怕地拉了拉明月的衣襟,张梓也劝道:“王妃,让王爷自己单独休息一会吧!” 明月看风离疼的难受,没空和他们计较,说道:“你们先离开,我一会出来。” 两人互相看看,就出去了。明月半跪在风离面前,说道:“风离,我嫁给你不是只想和你共富贵的,在我心里,能同甘共苦的夫妻才会长久。我对你说过,我要找的人是能互相支持,互相信任的。如果你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我看,那你就是把我当外人,不信任我。我们继续过下去也没意思!现在你想好了,让不让我看,不给看我走了!我是真的走……不是下马车这么简单……”“别逼我!”风离痛苦地叫道:“我不想让你看自然有不让你看的原因,你何苦用走威胁我?”. “你有理由你就让我走,那你知道不知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受啊?你让我出去我就不会担心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的附属物,还是一个人,你只顾你的尊严,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如果换了我,你放心留我一个人在这吗?将心比心,你固执的理在哪呢?” 明月吼着弯腰,一把扯去风离的面具,只见下面他的眼睛漫出了黑血,这次不是血管形成的,而是真正的黑血。 “风离……”明月惊愕:“你的眼睛……” “暂时失明……等我的头痛过去了,就会慢慢能看见!” 风离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就好了!上一次也是这样!” “一会是多久?”明月抱着他的头,想起在书房看到他的样子,心痛他竟然这样轻描淡写。 “一个时辰左右……”风离被逼不过,只好说了实话,一边说唇一边抖,似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只是他近乎破碎的声音让明月听了更加担心,伸手帮他揉着太阳穴,一边用帕子轻擦他眼角溢出来的血。 “别担心……我能忍受!”风离看不见,却似能看到她眼中的怜悯,强笑着安慰:“以前没你都能熬过来,现在你在我身边,我高兴……我能忍受!” “傻瓜……”明月掉下了泪,不想滴在他脸上,就转开了头。风离听着她声音不对,疑问:“月儿,怎么了?” “没……你别管我!放松!我帮你揉揉……” 明月坐正,将他的头抱到自己怀中,双手放在他头上,想按江姨教的方法帮他舒经活脉,看看有没有效果。 **** 姗姗来迟的一更,呵呵,还好赶上了!好累,想睡去了,明天的更新可能要中午才能更完,亲们多多包涵哈!谢谢大家支持!网w-w-w.xiuwx.n-e-t() 如果有一天[vip] “别说话,安静嗯……”. 明月边按摩边哄小孩似地哄着风离,风离估计实在撑不住了,“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明月屏息,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地用内息探测,这种感觉不像上次对小猫,那个是婴儿,脑活动量不大,很平静就能找到病症。 风离是成人,而且又是脑部运动比较发达的人,在剧痛中脑子里气息血脉翻涌,明月一时很难找到病变的地方,只觉得他眼睛周围的黑血已经压到了眼神经,难怪会暂时看不见。 她缓缓运用内息帮他眼睛周围的黑血驱散,可是太多了,不是一时能清理完的。明月强撑着继续查看,直到内力撑不住了才放弃,慢慢退了出来累。 她睁开眼,看到风离睡着了,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她观察他眼周围,出血已经止住了,那些血管下的黑血也淡了不少。 她的治疗有效?她大喜,休息了一下又准备继续给风离治疗。 “王妃……”外面谷隽轻唤,明月这才想去他们还在马车中,外面应该还有很多人在担心风离,她轻轻挪开风离的头,轻手轻脚地爬下马车檬。 “王妃,客栈已经找好了,王爷他怎么样?”谷隽轻声问道。 “还好,我们先去客栈安顿下来再说吧!” 明月吩咐了谷隽几句就回身坐到马车上,让张梓先把马车赶到客栈去。 等到了客栈,风离已经醒了,睁了眼睛看看明月,又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次我怎么感觉好得很快?” “先进去再慢慢说吧!”明月扶他下车,张梓本来想背风离进去,想了想又放弃了,以风离的尊严,是宁肯挪着进去也不会让人背进去的。 他就在后面,看着他虚弱地走了进去,怕累到明月,只是象征性地依靠着她。 不长的距离,走得风离大汗淋漓,可见疼痛虽然过去了,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虚弱无比。 谷隽已经安置好床榻,风离没急着躺下,坐下先吩咐谷隽去安排好驻军,才吩咐张梓去打水,然后问明月:“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月正在思考江姨的那套针灸方法能不能用在风离身上,有些心不在焉,被风离一打断,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才说:“我说了你也不懂,这是神宫的一种治疗方法,我正在考虑怎么用在你身上。就是有点冒险,我不知道该不该用!” “冒险的话就不必了,我还想多活几天……痛苦我能忍受,你不用为我费心。” 风离躺下,有几分撒娇似地说:“我想吃你做的菜,不用多,就给我弄一样吧!” 明月顿时火了,叉了腰站在床榻边瞪他:“不是让我别费心吗?那就什么都别叫我做!风离,我今天和你说清楚啊!别说你是我老公,就单纯是个病人,我都不可能见死不救,你让我不费心,还不如杀了我来的干脆点。我告诉你,这话说一遍就行了,再说一次,信不信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风离被骂得一愣一愣,见她说完后气嘟嘟地站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拉下她,抱着说道:“好了,算我错了,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的心了!” 明月委屈:“本来就是,你对我好就可以,就不能接受我对你好啊?我知道我没你能力强,可能做得没你好,但是既然我们是夫妻,就不能只是你付出,也该给我点表现的机会啊!我什么都不会,就有点医术,你都不给我表现,是不是嫌弃我啊?” 风离苦笑:“我哪敢嫌弃你啊,就说了你两句,这么多理……好吧,我说不过你,以后都听你的!” 明月这才满意,笑道:“那你乖乖地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一定是你没吃过……” “嗯……”风离点头,明月给他拉好被子关门走了出去。 屋里的光线暗下来,风离看着帐顶的暗黑把自己的手又伸到眼前比了比,眸子里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如果有一天他不是暂时失明,而是就此看不见了,那怎么办呢? 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当他完全看不见时,他是不愿意明月在身边的。 *** 明月在路上就采了一些菊花,这几天坐车吃干粮吃得有些上火,她就熬了一些菊花粥,拌上路上买来蜂蜜端来给风离。这年代还没有白糖,红糖也是土制的,大块大块焦黑,哪有冰糖好看。 蜂蜜很难收购,好不容易弄了一小瓶,还是风离知道她喜欢才想方设法弄来的。明月端进来,看到风离睡着了,她把粥端到他鼻尖,用手将热气全往他鼻间扇,风离受不了,总算醒了。 一看到她放大的笑脸,风离就知道她又恶作剧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碗还有冒着的热气。 “给你熬了粥,要不要尝尝?” 明月在床边坐下,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汗。 风离撑着坐了起来,看到白粥里面飘了一些黄色的菊花花瓣,笑了:“你又弄了新菜式,好吃吗?” “好不好吃你尝尝再说!”明月看他发丝散乱,很想替他梳发,矛盾了一下放下碗说:“我先帮你梳头吧!” 她也不等风离同意,跳下床,跪在他身后就给他挽发,风离怔了怔,就任由她动手。 “你的头发好漂亮!” 明月让发丝穿过指尖,享受着那丝质般的感觉,还真想有这样一条头飘逸的银发啊,感觉很酷。 “真的吗?”风离微笑:“你不觉得它很怪?” 这是她第二次说他的头发美,他想相信她是发自内心地赞美。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一点都不怪!”明月猜到风离在想什么,就笑道:“那些说你头发怪的人是没见识,我听人家游历广的人说,这世间不止有黑发,还有金发,棕红色的发,很多颜色的发。那些都是人,和你一样的人,怎么可能都是妖孽呢!” “这个我也听说过了,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直有个心愿,等哪一天不用打仗了,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和我一样的异类。”风离有些惆怅:“不知道有没有那一天呢!”. “一定会有的,等找到解药我陪你去看!”明月安慰道。 “嗯,好。”风离也不知道明月给自己弄个什么发型,半天不好,可是很享受她的手在头上轻柔的触感,他就不管她了。 明月将风离的头发分出两缕编成辫子,然后拉到了头顶束在头顶上,然后歪了头看他,这样一改风格,风离的冷酷感就少了点,多了几分洒脱的感觉。 “好了!”她跳下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才满意地把冷了的粥端到风离嘴边,顽皮地笑道:“看在你这么乖让我梳头的份上,我喂你吧!”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风离口边,风离下意识张嘴吃了,冷粥有蜂蜜淡淡的甜,还有菊花的清香,比热粥感觉更明显,咽下喉咙都有凉凉的感觉,味道很不错。 “真乖……”明月笑着继续舀,她前世就不是喜欢侍候人的人,独立惯了想着别人也如此。现在对风离,也不知道是看他刚才痛苦的样子怜悯,还是出于新婚,平日难得说上几句话,下意识就想把握这两人时光,享受一下这甜蜜的气氛。 风离也很配合,一边张口吃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明月被盯长了就有点不自然,娇嗔道:“一直看着我干嘛?” 风离咽下粥,才说:“想好好记住你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忘记你的样子。” 明月拿粥堵住他的口,不悦地说:“呸呸,不会有这样的时候的,别说的像永别似的!你放心,有我在,我不准你有事!” “说的就像你是观音菩萨似的!”风离失笑:“好吧!那我就等着我们家观音菩萨显灵吧!” 明月见粥喂完了,就收了碗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再来看你。”() 试探真心[vip] <.xiuwxp; 风离摇了摇头,说:“让谷隽时文进来,我要交待他们一些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 明月不赞成:“不行,你今天不能再劳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病人要听医生的话,不然不帮你看病了。” 风离见她不肯通融,只好放弃,无奈地笑道:“我怎么感觉我像娶了个管家婆回来似的,什么都要管啊!” 明月笑道:“你该庆幸有人管你,要是没人管你,你才痛苦呢!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她笑着走了出去,风离摇摇头,痛并快乐着……这个小媳妇还挺乐观的累! 明月出来,随便吃了一碗饭,就吩咐谷隽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她不懂什么防卫就交给谷隽自己做主,想着谷隽他们都是风离调教出来的,一定能独挡一面。 再让时文守着中院,说自己要给风离治病,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做完这一切,她进屋,看到风离坐在窗旁看书,忍不住摇头,这人还真劳苦命啊,一会功夫都不让自己闲。 “来,到床上来!”她抢过他的书本,拖着他往床边走檬。 风离大惊:“月儿,现在天还没黑……” 明月愣了愣,随即红了脸,一脚踢在风离脚上,羞恼地叫道:“你那脑子里乱想什么啊!谁说上床就要做那事的!治病不行啊!” 风离被她踢中脚踝,痛得跳了起来,委屈地说:“你又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还以为月儿想呢……” “你才想……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吧!” 明月红了脸:“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明明自己坏还推给女人,我看我就不该管你,让你痛……” 死字还是在最后一刻咽了下去,就算是无心的,她也不愿意诅咒风离。 “把外裳脱了!”她见他还穿着锦袍,就来扒他的衣服,风离笑着阻止她:“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弄得我很不舒服。” 他怕痒,明月看他扭动身子就猜到了,恶作剧地挠了他几下,风离躲闪着,怕惊动外面的侍卫,连笑都压低了:“你再闹我不客气了!” 明月才不怕痒,闻言就笑道:“怎么不客气法?不服气你哈回来啊!” 风离伸手去挠,明月板着脸就不笑,风离换了几个位置她仍是同样的表情,弄得风离停奇怪,问道:“你怎么不会痒啊,是不是皮太厚了!” “你才皮厚!”明月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毅力问题,和会不会痒没关系。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肌肉,不被外界影响就不会怕痒了。” “那下次试试。”风离被她按到了床上,眨眼:“你想做什么?” 明月也上床,盘腿坐到他身后,将他的头放正,说:“神宫里有种针灸疗法,有洗髓驱肿的功能,我帮你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法帮你驱除眼睛周围的黑血。你相信我,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乱来的。现在,放松,什么都别想。如果可以,你睡觉也行。” 风离失笑:“你在我头上弄来弄去让我怎么睡觉啊!我尽量放松吧,你别逞强,不行的话就放弃,我们慢慢想办法!” “嗯,好。” 明月看他闭上了眼,就在他眼睛上盖了一条黑布条,这样可以让他不受光线的打扰。 她坐好,将手指按在他太阳穴附近,屏息,这次她打开了莲符,感觉自己的背上火灼过一般痛,随即一股热流慢慢自手臂向下,穿过手指,进入到风离脑中,她‘看到’了他脑中的一个乒乓球大的黑团压着了视网膜旁边,她试了两次,都无法看清这黑团是淤血还是囊肿。 她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就放弃了头脑,转向了下面。下面就容易多了,风离的心肺上都有黑点,这些应该就是多年的毒积攒下来的沉淀。 明月越看心越冷,这些黑点都布满了他的心肺,如果按现代医学的癌症论来说,他已经是癌症末期了,没有挽救的可能,就算摘除,也无从下刀。 这样的毒性……真的要有观音菩萨的玉瓶水,才能洗净,恢复健康,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明月一直以为只要找到解药就能解毒性,现在看到这么多的病变,她悲观地认识到,就算真有解药,可能也救不了风离了。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有方法!” 她咬牙,逼着自己再催动莲符的内息去驱除黑点,那些黑点却纹丝不动,就像长在风离身上的皮肉,依附得紧紧的。 她试了几次,感觉掌下的风离在颤抖,可是那些黑点依然纹丝不动。她正着急,突然感觉风离脑里的气息疯狂涌动,她一吓,不敢再试,静了一会,感觉风离的气息慢慢恢复平静,她才退了出来。 睁眼,看到风离一头冷汗,双手紧紧揪住床单,骨节都白了。 “刚才……我弄得你很痛?”明月其实是知道他的感觉的,她在他脑子里,感同身受,自是知道他的痛有多痛,她这样问纯属心虚。 “没事……我还能忍受……” 风离睁眼看看她,扯出一个很无力的笑:“是不是很困难?我感觉到你的无助,绝望……我是不是没救了?” “不是啦,就是有点棘手……我休息一下!” 明月自己也脱力了,刚才那些探测已经超过了她的负荷,她才说完就伸脚倒在了风离身边,全身无力,动动手指都很费力似的。 “那就休息一下!”风离侧身,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笑道:“我们一起休息。” 他闭上眼,明月看看他俊美的容颜一片苍白,低低在心里叹息,也闭上眼。 彼此间沉重的呼吸响在耳边,他们都不忍看对方,各自在脑中翻江倒海,想的是如何让对方不失望。 明月脑子里乱成一片,如果风离只是脑中有肿囊,那可以冒险除去,可是现在到处都是,除非找一具身体给他换上,否则怎么医啊! 长生泉……这个地方真的有长生泉吗?它的功效到底是什么呢? 她现在希望那是一个神泉,可以去腐生肌,只有这样,才能让风离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否则,只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根本没用。 想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血,南宫锗不是用她的血制成了能迅速愈合伤口的无水神膏吗?说不定她的血对风离会有帮助。 想着她眼睛一亮,可是又黯然了,风离那么多的黑点,就算她的血有这样的作用,那需要多少才能起作用呢?如果告诉风离她的血可以救他,他会同意喝她的血吗?. 想着,明月心一动,这或者可以拿来试试风离,看他对她的好能好到什么程度……会不会一听她的血可以救他,就露出另一面呢! 明月想着又觉得自己很卑鄙,现代人的自私,不轻易相信人的劣根性都被她带来了,而矛盾的是,她竟然没有掐断这样的想法,而放任自己跃跃欲试。 试一下,如果他不同意喝自己的血,那证明他对她的爱是真的,没有含任何利益杂质的爱…… 如果,他同意喝她的血……那么,呵呵,嘿嘿,这世间还真没有什么无私的爱,她以后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明月纠结了一会,就下了决心,睁眼,看着风离说道:“风离,我和你说一件事……” 她的声音里有种莫名的紧张,她开口才发现自己要的是前一种答案,不是后一种。 “什么事?”风离也睁了眼,语气里的平静莫名地让明月心虚,面对自己的生死,他一向就是这样的平静,一会知道有生机,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吗? “我……我在南宫家时……你知道南宫锗不是我父亲,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好吗?” 明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风离。 风离挑了挑眉:“他对外说你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你娘救了他,他对你好是应该的,难道不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明月更紧张了,握紧了手,一眼不眨地看着风离:“你知道南宫家研究出的天一神膏吗?能迅速愈合伤口,你知道这种药是怎么制出来的吗?”网w-w-w.xiuwx.n-e-t() 吸你的血[vip] “这个皇兄说过,说南宫锗研究了很多年,提炼了很多的名贵药材才炼出来的,成本很高,不能推广。我也是偶尔才能拿到一盒,据说这是南宫家的不传秘方,具体怎么练的我就不知道了!”. 风离看看她,问道:“难道你知道怎么制?” 明月抿了抿唇,说:“我……我不是很清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里面最关键的东西是什么。我在想,也许这种东西能帮助你恢复健康,你想试试吗?” “什么东西?”风离好奇地问。 明月不自觉地从他怀里移开了些,笑了笑:“南宫锗收留我,自然是因为我对他有好处。你知道吗?他经常夜间到我的卧室……瞳” 风离瞪大了眼睛,叫道:“什么?” 明月故作傻乎乎地说:“每次他去过我的卧室后,第二天我的手臂都会青紫一片,好几天都消不掉。晓珊去住过一晚,还以为是闹鬼弄的,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风离脸色已经变了,俊脸铁青一片:“他……这老匹夫竟然对你做这样的事,我……让我见到他,我一剑杀了他!不,我凌迟了他……馁” 明月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可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你乱想些什么,他对我没做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他只是抽了一些我的血。” “抽你的血做什么?”风离紧张地叫起来。 “做天水神膏,还有……驻颜的补药!” 明月嘲讽地扬起唇角:“你家太后驻颜有术不是因为采阳补阴,而是吃了用我的血做的补药所以才青春常驻,世人不懂,这一点倒诬陷了她!” “啊……这是真的?”风离蹙眉思考着。 明月说道:“是真的,所以太后才对我那么好,不管我傻还是无礼,都容忍了我,就是因为要养着我这个药引子,不断地给他们提供血!” 风离怔住了,看着明月半天说不出话。 明月笑了笑,说:“我的血有去腐生肌,益寿延年的作用,对你的毒说不定也有解毒的作用,所以……你想不想试试呢?” “你是说让我喝你血解毒吗?”风离皱紧了眉头,支起手臂来从上往下俯视明月。 明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救你的方法,我们可以试试。” 风离看着她,她也看着风离,目光很平静。 “要喝多少能解毒?”风离突然问道。 明月弯唇:“不知道,我们可以观察着,看情况再说。” “你确定一定能解毒?”风离的声音越来越冷静。 “应该能,否则南宫锗不会留下我,太后也不可能这么老还有这样年轻的脸!” 明月也越来越冷静:“成不成对你都不会比现在更坏,我们试试吧!” 她伸手拉风离,风离按住了她:“对我没坏处,对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会把你吸干?” 明月被他的用词吓了一下,吸干?那不就变成木乃伊般的干尸吗?据说埃及的木乃伊为了方便保存,就是将血放干了,额……一想到自己变成那种干巴巴的尸体,她还真有点无法接受。 “你少吸点不就行了!”明月用开玩笑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 “少吸点?是不是像南宫锗一样,每吸一次就给你身上留下青紫,然后我一天天强壮起来,却看着你一天天衰弱下去?南宫明月……” 风离发怒了,跳起来甩开了她的手,叫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可以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他赤足站在地上,冲着明月生气地叫道:“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不允许你为了救人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地方,这个‘人’是任何人,包括我!你当我是开玩笑吗?” 明月愣了愣,分辨:“这没有危险,你就是喝点我的血而已,南宫锗取了那么多年都没把我取死,你喝点……” “住口……”风离怒吼道:“不要拿南宫锗和我比……他是畜生,他可以做畜生不如的事,我不会!我不会喝你的血,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拿我的女人的命来换我的命……南宫明月,你敢再提这事,我……我决不会和你说一句话!” 他吼完,靴也不穿,赤足就走出了卧室。 明月愣着,半天才倒在床上,她抓了锦被捂住头,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浑身颤抖着,缩在锦被中一直抖动着。 好一会,她才因氧气不足露出了头,眼睛还带着湿意,唇边却挂着笑,看着敞开的门,心里有了定夺。 不管能不能解,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的,风离,这血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起身,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才走出来,时文已经不见,只有碧雁老老实实地守着,看见她就跑了过来,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和王爷吵架了?他气冲冲地靴也不穿地跑了出去,时将军怕他有事,跟着追去了,就留下我看着。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明月随口问道:“他往哪里去了?” “村外吧,我听到马蹄声就是往村尾去的。” 碧雁想了想劝道:“小姐,王爷对你很好了,你的脾气也改着点吧!别总惹他生气。我听时将军说,王爷只要着急或者考虑的事情一多就会犯头痛,他现在都很少下棋了,一般也没多少事能惹他犯急,能气他的就只有你了……小姐别嫌我话多,王爷是真的喜欢你,你能让他的就多让着点吧!别总是孩子气……” 明月一听站住了脚,侧眼看看碧雁,见她满脸的怜悯,显然这怜悯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风离的。她心里就有点小不舒服了,她欺负风离,风离都还没说什么,凭什么这丫头就来教训她啊! 老公是我的,我爱欺负就欺负……明月在心里辗转,嘴上就说道:“凭什么我要让着他啊,论辈分论年龄他都比我年长,我可是叫他小皇叔的,该他让着我才对!” “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碧雁急得跺脚。 明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你别操心了!”说完她就蹦蹦跳跳跑出去找风离了。跑出去才发现天黑了,她取下客栈门口的灯笼,提着朝村尾走去。这个村子没多大,一会就走出了村。村外是大片的田野,很多田地都因战乱逃荒被弃了,一眼望去,远处的山都是黑压压的. 下过几场雨,气温降了许多,深秋的夜是很冷的,明月穿的不是很多,站了一会就打冷噤。看到处都是黑黑的,虽然举着灯笼,也不敢乱跑,她可是记得上次尸蛇的教训,再也不想尝那种滋味了。 “风离……风离……”她将手握在唇边,大声喊道。 野外很空旷,除了回音,还有小虫的叫声外,根本不见人影。 明月又喊了一会,还是无人应,她跺脚,这死木头,不喝就不喝,躲什么啊!难道这样就可以躲一辈子吗? 她跳过来跳过去,借此驱散身上的寒冷,可是……很累啊! 她无辜地冲黑暗眨眼,叫道:“死风离,你再不回来是不是存心把我冻成冰棒啊!” “呵呵……冰棒是什么?” 暗处有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很熟悉的声音,吓了明月一跳,下意识就后退几步,警惕地叫道:“是人是鬼?出来!” “咳咳……”那人叹息:“我们分别还不到半个月,七小姐就不认识在下了,在下反思,做人实在太失败了!” 明月其实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只是想到当日他对自己见死不救,就故作不认识乱叫。现在听他这样说,就举起灯笼向他照去。她故意的,上上下下照遍,才装作恍然地叫道:“原来是沈公子……我当然认识……你做人应该不失败吧,因为……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记忆非常深刻啊!” “七小姐这话说的沈某无地自容,惭愧,惭愧……” 暗处走出了沈东豫,一身青色的长衫,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他冲着明月一鞠到底:“东豫先给七小姐赔礼,那日……对不起了!” **** 发文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是情人节啊!啊啊,我都过得分不清日子了,呵呵,祝亲们情人节快乐啊!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亲们都能嫁风离这样的好男人!o(n0n)o~() 多余者 [vip] <.xiuwxp; 沈东豫赔礼,明月一闪就避开了,冷笑道:“沈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何必道歉呢!”. 沈东豫汗颜,苦笑:“当日之事虽然事发突然,可是沈某的确做的不对,思前想后,没救七小姐是沈某的错,七小姐不原谅在下很正常。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沈某也不敢仅凭一声道歉就换取七小姐原谅,沈某只希望七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明月奇怪地看看他,笑了:“沈公子不必道歉,真的,我还要感谢你没施援手成全了我能嫁给风离……呵呵,否则我就遇不到一个好丈夫了!对了,你该改口了,不该叫我七小姐,叫我离夫人,离王妃都可以。我嫁的很好,我不需要弥补,所以,你别放在心上了。” 沈东豫苦涩地说:“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我……你可能不知道,我回去找过你,可是你……” 沈东豫摇摇头,说:“为自己粉饰的话我就不说了,明月,我今天现身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愧疚,我一定会弥补你的,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的朋友,我是真心的。瞳” 明月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做我的朋友,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做朋友的必要。” 沈东豫看着她,真诚地说:“虽然我对你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明月,你的确是我第一个为之动心的女人,我喜欢你的聪明,你的不拘,我真的想过娶你为妻……可是我活该,因为我的自私,我两次错过了你……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反省,我觉得我会为此懊悔一辈子。我不想自己一辈子陷在对你的愧疚中,所以,我主动承认错误,希望你给我改过的机会,我不能做你的相公,就让我做你的朋友。请相信我,我会是你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明月看他说的真诚,就沉吟了。换了在现代,如果自己的倾慕者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来,她一定马上答应了馁。 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能躲一个敌人。 可是现在是在古代,这个道理适用吗? 她答应了,风离不会误会吧!想到风离,她淡淡一笑说:“沈公子,你妹妹是昱轩的皇后,我是风离的王妃,立场不同,做朋友不适合吧!” 他们还被北宫当反贼捉拿,现在皇后的哥哥,北宫的国舅竟然跑来要和政敌的娘子做朋友,这还真是笑话。 沈东豫却不在乎地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沈东豫不能左右昱轩做事,但是能管住自己,我既然说要和你做朋友,就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明月耸耸肩:“沈公子,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做朋友!你可以管住你自己,我却不能保证……因为如果风离要求,我不会违逆他的意思,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沈东豫淡淡地说:“我不要求你答应,就算你为了风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能理解。你只要肯承认我是你的朋友,有需要接受我的帮忙就行了。” 明月怔了怔,反问:“你就是为了赔罪来的?” “为了赔罪,也为了找回朋友!”沈东豫看了她一眼,拱手:“有人来找你了,我就告辞了,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他说完迅速隐入了黑暗中,明月回头,就看到远处的灯笼光亮在移动,还有马蹄声。 “王妃……”谷隽远远就叫道。 明月心一紧,难道风离出事了?谷隽一向不是咋咋呼呼的人,怎么会这样大呼小叫。 “风离出事了吗?”她跑上前叫道。 “王爷突然昏倒了,时文将他送了回去,碧雁说你出村了,我们就过来找你。来,上马!” 谷隽一伸手,就将她拉上马,调转马头,就返回去。 “这笨蛋,自己身体还没好,跑什么啊!”明月心急如焚,风离靴也不穿纵马不知道跑到哪里,怎么会昏倒呢? 她还没理出思绪,客栈就到了,她匆匆下马,就跑进去,才进门就撞到了一个人怀中,那人扶住她,有礼:“夫人小心。” 明月听着声音陌生,抬头一看,竟然是在京城酒楼见到的那个晏儿的兄长晏修。 她怔了怔,转眼就看到晏儿坐在床边,正温柔地给风离擦脸。一身女装的晏儿比那天女扮男装漂亮多了,小巧挺拔的鼻子,樱桃红艳的嘴唇,桃花玉面,丹凤眼里全是柔情,深情的样子就好像她才是风离的王妃,而她,是一个不知道哪里闯来的野丫头…… 明月愣住了,心突然一阵痛,想起子轩第一次带着小三在家里,她因为同事换班临时回家,开门见到他们相依着坐在沙发上的样子,那一瞬间,她的心情也和现在一样,感觉自己是误闯进去的多余者。 仅仅迟疑了一会,明月就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一把拉开晏儿,自己就在床边坐下,沉声问道:“碧雁,王爷怎么样?” “你……”晏儿骤然被她拉开,一时不留心,差点跌倒,站好就指着明月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 明月沉了脸看看她,又瞪向碧雁:“他们是什么人?王爷生病了,你不好好侍候着,怎么是人不是人的都往里面放?” 哼,风离的王妃还是自己,这女人凭什么以女主人的样子自居,她要让了,不是怕了吗?风离这么单纯的人,她才不会给他机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什么,你骂我们不是人?我……本宫杀了你!”晏儿跳脚,拔出刀就要向明月刺来。 “晏儿……” “休得无礼” 同时两声叫,晏修急得一把抱住她,赶进来的谷隽劈手就打飞了她的刀,沉了脸怒道:“晏儿,她是我们离王妃,你要伤了她,别说你无法向王爷交待,就连我们,也是难逃其责,你别太过分了!” “是她骂我,她还有理了?谷隽哥哥,难道你也帮着她欺负我?”晏儿愤愤地指着明月,在哥哥手中挣扎。 谷隽上前一步说:“王妃,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王爷的老朋友,这位是燕国太子晏修,这位是郡主晏儿。他们的父辈曾经救过王爷。”“哦……原来是太子和郡主啊!”. 明月抬抬眼皮,扫了一眼晏修,微颌首:“太子殿下倒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这位郡主脾气就太急躁了,这一点要改一改,女孩子家别动不动就杀啊抢的,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郡主要老这样,小心嫁不掉!” “你才嫁不掉!”晏儿暴躁地叫起来:“别以为风离大哥娶了你就是喜欢你,我告诉你,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傻瓜……你……” 她的口被晏修忍无可忍地捂上了,气得瞪着白眼看明月,边挣扎着,明月蹙眉说:“太吵了,谷隽,招呼客人就去前面的客房吧,王爷不舒服,就让王爷静静地休息。” 谷隽赶紧伸手:“殿下郡主,先去前面休息吧!有什么事等王爷醒来再说。” 晏修只好半抱半拖着晏儿出去,两人走老远,明月都还听到晏儿的骂声,冷冷一笑,转头瞪了碧雁一眼,指着晏儿用过的盆说:“给我拿去洗洗,重新打盆水来。” 碧雁心虚,赶紧端了出去。明月才伸手检查风离,发现他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昏倒,就放了心,低头看到他一双大脚上全是泥土,暗暗叹了口气,就拿过湿布给他细心地擦起来。 等碧雁进来,正好看到她给风离擦脚,就笑道:“小姐这就像离王妃了,做人家娘子,就是要贤惠,像刚才那个晏郡主,那么野蛮,王爷不会喜欢她的。” 明月瞪了她一眼,接过盆,想了想说:“去,让谷隽派人在外面守着,不准那个晏儿踏进一步,还有,问问谷隽,他们来的目的。” “嗯,我这就去。”碧雁给她的油灯加了油,就走了出去。 明月给风离擦干净脚,看到他还昏迷不醒,再看看自己的手腕,她吸了口气,这是个机会,可以试试。 她找出风离插在靴边的匕首,爬上了床,将手腕放在风离唇边,闭了闭眼,心一狠,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网w-w-w.xiuwx.n-e-t() 将她关起来[vip] 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流进了风离的口中,明月怕他突然醒了发现,还点了他的睡穴,看着血流了很多,她有点撑不住了。想着第一次,也差不多了,就收回手,先止了血随便包扎了下就回身观察风离. 外表看,看不出什么效果,她试着用内息查看,看见那些黑点还是原样,她也没想自己的血会马上起作用,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黑点的位置,数量,才退了出来。 本就失血过多,再这样动用内息,她虚弱得浑身无力,撑着解了风离的睡穴,又将自己手腕上的伤掩饰好,就依偎在他身边睡着了。 这一睡睡得很沉,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天已经亮了,风离不在身边,她慌忙起身,一阵眩晕,她差点摔到床下。 脑袋里嗡嗡地响,她想应该是自己用力过猛,突然变化体位导致脑供血不足,就重新躺下,让血液缓缓流过,等感觉好点,她才慢慢起身,这次头不那么晕了瞳。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她唤道:“碧雁……”想叫碧雁给她拿一身干净的。 叫了两声,碧雁没应,她奇怪这丫头跑哪去了,就自己起身,慢慢走到行李前,翻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失血会让她的脸色苍白,穿白衫的话可以误导别人,不会那么注意她的脸色。 穿好衣服,长发随便辫了盘在脑后就走出来,到中院门口才看到侍卫,她随口问道:“王爷碧雁他们呢?馁” “回王妃的话,王爷他们在用膳,碧雁被王爷叫去侍候晏儿郡主了。”侍卫恭敬地回答。 明月顿时蹙起了眉,她的丫鬟,风离怎么不经她的同意就叫去侍候晏儿啊! 她有些生气,就往前面走去。膳堂里好多人,还离老远就听到晏儿的笑声,明月听了很刺耳,走过去,看到她坐在风离旁边,风离正给她舀菜。 她不知道听到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让明月气恼的是,她的胸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的,碰到了风离的手臂上。 离得这么近,她身上的脂粉味一定能让风离闻到吧! 作为一个现代人,明月哪会不懂女人想引起一个男人注意的手段,看到晏儿青涩地运用这些伎俩引诱风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还当不当她活着? 风离侧坐着,也没发现她来了,舀了菜就和晏修谈论着什么,明月站了一会,见没人发现自己,心里就生出一些失落感。自己是假公主,人家可是真的郡主太子,被冷落也很正常啊! “小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碧雁端了汤过来,看到她傻站在门口,就问道。 这一问,明月的气就来了,瞪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你跑哪去啦,一大早找你都找不到,一定跑到哪里偷懒去了,走,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天地良心,明月可从来没处罚过碧雁,更没有大骂过她。这失态也是因为被忽视生出的怨气,就算她真的把碧雁拉回去,她也不会对碧雁怎么样的,纯粹是故意做给风离晏儿看的,出他们不经她同意就将碧雁派给晏儿做丫鬟的怨气。 这一叫,屋里的人顿时看了过来,明月是伸手拉了碧雁,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可是碧雁正迈门槛,身形一晃,汤就全洒了出来,很烫的汤泼在手上,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就丢了汤碗,汤碗顿时摔碎了。 明月的脚在门槛下面,没来得及闪开,就被汤全淋到了,她还没来得及叫痛,就听到风离怒喝了一声:“明月……” 随即晏修晏儿都惊叫起来,她愕然地看到他们全奔了过来,晏修一把拉了碧雁就叫道:“打井水来给她冲冲,晏儿,去我房里把我的烫伤膏拿来!” “哦,好!”晏儿转身要走时冲明月瞪了一眼,骂道:“你怎么这么歹毒!” 明月张了口,看看她,再转头看见风离铁青的脸,顿时知道他们都误会了。 也是,她才骂着要罚碧雁,转身就把汤泼到她手上,这一幕大家都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她是无意的。 说不清楚,就懒得解释,她甚至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样子,忍着脚上被热汤烫到的钻心的痛,将脚收回来,悄悄地缠在了长裙下。 感谢古代的长裙,她可以遮掩得一点都不露,她静静地站着,等着风离走过来。 “去把奚大夫找来给她看看。”风离吩咐侍卫,转身看到明月还站着,就生硬地说:“你先回房去,碧雁暂时就和晏儿住在一起,一会我让谷隽村子里给你重新找个丫鬟来侍候你!” “为什么?碧雁是我的人,凭什么要给晏儿?”明月见他生硬,也板下脸,不客气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这是本王的命令,你只要执行就好。” 风离估计在军中习惯了发号施令,而且手下的人也没胆敢问为什么的,遇到明月,竟然不去执行,还问为什么,顿时蹙了眉头,生硬地抛出这话转身就走。 明月愕然,没想到这人解决问题的方法竟然是这样的霸道不讲理,顿时怒了,叫道:“风离,你给我站住,我和你之间没有谁命令谁的问题。碧雁是我的人,不是你的士兵,我也不是你的下属,你别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 风离站住,头也不回地说:“碧雁是你的人没错,可是你现在已经嫁给了我,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有权利命令她们做任何事,包括你……我军中没有体罚下属的规矩,你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你现在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态度,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出来。来人,送王妃回房。” 他说完就走了,剩下两个侍卫尴尬地互相看看,一个斗胆上前,轻声说:“王妃,我们送你回去吧!” 明月站着,委屈的泪就在眼眶里转,她无法相信风离竟然把她当犯错的士兵让人押她回去反省,耻辱加上脚痛让她一怒之下就甩袖,转身朝大门走去。 让她回房去反省,她偏不去,就看他要怎么办,难道要亲自把她抓回去关上吗?“王妃……”那个侍卫被吓到了,跑上前来拦住她,叫道:“王妃你还是听话,回房去吧!要是王爷知道你私自跑出去,你的惩罚会更重。”. 惩罚?明月冷笑,被这两个字更激起了她的叛逆,她倒要看看风离怎么惩罚她!嫁给武将就是这样吗?动不动就拿出军中的一套,还真当她是他的士兵啊! 她固执地往前走,走到回廊那边的风离看到了,转身吩咐谷隽,谷隽为难地摇摇头,风离板了脸,谷隽只好跑过来,拦住了明月。 “王妃,王爷让我过来劝王妃回房去,王妃回去吧,别让我们难做。”谷隽直人,边说边看远处的风离。 “我不回去,要杀要打让他自己来吧!”明月冷笑,冲着那边的风离傲慢地扬起下颚。 谷隽抓了抓脸,汗颜:“王爷怎么可能打你呢!王妃别生气了,还是先回房吧!你看,这么多下属看着,你多少给王爷点面子吧!” 明月一转头,真的看到了很多士兵。现在是午膳时间,人本来就多,他们的吵闹弄出的动静又很大,所以大家不想看热闹也不行。 明月一看,更是叛逆:“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吗?让我乖乖地被押回去,是不是就是向众人承认我是悍妇,容不下一个丫鬟和他的红颜?哼……这烂名声我背定了,我也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我,今天我就是要出去。想让我不出去,除非我动不了!” “王妃……”谷隽苦笑:“王爷还有事,王妃不要闹了,先回去,晚上再说吧!” 明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直往前走,只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破空的风声,她愕然,回头,看到两颗黑子飞了过来,她想让开,可是她怎么可能是风离的对手,感觉腿弯一疼,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将她抬回去,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违令者斩。” 风离扔下这话再不看明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明月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连喊叫的念头都没了,她看出这男人是铁了心要关她的。 反省……去***!她咬牙,风离你有本事就关我一辈子,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我不反省[vip] <.xiuwxp; 明月躺在床上,腿上的穴道被点了,不能跑,她睡了一个中午,连午饭都没吃。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风离可能忘记她还没用午膳,出去也没让人给她送饭,她也不叫饿,就这样躺着. 饿得难受就睡觉,睡醒了看太阳的光线慢慢从窗户旁移下去,渴得难受,她的身子和手都能动,试着想解开风离点的穴道,可是解不开。 她感觉自己脚上的水泡烧得疼痛,想脱开看看,才一动,就感觉钻心地痛,还没等她脱下靴,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道:“晏郡主。” 她心一动,听到晏儿的脚步声,就坐好,靠在床头冷冷地坐着。 “王爷让我照顾王妃,我给她送点吃的!”晏儿说着就推门走了进来瞳。 明月看看她身后,没有人,碧雁也不见,她想着自己的脚都被烫得如此痛,碧雁的手一定很痛,就有点内疚,当时自己不碰她就好了。 “王妃……我给你送吃的。”晏儿一手端了个碗,另一手被布条吊在脖颈上,明月才注意到她的右手受伤了。 怎么弄得?她想着,对晏儿本来就没好感,对她来给自己送吃的就没多少感激之心,依然冷冷地坐着馁。 “不饿吗?那算我多事!”晏儿走到她面前,也没放下碗,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月,冷笑道:“风离让我来问你,反省得怎么样?知道错的话就让我解开你的穴道,否则继续关着你,直到你认错为止。” 风离回来了?明月蹙眉,刚想着他为什么不来看自己,就听到晏儿的话,顿时大怒,“呸!”地一声骂道:“让我对你反省,你以为你是谁?” 晏儿嘿嘿一笑:“南宫明月,你以为你又是谁?一个北宫太子不要的女人,假公主,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风离大哥娶你,你就以为你真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吗?我呸,我告诉你,风离大哥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他!” 明月瞪她,骂道:“不要脸的女人,你喜欢他,也要他喜欢你啊!有本事你让他娶你去!” “我当然会让他娶我……” 晏儿冷笑道:“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像你这种傻瓜怎么配做他的王妃呢!你识相就自己乖乖让位,否则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明月冷笑:“哦,你很厉害吗?真厉害就不会来这里虚张声势了,我看你就是心虚,害怕风离喜欢我,所以才不要脸地不择手段地引诱他……” “你才不要脸……”晏儿突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明月一愣,跃起身子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晏儿手中的粥就全泼到了她身上,捂了脸跌坐在地上,哭道:“王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明月一愣,就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随即,风离晏修谷隽急跑进来。风离一身戎装,风尘仆仆,似乎才从外面赶回来,听到晏儿的哭声,几人跑进来,就看到明月跪爬在床上,床榻上有些泼洒出来的粥,而晏儿倒在地上,捂着脸哭得很委屈。 “晏儿……”晏修心痛地跑进来,扶起晏儿,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晏儿抽抽搭搭地说:“王妃生气,一天没吃东西,我怕风离大哥回来担心,就熬了点粥想给她吃。刚才端进来不小心洒了一点在她身上,她……她就抽了我一耳光!哥……风离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粥有点烫,我一只手抬不稳……对不起啊!” 粥烫?明月似乎才发现泼在自己身上的粥还真有点烫,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晏儿还真有演戏的天分啊! 明月惊叹,这要是在现代,不去做演员浪费人才啊! “你……有没有话说?”风离沉声问明月。 明月转头,似乎才发现他在,挑眉问道:“你想我说什么?认错?对不起,姑奶奶我从来不知道怎么认错,要打要杀随便,让我认错,下辈子吧!” “你……”风离咬牙瞪着她,半响挤出:“好,要装硬气我就成全你。不知道怎么认错吗?你就继续呆在这,直到你知道怎么认错再出来吧!” 他一挥手,板了脸说:“都出去,谁都不准再给她送饭,本王就看看她硬得到几时!” 晏修看看明月,没说话,扶着晏儿走出去,边埋怨道:“就你多事,自己手受伤了还到处跑,也不怕再伤到……” 晏儿嘀咕:“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凶……真不知道风离大哥怎么受得了……” 两人说着远去,明月盯着风离,风离面无表情地走出去,明月就哈哈笑起来,边笑边说:“有个人是天下最大的骗子……还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原来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风离顿住了,头也不回地说:“我是说过要对你好,可是不包括纵容你为非作歹。晏儿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碧雁是你的丫鬟,你怎么下得了手?我如果放任你这样下去,才是对你不好!你……好好反省吧!” “骗子……”明月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北宫风离,你是最大的骗子,你不但是骗子,还是木头,瞎子……我不要喜欢你!你听好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风离大步走了,明月抓起地上的粥碗就砸了过去,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就不反省,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 谷隽看着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摇头苦笑,这王妃脾气还真大。他追上风离,唤道:“王爷,真的要关着王妃吗?晏儿不是说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风离蹙眉瞪了他一眼,说:“她不是把粥碗砸了吗?那就是不饿,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谷隽被骂得委屈,摸了摸鼻子,看着风离走进临时布置的书房,自己小声嘀咕:“王妃又不是我娘子,她吃不吃和我没关系,我担心还不是怕某人心疼嘛!” 风离耳尖,早听到了谷隽的嘀咕,心烦地合上门,坐到书桌旁。 我是为她好!她这些小脾气也该改改了,要不然以后会吃亏的!风离自己说服着自己,摊开地图,研究起晏修的事。 他欠晏家的情也该还了,趁这次到渔村,顺路办了,否则以后就没这机会了。风离努力让自己的思想沉浸在计划中,不去想那个让他伤脑筋的女人,可是看了半天,脑子里想的还是她,她骂他的话,骗子,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就是这样对她好的?. 难道关着她,就让她伤心了吗? 她怎么不想想,关着她,他就好受吗? 风离烦躁地推开地图,自己一天跑了几百里,赶回来就是怕她觉得委屈。哪知道回来看到她不但不反省,还打给她送粥的晏儿。 晏儿的手是据说是昨天送自己回来时扭伤的,他看见肿得连洗脸都拧不动帕子,他内疚才让碧雁去照顾几天,没想到明月那么不近情理,惩罚了碧雁不说,还打晏儿,这样的无理取闹还能纵容吗? 他侧耳听着那边院子里的响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喟然,也不知道那犟丫头饿不饿! 想出去找碧雁去看看,又想到刚才的命令是自己亲自下的,这样姑息她,以后她会不会变本加厉地闹得更历害呢? 他矛盾地站在窗前,想了半天也没拿出一个主意,习惯地按了按自己的头,隐隐有些痛,却没往日痛的剧烈,他放弃了。就关她一晚吧!一天也饿不死,明天看情况再说。 他走回书桌,再次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到地图上,这次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不去想那伤脑筋的丫头,集中思想想出了帮晏修夺回燕国的办法。 书房里的灯亮了一晚,他一夜没睡,才天亮就让人把晏修谷隽叫去,细细将计划讲给他们听,得到两人的赞同后,就开始分工合作,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去了。 风离穿好衣服,命令时文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时文临走想起了还关着的明月,就问道:“王爷,王妃还关着,怎么办?” 风离这才想起明月,蹙眉说:“你先去安排吧,我过去看看!” 他总算找到借口可以放她出来,走过去的路上想着那丫头要是识趣,就说几句软话,否则他只能继续关着她,这无关面子,而是他真的觉得这样对她也是‘好’的一种方法!网w-w-w.xiuwx.n-e-t() 用心良苦[vip] 明月脚上被汤烫起了好多水泡,她也没管,想着风离不相信自己而宁愿相信外人就觉得心情低落. 这就是自己的另一桩婚姻?重新活一次,她还是逃脱不了被人遗弃的命运吗? 或者不是别人的关系,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个性太强了,又太骄傲,受了委屈又不愿意解释,所以才让误会越演越烈。 可是,如果她真的解释了,他会听吗瞳? 她抱着自己躺在头天晚上还有风离的床上,盯着黑暗发呆。 外面的侍卫都是男人,油灯燃尽了也没人敢进来加,或许是为了避嫌吧!毕竟是离王的王妃,男女不便。 脚上的痛已经痛得近乎麻木了,肚子饿得很难受,她倔强地不让自己开口求助,不想让风离的侍卫看轻自己馁。 我也是有骄傲的! 我最好这样死了,让你一辈子后悔去! 她赌气地想着,熬不住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到何时,被冷醒了。她睁眼,抓了被子给自己盖住,感觉头昏昏的,自己用手一摸,烫得惊人。 她发烧了! 她想了一下,应该是被水泡感染了,这样被捂了一天,不发热才怪。 她摸索着脱去鞋,边低声咒骂着古代生硬布料做的袜子边脱,一碰一阵剧烈的疼痛,水泡的水和袜子粘在了一起,被扯开就流出了血水。她下不了手再脱,等疼痛稍缓,才试着去脱。 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不觉又扯烂了两个水泡,疼得她猛地一缩,差点昏了过去。长痛不如短痛,她一狠心,哗地就脱到了底,一阵又一阵的痛袭来,她终于受不了,昏了过去。 风离走到门前,侍卫行礼,他心不在焉地问道:“王妃可有说什么?” 两个侍卫面面相窥,一个侍卫禀告:“禀告王爷,王妃在房里一直很安静,什么都没说。” 这么犟!风离摇头,这丫头是打算和他犟到底吗?宁肯受苦,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是。 他站住了脚,突然想到自己侮辱她时,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受辱的事,心就缩了一下。他明明知道这丫头性格很拧,为什么要将事情弄到这样的地步呢! 如果进去,她还是不愿认错,他真的要继续关着她吗? 风离现在觉得自己有点作茧自缚了,继续关着她,自己又舍不得。可是如果她真的不认错,自己已经说出口的话怎么可以收回来。何况,这次妥协了,她下次再这样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这样霸道下去吗? 想着很烦,在门口踱来踱去也没勇气进去。 正想着,晏儿来了,后面跟了个男侍卫,端了一碗粥,看到他,晏儿心虚地伸了伸舌,笑道:“被风离大哥逮到了!晏儿想王妃一天都没吃东西,想趁早给她送碗粥,没想到风离大哥在这啊!” 风离看看她的手,还有她明显还带着手印的脸,脸色又沉了下去,晏儿虽然小,还这么懂事,以德报怨。明月作为一个王妃,就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吗? 不行,这次这个错必须认,否则决不放她出来。 想着,他沉声说道:“端回去,本王说了,她不认错决不准给她送吃的,任何人都不准违抗本王的命令,包括你!” “风离大哥,人家是女人,饿着会生病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啊!”晏儿嘟了嘴撒娇:“就让我进去送粥吧!” “不行,你想继续呆在这就遵守本王的规矩,否则,本王要赶你走了!”风离面无表情,耳朵却敏锐地听到了房里有动静,明月醒了? 他屏息,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明月还真说话了,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没睡醒,声音很沙哑:“都给我滚开,本小姐要睡觉,哪来的一对野乌鸦在外面聒噪,烦死了!” 风离怔了怔,她睡觉?她还能睡得着?她是真不打算认错吗? 晏儿讪笑:“乌鸦?我们的声音有那么难听吗?呵呵,王妃精神很好啊,看来是我多事了!算了,风离大哥,粥送不送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多事了!” 她夺过侍卫手中的粥,就塞到风离手中,挥挥衣袖走了。 风离捧着还烫着的粥,尴尬地站着。 屋里没声音了,他看看紧闭的门,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那丫头,一直以来都很嚣张,看来还真要好好杀杀她的锐气,烈马驯服了就是匹好马,否则也是无用之才,带兵多年,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决定将她当烈马来训,先关她两天磨灭下她的野性。 风离出来,点出一小队人给时文带着留下,自己就带了大部队出发。临走时他告诉时文:“王妃的性子很犟,她可能会一直不认错,你别理她怎么说,关她两天,直到她认错为止。” 时文犹豫着问道:“爷,你都说她很犟了,要是一直不认错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饿死她吗?” 风离蹙眉:“不会吧,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忍一天可能,忍上两三天她撑得过去吗?” 时文听他的语气都不确定,更不敢答应了,讪笑:“爷,王妃和咱们不同,毕竟是女人,闹点小性子也很正常,王爷何必当真,哄哄她就行了。王妃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能在气头上一时下不了台就扛上了,王爷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风离看看他,矛盾地问:“你也觉得我错了?” 时文笑道:“王爷是为她好,肯定没错。王妃性子犟,又是女人,王爷不能把她当我们一样对待,也要考虑她能不能接受啊!或许换种方法就好了。” 风离若有所思,正想着,那边晏修他们已经上马,晏修催促道:“王爷,该走了!” 风离呼出一口气,上马,对时文说:“那你看着办吧,先关她两天,不行的话你就给她点吃的,别饿死她就行……” 他调转马头,一鞭抽在马身上,马迅速跑开,风离又给了马几鞭,似乎想将自己的妥协无奈发泄在马身上。 宝马受痛,跑得飞快,风离眨眼就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时文看着他们扬起的灰尘苦笑,这也行?怎么感觉像把烫手的山芋丢在自己怀中似的。摇摇头,他走了回去,才到关明月的门口就看到晏儿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看见他就笑道:“时大哥,我在劝王妃姐姐呢,让她懂点事,别老和风离大哥作对,你也一起来劝劝她吧!”. 时文明智地摇手:“我还有事,一会再来,你先劝吧!” 他明智地躲开,不想介入两个女人的争斗中。晏儿对风离的那点心思是男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自家王爷以为拒绝了她就没事,却没想到这世上有些女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时文巡视了一圈,回来晏儿不见了,侍卫说:“王妃睡着了,晏郡主说让我们别打扰她。” “哦!”时文盯着紧闭的门,想了想过去晏儿房里找碧雁。他觉得还是要把碧雁叫来侍候明月才合适,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少出入王妃的卧室。 走到晏儿住的院子,不见人,他有些奇怪,逮到门口的侍卫询问她们的去向。侍卫说:“晏郡主带了碧雁姑娘,说出去买东西。” 时文愣了愣,摇头,这晏儿还真能笼络人,这才一天,就想把明月的丫鬟抢走吗?哎,女人之间的争斗还真厉害。王妃再倔强,失去的不止是丫鬟,可能还有风离的喜欢啊! 到了晚膳时,晏儿带着碧雁回来了,两人买了许多吃的,多的拿不下,晏儿还雇了一个挑夫挑回来。 有酒有肉,说是犒劳他们的辛苦。时文一边觉得晏儿用心良苦,一边也无法拒绝这些美食,笑着坐下,随意地吩咐碧雁:“去看看你家小姐,劝劝她别犟了,认个错的话大家都好。” 碧雁看了看晏儿,晏儿笑道:“碧雁怕王妃惩罚她呢!还是我跟着她一起去吧!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就来。” 她挽着碧雁就往外走,碧雁手上包着布条,笑得有些勉强:“晏儿郡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担心我跑了吗?有我哥哥他们在你手上,我能跑到哪里?”() 男女授受不亲[vip] <.xiuwxp; 晏儿冷笑道:“你知道这点就好,进去的话别乱说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碧雁暗恨咬牙,脸上却淡淡地笑着:“我能乱说什么啊,就算我说你威胁我,这里都是你的人,我家小姐又能怎么样呢!” “碧雁,说话注意点啊,我可没威胁你,是你自己看不惯你家小姐的所作所为才要跟着我的,你都能从沈秋芙那跑到明月身边,再从明月身边跑到我身边就不奇怪了!所以,就别装忠贞了!” 晏儿不坏好意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我不嫌你,跟着我吧,等我做了王妃的话,我让王爷也收了你,给你做个小妾什么的,不比跟着你家小姐强吗?别说你不喜欢王爷,你看他的眼神我一看就懂,在我面前你不用装……” “你……”碧雁心虚地红了脸,瞪着晏儿嚷道:“我才没你想的那种想法,我根本不喜欢王爷。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瞳” “真的吗?那你脸红什么?” 晏儿贴近她笑道:“放心啦,我是说真的,我可没你家小姐小气,一个人就想霸着王爷。王爷日后要是做了皇上,三宫六院是免不了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所以只要你乖乖地跟着我,以后我一定会把你给王爷的。” 碧雁踟蹰了一下,没反驳了。晏儿想着软硬都用了,也不怕她飞出自己的手,就拉着她走了过去馁。 门口的侍卫看看是她们,也没放在心上,晏儿眼睛一转说:“谷将军他们在前面喝酒吃肉呢,让我们来看着王妃,换你们去吃点,你们去吧!” “这不好吧!”两个侍卫互相看看,心是动了,却不敢擅离职守。 “没事啦,难道你们怕我们放了她吗?” 晏儿笑道:“我认识王爷的时间比你们长,他的脾气我比你们都知道,他的命令我是不敢违抗的,你们就放心吧,放跑了人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两个侍卫一想也是,才谢过晏儿就去前面吃饭去了。 晏儿带头走过去,踢开门,叫道:“王妃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碧雁心虚地跟在后面,进去一看,明月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屋里隐隐有些异味。 她定睛一看,明月满脸通红,似乎昏过去了。她的头发上全是汗水,衣服半敞,被子全掉在了地上。 “小姐……”碧雁心急地跑过去,伸手将她的被子捡起来给她盖上,她的脚露在外面,她去拉,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 明月白皙的脚上尽是溃烂的水泡,一双脚又红又肿,有的地方已经生出黄黄的脓了,难怪屋里有种怪味。 原来她也受伤了! 碧雁心里一动,她当时也没弄清明月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只是被烫得双手起泡时也有点恨明月,现在看到她比自己伤得还重,她心里的怨气就消了。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碧雁恍然,原来大家都误会了她,难怪她什么都不解释。碧雁叹气,这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犟啊! “这是……”晏儿也看见了,愣了愣就笑了:“碧雁,看见了吧,害人终害己啊!她想害你,结果自己也受了伤,嘿嘿,不好意思说吧!” 碧雁愣了愣,直觉不是这样的,可是又不好反驳,只好看看晏儿说:“小姐一定是伤口引起的发烧,也不知道烧了多久,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不然王爷回来了会责怪我们的!” 晏儿瞪了她一眼,沉吟着,稍后说道:“去吧,和谷将军说一声,让他去找个大夫来给王妃看看。” 碧雁看看她,踟蹰着不动,晏儿一瞪眼:“还不快去,傻站着干嘛?” 碧雁只好走了出去,她多了一个心眼,走出去又悄悄返回来,想看看晏儿会不会害明月。 只见晏儿站在床边,冷冷一笑:“要不是不好向风离大哥交待,真想让你就这样死了,现在……是不是便宜你不用继续饿着了?” 碧雁看了半天,见她只是站着没有其他动作,就赶紧跑向前面,还好半路上就遇到了时文。她一把抓住时文说:“将军,王妃病得很厉害,你快去请个大夫来帮她看看吧!” “啊……怎么弄成这样?” 时文一听也急了,随口让跟着的侍卫去请大夫,自己随碧雁过来看明月。 路上碧雁只能小声警告说:“时将军,最好你亲自守着王妃,小心郡主。” 时文奇怪地转头看看她,碧雁见已经到门外,不敢再多说,抢先走了进去。 时文一进去,也闻到了屋里的异味,再看到床上头发散乱,一脸通红的明月,他的心一颤,顿住了。 脑中不自觉地想起那晚上他驾着马车追风离他们的事,当时没看到明月的样子,但是她的呻吟却是记得的,现在混了这一幕,莫名地让他具体了当时的形象,顿时脸红心跳,下意识避开了眼。 “时将军,王妃姐姐现在这个样,也不能继续关着她了,不然王爷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这样吧,我去厨房让厨子熬点粥,你帮她的穴解了,给她换个干净的房间吧!这里气味不好!” 晏儿从时文一进来就盯着他,自然把他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她暗暗一笑,傻瓜明月,人不怎么样,喜欢她的男人还真多啊! “嗯。”时文下意识答应了,晏儿的提议很对,明月这样子,还真不能继续关着她了,否则王爷回来不心痛死才怪。 想到风离,时文一凛,马上收敛了自己的胡乱心思,明月是爷的女人,他不能对她有任何亵渎的想法,这样和背叛爷也没什么区别。 转身,他让侍卫去把旁边的屋子收拾了,回来,看着昏迷的明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将她弄过去。 做个担架的话太夸张了,就几步路而已。 让她自己走的话也不现实,明明还在昏迷的人……时文突然记起还没给她解穴,看着她盖在被子下的脚,头大了,这……晏儿给他找的什么差事啊! 碧雁在旁边可没他那么多想法,见他不动,就催促道:“将军,快将小姐的穴道解了啊,大夫一会就到,我们赶紧把她扶过去。”时文苦笑偏头:“那你把她的被子掀到膝盖上。”. 碧雁这才反应过来时文不动是怕男女授受不亲,一时哭笑不得,赶紧掀开了被子,说道:“将军,小姐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可避嫌的,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王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误会你对小姐做什么的。” 时文被她说穿脸红了,回头给明月解了穴,吩咐道:“一会你给她按摩一下,穴道点的时间太长,我怕她血脉不通……” 正说着,眼睛突然看到明月脚上红红黄黄的脓疱,顿时呆了,不自觉地问道:“这是什么?” 碧雁叹了口气,说:“那天烫到的吧!她什么都不说,谁也不知道。我是刚才进来才看到的!” “啊……”时文呆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了。碧雁都被烫得眼泪四溢,明月却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着,还面对着离王的怒气,那时的她,心上的痛比伤口更痛吧! 再想到她这两天被关着也不出声,时文头痛了,这次王爷惨了,一定是惹恼了她,所以她宁肯自己受苦,也不妥协,就是想和王爷对着干吧! “小姐还真犟!”碧雁讪讪地说道。 时文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恨她吗?当时是她推你的吧?” 碧雁苦笑:“我相信小姐不是故意的……哎,赶紧把她扶过去啊!” 她正说着看到晏儿来了,就改了口气,一推时文,伸手将明月扶起来。 这样子还能扶过去?时文看着那双肿得发亮的脚,叹了口气:“我来吧!” 他俯身,将她连被子抱了起来,明月软软地依在他胸上,她好轻!像只小猫似的! 他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柔软,竟然很想一直这样抱着她。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着周围的侍卫,还有晏儿似笑非笑的眼,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门,将明月抱到了另一间房间……网w-w-w.xiuwx.n-e-t() 明月病重[vip] 屋里已经打扫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被褥,时文将明月放到床上,丢掉了原来有异味的被子,给她盖上了新的. 对于被子下面她衣着不整的样子,他熟视无睹,认真地安排好,才走出来,对晏儿说:“郡主,碧雁是王妃用惯的丫鬟,就让她留下照顾王妃吧!郡主的手也受了伤,我一会让人去村里给你另找个机灵点的丫鬟使用,以后这熬粥什么的事就交给侍卫去做,郡主安心在房中休养吧!” 晏儿看着他,时文也不怯场,和她对视着。最后晏儿一笑:“好啊,时将军有心,那晏儿就什么都不管了!碧雁,你好好留下照顾王妃吧!”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碧雁,将粥递给她就离开了。 时文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自语:“就让我守护着她,能守护多久就多久……瞳” 他整了整衣服,吩咐侍卫出去找个机灵点丫鬟侍候晏儿,又让碧雁去厨房,重新舀了一碗粥端来给明月。 等侍卫叫了大夫来,那大夫看看明月的脚,异样地看看时文,摇头说:“坏成这样才请大夫,你们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时文脸红,也不敢说自己不知道,就默默地站着被大夫数落馁。 碧雁不忍,同情地看看时文,也内疚地低了头。 大夫抱怨几句见时文不出声,就吩咐自己的小学徒先拿药水帮明月清理伤口,时文在旁边看着,药水估计很刺激伤口,只见昏迷中的明月痛得蹙起了眉,下意识地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一双手紧紧揪住被子。 时文看得心疼,想着如果她是自己的女人,此时他一定上去将她抱在怀中,让她抓住自己的手…… 这样想着,就有些恍惚,当时要是不带她去追离王,而是带着她逃走,此时她应该就是自己的女人吧!那她也不会伤成这样,又病成这样吧? 时文想着想着一惊,自己怎么对她生出了这样的情愫?这是不应该的!他是爷的女人,你不能有非分之想……他警告着自己。 可是转眼看到那双脚,对自己的任何警告都不翼而飞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怜悯她,无法转开对她关注的眼神。 我就这样看看,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爷的事,他自欺欺人地告诫着自己,我只是在帮爷照顾她而已…… 小学徒给明月包好了伤,大夫给她开了退烧的药方,时文吩咐一个侍卫跟着去取药,碧雁手不方便,时文只好自己端了粥过来床边,明月的唇紧紧咬着,他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喂进去。 碧雁也在一旁瞪眼,半天才想起以前看过的方法,就说:“我见过有人是掐人中,要不试试?” 时文听着她的指挥,伸手掐着明月的人中,过了一会,明月的唇分开了,他大喜,赶紧端过粥来,哄小孩似地说道:“王妃,我喂你粥,你乖乖吃点啊!” 他将粥喂进明月的口中,也不知道是太饿还是下意识,明月咽了下去。 时文大喜,赶紧接着喂,这次明月没咽,粥顺着口角流了出来。时文慌忙拿帕子帮她擦去,求助地看向碧雁。 碧雁想了想说:“先喂她点水吧!头这么烫,一定很渴。” 时文赶紧去端水来喂,这次明月喝了小半碗,再喂粥还是喂不进去,时文试了几次不行才放弃了。 明月还是昏迷不醒,脸红得擦了胭脂似的,碧雁想起以前明月说的物理降温,就赶紧让时文去找白酒来,要用‘酒精’给明月擦身。 时文心急,等不急侍卫去找,自己出来抓了客栈老板就去把他珍藏的陈年老酒拿来几罐来交给碧雁。 这事自己不能插手,只能回避了,时文等在屋外,不时问上一句,最后怕碧雁发现他关心过度,不敢问了,只搬了把椅子在门外守着。 碧雁给明月擦了身,到手腕时发现她的手腕包着布条,她不记得明月这受过伤,好奇地打开,发现明月的手腕处一道刀伤,又红又肿。她愕然半天,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受的伤。愣了一会才想起拿药给她擦,又重新给她包扎好。 侍卫端了熬好的药来,时文不方便进去,就接过药送到门口,敲了敲门,碧雁出来接了。 要进去时,碧雁想起她手腕上的伤,就顺口问道:“时将军,这两天我住在郡主房里,不知道外面的事,你可知道王妃什么时候受了伤?” “受伤?”时文蹙眉:“除了脚她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吗?” “手腕上!”碧雁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好像被划了一刀,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时文睁大了眼,疑惑地说:“不知道,没听说王妃受伤啊!” 依爷的性子,那么紧张王妃,要是知道王妃受了伤早闹起来了,怎么可能这样丢着她走了呢! 碧雁也困惑,两人大眼瞪小眼想不出明月怎么受得伤,最后想只有明月醒了问问才知道了。 碧雁端了药进去喂她,明月没喝几口全吐了出来,弄得碧雁手忙脚乱又给她擦,折腾了半天明月也没喝进几口。 时文不顾嫌疑进去看了,也是忧心忡忡,出来又让侍卫去找大夫。 大夫还没来,碧雁突然发现明月喘息急了,在床上激烈地抖动,她不安起来,掌了灯过来看,发现明月脸上起了很多小痘子,一颗颗水泡似地透明,满脸都是,她顿时吓到了,大叫起来:“时将军,你快来看,小姐她……她她……” 她被吓得语不成声,时文被她的叫声惊到了,跑进来一看,也被吓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碧雁哭着抓住时文的手臂,叫道:“怎么办啊,小姐,小姐她会不会死啊?” 时文看明月呼吸急促,也紧张起来,回身冲门外的侍卫叫道:“快去请大夫!” 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时文束手无策地站着,一时有点恨风离,怎么就没想到明月会生病,留个大夫呢!这乡村的大夫,请来能救人吗? 想到大夫,时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会不会是药有问题呢?明月开始就是发烧,就算恶化也不可能这么快啊!他看到剩下半碗药,就端过来,掏出银针试了试,银针没变色,药没什么问题. 他觉得自己太多疑了,回头看到明月脸已经红得像红布,碧雁急得只会哭,他又吊起了心。 先去请大夫的侍卫跑了回来,老远就叫道:“将军,大夫不在家,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时文正急,闻言就骂道:“你不会请别的大夫吗?” 那侍卫委屈:“这村里就这个大夫,找不到其他大夫了!” 时文急了:“你骑马去附近的村子找,花多少银子多行,一定要尽快找到大夫!如果没人来,你绑也给我绑一个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碧雁哭道:“将军,小姐可能等不及你请大夫了,你看……” 时文转头,看到明月脖颈上都起了水泡,可能很痒,她的手下意识地伸过去抓挠着,水泡破裂,有血水就流了出来,看得在战场上都没被敌人的刀剑吓到的时文都惊愕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病?怎么这样厉害? “小姐……要是江姨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怎么治你!”碧雁哭着爬在床头,抓着明月的手,不让她再抓挠自己。 明月挣扎着,身上的衣服都散了,被子掉在了地上,时文看到她的脚互相搓,似想搓掉包扎的布条。 他突然灵光一闪,跑过去抓住她的脚就把布条全解开,一看她的脚已经乌黑了,上面的伤全被药烧灼得皮肤都卷了起来,他顿时咒骂了一声,狂叫道:“来人,快打水来!” 士兵们赶紧打水来,时文也顾不上明月春光乍泄了,抱了她放在木盆里,一桶水一桶水地给她洗脚上的药水,一边将身上的解毒药都给碧雁,让碧雁给她喂下。 病急乱投医,时文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只能乱试了。 几桶水洗过,明月脚上的药全被洗完了,水泡没有继续冒出来,可是明月气也不喘了,红了一张脸,静静地躺在水中……() 我害死了她 <.xiuwxp;碧雁第一个发现不对,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没气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xiuwx她吓得跌坐在地上,素白着一张脸叫道:“没用了,小姐死了……”. 死了? 时文不相信,拔开明月潮湿的发丝,看到昔日那双明亮的眼睛紧闭着,明月安静地靠在木桶的边缘。衣服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那玲珑的胸部却没有起伏……连微微的颤抖都没有! 时文颤抖着将手放在她的鼻尖,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他怔怔地看着,无法相信她就这样死了! “怎么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瞳。 碧雁抬头,看到晏儿好奇地看着他们,碧雁怒视着晏儿。晏儿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走了进来。 一看明月在木桶里衣着不整的样子,她蹙眉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王妃病了,怎么可以把她放在水里呢!快把她拉起来吧!” “她死了!”时文悲伤地说着站起来,将明月从水中抱了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将被子给她盖上。转身,他狂吼了一声,就往外冲去馁。 晏儿蹙眉,走近看到明月没有生气的样子,自语:“死了?” 她将手伸过去,想试试明月的呼吸,碧雁看着,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叫道:“小姐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你让她死的?” 晏儿反手一掌就把碧雁打开了,怒道:“你说什么胡话,王妃一直是你和时将军照顾着,我都没近前,怎么可能下毒,你别血口喷人。哦,对了,一定是你这臭丫头想嫁给王爷,又怨恨王妃泼了你热汤怀恨在心才毒死王妃的,你怕被追究才诬陷我……你好歹毒啊!来人啊,把她抓起来,等王爷回来交给王爷治罪……” 门口的侍卫跑了进来,碧雁慌忙退后:“不是我……我没有毒害王妃……你别想诬陷我!等王爷回来,我一定会告诉王爷是你毒害王妃的……你抓了我兄嫂,就是想让我害王妃……” 晏儿冷笑了一声说:“笑话,我要害王妃不会自己动手啊!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你兄嫂在哪里,拿什么来威胁你,哼,你说谎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啊!给我拿下她,留着王爷回来审,我倒要看看王爷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侍卫抓住了碧雁,碧雁叫道:“时将军,我是冤枉的,你救救我!” 晏儿命令侍卫:“将她关到隔壁的房间里,给我好好看着,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王爷回来看你们怎么交代。” 侍卫们面面相窥,再看看床上毫无动静的明月,一个个心虚地垂下了头。他们的王妃就这样死了,就这个已经难向风离交代了,何况别的,自身难保,没人想到为碧雁伸冤。 一个侍卫斗胆问道:“郡主,王妃她怎么办?” 晏儿看看明月,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出去找口上好的棺木先装了,再派个人去向王爷报信,看王爷的意思再说吧!” 侍卫互相看看,推了一个小侍卫说:“你去向王爷报信。” 小侍卫很老实,答应着就出门备马去了,其他士兵出来找时文,屋里就留下了晏儿。 她扫了一眼**毫无生气的明月,冷冷一笑,就走了出去。 屋里明月冷冷地躺着,水泡让她显得很恐怖,身上的水一点点从床上汇聚满滴了下来,如果屋里有人,会发现那些水是蓝色的。可是屋里没人,也就没有人发现。水滴落在地上,没入了尘土里……一滴又一滴…… *** 沈东豫是住在明月他们对面的客栈,很小很简陋的一间客栈,以往他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客栈,可就因为明月住在对面,所以他不得不屈尊住在这样的客栈里。 明月被关的事他是第二天才知道的,看着风离带着人走了,他还奇怪离王怎么就舍得扔下明月走了,等傍晚听到来往的侍卫说了明月被关押的事,他才知道两人闹别扭了。 按明月的性格,这样被关着一定很恼怒,沈东豫就寻思着是不是多个事,将她救出来? 天亮着不好动手,他就计划晚上潜进去,所以才吃了饭他就坐在客栈的窗口,留心打量着进出的人。 侍卫出来请大夫,抓药,找丫鬟的事他全看在眼中,得知是为离王妃请的大夫他的心提了起来,上次见明月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等侍卫第二次冲出来找大夫时,他坐不住了,明月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啊?他匆匆回屋,找了瞎四爷给的人皮面具,乔装打扮成侍卫的模样,就想找机会混进客栈去看看。 才走到客栈门口,就见时文疯了似地狂叫着跑出来,看见他,一把抓住他叫道:“那大夫住哪,带我去!” 沈东豫心虚,不敢挣扎,只好憋了声音说:“在村头,将军随我来吧!” 他带着时文边往村头走去,边试探地问道:“将军这么匆忙找大夫,难道是王妃的病重了?” 时文红了眼宛若未闻,一边抓着自己的发,一边痛苦地叫道:“是我害死她的,谁让我一点警惕心都没,什么人都敢找给她看病,是我错了……不该相信他们……” 害死?沈东豫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说的不会是明月吧! 两人正走着,一个侍卫飞也似地跑过来,看到他们就叫道:“时将军别去了,那个大夫不知道被谁杀死了,塞在床下面呢!” “什么?”时文瞪大了眼,一把揪住那侍卫:“带我去看看!” 侍卫就拉着时文飞跑起来,沈东豫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过去,去到才发现大夫家里挤满了人,都在看拉出来的尸体。 时文挤进去,看到大夫面孔全黑了,早死透了,他一把抓住旁边的村民,叫道:“这大夫不是有个小学徒吗?他人呢?” 那村民呆了呆,摇头说:“没有啊,祝大夫就一个人,哪来的学徒!” 其他村民也纷纷说道:“是啊,他就一个人,没收过什么学徒!” 沈东豫见时文脸都绿了,顿时觉得不妙,抛下他们就赶了回来,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了一群人,为首的少年俊美绝伦,可不正是花灵霄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沈东豫下意识就想躲,随即想到自己戴着人皮面具花灵霄不可能认出自己,又淡定了。站在路边,看到花灵霄走到明月住的客栈前站住了,她抬头看着客栈,沈东豫看到她闭了眼,不知道在做什么,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捏了剑指竖在眉前. 站了一会,她才睁开眼,淡淡一笑,收回手负在身后,对后面的人说:“就是这里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下吧!” 后面的暮云好奇地问道:“宫主已经找到了她,为什么不进去呢?” 花灵霄撇了撇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先休息一下再说。” 其他的侍女不敢问,觅云就在旁边找客栈,这村子一共就两家客栈,被离王他们包了一间,就只剩沈东豫住的那间。 觅云过去看看,太简陋,想着花灵霄也不会住,就过来禀告。花灵霄听完指了指明月他们住的这间,说:“那就去见他们吧!” 沈东豫心一动,就抢先走了进去,一会看见觅云走了进来,四处找掌柜的。这客栈包给离王,掌柜的就没事做了,在后面和厨子喝酒呢。 “有人吗?”觅云叫了两声侍卫就走了过去,板了脸说:“这里已经包给我家主人,不接外客,你们要住店找别家吧!” 觅云笑道:“你们家主人是离王吧?我们主人是离王的亲戚,听到离王在此就进来拜访的,大哥不信的话去通报一声,让王爷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侍卫狐疑地看看后面的花灵霄,隐约记得是在离王府见过,就好生说道:“我们王爷不在,你们以后来拜访吧!” “那王妃总在吧!我们就见离王妃。” 觅云说着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走了出来,她好奇地看看花灵霄,气势威严地走到了她们面前,冷声说:“这里没有离王妃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花灵霄眉毛一扬,讽刺地抬眉,看看她,冷笑道:“你说的离王妃可是南宫明月?”网w-w-w.xiuwx.n-e-t() 你很喜欢她吗 华衣少女晏儿听他语气不善,也不甘示弱地叫道:“我说的正是南宫明月,她已经死了,这世上已经没有离王妃了,你们耳聋没听到吗?”. “你才耳聋呢……”觅云怒了,指着她骂道:“哪来的野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敢对我家主人无礼……” “把他们赶出去!”晏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对侍卫说道:“一会棺材来了就让他们将南宫明月入殓,等王爷的消息回来就入土……想见南宫明月,让他们去地下见吧!” 她说完就要走进去,花灵霄皱起了眉头,叫道:“且慢……” 沈东豫在一旁听着,心直落了下去,棺材,入殓,南宫明月真的死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死了? 花灵霄的叫声让晏儿转回了头,她看到侍卫还不动,就怒了,叫道:“还不动手,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侍卫们急忙上前,花灵霄的侍女一起涌了上来,拔出了剑,叫道:“谁敢动手?” 一时剑拔弩张,气氛正紧张时,外面传来了喧哗声,沈东豫回头,看到了几个士兵抬了一口棺木进来,他茫然地看着,一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难以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诂。 花灵霄回头,看到棺木也怔了一会,再看看晏儿得意的样子,就拉住了觅云,退开了几步让士兵把棺木抬了进去。 “看到了吧,我没骗你们,南宫明月真死了,想见她最后一面的话求求我,我还可以发善心让你们去见见,否则一会入殓了,你们可是想见都没机会了!”晏儿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是谁?”花灵霄一笑:“我从没见过离王身边有你这号人物,求你?你当得住吗?” “我是晏儿,大燕国的郡主。你又是谁,识趣的报上名来,免得一会死了做个冤死鬼……”晏儿气急,也不顾暴露身份地叫道。 “大燕国的郡主……哦,我说谁这么嚣张,原来是晏修的妹妹……呵呵,晏修见了我都不敢这么张狂,这年头还真有些人自以为是啊……” 花灵霄冷哼一声,径直走了进去:“南宫明月是我姐姐,本宫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想入殓,等本宫看了再说吧!” 姐姐?晏儿一呆,下意识去拦,还没等近前就被花灵霄一股掌风袭来,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那些侍卫涌过来,被觅云几个侍女的剑拦住了,觅云叫了一声:“不想死的就退后。” 沈东豫也被花灵霄的说辞说得怔了怔,正寻思她怎么跑出宫时,又听到外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奇怪地看出去,正好看到离王银色的面具一晃而过,没等下马,风离就从马背上飞掠了进来。 “王爷……”侍卫们都大惊,风离不是去燕国了吗?怎么突然折了回来。 “风离大哥!”晏儿也惊住了,她说让人去报信,想着一去一返也是几天的事,怎么风离半途就折了回来。 看看他后面,只有两个侍卫跟着,大部队都没回来,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他这样赶回来,还是记挂着南宫明月吧! 对于众人的僵持,风离似乎没看见似的,大麾一甩,就冲了进去。花灵霄只感觉一阵风掠过,风离已经落在了自己前面,她心中暗骇,风离的武功高的超乎自己想象。 抬棺木的士兵才将棺木抬到门前,还没放下,就看到了风离站在他们面前,众人一愣,都傻傻地看着他。 “谁死了?”风离从面具后传出的声音很冷很冷,让人从心底就感觉到了下面的冷酷,众人都面面相窥,谁也不敢说话。 “本王问你们谁死了,一个个都成了哑巴吗?” 风离咆哮道,眼睛一一扫过众人,沈东豫缩在后面,都不敢和他的目光相接,他羞愧地发现自己和风离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 “是王妃……属下失职,愿请死罪……” 时文不知道何时出现,随着话音单膝跪下,痛苦地闭上了眼。 “真死了?”风离踉跄地后退,身子撞到房门上,只觉得心一瞬间就坠入了黑暗中。 一天在马上的奔波没有平息他的担忧,反而让他越跑越焦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他精神恍惚,差点带着马一起跌下了山渊,还是谷隽在后面看着不对,伸手抓住马鞍才将他拉了回来。 他第一次这样不在状态,无法抵抗心中的担忧,将大部队交给了谷隽,不在意士兵们会怎么想,硬是赶了回来。 来回几百里,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他一时急怒,眼前一黑,伸手扶住了门,不,不要在这时候看不见……他不相信,他要进去看看! 他返身推开了门,屋里黑漆漆的,明月就这样躺在黑暗中吗? 他暴怒,叫道:“掌灯!” 一旁的侍卫赶紧拿了火把来,还没进去,风离夺过火把走了进去,啪就将门关上了。 沈东豫探头,只隐隐看到床上睡了一个人,他的心揪了起来,对风离充满了恨意,娶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关押,又害她死,前些日子对她的喜欢难道都是假的吗? *** 风离寻找着油灯,就是不敢看床上的人,似在拒绝承认这个事实。油灯找到了,已经没油了。他不知道何时没油的,只是想着明月就这样躺在黑暗中,就想给自己两刀。 “大骗子,有人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这就是你的好?” 他恍惚听到她的骂声,不由自主地声辩道:“我真的想对你好……月儿……我……我不该罚你,对不起……” 他回身,看着那动也不动的明月,心一点点沉下去,近乎绝望地说:“你起来骂我……你生气吧……” 他一瞬间矛盾地想,自己想杀人就杀人,她不过就泼了点热汤在丫鬟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她高兴,就算杀了她又怎么样呢!他一时想笑,为自己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害她笑自己可笑…… 可是,看着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之下都没动一下的明月,他连嘲笑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那真的是明月吗? 他走近,看到那张脸,也不知道是在火把的照耀下,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红得发蓝。. “你没死,你吓我的是不是?”风离失措地叫着,单膝跪在床榻边,地上湿漉漉的一片,他的膝盖顿时湿了。 他没管,伸手摸着明月的脸,她的脸上有些红印,皮肤还有些微热,似沉睡的孩子,哪里像个死人。 “月儿……睁开眼……” 风离轻摇她,一晃,水又涌了出来,风离才发现她身下全是水,他一把将被子掀开,发现被子下的她衣着不整,前面的衣服都干了,下面的还湿漉漉的。 “月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弄得像从水中捞出来似的,一想到她一直这样躺在水中,他就忍无可忍,想摧毁什么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男人真是薄情,活着不知道珍惜,死了才感觉珍贵。” 屋里多了一个人,风离震怒地抬头,看到是花灵霄,她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竟然让他毫无感觉。 “你一直不敢确认她的鼻息,就是怕承认她真的死了吧?” 花灵霄抱了手臂讽刺地扬唇:“我还以为一向能征善战的离王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怕的东西,你现在怕她真的死了吧?看来你对她是有感情的?你很喜欢她吗?” “滚出去……”风离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不知道明月她是我姐姐吧?同父异母的姐姐!我赶来本来是想恭喜她终于嫁出去了,我还给她带来了贺礼,没想到贺礼还没送出去,却让我看到她的尸体……啧啧,你让我怎么对你呢?杀了你给她报仇怎么样?” 花灵霄似笑非笑,看着风离挑眉:“我难得有个姐夫,还真舍不得杀你!这样吧,你说说你喜欢她吗?喜欢她什么?喜欢到什么程度……要是能感动我,我就不杀你了!” 风离抱住明月,瞪着花灵霄,森冷地说:“你真的是她妹妹吗?她死了你不伤心?如果你进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那么在我发怒以前,你最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没有忠贞不渝 “你发怒?呵呵!会做什么呢?杀了我吗?”. 花灵霄偏了头,有些顽皮地伸伸舌头:“我好怕哦!……可是,你确定你真的能杀我吗?在我姐姐的尸体前,你真的能杀了她唯一的妹妹?有可能救她的人?” “救她?”风离敏锐地抓住这个词,瞪着花灵霄,又低头看看怀中毫无生气的明月,叫道:“她没死对不?” 花灵霄耸耸肩:“她现在是还没死,等一会就不知道了!你想不想我救她呢?” 风离蹙眉,不客气地冷笑道:“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别和本王拐弯抹角的,只要你能救她,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花灵霄似笑非笑:“那如果我让你死呢?我现在是昱轩的妃子,我想我要是能让你死,他一定很高兴我送他这个大礼……” 风离看着她眼都没眨一下:“行,你先救活她,我看到她没事就随你处置。” 这干脆的答案倒弄得花灵霄一怔,随即笑道:“回答得太痛快了,反而让我不相信你的诚意,离叔,是不是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了,就做顺水人情?诂” 风离淡淡地说:“就算没多长时间,如果我想,也能让昱轩做不了皇上,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花灵霄点头:“这倒是,以你的能力的确超过那个笨蛋,要不是你命不久矣,我绝对不会选择他。” 她摸了摸下颚,看看风离,诡异地一笑:“要是我能救你,你愿意跟着我吗?” 风离怔了怔,沉声问道:“这个‘跟’字包括什么呢?” “哈哈……你倒很敏感!”花灵霄放肆地笑起来,走近,认真打量了一下风离,笑道:“长得倒比昱轩耐看,也很有能力……你做皇上,我做皇后倒也不错。好吧,我勉为其难,你休了明月娶我吧!” “这不可能。”风离连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哦……”花灵霄也不恼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听清了我说的是什么吗?我说只要你休了明月娶我,我就替你解毒……你的毒如果不解,最多只能活半年。我给你解了毒,你能再活几十年。几十年啊,长寿的话活个九十多岁你都还有七十多年可活,想想,要不要答应呢?” 风离看着她,一笑:“七十年是很长,如果能和月儿在一起生活七十年,对我的确很有诱惑力……可是如果没有她,我要活那么长时间做什么?” 花灵霄反应过来,微怒:“你是说跟着我没乐趣?还比不上她?” 风离拥紧了明月,说:“如果你救她的条件是让我离开她,那就别提了。她死,我陪就是了。” 花灵霄若有所思地看看他,挑眉:“你这样想,她也会这样想吗?呵呵,本宫从来不相信什么忠贞不渝,你这样说一定是不相信我能救你而已。好,那本宫就来和你打个赌,如果你和明月在危急的时候都能为对方去死,那本宫就什么条件都不提地为你解毒。如果明月危难的时候弃你而去,那你就应该没有留恋地休了她吧?” 风离沉声说:“我不和你赌,我现在只要明月活着,你能救她就出手,不能救她就别在这里废话!” “哈哈……你心虚了……你不敢和我赌的原因是因为你拿不准危急的时候她会不会弃你而去吧!可怜的风离……不会还没弄清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你吧!” 花灵霄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也对,据说她一直是喜欢昱轩的,两次都冒死去救昱轩……这次被昱轩送给都蓝伤了心吧,脆弱的时候的确很容易接受别人,等……” “说够了没有?”风离阴沉着脸打断了她:“你到底救不救她?” 花灵霄看看明月,她脸上的红慢慢变白,时辰也差不多了,她笑了:“好吧,我不提让你离开的条件了,提一个你能接受的条件……夺下的大燕国要送给昱轩,这个不难选择了吧,人情和明月,你要什么?” “明月。”风离不假思索地说道。只要能救明月,别说让他负晏修,就是负天下又有什么呢! “呵呵,好了,我相信离王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记得你的选择了。现在出去等着吧,我来救她。” 花灵霄伸手去接明月,风离迟疑地看着她,花灵霄一笑:“担心我害她?如果我想害她,只要不出手等着就行了……相信我,这世上只有我能救她,你再耽搁,就真的要给她收尸了。” 风离这才将明月交给了她,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花灵霄出手是福是祸无法确定,他只能先选择明月没事。 屋外的士兵被时文遣散了,只留下花灵霄的侍女还有几个人,时文还跪着,晏儿站在树影下,看不清面孔,也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风离和花灵霄的话外面的人都能听到,她听到风离竟然用大燕国去交换明月的生就知道他已经选择背弃晏家,她没有动作只是想等着问风离一句话。 风离走了出来,似没看到她,负手一站,说:“都出去,在王妃没有醒来之前,本王不想和谁说一句话。” 时文张了张口,还是没敢说什么,默默起身,带头走了出去。 晏儿见众人都鱼贯而出,忍不住跳上前:“风离大哥,你真的要为了她背叛我们?” 风离看着她,目光阴冷,晏儿心虚,后退了两步:“我爷爷他们救过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出去。”风离一挥手,晏儿就被他的大麾卷了起来,倒飞了出去,落地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时文回头看到,若有所思,吩咐侍卫将她抬回房中,自己就站在院外陪着风离站着。 沈东豫也站着,他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走进了一个什么世界啊,怎么感觉很陌生。一向很自信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世界自己并不了解,他以前的生活只是和这世界平行的表面而已,下面的世界他根本一无所知……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屋里,花灵霄有些厌弃地看看明月的床榻,对那些水渍皱了皱鼻子,将明月抱到了桌上。. “真不好玩……神宫的后人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的你是第一个了!看在你一直流浪在外,莲符也没本事发挥最高效率的情况下我帮帮你。明月,记得欠我这个人情哦,以后别和我抢我喜欢的东西……人也一样,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灵霄脱了她的衣服,将自己的也脱了,和她背靠背,边说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一会你身上的莲符和我的合二为一,你以后就真正掌握了莲符的所有功能,我很不喜欢这样……我无法容忍你超过我,但是这又是我们能一起活命的方法……只能这样了!一个人在这世上太孤单了……我只能……欢迎你来和我做伴!” 她鬼魅地一笑,背上的半朵莲花变得湛蓝,和明月的半朵莲花纹理相接,明月的莲花就慢慢被染蓝了。 如果这时有人在屋子里,就会看到两个半朵莲花相接,慢慢就接成了一朵完整的盛开的莲花,大片大片的花瓣纹理如注入了水波一样在流动着,循环着。 明月的确能听到花灵霄的话,甚至她和离王的对话都能清晰地听到,她就像浅眠的人,身体不能动,可是意识是清醒的。 从一开始起水泡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莲符被催动了,这些毒性就像一个诱发剂,类似于现代的病毒疫苗,在激起她身体里的抵抗力。她有种意识,只要自己扛过了这一关,以后这些毒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一直试着自己用莲符征服这些病毒,可是她的能力有限,等花灵霄强大的内息注入自己时,她明白了,这世上的确只有花灵霄能救自己,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们两流着神宫后人的血,拥有神宫独特的磁场。 那些强大的磁场围绕着她,让她可以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血液走向,甚至花灵霄身体里的东西她都能看清。很奇妙的体验,她觉得自己的体力慢慢恢复了,身上被毒激发的水泡在一个个消亡,皮肤慢慢在光滑…… 正当她为自己的变化高兴时,花灵霄收回了内息,她如升上高空的人,急速地下坠,掉入了黑暗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各走各的 “痛……”. 明月呻吟一声,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她睁眼,看到火把的光把花灵霄的影子在窗纸上拉得很长,她正在穿衣服。 和自己这具身体相比,花灵霄虽然比她还小,发育得却比她还好,高耸的胸部很丰满,将肚兜撑得很饱满。影子投在窗纸上,如果有人在外面看见,不惹来旖旎幻想才奇怪。 明月浑身酸痛,收回目光才发现自己爬在桌上,上身赤/裸着,她一惊,就从桌上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我怎么有你这样笨的姐姐……”花灵霄回头看见,摇摇头,丢过一件衣服,边系身上的带子边说:“记得你欠我的人情,要还的。这几天我会暂时住在这里,有空我就教你怎么运用莲符。如果你不想三十岁前死,就跟着我好好学。等我准备好,我们就回神宫打开太极神殿,找到长生泉后谁也不欠谁,听明白了吗?览” 明月想抓过她丢给自己的衣服,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点了点头:“好……” 花灵霄看了她一眼,整理好衣服就叫道:“姐夫,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风离在外面叫道:“你们好了吗?痉” 花灵霄也不管明月还没穿衣服,走过去一把拉开门说:“当然好了,你明明听到我们说话又何必装呢……进来照顾她吧!有什么事明天再细说,我要休息去了……” 她说着就走了出去,脚步明显没有刚才利落,可见给明月打开莲符也是费精力的。 觅云暮云一见就赶紧上来扶她,她低头附在暮云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暮云就出去办事了。 风离叫人给她们安排住宿,就走了进去。 明月还爬在地上,她非常不喜欢以这样的姿势看见风离,可是自己实在没力气挪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风离走近。 “月儿……”他单膝跪在地上,将大麾解下来包住了她,将她抱起来,紧紧拥进了怀中,声音哽咽了:“你活着……真好!” 一点都不好……明月疲惫地闭上眼,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一想起他让人将自己关起来的事,她就恨不能给他一掌,然后拔脚就走,再也不回来。 虽然……他和花灵霄说的话让她有过一瞬间的感动,可是想到自己一人躺在黑暗中,他却不闻不问,她的心又硬了。 这次如果没有花灵霄,她不是死了吗?话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她算看透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女人容易上当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幻想,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上天给自己安排的白马王子,会带着自己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童话故事里永远不会说王子带着灰姑娘一起生活会遇到什么问题,所以女人们就幻想灰姑娘进了皇宫自然就会皇宫的礼仪,却忘记了他们互相根本不了解。有可能灰姑娘餐桌上用手挖鼻屎,而王子发现他找回来的红颜知己只会和他谈锅碗瓢盆……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能把两个生活习惯不同的人混在一起,可是它不一定有本事让他们互相融合。 她承认风离的喜欢让她心动过,可是她无法接受他处理事情的方法,更无法接受自己是这种方法的受害者,所以她首先想到了离开…… 这次决不心软! “月儿……我先抱你去洗洗……” 风离见她没精神地耷拉着头,也没多想,将她抱到了另一个房间,亲自给她清洗干净。明月身上的水泡只剩下的浅浅的印子,只有脚上和手上的伤还在。 明月能感觉风离抓着她的手腕看了半天,她打定主意不会告诉他怎么受得伤,她不想让他觉得欠她的,她不要愧疚的喜欢。 风离给她擦了药,凉凉的天水神膏让明月想笑,用她的血做成的药膏给她擦,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给她擦脚上的药膏时,风离还是忍不住了,或者知道她醒着,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沉重地说:“被烫成这样也不说,当时……一定很恨我吧?” 当时是很恨!明月似感觉到当时的痛,火辣辣的,可是心也很痛,那种失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答应了要一辈子对你好,却连你受伤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夫君的,很混蛋对不对?” 风离轻轻抚摸着她的脚,涩声说:“或许你现在已经后悔了,想离开我了吧?” 明月微微震了一下,风离这么敏锐,竟然猜中了她的想法? 她的脚在风离手下,细微的变化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怎么可能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心情顿时就低落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怔怔地看着她。 明月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注视,也许因为花灵霄让她的能力增强,她甚至能感觉风离情绪的波动,那种找不到方向的茫然也随着弥漫在她心上,灰蒙蒙的让她下意识地生出怜悯之心。 风离没再说什么,稍停就帮她包扎,一直到弄好,将被子给她盖上都没说什么话。这让明月产生了失落感,他就这样算了? 没有对不起,也没有请求她留下来的意思? 是不是她走不走对他根本没什么,所以他就这样算了? 风离收拾好,走了出去,明月听到关门声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看着关上的门怔了半天,随即笑了。 她还真看得起自己,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原来她在他心里根本无足轻重,既然如此,就散了吧!各走各的…… 她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在心里狂喊:死风离,我恨你……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无声地哭着,觉得自己好委屈,她被冤枉,被关,被毒害,什么都没有现在被他轻视来得委屈!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她,那些所谓的体贴,关心都是假的…… 死风离,让我走是吧!好,我就走,你不在乎我,我就找个在乎我的人,让你妒忌,让你后悔死…… 明月气恼着,哭了一会迷迷糊糊睡着了。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不猜疑她 晏儿呆了呆,气急:“风离大哥,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对我?”. “你还问我?”风离看着她目光越来越冷:“你真的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晏儿在他的逼视下渐渐心虚,又心怀侥幸,想着风离不一定知道她做的事,就虚张声势地叫道:“风离大哥重色轻友,娶了王妃就背弃信誉,想讨好她就明说,不要找借口。晏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风离大哥不明说,晏儿不服!” 风离冷冷一笑:“你到现在还嘴硬,是不是以为本王没证据证明你害人?晏儿,我让你走是给你留几分面子,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本王了……时文……” 时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赫然是那个据说已经死了的大夫…览… 大夫看着晏儿一笑,晏儿下意识地退后,愕然地瞪着他。 大夫上前拱了拱手,晏儿看到他衣服上沾满了血,大夫嘻嘻一笑,伸手进去掏出一个被戳烂的羊皮袋,笑道:“老夫虽然躲在这乡村僻野,昔日在江湖上也是个狠角色,姑娘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老夫呢!只是看不出姑娘人虽小,心却很歹毒,怕老夫不死,戳了五刀……老夫拿了你一百两银子,还真不值!姑娘,要不老夫倒给你五百两,你让老夫戳五刀怎么样?” 他说着突然亮出刀,一刀就刺了过去,晏儿惊慌中反手击过来,边叫:“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痉” 话才一出口,顿觉失言,还没来得及辩解,时文就冷笑:“我就怀疑那小学徒是你……果然没错!郡主,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大夫伸手抹脸,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赫然是风离的一个士兵,很年轻的小伙子,笑道:“郡主,我扮得大夫像不像?” “你算计我?”晏儿大怒,拔出刀就要冲向时文,风离冷哼了一声,她心慌地停住了,她杀了时文又怎么样,她能从风离手上跑了吗? “风离大哥!我……”晏儿心眼一转,立刻泪眼涟涟:“我错了……我只是太喜欢风离大哥,不愿意那个傻瓜做你的王妃才这样……你原谅我吧!” 她跑过来,想抓住风离的衣袖,风离一怒,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冷声说:“你住口……本王不想听你再说一句话,你立刻走,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风离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喜欢你啊……” 晏儿眼泪汪汪,不顾风离冷眼欺身上来,风离怎么可能让她近身,一挥袖,劲风袭去,晏儿后退了几步,一直撞到了后面的桌子才停住。 “本王是念在晏家长辈的份上才放过你,否则冲你动本王的人就该杀了你……不要再激怒本王,马上离开……” 风离咬牙:“大燕国本王会去取,五天……给你五天时间回去报信,晏家要有能力,就在这五天内拿下大燕国,本王就不动大燕,否则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取而代之,就算你们晏家给王妃的补偿吧!晏家要怪,就怪你吧!是你的行为毁了我们的关系……滚……” 晏儿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风离那诡异的银色面具,半响叫道:“风离大哥,你对我不公平,我认识你在先,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你从来就不给我机会!那傻瓜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大燕国是我们晏家的,你凭什么拿来讨好她,她配吗?她就是个傻瓜……” “够了,再诋毁本王的王妃一句,信不信本王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风离怒了:“时文,将她请出去,远离客栈五百呎,如敢近前,格杀勿论!” 他说完不再理晏儿,转身走了出去,晏儿看到板着脸的时文,气急败坏地叫道:“北宫风离,你这个大笨蛋,你就只知道讨好她,就不知道她背着你勾/引你的侍卫吗?你知道在你离开这两天,时文和她做了什么吗?她根本就不是清白的,她被时文抱过摸过……” 时文被她的污蔑气得脸都红了,没等她说完一掌就劈了过去,吼道:“郡主,你污蔑我没什么,再敢污蔑王妃一句,时文拼了得罪晏家,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晏儿叫道:“你心虚什么,被我说中了……啊……风离哥哥救命,他想杀人灭口……” 时文恼她血口喷人,一掌打在她肩上,晏儿负痛,再不敢逞能,急得从窗口就穿了出去,一边大叫着,时文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手下毫不留情,紧追了出来。 晏儿看他眼露凶光,招招充满杀气,又见风离只是负手站着,目光森冷,就知道想让风离救自己是不可能了,她再乱说,时文不杀死她,风离也会亲自动手的。 她心知再呆下去也无望,只好往外掠去,边叫道:“风离哥哥不相信晏儿就算了,晏儿一片好心风离哥哥以后就知道了……对身边的人多个心眼总是好的……晏儿好伤心……晏儿走了……” 她给风离心中添了堵就飞速离开,时文的本意也是逼走她,毕竟风离不可能真的杀了她,所以见她走了就没再追,跳下来见风离阴沉着脸站着。 时文暗叹,单膝跪下:“爷,时文保护王妃不力,才让王妃被小人暗害,时文请罪……” 时文不了解风离在想什么,但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听了晏儿的话不猜疑才怪,何况离王见到的明月衣着不整,想想也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以保证明月对她没什么,却不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王妃没想法,他的确起过亵渎她的念头,这样的行为和背叛王爷也没什么区别,何况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差点导致明月死亡,所以不管为什么,风离如果治他的罪,他都愿意领罪。 风离的脸被银色面具遮住了,看不清表情,他看着时文,半响问道:“本王遇刺,你会奋不顾身来救本王吗?” 时文下意识地答道:“会,爷是时文的主子,为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物极必反 明月又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人捏住无法呼吸,她猛地睁开眼,看到花灵霄坐在床头看着她,她眨了眨眼,蹙眉。言蕖锕尜瞱蠂. 花灵霄见她醒才放开她的鼻子,拍了拍手叫道:“起来吧!我没多少时间陪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你能学多少就看你的天分了,到时别说我不仗义。” 明月见她没离开的打算,只好起身穿衣服,花灵霄走到桌边坐下,探头看了看说:“姐夫昨晚睡在这吧?呵呵,我看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啊!你想想,要不要跟我回去找昱轩呢!他已经做了皇上,多几个妃子也没什么!” 明月听她提到风离,下意识看了看床,风离昨晚又回来了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真的能救风离吗?”她边穿衣服边问魁。 花灵霄把玩着桌上的茶盅,淡淡地说:“能……你也能不是吗?你都做了,还问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说我的血?”明月倒不惊讶,她能瞒过风离,瞒不过花灵霄,因为她们的身体太相似了。 “嗯,虽然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是误打误撞,你还是做对了一点。瀑” 花灵霄不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只是照你的方法,你就算把全身的血给他,也不会有大的起效,因为你没用对方法。” 明月一转念,恍然:“你是说要用莲符的方法?” “嗯,等我教了你方法后,你就懂得怎么救他了,只是到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救他呢!” 花灵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加了一句:“要是很容易就能救他,我不会把他留给你的!因为论能力,他的确比昱轩强。” 明月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昱轩?我觉得你不是因为喜欢他……” “谁规定要喜欢他才能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他利用我,我利用他,各取所需而已。” 花灵霄见她穿好衣服,就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吧,吃了早膳我带你出去,就是不知道姐夫肯不肯让你出去……哈哈!” 花灵霄邪魅地笑着走了出去,明月看不透她,又害她又救她,她到底在玩什么呢! 出来看到时文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站在门口,明月奇怪地看了看他,他不是将军吗?怎么这身打扮! 时文见她看着自己,就行了个礼,说:“王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侍卫,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吧!” “哦……”明月点了点头,刚要走,时文禀道:“王妃,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让王妃不必记挂,喜欢吃什么或者想去什么地方玩都可以自便。” 明月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知道了。” 这么大方,关她的狠劲哪去了?还是怕物极必反,她铁了心要离开,所以网开一面? 花灵霄站在一边似笑非笑,明月摇了摇头,不去深想,跟着她走到膳堂。 还是有侍女好,暮云觅云已经做好了早膳,不同风离的简单,这几个侍女弄出了十种风格的早膳,有馒头,煎饼,还有果子,豆腐脑等等,看得明月胃口大开,对花灵霄说:“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对我,我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妹妹……就算朋友也好!” 花灵霄斜了她一眼,无奈:“看你这点出息,给你点吃的就什么都忘了,难怪沈秋芙,那个姓晏的敢欺负你,你还真有点傻啊!” 明月不以为然:“傻就傻吧!太聪明太能干也没什么好!” 她前世就太聪明太能干,结果子轩说:“你太能干了,没有我你能活得更好,岚岚没有我不行……” 哼,聪明是罪,那傻不就是福吗?她就傻吧,看看有没有福! 坐下,觅云就轻声问她要点什么,明月就要了豆腐脑和包子,开心地吃了起来。 花灵霄看她的吃相,摇头:“你这样子也能让风离娶你,我看他一定是觉得离死不远,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随便找一个及时行乐吧?” “也许吧!”明月不理她的讽刺随口回道:“我能嫁给风离还要感谢你和琼碧呢,没有你们的成全,说不定连随便的资格都达不到,哪能让风离娶我呢!” 花灵霄被噎了一下也不恼,笑眯眯地:“做妹妹的当然要成全姐姐了,这个不用谢。可惜你明明可以做可汗的王妃,却要做个短命王爷的王妃,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要脸最无敌!明月拿花灵霄没办法了,油盐不进,只好低头吃东西。 她几天没吃东西,喝了碗豆腐脑,吃了半个包子就吃不下去了,看着花灵霄吃的津津有味,很羡慕她胃口好。 花灵霄抬头看到她吃那么少,扬眉:“不喜欢这些东西?那你喜欢什么?我让她们重做。” “不用,我喜欢,吃不下而已。”明月有点受宠若惊,花灵霄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关怀让她有些感动。 “灵霄,你在神宫都这样生活吗?神宫里还有些什么人呢?”她想多了解一些她。 “怎么,对我有兴趣?”花灵霄靠后,讽刺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过的比这好多了!在神宫,我是大家的主人,她们都是我的奴婢,我不缺银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说我过的好不好?” “你没有其他亲人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月从她的话中嗅到了孤独的气味,想着那偌大的宫殿,她怎么长大的? “没有,都死了……如果非要找一个,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你!” 花灵霄挑衅地看看她,摇头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时,非常不喜欢你,我当时很气恼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姐姐呢!” “可你还是帮了我!”明月记起当时的事,蹙眉:“你闯进我的脑中,也是莲符的神力吧,你想拿走我的思想?” “那么笨的思想我要了做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你!”花灵霄笑:“我很好奇那颗脑袋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可是乱七八糟的……还真像你,做的事和想的,都是奇奇怪怪的。” 明月有些汗,不知道当时她究竟了解了多少……还好,她自己总结是奇怪,她就释然了,不把她当妖孽就行。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我不是帮你,我就是给她们一个教训,就算是神宫的奴婢,我都不能容忍她们被欺负,何况你还顶了一个宫主后人的名义,于情于理,我都该出手。”. 花灵霄解释完加了一句:“沈秋芙和你比,我看你还比较顺眼……” 明月莞尔:“那我更要谢谢你了,其他人都是觉得沈秋芙比较顺眼,只有你这样说。冲这一点,你以前对我做的事我都不计较了……我决定好好跟着你学,早日帮你打开太极神殿……” “帮我?也是帮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多活几年!”花灵霄白了她一眼,擦擦嘴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她带了明月出来,时文也跟着出来,花灵霄看了他一眼,笑道:“时将军,你怕我将你们王妃拐走吗?放心吧,我的侍女们都留在这做人质呢,在我眼中,她们可比你家王妃有用,我不可能不回来!你就别跟来了!” 她一跃上马,随手就将明月拉了上去,时文不听,也上了马。花灵霄眼一眯,突然瞪着马眼捏了个剑指,那马就发狂,不顾时文的约束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任时文怎么勒也勒不住。 花灵霄的侍女们都哈哈笑了起来,花灵霄一夹马腹,带着明月就疾跑开。 马速极快,明月坐在后面怕被颠下去,就伸手抱住了花灵霄的腰,花灵霄低头看了看,有些矛盾,迟疑了一会还是没甩开她,任她抱着自己越冲越快。 姐妹两第一次共乘一骑,又靠得如此近,皮肤和皮肤接触,那种自然的亲情就拉近了彼此,气氛空前的融洽。 “闭眼,注意呼吸……”花灵霄在马速最快的时候突然叫道,明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开始教自己了,就跟着她的指挥闭上了眼睛。 “想着你的身子很轻,这个世界很大,可以任你飞翔……” 花灵霄催眠般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月就恍惚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飞翔了。 风,在耳边掠过,花灵霄似乎帮她打开了一扇门,带着她走进一个奇妙的世界……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再关我啊 风离早早就回来了,时文羞愧地上去禀告了事情的经过,风离淡淡说了句:“随她去吧!”就走进了书房,没出来。言蕖锕尜瞱蠂. 时文不懂风离了,明明很喜欢明月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不在意呢? 他守在客栈外,等着,明月和花灵霄一直没回来,等到了下午太阳落山她还没回来。时文担心了,她会不会跟着花灵霄走了呢! 进来看到花灵霄的侍女们在准备晚饭,他又放下了心,她们都还有心思准备晚饭,花灵霄一定会回来的。 他去书房,看到风离坐在窗边又和自己弈棋,他怔了怔。自从风离一久思就会头疼流鼻血外,他已经很少弈棋,现在怎么又把棋子拿出来了魁? 他站了一会,看到风离没有收棋的意思,就走过去,站在外面叫道:“王爷,快用晚膳了,收了吧!” 风离宛若未闻,将棋子按在棋盘上,时文知道他在思考,不敢打扰,就站在外面担心地看着。 又过了一会,他看到风离按了按太阳穴,眉蹙得更紧,他没戴面具,眼睛边的黑血就像会流动,仿佛哭泣似的,看得时文心酸瀑。 “爷,用晚膳了。”他再次叫道。 风离蹙眉,转头瞪着他问道:“王妃回来了没?” “没……”时文心虚,看到风离又转回头,继续和自己对弈,他急道:“王妃会回来的,爷你别下了,先去用晚膳吧!” “我不饿,你去吧!别再打扰我!”风离不耐烦地一挥手,窗户关了起来,时文怔住了。 他也不敢去吃饭,就站在外面等着,屋里半天传来棋子清脆的碰撞声,他稍稍安下心,还有声音,离王应该还好吧! 他就这样在外面听着,如果半天没听到棋子的声音,他的心就提了起来,直到再次听到棋子的声音他的心才落下去。 起起落落,时文的心情忽高忽低,眼看夜幕已经落下,明月还没回来,这盘棋可能会一直下下去…… 他终于承受不了煎熬,跑出来抓了暮云叫道:“花灵霄到底把王妃带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暮云很无辜:“我们也不知道啊,宫主的事她想说我们才能知道,她要不想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其他侍女也说:“就是,当时你也在场,你听到她告诉我们去哪里了吗?” 时文被噎得没话,只好恶狠狠地说:“要是花灵霄不把王妃带回来,我告诉你们,你们都要死……我亲手杀了你们。” *** 等待真的是很煎熬的事,时文不知道房里的风离是什么心情,他自己却是恨死了等待。屋里的灯灭了又亮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眼看天都快亮了,明月还没回来。 时文看着紧闭的门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叫道:“王爷,要不要派兵去找王妃?” 门里没声音,就在时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风离沉声说:“不用,让大家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燕国。” “那王妃不管了?”时文不相信风离就这样放弃明月,试探地问道。 “她想回来会自己找来的,不想的话……就由她去吧!”风离低低一声叹息,就没声音了。 时文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动静,就出来安排士兵们各自做准备,他自己没事做,就抱了剑守在大门外,看着太阳升上去,又落下来。 就这么结束了! 他看着月亮升上来,总结出女人生气是件很可怕的事,他觉得自己愿意面对敌人的刀枪,也不愿意面对女人的软折磨,这样‘伤心’的事,原来比流血更可怕! 起风了,电闪雷鸣,眼看大雨将至,他叹了口气,放弃了,走了进去。 风离房里还亮着灯,他只看看,没近前打扰他就要回房休息,正要走开,大雨哗哗地冲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院中的树上,伴随着电闪雷鸣,给这寂寞的院子增添了一些生趣。 天比人有情啊!时文抬头看着雨,有些感叹,正想着这大雨会不会耽搁行程,就听到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明月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他精神一振,迎了出去。 “你跑得真慢,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淋成落汤鸡。”花灵霄抱怨的语气。 “什么落汤鸡,你就没一点浪漫的细胞啊,雨中漫步不是多有情趣啊!”明月嬉笑。 “我不懂情趣,你懂,那你有本事别冷得发抖啊!”花灵霄不客气地讽刺道。 “呵呵,本姑娘这两天玉/体欠安,抖两下很正常,这是正当的生理反应,你不发抖才怪呢……” 明月和花灵霄斗着口跑进来,一眼看到时文站在面前,明月奇怪地看看他:“时将军,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也知道很晚啊!时文在心里无奈,看看她们全被淋湿了,明月如花灵霄所说全身都在发抖,也来不及责备她,叫道:“先回房去,我马上让他们送热水过来。” 他边说边跑,花灵霄叫道:“记得也送热水到我房间啊,否则我去就抢明月的洗!” 明月跳脚:“不和你说了,我先回房,明天见!” 她急急往自己房间冲,看到灯亮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花灵霄在外面叫道:“姐夫在等着吧,呵呵,没等急吧!姐夫,你也不出来迎接一下,不怕我姐真的不回来吗?” “你话好多……快回你房间去把湿衣服换了吧!别冷病了。”明月回头说了声就关了门。 她看到风离坐在桌前,也不打招呼,径直跑到行李前翻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匆匆脱了外衣,正要脱里面的,看了看纹丝不动的风离没好气地说:“劳驾,出去一会再进来好吗?” 风离看了看她,站了起来,明月见他顺从地走到外面,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失落。他懂得避嫌了,是不是接受她离开的想法了? “我来……”风离的声音打断了她胡思乱想下去,她侧身看到他接了士兵的水桶,提了进来。 他也不看她,将两桶水倒进木桶中,又出去接了士兵的木桶,直到将浴桶倒满,才走出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阿嚏……阿嚏……”明月已经受不了,没等他关门就连打了两个喷嚏,风离抬眼看看她,关上门。. 死木头,一点心都没有,也不问问她怎么两天没回来,也不管她淋了雨会不会生病,是不是从此不管她的死活了? 明月在心里纠结着,一边脱了衣服泡到了热水中,热水很舒服,温暖纾解了她两天的疲惫,她才发现自己好累。 花灵霄这个虐待狂,教出瘾来竟然没让她睡觉,此时泡在热水中,一松懈瞌睡虫就来找她了,她昏昏欲睡,本想撑着洗完再睡,可是眼皮都睁不开。 睡一会,就一小会,她纵容自己闭上眼,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进来,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就没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一冷,随即自己就被人抱了起来,明月一惊,醒了,睁眼,看到风离抱着自己,她的脸顿时红了,叫道:“放手……谁叫你进来的!” 风离没理她,径直将她抱到床上,用浴巾裹了起来。 明月全身都被包在浴巾里,如婴儿一样被束住了手脚,风离侧身,端过一旁的姜汤举到她面前,淡淡地说:“喝了去去寒。” 姜汤的味道很浓,明月一闻到就将头扭到了一边,她从小最讨厌姜味,以前吃饭,只要菜里有姜她都耐心地挑出来,子轩还说她挑剔,她是真的不喜欢吃。 “不喝。”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风离蹙眉:“不喝一会又生病了,别任性了!” 他如果不加后面这句话,明月可能会解释一下自己是不喜欢喝姜汤,可是加了后面这几个字,莫名地就把她的小性子激发了,顿时扭过脸挑衅地瞪着他说道:“我就任性了怎么样,我就不喝,你不高兴你关我啊!” “你……”风离脸色顿时变了,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 亲们,还有一更,稍晚点写完发上来,谢谢大家支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死他生 明月啪地一掌将他手中的碗打掉,看着姜汤泼到地上碗碎了,她挑衅地扬起下颚:“这下错得够关押了吧!”. 风离看看她,再看看地上的碗碎片和洒了一地的姜汤,眸子暗了暗,腮边的肌肉绷紧。言蕖锕尜瞱蠂有一瞬间,明月以为他会发怒,然后叫人进来把自己拉出去关起来。 可是僵持了一会,风离只是说了一句:“我再也不会关你了,让我死,我都不愿意再关你!” 明月怔住了,看着他拿过帕子给她细心地擦头发,他带着面具,明月看不到他的脸,就有些焦躁。猛然伸手一把夺过帕子叫道:“你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一会好一会坏,你让我怎么适应你?我不喜欢这样……拜托,你想什么可不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还有,我讨厌你的面具,如果不能坦诚相对,你还不如别见我!” “要坦诚相对吗?”风离淡淡地说:“那你告诉我,你有机会离开,为什么要回来?魁” “我……”明月语塞,瞪着风离气急:“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你吗?你少自作多情……没拿到休书我怎么可能走?要我走吗?你马上给我写休书,我马上走!” 她跳起来,去找衣服穿,手也不知道是因为气得还是伤心,抖得很厉害。 风离看着她,涩声说:“你真的是为了休书回来的?不是要坦诚相对吗?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明明知道我活不久,休书有没有都一样,何必回来这一趟呢!瀑” “你管我!我就是要回来拿休书……因为我不想和你有关系!” 明月背着他穿衣服,眼泪滑了下来:“我才不会替你守节,半年我都等不了,今晚拿了休书,我明天就去嫁给别人!我让你看看,我不是没人要的……我不是一定要嫁给你!” 她强撑着,任眼泪滑进嘴里,选着伤人的话骂着:“我嫁什么乡野村夫都好,只要不像你冷血就行……” 大木头,死冰块,你就活该一辈子单身…… “骗子……大骗子!”越想越委屈,明月系好带子,回身一脚就踢在他的脚骨上,叫道:“我就不该相信你,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都是一丘之貉,都只会骗我!你这个骗子……” 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我给了你那么多血,你还我一点也是应该的! “月儿……”风离低叹一声,抓住她的衣服,明月被拽得身体一勒,还以为风离想动武,等看到他抓着自己倒下去时,才吓住了。 他倒在了地上,她压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肌肉绷紧,才恍然,他刚才一定毒发了,只是不知道忍了多久,愣没让自己露出一丝异状。 “风离……”她紧张起来,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去掀他的面具。 手被风离抓住了:“别……会吓到你!” 明月听他的声音强忍着痛苦,支离破碎,她气得想给他一耳光,都到这时候了,还担心她吓到吗? 她剥开他的手,掀开了面具,灯光摇曳中,她看到风离整张脸都黑了,一条条黑血丝狰狞地长在他脸上,哪里找以前的一分俊朗。我爱言情网.woaiyanqing 怎么会这样,她才离开了二天,风离的毒素就蔓延得这么快? “该死……”她也不知道骂谁了,一把将风离抱了起来,抱到床上。 “也许……你不用等那么长时间了!”风离看着她笑得有点诡异。 明月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就她刚才的话回答,顿时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风离低笑,一边抗拒着自己的疼痛,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是说真的……我不会给你休书……我宁愿用这样的方法帮你解脱……啊,月儿!” 明月恶狠狠地张开嘴,冲他亮了亮自己带血的牙,说:“你再废话,我发誓我会一寸寸咬下你的肉,看你还乱说!” “何苦……”风离缓过气来眸子清亮:“我活着不能放手……死了就没人管你了!” “你欠我的,你还不清别想死!” 明月坐上床,将他的头抱在自己怀中,亮出匕首,冷笑道:“看着,我给了你多少血你以后要还我多少,还不清你敢死,我追到十八层地狱也要将你追回来……” 风离看她割向自己的手腕,眼睛一黯,反应过来她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可是还没等他有表示,明月已经点了他的穴。 他看到明月将手腕放在他口边,鲜血就流了进去,明月捏了剑指在眉间,低喝道:“放松,什么都别想……” 风离只觉得脑子一震,意识慢慢就涣散了,他眼中的明月慢慢淡去,最后变成了白雾一片。 风离只觉得自己身在无边无际的白雾中,他看不到方向,只觉得身边的白雾慢慢涌动,将他慢慢包围起来。 他沉了下去,看到脚下的黑雾飞舞,他抗拒着黑雾的靠近,可是黑雾还是蔓延过来,渐渐吞了白雾,他只觉得四周全是黑暗,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将他吞了进去。 这次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 花灵霄睡饱起来,侍女们都将午膳准备好了,她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去用膳,等吃完也不见明月来,就奇怪了,施施然走到院中,看到房门还紧闭,她就笑道:“姐夫姐姐,该起床了,良宵一刻虽然值千金,也不能这样纵欲过度啊!” 叫了两声,门突然开了,明月疲惫地走出来,一脸憔悴:“灵霄,进来看看风离,我已经尽力了,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花灵霄看她神色不对,就走了过去,进屋一眼看到风离躺在床上,就怔了怔,走过去,看到风离满脸都是黑血丝,她蹙眉:“他的毒都蔓延到脸上了,难怪他要戴面具!” “救救他,如果你能的话,我会记得你的情。”明月滑坐在床榻边,无力地爬在床边。 花灵霄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又是新的,心一动,意外地看看她,说:“你对他还真有情啊!知道我们的血那么珍贵,还舍得给他……呵呵,看来他在你心中分量很重啊!不知道和昱轩比,孰轻孰重?” “废话,他是我老公,昱轩不能比!”明月懒懒地说道,在心中加了一句,昱轩我根本就不喜欢他,重什么啊!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哦,那这么说你是喜欢风离了!”花灵霄偏了头看看满脸乌黑的风离,摇头说:“这个大叔有什么好?能让你死心塌地喜欢他?”. “他一点都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想守寡,所以才救他,我还要等他醒来给我写休书呢!” 明月白了她一眼:“你话真多,赶紧救他吧!他要死了,我就不陪你去神宫了!” “威胁我!”花灵霄一抬腿,靴也不脱跳上床,斜了明月一眼说:“我发现懂得用莲符后你的胆子大了许多,敢和我讨价还价了,你就不怕惹怒了我,我杀了你?” 明月一笑:“你舍不得杀我!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你的人,又是对你很有用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杀了我呢!放下你的臭架子吧,随便说话不是很好吗?这样比较像姐妹。赶紧救你姐夫,多一个姐夫疼你,你更不会孤单了!” 花灵霄白了她一眼,还是坐了下来,静下心来将手指按在风离太阳穴上,一会她抬眼看看明月,看她苍白的脸心中又一动,她竟然给了他这么多血,是什么让她这么大方啊! 花灵霄一时想不通,她从小娘亲就告诉她,她的血有多珍贵,不小心伤到哪流几滴娘亲都会很心痛,还要找些药材给她补血。所以她从小就懂得爱惜自己,决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 这样给人很多血,在她看来和自杀差不多都是一样蠢的行为,她怎么可能赞同呢! 就是现在催动内息继续明月没完成的行为她都觉得是浪费,本不想继续,又碍于风离暂时还有用,所以才施予援手,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 这人迟早是死,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精力。 她象征性地帮风离脑中的淤血都赶到了身体其他处,就收手了,这人迟早是死,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精力,这样费精力的事,只有傻瓜明月才会做。 “好了,一会他就会醒过来。”花灵霄拍拍手说:“到死他都不会头疼了,但是他身体的毒我劝你别再给他血了,救不了他还连累自己,何苦呢!” “要怎么才能完全清除他体内的毒素?”明月问道:“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教教我!” 花灵霄笑了:“办法是有,可是如果这办法是你死,他生,你还会救他吗?” 明月蹙眉:“为什么一定是我死,他生呢?” 花灵霄嘿嘿一笑:“这是个秘密,我不会轻易告诉你的,虽然我不相信你会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可是也难保你这个傻瓜做傻事,所以在没有打开太极神殿之前,我不会说的。他想活着,就祈祷你赶紧打开太极神殿吧!” 明月看花灵霄狡黠的样子,就没再问,有力气了,就起身帮风离整理衣服。 花灵霄看她贤妻般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有事要先回去了,风离醒后让他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拿下大燕国我会派人来接手的。渔村你们也不用去了,我的秘密不可能让你们知道的,你们就先去神宫吧!” 她丢过一张地图,说:“这地图安平安世都看得懂,我已经吩咐他们先去神宫等你们。安家老爷子不听话,养的两只小狗倒很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你去到好好在神宫养着,补药什么的多弄点吃吃,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明月失笑,她的话关心中夹杂着狠意,不了解的人分不出到底是好是坏,明月和她相处这几天,多少也有点了解她,就没计较。 “对了,你和姐夫这些日子勤快点啊,有了孩子马上派人送信给我,我就回神宫,这是关键,切记!” 花灵霄临走狡黠地看看她的肚子,意味深长地一笑,让明月下意识地掩住肚子,感觉花灵霄还有很多东西都没告诉自己,这些东西有可能是致命的。 回到床边,她看着还在昏睡的风离陷入了沉思,风离的本意是去渔村,现在花灵霄把话挑明了,说去渔村他们会一无所获,那到底去不去呢? 渔村到底有什么秘密,花灵霄巴巴赶来就是为了教她使用莲符吗?明月觉得没这么简单。 正想着花灵霄的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就见风离的脸慢慢褪了色,黑血淡去,昔日白俊的肤色慢慢显出来,一会就变得白白净净。 她愕然,探手感觉他脑中的黑影,发现都不见了,心中一喜,这证明她的血还是有用的,能驱散一处,就一定能驱散更多的,她决定养好身子,等血多点再如法炮制帮他驱毒。 作为一个医生,她了解人体自己的造血功能,不会被花灵霄的说辞吓到。她计算着多久能再来一次,完全忘记风离昏倒前她还嚷着要改嫁的事,直到风离睁开了眼,她才想起两人还在闹别扭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高境界 明月一想起闹别扭的事,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月儿……”风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拉了回来:“你要去哪?” “拿纸笔给你写休书。”明月挣扎:“你放开我!” 风离从后面抱住了她,叫道:“要我写休书,你先将我身体里属于你的血都拿走,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那我还做错了,刚才就应该看着你……”死字明月说不出口,抗拒着挣扎:“放开,你放开我!让我走……魁”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风离痛苦地拥紧她,在她耳边说:“我做错了……我不说对不起不是没诚意道歉,而是我觉得一声对不起太轻,根本无法弥补你受的伤害……我在反思……我到底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我有想过放手……可是,月儿,我舍不得……一想到你离开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就觉得活着了无生趣……我才发现,我比自己想象的还在乎你!” 明月怔了怔,安静下来,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响着,她心有点软了。 风离这样对感情木讷的人,iq w|w|w可能很高,情商却很低,让他说出这样煽情的话还真不容易,估计是被自己逼急了,否则怎么可能情感外露瀑。 这样一想,心中对他的怒气就消了许多,但想着就这样原谅他又有点不甘心,就赌气道:“你别因为我给你血内疚就说些好听的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否则改天再遇到什么事,或者又冒出个猪儿云儿的,你又惩罚我,我没那么多条命陪你玩,我还是走远点吧!” “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惩罚你……真的,如果我再犯同样的错……” 风离抓过她的手,怜惜地抚摸着她的手腕:“就让我立刻血管爆裂而死,免得玷污了你的血!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明月被他微凉的指尖抚摸着手腕,痒痒的,心里就涌出了委屈,咬牙看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却不知道这样子衬了她一张素白的脸比明艳的样子更惹人怜,风离哪受得了她秋水般梦幻迷离的眼神磁力般的吸引力,顿时如失去了方向的飞蛾,一头就栽在了她两汪清亮的深潭中,失神地看着她的贝齿红唇,极想极想抱紧她,狠狠啃噬那上面的甜美。 呼吸不自觉就急促了,盯着明月的唇视线下移,衣襟中露出来的肌肤就更惹人遐想,风离低吼一声,抱紧了她:“月儿……月儿……” 他将她揉进怀中,唇紧紧压住她的,那久违的柔软一进碰触就引发了心底更深的渴望,他觉得自己变了,他对她的身体已经不止是渴望,还想占有……不止是身体,还有思想!他想闯进她的思想,在她全身甚至脑海里都烙下自己的影子,让她喜欢自己如同自己喜欢她…… 对了!他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成了他的王妃责任性的喜欢,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她的任性,她的倔强,她的狡黠,她的无私,还有她下意识的奉献…… “月儿……我喜欢你……” 这才是他的坦诚相见!他不再羞于承认他的喜欢,也不再抗拒有人撼动他心扉,他接受她,一如她接受他! 喜欢?明月听到他的表白一喜,死呆子会说喜欢了?她还以为她可能一辈子都听不到他说这样的话呢! 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呢? 我也喜欢你? 呵呵,太刻意了!她否决了,风离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轻轻的吻落在她手腕上,轻叹:“你给我这么多,我拿什么还你呢?月儿……月儿……别对我太好,我不配!” 明月不自然地抽回了手放在自己身后,笑:“就要对你好,以后再做对不起我的事,让你内疚死!这不是傻,这是杀人最高的境界……” 风离看着她,半响屈指一弹她的脑门:“傻丫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给别人呢!只能自己好好收着了!” 拥住她,风离眯了眼,她给他的已经很多,以后,该是他给她了! ***** 雨过天晴,时文看到太阳出来就想着终于能走了,可是看到出来的风离时,他的眼睛瞪大了,比看到太阳更惊讶。 风离的脸…… 银色的面具没有了,昔日俊美的脸重见阳光,比以前更俊朗,更有男人味。 时文都看呆了,其他侍卫也纷纷注目,他们的王爷一扫前几日的阴翳冷酷,似乎变得更自信,更强大。 “通知下去,一个时辰后出发。”风离吩咐完时文,就径直走到了对面的客栈。 沈东豫正坐在窗边看着对面的动静,突然见风离走过来,他一惊,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下,他又坐了下来,吩咐小二重新上壶茶。 他已经重新换了副人皮面具,想着风离不一定是冲自己来,就镇定地喝着茶。 一会,风离走了进来,眼一扫,就往他的桌子走过来。 沈东豫苦笑,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想了一会,却不知道自己何时露了马脚,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 “沈公子……堂堂国舅大人放着京城逍遥的日子不过,跟着我们到处跑,不累吗?”风离不等他招呼,就坐下,招了招手,给自己要了一壶茶。 沈东豫取下人皮面具,自嘲:“我戴面具是不想让你们误会,我可不是为了探听你们的虚实才跟着你们的。” “我知道,否则你不可能活这么久。”风离直截了当:“是为了明月吧!” 沈东豫点了点头:“是为了她,可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我知道,你有机会抢走她,可是你没有,所以我才会来见你!” 风离赞赏地颔首:“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对你的印象好多了。” 沈东豫苦笑:“能得到离王的赞赏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沈某更要反思了,以前风光时没能让离王另眼相看,现在落魄了,还能得到离王的赞赏,这是不是莫大的讽刺呢?” “风光落魄都是相对的,以沈公子的能力,要颠倒这两者轻而易举。我以前不喜欢你,是觉得你身上铜臭味太多。现在欣赏你,则是因为你表现出来的‘义’,不落井下石很难得!”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沈东豫笑不出来,这是褒还是贬啊!. “沈公子别误会,我是真心赞赏你!当日明月的事我知道,明月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不会怪你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事是不得已也要为之的,立场决定了你做事的方法,错或对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风离感慨:“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我理解你当时的选择。” 沈东豫苦涩:“为沈家做出这样的选择没错,可是我错过了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我到底是错还是对呢?” 他参不透,所以他就一直流浪在外,寻寻觅觅着答案。 风离嘲讽地笑笑:“你心里有得和失的杆秤,错和对都有答案,迷茫是没有到选择的时候,真到了这个地步,你下意识做出的选择就是答案了。” “或许吧!”沈东豫赞同,也许这答案会让他再次后悔,可是不再次遇到,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你为什么这时候找我?”沈东豫有种预感,又到了选择的时候。 “给你再提供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机会可能让你重新赢回明月,也有可能你辛苦一场却一无所获,这样的机会你要不要?”风离盯着他问道。 沈东豫看着风离蹙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想将你的王妃送人?” “不是送……我是在为她的未来打算!沈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敢说对我的事一无所知吗?我要有其他办法,不可能找你说这样的话,就是现在,我也只能对你说‘可能’,因为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对明月放手,所以我才说你可能辛苦一场却一无所获……” 风离淡淡地笑:“你看……我也没你想象中的伟大,这样自私的话明显就是对你不公平的,你拒绝我不会怪你,我们当没这事!”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责任承诺 沈东豫看着风离,沉吟了一会说:“我说过要和她做朋友,朋友应该是不计较得失的。离王能找我,也是看得起我,要是离王不嫌弃,就交了我这个朋友吧!有什么事信得过我的话,就交给我去做。王妃……即是你的女人,也是我的朋友,能照顾她的,我会照顾的!”. 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够明了,风离却不满足,直言说:“如果这种照顾,是要让你娶她为妻,你还肯吗?” 沈东豫看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想过这问题,如果风离毒发身亡,他能重新得到明月,他会娶她为妻吗? 答案是经过一番纠结才得到的,他肯的。 可是当着离王,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有损自尊的话呢魁! “肯还是不肯,给我一句实话,我才能放心将明月托付给你,否则,我只有另找他人了!” 风离蹙眉道:“你如果跟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答案,那么你可以回去了,你和月儿不会有结果的。” “我肯。”沈东豫被激,脱口而出瀑。 风离看着他,沉声说:“沈东豫,你我都是男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信口开河,说说玩玩的,它意味着责任、承诺,你想清楚了你的一个‘肯’字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 沈东豫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怕再丢人了,苦笑:“王爷,东豫十多岁就出来做事,商场上虽然不像王爷的战场一样充满了刀光剑影,可是也布满了血腥。承诺责任东豫早就懂,如果做不到的事,东豫是不会随便出口的。既然敢说,也不怕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好是坏,自会去承担决不退缩。王爷大可放心,既然选择了,东豫就不会后退。何况,再一再二不再三,东豫错失了两次机会,如果再错失,你面前这人就不是沈东豫了。” 风离盯着他,沈东豫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两个男人,一个军中的霸王,一个商场的翘楚,为了一个女人,互相评估对方是否值得自己信赖。 没有结果……很正常!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变化,不是人善变,而是世界也在变,每时每刻遇到的事都和上一刻不相同,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不变,怎么能指望别人不变呢! 风离开口:“怕不怕这是一桩没有回报的买卖,有可能你付出了,却一无所获?” 沈东豫笑了:“王爷你要活着,明月有你照顾也是一件好事,东豫看到你们继续幸福,也会很高兴的。言嘎锕疙锿燁你们会把我当你们一生的朋友,我多了两个至交,就不能说一无所获了,对不?” 风离点头:“对,如果我能活着,沈东豫,你和沈家都是风离的朋友。以后别叫我王爷了,看得起风离,就叫一声大哥吧!” 沈东豫笑了,伸出手,风离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站了起来:“我该走了,需要你时,我会派人找你的。你也不用跟着我们了,回去吧,沈家需要你。” 沈东豫斗胆说道:“大哥,别嫌东豫多嘴,北宫朝廷对不起你,可是百姓是无辜的,大哥真的要纵容突厥侵犯我们吗?” 风离回头,看看他笑了:“不纵容又怎么样?大哥我就算能长命百岁,也只能保护北宫一百年,百年之后突厥想来照样来,谁来抵挡?倒不如及早放手,让该来的早些来。北宫不是只有一个风离,说不定有许多风离等着表现呢,大哥就让位吧!” 他长长一笑,眼睛扫过周围被他两对话吸引的客人,拱了拱手:“风离自身难保……就对不起大家了!”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走出去,等他走远了,周围的客人才纷纷议论起来,有些知道他是离王的就破口大骂:“什么保护神?根本就是只顾自己的叛贼,想做皇帝想疯了,人家不来打就先内乱,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粉饰自己!” 有些人跟着骂道:“就是……肯定是打不过突厥,怕再吃败仗才跑了,北宫如果都是这样胆小的将军带兵,北宫完了……” 不是这样的!沈东豫张了张嘴,发现他的声音在众人的声讨中犹如蚊语,他就放弃了替风离争辩。 看着风离带了士兵纵马远去,他长叹一声,风离说的对,他不能保护北宫一辈子,北宫该培养自己的人才。他早些放手迟些放手对百姓的结局都是一样,颠沛流离的命运具体落到谁的手上,就是命了! 如果他不认识昱轩,皇后不是他妹妹,他可以捧茶品头论足,可是这两人都和他命运相连,他做不到淡然处之。 是该回去了!不止沈家需要他,昱轩也需要他! 沈东豫孤身上马,和来时的迷茫不一样,此时的他又充满了自信,俨然那个冷静稳重的沈家当家人又回来了,经历过这番洗礼,他觉得自己更豁达,更能睿智地看待自己的人生,乃至北宫的前途…… *** “小姐……”碧雁跟着明月坐在马车里,看着明月素白的脸心虚虚的。离王已经将她兄嫂送回了京,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她不去,硬留了下来。 “我真没想害你,就是……事情发生的太巧了!” 她拼命解释,说的明月烦了,睁眼看看她说道:“我知道,我已经说了我相信你,你怎么老解释啊!有那功夫看看书,让我静一会。” 碧雁委屈:“我就怕你不相信啊,你就说一句你相信,也不骂我,我心里没底啊!” “你还真欠骂!”明月翻了翻白眼,说:“如果你真的要出卖我,那个莲符什么的你早就告诉晏儿了,她也不会笨笨的以为毒药就能毒死我,可能就想别的方法了,所以我相信你没想出卖我!” “是啊是啊,那个晏儿把我弄到她那去,问了我你许多事,我都说不知道,我跟你的时间不长,只挑了一些无关轻重的事告诉她,你和江姨的事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碧雁自豪地挺起胸:“出卖师父的事说什么我都不会做的!” 明月摇头:“你太单纯了,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先告诉我,傻傻的让人家利用,真笨。还好你没起坏心,否则死的人就是你了!”. 碧雁想想晏儿的毒辣也后怕,庆幸自己没听她煽动背叛明月,否则就算明月肯饶恕自己,风离也不会放过她的。 再想到风离,她的脸发烧,偷偷看看明月,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再不可以对风离有什么非份之想。晏儿都能看出,小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呢。不说可能就是给自己面子,她要不懂得感激,明月怎么可能留下她呢! 收敛了胡思乱想,碧雁从行李中翻了一个宽的雪花琉璃手镯递给明月,说:“带着这个,可以遮挡你手腕上的伤,免得爷每次看见都盯着它。” 明月看看手腕上还红着的伤痕,就接了过来戴上,的确遮拦了。 自从她懂得用莲符后,她的伤好的飞快,唯一的遗憾就是血的再造功能不是莲符可以控制的,一如花灵霄所说,她们的造血功能奇慢,而且血都要在莲符里养过才有愈合延年益寿的作用。 血不需要她送到莲符里,都是自己运动,熟睡的时候这种运动就会很快,所以她只要多睡几觉,伤口就会愈合得很快。 明月迷上了研究莲符,坐在马车里赶路时她就打坐,试着用意念练习花灵霄教的方法,几次下来,进步不小,现在她可以快速探寻人家体内的构造,连风离身体里以前看不清的黑影她都能看到了。 第一次看到就气到了她,才发现花灵霄骗了自己,她帮风离治病原来是将头上的病灶都赶到其他地方,难怪风离脸不黑了,半条手臂却呈现了黑血状的血管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明月也看到了自己的血在风离体内的反应,带了一点微蓝的血是她的,它们像一群小护士,修复着风离受损的细胞,可是数量太少了。就像护士太少,病人太多,根本顾不上,往往才修复的细胞马上又被其他的毒素感染,就变成了恶循环,让这些小护士疲于奔命,却起不到多大的疗效。 花灵霄做了一项有意义的工作,就是把所有她的血都集中在风离头部,保护着他的头脑不被其他毒素侵袭。 明月观察后不得不承认,仅仅靠自己是救不了风离的,除非把她的血全给风离换了,否则靠每次给点,等同于杯水车薪,最多只能多延长风离几个月的寿命…… *** 晚点还有一更,亲们三点以后来看吧!o(n0n)o谢谢大家支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神秘的菜 明月一筹莫展,找不出有效的方法来救风离。. 而风离严令禁止她再给自己血,他说:“以前你给我血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同意你这样做,我和直接吸干你也没什么区别。月儿,如果你再这样做,就是逼我提前死……” 这话让明月暂时放弃了再给他血的念头,风离的固执会让他说的出做的到,她不想逼他死,就只能另寻方法。 他们落后了谷隽几天的路程,还没赶上,谷隽派人来报告,说晏儿已经说动晏修抢先赶到了燕国,要和燕国国君一起对抗他们,谷隽询问风离的意思,是夺还是先去渔村。 风离回了一个字:“夺。魁” 明月奇怪,说:“你不必听花灵霄的话,非要夺燕国送给她,她都能骗你,我们也不用守信用。” 风离淡淡地说:“这个燕国不是送给她的,是送给你的!算是晏儿伤害你的补偿。” 明月一怔,不需要这样夸张吧!晏儿是害了自己,也不用拿一个国家来做补偿吧瀑! 她劝风离:“如果是为了我,就不用去了,我不要。” “不行,就算你不要,我也要拿下燕国,这是晏儿能活命的代价。”风离很固执:“你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拿下燕国就走。” “战争狂……”明月气得骂了一句。 风离没怒,拥了她豪气地笑:“月儿,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为我离王的威严是凭空而来的吗?我是你夫君……可我也是我的士兵的将军,他们跟了我出生入死,跟着我反出北宫,我就忍心让他们去送死吗?我想照顾你,因为你是我的亲人……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我照顾他们的方式就不是给他们爱,而是给他们需要的!” 明月沉默了,的确,这么多士兵跟着风离要吃要喝,她以前没想过反出北宫他们要怎么生活。言闀尜瘧暱汧现在算算,风离每天要花多少银子才能维持这些士兵的吃喝啊! 战争在某种形式上就是掠夺,弱肉强食,规则就是强者所定,你无法说谁对谁错,身在局中,想活命就只能让自己变成强者。 明月想到后面的意思,就无法再劝,这些士兵是风离的士兵,也是她的亲人,他们对她好,她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道义责备他们生存的方法呢! 师出有名要战,师出无名也要战,晏儿的事是导火索,不能怪风离利用成借口,所以,要怪就怪这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吧! 风离带兵去了燕国,没让明月同行,他们在燕国百里之外分手,明月,时文带人先去渔村,大部队就前往燕国。 风离给自己的时间是十天,约好了十五天后在渔村见面。 分手时明月站在坡上看着,风离挥了挥手就打马跑到了前面,那黑色的大麾像只巨大的鸟,扑棱着就飞翔在自己广阔的世界中。 明月看着,觉得那世界虽然对自己很遥远,可是那只鸟总会飞到自己身边的,这就是牵挂吧! 等那黑点消失,她深吸一口气,她也该为自己,为他们的幸福而战了。 转身,她拉紧身上的斗篷,上马,此去渔村路好走多了,为了赶速度,她们弃马车都乘马了。 碧雁学了几天才学会,屁颠屁颠跑在队伍的后面,可是心情很好,她对明月说了体会,说:“小姐,我骑在马上,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很大很大,我还发现,原来我可以做的事很多很多……我真庆幸当时选择了你,如果留下来,我现在还在皇宫中,虽然有个做皇后的主子,可是一定没有现在快乐!” 明月失笑,想起自己学会车后第一次开车外出时也有这样的感觉,世界突然就大了,到处都能去,人也更自信了,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了的! 现在……她自由了,有强大的风离做后盾,又拥有莲符的能力,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才不负自己穿越一场的奇遇呢! 明月想着就兴奋起来,一有空闲就拉了时文闲聊,她想了解这时代,了解风离的士兵,了解自己除了医还能做什么…… **** 二天后他们到了洪城,这是离渔村最近的临海城,这里因为地理位置极好,水路陆路都通,交通发达,人也鱼龙混杂,帮派颇多。 按照风离事先的安排,为了避免麻烦,明月他们到了洪城不需要进城,直接前往渔村。 可是明月听了时文对洪城的介绍后,擅自更改了风离的安排,决定进城住一晚再走。她进城纯属凑热闹,一直行军除了风离的士兵就没见过其他人,她感觉自己似乎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需要从其他的热闹中找一点存在感。 这也是人的通病,群居动物不可能离群太久,就算再喜欢静的人,一定的时候不接触人群恐怕也受不了。 时文为难了半天,还是拗不过她的磨蹭,答应她进城玩一晚上就走。 洪城现在还是北宫的,县衙巡抚都是昱轩委任的官员,为了避免麻烦,时文他们都是乔装打扮进城,分成了几批人分批进城。时文扮成明月、碧雁的哥哥,她们两人女扮男装和另二个侍卫扮的随从一起进城。 他们到的时候是用午膳的时候,城里正热闹,小商贩到处都是,卖马的,卖吃的,还有卖人的。 到处都是人,南腔北调,感觉比京城还热闹,明月碧雁手拉着手,到处东张西望,明月觉得自己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稀罕似的看不够。 这样的热闹顿时就把一路的劳碌感都扫空了,明月自嘲自己还是没有风离的定力,那种清修的日子不适合她,还是这样的热闹让她有存在感。 一路吃的看的让她很馋,但是做医生的卫生习惯,让她没勇气去尝试。倒是碧雁受不了,缠着时文买了几个玉米面做的饼,吃的津津有味。 时文递给明月,明月拒绝了,玉米饼看着很好吃,可是一想到卖玉米饼的老太黑漆漆的手,她实在没勇气咽下去,宁可饿着也不吃。 时文不知道她的心里,见她不吃就把剩的收在了随身带的包中,才一放进去,突然跑来两个衣着褴褛的小孩,一把抓住他的包,一边就跪了下来:“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女人的梦想 明月想着就更馋,看人家一搅动,辣香味就飘了过来,更是惹了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只觉不吃的话会很遗憾很遗憾。言黋滤覔尕瘕. 正想着,突然见碧雁踉踉跄跄回来了,她的脸色苍白,头发上全是水,她目不斜视地走过来,明月看她的腿都是抖的,就奇怪了。 “碧雁,你怎么了?生病了?”她起身迎上前扶住她。 碧雁要哭似地拉着她:“公子,我们换一家吃饭吧!” 她拉着她就急急出去,明月疑惑,看了看时文,时文已经起身,过来就拉着她两往外走览。 一出门,碧雁就找了一个角落哇地吐了起来,明月蹙眉,一时觉得很恶心,自己喉咙也似堵上了什么似的,很想吐。 时文无奈地骂道:“就你好奇心多,这下受罪了吧!” “我怎么知道他们吃老鼠啊……”碧雁吐的百忙中还不忘顶嘴痉。 老鼠?明月怔了怔,想到那盆红红白白的肉,那是老鼠肉?这样一想,她再也忍不住,避开碧雁,也跟着吐了起来。 时文呆了呆,没想到明月反应这么大,瞪了碧雁一眼,赶紧帮明月拍背。 明月一吐比碧雁更厉害,直吐得自己腿脚都软了,全身无力,吐完哪也不想去了,更不想吃什么东西,时文无奈,只好把她们带回客栈。 几人住的客房是连在一起的,碧雁明月住一个房间,进去明月就往床上一躺,碧雁讪讪地陪笑:“小姐,要不要我给你泡壶茶?” 明月一听就坐了起来,说:“算了,让时文来,把房间退了,我们重新换个地方吧!我一想到隔壁的食馆吃老鼠,睡得也不安心了,就怕一不小心跑这来。” 碧雁呵呵笑道:“不会啦,刚才我是看见人家杀老鼠很恶心,其实也很正常。我以前听说有的地方田鼠太猖獗,当地的人扑捉了都是拿来做菜的,不是一般的老鼠,是田鼠啦!” “你别说了!好恶心!”明月阻止她,固执地说:“不管怎样,我要换住处!” 她说着就起身收拾行李,碧雁没办法,只好过去叫时文。言黋滤覔尕瘕时文倒很好说话,一听明月不愿住这,也没问原因,一口答应,就下去退房。 几人出来,就往前走,时文问了客栈掌柜,说是县衙附近有个银泰客栈,有独门的院子,环境也很好,就带着明月他们一路找过来。 远远看见银泰客栈挂的灯笼写着沈字,明月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沈家的产业,时文感叹说:“沈东豫还真会做生意啊,洪城都有他们家的客栈,可想而知他们家的生意有多大了。” 明月则想,沈东豫这样的商业头脑,还真和现代的连锁店有异曲同工之效,他的确是个商业奇才啊!这样的人如果脱离狭隘的一家之见,倒是一国的经济栋梁,昱轩要是懂得用人,委以国家经济部部长的职位,不出十年,北宫不富才怪。 走时文要了一个独院,银子自然是先前客栈的几十倍,他亲自去厨房看过,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吃食,才付了银子让明月她们住下来。 明月从花灵霄手上赢来的一百万银票都带了出来,她说拿给风离维持开支,风离没要,笑说:“这是你的嫁妆,你自己保管好了。现在你夫君还有能力养你,就不用你掏一两银子,等哪天你夫君没能力养你了,你再拿出来。” 明月说他大男子主义,风离一笑:“男人不能养活女人还成什么家,本王要没能力就不娶,要娶就算不能给她一切想要的,也要让她衣食无忧……” 明月只能收回银票,对于风离这样的大男人来说,硬要给他那是打他的脸,倒不如就让他养着,这也算成全他的面子吧! 呵呵,想现代很多女人的心声,就是希望有个男人肯豪气地对自己说:“做的不开心就别做了,回来我养你! 明月没想到在现代自己没遇到那样豪气的男人,却在古代遇到了。不禁自嘲,这到底是时代进步还是后退呢! 不用说什么男女平等,靠男人养的女人没志气,切!就说拿一样的工资,回家男人可以脚一翘就坐沙发上等女人做饭,还天经地义,这时候你还要男女平等吗? 明月没孩子,赚的也多,平时吃食堂的时候也多,家务都请钟点工。可是她有一同事,平时在医院累死累活,回到家还要侍候老公孩子,有时支老公去洗洗衣服拖拖地,她婆婆就在一旁做脸嘴,意思老公累了一天,这些家务活就该女人做。 她同事在医院骂:“靠,她儿子是人,我就不是人啊,他工作我就不用工作啊!又不是他挣钱养着我,那我什么家务都做,决没怨言。我不要什么男女平等,就让我做没志气的女人吧,让他养我吧!” 有人养,兜里全是闲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这可能是很多女人的梦想。明月觉得自己两世为人成全了这个梦想就是最大的收获,可惜,她现在成富婆了,钱却用不出去。 揣了那么多银票,出门买个山楂糖时文都要买单,她能用到哪呢! 赚银子是累,花钞票是想获得满足感,满足感一被剥夺,她突然发现没目标了,这被人照顾得也太周到了,还有什么乐趣呢! 所以这也是她坚持要进洪城的原因,无聊到没乐趣就活不下去了。 睡到傍晚,明月和碧雁总算恢复了元气,两人这次是真饿了,没吃东西还全部都吐完,又睡了那么长时间,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明月拖着碧雁,亲自到厨房,想看看有什么放心食物。 厨娘正忙碌着,看到生人进来就不客气地撵人:“出去出去,这里不能呆。” 明月陪笑:“大婶,我就看看有什么吃的,一会就走!” 厨娘骂道:“有什么好看的,要吃什么掏银子我给你做,外面呆着去!” 明月哪知道她们有些什么菜,探头看到一个伙计正从蒸笼里端出一个盅粥,那粥米白得很糯,一端出来就飘出淡淡的香味,伙计往上面撒了点绿色的菜末,就放在托盘上打算端出来。 明月一看食欲大动,指着那粥叫道:“大婶,就给我来那个粥吧!要多少银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厨娘回头看了看,说:“那个不卖,是客人预订的,材料什么的都是人家提供的,我们没有。”. “不就是碗粥吗?哪里那么难!”碧雁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公子你要吃我给你做,让他们借我厨房就行!” 厨娘就冷笑道:“什么普通的粥啊,这可是上好的鱼翅熬的,有钱买不到,你不懂就别乱说,土老帽!” “你怎么说话的,谁是土老帽?我们可是从京城来的,什么好的鱼翅没见过……”碧雁顿时跳了起来,要和厨娘论理。 明月也没拦她,这厨娘势利,是该教训教训。 厨娘也不怵,回骂道:“京城来的又怎么样,你不识货难道我就教训你不得,有种你说出这是什么鱼翅,说的出的话老娘拼着得罪客人,把这鱼翅粥送给你如何!” 她抢过伙计手中的粥,端过来给碧雁她们看,这下明月碧雁都傻眼了,她们两哪懂这鱼翅啊!就算明月见多识广,以前也很少吃鱼翅粥,哪里分得清什么鱼翅。 厨娘见两人傻眼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不懂,顿时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下服了吧!还不承认自己是土老帽!” 周围的伙计都笑起来,明月和碧雁有点无地自容,明月看看粥,想着也是碧雁夸口,就拉过她说:“大婶,是我们无礼了,不该不懂装懂,还望大婶指点一下,这是什么鱼翅呢?都有些什么作用?” 那厨娘斜了她一眼,冷哼道:“指点什么,你们不是从京城来的吗?有什么不知道的!走开走开,别拦着我们做事!” 她伸手赶两人,碧雁一气,就拉着明月走开,边骂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罕的。公子我们走,才不稀罕吃她的鱼翅,让她自己吃去,吃死她!” 那厨娘一听就生气地撵出来,骂道:“你这死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吃不起就滚蛋,在这里撒什么野,再胡说,把你们撵出去……” **** 先汗个,今天的更新好迟....全怪什么专家组突然跑来,害得我一早上没空码字,只有牺牲午睡时间了,亲们多多原谅哈!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洪城被抓 碧雁还要骂,明月拖着她走了,走得远远的还听到厨娘的骂声,明月汗颜,沈家怎么找个这么泼辣的女人做厨娘啊!. 两人没得吃,出来就找到时文一起上街找吃的。提供本书最快更新。路上见到一家面店,想着人家也不可能弄什么奇怪的食物,就进去一人要了一碗面。 伙计把面端上来,明月一看,还真是很简单,就几片菜叶子飘在面汤上,没油少盐。她吃的清淡都觉得受不了,时文几个壮汉就更受不了,一连吃了几碗都不饱,看的明月有几分内疚。这些壮汉不是应该大碗酒肉吗?跟自己吃素,委屈肠胃了。 吃完出来天就黑了,街上人很少,铺子也没几家开着,明月索然,逛街的兴趣都没了。古代和现代最明显的差距就是天一黑街上就冷冷清清,不像现代,深夜五六点街上都灯火通明,车来车往。 明月看着那亮着几点灯火的街道,无比怀念现代的夜市,现在,只能回去睡觉了览。 几人折回客栈,还在远处就看到沈家的红灯笼挂得灯火通明,比起街道上的冷清,这热闹的灯火就看得众人精神一振。 碧雁笑道:“还是京城好啊,这乡村野地,还是赶不上京城的繁华,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再回去看看吧!” 明月撇撇嘴,京城现在兵荒马乱,有什么好,这里虽然偏僻,没有战火就比京城强痉。 想着她和碧雁就跨进了客栈,一瞬间,只是直觉,她刚感觉危险,突然就被人制住了,同时,涌出了许多官兵,纷纷拔刀对着他们。 祸事来了,难道是身份暴露了?明月瞬间想到碧雁和那厨娘吵架时说自己是京城来的,就心里一沉,难道就是这话出卖了他们几人。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时文他们也呆住了,几把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都下意识地看着明月。 “就是他们……就他们两个进到厨房里,这人还说‘吃死他’,一定是他下的毒!”厨娘从士兵后面跑出来,指着明月和碧雁叫道。 不是身份暴露!明月一听她的话就暗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蹙起了眉,这样说,难道是有人中了毒? “先把他们押上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明月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官兵中,看官服,应该是县太爷,他身子虽瘦,却很高大,黑眉,眼角边布满了皱纹,炯炯有神的眼睛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最大的亮点。 看面相,是个有正气的人。明月暗想着就被扭到了他面前,她看着他,以静制动。 碧雁却沉不住气,一看厨娘在一边,就叫道:“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们?难道就因为我和她吵过架就要抓我们吗?臭婆娘,你冤枉我们什么啊……” 厨娘跳过来,指着她骂道:“你这臭小子缺心眼,就和我拌了几句嘴就要下毒害人吗?县老爷,伦大爷,掌柜的,就是他说要吃死伦少爷的,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不是我做得粥有毒,一定是这小子下的毒!” 明月已经注意到县太爷身后还站了二个人,当先的那人隐在暗影中,看不清面目,只是那气势很强,让人无法忽视而已。 明月心一动,这是目前为止,除了风离和沈东豫,都蓝以外又一个只是站着就让人不能小视的人,这人才是这场中最有权力的人吧! 听厨娘一叫,有人冷冷地说道:“是谁下的毒何大人自会查清楚,你先稍安勿躁。” “是,掌柜的。”厨娘被呵斥,讪讪地退了下去。 明月看到说话的人走出来,大眼大鼻,额上有条疤痕,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看了一眼明月,再看看时文,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一边。 县太爷轻咳了一声侧身说道:“伦爷,事情紧急,就在这问案吧,你来还是我来?” 暗影中的人淡淡说道:“何大人是洪城的父母官,问案自是何大人的事,伦某就不插手了,一边听着就行。” 县太爷这才转身,在官兵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叫道:“带人犯。” 四周都是火把,灯火通明如白昼,明月碧雁被推上前,碧雁习惯地跪下,明月却巍然不动,蹙眉说:“县老爷,草民到现在都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这跪拜就暂时免了,等县太爷认定我真的犯了罪再跪不迟。” 县太爷意外地看看她,似觉得她说的有理,就挥了挥手,让士兵退下。 “本官问你,你两人酉时可曾到过厨房,接触过给伦少爷吃的鱼翅粥?”县太爷沉声问道。 “到过,可是不曾接触过鱼翅粥。”明月坦然回答,将日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清清楚楚地讲述了一遍。 厨娘听她说完,生怕县太爷相信他们的话,就跳出来说:“县老爷,你不能相信他们啊,一定是他们不知不觉下了毒,要不然我给伦少爷做了几天粥都没事,怎么就他们来过后就出事呢!” 碧雁争辩道:“我们根本没靠近,怎么下毒?……对了,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个伦少爷,我们为什么要害他?一定是你不甘心,想陷害我们,才给那个什么伦少爷下了毒诬陷我们!”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县太爷皱起了眉,却没阻止,看着她们吵。 正吵着,一个男人匆匆跑进来,眼一扫就看到暗影中的男人,就跑过去,附在那男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男人听后走了出来。 明月才看清他身材很高大,面孔修长,颚骨微高,刚劲的轮廓下嵌了一双光芒闪烁的长眼睛,一看就知,这是个性情刚愎自用的人。 “解药……谁给小伦下的毒,马上把解药拿出来,我就饶他不死。否则……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一开口,声音就阴冷得如地狱的使者,凭白就让人不寒而粟。 明月早从厨娘的话中听出了疑点,这厨娘看着泼辣,却是胆小怕事的人,她和自己的伙计侍候了那个伦少爷几天,不可能下毒。自己和碧雁也不会下毒,那伦少爷中毒会不会是其他原因呢? “这位大爷,我说几句可好!”明月走上前诚恳地说道:“我们今日的确是初来贵地,我说没说谎伦大爷一查就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伦少爷是什么人我们一无所知,无冤无仇,要说给他下毒就太牵强了。我觉得谁下毒这事可以慢慢查,伦少爷既然还活着,就先想办法救他吧!”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恶毒威胁 洪城帮派的确众多,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兴旺是因为其独特的地理环境,海陆交通便利形成的。言畦璍磕蓐璂水运、陆运,贩运丝绸的骆队,贩茶的马帮等等,都是帮派。. 南来北往,商队一多,帮派就多了。这些帮派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外侵不溃,内部团结不乱。而其中,漕运,就是水运是最经济的,也是能承载最大运输量的,它的重要性超出陆运,因此,以漕运为主导而产生的帮会传统就成为正宗,能控制漕运的帮派就是当地的龙头帮派。 在洪城,这个龙头就是掌管漕运的洪门帮,其次下来是陆运的长石帮,金龙帮,东海门等等。时文对洪城的了解就仅限这几个有名的帮派,因为五台山和洪城相距也不算太远,离王和长石帮,东海门的帮主都有点交情。 漕运的洪门就不是很熟了,一来他们的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二来离王也不是存心要讨好谁的人,交情都是随缘,并不刻意,所以虽然慕名已久,却是从没相识。 时文这边算着这位伦大爷的来头,想着能不能套套交情免了这桩麻烦,那边明月已经被带去看伦少爷了。 明月跟着伦家的随从走到客栈后面,才发现这客栈是院中有院,里面的院子比外面环境更好,装修得更雅致。 一排灯笼挂满了回廊,照得四周都亮堂堂的,她跟着随从走在前面,没回头,却感觉两道视线一直跟着自己,明月知道那是伦大爷的,虽然不舒服,也无可奈何。 走到一间客房前,门口站着几个仆从,都一脸的焦急,看到他们过来,一起躬身行礼:“大爷。诂” 明月看不见伦大爷的表情,但能从仆从的表情中猜到这位伦大爷对下属的严厉,否则这些仆从就不会露出惶惶然的紧张样子。 “大爷,快来看看小伦,他好像不行了!”一个女人听到仆从的声音,就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扑向伦大爷。 明月在前面,她似没有看到明月一般撞开了明月,明月在她碰到时本就侧身,无奈她来得太急,还是被她的肩膀带到了一下,就往一边撞去,另一边肩膀撞到了墙壁上,她痛得皱起了眉。 她的身体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一直很虚弱,这样猛烈的撞击让她一阵眩晕,赶紧扶住了墙壁。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什么不行?你乱说什么!”伦大爷一声轻斥,避开了女人扑过来的身子。 明月看到女人委屈地收住脚,一脸的泫然欲泣。女人看样子二十左右,穿着很华丽,身上戴的珠宝也是很名贵的样子,明月叫不出来那是些什么玉器,只看在灯光下水灵灵的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女人看打扮应该是伦少爷的妾室之类,露出这样争宠的样子就很正常,明月正不屑她狐假虎威的样子,伦大爷转头瞪着她:“大夫,你不是该进去给小伦看病吗?傻站在这就能看病?” 明月噎了一下,傻,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 虽然腹诽着,她还是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更亮,就像现代的灯光照射出来的亮度一样,她好奇地观察,才发现是床头几颗足球大的夜明珠放出来的光。 数了数,一共六颗,她愕然,这一颗夜明珠拿到外面就价值连城,这么多的夜明珠,那不是富可敌国了?这姓伦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富裕。 没容她多想,床上的病人一阵剧喘,四肢抽搐,弄出来的动静就惊到了她,她想起自己的职责,就赶紧走上去,一把拉开床边的丫鬟就坐了下来。 职业习惯,她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就翻开了病人的眼帘,再观察病人的脸色。看到伦少爷的脸时,明月怔了怔。 这个伦少爷还是个少年啊,十五六岁的样子,却生得俊美无比。她见过花灵霄男装的样子,本以为花灵霄就算美了,没想到这少年比花灵霄更美。 他的眉毛修长,睫毛很长很长,鼻梁挺直,唇角微翘,带了一丝倔强,更多的却是虚弱,衬上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让人一见之下就对他生出怜惜之情,情不自禁地要喜欢他。 明月只一瞥就集中精神观察他的病情,他的眼白微微泛黑,脉搏急速,眼睑、手指都在震颤,并向四肢发展,渐渐震颤粗大,越来越厉。 明月蹙眉,这是中毒还是病啊? “你看出我们少爷是中了什么毒吗?看不出就赶紧说,别耽误我们少爷的病情……” 那随从见她发愣,就不客气地叫道。 明月早嫌他烦了,此时一见主人都不责备她,他却在这聒噪,一时就想给他个下马威,抬手屈指就弹向他,一边轻叱:“闭嘴。” 指风弹到,随从就哑了,张着嘴瞪着明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明月看向伦大爷,还等着他发怒,他却没事一样看着明月,淡然地连眼睛都没眨一眨。 这气度有点像风离,明月微微赞赏,说道:“谁把伦少爷的饮食习惯说给我听听,我好判断他的病情。” 仆从互相看看,伦大爷一指刚才的女人,说道:“尤荫,你来说。” 那女人不屑地看看明月,又不敢违背伦大爷的话,只好上前一步,说:“小伦今天就吃了鱼翅粥,其他什么都没吃。” “那以前呢,他一般喜欢吃什么?”明月看症状的确像食物中毒,就仔细问道。 尤荫不耐烦地说:“小伦身体虚弱,他吃的最多的就是鱼翅粥,其他的他几乎不吃,这是伦家人都知道的事,一定是哪个贼人知道这事,才在鱼翅粥里下毒想害他……” 鱼翅……明月已经听不到尤荫的唠叨,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医学杂志,鱼翅虽然营养丰富,可是它是鲨鱼身体的一部分,所有的深海鱼类,贝类,鲨鱼的含汞量是最高的。鱼翅中的水银成分大都来自被污染的海水,而鲨鱼在食物链中处在最高位置,所以它身体里的水银就会越积越多,常吃这样带污染的鱼翅,有可能造成汞中毒…… 想到这,她眼睛一亮,这位伦少爷的症状都似汞中毒,难道就是鱼翅惹的祸?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她赶紧在脑海里搜寻汞中毒的解救方法,应急的只有牛奶和生蛋清,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牛奶,她抬头冲着伦大爷说:“你们这有牛奶吗?生鸡蛋也可以,给我找一些来,只要鸡蛋清。”. “这些能救小伦?”这次是伦大爷忍不住问道。 “这些不能根治他,但能让他脱离危险,以后我再找药给他调理,先这样吧!”明月知道一时不能给他解释清楚,就指望他相信自己。 “去找鸡蛋。”伦大爷看了她一会,才吩咐自己的随从。 那些随从赶紧出去,给明月弄来了好多鸡蛋清,明月也不客气,端起来捏了伦少爷的下颚就给他灌鸡蛋清。 伦少爷被逼着咽下了好多鸡蛋清,明月看差不多才放开他,转头看到一屋子的人都睁大了眼看着她,她看看那纤美的少年,似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像辣手摧花,一点也没怜惜少年的纤弱。 “你……小伦的肚子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么多鸡蛋清,他平时吃粥就是这么一小碗!”尤荫受了惊吓似地用手比了比,说道:“你到底是在救他,还是要害死他啊!” 明月看床上的少年还在抽搐,无心和他们废话,叫了一声:“伦大爷,伦少爷要死了我给他偿命,现在麻烦你把人都带出去吧,包括你,谁也不准进来打扰我!” 她话一出,听到周围一片吸气声,那些仆从都惊愕地看着她,又悄悄看看伦大爷,似在替她担心。 明月也不管,一俯身拉起小伦,自己就坐到了床上,伸手抵住他,吼道:“都出去。” “小伦……”尤荫还没说完,伦大爷就转身走了出去,他一走其他人也不敢留,都纷纷走了出去。 伦大爷等他们都出来了,伸手关门,意味深长地看了明月一眼,冷笑道:“他就交给你了!他要活着,一切都好说,他要死了,你可不是偿命这么简单……我手下几千号人,一人一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关了门,明月呆了一下,骂道:“恶毒……” 就算知道她是女人也不用拿这个威胁她吧!哼,走着瞧,她会让他知道她的厉害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奇怪的洪城 忙了半天,明月总算让小伦脱离了危险,她用内息探测过,小伦的水银积累已经很多了,要将这些水银排出体内对她来说倒不算很困难,却是很耗内息的事。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她不知道该不该救这个小伦,虽然医者仁心,也要看该不该救。换做是风离谷隽他们,损害点内息无所谓,可是为了这个陌生的小伦,她就要考虑了。 她自身都很虚弱,再动用内息帮小伦治病的话她有一段时间可能会寸步难行,她还要去渔村找救风离的方法,寸步难行的话她赌不起。 看小伦呼吸慢慢平稳,明月才收手起身,脑中已经想好应对伦大爷的方法,拉开门,看到外面那个伦大爷负手站着,聒噪的女人不见了,可能被他打发了。 “小伦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明月平静地说道,想起他早先的威胁,讽刺地笑笑:“如果有人害小伦就要去陪你几千人的手下,我觉得这个最该去陪的人就是你,因为是你下毒害了小伦。” 伦大爷的脚步就停住了,眼睛一瞬间变得阴翳,刺向明月:“你乱说什么……敢污蔑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明月冷笑:“杀了我就可以堵幽幽众口了吗?你没做心虚什么……额……诂” 她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人扣住了,她才惊愕地发现眼前这人的武功不是自己能敌的,顿时后悔自己呈口舌之勇了。 “不要以为你能救小伦就可以在我面前无礼!”伦大爷靠近她,冷冷一笑:“我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现在,要不要求饶?” 明月瞪着他,无法呼吸,更无法说话,他的脸靠得极近,她能嗅到他身上海水的潮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她也可以看到他阴翳的眸子中自己可怜兮兮的样子。 只是……求饶?哼,不是她的风格! 她瞪着他,感觉他的手渐渐扣紧,她被逼调动了莲符,眼中闪出一抹紫光,直直就闯进他的脑中,一瞬间,她游历过他的脑海,看到一个小婴儿出生……他紧紧抱着他躲在暗处……到处都是血……他举刀杀人,满身血腥……他站在少年身后看着他阳光般的笑……他一个人躲在黑暗中…… 只是一瞬间,明月就掉了出来,瞪着伦大爷,伦大爷也瞪着她,一副见鬼的表情。言畦璍磕蓐璂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手松了,愕然地看着明月。 明月颤抖,这是她第一次闯进一个人的脑子里,她还来不及做什么,只是被动地接受了一些蒙太奇般的画面,她根本不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个可怜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出了这几个字,等看到伦大爷暴怒的眼神,她才惊觉自己又触到了人家的逆麟,松了的手顿时又被扣紧了,伦大爷咆哮道:“你知道什么?你说,你都知道什么?” 明月脸色发紫,呼吸不畅,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伦大爷,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她用脚踢他,挣扎着发带散了,满头的青丝落了下来,流泻在伦大爷的手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没换取伦大爷的同情,反而让他越扣越紧。 “哥……你放开她……”床上的伦少爷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很清亮。 “小伦……”这声音比点穴还灵,伦大爷顿时放开了明月,明月虚脱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混蛋,差点掐死她…… “小伦……你怎么样?”伦大爷迅速奔到床边,扶起了小伦。 小伦看向明月,淡淡一笑:“女大夫,是你救了我?” 他的笑很美,明月一时忘记了伦大爷的恶劣,心痛于他的笑。他的眼睛真的很美,睁开后很亮,衬上他纤弱的笑,让人又怜又爱。 “我叫明月……你也救了我!”明月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看看伦大爷,讽刺地说:“你有个好哥哥,他很紧张你……” “是的,我哥很疼我!”小伦一笑:“我叫伦苏,他是伦常,你别被他凶恶的样子吓到,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才怪!明月暗中翻了翻白眼,这个豆腐心刚才是真的是想杀了他的,只有这个弟弟才相信他是假装而已。 “别说话了,你才醒来,先休息一下。”伦常板了脸劝道,对伦苏的话即不汗颜也不恼怒,似乎他说的什么都有理似的。 “嗯,那你不准为难她,让她走吧!”伦苏的精神不是很好,听话地躺下,温柔地说:“不准杀人,否则我不吃药。” 伦常温柔地说:“不杀,我会听你的话让她走……出去吧!” 最后几个字是对明月说的,明月怔了怔,反而不走了,抱手说:“伦苏,你是鱼翅中毒,以后别吃鱼翅了,我会给你个方子,你按上面的药方吃,虽然慢点,但是能帮你驱除身体里的毒素,慢慢你就会好的。” “好的,谢谢。” “胡说八道,鱼翅怎么会中毒,你别是想害小伦吧!”伦常一挥袖,掌风向明月袭来,怒道:“快滚,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明月被他的掌风震得跌出门外,转头看到伦常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叫道:“鱼翅是深海的鲨鱼做的,鲨鱼身体里有许多汞,食用过多的话会汞中毒,他身体里已经有很多汞了,你不想他死或者疯了就停止给他吃鱼翅……” “胡说八道……”伦常震怒了:“你还说,是不是真想死!” “哥……我相信她的话,你别为难她!”伦苏又爬了起来,苦笑:“我本来就不喜欢吃鱼翅,你非要我吃,现在既然有毒,那以后就不吃了。” “胡说,你不吃鱼翅比中毒更可怕……难道你忘记了方大夫说的话。” 伦常训斥伦苏:“她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女人,连来历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信她还是信方大夫!” 伦苏看看明月,微笑:“我相信方大夫,我也相信她。” 额!伦常瞪眼,伦苏叹道:“这么多年我吃了不少鱼翅,间接杀了不少海狼,都治不好病,我觉得一定是上天想我们伦家杀生太多,所以才罚我好不了,既然好不了,就算了,我以后再不吃鱼翅了,也算为我们积德。”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胡说胡说!我不允许你不吃,就算要杀光所有的海狼,我也要给你吃鱼翅!有什么报应都冲我来好了……我不准你听这疯女人的话!你再说一句相信她的话……我……我就杀了她!”. 伦常转过身,冲向明月,明月看到他的眼睛通红,就像一只狂兽一样露出了獠牙,一副想吃了她的样子。 “哥……你敢杀了她,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伦苏大叫一声,身体又痉/挛起来,扑通一下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小伦……”伦常吓得赶紧回身抱起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冲明月吼道:“滚,再让我看到你,我撕了你!” 明月看到他暴怒的样子已经濒临失常,不敢再留下刺激他,就听话地走开了。回到前院,时文他们都被赶到了他们住的宅院,有大批的官兵看守着,明月被那个随从一把推了进去,那随从冷笑道:“在这好好呆着,伦少爷没事前谁也不准离开。” 时文听到,就怒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要见县太爷。” 随从笑了:“县太爷,我们伦爷就是县太爷,他就是王法,他让你死,县太爷不敢留你生,懂了吗?好好呆着吧!” 他把院门一关,大笑着走开了。 时文蹙眉,问道:“王妃,我们走还是留?” 明月正想著伦家兄弟是怎么回事,听到他的问话,就随口回道:“先留下吧!” 他们想走的话,这些官兵根本不是问题,明月是好奇伦常的态度,明明相信鱼翅会让伦苏中毒,为什么还固执地要给伦苏吃呢!伦苏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刚才忙着给伦苏解毒,没有注意他还有其他什么病,现在一想,伦苏的脸色很不正常,那种白近乎透明,根本不像一般的病人,他生的是什么病呢! 这座洪城很奇怪,有长绿鳞的人,还有长九条尾巴的人,现在多了一个伦苏,虽然没有特别奇怪的症状,可是那肤色也是很异常的,为什么呢? 明月想留下,就是为了探索一下这些异常,她有种直觉,这些异常对她们的渔村之行会有帮助……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基因突变 明月叫来去打听两个奇怪的小孩的侍卫,侍卫说了一个对碧雁她们来说匪夷所思的故事。言蠂燁璂汧瘕. 原来这两个小孩是一对双胞,是渔民洪江的遗腹子。据说这洪江是个好吃懒做的人,生为渔民,不好好捕鱼劳作,一天游手好闲,家里人拿他没办法,给他娶了个外地逃难来的媳妇就把他们分家分了出去。 这个媳妇洪氏是穷苦人家出生,还带了一个弟弟,分家后不想丈夫游手好闲过日子,就借钱买了艘船,逼着丈夫跟着自己的弟弟出海打渔。 这丈夫开始不愿意去,洪氏就不给他吃饭,饿了洪江几天后洪江屈服了,勉强地跟着妻弟去打渔。这样去了几次后,有一天遇到风暴,两人船翻了,失去了踪迹。 洪氏求了多少人去找丈夫和弟弟,都没找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洪江他们已经死了时,半个月后,他们两又奇迹般出现在一个渔村。 弟弟傻了,洪江也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会说自己在海中见到了皇宫,一会又说他不要变成妖怪,反正说的话没有章理,让人信不得真。 沿海的渔民都很善良,洪氏丈夫弟弟在海上失事的消息早已经有人传来,看到这两人的样子,就有人带信给洪氏。洪氏跑来一看,还真是自己的丈夫弟弟,就把他们带了回去。 回到洪城后,洪江的父亲看着他们可怜,找了个大夫给他看病,吃了好多药,洪江慢慢正常了。洪氏的弟弟却傻兮兮的,没什么起色,洪氏也放弃了,就想守着丈夫弟弟过日子诂。 这时,洪氏怀孕了,洪江知道后也没什么异状,可是有天晚上他做梦,睡醒后就掐着洪氏的脖子,说要杀死妖孽。 还好洪氏力气大挣开了,跑出去求救,等人来后洪江跑了。 后来有人发现丢了船,就想着洪江一定是偷了船出海了,这次他没那么幸运,三天后大家就在海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洪家看洪氏有了儿子的遗腹子,还带着一个傻弟弟,也没过多为难她,不时还救济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洪氏生下洪友,洪亮。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两个孪生子一开始没有异状,和正常的小孩差不多,一直养到了五岁。洪氏改嫁了同城的鳏夫,那鳏夫带了一儿一女,两个小孩都比这对孪生子大。 这两兄妹本来就不喜欢父亲另娶,对洪氏带来的两兄弟就恨之入骨,有一天趁父亲和继母不在,就欺负两个兄弟,将两人带到了海边,想将两人溺死。 洪友在水里被压得快没气时,变故突然发生了,他的身上突然长出了鳞片,一挣,就滑开了,他在水里抢了自己的弟弟就潜下了深海。等这兄妹两回过神来,已经没了人影。 这兄妹两被吓到了,跑回来就说洪氏兄弟是妖孽,让大家小心。开始没人相信他们的话,等傍晚看到洪氏兄弟回来,众人才发现他们说的是真的。 洪氏一家人被吓得抖抖索索,洪氏不愿意认两兄弟,直说自己的孩子被妖孽俯身了,自己亲自提着扫帚把两个小孩赶了出去。 两个小孩无家可归,就在附近流浪,过了几天,洪氏家中就着了火,除了洪氏,其他人都没逃出来。 附近的村民就说洪氏是不祥之人,生的一双儿子是妖孽,洪氏无脸见人,就悄悄跑了,有人说她跳海了,有人说她又嫁到了别处,众说纷纷,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洪氏走了,这两兄弟就更没人管,洪家也不认他们。有个洪家的子弟欺负他们,回去就跌断了腿,其他人只要惹了他们,都会不同程度受伤,这下妖孽的说法更坐实了,洪城的人要烧死他们,还是县太爷出来说话,才免了他们被烧死的命运。 明月听到这,冷笑道:“一群愚昧的人,自己不懂就说别人是妖孽,也不想想,他们要真是妖孽,能让他们烧死吗?” 碧雁知道明月也被人当妖孽的事,就附和道:“就是,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啊!侍卫大哥,那他们怎么还留在这啊?” 侍卫说道:“洪城的人赶他们走,他们就是不走,他们不能烧死他们,就断了他们的食物,想饿死他们。我打听到他们晚上都是去城外的海神庙歇息,那个庙据说从他们住进去后香火就不行了,没人愿意供奉妖孽,庙里的主持赶不走他们就放弃了那座庙,重新在海边建了一座新海神庙,可是据说香火也不行!” 侍卫笑道:“我听说有的人又回来拜旧的海神,说这海神心慈,能容妖孽享受自己的供奉,菩萨心肠,一定能保佑自己心想事成。好像还真灵呢!所以这洪城就有了两个海神庙,两边的信徒分成了两派,一派要消灭洪家兄弟,另一派则保他们,说海神都慈悲为怀,没道理他们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明月听了颔首:“这两兄弟也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也不该被人歧视,嗯,等我们能出去,去看看他们。” 侍卫想了想禀道:“王妃,这个伦家兄弟我刚才也出去打听了一下,他们据说是洪城最有权势的帮派洪门帮的人,他们在洪城有很多宅院,住到银泰客栈的原因是家里最近不太平,死了好多人,有个巫师说伦常今年犯太岁,住的宅院要在青龙位上,这银泰就是青龙位上。伦家本来是要把这全部买下的,沈家不卖,愿意给他免费住,伦常就搬了进来,据说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 “哦……”明月沉吟,难怪他们一来就相信厨娘不会使坏而怀疑自己,原来是早已经住在这了。 “洪门帮很有权势吗?”她虽然看出县太爷要要买伦常的帐,却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虚心地问道。 时文就把几个帮派的势力范围都给明月大体讲了一遍,最后说:“王妃不必担心,我已经让人送信给长石帮,东海门的帮主,让他们来说个情,这点小事相信伦常不会不买账,除非他是想和我们王爷做敌人。” 聪明的人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离王虽然叛出了北宫,可是手中还有兵权,你一个帮派再厉害,能和他的铁骑雄狮抗衡吗?最明智就是两边都不得罪最好。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时文很有自信,明月却没他那么自信。她是近距离接触过伦常,知道不能以看一般人的眼光看他,他和风离一样,对自己都很有自信,这样桀骜不驯的人,用权压他不会服人的,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伦苏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呢?去打听一下,对我们可能有用。”明月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侍卫又悄悄地溜了出去。 时文他们没事,就各自去休息了。 碧雁睡在床上,被侍卫讲的故事弄得好奇不已,见明月也没睡,就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说洪友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月想了想说:“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基因突变,另外一种则是皮肤病,具体是什么,看了才知道。” “什么是基因突变啊?”碧雁翻了身,支着下颚好奇地看着明月。 “简单说就是他们家的血统本来就这样,祖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显现出来,这一辈就显现出来了。也可能有诱因……” 明月想着以前看过的报纸,说什么深海污染导致鱼种变异,这些渔民长期生活在海边,要是吃了有有变异的鱼种,引起身体变异也是有可能的。 特别是洪氏,怀孕初期要是吃了这种鱼,胎儿畸形的可能性就更大。从洪氏兄弟想到伦苏,明月也不排斥他的病有这种突变可能,否则正常人怎么会有那种变态的肌肤。 明月想着,半天没听到碧雁说话,转眼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她一笑,弹过指风熄了灯,将被子盖到了下颚,这洪城的夜还真冷。 打了个冷噤,就很想念风离的怀抱,如果有他强劲有力的手抱着自己,一定不会感到冷。想着就更加思念他,他们快到燕国了吧? 他不让她跟着去,是怕看到他血腥的另一面吧!明月想着叹息,我既然接受了你,就不会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狠毒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出手救一个小孩。 表象是最靠不住的错觉……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欢喜冤家 第二天明月才起床,伦常就派人来请她,说是请,和押也差不多。言蠂燁璂汧瘕. 时文就坚持要跟明月过去,伦常的人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随行了。 他们被带到了另一个客房,进去看才知道是膳堂,一大张餐桌,伦常坐在伦苏旁边,正劝他吃饭。 明月看到他面前放的是鱼翅粥,就皱起了眉,这人还真冥顽不灵啊,都知道有毒害给伦苏吃,他到底是不是想要伦苏的命。 “女大夫,你说鱼翅有毒,对吗?” 看到她们进来,伦常冷冷地转过身来,冷笑道:“小伦吃了很多年都没中毒,为什么你一来他就中毒呢?昨日忙乱中被你敷衍过去,今日不说出个理来,休怪我不客气!” 伦苏苦着脸看着明月,一脸的无奈。 明月蹙眉,这鱼翅中含的汞少吃点感觉不出来毒性,长年累月吃,肯定是会中毒的,这其中的道理现代人动点医学的都知道,如果有仪器,她可以证明给伦常看。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证明鱼翅有毒呢诂! “说不出来了?”伦常见她不说话,冷笑道:“小伦,看到了吧,就是江湖骗子而已,想骗几个银子花花就明说,何必来这里故弄玄虚呢!你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才敢骗到我头上的吧……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快向小伦承认你是胡说八道,否则我杀了你!” 他这话一出,明月倒笑了,看着他讽刺地说:“伦大爷好威风,既然不相信鱼翅会让伦苏中毒,那就让他吃啊!这次我们被看得紧紧的,鱼翅粥都是伦大爷亲自看着做的,没人有下毒的机会,伦大爷还怕什么呢?” 伦常脸色就变了,明月冷笑道:“把我请来,难道是预备着伦苏毒发好救吗?呵呵,那我就告诉你了,同样的方法做一次可能有效,再做一次我就不能保证有没有效了。你逼伦苏继续吃鱼翅粥,就祈祷他运气好没事吧,否则害死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外强中干,她看到伦常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些相信自己的话,就趁热打铁地说:“讳疾忌医并不是好事,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方大夫有多厉害,我只知道不管多厉害的大夫都不可能会医百病。提供本书最快更新。他有他的过人之处,肯定也有不及人之处,我也许不如他,也有我自己的可取之处。伦大爷要是相信我,就将伦苏的病情细细说给我听听,没准我的方法可以医治他呢!” 伦常看着她沉默不语,明月任由他看着,正僵持着,门外有人叫道:“大爷,长石帮,东海门帮主求见。” 伦常就皱起了眉,冷哼道:“他们来做什么?” 时文看看明月,明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们是来帮他们求情的。伦常何其敏锐,眼睛一扫他两的神情,就冷下脸:“你们是谁的人?” “我们谁的人也不是,就是和他们有点渊源,怕伦大爷不相信我们,就找他们来做保。” 时文拱了拱手说:“我们是有事路过洪城,之前和洪门帮也没过节,真的不可能害伦少爷。伦大爷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他们两个帮主吧!” 伦常不置可否,转身冲侍从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一会就进来了两个人,前面的男人瘦瘦高高的,生得很俊朗,黑亮的眼神,紧抿的唇角,刚毅的眉宇都露出一股坚定自信的气魄,一件深蓝的袍子利落干净,虽然洗得发白,却不会让人小视。 后面跟着的女人就不同了,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一双流盼生光,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看上去小家碧玉,可是走路却是大步流星,让明月一看就感觉到她外表内在的矛盾。这人如果不是刻意的装扮才怪! “长石帮,东海帮一向势不两立,路人皆知!伦某就没见过两人一起出现,两位帮主今日联袂二来还真让伦某吓一跳啊!” 伦常讽刺地看了他们一眼,才转向明月:“看来这位女大夫来头不小啊!” 时文不理他的讽刺,上前一步拱手道:“时文见过薛帮主,腾帮主,这位是我家夫人!” 他给明月分别介绍了两位帮主,明月才知道瘦子是长石帮帮主薛斌,东海帮帮主腾冰,两个帮主互不说话,却一致地给明月行礼,态度恭敬,让明月暗想自己完全是沾了风离的光,人家的恭敬是给他的不是给她的。 薛斌先说道:“伦爷,这位夫人的丈夫和我有些渊源,伦二少爷的事我听说了,我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敢担保这位夫人决不会下毒害伦二少爷。还望伦爷卖薛某一个面子,别为难他们,放他们走吧!” 腾冰打量着明月,半天笑道:“看着没什么独特的,怎么让那木头动了心呢!呵呵,我来可不是来做保的,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让木头动了心。伦爷,不用卖我面子,真是她下毒,我决不会姑息她!” 薛斌瞪了她一眼,叫道:“腾冰,我就知道你来没好事,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腾冰无辜地眨了眨眼:“闭嘴干嘛,好好的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对了,还可以接吻……呵呵,薛斌你一定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吧,你和那木头一样,估计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吧!说错了,人家木头现在娶了娘子,我不该这样说他,只说你吧!薛斌,看在我们祖辈的份上,我帮你找个女人开开苞如何……哦,女人是处叫开苞,男人是处叫什么啊?” “你……腾冰……你……你还是女人吗?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 薛斌气得脸都红了,青筋暴露,估计是碍于在别人的地盘上努力克制着自己,否则早上去和腾冰大打出手了。 明月他们听得目瞪口呆,明月见识多都被这女人的彪悍惊住了,这语气就算放在现代也够火辣的,何况古代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时文摇头,伦常冰块般的脸都石化了,其他随从傻了眼地盯着腾冰。. 反而是一直被人忽视的伦苏拍起了手,笑道:“一向就听薛帮主和腾帮主不和,避不见面,我看,一定是薛帮主自知没腾帮主脸皮厚,躲着你吧!腾姐姐别误会,我这个脸皮厚可不是骂你,相反我觉得腾姐姐很有活力,性格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像你的名字!” “是吧,还是伦小弟识货,那你是不是喜欢腾姐姐呢?”腾冰说着已经走到伦苏身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笑道:“腾姐姐可还没婚配,喜欢的话就娶了姐姐吧!” 伦苏脸红了,白得透明的脸一红就如朝霞映雪,美得夺目惊心,又惹人生怜,看得腾冰手下一软,再掐不下去,呆呆地看着他。 薛斌一见就骂道:“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那么想男人为什么不去勾栏院接客啊……” 伦常则一把推开她,怒道:“再碰小伦一下,我砍了你的手……” 腾冰回过神,笑了:“伦爷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抢了小伦,本帮主虽然喜欢男人,也要心甘情愿才有趣,决不会勉强人的!至于勾栏院……薛斌,你要肯去光临,那我可以客串一下去帮忙接待,平时嘛,就不用了,我自己的人就够满足我了!” 薛斌的脸又爆红了,手腕上的青筋一条条蹦起,冷冷说道:“你放心,那种地方只适合你,我是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的!” “是吗?”腾冰靠近他,笑得奸诈:“那你怎么解决你那个……需要啊?” 薛斌捏响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腾冰,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掐死在这!” “哦哦……算我多事,我忘了你们家给你说了亲事了,是不是年底成亲啊?呵呵,恭喜恭喜,以后不用自己解决了!” 腾冰边说边闪到了明月身后,还不忘调侃道:“哎,我再多句嘴,据说你那个没过门的小娘子平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是个贤惠端庄的呆子呢!你和她成亲要是她不懂得怎么侍候你舒服,你就让她找我啊,我不介意帮你调教调教!”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不相信报应 腾冰的话让薛斌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狠狠一跺脚,转身对伦常说:“伦爷,我还是一会再来吧,有这女人在,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在你这打起来失礼,先走了……”. 他拱拱手,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腾冰在后面笑道:“薛斌,你还害羞了,我是真的不介意帮你调教你娘子啊!” 薛斌头也不回,似乎后面有猛兽追他,走得更快了。 腾冰看他走远,才笑着从明月身后走出来,拉了明月的手说:“好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做男人打扮呢?难道男人的衣服会比我们女人的衣服漂亮吗?一会去换了吧!放心啦,你来到姐姐这,决不会让人把你欺负去的……伦爷,她可是我好朋友的娘子,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我可是不依的!” 明月看她对伦常笑得亲热,可是眼中的疏离却没掩饰,再想到她在薛斌面前的张狂,心一动,这女子的性情,是不是也像她的衣服一样都是伪装呢? 说不定她本性根本没嘴上说的这么张狂随便,这样刻意就是做给人看的,而这个人…… 她是情场上的过来人,一想就了然,有时恨一个人或许就是爱得很深的体现。就像自己和风离,她不是常把风离气得想掐死她吗诂? 腾冰说不定就是喜欢薛斌才从进来就一直装放浪气他的吗? 而薛斌,被气得那么厉害又为什么呢!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比如伦常时文,虽然震慑于腾冰语言的豪放,谁也没气成那样啊!如果无情,何必呢! 这样一想,明月笑了,两个冤家,明明相爱,偏要如此斗,隔的这层纸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另有苦衷没挑明呢? 伦常可不像薛斌,对腾冰的话并不买账,冷冷一笑:“腾帮主的面子是很值钱,可是小伦的命更值钱,在没弄清小伦为什么中毒之前,他们只能呆在这,一步都不准离开。” 话题又绕了回来,明月无奈,说:“伦爷,你要我帮忙就要相信我,否则你再关我们一辈子,耽搁的还是小伦的病情,你考虑一下吧,愿不愿意相信我!” 伦常没说话,敲打着桌子沉吟着,半天盯着明月问道:“你真是南宫家的七小姐?明月公主?” 明月愣了愣,才发现人家都把她的底细摸到了,他们还在这装傻真是可笑。言蠂燁璂汧瘕 “以前是,现在不是!”明月一笑:“伦爷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是南宫锗亲生的,那个公主称呼形同虚设,做不得数!” “我好奇的是……你以前真是傻子吗?” 伦常冷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带小伦找过南宫锗看病,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还妄想留下小伦给他研究,哼……北宫第一神医都治不好小伦,你一个根本就没机会学过医的傻子,还想妄言给小伦治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明月也不怒,笑道:“南宫锗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刚才就告诉你了,不是神医就能包医百病,他能的我也许不能,他不能的我也许能也说不定啊!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相信我也不求你相信。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只要我不死,你根本就困不住我们……” 这倒是实话!洪门在洪城势力是很大,可是对手是风离,他一人就难对付,如果加上长石帮和东海门,洪门的胜算就很低,伦常沉吟着,嘴上却冷哼:“你犯不着威胁我,你们现在是叛军,人人得而诛之,我只要联合皇上,还怕你们不成?” 明月笑道:“叛军、皇上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风离要想,随时可以坐上皇位,到时伦爷又去联合谁呢?”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明月说来轻松,伦常时文等人却各有想法,伦常好歹能坐到漕运洪门老大的位置,光靠狠也是不行的,就像沈东豫一样,他对全国的漕运,官府的衙门运作都有很深的了解,对离王在北宫的作用更是比一般人看的清。 在北宫风雨飘摇的时候,按他的想法离王是应该登基做皇上的,风离却离开了京城。对风离这一举他虽然没看懂,但是风离的能力他是不敢轻视的。 明月的话就给他出了一个选择题,是继续刚愎自用,还是两边都不得罪,静观其变! 他是聪明人,一想就通透了,沉声说:“你真有把握医小伦?” 避重就轻,明月也不点透,微笑道:“我都不知道小伦生了什么病,怎么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 她坦然地和伦常对视着,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信誓旦旦的担保,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说的多不如做的到。 伦常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眼中的诚恳触动了,挥了挥手,手下的人就给他们看了座,腾冰一笑,拉了明月坐下,附耳过来说:“别担心了,他是相信你了!” 明月失笑,这点判断力她还是有的,但是还是微微有点感动腾冰的细心。 “小伦……你先出去玩一会再回来吧!”伦常说病情前让伦苏先出去。 伦苏没反对,站起来就走了出去,明月看他走得不是很稳,就多看了两眼。 伦常见他出了门,才轻咳了一声说:“小伦的病不是秘密,但也是秘密,在座的人不管是谁,听了后最好都烂在肚子里,乱说的话就是我洪门的敌人。” 轻描淡写的威胁,却充满了血腥,明月从腾冰神情中感到了不屑,她却没什么不满,病人家属的心情她懂,伦常爱弟心切很正常。 伦常开始叙述了,从他的叙述中,明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从伦常脑中看到的片段得到了很详细的注释。 伦常比弟弟大十岁,他们并不是洪门的人,是另一个帮派的帮主之子,伦常十二岁时,帮派被另一个帮派灭门,他们的父母和全帮的人都被杀死了,他抱着弟弟侥幸逃脱。 流浪到洪城,侥幸遇到洪门的帮主,后来就被帮主收为了义子,为出人头地,伦常一路血腥,终于坐上了洪门帮主之位。 两兄弟正可以享福时,伦苏却患了一种病,这种病有人叫早衰症,也有人叫软骨病,症状就是伦苏短时间内就苍老下去,皮肤一天天干瘪下去,厉害时可以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全皱了起来。他连路都不能走,只能躺在床上。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伦常给他找了许多大夫,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开的方子没一个有用。他慕名京城南宫锗医术了得,就带了弟弟进京,也一无所获。. 绝望之下带弟弟回来,路上偶遇方士方大夫,一个祖传说治皮肤病的人,他看了后就给伦常开了方子,就是吃鱼翅。他说伦苏体内缺少一种元素,这种元素只能从鱼翅中补充,只有大量吃鱼翅才能康复。 鱼翅对伦常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带了方大夫一起回洪城,给伦苏找了许多上等的鱼翅开始食用。 伦苏吃了很多鱼翅,调养了几个月后皮肤慢慢恢复了,人也有了精神,伦常给了方大夫一大笔银子,还给他建了府祗,在洪城安了家。 只是伦苏皮肤是恢复了,病却没有得到根治,只要几天不吃鱼翅,他的皮肤又开始发皱,苍老下去。方大夫看了后总结,他只能一辈子把鱼翅当食物。 “所以你说鱼翅会让他中毒我是不愿意相信的,不吃鱼翅就等于让他发病,我怎么受得了……” 伦常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眼神,纠结地看着明月,也不顾其他人在场叫道:“看着你的亲人一天天苍老下去,想着他会离你而去,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我不相信这是什么报应,我杀了那么多人,要报应就冲我来吧!伦苏他手上没沾过任何人的血,不该让他受这样的罪啊……” 明月看着他,想到在他脑中看到的血腥,动容了,伦常从一个义子爬到帮主的位置,真的是用血腥铺上来的路,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让别人骂他报应呢?想想就骇人! 他真的不相信报应吗? 未必,明月沉思,像伦常这样的人,不会把害怕表现在明处,他越怕只会越说不在乎……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不速之客 伦苏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明月想了半天也没概念,这个时代又没什么仪器可以检测,怎么弄清他是什么缺乏呢? 众所周知,鱼翅里富含胶原蛋白,有降血脂,抗癌,抗动脉硬化及抗凝成份的作用,伦苏这样的病症很像胶原蛋白缺乏症,是不是这样还要进一步检查。言蠂燁璂汧瘕 说服了伦常,明月得以单独和伦苏呆在一起。伦苏有人在还大方,只两人的话就腼腆了,看着明月不知所措,紧张得手指不住地揪着衣襟。 明月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的思想是很成熟,可是这具身体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和伦苏差不多,少男少女,会尴尬很正常魁。 “别紧张,我们先随便聊聊……”明月和他闲聊着,问问他病情怎么开始的,都有些什么症状。 伦苏慢慢放松下来,和明月攀谈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开始发病的日子了,只是说伦常仇家很多,有一次他被人绑架了威胁伦常,将他关在渔船上很多天,后来他逃了出来,却掉进了海里。等他被救后大病了一场,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皮肤慢慢萎缩了,就变成这样。 明月从他的叙述中也找不出什么疑点,只好让他放松坐在椅子上,自己用内息探测他体内有没有什么病状。一看,他身体里的汞中毒现象很严重,已经伤及了肾脏,胃肠道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穿孔瀑。 继续观察,明月发现他肺部也和风离一样,出现了许多黑点,这都是毒素的沉淀,如果没有有效的措施,他和风离一样会发展到头痛、失明,死亡…… 明月退了出来,看着俊美的伦苏一阵难过,为什么两个人有这样相似的命运呢! “我是不是活不长了?”伦苏先开口,安抚地冲她笑了笑:“别难过,我早猜到了,不想说就是不想让我哥担心,所以才坚持着……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我……”明月无法说风离和他一样的命运,伦常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把他们的秘密告诉他呢! “我不吃鱼翅能活多久?”伦苏问道。 “按你的病情,如果吃我给你的方子驱除体内的毒素,可能一年或者更长。提供本书最快更新。可是如果你再出现早衰,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不知道你病情的发展速度,无法判断。”明月诚恳地说明。 看到伦苏平静的眼神,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肯冒险,我们可以试试一边给你排毒,一边寻找能代替鱼翅的食物……效果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 如果只是需要胶原蛋白,她知道很多食物都富含胶原蛋白,或者可以代替一下,就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还缺不缺其他元素。 他们走出来,伦常首先就看伦苏的脸色,看伦苏和平常一样,就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明月。 明月苦笑:“伦爷,我的方法没有什么独特的,虽然安全却不一定有效,你愿意给伦苏试试吗?” 她说了自己考虑的方法,说完诚恳地看着伦常说:“先这样排毒,我再根据伦苏病情的发展调整治疗的方法,我不敢保证一定治他,只能说尽力。你们商量一下,愿意的话我们今天就开始……” 时文一听就想反对:“王妃,别忘记和爷的约定。” 明月摆摆手:“我不会忘记的,我们多耽搁几天没事。” 伦常脸色不定,拉了伦苏说:“我不能冒这个险,要是耽搁你……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腾冰就拉了明月笑道:“那伦爷你们慢慢考虑,我和这个妹子出去转一圈,等你们想好了来找我们吧!” 她把明月拉了出来,一出门就低声说:“你有把握再给他治病吧,没把握推了就是。你不知道啊,这几年为了伦苏的病,伦常杀了十多个大夫了,你别去送死!” 额……明月没想到伦常这么不讲理,想想伦常肯容忍自己,多少也是看了风离腾冰的面子,就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脱身的。” 腾冰拉了她到她房间,问了他们的行程,知道他们要去渔村后,腾冰说:“这样吧,一会我找薛斌去和他说,放你们走。他要不放,我们拼了和他闹翻也要把你们带出去。” 说到薛斌,腾冰补充道:“你别看薛斌其貌不扬,他的本事一点也不属于伦常,离王是他的至交,他就算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明月笑了,意味深长地说:“我相信,薛帮主是可以信赖的人,腾帮主也是,你们都是充满热情的人。能和你们做朋友,一定很荣幸!” 被明月一夸,腾冰脸红了,看了明月一眼,笑道:“刚才我的话没吓到你?” “没有啊!我觉得腾帮主很豪放呢!”明月说的是心里话,来这里遇到了那么多虚伪的女人,难得遇到腾冰这样个性鲜明的女人,真的让她产生了结交的想法。 “呵呵,你没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腾冰笑得很狡黠。 “你要真随便,你就不会把那些话随时抬出来说了。”明月敲敲自己的眼睛,笑道:“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听到的也未必做准,我觉得认识你,要从心里去看你!” 腾冰的笑僵在了脸上,看着明月一点点收敛了,叹了口气说:“我就该知道木头看人有一套,他肯娶的女人绝对不是平凡的,果然……哎,那大冰块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何必这样呢!” 这个大冰块就是指薛斌了吧!明月了然地笑笑,说:“既然喜欢,何不明说呢,这样互相伤害,误会,就算有感情,时间一长也会被磨灭的。” 腾冰笑了笑,说:“早磨灭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也恨我恨得要死,我们之间啊,就是隔着大海,再大的船也无法把我们连在一起……” 她的笑容里有很多沧桑,让这个好强的女人显出了些老态,眼角多了许多皱纹,明月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却很同情她。 无情不似多情苦,看这样子,这女人爱的比薛斌深,所以也比薛斌累!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 伦常没等薛斌去找,就先过来找明月,说请她吃饭,就把她单独带到了一间房间里。 “帮我医伦苏……如果你把他医好了,以后洪门帮就效忠离王,每年拿出三成收入孝敬你们……” “对不起,这条件我不能答应,我没把握……”明月打断他,拒绝道:“我的事和离王牵扯不上,纯属个人行为,你要怪就怪我一个,别迁怒别人。” 伦常苦笑:“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别忙着拒绝!要是医不好,我不会迁怒你们……我放你们走!” “……”明月意外地看看他,这根本不像伦常的性格。 “这不是我的本意,是伦苏的……他说你是第一个为他的病真心感到痛苦的人,他相信你,愿意试试你的方法,还勒令我以我父母的名义起誓,就算他死了,也不准为难你……” 伦常摇了摇头说:“我违背他的意思很多次了,这一次……他说是他最后一个要求,我要是再违背,他来生不想和我做兄弟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就算我可能医死伦苏吗?”明月盯着问道。 “他死……我也死……”伦常答非所问:“女大夫,你要真是医者仁心,这两条命就在你手上了!” 或者还有更多条命! 明月深呼吸,感觉到他的绝望下面隐藏的狠意,这男人为了伦苏的病已经坠入了地狱,一个在地狱里的人,你能相信他的承诺吗? 也许…… *** 明月还没想到办法救伦苏,有两个意外的客人却找上了门,而且是以独特的方式找来的。 他们是一路打进来的,等明月知道他们是来找她时,他两已经放倒了几个侍卫,外加伦常的一堆随从。 明月和碧雁在房中,正打算入睡,听到外面吵闹声打动声一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两人慌忙穿好衣服,就跑出来看。 明月头发也没束,穿着白衫一走出来,就看到时文他们边打边退。明月愕然,风离给她挑的这些侍卫都是高手,怎么会被两个小孩赤手空拳,毫无章法的乱舞打的如此狼狈呢? 定睛一看,两个小孩竟然是洪友和洪亮。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神秘密洞 洪友和洪亮,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两人的拳脚根本没什么章法,乱舞都弄得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招架不住,那要是训练一下,不就无人能敌吗?. 明月这才发现他们对洪城的百姓是善良的,否则以他们的身手根本不需要乞讨,直接抢就行了,那些百姓谁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样一想,对这两个怪小孩就起了怜悯收容之心,叫道:“都住手……” 时文带了自己的士兵率先退出了打斗,伦常的随从却不听她的话,一个壮汉叫道:“夫人,不把他们赶走他们会害人的!” 两个小孩也分不清谁是谁,长绿麟的男孩挥出一拳,就打在壮汉脸上,叫道:“夫人,我们是来找人的,不会害人,你让他们都停手,不然被打伤了别怪我们!魁” 那壮汉受了这一拳牙齿都差点被打掉,嘴里全是血,狂吼一声,抢过旁边一个随从手中的刀就朝绿麟男孩砍过来,明月急叫:“都住手啊!” 她抢上前去,要抢那壮汉的刀,绿麟男孩比她更快,小小的身子一跳,就在半空中抓住了刀柄,只见一道绿光闪过,那壮汉似乎被烫到似的,手立刻放开了刀柄,捂住自己的眼睛退后几步惨叫起来:“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明月怔在原地,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感觉到了男孩的一瞬间的感觉,那是恼怒兼报复的快感,还有一种茫然害怕的畏惧,两者混合,矛盾得她也跟着矛盾起来瀑。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我们不想伤人,都滚开了……”另一个男孩跑过来拉着绿麟男孩,叫道:“再伤了谁不是我们的本意,是你们逼我们的!” “不要相信妖孽的话,他们伤了洪都,我们杀了他们为洪都报仇!”一个喽啰叫起来,其他的纷纷抽出刀剑,就围了上来。 明月抢先冲了过去,护在两个小孩前面怒叫道:“都给我住手,他们是我的客人,谁要和他们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喽啰们互相看看,都知道她是伦苏的大夫,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得罪她。言蠂燁璂汧瘕 洪都在一旁捂着眼睛惨叫,另一个随从和他关系甚好,见他这样就忍不住叫道:“小大夫,你也看到了,是他们伤人在先,我们不能容他们继续伤人!” 绿麟人叫道:“是他先亮刀的,我只是抢了他的刀,谁让他那么不济,自找的!” 明月公正地说:“对,这两位小兄弟已经声明不害人,是这位大哥先亮刀的,被误伤不能怪他们。大家先静下来,免得再有更多的人受伤。” 随从就叫道:“那洪都怎么办,就这样冤枉地瞎了眼吗?” 另一个男孩叫道:“他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过几天就能看见了,阿友只用了三分的力,要是七分以上,别说他的眼睛,就是脑子都会变成白痴,你们不信可以来试试!” 额……这谁想试啊! 众人互相看看,那个随从就冷笑道:“好,我就相信你说的话,要是过几天洪都看不见,我一定找人烧死你们,走……他们要和这两个妖孽在一起就让他们在一起,被害死别怪我们!” 一群人搀了洪都走了,院子里就剩下明月的人。 “让他们都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应付。”明月吩咐时文遣散人,才转身看着两个小孩,问道:“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绿麟男孩洪友盯着她的眼睛,明月就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影响着自己,就像当初花灵霄对她做的,他一瞬间就进入她的思想里。明月紧守着自己的思想,友善地任他一闪而过。 “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洪友眨了眨眼睛,出口惊人:“我们就是感觉到这院里有和我们一样的人,才找来的……” 明月诧异,感觉?她怎么没感觉到他们,这是不是说他们的能力比她更强? 她一直相信自己身上的莲符应用就是一种类似磁场的应用,就是现代人常说的特异功能,这种特异功能就是对磁场的应用能力。 科学的解释就是,地球本身布满了磁场,有这样一群人,因为身体构造的差异,能很好地接受磁场波,并掌握了用法,具体表现出来就是特异功能。 所以明月并不觉得自己的莲符神秘,说穿了她想就是神宫的主人通晓了这种方法,然后一代代传下去而已。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莲符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为地植入了某些东西,和身体长在一起后就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有x光之类的仪器,她相信肯定能检查出来。当然,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她是不会和别人说的,就算风离面前,她也不能露出端倪,免得真被人当怪物看。 “姐姐……你能和我们去一个地方吗?这个地方也许能让我们变成正常人……我们想变成正常人,求求你帮帮我们!”洪友拉了洪亮冲着明月跪了下来。 明月怔了怔,伸手将他们拉了起来:“我们先进屋去说吧!” 她把洪友洪亮拉进屋,让碧雁时文守着院门,才让洪友他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洪友没有洪亮表达的清楚,就由洪亮开始说了,他讲的过去和侍卫讲的没什么差别,只是从洪友潜下水后,他被拉着往深海潜去,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没有长出绿麟,但是长出一条类似尾巴的东西。 “没有九尾,那是无知的人乱说的,就一条。”他说到这亮出来给明月看了看。 明月细心一看,的确不是九尾,也不是传说中狐狸一样长毛的尾巴。洪亮的尾巴似鱼尾,能帮助他在水里像鱼一样游动。熟悉医学的人都知道,有这样尾巴的人其实在人类都是普遍存在的,只是有的人在娘胎里就进化了,而极少的人没进化完带了出来。 明月看看,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示,这可能是洪家祖辈的基因突变在这一代得到彻底的表现而已,她好奇的是洪亮他们发现的地方。 两兄弟发现自己的特殊后一直留在了海里,有一段时间他们在海里到处游,直到他们在海里发现了那个密洞。 “姐姐,那个密洞对我们有一种影响的力量,让我们不知不觉就游到那里,我们就在密洞外都能感受里面的力量,进去后就感觉更舒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好像回到了床上,娘的怀抱一样,让我们觉得很安全,很温暖……”. 洪亮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情,让明月也感觉到了那种安宁,觉得自己也心平气和了。 “可是我们只能在外面的洞中转悠着,最里面的洞去不了,因为有一道门拦住了我们,任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那门就是打不开。姐姐,我们很想进去,我们有种感觉,去到里面就能变成正常人。你可以帮我们去打开那道门吗?我们想变成正常人,这样娘就不会离开我们,我们也不会走到哪都被人欺负……” 洪亮眼巴巴地看着明月,大眼里都是泪。 明月被他可怜的样子萌到了,想着这两小孩那么小就被人歧视,一定受了很多苦,所以想变成正常人的愿望才如此强烈。 “那地方离这里很远吗?”她想同意,又想着答应了伦常救伦苏,还有要和风离去渔村等事,估计一时抽不开身。 “也不算远,我们游了三,四天才到。”洪亮说完生怕明月不去,补充道:“姐姐别怕,你可以坐船啊,坐船的话可能两天就到了。” 明月想了想说:“姐姐暂时不能去,还有点事没做完,我答应你们过几天一定跟你们去,好不好?” 她想着过几天风离也到了,和风离商量一下,先帮他们再去渔村也不晚,她有把握风离一定会同意的。 洪友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洪亮却懂事地点点头,说:“姐姐,我听他们叫你小大夫,你是不是要帮伦家那个病秧子治病啊?” “呵呵,是啊,他的病很重,我在想办法救他呢!你们也知道他啊?”明月随口问道。 “那个病秧子谁不知道啊,洪城的人都知道他,说他一天不吃鱼翅就会变成老人,人家都把他当怪物呢!就是他有个很厉害的哥哥,人家不敢欺负他,只欺负我们!”洪友嘟了嘴愤愤不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螳螂捕蝉 239. 洪友则狡黠地笑道:“姐姐,我知道他的病是怎么生的……你想不想知道啊?” 明月一怔,怀疑地看向他:“你知道他怎么生的病?” 她不能不怀疑,洪友洪亮几岁啊,伦苏生病时他们最多一两岁,能知道什么! “嗯!”洪亮认真地点头,说:“姐姐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是真的知道。提供本书最快更新。得这种病的人不止伦家这个病秧子,有几个呢!我和阿友到处流浪,我们就见过。那些人没伦家有钱,天天吃鱼翅才没死,他们得了病最多半年就死了。伦家这个病秧子就是生的命好,有鱼翅吃才不会死,等他没鱼翅吃了,一定会死的!魁” “那是怎么生的病呢?”明月好奇了,这样的病有几个就不是偶然了,一定有原因。 “因为他们都到过那个洞……”洪亮嘻嘻笑道:“那个洞是很奇怪的,我和阿友去不会有事,他们去过就会生病……姐姐你别怕,你去也不会生病的!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明月一听更是愕然:“你怎么知道他们都去过那个洞?”伦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生的病,他竟然知道,这的确是个疑点瀑。 洪亮笑道:“我开始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个洞,是有一次我和阿友在一个村子里乞讨,他们村里有个大叔就是得了这种病,这个大叔心肠很好,虽然自己病得要死,看到我们还给我们食物。我们就在他们家的后院住了十多天,听到他和家人提到他船失事无意中到过一个海底洞的事。那大叔说那洞是鬼洞,一定是在那染的病……” “哦,真是这样的,阿亮说我就想起来了,我们的确遇到过这样的人!”阿友憨直地补充道。 “当时我没想到是那个洞,后来又遇到两个这样的人,都是船失事跌下去的,我就留了心,才发现他们船失事的大体位置就是那个密洞的位置,所以我就猜到了,他们一定是无法抵挡密洞里的那种‘阴气’,所以才染上这种怪病的。言蠂燁璂汧瘕姐姐,如果要救他,再去那个洞里,说不定就能找到方法了!”洪亮建议道。 他的说法让明月怦然心动,对啊,不是有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说法吗?那个洞有这样神秘的力量,那说不定也有影响他们痊愈的力量,如果伦苏在这个洞里得救,那么风离也可能得救,何不去试试呢! 可是她毕竟是成年人,思维方式没洪亮两个小孩简单,她还要考虑坏处,就是以伦苏的身体,如果去到不适应,找不到让他痊愈的方法反而加速他的死亡怎么办? 还有那个密洞打开后里面又会有什么呢? 著名的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很有警惕性,让她不能不担心他们有可能打开另一个潘多拉魔盒,放出比疾病,悲伤更恐怖的东西来。 还是仔细想想! 明月说服了洪家兄弟留下来,派时文带他们洗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两个小孩宛然以明月弟弟的身份留了下来。 时文等人在明月的说服下没人把两人当做怪物,就算有人碰到洪友的绿麟也没人会害怕。因为洪亮解释过,只要不惹洪友发怒,他的绿麟都是无害的。惹他发怒的话,洪亮身体里就会产生怨气,他的绿麟就带上了毒气,严重时会致人以死。 明月觉得这就像变色龙,是一种动物本身对危险的下意识反应,很正常。 她静下来思考时觉得现代的人很可怜,以为进化成现在的样子是更高等的动物,却不知道自己在所谓的进化中其实是退化了。在所谓的文明下,人失去了敏锐的听觉,视觉,奔跑的速度,对危险的感知能力等等。人变得越来越依赖机器现代化,慢慢失去着自己原有的能力,这样比就不知道谁更高等了。 伦常听到明月收留了两个怪物,让人把明月叫了去,询问是怎么回事。明月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最后询问伦苏的病是怎么来的。 伦常开始不想说,后来看明月似乎知道隐情,就讲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伦苏当年被人绑架后,船只失事后他掉到了一个洞里,后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是怎么出来的,等伦常找到他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异常。 “我也怀疑过是那个洞里有什么东西让伦苏患了这病,试过去找个洞,可是伦苏已经不记得这事了,任我们怎么找都没找到这个洞。” 伦常沉吟着,看向明月,一狠心就将什么都说了出来:“洪门帮在各地都有人,我还让人打听过有没有和伦苏患同样病的人,结果还真有,只是他们都因为没有鱼翅吃死了。” 明月笑了笑:“那你知道他们到过那个洞吗?” 伦常点头:“我的人详细问过哪些人的家人,他们生病的起源都是船只失事后才开始的。我还打听过他们都经常到什么地方打渔,离王妃,我找人画出了他们常去的地带,得到了一张地图……你稍等,我去拿!” 他起身去自己房间找,一会带回了一张地图,纯手工绘制的,里面线条杂乱,明月看得头晕,没看出什么来。 “这些渔民是不同村子里的渔民,他们打渔的范围不同,这样看是没什么交集的机会,也没什么共同点。可是如果遇到海龙风暴,他们交集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伦常给明月指点地图上的点,说道:“这一带二百年前海盗经常出入,可是近百年来慢慢绝迹,官府都以为是洪门帮的功劳,我是洪门帮的人,我最清楚洪门帮还没能力让海盗消失,所以……我怀疑是这片区水域有什么古怪,让他们不敢在此猖獗。” 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补充道:“我曾经想找人去探测这片区,有人警告我说那是魔鬼的巢穴,我去了会惹怒魔鬼,给自己带来灭顶的灾难,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碍于小伦,所以放弃了。” 明月开始还奇怪他怎么如此坦白,听到后面就恍然了,伦常自己不能去不代表不让别人去,说不定想让别人打头阵,自己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脑中一转,她假装不懂地说:“我是听洪家兄弟说的,他们也说海里有个奇怪的洞,说不定就在这片区域里。他们还说那个洞里面还有个洞,这洞这么神秘,会不会里面有很多金银珠宝呢?”. 她看着伦常,伦常神色不动,淡淡地说:“离王妃不用激我,你看那些夜明珠就知道我有多富裕,金银珠宝再多对我而言都没有小伦的命重要。如果谁能救他,就算让我把洪门帮给他我也无所谓。王妃要愿意和我一起去海中的洞,里面不管有什么,我只要拿救小伦的东西,其他全部归你们。” 明月才发现自己小看了伦常,这男人的城府很深,早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算计进去了。深想一下,说不定洪友洪亮都是他让人引来的。 见她沉吟着,伦常又点了点地图,说道:“离王妃,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渔村吗?这里离渔村最近……我不知道你们想找什么,可是如果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我已经说了会效忠离王,难道这份诚意还不够你相信我们吗?” 明月蹙眉,看着他指着的地图疑问:“你说这里就是渔村?” 伦常肯定地点头:“几年前离王到过这旁边的药谷吧,药谷里的花老爷子是这最好的大夫,小伦生病后我带他去找过花老爷子,才发现药谷都毁了。洪门的兄弟告诉我离王来过,我当时还恨他毁了药王谷,前些日子有手下来报告,说离王又派人来查看药谷和花老爷子的下落,我才发现不是他毁的药王谷。” 他说的轻描淡写,明月却从一个恨字了悟了他和风离为什么从没见过面,估计就是因为这事起的风波。风离还好常年在五台山,难得与他遇到,否则伦常可能容不下他吧! “药王谷有条密洞通到了渔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现在就是奔这条密道去的吧!” 伦常自信地说:“渔村除了这个海底密洞就没其他能吸引离王的……离王妃,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何不对我坦白呢?” 他目光阴冷地看着明月,似乎伦苏的病就是她害得似的,说到最后几字,目光里充满了嗜血的狠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故人,老朋友 (97言情小说阅读网网站) 本书最新最快更新尽在 “离王妃,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何不对我坦白呢?”. 伦常近似逼问的话只换来了明月的沉默,秘密是什么,就是风离命不久矣,需要在渔村找到解救的方法?这就算是事实,能告诉伦常吗? “离王妃,我这样问只是想合作,一起探索海底的密洞。提供本书最快更新。(97言情小说阅读网网站)你们出人,我出力,相信我,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根本进不到里面。而且除了我,你们再也不可能找到别人帮忙了。” 伦常软硬兼施:“洪门是做什么的,离王妃如果不知道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一带、甚至各地水上都在洪门的势力范围内,离王再厉害,也只是陆上的霸主,管不到水中的。” 明月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只好说:“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明日答复你。瞳” 伦常也没逼她,淡淡一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明月回来,时文追着问伦常找她是为什么,明月无奈,大体讲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最后说出自己的计划。他们反正是要到渔村去的,何不利用伦常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时文听了忧心地说:“这个伦爷阴险狡诈,我怕王妃你吃亏,到时帮了他自己还不落好,我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馁” 明月摇摇头说:“风离他们到燕国再赶回来,事情顺利的话也要十多天,我怕伦苏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伦苏才一天没吃鱼翅,身体就发生了变化,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伦常一定不依。到时他们就算不去,估计伦常也会拿刀逼他们去的。好看的言情小说网站倒不如趁现在关系还好,依了他,以后就算有坏结果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主意一定,明月就不顾时文的反对,答应了伦常,伦常一高兴,立刻就安排船只准备出海。腾冰听说后缠着也要去,说要照顾明月,不能让木头的娘子在自己的地盘出事。言蠂燁璂汧瘕 伦常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一来薛斌也说要去,说腾冰做事他不放心,得在一边看着点。伦常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也没拒绝,这样大家全上了船。 这船可不是一般的鱼船,四层多高的大船,上去后发现装备一应俱全,短短一天伦常根本不可能准备如此充分,这只能说明他为了这一天早就在准备了。 腾冰参观完船,讽刺地笑了笑,冲明月说:“伦常为了伦苏,是把洪门的老底都翻出来了,就这一艘船的造价,洪门全帮众五年不吃不喝才够,还真是爱弟心切啊。” 明月笑了笑,伦常对伦苏的感情那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正常。 腾冰讽刺完又感叹:“他对女人要是有对弟弟一半好,洪城的女人估计都想嫁他了!哎……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呢!要是有谁肯对我这样好,我为他死了也愿意!” 这话飘到走过来的薛斌耳中,他看看腾冰,冷哼了一声就往前走了。 按腾冰往日的习惯,那肯定是要讽刺回去的,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叹自己的命运情绪低落,意外地没针对薛斌,靠在船栏上默默地看着薛斌走远。 明月看到她一脸的落寞,暗暗失笑,这两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呢?或者需要一点外力推动吧!她想有机会她要做这个外力,推动一下他们的感情。好看的小说w-w-w.-f-r-e-e-9-7-c-n 为了防止意外,时文并没有把侍卫都带来,而是兵分两路,一些从陆地先赶到渔村去,另外一些则跟着他们上了船。 这大船能容一两百人,他们在船上丝毫不觉得拥挤,就连洪友洪亮两兄弟都分到了一间房,两人不喜欢人多,一上船就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明月存了心要将两人变成自己的人,就让碧雁教他们认字,时文点拨他们武功,自己空闲时就说些道理给他们听。 相处中,她发现两个小孩和她有某种心灵感应,就是能通过内息感觉对方的存在,就努力培养这种沟通能力。她觉得两个小孩心地不坏,言词中就把这两个小孩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管教,有时不觉就严厉了点。 两个小孩从小没人管,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明月他们的管教,后来见两人都是真心对他们好,慢慢就接受了她们的好意,认真地跟着碧雁明月学做人处事。 两人之间洪亮更聪明,一学就会。洪友脾气有点暴躁,很好动,碧雁教认字总是不专心,时文教练武时就两眼发亮,跟着时文认真地练,还说要拜时文做师父。 时文不敢收,他倒不是害怕洪友的绿麟,而是觉得他们叫明月姐姐,自己跑去做师父惹嫌,就对洪友说:“我的功夫不是最厉害的,你们姐姐的相公,我们王爷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等你们有机会见到他,就求他收你们做徒弟吧!” 时文还给两人讲了许多离王打仗的事,听得这两小孩对风离生出了敬仰之心,还没见面就已经神往,时常缠着明月问风离的事,迫不及待想做风离的徒弟了。 明月被两人念叨得也很想很想风离,不知道他拿下燕国没有,也不派人送个信来,还真是块木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亲了,有人牵挂了吗? 伦常赶路心切,船都是连夜的开,明月和碧雁住一间,用了晚膳后她就回房休息,伦常派人来请她去喝茶,说要给她介绍个老朋友。 明月不知道这地方还能遇到老朋友,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老朋友会在此出现,就好奇地跟着上楼,一进门,看到伦常独自坐在桌边,桌上放着棋盘,正冥思苦想。 明月不见其他人,正想着是不是伦常骗自己,伦常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先坐,他吃点东西就上来。离王妃来看看这棋局可熟悉……” 明月想着时文他们就在船上,伦常还需要她,犯不着害她,就走了过去。 坐下,伦常亲自给她倒了茶,边说:“我还不知道离王妃原是棋道高手,知道的话早该请教一番了,王妃,以后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明月淡淡笑了笑,边低头看棋局,边说:“我的棋艺就三角猫功夫,哪能和伦爷切磋呢……”她看着棋局,才觉得这棋局很熟悉,就听到伦常笑道:“能让阿东输的人在伦常眼中都是高手,王妃就别谦虚了。”. 阿东!明月一惊,恍然想起这棋局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她同时赢沈东豫和都蓝的那局棋。 “你认识沈东豫?”她才抬起头来,就见沈东豫含笑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一袭灰色的长衫,风尘仆仆的样子,走过来说:“我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接到消息说你在我家客栈出事了,害我又快马加鞭赶回来,还好赶上你们的船。本来上船就想来见你,二天没睡,就先补了一觉才来叙旧,王妃勿怪!” 他一鞠到底,很有诚意的样子,明月笑了笑:“沈公子有心了,明月何德何能,让沈公子这样记挂着,真是惭愧……” 沈东豫大大方方地说:“王妃,东豫既然说要做你的朋友,朋友有难东豫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王妃要把东豫当朋友的话,以后就别说客气的话了。” 他一指伦常说:“伦大是我的朋友,王妃和离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们之间有间隙,就赶了来,希望能为你们出一份力。两位要相信我,就相信我的担保,视对方为可信的人吧!” 明月不置可否,她对沈东豫的成见很深,见死不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时难以更改,怎么可能凭他一句话就相信沈东豫呢! 但是想着他既然在此,风离的秘密可能也保不住了,也不点破,走着看吧! 伦常似乎很相信沈东豫,站起来给明月深施一礼,说道:“伦常对之前对王妃的不敬赔礼了,我一生很难相信人,却相信阿东,既然他担保,我也愿意相信你,王妃不嫌弃的话,以后伦常也是你们的朋友。” 伦常会道歉?明月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伦常和沈东豫这样的人上人,一般不做承诺,既然敢说,就不是随便说说的人,能得到这样的朋友也是幸事,就赶紧回礼:“能得到伦爷这样的朋友是明月夫妻的荣幸,怎敢嫌弃,以后,大家就做朋友吧!”最新最快的更新请关注好看的言情小说网() 他只是利用你 伦常陪聊了几句就借口去看伦苏走了,屋里就留下明月和沈东豫。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沈东豫给明月上了茶,看她不说话,就自己说道:“王妃,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说了,我只想你从今天忘记以前的沈东豫,当我们从现在开始认识,用新的目光看我行吗?我真的想做你的朋友。” 明月看看他,他坦然地接受她的审视,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颚上还布满了胡渣,这些血丝胡渣让明月心一动,想起他说的二夜没睡赶回来的事,就有了些感动,如果不是有心,又何必急匆匆地赶回来呢? 是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会犯错,她不能因为人家一时的错就全盘否决他吧,或许该给他一个机会! 这样一想,心就软了,笑了笑:“好,我就当今天开始认识沈东豫,以后我们做朋友,希望这次我交到一个好朋友。魁” 沈东豫笑了,信心十足地说:“放心,这次你一定能交到一个好朋友。” 两人一笑泯恩仇,又闲聊了一会,明月关心地问了问朝中的局势,沈东豫苦笑说:“离王这次离开对昱轩是个打击,朝中无可用的将领,现在三皇子步步紧逼,灾民又揭竿起义,他是腹背受敌啊!我听说都蓝回去后就废了和亲停战的协议,放纵自己的人马侵袭边关,连韩喔都被重新请出来去镇守边关,昱轩是焦头烂额了。” 沈东豫说着,看到明月对昱轩的苦恼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试探地问道:“你恨昱轩吗?瀑” 自己只是见死不救,昱轩可是始作俑者,他不知道一个女人被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出卖的滋味是什么,可是换做自己,那肯定是气愤的,明月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很不正常。 “恨?”明月一愣后摇头:“不,我不恨他,自古帝王多薄情,他这样做是为了琼碧,他没错,我要有个这样的哥哥,我也不会觉得他有错。” “可是你救过他!”沈东豫至今想不明白明月为什么要救昱轩,她以前的喜欢懵懵懂懂,她清醒后就没露出过在乎昱轩的样子,为什么还要不顾危险去救他呢! 说到这事,明月笑了,看看沈东豫说:“你相信人有前世来生吗?” 沈东豫挑眉:“这有什么关系?” 明月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信的。提供本书最快更新。我忘记了我以前怎么喜欢昱轩,可是两次他有危险时我都奋不顾身去救他,别说你们想不通,就是我也想不通。可是这些日子远离昱轩,我慢慢想通了。我也许哪一世欠了昱轩,所以这一世是来偿还他的……还清了,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了!”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至于未来她为了子轩的负情死又是什么因果关系她还看不清。很正常,这一生才开始,还有长长的路要走,谁知道昱轩和她又会发生什么因果关系影响到未来呢!只能走着看了。 “那我前生也欠了你吧!”沈东豫失笑:“这样算的话太复杂了,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明月懒懒地说:“那就别去算了,听凭自己的心去做事,不负今生就行,有什么因果交给命运之神去伤脑筋好了。” **** 时文,腾冰对沈东豫的出现都很奇怪,腾冰自然认识沈东豫,沈家这位公子是商场上的传奇,但凡在商的人,想不认识都很难。 时文则是对他的身份出现在这提高警惕,专程找明月让她小心沈东豫,大意就是他是国舅,昱轩的人,不宜和他多接触。 在船上这样封闭的空间里,能不接触吗?明月无法解释沈东豫和自己的关系,只能说自己会注意。可是这样时文也不放心,只要她和沈东豫在一起,就能看到时文的影子,弄得明月觉得自己被监视似的,非常不舒服。 沈东豫倒没什么,大大方方地来去,有什么话当着腾冰时文都能坦然地讲,倒让明月觉得自己不光明磊落似的,慢慢也无所谓了。 腾冰私下问明月说:“沈公子是喜欢你吧?否则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放下沈家那么大的摊子这么闲地跟着我们去渔村?” 明月自然地说:“伦常是他朋友。” 腾冰讽刺地笑:“伦常还没这么大魅力,一定是因为你!” 明月笑了:“那你和薛帮主不也抛下帮中的事务跟着我跑吗?难得薛帮主也喜欢我?” 腾冰瞪了她一眼:“薛斌是为了木头。他是有责任心的人,不知道你是木头的人就罢了,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任你跟着伦常冒险呢!” 明月意味深长地说:“我相信他一半是为了我家木头,另一半可就是为了你啦……腾冰,有时逃避也不是事,你要喜欢就出手吧,别等人家真成亲了自己后悔!” “谁都会后悔,就我不会,他要成亲就成吧!这一生,我不会嫁给他的!”腾冰板下脸恼怒地叫了几句就走了。 伦苏在甲板上晒太阳,听到了腾冰的话,看她气冲冲地走了,就招手叫道:“明月,上来。” 明月看看他,懒得走楼梯,提身飞了上去,伦苏看着她小鸟一样落在身边,就笑道:“你穿女装好美!以后就经常穿女装吧!” 明月笑了,伸手撩了撩长发,这身粉黄色的女装还是腾冰逼着她换的,理论还是她那套女孩子就该有女孩的样,穿得漂漂亮亮才美……逼了她换了女装,还给她梳了一个可爱的双髻,让她看上去根本不像已婚的妇人,更像待嫁的少女。 “叫我有事?”明月边说边观察伦苏的脸色,她停了他的鱼翅,用了猪蹄等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代替他的饮食,看起来有点效果,可是不明显,伦苏的眼角已经出现很深的皱纹,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这个俊美的少年如果一天天这样衰老下去,明月想着就很残忍,也能理解伦常的心情了。一边明知道鱼翅有毒还要给自己深爱的人服食,那种纠结的矛盾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别和腾帮主说薛帮主成亲的事,你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很小的时候就有婚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薛帮主退了这门亲事,腾帮主蒙受了莫大的耻辱,从此就和薛帮主势不两立,有他在的地方她很少出现。我听说薛帮主说了几门亲事都没成,据说就是腾帮主在捣乱。薛家已经放出话了,说这次的亲事一定要成,就算灭了东海帮,也要让薛帮主娶亲,他们两帮现在已经形同仇家,弄不好薛家娶亲时会变成血拼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伦苏淡淡地说道:“你要为他们好,就劝劝腾帮主放手,寻找自己的幸福去吧,别纠结下去最后谁也落不到好!”. “哦……还有这事!”明月很意外,没想到腾冰和薛斌竟然有过婚约,那两人是为什么从情侣变成仇敌呢! “明月……你很喜欢你夫君吗?”伦苏突然问道。 明月一愣,笑道:“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呢?” 伦苏看向远方,说:“渔村明天就到了,我有种预感,我这次不会活着回去了……我哥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我……我想找个人替我照顾我哥!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明月愣住了,伦苏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成亲了,可是我向沈大哥打听过你的事,我觉得那个离王不适合你,他一点都没把你放在心上,这样的人不要也罢。嫁给我哥,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他对我的好大家都看得见,你要是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额……明月被他孩子气的自以为是逗笑了,看着伦苏摇头:“伦苏,适合不适合不是这样说的,伦常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他弟弟,他爱你,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算什么呢?我和他连了解都谈不上,他怎么会对我好呢?你根本不认识风离,仅从别人的只言片语来判断的话不恰当,等你见到他,了解过后再来说他对我好不好吧!” “如果他对你好,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渔村了。你知道这个海底洞有多危险吗?” 伦苏固执地说道:“有可能你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如果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睿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危险,你就没想过,他只是利用你,让你来送死的吗?”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死亡之岛 “不,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风离不会。言蠂燁璂汧瘕”明月自信地说。. 伦苏笑了:“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呢,赌当你在危险中,他会不会来救你?” 明月撇撇嘴说:“伦苏,有的事可以赌,有的事不能赌,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伦苏不解。 “因为我们人是活的,有自己的思想。风离救不救我和我对他重要不重要没关系,因为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就比如我不顾生命危险救某个人,不是因为他对我重要,而是一种本能而已。我不需要将自己处在危险中来证明某个人的感情,就算证明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觉得伦常对我会比风离还好吗?览” 明月一笑:“我敢打赌,伦常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其他的人死不死他都会无动于衷。” 伦苏脸红了:“可是我不能陪他一辈子啊,总要有人帮我照顾他啊!” “只要他肯对人家有你一半好,会有人照顾他的!再说你也不一定有事,何必这么悲观呢!痉” 明月拍拍他的肩:“别瞎想了,明天就到渔村,我会努力找到方法救你的,歇息吧!” 她跳下去,抬手对伦苏挥了挥手,伦苏意犹未尽她看的清,只是不愿意再谈下去,这两兄弟的感情不是别人能插进去的,她只希望伦苏能得救,否则毁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 第二天,明月还没起床,洪亮洪友就跑了来敲门:“姐姐,快起来,到了倒了。” 明月正做梦,梦到自己撞到了子轩那一幕,她没死,流着血爬在方向盘上,子轩扔下那女人朝她跑了过来,她看着他焦急地敲车窗,喊着什么。 “我爱你……”她好希望那口型是这句话,可是不是,那是什么呢?是个误会吗?他想说他和那女的不是这样吗? 明月睁大了眼睛看着,血模糊了双眼,她一惊,醒了过来,就听到了洪亮的叫声。她的心跳得砰砰砰的,有种心悸的慌乱,血压低吗?她摇了摇头,没有眩晕的感觉,可是身上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让她忍不住伸手扶额,自己是不是病了? “小姐。言蠂燁璂汧瘕”碧雁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就叫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差!” 她一开门,洪友洪亮就涌了进来,洪友抢先说道:“姐姐,那个洞就在前面不远处,你快起来,让他们别往前去了,否则船会翻的。” 明月已经感觉到船停了,被他们一开门,空气中就传进了冷意,似乎变天了。 她打了个冷噤,突然觉得心慌撩乱的,“我想吐……”她急急站了起来,拔开碧雁就冲出了房间,扑到船栏上就呕吐起来。 碧雁见她只穿了中衣,外面风很大,赶紧拿了斗篷出来给她披上,一边担心地给她拍着背。 “王妃……生病了?”时文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明月在呕吐,就蹙眉问道。 “可能天气变了受了凉吧!”碧雁答道。 “那我去让厨房烧碗姜汤来。”时文不知道明月不吃姜的事,转身就匆匆走开。 “别去了,我不喝。”明月回过气来叫道,时文站住了脚,不知所措。 “是这地方在影响我……”明月裹紧了斗篷,抬头看看天,本是早晨的天灰蒙蒙一片,看上去像傍晚暴雨来临的前夕。 “阿亮,你们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明月问洪亮。 洪亮抓了抓头说:“我一靠近这就很兴奋,就想乱动,反正不会像姐姐这样不舒服……” 洪友呵呵笑道:“我也是,我就想跳下水去,似乎回到家一样,觉得里面有好吃的等着我!” 明月蹙眉,她和洪亮他们的感觉相反,她的感觉很不安,就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直觉告诉她别去,会有危险发生。 “小姐,你先进去穿衣服吧!”碧雁看着她脸色苍白,神思恍惚地站着,就督促她先进去换衣服,再让时文去弄点热粥来。 明月换了衣服,喝了碗热粥觉得好了点,刚想去找伦常,他和沈东豫就一起下来了。 “王妃,洪友他们让我们停了船,现在我们怎么办?”伦常虚心请教。 明月刚才喝粥时已经想过这问题了,都到了这不下去看看是不可能的,那下去些什么人呢?下面又是什么样的?能支撑一般人呆多久?古代不同现代有潜水装备,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 她将问题说出来,伦常无所谓地说:“这问题我已经想过了,先让我帮里水性好的弟兄跟着洪家兄弟下去探探路,找到密洞的话我们再下去。” 这也是方法,时文怕伦常捣鬼,将自己手下水性好的兄弟点了几个跟着他们一起下去。 明月交待了洪家兄弟一些事,才放他们下去。 两个小家伙就脱得只剩内裤,没等众人准备好就一纵从船上跳了下去,进入冬天的海水寒冷,明月都替他们冷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却没事般潜了下去。 明月在上面看着,见他们越游越远,最后在某个地段沉了下去。 伦常的下属跟着潜了下去,只是才过了半柱香时辰,就有人冒出了头,冲着伦常叫道:“伦爷,不行啊,太深了,我们下不去!” 一会时文的侍卫也跟着冒出了头,对时文做着手势,时文蹙眉对明月说:“王妃,他们已经潜下了几百呎,不能再下去了。” “嗯,让他们上来吧!”明月有潜水的知识,对这群汉子在没有潜水装备的情况下还能潜这么远已经感到很敬佩,再下去的话,海水的压力的确不是这些人能负担的。 伦常阴沉着脸,还想叫他们继续潜,明月制止了:“让洪友洪亮去探路吧,他们身体构造和一般人不同,这些人不行,别为难他们。” 沈东豫也在一边帮腔:“是啊,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他们能做到的,算了。” 伦常的随从打了手势,那些人就纷纷游了回来,一个个都冻得皮肤发紫,可见下面的海水有多冷了,明月让人赶紧给他们拿酒喝,暖暖身子。 洪亮兄弟不见上来,过了两柱香时间,才见洪亮冒了头,游过来叫道:“姐姐,外面的洞门不知道被谁封死了,我们都进不去了。怎么办?”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先上来再说。”明月一听这话,马上就想到了花灵霄身上,她一直嘱咐他们别来渔村,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密洞,而且在里面做了手脚呢?. 洪亮把洪友叫了上来,两人一脸的焦躁,围着明月你一言我一语。 洪亮:“姐姐,那个洞弄了个石门堵住了,上面还有把大铁锁,我们根本打不开,怎么办啊?” 洪友:“我们上次来时还没有,怎么多出来的?谁那么无聊啊?” 明月听着他两七嘴八舌的抱怨,开始还没感觉,一会想起什么,就拿眼瞪着伦常,伦常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最后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 沈东豫看明月的眼神,略一想,也看着伦常。 伦常急了:“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派人做的?我要有这本事,早进去了,何必找你们。” 沈东豫笑道:“你是不能,可是你洪门是做什么的?任人家在眼皮下安了一道门,你一无所知像话吗?” 伦常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就走开了,一会明月听到空中有飞鸟拍翅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到几只信鸽飞了出去。 伦常走回来,说:“我已经让他们去查谁做的,现在我们怎么办?” “去渔村。”明月拍板,花灵霄越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他们越要去看看。她的心慌已经慢慢平息,她隐约觉得这渔村蕴藏的磁场很强,一定有古怪。 “渔村这几年都没渔民了,他们都说这片海是魔鬼的巢穴,所以全迁走了。”伦常介绍道。 船只避开那片海域,斜插渔村,还在远处,明月他们就从高处看到了渔村的荒芜。房子都东倒西歪,废弃的船只被海水打得千疮百孔。海边全是冲来的废物,沙滩不像一般的沙滩是白沙,全是黑沙,感觉就是一座死亡之岛。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漩涡风暴 明月看着那些黑沙,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蹙眉想了一会,突然叫道:“伦爷,让他们停船吧,别去了。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为什么?”伦常不解。 “岛上全是毒。”明月苦笑:“有人不想我们上去,所以给这座岛布满了毒。你仔细看,这片水域有鱼吗?” 不但活鱼,连死鱼都不见一条,正常吗? 被她点破,伦常和沈东豫顿时反应过来,刚才还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知道了,不对就是海里没鱼览。 薛斌,腾冰愕然,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竟然有本事给整个渔村海岸布上了毒。 “看来要下去还是只能从石门。”明月没那能力去判断花灵霄下的是什么毒,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天更加灰蒙蒙了,乌云重得像压在众人头上,大雨要来了痉。 海上的大雨和陆地上的不同,这大雨和风暴有可能掀翻整艘船,伦常一边让人加固船只,一边和沈东豫薛斌商议对策。上岸有毒,不上岸又担心船只在海上支撑不了多久,到底该怎么办呢! 明月见他们商议半天也拿不出对策,就说道:“不是说有条密道直通药王谷吗?我们绕到药王谷吧!” 药王谷如果从渔村出去的陆地上走,也就三四里,可是从海面的话有十多里,如果能在大风暴来之前赶到,也是种方法。 伦常立刻命人改道,全力驶向药王谷。时文看到伦常的舵手轻易地定位改道,很佩服,觉得这洪门帮能在漕运称老大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就这舵手的功夫,那也是朝廷水军中无人能及的。 时文也算有心人,特意派了两个懂船运的侍卫去和掌舵的学习,以备将来需要。 明月则和洪友洪亮探讨密洞周围的环境,两兄弟毕竟人小见识少,就顾凭着感觉直游到密洞那,也没怎么注意环境,被明月一问三不知,弄得很不好意思,发誓大雨过后一定再下去好好探路。 才走了一半路时,大雨终于落了下来,伴随着风暴打得船只晃来晃去,明月一会就受不了,心慌得难受,抱着船拦呕吐不止。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天瞬间就黑压压一片,如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雨水拼命地全泄到船上,冲得人都站不稳,东倒西歪。 碧雁是内地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雨,被船只颠过来颠过去,也受不了,爬在船边跟着明月呕吐。 两人正难受,猛地船一震,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重重地颠簸了几下不动了。 “船触礁了,底板漏水,快,来人帮忙啊!”有人大叫着,有人过来叫时文他们都去帮忙,时文没办法,只好让腾冰、洪友兄弟两看着明月碧雁,自己带了侍卫赶下去修船。 腾冰帮水手们找绳子固定淡水食物,担心他们也不敢跑远,就在附近忙着。 明月已经被淋得全身没有一块干的地方,看到洪友兄弟两却精神奕奕的样子,由衷地佩服。 洪友的绿麟在雨水的冲刷下更绿,散发着幽光,那些雨水都顺着流走了,似乎给他沐浴一样,丝毫没影响他。 洪亮也是一样,陪在明月身边,怕她们被雨水风暴打下船,还体贴地找了跟绳子,将她和碧雁绑着手腕拴在自己身上。 “要是你们掉下海,我会拉着你们的!”小家伙自豪地拍拍胸:“有我兄弟保护你们,就算船沉了,你们也不会死的!” “乌鸦嘴,我才不要船沉了!”碧雁觉得很恐怖,就这样的暴风雨都让人有窒息的感觉,要是船沉了,掉到了海里,那不死才怪。 似乎要应验洪亮的乌鸦嘴,一个更大的浪打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船桅倒了下来,直直地戳在船中央,更多的海水涌了进来,船慢慢就往一边倾斜了。 “糟了,船要沉了……”刚跑上来的沈东豫看见,迅速跑了过来:“王妃,你们跟我走,后面还有艘小船,我们下去小船上。” 他冒着雨和风暴摇摇晃晃走过来,拉住明月,冲着洪亮他们说:“一起走。” 明月晃了一下神,有些意外,按照沈东豫的个性,这时候应该顾自己才是,还想的到来找他们,这算不算改变呢? “快走,再不走真沉了。”腾冰跑过来,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到船尾,就看到伦常抱了伦苏跳了下去,落在了小船上。那小船上还丢了几个包裹,看样子,伦常是想单独带着伦苏走的。 伦苏看到他们,就叫道:“哥,等等,还有他们。” 明月看到小船有好几只,可是有些已经被风暴打得远离大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伦常他们这艘船。船只很小,最多能坐五六个人,他们全下去的话小船一定坐不下。 正想着,就见伦常拿了木浆,冲他们叫道:“对不起诸位,这船太小不能负载诸位,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他用木桨一撑大船,就划开了,伦苏愣了一下,叫道:“哥,不能丢下他们啊!” 伦常沉声说:“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这里离岸上也不是很远,他们有能力游上去,你不行……我不能让你有事!” 这里到岸上少说也有三四里,如果平时风平浪静的话鼓足了气可能游上去,可是现在又是风暴又是雨的,让人怎么游啊! 伦苏虽然小,也懂得危险,伦常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他又气又羞,顿时叫道:“我不走,他们是为了我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们!” 他叫着就站了起来,伦常一时没防备,只见一个浪打来,伦苏就被打进了海水里。 风暴狂卷,一会伦苏就不见了,腾冰骂了句:“活该!” 伦常这样不仗义私自跑了的行为她早看不惯了,一看伦苏被风暴卷走,忍不住幸灾乐祸。 “小伦……” 伦常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厉眼瞪向腾冰,要不是隔着大海风暴,明月相信他早冲过来将腾冰撕成两半了。 伦常丢下他们自己逃走的行为虽然不仗义,可是伦苏是无辜的,明月正担心伦苏的命运,就见伦常狂叫一声,跳下了海,朝着伦苏消失的方向游去。风暴太大,伦苏看不到有没有浮起来,伦常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阿友,不准帮他们,这样的人就该淹死他!”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洪亮一声叫让明月回了头,看到洪亮拉着阿友,似乎阻止他跳下海去。. 明月顿时反应过来,一般的人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救人,可是洪家兄弟不同,他们有这本事,她沉吟了,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救人。 正犹豫着,看到时文跑了过来:“王妃,快走,船要沉了!” 明月回身,看到船只已经从中间断开,大量的水涌了进来,那些水性好的人都跳到了海里,指望凭自己的能力游到岸上。 可是这样的大风暴,片刻就将人吹打开了,他们努力半天还不及一个风暴的力量。明月看的揪心,再看看风离的侍卫都跑到自己身边,就更不忍心他们下水去送死,怎么办呢? 她的脑筋急速地动着,眼睛扫过落下来的桅杆,顿时有了主意:“时文,让大家把桅杆卸下来,把绳子接起来。洪亮,洪友,你们下去,尽你们的力量尽快游到岸上,把绳子系在岸上的礁石上,能帮到吗?” 洪友看看风暴,笑道:“小意思啦,比这大的风暴都不能影响我,姐姐你们等着吧!” 时文,薛斌马上明白明月的意思,大家七手八脚把桅杆砍离了船,先把绳子接好就递给了洪家兄弟。两兄弟跳下水,迅速往岸上游去,这边侍卫们赶紧把能用的绳子绑着坼下来的桅杆一条条都接了起来。 只见绳子在水中似游龙一样蜿蜒前进,船一点点沉了下去,大家抓着桅杆浮在水上,开始不敢用力,生怕给洪家兄弟造成阻碍,后来感觉桅杆被绷紧,就知道两兄弟已经完成了使命,大家就抓住桅杆,顺着往前游。 明月在沈东豫和腾冰的中间,他们都护着她不被大浪冲走,海水彻骨,可是众人都团结一心,互相照顾着往前游。明月是众人中身体最差的,她气血不足,又怕冷,被这样冷的海水一冻,骨头里都冷起来,一会就神思恍惚,都是机械地下意识地划动着。 已经有人上了岸,她恍惚听到兴奋的叫声,正想着自己保全了风离的士兵,身下的海水就发生了变化,漩涡似的海水以无法抵达的力量撕扯断桅杆,她只听到咔嚓一声,就眼前一黑,被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夺燕归来 时文在前面,听到桅杆‘咔嚓’被打断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看到沈东豫,明月三人抓的那根桅杆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和前面的人就分开了。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正好一个巨浪涌来,三人都被抛到了浪尖,再一个巨浪扑来,三人就被埋在了浪花中。 “王妃……腾冰……”两声狂叫在波浪上空响了起来。 时文看到薛斌放了桅杆,回身想往海里游,他一怔,抓住他叫道:“这么大的浪你找不到他们,你忘记刚才伦常的事吗?” “放开,我水性好着呢!”薛斌狂叫道,一把挣开时文猛扑下水览。 时文见士兵都差不多上岸了,将绳子系在自己腰上解开桅杆跟着潜下了水。水下黑黝黝的,哪里看得到人,潜了几次都这样。 时文心下焦急如焚,浮上水面就大叫:“王妃……明月……” 岸上碧雁看见明月不见了也被吓到了,惊慌地叫洪友洪亮快下水来找找痉。 洪友洪亮游出了好远也不见人,三人被漩涡不知道卷到了哪里。最后薛斌先放弃了,爬上岸躺在石头上直喘气,他见时文还在水里找,叹了口气,叫士兵:“把他拉上来吧,这样找到天亮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士兵看时文的样子也脱力了,就听薛斌的话将时文拖了上来。 时文根本不想上来,被抢拉上来就骂士兵为什么将他强拉上来,士兵很委屈,薛斌不忍劝道:“算了,如果他们有命,会活着,没命的话你救上来也是死的!” 时文已经脱力了,一上岸就倒在地上,听了薛斌的话,忍不住叫道:“我已经有一次害她差点死了,现在又这样,我……我怎么向王爷交待啊!” 薛斌安慰:“木头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他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自己!我发誓要好好守护她的,现在她还有生机吗?” 时文掉下了泪,懊悔道:“我该阻止她别来的,伦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我怎么老犯同样的错啊!” 守护?薛斌神思恍惚,腾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不是经常看不顺眼吗? 现在……以后,她可能再也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了,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就像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被带走了似的,这是为什么呢? ****** 离军在风离的带领下直插燕国的边境,风离对燕国志在必得,事先就调动了夜如年的队伍前来支援,卯足了劲一举就攻下了燕国的城门。言锕瘧尕燁瞱长驱直入,一路无人能挡。 晏家长辈大骂风离忘恩负义,城门上晏修当了数千万人咬牙唾骂救风离还不如救一只狗,风离对这样的咒骂只是接过谷隽递过来的箭,冲着城门射出了一箭。 银色面具下的琉璃眸子无情地看着晏修打开箭上挂的信,晏修看到晏儿谋害明月,挟持碧雁家人,杀害老大夫等的事就骂不出口了,长叹一声:“风离,这借口找的好啊……我还能说什么呢!怪只怪晏儿自作多情,瞎了眼看不清形势,罢,晏家和你的情义互抵,咱们刀剑上论公平……” 晏修折箭抛下城门,下令士兵放箭阻拦风离,燕国小国,怎么敌得过风离虎狼之师,节节败退。晏修见保住燕国无望,率兵抢先杀进了燕国王宫,夺了玉玺逃跑,指望以后有机会卷土重来。 晏修还没跨上马,腰上一凉,他低头一看,一把剑穿过他的脊背戳到了前面,晏修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术赤……你……”他难以相信,自己的士兵竟然在关键的时候刺杀自己。 术赤冷冷一笑:“我不是术赤……” 他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晏修看到一张年轻的脸,这张脸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苍白似鬼,陌生中有隐隐的熟悉感。 “我姓仇……”术赤从脖颈中拿出一块半月形的玉,冲晏修一亮,嘲讽地笑道:“这个能帮你想起我是谁吧?” “仇……”晏修的心缩在了一起:“你不是被青鸾杀了吗?” “是离王救了我!”仇杰抽出自己的剑,冷笑道:“死在我手上你不冤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家破人亡……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一脚踢开他,晏修腰上的血就哗哗喷了出来。仇杰俯身,将他的玉玺抢走,晏修看到风离骑马冲了过来,仇杰迎着他走了过去。 晏修狂叫一声:“风离……这次又是什么借口?你将人放在我身边,这是朋友会做的事吗?” 风离接过仇杰呈上的玉玺,冷冷一笑,策马跑到他面前,从上而下俯视他,冷冷地说:“晏修,你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你如果记性差,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青鸾……” 晏修怔了一下,脸色惨白:“原来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答应帮我夺回燕国呢?” 风离冷冷地说:“就为了这一刻……让你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什么!给青鸾报仇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知道你永远得不到燕国……你用心良苦,不惜牺牲她也要复国的梦想破灭了,你还能瞑目吗?” “只是为了帮她报仇?”晏修吐出一大口血,气息弱了:“她不用死的……其实是你害了她……因为她竟然喜欢你……” 晏修狠狠地瞪着风离,狂笑起来:“你根本就不能人道,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你?你是个妖孽,沾了你的女人就没好结果,青鸾如此,晏儿也是因为你变狠毒的,你……那个傻瓜明月也会不得好死的……我等着看你们……”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死了。 风离看着他的尸体摇了摇头,将玉玺抛给夜如年,一旁面具蒙了半张脸的威武青年,说道“燕国你接手,我要赶去渔村,这里的事你安排妥当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夜如年叫道:“让谷隽留下吧,我还没见过离王妃,这次换我跟着你吧!” 谷隽赶紧摇手:“夜大哥足智多谋,有安邦治国之才,小弟就不能和你相比了!这燕国才拿下来还需要你打理,你就多辛苦一下,留下吧!要见王妃机会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仇杰,你以后跟着夜将军做副将吧!先留在燕国帮忙,找机会让夜将军把你弟弟接来,也安排在军中吧!”. 风离给仇杰做了安排,就不再耽搁,带了谷隽铁纯立刻踏上返回的路。 留了一半的人马给夜如年镇守燕国,风离带了另一半人马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半路上就遇到了暴风雨,大部队无法前行。风离焦急,惦记着明月应该到了渔村,怕出事就留下谷隽带队,自己只带着铁纯和两个侍卫,冒雨赶了回来。 他们路过洪城也没进去,骑马直插渔村,路过药王谷时,被人拦下了。 “王爷……” 风离细心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士兵,原来张梓的下属张斗。 “时文,王妃他们呢?”天已经放晴了,风离一眼就看到药王谷谷旁的石头被清理开很多,士兵还有些陌生人在清理石头。 “时将军和薛帮主去海上了,这里看不见,绕过山谷就能看见。”张斗指了指方向,避开了风离的视线。 “去海上做什么?”铁纯奇怪地问道:“你们不去渔村留在这干嘛?” “回铁将军的话,王妃说渔村被人下了毒,我们在这找路去渔村呢!”张斗低头禀道。 “哦,那王妃是跟时将军去海上了还是在药王谷里啊?”风离十多日不见明月,一路来就思念如潮,此时迫不及待就想看到她,不顾士兵笑话自己,就一直追问明月的去向。 张斗垂了头:“这个……这个……” 他支支吾吾,风离就沉下了脸,还没骂铁纯就先骂了起来:“你啥时变得结巴了?这个那个……这是回答吗?海上还是药谷,不就几个字,犯得着支支吾吾啊!” 张斗被骂得更抬不起头来,沉默了一会,突然单膝跪倒,风离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明月出事了? *** 离王夺燕想着不是主线写得简单了点,亲们别以为太容易哈!呵呵,越来越喜欢薛斌腾冰,番外咱写他们的故事好不好?等我弄个投票,亲们投投看!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关心则乱 “王爷,我们到渔村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雨把船只打沉了,我们全掉进了海里……王妃……被海浪卷走了。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张斗被迫坦白,边说边羞愧地低头:“我们已经出去找了几次了,薛帮主把帮里的人都派出来找,都没有他们的下落……对了,和王妃一起被卷走的还有腾帮主和沈公子……” “被卷走了?” 风离根本没听清后面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被张斗的话抛上了空中,空得他很难受,很难受。 明月就这样不见了?他瞪着张斗,似乎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似的览。 上一次他离开,他们给他抬了口棺材出来,这一次他们不抬棺材了,直接告诉他她不见了,这是升级的玩笑吗? “王爷……木头……” 风离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失神了多久,直到两声呼唤才惊醒了他痉。 转头,看到时文和薛斌站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他,看他们的神情,已经站了一会了,说不定也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到,是不是太失态了? 他没空顾忌他们的想法,搜寻他们身后走过来的一群人,里面有碧雁,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就是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 “王爷……” 时文直直地跪下,抽出刀:“属下失职,让王妃再次蒙难,属下不敢请王爷降罪,自己了断!” 他闭眼,一横刀就朝自己的脖颈刎去,薛斌在一边看见大惊,伸手就按住了刀柄,冲风离叫道:“当日之事太突然了,风暴太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事后时将军几次潜下水去找王妃,直到脱力也不肯上来,是我们硬拉他上来的……木头你不能降罪他……” 时文羞愧地扯了扯薛斌的衣襟,说道:“薛帮主别为我开脱了,我无能,不能保护王妃……我该死!你放手,让我死!” “木头……王爷……” 薛斌和时文抢刀,薛斌,铁纯见风离面无表情不发话,就一起叫了起来。言锕瘧尕燁瞱 “木头,你说句话啊,他是你的将军,你不能因为他不能控制的事惩罚他啊!”薛斌气急,布满胡渣的脸全是对风离的不满。 “王爷……,时将军就算有错,也等找到王妃再惩罚吧!说不定王妃还活着呢”! 铁纯他们跟风离那么长时间,对他的脾气也算很了解,他越不出声就代表他越生气,见时文都要自刎了,他也不表态,铁纯开始为时文担心了。 “说……从你们离开,到王妃不见之间发生的事都告诉我……” 许久,风离才冷冷地开口,铁纯看他表情虽然严厉,却放下了心,他肯听时文解释,那就有希望原谅时文。 风离不叫起来,时文也不敢站起来,单膝跪着,将离开的事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了风离,包括收了洪家兄弟的事。 风离听完沉吟了一会说:“你先起来,本王暂时不惩罚你,等找到王妃的下落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先去把洪家兄弟叫来,本王有话要问他们。” “是!”时文羞愧地起身,退下。 薛斌舒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风离一下,涩声说:“对不起……没能照顾好你的王妃……” 风离看看他,见他满脸的胡渣将一张俊脸衬得有些苍老,眼角的疲惫也无法掩饰地暴露在他眼中,他淡淡问:“腾冰也失踪了,你有什么感觉?” 薛斌倒抽了一口气,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风离面无表情地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亲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破了自己这个誓言吗?” 薛斌微笑:“你这个王妃接触了几次,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官家小姐任性,感觉心地很善良,人还不错,为了这个原因吗?” 风离摇头:“不……我不喜欢善良,我就是因为心太软,才一直姑息皇兄他们奴隶我,我讨厌这两个字。我认识月儿时,她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她做的事常常让你哭笑不得,会让你气得爆跳如雷,会哄你开心,还会变着花样讨好你……她骄傲,她恶劣,她也自私,她还会骗人……她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缺点,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 薛斌看着他边想边微笑,琉璃色的眸子充满了温暖,他有些恍惚,这人是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木头吗?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既然不喜欢,还娶她?”薛斌想到了腾冰,更加恍惚,如果当年不废了那个婚约,娶了这女人,那他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她会整天给他惹祸,和他吵得天翻地覆,还是像表弟的媳妇,娶进门来温柔娴淑,相夫教子……额,那个样子的女人绝对不是腾冰,她就算变了一个人,也学不来那种温柔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火辣辣的腾冰学这弟媳细声细语的说话,薛斌就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还是不要了…… “不喜欢她的顽皮,不喜欢她的任性,狡黠,无赖……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可是有一天,看见她了无生趣地躺在床上,外面就是等装她的棺材,我突然害怕了。我害怕她就这样死去,害怕再也没人对我耍无赖,更害怕她带给我的快乐就此没了!我才发现……其实我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 风离看着薛斌笑,英俊的脸上有几分将自己秘密说出来的不自然,可是就是这几分不自然,让他显得更真实更有魅力。 “她给我的生命带来了快乐,她让我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变化,不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而是活得更有乐趣……一天就抵得我从前的数年!” 这次换风离拍拍薛斌的肩:“现在我知道以前我看到你和腾冰吵架为什么会羡慕了,因为我妒忌,我的生活中就是缺少一个让我暴跳如雷,却又能让我感觉自己活得很充实的人。没有明月,我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同样,没有腾冰,你就没什么乐趣,好好想想,一个和你不想干的人,会让你气得暴跳如雷吗?关心则乱……” 风离看到时文带了两个小孩过来,就抛下薛斌走了过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王爷,这是洪亮洪友。”时文介绍道。. 两个小孩好奇地看着风离,目光落在他束在玉冠中的银发,还有那异于常人的琉璃色眼眸。打量了半天,洪友冒出一句:“我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怕我们了!” 风离不知道怎么和小孩相处,见他冒出这话,就下意识地挑眉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她相公就是个妖孽,她怎么会怕妖孽呢!”洪亮补充道,丝毫不觉得这话冒犯风离。 风离微微一怔,笑了:“你们不怕我是比你们更厉害的妖孽吗?” 洪友嗤鼻:“我看你就头发眼珠和常人不同,你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灵力,还不如明月姐姐呢,有什么可怕的!” 灵力这个词是明月教的,怕他们不懂乱说,才把他们身上异于别人的磁场称为了灵力。 洪亮睁大了眼睛问道:“你真的有时将军说的那么厉害吗?露两手我们看看,厉害的话我们就拜你为师,要不然就是时将军惧怕你的威严吹牛。” 风离看了一眼时文,不知道这家伙在两人面前吹嘘了什么,眼下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就说道:“你们认了我的王妃做姐姐,那就是本王的弟弟,现在我们先不说武功好不好的事,说说你们姐姐吧!她失踪了我很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到她可好?” 提到明月,洪友羞愧地看了一眼风离,垂着小脑袋说:“我和洪亮已经潜下水,方圆几十里都找过了,不见人啊!她会不会被大浪冲到几百里处?” 在大海上,被巨浪冲几百里的事很常见,洪友虽然小,也知道这样的常识。 风离摇摇头说:“我不这样想,薛斌在沿海附近都放了消息,如果你姐姐他们被冲走,有人见了一定会报告的,现在过了几天他们还没消息,我觉得他们一定还在这片水域。洪亮,你不是说下面有个密洞吗?你们去查看过那个密洞吗?没准他们被卷到了密洞里。” 洪亮抓了抓头:“我们也这样想过,可是下去看了,那密洞还锁着门呢,石锁太大了,我们两弄不开。”() 246霸道的毒 正文]246霸道的毒 “那石锁是什么样的?”. 风离立刻让时文找人来画,洪亮兄弟两大体说了一下,在他们的指点下,画匠画出了石门和石锁。 风离看着沉吟了半天,这样的石门在水中重达几千斤,就算敲掉石锁也拉不开,花灵霄弄了这样一道门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他查看了一下,药王谷的石头太多,要全部清理的话少说也要十多天,他没这么多时间耗在这等,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海里进。 和薛斌一商量,两人都是一样的思路,薛斌马上找水性好的人,在洪友兄弟的带领下再次下水,只是按照风离的规划,他们没选择石门的方向,而是测出了海面和密洞的距离,从顶上下去芑。 和伦常的水手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这些水手都无法在水下屏住呼吸很长时间,还没到密洞就受不了压力挤压浮了上来。 试了两次都一样,风离急躁起来,一狠心,决定自己亲自下去,想仗着武功高强闭息下去。 薛斌也没劝阻,要陪风离下去,时文也跟着自告奋勇,风离就留了铁纯在上面接应,带了洪友洪亮准备下海猬。 薛斌找来了几个帮中的老人,询问了下水换气的方法,制做了几个土水肺,每人背了一个就朝密洞潜去。为方便下水,几人都穿了水贼的水靠,这是薛斌从洪门帮中买来的,据说是用鲨鱼皮做的。 伦常兄弟两失踪,洪门帮陷入了混乱中,争帮主之位的能人纷纷出头,顷刻就将洪门帮瓜分成三份,各自占海为王。渔村这片海域据说归新帮主洪兴,这位老大和薛斌关系也算好,听到他在这找腾冰,就大方地让他们自由来去,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腾冰和薛斌必须支持他。 薛斌有求于人,一口答应,洪兴才大方地卖了几套帮中宝贵的水靠装备给薛斌,格外又拜托了薛斌一件事,就是看到伦常的尸体或有他的消息的话一定先通知他。 薛斌开始还以为他是想巩固自己的帮主位置,后来在自己帮中的长老提醒下才知道他不仅仅是想确认伦常的死,更多的是想知道伦常手中一大笔钱财的下落。 伦常做了洪门帮主这几年,帮中势力展迅,伦常也敛了很多钱财,他失踪后帮中的人翻遍他的宅邸,都找不到这些钱财,洪兴觉得只有伦常知道这些钱财的下落,所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想从中找到线索。 薛斌听到还有这样的事就很感慨,伦常留了这一手,不会轻易死掉吧!否则不知道便宜谁了。 伦家兄弟落入海中就没了消息,薛斌让人打听明月他们的下落时也随便打听伦家兄弟的下落,没人见过他们,也没人现尸体。 洪门帮的人也为了自己的利益到处寻找他们,也毫无音讯。 有了洪门给的水靠,几人下水就潜得远了,洪亮洪友兄弟两带路,众人跟着慢慢下去。 风离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想潜得更远,他看到鱼一样游来游去毫无阻碍的洪家兄弟,很惊奇,再看到洪友绿得亮的鳞片,他有些佩服明月的眼光。 换了一般的少女,看到这样的怪物早被吓得花容失色,明月却敢收留他们,冲这样的勇气,他就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她的确是不一样的女人。 这边不像渔村那边没活的生命,这里能看到鱼,贝壳,还有海鳗,越往下,见到的珊瑚越漂亮,风离是第一次下到如此深的海,被这些美丽的东西惊愕住了,没想到海里这么漂亮啊! 时文也是一样,他很想弄支珊瑚带走,可想到自己的来意,就不敢分心,集中精神抵抗着不适。 越往下压力增大,他的耳朵第一个就受不了,似乎有千斤重的水压住自己,慢慢身体也被水挤在一起似的,痛得很难受,游一小段路都困难。 一难受,肺内的空气就无法负担了,土水肺也是杯水车薪,撑不了多久,缺氧的感觉让他的头渐渐昏沉,眼前一阵阵的黑影。 风离还没这样的感觉,游着游着被人一拉,他回头,看到薛斌给他做手势,让他看看后面的人,风离回头,看到时文他们脸色绿,顿时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做了个手势,让薛斌将他们先带上去,自己继续跟着洪友洪亮往前游。尽管他是众人武功中最高的,可是风离还是撑不到见到密洞。 密洞在的位置实在太深了,他强撑着潜到了三分之二,本来还想一鼓作气冲下去,可是洪亮看到他已经无法呼吸了,脸都变了形,怕出事,就强拖着他浮了上去。 风离不甘心,可是在水下他根本不是洪亮的对手,被拉着浮出了水面。看到阳光的那一瞬间,风离眼睛一黑,下意识地闭上了。 他有些绝望,连自己都无法下去,那怎么进去密洞呢?月儿,月儿,如果你在里面,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 想着灵光一闪,抓着洪亮气喘吁吁地叫道:“阿亮,你们不是能感觉姐姐的灵力吗?你们下去,找到密洞,感觉一下她在不在里面!” 洪亮茫然:“大哥,我们已经试过了,不知道是密洞太深,还是海水的关系,我们无法感知里面是不是有人,那种灵力一到密洞壁,就被无声无息地吸了进去,好像要把我们脑子里的东西都吸完似的,我们就没敢再试。” “难道就没其他办法进去吗?”风离被拉上船,看着薛斌似问他也是问自己。 薛斌苦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现这个密洞了,就是因为太深了,一般人除了机缘巧合,很难现它。” “那伦苏,还有那些患病的人是怎么到密洞里的?”风离反问。 薛斌思索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还没想到,风离就击掌说道:“风暴……不是说那些人都是船失事才掉到密洞里吗?能让船出事的在海上就只有大风暴。” “对了,那天王妃和我们遇到的就是大风暴,还有,我记得卷走王妃他们的是波浪旋涡,难道要进去密洞,就非要遇到这样的天气?”薛斌毕竟是海边的人,被风离一点醒就悟出这道理。 “我看这是唯一的可能。”风离沉声说:“薛斌,你去找个能预测风暴的能人带到这,我们先看看何时再有大风暴。铁纯,你去雇些村民来,多出银子让他们尽快清理药王谷的石头。时文,你带人去找花灵霄,我不管你是绑是骗,都要把她带到这……”() 247引发地火 正文]247引地火 风离越走越惊,如果说昔日的渔村像个美丽的少女,那么此刻的渔村就像苍老的妇人,满目的疮痍,目不忍睹。. 这里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全是黑漆漆一片,房屋没一间完好的,全是东倒西歪,有些被海风吹得只剩一个架子,空旷得一眼可以看到底。 风离站得高,像个巨人一样俯视着脚下的土地,嘘嘘不已,花灵霄也太歹毒了,为了自己的秘密不暴露,就这样毁了一个村子,甚至一村的人。 他才不相信她说的什么她走后,这里的人被海盗杀死等谎言,一定是她灭了这个村里的人。 大体转了半圈,他就现村南一个破烂的庙有异常,走过去,还没近前他就觉得心烦意乱,呼吸困难,风离一惊,退后十多呎芑。 站了一会,感觉才好点,他深深呼吸几口,然后屏住呼吸往里走,这次没有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才暗暗高兴,手下的树干却迅陷落,风离低头一看,树干似被烈火焚烧一样,下面的树干正一寸寸变成灰。 他大骇,拔身折了回去,很不甘心,看到周围有石头,灵机一动,就一手撑了一棵树,另一手用树干当枪挑,将石头挑到通往破庙的路上。 这样单手做事很费力,才挑了一会他就流汗了,呼吸一快,吸入的毒气就快,一会就头晕了,他不敢逞强,退了出来猬。 洪友他们站在高跷上玩着,看到他出来就兴奋地围了上来,两个小家伙把高跷当做了玩具,一会功夫就玩得娴熟,围着风离说要跟他进去。 “大哥,我刚才已经进去溜了一圈,这些毒对我没什么作用啊!”洪友道。 “就是,对我也没作用。”洪亮也拍着自己的胸叫道。 风离瞪了两人一眼,对他们的不听话无可奈何,解下高跷重新换了一副,又吃了点东西,决定趁天色暗下来再进去一次。 两个小家伙跟着进来,三人直奔破庙,过去风离看到自己刚才扔的石头还在原位,没有被腐蚀的迹象,不由暗舒了口气,继续挑石头铺路。 洪友洪亮就起作用了,两人真的不惧毒,很快就给风离铺出了一条路。 风离踩着高跷进去,破庙里只有一桩破旧的佛像,看样子是海神,破破烂烂的佛像已经不是完整的,布满了黑黑一层灰。 风离匆匆打量了一下,看到海神手中有一个土瓶子,里面似乎有个纸卷,他看不清楚,刚想走近,洪友就叫起来:“有张纸条啊!” 他比风离灵巧,已经踏着高跷上了供桌,风离一见那腐朽的供桌就叫了起来:“小心!” 可是洪友已经踏了上去,腐朽的供桌哪里支撑得住洪友的体重,顿时就断了,洪友失去重心,就跌了下去,他的头撞在了土瓶上,土瓶掉在了地上摔碎了,纸卷掉了出来,落地就开始自燃。 风离一惊,一边是洪友,一边是纸卷,顾那头呢?微微一迟疑,还是抢先用高跷挡住了洪友,免得他掉在地上被毒烧坏手。 洪亮在后面,来不及救洪友,看风离出手,就赶紧从高跷上滑下去,猴子一样倒翻着去捞那纸卷,纸卷才到他手上就化成了灰烬,他落得一手的灰,只看到上面剩余的几个字。 “水……火……死”碧雁教过这些字,他念叨出来。 风离怔了怔,还没顾得上猜想这些字连在一起的意义,只听到嚓嚓嚓几声响,大佛倒了下来,他匆忙间回头一看,只见洪友倒下去也不知道按到了哪,他所在的位置就陷了下去。 他整个人也跟着掉了下去,风离的高跷树横在上面,他就挡在了上面,手乱抓,惊慌地叫道:“大哥,下面是地火啊!快把我拉上去,我怕火。” 风离没多想,将力使在树干上,一抬手,就将洪友挑了起来。 机会同时,地下的火腾地窜了出来,冒出了几呎高,风离都能感觉那种焚烧一切的高温。 “快跑,下面都是空的,一会就全塌了!”洪友叫着,也不管有没有站稳,率先就往外跑。 风离也看到了地开始塌下去,转身将洪亮拉过来,两人就追着洪友跑出去。 地面坍塌着追过来,洪亮扭头看到地下红红的火焰,惊慌中就绊在了风离的高跷上,整个人就往前摔去。 风离骤不及防之下被绊倒,也向地面摔去,眼看黑黑的土地迎面扑来,他一想到自己的脸会像靴一样焦黑,就狂吼一声,一掌向地面拍下去,借力往回倒去。洪亮在旁边,他回倒的途中一把抓起了他,再怒吼一声,就将洪亮连高跷一起当标枪投到了远处。 高跷插在了地上,洪亮在上面摇摇晃晃,还好他紧张中急急抱住高跷,站稳了。 “大哥……火来了,快跑……”洪友站在远处停住,看到火苗都窜到了风离足下,焦急地叫起来。 风离也不管了,挣开绑在脚上的高跷,一手一根,将两只高跷都投到了路上。 “走……”他足间在地上一点,跃了起来,半空中飞过自己插在地上的高跷,借力一点,又往前飞,手一带,又把高跷拉起来,投到了前面。 这样两次,就到了洪亮身边,洪亮都看呆了,还没反应过来,风离已经拔起他,将他连人带树投到了远处,度快得惊人。 洪友放心了,转身飞跑,风离以这样的方式将地火甩在了后面。 “快跑……”快出渔村时看到自己的侍卫,风离远远就叫道,那些侍卫没人问为什么,看到他们跑得后面就像有猛兽在追似的,都转身跑起来。 几人赛跑似地跑出好远,就感到地底一阵震动,随即听到渔村上空砰地传来了爆炸声,几人回头,就看到一团乌黑升上了天,粗如几人合抱的大树,里面火焰灰雾腾腾而上,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持续响个不停。 糟了……风离蹙眉,他们引了地火,这样的震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海中的密洞呢?要是引起坍塌,明月他们如果真在密洞里,不是惨了吗? 可是这时也顾不上责怪洪友了,几人迅逃命,跑了很远才感觉到地下的震动减弱了。() 248密洞受伤 正文]248密洞受伤 腾冰是被钻心的疼痛醒的,睁眼一看,水滴滴答答滴在了脸上,她伸手摸了一把脸,偏开头,现自己是在一个洞里,顶上全是乳白色的石头,奇形怪状,全往下滴着水。. 真美……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石头,看了一会才现自己泡在水中,转头看,明月摔在离她不远处,昏迷着还没有醒来,而她身边,沈东豫紧紧拉着她的手,也昏迷不醒。 腾冰蹙眉,挣扎着坐了起来,现腿痛得厉害,她掳开被撕得残缺不全的裙子,才现自己断了一条腿。伤腿不知道撞到了哪,骨头都戳出了肉外,剧烈一动,已经止了的血又流了出来,痛得腾冰惨叫一声,伸手按在了腿上。 好一会,疼痛稍缓,她抬头四顾,看到他们落到的这个洞很大,一眼看不到边,只觉得层层叠叠,到处是这种白色的石头,四周很空旷,只有水滴在下面水潭里的滴滴答答声。 “明月……明月……”腾冰叫道,她无法帮自己包扎,只能将他们叫醒芑。 明月没叫醒,倒把沈东豫叫醒了,他一睁眼,看到明月紧闭双目睡在自己身边,半个脸都泡在水里,已经白了。 “明月……”沈东豫坐了起来,下意识就将她的头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明月毫无动静,他一惊,将手放在她鼻尖上,感觉到微微的热气才放下了心。 “她没死吧?”腾冰担心地问道猬。 沈东豫一吓,抬头才看到洞里还有一个腾冰,顿时有点尴尬,明月还在自己怀中,她夫君又是腾冰的朋友。他本想马上放开,又觉得太刻意了,就没动。 “没死,就是呼吸很弱。” 沈东豫伸手给她号脉,感觉她的脉搏也跳得很慢,他想了想,一手抵住她后背,给她输送了些内力。 “咳……咳……”明月喷出几口水来,睁开了眼,头上是沈东豫的脸,束的玉冠不见了,散披的长向下滴着水,明月愣了愣,才现自己睡在他怀中。 额……她想移开,可是身子沉得动不了,才起来一半又跌在他怀中。 “先歇一下。”沈东豫温柔地说着抬起了头,不让她尴尬似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问腾冰。 腾冰轻咳了一声说:“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来到那个密洞。” 密洞?沈东豫愕然,抬头看了看,蹙眉说:“这洞里都是白色的乳石,洪友他们说的洞中洞在哪啊?” “不知道,一会去找吧!明月……我受伤了,过来帮我包扎一下。”腾冰叫道,不知道为什么 明月歇了一会,有点力气了,听到腾冰的话就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腾冰坐在水中,一脸苍白的样子。 “哪里受伤了?”头上都是石头,她怕碰着,爬了过去。 腾冰苦着脸指了指腿,明月一看倒吸了口冷气,她的脚弄成这样,需要马上做手术接上啊,否则她有可能瘸了。 “帮我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去找出路。”腾冰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还以为她看了自己的断腿害怕,就命令道。 “先等一下……”明月摸摸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她回头叫道:“沈公子,带匕没有?” 沈东豫摸摸身上,苦笑:“没了,掉到海里了!” 腾冰蹙眉:“你要匕干嘛?” 明月起身:“你的腿骨需要校正,不能匆匆包扎,否则以后就废了,我去找几块可以固定你腿的石块,你们稍等一下。” “我有匕。”腾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刀鞘,明月看到这刀鞘上镶了两块蓝宝石,腾冰摸了摸刀鞘,有些苦涩地抽出刀递给了明月。 明月看到刀锋程亮,看得出这刀平日保养得很好,她暗想着这刀不知道是谁送给腾冰的,才让她这么珍惜。此时也顾不上了,拿了刀过去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块过来,又割了自己的裙子撕成布条备用,才开始给腾冰做手术。 “沈东豫,你去转转洞口在哪,别呆在这……”腾冰露出腿就有些羞恼地呵斥沈东豫。 沈东豫才醒悟过来,看看明月割了裙子也露着一双白腿,就微红了脸,垂眼陪笑:“好,我去查看……” 他慌忙走开,想起什么似的在远处叫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叫我啊!” “嗯,好。”这里没有麻醉什么的,明月怕腾冰受不了痛乱动,抬手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倒继续睡在水中。 “明月……你真的会医吗?我……我的腿以后还能走路吗?”腾冰看不见,胡思乱想地问道。 “能走,恢复得好的话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明月安慰后才说:“我第一次做腿手术,不过以前实习时看导师做过,应该没问题。” “实习是什么?”腾冰觉得很奇怪,她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啊! 明月没顾上回答,用匕划开了她腿上的肉,将骨头给她接回去。 腾冰虽然被点了穴道,可是痛是无法避免仍然可以感觉到的,顿时觉得痛到了心里,上身抑制不住地乱颤起来。 “放松,一会就好。”明月抬手抹了抹滴在眼前的水,安慰道:“我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我一定不会让你留下遗憾的。” “明月……我好痛……”腾冰忍不住的呻吟,咬着牙鼻腔吐出的话充满了哭音。 明月心一动,抬头看看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痛了!” “可以哭吗?”腾冰呻吟:“我娘说女人不要哭,哭了会让男人看轻你……我要做坚强的女人,我不哭……不让男人看轻我,不让薛斌可以欺负我!” 明月边帮她接腿边说:“你娘说的也不对,女人可以哭的,女人本来就没男人强,就算示弱也没人会和你计较。在乎你的人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不在乎你的人你又何必管他怎么想。脆弱的时候哭一哭可以释放压力,心情不好也可以哭一哭,你是真的坚强,哭一哭也不会让你变得软弱。你要是伪装坚强,就算不哭别人也不会觉得你真的坚强!” “那你眼中的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月,有时我觉得你很可怕,你的思想似乎和你的年龄不相似……会看透我似的!”腾冰痛得龇牙咧嘴,一句话停顿几次才说完。() 249吃人肉吧 正文]249吃人肉吧 安顿好腾冰,明月出来找沈东豫,洞好大,到处是一样的石头,她一时看不到沈东豫在哪,就叫道:“沈公子……沈公子?”. “我在这……”西北角传来沈东豫的声音,一会他从石头上跳跃着过来,蹙眉道:“王妃,这里和洪友他们说的密洞似乎不是一个啊,没有他们说的洞中洞,我找了半天,没有洞,只有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你过来看。” 他带路,将明月引到上面,只见一个斜斜的洞口很大,但是很奇特,就像一根歪歪扭扭的管道一样布下来,明月想了一下,这样的洞口就是漩涡的中心吧,没有漩涡的力量,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她抬头观察着洞口,这洞口太高,根本爬不上去,就算爬上去了,那滑滑的壁口无处下脚,也要被滑下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沈东豫问出这话来才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应该是别人问他怎么办,现在他竟然问别人怎么办,是太相信明月的能力,还是对自己不自信了芑? “我们两想想办法的话能爬上去,可是腾冰一定上不去。既然到这是为了密洞,怎么可以不查看一下就想着出去呢!我们先到处看看再想办法离开吧!”明月倒没觉得沈东豫问自己奇怪,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那就这样,我们两分开四处查看,有消息的话互相叫一声。” 这洞里回音很大,刚才明月和腾冰说的话沈东豫全都听到了,他对明月又有了新的认识,现这少女临危不惧,很有大将风度猬。 “好。”明月边查看,边找吃的。他们掉下来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没下来之前吃的东西全吐光了,又忙了半天,此时感觉饥肠辘辘。 这里全是钟乳石,石头不像现代开放的溶洞里的被污染风化过,白得如玉石,晶莹透亮。 明月走着走着就现这里为什么亮,全是这些石头的功劳,如此,她就更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什么食物,就算有浅浅的水潭,也见不到鱼。明月转了一圈,现真和沈东豫说的一样,这里没有什么洞中洞,这就是一个天然的洞而已,只有上面那个进口,其他全是溶洞壁。 “明月,沈东豫,你们有现吗?”腾冰恢复了些,见他们还没回去,忍不住叫道。 “没……我这边全是石头。”沈东豫先沉声回答。 “我这边也一样。”明月有些失望:“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哦……”腾冰叹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自己也饿得肚子咕咕姑地叫,一听她提起食物就感觉更饿。 “沈公子,先回来吧!”明月往腾冰在的地方走去,路上给腾冰砍了两根粗细适中的石棍,预备给她做拐杖。 匕砍完石头就有点钝了,明月也不内疚,现在人比物重要,就算这匕是薛斌送给腾冰的,她觉得薛斌知道的话也不会怪她的。 她先走了回来,才坐在大石上,沈东豫也跟着回来了,两手空空,蹙眉说:“这里什么食物都没有,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难道要饿死吗?” 腾冰看了他一眼,笑道:“真饿得受不了,我们就自相残杀吧!先杀一个人,够我们吃几天,谁厉害谁活下来!” 明月一听就瞪大了眼,吃人肉,额……还真恶心!可是,这也不是没有先列的,真到了那个地步,想活着就要狠…… “想活着就要狠……沈东豫,我腿断了,打不过你们,你们先吃我吧!” 腾冰嬉笑道,眼睛里却没有笑意,让人感觉不出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额……我先声明,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太恶心了!”狠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明月一想到真要吃腾冰,就想到刚才给她做手术那血淋淋的腿,偏头一阵恶心,就干吐起来。 腾冰若无其事,转头对沈东豫说:“妇人之见,她是没见过人吃人,沈东豫你见多识广,一定见过。你放心啦,为了活着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正当的,没人会怪你的。这里没别人,吃了我们两个,你要是能出去,只要你不说,也没人会知道这事。” 明月心中一动,就看向了沈东豫,这是腾冰的试探,也是她想知道的事,真饿得受不了,沈东豫选择什么呢? 沈东豫在两个女人四道目光的注视下面不改色,淡淡一笑,指了指明月说:“腾帮主你不用拿话试探我!可能你不知道,我很喜欢明月,很喜欢……我两次错过了她,已经遗憾终生。现在能和她在一起遇难,对我是一种荣幸,正好能让她看到我悔过的诚意,我怎么可能对她做这样的事呢!” “对她不能,对我总能了吧!”腾冰不客气地说道:“将我杀了,省着点,够你们两吃好久了。” 明月被她说的又犯恶心,干呕着,瞪着腾冰无语。 沈东豫笑了:“吃你是可以,问题是如果吃了你又不能离开这洞,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如果我真杀了你,明月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这样不讨好的事。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吧!我这生不能娶明月,能死在一起也是机缘,希望下辈子能有机会娶明月。” 明月被他左一声喜欢右一声喜欢说的脸红,当着腾冰更不自然,轻叱道:“沈公子……” 沈东豫豪爽地笑了笑,对她一拱手:“明月,这些话以前我就想说了,只是看到你和离王幸福的样子,才忍着没说。现在我们一起落在这洞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我就先把话讲透。我是喜欢你,如果能活着出去,请你忘记我说的话,和离王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我们一起死在这,奈何桥上等你,下辈子让我先认识你,给我一次娶你的机会。” 他深深看了明月一眼:“这些话我就说这一次,以后都不会说。明月,腾冰,我们可能要困在这一些日子,男女有别,为免以后出去惹人嫌语,我们就结拜成兄妹吧!沈某比两位大,就做两位的哥哥吧!你们放心,只要哥哥有一口气,会尽力将你们带离这个洞,就算不能,大家就一起死,绝不会有什么人吃人的事!沈某拿沈家的祖先誓,以后会像爱护亲妹妹一样对两位……如何?” 腾冰盯着他,看到他满脸的诚意,眼睛也坦然地和自己对视着,慢慢她就笑了:“这样好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我多了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真好,我愿意……”() 250煮熟死还是饿死? 正文]25o煮熟死还是饿死? 洞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亮亮的,明月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就被困在了这个洞里。. 他们已经没力气去找出路了,饿得前心贴后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到处都找过,没路,有力气时还敲着洞壁,指望那边是空的,还可以挖条路出去,可是洞壁厚得一点回音都没有,都敲过了一遍,三人就放弃了。 躺在大石上,腾冰是最衰弱的人,腿伤没有药生长缓慢,几乎感觉不到。明月试着想将自己的血滴在她伤处,可是划开手腕,半天也滴不出几滴,她才现花灵霄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她们造血的功能很慢,几次受伤都没能好好调理,她体内的血已经很少了。 腾冰开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到她划开手腕就被吓到了,之后弄清楚,死活不准她再做这样的事。 腾冰苦笑:“三妹我领你的情了,但是别再为我做这样的事。我不能帮木头好好照顾你,还要让你给我血……以后我见到木头,我有什么脸啊!芑” 沈东豫并不知道明月做了这事,到时他在巡视洞壁,回来看到明月手腕受伤,还疑惑,明月隐瞒了自己的血有愈合功能的事,只说自己不小心跌在石头上受伤了。 沈东豫没怀疑,只是让她小心点,这事就算过去了。 明月后来见沈东豫饿得难受猛喝水,也没想过打她们的主意时慢慢开始信任沈东豫了。生死时刻最能见真情,也能考验一个人的本性,她誓,如果沈东豫一直到出去都是这样对她们,以后她就全心全意相信沈东豫,再不会怀疑他的诚意猬。 不知道饿到了第几天,三人已经饿得出现幻觉,瞪着洞顶一步都不愿挪动了。 “三妹……大哥,如果我们这样死了,你们有没有遗憾啊?”腾冰喃喃地问道。 明月想了想,恍惚地笑道:“有点,我遗憾没和风离一起去燕国……他一直以为会在我前面死,没想到我在他前面死了,他知道后一定觉得命运弄人啊!” “大哥呢?别说没有娶到明月遗憾,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说说别的!” 腾冰转头看着沈东豫,他的胡渣老长,让他俊逸的脸显得有点苍老,可是莫名地让人感觉踏实。 沈东豫想了想,摇摇头:“除此之外我还真没什么遗憾了!我这一生,想吃的都吃过,想玩的也玩过,权力拥有过,亲情也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知己般的娘子……这算遗憾吧!” “该我了!”腾冰迷茫地看着洞顶:“我开始时觉得我这样死了有很多很多遗憾,可是现在想想,都算不了什么。我想有人珍惜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一堆我们的孩子……现在我觉得还好我没嫁人,否则自己死了丢下孩子多可怜啊!我也不想再要人珍惜我,因为我知道……如果能活着出去,你们都会珍惜我,我有两个珍惜我的人,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明月笑了:“对,患难见真情……我也庆幸多了两个珍惜我的人……” 前世没有这样的好朋友,这一世一次就遇到两个,这样说来,这场穿越还是有意义的。可是,总有点不甘心啊,她才和风离有了恋爱的感觉,怎么可以就这样结局呢! 一定还没完……她还想救他,想和他去五台山,想给他生孩子…… 孩子,对了,这个也是她的遗憾,活了两世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吗? 想着,她突然心一跳,在心里默默计算自己的生理期,额……她突然坐了起来,不是吧!自己这几天的呕吐难道是孕吐?没那么巧吧! 她板着手指算了算,的确过了生理期好多天,这么说,她肚子里有可能已经有风离的骨肉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不知道自己的内息能不能检查自己子宫里是不是有个生命,可是她想试试。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意念沉到了自己下腹,慢慢她看到了一团黑影,她大喜,这说明自己能看到自己体内情形了。 她屏息,更加集中精神,这次黑影渐渐清晰了,她看到自己的血缓缓的流动,她顾不上研究这些,继续向下,她看到了子宫,里面有个肉团,很小很小…… 明月呼吸停住了,生怕自己一喘息就看不见,她正想仔细看看,突然感觉身下一阵震动,她立刻就感觉到了热量汹涌上来,就睁开了眼。 “生了什么事?”沈东豫坐了起来,愕然地看看四周:“我怎么感觉突然热起来。” “不是感觉,是真的热了!” 腾冰也撑着坐了起来,这时又一阵激烈的震动,随即响起了一声巨响,三人本是坐在石头上,被这一震,全震得掉了下来,坐在水中。 明月一碰到水,腾地就跳了起来:“好烫啊!” 腾冰,沈东豫也不约而同跳了起来,沈东豫破口骂道:“搞什么鬼,怎么海水突然变得这么烫。” “地火喷了!”腾冰才说着又响起巨响,洞顶的石头受不了这样的巨震,纷纷掉了下来,他们站的地方就掉下了几块,还是沈东豫眼疾手快迅拉开她们,不然两人都要被砸到了。 “快找个地方避一避。”腾冰叫道。 明月沈东豫互看一眼,苦笑,这里全部都是石头,上哪避去啊! 无奈归无奈,根据地震逃跑的路线,明月和腾冰一起叫起来:“去角落。” 沈东豫是平原人,很少遇到这样的事,被她们一叫也反应过来,角落如果倒塌的话能形成交叉,有可能帮他们免了这一灾。 三人立刻忘记了饿的衰弱,互相搀扶着往角落跑去,沈东豫找了根石棍护着明月腾冰不被石头砸到,自己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砸到了肩上,骨头都出断裂的脆响,他却一声不吭,护着两人跑到了角落里。 到处都是石头掉落的声音,明月也没现沈东豫受伤,只感觉到水越来越烫。 “我们不会被煮熟在这吧!”腾冰一句话就惹来了明月的白眼,这人脑子里都是吃啊,烫死不会说,说煮熟,当自己是鸡还鸭啊! “呵呵,煮熟死还是饿死,我更愿选择饿死,好烫……”() 251天无绝人之路 正文]251天无绝人之路 明月也现不对了,沈东豫强烈的男人气息喷在自己颈间,有些痒,而且……这姿势很暧昧。. 她微红了脸,动一动都不可能,正有点尴尬,就觉得自己的肩上有些潮湿,她侧目一看,肩上一片红色,而这些血都是沈东豫的衣服上抹过来的。 “你受伤了?”她一惊,忘记这姿势的尴尬,关心地叫道。 沈东豫费力地侧身,用一只手撑住洞壁,让自己和明月之间有了点间隙,才苦笑道:“肩膀有块骨头好像被砸断了,不碍事,我还能撑住。” “啊……刚才的事吗?”腾冰无话找话,给他们台阶下,免得大家都尴尬芑。 “应该是吧!忙着跑,没注意。” 沈东豫此时倒不觉得伤口痛,而是这姿势受罪,即不能压到明月,一只手又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只能被煎熬似地感受着明月的呼吸和她软软起伏的胸近在咫尺。 “伤口在流血啊!等下,给你块布条包扎一下。”明月摸索着撕了一些自己的裙角,举过来递给沈东豫猬。 沈东豫哪敢接,另外一只手受了伤使不了力,这只手撑着洞壁不能放,一放又要压倒明月了。 明月眼一扫,也看出他的窘迫样,只好自己站直,摸索着给他系在胳膊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少,这一动,明月的胸脯若即若离地碰触着沈东豫的胸膛,少女的幽香一阵阵闯进鼻子中,沈东豫虽然一再让自己克制,可是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身体某个地方就不受理智控制地昂起了头。 沈东豫大骇,害怕明月现,尽量弓起了腰,让下身远离明月,可是粗重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 明月两世为人,对男女之间的事已经很有经验,一听这样的呼吸,就知道沈东豫有了那种反应,她的脸不自觉就更红了,头也不敢抬,怕沈东豫尴尬,也怕腾冰看出不对。 她虽然敢誓决不会做对不起风离的事,可是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她现在只希望这块大石快点滚开,好脱离这样尴尬的局面。 和古代的人不同,明月并不认为沈东豫对自己起了反应是对自己的无礼,在这样的气氛下,下面的热水温度加上如此近的距离,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反应的,她是医生,她觉得这样的生理反应很正常。 沈东豫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去想风离的信任,想许多恶心的事,好平息自己的***。可是眼皮下是明月被热水蒸红的脸,那如桃花般娇艳的脸上两片柔软的唇就近在眼前,充满着诱惑,顷刻间就能摧毁他才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刚才一样,此时他想咬的不是她的颈,而是她的唇。 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就算饿得奄奄一息也没想背弃自己的诺言,可是此时面对着这活色生香的诱惑,他觉得自己无法过得了这一关了。 “明月……”他痛苦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腾冰已经受不了热水温度的飙高,暴躁地推前面的石头,想弄到自己脚下垫脚,根本就无心注意他们。 “坚持一下,或者有转机了!” 明月突然大声说道,这声音让沈东豫一醒,有些羞愧,他怎么就忘记了明月喜欢风离,他在做什么啊! 才想着明月是不是又开始厌恶自己,就听到更加刺耳的滚动声,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了下来,就将他们面前的石头砸下去两三呎,更多的小石头混着水哗哗流了下来,有些冰冷的海水淋在三人身上,顷刻就将他们身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腾冰笑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现在不会被煮熟了!” 明月苦笑:“希望外面砸出路来了,否则我们真要死在这儿。因为,洞里的水都不能喝了……” 沈东豫被冷水一浇,***彻头彻尾熄灭了,听到明月的话,略一想点头:“对……现在流进来的是海水,按这度把洞里的水都混合成海水了,里面落满了地火灰,我们没水喝了。” 腾冰无所谓地说:“有海水进来,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出去的路,没水喝不怕,先找路吧!” 只能这样了!三人伏在石头旁,又等了半天,才感觉震动慢慢平息了,虽然不时还有小石头掉下来,可是大石头已经没有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在这等着。”沈东豫迫不及待想解脱,不顾自己手受伤,从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间爬了出去。 他没下去,爬在大石上举目一看,地火喷前似人间仙境的洞穴已经被摧毁得惨不忍睹,那些漂亮的石头断得到处都是,一块平整的地方都找不到。 身下这块巨石也被上面的巨石打进了地下几呎,半泡在水中。早先时候他们喝的水里全是地火灰,灰蒙蒙地还漂浮着,连空气里都是浓重的硫磺味。 灰尘弥漫,能见度很低,他看不到远处,只能看到周围十几呎的地方,他有些傻傻地看着,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怎么找到活路。 “别气馁,我感觉到了活物,不知道是人还是鱼之类的东西,反正是生命,就在那个方向……” 明月不知道何时爬了出来,看到他有些低沉的脸色就伸手指道。 沈东豫看过去,灰蒙蒙一片,不知道明月怎么感觉那边有活物,害怕她是饿出来的幻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真的,那边应该有条出路,我们去看看……咳……” 明月受不了空气中的味道,低头又撕了裙子,做成三个口罩,放在海水中弄湿了递给沈东豫和腾冰:“戴在口鼻间,可以过滤一下有毒的空气。” 沈东豫看到她的裙子已经被撕得到膝盖上了,露出来的小腿白皙细腻,圆润得很秀气,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那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留在这。”沈东豫戴上‘口罩’,慢慢爬下大石。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他的每一步都只能踩着石头往前走,这些石头都是掉下来的,也不牢固,有时一脚踩上去就引起连锁反应地坍塌,没走多远,他身上就被石块伤了好几处。 “你小心点啊!”明月看的惊心,忍不住关心地叫道。() 252交友不慎 正文]252交友不慎 沈东豫又爬了一段路,感觉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他抬起头,看到本该是洞壁的地方踏了一大个洞,那边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看到泛着隐隐的紫光。. 是另一个洞还是出路,他判断着,边回头叫道:“明月,腾冰,我现一个洞了,你们等着,我进去看看再回来叫你们。” “好,大哥你小心点!”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回叫道。 沈东豫自嘲地一笑,成全了别人,得到两个妹妹的真诚关心,这样也算是补偿吧! 患难见真情,此时他对腾冰明月的感情比沈秋芙还深,那个妹妹,他一直疼爱,却总是感觉她和自己有距离。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他将她当做了棋子,虽然是疼爱,可是那种疼爱仅限于表面,前提就是她应该按照沈家的计划履行自己的责任。他给她提供一切物质享受,教育她怎么适应生存,却很少去关心她真正想的是什么芑。 而她,也习惯了沈家小姐的身份,习惯了利用她的重要性去索要疼爱,只是理所当然的索要,没有付出。 他们更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为了共同的目标并肩作战,各自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他们战斗的根本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想让对方过得更好。 这是不对的!沈东豫感慨自己本末倒置,寻思着以后回去,他要改变对沈秋芙的态度,他要自内心地去关心她,不管她做什么,先想到的是对她好不好,而不是她的行为会给沈家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猬。 靠近洞口,暖风更强了,让他被海水的寒气侵袭的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他看到里面的石头落得没有外面多,隐约有条路通往远处。 “腾冰,明月,我到洞口了,要进去了,你们等我消息。” 沈东豫交待完就走了进去,洞里布满了紫光,反而看不清路,他个子有点高,还要弯着腰免得撞到顶,他一手扶了墙壁,慢慢走过去。 墙壁是光滑的,干燥的,海水没能漏进来,沈东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感觉路面渐渐开朗,他不必弯腰也能直着走了。 路面也越来越好走,掉下来的石头已经没了,紫光也越来越强。 正走着,隐约听到有人说话,沈东豫一怔,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摸了过去,再近,就听清了说话人的声音,是伦常,他没死? 对于伦常自私地想跑之事,沈东豫其实很看得开,他和伦常十多年的朋友,早知道伦常心里伦苏是第一重要的,为了他伦常可以连命都不要,何况朋友呢! 所以沈东豫没想着伦常不顾自己跑了是背叛友谊,反而觉得很正常,换了自己的话,也会做这样的事……当时,他不是没管他,先跑去找明月吗?可见危急的时候,大家都不是高尚的,顾的只能是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和谁说话呢? 沈东豫听他的语气暴躁,怀了一点小人之心,打算先听听再决定现不现身。 “下去……我叫你下去……难道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拧断你的脖子?”伦常不知道对谁恶狠狠地咆哮道。 “伦爷,杀了我谁侍候你和小少爷啊!”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嘻嘻说道:“你们两连弄吃的都没本事,还不是要靠我啊!还是对我好点吧!” 沈东豫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想了一下,应该是伦常的随从马六吧! 弄吃的,这里有吃的?沈东豫一时顾不上听了,肚子立刻感觉到饿,迫不及待就想冲出去弄点吃的,可是理智还是让他的脚停在了原地。 伦常他们现了什么,怎么里面全是紫光啊?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伦常吼了一声,不知道做了什么,马六顿时惨叫起来:“伦爷,饶命啊……” “马六,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能踩着帮众的尸体坐到今天的位置,你以为是被人吓大的吗?” 伦常冷哼:“爷我什么罪没受过?什么人没见过?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我知道几十种让人求生本能求生不得的方法,你要不要一种一种都试试?” “伦爷……我错了……你绕了我吧!”马六惨叫声连连,听得沈东豫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无法想象伦常做了什么事才让马六叫出这样惨绝人寰似的恐怖声音。 “哥……你饶了他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无力地响起,在马六的惨叫声中很淡,沈东豫却听到了。 哥?那这人是伦苏?沈东豫惊愕,如此苍老的声音,哪里是几天前那个清亮少年所拥有的啊!他衰老的这么快? “咚……”有物体被抛在地上,马六又惨叫一声,哼哼唧唧的声音低了下去。 “小伦,你怎么样?”伦常紧张的声音伴随着伦苏急促的呼吸声透进了沈东豫耳中,他思付一下,决定走过去,这样光听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是事。 他退回去十多米远,才放重脚步走了回来,紫光不见了,洞里黑漆漆的,沈东豫知道伦常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怕被他暗中伏击,就假装自言自语地说:“怪了,刚才还看到紫光的,怎么一会就灭了,难道那边已经没有路了?” 他停了一下,那边没动静,他沮丧地坐下,叫道:“老天,你就要这样灭我吗?罢了,我就死在这吧!” 他无力地靠在洞壁上直喘气,耳朵却竖直了听着那边的动静,依然没人出声。 沈东豫暗骂伦常城府太深,觉得自己交友不慎,怎么交了个这样铁石心肠的朋友啊! 又等了一会,看到微微有紫光泛出,沈东豫心寒,知道伦常在引自己过去,他现在已经摸不透这个朋友,可是不能不上这个当,否则就无法知道那边有什么。 “啊……又看见紫光了,难道是出路?”沈东豫装作高兴的样子,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这次没装了,所以一跤摔了下去就跌得晕头转向。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穴呈现在眼前,而离他不远,有一个天然的池子,中央有块大石,上面一个透明的泛着紫光的东西似珠非珠,似石非石。() 253危险的石头 正文]253危险的石头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呢?”伦常阴冷地说道。. 沈东豫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马六,刚才伦常就是逼他下去看的吗?他都知道危险,自己怎么可能上当呢! “我快饿死了,我这边没东西吃,你们那边有东西吃吗?给点吃吃我再过去看!”沈东豫虚弱地坐在地上,耍赖。 伦常看着他,半天才用脚踢了一个石头打在马六身上,解了他的穴:“找点东西给沈爷吃。” 马六估计被伦常折磨残了,这次不敢顶嘴,乖乖地走到一边,从一个角落摸出一个布袋,捡出几条小鱼来递给沈东豫芑。 这小鱼竟然是熟的,沈东豫大睁了眼看着马六,这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人竟然有这本事,在这弄得熟的小鱼? 这些小鱼只有婴儿的巴掌大,闻着有浓重的腥味,如果换以前,沈东豫连看都不会看,可是此时也顾不上了,一条都塞到了嘴中,饿得连鱼刺都想嚼碎了咽下去。 他一边吃,一边趁没人注意藏起了两条,吃完抬眼看着马六,马六歪着嘴说:“不给了,那个洞里都落满了地火灰,鱼都找不到,这些要留着度命呢!猬” 他藏在自己怀中,生怕沈东豫抢似地跑开,躲到了他们两抓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沈东豫在,伦常没再逼他,抬手对沈东豫说:“东豫,那里应该是出路,要不要去看看呢?” 沈东豫笑得狡黠:“伦爷,最想离开的人应该是你吧,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伦常瞪了过来,沈东豫坦然地和他对视着,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是能让自己摆布的人,就一起看向了马六。 马六打了个冷噤,陪笑:“两位爷,我看那石头很妖异,一定不是出路,我们还是去找别的出路吧!” 他说着就往上爬,伦常冷笑两声:“你以为我解了你的穴吗?告诉你,我还在你身上做了其他手脚,你要是离开,一柱香后疼痛又会重新开始,你受得了的话就走吧!” 马六停住了,歪着的嘴直哆嗦:“伦爷,那石头真的很妖异,你没看到石头碰到它就变成灰了吗?你不能让我去送死啊?” 沈东豫心一动,足尖一挑,就踢了一颗小石头过去,只见那小石头咚地撞到紫石,就不见了,眼尖的话能看到一些细碎的灰尘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愕然!正想着,突然洞里有石头滚出来,明月的声音自洞里传出来:“沈东豫,你在哪?” 沈东豫顿时大惊,她们一定是等不及他自己找来了,他提身一跃,就掠向洞口,可是伦常比他更快,抢先就堵在门口,跟着一掌击来,就将他打了下去。 沈东豫才爬起来,伦常已经跑进了洞口,一会提着明月和腾冰出来。 腾冰挣扎着骂道:“伦常,你放开我,欺负女人算什么!” “你是女人吗?你不是一向自称巾帼不让须眉吗?”伦常冷笑一声,掐紧她的脖子,冲沈东豫叫道:“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隐瞒了她们,想做什么?” 沈东豫呵呵一笑:“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啦,还不是怕……惹麻烦嘛!” 他暧昧地冲伦常挤挤眼,含糊不清地说道,指望伦常相信他们是那种关系,不过多追究。 腾冰被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一边用手抓伦常的手,一边呜呜叫。 明月还好点,眼睛自上而下,一眼就看到正中的紫色石头,怔了怔,只觉得那紫光很像现代的紫外线,再看到伦苏苍老的样子,她突然灵光一闪,叫起来:“伦常,放开我们,我知道伦苏的病是怎么来的了!” 伦常一怔,掐着腾冰的手就下意识地松了松,不相信地扯过明月:“怎么来的?” 明月皱眉:“放开我们,没人教你礼貌吗?求人还这样恶劣!” 被提着的滋味不好受,难道他不知道吗? 伦常暴怒:“你们现在在我手上,还敢和我讲条件?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明月冷笑:“反正没出路就要死在这,早死还是晚死有什么区别,你杀了我们吧,大家一起死。” “哥……”伦苏呻吟着叫起来:“别为难他们!” 伦常脸色变了又变,扔下她两,吼道:“说,不说个究竟来,我让你们好看。” 沈东豫抢过来,将藏着的鱼分给她们,看的伦常冷笑不已,却没阻止。 明月吃下鱼后觉得有点力气了,就指了指那变幻莫测的紫石问:“伦苏,上次你靠近过这石头没?” 伦苏气息不稳:“不记得了……好像没到过这……” “这附近还有洞穴,或者到过其他洞吧?”明月苦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石头有很强的放射性,能损怀你身体的某些机能,让你生病。” “胡说八道,照你这样说,我们不是要生病了?”伦常不屑地冷哼。 明月认真地说:“伦爷你不是也听说了那些到过洞里的人回去生病的事吗?我估计他们就是受这块石头的影响,我们一时没有病症的表现不代表我们不会生病,说不定我们体内已经开始产生病变了。” 伦常脸色难看:“你是不是告诉我,伦苏就算在这个洞里,也找不到救他的方法?” 明月摇摇头:“不……我并没有这样说,你们别乱,我需要想一想。”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认真思考,她觉得自己一定疏忽了什么,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仔细梳理自己的思想,这个洞隐藏在深海之下,厚重的海水就是防辐射的装置,如果不是某种机缘巧合,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现这洞穴。而来这洞穴的人,很多都生病了,可是她知道有一个人没病,那就是花灵霄,她为什么特别呢? 明月有种感觉,花灵霄如果没事,她也不一定会有事,这样她稍稍安心,最好别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她打量这个洞,又看看那泛着紫气的石头,蹙眉。 周围很安静,伦常盯着她看,沈东豫和腾冰则没事地坐在一边,沈东豫眼角稍着伦常的动作,警惕着。那个长得歪瓜裂枣的随从马六坐在洞口,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样子。 明月嘴里都是鱼腥味,刚才饿得难受不觉得,只想有吃的就行,此时感觉自己口中都是鱼腥味就有点犯恶心了,想找点水漱口,抬眼到处找,都不见有水,这里密封很好,没有水滴下来。() 254过河拆桥 正文]254过河拆桥 254. 明月再细心一看,这水晶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莲,一圈圈的莲瓣堆到顶,就变成紫色的水晶柱,这个水晶柱以极其缓慢的度转动着,花瓣尖和菱角对上时磁场就强一些,否则就弱。 明月慢慢适应它转动的度,在它磁场弱的时候试着幻想自己的莲符和它相通,第一次没掌握好被震动得肩上的经络痛得要命,惊动了腾冰,急急搂着她问怎么了。 明月敷衍了几句,再次闭眼去试着感应,这次好多了,莲符和水晶一相连,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进入到她身体里,她觉得自己精力瞬间就充沛起来,听觉也敏锐了,伦常在上面洞中翻石头找鱼的声音就像生在自己耳边。 她大喜,这股力量比花灵霄帮她打通莲符时还强,对她的帮助更大,她缓缓将自己的意识沉进去,试着融进那水晶的中心。突然,她看到了一些画面,开始她以为是幻觉,仔细一看,的确有画,画面正是她看到的那张四季同存的画芑。 仔细一看,水晶里的画和那张画并不完全相同,但是能让人感觉画的是同一个地方。安老的画很刻板,这里面的景色却像是用现代摄像机摄制的,全是真实的反应,明月甚至能在画面中找到阳光照射的光线。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明月被这景色迷了半天,才想起在画面中找长生泉,可是找半天也没看到,正想着是不是传说误人,就听到伦常的大呼小叫声:“王妃,起来,这些鱼要怎么给伦苏吃?” 明月睁开了眼,看到伦常用衣襟兜了十多条鱼站在面前,她坐起身,拿了一条鱼细看,这鱼身子细长,嘴很尖,银白色,身上的血管隐隐泛着紫色,她以前没见过这种鱼,问几人,几人也说没见过猬。 明月想着有可能是这洞里的特产,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银鱼。怎么把银鱼给伦苏吃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呢?明月立马想到了日本人的生吃鱼片,可是看伦苏的苍老样,还有他缓慢的新陈代谢,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捏着鱼继续看,那紫色的血管引起了她的兴趣,里面的血不会是紫色的吧? 她用指甲掐住鱼身上的血管,一用力,血喷了出来,不是紫色的,而是银白色的,明月一愣,这还真少见啊! 腾冰他们也看到了,叫起来:“这鱼真怪,怎么血不是红的啊?” “可能受这石头影响。”明月答着,看鱼的血继续流着,怕沾在自己身上就拿远了点,银白色的血滴在地上,慢慢聚成了一堆,就像小时候吃过的鱼肝油一样乳白粘稠。 明月好奇地看着,以前虽然也做饭烧鱼,可是买的鱼都是别人弄好的,很少自己杀,她从来不知道一条鱼有这么多的血,特别是手中这条婴儿巴掌大的鱼,小小的身体,能装下这么多血吗? 正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叫起来:“伦常,把这些血给伦苏吃。” 她的血可以帮助风离细胞愈合,那么银鱼的血也可以让伦苏细胞愈合。 伦常眼前一亮,跪到了伦苏面前,一手拿了一条银鱼,一边让伦苏张开嘴,鱼血滴进伦苏口中,喂了两条鱼的血就有小碗,伦苏吞不下了,痛苦地呻吟:“我好难受,我不吃了!” “忍一忍,多喝点。”伦常劝道。 明月在旁边看着,将伦苏的确不能喝了,想着凡事也有度,就说道:“好了,先喝这些,看看反应再说。” “那剩下这些鱼怎么办?”伦常看到鱼在地上奄奄一息,就问道。 “大家吃吧!”明月下意识地说道,饿了那么几天,才分了一条小鱼,怎么能填饱肚子,她自然想吃饱了再说。 谁知道话才出口,伦常已经将鱼全收了,跳开几步远,冷笑道:“既然这鱼能救伦苏,那对不起诸位了,不能给你们吃。我刚才在洞里找半天就找到这几条,我要留给伦苏吃。” 他一手抱起伦苏,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迅掠向刚才出来的洞口,一会就消失不见。 沈东豫愕然,反应过来大骂:“伦常,我杀你祖宗,你也太过分了吧!过河拆桥……你还是不是人?” 伦常的声音传出来:“不是……沈东豫,你想怎么骂都行,为了伦苏,就算让我入地狱我也去,你……对不起了,自己找活路吧!我警告你们,谁也别想打银鱼的主意,这洞,谁进我杀谁!识趣的就别上来,否则沈东豫,就算你,我也格杀勿论!” 沈东豫破口大骂:“我他妈白认识你一场……伦常,老子以后没你这个朋友!” 腾冰也跟着骂了起来,她和沈东豫不管怎么骂,伦常都不出声,明月听不过意,拉了两人说:“算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们别和他一般见识,让他去吧!” “可是难道我们要饿死吗?”腾冰可怜兮兮地看着地上三条被放光血的银鱼,很想吃的样子。 明月捡起来递给她:“吃吧!” “你吃,你身体比我差,一会你又昏倒了!”腾冰不接。 明月有些感动,腾冰腿伤就流了很多血,身体比她还虚,现在却把唯一能活命的食物让给她,这份情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呢! “三条,我们一人一条!先抵挡着,我再想办法。”明月不由分说塞给她,和沈东豫分了剩下两条。 马六在上面看着,见她们生吃鱼,一副很难下咽的样子,就说道:“那紫光不靠近的话也可以把鱼弄熟的,你们放在那石头上吧!” 他指了指紫石对面的一块平如镜子的石块,明月看了看,就走过去,沈东豫怕她受骗,也跟着走了过去,先将一块石头放在石块上,那石头慢慢就热了,把剩下的鱼放上去,鱼一会真熟了。 “怪事……”沈东豫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明月看看角度,倒能想通其中的原理,就和微波炉一样的原理了,这是利用射线加热而已。马六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还真历害。 因为这个原因,明月看马六的脸也顺眼了,招呼道:“那边没路,你下来吧,我们一起找找,看能不能在这找到出去的路。”() 255他疯了 正文]255他疯了 二条小鱼在胃中只留了一会就被消化了,腾冰又饿又乏力,爬在石头上就不想动,明月让沈东豫将他抱到镜子前的石块上,她刚才想了半天,既然这射线有加热的作用,说不定对腾冰的腿伤愈合也有作用。. 怕腾冰被射线烧伤,她在一旁小心地看着,腾冰烤了一会就说很舒服。明月用内息看,就知道缘故了,原来这些射线一交叉的话就能加她腿部的血液循环,促进细胞的生长,所以腾冰会觉得舒服。 又烤了一会,明月不让烤了,让沈东豫将她抱到一边休息。细胞生长再快也有个度,她不想让腾冰被烤得虚脱了。 “你们在做什么?”伦常将他们的行为都看在眼中,心里充满了疑惑,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疑问在心中得不到解答的难受,还是一个人坐在那实在无聊想找人说说话地问道。 沈东豫没理他,他现在是恨不能和他打一架,好舒舒心中的怨气芑。 丢人啊,他沈东豫交了十多年的朋友竟然是这样的人,他这个憋气一时半会根本消不了。 明月本不想理他,想着把他逼疯了对大家更没好处,就说道:“伦常,你以为把伦苏抱走是对他好吗?我给你讲个道理,你听听的话就知道好不好。比如,在冬天,你说一个人是靠近炉火会感觉温暖呢,还是远离炉火温暖?” 伦常冷笑:“这个白痴都知道的问题,还用问吗?猬” “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那你知道这紫石对伦苏的影响吗?它是让伦苏生了病,可是它也在延长伦苏的生命。你刚才没试过吧?伦苏在洞里的脉搏心跳有多快?在这里他的心跳脉搏又有多快呢?一定有差别的,不信你可以试试比较一下。” 明月真心地说:“别小看这点差别,心跳快的话就证明血液流动度快,同样,伦苏衰老的就快。慢的话伦苏衰老的就慢,那些鱼血就算有用,可是细胞生成也需要过程,太快的话它们还没起作用就被坏的细胞吞噬了,根本不会有用。” “什么细胞生成……你胡说八道不就是想让我离开这个洞吗?哼,你以为我会上当?做梦!”伦常嗤鼻冷笑。 “医者仁心……以你的做事方法,我根本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我是看在伦苏的面子上才劝你,你不听就算了……伦苏如果因此而死,那是你害死他,不是别人!” 明月说完就不再理他,话多无益,让他自己想吧! 明月累了半天,躺下休息了。 三人为防止伦常扑下来抓人,不避嫌地躺在一起,腾冰在中间,明月沈东豫分睡两边。明月开始一直看着紫石睡不着,慢慢眼睛就睁不开了,将睡将醒的时候,感觉听到了风离的叫声,她震动了一下,突然觉得风离离自己好近,难道他在附近? 明月蹙眉,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种风离就在附近的感觉越来越浓,她伸手抚摸挂在脖颈的扳指,想起第一次他将这扳指丢在床上的事,她忍不住唇边带上了笑,那木头,当时应该就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说负责的事啊! 呵呵,别看他对外人都冷冰冰的,却在她几次逗弄下束手无策,想到他第一次的笑,还有那在月光下一袭白衣的样子,明月才现自己和他也有了以前。明明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因为这些以前而感觉他们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再有这个孩子,那么他们也可以一起拥有更多的‘以前’!明月下意识地轻抚腹部,她现在感觉比以前敏锐,所以完全确认自己真的怀孕了。 想到一个小生命就在自己怀中孕育着,她被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一定要活着出去,她要看着孩子出生成长,才对得起上天给她的第二次生命! 这次,她带着甜甜的笑睡着了。 **** 沈东豫也很累,眼皮在互相打架,可是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明月的话让他不敢对伦常掉以轻心,听到身边两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沈东豫更不能睡了。 眼皮快合上时,他就掐自己大腿一下,痛醒又可以支持一下。不知道掐了多少次,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被自己掐青了,他却没有一丝埋怨的心。 自己竟然可以这样伟大!想着他就自嘲,曾经那么自私的人何时学到这样的舍己为人呢? 越过中间睡着的腾冰,他的视线停在明月脸上,那张脸熟睡中如此恬静,带了甜甜的笑,也不知道在梦中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如此美。 紫光印在她脸上,没有怪异的感觉,让她显得更美。 能这样天天看着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沈东豫在心里暗想,就让我再自私一次,让我们都留在这洞里吧,不能出去也没关系,至少在这里,我能离她如此近…… 家人,钱财,权力在这一瞬间都没了吸引力,他才现那些东西都可以放手,唯一不能放手的是她! 自私啊!他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嘲地一笑,他们没有他也会好好的,说不定马上又培养出一个代替他的人,一代一代,都可以将沈家扬光大。 那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不……他觉得这趟出来收获了很多,最起码让他知道了,人生还有很多比赚钱有趣多的事!不出来这一趟,他怎么知道自己交了多少年的朋友竟然如此冷血!海底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洞,世间还有这样的鱼…… 沈东豫想了很多,想着迷迷糊糊又想睡过去,他一惊,下意识就去掐自己,就这一瞬间,看到伦常从顶上爬了过去,目标是马六。 那马六已经抵挡不住睡着了,鼾声震耳,他刚才恶劣的态度让沈东豫本不想管他,可是这事生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管也过意不去,就高声叫道:“马六,快逃命啊!” 伦常狠狠瞪了一眼过来,却在瞬间跃起,飞了过去,马六被叫声惊醒,只见一个黑影冲自己扑过来,吓得哇地大叫一声,就地一滚,也没管他在洞上面,就顺着石头滚了下来,一路摔得惨叫不已。 沈东豫爬起来,想过去帮忙,可是又顾忌伦常趁机来抓明月腾冰,就这一犹豫的功夫,伦常又扑了下来,一把抓住马六就飞奔回() 256你要毁了我们 正文]256你要毁了我们 256. 功夫不负有心人,明月终于找到了一块石壁,敲了洞壁,引起的回音有些沉闷,她高兴地下来,过去移动那镜子般的石头,想将紫光反射过去,移了半天,终于对准了那块石壁。 她又上去,试试温度,不是很强,她下来,想找几块同样的石头一起反射紫光。 沈东豫看她忙忙碌碌,奇怪地问道:“明月,你在做什么?” 明月一时无法和他解释其中的道理,只让他帮自己找同样的石头。两人又要顾及在高处的伦常袭击,只能边找边移动,尽量保持三人在一起芑。 一共找了五块,放好后明月感觉热度强多了,也没其他办法增强热度,就只能耐心等了。 三人围坐在一起,明月才有空将道理讲了一遍,说:“只要烧融一个洞,对我们都是转机。如果外面还是洞,有了这个洞就很容易击穿洞壁过去。如果外面是海水,这个洞就会涌进许多海水,压力太强的话,说不定就冲破洞壁,将我们丢到海中。我感觉风离他们就在外面,只要我们浮上去,就有救了。” “听起来不错,可是能烧融吗?”腾冰怀疑地看看石头和明月布置的装置猬。 明月耸耸肩:“按沈东豫的说法,这紫色的石头能烧融小石头,那到一定的热度肯定能烧融这洞壁,我们就等着看吧!” “如果海水涌进来,那这里是不是毁了?”沈东豫蹙眉看着紫石,疑惑地问道:“你们说这石头是怎么来的?留在这有什么用处呢?我们什么都没搞清,这样把它毁了好不好?” 腾冰白了他一眼:“先保命好不好?连命都没有你还想这石头干嘛?” 明月却沉吟了,沈东豫说的也有理,这石头有什么作用呢?为什么花灵霄如此重视它? 想半天,明月也没个头绪,她就放弃了,同意腾冰的说法,先保命再说,紫石再宝贵也是身为之物,命都没有要身为之物何用! 明月这时根本没意识到就因为这一念之差,她以后又要用花很多力气将紫石从海底捞上去,此一时彼一时,事后明月想就算再选择一次,在当时的情况下,这只能是她唯一的选择。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三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明月还稍好,紫石似在补充她的能量,让她不至于那么衰弱。可是腾冰已经不行了,她已经虚脱得形容枯槁,昔日明亮的眼睛黯淡无光,常常都是闭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话也很少说。 沈东豫也无力地躺着,似乎散失了求生的意志,无所谓地等死。 明月不忍两人在眼皮下衰弱,去求伦常丢几条鱼下来,伦常被她缠得不耐烦,丢下一包东西,明月欣喜地打开,却是还连着脚趾的小腿……马六的腿! 明月一见就呕吐起来,从没像现在这样恨死了伦常,她瞪着伦常,嘶声叫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伦常嘿嘿笑:“我吃得你们就吃不得吗?装什么圣人!不吃拉倒,饿死别求我!想要鱼还是一句话……做梦!” 明月已经无语了,伦常披头散,狰狞的样子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他疯了,她和一个疯子讲什么良心啊! “你不吃不代表他们不吃,你为什么不拿去问问他们呢?” 伦常哈哈笑:“沈东豫,人肉很好吃,尝一口你就知道了……哈哈哈,那你就会和我一样……我们是朋友……我不吃你,我们一起吃她们吧!女人和男人的肉应该不同,很嫩吧!” 沈东豫无动于衷,动也懒得动一下,明月过来,看看腾冰,还没开口,腾冰就说道:“别劝我,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 明月就没开口,在她身边躺下,抱住她,腾冰身子冷冷的,缩在她怀里哭:“明月,我不想死……我想坚强,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我知道……”明月掉下了泪,不是这样绝望的时候,腾冰这样强硬的女人怎么会这样脆弱呢! 腾冰在她怀中哭着哭着睡着了,明月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会不会,她某次这样睡着就再也睁不开眼睛呢!丢下她,一个人在这深海底下孤零零的活着,这样就算她能长命百岁,她也不会觉得是幸福的事。 不行……还要想想办法! 她轻轻推开腾冰,走到了紫石前,要怎么才能让它的力量增强呢? 明月盘腿坐在水晶前,凝神。 “姐姐……姐姐……”意识里突然闯进两个声音,她一惊,那声音好像洪友洪亮,是他们吗? 她高兴起来,试着再次感应他们,这次感觉更鲜明了,那两个小孩似乎在顶上,一边敲击着洞壁,一边在心里叫着她。 *** 没错,洞顶上两个小孩的确在游来游去,明月的意识一闯进他们脑中,洪亮就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蹬洞壁,和洪友做了个手势自己就像剑鱼一样朝水面射去。 风离在船上走来走去,半天不见洪友洪亮上来,正等得焦急,突然看到水面涌动,就浮出一个人头,洪亮:“哥,我们找到姐姐了,她还活著!” 风离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地落了下来,高兴地扑到船边:“在哪?你们看到她了吗?” “在一个洞里,我们找不到进去的路,正急呢!”洪亮焦急地说:“那洞似镶在了岩石壁里,四周都是僵硬的岩石,怎么办啊?” “我跟你们下去看!”风离迅回房换了水靠,找了把削铁如泥的短剑绑在腰上,出来意外地看到船上多了几个人,为的正是薛斌。 “你怎么又回来了?”风离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如果能丢下腾冰不管,薛斌也不是薛斌了。 “我给你找了几个帮手。”薛斌拉过一个瘦小的男孩:“他懂水下的呼吸方法,让他教教你吧!我们准备一下,一会一起下去。” 风离狐疑地看看这个小男孩,他瘦得皮包骨似的,小男孩露齿一笑,一口白牙让风离不敢小视他。世间能人辈出,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果然,小男孩教的吐纳方法很独特,按照这样的方法,风离下水后就没有呼吸的顾虑了。唯一难受的是耳朵和心肺,越浅的深,这样的痛苦越大,所幸有洪亮带路,没走弯路,直接潜了下() 257王妃有喜 正文]257王妃有喜 眼看水流冲过来,明月一翻身闪开了,同时叫了起来:“沈东豫,带好腾冰,我们一会就能出去了。. 海水的压力很大,一有个洞口,海水就被压了过来,那被击开一个洞口的洞壁怎么能承受这样大的压力,顷刻间就如决堤的坝子,纷纷被冲垮了。 海水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瞬间就将紫水晶石冲掉下去,洞里的瞬间就被海水填了一半。 沈东豫拉着腾冰浮上水面,向明月游过来。 伦常在上面看到,狂叫道:“南宫明月,你该死,你毁了这魔石啊!芑” 魔石没了,伦苏还能活吗? 明月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了,跟着不断上涨的水浮上洞壁,边四处寻找风离的影子。 “月儿……”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她回头,才现风离已经跟着水冲进来了,他浮出水面四处找她,却看到她在洞口,就急急游了过来猬。 “风离……”明月看到那熟悉的眉眼里充满了担心焦虑,思念,忍不住鼻子一酸,这些日子刻意压抑着不去触动的思念瞬间被引了,扑过去,和他拥抱在一起。 “风离!”他的怀抱和以前一样,不……也不一样,似乎带了更浓重的感情,那戳到她的胡渣让她真实地感觉到他的心,他是真的喜欢她,关心她的…… 沈东豫在不远处停住了,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从没一刻如此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洞中的亲密相处结束了……此生或者再也没有机会能如此靠近她…… 他不知道自己该沉下去,还是该默默走开,迟疑着,洞口又闯进了一个人,腾冰一眼看见就抓紧了沈东豫,嘻嘻笑道:“沈东豫,别忘了你和我说的话哦……你要对我负责……” 这话让游进来还满脸是水的薛斌听到,就愣在了原地,沈东豫看了他一眼,抓紧了腾冰的手,笑了:“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是承诺,我不会背信弃义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样亲密默契的样子落在薛斌眼中,心一时就冷了,只觉比海水更冷,身上也冷了…… 明月回头看了一眼,抓住风离往上浮去,边叫道:“快走,一会这就充满海水了,我们别再被困在里面!薛斌,你去帮帮腾冰,她腿断了,沈东豫一个人照顾不了她……” 薛斌这才动了,沉着脸过来,腾冰叫道:“不用,有沈东豫一个人照顾我就行了……” “闭嘴……你以为我爱照顾你吗?”薛斌吼了一声,一把拉着她,就让沈东豫先浮上去。 沈东豫这时不敢和他开玩笑了,这是海底,他水性不是很好,自己都还难保,怎么照顾腾冰,想着薛斌是口恶心善,就放心将腾冰交给他。 几人还来不及交流,海水已经没到了脖颈,风离吼了声:“走……”就拉着明月向上浮去。 明月匆忙中向后看,伦常已经拿巨石堵住了洞穴口,想抗拒海水的入侵,那紫色的石头已经被海水淹没,开始还能看到淡淡的紫光,后来就没了。 明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紫光既然能给她力量,也能将银鱼变成促进细胞生长的食物,让伦苏康复,那不是对风离也有用吗? 那么……她到底做了什么啊?她竟然毁了能救风离的东西? 一时就想挣脱风离,去把紫石带上来,风离感觉到她的挣扎,不解地转回头,他不能说话,那琉璃色的眼睛却表达出了疑惑。 明月一时无法说清,只能用手势比了比下面,又比了比自己的心,示意下面有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风离是理解了,可是怎么可能放她下去呢!在海中急上升也是痛苦的事,他武功高强都受不了,明月被困在水下那么久又怎么受得了呢! 将心比心,风离现在只想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至于重要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他自信只要明月说得出,他一定能给她弄到。 紧紧拉着明月,风离只想离开。明月急得手足无措,眼睁睁地看着离密洞越来越远,想到就这样错失了紫石,她心痛不已,再看看风离,想到这可能是他活着的机会,她更加懊悔不迭,两种情绪波动,再加上海水压力和饿了几天的影响,让她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风离只感觉拉着的人手软了,匆忙中回头,看到明月眼闭着,一头秀散在了海水中,像海藻一样飘荡着,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一时被吓到了,慌忙抱过人,吻在她唇上,度些气给她,边用劲蹬水,急上升。 洪家兄弟赶来接应,几人一会就将明月带出了水面。 “快找大夫来……”风离一上船就抱了明月匆匆回房,刚上甲板就看到一个红衣少女站在船头,目光阴冷地看着还在波动的海水。 花灵霄……风离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要她来时不来,不要她来,她倒来了…… “你们……真是好样的!”花灵霄摇头,闭了眼就是一幅伤心的样子:“我再三叮嘱别来渔村,你们还是了来了……” 风离没有内疚感,匆匆抱了明月上楼,边说:“有什么话等明月醒来再说。” 花灵霄闭着眼,握紧了拳,侍女暮云上前小声问:“宫主,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已经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还能怎么办?” 花灵霄磨牙:“那蠢货,要不是还有用,我恨不能杀了她……” 她凶狠的样子看得几个侍女心惊胆战,互相看看,觅云斗胆问道:“宫主,那……要下去看看吗?或者还有挽救的机会!” 花灵霄沉默了一会,指了指暮云觅云:“你们两跟我下去,其他人留下,给我好好看着那蠢货,别让她再什么傻事。” 觅云就拿出行李,三人找了个房间换了水靠,就潜下了水,花灵霄轻车熟路地来到密洞,远远就看到坍塌了一半以上的密洞,那个球状的放置魔石水晶的洞已经全被海水压塌了,别说水晶,就是石头都没剩一块。 她恨得要死,潜下去四处寻找,可是只剩一片平坦的海沙,哪里有水晶的影子。她屏息感受水晶的磁场,悄无声息,什么感觉都没有。() 258你可怜吗 正文]258你可怜吗 明月醒来,看到风离坐在床头看着她,他的目光温柔似水,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似乎有什么喜事藏不住似的。. 明月刚想问,风离就俯身下来,唇压在她唇上,那柔软久违的温暖让明月心神一荡,不自觉地抱住了他的颈,加深了这一吻。 “谢谢……”缠绵半天,风离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亲吻着她的耳:“谢谢你让我没有遗憾……” 明月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嗯,大夫给你把脉,说你有喜脉了!”风离一手撑着床,离开些,看着她,眼睛亮如星:“月儿,我很高兴……很高兴!芑” 他又俯下身,吻在她唇上,半天抬头自信地说:“以后,我要为你们而战,我要给你们一个最好的家……我要让我的孩子和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呵呵,还有我呢,姐夫,姐姐,恭喜你们将添一个小王爷,恭喜我又多了一个亲人。呵呵,做小姨的也不能空口说说,为了表示诚意,姐夫,燕国我就不要了,送给小侄子吧!让他一生下来就能做燕国的国君,虽然比不上北宫,也是小姨的一份心意啊!” 花灵霄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含笑插话猬。 明月看到她,想起洞壁破时被她骂的事,就有点不安,推开风离坐了起来,讪讪地说:“灵霄,我是不是做错了?” 花灵霄挑挑眉,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你听到我叫你了?算了,都已经生了,再骂你也于事无补,咱们就揭过去吧,以后再想办法。” “那水晶很重要吗?”明月好奇地问道。 花灵霄似笑非笑:“你都知道它的好处了,还问我?呵呵,姐姐,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们上天山,姐夫的毒不能再拖了,我们想办法给他解毒。” 提到这事,明月有些心虚,不知道花灵霄知道不知道魔石水晶能解毒,更不知道一向反对她给风离解毒的花灵霄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花灵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姐夫,一会我让人送支血参过来,你让人炖了给我姐姐服用,她气血不足,又怀了孕,需要好好补一补。以后她可是两个人,你要好好对她喔,否则我可不依!” “那是自然……”风离淡淡看看她,说:“灵霄,既然是一家人,姐夫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如果真把我当自家人,请如实回答。” 花灵霄笑道:“姐夫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喔,你们以后还是叫我紫雪吧,我决定还是做龚紫雪,这样和姐姐才更亲。我以前顽皮不懂事,捉弄了你们,姐姐姐夫别嫌弃我,以后我有什么不对的尽可以指出,我们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她过来在明月床边坐下,伸手搂住明月的肩膀,伤感地说:“姐姐和我是龚家最后两个人,我们寿命有限,同病相怜,不应该再生分了。以后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亲人,姐夫也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和你们为敌的。” 这也算表明了立场,风离虽然一时不能相信她,还是看在明月的面子上勉强将她视为亲人。 “花灵霄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风离问出第一个疑惑。既然她承认自己是龚紫雪,那么有些该花灵霄知道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龚紫雪听到这个问题就笑了,顽皮地冲风离伸伸舌头说:“姐夫,你还真怀疑我啊!呵呵,其实我的确是花灵霄,只是这名字是我杜撰的而已。姐夫当年见到的的确是我,当时我和我爹来到药王谷求医,花老爷子喜欢我聪明伶俐,就认了我做孙女,因为我一向就是女扮男装惯了,爷爷对外人都是叫孙子。你们来时,爷爷也是这样介绍。” “哦……”风离看看她的朱砂痣,接受了这种说法,转而问道:“那药王谷被毁是怎么回事?” 龚紫雪眼睛里就露出了伤感,苦笑道:“姐姐,我们的爹是朱雀宫的冥皇,这事你知道吧?” 明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龚紫雪就说:“他娶了我娘后就一直呆在神宫,我娘死后就是他一人带着我。不知道是神宫的气候不适应他,还是别的原因,他生了一种怪病,突然间就衰老了,神宫也没有药医他,就算把所有的灵芝雪莲给他吃也没用,他一天比一天衰老……” 明月听了心神一动,这个病和伦苏的一样,难道冥皇也是受到了紫水晶的辐射? “他派了很多人打听有没有大夫能医这种病,最后听说药王谷有人能医,我们就千里迢迢赶到了这里。!” 龚紫雪说到这苦笑:“姐夫你们来时我们已经住了一个月,花爷爷对这种病也是一筹莫展,就留我们观察着,想找到治疗爹的方法。” “找到了吗?”明月下意识地问道,跟着想到那些银鱼,龚紫雪既然现了那个洞,那知道银鱼能救人吗? “没,花爷爷试了很多药对他都没用,你们走后,我们又住了一段时间,爹见没效果,就想带着我离开,可是……朱雀宫的人找到药王谷,杀了花爷爷,说他帮姐夫……“ 龚紫雪看了一眼风离,撇撇嘴说“你皇兄太毒辣了,要切断你的路,让你永远被他控制啊!” 风离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那海底的洞是怎么回事?” 龚紫雪抿了抿嘴:“花爷爷死时,我的确躲在密洞里,只是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爹。他认出是朱雀宫的人,自知敌不过他们,才带了我从密洞中逃出,我们也没想到,竟然找到了通往海底的密道……可惜,现在这密道已经被姐姐你们毁了,我刚才下去看过,已经找不到路了,那密洞也沉下了海底的流沙中。” “那密洞里面有些什么?”风离追着问,能让龚紫雪将整个渔村下毒,又大费周章用石门封锁的洞,里面绝对有秘密。 “那块水晶……”龚紫雪没看明月,只看风离,真诚无比地说:“姐姐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里面有块有魔力的水晶,它内部和我们身上的莲符很相似,会给我们力量。当时我现水晶时还小,很多功能都没有细看就离开了这洞,几年前我回来住了一段时间,现水晶里的画和太极神殿里的画很像,我就想着这水晶是不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可惜我研究了好久,也没什么现。” 明月微蹙眉,感觉龚紫雪没有完全说实话,她一定有所现。() 259何以选择 正文]259何以选择 “姐夫,我也可怜,从小父母早亡,独自一人在神宫被奴仆们养大,她们表面上遵从我,事实上谁也不服我。要不是碍于身上的禁制,估计她们早就把我这个宫主赶出来了。”. 龚紫雪可怜兮兮地拉着风离的衣袖说道:“神宫很大,我一个小孩怎么管理呢,我没有姐夫的本事,只能自己努力。你知道吗?有次我为了练功,忘记了回去,就遇到了风暴,一个人在雪地里,很冷很冷,我缩在一个洞里,好想有人去找我,可是她们谁也没去找我!你知道我在那个洞里呆了几天吗?我呆了五天,直到风暴停了才蹒跚着回去,随后大病了一场。当时我誓,我再也不会给别人机会欺负我,怠慢我,我要让她们都知道我的厉害……姐夫,你懂我的心情,对不?” 风离再次颌,眼睛扫过龚紫雪绝美的脸,他第一次正视她,她的行为也是不得已啊,要生存就要对别人残忍。风离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反感警惕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就像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龚紫雪拨动了那根通向彼此心房的弦。 明月看到风离的神情,微微有些不快,刚想打断他们,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道:“明月,我和沈东豫来看你了!” 腾冰?明月忙起身叫道:“请进”芑。 龚紫雪眼神一闪,背过身子退后:“姐姐、姐夫有客人,那我就先出去了,姐姐,我去准备,过两天我们就启程……” 她侧身出去,风离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对明月说:“紫雪似乎懂事了,这也算好事吧!” 明月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披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头,腾冰和沈东豫就走了进来。腾冰一手杵了拐杖,一手挽着沈东豫,一进来就嚷道:“明月,是不是见到相公就不要我们了?我告诉你啊,沈大哥要走了,我决定下船就摆桌酒席送送沈大哥,你一定要参加哦!猬” 沈东豫要走了?明月看向他,沈东豫一笑,拱手道:“恭喜王爷王妃即将添小王爷,等孩子出生通知东豫一声,东豫一定备份厚礼送上。东豫离京多日,家中累积了繁多事情,就不多打扰了,特来辞行。腾冰,酒席就免了,等你腿伤好了进京,哥再请你好好吃一顿吧!” “哥……”腾冰不依,拉着他对明月说:“明月,你说句话啊!” 明月看沈东豫落落大方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他这样急着走,估计是不想给人猜疑的空间吧! “沈大哥有事就先去办事吧!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到时在一起聚聚。”她凝视着沈东豫,含笑:“大哥……保重!” “你们也保重,一定要好好的……”沈东豫点点头,转向风离,一笑:“明月还没向你说吧,我们在洞中已经结拜为兄妹,现在,托大地说,也算你的兄长,风离……要好好对我妹妹……” 风离愣了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嗯,那我们等你们的孩子出生再见了”!沈东豫一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大哥……我送送你!”腾冰看了明月一眼,杵着拐杖追了出去,明月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风离回过神来,无奈地摇头,这关系整一个乱字了得。他的侄子娶了沈东豫的妹妹,明月又认了沈东豫做兄长,自己不就变成沈东豫的妹夫了吗?这辈分怎么越降越低。 **** “大哥……”腾冰追下去,沈东豫已经下船了,听到腾冰的叫声回了回头,看到她后面的明月,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让自己笑得潇洒不带一丝苦涩。 “要幸福喔……”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挥了挥手,铁了心地转身走了。 明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有些感动,曾经几何,自私的沈东豫也懂得为别人考虑了,这让她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谁敢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一定会让他去看看沈东豫,这就是活生生的列子。 “明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我甚至可以说还不怎么了解他,为什么他走了,我很舍不得呢?”腾冰扁了嘴地看着沈东豫的背影越走越小,抓住明月问道。 明月偏头,淡淡地说:“患难见真情,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这种经历倾此一生你都不可能再来一次,特殊时候特殊的人,有特殊的感情很正常!” 腾冰看看她,又看看正走出来的风离,矛盾地轻声说:“如果风离不是我的朋友,我想我会愿意你和沈东豫在一起,他对你的感情……我想,这世间再也没人能和他比了!” 明月怔了怔,回头看风离,又看到了那边船栏上站着的龚紫雪,她一阵恍惚,怕亮似地用手遮住了眼睛,风离喜欢她吗?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何以笃定她就是他一生唯一的选择呢?没有对比,何来比较呢! 如果有一天现有人比她更值得喜欢,他又会怎么选择呢? 明月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确定自己得到的,就像紫水晶,她很害怕再来一阵狂潮,就把它吹得无影无踪。幸福也像海市蜃楼,她怕自己最终只是好梦一场。 “木头……你要好好对明月啊,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会饶你!”腾冰给了风离一拳,掩饰住自己的伤感。 风离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他伸手将自己的大麾给明月披上,温柔地说:“外面风大,你先进去歇着吧!” 明月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腾冰惆怅地看着已经没有沈东豫的路,突然很怀念洞里虽然挨饿大家却一条心的温暖,这种经历就像明月所说再也不可能生一次了,所以更显珍贵。 “哼……舍不得就跟着去了,在这里扮什么望夫石啊!”一声冷笑在头上响起,腾冰抬头,看到薛斌不知何时站在上面,一脸的讽刺。 她眼珠一转,笑了:“是舍不得啊!我这人多情,不像某些人无情……哎哎,也不能说无情,估计是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不知道这男女之间的情啊,扯不断,剪还乱,牵牵绊绊才有趣!这其中的乐趣啊……说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说了!”() 260我的我的我的 正文]26o我的我的我的 26o. 明月他们决定启程前往天山,临行前腾冰设宴给他们践行,薛斌在邀请之列,龚紫雪没在邀请之列,很委屈,嘟了嘴对明月风离抱怨:“姐姐姐夫的朋友看不起我!” 风离内疚:“没这样的事,腾冰大大咧咧,一定是没想到,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她一定不会见怪的!” “我才不去,人家都没请我,我去丢人啊!算了,你们去,我和暮云她们在城里转转好了。”龚紫雪一笑,蹦跳着出门,一派少女天真无邪的样子。 明月看着只觉做作,看风离没有异样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小心眼,龚紫雪做花灵霄的时候就是亦正亦邪,时而懂事时而顽皮,她本来就比自己小,正是少女最好的时光,有这样的状态很正常啊芑! 想释然,可是又无法完全放下,心里反正是怪怪的。上岸孕吐开始严重,她从来没怀过孕,可是做医生的,什么没见过,想着自己是不是怀孕引起的胡思乱想,更不愿把自己的不安说出来,她独立的念头又在作怪,不愿风离将自己看成小鸡肚肠,妒忌心强的女人。 自那日龚紫雪和他们‘交了底’后,风离对龚紫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了,同情到爱护,似乎真的把龚紫雪当明月的妹妹疼爱了,这样的态度让时文谷隽都有点迷惑,风离做事的风格是不屑和人解释的,他们只能暗想是因为王爷喜欢王妃,才爱屋及乌地对龚紫雪好。 反而是原来和龚紫雪很亲的明月却一副和龚紫雪疏离的样子,她吐,龚紫雪递帕子递水,明月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弄得风离都看不过眼,没人的时候劝道:“紫雪也是可怜人,你们龚家就你们两姐妹,应该相互爱护才是!日后我不在了……你们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猬” 明月在心里冷笑,谁和她是姐妹,这身体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将她当姐妹?她可怜?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风离不劝还好,一劝明月的反感就出来了,更看龚紫雪不顺眼。尽管有时静下心来想想,龚紫雪对自己其实也不算坏,救了她,还教她怎么用莲符,她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和睦相处呢! 明月清楚是因为有风离在两人中间,大度地说服自己没什么,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可是想和做到是两码事,看不见他们在一起时怎么想都能做到,看到他们在一起时,所有的心理建树都倒塌了,她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 她慢慢就沉默了,弄得碧雁跟着都小心翼翼,都说怀孕的女人难侍候,她是感觉小姐从海底上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和她没以前亲近了。 风离对她的变化则以为是孕吐带来的,她身子本来就弱,吃不下多少东西还一天吐几次,恹恹的只想睡觉。风离怜惜她,想着女人怀孕很辛苦,除了让厨娘想着法子做好吃的给她,就束手无策了。 风离难得生病,以前毒就是一人躲在书房里忍受痛苦,在他的观念里,明月睡觉休息也喜欢安静,所以一般就很少进来打扰她,就没现明月越来越喜欢睡,和他说的话越来越少。 腾冰不知道他们这样的状态,看到明月几天不见似乎瘦了一大圈,很奇怪,拉了明月紧张地问道:“明月,是不是惹了那种病?” 明月愣了愣,才想起伦苏的病,还有那些到过洞里的人的病状,反问道:“你有反应?” “我没……我是看你瘦成这样,所以担心……”谁不怕那种病啊?腾冰尤甚,她死也不愿薛斌看到自己的苍老样。 “我也没……我孕吐引起的。”明月淡淡解释了一下,思付腾冰的话,也有点担心了。她自负自己和龚紫雪一样的体质,那石头对她不会有影响,可是腾冰和沈东豫不一样,他们真的有可能染上那种病的几率。 如果那紫光真是类似x光的辐射线,这种病就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洞里的辐射线无处不在,就算看不到,他们在石头范围类都受影响了,这些射线本身没有杀伤力,可是它能破坏人体里的细胞合成,如果弄得某种维生素或蛋白质严重缺乏,就可能生病。 急的衰老就类似胶原蛋白的严重缺失,难道这种射线就是破坏胶原蛋白的? 她沉思着,腾冰看出了她的担心,心情就一落千丈,两人不语,桌上的两个男人酒也喝不下去了,都看着她们,一脸的担心。 做主人的腾冰现气氛低落,马上振作起来,豪气地举杯说:“明月妹妹不能喝,我陪你们喝吧,别停,大家今天不醉不归啊!喝……” 她一饮而尽,单腿跳着要给他们加酒,薛斌站起来,没好气地抢走她的酒壶,骂道:“腿瘸了你就好好坐着吧!我来!” 腾冰怒:“你别看不起我,老娘就算瘸了腿也比外面的女人强,不就是倒杯酒吗?我行……” 她一把抢过来,将薛斌按坐下,手一扬,酒壶高高在上,酒形成一条弧线,注入薛斌酒盅里。 风离看得失笑,看明月心事重重的样子,探身过去关心地问道:“月儿,是不是不舒服?” 明月摇摇头,情绪更低落,自己以为莲符打开已经能力很大,为什么面对这病却无能为力呢?龚紫雪也一样吗?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暮云她们没事呢?她们也跟着龚紫雪下去过,她们一定见过那石头,她们是怎么做到相安无事的? 明月坐不住了,急着回去问龚紫雪,怕腾冰难过,她附耳说道:“腾冰,我知道有个人能让你们不生病,我先回去了,你等我消息。” 她借口不舒服,告辞了。她走,风离也只好和薛斌腾冰告别,一场践行饭吃得不是很畅快,薛斌满脸遗憾,抓着风离的手按了按:“大哥,等你们回来我们再喝个痛快。” 风离在心里苦笑,还会有回来的时候吗?此去天山一来一回就是半年多,他能活着回来吗?他现在只愿能多活几个月,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就知足了,其他已经没有奢望…… 明月没这么多的离愁,匆匆回去就往龚紫雪房中去,碧雁疑惑,她只挥手说:“我不用你侍候了,你去歇着吧!”() 261我喜欢热闹 正文]261我喜欢热闹 “要是我能救你,你愿意跟着我吗?”龚紫雪和风离的赌……. 明月想起记忆中那段黑暗的日子,禁不住问自己当时龚紫雪问的问题,换做是她,会有什么答案呢! 如果龚紫雪能救风离,条件是让她离开他,她还会和风离一样的答案吗? 正想着,听到了龚紫雪来到门口,她扶着门框,轻笑了一声:“怎么不点灯呢,坐在黑暗里不难受吗?来人,掌灯!” “是,宫主……”暮云答应着上前,点亮了房中的灯,一盏,两盏,一共八盏,照得屋里亮堂芑。 明月的视线随着暮云的动作一盏灯一盏灯地看过去,最后落在了龚紫雪的笑颜上,她突然有种了悟。 这人的风格一向就是如此飞扬跋扈,从她第一次出场,每一次出现,还有这灯,都是一种高高在上,华贵的姿态,似乎她的生活本就该如此,张扬而随意。 这样的龚紫雪,哪里有她对风离诉苦似的楚楚可怜呢猬! 明月觉得自己前世加今生都没见过比龚紫雪更嚣张的女人,那种将世人都踩在脚下的张狂在亦笑亦颦中不动声色地侵城掠地,待人醒觉时,已经一泻千里,无法补救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姐姐说说心里话!”龚紫雪一挥手,那些侍女鱼贯而出,屋里只留下她们姐妹两。 “今夜外面好冷哦,希望我们明天走时别下雨,否则就更冷了!” 龚紫雪脱了自己的外袍,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解下头上的钗环,见明月没答话,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怎么我来了,你却一言不,要真没什么说的,就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她的长散下来,黑得亮,瀑布一样流泻到腿弯,明月的视线落在上面,竟然冒出一个与此情此景不负的想法,这头可以去做洗水广告了,衬上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绝对一炮走红。 “神宫应该很美吧!地灵才会人杰,真想看看能养出你这样的美人的土地是什么样子的!”明月不是讽刺,而是真诚的。 龚紫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过些日子你就可以看到了!” “你跟我们回神宫,那北宫不要了?”明月就像和一个朋友话家常似地聊开了,无怨无恨,安静地就像一个不懂就问的小学生。 “要啊,有昱轩管着,我迟些日子回去也没事的,他飞不出我的掌心。” 龚紫雪拿起玉梳,开始梳自己的秀,脸上的笑明媚,似乎讲的是闺房趣事,而不是一个国家的兴亡。 “你要昱轩,那风离怎么办?”明月问出这话,觉得心一阵剧痛,才现这些日子的沉默,就是因为怕问出这话,戳破了伪装的和平。 龚紫雪看着她,忽地一笑:“南宫明月,这会儿怎么不傻了?怎么看出来的?我还以为你要风离丢给你休书的时候,你才会哭叫着问这个问题呢!” “我不会哭……”明月笑得很淡。也不会死,同样的傻事再做第二次的话就无趣了。 龚紫雪挑挑眉,似乎不相信,明月则笑:“你认识他很早,也知道他中了毒,以前明明对他没兴趣,现在为什么对他有兴趣了?” “风离问过我一句话,就是我为什么要离开神宫到北宫来!你想听真实的答案吗?” 龚紫雪自问自答:“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喜欢‘花灵霄’这个名字……因为热闹!呵呵,就是热闹!神宫多美啊!到处雪,白茫茫一片,除了雪还是雪,世人都觉得很神圣,可是我告诉你,我讨厌死了这白茫茫的一片。因为太冷清了!” 她摇头:“寻常百姓过年过节还张灯结彩,四季有红有绿,可是在神宫,天山,你永远只能看到一个颜色……,一年四季都如此,讨厌的白色!我要热闹,娘说别去,他们看到你会喝光你的血,抢了你的神宫……哈哈,逼我练功,我练啊练啊,我武功越高,能力越强就越讨厌白色。娘说,你要早早成亲生孩子,因为你没有长寿的命!屁话……我活不长那让我练功干嘛?我要神宫干嘛?我还要生孩子受罪干嘛?你说,你是我,你还留在神宫干嘛?” 明月蹙眉,龚紫雪似乎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的话越来越偏执了。 “有一天我就顿悟了,我要活那么清苦干嘛!我活不长还不好好享受人生的话,难道真要在神宫等死吗?我要热闹,我就下山了!呵呵,现在不是很热闹吗?我遇到一个个有趣的人,我能让一个个男人为我生为我死,我能掌控别人的命运,我喜欢什么都可以得到!我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可以,这不是很好吗?” 她笑着旋转,长衣裙飘扬,要是上面弄点花瓣飘下,明月觉得是很美的电影经典镜头。 “至于又看上风离……也不怪我!谁让他要对你好呢?我就看不惯他对你好的样子!” 龚紫雪笑:“我就喜欢热闹,就像昱轩和沈秋芙,没事在我面前装什么恩爱啊,要真恩爱,断了手指昱轩就巴巴去看她了,可是不照样留在我的床上吗?所以,这还是要怪你们做得刺眼……” 明月一笑:“别扭的小孩,得不到就破坏,还是因为妒忌吧!你觉得这样就能得到风离了?” “无所谓……破坏让我高兴就行!”龚紫雪笑得很甜。 明月狡黠地笑:“如果你只满足破坏这点高兴,那你境界还不够!你以为得到昱轩就是胜利吗?你不是沈秋芙,你根本不懂她和昱轩两情相悦的感觉,那种只看着彼此的眼睛,或者从对方一个动作就洞悉对方意图的乐趣你体验过吗?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吗?你就想着得到,就没想过得到这个过程会带给你什么愉悦吗?” 龚紫雪不屑:“那有什么稀罕的!男人都喜欢我,我想要什么还需要那么辛苦吗?” “不是辛苦,是一种体验!”明月讽刺地笑道:“你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又怎么指望你懂其中的乐趣呢!男人是喜欢你,那是源于你这具皮囊,抛弃了这具皮囊,你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喜欢的?下了你的床,你指望用什么留住他们的心呢?”() 262见死不救 正文]262见死不救 风离站在月色中,今晚风很大,吹得叶子瑟瑟作响,月亮也被拢上了一层青霜,有些暗沉,不复皎洁。. 冬日的风吹在身上,很冷,他不觉得,他任风吹舞着他的,他的衣,俊美的脸带着淡淡的笑,耐心地等着。 那姐妹两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可是有话说不证明她们的关系有所缓解吗?呵呵,那就再等等吧! 夜色越来越沉,他终于听到了开门声,那有些沉的脚步不复往日的轻盈,他没急着迎上去,等着她转过院子,低着头向自己慢慢走过来。 他看着她沉静的脸,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思又浮在她脸上,他很矛盾,他承认这时候的她有一种美是任何时候都不能相比的,那种智慧的敏锐是令他着迷的地方,也是他不喜欢的地方芑。 这样的明月又似那只聪慧的小狐狸,让他觉得稍不注意,她就会从他指尖溜出,让他抓也抓不到。 所以他宁愿她表现得傻气一点,就像每每他屈指轻弹她脑门时她愣愣又有点委屈的样子,就是他最爱的表情。 那种像落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模样,让他又爱又怜,柔到了骨子里,每次她露出这种样子,就让他恨不能将她揉进怀中,肆意地啃噬一番猬。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每次感叹自己就这样陷进去的时候,风离想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要是再傻一点,他不可能会动心!要是再狡猾一点,他早敬而远之! 可是她就是聪慧中冒着傻气,傻气中又带了那么一点狡黠,蹦蹦跳跳,总在他要放弃时露头一看,诱惑着他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放手。 没了他,这小狐狸如果遇到比她更狡黠的猎人,不就玩完了吗? 风离叹气,看到那女人又习惯地沉默着,低头茫然地从自己身边视而不见地走过去时,他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长手一伸,就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大大的叹气:“我不知道怀孕会让你变成这样,如果可以,我不要孩子了,我要我的月儿回来……” 他眼睛有些酸涩,她的呕吐,她的沉默,她对他的视而不见都让他心酸,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有了孩子就会忽视身边的人,或者,是因为孩子让她受罪,所以她没精力将关心放在他身上了? “月儿……不是说要和我谈恋爱吗?想想,你有多久没好好和我说过话了?” 别说说话,就连撒娇都没有,拥着她明显瘦弱的身躯,他无比怀念在京城时的她,那时,她吊着他的手臂,带点撒娇近似无赖的表情说:“你欠我十顿饭,请了一顿,还有九顿,不许赖账哦!” 近似控诉的话让明月身子一僵,从他怀中扬起头,看向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矛盾的光,看着他微扯唇:“你半夜不去睡觉,等在这就为了问这句话?” 风离更紧地抱住她,用自己宽大的胸怀为她抵挡夜风,低头,额抵在她额上:“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现在都可以说,不要不和我说话,用沉默来对待我。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怎么忍心让我们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流过呢!月儿……月儿……你折磨我,难道你就好受了?” 明月脸色僵住了,苦笑:“我没对你有不满,我……” 风离叹息,低下头,轻轻吻住她微凉的唇,那么温柔、爱怜,他的舌尖在她唇上试探着撬开她的双唇,明月迟疑了一下,本能地张开双唇,风离灵巧的舌头立刻迫不及待地长驱直入,贪恋地汲取着她的甜蜜。 她的唇像花瓣一样柔软,比记忆中更让他迷恋,淡淡的馨香充斥着口舌,他沉迷不已,紧抱着她,大手托住她的脑袋,一路汲取掠夺,吻到她气息不稳,软倒在他怀中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你不喜欢我对龚紫雪好,对吗?” 只是这样吗?明月困惑地看着风离,龚紫雪的狡黠、狠辣风离怎么突然视而不见了,将她托付给这样的女人,是他的真心想法吗? 有什么不对了,她第一次正视风离的想法:“你是真心这样想?你觉得龚紫雪适合照顾我?” 风离点头:“她可能有点坏,对别人可能有点狠辣,可是月儿,她始终是你妹妹,你忘记了吗?每次你遇险,她都急急赶来救你,冲这样的情,我想她还是念着亲情,不会害你的。就像我,北宫再对我无情,可是让我去杀昱轩,我……做不到!” “她是她,你是你,这根本不能比!”明月抗拒地说。 “你对她成见太深了!”风离有点焦躁起来,头开始痛了,强忍着拉了明月说:“我们以后再说这事,先回去休息吧!” “是你要讨论的!”明月蹙眉站在原地,没现他的异状,不满地说:“你让我说实话,我说了,你却说我小气,我……” “我没说你小气!”风离打断她:“你之前不是和她相处得挺好吗?为什么不保持下去呢!乖,我们回去吧!” 他额上冒出了冷汗,已经有段时间不痛的头针扎似地痛起来,让他不自觉地朝前走了几步,想在明月现前先躺到床上,免得她担心。 明月失望地站在原地,抱怨道:“这世上有没有**药……我真怀疑她灌了你**药,才让你一直帮她说话!风离,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风离蹙眉,开始觉得明月有点烦了,妹妹是她的好不好,他只是为了他们姐妹两好而已。龚紫雪那么可怜,她让着她点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不讲理!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龚紫雪描述的画面,她瘦小的身影缩在雪洞里,这画面和记忆中他被大臣们赶出北宫的凄凉样重叠起来,让他更反感明月的语气了,她不可怜龚紫雪,她没有同情心,怎么能理解弱小的他们被欺凌的凄惨呢!() 263给彼此机会 正文]263给彼此机会 翌日,官道上,一队兵马已经整装待,队伍后面,腾冰还在拉着明月恋恋不舍,看得龚紫雪极其刺眼,使了个眼色给暮云,暮云就上前说道:“王妃,该上路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腾冰瞪了她一眼,骂道:“木头都不忙,你催什么,没看到我在和王妃说话吗?怎么一点规矩都没?” 明月按了按她的手,挣开说道:“我们是该走了,你回去吧,记得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做,如果有什么不妥,马上来找我!” “嗯,你自己保重啊!”腾冰红了眼,一贯的坚强让她掉不出泪,只能红着眼,看明月钻进了马车。 “木头,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我看到她有什么不好,我……我和你绝交!”腾冰冲马上的风离怒吼道芑。 风离淡淡一笑,冲她和薛斌颌,戴上头盔,拨转马头就让队伍出。 腾冰一直看着队伍远走,才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薛斌本想说什么,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咽下了话,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属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进京……猬” 薛斌听到飘来这一句话,身子就僵住了,沈东豫才进京,她马上急着追去,就那么想嫁人吗? “帮主,那帮里……怎么办?”那属下小心地问。 “帮里帮里,我不在难道长石帮就完蛋吗?”腾冰骂了一句,抱怨道:“哪一天我死了,你们看长石帮会不会倒!我说,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当我死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马车过来,腾冰看到薛斌还站着,就扫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薛斌,我死了你是最高兴的人吧!以后再没人气你了……对了,我要进京了,现在就和你说声再见吧!有可能再也不见了……哈哈,你回去可以买鞭炮庆祝了!” 马车停也不停驶了过去,薛斌呆呆看着,一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才受惊地大叫起来:“腾冰,你去死,我买一个商铺的鞭炮,炸个十天十夜,我让你看看我很高兴……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你了!你去死啊……” 他一掌击在路边的树上,树摇了摇,落下一地的落叶,薛斌啊啊啊一连几掌打在树干上,把一双手打得血迹斑斑。 “该死的女人……去死……再也不见就不见……我不会舍不得……不会……你要去就去,我明天就成亲……你这样的女人,还想沈东豫娶你!我呸……我看着你怎么哭着回来……” 他傻傻地站了半天,恍惚地上马,马鞍下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烙得大腿生疼,他下马,拿起马鞍一抖,有个东西就掉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愣住了,一把短匕,外面的刀鞘上镶着宝石,熟悉的样子让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的。 他捡了起来,刀鞘保护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他蹙眉,这匕是当年父亲偶然得到的,他很喜欢,腾冰也很喜欢,定亲时父亲就把这匕送给了腾家做聘礼。解除婚约时,他曾经向腾冰讨回这匕,她一口咬定丢到大海里了,他后来再也没见过这匕,慢慢也相信她真的一气之下丢进大海了。 现在,这不是应该在海底的匕怎么出现在他的马鞍下呢? 薛斌心情复杂地拔出刀,匕已经钝了,刃口卷起了很多。他顿时一肚子气,好你个腾冰,匕好的时候不还我,现在坏了你还我,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腾地上马,气势汹汹地就冲去找腾冰,半路被冷风一吹,薛斌突然勒住了马,腾冰还他的匕真是因为坏了吗?没有其他意思? 她为什么要撒谎骗他丢海里了,可是现在又不怕被他责骂地拿出来呢? 薛斌想着突然心慌起来,她说的再也不见是真的!不然她就不会说后事般地让她的下属该干嘛干嘛去,也不会把他的匕还给他,了结他们最后一丝牵绊。 这才是真正的结束,将他的聘礼退给他,从此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薛斌的心痛了起来,无数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一一闪过他的脑海,近的,远的,高兴的,生气的,悲伤的,失望的,他以为早已经忘记的,都清晰地被翻了出来,让他试着想找一段没有她的生活来对比一下和她没有关系自己能不能适应都找不到。 所有他的生活中都有她的影子,就算避而不见,他也能从别人的谈话中找到她的存在。那个女人如鬼魅一般无孔不入,他才现,他的生活中早已经布满了她的影子!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薛斌想起了风离的话:“关心则乱。” 难道就是因为在乎,才有意无意地记住了和她有关的每一个片段? 薛斌木然地呆了一会,想起什么,急忙上马直奔长石帮去,他只知道不去这一趟,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宁了…… ****** 明月和龚紫雪一辆马车,风离的安排,旨在让两人多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为了在大雪前赶到天山,马车是由八匹马拉的,马车很大,上面铺了很厚的稻草,坐上虽然比不上汽车舒服,也是这个时候能找到的最好交通工具。 龚紫雪不喜欢人多,车里就留了碧雁和觅云两人侍候。碧雁有些惧怕龚紫雪,不是必要就很少说话。明月看她受罪的样子,就打她出去和暮云她们骑马,虽然被冷风吹,不用拘束。 碧雁开始犟着不去,后来估计实在憋得难受,就答应出去骑马,留下明月一人对着两人。 她倒很坦然,坐不住就睡,只是没安稳两天,就被龚紫雪逼着开始练琴了。 蛇腹琴龚紫雪已经差人取来,给了她几张曲谱,让她照着练。那些曲谱艰涩难懂,龚紫雪耐着性子指点了几遍就扔给她自己揣摩,自己换了男装,借口受不了马车的颠簸跟着风离骑马去了。 明月一人坐在车里,睡不住只好起来练琴,她现在已经不想太多了,既然去神宫是无法避免的事,那就先保住性命再说,有性命才能看着孩子出生,这是目前她最大的心愿。 至于风离……明月尽量让自己少去想他,更不会限制他和龚紫雪的接近,这也算是龚紫雪救腾冰沈东豫的交换条件吧!() 264谁比谁更狠 正文]264谁比谁更狠 到天山,必须经过蒙古,此时蒙古还是北宫的领土,可是已经几年没得到北宫的关照了,蒙古的可汗也不上供,招兵买马暗自自立为王,表面在突厥和契丹攻击时就向朝廷叫穷叫支援。. 朝廷明知他阳奉阴违,可是自己也没能力千里迢迢派兵去维持,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不反过来打自己,就权当附属存在吧! 风离的队伍进入天山境内,已经冬天了,大家都换上了冬装,可是这些生在内6地区的士兵哪里抵挡得了这大平原的寒冷,三天两头的雪让抵抗力低的都生起了冻疮。 明月仗了内力还能抵抗,碧雁功力差点就先倒下了,缩在马车里,任龚紫雪做脸色就是不肯下车,龚紫雪没法,将车给了她们,自己一袭紫色的小狐裘,陪在风离身边骑马。 碧雁有时从车里看见两人说笑,担心地对明月说:“小姐,你不怕她把王爷抢走吗?芑” 明月反问:“怕有用吗?” 碧雁急:“怕的话做点什么啊,你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去向王爷献殷勤啊!” 明月笑了笑:“那你要我出去陪着他骑马,当着他的士兵对他撒娇逗笑吗?就算我肯,他肯吗?猬” 风离骨子里就是个大男人主义,自己作为他的王妃抛头露面的话他还能容忍,要是撒娇逗笑的话,她相信他铁定板着脸,立刻就将她扔进了车里,她才不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那就算不一起骑马,宿营的时候,你就不能拒绝龚紫雪和你一起住,让王爷住到你帐篷里吗?王爷和你是夫妻,住在一起天经地义,我才不信士兵会说什么!”碧雁愤愤不平地说道。 明月淡淡一笑,没分辨,她何尝不愿意宿营的时候和风离住在一起啊,可是自从第一天上路,龚紫雪就特别‘粘’她,动不动就说我要和姐姐睡,我们十多年没见过面,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姐姐说。 然后,风离就将她们安排在一起,随后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每次宿营,不用说,女眷全部安排在一个帐篷里。 她还能说什么呢,他都没有***和她在一起,难道要她拉下老脸来去缠着他,说些什么我想你之类的情话吗? 就算说这些是正常的,可是也要有气氛,如果在两情相悦的时候说这些话,明月相信自己说的出来,可是突然这样跑去找风离慎重地说这样的话,她的自尊拉不下来。 她不是会哄男人的人,一贯的骄傲和独立也不允许她示弱。 不是喜欢吗?不是舍不得吗?她宁愿这样冷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嘲笑着他曾经说过的话,也不愿责问他。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性格缺点,明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性格缺点,有时理智很明白这样不管不问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她明明知道只要她对子轩说我没有你想象的强大,我也很弱小需要人照顾,子轩一定会心软内疚,从而改变离婚的结果。 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感情已经不在了,自尊还要,她永远都无法想象自己用自己的软弱去乞求一个男人的感情,说那种话,还不如让她去死…… 说她固执也好,骄傲也好,她就是这样,明知道错也不想改变。 龚紫雪每天宿营时是最开心的时候,帐篷里只听到她的笑声,其实更多的是炫耀,比如风离和她又说了什么,虽然明月怀疑是她引导着风离说的,可是他毕竟还是对她说了。 一天一点,明月就从她口中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风离的往事,比如风离母亲的墓葬在五台山,比如风离的生辰是在大年三十,比如风离的兵法是谁教的,一点点,越听越了解风离,可是越听她越沉默,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些,那么,是不是也代表他从来就没想她了解他呢? 也是,她了解他多少啊?那种两情相悦的喜欢就是建立在彼此的直觉上,一种本能的异性之间的磁场吸引,抛弃了现实能让人动心,可是这不是能天长地久的基础,那点心动过去后,他们拿什么维系婚姻呢! 明月思考着,更多的是茫然,她曾经不顾自己的身体喂他血的冲动已经荡然无存,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的爱就这么浅薄吗?她迷茫,她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性在这里断了线,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是她熟悉的,还是她的情商真的太低,要不然怎么一次又一次的犯错呢? 想多了,累,那就不想。还是无情好! 她就找让自己开心的事,孩子,肚中的胎儿一天天成长,感受那神秘的涌动就是她的乐趣。她闲时就给孩子做胎教,讲自己肚中的故事,讲自己遇到的事,再讲沿途的风景。 风景的确很美,没有被污染过的草原,没有什么人为的景点,一切都是真正的,没掺假的原生态,雪白得晶莹,落在身上的白狐裘上也不会落下痕迹,哪像现代,一场雨后,汽车上全是脏兮兮的印子。 偶然遇到天晴,夜空上缀满的星星都是那么的明亮,衬上清新的空气,让她终于体验到什么叫天高气爽。 这样的日子,如果谷隽他们在打到什么黄羊之类的野味,那就更美了。宿营时大家就围在一起,烧起篝火,烤起羊来。 碧雁就喜欢这样的时候,忙前忙后帮谷隽他们打下手,再弄点野菜来,熬一锅野菜粥,其乐融融。 明月往往就坐在篝火旁,含笑看着谷隽,时文他们高兴地喝酒,或者摔跤比赛,就算看到风离和龚紫雪一起打猎回来,她也是含笑招呼着他们。 大度……他要一个识大体的王妃,一个可怜妹妹的好姐姐,那她就如他所愿,做他们想要她做的人。 礼仪周到得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夫妻相敬如宾,姐妹相爱相惜,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 就连碧雁慢慢都被她影响,看那两人在一起,也没什么抱怨的,这年代,姐妹两共侍一夫有的是,小姐都不计较了,她计较什么!() 265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正文]265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这日,队伍即将穿过草原进入格里峰,这个区域的地形时宽时窄,像葫芦形状的谷地,从草原过去要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进入一道深而窄的石峡,过了石峡就到了天山天池下。. 这天山天池据说是由古代冰川和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高山湖泊。湖面海拔近二千米,湖泊最大深度一百多米,狭长曲折,清澈幽深。四周雪峰上消融的雪水,汇集于此,成为天池源源不断的水源。周围山坡上长着挺拔的云杉、白桦、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雪峰,风光旖旎,宛若仙境。 这天池虽然美,可是这葫芦状的地形还有那道深而窄的石峡却是天险,最容易遭到伏击不说。上面冰川雪峰但有雪崩,最先遭殃的就是这深而窄的石峡,倾泻而下,断了路不说,被埋在下面的人要等到第二年雪化后才能露出尸骨。 连龚紫雪都说这峡谷险象环生,整个天山最具天险的路就在这。风离听了她的介绍,再配合他们找的向导的说明,对这段路就上了心,事先派张梓,张斗带了一小队人马去侦察,回来后绘制了地图细细研究。 经过斟酌,风离决定这次还是调换过来,由铁纯带队走在前面,自己紧随其后,龚紫雪护了明月和粮草走在后面,最后谷隽时文断后芑。 要出事也只能在这条路上了,风离研究了几次,对大致地形熟悉后才命队伍开拔。 铁纯先行,为防止马蹄在雪地上打滑,马蹄上都绑上了干草,走起来声音很轻。队伍顺利地过了谷底,进入了树林,风离提枪护在胸前,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敏锐地扫射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的地段,稍有疏忽中了埋伏的话,轻者损兵折将,重则全军覆没,不能不小心猬。 觅云奉龚紫雪的命令在前面引路,说着要注意的特殊地段,铁纯的人马在她的引领下进入了长石峡。 石峡中有碎雪掉下,路很滑湿,就算马蹄绑了草,也无法避免打滑,队伍行进得很慢,风离一看,狠下心,让铁纯吩咐士兵下马,命这一批人把路上的雪清除出来,辛苦这一批人,后面的就算被围堵,也能跑得飞快,减少伤亡。 事实证明风离的这一手是有用的,人马用了四个时辰才清理出路来,铁纯带队就先走了出去,约定好在前面的湖泊边见。 后面的士兵已经吃了干粮,见天色已经暗下来,风离折回来带明月她们过树林。进入天山后,明月的马车就改成二匹马拉的。可是石峡很窄,仅容一马一人而过,明月的马车就被坼散了,她披了斗篷,骑在马上。 这样的天险明月也是第一次看见,就着暗下来的光线,她的担心和风离是一样的,在这样的地方要是遇到劫匪,形势对他们相当不利。 “月儿,你能行吗?”风离过来,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 明月得体地微笑:“我能行!你不用管我!” 风离也不知道是太敏感,还是这些日子见多了明月公式化的笑,多看了她两眼,拍拍她的马:“小心点……” 他转身吩咐龚紫雪:“多照顾你姐姐,别让她有事。” “是……姐夫,姐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龚紫雪甜甜地笑道。 风离上了马,转头看向明月,明月故作不见,转头和碧雁说话,风离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号令让张梓等护着粮草往前,他们过了树林,一直到进了石峡都安然无事。 风离稍稍安心,号让明月龚紫雪跟上,暮云她们上前,龚紫雪护着明月在后面,她们过了树林,一直到进了石峡没有事,可是过了一半石峡时,变故就生了。先是石峡前面铁纯他们那边传来的打斗声,随即石峡上就有碎石纷纷滚下,而后面,谷隽他们也同时出了遇袭的信号。 石峡中,明月她们的马匹被惊得跳跃起来,阻在路中不前不后,风离在前面面看见,狂叫起来:“明月,紫雪,向前冲……” 退后的话只会造成队伍的混乱,大家根本跑不出去,而铁纯他们那边不知道生什么事,这边过不去,他们那边就断送了。 龚紫雪抽出剑,一剑刺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受痛,疯狂地冒着石头雨跑了出去, 明月的马在碧雁的后面,碧雁马术不是很好,马一惊勒不住马就急得要哭了:“不行啊,这马不听我的话,怎么让它跑出去啊!” 明月没法,抬手一鞭子打在她的马屁股上,马疯狂地跑了起来,一会就跑了过去。 明月勒住马绳,刚想跟上,突然上面轰隆隆直响,头上碎石滚落下来,纷纷砸在马身上她身上,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风离一惊,大叫道:“月儿,小心。” 他飞身纵马想跑过去,马蹄不动,转头一看,龚紫雪拉住了马绳,叫道:“姐夫,别去,危险。” 明月听到头上巨石滚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巨石已经滚了下来,正向她砸来,在石峡中调转马身已经来不及,她只能向后翻身,滚了下去。几乎同时,大石砸在了马上,只听骨骼的断裂声,还有马的惨嘶声,明月还没站起来,双手就摸到了一地的血。 大石带下来的小石头砸在她额上,顿时凉凉的液体就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头一阵晕眩,听到外面风离的叫声:“月儿……”混合着碧雁的叫:“小姐……” 大石挡住视线,明月看不到他们,只能看到马被压在大石下惨不忍睹的样子,石头继续落了下来,似乎要将他们的路堵死一般,一块石头砸在明月腿上,她无处可躲。 向前,被大石挡住了去路,退回去找谷隽他们也是不现实的事。她只能紧靠在大石上,希望可以避一避。 正迟疑,听到有人狂叫:“月儿……月儿……” 风离?明月怔了怔,站起来,就看到石壁上飞下一个人影,一把搂住她的腰就腾空而上:“我带你出去,抱紧我!” 那久违又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蔓延,明月脑子还没做出判断,手就下意识地楼住了他的腰。() 266为我成魔 正文]266为我成魔 就在众人都呆了时,明月听到风离狂吼了一声:“月儿,快上……”. 只见他腾地用力,竟然将手中的宝剑插进了石壁中,身子一跃,一足站在石壁的凸石上,另一脚就踩在了宝剑的剑柄上,人为地制造了一个落足点。 而他的双手,向上撑住了那落下来的巨石,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明月只看到他被巨石的冲力压的沉了沉,竟然就把巨石阻回了峡顶上,让它没有了滚下来的空隙。 明月只怔了一下,就模糊了双眼,没空去看,咬着牙迅往上爬,巨石挡住了箭支,她没了威胁,爬得飞快。 她不让自己看下面,以前站在高处就晕眩的毛病她此时忘记了,只知道她上去得越快,那个男人的危险就减少一分芑。 “该死……”远处龚紫雪看到他们两这样的局面,红了眼,手狠狠地握住马鞭,眼睛一转,飞掠了回来:“姐姐,姐夫,我来帮你们……” 她往上掠去,手中的暗器直飞,瞬间就被她杀了几个,尸体掉下峡谷,被摔成了肉饼。 明月斜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飞了上去。峡谷上的贼人已经慌了阵脚,这几人不要命的打法是第一次遇到,有几个马贼还不放弃,用刺马勾去戳下面的风离猬。 明月在下面已经看到了,风离的手臂上早被刺了几下,所以一跃上来,她想也不想,马鞭一挥,狠狠就甩向那几个刺风离的马贼,一个被她马鞭甩倒,失去重心就跌下了山峡,其他几个都跌倒在地,脸上身上都不同程度被打得皮开肉绽。 明月恼他们对风离落井下石,出手就没留情,再一鞭,那些马贼就被打得抱头逃窜。有几个马贼还在往下射箭,明月红了眼,下手毫不留情,一个个只想往死里打。 龚紫雪见她疯了似地杀马贼,也不管她,掠到风离面前,看到风离已经无力了,他手臂上都是被马刺勾出来的伤,血顺着手臂滴下去,已经红了他的战袍。 “姐夫……我帮你!”龚紫雪作势帮风离托住石头,憋得脸通红,边叫道:“我刚才吓傻了,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姐夫,我们坚持一下,我已经叫觅云她们上去救我们了,一会就好!” 风离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她的汗水已经满脸都是,小脸红得紫,他无法责备她,只说道:“你该去帮你姐姐……” 龚紫雪急道:“你最危险,姐姐有暮云她们帮忙,不会有事的,姐夫,你坚持啊,你要有事,姐姐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她在这边紧张着,明月已经解决了马贼,看到大石,凭手的话根本拖不回来,转头寻找可以用的东西,正好暮云她们也爬了上来,看到她抓了一个马贼,动手就扯了人家的裤带。 暮云惊叫一声,明月转头瞪了她们一眼,叫道:”把他们的裤带都给我解下来,结起来,快……“ 暮云才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帮着解裤带,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解男人的裤带多少有点难为情,所幸这些马贼都死了,要不然任她们脸皮厚,也做不到。 那些裤带都很长,一接起来就变成了长长的布绳,缠住石头,众人一用力,下面的风离龚紫雪就轻松了。 暮云将他们拉上来,风离虚脱地就坐在了地上,他的目光寻找着明月,看到明月髻散乱,满头都是汗才舒了一口气。明月提着马鞭,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唇角动了动,坐在原地无力上前,心中却期望她走过来。 龚紫雪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互相凝视的眼,焦急地叫道:”姐姐,我来照顾姐夫,你赶紧去看看铁将军谷将军他们需不需要帮忙啊!暮云,你们也去帮忙……” 风离这才想起自己的士兵,挣扎着站起来,就听到明月说道:“好,我去……风离,你别担心,大家都会好好的!” 风离立起身,只看到明月飘飘飞下去的身影,这一战,似乎让她成熟了,行动间已经少了生涩,多了几份自信。 “啊……姐姐杀了好多人……”龚紫雪也不知道什么心,大惊失色跳开:“好可怕!” 风离这才看到峡顶上众多的马贼尸体,大都是被鞭子抽打死的,的确是很可怕,他愕然,想到这是那女人杀的,他的心颤了颤,却不如龚紫雪一般大惊小怪。他知道明月是最不喜杀人的,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来影射皇权:“谁也不是上帝,有什么权利主宰别人的生死呢!” 可是此时她却大开杀戒,为的什么呢? 为了我,她变成了魔,风离失神,心中又酸又甜,短短一瞬间的心有灵犀,似乎就安抚了这些日子被她忽视的寂寞,让他下意识地将手指举到鼻尖,似乎指尖上还残留刚才抱过她染上的,她身上的香味似地嗅了嗅,唇角浮起了淡淡的笑。 “姐夫……你的手在流血,我帮你包扎一下。”龚紫雪拉着他的手臂,边撕下自己的裙角,想帮他包扎。 风离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她的手:“我们帮你姐姐去!” 他从一个马贼尸体上抽出了剑,头也不回地追随明月去了,龚紫雪愣了愣,眼神一凛,气急败坏地又追了上来,笑道:“姐夫,你对姐姐真好,我真高兴,我还怕你们为了我不和呢!我就姐姐一个亲人,她幸福的话我就满足了,姐夫,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哦!” “我会的。”风离冲她颌,不是很严厉地责备:“下次别叫她傻瓜了,明月她不傻……” 龚紫雪没反对,点头说:“姐夫,我也是一时急的,我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要是真的觉得她傻,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姐夫,你懂的,姐姐有时候就是会冒点傻气,可是人不坏,只让人觉得这样的傻气很惹人怜惜,又恼又恨,可就是一时的,更多的还是想疼爱她,对吧!所以,她不惹我生气的话,她这样的傻气其实我是很喜欢的……” 风离颌,龚紫雪的话都说到他心坎上了,的确,明月有时就是这样的,有点傻,这样的傻不会让他嫌弃,只会让他心生怜惜,疼到骨子里,就想将这样的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不让别人欺负她……() 267你不是神 正文]267你不是神 三股马贼,除了中间石峡上面的全军覆没外,其他两股马贼在风离他们的合击下死伤无数,剩下的都仓皇而逃。.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清点自己人伤损的情况时,谷隽惊讶地现他们的人没有一人战死,有十多人受伤,而受伤比较严重的竟然是他们最敬爱的王爷——风离! 风离两只胳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背上腰上还中了两支箭,因为他穿的战袍是黑色的,一时没人现他受了这么多的伤。直到马贼都被赶跑时,明月才现他的异常。风离一直护在她周围,看到马贼都逃窜后,他一手杵剑,在她身后喘着粗气。 “月儿……你没事吧?”他沙哑着声音叫她。 明月迟疑了一下,转头冲他微笑:“我没事……你……芑” 她看到他手臂上的战袍都破了,露出了被血染红的中衣,袖子破烂,肉都卷了起来,就转头叫道:“军医,过来一下,王爷受伤……” 还没说完,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紧紧抓住了,她的话哽在喉咙中,没来得急回头,就被紧紧抱进了怀中。 “我不会丢下你……死……也不会……猬” 誓言般低哑的声音就她一人能听见,她感觉到了声音如同他紧紧拽住她手臂的力量一样沉重。 “风离……”明月眼睛一瞬间就湿了,明明在意着她,为什么又让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隔阂呢! “你也不准丢下我……”风离倒下去,手还紧紧抓住她,从手臂滑到手指,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明月低头,看到那明亮的眸子慢慢失去了光彩,他们相牵的手间布满了鲜血。 “风离……”明月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检查呼吸,受了什么伤,当看到那被他折断箭尾隐藏的箭伤时,她的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傻瓜……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走……” 她无声地哭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在风离身上,倒吓坏了赶过来给风离疗伤的军医,还以为风离有什么不测,慌忙检查。 等检查后现风离还活着,所受的伤都不足以危及生命时才放下心,安慰道:“王妃放心,王爷会没事的……这些伤,过些日子就好了……王爷以前受过比这个更重的伤都没事,这样的小伤也不会有事的!” 自以为是的安慰没有让明月的泪水止住,反而让她泪流得更厉害了,军医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哪说错了,吓得不敢再说,只有明月自己明白,她是心痛风离,心痛他们前些日子彼此折磨的痛苦。 伤在表面,大家都能看到,伤在心里,只有受伤的人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痛…… **** 当晚就在湖泊边宿营,明月终于得以和风离一个帐篷。这本非龚紫雪所愿,实在是风离,半昏迷的人,紧紧地抓着明月的手,任她怎么挣都挣不开,她也不是真心想离开,就留了下来。 两个随军的军医帮风离清洗了伤口,箭伤加上两只手臂上被马刺勾出的伤,大大小小二十多处,看得明月心酸。不知道当时他是以怎样一种力量支撑着那块巨石,为了她,值得吗? 军医帮风离缝合马刺勾出来的伤,那翻卷出来的肉塞进去,再整理好,用粗大的针穿了马鬃毛去缝,没用麻药,一戳进去昏迷中的风离都感觉到了疼痛,俊眉全皱在了一起。 明月手被他捏得生疼,看他额上全是汗水,实在不忍,拍拍他的手,轻声说:“我不走,你放开我,我帮你缝伤……” 说了两遍,感觉风离手松了,她试了试,风离放开了她。她起身接过军医的针,轻声说:“我来吧!” 军医站了起来,明月让他们换了细针,找了自己平日收集的羊肠线给风离缝起了伤口。她手脚利索,用的都是现代的外科缝合手法,几个点固定,看得军医目瞪口呆:“王妃,这样也行吗?” “可以,这样能减少疤痕,只要王爷不做激烈运动,不会挣开的。”风离这样俊美的身体,要是留了一身的疤,那不是很难看吗? 明月毕竟来自南宫山庄,两个军医虽然觉得有点冒险,想着也许是南宫山庄的创新方法,就没再追问,心里已经把风离当做实验的对象,只等看效果好,以后就用在士兵身上。 缝好伤口,明月只给他包了一层薄薄的布,帐篷里生了炭火,这里又是雪山,注意点就不会引起感染,她有这个自信。 看风离已经没事,两个军医告退出去帮其他士兵疗伤,时文给明月送来了才煮出来的粥,告退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王妃今晚就放心留在这吧!这个帐篷一百呎之内都被谷隽勒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没有人会来打扰王妃和爷休息的。” 明月看看他,淡淡一笑,原来大家都看出他们两有事了,那这算不算他们的一种表示,暗示他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呢? 回头看风离,他的呼吸平稳下来,脸色在炭火的映照下有些泛红,眼眶边有淡淡的黑影,她的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将他散乱在额上的银一根根理顺归拢到脑后。着迷地看着他,俊美的五官以前就觉得很酷,这样躺着,就多了些柔和。 她的手指从他的额头滑到他高耸的眉头,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眼里的温柔一点点累积,多得快要溢出。 这男人爱她……她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更明白这一点! 她觉得经过了这一晚,穷此一生,她都不会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怎么办呢?明月轻轻自语,那丫头典型的心理不健全,要是看到你对我好,她怎么可能会罢休呢!以她爱热闹的个性,一定是我们闹得越僵她越高兴。如果让她看到有得到你的希望,她一定会救你!反之,她是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成全我们的…… 明月低头思索着,不注意手又放到了风离手中,他修长的手指冰冷,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似乎感觉到她的存在,风离的唇动了动,轻叫道:“月儿……” 明月抬眼,看到他睁开了眼,琉璃般的眸子映照出高处的火光,异样地闪亮着。() 268将你刻在心上 正文]268将你刻在心上 杀退这批马贼,再往前就很少遇到马贼了,一来过了格里峰上去海拔越来越高,而且很多冰川冰原,如果遇到风暴,很容易被大雪困在山上。. 再加上再往里走就进入传说的神宫地域,这神宫对周围的百姓来说还是很神秘的,大家虽然不知道神宫的确切之地在哪,可是对这样的神秘地总有畏惧之心,再加上在这附近神秘失踪的人或者进去就出不来的动物等营造的气氛,没有人愿意冒险跟进去。 明月他们就没这样的顾虑了,神宫的宫主亲自带路,还能有什么危险呢!何况龚紫雪请他们来,为的就是要打开太极神殿,目的没达到之前,决定不会让他们有事。 又走了两日,到了格达峰下,一片开阔的地段,队伍停下来时,龚紫雪过来找风离了,这两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是没事就很少来打扰他们,让明月虽然能和风离在一起,却总有点不安,不知道她又在算计什么。 对于龚紫雪,也许就是明月在这个时代唯一看不穿的异类,她懂她的心理,毕竟当年的心理学不是白学的,她看不穿的就是她的能力芑。 那种过了平常人类的力量让她产生畏惧之心,人类对于未知的事都是心怀恐惧,这不只是人类,动物都有。 而明月敏感地觉得龚紫雪隐藏的力量才是她最恐怖的地方,相比之下,她之前表现出来的任性争宠只不过是小儿科。 吃一堑长一智,明月现在聪明地不在风离面前说任何不利于龚紫雪的话,她虽然不懂风离为什么那么维护龚紫雪,却聪明地懂得扬长避短的道理。以前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就因为和风离生分了所以就懒得讨好他猬。 现在知道了风离对自己的心,她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破坏两人的感情呢!他要维护她,ok,那她就只说她好话,让他找不到嫌弃自己小气的理由。 大度,姐姐我都大度了,你还要怎么样!……明月在心里冷笑,是钻石是玻璃,时间长了自然就分出真假,她就耗着吧! 明月只问过风离一次,为什么对龚紫雪那么好,当然,提问是在极其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 风离对她的问题有些迷茫,想了想说:“她很可怜,就像我小时候一样,看到她就想起那时的我,所以就不由自主想对她好。” “那你以前怎么不对她好呢?突然之间对她好,还真让人无法习惯!” 明月娇嗔一句,看风离脸色又补上了一句:“她是很可怜,我们以后要好好对她!” 风离想了想,困惑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想对她好,就是一时心软,就想要好好对她……这种感觉好奇怪……” 明月看他想着不自觉地伸手揉太阳穴,俊眉微蹙,很痛苦的样子,忙道:“算了算了,别想了,我知道了,我们以后一起对她好吧!” 风离摇摇头,还是痛苦地思考,明月害怕他又犯头痛,赶紧拉他去看冰峰,看这雪白纯洁的世界。 *** 龚紫雪来时,两人在坐一起吃干粮。说也奇怪,明月的妊娠反应在山下时很严重,可是越靠近神宫,反应就越小,现在她基本不吐了。吃着以前觉得很腥的牛肉干,也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她的牛肉干是自己特制的,火烧过,一条条撕着吃,虽然有点干,可是挺香的。风离他们配了米酒吃,驱寒抗饥,风离让她也喝点酒暖暖身子,明月拒绝了。 怀孕不能喝酒,她向风离普及孕妇怀孕不能吃的食物,开始打造贴心老公和好父亲。风离虽然在万人军队前是风风光光的大将军,在她面前却像听话的小学生,耐心地听着她传授自己不懂的这些知识,有点为人父的自觉了。 说笑着龚紫雪过来,明月笑得很真,招呼道:“紫雪,来,这里坐。给,你姐夫给你留的牛肉干,很香哦!” 要比伪装那就比吧!如果这是女人和女人的战场,那么不见硝烟也可以杀得壮烈。 龚紫雪看了看她,出乎预料没接受她的挑战,在他们对面坐下,说道:“姐夫,我是来和你说事的,再走一天,我们就到神宫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神宫不是很大,又都是女人,容不下这么多人。我想你挑一小队人马跟我们上去,其他的就留在这吧!这里附近有水源,宿营很方便,不会有危险的。” 风离一想也是,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全进神宫吧,就唤来谷隽时文商量,最后决定谷隽跟自己进神宫,时文铁纯他们挑个安全的地方扎营等他们。 安排好,众人就和时文他们分手,踏进了神宫的地域。 有龚紫雪跟着,那些禁制都在无形中被她解除了,所以明月她们越往里走,看到的风景就越美。 这是一个冰的世界,不知道经历了几百年或者上千年的地理变动才形成了这样独特的世界,他们看到了那些冰川和冰川之间数百米深的冰裂缝,还有浅蓝色的冰融洞、冰钟乳、水晶墙、冰塔、冰椎、冰蘑菇、冰桌和冰下河等冰川奇境。 这些奇景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人工的雕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不已,在这样透明的世界,明月早已经忘记和龚紫雪之间的不快,拉着她的手真心地赞美:“太美了,我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的美景。” 可笑现代的人现马尔代夫什么的就以为是世外桃源,真正看到这似乎没被尘染过的世界,那不是惊为仙境吗? 在这里,***什么都变得猥琐渺小,晶莹的白会让你看到自己的卑微。那数千尺数万座冰峰让你觉得沧海桑田在它们面前也不过弹指间。 这些几万年甚至几百万年形成的冰峰才是历史真正的见证人,它们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也将存在下去。 明月站在那些冰峰前,想到自己的前世,那时在电视上见过的冰川,就是现在脚下踩的吧!它们会记得她现在踩过的足迹吗? 一时兴起,拉着风离跑到了一座冰峰前,缠着风离用剑在冰峰上做了一个她以前非常不齿的行为……用剑刻下了几个字:风离和明月。() 269没有例外 正文]269没有例外 娘一身的血,干涸的恐怖的脸狰狞地对她说:“不要相信男人,他们接近你就是想吸干你的血……”. “不……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也有例外……” 龚紫雪对着那血污中娘的幻影轻声说:“你看,那男人他就是例外,他明明知道那个傻瓜的血可以救他,他不是没动她吗?不但如此,还不顾自己的生死去救她,你说,他和你口中的男人一样吗?” 娘冷笑:“那一定是那傻瓜还有用,打开太极神殿还需要她出力,比起长生不老,冒点险又有什么呢!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不自私的男人!” “娘……会有例外的,一定会有例外的!”龚紫雪抗拒似地叫起来芑。 昔日的神宫宫主龚蕙安抚地冲她伸出血手,狡黠地一笑:“是不是例外到了太极神殿就知道了,只要他能经得住考验,我就相信他是例外……哈哈哈……不会有例外的,雪儿,你就相信娘吧!要不然这几百年来,太极神殿怎么打不开呢,就是没有这样的人……你注定了和我们一样,要在这冷冰冰的雪山孤独一生……哈哈哈……” “我不会……我不会像你……”龚紫雪怒道:“我一定会活得精彩,一定不会孤独地替你们守着这死坟墓,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得热热闹闹,让天下都为我陪葬……”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雪儿,对,那些臭男人不配让你付出真情,你就将他们都踩在脚下,戏弄到死吧!哈哈哈……哈哈哈……猬” 龚蕙猖狂地笑着,渐渐没了影,龚紫雪眼前还是冷冰冰的雪,那两人已经牵着手走开了,她转过去,看到冰峰上风离用剑刻下的字:风离和明月。 想刻下这些字做他们天长地久的证明吗?龚紫雪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太极神殿是考验,如果你真能为她做到那一步,我就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爱,否则……你就死吧……” 她信手摸在明月两个字上,冷冷一笑,手指乱画,指尖一抹淡淡的紫,竟然将明月两字从坚硬的冰上抹去了,她歪头笑笑,在风离两字后面添上了雪儿两字。 风离和雪儿……这才是比较般配的一对,当然,前提是你必须经得住考验,否则你还是不配和我站在一起。 龚紫雪拍拍手,去掉手上的冰渣,这才转身回去。 “我们走吧!”龚紫雪前,带了众人一起踏进了神宫的地域。 说是还有一天的路程,其实只是一种避人耳目的说辞,众人只走了半天,转过冰峰,就见到三座并排的雄峰直插云霄,终年被白雪覆盖,上面的冰都累积得似教堂的尖顶,远远看去,闪着银色的光芒,显得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 众人都被这三座山峰所吸引,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龚紫雪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欢迎各位到神宫做客,我做主人也不能怠慢了大家,就先行一步到神宫做些准备,好迎接大家……” 她嘻嘻笑着,拔脚就飞跃起来,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三座山峰后,远远只传来她的吩咐:“觅云你们要待我好好招呼客人啊!” 觅云等她走了,众人回过神时,才微笑着上前,对众人一笑:“各位……请……” 她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三座山峰前慢慢显出了一道山门,金碧辉煌,后面一排台阶向上,似乎直插进了山峰中,而三座山峰中,也隐隐露出了宫殿的轮廓。 如同海市蜃楼,高大雄伟的宫殿慢慢地具体展现在众人眼前,迫使他们必须抬头,努力地往后仰,才能看清宫殿的面貌。 没人不震惊,风离出生皇家,都没见过这样气派的宫殿。明月就算在现代看过大手笔制作的宫廷大片也被震撼到了,觉得那些大片中的豪华宫殿根本不及这宫殿的十分之一。 这宫殿不知道有多高,隐在山峰中却没掩去它的光芒,不知道是藏身于雪山中,还是建宫殿的材质经得住考验,一点都没有陈旧的感觉,崭新得就像才建起来似的。 白玉般的石阶,精美的雕栏,盘了九条龙的山柱……等等每个细节都透露着奢华。 明月总算明白龚紫雪的富贵感从何而来了,从小身在这样的环境,天下还有多少东西能入她的眼呢! 隐隐有鼓乐响起来,觅云带头踏上了石阶,其他几个侍女也跟着走了上去,分成两排,列出欢迎的姿势:“离王爷,王妃,请……” 风离上前一步,拉住了明月的手,两人互看一眼,一起踏了上去。 蹋到了石头的真实触感让明月放了心,还以为这一切也是海市蜃楼,没想到是真实的存在的。 一步一步,向着上面的宫殿行去,那半隐在迷雾中的金灿灿的神宫二字已经隐约可见,明月不自觉地心跳,抓紧了风离的手。 “风离……我有点害怕!”她轻声叫道。 那种莫名的恐慌不是对这奢华的压力产生的,是对里面未知的恐惧。 “别怕,有我在!”风离紧紧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明月依然没放松。反而是后面的碧雁,因为紧张,一脚踏空,滚下了几层台阶被谷隽慌忙抓住这个小插曲释放了明月的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龚紫雪如果是想以这样的方式震慑他们的话,她接受挑战了,不会让她看扁的。 上到礼仪台,看到宫殿门口站了两排奴仆,清一色的白衫,唯一的分别就是一排是女侍,一排是男侍。看年龄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明月愣了愣,这深山中,龚紫雪是哪里找来的童男童女啊! “宫主在等你们呢,请……”一个侍女长模样的人上前,躬身施礼。 明月看看她,眉清目秀,就是脸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这神宫出美人啊,一个个肌肤水灵,晶莹剔透得让她都羡慕,要是自己在这呆一年也能变成这样,那也算神宫一趟游的收获吧! “月儿,注意脚下。”风离体贴的提醒才让她收回胡思乱想,跟着抬进了大殿。() 270神秘的狐狸 正文]27o神秘的狐狸 仍然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仍然是吹弹得破的肌肤,甚至笑脸都是有点狡黠的笑,却因为换了一个型,一件衣服,就让人生出了亲近之意。. 明月在心底叹息,是不是自己已经习惯了现代人尔欺我诈,才会把一个如此天真的少女想象成对手,想象成逼害自己的狠毒奸人? 齐了眉角的刘海,散披的黑辫了无数条小辫,就用一条白色的带系着,圆圆的眼睛水灵明亮,一如外面的冰雪,晶莹得让人一看到底,哪里藏得住龌龊邪恶。 白色的裙装没有多余的装饰,很简单地长到脚踝上方,一双白色的小羔羊皮靴利落可爱,那白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绒毛让人一看,心就软到里面,哪会以为这个还没长大成人的少女有什么不良的心机呢! 她怀里抱了一只小动物,露出的嘴和爪子也是通体的白,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芑。 “雪儿,来,给你介绍我最亲爱的姐姐,姐夫……” 龚紫雪拉起那动物的小脚,冲明月,风离挥了挥,笑道:“我离开可能有点久了,这小家伙都不认我了,刚才在里面哄了半天,她才肯出来,姐,你摸摸她的手,她也会喜欢你的。” 明月看到龚紫雪一动,怀中的动物就露出了晶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她被电到了,很遥远的记忆就浮现在脑海中猬。 曾经她也喜欢养小动物,父母死后寄宿在大伯家还带了自己养的小猫过去,可是伯母不喜欢,有天趁她不在家就把小猫丢了出去。等她放学回去后现小猫不在了就到处找,结果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小猫,它已经被车碾死了。 明月还记得自己对着死了的小猫哭了半天,当时就觉得自己和小猫一样,迟早都会被伯母丢出去,那种同病相怜的孤单让她一直记忆犹新,那以后,她再也不养小动物,她不要再体验一次失去所爱的感觉。 此时,这小可爱出其不意地闯进了她的眼中,让她情不自禁地沉迷于她透满灵气的眼眸,真的伸了手。 触感很软,就如看到的样子,她小小的爪落在了明月掌中,她无法控制自己地露出笑:“小可爱……你好,我是明月……” 龚紫雪怀中的雪儿又探出了嘴,有些尖,风离愣了愣,看向龚紫雪:“她是只狐狸?” “对,姐夫有眼光,这是只雪狐,很少有的品种,长不大,你知道她有几岁吗?”龚紫雪调皮地问道。 “狐狸?”明月愣了愣,她还以为是猫呢!想缩回手,那狐狸的手还握在手中,温柔的感觉实在舍不得放开。 “狐狸寿命都很长,猜不到。”风离看到明月爱不释手的样子,一时很想抓只同样的小狐狸来送给她,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在一起的话一定是很养眼的画面。 “我也不知道她有几岁,我一生下来她就在神宫里了,据说以前是瑭公主的宠物,姐姐,你娘养的,看到她是不是感觉很亲切啊?” 龚紫雪将雪儿递给她,笑道:“抱抱。” 明月看到这柔软的一团,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龚紫雪塞到她怀中,她无奈双手兜住了她,雪儿突然伸手抓了她一下,从她怀中猛地跃下,几个纵跃,跑到蟠龙椅后就不见了。 明月惊呼一声,低头看,手背上已经留下了几条爪痕,有两条已经出血了。 “啊,姐姐……”龚紫雪一愣,就上前握住明月的手,急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会抓你,你摸她都没事,我以为她是乐意和你亲近才……来人,赶紧拿药来……” “不用了,一点小伤,一会就没事了。”明月手背火辣辣的痛,再看龚紫雪,就觉得刚才对她的错觉认识又消失了,现在的龚紫雪,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狡猾多端的龚紫雪。 她微微蹙眉,有点恍惚,刚才的错觉从何来呢?为什么一瞬间有这样对比强烈的差距? 她不自觉地看向雪狐消失的地方,竟然看到那只雪狐站在龙椅后面,晶亮的眼睛仍看着她,不知道为何,明月竟然没有怪她抓伤自己的意思,反而感觉那雪狐浑身充满了灵气,似乎整个神宫的灵气都集中到她身上,她一个动作就能带动整个神宫的气氛变动。 被雪狐这一抓,气氛的确变了,龚紫雪的清纯不再吸引人,风离眼睛只在明月身上,看她有些疲累的样子,就让龚紫雪先安排他们住下,让明月好好休息,连龚紫雪让人给她包扎的好意都一起谢绝了,只说回房会给她处理。 龚紫雪似乎也有点意兴阑珊,打觅云带他们去休息,说晚点设宴请他们吃晚饭,就径直离开了。 觅云将明月和风离安排在印月殿,谷隽他们安排在朝晖阁,一南一北,相隔甚远。谷隽有些不满,说想住得离风离他们近些,觅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说下属侍从都只能住朝晖阁,不能坏了规矩。 朝晖阁房间很多,他们每人可以住一间,房间里设施装饰也和外面一样奢华,觅云还给他们一人派了一个男侍一个女侍,一住下就送进精美的食物。除了住处远点不太理想外,其他谷隽也挑不出毛病,只好依了觅云。 碧雁算是明月的贴身丫鬟,理所当然就和明月他们住到了一起,被引到了印月殿。他们待遇更好,觅云派了男女各五个侍候,其中一个就是一开始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侍女长,她的名字叫出云。 出云除了面无表情外,其他一切都好,体贴地问明月和风离要不要先沐浴。明月自上路就没有好好沐浴过,一听这话就高兴地点头。 出云体贴地说:“王妃,王爷先用点食物休息下,出云这就去准备,一会过来带王妃和王爷去汤池沐浴。” 汤池,那应该是温泉之类吧!明月没想到这神宫里还有温泉,倒是意外的惊喜了。等出云出去,她们才有空打量印月殿,这宫殿很大,分做三个殿,正殿是类似客厅的房间,侧殿就供使唤的仆从休息,里殿才是主人休息的地方。 进去,一张巨大的黄金床放在中间,周围是一排灯柱,上面镶了一排夜明珠,垂下的珠帘也是色泽一样的珍珠。床脚床柱用的都是黄金,上面雕满了凤凰,各种姿态的凤凰,栩栩如生,让这张床显得像艺术品,只供观看,睡上去的话就不一定舒适了。() 271奇门遁甲 正文]271奇门遁甲 “一幅画?什么画?”明月被风离说的迷糊了,狐狸眼睛里还有画?. 风离拉了她的手坐到床上,摸了摸她被狐狸抓出来的痕迹,低声说:“雪狐眼中的确有幅画,画上是晏儿扮的大夫在给你包扎的草药中下毒,所以我觉得雪狐是想借这画暗示我你不需要包扎。” “哦……你真的看到她眼中有这幅画?”明月只听说过有些猫是通灵的,难道这只雪狐也是通灵的?她抓了自己的手又提醒风离警惕,到底是友还是敌啊? 风离又道:“月儿,碧雁说的也是我心中想说的,我也觉得这神宫怪怪的,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 他蹙眉,似乎拿不准自己该不该怀疑某人似地说:“紫雪似乎在诱导我们……她……芑” 风离说到这眉头不自觉地拧紧,手就按在了太阳穴上,一瞬间,豆大的汗就滚出了额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头又痛了?”明月紧张地站起来,叫道:“别想了,放松,先躺下,我帮你揉揉。” 她扶风离躺下,自己跪在床头,伸手帮他轻轻的按摩,风离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已经过去了……猬” 明月看他眉头已经没刚才拧,头上虽然都是汗,但是没有新的溢出来,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她有些奇怪:“怎么一会就过去了?” “不知道,就是这样,只要去想问题,头就会猛地一痛,不想就没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抽去了风离的力气,他疲惫地躺着,将明月的手按在胸前,有些自嘲地说:“月儿……我觉得我的时间不多了,怎么办?没有我,谁来照顾你和孩子呢?” 明月笑了,用手怜惜地帮他擦去头上的汗,说:“乱说什么,神宫是什么地方,如果这里都没有救你的方法,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有我们在,你怎么可能死!你放心吧,回头我和紫雪商量一下,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的。” “希望如此……”风离又躺了一会,出云进来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请他们去沐浴。 明月和碧雁就收拾了贴身的衣物在女侍的带领下去沐浴了,风离则被请到了另一个汤池。这汤池的装饰也是华丽无比,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在坼线前明月禁止他下水,他就让男侍只用布擦洗没受伤的地方,洗了银就在男侍的帮助下换上了龚紫雪为他们准备的换洗衣服。 这是一身蓝色的王袍,全是簇新的,丝绸刺绣都是上品。风离这一向都是戎装,猛地换回丝绸,感觉全身轻松,意气风地走了出来,就被男侍先引到了留仙居,男侍介绍说是膳堂,风离就没多想,跟着他一路过去。 这神宫真的很大,似乎就是建在了山峰中,楼阁和宫殿之间的走廊都看不到天,廊中每隔十多呎就有一盏壁灯,上面也不知道挂了什么,那壁灯就似长年累月燃着,不会熄似的。 风离走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回头四顾,看到幽暗的廊中,有一双晶莹的眼睛在看着他。 雪狐?风离刚想仔细看看,那双眼睛不见了,他困惑地蹙眉,不知道这雪狐又想警告他什么。 还没进留仙居,就听到琴声,他听过龚紫雪抚琴,一听指法就知道是龚紫雪在抚琴,淡淡一笑,这丫头好有闲情逸致,抚琴的功力比明月强多了。 “王爷,请。”男侍刻板地躬身,在廊外站住了。风离看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这神宫的男侍女侍礼节没得挑剔,就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刻板,感觉就像被线操控的木偶,没有真实的血肉感情。 回廊很长,周围的全是冰雕出来的风景,雪树冰花,美得让人惊诧,可是比起初见的眼前一亮,这些风景看多了就觉得单调了。 风离觉得自己有些同情龚紫雪,这么多年来对着这些人为的风景,还有那些面无表情的奴仆,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吱……”一团白影一闪,迎面抓了过来,风离一惊之下一闪,只觉得脸辣辣的有些痛,来不及查看自己是否受了伤,他低头一看,雪狐腾地从他脚下掠过,纵上了雪树,一眨眼又不见了。 风离怔住,用手摸了摸脸,一抹淡淡的血迹印在指尖上,那雪狐竟然把他的脸抓开了。 他蹙眉,听到琴声停了,似乎龚紫雪听到了什么动静,随即就响起她的使唤声:“暮云,去看看……” 风离紧走几步,转过了弯,就遇到暮云,暮云看见他,福了福:“王爷来了!” 风离颔,向前看,就见龚紫雪坐在一个冰雕的莲台上,正盘膝抚琴,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宫装,紫色让她显得肌肤赛雪,美得如出尘的紫莲。 风离四顾,没有看到明月她们,连谷隽他们也不见,正有点疑惑,龚紫雪就似看破他的想法,笑道:“姐姐让出云过来说,她许久没泡过热汤了,想多泡一会,让我陪姐夫先用膳。姐夫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她们给姐姐留了许多好吃的,我们就先吃吧!来人,上菜……” 她拍拍手,奴仆们鱼贯而入,在冰桌上一一摆上食物。 风离对吃没有明月研究多,看着精美,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直到龚紫雪卖弄地介绍才知道全是天山的特产,什么雪莲羹啊,烤黄羊等都是别处吃不到的。 风离吃的清淡,雪莲羹比较对他的胃口,吃了两碗,再吃点羊肉就咽不下去了,看明月她们还不来,就有点担心,龚紫雪说什么也不注意听,让龚紫雪娇嗔地叫了起来:“不说了,姐夫就是喜欢姐姐,姐姐不来什么都吃不下,连我说的话都听不到,我不陪姐夫吃饭了。” 她起身,恼怒地转身就走,风离怔了一下,慌忙站起来唤道:“紫雪,我不是故意的,一时走神没听到你说什么,对不起……” 龚紫雪理也不理,径直走了,风离尴尬地看看暮云她们,也不好意思去追,又坐了一会,不见龚紫雪回来,风离只好起身,想原路返回。 “王爷,别乱跑,神宫不比外面,有很多迷阵。你惹了宫主生气,如果不能获得宫主的原谅,你是走不出去的。”暮云善意地提醒他。() 272梦魅 正文]272梦魅 明月的确是泡在汤池里,只是和龚紫雪说的不同,她是睡着了。. 温暖的地泉泡着她,很舒服,时间一长,她就抵不住身体的疲累,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就一会。 她这样告诉着自己,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进来唤她:“宫主,该起来了,皇爷在等你用膳呢!” “哦,好。”明月站了起来,几个宫女过来给她擦干身体,换上一袭白纱绣花的宫装,再给她披了一件狐裘,暖暖的毛擦着她的脸,她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腥味,让她一时有种恶心的感觉,可是她浑然不在意般跟着宫女走了出去。 碧雁,风离都不见,连龚紫雪也不见了,宫女们不知道将她带到哪,走了半天也不到芑。 明月有些奇怪,站住脚,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宫殿门前,朱红色的门是铜做的,上面的门环是黄金的,明月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殿,身后被人推了一把:“进去吧!” 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就跌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她还没看清,就听到了激烈的喘息声,那种只能出现在男女之间做某事的暧昧喘息让她面红心跳,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说……你只喜欢我……和她不过是一时迷糊……猬” 黑暗中剧烈纠缠的男女没现她的到来,情浓处,女的撒娇,声音熟悉,竟然极像龚紫雪。 莫名其妙,明月就害怕男人说话,可是没有越害怕越要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在情事中虽然沙哑,可是明月还是听出来了,是风离。 “我只喜欢你……” 她的身子瞬间就冷到了底,刚才被泡得很舒服的毛孔紧缩起来,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着接受这个事实。 “咯咯……”嬉笑声伴随着浓重的喘息,那两人无视暗处的明月,继续冲刺着。不时传来几句对话。 “我也要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婴,你会给我的,对吗?” “为什么要男孩?女孩不好吗?” “因为我要和你长相厮守,我们一起长生不老,一起享受这些荣华富贵……” “有女孩也一样可以啊!我更喜欢女孩,最好像你一样美……” “不,生了女孩的话我会死,我逃不脱神宫宫主三十岁前死的诅咒,我不要……我要男孩……” 女声近乎歇斯底里了,明月木然的耳中总算听出了些许的不对,这女音骤然听之下是很像龚紫雪,可是越听就越感觉不像,这女音高亢了点,少了龚紫雪的清亮,撒娇时的甜腻。 不是龚紫雪,那男人是不是也可能不是风离? “为什么生了女孩你会死?你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 男人不满地抱怨道:“我为你放弃了那么多,连阿瑭都不理了,你难道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风离……明月总算听出来了,风离就算不满,也不会有这样阴柔的语气,男人的声音少了风离的阳刚,不是他…… 她一喜,可是一种揪心的痛就开始在胸口蔓延,男人的话似根尖锐的刺,扎得她很痛。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皇,你真舍得不理阿瑭?她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们都有过那么多夜,你就一点不念她的好?” 男人轻叹:“我只喜欢你,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女音低低笑:“就算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是这句话吗?” 男人沉吟了一会,明月觉得自己的心口揪紧了,害怕他说的答案。 “你也会有我的孩子,不是吗?”男人反答:“你让我同情她,那是不是让我留下她?” 女人哈哈笑了:“神宫只能有一个宫主,你要她就不能要我,你选择吧!她在哪……” 一束光照了过来,明月避无可避地暴露在光圈中,她伤心地看着榻上衣衫不整的男女,嘶哑着声音叫道:“皇,你不是说不入赘神宫的吗?你怎么和她……” 那榻上的女人是龚紫雪的另一个版本,只是比龚紫雪更美艳更成熟,明月挣扎起来,意识里感觉不对,那是龚蕙,龚紫雪的母亲,那么此时自己扮演的就是龚瑭的角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做梦吗? 斜挑的凤目,有些邪气的唇角微扬,榻上的男人就算衣衫不整,那俊美的脸依然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明月眼前,那是另一个版本的风离,比较邪魅的风离。 他赤、裸、着上身,从女人身上下来,明月甚至看到他肩膀上被马刺勾伤的伤口赫然都在,她恍惚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真实的梦。 “阿瑭,是你的话我就没想入赘神宫,可是换成阿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邪气地笑着,一口咬在明月的脖颈上,明月感觉到了痛,尖叫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阿蕙说吸了你的血我就可以和她长生不老,所以……把你的血都给我吧!”男人抓住她的手,嘴拼命地吸吮起来。 明月尖叫:“不要啊,我会死的!皇,你不能这么狠心……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杀了你的孩子吗?阿蕙,救我……” 她向床上的女人伸手,女人慵懒地睁开眼,恩赐般地说道:“好了,皇,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吧!现在我还需要她活着!” “为什么?”叫皇的男人掐着明月的脖子转向女人:“孩子到底有什么用?” 龚蕙似笑非笑,看着皇半天才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皇,别怪我不相信你,这关乎到我的生死,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相信!” 男人气急:“那你就相信自己去吧!我和阿瑭走!” 他伸手揽住明月,明月看到他唇角还留着自己的血迹,身子瑟瑟抖。龚蕙冷冷一笑:“你跟她走的话就别想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皇,你费尽心机接近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如果龚瑭知道,你还会选择我吗?” 皇迟疑了一下,推开了明月,笑着走了回去:“阿蕙,长生不老也要有伴陪着才行,要不然就你一个人长生,多没意思……” “嗯,我也是这样想,想不想做我的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龚蕙呵呵一笑,对明月一挥手:“你就好好的养胎生孩子去吧!”() 273谁更胜一筹 正文]273谁更胜一筹 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明月惊讶极了,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呢?. 那苍老的声音沉重地叹息:“可怜……”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明月爬着,有点焦急,怎么不说下去啊?总要有个答案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可是那边再没有声音了,明月失望,又过了一会,她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走,她慌忙站了起来,下意识抓了床上的衣服扔在洞口,掩饰住不让来人现。 刚站起身,就见那个叫皇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邪魅般的笑依然挂在脸上,一把抓住明月笑的邪恶:“阿瑭,你真的不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吗?知道的话就说出来,我会考虑和你成亲的!芑” 明月恐慌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皇按在她凸起的肚子上,笑得残忍:“你偷偷怀我的孩子想救你的命,却什么代价都不想付,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阿瑭,说出来吧!我们可以共享荣华富贵,否则,你把我的孩子给我……” 他伸手一划,明月觉得自己的肚子刺痛,低头一看,他竟然把她的肚子划开了,血流了下来,她膝头一软,抓着他的手跪了下去:“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猬” 她哭叫起来,皇伸手抱住了她,嘿嘿笑道:“我是在救你……阿瑭,知道要孩子做什么吗?就是让你吃掉他……哈哈,阿蕙不告诉你的秘密就是这个啊!你只要吃掉你的孩子,就能长生不老……吃吧……” 他伸手从她肚子里掏出一个血淋淋的婴儿,送到她嘴边:“吃吧,吃了他你就可以和我一起长生不老了!” “不要……”明月惊恐地看着婴儿逼近自己的唇角,她已经嗅到了那种血腥味,血掉到了她脸上,热乎乎的,更多的血哗哗全掉到她脸上,红了她的眼,没了她的鼻,令人窒息,她绝望地大叫起来:“不要啊……” “不要……不要……”明月猛地一挣,从水中冒出了头,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前还是地泉的汤池,那昏暗的灯和刚才一样,没有血,也没有叫皇的那个妖孽男人…… 孩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没有伤口,她靠回池边,舒了口气,原来是做梦,泡太久了缺氧才产生的幻觉吧! 她起身,抓过帕子,可是眼睛在落在自己手上时,她怔住了,被雪狐抓伤的痕迹没有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光滑白腻,根本就找不到一丝被抓伤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痛如此的鲜明,这次不是在做梦,那这伤痕到底怎么不见了? 她想不通,擦干身体想穿上出云帮她准备的衣裙,可是,手僵在了原地,这衣裙,怎么那么像梦中龚瑭穿的? “碧雁……”明月誓自己不是忌讳,可是她真的不想穿龚瑭的衣服,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她想让碧雁帮她找自己的衣服来换。 “小姐,你醒了。”碧雁进来,看到她明月莫名地放下了心,害怕像刚才梦中一样,谁也不见了。 “把我的衣服拿来给我,我不想穿这个。”明月吩咐道。 碧雁看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笑道:“这衣服很漂亮啊,小姐你怎么不穿啊,快穿上吧,王爷还等我们用膳呢!” 她取下衣服递了过来,明月下意识地后退,蹙眉道:“我不要,你去帮我拿我的衣服来。” 碧雁为难:“小姐,我不认识路啊,找不到回去的路。出云她们都走了,你刚才睡着了,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想出去找人,绕了半天,还是在这地泉里,小姐,我们不会被丢在这吧?” 被她这样一说,明月才现刚才侍候她们的女侍都不见了,她一惊,无暇再计较这衣服是谁的,匆匆换上就拉着碧雁出去找路。 地泉是在神宫的下方,刚才她们下来就走了许多台阶,可是现在那些台阶都不见了,绕来绕去都是山壁,没有路没有洞口可以出去。 碧雁开始还镇定,见明月也找不到路就急了:“小姐,我们不会死在这吧?我不想死啊!” “别急……”明月安慰道,拉了她在原地坐下,她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龚紫雪把她们引到神宫,决不可能把她们困在这,一定有目的,她想做什么呢? 明月蹙眉,莫名地又想到了刚才那个离奇的梦。梦如果是对危险的预言,那是不是证明她,风离,还有他们的孩子都会有危险呢? 她想起龚紫雪上次分别时和她说的话:“等你有了孩子就通知我,我们回神宫……” 那么这次回来的关键其实就是因为她有了孩子? 明月想着梦中龚蕙说的话,她不要女孩,要男孩。男孩和女孩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她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这神宫真的好怪,梦境都可以如此真实,那么她能不能相信梦中‘皇’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 明月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这神宫关于长生不老的传说是不是真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比他们看得清楚。纵观历史,人类为了长生不老,做下了许多蠢事。 最著名的就是秦始皇派了童男童女各五百远赴蓬莱求取长生不老药一事,这当然是没有结果的事。其他帝王则相信什么炼制仙丹,一个个前仆后继死在金属中毒上。 无数的例子证明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她虽然跟着来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出于一种好奇,想知道太极神殿后是不是真的隐藏了一个世外桃源,一个四季同存的世界。 她把这种好奇归结为对未知世界的尊重,就像外星人一样,她可以理智地相信没有外星人的存在,可是情感上她又是希望他们存在的,这是一种矛盾的状态,是居于人类孤独的渴望……茫茫宇宙,如果只有人类的话,岂不是太孤独了! 如果她否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那她就否定了自己穿越这回事,所以明月的理解就是有神宫,或者就有长生不老。() 274改变风离 正文]274改变风离 误会一场?明月到坐在桌边都没弄清楚龚紫雪刚才那一出是唱的什么戏,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出云将她们丢在地泉出不来的事,殷勤地招呼她们坐下用膳,还关心地说风离不舒服先去休息了,让明月赶紧用了膳后回去看看。. 明月只觉得怪怪的,看龚紫雪也不像耍她们的样子,只能将心里的迷惑压住,明智地装若无其事,用完膳,带了碧雁就回印月殿。 龚紫雪临别时笑道:“姐姐好好休息哦,明天会有一个惊喜给你,你一定要期待喔!” 明月不在意地笑笑,心里暗说今天的惊喜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了,否则这样来几次分不清现实梦幻的奇遇,她一定会精神分裂的。 回到印月殿,果然见风离和衣躺在床上,一身蓝色的王袍勾勒出他厚实的背,那银色的丝泄淌在黑色的丝绸上,显得华贵而精致芑。 明月看看他,又转眼去寻找雪狐挖出来的洞口,墙角没有一个洞,完好无损,如果不是手上的疤痕真的没了,她会把刚才的一切当做梦境,可是此时,她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 又看了几眼墙角,努力控制自己不跑过去挖洞的冲动,她走向了风离。 “风离……不舒服吗?”她的手搭在他额上,屁股刚落到床边,就被他大力地扯到了怀里,翻天覆地之下,她已经在他下面,他长长的银覆下来,将她罩在了里面猬。 “风离?”明月看到那熟悉的琉璃色眸子才定下心,询问地抬眼,风离覆下身,吻住了她。温柔的吻缠绵轻盈,似乎带着浓郁的馨香,犹如罂粟般让人沉迷不已,明月虽然一时不懂风离怎么在这时候吻自己,却在他的碰触下慢慢沉沦。 许久没有机会像这样亲密了,他灵活的舌尖与她柔软的舌缠绕在一起,让她的心砰砰直跳,不由自主将手插进他的丝中,享受那丝绸般的触感。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压坏她,另一只手则滑入她的衣襟中,以粗糙的大掌爱抚着她嫩若花瓣的水滑肌肤,灼热的触感引了明月身体的渴望,她抱住他,将他紧紧拉向自己的怀抱。 风离低喘,俯身吻在她脖颈上,轻如蚊语地道:“月儿,这神宫不对劲……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明月一怔,莫名地想起刚才的梦,忍不住问道:“怎么有这种感觉?” 风离迟疑了一下,将刚才生的事轻声说给她听,包括自己做的梦,还有遇到那只雪狐的事。明月听他的语气怀疑龚紫雪,就怔了怔,他不是一向很维护龚紫雪吗?怎么自己开始怀疑起她了? 不觉就问了出来,风离蹙眉:“我有维护她吗?她那么狡黠,我警惕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维护她!” 问题突然就严重了,明月看着他,他没维护她的话,他们前些日子是怎么闹的别扭?不会还是自己在做梦吧? 一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连身上的风离是真是假她也分不清了,既然那么真实生过的事都可以是假的,此时的风离是假的也很正常。 “咬我一下!”风离忽然在她耳边矛盾地叫道。 明月心一动,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脖颈上咬了一下,咬得风离的身体在她身上颤抖,她口里都有血腥味了她才放开。 “好狠心……”风离控诉地低头,琉璃般的眸子明亮:“你比那只雪狐还凶,想谋杀亲夫啊!” “痛吗?”明月露齿一笑:“痛就证明你不是在做梦,起来吧,挖地三尺,把神宫的秘密找出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风离不干,头埋在她脖颈间留恋似地嗅着她的味道:“好香,用了什么沐浴?” 明月想起自己手上的伤痕,就举过手给他看,风离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她疑问地扬眉,明月两只手都递给他看。 风离蹙眉,忽地失声叫道:“你的伤?” 明月点了点头,抱着他的头将在汤池里做的梦讲给风离听,听到是那雪狐舔过了她才愈合的,风离的眼睛睁大了。再听到她从这房间的洞里听到关于孩子的秘密,风离蹙了眉,下意识侧身抚摸她凸起的小腹。 明月不自然地按住了他的手,想起梦中的‘皇’划开自己肚子的事,觉得风离这个动作实在有点惊悚。 风离听完陷入了沉思,明月也不打扰他,从他身侧溜了下去,按梦中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墙角,她跪在地上,轻轻敲着地面,下面还真是空的。 “风离……”明月招手,风离起身走了过去,明月示意他敲下面,风离敲了敲,回身找了自己的宝剑来,插进墙壁,一撬,塌了一块。 他用剑刨出石块,一个小洞口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互相看看,明月就拉开风离,自己贴了耳朵在上面听。 呼呼……里面有气流刮过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声音,这洞也不知道有多深,更不知道通向何处,明月不敢伸手进去,害怕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起身扬眉问风离:“你觉得这洞有什么意义?” 风离的回答更直接:“再挖开点就知道了!” 他拉过明月,继续用剑挖洞,明月也没阻止他,走出去看碧雁半梦半醒地躺着,就拉她起来,吩咐她听着动静,自己关上殿门折了回来。 风离已经把那个洞挖出半人高了,里面气流声更响,明月看到洞口里面亮亮的,就止住了风离:“好了,我进去看看。” 这洞口已经够她进去,她猫了腰想进去,风离拉住她:“你留在这,我去!” 他不由分说挤了进去,高大的身子很受罪地挤进去,明月看见他跪下去也无法移动,就笑了:“出来吧,还是我去,你在这看着就行。” 风离狼狈地退回来,这洞实在小,的确不适宜他,明月娇小,跪下去的话能钻进去,可是让他这样放明月去冒险,他怎么舍得。 正为难,听到外面碧雁叫道:“雪宫主,我家王爷和王妃已经休息了,宫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龚紫雪来了?明月慌忙拉了风离离开那个洞,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洞口,将换上的衣服一股脑扔在椅子上,看看完全遮住那个洞才拉了风离躺到了床上,抓锦被盖住了两人。() 275妖精打架 正文]275妖精打架 风离是看到了这只小狐狸眼中的狡黠,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做这样的事,等她的头猛地覆下,隔了衣襟猛然含住自己胸上的那凸点时,他只觉得头轰地一响,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那地方。. 只觉得已经不是一个痒字可以形容,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在一瞬间传遍全身,让他颤栗着缩了缩身体,本来就在床上,他又是在下面,还能缩到哪? 这只小狐狸竟然舔他……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风离一时无法思考了,抱着她腰的手下意识移到她头上,插进她间,想将她移开。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而是这感觉太过于刺激,让他感觉危险,只觉得再不推开她,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就会立刻崩溃,他无法想象自己像一个女人一样出那种愉悦满足的呻吟。 可是这女人,存了心要看他出丑,她是顺从地被他抬起了头,只是微微的,只能与他视角平行,她……她……那张泛起红晕的脸,晶亮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让他才感觉到她不可能这样放弃,就见她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覆下头,低哑了声音轻笑道:“离……你要再忍得住,就没情趣了……” 风离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喉头紧,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听到她用这样的嗓音叫他“离”,他也无法否认他喜欢这样充满热情的明月,似乎这才是她的本性,才是他想宠着,爱着的那个狡黠少女…芑… 胸口一凉,才惊觉自己的袍子不知道何时被这女人解开,她的头再次覆到他胸上,牙触到他脆弱的点上,轻轻一磨,风离弓起了身子,差点将身上的女人推翻下床。 “月儿……”无法抑制的敏感让他忍无可忍地咆哮,可是叫出来感觉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宠溺比较多。 “姐夫……姐姐,你们在做什么?”那个不识趣的龚紫雪,这时候装什么纯洁啊!风离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她存在,只想她走得远远的,别在外面听她不该听的事猬! “亲爱的妹妹,雪儿没在这,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姐夫在讨论‘妖精打架’的事呢,没空给你开门……”明月忙中抽空打那只讨厌的苍蝇。 风离难以置信地扬眉,妖精打架? 明月冲他暧昧地眨眼,覆到他耳边低笑道:“这就是妖精打架!” 她的唇吻在他的唇角上,手下没闲着,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抚摸,风离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僵硬,而皮肤越来越火烫。这殿中本来冷冷的,可是此时,他觉得是不是碧雁弄了几十个火炉来,烤得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明月……这妖精哪学来的!他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在自己身上继续恶行,她竟然咬了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暧昧地喘息着问:“你不喜欢?” 不喜欢?风离闭了闭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要小心别压到她的肚子,他红了眼,换他咬住她的耳垂,纠结地问:“可以吗?孩子没问题吧?” 能忍就不是男人,要不是顾忌她的身体和孩子,他会容她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半天吗? 明月顿时就红了脸,咬了牙纠结着,就在他以为答案是否定的,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时,她轻轻点头:“别太用力……就可以……” 风离顿时大喜,俯身吻着她,手下毫不迟疑地解开她的衣襟,一会就将她剥得干干净净的。 门外那人的脚步声还没离去,风离已经忘记她了,要听就让她听去吧! 他将自己火热的身子覆上明月的身子,舌和她纠缠着,抑制了多少日的***一得到释放,哪管还会不会出什么暧昧的声音,他此时眼中心中只有征服这只小狐狸的愿望,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姐姐……姐夫……”门外的人叫声不大,却有点固执,碧雁看着她放在门上的手指已经抠出紫色了,不禁暗暗为自己的小姐担心起来,那两人真的不打算理她吗? 不是不想理,此时这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哪容得下这外来不和谐的声音啊! 龚紫雪站了许久,似乎确定了那两人真的不会开门,才拖着迷茫的脚步走开了,碧雁悄悄地跟着她,一直看着她走出印月殿,走到了外面才放心走了回去。 只是当晚,神宫里的女侍男侍都在找那只叫雪儿的雪狐,可是一直折腾到早上,谁也没找到雪狐,也没人见过。 风离和明月不知道这事,两人疲累后连挖出来的洞也没管,相拥着沉沉睡去。只是睡到半夜,明月突然醒了过来,眼睛下意识就看向了那个被衣服遮起来的洞口。 她侧头看看风离,他睡得很熟,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起身披了衣服走向洞口。 拉开掩盖着的洞口,里面的光亮透了进来,还有一股冷气也跟着传了出来,让明月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想了想,抓过小狐裘穿上,猫腰钻了进去。 这洞不是很大,站着根本不能走,蹲着又不舒服,她干脆爬行,这样移动还快点。感觉洞里面不是很潮湿,洞壁也是光滑的,她看不清楚,不知道谁挖出了这样一个洞,只能顺着光亮往前爬。 爬了大约二十多米的样子,遇到了一个岔口,左还是右?右吧!她毫不迟疑地挑了右边,这次爬了个五六米的样子,就听到有人说话,她停住了,侧耳倾听,里面是摔东西的声音。 一会有人劝道:“宫主,别生气了,雪儿可能跑出去玩了,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 那边是龚紫雪的住处? 明月不敢再往前,龚紫雪的听觉和自己一样敏锐,她不想让她现自己。 “滚……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那小畜生敢背叛我,小心我抓到她剥了她的皮做垫子……呯……”龚紫雪似乎又摔碎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大骂:“都给我滚……” 球球怎么背叛她了?明月隐隐觉得那只雪狐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龚紫雪不可能这样在乎她。 听到里面没声音了,明月悄悄退了回来,又往另一边岔口去。这次爬了一百多米也没现什么,她怕风离醒来担心,想折回去了又说服自己都爬了这么远了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有现,球球引她现这个洞口一定想告诉她什么,她不去现不是对不起球球了!() 276老公的用处 正文]276老公的用处 276. 如果真的长得和风离一样,那就太诡异了,明月又换了几个孔,因为角度的关系,她还是看不到男人的脸,只是从躺着的男人的身材来看,是个年轻的男人,身高应该和风离差不多,只是比风离瘦了许多。 可能因为终年不见阳光,男人的手臂和露出来的脚踝都很苍白,明月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面隐隐的青色血管。 男人似乎睡着了,动也不动,明月看了一会没动静,也没其他现就放弃了,看看整个屋子除了男人石桌石椅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她没惊动男人,顺着来路退了回来。 才爬出洞口,果然看到风离醒了,似乎已经等得焦急,走来走去,一看到明月就过来一把拉住她,蹙眉低骂:“你这胆子太大了,就不知道危险吗?芑” 明月看他脸黑黑的,满脸的担心,知道他是真急了,就扑过去抱住他,装出可怜的样子:“好冷……好冷……” 洞里的确冷,她刚才忙着爬也不觉得,这时在风离温暖的怀抱才觉得自己全身冰冷,这倒不算骗人。风离也感觉到了她带来的寒气,一边无奈地轻骂,一边抱起她送到床上,赶紧拿被子给她裹上。 “先把洞口遮上。”明月缩在被子里不忘指挥风离猬。 风离瞪了她一眼,过去将洞口掩住,才脱了外袍,上床将她揽进自己怀中,运功给她驱寒。 明月满足地搂着他的腰笑道:“有个会武功的相公真好,冬天当火炉用啊!” “哼,我就只这点用处?”风离冷哼着磨牙。 “嗯,比这个用处多点,还能保护我,惹我生气……扛扛行李……嗯,好像没有了!”明月不怕死地说实话。 “我就这几点好处?”风离这次被气得反笑:“本王好歹也是一国之将,在你眼中就这几点优点?” 明月眨眼,挺无辜地说:“你足智多谋,会打仗那是对别人的好处,对我没啥用啊!你说,难道你还能把对敌人那一套拿来过日子啊?离王爷,你是厉害,可是你会做饭吗?你会洗衣服吗?你生个病会自己找药吃吗?你除了会打仗,你还会做什么?” “你……”风离脸色微青,瞪眼:“本王不需要做那些事,都有下人呢!” “呵呵……那我来问你,要是我们两流浪到一个荒岛,除了我们两人就没别人,你什么都不会做,我要你做什么呢?”明月并不是想贬低他,而是这人老一副比她聪明的样子,早让她看的不爽了,此时逮到机会,赶紧臭臭他。 风离被问得语塞,有些羞恼地一捏她的腰,语气不善:“现在就来嫌弃我了?” 明月人在人家怀中,哪敢继续挑衅离王的威严,玩笑适可而止,这大男人的自尊还是别伤了,逐笑道:“哪有嫌弃,就是觉得咱们刚好很配,你聪明我笨,你武功好我差,互补互补……以后咱们的孩子最好只取我们的长处,这样就天下第一了!” 额,也不知道夸谁呢!反正这马屁就拍顺了风离的毛,让那差一点就倒竖的毛慢慢平复,捏了一下她的腰,鼻子哼了哼,算过关了。 明月这才依偎着他,把刚才洞里的事都说了一遍,蹙眉说:“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被关了很多年了吧!我真想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哎,风离……你确定你没有兄弟?孪生的,或者你不知道而已……” 风离失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说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家的血脉怎么可能外流,生我时母妃宫里宫外多少人,谁能做得了手脚,我决不可能有什么兄弟!” “也是,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月蹙眉:“被关在这里,球球引我现,一定很重要。” “那个慢慢想吧!会弄清的,现在……睡觉!”风离将她抱进怀中,遮住了她的眼。 明月缩在他怀中,听到他抵挡不住出的均匀呼吸声,才感觉这人是真的累了,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困意而已。想到这一路来的辛苦,明月有些感动,这人虽然是大男子主义,可是这种不叫苦不叫累的强劲还是很给人安全感的。 或者,这次找对人了。她不用逞强去争取能让他们幸福的东西,只要相信他,他一定不会委屈了她…… 想着明月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想到自己刚才的荒岛笑话,唇角上挑,风离还真老实啊,就不会说打猎挑柴他来吗?她就不信真到那个地步,他什么都不会做,原始的本能总会做的。 只是想着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大王爷大将军去挑柴的画面,明月还真觉得别扭,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上,而有些人就是穿上平凡的衣服也难掩贵气,风离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王者,怎么舍得让他去挑柴呢! 明月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很长,明月醒来,风离已经不在身边,碧雁和那些除了呆板就没有其他表情的女侍来侍候她起床,她担心那个洞口被现,边穿衣服边打量。一看,洞口已经不见了,墙角完好无损,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仔细再看,还是原来的墙壁。 明月在心里只觉得怪异,转念一想这神宫也不只这事怪异,就放下了心。 跟着侍女们前往膳厅,过去看到谷隽,风离,还有安世安平都在,她很意外。见到她,安平起身笑道:“王妃,听王爷说你一直记挂着我们,让你挂心了,我们没事。” 明月仔细看看他,没现异常,才问道:“你们有江姨的消息吗?她有没有到神宫来?” 安平点点头说:“有,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子寄信来,说陪江姨来神宫,估计过几天就到了吧!” “那就好。”明月看看龚紫雪,她没什么不悦的表示,这让她心里有些困惑,安老爷子和江姨以前都是龚瑭的人,他们到来,龚紫雪会欢迎吗? 她想着,目光不自觉撞到了龚紫雪,龚紫雪就笑了:“姐姐,你是不是担心我不喜欢安爷爷他们来啊,放心了,这次我们的目的是打开太极神殿,这是关乎我们两,甚至神宫的命运,我要在乎的话就不会带你们来了。我们只有这个机会,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277龚家人的使命 正文]277龚家人的使命 龚紫雪没再回来用膳,等明月他们吃完,暮云过来请她们到太极殿外汇合,明月拉了风离边走边悄悄问了那洞口的事,风离也是一脸的不解,说自己起来时洞口就恢复原状了。. 只是比明月的毫无头绪,风离想了想说:“这可能是一种阵法,你还记得我那个梦吗?我觉得这神宫里有很多这样的阵法,我们要小心。” 奇门遁甲明月只在以前的武侠小说中看过,没想到神宫也会有此阵法,她找不出其他解释,只好暂时相信风离的说法了。 唯一庆幸的是风离,他现在对龚紫雪又有了怀疑的感觉,只要不再像以前毫无理由地相信她,她都有信心和龚紫雪周--旋。 众人穿过大殿,走过好几个不知名的宫殿,才看到太极殿门,很雄伟地矗立在大殿中央,四周八根巨大的龙柱,上面雕满了龙芑。 龚紫雪站在殿门口,虽然穿着都充满了帝王的贵气,可是在这几根龙柱的映衬下,还是显得微末。 明月仰头,不由自主地被这雄伟的建筑震慑住,那厚重的铜门,还有这宫殿到底是什么人建的,这是最大的疑问。在雪山之巅,要建成这样一座宫殿需要的不止是雄厚的财力,还需要大量的物力人力。 沿路来就感觉越往雪山来人就越少,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来看,根本没有这样的力量建造,就算往前推个几百年,她也想不出哪个帝王有这样的实力来建造这样似乎毫无用处的宫殿猬。 龙柱上方燃着长明灯,将太极殿门映照得更神秘,没人敢大声说话。明月现所有人,包括风离,进来都被一种沉重的气氛压抑着,那不止是对这宫殿的敬仰,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没有太大变化的似乎只有她和龚紫雪,两人互视了一眼,明月有种感觉,此刻开始,她们的命运才是紧紧相连的,她们比任何时候更像姐妹,那种血脉之间隐秘的联系让两人心意相通,达成一个共识,只有联合对方的力量,才能走进这道门。 “姐姐,你过来!”龚紫雪冲明月招手,明月走了过去,仔细看才现殿门外的墙上有画,很古老的石壁画,有些地方已经被岁月腐蛀了,大体还是能看清的。 画是叙事似的连贯画,只是从中间讲起,前面的开头都隐在了山壁中,看下陷的程度,以前应该是一整幅,只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才被大自然的力量淹没了。 明月看到的第一幅画就是一个老人在抚琴,旁边的蝌蚪似的符号应该是琴谱,龚紫雪在旁解释证明了这一点:“让你练的那些曲子就是这些符号,是以前的宫主破译出来的。” 明月点点头,继续看下去,弹琴的老人后面就有了对弈的老人,两个老人,分不清是男是女,他们太老了。 对弈的棋局斑斑点点,已经看不清是什么迷局,明月蹙眉,龚紫雪就补充道:“这棋局不用担心,已经拓成画了,一会带你们去看。” 棋局后面就见徐徐打开的大门,这门就是太极神殿,里面全是白雾,看不清有什么。 这左边的壁画就完了,转到右边,就是她曾经见过的四季同存的画,几个角度展示了这幅画后,有一个人站在了殿门口,这次不是老人,是个小伙子,那精壮的身体,紧绷的肌肉无一不在证明这一点。 难道这画就是证明只要进了这个太极殿,人就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吗? 明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往后看,这人就住在了宫殿里,周围奴仆众多,夜夜笙歌,可是他似乎不快乐一样,经常独自坐着,最后一幅画是他独自站在一块石头旁,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就系了一条粗粗的黄金链子,似乎想往雪山下跳的样子。 明月蹙眉站在这画前,后面没有画了,也许有,也被淹没在山石中,什么都看不到。 这最后一幅画说明什么呢? 龚紫雪陪了她站在画前,久久不说话。 风离他们顺着她两看画的顺序看过来,最后停在这画前,和她们一样,谁也没开口。 “你们觉得这画是什么意思呢?别深想,说说你们第一眼看到的想法……”龚紫雪先看向风离:“姐夫,你先说。” 风离沉吟着,蹙眉说:“冰山下有什么,他想下去看看。” 谷隽等都赞同风离的话,碧雁笑:“他被人拴着,疯了吧!不疯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不穿衣服。” “姐姐,你呢?”龚紫雪似乎对他们的回忆都不满意,转向了明月。 明月却在想着刚才那一对下棋的老人,为什么只剩下一个,既然打开了太极门,没道理只剩一个啊! 她蹙眉,没忙着回答龚紫雪的问题,而是细看,画上的小伙子真的是下棋的老人吗?她留心看了小伙子的面目,又走回去看老人,两个老人的确有一个面目酷似小伙子。可是任明月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两个男人还是一男一女,他们实在太老了,脸上的皱纹一样多,头都是一样的白,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 “他不快乐吧!他的同伴不见了……”明月蹙眉说:“太极殿里一定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应该是想寻死……” 龚紫雪淡淡笑:“他已经长生不老了,怎么会想死呢?” 明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道:“你在这宫殿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想下山呢?他的想法应该和你一样!” 龚紫雪的笑容就僵在脸上,盯了明月一眼,转头问道:“如果让你们长生不老,唯一的条件就是一辈子呆在这雪山上,你们愿意吗?” 谷隽先摇头笑道:“我是不愿意的,我这人好动,这雪山上虽然不缺吃的,可是太单调了。如果天天要对着这些东西,长生不老有什么好,倒不如下山,痛痛快快活个几十年,这就值了!” 风离点头:“如果认识的人都死了,就剩自己长生不老也没意思,大家老一起老,大家死一起死,这样也不错。” 明月也点头:“对,我害怕孤独,我不喜欢重新交朋友,我愿意和大家一起死。”() 278内心的魔 正文]278内心的魔 棋谱的确是拓了下来,刻在了殿外的石墙上,龚紫雪引了众人过去看,自己兴致缺缺地先告退了。. 明月和风离一起看了棋谱,又是一个珍珑棋局,无解。 风离看了一会就开始头痛,明月看他脸色不对就让他先出去休息,自己仔细看了一会感觉这棋局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看棋盘,黑棋走是自杀,白棋走也是死路一条。和局不能,继续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安平安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棋谱,估计早研究了多次,没有结果。看样子,也是为了讨好龚紫雪才在这里研究,龚紫雪不在,两人心不在焉,应酬了几句就离开了。 谷隽则是不喜欢弈棋,看风离头痛就跟了出去,只留下明月和碧雁,还有龚紫雪的几个侍女。碧雁更不用说,对棋是一窍不通,只是碍于明月还留着,不好意思自己跑了。再说这神宫也无处可去,只好留着芑。 明月看了一会,只觉得脑中思绪万千,无法静下心来想问题,就放弃了,带了碧雁要出来。 暮云上前行礼:“王妃,宫主吩咐奴婢,王妃看完棋务必请王妃到雪阳宫一趟,宫主有话要和王妃单独说。” 明月想着也拒绝不了,就让碧雁去和风离说一声,自己随暮云前往雪阳宫。这雪阳宫建在太极神殿的左侧,处于神宫的最高处,明月上去,看到龚紫雪茫然地坐在亭子中,手放在断纹琴上漫不经心地轻拨猬。 “紫雪。”明月现她没看到自己,就先出声叫道。 龚紫雪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就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我和姐姐要单独谈谈。” 觅云等侍女就躬身告退,明月才想着龚紫雪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找自己,龚紫雪就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我怀孕了,你有什么想法?” 明月怔了怔,她怀孕自己要有什么想法啊? “孩子是昱轩的,这对你来说就没有什么感想吗?”龚紫雪唇角微扬,有些挑衅的味道。 明月莫名地想起子轩带了遥遥来向自己示威的事,当时她气急,更多的是伤心,可是此时,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爱,何来伤心呢!就像她对沈东豫说的,她和昱轩的缘分已经尽了,他娶谁,谁帮他生孩子都和她没关系。 “如果非要说什么感想,我想真诚地对你说,恭喜。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都可以平安的出生,健康的成长。”明月真诚地说道:“希望他们不用像我们,有什么三十岁必死的诅咒。” 龚紫雪看着她,评估了她的诚意后淡淡地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明月怔了怔,忽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就生出了警惕之心,偏头一笑:“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风离呢?”龚紫雪沉吟道:“他是武将,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像自己吧!他一定希望你生个男孩!” 提起风离,明月想起他的头痛,就反问道:“你答应我救风离的,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龚紫雪笑了:“我没忘,我说会救他就会救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你再耐心等几天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给我一个时间。”明月不想再被她欺骗,冷冷笑道:“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无法接近风离,你别找借口拖延,风离头又开始痛了,你如果有救他的方法,就别让他痛苦,给个痛快吧!” 龚紫雪看着她若有所思:“明月,你是不是觉得和风离感情又好了,就可以轻视我?嘿嘿,你信不信,如果我要让他离开你,随时都可以!” 明月挑衅地扬眉:“我们的赌的不是他离开我,而是你能不能得到他的感情。紫雪,我不知道你是让他怎么可怜你的,我只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可怜就可以产生的,要让他爱上你,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别在我面前炫耀,只要我想要,那不是件难事!” 龚紫雪不耐烦地猛拨了一下断纹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她似乎平静了心情,笑了笑说:“你的孩子应该成型了,你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不想。”明月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喜欢懵懵懂懂,这样等孩子出生后就可以得到惊喜。” 她不想的根本原因还在于那个可怕的梦,直觉告诉她,就算肚子里是男孩也不能让龚紫雪知道,否则她的孩子就有危险了。 “真是这个原因吗?”龚紫雪狐疑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问道:“江姨……或你母亲,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关于孩子的事?” “孩子有什么事?”明月无辜地睁大眼,看着龚紫雪:“她们什么都没说,你知道什么?” “没说?”龚紫雪显然不相信,沉默了一会就说:“没说就算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去歇着吧!” 明月没动:“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救风离。” 龚紫雪没理她,低头想着心事,明月固执地不动,继续坐着。 许久,龚紫雪抬头,看向她,唇角没掩饰地擒了一丝恶意,冷冷看向明月:“你真的要我救他?” 明月点头:“对。” “就算我救了他,他可能休了你,从此不再看你一眼,你还要我救他?”龚紫雪咄咄逼人地问道。 明月迟疑了一下,仍然点头。 “为什么?”龚紫雪不解地说:“他可能会忘记你,你们以前的甜言蜜语他都不会记得,甚至可能把你当仇人,你这样,你还要救他吗?” 明月笑了笑:“我要救的是风离,是现在这个深爱我的,宠着我的男人,如果他真像你说的以后忘记我,恨我,那他就不是我认识的风离,和我没关系,我不会把这样的风离和爱的风离混成一谈的。我要的是现在的问心无愧,所以,不管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救现在的他。” “白痴!”龚紫雪不屑地吐出这几个字,冷笑道:“我看你不是白痴就是对自己太相信,你真以为风离会一辈子爱你吗?那是没有诱惑,不知道你真正的价值,如果知道,他怎么可能这样爱你!” “我的价值是什么?”明月笑道:“刚才在太极殿门口你都听见大家的话了,长生不老不是人人都爱的,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所以别把自己当回事。”() 279长命千岁的人妖 正文]279长命千岁的人妖 明月恍恍惚惚,正迷茫不知道该相信龚紫雪还是自己的理智,眼前突然闪过球球的身影,那晶亮的眼睛闪出一道紫光,她突然眼前一暗,现自己又回到了亭子里。. 龚紫雪还在用低哑的声音诱惑般地说着:“风离喜欢的只是你的身体,你身体里的血,不是你的人,你不能相信他……” 明月眼角一扫,看到断纹琴还好好地放在石桌上,刚才龚紫雪端茶水洒的水也在琴边上,暗暗舒了一口气,集聚了力量突然开口:“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龚紫雪,你这一套老用不腻吗?” 似乎什么破裂了,龚紫雪瞪着她,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捂住了眼睛,半响冷冷一笑:“明月,你真会装傻,你还说江姨什么都没告诉你,那你是怎么从幻境中走出来的?” 明月暗暗心惊,刚才的那一幕果然是龚紫雪在捣鬼,她想做什么啊芑? “这个不用你知道,你只要记住以后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就行。” 明月焦躁地冷下了脸:“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赌的,你不救风离的话我就带他走,这神宫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稀罕!” 她转身想走,龚紫雪笑道:“你好不容易上来,就甘心这样走了吗?你难道想三十岁死?想想吧,如果风离活着,你却死了,你甘心吗?猬” 明月站住脚,冷笑:“紫雪,这神宫的秘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我真傻得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要的不全是风离吧,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没回头,却能感觉龚紫雪一瞬间僵硬的眼神,明月更清楚那个梦不是偶然的,逐冷笑:“你别惹我,你要我们帮你打开太极神殿,就认真地去救风离。否则,我怀了孩子,你也怀了孩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会做的,我也会做……” 说完明月不等龚紫雪有任何表示,就匆匆下去了。言多必失,她只是真真假假地用自己知道的事去诈龚紫雪,希望套出孩子的秘密,却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否则狗急跳墙,龚紫雪真翻脸了自己也讨不了好。 回到印月殿,看到风离躺在床上,明月关心地爬上床,问道:“头痛好些了吗?” 风离伸手,将她拥到了怀中,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好多了,就是全身无力,所以躺一会。紫雪找你做什么?” 明月在他怀中,感觉他身体的冰冷,听他气息也不稳,就知道他瞒了自己,一定是痛得厉害怕她担心强装出来的。 “随便聊了几句。”她也不想他担心,敷衍着抬手帮他揉着太阳穴,感觉他的肌肉僵硬,明月再次担心起来,蹙眉,刚才应该逼着龚紫雪马上给风离解毒的。 风离可能痛得无力了,在她的按摩下慢慢睡着了,明月看他出均匀的呼吸声,才停了手,轻轻从他怀中钻出来,拿锦被给他盖上了。 回身出来交待了碧雁几句,她又插了门,来到洞口,才想着怎么才能进去,那洞口就慢慢显现出来。明月大喜,想着肯定是那雪狐帮了自己的忙,嘀咕着谢了雪狐,在膝盖上绑了两个软垫,熟门熟路地爬了进去。 这次她径直爬向紫光洞,龚紫雪那边没看头,如果有秘密,一定在紫光洞,她想弄清被关押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爬到里面,明月看到那条铁链就想起了太极殿门口的壁画上的男子,暗想那男人不会是这个男人吧!千万别是,那画不知道经历了几千年,要是真是那男人,她看到的就是人妖了。长命千岁的人妖。 这次男人没睡在地上,而是坐在石桌边,瘦得皮包骨的身体真的很高大,让明月感觉就算风离在他面前,估计也没他高。 青色的衫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伸手,就往下滑的袖子露出了只剩骨头似的肘骨,皮肤很白,如果光线暗些,明月觉得演恐怖片不需要化妆。 长银色的,没有风离的有光泽,坐着长到了脚踝,明月看到丝下面的长长的也是银色的眉毛,男子的鼻梁很高,唇角也很有型,眼睛被眉毛遮住,看不清什么颜色。 明月耐心地等着,她有种感觉,这男人一定是关键。 许久,男人动了一下,唇角张开,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明月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男人现了她? 正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就看到下面多了一个人,那嚣张的步伐,除了龚紫雪还会有别人吗? “你……”男人看着龚紫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龚紫雪也冷冷地看着他,半天才讽刺道:“这日子过得还逍遥吧?” 男人垂眉,抖动了一下身上的链子,自嘲:“十年来,你每次见到我,都这样问,我的回答你早已经知道,何必再问呢!” 龚紫雪笑了,站在他面前如女王般高高在上:“我喜欢听你忏悔,喜欢看你悔不当初的样子,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满足我呢!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就这一点点爱好,你怎么可以让我没了呢?” 男人长长一叹:“阿雪……我……” 明月看他抬了抬手,却没敢放在龚紫雪头上,不禁在心中暗暗猜测这男子的身份。 情人?不太像,他在这少说也是十年,十年前龚紫雪最多五六岁,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难看死了!”龚紫雪往石桌边一坐,看看他,天真地笑道:“想不想知道我这次出去做了些什么事啊?” “我说想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的,所以说不说又有什么用呢!”男子叹息一声,走回去坐下。 这次明月看清了他的脸,很年轻很俊美的一张脸,和风离的帅气有的比了,唯一不同的是风离的帅是酷酷的,充满了阳刚之气,这男人俊美得多了一些阴柔,和龚紫雪有点一拼,蛮养眼的。 他的眼睛和风离的也有点像,青色中泛紫,明月不知道是不是反射了紫光,反正这眼睛不让她讨厌就是了。 “错,这次我想告诉你了!”龚紫雪恶意地笑道:“因为我这次带了很多客人上来,他们是来帮我打开太极神殿的,想想看,太极神殿喔,你做梦都想进去的地方……”() 280历史即将重演 正文]28o历史即将重演 “因为那白痴是龚瑭的女儿,她那个所谓的爹只不过是养父,当年捡了龚瑭,现了她的血有驻颜的功效,所以收留了她们母女。”. 龚紫雪冷笑着逼近男子:“这么多年来,他时不时取一些明月的血,搀在其他药物中给自己的娘子和太后服用,保全了南宫家的地位,这就是尽管南宫明月很傻,可是太后和南宫锗却很‘喜欢’她的原因,这个故事好听吗?比起有些人杀鸡取卵,南宫锗是不是很聪明啊?” “阿瑭的女儿……”男子放下手,似乎在回忆什么。 明月看他的神色,忽地想到了什么,愕然地睁大了眼,不是吧,难道是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被囚禁在这! “对,你猜得没错,龚瑭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呵呵,没想到吧!龚瑭也没逃过龚家女人的命运,死也是被人变相地吸干了自己的血,哈哈哈……南宫明月这傻瓜,运气比她娘好了一点,逃了出来。芑” 龚紫雪替她说出了答案:“可是……她还是逃不掉龚家女人的命运,你知道吗?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和她一起来神宫的还有她的相公,北宫的离王爷……对了,你离开太久,可能不认识这个王爷,他可是心狠手辣的男人,在他手下死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少。历史即将重演,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着吧!哈哈哈哈!” “阿雪……你,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带他上来,那个明月她……她也是你姐姐啊!”男子有些激动,链子也带得啪啪作响。 龚紫雪走过去,想也不想,抬手给了男子一个狠狠的耳光,怒道:“住口,她不是我姐姐,我根本就没承认过她,一如你……我也没承认过你是我父亲……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我没有任何亲人,别想和我攀亲……猬” 这耳光似打碎了男子的心,他木然地看着龚紫雪,眸子黯然无光:“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的恨意一点都没消吗?阿雪,你这辈子就不打算原谅我吗?” “别和我说这两个字!‘原谅’?你配得到我的原谅吗?呸,当你吸干我娘的血时,你有想过这一天吗?你有想过你得到了青春失去了亲人是什么感觉吗?你有想过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吸干了自己母亲的血的我是什么心情吗?有想过我这些年抱着这样的心情是怎么长大的?当我和一个个男人相处时,知道我用什么眼神看他们吗?” 龚紫雪愤怒地骂着,越说越激动,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垂下的眉让那英俊的脸显得有些诡异,明月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这时,她很同情龚紫雪,觉得她的确可怜。 从话语中她大致听出了事端,这男子就是当年的冥皇吧!不知道为什么吸干了龚蕙的血,这一幕被年幼的龚紫雪看到的确不是什么好事,留下的心理阴影扭曲了她的性格很正常。明月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不相信男人,有这样的父亲做榜样,会相信才怪。 “你以为你被关着很委屈吗?不,我告诉你,你这是自找的,自愿留在这的,打开链子,你随时都可以走出去。我不是……我根本就走不出去!我娘爱上你结果落得这样的结局,你让我还敢爱谁?” 龚紫雪冲冥皇咆哮着,挥舞着双手狂叫道:“我也怀孕了,你说,我该怎么做?让我的孩子生在神宫,和我一样的命运,还是带了她离开神宫,让她远离龚家女人的命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她揪住冥皇的衣襟,拼命地推搡着,一边骂,一边哭。 明月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这是第一次看到龚紫雪如此失态,难道怀了孩子是什么不好的事吗?想起那个梦,她蹙眉,到底生了男孩有什么不好啊? “那个秘密,你娘告诉你了?”冥皇试探地问道。 “我恨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龚紫雪一口咬在冥皇手上,死死地咬住,明月看到她的身子在激烈地颤抖,冥皇抬起另一只手,终于落到她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龚紫雪没移开,这让冥皇胆子大了许多,他的手慢慢滑了下去,落在她肩膀上,将她抱进了怀中。 龚紫雪放开他的手,没从他怀中挣开,伏在他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明月腿都跪酸了,刚想移动一下换换姿势,就见冥皇的手移到了龚紫雪腰间,隔了衣裙抚摸着她。 明月的身子僵住了,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会对女儿的动作吗?那么的暧昧,充满了***般的抚摸除了恋人夫妻情人之间,谁会这样做? 龚紫雪也没挣开,这让明月突然觉得洞里的气温骤然降低,呼吸困难,她一刻也呆不住了,刚想退后,听到龚紫雪的冷笑:“你别来这一套,我娘和我的秘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你死了这条心吧!……啪……” 又是一个巴掌,明月看到冥皇退后了一步,捂了脸叹道:“阿雪,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帮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说,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我是你爹,我们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我们如果掌握了长生不老的秘密,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到时,也只有我配站在你身边……” 他重新伸手搂住龚紫雪,诱惑般地说道:“你的美貌,除了我,这世间谁人配得上你呢?阿雪……这孩子就是转机啊,你相信我吧!” 龚紫雪站着,仰头闭了眼,身子在他怀中轻微地颤抖着。明月也在颤抖着,冥皇的声音太具穿透力,透过大石也没影响他声音中强的磁性,那种温柔让人心尖颤颤的,忍不住地想随着声音的起伏沉沦下去。 那两人相拥着,不去想他们可能有的关系,会觉得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俊美,女的妩媚,都是绝色的面容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和谐。 那不是冥皇,明月告诉着自己,龚紫雪说冥皇已经死了,这人是别人冒充的。她这样强迫自己想着,退后,眼睛在最后一瞬间还是避无可避地看到了男子的唇落在了龚紫雪唇上,两人都迷恋彼此的碰触似地亲吻着,拥抱在一起。() 281又见故人 正文]281又见故人 一连几日,明月他们没看到龚紫雪,尽管侍女侍候得很周到,神宫吃的也不错,可是几人还是呆得有些烦了。. 明月尤甚,她现在对密洞根本没兴趣,就算雪狐打开洞引她进去,她都没有探究的兴趣,她只想找到方法解了风离的毒,然后就离开神宫,此生再也不见龚紫雪。 一想到那相拥的两人,她就说不出的烦躁,这情绪有事演变成怒火,莫名其妙地就冲风离了,看的碧雁都觉得看不下眼,悄悄劝她别欺负风离。 明月何曾愿意欺负风离,他的毒更勤了,有时为了避免她担心,就一个人躲到外面雪峰处去忍受着头痛的折磨。 回来一身的冰冷,让明月看的心痛不已,就更加的烦躁了芑。 别人可能无法感觉到,就算风离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银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有些白了,就像山上的雪,一点点地从根开始,明月是最先现的人,当时她的手就插在他间,鼻子顿时就酸了,想哭又怕风离担心,强忍住伏在他背上一直等泪意过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冲到雪阳宫,要见龚紫雪,觅云说龚紫雪不在宫中,下山接客人去了。 明月不相信,可是转遍了雪阳宫,还真找不到龚紫雪的影子,她硬着头皮又爬进密洞,冥皇住的地方也没看到龚紫雪,她这才相信觅云的话猬。 又过了两天,龚紫雪总算回来了,带来一群人,明月和风离被请到大殿和客人见面时,都怔住了。 请来的客人除了江姨,安老爷子,其他的都是熟识的,已经前往京城的沈东豫,还有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原来的太子昱轩,现在的北宫皇上。 如果沈东豫的到来大家都觉得是意料中,那么昱轩,就连风离都想不通了,时下的政局,突厥,契丹都在都北宫虎视眈眈,三皇子夺位之心也没熄灭,朝野内外局势都很紧张,作为一国之君的昱轩能离开吗? 风离不动声色间已经把昱轩观察了,他随身经常跟着的许君昊也在,两人虽然带了侍卫,可是满脸的风尘似乎受了很多的苦。身上的衣服也不复往日的富贵,简陋而粗糙。 这是一个落难的皇上……他不知道自己进天山这些日子外面生了什么变化,想来应该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才足以让这个一向锦衣玉食的皇上弃了皇宫流浪到了这里。 “诸位都是认识的人,不需要我介绍了!”龚紫雪一笑,挥挥手说:“你们先叙旧,本宫进去沐浴后再来陪你们。” 她施施然地走了,风离一笑,先向江姨,安老爷子问好,才和沈东豫打了声招呼。 北宫昱轩见风离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迟疑了一会,才主动上前行礼:“小皇叔,别来无恙。” 明月自那晚后是第一次见昱轩,当时的怒气都没了,看到昱轩局促地站在风离面前,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过去拉了江姨,百感交集,分别了这些日子,江姨黑了许多,头也白了许多,感觉苍老了不少。 碧雁也眼泪汪汪地拉着江姨,说不出的难过,反而是江姨摸摸两人的头,笑道:“两个丫头都长高了,看来王爷对你们不错啊!” 沈东豫看看明月,再看看风离,微笑着站在一边。 风离对昱轩的主动招呼回了讽刺地一笑:“不敢当,北宫风离已经死了,本王现在是逆贼风离,你们别乱攀亲。” 昱轩深深一鞠,羞愧地说:“小皇叔,昱轩知道你生气,昱轩先给你赔罪了,小皇叔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侄计较。” 他撩起袍角,看看满屋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风离一蹙眉,抬手阻止了他:“你做什么?” 他始终是北宫家的人,就算北宫对不起他,他也不想看自己的侄子,一国的皇上受辱。 沈东豫毕竟是昱轩的朋友,一路来早弄清了昱轩弃国离开的原因,此时知道他有话要和风离说,就率先对明月说道:“王妃,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王妃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这神宫吗?” 明月也看出来了,起身笑道:“这个可以请出云帮忙,出云,你带我们随便走走吧! ” 江姨等也跟着走了出来,把大殿让给了那对叔侄。 明月和沈东豫走在后面,她还没开口,沈东豫就先苦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昱轩会离开北宫?” 明月点了点头,困惑地说:“难道北宫已经变天了?” 沈东豫苦笑:“是变天了,呵呵,你一定想不到,夺了昱轩帝位的人是谁!” “是谁?”明月想到三皇子,都蓝,却没想到沈东豫说出的却是:“北宫变南宫,现在京中称皇的人是南宫柏!” “什么?我三哥做了皇上?”明月习惯地叫了出来,还真是意外的消息。 “对,南宫柏做了皇上,皇后……咳……是秋芙!” 沈东豫惭愧地垂眸:“我也没想到,离开还没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说起来,对不起昱轩啊!” 明月还是想不通:“沈秋芙……她不是很喜欢昱轩吗?” 南宫柏做皇上,一定是沈家支持的,而让一向喜欢昱轩的沈秋芙背叛昱轩,是什么原因呢? 沈东豫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说:“这……昱轩的解释是他忙于国事,疏忽照顾秋芙,南宫柏就趁虚而入……咳,秋芙她不是很坚强的女人,断了手指可能心情不好,阿柏这人,对女人都很细心,所以……我,我想她是一时糊涂吧!……” 明月没等沈东豫解释完就明白了,想来就是这样,旷男怨女,在深宫里的女人怎么拒绝得了异性的关怀呢! 何况南宫柏那种男人,有点坏又有点认真,存了心要是对女人好,哪个女人能拒绝他的关怀呢!明月暗想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受到子轩的伤害太深,对这样看不清真心的男人有免疫力,她也会喜欢他的! “那他现在想怎么样?”明月关心沈东豫,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妹妹,他的立场决定了他和昱轩的朋友关系能不能继续下() 282天元聚魂石 正文]282天元聚魂石 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神宫,安老爷子比江姨的感慨更多,两人回忆着以前的神宫,嘘嘘不已,物是人非,今日的神宫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 看明月和沈东豫聊得告了一个段落,换江姨拉了明月一边说话去了。 敏感的江姨,一开口就问道:“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明月羞涩地点了点头,江姨蹙眉:“龚紫雪是不是也有了孩子?” “是……”明月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做过的那个怪梦告诉江姨芑。 江姨就叹了口气,说:“这是天意吧,将我们所有人都聚于此,这次,或者就能打开太极神殿的大门了。” “江姨,你说你出去找解药,有眉目吗?”明月关心地问道。 江姨叹了口气,摇摇头,明月的心就沉了下去,难道真要求龚紫雪吗猬? 她试探地问道:“江姨,你知道神宫有什么东西能帮你们吗?紫雪说她会救风离,我想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救他。” 江姨脸色微变,疑问:“她真的这样说过?” 明月点了点头:“她说她自有办法,只是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所以有点不放心。” 江姨蹙眉:“她有什么条件?” 明月没敢说自己和龚紫雪之间达成的默识,只是模棱两可地说:“让我们帮她打开太极神殿。” “就这个?”江姨明显不信,明月怕她追究下去自己忍不住说出来,就撒娇地拉了她的手道:“江姨,你就告诉我嘛,那方法有效吗?把风离交给她会有危险吗?” 江姨叹口气说:“办法是有,我知道的有两种,一种不值得,另外一种太冒险,龚紫雪不可能帮你的。” “什么方法,江姨你说说嘛,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看看哪种方法适合风离。”明月固执地问道。 江姨沉吟着,明月不给她想的机会,摇着她的胳膊:“江姨……” 江姨无奈,拉了她的手低声说:“这太极神殿的下面,有一块天元聚魂石,是紫色的,它能出一种奇异的光,如果你懂得运用它,就能驱除王爷身体里的毒,唯一的坏处就是……” 明月才想着这石头和渔村海底那块很相似,江姨就不说了,奇怪地扬眉:“坏处是什么?” 江姨苦笑:“我以前也是听安老爷子他们说过,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据说如果被这聚魂石的光照过的人一辈子就只能呆在神宫了,离开了神宫,他会急剧地衰老,最多一年就死了。” 明月蹙眉,江姨苦笑:“我倒不介意继续呆在神宫,反正现在你也大了,有王爷照顾你,我就没什么牵挂的。可是如果这传说是真的,王爷他愿意一辈子留在神宫吗?” “那还有另一种方法呢?”明月问道。 江姨蹙眉:“这个是宫主的秘密,以前瑭宫主偶然说过,你们的莲符里面存了一种独特的血,这种血奇异的功效,它不等同于你们体内的血管里的血,失去这种血,你们的寿命也完了。可是如果有人得到这种血,就能延年益寿,青春常驻,驱毒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明月笑了:“这么简单,那何必龚紫雪来呢,我给风离吧!” 江姨瞪了她一眼,说:“哪有这么简单,这种血你会引出来吗?引多少你能活着?别王爷没救了反而送了自己的命。还有,这种血,只能在你们活着的时候起用,而且必须是自愿的情况下,如果有一丝不情愿,血就变成有毒的,会让取血者中毒而亡。” 明月蹙眉:“这么厉害?那龚紫雪为什么敢答应救风离呢?难道她知道其中的秘诀!” 江姨点头:“这也很正常,瑭宫主当时被逼离开神宫,蕙宫主就是神宫唯一的宫主,神宫的秘密只能告诉龚紫雪了。对了,这神宫有很多迷阵,你们小心点,别乱闯,否则掉进某个迷阵里,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明月听她提醒,就附在她耳朵上悄声说道:“江姨,你知道印月殿里有个洞吗?” 江姨茫然地摇摇头,明月就悄悄把怎么现的洞,还有球球,洞里的怪人都告诉了江姨,唯一没说的就是冥皇和龚紫雪的暧昧。 江姨听得睁大了眼,半天摇头说:“那雪狐的确是你母亲养的,她是从雪地里把她捡回来的,据说那雪狐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奄奄一息,瑭宫主把她救回来,用自己的血喂她,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她引你现这个洞,估计是有什么要告诉你吧!” 明月蹙眉:“那洞里就只通向紫光洞和紫雪的住处,没其他的东西了!” “你确定?”江姨有些不相信:“我在神宫住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有这个洞,雪狐引你去难道只为了让你现被关在下面的人?就算这样,你为什么不下去问问那人是怎么回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明月恍然,当日看到龚紫雪和冥皇的暧昧,她只觉得恶心想逃离,根本没想下去问问怎么回事,江姨这样一说,她迫不及待想回去再进紫光洞了。 “月儿,神宫里好像有本秘籍,是历届宫主不传的秘术,据说里面记载了许多秘术,有排兵布阵术,下神蛊术,毒术,医术等等,你多留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本秘籍,学会的话就不用害怕龚紫雪了。”江姨叮嘱道。 “嗯,好。”两人又聊了一下太极神殿的事,龚紫雪就命人来请她们去用膳。 明月回去,一进去就关心地先看看风离的表情,看见他和昱轩一人坐在一边,风离面色如常,她现自己不喜欢风离这一面,太深沉了,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想什么。 龚紫雪换了一身紫色的华袍,坐在昱轩身边,北宫昱轩心事重重地低垂着眼,明月瞥了他一眼,从他脸上也看不出风离是否答应了他。 饭菜很丰盛,但是因为龚紫雪没笑脸,大家都吃的很压抑,直到吃完都没人说一句话。 一吃完,龚紫雪安排觅云招呼昱轩,沈东豫他们,自己就先告退了。() 283同陷迷宫 正文]283同陷迷宫 风离这才现明月的脸色很难看,踟蹰了一会,叹道:“我……”. “你原想根本不想告诉我,想悄悄下山的,要不是我跟着你出来,你连告别都不愿就会走的,对不对?” 明月瞪着他微变色的脸,心凉了,她猜得没错,风离真是这样打算的。 “我不想在你面前死!”风离长叹一声,挣开她的手,独自走到了前面,闭眼痛苦地说:“我不想看到你为我痛苦……我也不想继续呆在这看你一天天绝望……月儿,我痛苦不怕,我真的受不了看到你绝望。你应该笑的……可是你有多久没笑过了?” “不,这些都不是理由!”明月恼怒地叫起来:“你根本是放不下北宫,放不下你们家该死的江山,放不下别人需要你的虚荣心!你觉得你重要,北宫的人需要你,昱轩需要你。你为他们死,你光荣,你死得其所……别说什么为我,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养,我什么都不要,你要走你就走,别找理由……芑” 她气得口无遮挡,胡乱说完还不解恨,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细心,可能明天早上起来就再也见不到风离,她的心就没有温度了,悲呛的情绪垄断了她,让她冲着风离狂叫起来:“你把我当什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吗?用自己丈夫的血去换取荣华富贵?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当我和孩子坐在你的尸骨换来的宝座上,我们会感激你的牺牲?我呸……北宫风离,我永远都不会感激你,也不会要你换来的任何东西……你要走就走,从此刻开始,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恭喜你,再也不需要把我当负担……” 她说完转身就跑开了,风离愣了愣,追了过来:“月儿,月儿,我没有把你当负担……” 他抓住明月的手,明月一转身,狠狠地咬在他手上,风离一痛,放开了她,明月一推,他就从石阶上滑了下去猬。 明月瞪了他一眼,蹬蹬跑进了神宫里。除了山门,神宫其实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大宫殿,无数的入口,里面就像迷宫。往日都是出云她们带路,引她们来往于各个宫殿间。此时明月和风离在外面散步,她生气之下也没看清进了什么殿,就跑了进去,等现不是自己常去的地方,她已经迷路了。 宫殿里的回廊大同小异,到处都是冰雕,冰树,也没什么显著的地理特征,明月转了一会,现自己一直在转圈,她就站住了,蹙眉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最后她想了个办法,拔下自己的簪,在路过的路口刻上十字,这样下次走到就可以选择另一个方向。 可是这方法也不管用,一个时辰后,她还是回到这。明月累得坐在地上,这个宫气温明显很低,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消耗了很多力量,她终于认识到,如果没有人指引,她就算在这里走到死,估计也出不去。 “救命啊……”她有气无力地叫着,空旷的宫殿中回响着她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明月叫了一阵放弃了,闭了眼裹紧狐裘缩在角落里等着有人现她。风离找不到她会回去吧,到晚上她没回去,龚紫雪该知道她可能迷路了,也许会派人来找她。就算他们两谁也不来,江姨也会来的。 明月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有人袢倒在她身上,她睁眼,看到了昱轩。他换了一身紫色的袍子,沐浴过,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传来,一扫落魄的样子,俨然又是那个皇室贵太子。 “这是哪?”昱轩似乎也迷路了,被明月绊倒坐在地上一脸的困惑。 明月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裹紧了狐裘继续靠在墙壁上睡着。这个人即使长得再像子轩,和她也没关系,她这次一定要认清这点。 昱轩见明月没理自己,似才想起两人的恩怨,红了脸,也不敢说话了。空旷的宫殿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许久,似受不了这冷寂,昱轩鼓足勇气说道:“明月……对……对不起,当日之事,是我错了!” 见他道歉,明月懒懒地睁开眼,看了看他,冷笑道:“你叫我什么?” “明……明月……”昱轩见明月肯和自己说话,高兴起来。 “白痴,明月是你叫的吗?我是你小皇叔的王妃,你该叫我皇婶!”明月翻翻眼皮,重新闭上了眼。 昱轩脸色青,明月一声白痴打的他清醒了些,目光落在明月的脸上,似乎此时才想起这女人已经不是以前追着自己跑的傻女,而是小皇叔的王妃,他的长辈。 又是一阵沉默,这样身份的变换让昱轩无法适应,那声皇婶怎么也叫不出口,尴尬了半天,还是受不了这宫殿的寒冷,抖了牙齿耐心地说:“怎么出去啊,我转了半天也出不去,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白痴,我要知道怎么出去,我还会在这里受冷吗?”明月火大地又瞪了他一眼,都是这扫帚星,如果不是他来,她和风离会吵架吗?她会跑到这出不去吗? 额……开了两次口,被明月骂了两次白痴,就是昱轩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天生的皇家脾气也受不了被这样打击,咬了咬牙,昱轩站了起来,狠狠瞪了明月一眼,自己往前走了。 明月看看他,冷冷一笑,继续闭上眼,默默数数,一,二……一百。听到了脚步声,昱轩又转了回来,她暗笑,还不是白痴是什么,她好歹还走了几百步,上千步,这人一百就回来了,典型的路痴。 昱轩在她面前停了停,明月已经准备好了他一开口这声白痴就要丢给他,没想到这个落魄的太子此时还算有骨气,站了一会又往前走了。 明月悄悄睁眼看看他,那张迷茫中有点固执的脸又让她想起了子轩,想起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图书馆,咬了笔杆在看书,似乎遇到了难题,脸上就是这样迷茫又有点固执的神色,记得自己的心当时砰然一动,就喜欢上了这带点傻气的男人,直觉这样的男人相处下来一定脾气很好,很好欺负的感觉…… 想起以前,对昱轩又有点心软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缘分让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冲这一点,也算和自己有些渊源吧!() 284谁的替身 正文]284谁的替身 昱轩的话让明月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想到昱轩竟然去调查,这样,她怎么解释呢,难道要把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事告诉他吗?. *** 迷宫另一边,风离和龚紫雪并肩站着,前面是一块冰镜,镶在墙壁上,因为角度的关系,可以折射出那边明月和昱轩在的地方。 这两人是来找明月的,刚过来就听到昱轩的叫声:“没有这样的人……南宫明月,你根本就是撒谎,没有这个人,你喜欢的一直是我!对不对?” 风离率先就站住了,蹙眉看着冰镜中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明月抱膝看着昱轩的样子芑。 龚紫雪也有点意外,站在后面蹙眉,脸色有点难看。 “为什么不承认?现在就我们两人,你还不说实话吗?”昱轩步步紧逼。 明月垂眼,不想理他,昱轩笑了:“明月,被我说中了吧!你喜欢我……到现在你都还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嫁给小皇叔是想气我,让我懊悔吧!可怜的小皇叔,没想到自己的女人惦记的是他的侄子吧!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把他当成我呢?猬” 龚紫雪听到昱轩这话,下意识偏头看看风离,风离的脸色很不好,瞪眼看着冰镜里面的人,额上的太阳穴一跳一跳。 龚紫雪心一动,抬手抚上了风离的额,轻声说道:“姐夫,别激动,你休息一下……” 风离转过头,还没说话,感觉头上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痛,看龚紫雪的面目就有些模糊了,不会这时失明吧!他的头一阵眩晕,伸手想扶住旁边的墙,还没伸过去,人就往地上倒去。 龚紫雪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侧身看看那两人,冷冷一笑,半抱着风离就离开了。 那边明月根本没现这两人来过,被昱轩的话刺激得蹙眉,瞪了昱轩一眼,骂了声:“白痴……我还没看到过如此自恋的人呢!你算什么东西,你能和风离比吗,太自大了吧!别忘了刚才是谁狗一样的求风离帮你呢!没有风离,你什么都不是!” 昱轩起身,不在意地一笑:“明月,别嘴硬,喜欢我就承认吧!这是你的机会,别错过了,我现在没有皇后,你承认喜欢我,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 “亡国之君还谈位置!”明月冷笑:“我好像记得有个人是被人赶出来的丧家之犬,连家都没有,还谈什么许诺。北宫昱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改变,原来还是一样的无知!” “是吗?你真的不喜欢我?”昱轩很认真地问道。 明月懒得和他费口舌,扭过头转到一边,昱轩不以为杵,笑道:“小皇叔明日就下山帮我拿回皇位,你知道的,他不会拒绝我的,他从来不能拒绝的就是亲情,嘿嘿,一个从小被家人忽视的人,他怎么可能拒绝我的求助呢!他需要通过帮助我让北宫家的人承认他的存在,可怜吧!你跟着他越走越落寞,还不反悔吗?” 明月蹙眉,半响反应过来,问道:“你利用他?利用他对你们的感情让他去给你们卖命?” 北宫昱轩有些狡黠地笑道:“什么利用,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给小皇叔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吗?他就喜欢做保护神,他嘴上虽然说不给北宫家卖命,可是一听到北宫家有难,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跳出来卖命。我不给他机会怎么可以呢,难受的是他不是我啊!” “无耻……”明月怒骂,不知道眼前的昱轩是一贯如此,还是这些日子受到了刺激性情大变,给她的印象很差。 “我这就去告诉风离,看他听了你的话还会不会给你卖命!”明月气冲冲地想走,才想起自己被困在迷宫里。 “哈哈……”昱轩看她踟蹰的样子笑了起来:“明月,这些日子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可爱啊!怎么办……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考虑一下,跟我吧!等小皇叔拿到皇位,我就立你为皇后,到时,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明月瞪着他,啐了一口:“北宫昱轩,我从来没现你是如此令人恶心,你刚才的可怜样哪去了?卑躬屈膝很光彩吗?还说要将皇位让给风离,我看你自始至终就没这样想过吧!那些话是用来骗风离的吧?” “这也被你看穿了?呵呵,明月,你真聪明!世人都说小皇叔睿智,我觉得你比小皇叔聪明了一点点……” 他笑得猖狂,明月心一动,突然觉得昱轩上神宫疑点太多了,南宫柏如果真的夺了他的皇位,他从京城来到天山也要好些日子,风离在沿途都有眼线,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且,他这样子像亡国之君吗?风离还没帮他夺回皇位他就敢欺负他的女人,所仰仗的是什么呢?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上神宫的?”明月突然问道,心里隐隐有预感,不会是为了太极神殿的长生不老药吧? 昱轩本来笑着,被明月这一问,笑容不自觉就僵在了脸上,掩饰地一笑,做出落魄的样子:“自然是为了求小皇叔帮忙,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啊!” “那你勾.引我,就不怕我告诉风离?”明月冷笑道:“如果风离知道你让我离开他跟你坐享皇位,你觉得他还会为你卖命吗?” “你不会告诉风离!”昱轩自信地说:“因为你没有机会!明月……我说过给你机会选择的,如果你承认喜欢我,愿意跟着我,你自然不会出卖我!如果你还是不肯承认喜欢我,那么……你只能留在这了……”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嗜血的残忍,让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第一次正视昱轩的坦白。 “你敢在这杀了我?”她的手在狐裘下紧握住,这样的昱轩让她生出了恐惧之心。 “你自己走失的,这又是迷宫,死在这我想没人会现的!”昱轩轻笑:“小皇叔就算在乎你,可是如果现你和别人一起不见了……比如沈东豫,你觉得他还会找你吗?” “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明月紧靠住墙壁,北宫昱轩的心机越来越让她有不可小窥的感觉。() 285老天自有公道 正文]285老天自有公道 明月这样想着,就真的走了过去,簪都放在昱轩脸上了,可是就是划不下去。怔怔地呆了一会,她颓然收回手,簪的尖角就划过了他的脸,拉下一条痕迹。. 明月心一跳,还以为自己真的划伤了昱轩,仔细一看,他被划开的痕迹竟然卷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有点黝黑的肌肤,明月好奇地用指甲轻挑,竟然被她挑起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而下面露出来的那张脸,竟然是沈东豫口中在北宫京城称皇的南宫柏…… 明月呆住了,难以相信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南宫柏为什么要给众人这样的认识,说他在北宫称皇,自己却扮成北宫昱轩跑到神宫呢! 想了想,不得其解,她上次差点吃过这个南宫柏的亏,在没弄懂他是敌是友之前,她觉得还是防着他点好。她点了他的穴道,才掐了他的人中弄醒他。 南宫柏睁开眼,看到明月坐在对面,嘲弄地笑着,一手挑着他的面具甩动着,南宫柏一惊,刚想伸手去摸脸,现自己被点了穴道,怔了怔,苦笑:“被你现了?芑” 明月耸耸肩:“三哥,你有什么好的解释吗?” 她依然叫他三哥,也是念在自己在南宫家,他对自己照顾的情分上。 这声三哥叫的南宫柏又怔了怔,看着明月,半天才说:“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还叫我三哥?你不恨我们?猬” 明月扬眉:“先分清‘你和你们’,明月醒来后,遇到的三哥一直对我很好,除了最后那次的失常外都是把我当自己的妹妹,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想不出恨你的理由。而南宫锗,他取我的血,欺负我们母女的事我自会向他讨回公道,和你没关系。” 南宫柏苦笑:“我爹……你不用向他讨回公道了,老天已经帮你讨回公道了!” “什么意思?”明月困惑地问。 “这也算天意吧,他取你的血配药给太后用,这些年就没间断过,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你的血没有了会生什么事。失去了你的血做引子,那些配制的药就失去了驻颜的功效。先我娘全身起小红疹,开始还以为是皮肤病,我爹弄了许多草药给她吃,结果我娘的病更严重了,她的皮肤皱,几天就苍老了。” 南宫柏叹息:“我爹还没意识到问题,宫中太后又差人来宣我爹进宫,结果他一去就没回来,当时我在宫中代替二哥当值,家里派人让我打听爹的下落。我一问,才知道他被太后扣在了寝宫中。我托了很多关系才弄清,原来太后的病比我娘更严重,她全身溃烂,皮肤上全是老年斑,衰老得似百岁的老人。” 明月愕然,随即恍然,这就如同激素,她的血就起了缓解细胞生长的功效,一直服食维持着平衡,可是一旦停止,失去了控制的细胞就迅生长,将她们多年的驻颜的美貌全打破了。 “太后好不了,自然不肯放我爹,后来……她杀了我爹,吸干了他的血……”南宫柏语气淡然,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至亲。 明月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担忧起南宫家人的安危,南宫柏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笑了笑说:“月丫,你的心真好,南宫家那么对你,你还能想到他们,冲这一点,哥没白疼你!” “你家里人怎么样了?”明月关心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昱轩早就不满太后了,在北宫四周都是强敌窥伺的时候,南宫家的财产是他窥伺已久的,还不趁机掠夺他就不是能做皇上的人。” 南宫柏嘲讽地一笑,说:“当日太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昱轩将罪全推到了南宫家,说我爹是妖孽,吸干了太后的血,欲图阴谋乱国。南宫家全家被抄,满门都被关进了天牢施予火刑……” 明月倒吸一口冷气,想到南宫友,南宫荣,他们都是善良的大夫,南宫锗就算自私一点,可是以他药痴的本性,这么多年也为百姓研究出了不少好药,南宫家的医馆,那么多救死扶伤的大夫,就这样完了? “真的全部都死了吗?”明月抱了一点侥幸地问道:“就没有人为南宫家说话吗?” 南宫柏撇撇嘴,冷笑道:“南宫山庄在京城太招摇了,那么大的医馆让京城其他大夫都没银子赚,你说谁会说好话呢?平日在医馆的百姓更是一些贱民,我们南宫家为百姓义诊了多少年,贴补的银子也是数不清,京城附近的百姓,谁敢说他没受过南宫家的恩惠。可是妖孽一说传出来,这些贱民竟然落井下石,纷纷站出来乱说什么南宫家不安好心,义诊只是为了吸大家的血……南宫家被处于火刑时,他们还跑来围观,推波助澜……” 南宫柏眼角湿了,被点了穴道无法擦,就任它滚了下来。明月一见,才想起还点着他的穴道,心一软,就帮他解了穴。 “谁也没逃出来吗?”明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 “太后死时我就预感到南宫家要忘了,在宫里出不去,就让人给二哥送信。一大家人,二哥根本来不及安排官兵就包围了南宫山庄,除了佩歆带了小宝躲在暗道里逃过了这一劫,其他的人都被抓了。” 南宫柏咬牙:“后来昱轩敌不住朝廷重臣的劝说,把医馆大部分和南宫家没有亲戚关系的大夫都放了,其他的就在次日全施了火刑。南宫家就此毁了……” 他一拳击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泪,明月不知所措,昱轩怎么这么残忍,南宫柏是他的朋友啊! “那你篡位的事是怎么回事?”无风不起浪,明月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玄虚。 南宫柏抬起袖子抹了抹泪,说:“有一点是没错的,秋芙和我的确走在了一起。她受伤后就受到昱轩的冷落,当时我在皇宫当值,开始只是同情她,后来……秋芙很有才华,了解她的人都会爱上她的,你别对她有成见,相信我,她是个好女人……” “哦……”明月不以为然,沈秋芙怎么吸引南宫柏是她的事,她反正不喜欢她就是了。() 286他就是一只鹰 正文]286他就是一只鹰 明月感叹着风离的‘傻’,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转向南宫柏,出其不意地问道:“你来神宫就是为了让风离下山?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不必你亲自来吧!”. 南宫柏在明月明亮的眼睛逼视下展露出一个苦笑,看着明月说:“的确不只是为了离王来的,我是为了阿雪……” “阿雪?龚紫雪?”明月蹙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在京城时,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南宫柏苦笑:“月丫,哥和你说实话吧!我早就认识阿雪了,你记得我以前出去游历的事吧,我就是那时候认识阿雪的,我很喜欢她,想和她成亲。可是阿雪她说不嫁人,一直拒绝我!在京城的时候她也不准我说认识她,所以我从来没说认识她的话。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昱轩做他的妃子,我去找她,她拒不见我,说和我缘分已尽……虽然秋芙对我很好,可是我忘不了阿雪,所以就出来找她了……你知道她已经是昱轩的妃子,我怕她不见我,就假扮成昱轩上来,想找机会亲近她!芑” 南宫柏的话明月挑不出破绽,只是有种直觉,里面真真假假,南宫柏没有像他外表展露出的那么坦诚。联想到刚才他想催眠自己的事,明月更是抱了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待他。 “和你开个玩笑,你下手还真狠……”南宫柏揉揉头,半委屈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明月白了他一眼,啐道:“谁叫你扮成昱轩的样子啊,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家伙,还扮他,这不是讨打是什么!猬” “我以为你喜欢昱轩……”南宫柏嘻嘻笑道:“没想到月丫这次坚决了,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对了,你嫁给离王,过得还好吗?他没为难你吧?” “他对我很好!我说三哥,你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不嫌太晚吗?把我相公骗下山去送死,这就是你对我的好?”明月讽刺道。 南宫柏脸红了红,不在意地说:“不是我骗他,只是实话实说了,如果他自己不动心,我怎么说他都不会去。我一说他就愿意去,只能说他心里其实是想去的,缺少一个引子而已,我送给他台阶,他自然就下了。” 南宫柏看了明月一眼,摇头说:“傻丫头,你一天心不在焉的,你不知道朝中生的事不奇怪,离王可是当朝的王爷,北宫家聪明第一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生的事,睿智如他,真不想动,谁能说动他!” 这么一说,明月也觉得奇怪了,风离就算在天山,也和夜如年他们保持着联系,朝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说全然不知道变动生,可能吗? 南宫柏看明月沉思,淡淡笑了笑:“离王爷可不是简单的人,当日琼碧算好了将你送到都蓝府上,为什么后来会变成她呢?琼碧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琼碧给都蓝,或者一开始就是离王安排好的,为的就是今日的时局。此时离王下山,驱除异族,保了北宫江山,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以后他保护神的地位谁也无法动摇,试问他此时坐上皇位,又有谁不服呢?” 明月蹙眉,忍不住为风离分辨:“他不是这样的人!” 南宫柏笑了:“月丫太善良,不知道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三哥不是想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提醒你一声,别被人卖了!” “多谢三哥提醒,我会注意的!”明月不无讽刺地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以为然。 南宫柏看出来了,有些讪讪地掉开了头,想起什么,又回头:“月丫,面具还我!” 明月看看手上昱轩的假皮囊,丢给了他,南宫柏摸出一面铜镜,照着把面具戴了回去。被明月划开那条痕迹有点明显,他看了看,摸出一小团颜料,涂抹上去,就变成了肿胀的疤。 明月无语,这个‘昱轩’还真被南宫柏扮得活灵活现。她转身,跺了跺脚,都这么久了,怎么没人来找他们,难道风离还没现她走失了? “月丫,你来了这么久,在神宫里面有没有什么现啊?”南宫柏戴好面具,走过来问道。 “要现什么?”明月一边想着风离,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 “阿雪曾经说你们不能活过三十,所以她不愿意成亲,更不愿意生孩子。我当时很担心,就问她有什么解救的方法没,她说要活过三十,必须打开一个什么长生殿……我刚才转了转,没找到这个长生殿,你知道在哪吗?” “没有长生殿,你说的是太极神殿吧!”这是公开的事,明月不觉得需要防备他。 “对,就是太极神殿,里面据说有个四季园,进去后吃了里面的长生果就能长生不老,是不是这样?”南宫柏有点急躁地问道。 明月摇头:“不知道,我们只到了门口,那里有个棋局,要解开才能进去,我们没人解开。” “太极神殿在哪,你带我去,说不定我能解开。”南宫柏性急,忘记他们两还在迷宫走不出去,拉了明月就要走。 明月蹙眉,心一动,没挣扎,任他拉着自己转了几圈就走出了迷宫。她也不说破,带着南宫柏走向太极神殿,只是,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江姨,安老爷子,还有碧雁,沈东豫。 “月儿,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都找不到!”江姨一把拉住她,焦急地说:“王爷昏倒了,你赶紧去看看。” “啊……怎么回事,在哪,带我去!”明月急急抓着江姨的手,趁机摆脱了南宫柏。 “被紫雪宫主遇到就带到雪阳宫去了,宫主说王爷情况不是很好,让找到你就赶紧带你去看他。” 安老爷子蹙眉叹道:“我刚才看过王爷,他的情况很糟,可能挺不过去了!” “安老,你别吓我!”明月这次是真急了,拉着江姨就催着江姨带路,南宫柏也跟着追来:“我也去看看小皇叔……” 明月这时根本不能戳穿他,谁知道南宫柏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只能让他跟着。() 287记住,我爱你 正文]287记住,我爱你 “没事……我不会死!”明月嘲弄地看着她:“龚紫雪,就算我对自己没信心,我对你有信心就行!你还需要我,你不会让我死的!对不?”. 龚紫雪被堵得说不出话,看看她,笑了:“你越来越聪明了!行……你先等一会,我去安排一下就救风离。” 她起身走了出去,明月俯身看向风离,他的气息微弱,唇已经紫了,在纯白的缎被映衬下散着死亡的气息。 明月伸手,修长的手指抚过他薄薄的唇,强笑:“风离,你会好起来的,山下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你一定要熬过去啊!等你好了,我不拦你……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婚姻不是束缚,不是妥协和牺牲,我们别委屈了自己…芑… 她的手指将他的银圈在指上,这男人曾经是骄傲的鹰,高高在上,她从来都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可是,还是一步步走近,一点点交缠在一起了。 我们的缘分不会这样就完了,我坚信这一点,你也坚信好吗?不管以后生了什么事,记住,我爱你…… 她的唇印在他的唇上,和想象中一样冰冷,她无法温暖他,就像无数次在梦中梦到一样,她真实地感觉到了害怕的心悸猬。 风离……我们不会这样谱写结局的!你就算不为我,难道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吗? 泪从唇中滑进他的唇中,润湿了他的唇,带了一点紫色的水润,妖娆而凄美,明月抬头,看到龚紫雪静静地看着她。 “你救了他……如果有一天现他背叛了你,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吗?” “如果只是如果……我不会因为假设的‘如果’不去救他,我只要现在知道不救他我会后悔,以后的事就随缘吧!”明月平静地说。 龚紫雪看看昏迷的风离,再看看她,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爱人的感觉?……还记得上次你要死时我问过风离,如果救你的代价是让他离开你,当时他说如果让他离开,他愿意和你一起死。现在同样的问题我拿来问你,如果我救活他,代价就是你从此不能见他,你的回答是什么?和他一起死吗?” 明月摇头:“我选择离开。” 龚紫雪挑眉,不以为然地冷笑:“爱一个人不是要生死相许吗?你不敢和他一起死,还谈什么爱他!明月,原来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怕死鬼!” 明月点头:“我的确怕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爱的感觉,恨的感觉,没有身体做依附,拿什么来感受呢!只有活着,才能爱……才能证明我们的感情……”经不经得起考验…… 明月深深看了一眼风离,在心中默念:你会懂的,我离开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和龚紫雪面对面站着,明月笑了:“紫雪,你想得到他,光靠手段是不行的,如果你没对他付出真心,到最后,你会现你得到的只是幻影。所有的幻影……就如同这神宫一样,只是海市蜃楼般的繁华,繁华落幕,终是一场空……” “放心,我会让他真正爱上我的……明月,你会看到这一天的……”龚紫雪笑得清纯,一如头上盛开的雪莲,干净得不沾丝毫尘埃俗气。 “江姨的毒,可以解的话一起解吧!”明月没有忘记这个母亲一般的人,提醒龚紫雪。 龚紫雪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救风离都还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再救江姨,你想死啊!” “救风离不救江姨我过意不去,他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你救他们吧,我相信你行……”一顶高帽子送给龚紫雪,明月赌了。 龚紫雪看死人一样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矛盾之光:“你是真傻还是真聪明?南宫明月,有时我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一看,你脑子里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失即是得,紫雪,太计较的话就没意思了……神宫剩下的老人已经不多,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没用处呢……”明月意味深长地一笑,率先结束了这场胜负已分的谈话。 龚紫雪沉思了一会,转身走出去,让暮云去让江姨在外面等候着。 *** 紫色的轻纱放下,明月裸着身体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住,用紫雪的话说是预防她忍受不了疼痛而挣扎。没有麻醉,看到龚紫雪持了那细长的紫色水晶管插进脊背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两半,痛楚装到了头顶,她死死咬着紫雪塞在她口中的血参,觉得自己的血混合着血参的微苦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味道。 意识有些模糊,紫雪沉声道:“别昏过去,调动你的意识去催动莲符,护住你的主心脉,否则你死了风离也没得救,还有你们的孩子……为了他,坚持住……” 孩子……明月感觉到了自己腹中轻微的蠕动,精神一振,清醒了,血液在体内缓缓流动的声音她也听到了。眼睛瞥过对面的玉石雪莲,看到了身后龚紫雪半跪在风离身边,在他口中不知道放了什么,才将她的血缓缓喂进他的口中。 风离可能渴了,下意识地吞咽着,明月突然觉得自己的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这次以后,他不会再痛苦了,那个天神般英俊的男人又将恢复生机,就像以前一样英姿飒爽地纵马狂奔。 或狡黠,或冰冷,或威武……想着和他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明月恍惚地笑,这个男人就这样沦陷在自己手中,不是自己的不幸,是他的不幸啊!如果回到最初,他还会爱上她吗? “下一次,你再敢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恍惚中他的话清晰地响在耳边,明月低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只会为了你而活着。 痛苦似乎遥遥无期,她只觉得自己的神志都飘到半空,谨守着的坚持也在一点点决堤,终于听到了紫雪恩赐般的声音:“再忍一下,换江姨了……” 口中的血参又换了一支,明月努力集中精神,想看看风离醒来没有,那些雪莲在眼中漂浮不定,每朵雪莲里面都有风离,银飞舞,纠缠着莲瓣,似在抗拒着什么。() 288恍如隔世 正文]288恍如隔世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把他当成我呢?”. “记住,我爱你……” “没有这个人,你喜欢的一直是我!对不对?对不对?” 风离摇晃着头,俊眉紧紧拧在一起,他只觉得浑身酷热,那种灼热的温度似要烤干了自己,又似要引爆他身体似地不断攀升着。而在脑海里响着的那个声音,又像只猛兽一样追逐着他,让他想忘记,可是又忘不掉地折磨着他! 那是谁芑? 他只觉得声音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是本能地抗拒着,他不愿意去回想,不愿意再体会那种心沉沉落下去的空洞感觉。可是他又实在留恋那声音,舍不得离开这种让他心痛又暴躁的声音。 “忘记她……你的生命没有这个人……忘记她……” 有人诱惑般地在耳边说着,他本能地抗拒,不,就算是痛苦,他也不愿意忘记猬。 紫色的水晶***那光滑的背部,那妖异的紫莲美丽地绽放着,她的血一滴滴落进了他口中,他抗拒着,我不要你的血救我,你会死的,傻瓜…… 撕裂般的拉扯似乎要将他的脑袋剖成两半,有人在他意识中不断地拉扯掠夺,他全身无力,反抗不了,只是觉得自己在失去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我不要忘记她……” 他努力保护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影,可是无法抗拒这强大的力量,他暴躁得想破坏什么,一激动,血全灌进了脑子,冲击得他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白衣女子渐渐走近了视线,干净的笑容,绝美的脸,温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离……我是你的雪儿……我在等你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恍惚地抗拒着这女子,他的她不是这样的,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那个她,可是不见了…… 不是,你不是!他绝望地挣扎着! “我是……你爱的是我,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女子泪水涟涟,低唤着他:“离……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心就痛疼起来,他渐渐恍惚,这声音在梦中陪伴了他多少日子,他不该忘记她的,也许这是一个梦,清醒了他就能分清他爱的到底是谁了! 一天又一天,这声音和这女子都在梦中出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他渐渐习惯了。体内的痛苦一天天消失,他朦胧中带了点雀跃,似乎有什么要改变了。 “风离……离……醒来……醒来!”终于有一天,这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唤着他,似清凉的泉水一样消解了他最后的燥热,让他忍不住头脑一凉,清醒了。 在昏睡了半个月后,风离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双闪烁着晶莹泪花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熟悉而又陌生,那绝美的容颜梨花带雨,干净而纯洁。 风离看着,微蹙眉,唤出一个自己觉得有些陌生的称呼:“雪儿?” “离……你终于醒了!”他的雪儿扑到了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哽咽:“我都担心死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扑鼻而来,风离拥着她,怪异的陌生感又来了,抬眼,看到墙上的白色的雪莲花,他微蹙俊眉,昏睡前的记忆是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这是在哪?”他挣扎着坐起来,才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满头的银倾泻而下,还是有些陌生。 “你忘记了,你中毒我们回神宫求医,路上遇到了劫匪,你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一直在昏迷着。” 紫雪担心地帮他整理银,亲密的动作让风离僵了僵,下意识就闪开了。 紫雪受伤地用那双透着水灵的大眼委屈地看着他,轻声说:“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风离揉了揉额角,缺少的记忆让他反应有点跟不上,他努力去想,好像真有这回事。巨石从天而降,雪儿躲在石头后面,他疯狂地掠过去,用手撑住了巨石。 他用生命捍卫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此时对着她,却没有当时那种极端的心情呢! “我任性,每次惹了祸都让你受伤!” 紫雪握了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他露在袖外的伤口,泪水掉在了他胳膊上,有点热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缩,下意识地抬手。刚想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手却不听使唤地僵在空中,这动作好怪异,似乎有什么不对…… 他蹙眉,头隐隐有些痛,下意识就蹙起了眉,紫雪见状,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温柔地哄道:“好了,你才醒来别多想,等身体好点去见见谷将军他们,他们很担心你呢!还有昱轩,还等着你回去帮他夺皇位呢!” 谷隽,昱轩,记忆中关于他们的片段都回到了脑中,风离一撩缎被,就站了起来:“我现在去见他们。” 脚踏在了地毯上,强有力的触感让风离精神一振,感觉自己身体轻盈矫健,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体内昔日被毒素折磨的沉重一扫而空,他讶异不已,一觉醒来,难道毒都解了? 似乎看出他的困惑,紫雪笑了:“你的毒已经解了,感觉好吧?以后再也没人能危险你了!” 她的笑温温软软,苍白的脸泄露出虚弱,想起梦中的事,风离突然拉过了她,一个旋身,背朝自己,他拉下她的衣襟,紫莲尤在,胛骨上却有一个新鲜的圆形疤痕。 的确是她救了自己! 风离矛盾地放开了她,有些无措地站着,她不惜冒了生命危险救他,为什么他却忘记和她亲密的过去呢? “离,别这样,我是你的王妃,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也冒险救我吗?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分彼此!” 紫雪拥住了他,熟悉又陌生的香味再次扑鼻,这次,举到半空中的手终于落到了她腰上。他忘记她就够对不起她了,怎么可以让一个为自己不惜冒生命危险的女人因为他的冷落受伤呢! 所以尽管拥抱的感觉也是陌生的,风离勒令自己不许推开她,也许就像梦中一样,多抱几次就适应了。 “我帮你换衣服,出去见见他们。”紫雪取过紫色的王袍,认真地帮他换上,系好莽带,束好玉冠。() 289追求的最高境界 正文]289追求的最高境界 “你是我的妃子,却公然对大家声称你是小皇叔的王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宫一个宫殿里,昱轩责问着龚紫雪:“还有,明月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龚紫雪冷冷地看着他,半天笑道:“阿柏,扮昱轩扮得挺过瘾啊!你算准了别人不会识破你,就忘记我是谁了吗?我不想戳穿你,就是想看你想表演到何时,没想到你还越扮越上瘾了!” 南宫柏怔了怔,半天才讪讪笑道:“开个玩笑啊,我也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识破我啊!” 他伸手,搭上了龚紫雪的肩膀,委屈地嘟了嘴:“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威胁大家不准提明月的存在,要代替明月做离王的王妃?还有,离王忘记明月是怎么回事?芑” 龚紫雪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够了吧,我做什么轮得到你来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扮成昱轩混进神宫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学你爹,绑了我们给你家做药引子?或者,就是为了太极神殿的长生不老药?” 南宫柏嘻嘻一笑:“阿雪何必把我想的那么坏呢!我真是喜欢你才来找你的!昱轩我也帮你收拾了,你嫁给我吧!” “昱轩怎么样了?”龚紫雪难得地想起自己的‘前任相公’,冷笑着问道:“你不会杀了他吧?猬” “没杀……”南宫柏嘻嘻笑道:“只是把我的面具给他戴上了,你想想,要是离王回去夺皇位,等杀了所谓的‘南宫柏’才现是杀了自己的亲侄子,不是很有趣吗?哼,这样也算为我们南宫家冤死的人报仇了,就是太便宜了他!” 紫雪蹙眉,南宫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叫道:“你刚才说等你的孩子出生……这,你真的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吗?” “是你的不是你的,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龚紫雪冷冷地问道。 南宫柏大受打击:“怎么不一样,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再嫁给昱轩和离王啊!你有没有廉耻,你配不配做母亲,天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龚紫雪冷笑着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才说:“我有没有廉耻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南宫柏,你别虚伪了,也别拿什么喜欢我做借口,从认识我时,你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我就看得清清楚楚,陪你玩只是一时兴起。你情我愿的游戏,你和我一样清楚,你有什么资格以为你和别人不同呢!” “我……我对你是认真的!不是虚伪,我是真的喜欢你!”南宫柏不甘地分辨道:“如果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允许你再跟离王,我去戳穿你!” “你敢……”龚紫雪冷笑道:“南宫柏,我容忍你在我眼皮下耍小聪明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真要坏了我的事,你当我不敢杀你吗?你不信可以试试……” 她凶狠的神情让南宫柏僵住,不相信地看着她:“阿雪,你不会真的喜欢离王吧!你以前从来没这样紧张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样对我无情过……” 昔日和她相处的甜蜜在南宫柏脑中一一浮现,两人玩闹调笑赌气闹别扭的事多的数不清,记忆中,这是龚紫雪第一次用这样威胁的语气说要杀他。 “龚紫雪,你有没有心?我为你做朱雀宫宫主,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在你眼中就只是你情我愿的游戏?” 南宫柏怒了,敛起不正经的嬉笑,逼近龚紫雪,谴责道:“如果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帮你做事,这几年来任你差遣,鞍前马后就只是为了游戏好玩吗?我这么喜欢你,你感受不到还看不到吗?一次次容忍你靠近别的男人,你真以为我大度吗?我告诉你……我恨不能杀了他们,杀了你……” 他揪住龚紫雪的衣襟,眼神黯然下来,高高扬起的手似乎想给她一耳光,最后却轻如细雨般抚摸上她完美的脸:“可是我……舍不得!阿雪,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喜欢你吗?” 龚紫雪眼眸中映着他痛苦的样子,不能不感动他的深情,所以他俯下头来,吻在她唇上的时候,她很配合地张口唇,任由他温存地和她缠绵。 彼此的呼吸在彼此口鼻中蔓延,越吻越强烈,南宫柏紧紧抱住了她,火热的吻就灼灼燃烧起来,直吻得龚紫雪的呼吸急促,脸憋得通红。 再吻下去就会窒息而死,龚紫雪才想挣扎,南宫柏放开了她,气息不稳地在她耳边喘息,吻着她的耳垂纠结:“雪儿,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知道那天晚上昱轩没进你的洞房,对不对?” 龚紫雪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南宫柏大喜,又抱紧她:“我就知道孩子是我的!那你不准嫁给离王了好吗?” 龚紫雪一笑,推开他:“那你去把北宫的江山夺给我,想做父亲,也要有点见面礼啊!” 南宫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江山对你那么重要吗?你当时明明可以做皇后的,为什么走了?” 龚紫雪撇撇嘴:“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放在一边,你既然说了解我,就该知道我的性格!” “那你现在又想看热闹?让离王叔侄自相残杀,夺了江山自己坐享渔翁之利?”南宫柏猜测着。 “说对了一半!”龚紫雪转身,微笑:“我和明月打赌,风离会爱上我,我要赢了这个赌局,我要让风离眼中心中只有我!” “你不是做到了?他好像已经忘记明月了!”南宫柏蹙眉:“你对离王下了失心蛊?” 龚紫雪目光一凛,转身狠狠瞪了南宫柏一眼:“你话太多了!” “这样有意思吗?他只是忘记明月,还没有爱上你!”南宫柏不怕死地说:“阿雪,放着我这个最爱你的人在一边,去追求这样虚无的感情,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龚紫雪自信地说:“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没有南宫明月的记忆,他的世界从此只有我,他会爱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 南宫柏赌气地叫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想让我的孩子叫他爹吗?我不会同意的!”() 290一步之遥 正文]29o一步之遥 冥皇猖狂地笑起来:“那你知道太极神殿的秘密就是喝了她的血,就能像我一样长生不老吗?”. 南宫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冥皇说笑吧!阿雪的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作用!” 南宫柏边说边在心里思付,当年南宫锗捡到龚瑭,只知道她的血可以延年益寿,愈合,解毒等功效,就没听说过能长生不老,一定是冥皇试探他,他才不上当。 “那你是不相信我了?”冥皇一笑,拉过紫雪,笑眯眯地对她说:“你没和他说你的秘密?” 龚紫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狐疑的南宫柏,说:“爹,你知道南宫柏的父亲是谁吗?他可是天下第一药庄的庄主南宫锗,当年瑭姨就是被他带走的,哦,明月姐姐就是在他们家长大的……芑” 冥皇俊眉微皱,看南宫柏的眼光就有些异样,南宫柏心一虚,陪笑:“明月和我感情很好,我对她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好。” “南宫锗不知道瑭姨的真正作用,每次就取一点血做药引子用,哪知道只要吸干瑭姨的血,就能真正的驻颜有术,长生不老呢……” 龚紫雪笑着冲南宫柏一笑说:“明月的母亲瑭宫主,她和我母亲一样,都是神宫的宫主,在她们一出生的时候,就会由上一代宫主给她们植入莲符,这种莲符在体内时间长了,会将身体里的血侵染成有特殊功效的药物,吃了后就能长生不老。这就是太极神殿的秘密!阿柏,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大家都来吸我的血,我害怕。猬” 南宫柏半信半疑:“那太极神殿不是打不开吗?里面到底有什么啊?” 龚紫雪一笑:“那是遮人眼目的,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园子而已,你想如果不是用太极神殿来掩饰真正能长生不老的东西就是我们的血,你说我们还能逍遥地过日子吗?估计全天下的人见到我们都想咬我们一口了。阿柏,我本来也不敢和你说,怕你忍不住想吸我的血,可是转念一想,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算想吸我的血,多少也要顾虑一下孩子吧!这可是你南宫家的骨血……” 南宫柏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白嫩细腻的肌肤在紫光的照射下感觉更美……更可口…… 眼角的光瞥见冥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警觉,笑了:“阿雪别说这样的话,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怎么舍得吸你的血呢,我们成亲,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转头,看看冥皇,疑惑地问道:“阿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别生气啊!” “什么问题,你问吧!”龚紫雪微笑道。 南宫柏指了指冥皇,有点尴尬:“他不是你爹吗?为什么将他关在这啊?有点……不孝……” 龚紫雪笑了:“不是我将他关在这的,是他自己愿意呆在这的!你没有看到太极神殿外面的画吧,那最后一幅画就是一条铁链拴住了那个长生不老的人,我爹就是效仿那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南宫柏疑惑地问道。 龚紫雪一指冥皇,笑得有些狡黠:“这个就要问我爹了,你去问吧,他高兴回答你就知道答案,不高兴回答,我也没办法!” 冥皇没等南宫柏问,笑了:“这个暂时不能给你知道,等你下次来见我,你就知道答案了,只是……我希望你没有机会再见到我!” 龚紫雪拉着南宫柏的衣服,对冥皇颌,淡淡地说:“爹是答应我们成亲了,你谢谢爹吧!” 南宫柏慌忙行礼,高兴地笑:“谢谢爹……我一定会好好对阿雪的!” 龚紫雪放开他,转身带头就走了出去,南宫柏在后面,看着那紫色的水晶,忍不住问道:“阿雪,这水晶是做什么的?” 龚紫雪摇头:“不知道,听我娘以前说,从神宫建成,这水晶就在这了,叫什么天元聚魂石,据说能吸收天地之灵气,懂得开启的话能获得巨大的能力,不懂方法乱开启的话不但会毁了天元石,严重的话还会毁了这座神宫。” 南宫柏想细看,龚紫雪不耐烦地说:“风离明日下山,他还在等我呢,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走吧!” 南宫柏不高兴地嘟嘴:“又是风离,阿雪你不会真的爱上他吧?” 龚紫雪一笑:“爱上他也不奇怪啊!风离那么能干,比你和昱轩都强,对女人也不像你和昱轩一样花心,很专一,这样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喜欢,我喜欢他很正常!” “你……你要和我成亲的,怎么敢在我面前说喜欢别的男人!”南宫柏真生气了,黑了一张脸凶神恶煞地咆哮。 龚紫雪眼睛一转,挽了他的手臂笑道:“和你开个玩笑啦,别生气,今晚在风离面前做做样子,明日他下山后为我们卖命,我们不就可以在神宫里逍遥地生活了吗?好了,今晚就委屈你了!” 南宫柏蹙眉:“你扮了风离的王妃,那明月呢?谷隽他们不是笨蛋,下山的话会替你守着这个秘密不说吗?” 龚紫雪自信满满地笑了:“谷隽他们不会说的,有明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我手上,他们怎么可能笨得拿她们的性命来出卖我,更何况,风离现在相信我,一切不利于我的事他都不会相信的,谷隽他们要是敢露出端倪,受苦的还是风离,他没有了关于明月的记忆,就算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他只会把她当成陌生人。或者当面见到,也可能相逢不相识……” “你把明月关起来了吗?”南宫柏好奇。 龚紫雪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一直问明月,是不是喜欢她?南宫柏,你是我的人,我出京后你和那个沈秋芙不明不白我就没计较了,以后想留在我身边的话,你最好别惦记别的女人。” 南宫柏委屈:“我就替你担心啊,她和你一样都是神宫的后人,别被她逃出来坏了你的事!” 龚紫雪冷笑道:“她逃不出来的,她的莲符失去了那么多血,没个半年她根本无法恢复,嘿嘿,就让她好好呆着吧,免得跑来跑去伤了胎儿……”() 291我们来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正文]291我们来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风离看着远处的宫殿穹顶,高高矮矮,起伏跌宕,他蹙眉,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呢? 站了一晚,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明日就要启程下山,先赶到幽州和夜如年的军队会合,再折往京城,夺回北宫的江山,每一个步骤他都了然于胸,运筹帷幄得没有丝毫漏洞。 可是这一向敏锐的头脑,为什么就是记不起这件事呢!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这是属于龚紫雪的,他的雪儿……他没有转身,本应该是很亲密的感觉,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些生疏呢芑! “离……”雪儿抱住了他,幽幽的雪莲花香味钻进鼻孔,他觉得自己的肌肉在她的碰触下僵硬起来,似乎不喜欢她的碰触。 蹙眉,暗暗自嘲,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女人碰触吗?因为自己中毒,不想连累别人,清心寡欲了多年,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还不休息吗?你明日就要下山,还是早点歇息吧!”雪儿抱了一会,见他没反应,就体贴地说道猬。 “嗯……”风离点头,转身往石阶走。 “你去哪?”紫雪蹙眉问道。 “印月殿啊。”风离自然地说道,这个他记得,上神宫一直就住在这个殿里。 紫雪异样地看看他,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说:“住这了,那是你上来时雪阳宫还没修缮好住的地方,雪阳宫才是我们该住的地方。” “哦……”风离被她拉回了宫里,侍女们铺好床铺,放下纱帐,紫雪脱去外袍,看风离还不动,怔怔地站着,就蹙眉过去,柔声说:“不习惯吗?来,我侍候你吧!我帮你宽衣。” 手才搭上风离的肩膀,他就闪开了,不自然地说:“本王自己来。” 紫雪看他飞快地解掉莽带,脱去外裳,就撩开缎被,在床榻上睡了下来,眼睛随之也闭上了。 她有些好笑,风离这算不算逃避她啊?呵呵,能让他逃了她就不是龚紫雪。 紫雪慢慢地脱,自己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在风离脸上,时而拉长,时而缩小,摇曳不定,她心中暗笑,美人在面前,你如果真的定力好,我就佩服你! 风离的睫毛好长,投在脸上有一排阴影,却不如他外表镇静,轻微地抖动着,紫雪更有信心,脱下的裙角故意抚过他的脸,那淡雅的雪莲花香味自己都闻得到,何况风离。 胭脂香粉,旖旎风光,还有这豪华的黄金玉石床,绝色在前,试问世间多少男人在此诱惑下可以无动于衷呢? 龚紫雪很有信心,脱得只剩薄薄一层纱衣,才轻跳脚叫道:“今晚好冷……冻死我了……” 撩开缎被,忽然就钻了进去,一把抱着风离,紧紧就窝进他怀里。 风离的手就停在了原处,任她抱着自己,有些内疚起来,他忘记了和她怎么亲密的事不是他的错,可是再让这个救了他的女人受伤的话,就是他的错了。她给了他那么多,要的只是一点温暖而已,他怎么能吝啬给她呢! “雪儿……我不会去多久的,一定赶在你生产前回来……这些日子,你自己多辛苦了……”他抬起手,没敢放在她腰上,落在她的长上,轻轻拍了拍。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嘛!”龚紫雪抬起头,吻过他的下颚,有些濡湿的触感让风离的身子又僵了起来,眉头蹙起,他以前和她也是这样吗?怎么有点无法忍受的感觉! 他避过了头,声音有点沉:“我安顿好就派人来接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很晚了,别闹了,睡吧!” 他放开她,将她推到了旁边,拿缎被给她盖好。 龚紫雪委屈地冲他眨眼:“夫君,我冷。” “我去让暮云她们多送几个火炉来。”风离不解风情地说。 “不用,火炉半天都不会热,我要你抱着我……” 龚紫雪眼睛一转,狡黠地笑道:“不如我们来玩以前我们常玩的那个游戏……你还记得吗?” “什么游戏?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风离不是很感兴趣,随口敷衍道。 “妖精打架啊……”龚紫雪抱着缎被一翻身压到了他身上,眼睛灼灼亮:“你和我玩过的,你还记得怎么玩吧?” 风离被她压在下面,一阵恍惚,模糊地记得的确有这事,可是……怎么玩呢?他搜索记忆,那种火热的激烈瞬间就击穿了他,让他似乎看到了翻滚的男女,燃烧的热情,还有近乎沸腾的喘息,一双狡黠的眼睛和那只抓他手的雪狐全混在了一起…… 头突然就痛了起来,他蹙眉猛地推开了龚紫雪,踉跄着起身:“我不记得了……我忘记了!”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龚紫雪气急地爬起来叫道:“你去哪?” “我出去吹吹风……我头好痛……”风离扯过架上的大麾,随手一披,大步就走了出去。 等龚紫雪穿好衣服出来,已经不见人了,她怒急,多好的一个夜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都是那莫名其妙的妖精打架……难道这是那两人的禁忌,不能触碰的秘密? 可恶!她站了一会,不见风离回来,就叫暮云带人去找,几人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回来禀告。 龚紫雪被弄得兴趣全无,挥挥手让大家去休息。她倒不怕风离乱闯现什么,这神宫到处都是阵法,只要他闯进阵法中,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担心他会在乱闯中现关南宫明月的地方。 好好的有床不睡,你愿意去受冷是你的事,本宫主可是要去睡了。龚紫雪一跺脚,径直回屋睡觉去了。 ***() 292我记得我爱你 正文]292我记得我爱你 洞里太冷,饶是风离内力深厚,都有点无法抵挡的感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过去。. 洞这边宽阔多了,他试着蹲起来,现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就是站起来走也没什么问题。 他起身,摸着墙壁走了一段路,才有光亮,是那种镶在神宫里终年不会熄灭的长明灯,镶在了洞里的四壁,洞的中央,有一大个平台,下面紫光闪烁着,全部聚在平台下面,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风离的心砰砰急跳了起来,那人是谁,怎么睡在这?不会是死人吧? 想着也不太可能,他走近,看到平台周围没有石阶可以上去,整个平台就像悬空般飘在半空,他看不到上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能从飘下来的衣襟判断那是个女人芑。 她是谁?雪儿的亲人吗? 风离看到紫光环绕着她,就起了上去看看的念头,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借住旁边的石头跃了上去,可是,明明自己的脚可以落在平台上的,半空中却被什么挡住了,风离掉下来时,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熟睡的女子,安静的面孔似乎在哪见过,没等他看仔细就直直掉了下去。 下面原来是空的,他掉下了十多呎才碰到地,就地一滚,他看到了那块巨大的紫晶石猬。 好美……风离的眼睛一时被这紫晶散出来的璀璨光芒迷住了,等感觉危险靠近,腾地避开时,剑锋险险从脸侧擦过,抬头,一个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银的俊美男子蹙眉瞪着他。 “你是谁?”男子喝道。 风离警惕地瞪着他:“你又是谁?” 他脚上的铁链让风离心中一动,绷得那么紧,这男人的距离就到此吧! 一念之间,他足间一踏,就在地上窜出了几呎,脱离了剑锋才慢慢站了起来。两人互相看看,都吃了一惊,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那种凌人的气势也很相似。 “离王?”男子蹙眉问道:“你就是最近来神宫的北宫那个离王?” 风离冷冷地点头:“正是本王,你是谁?” “我……呵呵,阿雪没告诉你我是谁吗?”男子打量了一下他,笑了笑:“听阿雪说你娶了月儿,那你要叫我一声爹了!” 爹?风离看那张和自己差不多的一样年轻的脸,沉默了一会,问道:“月儿是谁?” 他只是觉得这名字好熟,想半天却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月儿不是你的王妃吗?你怎么问我她是谁?”冥皇蹙眉,瞪着他:“你是不是离王?” “我是……可是我的王妃不是雪儿吗?那个月儿又是谁呢?”风离不自觉地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应该记得,可是我忘记了好多事,我不记得了!” “你……”冥皇呆了呆,似乎想到什么,矛盾地看着风离。 “上面的女人是谁?”风离见他没有恶意,忍不住问道。 “上面有什么女人?”冥皇不解地随着他向上看去,上面黑漆漆的。 “上面有个平台,平台上睡了一个女人,她……我应该认识,可是我不记得了!” 风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气恼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脑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冥皇抬头看着上面,目光深远,半响才转头问风离:“你喜欢雪儿吗?说实话……” 风离蹙眉:“我……我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我也不会娶她……我忘记了怎么喜欢她……” 他顿住了,一向都没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感情,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这怪异的男人套出来了。 冥皇不客气地说:“就算忘记了,你也会好好对她的吧?”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王妃,我应该对她好!”风离诚实地说。 冥皇纠结地看看上面,终于恶声说道:“你好好对雪儿吧!今天的事就算了,你最好忘记见过我和那个女人的事。顺着这上去就是出口,别和任何人说你到过这,包括雪儿。滚吧……” 他凶恶地骂完,转身走了回去,风离才现紫水晶旁边还有个洞穴,男子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回去,看也不看他。 风离回头看着紫水晶,有些不甘心,冥皇一声暴喝:“你还不滚,难道要留下来和我做伴吗?雪儿已经出来找你了,你再不走,你就永远留在神宫吧!” 风离被他吓了一跳,听到雪儿出来找自己,不敢逗留,顺着冥皇说的台阶匆匆走了上去,出去才现自己站在太极神殿的外面。 他正想走,看到了最后那幅画,画上的男子腰上的铁链让他想起了洞里男子脚上的铁链,难道这两者有关系吗? “离……你在吗?” 远远传来雪儿的声音,风离下意识地躲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雪儿知道他见过洞穴里的女人。 龚紫雪带着侍女们走过来,转了一圈,不见他,在洞穴的入口处站了一会,也没进去,慢慢走了回去。 风离等人都走了,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茫然地站在洞穴口,不知道该不该再进去。 那女人为什么给他熟悉的感觉呢,他们曾经有过交集吗?他想着,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印月殿。 墙角的洞口已经不见了,他茫然地站在门口,这神宫好奇怪,所有人都很奇怪,还是别留在这了,尽早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也许,一切就正常了! 翌日,风离早早就出现在神宫门口,谷隽他们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他,上前禀道:“爷,太子殿下说他先行一步在山下等我们,我们出吧!” 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让风离觉得他和自己一样,一刻都不愿意呆在神宫。 “等等……”龚紫雪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委屈地叫道:“夫君,要走你也不和我告别,要不是他们禀告,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早就走!” 她扑过来,抱住他掉下了泪:“这一别要好几个月,夫君你不许忘记雪儿哦!” “我不会……”当了众人的面和女人如此亲热不是风离的习惯,他脸都红了,慌忙推开龚紫雪,说:“你进去吧,别送了,我们该上路了。”() 293三个男宠 正文]293三个男宠 龚紫雪看着风离的人马全离开了神宫,站了一会,才转身进去,一边问道:“觅云,昨夜王爷是在哪睡的?”. 觅云讪讪说:“印月殿吧!今早见他从那里出来!” 龚紫雪蹙眉,骂了一声:“他还真固执,都忘记了那傻瓜,还记得跑那去,真是德性!” 觅云笑了:“宫主也要给王爷一点适应的时间啊,毕竟睡了一觉醒来就失去了记忆,谁都不习惯,可能要找一点熟悉的东西才会安心吧!” “哼……”紫雪冷笑一声,又蹙起眉:“南宫柏呢?他不会真下山了吧?芑” “没……他怕离王他们现,自己先跑到雪阳宫里躲着了。” 觅云有些不以为然:“宫主,我觉得这人靠不住,你还是将他赶走吧!你现在跟了离王,别让他坏了你的名声。” “哦,呵呵,觅云,你也觉得是离王好啊?”龚紫雪提起风离就眉开眼笑,心情舒畅猬。 “当然是离王好啊!你看那个太子昱轩,原来争着想做皇上,宫主扶持他做了皇上,他呢,什么本事都没有,我们才离开多久啊,他就有本事把皇位丢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觅云撇撇嘴:“南宫柏则是空长了一张嘴,就会花言巧语地说好话,宫主是被他哄得高兴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啊!要真把皇位给他,宫主不是还要替他操心吗?所以我说他们都配不上宫主,只有离王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宫主。” “我也是这样想。”紫雪心花怒放,事情越来越顺心,以后江山是她的,人也是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啊! “那个沈东豫和安老爷子的棋谱研究有什么进展吗?”紫雪问道。 觅云苦笑:“没什么进展,我观察了,沈公子不是敷衍我们,的确用心在研究棋谱,安老爷子和他对弈都不是他的对手了。碧雁倒是很老实,每天跟着江姨学做饭。江姨也是,除了做饭就守在洞外,看着南宫明月,不见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龚紫雪冷笑道:“给我好好注意她,我的计划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如果她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允许你们杀了她。” “宫主,那小狐狸还是找不到,你说她是不是寿元尽了,跑到哪躲着死了?”觅云疑惑地问道。 龚紫雪蹙眉:“那只小狐狸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明月在的时候不见了,我不安心啊!都说狐狸有灵性,她又是龚瑭养的,向着明月也不好说,我就怕她坏了我的事。不行,再派人去找,死也要见到尸体。这几个月是成败的关键,一定不能让她坏我的事!” “嗯,我再派人找。”觅云将龚紫雪送回雪阳宫,就折身走了。 龚紫雪进去,南宫柏躺在那张玉石床上,看到她,也不起身,一手支了头回眸笑道:“阿雪,他们都走了,没有人管你了,我们今晚就成亲吧!” 龚紫雪冷冷地看看他,粗声说:“想娶我?好啊,你拿什么来做聘礼呢?” 南宫柏愣了愣,笑道:“你这什么都有,金银珠宝都不缺,你还要什么啊?” “我有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空着手就想做我夫君,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龚紫雪冷冷一笑,忽然袖子一挥,就将南宫柏从床上扫了下来,她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冷笑道:“南宫柏,这是给你一个教训,神宫的宫主是我,不是你,想上我的床,还要我点头才行!” 南宫柏脸色有些变了:“阿雪,你不是答应要嫁给我吗?怎么……” “错,不是我嫁给你……而是你嫁给我!”龚紫雪俯身,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颚,妩媚地一笑:“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你说我美吗?” “美……世间再没有女子比你更美了!”南宫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话倒是真心的。 “我富有吗?”龚紫雪再问。 南宫柏失笑:“这神宫连床都是黄金的,你不富有,天下还有谁富有?” “哈哈,说的对!我不缺银子,长得又美……以后永远这样年轻,没有性命之忧……要皇位有人帮我卖命,要享受有人陪着,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龚紫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南宫柏的脸,笑得有些得意:“你们男人做皇上就三宫六院,我嫁给风离还是顶了一个皇后的名头,这和昱轩给我的也没什么区别。我这么辛苦得到他,结果现也没什么稀罕,他真要做了皇上还不是和昱轩一样,你说我为什么呢?” 南宫柏被她摸得心猿意马,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捏着,边讨好地笑道:“他们两都不适合你,你还是嫁给我吧!我保证决不喜欢别的女人,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说的好听!连觅云都知道你就长了一张哄人的嘴,难道我还看不清你吗?”龚紫雪娇嗔着瞪了他一眼,慵懒地坐在他身上,可怜南宫柏还坐在地上,只好伸手抱住了她。 南宫柏以为她开玩笑,也陪笑道:“只要阿雪和我在一起,我就是阿雪的男宠!” “哈哈……好,就这样说定了!”龚紫雪起身,笑道:“我们就等风离夺了北宫时一起大婚,到时我做皇帝,你们都做我的男妃吧!呵呵,这样我就不用纠结舍弃谁了,三个我都要!哈哈哈……一想到那场面,我兴奋啊……” 南宫柏的笑僵在了脸上:“三个你都要?你是不是在说,你要昱轩,风离和我,一起侍候你?” “不可以吗?”龚紫雪讽刺着反问:“你们男人三宫六院都能说是自己喜欢的,我喜欢你们几个,为什么就不能一起拥有呢?” “我们是男人,你是女人!”南宫柏额上青筋跳起来,这样出格的话她怎么说的如此自然,难道她心里早就这样想,也这样做吗? 突然想到昱轩,当时在京城,龚紫雪有几天都在陪着他,以龚紫雪的个性,会是什么都没做过吗?() 294魔女来了 正文]294魔女来了 风离的队伍下山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幽州,汇合了夜如年的部队一起抵抗契丹。. 大年三十,他们还在战场上,一直到初十,在夺回了被契丹占领的城池后才返回幽州,劫难余生的百姓自地给离军送来了粮食,腊肉,猪羊,犒劳凯旋的离军。 谷隽安排了士兵燃了篝火给大家改善伙食,风离一人钻进帐篷,研究后面的步骤。留守幽州的时文从县衙赶来,半路遇到谷隽,就拉着谷隽急道:“那个魔女来了!让爷去见她呢!” 额,谷隽脸色就变了,时文口中的魔女自然非龚紫雪莫属,在她的警告下,在知道明月母子都被她扣在神宫,谷隽已经交代过时文他们不准在风离面前提起明月。这魔女还派了四个随从监视,难道不放心,还要亲自来吗? 谷隽是恨死了龚紫雪,可是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沉声说:“我知道了,我去通知爷,你们小心点,她来没好事,大家提高警惕。芑” “嗯,好。”时文奉命走了。谷隽想了想,才走进帐篷,意外地,风离没看地图,一个人看着拇指呆,谷隽叹了一口气,王爷又在纠结他失去的记忆吗? 他怎么可能想得起来,龚紫雪做的那么绝,生生剥去了王爷对王妃的记忆,还在生活中抹去了她的痕迹,只凭回忆,他想得起来才怪。 “爷……王妃已经下山,就在县衙那边,时文过来禀告,王爷要过去吗?猬” 谷隽打断他的沉思,一点也不内疚,他知道只要任王爷继续想下去,他的头就会痛,徒劳无益的想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就别让他痛苦。 “雪儿来了?”风离蹙眉:“她不是要在神宫养胎吗?怎么跑下来了!” “爷,过去吗?”谷隽违背心意地漠视他的问题,想的是明月的胎儿还好吗?那才是王爷的骨血,王爷的关心用错了方向。 “去……还是去吧!”一向利落的风离口气很迟疑,似乎不是很心甘情愿。 谷隽微笑:“那我让人给你备马。” 他走了出去,风离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拿上大麾走了出去,门口龚紫雪派来的四个侍卫就紧跟上来。 众人骑马一路过来,很快就到了县衙,风离才进去,就看到龚紫雪凸着肚子笑着迎了上来:“夫君,人家还说赶来和你过年,没想到你出去打仗了,让我好等啊!” “不是说在神宫等我吗?怎么跑下山来了?”风离被她抱着,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人家想你嘛!想着这是我们成亲后过的第一个年,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就赶了过来,你看到我不高兴吗?怎么板了一张脸?”龚紫雪不依不饶地摇着他娇嗔道。 “高兴。”风离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我们先进屋吧!” 这县衙人来人往,他一向就不喜欢被别人看热闹,怎么会习惯这样当众亲热。 “不进,你陪我去看灯吧!听说你们凯旋回来,幽州的百姓又把灯会布置起来,要隆重地过元宵呢!你赶不急陪我守岁,就陪我过元宵吧!” 龚紫雪拖了风离的手,就要往灯会的街上走。风离蹙眉拉住了她:“紫雪,很晚了,明天再去吧,你大了肚子,该多休息才是。” 龚紫雪拉不动风离,就嘟了嘴撒娇:“不嘛,人家闷死了,这幽州又穷又破,我在这里呆了这些天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好不容易等你回来有个灯会可以看,你还不准我去,是不是要闷死我啊!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 风离蹙眉:“听话,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去休息,我一会来陪你!” 他挣脱龚紫雪的手,吩咐暮云她们:“送王妃回房休息。” 暮云几个有点傻地互相看看,她们都是听紫雪的命令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风离的话。 龚紫雪生气了,一跺脚叫道:“风离,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走……我带你们去看灯会。” 她率头往外走,风离也怒了,对她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事感到很生气,沉声喝道:“来人,把她送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不准乱走。” 龚紫雪一听,回头瞪了他一眼,叫道:“我看看谁敢来抓我!” 她依然大步往门口走去,风离手中的棋子都扣在指间了,却迟疑着没出去,这一幕似乎已经上演过,脑海里浮现出几幅破碎的画面,一个少女在跑,他的棋子击中了她,她愤怒地叫着什么,在士兵的手中挣扎着。 “风离,我恨你……我恨你……”,本来不该听到那女人叫什么,可是他莫名其妙地知道她叫的是这几个字。 她的面孔模糊看不清,可是那一刻的恨意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手抖了起来,那颗棋子再也打不出去,眼睁睁地看着龚紫雪走出了县衙。 “王爷……”等人不见了,谷隽才提醒他:“幽州虽然是我们的,可街上人很杂,也不是很太平,王妃这样出去,不好吧!” 风离回神,又看了看自己的拇指,他的玉扳指不见后他一点都不习惯,感觉自己似乎就是从现扳指不见后常常走神的。问谷隽,谷隽他们都说不知道,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遗失扳指的,只能暗想着等有机会遇到相同的扳指再买一枚。 想了一下谷隽的话,他随口说道:“派几个侍卫去跟着,对了,你们也去。” 他一指龚紫雪派给自己的四个侍卫,烦透了这几个家伙对自己的形影不离,或者可以借此机会还给龚紫雪。 四人动也不动,齐声说:“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王爷,宫主有人保护,不用我们担心。” 风离被噎了回来,又是这一句,有完没完啊! 他拧眉,刚想不管他们进屋,就见暮云匆匆跑进来,叫道:“王爷,不好了,王妃肚子痛,让你快去……” 额……想起她凸起的肚子,再想起她救自己落下的疤,风离任是铁石心肠,也撑不下去了,板了脸,大步跑了出去。 没跑多远,就看到龚紫雪蹲在路边,几个侍女手足无措地站着,风离紧张地跑近,蹲下叫道:“紫雪,怎么样了,是不是动了胎气,走,我带你回去找大夫。”() 295物是人非 正文]295物是人非 风离转头,隔着长长的街道,阴暗不明的街灯遥望那气急败坏的女人,他再次迷茫,当初让自己娶她的理由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喜欢……他知道自己的心,他的心里没有一点这个女人的位置。 那里,应该有一个人的,虽然模模糊糊,可是他知道,那里装满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摇摇头,既然不喜欢,就无情到底吧!他毫不留恋地走开了,她救了他,他感激,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来补偿她,包括权力富贵,只是不包括这颗心…… 龚紫雪气急败坏,却无奈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实在不甘心地问暮云:“为什么?他已经忘记明月了,他还是不喜欢我呢?我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算不喜欢我,也该喜欢孩子啊!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对我好啊!芑” 暮云脸抽了抽,不敢反问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讪讪地说:“王爷是对你好啊,许你做皇后,还答应回到北宫和你重新补办婚礼,这还不好吗?” “我穷吗?只要我现在回京城,皇后的位置就是我的,我需要他给吗?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啊,你明不明白?”龚紫雪气急地骂道。 “宫主恕奴婢愚钝,奴婢不明白宫主到底想要什么。”暮云装傻:“宫主要王爷,王爷现在已经属于你了,宫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猬” “好个王爷已经属于我!”龚紫雪失笑,偏了头,有莫名的泪花在眼中闪动:“他是属于我,可是他的眼睛里没有我,他从没对我笑过,他也没主动关心一下我辛不辛苦,他就是这样冷冰冰的。如果他一直这样冷冰冰,我就认了……可是……” 她一把揪住暮云的衣襟,叫道:“他会笑,他的眼睛会散出很温暖的光芒,他看着你,会让你沉溺在他的眼睛中,那么美,你做任何梦都不会梦到的柔软……他为什么……该死的,为什么只对那个傻瓜这样呢!难道我不如她吗?你说,我什么地方不如她?” 暮云答不出来了,她又不是离王,怎么知道离王不喜欢紫雪是为了什么呢!的确,龚紫雪比明月美多了,又会撒娇又会玩,还有座富可敌国的神宫,论条件都比明月好,可是离王想什么,谁知道呢! 龚紫雪丢开暮云,笑:“我还没输……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南宫柏说的对,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现在于我就是最好的……我不会让给别人……我一定要得到他,然后,等他像南宫柏一样摇头摆尾乞求我时,他就没价值了……哈哈哈……” 暮云垂眼,偷偷看周围过路的人奇怪的眼神,自己莫名地脸红了,有点理解离王急急忙忙回去的心情。 第二日,龚紫雪还没去找风离,风离已经派人过来,说他随队伍去驱逐契丹的残余部队,让她先回神宫等他,他事情一了就回神宫。 龚紫雪眼皮都不抬,冷笑着对报信人说:“你回去告诉他,他都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本宫不会回去,我去京城,他要在乎我们母子的性命,就让他来京城找我”! 龚紫雪又在幽州呆了两天,离王没有回来追她,她一怒之下本来要去京城,可是算算日子,明月再有四个月就要生了,现在去京城来不及赶回去。想想还是算了,别为了赌气舞了自己的大事,这才闷闷不乐地折返神宫,一路算着日子玩着回去。 ***** 碧雁从厨房出来,一个侍女看到她,叫道:“碧雁,去,把这碗药送去给沈公子。” 碧雁‘哦’了一声,上前接过药盘,端着药走向太极神殿,才走近,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咳嗽声,碧雁快步走了过去,看到一身白衣的沈东豫坐在石阶下,看着棋盘蹙着眉。 “沈公子,我给你送药来。”碧雁不忍地叫道:“你休息一下吧,病了还这样用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你什么……” 沈东豫回头,有些瘦消的脸苍白,却更显俊朗,眼睛黑如墨,碧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里叹气,小姐福气真好啊,有离王和沈东豫这样的人痴心对她,要是换自己,一辈子醒不来也值了。 呸呸,你瞎想些什么,碧雁在心里鄙视着自己,才注意沈东豫和自己说话:“明月她醒了没?” “没有,还是老样子。”碧雁大大的叹了口气,这似乎是自己每次见到沈东豫,他必定要问的问题,这样的问答时常重复着,两人都习惯了,似乎不用这个做谈话的开始,两人都无法交谈下去似的。 “肚子倒是大了好多,江姨说孩子在里面好好生长着呢,小家伙还会踢人,在里面充满了活力。你放心了,等孩子该出生时,小姐一定会醒的。她那么喜欢宝宝,一定会醒来看看她的宝宝。” 碧雁说着有些心酸,江姨虽然这样安慰她,可是她是有些不信的,因为江姨自己都没底气,她怎么相信啊! “对……宝宝活着,明月就一定会醒来,她一定舍不得她的宝宝没娘……” 沈东豫的笑有些酸涩,垂眼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这是明月的天元棋,从自己手上骗过去的,想起那一幕,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时间回到当时,他一定留着她,就不用现在明明就在咫尺,却相隔天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沈公子,你快喝药吧!一会凉了。”碧雁不忍看他的比哭还难看的笑,指了指药。 “嗯。”沈东豫端起药闭气喝了,碧雁又递上帕子,他顺手接了过来,擦了才反应过来是碧雁的,药渍弄脏了帕子。 “啊……对不起……我……”他想拿回来,碧雁已经抢了过去:“没事了,洗一洗就好。沈公子,你喝了药还是多休息一下,别累了自己,我先回去了。” 碧雁端了药碗,红了脸轻轻走开了。 沈东豫没注意,将目光重新落到了棋盘上,这棋局他已经计算了数百种解法,可是都是死局,难道真的没解吗?() 296两难抉择 正文]296两难抉择 “你想长生不老?”. 醉后吐真言,沈东豫蹙眉看了看南宫柏,这是他留在神宫的真正目的吗? “谁不想?”南宫柏嗤笑,伸手一指沈东豫,说道:“你替沈家赚那么多银子,你就算怎么奢侈地生活你就能花七十多年,还要一生菩萨保佑,没有病痛灾难,再勉强点,活到一百岁。算算,你还有几年好活?等你死了,沈家再富有,和你有什么关系?长生不老的话,你赚的多才有意思。” 沈东豫偏头想想,好像有点道理,可是眼睛一扫棋盘,那些残留的棋子还显示着黑白厮杀的局势,他若有所思:“能长命百岁,也不能保证这天下局势不变啊!改朝换代,一家灭亡,又一家站起来,你怎么能保有你的财产也和你一样经久不衰?” 南宫柏笑了:“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能长生不老,你还去经营你的沈家啊,该经营天下了!男儿志在四方,王侯将相谁规定就必须姓北宫?我不也做了几天皇帝玩玩了吗?你就没想过去坐坐那个位置?东豫,相信我,你如果坐上去,你的想法就会改变的,你会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迂腐……我们的头脑丝毫不比昱轩差,凭什么给他称臣!芑” 沈东豫蹙眉:“你既然让天下人都以为你夺了北宫的天下,为什么又放弃呢?” “谁说我放弃了?”南宫柏瞪眼反驳:“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暂时离开,等我的事办完,我还要回去的!” “你能回去吗?到时天下是离王的,你觉得你能从离王手中夺回江山?”沈东豫不以为然猬。 南宫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离王是什么?你没看他被龚紫雪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哈哈,你别把他神化了,他也只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抓到他的弱点,他就是一个能干的玩偶,随便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东豫默然,盯着南宫柏,他喝得太多了,让他已经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醉后狂言,如果是真话?他是有什么杀手锏藏着吗? 沈东豫心一动,突然想到南宫柏出外游历的这几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阿柏,你真潇洒,皇帝想做就做,想走就走,哎,说真的,你那几年都去了什么地方?我也打算出去玩几年,被你一说,活着真没几年自由的时间。”沈东豫故意叹气。 南宫柏笑了,斜了眼看着他,鄙视道:“早叫你出去见识一下你不去,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啊,这神宫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几年前我就来过,差点死在外面。是龚紫雪救了我,我就在这神宫呆了一年多,后来才跟着紫雪去闯江湖。你知道吗?那个朱雀宫的宫主就是我,哈哈哈……没想到吧!” 沈东豫惊讶地睁大了眼,续而蹙眉,有段时间朱雀宫在江湖上很是猖狂,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杀人无数,让皇上很是头疼。昱轩自告奋勇说要收服朱雀宫,结果还是花了银子托人说合才把朱雀宫变成自己这边的人,难道不是银子的功劳,是南宫柏念旧情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南宫柏拍了他一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错,朱雀宫帮昱轩办事是我的主意,虽然后来有些事情的展失去了控制,但是当时的确是我同意站在昱轩这边的。皇帝是自己人不是更方便吗?东豫,我那时可没忘记你们两个朋友!” 这话沈东豫同意,因为昱轩的关系,沈家也没少受朱雀宫的照顾,现在才知道,恩惠是南宫柏给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清啊!”沈东豫不知道南宫柏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不想……保持神秘不是很好!”南宫柏狡黠地一笑,闷头喝酒。 “阿柏,昱轩杀了你的家人,你不想报仇吗?”沈东豫试探地问道,总觉得南宫柏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出来。 “报啊,我让离王亲手杀了他,然后再夺了他的江山,这不是报仇吗?哈哈,还有,他杀了我一家人,我让他后宫的妃子都怀了我的孩子,给他戴上一顶大的绿帽,这样的报仇有新意吧!哈哈哈,真该让他看着那些孩子的出生,将这话告诉他,看看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南宫柏狂笑着,越笑越猖獗,沈东豫一想到那场面,不由打了个冷噤,南宫柏这招真狠! 等等,那秋芙能幸免吗?沈东豫想到自己的妹妹,叫道:“秋芙呢,不会也怀了你的孩子吧?” 南宫柏斜眼看看他,笑了:“你说可能吗?她是第一个睡在我床上的昱轩的女人,又是北宫的皇后,她不怀孕,怎么算最大的绿帽啊!呵呵,秋芙还真的喜欢上我,我要走她死活不让,如果不是我答应一定回去找她,她绝对不会让我走的……说真的,她对我还真是一片痴心,比喜欢昱轩更喜欢我……” 沈东豫一脸黑线,一把揪住他:“南宫柏,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勾。引她!” 对,就是南宫柏的错,秋芙虽然有野心,可是胆子小,没有南宫柏在旁边推波助澜,沈秋芙绝对不可能红杏出墙。 “呵呵……以前是不喜欢,她眼里就只有昱轩,讨厌死了,都是喜欢富贵的女人……” 南宫柏大了舌头,看着沈东豫笑得目光散乱:“断了手指才喜欢的,脾气又坏,像只小野猫一样,打人的时候就想撕裂她,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叫痛苦,呵呵,没想到就这样在一起了……有时想,她就是紫雪的另一面,温柔的外表下藏着凶残,我们都一样,所以物以类聚。东豫,你不懂……你没见过她的这一面,你对她管制太多了,不会现她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没勾。引她,她是自愿的,自愿地背叛昱轩……堕落下去……” 南宫柏越说越小声,最后沈东豫现他竟然睡了过去。沈东豫本来想给他一顿好打,看到他颓废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松了手,任他跌在棋盘上继续睡。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怎么走,都是自己的选择。沈家已经把沈秋芙送进了宫,手伸得再长也不能管她每天怎么过,沈秋芙本来就不是甘于平淡的人,昱轩可以三宫六院,她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呢?() 297肖峤的馈赠 正文]297肖峤的馈赠 蓝色的光吸引着明月一步步走近,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强的力量似一个吸铁石,瞬间就将她卷进了紫光中。. 剧烈的疼痛让明月失去了意识。 沉沉地睡着,除了疼痛就没有其他感觉,周围人来人往,浮浮沉沉,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事情没做完,有人等着她。 她在紫光中摸索着,不知道到底要往哪里去,许久,终于见到了一束白光,她打起精神来,走了过去,一脚踏空,随即她醒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大睁着眼,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壁挂电视芑。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多了一个白衣的护士,熟悉的衣着让她目瞪口呆,不是吧,现代?又回到了现代? 困惑地转头,那些熟悉的设备无一不在表明她是在医院里,明月彻底石化了。 如果这是现代,那她就是龚玥猬? 她才这样想着,护士就证明她的话似地说:“龚医生,你醒了?我去通知林医生。” “不……不要……”她嘶声叫道,一边想坐起来,才现自己身上插满了监视仪,一动扯得身上作痛,痛得钻心,她肯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么,关于风离,龚紫雪,还有谷隽他们都是在做梦吗? 她蹙眉,想到风离,心一点点痛起来,不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吧!真实到她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就会心痛,就会感觉爱他的酸甜苦辣都似真的。 “龚医生,你还是躺着吧!你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月,别忙着动。”护士小姐慌忙按住她,整理了一下仪器就匆匆出去叫人了。 昏睡了几个月?明月想着这话,就记起了早就被自己遗忘的车祸,这么说自己没有死,还活着?那么是不是又可以看到子轩?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地抬眼一看,怔住了,昱轩……不,子轩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走了进来。头剪得短短的,俊朗的脸一如以往,只是比北宫昱轩成熟。 “小玥,你醒了!”子轩内疚地冲她微笑,俯身:“我帮你检查一下。” 他抬手,低头下来就检查仪器,,然后拿听诊器,刚想给她贴在胸上,明月下意识地一掌打去,就将听诊器打到了一边。 “啪”地一声响,两人都怔住了,一起看着掉到地上的听诊器。 明月极不习惯地瞪着听诊器,上一刻还在古代,现在却回到现代,而且还是面对自己才离婚的前夫,她实在无法适应。 “还在恨我?”子轩顿了半响,弯腰捡起听诊器,苦笑着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知道选择这个时候谈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可是小玥,要是你能离开医院,你决没耐心听我说话的。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和你谈谈。” 明月头痛,瞪着他,这子轩啰嗦的劲和昱轩有的一拼啊!两人都很愿意自说自话。 “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只是想改正这个错误,决不是想背叛你!” 子轩见她不反对,就说道:“你别怪遥遥,她的确是可怜人,是我的错,不该因为她爱上她伤害了你!可是……爱情真的是毫无道理的事,小玥,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感激肖峤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曾经以为这就是爱,直到我遇到遥遥,我才知道同情感激都不是爱……我……我失言了,答应肖峤要照顾你一辈子,最后却没做到……” 明月蹙眉,按着太阳穴有种要崩溃的感觉,她到底是不是重新活过来了?如果活过来,为什么子轩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 “肖峤怎么了?”她抓住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心一阵剧痛。 “我……我答应肖峤一辈子不说这事的,可是小玥,对不起,我不想再欺骗你,也不想做谁的替身,就让我再做一次小人,失言到底吧!” 子轩矛盾地说道:“你关于肖峤的记忆是什么,还记得吗?” 明月捧了头,呻吟:“他不是留在江城了吗?”她结婚他都没回来,她一辈子记得他的狠呢! 子轩摇头,怜悯地看着她说:“小玥,我知道我对你要说的话可能很残忍,可是我觉得与其让你活在一个梦境中,还不如告诉你实情,这样以后该怎么生活你还可以选择。肖峤没有留在江城,没有在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他死了……我们结婚前他就死了,所以他没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明月怔住,看着子轩,子轩苦笑:“你一直恼他没来参加你的婚礼,你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吧?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来!” 明月脱口问出:“为什么我不知道他死了?他怎么敢死了都不告诉我,他怎么死的?” 她抓住自己的衣襟,缩在床上,努力控制着心跳,和知道这事的恐慌,肖峤怎么会死呢?他不是和自己一人一个城市,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为什么死了?为什么自己知道他死了比知道子轩移情别恋还害怕呢? 她盯着子轩的嘴,突然再次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可能好好地听子轩说话呢?她爱他爱的心痛,恨得要死,怎么会在这个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为别的男人心痛呢? “你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我,对不?我宁愿相信是这样,如果不是遇到遥遥……我真的愿意相信你是爱我的……” 子轩摇摇头,手摸着胸膛,笑的有几分无奈:“这里跳动着一颗心,我曾经以为是肖峤的馈赠,无比感激他,可是现实打破了我的幻想,它不是馈赠,它是一种折磨……小玥,这颗心是你的肖峤留给你的,它为你跳动着……你摸摸看,会不会让你想起什么?” 他不管明月愿不愿意,拖了她的手压在自己胸膛心脏处。微凉的白大褂下,一颗心有力地跳动着,明月已经忘记上次碰子轩是什么时候什么感觉,在熟悉了风离的胸膛后,子轩的的胸膛很陌生,可是下面的心跳声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 298成全我的幸福 正文]298成全我的幸福 “当时大家都知道你和肖峤是一对情侣,我也不例外,明明知道你已经有肖峤,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你。因为崔教授的关系,肖峤,你和我,我们三成了最好的朋友,看着你们两在一起恩爱的样子,我很妒忌,也很痛苦,我想要退出,肖峤就在这时找上了我……”. 子轩苦笑:“你忘记了吧,之前肖峤就因为头痛昏倒,他的医生让他做手术,他学的就是脑外科,他和教授讨论了过手术的成功率才是百分之十,这个十还是他可能会变成痴呆存活来算的。你应该清楚以肖峤的骄傲,他绝对不可能选择这样的状态活下来,所以他拒绝手术。” 明月已经无法表自己的观点了,呆呆地看着子轩。好吧,就当做她真的忘记肖峤,她好好听听他为了爱她做了些什么。 她失去记忆后,肖峤就退了学,借口说要去美国医治,在同学们给他举行的送别会上,肖峤说了他和龚玥的事,也说了自己的病情,拜托同学们为了龚玥,都忘记他,以后别在龚玥面前提起他的存在。 肖峤说到后面,眼睛都湿了,他给大家鞠躬,让那些脆弱的女同学们都哭了起来,男同学都觉得肖峤很伟大,大家在他面前誓,谁也不会对龚玥说什么的芑。 肖峤没走,联系医生准备做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前,他都住在和龚玥合租的那个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龚玥出院后就搬回了宿舍里,因为那段残缺的记忆,她忘记了还有这个合租房,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手术住院时,这事你应该记得,你去看我,可能感觉到了肖峤的气息,你哭得很伤心,最后昏晕过去,陪着我住了几天院,却一天一天睡不着觉,每天都是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房顶。你的导师很担心,和崔教授商量后,他们决定给你心理治疗。” 子轩说到这,见明月睁着大眼看着天花板,就怜悯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崔教授是很有名的心理学教授,大家都知道他做心理辅导很厉害,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擅长催眠。他们研究了你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肖峤事先就打过招呼,怕你再想起他,请崔教授对你进行深度催眠。崔教授当时没有同意,因为这会引起连锁反应,可能更加伤害你,后来见你这么痛苦,崔教授才在给你的治疗中暗示你彻底忘记了那段生活。猬” 明月没说话,努力想着肖峤,他的面目一片模糊,连高中以前的样子她都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该不该恨肖峤和崔教授,他们有什么权利抹去她的记忆啊! “他们成功了,醒来后你彻底忘记了他,专心地做我女朋友,细心地爱着我,崔教授他们都很宽心,一直照顾着你,关注着我们的感情进展。小玥,我真的想照顾你一辈子,可是你很强,又很能干,你成了外科圣手,我现我根本不用照顾你,你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我不是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我……”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说:“你出车祸后崔教授他们已经骂过我了,我很后悔。我不是后悔和你离婚,我是后悔没有找一个适当的方法处理好这事……我……我也没想到你那么极端!当时你要是撞上我就好了,我也算还清欠肖峤的……不要这么痛苦!你知道吗?你这样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我很难受,真的,小玥,我宁愿躺着的人是我,这样我就不用受良心的责备……” 沉默,病房里两人默默相对,明月无神地看着墙顶,消化着子轩说的话。许久,才淡淡地说:“结婚这几年,你确定你没爱过我?说真话,我们都离婚了,又知道了真相,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想听真话……” 那些忍让,那些关心都是内疚和感激吗?明月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这么伟大,牺牲自己来还人情。 子轩沉默了半天才说:“怎么可能没爱过,就算我不爱你……肖峤也不可能不爱你,这颗心是他的,你不知道……从你开始昏迷时,我的身体就出现了不适,我受的罪一点没比你少。我觉得是报应,我欺负你,肖峤就来报复我。呵呵,所以我看着你昏迷着,一边是希望你醒来,一边却恨死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啊!我……我已经迷糊了,不知道是自己喜欢你,还是肖峤在喜欢你!” 这样的想法才正常,明月终于忍不住失笑,看着他说:“那我现在醒来,肖峤没折磨你了吧?” 本是开玩笑的话,子轩却认真地说:“没……很正常了!从刚才护士去通知我你醒了后,我身上的不适都没了。小玥,遥遥怀了我的孩子,因为你出事和肖峤的阴魂不散,我们还没能结婚。我想过了,错我已经酿成了,我也不想再欺骗你,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真心地原谅我,让我和遥遥在一起吧!” 明月扶额,想了想说:“不知道肖峤的事时,我也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你放心吧,我已经放下了。祝福我会给你的,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你给我一些时间消化一下,稍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 子轩大喜,高兴地说:“好,好,我会等。小玥,我知道你很强,肖峤的事虽然是个打击,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放下吧!否则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想开点,嗯?” 明月看看他,问道:“崔教授不是很厉害吗?你问问他,能不能把我失去的记忆还给我,我想记起和肖峤的事来,就算是痛苦的事,我也要……” 子轩叹道:“何必呢,已经忘记了就让它过去吧!想起来只会痛苦。” 明月摇头:“不,我要想起来,他这么爱我,我忘记的话不是对不起他吗?我一定要想起来!” 子轩沉默了一会,说:“你先休息吧!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成不成不一定,你别抱希望。” “嗯。”明月看着子轩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车祸前那种心痛已经很淡很淡,她将头埋在了枕头里,觉得迷茫,意料之外的内情匪夷所思,她怎么能想到自己那段记忆的空白竟然隐藏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299我是真的爱你 正文]299我是真的爱你 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时候说的话,只记得当时肖峤邪邪的笑:“小玥这是和我预约来生吗?呵呵,好,我记得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长一头银,让你及时找到我,你好好记得现在说的话,别到时把我忘了!”. 龚玥呸了一声:“我找你干嘛,这辈子就被你吃的死死的,我还去找虐啊!我让你有个特征是好记得去找你,虐你去的!” 肖峤抱住她,笑:“人家说夫妻是有缘分才能相遇的,我们有缘才会遇到,不管虐也好爱也好,龚玥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这辈子爱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爱,你记住啊,我已经预约了你的来生,你不准给别人机会!” 唇温柔地印在她唇上,她的心颤抖起来,甜蜜的时候,这样的誓言是最动人的,生生世世,我们就纠缠在一起吧!一直爱到天荒地老…… 泪水滑落下来,明月不用看,也知道肖峤长什么样了,风离……她的肖峤就是月光下那个银飘飘的男人,那一刻让她动了心,爱上他的男人芑。 他依约而来,她与他再续约,可是她再次忘记了他,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约定。 “傻丫头……这下满意了?”老人长叹一声,抚开她额前的,指尖在她伤到的额上轻抚着,明月感觉到那位置就是被马踢到的地方,那里有月牙形的疤痕。 她怔怔地看着崔教授,问道:“我能找到那些失去的记忆吗?我一定要找回来!猬” 仅有这样支离破碎的片段她不会满意,她要彻底地,完完全全地找回他们拥有过的点点滴滴,只有拥有完整的记忆,她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肖峤有一本日记留在他的墓碑里,你可以去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要看你愿意记起他的念力有多强。龚玥,我和你的导师都很喜欢你,你的冷静理智都是我们欣赏的。这次生的事子轩有错……哎,感情的事我们无法评判谁对谁错,你出事后,他也不好过,你们的同学都谴责他,他的压力很大!如果不是你昏迷着,他可能就离开这座城市了……” 崔教授叹息道:“他是我最好的学生,就算我偏心吧,你现在知道前因后果,就试着理解他,冷静地想一想以后该怎么生活,别再偏执了……” “崔教授,你放心吧!子轩照顾了我这些年,也算对得起肖峤了,他不再欠我什么,我不会缠着他不放的。” 明月淡淡一笑:“我会好好地思考以后该怎么做的,决不会让你们失望。” “那就好。”崔诸笑了,点点头说:“那个……你们同学那边,有机会的话沟通一下,为子轩说几句好话,死者已矣,活人最大,别再为难他了!” “嗯,我会的。”明月想着自己和以前的同学疏离的关系,有些恍惚,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性格让她和同学们走不近,现在想想,或者是自己下意识地拒绝他们吧,就是怕自己想起肖峤? 呵呵,原来逃避不是办法,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认命了。 车祸受的伤早已经好了,醒来后子轩不放心,逼着做了一些必要的检查。 明月的主治医生是以前的同事沈奕,也是个脑外科权威,他给明月做了周密的脑扫描后,直接和明月做了沟通,他说:“你脑子没问题,昏迷的时候大脑细胞都很活跃,这有些异常,我给你做过核磁共振,……咳……” 他说到这不安地轻咳了声,有些迟疑地说:“这或者是巧合,可是我不敢再做,怕再次损坏机器。” 明月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生了异常?” 沈奕直言:“是,当时机器全烧了,为这事我还给院长写了认错报告,当天的电工也受了处分,龚玥,我对任何人都没说过,我觉得不是电路问题,而是你的脑子……”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我们两都是做脑科的,都知道人的大脑拥有的能力远远不止现在的科学研究出来的这么简单,还有许多功能没开放出来。我个人觉得你就是这样的情况,昏睡激了你脑子的自我保护意识,也挖掘出你的潜能,换句话说你可能拥有了你以前不曾有过的能力。我不知道是什么,你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明月想想说:“我昏睡了这么久,有很多思路都没理清,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整理好我的思绪,我们再谈论这个问题吧!” “行,那你想好了找我!”沈奕通情达理地给她的出院单子上签了字。 医院的江院长也来看过她,让她出院先休息一段时间,等调整好心情养好身体再来上班。江院长表示会给她留着她的职位,毕竟她是脑外科最后的医生。 明月听着,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不管院长他们是因为她的能力或者是同情她等原因挽留她,她只知道一件事,她不会再回来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可是这里对她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就像一个过客,这次她在自己熟悉的世界里觉得格格不入,她只是来寻找自己散失的记忆,她最终还是要回去的。回到那个异世界,有风离和他们孩子的世界…… 出院时,子轩开了车来接她,明月没上车,提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只让子轩写下了她和肖峤同居时的地址。然后,对子轩说:“你不欠我,也没有对不起我,你守了我这几年,够了!谢谢!我祝福你,以后和你的爱幸福地生活……” 她微笑着看着他,一脸的淡然,子轩没想到她如此平静,有些担心:“那你以后怎么办?” 明月笑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也许会出国走走,反正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她看着子轩,想起那个世界的昱轩,自己两次救他,算起来也是一种缘分吧!就不知道是救了昱轩才换来他守护自己这几年的缘分,还是因为这世的夫妻缘分导致自己在那时救他,说不清,就不去想了。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缘分是真正尽了,不管她曾经是否真的爱过他,此刻,他对她只是一个熟人,再不能撼动她半分心弦。() 300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正文]3oo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抱了一大束百合花,明月踏着台阶一层层向上,陵园公墓无数个墓碑,躺在下面的不管以前怎么风光,此时就只有一个名字,除了对亲人有意义外,对其他人都只是几个文字。. 她一袭粉色的风衣,脚上穿的是休闲的平底靴,在这初春的风中,有些不胜寒意。周围的柏树苍翠欲滴,她顺着墓碑一排排数过去,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才看到那张年轻的脸。 肖峤……一直在心中迷迷糊糊的面孔,随着照片上淡淡的笑一瞬间就冲进了心里,唤起了她更多的意识。 依然是俊美的脸,比风离那张经过了战场的洗礼有些冷酷的脸,肖峤这张就有了些稚气。可是眉角眼梢,那淡淡的笑意却丝毫没改。明月伸出手,摸在他的眉角上,自己怎么就忘记他呢? 薄薄的唇那抹极淡的邪气微挑,她愤愤地瞪着,你戏弄了我,也戏弄了众人芑。 原以为可以无牵无挂地走,却还是放不开,守着她,看到他所托付的人不值得信任,才将她带到了北宫。 就是你……引我去的! 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就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的世界,穿越为的是什么,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都是因为他的不甘心猬。 今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换来生,一定要续这份没有结果的情。 肖峤……风离……到底是什么样的爱让你如此执着啊,就这样纠缠着不厌吗? 明月将百合花放在墓碑旁,墓碑下的墓盒是扣下去的石板,她对着肖峤嘲讽地一笑,拉起了墓盒,白玉石的骨灰盒上是一本日记,封在了锡纸中。 明月取了出来,盖好墓盒,就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打开了日记本。 扉页是自己的笔迹,大大咧咧地写着:给山妖,以后的日子不能陪你走下去,这日记刚好有三百六十五页,一年后,如果这日记里我能存在五十天,我再送你一本,不能的话也没必要了……月王。 明月微笑,想起来了,峤字就是山妖的来历,她叫他山妖,他则把她的名字‘玥’分开,叫她月王,或者月儿,更多的时候是月儿,他说你称王我才是妖不公平,你就做月儿吧,哥罩着你! 笑着翻开,后面在她的扉页外是他的字迹,上面潦草地写着:我认识的你充满了自信,怎么说出这样没自信的话!你让我每星期想你一次,我做不到……离分开的日子只有一星期,想到以后几年看不到你,我已经无法忍受。你让我每星期想你一次,那么你会多久想我一次呢?一星期?十天?半个月?一个月?然后你的生命中出现别的男人,你再也不会想起我?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无法忍受…… 后面几页空白,明月翻了过去,直到有字的地方,上面狠狠地划着:你又赢了!小月儿,哥以后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 明月看看日期,怔住了,那日子,应该是她来上医大的那天,一个人拖了行李,想着可以离开大伯家,以后就自由了,却因为和肖峤闹别扭,上了车都闷闷不乐。那人走也没和她告别,她以为他已经先去学校报到了,却没想到下车时,这人竟然打着医大的旗帜来迎接新生。 明月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她记起了当时他那种又恨又气的表情,还记起了自己最后宿舍没能去,就被他拐进了他租的小房间。 一进门,就被他搂了过去,狠狠地压在门上,吻雨点般落在她脸上,啃着她的唇说:“小月儿,哥被你拐进了医大,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作为回报,你以后就留在这给哥洗衣做饭报答吧!” 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满腔的感动,揪着他的t恤领口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不明白他为了她放弃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她啊! 后面的日记一大片空白,明月没有失望,一页页耐心地翻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这家伙很懒,日记就是几个字,翻快了她真的会错过。 终于又跳出一行字: “有你的日子自然不用再用笔写,和你的点点滴滴,哥都记在心底。屁……好肉麻,这不是哥的风格,一定是被你刺激的。小月儿,今天和教授遇到一个病人,健忘症,和我们说了半小时的话掏出笔记本看了五十次,他说他把重要的东西都记在笔记本上了,说是知道自己有这种病,怕忘记自己的家人,所以经常拿出来看。 病人走后,教授说他是遗传性的遗忘症,这种病严重起来自己的家都会忘记,可是这个病人患病十五年,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家和亲人,他的秘诀就是这本日记。 小月儿,当时听了一阵心酸,哥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忍不住就是鼻酸,当时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哥患了这样的病,最想记住的是什么呢? 回来想问你这个问题,你给同学过生日还没回来,哥怕你回来这难得的多愁善感就没感觉了,就记了下来。 小月儿,哥要是有一天患了遗忘症,你一定要把这本日记给哥看看,我就会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记得啊!” 明月停住了,看着这页肖峤吊儿郎当的口气叙述的伤感,想不起他有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只是抚摸着这难得的长篇日记,明月突然想哭,肖峤当时写的时候不会想到后来他没有患了这病,反而是她,忘记了他!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会怎么写呢? 继续翻,后面日记开始多了起来。 *今天昏倒了,是同学送到了附属医院,幸运的遇到教授当值,问了情况就让我做脑扫描,随后阴沉着脸让我明天继续去检查,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会玩完吧? 头昏好久前就有了,一直以为是学习紧张,运动过度,现在想想,挺不正常的…… *死刑判决书下来了,心里反而释然了,这几天都快被折磨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当了教授的面云淡风轻,说不用通知家人,我自己会告诉他们。可是没打算说,那两人,一南一北,来了只会押我回去。既然结局免不了一死,又何必折腾呢? *小月儿,你给的日记本是用来想你的,变成牢***了,叹,哥是越混越回去了,怎么那么没出息,今天你给做了碗生日面就掉了泪呢!好吧,我承认我不怕死……我就是舍不得你,没了我,你以后的理想谁帮你实现呢?哥说要陪你赚钱,买一间大房子,再给你买辆车,生两个孩子,咱们就退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没了哥,你要好好的活着啊,连哥那份也一起活,双份的幸福!() 301他是昙花 正文]3o1他是昙花 *小月儿,这是我今天第三十支烟,在我们的‘狗窝’里,我吞吐着云雾,想着认识你的一点一滴,心痛。. 好吧,哥承认自己没出息,明明是哥主动放弃了你,为什么还怨妇一样在这自怨自叹呢? 抽了这么多烟,一屋子都是烟雾了,房东大爷以为火灾,差点报警。结果进来看到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扔给我四个字:丫,挺尸呢! 我乐了,大爷走后,我灭了最后一支烟,起身想抒点感慨,拿起来翻翻,按日子一算,这是一年的最后一页了。就矛盾了,舍不得写,因为想写的很多,怕记不下想写的东西。有点恨你,当时为什么不多送几本啊! 呵呵,难道你也有预感,我是写不完几本的!翻翻这一本,大半都是空白,想起来你说的你想看看在这本日记里你能存活几天。我去数,三百六十五天,我写的日记还没有五十篇,你说有五十次就和我继续。 没有,怎么办呢? 小月儿,我呆呆地坐着,想,是不是我没写满五十篇,所以你就惩罚我,忘记了我? 我想申辩,我日记本上没你,可是我的心里时时有你,那些没写在日记上的我都记在脑子里呢!可是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才想起这里已经被癌细胞充斥了,它们迟早会吞噬完我对你的记忆,这样,我还有什么权利说我记住你了呢? 突然就很后悔,我为什么那么懒,为什么不把这三百六十五页都写满呢,这样满满的一本日记都是你,或者老天就舍不得收走我了! …芑… 不够写了,前面太多的空白可以写,却不想写,那些日子虽然空白却是甜蜜的,不该抹上悲伤的色彩。 月儿……我的小月儿,哥这次是真的和你说再见了,你要幸福喔! 如果……如果有来世,记得我已经预约了你,记得我的银,那是为你留的,只为你…… 合上最后的页面,明月还想找到几个字,除了无情的theend,任何续集留给人猜想的只言片句都没了。明月脸上全是泪水,抱着日记无声地哭着,她已经分不清谁残忍,只知道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肖峤……泪眼中那邪邪的笑逐渐在放大,她想起来了,她哭着跑开的时候他紧跟着跑了过来。她撞到车时他站在马路中央咆哮着踢车,不顾四周的喇叭声刹车声冲了过来。他抱着她吼道:“你敢死,死了我就陪你去死,龚玥,你才是杀人犯,你已经杀了我……我残忍,你比我残忍一千倍,一万倍……” 他的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合着她的血迷茫了她的眼,她失去意识前,他嚷着:“爱我那么痛苦的话就忘记我……这辈子太短,下一次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给你长长的一生……猬” 她想起来了,她在医院醒来那天,守在她面前的是他,那欣喜的,亮如星辰的眼在她茫然地吐出‘你是谁’后以什么样的度黯然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他笑了,就如风离第一次对她笑一样,她看到了昙花绽放,那纯洁的笑容她再也没在其他人脸上见过。 他就是昙花,那天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她曾经好奇这个俊美的男人是谁,子轩云淡风轻一句外地来实习的医生就带过了。 她在子轩的关怀下很快康复,拉下的课程太多,出院后就埋头苦读,失去的记忆被这样的勤奋忽视了,她渐渐放弃寻找失去的岁月,过去的已经过去,失去的一点日子在大好的前程下只是沧海一粟。 她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一点点实现着自己的梦想,她坐上外科圣手的位置,却忘记了第一次动刀是谁在身后鼓励她,陪着她一步步温习人体结构。 她买了车,开着到处飞奔,却忘记了最初让她爱上飞驰度的人是谁。 她拥有了自己的房子,给自己爱的人做喷香的饭菜,却忘记了是谁第一个吃她惨不忍睹的试验品…… 明月一点点想着,一点点的悲伤着,她曾经以为的幸福原来是海市蜃楼,而她所谓的不幸,却是另一种缘分的开始。原来失即是得,得即是失是恒久不变的真理,她笑自己竟然到现在才看明白。 起身,夕阳已经落下,踏着余晖坐车回家,一路的繁华,璀璨的灯光都如过眼云烟,路上跑的名车,路边的华宅都不再是羡慕的目标,这一切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景色,再美也只是路过,她最终还是要回家的。 立交桥上,俯这车水马龙的城市,她不再为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位置而矛盾,她知道了,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她淡淡一笑,走下了台阶。 子轩将肖峤送给她的棋子送到了她的住处,明月看着原封不动的棋盒,想起自己赌气从接到就没打开过。她摸着古朴的棋盒,突然有种直觉,这棋子应该是肖家的传家宝吧!肖峤每次下棋都很得意地说起这幅棋子,弄得她心痒痒的,缠着肖峤偷出来给她看看,肖峤都拒绝了,说棋子是他老娘的嫁妆,偷出来会被打断腿的。 他送给她,是给她的嫁妆吧!明月想起风离的话,天元棋就是你的嫁妆,手就抖了。抖抖索索打开棋盒,那熟悉的色泽不是天元棋又是什么呢! 兜兜转转,原来冥冥中早就注定了他们必定的纠缠,逃不掉了。 不如归去……强烈回去的想法就充斥了头脑,她知道自己不再留恋现代的繁华,而向往那个有他的世界,只是,怎么回去呢! ****() 302重新相信爱 正文]3o2重新相信爱 3o2. 不如归去……强烈回去的想法就充斥了明月头脑,她知道自己不再留恋现代的繁华,而向往那个有他的世界,只是,怎么回去呢! 这才是头等大事,明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缘让自己很巧合地去到北宫,只知道这样的机缘不是想有就有的,一个偏离,她可能灰飞烟灭,又或者重新投胎,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只要回到风离身边,回去给他生两个孩子。 ,明月没有勇气再开车撞自己一次,这样盲目的行动太冒险,她要万无一失。呆在屋子里一连两天一筹莫展,住的屋子是以前和肖峤合租的小屋,她花了比原租金多五倍的价,才让住在这的小学弟搬开让她住进来重温旧梦。小屋已经粉刷过,他们曾经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只剩下阳台那株绿萝,是这陈旧小屋的一抹生机而得以保存。 昔日弱小的绿萝已经长大,遍的阳台到处都是,她站在这,感叹绿萝的生机勃勃,而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呢芑? 偏头倚在阳台上,眯眼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风离在那个世界有没有想她,那个明月是恢复了以前傻傻的样子,还是用另一种形态存在着呢? 这是一个迷离的世界,她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只知道她既然能去第一次,就能去第二次,缺少的是机缘而已。 “龚玥……龚玥……猬” 阳台下面有人叫,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反应是叫自己,自嘲地一笑,已经习惯南宫明月的身份,对这个原来的身份反而无法适应了,她探出头去看,沈奕站在下面,微笑着仰头看着她。 明月看着那笑,忽然心中一动,这笑好像沈东豫啊!沈奕一身粉色的休闲服,干净的笑容和共事时的冷静截然相反,他的技术不错,在外科两人不相上下,以前龚玥较真,总觉得他是自己的对手,明里暗里都要和他争个高低。 这次醒来,也不知道是自己失去了争强好胜的心,就觉得沈奕变了许多似的,对她很照顾,很温和,反而显得自己过去很狭隘似的。 “沈奕,怎么找到这的?”她奇怪,这房子还是子轩告诉她,她才找回来的,除了子轩应该没人知道她搬到这,他怎么找到呢? “你忘记了,我以前住在那边……”沈奕意味深长地看看她,伸手往后一指,明月看到对面一栋旧房子,大都是附近医大的学生租住的,窗子对着他们,外面很具特色地挂满了衣服白大褂晾晒着。 明月看着,似乎看到了以前,晨起晚间,刮风下雨,那时常出现在窗口的面孔,有时遇到,就是点头或无心的微笑,从来就没想过去认识,更不用说记住了。 只是怔怔地看着,又想起了很多东西,自己刚到这家医院时沈奕的照顾,比她大三届的学长当时的关心被她小心眼地看成了追求,在带着子轩参加过医院的新春晚会后,追求就淡了。沈奕就只是单纯的同事,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她从没好奇过他的私生活,他也不在同事面前宣扬,连八卦的女护士都不知道沈奕医院外的事,所以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 “不邀请我上去吗?我可是专程为了你……的病来的!”沈奕含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停顿了一下。 明月回过神,想起沈奕和自己讨论过的事,苦笑:“当然要邀请,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她正一筹莫展,沈奕或者可以帮忙想想,虽然她一时还没弄清要不要把自己身上生的事告诉他,可是这时候能有人聊聊也不错。 沈奕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简陋的房子,才抬脚走了进来,微笑道:“一直好奇这边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下总算知道了!” 明月笑:“有什么好奇的,几年前的房子哪能和你的比,我记得你自己买了栋别墅,对吧?” 好像是靠海的,三千多万,护士传出来的,她才知道沈奕家很有钱,据说他们供职的这个医院也有沈家的股份,她当时好奇这大少爷不去享清福,跑来受苦干嘛! “对……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真难得啊!” 沈奕调侃的笑让明月眼神一黯,转头说:“我要记得就该记得肖峤了,你笑话我吧……我这几年的生活不就是一个笑话吗?自以为是的爱却忘记了真正爱的人!你当时住在这,又知道我们的事,一定是用这样的眼光看我的……” “sorry!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真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龚玥,我看着你……不是幸灾乐祸……我有种感觉,你一定会想起来的,你有一天一定会回到这寻找肖峤的……真正的爱不应该被遗忘!” 沈奕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肯定自己的信仰,微笑:“所以我哪也没去找,就到这里找你,我知道你一定在这。” 明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我以前一定很讨厌,否则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都错过呢!坐吧……说说我的病,我还有救吗?” 沈奕一愣,无奈摇头:“又不是绝症,怎么这样的口气。我本来想等着你找我谈,等两天不见你有什么动静,只好自己找上门了,说说吧,离开医院,有什么异常吗?” 屋子好小,除了床就是一张书桌,明月坐在床上,沈奕就在书桌边坐下,修长干净的手指抵在下颚上,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明月笑了,放松下来,在床上躺平,说:“沈奕,我现在需要的是心理医生,本来想去找崔教授,可是怕他听完后直接将我送到精神病院,所以能不能请你现在暂时扮演一下心理医生,让我说说,泄一下。我不奢求你理解,我只要你听一听,给我点建议,过后忘记也行。” “嗯,说吧!我听着呢!”沈奕的声音很温柔,很有安抚性。 明月就闭了眼,开始述说,从自己离婚开始,穿越到北宫,遇到昱轩,风离,一直到自己怀孕,在医院清醒,子轩说的事实,还有自己想起来的事都一一讲给了沈奕听。() 303长生不老的秘密 正文]3o3长生不老的秘密 站在崔教授的巨大的家里,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仓库改造的家,一层层的壁墙架上,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古董,也有莫名其妙的树枝造型,还有一些动物的标本。. 这哪像家,一个搜罗万千的博物馆而已。 明月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从何进去。 “龚玥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明月回头,看到一个妇人,一头短,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穿得大大咧咧,和崔教授差不多的年纪,健硕的身体很高大,充满了侠气。 明月暗笑自己的形容,不过马上想起了这是崔教授的夫人,一个历史系的教授。她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自己的来意,崔夫人就笑道:“进来吧,沈奕打过电话来,说了你的事,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老崔让我招呼着你,他有点事一会回来。芑” 崔夫人率先往里走,一边说道:“要不是沈奕打电话来,我还不知道你醒了,你这丫头也偏激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过从头开始吧!” 明月红了脸,也被老太太当头棒喝激醒了。是啊,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过就是从头再来。她重新换了一个环境,不也爱上了别人吗?可见,谁失去谁都能活的,当时怎么就吊死在子轩的树上呢! “想起肖峤了?”老太太回头看看她,摇头:“当时我就不赞成老崔给你深度催眠,忘记和不忘记不是外人能压得住的,他可以压制你一时,无法压制你一生啊,总是会反噬的,没错吧,看看,把你逼的……猬” 明月下意识地说:“我没神经错乱,我的确相信肖峤在另一个世界等我!” 老太太呵呵一笑:“丫头敏感了,我没说你神经错乱啊!过来,给你看件东西。昨晚沈奕打电话来我就找了一晚,哈哈,我的记忆果然没得说,愣给我找了出来。” 老太太转到一堆书里,翻出一本陈旧的画册,拿了过来,真的很陈旧,封面已经暗黄了,上面的文字应该是埃及文。明月看到画册上的狮身人面像对应着几座雪山,一时茫然,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看这个……”老太太快地翻过去,停在一幅画上,一块紫水晶躺在兽皮上,背景已经模糊,水晶也不是很亮,可是熟悉的形状让明月心一跳,这……这不是海底见到的那块菱形的水晶吗? “这水晶?”她疑问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这水晶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块,早上我已经打过电话问了,的确是菱形的,多面的,每个角都有折射。只是这水晶现在不能叫水晶了,只能叫做紫色的石头。它里面的晶状物质全消失了,如果不是它是从法老墓中取出来的,它早就被扔了。” 老太太扶了扶眼镜,继续翻,又翻倒了一块石头照片给明月看,还是紫色的石头,只是大了几个倍,也是菱形的。 老太太说:“这两块石头不是在一起现的,只是由于它们形状相似,属性相似才收集在一本书里。我以前没现这样的巧合,是沈奕提醒了我,我才研究起这两块石头。哦,对了,这两块石头现在都是沈奕在收藏,你可以去看看。看这些菱形,再根据你梦中遇到的事,咱们先不说是真实还是梦,随便说几句给你参考一下吧!” 人类已知的文明不过数千年,浩瀚的宇宙穷尽几倍人去研究也仅限皮毛。世间有没有长生不老这个严格讨论的话也是可能的,根据生物学,人死就是能维持新陈代谢的功能丧失了,所以才有死亡。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改变或者维持人体的新陈代谢功能继续,换言之就能长生不老。 《神仙传》里彭祖据说长寿八百多岁,传说是得益于一块寿石,据说当年他现一块灵石,汲取日月之精华,有独特的功效,就在此石上练功,从中领悟长寿之秘诀。 崔老太太对此持了相反的意见,她说:“什么秘诀,我觉得就是这块石头的作用。你想想钻石是怎么形成的,就知道这石头有什么用了。” 明月回忆钻石的形成,钻石据说是由矿石加工而成的,有的矿石是在几百万年的地质演变过程中长期受地壳中低放射强度射线作用形成,有的具有过正常含量的放射性。 这样一想,再想到当时在海底感受到的水晶能量,明月有些明白了:“教授你说所谓的长寿,就是在这水晶的照射下维持着新陈代谢的功能,所以才能长生不老?” “对,你说的那个莲符可能就是抵抗这种放射性的一种元素。龚家的祖先掌握了这种避免被放射性伤害的方法,其他人不懂的话就只能受伤,就像你说的那几个早衰症患一样死于放射性伤害。” 崔老太太拍拍书说道:“这两块石头分隔两地,没有现场考察过我不知道性质是不是一样,也或者是相生相克也说不定,有机会你回去的话研究一下,会有益处的。” “那四季同存的太极神殿怎么解释?”明月有些崇拜老太太了,无所不知似的。 老太太笑道:“这个道理就像地球的赤道线一样,有大海,雨林,火山,你以为的不可能都搜罗在一起,你怎么看,你的想法就决定了你的视角。” 明月仔细想想,恍然,就因为打不开的太极神殿,就增加了神秘感,说穿了里面可能根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一代人误了一代人而已。是不是这样,回去就明白了。 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明月问道:“神宫的宫主为什么女的不能活过三十,而男的却可以?” 老太太这次就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了:“放射性对石头的作用你知道,对人体的作用你难道就不知道了?想想,你们医院有多少病,有些病难道不是由放射性太强来的?既然神宫的先人能现什么对自己有利,那么这个秘密作为神宫的一分子,是完全可能知道的。小玥,回想一下你学过的生物学,自己去揣摩吧!你那么聪明,会明白的,我就不说了。” 明月正疑惑着,电话响了,老太太忙着去接电话,将手中的书递给她,自己匆匆过去接电话。() 304不求尽如人意 正文]3o4不求尽如人意 科学是用来解释已知的文明,而对于未知的,没有答案的问题,似乎只能冠于秘术,传奇才能掩盖人类的无知。. 这是崔教授的书里扉页的一句话,明月直到看完才知道崔诸这书是自费出版的,堂堂大学正规的心理学教授没有用文明去阐述揣测那个未知的世界,却坦然地带头承认了自己的无知,这样的书在学术界堂而皇之出版的话是会引起颠覆性的舆..论的,所以崔教授只是自己弄了十几本,给自己的好友分享一下自己的现而已。 这样的书还真不宜推广,试问如果有人相信了里面的秘术,潜心去研究出来,用在正途还无所谓,用歪了绝对是灾难。书里阐述了几十种民族或者部落间不传的秘术,远到埃及,近到中国云南一些神秘部落的蛊术,降头,饲毒,炼丹等等内容,完全是一本秘术百科,看得明月入迷,深深陷在了崔教授现的这个神秘世界。 这书如果换以前,明月是没耐心看下去的,觉得很遥远。有了穿越的经历,再看这本书,就什么都能接受了。跟着崔教授的脚步,一个个部落走过去,现自己的浅薄,就对比出崔教授的博学。 整本书不但是秘术百科,还是一部探险史,明月休息时看着各自忙碌的崔教授夫妻,第一次用探究的眼神看他们。以前只觉得崔教授厉害,眼睛厉害,知识渊博,现在现他就是一个传奇,把他这些经历写下来,绝对可以看到一个丰硕的人生芑。 而崔夫人,一个能让崔教授倾心相伴近半个世纪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平凡之辈呢!明月记得他们夫妻没有孩子,这巨大的家就是他们的孩子,看着这包罗万象仓库似的家,她觉得自己又长了见识。 幸福原来是多种多样的,谁规定一定要按照什么模式去获得吗?这样的相濡以沫,不求富贵的人生谁敢说是贫穷的?他们拥有的,绝对是金钱无法买到的富足。 明月在崔教授的倾心教授下,学会了许多催眠术,也懂了自己几次见到雪狐的意义。雪狐是有灵性的动物,她几次出现都是破坏龚紫雪布下的阵法,也在警醒明月她下的心蛊,只是当时明月对此一窍不通,白白错失了机会猬。 在崔教授的启迪下,明月进步飞,以致崔夫人开玩笑说崔教授在现代没有培养出一个得意的心理学大师,却给北宫培养了一个级女巫。 对此,崔教授则是一脸遗憾,说:“我是没有机缘回去,要是能像小玥一样换一个朝代生活,我绝对是一代帝王,比任我行还厉害的魔帝。” 崔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骂:“乱力怪神……就是因为你懂得太多,所以只能生活在这个时代,否则历史的轨迹都被你打乱了,天下众生还要不要活啊!” 崔教授摸着明月的头,叹:“为师不能实现的愿望,小玥去帮为师实现吧!咱们好歹也是现代人,去到北宫别给为师丢脸,别只满足区区一个北宫,咱们要的是天下啊!迂腐的仁在大义面前都可以舍弃,想想你学过的历史,放开心胸,嬉笑怒骂皆由人,是非功过后人说……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精通历史的崔夫人对崔教授的话瞪眼,却没反驳,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俗语虽然很现实,却也是帝王之业的真实写照。有能力而居之,这是对自己的成全,换个角度,也是百姓的幸,总比跟个无能的帝王强吧! 明月懂了,想想北宫的现状,感觉到了压力,以前只想独善其身的念头就淡了。 选择了风离,就选择了他的世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逍遥山林中,一个从小上了战场就以北宫保护神存在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要求他只守在自己身边呢! 他是百姓的保护神,他不仅仅属于她!如果只要狭义的家,她是留不住这只鹰的。 想通了自己无法改变风离,明月就开始以风离的角度去想自己的存在,从王妃到皇后,或者再到帝后,母仪天下该有些什么素质,她都去想了。没有被吓住,她就现了自己血液里有的是不安分的因子。 这只是又一局棋局而已,不同的是棋盘是天和地,运筹帷幄的是天下苍生的幸福和自己的幸福,胜和败只能盖棺而定,他们,只要体验每一个过程就行,就像崔教授所说: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散席时再不甘,也是要落下帷幕的。 明月走的这天是旧历十五,崔教授亲自送她去沈奕的别墅,崔夫人一早就离开了,没有和明月告别,她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送别,而宁愿每一次的分别就像平日一样分别,不用期待相见,有缘下一刻或者某一日见到,相顾一笑,原来你一直都在。 “子轩给你送来了一笔钱,说是你的存款,我帮你捐学校了,没意见吧?”崔诸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半天冒出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没意见。”当时接她出院子轩就说过这事,明月没把这些钱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还真送来了,这些是自己以前的辛苦钱,他不要,就捐给学校吧! 便宜他和那女人……悄悄说她还是有点点不甘心! “遥遥和他,也算孽缘吧!”崔诸一直没干涉过问他们两的事,此时冒出一句,明月虽然不感兴趣,碍于崔教授的面,只能尊重地听着。 崔诸却一句话带过了:“一饮一啄,都是前定,你还他,他还你,她还他,他再还他……理不清了。”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沿海路,能看到山弯上那栋别墅,崔诸说是沈奕的,明月就大吃一惊,她在这城市也算住了几年,这座有名的别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却不知道竟然是沈奕的。 这别墅用‘别墅’两字来形容太狭隘了,用小型的城堡来形容比较恰当。 不说整个城堡的市价,就说它的位置是整个山湾最好的,也是视角最好的,覆盖了将近整个山湾的城堡能不好吗?这近城传奇似的城堡据说已经建成上百年,沈家历代能人辈出,累积的资产已经是天文数字,什么杂志的财富榜却从来没把沈家列上去,足见沈家的低调和权势通天。() 305带走的传说 正文]3o5带走的传说 崔诸的话让明月无言以对,如果以前因为有子轩被蒙住了眼看不清沈奕对自己的感情,那么崔诸如此的直接她还能无视吗?. “我和沈家是世交,沈奕一直被一个梦境困扰着,直到上大学前他出去旅游,回来后同意我给他做深度催眠,醒了后他选择了医大。他在医大读了七年,第四年自己离开家搬进了小公寓……” 崔诸很自然,似在讲一个故事,明月却越听越茫然,第四年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和肖峤搬进那个公寓的时候吗?那时沈奕就喜欢她了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家都由着他胡闹,没人敢管他,包括他莫名其妙地到自己下属的医院做小医生,这么多年没交女朋友……” 明月按住了崔教授的手,阻止道:“别说了……芑” 她越听对自己越没自信了,她当年应聘这家医院,被外科主任照顾着一步步走上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现在知道沈奕对自己的那份心,又怎知不是他特殊照顾的结果呢? 大爱于无形! 她惭愧,她无法再听下去,她受不起!就算以前的沈东豫对不起她,错过她,也不至于要这样回报吧!让她情何以堪啊猬! 崔诸停住了,看她纠结的样子,怜悯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沈奕不准我说的,是我忍不住,心痛他,哎……也心痛肖峤,他们如果谁对你少爱一点我都可以比较出,从而选择该站在谁的那边,可是都是这样的固执,我无从选择……” “选择了谁都负了另一方!”明月苦笑,摇头说:“教授,我是先承诺了肖峤的,只能对不起沈奕了……你既然可以让我彻底忘记肖峤,就帮沈奕忘记我吧!这样他才能重新开始!” 崔诸默然:“他的意志力很强大,不是我能控制的,只有他自己愿意忘记你,否则任何催眠对他都无效。” 明月汗颜:“就没有结束的时候吗?” 纠缠得越久愧疚就越多,她真的不愿意沈奕是这样的结局。 “有……或者就在今晚!” 天边乌云卷过,瞬间车顶上就是黑压压一片,大雨就要来了,这个十五注定是没有月亮的。 崔诸升起车窗,将狂风阻在了车外,动了车。 “得和失就是一念之间,小玥,守住自己的心才是真正的仁慈。” 同情怜悯愧疚都不是爱,只有自内心的真诚才是所有爱的基础。崔诸身边人来人往,看了无数的生死离合,深谙这个道理,外力终究是外力,内因才是根本啊!他言尽于此,怎么选择就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 大雨未来,闪电先至,闪在了城堡的上空,扑朔迷离又带了一丝诡异,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明月会以为这是鬼片里的噱头。 崔教授的车直开进敞开的门中,路过一个个古朴的雕像喷泉,终于停在了主屋的大门前。 明月看到门内昏暗的灯光下,沈奕白色的棉衬衫,白色的休闲裤,手插在裤包里静静地倚门站着,那淡淡的笑一如灯光温暖,似穿透了这即将而来的大雨雷声闪电给她抚慰的定心丸。 她想笑,却掉下了泪,这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两次拒绝她换来了这不断的纠缠,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有没有留恋,只知道有一刻,她和他的过往都无怨无恨了。 如果可以回去,她要和他做一生的朋友。 如果自己还有一世,她愿意留给他。 **** 没有多余的语言,似乎那份默默守候的情根本不存在似的,沈奕若无其事地引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储藏室。 穿过一排排的藏书架,博古架,最后来到了储藏室的中央,一个圆形的台子悬空挂着,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下面一块巨石,形状就似自己在崔夫人画册上看到的那块石头。没有紫光,看似一块平凡的石头。 崔诸没跟来,整个巨大的储藏室就剩两人,静默而有些压抑。 “这是什么?”明月有些好奇,看到周围不知道什么用处的仪器全部环绕着圆台。 “这是物理上制造磁场的仪器,原理有些类似医院用的脑扫描仪器……” 沈奕淡淡解释后看看她,加了一句:“你怕不怕穿不回去,反而被我弄成白痴?” 明月看看他,沉静的眸光深不可测,莫名地让她心悸,却没有退缩的想法,坦然:“如果我的结局就是这个……我认了,和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也没什么区别吧!” 沈奕薄唇微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抬手拿了一袭白色的棉布衣服递给她:“去那边换上,这是纯棉的,丝质或者化纤的衣服对你身体不好。” 明月听话地走到机器后面换了衣服,走回来,看到沈奕手上捏了一个扳指,那红色的玛瑙似血,上面一丝丝银白色的痕迹让她震惊,风离送的扳指,竟然能在这见到! 沈奕握了一下扳指,才递给她,同时侧过了头:“我存在的价值……我希望不仅仅是信使……” 明月无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沈奕再转回头,又是一脸的淡然:“上去吧!差不多了!” 明月顺着他推过的台阶走了上去,躺在了平台上,她看到了屋顶和外面的风起云涌,大雨闪电,很诡异的交集起来,冲撞着这古朴的城堡屋顶。 “龚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奕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对这真的一点点留恋都没有吗?” 明月被雾气迷住了眼,心一点点抽痛起来,想起的却是肖峤抱着她怒火燃烧的眼,同样的激烈,她知道自己痛是为了谁,只能喃喃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怅然的叹息,没有一点提示,巨大的轰鸣声就掩盖住她的听觉,她看到乌云全压了下来,冲断了屋顶的脊梁,一瞬间雷雨闪电全击在她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势不可挡,一瞬间她就被卷进了这个巨大的漩涡里。 “我不欠你了……下一次我们是平等的,我期待你对我说我想听的话……”() 306了却身前身后事 正文]3o6了却身前身后事 无数的紫光聚在了神宫的上空,穿透了冰山,将神宫全拢在了紫光中,天降异象,必有大的变故生,江姨和安老爷子第一个想到了明月。. 江姨急急忙忙跑到了泉台,看到了那圆台边悬空站着的冥皇,一身黑色的长衫,衬着那长及脚踝的白,加上那张妖孽般俊美的脸,如鬼魅般诡异。 脚踝上的铁链已经断了,强烈的紫光照射下,他更像是一个光体,仰看着穹顶,江姨才看到天鼎打开了,上面被紫光笼罩着,看不清夜空。 而无数的紫光全向下,笼罩着泉台上的明月。 江姨心一跳,有点懂冥皇在做什么了,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唤醒明月,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知道这时是不能惊动他的芑。 紫光源源不断冲击下来,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淡了,等紫光完全消失,冥皇跌了下来,落在了明月旁边。江姨心一跳,紧张地看着。 冥皇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如果看清,她会大吃一惊的。 那张俊美的脸似乎抽空了所有支持它的血气,慢慢萎缩了。他侧脸看着明月,脸上是淡淡的笑,伸手,抚了抚她的丝,唤道:“月儿,该醒了……你该离开这里了!猬” 又等了片刻,那长长的睫毛开始抖动,冥皇舒了一口气,喟然地闭上了眼,阿瑭,我这样做能换得你的原谅了吗?一念之差,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可以解脱了。 明月睁开了眼,映入眼中的是黑暗的穹顶,脑子里还留着上一刻沈奕的轻叹,一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来,直到转眼,看到自己旁边有些苍老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的人,她才落下了心。 只是……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睡在自己身边,她抬了抬身子,异样的沉重让她不适应地又倒了下去。 “月儿,先休息一下再动!”江姨在旁边关心地叫道,她放心了,江姨在,风离就在,她的肖峤,只要能回到他身边,什么都无所谓的。 “月儿……”冥皇的轻唤很陌生,她听到生命在他体内的流逝,一抹异样的熟悉感让她暂时忘记了他和龚紫雪的事,转眼看着他。 那双有神的眼眸已经黯然无光,凝视着她却很认真,微微一笑:“我爱的是你娘……我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我以为上天将我留在这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惩罚,现在我知道不是!……让我遇见你……也是解脱我……真高兴!”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句句敲在明月心上,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却知道这男人此刻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呵呵……我要去了……了却身前身后事,一生已经足够,来世再不为人,……”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紫雪,她已入了魔障,球球在她宫里……太极神殿打开后神宫就会陷落……你不想死就去渔村,找另一块聚魂石,用你孩子的血做引子,吃……” 声音戛然而止,明月觉得手中的手失去了温度,沉沉地垂了下去,她愕然地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才醒来,怎么就面对死亡了! 冥皇的脸慢慢塌陷下去,丝也死气沉沉地盖了下来,明月木然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江姨喟然一叹,叫道:“月儿,起来吧,这聚魂石太阴,你还怀了孩子,别伤到孩子。” 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大了许多,她缓缓坐起来,蹙眉:“我睡了多长时间?风离呢?” 还指望一睁眼就看到风离,却没想到先遇到了冥皇,看来,自己能回来,是冥皇的功劳。风离呢?他的毒应该解了吧! “很长时间了……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我们先离开再说!” 江姨掠上来,扶起她,将一件衫子盖在冥皇的尸体上,叹道:“一会我找人来帮他收尸,这样死也算死得其所,总比关在这一辈子强,你不必太伤心了!” 明月想说自己不伤心,但这具身体的父亲是冥皇,这么说太冷酷了点,她默默回头看了冥皇一眼,昔日的恩怨他自言都已经了却,她是不是也该淡忘呢! 大了许多的肚子一时无法适应,江姨一直将她扶出去,她才慢慢习惯自己增加了许多的体重。 走出来,恍如隔世,冰宫还是原来的样子,碧雁似乎长高了,一见她就眼泪汪汪地扑了上来,抱着她大哭:“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来我都要疯了,这神宫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明月抬眼四顾,风离谷隽一个都不见,连龚紫雪都不见,她有些失落,他不是应该守着她吗?她昏睡着,他能放心去哪呢? “月丫,你终于醒了!”匆匆跑进来的是南宫柏,后面施施然跟着的是清减了许多的沈东豫,淡淡的笑让她恍惚,似乎又看到了沈奕的影子,一阵内疚。 被南宫柏拉住了手臂,她下意识地抽开,有些失措地叫道:“风离呢?” 为什么谁也不告诉她风离在哪,她沉睡的这些日子难道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们都回避她的问题!难道她兴冲冲地回来找他,却是不幸的消息在等她? “离王已经在进京的途中,月丫,你昏睡的时间很长,先休息一下,我们慢慢说给你听。对了,东豫已经解了棋局,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去打开太极神殿,把这里的事了结,你就可以下山去找离王了!” 南宫柏热心地说着,边张罗碧雁将明月送去休息。 等明月弄清楚自己昏睡时生的事情后,她啼笑皆非,上辈子自己忘记肖峤,这辈子风离忘记自己,这是命运开的玩笑吗?旨在考验他们的爱到底有多坚固吗? 想笑,紫雪竟然对风离下了失心蛊。 也想哭,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风离,就这样被别人抹去记忆忘记了自己,他们曾经拥有的回忆难道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她醒过了神,暗暗唾弃自己,忘记了又怎么样,她回来就是为了续他们的前缘,就算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她也要将自己融进他的生活中,让他重新爱上她。() 307海阔天空 正文]3o7海阔天空 沈东豫那一瞬间想到还有那场让自己,让北宫士兵军民热血沸腾的龙舟比赛,张梓率队自杀似的一撞成全了北宫的士气,让当时的目击者都受到了震撼,也在他脑海中刻下了深刻的影响。. 退一步也就海阔天空。 对面的是妻,是自己所爱之人,如果这神殿里有救她的药,他是霸着还是成全她呢! 于是就有了抉择,一切豁然开朗,死局变成活局,输赢只是一种成全。 太极是阴阳两极,一极让,另一极上,无所谓阴和阳,阴阳相交,鱼眼相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机关就在鱼眼中显出芑。 世间恒久不变的真理,你进我退,如两者都执着于前进,哪有相交的机会,就越搅越紧,没有打开的机会。 机关露出,南宫柏抢先上去,一按一扭,那上千年紧闭的神秘之门终于面向众人缓缓打开。退避了石墙,露出了一条路,延伸在寒冰制造出的迷雾中。 谁也没有冒然踏前一步,即使性急如南宫柏,也是抱了怀疑的目光看着,等门完全停住,才转向沈东豫问:“进去吗?” 沈东豫看看明月,明月想起冥皇的话,太极神殿打开,神宫就会陷落,这是急的,还是慢的? 她自己是不愿为了飘渺的长生不老梦去冒险的,不止是为了自己,还有肚中的孩子。而他们,除了沈东豫面色淡然,就算一向宠辱不惊的江姨都带了兴奋的表情,眼睛亮地看向那敞开的门内。 太极神殿里面有的不止是财富,还有人类长久追求的不死之梦……谁会不动心呢猬! “进去吧!”沈东豫代替众人回答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一群人,都迈动了步伐,明月也感染了这样的气氛,被带动着走了进去,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在她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她站在了雪域冰川上,周围茫茫白雪陈冰,除了她再没别人。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意指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依生依存的关系,这即是物质世界的一般规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 崔诸是心理学家,也是哲学家,和他交流那些秘术明月受益匪浅,谈到奇门遁甲,崔诸的理论就是所谓的阵法其实就是懂得用磁场调用物质世界中存在的四种基本力来形成特殊的催眠环境。这四种基本力指电磁力、弱作用力、强作用力和万有引力。 而这四种力在现代科学描绘出的太极八卦图中的具体表现就是:除乾坤之外其余六卦中都有一阴一阳组成的少阴或少阳。四种基本力虽然形式不同,但都是高低能位的平衡力,或者说是阴阳结合力,这四种力的互相转换说简单就是质能互相转化原理。 用阴阳理论和质能互相转化原理还可以解释更多的科学难题以及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不明现象,例如测不准原理为什么是自然法则;光在物质世界中为什么不可越;黑洞是什么;何为时空;宇宙的有限与无限,还有人体特异功能、气功、飞碟等不明现象等难题。 这样一说,奇门遁甲的阵法就失去了神秘,不过就是一种力的平衡。 明月一现自己走进了阵法中,就先想起了崔诸的理论,没有慌乱,看了一下,就挑了一个中间的位置盘腿坐下。 佛家里有一句话:相由心生。 混沌的阵法中,这话也同样有用,只不过换几个字表述:景由心造。 你越渴望什么,它给你的就是你渴望的,只不过可能换了一个形式而已,最深刻地反应着你的需要,你最不为人知的深层意识。 而所有的混沌,既然生于实,就无法脱离实,明月固守最根本的这一点,摈弃杂念,只看着身前的冰川在自己画下的‘无极’圈里的变化。 “无极图”是道教修炼长生之术,刻在石壁上的一个圈。“无极”之圈,就是练功者为更快的入静,而直视静思的一个标记。 忙忙碌碌中,谁做得到静坐思己过?不是堪透世事,谁又舍得把浮名抛却? 芸芸众生,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想法,生死之理,说是命运做主,其实还是起于自己的‘念’,贪念,嗔念,怨念,爱念,你选择了什么,得到的也是什么。 冰川之影移动得就像时间,悄然无声而又捉摸不到,极让人难以察觉,有了无极之圈的对比,则就容易多了。 明月耐心极好,一直等到冰川之影移动到了无极之圈的鱼眼上,才抬头,记下了前行的方向,起身,不再迟疑,坚定地走了过去。 阳光就晃过了冰原,折射出一缕缕的彩虹般七彩的光芒,她只盯着这个方向走,旁边有什么风景她眼角都不瞟一下。这样的**之境,诱惑万千,眼睛要是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她可能就会跌进另一个阵法中,周而复始,悲剧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只能一心一意,她告诫着自己,坚定的走了过去。 路越走越清晰,渐渐听到了鸟鸣,有淡淡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她的心跳了起来,那传说的四季园是不是近在咫尺呢? 依然不敢分神,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直到撞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就如同打破了咒语,那些虚假的,梦幻般的迷雾瞬间就如布景般被搬得空空的,她现自己站在一个谷底,四周风景眼熟,可不正是那四幅画的真实写照吗?() 308伊甸园的禁果 正文]3o8伊甸园的禁果 犹如一个桶状的山谷,四幅画相互拼接,春夏秋冬相连。绿的叶,红的花,一边是皑皑白雪,一边是树上缀的沉沉果实,对比鲜明的四季,可是却不突兀。. 明月看着,总觉得不是真实的,她一直对这画就有种海市蜃楼的感觉,此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她站了一会,感觉有风吹过,再看这四景,就如幕布一般轻轻摆动起来,落叶轻飘,树上熟透的果实也纷纷落地,有几颗还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如此的真实让她找到了一点存在感。 人类的最初的本能就是吃,她没多想,顺了山坡先走向秋景,树上红透的果实勾起了食欲,在这仙境般的世界中,这是最能增强存在感的东西。 想当初,上帝的伊甸园夏娃和亚当不也抗拒不了蛇的诱惑吞下禁果吗?她想这神宫的存在就是太极神殿,神殿里的四季园如果费那么多力气让他们打开就是为了看景色,那还不如先感受一下这果实的滋味,也不虚此行。 近了,真嗅到了果香,像是苹果花开的香味,淡淡地混合了橘子的甘甜,抬手,直到碰到那果子,才确定这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独特的存在芑。 果子一碰就掉入手中,果皮都有些皱了,不是植物学家,她也知道这是缺水的症状。明月再看,不止红色的果子如此,其他青色的果子大大小小都停止了生长,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缺水的症状。 这是这四季园独特的地方,还是这里生了什么变化导致的? 明月握着果子继续往上爬,越往上症状越明显,有些地已经因为严重的缺水裂开了口子,像一个苍老的妇人,给这片美丽的土地画下了一条条难看的皱纹猬。 她蹙眉,这边如此,其他的地方呢? 肚子太大,还没爬上顶她就累得喘息不已,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疲累,在肚里不安地踢动,明月虽然痛疼,却是一脸的微笑。在这神秘的世界,她不是孤独的,她有她的孩子陪伴呢! “小妖,喜欢这吗?”她给未来的孩子起了个小名,爸爸是山妖,他是小妖……这小妖会像爸爸一样一头银吗?一样的俊美,一样的智慧……应该会的,有她和风离的教导,他绝对是这时代的顶尖人物。想着,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希望孩子出生了。 才问完,肚子被踢了两下,她笑起来:“这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要是喜欢就踢一下,不喜欢就踢两下……” 纯属玩笑的逗问,昨日醒来算算离临产还有二个多月,虽然也相信肚子里的孩子能听到声音,她可没指望她的孩子天才到就能听懂她的话。 没有动静,很正常,她站住,放眼看四周,还真是美景啊!不过她不喜欢这样四季同存的所在,一年有四季,每个季节九十多天,过着冬天可以期待春天,春天又能期待夏天。一天天地过,花开时有浪漫,结果时有欢喜,遇到雨天也可以有个小小的意外,某日打开窗子看到屋外白雪飘飘就是惊喜。 这样的四季同存,什么都一目了然,没有盼头,没有意外的惊喜,人生不是乏味许多吗? 手中的果实很诱人,那种淡淡的甜香沁人心脾,明月举到嘴边,很想咬一口,又怕中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毒,她的生命如此珍贵,她还要去找风离,不想再浪费在这无谓的意外中。 “我们吃还是不吃呢?”她轻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纯属这个世界太安静了,她要感觉自己不是孤独的。 肚子被踢了一下,任是没有期待,她还是为这巧合惊住了。再问一遍:“小妖,你是告诉妈妈这果子能吃吗?” 静了好一会,在她以为刚才真是巧合时,肚子又被踢了一下。 明月笑了,看来是可以吃的。她放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果子皮有点干,可是咬进口中的肉汁很甘甜,美中不足的是带了一点铁锈味,医生的敏感,总觉得是血腥味。 她低头看,果汁的肉流出来的还真是红色的,抹了一点在手上,粘稠似血。她有些恶心,本来不想吃了,可是口里回味起甘甜,矛盾的触角就互相纠结,一方面心理上是受不了这血腥味,一方面无法抗拒生理的本能,就是放不下地想吃。 只交战了一会,她鬼使神差地又接着吃起来,而且一个不够,又吃了几个,等停下来看着地上一小堆果核,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怎么这么能吃啊?摸着浑圆的肚子,她抵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困意,坐下来,靠着树干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时,只觉得自己看到两个人,很模糊,看不清面目,一起拉着手站在谷底,那里变成了透明的,下面紫光腾腾而上,一人放下一个晶状的物体,另一人拿了一另一块紫水晶跳进了谷底,四周浮起了海水,明月恍恍惚惚跟着他一直潜,竟然来到了渔村的海底。 她看着那人将紫水晶植入了石头中,一番摆动,方向就对着神宫。画面旋转,遥遥呼应的两块水晶就在她脑海里形成了太极的阴阳八卦,两块水晶就是上面的阴阳鱼眼。 视角移动,神宫的最高处的三座山峰幻化,她有些恍惚地想这山峰怎么那么像现代的接收台,才想着就回到了四季园。 一片白雪,四周全是白雪,没有什么春夏秋冬的混沌,慢慢的,很缓慢地开始了变化,有了春,再慢慢有了夏,秋冬,那紫光的移动如果按无极圈来算,也是很缓慢的。 明月现在已经不是原来对玄术什么都一窍不通的人,崔诸的点拨让她开了窍,看到这样的景色变化,就顿悟了,这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演变才形成的四季园,说穿了就是两块水晶形成的太极图演变的附属物。 那两人或许是精通八卦的人士,利用天地的独特地理摆下了这跨越地域几千里的大八卦太极图,为的就是建造这四季园。 目的是什么,长生不死……() 309恶魔的眼神! 正文]3o9恶魔的眼神! 得与失的确是一对如影随形的好兄弟。. 得到了长生,失去了自由,孰轻孰重?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还真没有正确的答案。 明月感叹着,再见到其他能进四季园的人就越来越少,直到来了一对夫妻,俨然是龚紫雪的面目,男人面目模糊,他们也在这获得了长生不老。 等现不能离开神宫时,男人癫狂了,他打女人,毒打神宫的仆人,癫狂的搜掠着女人上神宫,挥霍着用之不竭的生命。穷凶极恶,糜烂荒唐,吸人血,直到女人生下孩子……癫狂就到了顶峰,他竟然动了吃幼小婴儿的念头…… 疯狂到此就沉寂了,神宫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女人,婴儿凄惨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神殿的上空,伴随着诅咒,凄厉的响停后就是黑沉沉的一片芑。 沉寂太久,到明月忍耐的底线时,她看到了男人孤独的身影,走过山峰,走过沙漠,走过四季,一年又一年,似乎他的生命就是无止境地行走……神宫里再没有他的影子。 新的宫主坐上了黄金宝座,那个秘密就沉寂了,毫无例外都是女宫主,一代代像被植入了遗传因子,年轻轻就生子,然后死亡。 无法看透的悲剧就穿透在这个新的太极图中,因为阵法的改变,导致了环境的改变。病理学中,长期受辐射的照射会导致各种维他命的缺失,母螳螂交配后会吃掉公螳螂,不是因为她的残忍,而是为了繁殖下一代做准备,科学的解释就是公螳螂的身体可以提供母螳螂产子所缺失的养分猬。 明月恍然,崔诸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这种在人类善良的天性中所无法容忍的‘邪恶’,男人吃女人喝女人的血是为残忍,女人吃自己的孩子,那是道德的沦丧,是人类的绝望,母性所无法容忍的凌迟。 于是,神宫里的女宫主,身体里的莲符所对抗辐射的有效期就是短短的三十年,要想活命,只有用自己孩子的血或者血肉之躯来补足自己所缺的元素,这就是秘密。 而生男孩和生女孩的区别,按生物学来说,只有雌激素和雄激素的不同,能各取所需的话,长生不是神话。按照最后一幅画的提示,男人是成功了。他不但获得了长生,还离开了神宫,一年年地活下去。 而留在神宫的女人,或者就是当初女人的诅咒,也许是希望阻止悲剧的重演,一代代生了女孩,即使有恶毒的女人,也因为生的是女孩而无法获得雄激素而永生…… 窥透了秘密,明月茫然,冥皇的遗言是让她做这样的事吗?喝自己孩子的血? 那小小的身体,要多少才能让她活命呢? 只一想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如风离不愿意吸她的血存活,她也不可能为了多活几十年打自己孩子的主意,她宁愿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意识一淡,就有点抗拒想离开这个梦境,周围渐渐清晰起来,她即将醒时,看到了沉在海底的水晶,黯然无光。那幅天地画出的八卦图,残缺不全,阴阳鱼眼拉开了距离,天和地也似满目的疮痍,有的地方河水泛滥,有的地方大地干裂,战火绵绵,无数的人一片片死亡,更多的人颠沛流离…… 明月惊醒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山谷下面的平坦的地方,紫光不复。她呆呆地看着,看久了才现冬景的雪山在缓慢的融化,流下的冰水极缓慢地侵染着旁边的春和秋,模糊了边角,如果继续下去,可能春秋夏都会变成混沌一片,再难区分谁是谁! 按太极理论,阴阳不调,就是混沌的初期,难道周而复始,这里最终会回复到混沌的一片吗? 明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着那个梦,如此大的太极八卦阵法,就只是为了人类这个长生梦吗? 未必,就如一个墓穴的风水可以影响一个家族的昌盛,一个阵法影响的可能就是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兴衰,如果梦是昭示,那么她做错了。 她将保持平衡的海底水晶弄得沉到了海底,打破了这样的对持,所以才有了这个四季园的阴阳失调,果子缺水,大地干裂,或者还带给了天下人‘运’的改变。 一饮一啄,都是因果,想通了她也懂了为什么冥皇会让她去找海底的水晶,那是给她纠正错误的机会啊! 她起身,看着头上摇摇欲坠的果子,这些果子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和蛇窝旁边必有解毒草的作用一样,这也是抵抗辐射的一种元素? 不管怎么样,没把她毒死就是好东西,她又摘了一些用衣襟兜了走回谷底,该离开了。这里没有她留恋的地方,她只是平凡人一个,能再生一次就觉得是上天的恩赐,长生,那不是她所追求的。 站在谷底的正中,最后看了一眼这让数代人前仆后继追求的地方,她摇摇头,这里应该还有秘密可以探索,她的机缘在此,不能再有所现也不能强求,就留给其他有缘的人来探索吧! 虚幻的世界,念力强者为胜,一心想着出去,明月转瞬间就看到了来时的路,她如后面有虎豹追逐般匆匆跑去,正跑着,树上跳下一个黑影,凶猛地向她一抓,她感觉到撕裂般的痛疼,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许久,听到身边有人唤她:“明月……明月……”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躺在沈东豫怀中,他担心地轻拍她的脸,她转眼,看到自己旁边还泛着蛇腹琴,天元棋子散落在蛇腹琴上,琴弦断成了几截,蛇腹琴身上也是一条条裂痕,可以看到下面的木头。 蛇腹寿终正寝,以后这世上就没这名琴了。明月不是恋物的人,惋惜片刻才坐起身,转眼看到周围昏睡着一地的人,除了她和沈东豫,谁也没醒来。 “生了什么事?”她还记得自己摘了许多果子揣在衣襟里,低头,怀中空空的,一时就怔住了,吃果子的事难道又是一个梦?舔舔唇角,那种血腥味还留在口中,伸手一抹,指间有淡淡的红,梦境会如此真实吗? “不知道,只记得太极神殿打开后,我们一起进去了……等我醒来,就躺在这了!”沈东豫小心地扶了她起身,略过了自己在里面的见闻,说道:“赶紧唤醒他们,这里已经在陷落,我们必须赶紧下山,否则会被埋在神宫里的。”() 310我们是一家人 正文]31o我们是一家人 等周围的人都被叫醒,沈东豫拿出了沈家当家人的魄力,组织着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明月大了肚子,就全靠江姨去收拾,碧雁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惦记着这个自己从京城带出来的丫鬟,就去找。. 神宫陷落的度虽然赶不上地震带来的巨大毁灭性的破坏力,还是有一定明显的幅度,昔日的冰雕冰树因为引力变动的关系,无法承受地一截截断落,而宫殿的石墙也脆弱地张口了一条条裂痕,华美的宫殿就像抹在老妇人脸上厚重的粉,悉悉索索地随掉落显出苍老的样子,令人怜悯之余又爱莫能助。 “碧雁……碧雁……”明月寻找着,呼唤着,那丫头无声无息,她不觉走到雪阳宫,想起冥皇所说球球在龚紫雪的宫中,又唤起了雪狐球球。 不知不觉走进了龚紫雪的宫中,明月看到那张华丽的床,就想起风离躺在上面如沉睡般王子的脸,一时悲喜莫名,她依约而来,他却没等在原处,谁的错? “球球在这……”一个低沉的笑声在高处响起,一袭华丽的锦袍随着声音飘了过来,明月抬头,看到碧雁穿了龚紫雪的锦袍,梳了一个高贵的髻,髻上插满了玉簪金饰,施了粉黛,红唇娇艳,竟然似换了一个人似地明媚妖娆芑。 “球球在这呢!”她自上往下俯视着明月,那种贵气迫人的气势似乎也得了龚紫雪真传,九分像足。 袍袖一挥,她倾斜了身子,明月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雪狐,一瞬间她的血全凉到了足底。 那晶亮的眸子已经黯然如木珠,昔日水灵的毛皮已经失去了雪亮的光泽,四肢张开,被钉在了墙上,明显已经死去了多时猬。 “背叛的代价!”碧雁红唇微张,吐出的话冰冷无情,睥视着明月的目光陌生中带了毫无掩饰的敌意。 想起她醒来后说的话,明月提起了心,试探地问道:“碧雁,你在太极神殿里看到了什么?” “本宫的名讳是你叫的吗?”碧雁一瞪眼,扯下了雪狐抛到了明月脚边:“是你害死了她,你为什么要来呢?” 随着叫声碧雁扑了过来,凌厉的手指就划向明月的脸,明月慌忙一躲,被她抓伤了脖颈抓住了衣襟,仓促间回头,碧雁血红的眼让明月心一凛,不假思索地反手击在她太阳穴上。 这样具有攻击性的碧雁太危险,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伤害了自己。碧雁毕竟功夫没她好,躲闪不及就在明月的掌下昏了过去,明月托住她的腰将她放在床上,才低头抱起已经变成干尸的雪狐。 柔软的毛下空空的,腹部也是空的,明月摸着手感异样,翻过来一看,有些诧异,这雪狐,似乎生产过,从皮毛的伤害度来看,还是自己的爪子撕开的。 她怔了一会,想到了什么,急急跑去印月殿,当日的洞口已经不在,她不死心,跑到洞的位置,因为不知道怎么解开阵法,只好在祈祷:“球球,你要真有灵性,就再帮我一次,打开洞口吧,你的孩子,我会帮你照顾的!” 洞口没开,她不安地敲着,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被碧雁抓开的脖子痒痒的,隐隐有血流出来的感觉,她伸手一摸,还真是血。看着血迹,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日风离帮她收服蛇腹琴时,不也是用了她的血吗?这血对阵法有用吗? 不管了,试试,她边想着打开洞口,边将手上的血迹抹了上去,这次,洞口显了出来,明月看到了一扇门,昔日的地道竟然变成了一条通道。 她大为惊讶,还是走了进去,雪狐不会害她的,她深信这一点。 一直走到现冥皇的巨石前,明月看到巨石敞开着,那边紫光淡了许多,她走了过去,看到自己醒来时躺着的平台,绕平台走了一圈,看到了通到下面的石阶。 一步步下去,紫光越来越强,她听到吱吱的细小叫声,加快了脚步,跨进了石室,昔日冥皇住的囚室,全是钻石璀璨的光,她震惊地现周围的石墙在被水晶长时期照射下,已经变成了钻石,而且都是高品质的钻石。 在如此僵硬的钻石墙下保护下,这块紫水晶即使随着神宫陷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更何况明月相信地面下的石头也被照射得更僵硬,说不定整座神宫毁了,这里也不会塌陷。 她顾不上欣赏这富可敌国的囚室,倾听着叫声的来源,终于在冥皇的石桌下现了一只很小很小的雪狐,比筷子长一点,毛还没长齐,却知道了敌意,瞪着乌黑的眼盯着明月,四肢绷紧,似乎随时准备攻击。 “小家伙,球球妈妈是我的朋友,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做朋友吧!” 明月伸手,微笑着轻轻去摸她的头,雪狐跳了起来,明月一惊,本能地想闪避,可是又顿住了,依然微笑地看着她。 小雪狐咬住了明月的手,刚才抹过血的手指一痛,明月就感觉自己的手指破开了,血被小雪狐吸吮着,她脸色微变,这雪狐是对她有敌意吗? 正想着,雪狐放开了她的手,她低头,手指依旧完好,没有伤口。她笑了,摸了摸雪狐的头,说:“小家伙,跟我走吧!” 敞开怀抱,她等着雪狐跳过来,雪狐头一扭,跑开了,一会不知道从哪叼来了一小块紫色的钻石,放在明月面前。 明月弯腰捡起来,顺便把雪狐也抱了起来。极美的钻石,果仁大小,做成项链的坠子或是戒指都不错,既然是雪狐送的,一定有意义,收了。 “小家伙,你送给我钻石做礼物,那我送个名字给你吧!”她偏头想着,一边用手抚摸着雪狐的头,自言自语:“我家小宝叫小妖,妖和什么相配比较好呢?妖孽……额,妖精?哈哈,那就叫小晶吧!晶晶……” 雪狐往上翻了翻眼,妖精!这一家妖孽起个名字这么没创意…… 明月才不管她怎么想,抱着乐呵呵地走出了囚室,满地的黄金,满墙的钻石都没能换到她留恋的眼神,她觉得自己也是俗人一个,还不到视黄金如粪土的境界,只是比起生命和爱的人,这满神宫的财富的确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311蜕变 正文]311蜕变 南宫柏失踪了,下山的前夕,沈东豫怎么找也找不到他,随他不见的还有神宫那些侍从侍女。联想起他以前的神秘还有清醒后的怪异,明月和沈东豫一商量,决定不管他了,几人收拾了东西就先下山再说。. 碧雁还是呆呆的,沈东豫一人照顾着三个女人下山,特别还要注意明月,生怕她大了肚子出个什么差错走的小心翼翼。 还好春天已经到了,山上虽然有积雪坚冰,路还不算难走。神宫又是神秘之地,一般人很难来到,所以直到下了山都没见到人。 下了山后,沈东豫去附近村子买了马车,还买了几套村民的衣服来给她们换上,垫了很多干草在马车上给明月减震。明月的大肚子无法女扮男装,只能和沈东豫假扮夫妻,江姨做娘,带了个傻傻的丫鬟扮作逃难奔亲戚的百姓赶往京城。 一路过了草原都相安无事,来时目标太大,去时轻车简行,再加上江姨帮几人简单地装扮了,和一般逃难的百姓也没什么区别,就少了很多麻烦芑。 快出藏时,麻烦就多了,突厥的战事打得火热,从流--亡的百姓口中沈东豫探听到契丹被北宫离王打败后就趁突厥忙于和离王争天下,转而攻打突厥。都蓝的堂兄钰哲也趁机拉起了夺位的大旗,联合自己王妃的娘家……拓跋氏一起在都蓝的后方燃起了战火。 一路都是颠沛流离的难民,说着不同语言奔波在生死线上,明月看到许多家庭分崩解析,路上每天都有死尸。又走十多天,遇到了更多的难民,沈东豫一打听,才知道都蓝迫于形势所逼,放弃了北宫,又先转战保住自己的后方打了回来。 形势明显对风离有利,明月和沈东豫讨论过都蓝这一手,觉得还算明智。都蓝曾经说过,风离是他称之为对手排行第三的人,这时强行和风离对峙,难以取胜不说,如果自己的大本营被端了,一旦失利,他就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说什么也要先保住自己的老窝猬。 都蓝这次是恼了钰哲拉后腿,狠了心要赶尽杀绝,一路回来只要是钰哲的人都毫不留情的杀,逃兵被逼得狗急跳墙,逢到村庄就抢粮杀戮,泄着被逼的恐惧和压力。 明月他们人单势薄,又要赶路,又忙着躲开这些逃兵,走得很艰难。唯一庆幸的是某一天碧雁被小晶晶抓伤了眉心,流了很多血后清醒了。 明月在她的眉心里现了好几条细细的虫子,类似蛊患的母虫。问她在神殿里遇到了什么,她全然忘记了。明月也没多问,神殿里的景都是自己内心需要的体现,她不是碧雁,怎么知道她深层的想法是什么呢! 只能从她当时流露出的只言片语来揣测,做一个丫鬟绝对不是碧雁的理想。是人都有***,这一点明月很理解。只是如果大到了想做‘本宫’,明月就觉得不能小视了。 回想她当机立断地离开沈秋芙跟自己的事,还有当初晏儿引诱她背叛自己的事,明月觉得碧雁不能小视。这丫头要不是真的压抑太深,就是心机太沉。她想过防她,又觉得不忍。怎么说这丫头都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不能防,那就引导吧!明月觉得这次来或者是因为知道了肖峤和沈奕对自己那么深的爱,从而影响了她,她不再抗拒爱,能敞开心胸接受改变,与人和睦相处也变得宽容了很多。她觉得每个人都不是一开始就坏的,只要有善念,就不该放弃。她就是以这样的心态对待碧雁的。 世间人和人的缘分或许是注定好的,只要还有缘,就算分离了也会相遇。 明月四人就是受了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走进了这个村庄,当时天已经黑了,沈东豫一看到这村庄就急急赶了马车进去,他们已经没了粮食,为逃避官兵绕了山道多走了二十多里,别说三个女人饿,沈东豫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看到村子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先进去再说。 很静的村庄,只亮着几家灯火,沈东豫就近停在一家亮着灯的院子外就下去拍门借宿,才拍了两下,原本亮着灯的房间就熄了火,任他怎么拍,屋里都没了声音。 沈东豫无奈,只好去拍下一家,也是同样的遭遇,一连拍了几家都是这样。沈东豫也没了办法,这些村民一定是被官兵抢怕了,谁也不会做好人。 回来和明月江姨一商量,大家想这村里空房间也多,干脆先找一家干净的住下再说吧,或许能找到一点余粮充饥。 小雪狐睡了一天,看到月色好就跳下马车,在树枝上跳跃着,一会跳进一家院子不见了。明月眼尖,就指引着沈东豫跟着小晶晶往那家院子去。 这是一家大宅院,相比一般的村民房子还算好,几人下了马车,明月就隐隐听到小孩的哭声,互相看看,沈东豫就先进去探路。 江姨随后,拉着明月小心脚下,进去听到哭声大了,一个女人压抑地哄着,有些熟悉的语气,明月一时还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江姨就拉着她站住了。 这时沈东豫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啪”的一声响,里面的哭声就没了,众人都僵住,正在这时,外面闯进了一个人,隐隐看到院子里有四个人影,狂叫了一声,拔剑就向几人砍来,边骂道:“我让你们这些贼子欺负人……” 沈东豫只见剑光一闪,伴着熟悉的声音刺过来,慌忙拔刀架住,一刹那借了光影看到了对方熟悉的面孔,就叫了起来:“云翔,是我,我是沈东豫……” 彼此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各自跳开,沈东豫慌忙点起火折子,一照,还真是诸葛云翔。 只是这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子,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脸黑了,昔日的俊美变成了沧桑,额头一条疤痕落到眉毛上,再往下一点,就毁了眼。这样的变异没损他的形象,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锐利。 提了长剑,穿着粗布衣服,挽在青色的头帕中,俊朗而结实。沈东豫看完先笑了:“云翔,像个男人,能独挡一面了!”() 312乱了宫讳 正文]312乱了宫讳 很久以后,佩歆一想起明月当时说的话,都还想不通是什么让自己相信了她。注视着那大了肚子的女人,平平淡淡的笑容从所没有过的真实,而令人心安。. “我们回家去,我会还你一个新的南宫山庄……” 这昔日被众人鄙视的,被她们嘲弄的傻子,南宫家无人喜欢的呆儿,她怎么可以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讲出这样笃定的话啊? 可是佩歆再也说不出‘白痴’之类的话了,这一年生的事太多,多得她在这短短的岁月里以越了以往的度飞快地逼着自己成熟起来。 逃亡,一夜间变成叛贼,乱党,朝廷的钦犯,家被毁了,姐妹亲人被杀,自己的母亲被押进大牢,太后和自己的生父不是妖孽,却吃人的血,而自己讨厌的白痴却变成了神宫的宫主…芑… 一系列的事让她想不通,仓皇中只顾着保住生命,满脑子只有活着这个念头。 像路边的野草,只有活着,才能在遇到甘露或过了冬天疯狂地成长起来。 怀中还不会说话的小宝,南宫家和自己从灾难中逃出来的唯一血脉成了她的支柱,似乎保住了这小孩,自己的希望就还没有断,就还可以感觉自己是活着猬。 云英未嫁的少女,没有经历过怀孕,生产,一夜间变成了母亲。是的,小宝已经不止是自己的侄子,更是自己的孩子。看着他笑,看着他哭,看着他饿得菜色的脸,她的心在痛,她的情绪都在被他牵动着。 这不止是血脉相连的原因,从相依为命中滋生的爱洗礼了她,佩歆忘记了自己如何地喜欢过沈东豫,为了想嫁进沈家,不惜害自己的姐妹,勾结外人算计着自己的亲人。 结果那看不起的人走了,虚假的繁华倒了,才现自己所依存的这个家,原来一切繁华都是建立在那个看不起的人身上,如果不是她的血,她们穿的吃的所依赖的这个大山庄怎么能屹立不倒呢! 那纤弱的身子,到底负担了些什么! 她其实早已经想通她不是导致南宫家灭门的凶手,她固执地想着这一点,其实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想承认那对她做过卑劣事的无数人中也有她一角。似乎不承认,自己就没错,比起她的错,自己的是可以被忽略的…… 却在看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不计恩怨地说:“我们回家,我会还你一个新的南宫山庄……”时,所有的抗拒,所有的固执都轰然倒塌了,她很累,她想再相信一个人,而眼前这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却在她对着小宝一笑,说“还记得姨姨吗?”时找到了亲情的感觉…… 她想起了南宫友,那个温柔如水的二哥,将小宝托付给她时说:“南宫家不会完的,刀会杀人也会救人,关键是看持刀者的心……明月如果回来,她就还是南宫家的人……小宝要学医,只能让她教……” 她此时终于懂了,原来这些年所有的人都错了,他们看错了她,她也一样,自负才情都比她强,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的无知。也才明白为什么沈东豫追着她跑了,一向被北宫万民视为神的离王不惜违逆天下都要娶她,而当日都蓝和她对峙的那一幕,也让她懂得了什么是光芒。 蒙了灰尘的珍珠,一点点掉落灰尘,放射出的光芒让她相形见绌,她知道自己可以离开她,再不用比较。可是,回家的诱惑是如此强烈,她掉不开头,舍不得放弃这个希望……还有……身边这个男人。 转头,看着诸葛云翔,她的目光中有乞求:“诸葛大哥,你要回京城吗?” 所有人都看着还抱着她的诸葛云翔,这个极自然的姿势比任何话都能说明问题,沈东豫心一动,昔日缠着自己的少女竟然和诸葛云翔有了暧昧的关系,那是不是代表他放下了和秋芙的感情呢? 想着自己回去的目的,忽地明白了一直流浪在外的诸葛云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不会也是放不下才急着赶来吧! “我是要进京,但我不会丢下你和小宝的,我们一起进京吧!”诸葛云翔垂下眼睫,似乎现了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缓缓松开了抱着佩歆的手。 明月了然地一笑:“都进京吧!” 该等的,该了结的,该放下的,都在京城,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只有迎上去,是非恩怨才会分明。 于是,前行的队伍多了三人,原以为一生都不会有所交集的人,却变成了患难之交,这场颠沛流离或者自我放逐改变了大家,成长了,心胸开阔了,对彼此也有了新的认识。以前不被自己看到的优点,也在这平平淡淡,甚至是凄惨的环境中得到了凸显。 如果数月前,有人告诉沈东豫,那个京城的翩翩才子会和南宫佩歆走的如此之近,他断断会嗤之以鼻的,那只爱琴棋书画,一生活得优雅的男子,怎么可能和如此工于心计的女人相处呢! 可是现在他不这样看了,如果当初的诸葛云翔是画上的神仙,那么他现在就是走下画的凡人,虽然活在红尘俗事中,却感觉更真实。 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当初自己不是站在沈家的立场,随时都用沈家的利益去教育她,她还会执迷于昱轩,皇后之位吗?她是获得了最高的荣誉,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却失去了很多东西…… 如果是现在,沈东豫觉得自己会规劝她,放开眼界,沈家的财富已经够多,他不要她牺牲自己去给沈家再增加更多的,只是数字般的财富,他愿意她活得平凡,拥有真正喜欢自己的男人,一个平凡的家…… **** 离军还没杀回京城,突厥撤退后,三皇子的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太原,逼得北宫皇上不得不派重兵全力护京,守城的大将军是临危被召回的魏庆成。 离军杀到,三皇子腹背受敌,眼见京城尽在咫尺,皇位向他招手,一生的夙愿如此靠近,他怎么舍得放弃。三皇子不顾谋士规劝,一意孤行,只想趁离军赶到之前先杀进京城,坐上皇位,再以北宫全部力量对抗离王。 京城民心动摇,有些大臣和富商在此慌乱之时,选择的不是与京城共存亡,而是匆忙转移财产,打算形势不好就弃城而() 313无间地狱 正文]313无间地狱 沈家皇后,天下至尊沈秋芙对打到京城脚下的战火不是很有觉悟,或者有觉悟也是因为那是冠了别人姓氏的江山,对自己不痛不痒。. 尽管沈家一再派人督促她派兵抵抗,沈秋芙都没放在心上,随口吩咐下去,就算尽了职责。 百官的进谏,沈家人的焦急,在孕妇沈秋芙心里都变成了自己的委屈,怀孕嗜睡不是她的错,女人的职责就是生孩子,做母亲,凭什么男人的事还要她操心啊! 她浑然忘记了当初进宫想成为贤德皇后的雄心大志,环境,权利以极快的度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用再刻意讨好谁。太后毙了,皇后也在南宫柏的一剂药方下痴痴傻傻,她就是整个宫殿的主人,石榴裙下等着的都是讨好她的人,她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生活不比神仙强吗? 南宫柏教会了她享受,她才现除了自己认识的世界,原来还有另一个世界,物质的,精神的,都和她以前了解的不一样。她变得好学起来,吃的穿的也挑剔起来,疯狂地享受着人生,享受着别人的‘爱’芑! 不一定要来自昱轩,这爱南宫柏可以给,五皇子也可以给,还有其他对她有目的的臣子都可以给……她笑了,原来诸位皇子争着做皇上就是可以博爱于一身啊,有了这个金灿灿的皇冠,世间的一切都垂手可得,难怪千百年来大家都趋之若鹜地想坐上这个位置,真是好东西。 只是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也容易失去,夜里醒来,用剩下的一丝清醒自问:沈秋芙,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想了又想,找不到答案,披了衣,就去看隔壁昱轩假扮的南宫柏,他静静睡在床上,她犹豫半天撕下他的面具。许久不见天日,那张熟悉的脸苍白一片,陌生中透着熟悉猬。 那是她的青春啊!想起第一次见他,那文静的少年羞涩的一笑,她怎么能说自己就是为了沈家喜欢他呢? 是长长久久的不能再一起,走失了当初那份清纯,还是自己在乎的东西和他在乎的东西都蒙住了他们的眼,才让他们渐渐忘记他们原是自己看对了眼,愿意相伴一生呢? 沈秋芙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唇角无奈的笑,宫中的流言她清楚,大都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姓什么,她不辩解,说是谁的就谁的吧!她只要自己知道是谁的就行! 一如她不在乎百官把她想成乱国之贼,她也不在乎宫人怎么毁坏她的名声,以往她都做了众人要她做的事,她该为自己活几天了。 “昱轩……我们已经做了皇帝皇后,为什么我现在最想的还是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沈小姐呢?” 她微笑:“那时为了在一起,我们的心靠得那么近,可是此时,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为什么我们却离得很远很远呢?你真的喜欢做皇上吗?” 批不完的奏折,说不完的政事,繁杂的规矩,宫女,将军,士兵,奴才,都是一个个桎梏的圈,一个圈套着一个圈,没完没了,你就不会厌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呢? 指尖下面的皮肤冰凉,沈秋芙叹了口气,里面的人永远都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了,过去只是过去,她起身,腆着肚子往外走,疲累最终还是只有自己扛。 “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呢?”他咀嚼着这话,许久轻轻一笑,一抹邪恶的眼神掠过,起身,他宛如换了一个人,身轻如燕地跃下床,将床铺理成一个人形,盖好,就轻轻走出了门。 躲躲藏藏来到皇上的寝宫,这里已经许久没人住,沈秋芙说不吉,其实还是惧怕北宫的列祖列宗的,他不屑地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移开床铺,走到下面的密室,他没点灯,眼睛在黑暗中灼灼亮,如一只狼,闪着绿莹莹的光。 皇家的密室,搜罗万象,当日风离只是找到冰山的一角就被失明折磨放弃了搜索,等北宫昱轩当上皇上后,他有的是时间研究这密室,于是现自家这个密室还真是宝库,不但有金银珠宝,毒药,贵重药材,还有很多奇书,丹药。 昱轩走到最里面的密室,顿了一下,又想起沈秋芙的话,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呢? 他摇头,他早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梦想,也忘记了为什么要做一个帝王,要问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那是……他的目光投向壁橱上一排排丹药,眼睛里的精光散去,露出了一种贪婪的渴望。 沈秋芙的问题被抛在脑后,他急急走过去,抓了一个瓶子,迫不及待地倒出来,一口气吞了十多粒。然后如醉酒的人,他摇摇晃晃走到床榻边,盘腿坐在上面开始练功。 对……这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练功,一天天看着自己的武功在药力的帮助上提升着,他觉得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有挑战性的事了。他在越着自己,假以时日,离王,都蓝全不是他的对手,天下总会回到他的怀抱的,他不过是暂时退隐而已。 南宫柏,离王,都蓝要争天下就由他们去,不过是替自己做嫁衣而已,等自己练成绝世武功之时,他想要什么都是囊中之物。 白皙的皮肤变成赤红色,体内梦幻般的舒坦令他沉迷不已,外界的荣华富贵此时都没了吸引力,只有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才有吸引力,没有禁忌,没有祖训,这个世界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 离军停在了魏州,说是修养生息,整兵待战。实际的原因却是魏州前些日子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桥断了,前方的河流被山上滚下的巨石堵住了,河水蔓延到魏州城里,冲塌了无数的房屋,离军无法前进,被阻下来帮助百姓疏通河流收拾残局。 地震摧毁的房屋无数,满魏州都是无家可归之人,风离率军赶到魏州时,正是地震第二天,策马站在上方,看到那灰蒙蒙的一片,他只觉得震惊。() 314调虎离山计 正文]314调虎离山计 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风离,竟然融进了百姓中,虽然很少笑,那埋头苦干的样子却是众人都看得到的。他扛着锄头和士兵一起挖河里的淤泥,一身功夫拿来做这粗重的活没感到大材小用,反而觉得很踏实。. 魏州的百姓都是善良的,很快就忘记是他带来的这场灾难,看到离军为百姓做事,大家都自地投进这场抗灾中。年轻力壮的男儿更是缠着谷隽要投到离王麾下,为国家,为自己的家乡出力,及早平息内乱,还天下苍生宁静。 不到几日功夫,离军扩冲了二万多士兵,没有军服,新兵穿着自己家的粗布褂子依然干劲十足地投入到这场不见硝烟的建设家园战中。 风离看着拥戴自己的人这么多,动容了,站在高处,眼睛有些酸涩,没有过多的豪情壮语,只知道有此刻,他以往受再多的委屈都值了。 没几日,魏州就变了个样似的,尸体都得到了安置,搭建的避难蓬也建了不少。派出去购粮的人也纷纷返回,运来一车车粮食,风离看形势好转,计划再呆一天就拔军赶往京城芑。 探子报三皇子已经逼近京城,他计划让夜如年率一部分兵力留在魏州善后,自己先带兵赶往京城给魏庆成解围。 当夜,风离一行计划好,决定次日就开始分头行事时,来了一群不之客,却是已经返回天山的龚紫雪。龚紫雪直接找到军营,等风离闻讯出来迎接时,她看着他,未语泪就掉了下来,那张绝美的脸露出这样凄惨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揪起了心。 风离蹙眉,关心地问道:“紫雪,生了什么事?猬” “夫君……”龚紫雪上前两步,头就埋在他怀中,哭了起来:“有人毁了神宫,我回不去了!以后……我没有家了!” “什么?神宫不是防卫森严吗?怎么有人能破坏呢?” 风离疑惑,谷隽和时文对视了一眼,心头暗惊,是什么人毁了神宫,明月她们还留在神宫,不会有事吧?“ “一言难尽……夫君我一听到消息就赶来找你了,你要帮我抓到毁了神宫的凶手啊!那是我的家,我不能任她们糟蹋了!我一定要报仇!” 龚紫雪愤愤地说着,越过风离的手臂,冷冷地看着谷隽他们,挤出一个森冷的笑:“我抓到她们,定会让他们还我的神宫,就算做牛做马,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谷隽避开了她的眼,时文却盯着她淡淡地说:“雪宫主本领那么大,怎么就让人毁了神宫呢?会不会那里面有很多贵重的东西,才引得人起贪欲啊!” 龚紫雪没理他,娇嗔地抓住风离的手臂叫道:“夫君,你帮不帮我啊?你帮我的话派几个人给我,我要拦截几个路口,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当了众将士的面,风离也不好不给面子,随口说道:“好,你要几个人?” 龚紫雪一指时文谷隽,笑道:“时将军谷将军都是精明的人,他们出马一定手到擒来,夫君你就把他们两个给我,再各派十个机灵点的士兵就可以了!” 风离一听点了时文谷隽,拒绝道:“他们不行,马上就要跟我去京城,你另外找人吧!” 谷隽撞了一下时文,笑道:“王爷,还是我们跟王妃去抓破坏神宫的人吧,他们胆敢破坏王妃的家,一定来头不小,不抓到这些人,王妃怎么安心呢!王爷这边还有夜将军和铁纯,没什么危险,王妃有我们陪着,王爷也会更安心吧!” 风离看看他,蹙眉,谷隽不算以私废公的人,怎么这节骨眼上却这么看重龚紫雪呢! “夫君,谷将军都答应了,你就答应吧!不然我跟着你,还要拖你后腿啊!”龚紫雪撒娇地摇着风离的手,直到他点头为止。 时文也上前一步,禀道:“王爷,我们就跟着王妃吧,保护好王妃,让爷没有后顾之忧,也算替爷分忧。” 风离沉吟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龚紫雪一高兴,挽着风离笑道:“夫君,那今晚我就不走了,陪你一晚,明天我们再分开吧!我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 她小鸟依人地伴着风离,可怜兮兮地说:“我肚子大了许多,走路多了脚都肿了,夫君,你不准赶我走啊!” 风离低头,看到紫雪抬了眼,黑白分明的大眼含了泪花,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地看着他,再低头,看到她的肚子真的大了许多,和她以往纤瘦的身体相比明显不负重荷似的,赶她走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点了点头,扶着她走回营帐。 时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声问谷隽:“哥,是不是王妃跑出来了?我们真要去抓她们吗?” 谷隽沉吟着说:“我们去总比别人去好,要是王妃也好接应,就怕龚紫雪使坏,会不会只是调虎离山计呢?” “我看不像,这女人现在就赖上了爷,一心想要做爷的王妃,她应该不会害爷的。让夜大哥和铁纯小心一点,我们见机行事吧!” 时文想着怅然地说:“真希望是王妃跑出来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对爷说实话了,天知道这些日子看着爷苦思的样子,我都快受不了啦!” 谷隽拍拍他,看到龚紫雪的侍女长暮云走出来,就闭了嘴。 暮云直接过来,看着两人笑:“王妃说了,让两位爷随我去堵截,两位招了人就跟我来吧!” 她一扭腰,径直上了马,谷隽时文互相看看,只好去找人,跟着暮云前往魏州附近的交通要道堵截。谷隽骑马走着,想着还是有点不对,就他们这些人,能堵住那么多道路吗? 他观察着暮云,现她沿途还打了些记号,而且没有刻意隐瞒他,看到他狐疑的眼神,淡淡一笑说:“谷将军,知道我们宫主还有什么身份吗?” 谷隽一愣,才想起龚紫雪还是神宫的宫主,顿时愣了。神宫那么多杀手,龚紫雪要抓几个人,还用得着风离的人吗? “那你们……”他才说着,头一阵昏眩,差点从马上掉了下去,紧抓住马绳,他口吃:“你……你们的目标是我们?”() 315你喜欢我吗 正文]315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记住我!”. “吸了我的血你就可以生……” “我不允许你为了救人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地方……” 一个个叫声以不同的方式钻到风离脑中,让他痛得抽搐,手指都掐在自己头皮中,不想去想,却无法控制那些片段继续钻进脑中。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他低哑着声音嘶叫,极力想看清那人的面孔,可是终是模糊一片,他知道那女人不是紫雪,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样肯定,他就是这样肯定芑。 那女人就算看不清脸,可是每次就一个身影都能让他看着就心碎,痛到了极致,而龚紫雪,就算面对面,也无法带给他这样的心悸…… “夫君……你怎么了?”一个外来的声音钻进耳中,他茫然地抬眼,被痛疼烧红的眼睛很吓人,模糊记起眼前这张美丽的脸是他的王妃,那种无助的脆弱就流泻了一丝丝:“我……头痛……” “啊,怎么会?你的毒不是解了吗?我看看……”柔软的手伸了过来,按在他太阳穴上,他渴望的温暖却很陌生,没有那种令他安心的味道,他茫然,是梦境太真实吗?他把梦和现实混淆了猬。 “你太累了才会这样的……闭上眼,休息一下,我给你揉揉……” 女人绕到身后,将他的头枕在自己怀中,轻柔地按着,边柔声说:“感觉到我们的孩子在动吗?就在你头下,再过几个月她就出生了,你想着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吗?” 风离茫然,孩子?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是离开这个孩子太长时间没感情,还是他一直就是这样无情的人,对孩子的母亲没多少的亲情,对孩子也没多少的渴望。 他到底为什么娶了龚紫雪……他依然想不通…… “有点遗憾,可能是女孩呢!我一直想生个男孩,以后长大好像你一样能征善战,英雄盖世……可惜,只能下次了!夫君,别失望啊,下次雪儿一定给你生个男孩,到时立为太子……” 女音有点聒噪,风离觉得自己的头痛没减,反而更痛了。 “夫君,就算是女孩,你也给她个名字吧,叫什么呢?你想想?” “我喜欢女孩,最好像你一样……”风离脑子里突然钻出自己的声音,不假思索就叫了出来:“月儿……小月儿……” 头上的手猛地一紧,掐得他跳了起来,清醒了,所有的幻觉都没了,头也不痛了。 转头,看到龚紫雪呆呆地坐着,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浑身都笼罩在冰霜中。 风离感染了她的冷,不自觉地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龚紫雪转眼看着他,不自然地笑:“怎么就想起这个名字,有什么原因吗?” 风离也困惑,理了理被龚紫雪弄乱的银,说:“你不是让起名字吗?突然想到这个名字,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龚紫雪站了起来,似乎感觉自己语气生硬,强扯出一抹笑说:“这名字太单薄,还是取个喜庆点的吧,我们的孩子以后是要做公主的,我不想取得傻傻的!” 傻吗?风离不觉得,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小月儿’三个字,觉得有种很温馨的感觉,看龚紫雪的脸色不好,也没和她争辩,安抚道:“那我以后再想吧!很晚了,你去歇息吧!” 龚紫雪走过来,挽了他的手说:“你也知道晚了,那就别操劳了,我们一起歇息吧!夫君,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很想你啊!” 她的声音里带了委屈,伤心,拖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肚上:“你不想陪我,就当陪我们的孩子吧!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风离的手就移不回来了,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微微泛红的眼,想到她为他做的一切,大手落下去,挽住她的腰:“嗯,我们去休息。” 走过去看到狭窄的行军床,风离不明所以地暗舒一口气,将龚紫雪按在床榻,自己拿了床毯子睡在地上,笑了笑说:“军营里是很简陋,委屈你了!” 龚紫雪本想拖他和自己挤在行军床上,可是她一睡下去就现没多少空间,两个人要真挤在一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没提了,侧身看到风离脱了外袍,只穿了中衣要躺下,莫名其妙就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和明月在皇宫中接吻的事,顿时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了,半欠身说道:“夫君,你忘记什么吗?” 风离意外:“什么?” 龚紫雪敲了敲自己的唇,说:“以前你睡的时候都会吻我的!” 风离注视着她丰满的唇,半天没动静,感觉和龚紫雪亲吻这样亲密的动作如此的怪异,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似的盯着,没下一步表示。 “夫君……”龚紫雪嘟起嘴,娇嗔地叫道,脸上随即浮起受伤的表情。 风离看着,还是没动静。下一刻,龚紫雪的泪掉了下来,委屈地说:“我知道了,夫君一定是嫌我难看了,不喜欢我了……我……我是不是很讨人嫌,爹娘都不喜欢我,早早离开了我,现在夫君你也不喜欢我……我……我还活着干嘛……” 她爬起身,赤脚踩在地上,没站好,摇摇晃晃就倒向风离。风离看她失去平衡,只得伸手抱住了她,叹道:“你乱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嫌你,别伤心了……睡吧!”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龚紫雪一把将他压到了自己身上,风离怕压到她的孩子,慌忙用手撑着床边,脸上就覆上一个软软的唇。 “夫君……吻我……” 龚紫雪迷乱地叫着,将他的头用力压向自己,风离已经闻到她身上一种甜腻的香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来到了脸上,极敏感地感觉着她的碰触。 她的唇从脸上移过来,已经擦到了自己的唇角,那柔软的触角似热碳,烫得他以为自己的唇角已经起了火泡,焦辣辣地疼。 “紫雪……”风离用手猛地一撑,将自己的头抬起来,离开了她的唇,低头,那张绝美的容颜呈粉红色,娇喘着闭了眼轻应:“夫君,我喜欢你吻我……好美……心跳好快……” 风离怔住,看她缓缓睁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水盈盈的,娇俏万分,含羞带怯,偷看他一眼,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啊……我现在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原来是不一样的……”() 316相逢不相识 正文]316相逢不相识 风离不敢看她的眼,害怕又看到让自己内疚的伤心,委屈,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更进一步。. 在彼此受伤的沉寂中,那女人终于释然地笑起来:“呵呵,我真不懂事,夫君累了一天了,我应该让你休息,而不是在这瞎问,你肯定是喜欢我的,要不怎么会娶我呢!我知道了,我不问,夫君,我们睡吧!” 她松开他的脖颈,乖乖地躺下去,闭上了眼。 风离如释重负,撑起身,就见灯下,小女人手揪着被褥的手在颤抖,那手很白皙,很小,让他想起外面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的心就被什么咬了一口,钝痛起来,看着这张脸,如此的娇小,那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如脆弱翅膀轻扇着。他始终不忍,低了头,吻在了她额头上芑。 “睡吧!” 会好的,他会试着慢慢接受她,不管怎样,娶了她又委屈她不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女人受惊似地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唇动了动,终于问出:“为什么吻我?猬” 风离低头,一边躺下去,一边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人……” 不该让亲人伤心的!他将被子拉到下颚,闭上了眼,心里一片宁静。 没人再说话,营帐外除了巡逻的士兵,周围都沉静下来,只有远远传来的几声狗吠打乱着夜的宁静。 一向独住的营帐里多了一个人,风离半天都睡不着,感觉女人的呼吸均匀,似睡着了他也没动。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完,这魏州应该还有事等着他。 终于他忍不住起身,看看女人熟睡的面孔,他拿了大麾,轻手轻脚离开了营帐。 “王爷,有什么吩咐?”士兵见他出来,迎上来问道。 风离摇了摇头,穿好衣服独自骑马走出营地,不知不觉又来到桥头,桥已经简单修缮过,河水经过引导,不再泛滥。但是河水依然浑浊,带着上游的砂石泥流垃圾甚至尸体不断地流下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复原来的清澈。 河对岸立起了许多新坟,每天都还在增加着,地震灾难引起的疾病不断蔓延,周围已经找不到药材可用了,所以这也是要极快结束这场战争的意义。 他深呼吸,明日进京就意味着杀戮,意味着坐实自己夺北宫江山逆贼的罪名,妖孽祸国,他最终还是成了众臣口中的异族叛逆。北宫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要是见到,会不会懊悔当初不该让他上五台山,而是一剑了结了他呢? 不管结局是什么,他这次都认了,就算背了再多的罪名,也要做自己该做的事。终止这场自己纵容出来的战争,再披上保护神的战袍,就算为百姓战死,也无怨无悔。 如果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我认了! 桥头的流水带走了黑夜,当黎明的光撕扯着乌云挣扎出来时,他宛如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似笑着对他说:“我陪你一起……” ***** 又到魏州的明月就没有上次潇洒了,一路被追杀让她和诸葛云翔他们不得不分开各自走,沈东豫和江姨说什么都不离开她,一直陪着她。 几人现在已经很狼狈了,朱雀宫的杀手可不是一般人,奉了龚紫雪的命,是要活捉她,大批的杀手到处追踪,如果不是挺着个大肚子,还可以隐瞒,就这个肚子,那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进入魏州,还是混在一群难民中混进来的。说巧也巧,这也是因为离军要拔营进京,魏州的百姓涌到桥头给离军送行才让这些难民没怎么受到阻碍走进了魏州。 沈东豫一听离王还在,就想先去送信给风离,明月拦住了,她现在已经知道风离忘记了自己,既然龚紫雪留在了风离身边,这样贸贸然闯去绝对不会有好事的,还是先观察一下吧! 一路上的形势让明月知道,风离这一战是必须的,在这节骨眼上去找他除了增加他的困扰,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还不如等他在京城安定下来,再去找他。 江姨也赞成她的想法,这一路来奔波劳累,明月的身子越来越重,要是风离记得她,还可以维护她。如果事情往坏的方向展,明月母子就危险了。按她的想法就是找个地方先躲着,生下孩子再说。 几人混在难民中,等着离军出城,龚紫雪如果跟着走了,他们会比较安全。明月在军队中没看到风离,唯一的熟人就是铁纯,已经带兵走到了前面。 风离呢? 她虽然不急着和他相认,却忍不住思念的渴望,想看看那个让她从前世追来的人怎么样了,想看看那头让她魂牵梦系的银是否依然! 她踮着脚尖,一边小心别人不撞到自己的肚子,一边往前挤。沈东豫紧紧护着她,他们的手紧紧拉在一起,这已经不是男女关系的亲密了,一路上的相依为命把这份感情提炼成亲情,现在的他们,是朋友,是兄妹,爱越,是更广义的爱…… 不需要誓言,也不需要表白,彼此已经默契地认可了这种感情,也认可了这是最适合他们的关系。 内疚也不需要了,欠得太多反而习惯,明月想着现代的沈奕,还有如今的沈东豫,让沈家屹立不倒或者是她能回报他的最好方法,也算是报答他危难的时候代替风离陪在自己身边的感激吧! 人群一阵涌动,她差点被挤出了圈,沈东豫护着她站稳,就听到有人叫道:“离王……离王……” 明月抬头,看到风离和龚紫雪并肩骑马过来,一身黑色盔甲的风离,那头银束在头盔中,只能看到那张俊逸的脸,温柔地笑着。 他变了……想起上次也是在桥头,她看到的那张邪魅冰冷的脸,和这样带笑的风离完全是两个人。 有一刹那,明月心头凉凉的,他的笑……她以为是自己的专利,怎么就给了龚紫雪呢? 可是过了一会,她现是自己误会了,风离是笑着看这些百姓,而不是给龚紫雪一人。 那温柔含了感激,抚慰,还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平和,就像在说: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317你想拥有他 正文]317你想拥有他 风离杀了刺客,马靴还在马鞍中,他回身一剑刺在地上,侧头的一瞬间,看到杂乱的马蹄中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乌黑的眸子,没有惊慌,镇定地看着他,温柔如泉,静静地就流进了他心中。. 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想回记忆中去搜索一番时,看到了那些马全往她冲去,她额间的月牙形疤痕让他手一抖,急的削断马鞍,飞了起来。 “夫君……”下面的龚紫雪在叫,他宛如未闻,横空掠过,抛开剑的同时就抓住两边士兵的长枪插到了地上,刺客从空中袭来,他大吼一声一脚就踢飞了,长枪挑下,那马蹄下的女人配合默契地抓住了长枪,在他一声惊天动地的‘起’后,被他挑飞了。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笨拙的女人晃晃悠悠地飞到难民中,顾不上看她有没有安然无恙,后面的剑已经刺到,从肩胛骨生生穿了过去。 痛是一瞬间,转头,空空的手捏住了刺客的剑,他生生拽了过来,这勇猛的姿态吓呆了刺客,还没反应过来是放开剑还是刺过来,后面一箭射到,刺客看着穿过自己心窝的箭,茫然,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以胜转败…芑… “夫君……”龚紫雪丢开弓箭,策马跑过来,一把拉起风离,狂叫道:“保护王爷……” 风离被动地上了她的马,将她护在身前,在赶过来的夜如年的护卫下,杀出了混乱。最后一眼,他看到那笨拙的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站在桥头看着他,陌生的面孔,为什么给他熟悉的感觉呢? 那双眼,在刚才乱马的冲击下都没有露出慌乱的样子,为什么此刻却被雾气笼罩了呢猬? 风离昏昏沉沉的,脑海里想起一个女人嘻嘻的笑:“我们从今天开始谈恋爱好吗?” 什么是谈恋爱?他想回去问问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女人一定知道…… **** “风离……”明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龚紫雪带走,还没反应过来,更多的刺客涌来了,难民惊慌地四下逃窜,沈东豫见势不妙,拖了她也跟着逃。 “江姨……”明月四顾,江姨竟然在桥的那边,拉着碧雁想冲过来,可是被逃难的百姓堵住了,冲不过来。 “快走……是三皇子的人!”沈东豫刚才跌在地上,脸都被擦破了,滴着血的面孔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骂道:“强弩之末,临死前的挣扎还挺疯狂,我看也撑不住多久了!” “是啊……风离这一去,就给他的帝王之梦画了句号,他不可能不清楚……啊……” 明月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弯下了腰,暗叫:“不是吧,不要在这时啊……” “明月,怎么啦?”沈东豫被她的叫声吓到,低头一看,她脸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把化妆的脂粉都冲得七零八落。 “哥……我……我可能要生了!”明月抓紧了他的手,一定是连路来的颠簸,还有刚才的惊吓,所以早产了。 “啊……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沈东豫也慌了手脚,一边抱着她,一边看周围,逃难的人群到处都是,后面的追兵全往前去了,别说马车,想找匹马都难。 “上来,我背你!”河对岸有民房,先跑去借住下来再说。 沈东豫弯腰,不等明月同意就背上她跑起来,江姨远远看见,顾不上碧雁了,甩开碧雁,抢了一个刺客的马,骑上就冲了过来。 沈东豫听到马蹄声,回头正好看到江姨杀了几个抢马的人,那凌厉的杀着让他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润慈祥的江姨杀人呢! “月儿怎么了?”江姨冲上来,叫道。 “她怕是要生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沈东豫感觉背上一轻,抬头看到江姨用马鞭将明月卷上了马。 “跟上来!”江姨头也不回,一夹马腿,急冲而去。 沈东豫回头,看到他们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正有人从四周包围过来,这些人就不是三皇子的人马了,一看就是朱雀宫的杀手。 额……为什么是这时候,他头大了,让他们跟上明月的话,他们母子都会落到龚紫雪手上,这可不行! 沈东豫抽出剑,迎风而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拖住他们,让江姨把明月母子带的远远的,他尽自己的力,能挡一时是一时吧! ***** “夫君,你怎么样?”跑到安全处,龚紫雪勒住了马,回头看风离,他满脸的苍白,强撑着下马,还想起伸手抱她。 龚紫雪没等他抱就跳下来马,一把将他推过去,看到他背上的伤已经血肉模糊了,她的心揪了起来,瞪着他忍无可忍地骂道:“你笨啊,为什么要救她,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没有我,你早已经被人杀死了?” 为了她,每次都要这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吗? 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她抓着他的衣襟哭了:“你为什么老这样不爱惜自己?你忘记你还要照顾我和我们的孩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她紧紧抱住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害怕,还是在妒忌,或者是扮演了这个角色时间太长,把自己的感情都投了进去。她只知道,当她看着他被剑刺进身体里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这个人会死…… 好吧!承认吧!龚紫雪你这次不是玩,也不是戏弄人,你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从看到他的笑,看到他对着南宫明月的温柔起,你就爱上了他! 你想拥有他,远胜于你想拥有这世界上的一切! 那个印在额上的吻……远比你在任何男人身上获得的吻更清纯,却更让你迷恋! 你想有一天他爱上你,就像南宫明月所说,你非常想知道那种两情相悦的感觉是什么? 是如你爱上他那般念念不舍,是他的碰触让你心跳加快,莫名地抱着欢喜,酸酸甜甜地等着他回眸一笑。还是可以牵着他的手,没有诡计虚假,将自己放心地依偎在他身边,和他在冰川上一字字地刻着相守? 那些他和明月做过的傻事,此时聪明如她,也想试试……是不是快乐都是很简单呢?平凡得一伸手就可以做到,她以往就是将自己凌驾太高,所以快乐才少?() 318遗传密码 正文]318遗传密码 做了一辈子医生,临到自己头上,现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地体会病人的痛苦。. 生孩子是如此之痛,阵痛就足以让明月掉了三魂六魄,意识有些迷糊,只能感觉到江姨抱着她,一向沉稳的语调都显得有些慌张:“月儿,支持一下,我马上找个地方让你生……” “风离……”明月喃喃叫道,此时真希望他陪在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感觉到他,她就有勇气应付任何困难啊! “大哥?”想到风离,想起半天没听到沈东豫的声音,明月努力睁开眼睛,叫道:“娘,大哥呢?” “他在后面,一会就跟上来……芑” 江姨有些急了,她的羊水已经破裂,身下潮湿一片,再找不到地方,孩子难道就要生在这荒郊野地吗? 江姨扫过周围高高低低的坟墓,一咬牙,将明月抱起,向城南冲去。 明月再醒来,是被痛醒的,屋子里亮着灯,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怎么一转眼天就黑了。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种陈旧的味道,似乎这屋子很久没住人了猬。 她没来得及打量房间,一阵剧痛又卷过身体,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月儿……支持住……”江姨探过头,安抚地说:“没事的,你娘当年生你江姨也在,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不会让小宫主有事的!” “娘……我好痛!”明月抓住她的手,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那种要被撕裂成两半的剧痛让她眼前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忍忍,先歇歇,一会我们一起用力……” 江姨轻轻抚摸她的肚子,笑道:“江姨觉得好幸福,没想到还能看到小宫主出生。月儿,你没让江姨失望啊!你娘要是在天有灵,也会以你为骄傲的!” 明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阵抽痛,她头上全是汗水,本能地听着江姨指挥吸气呼气,用力,清醒的意识已经远离自己,一切都是本能,迷迷糊糊中,感觉眼前淡淡的紫光。 随即身子一轻,就听到江姨高兴的叫声:“月儿,生出来了,真的是个男婴……太好了,神宫的男宫主,以后不用再像你们一样……” 她的声音哽咽着,分不清是悲还是喜,明月恍恍惚惚地躺着,想到冥皇的话时猛然一醒,睁了眼看着江姨:“他的血……脐带的血……” 现代医学白血病患者就是用脐带的血制成抗体,她没时间研究对自己是否有用,只能赌一赌了。 “把孩子抱给我……” 她强撑着起身,江姨把还粘着血迹的孩子抱给她,明月一看到那浅浅的银就怔住了,再看到那张酷似风离的脸,心中柔软的触角全打开了,抱着孩子,只觉得这软软的一团东西,在这一瞬间融进了她的血肉里,生命里,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了。 “他也有莲符呢!”江姨指了指那细小的肩胛骨,微笑:“这不是诅咒,这是你们龚家的血统,高贵的象征。你们是神的后裔,只有拥有这莲符的人,才能拥有神宫和神的能力……” 明月在她的指点下,就看到自家小妖肩胛上若隐若现的淡蓝色莲花,她苦笑,这还真是如影随形的使命啊!龚家的祖宗,没完没了要展现的是神的能力吗? 一种类似于遗传密码的基因,她不是破译者,就只能是传播者,一代代传下去,直到有人破译了这密码,或者才是龚家解脱之时。 “这孩子就姓龚吧!”江姨说的无比的自然,无比的坚定。 明月只迟疑了一瞬间,就点头:“那就姓龚吧!”风离的遗憾,谁让他孩子出生时不在身边呢!下一个孩子再跟他姓吧! “龚峤。”明月碰碰小家伙的脸,接过了江姨递过来的脐带,闭了眼忍住恶心吸了几口,然后递给了江姨让她保管好。 “这个有用吗?”江姨担心地问道。 明月躺下身,将孩子放在自己身边,莲符的作用江姨不了解,她可是了解的,她跟着龚紫雪学的那些可不是白学的。 小妖微凉的身体贴着她,只是一点点不习惯,随即,她感觉到他体内莲符的舒展,一脉脉试探着她。她放心地打开了自己,任由他游进了自己的血脉中,就像她曾经对风离做过的意识探测,体内小妖也如好奇的孩子在探测着她。 他们的血脉本就是一体的,这样的相容没有排异感,明月感觉他带起的细胞涌动,分裂,复制,再繁生…… 疲倦一点点消散,她无法形容自己的状态,那似从所未有的轻盈,她无法抵抗这种令人沉溺的舒适感,放松自己地睡着了。 淡淡的紫光一直在屋里盘旋着,江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相靠在一起的母子,无法理解这代表什么。 那淡淡的紫光穿透了屋子,投射到外面,在夜色中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在几十里外的龚紫雪,凭着神宫后人都有的磁场顿时感觉到了。她放开握着风离的手,仓促地跑到了营帐外,那抹淡淡的紫光落进她的眼中,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明月生了?那个能改变神宫女宫主命运的男婴出世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是还不到生的时候吗? 龚紫雪气急败坏,她要那个男婴啊!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可以在明月生前抓到他们,这样一等她生下那男婴喝了他的血自己就能打破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现在提前出生了……怎么办呢? 明月知道不知道喝了男婴的血是解咒的关键?龚紫雪想着微微放下心,以明月的迂腐,就算知道也舍不得喝自己孩子的血吧!也许她还有机会…… “宫主……”觅云正好回来,看到她阴沉着脸站在营外,以为她在等结果,硬着头皮上前讪讪地说:“对不起,我们失去了江姨她们的踪迹……还好我们……” 龚紫雪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咬牙切齿:“孩子都出生了……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呢?” 两人几乎同时在说,龚紫雪打完才反应过来觅云还有没说完的话,瞪眼:“还好什么?”() 319离皇的承诺 正文]319离皇的承诺 “我爱你……别忘了我。”. 风离猛地睁开了眼,四周静悄悄的,桌前的油灯燃着,他瞪着油灯,顾不上抹去满头的汗水,努力回想梦中那双眼。 杂乱的马蹄中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乌黑的眸子温柔如泉,看不清,却总在梦中出现,那到底是谁呢? 他的心一阵慌乱,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的焦躁随着越来越迫近京城更厉害,他几乎一闭眼就能看到那双眼睛,明明温柔如泉,却让他备受折磨,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众人都以为他是剑伤导致的烦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他有种感觉,如果看清那张脸,他所有的烦躁都会平静下来,才能找到真正的宁静芑。 “夫君……又做噩梦了?” 旁边轻微的叹息,他转头,还没看清身边的人,带了淡淡雪莲香味的帕子就抹到了他额上,他没有退缩的空间,只好僵硬地让她抹去了汗水。 “我吵到你了?猬” 他极不适应两个人睡在一起,可是自那晚他受伤后,她就不管不顾地留下来陪着他,腆着大肚子照顾他的起居,他如果有一丝拒绝的意思,她就露出伤心的样子,那泪水涟涟的脸最终阻碍了他拒绝的话。 一想起那晚提了匕要割自己手腕给他喝血的她,心里就抽搐着疼。但凡是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他如果还能无动于衷,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 “没有,我也刚醒……孩子踢我呢!”紫雪娇羞地笑着,拉了他的手过去,放在自己肚子上:“夫君,你摸摸看,她在里面乱动呢!” 风离的手被按在那凸起的肚子上,圆圆的触感让他陌生,不安地想抽回手,龚紫雪按住了,自言自语地说:“宝宝,给你父皇动一动,让他高兴一下……” 风离没感觉肚子里有动静,抬眼看到龚紫雪眼角淡淡的黑影,沉默了。兵荒马乱,他无法给她安稳的生活,还要累她跟着自己刀光剑影,他怎么还能伤她的心呢! “呵呵,她可能不习惯,因为夫君你很少碰她,她也许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紫雪娇嗔地冲他一笑,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肩窝中。 风离僵硬着身子,许久见她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才试着放松。掌下的孩子这时动了一下,强有力的踢打让他一怔,小女人高兴地叫起来:“夫君,你感觉到了没,她动了,她动了!” “嗯,感觉到了,很有力呢!”风离鼻间有些酸酸的,似乎这时才意识到真的有个孩子在她肚子中,那是个小生命啊!他们的孩子……虽然这样想让他感觉很陌生,他无法想象自己和紫雪曾经怎样亲密才会有这个孩子。 “紫雪……我们是怎么成的亲?”他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怎么问这个问题?”紫雪抬头,看着他羞怯地一笑:“你忘记了……当年你去药王谷求医,我爷爷就把我托付给你……后来爷爷出事了,我去京城找你……你留我住在离王府,求太后给我们赐了婚……我们就成了亲!” “是这样啊……”风离困惑:“对不起,我都忘记了,我……” “你别想了,你头受过伤,忘记了我理解,只要你现在记得我就好。” 龚紫雪缩到他怀中,抱住他叹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会怪你的,我只要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就行。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你的确是喜欢我的……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我会等……” “紫雪……”风离听到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心就疼痛起来,轻轻拍拍她:“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不会再冷落我。我不要你马上对我好,我只要你试着接受我,一天一点,慢慢地重新认识我的好,重新爱上我……可以吗?夫君?” 龚紫雪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可怜兮兮地说:“不要再抗拒我……我是你的王妃……你曾经那么疼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呢?你知道不知道,你抗拒我,比你忘记我更让我伤心……我……我真的不想我们之间如陌生人一样疏远啊!” 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抽泣起来,风离手足无措,许久抬手抚摸着她如云的秀:“紫雪,我不会再冷落你……我会试着接受你……” 他说不下去,心里的空落越来越大,似乎他在做的依然是一件错事,他忘记了过去,就没权利再承诺什么! 龚紫雪没现他的异样,听到他的话就笑了,抱着他说:“嗯,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找回以前相亲相爱的感觉……” 她在他怀中满意地睡去,风离僵着身子又睁眼到天亮。 凌晨,风离起身,率了自己的亲骑三千余人做先锋,抄近路赶往京城。夜如年率领的大部队高举离军的旗帜在原地驻扎下来,三皇子不顾军师劝阻,硬闯京城,在郡县受到了魏庆成和离王的合击。 三皇子兵败再次失踪,却没有上次的侥幸,三日后被其手下将人头送往京城,其王妃幼子都被捆送京城,等候朝廷落。 风离是作为平叛的功臣走进北宫,三皇子一落败,风离就接到了沈秋芙派人送来的求和玉玺和一封信函。 风离看完信后递给了魏庆成,魏庆成看完双膝跪地,沉声说:“王爷,你身上流的是北宫的血,北宫的子民是你的子民,北宫的江山是兴是衰全在你一念之间啊!” 风离冷冷一笑:“不怕本王一念将北宫带向灭亡吗?本王身上流的不止是北宫的血,还有妖孽的血……此时取了这皇位,倒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口实……本王还不屑这个千疮百孔的北宫……” 魏庆成沉重地说:“王爷嘴利心善,不为北宫,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平乱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这次万万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取了这皇位吧!臣愿意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夜如年,铁纯等将士跪了一营帐,齐声:“王爷,取了这皇位吧!臣等誓死效忠……”() 320以人为本 正文]32o以人为本 沈秋芙离开,京城中等着看沈家笑话的大有人在,离皇新登基,世人都算准了该拿沈家开刀,这明里暗里都有好处的事不做才奇怪。. 离军粮饷开支虽然靠燕国还有昔日在五台山下的储备支撑着,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战事,再富足的国家也支撑不起了,何况离军,所以看好戏的人都想着这次离皇怎么都会让沈家出血。 就算沈家奶奶,也抱了这样的念头未雨先绸缪,离军一进城,就派人拿了自己家的钱庄契约送到了离王手中。指望自断手足能博离王怜悯,好保全沈家大大小小。 那分出去的一半家产心痛得沈家人一夜没睡,沈奶奶却看开了,当了全家人说:“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希望也没了。” 看看南宫家,不过一年的时光,这京城第一山庄已经变成废墟。沈家呢,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荣华富贵有了,保得了一世吗?不过也是一年光景,沈东豫出走,沈秋芙变得六亲不认,算算这笔帐,沈家是亏还是赢呢芑? 以人为本!沈家奶奶在商界浮浮沉沉几十年,这是体会最深的一年,她觉得自己老糊涂了,算来算去怎么就漏了这最根本的一点呢!赚再多的钱,没人享受,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所以拿出去的一半家产,沈奶奶没有心痛的感觉,就算是出钱买平安吧! 只是她没想到离皇头天收了财产,第二天却派人送了回来,只有一个条件,让沈家拿这笔钱在各地设粥铺,免费给难民供粮。不但如此,离皇还给每个粥铺补贴银子,让这些粥铺一直开到秋收猬。 沈家奶奶一算,这庞大的开支很惊人,她不反对做善事,却替离皇愁,才坐上皇帝宝座的他,哪来这一大笔银子开支啊! 这事过了两天就水落石出了,原来是皇后龚紫雪的善举。龚皇后原来出自富可敌国的天山神宫,她慷慨地用自己的嫁妆做了这些善事,此举赢得了北宫上上下下的称赞声,在百姓心目中,龚皇后是观音菩萨一样的善人,至于以前那个南宫明月,至此后就无人再提了。 也有人怀疑过离皇的王妃不是那个南宫明月吗?怎么变成了龚皇后?只是怀疑的人大多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时候变成龚皇后的,想着南宫明月就像南宫家一样早就烟消云散了,谁又会较真去为不相干的人问个明白呢! 少有几个知情的人,就在龚紫雪的日渐受‘宠’和‘民心所向’的形势中越来越沉默,苟同于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新皇于一个月后正式在天坛祭天登基,当晚,龚皇后临盆。 风离还没卸下皇袍,已经荣升后宫总管的暮云就匆匆跑了进来,叫道:“皇上,娘娘要生了,她很害怕,派奴婢来请皇上去见她一面。” “请御医了没?”风离皇袍也顾不上换,跟着暮云就赶往皇后寝宫……被紫雪换了名字的雪阳宫。 “去请了,稳婆都来了,说娘娘胎位不正,有可能难产。” 一向沉稳的暮云声音都在颤抖,让风离不由担忧起来,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果然,雪阳宫里灯火通明,御医都手足无措地站在殿下,那些稳婆也是满脸的焦急,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做主决策。 “啊……你们这些贱奴,是不是要我死啊……本宫告诉你们,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风离才走近寝室,就听到紫雪暴躁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让他连计较的心都没了,急急走过去,就被稳婆拦住了:“皇上,不能进去,小心被血水污了皇上的运……” “皇上……”紫雪一听到他来就嘶声叫起来:“我不生了……好痛……我不生了!” 风离听她的声音都变了,忍不住蹙眉,被拦住也看不到情况,只好沉声安慰道:“紫雪不怕,朕马上安排人帮你!” 紫雪哭叫起来:“皇上,救我啊!我不想死……你让她们把孩子拿出来啊!啊……” 周围的御医面面相窥,一个年幼的小太监见无人上前,斗胆拉住风离到一边,轻声说:“皇上,娘娘胎位倒立,稳婆已经没办法,赶紧找名医吧,晚了娘娘和胎儿都保不住了!” “这些御医不是名医吗?”风离只忙于国事,很少管后宫,哪里分得清谁是名医谁不是。 小太监轻声说:“京城里原来最有名的名医是南宫家,只是被太上皇满门抄斩了,现在的名医不知道是谁,皇上要是有心,就重金悬赏吧!” 南宫家?风离深深看了一眼小太监,让小太监莫名其妙地白了脸,偷眼看看没人注意,才低声哭似地哀求道:“皇上,奴才一时口快,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千万别多别人提起啊!否则奴才就没命了!” 他说完就低头告退了,风离抬头,小太监已经跑得没影了,一丝困惑浮上了风离眉间,这个姓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提起了,久到要是小太监不说,他浑然忘记了京城曾经有过这样一家医馆。 南宫家?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冲击着风离,他愣愣地站着,只觉得身边的忙碌似乎和自己无关似的,那用忙碌拒绝去想的不真实感觉又重新环绕着他,他顿住,游魂一般走出了雪阳宫,走进了御花园。 站在御花园中,怔了一会莫名地想到了琼碧公主,当日跪在这,求他别让她去和亲。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过去,那里应该有慌乱啊,似乎有人吵架。 哦,是了,太子昱轩被人赏了一个耳光! 风离蹙眉看着那片绿色,南宫家……南宫家,为什么这名字如此熟悉呢?似乎和他有很深的渊源,到底是什么呢? “皇上……”一个宫女站在面前,惶惶然地垂了头:“皇后娘娘找您呢!” 风离回过神,大步走了回去,站在雪阳宫大殿里瞪眼叫道:“来人,张榜重金悬赏,凡能救皇后母子性命的,赏黄金万两,医馆一座……” 御医们互相看看,没人敢上前冒这个险,风离见无人应答,大怒:“朕养你们这么多人,关键时候毫无用处,朕留你们何用啊!”() 321南宫家的希望 正文]321南宫家的希望 人生就是这样有戏剧性,明月眼睁睁地看着风离站在面前,却不能有任何表示,她觉得很有讽刺性,这算是命运对自己的嘲弄吧!让她体会一下当日肖峤的痛苦,那种被所爱的人忽视的失落感。. 魏庆成和风离说什么她听不到,眼睛避过那几个侍卫的审视悄悄地偷看风离。不能不承认,穿了龙袍的风离威严十足,明黄的龙袍衬得那张脸更加的俊逸。他瘦了很多,虽然更让他的脸凸显出刀刻般的有型,可是明月还是从他眼角边的黑影感觉到他沉默下面的不开心。 他在烦恼什么?是失去的记忆还是为这才执掌的国事烦扰? 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了吗?她和孩子,就算从龚紫雪身上,一点一滴都没让他有点点联想吗? 想起自家小妖,明月有些贪婪地看着风离,心里说不出的懊恼,本来以为带了小妖来,可以让风离惊喜一下,却没想到他立了龚紫雪为皇后,自己这个正牌反而变成了钦犯要东躲西藏芑。 要不要冒险说出真相呢?她沉思着。龚紫雪给风离下的是失心蛊,这种蛊的解法必须由施蛊者心头的血混上几味昆虫的血饮下才能奏效,如果长时间不解,中蛊者的记忆神经会受损,失去的记忆不能恢复,严重的话慢慢会患上健忘症,就像当初肖峤说过的那个病例,患者会忘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 可是现在对风离说出真相,风离会相信自己吗?明月苦笑,龚紫雪一入京就开始收买人心,将神宫的财产拿来赈灾,在百姓和百官之中都树立了很高的威信,这时候没有强有力的证据,风离怎么可能废了龚紫雪。还有百官,会接受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正牌妻’吗? “魏卿家,除了南宫家,还有什么名医可以推荐吗?朕的皇后等着救命呢?猬” 风离打断魏庆成的闲聊,忧心忡忡地说:“有人说卿家的夫人当年也是难产,龚皇后现在和卿家的夫人一样的处境,卿家帮朕想想办法,救皇后一命啊!” 魏庆成不自觉地看向明月,明月垂了头,才现他们今日来的不巧,正好遇到龚紫雪临盆。 难产?她觉得好搞笑,龚紫雪不是很厉害吗?还能遇到这样的事!她想幸灾乐祸,可是看到风离愁眉不展的样子,这‘幸’就被憋在脑里,笑不出来了。 一丝妒忌浮上心头,风离和龚紫雪,不会假戏真做吧?如果这样,她回来不是多余的吗? “皇上,臣有一人推荐,只是皇上……请先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魏庆成起身跪下,严肃的样子让风离慌忙起身搀扶:“朕恕你无罪,爱卿有话请说。” “皇上,当日太上皇封了南宫家的医馆,查抄了南宫山庄,南宫山庄数百人都被抓入天牢。臣当日受过南宫家恩惠,思及京城成千上万人也都受过南宫家恩惠,不忍南宫一族就此没落,臣斗胆,用天牢的死囚换了南宫家两人,南宫友大人和长孙南宫德。南宫友大人臣已经派人接到宫外,请皇上容许他代罪立功,替皇后娘娘治病吧!臣欺瞒之罪日后再请罪……” 魏庆成一番话说的明月又惊又喜,二哥还活着! “啊……南宫家还有后人……”风离也是惊讶之极,搀起魏庆成叫道:“卿家快去接进来,只要他救活龚皇后,朕就赦他无罪。” “臣代南宫友谢主隆恩。”魏庆成起身,冲明月一使眼色,明月只好跟了过去,总有点不甘,回头看了一眼风离,风离似有感应,抬头撞到了她的眼神。 明月鼻子一酸,看看他身后的几个侍卫,在心里一叹,走了出去。 “七妹,为兄不是存心要瞒你,实在是你来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怪哥吧?”魏庆成半侧身,轻声解释道。 “大哥说哪的话,你冒险保全了我南宫家的人,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明月真诚地说道。 “让南宫友来救皇后,是我们两的意思,希望赦免南宫家的罪。虽然不指望还能重开医馆,能让南宫家的其他人光明正大地生活就不错了。” 魏庆成叹道:“南宫锗有错罪不在医馆,这么多年南宫家对京城百姓的恩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前些日子几个太傅都还说到这事,说南宫家的医馆毁了便宜了京城其他的大夫赚银子,对百姓可是丝毫没有益处啊!” “生老病死,都离不开医馆,风离他会认识到医馆的重要性的,给他一点时间,相信他一定会给百姓重建医馆的!”明月安慰道。 魏庆成看看她,笑了:“七妹不怪皇上忘记你吗?” 明月苦笑:“怪有用吗?既然急不来,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还好我进宫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也不算太失望,看到他好好的,就放心了,其他的,慢慢来吧!” 两人走到宫门口,看到南宫友站在门口,一身洗白的长衫,清瘦了许多,淡淡的笑容依旧,唯有眉头长长的疤痕给他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痛,那是失家的痛啊,刻骨铭心…… 明月看着,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上天的仁慈,没给他愤世骇俗的仇恨,还让他能淡泊的微笑。 “二公子,皇上赦了你的罪……南宫家有没有将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魏庆成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压了压,鼓励地冲他一笑:“你七妹她们全站在你后面,看着你给南宫家争光呢!” 南宫友点点头,冲魏庆成深深一鞠:“多谢魏大人成全,大恩没齿难忘……我走了……” 他提了药箱,跟着太监往宫里走,明月看他目不斜视地越过自己,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叫道:“二公子,你家人会以你为骄傲的,相信自己,你一定会做的很好!” “小兄弟……谢谢……”南宫友冲她鞠躬,明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南宫友一瞬间怔住了,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了复杂的光,明月当做没看见,转身站到了魏庆成身后。 南宫友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义无反顾地走了进() 322一人两世 正文]322一人两世 沈家大院依旧,红墙绿瓦,战火没有波及皮毛,完好无损地依然矗立在京城一角。. 明月牵马过来,看到繁华依然的样子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还怕因为自己连累沈东豫沈家,没想到龚紫雪竟然放过了沈家,这让她减少了一点对龚紫雪的恨意。 该怎么求见沈奶奶呢?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还是亮出沈东豫的名头,指望沈奶奶看在沈东豫的面子上爱屋及屋地喜欢她? 明月苦笑,如果没有回去这一小段经历,她会很理直气壮地走进去,可是在知道后世的沈奕也等了自己那么多年后,她没有这个胆子去理直气壮了。 误了一人两世,该是以身相许也还不清的,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的家人呢芑! 站在街角半天,直把雨站了下来,淅淅沥沥打在身上,也将对面的树枝缀上了翠绿,她叹了口气,正要走上前,就见院门开了,沈家奶奶在一个仆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明月鼓足的勇气碰到这个意外就散了,看着沈奶奶径直向自己走过来,有一瞬间她都绷直了身体,等着那火辣辣的一耳光落在自己脸上…… 可是这穿着华丽的老奶奶,只是眯了眼看着她,许久才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一定要让我这老人出来迎接才显得自己珍贵吗?猬” “不……不是……奶奶,我……”明月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看到老奶奶镇定的脸,轻叹,原来她的到来已经在人家的意料之中了。 “来,回家吧!”沈奶奶接过仆人的油伞,递给她,明月惶恐地撑着伞,跟着沈奶奶走进了沈家。 比起上次示威似的炫耀,这次沈奶奶低调了许多,带着她走进去,佝偻的身影让明月的内疚更厉害了,奶奶老了许多,生命在她身上已经残留不多,是沈家这一大家子的责任支持着她没倒下,而这些原本该是沈东豫应该担起的责任啊! “先去换了衣服吧,我让人给你烧点姜茶来,做母亲的人了,生病了会连累孩子。” 沈奶奶指派着丫鬟带她去换衣服,等明月出来,姜汤已经送到了,她不敢说自己不喜欢姜汤,憋了气喝完,感觉身上热乎起来,正襟危坐看着沈奶奶,等着她的责问。 沈奶奶没出声,看着她良久才淡淡一笑:“你打算怎么办?” 明月愣了愣,红了脸:“奶奶,我已经打听到沈大哥被关在宫中,奶奶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将沈大哥救出来。” 沈奶奶笑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以后要怎么办?” 这话太睿智了,包涵的东西很多,明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吟了一会反问道:“奶奶问的以后是指什么?” 沈奶奶收敛了笑,看着她说:“丫头和奶奶玩心机呢,要是换在以前,奶奶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在沈家的传人都为你东奔西跑时,你还这样,奶奶就不喜欢了!” 明月怔了怔,慢慢起身,走到沈奶奶面前,跪了下去:“奶奶,明月从小没人教导,一直任性妄为,自持小聪明随意游戏人间,可是遇到大哥后才现人和人相遇不容易,明月感激大哥,也感激奶奶教出这样的孙子。奶奶要是不嫌弃,以后明月就是你的孙女,和沈家虽然不是血亲,也希望像血亲一样彼此珍惜,做最亲的一家人。” 沈奶奶笑了,低头说:“虽然奶奶更希望你做孙媳妇,可是就像你说的,相遇不容易,你和豫儿如果没有夫妻缘分,奶奶也不便强求,能多你一个孙女,奶奶知足了!” 她扶起明月,说:“魏大人那边全是龚皇后的眼线,你们还是少叨扰魏大人,魏家在城南有个钱庄,前些日子钱庄的掌柜家眷来投奔,一大家人让周围的邻居都眼生,多几个人也不会有人注意,你们就歇那去吧!掌柜的还有几个伙计身手都不错,彼此好照应。” 明月怔住了,沈奶奶这是把一切都考虑好了,也许她从进京,每一步都落在人家眼中,要不然哪能那么巧呢! “奶奶也算占便宜吧!自己孙子的孩子没抱上,却抱上了孙女的孩子,呵呵,这就是缘分吧!” 奶奶褪了手上的手镯,一只古玉镯子递给明月:“来,给小子的礼物,以后传给曾孙媳妇吧!” “谢谢奶奶。”明月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内疚感激都是几句话无法表达的,她只要去做,让奶奶感觉到她的诚意就行了。 **** 宫里,一夜灯火通明,风离在御书房等消息的时候翻开了南宫家的罪案,从南宫锗和太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开始,他翻看了与此有关的很多奏折,从这些奏折中可以看出对南宫家的医馆大臣的意见毁誉参半。 有人肯定了医馆对京城百姓生活的益处,风离在剔除南宫锗的邪门医术外,现南宫家对朝野百姓的贡献大过了其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也算是一个冤案啊!风离看到整座医馆被毁感慨地想,南宫家数代人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个人的邪念中,这已经不是南宫家一家人的损失,还是整个医界的损失。 数辈人累积起来的经验,药方,都在这场浩劫中烟消云散,就算朝廷专门拨了银子重建医馆,也要多少年才能累积起这样的规模啊! 风离沉思着,已经决定重用南宫友,就看他今晚能不能创造奇迹了。 想着风离忍不住担心起来,不止是为了自己皇后母女的性命,也为了南宫友再次出山就遇到这样的难题提起了心。 南宫友今晚要能让母女两人相安无事,他启用南宫友就容易多了,事实比口更能说明问题,一旦成功,就堵住了反对者的口。 风离起身,等走到皇后寝宫才现自己对南宫友的担心过头了,就算是医家,也不值得他如此费心,是什么让他如此担忧南宫家能不能重新崛起呢? 风离苦恼地揉着眉,这个姓如此的亲切,似乎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和南宫家走得如此亲近啊!() 323残缺的一部分 正文]323残缺的一部分 暮云终于还是将小公主抱了来,屏退了左右宫女,龚紫雪愣愣地看着被暮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婴,半天没勇气打开。. “娘娘……要不别看了?小公主生产就难,出来先天不良,猝死很正常……” “别说了……”龚紫雪受不了地怒喝一声,拉过女婴,一扯开盖住的帕子,就看到一张小小尖尖的脸,整张脸全是衰老的皮,皱在一起,嘴从中间裂开了一大条口子,看上去似有两张嘴一样,看惯了自己绝美的容颜,这张脸好可怕。 因为她的叫声受了惊吓睁开的眼睛圆圆的,小小的,可怕的是瞳孔全是红色的,让她想起了被自己杀死的雪狐临死前的那一刻,龚紫雪手一抖,她……难道是她来报仇吗? 女婴似乎感觉到她眼中的杀气,呀呀哭了起来,那裂开的嘴里流出绿色的汁液,恶心地顺着口角流下来芑。 暮云已经调开了视线,垂着头看着地上,似不想再经历一次身心的考验。 龚紫雪怔怔地看着,女婴一动,那毛茸茸的耳朵从长长的头中露了出来,她突然惨叫了一声,女婴只有一只耳朵。她想缩回手,女婴突然张嘴咬住了她的手。 “妖孽……啊……”龚紫雪惊慌地大叫着甩手,那女婴紧咬住她的手,被她带了起来,在空中飞舞着猬。 龚紫雪不断甩手,女婴身上的衣服都散开了,她看到了女婴两腿间毛茸茸的尾巴,龚紫雪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伸出另一只手,将女婴生生扯离了自己的手。 血肉撕裂般的疼痛不及心上的恐惧来的实际,她随手抛掉女婴,只见那女婴撞到了墙柱上,惨叫着掉了下来,裂开的身体里迸出绿色的汁液,四下散开,溅的满地都是。 龚紫雪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弱弱地叫出一声,就昏了过去。 当晚,风离得讯他才出生一天还没见过面的小公主因为先天不足殁了,龚皇后伤心过度,让人送出宫外埋葬了。 二日后,龚皇后以不睹物伤情迁离了雪阳宫,搬到距风离皇上寝宫不远的永福宫。 雪阳宫被弃,宫人都不敢夜间经过此宫,有传言说小公主虽然殁了,可是阴魂还聚于此不散,常常在夜间出来吸人脑骨髓。宫里不时有太监宫女失踪更印证了这种说法,只是碍于后宫之龚紫雪的冷酷,没人敢公开议论这事。 风离对此一无所知,对没见过面的小公主殁了他也难过了一阵,这种感情大都是出于对龚紫雪的怜悯,失去女儿的母亲总是比父亲痛苦吧!他尽量抽空去陪陪龚紫雪,除此之外也无能为力了。 龚紫雪悲伤过度,加上又是产褥期,风离去的时候她大都在睡觉,风离新君当政,理不完的国事,往往才坐下就有大臣找,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几句就离开了。 这样的忙碌中,夜如年,张梓等人都跟着忙得像陀螺,风离实在怀念谷隽,时文,有他们在自己也可以少累一点。想着他们离开的时间也够长了,就和龚紫雪提了一次,问谷隽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龚紫雪说他们已经在进京的途中,快到了。 果然,时隔两天,风离见到了时文谷隽,两人风尘仆仆,一回来就自动请命,要去边关抵抗契丹扰民。 契丹当时被离军赶出了北宫是迫于形势,离军进京,边境缺少韩喔这样的大将镇守,契丹又重新卷土重来,不断在边境抢夺粮食生事,还夺去了十多个城池。风离正愁没有可用的人才,一听谷隽时文请命,虽然舍不得放他们走,逼以形势,还是准奏,任命两人为大将军,各派了一支队伍随他们赴边。 临行前风离在宫中设宴给两人送行,夜如年等都被邀请同席。君臣一大桌人围桌而坐,铁纯嚷着不醉不归,缠着风离拿出了宫中的极品藏酒,要喝得痛快。 风离坐在席,看着这些跟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弟兄,感慨万分。从被配到五台山,再到京城,又到战场,最后到自己坐上皇位,他们都不离不弃地跟着。如今苦尽甘来,正是享福的时候,他们为了他能坐稳江山,又不辞辛劳地选择最艰苦的地方,这份情说什么感激都是浮云啊! 捧了酒,风离一人一人的敬,弄得众人都惶恐,他却淡淡一笑,说道:“风离在世人面前可能是君,可是在你们面前,风离只是你们的兄弟,大家尊敬我,就都唤声哥吧!哥没有太多的亲人,有的就是你们这帮好兄弟……” 他说到动情处,揽着谷隽的肩,说:“都替哥照顾好自己,一年,哥就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赶走契丹蛮子,把边关铸成铁桶一般,再给哥培养几个能独挡一面的将才,回来……哥给你们每人建一座亲王府,咱们光宗耀祖,娶妻生子……” 铁纯笑着给了谷隽一拳:“听到大哥说的话没有,我老铁在京城等着你们,到时一起娶亲,一起生子,以后生男的让他们再做兄弟,生女的就打亲家,咱们是一家人……一辈子,不,生生世世都做一家人!” 谷隽笑着回了他一拳:“你们就照顾好大哥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时文眼睛都湿了,看着风离冲动地扑过去,紧紧抱着他,似要通过他拥抱谁似的,醉了一般地念叨着:“大哥,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记得我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啊!” 夜如年拉着他,安慰地拍着他:“兄弟,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大哥的,你们好好保重自己,才能看到北宫昌盛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喝酒……咱们喝酒!以后你们喝到什么好酒都给我们留一份,等我们凯旋回来,咱们再不醉不归!”谷隽拉着时文,又开始新一轮的敬酒。 空了的酒杯不用太监满上,大家都轮番倒,弄得一干太监宫女面面相窥,这似乎是第一次在宫中看到皇上和大臣如此不顾体面的喝酒。 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们,在离皇的纵容下没大没小,那个粗鲁的铁将军,捏住文质彬彬的时将军的鼻子,硬把一碗酒灌了进去。而时将军,憋红了脸却没生气,抱着铁将军呜呜地哭,说以后我闺女嫁给你家小子,可不准欺负她啊!() 324漏算了人心 正文]324漏算了人心 明月是知道今日风离给谷隽等设宴践行的,沈家的耳目,就算是风离当政,在宫中也有存活的天地。她没有警惕沈家的意思,就如沈奶奶把她当一家人看待,对她不忌讳这个秘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融进了沈家,俨然都以沈家一分子的身份自居,理解在这种君主时代,作为沈家人的自保方法。. 所以当沈奶奶问她有什么打算时,她就将营救沈东豫的计划定在了今晚。 风离设宴,宫中的防卫应该都集中在宴席周围,龚紫雪才经历了丧女之痛,又还在月子期,想来也不会防守太严,这是营救沈东豫的最好时机。 果然,一直到他们顺利找到关押沈东豫的地牢,宫中的侍卫都没现宫里多出的这群不之客。 沈家这支精干的保镖队伍没有过六个人,却人人武功高强,相形之下明月倒显得是累赘似的。跟了来除了指挥,就似没有别的用处似的芑。 地牢在永福宫附近,地图什么的都是宫中的探子画出的,周围防卫不是很严,明月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等现风离的寝宫就在永福宫附近,才醒悟过来一定是龚紫雪怕风离现有地牢关了人减少防卫。也是,皇后和皇上的寝宫附近平日就够防守森严,龚紫雪没必要多此一举。 下到地牢到救出沈东豫很顺利,防卫如估计的都在宴席那边,明月检查了一下沈东豫,现他除了伤口恶化外,眼睛也因为长久处以黑暗中视力严重受损,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救他的人是谁都分不清。 只要人活着就好,其他的慢慢调理。明月将人交给保镖们背出去,刚打算趁原路返回,外面站岗的人就出了警报声,龚紫雪的人现了他们猬。 情况危急,明月自是不肯放弃沈东豫的,和沈大成一商量,兵分三路,自己和沈大成引开龚紫雪的人,让保镖先把沈东豫救出去。 沈大成不肯让明月冒险,说龚紫雪要抓的人就是她,她一现身的话还能出去吗? 明月一笑:“就因为她要抓的人是我,我出现的话她一定不会将重点放在沈东豫身上,沈东豫才会安全地出去。别耽搁了,就照我说的办。 明月抢先冲了出去,直冲永福宫,迎着奔来的侍卫大声地叫道:“龚紫雪,你不是要找我吗?我来了,你在哪呢?哈哈,听说你生了个小公主,我特意来给你贺喜的,出来啊,抱出来给我看看!” 跑在前面的暮云大惊,瞪着明月就像看一具尸体,小公主是龚紫雪的软肋,任何人都不能碰的,她活厌了? 明月索性抹去伪装,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被龚紫雪追得东躲西藏,她厌了,她今天就算是为自己出一口气,也要大闹皇宫,让风离知道世间还有自己的存在。 “抓住她!”龚紫雪站在永福宫外,一袭斗篷披在还有些臃肿的身体上,森冷的目光直射明月,冷冷地放出慑人的光芒。 “别对我来这一套!”明月跳到树梢上,轻盈的身体向龚紫雪展示着自己的实力,笑得随心所欲:“你只想抓我,就不想问问打开的太极神殿里有什么吗?龚紫雪,我可是知道怎么让你长寿的秘诀,你确定你不想求我告诉你吗?” 她是笃定在皇宫里,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龚紫雪不敢暴露出她的秘密,所以把自己扮得充满了邪气。拖延一点时间,方便沈大成他们把沈东豫救出去,如果运气再好一点,风离会被惊动吧! “龚紫雪,要不要斗一斗?”明月说着就凝神,眼睛盯着龚紫雪,强大的念力就袭向龚紫雪,一如当日龚紫雪对她所做的,她不想控制龚紫雪,但是要让她知道她不再是那个任她宰割的南宫明月。 龚紫雪一惊,慌忙守着自己的神志,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诡异地对峙着。 除了龚紫雪的人,其他的侍卫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以意志力在斗争,暮云看到龚紫雪的身子在颤抖,慌忙阻止了侍卫的进攻。这样的时候,如果打扰了两人,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明月她不关心,自己的娘娘却还在月子间,又经历了那么大的‘手术’,她损伤不起。 “快去请皇上!”这是暮云想出来的最好方法,再怎么说自己的娘娘现在是风离的皇后,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明月在龚紫雪的念力里轻松地前进着,她感觉到龚紫雪的衰弱,虽然有点趁人之危,可是她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你在怕吗?怕我掠夺你的思想?”明月冷笑着:“你夺去风离的思想时,就没想过你会有今天?” “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不可能得逞的!”龚紫雪守着自己的意念,冷笑着回击:“感觉怎么样?他忘记了你……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你再强大又怎么样,你能胜得了我们两个吗?识趣的话就趁早滚蛋,要等风离来了,你会后悔的!” “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走?呵呵,你还不承认你是在害怕……你怕我戳穿你,然后你现你所谓的风离爱你只是一个梦,自己骗自己的梦!龚紫雪,你是一个可怜虫,活在自己创造出来的梦中的可怜虫……谁也不爱你!” 明月从没有现自己也会有如此刻薄的一面,专捡着让龚紫雪痛疼的地方下手:“你是宫主是皇后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了用手段,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对你付出真心?你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吗?你算计着一切,却漏算了一样……那就是人心!” “谁的人心?谁唤醒了你?” 龚紫雪不甘地吼道,她的确是算着明月生产前赶回去,这样就能第一时间得到男婴,可是还在半路就感觉到了神宫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极神殿在没有她在的境况下被打开不说,神宫被毁了,那个……那个她以为永远不死的男人也烟消云散了…… “当日到底生了什么事?冥皇不是不会死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龚紫雪迷茫地叫着,暂时忘记自己在和明月斗念力。() 325不认输 正文]325不认输 “哈哈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世间最爱自己的人就是他,他怎么可能为了救你放弃永生,一定是你摄了他的魂……我……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龚紫雪大吼一声,飞身掠上,一掌就向明月击来,明月仓促间还了一掌,树梢在两人的重量压迫下向下沉了沉。明月借力跃上,冷笑道:“你就自欺欺人吧!” 龚紫雪不再多言,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暮云也顾不上了,吼道:“快,抓住她……娘娘,你退下,不用劳你大驾啊!” 那些侍卫就冲了上来,从四面八方向明月攻击,双拳难敌众手,明月不敢恋战,逮到空隙就慌忙逃跑,才掠下树梢,就听见龚紫雪叫道:“夫君,快抓住她,她行刺我!” 明月只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她本能地一掌击出,就听到龚紫雪的叫声,隐隐绰绰看到那头银,她下意识地就收回掌力,可是对方没看清她收回掌力,只看到刺客冲着自己攻击,本能地就拍出一掌芑。 明月躲闪不及,被沉沉的掌力拍在胸膛上,一阵剧痛,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中就有腥甜的感觉,连退两步,瞪着风离难以相信地颤声叫道:“你……你伤我?” 一缕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风离看着她的脸一瞬间苍白,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这一瞬间紧缩起来,明明打中的是她,怎么就痛在自己身上呢? “你……”那似曾熟悉的脸,明亮的眼睛,带了点邪气上翘的唇角,为什么给他如此熟悉的感觉,就像在记忆中珍藏着,以为永久都不会忘,却在需要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的重要性猬。 风离酒醒了大半,看着面前伤心的女人,第二掌却是怎么也击不下去。 “抓刺客,有人行刺皇上呢!” 喊叫声震耳,更多的侍卫,御林军涌来,明月狠狠瞪了风离一眼,越过他仓惶地逃亡。 风离忘记了阻挡,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自己跳上树梢,快地向宫外跑去。月光下那身影纤弱,在树梢上起起落落,风离看着,觉得似曾相识。 那记忆中断了的画面翻出了一页,某个夏日的午后,有个少女在荷叶上跳跃玩耍,模糊的面孔,轻盈的身姿,渐渐和这背影重叠起来。 似是故人来! 风离看着自己的掌,有种感觉,那女人还会回来的,就算为了报复这一掌,她一定会来的! **** 有人说人的一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南宫友站在东市破落的医馆面前,肯定了这话的正确性。 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医馆从繁荣走向了衰败,在南宫山庄被朝廷收缴,举家毁灭后,他想不到有一天这医馆还能回到自己手中。 昔日门庭若市的医馆,现在就是空空的一个大院,离皇赐还给他是莫大的恩赐,他只是没有信心再将这里扬光大。 站在大门前,南宫友不敢回头,周围的百姓认出他,在身后指指点点地悄声议论着。 他在心里苦笑,一座医馆毁了容易,要重建的话需要多少年的努力啊!要恢复到以前的繁荣,更是需要强大的劳资物力,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路途遥遥啊! 只是,怎么能就认输呢! 他是南宫家的人,除了南宫锗误入歧途毁了南宫家外,南宫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医者仁心,悬壶济世的医者世家,他们的宗旨就是救苦救难,他就算不能将南宫家恢复到昌盛的时期,也要将偏离了的轨道拨正,让南宫家的后人一代代将医术传下去。 只要世间还有一个姓南宫的人,南宫医馆就会存在。 南宫友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医馆的牌子扶起来,端端正正地挂了上去,端详了一会,他找到了扫帚,掸去了大门上的蛛网,正忙碌着,听到有人叫道:“二哥……” 南宫友回头,看到一个少女抱着一个孩子含笑站在身后,那饱经风霜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娇嫩,黑了结实了,她转头,捏捏小孩的脸,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小宝,乖,叫爹……” 小孩努力地转动着眼,看着南宫友,笑得很艰难:“爹……” 模糊不清的声音,那依稀熟悉的样貌让南宫友的眼顿时模糊了,看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二哥……南宫家还没完,真好!” 南宫佩歆抱着小宝扑到了南宫友怀中,这仅剩的三个姓南宫的人紧紧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慨,还是相依为命的血缘、亲情都在此融合在一起。 南宫友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当街抱着自己的妹妹,哭得老泪…… 这一幕,但凡有人性的人,或者受过南宫家恩惠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想想以前南宫医馆存在时大家受到的益处,再想想这曾经辉煌的一大家人,如今就剩下这可怜的三人,除了没心没肺的,谁会狠得下心落井下石呢! “哥,我和你一起打扫,我们再将医馆开起来!”哭够了,佩歆抹了抹眼泪,把小宝系在背上,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我也一起打扫。”远远站着看三人哭泣的诸葛云翔走了过来,冲南宫友一笑,打开大门,将东倒西歪的椅子桌子一张张扶了起来。 南宫友怔了怔,虽然不知道诸葛云翔怎么和佩歆走在一起,可是这世间既然能从繁华倒破落,又有什么事是不能生的? 他跟了进去,三人不多言,却很默契地各做各的,同心协力地收拾着医馆。 人群中,有人看到诸葛云翔,早飞奔着赶到诸葛家去报喜了,这失踪了很长时间的京城第一才子终于露面了,诸葛家该兴奋了。 离皇登基,诸葛家没有受负面影响,反而受离皇的重要,几个诸葛家的子嗣都在不同的部门担任要职。 从这可以看出诸葛家的教育有多宏观,培养出的子弟有多优秀,有人传言离皇登基时,可惜诸葛家的才子诸葛云翔不在京城,否则一定能有个不错的官职。 更有人传言,诸葛云翔一回京,诸葛家一定会为他弄到军机处或者大学士等职位,所以一些‘有识’之士,特别是家中还有未嫁闺女的人,早刻意地与诸葛家走动着,指望诸葛云翔一回来,就能迅攀上这门有前途的亲事。() 326一代帝王 正文]326一代帝王 晚上掌灯时,沈家奶奶真带了一群下人过来拜访,又给南宫友他们送来了几车铺盖用具。. 医馆占地面积很大,院子也很多,打扫干净后是很大的家业,佩歆收拾了一个院子做主屋,就在这个主屋接见了沈家奶奶。 彼时因为沈东豫的关系,佩歆对沈奶奶是又敬又讨好,现在已经淡了那份心,就觉得和沈家奶奶有了隔阂,不知道亲还是疏。 沈奶奶带了几个下人进来,其他的都留前院整理医馆去了。 佩歆看到下人中有个平庸的妇女带了一个小婴儿,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然后直了眼,那襁褓中的小婴儿,琉璃色的眼眸好奇地东张西望,露出的脑袋上一头银浓浓密密,高耸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有些薄情,更多的却是一种凌人的无情芑。 “这孩子……”猛然想到当今的皇上,不正是银的离王吗? 佩歆瞪着那张平庸的脸,那妇人一笑,熟悉的促狭:“他小名叫小妖,大名龚峤。小妖,给歆姑姑笑一个……” 佩歆就看到这小婴儿翻了翻白眼,挤出一个笑,虽然勉强的笑,却带进了一室的温暖,让佩歆泪就掉了下来,将妇人和孩子都拥进了怀中猬。 南宫友傻傻地看着,那熟悉的声音从一张陌生的面孔中传出,让他惊讶万分,直到妇人受不了佩歆的拥抱,轻咳了几声,转头抹去脸上的伪装,他才惊讶地叫出:“七妹,真的是你?” 明月又咳了几声,将小妖递给佩歆,笑着冲南宫友福了福:“二哥,别来无恙!” “你受伤了?”南宫友看她取下面具苍白的脸,担心地叫起来:“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刚想去拉她的手,看到了佩歆手中的孩子慵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酷似某人的样貌让他顿住了手,想起明月离开京城后的事,怔住:“孩子是离王的?” “小妖是我的!”明月接过孩子,拉着小妖的手冲着南宫友挥了挥,笑:“小妖,给舅舅笑一个!” 某小妖闭上了眼睛,懒得理她,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见人就笑啊! 这酷酷的样子还真得了某人的真传,南宫友怔怔地看着,才因为明月起的兴奋无止境地跌落下去,他们的孩子都有了,那他们的纠缠就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吧! 只是那人已经有了龚皇后,按小七的性格,是不肯屈就的,这是不是意味着眼前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平静? 沈奶奶已经退了出去,把房间让给了南宫家的人,明月抱了小妖坐下,随意地说道:“今日送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的,你们不必觉得欠沈家的情。医馆要建,要招多少人能恢复以前的规模你们两尽管去做,银子不够的话让人去钱庄送信,我会派人送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知道你不是南宫家的人,为什么要帮我们?”佩歆不客气地问道。 明月偏头笑了:“南宫这个姓我用了那么多年,习惯了,也不想改。没有缘分也不可能和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以前的事不是你们的错,南宫家因为我毁了却是事实,谁对谁非也没有追究的必要。我们都忘记以前吧!以后还做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南宫医馆重建起来,造福百姓,也算帮朝廷的忙吧!” “他……不是有了龚皇后了吗?你们……”南宫友还是问出了困惑。 明月一笑:“风离只是暂时忘记了我,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起来的。要是真不能在一起……医馆还是要开的,二哥要养小宝,我要养小妖,咱们再赚点银子,给佩歆说门好亲事,风风光光把她嫁了,就算功德圆满了。等有多余的钱,咱们出去玩,佩歆出过远门,已经知道这世界很大,二哥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吗?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啊!” 明月鼓动着,逗弄着自家小妖笑道:“做不做皇后我不在乎,能和你们一大家人相亲相爱我就满足了,所以……为了我们能很好的生活,大家一起努力吧!” 佩歆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却悄悄释然了,没道理的完全相信明月,她说会为她说个好亲事,那是一定能的。她倒不担心嫁不出去,只是担心南宫家没有以前的辉煌,会被人看轻,有明月的保证,她相信再没人敢看轻她! 又说了一会话,看天色晚了,明月和沈家奶奶就告辞了,抱了小妖坐车回沈家的别院,沈奶奶听到明月的咳嗽,担心地问:“伤还没好吗?” “差不多了!”明月随口敷衍,不是很愿意提自己受的伤,她谁也没告诉,包括沈东豫这伤的由来,一想到风离的那一掌,她的心比受得伤还痛,这些日子下意识地不去关心朝廷中的事,就是避免听到风离的名字。 一方面理智知道不是他的错,当时纯属偶然,另一方面情感却是固执地将错归结在风离身上,他曾经说过不对她动手的,那这一掌算什么! “沈家附近全是龚皇后的杀手了,奶奶觉得这样退让下去也不是事,虽然不便插手你和离王的事,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龚皇后迟早会疯狂的!” 沈奶奶忧心地说:“她已经找了几个借口封了沈家的店铺,找不到你和东豫她一定不会罢休的,奶奶不是心疼毁了的店铺,而是担心会损了我们的根基啊!离王还要和突厥对抗,需要大量的物资,这样下去,到时你就算做了皇后也是得不偿失啊!” “奶奶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明月按了按太阳穴,想着沈家各地送来的信息。沈东豫养伤期间,沈奶奶就将沈家的商铺都交给了她,明是信任,暗则是铁铁地将她和沈家的利益都绑在了一起。 明月觉得沈东豫再修炼几世都比不上沈奶奶精明,这奶奶可真是人精啊,永远知道什么对沈家最有利。拉上明月,全是好处,一是自己的孙子对她痴心不改,拉了明月就算她做不了皇后也是自己的孙媳妇。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不信离王那边断了念,明月会狠得下心来拒绝沈东豫。 退一万步说,就算明月做了皇后,那沈家对她的恩惠,她能忘记吗?() 327充实后宫 正文]327充实后宫 “这是什么?”. 风离蹙眉瞪着桌上的一堆画卷,摊开的第一幅就是一个少女的画像,旁边标了某府尹的小姐,今年芳龄十四。 莫公公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讪讪地说:“昨日金太师不是提议让皇上选妃吗?皇上没说同意的话,也没拒绝,太师就差人送了这堆画卷来,让奴才呈给皇上,看看可有中意之人,挑些来充实后宫,侍候皇上,给皇上添些子嗣。” 风离拧紧了眉,昨日上朝时金太师的确提过此事,当时他正想着给仇杰派些精通商业的谋士过去,就没理这事,没想到金太师办事效率这么高,昨日才提议,今日就搜罗了众美图呈上,这如果不是有备而来,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将手边的仕女图推开,他冷着脸又翻开了几幅图,果然,在六幅图上,看到了金月韵的名字,旁边的注释标明她正是金太师之女芑。 金月韵?风离看着画上的女子,有几分面熟,似在何处见过似的。 莫公公看到盯着金月韵的画半天不动,悄悄观察着风离的神色,试探地问道:“皇上,可是觉得这女子不错?” 风离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金月韵会抚琴吗?猬” 莫公公赶紧翻看金月韵的资料,一会微笑道:“启奏皇上,金小姐抚琴抚得很好,去年月神节还参加了抚琴赛呢,皇上应该听过她的琴声。对了,皇上,奴才前几日翻看了一下宗谱,这月二十六就是皇上的诞辰,皇上如果有兴致,就让奴才为皇上举办一个庆祝会吧,到时邀请金小姐等前来献艺,让皇宫也热闹一下。” “朕从来不过诞辰,劳民伤财,免了。”风离合上画卷,一口拒绝。 莫公公不死心,劝道:“皇上,这不只是您一人的事,皇上以前怎样奴才不知道,现在皇上贵为天子,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民心。皇上诞辰要是悄无声息地过了,被大臣们知道一定会怪奴才们怠慢皇上。再说了,皇后娘娘自从公主殁了一直郁郁寡欢,奴才正想找机会让皇后娘娘开解一下心情,本想借皇上诞辰让宫里热闹一下,增加点人气,皇上怎么可以免了呢!” 风离被他这样一说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想着也是,紫雪自从小公主殁后脸上的笑脸都少了,在月子中也没什么玩的,自己平日很忙也顾不上陪她,借诞辰让宫里热闹一下也不过分吧! 想着就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去和皇后商量一下,弄个简单点的诞辰宴会就行,别大肆铺张。” “奴才遵命。”莫公公低头退下,风离将整堆画卷全扔到奏折下面,随手拿起奏折。 这奏折是魏州知府联合附近几个州县知府呈上的,说魏州因为地震影响,死伤无数,又缝天气渐热,瘟疫横生,百姓民不聊生。当地根本找不到大夫药材治疗,现在瘟疫已经流窜到周围几个城镇,再不组织大夫扑灭瘟疫,会造成更多的人死亡。 风离看了就陷入了沉思,他赏了南宫友一座医馆,本意就是让南宫家的医馆再崛起,没想到南宫友的医馆还没重新开张,就有大臣上奏,说南宫家臭名远扬,从医走的是歪门邪道,不能凭南宫友救皇后一事再让南宫家死灰复燃。医馆就算要开,也该鼓励京城的大夫踊跃去开,这样才公平公正。 风离当时一听就冷笑,这些大夫自南宫家的医馆倒塌后,趁失去领头人物就提高诊费,药费,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倒没有受多大的影响,苦的可是百姓。在天子脚下却看不起病,不是笑话是什么! 还谈什么公平公正……他们不想南宫医馆重新开张,真正的原因是不想南宫家再用龙头的规则约束整个京城的医馆诊费吧! 风离看着这奏折,突然起身唤道:“来人,去把夜将军叫来!” 夜如年赶来,看到风离已经换了一身白袍,一副要出宫的样子,不由奇怪地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啊?” 风离将魏州知府的奏折递给夜如年,等他看完才说:“去,换了便装和朕出宫走走,朕倒要看看京城这么多的大夫要的公平公正是什么,如果他们想要公正,就和南宫家一起派人去魏州扑灭瘟疫吧!如果做不到,以后就别和朕谈什么公正。” 夜如年迟疑了一下,问道:“皇上,你怎么确定南宫家会派人去魏州呢?” “朕觉得南宫友会去……”风离坚定地说:“当日不是谁也不敢剖皇后的肚子救她们母女吗?南宫友做了,所以朕相信,这次如果朕让南宫友去魏州,他一定会去的!” 夜如年笑道:“原来皇上是要去游说南宫家派人啊,下一道圣旨不就行了吗?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呢?” “出去走走不好吗?朕自进京以来还没出去过,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京城,走吧!” 风离率先走了出去,两人武艺高强,本来太监侍卫都不要,可是龚紫雪派来的四个侍卫却说什么也要跟着,风离怒了,让他们就呆在皇宫中,他说:“朕在京城还出事的话,朕这个皇上不做也罢。” 风离怒,四人才止步,只是风离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报到了龚皇后那。 风离摆脱侍卫,和夜如年骑马出了宫,风离那头银太显眼,夜如年给他弄了顶儒士帽带着,衬了那张俊逸冷酷的脸,有点不伦不类,风离也不在乎,一马当先就驰上了街。 两人从宫中出来,最近的路是原来的离王府,风离出京后离王府被昱轩查抄,就一直荒芜着,等风离做了皇上后,这离王府就赐给了铁纯。 两人驰到离王府,风离勒马站住,看到大门全部重新油漆过,门口挂了十几盏红灯笼,他挑唇笑了笑,回头对夜如年说:“铁大个喜事近了吧!不知道看上哪家姑娘啊?” 夜如年奇怪地扬眉:“为什么这样说?” 风离用马鞭指了指府门口的灯笼,说:“那不是征兆吗?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过年又不过节,弄红灯笼挂着干嘛?”() 328意外邂逅 正文]328意外邂逅 “小七……怎么又送药材来,上次不是送了一大包来吗?”. 南宫友忙着将明月的马车迎进去,看到一身男装的明月利落地将小妖放在车厢中,把一大箱药材搬了下来,他慌忙接过:“我来。” “这些是我托人从苗疆带过来的,没花几个银子。”明月抹了抹汗,看看医馆门可罗雀的样子,蹙眉:“还没起色吗?” 南宫友放好药材,回头羞愧地说:“我很笨……可能不是开医馆的料,没有以前大哥做的好,上门的人很少。” 也是,重新开张好几天了,上门看病的没过十人,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病,赚的几个铜板还不够他们几人吃饭,更别说招来的学徒芑。 他也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过来,可是人家看这冷清的样子,没呆满三天全都不辞而别,弄得整个医馆就只剩他一个大夫维持着。如果不是明月送来的银票撑着,他觉得自己根本支持不下去。 明月眼一扫就知道原因,安慰道:“没事了,一开始都难,慢慢撑下去吧,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情况会好的!” 他说着心痛得厉害,有明月支持开医馆都如此艰难,要是没有明月支持,以后再想开医馆就没这么容易了,难道南宫医馆真的要断在自己手上吗? “关什么门啊!关了门你去做什么呢?”明月不以为然地说:“开医馆本来就不是想着赚钱的,我不是说我有多慈悲,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做善事是有必要的。你开门前不是看到了吗?那些没钱看病的人不可怜吗?你开医馆就是为了帮他们减少痛苦的,别忘记这是初衷。医馆赚钱是其次,先守住自己的初衷把事情做好,慢慢大家都会理解的,情况也会慢慢变好。” “可是……沈家那边,我怕你不好交代!”南宫友可没忘记沈奶奶是个很精明的女人,明月也不算沈家的媳妇,她能容忍她倒贴南宫家吗? 明月一撇嘴说:“没什么啦,二哥你放心,我帮沈家赚的钱很多,拿一点做回扣贴补你们沈奶奶不会有意见的。二哥你要是想帮我,就想方法把医馆开好,早日赚钱,等我在沈家玩累了,我还是回来帮你们开医馆,毕竟我学的还是医,不想荒废了。对了,佩歆呢,上次不是说想跟我学做‘手术’吗?我今天有时间指点一下她,把她带出来的话,以后妇科之类的手术还是她去做吧!” 南宫友笑道:“她早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现在应该在里面做衣服吧,昨天买了几匹布来,说要给小宝和小妖一人缝几套衣服呢!” 明月刚想去车厢里抱小妖下来,抬头看到医馆前面跑来了两匹马,一直冲到她身边才停下来,她眼睛不经意地一扫,手就僵在了空中。 风离……虽然戴了儒士巾,可是那张独特的脸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他不是该在皇宫吗?跑出来干嘛? 身子一侧,明月挡住了车厢,天气太热,小妖躺在车厢里就只穿了肚兜薄褂,那一头银和琉璃色的眸子一看就知道谁的种,她不敢冒险。 “皇……”南宫友看到明月呆了,转头就看到让她呆的罪魁祸风离,也呆了,半天叫出一字,看到风离将手指竖到唇间,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大哥听说贵医馆医术高明,特过来参观一下。”夜如年跳下马,拉了风离的马微笑着说道,他的眼睛扫过站在马车边的明月,不在意地调转了头。 明月不认识夜如年,只是觉得这身形修长的男人很温和,就站在一旁,打算等风离他们进去就离开。 “医馆经营得不好吗?”风离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四下看着,记得以前经过南宫医馆,这里随时门庭若市,此时却冷冷清清,昔日的繁华已经不在。 “回皇……先生的话,南宫友医术不行,所以医馆不是很好。”南宫友红了脸,低头诺诺地说道。 风离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先生不必自谦,医术好不好不是由医馆生意好不好判断的,先生以前在宫中做过御医,品德医术都是有口皆碑的,我不会看错人的,慢慢来。” “是……谢皇……先生指点。”南宫友局促一会,才想起请人进去,赶紧退到一边,伸手:“两位……请。” 风离扫过一旁的明月,正要进去时,马车上的小妖阴差阳错地哭叫起来,响亮的啼声让风离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顿住了脚,往这边看来。 明月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自家小妖一直很乖,很少有大哭的时候,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看到风离看向自己,她更不敢去抱小妖了,僵着身子瞪着风离。 “这位小哥,你的孩子在哭啊!”夜如年觉得空气中有种紧张的气氛,听着小孩在哭,旁边的大人却呆若木鸡,就善意地提醒道。 明月尴尬地点头,退了一步,刚想上车走人,就看到一辆马车冲了过来,驾马车的是位士兵,一边叫着‘闪开’,一边就冲了过来。 风离夜如年都蹙起了眉,这是闹市啊,这些士兵就不怕扰民? 明月本能地拉着马车退了几步,没急于走,她眼尖地看到马车一路冲来,车上还滴着血,这是谁受了伤啊!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们将军。”马车还没停稳,一个士兵已经跳下马车,冲过来叫道:“谁是大夫,快出来救人!” “谁受伤了?”南宫友马上想起自己的职责,不顾风离在旁赶紧迎了上去。 “我们铁将军,被划伤了大腿。” 马车上跳下几个士兵,谁也没现风离和夜如年,一起下车,手忙脚乱地把一个高大的男人抬下来。 夜如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铁纯,左大腿骨节处血肉模糊。() 329突遇杀手 正文]329突遇杀手 “我帮他带孩子?”夜如年愣了愣,看看风离,认命地叹口气:“好吧,我带!”. 人家是皇上,自己不带,难道要他带啊! 夜如年上前,撩开车帘,就看到了里面哭得手舞足蹈的小孩,有一瞬间夜如年以为自己看到了缩小版的风离,那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琉璃色眸子,那头汗湿的银,他怔了怔,下意识地转回头看风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男人走近,按下了车帘,粗哑着声音不悦地叫道:“你做什么,别乱动别人的东西。” 夜如年转眼,看到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夜如年口拙,一手指到后面,一手指着风离:“他……他……芑” “他什么,让开了!”男人拉着马车往里走,里面小孩的哭声更大。 风离蹙眉,那种异样的感觉更浓,眼看着男人将马车拉进医馆,身不由己地跟着走了进去。夜如年赶紧跟了进去,看到铁纯的几个士兵还站在院子中,就过去沉声说道:“我是夜如年,你们几个都到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如果人手不够,回去再叫几个人来。” 这些士兵刚才是混乱所以没人认出他,此时一听他自报名号,哪有认不出的道理,赶紧照他的吩咐去做了猬。 拉车的男人看到这架势,也顾不上看小妖,抱了手转过来,冷声问道:“离王爷,可还记得我是谁?” 他当着风离夜如年的面,缓缓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风离蹙眉,这张看上去很苍白的脸熟悉中透着倔强,可记忆中这张脸经常充满了狡黠,给人的印象都是深藏不露,,哪会这样充满敌意呢? “沈公子为何做这样的打扮?”风离疑惑地问道,沈家还给朝廷捐款,又不是钦犯,何必藏头隐面呢! “这就要问你那位龚皇后了,没有她咄咄逼人,本公子又何必藏头隐面呢?离王爷……不对,现在应该叫皇上了,请问皇上本公子犯了什么罪,你的皇后为什么要满天下追杀本公子?”沈东豫不客气地问道。 “有这样的事?”风离蹙眉,龚紫雪为什么要追杀沈东豫呢? “哦,你不知道啊?皇上不知道就算了,那沈某能不能向皇上讨个人情?” 沈东豫不无嘲讽地挑唇笑道:“沈家支持皇上执掌北宫,只要有用得着沈家出力的地方,沈某在所不辞。龚皇后也不知道对沈某有什么误会,还往皇上去解释一番,沈某不想藏头隐面,以后就用本来面目行走京城,皇后要是肯高抬贵手沈某也愿意既往不咎,要是再继续为难沈某,沈家也不是吃素的,定然要让天下人帮沈某评评理,讨个公道。” 夜如年挑了挑眉,一边听着马车里的孩子哭,一边评估着沈东豫和孩子母亲的关系,他现在已经想透彻了,这孩子一定和风离,还有他失踪的‘王妃’南宫明月有关系。 南宫明月在哪呢?脑中闪过刚才那男人瞪风离的样子,夜如年心中一动,沈东豫都可以带面具,那男人,应该就是南宫明月了吧! 想着夜如年心跳起来,王妃都站在皇上面前了,皇上却不知道,这算不算阴差阳错呢!要不要告诉风离呢!一想到他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夜如年蹙起了眉,风离会相信这突然冒出来的王妃吗? “这不是威胁……沈某一向是很敬仰皇上的,皇上能文能武,北宫在你手上一定会越来越好,沈某只是不想皇上的声誉被人影响才斗胆露面求皇上给个公道。沈某和沈家只求平安,望皇上明鉴……” 沈东豫诚恳地一鞠到底,被小妖哭得心乱,扯开了车帘,用帕子包住小妖头脸才抱出来哄道:“小妖不哭,带你找妈咪去!” 风离好奇地看着沈东豫小心地抱着那小孩,小孩腿脚露着,藕包似的白白嫩嫩,足上套了一个银镯子,更显得细嫩。那种奇异的感觉让风离心头软软的,小孩的哭声很响亮,中气十足,一下就打断了他的想法,本来想和沈东豫说什么也忘记了,盯着那舞动的双腿,只觉得孩子每一声啼哭都抽动着自己的心。 “不哭……不哭……”沈东豫一个大男人,除了学着平日明月晃小妖的动作,还真不知道怎么让这小鬼安静下来。 夜如年成心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将他的头蒙起来,他一定很难受才哭的!” 沈东豫瞪了他一眼,拿不准他刚才到底看清小妖没,明月既然不肯让风离知道,那他也有责任替她保密,何况,他下意识也是要惩罚一下风离,谁叫他忘记明月呢! “皇上,沈某的事就拜托了,小孩在哭,沈某下次再专程向皇上请安吧!” 沈东豫抱了孩子,急匆匆往内院走去,边走边叫道:“四妹……江姨……” 风离看着他们就要消失在内院门口,体内莫名地有根神经牵扯着他,让他不自觉又跟着走近几步。 突然听到沈东豫一声叫:“你们是什么人?” 风离一拔身就冲了过去,刚好看到一群蒙面人冲着沈东豫飞扑过来,手中的利剑全指向他。 “小心……”风离看着沈东豫抱着孩子东闪西躲,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生生以肉掌击了过去,数道剑锋闪过,风离只觉得手一痛,顾不上细看,将沈东豫一把拉到身后,劈手夺过一个杀手的剑,就削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京城之中,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行凶,活得不耐烦了?” 夜如年随后赶到,一剑挡飞了一个刺客的剑,和风离并肩挡在了沈东豫前面。 “我们是取你们命的阎罗……纳命来吧!” 杀手们互相看看,一起挥剑上来,风离蹙眉,一盘龙绕步,避招进招,架住了对方的刀锋,刀来剑往,一时就斗得激烈。 “来人,抓刺客……” 夜如年一声长啸,外面的士兵闻讯就冲了进来,医馆里一阵混乱,可是那刺客领一声尖啸,就有更多的刺客涌了进来,见人就杀,更过分的是还破坏医馆的设备。 眼看刺客越来越多,已经快逼近内院了,明月在里面正在给铁纯手术,听到外面打斗声激烈,心急起来,一咬牙开门走了出来,看到风离已经被刺客逼到墙角。() 330父子天性 正文]33o父子天性 “给我……”. 沈东豫一愣神间,风离似无法忍受小孩的哭声,伸手一把抱过小妖,反手一剑,将扑上来的刺客戳了个对穿。 沈东豫空了手,顾不上去抢小妖,一伸手捡起地上的剑,加入了战斗中。 说也奇怪,小妖落到风离手中,竟然不哭了,从露出的帕子缝隙看着风离,竟然笑了。 风离一低头间,就对上了那对琉璃色的眸子,带着泪痕,晶亮如星,那微启的笑容就撞到了他心上,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芑。 “爷……”夜如年早已经料到他的反应,逼了过来,一剑刺到风离后面的杀手,无奈地叫道:“先杀退这些杀手再看吧!” 风离嗯嗯地答应着,长剑在手中翻转,出手更是毫不留情,剑剑杀着,似乎想尽快结束战斗,好抱着小妖仔细看看……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有一头银! 人对自己的同类都有下意识的亲近感,风离看到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就生出了亲近之意,虽然还没看清全貌,心里已经把这小婴儿当做自己人,平生第一次对这样柔软的小动物产生了想拥有的念头猬。 一会就一地的尸体,那些杀手都被他的杀着震到了,互相看看,想撤退时就听到外面的呼叫声:“何人在此撒野……都给我拿下……” 夜如年闻言笑了:“大哥,是张梓他们……” 张梓是现任的京兆尹,负责京城的安危,今日本来无事,就去铁纯府上看铁纯娘。一去听说铁纯受了伤被送到了南宫医馆,就赶着过来,半路上遇到有人报官,说医馆这边有人杀人,害怕铁纯有事,就先飞奔着赶来,没想到看到一院子的杀戮。 他大怒,提剑就先冲了进来,就看到了风离他们,顿时大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杀人了,有风离在,难道是弑君?赶紧拿出哨子,吹出紧急的信号,召集巡逻的御林军前来救驾。 那些杀手见势不妙,纷纷逃窜,正在这时,又来了一批人马,为的却是一身男装的龚紫雪。 “快救皇上……”龚紫雪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就杀进来,逃跑不及的杀手就被包围起来。 龚紫雪不顾危险,飞奔过来,急叫道:“皇上,妾身听说你侍卫也不带就自己出宫,怕出事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真有胆大妄为的人,胆敢刺杀皇上。皇上,一定是这医馆的掌柜勾结杀手,想致你以死地,请皇上下令,查抄这医馆,将医馆所有人都交大理寺严查……” “是要严查……”风离扬眉,冲张梓叫道:“张梓,给朕活捉这些杀手,全部交给大理寺审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主使他们的!” 龚紫雪脸上扬起一抹笑,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风离侧身,肩窝中露出了一个小婴儿的脸,她顿时僵住了,指着小婴儿,颤声说:“皇……皇上……这是谁家的孩子?” 风离丢下剑,在袍子上抹了抹手,才垂头看小婴儿,一边回答龚紫雪:“这是医馆大夫的孩子。” 他伸手,将蒙住婴儿脸的帕子掀开,看到那琉璃色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风离再拉开了一点,就看到了浅浅的银垂在了小婴儿的眉前。 “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风离笑了,扯掉自己的儒巾,将一头银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小婴儿面前,以用这样的行为表示自己的善意。 他修长的手指爱怜地碰碰小婴儿粉嘟嘟的脸,那细腻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心都醉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婴儿,外面的杂乱都充耳不闻,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只有自己和这孩子。 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同类,又似乎亲情血脉的联系,小妖看着他的银,舞动着手揪住了一缕,另一只胖嘟嘟的手揪住了风离的食指,然后得意地咯咯咯笑起来。 风离自己不觉得,周围的人却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特别是两个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人,如此的温馨,就惹来了各种不同的目光。 龚紫雪只看到小妖的眼睛就浑身冰冷,这是明月和离王的孩子……她瞪着小妖,一瞬间脑子里一片乱麻,他是神宫的男婴,那就是神宫的男宫主……他有没有神宫的能力呢? 龚紫雪一步步走近,她要看着小婴儿的眼睛,这样才能在他注意她的时候感知他的能力,要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毁掉他的能力,否则自己就失去了做神宫宫主的资格…… “好可爱的小孩……我看看……”龚紫雪笑着凑到风离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就盯上了小婴儿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漂亮,看看我的眼睛,谁更漂亮?” 小婴儿转过眼来,龚紫雪瞪着他,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神力被吸入一个黑洞似地,狂卷着向小孩冲去。 “啊……”她低声咒骂一句,迅就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抓住了一旁的人,下意识就躲在了后面。 “呵呵……米粒之光也泛光华……”一个极淡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嘲笑着远去,好半天,龚紫雪试探着睁眼,看到小婴儿依然揪着风离的手指,眼睛盯着风离,看也不看她。 龚紫雪心虚虚地站着,她有点分不清刚才生的事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没道理啊,这小孩不过才三个月大,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难道神宫男宫主得天独厚,一生下来就比女宫主厉害? 她不敢再看小婴儿,只觉得头痛,如果是真的,她想得到这男婴就困难很多了。 等等……小婴儿在,南宫明月一定也在。她眼一转,叫道:“查封医馆,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全押到大理寺等候落……” “嘿嘿,龚皇后好神气,不知道这医馆又犯了什么罪,值得龚皇后大动肝火呢?”沈东豫冷笑道。 龚紫雪这才看到沈东豫,叫起来:“沈东豫,你还敢出现在京城,就不怕……” 她的声音在看到风离冷冷的视线时顿住了,抓沈东豫是自己私下的行为,上不了台面,悄悄就行了,这样大张旗鼓,要是风离问起来,她怎么解释为什么抓沈东豫呢? 那些刺客逃跑的逃跑,留下几个全部被抓,医馆安静下来,除了一地尸体就是站着的这一群各怀心事的人。() 331我的心在哪 正文]331我的心在哪 沈东豫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对着风离就笑道:“那皇上赶紧让皇后娘娘生一个小太子不就行了,皇上的孩子,一定也和这小子一模一样,哎,皇上你有没有现,这孩子还有点像你哦!”. “是吗?”风离心中异样的感觉更浓,垂眸看着小婴儿,那琉璃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是有点像自己。 “呵呵,我比皇上幸运点,这孩子虽然不是我娘子生的,却是我的干儿子,以后要叫我干爹呢!” 沈东豫说着毫不迟疑地伸手从风离怀中抱走了孩子:“小妖,走,干爹带你找吃的去!” 风离骤然被他把孩子抢走,只觉得怀中一空,茫然地看着沈东豫双手抱着孩子走开,一瞬间,似乎被抢走了最珍贵的东西,风离眼瞪了起来,一时间身上的霸气凌厉全不自觉地放射出来,目光灼灼地烧向沈东豫的后背芑。 夜如年在旁边看到,本不想多话,看到龚紫雪捏紧的拳头,就笑道:“皇上,要是真喜欢的话,就收这孩子为义子吧!他和皇上也算有缘,你看刚才哭的什么似的,皇上一抱他就不哭了。沈公子抱回去,又哭了……我看皇上比沈公子更适合做孩子的干爹……” 小妖重新落到他手上,又不哭了,乐得风离挑衅似地抬头看看沈东豫,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多余高兴猬。 沈东豫哪想到风离贵为皇上,竟然和他抢起孩子来,自己一时不察,被他把小妖抢走,本来就有点郁闷。没想到小妖这么给风离面子,在自己手上哭,在人家手上就不哭,不由更郁闷。 见一向冷冰冰的风离笑得那个得意,沈东豫哭笑不得,这人抢过去抱一下就如此得意,要是他知道这孩子就是他的,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就是看不惯那笑脸,沈东豫忍不住挤兑他,装作无所谓地笑道:“皇上要抱就让你抱一会吧!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以后抱的日子还很多,哦,不止抱,小妖娘有事的时候他还和我一起睡觉呢,皇上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再喜欢也只能抱一会,我就让让皇上吧!” 风离本来得意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手下意识地抱紧了小妖,垂眸,看到小妖又把自己的食指抓进口中吸吮着,不舍和分别的痛苦就提前袭击了他。 沈东豫说的是实话,自己再喜欢又怎么样,不过就只是抱抱而已,想着沈东豫说的,小妖还能和他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突然就妒忌起沈东豫来,他拥有的……就算自己是皇上,也无法得到的快乐啊! 周围的士兵还有夜如年都感觉到了风离一瞬间的情绪低落,那傲然天下的伟岸男人抱着小小的婴儿,神情落寞地立在风中,风卷过那头银,绝世的容颜,桀骜不驯的眉眼,都在无声地抗议着不平…… 明月疲惫地走出来,给铁纯的手术做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耗尽了自己的体力,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到了这幅画:高大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婴儿,她家的小妖无辜地对着他媚笑着,而那天下最尊贵的人,则带了一点委屈,一点茫然,一点不舍地紧紧抱着小妖……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风离抬头,目光看了过来,一瞬间明月来不及掩饰那份矛盾的怜惜,直直看进了他的眼中。 隔了满地的尸体,士兵,亲人,朋友,仇人的视线,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明月还不怎么样,风离却在这对视中剧烈地头痛起来,无数的零碎画面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看到有人吊着他的胳膊说你还欠我九顿饭;他头痛,有人吻住了他,一次又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觉那温暖的触角;长长的峡谷中,他飞身而上,挡住了巨石,下面模糊的面孔挺着大肚子关心地看着他…… 风离抱着孩子不自觉地迎着她的目光走过去,视而不见那张平凡的男性的脸,只盯着她的眼睛,一直走到她面前。 龚紫雪凭直觉认出了伪装下面的明月,刚想上前阻止,夜如年挡住了她,淡淡说道:“娘娘不舒服的话未将送娘娘回宫吧!” 龚紫雪瞪着夜如年,夜如年面无表情地挡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都在等对方进一步举动…… 明月看着风离,他眼中的茫然和痛苦越来越浓,他在痛苦什么?该痛苦的不是自己吗? “我记得这双眼睛……可是我不记得你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直出现在我……这……?” 风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屈指敲了敲自己的头,迷茫地看着明月,试探地伸手,指尖碰触到明月的眉就止住了。 明月心被拧在了一起,痛得眼睛里就起了迷雾,转眼去看龚紫雪,龚紫雪愤恨地瞪着她,双拳紧握,一副想噬她肉的样子…… “问你的心……你的心在哪,找到它,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明月叹了一口气,这失心盅是龚紫雪用自己的血下的,她如果不主动用自己的血去解,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强迫的结果两人会玉石俱焚。 她翻看了许多解法,最实用的就是龚紫雪自己解,第二则是靠被施蛊者自己强大的意念解开,他如果真的想记起她,就一定会想起来的…… 虽然这强大的意念注定了要吃苦头,她还是希望他不靠龚紫雪,靠自己来解开……因为看这样子,龚紫雪是宁愿拉着他下地狱也不会让他想起她的! “我的心……我的心在哪?”风离露出了孩子气的茫然,看得明月心软,她那个冷酷睿智的王,全天下的人有谁见过他这个样子?这一面也只有在她面前才露出啊! “在你想它在的地方!”明月伸手从他怀中抱过自己的小妖,小妖遗憾地看看风离,将头直往明月怀中拱,迫不及待地想觅食。() 332危机重重 正文]332危机重重 明月没等风离醒来就带着小妖走了,不是她无情,而是在没想起她是谁之前,让他看着小妖更是精神上的折磨。明月只是让夜如年转告了风离一句话:“要见小妖可以,保全医馆,再有人来闹事的话,风离一辈子别想见小妖。”. 夜如年苦笑:“王妃你不觉得这样对爷很残忍吗?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不能相认?” 明月冷笑:“残忍?本小姐没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就算不错了,想认孩子,他不努力难道还让我去求龚紫雪啊?” 夜如年无语,龚紫雪在风离面前特会装,还会收买人心,风离就算不喜欢她,按照自己的做人原则也不可能轻易废除皇后。还真如明月所说,只有自己摆脱了龚紫雪的控制,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南宫友知道风离的为难后,一口答应愿意去魏州控制瘟疫,弄得风离倒内疚起来,张口就表示南宫友回来医馆一定会重新开张,到时他亲自来给医馆挂牌芑。 南宫友收拾一番,风离又买了几车药材让他带上,走的那天亲自带人将他送到了十里亭。 南宫友一走,风离就派人来重新装修医馆,将附近的店铺都买了过来,和医馆打通了扩建规模。而且,风离让张梓派御林军在东市巡逻,不准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到医馆捣乱。 可以说,除了皇宫,医馆附近是京城戒备最森严的地方。龚紫雪的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捣乱了猬。 风离只要没事,就经常悄悄出宫,跑到医馆借口探视铁纯,实则是想看小妖。 铁纯的伤在佩歆的照顾下恢复得很快,铁大个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强壮的功劳,一天提在嘴上炫耀,听得他老娘不耐烦了,揪着他的脸说:“你还真是有脸提啊,你那几个俸禄被你伙同着狐朋狗友喝酒吃肉一月没剩几文,翻修王府都是皇上给你贴钱,受了伤连诊费都给不出……这些日子住在医馆里,还吃那么好的饭菜补药,你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啊!要不是小妖他娘贴补你,换别家医馆人家早把你撵出门了,你还身体好呢,死了都没银子埋葬……” 铁纯脸讪讪的:“娘,你有没有夸张啊,你儿子好歹有一座王府,会没银子给诊费?” 他娘双手一拍腿:“我呸,你有座王府就了不起啊!你不想想你一月多少银子的俸禄,要养那一大座王府,你养得起吗?那王府需要多少下人,这些下人要多少银子养着,你算过这笔账吗?有银子?你有啥银子啊?” 铁纯眨巴眨巴眼睛,挺委屈地看看他娘,半天才垂头说:“娘,那咱们把王府卖了算了,我还真养不起王府,我还要省着银子娶媳妇孝敬娘呢!” 门口有人扑哧一笑,说:“风离要是知道他的大将军穷得要卖王府,不知道会不会羞愧啊,依我说你去他面前叫穷好了,何必卖王府呢!” 铁纯一抬头,看到明月抱手站在门口,脸上没伪装,却穿着一身蓝色的男衫,俊飒利落,俏皮地看着他。 “王妃……”铁纯张大了嘴,他已经从佩歆口中知道是明月给自己做的手术,就是从醒来一直没见到她,还以为她因为风离立了龚紫雪做皇后连带自己都不待见,没想到她却主动出现了。 “我弄了支血参来,待会让大娘给你熬汤喝……来,我检查一下恢复得怎样!” 明月自然地挽了袖子,走过来撩开他的被子就要察看他的伤势,铁纯羞得脸通红,慌忙去拦:“王妃,使不得……” 她是离王的女人,自己是臣,男女有别…… 明月失笑,打开他的手说:“你这脑子该洗洗了,我是大夫,大夫不看你让谁看啊!” 她自然地拉了椅子在床榻边坐下,打开绷带,看到缝合的地方已经长出细肉,伸手按按,里面的骨头也没有异常,就放心地说:“过两天坼了线,我给你送张轮椅来,让侍卫推你出去转转,再养一些日子就可以做复健运动了,到时我有时间就亲自过来教你,没时间的话我让四姐教你吧!” 她站起来,去洗手,铁纯在后面可怜巴巴地说:“王妃,那个小妖是皇上的孩子吧,你都让沈东豫做他干爹,可不可以也让我做干爹啊?离王府我也不卖了,就给王妃抵诊费,多出来的算给小妖的见面礼吧!反正那王府就是皇上的,给小妖名副其实!” 明月挑眉转头说:“做干爹可以,王府就不要了!我的孩子我还养得起,不想他住进离王府惹人闲语。还有,以后别叫我王妃,叫我龚夫人吧!” 铁纯苦恼地抓抓脑袋:“王妃,不能这样啊,你要想想办法,让皇上想起你啊!小妖总不能一辈子没父亲啊!” 明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没父亲也没什么啊,小妖有那么多疼他的干爹,少一个也没区别。” 就是,她家小妖又聪明又惹人爱,续沈东豫后,夜如年,铁纯,连诸葛云翔都要做他干爹,更别说时文谷隽了,这两人被放逐边境后,明月想着他们环境艰难,还托人送去一些物资。 刚好送去的人和时文沾了点亲,一打听知道是她送的,还知道她生了小妖,两人一合计,打了一条金龙链子托人带了回来,说给小妖的见面礼,还都说要做小妖的干爹,以后等回来教小妖武功,一定让他成为天下第一。 明月嫌那金龙链子俗气,不想给小妖带,还是江姨想起她从神宫捡到了那块水晶,就找出来让工匠做了个座,将水晶镶在了座上用金链穿了给小妖带在了脖子上。 这样一搭配,倒显得高雅起来,明月也没话,就让小妖一直带着。 明月的话让铁纯无法反驳,自己的王还真没资格认小妖,矛盾着明月已经出去把小妖抱了来,对铁纯和他娘笑道:“我要出几天远门,小妖我就不带去了,留在这,铁大哥,你要替我好好看着小妖哦!” 铁纯娘惊了,说:“月丫你要去哪啊,这孩子还吃奶呢,你这样走了不好吧?”() 333真相大白 正文]333真相大白 小妖一直哭,铁纯娘哄不住,心痛得要死,赶紧去找佩歆,佩歆正忙着给一个病人包扎,空不出手,铁纯娘没办法,只好抱了回来。. 铁大个一生就没带过小孩,被小妖哭得手足无措,大着嗓门叫道:“娘,你不是会带孩子吗?怎么一个小孩都搞不定?” 他娘噎了一下,无奈地瞪眼:“我怎么知道啊,我带大你兄弟几个都没这小子能哭,一定是舍不得他娘了……还是自己的娘和孩子亲啊!” 铁纯就转头捏捏小妖的脸,笑道:“小子,你别哭了,你要安静下来回头干爹给你买糖吃!” 小妖斜了他一眼,哭得更凄惨芑。 铁纯娘笑着挤兑铁纯:“小子也知道你骗人,连看病的银子都是他娘给的,你哪来银子买糖给他吃啊!” 小妖似乎听到了,就停止哭,咯咯笑起来,铁纯大窘,不依地叫道:“娘,你就别羞你儿子了,大不了等我好了,我出去给你赚钱去……臭小子,你还笑,合着你爹欺负人呢……给我座王府,原来不是让我享福,是害我啊!” 他说着又捏了捏小妖的脸,小妖眼睛一转,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嘴一瘪,哇地又接着大哭起来…猬… 啊……“皇上”,铁纯大惊,放下好的那只脚,还没有所动作,就见风离一身便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忍俊不禁的夜如年。 小妖听到风离的声音,哭声就更大了,风离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他的哭声,心就揪在一起,一进来眼睛就先看向他,看到那张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泪,银都被哭出来的汗弄湿了,心就痛起来,这孩子,也不知道哭多久了才弄成这样。 “来,朕抱……”风离一伸手,就从铁纯娘怀中把小孩接了过去,铁纯娘憨厚地福了福,才说:“这孩子他娘有事出远门了,把孩子托给我,这孩子也不听我们的话,一直哭……” 她才说到这,就见风离怀中的小妖已经停止了哭泣,拉着风离的食指习惯性地就伸进了口中,铁纯娘张大嘴,冒出一句:“还真是父子天性,自己养的狗认自家主子……” “娘……怎么说话的你……” 铁纯不满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娘,虽然风离不在乎礼节,免了自己娘磕见之礼,那也不代表娘可以乱说话啊!说父子还不怎么着,自己养的狗……这啥话啊! 却不知道风离听到那几个字‘父子天性’心里就如花开一样温暖,后面难听的话就自动忽略,含笑看了看小妖,有点失落地说:“大娘,朕倒是想有这样的孩子呢,可是人家连干爹都不让朕做……” 这是风离最郁闷的地方,小妖的娘很少见他,她让夜如年等都做干爹,就是不同意他做,弄得风离妒忌夜如年他们,每次回去都长吁短嘘,拼命去回忆自己和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他觉得自己只有想起以前的事,才能和小妖更亲近…… 夜如年和铁纯听了风离的话,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里笑翻了,亲亲的爹不做,纠结做干爹,算是他们王一生遭遇过的最乌龙的事吧! “他娘出远门,去哪了?” 夜如年关心地问道,明月那么宠小妖,如果不是有急事,怎么舍得把小妖丢在这啊! “说是南宫友在魏州也染上了瘟疫,她赶着去帮忙,怕带小妖去感染了,就留了下来。” 铁纯收敛了笑容,看向风离:“皇上,你还是赶紧再派些人手过去吧,王妃……额,小妖的娘很重要,要是她有什么损伤,小妖多可怜,皇上你也会后悔的……” 风离心一紧,盯着铁纯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朕?快说……” 铁纯强扯出一个笑:“哪有,臣只是想皇上这么喜欢小妖,自然不能让小妖伤心,才提醒皇上一声……哪有什么事瞒着皇上,皇上多想了!” 风离盯着铁纯,半天不说话,铁纯被他的厉眼盯得心虚,撑不住低下了头,风离心下了然,铁纯是几个下属中最耿直的人,他不善隐藏自己,他一定有秘密。 铁纯心里敲鼓一样,虽然避开了风离的眼睛,却感觉风离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极不自然,感觉被火烤似的,烦躁地转头,看着他娘说:“娘,小妖一定是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给他吧!” 他娘憨直,看小妖吸风离手指,就老老实实出去找吃的,完全没想到是把自己支出去。 夜如年轻咳了一声:“我去看看外面……” 铁纯看他自觉地出去放哨,也懂了夜如年的心,那就是同意他说了。他早憋死了,老早就想对风离一吐为快,可是龚紫雪那女人,不知道哪打听到他还有兄弟,将他两个小兄弟都抓了起来,还有时文的妹妹,谷隽老娘。夜如年没有家人,投鼠忌器也不敢主动出卖龚紫雪。 现在夜如年同意他说,再加上明月母子都没危险,铁纯心想要是再为了自己家人瞒着风离,就是背叛风离。想了又想,只能赌了。 “大哥……你坐……” 铁纯皇上也不叫了,抬头憨直地对风离一笑,苦涩地在床上跪直了,说道:“大哥,我老铁现在不是以臣子的身份,而是以跟随了大哥十多年的兄妹身份想对大哥说一些心里话,大哥你先受我三拜。” 风离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小妖安静地躺在他怀中吸着他的手指,一副满意的样子。 铁纯拖着伤腿真的磕了三个头,才说:“大哥,我说的话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今天一定要说,说了大哥算我乱臣贼党,妖言惑众,甚至杀了我都好……只求大哥相信我几分,去查证一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就行了……” 风离脸色冷冷的:“终于承认有事瞒着朕了,好……你说,朕听着呢……是真是假朕自己会判断……” 铁纯一笑,指着小妖说:“大哥,如果铁纯说这孩子是你的,亲生的,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子嗣,如假包换的太子殿下,你相信吗?”() 334背叛信任 正文]334背叛信任 铁纯匍匐着,风离不话,他哪敢起身,虽然是在床上跪着,可是伤腿还是承受不住压力,痛得他一会就一头冷汗。. 不敢看,也不知道风离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室内的空气越来越冷,外面大热的天,里面却如冷窟,冻得他浑身僵硬。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么你们都是龚紫雪的帮凶,合着她欺瞒朕……” 风离终于开口了,语气从迟疑到犹豫再到凌厉:“朕的兄弟就是这样对朕的吗?你们……好……好……真好!” 铁纯背上都是冷汗了,慌忙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芑” 后面的话无疾而终了,他不敢再为自己辩解,忠君,孝义,他们选择了欺骗,就算有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他们都背弃了风离的信任。跟了风离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他的脾气,错了就是错了,理由再多,也是错了! “大哥,我错了,请大哥责罚!” 铁纯不顾伤腿,滚下床,在地上咚咚磕起头猬。 “大哥,小弟也有罪,愿意一起受罚!”夜如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袍子一撩,羞愧地跪了下来。 “大哥……?”风离冷笑,掩饰不住失望带来的极其心痛,起身抱着小妖走过去:“如果是君臣,朕愿意一笑置之,免了你们的欺君之罪。可是为什么要叫大哥呢?” 他的语气是悲悯,笑得很邪…… “朕叫大哥的人,给朕服食毒药。朕离开京城的时候,就说朕没有家人了!是谁告诉朕……他们是朕的兄弟?这一生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夜如年和铁纯无地自容,伏着头不约而同地想他们愿意战死沙场,也不愿面对风离此时的失望。两人妒忌起时文谷隽,他们也许就是怕面对此时,所以才提前躲到了战场上。 “你们让我很失望……” 风离沉重的语气惊到了小妖,小妖睁着不安的眼睛突然重重咬住了他的手。风离垂眸,看到这张粉嫩的脸,一想到差点和这孩子失之交臂,他又掩不住自己的怒气,涩声谴责:“如果王妃没有带小妖回京,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朕一辈子?你们就是这样对你们的家人,对你们大哥的?” 夜如年,铁纯面红耳赤,正不知所措时,还是小妖感觉到了两个干爹的窘迫,解围似地哭了起来。 风离再大的怒火,在触及小妖泪水涟涟的脸时全被浇熄了,抱了他心痛地哄道:“小妖不哭,爹这就带你回宫……” 风离一扭身,越过跪着的夜如年就大步走了出去,夜如年也不管他没让自己起身,腾地站了起来,吩咐道:“铁纯,派人去通知张梓兄弟,马上加派人手进宫护卫,皇上要是和龚紫雪翻了脸,就是一场大战,早做准备比较好!” “哦,我马上去!”铁纯爬了起来,不顾自己的伤腿就去找人。还好夜如年早料到会生这样的事,暗中网络了一批高手养在御林军里,为的就是对付龚紫雪的朱雀宫杀手。 风离前脚进宫,那些高手就扮成侍卫守候在风离四周,随时警戒着龚紫雪狗急跳墙。只是风离却很平静,抱了小妖径直去了御书房,传膳啥的都是直接送到御书房。 宫中屁大点事都能引起惊慌,皇上出宫一趟抱回一个婴儿,这可不是屁大的事了,惊天动地的消息瞬间就以惊人的度传开,全宫中的宫女太监都知道了,就是宫外,那些大臣也迅传开了。 龚紫雪的眼线第一时间跑去告诉她,龚紫雪的心咯噔一下,冷汗全冒了出来,等听到暮云说只有小婴儿跟随皇上进了宫,南宫明月没来时,龚紫雪才镇定下来,赶紧派人去打听南宫明月的去向,一边想对策。 风离让膳房去做适合小妖吃的膳食来,自己抱了小妖逗弄着,小妖开始东看西看,后来大概累了,窝在风离手肘中就睡着了。 莫公公探了几次头,本来想问问小婴儿的来历,可是看风离沉着的脸,硬是不敢进来。见小婴儿没了声音,更不敢进来,等在外面直到御膳房送膳食过来才斗胆在门前禀道:“皇上,膳食到了。” 风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答,莫公公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一遍,正矛盾,看到龚皇后在宫女的陪同下从回廊那边走了过来。 “皇上在吗?”龚紫雪自然地问道。 “启禀娘娘,皇上在呢……刚要给皇上传膳,娘娘用了没?”莫公公殷勤地问道。 龚紫雪微微一笑:“没……一起吧!” 她率先走了进去,风离抬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近,风离眼眸深邃起来,龚紫雪和以往一样,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他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先开口。 龚紫雪一眼就看到他袍袖下的小婴儿,就笑道:“皇上,刚才听说你抱了个婴儿回来,妾身还想着是谁家的小孩,原来是小妖啊。皇上这孩子和你有缘,让你这么喜欢真是难得,要不和人家说说,收了做义子吧!要是可以,把那位姐姐也接进宫来,皇上也可以天天看到小妖了!” 风离淡淡笑了笑:“这行吗?小妖娘不同意啊!” 龚紫雪笑道:“皇上没有认真问过小妖娘吧!不如改日妾身亲自去劝说怎么样?” 风离摇摇头:“别人的孩子,抢来也没用……朕只希望这孩子能是朕的骨肉,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他了!” 龚紫雪依然微笑:“这有何难,想给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妾身不行,一定有人行的!” 她伸手拿过旁边堆的画卷,说道:“今日那些诰命夫人们进宫请安,和妾身聊起皇上的子嗣,都让妾身劝说皇上同意纳妃呢!皇上,妾身无用,要是小公主没殁,也不会给皇上带来这么多烦心事……不过那些夫人们说的也有理,皇上你贵为一国之君,只有我一个皇后也不像样。多选几个妃子进宫,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给北宫诞下皇子继位者才是。妾身惶恐,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以后定不会阻挠皇上选妃。要是皇上信得过妾身,这选妃之事就交给妾身去做,一定给皇上选几个知书达礼,贤惠善良的女子进宫陪伴皇上。” 她说着热心地打开画卷,第一幅就是金月韵,龚紫雪只觉得这女子面熟,想了想,恍然,原来听琼碧说她对风离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不嫁就是为了等风离,没想到还没死心啊!() 335说不清道不明 正文]335说不清道不明 334. 芙蓉轩,进入夏天,荷叶已经是满池的翠绿,淡淡的荷叶清香飘荡在亭子间,伴了荷香用膳,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良辰美食,都因用餐人的心情不同而稍打折扣。 风离一向都是食不语,吃的也简单,用完膳看龚紫雪还认真吃着,就叫了茶,自己抱了小妖坐在廊边看池中的游鱼。 小妖在怀中甜蜜酣睡,风离的视线时常落在这张粉嫩的娇颜上,他毫不怀疑这孩子是自己的,不是因为那种牵挂,也不是彼此相像的容颜,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芑… 自己曾经真的如铁纯所说那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想到那张冲着自己愤怒的脸,还有那被怒气伤心冲击得亮如星辰的眼睛,风离为自己想不起爱人的感觉而气恼。 铁纯讲的已经够细了,他甚至能从那些细节里揣摩出当时的情景猬。 可是……仅仅于此,那只是别人的口述,一个故事,因为其中没有情感,所以显得不是那么真实,如同一幅幅画面,让他看着,却感受不到其中的感情…… 爱……爱那个铁纯口中的南宫明月,据说自己曾经亲昵地唤她‘月儿’的女人是什么感觉呢? 风离很想找到那种感觉! 这种强烈的***已经过了找回记忆的感觉,似乎找到了‘爱’的感觉,记忆什么的都会迎刃而解…… “皇上……妾身已经用完膳了,皇上不是要说故事吗?来,过来说吧!” 龚紫雪已经让人收了桌子,换上了绣花桌布,泡了香茗过来,撑了手杵着腮,一副要认真聆听的样子。 风离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想到那日见到的刺客,两张脸不是很相似,她们真是姐妹吗? “那朕就说了,皇后可要认真听啊!”风离提起茶盅润了润唇,开始讲‘故事’。 他讲的就没铁纯仔细了,把主要的内容讲了出来,最后说道:“姐姐带着孩子进京找她的丈夫,却现丈夫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娘子,而她丈夫完全忘记了他……完了!朕听完这个故事总觉得意犹未尽,那孩子不能相认不是很无辜吗?紫雪,如果你是那个姐姐,你觉得后面的故事该怎么展呢?” 龚紫雪脸上带着同情,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才说:“皇上是同情这个姐姐了?” 风离挑眉:“朕当然同情这个姐姐,和自己的丈夫感情那么深厚,却被这个妹妹夺人所好,还夺去记忆……这不是太可恶了吗?” 龚紫雪幽幽叹了口气,看看他怀中的小妖,淡淡地说:“皇上是仁君,慈悲为怀,就是看不得人受苦。这不是皇上的错,可恨这天下有些人就是喜欢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人才可杀……” 她凄凉地笑了笑,起身,在风离面前跪下,风离有些惊讶地看看她,却没说话。 “皇上,妾身这一跪是请罪,为妾身欺瞒皇上自请惩罚。本来皇上和妾身打哑谜,妾身要是识相的话也随着打哑谜好了。可是妾身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话挑明来说……因为皇上当初和妾身成亲时,我们就约定好互不欺瞒,所以妾身觉得装假是欺君,也是毁坏当初的承诺。” 龚紫雪诚恳地直起身,向上看着风离,坦然地接受他的注视,半天才垂眸看向小妖,微微笑了笑说:“这孩子是姐姐的吧?” 风离的心一瞬间揪紧了,盯着龚紫雪沉声说:“你承认明月是你姐姐?承认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 龚紫雪点点头,又摇摇头,凄然地说:“妾身从来没否认明月是我姐姐,我一直当她是我姐姐,从小到现在都是这样。至于故事里的事,妾身也只能说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则是有人编出来欺瞒皇上的!” “哦……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风离挑眉问道。 龚紫雪叹了口气:“皇上,我真希望你把以前的事全部记起,这样你就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因为妾身真的不愿意说自己姐姐的坏话,更不愿意皇上受奸人挑拨,猜疑我们的感情……” 风离蹙眉:“皇后不妨说说你的故事,让朕自己来判断真假呢!” 龚紫雪可怜兮兮地看着风离,风离也不叫她起来,她不喜欢跪着,眼睛一扫,暮云识趣地上前说:“皇上,娘娘身子不好,请皇上容她坐下慢慢说吧!” 风离看了暮云一眼,挥了挥手:“扶皇后起来。” 龚紫雪在暮云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垂眸低笑:“皇上忘记了我们怎么认识的,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是我被义父罚跪,皇上可怜我,替我向义父求情,那时我就喜欢上皇上了……” 风离对此有很浅淡的记忆,药王谷的花老爷的小孙子,的确是很顽劣的。 “皇上,妾身要开始讲故事了,只有一个要求,请皇上不要先入为主把紫雪想成坏人,只求皇上公正地看待整个故事……就算一时判断不出谁对谁错,也要给紫雪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们机会……” 龚紫雪不再看风离,垂了头捧着香茗,低声说道:“妾身不知道谁给皇上说的这个故事,虽然有些是真的,却隐瞒了很多。比如开始……皇上在药王谷,我们其实见过很多次,皇上当时很绝望,我又因为爹的事难过,我们经常在一起互相安慰。那时妾身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喜欢我,只是妾身是很喜欢皇上的,所以回去后一直记得皇上和皇上的毒,回神宫后想方设法地寻找解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来找皇上帮皇上解毒。” 风离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沉浸在温情中,柔弱而倔强。 “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皇上要是有一天想起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后来我进京,就来找皇上,皇上和我一见倾心,皇上还带我进宫求太后赐婚呢!” 说到此,龚紫雪一脸的羞容,指了指芙蓉轩旁边的休息室,红了脸:“当时太后就赐了婚,还留我们用膳,皇上一高兴喝多了点,就在里面的榻上休息。妾身以为皇上是真醉了,想将大麾给你盖上,没想到皇上……皇上趁机吻了我……羞死了,还被太子和姐姐撞见呢!” 龚紫雪捂了通红的脸,头垂得更低:“皇上不记得了吗?这么美好的事妾身可是一辈子都记得……当时太子和姐姐在这私会,和我们撞见后太子恼羞成怒,事后就找机会陷害皇上……才害得皇上带兵反出了京。当时妾身被太子抓住,没来得及跟着皇上逃走,才让南宫明月有机可乘。对了,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当时的事吧!南宫明月欲擒故纵,以为救了太子,会让太子重新娶他为妃,没想到太子识破了她水性杨花的一面,断然拒绝了,坚持要娶沈秋芙……为了羞辱皇上,还说同时娶我……”() 336故事的另一面 正文]336故事的另一面 336. “南宫柏和姐姐也有那种关系,我以前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三年前南宫柏帮她去找神宫,可能迷路了,就昏倒在神宫附近,是我的宫女现了他,就将他救进了神宫。我当时只是想救他一命,也没猜测他的目的。等他恢复后却赖着不走,说要给我做仆人。我没怀疑,就留他在宫中。直到现他鬼鬼祟祟地在神宫偷窃,我一怒之下将他赶下了山,没想到被他偷走了一些神宫秘诀,还有曲谱,迷宫地图……” 龚紫雪苦笑:“姐姐得到这些东西后本来想去神宫的,可是太子退了婚,她原来想借助太子的力量去抢神宫的愿望就落了空。再看到我和皇上要成亲,她就急了。皇上还记得吧,当时突厥的可汗都蓝还在京城,姐姐看出都蓝对她有意思,就自己扮成琼碧公主,让人将她送到都蓝手中,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让太子准她代替琼碧和亲。太子想着可以摆脱她,又在突厥安了一个暗哨,就答应了她。琼碧公主对南宫柏一往情深,巴不得有人代替,所以默许了。” 风离想起当日琼碧跪着求自己不想和亲的事,下意识地轻颌,的确有此事。 龚紫雪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没有得意忘形,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阴差阳错,那晚刚好遇到宫中暴乱,太子的人没有将她送到突厥手上,半路上被你的人劫了……芑” 风离微震,这是事实,铁纯劫的,铁纯已经坦白了,从那晚后他才和明月走在一起的! “她当时中了春药,扮成了我的样子,铁纯不察,还以为是我,当时皇上不是派他们回来救我吗?铁将军就将扮成我的她送到了皇上手中……皇上为了救‘我’,就和她有了关系……这小妖就是那晚留下的吧!” 龚紫雪眼角微湿,用帕子轻轻擦了擦,说道:“姐姐的计划被铁纯破坏了,没办法只好将错就错,和皇上成了亲。皇上一直以为是我,就跟着她上了神宫。为了怕自己的阴谋被识破,她给皇上下了很多毒和蛊,皇上的病越来越厉害,她……她还嫌不够,竟然让人埋伏在长石峡,打算置皇上死地,好把皇上的人马都拉为己用。当时我闻讯赶下山,正好遇到皇上被堵在石峡中,我忙着去救你,姐姐看到我出现,怕暴露就躲了起来,让弓箭手朝我们射箭。为了救我,皇上冲上去用双手撑住了大石……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情况,皇上,就算让我死,有你那一刻的真情维护,妾身无怨无悔了……猬” 更多的泪从她眼中涌出,委屈,欣慰,微笑……衬在那张绝美的脸上,让观者无不动容,生出怜悯之心。 风离的心颤了颤,看着她矛盾万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能让自己用生命去维护的女人,他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 怀中的小妖在此时哇地哭了起来,拉回了风离的恻隐之心,颠了颠小妖,理智回到了脑中,淡淡地问道:“后来呢?” “皇上当时受了重伤,我也顾不上和她算账,带着皇上回神宫。皇上的毒性已经蔓延,再不救,皇上就没命了。我和皇上提过一次,用我的血给皇上驱毒,皇上你拒绝了,说我有身孕……还说就算死也不愿意喝自己女人的血活命……” 龚紫雪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风离,微笑:“皇上如此深情厚谊,妾身怎么是薄情之人呢!所以妾身做了一件欺骗皇上的事,趁你头痛病的时候,将自己的血度到了你体内,利用神宫天元聚魂石的能量,给皇上驱了毒。也把南宫明月在皇上身上下的蛊都清除了,皇上后来不是什么症状都没了吗?” 风离蹙眉,想起自己离开神宫前的地道之行,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当时朕在地道里见到一个被囚禁的人,还有一个躺在祭台上的女人……” 那女人的面孔突然被风离记了起来,不就是宫中见到的刺客吗?他一时为自己的口快懊悔起来,这事根本不该说出来。 “女人?”龚紫雪一想,奇怪地问道:“你从哪见到的女人?” 风离话都说了出来,再掩饰也来不及,只好说:“一个地道里面,朕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反正顺着一个地道进去,就看到圆台上有个女人,下面有个被铁链拴着的男子,他们是谁?” 龚紫雪侧头想了一下,笑了:“你说的就是明月,她从长石峡逃走后受了伤,被她的同伙南宫柏带着逃到了神宫。南宫柏不是有神宫的地图吗?摸进去我也没现,一直到她闯进地道里被囚禁的人打昏。皇上不知道,神宫后人的血对这个囚犯可是比雪莲还好的补药,这个囚犯当年也是喝了我母亲的血,所以驻颜有术,出生不老。他要是再喝了明月孩子的血,就能离开神宫出去了。所以他打昏了明月,想吸她孩子的血……” 风离被这血淋淋的说法刺激地下意识地搂紧了小妖,盯着龚紫雪。 龚紫雪一笑说:“姐姐一闯进去我就知道了,因为那里布了很多迷阵,所以我赶了过去救下了姐姐,就是晚了一点,她很多血都被那囚犯吸了。我检查的时候现她怀了孩子,当时就猜到孩子可能是你的,就将她安放在天元聚魂台上,让人照顾着。这聚魂台是神宫的宝物,能吸收天地的灵气回复生命,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只想保住孩子的性命。皇上见到的梦境可能就是这个……” 风离挑不出破绽,蹙眉:“你怎么什么都没告诉我?” 龚紫雪抱歉:“当时皇上忙着要下山处理国事,妾身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觉得还是别让皇上烦心,就瞒了下来,没想到就多了这些误会。” 风离沉吟着,半天才说道:“皇后不想问问这个故事是谁说的吗?” 龚紫雪起身跪了下来:“妾身好奇,可是妾身也知道,不是一般的人,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妾身就矛盾了,一方面不想知道谁这么恨妾身,另一方面则替皇上担忧,姐姐又闹出这些事来,是想做什么呢?” 风离看着小妖又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口中吸,若有所思地跟着重复:“对,她是想做什么呢?”() 337爱情是什么 正文]337爱情是什么 在风离的逼迫下,龚紫雪阻止也没用,暮云把事情生的经过讲给了风离听。.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铁纯那天送谷隽他们喝多了,醉醺醺地回王府,当时已经很晚了,门房都睡下了。值夜的士兵不知道去了哪里,铁纯在门口等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铁纯的侍卫就翻进去找人,结果现几个士兵聚在后墙赌钱。 侍卫将这几个士兵抓了过来,铁纯平日就讨厌自己的下属赌钱,见这几人竟然没把自己的话听在耳中,一时气急,夺过侍卫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就往士兵头上甩去,没打几下,一个士兵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会就抽搐起来。 铁纯还不知道危险,气这士兵不经打,又上前踢了几脚,结果这士兵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其他侍卫见状被吓到了,慌忙上去将铁纯拉开,铁纯昏昏沉沉回房睡觉了芑。 这几个侍卫不知所措,赶紧让人去找谷隽夜如年,谷隽已经和时文收拾好东西住到了军营里。几个侍卫一商量,只好让人连夜进宫,找夜如年商量。 当时夜如年正忙着善后明月进宫惹出来的事,报信的人没见到夜如年,撞到了送风离出来的龚皇后。 龚紫雪沉吟了一下让人先看着铁纯,第二日把他叫来训了一顿,赐了死去的士兵家属二百两银子,交待铁纯以后注意做事方法,就把这事按下了猬。 风离听完面色铁青,他知道铁纯性子直,也有点暴躁,却不知道铁纯暴躁到这个程度,就为了晚开门和士兵违纪,就打死了一个士兵? 这事在爱兵如子的他脑中完全无法想象,更比欺骗他还让他怒气冲天,他腾地站起来,难以相信地冲着龚紫雪吼道:“朕说了后宫不准干政,你凭什么帮他隐瞒这事?二百两银子?朕的士兵在你们眼中就值二百两银子?还是人命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低廉?” “皇上……妾身也是为皇上考虑,这事要是闹大了,皇上就不怕损失铁将军吗?皇上培养一个士兵难,培养一个将军不是更难吗?妾身不是干政,只是想为皇上挽救铁将军,免得皇上为难。” 龚紫雪跪着,凄然地说:“皇上和铁将军是兄弟,难道皇上真狠得下心来杀铁将军吗?何况,皇上还是新君,三个月的帝位都没坐稳,此时就拿铁将军动手,不会让跟皇上打天下的将军们寒心吗?那些士兵,百姓又会怎么想呢!皇上,今日之事皇上就当没听到,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会再拿银子去弥补死者家属的……” “住口……铁纯的事不许再管,朕会处理的,今日就到此为止,让朕自己静一静!你们都退下……” 风离板了脸,抱着被他吓了一跳的小妖径直往芙蓉轩深处走去。 龚紫雪等他走远,才起身,眯了眼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转身回宫。 “宫主,怎么办?”暮云低声问道。 龚紫雪沉吟着没出声,直到回到自己的雪阳宫,看到了打探消息回来的随云。 “禀宫主,南宫明月去了魏州,听说那边瘟疫横行,皇上派去的御医南宫友都染上了瘟疫,所以她赶去救南宫友。” “瘟疫?”龚紫雪在自己的软榻上卧下,睁着眼睛想了一会才坐了起来,笑道:“她自己离开正好。传话给白虎,让她有去无回……这次就算倾整个朱雀宫的力量,也要达到目的,再让她活着回来,我们全得死……”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随云奉命离开。 暮云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回头说:“宫主,皇上现在已经怀疑你,我们要不要再做点什么?” “你都说他怀疑了,还敢做什么?暮云,风离不是太子那些男人可以比的,他太聪明了。聪明人容不得别人骗他,但是聪明人也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会相信。他要是完全相信铁纯,今天一进宫就把我拿下了。” 龚紫雪摇了摇头:“他在迟疑,是因为他根本想不起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在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可不代表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千万别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被他抓到把柄,知道了吗?” “知道了。”暮云还是有些不甘:“那铁纯的兄弟呢,要不要送点‘礼物’给他,就算为今天的事出口气?” 龚紫雪一个白眼送过去,冷笑道:“你是怕风离不相信他啊,急急地赶着给自己送罪证去?” 暮云眼睛一转,嬉笑道:“宫主现在就笨了一点点,我们不送,不代表别人不可以送啊!南宫明月不在,医馆还在,要是在医馆里现有人被囚禁,医馆里的人能说清问题吗?何况,听说铁纯伤了腿还在医馆养伤,要是他自己现自己的兄弟……算不算个笑话呢?” 龚紫雪坐回去,赞赏地看看暮云,笑了:“你这丫头越来越鬼灵精了。嗯,这事你再掂量一下,不急着这两天,免得太巧更惹人怀疑。” “那奴婢再想想,过几天给他送礼物吧!”暮云笑了。 龚紫雪想起一件事,说道:“那个铁纯娘上次不是和你说让你留意着谁家闺女好,要给铁纯娶亲吗?这事你也一起张罗吧!最好给他说门‘有意思’的亲事,让这事越乱越好。” 暮云会意,笑了笑赞道:“宫主智谋群,不让须眉,奴婢是真的服你。依奴婢看啊,皇上也未必如你,宫主,咱们为什么要受他的气啊,原来宫主想做女皇的想法不是很好吗?做了女皇,收了离王,就是他捧着你了,想怎么就怎么,不是多自在吗?何必弄得自己还要担心被他废了!” 龚紫雪挑唇笑了:“暮云,做娘娘有做娘娘的好处,你看皇上每天那么操劳国事,多累啊!本宫什么都不用做,也是一国的至尊,享受和他同等的权利。皇上是看着风光,实际上哪有本宫逍遥啊!本宫不用担心士兵军饷来源,不用管百姓死活,他呢,看看御书房那么高的奏折,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暮云不服地说:“皇上能把娘娘你废黜了,甚至关进天牢,娘娘你能吗?”() 338以退为进 正文]338以退为进 338. 暮云的笑僵住了,看着龚紫雪这一刻破天荒的真情流露,不自然地怔了一会,才说道:“奴婢自小就陪着宫主,接触的男人又少,哪会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憧憬?呵呵,想是想过,感觉也没什么,还不如跟着宫主到处玩逍遥。” 龚紫雪看看她,她自己本身容貌绝,陪伴的几个贴身侍女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的,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的虚弱心,爱美的心才精心挑选的。 此时一看暮云,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仔细看她了,暮云出落得更美了。身材高挑,风姿秀逸,细腻白嫩的皮肤,眼睛明亮魅人,特别是胸前那两团,高高耸起,看着就丰满诱人。 龚紫雪很了解男人,一看暮云的样子,就笑了:“本宫都没现暮云已经出落得这么美了,本宫看着都眼馋,何况那些男人呢!呵呵,暮云,坦白交代,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你?芑” 暮云尴尬地退后几步,娇嗔地说:“宫主看哪啊,这眼神好不正经!” 龚紫雪哈哈笑起来,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说:“是本宫疏忽了,忘记你们几个都长成女人了,等本宫回头禀过皇上,给你们说几门好亲事吧!唔……这样的话你们不是要离开本宫了吗?本宫还真舍不得……” 她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心里还真难受起来,上前拉了暮云的手,说:“你们从小陪伴本宫,这样放出宫去,要是遇到个通情达理的夫君,还能经常见见。要是他将你们带出京城,那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吗?不行不行,本宫舍不得……猬” 暮云垂眸,将眼中的矛盾淡化,强笑道:“宫主舍不得奴婢,奴婢也舍不得宫主。奴婢只想一辈子陪着宫主,什么嫁人不嫁人都不要紧,宫主别伤心了,咱们一辈子在一起……” “那我不是太自私了!耽误你们一生的幸福!” 龚紫雪偏头,想了想笑道:“这样吧,反正皇上要选妃,这宫中以后也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后,暮云你们几个都给皇上做妃子吧,这样我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 “娘娘,使不得,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和娘娘一起侍候皇上呢,奴婢不要做妃子,奴婢只愿侍候娘娘一人。”暮云慌忙拒绝道。 “什么做奴婢的配不配,在本宫眼里,你们比那些女人强多了,你们不配,谁配?暮云,本宫不是和你开玩笑,本宫说的可是真的,与其和那些女人一起侍候皇上,本宫情愿选择你们。至少你们和本宫一条心,都不会背叛本宫,对不?” 龚紫雪语气中的凌厉让暮云浑身一颤,跪了下去;“那是自然,奴婢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宫主。” “那就行了,回头你告诉她们几个一声,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本宫乏了,先休息去了,就这样吧!”龚紫雪走下榻,转向后面。 暮云还跪着,眼看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叫道:“宫主,奴婢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龚紫雪停下,回头笑道:“你和本宫还有什么该不该的,有话就说吧!” “宫主那奴婢就问了。宫主刚才说的是真心的吗?奴婢知道不该怀疑宫主,可是奴婢了解宫主,正因为了解,所以不知道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暮云跪着,目光却直视着龚紫雪。 龚紫雪看她不惧不怕的样子,一时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暮云有了这样坚决的态度,面对她的目光不再是躲躲藏藏,畏惧敬仰,而有了这样质问般的激烈。 “做什么?暮云怀疑本宫什么真心?” 龚紫雪微笑着问,心里这一刻开始有点抗拒暮云。人类和动物一样,对于危险都是有直觉的,龚紫雪身体特殊,对危险就更敏感。只从这一刻暮云陌生的眼神,就嗅到了威胁,所以立刻张开了自卫的屏障。 “宫主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喜欢的东西,物如此,人也如此。奴婢不懂宫主怎么转了性,愿意给皇上选妃……还愿意将奴婢们也给皇上……” 暮云坦然地说:“宫主在皇上面前大度就行了,不用在奴婢们面前也勉强,这样奴婢们看着心痛,因为宫主太委屈……” “太委屈?”龚紫雪看她的眼神,因为背了光,不是看得太清楚,她分不清里面是怜悯还是其他的东西,只是为了暮云口中吐出的这几个字震动了一下,那语气里面不管有什么,她渴望有关心…… “呵呵,暮云还真关心我……” 龚紫雪回头走近了几步,站在台下向上看,沉默了一会,笑道:“怎么甘心呢!换了别的男人,或者会甘心。可是皇上……是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男人,我碰都还没碰过他,怎么甘心和别人共享呢?” “宫主……”暮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龚紫雪摇摇头:“暮云,别以为了解我。或者你了解的是曾经的我……可是人是会变的!从遇到风离,到这一步步走过来,我变了很多。曾经的我或者会不甘心,可是现在的我……甘心!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暮云还真是不解。 龚紫雪指了指她刚才走下来的皇后宝榻,有些迷茫地笑:“以前有人告诉我上天是很公平的,我得到了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怀疑过这一点,就像冥皇,得到了长生,就要失去自由。我得到了美貌权利,却失去了像正常人一样的寿终正寝。所以,得到了风离,我就准备着失去什么……我一直在想要失去什么才能留住风离,可是任我想,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和他等价,直到那些诰命夫人提出让风离选妃,我才知道我要失去什么才能留住他!” “选妃就能留住皇上?”暮云不知懂龚紫雪是什么逻辑,疑惑地说:“奴婢不懂,还请宫主赐教。” 龚紫雪笑了;“你没看过那些送上来的画卷吗?那都是些什么人的女儿,一个个不管真的假的,都自封有功之臣,他们的女儿为什么要进宫呢?不就是想在后宫争一席之位,夺了皇上的宠爱好方便自己家的势力展吗?看看以前的皇上后宫,哪朝哪代后宫嫔妃的争宠不是政权的争宠?” 暮云反应过来:“娘娘前些日子一直在藏书楼看书就是看这些?”() 339万劫不复 正文]339万劫不复 339. 等暮云抬头,龚紫雪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她看着那阴暗的地方,等了许久,确定那没人了,才冷冷地扯唇一笑…… “爱是什么?看见雪莲花开?”暮云轻轻笑起来,慢慢站起身,笑着一步步跨下台阶。 如果爱是看见雪莲花开,的确很美……满山遍野的雪莲花,一瓣一瓣雪白的花瓣缓缓绽开。风吹过,淡淡的香气袭来,遍满身上,丝间,一缕一缕,沁人心脾。 白色的花瓣,衬着晶莹的雪,美得让人心醉,美得遗世独立芑。 很奇怪,这么美的花,生在这么寒冷的冰天雪地里,为什么没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却给人温暖的感觉呢? 是了,那是因为爱上雪莲花,就是因为爱上那人,倒在雪莲花下,俊美的容颜一如雪莲花瓣。当那双明亮的眼睛从浓密的睫毛下露出来时,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上缀满了星辰,世界一瞬间在她眼前失色。她眼中只有这双眼睛,只有这张容颜…… “阿暮……阿暮……”那人总是挑着不正经的笑脸,垂了头在她颈边呼吸,热热的气流吹着细细的绒毛,让她还没感觉到他的碰触就软成了水,只觉得天地时间要是都停在这一刻,她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了猬! “阿暮……”那低沉的喉音总是能引起她的颤栗,让她在冰天雪地里也觉得浑身的血液以不正常的度沸腾起来。 她永远记得他小心地将她放在长衫上的温柔,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只有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重要,重要的什么身份地位,目的,环境全忘记了,在他身下呻吟着,觉得世间万物都不重要,那一刻,她真的看到了雪莲花开了…… 只是……雪莲花能开一个冬季,她的花却仅仅展开了一层花瓣,她还没有看到全部的花开,那雪莲的花蕊有多美,她的花就夭折了。 暮云走出宫,看着外面已经星辰密布,夏夜的天空很高,因为晴朗,星星也很耀眼。 她恍惚似又看到了那天,带了他回到神宫,她的宫主看到他的眼神,那一瞬间,她看到自己爱的花瓣一片片枯萎了。他的眼中不再有她,他的整个世界都只有那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宠儿…… 这世间为什么这么多的不公平? 有人一生下来就得天独厚,要权有权,要美貌有美貌,要男人有男人。 她什么都没有,她也什么都没求过,男人她没有奢求太多,她只要这一个,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呢? 暮云晚原来的雪阳宫走去,那里因为殁了小公主,已经成废宫,加上有闹鬼的传言,这一带更是冷清。暮云却不惧怕,回头看看四周没人,就走了进去。 宫殿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几个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开的窗户里透进来,屋里的桌子椅子都在,龚紫雪搬走时新宫殿全买了新的,这些就留在了原处,一如她的风格,喜新厌旧。 暮云站着,想起了一个同样的夜,也是如此的漆黑,不同的是这是个夏夜,没那么寒冷。 她缩在自己的小屋中,不知道睡到何时,肚痛让她惊醒了,她看到了摸到她屋中的黑影,轻轻唤着:“阿暮……阿暮……” “你是来带我走的,对不对?”她伸出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那双手却比她的更冰冷。 “阿暮……我给你拿药来,你吃了吧,刚好借生病休息几天,她不会起疑的。” 她感觉手里被塞进了药丸,硬硬的药丸让她觉得似被塞进了一块热碳,慌乱地缩回手:“不……我不吃……我……” 唇被堵上了,极尽的温柔碎了她的心,他不断地吻她,吸她流下来的泪,一点点地将她的理智全粉碎了,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就像她曾经想过的那样,有了这样的爱,别说为他做什么,就算为了他死了也是值得的…… 药丸在彼此的唇齿间融化,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死死地抱着他,谁能想到他们的孩子就是在这样抵死的缠绵中被他的爹娘一起杀死在肚子中。 “阿暮……阿暮……,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娶你,让你给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甜言蜜语是止疼药,也是会上瘾的麻药,她在黑暗中感觉着血流不止,感觉着她的孩子在一点点离自己远去,她听到了宫主的娇嗔声,听到了那熟悉的呻吟声,彼时曾以为只给自己的温暖怀抱也在抱着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睁着眼,在疼痛和隔壁快乐的嬉闹中度过了那个有生以来最漫长的黑夜,只知道她‘病’好后,这世界在她眼中都颠倒了过来。 什么主子,忠心,爱,男人,全是狗屁,这世道,原来是谁最有能力谁就是强者。想要什么,就去得到什么,不择手段也好,欺骗也好,得到就行。 她一直想着要让自己有能力越宫主,取代宫主,也为此一直努力着。直到她偶然现那颗药丸让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她努力的目标就变成了恨,她的幸福再也没有了,而毁了她幸福的两人却有了自己的孩子,能不恨吗? “雪儿……雪儿……”暮云悄无声息地走进寝宫,黑暗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一直走到底,拉开了床幔,看到里面爬在笼子里的怪物……当日龚紫雪生下的‘小公主’! 呵呵,暮云看着幽暗的光线中那戒备看着自己的眼睛,诡异地笑了。他们让她失去孩子,她替他们养出这个怪物,这也算很公平了吧? 想想,当某一天龚紫雪再次见到这个怪物还活着,而且想吸她的血,她是震惊还是害怕,或者是后悔呢? 暮云丢了一块血淋淋的肉进笼子里,那个怪物犹豫了一下就扑过来撕咬,几个月大的婴儿,要在一般人家还被父母抱着,这怪物却返璞归真似地被她培养出了动物的本能,牙齿尖利,动作敏捷。真没辜负她长久以来的辛苦啊! 雪儿撕咬着肉,一边看着暮云,赤着的身子长出了毛,混着长了的头,哪里还有人形,一天比一天更像动物。() 340咫尺天涯 正文]34o咫尺天涯 34o. 风离当晚就和小妖宿在芙蓉轩,他登基后对后宫没做多少改变,一来国库没钱,二来清心寡欲的他也不觉得有必要改动,所以芙蓉轩里的摆设基本没动。 抱了小妖坐在当日宿醉休息的榻上,风离只觉得疲惫不堪,从没有过的茫然让他头疼,也让他对自己破天荒地失去了信心。 该相信谁呢? 他真的不知道芑! 同一天,以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们竟然联合起来欺骗他,说自己的‘皇后’是坏人,而皇后却说他信任的将军杀了人,为逃避责任诬陷她。 谁是谁非? 他的确在迟疑,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皇后……她到底有没有救过自己呢?一想到他喝了她的血解了身上的毒,却听信兄弟的话冤枉她,风离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他的性格,本就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女人猬! 可是……南宫明月呢? 一想起那双倔强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风离就觉得手痒,似乎想对她做点什么。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吗?小妖都有了,绝对不会那么清纯。 他们是怎么相处的?风离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样子。 难道也和现在对龚紫雪一样,若即若离,只因为她变成了他的人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 那么是谁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我们谈恋爱吧? 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是谁给他的? 风离苦笑,低头看小妖,小鬼头喝了他亲手喂的米粥后又窝在他怀中睡着了,酣睡的容颜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嫩,粉红色的,看着就让人的心一点点柔软,他不知不觉地覆下头,唇吻在他的小脸上。 不可思议的柔软,没喝酒就让他有醉了的感觉,痴痴看着这张小脸,他觉得此时让他用身上的皇袍换他,他会毫不犹豫地脱下来。 “小妖……小妖……” 低低念着他的名字,很奇怪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样一个妖孽般的小名,还不怕他一头银就够引人注目吗? 想想,要是在街上看到这样妖异的男子,有人再叫一声‘小妖’,那满街的百姓,会不会四下逃窜呢? 一想到那种轰动,风离唇角不自觉地卷起了笑,他本身就是不平凡的,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不平凡。 很好,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就是开始,他有信心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那女人呢?风离认真看小妖,想在他脸上寻到那女子的影子,看了又看,觉得小妖的下颚比较像明月,自己性格沉稳,下颚坚毅。小妖的下颚精致上翘,像极了那女子的骄傲…… 有些恍惚就想到当日她救铁纯时冲着自己猖狂地直呼‘风离’的样子,那下颚就是高高的扬着,似乎她才是将军,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小兵。 自己当时的反应也很奇怪,没有生气,也没有意外,似乎习惯了她坚持这样对自己颐指气使。 她凭的是什么呢? 风离模糊地探寻着和那女人拥有的记忆,一点一滴去相叠着铁纯,龚紫雪的陈述。 两个人口中的明月是两种极端,一个任性狡黠却善良,另一个心机深沉,水性杨花;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和太子,沈东豫,南宫柏真的如龚紫雪口中那么亲密吗? 风离想着不自觉地沉下了脸,小妖无可否认是自己的,可是那女人如果真的和沈东豫太子有过亲密的关系,他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女人,就算她是小妖的娘也不可以。 “如果她是这样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再跟着她,就算抢,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风离对着小妖低声叹息。 铁纯他们呢? 风离蹙眉,铁纯打死人的事他不可能听而不闻,刚才恼他的欺瞒一气之下走了,现在想了半宿,冷静下来。欺瞒的帐以后再算,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真相,找回自己的记忆,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等等……一天忙忙碌碌,又陷在这匪夷所思的故事中,他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一件件去想,想到小妖为什么在自己手上时,风离呆住了。 铁纯说:“魏州瘟疫无法控制,南宫友也染上了瘟疫,小妖娘赶去救他,怕小妖跟着去也染上,所以才把小妖留下。” 魏州的瘟疫!风离握起拳头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怎么把这严重的事忘记了。今日出宫本就是为了去找人再往魏州,结果看到小妖哭就全忘记了。 那女人自己赶去魏州……风离腾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慌乱起来,紧走几步,努力压制下自己的烦躁,蹙眉站着。 夜风从半敞的窗户间轻卷而来,淡淡的荷叶香味让睡梦中的小妖皱了皱鼻子,朝风离怀中又拱了拱。 风离以为他怕冷,拉过大麾将他包了起来,目光落到刚才那张软榻上,想起龚紫雪说的他就是在这吻她的事,风离的目光就深邃起来。 不管小妖的娘是什么样的女人,既然做过他的女人,他没道理看着她涉险而不去救。 就如龚紫雪所说,他不能全听信铁纯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龚紫雪,那么是不是也该听听南宫明月是怎么为自己解释的? 他们曾经夫妻那么长日子,她对他全是欺骗吗? 要了解事实的真相只有自己出马了,他不想再假手于人,他要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理智去判断整件事情的始末。 魏州……他决定亲自前往魏州……他有种直觉,在魏州他一定能找到答案。 ********* 这世上有没有潘多拉魔盒,如果有,那么该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砍掉手脚,免得她打开潘多拉魔盒,释放出这危害人间的恶魔…… 明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多少能想象瘟疫的恐怖,毕竟以前学医时就看过许多案例,当年的ss病也参加过禁严急救。好在在现代好歹是医学达,见到的病患死者都得到了很好的善后,虽然瘟疫恐怖,给人的视觉冲击却不是很恐怖。 可是这是在古代,大夫本来就少,遇到瘟疫有些无良的大夫为了自己的命一跑,剩下的就更少了。进入夏天,天气炎热,瘟疫蔓延的度就更快,加上很多地方感染了瘟疫就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死亡,有些人家是一家人都死亡,尸体没人淹没,急腐烂,瘟疫在这样污浊的空气中就更加肆意地传遍。() 341爱人朋友 正文]341爱人朋友 341. 这样一个人间地狱,已经不是一两个医者大夫就能够扮演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解救苍生的,明月一方面寻找着南宫友,一方面顾不上生风离忘记自己的气了,真诚地替他担心起来。 新君登基,就遇到了地震,瘟疫,加上风离本身就在世人眼中是妖孽,这一来妖孽祸国的传言就随着瘟疫疯窜起来,打倒风离,推翻风离,甚至烧死风离以平天..怒的传言随着瘟疫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地引着群愤。 这些人早就忘记了这些年风离保护神的功劳,也忘记了是谁赶走了契丹人,逼得已经打到家门口的突厥人撤兵,只把这场天灾全归到风离身上,那种刻骨的恨意似乎只要抓到风离,就恨不能活活烧死他,或者生食其肉,饮其血。 有些地方的村民已经组织起队伍,一开始只是自卫队的性质,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丁拿了刀枪守在自己村庄周围,不允许任何村外的人进村,来保护自己家人不被瘟疫感染芑。 当越来越多的村庄组织起这样的队伍,就有人不甘于平凡了,不知道是顺应民..意还是别有用心,打出除妖护国的旗号,就弄得一群人居于旗下摇旗呐喊,将这些散兵自卫队拉拢在一起,正式形成了反风离的‘义军’。 站在明月的角度,这义军两个字还真有讽刺性,别人不了解风离,她是最了解风离的人。这人不说当初做将军时的鞠躬尽瘁,就说他登基后的一系列举动,开仓放粮,鼓励农垦,改革科举,培养将才……等等,哪条不是为国为民。 他自己的生活清心寡欲,一天忙着操劳国事,别说享受,就是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添置过,几次明月见到,都穿着以前的旧衫,可以说除了那身皇袍,他就没什么新置的衣服,感觉还没他做离王时随意猬。 也是,那时做离王,只要管好自己的士兵就行。 现在是皇上,就不止是士兵,还有这天下的子民,一银一铜,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当家了就恨不能一个铜板当两个用。 据明月所知,风离唯一那次为了龚紫雪赏赐南宫友的黄金万两,也是出于公心,志在借南宫医馆培养公共的医疗人才,这是给南宫友黄金的时候就特意嘱托过的,专款专用,不一次性全给,按需拨取。 佩歆当时还骂风离狡猾,让南宫家背了这个名声,却原来这般小气。 明月,南宫友却很理解风离,毕竟相信一个人很难,作为皇上,将这笔‘教育资金’全给南宫家也是不现实的事,南宫友拿什么保证不会将这笔钱挪作他用呢! 这样为北宫尽心尽力的风离,除却是明月的爱人,更是明月敬仰的英雄,别人不理解他,她怎么可以不理解他呢! 所以看着听着他被人骂为妖孽祸国,她的心为他痛,为他委屈,更为了他少受责骂努力地去平息着这场瘟疫。 这些百姓是他的子民,也是她回到这个世界将与他们一起生活的人,就算彼此之间陌生,谁又能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甚至国之栋梁…… 明月和江姨一路而来,调集着沈家的势力购买药材给患者看病。 沈奶奶这次很大度,直接告诉明月说:“奶奶老了,也没多少时间了,这些银子以后也是你们的,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奶奶也看开了,就算拿这些银子给沈家积德,以后子孙不求富贵,平安就好。” 明月很坚定地回答:“奶奶放心,只要有明月和小妖在,沈家就不会衰败,富贵和平安同存。” 这算承诺了沈家两代或者三代人的富贵,沈奶奶也知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能为沈家后三代人谋到这样的幸福,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了,死也可以瞑目了。 沈东豫和明月一起出京,却没一起走,他亲自赶去南方筹买药材来支援。 两人越来越默契,这样的事不用多商议,也不用怕对方不同意就各自相信对方一定会同意这样做地相信着对方。 明月觉得现在的沈东豫越来越像好男人方向展,宽容大方,善解人意,还聪明睿智。 从做了小妖干爹后,对明月似乎一夜之间越了男女的感情,爱她,却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对于家人的爱。一种好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疼爱,不沾染任何***,只是单纯地为她和小妖贴心贴肺地考虑着。 明月渐渐适应了这种融了亲情,友情的关系,和沈东豫相处越来越和拍,两人是朋友,是搭档,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要通过商业,将北宫展成一个商业强国。 沈东豫出身于商,多年的商业生涯早悟到一些商强则..民强的道理,只是没那么宏观,某日和明月无意中聊起这个问题。 明月就把现代的商业知识换种说法给他普及了一下,有些狡黠地引导着他自己现了这个道理,让沈东豫当晚热血沸腾,一夜没睡鼓捣出洋洋洒洒几大篇商业强国的理论出来,想等着风离经过考验的话就呈给风离看,也算为北宫做点贡献。 明月没想到自己的几句点拨就导致了北宫第一个经济学家的诞生,看完沈东豫理论联合实际的强国奏折,被深深感动了。 沈东豫已经不是从沈家的利益出,也不是从所有商家的利益出,而是从天下百姓的利益出讲明了商业强国的道理。里面虽然有些观点生涩过于理想,可是她却看到了一颗拳拳赤子心。 明月看了这篇文章后让沈东豫抄了一份送给诸葛云翔,让他看了写一篇读后感过来,诸葛云翔还真听话地写了一篇过来。他历练了一年多,改变了很多,写出来的东西不再限于儿女之情的无病呻吟,多了忧国忧民的思想沉淀。从百姓,从国家的角度分别阐述了对鼓励经商的看法。 这篇文章同样写的很长,让沈东豫都拍案叫绝,夸诸葛云翔毕竟是才子,这一番历练让他的思想跃上了一个非常的高度,以后,只说他是才子估计是讽刺他,他足以用自己所学去改变翰林院那般老学究了。 明月认真地看了他们两的文章,就下意识地引导着两人,把现代一些先进的观念灌输给他们。她做这些很有技巧,她不想出人头地。也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多聪明,她只是觉得这两人都是人才,不为风离所用实在可惜。() 342重如泰山 正文]342重如泰山 342. 韦弗娘子失手抱掉了韦贺,韦贺在乱马中差点被马踢死,病根就由此而来。 韦贺当时差点被马踢死,危急中是风离从疾奔的马蹄中用枪将他挑出,当时围观的百姓都以为他因为百姓扔烂菜叶恼羞成怒,迁怒在韦贺身上,一枪挑死了他,没想到风离只是凭借高的武功用枪穿过他,救下了他。 换做其他人,或者韦贺要是事后不因为惊吓过度,这事就没下文了。 可是韦弗家不同,韦弗母亲生了四个儿子,除了大儿子早早夭折外,其他三个都成了武将,韦弗在家排行老三,因为性格易怒,算是家里最不成器的一个,哥哥和弟弟都在军中打仗,一个早年已经战死沙场,另外一个弟弟也以年前在战场上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芑。 韦弗娘亲就只剩韦弗一个儿子,几个哥哥弟弟都没有留下子嗣,韦贺就成了韦家的独苗子香火。 韦父死得早,韦老夫人一人把几个儿子拉扯大,又把几个儿子都培养成人,功劳可谓很大。韦家男丁因此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孝顺母亲。 娶进来的媳妇妾室,谁也不敢对韦老夫人大声说话,一开始有个妾室不知道这厉害,有次因为饭食的关系抱怨了几句,被韦弗知道了,拉到母亲身边,当着母亲的面打了二十鞭子,还是韦老夫人过意不去劝说才没赶她出去,由此可见韦老夫人在韦家的地位猬。 韦老夫人平日最疼爱的就是韦贺,对几个媳妇都很挑剔,要是做得不如意,韦老夫人明讽暗刺是小的,重则就家法伺候。就算韦弗娘子,有时做错事也不留情面,照样被打。 韦弗经常不在家,就算娘子在枕头边抱怨几句,韦弗也会还没听完就不耐烦地打断她,让她忍着点。明显就是偏袒老夫人。 韦弗娘子当日带了孩子回去就被韦老夫人撞到,小韦贺受了惊吓,一直哭哭啼啼,韦老夫人一问,韦弗娘子还没说那小妾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韦弗娘子怕韦老夫人责怪在家护儿不力,慌忙为自己解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怕承担责任,将过错全往风离身上推,说要不是离王的马差点踏上韦贺,又用枪挑韦贺,让韦贺受了惊吓,小韦贺怎么会哭声不止呢! 反正当时的情形有多恶劣,她们是形容得极其危急,明智的都绕过了风离救韦贺的事实,让韦老夫人形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风离害了韦家这棵独苗。 小韦贺当晚就高热不断,小孩子受了这样的惊吓本来就难免,再加上韦老夫人见他哭啼不止,叫来了两个老婆婆说给他叫魂,又折腾了大半夜,不病也要病了。 高热没有积极采取医治措施,韦老夫人继续让老婆婆给小韦贺烧纸叫魂,弄得小韦贺抽搐起来,最后还是第三房小妾孩子的奶娘见多识广,帮小韦贺掐着人中才止住了他抽搐,又请了一个老大夫给他抓了副药吃了才降下了高温。 小韦贺热不了,病好后却惹上了惧怕马蹄声的病,每次口吐白沫时韦老夫人就恨死了风离。被儿子接到魏州后,老夫人在韦弗面前述说了风离的罪状,气冲冲地让儿子一定要找机会给韦贺报仇。 韦弗还没想好怎么对付风离,风离已经被逼得反出了北宫,韦弗闻讯大喜,初时还有点顾忌离王是皇上的弟弟不好下手,现在离王已经算叛党,人人得以而诛之,韦弗就找机会请命去捉拿风离。 这愿望因为契丹的入侵就暂时没能实现,韦弗忙着去打仗,他娘亲夫人儿子都不习惯豫州的生活,吵着要会魏州。没办法,韦弗只好派人将她们送回魏州。 这一别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韦弗还在前方打仗,就听到离王重新回到了北宫,而且登上了皇位。 这算是天大的讽刺啊!自己的仇人做了自己的皇帝,那么报仇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韦弗当时就扔下剑,带着自己的士兵杀回魏州,被豫州巡抚半路上截住了。巡抚是个耿直的人,对韦弗又有恩,被他几句斥责就说的灰头土脸,乖乖地跟着巡抚回豫州。 只是这一闹,因为韦弗的率性,豫州丢了一个粮库,在粮食重于人命的彼时,巡抚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上了奏折给风离,将自己的责任写得很大,韦弗只是略提了点。 风离却不是让人蒙蔽的人,早有人禀报了事情的始末,韦弗的罪已经够杀头。风离给巡抚面子,降了巡抚***俸禄,韦弗夺去了将军的职位,降为都尉。 这还是风离考虑到正是用人之时,而且韦弗也是耿直之人,才给韦弗戴罪立功的机会。 没想到却让韦弗更加恼恨风离,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将军之位,如今让他从都尉做起,他怎么甘心,当时就要提脚走人,还是巡抚强留下他,将他派到前方,想让他磨练一下自己的脾气,以待东山再起。 巡抚没想到自己看不到这一天了,他不死还能镇..压住韦弗的坏脾气,他一死,韦弗就没人管制了。 殷德当日杀那契丹小王正是韦弗成全的功劳,韦弗作为都尉镇守在城门,见殷德危急,射出一箭,没想到箭将出手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箭射偏了,射中了帽翎,头盔遮住小王的眼睛,就成全了殷德那一剑。 殷德做了豫州城主,他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个窝,就网络能者之士,韦弗重新被任命大将军。 韦弗的弟兄们已经知道韦弗和离王的恩怨,恰在这时生了地震瘟疫,韦弗手下的士兵很多都是魏州人,一听这消息就要赶回魏州去救自己的家人。可是朝廷有命,将士擅离职守都是死罪。 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军命,两者都是重如泰山。() 343下一轮循环 正文]343下一轮循环 这支素质参差不齐的队伍开始还能泾渭分明,韦弗带的官军多少顾忌官军的形象和纪律约束,不敢有过激的行为。. 可是那些后加入的‘新兵’,就没有这样的约束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填饱肚子捞外快,韦弗不能满足他们,他们就自给自足,借着官兵的名义,途经村庄时白吃白拿,到后面直接抢,和土匪也没什么两样。 韦弗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可是又管不了人家肚子饱,只能沉默。 这样的态度就更纵容了‘新兵’变本加厉的行为,有胆大的夜晚宿营的时候甚至还把女人带回营帐,寻欢作乐。 人都是有攀比性或者同化性的,新兵的行为看在那些常年为国为民,尽职尽责的老兵眼中,开始是憎恨,讨厌,慢慢随着韦弗纵容的态度转变着,有些老兵见韦弗不管,就试着接受别人的东西,抢商铺里的金银…芑… 一点一点试探着韦弗的底线,韦弗继续沉默,他哪有权利管啊,新兵是管不了!老兵是舍不得管!他们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拿点算什么。 要是打下天下这些银子都是他们的,提前支取点罢了! 韦弗这样安慰着自己,默许着士兵得寸进尺到变本加厉的违纪,到最后看到士兵把女人带回营帐,他竟然能熟视无睹猬。 他们只是太紧张了,找点乐子而已。 韦弗觉得自己理解他们。每天看着自己身边都有人死亡,明知道前方瘟疫蔓延人人都争着离开,他们却还朝着死亡走近……今天活着,明天倒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他们有权利享受活着的每个夜晚…… 每天都有新人加入,每天也有人离开,韦弗坚持着,不管别人走还是留对他都没有影响,他只有一个目标,他的家人在哪,他就应该在哪! 恐慌的村庄都很容易攻打,本就没有几个人,往往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算算,从豫州过来已经有很多村庄插上了殷军的旗帜,离魏州越近。韦弗越焦虑,离王的战绩摆在那,他的睿智计谋都出了名的,韦弗不怕和风离对杀,可是他怕风离杀了他的家人。 还没进入魏州地段,韦弗就开始做恶梦,每次都梦到他的心肝儿子被风离用枪挑在墙头,晃悠悠地随风飘荡,醒来后一身冷汗。 魏州地震,韦弗数次派去寻找母亲孩子的信使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韦弗家据说庭院被毁了大半,家人在地震中不知所终。信使打听过,有的邻居说她们去豫州找韦弗了,有的说全家被埋在了废墟里,还有的说去乡下投亲访友去了…… 韦弗知道自己家乡下根本没亲戚,听家人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就把坏事往风离身上想,猜测会不会是风离知道自己怂恿殷德反他,所以把自己的家人都抓走了,好威胁自己。 韦弗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思量再三,决定玩个金蝉脱壳之计,自己带了一队亲信,悄悄先潜入魏州,大部队在后面声东击西,掩护他们进入魏州。 韦弗顺利地进入了魏州境内,只是没想到风离根本没来,来的是南宫友一行人。 南宫友连路来都忙着救治瘟疫患者,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累得筋疲力尽,赶到魏州现这里疫情最重。魏州几十个村庄每天都派人来州巡抚这里报告疫情,巡抚大人魏良眼睛都熬红了也没对策。 魏州的知府魏碘是韦弗的朋友,魏州不是没有危机感,只是忙于对抗天灾已经够头痛了,哪有空余的兵力来抵挡韦弗的出其不意。 韦弗杀进来时他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骂道:“你还是不是魏州人?魏州的百姓现在就在水深火热中,他们被瘟疫天灾折磨得已经够惨,你不想法帮他们,却想着造反,你还是人吗?” 韦弗冷笑;“就是因为当今皇上无道,才替魏州百姓引来这场天灾,本将军是替天行道。你要是真为百姓想,就弃暗投明,跟着本将军除妖护国,平息天..怒,还百姓一个光明的天下!” 韦弗带来的士兵围住了府衙,魏碘不愿和他做无意的冲突,交出魏州指挥权,要求只有一个,尽快平息瘟疫,挽救魏州百姓的生命。 韦弗倒没有为难魏碘、魏良,只剥夺了他们的兵权,依然让他们献策怎么扑灭瘟疫,对南宫友。他也没过分为难,除了让他不停地向朝廷报急,说魏州瘟疫怎么厉害,让拨款拨物资救助。 韦弗没想以此引风离来,在他看来风离也不可能来,谁不知道这是人间地狱,贵为一国之君的风离变成笨蛋才可能以身犯险。韦弗只是想拖垮风离,用瘟疫的蔓延让风离丢失民心,让这场灾难演变成熊熊山火,最好烧到京城去,让风离也尝尝死亡的滋味。 韦弗在废墟和尸体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人,当站在熟悉的地方,却见曾经的家只剩下残砖断墙,家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任是钢铁般的男子,都忍不住掉下泪。 他们保家卫国,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家人,那种无力感,挫折感,委屈感向谁诉说呢?又有谁理解呢? 韦弗找了几天,都不见自己的家人,只找到了两个以前的下人,这两个下人说韦家在地震后就逃了出去。韦老夫人遣散了下人,只带了两个孙女的奶娘收拾了细软躲到乡下,他们后来就没见过韦家的人。 韦弗不相信这样的话,可是看这两个下人也不是说谎的人,只能暗中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娘亲寻了个幌子打众人,自己和娘子她们还藏在魏州某处。 韦弗平时不管事,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其他宅子,只好一边派士兵到处寻找,自己也每天骑马去寻找。 在到处充满病菌的地方晃悠本身就是危险的事,南宫友虽然已经做了预防,可是还是抵挡不住病菌的侵袭。他太疲劳了,身体抵抗力也太差,所以,续魏州的另一个大夫倒下后,他也跟着倒下了。 手上一出现几个痘点,南宫友心里就一咯噔,思量再三,只能出求助的信,他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凭经验知道自己不该逞能。求助的信写了两份,一份给风离,详细上奏瘟疫的严重。另一份给明月,他现在比较相信这个妹妹的医术,他做不到的事,他希望她能做到。() 344明月被俘 正文]344明月被俘 344. 现代医学对瘟疫的治疗方法最有用的就是注射病菌抗体,这种病菌抗体本身就是细菌的一种。就像热医生都不主张马上降温的原理是一样,医学认为人体对病菌都有自己的抵抗方法,病菌对病菌的战争激烈就是热的表现,每次战争都能提高人体的免疫力,杀死一些不良细菌。 瘟疫是传染性极强的细菌感染,这种大规模的感染最可怕的其实不是死亡,而是传染性。人就是这样,一遇到灾难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为了避免被传染,就逃窜,携带了病菌往各个方向扩张,造成更多的人感染。 如果一开始就控制在几个传染源中,那么集中药力大夫一救治就可以消灭疾病。可是当被扩张后,分散的不止是药力还有大夫。 现代医学那么达,一百个人中都不见得有一个医生,那么在古代大夫这种属于不入流的行业里,又能有几个大夫呢芑? 大规模的疾病一展开,仅仅几个大夫就如杯水车薪,就算安上动机不眠不休,他们又能救几人呢? 病情无法得到控制,就越来越严重,当病菌消耗完人体的营养物质,人这个意义就没了,也是我们理解的死亡。 明月毕竟是现代来的医生,虽然只是外科医生,但是也曾经系统地学过医,对这样的病菌没有精密的化学仪器也不能表确切的理论。只是凭一路来的观察,觉得这瘟疫其实不可怕,至少这些细菌没有经过现代化学机器污染等影响形成太复杂的细菌变异猬。 它们单纯很多,病初期如果能得到有效预防是可以避免扩展的。而没感染的人,也可以通过吃大锅药来预防。棘手的是到中期或晚期的病人,这就需要知道是什么病菌,然后从患病着身上找到抗体或者血清注射才能挽救。 没有试验仪器,仅凭自己的能力,明月就算有莲符的神力,也无法弄清到底是些什么病菌。 明月从沈家的信息网中知道了韦弗占领了魏州的事,她弄懂了南宫友为什么叫她龚玥的事后没有退缩,还是带人赶到魏州,只是她们在离魏州五十里的地方被堵截了。这是魏州的一个附属小镇,全镇不过一千人,除去地震死亡,瘟疫逃跑后剩下的人也就三百人。 这个小镇名唤高平,镇里的人大都姓高,有些像家族似的小镇,排外性比较强,很多外姓的人如果不是很有本事在这小镇都站不住脚。所以高平镇虽然属魏州知府管辖,镇长却是高姓人,镇里一些法规都是家族似的家法。 高平镇也感染了瘟疫,可是就因为这样的家族似管理,控制得比较好。他们将患病的人赶到城南庙里,只允许大夫进去,其他任何人不允许出入。 同时镇里还组织了自卫队,由镇长的儿子高达负责管理,每天分三拨人在镇外巡逻,不准外人进入高平。原来用于州县间来往的官道也改在了镇外,要绕道十多里,而且崎岖难行,那些逃亡的百姓或者来往的商人怨声载道,可是也只能毫无办法地绕道。 因为高平镇给镇四周都筑起了城墙,上面高达弄了一队弓箭手,这些弓箭手配备了杀伤力很强的弩弓,射程都很远,而且都是些高手,一箭一个,就算训练有素的士兵都不一定能突破这样的防线,何况一般的平民百姓呢! 年仅十八的高达就是用这样强劲的方法保卫着高平,可是再强悍的武力也不是对抗病魔的有效武器,尽管已经有了防止措施,却无法抵达病菌的扩散。 这三百人里面老幼病残都有,大夫更是少得可怜,唯一两个大夫,一个老了,一个还没学满出师。当老大夫终于因为疲劳倒下时,高平镇似乎就断了希望。 高达的父亲高于赶鸭子上架,硬把那没出师的小大夫架了上去,这小大夫跟了师父一段时间,照着师父教的方法去医治别人,可终究因为缺少经验,遇到一些特殊的事就无法处理。 再加上这么多人就自己一个大夫,这家头痛叫他,那家皮痒也叫他……生命都重要,小大夫却不是铁打的身子,没忙上三天,也倒下了……还好不是瘟疫,是累病的。 小大夫可以倒下,镇里却不能没大夫,高于就给高达下了一个死命令,让他出去找大夫,高镇长的原话是:“我不管你怎么找,就算绑你也给我绑一个来!” 高达就带着这个‘至高无上’的命令带人出来‘绑’大夫了。请是不可能的,谁会自己送上门啊,所以他认为‘绑’很实际。 明月就这样撞上了高达的陷阱里,的确,实实在在的陷阱,因为高达在摸清明月这辆马车里装的是药材,再偷窥到她给人治病后就锁定了她这个目标,在她前进的路上,挖了一个下野猪的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可怜明月一路来就没遇到这样的劫道,等车夫将马车赶到陷阱里时,她们才惊觉不对。 整辆马车一半被陷进了陷阱里,另一半高高地翘在空中,这还是高达想着马车上的药材还需要,全掉下去要弄上来麻烦,这才手下留情,没容明月她们跌到底。 就这样,明月和江姨都因为突然的失陷全跌到了马车前面,撞在了横梁上,两人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已经一片:“不许动”的吼声。 两人摸着额头,互相看看,以两人的武功,要出去很容易,可是这车药材难道弃了? 明月可舍不得,这车药材在魏州,那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她怎么舍得。 爬过去,还没拉开倾斜的车窗帘,就看到一人跳上了车尾,马车往下沉了沉,明月赶紧抓住车辕稳住自己,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在马车上,扬起下颚笑道:“我们没恶意,只想请大夫到我们镇住几天,看几个病人就行,诊金加倍。” 他背了光,明月看不清脸,听他声音很动听,语气也不算恶劣,就揶揄:“我们能拒绝吗?”() 345单刀直入 正文]345单刀直入 高达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笑得这样好看,直到城门打开,他被自己的兄弟撞了一下才回过神,看着龚小弟走了进去,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觉得龚小弟的笑比镇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得还美……那漩涡仿佛盛了酒,会醉人…… 高于比高达就有见识多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镇长,南来北往的人也见的多了,一看明月马车上的徽号,还有江姨和赶马车的人,就知道自己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可是人都请到了,这时再放人走也有点不现实,高于转念间已经有了决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前这几人要识趣就好好留下,否则拼着得罪沈家也要留下他们。 还好明月没想过要以沈家的势力压人,一来就问道:“病人在哪,带我们去看看。芑” 高于就有点羞愧,为自己一瞬间的自私,这小大夫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啊! 高于也顾不上寒暄,抓了一些才做出来的野菜馍馍塞给明月江姨,就亲自驾着马车带几人去城南庙。高达将防卫的工作交给自己的同伴,鬼使神差地跟着上车,他老爹有点奇怪,高达呵呵笑道:“我跟去看看龚小弟需不需要帮忙。” 他爹也没摸清明月江姨的底细,却相信自己儿子,想着他跟去必有道理,就默许了猬。 明月还真饿了,顾不上理她,吃着高于递给的野菜馍馍。这野菜有点苦,杂在米面里煎成饼,因为少油有点干涩,没吃一个就噎住了她。 江姨见状慌忙找水,一个羊皮水袋就突然递到了明月面前,她抬头,是高达,笑着揶揄:“刚才说你身体弱还不服气,吃个馍馍也会噎到,不弱是什么?” 明月被噎得翻白眼,瞪了她一眼,也不接他的水袋,江姨找到她们带的水袋,提起来已经没水了。 高达见状,得意地收回自己的水袋,笑道:“不要拉倒,我正好自己喝。” 他示威似地举起水袋,刚要喝,眼前一暗,水袋已经在明月手中,好女不逞强,她可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喝了几口,总算不噎了,嘴里还有点回甜,明月觉得这野菜饼有意思,就着高达的水袋一连吃了两个。抬头,看到高达眼睛里都是笑意,看着自己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明月丢了一个野菜饼给他,瞪了他一眼:“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高达笑:“没花,只不过有点不相信你真的会医术,你想好啊,一会进去的地方很危险,要是不会回头还来得及,否则感染上瘟疫,可是没人救你的!” “你不相信我会医术还费那么大力气请我来干嘛?”明月失笑:“你是对自己的眼光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我的眼光当然没问题,我是对你没信心……” 马车停了,高达抢先跳下车,转身看了一眼明月:“里面的人有些很疯狂,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明月还站在马车上,就听到里面传来兽吼般的叫声,凄凉中夹杂着野蛮,她怔了怔,就看到城隍庙已经被戒严了,整个庙全被土石围了起来,只留着两道门窗,都上了石锁,外面有拿弩箭的村民看守着,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 “放我们出去……”听到马嘶,门窗都涌来了病人,十多人,杂乱中分不清男女,抓住门窗猛力摇,边摇边骂:“高于,你把我们关在这等死,你凭什么?……我们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全家也和我们一样染上瘟疫……” 一个女人尖叫道:“高于,你不把我们放出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有一个妇人叫道:“你关你们镇上的人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你们镇上的人,你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高于,我告诉你,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把我们放走……我……我家夫君可是大将军,你要不放我们,回头我夫君回来,我一定让他把你们全杀死……将你们家的女人都送到勾栏院……把你家祖宗八代的坟墓都挖开鞭尸……” 各种不堪的骂声纷纷入耳,攻击高于就算了,现在连人家祖宗八代的坟墓都要挖开就太过了。 明月看看高于,他脸色如旧,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骂声. 反而是高达,见自己家祖宗八代都被人骂过来,毕竟是年轻人,哪受得了这气,气冲冲地冲过去就叫道:“疯婆子,你别不识好歹,你们家全家逃难过来,我爹好心收留你们还有错吗?又不是我们让你染上瘟疫的,你骂谁呢?把你关在这也是为你家人好,难道你要把他们都传染上吗?你得了病你那几个妹妹都跑了,留下你儿子和你婆婆都是我爹派人照顾着,你不知道感恩还骂人,信不信我这就去把他们撵走,让你看看他们离开高平还能不能活?” “我的小宝啊……”那疯婆子立刻惨叫起来,退后几步:“我不骂了,我不骂了,你别赶他们走……” 高于瞪了儿子一眼,将他拉到身后,高声说:“各位乡亲,我知道将各位关在这委屈大家了,可是大家也知道不这样做的话保不住镇上无辜的人。这些人里面有大家的亲人朋友,大家也不忍心他们和大家一样吧!高于将大家关在这,可没想过就不管大家。这不是,高于给大家请了大夫来,一定会帮乡亲们把病治好的。” 明月意外地看看高于,这人看着其貌不扬,没想到口才还不错,从他控制瘟疫的方法来看,这人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要是有地方施展,说不定也是一棵栋梁。 想着明月对自己有些无语,怎么现在想问题都以风离的角度出,见到一个有才之士都想着要是能为风离所用就好了,她还真是服了自己。 心下还是记下了高于,甚至高达和他的伙伴们,有机会就算不给风离推荐,给沈东豫推荐也不错。 在高于的劝说下,那些人安静下来,退到了后面,高于这才让守卫给明月打开门,让她进去给患者看病。() 346掐断情苗 正文]346掐断情苗 346. 见大家安静下来,明月和江姨互相点点头,就各自开始给患者看病了。明月交过江姨一些方法,再加上一路来的实践,江姨也能独挡一面。两人默契地看着,严重地就单独挑出来,一轮检查下来,就是那个要刨高于家祖坟的女人和那个想揍人的男患者比较严重,其他的人情况都很乐观。 明月稍微松了口气,这算是她一路来见过的瘟疫最轻的村庄,她有信心能治好他们,让瘟疫在高平消失。 “你们几个,全去那边偏殿。你们两个,过来这边东殿,各自找个角先住下。” 明月给他们分配着,病重的最好还是别挨着病轻的,免得加剧反应芑。 那几个病轻的欢欢喜喜的在江姨的指挥下搬到了偏殿,高于口中的疯婆子抱着被褥呆呆地看着明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搬到东殿。 而那个想揍人的男患者则是阴沉着一张脸,冲着明月叫道:“你这大夫莫名其妙,让你来是给我们看病,不是让你来指挥我们搬家。你现在给我说清楚,老子还有没有得救?” 男患者身材很高大,满脸横肉,只是脸上已经爬满了脓痘,有些溃烂成一块一块,看上去很恶心猬。 明月看多了倒没嫌弃他的感觉,耐心地说:“你的病比他们严重,但也不是没有救,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先过去吧,那边通风比较好……” 明月还没说完男人大吼一声:“你这油嘴滑舌的贼子,你骗谁呢?我知道我没救了,你骗我过去一定是想杀我……老子先杀了你再说……” 他一纵身冲了过来,明月一惊就闪朝了一边,男人扑空大吼一声,跳起来一个饿虎掏心就向明月胸前抓去。明月身子一缩,一掌拍了过去,还没看清是否打到男人,就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匆忙中一回头,看到高达冲了进来。 “高明……你敢伤他……”高达看到男人已经抓到明月肩上,来不及冲过去,就威胁道:“你要敢伤他我就将你儿子送到这来……” 男人气得大骂:“高达你小子混蛋……” 说着他返身抓向高达,明月蹙眉,这家伙一身细菌,要是抓伤高达一定会感染的,她眼一扫,看到一根断了的横梁,就抓起来往高明头上敲去,不管了,对这样的危险分子,先打昏再说。 没想到这高明却是警醒的,耳边风声掠过,没等敲上头就转过了身,一把夺过横梁,这次是真怒了:“你敢打老子?” 他边说边挥舞着横梁劈头盖脸地往明月头上砸来,明月躲让着往后退,不小心袢倒什么,整个人就往后摔去,还好这一摔让高明扑空,横梁打在自己旁边的柱子上。 明月没给他机会,看到高达已经扑到他后面,猛翻身过去压住了横梁,一脚踢了过去,在高达前面踢中了高明的下颚。 高明后退几步,头一阵眩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高达扭住手点了穴道。 “你没事吧?”高达丢开高明,就冲过来扶明月,明月想站起来,头皮一阵剧痛,跟着一松,一头长倾泻而下,仓促中一回头,才现丝被横梁上参差不齐的断裂口缠住,连带她束的带都扯开了,难怪头会散了。 “你……你是女人?” 高达的语气又惊又喜,让赶过来的江姨意外地看看他,那亮的眼眸惹得江姨无奈地蹙眉,这不想惹却凑上来的算什么啊! 明月可没现高达语气的异样,一边弯腰捡起带,一边自然地说:“女人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做大夫?” 这时代除了接生婆,就没有女人做大夫,明月不想高达高于怀疑她的医术,所以反驳。 “没……我不是这意思……”高达紧张地摇手分辨,呵呵笑说:“你扮男人很像,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女人。” 明月扮的男人外面俊美,举止声音也酷似男人,高达还以为自己被一个男人迷惑了,没想到对方是女人,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不自觉的喜悦就涌上心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个小大夫一举一动都牵引着自己的目光。 反正都暴露了,明月也没隐藏,随便将长挽好,指挥高达将高明抬到东殿,绑了起来。她可不想每次来都被袭击,不听话的患者就只能这样。 回头看那个疯婆子,她抱了自己的被褥缩在墙角,眼神浑浊,见众人看着她,胆怯地说:“我……我不骂人,别赶我的小宝走,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就行行好,留下他吧!” 明月见她头散乱,丝下面的一张脸虽然布满脓痘,可是好的皮肤却很细腻,不像一般的村人,想起她刚才骂人的话,她想着这人可能是什么没落的官员家眷吧! “她是魏甄氏,一家人逃到了这边,她的那些妹妹下人都跑了,就她和婆婆儿子走不掉留下了。染了病也不说,还是她婆婆举报她,才把她抓过来关着的,一会疯疯癫癫,一会又清醒得像常人,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都叫她疯婆子。”高达解说道。 明月刚才已经检查过她的病情,是很棘手,她身上已经到处是脓点,大片大片的腐烂,痛痒是难免的,还伴着高热,烧糊涂很正常,清醒倒有点奇怪了。 明月看着她陷入沉思,这人病最重,还能坚持着清醒很可贵,要是能从她身上提起血样研究,说不定能分离出抗体。就是没有显微镜麻烦了点!猛然想到自己莲符的功能,当时都能看到风离身体里的细胞吞噬,那么要是在这女人高热到最高时观察,不也等同于显微镜吗? 这样深想下去,明月就有了决断,回身吩咐高达在旁边的西殿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专门给魏甄氏居住。 “魏甄氏,你想不想见你儿子?想的话你就好好配合治疗,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明月是做母亲的人了,她从离开京城就很想小妖,此时将心比心,觉得只有用孩子才能激励魏甄氏和病魔做斗争的勇气。() 347悲催的误会 正文]347悲催的误会 347. 事实证明明月看人没错,高于还真是做事的人,对她提出的几条医疗方案都给予大力的支持。不但给城隍庙搭建了几间医疗室,还按明月说的方法将山上的水用竹子引下来建了两间简单的沐浴室,消毒室。还请了几个能干的妇人,跟着明月学了简单的护理,消毒。 城隍庙里也做了简单的改动,简单的消毒后一间间隔开患者。那些患病轻的都被赶去淋浴,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们原来的衣服铺盖都被烧毁了。 按明月的吩咐他们除了按时吃药外每天都必须进行一定的身体锻炼,淋浴,保持自己房间的整洁,被褥换洗衣服每天都拿去清洗,蒸煮,太阳下暴晒。 这些事虽然繁琐,高于却没有怀疑地让人执行,这让明月很感动,觉得这人是做大事的人,很有魄力芑。 两天后,患病轻的人有明显的好转,精神方面,身体方面都没有恶化的趋势。唯一麻烦的就是两个重病患者,高明毕竟是男人,身体抵抗力比较强,他身上的脓点虽然很多,却还没出现高热的状况。 而魏甄氏,则因为高热出现了昏迷,她紧咬着牙关,连药都喂不进去。这让明月很头痛,想了想,让人烧了热水,弄来一个木桶,将药草煮了倒在木桶里,给魏甄氏泡。 做这样的事那些请来的妇女就不愿意做了,她们惧怕魏甄氏身上的脓疱沾染上自己,就连喂药都不肯。明月和江姨只好自己上,两人把魏甄氏脱光放在木桶里,明月看她的头很长,又打结,没法清理索性找剃刀全剃了猬。 江姨看魏甄氏光光的头,笑骂明月缺德,让人家娘家妇女变尼姑了。 明月知道她开玩笑也不在意,笑道:“只要有命在,相信她不会在意这些身为之物的。” 她用莲符给魏甄氏做过探测,高热对瘟疫细胞的确有吞噬作用,也有一定的抗体产生,只是魏甄氏身体太弱,产生的抗体不够强大。按她细胞繁殖的度来看,这些抗体迟早是被吞噬的。当体内遍布感染体,她的生命就终结了。 明月想了半天,将目标转到了高明身上,这男人身体强壮,他有没有抗体呢? 明月想观察他,无奈很难靠近高明。这男人被绑着还是脾气暴躁,一靠近他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大男人动不了手脚丫的竟然很幼稚地吐口痰。 想想,瘟疫病人的口痰耶,一个喷嚏里面都有几亿个细菌,口痰要有多少。 明月最恶心的就是口痰,第一次被他吐到脚上,虽然穿了靴,那恶心感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出来就把靴丢了,跑去沐浴了半天都觉得脚上还有痰的影子,晚饭也吃不下去,让来看她的高达笑了半天,说她怎么就那么娇气……可爱! 可爱!后面的两个字高达没敢说出口。他现在对这小大夫是很头痛,自己的好感以为她不知道,可是自己一点错她就敏锐地抓住不放,说她笨人家好像比自己还聪明,说她聪明却连别人都看出来的感情她却啥也不知道似的。 江姨受明月的指示,把自己女儿已经成亲的事都告诉了高于,还是当着高达的面,还说明月有孩子了,这次出来是来找自己哥哥的。 高达当时是受了打击,可是愣不相信明月成亲的事,更不相信她会有孩子,认为是他们要走骗自己的。 也是,看看明月,比自己还小的样子,一张少女的脸,用他的话来说乳臭未干,哪像孩子的娘。 高明不配合,明月就很烦,她只想赶紧找到解决方法医好高明好赶去找南宫友,南宫友也染上瘟疫,她耽搁不起。比起这个蛮人,她觉得南宫友的生命更重要。 还好高于知道她们的来意后怕她担心,就叫自己的兄弟前去魏州县城打听南宫友的下落,表示一定会把人带过来。 明月烦,高达就不舒服,他喜欢看她笑,一笑浅浅的酒涡就露出来,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所以为了让明月笑,他就去劝说高明,可是高明这块茅厕砖,又硬又臭,软硬不吃,弄得高达气急,威胁着要将他儿子送来高明都不松口。 明月无奈之下就让高达带自己去高明家,想看看还有什么能让高明妥协。 两人骑了马,往镇头走了五里多,才来到高明家,站在外面看大门都倒了半片,似乎没人住的样子。 “嫂子……有人吗?”高达先进去,将门扶了起来,边叫着,一直走到中院才听到后院有孩子哭。 明月好奇地一路看着,现这高明家曾经很富裕,这么大的宅院在这个镇上很雄伟,花了不少银子吧!宅院不陈旧,看来建造的年限也不是很长,可是屋里却没很多摆设,看上去似乎在走衰落了。 “高明家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问高达。 高达眼一扫,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撇撇嘴说:“还不是他好赌了……他从小就好这个,以前叔婶活着还有点约束,叔婶一死谁也管不了他,就把田地都拿去赌了,后来赌家里的财产,最后把这宅院都输出去了。他娘子和孩子都被人赶了出去,还好遇到这场瘟疫,这个债主避难去了北方,他娘子没地方住又偷偷回来住……真是混账,一个男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别成亲,连累人……” 两人说着踏入后院,看到院子里一个小孩爬在地上大哭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嫂子?”高达叫着,上前将小孩抱起来,颠了颠:“小毛不哭,娘亲呢?” “叔……娘病了!”小孩揪着高达的衣领哭叫着:“小毛要去叫人,摔了腿……” 他哭得脸上全是泪水,噎得话也说不清:“叔……救救娘……娘肚子痛……小毛不要娘死……” “啊……救命……” 就在同时,明月听到里面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急跑过去。推开门就看到一地的血,一个大肚子女人躺在血泊里。 “shi.t”明月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回头对高达叫道:“快去叫几个妇人来,小毛娘要生了,快去……”() 348我没哭,只是下雨了! 正文]348我没哭,只是下雨了! 348. 这是一个敏感的时期,在魏州各地拉起除妖护国的旗帜,到处都是反风离的呼声中,南宫明月运气极不好地撞到了百姓的敏感点。 要让明月说,那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才是最正确的。 布衣是百姓,百姓是草。见过草燃烧吗芑? 一点点火星,风一吹,漫天遍野的火势席卷而过,无处救,直烧到毁灭才停止。 恐惧是火星,是源于没有安全感的泄,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也是一切愚昧的源头。 它所激的爆力也是惊人的,非常具有毁灭性的猬! 明月在京城已经遭遇过一次被全民捉妖的恐怖,可是比起这一次,她才觉得上一次京城百姓对她太仁慈了。 没看到自己满口满身的血,却在众人的惨叫声中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只是那燎原之火太猛烈了,一瞬间袭来就措手不及。 被高达打倒还有点茫然,续而穴道被制,那些妇人七手八脚的拳踢手打就让她懵了。无法动,她没有护住自己的能力,只感觉沉闷的疼痛一点点袭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透过那些拳脚的间隙看着高达。 这还带着清纯孩子气的少年,她是该埋怨他还是恨他,又或是恨这个愚昧的世界,将一切颠倒,黑白不分? 少年在她的目光中茫然地站着,不敢相信地举着自己的双手,保护百姓保护自己镇上的人是一种本能,就像他一脸阳光也能冷酷地给同伴下达只要有人靠近城墙就格杀勿论的命令一样。 这的确是一种本能!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做时不知不觉,做完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那被打得黯淡下去的明亮眸子,和她口中流出的明显不是小婴儿的暗色血迹,少年的心在滴血,没人碰他一根手指,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划着,全身无处不痛。 “别打了……别打了……” 他突然疯了似地扑上去扯开那些人,可是燃起的燎原之火怎么是他一个弱冠的少年能平息的。他再有本事,也灭不了这因为长期对疾病对社会对未知的恐惧压抑堆积起来的泄之火。 有人将他拉到了一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对明月的殴打,最后还是闻讯匆匆赶来的高于制止了群愤,让人将早已经昏迷的明月先送到社台上看住再说。 被剖开肚子的产妇,被村人抬到了社台下当做罪证。被明月救过来的孩子哇哇哭着,强悍的哭声被人当做是劫后余生的感叹。那些高达找去的产婆抱着孩子,庆幸自己去的正是时候,否则这小婴儿早已经成了妖孽的盘中餐。 没人想过这婴儿是明月救的,更没有人想过如果没有明月,这婴儿早就见了阎王。 高达远远站在台下看着被绑在台柱上的明月,沾满了血迹的长遮住了那双灵动的眼,他只知道她还活著,却不知道那颗心里有没有对他的恨意和失望。 他茫然,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真的是妖孽吗? 她们都说她是,那她就真的是吗? 那阳光般的笑容怎么从来没有妖孽的嗜血和残忍,就连被抓到在婴儿身上,那明亮的眼睛里都只有欣喜,那种获得意外惊喜的庆幸…… 如果世上的妖孽都是这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可以对着同伴下格杀勿论的命令,可是现在他恨死了自己,当时反应为什么那么快,就急着扑上去,连声辩的机会都没给过她…… **** 有人想起了江姨,妖孽的同党,去抓时江姨已经不见了。 没人知道江姨是看到那些人把明月拖到社台上时离开的,百姓的愤怒是可怕的,江姨不是不敢上去抢,只是这样两人都可能失陷于此,所以她回头自然地找了匹马牵着就出了城门,等人反应过来,江姨已经在去魏州搬救兵的路上。 社台是高平镇的中心,这里除了过年过节唱戏外,还兼着‘会堂’,祭祀台等作用,社台旁边有棵大树,高高地吊着大钟,高平镇有急事或者大事就有人敲响这钟,镇里的人都集中到此,共同商议对策。 抓到妖孽的第一时间,大家都互相奔告,镇里的人都赶来看这妖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丢石头的丢石头,扔鸡蛋的扔鸡蛋,都叫喧着:“烧死她……烧死她……” 众怒难熄,高于只好贴了公告,声称后天就是十五,容龚玥多活两天,到十五的时候烧死她祭祀月神。 百姓们看着那些守卫在社台前面的场中架起了木柴,将明月架到上面,牢牢地绑在木桩上,并派人严加看守着,他们这才满意,看到那妖孽被绑得动弹不得,这才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剩下的也不乏看热闹的,有些端狗血来泼明月,说是要看她现原形。 狗血泼了明月一身,半天不见动静,就有人出主意,说要童子尿。有人去找,有人在笑,有人端来了和着尿的屎盆,劈头盖脸砸了过去,黄白的分泌物臭气腥天,那少女依然动也不动,耷拉着脑袋渺无生气…… 高达坐在挂钟的树上看着,眼睛里一点点地汇聚了雾气,那少女是被人吐了泡口痰在靴上都恶心的,这样的屎盆,臭气她怎么能忍受啊? 她真的是妖孽吗? 妖孽不是很强大吗? 她为什么不挣开束缚,喝光让她受辱的人的血,剖开他们的胸膛……就算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他现自己愿意死在她手上也不愿意看着她受辱而无能为力! 对!无能为力……高达的指甲掐在自己肉里。 世间真的很可笑!一天之前他可以举着弩箭对同伴说有人靠近城墙就格杀勿论。 可是一天后,当他想上去帮她解开绳子时,他的同伴举着弩箭告诉他再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呵呵……这是多么讽刺的转变,可是又是多么合理的存在。 他举弩箭时为的是镇上百姓的安全。同伴对他举弩箭时也是为了镇上百姓的安全。() 349人情练达即文章 正文]349人情练达即文章 高于朝高达伸出手,高达犹豫地看看他,转头看下面的少女,问道:“她是妖孽吗?”. 高于挑眉:“你觉得她是她就是,你觉得她不是她就不是!” “你相信她会害人吗?”高达再问。 高于叹口气,反问:“她害你了吗?” 高达不再问了,低头跳下树,头也不回地走了…芑… 高于跟着跳下树,回头看了看被绑着的少女,这世道就是这样的离奇,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聪明,却看不清真心和虚假。 以为对你笑的就是对你好的,和你不和的就是你的敌人,却不知道往往最可怕的就是身边的人。 恶一眼就能看出,就容易让人生出警惕之心,而掩盖在笑容谎言背后的,有可能就是迷雾中隐藏的毒箭猬。 他早已经学会用心去看人,自家小子毕竟还小,这世间的险恶太多,要有一双慧眼才行啊!这次……就算是个磨练吧! 他仰头,看着月亮轻轻叹息,这场雨为什么不来得晚一点……比如后天!哗哗一下,什么燎原之草沾了水都窜不起来,或许就有转机了。 可是偏在今夜!一夜雨后,明日又是艳阳高照。湿了的衣物都能吹干,再来一夜风,那些柴草一遇火就能啪啪点燃,那么那少女就算不是妖孽,也逃不开这场殉葬了! 可惜! 高于叹口气走了。他不是不同情这冤枉闯进来的少女,只是他同情不了,因为他的同情心早用完了。 人情练达即文章……他从前不知道这话透了许多的圆滑,现在知道了,只是付出的代价比较大而已。 年轻时可以不顾一切的热血澎湃,现在老了,越来越懒得动,身体原因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失去输的勇气! ***** 大雨还真的要来了,风离裹紧大麾,将小妖护在前胸,蹙眉看看瞬间而至的电闪雷鸣,有些烦躁,他们学武之人自是不惧这大雨,可是小妖这小小的身体能忍受吗? 一甩马鞭,马跑得更快,身后的侍卫紧紧跟着,似都明白他的焦虑。 哒哒哒,前面去探路的侍卫跑回来,远远就叫道:“爷,高平镇就在前面,可是进不去,他们镇门紧闭,拒不准进入。” 风离还没话,后面的侍卫统领张梓就叫道:“为何?” 那侍卫禀道:“高平镇的守卫说瘟疫流窜,怕病人混入,所以在瘟疫期间一律不准外人入镇。他们全用弓弩守城,警告靠近者踏入警戒线就格杀勿论。” 张梓冷笑:“这也太猖狂了,难道皇上到了他们也敢不开门吗?你没亮出身份?” 侍卫看看风离,苦笑说:“末将说我们一行人是御前侍卫,跟随钦差大臣前来视察瘟疫。结果那守卫说既然是钦差大臣,就该赶紧前往魏州,说魏州距此只有几十里,瘟疫比较严重,他们这里情况较好,就不耽搁钦差大臣留步了……” 张梓张大了嘴,骂出一句:“x他娘,也太狂了,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吗?走,我们还不信邪了,咱们什么仗没打过,就我们这队人要拿下他们这个小镇也就是片刻的事,走,看本将军将这镇长揪来跪爷面前任爷处置……” 张梓一拉马绳,一个闪电击跟着击来,侍卫慌忙阻止道:“将军先息怒,末将话还没说完呢!那守卫还说了,说什么魏州现在已经被殷军接管,我们要真是钦差,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被人抓去领赏呢!” 风离修眉跳了跳,额上就有点湿意,随即脸上也跟着打到了几点雨滴,雨来了。 “前面几里处我记得有个山庙,先赶过去再说吧!”他没心情冒着大雨去抢什么小镇,眼下江山什么的都没小妖重要,他嫩嫩的小子这些天的相处已经将他的心揪得紧紧的,他丝毫苦都舍不得他吃。一夹马腹,风离抢先奔向山庙,张梓等人也只好打马跟上。 还没到山庙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冒雨赶了过去,一下马风离就抢先走了进去,解开大麾袍子,下面的小妖被护得好好的,除了脸上被捂得汗湿,衣服一点都没淋湿,睁了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风离一头水,笑着伸出了手。 风离忍不住一笑,摇摇头,将他放在侍卫们赶紧铺出来的毯子上,温柔地说:“别弄湿了你,等父皇先换下这身湿衣服再说吧!” 有侍卫已经手脚麻利地找出干净衣服送过来,另外一些侍卫打扫、烧火,熬粥,都各自忙了起来。这已经是一种不需要吩咐的本能,是跟随风离多年训练出来的默契,只是以前的风离就算淋湿了也不会麻烦地马上换衣服,现在因为有了小主子才改了习惯,总本能一身潮湿地抱着小主子吧! 熬粥也是因为小主子的加入,否则大家都是干粮解决。多了小主子就多了很多麻烦事,粥还是小事,什么尿布,奶都要想着准备。张梓做着侍卫统领也做着管家的工作,遵照莫公公的吩咐买这买那,任劳任怨也不叫苦。 其他侍卫也一样,风离带了小妖出来按理说增加了大家的麻烦让大家都累,可是大家都没人抱怨,台面私下都是这样。原因是大家都真心喜欢这个小主子,长得像风离俊美不说,那性格是自家皇上比不上的,风离常年冰块脸,长得再美也让人有距离感。 这小妖却不是,不认人,风离不方便时递给谁抱就对谁笑,那可爱的样子就算铁石心肠都会融了,何况这些外表强悍,内心都很善良的男子。 一个个抢着想抱,逗小妖笑出声来,那脆脆的笑声让一天的疲劳都没了影,心中泛出了温情,想起了家和自己的亲人。原来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小,爹娘是怎么看着自己长大呢? 这小妖投射着各人的影子,勾动着大家的心,所以弄到后面,一哭风离还没心痛,这些人就比风离还心痛地大呼小叫起来。一个忙着检查他是否饿了,一个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 婆婆妈妈的事如果有外人看见会觉得这些士兵都是些娘们,不堪一击,可是只有风离和他们自己知道,只要有危险,这些刚才还在为小妖换尿布的手都会毫不犹豫地握紧剑直插敌人的喉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350阴差阳错 正文]35o阴差阳错 看这破烂的山庙容不下自己的侍卫,一大半被雨淋着,风离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眼一扫,就有了决断,唤道:“张将军,过来。”. “末将在,皇上有什么吩咐?”张梓跟风离多年,一听风离的语气就知道什么是私事什么是公事,大步过来撩起湿了的袍子就单膝跪下。 “派人先到魏州,通知巡抚大人我们今晚就进魏州,五个时辰后动手。”风离下旨。 “末将遵旨。” 张梓从来不质疑风离的命令,起身径直去安排。风离抱了小妖喂了粥,和大家一起吃了干粮,就准备出芑。 几个小时的雨没有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出去的军令不容更改。风离顾不上心痛小妖,让人取来蓑衣,将里面的那一层取下来给小妖裹上,然后拿布条系在了自己胸前。 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唯有自己,命在小妖在,命不在也要拼死保着他。 本来到这时候在酣睡中的小妖,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睁着眼睛,看着风离不安地动来动去,似要说什么,呀呀呀就是表达不出来猬。 风离拍拍他:“小妖乖,很快就可以找到你娘了!” 系好,大麾一遮,没人会笑风离这样的行为,带着孩子打仗以前在这位王爷身上没出现过,现在、以后都会出现吧!这是不用怀疑的事,谁都觉得是必然的事,战神的儿子自然要在战场上长大,如果不是,才是不合理的事。 上马,冲到雨里,前进,小妖的不安蠕动在怀中就是离开高平时很明显,等越来越靠近魏州时。小妖安静下来,似乎知道他老爹要开战了,为了不让他老爹分心,才大慈悲地安静下来。 大雨,又是将近凌晨,防卫是最脆弱的时候,魏州城门被内应打开,风离带人就杀了进去。 防卫很松,韦弗的兵马大都是乌合之众,城门一破就四下逃窜,张梓这帮铁骑悍将都还没杀出个所以然,魏州城门就插上了离皇的旗号。 等到天亮一查,赢得还真有点胜之不武,韦弗没在魏州,半夜不知道什么疯,带着自己的士兵出了魏州,留下的都不是主力。 风离让张梓负责赶紧弄清韦弗的去向,自己让人把魏州知府巡抚找来,将明月控制瘟疫的方法交给两人阅览,三人讨论了几小时,制定出更详细的控制方案,立刻分头执行。 等风离忙中偷闲休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魏州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天一亮放了晴,太阳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照得到处都***辣的,坐在屋里都能感到太阳的余热。 张梓带来了消息,说韦弗已经到了高平,原来是他得到消息,自己的孩子家人就在高平,才大半夜冒雨前往高平接人。风离他们当时正在山庙躲雨,互相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出城,就错过了。 韦弗一得到离军进魏州的消息,就强冲开了高平镇的城门,那些百姓组织起来的守卫一来不是韦弗这些正规兵的对手,二来离皇到来的消息也震撼了这些百姓,离皇是妖孽的传说早在瘟疫到来的同时就在各家各户中传开。 对新皇和瘟疫的畏惧让这些百姓将韦弗带领的除妖护国的军队当做了救星,就算高于镇长不同意,这些人都要把韦弗接进高平,所以韦弗没什么损失就带兵进入了高平。 韦弗一接手,先将高平加强了防卫,才急着去找自己的家人。镇长高于就是他找自己家人的线索。高于被押了来,韦弗有求于他还算客气,把自己家的大概给高于一讲,高于立刻知道他找的是谁了。 这高平镇的人高于没有谁不知道的,进进出出,特别是这特别的时期更要掌握好镇上的情况,免得被动。 “将军找的就是魏甄氏和魏婆婆吧,他们就住在镇南头,将军请随我来。” 高于不卑不抗说了她们怎么逃难过来,自己收留了她们,除了魏甄氏、魏老夫人和她孙子,其他姐妹都逃走的事,然后带着韦弗穿过镇上,前去找人。 这一来就必须路过社台,韦弗无可避免就看到了被架在木柴上的明月,奇怪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高于还没开口,他旁边人就讨好韦弗地都讲了出来。 韦弗现在算是殷军的大将军,以后要是殷德称皇就是开国元勋,这些阿谀奉承的人到哪都能找到机会,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还说龚玥次日就要被烧死以祭天。 韦弗忙着找人,点点头就过去了,他身边的范谋士却盯着明月奇怪地多看了几眼,龚玥这名字有点熟…… 韦弗跟着高于找到镇南头,路上才知道韦夫人染上了瘟疫被隔离在城隍庙中,现在就只剩下韦老夫人和他心肝儿子韦贺。 到了地,只见大门紧关着,韦弗老远就滚下马,急跑过去推门,门打不开,他一边拍门一边叫:“娘亲,小贺,爹来接你们了!开门啊!” 他拍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范谋士指使一个士兵从墙头爬进去打开了门,才让众人走进去。 这家宅院也很大,原来的主人逃难走了,韦家的人就占据了这地方。韦弗跑进去,屋子里都没人应,一直到里屋,一扇门紧闭着,韦弗去推门,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影窜出来,叫着:“不要抓我……我不去……”就一把扑向韦弗。 韦弗另一只手都提起来想一拳击去,借助夕阳的光却看到一头白,那声音虽然凄厉,却是熟悉的,韦弗呆了呆,那人已经抓住韦弗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娘亲……我是韦弗……你的小狗子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咬住了,韦弗那一拳最终没击下去,等老人放开他,才惊讶着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老人抬起脸,满脸的红斑脓痘,困兽一样的眼睛血红,瞪着他,半天眼睛里才露出一丝清明,跌跌撞撞扑上来,大哭起来:“小狗子……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娘就死了……” 韦弗被娘亲拥在怀中,鼻尖嗅到了又腥又臭的味道,那硬邦邦的衣服磨蹭着他的脸,他无法抗拒地僵硬着,没现周围的士兵甚至高于看到他娘的样子已经不自觉地后退。() 351国仇家仇 正文]351国仇家仇 范谋士随着马车再回到社台,突然灵光一闪,知道龚玥是谁了!. 去年月神节,有一个美少年送出了两件珍品,一件是弈棋之人最喜欢的圣品天元棋,另外一件是琴中仙品蛇腹琴。 范谋士自幼就开始下棋,嗜好棋品,珍品天元棋出现怎么可能不前往争夺一番呢! 只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倨傲的棋艺,却败在了在此之前默默无闻的小子身上。 输了棋后他一直不甘心,特别是知道他用骗局从沈东豫和突厥可汗手中赢走天元棋时,他更是狠狠盯着这小子,没想到一番调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子,而是一个女子,南宫世家的傻女南宫明月,当今太后亲封的明月公主…芑… 这明月公主不是做了离王的王妃了吗? 范谋士离开京城时关于他们的最后消息就是离王一行人前往天山的事,再后来就是离王回京登基,身边换了龚皇后,那个人妖般不男不女的绝色。 他当时只是疑惑南宫明月的去向,可是战乱中人命如此的脆弱,没人说,他就以为她死了,没想到今日又再听到了龚玥的名字猬。 是同一个人吗? 他站住了脚,想起高于说的她会医术,还有要被当妖孽烧的事,他就肯定是同一个人了,世间不会有那么巧的事,绝对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南宫明月,那么对于来到魏州城的离皇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她为什么被离皇所弃? 离皇如果看到自己曾经的王妃被如此折辱,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范谋士想着,目光灼灼,不管怎样,都可以试试吧!这或者就是他们殷军的转机呢! 乱世之中,有人忙着保命,有人忙着敛财,有人急于建功立业,有人趁机成就自己。王侯将相宁有种呼?枭雄英雄只不过都是懂得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而已! 范谋士一笑,转身急急追上韦弗,将自己的现报上去了。 果然,韦弗一听那绑着的人竟然是曾经的明月公主,离王的女人,顿时眼睛出了嗜血的光,提了剑,迫不及待地就想冲去将明月凌迟而死。 在他看来,此时已经不止是要报自己儿子被风离累计患病的仇,还要报国仇。谎话和借口说一遍没什么,说上一百遍,假的也变成真的。风离是妖孽,国之将亡,妖孽祸国,战乱是风离带来的,灾难瘟疫也是风离带来的,自己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也是托风离的‘福’才惹来了。 看看自己一个好好的家,宝贝儿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家园变成废墟,老母妻子都染上瘟疫眼看性命不保,其他妾室女儿都不知所踪,原来完完整整的家,转眼间支离破碎,他在前方为百姓鞠躬尽瘁,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韦弗对着那满身疾病的老母流不出泪,硬把这些泪逼成了怒火,一找到宣泄处,所有的怒火就全冲而来。 风离怎么对自己,他也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韦弗不计后果地冲向社台,倒让范谋士急了,赶紧追了上去,急急抓住了他的剑,叫道:“韦将军,你冷静一下,暂时不能杀她啊!离王带兵已经到了魏州,我们虽然占据了高平,可是这高平防卫简陋,想靠此挡住离王根本不可能,这女人是我们的护身符啊!有她在还能牵制离王,要是没有她,我们必败无疑!” 韦弗怒道:“本王割了这女人的头送给离王,再和他决一死战,本王就不信打不过他!” 在韦弗看来,身为皇子的风离所有的功劳只不过是手下将领的成全,这么多年他的功绩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运气好而已。 北宫家的那些王孙子弟,他见多了,除了太上皇,都是些纨绔子弟,一群乌合之众,谁也没有真才实学。 他早就不服气风离了,私怨让一个人失去了理智,他根本不去想其中的真实性,一味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从豫州打到魏州,一路无人能敌更助长了他本领最大的膨胀,虽然不敢称天下第一,却是丝毫不觉得逊色风离。 范谋士跟了他这些日子,大体也了解他的性格,再劝无意,婉转说道:“将军一剑杀了她最多让离王痛一会,然后可能激起他的愤怒让他狠心一战,属下觉得很不划算。将军要是想报仇,不如慢慢折磨她,让离王看着无能为力。我们再派人去联合殷王,等离王意志被拖垮,殷王他们也赶到了,前后夹击,离王就算再有本事也要停尸魏州。将这两个妖孽当众烧死,国仇家仇都报了,岂不快哉!” 韦弗虽然粗犷,倒不算一意孤行的人,见范谋士说的有理,就将明月交给了他,让他全权处置。 范谋士早有计划,一接到命令,就带兵去社台,把明月从树桩上解了下来,换了一个地方依然架在了干柴上。这个地方就是高平镇的镇头城墙上。 解下来的明月引起了高平百姓的围观,范谋士扒开那头长,看到那张脸后更确认了自己没认错人。明月满脸通红,身上热度很高,被打了一顿不知道受了多少内伤,再加上又淋了一夜的大雨,她起了高热,陷在昏迷中。 百姓肯定不愿意范谋士解开明月,直到他解释了她和那个妖孽帝王的关系,说只是换到城墙来震慑离王的入侵大家才同意他带走明月。就这样都还跟着来,亲眼看到明月重新被架上木柴,周围全是精兵守卫着大家才放心。 这已经不是一个城镇对百姓之间的守卫了,上升到和一个国家的对抗。不管怎么说风离都是现在北宫的君王,小小的高平连一个大城都不算,拿什么来和帝王对抗呢? 后知后觉的百姓还不知道害怕,作为镇长的高于却怕了,他一生的经历告诉他高平的末日到了,而他先前还能掌控高平的命运,却在明月被架到城墙上时宣告了终结。 他悄悄退出人群,回去找自己家小子,打算收拾细软,趁黑就离开高平。() 352迷头认影 正文]352迷头认影 人生是不是由无数的阴差阳错堆积起来?. 风离苦笑,从接到高平镇城墙头架起明月的消息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意识就是这话。 真的是阴差阳错! 当时他们明明路过高平,为什么就没固执地闯进去呢?这样也许就遇到了明月,也许就没有这可笑的,被人用她威胁自己的一幕! 呵呵呵……威胁芑?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他支了额,看着书桌上酣睡的小妖,想起当时的情况。 报信的人来通传韦弗的宣战,说给他一天的时间,退出魏州,自缚到高平请罪,否则就把南宫明月凌迟处死,再烧成灰烬猬! 风离听完愣了愣,自己还没想到为什么,就哈哈哈地狂笑起来,笑得报信的人毛骨悚然,张梓他们莫名其妙,而魏州的巡抚知府不知所措。 除了张梓这些亲信,巡抚他们是从来没见过风离这样大笑的。这位先皇的皇子,当今圣上在他们眼中一直是冷冰冰的一个人,有礼,有能力,睿智,冷酷,除了少点人情味,几乎是很完美的帝王之相。 他会笑?还这样猖狂,实时出乎预料之外啊,根本与他的本性不负! 众人受惊难免,风离却是笑完后心中明镜一片,心情极好地扬唇冲着来人说:“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韦弗,冲着他这份威胁帮朕解决了一个疑惑的份上,朕绕他不死。如果他肯现在带兵过来自请其罪,朕既往不咎,他还是朕的将军。如果他想顽抗到底,朕……奉陪!” 信使是受了范谋士一番训练的,知道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什么时候又该强硬。 “皇上不怕将军将南宫明月凌迟?”信使强硬地问道。 风离薄唇绷紧,说:“韦弗将军不知道吗?朕的皇后是龚皇后,南宫明月只不过是朕休了的王妃,一个下堂妃,就要朕自缚陪上江山,是韦弗将军太看得起她,还是太看轻这天下?” 信使倔强地抛出最后一张王牌:“皇上既然不在乎南宫明月,那么请皇上明晚来高平看烟花吧!明日十五,月神会高兴看到活人祭祀的!咱们就看看是烟花漂亮,还是烧死妖孽的火花漂亮……” 不能不承认这信使很有胆色,当着银的离皇讽刺地吐出‘妖孽’二字,无视众臣脸色大变,猖狂地笑着离开了。 “妖孽?”离皇看看小妖一头银,再想到高平城墙上被架着等火烧的妖孽,邪魅一笑:“我们原来真的是一家人啊!难怪人家会用她来威胁我,原来只是我不知道,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哈哈哈……这就是韦弗的功劳! 一个威胁就释了风离的怀疑! 尽管他还没想起自己和明月之间的纠葛,却被这个威胁打开了心中的疑窦。一人两人之词可以不信,一双手可以遮住他的眼睛,能遮住天下人的眼睛吗?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王妃一开始的确是南宫明月! 龚紫雪已经为自己辩护过了,他只想听明月是怎么说的! 威胁?从决定上京为自己讨公道的时候他就誓今生再不会给人机会威胁自己,韦弗以为一个女人就能威胁自己的话他就大错特错了! “小妖……不为父皇的尊严,只为你,朕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娘亲!” 风离手指轻抚过小妖吹弹得破的脸,将目光转向了深邃的夜空,他此时想的是那女人,被绑在木桩架在木柴上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在期待他救她?还是在想小妖?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喜欢什么?她讨厌什么? 风离真的很想知道!也很想知道自己一边充满了自信,另一边却不安地想着如果韦弗真的用刀一点点凌迟她,自己会怎么做? 想象着那女人睁着倔强的眼睛看着他,韦弗拿刀走近她,拉开她的衣襟,雪亮的刀尖划破她的肉,风离一瞬间觉得自己心如刀割,似乎看到了血泊中的她,那种再不想经历第二次的绝望让他狂叫起来:“不……不要……小月儿……任何惩罚都可以,除了这一件……” 他挣扎着,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昏暗跳动的灯光慢慢拉回他的视线,他才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刚才只是一个很短的梦! 真是梦吗?真实得似乎曾经生过,心还在痛,他抹着额上的冷汗想起五台山主持大师的话:演若头非失,镜中认起乖。 迷头认影是佛学中一个典故,比喻众生迷失本心,执着妄相,如同痴人照镜子,贪爱镜中头影,反以为自己的真头已经丢失,狂奔乱走急寻找,把妄相当真相。 迷悟无别,真妄不二,妄相也是真相的反应,求真相也是求妄相,明心见性,只要停止狂妄的执着,遵循本心的引导,就能见到真正的头相…… 风离起身,抱起被他惊醒的小妖,走了出来。 “去高平。”他简单的命令立刻就得到了执行,没人说他冷酷质疑他没将明月的生命放在心上,他也不屑解释,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大队人马在魏州城门被一个女子堵住了去路,风离没坐轿,抱着小妖骑在马上,黑色的大麾银色的头,还有那面威武的‘离’军旗帜让人一眼就看到。 他也一眼就看到这女人,陌生中透着熟悉,站着,有些皱纹的脸上却是平静无波,面对侍卫的斥责,大军的威严没有一点畏惧,似乎她就只想站在这里,就算大军铁骑从她身上踏过,只要她没做完她想做的事就如磐石任谁都移不走一样稳重。 风离一举鞭子,四周都安静下来,他静静看着这妇人,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是江姨,小妖是我的小宫主,我的外孙。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高平。” 江姨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想风离相不相信,径直伸手:“小妖给我,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353八十一难 正文]353八十一难 353. “这女人真的是妖孽吗?从被绑上去就一动不动……妖孽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她这么无能?” “你懂什么?不知道妖孽是要吃人才能厉害吗?她几天没能吃人了,肯定不行了。你好好看着,她今天一定会显出原形的。” “听说她是离皇的女人,离皇带军都来到了魏州。你说离皇会来救她吗?我们把她绑在这,离皇要是生气会不会把我们镇全踏平?” “对啊,不是说离皇也是妖孽变的,他要是知道我们打他的女人,会不会再变成妖孽的样子把我们全吃了?芑” 南宫明月痛醒后就听到这些守卫的胡言乱语,她的意识昏昏沉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什么。 离皇来了?风离来了? 她轻轻咬牙,试图让自己再清醒点,可是全身火辣辣的痛,胸前也因为塞满了没有挤出的乳汁而沉甸甸地痛猬。 小妖……乳痛让她清醒了些,风离来了魏州,那么小妖是跟来了还是被留在了京城?略一想,她觉得是跟来了。 把小妖给铁大个的时候就考虑到铁大个的口快,他是藏不住心事的人,面对风离和小妖,试问他怎么能忍受看着风离不知道小妖是他儿子的事而继续欺瞒风离。 她倒不在意铁大个会把事实说出来,反正那人绝对不可能只听信铁纯的话就去治龚紫雪的罪,他要是这样的人,那不是任何人用点苦肉计就能欺瞒他了吗? 他来,是想寻找真相的吧? 明月舔了舔自己的唇,已经干裂得炸开了口子,血也干涸在嘴上,一动就扯开,一股股血液都流进了口中,她无奈地咽下。喉咙因为缺水像干旱的土地,这点血还不够滋润她的口腔。 她垂着头,任长遮着自己的脸,避免外面烈日暴晒,也不想让人知道她醒过来了。 身体异常的火热让她知道自己在烧,被绑的动也动不了让她无法弄清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痛,连喘口气显得那么艰难,一呼一吸间的空气流动都能让她全身疼痛,要命似地抽搐。 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她苦笑,比上一次才穿越过来时被马踢还惨,这次受的伤之多让她这个现代的外科医生都有点绝望了,情况实在太遭了,她撑得过去吗? “小妖……小妖……”在心里低低地念着名字,痛到了极致反而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她不想死,这次不是舍不得风离,是舍不得小妖,她的小子,她怎么舍得让他孤零零地留在这呢?即使有那么多的干爹,风离江姨的照顾,他的生活也会因为没有她而永远差了幸福的一…… 她还要教他识字,给他讲五大洲四大洋,赚很多银子给他造一艘巨大的船带着他周游世界等等……很多事她都想和他一起做,她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可以死呢! 明月努力睁着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昏迷过去,她的情况糟透了,要昏过去的话她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虽然她可能会穿回去,可是她相信她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再回来,所以,一定不能昏。 烈日的热度慢慢低下去了,根据脚下影子的移动,是下午了。 她无法抬头,只能从下面守卫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一些信息。 比如风离的大军不顾韦佛要将她凌迟的威胁还是逼近了高平,就在前面山庙驻扎下来。 比如韦弗的夫人就是城隍庙的疯婆子,原来她的丈夫真是大将军,一来就将她接了出来,镇上本来为大家服务的小大夫变成韦将军家的私人大夫,被关在韦将军府上只为韦老夫人和韦夫人、小韦贺看病。 小韦贺是在城隍庙后面被找到的,韦老夫人得了瘟疫怕被抓去隔离就自己躲在家里,小韦贺害怕就偷偷爬出去找娘亲,找到他时现他也染上了瘟疫,昏睡在墙角。 而让明月感到危机的是换防时一个士兵无意中的一句话:韦将军府上来了几个神秘的客人,说有办法救他家人。 果然,这士兵还没走远,韦弗就带着人上了城墙,跟在她后面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娇小身影让明月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疲惫地睁着眼,向下看,那双狡黠的眼含了笑意,看着她一副故人相逢的喜悦:“明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要紧,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见! 因为看到你,就意味着梦魇,一个噩梦。 明月没说话,她的力气要留着为活着努力,不屑为了一个噩梦而浪费。 神宫宫主的血有延年益寿,驱毒生肌的功效,那么说来对瘟疫也有效吧!明月被从干柴上放下来才知道韦弗为什么大慈悲,手腕被割开,一滴滴血落到了碗中,明月虚弱地看着龚紫雪笑得无心无肺,忍不住还是问出:“你赢了吗?” 一句话比拳头更有效地打走了龚紫雪的笑脸,狰狞地瞪着她,这两个人的赌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问的是什么,也不用多言就知道答案。 伪装也没用,龚紫雪要赢了,风离不会在这。 可是她也没输,风离要真的想起过往,明月不可能还吊在这。 “你又赢了吗?只要我一天不为风离解开失心咒,他都不会想起你。只要他一天不想起你,我就还是他的皇后,我就还有机会让他爱上我!而你这样死去,风离更不会想起你,一年两年,你就如同这树叶,坠落成泥,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更别说记忆里……” 龚紫雪得意洋洋:“我本来想一刀杀死你,可是看你这样,我不想了,我更愿意看着失去记忆的他亲眼看着你被活活烧死。他会心痛吗?南宫明月,当你被一刀刀凌迟,看到风离选择的是进攻而不是你,你还敢说他是爱你的吗?这样的时候,你还敢说你爱他吗?相爱的感觉我可以慢慢寻找,而你要是没体验过被爱着的人背叛的滋味,就感谢我的成全吧!” 明月闭了眼:“风离不会一辈子被你蒙蔽的!”() 354以牙还牙 正文]354以牙还牙 “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城墙上重新吊起来的人,风离蹙眉。马在高处,他目力又极好,能看到架在下面的干柴,也看到了那被吊上去的人。长遮了脸,看不清面孔,却能看到那身血迹斑斑的衫子搅着长随风飞扬。 张梓和旁边的将领面面相窥,谁也回答不出风离的问题。 而一旁的江姨,板着脸勒马上前生硬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割月儿的血拿去救人。” “血?”风离怔了怔,才想起南宫明月除了南宫家的七小姐还有一个身份,神宫的后人芑。 “她的血对瘟疫有效吗?”通过一些渠道,风离知道韦弗的夫人老娘都染上了瘟疫。 “她不是神仙,她的血要是对什么都有效,这世上的人不把她撕吃了才奇怪。” 江姨咬牙,看到明月的惨状,她的眼睛都红了,陪伴了这么多年,她是真的将她当自己的女儿啊猬! “那他们为什么还割?”风离还没说出自己的困惑,张梓忍不住问了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姨眯了眼,将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回风离身上,冷笑道:“想让月儿死,这不失为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比那些杀手亲自上好多了!” 风离目光一凛,江姨在暗示什么吗? “皇上,这……要攻打吗?” 张梓目测了一下高平的城墙防卫,这样的小镇防卫比起他们打过的仗,那是最小的,不用大部队上,带一百人他就有信心拿下这小镇。虽然弩箭会带来一些伤亡,但是准备周全的话还是可以避免一些的。 困难的是他没信心在攻击的时候对方不会拿明月做人质胁迫他们,他们再快也没有对方的弩箭快,攻下高平死了明月他们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因为现在风离忘记了明月可能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如果有一天想起来,他们谁也胆子承担他的怒气或者伤心…… 要打吗?风离知道将士都在等自己的命令,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眼前的高平一顿饭的功夫就能插上离军的旗帜。 可是,如果他下令进攻让韦弗下令点燃那女人脚下的干柴,他有信心在那一瞬间从那些弩箭中将她救下来吗? 是的,他要救她! 只有她活着,他所有的疑惑才能得到解释,他的记忆才能有恢复的时候。 她如果死了,一切完了不说,他最无法面对的是他日小妖要问‘我娘呢?’ 他觉得自己没那个脸告诉他,他的娘亲在他眼皮下活生生地被射死。 不管她有没有骗过他,她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不容更改! 作为一个男人,握有北宫最高的权力者,他要让她这样死了……这会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 风离看着那吊着的女人,沉吟着,半天痛苦地现自己没有妥善的方法。他一生所学的兵书无法告诉他如何两全其美。 韦弗赌上了一镇人的性命,而他却只要明月活着。她如死了,他杀光一镇人泄愤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拿稳了他的命脉,赌的就是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夕阳一点点落下,风离闭了眼,夜幕降临时,韦弗说要让他欣赏烟花,那些柴火都燃起来会是何等的激烈呢? 他没有被烧的经验,可是他也被人嚷过要烧死,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好奇过烧是什么感觉。靠近火,被灼热的温度映得脸红红的,继续靠近,想知道自己的耐力底线,却在嗅到自己头被火卷过的焦味后退却了。 漂亮的银少了一大圈,聚在断裂处,手一碰就变成了灰烬,被风一吹就什么都没留下。 人也一样,战场上埋不完的尸体就拉到一起焚烧,头都是先被烧光的部分,衣服被烧着,然后传出肉被烧焦的味道,最后除了一堆灰烬和烧剩的骨头外什么都没剩下。 无数次他看着那焚烧的尸火,就侥幸自己活了下来。不想成为被烧的人,只有让自己强大……更强大!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怕火的!害怕变成灰烬,害怕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才是他为什么刻苦学武的真正原因……因为骨子里潜在的不安全感! 明心见性,遵循本心,他知道,他不要那女人死……更不要她少一块肉,够了,一切伤害都够了! 镇门开了,信使打马跑了出来,远远就叫道:“离皇,我们韦将军说了,大军立刻退兵五十里,离皇下马自缚随末将进镇,韦将军只给离皇一柱香的时辰考虑,到时离皇不愿,就要开始凌迟南宫明月。离皇可以进攻,韦将军保证离军踏上高平的城墙时,南宫明月喉头上一定先插上弩箭……” 风离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琉璃色眸子射出的冰冷让信使的话生生僵在了喉咙里,从来没在任何人眼里看到这样的寒意冷血,那已经不是人的眼睛,是死神的眼睛。 死亡的气息从那黑色的大麾周围散出来,让战马都不安地嘶叫起来,信使庆幸自己坐在马上,否则他不知道会不会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一柱香时间吗?”风离嘿嘿冷笑:“韦弗想多活一柱香,朕就成全他。回去告诉他,没有人可以威胁朕,就算拿南宫明月也不可以。他敢从南宫明月身上割下一块肉,朕会从他老娘,孩子身上加倍割回来。他不仁在前,就别怪朕残忍……” 极阴冷的语气伴着风离的话让信使觉得自己眉毛都落上了霜花,牙抖了起来,本想谴责风离残忍,他自己就先说了出来。想想自家将军要对明月做的,突然就觉得没立场去谴责风离了。 战场上就是这样,你不仁我不义,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谁比谁更狠呢! “他韦家全家都在高平,他赌得起吗?”此时就是论气势,风离都不会输给任何人。舍得舍不得都只能在自己心里,冰山似的脸不会泄露一丝自己真实的想法。 信使讪讪退了回去,谁都在赌,他也一样,不知道这个以前传说中的傻女人是否对离皇有独特的影响,如有,他们的生机。没有,全城人就要为了韦弗的固执殉葬。 值得吗?() 355最后的审判 正文]355最后的审判 听了龚紫雪假扮的神秘人士的指点,韦弗取了明月的血去给自己家人服食。毕竟有些疑心妖孽的血到底能不能救人,韦弗在三个患者之间选了一个对自己不是那么重要的人……自己的夫人。. 韦老夫人是娘亲,年纪又大,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损失不起。 儿子韦贺是香火,韦家的希望,他也损失不起。 韦夫人和这两者相比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自己除她之外还有三个小妾,她就算出事,自己还能接受…… 人的劣根性在这时候做出的选择都是有理的,站在自己的立场,谁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法,韦弗一边告诉自己韦夫人这也算是为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尽孝,一边给韦夫人喂了血芑。 已经高烧昏迷的韦夫人,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一定会自愿为自己的儿子试药的,可是如果是被当做牺牲的对象,那么她任是逆来顺受,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可惜,昏迷的她无法选择,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牺牲品试药的,血很腥,她糊糊涂涂也吞咽下了。一盏茶功夫后,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被灌的药有效还是明月的血真有效,韦夫人竟然奇迹般地降下了热度,还睁开了眼睛。 韦弗大喜,来不及和夫人诉说离别之情,拔起脚来就往墙头冲,还想再去取明月的血来救自己老娘儿子猬。 只是韦弗才出家门,刚到社台旁边就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追二个小孩,他远远看到两个小孩一身血污,赤身***地跑着。一人一边,边跑边哭叫,自己的士兵像老鹰一样嬉闹着围堵两个小孩。 周围很多百姓围观,有些愤怒,有些嬉笑着看热闹,都碍于士兵手中的剑无人上前阻拦。 韦弗蹙眉,这也太过了,当街这样扰民成何体统,不说别的,现在自己的队伍吃住在高平镇,惹恼了这些百姓,终是不好。 韦弗停步,让自己的副将去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副将过去,还没开口,一个小孩看到韦弗,突然就撕心裂肺地哭叫着:“爹”,就朝他冲了过来。 有士兵阻挠,那小孩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咬了下去,又往韦弗这跑,边哭着大叫:“爹……爹,我是巧儿,我是巧儿……” 韦弗的心一瞬间如磐石压制,似乎喘不过气来瞪着跑过来的小孩,她用手拔着自己的头,那依稀熟悉的面孔,还有名字让韦弗精神恍惚,奇怪地想,怎么这么巧,这孩子的名字和自己的女儿一样。 他同时娶妻纳妾,家里孩子一男四女,岁数相差也就上下几个月,巧儿是抓周时赐的名字,丫头什么都不爱就抓了刺绣得名。小小年纪聪明伶俐,除了不是男子,任何地方都让韦弗满意,四岁就开始教识字,其他孩子还没学会,丫头一教就会。 韦贺虽然是男儿,备受宠爱外资质却没生得巧儿的头脑。让他经常感叹,这丫头要是生成男儿,他韦弗就后继有人了。 “爹……”撕心裂肺的叫声唤回了韦弗的神志,定眼看去,被士兵扯住了手臂的小孩的确是女孩,虽然身上一块干净一块脏,那干净的白玉般肌肤,纤细的身材无不说明她是个女孩。 赤着足,裸露的长腿上血迹斑斑,继续向上,似乎还有血顺着下身腿往下滴,韦弗心一颤,落在丫头肚脐拇指大的一块胎记上,脑袋突然嗡地响了一下,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模糊了。 当时巧儿出生是正月初一,算命的说这是皇后命,可是母亲在看到这胎记就不屑地说:“什么皇后命,有这胎记就什么都没了,以后别给人卖到青楼就好……” “巧儿……”韦弗心在抖,声音也在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一路看着自己的士兵怎么为非作歹的将军,韦弗怎么可能不明白赤身***的她身上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 他茫然地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那些扭着她,却因为她的称呼而惊疑不定、不敢有下步动作的士兵…… 这已经够震惊的,可是还有更震惊的,那往另一个方向跑的小孩似乎听到了这边生的事,也冲着跑了过来。围堵她的士兵举着剑,她没防备一个踉跄就撞到了剑尖上,那剑将她小小的腹部戳了个洞,很多很多的血从那小小的腹部里流出来,瞬间就惊呆了所有人! 韦弗觉得自己耳朵一定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又听到有人叫他‘爹’,他瞪着那小孩,一地的血,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血流,难道她也是妖孽,要不然怎么会把脸变得像自己的另一个女儿金儿……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韦弗抱着脑袋拼命摇晃,那些嘈杂的声音忽地又钻入他的脑海,而且不肯放过他地追逐着他的理智,他从来没这么敏锐地听到周围的喧哗咒骂声,像马蜂一样无孔不入地不漏过一条。 “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小孩都不放过……” “那真是他女儿吗?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的士兵凌辱,这样的将军还真少见……” “有什么样的士兵就有什么样的将军,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啊?” “对,说不定他比这些士兵还没人性,他刚才还去弄那个妖孽的血喝呢!说人家是妖孽,也许自己才是真正的妖孽。不是恶魔,又怎么做得出恶魔才会做的事呢!” 韦弗追逐着声音一个个看过去,没注意在敌人的刀剑面前都没有露出惊恐的自己脸上是怎样一种恐慌的表情。 弄错了,大家都弄错了,他的孩子都逃难去了,眼前的人不是他女儿,他只是在做一个梦啊,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啊……啊…… 韦弗突然凄厉地狂叫起来,他的声音如困兽一般凄惨悲恸,让听者无不动容,社台旁所有围观的人和士兵全都静了下来,都看着他。 韦弗看着巧儿,那双眼睛里都是期望,大大的眸子不如往日清澈,混沌中混着血丝,小小的脸青紫红肿相间,倔强中透着委屈。他的目光移到远处,金儿抽搐着,那双布满了血的手向前抓着,不肯放弃地要向他爬来似的…… “你们不是巧儿,金儿……你们都是妖孽变幻来害我们的……”() 356愿赌服输 正文]356愿赌服输 356. 高达在这混乱的厮杀中跑过镇上,看到前一刻还很平静的镇上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不能不震惊。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他握着剑退后,感觉他们都似瘟疫上了身,要不然怎么做爹的杀了女儿,士兵围着自己的将军厮杀呢? 一个士兵舞着剑退后,剑锋擦过高达的脸,还是他闪得快,否则脸就被划破了。还没站稳,那士兵就被另一个士兵戳穿了肚子,血溅到了他脸上,高达下意识地举起剑。 杀人的士兵拔出剑向他砍来,满脸的血污狰狞让高达手都软了,他可以无情地让人举弩箭威胁靠近城墙的人,可是这样近距离的短兵厮杀却是头一次,看着还滴着血的剑已经戳到自己面前,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比恐惧更先闯进脑海,让他嗅到就想作呕。 下意识地举剑一挡,两剑相击,自己的剑如小孩的玩意“呛”地一下就被击飞了,士兵的剑劈头砍下,他下意识后退,绝望地等死…芑… 后背一硬,剑同时刺了过来,他看到士兵放大的眼,就被压在了墙上。血流了出来,热热的染满了一身,他瞪着眼,死亡就是这样吗?为什么他没感觉到疼痛? 直到瞳孔里出现了熟悉的面孔,拉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他怔着,父亲那张一贯平静的脸上难得地挂上焦急:“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高达低头,看到士兵的尸体翻了过去,胸口上还露出了弩箭的箭头,怎么样的力道才能让一个人被射穿呢猬? “我刚才来不及过来,只好射了他一箭,你没伤到哪吧?”高于看他一身的血,焦虑地问道。 高达看到父亲背上挂的弓箭,乌黑的弓身一看就和自己以前玩的不一样,那是玄铁打造的吧?好长好雄伟,高达很想摸一摸,却问出个傻傻的问题:“爹,你怎么来了?” “笨蛋,我不来等着给你收尸啊?”高于已经检查了他没受伤,骂了一句拉着他就走:“一会我上去救龚玥,你听见乱的话就赶紧打开城门,离军就在外面,你去请离皇进来平乱。” “爹,我和你一起去。”高达来不及问高于怎么想救龚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父亲怎么转性了,高兴地跟着高于跑。 “你别去,你就在下面等着……你要不听话我不帮你了!”高于威胁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人上去……”高达想撒娇,看到父亲平静的眼神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嗫嚅道:“好,我在下面,你……小心啊!” “兔崽子,现在知道危险了,刚才不要命地跑来就不知道你老爹会担心?” 高于无奈地拍拍他的头:“放心了,你老爹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高达眼睛亮:“对……你说要带我去塞北都还没去,你不准有事啊!” 高于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高达,突然说道:“龚玥是离皇的女人,你留不住她的……” 高达脸色僵了僵,半响说:“我没想留住她,我只是想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没有我……她不会这样……” 高于看着他,那张以前在自己面前一直稚气的脸不知道何时褪去了青涩,多了果敢、坚强,还有一丝痛苦、一丝欣慰。 原来这就是成长! 高于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再多的劝说诱导其实都没经历重要,一桩活生生的事例比任何话都有效,它让他看到了真实的生活,里面的无奈,痛苦,残忍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他只感谢自己良好的心态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孩子,否则这经历催化的是孩子的残忍,无情;而现在他收获了豁达,成全,还有爱…… 谁说耕耘没有回报,一点一滴,一开始可能看不见,累积多了,就在这样疯狂让人绝望的一天里回报于他,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坚持,还有耐心等待的小花终于开放了。 灿烂的夏花,只是一点点颜色,可是又怎么知道不是一整片的芬芳呢? **** 范谋士一直在城墙上,他等着一柱香过去,然后看被万人敬仰的离皇这时候怎么选择。 进攻还是退却? 应该是进攻吧!范谋士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离皇会做的事! 为了一个女人退兵?怎么说都不会是一个男人,离皇这样的人物会做的事! 范谋士的目光看向那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迷的南宫明月,心下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宁静,如果说他是恍惚的,他不会承认,可是他的确是恍惚的。 明明知道离皇的选择,为什么还以卵击石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离皇下令进攻那一刻的嗤笑,还是在等他选择退兵的释然。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只是等一个奇迹的生吧! 镇里乱了一会才有士兵惊慌失措地跑上来禀告他,当范谋士听到韦弗杀了自己的女儿疯地在镇里屠杀士兵时,范谋士的心咯噔一下,脑中有根弦断了。 完了! 这是他对殷德称王,韦弗领头叛乱这一场闹剧的结论。 的确是场闹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不是嘛,没有谋划,没有充足的粮饷,就这样扯了反叛的大旗就要打到京城,一路纵容士兵烧杀抢掠,天下还没得到就先失了民心的军队能赢吗? 范谋士也没为自己早看清形势还跟错了主子而懊悔,这本就是一场赌博,是韦弗开始赢得太顺让他怀了侥幸心地希望他一不小心再赢了天下才继续跟下来的,愿赌服输。 他又没押上自己的全身,抽身很容易,只要身家性命还在,重新开一局就是了,只是浪费点时间而已。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北宫可以玩,还有突厥,契丹…… 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地做琵琶路做弦,哪人敢弹? 棋盘有界,天地无界,他人还在拘泥于黑白相争,哪知他已经将境界升华于斯呢!() 357我不认识你 正文]357我不认识你 357. 还有一个人也和范谋士一样看呆了,只是不同于范谋士的愕然,在那一刀割下去,在那一箭飞跃于半空的迅中,龚紫雪也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毅然决然。 这已经不能用睿智来称呼的男人,就像当日在长石峡下,他飞身上去顶住大石一样的疯狂。似乎要将那些箭支都引到自己身上才能让那女人安全,似乎只有这样狂奔而来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情深意坚…… 可是她知道不是,狗屁都不是,他明明没想起他们之间的事,凭什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下意识吗?他凭什么芑?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龚紫雪的眼睛,她承认自己为了他不择手段!她承认她为了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一次次学着民间那些女人低眉顺眼地对他温柔,善解人意地忍受着他的漠然,甚至主动地躺到他床上,渴望他的碰触…… 可是……始终是该死的彬彬有礼的若即若离,就算他眼里因为不知道内情而写满了对她的内疚,他也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她。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原来只是为了这个人坚持着…… 他凭什么啊?她又凭什么猬? 我让你死……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占据着他的心! 龚紫雪举起了手中裹了易燃物的箭,点燃,趁着风离忙着应付墙头阻挠他的士兵,射出了那带着火球的一箭。 火碰到了淋满了油的干柴,迅地燃了起来,龚紫雪冷笑,她早料到他不会让她遭受凌迟之刑的,那就让他看着她活活被烧死吧! 火苗瞬间窜高,疯狂地舔了上去。明月一惊,骤然的高温让她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一挣,才现捆着自己的绳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铁链,原来身后的木桩也是铁柱,被火一烧,烙得背上火烫,如干锅里的鱼,一点点地要将她烤熟。 晕死!她不顾一切地扬头,让丝滑下去,露出自己的眼睛。 头被火燎着已经出了焦臭味,她顾不上自己,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一边和箭雨博斗的风离一边在城墙上飞掠过。 “笨蛋风离……你白痴啊?谁让你这样上来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的将士都知道拿箭牌挡箭,他怎么敢这样什么都不要地冲上来,只凭一把剑……他以为他的身躯是金刚不坏啊? 她以为自己干裂的口,虚弱的身体不出声音,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却没想到那雷霆般的怒骂,让众人为之一震的泼妇般的气急败坏的狂吼真的出自自己的口…… 一叫,几天没喝水的干裂嘴唇全撕开了,鲜血红红地流了出来,她看不到火苗舔着自己的小腿爬了上来,只顾狂吼:“下去,别上来……小妖需要你……” 没有过多的言语,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吊得高高的,又被铁链拴着,风离要是逞强上来救她,一定会成为箭靶子。就算那些士兵都顾不上他,有人会的,她不用看,也知道拿着箭守候在角落里的人怀着怎样的心等着这一刻! 可是那个神祗般的男人,帝王之尊的风离已经中了一箭,这一箭是她射的。南宫明月根本无法想象那句气急败坏叫出来的‘白痴’就是射中他的利箭! 这个从小出生于皇家,别的孩子还在自己父母怀中磨蹭就在战场上厮混的男人,就算被放逐五台山,也是众人的王……的男人,平生就没有这样的体验,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自己的士兵被一个女人骂‘笨蛋、白痴’的经历…… 一瞬间,这话如一支利箭射中了风离,让他微微一震,涌起的不是愤怒尴尬,而是一种穿透心窝的温暖。 他扬起头,匆忙间往那女人一瞥,那张布满了血污的脸,明亮的眼睛被愤怒燃烧着,他想起了他打她的那一掌,也是同样含了愤怒的目光和此时比却逊色多了。 那女人在关心他! 原本该是恨他的人,却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着他! 如果再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谁信? 他目光深邃地盯了她一眼,一剑刺穿一个士兵的身体,剑尖在尸体上点了一下,借力飞了过来。下面反贼的箭雨一般湍急,他有些焦急,他已经看到绑明月的是铁链,自己手中的剑再快也无法一瞬间斩断铁链,下面攻势又很强劲,眼看明月脚下的火越烧越厉,他急得劈手又杀了两个人。 不是不想用周到的计划来让她免受这样的苦难,而是事情生得太快,一柱香时辰能做什么?什么都还没做就听到镇里生了动.乱,无法再想什么措施,只能硬拼了,只希望用极快的度在凌迟之前将她抢出来……只是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点燃了火! “该死……”风离被密集的箭雨逼得无法靠近明月,暴怒起来,剑尖一挑,刺穿一个士兵的身体随手将尸体就扔了过去,那尸体撞到明月脚下的柴,噼里啪啦打得火苗一黯,风离回头看到,下手更无情了。 不断有尸体被抛过去,将火苗压得东倒西歪,那些士兵被风离的狠辣惊住了,怕死的就远远避开,只要弩箭射风离。 风离任是武功高强,在这么多的围攻中,不可避免还是中了箭,弩箭是弓箭里距离近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一箭刺进小腿上,就冲击得风离后退几步,腿一软,单膝就往下跪。 明月在上面看到,失声叫了出来:“小心……” 这样骄傲的男人又怎么容许自己有卑微的败姿呢?风离还没跪下去,腾地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枪,另一只手用剑狠狠一插在墙壁上,借力往上飞了起来。 险险地落在了刚才要凌迟明月的台子边,火苗虽然被尸体压制着,还是不断地窜上来,那种焚烧着尸体出来的焦臭味差点让风离呕吐,他还没站稳,就听见下面有人叫道:“离皇,你救她,这里交给我了!” 风离低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背了一把玄铁长弓,手持了长枪挑飞了围着他的那些士兵的武器,出手之快让他一怔,这人不是自己的士兵,他是谁啊?() 358失而复得 正文]358失而复得 358. “我喜欢小妖,虽然想不起我们以前的事,但是为了小妖,我也不能让他失去娘亲……” 风离安抚般地说道:“江姨带着他呢,一会你就能看见他!” 听到小妖也来了,明月有些欣喜,可是那排黑衣人的弩箭让她无法安心,盯了还在锲而不舍地砍着铁链的风离,她叫道:“你瞎了眼吗?你没看到后面的人吗?你能快过他们的弩箭吗?下去啊……只要你下去你就能活着……否则我们两都要死!”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固执,没想到风离比她更固执,他砍得更快,边说:“我不会做无益的事,我更不会让你死……相信我,再坚持一下!芑” 火苗在明月脚下灼烧着,她早已经忘记了疼痛,看到风离脚下的台子已经被烧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塌台下去,她眼睛一转,叫道:“风离……你想救我是为了我还是小妖?要是为了小妖的话,小妖我送给你了,你带他回去吧!要是为了我,就算了,我已经和沈东豫在一起了,我……” 风离怔住了,难以相信地看看她,明月扭过了头,似是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她竟然看到了沈东豫带着人出现在城墙上。 “放箭……猬” 纤细的身影一声令下,箭如雨般飞了过来,风离一倾身,挥舞着剑去替明月挡箭,脚下一沉,台子就倒了下去。 “小心……”明月脚还可以动,迅伸出用足尖勾住了风离倒下去的肩膀。 沈东豫的人一看形势,迅朝黑衣人攻去,沈东豫扑过来,在风离面前替风离挡住箭雨,一边叫道:“明月,再撑一下,张将军他们马上到。” 明月腰以上都被铁链绑着,这样去勾住风离身体就下沉,手腕都被铁链拉破了皮,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她死撑着,直到风离用沈东豫递过来的枪勾住旁边的墙头跃起身,她脱力地落下了脚,浑身的力气被抽去,软软地垂下腿高悬在空中。 “明月,你还行吗?”是风离还是沈东豫的声音,模糊地出现在意识中,明月想要睁开眼,觉得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一声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明月只觉得身子一阵剧痛,感觉自己随着铁柱向后倒,掉下了城墙。她有些清醒,逼迫自己睁眼,看到风离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他抱住了她。 两人一起下落,最后停在半空中,铁柱折断在城墙上,而风离的腰上缠着大麾,足尖勾在了城墙的边缘,紧紧抱着她。 两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字,城墙上的爆炸声继续在响着,明月混沌的意识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风离强烈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风离……”她努力仰头,额上被爆炸的碎片击中,一缕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眼。 高烧让她意识模糊,她已经无法理智地判断自己还能不能活,窝在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隔了两世的那人身上的味道让她莫名地脆弱。 我好不容易再找到你,难道又要失去吗? “离……”她努力想看清他,想摸摸他的银,可是手被绑着,沉重地无法伸出,只能沙哑了声音呼唤他。 “嗯……”那琉璃般的眸子终于映入了她的眼,带了困惑,心痛,还有一种复杂的矛盾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陌生而有的疏离让她心痛。 “我想你吻我一下……”她听不到城墙上的战事如何,她只知道自己挺不住了,全身烧伤外伤不计其数,她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意识,她怕睡过去后再也不会醒来。 “就一下……”她的意识在涣散,风离的俊颜也开始模糊,她无意识地努力向他微笑,眼睛在慢慢合上。 看不清风离的表情,过了短短的一瞬间,又或是很长时间,她感觉到一张软软的唇压在了自己唇上,只是压着,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心酸地想笑,这人越混越回去了,连接吻都忘记了吗? 她试探地向他伸出了舌,感觉他犹豫了一下,舌卷住了她的舌,明月觉得自己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有点咸的味道充满了彼此的口腔,脸上有湿意,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移到了她眼脸下,吻在她眼角上。 “你为什么哭?”他轻叹声如雷,明月的意识想回应这声叹息,又被一声巨震打断了,只觉得自己和风离在往下掉,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木柴随着他们纷纷一起往下落,还在半空她就失去了意识。一条木柴在风离的手臂挥舞下断成了两截,没有击中她,却让她再也承受不住下坠的失落感昏了过去。 风离来不及看她,见地面近在眼前,怕她受伤,强制地在空中就转过了身,提着她和断下来的铁柱,就插在了地上,自己则因为撞击胸腔一震,还没落地就先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沉沉地摔在了她的脚下。 明月随着铁柱摇晃着,最后缓缓地倒了过来,风离强撑着起身,接住了她和绑着她的铁柱,重力全压在他手臂上,一瞬间打得他眼前一黑,他要紧牙没让自己溢出一丝呻吟。 女人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张布满了伤痕的脸就倒在眼前,那被他吻过的唇没有了刚才的血污,带了水润的光泽,散着诱人的味道。风离盯着那张唇半天,也没弄清刚才中了什么邪,众目睽睽之下,她说吻她一下,他竟然听话地凑上了唇…… 血腥和她泪水的味道还在口中,风离没有力气推开她爬起来,只想休息一下。 女人的衣服在火的肆掠下已经惨不忍睹,裸露出来的肌肤又白又嫩,胸前的丰腴很惊人,挤出了肚兜颤巍巍地被衣襟裹着……风离只看了一眼就口干舌燥,下意识移开了眼,只将眼睛锁在她的脖颈上。 这一看,他的头嗡地一响,见鬼似地猛地伸手按在她的脖颈上,他的扳指挂在这……他以为已经遗失的扳指原来被这女人贴身挂在了胸前! 他拿过了扳指,本应该是凉凉的玉扳指沾染了她的体温变得暖暖的,上面还缠着几缕银几缕黑。() 359男人的约定 正文]359男人的约定 战斗在风离和明月掉下城墙的时候就结束了,那几声爆炸只是某人不甘丢的几颗霹雳弹引的后果,看到两人都摔下城墙,龚紫雪却知道这不是终结,他们不会这样死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火堆,龚紫雪带头离开了城墙,那些士兵怎么会是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来去自如。 急着赶过来的张梓也无法阻拦,忙着接收韦弗的部队,忙着寻找他们的皇。 这算是风离第一次参加打仗却没有目睹己方的胜利吧!张梓很难想象他们一贯稳重的皇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儿女私情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不过如果那是明月王妃的话,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他们的皇为了那女人,做的傻事就不止这一桩了。 韦弗已经被收押,张梓带兵闯进镇里时,韦弗还在社台那里杀人,他全身都是血,杀红的眼和恶魔也没什么区别芑。 张梓打翻了他,对这个将军咬牙切齿,却不是因为他的反叛,而是他损坏了北宫军队的名誉,玷污了自己半生的功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韦弗半辈子都在战场上立功建业,在朝廷武官中也算声名赫赫,提起他在军中就算政敌也是佩服的拼命三郎。 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这桩可笑的乌龙,没有为自己的儿子受到的惊吓,一心想报仇的私欲蒙蔽了双眼,他可能会成为北宫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将猬。 就因为走错了一步,就在复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从报私仇再到纵容士兵为非作歹,放出了***的野马,最后被这匹野马拉下了深渊,毁了自己半生的功绩,还毁了自己的家人。 “报仇?”张梓抓住他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想打醒这只迷途的狼…… 战马失去控制不是谁的错,你丫把错都推到风离身上的时候就没想到没有他,你家小子早成了铁骑下的肉饼。 你报仇?那你纵容那些士兵去烧杀抢掠,淫人妻女的时候就没想过人家要不要报仇吗? 难道因为人家手里没有兵权,就只能受你蹂躏? 难道就因为你是将军,你就可以带着兵马踏上为你报私仇的道路? 谁给你的特权? 你以为战功赫赫,就没想到当你光芒万丈的时候,是谁在你身后用鲜血尸体默默成就着你的功勋? 你今天纵容士兵烧杀抢掠的有可能是他们的妻女家人,他们黄泉之下要是看到自己的血汗成就的将军带给自己家人的灾难,他们是死不瞑目,还是笑命运弄人呢? 你以为你家韦贺的遭遇不公平,他们呢?他们去向谁喊冤? 谁不是父母生爹娘养,都只是血肉之躯,都只是别人眼里可笑的弱者,你自以为强势,那么看到你两个幼女像平常的百姓一样挣扎着为生而奔跑时,是什么击溃了你? 原来每个人在生命面前都是平等的,你的强只是恰逢时机命运的成全,也有可能是命运的捉弄…… 韦弗战败,被押解回京,三个月后由兵部开堂审理。结果韦弗被判车裂之刑,罪名:谋反,遗弃伤兵,督军失职等等,其中督军失职是其最大的罪责。 韦弗自请车裂,认下所有的罪责,临刑前焚香为离皇祈福,感谢离皇和明月皇后的恩典,免除了谋反满门同诛的命运。 韦弗死后,韦家仅剩的几人变卖了家产全家离开了魏州,有传言他们真的去乡下投奔亲友,也有人说是韦家后人无颜呆在魏州,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反正韦家再没出现在魏州,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魏州出了一个文静的县令,爱民如子,一心为百姓做事任劳任怨,几十年如一日,朝廷念他功劳几次要给他升迁,他都坚持自己要留在魏州为百姓做事。 朝廷念他心诚,就再也没提过升迁之事,这县令一生都满足于这芝麻大的官,兢兢业业地恪守己任。直到死前,这个姓甄的县令让下属将他葬在了韦家的祖坟中,刻上韦贺两字,众人才知道这是韦家的小子为韦弗当年给百姓造成的罪孽赎罪的。 韦贺死后,皇上还派人来吊孝,众人又知道了一个秘密,原来甄县令和小皇上以前是伴读啊!原来当年大家都以为韦家人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竟然是进了宫。 而韦贺,太子伴读本来是有远大的前程,却到魏州做了小小的县令,这份选择需要多少舍弃才能成就啊! 韦贺一生未娶,俸禄还有皇上皇后的赏赐都用来做善事了,魏州百姓大大小小没人敢说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到他死时,他做过的善事已经无人数的清。 就算后来知道他是韦弗的儿子,到送殡时,魏州百姓都忘记了他老爹的罪责,万人空巷地为他送殡,送殡队伍从镇头排到镇尾,不止魏州一地的百姓,附近村镇的,只要能来的都来了。黑压压的一片,让代表皇上的钦差大臣都悸动,回去禀告皇上,让年轻的皇帝都嘘嘘,赐下“清官第一”的牌匾,还拨款给魏州,专门修了一个书垫来纪念韦贺。 至此,韦弗的罪孽已经被韦贺的功劳替代,魏州人提起韦家,说的最多的就是韦贺,相比之下,韦弗就被人遗忘了。也许韦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在他的记忆里,后面那个疯狂的韦弗不是他老爹,前面那个为国英勇杀敌的男人才是他无可替代的老爹。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英雄,韦贺所做的,只是让自己心里的英雄继续活着,就算用自己的双手甚至生命,他都要将英雄牌匾上的落的尘土一点点擦去,一天不行,那就一年,一辈子…… ***** 张梓清理着战场,等找到风离时看到他抱着明月一边哭一边笑。 张梓和手下的士兵当时就愣住了,认识了风离一辈子,这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比起谷隽他们第一次见到风离笑还惊悚,他是第一次见到风离哭。 泪水顺着南宫明月的脸滑下,不知道哭了多久,让那张本是血污的脸被泪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360需要尊重 正文]36o需要尊重 暖暖的灯光下,风离怀抱小妖,看看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小脸,再看看还在沉睡中的明月,他的心里充满了宁静。. 明月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高烧不断,脚上身上被火烧伤的伤口让江姨看了都心焦,风离不是不心疼,可是却没有江姨的失望。 “她一定会醒来的,我相信她。”他就只做过这句解释,不足以让人信服,所以连张梓他们都以为他太伤心了才坚持这样的梦想。 可是还有一个人也和风离一样坚持,平静地进来看看沉睡的她说了同样的话就去做该做的事了。 风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确起过猜疑,在他失去记忆先下了神宫的这些日子,据说是沈东豫一直陪着明月,也是他陪着她回来的,他们之间难道真如兄妹一般干净芑?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看着那昏睡中的女人,他坚定地抹去了自己的狭隘,似乎如果自己怀疑她,她就可能不愿醒似的,他一丝一毫都不愿给她这个借口。 风离握住了她的手,曾经以为一生一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却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放开了,一想到她大着肚子被留在神宫里,他就无比痛恨龚紫雪猬。 当日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和她吵架后她一人跑走了,很晚不见她回去,怕她迷路就出来找,结果遇到了龚紫雪,两人一起走进了迷宫,看到了她和昱轩在一起…… 风离沉了脸,想起一切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情敌,昱轩和沈秋芙去了热河,据说很平静,沈秋芙还生下了一个小公主,临行前托人带信给风离,请求风离给她赐名。 按辈分来算,风离是这个小公主的皇爷爷,他这一辈分的人就只剩下他。皇爷爷,又是当今皇上,赐个名很正常。 如果是一般的百姓家,的确没有什么含义,可是因为是昱轩的孩子,风离就要考虑沈秋芙的请求背后有没有其他意义。 说起沈秋芙的热河避暑山庄,那就太热闹了,风离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有人按时把他们的近况报上来。当时沈秋芙走时带走了昱轩的所有嫔妃,大了肚子的就很多,听说生了一堆孩子,整个山庄里随处可见抱孩子的女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沈秋芙竟然没崩溃,就这份沉着都让风离佩服,心里早有打算,想着这边的事一了,就找个机会亲眼去看看,随便好好看看自己喜欢‘装傻’的侄子昱轩到底想做什么。 带上明月去吧!过去总是一个坎,他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让他们做个彻底了结,他的皇后,要从身体到心完完全全都属于他! 龚紫雪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欺骗自己,多次暗害明月的女人,风离有些头痛。 杀了她?在天下大多百姓甚至百官都被她的‘善举仁慈’收买后,这样做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倒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可是带来的麻烦也是很棘手的,特别是在这多事之秋,瘟疫四起,到处都在反他的情况下再废黜龚紫雪,知道内情的能理解,不知道内情的只会说他喜新厌旧。他总不能一个个拉着去解释吧! 要想个妥善的方法! 风离蹙了眉,暗卫送来的消息是龚紫雪已经回到了京城,宫里有一个龚皇后,龚皇后从来没出过宫,她做的一切那么周到,他哪有证据去证明她要加害明月甚至自己的事! 看来龚紫雪远比想象中的难对付,换了以前,风离可以不顾一切先杀了她再说,可是他现在是皇上,要将明月带回宫没有后患,他考虑的就不能那么简单。 想到明月,不由握紧了她的手,他失去了记忆,可是她没有。她知道自己立了龚紫雪却不去找他,是在生他忘记她的气,还是有其他原因? 生下了他的孩子,却不允许他相认,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月儿……对我有不满你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想起了挂在空中时那一吻,心莫名地颤抖起来,低头,还没想到自己要做什么时,就吻住她…… 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很安心,很熟悉的缠绵,只是吻着,就让心跳越来越快。他总算知道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面对比她更美的龚紫雪,他从来没有想亲吻的***。而她,就算此时粗糙的唇,也能带给他强烈的悸动。 怀里的小妖不舒服地拱来拱去,风离被逼放开明月的唇,低头看着小家伙潮红的脸,苦笑:“我没能力叫醒你娘,难道你能吗?”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小妖睁开了眼睛,胖胖的小手乱抓,风离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将他的手引到了明月的手上。小妖抓住明月的手指,突然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倒吓了风离一跳,这小小的腹腔,怎么能出这样巨大的声音啊! “小妖怎么哭了?”端水进来的江姨困惑地问道,随即看到了紧抓着明月手的小妖。 风离有些尴尬,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小妖一逮住就不放开了。 “我来吧!”江姨放了盆,走过来接过小妖,又怜又:“小妖是不是想妈咪了,那就在妈咪身边躺一下吧,让你妈咪赶紧好,才有人陪你玩……” 江姨把小妖放在明月的臂弯中,小妖拱了拱,更紧地依偎过去,全往胸部拱了。 江姨叹口气,对风离说:“皇上你先出去吧,我让小妖吸几口奶,他可能想他娘了!” 风离愕然,怔了一会才问:“小妖都是月儿自己喂吗?” 皇家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生母喂养,都有奶娘,所以风离从来没想过明月还自己喂小妖。 江姨淡淡地说:“月儿坚持自己喂,出门也没断奶,估计早撑得难受了!” 风离下意识地就看到女人丰满的胸部,他不是没注意到不同,只是以为分别这些日子以来明月长大了,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被江姨一提醒,才现她衣襟下都湿了,一想到那丰满的***充满了乳汁在养育着自己的孩子,风离的心就暖暖的。 下一次,一定不会错过她怀孩子,生孩子,养孩子的历程,他从头到尾都要陪在她身旁。因为一想到龚紫雪生产的艰难,再想到明月也会遇到同样的事,他就后怕不已,当时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361明月女王 正文]361明月女王 母子连心,风离很没面子,自己守了明月几天没把人叫醒,小妖吃了一次奶就把明月唤醒了,听到里面明月哄小妖的声音,风离一激动冲进去,看到了拥着小妖笑得很温暖的明月。. 那笑容一瞬间耀花了风离的眼,让他眼角都湿了,怔怔地看着,没敢向前,怕自己惊扰了这温馨的一幕,贪婪地看着,想把自己错过的都看回来。 小妖伏在明月胸口,恬静地闭着眼,明月一手摸着他的头,一边轻轻哄着:“小妖想妈咪了……妈咪也想小妖,妈咪以后不会把你扔下了……会一直陪着你……” 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风离觉得自己有些尽亲情怯的感觉,想起以前后的激动在看到明月清醒后准备要说的话全不知道怎么说了。不是生死的一刻,倒因为时间、遗忘拉开了距离,看着彼此很熟悉,却有一道陌生的鸿沟无法跨越芑。 他有了龚皇后,忘记了她,虽然不是他的错,却弄得像是对不起她似的。 风离将期望的目光看向江姨,江姨却似没看到他的求助,收了给明月擦身的水盆,就无动于衷地退下了。 风离被动地看着她撩开营帐帘走出去,有种无力感,原来这世上还有就算他是皇上也无法指挥的人猬。 这江姨就是一个,在她的心里,他只是和南宫明月有关的人,就像沈东豫等一样,她不关心他们想什么,只关心明月。在她的眼里,只有明月还有明月生下来的小妖才是家人,是主子。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一样,没有特别之分。 明月似乎没现他进来,低垂的眼帘,被火烧得参差不齐的丝,脖颈上脸上还带着不同程度的烧伤,本是狼狈的一个人,这姿态却给风离一个错觉,好像她才是尊贵的女王,自己只是一个犯了错的臣子,惴惴不安地等着女王落。 突然很怀念在城墙上她朝他无礼的大骂,那才是南宫明月该有的样子。风离想起自己第一次吻她,结果被她扇了一个耳光。还有那次侮辱她,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受辱的事…… 很多事一幕幕闪过风离的脑海,似是昨天才生的事,让他想着又好笑又有点心酸。 明明已经分享过亲密,经历了考验,走过了艰难,该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为什么弄了这么大的隔阂在中间呢?要怎样才能找回那种心心相通的感觉呢? 风离踟蹰着,在战场上他不是以勇猛著称,可是谁也不会把他看成是懦弱的人,因为他睿智,冷酷,动手不需要勇猛却干净利落。 可是此时,他踟蹰不前得不像自己。 他瞪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第一个皇儿。他如此妒忌他,怎么就可以无赖一样躺在母亲的怀中,而他却不能像他一样什么都不说就冲上去将他们拥进怀中。 他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霸道地将她压在床上,先吻了再说。可是这个女王一样的明月让他失去了勇气,她不必说他就知道他如果这么做了,明月可能会带了小妖一走了之,永远不会回头。 沉默越久,越散失勇气,趁自己还有勇气,风离开口了:“月儿,我都想起来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床上的人终于将目光赏赐般地移到他脸上,静静地看着他。 “对不起,忘记了你!”风离走近,想起吻了她被她逼着道歉的事,苦笑,从来没想到开了第一次道歉的口,这三个字就变成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 “对不起,打了你!” 他曾经说: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如果你惹我生气,我会选择另一种方法惩罚你。 他说:我不能给天长地久,我只能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对你好! “对不起,对你的承诺似乎都没有做到,我伤了你的心吧?” 他单膝跪在床边,内疚地看着她带伤的脸。额头的伤混着那个月牙形的马蹄印,他不记得多少次看着她这样躺在床上,不记得以往自己都怀了什么样的心情这样看着她。只知道不管哪一次,都不可能像这次一样让他充满了怜惜,悔恨,还有刻骨的爱…… 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直带着,和自己共生死,那么就不必再看到她这样柔弱的样子! 他要那个生龙活虎,敢甩他一个耳光的南宫明月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会气得自己忍不住想掐死她,可是至少她是鲜活的,灿烂的开放着的花…… 而不是这个浑身都是伤,生命的气息只是环绕在她头顶的风,随时都会被更大的风刮走的小可怜…… “对不起……”一国的至尊,战场上的王者变得木讷,似乎只会说这句话,惶惶然地等着被宣判。 床上的女王对上了他的眼,黑亮的大眼睛不可捉摸地闪着幽深的光,认真地看着他,似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许久,她微笑:“你真的全部想起来了?一点都没遗漏?” 他点头又迟疑:“我头痛昏了过去,龚紫雪说她用她的血救了我,她背上有个伤口,她说的是实话吗?” 明月背上没伤口,江姨给她处理烧伤时风离看过,所以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对龚紫雪赶尽杀绝。如果她真的救过他,冲这一条,风离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他的话让明月愣了愣,目光更深邃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风离,没有辩解也没有为自己说话。 风离忍不住追问:“告诉我,她说的是实话吗?” “如果是实话,你会废黜她的皇后之位吗?”明月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却忍不住想问,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再强悍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关注另一个女人。 “我的王妃是你,我的皇后也只能是你!”风离坦然地看着她:“她要是真的救了我,我不能杀她!” 不能还是不愿?明月懒得区分两者的区别,看风离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龚紫雪来过高平的事,那女人花样太多,要是风离一直护着她,她还是别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不悦来。吃过一次亏就够了,她不会为了她和风离生无谓的争吵。 眸子深幽,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在他脸上寻找肖峤的影子,眉眼皆像,那头银让她想哭,这人酷似肖峤,却不是肖峤。肖峤眼中只有她,肖峤没有他这样白痴。() 362较量 正文]362较量 362. 韦夫人听说自己喝了明月的血才避免一死,一时冲动,咬开了自己的血管硬放到韦贺嘴边让韦贺喝自己的血,结果除了吓得韦贺缩在墙角哭个不停外白白浪费了许多血…… 明月一听韦夫人熬过了高热清醒的事后就觉得有戏了,她当然不会去想是不是自己的血对韦夫人生了作用,而是让人把给重病患者的吃的药草分量加了一倍,和江姨商量了一下,给这些患者弄了个药草泡池,里面除了药草还加上了清热解毒的蛇胆。 这样的泡池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对于过多的病人来说不算最好的方法,明月想来想去,只有把主意打到了韦夫人身上。这是第一个重症康复的病例,她需要研究她的血清。 将韦夫人找来,明月和她推心置腹地谈了好几个时辰,才让这位对离皇充满了恨意的女人答应配合,明月用意识进入她的身体里,研究后现都是些简单的病菌感染。只要找到抗生素注射,这样的瘟疫其实很好消灭芑。 出来后明月释然的同时也感谢古代没那么多污染,否则弄出什么变异的病菌,没有先进的医疗药材根本就别想扑灭病菌。 抗生素也需要仪器提炼,尽管明月懂得一些方法,也要有仪器还要试验才能成功,此时没有这些设备她也是无能为力。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京城后想方设法也要弄齐一套设备,她不想以后再这么被动。 没有抗生素,就只能用中医的方法了,找抗病毒的药材加工。这时沈家信息网的作用就体现了,沈东豫收购了许多药材送到魏州,因为需要的量很大,就通过信息网让各地的药商把药材运到魏州猬。 信息一出去,源源不断的药材就运来魏州,一时间魏州变成了药材交易的商业城,到处都是马车拉的药材。 这些药材沈东豫负责收购,明月既然和风离相认了,那就是不肯让沈家吃亏的,来往单据全让沈东豫保管着,等着进京就让风离报账。 风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王妃’的吃里扒外,倒是很爽快地答应着。这是自己的天下,沈家肯大力支援感激还来不及,想着也是不能让他吃亏的。 对于沈东豫,风离怀了一种矛盾的心情和他相处着,一方面感激他支持自己,另一方面警惕他拐跑自己的‘王妃’。本来应该称呼明月皇后的,明月拒绝了,表面上说他宫里还有一个皇后叫自己皇后不适合,实际上风离知道她是要用这个称呼保持和自己的距离。 原本十拿九稳进京后明月会跟自己回宫,就因为这个称呼,风离没那么有信心了。 以前的明月是南宫家的七小姐,单纯的背景让风离觉得她很简单。 可是现在的明月不止是神宫的宫主,还是沈家的二当家,南宫医馆的大老板。沈家的利益她都要维护,南宫家的利益她也要维护,弄得风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倒像外人似的。朝廷是自己的,她明明是朝廷的另一个主人,却什么都要和他算清楚。 生意人……是不是沾了商就唯利是图啊? 明月算得越清风离看沈东豫就越不顺眼,他那个单纯的傻丫头月儿要不是跟了沈东豫这个奸商,近墨者黑,怎么会和自己的夫君都算得如此清呢? 心里恼怒还不能和明月火,为什么?当然是心痛。傻丫头从清醒后就开始忙,脚被严重烧伤只能躺在床上,却不断地召见人。什么大夫,药商,铁匠……等等莫名其妙的人,弄得风离就算在一旁听着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现了高达在张梓手下做事,明月干脆和张梓要了高达过来。 风离还记得那天,那碍眼的小子踟蹰着走进屋时的表情,眼红红的,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见了他这个皇上都没行礼,眼睛就盯着明月。让风离眼皮一跳一跳的,他的皇后,他的女人,这毛头小子看什么看,不知道凭这无礼的样子他就可以杀他多少次吗? “龚……小弟……对不起!”高达盯着明月烧伤的腿,要哭了。两条腿上全是药糊着,一被烧得皱起来的皮肤有些还黑黑的,那个美丽的少女,就因为他的错才弄成这样,他过意不去。 “算了,我没怪你,当时的样子换谁看到都会误会的,只要你相信我没吃人就行!” 明月冲他一笑,顽皮地皱了皱鼻子:“人肉不是那么好吃的,世上也没有妖孽,要有,就是人自己心中的鬼了!” 高达看她的样子,心一痛,掉下了泪,哽咽道:“你伤成这样,不恨我吗?当时我要是放你走……”就不会这样了! “你很内疚?”明月反问。 高达猛力点头,无视一旁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黑了脸的风离,誓般地说:“只要你原谅我,还继续当我是朋友,让我做什么事弥补都可以。” 明月笑了,敲敲自己的腿说:“你看我现在不能走,你想弥补的话就做我的腿,替我跑腿算了,做的好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好,我做你的跑腿!”高达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吧!” “咳……”风离不悦地说:“月儿你有什么事吩咐侍卫就行,别和张梓抢人。” 明月看向后面的张梓,微笑:“张大哥,我和高小兄弟是朋友,你手下不缺人,我这里缺个跑腿的,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张梓看看黑着脸的风离,再看看微笑的明月,两个都得罪不起,嘿嘿一笑:“王妃,高达办事是很利索,王妃看得起他是他的荣幸。给不给谈不上,因为他还没办入伍手续,还算不上是张梓的人!” 高达也是聪明人,一听张梓的话就明白其中的暗示,顿时眉开眼笑:“我愿意给王妃做跑腿。” 风离很无语,瞪着高达全身放冷气:“跑腿可是没有军功的!” 男人从军是为什么?还不是想立功建业,这小子一身武功,就想浪费在做一个跟班的份上?() 363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正文]363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363. 明月把高达要来是帮沈东豫,眼看各地的药材都往魏州集中,有用没用的多的数不胜数,需要的还好,不需要的让人家拉回去不是折损人家吗? 沈东豫做事还算公道,这几天一观察,就替药商有点急了,过来禀告明月时念了几句,明月就放在了心上,晚上被烧伤折腾得睡不着时就在想这事。 这时候的中医还停留在药草煎熬的基础上,外用的就算弄成膏状也是一个小瓶子罐子一装,携带一点都不方便。要是能把这些药草熬制弄成颗粒或者胶囊,丸药,不但携带方便,还能供应到各地去,不也是一个处理药草的方法吗? 这样那些过往商人,风离的军队出门在外生病受伤什么的都很方便,而且一般的感冒,烧只要买了丸药就能抵挡一下,也方便一些穷苦百姓请不起大夫还能治病芑。 魏州最大的优势就是交通便利,要是在这里修建药厂,以后运到各地也方便。明月越想越兴奋,迫不及待就让人把沈东豫请来,把自己的主意一和沈东豫说了,就赢得沈东豫的赞同。 他可不是盲目地赞同明月,而是认真询问了药厂的建造,经营,药丸的制造等才赞同明月的。细节明月包了自己去想,让沈东豫动用沈家的资金,把运到魏州的药材全部收购送到了高平。 明月不是对高平情有独钟,而是考虑了高平的地理位置,吸取了现代一些工业城市的教训,才把药厂建到高平的。魏州以后要是因为药厂达起来,城里的人口会越来越多,把药厂直接建到城外,就是从长远的规划考虑。药厂一熬药,总不能把一个城都弄得到处是药味吧猬! 既然药厂要建在高平,那么高达就是最适合去做这事的人,明月把高达要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把自己的意思一告诉他,高达就理解了,按照明月的要求马上去找厂址。 城隍庙就是现成的厂址,后面有山有水,城隍庙还在给那些瘟疫患者熬药,现成的资源。 高平镇现在已经算一个空镇了,逃避瘟疫的加上韦弗闹的那一出,留在高平的不到五十户人家。 明月让高达去对镇民说,愿意继续留在高平的可以继续留,她出钱给大家重修房子,规划了一下,统一将大家迁到镇西。 镇东全部用来建药厂,留下的人家只要有劳动力并愿意服从安排的可以去药厂做工,药厂给工钱。 不愿意留在高平的可以任选地方,她给搬迁费,按当地的物价给安家费。 原来离开安平逃难的要回来都按这两个方法选择去留。 高达一传达明月的话,只有几户人家领了银子走人,这几家就是当日率先打了明月的人,怕她报复就拿了银子隐姓埋名地去别处生活了。 其他的大都是老实人,想着自己的土地根基都在高平,舍不得离开家园,虽然也怕明月报复,但是在高达的保证下,又想着这天下都的离皇的,要真报复躲哪去都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如赌一赌就留下了。 高达点了年轻力壮的男丁,亲自带着他们上山砍树建厂房,开工第一天,风离就点了一百多名士兵过来帮忙,还全归高达管。弄得高达激动不已,干的更加卖力。 魏州的工匠都被高薪聘用过来建厂房,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一辈子都没建过这么快的房子,五天,就什么都弄好了。 能不快吗?那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男子,劈木搭桩,一天就要做平常百姓的几倍活,再加上明月要的只是一个空旷的架子,只要注意质量,自然建的就快。 药材都运到了高平,这些木匠继续建仓库,宿舍,还有商铺,用来做药材交易和成品交易。 沈东豫按明月的设计专门找铁匠打造了熬药的锅炉,厂房一建好,当务之急就是先熬制抗菌消炎药,这批药是无利润的公益药,明月和沈东豫意见一样,财可以,国难财不可以,特别是这个‘国’是风离的就更不可以。 这个药厂是以南宫山庄命名,所有出厂的药都打上南宫商标,明月要为南宫家立名,这一举措风离倒不反对,反而是南宫友受之有愧。 南宫友是第二批熬过瘟疫的患者,他和韦贺一样,都是被注射了明月提炼出来的‘疫苗’提早康复的。毕竟没有经过正规的显微镜观察,明月不敢用在其他人身上,用在南宫友身上也是他请求实验的,她当时给他注射都胆战心惊,守了他一晚,直到看到他退了烧才放下心。 南宫友才从病床上起来就投入到药厂的工作中,帮着指导工人练药。亲自把丸药送去给患者,观察药效再找出不足。忙得一天都睡不上几小时,眼睛都凹了进去。 这样辛苦了半个月,加上军队的有效控制,瘟疫总算停止蔓延,各地也没有新的患者出现。再加上雨季恰逢其时地到来,几场雨一下,更帮了忙,疫情彻底得到了控制。 风离稍缓了一口气,带兵一直平乱到豫州,殷德哪是风离的对手,一听风离打来豫州也不要了,带了自己的小妾在亲兵的护送下慌忙逃窜,有人说他投奔了突厥的琼碧公主,有人说他半路被自己的亲兵抢了钱财杀死了,反正再也没人见过殷德。 殷德手下网络的自卫队没了头领,除了一些顽固分子不甘心这场除妖护国的‘正义之举’就此完蛋继续抵抗外,其他的见自己村庄的村民都受到了朝廷的安抚,病情得到控制,甚至生活得到改善……再看到大军的威严,不想送死的就放下刀枪一哄而散回自己家等秋收了。 风离收兵回来,看明月的腿伤好多了,药厂也建好,就打算班师回朝。 和明月一提,她不客气地拒绝了,说:“药厂虽然建好,还有一些后续需要处理,我还不能走开。朝中需要你,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过些日子我再回来。” 风离一听这样的回答脸色顿时就黑了,盯着明月一身冷气:“你是我的皇后,你不随我进京留在这算什么?难道药厂比我还重要?”() 364釜底抽薪 正文]364釜底抽薪 364. 风离此次出京一个目的是为了平乱和瘟疫的事,另外就是为了明月。原以为自己想起了过去的事,苦尽甘来,一家人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了,哪想到明月竟然不愿意跟自己回宫。 他习惯了男人的思维方式,也很少和女人相处,哪猜得到明月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明月有些无理取闹,自己已经说了会给她皇后的位置,只让她给点时间处理龚紫雪她就这样,心下觉得她任性,又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脸色阴沉下来,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看到她和沈东豫聊得比自己还多,他们在一起那么多话,可是单独面对自己时话却少得可怜,就这样还大半是因为小妖才说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是没有小妖,她是不是就没话和自己说? 两人各怀了心事,都没注意到对方的沉默,直到风离憋不住,烦躁地提高了声音:“你真的不愿和我回京?芑” 明月被他的大声一惊,不悦地抬头,看到他的脸色就激起了叛逆:“我会回京,但是不是跟你,等我把这边的事……” “够了,朕不想听什么理由,明日班师回朝,你是朕的女人就必须跟朕回去,还有朕的皇儿都要一起走,就这样。”风离板着脸说完拂袖而去。 他还没走出屋,明月就在后面大声叫道:“风离,别给我耍皇上的威风,我要不回去谁也不能勉强我,你要真想用强的,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猬” 赤.裸裸的威胁…… 风离手在袖下捏紧,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人能把人气死的顽劣,猛地转身,想自己是要冲上去掐死她还是将她五花大绑带回去,可是目光在触及那被怒火冲击得灼灼亮的眼神时,他知道自己不敢做这样的事。 这女人连咬舌自尽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就算自己是皇上又怎么样?难道他能天天派兵守着她就为了堤防她逃跑? 一想到被重兵围着,明月在里面暴跳如雷的样子,风离觉得很有喜感,可是也很悲哀,他要的是以前亲密无间,两心相许的默契,不是这样敌人般的对立。 怒气慢慢平息,平静地看着明月问道:“你想让我们做仇人吗?” “你明明在乎我,也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让我们之间有这么多距离呢?” 风离一步步走回来,看到明月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心里舒服了一点,她的确在乎他。 “我知道忘记你是我不对,月儿……知道那种心空空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吗?每天我有很多事忙碌,可是总有停下来的时候,这时候就觉得自己心很空,是任何忙碌都无法填满的。我身边人来人往,却觉得那是别人的世界,都与我无关。就在想,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风离举手,按在明月头上,她的长被火烧了大半,丫头就让江姨修剪成了齐耳的短,无法梳髻,看着很怪,可是习惯了竟然觉得比那些髻漂亮。梢刚好在脸颊边,她一侧头就落下来,利落中显出柔媚,别具一格。 “知道小妖是我的皇儿后,每次看到他静静睡在我的怀中时,我才觉得心里有了填充,有了牵挂。就想给他最好的东西,所有自己有能力给他的东西,那时就以为是幸福。等在你身边醒来,想起以前的事,才知道拥有小妖的幸福是不完整的,没有你,我们拥有的幸福都是残缺的。所以,我请求你,跟我回去。” 他低头,唇印在她软软的唇上,轻轻地缠绵着。他的手滑下她的短,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环到她身后,将她紧紧地压进自己怀中。 没有抗拒,感觉她在自己怀中越来越软,风离满足地加深这个吻。唇和舌彼此纠缠在一起,久别的热情一点就燃,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胀痛的***紧紧压迫着她,他吻下去,她火烫的肌肤,细细的娇吟让他想疯狂。 手探进她的衣襟,握着了让他妒忌小妖的根源,本以为一切就在掌握中,却被那女人抓住了手腕,还没防备就被推后了几步。 他睁大了被***冲红的眼睛困惑地瞪着她,那女人娇红的脸,还没平静的喘息无不说明她也情动了,前些日子碍于她身上都是伤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碰她,现在这算什么?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不想和你做到最后……风离,别逼我,过些日子再说吧!明日你先回去,我用小妖的名誉保证推后几天就进京,就这样。” 明月匆匆整理好衣襟就走了出去,风离这次连气都生不出来,他要拿这女人有办法,也不会让自己陷得这么深了。 *** 只是明月万万没想到风离的生气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泄出来的,第二天因为不想看到风离离开,她早早就约了沈东豫去看药厂。雨季来了,堆放的药材因为没有良好的防潮措施,有些就开始霉,要避免损失就只能尽快加工出来。 沈东豫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一起研究药方,明月这边也在召集工人赶着制药。胶囊一时半会研究不出来制作方法,只有用最古老的丸药方式加工。 比起现代的机械化,这些就都是手工制作了,药厂建的很大,工人却难找。瘟疫灾害让很多人家园被毁,留下来的人又畏惧明月的身份不敢靠近。 谣言易传不易止,她吃人的阴影还没消,又弄了这么多锅炉来炼药。知道的说是炼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借炼药找人去给自己练丹呢! 愚昧的谣言自然是私下传说,沈东豫见找不到人焦急,高达也是气急,众人苦闷地看着药材一天天损失都心痛的要死,还是一个工人拉着高达悄悄把传遍的谣言告诉了他。 高达一听气得差点吐血,他是帮着筹备药厂的人,内情知道不少,看着明月沈东豫不计报酬,倒贴银子地为百姓熬药还落这样的污蔑哪受得了,敲锣打鼓召集了镇里的百姓慷慨激扬,掏心挖肺地解释了一通。 “王妃她要是妖孽,怎么没被烧出原形,你们去看看她脚上的伤,那也是和大家一样的血肉之躯啊,会痛,会流血,会一层层掉皮,会落下疤痕……大家是人,人心是肉长的,那就和畜生有区别,就不能看着帮自己的人伤心吧?高达不是王妃的走狗,只是出于一个人的立场,诚心地请大家用心去重新认识一下王妃,看看她为我们,为大家做了些什么,再问问自己,她要真是妖孽,妖孽会做这样的事吗?……”() 365各有各的坚持 正文]365各有各的坚持 365. 明月听到江姨派人来报信,知道风离把小妖带走时差点气晕。 这霸道的男人,明明知道小妖还在吃奶,而且从这次相逢后不知道是不是怕明月离开,每晚都要粘着她才睡。他竟然把小妖带走,这不是成心威胁她跟着一起进京吗? 明月气得咬牙切齿,沈东豫在一旁看着笑,最后说:“担心的话就去追吧,这里我来处理好了!” “不是担心的问题!”明月跺脚:“我是讨厌被人威胁。芑” 沈东豫摇头说:“他估计也是拿你没办法,所以才出这招的。虽然带了点威胁,也是情非得已。” 明月瞪他:“你有没有立场啊,站在哪边?” 沈东豫呵呵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可是皇上也很可怜啊,他的士兵都知道找到了王妃,你却不跟着他回去,多没面子。要是我是他,我不绑小妖,我绑你回去。当然……后果很严重……猬” 明月冷笑:“我跟着他回去他有面子,那我就不要我的面子吗?正妃变成侧妃?还是进宫求龚紫雪大慈大悲赐我个嫔妃的称呼。对不起,委曲求全的事我做不来,让我做他后宫的一枝花,我宁可逍遥四海。” 沈东豫看着她,出其不意地问道:“你是在生他的气吧?为什么?龚紫雪还是选妃的事?” “都有。”明月看他明亮的眼神,也没掩饰,她现在和沈东豫无话不谈,或者因为知道做不成夫妻,就做知己,才能畅所欲言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在后宫争风吃醋的女人吗?” 她掳了掳短,这型是按照现代流行的短剪的,开始众人看她还觉得怪异,后来镇上魏州有些女人看见了,还喜欢上了,跑来问她怎么剪的,她一时嘴快就说是江姨剪的,结果这些天江姨就成了热门人物,好多女人都去求她弄这样的型。 还好这些都是些成过亲的妇女,要是少女,明月可担不起教人‘离经叛道’的罪名。 沈东豫认真地看看她,表情也很认真地思考,随后有些无奈地说:“你不像。” 他还真想象不出明月去和别的女人争男人,以前的明月或许会,可是现在这个明月那么骄傲又能干,估计她真要是看到风离左拥右抱会掉头就走,走得风离想后悔都找不到人。 “可是他现在是皇上啊!”沈东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风离说话,还极诚恳地为她剖析:“下面送上去的预选名单,都是些关系,离皇还是新君,他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就不能得罪他们。” “靠裙带关系来维持一个国家的昌盛只能是假象。” 明月不客气地说:“我或者不懂政治,别的皇上怎么做我不管,风离要是这样做,我看不起他,我也不会附和他。他可以有他的选择,我有我的坚持。既然路不同,就各走各的!” 沈东豫苦笑着摸摸鼻子:“明月,我还满同情皇上的,遇到你这样的女人真头痛。你的骄傲就不能为了他妥协一下吗?” 明月听出他言下之意愣了愣,反驳:“你觉得我该妥协?为了成全他的帝王之尊,我就该放下我的尊严去迁就他?像龚紫雪一样大度地给他选妃,把后宫变成一个围绕着他转的行星系?长年累月等着他这颗唯一的太阳照到自己?再为了自己的孩子是否能做太子皇上对其他女人防了又防?” 沈东豫被她一系列现实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这少女想的太多可是也都是现实,他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生风离的气,没想到把一切都想透彻了。 明月叹气:“我知道你会说我任性、自私,但是大哥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这些都是明摆着的问题,一进宫都会遇到。我不否认我喜欢风离,喜欢他和小妖一家人能在一起生活。为此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是要我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做不到。眼里有沙子受不了,心里有疙瘩对彼此都不会全心全意,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皇上是个执着的人,他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沉默半天,沈东豫幽幽叹息。 明月何尝不知道风离的性格,他想做的事那是一定要做到的,她相信他不会放弃自己,那么他会为了她放弃选妃吗? 明月对这一点没有信心,世间的男人谁不是朝三暮四的,做了帝王的男人天下都是自己的,她却想他三千溺水只取一瓢饮,可能吗? 烦躁了半天,明月还是回魏州收拾东西打算进京,她不是舍不得风离,而是舍不得小妖。魏州这边已经进入轨道,交待沈东豫高达一些事,也没什么要说的,就告别江姨上路了。 江姨暂时留了下来,上次在魏州因为混乱丢失了碧雁和雪狐晶晶,后来进京后一直没见碧雁去找她们,明月用沈家的力量找过碧雁,一直没消息。 瘟疫如此猖獗,江姨早对这个徒弟的生死没抱希望了,留下来更多的是想找到雪狐。雪狐是神宫灵物,江姨觉得它将来会对小妖有用,就想趁此机会找到雪狐。 明月换了男装轻骑上路,因为剪了短挽不了髻,只好找了顶大草帽戴上,一来掩饰,二来防晒。她一人没什么耽搁的,当晚就追上了风离的大部队。 远远看到风离抱着小妖进了营帐,小妖没哭她就没靠近,找了棵大树睡在上面,看满天的星光想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不懂退后宁愿失去也不弯腰。以前肖峤就说自己这样的性格会吃亏,她也知道钢过而折的道理,但就是清高地守着自己这点骄傲,宁愿吃亏也不愿妥协。 哎……蹙眉看着远处的营帐,那里面父子两一定玩得很高兴吧,要是自己不是那么在意要得到明确的态度,有她的加入那才是完整的幸福。 明月乱七八糟地想着,身体却如磐石一般动也不动,许久,她终于磕上睁累的眼睛,睡着了。 ***() 366与众不同的爱 正文]366与众不同的爱 366. 明月的确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远远看着风离被众人看得通红的脸,窘迫得就像便秘的脸她就爽透了。 北宫风离,你不是自诩文武双全,睿智能干吗?怎么连一个小孩都哄不好啊!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能的!就这样还敢和我抢孩子,做梦…… 明月腹诽着,继续看热闹,小妖也继续用力哭,风离在士兵的‘惊仰’中越坐越直。张梓起初也挺替他窘迫的,后来估计看到风离百年难见的便秘脸,就努力压住笑意,装得一本正经地看戏芑。 风离要疯了,眼见小妖越哭越来劲,引来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而那个罪魁祸却继续躲着不出来,再看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忍笑忍得诡异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完。 “你们先上前吧!”风离让张梓带队前行,自己拉马站到了一旁,看着队伍走完,才冷冷地惊天动地地吼道:“南宫明月,你是现在出来,还是朕回去抄了沈家你才出来?” 周围的人群被他全身的冷气,乌黑的俊脸吓得禁了声,半响人群里挤出一人,嘲讽地扬唇:“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别的没学会,倒学会威胁人了!猬” 风离危险地眯了眼,瞪着那顶硕大的斗笠,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不妨碍他几步跃过去,准确地将小麻烦精塞到她怀中。 一刻钟之前还是小可爱的小妖被风离华丽丽地嫌弃了,这小鬼头鬼哭狼嚎不说,竟然打算做坏事……让他嗅到了一股诡异的臭味! 风离和这小鬼头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怕流血不怕和敌人真刀实枪的他还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臭味,那意味着这小鬼头在准备行五谷轮回之事…… 被哭得他当众已经够丢人,要是再抱着他让众人看到抹了自己一身的‘黄金’,风离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就别做了,只想想那些吏官的笔墨会怎么写他这个皇上和记录这次新军,他就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 千古一帝啊!那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完全放弃用他威胁明月回京的事。这娘俩现在最好远远地离开他和众人的视线,他不认识他们! 明月脸上的嘲笑还没落下,下一秒,在摸到小妖屁股上诡异的东西,伴随着一股臭味冲到鼻尖,她脸上的笑就僵住了,低头看到小妖紧紧抿着嘴,似在努力继续完成‘革命’大事业时,明月出一声悲呛的尖叫,冲那已经迫不及待离开的男人背影吼叫道:“北宫风离……我誓我一定要你好看……” 呜呜,她就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这么容易就把小妖还她了,原来丫的是怕丢脸怕脏,难道她就不怕了? 呜呜,人家好歹是医生的嘛,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东西,以前和江姨一起,小妖便便都是她洗,哪里用得到自己…… 一想到手上摸到的是那种东西,明月已经忍不住尖叫了,要不是看小妖无辜又委屈,再加上还有一点点理智,知道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把他丢出去,他不死风离都要折回来把自己杀死的…… 矛盾仅仅几秒,明月火烧屁股地追了上去:“风离,你惹的祸你给我负责……” 前面的人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叫嚷跑的更快了,明月也忘记了自己绑着也不跟他回京的誓言,不要风度不怕毁坏自己形象地紧追不舍。 于是,路上的百姓有幸地看到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宫廷大戏’,北宫至高无上的帝王被未来的皇后娘娘抱着孩子紧追不舍求负责。 而未来的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出闹得皇帝陛下人气大增,被围观百姓演绎了无数版本歌颂风大帅哥怎么酷帅,怎么受女人欢迎。这些版本风离还没回宫已经传进京,惹得那些未嫁的少女双眼冒红心,纷纷去报名,都想被选进宫独享帝王之爱。 回头,这两人一追一赶之间,逃离了围观的视线,最终停在了一家小客栈里。 大军已经往前,只留了几个近侍,风大皇上抱了手倚在门上看着那女人嫌弃地将小妖放在床上,转开头,摸索着解开小妖的衣服。还没进行下一步举动,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风离,没跑几步就蹲在墙边呕吐起来。 小妖敞开着小脚,本来正想闹腾几下‘洗澡澡罗’,可是抱他的人已经不见了,他茫然地睁着眼,半天不见人来,听到外面的呕吐声,知道被嫌弃了,嘴一瘪,哭起来。 风大皇上挑挑眉,镇定地继续倚在门口,没勇气过去。 明月吐半天,听到里面哭声更大,再看风离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站起身,抹抹嘴,狠狠瞪了风离一眼。走过去,丢垃圾似地一拉他的手臂扯开他堵着门的身体,走了进去。 “小妖乖,咱们洗澡澡!” 闭了眼睛去抱他,手摸到那诡异的东西,忍不住睁眼,呃……尿布散开,弄得满身都是,屁股上,大腿,啊啊啊,连小脚趾上都是…… 再也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了,明月坚定地转身,百米冲刺地冲到门口,撞开风离,蹲墙角呕吐。看到竟然是刚才自己吐过的地方,起身往前紧跑几步,继续吐…… 那真是呕心掏肺地吐啊,直吐得眼眶红,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暂时算止住了。 里面小妖两次被嫌弃,就更委屈了,也哭得呀呀呀的,连气都喘不上似的可怜。 明月忍忍,回头看到风大皇上还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门前,那委屈就来了,这次也不抹嘴,撑着站起来,冲了过来,拉起风离的衣襟就抹嘴,把身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粘着小妖那啥那啥的手往他身上擦,边擦边叫:“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看孩子哭的那么伤心都无动于衷……还说对我好,看我吐成这样也不说帮忙……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的好就是这样吗?你问问自己,你配做小妖的父亲吗?从出生到现在,你为他做过什么?你抱过他几次?为他洗过几次尿布?当你在皇宫荣华富贵,和那些女人莺莺燕燕的时候,你知道他一晚要吃几次奶,我一天能睡几小时吗?” 明月越说越委屈,虽然小妖出生一直有江姨在身边照顾着,可是那种照顾和他的照顾根本是两码事。() 367至尊之王 正文]367至尊之王 “家人还是那个拿了笔记本,把每一天琐琐碎碎的事都记下,就是为了怕有一天自己忘记他们而提醒自己的人……”. 才现风离从一开始就没躲,任由她的拳头腿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抱了什么态度让她泄。 侍卫没有风离的指示谁也没敢过来,明月意识到风离的纵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他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带了一丝尴尬,接触到她的视线,他扯了扯唇说:“对不起,我承认我是想看你手忙脚乱狼狈的样子,可是我……我真没让你受苦的打算。真那么痛苦,我来吧!” 他转身,也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害怕明月继续爆,走过去三两下剥了小妖的衣服,拿尿布将那些‘黄金’都擦了,回头扔了尿布,大手一抱,将小妖放进了木盆里芑。 小妖接触到温水就眉开眼笑了,一边伸手去抓风离,一边咯咯地笑起来。 明月傻了似地看着,见风离利落地给小妖擦洗干净,拿了旁边干净的帕子一卷,就给他擦干净放床上了。 一个侍卫赶紧找了小妖的换洗衣服送进来,顺便把脏了的衣服,洗澡的水都收了出去。另一个侍卫则进来开窗,打扫地面,再燃起熏香,一会屋里就没小妖留下的诡异气味了猬。 明月恍惚地看着风离,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他怎么会做这些事,看这样子,比自己做的还熟练。 风离似在回避她询问的目光,脱了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外裳,在侍卫送来的干净的水中洗了手。 等明月也洗干净手傻乎乎地坐下,又一个侍卫送来了才泡的茶水。风离已经给小妖换好了衣服。那小子重新获得了皇帝老爹的青睐,就忘记了娘亲,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冲着风离咯咯地傻笑。 风离将小妖抱过来递给她,自然地说:“小妖沐浴后就想吃,你喂喂他吧!” 明月下意识接过小妖,看风离转身往外走,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做?……” 不嫌脏吗?刚才不是怕小妖拉他一身,才迫不及待地将小妖扔给自己,这会就不怕了? 风离顿了顿,淡淡说了一句:“我军队里没女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喔,我去让他们准备点吃的……” 风离说完就真的走了,明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回味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有些困惑,难道这一路来小妖的吃喝拉撒都是他亲力而为吗? 那个骄傲,冷酷,尊贵的帝王会做这些事?这比让太阳从西边出还让人惊悚。 可是抱着自家香喷喷的小妖,再想到刚才亲眼所见,明月还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士别三日,的确该刮目相看。 心里就温暖了许多,没有女人,可是也不是没人能做这些事,他竟然放下姿态去做,那就是真的爱小妖。 想想这男人一手铁血,一手温情,明月不否认自己心里升起的自豪感,自家小妖好有魅力,能让一个帝王亲自为自己洗便便,翻翻历史书,找不到一个皇帝会做这样的事吧! 想着,明月莞尔,笑着一手拨了拨小妖吃饱满足睡去的小脸,自言自语:“你就得意吧,要是有照相机,就把刚才的一幕拍下来给你留做纪念,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奇观喔!” “什么是照相机?”门口有人出其不意地问道。 明月抬头,看到风大帅哥又手抱着肘倚在门框上看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那慵懒的样子让明月有一瞬间觉得他和肖峤还真是一个人,要不怎么时不时会带上肖峤的痞气呢! 想想,一个在朝廷上威严十足的皇上,一个在军队前严厉冷酷的将军,你能想想他会有这样懒懒斜靠着门的站姿吗? 要是让那些文武百官看到他们的皇上就像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样,明月敢打赌他们眼珠子都会瞪出来。 想着那满地找下巴的奇观壮景,明月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出来。 只是一声,想起自己还在生风离的气,又忍住了,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起身把小妖放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淡淡转过身来。 “在隔壁房间给你准备了热水,去洗洗过来用膳吧!” 风离站直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明月笑的,脸上淡淡的有抹红,低头说着就走了进来:“我守着小妖。” 明月看看他,“哦”了一声就走出去,虽然刚才自己没给小妖洗到底,也洗了手,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染了那些味道,极不舒服,让她这样去吃饭,她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风离的体贴让她心头一暖,莫名其妙地鼻子就酸了,这算是他的补偿吗?虽然晚了一点,有心的话也来得及吧! 隔壁真的准备了浴桶,满满的热水,旁边放了一身干净华丽的女装,还是自己喜欢的颜色,让她泡在热水里看着只觉得眼眶热。想起来到这世上和风离的开始,那一点点纠缠酸酸甜甜地掠过她心里。 他对她其实一直都很好,给她的东西都是好的。衣服用品如此,感情也是如此。除了一开始的不快,大多数时候他宠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也许就因为太好,所以当感觉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唯一,心里就无法接受地抗拒着他的亲近。 一想到他可能把对自己的好也给别人,那种难受让她根本不愿去想,这也就是从他帮着龚紫雪打了自己一掌后她再也没去关注过他的事,甚至不想见到他的主要原因。 既然忘记了,就一辈子别想起来!她不否认自己抱了这样赌气的念头冷眼旁观着他被龚紫雪骗。 就让他做一个大白痴,被人骗一辈子去吧! 她恶劣地不去积极找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逞强而偏执地想着既然忘记了就代表我们没缘分,而在‘从前我忘记你,现在你忘记我’的平衡中磨灭负罪感。 公平不公平已经不去想,只觉得筑起的隔离之墙在刚才的一幕和热水的侵泡下慢慢软化。() 368这顿不吃素,吃荤 正文]368这顿不吃素,吃荤 368. “刚才的事?”明月被他的羞恼弄得怔了怔,转念一想,额,风离是在说他在百姓面前被小妖哭的束手无策的事,还是在说他为小妖洗便便的事啊? 眨了眨眼睛,恶劣的因子就在体内跳跃,她故作无知地问出来:“你是问我笑你被小妖哭的束手无策的事,还是笑你小妖洗便便的事啊?” 看到那人瞬间就红了的脸,还真被她说中了,想起刚才堂堂大皇上在百姓面前被小妖哭得尴尬的样子,明月本来没这个意思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那是好笑啊,你……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子,级好笑……” 风离气急,恼羞成怒地跳起来:“你还笑……我已经告诉你不准笑了……你再笑,信不信朕把你……把你……芑” 风离也是急了,从刚才明月脸上就是一份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哪里知道明月肚子里弯弯道道那么多,早想到其他问题上了。还以为她还忘记刚才自己出糗的事,一直在心里暗笑自己。 见她频频失态,气恼之下连皇上的威严都拿了出来,只是说出“把你……”后面就不知道加什么了。难道说把你拖出去斩了?还是把你拉出去打四十大板? 明月看到风离气得脸红的样子,心里一动,笑着站了起来,仗着知道风离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故意凑上了脸,顽劣地继续逗他:“把我怎么样啊?杀了还是掌嘴二十?……哈哈,我忍不住啊,真的好笑嘛……猬” 风离看到她又无所顾忌地笑起来,气得青筋暴跳,拳都捏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因为这女人突然靠近而窜进鼻尖的淡淡香味就环绕了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防备,女人丰满的柔软就碰到他,垂眼,那白皙的颈部呈淡淡的粉红色,精巧的下颚都因为才沐浴不久还带着被热水侵染过的嫣红。 还没干透的短贴在脸颊边,更衬了那抹红润,像石榴花一样湿润娇艳的唇,因为无所顾忌的笑而显出的浅浅漩涡…… 风离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瞬间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勒过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压在自己怀中,用最有效的方法堵住了这张让他濒临崩溃边缘的嘴。 唇舌如虎狼般饥饿地啃噬她,似乎已经饥渴了几个世纪般不断地拥紧再拥紧。 拯救了理智,却沦陷了身体。只觉得自己火热的身体极其渴望碰触,想靠近,想泄,想燃烧…… 纠缠着这具让自己又恨又爱的身体一起进入高温,让彼此没有间隙地相溶于一体,化成灰烬再不分你和我。 这样就没有了争吵,烦恼,也不用担心失去她而让自己忐忑不安了吧? “月儿……”在心底深深叹息,感觉那人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扶在自己腰间,那轻入羽毛的碰触都让他的肌肉纠结在一起,更猛烈地吻她,拥紧她,竟然是怕像上次一样被推开…… 直到那人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没有反抗地反应起他的吻,才落下了心。 鼻尖里都是她的香味,比起以前的少女馨香,带了一些微甜的**味道,柔软地贴着他,隔着彼此的衣襟都能让他感觉它的形状。 饥渴更甚,被***煎熬的痛苦合着身心都在狂啸:要她……要她…… 他的身体需要她,他的心也要她……他的世界,他的一切都叫喧着要她…… 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襟,不顾一切地扯开了刚才就让他惊艳的华衫,触摸到那丝绸般的肌肤,如被火烫到一般的灼热也没让他收回手。 此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将占有进行下去…… 当摸到那丰满,感觉到贴在身上的女人在怀中颤抖,却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后。至高无上的帝王也颤抖了,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不争气地现自己心跳如雷,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将女人抱上了床,那没用完的膳被抛在脑后。 什么食不语的规则都被弃之天边,饿,就不虐待自己,先吃饱了再说吧!只是他这顿不吃素,吃荤! 食不语其实也不是迂腐的规则,虽然现代人喜欢在餐桌上边吃边谈事,可是对于喜欢美食者来说,还是更喜欢食不语。安静的环境,无人打扰地品尝盘中的美味,你就更容易集中精神去感受味蕾的变化,从而得到吃的快乐。 法国人为什么讲究吃的环境,工艺,也是居于这样的出点,否则几片天价的鹅肝,一个昂贵的蛋糕有什么魅力吸引那么多人去品尝呢? 对自己好一点不需要拘泥于形式,奢侈的享受,于平凡中感受那种宁静普通的温馨也是一种另类的小资。 风离是将食不语的境界也贯彻到了此刻,安静而狂热地让彼此快乐着。不需要去言语交流,就算知道这女人一开口总是会气得自己半死,可是也知道就算自己想打她,想绑住她,想让她再也不能开口气自己,他还是无法看到她掉泪,那双美丽的眸子被蒙上雾气。 这只小狐狸……他宁愿她睁着狡黠的眼睛,露出不怀好意却让人一眼就看穿的晶亮,也舍不得她委屈无处诉说的黯然。 他承认他刚才的确是恶劣了,他说:“我只是想看你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 其实他只是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我只是想等到你求我时才帮忙,谁知道你这臭丫头宁愿自己受罪都不开口。我以为我能铁心石肠地继续看热闹,却没想到看到你掉下第一滴眼泪我就后悔了。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刀剑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你的泪……让我不战而降……” 柔软的身体,极致的快乐,没有言语却心连心的默契亲密,让风离沉醉再沉醉…… 有这刻的慰藉,降就降吧! 可笑自己一生强硬,铁骨铮铮,没想到却输给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我一世英名,被你毁了……” 筋疲力尽地拥着身边的女人,鼻尖钻在她的短中吻着那柔软如玉的小巧耳垂,本以为是自己心里不满的嘀咕,却在空气里传来那根本不像自己的低哑慵懒的声音时僵硬了身体。 他竟然把这样极近于示弱的话说出来?这下,这只小狐狸更得意了吧?() 369拉皮条的礼部尚书 正文]369拉皮条的礼部尚书 369. 雨后,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晃晃悠悠地走着,除去马车前后的十多骑带刀侍卫,看上去很像某个外放官员回京叙职的样子。 没有匆匆忙忙赶路的焦急,多了一丝悠闲,赶车的侍卫恪守着自己的指责,不刻意地听着车内不时传来的只言片语。 很简单的家常话,伴着偶尔小孩欢快的笑声,还有这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果然还是太平盛世好啊,不用急着奔赴战场,面对血腥,看看这山路边的翠绿,偶尔伸出一枝缀满果子的树枝,让人觉得幸福就像这果子,唾手可得芑。 晃晃悠悠,没有矛盾,没有争吵,没有帝王尊贵,车里似乎就是平凡的一家人。英俊的老爹,看到自己孩子拉便便就一副未日的平凡母亲,只知道睡了吃,吃了睡的小屁孩,交谈的话也是没有营养的废话。 例如: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经常睡得猪似的?猬” “不记得了,从记事的时候就在马背上摔打了……喂,你说谁是猪啊?信不信朕……” 某人没有没把最后一个字当成回事,带了点怜悯地口气:“真可怜……没有童年的孩子果然最可怜了!” “可怜?说谁可怜呢?你敢同情我?”气急败坏的语气因为怕惊扰某小孩的睡眠压得没有一点威胁力,如同张牙舞爪的猫,那爪子软得只够挠墙。 “沈东豫做你的商务大臣不会辱没你的,你要相信我就连他一起相信,否则后悔别找我买后悔药。” “求人不是该温柔点吗?什么语气?”风大皇上下句:“后宫不能干政。”堵在嗓子里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别的女人不能干政,这个女人他说不出口。 “没求你,也用不着。这世界大了,我哥要是想去别的地方玩玩,小妖估计也愿意跟着去长长见识……” 某人无心无肺撑着下颚做思考状,自言自语:“不知道现在到欧洲要多久啊,要是能把生意做到欧洲去,以后福布斯排行榜第一位就应该姓沈了吧!” “什么欧洲福布斯?南宫明月,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别想把小妖给沈东豫。”某人咬牙切齿。 “那你就留着沈东豫吧,你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有他就没有我,这个人情该你还。你要不还,我……” “我还。”某风咬牙切齿:“就一个商务大臣吗?还要什么?” “没了,我不贪心。”某人无辜地眨眼:“你那什么表情?牙疼?蛀牙?对不起,我没相识的牙医不能介绍给你,忍着点吧!” 青筋暴跳,某风还没怒前,某月伸了个懒腰,敲了敲车厢前:“司机大哥,停车。” 赶车的侍卫已经习惯这几日某王妃的奇怪称呼,比起马夫车夫,他觉得这‘司机’两字很顺耳,当然后面‘大哥’两字只敢在心中得瑟,未来的皇后娘娘叫他‘大哥’耶,这心花怒放万万不敢给自家皇上看出来,找死啊! 马车站住,明月撩开车帘跳下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冲风离拱拱手:“大皇上,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小弟就不送了啊,回见。” 她冲旁边的侍卫勾勾手指,那侍卫顺从地跳下马,明月一拉马缰跳了上去,风离急了,跳下车叫道:“前面就到京城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明月扯唇一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一起回京了?不过路上偶遇送了一程,大皇上千万别误会啊!哦,我会很忙,在江姨没回来之前,小妖就归你带了。走了,有空找你喝茶啊……” 明月一夹马腹,快马一鞭,竟然先掠过马车,往城里去了。 风离本来想阻拦,看到她去的方向是京城,就咽下了这口气,只要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慢慢再说吧,那女人逼不得。 回身抱了睡熟的小妖,弃了马车骑上马,走了几里就看到张梓他们等着迎驾。看见他们,张梓迅迎了上来,禀道:“皇上,王妃已经进城了。龚皇后听闻皇上回京,已经迎出了城,皇上你看?” 风离沉了脸,龚紫雪竟然还有脸留下啊?真的对自己那么有自信,不怕面对他的怒气? 抱紧了小妖,风离淡淡地说:“你们继续前进,明日朝中见,我先带小妖回去了。”他骑马离开队伍,孤身一人骑马走小路先进城。 斗笠遮了脸,一身素服的风离没想到一到长安街就看到一片繁华,对,比月神节还大的台子搭在主街之中,红灯笼从街头就挂到了街尾,彩色的缎带扎满了台子,一路的地毯铺到了主台下。 这红灯笼要是晚上全点亮是何等美丽的场景啊! 风离想着上次想去离王府看铁纯娘给他弄的灯笼夜景未如愿的事,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心想着要是回宫没什么事的话晚上溜出宫来看看有多美。 又快到月神节了,算算也就差几天的事了,他才现时间过得飞快,一年又过去了。 想起去年的月神节,风离唇角泛起了笑意,去年月神节送了一个娘子,今年得到一个儿子,明年能有什么呢?好期待啊! 放慢了马,让马带着自己在灯笼下穿过,风离觉得这种带了期待的心情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了。 以前对亲情失望,看淡了生死,清心寡欲,似乎得过且过。就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一个人,用教训的口气训斥他不吃肉不喝酒你活着干嘛,喜欢的东西要该下手时就下手……于是就主动了那么一次,有了期待,也有了目标。耕耘了,也有了收获。 目光温柔地扫过怀中的小布点,这样的期待可不可以再多点呢?他也不贪心,多一些填充一下心中的空白就行。 越往前走,路上的人越多,不是刻意,人群的中的议论还是传进了耳中,叽叽喳喳,听了一会才弄明白。原来这次月神节的赛事最主要的项目就是给皇上选妃,那些琴棋书画的参赛者都是各地的美女,比往年多了数十倍,群芳荟萃都集中到京城了。 难怪这么堵!女人这么多!() 370最美丽的你 正文]37o最美丽的你 没等风离飙,魏庆成替自己求情,魏小舅子姚政很狗腿地抱住风离的大腿献媚地笑:“皇上,皇后娘娘说的对,宫中不能没有女人,皇上这么喜欢孩子,赶紧给皇上多选几个妃子……不是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吗?皇上辛苦一下多洒点种子,咱们明年多抱几个小皇子……”. 风离汗滴,瞪着忍俊不禁的魏庆成,再瞪着无赖一般的姚政,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过脸皮厚的,没看过脸皮这么厚的。姚大人,魏庆成夫人的长兄都是斯文人物,那知道姚家这小子竟然如此贫啊! 姚政是魏庆成推荐的礼部尚书人选,说他办事机灵,脑子灵活,风离就觉得他做礼部尚书的话可能比那些老学究更能让北宫散出活力,大手一挥就同意了。没想到这小子上任没给自己办出一件特别的事,反倒弄出这样一件‘喜事’,还真是特别的‘惊喜’啊! “皇上,不是臣帮姚尚书说话,臣也觉得皇上后宫单薄,子嗣稀少,为了稳固皇上的江山,皇上的确应该选妃。”魏庆成低眉垂眼,一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痛心疾样。 风离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最中的太师椅上一坐,把小妖一亮:“魏卿家,朕已经有太子了,不忙着给他添加敌人。芑” 姚政看那酣睡的几乎就是风离缩小版的小妖,惊叹一声,跳过来叫道:“好漂亮的小孩,皇上我可以亲亲他吗?美人啊……” 风离一脚踹走,额上几条黑线:“美人?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是男的!” 风大光顾着为自家小子正视听了,忘记了重点。美人?亲亲?这恶劣男,就算是美人,那也是公主,轮得到他吃豆腐吗猬? 魏庆成落井下石,踢了自己小舅子一脚,恨铁不成钢:“耳朵是木头啊,皇上已经说是太子了!太子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男人。” 姚政无辜地摸摸被两个霸道男踹痛的屁股,不甘地声辩:“女人也可以做皇上嘛,明月姐姐不是说过历史上有个很了不起的皇帝就是女皇……” 明月姐姐?风离瞪着他,蹙眉,语气不善:“你说的可是南宫明月,你怎么会认识她?” 姚政呵呵笑:“姐姐是小猫的干妈,经常过来看她,久了就熟了,还是姐姐让我去做礼部尚书的,说我不按理出牌,没准能给皇上带去惊喜呢!” 惊喜,的确是惊喜!风离若有所思地看看姚政,本来还对他这么年轻,疯疯癫癫的样子有脾气,一听是明月介绍的,就按下了怒气,重新打量他。能让他的王妃青睐的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吧! “起来吧!和朕细细说说选妃的事,都有些什么人?”风离心平气和了。 姚政却很狗腿地没给面子,继续不怕死地凑近:“都说姐姐生的小妖很可爱,姐姐就没带过来看过,皇上……你真的不同意臣亲亲他吗?” “姚政……”风离咬牙切齿,一脚再次踹飞,然后瞪向魏庆成,咆哮:“你马上去告诉姚大人,今晚之前给他娶十房,不,二十房小妾,一起送进洞房,明天他要能走着出来朕就办姚大人渎职之罪……” “皇上饶命啊!二十房小妾,你这不是要臣死吗?你还不如让臣五马分尸死算了……” 姚政大悲,扑过来抱大腿,抽抽泣泣:“只是临死前让臣亲亲小妖,真的很可爱嘛……人家对可爱的小动物就是没抵抗力……嘛……” 又被一脚射飞,风离这次倒没生气了,扶额,欲哭无泪。 果然,南宫明月看中的人,还真得到她的真传,气死人都不带偿命的! “他就不能正常点吗?”风离无力地看着魏庆成,自己的礼部尚书是这个样子,他是该埋怨自己瞎了眼还是治魏庆成欺君之罪,这样的人哪个地方配得上机灵? 魏庆成也深感无力,作为一个忠臣,特别是这个祸害还是自己引荐给皇上的,为了不被牵连,努力为他声辩:“禀皇上,姚政的病也不难医,要让他正常很简单,一穿上官服就正常了!” “那还不赶紧把官服给他穿上!” 风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气得失去分辨能力了,魏庆成话一落音就急着咆哮道,说完似乎怕某种疾病扩大似地又加了一句:“退朝也不准换下,一辈子都给朕穿着官服!一套不够朕给他多赐几套。” “啊啊啊……人家不要……” 姚政还没为自己喊冤叫屈,魏庆成已经果断地让侍卫按着他穿上了礼部尚书的官服。 风离看着刚才还在地上打滚不要穿官服的姚政被套上官服后慢慢就收敛了,等系上莽带转过身时,这男人脸上的无赖全部褪去,倒显得儒雅白净,撩了袍脚,一跪,上前规规矩矩地磕:“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离斜挑了眼,突然尘埃落定似的平静倒让他有点不习惯,看了姚政半天,才颌:“平身……” 还没说话,姚政倒一本正经地说道:“臣有本要奏。” 哦?风离浓眉挑高,饶有趣味地看着姚政,这小子不装疯卖傻了?一穿上官服就知道以国事为重了? 那就看看明月挑中的这个礼部尚书能挥什么作用吧! “准奏。” 姚政似没听到他语气里的揶揄,规规矩矩地取出一本奏折,呈了上来。 风离还没看,自家的小妖终于在沉寂了半天后不被吵闹声被肚子饿弄醒了,看看陌生的空间,瘪了瘪嘴,还没哭风离的俊脸就出现在视觉中。 淡定地将奏折放在一边,风离自然地问道:“魏卿家府上准备了饭食吗?粥就好!” “那是肯定有的。”魏大将军笑了:“皇上要喂小太子吗?臣这就叫他们去端上。” “那就打扰了。”风离抱了小妖先去解决五谷轮回问题,再喂了小妖‘猫食’——据说是魏家千金的专用粥。魏小猫从出生就天资不足,吃的都是特制的精细粥,魏家人都爱称‘猫食’。 可怜未来的太子殿下毕竟太小,被喂了有着这么难听的名字的食物还不自知,舔着小舌意犹未尽。名字难听,味道可不难听,那是他家妈咪给人家开的药膳粥啊,营养环保。() 371心智的较量 正文]371心智的较量 371. 再见龚紫雪,风离是矛盾的。对她下失心蛊让自己失去记忆的事他的确是恨的要死,可是一想到她后背的伤口,风离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一路来不是没想过见到她该采取什么措施帮明月讨回属于她的地位,可是真正面对,风离所有的气恼在见到那张带了怯怯讨好的脸时淡了许多。 “皇上,听到你回京妾身就急着出去迎接你,没想到皇上先回宫了,皇上累了吗?妾身先让他们准备热水让你沐浴,我们再一起用膳吧?”龚紫雪讨好地来帮他抱小妖。 风离避过了,淡淡说:“朕已经用过膳了,你自己用吧!芑” 大步走进自己的寝宫,莫公公一等太监赶紧跟上侍候,龚紫雪也跟着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跪在了殿下。 有太监惊呼:“娘娘,这是为何?” 风离抬眼看看,微诧,却不动声色地任莫公公帮着自己脱去外袍猬。 “皇上,妾身知道自己罪不容恕,自请惩罚,请皇上降罪。”龚紫雪叩头。 “龚皇后犯了什么罪呢?朕都不知道又怎么降罪?” 风离讽刺地挑眉,抱起小妖:“皇后先想着,朕先去沐浴,回来再说。” 他也没叫平身,抱了小妖朝后面的汤池走去。莫公公等人本来想提醒他龚皇后还跪着,看到他头也不回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都跟上了。 这些公公有很多都是以前留下的,龚紫雪只撵了嫔妃还有些姿色不错的宫女。能在皇上身边侍候的公公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很老实的,没有什么心眼,只知道忠心地侍主的。另外一种就是机灵的,懂得察言观色,随时看主子脸色弄清主子需求的。 莫公公就是后一种人,看风离对龚皇后的态度,联系龚皇后一大早就出去迎接皇上,皇上却一个人很晚才回来的事,捕捉到动荡的味道,规劝的话就不敢说出口了。 新君虽然不是动辄怒的人,可是那性格因为一直罩在冰山下,谁也不知道要是不小心惹了龙颜大怒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上上策。 风离先给小妖洗干净,交给一个老实的公公抱着,才自己走进汤池,泡到了小妖都玩累了睡过去,他才懒懒起身让小太监侍候着换了衣服。 以前的皇上沐浴睡寝都有宫女侍候,龚紫雪一来就撵走以前的嫔妃有姿色的宫女,留下的不是丑的就是老的。派来侍候风离的就是这样的女人,风离以前做离王时就习惯了男人的侍候,还真不习惯女人侍候。所以看都没看人家丑还是美,一律打回后宫。自己就挑了些老实的小太监做近侍,侍候自己起居。 莫公公那些机灵的人精,就留在朝前使唤,毕竟有些关系大家做顺了也知道怎么处理,不用自己费心。 泡了澡,精神身体都很舒畅,风离等着太监帮自己挽,莫公公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就试探地说道:“皇上,龚皇后还在殿下跪着。”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带任何语气,也可以是提醒,也可以说庆幸,甚至可以说幸灾乐祸,就看听者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情。恨的话就是站在听者的立场表达,忘记的话就是站在对方的立场善意的提醒。 可以说莫公公把这种语气掌握得恰到好处,没有千锤百炼的经验是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境界的。 风离眉毛也没抬,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莫公公看这样子,明智地退后几步,让人给皇上准备热茶。 挽了一个简单的髻,风离只着了简单的黄袍,才施施然走了出去。皇上的衣服,就算是简单的,那也是上等的丝绸,明黄色的袍子只有简单的金色滚边,什么刺绣都没。一般人穿着的话单调了点,风离高大的身材却让人没这种感觉,拦腰系着的金色莽带上面的金龙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让人更觉得风离的性格就如自己的穿着,简单平淡中有着不容小视的威严。 龚紫雪还跪在原地,她跪着,她身边的宫女也没人敢站,一小排跪在下面。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人照应,天黑了也没人掌灯,除了殿上的几颗夜明珠照射的光华,下面就昏昏暗暗,再衬上这一群跪着的女人,莫名地就有些凄凉的感觉。 风离一过来,眼一扫,浓眉就蹙了起来,莫公公顿时冲跟着的太监怒了:“还不去点灯,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让娘娘她们受委屈呢!” 大太监话,小太监们就慌忙去点灯,一会大殿里光明一片,风离走过去,在殿下的椅子上坐下,看看龚紫雪,向后摆摆手:“都退下吧,朕有几句话要和龚皇后说。” 莫公公悄悄看看龚紫雪,见她低垂了眼眸,脸上湿湿的,心下戚戚然,不敢多话,带着小太监退下了。 暮云看看龚紫雪,轻声问道:“娘娘?” “都退下吧!”龚紫雪淡淡地说。 暮云等侍女就起身,给风离行了礼,一起退下了。 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风离不说话,端起莫公公帮他准备的热茶轻轻地吹着。大殿里太亮,他现在倒希望刚才应该阻止他们点灯,也许黑一些更好。 “皇上,妾身可以请罪了吗?”龚紫雪一说话嗓音颤,还带了一丝沙哑。 风离下意识地扫了她一眼,她绝美的脸上未施脂粉,一脸的光华带了湿意,刚才哭过吧! “说吧。”他压下自己一闪而过的怜惜,提醒自己就是这女人害他不能陪着明月,错过了小妖的出生,还是她差点让自己失去了明月,一想到那火舌席卷着明月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 “你还是自称‘我’吧!‘妾身’两字朕当不起。”他和她就没什么亲密关系,这两字太惹人误会。 “皇上想起和姐姐的事了吧?”龚紫雪闻言挺确定地苦笑:“皇上是不是想接姐姐回宫,让我让出皇后的位置?” 风离面无表情:“不是让,这位置本来就是明月的。”() 372最后要求 正文]372最后要求 372. 风离的话让龚紫雪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就这样不喜不怒地放自己走了。想到了应付方法还没用到,不甘心,眼眸在看到风离平静的眸光后,心底荡起了怯意的浪。 这男人,自己是怎么形成的错觉,认为他是可以掌控的呢? 忘记了回答,没有失败的挫折感,只知道随浪而来的是越来越强的不甘心。 输给这样的男人心服口服,可是输给南宫明月,怎么甘心芑? 她有什么好?为了她,他竟然不用自己的血也能解了失心盅,不可思议的震惊后是极强的失落感。 为什么南宫明月可以获得这个男人如此深的爱,就算忘记她,也没给自己靠近的机会,还凭着那模糊的感觉冲破了失心盅的控制? 爱吗?就像南宫明月说的相爱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猬? 她曾经对这样的感情嗤笑不屑,她曾经以为这天下凭自己的财貌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这一刻,她想用自己拥有的所有来换一刻相守相爱的感觉。 “走?”她看着神祗般男人俊美却无表情的脸,凄然一笑,这倒不是装的。 “去哪里?”神宫已经陷落,没回去过也不知道是全部沉下了冰山还是保留了一半。她只知道一件事,就算神宫依然矗立冰山上,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梦寐以求想打开的神殿已经打开,那长生的秘诀都堆在里面,等着她推门去取…… 就算是这样,她都不想再回神宫了。 比起那些,她更想拥有的是这个男人和他的爱! “你让我去哪里?” 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失落感,一想到离开这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看不到他,听不到他说话,完全断了他可能会爱上她的念,她的心就揪了起来,痛一点点地吞噬着她的血肉…… 刚才还果断地说他让走就走,此时只想想就痛彻心扉,又要用什么力气去走出这宫门呢? 她没想过要离开,以退为进只是想让男人的怒气先消,再用柔情内疚眼泪博取男人的同情,再一步步稳定自己的位置,就算要暂时忍受南宫明月进宫都想好了,没想到男人也用同一招‘以退为进’断了她的路。 你走吧!多大度的三个字,不追求她的过错,也不问她的罪,更不问她做过些什么。 三个字,恩恩怨怨,是非过错两两相抵,就算她留了一手,想着用对他的‘救命之恩’换取最后的怜爱,都因为他大度的三个字不能说出口。 这样的男人……龚紫雪苦笑,自己还真是瞎了眼,竟然就错过了! 下山的目的问过的人很多,她只对冥皇说过实话。在神宫枯燥的岁月了,那段禁忌的爱恋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开始的,也记不清当时是谁引诱了谁,只知道曾经亲密的人,看着她越来越成熟的身子反而越来越远离她。 在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换来这样的冷遇时,南宫柏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带点邪气的俊美男人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被除了冥皇之外的男人宠着的感觉又是另一种滋味,于是就下了山,一次又一次。 一开始只是好奇,慢慢现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而自己的美貌让众多男人成了裙下之臣后,血液里恶劣的因子就爆了。 只能活到三十岁?哼,那就三十岁吧!趁青春还在,美貌依旧,就用上天赐予自己的优势搅乱天下。 一开始只是朱雀宫的杀戮,人家要银子,她要看到的是恐慌,鲜血。 一个杀手组织的杀戮毕竟是有限的,而权力扩展的***是无限的。于是就挑挑拣拣,想找人玩这场巨大的杀戮游戏。都蓝,契丹,北宫许多领的资料都被送上她手中供她挑拣。 一开始是看上了都蓝,能和北宫抗衡,也有称霸天下的雄心。为此她还专门易容前去突厥看人,可是看到他那么多的宠妾,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她踟蹰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玩也不喜欢这样的伙伴。 作为都蓝的对手风离又进入了视线,这个有着俊美脸庞的男人也让她动心过,只是在看到资料后,那一身的毒让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不会用自己的血去救任何人。 选了昱轩,还是因为他对沈秋芙的专注,明明就是条件最差的人,却因为这个优点让她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世事多变,以为在乎的最后放弃了,以为不在乎的却宝贵起来。她不知道这场游戏自己何时放入了真心,等意识到这一点,她才现不是放入真心的时候自己输了,而是一开始就输了。 要怎么才可以挽回?她真的不想走……这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酷刑,离开比死更让她难过。 “对我就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这样示弱的口气她一生都没有过,从来都是戏弄别人的人也会爱吗? 这样的口气换了南宫柏或昱轩,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却偏偏遇上了冰块般的风离,这个在遇到明月以前就是清心寡欲,自我封闭着感情,很少和女人接触的木头,只知道战略和兄弟之情,情商不及格的低能儿,能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呢? 在这人的心里,判了你的罪后其他多余的话都是狡辩,推卸。也容许声辩,却从不会将自己的私人感情放进去地谨守着自己的底线。 要是换了在现代,就算情商很笨的男生自身不知道怎么拒绝女生,也会在漫天的言情剧中看过别人的处理方式而知道模棱两可的推卸或者冷酷的拒绝。 可是风离仅有的情感体验只是对明月,一般对金月韵等暗恋自己的女人只需要冷着脸就能远离,这样明明白白问他喜欢不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龚紫雪。 一时困惑,欺骗自己的人问自己喜不喜欢她?不是该怕他降罪赶紧走吗?他都放她一马了,她还想要什么? 就只一时的困惑,就让龚紫雪抓到了转折的机会,这个情感天然呆的离皇陛下,就算在军事上无人能敌,可是在情感上,他很白。() 373被挑战的快乐 正文]373被挑战的快乐 372. “这就是真正的我!”龚紫雪不怕风离暴怒之下给她一巴掌,坦然地说:“当时真的想她死,这样就能和离大哥在一起了。” “你还需要她打开神殿。”风离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 龚紫雪笑着点头:“对,还要打开神殿,所以救她。离大哥不必怀疑我的私心,只要知道我当时看到你,就现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却在看到你对明月的感情时现自己更爱你!” “离大哥,这样的爱一个人你有过吗?看着他,却不能在他心里,只能看着他对别的女人笑,爱惜别的女人。我就是用这样的心态陪着你们上神山,我知道你喜欢姐姐,我有很多次机会杀她却没动,就是怕自己一念之差犯下大错让你恨我才克制着自己。芑” “我看着你对她笑,想着这笑要是对我多好!” “我看着你为她受伤,想着要是有机会,我愿意为你去受伤,这样你就会因为内疚多看我一眼,关心我一会。就算不是真的为我,也让我在梦里感觉一点温暖。” “离大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小时候的事吧!你也去过神宫,那么大的宫殿有多冷你知道。我只是太孤独,想要一点爱,特别是你的爱而已……猬” “我一直想要是能这样陪着你,就算是远远看着也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 仿似不知道悔改似的,龚紫雪闭上了眼,还潮湿的眼睫轻微地抖动着,带着上面的泪珠像朵脆弱的花,唇边噙了笑:“我陪你去找姐姐,你听到她还没忘记昱轩被气得头痛昏了过去,我将你带回了宫。那一瞬间我不恨南宫明月,我感谢她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 “我知道你醒着一定不会同意我救你,所以趁你昏迷时还是救了你!” 龚紫雪苦笑:“我不是邀功,当时的确没想太多,做了才想起你爱的是姐姐。” 风离面无表情:“朕的确欠你一个情,救命之恩就抵了你害明月的事吧!” “你的命换姐姐的,姐姐还真是幸福!” 龚紫雪笑了:“那你不追究我让你失去记忆的事吗?欺君之罪等罪名可以杀我好几次!” “用你帮朕赈灾的功劳相抵吧!”风离很公平。 龚紫雪拿出了那么多钱财不管是收买人心还是其他什么的,确确实实地帮助了他的子民,避免了许多人饿死冻死。那么多条人命换她一个,就算明月不理解他为什么放过龚紫雪,他也觉得心安。 况且用这个理由说服明月他相信她会和自己一样想法,他的小月儿,不是那么注重私人恩怨的人,只看她对高平要烧死她的百姓那么大度,不但帮人家重建家园,帮将药厂建在高平帮他们摆脱贫穷,他就有理由相信她。 “我不要抵。抵了就是承认我的错!我不想承认我的错,因为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就算再来一次,就算你会因此将我五马分尸,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因为那一瞬间,看着你为姐姐伤心时我心痛,我不想你再伤心,所以我要让你忘记她,自己来爱你!” 龚紫雪的固执让风离蹙眉,这不认错的性格和明月还真如出一辙。 “离大哥,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不比姐姐差。我错的话只是不该让你失去对她的记忆,我不后悔用这样的方法获得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只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呢?” 龚紫雪扬了脸,眼泪汪汪地看着风离,声音凄婉:“我对你不好吗?从你醒来后,我做的一切别说你看不到,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就算是外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风离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向就不知道怎么和女人打交道,也不会撒谎。 龚紫雪对自己的确很好,除了拿银子赈灾等事,在生活上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饮食亲自安排膳房去做,不是以前简单的粥,变着花样来。衣服什么的也是亲自挑选,按照他的习惯安排。有时自己批奏折熬夜,她还亲自送夜宵到御书房…… 这样的龚紫雪,不止在百官中口碑很好,就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侍卫闲聊时都说她是史上最贤惠的皇后,他有什么立场说看不到? 真心还是伪装? 他烦闷地看着她,为什么不一如既往的坏,这样他就不用矛盾怎么处理她! “离大哥……” 龚紫雪轻轻地将头靠在他膝盖上,在他想推开她之前低低地说:“让我靠一会,我好累,姐姐要回来我让位,原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和她争的。小妖是姐姐和你的孩子,我第一眼看到时就知道了,也知道我的结局。呵呵,这样也好,你自己想起来也免得我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你想起往事,内疚着因为自己而让离大哥不能和小妖相认,这样真的很好……” 风离迟疑了,低头看龚紫雪,这样靠在他膝上的龚紫雪,像一只失去了利爪的小猫,柔弱而可怜。垮下去的双肩轻轻的耸动着,似在低低的压抑着无声地哭泣…… “以后你们一家人可以团圆,我罪不容恕就不挡在你们面前了。离大哥……有一件事,前几天你不在时我去了一趟皇陵,守皇陵的四皇子带我参观了皇陵,我才现皇陵周围风景很美,就是皇陵有些破旧了。离大哥,我那里还有一笔银子,给你拿去修修皇陵……别赶我走,我把皇后的位置给姐姐,让我以前皇后的名义葬进皇陵吧!这样,我死了也值得……” 风离听到她提起四皇子,自己的侄子时就分散了注意力。 昱轩兵败,原来的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也成了阶下囚,风离作为几人的小皇叔,赶尽杀绝的事做不出来,念四皇子、七皇子都是正直的人,打算一人分一块封地让几人离开京城。 四皇子放弃了封地,直接找风离说:“小皇叔,我一直觉得北宫你做皇上比父皇适合,父皇死了我也不评论了,以前的事就算劫数吧!我没有恨,也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封地什么的我也不要,就留在京城替北宫家的子孙守着皇陵吧!” 风离看他想得很透彻,同意了。() 374让我爱也让我恨 正文]374让我爱也让我恨 373. 至于五皇子,这个跟在昱轩后面陷害自己离京,又在昱轩做了皇上后滥用权势欺男霸女的皇家败类,风离没给他封地。 明显就是祸害的人,不杀只是不想背上坏叔叔的名义,风离一脚将他踹去十三里坡看管天牢了。 十三里坡不止有天牢,还是新兵营的训练基地,背后的山高水深,环境艰苦。 风离训练新兵是为了对抗突厥,都蓝在琼碧的怂恿下对北宫跃跃欲试,虽然现在被自己内部牵制暂时抽不开身进犯北宫,但是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芑。 风离以前没机会和都蓝好好大战一场,这次自己做了皇上,征服都蓝的豪气就无法阻挡地荡漾开。 男人对于能和自己抗衡的对手都有特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像都蓝对他想征服的***,骨子里风离也想将都蓝狠狠打爬下,这已经不是国与国的对抗,而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作为雄性动物的好战欲在作怪。 五皇子本身是道德败类,在性问题上男女老少都不拘,可是这家伙唯一唯一的优点就是练兵有一套。风离掂量了好久,觉得杀了他还不如用他更好一点,就丢到了天牢交给看管天牢的将军许君昊管理猬。 这许君昊以前是太子的手下,昱轩离开京城后许君昊也失踪了,众人还以为许君昊不想另侍主子所以走了。却没想到城破了在五皇子的地牢中找到了许君昊,被五皇子虐待的奄奄一息。 五皇子欺男霸女惯了,以前遇到的碍于权势悬殊都不敢不从,唯独许君昊不给面子,明示暗示都不为所动。五皇子早憋了一口气,趁乱劫持了许君昊,关在地牢里肆虐。 许君昊被风离的人救出来后养了一个月伤才好,想走被风离留下了。 许君昊是个人才,风离正是用人之时,自然舍不得他走。好说歹说这家伙就是要走,风离无奈,想出了个折中的方法,让他去看守天牢,同时把五皇子派给他做副职。 风离当时的话是这样说的:“朕给你全部权力,对违纪的下属只要不打死人由着你惩治,朕绝不偏袒。” 许君昊呆了半响,等看到五皇子黑了的脸时才有些反应过来风离脸上邪魅的鼓励,许君昊平静地领了圣旨,带了人去赴任了。 想让一个人在天牢那种环境下犯错太简单了,特别是这样一个酸冷不拘的家伙。 于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五皇子三天两头就因为管不住自己被罚被打,还不能反抗,谁让人家是领了圣旨合法管教自己的人。 再然后,还被强迫着去练兵,每天跟着新兵蛋子爬山涉水,累得一身酸痛回来还被某人合法地奴隶着,别说***,连***都没了。 每天一睁开眼睛脑里条件反射地就想着许某某今天又要想什么方法整治自己,到后来,闭上眼睛,梦里想的还是许某某,全身心都被许将军大人占据了,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 风离这一分神,后面龚紫雪的话就没听到,等到什么以皇后的名义葬进皇陵,风离才觉得不对,突然看到龚紫雪拔出一把匕,迅就插进自己的胸口,对他凄婉一笑:“我以死谢罪,离哥哥原谅我吧,下辈子……让我更早的遇到你!” 风离呆了,直到她沾了血的手按在自己手上,才惊慌地跳起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做你的皇后……你答应我,不废黜我……” 龚紫雪抓着他的袍角,声音低弱:“离哥哥……我用死换一个称号……这样……也不可以吗?” 风离看那张绝美的脸惨白,血顺着衣襟流下来,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看到了自己母妃死前拽着父皇的衣襟,凄婉地说着托付的话。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恍恍惚惚中听到太监宫女叫着“救命……快去请御医……”。 宫殿里噪杂的混乱,他眼中脑中都是血,那张娇小的脸在鲜血中越来越白,什么欺骗的厌恶都没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个女人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不管她说了多少谎,话里有多少漏洞……有一点至少是真的,那就是她真的喜欢他! 心一瞬间乱了,理智上清晰地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明月,不可能回应她的爱,可是这鲜血,这激烈的,用生命证明自己的爱还是让他震惊。 看着她微弱的气息,在御医冲进来依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那双眼睛带了希望,乞求,固执地看着他,似乎不等他点头,就不能放手。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风离,风离则看着龚紫雪,他要是再冷漠一点,可以对龚紫雪狠心的话抬头就能看到混乱中站在殿旁角落的人…… 一身白衣的明月。 可是,风离被那些血模糊了双眼,平心而论,龚紫雪除了抹掉自己的记忆外对自己真的很好,这样一个临终的要求,他怎么可以拒绝呢? 头重重地点下,心里却空空落落的,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要的,却不能张口说不…… 风离惊讶地抬头,看到南宫明月拍拍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推开众人,弯腰,出手点住了龚紫雪伤口附近的穴道,冲龚紫雪冷笑一声:“好了,你赢了,令人恶心的话就别说了,好好养伤吧!” “姐姐……我……” 明月不客气地点了她的哑穴,笑的很假:“好妹妹,放心,姐姐会救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舍得让你死……”才怪! 不过活着也好,至少有个对手可以互相飙戏,要玩演技吗?奉陪! 生活啊,只有爱情赚钱好像也挺无聊,弄点娱乐休养身心也不错! 明月强大地抱起龚紫雪抢救去了,苦心把她找来免费看戏,给人家点面子拯救一下,落个好名声也不错啊! 于是,几个时辰后,龚娘娘脱离了‘生命危险’,身心疲惫地躺在自己寝宫的床上看着明月吊儿郎当地坐在自己梳妆台上,手里一上一下抛着玉镯子玩。() 375言不由衷的……坏女人 正文]375言不由衷的……坏女人 374. 明月的话让龚紫雪的脸色顿时惨白,明月无视她继续自己的毒舌:“我刚才说你赢了你也信也太弱智了,我只不过看你演的太投入不忍冷场捧个场而已。想演,继续,明天我还来看。不过提醒一声,演好一点,毕竟姐我可是被奥斯卡金像奖影帝影后们精湛的演技熏陶出来的,一般的小角色要是演的没新意我会瞌睡的,那就没赏银了!……” 慵懒地伸伸腰,抛下听到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半天反应不过来的龚紫雪,明月嚣张地笑着扬长而出。 宫外,已经是夜色阑珊,月亮偏远,闹了大半宿的皇宫一片宁静,扛不住困意的宫女侍卫都站得歪歪斜斜。 好没趣!明月大大地打个哈欠,只想在家休息的她为什么要来趟这摊无聊的浑水啊,管她演不演,死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芑? 那木头被感动了吧!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为了得不到自己而在自己面前自杀,就算这男人不爱她,多少也会因为这份爱生出几分得意或满足。 就连自己,看到她一身血的时候,心里也是在颤抖的,那一瞬间想到撞车的自己,脑子里有片刻的混乱,那时的她是真的爱着子轩,不忍伤害他最终才杀了自己。龚紫雪也是一样吗? 人心本善,有一瞬间她真的相信龚紫雪对风离的爱是自内心的,可是当她走近,看到她插刀的位置,那么巧就在心房旁边。她郁闷了猬! 学外科的都是从解剖开始,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位置是人体构造中的‘中空’,选择好位置,除了流血受点皮外伤之外,根本不可能对心脏造成损害。 换句话就是说如果不是那么多的血造成一种慑人的声势,龚紫雪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可笑自己还有那个木头却被这人吓得魂飞魄散。 明月无法戳穿她,这时候装作不知道是明智的,否则真要说出来,还不变成她妒忌心强,连个快死的妹妹都要诽谤啊! 龚皇后奄奄一息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她说她没危险,谁信? 眼见为实……她笑得有几分无奈,人类的眼睛就这样被有心人利用吗? 抬头,手将落下额的短拂上去,好累。 突然很想自家小妖,每个表情都是真实的,简单到令人怜惜,一举一动都能猜到那小小的脑袋在想什么。一个笑容,单纯的让你也会跟着忘记烦恼,觉得世界之大,也不过如此…… 眼睛在看到站在树下的男人时收敛了所有情绪,那人站在那,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或许也等了好久吧! 明月迟疑了一会,举步走了过去,反正也逃不掉,何不赶紧听完他要说的话赶紧回家睡觉呢! 阴影遮在头顶,她看不到男人的眼睛,也不想去猜测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里是痛苦内疚还是矛盾,懊悔。 “她没事了,放心吧!”明月淡淡地先开口。 “莫公公禀告过了。”风离的语气淡然,只有熟悉他的明月还是听出了其中夹杂的焦虑。 “那没事我回去睡觉了,哦,小妖在哪,我带走吧,你忙也顾不上照顾他!” 她不是报复,的确是很真诚地帮忙,龚紫雪受伤,月神节选妃,他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不同一般的‘忙’哦! “月儿……你生气了?”风离抓住了她的手臂,那一贯冷静的人第一次有了慌乱:“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你知道我要的皇后只有你,我……” “我知道,我没怪你!”明月挣出他的手,平静地说:“换了我当时也会答应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会生气。让她留下做皇后吧!” “那你呢?答应给你的位置给她,我拿什么给你呢?”风离烦恼地叫道:“我不想委屈你,月儿,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我做贵妃吧!明月贵妃怎么样?”明月唇角挑起了讽刺,她曾经想过再不试探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在他心中,她重要到什么程度! “你愿意这样委屈自己?”风离迟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就恼恨这树荫太密,人心也要如这树荫吗? “也不算委屈吧!贵妃耶,要是做个最受宠的贵妃也不错,以前的皇帝不是很多皇后贵妃吗?皇上都是宠贵妃的,皇后娘娘感觉就只是一个摆设,只要你答应我只宠我一个贵妃,这皇后的虚名要不要也无所谓!” 不同于风离讨厌树荫看不到表情,明月则庆幸这里够黑,可以让风离看不清自己真实的想法。这男人太锐利,一般还是不好骗啊!要是此时能看到她的眼睛,一定马上知道她在言不由衷。 “你真的这样想?”风离的语气低了,阴沉沉的气压让明月都感觉到了,困惑地看看他,该郁闷的不是自己吗?她都成全了他,他还苦恼什么! “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名分不重要。”明月终于厌倦了这样的试探,扔下一句:“我等你册封吧!进宫的时辰就和被选出来的妃子们一起,热热闹闹地一起办了。” 看看,她多体贴,免得为了自己一个人进宫还要劳师动众,大家一起的话一次就了结了。 没走出两步,手臂被人钳住了,一拉,她站立不稳就跌进了他宽大的怀中。 紧接着下颚一痛,被风离钳住抬了起来,昏暗中听到他充满怒气的声音:“你会进宫吗?南宫明月,你什么时候肯对我说一句软话?明月贵妃?还要我册封?你当我是傻瓜,还是当你自己真的是只小狐狸?以为可以把我耍得团团转?……册封?我要真的下了这个圣旨,你一定理所当然地觉得拿到了我背弃你的证据,马上带着小妖心安理得地逃到天涯海角……对不对?” 下颚火烧似的疼痛,风离怒之下力道很重,明月顾不上叫疼,心虚地连脚都软了。敢情这木头此刻不呆啊,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把她想做什么都说出来了。 的确,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敢让她做贵妃?那就别怪她恩断义绝,他做了选择,她就成全他。这就是性格的问题了,不管她是龚玥还是明月,她不会委屈自己屈就一个男人。() 376相信自己 正文]376相信自己 375. “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也不相信自己?” 这是风离放她出宫最后一句话。至于小妖,自然是不可能被带走的。 明月又气又恼赌咒誓撒泼那人都不让步,让她沮丧地出宫后,瞪了一眼后面的宫门,哀怨小妖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啊’,这辈子估计都出不了这道门了。 摸了摸被某风啃咬得红肿的唇,明月上马回家,摇摇晃晃地任马踏着月光的碎步在午夜的街头漫游,心情一点点好起来芑。 不用看,知道后面有暗卫保护着,安全绝对没问题。 不用想,明天后太阳不会突然变灿烂,该有的烦恼依旧会有,选择了在这世上生活,就要习惯这世上的烦恼,点点滴滴,以为平淡的小事或者是老时摇椅上的浪漫。没有苦恼,太平淡反而无法让记忆留下一笔。 风离说的对,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猬。 自己是什么?那就是离开子轩,风离都能活下去的人。 人生的道路上不是只有一个子轩一个风离,只要活着,继续走下去,她还会遇到长了另一个面孔的子轩风离,也许带给她的还是伤害,也许比他们更懂得珍惜她。 每个人在经历每段感情的时候都会觉得对方是特别的,这段感情也是特别的。 的确特别,因为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两个特别的人谱写出来的感情经历又怎么会是平凡的? 不舍只是舍不得这个‘特别’,却没去想你下一个认识的人也是特别的,你们要是擦出爱的火花,你们的感情又是一个‘特别’! 爱了,就憧憬天长地久。 一个作家说过这种憧憬是人类对自身不安全的渴望。 宇宙那么大,星星太阳都存在了亿万年,花开了就凋谢,蝴蝶美丽了就死亡,人短短一生六七十年在宇宙的浩瀚中只不过弹指之间,我们拿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 天长地久就成了美好的希望,能牵手将这份感情变成传说就是对自己的成全。 错了……如果把人生形容成路程,我们就是单独行走的路人,一直走,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陪伴着。 下一个路口,有人分开了,又有人加入,一直陪着你走的人就是朋友知己爱人。 当朋友爱人都因为要走的路不同分开,你会难受,会悲伤的以为前面被黑暗遮住的地方已经无路可走,其实,只要坚持走下去,过了这迷雾,你又能看到光明,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等坚持到下一个路口,又会有人加入你的旅程,这些人里面有人会成为你的朋友,还有人也会成为一直陪着你走到终点的爱人…… 所以,相信自己,就算眼前有点黑暗,也相信你自己会走到终点。也相信你爱的那个人不是丢下你,而是因为某些原因绕了个道,他其实在下个路口等你呢! 你要是因为失望放弃,坚持不到下一个路口,你就输给了你自己! ***** 一夜好梦,疲劳加释然让明月一直睡到午饭时,饥肠辘辘,嗅到饭菜香味才一翻身爬了起来。 让佩歆新请的丫鬟给自己弄了热水来,舒舒服服洗好澡,正穿着衣服,丫鬟在外面禀道:“七小姐,外面有个客人找你!她说她姓腾……” 明月系腰带的手顿了顿,腾?自己认识这样的人吗? “请她进来坐,我一会就出来。”明月匆匆换好衣服,擦干头走了出去,在看到那女人带的一堆下属时,她笑起来:“腾冰,你还是一样的张狂啊!” 匆匆走进去,看到坐在桌边吃东西的,漂亮的裙子里似乎揣了一个西瓜的女人,明月的笑僵在脸上:“你……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不来请我们?” 腾冰,昔日长石帮帮主的男人婆嘟了嘴,郁闷地说:“没成亲,我是未婚先孕,请你们笑话我啊!” 啊?明月愣了愣却想笑,还未婚先孕,没想到腾冰竟然知道现代的这个词语啊! “是不是薛斌不想负责?”明月爽直地问道,递给腾冰支持棒:“他要敢始乱终弃,我和大哥都支持你,只要你一句话,把他大卸八块去喂鱼都行!” “扑哧”腾冰笑起来,捧了肚子哈哈笑半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来,看看一脸淡定的明月,笑:“你……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变了一个人似的,笑死我了!” 明月也笑了,过去给她端了水过来,揉了揉她的头说:“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说点笑话给你笑笑啊!我还怕你想我们怎么没去找你生气呢,我可不是骗你……我和沈大哥已经想好过了月神节去看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真好。我这就让人去寄信给沈大哥,让他赶回来看你!”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们忙所以才自己过来的!让我抱一下”! 腾冰坐着,环住了明月的腰,依偎在她怀中,塌下了肩。那个一贯刚强高调的女人如同一只迷途的小羊,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卸下了所有的故作坚强,难得地脆弱起来。 明月回抱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许久感觉腾冰平静下来,才笑道:“没吃饭吧?我请你外面吃饭去!” 腾冰用袖子抹了抹泪痕,笑道:“当然要你请,我家木头做了皇上,你这个皇后娘娘财大气粗,可要请我去最贵的酒楼吃饭才行!” 明月挽着她的手往外走,闻言只是撇了撇嘴说:“本小姐不做皇后娘娘也财大气粗,待会想吃什么你就点,别给我省钱!” “鄙视,什么不做皇后娘娘,死木头不要你吧?” 所谓的生死之交,在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那些虚伪的客套就没必要了,彼此本质上是什么人都一清二楚,何必伪装呢! 明月只是一怔,无奈摇头:“你不是今天才来的京城吧?” 腾冰很配合地点头,连骗她都不屑:“来了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和沈大哥都跑魏州去错过了。就留在京城到处玩,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怎么想的?”明月不否认自己有点小小的恶趣味,腾冰和风离是朋友,被自己的朋友骂一顿听听过过干瘾也行。() 377为过去犯的错买单 正文]377为过去犯的错买单 当时就有人质疑:“这就是爱吗?”. 有人嗤笑:“爱什么,不建立在平等地位上的‘爱’能长久吗?心理学不是说长久扭曲本性容易出毛病吗?这样的‘爱’是出于利益,自然也会在利益中分崩。” 同事都是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不会放下自己的自尊去哄男人,所以如明月,明明知道小三身份地位甚至学识都没有自己强大,却因为自尊受损,宁愿转身离开自己躲一边受伤也不会让男人将自己看轻。 也想过要是自己降低身段去哄子轩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可是她无法预测结果,却知道一件事,她要是这样做了,她就不再是她。她用自尊换来的幸福变了味,她还会看不起自己。 所以,宁肯受伤也不会委曲求全,幸福的蛋糕变了质,就完全舍弃芑。 腾冰最终没说为了什么和薛斌闹别扭,一人带孕逃走,明月也没问。她们两人是好姐妹,又都是要强的人,想说可以听,不想说也尊重对方。 一顿饭吃下来,腾冰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想在京城落脚生了孩子再说,让明月给帮忙物色房子佣人。 明月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女人已经退了帮主之位,这次带上京来的下属是撵不走的忠仆,除此之外她还带来了自己小半生的积蓄,说要在京城做买卖猬。 明月看她凸起的肚子,摇头:“做什么买卖,你就好好歇着等着生孩子吧!生了孩子再说。” 腾冰直言:“我歇得起,他们歇不起啊,几大家子人还等着钱养活,让他们别管我也不行,就说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来。我想赚点钱分给他们,以后自己带了孩子离开也不会内疚。” 明月细问了一下跟着她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性格,清楚后就说道:“好了,这事交给我吧!你的银子都给我,我算你投资,赚的银子和你五五分,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胎,要是闲不住,就去医馆帮佩歆算算帐,管理一下医馆好了。” 腾冰羞愧:“我不要五五,三七就好,你七我三……呵呵,你别拒绝,我早知道你厉害,所以是想着来算计你的。医馆我也去过了,你四姐还不错,我想我们会相处好的!” “行,那就这样。房子我就给你找医馆附近的,大家好照应,在此之前你就先和我们挤挤吧!” 明月也不和她客气,知道真要勉强腾冰五五,她怕欠人情一定不愿意,那就先这样,以后有的是机会照顾她。 吃完饭一起回医馆,明月给她介绍了佩歆和医馆的大概,腾冰就自然地招呼自己的下属开始打理医馆。弄得佩歆有点不适应,还以为明月要把自己排挤出去,才弄了自己的人进来。心情有些不好,抱了小宝躲自己院子里去了。 明月也没注意她的心情,看腾冰打理着医馆,自己就抽空去沈家一趟,和沈奶奶聊了一下沈家生意还有药厂建立的事,最后随意提起了一下腾冰要找房子的事。 沈奶奶一听腾冰来了,立刻让明月去接来见见,他们三人在密洞结拜成兄妹的事明月有次闲聊时给沈奶奶说过,沈奶奶当时就表示这样的兄妹要一生珍惜。平日就念叨着有机会要见见腾冰,此时机会送上门了,哪肯放过啊! 不但如此,还告诉明月说医馆附近就有沈家空闲的院子,让人去打扫收拾,买点家具就可以住人,院子不要腾冰的钱,白送了。 明月当即就替腾冰谢过沈奶奶,也没在银子上客套,沈奶奶不是小气的人,送座院子对沈家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沈家的人把腾冰请了去,沈奶奶一见腾冰就喜欢上她爽直的性格,拉着闲聊不放。 腾冰毕竟是做帮主的人,走南闯北,所见所闻很好,听的沈奶奶入迷,夜深了也不放过她。非留下一起住,说明月医馆房间少,沈家到处是房间,其实只是为了明天继续听故事罢了。 腾冰拗不过沈***请求,只好留了下来。 明月惦记着自己好久没回医馆,安置好她就自己回了医馆。前院已经关门,她没在意,蹬了墙窜了进去。 看看医馆已经打扫干净,她点亮灯翻了翻账簿,医馆的进账多了起来,坐诊的大夫也多了好几个。她有点好奇佩歆是怎么把这些大夫请来的,不过看到情况比以前好,她还是很高兴的。 收拾好账簿,就往里院走,小妖不在有点不习惯,江姨和二哥回来这里就热闹了。 看看快圆的月亮,她眯了眼思考着是不是月神节弄点什么节目,让大家一起聚聚,热闹一下。 正想着,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而且越说越靠近门,一男一女?似乎在吵架? 明月下意识地躲到了一边,刚藏好,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被推了出来,她还没看清是谁,就听见佩歆冷酷的话:“你诸葛大少爷我高攀不上,以后别来找我了,最好有病也别踏进我们家医馆,免得脏了你大少爷的靴。” 诸葛家?明月借着月光看清了那有点狼狈的男人正是诸葛云翔. 这个京城第一才子此时的样子的确有点狼狈,一向云淡风轻的脸堆满了焦急:“佩歆,我已经解释了,亲事是我爹定的,我根本不知情。我更不知道他会来找你,说那些侮辱你的话……你相信我,他是他,我是我,我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想你。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以前是误会……” “不是……不是误会!” 佩歆歇斯底里地打断他,叫道:“你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坏女人。为了想嫁进沈家,不顾廉耻,不择手段。我告诉你,他说的那些事我都做过,捉弄自己的妹妹,把她引到马场被马踢,在自己家族遭难时谁也不顾地逃走……我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阴险毒辣……我根本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都是你自己瞎了眼,没看清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才想娶我。现在你看清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以后再也别来!滚!” 她说完走进去,砰地插上了门,诸葛云翔呆了半天反应过来上去拍门:“佩歆,佩歆,就算你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也是从前……我没瞎眼,我看得清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我喜欢你……”() 378选择 正文]378选择 明月一瞬间想过风离,君主社会,君就是父,风离是皇上,金口一开,下道圣旨赐婚,诸葛家还能抗旨不成?. 这想法不到三秒就被明月否决了,诸葛家或许在风离的权威下不得不接受佩歆,可是佩歆还没嫁过去就得罪完了诸葛家的人,这样的婚姻,就算诸葛云翔再喜欢她,也是长久不了的。 一个人无法和一个家族斗,爱情在怨恨谣言中长久不了。 明月托了腮,怎么让迂腐的诸葛家人改变对佩歆的态度呢?不同于沈家,对诸葛家这种书香门第需要的不是能干的女人,而是善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佩歆以前没想过嫁给诸葛云翔,只想着进沈家的门,所以表现出来的都是管理方面的才干,对于沈家来说是优点,对于诸葛家来说这女人的能干就变成了野心,唯利是图芑。 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佩歆还跟着南宫友和明月学医,每天都要接触不同的病人,女的都嫌脏,何况男的,这心里上让清高的诸葛家怎么能接受啊! 明月想了半天,也没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诸葛家的人虽然没见过,也听沈东豫说过,那是相当固执。佩歆要嫁过去很难,就算退一步说,想方设法嫁进去了,以后就不可能出来医馆做事了。 明月打算劝劝佩歆,真想嫁到诸葛家,就别学医了,改学其他容易讨好诸葛家的东西吧!只是佩歆会听吗猬? 明月想着敲了敲门,怕佩歆不开,边敲边叫道:“佩歆,是我!” 院子里半天才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佩歆还没说话明月就先嗅到一股酒味,抬头借了月光一看,佩歆脸红扑扑的,微醺地倚在门上,目光越过明月看她后面。 明月想她一定是看诸葛云翔还在不在,刚好想借此打开话题,就说道:“看诸葛云翔吗?他已经走了!” “谁看他,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佩歆板着脸转身摇摇晃晃走了进去。 明月无奈一笑,关了门跟着她走回去,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了一罐酒,二个酒盅。明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请诸葛云翔喝酒,看她闷闷地在石椅上一坐,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佩歆也不理她,自己倒满两杯酒,垂头举了一杯到嘴边。 明月出其不意地说:“刚才你们吵架,我都听到了!” 佩歆手一抖,酒洒了一大半在自己衣襟上,斜了眼瞪明月:“你什么意思?笑话我?我嫁不掉很好笑是吧?”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明月怔了怔,摇头:“我怎么会笑你呢?我刚才还在外面想怎么帮你们说服诸葛家人,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会这么好心?”佩歆喝多了,心里话顿时脱口而出,看着明月叫道:“你不要装了,你现在恨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好独占医馆,又何必装好人呢?我告诉你,我不会走的,就算你找再多的人来挤我们走,我都不会走的。我要……我要守着南宫家的医馆,就算南宫家只剩最后一个人,都不会让你得逞……” 明月蹙眉,怎么扯到抢医馆上面去了,难道佩歆心里一直是这样想她的,醉了才说出实话?亏她还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几人都同心了,没想到自己把人家当家人,人家却如此怀疑她。 一时就有点心灰意冷,抓过佩歆放在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大口。 辣辣的酒让她的心里更不好受,看着佩歆喝完一杯酒就爬在石桌上呜呜哭了起来,本想走开的她又心软了,这丫头对诸葛云翔看来是动了真情, “佩歆,要是诸葛云翔和医馆两者让你二选一,你会选什么?”明月等她哭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才问道。 “你什么意思?”佩歆猛地抬起头来凶巴巴地问道。 “就是说我有办法让你嫁进诸葛家,条件是你必须放弃医馆,以后不能学医了,你愿意吗?” 佩歆听不懂似地看着她,半天才问:“你是让我用医馆换诸葛云翔吗?” 明月耸耸肩:“就算是吧!” 佩歆冷笑:“你还说你对医馆没兴趣,露馅了吧?” 明月怔了怔,现她的思想还在这上面转,有些郁闷,想了想不客气地说:“佩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我还以为你改了很多,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小心眼。本来还想撮合你和云翔,按你现在的心眼,我还真觉得你配他委屈了他!” “你……”佩歆跳了起来,指着明月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还说你没恶意,你根本是想看我热闹,好报当初的仇吧?” 明月也起身,冷冷地说:“你听好了,我叫龚玥,我没改名字是想着自己是从南宫家出来的,南宫家的医和我有缘,我想将医馆扬光大才继续叫这个名字,并不是为了贪图你南宫家的财产。” 抬手一指周围,明月冷笑:“南宫家还有什么?谁想和你争?佩歆,你好歹也出去过一段时间,该知道天下有多大,不是只有京城这点天空。人的心也不是你心里以为多大就多大,我的胸怀别人不敢比,比你那是绰绰有余,就南宫家这点财产,我还没放在眼中。” 佩歆蹙眉,明月不管她怎么想,一次说完:“你知道我帮沈家做事,那你知道沈家怎么对我吗?沈奶奶可是把全部家底都交给了我,沈家有多富你知道吗?你以前那么喜欢沈东豫,不会没打听过吧?可是我敢告诉你,你知道的沈家的富裕,充其量只是看到冰山的一角。沈家给我一个月的俸禄,就是你南宫医馆全年的收入。要不是为了医馆能重新兴旺起来,我何必辛苦地跑来跑去。” 佩歆听着她的话张大了嘴,沈家那么富吗? 明月看她的神情,索性再赌上一赌,放软了口气说:“这次回来看你变了那么多,沈奶奶很欣赏你,经常在沈东豫面前说你好话,我还想等和小妖的父亲有了结果后就把你说给沈东豫做夫人。诸葛云翔人是好人,可是他们家礼俗太多,我怕你适应不了,还想劝劝你,这下正好,他们家既然不愿你进门,你就嫁给沈东豫算了。你想想,是不是沈东豫更好?” 佩歆生气地扬眉:“够了,我又不是嫁钱,沈东豫再有钱又怎么样,他不喜欢我,我现在也不喜欢他,我才不会为了钱嫁给他。”() 379试金石 正文]379试金石 明月是回来的第二天才知道铁纯去自请其罪的,还是铁纯娘来送诊费被她撞到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 她没想到才去了魏州一趟,铁纯娘就老了那么多,本来黑白杂交的头全白了,愁眉苦脸的穿着旧衣服,提了包袱,说送了诊金就要回乡下,不管铁纯了。 “这小畜生,怎么敢打死人啊?就该让人家好好教训教训他……” 铁纯娘拉着明月,还没说上三句狠话老泪就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 佩歆出来看到,就看着明月说:“你要同情她,就帮她向皇上求个情,铁将军跟着皇上打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攻大于过,放了他没人会说什么!芑” 铁纯娘就老泪地拉着明月,哀求道:“月儿,你去和皇上说说,我们铁纯也不要做什么将军了,王府还给皇上,只求皇上绕他一命,让他跟着我回乡下种田去吧!” 明月对佩歆很无语,能这样算账吗?当了铁纯娘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铁纯娘先在医馆住下,说自己会找机会求情的。 安置了铁纯娘,明月去沈家接腾冰看房子,又被沈家奶奶留着吃了早饭,说起铁纯的事,沈奶奶叹口气说:“铁将军这算是给离皇出难题了,当日打死人大家都瞒下不报,前两日铁将军才去自,下属的军士不知道嗅到了什么腥气,都争着去刑部检举铁将军,说他虐待下属,经常打骂不算还克扣下属的军饷,那势头就像一定要把铁将军置于死地不可……猬” 明月蹙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落井下石啊! 腾冰看她们两的脸色不对,就说道:“这有什么啊,木头现在是皇上了,难道想保一个将军还保不了啊!铁纯跟了他那么多年,木头不会杀他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丫头,就因为他是皇上,所以他更不能带头破坏法纪,开了这个头,以后就被动了!”沈奶奶摇头叹气。 腾冰不以为然:“北宫都是木头的,难道说句话保个人都做不到吗?要做不到,还做皇上干嘛,扯一面旗帜上山为王算了!” 明月失笑:“上山为王就不用面对这些问题吗?想让喽啰们为你卖命,也要赏罚分明才啊,否则你这山大王没做几天估计就被人推翻了。哎……做昏君容易做明君难啊!” 沈奶奶赞同地点头:“的确……铁将军就是离皇的试金石啊!” 腾冰瞪眼,不赞同地叫起来:“难道为了做明君,木头就可以杀自己一起患难的兄弟?” 明月摸摸鼻子,有些无奈:“你们怎么说话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啊!风离不该杀铁纯,因为他有功劳,还是兄弟,杀了就不仁不义,让你们寒心。那你们有没有站在被铁纯打死的士兵立场上想想这个问题呢?那士兵估计也是跟了铁纯几年的,也是他的兄弟,难道就因为身份卑微活该被打死吗?” 这话说的腾冰无言以对,半响气恼地叫道:“我这不是为木头好吗?他要真杀了铁纯,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相信,风离那种人,是宁肯自己受刑也见不得在乎的人受伤的人,铁纯去自,被人赶着揭,他心里一定气恼呢!” 明月还真觉得风离命苦,这才回京,后宫皇后自杀,铁纯被人逼着杀,再弄一出选妃的事得罪百官,他这皇位还能坐稳吗? 选妃?眼睛眯了眯,感觉一切都凑得太巧了,就像有一只手在后面推动着,将这一切都凑起来,逼着风离坐不稳皇位似的。 明月心一动,抛下一句:“腾冰,你继续陪奶奶聊天吧,我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了,晚上过来找你!” 她说完匆匆出门去了,先去了一趟刑部,还好碰到张梓通融了一下就见到了铁纯。给铁纯检查了受伤的腿,看他复原的不错明月夸奖了几句。 铁纯却情绪低落,估计听说了下属检举他的事,看明月要走,沮丧地垂着头说:“王妃,替我向爷说声对不起,我……我辜负他的信任了!我认罪,让他别为难了,就让我以死谢罪吧!十八年后有来世的话,铁纯再跟他一起打江山!” 明月给了他一个白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也真是,明明知道你那个主子最讨厌体罚下属,你脾气还那么暴躁,这次就算给你个教训,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做事的方法,别以后再犯错!” 铁纯垂着头,闷闷地说:“还有以后吗?” “有啊,十八年以后!”明月忍住笑,恶声问:“风离要是判你死刑,你会恨他吗?” 铁纯看看明月,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然:“我自己做错了事,恨皇上干嘛!只是不甘心啊!作为一个将军不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这太平世界里……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该跟着谷大哥他们去守边疆算了,战死沙场,也死得其所!” “这没志气的话可不像是风离教你的,犯了错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别想着一死谢罪,死容易,面对自己的错误难,你要能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才是风离让你来领罪的用心。自己好好琢磨吧!” 明月叹口气走了,张梓稍后几步,看着明月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会笑了,回头对铁纯说道:“你不会死的,好好想想王妃的话,先认识自己的错误吧!爷要让你死很容易,不用这么麻烦还担斩杀忠臣的坏名。爷还是以前的爷,咱们不能因为跟爷打下江山就坏爷的名声啊!” 铁纯看张梓追着明月去了,重重地坐了下去,双手捧着头,爷还是以前的爷吗?真能原谅他吗? **** 风离批完累积了许多天的奏折,已经深夜,莫公公看他直起身,忙殷勤地问道:“皇上,要传宵夜吗?” 风离摇了摇头:“不用了,朕过去看看小妖,沐浴后就休息。” 莫公公赶紧让人去准备热水,回身看到还守在门外的寻云,硬着头皮禀道:“皇上,龚娘娘派人来请皇上过去说说话,这人还等着呢,皇上你看是不是过去看看娘娘?” 风离蹙眉,莫公公明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还是继续为龚紫雪说情:“娘娘今天有了点精神,就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听说是怕皇上生气,所以……”() 380闹鬼是惊喜 正文]38o闹鬼是惊喜 38o. 理想是美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转过身,看到外面的天空,隐士什么的美梦就褪色了,他不是只想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风离,而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觉得自己多重要,离开自己这太阳就不会出来似的。 而是一种使命感,就像他数次带兵下山救困北宫一样。骨子里他已经把这种被需要看做了自己存在的根源。被人需要着而快乐着。 这种快乐是暗藏的,低微到他自己都无法意识到,只知道自己有能力去帮助人,就任劳任怨地去被需要着芑。 就如同大家需要空气,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已经将这种需要溶于骨子里,所以才放不下。 小妖想娘可以无所顾忌地哭泣来表达,他呢,一路走到龚紫雪的寝宫前,只是在仰头看到越来越亮的月亮时才允许自己释放那刻骨铭心的想念。 月儿……此时想的是你在我身边猬! 可是在我答应了龚紫雪不废弃她的皇后之位时,我就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这样做! 如果没有小妖,我哪敢放你离开!就像风筝,他是拴住你的线,只有留住他,你才不会飞出我的视线范围,让我觉得只要往回拉,你会继续留在我身边…… 我不会为了想你而哭泣,我却羡慕小妖,可以无所顾忌宣泄对你的爱。 不说不代表不在意,我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的月儿,也相信虚度过往年华只选择了你的我,不是那么轻易会被改变的! 乌云能遮住月亮的光华一时,却不能遮住一世,只要在黑暗的时候多点耐心忍耐,总会有机会释放自己的光彩。你懂我的心吗? “皇上,娘娘还在等你!”细声细气的话打断了风离的沉思,抬头一扫,暮云还是依云的侍女垂头站在身边,风离应了一声举脚刚想走,侍女低低说了声:“皇上……” 风离顿了一下,侍女上前一步轻声说:“以前皇后娘娘的寝宫闹鬼呢,皇上要有兴趣,四更时过去看看,会有惊喜的!” 风离困惑地挑眉,侍女已经往前走了,进了宫门招呼着人禀告皇上驾到。 闹鬼还惊喜? 风离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关于原来的太后娘娘寝宫闹鬼的事他听张梓说过,张梓去看了两次,什么都没现,后来因为平静了就没放在心上,怎么又开始闹了? 如果这事是别人禀告的,风离可能就丢给张梓去看了,可是禀告的人是龚紫雪的下属,风离就无法小视。掂量了一下,回头招了一个侍卫过来,让他去把夜如年和张梓找来到御书房等他。 莫公公刚才被风离指使去御书房拿遗忘的东西,没跟着过来,就错过了这好戏,不过他要跟着来,也未必会上演。 等风离走进去,龚紫雪已经半爬起来,要跪在床上给风离行礼,风离淡淡罢手:“免了。” 宫女搬了凳子放在床榻前,风离坐下,看着龚紫雪关心地问道:“听说你今天没吃多少食物,为何?是不是送来的不合胃口?要吃什么告诉朕,朕让他们重新去做!” 龚紫雪脸色苍白,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离哥哥,你不怪我吗?” 风离挑眉:“怪你什么?” “我没死,还让你答应了不废黜我这个皇后……”龚紫雪掉下了泪:“姐姐现在一定恨死我了!离哥哥,你还是废黜我吧,就当我死了,把姐姐接回宫,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风离蹙眉:“说什么呢,君无戏言,朕答应你不废黜就不会废黜,你安心做你的皇后吧,月儿那边朕会去劝的!” “可是……”龚紫雪张口,风离已经起身:“好了,朕让他们给你送膳食来,你多少用点,早点养好伤,朕不喜欢看到你这样虚弱的样子。朕还有事,先走了。” 风离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女,沉了脸说:“你们都好好侍候着娘娘,要劝娘娘用膳,要是明日来娘娘还是不用膳,朕就将你们全斩了,朕不养无用之人。” 他大步走出去,快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又转回头说:“紫雪,月神节选妃的事都是你在办,今日礼部把人选都送过来,你要不要看看把把关?” 龚紫雪愣了愣,迟疑地说:“这个……要不你还是请姐姐来把关吧!毕竟她才是真正的皇后,以后这后宫归她掌管,不听她的,我怕……” “算了,这事还是等你有精神再去办吧!要是交给明月,估计就黄了。你姐姐这点要学学你就好了……” 风离摇摇头,语气带了不是很明显的遗憾,走了。 龚紫雪眨了眨眼,等风离走远才挑眉问暮云:“他是什么意思?” 暮云微挑唇角:“皇上想让你亲自选妃。” “我知道,我是问皇上让明月学我什么?”龚紫雪还是有点怀疑风离的用意,想通过暮云确认自己没弄错。 “估计是觉得娘娘大度吧!做皇后的谁喜欢皇上身边多些宠妃啊,宫主却不妒忌,还亲自帮着皇上挑选妃子。要是换别的女人,不破坏才怪。皇上估计就是怕南宫明月来选妃的话她会破坏吧!所以才要等着宫主做决定。宫主啊,奴婢看皇上对你也不是没有情义啊,冲这一点,皇上就觉得你比南宫明月好,你再多表现一些,一定会把皇上的注意力抢过来的!” 暮云兴奋地说:“所以宫主你要赶紧养好身体,再用点小手段和皇上‘那个’一番,皇上一定离不开你了!” “什么‘那个这个’一番啊,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思想这么复杂!” 龚紫雪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被拿着和‘心上人’的情事调侃一番脸都红了,却很镇定地斜瞟着暮云笑:“死丫头,我看你是春心动了,是不是看上谁了?想让我帮忙才拼命讨好我啊?” 暮云掩嘴笑了:“宫主,讨厌,怎么那么精啊,人家才随便说说就猜中!” “原来是真的!”龚紫雪眼神不自觉有点冷,随即堆上了笑意:“你还没说你看中了谁?不会也是皇上吧?”() 381相爱相杀 正文]381相爱相杀 深夜的皇宫,夜阑人静,月亮高高地悬在空中,投射下来的光华悠远而宁静。. 树枝在微风中轻颤,只将枝上的花香散得更远,伴了深夜的露水,空气变得清新。 “梆梆梆……”打更巡逻的侍卫从皇后寝宫前走过,龚紫雪躲在暗影中,等人走远了才悄悄钻了出来,和暮云一前一后跑进原来的寝宫。 “暮云,好黑,我有点怕!”龚紫雪抓住暮云的手臂,看到她镇定地推开门,觉得有点怪怪的。 “别怕,有我呢!”暮云抓了她的手,往里走去,龚紫雪只好跟了进去,看着她把门关上,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芑。 她心上有些奇怪,这寝宫许久没住人了,怎么这门还这样好推,什么声音都没。 “跟上来,在里面呢”!暮云轻声说:“一会进去再给你点灯,这里容易被人现。” “哦!”龚紫雪抓紧了暮云的衣襟,看不清路让她不安,空气里说不清是什么的味道也让她惶恐,总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让她全身毛毛的猬。 暮云轻车熟路带着她穿过大殿,往后面寝宫走去。龚紫雪不安地四处看,越往里走,味道越浓烈,似乎是某种东西腐烂的味道,又似血腥…… 嗅多了,她的头有些昏沉,不自觉地抱怨道:“这里的空气好糟,我们真要在这里吗?” “这里好久没人来,是难闻了点,给,嗅着这个就不难受了。”暮云摸到她的手给她塞了件东西。 软软的,龚紫雪一摸就嗅到淡淡的花香,凑到鼻尖一嗅,还有点甜味,空气里的臭味就闻不到了。她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刚才你怎么不拿出来?” “婆娑花,天山有个峡谷里开的,这种花只有一个花瓣,你知道为什么吗?” 暮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点失真,似乎很冷。 龚紫雪怔了怔:“天山还有这种花?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暮云的语音扬高,让龚紫雪蹙眉,她这是在讽刺她吗? 印象中暮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让她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放过她仅有的这次无礼。 “这种花也叫阴阳花,因为峡谷的另一面也长了和这种花一模一样的花,也是一片花瓣,两种花的区别就是它们一个正面花纹向阳,另一个花纹向阴。当地有种传说,就是你在峡谷这边找到一片阴花,你就会在峡谷那边找到阳花,把两片花瓣对在一起,花纹叶齿全部能叠合,所以它们也叫夫妻花。” 暮云意味深长地说:“据说这两种花都无毒,可是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毒,所以它们才分别长在峡谷的两边,中间隔了山壁。那山壁很高啊,有上千丈吧!两种花都有藤蔓的根系,也不知道是因为夫妻情深还是刻骨的仇恨,一个在这边长,另一个在那边长,终于爬到山壁顶,相遇,阴阳相交,开花结果,毒性就毁了彼此的根系,全部枯萎死亡。然后另两株又开始往上长,重复着上一株的命运!” 龚紫雪蹙眉:“它们结出来的果叫什么?” 她有点走神,天山上竟然有自己不知道的花,好奇怪。不过天山,特别是神宫周围的植物都是珍稀药材,这种果子就算不是良药也是百年难遇的毒果,弄来说不定有用呢! “相爱相杀。”暮云轻笑:“我自己取的,因为它能让你和你喜欢的人欲仙欲死,也能让你们恨不能噬对方的血,所以我觉得这名字很适合它!” 龚紫雪站住了,花瓣里的香味此时太浓,已经全部掩盖了周围的臭味,她甚至觉得自己间衣襟里都是这种花的香味,虽然花香有点甜味,但是甜多了就腻了。 “还你的花瓣。”龚紫雪不喜欢今夜的暮云,感觉很怪异。 暮云退后两步:“送出去的东西我就不会收回来,龚紫雪,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虽然是下人,可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是不碰的,东西如此,人也如此!” “你叫我什么?”龚紫雪瞪眼,要不是自己受伤还需要仰仗暮云,她一个耳光早甩了过去。 “龚、紫、雪……” 暮云一字一句地叫道,还怕她气不死似地轻笑“怎么,你变白痴了?还是中了失心盅,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还要我提醒?” 龚紫雪呆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晚的暮云长了反骨,铁定是要气她的,一向的聪明让她脑筋一转,随即恍然:“你在报复我吗?” 暮云点燃了火折子,笑得有些虚伪,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龚紫雪骗人的时候装的样子,让她哭笑不得,学她? “我报复你什么?”暮云好整以暇。 她们已经停在了寝宫门前,龚紫雪在暮云说话间听到寝宫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眼一转笑了:“报复我抢了南宫柏啊!怎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他,没想到还没死心啊?都过去了这几年才提,早说的话我把他还给你啊!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你稀罕就给你了!” 暮云的脸色僵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喜欢南宫柏?你怎么知道的?” 她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好,没想到竟然被她现,什么时候的事? 龚紫雪笑了,玩着花瓣说:“你才带南宫柏回神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后来和阿柏在一起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你喜欢他……你可能不知道吧!阿柏是在床上和我说这话的,他说你像木头一样什么味都没有,所以他才找我的!” 暮云退了两步,眼睛在黑暗中暗沉下去,摇头:“你编的,阿柏不会说这样的话!” “啧啧,你怎么那么笨!南宫柏耍你玩呢!难道你还认真了?他那种男人哪会用真心,想和谁好的时候还不是花言巧语,假的都说成真的,我就是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才觉得离哥哥好的。离哥哥又专一,还……额……这花……” 龚紫雪突然扔了花瓣,一把扯住自己的衣襟,只觉得全身热血翻滚,喉咙干涸得难受:“暮云……你……这花有什么古怪?”() 382第二件礼物 正文]382第二件礼物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龚紫雪脑中的弦断了,就为了一个男人,暮云就对她赶尽杀绝吗?. “这应该问你才对啊!你对南宫明月做的丝毫没比我差……” 暮云低笑,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俯身说:“龚紫雪,你说要是皇上看到你待会做的事,你要再自杀几次才能哄回他呢?你要坚持住哦,我还有第二份礼物呢,别一次就倒下让我失望……我可是很崇拜你的……” 龚紫雪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被‘皇上’两字抓住了心,她拼命想控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做不到。迷糊中感觉暮云抓住了自己的头将她了进去,头皮痛得让她稍微清醒,在心里誓只要自己脱困,一定让暮云不得好死。 “阿柏,我给你带药人来了!”暮云的话让龚紫雪仅有的理智都当机了。她口中的阿柏是南宫柏吗?不是说南宫柏失踪了吗?神宫塌陷,她让人寻找过南宫柏,如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什么时候他竟然进了宫芑? “啊……啊……” 龚紫雪只感觉一阵腥臭味传过来,人已经凌空飞起,她看到一张邪魅的脸,凌乱的头看上去有些狰狞。 “是熟人呢!阿柏,你一定很高兴看到她吧?”暮云笑着将火移了过来,龚紫雪看清男人的确是南宫柏,那双眼睛血红,张大的口兴奋地张着,却除了‘啊啊’模糊的音说不出其他的猬。 龚紫雪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暮云凑近笑道:“阿柏就是这张嘴厉害,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哄的你晕头转向,宫主都抵抗不了奴婢就更不用说了,我这人最是心软,怕自己改变主意,所以就把他的舌头割了……呵呵,现在他再也骗不了我了吧!” 龚紫雪打了个寒颤,暮云的手段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这样说的时候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南宫柏。 “阿柏,你不是想吸她的血吗?来吧,还等什么!” 龚紫雪看到男人覆近自己,那满口的腥味让她喘不过气来,他的身影遮住了光线,她抖个不停,平生最害怕的事要生了,她就要被人吸血死了吗? “宫主……你可要等着我的第二个礼物哦……” 暮云轻笑着退后,恍惚中龚紫雪听到她哄谁似地说着“小雪别急,有你的……姨不会让你挨饿的……” 龚紫雪觉得自己的衣服在野兽般的男人拉扯下化作碎片,焦躁还有一种饥渴让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偶然转头,看到墙壁那边投射了一个影子,一大一小叠在一起,就像大树上长了一个奇怪的枝桠,那枝桠像人,可是又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啊……”被贯穿的刺痛唤回了她的理智,男人在她身体上横冲直撞,粗鲁的每一次都带来剧痛,却让血液更加亢奋。龚紫雪嗅到了他身上另一种阴阳花的香味,不同于她的甜,这香味清新而让人陶醉,如雨后的露水,让人沐浴在其中就感觉到被滋润着。 随着男人动作加大,这种香味就不可抗拒地钻进鼻孔里、血液里,让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紧紧地拥住了身上的男人,贪婪地舔着他的汗水。 每一滴汗水都似带了这种极有蛊惑力的诱惑,如可口的食物让她越尝越饥饿,骨髓里开始痒起来,无法控制地加大吸食的动作,感觉南宫柏也在对自己的身体做着同样贪婪的举动,就变得更加兴奋…… 猛地脖颈被人咬住了,她身体一瞬间僵硬,感觉自己的血液随着破开的伤口涌出,她惨叫一声,嗅到自己的血腥味涌起的不是害怕,而是豁然开朗。 就像两只狂的狼,她抓住南宫柏的肩,指甲全陷进了他的身体里,牙撕咬开他的喉咙,利用自己的娇小将他扑到在地,饥渴地吸吮着他的血。 这是生和死的争夺,她只知道遵循本能,不想让人将她的血吸光,就只能先把对方的血吸光! 本能的吞咽,本能的钳制,也是本能的摆动,下身还紧紧相缠在一起的男女,上身也是牙齿互不相让的撕咬,嗜血的残忍,甜蜜的爱恋如两个极端,都是纠缠…… 相爱相杀……呵呵,这就是你们的爱! 暮云隐在黑暗中,如同那个残酷的夜晚,听着两人的喘息感觉着身体里面生命的流失,只是这次是别人的生命在流失。她无所谓要谁活,谁更残忍就谁活吧!反正她报复的是他们两个,剩下的一个还会继续受到她的报复! “小雪,融合了阴阳花的血会增强你的能力,这是姨送给你的礼物,也算你这对畜生不如的爹娘给你的礼物吧!”她一笑,拍拍怀中小孩的头,眼睛扫过墙角的干尸,隐进了更深的黑暗中。 **** 感觉口中再没血液可吸,龚紫雪放开了身下的男人,垂了头抵抗着胃里血液的烧灼感,理智一点点恢复,力量也在慢慢回到身上。 她想从男人身上下来,却动不了,下身还紧紧纠缠在一起,她又试了试,还是一样,只好放弃了,打算养够了力气再下来。 不知道何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有人声传过来:“应该是在寝宫里,侍卫说人在这里消失的!” “进去看看!” 龚紫雪听到这几个字浑身僵住了,风离?这时候他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金大人的千金金月韵也在选妃的名单中,这是第五个名单中失踪的人,要是再找不到人,我该引咎辞职了……” “这是什么?来人……把灯都点上……” 龚紫雪瑟瑟抖,拼命地挣扎,她不能,死也不能让风离看到自己这样子,否则她长一百张嘴都不能说清了。 “额……”外间不知道谁呕吐起来。 龚紫雪绝望地听到脚步声迅跑了进来,火把强烈的光刺到了她的眼,惊慌中她终于挣脱出来,抬头就看到了风离冷冷、无情的眼眸。 她觉得自己被这目光钉在了原地,无地自容。 赤.裸的身体,还沾了鲜血的嘴,地下男人的尸体,满地横七竖八被吸光了血的干尸,她从没一刻如此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可怕。() 383黎明前的黑暗 正文]383黎明前的黑暗 ? 相爱相杀,阴阳花的香味不但诱惑着猫一样的小孩,也诱惑着龚紫雪,她还没想清楚,那怪物脚一弹跳,迅猛地就跳到了她头上,爪子抓进了她的肌肤,她感到被撕裂般的疼痛,随即嗅到了更浓的阴阳花的香味。. “啊……”她惊慌地用手去扯小孩,那小孩的舌就吸附在她伤口上,一口口吸食她的血。 龚紫雪扯不下去,凄婉地朝风离伸出手:“离哥哥,救命……” 风离蹙眉看着这荒谬的一幕,转头刚想让夜如年去帮她,这么多的尸体,大都是候选的少女,他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待。 一转头,就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他看到夜如年的脸色微红,手捏紧了火把。眼扫过去,看到那些侍卫比夜如年更失态,一个个红了双眼,脸红通通的就像醉酒一样盯着龚紫雪的裸身,喉结下意识地随吞咽着滑动着芑。 风离的心咯噔一下,才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甜香味,他一掌拍在夜如年身上,叫道:“出去……快出去……” 这声惊叫也惊到了龚紫雪,看到那些嗜血的眼睛,她尖叫一声,将小孩强扯下来,那小孩撕下了她脖颈上一大块肉,她也不管,扔了小孩急冲到窗户边。 风离还没下令,身后的侍卫就全冲了过去,疯了一样想抓住龚紫雪猬。 “不要吸我的血……我不要……”龚紫雪凄惨地叫着,撞开窗户跑出去,疯狂地一路奔向宫门。 身后那些侍卫锲而不舍地追着,夜如年被风离扣着手,还难过地想挣扎着跟着追去。 风离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自己的兄弟就变成疯狂追逐中的一员,在追逐中失去自己的本性。 “花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给他淋水吧!” 匆匆赶来的张梓边叫边指挥着侍卫去捉那些近似疯狂的侍卫,忙中不忘告诉风离:“皇上,王妃也进宫了,小妖她带着,不会有危险的。对了,我们来时遇到暮云,王妃放走了她……” “嗯,朕知道了。”风离沉下眼,明月做的事他无理由的相信,他有些沉痛地看着这充满血腥味的宫殿,知道不久的将来,这里不会留下一片一瓦了。 这结果真的出人意料,原本还想着要做一些事逼龚紫雪自己退位,没想到她的侍女帮自己解决了问题,这让他有点心虚,毕竟是他欠明月的,不该让别人来做。 那小孩……蜷缩在角落里的绿光没有因为混乱而消失,依然伏在那里。 风离头痛,这小孩和小妖差不多大,可是那攻击力却是小妖不能比的,还嗜血,是射杀她呢?还是放走她。 他站着,努力说服自己那是怪物不是人,可是暮云走时留下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那是龚紫雪的孩子,当日据说才生下地就夭折的孩子。 她是人! 风离站着,和那绿光对峙着。 那小小的人影蜷缩着,风离想到自家小妖,再想到这孩子,刚才看到的那些畸形就是龚紫雪说她夭折的原因吧!他不知道后来生了些什么,只是莫名地就起了怜悯之意。 身后随张梓赶来的侍卫都持剑警惕着,等着风离做决定。 风离脑里闪过了许多念头,还没想好要拿小孩怎么办,就看到那绿光不安地闪动起来。 “小心……”有侍卫已经张开了弓,刚才已经看见她扑龚紫雪的架势,现在谁也不敢冒险让她扑向风离。 “风离……别动手……”外面清楚的女音伴着小妖的‘吱吱’的声音传来,风离挥手让众侍卫稍安勿躁,自己迎了出去。 “月儿,你怎么把小妖抱过来,这里很危险。”他挡在她们面前,防备着那怪物突然袭击小妖。 “别担心,小雪不会伤害小妖的。”明月轻叹一声,抱了自家小妖上前几步,对着绿光说道:“小雪,暮云她走了,她托我照顾你。我也算你的姨,这是哥哥,你如果愿意尊他为宫主的话他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要愿意就走过来。不愿意的话就离开京城,只要你不出来害人,我可以保我和哥哥都不会杀你。” 风离微微蹙眉,却没反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小妖依然吱吱地叫着,似乎在劝说那小孩。 他想起明月是神宫后人,小妖身上有明月的莲符,自然也具备了神宫的神力,那是什么呢? 绿光渐渐黯淡,慢慢归于黑暗,明月轻吁一口气,对风离说道:“让他们先退下去,我们走后你们再进来清理吧!” “嗯。”风离挥挥手,侍卫们都退了出去。 风离看看明月,说:“你要出宫的时候到御书房来见我,我有话和你说。” 明月点点头,回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干尸,叹了口气:“这些够你忙了……后天就是月神节,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我会好好厚葬她们的!”风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别担心,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明月怔了怔,抬头看他,风离转身走了。 明月心下嘀咕,不明说我知道你指什么啊?是什么话都记得,还是只记得某些对自己有利的啊! 没了龚紫雪,风离的后位不用说就是自己的,可是他不下令停止选妃,她对这后位就没兴趣。他指的到底是不是只要她的话啊? 这边烦恼着,那边小妖已经和小雪沟通完,小怪物失去了饲主只能臣服小妖了。也不知道小妖怎么指挥的,小雪听完就跑的无影无踪。 小妖在她怀里拱了拱,重新闭上眼睛,明月知道这个神宫的男宫主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可是某些能力却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只好随他,抱了他就离开这血腥的地方。 到了花园天已经亮了,空气里的花香味已经无迹可寻,她看到夜如年张梓在清理皇宫,那些狂的侍卫们都被浇得满身是水,耷拉着脑袋被两人训斥。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明月没有纠结龚紫雪的结局,身体里带了阴阳花的味道,就如同一块诱人的蛋糕,不管走到那,她都会被人窥伺。 不止人,还有动物……她连睡觉都要提心吊胆,因为她可能一觉醒来现老鼠吸食着她的血……() 384心有灵犀的游戏 正文]384心有灵犀的游戏 ? 太阳已经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灼热的阳光下皇宫一抖夜间的混乱,重新焕出金色的辉煌,庄严而让人不敢仰视。. 前面朝堂上怎么混乱明月不知道,一夜没睡坐在御书房被阳光照过的椅子上就昏昏欲睡。小妖早被林公公带去玩耍,她抵抗不住睡意,想着分风离一时半会过不来,就脱了靴,蜷上宽大的椅子上小睡一会。这一睡,也不知道是因为事情都了结放松下来,还是累积的疲劳所致,直睡得风离下朝也不知道,更别说人走进身旁…… 于是风大皇上因为记挂着她等着,皇袍也没换下就大步走向御书房,还没听完侍卫禀告王妃在御书房等就跨进了房间里,于是,那宽大的椅子里蜷着的少女就突兀地闯进了他的视线里,让风离一瞬间收住了脚步。 摆摆手,侍卫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风离站在门口,看着那少女。 短遮住了一半的睡颜,剩下的一半被太阳晒过似的红红的,罩了一层薄薄的汗,就如带了露珠的红果子,让人很想咬一口,尝尝那甘甜的滋味芑。 蜷了的脚用手拢在胸前,有点脆弱的防御姿势暴露出她下意识的不安全感,这样的姿势在清醒的时候是决不可能在这女人身上出现的,想到她清醒时的倔强,骄傲,气死人的嘴,风离的心软软的痛。 这场景似曾相识,他略一想,记起一年前她被人满城追着跑,逼不得已来投奔他时,也是蜷在了离王府的大椅上这样睡着。这样的姿势他敢打赌她绝对不会在第二个男人面前展示,他何德何能,能见到这样的她! 脆弱的她,坚强的她,能干的她,任性的她,狡黠的她……他不知道她有多少面,只知道她的每个面他都想弄清楚猬! 也许这世上还有女人比她更好,更完美,可是他知道他这一生不会再喜欢别人如她! 他仅有的爱全给了她,仅有的一颗心也装了满满的她……嗯,还有他和她的孩子,他再没有多余的爱分给别人了! 我可能不记得我说过的每句话,可是我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当我想起来后,我就决定一生再也不许忘记! 风离轻轻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自然地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明月或许太累,只是迷迷糊糊地在他怀中动了动,又继续睡,那慵懒的样子就像小妖。 风离失笑,总算知道自家小妖像谁了,可不是,这样懒懒的样子简直就是小妖的经典动作嘛!风离扶额,微微笑着想自己以后是不是有两个孩子,一大一小? 眯了眼看着怀中的女人,想象着不久的将来这御书房和皇宫里充满了两人的笑声,风离不觉得有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反正自己也没别的亲人来爱,那就把所有的关心全给他们吧! 环着明月,身后是暖暖的阳光,风离也觉得累了,一夜都忙着处理龚紫雪留下的杂乱,上朝还要面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责难。虽然没人敢当面指责他的不是,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失去女儿的臣子安抚了。 唯一有点头疼的是金大人,他的女儿金月韵也是干尸之一,尽管风离不记得金月韵了,可是被龚紫雪念叨过她对自己的情义,让风离觉得有点对不起金大人。 那女人真的对自己如此痴情,守了一年又一年吗? 风离遭遇了龚紫雪的执着后对女人加以自己身上的感情觉得苦恼,以前可以冷酷的拒绝,现在因为爱上明月知道有些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对她们的感情就宽容了许多。 他的自制力是强的都尚且不能控制自己不爱谁,她们又有什么错呢?只能怪命运弄人了! 不会爱别人就别给别人机会!风离想了半天,总结出只有断了她们的希望才不会让一个个女人前仆后继地掉进自己的坑中。 有了决定心情就放松了,环着明月头不知不觉就靠在她头上,小睡一下,就一会…… 于是风大心安理得地睡着了,丝毫不觉得这姿势睡觉别扭,和着明月的呼吸节奏两人相拥着把御书房当做了睡房。 夜如年进来过,看到风离连他来都没现,再看两人的姿势,一笑,悄悄退了出去,还把周围的侍卫都撵远了点,让任何人都不准去打扰这两人难得在一起的时光。 用膳什么的就别考虑了,饿一顿不会死,可是被打扰了美梦却会让某人飙的,夜如年觉得自己是为他们好! *** 夕阳西下,被饿醒的是明月,还没睁眼就想伸伸脚,什么时候自己的床这么狭窄了,曲的脚都有些肿胀。 一动,才现自己是在某人怀中,就被惊醒了,睁眼,被她惊醒的某人也正巧睁开了眼睛,睡意朦胧地看着她。 “再睡一会……”某人无意识地揉揉她的头,拥紧她,眼睛闭了起来,脸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耳,鼻尖抵着她耳和脸颊之间,又接着睡。 明月怔住,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记忆中的肖峤,就经常这样耍赖逃避起床,可是严谨自律如风离,怎么也有这样无赖的行径啊! 目光转过御书房高高的书架,宽大的书桌,再看到拥着她的手臂裹着的皇袍,明月认命地在心底叹息。风离还真的是肖峤,就算性格相差了许多,某些小动作还显示出两人的共性。 所以……她不觉得现在的风离真能睡得着,深深呼吸,平静地说:“要对我说什么话,说了我要回去了,我饿了!” 果然,风离的呼吸平稳,就着这样的姿势淡淡地说:“我让他们准备晚膳,你吃了再走吧!” 明月不出声,他放她走? “皇宫里太乱,我计划改建一下,这两天你就带小妖住在医馆吧!安全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风离揉揉她的头,道:“聘礼什么的我今天就让林公公去准备,明日会送过去,江姨今晚应该到了,来得及吧!” “什么聘礼?”明月推开他下地,被抱着说话的姿势怎么想怎么像小蜜,她不习惯。只是曲着腿睡了半天,早僵了,一落地一点力量都没有,软软的就跌了下去,还是风大不计前嫌伸手抱住了她,才免于她受伤。() 385我也会哭 正文]385我也会哭 ? 被风离坦然的目光注视着,明月一时觉得自己的小心眼全被看透了,脸突然红了。风离敢这么问,就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么他对她所说他记得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月儿会抚琴,就该懂抚琴的人都希望有人能懂自己的弦下之意。我这一生,从皇子做到王,再到皇上,权力上算是再无所求了。遇到你是比皇位更让人惊喜的事,月儿,我爱你……我知道不该证明什么,可是还是有点贪婪,我希望我爱的人也懂我。就算真的不能心有灵犀,至少能做到有一点了解,信任,你肯给我这点信任吗?” 风离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背着明月,提笔在纸上哗哗写了起来。 明月呆站着,信任,了解……这是夫妻相处中最重要的基础,没有基础,谈什么天长地久。 风离要求的一点都不过分芑! 她问自己给的起吗?她要求风离记得承诺的时候,自己做到了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吗? 一直以为是自己给他爱,给他生命为他付出,就没想过在这段关系中,他也在付出吗?他也该有所要求吗? 明月眼睛有点湿了,想着从前的肖峤默默的付出,现在的风离又是用什么胸怀包容着自己的任性,猜测,她觉得自己枉两世为人,竟然连这些最基本的知识都没学会,她还有什么资格兴师问罪猬! 想着就在思想上反省,回忆着和风离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他做了皇上后的举措,站在风离的角度上去思考。 风离已经写完,停下笔没回头,似在等着她动笔后验证彼此有没有默契。 伟岸的背影,那头不拘的银,让明月陷入了沉思中。第一次认真去想什么对他是最重要的? 皇位?不见得!这人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坐上这个皇位,却一次次放弃了,最后被逼得离京还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想着自己的使命。 金钱这些就更是不在他眼中的东西,他要是想,他有足够的力量得到。 而亲情,就是他的软肋了。 眼中闪过长石峡那一幕,他飞身挡住大石的刚烈刺痛着明月的眼,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他连生命都可以失去。 这样的人,你会相信他会伤害你吗? 明月湿了眼,不能。她的心里如此的笃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么他又怎么可能选妃呢!让更多的女人分享他的爱,从而伤害她? 谷隽,时文都奉诏进京了,月神节,原是团圆的节日,风离不反对选妃,而又要安抚各种关系,那么…… 明月眼睛一亮,抓过纸笔哗哗写起来。好吧,她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私心弄了姚政去做礼部尚书,那么她一时绝对想不起来风离想做什么,那么所谓的心有灵犀估计就难了。 去他妈谁想出来的心有灵犀,世界之大,人的思想随时都在变,谁能准确地猜到谁在想什么啊!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 抖着还没干透的纸,她说话时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看吧看吧,我们有没有默契?” 不能说无所谓,尽管心里想着心有灵犀很难做到,却盼望自己能做对方心头独特的那人,能身心都和对方锲合。也许人在这世上太孤独了,所以才渴望被理解被认同。 风离转眼,看到她纸上的字,笑了,蹦出一句:“你的字好丑!” 明月脸顿时红了,现代来的她还指望她能写一手好毛笔字啊,都是用钢笔电脑的,要是内科医生还开开处方什么的可以练练笔,她只要会动刀就行了。 “这不是重点……你的……”她怎么可能让这男人嘲笑她,大吼一声:“拿过来。” 风离笑着提起纸:“和你的有两个字不同,月儿,果然最了解为夫的还是你!” 明月瞪着那龙飞凤舞的草书,辨认出上面的字,果然和自己的有两字不同。她写的是:“给谷隽他们做媒。” 风离写的是:“给谷隽他们娶亲。” 北宫天下,奔着选妃送来的大都是独特的女子,不是相貌出众就是品德技艺出众,风离的确没有选妃的打算,就算当时没有恢复记忆,他也没想过要充实自己的后宫。历届皇上就受这些嫔妃的家族所困住手脚,他从当上皇上的时候就想过绝不重蹈覆辙。 就像明月所说,需要靠裙带关系来稳固自己的江山的是没本事的皇帝。风离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这个来稳健根基。 凡事有利就有弊,一个妃子后面的家族诚然可以带来一定的力量,却也容易弄得专权,一有个战事什么的,还不能指望这些家族出力。算算弊大于利,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送谷隽他们去边关时风离就承诺过等他们回来要给他们建宅院成家,还不知道去哪挑适合他们的女子,百官出的这个主意就让他眼前一亮。 那么多女人送到京城,谷隽他们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女子吧! 所以风离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默许了这事的展,更是从中挑了一些功利性不那么强的女子做备选,留待让谷隽他们自己再挑选。 风离是相信谷隽他们,也不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美色把自己的大将拉拢过去。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不背弃他的信任,他不会亏待你,要是真想和他对着干,没问题,只有你自诩有那个实力能把他拉下去,他会很高兴和你一决高下。 这些秀女后面的势力,一开始是奔风离后宫的位置去的,一旦风离断了这个路子,那么与其选平民百姓或者一无是处的公子哥,还不如选谷隽他们,这几个风离的亲信。所以风离是笃定谷隽他们不会空手而回,才将他们召进了京。 明月将姚政推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的确是存了私心,反正选妃是礼部负责,她就留了两手。 一手也是和风离存了同样的心,要给风离这几名大将挑媳妇,特别还让姚政留心有德貌群的女子想介绍给沈东豫。另一手就是捣乱了,一旦确定风离真的要选妃,她就让姚政从中挑出善妒,心眼小的女子全选进宫去,打算让风离后宫经常闹个鸡飞狗跳才好。让他尝尝违背誓言的下场。 当然,这后一条明月现在借她几个胆都不敢对风离说,嘻嘻笑道:“果然我们还是心有灵犀啊,我过关了吧!”() 386感情中没有赢家 正文]386感情中没有赢家 ? 这算妥协了,和自己的感情,卸下骄傲清高妥协。. 明月用气势汹汹的语气伪装着自己,却在风离倾身吻在被他弹过的额头上时溃不成堤。 “我们之间没有赢家,你也让我英名扫地……”风离笑着将她揽进了怀中,没有亲吻,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明月迟疑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静谧的御书房,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合拍,这温馨的感觉也慢慢融进了身体里芑。 呼吸间是彼此熟悉的味道,不用去想明天,只知道不管生什么事,这人会一直陪着自己。也许还有吵闹,误解,但是都不会影响对彼此的爱。 “月儿……太极神殿里你找到了什么?”风离似乎偶尔想起,随口问道。 “一个梦境,***的梦境。”明月歪头说:“可能真有永生不死吧!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猬” “你找到永生不死的方法了吗?” “没……要得到永生要失去很多东西,我目光短浅,觉得还是眼前的东西最重要,所以没去找。” 明月想到了南宫柏,离开时不是说找到了永生的方法吗?怎么又回到了京城? “你不想长生,那我也不想,我们一起生老病死……”风离很知足。 “风离……你相信有前世吗?”明月抓着他的手问道。 风离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说相不相信?比如为什么你会遇到我,会爱上我而不是别人。就算是缘分,也要有前世才会种下因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肖峤的事了?明月多少有点期待,能想起来的话多么浪漫啊,或许他会感动自己千年迢迢地找来。 风离想了想说:“老实说不是很相信……要相信的话谁还上战场啊?有前世就有来生,我这一生的杀戮怎么算账呢?“ 明月一听就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不懂佛家的因果怎么算,可是不管怎么算她都不愿风离有什么报应。转了话题“那我们之间就是缘分吧!风离,我很高兴找到了你……” 她抱紧他,将所有的想念和爱通过这力量传给他。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不求生生世世,只要圆了这个梦,没有遗憾就行! **** 月神节的头一天,离皇让礼部出了三道公告,第一道是废黜公告。大意就是龚皇后欺君瞒下,明大度为皇上选妃,实则善妒,残害候选秀女,经查证属实,废黜皇后之位。 第二道公告,大意是南宫明月系离皇原配王妃,因为奸人所害导致离散,现寻回王妃,归回皇后之位,册封大典于半月后举行。 第三道公告才是重点,离皇亲书,大意就是和明月皇后感情深厚,已有继承皇位的太子。为保后宫安宁,皇室不因兄弟争位而起干戈,特以公告明志,有生之年只有一个皇后,决不纳妃。百官但有进谏纳妃者,和扰乱后宫,破坏北宫皇室安宁同罪。 三道圣旨一下,满朝百官一片哗然,还没等他们声讨皇上这入京的秀女们怎么办,姚政代表皇上又宣读了选秀的宗旨,当那些未娶的官员们听到这些秀女们是为诸位将军官员举行的集体相亲时,除了一些想靠嫁女攀龙附凤的大臣心怀不满,其余的全部高呼“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在强大的支持对比下销声匿迹,有不甘的也只能背地里叹了一声,被离皇这釜底抽薪的一招弄得没气了,自己的利益比不上大众的利益。 这些被离皇用别人家的女儿笼络的官员谁人不说离皇好啊,就连前些日子还在为离皇把天下的美女都笼络到后宫而愤愤不平的人,也因为自己有娶到美女的可能打消了对离皇的恨意。 京城沸腾了,街上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吧,老的少的女的都是为自己家未娶的儿子哥哥姐姐来凑热闹的,帮着物色适合的人选,所以这街上人满为患就不足为奇了。 对比之下,离皇不纳后妃的壮举暂时就不是那么让人关心了,依大家的想法,你丫是皇上,要是过些日子后悔了照样可以全天下搜罗美女。咱们可没那么大的魄力,那就及时抓住机会,先把这一波美女娶回家放着吧! 抱这样想法的人很多,都没把离皇这道圣旨当真,有的猜测离皇是为了讨明月皇后的欢心才出了这道圣旨,想着过个年把离皇厌倦了明月,说不定就改了圣旨。所以有些别有用心的大臣掂量半天,将自己家的女儿从秀女的名单中撤走了,只想着等个一年半载,重新找机会。 礼部把撤名单的人报给了离皇,风离也不在意,反正他知道自己不会变,这些人想要误了女儿的前途,就和他没关系了。 了解风离的大臣都知道这事是铁板钉钉,不会有任何改变,如夜如年等都没问过风离这样做会不会后悔,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这位主子在遇到明月以前都可以拒绝女人,那么有了明月后不要其他女人也很正常。 一路看着两人走过来的谷隽、时文在路上听到这圣旨也觉得很正常,那两人对彼此的爱已经越了生命常理,他们之间没有哪个女人能插进去,既然如此,何必让多余的人来妨碍两人世界呢! 谷隽、时文月神节前一天就赶到了京城,两人没忙着进宫,先拐到南宫医馆,一进门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还都是些熟人,有腾冰,沈东豫,还有铁纯的老娘。 谷隽时文就是记挂着铁纯的事才先来医馆,想问问明月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铁纯,看到铁纯老娘笑呵呵地帮着佩歆收拾,两人就放下了心,看这样子没多大事吧! 谷隽没问铁纯老娘,逮到机会问沈东豫,他和明月的关系,应该知道。 果然沈东豫笑笑说:“放心吧,这事明月亲自查的,铁纯是动了手,可是士兵的死和他打的那几鞭没关系,是有人陷害铁纯的。死罪免了,就是他平日脾气暴躁殴打士兵的事说不过去,离皇降了他的将军之职,连降了几级,给了个武卫校尉。据说打算派给你,月神节后就跟你回去赴任。” 谷隽一想就笑了:“这铁大个,幸亏遇到明月皇后了,行,我带他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当初我就说他脾气暴躁不改的话早晚给他惹祸,没想到还真说对了!”() 387不能说的秘密 正文]387不能说的秘密 ? 387. 国富则.民强,一家富不代表整个国家富。只有广大百姓富起来,则‘小家’才会有大的展。 你赚的银子来自哪? 那也是百姓啊,如果没有富足的百姓,你赚的银子只是在快干涸的井里找水,可能付出的劳动多而收获小。只有整个国民都富起来,商才成为商。 国家强大了,外族自不敢侵犯,你赚的银子才有保障,你的生活才能提高,你所谓的家产才能一代代相传…芑… 明月只是从很浅的地方谈起,一般人听她的话可能一知半解,可是沈奶奶和沈东豫是什么人,两人都是精明睿智的人。经商的道理懂,国强和商强的道理多少也懂,只是没有明月的通透,被点拨了一下,两人也能举一反三地想到了别处。 沈奶奶毕竟是老姜,明月大概说了一下外交大臣应该做的事,沈奶奶就看到了外面的商机。那么大的世界,就算她再有私心也知道不是沈家能吞得了的,被逼着将思想放到这样的高度,沈奶奶不得不承认自己孙子去帮朝廷做事比留在沈家用处更大。 明月再从沈家子孙的前途说起,等说完教育前景沈奶奶就叹口气说:“月儿,我算是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别再说了,奶奶以后也不限制东豫做什么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猬” 沈奶奶是看出了明月没有私心,就算她已经稳稳的是北宫的皇后,她的出点还是站在沈家的立场,只要不危急百姓社稷,她乐意帮沈家赚钱。 高平开的药厂是挂了沈家的名,沈奶奶算过按这样的生产方式扩展,药厂就是一棵金灿灿的摇钱树,沈家就算其他产业全停,只保留药厂也够富裕的。 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是数字了,在君主时代可能还是祸事,沈奶奶掂量再三,觉得沈家要财也该缓点脚步,不需要扩展,只要能守就行了。论能守的人才,家族中随便都能挑几个,再绑住沈东豫就浪费了,所以沈奶奶慷慨地表了态,同意沈东豫出去做官。 再劝沈东豫就简单了,对于沈东豫这样的人来说,挑战是家常便饭,还真不适宜过养老的生活。明月给他展现了一片广阔的世界,让一家人富还是让整个国家都富起来就成了高难度的挑战。 不是只有真枪实弹上战场才是男儿所憧憬的展现自我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放弃才是最艰难的选择。 沈东豫早已经动了心,再见识谷隽,时文这几人对风离毫不猜疑的信任,他就决定接受这个职位。明君,良臣,如果上下一条心,何愁北宫不富强呢?他没有带兵打仗的天赋,就用自己的长处为国为民做一点事吧! *** 谷隽时文最终还是被铁纯老娘叫到了一边,两人才想着要安慰铁纯老娘,没想到铁纯老娘一开口就低低笑道:“一会明月会带个姑娘来,你们帮着小狗子看看成不成,等他们成亲我给你们包大红包。” “啊……铁大哥要娶亲了?”时文惊叫,这还没摆脱罪名,怎么铁纯娘就张罗着要给他娶亲了。 “该娶了!皇上也同意铁纯成了亲再走。这一去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就想着等他再回来能抱上孩子,所以才急着给他娶亲。” 铁纯娘是真的高兴,拉着谷隽说:“你们娘娘心真好,我才在她面前念了一次她就记着帮我寻找适合铁纯的姑娘,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时文有些妒忌地说:“那娘娘帮铁大哥说了哪家闺女啊?人好不好?” 谷隽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废话,人要不好娘娘怎么会帮铁大个说亲啊!娘娘做的媒,一定没得说。” 时文撅了嘴:“回头找娘娘去,偏心,我也光棍一条,娘娘怎么不帮我说个亲啊?” 谷隽斜了眼看他,笑讽道:“娘娘帮你说亲你真会去吗?你不是有个心上人了吗?怎么,想移情别恋?” 时文脸色就变了变,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的?” 这是他心底的秘密,到死都不能说的,谷隽怎么知道的? “就你那点出息,我猜也猜到了。”谷隽不以为然:“每次宿营就一个人躲在一边呆,标准想女人的姿势,哥一看就知道……” 听到他是猜的,时文暗舒一口气,笑着自嘲:“我是正常的男人,想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就没想过?” 谷隽脸微微有些红,看铁纯娘听的皱纹都笑开了,赶紧岔开话题:“话说你的心上人是谁啊?这次回来就赶紧去说亲吧,免得被人抢了!” 时文叹了一口气:“娶不到了!” “为什么娶不到?人家看不上你?是哪家千金啊,敢看不上我们气度不凡,英俊威武的时将军,告诉哥,哥去帮你说媒。要是不买哥的面子,不怕,还有皇上替你撑腰呢!”谷隽替他壮声势。 时文尴尬地一笑,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人说:“时文想娶谁啊?我还给他物色了几个适合的人选,难道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时文身子一僵,这声音有多久没听到了?还是一如既往地能带给他悸动,让他不争气地只听到声音就心跳加。 “啊,皇上,明月娘娘……”谷隽忙迎上去,笑道:“皇上,还打算休息一会就进宫给您请安,没想到您自己出来了!” 风离扬了扬眉,也不知道讽刺还是赞赏地笑道:“谷隽这一趟还练出来了?这语气怎么就学得那么痞?” 谷隽嘿嘿一笑:“皇上过奖了,还不是边关那几个韩喔手下的老油条,为了把他们弄服帖,逼着我老谷比他们更痞,习惯了一时就改不过来,皇上恕罪……” 风离眼一瞪,冷笑道:“只有这一条罪要请吗?你们不会忘记什么吧?” “忘记什么?”谷隽装傻,眼睛瞥见明月手中的小妖,那琉璃色的眸子正好奇地盯着自己,他一个雀跃,大叫起来:“天哪,这是皇上你的太子吗?长得真像你小时候,一看就威风凛凛,仪表堂堂,虎气生生,气宇轩扬,人见人爱……明月娘娘,小殿下叫什么名字?” 明月被他一连串的成语逗得忍俊不禁,笑着摇头:“许久不见,谷隽你变了一个人啊!……他叫小妖,大名龚峤……”() 388祝你好运 正文]388祝你好运 ? 谷隽有句话说对了,他的确有个心上人,只是这心上人姓啥名谁是不能说的秘密……. 因为她就是眼前这个巧笑嫣然,一脸写满幸福的南宫明月……他主子的女人!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不是战死沙场,不是贫困潦倒,而是明明心中爱着一个人,却不能将这份爱坦言说出。 时文常常想,要是那天自己带了明月远走高飞,他是不是就没有遗憾呢? 答案每次都是一样,如果得到了爱情,失去了友情,他不会幸福芑。 想过放下,想过远离,每次给自己做好放弃的心理准备,却每次都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崩溃,时文看着眼前这个人,悲哀地想难道这次真的要娶亲了? 似乎只有娶了亲,让自己的生命中有另外一个女人,这样或许才能做到放弃,能吗?想过可能会对那不知情的女人不公平,所以也想过不娶亲,只想一个人守着这份无望的感情孤老终生。 也许会惹人同情,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因为终其一生,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猬。 看看沈东豫,有些羡慕,他对明月的感情至少能说出口,不用惧怕风离,他有足够的条件可以帮他赢取明月,就算不成功,也能在她周围相伴,和她并肩畅谈。 而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不是怕风离,而是怕自己这段感情曝光被谷隽他们看不起。主子、形同于兄弟的女人他竟然惦记着,他再有充分的理由也知道这是他们所不能容的。 “时文,你有心上人了?” 着呆,不注意明月在旁边好奇地问道。 时文反应过来,尴尬地一笑:“谷大哥开玩笑呢!” “就是有也没关系啊,说给我听听,怎么不能在一起,要是我能帮忙,我去帮你说亲。”明月热心地追问。 时文抬头,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围着小妖热闹,没有人注意听他们说话,一时就有种冲动,想豁出去说个痛快。可是话到嘴边却改成了苦涩的一句:“不可能了……她已经嫁人,也有了孩子,我没有机会了……” 从来就没有机会! 他看着风离,和那个神祗般的男人共同爱上一个女人,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的失败,他早知道却还守着这份感情,是不是有点傻呢? “哦……那就没办法了!”明月有点遗憾,顿了顿安慰似地说道:“要忘记一段感情,只有用另一段感情来代替,你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要是另一段感情代替不了呢?我不是害了别人吗?”时文看着她认真地问道。 明月苦笑:“那明知道不可能也不放弃,不是害了自己吗?” “我宁愿害了自己也不愿害了别人!”时文固执地说道。 “那你不是太苦了?”明月怜悯他,偏头说:“或者你就想想她的不好,这样也就觉得她不值得你如此执着了!” 时文笑了:“可是我知道的只有她的好,她就算有点傻气在我眼中也是很可爱的,怎么办呢?” “情人眼中出西施……”明月叹息:“她不值得你如此执着啊!你以为爱她……有没有想过你爱上的或许是一个幻像,你心中想出来的她。也许她根本是全身缺点,又小气又笨,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幻想,我也感激她给了我一个具体的形象来爱,否则我可能一生都不会遇到让我动心的人!”时文已经不是固执而是偏执了。 明月叹了口气,不再劝他,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就走开了。 感情的事只有自己才能解脱自己,他还年轻,还会遇到很多人,也许某一天还会有某个女人闯进他的世界,让他不知不觉动了心,他才会知道自己还会爱人。现在,就算做梦,只要不影响别人,何妨让他做做! *** 江姨在大家快吃完饭时赶回来了,没带回碧雁。 碧雁失踪了,据江姨说她通过关系问了很多人,得出的结论是碧雁没有死,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豫州,往那边走就出关了。 当地有很多商人,波斯天竺的驼队,其中不乏混进来的各国探子。江姨猜测碧雁最可能是跟着一个商队离开了北宫。 明月想起当日在神宫太极神殿碧雁的胡言乱语,心下有些感触,谁说她就没追求呢!碧雁从来都是最懂得审时度日,当日能果断地从沈秋芙那跳槽到自己身边,如果又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主子,她走了就很正常。 只是这次明月宁肯相信她不是选择主子,而是选择为自己的命运做主了。 “本宫”……碧雁是不是在太极神殿里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执着地奔着理想去了? 这样想着,明月又想起沉到海底的水晶,关于阴阳失调的八卦她无法小视,打定主意过些日子和沈东豫商量一下,还是要去打捞上来归位,不管有没有效,必须改正自己犯下的错。 虽然对碧雁的走感到惋惜,明月觉得最遗憾的事还是灵狐的失踪,江姨说碧雁的能力还无法留住灵狐,最有可能这只灵狐已经离开了碧雁。 江姨沿路弄了吸引灵狐的药草,非常自信地说只要灵狐吃到,一定会跟踪着气味找上京城的。 江姨回来,风离就赶紧让人回宫将聘礼送过来,明月也请了沈奶奶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江姨抱了小妖,接受风大皇上的敬茶,笑的很欣慰。上次成亲以为是跟着风离浪迹天涯,没想到还有风风光光回京城的一天。 风离和明月商量过,成亲后接江姨进宫一起生活,借着下聘礼把这意思说了,江姨一口拒绝了,江姨说:“我带月儿带了十多年,都围绕着她转,自己想做的事都放下了。以前因为月儿小,放心不下舍不得离开,现在月儿有你照顾,我也该离开了……” 她说到这看见明月眼眶红了,叹了口气摸摸明月的头说:“我离开不是不回来,只是想趁着这把身体还硬朗,去到处转转,等我累了老了走不动了,我还回来找你们的,我有个皇上女婿,不找你们帮我养老不是很可惜吗?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我还舍不得小妖呢!” 明月不依地嘟嘴道:“我不管,娘你去哪都不准长时间不回来,最少一年也要回来一次,还有啊,沈家在各地都有站点,你去每一个地方都要给我寄信,让我知道你好好的,做不到就不准() 389又一对冤家! 正文]389又一对冤家! ? 389. 临近中秋,月亮已经是圆形的,又大又亮地悬在高空。 明月侧头看风离,沉默的俊脸在月光下染了一层薄光,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银上,翻出了淡淡的白色,让他显得更俊朗也更冷。 明月莫名地心一紧,握紧了风离的手,爱也许应该是成全,她爱自由,也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又怎么忍心让他为难呢! “离……我不是一定要去,我只是觉得生活不应该只有一种形式。你是皇上,是百姓的父母,可是你也是人,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要求你很快答应我,我只让你考虑一下,二十年……最多三十年,完完全全的卸任,将北宫交给别人,嗯,小妖也行,我们好好培养他,到时让他帮你管着北宫,我们就可以出去周游世界……”明月最终妥协了,谁叫她舍不得风离呢芑! “二十年?三十年?”风离站住了,拉过她手就抚到了她脸上,有些悲伤地说:“月儿,不要这么迁就我,我可能有二十年,三十年,你能有吗?” 明月就僵住了,她早已经忘记这事,神宫的宫主活不过三十。当日龚紫雪要她怀的男婴,据说是要喝男婴的血来补足自己身体所缺的元素,她没得逞。 自己生下小妖时只是取用了脐带的血,想以此来打破这条诅咒,可是有没有用却是谁也不清楚的事猬。 如果有用,她过了三十岁还能活着,也就能等风离安定江山,再实现白头到老的夙愿。 如果没有用,那么她剩下的也就是短短十来年的寿命,拿什么来许诺等风离二十年呢? “月儿……我当时就不该做这个皇上……这样就有时间陪你到处去……” 风离将她拉到了怀中,紧紧抱住了她:“现在……给我二年……不,一年时间,让我把北宫整理好交出去,我陪你出去玩。” 明月睁大眼睛瞪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有些悲哀,风离这是不相信她能活过三十岁吗? “月儿……愿意再等我一年吗?”风离在她耳边亲吻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月叹了口气,推开他,看着他摇头。 风离顿时紧张起来:“你嫌长吗?那么六个月怎么样?” “疯子……”明月忍不住骂道:“六个月你能做什么?北宫才被瘟疫自然灾害席卷过,百姓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突厥明退实则等着机会卷土重来,契丹也不是善主。你有把握能在六个月里灭了他们,还北宫宁静吗?就算你做得到,你的百姓,你的士兵还能承受这样激烈的进攻吗?” 风离的目光黯然了,明月摇头:“你舍不得摧残他们,也做不到在他们被劲敌虎视眈眈地窥伺下放手不管……风离,既然如此,就别勉强自己谈什么离开。就算为了我也不准!你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还属于北宫……和小妖……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也有小妖陪着你,你是父亲,你要守护着他们……” “我……”风离重新将她拥进怀中,痛苦地说:“我不用你告诉我该做什么!我只要你知道,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换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永远?”明月笑着亲吻他:“当时你中毒那么深都能活下来,又怎么知道我熬不过三十这关呢?现在龚紫雪死了,神宫的宫主只有我一个,神宫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出方法了!我到三十还早呢,我们别被还没生的事吓到,先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再说吧。” 风离这才脸色好了些,没再说话,心下却是决定了,最多三年,一定要让北宫昌盛。而为了杜绝后患,风离眼中闪过了狠辣,心里已经把突厥契丹都从地图上灭亡了,只有这样,他才不必担心跟着明月离开后北宫江山又被他们佘毒。 他这样想过的时候,远处的都蓝契丹王都打了个冷噤,只是谁也没想到自己的结局就在这一瞬间被决定了……被灭亡的结局! **** 翌日,月神节,南宫医馆停业一天庆祝。 一大早沈家的下人就送了鸡鸭鱼肉过来,因为明月说要在医馆过月神节,沈东豫怕她和佩歆忙不过来,把沈家的厨师都派了过来,热热闹闹弄得一院子的人。 明月让人把桌椅都摆在了院子中,算上下人厨师,差不多十桌人,让拐过来和她商量集体相亲活动的姚政戏谑说还以为是摆成亲的喜宴。 两人商议了晚上相亲活动的具体事项后,林公公又带人送来了皇上凑份子的食物,各地进贡的水果糕饼。东西太多,堆得小山似的。明月趁佩歆不注意,让沈东豫挑了一些好的亲自送到诸葛家。 沈东豫和明月曾经就佩歆和诸葛云翔的事谈论过,两人都不是很看好佩歆,觉得她骨子的小家气配不上诸葛云翔。可是想归想,看诸葛云翔对佩歆的执着,两人就禀着人是会变的来看佩歆,希望他们两人成亲后诸葛云翔会慢慢影响佩歆,从而真正改变她。 在诸葛云翔的请求下,两人就想着法子说服诸葛家的人,每次沈东豫去就装作无心地提点几句,也不多,很自然的渗透。偶尔也说几句佩歆的坏话,更多的就是转变了。让诸葛家的人慢慢了解别人口中不同的佩歆,再随口说几个诸葛家看中的备选人不为人知的缺点…… 这样慢慢的渗入对比下来,诸葛家也不是那么反感佩歆了,诸葛云翔再适时地表示非佩歆不娶的决心,诸葛家就慢慢将佩歆纳入备选人考虑。 这事急不来,为了佩歆嫁过去幸福,只能让人家有个适应期,等诸葛家老爷子不小心摔断腿送到医馆救治后,这事才迎来了巨大的转机。 诸葛老爷子‘住院’期间,还有以后上门换药等都是佩歆亲自侍候,看着这个以前众人口中对妹妹歹毒的少女任劳任怨地侍候老爷子,诸葛家的人就全部改变了观念,等老爷子腿好,都纷纷在老爷子面前帮佩歆说好话。 老爷子自己也在考察了一番,又亲身体验了佩歆做为‘女医生’无私的一面后终于软了下来,默许了她和诸葛云翔来往,至于婚事,还待考察中。() 390希望不死,爱不死(结局篇) 正文]39o希望不死,爱不死(结局篇) ? 39o. 月神节的晚餐吃的很早,因为要留出时间去街上看热闹,所以才过四点就开始上菜了。 今年的月神节不止有集体相亲的热闹可以看,受铁纯娘的启,明月给礼部建议,把京城主要街道都挂上了红灯笼,一来给相亲活动增加气氛,二来也算为新君即位的第一个月神节庆祝。 这建议一报到风离那,从即位就开始节俭的风离一反常态地立马拨钱给姚政,让他好好办,一定要办得漂亮。 有些大臣对此无谓的浪费不以为然,风大皇上却说这不是浪费,这是益国益民的好事,他也不说自己的私心是想看看千万盏灯笼一起亮起来是何等壮观,只是让礼部的人将皇上招待各国大使的晚宴设在了城中最正的鼓楼上芑。 晚宴定在晚上八点,所以风离就有时间参加明月主办的团圆宴,一身便装地提早出现在医馆。 江姨一见他,自然地递过小妖自己就帮忙做事了,风大只好抱着小妖,好奇地东看西看。 各地月神节的风俗多少都不一样,明月就建议各自挥,每人做一道家乡菜猬。 腾冰一个人鼓捣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风离从她身边走过就想着自己等会一定没勇气品尝,这似男人般强壮的女人真的会做菜吗? 风离暗想着会不会就是因为做的菜这么难看,所以薛斌不敢娶回家去。 似乎感觉到他的猜疑,腾冰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白眼,下手更狠地鼓捣自己的黑菜。 风离看看她凸起的肚子,心还是软了,这丫头虽然外表刚强,可是心里还是有个地方很女人般的脆弱,自己一个人大了肚子跑出来,又是月神节,一定很郁闷吧! 他抱了小妖上前,一向的个性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腾冰,只好问自己小妖:“小妖,你希望冰姨给你生个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啊?” 小妖啊啊地揪住了风离的丝,风离现在已经习惯这个儿子的表达方式,就冲腾冰微笑道:“他想要小弟弟。” 腾冰瞪了他一眼,对小妖说:“我才不喜欢生男孩,男人都是薄情的人,我要生个小女孩!” 小妖被骂,委屈地嘟了嘴,大眼水波涟漪,看的风离心都疼了,干笑着说:“女孩也好,小妖,姨生男孩女孩都是你弟弟妹妹,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保护他们,不准任何人欺负他们啊!” 小妖顿时收了泪花,挺了胸从风离怀里往前倾,小手环住了腾冰的脖颈,小脸蹭了蹭腾冰,似乎应下了这个重任。 腾冰哪受得了这小妖的怀柔政策,顿时心软了,回身吧唧亲了一下小妖,挥着手上的铁铲,装作凶巴巴地叫道:“好了好了,木头把你家妖孽带远一点,别影响我做菜……” 转身,边嘀咕:“老子像木头,生个儿子是妖孽,这么小就懂得哄女人,长大了还了得啊,我要真生了女孩,一定让她离他远远的,免得被祸害……” 风离失笑,看看腾冰脸色好多了,就抱着小妖走开了。 腾冰感觉两人走开,回头看了一下,笑了,心情真的好了。 就算没有爱又怎么样呢!她还有朋友,很多好朋友。会为她担心,会真心地关怀她。跳出感情的困扰,现这世界真的很大,何必把自己弄得没了爱就了无生趣似的,这不是她腾冰啊! 深吸一口气,腾冰叫来自己的下属,把锅里的东西都扔了,拿出精神来重新做菜。 谁没有谁都可以过,她腾冰不会输给人的。想着刚才风离说的话,心里堆满了感动。 死木头,到这时候还顾忌她的自尊,连安慰人都要借自己家小妖的口,还真是他的风格。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腾冰笑了,小妖的弟弟妹妹,未来太子的弟弟妹妹,她的孩子不就是皇亲国戚了吗?有小妖护着,风离这个干爹,明月这个干妈,再加上沈东豫这个舅舅,呵呵,比那个薛家帮主有前途……哼,让姓薛的和他的家人都滚一边去吧,她腾冰不稀罕…… 她咒骂着,远处还在路上打马急赶的人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抬头,阳光耀眼,今晚不会下雨,一定是某个女人在诅咒自己吧! *** 终于各位大厨封火端菜时,来了两个不之客,施施然走进来时让明月睁大了眼,昱轩……牵着他的人是沈秋芙。抛弃了以往的华妆,粗布荆钗,倒更添素雅的清新。 “秋芙……”沈东豫迎了上来,有些奇怪:“怎么回来也不派人送信来,哥好去接你啊!” 风离抱了小妖站后了一点,眸色平淡,这两人带人才离开热河他就接到了消息,所以对他们的到来丝毫没感觉奇怪。 “小皇叔……明月……皇婶……” 昱轩一身青色的衫子,先给风离行了礼,面对明月时多少有点尴尬,还是行了礼。 风离微微颔,认真地看看他,昱轩坦然地迎接着他的审视,眸光如水。风离暗中又颌,昱轩在热河的举动经常有人报来,他知道昱轩任何的改变,也知道昱轩知道他知道,所以两人对视了一下,他才轻启唇,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也不小了,都做孩子的爹了,也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别再做些不知轻重的事,让真正喜欢你的人担心。” “小皇叔教训的是,昱轩知道了,以后会好好做事的。” 昱轩认真地行礼谢过风离,才走过去从侍卫的手中抱过自己的孩子,走过来笑着看风离:“小皇叔,你是长辈,是书儿的爷爷,可以请你给他起个名字吗?” 风离看他怀中的小孩,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眉目之间有北宫家先祖的显著特征,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小小年纪就有了霸气。和自家小妖的妖孽不同,这小孩一看就充满了侵略性。 风离伸手,昱轩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孩子递给了他,所有人看着风离一手一个抱着两小孩,目光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两小孩也就相差几个月,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龄,却互相瞪着对方,一个黑,一个银,那目光的锐利让看的人都感觉到了火花四溅。() 391番外:明月风离篇(一) 正文]391番外:明月风离篇(一) ? 391. 北宫的新皇大婚,那是国家的盛事,也是整个京城人民的喜事。 相对而言,南宫家和沈家更是把这事当成了自己的大事来抓。特别是沈奶奶,早把明月看成是自己的孙女,贴补的嫁妆珠宝衣服几十箱,那排场弄得比太子大婚还要大,据京城老道点百姓回忆,可以算是北宫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婚礼。 沈东豫都开玩笑说明月的婚礼弄得这么隆重,他的肯定不可能和明月相比了。 明月笑道:“没事,我保证你的婚礼会是最特别的,因为到时我会亲自帮你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的婚礼!一定让你因此闻名。芑” 沈东豫一笑,换了话题:“你让我物色的人我都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吧!” 明月虽然不管婚礼的事,但还是忙的团团转,医馆南宫友除了医就出不上力,佩歆则忙着诸葛家的事,弄得她请大夫什么的都是自己亲自上,每天累得一沾上床就睡着了。除了月神节那晚见到风离,之后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还好小妖现在断了奶,也不粘她,经常就是留在宫里猬。 宫里风离也忙,但再忙都会抽时间带小妖,晚上还一起睡。父子两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小妖续单音的‘妈’字后就蹦出了‘爸’字。 一开始弄得风离莫名其妙,等听江姨解释过才知道是‘爹’的意思,不由龙心大悦,每次和小妖单独在一起就努力纠正他‘爸’应该是‘爹’或者‘父皇’,鉴于后面是两个字,小妖懒得念,往往就是白了他一眼,继续‘爸……爸……’地叫个不停。 风离有些无奈,某日沈东豫到御书房说事,碰到小妖,小妖冲着沈东豫叫‘爹’,风离顿时就气急,当着沈东豫的面就训斥小妖干爹和父皇的区别。让沈东豫笑个半天,才说:“皇上,小妖是特别喜欢你才叫你‘爸’的,他不会说两个字,所以就简称‘爹’,你去听听他是不是这样叫谷将军他们啊,我倒宁愿他叫我‘爸’,那也要他肯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风离这才现这个‘爸’字的确很独特,最起码小妖除了叫他就再也没这样叫过别人,于是就喜欢做爸爸了!‘爹’很多,爸爸才有一个,能不喜欢吗? ** 明月托沈东豫物色的是些京城老名医,南宫医馆重新开业后虽然也有大夫做诊,可是名气规模一直上不去,那些从原来医馆跳出去的人看到没收益,谁也不愿回来,佩歆请来的又缺少名气压不了阵。 明月看着心急,自己大婚后进宫的话就更顾不上医馆,所以要趁着没进宫前先把人都请到。 沈东豫一帮她联系好人,她想了想,让沈东豫把人都请到了沈家的茶馆,准备一起就见了这些老名医。 事先明月已经打听过每个人的性格,很迂腐的明月就直接放弃,挑选过来的都是些有医德的名医。 明月自己是外科出身,虽然跟着江姨学了很多中医,都不是很精,所以她也没想着用自己的医术去压人,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各位名医坐镇南宫医馆。 这些名医虽然有医德,可是门第之见也很深,任明月说的口干舌燥,他们都不为所动。 明月一怒之下也不客气了,冷笑一声说道:“各位都是医界的前辈高人,明月只是略通药理的小女子,论医术明月没有各位精湛,可是论品德,明月敢响亮地说一声比各位都强。各位先别恼,明月会说出个一二三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然后各位可以各抒己见来驳倒我!” 这些名医都是五十以上的人,谁不是凭着一身过硬的医术闯出名声来的,被明月这个黄毛丫头说品德不好,谁受得了,都冷冷地看着明月,准备她说不出个理时就一起声讨她。 明月也不惧,扫视了他们一圈,指着年龄最大的,据说是看儿科最历害的吕大夫先难:“吕大夫,您今年贵庚几何啊?” 吕先掳了掳下颚上的白胡须,自豪地说:“老夫今年八十八!” 吕先会保养,虽然满鬓白,可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双目炯炯,腰板也很硬朗,说他六十也有人信。 话一出口,就获得其他大夫一致羡慕:“吕老高寿还如此精神,难得难得!” 明月等众人拍完马屁,才问道:“吕老觉得自己还能再活几年?” 这话就是得罪人的话,谁想死啊,谁会好好的想自己还能活几年,一时众人都瞪着明月。吕先更是面色不善,还好中医讲的是修身养性,吕先再怎么生气都是很淡地一笑:“能活几年算几年吧!乐安天命!” “吕老真豁达啊!”继续马屁。 明月再接再励:“吕老可有传人?” 吕先指指站在窗外的一男子,已经四十多岁的儿子,得意地说道:“他是我的衣钵传人。” 明月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看着老实,身材高大却有些驼背,明月不以为然转过身问道:“吕老的医术世人皆知很高明,不知道吕大哥和吕老比起来学到了吕老的几成?” 吕先皱了皱眉,瞪了那男子一眼,回答明月的声音就多了几丝郁闷:“不到四成。” 明月还没说话,那些大夫就纷纷安慰道:“吕老,别急,侄子能学到四成已经不错,就我家那个小畜生,二成都没学到……够用了!” 明月好整以暇地给沈东豫倒茶,然后轮流倒了一圈,等回到座位时看到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才问道:“吕老几岁开始学医啊?” “六岁。”吕老说起这个就有些得意:“老夫当年可是我师傅几个徒弟中最成器的一个,学什么一教就会,哪像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教多少遍都不懂,一点天赋都没有。” 明月伸出手算了算,笑道:“吕老从六岁开始到现在八十八,应该都在学习医术吧?还是现在不学了?” “怎么可能不学,活到老学到老,只要不死就要一直学。大家都是从医的,都知道有些病例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怎么能停止学习呢!我现在见到一个新的病例都会想方设法去弄懂病因和医治方法,学会了比什么都高兴,各位也和我一样吧?”吕老一提起自己的专业就兴奋的两眼光。() 392番外:明月风离篇(二) 正文]392番外:明月风离篇(二) ? 392. 这样的心情其实是很大众的,毕竟大家都是人,不是神,没有那么全能,自己的亲戚朋友患了病,如果是自己擅长的还可能帮忙,遇上自己不擅长的就只能望病兴叹。 再遇到那人是自己最在乎的,这时自怨自艾肯定少不了。这些大夫多少都遇到过这样的事,吕老曾孙子的事大家听说过,当时只为吕老惋惜,现在一听吕老说就算自己赶到也救不了,大家的心情就更郁闷了。 赶不到还可以怪阴差阳错,赶到了却救不了那不是更残忍吗? 叹息了一会,有人安慰道:“吕老,算了,咱们都是人,就算医术再精湛也有不能医的病,是他命薄……芑” 明月收起了怜悯,淡淡地说:“这样说就是逃避现实了,虽然我承认医家不是全能的,但是吕老曾孙子的病我却是知道能医的。” 吕先顿时睁大了眼,瞪着明月:“你说那病能医?谁会医?你见过?” 明月微笑:“吕老不能医,不代表别人不能医,我自然是见过了才敢说这话,吕老先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吧!猬” 吕先有些激动了,自己一直以为的疑难杂症竟然有人会医,如果早学会了方法,曾孙子可能也不会死。 “吕老,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派人问了你孙女你曾孙子的病症,你听听我复述的对不对。患儿病后食欲不振,食后数次呕吐,夜间睡眠不好,啼哭不止。眼睛下视呈落日状,头大如斗,叩之有空壳水声……” 众大夫听着明月的述说在脑子里判断着这是什么病,有几个也是儿科的权威,一听互相看了一眼,都暗叹,吕先的曾孙子原来是得了这种病啊,这病吕先都医不了,他们也更不行了。通常遇到这样的病例,都婉转地劝病人家属准备后事了。 真有人会医吗? 众人不相信地看向明月,明月拍了拍手,叫道:“二哥,请进来。” 众人就看到南宫家的二少爷南宫友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那小孩……等等,曾经给小宝看过病的大夫睁大了眼,就连吕先也愕然地看着小宝,抖着手指问道:“阿友……他……他是那个你请老夫去看的……你的小少爷?” 南宫家遭查抄后医馆就倒了,南宫友据说是下了天牢,吕先根本没想到当日自己下了权威判决让准备后事的小孩还活着,见鬼似地看了半天,实在难以置信。 在坐的其他几个曾经被南宫友请去看病的大夫都是一样的表情,根本不相信小宝还活着。 南宫友抱着小宝给各位前辈行了礼,淡淡笑了:“各位世伯,这的确是我家小宝,他没死,有人救了他。” “怎么救的,我看看!” 吕先跳起来,抢先接过小宝就检查起来,屈指敲在小宝额头上,已经没有当日的水响声,转过来,小宝稀稀疏疏的头间那个小洞疤痕就露了出来。 大家都是大夫,多少都有经验,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吕先当即倒吸一口气,摸着伤疤抖索着问:“是谁?怎么用这种逆天的方法……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当然是救人!” 明月笑了:“吕大夫,有刮骨疗伤的方法,为什么就不能有剖头救人的方法呢?谁告诉你们剖开肚子和脑袋就一定会死呢?至少我就知道三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是魏夫人,另一个是龚皇后,她们剖开肚子没有死,而小宝,剖开脑袋也没死,还好好地活在你们眼前呢”! “是你做的?”吕先看着明月,惊讶地合不拢嘴:“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自己?” 明月耸耸肩:“正是我!吕大夫,我很遗憾你曾孙子生病时不在现场,否则我一定会救活他的!”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明月,惊讶于她的大胆,有些心下不以为然地想就算你会救,吕先敢不敢给你救还不一定呢! “诸位先别质疑我的能力,我来问大家,就拿吕大夫曾孙子的病来说,换了你,是愿意冒险一试,还是看着他死呢?” 当然是愿意冒险一试!虽然诸位大夫都不是激进派的,可是在生与死之间,谁不希望奇迹呢? “愿意冒险,也要有肯冒险的大夫。大家也许知道京城有多少大夫,可是肯定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来这里之前,我让沈公子去户部要了一个数字,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我们每一百个人中没有一个大夫。有人会想了,这不是很好吗?大夫越少越赚钱!不……我觉得这种想法完全是错误的,是昧着良心把人命抹杀掉的奸人才会有的。我们大夫不应该这样想!” 明月觉得自己是在给大夫上心理辅导课,一手撑在桌边,一边往后抚了抚短,激动地说:“这次瘟疫你们有几个去过豫州,你们知道瘟疫蔓延是怎么样一种惨状吗?它比敌人更凶残,敌人你至少还知道怎么防备,瘟疫你却不知道怎么防备。没有大夫会怎么样?百姓一片片死亡,疾病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蔓延。不要以为和你们没关系,死的人中有可能是你的家人,而放任不管,有可能就蔓延到你脚下这个城池。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夫就能幸免,瘟疫的无情你们都和我一样清楚。这时候还有人想着赚钱吗?” 明月停住,目光扫过一个个沉思的大夫,沉痛地说:“这时候的我们想的就是有更多的大夫,可以阻止这场瘟疫,挽救更多的病人,也挽救我们的家人。就像吕大夫的曾孙子,如果有更多的人学会我的方法,就不用吕大夫千里迢迢地赶去救人而无果……” 吕先皱起了眉,看着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月自然地说:“南宫医馆重建的时候我就和我二哥说过,我要培养的是更多的医学人才,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这家医馆。前些日子我和沈大哥也说过,让他给我找的人是要带学生的。再拿吕大夫做例子吧,吕大夫,先得罪了,我说的难听你也别急着反驳,过后真觉得我说错了,我会道歉的!” 明月歉意地一笑,真不客气了,指着吕大夫说:“吕大夫说自己八十八了,我不管他能活几年,我只知道他一生所学很丰富,可是他的儿子只学到了四成,这对于吕家可能够了!我却觉得不够,太浪费了!吕大夫,你算是医学天才,你跟着你师傅六岁开始学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师傅秉着你这样的心里,只想传给自己人,你还会有今天的成就吗?也许你可以说你会自学,你有天分,我却半点都不信,没有人的成功是建立在天分之上的,没有你师傅的大公无私,就没有你,承认吗?”() 393番外:明月风离篇(三) 正文]393番外:明月风离篇(三) ? 393. 明月当日一席话并没有得到即时效应,她也没逼大家,说了激励的话,也谈了医馆的前景。大体就是南宫医馆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机构,最主要的是为北宫培养医学人才,为广大的从医人士提供一个交流共进的平台。 她自己当即做了表态,说自己擅长的就是外科,如果各家医馆有人愿意学,都可以到医馆报名,她会定期给大家讲授外科的知识。 茶馆聚会后三天,吕先第一个找到了医馆,答应明月会到医馆坐诊,同时也会挑几个学生亲自带,还报名参加明月主讲的外科学堂,说自己也学习一下外科知识。 明月自然是表示欢迎,对吕先这种求知精神相当敬佩,也报名做了吕先的挂名弟子,表示只要自己不忙,一定会努力跟着吕先学医芑。 吕先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能勉强她跟着自己天天学医,只能在闲暇的时候提点一下她。明月有神宫宫主的优势,再加上名师指导进步神。吕先相当欣慰,对自己这个皇后身份的弟子,关心的就不止是医术,还有思想的进步。 明月没失言,茶馆聚会的第二天就让风离下旨赐了吕先‘终身成就奖’的金匾,送过去时吕先接了,却连蒙了牌匾的金色绸缎一起挂在堂上,对传旨的林公公说:“老夫现在还没资格挂着这牌匾,没有拒绝是不想拂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好意,老夫就把这块牌匾挂在正堂勉励自己,一定要努力去做,等死的时候配得上拥有这块牌匾……” 这事也变成了学术界的一段佳话,许多致力于学术研究的人都以吕先的精神为学习的榜样,希望能得到朝廷的肯定,光宗耀祖,也证明自己的能力猬。 明月没想到自己偶然兴建议的这种嘉奖激励起学术界掀起勤学风,风离续吕先后,派姚政详细去了解各行各业的人,只要有突出贡献的人,都按照功劳颁了不同的奖励来鼓励更多的人努力做贡献。 对于‘终身成就奖’则当做一种最高荣誉,本着宁缺勿滥的精神,只奖励给有特别贡献的人,来保证拥有者独一无二的荣誉感。 医学界的目前为止就吕先一人拿到,明月授意姚政要抓出一个农业典范,可惜姚政走访了许多城镇,都没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只是把朝廷要展农业的精神传遍下去,让各乡推荐种田能手到镇里系统学习,从中再挑选有创新精神的年轻人送到京城再接受农业部的教育。 明月要的不是种田能手,而是农业科学家,她给这些年轻人请了天气学家,病虫学家,植物学家等来系统地授课,在各地给他们开设自己的试验田,鼓励他们亲自动手培养高产量的农作物。只要有人有实质进展,都能得到朝廷的奖励,还被朝廷封为农业部的官员,这大大刺激这些年轻人的积极性,不要人说,自己主动地上山下乡,走访一切民间高手来提高自己。 有明月医馆作为‘医学院’的开始,风离认识到了教育的好处,大笔一挥,将医馆周围的民宅全部迁走,专门拨款在附近建了太学院,内里按照明月的建议设了各个专科学院,广招有能之士担任‘教授’,免费教授各项知识。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至少不是以学习为目的的学生是不可能留在太学院的。 太学院初建,学生教授都少的可怜,沈奶奶把自己家族的孩子都撵到了学堂里,还四处向自己商业来往的客户宣传学堂的好处,再动员自己家商铺的掌柜长工都把子女送到学堂。 吕先也应用自己的影响力,一家家走访有孩子的家庭,动员人家把孩子送出来学习,弄得明月都感动不已,这老人是越来越把教育当成自己最伟大的事业了。 被这两个高龄老人一动员,来学院的孩子就越来越多,弄到最后,教授不够用,明月、沈东豫,诸葛云翔都客串教授,一个给孩子讲医,另一个讲商,诸葛云翔就是文。 明月讲的医有点高深,沈东豫就不同了,作为外交大臣的他在接触了各国人士后灌输给孩子的就不止是商业的重要,还有国家强盛的重要性。 一个人所见的视野宽阔后,思想也跟着改变,沈东豫现在完全不管沈家的事业,一来外交大臣的工作很忙,二来就像沈奶奶所说守业的人才很多,沈家的生意都定型了,只要好好守着就不会有什么事,就算有事,沈奶奶也可以帮忙搞定,他就全心全意投身到外交大臣的工作中。 沈东豫走出国门,看到了北宫许多不足,也用他独有的敏锐看到了别国的长处,因此也有了很多想法,每次回来都和风离长谈,一个通宵是常有的事。让明月感叹他和风离的感情比自己和风离的感情还要深厚。 对于明月,沈东豫是特殊的,不但是哥哥也是朋友,更是越爱情和友情的第三类感情。 而风离和沈东豫,也是特殊的,这两人现在不止是君臣,也是朋友,兄弟。沈东豫在风离面前什么顾忌都没有,坦坦荡荡。批评,建议都是直说,而风离也不会有任何猜疑。 对于这个把家业都抛弃跟着自己共建北宫的人,再怀疑他的用心就是侮辱他了。 月神节的相亲聚会,成全了谷隽,张梓几人的姻缘,沈东豫和时文都说没找到喜欢的女子,事后明月给他们留的秀女图两人也没挑出动心的女子,明月就放弃了,姻缘不能强求。 出乎预料,沈奶奶也没忙着催沈东豫成亲了,而是忙着给沈东豫的堂弟沈大成说媒,娶了一个逃难来的东北女子。身材又高又大,除了做农活比较厉害,经商是一点天分都没有。配沈大成觉得有点悬殊,沈奶奶却很满意,明月偶然听到她说漏了嘴,才知道沈奶奶看中的是人家的屁股。 “屁股大,能生……”沈奶奶笑眯了眼,似乎看着那大屁股就看到了一群曾孙子。沈东豫不给她圆这个梦,她就让沈大成圆,反正以后孩子都姓沈,都流着沈家的血液,管他谁生的。() 394番外:大婚(四) 正文]394番外:大婚(四) ? 394. 月神节的集体相亲成就了多少人的幸福姚政没统计过,只能从一年后户部报上来的人口增长率窥见自己的一点成绩,非常欣慰。 月神节的余温还没散落,他就接到了要帮谷隽,张梓等举行集体婚礼的通知,马不停蹄地忙起来。这还是谷隽他们体贴他,想着离皇的大婚也迫在眉睫,赶紧一起举行了别抢离皇的风头。 集体婚礼就设在月神节搭建的台子上,那些红灯笼要一直挂到离皇大婚后,所以气氛什么的都有,姚政只是帮着准备新房,请柬这样的事就省了,直接一张公告贴在宫门口广而告之,还可恶地在上面写到:“请的到的请不到的都可以来……”他以为招魂呢! 好正诸位大臣和谷隽他们交好的不会计较这形势,和谷隽他们不好的看到别的大臣都去,自己也没必要得罪人,就真的请的到请不到的都去了芑。 谷隽的新娘是兵部张侍郎的千金,一个性格直爽的少女,两人是在集体相亲那天认识的,起因有点不打不相识的味道。张千金当时是忙着丢绣球给去年的状元郎,结果绣球半路打在了谷隽头上,张千金跑上去一把抢了绣球,嚷着不算。 结果重新丢,还是打在了谷隽头上,张千金一怒之下和谷隽吵了起来,不知道谷将军大人看中了她什么,没等她多骂几句,上前连人带绣球掳走了,让主持游戏的官员张口结舌,不知道阻止还是视而不见。 请示姚政,姚政笑眯眯地在本子上画了一个‘正’字,边上还肉麻兮兮地画了一颗心,让那官员一身鸡皮疙瘩,明智淡定地继续主持游戏去了猬。 ** 张梓则是美女自己投怀送抱的,这位千金是魏庆成手下一个副将的女儿,去年月神节去看自己老爹和人赛龙舟,张梓最后那一幕牺牲自己成就北宫国家形象的壮举深深印在了少女心中。当时少女就两眼光,觉得要嫁人就只能嫁给如此英雄,至少嫁给他别人欺负自己时他一定会护着自己。 冲这点爱慕,少女拒绝了很多人的求亲,这次也没想过参加选妃,是看到宣告知道选妃改成相亲后,又让父亲打听了张梓会去参加才积极报名。 她老爹知道女儿喜欢的是张梓后举双手赞成,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英雄人品都不会差,再加上张梓又是离皇的亲将,前途无量,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好过入宫。 这老爹就变成了女儿的同谋,让人跟着张梓,月神节张梓一出现在台上,就让女儿赶紧过去,制造机会让张梓隆重地认识了自己的千金。 虽然多了人造的嫌疑,可是张梓也没拒绝这位主动示好的美女,两人谈论了几句,就相约逛灯会去了。 后来这美女还奇怪张梓为什么放弃那么多美女跟自己走了,张梓笑:“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 张梓回京就被风离派了管水军这块,作为魏庆成手上得力的水战副将,美女的爹也算张梓的下属,美女想见心上人,跟着老爹女扮男装去了几次,张梓自然留意到这位‘与众不同’的小副将,身体瘦弱不说,看着士兵光着膀子练武就脸红的小样子实在不像男人…… 所以当这位自以为聪明的‘小副将’变成美女来和自己凑近乎,张梓要再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白活了。 ** 铁纯没相亲,她娘事先已经给他找了愿意等他的女人,一个老实巴交,按沈***审美观有着会生养‘大屁股’的女子。也是逃难来的,带了一个幼小的弟弟,找夫家的条件简单的令人心痛,做妾做奴都可以,只要能养活自己和弟弟。 这女子是沈东豫钱庄上的掌柜给介绍的,因为明月说过给铁纯介绍的女子第一要老实,铁大个心眼实在,头脑简单,找个奸诈的不是害了他吗? 所以掌柜的一说这女子的情况,明月就觉得很适合铁纯,拉着铁纯娘去看了,她也很满意。明月再带这女子去看铁纯,铁纯还真老实,一开口就告诉了女子自己脾气暴躁,还有出天牢后要去边关打仗,这女子都没挑剔,只告诉铁纯‘我会等你的’。 就这几个字,差点让铁大个掉下泪,等女子走后,他告诉明月:“就是她了,我老铁为了她这句话,一定要保着性命回来,给她一个家!” 铁纯的王府在他的要求下风离收了回去,给他重新换了城边一座四合院,外带了十多亩地。铁纯走前帮着两个女人把田地里都种上了庄稼,铁纯娘买了几只鸡鸭养上了,也不提回去的事,帮着媳妇管理着田地,吃不了的菜还送去给明月。 明月觉得铁纯这媳妇虽然不聪明,但贵在肯吃苦,看她收拾田地任劳任怨,也格外扶持他们。农科院有什么好的种子都是第一个想到她,还从波斯商人那里买了近似天价的西红柿种子送给她,教着她种西红柿。 这第一批西红柿出来,明月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尝了,还拿去孝敬风大皇上,沈奶奶,吕先。因为是实验品,种的不多,孝敬完一轮就所剩无几。小妖爱吃,明月就给铁纯媳妇在旁边又买了几亩地,全种上了番茄,第二波的话除了供大家吃还有结余,拿到街市上一买,几两银子一个都有人抢,铁纯媳妇这一季种番茄就种富了。 附近村民看着眼馋,来找她要种子,铁纯媳妇也慷慨地给了他们,还教他们种植。明月把她的行为都看在眼中,至此才真正觉得这个媒做的好。 *** 对于南宫友,明月也给他安排了适合的女子,只是月神节那天,南宫友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参加集体相亲,他说自己暂时没续弦的想法,只想趁现在无家一身轻,努力把医馆建设好。 他说的轻巧,明月却不能小视,小宝虽然有佩歆带,可是佩歆和诸葛云翔要是成亲,总不能把小宝也带去吧! 所以明月只能积极地帮着撮合,虽然热心,可是因为南宫友的抗拒总是在原地踏步。一直到吕先来医馆坐镇,这事才偶然有了起色。() 395番外:恶搞(五) 正文]395番外:恶搞(五) ? 395. 繁杂的大婚仪式在礼部报给风离时就被他砍去了许多,只保留下一些有传统意义的比如跨火盆等,拜天地之类的。 京城的百姓们一直送到了宫门前,当大家看到那巨大的火盆时,都笑了。 明月坐在轿中,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竟然一瞬间笑声一片,只好坐着,竖直了耳朵听着生了什么事。 看不到风离,就不知道此时风大皇上一张俊脸微微抽搐,脸上虽然还保持微笑,心下却恨不能把姚政拖来踹几脚。他就知道姚政那小子办事不会按照正规的来,一定是憋得慌,逮到机会恶搞一下芑。 他恶搞也就算了,恶搞到他头上,风离笑着磨牙,是不是该将这小子配到鸟不生蛋的地方,让他和鸟恶搞去吧! 平常人家的火盆,拉着新娘就跨过去了。姚小爷弄来的这个火盆,比寻常的大五倍,熊熊的火一燃,窜起的火头就有人高,这能跨吗?这摆明了就是要看风离和明月的笑话嘛! 谷隽一行人都在旁强忍着笑,这点火自然难不倒武功高强的风离,那么这夫妻两人是要连袂在众人面前表演飞人吗?风离倒无所谓,新娘可是凤冠霞帔,一身凤袍能在空中飞吗猬? “皇上,快跨火盆吧,吉时快到,别误了时辰。”姚政在旁边嘻嘻笑。 风离暗暗磨牙,带了笑盯了他一眼,下马,撩起龙袍踢了踢轿,沉声道:“月儿,下轿吧,该跨火盆了!” 轿中伸出明月白皙的手,风离拉着缎带一起握住了她的手,喜帕飞扬起一个角,明月就瞥到那熊熊的火盆,眼睛被火光一灼,顿时知道大家在笑什么了。 “按住喜帕。”风离附在她耳边轻声一说,弯腰就拦腰抱起明月,在众人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他已经飞跃而起,抱着明月飞过了那巨大的火盆。 很多百姓都是第一次见到风离施展武功,只看到他们的皇如嫡仙一样飞到半空中,火苗在足底疯狂地窜上去,却舔不到他一丝一缕。衣襟被风扬起,两人的红纱在空中飞扬纠缠在扬起,美得让人目眩。 还没等过瘾,风离已经抱着明月稳稳落在地上,回头一笑:“姚大人,吉时快到,朕就先赶过去了。” 说完也不待姚政按部就班地行事,就抱着明月快步进宫,几个起落先赶到礼堂。 “皇上……你这于礼不合啊……”姚政欲哭无泪,按住帽子在后面猛追,哪追得上啊。 明月被风离抱着跑,听到姚政在后面大呼小叫,忍不住笑了,搂着风离的脖子问道:“你跑的这么快,根本不像成亲,倒像抢亲啊!” “怎么不说话?”明月想撩开喜帕,被风离伸手按住了:“不拜堂就揭喜帕不吉利!” 明月失笑:“你还信这个,我们都成过一次亲了,还忌讳什么!” “不准就是不准,你老老实实地盖着。”风离呵斥道,看着她在喜帕下鲜红的唇,纠结着吻一下会不会把她的妆弄掉啊? 估计他的呼吸粗了点,明月奇怪:“你怎么了?不至于抱我一会就体虚吧?风大皇上,你的体力是不如以前了,我看你还是有空的时候多去锻炼锻炼,别做了皇上忙的把身体累坏了……” 额……风离唇角抽搐,这女人竟然敢怀疑他的体力,她就不知道别说抱她一个,就是抱几个他照样能脸不红气不喘,也不看看她有几几斤重! “怎么又不说话了?不是累得话也说不出来吧?”明月调侃着将头倚在他肩膀上,凤冠好重啊,话说上面的那圈是不是真的黄金啊,感觉戴了几公斤的东西在头上,让她的脖子都快断了。 “你倒是精神很好啊?”风离加快了脚步,放弃在进洞房前一亲芳泽的机会,抢先到达了礼堂。 等在这边的官员愕然,这礼官没到新人就到了,是拜堂还是等着姗姗来迟的礼官呢? 风离笑眯眯地放下明月,站在堂下看到宫中嬷嬷抱着小妖坐在一旁,小妖一看到他就伸手“抱……抱……”。 “小妖?”明月一听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就想揭了喜帕看看,风离眼疾手快地按下了,狠狠心不去看小妖。总不能抱着孩子拜天地吧! “抱……抱……”小妖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嘴一瘪,还没哭出声那嬷嬷已经反应神地塞了块糖进他口中,堵住了不和谐的声音。 小妖马上破涕为笑,捧着糖砸吧砸吧地不亦乐乎。 风离暗暗庆幸,对嬷嬷伸了大拇指,打算事后好好奖赏她。 明月侧耳一听,顿时皱眉:“风离,你又给他吃糖!” 风离一吓,转头看到她的喜帕好好顶着,纳闷了,她有透视眼吗?怎么知道的? 明月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扭,气急:“小妖正在长牙,吃糖就要马上漱口,不然会长蛀牙……而且糖吃多了会近视……” “我们在成亲,朕的爱妃……稍后再讨论小妖的牙好不?” 风离看到周围的官员都看着他们,有些郁闷地制止明月继续唠叨。 话说有个从医的娘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前管自己不健康的饮食,现在管小妖的牙……那小鬼才只有两颗牙好吧,就担心牙坏了,她管这么细,会不会太累啊! 幸好姚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切断了他继续替古人担忧,进入了正题。 焚香,拜天地,拜列祖列宗,再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明月一进去就叫道:“风离,快把我的喜帕揭了,我要闷死了。” “先等一下!”风大皇上将她拉到龙榻上坐下,走了出去,四处一看,最远的侍卫在五米远。风离招了招手,那侍卫老实地走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风离沉了脸说:“你让周围的侍卫都退后十米远,没朕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 396番外:因为我爱你(六) 正文]396番外:因为我爱你(六) ? 396. 红烛下明月的红唇在风离眼中也是同样的动人,只是相对某人的难耐,风离定力更好一点点。 他承认自己喜欢这样撒娇的明月,所以有点恶意地宁可喜帕在她头上多停留一下,食指勾起了她的下颚,先声讨一下某人没心没肝的将他们遗忘在皇宫里的事。 “要我揭喜帕先认错……”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抱怨道:“我不去看你,你就不会自己进宫来看我们吗?我记得我给了你来去自如的金牌,你不会掉了吧?” “啊……”原来他在生这事的气,明月失笑:“我这不是想赶紧把宫外的事弄出一个次序,以后就可以安心地陪你和小妖了吗?难道你希望你的皇后经常不在宫中啊?芑” “哼,想都别想……”风离捏紧了她的下颚,故作威严地说:“以后有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只要好好做朕的皇后和小妖的母后就行……我知道你有本事,把你放在宫中委屈你了,可是月儿……我不想我们仅有的时间都浪费在等候彼此,我想和你在一起,时时刻刻……我想像以前一样,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你,下朝能和你一起用膳,或者吃到你做的菜,累了可以牵着你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我的要求过分吗?” 明月沉默了一会,笑着伸手摸上他的下颚:“不过分!我从答应你进宫时就知道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妥协!风离,要是在某一个时代……我可能不会答应你!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会答应你!不是因为你对百姓有多重要……那和我没关系,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度明理。我会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你已经让我成就过我的理想,现在该我让你成就你的理想,做你想做的事。” 即使我只能做你身后的女人,我也会答应你猬! 我已经证明过我的能力,我不需要表现自己来获得别人的肯定! 我只要知道你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能生活的更好而努力着就行了! 就像你说的,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就算我能活一百岁也只是几十年的寿命,和宇宙的永恒相比不过弹指间,又怎能忍心让有限的相处浪费在等待中呢! 所以我才忙着整理好外面的关系,好全心全意做你身后的女人…… 她的温顺让风离有些诧异,按明月的性格不是该反驳吗?此时喜帕变成了障碍,风离伸手揭下喜帕,那带了酒意的眼睛美丽而梦幻,温柔地看着他,让他忍不住就沉沦下去…… “月儿,你真的肯答应我?”他的手滑下她的腰,她软软地就倚在他手臂中,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先帮我把凤冠取了我就答应你……” 凤冠上的珠花摇曳,更衬得某人肌肤细腻,一颗颗白玉般的贝齿也闪着诱人的光。 风离忍不住轻咬下去,含住了她的唇,彼此的呼吸就交缠在一起,那凤冠最终戳到了他的脸,他微微抬头,恼怒地帮她拿下凤冠。也不知道勾到哪,他用力一扯,只听一声惨叫。 “啊……死风离……你轻点啊……疼死了……”明月倒在床上,手按住了头。 风离愕然,回头一看凤冠上还缠着明月的几缕头,他刚才一扯,把明月的头也扯下来了。 正想上前陪不是,头顶几声闷笑,风离就僵住了,明月也是,忘记叫疼,抬头往上看,只觉得这场景无比的熟悉…… “皇上……咳咳……女人第一次据说很痛的,皇上要懂得怜香惜玉啊……” “扑哧……小妖都会说话了,还第一次……不过,皇上,怜香惜玉是永久的……咳咳……” 晕死……又有人听房,苍天啊,让我死了算了……明月无语地抓过喜帕蒙住了脸,话说她是想用被子蒙的,因为上次她也是用被子蒙的,只是此刻被子让风大皇上靠着,她拽不动只能抓喜帕了! 风离无语地瞪着屋顶,刚才只记得叫侍卫退后十米,就没想到屋顶还有路,这般小兔崽子,还玩成精了! 腿上被人踢了几脚,抬眼,看到明月从喜帕上露出两只眼睛瞪他,风离只觉得这样的明月好可爱,黑黑的眸子在火红的帕子上转来转去,就像一只萌死人的小宠物。 一翻身,风离压住了她,唇隔着喜帕准确地吻上她的唇,上面的人还没离开,估计还在等他气急败坏的一声‘滚’字,风离却忘记了他们似的,一边压着明月,一边摸索着将她喜袍上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明月无声地挣扎着,脸羞得通红。天哪,上面听房的人还没走,这人就兽性大想展开肉搏战了,呸,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越挣扎两人相贴的地方就越多,明月气苦,自己力气没风离大,武功没风离高,又是被压的,弱势群体啊!眼见身上的衣服都被褪下,这人还不叫上面的人走,她那个恨啊,她不要白为人表演春宫戏的说…… 挣扎的就更猛了,小说中不是说吗?这时候女人挣扎的越凶,男人那个就越受不了,她就不信风离能支持多久。 果然,风离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压住了她的腰肢,一边撑起了自己,仰头吼道:“姚政,不想明天去扫长安街到宁古塔的路上的马粪,就给朕带着他们滚……迟一步朕让你扫一年,迟两步扫两年……” “啊啊……姐夫救命,老爹救命……人家不要扫马粪地说……” 上面传来滚动声,随即一声接着一声的扑通声传来,明月只感觉床榻都被那剧烈的撞击形成的震动撞得摇,几声后才恢复平静,马粪的威胁造就了闪电般的度,一会有侍卫在远处高声禀道:“皇上,垃圾都清除了,附近百米再无敌情。” 明月愣了愣,差点笑出声来,这侍卫也太逗了吧!还‘附近百米没有敌情’,闹个洞房哎,他以为是打仗啊! 抬头看风离,还维持着狼吼的姿势,大概也被这侍卫的用词逗笑了,唇角弯弯的。 明月盯着他绷紧的喉结,突然觉得这时候的风离比任何时候的风离还性感,一瞬间,在思想还没想到,她已经做出了行动,撑了上身,扬起头就吻在风离喉结上。() 397番外:‘外遇\’的可能(七) 正文]397番外:‘外遇’的可能(七) ? 397. 话说南宫明月入住皇宫的第n日的某个早餐,阳光普照,大大的龙榻上某皇后还在慵懒地睡着。一干宫女在寝室外站着,眼看日上三竿,大皇上都要下朝了,明月娘娘还没起床的架势。大宫女平纹探了几次头看娘娘还是一副好梦未醒的样子,不禁眉头皱得可以夹苍蝇了。 小宫女们同情地看着她,都庆幸自己不是大宫女,不用负担叫娘娘起床这一光荣使命,也就不必面对娘娘无赖或者恐怖的赖床行径。 大宫女平纹则是肠子都悔青了,悔之不及为什么要答应江姨接了照顾明月娘娘的重担,安心做自己的小宫女不是多好。就不用每天为这个娘娘操碎了心,不但要为每天叫她起床磨破了嘴皮,还要附和她隔三岔五的奇思怪想。弄的自己明明还比她还小三岁,感觉却像她娘似的唠叨不堪……额,娘娘,俺不是真的要称你娘,打个比喻而已。 平纹皱着眉,虽然很烦恼,可是却没现自己一想到自家娘娘嘴角都是弯弯的。敢情这苦恼不是怨恨,而是一种类似骄纵的无可奈何芑。 呵呵,就像皇上,经常被娘娘气得暴跳如雷,有时她们这帮宫女看着皇上都要打娘娘了,却总是伸手曲指一弹娘娘的额头,让娘娘又痛又委屈,却带着狡黠的笑,似乎阴谋得逞的样子一般……那神情,还真像小殿下那只雪狐。 平纹一想到那只雪狐,就羡慕不已。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动物,她的皮毛雪白的不搀一根杂毛,眼睛像两汪深邃澄碧的清泉,似水晶一般漂亮的让人舍不得眨眼。睡觉时拢起尾巴蜷成一团,就窝在小殿下怀中,亲热地拱着他的下颚,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会被这画面感动。 雪狐晶晶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侍候小殿下的宫女某天清晨掀开小殿下的帘帐,就看到了太子殿下盘腿坐在床中,雪狐就卧在他膝上,宫女看到太子殿下的手指在滴血,雪狐舔过他手上的血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猬… 当时的情景可想而知,那宫女被华丽丽地惊悚到了,惨叫着跑出来,边叫道:“有怪物……怪物在吃小太子啊……” 结果侍卫还没赶到,正在花园里练剑的风大皇上飞奔而至,跑进宫去,看到自家小妖抱着雪狐蹙眉站在床下。一身的白,白衣银雪狐,赤了足,给人的感觉却不似小孩,而是一个缩小版的酷哥。哪有惊慌的感觉! 风离见过雪狐,一看小妖抱着的明显是幼崽雪狐就冷静下来,看看小妖,简明扼要的几个字:“需要叫你娘吗?” 小妖摇摇头:“我自己行。她……刚才乱叫的那宫女,换了她……” 风离已经习惯自家小妖不多话的个性,点点头走了出来,对后面的侍卫说:“告诉莫公公小太子的话,让他处理。” 处理的后果就是小妖那换了几个男侍,少言,遇事冷静,反应迅。一如风离不喜欢遇事一惊一乍的人,他家小妖这一点是完完全全的像他。 莫公公在把这几个人换给小妖前带去给明月看过,明月只是随便问了人家几个问题,挑出了两个自认为不合格的人,其他全派给了小妖。 莫公公汗颜,这些人中有某些人特别关照过要派到小妖身边的,他混在了其中,心想反正是明月最后定夺,出事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没想到明月手那么准,挑出来的正是有问题的人。 莫公公开始还以为是凑巧,等后来给娘娘选宫女时又故伎重演,没想到明月依然把有问题的人挑了出来。莫公公就感觉到危机了,看着平日忙的陀螺一样的娘娘,觉得这是自己侍候过的最看不懂的娘娘。 别的娘娘一掌权,就大肆换人,这个娘娘从进宫就没多大的改变,只召集过一次‘见面会’,大体就说了一下自己的性格,说自己不是挑剔的人,这宫里该什么规矩就什么规矩,她不要求死心塌地的忠心,只要求大家懂规矩就行。 这规矩让很多人揣摩,最后大家现规矩还就是简单的规矩,反正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御膳房的你做好你的饭菜就行,特别一点能创新,做的菜让皇上小太子皇后娘娘吃的高兴就有赏,每年还选出优秀的大厨,除了有皇上御赐的‘奖状’,还有赏银可拿。 其他的侍卫,照管皇宫花园的‘园艺师’就连负责打扫的‘清洁工’,同样可以参加本行业的评选活动,得到的奖励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举措就刺激了行行出状元,让大家都知道在皇宫侍候皇后皇上,只要脚踏实地苦干都有出头之日。 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在皇宫就越来越少,一来没有那么多的嫔妃,就少了许多勾心斗角。宫女太监也没以前那么多的主子要各自侍奉,现在只需要单纯地侍奉一个皇后,再加上皇后和皇上感情很好,互相都理解支持对方,挑拨也无生存的空间,就慢慢少了。 也有不识趣的,看皇上娶了皇后时间长了,想着皇上会不会对其他女人有想法,就不着声色的试探。一开始只是偶尔在风离面前说起哪家千金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慢慢又演变成某大臣寿辰邀请皇上赴宴,风离又有数次机会对美女惊鸿一瞥…… 这样的事换着花样层出不穷,风离开始没反应过来,次数一多就吃过味来。 从此也去赴宴,却带着明月,那不识相的美女被隆重推出来,还想着凭自己才貌双绝的风姿压倒这个据说就是不学无术的‘傻女明月’,没想到风离丝毫不给面子,一不谈诗词,二不谈琴棋,拉着几个大臣就谈起某地的经济防御。 那美女空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却只能呆若木鸡,人家讲什么听不懂还插不上话,干瞪眼。 而她眼中根本不配母仪天下的明月却信手拈着盘里的菜,边吃边神游。美女才暗暗得意这皇后也不过是个呆货、吃货,他们的大皇上话题一转,转向皇后:“明月皇后,说说你的见解。” 风大皇上专注的神色让美女惊讶,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政吗?再说明月懂什么,大皇上有必要问她的意见吗?() 398番外:父子斗法(八) 正文]398番外:父子斗法(八) ? 续北宫皇上大婚二年后,北宫的右丞相诸葛云翔也在众人的撮合下,顺利地把佩歆娶过了门。. 这位南宫家的四小姐还兼管着医馆的生意,医馆现在严格算是皇家的医学院,生意这一块由佩歆负责,医学院这块由南宫友负责,收入独立核算。 这是明月坚持的,原因是免得落人口实,以为皇后借朝廷的名义假公济私南宫家。 本来按明月的想法是给医学院独立挂牌,风离不以为然地说:“北宫天下都是你的,和自己何必分那么清。” 明月汗颜,她始终没有这样的君主意识,也无法扭转风离根深蒂固的皇帝特权想法,想想自己也不能改变什么,无谓和风离在这问题上争执,就随他了芑。 佩歆没嫁过去之前就和诸葛云翔讲好了条件,说自己不可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在家相夫教子,她要学医,要打理医馆,诸葛家可以接受的话她才嫁,要是不能接受,她就等能接受的人。要是一辈子没人接受,她就一辈子单身。 诸葛云翔当即就无奈地说:“你们南宫家已经出了一个南宫明月,我还敢把你看成一般的女人吗?” 明月皇后以身作则,嫁进皇宫都没有天天守在皇宫里,不是出去视察民风就是帮着医学院研究新药,有大臣上书皇上劝谏皇后安守宫中,被皇上不留情面的驳斥了,说皇后又不是不守妇德,凭什么不能做对百姓有用的事猬。 最后风离还慎重地告知众大臣,他可以给皇后禁足,条件是只要众大臣能找到代替明月的人…… 这一招就堵住了众人的嘴,明月皇后能做的事就多了,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就说医疗这一块就无人能及,试问谁敢说自己能代替皇后啊。 明月皇后不止在医学院有学生,在其他一些科目上都有学生,弄得多年后朝廷中的年轻官员闲聊时都不敢问对方师承何处,因为怕攀谈起来,最终都回到明月身上。 诸葛家长辈也不抗拒佩歆了,这两年对她的人品潜移默化地观察,虽然有些小瑕疵,当比大多数女人强多了,配自己家孙子的话也算合格。对她婚后要代管医馆的要求,也默许了。 皇后都如此,皇后娘娘的姐姐自然也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何况在魏夫人,沈奶奶,最近京城才崛起的商界强人腾老板的对比下,没本事的女人反倒不配进诸葛家了。 受以明月为的这群强大的女人影响,京城的少女们掀起了一股模仿风,不再甘于被人选择,自主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些信息广的,还跑到腾冰那,要入股腾冰的生意。 这生意自然不仅仅是腾冰的,这是她们结拜的三兄妹共同创办的外贸商社,明月,沈东豫不好出头,就挂了腾冰的名头,专门做对外贸易。 作为外交大臣的沈东豫提供信息,腾冰再利用自己帮派的优势,开展海外的生意。这些生意赚的钱明月是拿来贴补风离的军队,突厥一直是威胁,都蓝这两年专注整顿自己内部,一旦休养生息后恶战是免不了的,所以她积极地在为风离应战做准备。 作为现代人,是喜欢和平的,可是来到古代,形势不容理想的存在,要想生存,就只能比别人更强。 明月现在虽然是沈家的大当家,也不能无视沈家的利益,就只能另辟捷径为财政生银子。 她一直惦记着渔村那块水晶,等风离朝中的事理顺后,她和沈东豫商量了一下,决定佩歆婚礼举行完就启程前往渔村。 腾冰孩子还小,本来不想跟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把生意交给手下打理,要跟着明月他们回去旧地重游。 风离走不开,虽然妒忌几人能出去游山玩水,还是给几人配备了全套极品出行装备,马车都是宽大豪华的,还带了许多精美的食物,张梓亲自带队,除挑选了精通水性的人,还带上了明月研究出来的‘氧气’罩,一行人浩浩汤汤开赴渔村。 小妖差不多三岁了,和沈东豫两人坐了一辆马车,行程中大都时候都是听沈东豫讲各地的见解。 对于这个太子殿下,明月和风离的孩子,沈东豫也是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的,几个干爹中,小妖和他也是最亲。 小妖跟着风离学武,除此之外风离还给他请了很多老师,明月开始还反对,认为小孩子在童年时就是要玩,这样太早就把教育压在他身上对他的成长不好。 结果风离和沈东豫是跟着心痛了,小妖却白了他老娘一样,自己要求找老师。人小鬼大说的就是小妖,明月很快也看出自家小妖的不同寻常,这小子直接就是一个怪人,话少的可怜,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四一副沉思状。 让明月有时很郁闷,老子已经是个冰山,没想到养个孩子还是冰山,她不知道自己在冰山中呆长了会不会不会笑了。还好腾冰生了个女孩,还是她亲自接生的,一生下来看见就叫道:“我要做她干妈,这孩子一定要让她爱说话……” 腾冰无力地揶揄她:“这么喜欢爱说话的不会自己生一个啊,生个女孩像你,多好!木头肯定也喜欢的!” 明月一想也是,乐颠颠地跑去问小妖:“小妖,你想不想要个妹妹?” 小妖正在看兵书,头也不抬地说:“要妹妹干嘛?” 明月眨眼:“和你作伴啊,你看你一个人多孤独,要是有个妹妹,你看书就陪你坐着,你写字就给你研墨……” “外面的侍卫都能做这些事,我看不出再增加一个人的必要!”小妖漫不经心地地合上书,也不知道骂谁,两字‘脑残’就冒了出来。 明月张口结舌,这两字是自己骂人的专利,小妖怎么学会了? 假装泫然欲泣,小妖看看她,酷似风离的修眉挑了挑:“你没事做了吗?” “啥……”明月被打击了,正想飞奔出去告状,风离如期而至,明月翘了兰花指,指着小妖对风离控诉:“你儿子欺负我!” 风离转头看看小妖,小妖早爬上最上面的书架上了,垂着小小的腿甩着,膝上放了书,感觉风离的视线,酷酷地头也不甩,蹙眉说:“把你娘子带回去吧,她想要个妹妹,这事我不能帮忙……”() 399番外:真心话大冒险(九) 正文]399番外:真心话大冒险(九) ? 399. 前往渔村,就无法避免地要关心伦家兄弟的事,当日从海底上来后装有水晶的密洞沉了下去,伦家兄弟两呆的那个密洞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明月三人闲谈时一致认为伦家兄弟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三人倒是对当日那不告而别的洪亮洪友两兄弟充满了兴趣。 明月和沈东豫上来就离开了渔村,腾冰倒是留在洪城,可是从那以后就没听到两人的消息,也不知道两人身上的异状消失了没有,这次过去他们希望能再遇到他们,有他们的话到海底方便许多。 一路上几人闲聊小妖就在一旁静静的听,也不表看法,几人都习惯小妖沉默的性格,这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边的人已经没人将他当一般小孩看待,都用一种平等的心对他芑。 小妖出宫带了自己的雪狐,嫌弃地丢了明月给雪狐起的名字,自己给雪狐起了个‘少狮’的名字,不伦不类让明月膛目结舌,奈何现在雪狐是小妖的宠物,自己没权利干涉,就随他了。 雪狐一般神出鬼没,她不是很喜欢人多,白日众人在赶路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去哪,常常一消失就几天,又突然出现。 明月对这个少狮来去一点感应能力也没有,开始还以为是少狮和自己不投缘,后来偶然看到小妖和雪狐做精神交流,才知道是小妖搞的鬼猬。 比起自己这个半道出家的神宫宫主,明月觉得小妖才是真正的神宫传人。明月自己拥有的莲符除了医学的用处外,更多的时候就是摆设,虽然龚紫雪曾经交给她提示莲符的方法,可是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太玄了,常常满足于够用就行,没想着去钻研开利用。 让江姨都感叹她就是一懒人,空守着宝山做穷人。明月对此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神宫传人,不能将神宫的能力扬光大也不是自己的错。 等看到小妖的能力逐渐展示后,她更为自己找到了偷懒的借口,说自己的存在于神宫就是一个载体,目的就是培养小妖这样的人才…… 也是,看看小妖现在的成就,明月觉得再过两年,这个有名无实的宫主之位就可以交给小妖了。 这小子现在就懂得和雪狐交流,还懂得怎么施展阵法。催眠就是明月偶然现他感兴趣,把在崔教授那里学到的给他讲了一遍,人家就开了窍,自己研究去了。 风离不知道这母子两人还有这本事,只是那段时间觉得宫里的人都有点怪怪的,他也没注意,后来是小妖妄图催眠他,他才惊觉那些人怪怪的是因为被小妖当做试验品练习自己的能力。 风离被龚紫雪害过,极其讨厌这样的邪术,大雷霆不准小妖学这些歪门邪道。 小妖才撇撇嘴放弃了这‘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改为更深层次的催眠研究…… 他的目标很远大,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把风离催眠了,套出他为什么喜欢自己的笨蛋妈咪…… 在小妖那双妖孽般的‘小眼睛’里,自己和皇上老爹才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明月只是他们世界里的衬托。这个唠唠叨叨的妈咪长得没有‘神仙’姐姐漂亮,也没有魏干妈温柔,有时笨的和传说中的傻女有的拼,帮人剖肚子时下刀挺利索,让她杀只鸡她胆小地呱呱大叫。 记性一会好一会坏,该记得的知识她转头就忘记了,和风皇上吵架生气却能记几天,每次还要自己出马,被风大皇上幼稚地假借自己的名义去赔罪哄她。 小妖一直搞不懂这个笨蛋妈咪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她,沈干爹是宁愿和她讨论问题也不和自己讨论,虽然那些问题在他看来很普通,妈咪却能用更简单的话概括了,还能给沈干爹和爹哋提许多让两人频频点头的意见…… 小妖虽然觉得妈咪很笨,可是要是别人说她坏话,他也是不干的。 在他看来虽然妈咪没自己俊美,没小猫的妈咪温柔,也没爹哋聪明,可是妈咪是所有妈咪中最好的妈咪。妈咪会做御膳房大厨不会做的菜,什么沙拉,烤牛排,还有什么泡芙,蛋挞。 时不时搞个什么生日惊喜虽然够‘惊’还是带了‘喜’的,最起码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把他家流血不流泪的硬汗爹哋感动的一塌糊涂,硬生生地流出了泪,让满屋的人都见鬼似地看着。 那目光让小妖都汗颜,暗暗誓自己生日一定要躲起来,他才不要这样的‘惊喜’,好糗。 虽然这样想,小妖还是莫名地盼望着自己的生日到来,因为妈咪的‘惊喜’后面是一份大大的礼物,去年他收到的礼物是一艘巨大的‘军舰’模型,据说这是老妈拔掉了几千根丝(小妖对此很怀疑,几千丝?那她还不成秃顶了?),在‘科技院’叫嚣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轮船知识几万遍后才‘聪明绝顶’‘火花四射’地弄出了这个据说在水中无敌的船只模型。 好吧!为了安抚老妈的自尊心,纠正一下,是‘军舰’,不是船只! 这军舰一出世,张梓干爹,风爹哋,甚至见过大场面的沈干爹都露出了‘虎视眈眈’的表情,都盯着他的礼物,让小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第一时间就把军舰抱在怀中,晚上睡觉怕被他们抢走愣是不闭眼睛。 睁着眼熬了两天想着不能这样下去,就主动找了风大皇上,酷酷地呈上了军舰,开口一句话就成功地震慑住了风大皇上,让他差点内牛满面……自己这儿子到底是遗传谁啊,这么有经济头脑…… “军舰可以借给你们军机处研究,看咱们自家人,租金就按每天一百两银子手吧!” 小妖想的可是很透彻,与其自己拿着睡不好觉,还不如赚点外快,这军舰他已经缠着明月讲了原理,留着就是一个外壳而已,还不如拿着赚来的钱自己去找巧匠研究做个真的……或者等真的造出来,可以卖给风大。 风离哪知道这儿子打的是这主意,拐骗,诱惑都不成,只好老老实实付银子,租了军舰丢给军机处,让他们想方设法弄出可以下水作战的真军舰……() 400番外:收编(十) 正文]4oo番外:收编(十) ? 4oo. “妈咪……”小妖的童音有点糯糯的,含了一点微弱,一点委屈,听得明月心都皱了起来,这孩子怎么了? 瞌睡醒了些,往里靠了靠,拉着他的小手带进自己怀中,小妖就嗅到他娘身上淡淡的优雅的清香,他更努力地嗅了嗅,小脸不自觉地在明月的衣襟上蹭了蹭,等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很娇气时,某小妖脸红了,僵在原地。 他娘还闭着眼睛,哪注意到他的窘迫样,一手揽着他,一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含糊地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妈咪给你揉揉吧!” 某小妖就感觉妈咪修长的手在肚子上轻柔地按摩起来,柔软无骨,让他觉得好舒服,于是不管这姿势怎么弱势,理所当然地享受妈咪的爱了芑。 某小妖瘪了嘴,很委屈。可一想到这次出来要好久,风大没跟来,自己不就可以独占妈咪又高兴起来。 小眼一转一转的,某小妖就无耻地开始想怎么拉着妈咪在外面游玩,把回去的时间拉长,最好一辈子别回去,让风大一个人呆在皇宫吧猬! 某小妖想着就越来越得意,脸上却酷酷的,连睡梦中都没露出半点阴谋得逞的样子,可见某妖还是有风大腹黑的遗传基因的。 明月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妖的心思,只是觉得这场病后,儿子和自己突然就亲近了,从三句话打不出个屁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缠着她问这问那,连她一向没被他放在眼中的‘智商’都被高看了一层,让明月皇后飘飘然起来。口也无遮拦,除了军舰,什么大炮飞机都给儿子讲了,听的某小妖两眼光,紧问不舍。 明月最终在理智的支配下还是支吾过去了,儿子既然生在了这个世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这时代的脚步走吧,太越的话对他影响不好。 一个人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太富有就生变,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想守着儿子,风离,看好北宫的江山就行。 至于儿子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明月觉得顺其自然最好,要是硬用自己现代的知识影响他,明月觉得和拔苗助长也没什么区别。 何况,世界展自有其规律,她不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历史的轨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这样懵懂也是福啊! *** 洪城别来无恙,朝廷易主对这个城影响不大,风离的原则就是没大问题都保持原状。洪城也不是没问题,只是风离权衡了利弊后觉得不动为好。 这里帮派很多,风离新君登基要做的事很多,没那么多闲功夫派人肃清。再加上腾冰,薛斌都是自己的人,他乐得把暗中扶持他们来慢慢掌控洪城。 伦常兄弟失踪后,所在的帮派洪门就为争夺帮主之位展开了帮派之战,最后的结果是洪门一分为二,原来的二当家伦正带了一帮人分裂了出来,霸占了漕运码头。 而另一个帮主洪迁则收拢了出海的各条线路,干的也算有声有色。 沈东豫和这两个帮主都认识,和伦正比较熟,做了外交大臣后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和洪迁打过交道,对这两人的评价各有千秋。 伦正是伦常一党,为人就是利为先,一看他先抢了漕运码头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漕运这一块利润是巨大的,风离关注洪城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漕运收回来,和沈东豫他们讨论了几次,暂时不动也是因为自己人手不够,没有得力的干将可以接收这一块。 沈东豫对此的观念是收回还不如兼并,变相的收编,把权利放给伦正,朝廷只收提成。然后慢慢的渗透约束力,经营的权利还是属于伦正的。 明月也倾向于这种方法,吃朝廷的大锅饭看看某些国企就知道坏处了,还是要展个体经济,这才是真正为国家减轻负担。 明月以前没研究过帮派,帮沈家做事后通过沈家一套独特的管理方法就现帮派也有帮派的好处。在这法律不完善的社会,通过帮规可以约束道德行为。鼓励帮派良好的展,还可以帮朝廷做更多的事。 这样的话对帮派就不能一味的收编,就像沈东豫说的,世间大多俗人,有利才会有人去图,做了事接受报酬不是贪财,你都吃不饱还拿什么精力为国效忠啊!要想自己好,就让别人也好起来,才会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样的想法并不苛刻,只是各人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风离是不在乎分点利益给帮派,有些帮派懂风离的难处,交点‘税赋’也觉得很正常,可是有些人就不这样想,想着是自己在流血苦干,你朝廷什么都不做,凭什么来分一羹啊!半点税不交,还滋事捣乱。 对前者,风离是嘉奖安抚,对后者,风离也不留情,一律铲除。做这事的就是铁大个了,他性子在上次打死人后改了许多,但往往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沈东豫就建议风离把他派去铲除这类‘屡教不改’的帮派,对敌人自然不用性格多好,铁大个也算物尽其用了。 伦正带过去的帮派就是这样一批滋事捣乱的人,他们以为掌握了漕运的命脉,对风离派去的使者多方刁难,不交税不说,还霸着漕运码头越俎代庖地抽取过往船只的赋税落到自己怀中。 风离对此是深恶痛绝,这次让明月他们过来就是带来最后通牒的,沈东豫要不能说服伦正听朝廷的话,下次风离的大军开来伦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于洪迁,也是大同小异,占据了外面的航线,明是帮主,和海盗也差不多,腾冰,薛斌的帮派过往船只都要被他勒索,让洪城其他帮派的人都咬牙切齿,奈何自己本领不如人,在海上就被人掐了命脉,不能不从。 风离的原意是想灭了洪迁,让张梓带兵在洪城立一道几百里的海防线,一来可以展海上贸易,二来也顺便帮自己带出一支海军,摆脱北宫海上势力弱势的局面。() 401番外:死神的味道(11) 正文]4o1番外:死神的味道(11) ? 4o1 因为三人在洪城都有熟人,所以都易了容,连小妖都被戴了帽子来掩饰自己独特的银。这小鬼从小就没戴过帽子,极不适应,一到客栈就扔了帽子呆在屋里不出门了。明月也随他,跟着沈东豫去联系人办事,小妖就交给腾冰看管。 腾冰虽然离开了洪城近二年,在洪城也算有人脉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就算没有腾冰,明月也不担心小妖的安全。这小子虽然小,已经足够保护自己,用学到的阵法一般几百人都抓不到他,再加上有雪狐在暗处照顾,更是添了一道钢墙屏障,所以明月更是放心。 明月和沈东豫出去一趟就有了收获,原来他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两天洪城正是多事之秋,原来的许多帮派突然之间被人血挑,一夜间被灭门,死的不止是帮主家人,还有帮派其他人。这些人大都死状凄惨,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更有甚者肚子被剖开,心肺具失,闹得人心惶惶,各帮派之间都小心戒备,却防不胜防。 据说这些出事的帮派事前防卫也是很森严的,可是杀手却如进无人之地,来去自如。更有甚者,杀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附近的人都不知道,往往都是第二日才知道生了什么事芑。 也有幸存者到衙门报案,可是衙门也查不出什么线索。这届的县太爷6域是原来风离军中的文书,四十都没娶亲,平日闲暇就爱喝几口酒端了书册就可以在屋里缩一天。在朝为官也不趋炎附势,也不锋芒毕露,感觉很圆滑。 风离看中他这性格,将他弄来洪城做县太爷,朝中大臣拼命反对,说6域这样的性格到洪城只会让洪城更难管,会让这些帮派更不服朝廷管教。 风离固执己见,还是派了6域下来。这6域到洪城开始三个月都维持原状,让看热闹的大臣纷纷上书风离,要治6域不作为的罪猬。 风离都按下了,这次明月他们出京,风离专门找沈东豫过去,叮嘱他们道:“去到洪城别轻举妄动,一切都听6域的安排。你们就算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能指挥他做什么。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请相信他……” 明月倒是无所谓,朝廷的事她从来不问,只是关乎民生时,逼不得已才会给点建议。她相信风离做事自有他的原因,他看中的人,必有别人不懂的地方,她看不懂就静观其变吧! 沈东豫在辅佐风离这两年和风离算是最好的朋友,最和谐的君臣,以他的聪明才智,再通过沈家的情报网了解过6域这个人后,沈东豫也觉得风离将他放在这地方是最适合的,这颗棋子一时半会见不到有什么用,等全部棋子布好后,他就能体现出他的作用了。所以他默契地协助着风离给这颗棋子提供着方便。 沈东豫一听这事闹的如此大,想着6域不知道多伤脑筋,就叫上明月一起去县衙,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明月短已经长长,按她的想法是要继续留短的,风离不准,说还是喜欢她长的样子。 风大现在比以前有情趣多了,就算反对,说的话也很‘深入人心’,极尽婉转,哄得明月开心,晕头转向之余就失去了自己的阵地。 本来答应了也可以反悔,按明月皇后耍赖的信誉来看很正常,可是明月这次虽然心中很想耍赖,却老老实实地留起了长,原因是风大请了一个西洋的画师来朝廷供职,第一句话就是说:“等皇后娘娘的头留长,就给朕全家画张全家福……” 冲这句话,明月就不敢不留长,因为风大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后面悄悄地说:“几百年后,我们的后代看到全家福时,你想他们会觉得谁是曾爷爷呢?” 这话刺激明月啊,自己是没风离长的好看,但也不至于被认为是男人吧?无语瞪天……算了,自己安慰自己,留长还能戴那些风离送的几箱子的簪头饰,就算给风离面子吧! 两人一式男装,都气宇轩扬,风度翩翩,走进衙门,只见冷冷清清的,正想转到后面去找人,6域带着人回来了,一看两人愣了愣:“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除去面具,6域才认出两人,屏退左右,参见沈相,皇后娘娘,客套了几句,才谈起这件伤脑筋的事。 6域愁眉道:“虽说这人做的事可以帮助朝廷减少许多麻烦,可是这终究不是良策,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洪城会成为一座死城,再没人敢进入洪城。” 沈东豫扬眉:“6大人有没有夸张啊?会不会把帮派之争想的过于严重了?” 6域看看他,沉声说:“如果仅仅是帮派之争,那不可怕,因为再怎么争总有赢家,赢了杀戮就止住了。怕就怕不是帮派之争,那么这场杀戮就无休无止,当不能满足杀戮的***,恐惧就会蔓延,死了一座洪城,下次就可能是豫州,甚至……京城!” 沈东豫睁大了眼,坐正了身子,正视起来:“6大人这样说,可是有什么内情?” 明月也有些愕然,她的想法和沈东豫差不多,以为是帮派之间争夺地盘势力的杀戮,被6域这样一说,也引起了重视。 6域想了想说:“两位,有些事情不是亲眼所见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吧,洪城昨夜才生了一场灭门案,下官刚查看过现场,要是两位不介意,就由下官带你们去看看,回来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请……” 明月,沈东豫互相看看,就跟着6域出门了。 昨夜被灭门的是洪城南岸的青莲帮,总坛共有六十四人,当时大家正聚在一起庆祝帮主多了一个小少爷,结果厄运来了。 幸存者涛子当时吃坏了肚子就去跑茅房,蹲完怕回去又被灌酒,他就悄悄摸回后院睡了一会,等估摸着众人都喝高了他才回来想装模作样一下,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了人间地狱…… 地上全是血,尸体,支离破碎的躯干,似乎冲进了许多强盗,都似野狼般的性格,逮到一个活人,用牙咬,用爪子挖,有人手断了,有人脖子上几个窟窿,还有人眼睛是两个黑洞……() 402番外:试验工具(12) 正文]4o2番外:试验工具(12) ? 4o2 对明月的话,6域无动于衷,沈东豫则是挑挑眉,淡定地说:“听你的,走和留你做主。” 明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6域,忍不住问道:“6大人,你的意见呢?” 6域被问道,这才欠身说:“下官当然以娘娘的意见为!” 明月笑了笑说:“就算是错的也听我的吗?芑” 6域点头:“下官相信皇上。”言下之意就是皇上相信明月,他自然不会违逆明月。 明月看了看沈东豫,两人默契度已经很高,彼此一眼就知晓对方的意思,明月说道:“那就进去吧!”说完就率先走了进去。 沈东豫点头:“该来的躲不掉。”也跟着跨了进去猬。 6域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本是平凡的脸因为这亮光生动起来,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似乎刚才这两个人说的话只是很平淡的一句去留问题,而不是关乎生死的选择…… 青莲帮总坛很大,从木栏到主建筑间有一大块空地,三人走过去,地上还有没清理的血迹。6域解释道:“尸体已经停放在后面村外的义庄,仵作在做进一步的检查,下官刚才派人检查过,青莲帮的财物都不见翻动,和其他的灭门案一样,凶手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明月看着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前,6域的仵作在每具尸体的位置上都做了符号,她认真看了一下,这些尸体位置分布的很广,按现场的杂乱程度来看,这么多人死了还能保持这样的‘整齐’实在很意外。 明月看到有些桌子上的茶盅都还好好放着,那么这些被害人凶手来时在做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们几乎没怎么反抗就束手被杀? 她蹙眉站在一具尸体的位置上,感觉不可思议。不说人类,就算动物面对恐惧时都会下意识地逃窜,现场却感觉不出逃窜的痕迹,那么这些人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让人宰割? 沈东豫看到她沉思,也转头观察周围,6域静静站在原地,不打扰两人思考。沈东豫转头看到他的样子,暗暗在心里想这人真不愧风离看中的人,的确有自己的一套。 “6大人,你觉得这现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明月实在不喜欢这种浓烈的血腥味,说着边往外走,其他两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三人站在门边,6域似乎知道面前这两人的性格都是不喜欢客套的,也不怕班门弄斧,直接说:“太安静了,就算劈木柴也会弄出点动静,这些人死的太安静了,感觉凶手杀他们时他们就已经死了似的……” 沈东豫也看出来了,赞赏地点头,对6域的评价更高了点,这人的睿智的确不是外表能看的出来的。 明月叹口气说:“的确如此,因为凶手一进来就对他们进行了集体催眠……说真的,他杀人的血腥可能会让人觉得很残忍,我却觉得他的这种催眠方法才是最可怕的!” 杀人不过一对一,可是这人一出手就催眠了这么多人,明月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有多强,最高能同时催眠多少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这已经越了正常人的范畴,是不容人小视的威胁。明月有种直觉,几百人的军队都不会是这人的对手,她担心的正是这个! “他?”沈东豫询问地扬了扬眉:“明月你觉得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明月沉吟着看向6域:“6大人的看法呢?” 6域躬身:“下官也倾向一个人,就如娘娘所说,这人的威胁不是杀人手段的残忍,而是这种强大的能力。下官怕扰民,对外都说是一群凶手。娘娘眼睛太锐利,下官佩服!” 明月叹了一口气:“那6大人对这个凶手可有什么办法预防?” 6域欠身说:“娘娘,如此大规模的凶杀案一开始生,下官就觉得眼熟,查阅了以往的记录,现一年半前就有类似的案例,只不过人数没有这么多。下官细细一查,现有十几起,人数从一两人,三、四人再逐渐增加都是有一个过程的。下官很奇怪,就调阅了附近州县的案例研究,结果现最早的凶杀案是生在莬郡。莬郡前前后后死了十多人,后来莫名其妙就太平了。” “喔,难道是凶手转移了地方?”沈东豫好奇地问道,被这神秘的凶杀案勾起了兴趣。 6域面无表情地说:“沈相说的一点没错,莬郡只是海边的一个渔村,村民不是很多,死了十多个人已经是大事,出事后大家都团结起来,出海捕鱼,甚至睡觉都集中在一起。下官估计凶手找不到机会,所以才转移了地方。” “那后来倒霉的又是哪个地方?”沈东豫摸着下颚笑道:“这凶手也欺软怕硬啊!知道他这心里,就好办了!” 6域不以为然地说道:“青莲帮六十四个人,还不够多啊?当时渔村全部人加起来还没这多呢!” 沈东豫怔了怔,才想起这事,若论人多也没用啊,不由怀疑起来:“你们两真觉得凶手是一个人?” 6域没回答他的话,接着对明月说:“从莬郡过去,凶手选择的杀人人数就慢慢上涨了,等到洪城,他一次就可以对付三十以上的人,从第一起案子生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人数就翻了一倍。娘娘,下官和娘娘一样担心的不是杀人手段的残忍,而是这种能力强大的度。再放任他下去,下官觉得洪城也留不住他了……北宫有可能诞生一个杀人恶魔!” 明月点头,思索道:“莬郡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开始杀一个人只是想试验自己的能力,慢慢升级杀人数量就是在不断地通过‘练习’加强自己的能力,能力越强杀的人就越来越多……” 沈东豫蹙眉:“按你的说法,这所有的受害人只是他的试验工具吗?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这还有待考证!”明月觉得自己刚才漏了一点什么,想了一下想不起来,6域询问道:“娘娘你们想去看看那些尸体吗?不去的话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明月还没说什么,沈东豫就体贴地说:“别去了吧,那些尸体有仵作验尸,到时你看看结果就行了,免得看了吃不下饭。”() 403番外:被劫(13) 正文]4o3番外:被劫(13) ? 4o3 风大最后也没说自己是要凑合还是等下去,明月也没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两人对沈东豫的事选择了同样的处理方式,都是默默的关心,宽容的理解。 6域三人往义庄走去,后面跟着明月的侍卫,还有6域带来的衙役。一路过去血腥味越来越浓,远远就看到守义庄的衙役都站在离大门很远的地方。 明月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感觉有点不对。 沈东豫则观察着四周,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问道:“6大人,你刚才说他杀了许多人,那么你猜测一下,他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呢?是为了你们说的训练自己控制别人的能力,还是别的?如果是前者,他不用杀人啊,催眠了人家就行了,还不会引起轰动。芑” “这个问题……下官也想过,得出的结论是这人可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所以癫狂下才会大开杀戒。” 6域沉吟了一下又说:“又或者是他需要这些人的血……仵作验尸后现很多尸体上的伤和流出的血不一致,怀疑这杀手是吸食了他们的血……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谁也不知道人体到底有多少血,多点少点都很正常!” “这个不难验证。”明月站住了,6域的话让她抓到了一点感觉,蹙眉说:“有个事我想问一下,6大人,莬郡离渔村多远啊?猬” “渔村?”6域想了一下问道:“娘娘是说离药王谷最近的那个渔村吗?” “对,就是那个。”当日在海底生的事知道的人不是很多,明月也不打算给6域解释,只是想到了伦常兄弟,才有了这一问。 “莬郡离渔村一百多里吧!”6域抓抓头,说:“不过,死人就是从莬郡开始,一路过来,两者之间应该有关联吧!” 明月看看沈东豫,见他眼中似有触动,就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两者有关联,一定还有更多线索可以现,6大人回去让人再仔细查一下……或者不用了,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三人说着已经走近停尸房,本来守卫的衙役见到他们应该行礼,可是此时众人都是呆呆地站着,明月奇怪地看了一下,顿时呆住了。 只见这些衙役面无表情,双眼大睁着,似乎全变成了木偶。 “啊……生了什么事?” 6域也现不对了,跑过去抓住一个衙役的肩,那衙役却往后倒了下去,6域及时抓住,再一摸,抬头对明月惊讶地说:“他还有气!” “暂时别管他们……快,先堵住出口,如果我没猜错,凶手还在里面。” 明月没有带武器的习惯,看到衙役身上有刀,抽了一把拿着就跑了进去,沈东豫怕她有事,也学着抽了一把剑跟上。 里面除了尸体的确有活人,明月他们从亮处进去眼睛一时不习惯里面的昏暗,等看清时,那人正从尸体上直起身来,脸色白如纸,对比了满口鲜红的血显得很妖异,再加上那双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眸…… 如果不是他有人形的四肢,咋一见大家都会以为见鬼了…… 就算明月来自现代,见多识广,可是她也没见过这样白色的眼眸,只是下意识地在自己脑中搜索着学过的医学知识,来判断这样的眼眸能看见东西吗?所以她一时也顾不上去判断他是不是伦常! 比起她的忙碌,沈东豫就闲多了,他以前和伦常是朋友,又因为某些利益关系牵挂着,所以刚才收到明月的暗示,知道这个杀手有可能是伦常后就特别关注,一进来就忙着看人。结果现眼前这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异常,大体轮廓还是很像伦常的。 毕竟曾经是朋友,他还是很关心伦常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就叫道:“伦常,你在做什么?” 沈东豫一叫,明月就看到伦常别扭地转过头去,以一种常人不会做的动作瞪着沈东豫,凭这个动作明月立刻判断出伦常的白眼眸看不见东西,换言之,他是靠听觉来判断沈东豫的方位。 “小心……”明月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几乎同时,伦常手一提,刚才在他身下的尸体就凭空而起,撞向了沈东豫。 沈东豫后退就是墙,刚想闪到一边,尸体已经撞到他,打的他全身疼痛剧痛,口中立刻涌上了血腥味,鼻尖也跟着窜进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熏得他反胃,还没站起身就呕吐起来。 “妖孽,看刀!”6域提刀冲了过去,一具尸体又飞了过来,紧接着一具又一具,不大的门口就被尸体堵上了,后面的侍卫冲不进来,有人就叫道:“快从窗子里进去保护娘娘和沈相……” 明月已经不敢叫了,用衣服堵住自己的口鼻,怕被这腥臭熏昏过去,心跳加剧,刀都握不住了。 “找死……” 伦常大吼一声,一具尸体飞向窗子,砸得窗户顿时倒了下去,外面的侍卫大叫着,没等他们冲进来,伦常就振臂高呼:“坏我好事,我让你们都死……啊……”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伦常身上铺天盖地地涌出,明月觉得自己的背上的莲符也在这种力量的刺激下跃跃欲试,热灼得难受,强忍着提刀冲了上去,只知道不能让伦常力,否则他们全部要死在这里…… “明月,小心!”沈东豫爬起来,正好看到明月冲过去,另一边在伦常掌下几个侍卫已经丧生,伦常一双肉掌变得血红,屈抓就抓向了明月的刀。 明月只觉得手一痛,刀就被人夺走了,她愕然地看见伦常将钢刀揉成了一团,啪地就击到了另一扇窗前,那木窗顿时被成碎末,透进外面的夕阳。 “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的头就被人连带揪住了,明月愕然地尖叫起来。 这世上除了风离还没谁能一伸手就抓住自己,当然有些人是不敢抓她!其他的就像风离说的,她打架的功夫最差,就轻功还能看看,这个看看是居于好玩她才勤学苦练的,勉勉强强能挤进武林榜前十吧! 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差,竟然就碰到前十之一,而且还是一点交情都没有的顶尖高手之一!() 404番外:尸菌(14) 正文]4o4番外:尸菌(14) ? 明月再醒来是在一个洞里,洞里光线很暗,她一时看不清全景,只能借上面射下来的光线模糊地打量周围。洞里很潮湿,虽然是夏天,却感觉有些冷。 她的头很痛,睁开眼睛也没忙着起来,就躺在地上维持着自己平稳的呼吸。 伦常看不见,听觉却很敏锐,就这细微的变化都察觉到了,立刻一伸手,抓住她的足踝就拖了过去,冷声说:“小大夫,别来无恙啊!” “你……”明月只觉得全身无力,想踢脚也动不了,这家伙点了自己的穴道? 被大力拖过去,地上的石子划开了背上的衣服,痛得她皱起了眉头,强忍着不叫疼,平稳了一下呼吸才问:“你把我带来想做什么?芑” “那你点我的穴干嘛?”明月放了心,嗔怪着叫道:“我不能动怎么帮你看病!” 伦常皱眉:“谁说你不能动,你除了脚不能跑,其他都能动,想逃跑要是不介意用爬你哪都能去!猬” 明月被噎得说不出话,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才现的确是腿不能动,头部到处都可以动。她借活动肩膀的姿势看了看四周,想起伦常那个宝贝的弟弟,就问道:“伦苏呢,还活着吗?” 伦常冷哼:“你说呢?” 明月看他的样子猜到伦苏应该没事,就随口说:“那恭喜他啊,终于找到活着的方法,是那些鱼治好他的吗?” 伦常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拉到自己面前,大声吼道:“那块水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我的眼睛变成这样?而且……让我的脑袋……啊……好痛……好痛!”他咆哮着放开明月,双手抱住头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了洞穴深处。明月被他一推一放间撞到了山壁,痛得龇牙咧嘴,眼睛却紧盯着伦常,看明白他的去处,才现那里堆了许多尸体,也不知道腐烂了没,伦常爬上去,就开始啃噬尸体。 额……明月一阵恶心,掉转头不敢看。过了好一阵,才见伦常摇摇晃晃走回来,一把抓住明月叫道:“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讨厌那些尸体,可是不吃他们我就会狂,全身难受……你说,那水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明月说不出话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伦常身上的臭气熏得她屏住呼吸,生怕一开口就被熏晕过去。 “你说话啊!为什么你没事?对了……姓沈的也没事,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你说话啊!” 伦常的指甲都陷进了明月的手臂中,掐得她冷汗直冒,要不是还隔着衣服,她估计自己的皮早破了。 “你冷静点,当日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给我听,我帮你想想办法!”明月被逼无奈,只好出声。 伦常叫道:“那天你们逃出海底后水晶就沉了下去,我和小伦爬到高处,海水还是冲了进来,我们在的密洞也跟着沉了下去,我拖着小伦想浮上去,没想到被卷到了漩涡里,等我们醒来,已经在另一个洞里了。那水晶就在我们旁边!” “哦……”明月很奇怪,怎么这么巧? 伦常继续讲,明月才弄清楚当日两人就在洞里生存下来。伦常好奇心很强,当时在洞里看到明月摆弄水晶,他和伦苏在洞里时就自己学着摆弄。被局限在洞里出不去,时间就多的是,还真被他摆弄出些门道,让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大。 伦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伦常急于求成想赶紧医好伦苏离开密洞,就动用了水晶的能力,一开始没注意,等现时,伦苏的身体已经变得近似透明。 伦常想停下来已经停不下来,伦苏的皮肤他一天比一天似白色的水晶,越来越透明,开始可以看见青筋血管,到最后骨骼都一清二楚。从远处看伦苏,就像一架骨骼,皮肉都可以被无视了。 伦常这才害怕起来,不敢再给伦苏治病,迫不及待地想方法离开密洞。 两人回到6地上,伦苏根本不敢出门,怕被人当妖孽杀了,伦常就给他买了一大所老宅院,雇了几个又聋又瞎的下人侍候着他。伦苏眼睛在洞里就看不见了,每日缩在屋里,到夜晚才敢出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伦常也开始出现异状,先就是眼睛,才是皮肤。和伦苏不同的是,他变得嗜血,就像上瘾一样,一作起来就全身难受,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得到安宁。 他就开始用自己的领悟到的能力杀人,一开始一两个,慢慢的就像6域推断的,人数开始增多,到现在可以一举就催眠数十人。 明月听到这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催眠他们呢?直接杀不好吗?” 伦常支吾道:“这是必须的,无法分离开,就像你会武功,打架时你根本不用去想要用什么招式,它就自然地随着出来了。后来我现这样也好,不用费力就可以达到目的。” 明月想着觉得伦常话里漏洞很多,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她低头想了一下问道:“你们离开洞,把水晶带上来了吗?” “没有,那水晶是镶在石头里的,很重,我又要带伦苏,不方便带出来就放弃了。” 伦常抓住明月的手臂,焦躁地说:“你说那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把我们变成这样?伦苏恨死我了,他说不想变成怪物,他寻死过几次都被我的人救下了,你说要怎样我们才可以恢复原状?” 明月叹了口气,把自己对水晶的大致猜测告诉了伦常,最后说:“我觉得你们变成这样是受了水晶的强辐射所致,因为长期照射,导致身体里面的维生素或者电介质的改变,所以才产生了突变!对了,当时那洞里的怪鱼伦苏吃了不少有效吗?你们后来见到这样的鱼没有?你们在洞里怎么生活呢?” 伦常不说话,想着明月说的话,明月半天见他不回答,就转头看他。借助昏暗的光线,明月看到伦常的脸呈半透明状,隐隐有血液在血管里流动,他的头参差不齐地披在肩上,大多数也呈白色了。瞪大的双眼如死鱼眼珠子,白得没有光泽,似乎钙化了。() 405番外:投鼠忌器(14) 正文]4o5番外:投鼠忌器(14) ? 4o5 “你就是吃这些尸菌?”明月好奇这尸菌怎么来的:“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 “海里带上来的,尸体还热着的时候放点菌母在上面,没几天就可以长出很多。” 伦常的语气很平常,就像在说种庄稼似的:“就是这些尸体只能长一季尸菌,所以我要经常补充新鲜的尸体,否则我会死的。” 明月想了想,打了个冷颤,这就是伦常不断杀人的原因?额,那就是说如果只要伦常活着,就需要尸菌,也就要不断杀人芑? 天哪,这样用人体做供养他食物的土地,那需要多少生命啊? “一具尸体长出的尸菌够你吃几天?”她忍不住问道。 伦常皱了眉,偏着头想了一会才说:“不清楚,一开始够吃好久,慢慢的就不够用了,几天或者一天吧!猬” 额……明月觉得自己明白了他杀人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吧! “要是没有尸菌吃,你有什么反应?”明月撕下一条衣襟把手裹了起来,充做手套去扳了一小块尸菌下来,出乎意外,尸菌没有熏臭味,流出来的汁液有淡淡的清香味,呈白色透明的,让她想起熬出来的鱼翅粥,这两者就胶质这一点还是很相似的。 “没有尸菌,我会头痛,身上到处都痒。皮肤会溃烂,衰老,就像伦苏一样……小大夫,你说我们伦家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啊?” 伦常坐在地上,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呜呜地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该杀那么多人,让我死吧!是我对不起小伦……有什么报应都冲我来吧,别让小伦受罪……呜呜……” 明月退过来,愕然地看着伦常,这个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冷酷无情的男人,一提起伦苏就如此失常,还真让人又怜又恨。看看这一堆尸体,她摇头,伦苏的命在他眼中是命,其他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就是“食物生长地了”吗? 明月对他无法生出同情心,生命在他手中,暂时咽下了声讨他的怒气,低头研究起这块尸菌。 在洞里不知道呆了几个时辰,明月终于见识到伦常需要尸菌的频率有多勤了,他不需要别的食物,只吃尸菌。每具尸体长出来的尸菌还不够他吃一顿,明月算算,按他这样的吃法,六十具尸体长出的尸菌也就够他吃三天。三天后他必须补充尸源才能让自己没有‘断粮’的危险。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样的吃法,一个城很快就会变成空城。这样看来伦常比一支强大的军队还可怕,军队攻城你还能抵挡一会,伦常却是瞬间就夺去了人的思想,让人家还没见到敌人就先败了,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尸菌脱离‘土地’很快就枯萎了,明月想不通伦常是怎么从海里带出来的,更想不通海里没有尸体,这尸菌长在哪呢?套了几次伦常的话,伦常都说不出究竟。清醒时很抵触这问题,等头痛迷糊时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明月从他支离破碎的话语中勉强拼出了他们在海底的生活,吃的大约就是海里的植物,鱼类,尸菌一开始应该是寄生在海藻内的虫子,被伦常带出来后就生了变异,粘在尸体上就长出了这种尸菌。 现代科学里有很多不能解的秘密,就像有些神秘的古墓充满了诅咒,只要盗墓者打开就会受到这种诅咒,不用多久就死亡。有科学家对此的解释是,古墓里的空气充满了未知名的细菌,这些盗墓者是因为感染了这些细菌才会死亡,而不是受了什么未知的诅咒。 和古墓一样,深海里几千几万米的地方也有人类未知的神秘,这些寄生虫明月相信就是神秘细菌的其中之一。从它的繁殖能力来看,也是挺可怕的。 通过对伦常的观察,明月还现他的催眠能力也是随尸菌的食用多少增强,他不是用传统的方法催眠,而是一种类似于海豚音,靠声波频率影响人脑际思维的方法催眠。原理就像一瞬间找到了大众频道,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迅广而告之。 这种能力越强,影响的人就越多,明月感到恐惧的同时庆幸伦常终究是人体,能力再强也要受人体所限,所以他的这种能力就算扩大到极致也不可能影响一个城,估计上百伦常就无法控制了。 越了解伦常,明月就越觉得不能让这人继续活着,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矛盾的决定。作为一个医生,她是很想研究一下伦常的病,还有尸菌的作用。可是她还是北宫的皇后,考虑到伦常的破坏性她就不能冒险留下伦常。 她在崔教授的书里研究过这种催眠,一般的催眠只要意志够坚强就可以抵挡,出声音的催眠也可以通过其他声音破坏,再不济堵上耳朵也能逃避一时。可是对伦常这样近似声波的催眠,明月束手无策。 她自己因为有莲符护身,能感觉声波的接近。风离这等武功高手,也能通过气流的颤动感觉危险,其他凡人就没这个幸运了,有多少人能抵抗这样的催眠方法啊! 所以为了大众的安全,明月决定伦常必须死。也许因为心里给伦常判定了死刑,明月对伦常态度就好多了,想着他再恶毒,对自己弟弟的一片爱心也是无人能比的,冲这一点,明月决定要去找伦苏,如果他没染上伦常嗜血吃尸菌的病,她会想办法救他。 在明月心里,对那个美丽善良的少年是印象极好的,他不该背负哥哥的罪责。 “伦苏一个人留在莬郡靠什么为生呢?他不需要吃尸菌吗?”明月试探地问道。 伦常摇摇头:“他不需要,他只吃那些海草,我们上岸后带回很多海草,不够的话有人会帮他去海底捞的……” 明月总感觉伦常一说到伦苏就躲躲闪闪,好像很多事都没说出来,让明月多了很多猜测,心里更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去看看伦苏。 ****() 406番外:基因恐惧症(15) 正文]4o6番外:基因恐惧症(15) ? 4o6 明月不吃尸菌,饿的难受,她也不焦躁,因为按照伦常的进食度,最多忍两天伦常就要出去寻找新鲜的尸体,而且伦常这次出去带尸体被他们打断,他就更需要补充‘存货’了。 果然,伦常还没等洞中的光线更暗就开始焦躁,他过去翻着尸体检查尸菌剩余时明月就感觉出去的机会来了,莫名地也跟着伦常焦躁起来。 她被伦常带走,沈东豫他们肯定在积极地想办好救她,按照她对沈东豫的了解,可能已经在伦常要出没的地方做好了抓捕伦常的埋伏。 那么,这次伦常出去,也许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了芑! 这样一想,明月对他就有了种矛盾的心情,伦常虽然将伦苏丢在了莬郡,可是言语中还是时时记挂着他的,要是知道自己这一去不可能回来,他会不会对伦苏有遗憾啊? “伦常……要是……额,你这样离开,就不怕别人欺负伦苏吗?”她终究还是出声试探伦常,心怀了一丝对伦苏的内疚,想为他讨点伦常的遗言。 “没有人敢欺负他,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伦常暴躁地将一具吃完尸菌的尸体扔到远处的角落,存货不多让他的脾气很大,把那些没用的尸体泄地、像垃圾一样到处乱扔。明月已经习惯了,要是换了一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不被吓死才怪猬。 “那你就不怕……万一你死了,伦苏要怎么活下去啊?”明月存心套他的话。 伦常头也不回地冷笑道:“你以为我那么轻易就会死吗?小大夫,你是在为伦苏担心还是在为你家皇上担心啊?你怕我毁了他的江山吗?” “我是在为伦苏担心!”明月诚实地说:“伦常,知道我为什么不为风离担心吗?因为你根本杀不了他,就算你会催眠,也没用!” 明月说的是实话,经过龚紫雪下的失心咒一事后,明月为了防患未然,专门给风离和沈东豫上了一堂关于催眠和反催眠的课,把从崔教授那学来的如何让自己不受催眠的方法细细给两人讲了一遍,还花了一些时间强化训练了两人对这方面的抵抗能力。 这两人本身对自己控制能力就很强,被这样训练过后可以说除非高级巫师般的人物,否则很难将他们催眠。对于伦常这样的催眠方法,明月相信经过自己提示,沈东豫已经知道该怎么预防了。 再退一步说,带了小妖和雪狐来也是一出杀着,小妖的能力明月还不清楚,就雪狐的能力来说,破坏伦常的催眠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明月是十拿九稳伦常这次完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当然不敢把这些杀着说出来,只是看伦常的目光就充满了怜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真要怪他,还不如怪命运弄人。 如果没有伦苏的病,他也不会如此啊! 伦常虽然暴躁,明月短暂的沉默还是让他敏锐地感觉不对了,冲过来叫道:“你在搞什么鬼?难道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我吗?” 明月苦笑:“我又不是神仙,我被你困在这,一步都没有出去过,我哪知道外面的事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伦常不依不饶。 明月再次苦笑:“我是未雨先绸缪……可怜伦苏才问的,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天下无敌吧?” 话说到这种程度,明月索性直说了:“伦常,我是真的觉得伦苏可怜,他还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人照顾他的,也许你活着人家投鼠忌器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你要是死了,他们会怎么样呢?你自己刚才都说你活着的时候人家不敢欺负他,可见你还是担心你死了他不好过。” 伦常脸色铁青,却还有点理智地控制着自己。 明月见他听进去了,就接着说:“伦常,我们直说吧,我愿意帮你照顾伦苏,条件是你不要再杀人了。反正你这样的病也无药可救,最后都是死路一条,何不做点好事,就算为伦苏积德吧!希望上天念他无辜,让他能活下去!就算多活几年,少受点罪也好吧?” 伦常冷笑:“你还真会说笑,我怎么相信你会帮我照顾伦苏?你不会是想套出那笔财产的下落吧?” 明月诚恳地说:“你可以不告诉我财产的下落,就让它沉在某个海底我都不在乎。钱没有可以再赚,亲人却只有一世,这一生伦苏已经受了那么多罪,你真忍心他继续受罪下去吗?” 伦常沉默了,一直到天色暗沉下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明月看到他躺在潮湿的地上,有一会还以为他今晚要放弃出去找尸体了,所以等伦常重新站起来时她吃了一惊,隐隐有些失望,她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 “战士只会死在战场上,想让我束手就擒不是我伦常的风格……小大夫,那笔财产就算我送给你吧,等我死了会告诉你在哪……就算交换你帮我照顾伦苏……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伦常伸展筋骨,嘿嘿地笑起来:“你有预感我回不来是吗?哈哈哈,小大夫,那就看看是谁回不来!……今夜就决一死战吧!我输了你就解脱了!我要是赢了,洪城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伦常几个起落,就冲到了洞外,长啸着远去了。 明月没想到这人如此果断地就把自己丢下走了,有些郁闷,她又饿又渴,刚想用内力将自己被点的穴道冲开,就听到吱吱的叫声,她顿时高兴起来,叫道:“少狮……你来了?” 话才落音,雪狐就跳到了洞壁上,团成一团看着明月。 “少狮,就你一个来吗?快,来帮我解穴道!”明月热情地叫道,少狮找到这,那沈东豫他们也会找到她的,难道他们都在附近? 雪狐动也不动,继续蹲在上面看明月,小鼻子都皱了起来,似乎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 明月苦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什么气味,自己呆久了都难以忍受,雪狐这么爱干净的狐狸,怎么受的了。 “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们就离开这啊,快来吧!少狮最乖了!”明月哄道。() 407番外:好事成双(16) 正文]4o7番外:好事成双(16) ? 4o7 明月正为难怎么出去,沈东豫带着人在小妖的带领下赶来了,侍卫们的火把照亮了岩石壁,沈东豫看清明月的处境,就让人找来了绳子,丢下去将明月拉了上去。 明月一上去就叫道:“伦常又去杀人了,快去阻止他,这次他的目标应该是洪迁……” 明月还没说完,沈东豫就笑了:“你和皇上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他也是这样说。” “风离?”明月惊讶地叫起来:“他来了?芑” “嗯,你老公说坐在皇宫里老是眼皮跳,担心你闯祸就后脚跟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出事了!” 沈东豫经常听明月叫风离老公,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明月解释说是亲昵的称呼后,沈东豫和她开玩笑时就经常简称风离‘你老公’,有时当风离面说了风大也不生气他不用敬辞,还颇受用的样子,沈东豫就更自然地叫了。 “额……”被沈东豫取消了一下风大的操心,明月脸有些红了,她哪有经常闯祸啊,风离可能也想借机会出宫玩才是真话吧猬! “我们赶紧过去帮忙吧!”沈东豫见她不好意思,就收敛了,抱了小妖往前走。 明月本来是想自己抱小妖的,哪知道小妖抱着雪狐捏着自己的小鼻子,一副对她很嫌弃的样子,她就没那么厚的脸皮还去抱人家了。委屈地跟在后面,拿眼瞪小妖:“你这小兔崽子,有没有孝心啊?儿不嫌母丑的道理不知道吗?臭点怎么啦?我再臭还是你妈咪……” 小妖靠在沈东豫肩上,懒得连睁大眼睛都不想,半眯着眼睛,神态像足了他那个妖孽爹哋,懒懒地说:“没错,本太子不能嫌弃有个臭臭的妈咪,因为妈咪只有一个!可是你敢保证你老公也不嫌弃臭臭的你吗?据本太子得到消息,在我们离宫的日子里,那些纳妃的奏折又有‘死灰复燃’的倾向,本太子为你担心啊,别某天在父皇床上看到香喷喷的妖精时哭鼻子……” 额……小妖这话让明月和沈东豫都红了脸。 沈东豫红了脸是因为某日某小妖拿了一本春宫图去向他请教上面的人在做什么,当时明月、风离不巧也在场,咋见自己才多大的儿子拿着这种东西一本正经地当学问请教……全部满脸黑线! 风大皇上不愧是皇上,顿时大怒,招来小妖身边的侍卫太监,金口一开,让每个人去领二十大板,让他们不教好,竟然让小妖这么小就接触这种‘黄色’书刊。 沈东豫觉得风大皇上大题小做了,赶紧阻止,支支吾吾一阵把这春宫图解释为某男某女在治病。 如果换了别的小孩,这答案就算了,可是这小孩是小妖啊,人家这么小就知道天上有飞机,海里有轮船,医馆治病不是用刀就是用针,再不济才是药,这一男一女治啥病啊? 禀着不懂就问,某小妖将不耻下问的精神贯彻到底,指着某个动作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继续要和沈东豫探讨这两人的‘病情’。一向在百官大臣面前都能侃侃而谈,在外国使者面前更是伶牙俐齿得让人咬牙切齿的沈相头一次‘囧’了! 无比的囧,这个那个……支吾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地一把逮过明月,把某个腹黑妖孽的小妖塞到她怀中,吼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就端着茶一边凉快去了。 明月大皇后看北宫第一帝和第一相都被自家小妖打败了,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忆现代青少年卫生生理学是怎么解释这问题的,结果在脑中找了半天答案,明月大皇后都觉得不合适,人家那是青少年生理卫生,自家小妖达不到吧,充其量是幼儿啊! 幼儿怎么解释?用小蝌蚪找妈妈的话来解释吗? 瞪着自家小妖闪着智慧之光的眼眸,明月有个预感,自己敢这样解释的话小妖看她的眼神绝对是唾弃的。 为了不让儿子怀疑自己的智商,某月想了又想,在某小妖不耐烦的眼神逼视下被逼着仓促吐出:“他们不是治病,是在妖精打架!”眨了眨眼,看小妖一脸疑惑,就坚定不移地说:“这是打架的一种方法,就像你五皇兄军营里士兵训练一样,他们是在练习搏击呢!” 额……风大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月,琉璃色的眸子里也是笑意盈盈。 而沈相……非常给面子,一口茶直接喷到了旁边唇角抽筋的莫公公脸上。 诸葛右相,刚才一直假装忙着复核军需来回避回答小妖的问题,此时一听他们无敌的皇后娘娘做出的解释,手一偏,毛笔在帐页上画了长长的一条,张大了嘴,半天才想以后自己有孩子前还是先确定一下自己府上有没有这类东西吧! 有的话一个字:烧!他可不想也有这一天! “哦……这就叫妖精打架!”某小妖总算弄明白了,丢了春宫图,皱着小眉头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打架为什么要脱光衣服呢?” 风大和沈东豫学乖了,一致指着明月说:“这个问题娘娘最有言权,因为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管!” 衣服算衣吧……明月皇后瞪了两个狡猾的男子一大眼,再次语出惊人:“这个……脱了衣服是因为怕弄脏弄破,小妖知道的,你父皇军需紧张,要是打架损坏了衣服不是要做新的吗?他们是在帮你父皇节省开支呢!” 这次莫公公有所警惕了,看沈相茶盅空了也不给加,所以明智地避免了被喷标点符号! 而风大,起身温柔地说:“小妖都弄懂问题了没?弄懂的话就回宫去吧!父皇和沈相还有些国事要谈!” 然后没等小妖回答,风大竟然走了,额……虽然是往茅厕方向去的,可是他不断抖动的肩膀怎么看也不像是内急啊!更像是憋不住笑得内伤…… 虽然事后明月大皇后勒令太监宫女把春宫图都扫荡出宫,可是关于“妖精打架”这一说法就脍炙人口地流传出来了。以致有人无聊时想找点乐子,在正式的场合也会暧昧地伸伸懒腰说上一句:“好无聊啊,想找个人‘妖精打架’活动一下身子”! 某小妖再没问过这问题,可是听这口气,多少还是懂的,所以他才一说出口,明月和沈东豫就不争气地红了脸。当然沈东豫是因为尴尬,做干爹的怎么都不适应和小屁孩讨论这明显就是属于大人范畴的问题吧!() 408番外:小妖护母(17) 正文]4o8番外:小妖护母(17) ? 明月想想点点头,伦常吃尸菌的时候,她的确是在旁边看着,沈东豫没说错。 “不是吧!”沈相惊到了,愕然地张大嘴,半天才同情地说:“那你还真是饿了……” 这都几天了!他们通过小妖和明月独特的沟通方法知道明月没有安全危险,可没想到她生命是没安全,肠胃有安全。 “是啊!我可怜吧!”明月可怜兮兮地看着沈东豫,说着就弯下了腰,再也走不动了。 这岩壁上的路凸凹不平,马车啥的都上不来,沈东豫要抱小妖,难道要找人来背她吗芑? 某妖撩了撩眼皮,凉凉地看看她,笑道:“这不正好啊,瘦了很多,你不用减肥了,可以实现你骨感美人的愿望了,我保证爹哋一会看到你肯定会惊艳!” 额……明月立刻站了起来,捏了捏腰上,又捏了捏脸,两眼亮:“我真的瘦了?” 沈东豫挺无语,这大皇后又不是很胖,为什么经常念着要减肥,还说减肥是女人终身的事业,稍微吃胖了点就注意起自己的饮食,弄得那几天风大的伙食质量都直线下降,他这个经常蹭饭的人也跟着受罪猬。 哎,女人能不能不减肥啊? “那我要赶紧回去沐浴更衣,沈东豫,一会你让沈家的人给我送几套漂亮的衣服到客栈啊!” 美就像激素,一打进去月皇后就活力四射,不等沈东豫去派人抬软轿弄点吃的来给她补充一下体力,就起身蹭蹭蹭走了下去。 沈东豫挺无语地撇了撇嘴,对伏在自己肩上闷笑不已的小妖说:“你娘是你爹的克星,你是你娘的克星,哎……真想知道谁是你的克星!一定……更妖孽!” 某小妖额上三条黑线,半响才说:“你看不到的……” 沈东豫没恼,笑了笑说:“别太自信,你娘没出现前你爹比你更狂,不也照样被你娘收服吗?” 小妖学着他撇嘴:“我爹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他就打仗厉害点,论情商是弱智,怎么能拿来和我比啊!” 沈东豫不予置评,再接下去的话估计这小鬼会把自己也拉进情商弱智的行列中,被这三岁的小鬼取笑他可不愿意。他抱紧小妖,急步追上去和明月并排,有老娘在一边,这小妖要注意形象,肯定会有所顾忌。 下了山崖,就有马车坐了,明月再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虽然一向讲究卫生,此时也顾不上矫情,让人弄了干粮来,洗了手就边吃边让沈东豫上路。 小妖看她噎得难受,总算找到了一点孝心,递了水袋给她,难得地安慰道:“老头子不会有事的,他带了我的水晶链,伦常催眠再厉害对他都没用,剩下的就考验一下他和伦常武功谁高谁低了!你不是常夸他天下第一吗?对他有点信心吧!” 明月慢着喝水,水下肚凉凉的,也冷静下来,斜眼看看小妖,笑骂:“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啊!” 沈东豫在外面骑马,马车让给了两人,小妖没人依靠,就原地躺下,也不嫌明月臭了,将头枕在她腿上,顽皮地一笑:“我本来就不是人啊,谁让你取个名字啥妖的,我不想辜负你的一份心意啊!” 明月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补充体力,小妖在她腿上蹭了蹭,轻声说:“妈咪,想你了……” 妖孽啊!明月差点又被噎到,垂头看看他,小妖已经闭了眼,小脸上有一点点红,还有一点点委屈,害怕,明月心一软,自家小妖太聪明,让她常常忘记他的年龄。忘了他再怎么聪明,他也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小孩啊!见不到妈妈也会害怕! 想想,从上次瘟疫生逼不得已离开他,母子两就从来没分离过,上次还有风离照顾他,这次江姨都不在他身边,听到她被坏人抓走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啊! 一时明月眼角湿了,看着他抖动的睫毛,低了头亲了上去,装作无意地说道:“妈咪也想小妖……非常非常想,比离开你爹哋还想!” 小妖脸更红了,紧紧闭着眼睛,任睫毛似蝴蝶的翅膀一样抖个不停,半响才说:“你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吧!我不要其他妖精进宫,我不要你伤心……不要你像腾干妈一样可怜……” 腾冰这女人那张嘴平日就不绕人,对自己的事也不忌讳,小妖有次好奇她为什么一个人带孩子,腾冰就添油加醋地给小妖普及了男人滥情的害处,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说就是因为她女儿的爹哋娶了别的妖精,容不下她们母女就把她们赶了出来。还很声情并茂地假哭着告诉小妖一个人带孩子多艰难,被别人欺,被人嘲笑等等凄惨的事,意图拐骗小妖保护她女儿,顺带培养感情。 没想到没唤起小妖对她女儿的同情心,反而给这小子留下了‘童年阴影’,觉得自家爹哋要是另娶别的妖精,他和他老娘一定会被赶出皇宫的。小妖自己早想好要回神宫几年,他担心的是他老娘,被赶出神宫,离开那个喜欢的不得了的老爹,她会不会也像腾冰一样可怜啊?额,有沈干爹他们照顾她一定不会这么可怜,伤心就难免了…… 一想到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小妖的小心肝就痛啊痛的,感同身受,他是最不能忍受自家老娘哭的……这一点倒是忠诚地遗传了他老爹!值得嘉奖! 明白小妖的担心,这次明月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小妖这难得的动情击到了她的心坎上,真是她养的儿子啊,不管平时和别人怎么亲,真正关键时,永远站在她这边啊! “要是你父皇真的选妃,你会怎么做?”明月含着眼泪问道。 小妖沉吟了一会,说:“那要看妈咪你怎么想?” 明月笑道:“我怎么想和你怎么做有关系吗?” 小妖一撇嘴:“当然有关系!要是你同意他选妃,弄许多妖精进宫我就不管你了,我回神宫去!要是你不同意,他偏要选妃,有两个选择。” “哪两个?”明月打定注意一定要将小妖的话统统告诉风离,让他知道他儿子对他选妃的态度。() 409番外:戴绿帽(18) 正文]4o9番外:戴绿帽(18) ? 4o9 练武之人耳目灵敏,沈东豫在外把这母子两人的谈话都听到了耳中,唇角带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母子两人真是宝啊,风离好福气。 属于自己的福气在哪呢?沈东豫远望,却不迫切,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耐心地等着就好。 腾冰曾经问他这样等是不是对明月还没放下,沈东豫笑着摇头,怎么说呢! 说没放下是假的,说放下了也是假的,他知道自己就卡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心里对于明月母子,还有风离已经不是单纯的某种关系,而是随着时间,密切的相处融入了亲情,融入了自己的血脉里。现在要分开,任何一方都会受到血淋淋的伤害芑。 对明月,那是升华了的爱,只要她好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对小妖,是自心里的爱,从小看着他长大,从学说话到走路到识字,每个过程他都多多少少参与了,甚至可以说比风离还多。这孩子除了血脉不是自己的,和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能不爱吗? 他现在就可以誓说,就算沈家或者昱轩的孩子想和小妖抢皇位的话,他会当仁不让地站在小妖这边。轻和重一比较就知道了猬! 而对风离,也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客栈那一次的谈话两人都密而不宣,沈东豫承认,那是他和风离相交的基础。因为爱了同一个女人,两人无形中就有了联系。再因为彼此的豁达,就造成了这份友谊的延伸。 沈东豫是至今为止可以不奉诏就自由出入皇宫的官员,用风离的话说就是回家还需要什么诏啊,想回就回。甚至在皇宫里,风离都为沈东豫单独准备了卧室,方便他玩晚了休息。 两人秉烛夜谈是常事,一个对商了如指掌,另一个熟悉兵法,彼此跟对方学习不懂的领域,互相指正对方的不足。这样的友谊让有些官员误解,总觉得沈东豫在干涉国事,有人想办什么事或想把什么人安到什么部门就去沈府求沈东豫。 沈东豫一概拒绝,沈家富可敌国,他又是丞相,名不求财不求,一点缝隙都钻不进,拒绝的理直气壮。 钻不进的人就陷害他,能拿来说事的自然就是沈东豫和皇后明月的关系。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明月管着沈家的财产,什么赈灾,捐款活动经常看到两人一起出现,这样的关系没有暧昧才奇怪。 就有人想方设法观察两人,把一些亲密点的举动或者玩笑话都收集起来送到风离跟前,其用意不言而喻。男人哪有不妒忌的,特别是风离这样的帝王,大皇后敢给他带绿帽,这还了得吗? 扳下沈相,再顺带废黜了霸占一国之君的女人,把自己的人送到后宫,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 可惜这类的奏折上了一次就没人敢再上第二次,原因是上第一个的人被风离整的欲哭无泪,一次就拿下来了。 风离是这样做的,他看了奏折也没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叫来这位三品大员,先表扬了他忠君爱国之举,然后说他的奏折很好,可是事关一国之相和一国之后的声誉,不得不慎重。为了查清事实,还要进一步调查,就委任爱卿亲自去看看事情真相是什么吧! 风离很绝,一张圣旨就将这位三品大员派给了沈东豫做贴身小厮,声明只有拿到沈相和皇后‘有私情’的证据后,这位大员才能官复原职。如果拿不到半途而废,就只能降职罚俸。还有,必须坚持三个月以上,要是不满三个月打退堂鼓,就要当众承认诬陷沈相和皇后,承受割舌之刑,官职全无,配充军…… 这位官员哪知道自己这奏折给自己套了一个圈,不得不放下架子去给沈东豫做贴身小厮端茶倒水。这位官员开始是抱着被折辱的心态去的,想着皇上护短为难自己,铁了心要拿到皇后和沈东豫私通的证据,反过来羞辱风离。 这位官员就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沈东豫,吃住行全程跟踪。结果呆了一星期,这位官员就有些吃不消了。这才现他们这位沈相的忙碌和皇上有的拼了,从鸡不叫起床上朝,就开始处理国事。 这边处理完和别国的贸易,还没顾上用午膳农业部那边就来人谈事,要弄什么水渠灌溉,需要沈相亲自辅导。 沈相就让人去把明月皇后也请来一起去,说要听听皇后的意见。这位官员顿时被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这下可以拿到证据了吧!农业灌溉皇后懂什么,这不是沈相想私会明月才找的借口嘛! 于是一路上他紧紧盯着这两人,结果忙碌了半天,从这村田跟到那村田,顶着烈日暴晒,锲而不舍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硬要说有暧昧,那就是休息时明月皇后体贴地给沈东豫递洗脸毛巾,然后亲自给他端了饭菜。 可是……这位官员很沮丧地想,如果这也算暧昧的话,那么他和皇后的动作就更令人遐想了。 因为他抱了明月皇后……原因是坐惯了朝廷的‘办公室’,这位大员哪能适应乡村小道呢,于是走田埂的时候不小心就失去了平衡,眼看快要摔到臭水沟中,是走在他身边的明月皇后伸手抓住了他,而他,很不争气地……紧张到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抱住了皇后的腰,才止住了自己下跌的声势。 当时谁也没说什么,甚至皇后身边的侍卫都没人跳出来指责他‘非礼’了皇后,皇后只是等他站稳,才微笑着转身继续和沈东豫讨论怎么引水灌溉。 大员暗自庆幸皇后迟钝,等晚上夜深人静独自总结今日皇后和沈东豫有些什么不轨行为时才现那两人连手都没碰过,相反是自己做了出格的动作…… 大员那个郁闷啊,这能报告给皇上吗?他无法想象皇上看到这报告的脸色,只是沉痛地现今天的事是皇后大度,众人大度帮他揭过了,否则就这姿势皇后想做文章他都够丢职的。 大员矛盾地继续撑着找证据,中午跟完了农业部,晚上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了。那知道经济部的又找来了,说让沈东豫主持公道,原因是商会里某某地区不公正垄断,让朝廷给个说法。() 410番外:枪神(19) 正文]41o番外:枪神(19) ? 那大员最终还是呆满了三月,回去上了一本他有生以来,可以上北宫奏折吉尼斯的长奏折,澄清了沈相和皇后的“不明”关系,在为沈相平冤的同时谈了自己三个月来的感想,对沈相做了公正的评价,还令风离大感意外地提出了一些自己对朝政独特的见解,还有怎么激励朝廷官员奋图强等等有建设性意义的措施。 让风大皇上看了后抚掌大笑,对明月和沈东豫戏谑如果每次都能有此收获,他不介意明月和沈东豫多被百官“误会”,也能给他多弄出几个良臣。 可惜他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那些下官看到这位大员被风离如此不留情面地“恶整”,谁都不敢再打诬陷皇后的主意,他们算看明白了,这位皇上对明月皇后是百分百相信,哪容得下有人污蔑她啊! 至于沈相的“清白”,虽然有大员的奏折为证,还是有人不信。私下看到那大员三个月下来将军肚也没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就想着一定是摄于皇上沈相的压力,才妥协做出了这份逆心的奏折。 这些不甘心的人就转到了地下,锲而不舍地寻求更有力的证据以求下次一举拿下沈相芑。 沈东豫对这些暗中的动作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完全放心是因为风离说过的一句话,风大说:“沈东豫,只要我和明月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你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明月相信你,我呢,从客栈你答应我愿意在我死后帮我照顾明月时,我就知道你是可以托付任何事的人……” 让风大将感情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是很艰难的,沈东豫知道这份珍贵,也就更加珍惜。没有爱情,收获了两份友谊,还带一个天才的干儿子,还有很多朋友,沈东豫怎么算,都觉得这次的选择自己赚的利润很丰富。 他满足了猬! **** 明月他们赶到洪门的码头时,战斗正进行到火热化中,和小妖预测的情形大同小异。有不惧催眠的风离在,伦常对那些帮众的催眠半途就被打断了,伦常逼不得已,只能先应战风离。 两人从洪门码头打到船上,一路摧毁的船只让洪门帮众欲哭无泪。 明月沈东豫眼一扫,就知道风离是故意的,这是借拿下伦常打击洪门,这一战打下来绝对让洪门元气大伤。 沈东豫幽幽地摇头:“大皇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要收服洪迁有的是方法,何必非要这样做呢,这下还要银子来造船。” 明月一笑:“沈东豫啊,我现你是越来越小气了。这也叫消费,坏了重建也可以给工人提供就业机会,带动经济展啊!要是什么都不坏,让厂家吃什么啊?” 额……沈东豫一时想不到话反驳,看明月早将注意力转向了在船上激烈打动的两人,自己的目光也跟着移了过去。 只见码头的船桅上,风离一身白衣,衬着那满头的银,如神祗般持枪挑向伦常。白衣飘飘,姿态俊飒,一柄长枪被他玩转得潇洒利索,看的围观的士兵还有洪门的帮众都大声叫好。 明月两眼亮,紧盯着风离的身姿,她不是第一次看的风离打斗,却是第一次看到风离用枪。魏州桥头那次不算,那次风离只是用枪将那小孩从马蹄下救起,她都没看清他怎么做的。 这次亲眼看着风离用枪和别人打斗,这份洒脱却是用任何武器都展现不出来的,难怪她看呆了。 众所周知,武器越长越难施展,除了在马上作战,枪其实不是一种好武器。而在战场上长大的风离,却没有这种障碍,明月没见过不能怪她没机缘,因为就连跟过风离打仗的谷隽等,也没见过多少次。 因为风离一般都是主将,运筹帷幄就行了,真正要到和对方对决拼命的,值得风离出手的也没几个,所以他们才少见。 风离一支长枪在手,或挑或刺,动作行云流水,加上一身白衣本就潇洒无寿,配上也不弱的对手伦常,一番棋逢敌手的较量就精彩得让人眼花缭乱。 除了跟随风离上过战场的士兵,这些帮众还有明月哪见过这样精彩的打动,都看花了眼,一致如看戏一样,看到某个精彩的瞬间都鼓掌大声喝好,差点忘记这是性命之博,正义和邪恶的较量。 明月也忘乎所以地为自己老公叫好,小妖被放在沈东豫肩头上,也被自家老爹的英姿折服了,暗暗在心里念叨这个平日看着冷冰冰的妖孽,没想到还有这样血性英勇的一面啊。 看他的武功,那是几个师傅都赶不上的,原来这家伙在藏私啊!某小妖也不管有没有诬陷风离,在心里腹诽着。他极力忽视了风离没亲自教他武功的原因是他实在太忙了,而将他归结到藏私那类。 小妖心里已经在算计着回去怎么让风离把这手枪法教给自己,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没枪一半高呢,他就算学会风大的枪法,也不可能玩出风大这份潇洒。 母子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世上他们最亲的人看着,忘情地叫好着。风离眼一瞥,看到这娘两口水都流出来的丢人样,嘴角微微一扬,手下就更着了劲,想尽快结束打斗去看他家月儿有没有好好的。 伦常感觉到了他突然而增的压力,心急了,他本来就是缺了食物才出来打猎,没想到还没补充道新鲜血液就被风离阻住了,心里已经气恼,只想赶紧杀了风离了事。哪知道风离的武功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这才久斗不下。 耳听周围的叫好声越来越大,伦常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叫声不是为了自己,就更气恼了。叫声一多,他又看不见,形成的震慑靠想象的话无形中就放大了一倍,让他应付得越来越吃力。 风离这一加劲,他哪还撑得住,没几个回合就被风离挑中了腰间,还好他闪得够快,只撕下了一块衣襟,腰间被挑了一块肉没造成更大的伤。 伦常心里已经有点绝望,和风离久斗不下,旁边还有很多虎视眈眈的侍卫、帮众看着。他知道是因为风离的尊严才没让手下一哄而上,否则自己早玩完了。() 411番外:朕是被陷害的(20) 正文]411番外:朕是被陷害的(2o) ? 抓住了伦常,洪门也意外地到手了,说是意外,知道内情的明眼人就要说这两个字说的不地道了。因为洪门的帮主洪迁是被伦常杀死的,有人要问这不是风离带队抓凶手的吗?怎么有埋伏洪迁还会被杀? 嘿嘿,这就不能怪风离了,要怪就洪迁不得人心,也不得风离的另眼相看。 风大在心里腹诽呢,朕就是让你被杀了才出手又怎么样?你咬我啊!谁让你不听招呼呢!朕几次三番让人勾搭你归顺朝廷,你丫就给朕装!你会装朕就不会装吗?朕就借刀杀人了,你不服气到阎王那告我啊! 洪迁一死,风离就趁洪门此劫让6域派兵进驻洪门,明是帮助洪门清点损失,实际趁机接管洪门。等洪门帮众反应过来,洪门都改姓北宫了。 这些帮众除了暗骂风离腹黑,却没人敢真枪明刀地和风离对着干,原因就是风离亮的那一手。洪门原主人伦常都还败在风离手上,试问谁还会比伦常强吗芑? 不服气也得服气,这些帮众包括长老的底都被6域摸清,一接手马上给风离呈上了‘洪门的改革方案’,这方案风离一看,正合自己的意,就立刻准奏了。 6域聪明着呢,他的方案是重用这些长老,洪门归顺朝廷,长老的职位和朝廷给的官职大同小异,俸禄也丝毫没变。在这些长老眼中,除了换个主子就没什么不同,自然乐意替朝廷安抚下属不闹事。 这是6域先‘安’的第一步;安定了才能求展,这第二步就是用激励的方法来培养人才,有人才了还怕你长老倚老卖老啊!到第三步的话就用‘规章制度’来收拾你了,你长老想像以前一样中饱私囊,我个人可以卖人情给你,规矩不能,你服就低头认罪让位;不服,好,那就交给朝廷依法治罪,嘿嘿,这才是最厉害的一招猬! 明月沐浴出来,正好听到6域说到这句,就笑了,这6域还真是人才啊,思想前,这现代人的‘温水煮青蛙’原理被他用的是炉火纯青,难怪风离把洪城交给了他,的确有他的一套。 这样一来,等洪门的长老真正现不妙时,已经全体入瓮,想保命只能遵守风离的规则行事了。 6域带着圣旨去招安,沈东豫等人则去清理伦常留下的烂摊子,文布告让那些有亲人失踪的百姓来认尸,再酌情给予抚恤金,这笔钱明月当仁不让地让伦常出了。他杀了人,赔偿人家精神损失费是应该的。 和伦常一说,伦常这次没迟疑就告诉了明月那笔钱的下落,明月只听听就被吓了一跳,这伦常还真能藏啊,那么大一笔钱抚恤金只用了几根毛,更多的钱明月帮他分配了。一部分拿来建学校建医学研究所帮助伦苏,剩下的就归朝廷做建立水军的军费了。 收服了洪迁,分离出去的伦正也不是什么难事了,风离让人叫来薛斌,打算把收拾伦正的事交给他。 明月才听薛斌要来,就派人去请腾冰,这两人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谁知道腾冰根本不领情,直接让沈东豫告诉明月,敢和薛斌说她在洪城,她立刻就带孩子走,让他们永远见不到她。 这一来,明月不敢多话了,等薛斌来时,装模作样打了声招呼就先去准备膳食。等薛斌和风离他们谈完正事,明月招呼着侍卫将酒席摆好,请几人来就餐,这才有空打量薛斌。 薛斌又瘦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腾冰的关系,薛斌满脸的憔悴,脸色也黑了许多,整个席上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比上次见到话更少。 明月惦记着他和腾冰的事,又碍于腾冰的警告不敢直接问,怕漏了消息,只好旁击侧敲地问:“薛帮主,是不是帮中有什么烦心事啊,何不说出来大家看看能不能帮忙?” 薛斌没接话,闷闷喝了两杯酒才说:“多谢娘娘热心肠……娘娘要是真有这心,就帮薛斌代句话给腾冰吧,就说……这辈子是我薛斌对不起她,不敢求她原谅,如果有缘,下辈子作牛作马还她吧!” 额……明月张口结舌,根本来不及撒谎说自己不知道腾冰在哪,人家这样问,那是笃定腾冰的下落她清楚了! 沈东豫看看她,帮她解围:“薛帮主何处此言啊?难道你和腾冰之间生了什么事吗?” 薛斌似乎这时才看到沈东豫,斜了眼看他,眼中有抹讽刺:“沈相会不知道我们之间生什么事吗?你们都在一起了,腾冰没和你说?是你们没好到那种程度,还是她在你面前不屑提起我?” 沈东豫一愣,这薛斌满脸的挑衅实在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听口气薛斌是知道腾冰在京城的,那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明月和风离对视了一眼,也是这样想。 风离出声帮腔:“薛斌,你和腾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对她……”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薛斌打断了风离,一口喝干自己杯中的酒,站了起来:“离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你再招呼我吧!” 拱了拱手,薛斌洒脱地走了,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却觉得自己看出了一点萧瑟。 “这两人还真拧啊!”明月苦笑。 沈东豫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误会我和腾冰有什么啊?我需要找他解释吗?” “解释什么?他都没弄明白的勇气,你何必帮他的,就让他误会吧!”明月笑了笑说:“适当的误会也许能刺激感情增长呢!” 风离却摇头说:“我看他们是走到了误区,不仅仅是误会这么简单了,一定还有其他事!” “那就该你出力了!”明月当仁不让地将责任推给他:“你的两个好朋友,你不在中间穿针引线难道还要我们帮忙啊?你去问问,调和一下。” 风离顿时头大了,苦着一张脸呻吟:“我没有做媒的潜质!” 明月笑得狡黠:“怎么没有?我记得当年的月神节,你可是做成了八十多对媒……” 风离一脸黑线,当时是把选妃变成集体相亲,结果效果出奇的好,当日促成了八十六对新人,让姚政乐得什么似的,月神节过后就上了奏折,说以后的月神节把这个相亲的项目就列入赛事,也算为民做好事吧!() 412番外:哭鼻子的她(21) 正文]412番外:哭鼻子的她(21) ? 412 风离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提示道:“紫水晶玉手镯……” 明月愣了愣,才反问道:“是那只突厥可汗的皇后专属的紫水晶玉手镯?” 这手镯当时她是从都蓝送的众多礼物中挑选出来的,后来知道是皇后专属她就退回给了都蓝,琼碧公主和亲的时候送回了一只,她当时还奉送了一句话,说是他日北宫再见另一只镯子时,就是她回来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时候。 琼碧嫁过去后想方设法魅惑都蓝,北宫内乱时,都蓝在她的唆使下进攻北宫,都快打到京城了。后来是被自己的后方起火逼着退兵,回去后碍于兵马劳顿,不得不暂时按下侵略的野心休养生息才得了这几年的平安芑、 虽然都蓝没再生事,可是风离对他的戒心却从没放下过。都蓝视风离为自己想象中的第三对手风离又怎么能轻敌呢! 两人对战也有多年了,其中虽然有风离因为北宫的态度漫不经心的放水,可是都蓝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风离做了皇上,大力展北宫的经济农业,也在操练兵马。同时,他知道都蓝也在做这些事。两人通过探子都了解对方在做着准备,所以就算没有琼碧,这一场对战是免不了的猬。 “当日你明明可以阻止琼碧和亲的,却……她一定恨死你了!”明月弄清是突厥的挑战,摇头叹道。 对于琼碧,明月的同情心胜过了其他,就算琼碧曾经暗害过她,她还是同情她。一个皇家的公主,生得高贵又怎么样,当国家不幸时,往往牺牲的就先是他们。 一如琼碧说的:你们男人打仗,是你们自己的征服欲在作怪,没道理你们力不如人,却拿我们女人做牺牲品啊! 柔弱的女人甘于命运,琼碧这样的女人却转化成怒气,拼命地要把别人强加给自己的命运扭转过来。 这几年她过的怎么样详细的经过风离不了解,明月却可以想象要在都蓝的三千佳丽中生存下来,琼碧不用想都很难。明月私下和来往于突厥的商队打听过琼碧的消息。 通过那些商贾的口中,明月听说琼碧在都蓝从北宫退兵后就失宠了,北宫的公主在自己国土上是公主,在利益上是筹码。当筹码失去了作用,就变成无用的棋子了。 都蓝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特别是有姿色的女人。琼碧在那么多美女中只是一朵‘还不错’的花,像她这样‘还不错’的花一抓一把,没有特别点的东西,她想引起都蓝的注意,那是难上加难的! 有半年时间,琼碧是在马场度过的,据那些商贾说是因为琼碧得罪了都蓝,所以被罚去养马。也有传言说琼碧是因为被手镯所克,跌断了腿才被安置在马场养伤。 传说几个版本,没一个得到证实,只知道一年后都蓝的马场扩建,又买进了许多品质优良的种马,这些马不要想都是战马。 消息传到风离耳中,风离蹙眉,呆御书房里一晚上。弄得明月莫名其妙,还是送夜宵进去慰问,风离才吐出几个字:“我忘记了琼碧母妃的娘家是贩马出身的……隔了几代,能记得的没几人啊!” 贩马和养马有什么关系?这个隔行如隔山,明月就不太懂了。还是被风离急招进京的夜如年帮她解了惑。 这贩马的马贩子很多都是养马的高手,不但识马,会养,而且会配,更通晓马病。两军交战,马的作用不可小视,这马已经不是一种工具,而是战士的伙伴,战友。 而在马群中,最怕的就是马瘟,一只马患病,轻者不宜觉察,严重时就是一批批倒下。在战场上,如果马匹感染了瘟疫,那是灾难性的毁灭…… 弄清风离的担忧,明月也很无语,她不是兽医,对马瘟也有点束手无策。想了一天,决定帮风离这个忙。瘟疫会蔓延那是因为控制不力,如果有预防措施,再加上及时的治疗跟上,她就不信控制不了。 于是建在高平的药厂秘密辟出了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开马瘟的防疫针剂和治疗针剂。这个实验室请了好几个养马的能手和兽医的高手,针对马群容易犯的病开针剂。 到风离收到琼碧挑衅的手镯时,这种针剂刚结束实验阶段,准备投产。 接到手镯就意味着很快要打仗了,风离耽搁不起,匆匆叫来6域,安排他收伦正,安抚伦常杀害的受难者家属,自己带兵就先返回京城准备迎战。 明月是为了水晶来的,水晶都还没捞上来风离又要走,想留下又放心不下风离,想跟回去又觉得来这一趟什么都没做就回去可惜。矛盾中,小妖帮她做了决定:“你回去,我留下,那水晶我知道怎么弄上来!” 明月怔住,小妖多大啊,她怎么放心他自己留下。 小妖笑道:“没事,腾冰干妈,沈干爹留下帮我就行!有腾干妈在,薛帮主想不帮忙都不行,更何况你要相信你儿子不是一般人,我敢说就能做到,不会让你失望的!” 明月看着他,小家伙脸上虽然稚气不脱,可是那双像极了风离的琉璃色眸子里却充满了类似风离认真的坚决,明月沉默了一会笑了:“好,你留下吧!” 她愿意去相信他,不是作为自己的孩子,而是作为一个知道承诺是什么的男人! 风离对于小妖选择留下的事也没说什么,带队离开时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回来我教你枪法!” 小妖笑了:“不用回京,这里的事我一个月就了结,我去战场上找你去!” 风离也不意外,颌:“好,我等你!” 两父子对视了一眼,小妖说:“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哭鼻子!” 明月在旁边听到一脸黑线,这个‘哭鼻子的她’是指她吗?转头看看,风离队伍中好像没有其他的‘她’了,那就是说自己了! 瞪着小妖,某妖却没良心地挥挥手:“不要太想我……不要想我睡不着觉……这样的离别以后是常事,你先习惯一下吧!” 明月将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风离伸手搂着她上马,帮她调转马头,才拿出做爹做人家老公的自觉,嗔道:“你就别说了……你这臭小子,不把你娘说哭了不甘心啊!”() 413番外:违背常伦(22) 正文]413番外:违背常伦(22) ? 413 风离还在路上就让朱雀宫帮自己把调令送了出去,安排谷隽等大将做好打仗的准备。既然恶战是免不了的,那就迎战吧! 风离是要亲征的,这不是代表他不信任谷隽他们的实力,而是知道这是他和都蓝都期待的对决,假手于人只会留下遗憾。 他亲征,坐镇京城的就只能是夜如年。风离出京前已经和夜如年深谈过,两人多年形成的默契让他对夜如年很放心。 在夜如年的建议下,风离修了一封信给昱轩,大体说了一下京城的事,让昱轩酌情配合芑。 昱轩两夫妻现在已经不在热河,而是去了燕国。这是风离观察了他和沈秋芙在热河的表现后决定的,把燕国给了昱轩,所以现在燕国的国君是昱轩。 昱轩当时说什么都不愿接受,风离和他谈了一晚后昱轩接受了,只是他对风离表示就算接受了燕国,也不称皇,而愿做臣,北宫的臣。在他的坚持下,燕国改称燕郡,昱轩就做燕郡王,声称自己的子孙永远都是北宫的臣民。 永远有多远风离没想那么多,就算日后昱轩的孩子变成小妖的敌人,他也不在乎。这世界就是强者为王,昱轩的子孙要是有本事夺去小妖的江山,那只能怪小妖自己没本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风离只能保证自己能力范围内让家人朋友子民生活好就行猬。 燕国的百姓对自己国家变成北宫的附属也没多强的争议,除了一些冥顽不灵的亲侯官员觉得耻辱外,大多百姓都支持的。原因是这几年燕国在北宫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国富民富。 更何况归属北宫内乱绝迹了,机会更多了,商人可以自由来往北宫,孩子还可以去北宫念书,甚至还可以去北宫定居,走动平常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百姓生活好了,只是一个名称换了又不影响什么,谁还在乎呢! 这样的安排明月沈东豫都很满意,明月是因为沈东豫。对于沈秋芙,沈东豫一直心怀内疚,总觉得自己帮风离是背叛了妹妹,虽然沈秋芙没当面指责他,他心里的内疚感是一直存在的。 风离将燕国给了昱轩后,沈东豫暗暗感激,他知道风离是冒着百官大臣的阻挠坚决催成这事的,为了就是让昱轩重新站起来,给他和沈秋芙尊严。 热河避暑山庄虽然在沈秋芙的带领下摆脱了朝廷的救助,两人感情也越来越好,可是被放逐的‘罪犯’的身份总是一道无形的阴影,压在两人身上,让他们无法豁达地和众人保持正常的来往。 沈秋芙从带孩子回来向风离求名后就没再回来过,有时沈东豫想,沈秋芙要不是为了让孩子得到北宫家的认可,她根本不会走这一趟。心高气傲的她一定是宁愿老死在热河也不愿回来看他们悲悯的目光。 了解自己妹妹的沈东豫有时挺为沈秋芙累!求名……如此简单的事也透着她的心机!让沈东豫在她来之后的一段日子,面对风离和明月都有点抬不起头的感觉……自己妹妹哪是简单的求名啊,那是借求名试探风离能不能接受昱轩和他的子孙的存在。 结果风离大度地赐了名,这举动昭示了前尘往事一笔揭过。所以后面燕国的归属就顺其自然了! 当第一次听到风离要将燕国给昱轩时,沈东豫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沈秋芙在后面做了多少工作呢? 他不敢去问,更不敢去想,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控制自己不跳出来反对。 他是一国之相,说出来的话风离总不会漠视……等看到诸葛云翔在这事上也保持沉默时,沈东豫更明白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昱轩得到燕国不是风离一时兴起…… 他矛盾了几天,还是选择了沉默……是自己对不起她,就别阻碍她为自己,为自己的孩子谋一个好的前程吧! 沈东豫最终没去送行,只在风离夫妇给昱轩他们的践行宴上敬了两人一杯酒,送了他们四个字:好自为之! 没去送行在有些人看来是沈东豫薄情,可是他知道,自己只是给沈秋芙做了一个提示,不阻挠他们得到燕国已经算还了欠她的,不送行代表坚持自己的选择,他是站在北宫这边的。 不管沈秋芙有没有懂他的提示……沈东豫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 明月和风离都太聪明了,两人哪会不懂其中的猫腻呢,选择这样做在风离也是一种成全,自己做小叔的夺了侄子的皇位,给他一个燕国算是补偿吧! 他没有群臣可笑的放虎归山的危机感,在他是不惧任何挑战的高姿态,无谓又何必顾忌呢! 明月则是成全沈东豫,亲情友情,沈东豫已经做了选择。她觉得在这场选择中,她和风离才是最大的赢家,他们得到的友情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所以又何必在乎一个小小的燕国呢!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是更好吗? *** 风离和明月赶到魏州,五皇子和许君昊也带兵赶来汇合。五皇子这两年在许大将军的蹂躏下越来越像个男人,以前的纨绔好色毛病改了很多,还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头盔下的肌肤呈古铜色,带着汗水在阳光下闪闪亮。 明月看看他,笑而不语。 五皇子滚下马来,上前行礼:“小侄见过皇叔、皇婶……” 许君昊也上前行礼:“臣见过皇上,娘娘……” “君昊,你好像叫错了吧?”明月看着五皇子挤眉弄眼,就打趣许君昊。 许君昊红了脸,局促地站在一边:“娘娘……你就别开微臣的玩笑了!” 风离有几分无奈地看了明月一眼,他到现在都还想不通明月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许君昊和五皇子在一起的事,虽然他是从有些人耳中知道这事,这两人从没当众承认过,他也就装不知道。 但明月这样明目张胆地暗示,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才想着,五皇子似乎因为有了明月的撑腰,一把拉了许君昊到旁边,肆无忌惮地拉着他的手说:“皇婶,君昊害羞,你别逗他了,要逗逗我吧,我脸皮厚着呢!” 额……风离无语地看看他,自己还在旁边的好不好,他没有长幼的自觉就算了,多少也该顾忌点君臣关系吧,置他这个大皇上的脸面往哪放啊!() 414番外:爱了就爱了(23) 正文]414番外:爱了就爱了(23) ? “既然他和许君昊在一起是往好的方向展,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们呢?” 明月笑了笑,才端正了态度感慨地说:“男人和女人,只是一个性别而已!他爱的那个人,只是恰恰和他一样的身体而已!就如你,难道你是因为喜欢我的身体才爱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住在我身体里的这个灵魂?” 风离想想,这个身体以前懵懵懂懂,痴痴傻傻时也和自己无数次相遇,那时他从没有喜欢她的意思。 喜欢的开始,就是这具身体里灵魂的鲜活啊! 既然如此,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爱了就爱了,哪来那么多考虑…芑… 风离觉得自己狭隘了,就更佩服明月的豁达,感慨地说:“月儿,还是你看人厉害,我自觉心胸比你广阔,哪知道还是不及你啊!” 明月一笑,风离哪知道她的感慨啊,她这么容易接受还是源于自身,想想,要是世人都注重外表,那么,她这个借居于别人身体里的灵魂就不配有人爱! 再想想,要是她不小心穿到了一个男人身体里,她又当如何呢猬! 所以,看到五皇子和许君昊在一起默契的样子,她觉得世俗承认的不一定就是真理,世俗不承认的也不一定不合理,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和第三者无关,那么只要那两人不觉得有啥,旁人何必说什么呢! 明月的态度有时就代表了风离的态度,风大从此后对五皇子和许君昊也一视同仁,没有什么歧视的心理,而且还越来越看重许君昊的能力。 这个前太子手下的大将,能把桀骜不驯的五皇子拿下来,还有什么士兵是他拿不下来的!风大就留心起许君昊来,在和突厥这场战争中重用他,给了许君昊更大的展空间。 ** 前方布阵,不但危险而且艰苦,风离的意思是让明月先回京,明月不干,说:“京城有夜如年照管,小妖有沈东豫照顾,我回京也没什么事,我还没见过你打仗,就跟着去看看吧,顺便陪陪你!” 前面的话只不过是托词,最后一句才是让风离心动的地方,想想她回去也是一个人,与其让她提心吊胆,还不如让她跟着也好眼见为实,就让她换了男装,跟着自己上路了。 明月和风离并肩,虽然是赶路,也有闲暇的时候,看看蓝天,吹吹凉风,感慨地对风离说:“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美好,你呀,别老呆在皇宫里,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风离很无语,他也想出来走动啊,可是那么多事他恨不能一天当两天用,能走开吗? 明月似乎还怕不够刺激他,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以前看电视……额,看到有本书,里面的皇帝每天和美女扑扑蝶,玩玩游戏,一大把一大把的时间谈恋爱,为什么你就不行呢!” 风离瞪她,不客气地说:“你说的是昏君,难道你要让朕做昏君吗?” 明月嘻嘻笑道:“原来是昏君啊!大皇上,你要做明君自然不能这么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按你这样的劳碌,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风离不以为然:“生死有命,能活多久不是我说了算的,听天由命吧!” “错!”身为医生的明月早就想劝说风离了,此时逮到机会就决定一劝到底。 “生命在于运动,也在于保养。风大皇上,你摸摸看,你的颈椎僵硬不?你再摸摸看,你的脸紧绷不……看前面,有点眼花吧?你想想你有多久没下棋了?再想想你上次看戏是什么时候?……” 大皇后每说一句,大皇上脸上就增加一条呆线,这些东西和做明君有什么关系? “你在想这些和做明君有什么关系吧?”明月看出风离的呆像,就笑道:“这关系就大了,咱们先说长寿和短命对朝廷的影响吧!先假设你是明君,你努力把北宫建设好,百姓正开始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你突然死了,这时会生什么事呢?” 风离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死死死……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啊,在皇上面前,这个字不该是忌讳的吗? 明月大皇后口无遮挡惯了,无视风离的黑脸,继续说:“你死了,就两种结果,一种是咱家小妖被推上去做皇上,你知道那小子,现在一心想出去玩,哪有时间帮你管理北宫,不就找几个大臣顶上去啊!这些大臣要是忠心,会帮他好好管理,要是心怀不轨,很快就会把小妖赶下台,有命保没命保又是另外一回事……” 风离继续黑脸,他家小妖有那么不堪吗? “第二种结果就是又来一个皇帝,昏庸无道,把你做的成绩都颠覆了,结果弄的民不聊生,你觉得这两种结果有什么不同呢?” 明月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虽然是姓北宫,可是你在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呢?” 风离本来是一脸黑线,迫不及待地想反驳明月,可是接触到她启的视线,风离就沉吟起来。这小女人一向不干涉国事,偶尔说的几句话看似无深意,可是细心一想的话总是很有理,她这样说有一定有意义。 “考虑一下,风离,你看看……这场战争你和都蓝都是将帅,你们都有一身本事,单打独斗可能谁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可是想一想,要是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们的争斗能成为战争吗?” 明月挥鞭直指前面行军的将士,感叹道:“把这天下的政事当成战争,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做尽天下的事吗?权力是剑,用的好是利器,用不好也伤自己……你知道用军令去约束将士,为什么不把这天下当将士一样运筹帷幄呢?” 风离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月,明月一笑:“军规不是一个朝代定下来的吧,它是在上个朝代的基础上改进保留的,为什么不用全盘否定重新制定呢?因为你和我都知道没这个必要,都是约束纪律的行为,只要针对的是人,就没有太大的变动。为什么呢?因为……人的毛病就那么多,需要的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漏洞而已……” 风离眼睛一亮,突然明白明月想表达的是什么了,这女人说的够直接了。军规约束的是人,吏法约束的也是人,那么有没有一种法规能保持明君做出的成绩,也就是有利于民的政策措施呢?() 415番外:没文化真可怕(24) 正文]415番外:没文化真可怕(24) ? 415 到了高平,交接了伦常,明月又派高达去将伦苏接来,还特别交待了怎么照顾伦苏和尸菌的用途。高平有医学院设的实验室,配备了明月挑出来的肯钻研的医学家,他们对伦常的病很感兴趣,和明月交流后大体知道研究的方向就领命而去。 风离带着五皇子和许君昊参观了药厂和医学院的附属实验室,这两人还是第一次来,被这些东西震慑得睁大了眼,五皇子问这问那,问的风离都答不出来。看到明月来了,就将五皇子扔给了明月。 这五皇子注定就是一个难缠的人,一张口就问出了一个很多人都会在心中疑惑,却没人敢问的问题:“皇婶,这药厂和这些实验室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里的东西别说五皇子没见过,就算放眼整个已知的世界,估计知道的人也不会太多。五皇子不能不好奇,这女人以前可是痴傻的呆儿,难道被马踢了后就变成天才了芑? 对此明月早有就对策,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自几千年后的人吧,还好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一笑,故作神秘地说:“你忘记我还有个身份吗?” 被明月一提醒,五皇子想起了关于明月的传说,恍然:“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来自神宫?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太极神殿啊?” “对!”明月神秘地笑道:“这是我在太极神殿里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描述出来,其他的全靠大家的智慧做出来的!猬” 这句话可是事实,这些丸药她只是提供了制造方法,配方什么的都是沈东豫找来的中医能手研制出来的。现在药厂已经不止能做丸药,还能做冲剂,片剂,只是都是纯手工制作,就限定了生产量。 明月和沈家奶奶商量后,选了几个交通方便的城镇又建了六个药厂,这些药厂都是生产平民家庭常备的药剂。明月为了防止假药害人,逼着风离让刑部出台了关于假药的法案,一逮到生产假药的,不但要杀头,还要连坐,这样的罪责可比谋反了。 法案才在朝廷中一讨论,那些大臣就纷纷反对,明月看意见太大,也不表态,专门找了沈东豫商量对策。结果两人邀请了商会代表,还从各个阶层请了百姓代表出来开法案听证会,例举了假药害人猛于虎的无数案例,赢得了与会人士百分之九十的人赞成票,硬将这台法案制定下来。 假药假货都连坐杀头,谁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有不怕死的想尝试,他的家属怕连坐都会制止或者揭,代价太大,这个头就没人敢轻易开。 于是在现代屡禁不止的假药假货,在北宫基本绝迹。在这些商人脑中自有一笔账,卖假药的利润和自己一大家人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一算就出来,与其提心吊胆赚那种钱,还不如安下心来开点新产品来的快。 北宫鼓励经商,也鼓励创新,什么新产品出来都可以去商会申请奖励,还可以申请‘专利’保护,按明月的说法就是保护知识产权,让那些剽窃者也很难钻空子。 商会还会酌情帮商人向外推销新产品,有沈东豫这个外交大臣,商人出身的人帮忙,北宫的商人都觉得迎来了商界的春天。一个个商会就自地制定自己的帮规,约束本地的商人,还自监督有没有人弄虚作假,让风离少操了许多心。 看明月的药厂赚钱,很多商人还有医馆都纷纷开出自己的药厂,这些药厂明月都很公正地对待。成立了药厂监督所,专门检查中成药的质量,效果。这个监督所的人员不是明月或者朝廷指派的,而是医馆从各个地方选出来的,当地有真才实学有医德的名师担任的。 这些名师不偏袒也不包容,实事求是地考察每一家申请的医馆,确定人家的方子治病有疗效,药厂选址合格,卫生条件达标才批准建药厂。药厂建了不是一了百了,每年不定期抽查,要是某一项不合格,立刻停业整顿…… 这些规矩一开始让众人怨声载道,都觉得是明月故意刁难人,不想让别人赚钱才定出这么多规矩,明月也不声辩,给申办药厂的各位掌柜每人了一张进门卡,说她的药厂随时欢迎大家去检查,要是她的药厂不合格,她马上停产。 这些掌柜还真揣着卡前往高平,他们做的也算绝,去参观不是一涌而去,而是断断续续,一天一个。或者十天半个月,或晚上,或黎明,出其不意地杀到,结果每个参观过的人,回来都心服口服。 人家那才是大师风范,做的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生意,工厂都是规范的管理,任何人任何时候去都看到规范化的操作,绝对找不到小作坊的脏乱差。 这种气势顿时就将他们只想小打小闹博一笔的侥幸打压下去,有精明的掌柜参观回来就认真考虑起自家要怎么展,按照风大给药厂的题字“目光要远一点,胆子要大一点”来说,他们的确是目光短浅了。 这是北宫的江山,北宫的皇后都有信心将生意做到全世界去,他们为什么不可以胆子再大一点呢! 这些精明的掌柜就博了这一点,决定跟着皇后的步伐走,认真地思考起明月曾经放出来的话。 明月曾经说‘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她说她支持北宫的展,任何人有新的想法,而又愿意信任她,都可以去找她谈谈,她能帮忙的帮忙,不能帮忙的会把问题转交给相关的专家帮忙…… 于是有愿意试一试的人就去寻求皇后的帮忙,他们就现曾经很难进的皇宫,现在进出很容易。除了大皇上有点架子外,大皇后是很平易近人的。 这话有点冤枉风离了,风离其实也没有架子,就是他那张冰山脸,总是学不会善意地对人笑,所以就造成了这种误解。明月也不帮他解释,因为在她看来皇上有点架子是很正常的,都要平易近人,哪来威严啊! 在高平药厂补齐了军需药品,负责清点的五皇子感慨地跑去和风离说:“皇叔,有这样的药厂做药品补给,小侄愿意帮你带兵去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让你真正的一统天下!”() 416番外:害群之马(25) 正文]416番外:害群之马(25) ? 416 都蓝这次是有备而来,所过之处都充满了凌厉的攻势,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等风离带着人马赶到豫州,他已经夺下了七个城池。谷隽和铁纯都抵挡不住连连败退,听闻风离到来,两人都赶过来相见请罪。 明月一见谷隽,才现他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胳膊吊在手上,原来受了箭伤。 铁纯在旁边补充道:“这箭伤是都蓝手下的大将力图伤的,一箭穿透了肩胛骨,军医说老谷可能以后都拉不开弓了,用剑可能也使不上力!” 明月看谷隽脸色灰败,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禁转头看风离芑。 风离正看着地形图,眉蹙得紧紧的。 “我帮你检查一下吧!也许有救!”明月拉了谷隽去旁边,压着他的手就要解绷带。 “娘娘……不用……我还是先和皇上报告敌情吧!”谷隽制止了她,心情很沉重猬。 “你还能比我更了解风离吗?”明月娇嗔道:“他要是在意你们败了早怒了,他不出声是在想怎么善后,相信我,你受伤他比你还急呢!你先治好伤再说吧!” 谷隽有些犹豫,看看风离,放开了阻止明月的手,低声说:“力图的箭用了倒钩,军医说伤了筋,我……现在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我废了!” “胡说什么,我都还没检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废了啊?……就算真废了,不是左手还好好的吗?大不了我给你找左手剑法来学,一年半载,照样是好汉一条!” 明月笑着鼓励他,打开绷带,看到谷隽肩胛骨上的伤已经缝合了,嫩嫩的肉芽都冒了出来。她不知道里面的缝合怎么样,想了下将手贴在谷隽的肩胛上,用神符的力量去探视谷隽肩胛上的伤。 让她有些郁闷的是,这伤也不知道那个军医是怎么治的,竟然除了外面的伤口,里面断了的筋骨都不做处理,这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啊? “怎么样,还有救吗?”听不到她说话,谷隽担心地问道。 “这里的军医是谁?把他给我叫来!”明月有些生气了,声音也有点大了。 风离被惊动,回头蹙眉问道:“怎么啦?” “草菅人命啊!”明月蹙眉瞪谷隽,问道:“谁给你派的军医,你不知道你的手差点毁在这个庸医的手上吗?”她简单地将这军医的恶劣说给了谷隽风离听,两人听了面色各异。 风离奇怪地看看谷隽,蹙眉:“朕记得给你派的是老军医王都啊,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谷隽低垂了头,脸色忽红忽白,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月觉得有蹊跷,就问道:“谷隽,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啊?你说出来吧,大家才好想办法解决!” 谷隽叹息一声,摇头说:“算了,我不追究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皇上,你来了就全部交给你吧,允许末将回乡养老吧!” “什么?养老?”不止风离震惊,铁纯明月都惊讶地睁大了眼,谷隽这也太消极了吧!受了点伤就要退隐,这…… “你才多大就养老?哼……朕当你是说笑话啊!一点都不好笑!铁纯,他不说你来说,那军医是怎么回事?”风离板着脸转向铁纯。 铁纯看看谷隽,摇头说:“老谷,不是我不帮你隐瞒,事到如今他连你都害了,我们不能再纵容他,就说了吧!” 谷隽脸色灰败,重重叹了口气站在一边,默许铁纯招了。 铁纯一说,风离才知道他给谷隽派的军医王都早被现任的军医张望给气病了,留在一个村子里养病没跟过来。这张望原是谷隽妻子的弟弟,兵部张侍郎的小儿子。 张侍郎一生英勇,晚年才得了这个儿子,很宠爱。这儿子从小又体弱多病,一家人老老小小都把他当宝捧着,结果这儿子长大文不成武不就,还到处惹是生非。 张侍郎一气之下就将他丢到了军营里,本意是磨练一下他,可是这小子别说打仗,平常的训练都撑不下去,怎么立战功夺军功啊! 张侍郎想了半天,给他找了个军医做师傅,想着反正是在军营里,做好军医也行,遇上大战部队有功劳他也能分点。张望就在军营里做起二吊子的军医来。 以前张侍郎没退休时还有人卖他面子,留在军营里当闲人养着。张侍郎一退,就没人乐意了,闲猪闲狗能养的住,因为它们不会惹祸啊,这闲人就不一样了。 本来你没本事你就安心地做你的闲人吧,偏偏张望又是不甘于平凡的人,吊儿郎当惯了,哪‘闲’得住啊!惹事不算还挑拨离间,更过分的是一闲下来就拉了将士赌博。 这在军营里是忌讳,一赌就容易出事,别人的军中有没有禁止不知道,风离的军中是严令禁止赌博的,一经现严惩不贷。 原来张望是跟袁将军的,袁将军早头痛怎么把这个老鼠屎摆脱,一直没找到机会。 张望姐姐一嫁给谷隽,袁将军就知道机会来了,做人家姐夫的照顾自己的小舅子天经地义。袁将军就找机会唆使张望跳槽,张望一想也是,在自己姐夫的军营里哪有在别人军营里受气啊,就缠着姐姐老爹去做说客,硬要过去谷隽军中。 张千金心痛自己的弟弟,虽然也知道自己弟弟有点扶不上台面,但想着谷隽手下多养一个闲人也没什么,就缠着谷隽把弟弟要过去。 张侍郎一开始不愿意张望去祸害谷隽,想着自己儿子不行,有谷隽这样的女婿就够了,哪肯张望去给谷隽抹黑,就坚决反对。 哪知道张望这个无赖,为了自己过得舒服,就拉了娘、奶奶全家上阵一起求谷隽,谷大将军哪受得了这个阵势,被他又赌咒又誓,还有这强大的亲情攻势打动了,就点了头。 张望从此就跟了谷隽,开始两年还算老实,在张侍郎和谷隽的耐心劝导下誓要洗心革面,认真学医,不给两人丢脸,还真耐下性子来好好学起医来。 张侍郎看他表现好还感到很欣慰,觉得送到谷隽这是做了好事。家里也舒了一口气,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张望为此特地请了二个月的假回家成亲。() 417番外:患难见真情(26) 正文]417番外:患难见真情(26) ? 417 大错已经酿成,求情的话谷隽也说不出口,将乞求的目光投向明月,只能指望明月替张望求情了。 明月装看不见,她心里也气谷隽啊,这军医关乎的可是士兵的性命,他自己不要手,难道当别人和他一样啊? 铁纯终究是和谷隽呆的时间长,知道张望要是被风离治罪,张侍郎一家一定会恨死谷隽。他家那位夫人本来就是小姐脾气,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弟被治罪,一定不会给谷隽好日子过。 铁纯想起自己当日打死人的事,明白谷隽的心情,硬了头皮替张望求情,张口就说:“皇上,张望草菅人命死罪难免,臣自知不该为他求情,但还是要请皇上饶他一命,求皇上将他逐出军营,永不录用,也算为张家留一点血脉吧!芑” 风离瞪了铁纯一眼,冷声道:“家有独子的官员北宫多了,犯了错都用这个做借口,那还要律法做什么?朕这次一定要严惩张望,别再让害群之马混进军中。” “这……”铁纯张口结舌,他本来就口拙,被堵得当即说不出话来。 谷隽在心里叹口气,上前两步,给风离跪了下来,他也不敢抬头看风离,低头说:“臣请求皇上饶张望一命,臣愿意用所有的军功换他这条贱命……臣削职为民,回家……种田……猬” 明月扶额,抢着说道:“谷隽,有话慢慢说,别任性!”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风离早被谷隽的话激怒了,手边的茶盅啪地就摔到谷隽脚边,勃然大怒:“这算什么?威胁朕?谷隽……你……你……” 他气得不知道该骂什么,明月伸手拉住他,劝道:“吵架无好话,风离,先消消气,谷隽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冷静一下想个妥善的方法,别任性说些伤感情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的。铁纯,先带谷隽出去,这事我们慢慢商量!” 铁纯受明月的暗示,连拖带抱地把谷隽弄了出去。 风离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站着巍然不动,明月去拉他,他一把就甩开了明月的手,冲明月叫道:“你还帮他,你……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不放过张望,他就要和我划清界限似的!回家种田……他的家难道不是在京城吗?他家里哪还有人啊?……这么多年了,我是怎么对他的,他就没放在心上吗?难道在他心里,朕还比不上那个张望?” 明月笑了,上前一把捧着他的脸笑道:“风离……深呼吸……冷静……我刚才怎么说的?吵架无好话!就是怕你们冲动下互相伤害才阻止你的!你先冷静地想想,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风离哪习惯明月对小妖说话的语气,更不习惯她对小妖一样捧着自己的脸,别扭地瞪了她一眼,退后两步坐回椅子上,绷着一张俊脸不说话。 明月摇头,关心则乱,谷隽也是一样,要是冷静一点想想,别拿种田什么的刺激风离,而是摆出公正的态度让张望受罚,哪会让风离越演越厉啊! “朕做错了吗?他下不了手朕帮他做恶人,恶名朕来担还怎么了,难道他就要任这匹害群之马继续为非作歹吗?” 风离是真怒了,换他早些年的脾气,哪会等什么解释说情,早将张望拖出去斩了。 “你没错,谷隽也没错!你冷静想想,他要不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何必说削职为民去种田呢,那也是怕你为难才出的下下策。难道你以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就不会痛吗?你舍不得他,他又何尝舍得你呢!” 明月劝道:“两个大男人,我知道你们不会把对彼此的感情挂在嘴上,可是不说出来不代表不存在,外人都看的清楚你们的感情有多深,难道你们自己反而感觉不到吗?” 风离咬咬牙,赌气地说:“那是以前,现在谷隽只要张家人了,我算什么。” 明月失笑,谷隽娶了亲后又外派,每次回京风离都给他准备了宴席,可是谷隽总是匆匆进宫交了差就回去陪娘子孩子,弄得风离每次对着一大桌酒席被遗弃似的闷闷不乐。此时谷隽再为了张望说要回家种田,早一肚子气的风离自然以为谷隽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铁纯谷隽一帮跟风离多少年的弟兄和风离虽然都感情很深,可是要论最深,还是和谷隽。 谷隽没有夜如年冷,也没有时文喋喋不休,铁纯过于单纯,张梓则勇猛过人智谋稍欠,唯有谷隽,兼得了几人的长处,所以和风离相处得最融洽,风离有什么总是愿意第一个和谷隽说。 两人的感情那是真的比亲兄弟还好,谷隽娘子生孩子,谷隽不在京城,风离又派御医又指使明月亲自去看着,就是不想给谷隽留下什么遗憾。当时明月都还打趣说自己生孩子风离都没这么紧张过,这下倒是知道紧张了。由此可见谷隽在风离心里的地位! 听闻谷隽的手受伤连弓都拉不开,风离已经在急了,再听说是这样一个庸医造成的,风离哪会不气啊!可是谷隽竟然要为了这个庸医削职为民,离开京城,还能让他怎么想呢!不怒才怪! 听风离难得的孩子气赌气,明月乐了,笑道:“谁叫你是大皇上啊,你要是一般的兄弟,谷隽哪用求你啊,他妻舅被杀也算不到他兄弟头上,不为难何必赌气。风离啊,你也体谅体谅他,他请求削职为民求的是家庭平安,英雄气短……怕老婆才有酒喝啊!” “你……哪来的这些俗词!”风离要骂,却被明月的话戳得没气了,因为大皇后又加了一句:“我要有兄弟犯了错,难道你就为了公正宁愿伤我心啊?” “难道为了亲情就不要国法了吗?”风离一声叹息,无奈地看着明月:“朕带头徇私枉法,还让下面的官员怎么做呢?” 明月也很矛盾,想了想过去拉着风离的手说:“别想那么多,这天下是你的,咱们如果连这个小小的私都不能徇,还做什么皇上啊!咱们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得尽如人意,偶尔的让步不是枉法,就当做给张望一个改过的机会,他要再犯错,就谁也保不了他了,你说好吗?” “一个大将,一个小瘪三,我还能怎么选择呢?”() 418番外:被掳(27) 正文]418番外:被掳(27) ? 418 东边是谷隽的宿营地,风离一听有人袭营就急了,提了剑一路就冲过去,只见几十个也不知道是暴徒还是刺客的杀手正和自己的人在打斗。眼睛一扫,他就看到谷隽被几个人围着,打得颇为狼狈,盔甲也没顾上穿,只穿了内袍提了剑乱砍。 风离看他左手连人家衣角都没刺到,反而自己受了几处伤,顿时又急又气,长啸一声,就跃入场内,剑一挑,就刺穿了一个刺客。 “你怎么来了……侍卫呢!”谷隽跌在地上,被风离一把拽起,他焦急地叫起来:“快走,这些是突厥的杀手,武功高着呢!” 风离蹙眉,还生着谷隽的气,闷声说:“突厥的杀手又怎么样,难道朕还怕了不成!来一个朕杀一个,来一双朕杀一双……芑” 他说着手也没闲着,迅挥剑,一个人头飞起,血花四溅,围堵谷隽的人就叫起来:“他们的皇上在此,大家杀啊……” 本是分散的刺客瞬间围拢过来,谷隽气急,他刚才没叫皇上就是怕给风离惹来杀手,没想到这人自己报上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皇上似的! 眼看杀手围了过来,谷隽提剑和风离并肩而战,边叫道:“你快走,明月那边需要你照顾!猬” “她自己会照顾自己……要走的应该是你吧!” 风离看他拿剑的手都在流血,下手更凌厉了,头也不回地冲谷隽叫道:“铁纯呢?快去找他!” 谷隽闷闷地叫道:“我还奇怪呢!敌军袭营这么大动静他还能睡死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被他这样一说,风离也提起了心,边杀边四顾,着火的营帐似乎只有谷隽这边,其他的地方都毫无动静。平静让人心更惶然,风离现在担心起明月了。 杀手全围拢过来,风离以一挡十本不在话下,无奈要顾着谷隽,一不小心就被人刺中了手臂,他一痛,剑差点掉了,手一紧,抓牢剑就反手刺了回去。 正有点吃力,突然见前面一阵躁动,又冲来一批刺客,风离暗暗叫苦,没想到当先的刺客一见这边已经打斗上了,竟然停住了脚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抢我们的戏份啊!” 风离耳尖,一听就听出是五皇子的声音,也没空去想他们怎么去而复返,顿时高兴地叫起来:“小五,快来帮忙!” “来了!”五皇子杀过来,风离才看到他竟然穿了突厥的军服,一时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快去看皇后!”谷隽叫道。 风离这才醒悟过来,拔脚就往帐篷冲过去,谷隽提剑紧跟在后面冲去,两人才过去,就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风离心下有不好的感觉,几个纵跃跳到高处,只见内营的侍卫七倒八歪,他刚才离开的帐篷已经有一半着起火…… “月儿……”风离大骇,飞跃过去,撩开帐篷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边帐篷着起火,这边明月刚才睡觉的地方被褥还散散地堆着,明月束的带也耷拉在外套上,衣服什么的都在,明月不见了! 该死!风离沉了脸转身出来,抢了一匹马就往外冲,到军营门口遇到铁纯,他还没弄清生什么事似的冲风离笑嘻嘻的。 风离一看心就凉了,刺客一定没从正门出去,要不然铁纯不会这脸色,他顾不上问罪,打马追出了十多里,哪里还有明月和刺客的影子…… 风离木然地立在夜风中,觉得这是自己从军以来遭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他竟然轻敌到让敌人掳去了自己的皇后,这算不算还没开战就已经输了呢? 他握紧了剑,一腔怒火不知道要怎么泄,瞪着眼差点将一腔钢牙咬碎,才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 “皇上……小皇叔……找到皇后了吗?”两声呼唤在看到风离孑然一身时都停了下来,谷隽和五皇子互相看看,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去……”风离面无表情地和他们擦肩而过,一人打马跑到了前面。 谷隽无言地瞪了五皇子一眼,轻声骂道:“看你多事惹得祸……” 他摇摇头,打马去追风离了。 五皇子摸摸鼻子,挺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和好,才出此下策啊,我哪知道突厥的人会钻这个空子啊!” 五皇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回来,快到营地时突然叫了起来:“不对啊,就算突厥的人很巧钻了空子,他们怎么那么清楚皇婶的帐篷,拿捏得恰到好处呢?谷将军,不会是你们军中有内奸吧!” 谷隽顿足,回头看了一眼五皇子,心事重重地跟了进去。 铁纯已经弄清了生的事,也早组织士兵灭了火,风离的帐篷烧毁了半座,谷隽的也全毁了。他赶紧贡献出自己的帐篷给风离,组织士兵将抢救出来的地图行李都送了过来。 风离板着脸,将地图移到灯下,蹙眉查看刺客会带明月走哪条路。 都蓝大军驻扎在关外,从这里过去三百多里,山路难行,还要经过几个地形险要的城池,这就是风离轻敌的主要原因,想隔了这么远,都蓝的手再伸得长也一时半会伸不过来,没想到人家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风离一腔怒气泄不出去,憋得更慌。他不能,要是自己当时不在还可以怨天尤人。可是他当时在,还眼睁睁地看着错误酿成,要追究责任只能从自己追究起,他哪还有脸火啊! 看了半天地图,都因为这团火憋着不出去而无法集中精神,风离终于挫败地一推地图,提剑走了出去。 五皇子莫名其妙地看看谷隽,谷隽摊摊手,赶来要给风离包扎的御医也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几人悄悄地跟了出来,看到风离将一柄剑舞得狂风骤雨般激烈。 满地的尘土被剑气激得在火光中飞扬,五皇子看得目瞪口呆,才现军中的人一直崇拜风离是有原因的,这人的武功的确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高强的,冲这分凌厉的气势,他们兄弟几个谁也不是小皇叔的对手,更没有谁有小皇叔的霸气,他做皇帝是北宫的幸运,他们注定了只是陪衬。 御医则汗哒哒地看着风离越舞越快,袖袍上的血迹也越来越红,他不关心风离武功有多高,他只关心大皇上的血流的太多,他要再不阻止的话日后吏官会不会骂他渎职啊!() 419番外:胜利者的奖品(28) 正文]419番外:胜利者的奖品(28) ? 419 “还真是耻辱……” 明月醒来,看到头顶华丽的蓬顶,再看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女人,她在心里为风离和自己感叹。 “醒了?”女人探过头来,脸颊上的雀斑就先暴露在明月眼中,让她怔了怔,脑子里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琼碧……你怀孕了?”明月挣扎着想坐起来,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她蹙眉,朱雀宫的信息网,怎么没人报告琼碧怀孕了芑? “对,快生了……” 琼碧面前放了许多吃的,香气飘过来,勾起了明月肚里的馋虫,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向琼碧,装可怜:“我好饿,让我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琼碧很无语地看看她,招了招手,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猬。 明月正眼看琼碧,才现怀孕让她整个人都变了形,她比以前胖了许多,像一座小山似的压在椅子上,桌上不但有水果,还有许多糕点干果,琼碧挑挑拣拣地吃着,面前已经有一大堆果骸。 “气色不错!就是按你这胖度,生孩子的话可能会难产!”明月很真诚地替她焦虑。 “我知道,都蓝的太医也这样说,他们没把握帮我生下这孩子……我听说你在北宫接生很有名……” 额,明月一脸黑线,她什么时候沦为接生婆了! 琼碧不在意地继续吃,还把一盘水果推过来,努努嘴说:“都蓝要和小皇叔决战,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我们不聊那个。我要生下这个孩子,而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帮助我的人,所以才把你请了来!” “那些杀手是你派的?”明月有些吃惊,琼碧能调动那么多的高手,那她在突厥的地位并不如想象中不堪啊! “都蓝派的。说他想帮我倒不如说他对你志在必得更好!” 琼碧斜眼看着明月,唇角掠过一丝冷笑:“男人的心你永远都别想弄明白!这几年我以为我已经对都蓝了如指掌,没想到还是没看懂他……他对你的兴趣比对小皇叔大,呵呵,可以说这次对北宫兵,大半是为了你!” 明月惊讶:“我?你没说错吧!要说是为你,为沈秋芙还情有可原,为了我,从何说起啊!”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除了沾了现代人穿越的先机外,论姿色没琼碧美,论才气不及沈秋芙,都蓝看上她哪一点啊!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琼碧冷笑:“你忘记当年了?你嘲讽都蓝依仗权势抢羊……你没想到吧,都蓝每年抢羊都在念着你呢,说有机会一定要把你请来,让你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抢羊的!今年看来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就为这个?”明月挑眉,都蓝没那么小气吧! 琼碧撕着葡萄皮,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他经常念叨小皇叔是他看中的对手,说不和小皇叔比一场死不瞑目……把你掳来,小皇叔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和他比赛的。喔,对了,赛场可能就是北宫和突厥的交界线,你是胜利者的奖品。如果都蓝胜了,小皇叔会带着耻辱灰溜溜地被北宫的百姓唾弃,都蓝想让你看着他踏进北宫的第一步!” 明月愕然,这是什么心态呢! “你们以为我在突厥过的很好吧?”琼碧语气又恢复了平淡,随手拿过一个干果咬了一口,边嚼边含糊地说:“没错,我很好,有吃的有人宠,还有什么不好的!” 明月看看她胖得变形的身子,对她的话欣赏不起来,对琼碧她总有些同情,以前是因为一个女人对一个不自由的女人的同情。现在则是因为风离当初对琼碧的拒绝而同情加内疚…… “你如果想回去……我们会帮你!”她试探地说道。 琼碧顿了顿,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将干果盘递过来:“你也吃点这个,很甜的!” 明月不动,看着她,琼碧固执地递着干果盘,两人的目光对峙着,半响,琼碧突然将果盘砸向了明月的脸上,明月下意识地一闪,果盘摔在地上,干果掉的满地都是。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琼碧猛地站起来,对着明月喊道。 明月奇怪她这么胖的身子是怎么做到突然站起来的,脸上却保持着平静,没有如琼碧的愿重复侮辱她的话,叹息了一声说:“你怪你小皇叔是不公平的,你有父皇和那么多的皇兄,他们都选择了牺牲你……风离又能怎么办呢!你觉得你委屈,他不委屈吗?他和你一样,同样是北宫的牺牲品!你要是看过他被毒折磨的样子,你就会觉得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平安已经值得了,那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换来的!” “他是男人,他还可以真刀实枪和他们拼了,我就只能顺从……顺从……” 琼碧大叫起来,泪突兀地滑了出来:“小皇叔有本事,可以用武功替自己讨回公道,我呢,我能做什么?用自己的身子去讨好都蓝吗?你听说我过的好,知道我受都蓝的宠爱,那你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怎么让都蓝喜欢我的?” 明月看着她肥胖的身子,还有那含了委屈小溪一样流淌的泪水,心一瞬间颤抖起来。 每个皇上的后宫都是无数的血泪史组成的,无数的女人在此葬送了青春,无数的心灵在这个地方被强行扭曲。琼碧的风光可能是无数的泪水和鲜血堆积出来的,她此时说出任何怪异的话她都不会奇怪! “都蓝好战……好色……,呵呵,小皇叔只有你一个你该觉得幸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冲这一点,南宫明月,我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你真的很厉害!下辈子可能的话,我愿意做你!” 琼碧流着泪水的脸强扯出一抹笑,比她单纯哭单纯笑更难看,明月笑不出来,轻轻颔,表示理解。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女人吗?他那个……很强!一晚上一两个女人根本不能满足他……,要在这么多女人面前让他记住我有多难你知道吗?什么北宫尊贵的公主,在这狗屁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用于取悦他的工具!”() 420番外:透视装(29) 正文]42o番外:透视装(29) ? 42o 琼碧或者是太久没人倾诉了,拉着明月的手一说就停不下来,越说越激动。明月几次阻止都没成功,结果太过激动对孕妇该产生的影响都来了。 琼碧拉着明月的手突然一紧,弯腰抱着自己的肚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明月,我肚子痛!” 额……明月扶额,赶紧扶了她躺下,琼碧已经满脸是冷汗,痛苦地捧腹大叫:“我是不是要生了?……啊,好痛……” “赶紧去叫产婆……芑” 明月指使宫女动起来,自己赶紧帮琼碧检查胎位。 琼碧太胖,胎儿都难摸到,她叫的太激动,动的很厉害,让明月都不能好好检查。一狠心打昏了她,才得以好好检查。胎位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胖,大腿盆骨挤压着婴儿,有些难出来。 明月总算明白琼碧为什么要把自己绑来了,没有她的剖腹术,琼碧一定会死在难产上猬。 她赶紧做准备,正忙着宫女带了产婆来,还带来了都蓝的旨意,说让宫里所有人都听明月指挥。他在外面静候佳音。 明月觉得这后面一句话才是重点,想到琼碧说都蓝对她‘兴趣未泯’,明月有些忐忑不安,这都蓝说小人不像小人,说君子不像君子,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琼碧羊水破了,明月顾不上想其他的,赶紧招呼人准备好就开始手术。这手术她从前没做几次,到这世上开了头就没止住,不是教医学院的学生们怎么救人,就是禁不住人家恳求出手,所以练得熟练无比。 动作迅地剖腹拿出胎儿,听到旁边的产婆报是男孩时,明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要是女孩的话,在都蓝身边长大能身心健康才奇怪。 弄醒琼碧,她听到生的是男孩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看着明月,唇蠕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一个字,闭上眼无力地对明月挥了挥手,就静静地躺着。 明月也不知道她是累了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在旁边守了她一会,见她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才起身想去找个地方洗洗,顺便找身干净衣服换一下。 宫女见她站起来,就上前轻声说:“小姐,可汗命人给你准备了鲜花泡池,请随奴婢来!” 小姐?明月挑了挑眉,微笑道:“本宫是本宫的皇后,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本宫娘娘吧!” 宫女脸红了,垂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叫道:“娘娘,叫小姐是可汗的意思,娘娘请别为难我们!” 明月依然很温和:“想怎么叫是你们的自由,本宫只知道本宫也有不答应的自由!” 她不是喜欢摆架子,而是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这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为了风离的尊严! 她不动,宫女很为难,挣扎了一会妥协了:“娘娘,一会水冷了,我们赶紧走吧”! 她在前带路,明月这才举脚跟着她出来。都蓝在厅中品着茶,明月脚步没停跟着宫女穿过院子过去后面的泡池。 这泡池不是很大,却建得很有情趣,周围摆放着贵妃躺椅,透明的纱幔悬空垂在四壁,半遮半掩着石壁上的壁画,走近才看清那些画竟然是春宫图,男女摆出无数个撩人的姿势,让明月一看顿时面红耳赤,垂眸不敢再看。 “娘娘,奴婢们侍候你宽衣沐浴……” 已经在里面的宫女们一拥而上,明月吓得抓紧自己的衣服,急道:“不用,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吧!” 先前带明月来的宫女劝道:“娘娘让我们侍候吧,否则可汗会怪我们侍候不周,会把我们全都活活打死……” “就是,就是……娘娘,让我们侍候你吧!我们会让你舒服的!” 这些仅用一条薄纱遮羞的宫女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明月,有些大胆的手已经伸进了明月怀中,摸上了她的高耸…… 明月如被雷击,一把拉下宫女的手,夺门想逃。比起这些饥渴的女人,她觉得一身的血腥味更容易忍受。 “娘娘……”宫女们哪容她逃走,抓衣服的抓衣服,抱大腿的抱大腿,死死地困住了明月。 明月那个郁闷啊,满脸黑线地垂眸看着这群女人,欲哭无泪,姐姐我就是想洗个澡,为什么演变成要被逼下海似的! 一个要脱,一个不给脱,堂堂大皇后从没想过洗个澡会如此艰难,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这些女人吃了,她誓死捍卫着自己的衣襟。 “娘娘……你就放松点,让我们侍候吧!” 一个宫女劝说道,还兰花指一指飘着芳香花瓣的泡池,诱惑道:“娘娘,水快凉了,娘娘还是赶紧让奴婢们脱光衣服进去泡一泡,保证你一会香喷喷的让可汗胃口大开呢!嘻嘻……这花瓣可是可汗最喜欢的合欢花喔……” 她不说明月都没心情去泡这个用脚趾头想就知道生过什么事的泡池,说了明月就更没兴趣泡了。她是风离的皇后,又不是都蓝的宠妾,躲他还来不及呢,要泡这莫名其妙的花瓣泡池干嘛! 坚决不泡,就算被自己的臭汗臭死也不泡都蓝这个可能附着男人和女人的那啥那啥的泡池,有洁癖的大医生在心里想着这泡池可能没经过酒精、高温消毒而附存在池壁的某些微生物就觉得恶心无比,哪肯让自己洁净的身体被这些微生物玷污啊。 铁了心地大叫道:“让我泡这池还不如让我死,你们要是想让我死就来吧,姑奶奶是宁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正叫的壮烈,外面有人叫道:“大可汗让老奴过来问问,七小姐沐浴好了没?这都好一会了,大可汗怕饿坏了七小姐,准备传膳了!” 那些宫女都住了手,互相看看,刚才带明月来的宫女逼不得已走出去说:“回康大人的话,七小姐不让侍候,说宁愿死也不愿进泡池,大人帮我们说说情,我们没办法了……” 宫女们很委屈,都蓝又不准对明月用强,令时就说了一句好好侍候着,要是七小姐对你们不满意,你们都不用活了…… 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够‘好好’侍候了,奈何七小姐不配合,她们要是能把她打昏丢进浴池洗干净就简单了!() 421番外:教坏风离(30) 正文]421番外:教坏风离(3o) ? 421 都蓝看着明月一步步走过来,想起几年前的她,再对比现在的她,抛弃了生涩,这个当初看上去就不平凡的少女成长为女人了。 他无比鲜明地记起了关于她的很多画面,茶楼下对风离肆无忌惮的狂呼,当众假装昏倒,伶牙俐齿地讽刺他不能仗权势‘抢羊’。 都蓝恍惚地想,当时自己要是固执地依仗权势抢她,风离会放手吗? 再对比一下,自己后宫佳丽三千,风离却独守着这个皇后多年,他就没一点遗憾吗芑? 看着那张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脸,都蓝无法想象风离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 “大可汗,又见面了!” 明月微微一笑,那自信的笑容唤回了他的神智。都蓝看看她,一点阶下囚的认识都没有,就像被他请来做客似的,打了招呼就端详菜品,不等他招呼就笑道:“宫女说今晚的晚膳很丰盛,原来没骗我啊!猬” 都蓝笑了,走过去亲自帮她拉开椅子,才说:“七小姐喜欢就好!” “更正一下,本宫现在是已婚,你要不愿意叫我娘娘,就叫我夫人吧!”明月摆明立场。 都蓝也不恼,微笑着走到对面坐下,边说:“叫夫人怕把七小姐叫老了,在孤心中,七小姐永远如初见时青春,孤叫你七小姐是愿意七小姐青春常驻,永远天真可爱!” “呵呵,可汗还真会说话!女人都怕老,听了这话一定心花怒放。我却没这种感觉,我觉得年老也是一种财富,各个年龄都有各个年龄的魅力,会欣赏的人就懂得其中的精髓。所以可汗让我永远天真可爱我还真做不到!” 明月一笑,迎上了都蓝挑衅的眼,学着他打量自己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几年不见,都蓝似乎又长高了,魁梧的身材更加的强悍,看上去男人味更浓。 明月暗暗撇嘴,觉得自己还是更欣赏自家风离那种带点内敛的儒雅美。 这都蓝一留络腮胡就变成猩猩了,她承受不起这样具有侵略性的美! “七小姐的意思是离王更懂得欣赏你了?哈哈……七小姐,孤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让离王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女人?” 都蓝说话一向直接,示意宫女给明月倒酒,边笑着揶揄道:“是因为七小姐善妒呢,还是离王惧内啊?” 明月巧笑嫣然地按住了酒杯:“我不喝酒……可汗这话问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倒知道自己善不善妒,风离惧不惧内我就不能帮他回答了,有机会可汗自己问吧!” “会有机会的!” 都蓝意味深长地笑道:“适才有探子说离王已经离开了北宫,孤不知道天黑之前他能不能赶到这……七小姐可以想象一下你的重要性就知道答案了!哦,咱们接着说,那七小姐你善妒吗?” 明月一听风离离开了北宫就有点心不在焉了,他一定是为了救自己进入突厥的,既然都蓝都知道他的行踪,能允许他这样闯进来吗? 目光一凝,明月将担心放在心底,笑道:“女人有不善妒的吗?别说女人,男人也善妒!可汗你没有为谁妒忌过吗?如果你没有,我要怀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哦!”都蓝端起酒来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道:“七小姐是不是又要就‘善妒’说出一大番类似‘抢羊’的故事了?嘿嘿,孤很有兴趣听听,这次七小姐怎么解释‘善妒’是好事呢!对了……七小姐你怎么不吃啊,难道怕孤下毒?” 明月还真有点怕,上次被琼碧阴整下了春药,这次要再着手那就完蛋了。她可不想变成都蓝后宫的按摩工具! 被都蓝点破,索性大方承认,笑得很小白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懂的……我不是很饿,就陪可汗聊聊天算了!” 都蓝假装生气:“七小姐,孤在你眼中就这样不能信任吗?好歹孤也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做这样卑鄙的事,就不怕传出去损了孤一世英名吗?” 明月更无辜、更直白地笑道:“我家风离常说一世英名就毁在我手上了,由此可见英名不值钱。我的声誉却是很重要的,君不见男女犯错,世人谴责的都是女人吗?由此可见,女子的清白比英名值钱!” 都蓝嘴角抽筋,风离这也太纵容这女人了吧!闺房之话也拿来说事,这女人也太扯了! “那七小姐就这样看着孤吃?”都蓝拿过一盘手抓羊肉,挺无辜地问:“七小姐真不会饿吗?” 貌似抓她来的人为了赶路,已经两天没给她吃喝了,就看看她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吧! “你说,孤边吃边听!”都蓝用油手指了指明月。 明月嗅到香气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瞪着都蓝的羊肉笑得灿烂:“可汗后宫的女人善妒吧?那可汗知道她们为什么善妒吗?不就是因为得不到可汗的宠爱,所以才互相妒忌吗?可汗一定很得意,以为自己被这么多女人抢一定是因为自己魅力很大,可是可汗有没有想过,换了别人坐在你这个位置上,那些女人也一样抢。换言之,她们抢的不是你,而是你代表的权力,地位……” 都蓝脸色有些僵了,瞪着明月声音有些变调;“那七小姐的意思是孤离开这个位置,就什么都不是?没有女人会喜欢孤了?” “有没有人喜欢我不敢说,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奉承你是可能的!可汗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举出实例来向我证明,有人是单纯地因为你而喜欢你的……” 明月摸摸鼻子,笑得意味深长:“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年老还是力壮,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守着你!我不要你举出多少个……一个就够,有这样的人吗?” 都蓝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自己后宫里,那么多女人他甚至都不能一一叫出名字来,又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在他落魄时还陪着他呢! 怔了半天,不甘地反驳:“难道你对离王就是这样的存在?”() 422番外:棋乐无穷(31) 正文]422番外:棋乐无穷(31) ? 422 明月哪是让都蓝看笑话的人,正寻思着怎么打击他,看都蓝又拿食物来诱惑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睛一转,想到了整他的方法,就笑道:“可汗,别说我们的事了,我给你讲个奇闻吧,保证你没听过!” “哦,很有趣吗?”都蓝正嫌一人喝酒无趣,闻言就兴致勃勃地做出倾听样:“说说!” 明月一笑,就从自己和谷隽到渔村为风离找药开始说,最主要的就是突出伦常兄弟两。她口才一向很好,再加上懂得把握节奏,把伦苏的病说的神秘无比,让都蓝越听越入迷,不住地问‘后来呢!’ 古代没什么消遣的,信息又闭塞,都蓝一向又忙于争权扩张,哪听过这样奇怪的事,一时只觉得匪夷所思。再听到是明月亲身经历的,就更感兴趣,听得无比认真,每个细节都不放过芑。 明月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把水晶的事告诉他,跳过了一些细节就讲到了这次回到洪城的怪事,等讲到自己被伦常抓到洞中的事后,都蓝已入瓮了,听得咋舌,揶揄道:“怎么什么怪事都生在你身上啊,要按突厥的说法,你是个不祥的女人。” 明月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吐槽,一会我才让你知道什么是不祥。 等明月讲到洞里堆满尸体,到处是臭味时,都蓝喝酒的度慢了下来,明月暗暗好笑,一鼓作气地讲了伦常吃尸菌的事,为了效果好,还故意指着都蓝正吃的一盘菜说:“那尸菌的形状就像这道菜,伦常吃生的,要是弄熟了,估计就和这个一模一样了!猬” 额……都蓝放下筷子,面色不善地看着明月:“你故意的?” 明月很无辜地眨眼:“故意什么?我没吃过尸菌,不知道味道如何,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可汗不相信的话跟我回去看看,真的一模一样啊!……可能味道不一样,那个很臭……你知道尸体腐烂的味道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 “够了!”都蓝一拍桌子,绷了脸站起来:“孤不吃了,你满意了吧!孤现在有点同情离王了,怎么受得了你这种女人!” 他拂袖铁青着脸走出去,明月在后面暗暗捧腹,要的就是这效果,没食欲事小,没***最好。她又不是傻子,才不相信都蓝是单纯地把自己抓来做客呢! 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贞洁再说。 明月起身,还没来得及高兴,都蓝转身笑道:“七小姐,不能吃总能玩吧!孤记得你的琴抚得很好,棋也下得很好,就来和孤对弈一局吧!赢了孤有奖励喔!” 明月本想拒绝,一听到有奖励又心动了,能不能利用这个奖励为自己谋取点福利呢? “七小姐,请!”都蓝没给她想的时间,一招手有人就去准备棋琴去了。 明月被请到了琴台,才现这都蓝还真是享乐的主子,这琴台也建得极其奢华。琴台高高在上,下面是软榻美食,一众的美女侍候着。明月现这宫里除了侍卫就很少见到太监,想想当年都蓝去北宫也是女侍卫多,只能将此归结为都蓝收藏美女的嗜好。 美人多了赏心悦目,可是如果这些美女都是和都蓝有一腿,她们脸上的媚笑再毫无尊严的话,再美也没用。 明月觉得自己一晚上还没呆完就厌了,实在不喜欢和都蓝这样的人共处一室,低了头正想着是不是找个方法整一下都蓝,都蓝已经摆开了棋,笑道:“七小姐,当年从孤手中赢走天元棋,智谋过人,可是胜之不武。虽然事后离王替你道了歉,但是答应了孤要和孤对战一场的承诺却没兑现。这局就一起了结如何?” 明月已经从沈东豫口中知道当日风离为自己的善后的事,却不知道风离用什么方法摆平了都蓝,此时从都蓝口中知道风离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替自己躲过都蓝的报复,她心里大大地感动了一把。 那冰块当时也没想象中不在乎她吧!嘿嘿,回去要笑笑他,那时就已经喜欢他了偏不承认,竟然放着她被别人抢去,要不是阴差阳错又落到他手上,他就不会后悔他呈一时之气而误了他们的终身吗? 想着当时两人的骄傲,明月感触颇深,豪爽地点头:“我惹的祸自是我来了结,可汗划出道来吧,想怎么了结?” 都蓝就把目光落在了她的透视装上,确切地说是遮挡住春光的布条上,唇角再也无法忍受地抽搐:“咱们还是一局定胜负,七小姐输了就穿出这衣裙原本的味道,如何?” 明月在心里骂了都蓝一万遍,明明就是个老色鬼,还不承认,想脱自己的衣服就明说,说的这么道貌岸然做什么。 有心不答应,又怕都蓝想出什么更过分的主意,就沉吟着计算自己有多少胜算。 都蓝在旁漫不经心地说:“孤对七小姐可是够宽容了,七小姐不信问问她们,欺骗孤都是什么下场……” 明月眼一扫,看见旁边的宫女瞬间白了的脸,就知道都蓝所言非虚,可是这样接受了也显得自己太弱了,眼一转就笑道:“行,我接受可汗的挑战,我输了就穿出这裙装的原味。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我赢了可汗必须放我走,不得以任何借口强留我!” 都蓝眯了眼,看着她笑:“七小姐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孤怎么能不成全呢,就怕到时肯放七小姐走,七小姐却不愿走了!” “怎么可能……”明月看到他狡黠的笑,将反驳的话忍了下去,拈起黑子:“来者是客,我执黑可汗没意见吧?” 事关声誉,明月不敢再托大,抢占先机。都蓝大可汗,自是不屑和小女子争这几步,大度地一挥手:“当然没意见,七小姐请!” 明月笑了笑,按自己的习惯将黑子按在了天元位置上。她这一手霸王样让风离感慨过,说明明就是小女子,还是个下棋没品的无赖小女子,为什么每次下棋都弄出一副我就是老大的匪样呢。纸老虎的架子端的很足,可是最终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明月在别的事上被风离也打击过,从来就没服气过,唯独在和风离下棋上,是心服口服。() 423番外:莲符的克星(32) 正文]423番外:莲符的克星(32) ? 423 这些闺房趣事自然不用和都蓝讲,他要自己来找虐,就成全他吧! 明月捏了黑子,一摆出霸道的气势就让都蓝笑了,一般抢占天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霸气,天生的不甘居于人下的骄傲形成的狂。另外一种就是虚张声势的狂。当日明月用自己和沈东豫之间的地理环境欺骗了他们取得了胜利,都蓝就没想过明月的棋技很厉害,自然将她归结为后者。 明月要的就是他这种心里松懈,耐心地陪他走了几十着,让他加固了这样的认识才开始缓缓进攻。 不是绝顶高手,也站在绝顶高手的身边揣摩过几年棋技,和都蓝一过手就知道都蓝和风离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自己不能比,套用风离的棋路总可以吧芑! 所以都蓝看到明月小心翼翼地落着棋子,哪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思考,看着路子照搬风离的战术,渐渐都蓝感觉到了压力,收敛起轻敌之心,认真地观察明月的路子。 这一看,都蓝暗暗在心里骂,都说棋品如人品,难道是他又看走了眼,眼前这个嘻嘻哈哈,看着就没有威胁的明月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但是高手,而且还心思慎密,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开始隐而不,进攻坚决霸道,迂回布满神秘陷阱…猬… 都蓝的眉蹙了起来,这战术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啊? 他抬头看看明月,那张和自己后宫女人相比有些平凡的脸上没有什么智慧之光。不要和他说嫁了那男人,就沾染了那人的睿智……可是不做此解释的话,他拿什么来解释这两人如同一人的思维方式…… 又下了几着,都蓝啪地一声将棋子按在棋盘上,眼露凶光:“不下了,这局孤认和,你认不认?” 他的气势已近乎暴虐,大有明月敢不答应就让她好看的架势,某月本能地想反驳,幸好反驳之前抬眼看了一下,看到都蓝恼羞成怒的样子,怔了一下聪明地反应过来,被都蓝看穿了! 也是,这两人做了多年的敌人,对彼此的战术多少研究过,一开始看不出来被她蒙混了,时间长了哪能不露陷呢!见人家认和,也算给了自己面子,哪还有脸坚持下去,嘿嘿一笑,“当然认,可汗手下留情,承认了!” “下局比琴,规矩照旧!”都蓝一抬手,自己的一个妃子就抱了琴上去,都蓝笑得不怀好意:“七小姐是北宫的魁,孤抚琴不善但懂音,就让孤这个俪妃陪你玩玩吧!请……” 明月眨了眨眼,看那俪妃一副苏妲己的狐狸眼,轻蔑地看着自己,想拒绝却现刚才根本没有约定只能自己上,都蓝找人代替也不算坏了规矩,踟蹰一会,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两尾琴一左一右,狐狸眼明显是识货的,一来就霸占了左边那尾琴,明月只好在右边那尾旁边坐下。 这两尾琴一看就不如蛇腹和断纹,但也不是一般的琴,狐狸眼挑的那尾琴身白,琴玹也白如蚕丝,随手一挑,圆润的声音很有质感。 她抛了一个媚眼给都蓝,嗲声嗲气地轻笑道:“那妾身就给可汗来一阕《凤求凰》了!” 都蓝倚在一个妃子怀中,傲慢地点了点头,狐狸眼就冲明月挑衅地一笑,开始抚奏起来。 这曲子和中原的《凤求凰》名字一样,内容不一样,简直是挂羊头卖那个肉啊! 明月不知道是何种人才弄出的曲谱,实在太那个了。她面红耳赤地听着,看周围的人都一副淡定的样子就深刻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思想太复杂了,为什么老往那方面想呢! 可是她敢对天誓,这支《凤求凰》真的比现代那个迪高排行榜上的那个《嗯啊嗯啊亲吻歌》还过分啊!虽然这个没唱出来,那曲音真的可以用‘艳曲’这两个字来形容啊! 只几段旋律就听得明月坐立不安,一阵阵燥热漫过全身,让她觉得这透视装下的布条快遮掩不住自己的不安了,也许很快都蓝他们就能看到她顺着布条流下了汗水…… 明月心虚地又偷看下面的宫女,但见一个个该干嘛的干嘛,很平常的样子。她心更虚了,是自己定力不够,还是人家都身经百战,久经磨练才如此淡定啊! 旋律越来越激昂,明月的燥热更甚,她紧紧并拢了双腿坐着。感觉有点不对头了,身体里的躁动越来越强烈,任由这狐狸眼演奏完,她一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抬手,她按在自己琴上,如果狐狸眼的琴声似某种魅惑的催眠,她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咚……”拨出的音在对方强大的音律中如蚊虫呻吟,细微得除了她自己,别人根本听不到。 明月觉得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这琴弦太坚硬了,她根本就拨不动。心一时就慌了,上次能拿到蛇腹全靠风离帮忙,用自己的血混合了龙结草的粉末才让她征服了那架琴。 现在她连这琴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征服啊! 下意识地去看都蓝,那男人半磕了眼似在享受音律带来的快感,又似在享受美女怀中的旖旎风光,似乎根本没注意她的窘迫。 明月却心一寒,只有对自己没自信的猎人才会对自己的猎物紧追不舍,真正的高级猎人,享受的是欲擒故纵的追逐乐趣。 她自以为聪明,想着上次就是用话语挤兑得都蓝没对自己出手,这次也会一样…… 却不知都蓝这次卷土重来是志在必得,江山和人都一样,又怎么会再被自己所激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在乎你是怎么夺得江山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世人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有胜利者,手段只不过是铺垫而已! 认清了这一点,明月想给自己两巴掌,琼碧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都蓝对她念念不忘,她怎么就以为只凭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饥渴’者解渴呢!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自家风离一样可以纵容她的小无害的耍赖,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沈东豫一样只要她幸福就可以笑着退后成全。 有些男人是禽兽,是充满掠夺性的野蛮人,道理对他们没用,只有抢到口中的才是实惠……() 424番外:好好享受(33) 正文]424番外:好好享受(33) ? 明月绝望地将手按在琴弦上,看着都蓝向自己一步步走来,那绷紧的肌肉无不在诉说着他赤。裸的掠夺欲。 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禽兽啊? 她无助地转头求助地看向那些女人,同样是女人,她们没看到她的绝望吗?她们就没想过帮帮她吗? 那些女人在天魔舞曲的影响下哪还有理智,一个个眼中都被***充斥了,都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七小姐……你还在等什么呢?”都蓝呵呵直笑,一脚跨过地上某个障碍物,向明月伸出了手…芑… 明月向后缩,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琴砸向他。都蓝伸手借住了,不悦地摇头:“你很不乖喔,这琴虽然比不上天魔琴,也是一尾古琴,哪能这样损害呢!” 他将琴小心地放在一边,那架势让明月觉得就算对女人他也没有这样温柔过。她顾不上探询这是尾什么琴,趁机爬开,她已经走不动,只能用爬的。 可是没爬上几步,脚踝被一只有力的手箍住了,惊恐地回头,现都蓝笑着站在面前猬。 她的眼瞥了一眼脸红的要烧起来,都蓝的一丝不苟,跨间的巨大昂扬地站着,狰狞可怕。 “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啊……”明月叫到后面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因为都蓝将她的脚举到了自己口边,她几乎是倾斜着倒立在地上。 她紧紧地抓住地毯,哭叫起来:“你有那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饶了我吧!” “好香……”都蓝根本不屑理她,径直将唇落在他脚背上,那热气让明月觉得恶心,她想吐…… 这样想着,胃里一阵难受,翻滚着将呕吐的***越演越烈。 “离王对你很温柔吧?呵呵,他那德性多年才有你这个女人,一定心肝宝贝呢!” 都蓝又在她脚背上吻了一下,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猛然将力气集中在另一只脚上,借腰力一挺,就踢到了都蓝脸上。 都蓝哪想到软成一瘫的她竟然会来这一手,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踢中了,两人都愣了一下,明月就看到都蓝的眉紧拧起来,她惨叫了一声,被都蓝掐的脚踝一阵剧痛。 有一瞬间明月觉得自己一定被他折断了腿,没想到都蓝只是扔下她的腿,一把拉住了她的头,想也不想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明月倒退着跌下了琴台,脑袋嗡嗡地地响着,她觉得自己的脸立刻肿了,嘴里全是血腥。 她全身疼痛地爬在地上,头顶上响起都蓝森冷的声音:“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啊,早说啊!孤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你才……喜欢……变态……”明月的声音响在喉咙里,都蓝听不清,刚要跳下来,就听到一声巨响。 “她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本皇陪你玩玩……” 随着巨响空中飞过一条人影,那银色的光芒让明月眼睛一亮,鼻间就涌上了泪意,委屈地抬头,他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眼前一暗,黑色的大麾凌空飞了过来,明月只觉得身上一暖,随即就飞到了风离怀中。 那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让她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将头靠在他胸膛上,让泪静静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风离怜惜地吻过了她的泪,在她唇上一点,目光掠过她肿胀起来的脸,就爆出了狠意。 “都蓝……本皇以前觉得你是个对手,没想到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本皇要纠正对你的看法了,你……不配做本皇的对手……” 风离将明月搂紧,厉声指责都蓝。 都蓝一愣,随即呵呵笑了:“离王也会怒啊!呵呵,冲冠一怒为红颜……孤开始还以为你赶不到,没想到为了这女人,你竟然马不停蹄地闯过那么多关赶来了……奔波了这几百里,累不累?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精力,你会是孤的对手吗?” 明月心一凛,风离竟然不休不眠地赶来了,她刚才还不知情地怪他来晚了,又怎知他为了赶到吃了多少苦! “本皇的累可不能和可汗你相比,是不是对手,比过就知道了!” 风离冷冷一笑,拇指划过明月的脸颊,恶声说:“放心,本皇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哈哈哈哈……离王真是豪爽!” 都蓝竟然没怒,狂笑起来,笑停了才说:“刚才孤就觉得郁闷,你的皇后酒不喝舞不跳,实在憋屈。离王来了,不如咱们一起喝酒,一起尽兴吧!这里的美女任离王挑,孤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哈哈哈!” 他做了一个手势,狐狸眼断了的旋律又响了起来,而且一来就是高。潮部分。明月稍微平息下来的躁动顿时又来了,鼻尖嗅到风离熟悉的男性味道,就不可抑制地更加难耐。 “离……”她轻声呻吟着,风离垂眸看了她一眼,裹紧了她。 “可汗的大方本皇心领了,喝酒的机会总会有的,这些美女可汗自己消受吧!别累得精尽人亡就行!” 风离冷笑着,腾地拔地而去,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抱着明月掠向了屋梁。 都蓝抬头猖狂地笑道:“离王这么不识趣,真不好玩,孤觉得离王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大家及时行乐好过做亡命之徒吧!” “谢谢可汗的挽留……如果可汗觉得区区几十个箭手就能留住本皇,那也太小看本皇了!本皇要这样完了,不是对不起可汗将本皇视为你的第三对手的崇仰之心吗?” 风离笑着击穿了都蓝的屋顶,跳了上去,邪魅地一笑,俯身向下嘿嘿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皇来的匆忙,没给可汗准备什么大礼,就送个小小的礼物让可汗开心一下吧!可汗保重哦,本皇可是很期待参加你们的‘抢羊’活动……本皇可是信守诺言的,不会忘记欠了你一场比试,咱们比赛时见……礼物送到,接着……” 风离随手丢进几个弹丸,明月好奇地从他怀中探头一看,只见药丸在半空中就炸开了,一片紫色的烟雾就弥漫开来……让人想阻止都来不及! “好好享受……”() 425番外:惊喜和惊吓并存(34) 正文]425番外:惊喜和惊吓并存(34) ? “你……” 风离眼红了,被怒气激的,这才觉得刚才太便宜都蓝了,早知道就戳瞎他的眼算了,竟然看了自家皇后这风光的一面,实在可恨那! 明月此时没有怕了,吊着风离的脖颈让自己站起来,呵呵笑道:“要不要……我……走两步给你看看,这裙装很美……” 她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地推开风离,努力挺胸昂,可惜靴子刚才都被都蓝扯掉了,赤足让她走不出那种气势。她昏昏沉沉地往一边倒去…… 风离急忙抱住了她,沉声怒道:“你就安分点吧!” 一想到都蓝刚才看了她近乎半裸的身体,风离的脾气好不了,明知道不该怪她。可是都蓝赤.裸的样子老在眼前晃,让他越想越害怕,要是刚才自己来晚一点,明月岂不是被那混蛋那个了? 于是风大在戳瞎都蓝眼睛的想象上又加了一条,该把他太监了,免得祸害其他女人! 他一生气声音就大了点,明月就不依了,刚才怕得要死,现在虽然被救了,小心肝还扑扑掉呢,风离不安慰她还大声对她吼,不委屈才怪芑。 于是某月就抓住风大的衣襟,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道:“你凶我!” 风大愣愣地眨眼,敢情自己还有错了?是谁在这卖弄风情啊? “人家已经怕得要死,你还凶我!你是不是要我被他欺负了,宁愿安慰我,也不想见我好好的?” 明月扑闪着大眼,这会泪花倒是闪得及时,又委屈又郁闷地扮演起楚楚可怜的小女人。 风大哪受得了这个啊,心顿时就痛了,忙压低声音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月一见他示弱,顿时声音又高了,抚着自己肿胀的脸,适时地呻吟两声猬。 风离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搂过她,赶紧掏出怀里的膏药要给她抹上,边抹边说:“放心,这一巴掌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他修长的手指抚在明月脸上,极近的距离让明月嗅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刚刚稍歇的躁动又不安地在心头跳动着,看到风离刚毅的下颚离自己极近,她终于忍不住,凑近,一口咬住了他的下颚…… “额……”风离刚愕然,明月就伸出舌轻轻一舔,风离的眸子顿时深沉了,垂下眼看着半倚在怀中的女人,酥胸高挺,春光一片,半眯的眼里全是某种***…… 风离对她了如指掌,哪会不知道这女人这副表情代表什么,刚才还怕她难受强忍着,此时得到信号,哪会放过这美味的食物,当即一低头,将那溢满着甜蜜的樱唇含进了口中,手下丝毫不客气地剥着她的透视装。 蹂躏,扯烂,有怒气不能打人不影响他毁坏衣服吧! 颇有点暴力的风格和大多数时候的温柔一对比,反而更具情调,明月莫名就觉得这样强势的风离更性感,刺激得自己也***高升,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风离的脖颈,将吻加深。 彼此的吻在相同强烈的***下显得更加的急切,似乎是彼此的第一次一样,热情中充满了新奇。风离的舌尖大胆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粗暴中不失温柔地席卷着她的美好,舌和舌互相纠缠。 彼此疯狂的汲取着对方和自己明显异样的呼吸,一个强势,一个柔软,刚和柔的和谐。 吻到彼此无法呼吸才放开彼此的唇,头抵着彼此的头,两人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和我。 明月看到风离的眼睛明亮,她在他明亮的眼睛中也看到了自己眼睛闪着的亮光,她低低笑起来。人偶尔还是需要疯狂一下的,就算是尊贵的帝王帝后走下龙座也只是平凡的食色男女,都有平常人的***的。 “笑什么?”风离挤压着她的身子紧贴向自己,低哑的喉音吐出这几字带了特别的魅惑,明月重新将自己挂到他的脖颈上,将回答化成满足的叹息贴在他不断吐出热息的唇瓣上。 她对他有吸引力,他对她也有致命的吸引力,这或者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所以才有彼此相缠的这些岁月,她希望这种纠缠一直持续下去,他们对彼此的吸引永远像现在一样缠绵! 风离识趣地灭了好奇心,将小女人抱上了床,压了上去。他的大手,一寸寸的,摩挲着她肩胛一带的肌肤,身体随着腰部不断上下震动,他的舌也有力的在她唇内奔窜。 火热的气息在彼此唇齿间交换,柔软而甜美,带起浓郁的馨香,犹如罂粟般让人沉迷不断,就沦陷着,沦陷着,只想这样持续着将快乐进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许久许久,一切平静下来,两人相拥着一起感受痛快淋漓的身心愉悦,本是极其温馨的气氛,却突然被某月的一声惊叫破坏了。 某个煞风景的女人一把推开了爬在她身上小歇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我想吐……” 某男只见她被踩到尾巴似的抓了他的大麾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就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一会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某皇一脸黑线,这……这也太煞风景了吧! 某皇就开始思考是不是给那个大**又添个虐待他家皇后肠胃的罪名,严肃地想着这样的罪名应该获得什么样的惩罚时,又听到外面一声尖叫。 这次又怎么了?风大很淡定了,有这样的皇后,惊喜和惊吓都是正常的,他觉得自己该习惯了! *** 今天这章就二千了,本来想断更的,一早起来心脏就不舒服,明天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没空码字明天会断更,亲们明天没看到更新要原谅风喔,谢谢大家支持! 《帝凰:妖孽皇兄别乱来》,喜欢的亲们过去看看,支持一下哈!谢谢! 链接:http:nove1.hongxiu.a47574o() 426番外:酝酿情绪(35) 正文]426番外:酝酿情绪(35) ? 风大开始很淡定,还躺在床榻上等着小女人回来暖床,可是半天只听到外面呕吐声响个不停,好不容易响完了,那女人还不进来。 风大困惑了,又等了一会,听不到声音他顿时紧张起来,这毕竟还在突厥的地盘上,要是在自己眼皮下还生什么掳人事件,他也不用混了。 风离以光裹了衣服跑出来,只见院子中,某月着了魔似地抬头看着清冷的月亮,身上就裹着自己的大麾,一双玉足赤站在地上。 “怎么啦?生了什么事?”风大看到就她一个人,没什么危险,心已经放下,还是以极快的度冲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地上冷,也不怕凉着。”风离一半心痛一半抱怨,垂眸看到小女人微湿的脸,这半抱怨也转化成心痛了,放低了声音问:“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芑” “人家哪有哭,只是一时感慨而已……”明月搂住他的脖颈,将头贴到他脸颊上,静静地抱着他。 “感慨什么?”风离爱怜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对这个小了他好几岁,而且以前曾经是侄女辈的小女人,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将她当小辈宠的,别说有理的,就是无理他也会宠得无边。 他没好意思告诉任何人,觉得自己已经很没原则,因为他觉得自己只要是明月和小妖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给他们弄到猬。 “感叹……对了,我离京的日子是谁又开始兴风作浪想给你选妃啊?”某月突然转了话题,抱着风离的手加了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风离眸色深沉,低哑了声音说:“你这是和我算账?在这样的时候?” 他大手一把搂紧她,久别重逢还没在一起几日她就被都蓝的人抓走了,他马不停蹄地奔波几百里疲劳不说,身上还带了伤,她都还没把他喂饱就兴师问罪……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就是要现在和你算账!”明月不怕死地嘟了嘴仰头看他,边说:“你别趁小妖不在欺负我啊,你儿子说了,你要是敢纳妃,他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拉下皇位,让我做皇上,让你做妃子!哈哈哈!想想,你做妃子……笑死我了”! 某风一脸黑线,这死儿子,这……无良的皇后,这就是他一国之皇的后宫组成部分,额……风离不禁想要是再多这个这样的活宝,他还活不活啊! “这和你在这哭有关系吗?”风大还是难以置信。明月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哪会相信她为了吃醋偷偷躲这哭的原因。 “没关系,真的纯属感慨。” 明月不自觉地拉起风离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泪和某种可疑的物体,才说:“我刚才在想,小妖这么小就懂事,什么都不用我费心,真好。他以后一定会成就更大的,也会离我们越来越远。昱轩去了燕国,也挺好,这一辈子我们算对得起他了,他珍不珍惜是他的事,以后我们管不了啦,燕国的命运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再说北宫,也越来越好,你这皇上大家都一口称赞,没得说了,明君。” 风离低笑:“能在娘娘口中得到对朕的称赞,很难得啊,朕是不是该欣喜若狂。” 明月斜了他一眼,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是奖励。” 风离刚想逮住她继续吻,明月已经离开,他不满地抱怨:“你的奖励太轻了!” “耐心听着我的感慨!”明月开玩笑地揪着他的耳朵,继续多愁善感:“现在说我了,我这一生回头想想,前面十几年懵懵懂懂,浪费了那些时光也没什么惋惜的,不是说幸福是在等待中来的吗?在等待的过程中有江姨陪着我,这是我最幸运的事,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提起江姨,风离插了一句嘴,说道:“前两天接到江姨的信,说她到了钱塘一带,找到了个故人,以后可能要在钱塘定居了。我让人给她回信,说我们有空会去看她,你的意思呢?” “故人?”明月困惑地蹙眉,一想立刻又眉飞色舞:“不会是找到老情人吧,好好,我们一定去看看,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江姨停下漂流的脚步……” 风离点头说:“那等突厥这边的事了结了,我们一家人过去看看她,她带了你这么多年,也该去找自己的幸福了!” “嗯……”明月点点头,一时说不下去了,气恼地拧了一下风离的手臂,嘟了嘴说:“我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感觉,被你一打岔,没情绪了,等我酝酿一下再说。” 风大一脸黑线,说个话还要酝酿情绪啊! “那好,你慢慢酝酿……”风大抱了人直接进屋,想怎么酝酿先回床上再说,他可是很累了。 某月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抱了回去,气恼:“风离,你就没一点浪漫的情怀啊!人家是要说重要的事啊! “浪漫?本皇觉得在床上也很浪漫的!你继续酝酿,我……睡着等!” 风离压住人就躺下了,开玩笑,马背上奔波几百里,又‘工作’了好一会,他的老腰也会受不了啊! “这样我还能酝酿吗?”明月早失去声情并茂的感慨心了,赌气盯着风离,风离闭了眼,俊颜呈现在面前,似很有耐心地等待她酝酿,连呼吸都放缓了。 明月看了一会,才现这人已经睡着了。她怔了怔,想起都蓝说的话,才想起这人是真的很累了,几日不眠不休赶过来,任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 额……想起他手臂上刚才被他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伤,明月心颤了颤,抬手刚想帮他重新检查一下,风离抬手将她的手压了下去,眼睛都没睁地说:“别动,就这样呆一会,让我睡一会,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睡不着……”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低落,没说完又睡着了。 这次明月不敢再动,风离如此惊醒,就让他多睡一会吧!想说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明月轻轻伸手,搂住他的腰,两人抵颈而眠,呼吸相缠。() 427番外:你在我心中是最美(36) 正文]427番外:你在我心中是最美(36) ? 风大落实了自己真的又要做爹了,大喜,拉了明月就要去庆祝,只是这乡村野外,唯一靠近的就是突厥都城,难道去都城庆祝吗? 两人昨天才从都城逃出来,这去的话算不算自投罗网呢? 明月挑衅地看了一眼风离,风离一看她的脸色,哪会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顿时挑眉笑了:“月儿这眼神,难道是看不起你的夫君吗?” “哪敢……我就是想着要不要叫李庄主去弄点野菜来,我给你做几个小菜庆祝一下算了!” 明月笑道:“我记得你惦记我做的野菜饼好久了!芑” 风离撇撇嘴:“我们要在这住几天,野菜饼你改天给我做,今天的好消息是你给我带来的,就不劳累你了,我一定要带你去都城,你等着……” 风大这一头银去哪都是焦点,乔装打扮最麻烦的就是他的头,可是这次似乎很简单。 因为风大让李庄主找来的装扮全是老年人的,按风大的习惯,自然是上等的丝绸,这人连假扮都不愿意扮成平庸村夫。和明月一人一身,穿戴好就是一对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猬。 风离一头银束在粗大的玉冠中,看上去老态龙钟,又精神奕奕,哪有突兀的感觉。配上那身昂贵的丝绸衣服,身材又高大,看上去就像异国的商人。 明月一看自己的老年衣服,开始很嫌弃,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通了,兴致勃勃地穿上,还戴上了那头白,对镜一照,兴奋地冲风离招手:“老头子,过来看看!” 老头子?风离挑眉,这人入戏也太快了吧,还没出门呢,就叫他‘老头子’,额,等下,就算老了,不是也该叫相公,老爷子,或者老公之等吗? 她……大不敬啊,风大非常郁闷,难道自己老了就不皇上了吗?就不该得到一声尊称,被称为老爷啥的吗? “老头子……你磨蹭啥啊,过来!”某月哪知道风离在纠结称呼,见他不过来又叫了一遍,然后披着满头白转过头,用手撩起白冲风离龇牙咧嘴一笑,说:“赶紧看看,我老了就是这个样子,你能接受吗?不能接受的话就趁早!” “趁早什么?”风离奇怪地问着,还是走了过来,看到那头白将她的脸衬得有点怪异,竟是白里透红,美得惊艳…… “趁早休了我另娶啊!或者找些美人不断填充后宫,这样就不用以后面对我这个丑八怪!” 明月调皮地一伸舌头,转回头对着铜镜照来照去,有些感慨红颜不禁岁月催,自己年老白苍苍竟然是这样子啊! “我看看!”风离在她身后探头一看,对上了明月镜中的眼,明月看到一对白苍苍的老夫妇并肩站在镜中。白很和谐,那依然年轻的脸却有些突兀。 明月心一动,拿过人皮面具给风离:“戴上戴上,我们再感觉一下……” 她先给风离套上他的,也不知道李庄主哪找来的,那制作者一定偏爱男人,风离这张人皮面具皱纹很少,都在眼角,剩下的就是皮粗糙点,戴上去虽然苍老,可是却是很有风度的老人一个。 明月再看自己的面具,上面很多皱纹,做的很真实,让她看着心都有点寒,这女人就那么老吗? 有点无赖地让风离闭上眼,自己鼓足勇气戴上面具,对着镜子一看,里面老态龙钟的女人验证了她的担忧,那一条条皱纹,松垮垮的皮连她都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老时就是这个样子吗? “好了吗?我要睁眼了!”她半天没声,风离忍不住问道。 “睁开吧!反正都要面对这一天的!”明月很小心眼地在心里加了一句:你要敢嫌弃我,会有你后悔的…… 风离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除了眼睛全然陌生的脸,怔住了,看着她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不知道,是怕说错了,自己的女人心眼有多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怎么样?”明月扯扯自己松垮垮的脸,有些期望地看着风离。 风离跟这只小狐狸生活了这么多年,要说进步还是有的,比如对某些知道一说出来就得罪人的话也学会了迂回,扯扯自己的脸,笑:“我不和你一样吗?你怎么想呢?” “哪有一样,我这么多皱纹,你的皱纹还没有我的一半多!” 明月哪会上当,不甘地戳着他的脸瞪眼:“这制造者一点是认识你,拍你马屁呢!” 额……风离苦笑:“我这是第一次到突厥都城,以前从来没见过李庄主,他怎么拍我马屁啊!” “别想岔开话题,说……我老了像这个样子的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大皇后没忘记重点,叉腰戳着风离的胸膛,大声地说道。 “那你会嫌弃我吗?”风离依然打太极。 “你就这几条皱纹,走出去还逗大姑娘喜欢呢,就算没大姑娘喜欢,那些大臣也会拼命给你塞秀女,我还敢嫌弃你啊!” 明月噼里啪啦地越说越委屈:“我就说不能嫁皇上,你看看,这不是最大的坏处吗?不是皇上的话还没人惦记着给送秀女,做了皇上的男人,就算七老八十也有人送,不公平啊……不公平!” 额……风离哭笑不得:“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现在当然说不是,谁知道三十年五十年后你会变成什么人啊!” 明月抓住他的衣襟拖到自己面前,戳着自己充满皱纹的脸叫道:“看看,认真看看,四十年后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你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吗?坐在我身边,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美女,你不会后悔这辈子就只有我吗?你会不会想留下那些美女,把我踢到一边?” “我看看……我想想……”风离那么高的个子,为了迁就她被逼着弯下腰,认真地看起她的皱纹来。 明月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她屏住呼吸,认真地盯着风离的眼睛,她看到了他里面的认真不是在敷衍她才心情好了点。 “先要纠正一下,这面具是李庄主做的,他用的模型和你的脸差太远了,本皇用我北宫家列祖列宗的灵位誓,你老了一定不会有这么多皱纹。你会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会说笑话,会逗人开心,会耍赖……所以这些愁苦纹不会长在你脸上!”() 428番外:送子娘娘(37) 正文]428番外:送子娘娘(37) ? 428 于是,北宫最可爱的老太太和最有魅力的老公公扮成了一对富商夫妻走在了突厥都城的大街上。 风离誓,他根本就不想惹人注目,在敌国的土地上,怎么说还是低调点好! 可是很无语,他们除了穿的好了点,这白苍苍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惹了一堆视线跟着移动啊! 追根究底,还是被明月挽着的手臂,这女人就不知道‘检点’怎么写,怕丢失一样挽着他的手臂,东张西望地看异国风情芑。 这个动作风大是习惯了,北宫京城的百姓也习惯了,可是这是突厥啊,你见过哪对夫妻走路还手挽手这般亲热的? 别说才成亲的小夫妻羞于这样亲密,老夫老妻都还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他们这样亲密谁受得了啊!不看才怪! 都快被众人视线射成马蜂窝的某月是见人越来越多才后知后觉地现了自己的异常,本能地想放开风离,风离却一反常态地握住了她的手,对她低沉地说:“你看不见就别瞎动,人太多了,小心撞到别人”猬! 额……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围的人说:“原来是个瞎婆子!” “真可怜……穿这么好却是个瞎子……难怪要人牵着……” “也别这样说人家啊,这位大爷良心好啊,看,多关心这位婆婆……以后我也要嫁个这样有爱心的夫婿……” 不同的声音传来,明月笑了,抬头无意识地对风离一笑:“老头子,你心真好啊!我饿了……你带我这个瞎婆子找点吃的去吧!” “好,老婆子,你就好好拉着我吧!”风离握紧了她的手,藏不住的笑由面具下荡漾出,让那双已经苍老得近乎透明的眸子都充满了亮光,却仿似更精神似的惹人瞩目。 “真羡慕啊!要是有人能牵着我的手这样变老,就算一无所有我也会马上嫁给他的……” 那些怀春的突厥少女被自家皇帝的多情早折磨得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此时骤然看到这恩恩爱爱的两人,又唤起了对爱情的向往,一时间大家都觉得这两人带来了爱情的春天,对过几天将要举行的赛马节充满了信心,她们一定能寻觅到对自己好的如意郎君。 弄清那婆子是瞎子,他们的恩爱秀就失去了一些fans,两人终于能清净地找了一家酒楼饱饱口福。风离知道明月喜欢美食,就让掌柜的挑了特色菜式都上来,两个人摆了一大桌,看的明月失笑,风离最不喜欢浪费了,这还是为了她破例了。 “老婆子,看看,还喜欢吃什么?”风离举筷点点盘子,有点讨好地说:“你不是常说孕妇要营养好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吗?赶紧多吃点,把咱们的宝宝养得壮壮的!” 明月瞪了他一眼,语气大了点:“养壮了难生你不知道啊?你想让我难产?” “不想不想!那就把他养瘦一点吧!”风大是听说了许多难产死人的事,怎么可能让明月为了生孩子丢命呢!被骂了赶紧理直气壮的改正:“咱们等他生下来再慢慢养壮……” “这还差不多!”某月就心安理得地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不喜欢的全往风离那边推…… 两人旁若无人说话也没顾忌酒楼里的客人,哪知道这些南来北往的客商又把他们当成了视觉焦点,一个劲地看……明月的肚子! 厉害啊,看这满脸的皱纹,保守估计也该六十了,六十还生娃……这夫妻两精力旺盛不奇怪,这身体也太硬朗了吧! 一个客商的想象力更丰富,他想这夫妻也不知道成亲了多少年,还一直生,家里要生了多少孩子啊? 这客商鼓足勇气上前给风离敬酒:“大爷,你福气这么好,到现在都还能让大婶怀上……请问家中孩子多少啊?不瞒大爷说,小侄成亲三年还没有一丁,大爷有什么秘诀没?传授一下……” 风离愣住了,这杯酒莫名其妙地接在手中,竟然被问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怎么回答啊? 客商见风离举杯半天不回答,沉思了一下觉得一定是自己问题突然问的太多了,让这位大爷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就化整为零一个个问:“大爷,你家中有几个孩子?” “一个……”风离本能地回答。 客商汗,偷偷看看明月,暗想这是小妾吧!一定是断弦再娶的! “大爷,你几岁有了长子的?”客商想计算出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最佳生儿育女的年龄。 “咳……二十,二十一?”风离不确定地看向明月,作为太子昱轩他们的长辈,虽然和他们差不多大,却被一声‘小皇叔’叫的风离觉得自己已经很老,所以他到底有几岁他是从来都记不清的。 往往别人告诉他,他总下意识地以不可能这么年轻忽视了。 所以他到底有几岁他现在也不清楚,更不清楚几岁有了小妖。 明月笑眯眯地点头,话说她也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一会现代一会古代,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互相混淆,索性不记,每年过生日只想着生日快乐,天天快乐,哪会认真去记住自己几岁。 那客商想当然就把风离的话当真了,有点失望地看看明月,原来是老来得子,又开一春,这几十年才有两个孩子,比自己还不如啊! 郁闷地把酒喝完,冲风离夫妻鞠躬告退,失魂落魄刚要走,明月叫住了他:“这孩子,不是要取经吗?怎么还没问明白就要走啊!” 客商勉强一笑:“大爷大婶谈兴正好,小侄就不打扰了……小侄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客商叫来掌柜,结了自己的酒帐,想了想又多给了掌柜一大锭银子,指了指明月他们:“大爷他们的帐顺便结了。” 风离刚想说不用,明月按住了他的手,两人就看着客商结了帐走了,连道谢都没上去谢一声。 风离看看满桌的菜,无奈地冲明月一笑:“你这人……这一桌子菜要花人家几十两银子,无亲无故的,何必讹人家!” 几十两银子说难听点够平凡人家一年的开销了,风离一是不忍,二是不屑受人这样的恩惠的!() 429番外:幸福得冒泡 正文]429番外:幸福得冒泡 ? 这还真是对症下药啊! 都找到人家门上了,这不成也得成啊! 那客商被下人请出来看到这对老夫妻时呆住了,第一句话竟然是:“大爷大婶这么巧啊!” 就是这话打动了明月,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啊,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原来探子调查的都是真的,这人很单纯。 这客商叫陈蕃,早年父母给他定了一门亲,也是从商的人家。他和女方成亲前从没见过面,就在两家给两人确定成亲的日子后,女方家突然遭了大难,全家人颠沛流离地迁往别处,只有和陈蕃有婚约的女子一人留了下来芑。 她托人给陈蕃带了口信,说她会遵守婚约等他娶她,但如果陈蕃家反悔了她也理解,只求一张解除婚约的书信。 陈蕃父母当然是让陈蕃给她写解除婚约的信,陈蕃却坚持让来人带口信给女子,说他会按时去娶她的。 家人极力反对,陈蕃还是不顾一切迎娶了女子,甚至被家人赶出来也对女子不离不弃猬。 两人住在原来女子已经破败的家中,从头开始,齐心协力地为小日子奔波着,日子是过出息了,可是肚子迟迟不见动静。陈蕃家父母就三天两头让人来劝说儿子休了女子回去重娶,弄得陈蕃烦不胜烦,今日去酒楼借酒浇愁,没想到遇到了明月他们。 明月被让进大院,随便看了一圈,这房子已经被重新修过,虽然不是很富贵,却整齐干净,布置也很典雅,看得出这家女主人对这个小家充满了爱心。 风离难得进平常人家的房子,一进来就正襟地端坐在堂上,哪像明月东张西望的,一点礼貌都没有。风离有些尴尬地对好奇地看着明月的陈蕃解释道:“老婆子好动,没见过世面,让贤侄见笑了!” 额……明月飞了一个白眼给他,你才没见过世面呢! 陈蕃礼貌地笑道:“大爷别这样说,大婶这是精力好啊,现在都还能怀孕,就证明身体更好,小侄羡慕还来不及呢,怎会见笑!” 明月现在觉得这面具碍事了,被人家一口一个这么老还能怀孕的暗示雷到了,索性扯了面具站到了陈蕃面前,大大方方地说道:“陈小弟,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老太太,我是北宫明月皇后,这是我家老头子离皇……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我们卖给都蓝,二就是把你娘子请出来让我看看……” “啊……”陈蕃瞪大了眼看着明月变了的脸,再转头看看风离,风大可不乐意扯面具,免得等下戴上去麻烦,就依然端着那张老脸微笑:“朕的确是离皇,如假包换。” 陈蕃是突厥的汉人,虽然流着汉人的血,家中几辈却都是和突厥人成亲,轮到他,汉人的血已经很少。 他看着这位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老人,马上就相信了他们说的是真话。也只有北宫的战神,才有这样的雍容大胆,在敌国的土地上如在自己的国土上般轻松惬意。 这种气势如果是装出来的不可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才可怕。 陈蕃从惊讶到平静也只用了几秒钟,流露出来的淡定让风离都暗暗颔,这小子是个人才,不惊不嗔,重情重诺,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不知陛下和娘娘找陈蕃所为何事啊?”陈蕃起来重新见礼,才开口问道。 明月一笑:“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我们卖给都蓝,二就是把你娘子请出来让我看看……你既然不想把我们卖给都蓝,就请你娘子出来吧!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难道没听说过关于我的传说?” 陈蕃迟疑了一下,眼中慢慢露出了惊喜之色:“娘娘是愿意帮内子看病?” 北宫皇后出身于南宫世家的事陈蕃是知道的,不但如此,还知道她帮助许多难产的妇女平安地生下了孩子,据说北宫的百姓私下给明月的许多称号中就有‘送子娘娘’这个称号。 陈蕃曾经想过带妻子去北宫求医,可是他妻子突厥特征太明显,坚决不愿去,才一直拖着。 陈蕃没想到自己意外就碰到了送子娘娘,高兴得差点昏了,赶紧进去请他娘子,没想到里屋一片凌乱,后窗大开着,他娘子已经不见了…… “啊……娘子……娘子……”陈蕃惊慌失措地叫着跑了出来,冲风离他们叫道:“糟了,我娘子不见了!” “啊……怎么会这样?”明月急站起来,风离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以他对她的了解马上知道这女人的慌乱是假扮的,他心一动,难道陈蕃娘子失踪是她搞的鬼? “我去看看!”明月跑进内室,风离不方便跟进去,就留在堂中继续喝茶,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这堂中的确收拾的很干净,可是总有点怪怪的,风离正蹙眉想着是哪里不对,就见门口闪过了一个身影,飞快地跑出院门。 风离顿时掠了出去,看到那个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就匆匆跑向了对面的小巷中。 “月儿,快来……”风离叫了一声就掠向了屋顶,跑向高处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在小巷中绕来绕去,不知道为何,风离觉得那背影很熟悉。 他就站在高处看着女子走走跑跑,边回头四看,风离好整以暇地站着,等明月赶上来才伸手一指:“那女人认识你吗?” 明月探头一看,人影已经很小了,看不清认不认识,她只淡淡一笑说:“我是有个感觉,可是拿不实在……如果是她,变得太多了!” “谁啊?我认识吗?”风离辨清方向,抱起明月往那边掠去,自家皇后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要好好保重啊! “碧雁……”明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颈说:“内室的衣着根本不像突厥人,如果是她,一定是怕我们戳穿她才跑了!” “为什么要跑啊?她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要不然就算被戳穿也不会有事的,陈蕃那小子那么难都没抛弃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要她的!”风离站在陈蕃的立场上分析。 明月笑了一下才说:“前提是她真的是陈蕃的未婚妻才行!陈蕃要是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被人冒名顶替的,他会不会为这几年的牺牲叫屈啊?会不会觉得这几年的幸福全是假的?”() 430番外:我要改变 正文]43o番外:我要改变 ? 明月和风离在这边浪漫,可苦了一干等候的暗卫,抓了人回来复命,看这两人在温存,也不敢上前打扰,就在一边吹着凉风等着。 好不容易,风离想起好有暗卫等着,就拉了明月下来,两人刚回到李家庄,暗卫就将碧雁带了进来,随后就退了出去。 明月和风离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不出声,都一起看向碧雁。 碧雁真的变了很多,也许在育期,身材长得又粗又壮,那张脸也似是而非,非常有突厥的民族特色。明月觉得疑惑,这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这么短生如此强烈的变化啊! 眼前这人真是碧雁吗? 风离也是满腹的疑惑,看着那女子用矛盾的眼神瞪着明月,他心下暗生警惕,堤防着她突然伤害明月。 “你不想说什么吗?”明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女子一手扯着衣襟,一边倔强地抬头说:“当初你让我做丫鬟时就说过我随时可以走,我不是你的奴婢,既然如此,你把我抓来干嘛?” 她一出声明月就惊到了,这声音粗噶沙哑,哪里是以前的碧雁清婉的喉音啊! “你……生了什么事?芑” 明月关心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并不是想抓你回去,我说的话永远有效,你是自由的!你现在也可以随时走!……” “那我就走了,别再来找我!”碧雁打断明月,真的往外走。 明月急叫道:“你不想回去了吗?江姨还惦记你呢!” 碧雁迟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我和她师徒元缘分已尽,你让她当没我这个徒弟好了!” 见她拉开门,明月叫道:“碧雁,我们是想帮你,陈蕃想要个孩子……我的能力你知道,你这样走了,是不是不需要我帮忙?” 碧雁又顿住了,这次算给明月面子,回头看看她问道:“你会帮我吗?猬” 明月耸耸肩:“为什么不?外人我都帮,何况你!你虽然离开了我,可是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像刚才我说的,你永远都是自由的……我也只记得你做我的丫鬟时对我很好,我昏睡的那几个月,也是你照顾我。就冲这几点,你的忙我一定会帮!” “你不怪我跑了?”碧雁苦笑:“你不想报复我?”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你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了解我?” 明月走上前,拉着碧雁的手回来坐下,边说:“来,和我说说生了什么事,让我们一起看看是什么在困扰你……风离,去,派人和陈蕃说一声,他娘子在我们这,别让他担心。” “好……”风离听懂明月的暗示,起身走了出去。 碧雁看着风离听话的样子,羡慕地看看明月,说:“我一直很妒忌你……运气太好,沈公子对你痴情一片,现在又有离皇……” 她省略的话里有很多不甘,明月听出来了,却忽略不计,她当然知道碧雁那种不甘心都是源于原来的自己,一个白痴还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惦记自己,凭什么啊! “你也不错,我看那个陈蕃对你很执着!”明月大度地说:“这样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你要好好珍惜!” 碧雁抿了抿唇:“陈蕃是很好,可是如果他知道我不是和他有婚约的那个人,他还会娶我吗?” 明月疑惑地问:“对了,你是怎么……变成这个人的?” 明月不知道怎么形容,要不是自己心虚,早就问出:“你是不是上了她的身?” 她不敢问是怕碧雁如果真的是上了这个突厥小姐的身,从而怀疑自己也是上身的异魂。 还好碧雁只是低头看看自己,才说了一句:“还记得我们进去的太极神殿吗?我变成这样应该和太极神殿有关系!” “啊……怎么会,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 明月想起自己在神殿里吃的果子,心里打起小鼓,要是自己也变成这样,额……太可怕了! “我……喝了里面美人泉的水……” 碧雁苦笑:“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你永远不懂我为什么这么渴望改变……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明月怔住了,一直在想碧雁在太极神殿遇到了什么,出来竟然大叫着‘本宫杀光你们’,原来是做这样的梦啊! 她大体也能猜到了,碧雁一定是在里面为了长漂亮,所以喝了幻化的美人泉的水,可能做了一场黄粱美梦,梦见自己长得国色天香,深得皇上的宠爱,还封了什么宫的娘娘吧……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明月不能责怪她想变美的心态,可是后面一句:“杀光你们”就让人联想多了! 明月对此是觉得不以为然的,如果掌权是为了可以对别人为所欲为,那还真是小人得志,碧雁想爬上高位是为了让自己欺负别人,又怎么能成大器呢! 这样的改变对她是好事,对别人就是灾难了!她理解她改变的心态,却不一定会赞同。 同情地看着碧雁,无法评价,只好问道:“喝了水后有什么异状,出来也没听你说过,后来为什么离开我们?” 碧雁低了头,嗫嚅道:“当时在神宫没什么变化,跟着你回京后慢慢就开始变化了,我现后很高兴,又怕江姨现,所以一直找机会想离开你们……所以……” 明月懂了,当日魏州桥头突变,碧雁就趁机跑了,这样她们还以为是走散,哪知道她是存了心故意走的…… *** 今天就二千字了,有点心烦事要处理,大家多多包涵哈!() 431番外:又看错了风离 正文]431番外:又看错了风离 ? “离开你们后我跟着一个商队就来到了突厥……” 碧雁看着明月苦笑:“我以为太极神殿的美人泉能让我变美,所以就挑了突厥这个地方,我和琼碧公主当日有些交情,我想等变美后让她把我引荐给可汗……琼碧她在突厥过得很好,我想……我或者有机会……” 明月恍然,这就是女人的梦想,尽管都蓝花心,可是这些前仆后继的女人都把这花心当做机会,都梦想自己是都蓝的最后一个,登上高高的皇后之位,母仪天下! 连碧雁都怀了这样的心思,想着凭美色一步登天,试问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不这样想呢! 明月看着喝了美人泉水变形的碧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泉水是什么成分她不知道,只有些感激上天待自己不薄,她吃了神殿幻境里的果子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真该谢天谢地芑。 “我现自己没变美,反而越长越难看时绝望了,我想寻死,没想到被救了。我就留在那户人家做丫鬟,我很少出门,邻居都不认识我。那家人生意失败后,小姐也跟着走了,我无处可去,就留了下来。结果陈蕃以为小姐在等他,就托人来找我,说愿意娶我。我在这无家可归,突厥的人又很排外,我已经无路可走,就答应了……” 碧雁说到这,明月忍不住说道:“这不是很好吗?我看陈蕃对你是真心的,你该知足了!” 碧雁看看她,唇角挑起一抹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的笑:“什么是知足?如果是像小户人家生儿育女,我是该知足了。陈蕃娶了我,对我很好,怕我吃苦,除了家里的事什么都不要我做。我们除了没有孩子,什么都好!猬” “孩子……是你不想要吧?”明月直捣核心,她已经看出陈蕃很老实,根本不是碧雁的对手,碧雁想骗他轻而易举。 碧雁有些意外地看看明月,迟疑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你还不甘心吗?”明月叹气:“碧雁,有些东西远看是很好,走近的话会让你失望的。你要是见到琼碧现在的生活,就该脚踏实地接受陈蕃,要一个孩子,好好生活吧!” “我不甘心啊……” 碧雁或许是累积了太多的怨气,好不容易找到泄的出口,统统就倒了出来,对着明月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过得那么好,我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你?哪里不如人?凭什么我就要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让我的孩子继续过我的生活?凭什么啊?” 可是这种事又怎么管呢,难道去对陈蕃说不值得吗?看看碧雁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明月还是忍不住劝道:“碧雁,陈蕃真的是好人,你好好想想,别为了虚幻的梦伤害了他,也许以后你再也不可能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该珍惜就珍惜吧!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起沉默下来,碧雁看着她,欲言又止。明月觉得自己和她没什么好谈了,起身想出去看看风离还在没,刚要走,碧雁突然扑了上来,叫道:“小姐……不,皇后娘娘,念在我侍候你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她抱住明月的大腿,哭叫着,明月束手无策:“怎么帮你啊?” 碧雁的眼睛突然血红,扬脸看着明月叫道:“你的血不是能延年益寿,驻颜有术吗?给我点,我只要一点……也许我就能变美……” 额……明月哪想得到碧雁竟然提这种要求,还没想怎么说,腰一痛,就不能动了。 碧雁竟然点了她的穴道,明月大惊,“风……”还没叫出‘离’字,碧雁已经扑上来点住她的哑穴,抓住她的头,牙齿大张就向她的喉咙咬来。 明月那个郁闷啊,这好心还能有好报吗? 她眼中露出了悲悯之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碧雁,一直想着这人功利心太强,可是又念在她良心未泯的情况下收留她,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性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碧雁的牙没咬上来就软软地瘫倒下去,明月失去支撑也倒下去,被风离抱住了,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皱眉踢了碧雁一脚,问道:“怎么处置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明月摇摇头,直接懒得说。 碧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明月,她被风离点了穴道,说不出求情的话,这也是风离故意的,怕明月心软饶了她。 明月看着碧雁,许久才对风离说:“要不我们就帮帮她?” 风离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眼看她:“想让这贱脾喝你的血?休想!” “我没那么伟大!”明月白了他一眼,吊过他的脖子对他嘀嘀咕咕地说了一番话,碧雁不知道两人要怎么处罚自己,提心吊胆地看着。 一会看到风离唇角露出了讽刺的笑,低头看看她,笑了:“好,就依你,让她试试,免得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啊!” 一会有暗卫走进来,风离一扬下颚,暗卫就把碧雁拖了出去。风离回头摸了摸明月的脖子,笑道:“没想到你都成了大皇后,还有人不怕死惦记你的血,就真那么好喝吗?” 明月给了他一个级白眼,揶揄道:“你又不是没喝过,什么滋味你会不知道啊?” “忘记了!当时不是昏迷着吗?哪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味道!” 风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脖颈,露出了森森白牙:“要不是碧雁提醒,朕都忘记你的血还有延年益寿、驻颜有术的作用了……朕想起当初的太后,真年轻啊!” “你是不是也想年轻?”明月逗他。 “月儿这样问,是不是肯让朕尝尝?” 风离修长的手指摸着明月的动脉,让明月有些不舒服地往后仰,皱眉说:“别闹了,走,去看看侍卫有没有把碧雁打扮漂亮了!” 风离没放开她,依然抱着她笑道:“月儿别急,怎么再讨论一下你的血,真的可以延年益寿吗?朕这些日子操劳过度,精神大不如从前,月儿要是不介意,给朕尝尝你的血是不是真有传奇中那么神奇,好吗?”() 432番外:有杀气 正文]432番外:有杀气 ? 牙齿一点点深入,明月觉得自己动也动不了,心底的绝望比肌肤上的痛更深,她木然地看着风离,眼角渐渐湿了…… 温润的感觉从眼角擦过,明月愣了愣,就听到风离‘嘿嘿’笑起来:“还说我没幽默感,月儿原来也是开不起玩笑的啊!” 他的舌舔过她的眼角,爱怜地说:“真以为我会吸你的血吗?也不看看我舍得吗?” “你是开玩笑的?”明月傻傻地问。 “你说呢?”风离吻着她眼角的泪,将她拥进了怀中,宠溺地笑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芑” “真的是开玩笑?”明月还是难以相信,谁叫风离刚才太逼真了,让她根本分不出真假。 “不是开玩笑还真让我吸你的血啊?笨蛋……” 风离索性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眯眯地说:“会痛吗?会痛就证明不是做梦,也不是假的,是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这笨蛋……都嫁给我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我,冲这一点吓吓你也是应该的!猬” “的确是开玩笑?”明月抓住他的手要确定似地再问了一遍,眼神恍惚,让风离紧张起来,自己是不是开玩笑过分了,把自家皇后吓傻了。 “当然是开玩笑,我就算明天会死,也不会喝你的血长生的,你就放心吧!” 风离拍拍她的脸,认真地说:“早知道你开不起玩笑我就不开了,现在恢复正常吧!我们出去……啊……” 突然风离惨叫一声,随即跳起来,气急地指着明月叫道:“你属狗的?怎么咬人啊?” “谁叫你吓我,咬你还是轻的!” 明月哼地一声扬起下颚,很丢脸地擦了泪,就往外走,她是真的生气了,风离怎么可以这样吓她啊! 可怜风大捧着被她咬出血的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玩笑开过火,惹恼了自家皇后,追出来,明月已经不见了,只有暗卫还守着碧雁。 风离扫了一眼,碧雁已经被暗卫装扮得天姿国色,那长得变了形的身材都被暗卫包装得曲线毕露,丰满诱人。 碧雁估计没想到自己一打扮就变成了美人,正对镜孤芳自赏,看见风离停下看着自己,就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哪知道风离只是扫了一眼,就回头对暗卫说:“把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吧!碧雁……朕帮你达成了你的愿望,有什么后果你就自己承受吧!朕以后不想看到你,北宫你也不用回去了……嗯,就这样……” 风离大步走了出去,碧雁眼巴巴地看着他连自己的美貌都没注意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有了美貌,她在男人面前还是没有存在感吗?她不相信,转头高傲地对侍卫说:“走吧,送我进宫!” 暗卫很无语地摇摇头,这女人真的以为有美貌就能得到都蓝的宠爱吗?没见都蓝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美女,谁得到的宠爱过一个月啊! 哎……抱了金砖还嫌自己是穷人,离开陈蕃容易,就怕一个月后她懊悔今天的选择啊! “快走啊,磨磨蹭蹭干嘛?”碧雁的急叫让暗卫断了劝她的念头,一把抱起她就往都蓝的皇宫掠去。 易容的药水可以支持三个月,碧雁不知道,可能以为美丽是一辈子的,等三个月后现自己被打回原形她也不会急了,因为都蓝估计早玩厌了她,她是美是丑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 现在轮到风离急了,追出去十多里都不见明月,叫出暗卫谁也没看见她往哪里去了。风离更急,知道这是明月生气隐起了自己的行踪,随便弄个遮眼的阵法他都找不到她。 怎么办呢? 风大很无奈地又一路找回来,边找边叫着:“月儿,出来吧,我向你道歉了,是我错了,不该和你开玩笑!别生气了,出来吧!” 风离一路叫回来,真丢人啊! 暗卫躲在暗处看着金銮殿上威严的大皇上如丢失小狗的主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暗暗笑得肚子疼,却谁也不敢出来,怕被风离的怒气扫到,只能暗暗佩服这皇上还是只有皇后降得住。 回到李家庄,屋里还是没有明月的影子,风离这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对不起也说了,错也认了,明月就是不出来怎么办呢?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周围,还是一赌气跑得远远的,独坐灯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凄凉。 从和明月重新成亲后,明月就一直陪着他,偶尔出去也是赶着回来,自己熬夜批奏折她总会变着花样给他做夜宵,要不就静静找本书坐在旁边看着。让他一转头就能看到她,心里就暖暖的。 此时自己独坐灯下,那个贴心贴肝的人被他气走了,他怎么可能习惯呢! 风离坐了一会又到门前看看,月色越来越凉,明月没有回来的迹象。 他想出去找,又怕明月回来和自己走差了,只好又回去坐下。 坐了一阵坐不住又起来到门前看,反反复复,看得躲在暗处的暗卫跟着直摇头,他们是瞌睡的,这大皇上夫妻怎么还像平常夫妻一样闹别扭啊,皇后娘娘平日看着很理性的一个人,怎么也有这小丫头的毛病啊! 额,这些暗卫也不想想,按明月的年龄也就二十岁左右,又不是七老八十,为什么就不能闹别扭啊! “都去睡吧!”风大看天色已晚,体谅暗卫们辛苦一夜,挥手让他们休息去。 那些暗卫见皇上话,大部分就走了,只留下几个守着。 风离坐不住,就走出宅院,缓缓地在月光下行走着。 他现在已经不敢责怪明月小气了,自家皇后的脾气他知道,那是要哄的,如果自己再因为她躲着火,她一犟起来,就更难哄了,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啊!谁叫自己舍不得她难过,早就被吃的死死的还怎么翻身呢! 李家庄村头有棵大树,风离站在树下翘头看看远处的小路,路上空无一人。他想起也是这样的月夜,因为他的侮辱,明月跑了他去追的事,恍如昨日。 那时没想到和这女人一纠缠就是这么多年,现在想想,竟然也觉得甜蜜。() 433番外:和谐的基础 正文]433番外:和谐的基础 ? 432 风离这边正为难着,那边明月已经感觉到了杀气。 让明月心惊的是这股杀气不是一个人出的,而是为数众多的杀手组成的。风离离得远判断失误很正常,她可是极近地感受到了这股杀气。 一时,她没想到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起还倒在地上的风离。刚才看他头痛的样子不像作假,难道生病了? 看他倒在地上半天不动,明月的担心早提到了嗓子眼,那笨蛋看着是个精明睿智的人,谁知道是个生活白痴呢!这些年自己在他身边才知道原来的他根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中毒就有点自暴自弃地放纵着芑。 做了皇上后又操劳国事,更谈不上好好保养,累得昏倒也是很正常的事。 有了刚才风离惶恐的道歉,明月没想到风离还有胆子骗自己,所以见他半天不动就更担心了。 此时感觉到强大的杀气,她一方面为风离担心,一方面就暗恼自己小心眼,要不是她一直不出来,风离哪会遣走暗卫,那么现在就不会弄得自己如此被动了猬。 对付这么多的杀手想要全身而退本就是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还要顾及风离…… 明月正想着怎么脱困,树上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枝桠断裂的声音,她一抬头,就看到几条人影掠了出来,纷纷攻向自己和风离,而附近埋伏的杀手也掠了出来,兵分两路杀过来。 该死,明月只来得及在心里暗骂一声,抬手毫不留情地击向拦路的杀手往风离冲过去,并同时懊恼自己不带武器的坏习惯。 “月儿……小心!” 地上的风离也感觉到了变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跃起来,半空中宝剑出鞘就见亮光一闪,热血就四溅下来。 其狠辣的杀势让众杀手心下一凛,原来风离刚才是假装的。 明月也现了,已经没生气的心情,反而涌起一点点虚荣,风离的狠辣是为了她。 这人是怕杀手伤害她,所以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地杀掉了阻碍他靠近她的杀手,迅掠了过来。 可是他反应快,还有更快的人,掠向明月的杀手有一个明显是头领,没等风离靠近就欺近明月,伸手一扭她的胳膊,就制住了她。 “离皇……想要她活着就站住。” 那人一叫,风离的剑却没停,随手砍飞了一个头颅才从半空中缓缓而降,边森冷地笑道:“你敢伤她一根汗毛,本皇保证你的家人十日内全拿人头赔罪……你有家人吗?” 明月感觉到制住自己的人手轻微地一抖,明显被风离说的话震到了。 “想要本皇的人头,放她走,然后凭本事来取。要搞阴的,本皇劝你们还是算了!” 风离一手执剑,银混合着衣襟在风中微荡着,一袭普通的白袍也穿出了帝王的霸气,让那些杀手都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为北宫第一战神出身的皇上,这气势迫人啊! “你不用吓唬我,我就不信你能快得了我手中的剑……至于我的家人,呵呵,我也不信你能拿他们怎么样,上千里的路,你的手能伸那么长吗?” 领毕竟是领,只愣了一下就拿出自己的威严反驳道。 风离挑眉,邪魅一笑:“要不要试试?” 领又怔了一下,被风离自信的神态惊得犹豫不决,这人不是独宠手上这女人吗?据说为了她还拒绝了三宫六院的享受,这时怎么一脸不在乎她生死的样子。 明月却没领乐观,她那么了解风离,哪会不知道这人现在的心情,别看他一脸镇静的样子,那握剑的手早已经出卖了他。 他的手不抖,可是握剑的方法不同,平日风离练剑拇指是在剑柄外的,遇到他思考或者心里有什么激动的情绪要泄时,他的拇指就在其他四指之间,此时正是这样…… “退后!把剑丢了!”领突然叫了起来,一把扣紧了明月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剑横到了她脖颈上:“离皇,我不是开玩笑,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你来杀本皇,就没了解过本皇什么性格吗?本皇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风离说着竟然一步步逼近。 领扣着明月不自觉地往后退,边叫道:“你别逼我……我真杀了!” 他的剑才举起来,明月就见到风离另一只手上飞出一小颗石子,打在了领的手上,领惨叫一声,剑就掉在了地上。 明月斜眼一看,领的手腕都被击穿了,上面一个小洞,犹如被子弹射穿一样。 额……明月替领悲哀,只顾注意风离的右手,哪知道这人是可以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高手,左右两手都是一样的灵敏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风离冲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身子一旋,就掠上了旁边的大树,边冷声说:“仇杰,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些杀手就送给都蓝做见面礼吧,也算我们在他国土上叨扰的礼物!” “是……属下会办好的。”仇杰微笑着现身,跟着出来的还有其他暗卫,这些人是得到消息赶回来的,刚才见情况紧急怕刺激领伤害明月不敢出来,此时见威胁解除,就急着要表现自己了。 那领捏住还在流血的手腕,惊愕地看着风离,到现在还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败了,偏偏风离还猖狂地回头抛下一句:“这世上敢威胁本皇的人已经灭迹多时,冲你这份勇气,让都蓝给你留个全尸吧!” 明月没看到领和那群杀手的下场,就被风离抱着回到了李家庄,风离也没解开她的穴道,就把这样动也不能动的她放到了床上,就走了出去。 额……明月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这人既不像生气又不像高兴,怎么回事啊? 她躺了半天也不见风离回来,又不能动只能扯了嗓子叫:“来人啊!来人啊!” 没人应!就算有人听见了也没人敢应。明月叫了十几声后才反应过来这点!只好换了称呼:“风离,你给我进来!” 没人应!() 434番外:对自己没信心 正文]434番外:对自己没信心 ? 434 明月一直睡到午膳过后,醒来李庄主派的丫鬟侍候她沐浴,一直等她用了午膳都不见风离,她有些奇怪,这人难道还在生气吗? 叫过侍卫一问,才知道风离一大早就出去了,说不知道去向。 明月有点郁闷,这风离,这是要和她较劲到底吗? 她呆了一会,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才走出宅院,就有侍卫随身跟着。走到村口,就被侍卫拦住了,说皇上吩咐了,娘娘不能离开李家庄芑。 明月更郁闷,想硬闯,侍卫一句被为难我们,被皇上知道要杀头的又让她心软了。风离气头上会做出什么事的确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还是别再惹他生气,只好恹恹地走了回去。 晚膳明月也没用,都惊动了李庄主,赶紧派夫人过来问是不是膳食不合口味,倒弄得明月不好意思,只好勉强吃了些。 到晚上睡觉风离也没回来,明月坐不住了,叫过侍卫详细逼问,才逼出风离是去看琼碧和他的‘孙子’猬。 明月一听差点笑晕,她怎么忘记了,琼碧是叫风离小皇叔,那琼碧的儿子就是风离的孙子,呵呵,风离竟然做爷爷了!有意思! 而更有意思的是她想到了都蓝,都蓝的儿子要叫风离小皇叔,那么那个自大的可汗不是要叫风离小皇叔了?平白矮了风离一辈,都蓝还真挫! 知道风离的去向,明月还是不放心,都蓝的皇宫禁卫那么多,上次能逃出来不见得就代表他的手下弱。 何况上次都蓝吃了亏,被风离丢了一颗催情的药弹进去,惹得都蓝和那群妃子乱来了一天一夜,都蓝精力旺盛的人都被女人榨干了,几天起不了床。 据风离腹黑的说都蓝以后不一定能人道,那么都蓝不怀恨在心才怪,这次风离擅闯进去,都蓝会放过他可能吗?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说他只是去看看,会安全回来的,仇队也陪着去了,已经做好接应的准备,不会有事的!”侍卫安慰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 明月这次说什么要不管了,硬闯过庄头的侍卫关,往都城去,才走到半路,就见风离的侍卫全站在一个酒楼门口,一问才知道风离在里面喝闷酒。 明月叫过仇杰,仇杰也不知道风离进宫生了什么事,只说风离傍晚就离开了皇宫,就一直在这喝酒。 “都蓝和皇上倒没太多的话,好像还目送着皇上离宫呢!” 仇杰遗憾地说:“我们本来还做好准备再大闹皇宫一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放皇上出来了。” 明月一听风离从傍晚一直到现在都在喝酒,顿时就急了,应了几句就赶紧走了进去。 大皇上喝酒,酒楼自然包场,偌大的楼上只有风离一人独坐,旁边已经一堆酒罐,风离已经醉了,以手支额闭目沉睡着。 明月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她静静地看着他,现他眼角下的脸淡淡的湿润。 明月的心就抽搐了一下,突然就懂风离为什么喝闷酒了。 任谁,除非是不认识的人,否则看到昔日美丽的琼碧沦落成一个吃货,不,比吃货更不堪,已经是自暴自弃的肥女,他不会有想法才奇怪。 风离是琼碧的小皇叔,琼碧父之辈的人,看到自己的侄女堕落成这样,他不心痛就不是风离了! 更何况,琼碧是被北宫的皇室当牺牲品推出去的,她曾经为了不做牺牲品还像他求救,而他为了赌气,拒绝帮助她。 所以也可以说琼碧的今天,风离也是害她变成这样的一份子! 为她落泪,为她的命运喝醉也在情理之中。 哎……怎么办呢? 明月也支额沉思,都蓝这次进攻北宫是志在必得,风离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两人都料到今天,所以都在做准备。 为了一个人让路是谁都不愿做的事! 那么……琼碧又要沦为牺牲品了! 都蓝是不可能为了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利益的。 而风离,以前作为北宫的将军倒可以不顾一切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某个人。可是现在他是一国之皇,所做的每个决定都要为他的子民考虑,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而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呢! 两国交战,作为连接两国的人质琼碧,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其中的一个为了自己放弃立场呢! 牺牲品的命运一早就注定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推迟了。 明月叹息,再次同情琼碧,这几次的挑衅风离也许是早就意识到自己无法更改的命运,在对风离撒气呢! 明月甚至想她吃的这么胖,也许绝望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更或者,就是想以糟蹋自己来抗拒众人强加在她身上的命运,要的就是这一刻,以最丑陋的自己逼出风离心底的怜悯。 如果是后者,明月承认琼碧赢了,这女人是在以自己的身体和风离较劲呢!而风离的心软就是他的软肋! 看到这样的琼碧,他如果放任不管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心安。 明月爱怜地摸了摸风离的鬓,这头银让他的脸显得很妖异,谁知道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心里其实充满了爱啊! 琼碧可怜又可耻,自己也真不对,外人算计他的爱心,她也算计他的爱心,谁来宠爱他呢! 他也需要爱的对不,也像小妖一样,平时从来不说爱,生病难得脆弱的时候也需要爱的。 不同的是小妖可以弱弱地拉着她的手倚在她怀中,说:“妈咪,我想你。” 而风离不可以,也不允许自己有这样脆弱的行为。 “累不累啊?”明月挪到他身旁,将他的头抱到怀里,风离顿时就醒了,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明月的唇就贴了上去,吻在他眼睑上。 “嘘……是我,你的月儿,累了就休息一下,我哪也不去,我陪着你呢!”明月轻声说道。 感觉风离的眼睛在唇下轻微动了动,就放心地倚在她怀中。 “喝多了头痛吧!我给你按摩一下!”明月的手指轻轻地抚在他的额头上,弹钢琴一样轻轻弹动。 风离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伸手环上了她的腰。() 435番外:风离生气了 正文]435番外:风离生气了 ? 435 风离长久的沉吟,明月也不再问,动作更加轻柔地帮他按摩太阳穴。 许久风离才突然冒出一句:“权利就那么重要吗?” 明月挑眉,怔了一下才回答:“富有的人觉得它很重要,贫穷的人觉得它没什么用。而看透了是怎么回事的人保持沉默,你说什么重要?” 风离没笑,想了想拉着明月的手说:“昱轩给了燕国。琼碧说我们叔侄一场,她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也没给她送过什么礼……现在她又有了孩子,说她不是给自己要的,也算给我孙子要吧!两个人的分量总比一个人大……芑” “她要突厥?”明月怜悯地握住了他的手:“突厥和燕国根本不能比,突厥很强,燕国只是一个小国。你把突厥给了她。昱轩会有想法的!” “我不怕昱轩有想法,我没欠他,给他燕国已经够宽容了,他还想怎么样?” 风离情绪激动地跳起来:“我现在怕的是给了琼碧突厥就意味着没完没了!她对昱轩也是一腔的恨意,要得到突厥一定会派兵去打昱轩的,到时我帮谁?还有,如果坐视琼碧壮大,一场杀戮又免不了,我对得起北宫的百姓吗?猬” “别激动!我们一起想办法啊!”明月拉他坐下,摇头说:“你就用燕国的方法啊,先拿了突厥,再给琼碧管理,这样突厥还是北宫的!” “突厥的人不会服她的,那群男人都是虎狼之人,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统治……”风离拿筷戳菜,烦恼地说:“让她和昱轩换换就好了!” “你没把这话和琼碧说吗?”明月有些疑惑,琼碧不是笨女人,她如果不能控制突厥怎么会张这个口呢?就不想想自己能不能吃下吗? 这么一想,明月觉得琼碧居心或侧,也许还有暗招在后面。 “风离,琼碧和你说过她要怎么管理突厥吗?” 风离摇摇头,疲惫地说:“她就说有一群老臣也支持她,说都蓝每天只知道和女人厮混,他们早先废黜他了,如果她能杀了都蓝,他们愿意尊她为后。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风离你冷静一下,想下这里面有没有疑点,琼碧把我们引了来就为了杀死都蓝吗?如果只是这个,她用别的方法不是更好?” 风离诧异地看看她,明月继续问:“那天追杀我们的人好像是契丹的吧?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呢?” 明月这次是问他也是问自己:“沈家的信使一直说琼碧深受都蓝宠爱,为什么我见到的琼碧却是一个巨胖,这样的女人别说外人看不上,都蓝还会看上她?” “孩子不是你帮着生吗?你没现异样?”风离提醒道。 明月脸红:“当时那么乱,只想保证母婴安全,谁注意她胖不胖啊! 风离的想法已经不在这个上面,喃喃说:“抢羊是上千人一起参加的,这里面要是混进一些杀手,危险性很高。琼碧如果只想杀都蓝,我倒可以全身而退,怕的是她连我也想杀。这样就不用顾忌了,让队伍将我们赶到了一个角落,十几个射手就能把我们射成刺猬……” “你在突厥出事,琼碧立刻变成英雄,再带动突厥的人打着你的名义回北宫称帝,北宫和突厥都变成琼碧的,她就是新一代最强大的女皇。”明月代他说完。 “对……我这侄女野心真大啊!”风离微微一笑:“我刚才动过这样的念头……她这么能干,要不让她帮我做北宫的皇上算了,我就带你和小妖到处去玩玩!” “你放心吗?”明月横了他一眼说:“就怕你能容人家,人家不能容你!” 想想风离这颗巨大的定时炸弹的威胁,没解除之前谁会真的接的班做皇帝啊!不赶尽杀绝才怪。 “我倒不怕她不能容我……而是怕……我的人!”风离重重的叹息,谷隽,时文,铁纯,夜如年都是他的重臣,他走得容易,舍得下他们吗? “所以就算为了他们,也不能答应琼碧,如果这一辈子你一定要负一个人,就负她吧!下辈子我和你一起还!” 明月笑着挽起他:“走了,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的事明天恼。” “嗯”,风离应着,两人走回田庄风离的酒醒得差不多了,站在门口扯着明月的手臂,仗着仅存的酒意霸道地说:“你没忘记什么吗?” “忘记什么?”明月莫名其妙。 风离瞪着她,不甘地叫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解开你的穴道吗?” 明月恍然,原来是为这个啊! 她却装不知道,扁了嘴说:“你生气啊,你小气鬼,不想道歉就不解开我!” “什么?还要我道歉?到底是你做错了还是我做错了?我们要不要找个人评理……李庄主……仇杰……” 明月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别丢人了,大皇上这么晚扰民就不对,你还有脸让人家评理啊?” “有什么啊,我没错当然要评……评出个对错……如果错的是我,我道歉……是你,你道歉!”风离斜倚在门框上,一边挥手一边眯了眼看着明月,一副无赖的样子。 明月那个晕啊,看这架势要让风大道歉是要等人来评理了,可是看看这都几更了,还让不让睡啊? 好女不和男斗,某月咬咬牙,小声说:“对不起,算我错了行不,我们进去吧!” “没有诚意,你和谁说对不起啊?为了什么事说对不起?”风大吃定了明月似的,抱着门框就不进去了。 明月磨牙,再挤上一朵桃花脸:“亲亲老公,对不起啊,我不该赌气不出来,害你遇到刺客。我下次挑刺客不来的时候再赌气!” “……”风大被酒精洗礼过的大脑暂时成空白,在思考这问题,这道歉是真诚了,可是后面那句有什么不对呢? “好了,你已经接受我的道歉了,我们进去睡觉。我告诉你啊,怀孕的初期孕妇的睡眠要足够,这是给宝宝长脑的时间,你以后再耽误我睡觉,生了白痴孩子我找你算账!让开!” 明月理直气壮,风离听见宝宝要长脑就乖乖地让开了。() 436番外:给他人做嫁衣? 正文]436番外:给他人做嫁衣? ? 436 “是啊,几百万年了!”明月顺口答道,不知道风离想讨论什么。 “它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几百万年都在一起?”风离继续问。 “算是吧!”明月对天文学不精通,想想学过的常识好像的确是这样。 “好,就算是,那你说,一直陪在月亮旁边的星星是不是就是那一颗?芑” 风离越问越像小妖,执着的让明月觉得有点可爱,撑了腮看着他点头:“就是那一颗,恩爱吧,几百万都能在一起,这才是永恒!我要求不高,让谁陪我一生一世就够了!” 明月瞟了一眼风离,很希望他说这个人就是他。 “南宫明月……我也只想有人陪我一生一世,你告诉我,这人是你吗?”风离固执地看着她猬。 “你愿意陪我一生一世,我自然愿意陪你一生一世!”明月用他的话回答他的问题。 风离理直气壮地瞪她:“我自然愿意陪你一生一世,可是南宫明月你很过分,你想想陪你一生到老的人是我,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现在心里只有小妖,只有没出生的宝宝,你每天花在他们身上的时间比我多了。你忘记了吗?小妖最后要离开你,宝宝也会嫁人的,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对我好点吗?” 明月怔住了,看着风离,那人眼中还有点受伤的精光,让明月忽地心就软了,敢情大皇上这是吃自己孩子的醋啊! 也是,皇家的孩子生下来都是宫女嬷嬷带,从明月开始都是自己带,小妖虽然懂事,大多数时候也是自己带的。风离又忙,两人相处的机会就很少,如果再生一个孩子,又要分散她的精力,风大就被忽视得干干净净了。 刚才自己借宝宝不认错,就刺伤了风离,想着以后的日子明月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时觉得情绪低落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平日的风大很内敛,这样的情绪外露几乎很难有,但也不代表他不会委屈,所以趁着酒意,就泄了。 明月想到他的童年就更不奇怪他此时的脆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风离,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忽视你了,好吗?你说的很对,他们终会离开我,能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我要对你好,非常非常的好,才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了!” 风离唇边这才挂上了笑意,将茶壶放回桌上,拉着明月摇摇晃晃站起来,有点傻傻地笑道:“我也会对你好的!因为我想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陪我,就像那颗星星陪着月亮一样,我们一直在一起!” “嗯!”明月抱着他垫脚吻上了他的唇,两人在月色下环抱着彼此,只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身心合一。 不管生什么事,不管前途是什么,知道有人会陪着自己一直走下去的感觉真好! *** 三日后,风离和都蓝的抢羊竞技如期举行,地点就在突厥和北宫的交界处。 为了公平起见,风离都蓝各带五十名士兵参加,按都蓝的原意是要一百名士兵,风离拒绝了,说不想伤亡太大,就各带五十吧! 这五十名士兵的任务就是在抢羊的路程中干涉对方的步伐,不择手段阻挠对方前进,帮助自己的主将获得胜利。 都蓝那边于勒,巴图等大将都参加了,风离这边铁纯,谷隽也争着上场,风离舍了铁纯,换了仇杰。铁纯勇猛过人,智谋不行,在这样的活动中机智是保命的关键。 竞技的头天,张梓赶到了,风离大喜,撤下一个士兵换上了张梓。谷隽他们也高兴地设宴给张梓洗尘,讨论了半宿作战方案。 明月在一旁微笑着看他们喝酒,心下却在想着琼碧,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月派人送去的信也没回。 让明月越想越恼怒,暗暗在想琼碧要是识趣的话就收手,否则她才不管她是不是风离的侄女,为了维护自己老公的利益,就让她做次恶人吧! 第二日风离一身银色铠甲,提了枪带队上马,明月也穿了铠甲上旁边的马,只是和风离去的方向不同。为了她的安全,风离只答应她站在附近的高山上看抢羊的过程,不允许她近距离靠近。 明月没有争辩,接受了他的安排,让时文护送着自己过去。 “保重。”没有过多的嘱咐,明月挥挥手拔转马头就先走开。 “你也一样。”风离看看她的背影,喜欢这人的利落似自己,相信对方也是一种美德。 他带兵出关,在关外二十里处看到了都蓝的队伍,后面是一张华丽的马车,风离知道那是琼碧的,说是要来亲自见证奇迹,两个绝顶高手的争斗百年难见,不是奇迹是什么呢! 都蓝意气风地坐在马上,用马鞭指指后面的马车,说:“离王,你赢了记得来带这只羊哦!要是输了,也记得把你的羊用这样隆重的马车送来喔,孤可不想委屈小羊羔……” 风离一笑:“那就等你赢了再说吧!本皇现在只想先拿到那只羊,因为本皇的皇后说了,她还等本皇拿羊回去给本皇做烤羊排呢!本皇不想对她失言……请……咱们战决,才能赶上午膳!” 都蓝脸色就有些变了,今日风离的霸气丝毫不想掩饰,一来就先声夺人,将胜利物品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那就是笃定自己不会输了。 那他呢?风离目中无人,还是他? 都蓝念头转了几转,回头瞪了一眼马车,冷笑道:“琼碧,死是很简单的事,活着才需要勇气。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孤不知道,孤一直忍你就是为了今天,孤要活着回来是你的功劳!孤要死了也是你的死路了!想清楚嗯?” 都蓝打马去追风离,马车里面的琼碧惨白着一张脸坐着,怀中的孩子静悄悄地睡着,浑然不觉母亲内心的波涛汹涌。 出手还是不出手,这是个问题! 琼碧撩开窗纱,看到远处的翠绿,那边就是她的家园,北宫的天下,负了她的江山。() 437番外:冥顽不灵 正文]437番外:冥顽不灵 ? 抢羊在突厥那是马背上的功夫较量,抢羊的骑手一般都要有良好的骑术和臂力,因为一只羊有二十五至三十五公斤重。骑手抢到羊时,必须迅地将羊拖起来,向目的地进攻。 骑术上的动作更为复杂,例如,马旋风般地急剧转弯,冲锋陷阵般地阻击和卧身抢羊等动作,不但难度大,而且十分惊险。 抢羊的骑手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和良好的骑术,在比赛中就会支持不住;不慎时,还会人仰马翻,摔得头破血流。 风离和都蓝抢羊的性质已经不是普通的输赢,而是两国交战的前奏。抢羊考的不止是马技,还要考功夫应变能力,和团体作战配合能力。 这是两个团队的较量,虽然胜利者只会是领,可是领都知道没有部下的配合,只靠他们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取得胜利的芑。 都蓝和几个将领都配合默契,风离和谷隽他们也是一样的心意相通。大家一等号角响,双方的每个士兵都争先恐后地驰了出去。 巴图俯身下去从台上抢过羊,纵马狂奔,谷隽挑枪上去抢夺,巴图被困住,就把羊从半空中甩给了已经跑在前面的于勒。 张梓抢上去,撞开了于勒的马头,让自己的士兵捡到了羊继续往前猬。 在这激烈的争夺过程中,士兵们必须保持很好的合作,还要充分注意安全,才能获胜。拿到羊的士兵往前冲,其他士兵全力以赴地拥送他,保护他,使羊不让对方抢去,并且给他的前进开路。 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对方士兵必然会用高的骑术来阻拦,切断他们人马的去路,并极力夺取对方的羊。这时便形成一场抢羊和反抢羊的争夺战,往往几十人几十匹马挤在一处,人叫马嘶非常紧张。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充分挥集体的力量,密切配合,应付对方。这就区分出普通的抢羊和军队抢羊的残酷了,那已经不是抢,而是厮杀。 枪剑无眼,砍翻一个是一个,只要不给自己的队伍造成阻碍,都是玩命的冲。 谷隽早已经多处挂了彩,还拼命护着风离,张梓则照顾着队友和于勒对上了。 都蓝侥幸仗了地利扛着羊跑在前面,他身后的巴图挥动着长刀直砍对方的马腿。 马是整个赛事最关健的工具,一匹马废了,带来的不止是人员的损伤,还会阻碍道路,给后面的人造成重复伤害。 风离武艺高强,仗枪挑翻拦路的人,把仇杰送到了前面,仇杰再反冲,给都蓝形成了压力。两人配合默契,羊就到了风离马上。 这时两支队伍已经进入了一个峡谷区,穿过这个峡谷就到终点,这是整个赛事最关键的地方,明月他们就在两个山峡之上俯瞰赛事的进行。 突厥一边,北宫一边,双方都防备着对方在山峡上做手脚,所以各派了兵马看住对方的人手。 明月和琼碧在山峡的两边对视着,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说话也只能用喊的,只是两人都没这个交谈的意思,都关心地看着下面盘旋冲过来的抢羊队伍。 明月外表镇定,内心却不平静,她一直在想琼碧的后手是什么,要同时杀了都蓝和风离,只有在这山峡动手,可是明显她什么准备都没做,难道她放弃了这念头?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明月看到琼碧坐不住了,让人将她抬到山峡边,冲明月喊道:“南宫明月,你想不想小皇叔活着?” 明月没说话,看着软轿上的琼碧,她才生产过,那天看到的肥胖身材已经荡然无存,只是一个稍微丰盈的女人罢了,巨胖看来真的是获得风离同情的假象。 “说话!”琼碧等不及叫道。 明月喊道:“琼碧,你想我求你吗?不可能,因为你已经做了决定,你根本不想他们活着,对不,所以别来和我废话了!” “那你不好奇我怎么做到的吗?”琼碧洋洋得意地从软轿上站起来:“你要有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否则我就要走了,不奉陪了!” 明月听到她这话就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在身后给时文做了个手势,自己陪着琼碧闲聊:“走?你能去哪?你要杀不了都蓝风离,你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用我们出手,都蓝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抓回来,到时你和你的孩子会有什么结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我既然出手,就保证万无一失,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我又怎么允许自己失手呢!” 琼碧冷笑道:“我想了半天了,我真的想放过小皇叔,可是……谁来放过我呢!当初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施援手时他无动于衷,现在我凭什么心软?” 明月心一动,劝道:“你小皇叔也后悔了,他去看了你回来后一直在内疚,说自己当年不该为了一时之气不管你,他……” “别说了,我不想听!别想用亲情打动我!太子哥哥和我那么好,不也在关键的时候弃我而去吗?小皇叔算什么,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他又怎么会为我得罪父皇。我本来已经听天由命,可是后来知道他竟然反出了北宫,我就恨啊!我为什么不是男儿,为什么不可以像他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琼碧歇斯底里地叫道:“我甚至恨我为什么不是你,这样或者小皇叔会为了我阻止和亲。所以……与其说我恨小皇叔,其实我是更恨你!你凭什么可以让我小皇叔独宠你一人,你凭什么让阿柏围着你转,沈东豫护着你,连都蓝这些年都在念着你……你凭什么啊?” 她的恨意在山峡上回响,明月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蹙眉:“琼碧你……” “我不服!这天地不是说命运吗?我一个公主的命运怎么连一个傻子都不如!让我怎么甘心!” 琼碧叫着打断她:“南宫明月,你自以为了解我,可是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其实我根本不想杀小皇叔和都蓝……我想杀的是你……哈哈哈……哈哈哈……” “杀我值得你费这么大力气吗?”明月笑了:“琼碧,敢做为什么不敢说呢!你刚才不是问我想不想知道你怎么杀都蓝和风离吗?我现在知道了,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呢?”() 438番外:天之骄子 正文]438番外:天之骄子 ? 438 一句话已经成了定局。 下面都蓝和风离闲聊着,手上却没松劲,各自用枪击开拦路的人往前冲。两人身上也挂了彩,可是那种作为领的强悍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忌自己身上的伤,而为这峡谷强加而来的压力更加重了下手的无情。 意外随时都会生,虽然彼此都有防备,可是这两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却是除了自己眼见,都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生怕上面的人无法控制形势葬送了自己,这点心意相通,争夺得就更猛烈了芑。 相对比之下,前面的争夺就变成了儿戏,这才是真正入了状况,彼此都杀红了眼。 那只可怜的羊,虽然已经是尸体,可是现在连尸体都不能称为尸体了。 羊毛上全沾满了血,有士兵的,有风离都蓝的猬。 而那可怜的羊皮则千疮百孔,被刀枪戳得不成样子,已经沦落成一个破旧的玩具,被在马上抢来抢去如破败的柳絮。 山峡中有段路是很狭窄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抢羊的马勉强能通过三匹,这就意味着这个地方是很讲究的兵家取胜之地。只有哪一方的两个人将对手夹击于此,那么冲破这个瓶颈,胜利就属于自己了。 风离、都蓝都研究过这个地形,两人对此的观点都是一致的……必争之地! 风离和谷隽,仇杰他们的战术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抢占于此,所以谷隽,仇杰一看快到瓶颈,就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要配合风离抢占地形。 他们有此打算,都蓝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这地势的重要呢! 而且他比风离有利的是他常年在此征战,更熟悉地理环境,而他手下的于勒巴图,也是跑过了几十次这段路。没等谷隽,仇杰抢上去,巴图就先用枪戳住了自己的马,强行牺牲自己的马掉头拦住了谷隽,仇杰,让于勒和都蓝抢先过去。 羊在于勒马上,只要于勒把羊丢给都蓝,抢过瓶颈,那边的平原就算风离赶上来,也逃不过于勒和巴图的合击,胜败笃定。 这一招牺牲自己成全队员巴图是学习了张梓当年赛船的那一手。张梓可没想到自己当时不但成了北宫百姓崇拜的英雄,也成了突厥将士崇拜的英雄。 大家都是军人,英雄惜英雄,都是血性汉子。张梓那一幕让大家都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该有的品质,不是名和利,而是关键时候的成全。 巴图这一招效仿是得到了都蓝和自己队友的赞赏,可是苦了风离和紧追的张梓。 张梓本该赞赏对方西施效颦这一招,此时却只能苦笑。两队近百人的马队,一段路下来仅存一半余人,都是些不怕死的勇士,蜂拥着往前冲。风离一滞留,就只能远看着都蓝取胜,没准自己的人马就在此全军覆没了。 风离被堵在中间,进退两难,情况已经很紧急,偏偏上面还传来闷声的爆炸声,一些细小的石头就滚了下来,纷纷砸在马身上,人身上,让马惊慌地乱跳起来。 “该死……”风离和都蓝同时往上看,两人对自己的能力第一次蒙受了打击,本以为形势已经在控制之下,没想到还是忽视了那人的能力,竟然不知不觉地把手脚做到了他们头上。 难道真要被葬身于此吗? 两大高手此时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要逃出去,也要取得胜利,这毕竟是两人为敌多年第一次强对强的实战,比在自己阵营里运筹帷幄真实的感觉让两人都热血沸腾。 虽然全身都挂了彩,那种棋逢敌手的畅快淋漓的感觉却是任何事都无法代替的。 都蓝回头冲风离豪爽地一笑:“离王,跟上啊,别告诉孤这几块小石头就吓到了你!” 风离挥枪挑飞一个对手,豪爽地笑道:“可汗都没被吓到,本皇怎么可能呢!可汗先走,本皇随后就跟上!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山谷上传来的爆炸声更激烈了,风离担心明月,深呼吸,按下躁动的心神,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赛,好去援救。 转眼一看,巴图死死困住瓶颈,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困得马脚进展不能。 风离回头一看,后面的士兵还在彼此厮杀,有几个远远落在后面,他一念之间,突然有了个冒险的念头,吼了一声:“张梓坚持住……”就拔身而起,施展轻功竟然从众人马背上跳跃回去。 抢羊的规矩是必须在马上取得胜利,意思就是不管何时都不能弃马,风离这一手惹得众人侧目,令人惊讶的已经不是他弃马的行为,而是他竟然往来路跑。 这算是临阵脱逃还是什么? 不但突厥的士兵困惑,连风离的士兵也困惑,有些士兵就以为风离看山谷掉石头,又胜利无望,独自逃命呢! 而了解风离的士兵和谷隽他们却不相信风离会扔下他们,一个个依然勇猛地杀敌,和上面的落石做斗争。 眨眼间,风离已经掠到了队伍的后面,踢飞了一个落单的突厥士兵,落在了他的马背上,提起马绳,竟然带马转了一圈,往外面跑出去。 这下,想着风离逃跑的士兵都觉得落实了他的罪责,一个个露出了不齿的神情,这离皇的神猛原来是吹出来的,关键的时候原来如此不堪啊! 连都蓝都下意识地回头,勒马看着风离跑远,脸上的神情愕然,自己一直将他当成勇士,对手,他竟然是这样的人?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风离勒马站住了,掉回了头,远远冲着都蓝一笑:“可汗,你一直叫本皇‘离王’,那是不承认本皇的能力了,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吧!记得,本皇已经是‘皇’……” 风离话才落音,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就被刺激得扬起马蹄高声嘶叫,双蹄一阵乱刨,待风离一放马缰,竟然以雷霆般的姿势冲过来。 众人都瞪大了眼,如果这马是风离的,大家都能理解这马突然展示出来的爆力。可是这马是突厥士兵的,突厥士兵包括都蓝都可以誓风离在此之前从没接触过这匹马,他在这么短时间内是怎么和马沟通了激出马的爆力的? 都蓝才觉得不妙,只见那马越跑越快,空地让它毫无阻拦地加快了度,风离最后一提,那马竟然长了翅膀似得腾空飞起,带着他竟然就飞跃过巴图的障碍,落到了前面还冲势不减地往自己冲来……() 439番外:各走各路 正文]439番外:各走各路 ? 439 单打独斗就更显个人实力了,都蓝能在突厥那么多皇子中抢到突厥可汗的位置,靠的是勇猛,武功内力那些也经过高人指点受了些教谕。都蓝在突厥和各方征战中仅靠勇猛就没遇到过对手。 这是第一次遇到风离这样用枪的功夫高手,能在他手上走上几十招已经洋洋自得了。只是越打心越虚,这一路来的争斗已经把他的力气耗得差不多了,勇猛靠的是一鼓作气,时间一长就有些招架不住。 而风离却是越打越凌厉,这也不是风离内力比都蓝好,而是山上的巨石都开始滚下来了,风离听着那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石头滚动声,心焦,担忧着明月出事才想战决解决都蓝。 都蓝招架了一会也看出风离的虚张声势,强撑着拖住风离,风离看穿他的意图,急了,眼一眯,借着都蓝刺过来的枪往后一仰,避过了杀势,另一条腿却在同时离了马鞍,往一边摔了下去芑。 都蓝一招落空,还没收回枪就见风离落马,怔了怔,还以为是后面的士兵刺中风离呢! 哪知道风离将全身的重量吊在了另一只马镫上,一手拉着马绳子,紧贴着马挤到了都蓝马身边,一伸手,将羊抢了过去。待都蓝反应过来举枪去戳时,仇杰的枪架到了他的枪下,配合极默契地恰好救了风离。 没有仇杰及时的赶到,都蓝这一枪一定戳穿了风离的肩胛,都蓝愕然,这一瞬间,又是在如此混乱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如此默契猬! 高手相争,一瞬间就能决定胜负,都蓝被仇杰这一阻碍,虽然两招就摆脱了,可是风离已经骑马驰出了山峡口,如奔向蓝天的鹰,带着那只羊飞向胜利的终点。 “都蓝,这算圆你的梦了!别泄气,还有较量的机会呢!我们战场上再见吧!” 风离内力十足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一会整个山峡的战斗都停了下来,因为终点传来了胜利者的号角声,继续争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都蓝先放下了武器,看着仇杰和并肩而骑,满身血污的谷隽叹道:“你们跟了一个好主子!” 谷隽和仇杰互视一眼,看看都蓝满身的血,还有拖着被砍断一只手臂也赶上来护主的于勒,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你也有一群好士兵!” 英雄惜英雄,这场以血做赌注的拼搏过程紧张而激烈,让双方士兵在厮杀的同时也佩服对方的勇猛,如果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他们是很乐意和这样血性的汉子拼酒敞欢的。 可惜立场不同,就只能做敌人,虽然如此,也不能比阻止欣赏自己的对手。 两人的话让都蓝一愣,随即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说的对,我也有一群好士兵,冲这个,没输给你们离皇啊!哈哈哈哈!” 于勒血红的眼瞪着仇杰,刚才就是他率先刺伤了巴图,可以说巴图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于勒钢牙都咬碎了,要不是碍于此时他们已经是输家,要输得有风度,他早就过去和仇杰厮杀了。 此时只能干瞪着眼,暗暗誓下回战场上见到,一定要为巴图报仇。 众人来不及感叹了,头上的巨石纷纷掉落,整个山谷已经摇摇晃晃。谷隽一抱手:“可汗,后会有期!”就带头冲出山谷,寻风离去了。 “后会有期!”都蓝也带了自己的士兵跑出山谷,回头看了看山峡上冒起的黑焰,冷酷地笑了笑。 “可汗,不管琼碧公主和小皇子了吗?”有个副将多嘴问道。 “她啊……已经是离皇的战利品,孤和她缘尽于此了!” 都蓝摸了摸怀中风离临战前送回给他的那对紫水晶手镯,有些惆怅,这代表突厥皇后的至尊之物难道一直送不出去吗? 想起明月问过自己的话,都蓝一时情绪低落了。明月说:“有人是单纯地因为你而喜欢你的吗?……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年老还是力壮,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守着你!我不要你举出多少个……一个就够,有这样的人吗?” 一个?要求很低啊! 都蓝当时不在乎这个问题,现在看到风离急迫的样子,才想起这个问题。 风离那么焦急,为的就是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敢说那样的话就证明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个人。 要换了别的男人,都蓝可能会笑明月痴心妄想,世间哪有这样的男人。 可是如果是风离,就不一样了,以都蓝对风离的了解,这男人既然承诺一辈子守着她,那就会是一辈子守着她。 幸运吗? 都蓝回想自己后宫,佳丽三千,谁都想得到他的宠爱,他也爱过人人,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她们爱的是他这个人吗? 当他一无所有,当他不是可汗,当他年老病弱,谁会在身边不离不弃地守着他呢! 都蓝回头,看滚滚的黑烟中飞奔的人影,突然觉得自己羡慕在危险中的他们,特别是风离。因为他有能让他担心的人,有值得他去保护的爱,就算危险,也能准确地知道自己的心在哪!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以往的岁月似乎变成了空白,除了声色犬马的纵情,他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琼碧可以放手,皇子可以放手,这世上原来一切都可以放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都蓝握紧了手镯,不……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他生老病死都会陪着他,他以前没找到是自己没用心而已,而是用心,他也会遇到这个人的! 都蓝再次回头,看到一边的山峡塌了下去,他记得是自己这方的山峡,那么,琼碧安全逃出了没有? 虽然恨她和契丹勾结暗埋了一手,真正看到她死,都蓝的心还是为之抽痛了一会。 这女子,狡黠一点不亚于南宫明月,都是不甘于自己的命运而折腾的女人啊!一开始来突厥,也带给了自己许多欢乐,如果不是她对权利的***强烈到让他无法忍受,也许他对她的宠爱会更多一些…… 也许终究是也许,他清楚自己的毛病,多一些不代表能长久……也可能是能让他想长久的女人还没出现呢!() 440番外:会流血的妖孽 正文]44o番外:会流血的妖孽 ? 44o 琼碧强撑着衰弱的身体抱着宝宝往山下跑,身前身后是爆炸引起的石头飞溅,不断地打在她身前身后。有一颗砸在她头上,让她顿时被击倒在地上,血顿时模糊了双眼,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天难道要亡我吗?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琼碧拿袖子抹了抹糊在眼上的血,大哭道。 怀中的宝宝已经哭得累了,声音弱小下去,睁着小小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血污的样子。 “宝宝别怕,娘爬也要将你带出去。”琼碧低头看到他可怜的样子,抹了抹泪,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芑。 被爆炸惊起的鸟早飞没了,剩下的是被炸出来的蛇虫和各种动物,琼碧又要防石头,又要防突然爬出来的蛇虫,简直防不胜防啊! 她满身都是血,头早已经散乱不堪,昔日富贵雍容的公主狼狈得比难民还不如,琼碧已经没有泪水,支撑着一步步往下挪。 正走着,突然塌陷下来,一大块山壁带着树干啪地就掉在了山路上,将路全部堵死了猬。 琼碧惊慌地回头,又有几棵折断的大树滚落下来,她吓得抱紧孩子紧紧地贴在山壁上,大树刚好就打在她们头上,被巨石挡了一下,刚好形成一个小空挡将她们压在下面,噼里啪啦压成一堆。 爆炸声此起彼伏,琼碧等稍微平静下来,感觉没有东西掉落下来才伸手去推那些树,想弄出个空隙爬出去。 没想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她都无法撼动头顶上的树。她看不到外面,哪知道那些树全部相交着压倒下来,而上面还掉落了几块大石。 黑烟在外面飘渺,脚下的地又在不断出断裂的声响,琼碧已经绝望了,可是从树缝隙透进来的光中看到怀中宝宝稚嫩的脸,不甘心又涌上心头。 她不是为自己不甘心啊! “救命啊……谁救救我……”琼碧终于大哭起来,边哭边叫道:“我错了,我不该逞强,不该用我孩子的命来赌这口气……老天你要有眼你惩罚我一人好了,孩子无罪……救救他吧!我愿意用我余生的性命换他的生……只求给他一条活路啊!” 琼碧不断地叫,那声音衬着爆炸声凄凉卑微,让赶上山来接应的风离远远听见,鼻子一酸,心就痛了。 “琼碧……别怕,小皇叔来了!” 风离没等其他士兵跟上来,就提枪寻了声音飞奔上来。他本来想去看明月,又担心琼碧这边,她带了孩子比明月更危险,只好弃了明月飞赶过来。 一上山就现这边情况的确严重,黑药爆炸的浓烟环绕着山路,又呛又迷眼,很难受。眼看爆炸已经弄塌了半座山,风离还没看到琼碧,正心急如焚,一听到琼碧叫唤,哪还注意危险,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琼碧正绝望,隐约听到风离的叫声,还以为是梦,等再次听到风离叫,才恍然大悟,哭叫着喊道:“小皇叔,我在这……救我……我以后听你的话了,再也不和你为敌!” 风离听到她的喊声鼻子更酸,这孩子,已经是孩子的母亲,说出的话却如小孩一样充满了稚气。想想她也没多大,和明月相仿的年纪,月儿有自己照顾。她却独在异乡,收敛了在这年龄本该有的刁蛮任性,早早成熟起来,的确不容易啊! “小皇叔……” 琼碧听不到他的呼唤,叫的更凄凉了:“你别生我气,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啊,就算不救我,也救救我的孩子……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他不会对你有威胁的!你就看在做他爷爷的份上,救救他吧!” “琼碧……坚持一下,小皇叔在呢!上面石头太多,你等我给你移开一条路钻出来吧!” 风离已经到了巨石上面,听到琼碧在下面的声音低头一看心就凉了,这么多的巨石压着,上面还不断在掉落石头,怎么把琼碧救出来啊! 听琼碧绝望的叫声,风离只能先出口安慰,自己寻思着怎么救她。 琼碧听见风离的声音近在咫尺,高兴起来:“小皇叔,小皇叔……我在这呢!好,我等着,你快点! “嗯……琼碧乖!”风离不自觉拿出哄小妖的声音哄着惊慌的琼碧,一边寻路下去用枪挑开石头。 一动,那些树干承受不起重力的改变,梭梭往下掉小石头,砸得琼碧尖叫起来,风离又不敢动了。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风离紧张地叫道。 琼碧也看出了形势的不对,在下面叫道:“小皇叔,不行啊,还没等你移开大石,我们就会被石头砸死的,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别急,别急……我再看看!” 风离绕到琼碧的头上,现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小斜坡,树干交叉在上面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琼碧她们能存活就在这几棵小树干的撑力下,要是这些树干断裂的话,一定会戳穿琼碧的。 “该死……”风离四下一看,迅找了几棵强硬的小树来,用枪挖出一个小缝隙,递下去给琼碧撑住主要的枝干。又叫来两个赶上来的士兵一起把她们头上的巨石推开。 巨石一滚动,树干就出断裂的声音,风离在后面用力,一听不好,回身一脚蹬在了山壁上,大吼一声,借力就将大石推了下去,两个士兵被大石带得滚到一边,风离因为没有落脚点,掉了下去…… 树干一根根断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加上雨点般掉落的石头让琼碧尖叫起来,还没感觉石头砸到自己身上,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软软广阔的怀抱就将自己和孩子包围在山壁之间。 琼碧愣了愣,那铠甲的冰冷贴在了自己脸上,那种强硬霸道的气息也垄断了她的整个呼吸,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味道代替了呛鼻的黑烟味。 此时能这样护住她的人会是谁呢? 外面的爆炸声,人声突然就听不到了,琼碧傻傻地呼吸着这来自自己亲人身上的味道,突然感觉脸上热热的,她无法移动,也不能抬眼,只能感觉那股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了自己的下颚,再掉到自己孩子的小脸上…… 这次她看到了,是血!() 441番外:定力不够 正文]441番外:定力不够 ? 441 “风离……风离……” 明月的声音传来,风离已经是半昏迷了,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暖,动了动口,却叫不出声来。 琼碧却兴奋地叫起来:“明月……小皇婶,小皇叔和我在这呢!” 明月听到微弱的声音,和谷隽他们寻路过来看到那一堆乱石时呆住了,上面全被大石压着,那些树干密密麻麻地堆着,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哪芑。 “小皇婶,我们在这……”琼碧叫着:“小皇叔和我在一起呢!” “风离……”明月跃了上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让她焦急万分,琼碧都能回答,为什么风离不能呢?生了什么事吗? “小皇叔……小皇婶来了!”琼碧推推风离,摸到了一手的血,才现风离的血已经透过铠甲印染了出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猬? “小皇叔……小皇叔你醒醒,小皇婶来救我们了!”琼碧恐慌地叫起来,声音传到明月耳中,让她的心沉沉落了下去。 “风离……他怎么了?”她爬在缝隙间,却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又急又气:“下面是什么情况?” “小皇叔受伤了,我们被困在这,里面动弹不了!”琼碧一叫怀中的孩子就被吓得哭起来,风离动了动,强迫着自己清醒。 “月儿……我没事,先把琼碧拉上去吧!让铁纯上来,先把树干拉出一条缝隙,把她们救出去……” 风离的声音很弱,听得明月心痛不已,从认识他以来,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时候啊! 铁纯赶紧上来,在明月的指挥下小心地推开石头,再拉开树干,拉出仅容一个人出入的洞口,往下面叫道:“皇上,伸手,我拉你上来。” “琼碧,把孩子递上来……” 风离摸索着,接过琼碧怀中的孩子举到头顶,孩子哇哇哭着,脸上全是血水血斑。谷隽给铁纯系上绳子,让他倒吊着下去将孩子抱了上来。 明月在一旁接过来看到那满身的血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检查,现小婴儿全身完好才放下心。 转头看到琼碧被铁纯和谷隽拉上来,赶紧让士兵将琼碧背了下去,她看到她衣裙上全是血,有些焦急地问道:“是不是把伤口扯裂了?” 琼碧叫道:“别管我,先把小皇叔拉上来吧,他伤得很重!” 明月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铁纯大叫:“皇上……醒醒,抓住绳子,老铁把你拉上来!” 明月心咯噔一下,慌忙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下面的士兵,自己急忙攀过去。 “皇上……皇上……”铁纯的叫声已经近似慌乱,明月一把推开他,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到风离软软地倚着山壁靠着,头上的血还一缕一缕地顺着那张俊美的脸往下流,他已经没意识了,任铁纯怎么叫都没反应。 明月顿时急了,拉过绳子系在自己身上:“铁纯,放我下去!” “娘娘,我去吧!”一个士兵上前抢绳子,明月说什么也不给:“我下去,你们接应,别废话了,快!” 铁纯没办法,小心地将明月放了下去,明月叫道:“给我一份火折子,快!” 有士兵就丢下火折子,明月点燃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插在风离肋骨上的树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脑中短暂的空白后就被焦急代替了。 前世做医生培养出的冷静此时挥了作用,她迅冷静下来,一边将火折子插在山壁上,一边给风离做简单的处理,边冷静地吩咐着谷隽去准备手术工具,药材。 毕竟大家相处不是一天两天,对明月的命令,谷隽就算不理解,也会毫不质疑地照做。无暇顾忌自己也是一身的伤没处理,谷隽迅领命去准备东西。 “小心点!”明月给风离绑好,在下面使着力帮助铁纯将风离拉了上去。毫无例外,外面的士兵看到他们一向英勇、无所不能的皇上这般人事不省的样子,全都震惊了。 将风离传下去时,一个个在敌人残酷的刀剑下都不会皱皱眉头的铁血男儿眼睛都涩涩地难受,心下似被压了沉重的巨石,一个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迅下山,马上要给他手术!”明月一被铁纯拉上来就赶紧吩咐着,指挥着人将风离放平,就赶紧撤离。 爆炸还在继续,只是减少了威力,明月不知道时文处理得怎么样了,此时也顾不上他,想着仇杰过去帮忙,自己就带着这两个重伤员下山。 “小皇叔不会有事吧?”琼碧看到风离被抬上来全身都是血都吓傻了,被铁纯吩咐两个士兵将她和孩子放在简易担架上抬下去,她不住地回头,忍不住问道。 “不会有事!有我在就不允许他有事!”明月坚定地回答,那张年轻的脸上全是一种霸道的强悍。 琼碧看到她指挥着士兵井然有序地撤离,那种镇定的功夫是自己根本做不到的,心下佩服,喃喃地说:“明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惹人喜爱了,你的确值得小皇叔独宠……” 自尊,自强,自信……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小皇叔这样强大的男人,她以前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事实。 就不明白像小皇叔、都蓝这样的男人,本就不是平凡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呢! 必是有所长,才能打动他们,获得他们的尊重啊! **** 谷隽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渔翁,契丹小王带了人堵住了去路,谷隽一见就呸了一声,骂道:“我还以为契丹王是狼,没想到不是骄傲的契丹狼,而是一只知道暗地出手,趁人之危的黄鼠狼。” 那契丹小王是契丹王的庶子,这些炸药就是他和琼碧联合埋下的,为的就是一举杀了都蓝和风离,好捡个天大的便宜。只是出了点差错,竟然被时文堵住了洞口,害他不能在风离和都蓝一进山峡时引爆炸药。 虽然最后还是引爆了炸药,可是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等他打败时文跑出来时,风离和都蓝都离开了山峡。小狼崽在契丹就受哥哥们压制,这次出来是卯足了劲要为自己争得一番天下,哪肯这么容易放弃。 见都蓝谁也不管回去了,就想着风离一定舍不得琼碧母子,掐住他的软肋就上来查看,想捡便宜。果然一上来就遇到谷隽,小狼崽顿时大喜,这谷将军已经一身的伤,杀了他就断了风离的左膀。再一个个收拾上去,还怕不能得到北宫啊!() 442番外:代替我幸福 442番外:代替我幸福 ------------ ? 442 “啧啧,定力不够啊?早说啊,这个好办,孤可以帮助你的!” 都蓝勾了勾手指,笑得有些嗜血:“孤的宫里本来只用女侍,不过为了帮你,多一个太监孤也不介意,就不知道你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太监儿子侍候孤,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不要啊……”契丹小王吓得转身就跑,都蓝举起弓,冷笑道:“不想做太监?那就试试你的马跑得快,还是孤的箭跑得快……” 契丹小王哪敢留下,不要命地纵马狂奔,都蓝在后面慢悠悠地一箭一箭地射,似在玩契丹小王一般,弄得那小子一会心提在嗓子眼上,一会又存了侥幸,以为都蓝箭术不过如此,在心里暗暗讽刺着,马速也放慢了芑。 都蓝看出他的侥幸心,提高嗓音叫道:“小王爷,你的马跑的太慢了,孤帮你加点速度吧!” 举弓,看也不看就射出一箭,正中小王的马屁股,那马受惊就冲到了山壁上,撞得小王头晕眼花,紧抱住马头才没有掉下去。 “哈哈哈……”突厥的士兵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猬。 都蓝冷笑道:“什么蝼蚁也敢爬到孤和离皇头上戏弄我们,不是活够了是什么!以前的事孤就忍了你,毕竟也不全是你的错,这次知道孤为什么不能忍你吗?” 都蓝的马停在小王前面,居高临下地睥视他。 小王捏紧了剑柄,瞪着都蓝叫道:“想杀就杀,谁要听你讲经。” 都蓝马鞭一扬,啪地一声就打在他脸上,顿时让小王皮开肉绽,疼得跌下马在地上打起滚来。 都蓝冷笑道:“你以为你有资格命令孤吗?孤讲经你想听还未必听得到,不想听孤就偏偏要让你听!孤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忍你!” “好,你说……”小王爬坐起来,瞪着都蓝冷笑起来:“你要不说出个理让我心服口服,你还是仗势欺人!” 都蓝抬头看看山上,爆炸声已经渐小,他用马鞭一指山路,问道:“你知道琼碧还在上面吗?” 小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山路,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别告诉我你突然又喜欢她了,啧啧,仔细想想她身体不错,是个***……” “啪!”都蓝不客气地挥出鞭子,一鞭甩在他身上,小王痛得大叫,却是不敢再乱说了。 “她如何轮不到你评价,孤只问你,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吗?”都蓝瞪眼。 小王被逼得低下了头:“她托人寄信给我,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还能做出不等她下来就点燃黑药的事,你是想把她和孩子都炸死吗?” 都蓝不客气地又打了一鞭过来,小王怕痛冒险抓住了鞭鞘,这时才反应过来都蓝是在为琼碧出气,顿时愤愤不平地叫道:“你这是在为琼碧叫屈吗?***都蓝,难道你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和我装什么情圣啊!你那么多女人,你就没牺牲过几个?” 都蓝用力一扯鞭子,小王握不住被逼放开,无例外又被打了一鞭,都蓝冷笑道:“凭你也配和孤比?孤告诉你,孤可以不在乎女人,却从没做过牺牲她们的事,更别提还牺牲自己的孩子。冲这一点,孤今天就算活生生打死你,也是应了天道!” “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小王狼狈地嘶叫着,被劈头劈脸一打,脸上就全是鞭伤了,这张脸算是毁了。 “孤不要你信,只要你知道错在哪里就行了!”都蓝狠狠打了几鞭,突然感到有人看着自己,就停了下来,转头一看,看到山路上北宫的士兵用简单的担架抬了琼碧母子下来。 琼碧抱着孩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让都蓝动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和她对视着。 要下山必须要经过都蓝身边,都蓝骑在马上,看着琼碧在士兵的担架上一步步接近自己,他莫名地想起初见琼碧,这女人狡黠机灵一点也不亚于南宫明月。 第一次就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有心上人,不想做男人的牺牲品,他觉得她爽快,也不在意她的无礼。反正和亲的公主注定是牺牲品,他不在乎这人是叫琼碧还是叫明月。 没想到兜兜转转,被送到驿站自己床上的女人还是这个说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女人,那一夜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第二天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反抗强加到她身上的命运。 他看着她对自己阿谀奉承,看着她拉下自尊扮演着宠姬,他同情她又看不起她,他宁愿她继续保持自己的骄傲做她的公主,也好过这样为权益无自尊的卑微。 也许就是这样又怜悯又恼怒的极端刺激着他渐渐疏离她,甚至对她和契丹小王私通也不闻不问地纵容,这让一干手下都愕然,他不是个宽容的人,换了别的宠姬早就被赐死了,为什么对她会例外呢! 都蓝眯了眼,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女人,有些恍惚,为什么呢?是为了她一直对爱的执着让他怜悯吗? 就纵容着她去追求她得不到的东西,是想看着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种让人舍弃一切的爱? 也许是想希望她能得到的,这样自己就相信自己能得到救赎,能真正地定下心来,寻找一些让自己踏实的东西! 她没有错! 看着琼碧理直气壮的眼神,都蓝再次讶异,以为会看到一个心虚的女人,哭泣着向自己求饶。可是那越来越近的女子眼中没有一缕这样示弱的眼神,也没了以前阿谀奉承的魅惑之眼。 她又变成了初次见到了那个北宫的公主,骄傲而目空一切。 都蓝觉得自己又开始欣赏她了,那种雍容的姿态才是她该有的姿态,卑微狐媚都是假象,这个在他面前犯下错误却毫不畏惧惩罚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担架走过他们面前时,琼碧示意士兵停下,她不看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契丹小王,而是看着都蓝说:“可汗,事到如今,琼碧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有一事,望可汗成全。” “你说!”都蓝只看着她脖颈上面,不想看到她怀中的孩子,那是个很碍眼的东西,出生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容忍,现在他觉得自己想抢过来摔到契丹小王身上,让他带着他的孩子滚得远远的。() 443番外:他和别人不一样 443番外:他和别人不一样 ------------ ? 443 有都蓝收拾了拦路的契丹小王,随后赶到的侍卫迅速给明月就地搭起了帐篷,运来给风离做手术的药材设备,明月他们一下山就赶紧将风离抬上了才搭建起来的手术台。 风离已经昏迷不醒,大量的血纷纷从肺间涌出,让明月看见心疼得难受,给他脱去盔甲剪衣服时手都是抖的。 “娘娘,我来吧!”一个御医善意地劝道。 明月不再逞强,让开了,自己赶紧给风离侧血压,心跳芑。 大家各自忙着,有些虽然是第一次和明月合作,可是都曾经见过明月在医学院的讲课,都知道这时该做的是什么,都默契地和明月配合着。 明月镇定了一会,贴到风离头边轻声说:“风离,坚持住,为了我们……你一定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站到了手术台上,开始给风离做手术猬。 帐篷外,谷隽匆匆处理了身上的伤,就去调动兵马来做防备,此时不能和都蓝讲义气。他对北宫志在必得,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狠下心来发动攻击。 铁纯他们也各自动作起来,把自己的人马安排好警戒。 时文去阻拦契丹小王时腿受了伤,军医帮他处理好后就安置在旁边的帐篷中,时文听说风离受了重伤,就找了根支架杵着过来探视,看到仇杰带人在外面巡逻,就和他闲聊了两句,刚要走,就听到旁边的帐篷有人在吵架。 “是五皇子和琼碧公主!”仇杰摇摇头说:“你去劝劝吧,公主才生产不久,还在月子里,不易动气!” 时文本不想去,听两人越吵越大声,怕影响明月,只好一瘸一拐走了过去。一撩开帐帘,就看到五皇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身后床上琼碧抹着泪,大声地哭着:“你只有欺负我的本事,有本事你杀都蓝去啊,又不是我把小皇叔害成这样的……为什么你们犯的错全让我承担呢!” “你等着,我这就去杀……你满意了吧!”五皇子撞了一下时文,冲出了帐篷。 琼碧哭得更大声了,似乎没注意时文进来,抱过自己的孩子叫道:“宝宝,你快点长大保护娘,免得一个个都欺负娘!呜呜……” 时文本是劝架来的,这主角走了一个架就吵不起来,他进来就纯属多余。此时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边,听着她委屈地大哭。 琼碧一哭,宝宝也跟着哭起来,娘俩哭成一团,让时文听着听着就难受起来。看看眼前憔悴的妇人,想起当年见过的琼碧,再对比现在,一个美丽得飞扬跋扈,一个脆弱得千疮百孔,两种极端让人嘘嘘不已啊! 再想到这样一个公主,落到这般处境只是因为生错了人家,他的心里慢慢就对琼碧起了同情心,看看帐篷内,瘸着走过去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给琼碧,轻声说:“别哭了,听说月子里哭泣以后眼睛会遭罪的!来,擦擦泪……喝点水,奶奶孩子让他睡吧,时间不早了!” 水盅和帕子同时递到了眼前,琼碧正哭着,闻言惊讶地抬头,就看到时文风尘仆仆的脸。此时的时文和早几年初见明月的时候早已经成熟了不少,脸不再白皙,多了风霜洗礼后的黝黑沧桑。那双眼睛也不再青涩,多了深沉、真挚。 谁也不知道琼碧的心,此时最怕看见的就是同情和嗤笑、谴责,手已经抬起来,正要一见到这几种情绪就发火的她看到时文眼中只有关心就怔住了。 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两人对视着,琼碧忘记哭,时文先笑了笑说:“先擦擦脸,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弄!” “你是谁?”琼碧总算反应过来,看时文只穿了简单的布衫,一条腿受了伤,可是那气势却不是一般士兵会有的。她知道对方是小皇叔座下的将领,她隐约觉得对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未将时文,公主先哄了宝宝我们再谈别的吧,孩子哭多了嗓子会哑的!” 时文固执地递过水和帕子,等琼碧接过他才弯腰用袖子擦了擦她怀中宝宝的泪脸和流出来的鼻涕。 琼碧边喝水边看着他,看到他脸上没露出一丝嫌弃心里莫名地好过多了,喝完将水盅递给他,扁了嘴说:“时将军,我饿了,你可以给我弄点粥来吗?我……我没奶水,要是有羊奶马奶的话也给我弄点喂喂孩子……” 她说着红了脸,补充一句:“时将军成亲了吗?有孩子的话应该知道母亲没奶水的话孩子很遭罪的!” “我还没成亲。”时文淡淡一笑:“我不懂这些,公主有需要只要吩咐我就行,我来想办法!” “啊……你还没成亲?”琼碧惊讶了,盯着时文觉得不可思议,按他这样的年龄,应该有几个孩子了,怎么还没成亲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时文的视线微微有点尴尬,笑了笑说:“皇上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皇后娘娘,未将不能和皇上比,只想等个和自己能相濡以沫的女人,这想法很贪心吧?让公主见笑了,呵呵……我这就去帮你找羊奶。” 他拿了拐杖往外走,琼碧盯着他的背影一时觉得有点难过,似乎自己伤了这个青年的心,眼看他就要撩开帐帘走出去,也许再不会进来,她不知道哪鼓足的勇气,叫道:“时将军,这想法一点都不贪心,我刚才让都蓝给我写休书的时候也是这样说,以后,我要去等一个会爱我,在乎我的男人,无权也好,穷点也好,只要对我好,不管我什么身份都喜欢我的人,就像你说的……相濡以沫到老就行!” 她的话让时文一怔,回头看看她,琼碧绽出了一个让时文很多年后,回忆起来都觉得很美的笑容,她冲他双手交握,笑道:“让我们一起为了等到我们要等的那个人互相支持,嗯?” “嗯!”时文笑了,点点头走了出去。 琼碧一扫刚才的脆弱,因为有了同盟军而眼神发亮,自信地给自己加油:“琼碧,你们一定能梦想成真的!坚持坚持!”() 444番外:一代帝王 444番外:一代帝王 ------------ ? 444 营帐里的灯火亮了一晚,帐篷里里外外的人都处在焦躁中,风离怎么样了? 谁也不敢问,生怕打破了沉静让明月分了心,从而影响风离的生死。 就算明月身边的御医,看到皇后娘娘割腕给皇上喂血,也没人敢劝阻。这些人不是不珍惜明月的生命,而是清楚地看到他们皇后惶恐的眼神,知道要是能救活皇上,他们皇后别说给几碗血,就算把性命给了风离也不会在意的。 营帐外,黎明的第一缕光传统了黑暗投向了大地,远远传来马蹄声,守卫的士兵才直起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叫道:“是太子殿下和我,沈东豫!芑” 士兵定神一看,可不是,几十匹马前当头两匹就是沈相和小太子,后面的都是侍卫。一行人风尘仆仆,似连夜赶路来的。 “我先去看看我家老头子!”小妖不等士兵见礼,一扯马绳向主帐篷奔去,他的亲兵全跟了上去,只留下沈东豫和士兵交待了几句,才急急跟过来。 小妖还离得老远谷隽就认出了他,不敢大声叫,只无声地挥了挥手。帐前的其他士兵则一起无声地叩拜猬。 小妖跳下马,跑过来问道:“我家老头子很严重?” 谷隽苦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帐帘一撩,明月一身疲惫地走出来:“小子,有你老娘在你家老头子死不了,敢死……我到阎王那也要把他拉回来。” 小妖抬眼一看,明月眼睛里有激动的泪花闪动,这一夜她受到的煎熬已经超过了自己两世加起来的所承受过的,她已经累得只想倒下去,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还有没做完的,明月抓着小妖的肩膀说:“看着你老爹,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发烧,呼吸要保持畅通,心脏跳动不能低于……” 一条条,不止小妖,后面的御医也赶紧拼命记下,都知道这是风离能活下去的基础,一定要做好。 “好了……我休息一会,你们看着,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叫醒我!” 明月撑着说完,就看到沈东豫走过来,她冲沈东豫一笑:“交给你了……” 话还没落音,明月就身体一软,晕了过去,沈东豫抢上两步,一把抱住她。眼一转,谷隽立刻说:“跟我来吧,在隔壁给娘娘准备了单独的营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夜苦了她了!” 沈东豫抱起明月跟着钻进了旁边的帐篷,果然谷隽已经铺好了床,这些将士自从多了个女主人,出门都记得为明月准备。 “她又怀孕了,不能劳累过度!”谷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有经验呢。 沈东豫放下明月,听到这话愣了愣。 谷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笑道:“皇上都快有两个孩子了,沈相你也加油啊!沈奶奶年纪大了,你别让她等太久啊!” “嗯,我会考虑的!”沈东豫淡淡一笑,心下莫名地空落一片。 “我先出去让人给娘娘熬点补血粥,等她醒了就端来给她喝吧!她刚才喂了皇上很多血,真难为她了……哎,沈相,就祝你再遇到一个像娘娘一样善良的女子吧!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我走了……” 谷隽退出去,沈东豫只来得及说声:“谢谢你的祝福!”就留在了原地。 他呆了一下,给明月盖上被褥,看着这张苍白充满疲倦的脸,沈东豫苦笑,大家都知道他忘不了明月,可是事实是他真的放下了。这么多年还陪在他们身边,只是习惯,一种对自己理想的成全。 陪着明月将北宫的国库越填越丰腴。 陪着风离看北宫越来越强大。 陪着小妖享受着父子之乐。 除了没有成亲,没有自己的孩子外,他过得很充实,从来就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 为什么外人都不理解呢! 沈奶奶年纪是大了,虽然沈大成让她实现了抱上了曾孙的愿望,可是终因为那孩子不是沈东豫的而让她还是有了遗憾。她不说,可是沈东豫知道这遗憾像根鱼刺插在她心头,已经不痛,可是会不舒服。 沈东豫从没想过要为弥补她的遗憾妥协自己,随便娶一个女人。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活着都不是为了成全别人,每个人的生命也不可能完美没有丝毫遗憾,那就各自成全自己吧! 就算被世人说不孝,沈东豫也不会在乎了。跟在明月风离这样全无世俗观念的人身边,豁达是他学到的最有用的处世方法,嬉笑怒骂皆由人,他看开了。 低头给明月折好被角,沈东豫走了出来。 君子坦荡荡,虽然两人没什么暧昧,他还是随时随地为明月的清白留意,只有这样,友谊才能天长地久! 回到风离的帐篷,进门看到小妖支了下颚坐在床头看着风离,看见他抬了抬眉说:“我家老头还是这弱弱的样子比较有亲和感,平日太冷了,真不知道我老娘是看中了他哪一点啊!” 沈东豫笑了,过去狠揉了一下小妖的头,说:“你知道你在说的人是谁吗?他可是北宫的战神,现在又打败了都蓝,他算是突厥和北宫最伟大的人,对了……还有契丹!” “有那么厉害吗?”小妖不屑地轻哼:“还不是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你刚才没看到我妈咪眼泪都快出来了,真要厉害,就别让自己的女人哭!” “臭小子!”沈东豫有些无奈地扶额,暗自在心里庆幸他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凉薄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头痛啊! “他不是把自己搞得狼狈……哎……”沈东豫叹了一声,他进来时已经简单了解过风离受伤的过程,为风离叹息,没伤在敌人手上,却伤在了救人上,这实在是很乌龙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你老爹这辈子的软肋就是亲情了,为了自己人,他是真正的连命都不要啊!” 沈东豫拍拍小妖的头,羡慕地说:“你该感到庆幸,有你老爹这样的人物做亲人,要是换了做其他皇上的太子,保证你做什么都不安心!” 这一次小妖没话说了,他读过历史书,自然知道皇上嫔妃孩子多的坏处,想想自己老爹只有明月和自己,也的确给他们减少了很多麻烦,冲这一点,这个老爹其实是很伟大的!() 445番外:劫后余生 445番外:劫后余生 ------------ ? 445 黎明时分,突厥都蓝在经历了一晚上的思考后决定放弃这个‘趁人之危’的好机会,命令自己的士兵拔营返回突厥。临行前让人带了口信给风离,说等风离三个月,再决胜负。 口信是由沈东豫接受的,当时风离还在昏迷中,他没叫醒还在沉睡的明月,自己做主回了都蓝,说代风离谢过都蓝的一片心意,并代表整个北宫向都蓝致予最崇高的敬意。 能得到北宫首相的敬意,都蓝觉得自己的让步都值了,尽管于勒他们埋怨他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进攻机会,可是都蓝觉得自己不后悔。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芑! 一来将风离看做自己这一生最强劲的对手,他要是这时发动攻击,取得胜利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世人看不起他倒不在意,在意的是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知道这样一来,自己永远无法获得胜利的满足感。 和风离抢羊的那一场痛快淋漓的争夺才是他想要的战争,那种让彼此热血沸腾的感觉只有风离能给他,所以都蓝觉得一时的退让不是成全风离和北宫,而是成全自己的好战欲猬。 机会多得是,能遇到够格做自己的对手的,却只有这一个,怎么能错过呢! 不管都蓝是怎么想的,北宫这边对都蓝的退让还是充满了感激。 五皇子虽然嘴里骂着都蓝蠢,这时候就不该有什么仁义之心,应该有霸王的气势,一并冲上来拿下北宫,实现自己统一天下的梦想。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佩服都蓝的,这份放弃真的需要很宽阔的胸襟和勇气啊! 许君昊在旁听见冷笑一声说:“你当他真的那么有英雄气概啊!这只是表面的,你想想,要是他此时发动进攻,他就稳操胜券吗?不说我,就说你,你同意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冲进北宫吗?” 五皇子立刻叫起来:“开玩笑,怎么可能!我小皇叔虽然受伤了,还有我呢,我就算战死也要保住小皇叔和他的江山!” 他眼睛一扫,看到站在周围的时文,谷隽,铁纯,又激动地伸手一指:“不但有我,还有铁叔,谷叔,时叔他们,你问问他们,会同意都蓝当北宫无人长驱直入杀进来吗?” 许君昊笑了,看看他:“还不笨嘛!” 弄得五皇子莫名其妙,瞪着他问道:“什么意思嘛?” 沈东豫也笑了,语重心长地说:“许将军说的对,都蓝退一步其实也是成全自己。皇上此时生死不知,大家都提了心关心着他。都蓝要是此时进攻,大家的心态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管一切都要保护皇上的安全。都蓝的进攻只会遭到顽强的抵抗,胜负还不一定呢!” 许君昊点头:“对,换而言之,他要是退了一步,就得到了北宫上上下下的感激,大家心神一宽,或者才是都蓝的机会。我估计,他退兵只是暂时的,一定在伺机等着下一轮机会。” 五皇子也不是笨人,一点就通,恍然叫道:“那依你们的说法,都蓝退的这一步就是缓兵之计,想松懈我们对他的防范,如果小皇叔一旦有什么意外,就会趁我们还陷在悲伤中冲过来?” 沈东豫颌首:“所以大家不能松懈,一定要更加严谨地防范,我们丢不起皇上,也失不起北宫啊!” 众人都听懂他沉重的语气,一时心里沉甸甸的,风离要殁了,小太子还小,要辅佐他就只能大家齐心协力顶上去。要是松懈了,都蓝就能拿下北宫,他们全部会变成亡国之奴! “沈相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的。为了北宫,为了我们的家园,一定将突厥蛮子打回老家去!”谷隽代表众将领宣誓道。 其他的将领顿时跟着嚷起来:“将突厥蛮子打回老家去,北宫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妖走进帐篷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群雄奋勇的宣誓,他怔了怔,突然觉得老爹好伟大,不说别的,就有这样一群将领就够辉煌一生了。 他微微一笑,默默地退了出去,第一次做了个八卦的男人,把这一幕忠实地转播给了刚醒来的风离听。 “老爹,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养伤了,等养好伤,我帮着你把突厥那位大叔打得再也爬不起来,你就可以跟我妈咪游山玩水去了。她老念着什么没有蜜月很遗憾,你就趁着腿脚还硬朗成全她这个梦想吧!” 小妖似乎没看到风离抗议的眼神,自顾自地说:“我呢就牺牲一下自己的童年,暂时替你管理几年北宫吧!要是你能让我妈咪再生一个皇子,这太子还是给他做吧!我也好去游山玩水,逍遥一阵……” 风离瞪眼,好吧,这小子够狠,趁自己体虚说不出话来极尽讽刺自己之能,就让他暂时呈口舌之快吧! 等他好了,一定要把这小子丢到军营里折磨得体无完肤,看看他还说什么‘趁腿脚还硬朗’之类的话,就不知道他老子才刚刚二十出头……好吧,就算是前两年二十出头,那也是二字辈的强壮男人,和手脚硬朗不硬朗扯得上关系吗? 继续瞪小妖,这小兔崽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这样讽刺他老爹,就不知道他老爹是一国至尊,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吗?有这样和皇上说话的吗? 小妖完全无视某人的瞪眼,见他看着自己,就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二。”这么简单的字回答费不了多少力气,风离虽然搞不懂小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回答正确。” 他家小妖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不发热,又清醒了,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去向那女人禀告一声就去睡觉了。老爹早安,咱们明天见!” 小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风离继续瞪着他,敢情问那么白痴的问题是考他清醒不清醒啊! 旁边的御医看小妖走了,才上前说道:“恭喜皇上脱离危险……呵呵,皇上,小太子一晚上都在守着你,听侍卫说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小孩子很难得了,皇上好福气啊,有个这样孝顺的儿子……” 风离一听刚才的不快全部没了,心里就暖暖的一片,唇角不自觉地扯起了笑容,真的觉得自己很有福气。() 446番外:对手度蜜月去了 446番外:对手度蜜月去了 ------------ ? 响亮的冲锋号角声在突厥和北宫边关上空响起,在风离脱离危险的第五天,都蓝发动了进攻。 这是两国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作战,都蓝为此已经筹备了多少年,给了风离五天时间已经是他对这个对手最高的崇敬。 风离深知他的性格,知道这一战决不会因为自己受伤而避免了,才能说话就召集各位将领,部署了作战的战术。 他封许君昊为这次行动的大将军,运筹帷幄整个战局。 这算是风离做了皇上后首次启用不是自己亲信的许君昊,对此,谷隽等人毫无异议的服从芑。 了解风离的人都知道风离一直没用许君昊并不是不相信他,这几年来风离都在默默地培养他,为的就是此时的出其不意。 谷隽时文等人跟了风离多年,都蓝了解他们就如同了解风离,骤然一换许君昊,作战风格什么都不熟悉。更不知道风离首次启用的这位年轻的将领,和谷隽等人完全不同。 他本身就有一套自己的作战思路,再加上身边还有个放荡不羁,不怕离经叛道的五皇子做辅佐,两人一搭配出来的非正统作战方案第一天就弄得都蓝头痛不已,竟然发现无从下手猬。 都蓝暗暗心惊,自己这几年也注意培养将才,可是哪想到风离竟然弄了这两个活宝来对付自己,准备的战术人家置之不理,换了一小队人马就忽悠过去。反而鬼魅般地出其不意,在自己还没想到的时候就夺了自己一个城池,让都蓝顿时有了被动的感觉。 所以开战第七天,就以都蓝输了一局而暂时挂出了免战牌。 这边都蓝紧急召集谋士想对策,那边许君昊和五皇子,再凑了小妖三人,三个臭皮匠弄出了又一套战术。 谷隽去给风离打小报告,说三人在帐篷里笑闹得快掀翻帐篷顶时,风离都很无语。 自家小妖已经够妖孽了,再和做事就从没正经的五皇子混上……额……风离替都蓝默哀,不知道他会被这三人整得有多惨。 这本是风离和都蓝的战争,现在因为风离受伤就演变成都蓝和三个臭皮匠的战争,虽然三比一对都蓝有点不公平,可是除了风离,谁都没这种想法。 按明月的说法就是:“其实还是一对一,北宫对突厥。这三个臭皮匠看似三人,那就真的只是三人,因为除了他们三,其他人都是执行者。而都蓝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人,他手下的谋士一堆都是很厉害的,他们一堆对这三人,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风离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自从放手给许君昊去管,他就没插过手,算不上欺负都蓝。那就这样吧,就当给这三人游乐的天地,让他们在玩都蓝的过程中成长,大不了实在不行的时候自己再收拾残局。 风离一想通就带着明月先撤进了关内豫州养伤,借着这机会好好休养,顺便赖了明月好多顿爱心营养餐。 风离这边日子越过越休闲,前方有五皇子一等在拼命,皇宫里有夜如年在辛苦操劳,他每天就是晒晒太阳,再用一小点时间听取近况汇报。其余的时间就是打打太极,和自家皇后研究一下菜谱,要不就是看看自己喜欢的书…… 他哪知道自家小妖已经不是抱着玩乐的态度,而是认真履行对风离的诺言,要把都蓝打回老家去地虐着都蓝,每一场战役都没让都蓝讨了好去。 风离是越过越逍遥,都蓝是越打越艰难,勉强撑过三个月。 都蓝怒了,让人带信给风离,让风离是男人的话就出来一决死战,他输了就心服口服地滚回突厥。只要风离活着,他有生之年就再不踏进北宫的土地一步。 可惜,寄信的人被小妖堵在了自家门口,某深得了不知是谁腹黑基因的小妖笑着撕了那封激将书,冷笑着对信使说:“回去告诉你家可汗,记得要原封不动,一字不准改地带回去。就说北宫的太子说了‘现在北宫我家老头子已经做不了主,做主的是太子殿下。可汗想和我家老头子对战,可以!赢了本宫再说吧!要是赢不了本宫……嘿嘿,本宫看不出有什么必要打扰我家老爹老娘度蜜月这天大的事呢!” 信使被逼着当着小妖把他说的话背了三遍,确认一字不漏才被放了回去,哭丧着脸背给都蓝听,长衫下的小腿一直抖个不停,生怕被都蓝一怒之下劈了自己。 没想到都蓝听着,脸色由白转青,再到黑,又到白,经历了一轮极精彩的变脸后却意外地沉默了,拧了那双浓眉,似在苦苦思索什么。 信使没胆子问,也没胆子走,战战兢兢等着,许久才听见都蓝梦幻般地来了一句:“什么是度蜜月?” 额……信使扶额,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就是怕被都蓝问到这个词语,所以当时不怕丢人不怕死地多问了小妖这同样的问题,所以现在面对都蓝的问题,他才能对答如流。 “所谓蜜月,就是常用来指新婚夫妇独自相处的甜蜜生活。一般把新婚的第一个月称“蜜月”,这是从新婚夫妇充满柔情蜜意的幸福方面来说的,它的英文词honey-moon的honey本意为蜜蜂,moon为月,翻译成“蜜月”,自然使人感到特别的甜蜜。” 信使完全是照搬小妖的话,至于什么叫英文,他也秉承了不懂就问的原则,弄清了那是另一个国家的语言,并忠实地给都蓝扫了这个词的‘盲’。 额……都蓝听完这次是真正呆住了,两国交战如火如荼,风离竟然不闻不问地和明月去过两人世界,这算什么?是看不起自己还是太相信小妖他们? 他陷入了这纠结中,半天走不出来,信使脚都站酸了,也不见都蓝发话,他心也跟着酸了。 你说离皇这是做什么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在打仗啊知道不知道?要不就速战速决大家都给个痛快算了,像现在这样算什么? 丢下几个毛孩子和突厥玩捉迷藏,拖得自家可汗人疲马倦,自己这信使都跟着不讨好,回一个话弄得罚站似的。() 447番外:如他所愿(冰斌篇) 447番外:如他所愿(冰斌篇) ------------ ? 洪城历来都以帮派众多而驰名,这里鱼龙混杂,因为水陆交通便利就造就了陆运海运的发达,同时也造就了陆运,海运各帮派的争抢地盘。 每天都有争夺,年年都有新的帮派不断崛起,也有不少帮派消失,强者为王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长石帮和东海般在洪城,就属于不大不小的帮派,每年不管什么帮派挑衅他们,都能在残酷的竞争中存活下来的帮派。 说到底还是这两个帮派的交情在起作用,两个帮派的创始人从一开始就是至交好友,友情发展下来就变成维系两家帮派的发展的最坚强基础。 平日的生意来往,危难时的互相帮助,让两家帮派几十年来相携着壮大起来。到了薛斌、腾冰这一代,两家父母都还相敬如宾,两家人和乐融融,看两人青梅竹马,兴致一来就给两人定了娃娃亲芑。 两人从小也感情甚好,腾冰总是尾随着薛斌身后叫着斌哥哥,惹恼了她就丢一声木头过来,总的来说还是亲亲密密,两小无猜。 本是顺理成章,只等着两人成年后就能成亲的一对,却在薛斌十二,腾冰十岁那年被终结了这幸福的关系。 一夜之间,让两班交恶的原因就起源于腾冰的母亲,竟然怀了薛斌父亲的孩子,两人在一起商讨怎么处理这不该到世的孩子时,被腾父当场抓到猬。 腾父哪会想到被自己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娘子会和自己过命的兄弟一起做出背叛自己的事,顿时大怒,拔剑就一剑刺伤了薛父。 薛父自知理亏,不敢和腾父对打,怕误伤了腾父罪上加罪,就虚晃几招跑了。 腾母被腾父一个耳光扇到在地,终是爱之深责之切,腾父看她可怜的样子没舍得下重手,只是扔下一个“滚”就踉踉跄跄一头栽进酒罐里寻找平衡去了。 腾母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后悔,竟然寻了一条绳子上吊死了。等腾父半醉半醒间被人告知腾母已死,顿时发了狂,想着自己一向老实贤淑的娘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腾父不知廉耻勾.引她,就提了剑带了人杀向薛家。 可怜薛母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开门就见亲家杀气腾腾给了自己一剑,当时薛母正身怀六甲,这一剑刺在胎儿身上,结果这可怜的胎儿救了薛母一命,让她得以残存于世。 腾父根本不知道薛母没死,红了眼进去一轮屠杀,等薛父闻讯赶来,一家大小都被杀得七零八落,薛斌被腾父抓在手中,一脸狰狞地威胁他要想孩子活命,就自刎谢罪。 薛父看满门的惨状都是因自己而起,内疚多于仇恨,再看薛斌充满恨意地看着他,万念俱灰之下让腾父许下诺言不杀薛斌,就拔剑自刎了。 薛父倒下,腾父酒真正醒了,低头看到昔日围在自己脚下奶声奶气地叫着“岳父大人”的薛斌充满恨意地看着他,一个激灵退了几步,竟然再也下不了手,不顾手下让他赶尽杀绝的劝导,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长石帮。 一夜之间,两个家庭毁了,腾父痛失爱妻,也失去了自己一生的至交,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弄成这样,就终日沉溺于酒坛中,借酒浇愁。 而长石帮,薛斌的三叔在灾难后闻讯赶来,从血泊中救下了薛母,也接下了东海帮。 两边遭此变故,就反目成仇,薛母等伤一好,就带着薛斌登门退婚,并声称从此后和东海帮势不两立。 两帮实力相差不多,从此就展开了争斗,打打杀杀多年,却谁也拿不下谁。 腾父清醒时很疼爱腾冰,武功也亲自教,可是他一喝醉就很讨厌极像母亲的腾冰,恨她背叛了自己,让自己没了家也没了朋友。对腾冰就脚踢拳打,弄得腾冰一见他喝酒就躲得远远的。 腾冰是最冤枉的,自己母亲突然没了她也很痛苦,被退婚还想得开,可是被一向喜欢的薛斌恨,就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不但如此,薛母还每次在街上见到她就指使下人欺负她,骂她和母亲一样狐狸精,勾.引男人。每当这样的时候,薛斌就在一边默默看着,即不阻止母亲,也不对她伸出援手。 腾冰不相信一向痛爱她的薛哥哥会这样无情地对她,还悄悄地找他,想告诉他,她理解他的苦衷。 可是第一次薛斌就恶狠狠地对她咆哮:“别来找我,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了!你别怪我娘侮辱你,你该庆幸我没一剑杀了你就算好了!你爹杀死了我弟弟妹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还想怎么样?还想进我们薛家吗?我告诉你,我薛斌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喜欢狐狸精生下的女儿!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狐狸精,我不想以后和你爹一样的命运……” 腾冰被打击了,哭着叫道:“我娘不是狐狸精,他们都说是你爹勾.引我娘的,是你爹……” 话还没落音,薛斌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咆哮着:“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是你娘坏,是你娘勾.引他!” 腾冰被打得跌在地上,等她爬起来,薛斌已经不见了。 腾冰还不死心,又去找了一次薛斌,这次被薛斌拖到了街上,当着许多人侮辱她:“你就和你娘一样贱,没了男人活不了吗?……行,你要真喜欢男人,我送你去万花楼……” 他拖着她,一路尾随了许多人,指指点点,嗤笑着腾冰。 腾冰怒了,爬起来一头撞在了薛斌身上,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冲着他叫了一声:“薛斌我恨你……这一辈子,你别想我原谅你。” 腾冰喊完哭着跑了,从此后再也没主动去找过薛斌。她跟着腾父学武功,代替腾父掌管起东海帮。 但凡帮派都是男人多,女人少,腾冰在男人堆里混大,就算洁身自好,在外人眼里那也是污浊难分,早没了清誉。 腾冰也不在乎名声,甚至有薛斌的地方,她就更起劲地和手下的一帮男人玩暧昧,哪句话不粗俗她都不说,就是成心要看薛斌轻蔑不齿的眼,似乎这样,她才能平衡,才能有种踏实的感觉。 不是说她是狐狸精吗?() 448番外:保护朋友(冰斌篇) 448番外:保护朋友(冰斌篇) ------------ ? 2 薛斌被扔在废弃的旧院子里也是在想这个事,绑架他的是谁呢! 不过就是和朋友喝酒出来,喝的多了一点,就去跑茅房,没想到才出来,一个麻袋当头一罩,他还没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里,手脚麻痹动弹不得,窗外海风声呼啸,院里任他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应。 薛斌发现这破院真的只有自己时就放弃了求救,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逃出去。可是人家也没点了他的穴位,他就是全身软得像泥,想爬动一下都不可能。 薛斌郁闷地躺着,又睡了一觉,到下午醒过来,夕阳都快落山了芑。 “有人吗?”他又扯着嗓子叫了一气,还是没人应,薛斌要崩溃了,这有仇报仇,落到人家手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这算什么啊? 抓了他不露面,到底想做什么啊! 薛斌气急了,大骂起来,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也没见人来,他这次相信这里真没人了。只好收声,躺在干草中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猬。 琢磨来琢磨去,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仇人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腾冰。 他也不骂了,是腾冰的话骂也不起作用,那女人脸皮厚着呢,真要想整他,不是几句骂能逼出来的。 薛斌就继续睡,可是肚子饿死了,他更加郁闷了,这女人,好歹给他点吃的吧! 又到了第二天,薛斌睡不住了,肚子饿得难受怎么睡得着啊,他忍不住骂了起来:“腾冰,你这恶女人,你想报仇就痛快地给爷一刀,这样阴着整算什么啊?” 骂了半天,总算听到人声了,踢踏着脚步走进来,薛斌充满希望的眼神顿时破灭了,竟然是一个老婆婆,端了一碗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往他面前一放,就往外走。 “腾冰在哪,让她来见我!”薛斌大吼道,老婆婆像没听见似的,走了出去。薛斌郁闷地看碗里,全是黑漆漆的面疙瘩,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做的,看了就没有食欲。 他一脚就踢翻了面碗,继续叫:“腾冰,你这恶女人,你有本事你出来折磨爷啊,给爷吃这个算什么?你今天不给爷一个痛快,他日爷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次老婆婆都不出现了,等到老婆婆再出现,又是端了一碗面疙瘩,往地上一放,薛斌用仅存的力气抓住了她的手,叫道:“老婆婆,腾冰在哪,你让她来见我!” 老婆婆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嘴和耳,就挣脱薛斌蹒跚着走了出去。 薛斌快晕了,腾冰竟然弄个又聋又哑的老太婆来看守自己,这不是代表他骂了这两天都白骂了吗? 面疙瘩虽然难看,薛斌这次不和自己过不去了,只要吃了不死人,还是先留住命再说吧! 他几乎是用手抓吃完了,什么味道都没勇气尝出,一股脑地吃完了事,才沮丧地躺在地上,在心里问候了腾冰全家。 这样的面疙瘩又吃了十几天,薛斌吃得觉得人生和这面疙瘩一样黑漆漆毫无光亮了,他全身发臭,头发蓬乱,胡渣满脸,这时就算腾冰放他出去,估计他娘看见他也认不出他是谁。 就在薛斌觉得腾冰会这样关他一辈子时,薛三叔带着人找到了他,一解了毒,薛斌就去逼问老太婆,可惜任他怎么问,老太婆都无法回答他一字。 弄得薛三叔都跟着郁闷,好想一刀宰了这老太婆。 最后薛斌还是放过了老太婆,郁闷地回家。一打听,发现腾冰还在外面办事还没回来,薛斌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多疑错怪了她。 薛母见儿子平安回来,就赶紧张罗着要让薛斌娶亲,可是一找媒婆,才发现先前挑好的女子已经有了婆家,而且几家都是这样。 薛母困惑了,薛斌却坐实了腾冰的罪名,这样无聊的事除了那个女人谁做得出来啊! 薛斌也懒得和薛母说,他那个黑漆漆的面疙瘩吃多了,人也吃得没精神,借口暂时要调理身体,就跟人出海玩去了。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薛斌在海上玩了几个月,就上岸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游玩,当时风离是在五台山修行,薛斌来到五台山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皇子,见风离在那一个人自己和自己下棋,就站在旁边好奇地看。 风离下完一局,他才出声说:“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下?” 风离挑眉,从上到下看看他,也不废话:“白,黑,你挑!” “我是客,就先黑吧!”薛斌刚才看风离自己和自己下棋就知道他棋艺不凡,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就先挑了黑子。 两人都是冷冰冰的人,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字,都很少说话,对着棋子杀将起来。薛斌输了,不服,又继续下,直下到太阳落山,风离起身就自己吃饭去,留下薛斌还在苦思棋局。 风离饭后没回来,薛斌等天黑了就去求大师要留宿,这一留就几个月,直到薛斌终于赢了风离一局才展开了笑容,没想到风离只是掀了掀眼皮说:“赢了可以走了吧!山下有个女人在等你呢!还以为你被大师强留要出家修行,正打算学白娘子水漫金山寺救人呢!” 薛斌莫名其妙,跑下山一看,才发现是腾冰。 这小女人被五台山的僧侣拦在了山下,上不去就每天来捣乱,把大师都弄得焦头烂额,暗示风离让薛斌赢一局走人吧! 知道是风离相让自己才赢了,薛斌恼羞成怒,揪着腾冰就叫道:“谁让你来的,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缠着我干嘛?” 腾冰很强势地和他对视着,哧地一声娇笑:“薛帮主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谁缠着你了?我来五台山你以为是为你啊!错……我是为他……” 她伸手一指,薛斌转头一看,风离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白衣飘飘,衬了那头银发,俊逸非凡。 薛斌这些日子和他相处已经是极好的朋友,知道他的年龄和自己相仿,还知道他是皇子,腾冰要说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啊! “风大哥!”腾冰挣脱他,跑过去挽着风离的手臂,贴了他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风离眸色深沉,竟点了点头:“走吧!”() 449番外:给我一点仁慈(冰斌篇) 449番外:给我一点仁慈(冰斌篇) ------------ ? 结果腾冰大小姐这一喝,还真不醉不归,连站都站不起来就往桌下一滑,睡倒了。 风离看看薛斌,很镇定地扬手结账,然后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王府在哪个方向薛帮主还记得吧,我让人给你们留门,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风大哥……”薛斌慌忙叫起来:“你不管她啊?” 风离头也不回:“管啊,不是有你吗?你们是老乡,又认识得比我时间长,你抱她回去的话更适合啊!” 哪里适合?薛斌没能叫出声,风离已经走远了,他恨恨地盯了抱着椅子腿昏睡的腾冰一眼,想拔脚走,可是转眼看到小二们猥琐的目光,他又站住了芑。 低头,看到这女人喝得热火,扯开了自己的领口,白皙的脖颈露了一大半在外,已经呈淡淡的粉红色,如婴儿般细腻可人,不知为何,他腹下一紧,竟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慌忙掉开头,看到那些小二伸头够脖地看,顿时一股怒气就涌上心头,脱了自己的外裳往女人头上一罩,将人抱了起来。 下到下面,发现风离不够意思,连马车都没留一辆,想是觉得这酒楼到王府没多远,不用吧猬! 郁闷!薛斌只好抱了腾冰,一路飞奔回去。还好风离说话算话,真给他们留了门,门房一看见他就引着他去客房,边说:“薛帮主,我们王爷刚才交待过了,说府上没女眷,腾帮主又喝醉了,为免发生意外,今晚还是劳烦薛帮主照顾腾帮主吧!” “啊……”薛斌只觉得一个闷雷打在头上,还要照顾这女人? 门房偷偷看看他的脸色,说道:“薛帮主不知道吧,这喝醉了酒的人有些会忘记翻身,会被自己闷死。有些睡到半夜会到处乱跑,摔死淹死都可能,我们府上是有人可以照顾腾帮主,可是大家都是男人,我们王爷说为了腾帮主的清誉……” “行了行了,我来照顾吧!”薛斌不耐烦地打断了门房,脸已经黑得和黑夜差不多了。 一想到别的男人照顾她,薛斌就受不了,不是担心男人非礼腾冰,而是怕腾冰借酒装疯占人家的便宜。还是别丢脸了,他可是很看重风离这个朋友,不想风离把自己和这个女人混为一谈。 门房帮他们点了灯,暗暗一笑:“薛帮主,客房铺盖都是才换的,水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小的就下去了,腾帮主就交给了你!” 门房退下去,薛斌几步上前,就将腾冰丢在了床上,转身想走,没想到自己的长衫垂在地上被自己踩住了,一动就袢倒了,就跌在了腾冰身上。 额……薛斌僵住了,他的唇贴在了腾冰唇上,眼前温热的感觉伴着一股淡淡的少女馨香钻进了他的鼻间,竟然该死的好闻。 而身下,少女柔软的身体和自己想贴着,胸前软软的部分就抵在他胸前,隔着薄薄的布料竟然让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形状…… 薛斌一瞬间面红耳赤,呆了一下就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可是脚被缠在衣襟中,没站稳又跌了下来,压得腾冰呻吟了一声,秀眉蹙起,纤臂一伸,也不知道将他当什么搂住了,蹙眉嘀咕着:“别闹,好好睡一会!”就不放了! 额……薛斌有种想死的感觉,自己的脸就贴在她胸膛上,鼻间软玉馨香……刺激得他某个部分立刻硬了,铁青了脸想撑起自己…… 这……这是不把他当男人吗?试想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坐怀不乱啊! 薛斌矛盾了一会,突然想起当日自己被下人塞进柴堆里的那一幕,透过缝隙,他看到腾父杀红了的眼。还有血,他的小弟,他娘,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们的血混合着流过来,侵湿了他的靴,黏黏的,让他从此后最怕穿湿靴。一穿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起那一幕…… 是这个女人的母亲像现在这样勾.引了自己的父亲,才让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变得支离破碎,难道他还想重蹈覆辙吗? 想一想,如果和她发生了什么,还能摆脱她吗? 娘不是让他报仇吗?他如果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他日执起复仇之剑,他还下得了手吗? 薛斌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一咬牙,跳了起来,连带着腾冰也被他扯下了床,跌倒在床边。 “唔……”睡梦中的腾冰委屈地皱起眉,那样子我见犹怜。 薛斌昏沉沉地想,要让这女人在清醒时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有幸看见了,倒还不如不见! 两人一人坐在地上,一人倒在床边,长衫还索绕着他们的身体。腾冰真喝多了,被摔成这样也不见醒来,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看得薛斌目瞪口呆。 许久,他才板着脸,解开了索绕两人的长衫,站了起来。 他俯瞰着腾冰,伸出去的手半天没碰到腾冰,纠结堆在脸上,许久才咬牙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就走了出去。 关门时他下意识地看看床上,感觉腾冰动了动,又似乎没动,他垂眸拉好门,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怎么就心软了呢?以两家的仇恨来说,他应该趁她落单的时候一剑杀了她,而不是任她一点点闯进自己的生活。在人多的时候挤兑他,用放浪的言词刺激他,又在他要娶亲的时候绑架他…… 她到底想做什么?是对自己放不下,还是单纯的就是她的恶作剧,想以此惹恼他,好一决死战,有她没他,好过现在这不清不白的胶着? 好吧!就算他承认当年的错不该怪她,她也和自己一样是受害者,可是他这样想,不代表娘和三叔也这样想啊! 他可以放下仇恨,不代表能再接受她做自己最亲的腾冰妹妹,更不用说妻子……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接受,娘呢? 娘到现在都还会做噩梦,梦见那当胸的一剑,每次他半夜听到娘的叫声都会心如刀绞,他又怎么能娶她,这个害娘变成这样的凶手的女儿来每天刺激娘呢! 我做不到……你又何尝做得到……() 450番外:大选夫婿(冰斌篇) 450番外:大选夫婿(冰斌篇) ------------ ? 4 那一晚后,薛斌离开了五台山,他又四处流浪去了,跟着马帮到处混,再回到洪城已经是两年以后。 薛三叔一见他就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骂他不想回来就干脆死在外面算了,当薛家没他这个儿子。 薛斌懵懵懂懂,不知道一向痛爱自己的三叔怎么突然打他,等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推出来时,才知道母亲在帮派争斗中失去了一只胳膊。 看着母亲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薛斌跪了下来芑。 薛母淡淡地看着他,不怒不骂,平静地问道:“你还要不要这个家?还要不要长石帮?” 薛斌哽咽,看着满院子里站满了人,老老少少,这些人都是跟着他薛家多年,支持他薛家多年的兄弟们,有些还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能说“不要”吗? “要……”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就知道自己从此躲不掉责任了,从此只能扛起这面旗,将长石帮担起来,忘记自己的个人喜怒,做大家想让他做的那个人猬。 薛母看着他,依然很平静:“要的话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帮派的事以后我都不会插手了,发展成什么都是你的事。我只要你趁我还有一只手,还能看将儿媳娶进来吧!我不能死了去见你爹时被他责骂怎么不给薛家留后!” 薛斌和母亲对视着,他的坚持在看到母亲脸上沟壑般的皱纹时崩溃了,这个昔日洪城才貌双全的大小姐才多几岁啊,就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这些皱纹是岁月和薛家给她添上的,他怎么能给它再画上一笔呢! “娶亲吧!孩儿一切听母亲的!”薛斌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勉强,薛母久久看着他,许久才满意地颌首:“他三叔,这事交给你去办吧!” 于是,冷落已久的长石帮再次变得热门起来,来薛家说亲的人络绎不绝,薛三叔一边挑着适合薛斌的人选,一边警惕着东海帮捣乱。可是东海帮一片平静,他们的帮主腾冰似乎又出远门去了,一直到薛家把人选定下来,腾冰都没有出现过。 薛三叔舒了一口气,赶紧让媒婆给两人合八字,打算在年前将人娶进门。 薛斌对此也没异议,女方的情况三叔对他说过,小帮派的帮主之女,年龄大了点,很文静,最重要的是媒婆一句话打动了薛母,说那女子腰粗臀大,好生养。 薛母一听就笑颜逐开,点头:“这个好,这样我们薛家就不愁断了香火了!” 八字般配,跟着就准备聘礼,聘礼还没上路,就传来一个消息,女子离家出走了。 这是真的离家出走,有女子的书信为证,直接送到了薛家,说和薛斌无缘,原因是她早有爱人,是父亲手下的马夫。 小帮主嫌人家老实没本事,一直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哪知道这两人已经私自成亲,还怀了孕,媒婆说的腰粗臀大其实是女方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开始还想瞒着,后来见薛家都准备聘礼了,女方不敢违逆父亲,只好和马夫私奔了。 薛母闻悉差点气死,让薛三叔去灭了那个小帮派,说放过他们太羞辱长石帮了。 三叔也是脸色铁青,冲那闻讯赶来赔罪的帮主当胸一脚,举剑要砍时被薛斌拦住了。薛斌淡淡地说:“这事不能怪他,算了!天下又不是只有这一女子,何必为了他们坏了自己的名声呢!三叔再给孩儿说别的女子就行了!” 三叔这才放过小帮主,把媒婆抓来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又嘱咐她重新给薛斌说亲。 这次媒婆给薛斌说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家庭很简单,这女子从小就养在闺中,家教严格,礼仪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周围邻居一提起来都把她当做管教儿女的典范。 这次薛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让三叔私下派人盯了女子三个月,确认女子除了家里父兄就没接触过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腰粗臀大的事情出现,才让媒婆上门要八字。 这次本该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这时候长石帮遭人挑衅,薛斌去家酒楼吃饭都遭到了伏击,身手不凡的他怎么可能吃这种亏,就大开杀戒,杀完竟然在隔壁包厢看到了几个女子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当时薛斌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等派人把这几个女子送回去时,才发现其中一个竟然是自己正在进行时的‘未婚妻’。英雄救美,本来应该成为佳话,更能牢固这段婚姻,没想到女子回家不久,其家人就让人上媒婆家把女方的八字要了回去,原因是不嫁薛家了,说自己的女儿只想平平安安过一生,不想跟着薛斌打打杀杀。 这次气愤的还是薛母,一拍桌子骂道:“这种女子不要也罢,如此胆小怎么配得上我家薛斌,算了!” 于是婚事做罢,媒婆又接着给薛斌说婚事,这次挑了几个女子上门给薛母看,只是才从薛家出来,就掉到了臭水沟里,摔得七荤八素,直接掉了两颗门牙。 媒婆在家躺下修养,薛母半个月后才知道这事,等不及她,又让三叔找其他媒婆,结果再找的媒婆不是家里无缘无故失火,就是说好的亲事又发生了变故。 一来二去,这些媒婆就觉得给薛斌说亲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愿意主动上门了。就算薛家开出重金酬劳,这些媒婆衡量一下得失,还是不愿意冒险接这桩生意。 说亲的事就被暂时放下了,薛母气得半死也没办法,三叔觉得蹊跷,薛家也有人嫁娶,就没出过问题,怎么一到薛斌就如此不顺呢! 三叔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腾冰,那腾帮主一如既往地带着人杀来杀去,要不就是带着人出海做生意,忙碌的样子哪像专门找薛斌麻烦的人啊! 三叔让人查了查腾冰,发现她身边男人众多,和诸多属下也暧昧不明,就更觉得疑惑了。要说腾冰喜欢薛斌,那就该知道薛斌不喜欢女人水性杨花,怎么还可能做出这种不要名誉的事呢! 三叔来试探薛斌,薛斌一听腾冰的名字就皱眉:“三叔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人。就算我会喜欢这种女人,也不可能忘记家仇血恨啊!三叔放心,我和她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就算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也不可能喜欢她!”() 451番外:不想陪她疯(冰斌篇) 451番外:不想陪她疯(冰斌篇) ------------ ? 5 薛斌一出酒馆就发足狂奔,不觉竟然跑到了码头边,他站在码头的桅灯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东海帮的地盘上,这里是当初他和腾冰最爱来的地方。 因为这边出海容易,两人有时就划了一艘小船,驶出浅弯就放任不管。两人弄了把纸伞遮住头,就让小船在海上随浪而飘,两人则躺在船上呼呼大睡。 等睡醒了薛斌就跳下海去,抓条鱼或者拣点什么珊瑚之类的丢上船,每次都能听到腾冰开心的欢呼声,他也会跟着笑得很傻很傻。 “斌哥哥你真厉害……呵呵……”薛斌耳边似乎还有当年腾冰的笑声,他有些受不了地堵住了耳朵,猛摇头,等停下,那笑声还在继续响着,他猛一抬头,看到旁边大船上,腾冰真的站在那芑。 一袭艳丽的粉色长裙,长发未绾披在肩上,香肩半露,两手倒倚在船栏上,正和一个男人打情骂俏。 薛斌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只听到腾冰刺耳的笑声,她低低不知道和男人说什么,男人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薛斌一瞬间有种错觉,似乎男人搂住的是自己,让他全身顿时不舒服起来,只想抓住男人的手一把拧断。他瞪大了眼,看着上面,那两人已经相偎依着往里走,薛斌猛地抓住了旁边的石栏,钢牙咬得紧紧的猬。 “贱……”他刚骂出一个字,茫然间周围的灯笼都亮了起来,薛斌看到了船上都是人,而他自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在这片明亮中,他看到腾冰从众人的包围中走过来,探头一看笑了:“这不是长石帮薛帮主吗?怎么过来也不上来啊,呵呵,既然过来了,就别客气了,上来一起玩吧!” 她一挥手,下面的帮众就围了过来,腾冰下属总管马山一伸手,意味深长地笑道:“薛帮主,今日来者都是客,我们保证薛帮主的安全,薛帮主就上去玩玩吧!” 薛斌不动,脑子里一片混乱,玩什么?腾冰又想玩什么花样? 正想着,站在腾冰旁边的男人一手撩起了腾冰的长发放到鼻间嗅着,一边斜眼看向薛斌,笑着揶揄:“腾帮主今日举行的这个招婿宴可是别出心裁哦,这里女人很多,薛帮主据说还没娶亲,何不上来一起玩玩,要是能挑中一个女子,***一度也能慰藉这漫漫长夜啊!” 薛斌在他说话的时候看清了他,心头一跳,愕然,腾冰怎么和这样的男人搅在一起啊! 这男人不是洪城的人,可是却在洪城很有名,因为洪城很多男人都吃过他的亏……自家后院的女子都被他沾染过。 这男人就是人称花蝴蝶的浪荡公子花钰,花钰虽然和许多女子欢好过,可是却不是采花大盗。因为他从不强迫女人,这些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都是自愿的,甚至有人在和他有过关系后念念不忘,宁肯被丈夫所休,也要跟着他。 追究根底,是因为花钰对女人出手大方,而且还温柔体贴。他从来不说任何女人的坏话,就算那女人长得歪瓜裂枣,他也能挑出人家的优点赞美人家。 跟过他的女人就算和他分开了,也没人说他坏话,大家都说只有在花钰面前,她们才感觉自己是女人,而不是花瓶或者传宗接代的工具。因为花钰给了她们足够的尊重,让她们觉得在他面前活得很有尊严。 这些话都是传说,薛斌根本无法理解那些遭了侮辱还对他称赞有加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还会被人喜欢。 他和洪城大多数男人都很讨厌花钰,虽然还没到跟着那些男人去追杀花钰的地步,可是也绝容不下他在洪城嚣张。 这花钰虽然浪荡,一身武功也是不容小视的,这就是他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坏事’还依然过得逍遥的原因。 薛斌只诧异了一会,还没弄清上面在做什么就迈步走了上去。他不想承认要是此时在腾冰身边的是别人,他一定不会上去。 因为别的男人要敢勉强腾冰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绝对相信腾冰会给对方一顿饱拳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可是这个男人就不同了,他的武功比腾冰高,手段又花样百出,他怕腾冰吃亏。 我这不是关心她,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她一次。薛斌这样告诉着自己,才心安理得地走上船。 一上船,薛斌看到那些人就后悔了,这几乎是把洪城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汇聚的地方充满了糜烂的气息,不但如此,腾冰似乎还把勾栏院绝色的女子都请了来,正陪这些公子喝酒欢乐呢! 看到薛斌,这些公子似乎忘记了他和腾冰的不快,一齐起哄:“腾帮主好大的脸,竟然把我们的正人君子薛帮主也请来了,真好啊,欢迎薛帮主加入我们的招婿游戏啊!” 薛斌冷着脸,看着眼前荒唐的酒宴,忍着想转身走的冲动,想看看腾冰所谓的招婿游戏是怎么个玩法。 一会他就知道怎么玩了,原来腾冰今日把这些未婚的公子都招来,一是为了招婿,二也算是娱乐大家。在场的女子和男子比例都是一样的。 上船时东海帮的人都给每个女子发了一张船票,上面写了门牌数字,腾冰也拥有这样一张船票。 游戏开始后每个女子提前退场,去自己房间等着。而在场的男子则从暗箩中去抓纸签,抓到什么数字就去什么房间。按东海帮的说法就是谁抓到了腾冰的房间,他们帮主就嫁给谁,其余没抓到的也有其他女子犒劳,这也算参加今晚招婿会的礼物。 其他男子当然喜欢这种另类的玩法,抓到腾冰可以娶她,抓不到今晚也不寂寞,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等着游戏开始。 薛斌听完却怒气横生,这算什么招婿,腾冰完全是在糟蹋自己,有这样轻率就把自己交出去的吗?她不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随便嫁一个她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 她可以糟蹋自己,他才不陪她疯呢!() 452番外:天生一对(冰斌篇) 452番外:天生一对(冰斌篇) ------------ ? 6 薛斌抽到一个号码……二十八号! 他看清自己手中的门牌号时怔了怔,这是巧合还是无意的,这个数字是薛斌的生辰日。以前自己过生辰时,腾冰总要给他准备礼物,所以一向不记得自己生辰的他,因为期待她的礼物所以才记住了自己的生日。只是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再也没要过腾冰送的礼物。 开始那几年,腾冰还想方设法让人把礼物带给他,可是他一概不要,后来还让人带了侮辱腾冰的话给她,那些话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很伤人,连传话的人都不忍心地再三确认“一定要做得这样绝吗?” 他少年气盛,咬牙切齿地说:“我这不叫绝,她爹做的才绝,比起她爹,我再绝十倍都算善良的!芑” 传话人没法,忠实地把原话传了过去,从此薛斌就再也没收过来自腾冰的礼物,却记住了自己的生辰。 二十八。他不知道自己是怀了怎样一种心情被马山引了过去,那是角落里一个很偏僻的房间,和一路的华丽明显成了对比,让他一看就有些失望,以腾冰的性格来说,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等在里面的人决不可能是她。 马山很正常地推开门,笑得和刚才对每一个人都那么暧昧:“请,希望你有个难忘的夜晚!猬” 薛斌在他的注视下走了进去,屋里的光线很暗很暗,门在身后一关,就只能借助桌上那唯一的灯火看清房间。 床榻上坐了一个人,一身的红衣,喜帕蒙在头上,坐得很端庄。 薛斌站着,没走近,他突然觉得荒唐可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女人又在做什么? 是每一个房间的女人都如此打扮,还是就这一个是这样?弄得洞房花烛夜似的! 他要掀了那喜帕,是不是就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妻子,又或者这只是一夜夫妻? 想到这船上每个房间都在进行这类的‘新婚夜’,薛斌只觉得一阵恶心,腾冰把他当什么人了?以为他和花钰他们是一类人吗?可以逢场作戏,天亮了无所谓地提上裤子从此各自一方? 又或者是用这游戏,逼着他掀了喜帕,把生米煮成熟饭,再逼着他老娘让她进门? 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想到自己老娘失望到痛苦的眼神,薛斌觉得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给他老娘心上插这么一刀。这会比当初老爹的背叛,她失去一只手臂更让她痛苦,他做不出来。 床上的女人在他的沉默中也在沉默,那淡淡的才沐浴过的香味在一点点消散,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对峙着。 船舱房和房之间隔板相贴,不隔音的木板传来左邻右舍嬉闹呻吟的声音,就算从没有过女人,薛斌也知道那是什么行为才会发出来的声音。他听着那些声音没有兴奋的感觉,相反心一点点落了下去。 如果这女人不是腾冰,那么此时腾冰在别人的房间里,是不是也在发出同样的声音? 如果这女人是腾冰,她将他留在这一夜,明天自己就是她的夫婿了吗? 是不是,只要几步上前掀开帕子就可以知道真相,他却没有勇气走上这几步,不是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而是没有面对掀开帕子后果的勇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薛斌突然如梦初醒,转身拉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过这一路暧昧的呻吟,冲到了甲板上。 腾冰的下属都还在甲板上喝酒划拳,看到他衣服整整齐齐地跑上来,都停下了手,转头静静地看着他。 薛斌不敢看他们的眼神,如被打败的逃兵,慌乱地丢下一句:“我不玩了,你们谁爱玩谁去玩!” 他抛下被他握得快碎了的门牌号,几步冲过船栏,跳了下去。 海水冰凉,瞬间就包围了他,他不辨方向地疯狂游开。 对,就这样游下去,能不能回去是另外一回事,他只想远远逃开,不用去选择,也不用面对那些折磨自己的声音…… 漆黑的海上没有月亮,他不停地划着,开始还能听到腾冰下属的惊叫声,后来就听不到了,只有那单调的划水声陪着他。 他觉得自己的脸湿湿的,这不是泪,只是海水,他告诉着自己…… **** 大船上,枯坐的女人没扯开自己的帕子,依然呆呆地坐着,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伸手扯去了她的帕子,轻声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腾冰抬起那张妆扮得很精致的容颜,看着这洪城第一浪荡公子的脸,面无表情地说:“他为什么不是你呢?” 花钰温柔地笑着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环在自己怀中:“想他是我很简单啊,你把我当成他不就行了?” 腾冰靠在他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头抵在他胸上闷闷地说:“我累了,花钰,我真的累了,你娶了我吧!” “好啊,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八抬大轿还是十六抬,随你挑,挑好我们下船就找喜婆选日子,我会给你办一个洪城最大的婚礼,保证气死那个木头!”花钰无比正经的语气。 “十六抬是皇后娘娘坐的,花钰你不怕被杀头啊?”腾冰被他抱着,闭了眼睛和他一问一答着。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你都是值得的!”花钰还是很正经的口气,似乎真的心里也是这样想。 腾冰终忍不住笑了,抬眼看看花钰:“你这张嘴就是那么多女人喜欢你的原因吧?再说下去我真会当真了!感动的真想嫁给你!” “那就嫁给我啊!”花钰摸了摸她的头,笑得依旧很温柔:“你不羁我不俗,咱们天生一对!” 腾冰笑了:“好个天生一对,我还真希望我能喜欢你,或者你真的喜欢我,那就算嫁给你,被你疼着爱着也好过被人无视的好!可惜,咱们太熟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你再伪装得很像,我也不会嫁给你!” 她离开了花钰的怀抱,反手牵了他的手:“别说情了,无情不似多情苦,咱们学着做无情的人吧!走,陪我去喝酒,我们一醉解千愁!”() 453番外:左手帮右手(冰斌篇) 453番外:左手帮右手(冰斌篇) ------------ ? 7 薛母已经快被薛斌的亲事弄得焦头烂额了,这每说成一桩婚事一到最后关头就出事,让她怎么想呢! 说自家薛斌和人家无缘?哼,她怎么会相信呢!怀疑的矛头从对准了腾冰就没下来过。也曾经找人盯着她,就是抓不到她的把柄,还落得自己儿子抱怨,薛母就再也不在儿子面前提起,私下里却是一直没放过监视腾冰。 对儿子上了那艘招亲的船,薛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本来想让薛三叔带人去把薛斌救出来。 薛三叔却笑道:“这不是好事吗?那不要脸的女人把斌子弄上船,就算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咱们斌子吃亏。斌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点头他是决不敢把人娶进来的。到时候咱们就把腾冰为了嫁进薛家耍什么手段的事都抖出来,你看看她还有脸在洪城呆下去吗?芑” 薛母一听有理,想了想却叹道:“我就是怕生米煮成熟饭啊!斌子那性格,要真是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他倒狠得下心来拒绝她,可是要真有什么,他就狠不下心了。那小妮子就是抓住这点,才一次次接近他啊!” 薛三叔不以为然:“就算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你不答应,他难道还敢犟着娶啊!我不信他做的出这种不孝不仁事!你就放心好了,最后反正是腾冰吃亏。” 薛母只能叹气:“还是不能这样放着不管,斌子一天不成亲我这心就是悬悬的,要赶紧给他娶了亲,到时让他娘子拢着他的心才会让他忘记那个女人,这事你张罗着去办,一定要尽快。猬” 薛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管什么女人,只要本分点,家境不好也没关系,我们薛家有钱就行了!先成了亲,断了念,不管斌子对那女人有没有心,他都要收心管家里。然后……” 她抬眼盯着三叔说:“你不是和朱雀宫的人有联系吗?干脆我出银子,找个人杀了腾冰算了!” 三叔眼一眯,沉吟着没答话。 薛母狠心地说:“这样才算一了百了!我也是为了薛斌好,他要恨也就恨我一时,总不可能一辈子恨我吧!” 三叔颌首:“好吧!我先找人给斌子说亲,杀腾冰的事稍缓一下,免得斌子抵抗反误了我们的事!” 两人又拉了一会家常,三叔将薛母送回了卧室,薛母睡不着,让身边的丫鬟巧儿去薛斌院里看着,想看看薛斌什么时候回来。 半夜,巧儿回来,告诉薛母薛斌回来了,一身潮湿,估计是游回来的。 薛母一听更睡不着了,也不敢让巧儿去端姜汤给薛斌喝,就这样睁了眼胡思乱想到天亮。等起身,薛斌已经出门做事了,薛母看着丫鬟给他收拾铺盖,心里直叹气。 这儿子能从船上宁死不从地跳下来游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 薛母只烦恼了几天,就遇到了好事,原因是她出门去烧香,没想到回来时遇到了好久不见的老邻居林妈,搭了人家一程就说了一门亲事。 原来这林妈有个远方侄女,名林小祯,性格温柔贤淑,生得也是风貌楚楚,眉清目朗,唯一不好的就是命不好,家里人都在逃难中死了,就留她一个孤立来投奔林妈。 林妈正想着给她说门亲事,就遇到了薛母,想起薛斌就问起娶亲的事,没想到薛斌还没娶亲,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交换了八字,只等合了八字后没问题就给两人办喜事。 薛母兴奋地回来就让三叔去给两人合八字,次日就在洪城的酒楼请了林妈吃饭,把薛斌也叫了去。林妈把林小祯也带了来,薛母一见更是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林小祯大大方方的,人长得也不比腾冰差,说话态度恰到好处,就算孤女也不卑不亢,让薛母满心欢喜,当即就定下来。 薛斌也没反对,让薛母更趁了心,回来就交给三叔去准备婚礼了。 行了聘礼,婚房也是现成的,本来按薛母的意思,是立刻要办婚事的,只是没几日就是薛父的忌辰,又接着是长石帮有桩大生意要出海洽谈,就把婚事放在了二个月后。 为了以防腾冰捣乱,这次薛母是下了血本的,不但在腾冰周围布置了很多眼线,还给林小祯派了保镖,放出话来不管怎么样,这次的婚礼一定会举行。 这边薛斌一闹出要娶亲的事,那边腾冰招亲的事就悄然熄鼓了,薛斌虽然想表示漠不关心,却还是从不同的人面前听说腾冰那日花船招亲不了了之,腾冰事后只忍了一句‘没意思’就让人别再管她的事了,说嫁一个不是亏死了吗?她腾冰做不到为一个人守节,还是如此更自由。 说话的人很猥琐,说到这笑得更猥琐:“这女人够辣啊,哈哈哈,真想尝尝她的滋味……” 薛斌强忍住揍人一拳的感觉,板着脸走了。 眼看婚礼日期一天天逼近,日子过得很平和,薛母以为腾冰会来找麻烦,腾冰这次却让她失望了,在众人的戒备中只见她没这回事似的来来去去,也在酒楼里和人喝酒划拳,也在街头和人打架,却从来不找长石帮的麻烦,让三叔等准备教训东海帮的人都找不到借口借机闹事。 薛斌也遇到过腾冰,面对面上下楼,腾冰笑得花枝招展,那笑容却是对身边的男人,一个也是很有名气的盐商,薛斌礼貌地站在楼角让两人,腾冰连眼角都没稍向他,和盐商说笑着就下去了。 薛斌有些发怔地回头,这样对他冷漠的腾冰他有些无法适应。 盐商也回头看看他,笑了笑转头说:“那人是不是薛帮主啊?听说他要娶亲了,是不是真的?” 腾冰回头看看,无所谓地转过头低笑道:“是啊,你的眼睛和耳朵都很灵呢!正是薛帮主,他也该娶亲了,这么大的年龄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真不知道漫漫长夜他是怎么过来的……” 盐商就猥琐地笑了:“不会吧,难道是那个有问题?” 腾冰用手遮了脸笑:“也许人家喜欢左手帮右手呢……”() 454番外:男人是处叫什么?(冰斌篇) 454番外:男人是处叫什么?(冰斌篇) ------------ ? 8 大喜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薛斌却越来越茫然,每天看着林小祯温柔的面孔来来去去,每天都有种活在梦中的感觉。这算怎么回事呢? 他拥有众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也快拥有众人都想要的娇妻,他为什么没有想象中快乐呢! 薛斌变得爱喝酒了,常常几罐酒喝完后倒床一睡,就可以一觉到天亮,什么都不用想。 三叔看的皱眉,薛母也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有林小祯,似乎什么都没感觉似的对他温柔依旧,每天一大早就过来给他熬粥,做醒酒汤,让长石帮上上下下更是翘着拇指说薛斌有福芑。 薛斌对这样的说辞想做到听而不闻都不能,尴尬地陪笑,又怀了内疚,只有勉强自己对林小祯好。 耳听到风离快到洪城了,薛斌就想找机会去见风离,薛母这时却病倒了。她的身体从受伤坐在轮椅上就一天不如一天,断了手臂让她性格也怪异起来,平日能忍住时和大家有说有笑。 要是不在众人面前,她的暴躁就忍不住爆发出来,这时身边的人就遭殃了。侍候她的几个侍女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她骂,有人受不了就偷偷去找薛斌诉苦,薛斌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母亲,就请三叔多陪陪母亲猬。 薛三叔在,薛母还收敛点,可是薛三叔一走,薛母就在房里大发脾气,摔东西,一夜不睡还不准侍女睡。几次下来,那些侍女就惫懒了,悄悄躲着休息去,弄到后面,薛母想叫人送口水都没让应。 三叔给薛母换了一批又一批侍女,最后人家一听是侍候薛母谁也不愿意来,弄得薛斌常常帮里的事做完还要亲自来侍候母亲。 三叔看他累,就提议婚事提前,这样也好让林小祯早日进门侍候薛母。薛斌没其他办法,正想依三叔的话提前婚事,薛母却病倒了。这下婚事只能搁浅,薛斌忙着照顾薛母,亲自侍候在病床前,这样过了几日,薛母的病才算有了好转。 薛斌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就让林小祯留在了薛家帮着照看母亲。他做下这个决定时已经决定忘记腾冰,一心一意要娶林小祯了。 林小祯住进薛家的第二天,薛斌帮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说是风离派来的,薛斌匆忙赶回帮里,才知道是时文。时文是来请他去保南宫明月的,说风离的王妃南宫明月已经到了洪城,在客栈惹了洪门帮的伦常被扣留了。 薛斌已经听说风离娶南宫明月的事,对这个京城传说的傻女他充满了好奇心,风离那样睿智的人,怎么会娶一个傻女呢!他怀着好奇之心答应时文去见伦常,没想到在客栈门口遇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腾冰。 薛斌无法怪时文即找自己为什么还把腾冰找来,板着脸等着通传,无视腾冰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的眼。 他不说话,腾冰也不会主动说话,低了头和旁边的门房窃窃私语,那亲热的样子很碍眼。薛斌冷冷扫了她一眼,很想说你收敛点行不行?不是见到一个男人都这样行为放浪吗? 可是转念一想,这关他什么事啊,再过些日子,他娶了林小祯,他的娘子就是林小祯,只要林小祯不像她一样招蜂引蝶就行,他们一家和和睦睦过自己的日子。她好不好都不关他的事了! 薛斌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不去注意腾冰的话。 伦常派人请他们进去,薛斌迫不及待就走在了前面,腾冰嘻嘻一笑,抢上前去,腰肢一扭,就把薛斌挤到了后面。她还回头冲他一笑:“薛帮主就让让吧,我迫不及待想看看木头的新娘是什么样的,你别和我争!” 薛斌无语,退后几步让她先进去,等他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傻女,只一眼,他就知道风离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了! 那双眼睛,俏皮中带着冷静,不是绝美的容颜,却给人沉静大方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打击她,她就像风离一样拥有着自己不知道从哪来的强大自信。 这样的女人,生来就该和风离那样的男人站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有相同的本事,都能把普通房间站在皇宫宝殿! 薛斌顿时就为风离庆幸,他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了! 想到这,忍不住看了看腾冰,这女人站在南宫明月身边会感到自惭形秽吗?看人家的大方,再看自己的放浪…… “长石帮,东海帮一向势不两立,路人皆知!伦某就没见过两人一起出现,两位帮主今日联袂二来还真让伦某吓一跳啊!”对两人一起到来,伦常讽刺地看了他们一眼,才狐疑地转向明月:“看来这位女大夫来头不小啊!” 时文不理他的讽刺,上前一步拱手道:“时文见过薛帮主,腾帮主,这位是我家夫人!” 薛斌给明月行了一个礼才转向伦常先说道:“伦爷,这位夫人的丈夫和我有些渊源,伦二少爷的事我听说了,我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敢担保这位夫人决不会下毒害伦二少爷。还望伦爷卖薛某一个面子,别为难他们,放他们走吧!” 腾冰则打量着明月,半天笑道:“看着没什么独特的,怎么让那木头动了心呢!呵呵,我来可不是来做保的,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让木头动了心。伦爷,不用卖我面子,真是她下毒,我决不会姑息她!” 额,薛斌瞪了她一眼,这看人的眼光都没有吗?风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叫道:“腾冰,我就知道你来没好事,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腾冰无辜地眨了眨眼:“闭嘴干嘛,好好的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对了,还可以接吻……呵呵,薛斌你一定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吧,你和那木头一样,估计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吧!说错了,人家木头现在娶了娘子,我不该这样说他,只说你吧!薛斌,看在我们祖辈的份上,我帮你找个女人开开苞如何……哦,女人是处叫开苞,男人是处叫什么啊?” “你……腾冰……你……你还是女人吗?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 455番外:关心则乱(冰斌篇) 455番外:关心则乱(冰斌篇) ------------ ? 林小祯也不知道怎么劝的薛母,反正薛斌被放了出来,他谢过了林小祯,感动于她的大度后对母亲做下了保证,答应回来就成亲。 第二日,薛斌匆匆赶到了码头,伦常他们的船都要启航了,薛斌在船下看到船桅边站着的腾冰,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算是了结两人恩怨的时候吧! 薛斌上船,想起找伦常商量一下找密洞的事,经过腾冰和明月身边时,正好听到腾冰在感叹:“他对女人要是有对弟弟一半好,洪城的女人估计都想嫁他了!哎……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呢!要是有谁肯对我这样好,我为他死了也愿意!” 薛斌看看腾冰,冷哼了一声就往前走了,她还遇不到好男人?她下属的男人都可以排长龙了,都要为人家死,她有几个身体啊! 大船起航,薛斌发现船上多了一个沈东豫,对于沈家,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他很惊讶的是沈家的这位大当家竟然是如此优秀的人,温文中不失凌厉,狡黠中不失诚恳,很矛盾的综合体芑。 薛斌注意到他和南宫明月之间的异样,不像朋友,又比朋友多了点默契,他悄悄观察他们,觉得沈东豫和风离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 沈东豫气场没风离强,可是他比风离多了一些耐心和人情味,看他和明月聊天的和睦样,薛斌就暗为自己的朋友担心,这女人不会被沈东豫抢走吧? 有过自己父亲那桩事,薛斌现在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缺乏安全感,他越长大越看不明白当年的事。明明父亲对母亲很好,为什么还要受腾冰母亲的诱惑啊猬? 诱惑也就罢了,为什么是在两家都有子女的情况下,他们就没想过做出了那种事的后果吗? 毁了两个家庭! 薛斌一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很寒心,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才一直不愿娶亲,他不想在没确定自己的感情前就将自己的一生和一个女人绑在一起,以后才发现自己错了,连带着毁掉无辜的人。 ** 大船走了几天,除了第一天见到腾冰,薛斌就下意识地回避和她见面,用膳也是在自己房间里。他明白自己的心态,是怕面对腾冰动摇自己的决定,就这样吧,保护了明月拿到密洞里的东西,回去就安安心心和小祯成亲, 和腾冰这个女人相比,小祯好多了,她温柔,懂事,会孝敬娘亲,她一定不会像腾冰一样水性杨花的。他想要的娘子应该就是小祯这样的女人,安分守己,以夫为天…… 薛斌用手遮住了眼睛,有些绝望地在心里狂叫,你比较什么,要比也该拿别人比,拿腾冰比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其实是以她为选妻标准吗? 不,不是的,她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再比了…… 薛斌烦躁中突然感觉船猛地一震,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重重地颠簸了几下不动了。 “船触礁了,底板漏水,快,来人帮忙啊!” 舱外有人大叫着,薛斌暗叫不好,腾地起身就冲了出去。外面时文已经带人下去补舱,舱外全是暴雨,薛斌一出来就被淋得透心凉。 该死!这样的暴雨会把船下沉的,薛斌看到洪亮怕暴雨将明月她们打下船,体贴地找了跟绳子,将她和碧雁绑着手腕拴在自己身上。他四顾了一下,不见腾冰,那女人跑哪去了? 薛斌暴躁地赶紧去找,自己也说不清这样焦急是怎么回事,等他绕船找了一圈又折回来,正好看到伦常跳进海里去救伦苏,腾冰几人站在船栏边叫喊着什么。 几乎是同时,船断成了两截,大量的海水涌了进来,薛斌心下咯噔,这下完了。这片海域那么诡异,要都掉进海里,就算水性再好又有几个能游出去啊! 还没等想好就听到明月叫:“大家把桅杆卸下来,把绳子接起来。洪亮,洪友,你们下去,尽你们的力量尽快游到岸上,把绳子系在岸上的礁石上,能办到吗?” 薛斌一听眼前一亮,这也算好方法,可以把大家聚在一起啊!没等明月再吩咐,他赶紧组织人去卸桅杆。一会桅杆下水,众人拉着绳子滑进了海水里。 薛斌落在了后面,他看到腾冰护着明月不被大浪冲走,心下有些异样,这女人任有很多缺点,对朋友却是真的很仗义啊! 水彻骨,薛斌这个大男人都有点受不了,他看看前面,已经看不见腾冰,众人都团结一心,互相照顾着往前游。 游着游着,薛斌突然觉得身下的海水慢发生了变化,漩涡似的海水以无法抵达的力量撕扯断桅杆,他在心里暗叫不好,才想着就感觉手中的桅杆突然一轻,他惊慌地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巨浪卷过来,打在了那飘散开的三人身上。 “腾冰……王妃……” 薛斌吼叫出来的同时听到了时文惊恐的叫声,他的心就沉了下去,猛地放下桅杆就回身想往海里游,身边有人抓住他叫道:“这么大的浪你找不到他们,你忘记刚才伦常的事吗?” “放开,我水性好着呢!” 薛斌狂叫道,一把挣开那人就猛扑下水。下面的海水黝黑,什么也看不见,漩涡的力量阻碍着他游过去,薛斌一次次浮上来又沉下去,可是根本摸不到人。 他的心一点点在绝望,空落落地就像这漆黑的海水看不到希望,他无法去想,只是本能地一次次上来一次次下去。 海水慢慢平静了,漩涡也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脱力,先放弃了,爬上岸躺在石头上直喘气,他见时文还在水里找,叹了口气,叫士兵:“把他拉上来吧,这样找到天亮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时文根本不想上来,被强拉上来就骂士兵为什么将他强拉上来,士兵很委屈,薛斌不忍劝道:“算了,如果他们有命,会活着,没命的话你救上来也是死的!” 时文已经脱力了,一上岸就倒在地上,听了薛斌的话,忍不住叫道:“我已经有一次害她差点死了,现在又这样,我……我怎么向王爷交待啊!” 薛斌安慰:“木头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他不会怪你的!”() 456番外:他的心在哪(冰斌篇) 456番外:他的心在哪(冰斌篇) ------------ ? 又过了几天,风离探渔村引发了地火,落下的灰尘布满了海面,连药王谷这边都不能幸免,到处是灰尘,走路都要蒙面。他们被迫退出去很远。 铁纯去找村民来搬石头,没人来,大家都说他们激怒了魔鬼,魔鬼发怒才引出了地火,让他们离开药王谷和魔鬼海域,否则还会引来无妄之灾。 薛斌不想撤,长老们请来三叔,硬逼着薛斌离开,否则就要另选帮主,将他驱除长石帮。薛斌被三叔软硬兼施逼着带人离开了药王谷。 回到洪城,薛母已经着手准备婚礼,薛斌不顾伤林小祯的心,硬在母亲房里跪了一夜,他哀求的话只有一句:“娘,让我娶亲可以,但必须等到我知道腾冰是生是死的那一天。你可以勉强我,但别期望我原谅你!” 薛母差点被他的话气死,拿去手边的茶盅就摔了过来:“畜生,娘辛苦养大你就是让你来违逆娘的吗?芑” 薛斌垂头:“娘,以前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这话一出堵得薛母半天说不出话来,瞪着他再也不和他说一个字。 薛斌就这样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林小祯和三叔都看不过眼,来求情,薛母才无奈地挥手说:“让他去吧,我管不了他了!他要记得自己还是薛家的人,就回来尽他自己的义务,否则……我就当没他这个孩子吧!猬” 薛母不和薛斌说话,薛斌磕了头丢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就回去找风离了。 去时正好遇到风离他们寻了人要下水去找人,风离看见他二话不说递给他一副水靠,薛斌深深看了一眼风离,觉得风离真的很了解自己。 下水,跟着风离一步步接近密洞,薛斌不想去想以后的事,只想着那女人最好好好地活着,就算彼此继续恨下去,总好过看见她了无生趣的样子。 想着他突然理解风离说那些话时的心情了,再也不见比起她的恶劣,他愿意选择看见她鲜活的样子。 风离敲击着洞壁,得到回音那一瞬间薛斌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停止了,看向风离,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都是一脸喜极到无法形容的纠结表情。 “快……”薛斌在心里叫着,似乎耽搁一会里面的人就有危险似的,拿出手中的匕首就开始挖洞壁。 风离一会过来抓住他的手,薛斌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他拖开了,跟着他就看到了那束紫光,穿过洞壁投进了海水中,似乎将海水劈开一样投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薛斌转过头开,看见洞壁已经塌陷下去,海水全涌了进去,他身子一轻,就被疯狂下涌的海水卷了进去。 腾冰……他浮上水面的时候,还没看清人,就听到腾冰的声音:“沈东豫,别忘了你和我说的话哦……你要对我负责……” 薛斌愣在了原地,错觉吗?他抹去脸上的水,看到沈东豫抓着腾冰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是承诺,我不会背信弃义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样亲密默契的样子落在薛斌眼中,心一时就冷了,只觉比海水更冷,身上也冷了…… 等听到明月叫他照顾腾冰时,他才知道腾冰腿断了,沉着脸过来,腾冰却叫道:“不用,有沈东豫一个人照顾我就行了……” “闭嘴……你以为我爱照顾你吗?”薛斌吼了一声,一把拉着她,就让沈东豫先浮上去,自己也不知道憋了什么气,没等腾冰挣扎就拖着她往上浮起。 腾冰也不知道是因为伤了腿还是太虚弱的原因,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海水的压力顷刻间就将两人紧紧地压在一起。 薛斌觉得痛苦地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他竟然还能感觉到腾冰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她两条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抱着自己。 除了小时候,两人还没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的行为,那种异样的感觉让薛斌的心跳得砰砰砰的,他很怕腾冰发现,很想将她推开,可是……又舍不得! 矛盾中感觉胸口也合着他拍子似地响起了一个激励的心跳声,薛斌僵硬了身子,这意味着什么呢? 只是没等他想清楚,来接应的洪亮帮他推了上去,当陆地上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的眼睛下意识地闭上时,他的心却没有如阳光一般明朗,反而充满了海下的阴暗。 一切是不是要结束了?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是不是可以不再困扰彼此了? *** 船靠岸,沈东豫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薛斌矛盾地看着他,明月和风离患难见真情,明月又有了风离的孩子,这男人说有事离去只不过是不想看人家的幸福,他又怎么知道他脸上的强颜欢笑比不笑还难看呢! 情真害人啊!无情不是多好! 转头,看见腾冰还惆怅地看着已经没有沈东豫的路,薛斌实在讨厌见到她脸上的落寞,这比她不正经地调戏自己还让他难以忍受,他忍不住讽刺道:“哼……舍不得就跟着去了,在这里扮什么望夫石啊!” 只见腾冰眼珠一转,笑了:“是舍不得啊!我这人多情,不像某些人无情……哎哎,也不能说无情,估计是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不知道这男女之间的情啊,扯不断,剪还乱,牵牵绊绊才有趣!这其中的乐趣啊……说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说了!” 薛斌绷了脸瞪着她,还是决定警告她:“腾冰……沈家是什么家境你不会不知道吧?别说沈东豫为人狠辣,就是他们家的那个沈奶奶就不是你能应付的,那种大户人家和你的东海帮不同,嫁进去小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腾冰没心没肺地笑了:“没事啊,东豫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了,大家认识一场,我就先和你打声招呼啊,东豫回去就是和家里人说一声的,说好就会回来提亲,弄不好我们过年前就成亲,呵呵,薛斌……我们有可能一起成亲,到时候不能去和你的喜酒你别见怪哦!” “你真的要嫁给他?”薛斌脸色很难看,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船栏。() 457番外:一辈子有多长(冰斌篇) 457番外:一辈子有多长(冰斌篇) ------------ ? 薛斌才进城门就被三叔堵住了,他不由分说抢了他的马绳就往家走,薛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着说:“三叔,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都给我放下,你娘的事最大,是她让我来找你回去的!”三叔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说。 薛斌不知道帮里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心急如焚,却只能暂时放下腾冰的事,跟着三叔回去了。 才进家门,他就愣住了,只见到处扎起了红绸,一片喜庆的样子。院里都是人,还有林小祯的姨娘林妈也来了,一见他就乐呵呵地说他娘找他呢! 薛斌感觉不妙,慌忙穿过人群往后院走去,侍候薛母的丫鬟巧儿一见他,就道了一个福:“恭喜帮主大喜!芑” 薛斌怔了怔,推开门进去,发现屋里不止母亲,还有林小祯,两个女人正坐在床前,薛母把一个手镯正往小祯手腕上套呢! “娘……” 薛斌心慌地叫了起来,那手镯不是娘一直戴在手上的吗?据说是当初奶奶给娘的传家宝,说只传给薛家的儿媳猬。 薛斌一叫,他娘回头就笑嘻嘻地招呼道:“阿斌回来了,呵呵,来看看小祯戴了娘的手镯好不好看?” 林小祯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倒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出来。白皙的手臂上戴了翠绿的玉手镯,的确很美。薛斌看着她秀美的脸,话全部哽在了喉中说不出来。 “阿斌啊,明日就是良辰吉日,我和你三叔商量了,明日就给你们拜堂成亲吧!” 薛母呵呵笑着拍拍林小祯的手:“你姨娘来接你了,你就先回去吧,礼服什么的随后让阿斌给你送过去,你好好休息,明日好做新娘!” “娘……”林小祯羞涩地笑笑,给薛斌施了一个礼:“斌哥,那我先走了!” 林小祯越过薛斌走了出去,薛斌傻了似地站着,半天回头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婚事在下月……” “啪!”薛母猛然一拍桌子,怒瞪着薛斌叫道:“你这次又想找什么借口?不想成亲你……你昨晚又留人家在房中干嘛?难道我长石帮的帮主就可以持强凌弱,玷污了人家清白就始乱终弃吗?还是你要让她大了肚子才肯同她成亲?薛斌……我……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薛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什么留她在房中?我玷污了谁的清白啊?” “你还敢说?” 薛母要不是不能站起来,早冲过来给薛斌一个耳光了,此时被他气得发抖,指着薛斌的鼻子就大骂道:“你昨晚喝多了,小祯去照顾你,没想到你这个畜生,竟然把人家给……” 她翻身从枕头抓出一块白巾,冲这薛斌的脸扔了过来:“你好好看看,人家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还敢拖三拉四,是不是敢做不敢担啊!” “啊……”薛斌看着白巾从自己眼下飘落在地,他震得不敢伸手去接,只能看着白巾落到了地上,上面展示出几块已经干透的血迹。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迟钝地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想起的是今早林小祯做贼似地从自己被子中拿了什么藏起来的动作。 难道…… 不……他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薛母气恼地瞪着他嚷道:“小祯没告状,是下人们和我说的。畜生,是不是她不说你就不认了?你娘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不想和她成亲,是不是不打算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还是想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玩玩就算?我告诉你,你敢这样老娘拼着不认你这个儿子,也会留下小祯的!” “娘……我……”薛斌头大了,苦涩地说:“真是我做了对不起小祯的事,我……我会负责的!” “负责……那就赶紧去准备,明日把小祯娶进来,才是你负责的态度!” 薛母冷笑道:“现在不是我逼你了,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就该自己负责。你要反悔的可以半夜逃走,以后别再回来就行,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薛斌看他娘坚定的态度,知道这次她是认真了,他头脑一片混乱,站了一会才讪讪地说:“我不会跑的……我会和小祯成亲!” 怎么走出娘的院子薛斌都不知道,等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红时,他才发现自己站在前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给他道着喜,他看着被装扮的很喜庆的大院悲哀地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 腾冰……腾冰…… 心里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的心就越来越痛,这次不能不放手了吗? 他摸到怀中腾冰还给他的匕首,苦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离开呢? 这样也好,是吗?你可以放心地去京城找沈东豫了,我呢,娶了林小祯,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好丈夫! 可是……为什么不甘心呢! 他踉踉跄跄地牵了马就策马离开了这碍眼的红,一个人随着马的脚步不知道溜到那,背后有人跟着也无所谓,他只是放纵自己这一次。 腾冰……你***,去了就别回来,别让我看见你,或者我就甘心这样的生活,当你死了!才能将你压到心底,只留在我自己心底,不容任何人碰触,独自拥有着那些你和我的记忆! 原来这就是喜欢了! 一直抗拒了这么多年不承认,自欺欺人着,却在听到你要从此走出我的生活,才惊觉你早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长在了我心上,硬要剥离,伤的不止是你,还有自己! 可不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放下恩怨,放下尔欺我诈,放下彼此的骄傲好好厮守呢? 薛斌伏在冰冷的沙滩上,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下去,一如这漆黑的夜,他觉得从此后自己的世界再没了光明。 腾冰,是这世界待我们太残忍,还是我太懦弱呢! 我无法抛弃母亲、责任,我就只能牺牲我们的感情……() 458番外:大闹洞房(冰斌篇) 458番外:大闹洞房(冰斌篇) ------------ ? 12 洞房红烛高燃,烛下新人一人端坐床榻,一人独自坐在桌前。 薛斌以手撑了自己微醺的头,茫然地看着那坐在床榻上的人。 喜帕盖了那张温柔的脸,也掩盖了不知道是喜是怒的面容。他不知道林小祯是否还保持着那份温柔,如果换了腾冰的话,被他这样长久地冷落着,那喜帕下的脸估计早布满了怒容。 他甚至可以猜到她下一刻就会腾地跳起来,扯下喜帕往他脸上砸来,然后叉了腰指着他骂:“薛斌你耍老娘啊?不愿娶就别娶,娶了老娘又不来掀帕,你想怎么着?你不愿娶老娘,老娘还不愿嫁了……芑” 这样想着薛斌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笑,那女人真的很好懂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对她凶一点,她比你还凶!对她好一点呢,她可以把心都掏给你…… 额……不想不想……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想她做啥! 薛斌转回头,继续研究着林小祯。温柔、、贤惠、能干、孝顺,这是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媳妇啊,就给他摊上了,他还不知道珍惜算什么啊猬! 畜生不如……想到母亲骂自己的话,薛斌强迫自己起身,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林小祯坐直了,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薛斌的手伸了出去,停在了半空中,心一阵阵揪痛,下意识地转回头,房门紧闭,那一直给他婚事捣乱的人没有一点出现的迹象。 真的放弃了他了? 薛斌苦涩地咬牙,以往她一直在身边转悠的时候,他觉得她很烦,不要脸,怎么总缠着他。 可是现在她真正放手了,他却觉得少了一些东西。 真贱!他怒冲冲地伸手,掀了喜帕,看见林小祯抬眼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的时候,怒气慢慢消了,涌上来的是强烈的内疚。他怎么可以在他们新婚的时候想着另一个女子啊! “相公……”林小祯看他魂不守舍地盯着自己看,羞涩地一笑,垂了头:“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哦……是吧!”薛斌努力回神,走过去端了酒盅过来,递给了林小祯。 “嗯?” 他木讷地忘记了交杯酒要把臂而喝的,呆看着林小祯,直到林小祯困惑地一扬眉,他才慌手慌脚地把手伸过去,用力过大,一杯酒全洒到了林小祯头上,酒水顺着她的发丝流到脸上,林小祯呆了,他也呆了。 半响,还是林小祯强笑了一下:“洒了,我重新去倒杯吧!” “不用不用,我去……” 他尴尬的过去倒酒,回来时看到林小祯已经擦了脸,又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上等他。 “对不起……”他递过酒,尴尬的脸都红了。 “没事了!”林小祯温婉地一笑,先将他的手慢慢环过自己的手臂,才靠近,冲他温柔地一笑:“我们喝吧,希望能和相公白头偕老……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薛斌怔了怔,感觉这话说不出的诡异,难道新人都是这样说的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林小祯先俯头喝了,他只好跟着一口喝完。 林小祯笑眯眯地收了酒杯,端到了桌边。接着该上床了吧?薛斌突然就紧张起来,看着烛下林小祯慢慢脱掉霞帔,取下凤冠时被珠花勾住了头发,她弄不下来,只好叫道:“相公,帮帮我!” 薛斌慌忙走过去,帮着解下凤冠,转身放在桌上,还没回头,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了上来:“相公……” 甜糯的声音合着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臂让薛斌全身僵硬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们终于成亲了,真好!” 林小祯靠着他的背,微笑着:“你高兴吗?我是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小祯……”薛斌听她的语气充满了喜悦,不觉心软了些,迟疑了一会问道:“嫁给我真的让你那么高兴吗?”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不是那么失败? “嗯,很高兴,我很喜欢你!”林小祯转过身,到他前面,牵起他的手搂住自己的腰,才慢慢伏在他怀中:“我很高兴你是我的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薛斌木讷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林小祯似乎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抱了一会才主动地牵了他的手,往床榻走去。 大红的喜帐很刺眼,薛斌有些恍惚,感觉那是一张血盆大口,再走近说不定会被一口吞噬了。 他有些矛盾地站住了,正打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他顿时找到了借口:“我……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别去!”林小祯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有事三叔他们会料理的,你别去了!” “可是……”薛斌张口结舌,想不出好的说辞,只好说:“我还是去看看吧,不去不放心!” 他挣扎开,正想冲出门去,外面院里就传来母亲的叫声:“薛斌,小祯你们安心地洞房吧,没什么事!” 额……薛斌的脚步被定住了,尴尬地站着。 林小祯轻轻笑了笑,过来给他宽衣。薛斌僵硬地闪躲,尴尬地说:“我……我自己来吧!” 看来今天的洞房是逃不掉了,薛斌苦涩地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心硬一点,这样就不用矛盾了。 林小祯看看他,径直走回床榻,薛斌呆怔了一下,赌气地解开长衫.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巨响,跟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院子上空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薛斌,有种的你出来,你要报仇要灭东海帮,有什么招数就尽管光明正大地使出来,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腾冰算什么本事啊!你给老子滚出来,今天不把腾冰交出来,你别想进什么洞房!” 腾冰出事了? 薛斌心一惊,也没空想是谁竟然这么大本事闯进长石帮,就系上长衫跑了出来。院里全是人,都戒备森严地看着房顶上的人。 薛斌抬头,看到那双狭长的充满讽刺的眼时才认出那人是臭名远扬的浪荡公子花钰。薛斌在腾冰的船上见过他,知道他和腾冰交情很好。 花钰一身大红袍,发丝一根未束,站在高处被风一吹,极妖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