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的纯情宝贝》 第一章 进来容易出去难 “想取悦男人就得这样,这样。” 冷酷嘲讽的声音狠狠扎进左曼云的心里,她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整个人却陌生得可怕。 “你放开我!我……我不卖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左曼云奋力的挣扎,试图阻挡男人不断侵袭自己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根本不够!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怎么会如此作践自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送到男人面前!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 本以为买主楚先生会是一个陌生人,却没想到会是她的初恋情人——周云浩! 他还对她如此粗暴! 她不卖了,与其在这里被他羞辱,不如另找他人,只要是个陌生的男人,只要能给她一百万,就好。 然而对方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冷的笑道:“是不想卖给我吧?怎么,决定把自己免费送给我?” 左曼云在他的眼神下,慌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我买下的女人,看谁还敢要!” 左曼云的心顿时一阵颤栗,一股悲凉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全身。 就连这最后一条路也行不通了吗? 那她该怎么办! 左曼云的安静让楚云墨非常满意,他凤眸微眯,眼里有一束危险的光在聚集。 “这样才乖,男人都喜欢乖巧的女人。既然出来卖,就别装清高了,我现在命令你,把衣服脱了。” 楚云墨冷酷的声音让左曼云犹如跌进冰窖。 她更加确定,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绝对不是只买她一晚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左曼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她是猎物,而他则是无情的猎人。 不行,她没有时间跟他耗,她得赶紧找到一个买主,然后拿到钱去救命! 左曼云猛的推开楚云墨,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我说了我不卖了,而且,我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可惜她快,楚云墨比她更快! 就在左曼云几乎离开床沿的时候,楚云墨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倒拽了起来。 “现在想走?晚了!” 听着楚云墨咬牙切齿的声音,左曼云简直要哭了。 她今天穿的可是短裙,这样子被倒拽着,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铁定被看光了。 “周云浩,你快放开我!” 左曼云拼命的挣扎,可是楚云墨不但没把她放开,反而用力一甩,把她整个甩到床板上,撞得她头晕眼花。 “我姓楚,楚云墨,你最好给我记住!”楚云墨怒气冲冲的说到。 他记得他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改名叫楚云墨了!到现在都还记不住!真的是欠打! “啪!” 左曼云的脑袋轰然炸开了,这一声脆响…… 这男人竟然打她……打她的pp! “你就是欠打,看,现在老实了吧。” 左曼云羞怒不已,她那是被惊呆了好不好!她是要卖掉自己,可是坚决不会卖给他! 卖给别人,睡一觉就可以拿钱走人。 可是卖给他,却要承受他的羞辱和折磨。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逃不掉,卖给谁不是卖呢? 只要他肯给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现在只认钱不认人。 左曼云的忽然安静让楚云墨有些诧异和不适应,他以为她会继续反抗下去,他以为她会一直火力满满,而不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像条死鱼! “赶紧起来取悦我!不会取悦男人,还妄想赚钱?” “我不卖了,你非要强买,那就麻烦你自己动手。” 喝!竟然敢顶嘴! 此时楚云墨的眼神阴鸷可怕。 “不想卖给我,那你想卖给谁?” “谁都可以,我只要钱,谁能给我钱,我就卖给谁!” 左曼云自嘲的笑了,反正就是睡一觉,跟谁不是睡。 只是这次楚云墨是真的怒了,他扬起巴掌就要打下来。 吓得左曼云眼睛紧闭,知道他恨她,就让他打吧! 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样子,楚云墨的巴掌终于捏成了拳头,狠狠的锤在床上:“滚!你给我滚!” 左曼云条件反射一般的从床上跳起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总之她听见了!而且,他并没有阻止她离开,左曼云急忙的往外爬。 看着左曼云狼狈的背影,楚云墨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森冷的吩咐道:“通知下去,谁敢给她介绍男人,直接封店!” 楚云墨绝对有这个能力! 第二章 谁都帮不了你 a市就是一个边陲小城市,作为这个小城市驻扎部队的最高长官,楚云墨无疑是一方土皇帝,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就连他的侍卫官的话也无人敢违背! 他这一个电话,断送了左曼云的一切机会! 狼狈而逃的左曼云靠在电梯壁上,长长地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终于逃脱了。” 走出豪宇大酒店,她茫然地站在街头,看着流光溢彩的夜色,她的心里满是悲哀,这样冲-动地跑出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碟,三天内她不交清前面的费用,两个病人都将停止用药! 停止用药,就意味中其中一个人会马上离开人世! 她急切地需要一笔钱,可除了卖掉自己,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三天之内凑够一百万! 除了身体,她已经一无所有。 左曼云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她不敢回到租住房,那里一定聚了不少人,他们挥舞着拳头,叫喊着,辱骂着。 她的眼前出现了奶奶跪在地上向他们磕头的画面,她的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如果这三天不凑一笔钱送进医院,奶奶也许会被他们逼死! 走到一个公交站台,她坐在椅子上哭得浑身抽搐。 夜太晚,公交车已经收班了,又下着倾盆大雨,到处都没有人,偶尔开过来的几辆车也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左曼云的哭声渐渐响亮,混合在雨声中,是那么无助和悲伤! 一辆军用路虎无声无息地开过来,停在街道对面,穿着便装的楚云墨透过玻璃窗,默默地看着痛哭失声的左曼云。 从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要报复,他忍辱负重了四年,现在,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雨幕中飘过来的哭声,让他的心有些揪紧,但随之他的嘴角却挂上了更加冷酷的笑意。 哭了一会儿左曼云停了下来,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找钱! 远处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左曼云起身招手,出租车载着左曼云离开了,楚云墨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路虎后面还有两辆小车,车里分别是楚云墨的八大铁血侍卫之一的莫易凡和欧静宇。 左曼云在“夜帝”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往夜帝走,她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买主。 来到吧台,左曼云摘下手上的戒指递给服务员说:“请再帮我介绍一个男人。” 她没有钱给中介费了,只能取下这个戴了八年的戒指。 戒指是十七岁那年奶奶给的,说是她妈妈当年留下的遗物,也是她唯一的纪念,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不料服务员的脸色十分惶恐,摇手说:“对不起,小姐,您是楚先生买了的,没有男人敢再接受您,否则,我们店就得关门。” 左曼云走出夜帝,她想不到楚云墨说的话竟然是真的,他买过的女人,没有男人敢再要! 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当兵的吗?为什么连夜帝这么大的夜店都会怕他? 路虎车里的楚云墨拿出一支烟点上,没有放进嘴里吸,只将烟夹在手指尖,青烟袅袅升起,他眯缝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走进了另一家夜店。 她还没进门,一个男人就过来搭讪:“小姐,一个人?能请你喝一杯吗?” 左曼云直截了当地说:“我未婚,如果你肯给我一百万,我马上就跟你走!” 楚云墨的心里忍不住冷哼,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急得要撞墙了! 冷冷一笑,楚云墨拿起手机说:“静宇、易凡,你们进去,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左曼云是他的猎物,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 “是!”两个人齐声答应,下车走进夜店。 欧静宇将左曼云身边的男人抓起来甩开:“不想死就离她远点!” 左曼云看见这两个陌生男人如此粗暴野蛮,变了脸色,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是谁?” 欧静宇和莫易凡两眼平视前方,不看她,也不回答,一左一右成跨立姿势站在她身后,就像是她聘请的两大保镖。 没有男人敢过来和左曼云搭讪,她只得起身离开,又到了另一家夜店。 莫易凡和欧静宇寸步不离,她到哪,他们到哪里,始终以跨立姿势站立在她的身后。 就连她上洗手间,他们都在门外站岗! 有这两尊高大威武的门神,男人们纷纷敬而远之,谁还敢和她接近? 奔走了一夜,左曼云徒劳无功。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又一次从一家夜店失败地出来,左曼云垂头丧气地坐在石阶上,那两大门神一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 手机突然响了,左曼云看见是奶奶打的,赶紧接了,紧张地问:“奶奶,他们是不是又来逼您了?” 那边传来奶奶的哭声:“曼云啊,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回来,他们拿我这个老婆子没有办法,你千万别回来啊!” 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奶奶,您告诉他们,我……我今天一定能借到钱,最迟,最迟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拿到钱……” 挂断电话,左曼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认识身后这两个男人,她也能猜到他们是楚云墨的人。 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看来,除了向楚云墨屈服,她已经无路可走! 他是能买她、敢买她的唯一买主,不卖给他,还能怎么办? 她站到欧静宇面前,说:“我要见他。” 欧静宇的手指指外面:“请上车。” 第三章 自尊被践踏 左曼云跟着欧静宇和莫易凡来到豪宇大酒店三十八楼。 看着那个大大的“一号”,她心里苦笑,昨天晚上才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不过一夜的时间,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欧静宇敲敲门,里面传出楚云墨的声音:“进来。” 欧静宇推开门说:“报告军座,左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欧静宇向左曼云做了一个手势:“左小姐,军座有请。” 左曼云走进去,欧静宇和莫易凡留在了门外。 看着楚云墨挺拔的背影,左曼云心里重复着欧静宇的称呼“军座”,她惊讶地想,她的初恋情人周云浩,也就是眼前这个楚云墨,居然是军长? 四年不见,他竟然是这么大的军官了,难怪走廊上会有那么多持枪士兵! 楚云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火红的太阳,冷冷地说:“来做什么?” 左曼云转回了思绪,就算知道他是军长,她也知道他恨她,既然恨她,他就不可能对她客气。 她回答:“找你。” “找我做什么?” “卖给你。” 卖给他,让他报复她,这正是他想得到的,而她也可以换来一笔救命钱! “你不是不卖了吗?”他转过身来,蔑视地看着她。 左曼云看着这张熟悉的俊脸,呼吸微微一窒。 昨天晚上因为灯光的缘故,也因为她太震惊,没有注意他有什么变化,现在才发现,他比四年前成熟了很多,却也冷漠了很多。 楚云墨的眸子寒冰一样看着她:“你不是要卖给别人吗?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不,”她回答:“我要卖给你。” 他那样逼她,她不回来,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我不买了!”他狭长深遂的凤眸里透出慑人的冰凉气息。 他不仅要逼她回来,还要逼她求他!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可是走投无路的她,现在只能选择低头。 为了得到那一百万,她必须收起所有的锋芒,以最卑微的姿态求他! 她低声说:“楚先生,请你……帮帮我……” “怎么帮?” “你买……买下我……”左曼云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盈盈欲滴。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在求我?” “……是……” 楚云墨的脸上泛起浓浓的嘲笑,盯了她好一会儿,他转过了身去。 左曼云抬手悄悄抹了抹眼泪。 过了好几分钟之久,楚云墨才突然开口:“以前有男人碰过你没有?” 左曼云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涌起更多的难堪,默然了两秒钟,回答:“没有。” 楚云墨没有停留,很快问出下一句:“你要卖多少?” 沉默片刻,她说:“一百万!” 用自己的身体和买主讨价还价,她的自尊已经被他践踏在了脚底! 他转过身看着她,讥讽地说:“你值吗?” 左曼云沉默了,她并不知道女人的第一夜能卖多少钱,只是听夜帝的服务员说很值钱。 “回答!”他抬高嗓门逼问。 左曼云回答了:“值。” 他的问题又来了:“哪里值?” 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必须极尽羞辱才能达到报复的目的。 左曼云更加难堪,说不出话来。 屋里静了下来,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楚云墨的呼吸粗重,左曼云的细碎急促。 过了片刻,见左曼云不作声,楚云墨冷冷地再逼问:“我问你身上哪里值一百万,为什么不回答?” 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左曼云只能沉默。 楚云墨在她面前踱着步,说:“如果你值不了一百万,我凭什么出这笔钱买你?” 左曼云依然沉默,她能说什么? 被他这样无穷无尽地羞辱,她心里难过万分,想要转身离开,偏偏又无路可去。 看见左曼云不回应他的羞辱,楚云墨勃然变脸,将手一指门:“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不值一百万,我也没理由买你,滚!” 左曼云哪里敢滚?现在她滚出去,一会儿还得乖乖滚回来,到那时候,他会给她更多的羞辱! “我……我能值……值一百万……”她颤抖着声音回答。 “哼!”楚云墨冷笑:“你不就是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吗?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有多脏,还能值一百万?” 左曼云的脸色刷地苍白起来,他竟然认定了她很脏! 他怎么骂她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字眼羞辱她? 她又愤怒又伤心,浑身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不……” “不卖了?”楚云墨脸色一变,指着门口说:“马上滚!” 第四章 不准哭 “不……不是……”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我是说,我不……不是破……鞋!” “不是?”他嘲讽地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没有被男人破过,所以你能值一百万?” 左曼云卑微地点头:“嗯……” 楚云墨冷冷一笑:“你说了不算,要我验过后才知道!” 左曼云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很委屈?” “没……有。” 他突然暴吼:“不准哭!擦干眼泪!” 左曼云被他的吼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擦干眼泪,不敢再哭。 楚云墨绕着左曼云走了一圈,就像一头猎豹在欣赏到手的猎物。 然后他停在左曼云面前,说:“看着我!”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这双熟悉的眼睛曾经满是宠溺,现在却冰冷无情,她又想哭了。 楚云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既然你这么着急地求我买你,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羞辱。 “我可以付你双倍的价钱,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让我达到满意,如果你的表现很差劲,那你只能得一半!” “一半是……五十万?” 楚云墨不回答,只说:“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我不用考虑。”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再说考虑一天又怎么样?会有另一种结果吗? “这么说,你很会取悦男人?”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是……”她回答得并不卑微。 既然他要这么认为,那她就承认吧! “做一遍。”他说。 左曼云茫然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慢慢喝干了杯里的酒,说:“先做一遍,我看看你怎么取悦我!” 左曼云紧张起来,对这方面,她没有一点经验。 她原以为卖掉自己,就是说好价钱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权利侵犯她,她不能反抗而已,却从没想过还要她主动取悦男人! 怎么取悦?她实在一无所知! “还不动?”楚云墨的语气变冷:“十秒钟之内没有实际行动,就给我滚出去!” 左曼云吸了一口气,她不能滚出去。 咬了咬嘴唇,她下定了决心,抬手将宽大的外衣脱掉,又将t裇的下摆提起来,慢慢脱掉了。 然后……她身上,只剩下两样黑色的小物件。 楚云墨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她,这两样黑色的小物件包裹着她莹白的肌肤,给了楚云墨极强的视觉冲击。 他的呼吸有点困难起来。 这样的左曼云让男人非常有想像力,楚云墨的眼里跳动着簇簇火苗,那是要毁灭一切的火苗! 左曼云的脸红得像火烧云,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眼里有屈辱的泪水,但她不敢流出来! 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要继续脱,还是等他的指示? 屋里的空调调的是室温,不冷不热,但左曼云的身上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楚云墨喝干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端着慢慢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说:“你用这样的招术来取悦男人,也想挣钱?” 左曼云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不说话。 “要想男人的钱,不是简简单单脱掉自己的衣服就可以,如果这么简单,那随便找个女人睡一晚都要花一百万了!” 左曼云仍然不说话,只默然地看着他。 “要想男人为你掏钱,你得有更深层次的动作,懂吗?”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得很厉害,她想哭,想狠狠大哭。 但眼泪包在眼眶里,她却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不要跟我说你不懂!” 楚云墨将杯子端到她面前,杯口倾斜,杯里的酒流下来,缓缓流进了她的罩衣里! 左曼云打了个激灵,她本来很热,这酒却冰得渗骨。 红酒穿过罩衣,向下面淌去,然后,她感到又粘又湿! 楚云墨一边慢慢倾倒,一边用他磁性的声音说:“四年前,你就成功勾引了上官弘,现在四年过去,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应该炉火纯青了?” 左曼云咬了咬牙,忍不住反唇相讥:“如果我勾引男人的本事炉火纯青,还用得着卖掉自己?” 楚云墨突然翻脸,“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扯入怀里,面目狰狞地瞪着她说:“左曼云!现在我是你的买主!你敢用这种态度跟买主说话,钱不想要了?” 左曼云闭了嘴,她现在真的惹不起他! 他将她的头发再用力一扯,左曼云护疼地皱了皱眉。 “道歉!”他吼道。 左曼云默然片刻,低声说:“对不起,楚先生。” 楚云墨瞪了她一会儿,她的道歉也是如此不卑不亢,他有一种被蔑视的恼怒。 楚云墨突然低头,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唔——”左曼云疼得叫了出来。 楚云墨放开她,说:“声音很勾魂。” 左曼云以为出血了,用手抹了抹嘴唇,没有血,但她还是感到嘴唇很疼。 第五章 难为情 楚云墨说:“如果你用这样蹩脚的招术取悦我,别说一百万,你连五十万也没资格拿走,顶多——五百块钱!”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五百,这点钱有等于没有,拣一副药都不够! “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他命令她。 左曼云弯腰拣地上的玻璃渣,不小心被一块玻璃划破了手指头,她没有吭声。 “笃笃!”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楚云墨扬声问。 欧静宇说:“报告军座,赵参谋请您回军部开会!” “好。” 楚云墨拿过军服穿上,再戴上军帽,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里只剩下了左曼云一个人,她拣完了玻璃渣,把地上打扫干净了,走到茶几边扯过纸巾擦指头上的血,然后再擦试楚云墨倒在她身上的酒。 这个暴戾的男人,不仅把酒倒在她身上,还扯痛了她的头发,咬痛了她的嘴唇。 楚云墨以前的脾气就很暴躁,为了她多次跟人挥拳头,四年未见,他不仅比以前更暴躁,还变得残忍了! 只是以前他从不会对她发怒,而现在,他的所有怒气似乎都是为她积蓄的! “笃笃!”又有人敲门。 左曼云急忙把衣裤穿好,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莫易凡,他双手捧着一个包裹,说:“左小姐,这是你要换的衣服,军座让人送来的。” 左曼云接过衣服,打开看见是几套情趣内衣,顿时面红耳赤。 莫易凡说:“军座要你好好试试这些衣服,挑一套好看的穿上。” “哦。”左曼云不敢不答应。 莫易凡出去了,左曼云伸手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她从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一张脸羞得通红。 她想选一件保守一点的,只听哗地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了。 她弯腰拣起来,看见是一张光盘。 左曼云皱眉想,这光盘里是什么东西? 她想放下不理,又想起那个侍卫说,楚云墨要她好好试试这些衣服,莫非试衣服是假,暗示她看这张光盘才是真的? 如果她不看,万一一会儿楚云墨回来问她光盘里有什么,她回答不上来怎么办? 左曼云回头看了看,发现客厅里就有一台电脑。 她走到电脑面前,放进光盘,点开电脑,看见里面出现了一对男女,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她听不懂,只看见他们笑得很暧昧。 说着说着,女人走到男人面前,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男人也回吻她。 左曼云的脸开始泛红,心跳加速,她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不想再看,但又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内容,万一楚云墨要问,她看了才知道怎么回答。 她像做贼一样,先起身到几个房间找了一圈,确信这套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才回到电脑面前。 视线刚一接触到电脑屏幕,她的眼睛蓦地睁大,脸顿时羞得通红,觉得反胃得厉害,想吐。 她冲进洗手间,呃呃呃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按着胸口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又用冷水洗了洗脸,心跳慢慢缓和下来,她出来接了杯水喝下去,心里好受些了。 她暗骂:“周云浩啊周云浩,你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啊?羞死人了。” 左曼云误会楚云墨了,这光盘不是楚云墨买的。 他只打电话喊内衣店送几套情趣内衣到豪宇酒店三十八楼,却不知道内衣店为了招徕回头客,还特意配送情趣光盘。 左曼云不敢再看,关了视频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她只不过想在这异地他乡用自己的身体换一百万元钱救人,可怎么就会遇上了楚云墨? 而且楚云墨明显知道到这里来的就是她,他怎么知道的? 左曼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楚云墨回军部开了两个小时会,散会后他直接就到豪宇酒店来了。 左曼云听见门响,心突然慌了,急忙抓起一套衣服跑进了淋浴间。 楚云墨走进来摘下帽子挂在衣帽架上,外套也脱了,感到还有点热,他把衬衫的扣子也松开了两颗。 看见左曼云不在客厅里,他伸手在沙发上按了按,沙发是暖和的。 他冷笑了一下,走到淋浴间敲门:“出来!” “我……我在洗澡!”左曼云说。 “五秒钟之内,站在我面前!” 左曼云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脱。 打开门,只见楚云墨像铁塔一样兀立在面前。 左曼云不敢看他的脸,视线平视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这发达健美的胸肌让她一阵心慌,她手脚无措地低下了头。 第六章 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 楚云墨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说:“过来!” 左曼云走过去,楚云墨看着她的脸问:“衣服试过了?” 左曼云的脸刷地红了,说:“试过了。” “习不习惯?” “……习惯。” “习惯一会儿就穿上好好表现。” 侍卫送进来了一个大托盘,里面有两份饭菜,他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出去了。 楚云墨指指其中一份,说:“那一份,你的,五分钟之内吃完。” 左曼云没有动,她没有胃口吃东西。 楚云墨端过自己那一份吃了几口,抬头看着她说:“你要一直表现到明天早上。”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没饭吃,如果她现在不吃,就要饿到明天早上! 左曼云红着脸坐在他对面,端过饭吃。 楚云墨吃饭如风卷残云,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左曼云就要慢得多。 楚云墨说:“你还有三分钟用餐时间,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左曼云吓住了,她在家里吃饭一顿可以花半个小时,照他这样扣,吃十分钟下来,一百万就扣光了! 她慌忙狼吞虎咽,最后一口饭包进嘴里的时候,楚云墨说:“时间到。” 她又庆幸起来,刚刚好,最后十万也保住了。 侍卫进来收走了托盘,楚云墨说:“在这里想十分钟,一会儿怎么取悦我。” “不用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跟他睡觉,完事了拿钱走人? “想二十分钟!”他继续下达命令:“想好了去洗澡!”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得坐在沙发上发呆,就算她不想想,也得让他以为她在想! 楚云墨的视线直盯盯落在她脸上,又在她的身上游移中,故意用他傲慢鄙视的眼神羞辱她。 左曼云的脸红到了脖子上,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初恋情人面前,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看见她的尴尬和难堪,楚云墨既解恨,又心动。 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的一切事情,知道她在d市一家大卖场上班,知道她被上官弘抛弃了,知道她父亲到a市打工来了,知道她奶奶患了眼疾。 当然也知道她父亲患精神病砍伤了人。 从左曼云到a市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所以当左曼云要夜帝服务员帮她找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在豪宇酒店坐等她自投罗网来了! 四年前她怎样羞辱过他,今天他会加倍报复回来! 每当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心里就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他身上的军人气质就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野兽般隐忍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报复**! 左曼云的到来,将他的这种**催升到了顶点。 现在的他不是a市的最高指挥官,不是他的士兵们眼里威武冷静的军长,而是一个身上充满了可怕的兽性气息的惩罚者! 现在,该让他将她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底了! “洗澡,十分钟之内出来。” 左曼云迅速动作起来,不敢拖延时间,楚云墨拖得起,她是拖不起的,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左曼云半隐半现的身姿让他的身体瞬间胀满了**。 左曼云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楞着干什么?过来取悦我!” 左曼云走到楚云墨的身边,她看了光盘的前面,知道应该先为他脱去衣服。 她伸出纤纤玉手,解开了他衣服下面的三颗扣子,脱了,然后说:“楚先生,请你站起来,我帮你脱……” 裤子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你认为挣这钱很容易?”他睥睨地看着她说:“脱脱穿穿,就能拿钱走人?”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想快点和他做完就走人! 但他既然这样说,就说明他很不满意,他不满意,她就拿不到一百万!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他。 但他却将头偏开了,他的眼神是那么不屑,好象她是一个脏得令他厌恶的女人! 左曼云难堪地站了好一会儿,笨拙地在他的身上抚摸起来。 她并不知道怎么挑起男人的**,连抚摸都是在光盘里现学的。 不过她的抚摸真的有了效果,楚云墨的心被她撩拨得痒痒起来。 他想马上将她抱进去,狠狠吃光她! 但是,那样的话他就达不到折磨和羞辱她的目的! “够了!”他突然吼。 左曼云急忙收回手。 他冷冷地命令:“脱!” 左曼云忙帮他解皮带扣,脱下了长裤,一眼瞥见迷彩短裤上支得高高的帐篷,她的脸上火辣辣起来,迟疑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把他的短裤也脱了。 “过来,帮我洗澡!” 他走进淋浴间去了。 左曼云跟过去。 虽然知道他是军官,左曼云也没有把他当军官看待,曾经在她眼里非常神秘、威武、气派的军服,穿在楚云墨的身上,她只感到普通。 她熟悉他的一切,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神秘可言! 第七章 这个男人太危险 楚云墨洗澡一点也不费事,在军营里呆了十四年,他早已经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作风,洗澡也是快刀斩乱麻。 唯独对感情,他做不到快刀斩乱麻! 所以他要左曼云帮他洗澡,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使唤和羞辱她而已。 他原本就是众人眼里的野孩子,在军队里经过了十四年的打磨,他骨子里的那股野性依然存在! 一个野性的男人是危险的男人,而脱下了军装的这个男人就相当于褪去了伪装的野兽,有更强的攻击性,也更加危险! 左曼云的脸红得惨不忍睹,为他洗澡,她的视线就无可避免地要落在他的身上,她总是会联想起视频里的情形! 她害怕地想,他会不会这样对她? 呃!她又要反胃了!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的羞涩,四年前他很喜欢这张布满红晕的脸,每当看见这张小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的时候,他就特别心动,就想吻她、抱她。 现在她和他近在咫尺,她脸上的红晕却不是他希望中的爱情的颜色,而是尴尬和难堪! 但她艳丽的嘴唇却对他有着很深的诱惑,这张樱桃小口不抹口红却自然娇艳,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唇里的美好! “吻我!”他突然说。 左曼云楞了楞,她刚才想吻他,却被他硬生生拒绝了,现在又要求她吻他,是什么意思? “行动!”他加重语气命令:“吻三分钟!” 好吧,这人当兵当成职业病了,连接吻都有很强的时间观念。 左曼云只能接受命令,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视线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她的心慌得很厉害。 迟疑了片刻,她闭上眼睛,将嘴唇贴了上去。 嘴唇相接,她的心在颤抖,他的心也同样在颤抖! 这个吻,对于左曼云来说,是迫不得已的出卖,是背叛后的忏悔,也是心甘情愿的赎罪。 而对于楚云墨来说,却是报复和惩罚! 左曼云吻得很小心,也很投入,不管他有多恨她,今天她都必须顺从他的心意,希望能够达到他的满意! “够了!”楚云墨粗暴地一把推开她。 他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左曼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致命诱惑,她在挑战他的极限! “滚出去准备!” 左曼云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准备什么?她不知道。她的视线在客厅里游移,落在了那瓶楚云墨没有喝完的红酒上。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清醒的时候她无法放松面对他,那如果喝醉了呢? 喝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就可以彻底放纵一回了吧! 左曼云走到茶几边,抓起红酒,将瓶口对准嘴唇,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 左曼云喝得很快,一口气喝光了瓶里的酒。 怕不能醉,她又把另几个瓶子里楚云墨没有倒干净的酒全灌进她肚子里去了,然后端了一杯水喝,将嘴里的酒味冲下去。 楚云墨回到客厅的时候,没有注意茶几上的红酒,只冷冷瞥了左曼云一眼,说:“到卧室来!” 左曼云水若无其事地喝着水没有回答,她不想现在进去,想要等到酒意上来后再进去。 “左曼云!” 楚云墨突然转身暴吼:“我说话,你必须回答!” 身为军人,他最恨的是手下的士兵不服从命令。 左曼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得一抖,手里的杯子啪地掉地上去了,砰的一声响,碎渣飞得满地都是。 她看看地上的玻渣,又看看楚云墨,不知所措地说:“对……对不起!” 楚云墨的牙齿咬得很紧,如果左曼云是他手下的士兵,这么笨手笨脚地,他早就拍桌子大吼喊滚出去了。 “一分钟时间,打扫干净,进卧室!” “哦。” 楚云墨看左曼云不卑不亢的样子就来气,加一句:“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时间与金钱挂钩,真是提高效率的好方法,左曼云立刻手脚麻利地干起来。 她急急忙忙冲进卧室的时候,楚云墨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左曼云小心地说:“我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脸上有点发烧,身上也有些发热,她觉得酒意要上来了,希望在自己没有醉得人事不醒的时候就跟他做完,把钱拿到手。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在冷笑,左曼云急于想和他做那事,想快点拿钱走人,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 “跑一圈。” “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从这间卧室开始,把每个房间跑一圈,包括洗手间和淋浴间。” 第八章 目无尊长,道歉 左曼云想问问为什么,又没有问,问了有什么用?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她说:“现在开始?” “开始!” 左曼云立刻转身跑出去,到客厅,到另一间卧室,到书房,到洗手间…… 她跑回来了,站在楚云墨背后,说:“跑完了,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心里很急,她感到越来越热,有些后悔刚才喝多了,应该只喝半瓶就好,如果什么都没有做就醉过去了,那这一百万就拿不到了。 其实左曼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刚吃过饭,喝了酒后又没有出去吹冷风,酒意没这么快上来。 楚云墨嘴角的冷笑更浓,说:“跑一圈用了一分钟,速度太慢。再跑二十圈,十五分钟完成。” “啊?” “做不到?”他的声音很冷:“做不到就滚!” 左曼云咬咬牙,转身就跑。 跑了一圈回到这里,他说:“谁叫你跑的?” 左曼云懵了:“不是你……” “我喊开始了吗?” 左曼云快晕了,这人什么毛病? 他转过身看着她:“一切行动听指挥,我没有下令开始你就跑了,这是目无长官!” 左曼云忍不住了:“楚先生,你弄错了,我不是你手下的兵!” “要做我的女人,首先要学会当好我的兵!” “我……我不是你的……” 她不是他的女人好不好? “如果不服,你马上可以走!”楚云墨强势打断了她。 左曼云胸脯好一阵起伏,压下心里的愤怒,说:“楚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目无尊长,道歉!” 左曼云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楚先生……” “叫军长!我现在是少将军长!”他有意提醒她,让她明白他的身份! 四年前的他很低调,怕她自卑,他从不在她面前提他的步步高升,结果她以为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兵,因而嫌弃他,跟了那个富二代。 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她只能仰视! “对不起,军长!” “你错了没有?” “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目无长官,没有听你的命令就擅自跑了。” 楚云墨冷笑,性子再烈的士兵,他都可以将他们驯得服服帖帖,何况这个欠了他情债的小女人!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开始!” 左曼云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数:“一圈,两圈,三圈……” 怕超出时间扣钱,她跑得很快,二十圈跑完,只用了十四分钟。 不过她也累得够呛,虽然路程不长,但这种转小圈子跑比跑直路累多了,转得她头晕眼花的,回到楚云墨身边的时候,都脚步踉跄了。 她喘着气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楚云墨火大起来:“你除了迫不及待想跟男人做那事,就没有别的事做了?” 左曼云很无语,她只不过想早点拿到这笔钱送到医院去,怎么就成了迫不及待想做那事了? “做二十个俯卧撑。”他又下令了。 “什么?” “要我重复?” 不喜欢重复,这是他作为指挥官的第二个特征。 “可……可为什么?” 她是来卖自己的,只要陪他睡觉,她就拿一百万走人,可他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跑步就不说了,还做俯卧撑! 楚云墨一双黑眸冰冷地看着她,说:“五分钟之内完成,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他拿出手机调出秒表:“计时开始!” 左曼云想要抗-议,又怕超过时间了真的扣钱,如果扣她一百万,那她就白陪他上床了! 她慌忙爬下去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数:“一、二、三……” 他看着她起伏的身姿,眼前出现了一幅久违了的画面,耳边响着两个童稚的声音:“一、二、三……” 在十八年前,他们就学会了做俯卧撑,他说他长大了要去当兵,所以要多锻炼,她说:“那我陪你锻炼。” 那时候他十二岁,她七岁。而他那时候想去当兵的理由,是因为她喜欢穿绿色军服的叔叔。 左曼云数到十,动作明显慢了。 从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后,她就没有再做俯卧撑了,这一停就是十四年,现在做十个已经十分吃力,可她还要坚持做二十个。 她不敢停,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做完了,只能咬牙坚持。 十五个了,她的胳膊酸疼得厉害,姿势已经明显不标准,但她顾不上了,只希望能赖活着做够二十个。 左曼云咬牙支撑着做俯卧撑的时候,她不知道楚云墨在想什么。 楚云墨回忆了一会儿他们以前的过往,很快就想到了她对他的背叛,就控制不住想要狠狠折磨她! 他收回思绪,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背上,这样的左曼云让他的心里窜起了一股邪火! 第九章 不准乱动 他的视线邪恶地下移,落在她的前峰上,她的身体每向下一沉,前峰就几乎要挨上了地面,但是她很快又抬了起来,这时候他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内容! 他无法忍受了,突然弯腰一把抓起她,左曼云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拽进了淋浴间。 他放开水洒,温热的水兜头冲下来,做了这么久的运动,左曼云的身上全是汗水。 大量冲下的水很快淋湿了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就像没有穿一样,她尴尬地双手捂住往半边躲。 “不准动!”他吼道,将她拽过去,扯过毛巾在她的身上擦拭。 左曼云慌忙说:“我……我自己来……” “手拿开!”他粗暴地吼。 “不,我不要你洗……”左曼云抬手护紧前峰。 楚云墨怒了,抓住衣服用力一扯,左曼云一声惊呼,衣服破成了两半! 左曼云手忙脚乱按住自己,他却将她一把抱起来扛在肩上,伸手一扯…… 左曼云只觉下面一下子空了,她无法想像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云浩!云浩!”左曼云急得拼命捶打他的背,双脚也乱踢,语无伦次地喊:“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叫楚云墨!”他一巴掌打在她的背上,暴吼。 “楚……楚……军长!”左曼云被他扛得高高地,又羞又气:“你……你放我下来!” “还乱不乱动?” “我不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他将她放下,厉声吼:“不准哭!” 左曼云忍住哭泣的声音,却忍不住眼泪。 现在她以这样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心里的屈辱感达到了顶点,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头撞死! “现在听我的命令!”他一脸威严:“擦干眼泪!”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抬手擦眼睛。 “手放下,立正!” 左曼云的眼泪又掉出来了,这样算什么?算什么? “立正会不会?”他的嗓门抬高:“双腿并拢!两手贴在大腿两侧!抬头!挺胸!收腹!两眼平视前方!” 左曼云按照他的指令做,眼泪拼命流! 她知道他恨她,知道他会折磨她,羞辱她,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 楚云墨不管左曼云哭得泪流成河,不断发出他的指令:“向左转!齐步走!”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左转,向前走,刚跨出两步,他又喊:“停!向右转!齐步走!” 左曼云面向他走了一步,他又叫停了:“站在这里思过三十分钟,不哭了再向我打报告!” 他出去了,左曼云哭出声来。 此刻的她站在水洒中间,水一直放着,在她的周身流淌,如奶奶的手一样温暖! 淋浴间的门没有关,左曼云也不敢去关,她仰头痛哭,水喷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泪水不断冲走。 楚云墨站在客厅里,面向窗外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左曼云的哭声不断传进耳里,他有些心烦,但仍然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还是这么爱哭,小时候被别的小孩欺负,她就只会哇哇哭,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只会哭! 在得知左曼云要卖掉自己的时候,他原本想把她带到这里来直接占有她,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但当左曼云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他为自己找的借口,就是应该多用些花样好好折磨折磨她。 所以他放她离开,却又逼她自己回来,他想占有她的心情很迫切,但他知道,一旦跟她上了床,就表明他们的交易完成了,那她就会离开他了。 他让她跑步,让她做俯卧撑,换着花样折磨和羞辱她,只不过想跟她多呆一会儿,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再次远离他! 哪怕她哭,他也不放过她,要让她呆到明天再放她走! 他看看时间,这女人还真能哭,足足哭了二十分钟了还不停下来,她打算哭多久? 楚云墨不知道的是,左曼云现在之所以哭得这么厉害,他羞辱了她固然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左曼云醉了。 大半瓶红酒现在才开始在她的胃里发生作用,因为醉了,她就倍觉伤心,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左曼云哭累了,停了下来,她有点困,头晕晕的,想睡觉。 酒醉加上洗温水澡,很容易犯困。 她将身子移到墙边,坐下去,头靠着墙壁,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三十分钟到了,楚云墨一边往淋浴间走一边问:“还哭不哭?不哭了打报告!” 淋浴间里只有水声,没有左曼云的声音。 楚云墨走过来,看见左曼云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的心突然一疼,她这样靠在冰冷的墙上睡觉,很容易感冒。 第十章 费尽心思 她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她有多困,这样也能睡着,也许从她得知父亲出事以后,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 楚云墨进去关了水,拿过毛巾帮她轻轻擦干身上的水,取下自己的一根浴巾裹住她,将她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他又取过干毛巾把她头发上的水擦了,再换一根干毛巾包住,然后取下浴巾,帮她盖上了薄被。 他坐下来,看着这张他很熟悉的脸,现在仔细看,他才发现她其实比以前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的特征越发明显。 她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黑影,这说明她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经常熬夜。 他一面在心里为她疼,一面又恨她,如果那时候她不背叛他,跟他在一起,她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她有现在的遭遇,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左曼云还在梦哭,不时啜泣着,鼻翼轻轻扇动,红唇的蠕动牵引着楚云墨的视线,他心里一痒,低头吻下! 这一吻他立刻感到了不对劲,左曼云嘴里有浓浓的酒味! 他回想起左曼云帮他洗澡的时候吻过他,那时候她的嘴里是没有酒味的。 这么看来,是她从洗澡间出来后才喝酒的。 难怪她的脸一直红通通,难怪她急着想跟他上床,她是想借酒醉不清醒的时候赶紧跟他办完事就拿钱走人吧! 一边分析,楚云墨一边深吻左曼云,他原本就喜欢和她接吻的味道,现在她唇里有着红葡萄酒的甘冽,他更觉得美味无比。 接吻总是能让雄性荷尔蒙快速飙升,楚云墨想要左曼云的心十分迫切。 他已经控制了大半天了,如果不是有相当强的自控能力,左曼云早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的手探进薄被,这弹力十足的美好是他最渴望的芳华。 “唔——”左曼云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睛,说:“云浩?” 楚云墨的手闪电般缩回来,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并没有醒,她已经醉了,进入了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楚云墨走进客厅,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然后他又有些好笑,他在逃什么?难道还怕左曼云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的视线落在酒瓶上,发现酒瓶已经空空如也,这瓶酒他打开只喝了一杯,她全喝了? 他又怒了,这女人为了能得到这笔钱,还真是费尽心思! 楚云墨站了好一会儿又走进卧室,把他的内衣找了一件给左曼云穿在身上,他不能让她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醒来就要钱走人! 左曼云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是来卖-身的,在淋浴间里被楚云墨极尽羞辱,她痛哭着,然后睡着了。 但是,她怎么会睡在床上? 她忙揭开棉被看了看,只见身上穿着一年男式内衣,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在卖场上班的时候她也听同事们聊过,说女人第一次被男人破会痛,还会出很多血。 现在她什么感觉都没有,说明她还完好如初。 她既松了一口气,又不由有些失望。 她很希望在她没有知觉的情况被楚云墨占有了,那她就不用羞愧,不用疼痛,也不用害怕了! 但他既然没有碰她,就说明他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他的钱也还不会给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抬头看看床头灯,从她醒来这灯就一直亮着,再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墙上挂着的一口钟,时针已经指在了九点半。 她的心里不由有些焦躁,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把钱送到医院,父亲和那位伤者都将被医院停止用药! 她呼出一口气,暗想,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弄到这一百万! 左曼云下了床走出去,客厅里没有开灯,其他几个房间也没有人,看来楚云墨出去了。 她想了想,走到沙发边拿起那包衣服,另外挑了一件,把身上的男式内衣换下来。 她走进卧室,在穿衣镜前照了照,看见身上这套衣服比下午那件更暴露,不仅低胸,还是透-视装,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几乎等于没有穿。 如果在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穿这种衣服,但现在为了能成功“勾引”楚云墨,她只能这样打扮,希望他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在镜子前站了很久,直到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了,她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楚云墨回来。 他已经羞辱了她这么久,他的怒气应该平息些了吧,只要她好好表现,他不会不给她拿钱! 第十一章 口词不清,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左曼云急忙站起来,看见楚云墨阴沉的脸,她觉得他很不高兴,她的心里又不安了。 楚云墨的确不高兴,他本来可以早一点回来,但堵车了,更令他生气的是,堵车是因为两个男人打架。 而他们打架的原因,是为了争一个女人! 那女人要跟一个男人走,另一个追上来,将车横在路上拦住了,问女人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走。 那女人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这句话跟四年前左曼云说的话一模一样,令楚云墨的心情十分烦躁。 他原本一直不相信左曼云是一个势利的女孩,但他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爱情,跟那个富二代走! 看见楚云墨脸色阴沉得很厉害,左曼云不敢往他面前走了,怕他又要用什么可怕的方法折磨她,瑟缩地站在屋中间。 楚云墨本来有满腔怒火,但看见左曼云胆怯的样子,他又恨不起来了,想来下午对她的折磨可能吓着她了。 他注意到了左曼云的衣服,她穿着这前胸镂空的情趣内衣出现在他面前,勾引他的企图十分明显,但现在他很生气,所以无法对她产生欲念。 “过来!”楚云墨摘下头上的军帽说。 左曼云忙走过来,接过军帽挂在衣帽架上。 看见他在脱外衣,她又急忙接过来挂上。 “笃笃!”莫易凡在门外喊:“报告军座,您们的晚餐来了!” 楚云墨瞥见左曼云身上的情趣内衣,一摆头:“进房里去,一分钟后出来!” 左曼云赶紧跑进卧室,看着墙上的挂钟,直到秒针转了一圈才走出来。 “吃饭!”楚云墨说。 左曼云赶紧过去坐下,端起饭刚要吃,看见楚云墨没有动,她又急忙停下。 楚云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左曼云立刻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得呼噜呼噜直响。 楚云墨抬头看她一眼,说:“轻点!一个女人吃饭这么响,难听!” 左曼云差点被噎住,用力吞咽下嘴里的饭菜,说:“哦。” 不敢吃响,速度却不敢降下来,左曼云一边吃一边看楚云墨的饭,看见他快吃完了,她赶着把碗里的饭全扒拉进了嘴里,没怎么嚼直接吞咽了下去。 楚云墨放下碗筷的时候,左曼云也放下了,两个腮帮包得满满的。 楚云墨说:“送出去。” “唔。”左曼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把碗筷收进托盘。 她刚要往出端,楚云墨又说话了:“站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难看?嘴里吞完,嘴巴擦干净!” 左曼云只得停下,让嘴里的饭全下肚,再扯纸巾把嘴巴擦干净,看了楚云墨一眼,说:“云……楚……军长,我送出去了。” “口词不清,再来!” 左曼云只好重复:“军长,我把饭碗送出去了。” “要说报告,重来!” 好吧,这人当军官真的当成职业病了,谁跟他说话都要带报告二字。 左曼云忍气吞声地说:“报告军座,我把饭碗送出去了。” 楚云墨没有说话,只摆了摆头。 左曼云端着托盘刚走了两步,楚云墨又说话了:“站住!” 他的视线落在了左曼云的情趣内衣上,她穿成这样送托盘出去?外面那么多男人! 这女人还真是个马大哈! 如果不是马大哈,那就是她故意想出去显身材,那群男人用眼睛都会吃掉她! 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左曼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愤怒地站住,脸胀得通红,她快忍不住了,这人又要干吗? “向后转!”他发出指令。 左曼云的胸脯好一阵起伏,还是向后转了。 “齐步走!” 左曼云走了两步。 “放下。” 左曼云楞住了:“为……为什么?” “服从命令!” 左曼云咬咬嘴唇,放下托盘,她觉得四年时间没见,楚云墨的脾气已经怪得不可理喻,如此反复无常,不知道他是怎么升到军长这样高的职位的! 楚云墨不管左曼云在想什么,也不解释,继续发出指令:“向右转!目标:卧室!齐步走!” 左曼云快疯了! 第十二章 不准撒谎 一边往卧室走,她一边在心里暗骂:“周云浩!你就是个怪胎,当了几年大兵了不起了?只要今天晚上一过,我左曼云绝不再跟你打交道!” 走进卧室,她甚至庆幸四年前没有答应楚云墨的求婚,要不然,天天跟他走正步,她早就疯了! 左曼云赌气般地往床沿上一坐,眼睛下垂,看见了身上的情趣内衣,马上明白了楚云墨的反复无常,不由脸上发烧了。 如果她穿成这样出去,外面那两排大兵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她…… 楚云墨叫门外的哨兵进来收走了托盘,他洗漱完了,走到卧室门口对左曼云说:“去洗漱!” 这一次,他总算没有规定时间了。 左曼云洗漱了过来,看见楚云墨不在客厅里,书房亮着灯,她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伸头偷-看。 刚伸出半个头,楚云墨突然发话:“有事打报告!” 左曼云一吓,头哧溜缩了回去,心咚咚狂跳。 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头伸出去,壮着胆子说:“报……报告……军座!我……我……” 忽然想起楚云墨讨厌她口词不清,急忙改口:“报告军座,我重新打报告。”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背向着门口,很专注地看着电脑。 左曼云打好了腹稿,重新说:“报告军座,我已经洗漱完了。” “嗯。”他说。 左曼云楞了楞,“嗯”是什么意思? 楚云墨不再说话,左曼云有一种狗咬乌龟——找不着地方下口的感觉。 她想快点跟他做完好拿钱走人,可人家一点不着急,这可怎么办? 她寻思,不能这样死等,乌鸦等死狗,死狗迟迟不过来。 这是她奶奶常挂在嘴边的乡俗俚语,她觉得用在这里挺合适。 她决定主动出击,在心里谋划了好一会儿,又说:“报告军座,我想为你按摸。” 左曼云打的这些小算盘,楚云墨一清二楚,他知道她心里着急,急于跟他上床办事,急于拿到他的钱。 但她越着急,他就越不着急。 不过她主动表示要为他按摸,还是让他很动心。 “进来。”他淡声说。 “是。”她像他的士兵那样回答,然后走了进来。 左曼云走到楚云墨身后,半握拳敲打他的肩膀,然后移到背部、腰部,在各个部位抓、揉、按、捏,忙得不亦乐乎。 楚云墨感觉很舒服,他觉得如果天天有这双手在背上敲敲打打,那会更舒服。 左曼云忙了好一会儿,小心地问:“军座,你觉得有没有舒服一点?” 楚云墨简短地“嗯”了一声。 “那,那要不要帮你按摸一下……前面?” 说出这句话,左曼云的脸就红了,这勾引的企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不用。”楚云墨淡然地说。 左曼云顿时泄了气,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跟她进卧室啊? 钱啊!钱啊!钱啊! 她又要疯了。 楚云墨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左曼云脸上抓狂的表情尽收眼底。 “急着想跟我做?”他冷冷地问。 左曼云无法回答。 “说话!不准撒谎!” “呃,是……”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 他转过了头,两手在键盘上敲打,过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自己去做好准备!” “哦。”左曼云转身往出走。 “知不知道怎么准备?” 左曼云又站住,她实在怕他再挑她的毛病拖延时间,如果他能给个明确的指示就好办了,可以一次搞定。 “我……不知道,请军座指示。”她谦卑地说。 他却不说话了。 左曼云也不敢催问,在他身后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突然开了口:“自己想。” 左曼云通红着脸,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去准备!”他说,声音平淡,不带感情。 “哦。”左曼云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次她决定一定要和他完成交易,绝不能再拖了,希望不要再出状况。 楚云墨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左曼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他不知道薄被下的她是什么样子。 “准备好了?”他冷冷地问。 左曼云的脸通红,低声说:“我……我已经……已经……” “口词不清!重来!” 左曼云的脸更红,两眼水汪汪的,清了清嗓子,说:“报告军座,我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怎么做?” 第十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我……不知道。”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里含满了羞辱的眼泪。 楚云墨两眼冰冷地看着她,左曼云一看见他的冰冷就想放声大哭。 曾经他对她那么宠爱,可现在他对她只有恨! 楚云墨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左曼云无法承受这样无声的折磨,开口说:“我……我应该怎么做,请军座指……示……” 楚云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左曼云窘迫地将头转到了半边。 “头转过来,看着我。”他冷声说:“我要问你话。”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转过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楚云墨的脸距离她很近,他看着这双泪光盈盈的大眼睛,它是如此漂亮,每当它含满泪的时候,他就觉得它的主人楚楚可怜,就想吻去它的泪水!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金主不屑的眼神,可这个金主却是她的初恋情人。 楚云墨的目光在左曼云的脸上扫瞄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含满眼泪的大眼睛上,说:“如果撒谎,你应该知道后果!” 左曼云摇头,摇得泪花四溅:“我……不……不撒谎!” 楚云墨漫声问:“以前,你跟别的男人做过没有?” 左曼云摇头:“没有。” “为什么?”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你二十五岁了,为什么没有男人碰你?” 左曼云回答不上来。 楚云墨说:“回答!” “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二十五岁了就必须要让男人碰? “你跟那个富二代在一起,没有同居?” “没有。” “为什么?” 他不相信上官弘没有碰她,那时候她那样坚决地说她爱他。 “因为……我……”左曼云很艰难地回答:“我没有跟他……结婚……” 没有结婚,就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男人,这是她曾经的心理底线,但现在,这种底线成了一个笑话。 她跟楚云墨也没有结婚,她却求着要给他! 楚云墨嘲讽地看着她:“他不是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为什么不能给你一场你想要的婚姻?” 左曼云无言以对,她实在不想提那场背负着耻辱和心酸的爱情,因为那场被欺骗的爱情,她背叛了她和楚云墨的爱情,那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承受的痛! 这是两场背叛的爱情,她背叛了楚云墨,上官弘又背叛了她。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和楚云墨的爱情背叛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不会让楚云墨知道。 “回答!”他偏要她说。 左曼云只得回答:“因为他爱上了别人。” “就是说,他背叛了你,就像你背叛了我一样?” 左曼云不说话了。 “回答,是不是?”他抬高嗓门。 她不得不回答:“是。” “那你承认背叛我了?” “我……承认!”不管是什么原因,四年前她的确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这是事实。 “你应不应该受到惩罚?” “应……该……” “想让我怎么惩罚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我不知道……”左曼云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事实上,她的声音一直带着颤音,因为莫名的害怕和恐惧。 “我的惩罚很简单,你无须担心,”他漫不经心地说:“但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准反抗,听明白没有?” “我……听明白了。”左曼云回答。 她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浓,她想,楚云墨所说的惩罚,就是跟她做那事吧? 她听别人说过,第一次做那事很痛,还会出血,她不知道有多痛,也不知道会出多少血,心里怕得打哆嗦,但到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退路了。 不管他怎么惩罚她,不管有多疼,她都必须接受和坚持! 楚云墨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好象在很严肃地思考一件事,又好象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专注而冷凝。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这样的安静让左曼云心里慌得更厉害,却不敢出声。 她觉得他正在思考怎么折磨她,如果她开口,很可能会激怒他,那他会加重对她的惩罚。 楚云墨抬起眼眸,看着左曼云红润的小脸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淡然地问:“知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不……不知道。”左曼云战栗着摇头。 楚云墨的手伸过来,轻轻按压她的红唇,说:“我会在今天晚上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他的动作让左曼云的心里一颤。 第十四章 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不会忘记,八年前,当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他最喜欢做的两个动作之一,就是用指腹按压她的嘴唇。 另一个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吻她。 那时候,他对别人总是很冷,唯独对她很热。 她的走神让楚云墨很不快,他的手抬起来,将她的脸一拧,冷冷地说:“说话。” “说……什么?”左曼云的眼神有点茫然。 楚云墨一字一顿地说:“说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左曼云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来。 他的手忽然揪紧,左曼云的脸被他揪疼了,眼里又聚满了泪。 “说!”他命令。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说我的名字。” 左曼云闭了闭眼睛,眼泪流得更汹涌,说:“我愿意……成为周云浩的女人。” “楚云墨!”他怒吼,狠狠一揪。 左曼云疼得头抬起来,哭着说:“我愿意……我愿意成为楚云墨的……女人!” 楚云墨的手一松,左曼云重新倒下去。 他命令:“不准哭!擦干眼泪看着我!” 左曼云抽抽答答停止哭泣,擦干了眼泪,抬起眼眸看着他。 “要成为我的女人,”楚云墨慢慢地说:“会经历一些痛苦,也许会很疼,但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准干扰我的行动,听明白没有?” 左曼云含泪点头:“我听明白了。” “如果你反抗,”他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你会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不……不反抗……”左曼云摇头,战栗着回答。 左曼云话音刚落,楚云墨的身体突然一扑。 如一头凶猛的猎豹扑向脚下的猎物一般,楚云墨出其不意向左曼云撞了下来! 左曼云发出了一声惨叫,满脸痛苦地喊:“好……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 他才刚刚开始惩罚,她就在喊疼,她可知道,四年前,当她喊出“我不爱你”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疼? 四年了,他的心没有一天不疼! 他的心有多疼,他就要让她的身体有多疼! 他对她的报复**压抑了四年之久,现在终于付诸行动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这个可恶的、可恨的、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又送上门来求他的女人,他一定要给她的记忆留下最深最痛的一页。 正如四年前她给他的记忆中也留下了最深最痛的一页一样!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忘了他,正如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她一样! 如风中飘零的落叶,左曼云的魂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飘荡,颤悠悠、孤零零,不断飘飞,又不断下坠,却久久都找不到根基和落脚点! 左曼云的头脑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她体内的一切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抽空了,只剩下了疼痛! 她晕厥了过去,疼痛又让她悠悠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墨离开了,左曼云的魂魄却还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久久都无法回归到她的本位! 她的身体就像被车轱辘辗压过一样,又酸又疼,提不起一点劲来。 楚云墨又进来了,这时候左曼云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假装还在昏迷中,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楚云墨对她的表现是不是满意,不知道她能不能从他这里顺利拿到那一百万! 眼前有一团黑影,似乎有什么遮住了光线,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突然意识到是楚云墨在向她靠近,她不敢睁开眼睛了,现在的她不好意思面对他。 有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他的脸向她贴近了,嘴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温柔地吻着她。 左曼云在心里发楞,现在楚云墨吻她的感觉和四年前他们热恋的时候一模一样,温柔,缠绵,深情! 吻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手伸上来抚摸她柔嫩的面颊。 左曼云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的表情很柔和,甚至可以说是宠溺,这是四年前她最喜欢的表情。 看这表情,他似乎心情不错,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左曼云觉得应该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赶紧提说钱的事情,她的心里实在很着急。 “那个,云浩,呃,不是,楚……报……报告……”一开口就结巴,她恨不能掐掉自己的舌头:“报告军座,我重新报告。” 楚云墨没有笑,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脸上划:“说。” 这声音不严厉,左曼云的心情更放松了一点,急忙说:“报告军座,请问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第十五章 左曼云快崩溃了 楚云墨马上就知道左曼云在想什么,他的脸一沉:“不满意。” 她急于拿钱走人,他却不想这么快放她离开。 左曼云懵了:“为……为什么?” “自己总结!”他起身出去了。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 她原以为卖掉自己,就是跟一个男人上床,然后拿钱走人,就这么简单。 可遇到了楚云墨,这件原本简单的事情就大大地复杂化了! 她疼得死去活来,他还不满意,要怎么才能满意?再来一次?现在那里还痛得她发昏,再来还不要她的命! 她不想再来,那应该怎么办? 她回头又想想,他说如果他满意就付双倍,那就是两百万,如果不满意,就减半,也有五十万,要不然就拿这五十万先送到医院去应急。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她抬头看看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她胆寒的想,他竟然跟她做了这么久,难怪她痛得快死掉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能再耽搁了,早点跟他谈谈,好早作打算。 左曼云支撑着爬起来,先去洗了澡,然后走进客厅,看见楚云墨坐在沙发上喝酒。 她走过去,说:“那你说如果不满意……” 楚云墨头也不抬地说:“打报告了?” 又要打报告,在床上怎么不要求打报告?左曼云快崩溃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脏话,说:“报告军座。” “说。”他抬起眼眸看着她。 “你说如果不满意,就……就减半,那,那……”看着他墨黑的冷眸,左曼云有点心惊肉跳,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重来!” 左曼云先打好腹稿,然后鼓起勇气说:“你说如果……” “打报告!”他抬高嗓门。 左曼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吼得飞到了爪哇国,她楞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 “没话说?进去。” “不,我有话说!” 他厉声说:“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不,我还没有说完,”左曼云急了:“报告军座,你说如果你满意,就付我双倍,不满意,就减半,那你既然不满意,我就拿五十万好了。” 楚云墨冷冷地瞪着她,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左曼云被他看得发毛,站了好一会儿,大着胆子说:“报告军座……” “再不滚进去,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楚云墨将酒杯砰地放在茶几上,厉声说。 左曼云不敢再倔,转身往卧室走。 “回来!”他吼道。 左曼云只得又转过来。 楚云墨说:“认错!” 左曼云心里再不服气,嘴里也不敢倔,低声说:“我错了。” 楚云墨的语气很严厉:“哪里错了?说完整!” 左曼云低声下气地说:“我……我没有服从命令……” “重来!大声点!” 左曼云只得抬高声音回答:“我没有服从命令!” 楚云墨冷笑了一声,问:“下次还敢不敢犯?” “不敢了。” 脸上很谦恭,左曼云的心里却在呐喊:“周云浩,我们没有下次,只要从这里离开,我就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记住三件事。”楚云墨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左曼云看着他,等他说完。 楚云墨站起来往她面前走: “这是我为你定下的三条军规:第一,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第二,向我说话必须打报告! “第三,说完要说报告完毕!记住了?” “记住了!”左曼云回答。 “错!重来!” 左曼云想了想,说:“报告军座,我记住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吻我!” “啊?”左曼云没有反应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楚云墨又不高兴了 “报告军座,我有听,报告完毕!” “我说的什么?” “报告军座,你要我吻你,报告完毕!” 楚云墨说:“别让我把一句话重复两次!行动!” “是,军座!” 左曼云觉得她现在就像一个演员在背台词,背得很轻松,心里没有紧张感了,她跨前一步搂住楚云墨的脖子。 嘴唇还没有贴上去,楚云墨说:“慢着。” 左曼云急忙放开:“报告军座,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楚云墨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说:“吻五分钟!” “是!” 五分钟的接吻,左曼云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全心投入,她渐渐忘记了现在所处的环境。 楚云墨的回应让她如痴如醉,这熟悉的热吻将她的思绪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第十六章 有多远滚多远 八年前,他一句“曼云,我爱上你了”之后,突然揽过她就吻上了,她被动地接受着他的亲吻,心里有着颤栗地幸福。 在那几年里,只要他一回来,就会迫不及待把她带出去,带到学校后面那片山林里,抱住她热吻,吻很久都舍不得放开! 她喜欢他吻她,喜欢被他拥在怀里宠着呵护着的幸福,喜欢他揽着她的腰在街上慢慢地走。 楚云墨也同样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里,他对左曼云唇里的味道有着狂热的喜欢,他爱她很深,爱得恨不能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那时候,他觉得她还小,他想等她长大,然后向她求婚,娶她为妻,给她一个最完美最浪漫的的洞房花烛之夜! 但她那一连串“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的叫喊,将他的爱情梦击得粉碎。 每当他回想起她那尖利地喊叫,他就无法控制地想发疯,想把什么捏碎! 现在楚云墨耳边再次回响起了左曼云四年前的喊叫,一股恨意泛上心头,他一把推开她,吼道:“滚进去!” 陶醉在热吻中的左曼云被楚云墨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打了个哆嗦,一下就眼泪汪汪了。 她退开,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又没敢说,眼睛里的眼泪越聚越多,终于包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楚云墨冰冷地看着她,暴吼:“还不滚进去,还在等什么?” 左曼云转身默默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啜泣着抹眼泪。 “回来!”他又吼起来。 左曼云站住,咬咬嘴唇,又转身回来。 楚云墨瞪着她,恶狠狠地说:“左曼云!别做出你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你跟上官弘在一起的时候委屈过吗?跟我在一起就委屈了?”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刚刚抹干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欺负你?感到很委屈?”楚云墨的语气很暴戾,“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马上滚!” 左曼云的眼泪唰唰掉,动不动就叫她滚,他到底有多厌恶她? 可不管他有多厌恶她,有多恨她,现在她都不能滚,因为她还没有拿到钱。 “说话!”他更大声地吼:“你滚还是不滚!” 左曼云忍着哭泣,低低地开口:“不……” “我听不见!” “我……”她啜泣了一声,调匀呼吸,将声音抬高一点说:“我不……不滚……” “你不是很委屈吗?既然觉得委屈,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有多远你给我滚远!” 楚云墨的语气暴戾得可怕。 左曼云哪敢滚,她已经被他夺去了身体,如果现在她负气“滚”出去的话,就白白牺牲了!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变化太大,他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野小子周云浩吗? 从小到大,他总是保护她,一直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呵护着,从来舍不得对她这么大声说话。 可现在,他动不动就吼她,吼她的时候语气恶劣得就像在吼一只偷食的野狗,而她还得向他摇尾乞怜! 和他只分开了短短四年时间,她就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般,这样大的反差,让她难过不已。 越难过越想哭,她抽抽答答地说:“我……我不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你哭什么?” “我……”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 她也不想哭,尤其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左曼云的眼泪没有打动楚云墨冷硬的心。 此时的楚云墨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因为心里对左曼云有太浓烈的恨意,就对她不再有一丝温情! 她的哭泣不仅不能软化他,还让他更愤怒。 他的手向门一指:“滚!” 左曼云闭上眼睛,哭得泣不成声。 她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见她只哭不说话,楚云墨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就往门口拖:“滚!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左曼云的身子拼命向下坠:“不……” 但她哪里拽得过楚云墨?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拖到了门口。 她跪下去抱住他的腿:“你把钱给我,把钱给我我就马上离开,以后就算我死了,都不再在你面前出现!” 一个“死”字,让楚云墨怒火万丈! 他暴怒地将她一把推开,左曼云仰头倒在了地板上。 他吼道:“你欠我多少?还敢跟我提钱?” 左曼云被他一骂再骂,羞辱了又羞辱,她也忍无可忍了。 不为钱,她来到这里干什么? 她将眼泪狠狠一抹,猛然站起来冲着他吼:“周云浩!是你自己要买我的,买了就得给钱……” 第十七章 这是惩罚不是交易 左曼云的突然强硬让楚云墨的心情好了起来,他讨厌她说死。 他冷冷一笑:“陪我上一次床就想要钱?你真认为这钱很好挣?”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她将牙一咬,说:“要几次?你要几次才肯给钱?来吧!我今天晚上陪你一个通宵!” 她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左曼云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再度激怒了楚云墨。 他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怒吼:“左曼云,你给我听好!我们之间不是交易,不是我买你卖!而是我对你的惩罚!是你背叛我应该付出的代价!你还敢跟我提条件?” 她对他的背叛,不是一次惩罚就可以抵消,她带给他的耻辱,惩罚她十次二十次都不算多! 她还敢跟他讨价还价,还敢向他提钱,她有什么资格?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身体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可她还敢去卖掉,这也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 对于有极强掌控欲的楚云墨来说,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左曼云的两手抓向他的脸,骂道:“周云浩!我恨你!早知道你这么卑鄙无耻,我宁愿卖给任何男人,哪怕是强盗流氓都无所谓,就是不应该卖给你!” 左曼云的话挑起来楚云墨更大的怒火,他大吼:“左曼云!我杀了你!” 他的手指开始收紧。 左曼云的呼吸渐渐困难,她拼命挣扎,拼命反抗,却只是徒劳…… 几分钟后,左曼云终于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云墨松了手,左曼云的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 他的怒气渐渐消散,视线落在她身上,只见左曼云满脸都是汗水,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在那里,这样的她非常可怜。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还没有醒来,楚云墨的心忽然揪紧了,他将她抱进来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后伸手掐她的人中。 不一会儿,左曼云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楚云墨抱起左曼云去洗澡,热水的刺激让左曼云清醒了一些,但她浑身无力,一动也不想动。 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她还没有还过阳。 楚云墨没有让她出手,他帮她洗干净了身上的汗液,再抱回卧室,然后搂着她睡觉。 左曼云又累又倦,头昏昏沉沉,窝在他宽厚的怀里,竟然觉得很舒服,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楚云墨没有睡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抚摸,这个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现在终于睡在了他怀里。 虽然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心里仍然有一种幸福感,他希望能夜夜这样搂着她睡觉,能随时嗅到她身上熟悉的体香。 冬天他们可以相互取暖,夏天他们可以聊天谈心,还可以不断快乐地爱爱…… 这样的幸福,他期待了很久很久! 左曼云睡得很香,她其实从小睡眠就比较好,每次被人欺负,刚刚哇哇哭过了,只要楚云墨把她带回去,守着她,她就可以很快入睡。 以前他就喜欢看她睡觉的样子,现在也一样,看她睡觉是一种享受。 楚云墨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只知道从他的心里有了爱情和婚姻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就认定了左曼云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以为她一定会嫁给他,两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男女,长大后恋爱、结婚,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 他的头低下,轻吻她的额头,用耳语似的声音说:“如果四年前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忘了我,就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他总想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来索取,但四年来,这成了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觉得,如果那时候他跟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那么这一次他这样强势地占有了她,她还能不能对他回心转意? 拥她在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在不知不觉中,楚云墨睡着了。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男人矫健的胸膛,知道自己睡在楚云墨的怀里,怕惊醒了他,她没敢动。 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耳边听着他均匀的鼾声,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二十五年来,她一直守身如玉,信奉不结婚绝不让男人碰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让心爱的男人跟自己一同分享那疼痛和幸福! 可现在,她不仅失去了女贞,还卖给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这会儿她什么也不敢想,她觉得现在的楚云墨特别反复无常,尽管心里很着急,她也不敢再向楚云墨提钱的事情了。 第十八章 对不起,您不能出去 昨晚就因为这个,他才大发雷霆,差点掐死她! 想起他的残忍,她就禁不住颤抖,现在她的身体都还有着清晰地疼痛。 左曼云这一下轻微地颤抖惊醒了楚云墨,他没有说什么,坐起来穿衣服。 左曼云也坐起来,看看情趣内衣,不想穿,但她的衣服还在客厅的衣帽架上。 楚云墨已经穿戴整齐,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左曼云,说:“穿衣服、洗漱,八点十六分到客厅。” 左曼云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十三分了,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她马上麻利地抓过情趣内衣穿上,跳下床就跑进了盥洗室。 左曼云把自己收拾整齐匆匆忙忙走进客厅,看见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鸡蛋、小菜、粥。 楚云墨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接触楚云墨的视线,左曼云的心就发慌,她觉得他在研究她,又好象要挑她的毛病。 害怕他再找她的麻烦,她急忙说:“报告军座,我已经穿戴完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坐下,吃饭!” “哦。” 左曼云不敢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敢提钱,她希望等楚云墨吃完饭后会主动给她拿钱。 早餐仍然吃得很快,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楚云墨已经习惯了风卷残云的吃饭速度,左曼云怕他发脾气,也狼吞虎咽,紧紧追赶。 但左曼云还是没有楚云墨快,因为她的顾虑太多,怕楚云墨说她吃饭太响,难听,怕他说她包得满嘴,难看…… 左曼云还没有吃完,楚云墨已经离开了客厅,她一边急急忙忙吃,眼睛一边跟着他转,看见他洗漱去了,她放松下来,赶紧吃完。 楚云墨从盥洗室出来,左曼云又急忙进去洗漱,但等她洗漱完出来,发现楚云墨已经不见了。 左曼云急了,她以为楚云墨吃完饭就会给她拿钱,谁知他一声不响就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左曼云想出去找楚云墨,刚打开门,门口的哨兵就向她敬了个礼:“对不起,您不能出去!” 哨兵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门拉拢了。 左曼云在屋里团团游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她对奶奶非常担心,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围堵辱骂奶奶,也不敢打电话。 她更担心医院里的两个病人,不知道楚云墨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今天不露面,那父亲和那位伤者都会被停止用药,那位伤者就有生命危险! 左曼云出不去,只能在屋里干着急,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快到中午了,屋里的气温高起来,很热,她没有开空调,热得全身不断冒汗。 但这汗却是冷的,她不是热得流汗,而是急得流汗! 她不断跑进盥洗室用冷水洗脸,心里焦燥,觉得口特别渴,她又不停喝凉水。 喝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还没有吃避-孕药,赶紧从包里翻出来吃了。 快中午了,她感到头疼得厉害,又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想睡觉,但不敢睡,只能强撑着在屋里走来走去。 门突然打开,楚云墨回来了。 左曼云急忙过去接过他的帽子和外衣挂好,尽管心里急得像有猫爪子在挠,她仍然不敢提钱的事情。 楚云墨转过身,看见左曼云俏脸通红,红唇鲜艳,他的心神一荡,将她一把揽入怀里,低头就吻。 一吻身体就有反应,他抱上左曼云走进卧室,左曼云预感到他又要对她做那可怕的事情,她恐惧得心里打颤,又不敢反对。 进了卧室,楚云墨将她放下,说:“上床!” 左曼云不想再被他侵犯,但又不敢挣扎和反抗,只有战战兢兢地爬上床。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取悦他,让他发泄,让他得到满足,这样她才有可能得到这笔救命钱! 楚云墨解着自己的衬衫钮扣,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站在床上,不知道是要主动脱自己的衣服,还是等他下命令后再脱。 楚云墨将衣服脱了,上床趴下,说:“给我按摸!” “按……摸?”左曼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要跟她做那事吗? 他那么恨她,左曼云以为他会跟她一直做个不停。 楚云墨抬头斜睨她一眼:“只让你按摸,你很失望?” “不,不,”左曼云慌忙摇头:“不失望。” “那你是不愿意为我按摸?” “不,不,”左曼云继续摇头:“我愿意,愿意。” 第十九章 今天必须拿钱离开 “愿意就行动!”他将头趴在枕上,说:“你昨天晚上的按摸让我很舒服,继续那样做。” “哦。”原来如此。 左曼云立刻跪在床上,双手半握拳,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敲打起来。 左曼云的按摸技术并不专业,这一点楚云墨很清楚,他之所以让她做,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因为他很想跟她继续做那事,但左曼云的两次昏厥让他感到了心疼。 她的身体太差了,如果他见一次就要一次,她会受不了。 这是他想要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女人,他要娶她为妻,还要跟她生儿育女,所以他不能这么快就将她压榨干了。 左曼云的按摸并不专心,她不断想着钱的事情。 想着奶奶在望眼欲穿地盼着她回去,想着医院里两个即将停药的伤者,她心急如焚,偏偏又没法向楚云墨开口要钱。 楚云墨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这和昨天晚上的按摸差别太大了。 “专心点!”他开口提醒:“做得好你一会儿就可以离开,做不好就呆在这里,直到做好为止!” 左曼云不敢再走神,立刻集中精力认认真真地为他按摸。 她怕他不高兴借机囚禁她,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必须拿到钱离开!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只能努力迎合和取悦他。 这是一场持久的运动,左曼儿从楚云墨的肩膀一直按摸到他的腿和脚踝,然后又从下揉捏到上面。 不知道按摸了有多久,他都不喊停,左曼云的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声张。 左曼云的头疼得很厉害,两眼一阵一阵地发黑,她努力保持清醒。 只有半天时间了,她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昏迷过去! 楚云墨终于开了金口,说:“好了。” 他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卧室。 左曼云累得一pp瘫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撑起来,拖着酸疼的身子慢慢挪下床走进客厅。 侍卫已经送来了饭菜,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过来吃饭。” 左曼云没有味口吃,又不敢不吃,答应了一声,过来坐下,囫囵吞枣地吃了,全填在胃里,胃胀得很难受。 楚云墨说:“你可以走了,回去呆在你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要你的时候,会随时派人来接你。” 左曼云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嘴唇说:“那,钱……” 楚云墨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递给她,说:“够不够?” 左曼云的身体发抖,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又忍,她还是骂了出来:“楚云墨!你……你卑鄙无耻!” 她转身冲了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楚云墨吼:“回来!” 左曼云没有理,门口的哨兵听见了,伸手拦她。 她抬头看哨兵一眼,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尖声喊叫:“你们是不是要我死在这里才甘心?” 哨兵吓得一楞神,手缩了回去,她一边哭一边冲出去了。 楚云墨原本想再急一急左曼云,如果左曼云求他给钱,他就可以逼左曼云这几天晚上都来侍候他,刚和她做了这事,他心里有很大的**。 不料左曼云并不求他,大骂他无耻后,穿着情趣内衣就跑了。 他吼了一声回来,她没有回来不说,还在门外大哭,他的心一疼,就没有再出声了。 既然楚云墨没有下令,也没有人再拦她,她一直冲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后,左曼云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想着被楚云墨折磨了两天两夜,被他强行夺去了第一次,原以为她忍气吞声被他羞辱,让他发泄和报复后,他会按照约定把钱给她,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无耻! 现在怎么办?清白没有保住不说,三天时间也浪费了,她已经没有第一次了,还有哪个男人肯给她一百万? 着急、伤心、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左曼云的神经扛不住了。 加上她本来就有些中暑,哭着哭着,左曼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顺着电梯壁滑下,晕厥了过去。 电梯停下,几个等电梯的人正要进去,突然看见里面晕倒了一个女孩,还穿着情趣内衣,不由狐疑地对她指指点点。 楚云墨已经乘另一部电梯赶了下来,欧静宇和莫易凡紧跟在他身后,看见左曼云乘的那部电梯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他的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欧静宇赶紧跨前一步分开人群,看见左曼云倒在地上,他正要上前扶起,楚云墨将他推开,一步跨过来抱起了左曼云。 第二十章 一定把钱送去医院 楚云墨载着左曼云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是中暑了,给她打了一针,又开了吃药,说回去让她睡一觉就没事了。 楚云墨把左曼云送到她的租住房,只见那里围了不少人吵吵闹闹,左曼云的奶奶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曼云说去借钱了,她一定会把钱送到医院……” 楚云墨皱皱眉,昨天才让欧静宇赶走了这群人,没想到他们今天又来了! 他把左曼云抱进去,奶奶的眼睛看不见,听见声音问:“是曼云吗?曼云回来了吗?” 楚云墨说:“她喝醉了,我们把她送回来。” 他怕奶奶担心,没有说左曼云生病了。 “哦,哦,你是曼云的朋友吗?” “是。” 楚云墨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让左奶奶听出他的声音。 奶奶爬起来跟进屋里,一边照顾左曼云一边千恩万谢。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在床上,出来对吵闹的人群说:“你们围在这里有用吗?今天她一定会把钱送到医院!” 人们看见他气度不凡,认为必定有钱,吵吵嚷嚷地说:“现在就要她拿钱出来……” 楚云墨突然变脸,两根手指在墙上一戳,抠下来一匹砖,抬手用力敲在自己头上,邦地一声闷响,砖断成了两段。 众人吓一跳,女人们叫出声来。 他拿着半截砖头,冷冷地说:“谁的头比我的硬,想不想试试?” 一群人傻呆呆地看着他。 他突然将手里的砖头狠狠向地上一砸,暴吼:“还不滚!” 前面一个胖子被他这一声大吼惊得腿肚子一软,扑地跪地上了! 其他人都吓着了,哗地一声,转身乱七八糟逃走了。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门前已经鸦雀无声,发了好一会儿呆,想着医院里的两个病人,她很无奈。 奶奶进来了,说:“曼云,你喝醉了,你朋友把你送回来的,他是不是答应给你借钱了?” “喝醉?” “是啊,不知道你朋友对那些人说了什么,他们就全走了,”奶奶满怀希望地问:“他是不是答应帮我们借钱了?” 她决定卖掉自己后,跟奶奶说,有一个朋友从外国回来了,他发了财,有很多很多钱,答应帮他们一把。 奶奶相信了,让她去试试:“如果他肯借给我们,你就回来,如果他不肯借,你也别回来了,自己出去生活吧,走得远远的……” 她原以为她这三天真的能挣到一百万,那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可…… 看着奶奶满脸的期待,左曼云不忍心让奶奶失望,只好回答:“嗯,他答应帮我们,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左曼云打定主意,她被楚云墨白白羞辱了两天两夜,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都要去要回这笔钱。 如果他不给,她就死在他面前! 左曼云换上衣服出来,愕然发现莫易凡和欧静宇站在门边,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 她愤怒起来,楚云墨还打算把她软禁在这里? 她冲过来推欧静宇:“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欧静宇纹丝不动,没有楚云墨的命令,他不敢离开半步,只对左曼云说:“军座有令,请左小姐按时吃药。” “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们管!你们走!马上走!走啊!” “对不起,没有军座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 左曼云赶不走他们,只能自己转身,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我要见你们军长。” 欧静宇回答:“军座吩咐,他在医院里,你要见他,就自己去。” “他在医院干什么?” “无可奉告。” 左曼云气哼哼地往医院走。 怕那位伤者的家属发现她,左曼云躲躲藏藏地上了楼。 刚转出电梯就看见楚云墨从那伤者的病房出来了,她急忙藏起来,等楚云墨离开了,她才跑过去。 往天对她恶声恶气的护理人员一反常态,眉开眼笑地说:“左小姐,刚才一位先生来帮您把前面的费用都结清了,还预支了两百万……” 左曼云呆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她反应过来,急忙乘电梯追出去,却没有看见楚云墨了。 她在医院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果追上了楚云墨,又说什么呢? 然后她又想,他折磨了她两天两夜,这是他应该付的报酬,难道她还要向他道谢吗?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平衡了,转身回家了。 左曼云的燃眉之急虽然解了,她的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她深信楚云墨很恨她,要不然不会那样残酷地折磨她。 那么,他现在帮她结清了医院的费用,还预支两百万,就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她的耳边回响着离开豪宇酒店前楚云墨说的话:“回去呆在你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要你的时候,会随时派人来接你。” 第二十一章 左小姐被人带走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之所以帮她预支两百万医药费,就是为了长期霸占她,折磨她! 一想起他的残忍,她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实在有些怕他了。 她整天都提心吊胆,听见车子声音就心惊肉跳,以为楚云墨派人来接她了,但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来找她。 左曼云惊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想着她应该尽快寻找一条出路,以远离楚云墨,远离他的报复和折磨,但出路在哪里? 左曼云找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又找了早晚两份兼职,每天忙得陀螺似的团团转,一个月才五千多块钱工资。 这点钱对于每天高达三万元的医药费来说,起不到半点作用。 一个月过去了,楚云墨预付的两百万已经消失了一半,左曼云又焦灼起来。 怕到时候奶奶又被伤者的家属围攻谩骂,左曼云决定早作打算,她辞去了晚上那份兼职,再次走进了夜店。 楚云墨到军区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开了半个多月。 会议结束后,首长亲自召见他,向他部署了一项秘密任务,要他牵头组建一支特别调查组,彻查军队里的贪污**、行贿受贿等违法乱纪行为。 楚云墨接受了这个棘手的任务,首长要他安排好部队的工作后,先到军委党校学习五个月,再组建调查组。 楚云墨回来就着手安排部队的工作,把公事处理完,他叫过欧静宇问:“左曼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欧静宇回答:“她在一家超市上班,同时还做了两份兼职。” “一天做三份工?”楚云墨的眉毛一挑。 “是的,不过她最近辞了晚上的兼职。” “为什么辞了?” “她这段时间晚上在夜店……” “在夜店干什么?”楚云墨打断了他。 “她跟一些男人喝酒,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人?” 楚云墨冷笑了,她除了找男人,还能找什么人?这女人又想干什么?混夜店混上瘾了? 他给她预付了两百万,除了给那位伤者和她父亲用,还可以帮她奶奶的眼睛做手术,现在才花了一半,她又进夜店找什么男人? “她在哪家夜店?” “暗色。”欧静宇刚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是保护左小姐的人。” “接。” 说保护,不如说是监视,楚云墨让欧静宇注意左曼云的行踪,欧静宇就安排了专人“保护”她。 欧静宇接完电话,神色凝重地说:“军座,左小姐被人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 “西门庆!” 左曼云在夜店晃,是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有钱男人愿意包养她。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处可以卖了,除了做有钱男人的情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长期为她掏大笔钱? 来请她喝酒的男人倒不少,但她一提条件,就都吓跑了。 今天晚上仍然是这样,她刚坐下,就有男人凑过来跟她搭讪:“美女一个人?我请你喝酒吧。” 左曼云说:“我不玩一夜情。” “那你要玩什么?” “我可以做你长期的情人。” “那好啊……” “你先听我说完,”左曼云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一个月能付我一百万,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那男人骂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卖就是卖的,还漫天要价……” 左曼云低头喝酒,不再理他,这几天被各种男人骂,她已经有了免疫力。 那男人骂骂咧咧一阵,转身找别的女人去了。 左曼云正要起身离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不过我们得签一份和约。” 左曼云看见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帅气,不相信地问:“你能每个月给我付一百万?” “对。”他说:“只要你能满足我的要求,我每个月会按时把钱打进你的帐户里。” 左曼云知道现在有钱人多,但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遇到了这么大方的男人。 “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签约。” “到哪里签约?” “不远,就在前面宾馆里。”年轻人转身往出走。 这样好的机会,左曼云不敢错过,迟疑了一会儿,她跟了出去。 楚云墨得知带走左曼云的是西门庆,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立刻起身说:“叫上易凡,跟我走。” 西门庆,本名张安庆,原本籍籍无名,因为在c市开了一家高档休闲会所“转角天堂”而名声大振。 这张安庆算得上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人,敲诈勒索、嫖娼贩毒,无恶不作。 但就是这样一个烂人,不知道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居然长期逍遥法外! 他的“转角天堂”也是烟花柳巷之地,里面出了两次命案,死的都是在“转角天堂”里工作的女人,据谣传是被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用极其变态的手法折磨致死的。 出过两次命案的转角天堂不仅没有得到惩治,生意还越做越红火了。 坊间传说,进入转角天堂的女人,就等于进了鬼门关、阎王殿,可以任由男人欺凌,不管是伤残或者死亡,张安庆都能拿钱摆平。 左曼云落到这个人渣手里,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一边往出走,楚云墨一边问:“张安庆为什么出现在a市?” 欧静宇回答:“据说他想在a市开一个‘转角天堂’。” 楚云墨心里冷哼,张安庆敢在a市开,不出一个月,他会要他自己关门走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楚云墨专惹这种仗势欺人的主,不管张安庆有什么后台,他都不惧! 现在他心里更焦虑的是左曼云,他怕赶不及救她。 虽然有保护她的人,但张安庆出门都会带一帮打手,而且他们很可能还有武器,一个士兵很难救下左曼云。 楚云墨的拳头撰得很紧,如果张安庆敢动左曼云一根手指头,楚云墨不弄死他也要叫他蜕层皮! 左曼云已经跟张安庆走进了宾馆,张安庆这人好女色,走哪座城市都要逛夜店。 当然他除了自己玩,主要是为“转角天堂”物色女人。 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很多,要求也很高,那些娇气的女人常常因为应付不下来而昏迷过去,搞得男人们很扫兴,所以他们随时都要物色女人。 张安庆长相帅气,出手大方,再加上嘴巴能说会道,但给人的感觉又不像虚猾之人,所以在他面前上当的女人很多。 可以说,只要张安庆瞄上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不被他的表面现象迷惑,也没有哪一个能逃脱他的黑手。 左曼云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 左曼云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有感到害怕。 这个单纯的女人不知道她前面的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恶魔,更不知道他从不把女人当人看。 因为在他的眼里,女人根本不是人,只是用来赚钱的工具! 左曼云的心里只有不再为医药费发愁的轻松,当情人就当情人吧,反正她这辈子也没指望还能嫁个好男人了。 张安庆打开门,左曼云看见屋里的陈设极为豪华,暗自揣测这里住一晚上大约要好几万,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钱。 两个人走进去,张安庆说:“钱不是问题,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有必要验一验。” 左曼云紧张地问:“验……什么?” 张安庆递给她一瓶饮料,他自己也开了一瓶喝了一口。 然后他看着左曼云说:“我有钱,我对女人的要求也很高,你的脸相我还满意,但不知道身材怎么样,所以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身材是不是符合标准。” 左曼云紧张得喉咙发干,却没有喝饮料,她清了清嗓子,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安庆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说:“你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裸姿。” 左曼云的脸瞬间通红,说不出话来。 张安庆说:“我直说吧,一个月一百万包养一个女人,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女人不说万里挑一,至少也得有千里挑一的姿色,所以我必须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如果你的身材符合我的标准,我们可以接着谈和约的事情,但还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包养你,因为这只是第一步。” 左曼云谨慎地问:“那第二步,又是什么?” 张安庆回答:“第一步通过了,第二步就是验证我们床上的和谐度。 “如果你能满足我提出的一切要求,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达到我最大的满意,我们才能最后签约。 “你明白了吗?” “那,”左曼云想了想,问:“如果我不符合……” “不符合,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你可以马上离开。” 左曼云的脑袋里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觉得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光很羞辱,但每个月一百万对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如果验证过关,她以后就再也不用为医药费发愁了。 她试探地问:“如果验证不过关,我是不是真的可以马上离开?” 张安庆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如果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我不会强人所难。” 左曼云的眼前掠过了奶奶的脸,也掠过了养父的脸,这么多年奶奶和养父非常辛苦地供养她却毫无怨言。 如果不是他们收养她,她早就呜呼了,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因为有她这个拖油瓶,养父后来一直未能娶妻,养父把她当亲生女儿抚养,现在是她报答他们的时候了,别说验验身材,就算要她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十二章 真是气死他了 再说,她既然要想当人家的情人,那迟早是要跟男人上床的,不上床谁肯付钱给她? 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楚云墨,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为了养父和奶奶,再献身一次又何妨? 她很快就下了决心,说:“我同意验。” 张安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那开始吧。” 左曼云想了想,又问:“验了后,如果你满意,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对,”张安庆回答: “你的身材达到了我的标准,晚上我们接着验证在床上的和谐度。 “如果你今天晚上过关了,明天我们就签约,不过关的话,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 “当然,我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就算没过关,明天早上我也会给你拿十万,这是信用问题。 “所以你可以先跟你的家里人说明一下。” “哦,”左曼云说:“那我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 “现在打吧,”张安庆微笑着说: “就算你的身材不过关,我们也可以做朋友,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几个哥们儿。 “我的哥们儿也都是有钱人,也正需要女人。 “我的要求高一点,他们就没有我这么挑剔了。” 左曼云听他说得很诚恳,她的警惕性更放松了。 她没有有钱的朋友,如果这个男人肯帮她,不管做他的情人,还是做他朋友的情人,左曼云觉得对她都有好处。 左曼云听从张安庆的建议给奶奶打电话,撒谎说她的一个同事生病了,她送同事去医院,可能要守她一晚上,让奶奶别等她。 奶奶对左曼云的话深信不疑,叮嘱她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就挂断了。 “好了,开始吧。”张安庆说。 左曼云向四周望望,确信这房子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她开始脱体裇衫。 张安庆见她很慢,有些不耐烦了,说:“对不起,我先说明一下,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因为我还要赶着验下一个女人。” 左曼云心慌起来,就是说,如果她磨磨蹭蹭的,人家很可能放弃她,她就没有机会了。 她不敢再拖延时间,急忙把体裇脱了,上身只有一件罩衣了,她想了想,决定先脱牛仔裤。 低头弯腰的左曼云没有看见张安庆脸上阴险毒辣的眼神,他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左曼云的罩衣上,目测她应该是c罩杯,这让他很满意。 这种姿色和身材的女人如果弄进转角天堂,能为他赚不少钱。 他又看着她白晰的肩膀,想着如果在这白晰的肌肤上烙上排排血痕,一定非常漂亮,也很容易引男人为她发狂。 他的视线转了转,落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那里有一大堆东西,滴蜡、铁罩衣、马鞭…… 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都是魔鬼,他们喜欢以残酷的手段折磨女人,女人的惨叫声是他们下酒的好佐料。 张安庆更是魔鬼中的魔鬼,每一个被他诱骗的女人,都会被他用各种手段残酷折磨一遍! 他还能用他生花的巧舌说得女人们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酷刑,就像现在的左曼云,为了钱,她一定会毫无怨言地接受他的折磨! 左曼云哪里知道她面对的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只管按照他的要求验身材。 她把牛仔裤刚往下脱了一点,“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她吓得停住了,急忙把裤子拉上来,惊慌地看着张安庆说:“有人来了!” 张安庆不理会敲门声,这时候敲门的无非是服务员打扫清洁或者换东西之类,只要他不叫进来,他们不会不识趣地自己开门进来。 所以他镇定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有三分钟。” 左曼云心里又急起来,只得继续脱裤子。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楚云墨威风凛凛站在门口。 他一眼看见上身只有一件罩衣的左曼云,背部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醒目地诱惑着他的视线! 而她还弯着腰在脱裤子,裤子已经脱了一半,他看见了她的三角小裤!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这男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滚出去!”就又直勾勾地看左曼云去了。 张安庆不把楚云墨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他当着楚云墨的面还敢如此色-迷迷地看左曼云,他就该死了! 左曼云抬头看见楚云墨,吓楞了,傻呆呆地看着他,就像偷-情被抓了现形一样手足无措。 楚云墨怒发冲冠,一步跨过来,甩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打在左曼云脸上。 左曼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来。 楚云墨厉声吼:“穿上衣服滚出去!” 左曼云挣扎着爬起来,什么也不敢说,急忙把裤子拉上来,再拿过衣服穿上。 张安庆这时候才怒了,站起来指着楚云墨大骂:“你他妈是什么玩意?敢在老子面前撒野,识相地马上给老子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楚云墨二话不说,飞纵过去,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连甩了张安庆一串耳光,打得他口鼻来血,再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 张安庆疼得嗷地一声惨叫,栽倒在地上。 喘了几口气,张安庆扬头冲着屋内大喊:“出来!给我砍死他们!” 里面几道门突然打开,冲出来十几个男人,有的执大棒,有的举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挥舞着一起向楚云墨头上砸来。 左曼云吓得呆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屋里藏了这么多的男人! 门口的欧静宇和莫易凡冲了进来,还有跟踪保护左曼云的那个普通士兵,跟楚云墨一起和混混们打起来。 他们四个人对阵十多个歹徒,虽然赤手空拳,却也全然不惧。 左曼云惊恐地看着他们,每当看见有大棒和砍刀砸向楚云墨他们四个人头上时,她就大声尖叫。 她的叫声把张安庆吸引了过来,他爬起来往她身边走,骂道:“臭女人,你是有意接近我的是不是?给我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楚云墨回头吼:“左曼云,还不滚出去!” 左曼云眼见张安庆面目狰狞地向她走来,慌忙往出跑。 张安庆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哗地一声裂帛响,左曼云一声惊叫,她的体裇被撕破了,她掩着胸往出跑。 “臭女人!站住!”张安庆向左曼云追来。 楚云墨夺过一根棒甩手扔过来,砸在张安庆腿上,他扑地倒了。 左曼云逃到门外却并没有离开,她慌张地看着屋里的局势,又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楚云墨他们对棍棒不怕,砍刀却不能不躲,那个普通士兵挨了一刀,倒在了血泊中。 左曼云的心吓得咚咚直跳,喊着:“你们别打了,快跑!” 楚云墨怒极,夺过一把砍刀就向一个歹徒头上砍下。 欧静宇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头儿,不行!” 这一刀砍下去,歹徒必死无疑,但会搭上楚云墨的前程,不划算。 莫易凡夺过一根大棒,横着扫过去,倒了一大片,再一扫,剩下的也倒了。 欧静宇抢下了楚云墨手里的刀,递给他一根大棒,他狠狠一棒砸在那个砍伤了士兵的歹徒腿上,歹徒一声惨叫,疼得大汗淋漓。 楚云墨再回头向张安庆走来。 张安庆的腿被楚云墨扔过来的那一棒打折了,坐在地上,恼羞成怒地指着楚云墨:“你敢碰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楚云墨冷冷一笑:“那我就必须碰碰了。” 楚云墨手起棍落,张安庆一阵惨叫后,胳膊也折了。 楚云墨扔了棒往出走,张安庆在身后颤抖着声音说:“有种……你留下名字,我迟早……找你算帐!” “我的名字,你这种人渣不配知道,到时候我自然会找你!” 警察赶到了,楚云墨说:“交给你们了。” 为首的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吩咐手下:“把他们全部带走!” 张安庆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楚云墨指指受伤的士兵对莫易凡说:“你立刻把他送到医院去。” 他走出来,看着傻呆呆的左曼云,冷冷地说:“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 左曼云的脸色惨白,还没有回过神,想起自己差一点就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脱-光光了,她后怕不已。 如果楚云墨不及时赶到,这群男人会对她做些什么?她不敢想像! 又想着他们为救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如果不是有功夫,只怕早就被这群人的大棒和砍刀砍翻了,那现在她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楚云墨不再说话,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将她一把提起来,横在肩上扛出去了。 楚云墨将左曼云一直扛到车边,欧静宇打开车门,楚云墨将她重重地扔在后座上。 左曼云的pp摔得生疼,龇牙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也坐进后排,将车门砰地关上,说:“出发!” 欧静宇应了一声:“是!”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左曼云半边脸红肿,有几个明显的指纹印,可见楚云墨盛怒之下挥出的这一巴掌力度够大。 不过和他打张安庆那几耳光相比,左曼云挨的已经轻多了。 左曼云偷偷地看了楚云墨一眼,只见他的薄唇抿得很紧,显然他还有很大的怒气。 她不敢说话,只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楚云墨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坐过来!” 第二十三章 他还会怎么惩罚她 左曼云没有动,她对楚云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以前他为了她跟别人打架,她就觉得他很可怕,现在他这么恨她,她更怕他了。 “还不动?”楚云墨瞪着她厉声暴吼。 左曼云打了个哆嗦,只得往他这边移了一点。 楚云墨说:“回去我再跟你算帐!” 左曼云低头看着脚尖,虽然害怕他,但她心里也是很感激他的,想起刚才在宾馆里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发抖。 那个男人倒底是什么人?他房里为什么藏了那么多男人?他哄着她脱掉衣服后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 车子在豪宇酒店停下,豪宇酒店是楚云墨以朋友的名义开的,但他才是真正的老板。 楚云墨下了车大步往酒店里走,左曼云犹豫了一会儿,知道终就躲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下车跟进去。 两个人进了电梯,楚云墨转身毕直地站在前面,左曼云绕过他缩在后面的角落里。 他冷硬的背影让她感到很压抑,短短几分钟,她却觉得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电梯在三十八楼停下,楚云墨大步走了出去。 左曼云透了一口气,把他的衣服穿好,又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来。 来到一号门外,门开着,左曼云站在门外踌躇不前。 “嘭!”地一声,一本书砸在门上,弹出来落在了左曼云脚下,她吓了一跳。 楚云墨大吼:“还不滚进来!” 左曼云赶紧拣起地上的书走进去,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楚云墨恶狠狠地瞪着她,那要吃人一样的眼神让左曼云的心里更慌,她不安地低下头。 他又吼:“关门!” 左曼云转身关上门,背靠门站立,她现在的心里满是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预见到有某种危险时的害怕,而是知道自己惹心上人生气了的慌张。 楚云墨不知道,他一直是左曼云铭刻在心尖上的爱人! 楚云墨看见了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这既是他的愤怒,也是她的羞辱。 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最狼狈的一面,但她的每一次狼狈,却都跟他有关! 那重重的一巴掌让她知道他很生气,她并不想惹他生气,但是…… 他还会怎么惩罚她? 看见左曼云畏畏缩缩站在门边不过来,楚云墨怒气上涌,抓起鸡毛掸子大步走过来,拽过左曼云,扬手就在pp上抽了几下。 “啊!”左曼云想不到他居然把她像打孩子一样打pp,疼得叫出声来,急忙两手捂住pp躲闪。 她不躲闪还好,楚云墨原想抽她几下就算了,她这一躲闪,更惹怒了楚云墨。 他举起鸡毛掸子又抽,打在了左曼云的手上,她疼得啊啊喊叫,撒腿就跑,转到了茶几那边。 “过来!”他指着她暴吼。 “不!”她一脸惨兮兮地说:“你要打我。” 她又不傻,明知道过来要挨打,哪里还会往拢凑? “我数三下!一!二!三!” 他数完,她就拔腿跑,跑不出去,她只能在客厅里转圈,却哪里有他快,没跑两圈,他就捉住她了。 他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三两下扒了她的裤子,连三角小裤都扒了。 左曼云又惊慌又害羞,捂着pp喊叫:“周云浩!你要干什么?” 楚云墨不说话,将她的手捉过来用裤脚绑了,然后把她抱到茶几上放下来,光腚按趴在茶几上,拿起鸡毛掸子,直接在光pp上打起来。 “啪!啪!啪!” 这可痛了,左曼云疼得尖声喊叫:“啊!啊!啊!” 她拼命挣扎,但她哪里是力大如牛的楚云墨的对手? 楚云墨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挥舞着鸡毛掸子只管抽。 她越挣扎,他抽得越狠,左曼云挣扎不掉,被他按住在光腚上狠抽了十几下。 她疼得哭起来,骂道:“周云浩!你要死了!用这么大劲!疼死我了!” 听见她不断喊他的旧名字,楚云墨的怒气更大。 这女人把他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说过多少次了?她还叫错! 他又狠狠抽了几下,左曼云疼得放声大哭起来。 “不准哭!”楚云墨厉声吼。 “人家疼……”左曼云哭着喊。 打疼了,还不准她哭,哪有这个道理? 楚云墨又狠抽一下:“再哭试试!” “啊啊!”左曼云嚎了两声,pp上又挨两下,再嚎,再挨…… 她受不住了,虽然奶奶和养父不是亲生的,但他们从没有打过左曼云,她小时候也就是外边的小孩子爱欺负她,但没有谁打过她pp。 现在楚云墨不仅打她pp,还扒了裤子打,她又疼又羞,挣又挣不脱,如果再倔,只怕pp会被他打烂,明天疼得没法坐凳子了。 左曼云不敢再哭出声,只有闭上嘴巴小声抽泣,眼泪却是唰唰唰掉个不停。 听见她没有哭出声了,楚云墨放开她,他本就是天底下最固执最强硬的男人,谁还能倔过他? 他带出来的兵都是一流的,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心肠有多狠,女人的眼泪根本打动不了他! 看着左曼云不断耸动的身体,知道她在压抑地哭,他的心肠也没有软一点,“起来!”他命令。 左曼云一边抹眼泪一边爬起来穿裤子,pp上火烧火辣的,她无法想像那里挨了二三十下后是什么样子。 “立正!”他又下令了。 左曼云的两脚成立正姿势,手不断抹眼泪。 “手放下!不准擦眼睛!立正!抬头!平视前方!”他的声音又严厉起来。 左曼云泪眼婆娑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他的胸膛。 打了她一气,楚云墨很热,他把衬衫的扣子解掉两颗,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健康又性感。 但左曼云却看不到这些,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pp疼,疼得她想哭,想狠狠大哭一场。 但这个比阎王还凶恶的男人不准她哭,她就只能忍着。 “思过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打报告!”他说完,转身进书房去了。 左曼云不敢哭出声,却控制不住不哭,眼泪不断往下掉,哭得浑身颤抖,她觉得很委屈,而这委屈还无处倾诉! 她知道楚云墨为什么生气,但她仍然觉得难受,她就算再错,他又有什么理由打她?又凭什么打她的pp?羞死人了! pp疼,脸也疼,他打那一耳光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可他还打她那么久! 越这样想越伤心,她哭得流泪成河,却不能发出哭泣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哭累了,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小时,也不去管,他要她站,她就一直站好了。 过了很久,楚云墨出来了,走到沙发边坐下,说:“听我的口令:向后转!” 左曼云转过来,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看着窗外,窗外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她忽然想起以前跟他在月下手挽手散步的情景,耳边回响着他柔情的声音:“冷不冷?来!到我怀里来就不冷了。” 然后他将她拥在怀里继续散步,他宽厚的怀抱让她感到既温暖又幸福。 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啊,可现在,他完全就是个恶魔! “看着我!不准走神!”楚云墨严厉地说。 左曼云收回目光移到他脸上,这张脸是那么熟悉,但他和她的相处方式却是如此陌生! “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不知道。”左曼云赌气地回答。 “不知道?”楚云墨很火大:“就是说我刚才的惩罚还没有到位是吧?” 他站起来,拿上鸡毛掸子往她面前走:“没到位就继续!” “周云浩!”左曼云喊起来:“我家里……” “啪!”鸡毛掸子抽下来了,楚云墨厉声说:“我是楚云墨!” 这个女人对他真的一点都不上心,他那天晚上那样对她,都没能让她记住他现在的名字! 左曼云疼得双脚跳,喊:“楚云墨,我家里需要钱……” “你不是有上官弘吗?”楚云墨打断她旧事重提。 四年前,她声称上官弘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现在她却落魄到一而再,再而三出卖自己身体的地步! “周云浩!”左曼云一生气就喊错:“我知道……” “啪!”又挨上了,左曼云疼得呲牙咧嘴。 “你再叫错试试!” “周……” “啪!” 左曼云又要哭了,周云浩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埋了二十年,现在要她突然改口,哪里那么容易? “楚……楚……楚云墨!”左曼云别扭地叫出来。 “说!” “楚云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你一次又一次地提他,有意思吗?” “对你来说,过去了,对我来说,它就过不去!”楚云墨的嗓门也提得很高。 四年前,她把他的心伤得体无完肤,他现在只不过提一提,她就嚷嚷受不了,她为什么不想想,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看来我对你的惩罚还真是轻了!”楚云墨又抽下来了。 左曼云跳着脚喊:“周云浩,你还要打多久?” “啪!”又挨一下,楚云墨冷冷地说:“再叫!” “楚……楚云墨,”左曼云的双腿被他打得疼麻木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明说行不行?” 他用鸡毛掸子指着她:“你不是很喜欢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吗?现在你就给我脱个精光!今天不给你个深刻教训,你会一犯再犯!” 左曼云又忍不住了:“周云浩!就算我……” “啪!”又挨上了。 第二十四章 就是不想求他 左曼云被他打得发晕,急忙改口:“楚云墨!就算我在男人面前脱了衣服,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惩罚我?” “凭什么?”他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你说凭什么?” “我不知道!” “凭我是男人!” 他其实想说:“凭我是你男人!”但现在说这话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左曼云好笑地说:“那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就可以管我?” “因为我想管你!我管得了你!”他的语气不仅傲,还横,充满了霸气! 左曼云无语了,她觉得楚云墨还是多年前的那个野小子,蛮横得不可理喻。 “还不脱还在等什么?”楚云墨的语气陡然严厉:“脱!” “不!” “我数三下!”楚云墨冷冷地说:“不脱就先挨五十下,再光着罚站一个通宵!” 她可以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却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这让楚云墨极为愤怒,他决心要狠狠惩罚她的放纵。 楚云墨开始数:“一!二……” 左曼云的眼泪又往下掉了,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倔,她无论如何也倔不过他! 她赌气一般抓起他的衣服脱了,啪地扔得很远,又脱下裤子也远远扔开。 “跟我赌气是不是?”楚云墨抬手就是两鸡毛掸子,狠狠抽在左曼云腿上:“你错了还有理了?我还罚不得你了?” 左曼云疼得双脚跳,眼泪汪汪地喊:“人家脱都脱了,你还要怎样?” 楚云墨厉声吼:“拣回来!” 左曼云没有动,楚云墨的鸡毛掸子毫不客气抽下来,左曼云吓得飞快跑开,拣回衣服和裤子放在沙发上。 “过来站好!” 左曼云刚站好,他又抽下来了,楚云墨是言出必行之人,刚才没有打上,现在补也要补回来。 左曼云这会儿身上只有罩衣和小裤,鸡毛掸子抽在腿上,马上就起血痕了,她气得跳着脚喊:“周云浩!你到底有完没完?” 啪!再挨一下。 左曼云眼泪巴嗒巴嗒掉:“楚……楚云墨……” “立正!”口令又来了。 左曼云不敢不从,她觉得现在的楚云墨比以前的周云浩野蛮无情多了,简直没有一点人性,以前的周云浩再野,是不会打骂她的。 “错没有?” 一边掉泪,她一边哽咽着回答:“我……错了。” “不准哭!擦干眼泪!立正!” 这个活阎王,他的人心倒底是不是肉长的?如此凶神恶煞对待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他就不怕遭天谴? 心里再诅咒,表面上还是要服从,左曼云按照他的口令站好,眼里有泪不敢往下掉,全装在眼睛里,看他的影子都是模模糊糊的。 左曼云只知道自己很委屈,却不知道楚云墨心里的火更大,他恨不得抽她个半死。 如果不狠狠惩罚她一顿,他今天晚上会气得睡不着觉。 他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走了好一会儿,站在她面前问:“哪里错了?” 左曼云说:“我……我不该到夜店去。” “说完!” “我不该到夜店去找男人……” “为什么要去找男人?迫不及待想跟男人上床,所以跟男人到宾馆就脱个精光?”楚云墨又想抽她了。 “不是,我……我想挣钱,我怕到时候没有了。” “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 左曼云默然了,她可以求任何人,就是不想求他! “回答!”他抬高嗓门。 “我……找不到你……” “撒谎!”楚云墨扬手又抽一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过,就算再过三十年、五十年,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左曼云给他打电话,就一定能找到他! “我……忘了……” 楚云墨狠狠抽了两下:“说实话!” 左曼云有超强的记忆力,楚云墨比谁都清楚,能背一千多位圆周率,能把每一个她认识的人的电话号码全背出来,楚云墨绝不相信她会忘了他的号码! 左曼云疼得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敢吭声了,她的确没有忘记他的号码,但她真的不想求他! “还不说!” 左曼云含着眼泪说:“我……我怕你不帮我……” “那些陌生男人又凭什么帮你?” “他们……”左曼云只能实话实说:“我是想给别人当情人,只要有人每个月给我拿一百万,我就跟他走……” “当情人?”楚云墨冷笑:“一个月一百万,你认为你很值钱?” 左曼云不说话了,骂她不值钱的男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楚云墨也不算什么。 楚云墨说:“左曼云,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让一个陌生男人为你每个月付一百万?” 左曼云低声说:“我可以满足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是吗?”楚云墨冷笑:“这么说,你取悦男人的本事见长了?” 左曼云又不说话了。 楚云墨转了话题:“你在宾馆里跟那个男人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 “说实话!”他又抽一下:“你们在宾馆呆了那么久,你把衣裤都脱了,到底跟他做了什么?” “真的没有做什么。”左曼云眼泪汪汪地回答,应该说是没来得及做。 “他抱你没有?” “没有。”左曼云摇头。 “抚摸你没有?” “没有。” “接吻没有?” “没有。” “牵你手了?”那男人如果牵了她的手,楚云墨都会觉得恶心。 “没有。” “那他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 “他没有答应,”左曼云解释:“他只是叫我过去验一验,如果合格了才签约……” “验什么?” “验……我的身材是不是标准。” 楚云墨说:“还有什么?说完!” “还有……“左曼云硬着头皮说:“他说,如果我的身材符合他的要求,再验我们在床上的和谐度……” “在床上的和谐度!”楚云墨恼怒地瞪着她:“就是说,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跟他上床了?” 左曼云没法回答,她觉得,如果楚云墨不及时赶到,她真的有可能跟那个男人上床验证和谐度去了! 楚云墨气得一连串地骂:“左曼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 “居然当着那么多的男人脱衣服验身!你脑子里装的大便是不是? “还验证床上的和谐度,那么多男人,你跟谁验? “他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验证哪一个跟你和谐,你就做哪一个的情人? “那你是要跟几个男人上床?九个还是十个?” 越说越怒,楚云墨的鸡毛掸子又抽下来了: “我跟你一做,你就喊疼,这会儿不怕疼了?还送上门去交给几个男人干!左曼云,我真想抽死你!” 楚云墨气得够呛,左曼云这一次的遇险,比四年前她喊“我不爱你”更让他愤怒。 从一个月前强占她后,楚云墨就认定了左曼云是他的女人。 在他的心里,她就像他的私有财产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可他不过开了二十多天的会回来,她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差一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鸡毛掸子抽在腿上很疼,左曼云不敢躲闪,只拼命哭。 她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楚云墨不赶到救出她,她也许真的会被那一伙男人强暴,很可能还得不到一分钱。 现在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她就不寒而栗! 楚云墨骂了好一阵还余怒未息,说:“去洗澡!既然你急于跟男人上床,我满足你。” 左曼云哭着进浴室去了,在浴室里又伤伤心心地哭了很久,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楚云墨冷冷地看着她,一说起上床,他身体里的**就快速飙升了,现在看着沐浴后的左曼云,他更想立刻进入她的身体。 左曼云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客厅里,还是主动进卧室去,踌躇了一会儿,她说:“我……我洗完了。” 楚云墨不说话,左曼云只得打报告:“报告军座,我洗完了,报告完毕。” “进去准备!” “哦。”左曼云转身走进了卧室。 楚云墨的身体里涌动着激情和渴望,他快速洗完澡回到卧室,立刻进入了左曼云的身体。 依然疼,虽然没有第一次那样疼得痛不欲生,但左曼云还是难受得厉害。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他强有力的攻击,他的每一下深度撞击,都让她感受到他强烈的爱和恨! 如果他不爱她,就不会恨她,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楚云墨的身体在忙,他的思想也没有闲着,尤其想着左曼云今天晚上差一点睡在另一个甚至可能是几个男人的身下,他就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 喝问道:“你错没有?说!” 左曼云顺着他的心意回答:“我错了……” “以后还敢不敢找别的男人?” “不……不敢了!” “左曼云!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和别的男人接近,我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说话!”他暴吼。 左曼云困难地问:“说……什么?” “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人!” “你发誓,除了我,你不会再找别的男人!” “我发誓,除了你,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左曼云累得气喘吁吁。 “如果你和别的男人接近,我就狠狠惩罚你!” 第二十五章 吹一吹就不疼了 左曼云的意识有些昏沌,她就像被楚云墨催眠了一样,按照他的话机械地重复:“如果……我和别的男人……接近,你就狠狠……惩罚我!” 楚云墨低头吻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又是一场持久的运动,和上一次一样,楚云墨的兴奋就是左曼云的痛苦,她几乎快晕厥了。 战事结束,两个人都累得精疲力尽,楚云墨将左曼云拥在怀里沉沉睡去了。 没有睡多久,楚云墨就醒来了,他做了个噩梦。 对于楚云墨来说,做噩梦是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情,因为多年来他几乎不做梦,更不会做噩梦,可今天他的的确确做噩梦了。 他梦见左曼云被一伙男人劫持了,拖着她飞跑,他拼命追赶却来不及救她。 听着那些男人疯狂地大笑,听着左曼云惊恐地喊叫,他急得狂吼却发不出声音,就这样急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左曼云还睡在他怀里,他松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他有些陶醉,他爱极了怀里这个女人,可她却一次次从他身边逃离,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回来? 如果让她对他的身体上瘾,让她离不开他,她是不是就能乖乖留在他身边了? 这样一想,他又想要她了。 楚云墨将左曼云平放,准备再要她一次,这时候他发现左曼云的半边脸肿得高高的,嘴角瘀青。 他的心一动,再向下一看,她的腿上有很多红色的血痕。 他再翻过她的身子,看见她的pp上也伤痕累累! 他的心一疼,这些伤都是他造成的,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她? 昨天晚上他在愤怒之下出手教训她,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他手上的力道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抵挡不住,娇弱的左曼云自然更惨。 楚云墨现在才明白,左曼云为什么哭得那样厉害,原来他真的打疼她了。 看着这原本漂亮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伤,他的心越揪越紧。 昨天晚上他的确决心要抽疼她,因为只有让她狠狠地疼,她才能记住他的惩罚,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现在看着她满身的伤,他却感到心很疼。 轻轻放下左曼云,他起身出去了。 他想去为左曼云买些药,这时候是凌晨两点过,附近的小药店都关门了,他没有惊动侍卫,亲自开车到部队医院拿了药回来。 左曼云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凉悠悠的,她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不知在她脸上弄什么,她慌忙让开。 “别动。”楚云墨按住她。 左曼云没有再动,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出楚云墨在为她上药。 把脸上和嘴角上了药,又为她腿上上药,左曼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把她打伤了,又为她治疗,左曼云轻叹,他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太暴躁。 腿上上完了药,他说:“翻身!” 左曼云翻过身趴在床上,楚云墨继续把她后面腿上上完了,然后左曼云感到pp也凉悠悠起来。 她的脸上泛红了,心里很害羞,可回头想想,他连她身上最隐秘的地方都进出过了,她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时候她的思绪往回延伸,想起以前楚云墨——不是,那时候他叫周云浩。 周云浩以前为了她经常跟一帮孩子打架,他被打得一身是伤,没有药给他擦,她一边哭一边轻轻吹他脸上的瘀青,他笑着安慰她说:“好了,你一吹,我就不疼了。” 左曼云正在走神,楚云墨忽然说:“以前你用嘴为我疗伤,现在我还你的情了。” 左曼云的心一跳,原来他也在回想那些往事! 那时候他的伤总是因她而起,而她现在的伤,却是他造成的。 上完了药,楚云墨躺下,抱着她说:“睡觉。” 左曼云将头埋在他怀里,他把她往上抱抱,说:“抱着我的脖子。” 左曼云只得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这样就四目相对了。 “吻我。”他命令。 左曼云闭上眼睛贴上他的嘴唇,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有多喜欢吻他,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情,与其说出来让两个人痛苦,不如她一个人痛苦。 哪怕他恨她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过得比她好。 热吻总是很容易带动身体的激情,楚云墨又想要她了。 知道她还会痛,而且她满身都是伤,他不再粗暴。 但她一看见他的动作就紧张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怕怕的表情。 他说:“放松。” 左曼云哦了一声,眉头缓缓展开。 他的温柔让她不再痛苦,他又引导她配合他的律动,两个人渐渐和谐,他也亢-奋起来。 但时间一长,左曼云就受不了了,不是下面受不了,而且她感到楚云墨的身体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还……还有多久?”她喘着粗气问。 “又怎么了?”他皱眉问。 “没,我……随便问问。”怕楚云墨不高兴,她没有说出来。 完事后,他说:“经过验证,我们具有很高的和谐度,所以,你是我的女人了。” 左曼云说:“一个月一百万?”这语气有些调皮。 “看你的表现!”楚云墨说:“我楚云墨的女人,在我眼里必定价值连城,但如果被别的男人玷污了,那就一不值了!” 左曼云默然了,她知道,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 楚云墨搂紧她,说:“睡!” 左曼云是被手机闹铃惊醒的,她急急忙忙坐起来穿衣服。 楚云墨睁开眼睛问:“你干什么?” “我要上班了。” 楚云墨转头看看窗外,天还没有亮,说:“这么早,上什么班?” “我在早餐店做兼职,五点过就要去。”左曼云解释。 “不准去。”楚云墨翻身压下:“今天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可……”左曼云急了:“我要上班……” “请假!”他毫不通融。 左曼云的半边脸肿这么高,去上班怎么向人家解释? “请假要扣全勤。” 全勤也是钱,她舍不得被扣。 “扣多少?我给!”他压着她,她就算想走也走不掉。 没有办法,她只好说:“那我打个电话请假。” 楚云墨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打。” 左曼云先想好措词,才拨打电话:“对不起,我今天来不了了,我不舒服,肚子痛。” 楚云墨突然揪了她一下,左曼云啊地叫了一声,慌忙说:“我肚子好痛,先不说了,我去医院。”赶紧挂断电话。 楚云墨阴险地笑:“撒谎的本事倒见长了。” 左曼云翻个白眼:“还不是被你逼的。” “这个也是我逼你的?”他邪恶地一笑,用力一冲。 左曼云眉头皱紧:“你怎么又来了?” “又疼起来了?” “反正不舒服。” 别以为谁真的喜欢一夜七次狼,别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不想。 楚云墨健壮得像头公牛,做的时间一长,她就呼吸困难。 但楚云墨想要,她又不能拒绝。 “你需要锻炼,”他一边运动一边说:“做得多了,你就舒服了。” 左曼云蹙紧眉头不说话。 做完了,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楚云墨起来,给左曼云的身上又上了一次药,然后叫她也起来。 吃过早饭,楚云墨坐在沙发上说:“左曼云听令!” 左曼云懵懂地看着他:“干什么?” “立正!”他喊口令了。 左曼云只得抬头挺胸,成立正姿势看着他。 看见她挺得高高的胸脯,他觉得她在故意勾引他,不悦地说:“胸脯别挺那么高!” “哦。”左曼云低头看看,好象是有点高,她忙低头含胸。 “立正!”他又喊起来。 左曼云神经质地抬头,胸再挺高。 楚云墨决定无视她的“勾引”,继续喊口令:“稍息!立正!向左转!齐步走!一!二!立定!向右转!稍息!” 两个人面对面了。 楚云墨说:“记下我布置的任务!” “什么任务?”左曼云莫名其妙:“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别插嘴!听我说完!”楚云墨声音陡然严厉。 左曼云嘟嘟嘴:“哦。” 楚云墨站起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蹲马步二十分钟,做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在所有房间里跑三十圈,所有项目上午和下午各做一次。 “做完后写检讨,五千字以上,用笔写,必须工整,不准出现错字,错一个字罚站半个小时! “语句不能重复,‘我错了’‘对不起’这两组词各用一次,重复一次罚做下蹲运动二十个。” 楚云墨认为,对她所犯的严重错误必须进行严厉惩罚,既要体罚,又要攻心,给她的脑海里打上重重的烙印,才能让她彻底臣服于他! 这是他当教官训练新兵的时候常用的招术,经过数十年的验证,证明他的训练非常有效。 左曼云听得心里发毛,她又不是他的兵,训练她这些做什么?照这样训练,比她一天上三个班还累! “听明白没有?” “报告军座!”左曼云抗-议:“我不是当兵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训练我?” “你是我的女人!”楚云墨说:“只有先当好我的兵,才有资格当我的女人!” “如果觉得我没有资格,你可以取消……” 她巴不得他取消她的资格,做他的女人多累啊!白天训练体能,晚上训练床事,要命了! 第二十六章 接受双倍惩罚 “我说出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楚云墨严厉地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一生都是,别想当逃兵!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先乖乖当好我的兵,再好好做我的女人!” 左曼云觉得现在的楚云墨不仅野气未减,还增加了霸气,她倔不过他,只能噘着嘴回答:“知道了。” “把今天的任务背一遍!” 左曼云心不甘情不愿地背诵:“蹲马步,做俯卧撑……” “重来!”楚云墨的声音又严厉了:“背错一个字,强度增加一倍!” 左曼云心慌了,急忙老老实实背:“蹲马步二十分钟,做二十个俯卧撑……” 背完了,一字不差。 楚云墨满意地说:“看来你的记忆力仍然超强,不错。” 他站起来走到客厅中央,说:“看我的姿势。” 楚云墨把蹲马步、俯卧撑、下蹲都做了一遍,说:“按照这个标准做。” 左曼云“哦”了一声。 该说的都说完了,楚云墨穿上外套往出走,一边走一边说:“马上开始做任务,我晚上回来检查!” “哦。” 门关上了,左曼云怕楚云墨这会儿就回来看她有没有偷懒,赶紧做任务。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念道:“蹲马步二十分钟。” 蹲马步,看似轻松,但要按照楚云墨的标准姿势蹲,那是很不容易的,左曼云双腿跨立下蹲,两手伸直平举,蹲了五分钟就难受了。 她的眼睛不断看门,又不断看手机,念叨:“怎么这么慢?” 蹲着蹲着就不标准了,两腿撑不起来,身体不断下沉,后来就完全蹲下去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左曼云赶紧跑过去打开门,莫易凡站在门口,说:“左小姐,这是军座为您买的衣服。” 左曼云说声谢谢,接了过来。 回到客厅,她打开看了看,是几件外套,衣服裤子都有,都是她喜欢的体裇衫和牛仔裤,颜色也都是她喜欢的浅色。 她小声嘀咕:“你还记得我的爱好。” 拿了一件体裇换了,她把楚云墨的衣服拿去洗了,然后回到客厅继续做任务。 蹲马步实在太累,她蹲在地上,眼睛紧紧盯着门,只要门稍微一动,她就会马上恢复马步姿势,不会让楚云墨抓住她的把柄。 二十分钟过去了,楚云墨没有回来,左曼云跑到沙发上躺下,喘着气自言自语:“当周云浩的兵真累,当他的女人更累!” 歇够了,左曼云继续第二个任务,做二十个俯卧撑,仍然是鸡公拉屎——头节硬,开始还注意姿势,到后面就胡乱做了。 看见楚云墨一直没有回来,左曼云也放松了下来,说:“他又没有守在这里,我不做他也不会知道。” 下蹲运动和在室内跑三十圈,她就纯粹敷衍了事,轻轻松松完成了任务,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下午什么任务也没有做,看电视看到四点过,怕楚云墨回来了,她赶紧关了电视写检讨。 检讨写得很费神,不就是“我错了”“对不起”吗?要反来复去写五千字,还要不重复。 正写着,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楚云墨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却是侍卫送晚餐来了。 她问:“你们军座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简单地回答:“不知道。” 侍卫出去了,左曼云先吃饭,吃完了再接着写。 绞尽脑汁咬嚼字,又不断涂涂改改,一边写一边计算有多少字了,花了三个多小时,左曼云终于把检讨书憋出来了,连标点五千个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她甩甩酸麻的手,长长一叹,唉,这工作比做运动还累。 然后她又忙着工工整整地抄写,写好了已经八点过了,楚云墨还没有回来。 不管了,洗澡,睡觉,如果楚云墨回来认为她检讨没有写好,那她睡着了,他总不会还找她的麻烦吧。 楚云墨回来已经深夜了,屋里静悄悄的,他按开灯,看见茶几上放着本子,上面是左曼云写的检讨,字迹很工整。 他翻了翻,差不多有五千字,他没有细看,放下本子先进卧室去看左曼云。 左曼云睡得很香,脸上的红肿消了一些,嘴角的瘀青也淡了一点。 他轻轻揭开薄被,看见她腿上的伤也好点了。 他拿来药给她擦,左曼云惊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回来了?” “嗯,别动。” 左曼云没有动,她瞌睡很香,也不想动。 擦完了药,楚云墨上床抱着她吻吻,说:“想我没有?” “嗯。”她含含糊糊地应道。 “想我哪里了?” “唔。”她继续含糊。 楚云墨深吻她,左曼云难受地仰起头,不得已睁开眼睛。 楚云墨继续追问:“想我哪里了?” “都……都想了。”左曼云红了脸。 楚云墨又问:“想要吗?” 左曼云不说话,脸胀得通红。 “要不要?”楚云墨继续挑逗地问。 左曼云仍然不说话。 楚云墨抬起她的一只腿,说:“要不要?不说话我就用力了。” “不!”左曼云忙喊:“疼。” “想不想疼?” “不想。” “不想疼就说你要我。”他诱惑她。 左曼云吭吭哧哧说不出来。 楚云墨威胁:“不说我就用大力气让你疼!” “我……我……”左曼云怕他太粗暴,只得说:“我要你……” 楚云墨笑起来:“要就准备好,我来了。” 左曼云的脸红得像火烧云。 “准备好没有?”他不急着进入。 “准备好了。”左曼云紧张地看着他。 “放松。”他看着她蹙紧的眉毛说。 “我……害怕……” 他低头吻她,说:“别怕,放松,我会轻一点。” “哦。”左曼云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突然介入,左曼云忍不住叫出声来。 “还疼?”他停下来问。 左曼云感觉不太疼,她摇摇头。 “乖,好好配合我,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在楚云墨的引导下,左曼云学着配合他,跟上他的步伐,渐渐适应了他的节奏,两个人很快达到了兴奋的至高点。 但左曼云还是不能坚持到结束,她已经受不了了,喘着粗气说:“好了吧,我不想做了。” 真扫兴。 看她实在痛苦,楚云墨只得草草结束,说:“你还需要多多调教。” 左曼云喘息着问:“调……教什么?” “各方面,”楚云墨回答:“体能,思维,床上……” 左曼云的脸又胀红了,她知道她很笨,尤其是床上。 楚云墨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问:“今天的任务做完了?” 左曼云的心一跳,说:“做完了。” “按照我的要求做的?” “是的。” 楚云墨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撒谎,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左曼云的心狂跳起来,硬着头皮说:“我没……没撒谎。” 楚云墨不再说话,起身出去了。 左曼云不安地坐起来,拿过衣服准备穿,想了想又躺下去,闭上眼睛装睡。 楚云墨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他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左曼云在客厅的活动全部被拍摄了下来。 看完视频,楚云墨沉着脸走进卧室,一把甩开棉被:“起来!” 左曼云急忙爬起来,心虚地问:“什……什么事?” “滚出去!” 左曼云急忙伸手拿衣服,楚云墨一把抓过去,将她光身拽下床,拖出去扔在客厅里说:“蹲马步半小时!” 左曼云急得叫:“我……我没穿衣服……” 楚云墨说:“偷懒!撒谎!你应该受到双倍惩罚!” 左曼云说:“我认罚,可我没穿衣服!” “你自己选择,不穿衣服蹲三十分钟,穿上衣服蹲一个小时。” 左曼云觉得很难选择,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不准穿了!做!”楚云墨暴吼。 左曼云没有动,这惩罚也太变态了! 楚云墨从包里掏出一根绳子,说:“我数三下,一!二……” 左曼云看见他手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很细,软软的,不到一米长,她很奇怪他拿着这样短的绳子有什么用。 “三!”楚云墨数完了,走过来,把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一挥,另一头抽在了左曼云的背上。 左曼云一声大叫,急忙往后躲闪。 这绳子如果在普通人手里没有一点威力,但在楚云墨的手里就不一样了,他抽出来有相当的力度。 左曼云觉得就像是一根细藤条抽在身上一般,马上就感到背部火烧火辣的了。 绳子抽在身上很疼,却又不伤筋骨,这是楚云墨专为她准备的。 楚云墨指着她:“你再躲!” 左曼云不敢躲,一脸恐惧地看着他手里的细绳。 “还不过来做!”他扬起绳子吼。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蹲马步。 她现在心里只有后悔,后悔不该偷懒,如果白天认真做了,现在哪里会受这种罪啊? 可她又不明白,楚云墨怎么知道她偷懒了? 楚云墨白天罚她本来是希望让她得到深刻教训,当然也是想让她多锻炼锻炼以增强体质,上一次她在床上几次昏迷过去,他就想找机会训练她了。 这两天也是,多做一会儿就嚷嚷受不了,让他很不尽兴。 身体这么差,连床上都抗不过,如果有别的麻烦岂不是很危险? 但左曼云完全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为了逼她养成锻炼的习惯,他只能牺牲休息时间来罚她。 楚云墨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本子看了看,说:“背你的检讨书,错一个字罚双倍。” 左曼云蹲着马步开始背检讨书:“检讨书:爸爸的伤还没有好,被爸爸砍了的那人更严重,为了筹集医药费,我走进了夜店。我不该为了钱就进夜店找男人……” 左曼云的记忆力当真惊人,洋洋洒洒五千字的内容,她一字不差全背了下来,只是背完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凑够的五千字。 第二十七章 自觉性太差 楚云墨看看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过他还是叫停了:“起来!” 左曼云站直身体,她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蹲了这么久,而且感觉还不是太累。 楚云墨知道左曼云有惊人的记忆力,所以她能背下那篇检讨,他一点也不意外,他让她背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她蹲马步就不会觉得太累了。 “立正!原地踏步!”楚云墨继续喊口令 一边让她活动腿脚,他一边问:“为什么偷懒?” 左曼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做了一会儿,觉得很累,而且……” “而且什么?说完!”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就……” “自觉性这么差!”楚云墨生气地说:“怎么做我的女人?” 他心里想的是,左曼云不加强锻炼,床事怎么能让他尽兴?只是这话是不能挂在嘴上的。 左曼云心里也不服,嘀咕:“我又没想做你的女人!” 但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嚷嚷,不敢说出来。 楚云墨接着下令:“继续,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在所有房间里跑三十圈,完事了就睡觉。”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在楚云墨的监督下做运动。 这一番折腾就深夜了,左曼云跑完三十圈过来,喘着粗气说:“报告军座,我完成任务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左曼云又报告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反应。 左曼云狐疑地走到他面前,弯腰一看,他坐在那里睡着了。 左曼云想拍他的肩,手刚举起又轻轻放了下来,看着他的睡脸,她摇摇头,小声嘀咕:“这么困不上床睡觉,非要罚我,罚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站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进淋浴间洗澡去了。 左曼云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楚云墨还没有醒,她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睡脸有些失神。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脸,也是让她最心疼的脸,这张脸夜夜都在她的梦里萦绕,她却不敢说出来! 楚云墨的眼睛突然睁开,正对上左曼云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这眼睛里有一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好象很伤感,又好象在回忆什么。 左曼云没想到他会忽然醒了,他的眼神就像要洞察进她的心底,她一下慌了神,急忙移开视线往屋里走。 “站住!”楚云墨喊。 左曼云只得站住,转身问:“什么事?” “做完了?” “做完了,我都报告过了。” 楚云墨看见她围着浴巾,他再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过了,他摆摆头:“去睡。” 左曼云迟疑了片刻,问:“你呢?” 楚云墨起身说:“我们一起吧。” 第二天早上,左曼云醒来的时候,楚云墨已经走了。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连纸条都没有写一张,但左曼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想起他昨晚为了罚她熬夜,坐在那里都睡着了,她很心疼。 她可以想像,他应该是很累的,白天训练他的兵,晚上训练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虽然是他自找的,她仍然忍不住为他心疼。 她很认真地锻炼,上午下午各一次,再累都坚持,又自觉为昨天她的错误写了一篇检讨,仍然五千字,写得一丝不苟。 晚上她没有早早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等楚云墨回来,但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楚云墨都没有回来。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仍然很晚,一进门就看见在沙发上歪着头睡觉的左曼云。 他没有惊动她,先进书房去看了视频,看见她今天的表现很好,他深感欣慰。 出来他又看了她的检讨,这份检讨和昨天的有明显区别,他能看出她写得很用心,字里行间是真正的后悔。 他微笑了,在心里说:“曼云,你已经有了明显进步!” 他弯腰抱起左曼云,左曼云惊醒了,睁开眼睛说:“你回来了?”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他抱着她往卧室走:“你今天表现很乖,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左曼云的脸红了起来。 左曼云在豪宇酒店呆了三天,白天请假说病了在医院,晚上给奶奶打电话说还在医院照顾同事,因为同事的家在外地,身边没有家人。 大家居然都相信她。 楚云墨白天没空陪她,但晚上不管多晚都会过来给她上药,当然最重要的是跟她爱爱。 他希望能让她快速上瘾,让她对他念念不忘,让她重新爱上他,然后他就可以娶她进门了。 三天后,左曼云身上的伤大好了,主要是脸上的伤全好了,她可以回去上班了。 楚云墨给了她一张卡,说:“这里有两百万,以后我每个月按时打给你,但你给我记好,你如果再敢到夜店鬼混,我杀了你。” 左曼云说:“我不会了。” 借她十个胆也不敢了,那顿鸡毛掸子抽得她实在够疼。 不过看着手里的卡,她冒出一个疑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楚云墨说:“我一不偷,二不抢,更不贪污受贿,我的钱都来得堂堂正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十年前,他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当时没什么钱,还不够零花,但几年过去,他有一本书突然火起来了,带动另几本书也火了,三年时间下来他竟然有上千万收入。 随着官职不断高升,他没有时间再写小说了,就投资开了豪宇酒店。 他又开了一个军事论坛的付费网站,按点击收费,访问量很高,他以前写的书每个月也还有收入。 这三样加起来,现在他月收入至少在五百万以上,所以每个月拿一百万出来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左曼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收下了卡。 楚云墨又说:“记住,每天蹲二十分钟马步,做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还要坚持跑步。运动量要慢慢增加,下次见面我要检查。” “哦。” 左曼云刚要走,楚云墨又将她拉回去抱了一抱,说:“二十五岁的人,还不到九十斤,你这肉长哪里去了?半年内给我长到一百斤!” 左曼云噘着嘴说:“我也想长肉啊,可它自己不长,我有什么办法?” “坚持锻炼,好了,去吧。” 楚云墨要到军委党校去学习了,要半年后才能和左曼云相见,不过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左曼云,这是机密,不可泄漏。 临走前,他给欧静宇安排了一个任务:“静宇,你去找这个人。” 楚云墨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叫方世雄,找到他后……”他说了具体安排。 欧静宇领命去了,楚云墨走到窗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曼云,半年后,我们再相见!” 半个月过去了,左曼云没有再看见楚云墨,不过她相信他有派人暗中监视她,如果她进夜店的话,他一定会出现。 被人监视着过日子很不舒服,尽管知道楚云墨是为她好,她也无法接受。 而且她还有一个心事,她和楚云墨不会有未来,楚云墨对她越好,越让她担心,所以她必须趁早斩断跟他之间的联系。 他卡里的钱她是不敢乱用的,怕用多了以后还不起,现在他预支的两百万还没有用完,这张卡她留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怎么才能截断和他的关系?她不知道,也许除了嫁人,她别无选择! 但她能嫁给谁?谁又能帮她解决家里的这些困难? 左曼云想给奶奶的眼睛动手术,奶奶坚决不去。 她说:“曼云啊,我知道你孝顺,你有这份心,奶奶就满足了,我们的钱是借人家的,以后要还的,奶奶勉强还能看东西,不用医。” 奶奶实在不去,左曼云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了。 养父要出院了,左曼云请假去接养父,把他送到精神科去检查,医生说他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要预防他不再伤人,只能送精神病院。 左曼云满腹忧愁,如果送养父进精神病院,只有用楚云墨卡里的钱,因为她根本负担不起这笔费用! 而且养父要在精神病院住几十年,难道她不断向楚云墨伸手要钱? 想了想,她问医生:“那我们家没有钱送他进精神病院,如果让他在家里,他会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医生说:“他的症状是反复的,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能认识家人,但发作起来就不认识了。” 左曼云不由皱紧了眉头,就是说,如果让养父呆在家里,奶奶也会有危险。 医生说:“这样吧,我给他开一些预防癫狂的药,你们只要天天记得给他吃药,可以控制他的病情,但是身边不要离人,要随时注意他的情况,以防意外。” 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左曼云开了药,把养父带回家跟奶奶说了情况。 奶奶说:“精神病院我们住不起,就让你爸爸在家里吧,我每天守着他,记得给他吃药,不让他闯祸。” 左曼云忧愁地说:“如果爸爸的病能医好就好了。” “唉,这都是命,”奶奶叹道:“只是连累了我们曼云,曼云啊,你看看有合适的小伙子就嫁了吧,别管我们,我们迟早要死的,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左曼云嗔怪地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当初……” 第二十八章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左曼云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喊声:“请问左曼云在家吗?” 奶奶的眼睛不好,听力却非常好,忙说:“曼云,外面有人叫你。” 左曼云出来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很陌生。 她不解地问:“您找谁?” 中年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激动地说:“你是左曼云吧?” 左曼云点头:“我是左曼云,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回答:“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左曼云懵了:“亲……亲生父亲?” 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养父和奶奶把她抚养了二十多年,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 左曼云的身世一直背负着母亲带给她的耻辱。 从左曼云记事的时候开始,她就总是被小孩子们追着欺负和打骂,骂她妈妈不要脸,当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还连她姥姥一起骂,骂她们一家三代都是狐狸精。 她一还嘴,就被孩子们打,常常被打得哇哇大哭,直到楚云墨出现,她才没有再被人欺负。 她原来并不明白小孩子们骂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只记得小时候自己是跟姥姥生活的,大概四岁的时候,姥姥病死了,她就被左奶奶带回左家了。 左曼云的身世一直是人们背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当着她却从没有人提,这很大程度上是缘于人们对野小子周云浩的惧怕。 周云浩说:“谁敢欺负曼云,我烧了他家的房子!” 他有一次真的点燃了一家人的房子,幸好发现得早,没有酿出大事故。 虽然他事后被周家养父按住狠揍了一顿,但仍然霸气侧漏地吼:“谁敢再说曼云的坏话,我还烧他家房子!” 小门小户的人家惹不起这不怕死的野小子,见了他就绕道走,也没人敢再欺负左曼云了。 左曼云小时候一直向奶奶追问她父母的事情,奶奶总说她也不清楚。 直到她十七岁那年,在她再三央求下,左奶奶才告诉她,说她妈妈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生下了她,然后把她送回家让姥姥抚养。 “那我妈妈在哪里?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 奶奶说:“你妈妈……已经死了。” “死了?”左曼云惊讶地问:“她怎么死的?” 左奶奶叹了口气,说:“你妈妈死的时候,你才两岁。” 左奶奶跟曼云的姥姥关系很好,姥姥病重之时,把曼云托付给左奶奶,并讲述了曼云的身世。 姥姥说,左曼云的妈妈生下她两年后,有一天跟那个有妇之夫发生争执,那个男人打死了她妈妈。 左曼云问:“奶奶,您是说,我爸爸打死了我妈妈?” “是的。” “那,那我爸爸……打死我妈妈的那个男人呢?” “他……”左奶奶摇头:“你姥姥说,他被枪毙了。” 左奶奶拿出了一枚戒指,说:“这是你妈妈把你抱回姥姥家的时候留下的,戒指里面刻了两个字:瑶瑶,这就是你妈妈的名字,你妈妈姓余,叫余瑶瑶。” 左曼云的母亲余瑶瑶把她送回姥姥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左曼云对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 但姥姥说那个有妇之夫因为打死了她妈妈,二十三年前就被枪毙了,那这个自称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左奶奶走出来问:“曼云,谁找你啊?” 中年男人说:“奶奶好,我叫方世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 “方……方世雄?”左奶奶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完方世雄讲述,左曼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的母亲余瑶瑶年轻的时候贪图享乐,又极会交际,和本街的几个男人关系暧昧,邻居们对她很痛恨,尤其是女人,当面都骂她狐狸精。 余瑶瑶到县城玩的时候偶然认识了当时身为县长的方世雄,立刻用尽浑身解数勾搭他,方世雄被她的美貌吸引,两个人很快就同居了。 余瑶瑶生下女儿后,她自己不想带,把女儿送回家交给娘家母亲抚养,她却以女儿的名义整天向方世雄要钱。 方世雄后来得知,余瑶瑶染上了赌瘾,一个月输出去的钱高达五十万。 方世雄劝说她戒赌,余瑶瑶不听,两个人发生争执,方世雄失手打死了余瑶瑶。 左奶奶说:“曼云她姥姥不是说你已经被判了死刑吗?” “没有,”方世雄说:“她姥姥可能是恨我打死了瑶瑶,不想让曼云认我,才说我已经死了。” 方世雄投案自首,被判入狱十年,在狱中他积极改造,得到了几次减刑,入狱七年后就释放了。 左奶奶仍然不相信,说:“你说你是方世雄,那你有什么证据?” 方世雄看着左曼云手上的戒指,说:“我送给了瑶瑶一枚戒指,戒指里面有瑶瑶的名字,曼云手上这枚戒指就是瑶瑶的,你可以取下来看一看。” 左曼云没有看戒指,她早就知道戒指里面有妈妈的名字,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对了,”方世雄突然想起来,说: “曼云还有一个胎记,你的左脚边指旁边有一个小红疙瘩。 “你妈妈说那是六指,她认为六指是怪胎,会给她带来厄运,不喜欢你。 “所以把你送回她母亲身边后,就从没有回去看过你。” 左曼云呆住,她的左脚真的有一个小红疙瘩,只是她想不到这是母亲不喜欢她的理由! 难怪她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原来母亲生下她后就没有回来看过她一眼! 左奶奶说:“这么说,你真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 方世雄老泪纵横地说:“是啊,是啊,我真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啊。” 左奶奶说:“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曼云?” 方世雄长叹一声,说:“我出狱后就去寻找过曼云,但因为曼云的姥姥已经过世了,我不知道你们领养了她,所以没有找到。” 左奶奶点点头,说:“你来了也好,既然你是曼云的亲生父亲,那你把她领走吧,希望你好好待她。” “奶奶!”左曼云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声音也哽咽了。 她知道奶奶是心疼她,想让她从目前的困境中解脱,可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自私,弃将她养育了二十一年的奶奶和养父于不顾? 她走到奶奶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哭着说:“奶奶,别赶我走……” 奶奶说:“曼云啊,不是我赶你,你本来就不是左家的孩子,没必要为我们承担责任,你跟你父亲走吧,让方先生帮你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生生过日子……” 左曼云哭得泣不成声:“奶奶,我不会离开您们,哪怕我乞讨,也要跟您们在一起……”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婆孙,方世雄叹了一口气,说:“曼云,我不会拆散你和奶奶,人要知恩图报,奶奶养育了你,我也希望你为奶奶尽孝,为你养父尽孝。” 左曼云停止了哭泣,抬起朦胧的泪眼问:“那您来是……有什么事?” 方世雄说:“我知道你养父出事了,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左曼云将信将疑地看着方世雄,他能给她帮什么忙? 方世雄说:“我虽然离开了领导岗位,但我以前的老部下现在都身居要职,我可以请他们帮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你工资高点,也能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再看看能不能申请医疗救助。” 听见方世雄这样说,左曼云的心里有了希望,问:“您真的可以帮我?”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骗你?我这几天先去打听一下,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方世雄没有食言,几天后,左曼云进入了y市东城警察局,做了一名户籍警察,一下成了吃皇粮的了。 左曼云想不到她的亲生父亲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好奇地问方世雄:“方叔叔,您是怎么帮我找到这工作的?” “我请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帮的忙,他以前是我的老下级。”方世雄说。 周志达能从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坐在省委副秘书长的位置上,全靠当年方世雄的赏识和提拔,如果方世雄不为余瑶瑶入狱,现在他的官职必然在周志达之上。 所以方世雄请周志达为他女儿方小云安排一份工作,并提出最好在警察局,周志达欣然应允,给他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办妥了。 方世雄对左曼云说:“你先好好上班,申请医疗救助的事情我再慢慢想办法。” 左曼云感激地道谢,却不肯叫他爸爸。 对于左曼云来说,方世雄是一个陌生人,尽管他很努力地在为她奔走,她仍然无法跟他亲近。 楚云墨很快就知道左曼云找到了工作的事情,他暗暗点头,事情正在按照他设定的方向发展。 方世雄去找左曼云,并帮她联系警察局的工作都是楚云墨在暗中策划,当然,左曼云是不知道的。 左曼云到警察局报道后,被分到户籍办管理户口迁移等工作,工作很轻松,她也干得很努力,平时住在局里,周末回a市看父亲和奶奶。 虽然有了稳定的工作,左曼云的心里却并不轻松。 养父什么都不能做,奶奶以前每天出门拣废品卖了贴补家用,现在为了照顾养父也不敢出门了,养家的重担全落在了左曼云肩上。 第二十九章 婚姻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位伤者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只是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左曼云只能把楚云墨那张卡里的钱转到医院支付药费。 算一算,从第一次他付的二百六十万,到现在,左曼云已经用了他四百万了。 这是一笔巨款,左曼云不知道怎么才还得起,而后面还要继续用他的钱。 方世雄说的申请医疗救助的事情也迟迟没有消息,左曼云感到身上的压力十分巨大。 钱用得越多,她就越无法摆脱楚云墨。 婚姻,成为左曼云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个月过去了,左曼云转为了正式警察。 日历翻到了次年的一月,楚云墨结束了军委党校的学习。 首长再次召见他,特别强调,军队里的贪污**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和地方政府有密切联系,所以这支特别调查小组有极大的特权,可以调查任何组织和单位。 不管是什么部门,只要跟部队里的违法行为有关系,调查组统统可以彻查。 调查组的人员挑选由楚云墨全权负责,他可以从全国范围内进行挑选。 只要他发出调令,各个单位都会配合。 为了保证这次调查公正严明,首长要求他尽量选用基层人员,因为他们才不会跟这桩案子里的人物有关系。 楚云墨发了“保证完成任务”的铿锵誓言后,开始着手组建特别调查组。 左曼云成为他第一个点名要的人员,他挑中她的理由,是她具有超常的记忆力。 欧静宇和莫易凡跟了他多年,他把他们也调进来了,这样调查组就确定了连他在内的四个人选,其他的人就要慢慢找了。 快过年了,别的警察都比较忙碌,左曼云却很轻松,因为这段时间很少有人上户或者迁移户口。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人进来喊:“方小云,局长找你,要你马上到局长办公室去。” 左曼云以方世雄亲生女儿的身份找的工作,所以她在警察局用的是方小云这个名字。 左曼云不知道局长找她做什么,急忙来到分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没有多说什么,递给她一纸调令,要她春节后到k市蓝盾大队报道。 “蓝盾大队?”左曼云懵了:“这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局长严肃地说:“你的这次调动是绝密的,不能泄漏半点风声,你对外就说是局里派你去学习。” “哦。”左曼云不知道这个调动为什么这么神秘,她一个从后门进来不到半年的新人,又为什么成为本局唯一被调动的人员? 局长说:“你的办公室和寝室都保留着,你可以随时回局里上班。” 左曼云明白,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不明白蓝盾大队是个什么所在,但左曼云得知,她调过去后,东城警局也会保留她的一切待遇,所以她将领双倍薪酬。 为了这双倍薪酬,她爽快答应了。 局长又和蔼地说:“从明天开始,给你放十天年假,你好好处理一下家务事,正月初九早上九点准时到蓝盾大队报道。” “是。” 左曼云从分局办公室出来,回她的寝室收拾东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高大的男青年,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 k市,蓝盾大队,楚云墨正在忙碌。 对于楚云墨来说,春节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平时更忙。 四年前他是很盼望春节的,因为春节他有探亲假,可以回老家看望心爱的姑娘。 但这四年春节对他就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了,为了不让自己想念左曼云,他不断找事做,把自己弄得特别忙碌。 这一个春节他原计划是要回到a市跟左曼云一起过的,还想见见左曼云的奶奶和养父,跟他们一起吃顿饭,并向他们表明他要娶左曼云为妻的愿望。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等他五个月学习结束就快过年了,他已经没时间回a市了,因为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忙。 终于忙完的时候,已经正月初六早上了,他全身放松地说:“静宇、易凡,我们放三天假,去哪里玩玩?” 欧静宇说:“头儿,您应该去参加酒宴了。” “酒宴?什么酒宴?”楚云墨莫名其妙。 欧静宇说:“楚院长给您打的电话,说……” 楚云墨回过神,几天前,他姐姐楚玉梅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他的侄儿正月初六订婚,请他这个当舅舅的一定要回去喝喜酒。 楚云墨姐姐楚玉梅是y市中心医院的院长。 楚云墨将头一拍:“忘了忘了,这两天忙昏头了,现在订机票来不及了吧?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欧静宇说:“机票已经订好了。” 楚云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爱夸人的楚云墨,这动作是他对部下的最高奖赏。 楚云墨从k市乘飞机到达y市,再坐出租车往姐姐家走。 这个姐姐跟他同父异母,比他大了足足二十岁,所以姐姐的儿子只比他小三岁,舅甥两个走在一起,就像两兄弟。 楚云墨看着窗外的景物,他对y市不熟悉,但也来过一次,毕竟这里有一门亲戚在。 虽然他和年长他二十岁的姐姐感情不深,却和那个比他小三岁的外甥很谈得来。 他们之间没有长辈和晚辈之分,更像朋友,外甥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对他不服管束的野性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外甥眼里,他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每次看见他,都有说不完的话。 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嘴角挂上了微笑,正是这个外甥打来的。 他按了接听键:“喂。” “舅,你到了没有?” “到了,在出租车上。” “哦,那你直接到市中心的丰都大酒店,我到门口来接你。” “好。” 楚云墨挂断电话,告诉司机说:“到丰都大酒店。” 司机应了一声:“好的。”转过弯向丰都大酒店驶去。 前面红灯亮起,司机放慢车速停了下来,楚云墨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看着,街边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摇开车窗,紧紧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她像极了左曼云。 距离有点远,女人又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脸,发型也不是左曼云习惯的马尾,而是短发。 她那身华丽的衣着和左曼云更是格格不入,但背影和左曼云非常相像。 女人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正在向她说什么,女人不断摇头。 楚云墨觉得,那个男人好象在向这个像左曼云的女人求婚,因为他说着说着,向她单膝跪下了。 大街上捧着鲜花向一个女人下跪,这不是求婚是什么? 楚云墨的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觉得那就是左曼云,左曼云是他的女人,可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向他的女人求婚! 他抬手就开车门,司机忙说:“喂!这里不能下车!” 与此同时,绿灯亮了,车子快速启动开了出去。 “停车!”他喊。 司机莫名其妙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大哥,我在这里停车会遭罚款的啊,你就别为难我了!” 楚云墨再回头看那个女人,已经看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今天是大年初六,左曼云放假了,一定在a市陪她奶奶和父亲过春节,怎么会出现在y市? 半年没有看见左曼云,他对她十分想念,不过想着再过两天就能跟她在蓝盾大队重逢了,他的心情又愉快起来。 车速减了下来,丰都大酒店到了。 楚云墨一眼看见外甥王初豪站在门口张望,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王初豪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舅啊!你可到了!我都想死你了! “我望眼欲穿地盼你啊,本来以为你会提前来,那你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出出点子。 “我第一次订婚,什么也不懂……” 王初豪喋喋不休地说。 楚云墨被他逗笑了:“臭小子,谁没有第一次?女朋友在哪呢?带过来让我瞧瞧。我看看是哪个姑娘能让我们的单身贵族改变信仰。” 一边问他一边东张西望。 王初豪一直自封是不婚主义者,还向楚云墨灌输单身的自由和快乐,被楚云墨称为单身贵族。 现在这个信奉不婚主义的单身贵族都有女朋友了,这实在让楚云墨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王初豪说:“她在做头发,一会儿就过来。” 两个人一边往里面走,王初豪一边说:“我姥爷不来,姨姥姥也不来,幸好您来了,要不然我今天多没面子,亲戚一个不来。” 王初豪嘴里的姨姥姥就是楚云墨的母亲肖秀英。 肖秀英名义上是楚玉梅的继母,实际上只比楚玉梅大五岁,楚玉梅把她叫阿姨,所以王初豪喊姨姥姥。 楚云墨说:“你姥爷怕吵,你姨姥姥不来也好,省得我们劝架。” 楚玉梅跟继母肖秀英一直不和,每年春节,楚玉梅带丈夫和儿子回娘家看父亲,都会和肖秀英发生争吵。 所以这两个女人在一起是楚云墨和王初豪最为难的时候。 走进大厅,楚玉梅迎了出来:“云墨,怎么这么晚啊?就等你呢。” 楚云墨客气地喊了一声:“姐姐好。” 楚玉梅乐呵呵地说:“好,好,初豪这婚事一确定,我心里的大事就放下了。” 楚云墨微笑着说:“看来姐姐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 楚玉梅笑容满面地说:“满意,满意,关键是初豪喜欢。 “云墨啊,你不知道,初豪的婚事太让我操心了。 “这些年相过不少的姑娘,他高不成低不就,不是嫌这就是嫌那,还说什么信奉独身主义,急死我了。 第三十章 他成了未婚夫的舅舅 “现在总算遇到他喜欢的了,我心里这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楚云墨说:“恭喜姐姐、姐夫,恭喜初豪。” “我们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对了,云墨,你也不小了,也应该说亲了。今天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有的话跟姐姐说一声,我帮你去提亲。” 楚云墨说:“谢谢姐姐为我操心。” “我为你操心也是应该的,你妈又忙,当姐的不管你,谁管你?” 楚玉梅这话是影射肖秀英的,因为肖秀英这几年迷上了打麻将,十次有九次找她,她都在麻将桌子上搓得哗哗哗地。 为此楚云墨的父亲没少发脾气,但她就是改不了。 楚父和肖秀英是老夫少妻,现年七十四岁高龄的楚父已经管束不了这个五十五岁的小妻子了。 对楚玉梅含沙射影的指责,楚云墨没有替母亲辩驳。 从小被拐卖,十六岁才回到父母身边,楚云墨对父母的感情跟这个姐姐一样有些疏离,亲近不起来。 他很少回家,一年就象征性地回去一、两次,因为回去跟父母也无话可说。 对于这个独立性很强的野小子来说,父母关心地问候让他感到特别别扭。 从三岁到十六岁,他都是独立成长,那些年他很孤独,只有左曼云能让他感受到一些关爱和温暖。 想起左曼云,楚云墨又想起了刚才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一幕,那个像左曼云的姑娘是谁? 有客人来了,楚玉梅和王初豪出去招呼,楚云墨去上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信步走到后院,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行,周啸同,我跟你说过了,真的不行。” 楚云墨猛然转身看过去,是左曼云! 她站在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里,背向着他,跟她说话的那个男人正是刚才在街上捧鲜花的年轻人! 楚云墨的脸色难看了,原来在街上他没有看错,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真的是左曼云! 他的目光落在这个叫周啸同的年轻人身上,直觉上很不喜欢,虽然他长得漂亮,眉清目秀的,但楚云墨觉得他身上缺乏男子汉的粗犷,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时候周啸同还在向左曼云表白:“小云,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楚云墨冷笑,如果左曼云会喜欢这种软骨头男人,那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了! 他正要过去,王初豪跑了进来,大声喊道:“舅,您怎么在这里?我找您好一会儿了。” 左曼云听见王初豪的声音大吃一惊,快速离开了。 同时那个男青年也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楚云墨满腹疑惑,左曼云为什么在这里?是谁邀请她来的?是那个叫周啸同的男青年吗? 他确信左曼云没有看见他,那她和那个年轻人分头离开又是在躲谁? 楚云墨回头问王初豪:“初豪,什么事?” 王初豪说:“我向你介绍我的女朋友啊,咦?这人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看见她到后院来了。” “是吗?”楚云墨狐疑地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 “云墨!”王初豪还没有说完,他父亲王子荣走过来打断了他,热情地和楚云墨握手:“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吧?” 楚云墨回道:“我很好,姐夫也好吧?” “还好,就是这小子让我操心。”王子荣回头对王初豪说:“初豪,你妈在找你,还不快去。” 王初豪答应着跑走了。 王子荣又问候楚云墨父母的身体好不好,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往前厅走来。 “舅!”王初豪过来了:“来,我给您介绍我的女朋友,她姓方,叫方小云。” 王初豪把身后的女朋友推到了前面:“小云,叫舅舅。” 楚云墨很震惊,这个叫方小云的女人,居然就是左曼云! 左曼云脸上的表情更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楚云墨。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和楚云墨相遇,他还是未婚夫王初豪的舅舅! 楚云墨的脸色很难看,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半年后再见到左曼云,她居然成了他的外甥媳妇! 兴奋的王初豪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他拉拉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叫舅舅啊,你别看他年轻,只比我大三岁,可他是我货真价实的亲舅舅!” 王子荣呵呵笑着说:“云墨别多心,小云害羞,这姑娘朴实,我和你姐都中意。小云,你别紧张,初豪他舅舅年纪不大,很随和。” 楚玉梅也过来了,说:“小云,这是我弟弟楚云墨,虽然只比你大几岁,可你也得叫他舅舅。” 左曼云紧张得手心出汗,低下头不敢再看楚云墨,更不敢喊。 她无法预测楚云墨会怎么样,半年前他用鸡毛掸子狂抽她那件事还记忆犹新,她很怕他会当众抓住她暴打。 这个粗暴又野性十足的男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可以毁灭一切! 楚云墨的拳头握得很紧,如果王初豪是外人,他的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但现在他的拳头捏得青筋冒也只能捏着,不能砸出去! 王初豪又摇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快叫舅舅。”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紧扣的十指上,他冲动地跨前一步,想把他们的手分开! 左曼云低着的头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脚的移动,她惊慌地后退,同时抬头,满脸乞求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楚云墨的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左曼云的眼里却是无助和可怜! 这眼神让楚云墨的心一动,他不知道左曼云为什么会成为王初豪的女朋友,难道是王初豪仗势欺人逼迫她了? 但现在他不能当着姐姐、姐夫和满堂宾客的面询问情况。 今天来参加王初豪订婚宴的客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再冲动,也知道顾全大局。 “如果不愿意叫,那就不叫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不行,”楚玉梅说:“娘亲舅大,母亲最亲,舅舅最大,怎么能不叫呢?小云,快叫舅舅。” 左曼云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 楚云墨哈哈一笑,说:“好,很乖。” 左曼云的心一颤,她觉得楚云墨这笑声很可怕。 王初豪说:“舅,你跟我爸聊,我带小云去认识其他客人。” “好。”楚云墨答应着,看着左曼云僵硬的背影,他的目光很阴鸷。 左曼云的心里惊慌不安,楚云墨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她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初豪!”楚云墨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舅,什么事?”王初豪答应了一声,拉着左曼云转身走回来。 楚云墨的视线落在左曼云脸上,冷冷地说:“你们不合适!” 左曼云紧张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微微发抖。 王初豪不解地说:“为什么?” 楚云墨说:“你了解她吗?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过去吗?知道她曾经……” “舅舅!”左曼云突然喊出声来,声音里满是乞求:“请您成全我……和初豪!” “成全?”楚云墨冷笑了。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的爱情! 王初豪问:“舅,您怎么知道小云的过去?您以前认识她?” 不等楚云墨说话,左曼云忙不迭地说:“不不,初豪,我和你舅舅以前不认识,我们从没有见过!” 左曼云嘴里对王初豪说话,眼睛却看着楚云墨,一脸地乞求,两腿也发软,如果楚云墨再往下说,她只能跪下来求他了。 楚云墨的眼睛里全是恨,左曼云一次又一次背叛他,他已经无法容忍了! “王初豪!”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大家都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长得很漂亮,打扮也很时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女子大步走到王初豪面前,将他一推:“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你这辈子不会谈婚论嫁吗?那她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说:“林佳玉来了,有好戏看了。” 他皱皱眉,这林佳玉是什么人? 门口又出现了一对中年男女,楚云墨认出男的是林副省长,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林佳玉是林副省长的女儿。 王初豪嬉皮笑脸地说:“我也不想谈婚论嫁,这不都是我妈逼的嘛,我只好现找一个堵我妈的嘴。” 林佳玉又推他一下:“那你也可以跟我假装订婚,阿姨也会放心。” “这……你是林副省长的女儿,我哪里敢跟你假订婚啊。” 楚云墨的眉头皱得很紧,怎么回事?王初豪这场订婚是假的?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王初豪不可能说出来。 楚云墨已经明白了,看来,林佳玉喜欢王初豪,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初豪不爱她,所以说这辈子不会谈婚论嫁。 林佳玉一脸鄙视地打量左曼云,说:“初豪,你这眼光怎么这么差劲,到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丑小鸭? “我怎么着也比她漂亮吧,你就是扮假订婚,不说找个闭月羞花的,至少也得赶上我,是不是?” 左曼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林佳玉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她丑,她的自尊心很受伤。 楚云墨忍不住就要发作,侮辱左曼云,就是侮辱他楚云墨! 第三十一章 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但王初豪已经发作了,他将左曼云搂进怀里说: “佳玉,小云是我的未婚妻,你侮辱她就是侮辱我! “如果你不愿意来可以不来! “既然你自己来了,就请你好自为之,别说些没素质的话!” 林副省长的妻子也喝住了他女儿:“佳玉,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快过来!” 楚玉梅迎了过来:“哎哟,佳玉,你来了?怎么这么晚?来,来,跟你爸爸妈妈先过来坐。” 林佳玉跺跺脚,走到她父母身边去了。 左曼云被林佳玉一通羞辱,心情很差,她觉得现在似乎所有客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攀附豪门,草鸡飞上了高枝,心里更难受。 她对王初豪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王初豪体贴地说:“好,你慢点。”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跟了出去。 左曼云没有去洗手间,她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前走,来到休息室,她进去发了会儿呆。 然后转身刚要关门,却看见门外站着楚云墨,她吓得打了个哆嗦,躲他的本能让她砰地关上了门。 但楚云墨马上把门打开,走进来将门反锁了。 左曼云往后退,她很怕他现在打她,如果被他抽几耳光,打得鼻青脸肿地,还怎么出去见人? 如果楚云墨打她,她连呼救都不敢,因为她害怕楚云墨说出她跟他上过床,说出她的一切过去! 这些过去,王家人是不知道的。 楚云墨阴沉着脸往她面前走,左曼云惊慌地不断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 他继续往拢走,将她抵在了墙上,头低下来,嘴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他磁性优美的男声灌入她耳鼓,左曼云却如听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声音一般,紧张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嘲讽地继续说:“一个已经没有了初次的女人,还卖得起高价吗?” 左曼云的双手握着紧紧的,指节捏得发白,身体也颤抖起来,嘴里仍然发不出一个音。 “如果你不肯用嘴巴回答我的话,”楚云墨抬起头,冷冷一笑:“那我们就直接用身体对话!” 他的手邪恶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说:“有半年没有看你的身体了,我现在得仔细欣赏一下,长丰满了没有?” 左曼云鼓起勇气推他,小声说:“你放开我!” “放开你?给我一个放开的理由!” 四年前放开她就错了,现在他不会再放! 她不得不屈服:“我……我回答你的问题。” “说!”他的手还按着。 左曼云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重复问题:“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一……一生。” “要多少钱?我买了。” “我……不卖。” 她可以卖给任何人,就是不能卖给他! “不卖?”他用力一揪,左曼云疼得叫出声来。 “好,不卖也可以,那我就不用花一分钱了!” 他凑在她耳边说:“不过你听好,从今天开始,你得做我的情人,我随叫你随到,否则,我会让你的婚姻成为泡影!” “不行!”她嘴唇颤抖得很厉害,说:“我今天,已经订婚了……” “订婚?”楚云墨冷冷一笑,话题一转:“我记得我们在床上有很高的和谐度,半年没有上床了,现在需不需要再验验?” 左曼云紧张地反对:“不……”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客人,如果被人知道她在订婚当天跟未婚夫的舅舅发生关系,她就别想活了。 “不准在我面前说不!”他怒声说。 他讨厌她说不,四年前就为她第一次对他说不,他的爱情这四年来都无处安放! 楚云墨不再跟她废话,捉住她的双手,左手握住擒在她头顶上,他的手如铁钳般有力,她用尽力气也挣扎不掉。 楚云墨讥讽地冷笑:“我半年没有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很饥渴?所以迫不及待找一个未婚夫!那好,现在我就来为你解饥渴!” 左曼云的嘴唇咬得发白,眼里噙满眼泪:“云浩,别这样……” 又叫错他的名字! 楚云墨大怒:“不这样?那你要哪样?” 他将她抱到了沙发上,说:“你是要站着还是躺着?” “云浩!云浩!别这样,求求你……” 紧张又恐惧的左曼云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叫错了,不断喊他的旧名字求饶,她越喊错,楚云墨越恼怒。 两个人正在纠缠,左曼云的手机响了。 楚云墨从她的衣服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是王初豪打的,他伸手就按了接听键:“喂!” 左曼云吓得花容失色,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跪了下去,抱着楚云墨的腿,仰头满脸乞求地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王初豪看见左曼云上洗手间这么久都没有过来,他打她的手机,不料对面却是男子的声音,一个简简单单的“喂”字让他无法辨别对方是谁。 “喂,你是谁?”他疑惑地问。 “我是楚云墨。” “舅舅?”王初豪不解地问:“小云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左曼云跪在楚云墨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哭得浑身颤抖,不断小声求他:“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答应做你的情人,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求你……” 看见左曼云吓得这么厉害,楚云墨的脑海里转了转念头,对王初豪说:“我在洗手间里拣了个手机,不知道这是你未婚妻的。” “哦,”王初豪信以为真,说:“那是小云落在洗手间的,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那我去找找。舅,你快过来喝酒哦。” “好的。” 楚云墨挂断电话,左曼云已经瘫软在他脚下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楚云墨冷冷看了她一眼,将她一把提起来摁在沙发上,说:“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左曼云浑身无力,却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打开门出来,看见没有人,一溜烟跑进洗手间洗了个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眼,她很发愁,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楚云墨走进大厅,看见王初豪在东望西望,他走过去把左曼云的手机递给他,说:“初豪,这是你女朋友的手机吗?” 王初豪接过去说:“就是啊,小云真粗心,上个洗手间都会把手机落下,这会儿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说:“她很可能不知道手机落在洗手间里了,会不会在到处找?” “哦,有可能,我再到洗手间去看看。” 王初豪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舅舅,您刚才说小云曾经的什么事?您是不是知道她……” 楚云墨的眼前出现在了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说:“没有,我是问你对她的过去了不了解。” “哦,我了解啊,”王初豪回答: “她爸爸以前当过县长,后来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就坐牢了。 “她妈妈跟她爸爸离了婚,她妈妈又把她弄丢了,被好心人收养,她父亲最近才找到她。” 楚云墨暗忖,这应该是方世雄教左曼云撒的谎。 他知道方世雄的事情,方世雄打死余瑶瑶入狱不久,他妻子就跟他离了婚,还带走了两个女儿。 但等他出狱后去找前妻,才知道前妻和他离婚不久就把二女儿弄丢了。 所以方世雄找到左曼云后,就假意说是他前妻生的二女儿找回来了。 “她有这样的父母,你还愿意娶她?” “这有什么,”王初豪说:“这是她父母的过错,与她无关,而且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我就是想给她一个家,好好爱她。” 楚云墨说不出话来,看王初豪这样子,他真的爱上左曼云了? “她父母没有来?”他忍不住问。 “没有,”王初豪说:“她母亲在国外,她父亲怕遇见老熟人尴尬,也没有来。” 楚云墨心里释然了,难怪他没有看见方世雄。 王初豪说:“舅,你先去喝酒,我去找找小云。” 楚云墨点点头。 楚玉梅走了过来:“云墨,来,我们姐弟喝一杯!” 楚云墨跟姐姐碰了碰杯,说:“姐,恭喜你。” 楚玉梅呵呵笑,说:“我第一眼看见小云就喜欢,她跟我一位老朋友有几分像。” “你的老朋友?” “是的,”楚玉梅点点头,说: “如果不是知道我这位老朋友只有一个儿子,我还以为是她的女儿呢。 “我那位老朋友出国二十年了,我几年才见她一次,所以小云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哦。”楚云墨明白了,难怪左曼云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能得到姐姐和初豪母子俩人的青睐。 王初豪跑到洗手间,左曼云正好出来,王初豪一眼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忙问:“小云,你哭了?” 左曼云摇摇头,勉强笑笑:“没有,眼睛里掉了灰尘。” 两个人走到大厅门口,王初豪站住,转头看着她说:“你不用瞒我了。” 左曼云心里一惊:“瞒你……什么?” 王初豪说:“我知道,刚才佳玉的话让你伤心了,你放心,以后她不敢这样说你了。” 左曼云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王初豪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把她脸颊的头发捋过去别在耳后,露出了全脸,说:“我们进去吧。” “嗯。” 这一幕落入了楚云墨的眼里。 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选择了王初豪 看见王初豪帮她擦泪痕,拨弄她的头发,左曼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极度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在她头上动来动去,她竟然一点都不退让! 楚云墨生气地将脸别到半边,无意中看见了那个纠缠左曼云的男青年周啸同。 他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个角落里,一脸哀怨地看着左曼云和王初豪,大口大口地喝闷酒。 楚云墨的心里又升起了疑团,左曼云有什么本事,能让王初豪和这个男青年同时爱上她? 她又为什么选择了王初豪? 订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客人们自己取酒喝,取食品,楚云墨不喜欢跟人闲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王初豪带着左曼云到处跟人敬酒打招呼,渐渐来到了周啸同面前,楚云墨注意地听他们谈话。 “啸同,”王初豪向年轻人举杯:“你和小云早就认识,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来,喝酒。” 周啸同低头看着杯里的酒,忧伤地说:“你们……非要这样对我吗?” 左曼云歉意地说:“对不起……” 王初豪说:“啸同,今天是我和小云订婚的日子,我爸爸妈妈都在,我不希望他们不开心,更不希望因为小云而让我们的友谊划下句话。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周啸同不再说话,仰头干了杯里的酒,说:“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没有跟楚玉梅和王子荣打招呼,就独自离开了。 楚云墨又冷笑了,现在的他和这个周啸同算是差不多的境遇吧,都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订了婚。 但周啸同选择了逃避,他楚云墨却不会逃。 他只懂进攻,从不当逃兵! 他说过左曼云是他的,他就一定会将她抢到手,不管那个男人是谁! 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左曼云跟楚云豪交往的具体原因,所以暂时不理会。 只要他们没有结婚,他就一定要让左曼云乖乖回到他身边! 楚玉梅陪林副省长一家三口闲聊了好一会儿,说: “佳玉,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惜你和我们家初豪没有缘份,所以真让我遗憾。 “不过我现在有个人选,比我们初豪还强哦,要不要阿姨帮你保个媒?” “我不,我就喜欢初豪。”林佳玉赌气地说。 林佳玉的母亲说:“这孩子,阿姨这么关心你,你还不向阿姨道谢?” 她又转头对楚玉梅说:“多谢楚院长费心了,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叫楚云墨,是我弟弟,”楚玉梅指向楚云墨:“喏,就是坐在角落那一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林佳玉转过头,看见楚云墨比王初豪还帅气,不由两眼一亮,说:“阿姨,如果我跟您弟弟谈恋爱,那我是不是就是初豪的长辈了?” “没错,他得叫你舅母。” “那我就要他了,”林佳玉开心地笑起来:“初豪不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以后他得叫我舅母!” 楚玉梅笑道:“这就对了,你和初豪没有缘分,和云墨也许正好有缘分呢,走,我带你过去跟他认识认识。” 楚云墨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直低头喝酒,他用耳朵捕捉着左曼云的声音,知道他们正在向他走近。 “舅!”王初豪带左曼云走到了他面前:“来,我和小云敬您一杯。” 楚云墨抬头笑笑,没有看左曼云,左曼云也不敢看他。 他举起杯,说:“初豪,祝你幸福。” 他有意说“祝你幸福”,不说“祝你们幸福”,因为他不要左曼云跟王初豪幸福。 左曼云自然也听出来了,她没敢吭声。 王初豪没有注意这话有什么问题,笑着说:“谢谢舅舅,我和小云也祝舅舅幸福,祝您早点找到另一半。” “你舅舅的另一半来了。”楚玉梅拉着林佳玉走过来。 站在楚云墨面前,左曼云浑身不自在,她想离开,但王初豪拉着她的手,她走不掉。 王初豪问:“妈,您这是要给我舅舅介绍对象?” “对,”楚玉梅笑着说:“云墨,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林副省长的千金林佳玉。佳玉知书识礼,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样样精通。” 楚云墨想起林佳玉刚才进门对左曼云说的那番话,语带讥讽地说:“林小姐原来是大家闺秀,我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 楚玉梅说:“云墨,你没看出来的地方还多呢,佳玉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是性情中人,心直口快。这么好的姑娘,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弟媳妇,我会遗憾终生的。” 林佳玉说:“我这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藏着掖着。 “楚云墨,实话实说吧,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帅又这么有男人魅力的男人,很希望能和你走到一起。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 左曼云忽然抬头看了林佳玉一眼,又看了楚云墨一眼,然后极快地低下了头,但楚云墨仍然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他看着林佳玉爽朗一笑:“好,我就喜欢爽快的女人。林小姐,冲着你的这份直爽,我同意跟你交往。”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墨瞟了左曼云一眼,看见她咬着嘴唇,他的心里掠过了一丝冷笑。 左曼云听见楚云墨要跟林佳玉交往,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不反对楚云墨和别的女人交往,也希望他能早一点结婚,但是她希望这个人不要是林佳玉。 林佳玉刚刚才当众羞辱了她,楚云墨就答应跟她交往,左曼云无法控制心里的难过。 但是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把这种难过藏在心里。 王初豪意外地看着他们说:“佳玉,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要叫你舅母了?” “没错!”林佳玉傲慢地昂起头:“以后你和你的未婚妻都得叫我舅母!” “对,对,”楚玉梅趁热打铁地说:“初豪,佳玉是你舅母了,你不能再对佳玉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小云,你也叫舅母。”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左曼云脸通红,没有叫出来。 “好!”王初豪取来几杯酒递到几个人手上,说:“小云,那我们就敬云墨舅舅和佳玉舅母一杯,祝他们白头到老。” 四个人碰杯,林佳玉说:“外甥叫了,外甥媳妇还没叫呢。”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说:“小云敬舅舅和舅母。” “乖!”林佳玉说:“云墨,我们是长辈,要接受小辈的祝福,来,干了!” 楚云墨没有说话,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 林佳玉也喝了,放下杯子一脸得意地说:“哎,这当长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王初豪说:“舅舅,您陪舅母多喝几杯,我们到那边去。” “去吧去吧,”林佳玉老气横秋地挥挥手,“你们玩开心点,别担心我们。” 左曼云跟王初豪走了,但她的心里并不轻松,因为第六感觉告诉她,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冷冷地注视着她! 林佳玉到楚云墨身边坐下,伸手来挽他的胳膊。 楚云墨回头冷淡地说:“林小姐,我们认识不过五分钟时间,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林佳玉笑了,说:“楚云墨,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云墨看着她:“什么意思?” 现在他面对的是她的侧脸,他忽然发现这林佳玉的侧面和左曼云的侧脸似乎有一点相像。 林佳玉转过脸来,楚云墨看着她的正面,又觉得和左曼云并不像。 林佳玉是大家闺秀的类型,大气而泼辣,左曼云是小家碧玉型的,温柔还有些怯懦。 楚云墨不由自嘲地想,他居然还产生错觉了,看见谁都觉得像左曼云。 林佳玉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同意楚阿姨跟你交往,是为了气初豪。” “气初豪?”楚云墨看看王初豪,他带着左曼云正在到处敬酒,春风满面。 “对,谁叫他不喜欢我,”林佳玉恨恨地说:“当不了他的女朋友,我就当他的长辈,以后照样可以使唤他。” 楚云墨很无语,他一个堂堂少将竟然被一个毛丫头女人利用了。 林佳玉又安抚地说:“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长得比初豪帅,没准我会真的喜欢上你。” 楚云墨冷冷地说:“不敢高攀。” “谈不上高不高攀,”林佳玉说:“你比初豪帅,也比他有男人魅力,但是比他冷多了,如果你对女孩子热情一点,你在女人里面一定很受欢迎。” “是吗?”楚云墨敷衍地说。 他心里在想,左曼云一再想逃离他的身边,难道就是因为他对她不够热情? 可要他像那个周啸同一样讨好女人,他做不来,他觉得,做男人做到那样低声下气的份上,还不如打光棍。 林佳玉说:“楚云墨,跟你商量个事。” “说。”他低头喝酒,眉眼也不抬地说。 “真冷,你眼前是一枚大美女,你就不能好好看一眼?” 楚云墨还是没有抬头。 林佳玉不满地说:“你知不知道,跟人对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你看着杯里的酒跟我说话,是极不礼貌的。” 楚云墨觉得她说得有理,他抬头看着她:“说吧。” 林佳玉一呆:“哇,楚云墨,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没有。”楚云墨淡漠地回答。 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呆在军营里,天天面对的不是上级就是部下,谁会跟他说:“哇,你的眼睛好漂亮”? “难道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林佳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你的眼睛很大,很传神,很勾魂……” 第三十三章 假装相爱 楚云墨笑起来,笑得有些无奈,如果他的眼睛真的能勾魂,为什么没有勾住左曼云的魂? 他转过话题说:“林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佳玉想起来,说:“哦,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 林佳玉挽住他的胳膊,侧过头将嘴唇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跟我演一出戏,假装跟我相爱,行不行?” “为什么?” 林佳玉说:“我就是想看看初豪对我有没有感觉,如果看见我们相爱他一点都不吃醋,那我也就死心了。” 楚云墨的心一动,那他跟林佳玉假装相爱,左曼云会不会吃醋? 林佳玉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帮你介绍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楚云墨冷淡地说:“还有比你更漂亮的?” “你觉得我很漂亮?” “还行吧。” “你还算有眼光,”林佳玉不无得意地说:“我是我们艺术系三大校花之一,不过我不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是嫦娥……” “嫦娥?” “是的,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又最漂亮,所以我们叫她嫦娥。嫦娥跟我关系不错,你帮了我这个忙,我就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楚云墨稍微一沉吟,说:“成交。” 跟林佳玉谈一场假恋爱,林佳玉可以试探王初豪的感情,他也可以试探出左曼云对他是什么态度,何乐而不为? 林佳玉笑起来,伸手说:“击掌为誓,不得反悔!” 楚云墨觉得这林佳玉还真的有些可爱,他笑着跟她击了一掌。 楚云墨跟林佳玉的密切交谈落在了几个人的眼里,林副省长夫妇和楚玉梅都很开心。 左曼云和王初豪当然也注意到了,王初豪说:“死丫头,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不找,非要当我舅母。” 左曼云的心里只有难受,她了解楚云墨,他不喜欢跟女人相处。 以前在老家,只有左曼云能跟楚云墨说上话,他班上的同学有事找他,他都很冷淡,他的女同学只能找左曼云帮着传话。 四年前她跟他分手,也没听说他这几年交往女朋友,今天是她再次伤透了他的心,他才会答应跟林佳玉交往。 想着林佳玉的漂亮和主动,左曼云觉得他们很可能发展成恋人。 也许不久的将来,楚云墨就会携着林佳玉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她的心突然一阵抽痛。 林佳玉接下来跟楚云墨商量怎么来做这对假恋人:“除了你和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我父母和你父母,更不能让初豪知道。” 楚云墨点头。 “为了表演得逼真一点,我们现在就去给长辈们敬酒。” 林佳玉挽着楚云墨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她父母面前。 左曼云跟着王初豪转,却心不在焉,楚云墨的意外出现,让她一直处于紧张中,无法放松。 她深知楚云墨不会放过她,却又无法预料他会怎么做,想着他的种种变态惩罚,她就不寒而栗。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跟着王初豪的脚步支撑到这场订婚宴结束! 楚云墨只要今天不再找她的麻烦,以后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怨言。 音乐放响了,王初豪向左曼云伸出手:“来,小云,我们跳第一只舞。” 左曼云的眼睛下意识地向楚云墨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他不在那里了,不由一楞,暗想他是不是走了? 如果楚云墨真的走了,她的心里就会放松多了。 她将手放在王初豪的手心里,王初豪将她牵到中央,两个人开始翩翩起舞,大家围着他们一边拍掌一边随着音乐节拍扭动身体。 左曼云一边跳一边在人群中寻找楚云墨,不一会儿就找着了他。 只见林佳玉挽着楚云墨的胳膊在跟几个长辈说话,她觉得他们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亲密,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楚云墨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左曼云只觉得他的目光如两柄锐利的剑一样直刺向她的心脏,她的心一抖,舞步顿时凌乱,一下踩在了王初豪的脚背上。 王初豪疼得呲牙咧嘴,但脚步没有乱,带着她继续舞蹈。 左曼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王初豪说:“你是太紧张了吧?别紧张,跟着我来。” 左曼云不敢再看楚云墨,急忙跟上王初豪的脚步继续跳。 楚云墨一边应付着姐姐姐夫和林副省长夫妇的谈话,一边看着左曼云,看着她快乐的舞蹈,他的心里再度愤怒。 但现在不是他爆发的时候,他只能如一只受到伤害的老虎那样隐忍着,蛰伏着,等机会到来再狠狠反扑! 在楚云墨看来,林佳玉和他演的这场假恋爱戏,并没有收到他们预期的效果,不管王初豪还是左曼云,都很少关注他们。 只能说,王初豪真的对林佳玉没有感觉,而左曼云则是因为不敢看楚云墨才不关注他! 楚云墨提前告辞离开了,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思考左曼云的事情。 看着楚云墨远去的背影,左曼云的身体就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一下浑身无力起来。 …… 正月初八,左曼云乘飞机到了k市,先去找了找蓝盾大队的具体地点。 蓝盾大队很大,戒备森严,门口两边各站了四名持枪岗哨,一共八个,威风凛凛的。 左曼云看得心惊,她觉得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可为什么把她调来? 现在不到报道时间,她没敢走近,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找宾馆住了一晚上,初九早上九点之前,她来到蓝盾大队报到。 先自我介绍,再出示证件,门口的岗哨检查完毕,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请到里面登记。” 左曼云走进去,里面有一张桌子,一个穿制服的坐在后面,她走到面前登记了,那人说:“三十八幢,‘尖刺’。下一个!”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想问问尖刺是什么东东,但人家已经不理她了,她只好收起证件自己进去找。 “笛笛——” 身后突然传来小车喇叭声,左曼云急忙让到边上,只见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威风凛凛地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车里坐着楚云墨,他看见左曼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子很快开远了。 左曼云没有看见车里的人,她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寻找,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三十八幢。 走进大楼,她又寻找尖刺,一楼没有,二楼也没有,整幢大楼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她想打听一下都没有办法。 那些门上都写有“不得打扰”或者“不得擅入”的字样,她也不敢敲门询问。 上到三楼,她习惯性地向右转,一个人顺着走廊嗵嗵嗵走了老半天都没有看见门。 直到走廊尽头,她终于看见了一道门,门楣上写着几个大字:“尖刺大队”。 看来是这里了,她的心有点跳,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抬手敲门:“笃!笃笃!” “谁?”里面有一个极为宏亮的声音。 “我,”想想不对,她又急忙说:“报告,我是y市东城警察局的方小云,奉命前来报道!” “进来!” 左曼云推开门,吓了一跳,只见屋里齐刷刷站了三排人,清一色全是男人! 她心一慌,急忙退了出来。 “方小云!”里面的人厉声喊道:“不进来还在等什么?” “我……我……”左曼云结结巴巴地说:“我进来了!” 她硬着头皮又走进来。 “方小云!”三排人前面站了一个人,他背向着左曼云,说:“为什么迟到?” 左曼云惶恐地解释:“我……我找不到……” “第一天就迟到,无组织无纪律!脱衣服!” “啊?”左曼云张大嘴巴。 “行动!”那人铁面无私地说。 “可……可……”左曼云急得说不出话来,这蓝盾是个什么组织啊,为什么迟到了要脱衣服? “一分钟之内,”他扔过来一套迷彩服:“换上这套衣服。” 左曼云看看那三排男人,他们全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她明白过来,不由满脸通红,原来只是要她换衣服。 左曼云急忙换了衣服,衣服很薄,她穿在身上不由瑟瑟发抖。 这时候她认出了这个发号施令的人,他是楚云墨身边的侍卫,她记得他的名字叫欧静宇。 欧静宇怎么会在这里?左曼云心慌起来,那楚云墨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急忙在那三排男人里面寻找,看有没有她熟悉的那张脸。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不是楚云墨,而是上官弘! 上官弘显然也认出了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些吃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一声,上官弘又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有找到楚云墨,欧静宇又说话了:“方小云!归队!” “是!”方小云跑到第三排最后站着。 “立正!稍息!”欧静宇威严地把大家扫视了一遍,说:“我宣布纪律:所有私人用品一律上交检查,不上交的罚关禁闭!检查完后,可以归还的再归还。 “手机必须上交,不得私自跟外界联系,违反的罚关禁闭! “每天早上四点五十吹起床号,五点在训练场集合,迟到的罚跑十圈! “早训两个小时,七点过十分早餐,七点半大厅训话,背诵保密条例,背不下来的,罚跑十圈! “八点例行出操……” 第三十四章 报告,请求退出 欧静宇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堆,左曼云听得头昏脑胀,只听见早上不到五点就要起床,晚上十点才能睡觉,然后就是一大堆罚罚罚,好象不论做错什么都会被罚。 “立正!”欧静宇一声令下,全体唰地立正了:“稍息!现在把你们的所有物品上交到莫指导那里!” 左曼云看见男人们一个个把东西交到一个人手里,她认出那也是楚云墨的侍卫莫易凡。 她心里又慌起来,楚云墨的侍卫都在这里,他没有理由不在。 但她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楚云墨。 大家都交完了,应该左曼云了,她走到莫易凡面前,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递过去,钥匙、纸巾、银行卡、身份证…… 最后拿出手机,她犹豫地问:“手机交了,那如果我要跟家人联系怎么办?” “方小云!”欧静宇厉声说:“有事情要打报告!” 左曼云急忙说:“报告欧……欧……” 莫易凡低声说:“欧副队!” 左曼云感激地看他一眼,说:“报告欧副队,没有手机,我没有办法跟家人联系!” “先上交!” 左曼云只得交出手机回到队列尾巴上。 欧静宇喊了口令,说:“半个月内,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半个月后,有特殊情况要用电话的,周末到队长办公室。另外,如果有事要请假,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左曼云想问队长是谁,队长办公室又在哪里,不等她开口,欧静宇点她的名了:“方小云!” “到!” “出列!” “是!” “第一天报道就迟到,罚你到训练场上跑十圈!” “啊?跑……”左曼云呆住了。 这是什么单位,报道第一天,都不来个“下不为例”? “行动!”欧静宇严厉的时候和楚云墨不相上下。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问:“训练场……在哪里?” 欧静宇说:“下楼,后面!” 左曼云只得转身下楼,走到后操场一看,妈也,这操场也忒大了,跑十圈只怕要一个多小时! 后操场上的风很大,吹得呼呼呼的,k市原本就比y市气温低,要冷得多,她又穿得这么薄,马上就觉得冷得受不住了。 左曼云不敢怠慢,急忙撒开腿跑步,跑着会暖和的。 只是她觉得很委屈,大门口那人不把尖刺的准确房间告诉她,她又是第一次来,她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就是找房间耽误了时间才迟到了,却因此受到惩罚。 委屈也没办法,她迟到了是事实,除了认罚,别无选择! 冬天跑步很惨,冷风不断灌进眼睛里,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欧静宇对她的惩罚,她认为是楚云墨授意的,他在挟私报复她! 就是说,现在只是楚云墨报复她的开始,不知道后面他还会有一些什么手段! 报复吧,报复吧,我知道我欠你的,知道你恨我,如果报复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报复吧! 一边在心里念叨,左曼云一边泪流满面。 另一个房间里,楚云墨站在窗前,看着后操场上奔跑着的那个孤独的人影。 他不是挟私报复她,如果要报复,他也不必用这样的招术。 这一批调查队包括他在内有二十二个人,他们都有长处,也都有弱点,他要各个训练他们的弱项,让这支调查队的战头力提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他们是跟黑白两道、军地两方的人打交道,任务十分艰巨。 楚云墨深知,稍有闪失,这支调查队里就可能有人从人间蒸发,身为队长,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是他的第一要务。 左曼云除了记忆力超强,别的方面一无是处,体能更是弱项。 她当了半年警察,却只是在户籍部里坐办公室,完全没有进行过正规的训练。 鉴于这一点,楚云墨特别授意,欧静宇专门负责训练左曼云。 因此,从左曼云进入蓝盾大队,就有一系列的训练任务在等着她了。 左曼云在外面跑步,室内的男人们也没有闲着,他们需要总结各自的长短处。 上官弘的弱项是格斗,欧静宇指定格斗擒拿高手莫易凡亲自指导他。 上官弘不是楚云墨挑的,而是首长亲自推荐给他的,说他是电脑方面的高手,在调查的时候,电脑高手是必不可少的人才。 上官弘,在现实中默默无闻,但在网上,一说起“鬼影”,黑客帝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曾侵入m国五角大楼,侵入d国秘密情报站,侵入r**方总部…… 最绝的是,他把所有国家政府网站的主页都改成了世界地图,醒目地标着: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一年前,“鬼影”无意闯入了军方指挥所,发现里面有一处漏洞,他帮着修复了这个漏洞,又悄悄退出了。 军方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他,这样的人才,军方是不会错过的,所以他被特招入伍。 这一次成立调查队的事情军方高层相当重视,首长因此亲自把他推荐给了楚云墨。 当然,楚云墨也考查过上官弘的政治面貌,除了那年在他和左曼云之间横刀夺爱外,上官弘并没有别的不良记录。 楚云墨用人不会看私人恩怨,举贤不避亲,举贤也不避仇,只要用得上的人,他都敢要,况且上官弘还是首长推荐的,他更得用了。 左曼云的训练最艰苦,从这天开始,除了每天跟其他成员一起进行正常训练外,她还要把各项科目重复做几次。 每天她都累得筋疲力尽,晚上上楼脚步沉重得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星期过去,左曼云累得不行了,想退出。 她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以前只想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跟奶奶和养父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 现在她也只想为奶奶和养父求得安宁,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当警察,更没有想过要加入什么神秘组织,被人像警犬一样地训练! 退出尖刺,回到y市继续当她的户籍警察,轻松悠闲地过一生,有什么不可以? 人都是有惰性的,左曼云一有了退出的想法,马上就变得懒懒的了,训练提不起劲,精神也萎靡不振,什么都落在后面。 例行训练结束,欧静宇说:“方小云!” “到!”左曼云立正应道。 “出列!” “是!” 欧静宇说:“为什么慢这么多?” 左曼云没法回答,她不能当着这么多队友的面说想退出尖刺。 “你把所有科目重做两次!其余的解散!” 每天的例行训练结束后,其他的人就各自训练自己的弱项,只有左曼云要把这些项目反来复去地重做。 男人们都同情地看着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跟他们一起进行这超强度地训练,每天还比他们训练的次数多,就算素不相识,他们也感到心疼。 上官弘的眼神有更复杂的情绪,他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走过来帮左曼云求情:“副队,方小云训练了这么久,太累了,能不能让她休息两天?” 听见上官弘替她求情,左曼云没有看他。 对于她来说,这一生有两个人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第一个是楚云墨,第二个就是上官弘。 但现在这两个她最不想见的人竟然都出现了! 欧静宇看向左曼云,他知道左曼云是楚云墨喜欢的女人,但他不知道楚云墨为什么要把左曼云弄来跟他们一起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左曼云满脸的疲惫,连他都觉得心疼,他犹豫着要不要向楚云墨报告,给左曼云放两天假。 “静宇!”背后忽然冒出个声音,左曼云的心一颤,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楚云墨! 他果然在这里! “到!队长!”欧静宇立刻向他敬了个礼。 上官弘也急忙敬礼:“队长!”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通知全体集合!” 欧静宇吹响口哨,队员们很快集合拢来了。 这是楚云墨第一次出现在尖刺队员面前。 一个星期了,大家都在私下打听谁是他们的队长,现在看见楚云墨,在军队呆过的都听说过魔鬼教官楚云墨的大名,一见他是队长,心里不由都有些发怵。 楚云墨严厉训话:“这里,只有军人,没有性别!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不准说情,不准交头接耳……” 巴接巴拉说完了,他将视线投在左曼云脸上,说:“方小云!” “到!” “出列!” “是!” 左曼云跨出一步。 楚云墨说:“训练消极,态度极不端正,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他又看向上官弘:“上官弘!” “到!” “出列!” “是!” “为消极训练的队友说情,同等处罚,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其他的人,”他将所有队员扫视一眼,说:“所有科目重做两次,等最后一个人做完了才准解散!” 说完,楚云墨转身离开。 所有科目重做一次,最快的队员也要一个半小时,左曼云的速度更慢,往往要两个小时左右,这三次做下来就差不多六个小时了,就是说她连午饭都吃不成! 不光是她,大家还都得陪她挨饿! 左曼云愤怒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叫:“周云浩!” 楚云墨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周云浩!”左曼云追上去,跑到前面拦住他:“你罚就罚我一个人,他们又没有做错,为什么罚他们?” 害大家跟她一起挨饿,她很过意不去。 第三十五章 上官弘,出列 楚云墨当她是空气,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左曼云如果不后退,楚云墨就要踩上她的脚了,她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继续嚷嚷:“周云浩!你说话!他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罚他们?” 楚云墨仍然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左曼云退不赢,被他踩了一下脚,疼得皱起了眉头。 左曼云绕到半边,跟着他小跑,继续大声嚷嚷:“周云浩,我得罪了你,他们又没有得罪你,你就是公报私仇!你卑鄙无耻……” 一群男人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他们,眼里全是对左曼云的担心。 楚云墨突然站住,喊:“方小云!” “到!”左曼云神经质地立正。 每天被点名的次数多达十次以上,一听见喊“方小云”,她就自然答应“到”。 楚云墨说:“有没有人教过你,跟长官说话要打报告?” 说完,他又迈步往前走。 左曼云楞了楞,跑到前面喊:“报告队长!方小云请求退出尖刺,请批准!报告完毕!” 左曼云这话一出,队员们全楞了,上官弘的眼里有更浓的担心。 “现在是训练时间!”楚云墨厉声说:“闲事训练完毕再报告!”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左曼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又追上去:“周云浩……” “方小云!”欧静宇出声了。 “到!” “归队!” 左曼云只得跑步回到队列里接受处罚。 三个多小时过去,其他人已经做完了,端端正正站在训练场上,等左曼云和上官弘做完了才能解散吃午饭。 左曼云在跨越障碍跑,一边做一边哭,从进入蓝盾后,一周来,她没有哪一天不哭。 训练强度大累得哭,摔伤了疼得哭,委屈了伤心哭…… 今天她哭得最伤心,从受罚开始就在掉泪,为她连累了大家难过得哭。 越难过越不敢偷懒,她拼命支撑着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眼泪流得唰唰唰的,哭得视线模糊,不断摔跟头,摔倒了爬起来又跑。 现在她第二遍还没有做完,后面还要再做一遍。 男人们都默默地看着她,上官弘还在陪她受罚,在她身侧一边跑,一边小声说:“曼云,别哭,这是最后一个科目了,做完了就可以做第三遍了。快完了。” 左曼云没有回应他。 楚云墨站在楼上,看着哭得泪流成河却还拼命做任务的左曼云,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当他看向上官弘的时候,他的脸色却阴沉了。 按照上官弘平时训练的速度,他没有这么慢,这只能说明,上官弘是有意放慢速度在陪左曼云! 楚云墨拿过对讲机对欧静宇说:“上官弘训练消极,罚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又过了两个小时,上官弘和左曼云终于完成了第三遍,刚回到队里,欧静宇又下达命令了:“上官弘,出列!” 上官弘应声出列。 “训练消极,罚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大家面面相觑,左曼云刚刚干了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她知道是她害了上官弘。 “报告副队!”左曼云狠狠抹干眼泪,主动出列。 “讲!” “方小云请求再做一次!” 欧静宇没吭声,谁都看得出来方小云在赌气。 对讲机响了,楚云墨沉声说:“让她做,一百一十分钟内完成,上官弘八十分钟!” 欧静宇立刻下令:“方小云,一百一十分钟内完成,上官弘八十分钟!开始!” 男人们倒吸冷气,左曼云平时最快的速度是一百一十五分钟,现在她已经做了三遍,可以说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却还要再提速五分钟! 上官弘同样不轻松,他的最快速度是九十分钟,现在要他提速十分钟! 左曼云和上官弘已经极度疲劳,但军令一下,两个人还是立刻做了起来。 为了不再连累对方,左曼云和上官弘都很努力,尤其是左曼云,她没有再哭,咬着牙拼命向前,拿出最大的勇气,以最大的毅力奔跑和坚持。 上官弘也同样很努力。 队员们情不自禁为他们当起了啦啦队:“方小云!加油!上官弘!加油!” 一群男人的喊声很宏亮,在训练场上反来复去地回响。 左曼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更拼命地奔跑。 楚云墨在楼上默默地看着他们,这一幕是很感人的,连欧静宇的心里都觉得震撼。 但楚云墨十六岁就进入了少年军校,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四年,这样感人的场景,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所以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些微微的波澜。 八十分钟,上官弘顺利完成了任务,大家一边鼓掌,一边接着为左曼云加油打气。 在队友们的鼓励下,左曼云更努力地奔跑。 不付大家所望,一百一十分钟的时间,左曼云超常发挥,破天荒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科目! 当左曼云疲倦地向队列走来的时候,大家热烈的鼓掌,喊:“方小云!好样的!” 欧静宇也鼓掌了,上官弘鼓得最用力。 左曼云害羞地笑了,眼里却含满泪花,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哽咽着说:“谢谢大家的鼓励!对不起,我害你们挨饿了!” 楼上的楚云墨没有笑,他知道左曼云身上有巨大的潜力,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他会一点一点地帮她挖出来,把那个爱哭的小女人打造成一朵勇敢坚强的铿锵玫瑰。 欧静宇宣布解散,男人们都走了,左曼云说:“报告副队。” 欧静宇说:“说。” 欧静宇是楚云墨带出来的,跟了他近十年了,他的风格跟楚云墨特别像。 左曼云说:“我请求调离尖刺,回警察局去。” 欧静宇说:“这事你跟队长报告吧,人员调动必须得到他同意。” 左曼云问:“队长在哪里?” 欧静宇打开对讲机:“队长,方小云请求见您!” 楚云墨回答:“叫她饭后到我的办公室。” “是。”欧静宇转头对左曼云说:“饭后上三楼,左转,尖刺队长办公室。” “那,那下午的训练我请假,可不可以?”左曼云期待地问。 虽然想要离开,但毕竟还没有离开,如果不向欧静宇请假,她怕又受罚。 欧静宇说:“可以。” 左曼云高兴地敬了个礼,说:“谢谢副队。” “快去洗澡吃饭吧。”欧静宇和蔼地说。 左曼云洗完澡走进食堂,上官弘已经把她的饭打过来了,这些天如果她没有受罚,跟大家一起吃饭,上官弘总是帮她把饭打好,但左曼云一直冷冷地不理他。 今天上官弘为她挨罚,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微笑着向他说了声谢谢。 上官弘:“我们是队友,不必客气。”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吃饭的时间很短,没有时间闲聊。 左曼云匆匆吃过饭,急急忙忙上三楼,来到了队长办公室外面。 伸手正想敲门,她又停下来,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才再次抬手敲门。 “进来。”楚云墨的声音传出来。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左曼云就心跳,还心慌。 她忽然后悔到这里来了,一想到楚云墨以前对她的种种变态惩罚,她就恐惧起来,不敢再停留,立刻转身逃走。 刚走了几步,门哗地打开,楚云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进来还在等什么?” 左曼云低头说:“我……没事了。” 和这个男人面对面,比艰苦的训练更可怕。 “你没事了?我有事,进来!” 左曼云实在不想进去,磨蹭着想找借口。 “方小云!”楚云墨嗓门抬高。 “到!”她神经质立正。 “向后转!” 听命令已经听习惯了的左曼云不敢迟疑,立刻向后转,眼睛对上了他的眸子。 “齐步走!” 随着他的口令,左曼云走进了队长办公室。 楚云墨关上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左曼云又紧张起来。 楚云墨站在左曼云面前,问:“为什么逃跑?” 左曼云回答不上来,她不愿意告诉他怕和他单独相处。 “回答!不准撒谎!” “因为,”左曼云嗫嚅着说:“我没有事情找你了。” “没事?你不是告诉欧副队要求见我吗?”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是怕见我吧?”楚云墨冷冷地说:“因为你做了亏心事!” “我……没有……”左曼云心虚地回答。 “还不说实话!”他厉声说。 左曼云心一横,立正说:“报告队长,方小云请求调离尖刺!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觉得他似乎又要打她了。 她紧张地看着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如果他现在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就跑出去喊救命。 她不相信当着尖刺这么多队员的面,他还敢打她。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他的双拳握得很紧。 他费尽了心思才把她弄到身边,可刚刚才过了一个星期,她就又想逃走!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她这是在老虎嘴边拔毛,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楚云墨握紧的拳头放松,转身走到窗边说:“左曼云听令!” 左曼云楞了楞,怎么忽然叫这个名字了? “左曼云!”他回过身来:“为什么不回答?” 左曼云说:“报告队长,我现在叫方小云!” “我没有叫队员方小云,叫的是我的女人左曼云!” 左曼云茫然地说:“不都是我吗?” 她还没有明白“我的女人左曼云”的真正含义。 “左曼云!” “到!”她只能答应。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到住宿部尖刺一号报到。” 第三十六章 迟到受罚 “住宿部尖刺一号……是哪里?为什么要到那里报到?”左曼云糊涂了。 “忘记我的三大军规了?”他说。 左曼云默然片刻,回答:“没有!” “背!” “第一,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第二,向你说话必须打报告!第三,说完要说报告完毕!” “还不行动?”他又补充了一句:“十分钟内,必须出现在一号门口,迟到要受罚!” “是!” 尽管满腹狐疑,左曼云也只能执行。 左曼云走出来小声嘀咕:“怪胎,住宿部尖刺一号在哪里?” 没有人可以打听,尖刺队员都在训练场或者大厅里忙,左曼云只能自己去找。 她到了住宿部,到男生部寻找尖刺一号。 左曼云的寝室和男人们不在一起,她在女生部,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男人们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她从不好意思到男人们的寝室串门,所以对男人的住宿区一点也不熟悉。 找完了男生部的所有房间,二号到二十号都有,唯独没有一号。 眼看已经十分钟了,左曼云还没有找到尖刺一号,她忍不住跺脚抱怨:“怪胎,这一号到底在哪里?” 欧静宇突然走了过来,左曼云急忙立正:“报告副队,请问住宿部尖刺一号在哪里?” 欧静宇说:“我带你过去吧。” 他接到楚云墨的指示,要他过来带左曼云到一号去。 左曼云松了口气:“谢谢副队!” 左曼云跟着欧静宇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看到住宿部背后有一幢独立的房子,门楣上醒目地写着:尖刺一号。 欧静宇说:“就是这里,进去吧。” “谢谢副队!”左曼云又敬了个礼。 欧静宇离开了,左曼云走到一号大门前,上下左右瞧瞧,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她高声说:“报告!尖刺队员方小云奉命报到!” 门上的扬声器传出声音:“进来!” 左曼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是一个客厅。 楼上传来声音:“上二楼!” 左曼云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推开门,还是客厅。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但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电视柜等家俱,没有别的东西,简单得有些生硬。 “进来!”右面的房间有人说话。 她听出是楚云墨的声音,心里又慌了,这人不是在队长办公室吗?怎么又在这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右面的房间门口,看见是一间卧室,在窗边看风景的男人正是楚云墨! 左曼云心里一阵紧张,楚云墨把她叫到卧室来,想干什么? 楚云墨突然转身,眼神犀利地射向她,左曼云的心一阵剧跳,头哧溜一下缩了回去。 “左曼云!不进来还在等什么?”他喊。 左曼云的心咚咚直跳,她不想进去,又不敢逃,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站在门外紧张地思考应该怎么办? “左曼云!”他的声音严厉起来。 左曼云不敢不应:“到!” “还不滚进来!” 左曼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站在门口心慌意乱地说:“报……报告队长,请问你……你……” “口词不清,重来!” 左曼云打好腹稿,重新说:“报告队长,请问你叫我到这里有什么事?报告完毕!” “你迟到了多少分钟?” 左曼云答不上来。 “罚做五十个俯卧撑!开始!” 左曼云没有动,她今天加起来做了几百个俯卧撑了,就算不累,她也做烦了,动不动就受罚,都要离开尖刺了还受罚! 楚云墨一转身,手里多了一根藤条,他冷冷地说:“要脱了做,还是现在做?” 左曼云变了脸色,现在这里没有人能听见她呼救,如果她不服从他的命令,一定会被他狠狠抽打,也许还会被他光着抽打! 她不敢再倔,趴下去开始做俯卧撑。 屋里的暖气有点高,左曼云做了十几个就开始冒汗了,做到三十个的时候,楚云墨说:“停!起来!” 左曼云站起来,楚云墨说:“把外套脱了。” 左曼云正热得不行,马上脱下衣服,身上只有一件黑色保暖内衣了。 “接着做!” 左曼云趴下去接着做剩下的二十个,楚云墨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从她的背部开始抚摸,向下到了她修长的腿部。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而滚烫! 只要跟左曼云单独在一起,他就无法控制想要她的渴望,刚才在办公室他就差点无法忍耐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她叫到了这里。 左曼云把剩下的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了,站起来喘着气报告:“报告队长,我做完了,报告完毕!” “去洗澡!”他扔过来一件衣服:“洗完澡穿这件。” 左曼云接住,看见这是一件棉质睡衣。 “还有这个!”他又扔过来两样东西,一件黑色罩衣和一条蕾丝三角裤。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说:“为什么要穿这个?” 天又还没有黑,穿什么睡衣? “背诵三大军规第一条!” “是!”左曼云张口就背:“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 “左曼云!” “到!” “向后转!目标:浴室,齐步走!” 左曼云捧着衣服嗵嗵嗵进浴室去了。 背靠在浴室门上,左曼云吐了一口气,骂道:“怪胎啊怪胎,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再看看手里的衣服,她忍不住又吐槽:“还买女人的东西放在家里,你羞不羞?” 外面传来楚云墨的喊声:“五分钟,必须出来!” 好吧,她又不敢磨蹭了,反正一天洗几次澡,身上又不脏,就是洗洗汗液。 左曼云快速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例行报告:“报告队长,我洗完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 “过来!”他走到床边坐下。 左曼云走过去,距离他三步外停下。 “立正!”他喊口令了。 “齐步走!一!二!停!” 这距离就很近了,左曼云站着,楚云墨坐着,他的手突然伸上来解她的衣服扣子。 左曼云心慌地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左曼云!” “到!” “立正!齐步走!停!” 好吧,又回到他面前了。 楚云墨再次解她的扣子,说:“听好,如果你乱动,你就在这里脱了衣服罚站一天!” “你……”左曼云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他又补充:“上官弘不是说你累了吗?既然他帮你求情了,我就放你一天假,你脱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 左曼云浑身发抖,颤抖着声音说:“周云浩!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别有用心地安排!” 难怪她一个靠走后门进入警察局上班的新人会被调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来! “终于明白了?”楚云墨冷冷一笑:“这说明你还不算太笨,像我的女人!” 他解开了她的一颗衣服扣子,接着解第二颗。 左曼云颤抖得很厉害,屋里开着暖气,不冷,是楚云墨的动作让她颤抖了! 楚云墨的脸上没有笑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上,说:“半年了,也没有长大一点,你的饭吃到哪里去了?” 左曼云羞怒地打他不规矩的手,义正辞严地说:“请放尊重点……”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楚云墨的手丝毫不放松:“我安慰我的女人,有什么错?” “我不是你的女人!”左曼云咬咬嘴唇,大声说:“舅舅!请你放尊重点!” “对,你不说我倒忘了,在你的订婚典礼上,你说过愿意做我的情人,今天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了?” 他解开了睡衣扣子,接着帮她脱睡衣。 “不……”左曼云往后退。 “在我面前,不准说不!”楚云墨一把将她拽到面前,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继续脱。 左曼云努力挣扎却挣扎不开,喊着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 睡衣被他褪到了肩膀下面,左曼云愤怒地说:“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做!” 他盯着她,沉声说:“忘记我的三大军规了?” “军规……我……” 她讨厌他为她一个人制定的军规,很讨厌! “忘记没有?”他抬高声音:“忘记了就先受罚!” 又受罚! 一个星期来,左曼云被这个“罚”字整得快崩溃了,现在一听到受罚心里就发怵。 她赶紧回答:“报告队长,我没有忘记。” “背第一条!” 左曼云只得张口背诵:“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 “再乱动,我会加重处罚!”他继续脱她的睡衣。 左曼云咬了咬嘴唇,喊道:“报告队长,方小云有事情报告!” “现在你是左曼云!” “报告,”她只得改口:“左曼云有事情要报告!” “说!” 左曼云停了停,鼓起勇气说:“你是我未婚夫的舅舅,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对外甥媳妇动手动脚。报告完毕!” 楚云墨把左曼云的睡衣已经脱了一半,他的手停下,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动。 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簇火焰,那是愤怒的火焰,是要摧毁一切的怒火! 她的心又开始发抖,她知道,她正在挑战这个霸道男人的权威! 第三十七章 有多想嫁进豪门 楚云墨没有再脱她的衣服,而是放开她起身走到了窗边,左曼云急忙把睡衣穿好。 楚云墨再回身的时候,那根藤条又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手里的藤条弯得像一张弓,说:“从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答对有奖,答错受罚。” 左曼云看着他手里的藤条,想像这藤条抽在身上不知道有多痛,背部不由一阵发麻。 “什么……问题?” 他盯着她的眼睛:“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跟王初豪订婚?” 左曼云的眼神躲闪着说:“因为我……爱他……” 楚云墨手一扬,唰地一声,藤条抽下去了,左曼云的腿上马上泛起一根细细的红印! 她疼得啊地一声叫,急忙后退,两脚乱跳着喊:“你干什么打我!人家说的是真的……” 楚云墨冷冷地说:“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跟初豪订婚?” “我就是爱他啊……” 楚云墨突然跨前一步,手一扬:“我叫你撒谎!” 左曼云来不及躲闪,又挨上了。 左曼云疼得撒腿跑,一边跑一边喊叫:“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楚云墨说:“站过来说!” “我不!”左曼云委屈地噘着嘴:“你要打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打你?”他的眼神冰冷:“因为你对我撒谎了?” “我说真的,你也要打我!” 见左曼云还不肯说出实情,楚云墨怒了,跨过来捉住她,按在膝盖上,把她的睡衣撩-起来,噼里啪啦打起来。 这细藤条抽在蕾丝短裤上,跟抽在光腚上没有区别,疼痛绝对是火辣辣的。 一边抽他一边暴吼:“我叫你撒谎!叫你撒谎!你说不说实话?” 左曼云疼得受不住了,她原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女人,不仅爱哭,还特别怕疼,为了少挨几下,只得喊:“我说!我说!你别打了!我疼死了!” 楚云墨将她丢在床上,吼道:“你再撒谎,我抽死你!” 左曼云爬起来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说:“我不了。” “说!” 看见楚云墨如此生气,左曼云不敢再隐瞒,说:“我和王初豪订婚,是……是……是他向我求婚的,他说,他喜欢我……” “他喜欢你?”楚云墨冷笑:“他说喜欢你,你就以为他真的喜欢你?我问你,他喜欢你什么?你有哪里招男人喜欢?” 左曼云低头不吭声,她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但谁说满身缺点的女人就不可以有男人喜欢?至少她长得还不算太丑吧? 楚云墨问:“你和周啸同又是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 “周啸同是周志达副秘书长的儿子,也是初豪的朋友。” “他为什么在大街上向你献花?” “他……他求我不要跟王初豪订婚,因为他……喜欢我……” “你还真有能耐!”楚云墨冷笑:“能让两个官二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左曼云,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很有女人魅力?” 左曼云没有回答。 楚云墨说:“左曼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笨,很懒? “你这样又懒又笨的女人,你以为官二代会真心喜欢你? “人家无聊了跟你玩玩,一句喜欢你就让你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了?” 他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左曼云仰面倒下。 她慌忙爬起来坐好,不服气地说:“我知道自己很笨很懒很穷,知道我不是什么优秀女人,但王初豪既然主动追求我,还愿意跟我订婚,他又怎么会玩我?” “左曼云!”楚云墨愤怒了: “你有多想嫁进豪门? “以前为嫁给上官弘那个富二代背叛我,现在为王初豪这样一个官二代,你再次背叛我。 “你三番五次地背叛,对爱情极不忠贞不负责任,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下地狱!” 说着他就火大起来,拿起藤条指着左曼云:“把衣服脱了!” 左曼云害怕地看着他手里的藤条,哽咽着说:“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楚云墨面目狰狞地说:“左曼云,如果我再放过你,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他抓起一个茶杯向地上砸去,砰地一声爆响,左曼云吓得打了个哆嗦。 楚云墨骂道:“你不是进夜店卖就是找情人,现在还干脆找了个未婚夫,你怎么这么水性扬花?你要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 “什么水性扬花?”左曼云也愤怒了。 他骂她别的也就算了,居然用这么肮脏的字眼! 她叫道:“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找不找男人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敢说跟我没关系?”楚云墨更怒,又抓起一个杯子砸在地上,啪地一声爆响,左曼云又打了个哆嗦。 楚云墨吼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从你跟我上床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这一生都是我的女人,可你竟然敢背着我一次又一次找男人!”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楚云墨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在她跟王初豪订婚的时候,就预感到楚云墨会暴怒,现在他真的发作了。 “左曼云,如果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我楚云墨就不配做你的男人!” 他将手里的藤条扬起来,指着左曼云吼:“脱!十秒钟之内,给我全脱掉!” 看见楚云墨如此暴怒,左曼云心里很害怕,她感到今天这顿打是避免不了了! 害怕的左曼云无法想像楚云墨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半年来,他一直在为和左曼云相聚努力,为他们的爱情和未来努力,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左曼云会突然跟他的外甥订婚,将他的爱情梦击得粉碎! 十天了,他一直忍着不和左曼云见面,就是怕见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他每天都在楼上看她,看着她奔跑,看着她吃力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坚持,他的心里在疼,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今天左曼云一出操他就发现她不对劲,明显比往天懒散。 他意识到,如果再不狠狠教训她,她会当逃兵,这是他这样的魔鬼教官不能容忍的事情。 女兵跟男兵不同,他带男兵的时候,可以拿着皮带在后面抽着他们跑,抽着他们坚持,但如果在几十个男兵面前这样训左曼云,她会哭得更凶。 想了很久以后,他决定跟她单独谈谈,所以让欧静宇把左曼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看见左曼云后,他想要她的心情会如此强烈,如果今天不能要她一次,他觉得会影响他很多天的心情。 他把她带到卧室,她却不让他碰她,还叫他“舅舅”! 这一声“舅舅”,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楚云墨无法再向她靠近,但他心里的怒火却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让他对她动了心动了情,还让他对她的身体上了瘾,她却从不在乎他的感受,想跟上官弘就跟上官弘,想卖处就卖处,想找情人就到夜店找情人,还堂而皇之地跟他的外甥订了婚! 她的订婚,让他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视他的深情如粪土? 楚云墨不仅怒火中烧,还欲-火中烧,但是却没有人为他灭火,那一声舅舅,让他无法在左曼云的身上燃烧,于是欲-火也演变成了怒火! 这双重怒火堆集在楚云墨的心头越烧越旺,此刻的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狂狮,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满腔怒火的楚云墨不想再跟左曼云浪费口舌,只想在她身上狠狠发泄他的怒火,所以喝令左曼云脱掉睡衣想要好好教训她。 楚云墨的暴怒吓坏了左曼云,她哭哭啼啼解着睡衣扣子,楚云墨转身往窗边走。 这时候左曼云却突然跳下床往出跑,赤脚踩在了碎玻渣上,脚底疼得打了个趔趄,但她不敢停留,继续往卧室外跑。 楚云墨回头见左曼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逃跑,更激怒了他,他大步跨过来,在卧室门口捉住了她。 “你放开我!”左曼云恐惧地尖叫,她从来没有看见楚云墨如此可怕地对待过她,她真的吓坏了。 楚云墨两眼血红,抓住她三下五除二扒下她的睡衣,将她扔在客厅地板上,挥舞着藤条打下来。 藤条抽在左曼云身上很疼,刚打了一下,她就疼得尖叫起来,这房子相当隔音,外面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喊叫。 暴怒的楚云墨不说话,举起藤条又打。 左曼云尖声喊叫:“周云浩!我恨你!你要打就打死我!打死我我就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 喊完,她号啕大哭。 楚云墨的手僵在半空,这一句“我恨你”让他的心碎掉了! 他突然扔了藤条,转身走到左边一间屋里,不一会儿,左曼云听见那边传来沉闷的响声,好象他在击打什么。 左曼云没有理他,躺在地板上伤伤心心地哭。 哭了一会儿,她听见那边的响声在继续,心里怕起来。 她爬起来走过去一看,只见楚云墨的双拳在墙上用力击打,墙上血糊糊的,他两只拳头也血糊糊的,她的心一疼,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一边哭,左曼云一边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你别打了!别打了!” “滚!”楚云墨将她狠狠一甩,左曼云跌倒在了地上,他更狠劲地砸墙,一拳又一拳,每砸一下,墙上就多一个血印! 这沉闷的击打声听在左曼云的耳里,就像有人在拿大锤砸她的心,她疼得撕心裂肺。 他的心里有多难过,有多疼,才会这样伤害他自己? 第三十八章 走投无路 左曼云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大哭着说:“你别打了!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没有想背叛你,真的没有想背叛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走投无路才跟王初豪订婚的……” 楚云墨的手停在了半空,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走投无路?” 左曼云呜呜哭,哭得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 左曼云哭得更响亮。 “不准哭!回答!”他又一拳击打在墙上。 左曼云坐在地上哭得啼泪滂沱,接不上气来,哪里有办法回答? 过了片刻,楚云墨弯腰将她抱起来搂进怀里,声音放低:“曼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走投无路?” 左曼云哭得浑身抽搐,看着他血糊糊的手,她的心疼得痉挛! 她知道楚云墨很爱她,因为太爱她,他才会痛恨她的背叛,才会对她这么恶劣,一次又一次暴打她! 而这一次他因为不忍心再打她,就宁愿伤害他自己,这更让左曼云心痛! 他的伤心,也是她的疼痛,他的每一次震怒,都让她心痛心碎。 今天他的愤怒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再不说出她跟王初豪订婚的原因,左曼云怕楚云墨会疯狂,会把他的双手打残! 看见左曼云哭得如此伤心,楚云墨的心疼起来,将她抱进卧室,拿过睡衣裹住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说:“曼云,别哭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初豪逼你了?” 左曼云哭着摇头:“他……没有……” “那到底谁逼你了?你说啊!”楚云墨又怒了。 左曼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没有……没有人……” “没有人逼你?那你为什么走投无路?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墨越急,左曼云越哭,他擦她的眼泪擦都擦不完,怕左曼云哭晕厥,他冷静下来,说:“你先歇一歇,我们等会儿再谈。”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上床,给她盖上棉被,又端来热水为她洗脸。 左曼云哭着说:“你的手……要……要包扎……” “我的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去包扎。” “我……我给你……包……”她一边哭一边说,说得断断续续。 “不用,”他为她洗了脸说:“你睡会儿,我去包手。” 左曼云闭着眼睛,眼泪不停往出流淌。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出去了。 左曼云躺在棉被里继续痛哭,她的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和身体上的疼痛相比,她心里的痛才更让她无法忍受。 几年来,和楚云墨这份无望的爱情,总是让她痛得撕心裂肺! 楚云墨不知道她为他流了多少泪,他更不知道,她虽然爱哭,但有百分之八十的眼泪都是为他流的! 楚云墨的手经过了十四年的击打,已经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今天这种击打只伤皮,伤不了筋骨,所以他并没有包扎,只是洗干净了。 然后他开车出去了一趟,买了一些菜回来,他是可以带随军家属的,所以他的住处冰箱彩电等家用电器都有。 把菜放进冰箱,楚云墨进卧室看了看左曼云,她睡着了,满脸都是泪痕,棉被湿了一大片。 楚云墨取了一根新浴巾垫在她的下巴下面,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看见她在睡梦中不断抽泣,他的浓眉皱得很紧,转身出去了。 楚云墨拿来扫帚,把地上的玻渣打扫干净,却意外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有一些血迹! 他急忙回到床边,揭开棉被看了看左曼云身上。 藤条抽在身上虽然有一些红色的血痕,但没有破皮,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他不明白地板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他把棉被全揭开,对左曼云的全身做了仔细检查,才发现左曼云的左脚底有一道口。 楚云墨的心又是一疼,马上转身拿来药箱,先用碘酒给她的伤口消毒。 “啊!”碘酒浸进伤口,睡梦中的左曼云疼得一声尖叫,脚忽地一下缩了回去。 楚云墨赶紧转身拍她:“曼云别怕,我给你上药,你忍一忍。” 左曼云睁开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又柔和地说:“你的脚底被玻璃划破了,我帮你擦药,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左曼云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又闭上了眼睛。 楚云墨给她上了药,包扎了,问:“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左曼云闭着眼睛摇头。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出去了。 左曼云又睡着了,从到蓝盾这一周,她没有一天睡醒过,每天艰苦的训练都让她极为疲惫,现在逮着睡觉的机会了,她的瞌睡就特别多起来。 天已经黑了,楚云墨亲自下厨,做了左曼云最爱吃的几道菜。 楚云墨对左曼云的爱好、习惯了如指掌,也许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左曼云就更不知道了。 楚云墨走进来,轻拍左曼云:“曼云,起来吃饭,吃了再睡。” 左曼云睁开眼睛,打个呵欠坐了起来。 楚云墨帮她把睡衣拿来穿上,又把他的大衣拿了一件过来套在睡衣外面。 左曼云下了床,刚一走,脚就疼得趔了一下。 楚云墨想起了,说:“我抱你。” 他弯腰抱左曼云,左曼云忙说:“不抱,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楚云墨把左曼云抱进饭厅,将她放在椅子上,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端菜。” 左曼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她的眼泪又开始往出涌。 楚云墨把饭菜都端过来了,为左曼云盛好饭,又不断为她挑菜:“吃吧。” 左曼云的眼里含满泪,这些菜,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菜啊!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可他却不属于她! 楚云墨破例没有规定吃饭时间,也没有催左曼云,看见她一边吃一边哭,他觉得她有很重的心事,说:“吃慢点,别噎着了。” 楚云墨仍然吃得很快,吃完了,他坐到左曼云身边,扯过纸巾帮她擦眼泪,说:“别哭了,会伤胃。” 左曼云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楚云墨将她抱回卧室,脱了大衣放进棉被里,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他收拾完锅碗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左曼云又睡着了。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女人的睡眠真好。 楚云墨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看今天队员们的训练情况,莫易凡每天会做一个总结发给他。 今天大家的效率普遍比往天提高了,尤其是左曼云,她今天完成所有科目的时间已经和普通男兵不相上下。 楚云墨的嘴角泛起微笑,看来,让全体队员陪她一起受罚,还是很有好处的。 楚云墨又在电脑前忙了几个小时,直到更深夜静才关了电脑回到卧室。 他到床边看了看,左曼云的眼睛仍然闭着,但他知道她醒了。 “起来。”他说。 装睡的左曼云只得睁开眼睛坐起来,掀开棉被准备下床,楚云墨阻止了她:“不用下来,就坐在床上。” 他拿过大衣披在她背上,说:“现在把你和初豪订婚的前因后果告诉我,还有那个周啸同,所有事情全都说清楚。” 左曼云低下头,她知道躲不过这一天,知道楚云墨一定会追问。 说起和王初豪订婚这件事,别说楚云墨不明白,连她自己都还糊里糊涂的。 事情还得从她的亲生父亲方世雄来找她说起。 方世雄为左曼云找到了在警察局上班的工作,就带她到周志达副秘书长家去当面道谢。 到了周志达家,左曼云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个年轻人。 方世雄先为周志达和左曼云做了介绍,左曼云向周志达鞠了一躬说:“谢谢周叔叔。” 周志达说:“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在左曼云跟周志达说话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不断打量她。 周志达叫过他们说:“初豪、啸同,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介绍……” 两个人走过来,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说:“不劳老爸费心,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姓周,大名周啸同,是周副秘书长的犬子。” 左曼云忍俊不禁,扑地笑出声来,又觉得自己很失态,赶紧捂住嘴巴。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说:“这位美女好漂亮,握个手?” 他向左曼云伸出手来,左曼云羞涩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说:“我也自我介绍,姓王,大名王初豪。美女可以叫我初豪,但是不要叫我土豪。” 周啸同说:“人家是土豪金,他是初豪王。” 左曼云又扑地笑了。 “美女怎么称呼呢?” “我叫左……” “咳!”方世雄猛然咳嗽一声,打断左曼云说:“这是小女方小云,请两位公子多多关照。” 左曼云猛然醒悟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她紧张地看了周志达一眼,好在周志达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 王初豪说:“方小云,好名字。” 周啸同问:“为什么方小云是好名字,我周啸同的名字难道不好?” 王初豪说:“当然是好名字,小云,像云一样洁白。” 左曼云的脸一红,她在心里难堪地想,她早已经不洁白了! 王初豪接着说:“你啸同的名字好什么?周小桶,人家一听,这人的饭量倒底有多大?不如叫周饭桶算了。” “去你的,你土豪金才是饭桶。”周啸同抬手就是一拳。 左曼云笑弯了腰。 王初豪和周啸同的乐观风趣感染了左曼云,三个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 方世雄陪周志达看电视,电视里的新闻在讲要整顿党风党纪,方世雄注意到周志达的眉头皱了皱。 第三十九章 不能拒绝的婚事 新闻播完了,两个人闲聊,周志达突然想起一件事:“老方,我记得你女儿不叫方小云啊,叫什么美,小美,对,叫方小美,怎么又叫方小云了?” 方世雄说:“小美是大女儿,小云是小的,我进去的时候她才两岁。” “哦,哦,”周志达拍拍头:“我想起来了,你是生了两个女儿。” 方世雄的前妻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余瑶瑶正好生左曼云,所以他的二女儿跟左曼云差不多大。 方世雄出狱后去找前妻,前妻说小女儿早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弄丢了,身边只有一个大女儿,但大女儿不肯认他。 见到左曼云后,他就把左曼云假冒成他的二女儿方小云来找周志达。 方世雄对周志达讲了二女儿的情况,说:“老周你不知道,我出来后一直在找这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年小云过得可真苦。” 周志达看着左曼云,说:“难怪这孩子这么纯朴,老方,我挺喜欢小云,你让小云没事过来多走走。” “行。”方世雄满脸堆笑,一口答应。 方世雄的笑容有点阴险,只是周志达没有发现。 方世雄的心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想让左曼云跟周啸同交往,如果能和周副秘书长结为亲家,那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为了促成左曼云和周啸同的婚事,方世雄时常催促左曼云到周家玩,还对她说:“小云,如果你想解决你养父的事情,就多到你周叔叔家走走,等你跟他混熟了,就好开口求他了。” 左曼云也急于想解决养父和那位伤者的事情,所以听从方世雄的话,来周家很勤。 熟悉了以后,她慢慢掌握了周志达的口味,时常下厨为他们父子做饭,周志达和周啸同都很喜欢吃她做的菜。 左曼云每次来周家,几乎都能遇见王初豪,王初豪对左曼云的厨艺赞不绝口,说:“哪个男人娶了小云就有福了。”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 王初豪的这句话让周志达的心一动,他抬头说:“初豪,如果你喜欢小云,就追她吧。” “真的?”王初豪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他马上转头对方小云说:“小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这话题来得太突然,她连怎么拒绝都不知道。 不等左曼云说话,周啸同已经跳了起来:“不行,小云是我的。” 王初豪说:“啸同,你讲点道理,是我先对小云表白的。” “我比你先爱上她。”周啸同不示弱地说。 “谁能证明?” “我的心能证明,”周啸同一本正经地说:“我第一眼看见小云就爱上她了。” “那我的心也能证明,我在见到小云之前就爱上她了,这说明我和她是冥冥中有天注定……” “去你的。”周啸同推了王初豪一掌:“反正我喜欢小云。” 王初豪说:“你敢不敢跟我竞争?” “怎么竞争?” “小云答应跟谁交往,谁就赢了,输家要受罚。” “罚什么?” 王初豪想了想,说:“如果小云答应跟我交往,你得侍候我三天,并且任劳任怨!” 周啸同的脸一下子胀红了:“你这是什么赌注?” 左曼云的脸胀得更红,官二代就是官二代,无聊的时候就拿女人作赌注。 曾经她被人作为赌注伤得很深,现在她又一次沦为了别人的赌注! “你敢不敢赌?”王初豪激将周啸同。 周志达哈哈大笑:“初豪的这个赌注有趣,我平时使唤啸同总是使唤不动,我倒真想看看你行劳任怨侍候初豪是什么样子,啸同,你必须跟初豪赌。” 周啸同说:“那我赢了怎么说?” “你赢了,条件你随便提啊。” 周啸同想了好一会儿,说:“如果我赢了,我也可以使唤你三天,三天内我向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周志达又哈哈大笑了,说:“我也想看看啸同使唤初豪的样子,不过你们说话可得算话,都得使全力追小云,别半途而废。” 王初豪说:“愿赌服输,我一定稳操胜券。” 周啸同马上叫起来:“那可不一定,稳操胜券的人一定是我。” “都说得这么有把握,好象小云已经是你们的囊中之人了,”周志达笑道:“别得意,说不定小云把你们一个都看不上。” 左曼云以为这只是饭桌上他们拿她开玩笑寻开心而已,她有求于人家,也不敢发作,只红着脸低头吃饭。 左曼云临走的时候,周志达把她叫到半边说:“小云啊,我们今天虽然是开玩笑,不过我也真的希望能帮你说成一门亲事。当然也要看你和他们两个有没有缘分,所以你可以试着跟他们相处,这两个小子都不错,你不管跟他们哪一个,我相信你都会很幸福。” 左曼云红着脸说:“谢谢周叔叔。” 从这天开始,王初豪和周啸同同时对左曼云展开了爱情攻势,每天电话短信发个不停,鲜花、礼物,送得不亦乐乎。 左曼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的甜言蜜语都不是真的,她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赌注。 因为无聊,不少富二代和官二代都喜欢拿女人作赌注,左曼云不幸也成为了王初豪和周啸同的赌注! 不管他们的甜言蜜语说得有多动听,左曼云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受他们糖衣炮弹的攻击。 当然,她也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真正爱上她,所以不管接谁的电话,她都是一种语气,不亲昵,也不疏远。 不能跟他们做恋人,做朋友却是可以的,再说,她也得罪不起他们。 左曼云嫌长头发戴警帽碍事,有一天下午,她到理发店把头发剪得短短的,这样戴帽子就方便了。 从理发店出来,左曼云走路往警察局走,王初豪从对面走来,一眼看见她,眼里露出诧异和惊喜:“这是……是小云吗?哇!你头发剪短了,变了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左曼云笑了笑,问:“你到哪里去?” “我到这边看一个朋友。” 他走到她面前,说:“我帮你把头发弄弄。” 左曼云问:“怎么弄?” 王初豪揭下左曼云的帽子戴在他自己头上,伸手把左曼云脸颊两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除了楚云墨,还没有哪个男人动过她的头发,她浑身不自在,又不便让开。 王初豪再把帽子给她戴上,说:“把脸全露出来,这样就漂亮多了。” 从这天以后,王初豪对左曼云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除了打电话,他还经常到警察局来找左曼云。 王初豪渐渐掌握了左曼云到周志达家的规律,她总是在星期天的中午来。 左曼云每周星期六上午回a市看奶奶和养父,星期天上午返回y市后再到周志达家去帮着做午饭。 王初豪了解这个规律后,他星期天中午就到警察局左曼云的宿舍去接她,每次看见她都要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左曼云甚至觉得王初豪好象喜欢上了她的头发。 王初豪跟左曼云的走近,让周啸同着了急,他也开始用各种方法接近左曼云,希望能比王初豪先打动左曼云的心。 对于左曼云来说,除了楚云墨,其他的男人在她心里都是一个样,都是外人,他们进入不了她的内心。 所以对这两个官二代,她都尽量保持距离,尽量不和某一个人的关系太亲近。 三个年轻人玩的这场爱情游戏,对他们自己来说影响不大,左曼云的心态一直平和,王初豪和周啸同则是无聊中玩的一种老掉牙的游戏,虽然有赌注,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实际的生活。 这三个年轻人也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未来。 但他们的爱情游戏,对于两个父亲来说,却不是游戏。 方世雄非常期待左曼云能和周啸同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在左曼云面前夸周啸同,竭力怂恿左曼云和周啸同相爱。 不过令方世雄想不到的是,作为周啸同的父亲,周志达却没有这个意思。 这天晚上,方世雄接到了周志达的电话:“老方啊,我想为小云保个媒,男方的父亲是组织部副部长王子荣……” 方世雄听完电话说:“老周,我很希望跟你结为亲家啊!我特别喜欢啸同,这孩子脾气好……” 周志达哈哈一笑,说:“我也很喜欢小云,可惜他们没有缘分,不过你放心,初豪比我儿子会体贴人,小云跟初豪在一起会幸福的。” 挂断电话,方世雄发了好一会儿呆,自言自语地说:“幸福?我为什么要她幸福?余瑶瑶把我害得那样惨,我只想报复在她女儿身上,可你居然为她找这么好一个婆家!” 他转念又说:“周志达,你比我还狠啊,这么好个姑娘,你不留给自己的儿子,却送给别人,为了向上爬,你真是不择手段!” 方世雄去看左曼云,和蔼地说:“小云,你周叔叔要为你保媒了,只要你同意跟王初豪交往,你就可以向周叔叔提你养父的事情,他一定会帮你解决。” “跟王初豪交往?”左曼云楞住了。 “对,”方世雄说:“王初豪的父亲是高官,你嫁给王初豪算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养父的事情也是小事一桩了。” “可……可是……” 第四十章 她根本惹不起 方世雄打断了她:“小云,你记住,这门婚事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否则,你得罪的就不仅仅是你周叔叔一个人,还得罪了王初豪一家人,他们要找你的麻烦易如反掌!我没有关系,大不了再去坐几年牢,但你和你养父、奶奶他们怎么办?” 左曼云吓住了:“只……只能答应?” “对,”方世雄说:“你如果拒绝,会给你养父和奶奶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你答应的话,你周叔叔一定会解决你养父的事情,他只需要说一句话,你养父和那位伤者的医药费就可以全部免除!” “真的?”左曼云不敢相信地问。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怎么会骗你?”方世雄回答。 与此同时,周志达也给王初豪的母亲楚玉梅说了这件事。 楚玉梅前几年就在着急她宝贝儿子的婚事,几乎每个月都逼儿子相亲,但王初豪总是不来电,令想早点抱孙子的楚玉梅很着急。 楚玉梅听了周志达对左曼云的介绍还算满意,说:“老周,你知道的,我们家不看重家世和相貌,越是小门小户的姑娘,我越喜欢,只要姑娘善良纯朴就行。” “这个大姐可以放心,这姑娘的父亲以前是县长,不过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在官场走动了,家庭背景很简单。” 楚玉梅说:“有你把关,我放心,不过初豪这小子善变,不知道他到时候又会不会变卦,所以你先别点破,让他们多处一段时间再说。” “行,大姐放心,我一直把初豪当我的亲生儿子看待,对他的婚事,我一定多多用心。” 挂断电话,周志达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帮初豪娶回一个好媳妇,我到时候有什么事,他们还能不帮我?” 这才是他竭力促成王初豪和左曼云交往的真实原因。 左曼云哪里知道方世雄和周志达打的什么算盘,她只知道,她得罪不起周志达,更得罪不起王初豪! 现在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让生父求周志达为她安排工作,更不应该到y市来,跟这些高官打交道,她根本惹不起! 正在左曼云忧心忡忡的时候,周志达突然给她打电话,要她到他家去一趟,又特别说:“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初豪和啸同。” 左曼云请了个假,忐忑不安地来到周家,问:“周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周志达递给她几张纸说:“你来填一个申请表。” “什么申请表?”左曼云不解地问。 周志达说:“是申请民政救助的申请表。” 左曼云看了看,的确是因家庭经济困难申请民政救助的申请表。 周志达之所以让左曼云填这个申请表,是因为方世雄找他说情了。 几天前,方世雄找到他说:“老周,我有一事相求。” 周志达说:“老方,有事你说就是了。” “不是我的事,是小云的事。”方世雄说:“我在监狱的时候,小云她妈妈把她弄丢了,如果不是两个好心人收养她,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这孩子,小云不愿意去认她母亲,却对这两个收养她的人念念不忘。” “好啊,说明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好姑娘。”周志达赞道:“初豪的母亲楚院长就喜欢善良的女孩,小云这么有孝心,她和初豪的婚事一定没问题。” 方世雄苦笑摇头:“老周,我很感谢你为小云保媒,但现在她养父有一些麻烦,如果不解决,她没法专心和初豪谈恋爱。” 方世雄讲了情况,周志达同情地说:“这孩子这些年真难啊,这样吧,她养父的事情我来安排。” 周志达对左曼云说:“你把这个表填了后,我让人安排一下,把你养父送进精神病院去治疗,你奶奶也可以进养老院,医院那位伤者的费用也帮你全部免除,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听了周志达这番话,左曼云觉得她肩上的担子仿佛一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卸掉了一般,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哽咽着说:“谢谢……谢谢周叔叔……” 周志达和蔼地说:“不用客气,只要周叔叔以后有事相求的时候,小云能帮我在王部长面前美言几句就行了。” 从周志达家出来,左曼云站在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往外走。 这天晚上,躺在y市东城警察局的寝室里,左曼云失眠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是楚云墨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爱他到底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是她的心肝,她的灵魂,是她生命的全部! 她也知道他有多爱她,他的每一次愤怒,都像有人在用刀子剜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她的心疼得痉挛! 但是,她却不能嫁给他! 她的耳边响着一个声音:“你有一个极不光彩的身世,如果他执意娶你,他会失去他的大好前程!” 就是这个声音,改变了她和楚云墨的爱情! 因为在那时候,她得知奶奶并没有把母亲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她母亲不仅是众人眼里抢别人丈夫的狐狸精、小三,还是城里一家夜店的坐台小姐! 应该说,她母亲余瑶瑶就是在夜店里认识方世雄的,然后离开夜店跟方世雄同居,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左曼云的出生! 一个坐台小姐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嫁给部队里的一个高级军官? 那时候左曼云就知道,她的恋人周云浩已经是一名师长了! 既然爱他,就不能害他,只要他能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她就会由衷地高兴,会永远在某个角落里悄悄为他鼓掌! 她一直在等他结婚的消息,四年了,他没有喜讯传来。 他对她的折磨,让她知道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如果她不结婚,他会一直等下去! 她不能再让他等了,他已经三十岁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早就应该当父亲了! 答应跟王初豪交往,订婚,结婚,是不是就能让楚云墨死心? 而且跟王初豪交往,她不用再为医药费发愁,养父和奶奶也都可以轻轻松松过完后面的日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是这样想,但左曼云却迟迟不能下决心。 周末了,左曼云回家的时候,看见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里。 奶奶说,养父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奶奶不肯去养老院,说要留在家里等曼云回来。 更令左曼云惊喜的是,奶奶的眼睛也可以免费医治,医生还要定期上门为她检查身体。 没多久,奶奶的眼睛就治好了,她再也不用磕磕碰碰地走路了。 领了周志达这么重的情,左曼云没法再犹豫,和王初豪正式交往了。 按照王初豪和周啸同的赌约,王初豪算赢了,但周啸同不服,说:“你们没订婚就不能算赢,我还有机会。” 从那以后周啸同缠左曼云更紧,但他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要帮王初豪,他哪里还能赢? 只是左曼云也不敢得罪他,一边在王初豪和周啸同之间周旋,她一边担心着楚云墨,上一次他给了她那张卡后就没有再出现,但她总是怕楚云墨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左曼云的担心是多余的,从得知她进入y市东城警局上班后,楚云墨就命欧静宇撤了保护她的人,她一个管理户籍的小警察,不会有什么麻烦,楚云墨也相信她不敢再去夜店鬼混了。 就因为这一点,才让现在的楚云墨追悔莫及。 年前,左曼云接到分局局长给她下的秘密调令后,她回寝室收拾东西,却看见王初豪站在她的门口等她。 他迎着她笑道:“小云,我妈要跟你谈谈。” “你妈妈?”左曼云不解:“她要跟我谈什么?” 左曼云和楚玉梅见过一面,她觉得楚玉梅虽然对王初豪有些过分宠溺,但人还算和蔼可亲,没有官太太的架子。 只是她这样的小人物还是有点怕跟那样的贵夫人打交道。 王初豪说:“当然是谈我们订婚的事情。” “订婚?”左曼云楞住了。 “是啊。”王初豪走过来把她的警帽摘下,将她的头发捋起来,习惯性地全部塞进警帽里面,这样的左曼云看起来像个男人,却唇红齿白,有飒爽英姿。 王初豪满意地说:“这样多帅。” 左曼云一直不习惯他在自己的头上动来动去,但王初豪坚持要弄她的头发,她没办法拒绝。 她真的不敢得罪他! 王初豪说:“你春节不是要放假吗?我妈说趁你放假,让我们把婚订了,我妈就是想跟你商量订婚的日子,然后还要跟你爸爸见见面。” 左曼云的心里很不安,说:“会不会……太急了?” “急?”王初豪失笑了:“你二十五岁,我二十七岁了,我妈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我已经四岁了,你说我妈急不急?” 左曼云红了脸,说:“我……我不知道跟你妈妈说什么……” “你不需要要说什么,听我妈说就好。” “可是……”左曼云努力想拒绝,虽然她一直想用婚姻来让家里摆脱困境,也想借婚姻斩断她和楚云墨之间的情丝,但当这件事真的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又十分不安。 这场婚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王初豪看着她犹豫不决的脸,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左曼云问:“你妈妈现在就要跟我谈?” “不一定,今天、明天都可以,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左曼云说:“我……我想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王初豪有些急了:“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第四十一章 你爱我吗 他解释说:“其实我觉得订不订婚没什么要紧,毕竟结婚才是关键,但我妈非要我们订婚,老年人就是这样,好象非要我们订了婚她才能放心。” “她……她不放心什么?” “她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我,”王初豪说:“我妈老说我花心,就是想用你拴住我。”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打开门说:“你进来吧,我想跟你谈谈。” 两个人走进去,左曼云关上门,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王初豪一杯,问:“初豪,你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怎么了?” 左曼云低头看着杯里的水,说:“如果……如果我不是你心里想像的那种女孩,你怎么办?” “什么意思?”王初豪不解地问:“你知道我心里是哪种女孩?” 左曼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你心里的女孩,应该是很纯洁的吧?可我不是了。” 王初豪释然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会儿,说:“小云,我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东西?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可如果,”左曼云困难地说:“如果我对你,只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呢?” 王初豪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 左曼云的脸通红,她不知道对王初豪说实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不说,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到那时候,可能后果更严重。 王初豪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干吗这么紧张?” 左曼云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 王初豪重新坐下来,说:“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跟我交往?”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王初豪说:“小云,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左曼云也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说:“我小时候走失过,你知道吧?” “知道,方叔叔说前不久才找到你,这跟我们交往有什么关系?我父母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身世。” 左曼云说:“这么多年来,我是被养父养大的……” 她说了养父和奶奶的情况,也说了周志达对她家的帮助,最后说:“周叔叔让我跟你交往,我如果不同意,我怕我养父和奶奶会再陷入困境……” 王初豪点头:“我明白了,是周叔叔为了巴结我母亲,才让你跟我交往。” 左曼云不好说是,只回答:“所以,我跟你交往是迫不得已。” 王初豪的眉头皱得很紧,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左曼云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跟你订婚,对你太不公平了。” 王初豪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跟我订婚,我母亲一定会问你原因,你怎么回答?” 左曼云担心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害怕去见你母亲。” 王初豪又说:“正如你所说,如果你不跟我订婚,你养父他们会再陷入困境,到那时候,你又怎么办?” 左曼云一脸愁苦地抚着额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初豪伸手握住她的手,左曼云想抽回,但他握紧了,说:“小云,你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我跟你的感觉一样,我对你也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 左曼云的眼睛睁大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那,”左曼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订婚?” 两个人只是好朋友的感情,不是恋人,怎么可能订婚? 王初豪苦笑了,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我妈逼我订婚。” 他放开她的手,站起来说:“小云,我也跟你说实话吧,虽然当初是以跟啸同打赌的形式跟你接近的,但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 “相处了几个月,我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也许这种感情现在还说不上是爱情,但我想有一天它可能真的会变成爱情。 “所以我原想继续跟你慢慢相处,等完全爱上你以后,再跟你谈订婚和结婚的事情。 “但我母亲很着急,她希望我们现在就订婚,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我马上娶林佳玉。” “林佳玉?她是谁?”左曼云问。 “她跟我们也算是世交,她爸爸跟我爸爸原来在一个地方任职。” “她喜欢你?” “是的,她一直喜欢我,她父母和我父母也都想让我们结婚。但是,”王初豪摇头:“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跟她之间没有爱情,所以我没有答应和她的婚事。” “哦,原来是这样。”左曼云明白了。 王初豪说:“所以,我们这个婚必须订,如果订了,就皆大欢喜,不订的话,你有麻烦,我同样有麻烦,被迫跟自己的妹妹进洞房,你可以想像那有多悲惨。” 左曼云蹙眉说:“那如果我们订婚后,你妈又要我们结婚怎么办?” “没这么快,”王初豪说: “至少也得等一年吧,一年后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许那时候我们相互爱上了对方,那结婚就正合我们的意。 “也许我有了我真正喜欢的女人,那我们就可以解除婚约了。” 左曼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要订婚?” “这事已经不是你和我说了算了,”王初豪说:“是必须订。” 他又安慰她:“不过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会让我母亲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跟王初豪的这一场交谈,让左曼云下定决心跟他订婚。 她不敢去想如果楚云墨知道她和王初豪订婚了会怎么对她,但她知道,只有她嫁了,楚云墨才会对她彻底死心! 订婚,是出嫁的序幕,是她走进婚姻的第一步! 她对王初豪的确没有爱意,但谁又规定结婚必须有爱情? 再说,正如王初豪所说,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爱上王初豪呢? 楚云墨半年都没有出现,她希望他能再久一点不出现,最好等她结婚后再出现,那时候木已成舟,就算他暴跳如雷也没有办法了。 周啸同得知左曼云跟王初豪要订婚了,他更着急。 订婚当天,王初豪接楚云墨去了,左曼云做完头发出来,周啸同拦住了她,他手捧鲜花在大街上向她下跪求婚。 后来在丰都酒店的后院,他再次纠缠左曼云,直到左曼云跟王初豪订婚礼成,向他敬酒时,他才黯然离开。 左曼云跟楚云墨的讲述当然没这么详细,她不知道她生父和周志达的阴谋,只能讲明她和王初豪订婚的前后经过。 楚云墨听完,得知他们不是因为相爱才订婚的,他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他看着左曼云,问:“你跟王初豪交往,你生父方世雄没有反对?” “他开始是反对的,”左曼云说: “他一直要我跟周啸同交往,说周啸同脾气好,他家又只有两父子,对我不会挑剔。 “但后来可能周叔叔跟他说了王初豪的情况,他就同意了。” 楚云墨有些怀疑地问:“你真的不爱初豪?” 左曼云摇头:“不爱。” “也不爱那个周啸同?” “嗯,不爱。”她点头。 “爱我吗?” 左曼云楞住。 楚云墨从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他,以前在老家,他只说:“曼云,我爱上你了!” 他却从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他! 她也从没有对他说过爱他,但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回答!”他的声音突然抬高。 左曼云仍然没有回答,她想说爱他,但不敢说。 如果告诉他,她爱他,她怕他们两个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云墨看了她一会儿,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垂着头不敢再看他。 他没有再问,取下左曼云背上的大衣说:“睡觉。” 左曼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躺下,楚云墨为她盖好棉被,出去了。 得知左曼云和王初豪没有相爱,楚云墨的心里有些兴奋,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想着他和左曼云的未来。 走了一会儿,他兴奋不起来了。 虽然左曼云和王初豪之间没有爱情,但他们订了婚却是事实,如果他不抓住左曼云的心,也许下一次他收到的就是他们结婚的噩耗! 他走进了书房。 左曼云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已经睡过两觉的她现在很清醒。 她的脑袋里很乱,一会儿想着她和楚云墨这无望的爱情,一会儿想着她和王初豪订婚的不得已。 然后又想着楚云墨的暴怒,想着他将自己的双手弄得血肉模糊的惨状,她又开始泪水涟涟。 楚云墨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她闭上眼睛装睡,耳朵灵敏地捕捉着他的声音,听见他走到了床边,听见他上了床,她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仍然没有动一动。 他睡在了她身边,右手伸过来,将她搂入怀里。 因为长年训练,他的手指和手掌都很粗糙,当这样的手在左曼云身上游走的时候,更有摩擦力。 他的两手如魔指般,让左曼云有一种既难受,又舒服,又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这奇异的感受。 他顺利进入,左曼云嘤咛一声,两个人同时有一种满足感。 楚云墨的手撑在左曼云的头部两侧,她抬手去摸他的手,摸着手背很粗糙,就像烂糟糟的感觉,她的眼泪又开始往出流。 楚云墨低头吻她的眼睛,又吻她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哭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压抑了几个月的心事说开了,压抑了半年就彻底释放了。 楚云墨对他自己的伤害,让左曼云看到了他爱她有多深,爱得有多痛。 他宁愿在墙上发泄,宁愿让他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舍得再打她,她又心痛又想狠狠地爱他。 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他们睡着了。 早上,左曼云还在睡梦中,就被楚云墨拍醒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爱情保证书 左曼云穿好衣服,楚云墨扔给她一双女式冬拖就出去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的脸色似乎又不好了,她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事,也不敢问。 左曼云走出来,楚云墨在厨房里,她洗漱了出来,楚云墨已经在饭厅等着她了。 桌子上有两碗黑米粥,里面有红枣、枸杞、花生等。 楚云墨说:“过来吃饭。” 左曼云走过去坐下,楚云墨把她碗里的枸杞一颗一颗选出来放在他自己碗里。 左曼云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她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的第二年,春节的时候,他回来看他们,买了黑米和红枣、枸杞、花生,跟奶奶说冬天煮这些吃了对身体好。 奶奶就煮了黑米粥叫楚云墨—起吃,这时候楚云墨十七岁了,左曼云刚十二岁,她一看黑米粥就嚷嚷:“这么黑,是什么东西啊?” 楚云墨给她解释了,她挑起碗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品尝,然后挑起一颗枸杞说:“我不要这个,不好吃。” 楚云墨说:“那你给我吧。” 两个人就一起把枸杞从左曼云的碗里选到楚云墨的碗里去。 后来楚云墨给他们买黑米回来的时候,就不再买枸杞了。 没想到过了十三年,他还记得她不喜欢吃枸杞! 左曼云拿起筷子,挑了一颗枸杞放进嘴里,哽咽地说:“我要吃这个。”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那你吃吧,枸杞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于是他又把他碗里的给她挑了一些回来。 吃完饭,楚云墨收碗,左曼云说:“我要洗。” 楚云墨“嗯”了一声,说:“今天我们回y市去。” 左曼云一楞:“回y市做什么?” “你去跟初豪把婚约解除。” 左曼云吓一跳:“解除婚约?” “你们之间又没有爱情,订什么婚?简直乱弹琴!一会儿跟我回去解除!” 左曼云说:“我们刚刚才订婚十天,现在又突然解除,那我爸爸和奶奶他们……” “他们的事情我来安排。” 楚云墨虽然不是地方大员,但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他也能摆平,只是以前他不想求人,所以宁愿自己花钱。 现在为了左曼云,他可以放下自尊和骄傲,亲自向首长开这个口,相信首长一定会帮他解决。 楚云墨转身往出走,左曼云急忙上前拦住他:“云浩,不行!” “怎么不行?” 左曼云说:“我跟初豪订婚,既是他在帮我,也是我在帮他,因为他不想跟林佳玉结婚,如果我跟他解除婚约,他就会被他父母逼着娶林佳玉……” “那是他的事!”楚云墨生气地说:“以前没有遇见你,他怎么没有被逼婚?一遇上你就被逼婚了?” 他怀疑地看着她:“你舍不得他是不是?不愿意让他娶林佳玉?” 左曼云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渐渐狠厉,往她面前逼近:“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是要嫁给他?” “不,不,不是!”左曼云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摇头。 楚云墨将她抵在了墙上,拧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仰高,狠狠吻下。 这惩罚性的吻差点让左曼云窒息,他将她的头抬得很高,吻得很强劲,左曼云的呼吸很困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说:“左曼云,你是我的女人,你敢嫁给别人……”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摇头:“没有,我从没有想要嫁给别人,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跟王初豪解除婚约,因为……”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一会儿就跟我回y市!” 他拔腿往出走,左曼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云浩,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嫁给他,但是,求你现在不要去找他,如果他爸爸妈妈知道我们骗了他们,他们一定非常生气……” 楚云墨站住,这是个问题,如果姐姐知道她的准儿媳妇竟然跟她的弟弟关系亲密,对左曼云的印象一定会变得很差。 那样一来,姐姐也会阻挠他娶左曼云,还会在父母面前说左曼云的坏话,那他们以后要结婚会困难重重。 他三岁被拐卖,十六岁才回到父母身边,缺失了十四年的亲情弥足珍贵,虽然和父母亲亲密不起来,但他知道父母很爱他,他不想因为婚事惹父母伤心。 以他对左曼云的了解,这个善良又有孝心的姑娘,如果知道他父母反对他们的婚事,她一定会选择逃避。 他不想让父母伤心,更不想让左曼云逃开他,所以他想要好好计划他和左曼云的未来。 楚云墨把左曼云抱到前面,让她面对他,问:“那你想怎么办?” 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未婚妻,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左曼云说:“我和王初豪虽然订了婚,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过一段时间他说不定就有他喜欢的人了,那时候我们再解除婚约……” “那他没有喜欢的人呢?” “那,那,”左曼云低下头说:“如果他没有,我就可以有,到时候,我就说我……爱上你了……” 楚云墨说这话原本就是试探左曼云的态度,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带左曼云回y市。 尖刺刚刚开始集训,所有队员这半个月内不许跟外界有任何联系,连电话都不能打,更不用说离开蓝盾了。 他身为队长,如果为私事擅离职守,以后又何以服众? 所以就算他要左曼云回去解除婚约,也得等集训结束后。 再说,刚订婚十天就让他们解除婚约,对他姐姐和姐夫来也说的确太突然。 姐姐会认为左曼云脚踏两只船同时在她的弟弟和儿子之间周旋,会对左曼云非常反感。 既然爱左曼云,他就必须保护左曼云的名声。 她已经背负了生母带给她的耻辱,如果她再被人指为脚踏两只船的女人,遭受污言秽语的攻击,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太不幸了。 他绝不让左曼云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楚云墨觉得,要保护左曼云,这件事只能缓一缓。 等再过几个月,左曼云向王初豪提出解除婚约后,他再亲自告诉姐姐,说他爱上了左曼云,那时候姐姐就算认为左曼云移情别恋,她也没有奈何了。 “好。”他说了这一个字,转身离开了饭厅。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楚云墨的背影,他从小就固执,不管什么事,只要他决定了,要说服他改变就十分困难,但左曼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楚云墨的身影不见了,左曼云轻轻叹了一声,转身洗碗去了。 她的脚底伤得并不严重,穿着厚厚的冬拖走路也不疼,她把锅碗洗干净,回到客厅的时候没有看见楚云墨。 她在几间屋找了找也没有人,却看见了左边那间屋墙上的血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拿来抹布,将墙上的血迹细细地擦了。 然后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到训练场上去,没有请假,楚云墨又没有答应她退出尖刺,按照规矩她就应该去参加训练。 左曼云换上自己的鞋走下楼,刚打开门,楚云墨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几张纸,阴沉着脸问:“到哪里去?” “我……”左曼云说:“我到训练场去。” “不准去,”楚云墨转身往楼上走,说:“上来。” 左曼云只好又跟着他上了楼。 两个人来到楼上的客厅里,楚云墨走到沙发边坐下,把手里的纸放在茶几上,说:“过来签字。” 左曼云不解地问:“签什么字?” 楚云墨不再说话,左曼云只好自己过去看。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爱情契约。” 内容如下:“我自愿做你的情人,三个月内保证随叫随到,三个月后,我与未婚夫解除婚约,跟你订婚。 “如有违反,你有权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惩罚,签字生效,誓不反悔。” “这……这个……”左曼云看完,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什么?” “为……为什么要签这个?” “没有为什么,签!” 这个女人太不听话,如果不用一纸契约束缚她,不知道她还会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左曼云没有动。 楚云墨厉声说:“签!”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 “两份,都签。” 左曼云又签了下面那张,楚云墨收了一份,说:“那一份是你的,你自己收好。” 严格地说,这个不叫契约,应该叫爱情保证书吧,因为只有左曼云一个人签字。 左曼云看着那张纸发呆,这份只签了她的名字的纸,对楚云墨没有任何约束力,她拿着有什么用? 楚云墨把那张纸拿起来,叠得四四方方地,塞进左曼云的衣服包里,说:“收好。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情人,在尖刺的这些天,你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到我这里来报道。” 每天晚上十一点来报道,他有什么企图,她心里明镜似的。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从包里摸出一张卡递到楚云墨面前。 楚云墨阴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左曼云说:“这是……是你那张卡,我用了你四百多万,现在我爸爸他们不需要这笔钱了,请你收回。” 楚云墨将茶几一拍:“左曼云!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用得上就找我,用不上就退货?”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云墨很生气:“我楚云墨送出去的东西能收回来?” 第四十三章 挑战耐心 他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逼视着她的眼睛:“左曼云,你给我听好!我送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必须保管一辈子!你敢给我弄丢了,或者说退货的话,我卡死你!”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她,样子有点傻傻的。 “又用你这无辜的眼神勾引我!”他低头就吻。 吻完了,他又说:“记住我为你定的第四条军规:你呆在我身边是为你背叛我赎罪,我有权利随时对你进行惩罚!”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为她一个人订下的第四条军规,成为他随时都可以侵犯她的理由。 “发什么呆?”楚云墨不满地说:“把四大军规背一次。” 左曼云只得背:“第一条,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第二条,对你说话必须打报告;第三条,说完要说报告完毕;第四条,我呆在你身边是为背叛你赎罪,你有权利随时对我进行惩罚。” 楚云墨又扔过来一个本子:“写五千字的检讨,检讨你为什么背叛我们的爱情!” 于是左曼云又开始憋检讨书。 检讨写完就中午了,楚云墨看了一遍很不满意,说:“先吃饭,吃完重写。” 在她憋检讨书的时候,楚云墨已经做好了午饭。 下午左曼云继续憋检讨,楚云墨出去了,天黑了才回来。 看完检讨,他勉强满意了,说:“左曼云,你再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要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左曼云听得很胆寒,她的脑海里划过了以前他在床上的粗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还楞着干什么?现在开始行使你情人的义务!” “做……什么?”不会要她现在又上床吧。 “去做饭。” 从今天开始,左曼云不光是他的队员,她的另一个身份就相当于他的随军家属,以后得侍候他的饮食起居。 左曼云走进厨房,不满地咕哝:“有食堂吃饭,为什么非要我做?” 她找着了米,又看见冰箱里有不少菜,出来问:“那个,做什么菜?” “会不会喊人?我是阿猫还是阿狗?”楚云墨很不高兴。 左曼云说:“报告军座,请问做什么菜?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哦。”她嘟嘟嘴巴,转身进去把米饭蒸上,决定弄个土豆烧牛肉。 因为楚云墨喜欢吃烧菜,然后她再炒份小白菜,烧份酸菜粉丝汤。 听着厨房里锅铲瓢盆的响声,楚云墨的心里升起无限感慨,这套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因为有了一个女人,就有了活人的气息。 左曼云把牛肉压在高压锅里了,其他的菜也备好了,暂时没有什么事做,但她不想出去。 她不想跟楚云墨呆在一起,只要跟他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无形中她就感到有一股压力,还有一种窒息感,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宁愿一个人在厨房里这里抹抹,那里擦擦,没事做了就看着高压锅冒出的烟雾发呆。 “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的问话声吓了左曼云一跳,她急忙转过身说:“没……没干什么。” “饭蒸上了为什么不出来?” 左曼云说:“我出来没事做。” “谁规定你必须有事做才出来?”楚云墨说:“记住你的身份!” “身份?”那契约上不就是说她是他的情人嘛,还能有什么身份? “你是我的契约情人,不是保姆!”楚云墨加重语气:“保姆以做事为主,情人以取悦男人为主,明白了没有?” 左曼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说:“我宁愿做保姆。” “是吗?”楚云墨讥讽地笑了,说:“你是想做一个能在床上侍候男主人的保姆?” 左曼云无语了。 “还不出来?” 左曼云只得往出走,楚云墨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低头走到他身边,侧身往出挤。 楚云墨恶作剧地将她挤在门框上,嘴巴凑在她耳边说:“你宁愿挤,都不肯叫我让一让是不是?” 左曼云不卑不亢地说:“不敢,报告队长,请让一让!” “没有人教你应该怎么称呼情人吗?” “没有。” “那我来教你!”他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说:“叫老公!” 左曼云的心一颤,她一个未婚姑娘,怎么可能把男人叫老公? “叫!”楚云墨逼她。 “报告队长,”左曼云继续不卑不亢:“左曼云未婚,没有老公!” “虽然未婚,却已经上过床了,上过床就是事实上的夫妻,你叫我一声老公有什么不可以?” 左曼云无语地看着他。 “叫!” “我们不是夫妻,我不能叫!” “是夫妻。” “我不承认!” “由不得你不承认,我说是就是!” “不是!不是!不是!”左曼云一叠连声地叫:“我不会承认!” “那好!”他一把抱起她:“我们马上证明一下我们的关系,直到你承认为止!” “周云浩,你……”左曼云着急起来,一着急就叫错。 “我叫楚云墨!”他凑在她耳边大吼,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自己想想,你把我的名字叫错了几次?我该不该罚你?” “楚……报告队长,我尿急!”左曼云胡乱撒谎。 “憋住!”楚云墨很怒:“你不肯叫我现在的名字,也不肯叫老公,我今天好好跟你算算这笔帐,看我们应该做几十次!” 他抱上她往卧室走。 “几十……次?”左曼云吓傻了,以前一晚上做三次就几乎要她半条命了,如果做上几十次,她还不被他活活干死! “不不不!”她惊慌地喊叫:“你放我下来,我不进你房间!” “不进我的房间?行,那就在这里做!”楚云墨转身把她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周云浩!你疯了!”好吧,一着急又叫错了。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楚云墨恼怒地扒她的衣服:“把我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左曼云拼命挣扎,两手乱抓乱打,嘴里也不断喊叫:“疯子!你放开我!不准碰我的衣服!周云浩!周云浩!” 她一着急就乱喊,周云浩这名字在她心里埋藏了二十年,要她突然改口,还要顺利叫出楚云墨这个新名字的确不太容易。 她越叫错,楚云墨越怒,很快扒了她的衣裤,左曼云就像被褪光了毛的刺猬一样,光溜溜躺在沙发上。 左曼云又羞又气,坐起来双手抱胸,身子屈成一团,满脸胀得通红地骂:“周云浩!你变态!你就是个变态狂魔!动不动就扒衣服!” 这是k市,是蓝盾,是尖刺,不是a市他的地盘! 还叫周云浩,楚云墨也怒了。 他将她一把提起来,啪地一巴掌拍在pp上:“左曼云!我不跟你废话,以后叫错就挨!”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左曼云疼得“啊!”地叫出声来,捂着pp喊:“周……” 楚云墨的巴掌又扬了起来:“你再叫错试试!” “周……楚……楚……报告军长,我要穿衣服!”左曼云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楚云墨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叫我!” 左曼云的手背被打得生疼,缩回手苦着脸喊:“你干吗老是打我啊?” “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人家要穿衣服,冷。” “叫我!不叫别想穿!”楚云墨毫不通融。 “队长!” “错!” “军座!” “错!” “楚……楚云浩……” 楚云墨的巴掌又扬了起来。 “不是不是,”左曼云捂着头叫:“人家喊忙了,楚云……楚云墨,这名字真别扭。” 是啊,叫云浩叫了十多年,现在突然叫云墨,真是别扭。 “叫十遍!” “楚……楚云墨!楚云墨!楚云墨……报告军座,十遍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还不放过她:“去掉姓,再叫十遍。” 左曼云愤怒了:“周云浩!你有完没完?” 楚云墨提起来又是一巴掌。 左曼云疼得捂着骂:“死云浩!没人性!” 楚云墨将她捉起来,趴着放在膝盖上,啪啪抽了两下,吼道:“你再叫错试试!” 左曼云呜呜哭起来:“我要穿衣服。” “叫我!”楚云墨厉声说。 “楚云墨!”左曼云大叫:“我要穿衣服!” “去掉姓,叫十次!” 左曼云抗不过他,只能屈服:“云……云墨,云墨,云墨……” “笃笃笃!”欧静宇在门外喊:“报告!” 左曼云吓一跳,说:“有人来了!”急忙伸手抓衣服。 楚云墨将她一把搂起来,扛上就往卧室走。 “衣服!我要穿衣服!”左曼云横趴在他肩膀上,急得不断喊叫。 “还没办事,穿什么衣服!” 楚云墨将左曼云扛进卧室,放在床上说:“等着,我叫你再出来。” 楚云墨出去了,左曼云急忙拖过棉被盖在身上。 欧静宇是跟楚云墨谈队里的事,说队员们昨天可能有些累,今天训练都有点消极。 楚云墨皱眉说:“嗯,我知道了,下午例行训练。” 两个人谈了一会儿,欧静宇走了,楚云墨走进厨房关了火,回到客厅向卧室喊:“出来!” 左曼云没有理他。 楚云墨走了进来:“要我扛你出去是不是?” 左曼云说:“人家衣服都没有穿,怎么出去?” “你刚才也没有穿衣服,不照样进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没有穿衣服,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楚云墨的语气很**。 左曼云要被他气死了,别过脸不理他。 楚云墨说:“还不下来?” 第四十四章 主动点 “我不!”左曼云赌气地叫。 “不下来更好,那就先办事。”楚云墨掀开棉被,将左曼云拖过来横在床边。 左曼云慌忙挣扎:“周云浩……” 楚云墨又怒了,抬起她的pp狠拍一掌。 左曼云啊地一声大叫,强烈抗-议:“周云浩,你再打我pp,我跟你翻脸……” 楚云墨又给她两巴掌:“左曼云!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她一再叫错他的名字,说明她对他很不在意,更让他怒火中烧! 楚云墨的粗暴让左曼云很无奈,她放低声音说:“你让开……” 楚云墨将她的下巴狠狠一拧,吼道:“叫我!”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屈服:“楚……楚云墨!” “又叫!”他将她的下巴握得更紧。 “楚云墨!云墨!你放开,我好疼!”左曼云满脸痛苦。 楚云墨的手放开,说:“叫老公。” 左曼云闭着眼睛,低低地叫:“老……公。” “又叫。” “老公。” 他伏下身子看着她的脸:“睁开眼睛,看着我叫。” 左曼云没有睁开。 楚云墨将她的脸一拧:“睁开。” 左曼云的眼睛忽地睁开,喊道:“我叫了你云墨,也叫了你老公,你还要怎么样?” 没喊完,她就哭了起来,眼睛里滑出了一串泪珠。 “老公”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是极为神圣的字眼,就像“爱”一样,她不轻易对人说爱,“老公”更不能轻易叫。 她心里有一个男人,他是她梦中的“老公”。 他说:“谁敢惹曼云,我烧他家房子。” 他说:“曼云,谁打你,你跟我说,我揍他丫的。” 为了她,他成为那一条街无人敢惹的野小子。 为了她,他跟人打得头破血流,被周家养父关在外面不给吃饭。 为了她,他被学校点名批评,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开检讨…… 如果不是他陪伴她,她不知道她的童年会有多么孤独。 如果不是他保护她,她不知道她会受尽多少欺负。 如果不是他为她抹泪,她不知道她的委屈可以向谁倾诉…… 他是她的一片天,胆大、霸气、勇敢,小小年纪就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气。 他是大人们眼里人见人厌的野小子,却是她心目中无惧无畏的英雄。 无数个暗夜里,她都在心里想像穿上婚妙做他新娘的那一天,那个叫周云浩的野小子,是她心里最完美的老公! 然而,四年前,她却将她最爱的男人伤得最深,他不会知道,在她喊出那句:“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痛! 爱他,刻骨铭心,伤害他,却是迫不得已! 眼前这个男人,他仍然霸气、野性,但他不再叫周云浩,而叫楚云墨。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改变而变了,而是有太多的不得已让她无法回头!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想爱就可以爱的周云浩! 既然不可以爱他,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叫他老公? 楚云墨皱眉看着哭泣的左曼云,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晶莹的泪珠顺腮流淌,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爱怜不已。 “很委屈?”他伸手抹她脸上的泪,越抹越多。 左曼云只哭不说话,他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哭,她也不会说出来。 他低头吻向她的眼睛,左曼云的眼泪不断往出涌,湿湿的,热热的。 她的心里难受得厉害,知道不能爱他,知道和他没有未来,她却喜欢他吻她的感觉。 他的吻总是能轻易将她带回到四年前那些甜蜜的时候。 楚云墨的嘴唇下移,贴向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温暖,也很潮湿,他爱极了她唇里的美好。 左曼云终于没有哭了,楚云墨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说:“曼云,看着我。” 左曼云看着他,他比四年前成熟,他的眼神也比四年前老辣。 看着他深遂的眼眸,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楚云墨说:“叫我。” 左曼云的脸又泛红了,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他的声音放柔和,低沉,又带着磁性,魅惑地说:“曼云,叫我,叫老公。” 楚云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七岁那年,几个孩子骂她是狐狸精,她气不过,说:“我怎么是狐狸精了?” “你姥姥是狐狸精,你妈妈是狐狸精,狐狸精是你们家的祖传,所以你也是狐狸精!你姥姥是老狐狸精,你妈妈是大狐狸精,你是小狐狸精。” 左曼云努力争辨:“我姥姥不是,我妈妈不是,我也不是……” 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子跑过来推她一掌:“你就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她忍不住回骂。 “这个狐狸精敢骂我,打她。” 几个孩子围过来推她,扯她头发,掐她的脸,她打不过,哇哇大哭,喊:“奶奶!奶奶!” “谁打曼云?” 楚云墨——那时候他叫周云浩,周云浩跑了过来,将左曼云挡在身后,指着几个孩子说:“谁打她?” 几个孩子都不吭声。 “是不是你?”周云浩推了一个孩子一掌。 那孩子坐在地上哭起来,说:“不是我。” “是不是你?”他又推下一个,下一个又坐下去哭。 他推一个,哭一个,然后几个孩子都坐在地上哭。 家长们惊动了,跑过来吼骂他。 周云浩不理大人们的吵闹,指着几个孩子说:“给曼云道歉!” 那些孩子都是有父母宝贝着的,见自己的孩子哭,家长们只会骂周云浩,哪里会让他们的孩子道歉? 家长们要带他们的孩子离开,周云浩挡住不准走:“给曼云道歉!” 一个男人冒火了,他就是那个比左曼云大两岁的女孩子的父亲,他骂道:“你个小野种!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撒野?还不滚开!” 周云浩不理他的辱骂,坚持:“给曼云道歉!” 他伸手拉那女孩子,男人挥手就是一耳光。 周云浩的嘴角出血了,左曼云吓得哇地又大哭起来,拉着他说:“云浩哥哥,我们回家。” 周云浩说:“曼云别怕,有云浩哥哥在,谁敢惹你,我烧他家房子。” 那男人火冒三丈:“你个小野种,敢!” 周云浩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血,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说:“谁不向曼云道歉,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男人骂道:“你个小野种,敢威胁我?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他抓住周云浩拳打脚踢,十二岁的周云浩自然不是这个成年男人的对手,但他抱住男人的腰转圈,男人只能打在他背上,伤不到他的要害。 周云浩一边转一边瞪着那几个孩子,说:“你们不向曼云道歉,我每天打你们一次,不信试试!” 那几个孩子见他样子很凶恶,吓得哭哭啼啼,大人们越加讨厌他,不来劝不说,还叫那男人狠狠打他。 左曼云拼命哭叫,她的尖叫声吸引了一些过路人,有一个穿军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劝说那男人放开周云浩。 男人正在火大,头也不回地骂道:“你他妈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小野种不可。” 这男人是一个地痞,平时就喜欢欺负老实人,上街买菜总喜欢顺人家几根葱葱蒜苗啥的,说话也习惯出口成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不看是谁劝他,嘴一张粗话就来了。 他的出言不驯激怒了年轻军人,军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个肩背就将他摔过去了。 其他人一边劝说那男人一边拉着各自的孩子离开,周云浩又上前拦住:“给曼云道歉!” “你他妈有完没完?”那男人气得快吐血了。 “给曼云道歉!”周云浩坚持。 大人们被周云浩的固执和倔强弄得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被周云浩报复,最后他们只能教孩子向左曼云道歉。 那男人却还忿忿不平,指着周云浩说:“小野种,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收拾你!” 周云浩更狂,说:“你等着,我今天晚上就烧你家房子去!” 都以为他在说大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周云浩把左曼云送回家后,他回去就被周父按住,扒了裤子,用鞋底在光腚和腿上一顿狂抽,打完了叫他滚。 两家一墙之隔,左曼云听见那边打得啪啪响,她在屋里抽抽答答地哭。 每次听见隔壁这响声,她就知道云浩哥哥又挨打了。 听见周父把周云浩赶了出来,左曼云急忙跑出去把他拉进来,看见周云浩的腿上全是被胶鞋的鞋底打的伤痕,她又哭起来。 “我又不疼,你哭什么。”他很男子汉地说:“一点都不疼。” 这天晚上,周云浩是在曼云家吃的晚饭,然后跟曼云和奶奶挤在一床睡。 曼云的奶奶当时是街道的清洁工,每天早上两点她就起来去扫街。 奶奶走后,周云浩也起来了。 左曼云问他:“云浩哥哥,你到哪里去?” 周云浩说:“我去上厕所。” 但周云浩出去后就没有再进来,第二天,左曼云得知他去烧了人家的房子。 只是他点燃后,又大喊了一声:“着火了。”惊醒了那家人,没有酿出大事故。 后来,周云浩告诉左曼云,他并不是真地想烧那家房子:“我就是想吓吓他们,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所以我把火点燃后又叫醒了他们。”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就像魂飞走了一样,傻傻地看着他发呆,他皱眉在她脸上拍拍:“发什么呆?快叫。” 第四十五章 跟他好好在一起 左曼云惊醒过来,眨眨眼睛,看着这张依然熟悉、也依然固执的脸,她确定自己倔不过他。 在心里轻轻一叹,她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老公!” 楚云墨不悦地说:“这么幽怨,叫我一声老公,你觉得很委屈?” 左曼云垂下头,说:“我饿了。” “你是暗示想要?”他邪恶地一笑,将她的身子抱起来,说:“我喂饱你。” 左曼云的脸羞得通红,将头埋在了他胸前。 楚云墨的温柔让左曼云不再感到疼痛和难受,她渐渐接受了他的身体,不再有抵触情绪。 完事了,楚云墨将她抱出去洗澡,又抱进客厅,说:“吃饭。” “我要穿衣服。” 楚云墨说:“不穿,吃了饭还要接着做。” “我要穿。”左曼云噘起了嘴。 “那你叫我!” 左曼云看看他的脸:“报告军座……” “错!” “云……云墨!” “错!”他的脸冷了下来:“再叫错,明天一天都不准穿衣服。” 左曼云泄气地说:“老公。” “吻吻我,算是认错。”他得寸进尺。 左曼云觉得时隔四年和楚云墨重逢后,她就不像个正常人了,不是道歉就是认错,这楚云墨实在太大男子主义了。 知道反抗不过,她懒得再反抗,踮起脚吻了吻他。 楚云墨总算满意了,说:“以后主动点。” 左曼云伸手拿自己的衣服,他抓走了:“不穿这个。” “那我穿什么?” “进我房里去拿,衣柜里有。” 左曼云头大地说:“我……就这样进去?” “不去也可以,反正你穿不穿都没有关系。”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起身往他的卧室走,第六感觉告诉她,背后那双眼睛很狼! 打开衣柜,左曼云找了好一会儿,看见只有几套情趣内衣是女式的,并没有别的衣服,她的头又大起来,这个军长大人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找了一套穿上,他既然要她进来拿衣服,就摆明了是要她穿这个。 左曼云穿衣服的时候,楚云墨进厨房把土豆放入高压锅里,重新打燃火,再压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回到客厅,看见左曼云穿着情趣内衣出来了,他两眼闪亮,将音乐放响,向她伸出一只手,说:“来,曼云,我们跳五分钟的舞。” “跳舞?”左曼云瞪大眼睛,这个军爷还会跳舞? “怎么了?”楚云墨的手还向他伸着。 左曼云不相信地把手放进他手心,他真的带着她翩翩起舞了。 他的舞步比较硬,不像王初豪那样柔和,他铿锵有力的舞步带着左曼云旋转,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脚步也变得铿锵起来。 左曼云很快就兴奋起来,跟楚云墨跳舞让她感受到一种非常独特的意境。 现在的她不像在舞池中,而像在战场上,像在训练场上,她整装待发,准备向下一个目标冲刺! 楚云墨突然放开她,说:“时间到!”转身进厨房去了。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 这大爷,刚把人的热情调起来,她正想和他快快乐乐舞一场,他却说时间到了! 终于开饭了,穿上这样的衣服和楚云墨在饭厅吃饭,他的手就没有老实过。 明明隔桌对坐,他却命令她把凳子搬到他身边,然后干脆把她抱进怀里,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拿筷子吃饭。 他的手又不老实,不时在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左曼云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坐在他怀里,她明显感到后面竖着一根小棍,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东,一张脸胀得通红。 她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哼!这人白天在人前看着一本正经,这会儿跟个色狼没一点区别!” “在骂我什么?”楚云墨问。 左曼云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 她不知道她刚才无意中“哼”出了声。 楚云墨说:“在骂我色是不是?” “呃……”左曼云说不出话来,他不仅知道她骂他,还知道她骂了他什么。 他挑了一块牛肉放进她嘴里,说:“我首先是男人。” 好吧,这就是他对她骂那一句给出的答案。 因为首先是男人,所以他色得有理。 楚云墨又补充一句:“我是你的男人!” 因为是她的男人,所以他有权利对她色! 左曼云偏过头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样子非常调皮。 楚云墨猛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你嘴巴上有油,弄了我一脸!” 她急忙扯来纸巾拼命擦脸,楚云墨的大手在她腰部一捏,哈哈大笑。 夜深了,躺在床上,楚云墨又开始挑拨左曼云的热情。 左曼云说:“又要来吗?” “怎么了?不愿意?” 左曼云嘟着嘴:“你那会儿才做了……” 楚云墨两眼冷气飕飕地盯着她:“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 “你说过那么多,指的哪一句啊?” “这一句,”楚云墨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敢和别的男人接近,我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近……” “你都成了人家的准儿媳了,还敢说没有?”楚云墨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左曼云的脸上出现了害怕的表情,傻傻地问:“你……你真的要跟我做三天三夜?那你上班怎么办?” 楚云墨忍不住想笑,这女人笨得可以,她还以为他是机器人呢,可以做三天三夜不停歇! 他满脸严肃地说:“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今天晚上让我达到满意了,我可以放过你,否则……” 左曼云突然伸手哈在楚云墨腰上,楚云墨痒得咕地一笑,没有说完,反过来按住左曼云猛哈痒痒,左曼云笑得在床上打滚,拼命求饶。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闹的游戏,那时候没有别的游戏玩,楚云墨不喜欢跟别的孩子玩,左曼云是别人不喜欢跟她玩,所以周末和放寒暑假的时候,总是他们两个在一起。 楚云墨不好动,除了锻炼身体,他一般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左曼云喜欢蹦蹦跳跳,只要没人欺负她,她就总是显得很快乐。 通常是她跑到楚云墨身边哈他痒痒,然后反被楚云墨按住哈得笑得在地上打滚。 楚云墨见左曼云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停了下来,从十六岁那年回到生父身边后,他常常回忆和左曼云在一起的岁月,回想起她的笑声和哭声。 从四岁到十六岁,从童年到少年,十二年的时间里,他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只有左曼云的笑声让他感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和关爱。 四年前跟她分手后,她的哭声和笑声就总是在他的梦里萦绕! 现在,他又真实地听到了她的笑声,这样快乐,这样生动,这样扣动他的心弦! 楚云墨吻她,吻得很柔情,左曼云也回吻他。 现在她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去想她应不应该跟他在一起,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没有人会阻碍他们,那就让她跟他好好爱一场吧! 一曲和谐的双人舞在床上浪漫地展开,一波又一波的**袭卷而来,左曼云被这爱之浪潮淹没了…… 结婚了,左曼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新郎的胳膊,镁光灯不停闪耀,满头的鲜花飞洒,左曼云羞涩地笑,转头看向身边的新郎,却奇怪地发现看不清楚他的脸…… “啪!”左曼云背上一疼,啊地一声叫,一跟头坐起来,茫然地东张西望,美梦醒了。 “楞着干什么?”楚云墨掀开棉被:“还不快穿衣服,迟到了。” “啊?迟到?”左曼云才想起她现在还是尖刺队员,慌忙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云浩,我申请退出尖刺,你批准了吗?” “你叫的什么?”楚云墨瞪着她。 “云浩……不是,云墨,那个,我不是说要退出尖刺吗?” “退出尖刺,回到y市警察局,”楚云墨逼近她的脸:“回到你的未婚夫身边?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走?” 左曼云急忙说:“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楚云墨在床上狠狠砸了一拳: “左曼云,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 “你敢擅自离开尖刺,我处罚了你不说,还要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说完,楚云墨怒气冲冲出去了,剩下左曼云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又走进来吼:“还不出来!迟到一分钟就去给我跑二十圈!” 左曼云吓住了,赶紧穿上衣服跑出来。 她一边跑一边扣扣子,冲进盥洗室浇了些冷水在脸上就算洗了脸,蹲在洗手间里再绑鞋带。 冲出洗手间她一边向楼下跑一边用手抓头发,幸好是短发,五指梳很方便。 她只管自己忙,没有注意楚云墨在干什么,人家是队长,又不需要天天点名报道,她这个小兵可不一样,不敢跟这大人物比。 左曼云跑到训练场的时候,没有看见楚云墨,上官弘迎过来招呼她:“曼云,你昨天没有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左曼云敷衍地点头:“嗯,有点不舒服。” 上官弘紧张地问:“那你医没有?是什么病?” 方小云正不知道怎么说,一眼看见楚云墨阴沉着脸走过来,她的心一慌,急忙说:“集合了。”匆匆跑进了队列里。 欧静宇集合了队伍,楚云墨说:“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们一起训练。” 男人们都兴奋起来,因为大家都想看看他们的队长到底有多厉害。 第四十六章 被关紧闭 左曼云却没有一点兴奋,还很紧张,她怕和楚云墨呆在一起,更怕有外人的时候跟他在一起。 别人不知道她和楚云墨的关系,但欧静宇知道,莫易凡知道,最主要的是,上官弘也知道! 上官弘虽然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但对他们以前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楚云墨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没有人注意她和楚云墨的关系,但现在他跟她天天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至她能读懂他们眼里的潜台词:“方小云和队长有一腿……” 一腿! 想着这样的议论,她的脸就火辣辣的,在心里暗暗抱怨,别人有这种关系,避嫌都来不及,他还往拢凑! 不让她调走,他又不避嫌,以后他们要怎么相处? 早上的训练楚云墨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地方,他跑在队伍最前面,左曼云跑在最后面,欧静宇在旁边吹口哨喊口令,左曼云的心里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但跑着跑着,她慢了下来,她脚底被玻璃划伤的地方有点疼,不跑不觉得,跑久了就难受起来。 她没有声张,咬牙坚持着。 左曼云又落在后面了,往天她每天就落在最后,今天因为脚疼就更慢。 男人们已经全做完了,但都没有离开,因为队长没有走,副队长也没有喊解散。 似乎从今天开始,只要队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做完,所有人都得陪着挨饿。 大家很快都发现左曼云的脚不对劲了,上官弘满脸担心地看着她,如果楚云墨不在这里,他就找欧静宇帮她求情了。 但这个扑克脸队长在,他怕帮左曼云求情反而害了她。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有些趔趄的脚步,才想起她的脚底还有伤,但他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注视着她。 左曼云今天破天荒没有哭,她怕楚云墨会当着这么多人骂她,所以忍着脚疼咬牙坚持,直到完成所有项目。 列好队,欧静宇宣布解散,楚云墨转身就走。 上官弘走过来,说:“曼云,你是不是脚疼?来,我扶你。”他伸出手来。 左曼云勉强笑笑,让开说:“谢谢,不用,我自己能走。” 上官弘跟在后面不放心地看着她,说:“你昨天是不是因为脚疼才没有来?” “是的。”她又敷衍他。 “既然脚还疼,为什么不再请一天假?” 左曼云说:“我今天早上感觉没疼了,就出来了。” 两个人走到食堂外面,上官弘说:“你进去坐吧,我去帮你打饭。” 左曼云说:“好,谢谢了。” 她走进去,一眼看见楚云墨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其他的都是两个人坐一桌。 她悄悄走到距离楚云墨最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了,在心里暗暗纳罕,怎么往天就没见他来食堂吃饭?难不成他有意躲着她? 不对啊,明明是她怕见他好不好? 上官弘把两份饭菜端过来了,递给她一份,说:“快吃。” 左曼云说了声谢谢,端过来赶紧吃,十分钟要把早餐解决掉,好在她现在吃饭也很快了。 上官弘问:“曼云,你怎么会来到尖刺?” 这个问题,在上官弘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问,只是那段时间左曼云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爱理不理,所以他没有办法问。 上官弘对左曼云自然是了解的,知道四年前的她跟警察或者军队都没有关系,她又没有什么特长,也不会被特招入伍。 左曼云说:“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到了蓝盾会被分在尖刺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里,楚云墨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别说挣双薪,哪怕三薪四薪她也不会来! 楚云墨已经吃完了,他站起来,目光有意无意从左曼云的脸上扫过,左曼云觉得他目光如炬,她的心突然就慌了。 她隐隐感觉,她似乎不应该跟上官弘坐在一起。 楚云墨出去了,上官弘看着他的背影,问左曼云:“曼云,队长是不是有意为难你?” 四年前,年轻的上官弘一时冲动铸下大错,造成了左曼云和楚云墨的分手。 跟左曼云分手后,上官弘只知道左曼云一直没有交往男朋友,对楚云墨的情况却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情人关系。 那时候楚云墨的愤怒让上官弘知道,楚云墨是恨左曼云的。 所以来到尖刺,他意外发现左曼云也在这里,而队长正是楚云墨,就担心是不是楚云墨有意为难左曼云。 整个调查组只有左曼云一个女子,还天天被训得哭,这不能不让他怀疑。 左曼云摇头:“怎么会?他没有。” 吃完饭,两个人匆匆走进大厅,队员们都到了,背诵了保密条例,欧静宇正想带大家到训练场,楚云墨说话了:“方小云!” “到!”左曼云在队尾应声而答。 “出列!” “是!” 左曼云走到前面,楚云墨说:“昨天无故缺席,关禁闭三天,写五千字的检讨,带下去!” 左曼云呆住了! 上官弘也一脸不解,他以为左曼云昨天没有来是请假了,没想到她居然无故缺席! 莫易凡过来,说:“方小云,走吧!” 左曼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忍着没有掉下来,低头跟在莫易凡身后默默走了出去。 在狭小黑暗的禁闭室里,左曼云坐在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昨天她本来是要到训练场的,是楚云墨说她不用来,结果现在却关她的禁闭! 这人倒底是什么物种,在床上跟她像夫妻,在他的住处还让她穿那种衣服,吃饭的时候他的手都不老实,今天一穿上那身皮,就翻脸不认人了! 左曼云哭了很久,一个人关在这里,也没有人来安慰她,直哭得两眼红肿。 中午有人从禁闭室上方的一个小洞里送了饭菜进来,她端过来扔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就坐在床上发呆去了。 下午气温突然下降了,左曼云觉得外面好象在下雪。 床上又硬又冷,只有一床棉被,也没有暖气,她越坐越冷,然后就爬到床上,把棉被裹在身上了。 晚饭她也不吃,就躺在床上发呆。 她什么也不愿意想,但却有许多想法自己钻进来,她觉得楚云墨是有意报复她,是为她跟王初豪订婚的后续惩罚。 要不然,就是看她跟上官弘坐一桌吃饭,他生气了,所以公报私仇关她的禁闭。 这男人表面上看着霸道大气,结果居然这么小心眼。 左曼云只能在心里恨恨地说:“小气鬼!幸好没嫁你,幸好没嫁你!” 现在她最想的人是奶奶,这么多年来,奶奶是最舍不得让她受委屈的人,她怕奶奶伤心,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告诉奶奶。 奶奶不知道这半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更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 如果奶奶知道这么冷的天她被关在这黑屋里受罪,她老人家一定会伤心痛哭! 禁闭室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不时有几点雪花飘进来。 窗口的光线越来越暗,当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左曼云知道天已经完全黑了。 有十点过了吧,队友们应该训练结束了,都回宿舍睡觉了,可怜她还孤孤单单关在这黑屋里受罪! 这里这么冷,今天晚上可怎么睡得着? 唉,这都是小时候认识那个野小子带来的不幸啊! 左曼云正在自怨自艾,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左曼云睁开眼睛,外面的路灯光透过来,她看见是楚云墨,强劲的北风夹杂着雪花跟在他的身后直扑进来。 她闭上眼睛,扭头冲着里面躺着,不想看见这个小气包男人。 门关上了,屋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中,左曼云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了床前。 有电筒光照在她脸上,她没有睁开眼睛,在心里冷笑,楚云墨,你是想来看看我左曼云有多可怜是吗? 电筒光灭了,然后,她听见他居然上了床,还听见他在脱衣服! 左曼云的心里愤怒起来,他又想干吗?都把她弄到这地方来受罪了,难道还想再用床事惩罚她? 他的手伸进棉被里,一颗一颗地解掉左曼云的扣子,然后把她抱起来,脱掉了她的衣服。 左曼云知道反抗不过他,她懒得反抗,再说,她也不想在这里搞出太大的动静,让人知道她和楚云墨在禁闭室里床战。 楚云墨将她放睡倒,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左曼云不想理他,她以为只要她不想理他,他就无法挑起她的热情。 但她错了,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如此敏感,楚云墨几乎没费什么劲,她的身体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她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却又无法控制它们,在楚云墨的弹奏下,她的身体更听从他的指挥,而不听从她自己指挥。 楚云墨脱掉了她的裤子,翻身上来,很顺利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凑在她耳边轻笑,说:“如此润滑,迫不及待了吧?” 左曼云恨恨地瞪他一眼,好吧,黑暗中,他根本看不见,因为她也看不见他的脸。 这床不太结实,又是单人床,他一用力,床就咯吱咯吱响。 左曼云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觉得他们这样子就像在偷情,楚云墨的力度越来越大,床也摇得越来越响。 左曼云忍不住了,推他说:“你轻点,外面有人。” “外面没人。”楚云墨说。 左曼云恍然大悟,他是队长,他要来和她干这事,一定会把哨兵调开。 楚云墨又说:“有人又怎么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和你做这事天经地义,你心虚什么?” 第四十七章 腹黑的男人 左曼云不想理他了,嘴巴说得好听,他如果真的拿她当他的女人看待,会把她关在这冰冷漆黑的禁闭室里吗? “叫我。”他说。 左曼云没有理他,现在她没有心情取悦他。 “快叫!”他狠狠向下一冲。 左曼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楚云墨轻笑,说:“不是这样叫,是让你叫我!” 左曼云说:“周云浩,你烦不烦?” 楚云墨抬手就是一巴掌:“又叫错是不是?” 左曼云说:“你很烦。” “快叫!”他说:“你不叫,我就把门打开,让大家都听听你在床上的声音。” “周……楚……楚云墨,你疯了!” “你叫不叫?不叫我疯给你看!” 左曼云气得说:“你疯吧,你打开吧!你是队长都不怕人知道,我怕什么?” “好!”楚云墨突然起身,拿过大衣穿在身上,下床往门边走去。 左曼云没有理他,她知道这禁闭室距离宿舍很远,既然没有哨兵,那就算他把门打开,也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再说,她也会忍着不叫出来。 楚云墨打开了门,左曼云惊恐地听见门外传来欧静宇的声音:“队长!” 左曼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是虾米情况? 他不是说外面没有人吗?欧静宇不是人? 这个骗子!刚才他们在床上的声音都被欧静宇听去了! 虽然欧静宇知道他们的关系,可知道和亲眼看见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好不好? 左曼云觉得,他们刚才弄出的声音,就像欧静宇亲眼看见了她赤果果在楚云墨身下翻滚一样! 左曼云的脸上发烧,一下子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楚云墨走了回来,他真的没有关门,北风吹得呼呼呼的,雪花不断飘进屋里来。 他正要上床,左曼云惊慌地喊:“你关门,关门!” “不关!” 左曼云急得手伸出去拉他,却不知道抓着了什么,只觉得抓了一手毛。 她吓得手一下缩回来,着急地说:“你关门,快关门,我要叫你,要叫你!” “先叫。” “云浩……不是,云墨。” “错!” 左曼云咬咬牙,低声叫:“老公。” “我听不见。” 她只能将声音抬高一点:“老公,你先关上门好不好?” “早这样多乖?” 楚云墨转身去关门,左曼云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恨恨地骂:“这个又小气又腹黑的男人,是怎么爬到军长这样的高位的?” 两个人接着做运动,楚云墨突然听见咕噜噜一阵响,他皱眉问:“是你的肚子在叫,还是我的?” 左曼云在黑暗中翻白眼:“不知道。”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更大声地唱起了空城计,像在控诉她两顿不给它吃饭的痛苦。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做完运动,他起身穿好衣服,摁亮手电在桌子上扫了一下,看见了那两份原封未动的饭菜。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禁闭室,屋里重新陷入黑暗和冷清中。 左曼云的衣裤都被他脱了,她懒得再穿,光身躺在床上,将棉被裹紧自己,冷得蜷缩成一团。 感冒了更好,如果她病得爬不起来了,他还会这么折磨她吗? 禁闭室的门又打开了,左曼云没有动,除了楚云墨,她相信不会有人这时候到这里来。 她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走近,走到床那头,掀开了棉被,她的脚被握在了一只温暖的大手里。 左曼云仍然没有动,任他轻轻揭下她脚底包扎的药用纱布,为她擦碘酒,为她换药,再为她重新包上,然后再次离开。 夜依然很黑,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的光亮,这个男人,似乎又没有白天那么讨厌了。 他总是这样吗?晚上有爱,白天却很讨厌!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有点迷迷糊糊起来,门又打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来到床边,左曼云还闻到了杂酱面的香味。 小时候,左曼云从来没有吃过杂酱面,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家最经常吃的面条就是油醋味的。 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后,在少年军校学会了煮这种面,回d市去看养父和左曼云的时候,他买齐了做杂酱面的调料,亲手为他们做杂酱面吃,结果大家赞不绝口。 尤其是左曼云,她把碗底都舔了个干干净净,说:“云浩哥哥,你以后每次回来都给我们煮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墨说:“我教你做,学会了你可以天天煮。” 左曼云果然跟着楚云墨学做杂酱面,但她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出来楚云墨做的那种味道。 冬夜里的那碗杂酱面,成为左曼云生命里无法割舍的思念! 现在那熟悉的杂酱面味道不断飘入她的鼻孔,不用睁眼睛,她也能嗅出这杂酱面出自楚云墨之手! 她想流泪了,这个表面上冷冷的男人,白天对她总是很恶劣,晚上却又露出他柔情的一面。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两顿没有吃饭,左曼云原本因为生气不觉得饿,可这会儿闻着这诱人的香气,她竟然觉得饥肠辘辘,饿得无法忍受了。 她的眼睛猛然睁开,看见楚云墨左手拿着电筒,右手端着一个碗。 左曼云急忙坐起来,在隆冬的深夜,饥寒交迫的时候,心上人送来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她急着想吃面,却发现身上还未着寸褛,赶紧拿过保暖内衣穿。 这时候楚云墨把电筒放在桌子上,端起碗开始拌面,在他的搅拌下,杂酱面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左曼云穿好内衣,又披上外套,听见呼噜呼噜的响声,她转过头一看,吃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楚云墨已经自顾自大口吃起来,他的吃相不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而应该叫——狮子大开口! 他不像在吃一碗普普通通的杂酱面,而像饿狗扑食一般…… 好吧,因为生气、愤怒,左曼云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言来形容楚云墨的吃相了。 总之,她觉得他很狼,很馋,很饥不择食,很饿狗扑食……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将一大碗杂酱面全扫荡进了他的肠胃,半口都没有留下!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拿上电筒出去了。 左曼云气哭了,你说这人有多腹黑? 不给她吃就算了,还故意端到她面前来,她原以为他是心疼她没有吃饭,心里本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结果人家就给她闻了闻香气! 又气又饿,左曼云的胃难受得痉挛,可除了倒下去生闷气,她一筹莫展! 门再次打开,楚云墨进来站在床边,说:“起来!” 左曼云没有动。 楚云墨的声音突然抬高:“方小云!” “到!”她神经质地答应了才后悔,干吗要理他? 楚云墨严厉地说:“十秒钟之内没有起来,你就给我到训练场跑二十圈!”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吓住了,这会儿深更半夜的,训练场冰天雪地,去跑二十圈,还不要她的命? 她赶紧起来,整整齐齐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才想起,这么晚,他把她叫起来做什么? 灯突然亮了,禁闭室的灯开关在外面,左曼云在屋里是没法开灯的。 楚云墨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看着她问:“为什么不吃饭?” 左曼云低着头不回答,她还在生气。 “回答!”他声音严厉起来。 左曼云说:“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 “不舒服!”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跟我赌气是不是?” “没有。” “没有最好,现在吃不吃?” 左曼云不说话,眼睛往楚云墨提来的盒子上看了一眼,她猜想那里面一定有吃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会不会是杂酱面? 想起那香喷喷的味道,她就馋涎欲滴。 “说话!” “要。”左曼云的馋虫已经被他勾起来了,她无法再逞强。 “认错!” 左曼云噘着嘴说:“我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不吃饭。” “还有什么?” “我……”她咬咬嘴唇:“昨天没有请假。” 今天她已经想明白了,楚云墨尽管是队长,但她来报到的当天,欧静宇宣布纪律的时候就说明了,有事情要耽搁必须找他请假。 她前天只是给欧静宇说下午请假,昨天确确实实没有向欧静宇请假,所以是她错了。 “你该不该关禁闭?” “该。” 哭了一天,现在还是心服口服。 楚云墨说:“上床去。” 左曼云楞了楞,看了那盒子一眼,没有说什么,爬上床去了。 楚云墨帮她把棉被围在身子周围,又把桌子端到床边,他在床沿边坐下,拿过饭盒打开,左曼云闻到了水煮肉片的香味。 楚云墨递给她说:“吃吧。” 左曼云忙接过来,看见里面加的都是她喜欢的蔬菜,香菇、青笋、还有一些绿叶菜,她急急忙忙吃起来。 “慢点,烫。”楚云墨说。水煮肉片上面有很多油,能保很久的温。 左曼云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将一盒菜吃光了,兴犹未尽地在盒子里继续捞葱花吃,没有饭,只有菜,她没有吃饱。 楚云墨问:“还想吃什么?” “杂酱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他央求地说:“你去给我煮一碗,好不好?” 楚云墨笑起来,说:“叫我,我马上去给你做。” 左曼云的脸一红,她觉得自己刚才这语气真的有点像使唤老公的感觉。 左曼云脸上羞涩的红晕诱惑了楚云墨,他心神一荡,催促:“快叫,不叫我不给你做!” 左曼云心一横,叫就叫吧,反正先前已经叫过了。 她看着他嫣然一笑:“老公,帮我煮碗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墨愉快地说:“吻吻我。” “不,”左曼云捂住嘴:“人家嘴巴上有油。” 第四十八章 无故失踪 “我不嫌,来!”他将脸伸过来。 左曼云看着他俊奕的侧脸,突然凑过去,恶作剧地在他脸颊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看,楚云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红油印。 她仰头大笑起来。 楚云墨看她如此开心,也笑了,然后又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上,说:“嘘!笑这么开心?这是禁闭室!” 左曼云急忙捂住嘴,但看着楚云墨脸上的红油印,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楚云墨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左曼云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油印,楚云墨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左曼云说:“那你多煮点。” “好。” 左曼云并没有等多久,楚云墨就端来了面条,左曼云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楚云墨说:“我们俩吃。” “啊?你还要吃啊?” “我为你跑腿,忙了半晚上,又饿了。” “哦,哦,”左曼云拌好面条,刚要吃,又停下来喂给楚云墨:“来,你有功,先吃。” “叫我。”楚云墨要训练左曼云养成张口就叫他老公的习惯。 左曼云不再羞涩了:“老公,来,你吃第一口。” 楚云墨夸了一句:“很乖。”张嘴接住。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面条,左曼云满足地咂咂嘴:“真好吃。” “好了,你吃饱了,我可以走了?”楚云墨问。 左曼云心里舍不得他走,他走了,灯就会灭了,屋里就又黑暗冷清了。 但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再留一会儿,她可是在关禁闭,按道理说,他这样做应该是不合规矩的吧? “嗯。”她点头。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 “好,那我走了。”他转身走出去,灯灭掉了。 左曼云摸黑脱了衣服躺下,吃了一碗辣辣的水煮肉片和热乎乎的杂酱面,她现在暖和多了。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是楚云墨给他带来了爱和温暖,她的心里满是甜蜜。 门又开了,左曼云不解地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又进来了。 楚云墨没有开灯,他摸黑走到床边,脱了上床抱住左曼云。 左曼云小声说:“你怎么又来了?” 楚云墨问:“有没有暖和一些?” “有。” 两个人抱在一起睡,总比一个人睡暖和一些。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说:“你回去睡吧。” “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睡?” “不是,”左曼云说:“这床这么窄,棉被也窄,你会感冒。” “你在关心我?” “嗯。” “那你吻我。” 左曼云贴上去就吻,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推开她说:“好了,再吻我又控制不住了。” “那你快回去吧。” “不回去,”他搂紧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抱着你才睡得香。” “可是……” “没有可是,闭上眼睛,睡觉!” 左曼云不再坚持了,躺在他怀里,她也睡得很香。 次日早上,楚云墨早早起来离开了,左曼云这一天没有再闹脾气,乖乖吃饭,然后就在小屋里安静地想写检讨的事情。 晚上楚云墨来了,两个人先亲热了一番,然后楚云墨才为她的脚底换药。 他说:“等这三天禁闭关满,你的脚伤就全好了。” 左曼云的眼睛睁大,说:“你关我禁闭是为了给我养脚伤?” “瞎说!”楚云墨冷冷地说:“我关你禁闭是因为你无故缺席。” 虽然楚云墨不承认,左曼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个男人连关心她都用这样与众不同的方式。 三天的禁闭,成了左曼云和楚云墨的感情迅速升温的催化剂。 从禁闭室出来,楚云墨正式成为她的专职教练,对她的训练强度更大,要求更严格,不论晚上跟她有多缠绵温存,白天他依然冷漠威严。 左曼云怕他当众罚她,做每一个项目都很努力。 晚上训练结束,楚云墨看她一眼,那眼神就是一种约定,左曼云的脸一红,十一点前准时出现在天刺一号门口。 两个人表面看来相安无事,但楚云墨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因为每顿吃饭,上官弘都为左曼云打好饭,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偶尔还小声聊几句。 队里的人,除了欧静宇和莫易凡,别人都不知道左曼云跟楚云墨的关系,他们白天除了喊报告、点名以外,没有任何交谈。 相反,为了避嫌,两人之间还比跟别的人在一起有距离感一些,大家都认为左曼云是怕队长。 相比之下,上官弘和左曼云反而还要亲近一点。 除了楚云墨和左曼云,也没有人知道上官弘结婚了,所以队员们都认为上官弘在追求左曼云,于是大家有意为他们制造机会。 吃饭的时候,只要左曼云一个人坐在那里,别人绝不过来跟她同坐,那位置就是给上官弘留着的。 上官弘也当仁不让,理所当然地跟左曼云坐在一起。 楚云墨觉得上官弘又在向左曼云献殷勤,四年前他横刀夺爱这笔帐楚云墨还没有跟他算,现在他又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 这天晚上训练结束,楚云墨喊了解散后,看见上官弘向左曼云走去,喊她:“方小云,等等,我给你说点事。” 方小云站住,两个人一边谈着什么一边往宿舍走。 上官弘突然凑在左曼云耳边说了一句话,左曼云扑哧一声大笑,又急忙掩着嘴。 楚云墨的心里泛起一股怒意,却不能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斥责左曼云,要不然他吃醋就吃得太明显了,只能快步回到一号等左曼云到来。 十一点过了左曼云都没有来,楚云墨心里的怒气更盛,那两个人有什么话非得这时候说?又为什么说这么久? 他想像他们一定没干好事,甚至想像他们在接吻! 十一点过五分了,楚云墨坐不住了,起身匆匆下楼,决心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楚云墨来到左曼云的寝室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楚云墨觉得他们就躲在这里,左曼云听见他来捉奸,吓着了,所以不敢开门。 楚云墨更怒,他身上有各寝室的钥匙,因为队长会不定期查寝,不过他还没有来查过左曼云的寝。 话又说回来,左曼云大部份都在他那里,他也没有必要查她的寝。 拿出钥匙打开门,楚云墨很快走了进去,屋里却没有左曼云的人影。 她床上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回来! 楚云墨心里的火大了,这两个人在外面私会? 他马上转身来到男兵宿舍,不知道上官弘住哪个房间,他只能用钥匙一间一间打开。 半个月了,队长真的来查寝了,队员们都吓一跳,立刻跳下床立正敬礼。 楚云墨看见上官弘在房间里,他心里更疑惑,却又不便问他左曼云到哪里去了。 他将目光投在上官弘床上,走过去拍了拍,床上没有人。 他转头看着上官弘,一本正经地问:“棉被薄不薄?晚上冷不冷?” 上官弘立正回答:“报告队长,棉被不薄,也不冷。” “嗯,休息吧。” 二十个男兵一个不少,欧静宇和莫易凡也在,独独少了左曼云,这女人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走出男兵宿舍,欧静宇跟了出来:“队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跟了楚云墨数十年的老兵,他很快就猜到楚云墨突然查寝一定事出有因。 楚云墨说:“方小云不见了。” 欧静宇一惊:“怎么会不见了?训练结束的时候她不是还在吗?” 楚云墨皱眉说:“嗯,训练结束的时候,上官弘叫了她一声,说有话跟她说,他们一起离开了训练场。” 欧静宇说:“上官弘在寝室里吧?” “在。” “那我去问问他。” 欧静宇转身要走,楚云墨叫住他:“静宇,上官弘不会对方小云做什么。” 上官弘既然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叫住左曼云,自然不敢对她做什么。 “那她会在哪里?” 楚云墨说:“你睡吧,我到训练场去看看。” “我也去。”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找了一圈,没有左曼云的人影。 楚云墨说:“静宇,你回去休息,我再到她宿舍看看。” 两个人分了手,楚云墨先回一号去,看见左曼云还是没有来。他又来到左曼云的宿舍,仍然没有人。 欧静宇走了过来,问:“队长,找到没有?” 楚云墨摇头,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很紧张。 蓝盾防卫森严,外面的人不可能进得来,照理来说,左曼云不应该出什么事,但她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离开左曼云的宿舍往外走,欧静宇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房间。 尖刺的训练基地以前是一支反恐特警的训练场,反恐特警里有不少女警,这一排房子原来就是给那批女特警住的。 尖刺因为只有左曼云一个女人,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住。 两个人走到了洗手间附近,欧静宇的心一动,说:“队长,方小云会不会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她能在洗手间里蹲近一个小时? 楚云墨还是停了下来,向洗手间里喊了两声:“方小云!方小云!” 没有人回答。 楚云墨皱皱眉,转身走进了洗手间,一眼看见左曼云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急步上前拍她的脸:“曼云!醒醒!” 左曼云没有反应。 第四十九章 逼他向她道歉 楚云墨抱起她,只觉手上粘粘的,低头一看,她的迷彩裤上有很多血,在灯光下颜色暗黑,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他的心里更惊,抱着左曼云急匆匆向外跑,欧静宇冲到前面发动了车子。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上了车,将她搂在怀里,无暇查看她哪里受了伤,先用拇指用力按她的人中,想要让她早点疏醒。 他不知道她晕厥有多久了,只知道如果晕厥的时间太长,她会有生命危险! 欧静宇载着他们很快来到蓝盾的内部医院,楚云墨抱着左曼云冲进了急诊室。 十分钟过去了,急诊室外的楚云墨坐卧不宁,他不明白左曼云怎么会晕倒在洗手间里。 白天训练的时候她一直很正常,结束的时候上官弘跟她说话,她还在开心地笑。 可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昏倒在洗手间里,还满身鲜血! 医生出来了,楚云墨疾步上前,医生摇摇头,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我们这里没有血库……” “那怎么办?抽我的血行不行?我是o型。”楚云墨紧张地说 “请先过来进行交叉配血实验。” 实验结果,他们的能配上,楚云墨的血输进了左曼云的血管里。 医生再次从急诊室里出来,对楚云墨说:“她的生命体征平稳了,不过我建议将病人转到妇科去做一个全面检查。” “妇科?” “嗯,”医生说:“我们这里的设施不齐全,要做全面检查,只能到军部医院去。” 楚云墨走进去,看见左曼云的脸色还很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决定立刻转院。 左曼云被送进了k市军部医院妇科急诊室。 经过一系列全面检查,楚云墨终于弄明白了造成左曼云昏迷的原因。 左曼云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来月事了,但她没有声张,只是多垫了几张垫子。 今天的训练强度比较大,她一直坚持着,每次上洗手间的时候,血流量都非常大,她的心里很害怕,但是仍然没有跟任何人说。 队里全是男人,这种事自然不方便告诉他们,楚云墨白天在她面前又是一张阎王脸,她也不敢告诉他,只想着等晚上不能跟他做那事的时候再说。 晚上结束训练,左曼云跟上官弘说了几句话后,匆匆回到寝室,拿了护垫就往洗手间跑。 在洗手间里,她感到血就像小便一样多,还有一些血块,她更害怕了。 蹲了很久血还在流,左曼云感到头昏昏沉沉起来,她不敢再蹲了,先用护垫垫上,就出来打算去找楚云墨。 但刚走出来就一阵天旋地转,她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左曼云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转头看看病床边的输液架,手背上有痛感,她抬起手看见手背上有输过液的针眼。 她抬起眼眸,只见楚云墨站在窗边,背向着她,似乎在沉思。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这挺拔的背影,一直是她心里一道最美的风景! 楚云墨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突然转身,一双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脸上,左曼云的心一颤,就像自己做了错事一样,心虚地移开了眼眸。 楚云墨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许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她还是感到了一种压力,好象她真的又做错事了。 左曼云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嗫嚅地说:“我以为……以为没什么……” “以为没什么?”楚云墨很生气,声音抬高:“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会儿发现你,你就没命了!” 楚云墨当真吓坏了,在洗手间里发现左曼云的时候,看见她身下那么多的血,他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左曼云咬咬嘴唇,勉强笑笑,说:“我……我不是没死吗?” “没死?”楚云墨火大了:“你要死了才高兴?” 左曼云赌气地说:“我如果死了,你就高兴了,没人烦你了……” 左曼云话没说完,楚云墨扬起巴掌暴吼道:“你再说,我抽死你!” 左曼云不敢说了,楚云墨可是真的要打人的。 “喂!你干什么呢?”一个护士进来,看见楚云墨要打左曼云的样子,吓一跳,冲过来一把推开他,吼道:“你没见她病得这么严重,还对她施暴?” 左曼云看见这个护士很年轻,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白大褂里面穿着军服,既帅气又漂亮。 楚云墨转头看了小护士一眼,放下手走到窗边去了。 小护士继续喋喋不休:“一个大男人,会不会怜香惜玉,没见她都病成这样了?公然在医院施暴,打人打习惯了吧?” 楚云墨转过头一声怒吼:“闭嘴!” “闭什么嘴?你有什么权利叫我闭嘴?”小护士也是个不怕势的,更大声地嚷嚷:“你都打人了,我还不能说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她了?”楚云墨生气地吼道。 “我亲眼看见的!”小护士声音更大:“如果不是我刚好进来,她脸上这会儿就出现指纹印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叫你闭嘴!”楚云墨不想再跟她吵,他一介大男人,跟个小丫头吵嘴,丢人。 “我闭什么嘴啊?你打人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珍重女人?知不知道爱护病人?知不知道女人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知不知道在医院里病人就是上帝?知不知道……” 楚云墨很火大,他不过扬手吓了吓左曼云,竟招来这么个小丫头没完没了地抱怨。 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在病人和家属面前,医生护士就是权威。 “你要怎么才肯闭嘴?”他冷冷地问。 小护士直截了当地说:“你向她道歉。” “我道歉?”楚云墨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道歉,难道是我道歉?”小护士双手叉腰瞪着他。 “我凭什么向她道歉?” “凭你打了她……” “我说了,我没有打她!”楚云墨抬高嗓门。 “我问你,”小护士针锋相对地问:“你有没有冲她扬巴掌?” 楚云墨说:“我扬巴掌又怎么了?既然巴掌没有落在她脸上,就说明我没有打她!” “只要你冲她扬巴掌了,就表示你有打她的企图,既然有这个企图,就说明你想对她施暴,所以你就必须道歉!” “我不会道歉!” 从来只有他逼别人道歉,没有人敢逼他道歉,多年前的野小子周云浩是这样,现在的少将楚云墨更是如此! 小护士毫不示弱地说:“你不道歉,我就把你对女病人施暴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楚云墨当真火了,他就不明白了,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威胁他! 左曼云先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她也不知道这个小护士是什么来头,但看她威胁楚云墨,她竟然觉得很解气。 是啊,总是楚云墨逼着她认错、道歉,她的心里一直很郁闷。 现在这个小护士如果能逼楚云墨向她道歉,那她的感觉一定特别爽,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 小护士头一昂:“哼!敢不敢,走着瞧!” 她转身往出走,走到门口,楚云墨将她一把拖了回来:“站住。” “你干吗?还想对我动手?”小护士瞪着他:“我告诉你,别看你个子大,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云墨气坏了,爆出了粗口:“我说你他妈是什么玩意?” 小护士一怒,张口就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对女病人施暴……” 这一声叫喊,不仅把楚云墨吓了一跳,把左曼云也吓了一跳。 楚云墨一把捂住她的嘴,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我向她道歉了,你就不喋喋不休了?” “唔。”小护士点头,她似乎不在乎楚云墨向不向她道歉,就非要逼他向左曼云道歉。 看来,小护士是一个侠胆义胆的女豪杰。 “好,”楚云墨放开小护士,说:“我向她……” 楚云墨的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来几个人,问护士:“谁对女病人施暴?” 左曼云吓着了,急忙坐起来喊:“没有,没有,他没有对我施暴。” 护士看着楚云墨一张阴沉得吓人的脸,狡黠地对他眨眨眼,转头对她的同事们说:“没有,刚才是我跟他打赌。” “打什么赌?” “我说我们医院的安保很严,他不相信……” “秦小婉!”为首的男人厉声斥责护士:“这种事能开玩笑吗?简直乱弹琴!” 几个人转身出去了,护士秦小婉对楚云墨说:“好了,该你了,向她道歉!” 楚云墨说:“你如果在我手下当兵,我不叫你写检讨才怪。” “你以为我不写?”秦小婉耸耸肩:“我一会儿回到护士办公室,就会被严厉批评,然后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去!” 左曼云睁大眼睛,五千字的检讨是她的噩梦,没想到就为护士喊了一句“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对女病人施暴……”也要被罚写五千字的检讨! 她很过意不去,向小护士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嗨!你道什么歉啊?” “我们害得你被批评……” 第五十章 他不属于她 “小ks,”秦小婉弹了个响指,说:“只要能让他向你道歉,我写这份检讨还是值得的。” 秦小婉又看向楚云墨:“喂,你楞着干什么啊?快向她道歉啊!” 楚云墨说:“你先出去,我会向她道歉。” “不行,我走了,你不向她道歉怎么办?我必须监督你!” 楚云墨说:“你一会儿进来问她不就行了?” “不行,你这么凶神恶煞的,我出去了,你一威胁,她就被你吓着了,你没道歉,她也会说你道歉了。” 楚云墨很无奈,按照他的强硬个性,是绝不向女人道歉的,可今天他不低头,小护士再一声喊叫,那就真的麻烦了,他可不希望这事在首长那里挂上号。 秦小婉不断催促他:“喂!你快点啊,我忙着呢,别耽误我的宝贵时间。”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的脸色极为难看,明摆着他不想道歉。 她不想为难他了,说:“算了,护士妹妹……” “我姓秦,叫秦小婉,”秦小婉说:“你可以叫我小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小云。” “哦,那我就叫你小云,咦?”她笑起来:“我叫小婉,你叫小云,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小字,可见你爸妈跟我爸妈一样懒,取名字都不肯多动动脑子。” 左曼云笑起来:“是啊,小婉,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他没有想打我……” “这事你别管,”秦小婉大气地将手一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他如果还算个真正的男人,错了就敢认。如果不敢认,那他就不能算作是男人了……” 楚云墨被秦小婉这一激将,不道歉显然不行了。 “小丫头!听好!让我教教你怎么做才是敢作敢当!” 楚云墨转身向左曼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铿锵有力地说:“方小云同志,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举巴掌,虽然没有打着你,但我也要为我的不当行为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鲁莽!” 这男人,道歉的时候也像在向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一般,极为威风。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真的向她道歉了,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秦小婉说:“你道歉的诚意不够,小云不肯原谅你,所以你还得拿出诚意再道一次歉!” “是吗?”楚云墨看向左曼云的目光变严厉了。 左曼云一吓,慌忙说:“没,没,够了够了,不用再道歉了。” 秦小婉还想再说什么,一个护士跑进来:“小婉,护士长找你,要你马上去。”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秦小婉说:“我写检讨去了,小云,有事按铃。” 她收拾好体温计和血压计匆匆跑了出去。 左曼云看着秦小婉的背影,心里很为她担忧,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护士长狠狠批评? “得意了?”耳边传来冷冷的问话。 左曼云抬头看了楚云墨一眼,不说话,知道他不高兴,她尽量不招惹他。 “说话!”楚云墨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说……什么?”左曼云不能不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他是希望她向他道歉,生平第一次被人逼着向女人道歉,他面子上下不来,如果左曼云肯向他道歉,他就捞回一点尊严了。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突然向他露齿一笑,说:“老公,谢谢你救我。” 楚云墨不说话了,他本来很生气,想找个借口骂左曼云一顿,如果不是她乱说话,他会扬巴掌吓唬她吗?如果不吓唬她,那小丫头片子会逼着他道歉吗? 可这会儿看她这么乖,他又不忍心把火发在她身上了。 左曼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但因为太虚弱,还需要输几天液。 她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楚云墨不能天天守着她,只有晚上过来陪她。 这一周左曼云最大的收获,就是跟秦小婉成了好朋友。 秦小婉比她小三岁,今年二十三岁,但胆子很大,说话直来直去,而且她对蓝盾似乎很了解。 秦小婉问她:“小云,你和那个阎王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恋人?” 左曼云急忙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们队长。” “你们队长?什么队?” 左曼云想起保密条例,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她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蓝盾里的一个队长。” “蓝盾?”秦小婉撇撇嘴:“怪不得那么霸气。” 左曼云惊讶地问:“你知道蓝盾?” “我当然知道了,”秦小婉说:“蓝盾里的头儿一个比一个凶恶,这阎王大约还算好的,至少还向你道歉了。” “凶恶?”在左曼云眼里,楚云墨就是最凶恶的人了,还有人比他更凶恶? “是啊,你不知道?”秦小婉奇怪地说:“你不会才到蓝盾吧?” “我刚到蓝盾没几天。”左曼云忙解释。 “哦,难怪,”秦小婉说:“我跟你讲,蓝盾里的头儿要打人的。” “真的要打人?” “真的啊,他们用皮带抽,不听话的挨得可凶了。” “皮带?”左曼云打了个寒噤,想起楚云墨用鸡毛掸子打她的时候已经够疼了,还用皮带抽?真难以想像。 “你们的阎王队长不用皮带抽你们吗?” “他不,”左曼云摇头,扬了扬手说:“他就爱这样吓唬人。” 秦小婉笑起来:“真的啊?我还以为他真的想打你,所以逼他道歉。那看来我冤枉他了。” 左曼云也笑起来。 次日晚上,秦小婉特意向楚云墨道歉:“喂,冷面煞神,我那天错怪你了,对不起啊。我都听小云说了,她说你从不打人,只是喜欢扬着巴掌吓唬人,没想到你这人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心底还不算坏。”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没有说话,怕秦小婉又叨叨个没完,他转身出去了。 在左曼云住院的时候,楚云墨在想一个问题,他和左曼云同居了这么久,她怎么没有怀上孩子?是她的身体太差了?还是有不孕不育症? 如果是她的身体太差,那好好补一补,以后她还能怀上孩子,但假如她不能生育呢? 楚云墨觉得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是楚家唯一的男丁,父母必然盼望他能为楚家添丁进口,一旦左曼云不能生育,母亲很可能逼她跟左曼云分手。 他摇摇头,就算左曼云不能生孩子,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左曼云出院了,楚云墨把她接回来,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她买了各种补身体的东西。 他希望能让她尽快恢复健康,更希望她的身体好起来后,可以早点为他怀个孩子。 不过虽然很想要个孩子,晚上他却不敢碰她了,现在的左曼云身体太虚弱。 他拥她在怀,胀得难受都只能忍着,其实他们可以分床睡,或者左曼云回她自己的寝室睡,只要不挨着她的身体,他就没那么想了。 但他想抱着她睡,再说他还要为她补身体,在他这里做饮食比较方便。 左曼云这一次的意外吓坏了楚云墨,他仔细考虑了一下,为左曼云另外制订了一套训练方案,减少了一些高强度的项目,增加了慢跑。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他不需要左曼云有多厉害的功夫,因为他不需要把她打造成女杀手或者女保镖。 这个调查组本来就是临时的,他把左曼云调进来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等调查任务结束,他就要跟左曼云结婚,以后带她回军区做他的随军家属,他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现在他只要让她加强锻炼,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行。 在调整训练方案的同时,楚云墨还抓左曼云的营养。 每天早上,他提前起来,亲自为她熬一碗醪糟鸡蛋,里面加了红糖,医生说女人吃这些是补气血的。 然后他又赶着为她熬滋补汤,把料加进电高压锅里,定好时间,中午左曼云吃饭的时间正好赶上喝。 左曼云当然能感觉到楚云墨对她的爱和关心,她既感动又难过,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偏偏不属于她呢? 怪只怪她投错了胎,为什么要成为余瑶瑶和方世雄的女儿? 母亲不仅是小三,还是酒吧坐台小姐,背着这样的身世,她永远无法成为楚云墨生命里的一分子! 队友们看见左曼云归队,都热烈的鼓掌,这一周少了左曼云,男人们都练得没兴致了。 吃午饭的时候,上官弘说:“曼云,欧副队说你生病了,你没事吧?” “没事,已经好了。”左曼云回答。 上官弘说:“欧副队说是队长亲自送你去的医院?” “不是,”左曼云纠正:“是队长和欧副队两个人送我去的。” 她实在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她和楚云墨的关系。 “你不在的这一周,大家挺想你的。” “是吗?”左曼云脸红红地抬头看了看队友们。 “是啊,都很担心你。对了,”上官弘转过话题说:“我那天跟你说的事……” “方小云!”楚云墨走了进来,左曼云急忙起身答应。 “去喝你的药。” “是。” 左曼云端上餐具离开了。 次日是周末,早训结束,楚云墨宣布休息一天,队友们散开了。 上官弘走过来问左曼云:“曼云,你要不要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要。” 她早就想跟奶奶打电话了,第一次长达二十多天没有跟奶奶联系,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念她。 第五十一章 想念未婚夫了? 左曼云跟上官弘来到队长办公室,发现人太多了,大家都在排队等候。 她说:“我回去洗衣服,等会儿再来。” 左曼云转身走了几步,上官弘又追了出来:“曼云,那天我说的事……” 左曼云想起了,忙说:“哦,我都忘了,下午我来找你。” “好,那我等你。” 楚云墨坐在办公桌旁,眼睛盯着电脑,不时瞟一眼外面。 他看见上官弘跟左曼云进来,又看着他们出去,然后听见上官弘说:“好,那我等你。” 他的眉头不为人注意地皱了一下。 队员们打完电话一个个出去了,上官弘走过来,向楚云墨敬了个礼,说:“报告队长,我想打国际长途。” 楚云墨点点头,上官弘拿起了电话。 楚云墨很快就听出上官弘是给他妻子打的电话,他知道上官弘的妻子在m国。 上官家家大业大,在m国有一个分公司,上官弘对经商不感兴趣,他妻子倒是经商的好手。 上官弘出去了,楚云墨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上官弘三番五次找左曼云,他倒底有什么目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楚云墨了,他刚低下头,左曼云走了进来:“报告队长,我想打个电话。” 楚云墨抬头看了她一眼,仰身靠在椅子上,说:“打吧。” 左曼云走到他身旁,楚云墨问:“给谁打?” 左曼云楞了楞,说:“这个……要汇报?” 难道每个队员进来都要向他汇报给谁打电话? 楚云墨看着她:“别人不需要汇报,你需要。” 左曼云嘟嘟嘴,说:“给我奶奶打。” “打吧。” 左曼云拨通奶奶的电话,问候了奶奶,又问养父的情况,又说自己很好,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才挂断。 她正想离开,楚云墨说:“不看看有谁给你打过电话?” 左曼云站住,楚云墨把她的手机递过来说:“看完交回来。” 左曼云拿过手机打开,看见除了奶奶,王初豪和周啸同都给她打过电话,王初豪打得最多。 楚云墨已经看过她的手机了,还特意帮她把电充好。 虽然他不喜欢左曼云跟王初豪接触,但左曼云是王初豪名义上的未婚妻,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王初豪回个电话。 左曼云看见王初豪还给她发了不少短信,问她到哪里去了,说他有急事找她。 看完短信,左曼云向楚云墨敬了个礼,说:“报告队长,我还要打个电话。” “给谁打?” “给……王初豪。” “想念未婚夫了?”他的语气没有不高兴,倒有点调侃的意思。 左曼云嗔怪地瞪他一眼,说:“没有。” “打吧。”他淡淡地说。 左曼云走到座机前,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 楚云墨又调侃了:“连未婚夫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左曼云脸一红,没有回答。 电话已经拨通了,她放在耳边,听见那边喂了一声,她忙说:“初豪,是我,方小云。” “小云?”王初豪在那边叫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天天关机,我快急死了。” 左曼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在外面学习。” “你学习为什么手机要关机?” “呃,是上面的规定,我们一起学习的手机都关机的。” “哦,看来你们这学习挺神秘啊。” “是……是管理有点严,”左曼云怕不小心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忙转过话题问:“初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初豪说:“对了,我下下周过生日,我妈说要给我搞个生日派对,还说一定要接你来玩,你能来吧?” “下周?”左曼云忙说:“下周恐怕不行。” “不是下周,是下下周,星期六,你能来吧?” “我……”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这事可由不得她作主。 王初豪打断她:“不许说不来,我妈说了,你必须来。” “可,”左曼云又看楚云墨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请准假……” “你那是学习什么啊?都一个月了,连假都不让请?” 王初豪很不高兴:“小云,我跟你说,这可是我妈的要求,你必须来,听见没有?如果得罪了我妈妈,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又补充:“小云,我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讲究,很好玩的,你来好不好?” 左曼云一脸为难地看着楚云墨,楚云墨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如释重负地答应:“好吧,我来。” “好,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挂断电话,左曼云问:“队长,你是准我请假吗?” 楚云墨说:“看你的表现。” 又看表现! 左曼云不高兴地往出走。 “回来!”楚云墨喊道。 左曼云走回来:“请问队长还有什么事?” 楚云墨问:“你下午做什么?” “我下午想上街去,一会儿我就写请假条交过来。” “上街做什么?” “剪头发。” “为什么要剪?” “长了,梳起来麻烦。” 楚云墨起身走到她面前,揭下她的帽子看了看,忽然想起王初豪捋她头发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老大不舒服,说:“不准剪。” “啊?为什么?” 这人管天管地管太岁,还管到她剪头发来了。 “什么为什么?”楚云墨不耐烦地说:“我说了不准剪就是不准剪!” “可是……” “方小云!” “到!” “向后转!齐步走!” 将她赶出去再说,他不能说出不让她剪头发的理由,不想让她以为他在吃醋。 不一会儿,左曼云又回来了,递过来一张请假条,请假上街。 “还上街做什么?我说了不准剪头发。”楚云墨将请假条扔回去。 “我不是去理发,”左曼云解释:“我想去买一些东西。” “买什么?” “买……”左曼云的脸胀红了:“是女人用的东西。” 楚云墨想了想,答应了:“去吧。” 左曼云刚走到外面,楚云墨又喊起来:“方小云!” “到!” “回来!” 左曼云又嗵嗵走回来:“报告队长,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跟上官弘约着下午干什么?” 左曼云诧异地看他一眼,说:“没,我没约他。” “他约你干什么?” “他……他……”左曼云结巴起来。 楚云墨将桌子一拍:“还不说实话!” 左曼云被这声“啪”吓了一跳,说:“他……他说要我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他的……他的衣服脱线了,请我帮他缝一缝。” “缝衣服?”楚云墨将信将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左曼云眨眨眼睛:“我们没有鬼鬼祟祟啊。” 楚云墨不喜欢上官弘找左曼云,只要一看见他们说话,就认为他们是在背着他说什么,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鬼鬼祟祟的。 下午左曼云到街上去了,楚云墨跟欧静宇开车出去办事,在街上走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左曼云在一家理发店里! 隔着窗玻璃,他还看见上官弘也在里面,两个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谈论什么。 楚云墨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左曼云明明说她和上官弘没有约着干什么,可他们居然一起来上街! 他说了不准她剪头发,可她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欧静宇也发现了,他看了看楚云墨的脸色,说:“头儿,我去叫方小云出来?” 楚云墨没有说话,欧静宇就进去了。 左曼云正在跟上官弘闲聊,突然听见欧静宇叫她,说队里有事,叫她马上回去。 上官弘还躺着在理发,忙问:“副队,我是不是也要马上回去?” 欧静宇说:“不用,你理完再回来吧。” 左曼云跟欧静宇出来走到车边,问:“副队,有什么事啊?” 欧静宇说:“队长找你。” 他拉开后车门,左曼云看见楚云墨阴沉着脸坐在车上。 左曼云小心地问:“队长,你找我?” “上车!”他冷冷地说。 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左曼云不敢再说什么,爬上车在他身边坐下,欧静宇将车子开了出去。 楚云墨回头瞥了左曼云一眼,只见她还看着理发店,他觉得她心里还在想着上官弘,一下就愤怒了。 他扭头瞪着她,说:“上来!” 左曼云不解地问:“上哪里来?” “坐到我身上来。” 他要她坐在他怀里,眼睛只能看他一个人,不准再看别的男人。 左曼云却不明白他的心思,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 “我叫你上来!”他暴吼,同时伸手抓住她往怀里拽。 左曼云用力挣扎,嚷道:“楚云墨,你到底要干什么?你……” 这可是大街上,她坐在他怀里像什么样? 楚云墨冷冷地看着她,薄辱抿得很紧,左曼云只觉一身直冒冷气,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嘴唇微微颤抖,一张脸胀得通红。 她颤抖的红唇诱惑了楚云墨,他将她一把提起来,让她跨坐在了他身上。 左曼云觉得这姿势让她极为羞涩,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颤声说:“你……你要干什么?” “选择!”他说:“你主动取悦我,还是我惩罚你?” 左曼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颤抖得更厉害,说:“这……这是……车上……” 第五十二章 这只老狐狸 这不仅是车上,车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欧静宇,当着他的手下,她怎么取悦他? 不管是她取悦他,还是他惩罚她,当着第三个人,她都无法承受! “要我重复?”他的语气更冷。 “我……不……不选择……” 她眼里的泪盈盈欲滴,脸通红,嘴唇愈加娇艳! 楚云墨忍无可忍,说:“你没得选择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她。 左曼云楞了楞,他的嘴唇和她刚挨上,她的心触电般一抖,猛然将头一摆,脸别在了半边。 楚云墨的脸一沉,将她的头按过来,狠狠吻了上去。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算再过份,左曼云都可以忍下来。 但现在这车里还有第三个人,他这样强吻她,左曼云觉得就像他把她剥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她很难堪! 左曼云拼命推他,但越推,他将她吻得越紧,最后干脆把她横放在腿上,搂住她大力深吻。 这惩罚性的吻让左曼云喘不过气来,她几乎快窒息了,没有力气再挣扎,楚云墨却还吻得不松劲。 他终于放开了她,将她拉起来,继续让她跨坐在他身上,说:“回答我的问题,答错了,我再换一种方式惩罚你。” “什么……问题?”左曼云喘着气问。 被他吻了这么久,她的脸红红的,心扑嗵扑嗵直跳。 “为什么撒谎?” “我……我撒什么谎了?” “还说没撒谎?”楚云墨当真怒了:“你跟上官弘约着一起上街,为什么说没有约?是不是真的要我现在就惩罚你?” “真的没有约,”左曼云急忙解释:“我走到那家理发店外面的时候,他在里面叫我,我就进去跟他说话,刚说了两句,欧副队就进来了……” “说的什么?” “他说:‘方小云,你上街啊?’我说:‘是啊,你理发吗?’就这两句。” “这是一句还是两句?” “他一句,我一句,一共两句。” 楚云墨转了话题:“你没打算剪头发?” “没有,”左曼云摇头:“你不让我剪,我不会剪的。” 听左曼云这一说,楚云墨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问:“那你买了什么?我看看。” 左曼云“啊”地叫了一声,说:“我什么都还没有买,你们就把我拉回来了。” “那你还去不去买?” “要啊,不买怎么行?没用的了。”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下来,又叫欧静宇停车,说:“去买吧,不过我警告你,别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 左曼云忙摇头:“不会,我买了东西马上就回来。” 左曼云说到做到,很快就回来了。 她先找队长销假,楚云墨在住宿部尖刺一号,看见她回来得很快,他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说:“你不用过去了吧?” “要,我洗的衣服还没有收。” “你的衣服不是在这里吗?” “我那边也洗的有。” “毛病,为什么不全拿过来洗?” 左曼云嘟嘟嘴:“人家看见了多不好。” 楚云墨突然感到心烦起来,他们这样偷偷摸摸要到什么时候? 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手挽手堂堂正正走在人前? “滚!”他说。 左曼云看见他又不高兴了,她没法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楚云墨看着电脑心烦意乱,不断想着他和左曼云的事情,满以为很顺利的爱情,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自己深爱的女人成了他的外甥媳妇,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能把什么狠狠砸碎! 想来想去,他觉得事情似乎坏在了方世雄身上。 他早就查出方世雄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但因为痛恨方世雄和余瑶瑶的所作所为,他认为他们不配做左曼云的父母,不想让他们父女相认,所以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左曼云。 左曼云的养父发生不幸,楚云墨为了让她的心里多一份依靠,派欧静宇去找到方世雄。 欧静宇见到方世雄的时候,没有暴露他的身份,只说是受朋友委托帮左曼云调查她的生父,所以找到了方世雄。 “方县长,您女儿非常需要您的帮助,如果您现在肯帮她一把,她一定会和您相认。” “我能帮她什么?”方世雄问。 欧静宇按照楚云墨的要求,说:“您可以帮她找一份工作,比如让她进警察局上班,我知道您有门路,如果左曼云到警察局上班,对您和她都有好处。” 方世雄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要帮她?” “我是受人之托,”欧静宇想了想,说: “这么说吧,我这位朋友很喜欢您的女儿。 “他想帮您女儿和您团聚,也希望帮您女儿解决她目前面临的困境,但他不方便公开出面,所以…… “你明白了吧?” 方世雄恍然大悟地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你这位朋友一定很有本事,我真替我女儿高兴。” 如果人家没有本事,就不会查到他头上来。 左曼云的确如楚云墨所愿被方世雄弄进了警察局上班,但他却没有想到,方世雄会竭力怂恿左曼云跟周啸同相恋,却又阴差阳错被王初豪以打赌的方式得到了左曼云! 这方世雄,他可真会算计,这种人就不该相信他! “老狐狸!”楚云墨骂了一声,狠狠一拳砸在电脑桌上,桌子一阵摇晃。 楚云墨静不下心来,起身出来,到左曼云的寝室去了。 门关着,他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在他看来,他和左曼云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他不需要敲门。 楚云墨一步跨进来,看见左曼云坐在床沿上,一脸惊慌地把什么东西往pp下面藏。 楚云墨的脸一沉,手伸出来,说:“拿出来!” 左曼云更惊慌,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楚云墨抓着她的胳膊一把提起来,看见她pp下面是一条迷彩裤,还有一条豹纹短裤,从鼓着的包上,他一眼看出那是男人的…… 他立刻愤怒了,将小裤裤一把抓起来,举到她眼前,咬牙切齿地问:“这是哪个奸夫的?” 左曼云惊慌地摇头:“不是,这是你的!” “你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楚云墨用力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吼道:“我有这种颜色的短裤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 不等左曼云说完,楚云墨又抓起那条迷彩长裤,裤子前面的拉链显示这也是一条男人的长裤! 盛怒之下,楚云墨抬手一巴掌就挥了过来。 左曼云早有防备,“啊”的一声尖叫,头一低躲过去了,并快速跑到了墙角,惊慌地看着楚云墨。 被强制性训练了一个月,她多少有点长劲。 楚云墨没有打中,他也有些意外,但更怒,指着左曼云喝道:“滚过来!” 左曼云着急地说:“云墨,你听我解释,那条短裤真的是你的,但不是你穿过的,而是我刚才上街给你买的。” 楚云墨将信将疑,把地上的豹纹短裤拿起来看了看,果然还是新的,腰上的标签都还在。 但他不相信:“真的是给我买的?” “真的是,真的是。”左曼云拼命点头。 “为什么想起给我买这个?” “因为,”左曼云的脸红了,害羞地低下头:“我昨天晚上看见你那个……后面快烂了。” 楚云墨也有些尴尬了,他看不到后面,没有注意有没有烂。 他的视线一转,又拿起那条长裤:“那这又是谁的?你不会说也是你帮我买的吧?” “不是,这个,不是你的。” 这条明显短一些,楚云墨穿不合身,而且颜色已经洗得有点发白了,也不会是她给他买的新的。 “那是谁的?还不说!” 左曼云不得不说:“这是上官弘拿给我的……” “上官弘的?”楚云墨又愤怒了。 “不是,不是,”左曼云急忙解释:“是黄十的。” “黄石?谁是黄石?”他的队员里没有叫黄石的。 “黄启山,”左曼云说:“他们说他七加三等于十,所以叫他黄十。” 楚云墨差点笑出来,这帮混帐,居然给队友取绰号! 他饶有兴趣地问:“上官弘的绰号是什么?” 这两条裤子都不是上官弘的,楚云墨一下心情大好起来。 左曼云说:“下里巴人。” “为什么他是下里巴人?”楚云墨不解。 左曼云解释:“他们说,上官弘,上官红,反过来是下巴黑,所以是下里巴人。” 楚云墨笑起来,问:“欧静宇是什么?” “他是绝代单脚。” “这绰号又是怎么来的?”楚云墨奇了。 “说他的腿帅,他们羡慕忌妒恨,想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单脚跳。” 楚云墨大笑起来:“这些混帐。” 笑了一会儿,他又问:“莫易凡呢?他是什么?” “他是恐龙。” “他怎么又是恐龙了?”莫易凡长得又不丑,为什么取这么难听的绰号。 左曼云解释:“他的擒拿格斗无人能敌,几个人都干不过他一个人,他们就说他的功夫很恐怖,所以叫恐龙。” 楚云墨又笑起来,问:“你是什么?” “我……没有……” “撒谎,”楚云墨看着她:“说实话。” 左曼云的脸通红,说:“走两步。” “什么?”楚云墨没听明白。 左曼云掩着嘴笑:“我的绰号是‘走两步’。” “为什么叫走两步?” 第五十三章 我由你承包了 “因为,”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开始来的时候,每次喊集合,我都要落后两步,欧副队就喊:‘方小云!走两步!来快点!’他们就这样叫我了。” “哈哈哈哈!”楚云墨暴笑,他真佩服他的队员们,这些千奇百怪的绰号是怎么想出来的?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笑得如此开心,她也笑了,这说明关于裤子的危险已经解除了吧? “我呢?”他问。 “你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眨巴眼睛。 “我的绰号是什么?” “你没有。”左曼云的头摇得像拨郎鼓。 虽然她没有结巴,楚云墨也不相信,一声口令:“方小云!” “到!”左曼云习惯性立正站好。 “说,我的绰号是什么?” “是……”左曼云说:“大帅。” “大帅?我的绰号?” “嗯,”左曼云笑得一脸灿烂:“我们说‘大帅’来了,就是指你来了。” “为什么我叫大帅?” “因为你是老大,又最帅,所以是大帅。” 左曼云撒谎了,楚云墨的绰号并不是这个,她不敢说出他的真绰号,怕队友们骂她是叛徒。 “大胆!”他突然变脸:“你也这样叫我?” 左曼云吓一跳,慌忙摇头:“没有,我都是叫队长。” “你为什么不叫?”他的语气变严厉:“你不知道我们这是一个团队吗?” 团队就得有团队的精神,平时就应该习惯融入到团队中。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辩解:“我……我没在你面前叫,但是……” 楚云墨的视线一转,落在那条迷彩裤上:“你说这裤子是黄十……黄启山的?” “是。” “他的裤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上官弘拿给我的,他们两个住一个寝室,上官弘看见黄十的裤子线缝裂了,就请我帮黄十缝一缝,但黄十不知道。” 楚云墨拿起来,看见是裤子裆部裂了缝,怪不得左曼云和上官弘都鬼鬼祟祟的。 黄启山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男人,他的裤子裂了缝,自己不会缝,又不好意思求人。 上官弘就跟左曼云说,哪天趁黄启山不注意的时候,他把他的裤子偷出来,请左曼云帮他缝了再偷偷还回去。 但这事要保密,要不然黄启山会羞得无地自容。 楚云墨又看了看那条豹纹小裤子,说:“这个买了,为什么不放在我那边?” “我想拿过来把标签剪了,还要把缝在里面的标签都挑了,要不然扎肉。” 楚云墨明白过来,他的确错怪了左曼云,不过他是不会认错的,说:“你给我买裤子、帮队友缝裤子,都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左曼云低下头来,她知道楚云墨的怒气已经没有了,但错的还是她。 果然,楚云墨又说:“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为什么说你是帮上官弘缝衣服?衣服和裤子是两个概念,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左曼云低声回答。 如果不是上官弘叫她不要告诉别人,怕队友们取笑黄启山,她也不会这样遮遮掩掩了。 楚云墨得理不饶人:“你错了没有?” 左曼云只能认错:“我错了,对不起,以后不对你撒谎了。” “好了,快帮黄十缝好,给他还回去后,你把我的裤子拿到我那里来,”他的声音放柔和:“早点过来喝汤。” “哦。”左曼云答应了。 解开了心结,楚云墨现在心情很好,他回到一号,就忙忙碌碌为左曼云熬滋补汤去了。 目送楚云墨走出房间,左曼云的心里感到暖融融的,虽然又被楚云墨逼着认错了,她也不生气。 他就是这样独特的一个男人,能在一瞬间把你点燃,让你跟他一起熊熊燃烧,也能在一秒钟内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将你的热情化成一座冰山! 左曼云把裤子缝好,偷偷还给上官弘,又回到她房里收拾了一下房间,看天色晚了,才拿上那条新买的豹纹短裤到一号去。 楚云墨在书房里,左曼云进来说:“我已经把内标签挑出来剪掉了,我去洗洗。” “你才买的新的,洗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 “你刚才踩脏了。”左曼云跑出去用手仔细清洗干净,晾了起来。 楚云墨从书房出来,走进厨房看见汤已经熬好了,他尝了尝,味道刚合适,很鲜美,他盛好端进饭厅,叫左曼云赶紧趁热喝。 一边喝汤,左曼云一边问:“你为什么同意我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因为你乖。” 左曼云噘起了嘴:“你就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不能。” 他不说,左曼云也没有办法。 楚云墨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上的事情,绝不私下给左曼云透露。 第二周的周末,楚云墨带左曼云到医院去复查,再次碰见了秦小婉,她一见他们就嚷嚷起来:“喂,小云,你的包公队长还挺有人情味嘛,还亲自带你来复查。” 左曼云只能笑笑。 检查结果,左曼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楚云墨放下心来。 载着左曼云回去的路上,楚云墨不断瞅她,左曼云问:“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楚云墨说:“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左曼云很不解。 “没什么。” 他停了车,左曼云下车走了,楚云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背影,想叫她回来,又没有叫。 这天晚上,左曼云刚一走进客厅,楚云墨就一把抱起了她。 “喂,你干什么?” “干该干的事。” 他把左曼云抱进屋放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胡乱挑-逗了她几下,就迫不及待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医院里得知左曼云的身体好了的时候,他想要她的心情就十分急迫,只是白天左曼云到他这里来不太方便,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叫她。 左曼云知道他忍得很辛苦,每天晚上他抱着她,她都能感到硬硬地竖在自己身后的棍子,所以她理解他的迫不及待,很配合地跟他做。 楚云墨一边忙碌,一边低声问:“曼云,我们有多少天没有做了?” 左曼云的脸一红,说:“不知道。” “不准说不知道,马上算。” “我算不出来。”左曼云噘着嘴说。 “算不出来?我楚云墨的女人必须要够聪明!”他邪恶地说:“如果你不算,或者算错了,我们今天晚上就把这些天没有做的次数全补回来!” 左曼云娇嗔地瞪他:“你行吗?” “要不要试试?” “不要!” 左曼云住了一周医院,回来又养了一周身体,半个月没有行床事,这时候两个人都有极大的热情,不断翻滚缠绕,一次又一次,向最高的兴奋点冲击…… 完事了,楚云墨拿过他的短裤仔细看,果然发现后面比其他的地方薄很多,都能照见亮光了,如果再继续穿,不出十天pp上就会出现一个大洞。 他拧了拧左曼云的脸问:“你怎么发现的?有意偷-看?” “才没有,”左曼云嘻嘻笑,说:“我前天晚上无意中看见你好象光着腚似的,仔细一看才发现你这后面薄得都能看见肉了,所以上街帮你买了。” 楚云墨也笑了,吻了吻她说:“不错,有当媳妇的样子了。” 左曼云觉得这是楚云墨在夸她,也开心地笑起来。 第二天晚上,楚云墨从阳台上把左曼云给他买的那条小裤子拿过来,说:“我穿上看合不合适。” 左曼云第一次给他买小裤子,他心里很是兴奋,要知道,一个女人肯给男人买小裤子,就说明他们的关系是相当亲密的了。 楚云墨穿上了,很合身,也很舒服,他转了一圈,问左曼云:“好不好看?” 左曼云捂着嘴笑,这个白天冷漠得不近人情的队长,现在像个想得到大人夸奖的小男孩。 “不准笑!”楚云墨瞪她一眼:“快说好不好看?” “好看。”左曼云大笑:“小裤子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再好看也只有我一个人看。” “士为悦己者容!”楚云墨一本正经地说:“我只给你看,别人怎么看我与我无关。” 左曼云一直以为,“士为悦己者容”是形容女人为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打扮的,没想到这句话从楚云墨的嘴里说出来,她听着也如此顺耳。 他为她而打扮,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裤子,也让她体会到了他爱她的深度。 楚云墨极为兴奋,吻着她说:“我喜欢你给我买的小裤子,以后我的小裤子由你承包了,好不好?” 左曼云笑得满脸通红:“那我不给你买呢?” “你不给我买,我就不穿,天天挂空档。” 左曼云差点笑抽过去。 十天后,早训结束,楚云墨突然宣布,从今天开始,尖刺的短期集训正式结束,休假五天,下周一早上九点回队部报道。 这次短期集训最主要的是考查他们的政治面貌,现在看来都没有问题,这群人对贪污**都深恶痛绝。 楚云墨刚说完,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 男人们一起向她看过来,左曼云的脸瞬间通红。 骤然听见放假了,她因为太兴奋就情不自禁叫出声来,竟然没发觉她这一声喊叫极为响亮。 楚云墨扫了她一眼,说:“方小云留下,其他的解散!” 第五十四章 还笨得有理了? 大家纷纷回寝室收拾东西,上官弘看了看左曼云,又看看楚云墨,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男人们都走了,只有左曼云一个人还端端正正站在那里,楚云墨慢慢向她走过去,问:“你叫喊什么?很兴奋?” 左曼云低头不说话。 “抬起头,看着我!” 左曼云只好抬头看着他。 楚云墨问:“这五天假有什么安排?” 左曼云说:“我回家去看我奶奶和爸爸。” “还有什么?” “还有……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左曼云想了想,说:“还有,要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这事不能不说,要不然他又认为她对他撒谎了,反正他知道这事。 左曼云说完了,楚云墨还不喊她解散,只皱眉把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左曼云自己也低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不说话,左曼云只好又问:“报告队长,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报告完毕。” 楚云墨说:“今天不准走。” 左曼云不解地问:“为……为什么?” “我说了不准就不准,哪那么多为什么!” 左曼云噘起了嘴,大家都走了,却不准她走,为什么啊? 楚云墨将头一摆:“你上街去,买一些k市的特产,明天给你奶奶他们带回去。” “啊?” “啊什么?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哦,哦,”左曼云高兴地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敬完礼就可以走了。” “是!”左曼云啪地一个立正,敬礼,然后撒腿跑了。 楚云墨看着她的背影,他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但他的心里却不开心,还有一些不安。 只要左曼云没在他视线之内,他就无法对她放心。 楚云墨觉得,他和左曼云分开的这四年,让他和左曼云之间有了一些隔膜,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左曼云换了便装,走出蓝盾,坐街车到了城中心,下车后到处遛达,她并不知道k市有什么特产,所以只能一边走一边看。 走着走着,背后忽然有人喊:“喂,小云!方小云!” 她回头一看,是秦小婉,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部队医院外面。 秦小婉也穿着便装,跑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里遛达?不训练啊?” 左曼云说:“我们放假了,你呢?今天不上班?” “我是请假出来的。”秦小婉问:“你放假了怎么不回家?” “我明天回家,今天想买点本地的特产带回去,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有一些什么特产。” “嘿,我知道啊,”秦小婉将她的手一拉,兴致勃勃地说:“走,我带你去买。” 秦小婉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左曼云带到了城郊的一个农贸市场,说:“你要买当地特产,就得到这里来,不仅是正宗的土特产,还非常新鲜。” 在秦小婉的指点下,左曼云买了一大包东西,走出市场,已经十一点过了。 秦小婉说:“走,我请你吃饭。” 左曼云说:“吃饭就不了吧,下回……” “什么下回,就现在,走!”秦小婉挽着她的胳膊就走。 左曼云问:“你请了多久的假?” “三个小时。” “啊?那差不多到点了吧?” “没事,大不了回去写检讨。”秦小婉毫不在意地说。 左曼云站住:“小婉,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写检讨很烦的,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每一次写检讨都憋得头大。 秦小婉头一晃:“不烦啊,套着一个模式往下写就行了。” “这么简单?” 楚云墨可没这么好糊弄,如果他不满意,会罚她一遍又一遍地写。 “嗯,很简单。” 左曼云还是不放心,说:“小婉,要不然我们就随便吃点好了,如果你回去迟到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秦小婉想了想,说:“行,那我下次请你吃大餐,今天我请你吃k市最有名的小吃。” 左曼云怕耽误秦小婉回医院,吃得非常快。 吃完饭出来,秦小婉又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抢着把钱付了,才向她道再见。 左曼云看着秦小婉跑走的背影,心里对她很羡慕,羡慕她的快乐,她的大胆,也喜欢她的热情和爽朗。 她好奇地想,秦小婉有一个怎样的家庭背景呢?想来她一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童年,从小就有父母娇宠她,所以她胆子很大。 敢逼楚云墨向她道歉,就凭这一点,就让左曼云对秦小婉佩服得五体投地。 左曼云回到尖刺,看见楚云墨站在那里看着她。 接触到楚云墨的眼神,左曼云情不自禁一阵心慌,她真搞不懂自己,晚上跟楚云墨亲近得如夫妻一般,为什么白天一见他就会心慌。 在她眼里,楚云墨就像会分身术一般,白天的他冷漠、严厉、不近人情,晚上却热情、宽容,对她恩爱有加。 她觉得穿上军服的楚云墨和晚上不穿衣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或者说,她的心里有一种错觉,觉得晚上那个人是周云浩,那是她一直爱恋的男人。 白天这个叫楚云墨,他是队长,是严厉的教官,令她望而生畏。 左曼云不敢看他,低头走过去,队员们好象都走了,尖刺的营部静悄悄的。 当她快要从楚云墨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楚云墨出声了:“站住!” 左曼云的心一阵怦怦跳,站住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左曼云把包提起来给他看:“我买了很久的东西……” “你不饿?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吃饭?” “我吃了。” “吃了?”楚云墨眉头一皱:“吃的什么?谁让你在外面乱吃东西?”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解释:“是秦小婉请我吃饭,她很热情,我不好拒绝……” “她为什么请你吃饭?又为什么对你很热情?” “我……不知道。”左曼云觉得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要跟楚云墨说清楚似乎不太容易!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跟秦小婉吃了一顿饭而已,这也没什么打紧吧,可楚云墨却上纲上线,好象要挖出什么重大阴谋一样。 “不知道?你连人家请你吃饭有什么目的都不清楚,就敢去吃?” 左曼云无奈地向他笑:“她不就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而已嘛,还能有什么目的?” “我问你,她怎么知道你在街上?又怎么约的你?是你主动找的她,还是她找的你?” 左曼云只能耐心地解释:“她没有约我,我也没有主动找她,我在街上走的时候遇见她了……” “遇见?你不觉得你们遇得太巧了?你放假了,难道她也放假了?” “她没有放假,她是请假出来的……” “她知道你去找她,所以请假出来了?” 左曼云的头无限大,跟这个男人怎么就说不清楚? 她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看他,弯腰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啪地一个立正,流利地说: “报告队长,我乘公交车到了街上,到处找k市的特产,但我不知道k市有什么特产,也不知道在哪里买,就在街上胡乱转。 “正转着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喊方小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秦小婉。 “秦小婉说她请假出来办事,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想买k市的特产,但不知道在哪里买,她就带我到了城郊一个农贸市场,帮我选购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 “从市场出来,秦小婉说请我吃饭,我说她回去要迟到了,她说没关系,她写检讨就是了。 “她拉我去吃了k市品种最齐全味道最好吃的一家小吃,又把我送上出租车,她才急忙跑走了,我就回来了。 “报告完毕!” 她一口气说完了,看他还有什么毛病挑! 楚云墨说:“刚才为什么不一次说完?问一句答一句,什么毛病!” 左曼云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还是她错了。 “什么名字?”他又问。 “什么什么名字?”左曼云莫名其妙。 楚云墨不悦地说:“那家小吃店的名字。” “哦,叫‘回头再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云墨瞪了她一眼:“饭店就是饭店,整什么歌名!” 左曼云说:“人家叫这名,不是我取的。再说,歌名是‘从头再来’,不是‘回头再来’。” 楚云墨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没有纠正,说:“我没说是你取的,你有这样的智慧吗?” 左曼云低头嘀咕:“我知道我笨,不需要你提醒!” “说什么?大声点!” 左曼云又啪地立正,大声说:“报告队长,我说我知道我笨,不需要队长提醒!” “你笨得有理了?我还说不得你了?” 楚云墨今天是逮着左曼云的小辫子不肯放了,叨叨个没完没了:“为什么人家能想到用歌名整店名吸引顾客的眼球,你就想不到?” 左曼云不服气地说:“我又没有开店,如果我开店,我取的店名也能吸引顾客的眼球。” “是吗?那现场考考你,”楚云墨立刻说:“如果你开服装店,取什么名?” 左曼云的头再次无限大,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往天白天他冷得像块冰,一天跟她说不上十句话,今天这一会儿时间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楚云墨又补充:“一分钟之内,想不出来,你的假期取消。” 第五十五章 想让我怎么罚你 “啊?”左曼云一下急了,这个活阎王,他倒底要干什么啊?凭什么取消她的假? “十秒了!”他说。 左曼云后悔不该跟他说大话,她一个从没有开过店的人,哪里知道怎么取名字? “服装店,服装店……”左曼云一边念叨一边紧张地思索。 “还有十秒。” “有了。”左曼云急忙说:“叫‘绝代单娇’。” 楚云墨立刻想起了欧静宇的绰号,“绝代单脚”,变一个字成了左曼云服装店的店名! “理由。” “意思就是,本店的服装极具个性化,谁买了穿在身上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代单娇。” 楚云墨说:“你认为你的这个店名很有特色?” “没有吗?”左曼云紧张地说:“我觉得还行啊。” 她真怕楚云墨取消她的假。 “饭店。” “饭店,饭店……”左曼云急得抓耳挠腮,这人脑子抽风了还是咋的,没事考她这些做什么。 “还有五秒钟!五!四!三!二……” “有了!”左曼云叫起来:“我如果开饭店,就取个名字叫‘那家的菜好吃’。” 楚云墨说:“解释。” 左曼云说:“饭店只要菜做得好吃,名字取什么都不重要,如果我们的菜本来就好吃,那谁都会说:‘那家的菜好吃,走,我们到那家饭店去吃。’ “有人就会问:‘哪家,什么名字?’ “人家就会回答:‘名字就叫那家的菜好吃’。” 左曼云刚说完,楚云墨突然抬手在她头上一拍,吼道:“你吃得饱饱的,我饿到现在,以后不准出去吃独食!” “啊?你……你还没有吃饭?” “你没有回来,我跟谁吃饭?” 他的手一搂,将左曼云拥在怀里,左曼云慌忙挣扎:“别!有人看见了!” “谁看见了?” 左曼云想起放假了,队员们都走了,她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队员们都走了,楚云墨也不会缠着她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叨叨,还考她的智商。 楚云墨将左曼云放在地上的包提过来,拥着她往尖刺一号走去。 这一直是楚云墨的渴求,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在人前,悠哉游哉的漫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可惜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幸福竟然是梦想和奢求。 走上楼,左曼云吓一跳,只见欧静宇和莫易凡在客厅里,两个人一起向楚云墨行礼:“头儿!” 她慌忙从楚云墨的怀里挣出来,红着脸喊:“欧副队!莫指导!” 楚云墨扬扬手:“在家里不用多礼,吃饭吧。” 吃过饭,楚云墨跟欧静宇和莫易凡往出走,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左曼云说:“你就在家里,听见没有?” 左曼云说:“听见了。”她看着他们出去了。 她好想快点回家看奶奶,可楚云墨不让她今天走,她就毫无办法。 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她只能服从。 楚云墨突然又走了回来,说:“晚上别等我吃饭,你吃完早点睡。” 左曼云说:“你不回来吃饭?” “不。”他说完很快离开了客厅。 “你不回来,又不准我走,我一个人多无聊。”她走到窗边看着楚云墨的背影抱怨。 闲着无事,左曼云把房间打扫了,又把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洗了,楚云墨今天换下的衣服也帮他洗了。 一边忙,她一边在心里想,以前在d市卖场上班的时候,同事都爱说,女人找男人就是给自己找活干,因为从有了男朋友开始,女人就要为男人做饭,洗衣服,做家务。 她却觉得,楚云墨找了她,却是为他自己增加了不少活。 楚云墨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洗,他的房间也是他自己打扫,还为左曼云做饭、熬汤,在左曼云养身体的那一周里,他还帮她洗衣服。 唉,左曼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楚云墨是从小吃了不少苦的人,周家养父从人口贩子手里买回他后,开始对他还不错,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吃的穿的都不吝啬。 楚云墨六岁那年,周母生了一个儿子,从那以后,对他的态度就大变了,不是打就是骂,所有家务活都叫他做,如果菜炒得不好吃还不让他吃。 所以不到十岁,他就学会了做饭和炒菜。洗衣服、打扫清洁这种活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楚云墨的脾气虽然倔强,但也知道必须干活才能在周家生活,因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如果周家将他赶出去,他就可能沦为乞丐,甚至冻死或者饿死。 左曼云觉得,虽然她和楚云墨都是在养父身边长大的,但她比他幸运得多,她的养父和奶奶对她是真的很疼爱。 但她不知道,如果左家养父那时候也娶了妻子,生了他自己的孩子,那她会不会也落到跟楚云墨同样的下场? 她暗暗摇头,就算养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相信善良的养父和奶奶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的思绪又回到楚云墨身上,他终于回到他父母身边,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气了。 她庆幸他拥有了美好的前程,但他的高飞,却要以断送他们的爱情为代价! 左曼云又叹气了,这一次,她又能在楚云墨身边呆多久?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很晚,左曼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放假了,明天不用早起,可以睡一个大大的懒觉,今天晚上也就不急着上床了。 听见楚云墨上楼的脚步声,她眯着眼睛装睡。 楚云墨手里提了四瓶红酒,进来就发现屋里变了样,有的东西移动了位置,看起来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茶几边放下酒,随口问了一声,不等左曼云回答就洗手去了。 左曼云偷偷瞄了他一眼,立刻又闭上眼睛装睡。 楚云墨洗完手出来,看见左曼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他走到面前看见她眼睛眯着,不过他一眼就看出她在装睡。 他抬手按在她额头上,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跳起来喊:“你的手好冰啊!” 楚云墨沉着脸说:“看见老公回来了,不起身迎接,还装睡?” “人家想跟你开开玩笑嘛。” “吃饭没有?” “吃了,你没有吃?”左曼云看着四瓶红酒:“你要喝酒吗?我去弄菜。” 左曼云起身往厨房走。 “我吃了。”楚云墨叫住她:“不弄菜,陪我喝点酒。” “不弄菜怎么喝酒?” “喝着玩。” 楚云墨打开电脑放响音乐,优美的歌声响了起来,这歌左曼云很熟悉,歌名叫《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听着这歌,左曼云心里一阵伤感。 她十七岁那年,二十二岁的楚云墨回来,对她说:“曼云,我给你唱首歌。” 他唱的就是这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唱完了,他问:“曼云,好不好听?” 左曼云脸红红地点头:“好听。” 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明白楚云墨向她唱这首歌的意思。 楚云墨楞楞地看着她的娇颜,突然说:“曼云,我爱上你了!”揽过她就吻上了。 那一吻之后,他们正式进入了恋爱季,一年一次的相见,将思念的线拉得很长,将思念的心扯得很痛。 只有每一次见面的倾情热吻,能慰藉他们长长久久的思念。 歌声悠扬,曾经的两相思念化成了心碎和心痛,再重温这首歌,左曼云难过得想哭。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左曼云忙去搬椅子。 楚云墨打开红酒倒了两杯,说:“来!” 抬头看见她搬椅子,楚云墨说:“放下,坐这里!”他拍了拍身边。 左曼云的脸胀红了,扭扭捏捏地说:“不,我要坐椅子。” 她觉得楚云墨有阴谋,跟他坐在一起喝酒一定没好事。 “听话,过来!”楚云墨向她伸出手。 左曼云弯腰继续搬椅子。 “怎么不听话?”楚云墨走过来,将她一把抱起,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左曼云没有办法了,只能窝在他旁边。 “不听话要受罚,”他看着她:“你自己说,想让我怎么罚你?” 左曼云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眼睛眨巴了好一阵,突然凑过来,调皮地在他嘴唇上碰了碰,说:“就这个!” “用嘴?”楚云墨一脸阴谋得逞地说:“行,那就用嘴。” 他把酒端到左曼云嘴边,说:“喝。” 左曼云低头喝了一口。 楚云墨说:“喂给我。” 左曼云正在向下吞,突然听见这话,一下子呛住了,咳得喘不过气来。 楚云墨赶紧拍她的背,左曼云咳咳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第五十六章 渴望得到他的赞美 楚云墨把水杯端过来喂了她一口,说:“你急什么?呛成这样!”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这是咳嗽累的。 楚云墨端起酒杯递在她嘴边:“这次慢点,喝一口喂给我。” 左曼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傻傻的。 “怎么不动?” 左曼云低头看看酒杯,说:“我……不会。” “这都不会?看着,我教你。” 楚云墨喝了一口酒包在嘴里,把左曼云的身子扳过来,放倒在怀里,头慢慢低下,凑近她的嘴唇。 左曼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挣扎起来,但楚云墨禁锢了她,她挣扎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性感的薄唇向她贴近! 他的嘴唇终于过来了,贴紧了她的嘴,她紧张地咬紧了嘴唇。 他用手捏着她的下颔,迫使她的嘴唇张开,将嘴里的酒缓缓地注入了她的唇内。 左曼云不得不吞咽。 他继续注入,一点一点地,直到将嘴里的红酒全部注入了她的唇内,然后他的舌伸过来,轻轻一卷,和她的丁香紧紧纠缠起来。 左曼云的脸通红,心跳得怦怦怦的,她第一次知道,酒还可以这样喝! 当然,她也知道,只有跟自己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喝酒。 白天的楚云墨刻薄古板得不近人情,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现在的他,竟然会用这样浪漫的方式和她嬉戏,她既意外,又兴奋。 吻了一会儿,楚云墨抬起头问:“学会了没有?” 左曼云脸红红地摇头。 “这么简单都学不会?”楚云墨不满地说:“我楚云墨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笨!” 左曼云嘟着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笨。” 楚云墨端过酒杯说:“我再做一次,你看清楚!” 左曼云看着他把酒倒进嘴里,向她低下头来。 这一次她没有让楚云墨捏她的下颔,而是主动张开嘴唇,等待楚云墨向她喂酒。 楚云墨怕她呛着,不敢喂太急,仍然一点一点地喂,喂完酒又接吻,然后问:“会了没有?” 左曼云摇头说:“没有。” 这个并不难学,但她不好意思给楚云墨喂酒,所以拖延时间。 楚云墨将她拉起来,把酒杯放在她手里说:“你来。” 左曼云看看酒杯,又看看他,说:“你这么高,我怎么喂?” 他可以把她扳倒在怀里喂,她应该怎么喂他? “自己想。”他不高兴了。 左曼云说:“那你躺在沙发上好不好?” “不好!”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不躺,那怎么喂?” “谁说必须躺着才可以喂?”楚云墨生气地说:“你每顿吃饭是不是躺着吃的?” “不是……” “那你怎么吃下去的?” 左曼云无语地看着他,自己吃和别人喂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楚云墨突然出手,将她一把提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这样左曼云的嘴唇就跟他的嘴唇差不多高了。 他端过酒说:“喝!” 左曼云低头喝了一口。 楚云墨说:“喂给我!”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 楚云墨皱眉:“你又怎么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学不会,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左曼云摇头:“我学会了。” “学会了怎么不喂给我?”他还没有意识到左曼云在讲话。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我喝了就吞下去了。” 楚云墨哑然失笑:“你这个小馋猫!重来!” 左曼云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伸手搂着楚云墨的脖子,将嘴唇贴近他。 怕喂不进去,她的身子不断往起撑,将楚云墨压倒在沙发上,快速将嘴里的酒全喂了过去,然后学他的样子抱住他接吻。 两个人终于分开,楚云墨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那一大口酒全灌下来,他不被呛住才怪。 左曼云觉得挺有意思,嘻嘻一笑,说:“又来。” 她端过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等等。”楚云墨喊。 左曼云忙吞了问:“怎么了?” 楚云墨说:“我怎么喂你的?你又是怎么喂我的?” 左曼云眨眨眼睛说:“你用嘴喂的我,我也用嘴喂的你,没错啊。” 楚云墨在她头上拍了一掌,说:“我怕呛着你了,一点一点地喂你,喂得很慢。你倒好,一口全灌下来,你是着急把我呛不死是不是?” 左曼云缩了缩脖子,说:“我……这次慢点。” 楚云墨说:“你小心点,呛死我了,看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左曼云娇嗔地瞪他一眼,说:“讨厌。” 看着她的娇俏,楚云墨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每次开句玩话,她就总是这样娇俏地瞪他,特别可爱。 楚云墨动情地抱住她吻了吻,说:“来,继续。” 左曼云喝了酒,小心地喂给他,总算达到了他的满意。 两个人你喂过去,他喂过来,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两瓶红酒见底了。 左曼云醉了,她喝了有一瓶多,头晕乎乎的,脸上红得非常鲜艳。 酒精让她兴奋起来,潜藏的活跃因子这会儿纷纷钻出来,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胡乱摸,嘟着嘴唇说:“老公,我想吻你。” “吻吧。”楚云墨向她转过脸。 她吻了又吻,说:“老公,我想要……” 楚云墨把她的手拉出来,说:“看看你,喝一点酒就变成什么样子了?到处乱摸,你羞不羞?” “我要!我要!我要嘛!”左曼云撒娇地喊。 她真的醉了,如果不是醉了,她不会有这么大胆。 “好了,乖,”楚云墨好脾气地哄着她:“你先玩会儿,等我把这两瓶酒喝完。” “你喝吧,我玩我的。” 她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嘴唇在他的胸膛上不断亲吻,两手也上下游走,撩拨着楚云墨的激情。 楚云墨怕左曼云醉得失去了知觉,后面就不再让她喝了,由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这样的左曼云是他从未看见过的,热情似火,妖媚可人。 他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抚摸她发烫的脸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慢慢喝着。 软玉在怀,美酒佳人,楚云墨觉得他这会儿过的就像神仙般的日子,说不出的惬意。 左曼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她抱着楚云墨的脖子,仰着头问:“云浩,我漂不漂亮?曼云漂不漂亮?” 喝多了酒的楚云墨没在意她叫的是他旧时的名字,他吻着她说:“漂亮,我的曼云最漂亮。”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曼云很漂亮吗?” 平时越内向的女人,心里越渴望有人夸自己,左曼云也不例外,她特别希望得到心上人的赞美。 “真的。”楚云墨也喝多了,他的夸奖之辞极为吝啬,能说出“我的曼云最漂亮”这句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左曼云放开楚云墨,伸手脱掉了睡衣,又问:“云浩,我现在还漂不漂亮?”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现在左曼云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罩衣和蕾丝小裤。 她原本如雪一样白的肌肤被红葡萄酒染红,白里透红的肤色看在楚云墨眼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眩目得让他呼吸不畅。 左曼云偏着头看着他,撒娇地追问:“我漂不漂亮,漂不漂亮嘛?云浩,你说话啊!” “漂亮!”楚云墨调匀呼吸,轻轻一笑,说:“很漂亮。” “真的吗?”左曼云开心地笑起来,说:“我想跳舞,我去跳个舞。” 楚云墨宠溺地说:“去跳吧。” 左曼云跳下沙发跑到客厅中央,张开双手转圈,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楚云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左曼云,认识左曼云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高调地在他面前展示她完美的身姿! 楚云墨一边欣赏左曼云的舞蹈,一边喝酒。 他本来是想为左曼云制造一些浪漫,让她度过一个开心的夜晚,让她永远忘不掉他们之间的过往,让她下决心留在他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他。 但没想到酒后的左曼云如此妖媚和可爱,她就像被下了某种药物一般,浑身都散发着激情和**。 从第一次吻她后,他们正式进入热恋,相恋四年,左曼云在他面前一直很羞涩,从没有主动吻过他,最多就拉拉他的手。 每一次的接吻,都是他占主导地位,所以他从不曾见过她有这样大胆的举动。 左曼云一边旋转一边说:“云浩,帮我拍张照好不好?把我最漂亮的样子拍下来。” “好。”楚云墨拿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咔咔咔给她照了好几张。 左曼云停下来,说:“我看看。” 楚云墨把手机递给她,左曼云看着自己的照片,没有一点羞涩,喝醉了的她现在只有兴奋。 她说:“好看,好看,我还要跳,云浩,再帮我拍几张。” 左曼云跑到电脑面前换了音乐,摇滚舞曲响了起来,强劲的音乐节拍让楚云墨的心脏也随之颤动。 在这节奏强劲的舞曲声中,左曼云疯狂地扭摆起来。 楚云墨默默地看着她,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放,从未见过她如此不害羞。 今天晚上的左曼云,颠覆了她在楚云墨心里二十多年的端庄形象。 她似乎一夜之间被魔法附了身,从高贵淡然的天使,蜕变成了乱人心神的妖精! 她的全身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魔力,眼神里有着致命的妖娆。 第五十七章 难舍难分 对于楚云墨来说,此刻左曼云的一频一笑,都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向他深情地召唤,召唤他向她靠近! 他本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诱惑她深爱他,现在他却反被她诱惑了。 他相信,这一个夜晚对他来说,才是永生难忘的! 左曼云疯狂地跳着**的舞蹈,舞姿大胆而奔放,但楚云墨看得出来,她的舞蹈动作一点也不专业,是真正自编自创的原生态舞蹈! 这种随性而跳的舞蹈,是对长久生活压力的一种释放,她的狂热奔放,更像是生活重压下的苦苦挣扎。 楚云墨知道,从小到大,左曼云的心里积累了太多太重的压力! 她的亲生父母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的童年带来任何欢乐,相反,还让她一直背负着他们带给她的耻辱! 左曼云的舞步渐渐凌乱,摇摇摆摆起来,一张脸红得惨不忍睹,她真的醉了。 “我想睡觉。”她说,身子往地上滑。 楚云墨起身跑过去,将她抱起来吻了吻,说:“曼云,我爱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很痛,她这挣扎的舞蹈让他的心揪得很紧。 左曼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手指按着他的嘴唇娇媚地笑,有气无力地说:“云浩,我也爱你,我们是两朵云,两朵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飘。” 这是以前楚云墨说过的话,他说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说明他们很有缘份:“我们是两朵云,两朵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飘。” 所以回到生父身边后,他改回了父亲的姓,改了名字,却依然在名字里保留了“云”这个字。 楚云墨搂紧左曼云,看了她这样的舞蹈,他更为她心痛,想给她更多的爱。 酒已经全部喝完了,楚云墨也有了浓浓的醉意,他将左曼云拥在怀里吻了又吻,说:“曼云,我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不是喝了太多的酒,这样深情挽留的话,他一定说不出口。 如果左曼云在清醒的时候听见这句话,心一定会发软,但现在醉得晕乎乎的她搞不清楚状况,只嘟哝着说:“谁要走?我要睡觉了。” “好,我们去睡觉。”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进了卧室。 左曼云这一晚上的奇特表现,早已经让楚云墨忍无可忍。 他们开始了最热烈最浪漫的双人舞,这一夜的抵死缠绵,两个人都倾尽了极大的热情。 楚云墨带着左曼云走向一波又一波**,左曼云的表现更主动,她不知疲倦地索取着他的爱,直到他们都筋疲力尽!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她体内的酒意还没有散发干净,这酒精让她还有很强的**。 看见楚云墨还睡得很熟,性感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揭开棉被看了看他,咧嘴一笑,爬了上去。 楚云墨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左曼云爬在身上,他好笑地看着她:“你这瘾是不是太大了?” 左曼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看。” “好,我不看,你自己努力。”楚云墨闭上了眼睛。 左曼云已经想不起她跳舞的事情了,只记得昨天晚上跟他嘴对嘴喂酒的情景,不由感到有点害羞,同时又觉得很甜蜜,忍不住贴上去吻他。 楚云墨也回吻她。 左曼云的手指在他的胸部划来划去,说:“昨天晚上好好玩哦,我从不知道酒可以这样喝。” 楚云墨突然推开她,说:“好玩?” 左曼云眨眨眼睛,点头说:“很好玩啊。” 他的脸色一沉,将她一把提起来放在旁边,坐起来严厉地说:“左曼云,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跟第二个人这么喝酒,我卡死你!” 左曼云胆怯地看着他说:“我不跟别人喝,只跟你喝。” “真的?” “真的!”左曼云忙不迭地点头,又举起手说:“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楚云墨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拉下她的手说:“发什么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 “我不会忘记的。” “好了,”楚云墨说:“你这次要离开我几天,希望你不会犯错误。” “我……不会。” 楚云墨的手伸过来,拥着她说:“如果你想做那事怎么办?” “哪事?”左曼云不解。 楚云墨翻身进入:“这事。” 左曼云的脸一红:“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我没看见你就不会想。”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他邪恶地一笑,说:“如果想做,就早点来,我会满足你。” 左曼云脸红红地“嗯”了一声。 吃过了早饭,左曼云准备出门,提着包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有,”楚云墨走过来说:“跟初豪解除婚约。” 左曼云一楞:“不……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你舍不得他?” “不是,”左曼云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是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这个日子对他和他妈妈来说都是很开心的日子,如果我说这事,他一定很扫兴,他妈妈也会不高兴。” “你不跟他解除婚约,我不高兴!”楚云墨沉着脸说。 左曼云放下包,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吻他,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这事不能太着急,反正你放心,我一定会解除的。” “我要具体的时间表。” “你给我写的契约上不是说三个月吗?这才一个月,还有两个月,那时候我跟他说一定没问题了。” 楚云墨的脸色仍然很阴沉,他们的婚约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不能放心。 左曼云又说:“他的生日派对一定会来不少漂亮女孩,我帮他看看,有合适的就叫他赶紧追,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你叫他追,他就会追?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听你的话?” “我没认为他会听我的话,我可以劝他啊,反正……” “好了,别说了,”楚云墨心烦地打断她:“听我说。” 左曼云眨眨眼睛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 楚云墨也知道,在王初豪的生日派对上叫他们解除婚约不现实,所以这事只能暂时往后推。 “听好,”楚云墨严肃地看着她说:“你这一次可以不解除婚约,但两个月内,你必须解除。” “嗯,”左曼云用力点头:“我保证。” “还有,”他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参加生日派对的时候,不准提前去……” “不准提前去?那我……” “别打岔,听我说完!”他声音抬高。 “是!”左曼云敬了个礼,样子有点调皮。 楚云墨严肃地说:“星期六上午到,下午必须回你家,不准在那里过夜。” 左曼云眨眨眼,等他说完。 “不准喝酒,不准和初豪手拉手,不准他碰你的头发,不准让他搂你的腰。 “不准跟那个周啸同眉来眼去,不准向男人抛媚眼,不准和其他任何男人接触……” 左曼云一脸认真地听他把几十个不准念叨完了,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听清楚了。报告队长,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楚云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说:“从离开尖刺开始,你必须每天在心里念我的名字,念一声云墨,再念一声老公,说我爱你。早上起床念十遍,中午、下午各念五遍,晚上睡之前念十遍……” 左曼云再也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出声来:“和尚念经啊?” “不准笑!”楚云墨瞪她一眼。 左曼云努力憋住。 楚云墨又严厉地说:“左曼云,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再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左曼云说:“报告队长,你放心,我不会乱来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再吻吻我。” “哦。”左曼云立刻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就吻。 她没吻多久,就被楚云墨反抱住吻起来,吻得极有深度,也很有力度。 吻了很久,他放开她,捏捏她红彤彤的脸说:“走吧,我送你到机场。” 楚云墨载着左曼云没有到机场,而是到了市中心的服装城。 左曼云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楚云墨说:“买套好点的衣服,别给我丢脸。” 试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才找到一件适合左曼云穿的大衣。 左曼云说:“你要买一件吗?” “你给我买?” “嗯,”左曼云点头:“我买。” “行,去帮我选吧。” 左曼云帮楚云墨选了一件衣服拿过来。 他刚穿上,导购就笑起来:“这两套衣服很配套,像情侣装,适合你们穿,你们两个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真是天生一对啊。” 听着导购这话,楚云墨的心里很舒服,说:“就这件吧。” 楚云墨开车把左曼云送到机场,一直送进候机厅,左曼云说:“好了,你回去吧。” 他说:“我看看。” 左曼云问:“看什么?” 他捋了捋她的头发,左曼云的头发长长了,已经留成了直发,她扎个马尾垂在脑后。 他说:“我再说一次,不准剪头发,听见没有?” “听见了。” 楚云墨满意地捧了捧她的脸,说:“长发漂亮。” 他转身往出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从包里拿出左曼云的手机递给她:“带上手机。” 第五十八章 不准比他先挂电话 左曼云接过来装进包里。 楚云墨又拿出另一部手机递给她:“这个,是我们两个单线联系的,里面输入的手机号是我对你专用的号码,每天用这个手机至少给我打两次电话,不管我接没接。” 左曼云拿过手机说:“那你为什么不接?” “没空,”他又补充一句:“有空的时候我会接,我没时间给你打,你主动点。” “哦。” “好了,我走了,”他一边往候机厅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两天后见。” 左曼云说:“拜拜!” 楚云墨出去了,左曼云才回过神,自言自语地说:“他说两天后见?说错了吧,我要星期一才回来。” 她扳着指头数:“今天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就算星期天回来,也是三天后吧,怎么会两天后见?” 左曼云回到了家里,奶奶很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不断说:“曼云啊,你这到底出的什么差啊?人黑了这么多,也瘦了,是不是很累?” 左曼云的确比以前黑瘦了一点,整天在冷风里集训,自然会变黑,瘦则是因为肌肉经过锻炼长紧凑了。 她笑着说:“我没事的,奶奶,您看我现在多结实。” 她换了一件家居服,从包里把给奶奶买的k市特产一样一样取出来,一边取一边向奶奶介绍,正在忙,听见一阵音乐声。 这旋律她太熟悉了,情不自禁跟着哼哼起来: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哼了两句,她喊:“奶奶,您的手机响了。您的来电音乐换了?” 奶奶从包里拿出来,说:“没有啊。” “咦?那是哪里的音乐在响?” 奶奶说:“是你的手机吧。” “我手机不是这音乐,”左曼云拿出她的手机看了看说:“没有响。” 她四处张望,发现是她刚刚脱下的外套包里在响,忙走过去从包里摸出来一看,是楚云墨给她的手机。 屏幕上两个字跳跃不已,看见这两个字,她一阵脸红。 楚云墨把他的号输的是“老公”的名字。 左曼云回头看了看,奶奶正在忙着收拣她买回来的东西,没有注意她。 她走到窗边,按了接听键,屏幕上出现了楚云墨的脸,这竟是一部可视电话! 楚云墨眼神严厉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看见他的眸子,左曼云的心里就发慌,她想他一定也能看见自己,急忙解释:“我把手机装在衣服包里了,刚才换了件衣服,没有听见。” “你到家了?”他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似乎在打量她周围的环境。 “嗯。” “到多久了?” “刚到一会儿。” 他停了停,说:“叫我。” 左曼云的脸通红,低声说:“我在跟奶奶说话。” “奶奶身体好不好?” “好。” 过了一会儿,他说:“晚上给我打过来。” “哦。”左曼云手指一摁挂断电话,楚云墨的脸消失了,左曼云长舒了一口气。 手机马上又响了,“老公”两个字跳跃不已。 她只得接了,看着他深黑的眸子,小声问:“还有什么事?” “不准比我先挂电话!听见没有?” 左曼云翻了翻白眼,什么毛病,还不准比他先挂电话! “你再翻白眼试试!”他狠狠瞪着她。 完了,她忘了他能看见自己。 “我……我……”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了?” “忘记你能看见。” “如果我看不见,你是不是就一直对我翻白眼?” “没有。” 楚云墨不再跟她废话:“晚上给我打过来!”他咔地挂断了。 左曼云看着他的头像消失,屏幕变黑了,她才狠狠翻了几个白眼,嘟囔着说:“就翻,就翻!你看不见,我还能不翻?哼!” 左曼云想到精神病院去看父亲,但太远了,现在去有点晚,她决定明天再去。 她先到医院去看被父亲砍伤的那位伤者,不料护士说,那人已经死亡了。 左曼云一呆:“怎么没有通知我?” 护士说:“这事你去问院长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左曼云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告诉了她情况。 原来,上一次医院接到通知,要求把这位伤者的所有费用全部免除后,院长就知道左曼云一定搭上了什么关系,他很快得知是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的秘书办的这件事。 所以伤者过逝后,伤者的家属索要一百万的赔偿,院长就给那位秘书打了电话。 他不知道秘书是怎么处理的,反正伤者的家属没再吵闹,就让尸体火化了。 走出医院,左曼云立刻给生父方世雄打电话:“方叔叔,您知不知道医院里那个……” “知道,知道,你周叔叔跟我说了,这事是他解决的。” “他怎么解决的?他报的帐吗?” “哦,这笔钱他没法报,是用他自己的钱给的。” “周叔叔给的钱?”左曼云惊讶地问。 “是啊,小云,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周叔叔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在疼爱啊,所以你以后跟初豪结了婚,一定要记得报答你周叔叔,比如在你公公面前帮周叔叔说说好话什么的,明白了吗?” 方世雄后面还说了什么,左曼云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她必须马上把这笔钱还给周志达,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绝不能让这个高官替她给钱。 再说,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凭什么帮她支付这么大一笔钱? 只是要还这一百万,只能动用楚云墨卡里的钱,因为她自己显然拿不出来。 左曼云想了想,决定跟楚云墨商量商量,于是又给楚云墨打电话,但他没有接。 她不知道是他忙,还是他不喜欢她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他给的那部可视手机还放在家里。 晚上,左曼云等奶奶睡下后,她躺在被窝里给楚云墨打电话。 楚云墨很快就接了,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脸:“叫我。” “云墨。” 楚云墨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再叫错,明天就给我滚回来!” 左曼云只能改口:“老公。” “嗯,睡觉了?” “正准备睡。” “想我没有?” “想了。” “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样想的。” “哪样?说清楚。” “就是……”左曼云觉得这个要说清楚不太容易:“反正就是我在心里念你呗。” “怎么念的?” “云墨,老公,我爱你。云墨,老公,我爱你。就这样念的。”左曼云说着,脸红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对楚云墨说:“我爱你”! 那天酒醉的时候她说过什么,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楚云墨总算有点满意了,又问:“念了几遍?” “五遍啊。” “我叫你念五遍,你就只念五遍?就不能多念几遍?”他又开始责备她了。 “我……” “我什么我?晚上的十遍念了没有?” “没有。” “现在念。” “啊?” “行动!” 楚云墨实在很喜欢左曼云说爱他,虽然这句话是他逼她说的,他照样爱听。 左曼云不能不按照他的要求做,本来她就倔不过他,何况现在还有事要求他。 “云墨,老公,我爱你。” “停!”楚云墨改变了主意,“剩下的九遍你睡的时候再念。” 这样好听的话不能一次听完了,让她每天对他说一次就够了。 “哦。”左曼云没有追问原因。 “你下午给我打过电话?” “嗯。” “为什么不用这部手机?” “我那会儿在街上,没有带这个手机。” “有什么事?” “那个,嗯,就是……”左曼云忽然觉得说不出口了,她已经用了他那么多的钱,现在还开口要一百万,她感到自己很过份。 “口词不清,结结巴巴的,什么毛病?重来!”他竖起了眉毛。 左曼云组织好语言,说:“医院里那个人死了。” 楚云墨立刻问:“他们在找你的麻烦?” “没有,他们要一百万……” “给他们,”楚云墨说:“我给你的卡上不是还有钱吗?不够?” “够了,但是,这钱周副秘书长已经帮我给他们了。” “周志达?他帮你给?”楚云墨立刻想起了那个小白脸周啸同。 因为亲眼看见了周啸同向左曼云求婚,他心里对他很反感,因此对他父亲也没有好感了:“他凭什么帮你给钱?” “那个人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他就……” “明天马上把这钱还给他!听见没有?” “听见了。” “你明天早点到y市,直接到周家把钱还给周志达,不准跟那个周啸同眉来眼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吻我。” 左曼云连白眼都不敢翻,乖乖贴在屏幕上吻了吻他冰冷的嘴唇。 “乖,睡吧,睡之前念十遍。” 屏幕黑了,左曼云长呼一口气,说:“无赖,我已经对你念了一遍了,还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听不见。”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看着“老公”两个字,左曼云很无奈,难不成他会读心术,知道她在抱怨? 按了接听键,她看着他的头像甜甜一笑:“老公,还有什么事?” 第五十九章 你一点都不想我? 楚云墨眉头一皱,问:“你刚才在说我什么坏话?” 她笑得这么殷勤,明摆着心里有鬼。 左曼云吓一跳,拿下手机看看,难道这手机有窃听器,他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 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我……我只是说着玩的。”左曼云辩解。 “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 “把你刚才说的重复一遍!”他的声音变严厉:“错一个字,你明天就给我马上归队!” 左曼云只得重复:“我说:无赖,我已经对你念了一遍了,还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听不见。” 楚云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虽然明知道他远在千里之外,但看着他的头像,她依然很紧张。 见楚云墨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左曼云急忙说:“我只是说着玩的,不会不念的,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念给你听:云墨,老公,我爱你!云墨,老公,我爱你……” “好了,”他打断了她:“明天不要到y市,后天去,后天到y市先到周家把钱还了,再到初豪家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 “好了,睡觉。”他咔地挂断了。 左曼云看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说:“就算我不念,就算我不说,谁又能说我就不爱你?” 她把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就算有,她也不认识,她这个从后门进入警察局的新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户籍民警,对监控类的东西一窃不通。 事实上楚云墨也没安什么窃听器,只是左曼云突然主动叫他一声老公,还笑得那么甜,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让他起了疑心,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次日早上,左曼云还在睡梦中,手机响了。 她闭着眼睛拿过手机贴在耳边:“喂。” 来电音乐还在响,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手里拿的是楚云墨的“专线”,现在响的是她那一部。 她换过手机,看见是王初豪打的,接了:“喂。” “小云,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你回来了?”王初豪惊喜地说:“那快来,到我家来。” “啊?今天啊?你不是说星期六才是你的生日派对吗?今天才星期五啊。” “是明天,但我想见你啊,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望眼欲穿地盼着你回来,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赶紧到我家来!” 左曼云犹犹豫豫地说:“今天不行啊。” “怎么了?” “我刚到家,要陪我奶奶上街去买一些东西。” 楚云墨不准她提前去,她只好对王初豪撒谎。 “这样啊,”王初豪扫兴地说:“小云,我都想死你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左曼云楞了楞:“初豪,你不是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普通朋友就不可以想了?”王初豪说:“再说,我们早就不算是普通朋友了吧,至少也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相互想念不是很正常的吗?” “哦。”左曼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感到王初豪当初说对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喜欢,似乎说的不是真话。 他难道真的爱上她了?不可能吧! 王初豪说:“小云,那你什么时候才来?” “明天,我明天一定会过来。” “那早点,九点之前到。” “九点之前?太早了吧。” “不早,就这么说定了。”王初豪挂断了电话。 左曼云发了一会儿楞。 “曼云!”奶奶在叫她。 “哎!” “起来吃饭了。” “好的,我马上出来。” 吃过早饭,左曼云跟奶奶到精神病院去看父亲,父亲的眼神是呆滞的。 左曼云觉得他的精神分-裂症真的治不好了,父亲再也不能跟他们一起正常地生活了,她心里一阵难过。 从精神病院出来,左曼云挽着奶奶在街上转,一边走一边跟奶奶闲聊。 这种感觉很温馨,就像以前在d市的时候一样,她休假的时候总是挽着奶奶逛街。 奶奶说:“曼云,你这次放几天假,抽时间去看看你生父吧,我们家能渡过难关,多亏他帮忙。” “嗯,我明天就去。” 奶奶又说:“曼云啊,你年龄不小了,如果不是我们拖累你,早就应该成家了,你看看有合适的男人,就处一个吧,不管对方有钱没钱,只要人实在就行。” 左曼云的心里一阵难过,因为方世雄要求她对王家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她和王初豪订婚都没敢让奶奶参加。 她点点头说:“奶奶不用担心,我正在积极寻找呢,只要有合适的男人,曼云一定不会放过。” 奶奶说:“这就好,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别的没啥指望,就盼着你订婚、结婚,我就能阖上眼了。” “奶奶!”左曼云撒娇:“不许说丧气话,您还得帮我带孩子呢,我可弄不来小孩。” 奶奶笑着说:“好,好,我负责帮你把孩子带大,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左曼云甜甜地笑。 她知道奶奶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只要她幸福,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给老人这样一个安慰呢? 回到家里,跟奶奶吃完饭,左曼云把奶奶床上的被套和床单拆下来洗了,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终于忙完了,左曼云拿出手机给方世雄打电话:“方叔叔,我想把钱还给周叔叔。” “你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方世雄不解地问。 “我向朋友借的。” “你向别人借也是借,向周叔叔借也是借,不是一样的吗?” “我觉得欠周叔叔的不大好,所以想还给他算了。” 方世雄沉吟片刻,说:“那随你吧,你想还就还。对了,曼云,你要到我这里来玩玩吗?” 左曼云歉意地说:“对不起,明天是初豪的生日,后天我又要上班了,所以……” “后天?后天不是星期天吗?怎么会周末上班?” “星期天不上班,但我必须后天就到k市去,星期一上班才不会迟到。” “哦,”方世雄转念问:“你在k市学习?” “是的。” “哦,哦,那没事,工作要紧,以后有空来玩。” 挂断电话,方世雄自言自语地说:“左曼云在k市学习什么?” 晚上,左曼云想着明天就是星期六了,要先到周家还钱,不能睡过头了,她跟奶奶吃过晚饭,就早早爬上床睡了。 《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的歌声响了很久,左曼云终于惊醒了。 她急忙抓过手机打开,楚云墨看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皱眉问:“已经睡了?” 左曼云张了个呵欠,说:“是啊。” “怎么睡这么早?” “我明天要早点起来。”左曼云揉着眼睛问:“你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楚云墨停顿了一下,说:“今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左曼云想起他要求她每天早晚给他打一次电话,不由吐吐舌头,说:“我跟奶奶玩得太开心了,就忘记了。我明天一定记得。” 楚云墨没有为难她,说:“睡吧。”挂断了电话。 左曼云后怕地拍拍胸口,说:“咦?他今天怎么这么善良,都没有骂我。” 被他骂习惯了,突然不骂,她反倒觉得很奇怪。 早上她又是被来电音乐吵醒的,王初豪催她:“小云,快起来,九点必须到。” 左曼云答应着挂了电话,看见还不到五点,不由嘟哝道:“这个急性子。” 又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了,听见厨房里传出洗锅的声音,知道奶奶已经起来了,她也赶紧爬起来。 穿好衣服,她给楚云墨打电话,电话通了,过了一会儿,楚云墨才接:“什么事?” 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睛还眯着,不由吐吐舌头,说:“吵醒你了?” “嗯。” “哦,那你睡吧,我挂了。”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起来了。” “要出发了?”他睁开眼睛看看,说:“才五点,急什么?” “不是,我跟奶奶做饭,吃了饭才走。” “哦,去吧。”他挂断了。 八点半,左曼云到了周家,周志达推辞了一阵,还是答应左曼云把钱还给他,两个人在网上完成了转款,左曼云再三向周志达表示了感谢。 周志达客套了几句,说:“今天初豪过生日,你要去吧?啸同已经过去了。” “哦,我一会儿就去。” 左曼云以为周啸同还在睡觉,没想到他已经到王家去了。 “好,好,那你早点去,初豪一定等急了。” 左曼云走出周家,王初豪打来了电话:“小云,你到了没有?” “我到y市了。” “在车站吗?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她不想让王初豪知道她来给周志达还钱的事。 “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左曼云到王家的时候,王初豪果然在门口等着,周啸同也在。 这两个好朋友虽然在一起,但表情截然不同,王初豪一脸灿烂,周啸同则满脸忧郁。 看见左曼云从车里出来,王初豪快步跑过来,张开双手跟她拥抱,左曼云急忙躲闪。 楚云墨的几十个不准,就像紧箍咒一样,让她不敢违反。 王初豪一把拉住,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让人看出来了。” 第六十章 你敢嫌我老了? 左曼云的身体一僵,正在不知所措,已经听见了楚玉梅的声音:“小云到了?怎么不给初豪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左曼云不敢动了,当着楚玉梅,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暴露她和王初豪在假恋爱。 好在楚云墨没在这里,现在她和王初豪拥抱一下关系也不大。 楚玉梅拍了拍左曼云的肩,说:“一个月没见,你头长这么长了?” 王初豪的眼珠一转,说:“妈,您和啸同先进去,我带小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他拉上左曼云就走,来到附近一家理发店,不由发说把左曼云按坐下,对理发师说:“帮我女朋友把头发修一下。” 左曼云忙说:“不用了,我前几天刚修过。” 王初豪没有理她,对理发师比划着说:“帮她这样剪,越短越好。” “不行!”左曼云急了,楚云墨说过不准她把头发剪短,还说她留长发才漂亮,她无论如何都要为他留长发。 “你别动。”王初豪用力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剪短发最漂亮,我最喜欢看你留短发的样子。” “我不剪!”左曼云很生气。 这两个男人,一个要她留长发,一个要逼她剪短发,他们到底什么毛病?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的头发? 她扯下理发师围在她脖子上的围脖,挣开王初豪的手起身往出走。 “小云!”王初豪一把拉住她:“不是我要你剪短,而是我妈。” “你妈?”左曼云楞住。 王初豪点头:“我妈不喜欢女孩留长发,她说女孩子留短发显得干净清爽,有精神,你看她永远都是一头短发。” 左曼云的脑海里掠过楚玉梅的发型,她的确一直是一头短发,十分干净利落。 “所以,”王初豪拉着她恳求地说:“以后你留什么发型没有关系,但今天你一定要剪短,就当是帮我的忙,今天我是寿星,你尊重我一次,好不好?” 左曼云无法拒绝了,她本就是一个极善良的女人,王初豪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她,她实在不忍心让他为难。 王初豪见她不再坚持离开,立刻拉她回到座位上,在左曼云忐忑不安中,一头漂亮的直发被剪掉了,成了齐耳短发。 头发弄好了,左曼云站起来,王初豪仔细看了看,又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说:“很帅。” 左曼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很帅,像个俊俏的小男生。 可是楚云墨不喜欢,想着楚云墨发怒的样子,她就不寒而栗,星期一应该怎么面对那个霸道的男人? 她低低一叹,事到如今,想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初豪拉着左曼云回到王家,不断跟他的朋友打招呼、聊天,走进大厅,左曼云突然耳尖地听见楚玉梅喊:“云墨!你怎么才到?” 她对“云墨”这两个字特别敏感,虽然楚玉梅喊的声音并不大,连王初豪都没有听见,她却听见了。 她打了个激灵,楚云墨来了?不会吧? 她慌忙回过头,只见大厅门口出现了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那冷凝得如千年冰山似的表情,不是楚云墨还能是谁?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一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楚云墨会来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她急忙转过身避开楚云墨的视线,背上冒出了冷汗,刚剪完头发就和楚云墨相遇了,她怎么办? 楚云墨迈着稳健的步子大步向楚玉梅迎过去,他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左曼云躲在人群后面,又背向着他,头发剪短了,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楚云墨和楚玉梅两姐弟亲热地聊着天,楚玉梅说:“云墨啊,以前一年都难得请你来一次,这段时间看来你不太忙,初豪一个晚辈的生日还能请动你。 “你不知道,他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忐忑不安,怕你拒绝他,所以当得知你答应来的时候,他都欢喜得跳起来了。 “你有时间还是多来走动走动吧,我们就这么两姐弟,也没个多余的兄弟姐妹,应该走亲近一点,是不是?” 楚云墨微笑答道:“姐姐说得对,我以后会经常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楚玉梅转过来喊:“初豪,你舅舅来了,还不过来打招呼?” “哎,来了!”跟朋友聊天的王初豪这时候才听见。 他答应了一声,赶紧拉左曼云:“快,我舅来了,我们过去招呼他老人家。” 左曼云心知躲不过去了,低声说:“你不是说你的生日派对只有年轻人吗?怎么会来了个老人家?” 左曼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k市机场的时候,楚云墨要说:两天后见! 原来,那时候他已经接到王初豪的邀请了。 但可气的是,楚云墨一点都没有透露,说他要来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现在他的突然出现,给了左曼云一个措手不及。 王初豪失笑了:“小云,你不会忘了吧,我舅舅只比我大三岁啊,他难道不算年轻人?” 左曼云心里愤怒:既然是年轻人,你又为什么称呼“他老人家”? 王初豪的笑声吸引了楚云墨,他很快转过头来,一眼看见左曼云的头发,脸色顿时一沉,紧接着视线又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脸色更难看了。 左曼云慌忙想抽出自己的手,但王初豪握紧了,她挣不开,一颗心扑嗵扑嗵狂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楚玉梅走了过来,问:“初豪,笑什么呢?” 王初豪一边笑一边说:“我那天给小云打电话,说我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参加,叫她不用拘束,她今天看见舅舅竟然大吃一惊。” 楚玉梅也笑起来,说:“小云,舅舅虽然是长辈,但从年龄上来说,他仍然是年轻人,所以你们不用拘束。” 楚云墨听见这话心里更不舒服,哼!左曼云!你敢嫌我老了? 如果现在在尖刺,他非得好好教训左曼云一顿不可,至少也要罚她围着训练场跑十圈,晚上再狠狠收拾她! 现在是没办法出气,反正这笔帐他得给她记着,回去了再慢慢跟她算。 敢嫌他老,这女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看见楚云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很心慌,不断想将手从王初豪手里拖出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刚要抽出来,他就又握紧了。 王初豪说:“小云,我们去跟舅舅打招呼。” 他拉着左曼云走到楚云墨面前,说:“舅,你到了有多久了?” 楚云墨淡淡一笑,说:“刚到。” 王初豪摇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叫舅舅。” 左曼云不敢看楚云墨,低着头叫了一声:“舅舅。” 楚云墨不冷不热地说:“嗯,乖。” 听见这个“乖”字,左曼云的心里又紧张起来。 楚玉梅说:“初豪,一会儿你舅母来了,你好好招呼舅舅和舅母他们,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 左曼云心里暗想,林佳玉要来? 楚玉梅又对楚云墨说:“云墨,你是长辈,多看着他们一点,别让他们疯过头了。” 楚云墨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楚玉梅转过脸,又特别夸了左曼云一句:“小云的头发一剪,精神多了。” 王初豪立刻兴奋地问:“妈,小云留短发是不是特别漂亮?” 楚玉梅点头:“嗯,漂亮。” 王初豪在左曼云肩上亲昵地拍拍,说:“看,我没有说错吧?不光我喜欢你留短发,我妈也喜欢。” 楚云墨冷哼了一声,声音极轻,但左曼云还是听见了,她紧张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墨!亲爱的!”门口传来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楚云墨皱眉转过去,看见是林佳玉。 左曼云也转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是林佳玉,当她把视线落在林佳玉身后的女子身上时,顿时大惊失色! 楚云墨的视线也落在了后面女子的身上,那是一个光鲜照人的女人。 在她出现的这一刻,屋里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了,包括左曼云! 这个女人漂亮到了极致,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眉毛如黛,细如柳月,双眼皮、长睫毛,两眼亮如星辰,白里透红的两腮,小巧挺直的鼻子,性感妖娆的红唇,精美绝伦的下巴。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张组合得十分完美的脸。 她的亮相,让所有男人都瞠目结舌,也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忌妒恨! 她一双善睐的明眸左顾右盼,好象只是随意地从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却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她在看自己! 和左曼云一样,楚云墨看着这个女人也很吃惊。 他转头看了左曼云一眼,只见她满脸都是紧张,不断往王初豪身后躲,想要避开那女子的视线。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惜,尽管气她不听话,气她没有为他留长发,但当看到她不断往人后躲闪的恐慌和无助的时候,他脑海里窜出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帮她。 他想要把她拉过来拥在怀里,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要这么害怕! 但现在她是他的外甥媳妇,王初豪紧紧牵着她的手,他这个当舅舅的不能直接出面保护她! 林佳玉拉着那女子来到楚云墨面前,说:“亲爱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系的校花嫦娥。” 第六十一章 各怀心思 她又向女子介绍:“嫦娥,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楚……” 女子看着楚云墨,惊讶地睁大眼睛:“啊?你是周……周……” 楚云墨迅速截断他:“我是楚云墨,如月,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已经漂亮得不像凡人了。” “哦,对,你姓楚,叫楚云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你了……”她一脸的兴奋。 林佳玉大吃一惊,打断他们:“等等,云墨,嫦娥,你们认识?” 楚云墨淡然地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如月,今天能在这里和你相遇,我很高兴。” 他向她伸出手来。 这个女子,是左曼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佟如月。 佟如月对左曼云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就是左曼云怕她认出她的原因。 因为在这里本来只有楚云墨知道她不是方小云,但现在佟如月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是林佳玉的朋友,左曼云非常担心她的身世背景会全部曝光! 佟如月跟楚云墨握手,说:“你变了很多,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跟女生说话,没想到今天能跟我聊这么多。” 楚云墨微笑:“碰见老朋友了,怎么也应该聊聊,对不对?” 林佳玉不甘寂寞地说:“哦,我说云墨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原来是不爱跟女生说话?不过幸好要跟我说话,要不然我们也没法谈恋爱了。”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对林佳玉的自以为是,他心里很不以为然。 佟如月说:“以前他不喜欢女生,现在长大了,如果还不跟女生说话,不是会打一辈子光棍?” 林佳玉大笑起来。 楚云墨跟佟如月闲聊的时候,左曼云在紧张地思考怎么办。 只要佟如月过来跟她一打招呼,林佳玉就一定会追问她们怎么认识,她的身份就无法避免会暴露! 如果王初豪的父母知道她不是方世雄前妻生的女儿,而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一定会大怒。 不仅她奶奶和养父的生活要受影响,还会连累方世雄和周志达。 不过只有楚云墨注意到了左曼云的惊慌和紧张,别人都忙着跟自己感兴趣的朋友聊天,没有人在意她。 现在除了楚云墨,也没有人能帮上左曼云。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楚云墨转身对林佳玉说:“佳玉,我想跟你的朋友聊聊……” “不行,”林佳玉立刻反对:“我还要带她去认识其他朋友呢,至少也要先介绍给主人。嫦娥,来,我介绍你跟今天的寿星认识。” “等等!”楚云墨拦住她们,他绝不能让佟如月现在就跟左曼云见面。 那边,王初豪对左曼云说:“佳玉带来了新朋友,小云,我们过去迎接客人。” 左曼云慌忙说:“我……我想上一下洗手间。” 王初豪放开她说:“那你去吧,我等你。” 左曼云急匆匆跑进了洗手间。 林佳玉见楚云墨挡在前面,她伸手就推:“你等等嘛,等我介绍嫦娥跟初豪认识了,你再跟她聊。” 楚云墨坚持:“我先跟如月谈。” “真是奇怪,”林佳玉很不高兴:“你们早谈晚谈不一样吗?为什么非要现在谈?” “我只跟如月说几句话。”楚云墨回答,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楚云墨如此固执,林佳玉没有办法,只得说:“好,那你们先谈吧。” 楚云墨说:“如月,借一步说话。” 林佳玉又不干了:“你们说什么这么神秘,连我都不让听?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哦。” 楚云墨说:“我要向如月打听儿时的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儿时的朋友?你还真有兴致,”林佳玉打趣地说:“我还以为你要避开我追嫦娥呢。” 楚云墨说:“如果我要追如月,多年前她就是我的人了。” 佟如月大笑,说:“佳玉,你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你的心上人,我不会夺人所爱的,我和楚云墨只是好朋友。” “好,”林佳玉挥挥手:“你们聊吧,我去跟初豪打个招呼。” 林佳玉向王初豪走去,扬手喊:“嗨!初豪。” 王初豪向她行个弯腰礼:“外甥见过舅母。” 林佳玉扑地一笑,在他肩上亲昵地打了一下:“讨厌,这一声舅母让我感觉老了二十岁。” “长辈就是长辈,外甥不敢造次。”王初豪一本正经地说。 林佳玉掐住他的脖子:“我叫你贫!” 王初豪惨叫一声:“救命!”甩开她就跑。 “死初豪,你站住!”林佳玉喊着追过去。 两个人一追一逃,像两个小孩一样玩开了。 王初豪的生日派对,来的大部份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林佳玉也基本认识。 以前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却没想到王初豪突然跟左曼云订了婚。 但在他的朋友们眼里,几乎一致认为,王初豪是图新鲜跟左曼云玩玩,他的心迟早要回到林佳玉身上。 所以现在对他们的疯疯打打,没有人认为不合适。 这边,楚云墨指了指靠窗的一个角落,说:“如月,我们到那边坐吧。” 两个人走过去坐下,佟如月说:“你是要问我曼云的事情吧?我高中毕业后就离开d市了,对曼云的情况不清楚。 “你们分手的事情也是我前年回老家给我奶奶上坟才听人说起,还听说是曼云移情别恋了,爱上了一个叫什么上官弘的男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云墨没有时间跟佟如月详细谈左曼云的事情,直接进入正题,说:“她在这里。” “什么?”佟如月大吃一惊,立刻抬头四处张望:“你说曼云在这里?你和她又和好了?” 楚云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她在这里,但我们没有和好。曼云已经认出你了,只是她不敢见你……” “她为什么不敢见我?” “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佟如月满脸疑惑:“怎么回事?” 这时王初豪跑了过来,向楚云墨喊:“舅舅,您有没有看见小云?” 楚云墨摇头:“没有,她到哪里去了?” 王初豪说:“她说上洗手间,可过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出来,打电话也不接,我都问了一圈人了,都没有人看见她,洗手间也没人。” 楚云墨说:“她可能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别着急,她一会儿应该就过来了。” 王初豪说:“我再去找找。” 楚云墨看着王初豪跑出了大厅,他拿起他跟左曼云的专线,发了一条短消息,然后对佟如月说:“他说的这个小云,就是左曼云,她在这里叫方小云。” “方小云?那她和刚才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他们订婚了。” “什么?”佟如月张大嘴巴:“曼云的未婚夫把你叫舅舅?” 楚云墨苦笑点头:“是,所以曼云现在是我的外甥媳妇!” “怎……怎么会这样?”佟如月目瞪口呆。 楚云墨说:“事情说来很复杂,后面有时间我约你出来再详谈。现在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怎么帮?” “很简单,一会儿看见曼云,你装着和她完全不认识,行不行?” 佟如月想了想,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答应你。” 楚云墨起身跟她握手:“如月,很感谢你,改天我一定请你喝茶。” 佟如月握着他的手说:“别忘了,我们是朋友,你既然开了口,我一定会帮。” 这会儿的左曼云躲在休息室里,她总是这样,一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就先躲起来,直到实在没有办法逃避了,才迫不得已现身。 手机铃声吓了她一大跳,拿出楚云墨的专线,看见上面有一条短消息:“我已经跟佟如月说好了,她会装作不认识你,你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左曼云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楚云墨来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怎么应对。 门突然打开,左曼云吓了一跳,急忙把“专线”藏在身后。 王初豪走进来,说:“你果然躲在这里,我说你怎么上洗手间要这么久。” 他东张西望地问:“小云,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左曼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是不是嫌太吵?” 她急忙点头:“嗯,我感到有点头昏脑胀。” “你还没我年龄大,怎么会怕吵?” “我……不习惯这么多人。” “多玩几次就习惯了,”王初豪过来捋了捋她的头发,说:“客人都在外面,我们两个主人躲起来不像话。出去吧,佳玉说要介绍她的朋友。” “嗯。”左曼云的心事已经放下了,不再担心了。 她悄悄把专线装进包里,跟着王初豪走出来说:“你先过去,我去洗个脸清醒清醒。” 大厅里,林佳玉正在不满地向楚云墨和佟如月抱怨:“你们叙旧应该叙够了吧?我还得把嫦娥介绍给别人呢,云墨,你别老霸着她啊。” 楚云墨说:“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聊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佳玉说:“喂,你到哪里去?” 楚云墨没有说话,径直出去了。 林佳玉气得跺脚,说:“这人真奇怪,我也没说什么吧,还生气?” 佟如月笑起来,说:“他没有生气,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这是什么性格?太讨厌了。”林佳玉不满地说:“好歹我们是两校花,他都不露一点笑脸。” 第六十二章 与他共舞 佟如月问:“佳玉,你跟他交往有多久了?” “没多久,今天才第二次见面。” “啊?”佟如月惊讶地说:“那你们一认识就开始交往了?难怪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对哦,”林佳玉转头问:“你跟他认识很多年了吧?”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什么时候空了你把他的过去跟我讲讲。”林佳玉看着楚云墨的背影,他站在外面,仰头看着远处发呆。 “好。”佟如月答应了,她也看向楚云墨的背影,这样帅气挺拔的背影实在很迷人。 “佳玉,”王初豪走过来说:“把你的美女朋友给我介绍介绍啊。” “来!”林佳玉立刻转过身说:“初豪,这是我们系的校花,她本名叫佟如月,我们都叫她嫦娥。” 佟如月很吃惊,她没想到王初豪就是楚云墨的外甥! 她的心思飞快地转动,暗想,那林佳玉跟楚云墨交往,不就成了王初豪的长辈? 也就是说,林佳玉的前男友变成了她外甥,楚云墨的前女友则成了他的外甥媳妇,真够乱的。 王初豪伸出手说:“佟小姐人如其名,比嫦娥仙子还漂亮,幸会,幸会。鄙人姓王,王初豪,今日得见仙子真面目,三生有幸!” 佟如月莞尔一笑,伸手和王初豪握了握,说:“多谢夸奖,王公子阅美人无数,小女子相貌粗鄙,一定入不得王公子法眼。” 林佳玉大笑起来,推了佟如月一把说:“搞什么鬼,叫你一声嫦娥,你就真以为自己穿越了,说话绉绉的。” 她又推王初豪一把:“初豪也是,突然变得这么迂腐,说话酸溜溜的,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王初豪说:“主要是看见嫦娥的美貌,小生惊诧了,怕粗言鄙语吓着了姑娘,所以特别变斯一点。” 佟如月的右手向上一抬,摆了一个优美的兰花指造型,说:“我也是听见王公子说话如此清斯,怕惊扰了公子,所以也特别变淑女一点。” 她再双手侧放在右腰,福了一福,说:“如有冒犯之处,望公子恕罪。” 林佳玉笑得前仰后合:“得了吧,你们两个活宝,笑死我了,都变回来吧,穿越的滋味太难受了。” 左曼云已经过来了,站在王初豪身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虽然他们的表演很搞笑,她也不敢笑出来。 佟如月笑着说:“王初豪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我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只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能被佳玉惦记着的男人,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王初豪也大笑,说:“如月很可爱啊,来,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未婚妻。” 王初豪把左曼云推到前面:“她姓方,方小云。” 左曼云紧张地看着佟如月。 佟如月看了看她,微微一笑,用越剧的腔调唱道:“这位姑娘我却是在哪里见过的。” 王初豪和林佳玉齐声说:“你们见过?在哪里?” 左曼云的心跳骤然加快,几乎快晕厥了,心里暗暗埋怨楚云墨,他不是说佟如月会装着不认识她吗?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楚云墨在外面发呆的时候看见了郁郁寡欢的周啸同,眉头不由一皱。 他不明白,周啸同明明不想看到左曼云跟王初豪在一起,他为什么还要来凑热闹,这不是自找难受吗? 再回头想想,他不也是来自找难受的? 他转身走进大厅,正好听见佟如月说她以前见过左曼云,心里一惊,立刻向他们走过来。 佟如月没有管王初豪和林佳玉的惊讶,也没有管左曼云的紧张,她将右手缩进大衣袖子里,把衣袖抖一抖,像水袖一样挥舞着,嘴里唱道: “天上掉下个云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唱完,她停下来露齿一笑,说:“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是旧时友。我和方小姐虽然从未见过,但看着面善,却如旧时朋友一般,所以说这位妹妹是在哪里见过的。” 左曼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脸上红通通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合适。 王初豪拍掌大笑:“绝了,佳玉,没想到你的朋友里还有这等人才,这段越剧唱得太出彩了。” 林佳玉撇嘴:“你现在知道了?告诉你,我们嫦娥的绝活多着呢,她这朵校花可不光是以相貌取胜的,是真正的多才多艺。” 王初豪摇头叹息:“我原以为你已经够多才多艺了,没想到你的朋友比你还厉害,以前为什么不带她来?” 楚云墨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对佟如月的这段越剧他也很赞赏。 林佳玉说:“我现在带她来难道晚了?” 王初豪说:“相见恨晚呐!” 佟如月的手从衣袖里钻出来,说:“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跟男人是握手礼,跟女人,咱们应该拥抱一个,来!方小云!” 她走到左曼云面前,抱住她,在她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别担心。” 左曼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佟如月这三个字等于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纠结的心总算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个生日派对因为佟如月的出现而显得倍加热闹,她不仅漂亮,还相当活跃,跳舞、唱歌、演戏、表演魔术,每一次转身,她就会出一种新花样。 她的多才多艺不仅吸引了所有客人,连表情冷冷的楚云墨眼里都满是赞赏。 林佳玉不甘示弱,她也不断表演她的拿手绝技,琴棋书画一样一样地展示,每一次出手,都赢得了满堂喝彩。 王初豪悻悻地对左曼云说:“我的生日派对,成了她们两个的专场演出了。” 左曼云笑着说:“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啊。” 舞会开始了,大家纷纷带舞伴走进舞池,林佳玉生拉硬拽把楚云墨拖进去了。 左曼云一边跟王初豪跳,一边看着楚云墨,他的舞步依然是铿锵的,但林佳玉却总是抱怨他跳得太僵硬:“你柔和一点啊,跟冲锋陷阵一样,拜托,我们这是跳舞,不是打仗。” “想跳柔和的找别人去。”楚云墨丢开她往座位上走去。 “你这人!”林佳玉被他当众甩开,面子上下不来,跑过来把王初豪一把抓过来:“我要跟你跳!” 王初豪回头一看,忙对左曼云说:“小云,舅舅生气了,你快去请他跳舞。” 左曼云只得走过去,向楚云墨低声说:“请我跳支舞,好吗?” “不跳。”楚云墨生硬地说。 佟如月在跟周啸同跳,她暗暗观察着他们两个。 左曼云难堪地说:“我……没有舞伴了。” 楚云墨看她一眼,明明她是在可怜他没有舞伴,可这样子却是她比他更可怜,因为她的未婚夫舞伴都被人家抢了。 楚云墨站起来,一句话不说,突然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旋进了舞池。 左曼云很快就跟上了他的节奏,两个人的舞步都很铿锵有力,踩在鼓点上特别有感觉。 王初豪看见左曼云果然请动了楚云墨,他高兴起来,说:“想不到我舅竟然愿意跟小云跳。” 林佳玉撇撇嘴:“你舅舅就是块大木头,不会讨女人欢心不说,跳个舞也**的,我说一句他就不高兴。你看他跳舞像走正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王初豪说:“不难看啊,你看他们的舞步多和谐。” 他的心忽然一动,对林佳玉说:“等一下,我去换一曲。” 大家正跳得高兴,舞曲突然换了,节奏有点快,但听在耳里非常有力。 不少人来不及转换,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只有楚云墨和左曼云没有停,他们跟着节奏走,舞步更加铿锵。 大家都静下来,站在周围一边打着节拍,一边看着他们跳。 他们的步伐坚定,身板挺直,不像在跳舞,像在操练。 王初豪自言自语地说:“我觉得我正踩着鼓点在**广场上走正步,胸中有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 林佳玉拐了他一手肘,低声骂道:“自豪感就自豪感,还强烈的自豪感!” 王初豪痛苦地弯下了腰。 林佳玉说:“还装是不是?”她的手肘又来了。 “啊!”王初豪叫了一声,指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说:“佳玉,快看。” “看什么?” “看他们跳舞啊。” “我在看,咦?”林佳玉说:“初豪,你看他们的衣服,好象情侣衫哦。” 王初豪一看:“还真是,小云的衣服怎么跟我舅舅的配对了?” “吃醋了?”林佳玉戳了他一指头:“你没发现他们才像一对。” “别瞎说,你跟我舅舅才是一对,你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王初豪,你故意的是吧?千方百计想把我推给别人,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佳玉,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 佟如月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跳舞,一曲终了,她率先热烈地鼓起掌来,王初豪也鼓掌,于是大家都啪啪啪拍起来。 “哼!”林佳玉狠狠揪了王初豪一把。 在王初豪痛苦的叫声里,她得意地一笑,跑过来对楚云墨说:“云墨,我现在才发现,你跳舞的时候好帅哦。” 第六十三章 一再触及他的底线 楚云墨转身往座位上走,对她的奉承话充耳不闻。 左曼云也低头回到了王初豪身边。 林佳玉气得跺脚,咬牙切齿地说:“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太讨厌了。” 佟如月走过来说:“佳玉,你还不够了解他,他这人是很不喜欢人家批评他的。” 林佳玉说:“不就是个当兵的吗?有什么可骄傲的!” 佟如月笑笑,没有再说话。 林佳玉跟楚云墨是同类人,都很骄傲,都不肯轻易低头,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谈恋爱,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舞曲再次响起,佟如月往楚云墨面前走,但他起身出去了。 除了左曼云,楚云墨不想跟任何人跳舞,他觉得没有当过兵的人无法合上他的节拍。 佟如月笑笑,端了两杯酒跟出去,递一杯给楚云墨,说:“来,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楚云墨接过酒,跟她碰了一下,说:“谢谢你帮忙。” “应该的。” 佟如月说:“佳玉很喜欢王初豪,我以为他们会结婚,结果后来她突然说有了新男朋友,很帅,就是有点冷,要我来见见,我没想到是你。” 楚云墨笑笑,低头喝酒。 大厅里,林佳玉一边跟王初豪跳舞一边问:“初豪,你觉得嫦娥怎么样?” “漂亮。” “还有呢?” “多才多艺,性格好,温柔大方。” “很完美是不是?” “是,她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完美的。” 林佳玉别有深意地一笑:“她还没有护花使者哦,想不想追她?” 王初豪说:“怎么可能,她再完美也不是我的,你别忘了,我和小云已经订了婚了。” 林佳玉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左曼云,说:“初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方小云哪一点了?” 王初豪说:“也许在你眼里,她一无是处,但我就是喜欢她,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她订婚了。” 林佳玉说:“初豪,我是真的为你好,就算你不肯娶我,我也希望你能娶一个更优秀的女子,方小云这样土气的女人不适合你,你跟她在一起太掉价了。” 王初豪嬉皮笑脸地说:“如果你早一点把佟如月介绍给我,我可能会爱上她,但现在已经晚了。” 林佳玉瞪他一眼:“我一早敢介绍给你吗?那不等于我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机会?” 佟如月的漂亮和多才多艺让林佳玉深为忌妒,以前不敢把她介绍给王初豪,就是怕王初豪会移情别恋。 现在她有意介绍他们认识,又是希望王初豪能爱上佟如月,从而甩掉左曼云。 林佳玉认为左曼云一定用什么手段勾引了王初豪,王初豪才会鬼迷心窍跟她订婚,所以想利用佟如月来报复左曼云。 一曲完了,林佳玉走出来,看见楚云墨和佟如月,喊到:“喂,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佟如月说:“我们闲聊。” “聊什么啊,”她一边拉一个:“走,进去跳舞。” 林佳玉把佟如月推到王初豪面前:“初豪今天是寿星,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陪他跳舞。初豪,你是男人,主动一点,请嫦娥跳一曲。” 王初豪向佟如月伸出手:“能请仙子共舞,初豪三生有幸。” 佟如月笑答:“能陪王公子共舞,小女子也不枉此生!” 林佳玉哈哈大笑:“初豪、如月,我发觉你们两个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左曼云听见了这话,她的心里一动,如果能让佟如月跟王初豪相爱,她不就可以跟王初豪解除婚约了? 楚云墨走过来向她伸出了手,左曼云起身跟他走进了舞池。 楚云墨问:“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不高兴?” 左曼云摇头:“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左曼云看了看佟如月和王初豪,低声说:“我希望王初豪能爱上如月,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楚云墨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说:“这种事不是你能安排的。” 左曼云不说话了,她有什么能力安排别人的爱情?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说:“你一会儿就回去。” 左曼云“嗯”了一声。 舞曲结束,左曼云走到王初豪身边,说她要回去了。 王初豪大感意外:“这怎么行?晚上还有许多节目呢,你是女主人,你走了,我后面的活动还怎么开展?” 左曼云解释明天要帮奶奶做一些事情,然后就要去上班了。 王初豪拉着她的手坚决不让走。 林佳玉过来拉开他的手:“初豪,人家方小云家里有事,你死缠着她干什么?你太不理解人了。” “她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不是男人?不就是个生日派对吗?我和嫦娥都在,你瞎担心什么?” 林佳玉放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一通吼。 楚云墨走过来,拍拍王初豪的肩膀说:“方小云家里有事,就让她回去吧。” 舅舅大人发了话,王初豪没有办法了,只好让司机送左曼云到车站。 大家继续跳舞,楚云墨主动邀请佟如月。 佟如月很意外,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跟我跳。” “不是,”楚云墨说:“我跳得不好,怕踩了你的脚。” 佟如月笑起来:“那你轻点踩,只要不踩肿就行。” 楚云墨也笑了,他现在发觉,这佟如月当真很可爱。 一边跳舞,两个人一边闲聊。 佟如月说:“其实我今天原本没打算来。” “为什么?” “一个月前,佳玉跟我说她的男朋友被一个女人抢了,他们还订婚了,她气不过,要我帮她抢回来……” 佟如月讲述事情经过。 一个月前,王初豪跟左曼云突然订婚让林佳玉极为生气,她认定是左曼云抢了她喜欢的男人,发誓要报复左曼云。 她找到佟如月,要佟如月跟王初豪交往,把王初豪抢过来。 林佳玉恨恨地说:“我要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佟如月说:“这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你的王初豪也未必会对我感兴趣。” 林佳玉说:“你不用花心思,就本色出演就行了。等初豪把方小云甩了后,你再把初豪甩了,然后我再去安慰初豪,他一感动,心就又回到我这里了。” 佟如月啼笑皆非,说:“佳玉,我觉得爱情这事,不是抢就可以抢到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王初豪,就好好跟他谈谈吧。” “没用,不让他受点伤,他永远不知道他有多爱我。” 佟如月不肯用这种方式帮林佳玉,林佳玉没有办法,后来就不再提了。 昨天她突然说要把自己的新男友介绍给佟如月认识,佟如月不便拒绝,只好来了。 佟如月讲完了,说:“我没想到抢了佳玉男朋友的人会是曼云,更没想到佳玉的新男友是你。” 楚云墨的脸色明显不高兴,说:“曼云没有抢谁的男友,她也不用抢。” 在楚云墨眼里,左曼云是完美女人的化身,她不用跟任何人抢,也有不少的男人喜欢她,他就不说了,连王初豪和周啸同都为她争风吃醋。 佟如月笑了笑说:“我看得出来,你还关心着曼云,但你怎么会跟佳玉相爱了?” 她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各有了新的恋人,楚云墨还成了左曼云的长辈。 楚云墨沉吟了片刻,说:“你跟林佳玉是好朋友,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跟她是谈的假恋爱?” 楚云墨对林佳玉越来越没有好感,他这样骄傲的男人,从不喜欢女人对他指手划脚,林佳玉却一再触及他的底线。 佟如月睁大眼睛:“谈假恋爱?什么意思?我没听她说啊。” 楚云墨说:“她是为了气初豪假意跟我交往的。” “哦,”佟如月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嘛,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男友。” 楚云墨淡然一笑,他想起一个月前在王初豪的订婚宴上,林佳玉说要把她的好友介绍给他,他没想到她嘴里的嫦娥就是佟如月。 佟如月说:“你跟佳玉不是真的在谈恋爱,也没有别的女朋友,那你是不是还在等曼云?” 楚云墨没有回答,他和左曼云的感情纠葛,他不想为外人道。 佟如月看着他的俊脸说:“曼云做出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爱她吗?” 楚云墨正视着她的眼睛:“如月,你和曼云是老同学,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你觉得我这是在说她的坏话?”佟如月笑了:“这么维护她,看来你果然还爱着她。” 楚云墨不说话。 佟如月低低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我有机会,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楚云墨说:“如月,我很感谢你帮忙,但我们仅仅是好朋友,没有别的可能,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舞曲停了,楚云墨放开佟如月出去了。 佟如月看着楚云墨的背影,就算在他生气的时候,他的背影也如此帅气迷人。 左曼云走了,林佳玉就一直黏在王初豪的身边,两个人一直跳着舞。 佟如月的大方给男人们留下了好印象,不时有男人过来请她跳舞,她倒成了最忙的人。 楚云墨也告辞离开,佟如月送他出来,说:“周云浩,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生气吧?” 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嫌我老 楚云墨说:“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生气。” 他跟左曼云的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分开。 佟如月说:“我跟你是朋友,跟曼云更是相交数十年的好朋友,我不会做撬好朋友墙角这种事,所以你不用对我有防范之心。” 楚云墨说:“这样最好,今天谢谢你帮曼云。” “谢就不必了,能把曼云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吗?我想找时间跟她聊聊。” 楚云墨微一沉吟,说:“你记我的号码吧,到时候我帮你联系她。” 佟如月笑了,说:“你对曼云看得真紧,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么?” 楚云墨不说话,他是担心佟如月会对左曼云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佟如月拿出手机,说:“你的号码是多少?” 两个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就分手了。 楚云墨回到a市军部,跟他的兄弟们喝酒喝到很晚,睡的时候给左曼云打了个电话。 睡梦中的左曼云被吵醒了,听见是那首熟悉的《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急忙接了。 楚云墨睁着醉眼看着她问:“在干什么?” “睡觉。” “明天早上九点,我到你家外面接你。” “啊?”左曼云忙问:“你在哪里?” “a市。” “哦,”左曼云答应了,说:“我知道了。” “嗯,睡吧。” 左曼云又楞了一会儿神,今天这人不要求她背“云墨,老公,我爱你”,也不要求她吻他了。 一个总是挑剔的人突然不挑剔了,也让人不习惯。 次日早上还不到九点,外面就响起了小车喇叭声,左曼云背上背包,跟奶奶说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来。 外面是一辆军用路虎,军部的司机送楚云墨到机场。 楚云墨打开后车门,左曼云爬上车坐下,车开了出去。 车里很安静,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左曼云偷偷-看楚云墨一眼,他闭着眼睛在养神,脸色阴沉,明显不高兴,她不敢说话,悄悄转头看向窗外。 昨天因为佟如月的出现带给她的担忧已经没有了,现在她最大的担忧,是楚云墨为她剪了短发生气。 左曼云的担忧没有错,回到k市,一走进住院部尖刺一号,楚云墨就发作了:“左曼云,我说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左曼云低头站在那里,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她不敢辩解,否则他会更怒。 “你不是说你不爱初豪吗?”他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这个怎么解释?” 不爱他还那么听他的话,楚云墨的心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左曼云的头发被他扯疼了,她皱了皱眉。 “说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左曼云不吭声也让他火大。 左曼云低声回答:“没有。” “没有?你知道他喜欢你剪短发,你为了取悦他,一回去就把头发剪短,还敢说不爱他?” 他说过不准她剪头发,她嘴上答应,可一见到王初豪就把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还不说实话!”楚云墨狠狠一巴掌砸在茶几上,厚重的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左曼云吓了一跳,她的眼睛看向他的手,想像他的手一定很疼。 见左曼云不说话,楚云墨只当她真的爱上王初豪了,更生气,又大力拍向茶几。 他有一肚子的火,却舍不得打左曼云,只能拿茶几出气。 当他第二掌拍向茶几的时候,左曼云的手突然伸过来,楚云墨的大巴掌拍在了她摊开的手背上! 左曼云的手指立刻像被拍贴在了茶几上一般,好一会儿都断弹不了,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唰地就出来了。 楚云墨一惊,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看着她僵硬的手指大吼:“笨蛋!谁让你挡在下面?” 左曼云疼得眼泪哗哗流,五指摊开一动也不敢动,哽咽着说:“我……我怕你的手打疼了……” “你……”楚云墨看见她的手背通红,气得骂道:“你就是个蠢得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十四年的高强度锻炼,他的手掌早就长满了死茧,就算拍在石头上也不至于受伤,这个笨女人却用她那细嫩的小手来抵挡他,简直不要命了! 还好他和她的手都是摊开的,没有击打在某一个点上,筋骨不至于受伤。 但就算这样,楚云墨也知道她的肉皮打痛了,一定很疼。 左曼云原本就怕疼,挨了这重重一巴掌,疼得眼泪不断掉。 看见她哭得像个泪人,楚云墨更心疼,急忙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捧着她的手不断吹气。 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破皮,没有必要医治,但疼总归是疼的,所以她哭成这样他也能理解。 楚云墨一边吹一边骂:“你说你有多笨?你能挨得住我一巴掌吗?”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被他骂,又疼,心里偏偏还很开心。 如果他不爱她,会这么紧张她吗? 楚云墨吹了很久后帮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以后别这么傻了,女人就是女人,生来是让男人保护的,别逞强,听见没有?” 终于不疼了,左曼云也不哭了,该交代的问题还是得交代。 “说吧,你是不是爱上初豪了?”楚云墨还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问。 左曼云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剪掉头发?” 左曼云解释:“我也不想剪,可初豪说……” “初豪说!初豪说!”楚云墨又火大了:“他叫你剪你就剪,我叫你不准剪,你当耳旁风?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她这一头短发,楚云墨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撩一撩:“你没发现你剪短发很丑很难看?” 左曼云被他吼得眼泪汪汪地,说:“我不是听他的话,是他妈妈说……” “他妈妈叫你剪短?” 楚云墨不断打断左曼云说话,费了好大劲,左曼云才说清楚她剪头发的原因和经过。 得知左曼云并不是为取悦王初豪剪的头发,楚云墨的气消了一半,又问:“为什么说我是老男人?” “啊?”左曼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是老男人。” “还说没有?”楚云墨很生气:“你跟初豪说他的生日派对是年轻人的聚会,问我为什么会出现,你不是嫌我老了?” 左曼云说:“不是,因为你是长辈,我没有想到……” “长辈就是老头?” “不是,不是,是……是这样的……” “哪样的?”他又打断了她。 “就是,是这样……”左曼云努力解释: “初豪说:‘我舅舅来了,我们去迎接他老人家。’ “我当时没有看见你,以为他说迎接别的什么老人家,就随口问:‘你不是说你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吗?怎么会来个老人家?’ “他以为我说的是你,就笑话我,却又被你听见了。” 楚云墨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嫌我老?”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嫌弃老了,他很受打击。 “没有,我不会嫌你老,”左曼云摇着头说:“再说,你也不老。” “你真的认为我不老?” “不老,不是说,男人三十是一枝花吗?你现在正是一枝花。”左曼云奉承他。 “花什么花,我是男人!” 男人能用花比喻吗?真是。 “哦,男人三十是……是……” “是什么?” “是……一块砖!” “为什么是一块砖?” “一块……金砖,不仅有重量,还值价。” 楚云墨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少拍我的马屁。” “哦,我不拍了。” 她也不想拍好不好?可不拍他马屁,他要生气。 楚云墨看看她的手,问:“手还疼不疼?” 左曼云摇头:“不疼了。” “以后别逞能,男人的事别掺和,明白没有?” 左曼云看着他的手说:“那你别伤害你自己。” “如果你不气我,我怎么会伤害我自己?”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并不想气他,但是好象她又一直都在气他! “吻我,算道歉。” 好吧,不管怎样,好象都是她错了,在他面前,认错和道歉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她。 左曼云贴过去吻了吻他,说:“对不起。” 楚云墨心情大好起来,柔和地问:“饿了没有?吃不吃东西?” 左曼云摇摇头又点点头:“要吃。” 楚云墨说:“你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到底饿了还是没有饿?” 左曼云说:“我没有饿,但是想吃东西。” 楚云墨看着她:“没有饿,又想吃东西,是想吃我?” 左曼云的脸刹时通红,娇嗔地说:“讨厌!” 楚云墨大笑,说:“来吧,我喂饱你。” 一边说,楚云墨一边抱着她进卧室。 “不是,不是,”左曼云忙不迭地挣扎:“我不是要吃这个。” “先吃了这个再吃别的。” 楚云墨不由分说把她抱进去,不一会儿,卧室里就响起了旖旎之声。 星期一,队员们都来了,几天没有见,大家很热情,一见面就喊:“嗨!黄师傅,早!” 这是黄启山的新绰号,从黄十演变成了黄师傅。 那边又喊:“喂,下里巴人,你下巴又变白了。” 更多的人在喊:“喂,走两步,看这里!” “走两步,头发又剪了?” “走两步,头发剪了没女人味了,不好看。” “瞎说,走两步剪短发特别帅气,明明很好看。” 大家为左曼云的短发争论起来。 第六十五章 错的那个人总是她 左曼云哈哈大笑,几天没有听见队友们喊这个绰号了,现在听见“走两步”这三个字,她倍觉亲切。 上官弘过来跟她打招呼:“曼云,来了?” 左曼云点点头,队里二十二个人,只有上官弘和楚云墨叫她曼云,不过她一点也不别扭。 上官弘问:“你爸爸和奶奶他们身体还好吧?” 左曼云微笑着回答:“还好。” “走两步!”有人在背后喊:“孤品太帅。” 左曼云脸色一变,小声说:“队长来了!”急忙跑到了队列尾巴上。 楚云墨过来正好听见有人说“走两步”,知道是左曼云的绰号,他心里暗笑了一下,但后面的孤品太帅他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左曼云并没有看见他,为什么听见“孤品太帅”这四个字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左曼云对他撒谎了! 他的目光凛冽地扫了左曼云一眼,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左曼云,空了我再跟你算帐! 左曼云接触到了他森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将身形藏在前排队友的身后,时至今日,白天她依然怕跟楚云墨的视线对接。 早训结束,楚云墨说:“早饭后到大厅集合。解散!” 队员们饭后到了大厅里,楚云墨才正式宣布尖刺的任务,大家得知这次调查是要严厉打击一批贪污**官员,竟然十分兴奋。 楚云墨讲了任务,又要求大家务必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然后把全队分成了三个组。 楚云墨和欧静宇、莫易凡任组长,他们各带一组,兵分三路,同时对三方面的人展开调查。 欧静宇和莫易凡两组各七人,楚云墨这个组是八个人,包括左曼云和上官弘。 楚云墨说:“我们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把被调查人员的详细资料都已经整理出来了,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搜集具体证据。 “我们要保证不放过一个嫌疑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 “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全力以赴,加班加点地完成调查任务。 “我再强调一点,这次调查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 “所以从现在开始,每周周末休息一天,其余时间一律坚持工作,明白了没有?” 大家齐声回答:“明白了!” “另外,手机记得充电,保证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组员与组员之间要保持联系,有情况随时向你们的组长或者我报告,听清楚没有?” 大家再次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好,静宇,易凡,带你们的人出发!” 那两组嗵嗵嗵跑走了,楚云墨对本组的七个人说:“我们的第一个调查对象,是l省军区副参谋长房世昌,有人举报他很多地方违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对他进行调查取证。” 楚云墨在军委党校学习的那五个月,其实就是了解掌握一批重点嫌弃人的资料,以便后期展开具体调查。 楚云墨拿过来厚厚一叠资料交给左曼云:“方小云,你的任务是熟记他的资料,到时候用你的记忆库撬开他的嘴。” 调查容易取证难,尽管知道他违规,但没有证据,就无法对他绳之以法。如果能让嫌疑人自己交代,就容易多了。 左曼云没想到她的超强记忆力竟然还能派上大用场,立刻兴奋地敬了个礼:“是!方小云保证完成任务!” 电脑是上官弘的强项,他的任务就是侵入房世昌的电脑进入取证,只不过这样的证据不能公开,也只能由左曼云的大脑贮存记忆,调查的时候再旁敲侧击进行攻破。 从这天开始他们就很忙了,队员们全都化装出去,两个一组分头调查取证,上官弘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左曼云一边走一边背资料。 楚云墨自然跟左曼云一组,理由是左曼云是组里唯一的女队员,需要重点保护,也没有人质疑什么。 晚上大部份时间都只能住宾馆,泡个热水澡,再躺在床上,楚云墨一边跟左曼云亲热,一边分析白天的调查情况,两个人讨论得很热烈。 半个月过去,房世昌的取证结束了,嘴巴本来很硬的他,被左曼云口若悬河的陈述惊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到调查组对他的所有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精神防线土崩瓦解,不得不承认犯罪事实。 初战告捷,楚云墨很兴奋,这天晚上要跟左曼云欢庆胜利,左曼云却挡住了他的手:“不行,我来红了。” 楚云墨皱眉看着她:“曼云,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 左曼云问:“什么事?” “你有没有服用避-孕药?” “我……没有。” “说实话!”他声音抬高。 “以前有吃过,”左曼云怕他生气,急忙老实交代:“来尖刺后就没有吃了。” “真的?” “真的。” 楚云墨不说话了。 左曼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担心地问:“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她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从上一次大出血后她就开始为这件事不安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她平时的经量很少,而且经期也没有规律。 楚云墨看她一眼:“瞎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孩子?” 左曼云说:“我又没有吃避-孕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怀孩子?” “你想怀?” “不是,”左曼云摇摇头:“但是,这总是不正常的吧?” 楚云墨将她抱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们每天东奔西跑,又操心又劳力,太累了,不能怀也是正常的。 “现在我们还不能要孩子,等我们结婚后,你休息一段时间,如果还不能怀孩子,我就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那,”左曼云担心地说:“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呢?你是楚家的独子……”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楚云墨推开她,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红唇,左曼云回应他。 吻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就算你真的不能生孩子,我也要跟你结婚,我只要你就够了,孩子对于我来说不重要,你明白吗?” 左曼云的眼里满是感动,点头:“我明白。” “那么多不能生孩子的人都可以很幸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说,如果你实在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领养一个,你说是不是?” 左曼云点头:“嗯。”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嗯,不担心了。” “那睡吧。”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上,虽然不能做什么,心里仍然有着满满的幸福。 为了减轻罪行,房世昌主动检举揭发,于是一个又一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有的利用军车走私,有的利用军车倒买倒卖,更有甚者,还有人利用军车跟地方官员勾结贩毒! 这是一张巨大的黑网,涉案人员从部队到地方,几乎每个省份都有官员卷入! 楚云墨把情况汇报到首长那里,首长拍案而起:“查!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揪出来!” 一场由尖刺掀起的风暴正式拉开帷幕,一个又一个嫌疑人被调查,被双规,被拆职查办! 尖刺的队员们都很累,但又觉得非常充实,周末休息一天,上午都在睡大觉,下午出去理发,或者买日常用品。 每完成一个调查任务后,三组人员就会回蓝盾来休整两天,总结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吸取经验教训等等。 这时候大家是很兴奋的,左曼云也很兴奋,到处都在喊她:“走两步”“走两步”…… 于是楚云墨又听见了“孤品太帅”这四个字。 这天晚上,左曼云刚一进门,他就喊口令了:“方小云!” “到!” “一百个俯卧撑!” “啊?” “啊什么啊,行动!” “可……可为什么啊?” 她又没有犯错,凭什么罚她。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楚云墨阴冷地看着她:“孤品太帅是什么意思?” 左曼云吐吐舌头,样子很调皮,说:“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我不知道!解释!” “就是……就是说,说你是绝世孤品……” “为什么说我是绝世孤品?”这么难听的绰号,谁想出来的! “因为天下唯你独帅。”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难得这个冷面阎王也幽默了一把,左曼云哈哈哈笑出声来。 “不准笑,回答!” “当然……当然是……是他们夸你!”左曼云一边笑一边回答。 “你认为我很丑?” “没有。” “为什么他们夸我,你不夸我?” “我跟你是自己人,哪有自己人夸自己人的,不成笑话了么?” 楚云墨很满意左曼云的回答,却还要刨根问底:“为什么对我撒谎?” 左曼云说:“我怕他们说我是叛徒。” “你宁愿背叛我,也不愿意背叛他们?” 左曼云嘟了嘟嘴:“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 “我跟你们不是一个团队?” “是……” “认错!” 好吧,她又错了,反正在他面前,她就没有对的时候! “对不起,我错了!” “过来吻吻我,算是道歉。” 看看,就知道他会得寸进尺,她一认了错,就必须用吻赔罪,算是道歉! 只要被楚云墨抓住了把柄,左曼云就必须认错道歉接吻三位一体! 第六十六章 撞破秘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吻把一百个俯卧撑免掉了,左曼云的心里也在偷着乐。 虽然楚云墨规定星期天休息,但他和欧静宇、莫易凡却是不会休息的。 这一天他们总是在电脑面前继续谈工作,汇总调查情况,确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左曼云周末下午洗完衣服就打电话,跟奶奶聊啊聊,总也聊不够。 王初豪经常打电话来,左曼云为了不影响工作,要他星期天下午打来,他果然每周星期天下午都打电话来。 左曼云怕楚云墨听见了生气,看见他的号码,就躲进洗手间接去了。 其实王初豪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就说些想啊念啊之类。 但最令左曼云啼笑皆非的是,他每一次都要问:“小云,你的头发长长了没有?长长了记得剪了,你留短发漂亮。” 她哪里还敢剪短?楚云墨每天都喜欢拨弄她的长发,她哪怕剪一寸寸,他都会发现。 她只能敷衍王初豪说:“我忙呢,没时间上街,等空了再说。” 有一天听见手机响,她刚想往洗手间躲,楚云墨就出来了,问:“谁打的电话?” 左曼云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王初豪打的。” “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接。” “接。” 楚云墨坐在她身边,左曼云不敢走,只能当着他接听电话。 楚云墨听见王初豪嘻嘻哈哈地说想左曼云了,问她什么时候才去看他,又问她在哪里,他要来找她,左曼云敷衍着回答了。 然后王初豪问:“你把头发剪了没有?”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像以前一样梳一个马尾扎在脑后,显得很清爽。 现在他们出去调查都是穿便服,不用戴军帽。 左曼云说:“我没有剪,我不想剪,我想留长发。” 王初豪说:“小云,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你留长发真的不好看,短发多漂亮啊……” 左曼云说:“有人找我,我挂了,以后再聊。” 不等王初豪再说什么,她就急忙挂断了。 楚云墨伸手捋了捋她的马尾,说:“长发漂亮。” 左曼云回头一笑:“嗯,我知道。” “以后不准再剪了。” “嗯,不剪。”左曼云承诺。 楚云墨去上了个洗手间,又进书房忙去了。 不知不觉间,尖刺的工作已经进行半年了,时节进入了深秋。 部队上的调查告一段落了,现在他们的重心转移到了地方。 现在查的是药品走私案,根据部队医院的调查情况显示,涉案嫌疑最大的是y市几家医院。 楚云墨带本组队员到了y市,分散住在几家宾馆里,他仍然跟左曼云住在一起。 他们日以继夜的工作,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去餐馆,只能吃盒饭。 调查的方向渐渐指向y市中心医院,楚云墨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他姐姐楚玉梅是中心医院的院长,如果中心医院有人跟药品走私案有关,那身为院长的楚玉梅将难辞其咎。 现在已经有证据显示,除了医院,省委一些高官也跟这起案件有关,其中就有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 想起周志达,楚云墨就想到了周啸同,于是突然想起左曼云跟王初豪解除婚约的事情。 原来说的三个月就解除,这一忙都过了半年了。 他想,这周周末就叫左曼云去跟王初豪解除婚约,不能再拖了。 首长突然给楚云墨打来了电话,要他去一趟,说要跟他谈点事情。 楚云墨知道,首长亲自召见,必然不会是小事,所以这一去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这天晚上他对左曼云说:“曼云,我明天要去办点事,可能过几天才回来。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去找初豪把婚约解除。” 左曼云问:“我明天就去吗?” “明天、后天都可以,”楚云墨说:“只要跟他解除婚约就行。” “哦,我知道了。” 楚云墨吻吻她说:“等你和初豪解除婚约后,我们这边的调查工作也快结束了,到时候我就向你求婚,你一定要答应我。” 左曼云羞涩地一笑:“我答应你。” “我还没求婚呢,你就答应了?” “你不求婚,我也答应嫁给你。”左曼云一脸调皮地说。 “迫不及待想当少将夫人了?”楚云墨刮刮她的脸。 左曼云翻个白眼说:“谁叫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楚云墨翻身压下:“这是欺负,不是勾引。” 左曼云再翻白眼:“欺负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你喜欢被我欺负,”他调侃地说:“看看你这一脸的享受样,满脸都写着:‘好爽啊,老公,用力啊!’” 他大力向下俯冲:“所以我得狠狠欺负你!” “啊!”左曼云叫了一声,娇嗔地骂:“讨厌!” 次日早上,左曼云将楚云墨送到门口,他又转身拉了拉她的马尾说:“记住,这长发一定要为我而留,不准再剪了。” “嗯,我记住了。” 楚云墨走了,左曼云先回a市去看了看奶奶,第二天才返回y市找王初豪。 她觉得要跟王初豪解除婚约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到了y市,左曼云给王初豪打了一个电话,但他没有接,她决定直接到他家去找他。 王初豪没有跟他父母住在一起,他有自己一套单独的房子,只要不是订婚、过生日这种大事情,他一般都呆在他的窝里。 左曼云来到王初豪的住处,敲了敲门,女佣跑过来开了门。 这个女佣是这里唯一的帮佣,帮王初豪洗衣服做饭什么的,因为只侍候他一个人,一个女佣就足够了。 女佣看见她热情招呼:“方小姐来了?请进。” 左曼云问:“初豪在家吗?” 她听见楼上在放音乐,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在,他在楼上呢,我上去帮你叫他。”女佣热情地说。 左曼云看见女佣手里拿着一把削菜皮的刀,估计她准备弄饭,忙说:“不用,不用,你忙吧,我上去找他就是了。” 女佣笑着说:“方小姐不是外人,不用客气,那你上去吧。” 左曼云上了楼,客厅里没有人,音乐声是从旁边的房里传出来的,在楼上听见这音乐声越发响亮。 她喊了两声初豪,音乐声盖住了她的喊声,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左曼云自言自语地说:“这人在干什么啊,放这么大的声音。” 门没有反锁,左曼云握住门把轻轻一旋,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可能是因为窗帘没有拉开的缘故,左曼云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她看见屋里有两个人,还是两个不着衣物的男人。 当她明白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不由目瞪口呆! 屋里的人是王初豪和周啸同。 周啸同躺在床边,王初豪站在地上,将周啸同的左腿高高抬起,托在他的肩膀上。 周啸同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王初豪的背向着门这个方向,音乐声太大,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他们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左曼云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如果这床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左曼云还不会觉得有多难受,因为她对王初豪没有爱意,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滚床单都与她无关。 但是,偏偏床上是两个男人! 左曼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同性恋,现在突然撞见这一幕,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上下翻腾不已,难受得痉挛! 无法控制地发出尖叫声后,她转身就跑。 两个男人被吓住了,急忙停下来,王初豪匆匆忙忙穿上裤子就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小云!小云!你等等!听我解释!” 女佣看见左曼云往出跑了,王初豪一边忙着扣裤子扣子,一边往出追,摇头说:“年轻人总是这么性急。” 周啸同没有去追,他站在窗边,看着王初豪和左曼云的身影跑远,他的脸上又罩上了忧郁的表情。 左曼云听见王初豪追来,她又慌又怕。 她知道,这件事对于王初豪家和周啸同家来说,都是极大的秘密,现在被她撞破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她。 她惊恐之下,只想赶紧给楚云墨打电话求救。 左曼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她用的是她的手机,电话通了,他却好一会儿都没有接。 她急忙又掏出专线拨打,一手握一个手机,一起贴在两个耳朵上,心里不断念叨:“云墨,救救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王初豪快追上来了,左曼云慌不择路,冲上了汽车道。 专线里终于了楚云墨的声音:“什么事?” 左曼云喘着气喊:“救救……” 她刚说了这两个字,一辆车飞驶而来。 王初豪大喊:“小心!” 他扑过来一把拖住左曼云,用力一拽,两个人一起向后跌倒,左曼云的两个手机同时飞了出去。 小车司机虽然紧急踩下了刹车,但由于惯性继续滑过来,车轮胎从手机上压过去,两部手机都被辗得粉碎。 万幸因为王初豪来得及时,将左曼云拉了摔倒在了地上,车没有辗着左曼云。 但她的头撞在了地上,头痛欲裂之后,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六十七章 怀上了孩子 首长找楚云墨去,是要他当面汇报对药品走私案的取证情况,当楚云墨说y市中心医院也有牵扯时,首长的眉头皱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首长说:“中心医院院长楚玉梅是你姐姐,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老首长的女儿,如果楚玉梅有什么事,我担心老首长的身体扛不住。” 楚云墨没有说话,首长嘴里的“老首长”就是他的父亲楚成泽。 首长踱了好一会儿步,停在他面前说:“这件事情你酌情处理,记住,一定不能让老首长受到刺激。” 楚云墨说不出话来,首长一直是一个严明公正的好领导,但现在为了他父亲,首长打算法外开恩了! 左曼云给楚云墨打电话的时候,楚云墨刚从首长办公室出来,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看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他听见左曼云声音急促,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话没说完就停了,然后只听见小车的急刹声,还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他紧张地喊起来:“曼云!发生什么事了?左曼云!方小云!你说话!” 但那头信号中断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立刻拨打她的另一部手机,也没有拨通。 楚云墨回想着左曼云的那声喊叫,思索着:“她说救救,救谁?救她吗?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再想起那声小车急刹声,他的神经绷得更紧,不知道左曼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不断下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到y市。 他迅速拨打王初豪的手机,拨打了好一会儿,那边终于接了,他叫了一声:“初豪。” 那边回答:“我不是初豪。” “你是谁?” “我是周啸同。你是初豪的舅舅吧?” “嗯。初豪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他把手机落在我这里了。” “那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周啸同停了停,问:“舅舅,你找初豪有什么事?如果紧急的话,我去找找他。” 楚云墨说:“没什么事。” 王初豪和周啸同的手机是一个牌子一个型号,还是同一个颜色,他出来追赶左曼云的时候,匆忙中拿错了手机。 楚云墨挂断电话,立刻给楚玉梅打。 楚玉梅很快接了:“喂,云墨,好难得你主动给我打回电话,不会是想姐姐了吧?” 楚云墨有些尴尬,因为跟这个姐姐年龄相差太大,他跟她亲近不起来,再加上工作忙,平时的确很少联系她。 “姐还好吧?”他不得不敷衍着问候。 楚玉梅呵呵笑:“好,我和你姐夫、初豪都很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多保重身体啊。” “嗯,我会的,谢谢姐姐关心。”他的话峰一转,问:“姐知不知道初豪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他成天跑得不见人影。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方小云,方小云到y市找初豪来了,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你找小云?”楚玉梅很疑惑:“她是你的外甥媳妇,你找她有什么事?” 楚云墨听出了姐姐的怀疑,在男女关系上,女人总是很敏感,而对于一个当母亲的女人来说就更加敏感了。 楚云墨沉吟着,不知道怎么答复姐姐才最合适,他的心里有四个字一直在翻腾。 “云墨?”楚玉梅又叫了他一声:“怎么不说话?” 楚云墨冲口而出:“我……” 他想说我喜欢她,这件事迟早要说的。 但他刚说了一个字,楚云梅就打断了他:“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楚云墨疑惑了。 楚玉梅随后说出的这句话令楚云墨很吃惊。 她说:“你是不是要小云即刻归队?” 楚云墨楞了一瞬,立刻反问:“姐姐怎么知道?” 楚玉梅接着说:“半年前,方小云就调到了蓝盾,并进入了尖刺调查队,你就是这个调查队队长,我没有说错吧?” 楚云墨心里更震惊,嘴上不动声色地说:“姐姐的消息很灵通啊。” 楚玉梅哈哈一笑:“云墨,你可别小看了你姐,我既然关心你,自然会关注你的情况。” 楚玉梅的这番话,让楚云墨不敢再说出他喜欢方小云,这个姐姐如此神通广大,说不定早就在怀疑了,他很担心她会给左曼云带来麻烦。 “姐,那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方小云?”楚云墨问。 “让小云马上归队,是吧?” “是。” “行,我这就去找初豪问问情况。” 楚云墨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想起姐姐竟然知道他和方小云都在尖刺调查队,他的眉头又拧紧了。 他知道这个姐姐交际很广,y市中心医院的大院长,求她的人自然多。 但她是从哪里知道尖刺的消息的? 就算楚玉梅知道有尖刺,又怎么知道方小云在尖刺? 尖刺的调查一直是秘密进行的,他们出外调查的时候不仅化了妆,还都用了假名字假证件,方小云更是很少露面。 楚玉梅再神通广大,她有可能知道尖刺所有队员的名字,就是不应该知道方小云在尖刺! 方小云一直是楚云墨的重点保护对象,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暴露! 想来想去,楚云墨觉得很可能是方小云自己说漏了嘴,姐姐这么聪明的人,只要稍不注意,方小云就会暴露自己。 楚云墨一边在心里分析,一边快速跑出去招了一辆出租车。 他必须马上赶到y市去,一个是看左曼云出了什么事,另一个是抓紧时间对药品走私案展开彻查。 楚玉梅无意中漏出的这几句话让楚云墨的神经绷得很紧,他觉得很可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尖刺调查队的事情了,所以必须加快调查的进度。 楚云墨不知道,这时候的楚玉梅正和周志达坐在一家茶楼喝茶。 楚玉梅刚挂断电话,周志达就忙问:“方小云真的进入了尖刺?” 楚玉梅点头:“她突然调离东城警察局,说是去学习什么的,我就怀疑她接受了什么秘密任务,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志达说:“方小云也没什么特长吧,怎么有资格进入尖刺?” “你还不明白?”楚玉梅瞥他一眼:“尖刺要的就是这种看来一点都不起眼的人,如果不是初豪喜欢她,我也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周志达点头:“对,我也不会注意到她。” 楚玉梅拿起手机拨号,说:“我先给初豪打个电话。” 周志达皱眉问:“大姐,您说方小云这次回来是不是带着尖刺交代的任务?” 楚玉梅摇头说:“应该不是,就算是也不会跟我们有关系,要不然云墨不会给我打电话。” 周志达点头:“有道理。” 王初豪不敢送左曼云到中心医院去,他母亲是那里的院长,如果左曼云醒来把他的事告诉母亲,那他就完蛋了。 他只能把左曼云送到另一家医院抢救,希望左曼云醒来后好好求求她。 只要她答应帮他保守秘密,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手机响了,王初豪拿出来打开,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王初豪”,才知道自己手里是周啸同的手机。 他接了:“啸同。” 周啸同说:“你在哪里?” “医院里。” 周啸同的语气马上紧张了:“怎么会在医院里?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小云出了车祸。” 周啸同哦了一声,说:“你舅舅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我舅舅?他有什么事?” “他说没什么事,大概是想问候你吧。” 王初豪说:“嗯,我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 停了停,周啸同担忧地说:“方小云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等她醒了,我会跟她谈,”王初豪安慰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王初豪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周啸同又说:“你妈妈打电话来了,我怎么说?” 王初豪想了想,说:“你说我马上给她打过去。” “好。” 王初豪不知道母亲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他想应该和左曼云没有关系,所以很快就打过去了:“妈,我跟啸同把手机拿错了,啸同说您在找我,有什么事?” 楚玉梅说:“小云是不是在你那里?” 王初豪一惊:“妈,您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叫小云马上回去。” “回……回哪里?” “回她的单位,叫她马上走!” “妈,她没法回去,”王初豪只能说实话:“她出车祸了。” “什么?她现在在哪里?”楚玉梅忙问。 左曼云只是头撞在地上昏迷了,经过抢救,没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松了口气,说:“没事了,母子平安。” 左曼云的脑袋昏昏噩噩,茫然地问:“什么?” 医生出去了,一个护士笑着说:“医生说你没事了,胎儿也没事。” “胎儿?”左曼云的眼睛睁大了:“你是说……” “你怀着孩子啊,你不知道?” 左曼云的嘴巴张大,半天没有阖拢。 急救室外,王初豪看见医生出来,急忙问:“医生,请问我未婚妻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醒过来了,还好胎儿没有事,你要当父亲了,恭喜!” “胎儿?”王初豪也目瞪口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左曼云的肚子里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谁的? 第六十八章 因为爱你,所以伤害你 急救室里,左曼云在求护士:“护士小姐,能不能请医生帮我拿掉这个孩子?” 护士说:“要拿掉也不是现在啊,等你伤好了到妇产科那边去拿掉吧。” 左曼云被推进了病房,护士出去了,王初豪马上质问她:“方小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因为撞破了王初豪的秘密,她原本就惊慌不安,现在得知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她更紧张。 王初豪一脸气愤:“你跟我订婚半年,我从没有碰过你,可你居然怀上了孩子,还没结婚就给我戴绿帽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左曼云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现在她也很懊恼,和楚云墨同居了几个月都没有事,她以前还担心自己没有生育,哪里知道现在突然就说肚子里有孩子了。 仔细想一想,她才发现上一次的经期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这半年时间尖刺一直忙着调查取证,左曼云跟着楚云墨东奔西跑,作息时间没有规律,又经常熬夜,经期比以前更紊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时候该来。 结果该来的大姨妈没有来,不该来的孩子反而来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王初豪越说火越大:“我爸爸妈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们的准媳妇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说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对同事朋友?” 左曼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知道,王初豪的父母都是高官,她这样的草民哪里惹得起? 再说,未婚先孕,怀的还不是名义上的未婚夫的孩子,这件事本来也够丢脸了。 她悔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对不起,”左曼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们……我们可以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你一句解除婚约就没事了?” 王初豪原本是想求左曼云不要把他和周啸同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现在抓着了左曼云的把柄,他反而占了上风。 “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左曼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她和楚云墨的关系。 王初豪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管他有什么来历,敢睡我的未婚妻就是找死! “以我父母的能力,捏死他如踩死一只蚂蚁! “我不仅要让他一无所有,还要把他送进监狱,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左曼云吓住了,楚云墨只是军队里的一个少将,他有什么能力跟身为组织部副部长的王子荣抗衡? 而且他们这种关系本来就属于不正当关系,只要王初豪向部队上一告,楚云墨被开除部队都还算轻的,很可能还要上军事法庭! 那她就葬送他的一生了! 虽然楚云墨是王初豪的舅舅,但左曼云深知,在这件事上,身为母亲的楚玉梅一定会偏向她的儿子! “快说,那个男人是谁?”王初豪再次逼问。 左曼云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以为我就查不出来?”王初豪咄咄逼人地说:“方小云,我告诉你,对于我父母来说,要查出孩子的父亲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病房外突然传来喊声:“初豪,小云!” 是楚玉梅的声音! 左曼云吓得变了脸色,王初豪也马上住了嘴。 楚玉梅推门进来,来到病床边说:“小云,怎么会出车祸?” 左曼云紧张地看向王初豪,王初豪也紧张地看着她,两个人都怕对方说出自己的秘密。 楚玉梅又转头责备王初豪:“初豪,你二十七岁的人了,还不会照顾人,小云怀着孩子,你跟她出门也不小心一点。” 左曼云的脸色更惊慌,楚玉梅竟然知道她怀上孩子了! 王初豪的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这里除了他和左曼云,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楚玉梅说:“既然已经有孩子了,那就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好早点当奶奶。” “结婚?”左曼云和王初豪一起叫出声来。 “不结婚还能怎么着?难道要等到孩子生下来才办婚宴?你们年轻人不在乎,我和你爸爸可丢不起这人。” 楚玉梅到了医院就先去了解左曼云的情况,得知左曼云伤得不重,还怀上了孩子,她大为惊喜。 她之所以催促王初豪结婚,就是盼望能早点抱孙子,盼了几年,现在这个孙子终于来了。 “对了,”她又叮嘱:“小云怀上孩子这事可不许说出去,我和你爸都是老干部老党员,如果被人知道我们的准儿媳未婚先孕,影响不好,听见了没有?” 王初豪赶紧点头:“知道了,妈,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楚玉梅说:“那小云安心养伤,医院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怀孕的事情不会有人泄露。你单位那边我帮你请假,初豪好好照顾小云,等小云出院了,我们再商量你们的婚期。” 楚玉梅出去了,左曼云和王初豪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问:“我们……真的要结婚?” 王初豪皱眉说:“我妈已经知道你怀上孩子了,不结婚还能怎么办?” 左曼云说:“可我们并不相爱啊。” 王初豪在病房里来回走动,说:“不相爱,我们也必须结!” “可是……” “没有可是,”王初豪停下来,说:“方小云,我跟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跟我结婚,我保证不说出孩子的真相,但你也必须为我保守秘密。” 左曼云连连摇头:“不,不,不行!” 答应跟王初豪结婚,如果楚云墨知道了,还不活活卡死她! 想着楚云墨暴怒的脸,左曼云就害怕,她更怕他伤害他自己。 “方小云,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王初豪的声音大起来。 左曼云现在最后悔的是两件事,第一不该撞破王初豪的秘密,第二就是应该采取避孕措施,防患于未然啊!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只能听王初豪说完。 王初豪看着她说:“不管哪个女人怀了孩子,都会急着结婚,你坚决不结,我父母一定会追问原因,你怎么解释? “如果你说孩子不是我的,我父母会马上把你那个男人送进监狱! “相反,如果你跟我结了婚,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对女人没有兴趣,所以我们结婚后,我绝不会碰你。 “你可以继续跟你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我保证不干涉,不过问,连他是谁我都不再追问。 “我也会继续跟啸同保持关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们只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你生下的孩子,我保证视若己出,将他好好抚养大,我不知情的父母也会把他当亲孙子看待,送他上最好的学校。 “你自己想想,这是不是两全齐美的事情?” 左曼云半晌没有说话,她不愿意这样,不想偷偷摸摸跟楚云墨来往,她想要光明正大做他的妻子! 以前他们聚少离多,她对楚云墨更多是精神上的爱恋,这半年两个人朝夕相处,她从精神到身体都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她无法想像,如果不能跟他长相厮守,那样的日子该有多么难过! 王初豪说:“你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结婚,另一个是让你爱着的那个男人进监狱!” 左曼云又一次感到她无路可走了。 她那么爱楚云墨,怎么能因为这个孩子断送他的大好前程? 再说,她自己的身世本就不堪,嫁给楚云墨也只会给他带来耻辱,不如就这样跟他彻底断了吧! 只是一想到楚云墨的震怒,她的心就揪紧了一般的疼! 亲爱的人啊,因为爱你,我才不得不这样地伤害你啊! 左曼云答应结婚,王初豪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对于他来说,能找一个不需要上床的女人做妻子,既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又能和周啸同继续保持关系,倒真的是两全齐美的事情。 不过左曼云提出了一个要求:“在没有确定结婚日期之前,我不希望我们的婚事有任何人知道。” 她希望楚云墨知道的时间越晚越好,能瞒一天就能让他多开心一天。 她可以肯定,楚云墨一旦知道她要结婚了,他的脸上就再也不会有开心的笑容了。 “这个你放心,”王初豪说:“我妈也不会说出去的。” 楚玉梅离开医院就给楚云墨打了电话:“云墨啊,小云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能马上归队……” “方小云出了车祸?”楚云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过还需要住几天院,所以不能马上归队。” “嗯,我知道了。” 左曼云怕楚云墨着急,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但不敢当着王初豪打,好不容易等到王初豪出去了,她赶紧用病房里的电话打过去。 楚云墨已经到机场了,手机一响,他拿出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马上猜想可能是左曼云,立刻接了:“喂。” 听见这声熟悉的“喂”,左曼云想着以后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了,她的心一酸,眼泪掉了出来。 “是……是我……”她吸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但楚云墨还是听出她在哭,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你没事吧?伤得如何?” 第六十九章 不是头疼,是心疼 左曼云是水做的女孩,特别容易掉眼泪,听见他这关心的语气,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哽咽着回答:“我没事……” “伤在哪里了?” “头,头在地上撞了一下,没多大的事。” 虽然左曼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她吐字清楚,楚云墨觉得她可能伤得真的不重,放心了一点,说:“我要上飞机了,一会儿就到。” 左曼云急忙说:“你别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左曼云解释:“初豪在这里。” 楚云墨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他挂断了。 左曼云听着那边的芒音,哭得更厉害。 这时候她很无助,好想躲在他的怀里哭泣,想要他给她一些安慰。 但是,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情? 哭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慢慢平静下来。 王初豪进来了,左曼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守在这里,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王初豪说:“那好吧,希望我们能相互为对方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没那么八婆。” 王初豪怕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左曼云更怕被人知道她未婚先孕怀的还不是未婚夫的孩子。 夜深了,左曼云躺在病床上发呆,王初豪真的离开了,不过给她请了一个特护,左曼云没有怨言。 他们本就不是心心相印的恋人,王初豪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不错了,她没指望他做得更多。 只是想到这桩婚事,她就满腹愁肠,她和楚云墨真心相爱,却一次又一次背叛他、伤害他,现在还要跟别人结婚。 如果她跟王初豪举行了婚礼,她和楚云墨的爱情是不是就彻底终结了? 门突然推开,左曼云转过头,看见楚云墨走了进来。 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时候看见他,她的心里有更多的痛。 楚云墨走到床边,用手探了探她的头,说:“疼?” 左曼云摇头:“不……” 她疼的不是头,而是心! “不疼怎么哭这么厉害?” 他扯过纸巾帮她擦眼泪。 左曼云哽咽着说:“我以为……以为……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她出嫁了,是不是就会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会不会刻意离开,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傻瓜,”楚云墨低头吻了吻她,说:“怎么会出车祸?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求救?” 左曼云早就想好了谎言:“我不是打电话求救,我是叫的舅舅。” “为什么突然叫我舅舅?”楚云墨狐疑地看着她。 左曼云说:“我快到初豪家的时候,下了车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我用我的手机打,你没有接,我又用你那一部打。 “但初豪突然出现在面前,我急忙想挂断,你已经说话了,我心一慌,就脱口喊了一声舅舅。 “这时候一辆车子撞过来,初豪扑过来将我一推,车子没有撞上我,但我的头撞在了地上,就昏迷了,手机也摔坏了。” 楚云墨的眉头展开:“是这么回事?” “嗯,初豪把我送进医院后,我才醒过来。” 楚云墨想了想,没想出有什么漏洞,但他的心里有点不安。 中午从姐姐的嘴里得知她知道左曼云在尖刺,左曼云就出了车祸,楚云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的楚云墨自然想不到这场车祸另有隐情,他的职业敏感让他把车祸和尖刺调查队的工作联系了起来,考虑得更复杂,反而忽略了真正的车祸原因。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浓眉深锁,似乎对她的讲述很怀疑,她不由提心吊胆起来,怕他仔细追问细节。 如果楚云墨知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一定不会同意她嫁给王初豪,就算脱掉这身军装,就算坐牢,他都会坚持跟她在一起! 但她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爱她,愿意为她牺牲一切,那她爱他,当然也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爱情! 楚云墨果然开始追问车祸细节了,好在左曼云出事的地段的确就在王初豪的家附近,他又不可能去向王初豪求证,所以左曼云的讲述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漏洞。 楚云墨沉思了好一会儿,说:“曼云,你觉得这桩车祸会不会是人为的?” “人为的?”左曼云不明白:“怎么会是人为的?” “那个司机会不会是有意撞你?” 左曼云摇头:“不会吧,他踩了刹车,而且车子也没有撞上我,只把手机辗烂了。” 楚云墨暗想,也可能是什么人想给尖刺一个警告,所以没有撞伤左曼云。 如果他去找交警队查一查这个司机,再找司机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那左曼云的谎言就全揭穿了。 但楚云墨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查药品走私,如果为左曼云去找这个司机,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左曼云回答:“我没多大的伤,随时可以出院。” 楚云墨点点头,说:“那你先休息,我明天晚上再过来。” 离开医院,楚云墨回到宾馆马上跟欧静宇和莫易凡开视频会议。 他讲了左曼云出车祸的事情,并说出了他的分析和判断,要求调查组全力以赴查药品走私案,争取在短时间内收齐所有证据。 第二天晚上,楚云墨给左曼云送了一部手机过来:“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几天后,左曼云办理了出院手续,来到另一家医院,到妇产科要求拿掉孩子。 她已经想好了,为了保护楚云墨,可以跟王初豪做假夫妻,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 医生本着对孕妇负责的态度,说:“我们要先对你的身体做一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医生遗憾地说:“你可以拿掉孩子,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拿掉。” 左曼云问:“什么事?”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你的体质偏寒冷,怀上孩子的几率非常小,这次能怀上应该说是非常幸运的,但如果拿掉的话,以后能不能怀上就很说了。” 左曼云呆了呆,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拿掉这个孩子,以后有可能再也不能生了?” “有这个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情况,我觉得你这次能怀上就是一个意外。”医生看着她:“怎么样?要不要拿掉?” “我……我先想想。” 左曼云心乱如麻地走出了医院。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如此来之不易,如果拿掉,她就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是她的孩子,也是楚云墨的孩子,如果楚云墨知道他有孩子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可她却想拿掉他,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了很久,左曼云决定,不管能不能跟楚云墨结婚,这个孩子她都必须留下,为楚云墨,也为她自己。 孩子的事情决定了,现在她愁的就是怎么面对楚云墨了。 她给王初豪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出院了。” “那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回单位了。” 王初豪停顿了片刻,说:“那我们的婚事……” “你们决定日子吧,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反正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婚礼,什么时间举行,用什么方式举行,她都无所谓。 再说,王家家大业大,婚礼怎么办当然是他们说了算,她能有什么发言权? 左曼云又给楚云墨打电话:“我出院了。” “好,你到清悠居,报周海的名字,叫服务员帮你开门,三楼,二十三号。” 左曼云出事后,楚云墨回来就转移了住处,搬到了清悠居。 左曼云打出租车来到清悠居,发现这里是一家普通宾馆,但是装修得像书香门第,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左曼云很顺利地进了三楼二十三号,看见这是一个套间,她的行李楚云墨都帮她带过来了,她的衣服也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挂在壁橱里。 左曼云的眼里又含满了泪,这个表面上冷漠严厉的男人,对她的事情总是很细心。 她看见书桌上有一叠厚厚的资料,拿起来一看,是应该她熟记的内容,她立刻坐下一边看一边默记。 但是她的心里很乱,脑袋里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会儿是王初豪跟周啸同在床上的情景,一会儿是王初豪逼婚,一会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会儿又是楚云墨深沉的黑眸……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什么也没有记住。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非常晚,带了两盒盒饭,看见她还在用功,说:“还没吃饭吧?过来吃。” 她答应着过来吃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忽然间都不说话,只有咀嚼饭菜的声音,这让左曼云感觉很怪异。 她不说话是因为有心事,她的心里总在想她和王初豪的婚事。 这件事楚云墨迟早要知道,可应该什么时候告诉他,又应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他才最合适呢? 她想现在告诉他,又觉得太早了,这么早就让他知道,她不忍心看到他的愤怒和伤心。 但现在不说,她又怕楚玉梅先给楚云墨打电话请他参加婚礼,到那时候他会更加愤怒。 想起上一次因为她跟王初豪订婚,他把自己的双手在墙上砸得血肉模糊,她就非常担心。 这一次,他又会用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伤害他自己? 第七十章 他们还有以后吗? 左曼云不知道楚云墨为什么也不说话,按照她的想像,他今天一定会追问她跟王初豪解除婚约的事情,但他竟只字不提。 她不断偷-看他,只见他的双眉拧得很紧,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左曼云想问又不敢问,怕他的皱眉跟自己有关。 楚云墨终于说话了:“曼云。” 左曼云的心一跳:“嗯?” 她抬头看他,他却并没有看她,低头扒了一口饭,一边吃一边说:“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的心跳得更厉害,该来的,是躲不过的。 “如果你最亲近、最尊敬,或者对你有大恩的人,”他抬头看着她:“犯了法,你会怎么办?” 左曼云呆了呆:“犯……犯什么法?” 她最亲近、最尊敬、对她有大恩的人就是奶奶和养父,他们能犯什么法?养父是因为精神分-裂才杀人的,人家说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就是我们查的那些,贪污、受贿什么的。”楚云墨说。 “哦。”左曼云松了口气,尖刺调查队主要是查当官的,她奶奶和养父一介平民,贪污受贿跟他们根本不沾边。 她扒拉了一口饭,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抓就抓呗。” “你真这么想?”楚云墨怀疑地看着她。 “当然啊。” 在左曼云眼里,贪官不是什么好鸟,她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对贪官很痛恨,巴不得抓尽天下贪官。 楚云墨点点头,转过话题问:“你的伤全好了?” “好了。” “头还痛不痛?” “不。” 他突然一笑,说:“快吃,吃完饭好办事。” 他的笑容极其暧昧,暗示意味很浓,左曼云的脸突地一红,急忙低头扒饭。 他的手伸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说:“几天没见,还害羞了?” 左曼云的头埋得更低。 左曼云的羞涩让楚云墨极为心动,以前的她是比较害羞的,但这半年来,她在他面前更多的表现是怕,而不是害羞。 虽然他的本意不是要她怕他,但她总是能激怒他,让他生气,让他怒不可遏的惩罚她。 吃完了饭,左曼云把书房的资料收拾好,回到客厅就被楚云墨抱住了。 他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说:“我看看。” 左曼云的心慌得厉害,在决定要嫁给王初豪后,还跟楚云墨这样亲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守妇道的坏女人一样,这样的行为令人不齿! 她也怕楚云墨会发现她肚子里有孩子,虽然医生说只有四十多天,但如果脱了衣服仔细看,说不定楚云墨还是会发现。 越想越慌张,她开始推拒他,楚云墨说:“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羞涩,矛盾,难堪,自责,担忧,惊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用力推他:“不,不要……” “不要?”他轻笑:“等我脱完了,你再说要不要。” 他捉住她捣乱的手,快速剥掉她的衣衫,说:“起来,站好,我看看!” 左曼云不肯站起来,她缩进他怀里,说:“我要穿衣服。” “方小云!”他喊口令了。 “到!”左曼云本能地答应了不说,还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一!二!停!向后转!” 左曼云满脸通红地成立正姿势站在他面前,眼里已经含满了眼泪。 这泪水不是委屈,不是羞愧,不是愤怒,而是难过。 如果他知道她要嫁给别人了,还会这样命令她吗?还会用这样的眼神欣赏她的身体吗? 以后,他们还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彼此吗? 他们还有以后吗? 楚云墨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看见她的右胳膊上有一点擦痕,他抬起她的手肘仔细看,这应该是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擦伤的,不过不严重。 他用手轻轻抚摸,问:“这里还疼不疼?” “不。”左曼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哭了?”楚云墨走到她前面,指腹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泪水盈盈的大眼睛,皱眉问:“为什么哭?” “我……”左曼云有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像是在……做梦。” 这样的美好时刻,以后只能出现在梦中了吧! 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爱……他的一切一切,以后都只能在梦中重温了吧! “做梦?”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拥进怀里,说:“你是吓坏了,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嗯。”左曼云开始抽抽答答地哭。 “傻瓜,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楚云墨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眼泪,吻上她的红唇。 左曼云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楚云墨没有发现她怀上了孩子,他也许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放开她说:“老婆,我们去洗澡,让老公好好安慰安慰你,嗯?” “老公”两个字再次戳中了她的泪点。 以后,她再也没有资格叫他老公,他又将成为谁的老公? 楚云墨将左曼云抱进了浴室,水流声响起,没多久,浴室里传出了左曼云的叫声:“啊!” 随后是楚云墨的笑声:“有没有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且活得很爽?” 楚云墨的强势穿插,让左曼云欲罢不能,他的突飞猛进,迫使她配合他共舞,没有精力再去想她那无奈的婚事。 左曼云的思想渐渐放开,既然楚云墨还不知道,那就再好好陪陪他,再好好享受几天爱恋的美好。 她开始主动索取,疯狂地索取,楚云墨满意地笑起来:“对了,这才像我的女人,该主动的时候就要主动一点!” 和谐的双人舞,在浴室里奏出了最华美的乐章。 回到卧室,又一番缠绵,左曼云身心俱疲,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想动了。 楚云墨拥着她,他的爱抚让左曼云的心很安宁。 在迷迷糊糊中,左曼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楚云墨的问话:“跟初豪的婚约解除了吧?” 她的心里警觉起来,但却不敢说话,索性装睡着了。 楚云墨起身看了看她疲倦的脸,没有再问,关了灯拥着她睡了。 早上楚云墨叫醒了左曼云,他没有再问左曼云解除婚约的事情,他笃定她已经办好了这件事。 再说,他非常忙,对药品走私案的调查取证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他不能分心考虑私事。 所以他很快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左曼云也不敢走神,怕楚云墨察觉她有心事,拼命用功背资料。 次日楚云墨把一个人的资料递给左曼云,她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周志达的! “周叔叔?他……他也有问题?” “他不仅有问题,问题还相当严重。” 左曼云终于明白那天楚云墨说那话的意思了,问他:“你那天说我最亲近、最尊敬,对我有大恩的人犯法,就是指的他?” “嗯,”楚云墨说:“他对你有恩,你是不是想对他网开一面?” 左曼云摇头:“我有什么能力对他网开一面?” 她只是一个小虾米,自身都难保。 “再说,”她停了停,说:“他虽然对我有恩,但他既然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如果到时候要你正面接触,你怎么办?” “我?” 每一个嫌疑人抓捕前,都是由他们的上级以谈话为名约请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再由尖刺调查队的人出面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面接触。 目的就是用掌握的大量证据对嫌疑人进行攻心,迫使他们承认犯罪事实。 这个正面接触基本上是由楚云墨和上官弘、左曼云三个人一起完成的。 左曼云把她记忆库里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地翻出来,总是惊得嫌疑人汗如雨下,他们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最后主动交代全部罪行。 尖刺队员一离开,特别行动队就马上实施抓捕,所以知道尖刺调查队的人都已经被严密控制了。 外界的人只知道他们被抓捕被双规了,却没有人知道尖刺在里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此楚云墨对他姐姐居然知道尖刺的情况才会感到吃惊。 现在左曼云面临一个选择,和周志达的正面接触,她要不要出面? 楚云墨并不难为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出面,那他的资料就由我来记。” 周志达的资料多达一百多页,有关他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详尽,在正面接触的时候,讲述这些事情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 楚云墨如果用心记,也能背下来,但左曼云知道他很忙,分心的时候比较多,不像她,只管记资料,别的什么心都不操。 如果让他背,他很可能几个通宵都不休息,这段时间他已经睡得够晚了,左曼云不忍心让他太劳累。 她说:“我可以。” 法不容情,既然周志达做出了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情,将他绳之以法也是应该的,左曼云不用问心有愧。 左曼云想要跟周志达正面接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这份资料上看到了她妈妈余瑶瑶的名字! 这个给了她生命,却带给了她更多耻辱的名字,她一看见心里就震动了。 虽然对母亲没有一点印象,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她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第七十一章 法不容情 左曼云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然跟周志达也有关系! 而且从资料上标注的时间来看,余瑶瑶认识周志达在前,跟她生父方世雄接触在后,左曼云想从周志达这里了解更多一点关于母亲的信息。 楚云墨也知道余瑶瑶跟周志达有关系,这才是他让左曼云决定要不要跟周志达正面接触的主要原因。 …… 方世雄没事就到周志达那里转悠,这天他坐出租车到了周家外面,还没有下车,就看见周志达的车开出来,往东边开走了。 他的心里一动,对出租车司机说:“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 方世雄跟踪周志达的车来到城郊一家农家乐,他奇怪地想,周志达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志达的车开进去了,方世雄从出租车上下来,前后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副食店,带卖一些报纸,他走过去,拿着一张报纸翻看,同时注意着农家乐的动静。 方世雄怀疑周志达是到这里来会什么人,他想抓住他的把柄,以后可以借机要挟周志达。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里下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方世雄惊讶地发现,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是左曼云! …… 周志达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末日会这么快来临! 他接到林副省长的电话,请他到这家农家乐来谈点私事,他来到约定的房间,不料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却是楚云墨三个人! 当左曼云将他的过去一件一件提出来的时候,他恼羞成怒地说:“方小云!你忘了你是怎么当警察的了?如果不是我,你能穿上这身皮?” 左曼云冷静地说:“法不容情,对不起,周叔叔。” 该说的都说完了,在铁的事实面前,周志达无法狡辩他所犯的罪行,只能承认,他参与了药品走私。 楚云墨说:“我知道你上面还有人,那个人是谁?” 周志达冷笑:“如果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你敢抓吗?” 楚云墨笑得更冷:“没有我楚云墨不敢抓的人!” 周志达沉默了,他拒绝再开口。 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左曼云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周叔叔,我想请教您一个私人问题,这个问题您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说。”周志达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 “二十六年前,您的妻子过世了,您跟一个叫余瑶瑶的女人有过十分亲密的接触,你佯称爱她,却又没有娶她,为什么?” 周志达冷笑:“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夜店的坐台小姐?那么脏!” 左曼云的脸有点泛红,点点头说:“谢谢周叔叔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她刚走了两步,周志达又叫住了她:“方小云,你是从你爸爸那里听说了余瑶瑶这个名字吧?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方世雄为了报复我,把你安插在我身边?” 左曼云不解地回过头问:“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方世雄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周志达冷笑: “余瑶瑶害你妈妈跟他离了婚,又害他坐了牢,他出来必定恨跟余瑶瑶有关系的所有人。 “就因为我跟余瑶瑶好过一段时间,他也就恨上了我,是这样吧? “我原以为我帮你安排了工作,他会对我网开一面,没想到……” 左曼云摇头:“他有没有恨你,我不知道,但他并没有安排我在你身边做什么。你应该知道,那时候他一直想让我嫁给你儿子周啸同,想跟你结为亲家。” “他想跟我结亲家,一定也有什么阴谋,”周志达大力摇头:“方世雄就是一只老狐狸,他不可能不恨我!” 他们走出来,特别行动队冲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方世雄看着左曼云他们出来了,他没有离开,继续守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群便衣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戴着头套,他看不见脸,但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周志达! 他拨打周志达的手机,台上提示已经关机,这更证实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方世雄冷笑出声:“周志达,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左曼云和楚云墨回到清悠居后,她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在想,如果当初周志达娶了她妈妈,那她的命运会不会发生改变? 应该会吧,从周志达对周啸同的溺爱,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好父亲,这样的父亲也一定会爱他的女儿吧。 只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是余瑶瑶和方世雄苟合之后的意外产物,既然有这样的父母,就注定了她不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因为有那样不堪的母亲,也让她不能拥有她想要的爱情,不能陪在她最爱的人身边! 楚云墨已经观察她好一会儿了,看见她细细的眉毛蹙得很紧,满腹心事的样子,他就心疼。 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左曼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她的心暖了起来。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楚云墨拍拍她的背,问:“好了没有?” “嗯,好了。” 这无声的安慰让她的心里暖融融的,但同时她又想着以后她再也得不到他的安慰了,她又想哭。 虽然周志达没有说出他上面那人是谁,楚云墨还是查到了。 查出来的结果不出他所料,y市药品走私案主要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他姐姐楚玉梅! 现在楚云墨就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军队里的药品走私会跟地方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云墨的父亲楚成泽以前是部队高级军官,曾任某军区总参谋长的要职。 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他退了下来,但还是军事顾问。 楚成泽的女儿楚玉梅年轻时参军入伍做了一名护士,后来慢慢做了军医,进军事院校深造后,成了某部队医院的院长。 楚成泽从总参谋长的位置退下来不久,楚玉梅也申请转业,到y市中心医院做了院长。 所以楚玉梅在部队里面有相当强大的关系网,为她参与走私药品提供了方便。 搜集的证据越多,楚云墨的心情越沉重,他预感到姐姐的罪行很严重。 如果姐姐被抓,他不知道七十五岁高龄的父亲能不能扛得过去。 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楚云墨却不敢把姐姐的资料拿给左曼云背。 左曼云太善良,如果知道要抓楚玉梅,她很可能会同情王初豪。 他自己也还没有做好和姐姐正面接触的思想准备,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国法,他感到矛盾重重。 姐姐犯了罪,抓是应该抓,但是怎么才能让父亲承受住这个打击? 在他被拐卖的十二年里,姐姐是父亲最大的精神慰藉,如果不是姐姐陪在父亲身边,也许父亲的身体会更差。 所以他非常了解父亲跟姐姐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首长的话也在他的耳边回响:“这件事情你酌情处理,记住,一定不能让老首长受到刺激。” 但是,难道为了父亲的身体,他就真的要让姐姐逍遥法外吗? 楚云墨的心里受着煎熬的同时,左曼云也在受着煎熬。 楚云墨的电话一响,她就心惊肉跳,害怕是王家请他赴婚宴。 虽然她也知道,按照道理来说,如果王家决定了婚期,王初豪应该首先通知她。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楚玉梅要先请楚云墨呢? 她自己的手机响她也心惊肉跳,婚期一旦定下来,她就必须跟楚云墨摊牌了。 到那时候,她不知道楚云墨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只有晚上更深夜静的时候,她的心情才能放松,因为这时候王家不可能打电话来说这件事。 想着只要订了婚期,她就再也不能陪在楚云墨的身边了,左曼云就难受得想哭。 她趴在他的身边拼命索爱,想要和他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 左曼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她肚子上有一个微小的包块。 好在已经进入冬天了,k市是北方城市,冷得比较早,她穿得也厚起来,所以白天还看不出来。 楚云墨每天很忙,白天忙了不说,晚上回来他还要在书房的电脑上忙很久。 他通常都让左曼云先去睡,为了不引起楚云墨怀疑,左曼云洗完澡就穿着宽大的睡衣躺在床上。 等楚云墨上床后,她总是马上关灯并主动索爱,这样他就会很快进入状态,不用开着灯细细观察她。 事实上,累了这么久,就算是铁打的汉子,身体也扛不住。 楚云墨晚上很疲倦,跟左曼云匆匆干完就很快进入梦乡了,所以完全没有在意左曼云有什么变化。 这天早上,左曼云还在睡觉,楚云墨就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你要上洗手间?” 楚云墨说:“我要回家一趟,你今天不用工作,就在这里休息。” “哦。”左曼云答应了。 楚云墨回家看他父亲去了。 中午十二点过,楚云墨走进了那个对他来说并不很熟悉的家。 跨进院门,楚云墨就听见二楼传出了哗啦啦的声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母亲刚吃过午饭就又开始搓麻将了。 原本想上二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他停了下来。 母亲打麻将正酣,除了惊喜地叫他一声外,没有时间跟他多聊什么,她的麻友们也只会不断奉承:“哎哟,肖大姐的儿子好俊啊,娶媳妇没有啊……” 第七十二章 跪在床边 他转身下楼,看见保姆阿姨沏了一壶茶从厨房出来,他接过来说:“阿姨给我吧,请帮我煮一碗面条。” 阿姨笑着答应了,楚云墨提着茶壶往后院走去。 如果没有猜错,为了躲那些麻将声音,父亲这时候一般都呆在后院里。 他猜得果然没错,看见后院坐在凉椅上发呆的父亲,楚云墨的心一酸。 他无形中觉得,父亲非常孤独。 他这个当儿子的长年在外,一年中难得回来一次两次。 姐姐也只是在春节的时候回来看父亲一眼。 母亲每天陪她的麻友们乐呵呵地搓着麻将,唯有这个老父亲天天孤独地呆在后院里。 楚云墨在心里想像,如果有一个孩子陪着父亲,父亲一定会快乐很多吧。 孩子! 他暗想,等尖刺的工作一结束,就带左曼云回来,把她正式介绍给父母,他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然后他再带左曼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只要找到她不怀孕的原因,对症治疗,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了。 那时候,最开心的会是老父亲吧? 楚成泽坐在后院里晒太阳,自从因身体原因从参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后,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就多起来。 开始肖秀英还兴奋,每天跟他聊东聊西,后来没什么聊的了,她就又回到麻将桌子上去了。 对这个小妻子很早以前就染上的麻将瘾,楚成泽曾经发过火。 但肖秀英哭哭啼啼,说他上班不在家,她又没有儿子陪在身边,她很孤独,都快得抑郁症了,如果不是有几个麻友陪着她,她早就憋疯了。 在儿子走失这件事情上,楚成泽对肖秀英怀有很深的歉疚。 因为二十六年前,正是他女儿楚玉梅的粗心,才造成了儿子楚云墨的走失。 也因此导致肖秀英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 后来只要肖秀英一提起儿子,楚成泽有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 楚云墨回来后,肖秀英戒了一段时间麻将,后来又开始了。 她说已经上瘾了,戒不掉了,楚成泽也懒得再管,每天自个儿在后院躲清静。 楚成泽正在闭目养神,忽然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而且还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他的头猛然转过来,父子俩的目光相遇了。 楚成泽看见儿子突然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云墨,回来了?” “嗯,爸!”楚云墨走过去,给父亲倒上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您身体还好吧?” “好,我没什么事。”楚成泽慈祥地看着他:“你怎么有空回来?不忙?” 楚云墨说:“不太忙,回来看看。” “跟你妈妈打招呼了吗?” “没有,她忙。”楚云墨回答:“我一会儿去。”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叫阿姨给你煮。”楚成泽站起来。 楚云墨忙拦住父亲:“爸,您坐吧,我已经给阿姨说了。” 父子俩都不说话了,低头品着茶,虽然不说话,楚云墨的心里却有一种安宁感,这种安宁感是父亲给他的。 在部队,他是能独挡一面的少将军长,在尖刺,他是一言九鼎的调查队队长。 而在家里,他是最小的成员,是父亲全力呵护的爱子。 楚成泽放下茶杯,说:“云墨,这段时间很累吧?工作有没有压力?” “不累,”楚云墨摇头:“没有压力。” “那就好。” 阿姨端来了面条,楚云墨一边吃,楚成泽一边慈祥地问:“云墨,你的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楚云墨迟疑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楚成泽看了楚云墨一眼,没有再说话。 能做到总参谋长这样的高级军官,自然有相当的智慧,儿子突然回来,却又什么都不说,他就预感到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楚云墨不说,他也不便追问,对保密条例他也是背得滚瓜烂熟的,知道该说的儿子才说,不该说的他是绝不会说的。 楚云墨把茶重新给父亲添上,楚成泽端起来抿了几口,说:“云墨,你的能力,我没有怀疑,你只需要记住你肩上的责任就行,别的,一概不用管。” 楚云墨深深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这句话,说明他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让楚云墨记住他肩上的责任:“别的,一概不用管!” 这句话简单,却也有力! 楚成泽又说:“我知道你忙,一会儿去跟你母亲打个招呼就早点回去吧,工作要紧。” 楚云墨陪父亲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到楼上跟母亲打招呼,然后告别父母离开了。 在回y市的途中,楚云墨反复回想着父亲的话,觉得父亲一定预感到姐姐或者姐夫有问题,他就这么几个亲人,很容易想到这方面。 父亲既然这样说,就说明他有了思想准备,他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点。 这时候的楚云墨还不知道,y市有另一重打击在等着他。 清悠居,左曼云的手机响起,王初豪三个字一映入眼帘,她的心就开始剧跳起来。 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起手机,颤抖着按了接听键。 王初豪没有过多寒暄,说:“小云,我妈说婚期定在十月初八。” 左曼云楞了一下,说:“十月初八?一星期后?” “是的,”王初豪说:“我妈找人看的日子,这个日子最近,如果再往后拖,你的肚子就太明显了。” 左曼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小云?在听吗?”王初豪问。 “在听。” “那你看……” “可以。”这个婚礼早晚都要举行,再拖也躲不过。 “好。”王初豪说:“那我们明天就去订做婚妙,拍婚妙照,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你能不能请假?” “我……我不知道。” “你尽量请假,要不然来不及了。” “好的。” “还有,你爸爸那里,是不是我们一起去请?” 左曼云说:“不用,我跟他打电话说就是了。” 挂断电话,左曼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她现在特别担心楚玉梅会给楚云墨打电话请他参加婚礼,怕看见他一回来就一脸震怒。 天快黑时,楚云墨回来了,左曼云看见他的脸色虽然不算很好,但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她忙着到餐厅买了饭菜端上来,跟楚云墨一起吃了,楚云墨进书房忙去了,她心不在焉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跟王初豪结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必须今天晚上告诉他。 楚云墨在看他姐姐的资料,从上一次对姐姐产生怀疑后,他就命欧静宇、莫易凡和上官弘收集楚玉梅的资料了。 现在看见姐姐竟然做出了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不仅为姐姐心痛,还非常气愤。 他把这些资料按主次归类,再打印出来,这样明天就可以交给左曼云背诵了。 忙到半夜,终于弄好了,他把装订好的资料放在书桌上,回到了卧室。 左曼云躺在床上,她的脸红通通的,因为着急,因为害怕,她的心一直跳得很急。 楚云墨说:“脸怎么这么红?”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他放下心来。 楚云墨刚一上床,左曼云就关了灯,爬在他身上拼命吻他。 楚云墨笑起来:“这女人,才一天没见面,就猴急成这样了?” 左曼云不说话,她跟他合二为一,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哭:“云墨,老公,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恨我?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恨吧……” 她很卖力地索取,似乎想在一夜间做个够! 楚云墨睡着了。 左曼云没有睡,她爬起来跪在了床边。 楚云墨睡了一觉后,翻了个身,习惯性去握左曼云的腰,手伸过去却抓了个空,他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摸着人。 “曼云!”他喊,他以为左曼云上洗手间去了。 左曼云不敢应,她跪在床边,在黑暗中让泪水无声地流! 楚云墨又躺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他摸了摸身边,确实没有左曼云,扬头又喊:“曼云。” 他按开了灯,抬头看见左曼云跪在床边。 楚云墨莫名其妙地伸手拉她:“曼云,你在干什么?” 左曼云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眼泪。 楚云墨的心瞬间揪紧:“曼云,怎么了?快起来!” 左曼云只哭不说话,眼泪牵流不断线地掉下来。 楚云墨跳下床抱她:“起来!” 他将她抱起来放上床,她又爬下去跪下,就是不说话。 楚云墨生气了:“曼云!我叫你起来!有什么话你就说,你这样跪着,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眼泪不断滑下来,哭着说:“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答应你什么?”楚云墨的心里掠过不祥的预感:“你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楚云墨不知道她跪了有多久了,这样冷的天,穿着睡衣跪在地板上,他真怕她感冒。 他不知道她要他答应什么,但他明白,左曼云一定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才长跪不起! 他不再废话,将她抱起来放上床,抱住她睡。 她的肌肤凉凉的,楚云墨的心很疼,将她的睡衣撩开,让她的肌肤和他的紧紧挨在一起,这样她可以快点暖和起来。 第七十三章 痛苦不堪的情侣 左曼云一直在他的怀里哭,直到哭得睡着了才停下来。 楚云墨也放心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左曼云又跪到床边去了! 楚云墨的头无限大起来:“左曼云,你到底要干什么?” 左曼云哭着说:“求求你答应我。” “好,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 “让我……让我……”左曼云艰难地说:“让我跟……跟王初豪……结婚!” 楚云墨的拳头猛然撰紧,两眼瞪大,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再说一遍!” 左曼云不敢看他的愤怒,眼睛闭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求你……让我嫁给王初豪!” 楚云墨的拳头扬起,对着她的太阳穴,如果这一拳头砸过去,左曼云一定会当场晕厥。 左曼云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拳头,她脸上没有害怕,眼睛重新又闭上了。 如果他能一拳打死她,她也许就真的解脱了! 楚云墨的拳头捏得颤抖起来,他跳下床,冲进客厅,抓起一把椅子狠狠向电视机砸去,砰地一声巨响,电视机碎了! 这声巨响吓得左曼云发抖,她爬起来跑进客厅,只见楚云墨就像发疯了一般,抓着椅子见东西就砸,屋里不断稀哩哗啦地响。 左曼云被楚云墨疯狂的举动吓得心惊胆战,哭着跑过去抱他的胳膊:“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你打我吧!打我吧!你打我吧!” 楚云墨甩开她,继续砸东西。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宾馆的服务员一边拍门一边喊:“先生,打坏东西要赔的!” 楚云墨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砸在门上:“滚!” 左曼云打了个哆嗦,外面的服务员不敢再喊,楚云墨继续狂砸。 不一会儿,服务员喊来了老板,老板在门外大力拍门,喊:“先生,你再不停下,我报警了!” 左曼云死死抱着楚云墨的腿:“求求你,别砸了,别惊动警察!” 楚云墨甩开她,穿上睡衣打开门冲了出去。 老板进来,看着满屋的狼藉,气愤地说:“你们搞什么名堂,砸坏这么多东西。” 左曼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加倍赔偿。” 她匆匆跑出去找楚云墨。 楚云墨跑到了宾馆外面,他想拦辆出租车去找王初豪,但现在太晚了,这一个段没有出租车。 他甩开大步往前走,听见身后传来左曼云的喊声:“云墨!云墨!你回来!” 他没理,但身后突然啪地一声响,他的心一跳,回头看见左曼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疾步跑回去,喊:“曼云,曼云你有没有事?别动,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左曼云爬起来说:“我没事,别打电话。” 她只是胳膊和膝盖擦破了皮。 楚云墨想上前看看她有没有伤,又没有动,她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云墨,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楚云墨说:“你回去,我去找初豪。” 他转身又走。 “云墨!云墨!”左曼云跑到前面再次跪下,抱着他的腿喊:“求你别去找他!你先回去,先回去好不好?” “滚起来!”楚云墨火大了,动不动就跪,什么毛病! “你回去,你回去我就起来。”左曼云跪在地上不动:“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你先回去,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楚云墨绕开她就走,左曼云爬起来跟在他身边一边跑一边喊,跑了好长一段路,楚云墨听见她跑得气喘吁吁,似乎很累。 按照左曼云集训时候的状态,她不应该才跑这么一点路就累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左曼云跑得一瘸一拐,他的心一疼:她似乎受伤了。 楚云墨站住,回头厉声吼:“不准跟着我!” 左曼云又跪下了:“云墨,求求你,别去找初豪……” 楚云墨大为震怒:“左曼云!我叫你滚回去!” 左曼云哭着说:“你不回去,我不起来!” 楚云墨气得直喘粗气,真想甩手走掉,又怕她在这里跪到天亮。 她的腿不知道伤得如何了,他又生气又担心。 楚云墨站着,左曼云跪着,夜已经很深了,到处都没有人。 路灯尽责地照亮街头,也照着这一对痛苦不堪地情侣!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楚云墨转身嗵嗵嗵大步往宾馆走。 左曼云爬起来跟着他,楚云墨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恶狠狠向她冲过来,左曼云吓得站住了。 楚云墨走到她面前,腰一弯,将她一把抱起来,往肩上一搭,扛进去了。 走进房里,楚云墨用脚踢上门,把左曼云扛进卧室,扒下她的睡衣,看见她的胳膊肘和膝盖处都破了皮,血肉模糊。 他的心又一阵疼,拿来碘酒和药用胶布,给她消毒、包扎。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忙碌,她知道他爱她有多深,她也同样爱他很深,可她却不能嫁给他! 楚云墨给她包扎完,左曼云又跪下了。 楚云墨怒发冲冠地瞪着她:“你还想跪多久?” 左曼云哽咽着说:“你答应让我嫁给王初豪,我就起来。” “我不会答应!”楚云墨怒不可遏地吼:“左曼云!你死了这条心!” 这两个人倔上了,楚云墨不答应左曼云嫁给王初豪,左曼云就不起来。 她不起来,他也不答应。 楚云墨躺在床上生闷气,他不想追问原因,不管左曼云有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她说要嫁给别的男人,他就非常生气。 左曼云跪在地上,她仍然穿着睡衣,包扎着白色纱布的膝盖裸露在外。 她也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求楚云墨同意她和王初豪的婚事。 天亮了。 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姐姐楚玉梅打的。 他看了左曼云一眼,按了接听键:“姐,这么早,有事吗?” 楚玉梅笑呵呵地说:“是啊,就是因为有事才找你,我怕你一会儿上班了没空接我的电话,所以早点打给你。” “哦,姐姐有什么事?” “你外甥要结婚了啊,你这个当舅舅的可得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楚云墨狠狠瞪着左曼云,他们都要结婚了,她才求他答应! “云墨?”楚玉梅叫了他一声:“你在听吗?” “我在听。” “哦,我以为你又睡着了。”楚玉梅的声音里满是喜气: “初豪和小云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八,还有一周的时间,我想请你给小云放几天假,让她跟初豪把婚妙订了,还要拍婚妙照……” “姐!”楚云墨打断她:“我不能给方小云放假,我们现在很忙。” “啊?可他们的婚期只有七天了啊……” “婚期可以推后。” “推后?这哪行?日子已经看好了,推后不吉利。” 楚云墨不说话,只狠狠瞪着左曼云,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楚玉梅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每天小云下班的时候,我让初豪来接她,虽然晚上拍婚妙照效果不太好,但她工作要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样可以吧?” 楚云墨不能再拒绝了,只能说:“下班后怎么安排是她的自由,只要不耽误上班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初豪给小云打电话。” 楚云墨正要挂断,楚玉梅又喊了他一声:“对了,云墨,你和佳玉也把婚订了吧,要不就着初豪他们的婚礼一起办?” 楚云墨说:“不用,我不想结婚。” 左曼云听见这句话很难过,他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跟别的女人结婚吧! 挂断电话,他冲着左曼云吼:“滚起来,准备工作!” 左曼云知道,不管他们再怎么闹,工作都必须完成。 她站起来,换上衣服收拾房间去了。 那边楚玉梅挂断电话后,微微一笑,说:“云墨,你不想订婚,我也要你订婚。” 她回娘家去了。 周志达神秘失踪后,楚玉梅很快就猜到他出事了,她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因为她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她,这说明她已经被监控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脱法律的制裁,想在被抓捕前办完她儿子的婚事。 下午,楚云墨接到了楚成泽的电话:“云墨,你姐姐说初豪要结婚了,还说你也有女朋友了。 “初豪结婚的时候,你把婚也订了吧,我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我得看着你娶个儿媳妇回来才能入土为安啊。” 楚云墨想起父亲在后院孤独发呆的样子,心里一酸,低声说:“父亲请姐姐帮我安排吧。” 他心爱的女人要嫁人了,他还有什么可等的? 楚成泽说:“好,好,我这就跟你姐姐说。” 楚云墨以为父亲要挂断了,却听见他又说话了:“云墨,你姐姐……”他的声音有点伤感。 停了停,他似乎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又换了语气,说:“只要看到初豪结了婚,看到你订了婚,我就放心了,你姐姐也会放心。” 楚云墨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老人家是希望等王初豪结婚后,再对她姐姐实施抓捕,算是让他的宝贝女儿得到一些安慰吧! 挂断电话,楚云墨仰天长叹,在现在这样的时刻,如果他告诉父亲和姐姐,说左曼云是他喜欢的女人,对他们的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可谁又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在承受着怎样大的打击? 第七十四章 心又痛又恨 自己心爱的女人跪着求他同意她嫁给别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为了忘却这些伤心事,楚云墨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工作上,这一次他决定不带左曼云,由他和上官弘出面跟姐姐谈,所以楚玉梅的资料就由他自己来记忆。 抓捕姐姐是迟早的事情,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姐姐被抓捕前,让她达成心愿,让王初豪娶左曼云为妻! 既然左曼云自己想嫁给王初豪,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们? 左曼云的生活颠倒了,白天她无事可做,因为她唯一的工作就是背诵资料,现在楚云墨根本不给她资料,她就无事可做了。 下了班她却忙得不可开交,王初豪载着她订做婚妙,买结婚戒指,拍婚妙照,每天回来都很晚。 王初豪知道她住在这家宾馆,却不知道楚云墨也住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们就住在一个套间里。 虽然是假夫妻,王初豪对她却仍然很关心和体贴,有点热就让她取下围巾,他帮她拿着,一吹风又急忙把围巾帮她围上。 上下台阶,他都很小心地扶着她,嘴里还不断说:“慢点,别葳了脚。” 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问渴不渴,买吃的,买喝的,从头到尾,王初豪都忙得不亦乐乎。 王初豪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他们看起来都像真正的情侣。 王初豪又开始缠着她剪短发,这一次她坚决不同意:“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头发就让我自己作主,行不行?” 楚云墨喜欢她的长发,既然不能嫁给他,那就从现在开始,她要为他留下一头长发! 王初豪不好再勉强,只能同意。 左曼云还从王初豪嘴里得知楚云墨要跟林佳玉订婚了,她的心里一阵难过,她希望楚云墨幸福,就是不希望他跟林佳玉在一起。 左曼云一拖再拖,结婚手续还是办了,王初豪把她的证件拿过去,楚玉梅院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从得知左曼云要跟王初豪结婚后,楚云墨再没有跟左曼云说过一句话。 白天她买来的饭菜,他连看也不看一眼,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她为他倒的水,他连杯子一起砸了。 晚上她回来得不管有多晚,他都还在书房里忙,她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他不睡,她也不睡。 他出来了,走进卧室就砰地关上了门,左曼云默默地到另一间卧室躺下,想着楚云墨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自己,她的心疼了又疼,眼泪流了又流! 早上起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给她一句关心的问候。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晚上哭过,因为他压根不看她。 林佳玉每天都给楚云墨打电话,要他去接她到y市来,陪她上街,陪她买衣服,陪她做头发…… 楚云墨一律说没空。 林佳玉当初原本是想借跟楚云墨谈假恋爱来气王初豪,但楚云墨对她的冷淡反而让她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林佳玉是一个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女子,因为家世好,人又长得漂亮,追她的男孩子自然多,这让她的虚荣心极度膨胀。 她养成了习惯,好象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应该追求她,给她送礼物、送花、写情书,如果哪个男人不主动巴结讨好她,她就十分不舒服。 她对王初豪的念念不忘,一个是因为王初豪从不巴结讨好她,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真的喜欢王初豪。 王初豪的突然订婚让她大受打击,一气之下她马上把目光转移到楚云墨身上。只是楚云墨比王初豪更难以驾驭。 王初豪虽然不追求她,但对她的其他要求几乎从不拒绝,比如她要他陪跳舞,他可以陪她跳一晚上,这也说明王初豪的确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楚云墨却是不肯迁就她一点点,一句话不对,即刻调头走人,这让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很受伤。 但越是这样的男人越让她难忘,所以她既讨厌他,又不肯把他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上一次参加完王初豪和左曼云的订婚典礼后,林佳玉又从佟如月那里听说了楚云墨小时候的许多事情,说他爱打架,经常一个人跟几个孩子打,打得头破血流他都不求饶。 他不喜欢女生,但爱打抱不平,只要看见大孩子欺负小孩,或者男生欺负女生,他冲过去就动手,打了还逼人家道歉。 为人家不肯道歉,他还烧人家的房子,差点酿成大祸。 在学校里他是人见人怕的魔王,在那一条街他是人见人厌的野小子,谁都躲他远远的。 但在女孩和弱小的孩子眼里,他却是英雄,在他们被欺负的时候,最希望出现的人就是野小子周云浩! 楚云墨的这些典故,对于在父母身边被娇宠着长大的林佳玉来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对楚云墨不仅好奇,简直还有些崇拜了。 她从没有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大的兴趣,楚云墨特立独行的个性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这样的野小子自然是难以驾驭的,但林大小姐有信心,这么些年来,跟男人相处,她就没有输过,她深信,这个冷漠野性的楚云墨,她一样能征服。 所以在得知王初豪要结婚了,父母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愿不愿跟楚云墨订婚的时候,她马上就答应了。 对于林佳玉林大小姐来说,订婚跟过家家酒差不多,就是用一种形式来束缚住那个男人而已,却是别想束缚住她,只要她不干了,随时可以一拍两散。 只是她虽然很积极地约楚云墨,那个冰山男始终不来电,让她既生气,又发誓非把他钓到手不可。 明天就是十月初八了,左曼云和王初豪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初七晚上她不用再出去,王初豪让她早点休息。 下午,左曼云给方世雄打了个电话,说她明天结婚,请他来参加她的婚礼。 左曼云并不想让方世雄来,但是几个月前的订婚礼因为没有家长来,就遭到了一些客人的质疑,如果现在结婚父亲还不出现,就太说不过去了。 方世雄答应了,又问:“你有没有请你奶奶?” 左曼云说:“没有。” “怎么不请?你奶奶养大你不容易。” “我奶奶身体不好,她也不喜欢太吵。”左曼云只能这样撒谎。 “哦,哦,那行,我明天早点过来。” 挂断电话,左曼云发了很久的呆,她多希望奶奶能参加她的婚礼啊,如果奶奶亲眼看着她最疼爱的孙女儿结婚,她老人家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是,她有太多的隐情,实在不方便让奶奶出现。 她低低地说:“奶奶,对不起,请原谅曼云不孝,等结了婚,曼云再带丈夫回来看您!”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左曼云按照楚云墨喜欢的口味买回来了饭菜,走到他身后小声说:“云墨,先吃饭好不好?我买了红烧排骨和水煮肉片,你过来趁热吃吧。” 楚云墨充耳不闻,他的手指不时在键盘上哒哒哒地敲打。 左曼云又央求:“云墨,这是我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你就陪我吃好不好?” 楚云墨仍然不理。 左曼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这一周以来,她几乎没看见他好好吃过一顿饭,有时啃面包,有时拿一包干方便面在啃。 她看着他拼命工作,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看着他冷漠得像座冰山,她除了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站在他身后,哭得浑身抽搐,他都不肯转头看她一眼! 楚云墨听着身后的哭声,他的心又痛又恨。 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爱他,却要嫁给别人! 如果不爱他,她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可如果爱他,她又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左曼云哭了很久,楚云墨都不回头,她哭着说:“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再追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楚云墨的前程,没有人能够把他送进监狱! 如果她死了,能为他换来前程、安宁和幸福,她宁愿死去! 听见这个“死”字,楚云墨的心如被钢针狠狠扎了一下一般,痛得痉挛!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问:“为什么要嫁给初豪?你爱的是我对不对?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左曼云哭着说:“我想要一个安定的家,我不想再东奔西跑,不想再为我爸爸和奶奶的事情到处求人,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不想再为吃穿奔忙……” 楚云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白眼中,在鄙视和辱骂中长大。 她想要借一场婚姻来提高她的地位,让人尊敬她,羡慕她,她还想借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就是说,她爱他这个人,但更爱王家的地位和权势!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虽然他不是什么大权在握的人,也不愿意轻易开口求人,但他能给她最多的爱。 为了她,他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一些人! 左曼云摇头:“云墨,你能娶到一个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第七十五章 他要的爱情,她给不起 “我不要别人!”楚云墨又怒了,大声吼:“我只要左曼云,你到底懂不懂?” 她不是不懂,可她如果不嫁给王初豪,就会给楚云墨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她不想让他有事,就算受再多的委屈,她也要尽最大努力来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左曼云哭着说:“对不起,云墨,你要的,我给不起,请你放过我,让我嫁给王初豪!” “滚!”楚云墨咬牙说:“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左曼云的眼泪哗哗流:“云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能马上死掉……” “左曼云!”楚云墨发怒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揪到面前,恶狠狠地说: “你敢再在我面前说一个死字,或者你敢做出自寻短见的事情,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原谅你!” 左曼云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也不会自寻短见,可是,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她说不下去了,哭着转身走进她的房间,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棉被里痛哭失声! 听着她压抑的哭声,楚云墨的心不断抽痛,她说,他要的,她给不起,他只不过要她的爱情,她为什么给不起? 和他相爱,真的很难吗? 这一个晚上,两人一夜无眠,楚云墨一直坐在电脑前发呆,左曼云趴在床上发呆。 天还没有亮,王初豪就打电话来了,他已经到了宾馆外面,要接左曼云去做头发。 左曼云换了衣服,走进书房,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又掉了出来,轻声说:“我走了。” 楚云墨没有动,左曼云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往外走。 她听见背后有了动静,楚云墨扑过来,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狠狠吻下!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的眼里含着眼泪! 这个霸气的男人,这个白天总是很冷漠,晚上却热情似火的男人,这个曾经令老家的邻居人见人怕的野小子,从小到大,左曼云没有看见他哭过。 今天,她却看见他为自己流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心已经痛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为心爱的女人流下眼泪? 左曼云的心更痛更伤感,她拼命吻他,两个人吻了个昏天黑地。 手机再次响起,王初豪在催她了。 楚云墨说:“曼云,别走,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的心颤抖不已,她也想嫁给他,能够嫁给野小子周云浩,能够嫁给霸道军长楚云墨,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但是,她如果答应嫁给他,就会害了他! 她摇头:“对不起,云墨,初豪在等我了。” 楚云墨深深地看了她很久,仿佛要将她这一刻的容貌铸成永恒。 然后他骤然推开她,转身走进书房,大力关上了门。 左曼云看着书房门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再次响起,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书房里,楚云墨给调查队发布了一道命令:“今天放假一天。”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今天是左曼云结婚的日子,是他订婚的日子,但他没有告诉一个队友。 对于楚云墨来说,这不是喜事,不值得炫耀。 …… y市云都大酒店,车来车往,人潮汹涌,王副部长和楚院长的爱子大婚,各路客人纷纷前来道贺。 楚玉梅原来没想将婚事大办,左曼云怀上孩子这件事,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客人一多,难免会有好事之徒发现。 王子荣也反对大操大办,说结婚领个证就行了,没必要铺张浪费,所以楚玉梅原计划是在家里举行婚宴。 但没想到客人非常多,不到九点,家里已经坐不下了。 楚玉梅很奇怪,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初豪的婚讯的? 从来道喜的部分客人的嘴里,她听出好象有人替王家请客。 她百思不得其解,谁这么多事,把儿子要结婚的事大张旗鼓地透露出去了? 王子荣以为是楚玉梅背着他请的客,冲着她发脾气,楚玉梅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事已至此,两个人吵闹也解决不了问题,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楚玉梅没有办法,赶紧紧急联系酒店。 云都大酒店刚装修完毕没几天,客人还不多,所以就将婚宴挪到这边来举行了。 左曼云化好新娘妆后,王初豪就直接将她载到了云都酒店。 因为没什么陪嫁,所以也不用再出现接亲这个环节了。 左曼云一下车就感到了一双冰冷目光的注视,她不敢抬头看。 楚云墨今天跟林佳玉订婚,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楚云墨的身边站着林佳玉和佟如月,林佳玉挽着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甜蜜表情。 几天来,林佳玉几乎打爆了楚云墨的电话,他一直很冷淡。 但当林佳玉要求楚云墨今天到y市机场接她的时候,楚云墨居然答应了,并亲自来接她,这让林佳玉心里大感安慰。 林佳玉不知道的是,楚云墨之所以肯来接她,是因为她在电话中说佟如月要跟她一起过来。 左曼云坚持要嫁给王初豪,令楚云墨的心情极度郁闷。 他想要找个人聊聊左曼云,聊聊他跟左曼云这场总是失败的爱情,佟如月就成了最佳听众,因为只有佟如月最了解他和左曼云的过往! 坐在车上,林佳玉很兴奋,问:“云墨,如月说你以前喜欢跟人打架,是不是?” 楚云墨没有吭声。 佟如月歉意地说:“云墨,对不起,佳玉对你的过去很好奇,所以我就跟她说了一些。” 林佳玉抢着说:“有什么对不起啊?我和云墨是情侣,他这人话少,什么都不肯跟我讲,我不找你打听,找谁打听啊?再说,我打听他的过去,还不是因为关心他嘛。” 佟如月看着楚云墨的脸色说:“是的,佳玉很爱你,所以才向我打听你的过去。” 楚云墨淡淡地说:“没关系。” 他从不怕人知道他的过去,只要不涉及到左曼云,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 于是林佳玉就更开心地追问他以前是不是爱打抱不平,是不是烧了别人家的房子,他养父是不是对他不好,经常不给他吃饭…… 楚云墨不说话,但他很注意地听林佳玉讲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见她提左曼云的名字,他的心就渐渐放下了。 看来,佟如月讲他的过去的时候,刻意绕开了他和左曼云的故事。 虽然左曼云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林佳玉的嘴里,但她讲述的每一件事都让楚云墨联想到左曼云。 是啊,他在周家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和左曼云有关! 他们到云都大酒店不一会儿,王初豪就载着左曼云回来了。 看着穿着婚纱的左曼云,楚云墨感到一阵晕眩,这个美丽的新娘,本来应该是他的,可现在却成了他的外甥媳妇! 王初豪一眼看见了他,对左曼云说:“舅舅来了,小云,我们过去跟舅舅打招呼。” 方小云被他牵着,一步一步来到了楚云墨面前。 “舅舅!”王初豪喊道:“祝您和舅母百年好合。” 林佳玉立刻说:“谢谢,初豪,我很感谢你,如果你那时候选择了我,我就没机会跟你舅舅在一起了,我原来不知道你舅舅是一个大英雄,我爱死他了。” 王初豪哈哈笑:“我早就知道我舅舅是大英雄了,我特别崇拜他,你现在得到他了,心里乐开花了吧?” “当然,你没发现我跟你舅舅郎才女貌吗?” “发现了,我妈都说了,说你们是金玉良缘啊!”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左曼云低头看着脚尖,佟如月暗暗观察着他们,她觉得这两对新人很怪异。 王初豪摇了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你还没有叫舅舅舅母。” 左曼云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舅母。” 楚云墨淡淡地“嗯”了一声,停了停,突然又说:“新娘很漂亮。” 左曼云的心一痛,他在夸她漂亮吗?可惜这漂亮不是为他打扮的! 林佳玉说:“是婚纱漂亮。” 为了遮住隆起的肚腹,左曼云穿的是腰上有褶皱的婚纱,这让她的身材看起来很曼妙。 楚云墨当然明白林佳玉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他却不能帮左曼云说话。 “佳玉!”有人叫林佳玉。 林佳玉抬头一看,惊喜地叫出声来:“表姐!你回来了?” 楚云墨和左曼云都回过了头,看见一个跟林佳玉的面貌相似的女子走过来,令他们吃惊的是,女子背后竟然跟着上官弘! 上官弘看见穿着婚纱的左曼云也很吃惊:“小云,今天的新娘是你?” 不等左曼云说话,林佳玉已经喊起来:“来,来,云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姐陆美玉,这是我表姐夫上官弘。” 她又向那两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楚云墨,他可厉害了,是个大英雄。” 上官弘本来应该向楚云墨敬军礼,但尖刺是保密的,他不敢在公众场合和他打招呼。 陆美玉说:“今天你订婚,初豪又结婚,我怎么着也应该回来参加你们的喜宴啊。” 王初豪跟上官弘握手说:“美玉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巧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来,所以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上官兄。” 他又看了看方小云,奇怪地说:“不过我不知道上官兄原来跟小云认识。” 第七十六章 她是冒充的 上官弘说:“我跟小云是朋友。” “哦,难怪!” 陆美玉的头转了过来:“什么?阿弘,你和新娘是朋友?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上官弘说:“我们以前就认识,只是我不知道今天是小云结婚。” 林佳玉给佟如月也做了介绍,佟如月看着她们俩说:“你们长得好像,就像亲姐妹一样。” 林佳玉哈哈笑,说:“她妈妈是我妈妈的亲姐姐,你说我们像不像?” “原来如此。” 楚玉梅非常忙碌,不断跟客人打招呼,看见陆美玉,她忙过来问:“美玉,你爸爸妈妈回来没有?” “没有,”陆美玉回答:“我和阿弘代表我爸爸妈妈回来参加初豪的婚礼,阿姨不要怪罪哦。” “怪什么罪,你们只要能来我就高兴了。” 那边上官弘在问左曼云:“你结婚怎么没有通知我们?同事一场,大家应该来祝贺你才对。” 左曼云摇头,勉强笑笑,说:“不过是结个婚而已,没什么好祝贺的。” 上官弘说:“你就是偏心,只请队长,不请我们,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左曼云只能低声解释:“不是,我没有请他,他是初豪的舅舅,而且今天也是他订婚的日子。” 上官弘吃惊不小,队长订婚,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结婚,居然把大家都蒙在鼓里! 陆美玉过来了,一脸疑惑地问:“阿弘,你和新娘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也不怕新郎吃醋!” 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她不怕王初豪吃醋,却怕楚云墨吃醋。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心就咚咚狂跳起来,楚云墨竟然一直看着她! 怕被人发现,她慌忙别过头,走到王初豪身边去了。 陆美玉也走了过来,说:“初豪,我特别想知道,你的新娘哪里比我表妹强,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表妹?” 王初豪哈哈一笑,说:“我不喜欢你表妹,但是喜欢你的亲妹妹,也一样啊。” 几个年轻人都不解地看着王初豪。 陆美玉说:“初豪,你什么意思?什么亲妹妹?” 王初豪看了看左曼云,左曼云也一脸莫名其妙。 他拍了拍头,说:“哦,我说忙了,我是说,我一直把佳玉当亲妹妹看待,所以没法接受她做妻子。” “不对,”陆美玉敏感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明明说不喜欢我表妹,但喜欢我的亲妹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的新娘是我的亲妹妹?” “好吧,”王初豪无可奈何地说:“那我只能说了。” 他拉过左曼云说:“美玉,我先给你介绍,我的新娘姓方,叫方小云。你明白了吧?” 楚云墨冷眼看着这边,他预感到有不好的状况要发生了。 “方小云?”陆美玉似乎明白了,左曼云却一点也没有明白。 “你说她是……”陆美玉难以置信地追问:“她是我的亲妹妹方小云?”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她惊慌地想,这个陆美玉,难道就是方世雄的前妻为他生的大女儿? 王初豪哈哈大笑:“聪明,所以你说我娶她有没有娶错?” 左曼云的心里非常惊慌,她没有想到,真正的方小云的姐姐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想赶紧躲起来,匆忙说道:“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 “你站住!”陆美玉一把拉住她:“你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妹妹?” “冒充?”王初豪楞住了,转头看着左曼云问:“小云,你还没有跟美玉的母亲相认吗?美玉的母亲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左曼云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走了过来,尽管左曼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媳妇,如果有人敢欺负左曼云,他仍然会为她挺身而出。 上官弘在那边打电话,队长订婚,左曼云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通知队友们,不敢告诉其他人,欧副队和莫指导还是应该报告的。 欧静宇和莫易凡接到上官弘的电话,都懵了。 打完电话,上官弘转过身,看见他妻子竟然对着左曼云大吵大闹,慌忙跑过来拉开:“美玉,你放手,放手,怎么回事?怎么跟小云吵起来了?” 陆美玉不肯放,抓着左曼云说:“她是个冒牌货,冒充我妹妹跟初豪订婚。” 王初豪说:“美玉,你误会了,小云没有冒充,她真的是你的亲妹妹。” “没有冒充?我问你,你怎么认识她的?” “你爸爸介绍我们认识的啊。” “我爸爸?方世雄?” “对,方叔叔一会儿要来,不相信你问他。” 陆美玉仍然不相信:“是方世雄自己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小女儿方小云?” “当然,他自己不说,我们哪里知道?”王初豪说: “你这些年没有跟方叔叔联系吧?你妹妹丢失后,方叔叔前几年才把她找回来,你们一直在国外,所以不知道……” “瞎说!”陆美玉生气地打断他:“我妹妹根本没有丢失,是被我妈妈送给我姨妈了。” 她把林佳玉拉过来说:“这就是我的亲妹妹!” “什么?”王初豪吃惊地问:“佳玉不是你的表妹吗?” 林佳玉也惊讶不已,喊道:“表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你的亲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陆美玉说:“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我妹妹真的丢了,前不久我妈妈跟姨妈打电话,我无意中听见,才知道你是我的亲妹妹!” “可,可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把我送人啊?”林佳玉喊起来。 “佳玉,你别急,你的事我后面慢慢告诉你,”陆美玉指着方小云说:“我们现在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冒充你!” 左曼云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想不到林佳玉竟然是真正的方小云,接下来的戏她应该怎么唱? 楚云墨的心里自然也是震惊的,他的脑海里急速思考,怎么来帮左曼云摆脱困境。 必须给左曼云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才能让她有台阶下,可是应该给她什么身份? 王初豪则很茫然,他想不到左曼云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秘密! 佟如月看着陆美玉、林佳玉姐妹和左曼云吵闹,好看的眉毛蹙得紧紧的,冷眼旁观着。 林佳玉是个急性子,现在突然得知自己不是林家父母的亲生女儿,急于知道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 她拉着陆美玉喊:“表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吗?那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陆美玉被缠得没法,只好先回答她,说:“美玉,我们真的是亲姐妹,你原来不姓林,我原来也不姓陆,而是都姓方!” 左曼云想借这个时候离开,但她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人,陆美玉的眼睛又死死盯着她,她的脚一挪动,陆美玉就会发现。 “我们都姓方?”林佳玉睁大了眼睛:“那我们的爸爸是谁?” 陆美玉说:“我们的爸爸当然姓方,不过他不配当我们的爸爸,所以我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他离了婚,带我们离开了他。 “那时候,我叫方小美,你叫方小云,我五岁,你两岁。 “妈妈跟爸爸离婚后不久,姨妈出了车祸,她的孩子死了,姨妈也是一个女儿,跟你同岁。 “这场车祸让姨妈失去了生育能力,妈妈看见姨妈很伤心,为了安慰她,就把你送给了姨妈。 “为了不影响你成长,妈妈对外说把你弄丢了,跟我也这样说,我信以为真。 “然后姨父又调动工作到了另一个城市,姨妈也带着你去了。 “我跟着妈妈出国了,就没有人知道你是姨妈收养的了。 “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年了,你比两岁的时候变了很多,我认不出你了。 “如果不是前不久听见妈妈跟姨妈讲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但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人钻这个空子来冒充你。 “如果我今天不回来,这个冒牌货就利用你的名字和身份成功嫁给初豪了!” 陆美玉越说越愤怒,指着左曼云说:“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妹妹?” 这边的吵闹声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左曼云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陆美玉的责难,只能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的脸色卡白,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云墨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拉住左曼云的手:“你进去!” 左曼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关键时刻,只有他能帮她! 陆美玉却不让她走:“不行,这个人来历不明,不弄清楚她的身份,初豪怎么敢娶她进门?” 楚云墨大怒,吼道:“不敢娶,他就不要娶!” 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楚玉梅,她跑过来连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陆美玉立刻喊:“阿姨,这个方小云不是我妹妹,她是个冒牌货,快查查她的来历!” 她又把林佳玉推到前面:“佳玉才是我的亲妹妹,也就是真正的方小云。阿姨,您一定要相信我。” 这时候,欧静宇和莫易凡到了,他们很快来到了楚云墨身边。 楚玉梅说:“哦,美玉原来是关心我们家初豪啊,这个你放心,不管小云是什么身份,既然初豪喜欢她,我就认定这个儿媳妇了。” 第七十七章 我爱的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冒充我妹妹啊!”陆美玉急道。 楚玉梅说:“她并没有冒充你妹妹,只不过她的名字正好也叫方小云,又是你父亲给初豪做的媒,所以可能大家就误会了。” 陆美玉半信半疑:“阿姨,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她的身世我很清楚,初豪是我儿子,我对他的婚事很慎重,所以你放心好了。” 楚玉梅息事宁人地推王初豪:“初豪,快带小云进去,准备典礼了。” 左曼云的手还握在楚云墨的手里,她不为人注意地轻轻抽走了。 王初豪过来拉左曼云:“小云,我们进去吧。” “曼云!”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左曼云全身一震,脸霎时雪白! 楚云墨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这是左奶奶的声音! 左曼云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奶奶越来越近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初豪看着陌生的老奶奶,皱眉问:“小云,她是谁?” 左曼云低声回答:“是……我奶奶。” 楚云墨听见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颤音。 “是收养过你的那位老奶奶?” “嗯。” 这时候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但左曼云却无法逃避! 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握着奶奶的手,低声问:“奶奶,您怎么来了?” 左奶奶说:“你今天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要不是你爸爸把我接来,我还不知道!” 左曼云的心跳加剧,方世雄以前再三叮嘱她不能让王家知道她和左家的关系,现在他又为什么把奶奶接来? 左曼云预感到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现在她的脑子里乱得一团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楚玉梅过来了,问:“小云,这位老奶奶是谁?” “这是……” 不等左曼云说完,方世雄的声音在人群后出现了:“这是方小云的奶奶!” 方世雄走过来,对左曼云说:“小云,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之日,我很希望听到你能叫我一声爸爸。” 陆美玉冲了过来:“爸爸,她不是小云!佳玉才是我妹妹!” 方世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肯叫我爸爸了?” 方世雄出狱后就去找过前妻,希望把女儿接到身边,陆美玉却拒绝认他。 她说:“我没有你这种父亲,又养小三,又是杀人犯,我跟着你,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陆美玉楞了一瞬,说:“爸爸,她不是您的女儿,您为什么要让她冒充我妹妹?” 方世雄说:“她是我的女儿,只不过不是你妈妈生的!” “什么?”陆美玉呆了一呆,立刻喊起来:“你说她是余瑶瑶那个贱女人生的?” “对,她是余瑶瑶的女儿!” 楚云墨目光阴沉地看向方世雄,他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到底是在帮左曼云,还是在害她! 陆美玉发疯一般向左曼云扑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女人!你妈跟我妈抢男人,你又跟我妹妹抢男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母女两个都是贱货!” 楚云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陆美玉的手,陆美玉没有打上。 但林佳玉却从背后冲过去,抓住了左曼云的头发,用力一拖,左曼云仰头向地上倒下。 欧静宇快步上前,扶住了左曼云的腰,她没有摔倒在地上,但头发还拽在林佳玉的手里,左曼云两手紧紧护住头发,无法动弹。 楚云墨丢开陆美玉,过来捏住林佳玉的手:“放开她!” “不放!贱女人跟我抢男人,我非破了她的相不可!”林佳玉喊道。 楚云墨的手一用力,林佳玉一声惨叫,放开左曼云的头发,大哭着骂:“楚云墨!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一个贱女人把我的手拧断,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边陆美玉又冲过去打左曼云,上官弘一把抱住。 陆美玉反手一个耳光,骂道:“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那你去啊!今天晚上你就跟她去睡啊,这狐狸精见一个男人勾一个,真不要脸!” 左奶奶想不到她一来就看到左曼云被这么多人打骂,又急又气,喊道:“你们别打我孙女……” 众人乱哄哄的吵闹声淹没了老太太的喊声。 楚云墨对莫易凡说:“易凡,你去扶住曼云的奶奶,别让人撞伤了她。” 莫易凡立刻过去扶住左奶奶。 众人正在乱哄哄的时候,一声锣鼓响,鞭炮齐鸣,盖过了众人的吵闹。 原来,楚玉梅看见现场太乱,赶紧授意主持人主持婚礼。 礼乐声过后,主持人说:“请新人的父母到前台就坐。” 左曼云的心里乱糟糟的,她原来以为楚玉梅得知她是方世雄的私生女,会中止婚礼,没想到婚礼仍然照常进行。 王初豪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了,我们过去吧。” 对于王初豪来说,他娶的妻子只是放在家里做摆设,所以方小云有什么样的背景根本不重要。 林副省长夫妇、王子荣、楚玉梅、方世雄和左奶奶都被安排在了前面,还空了两个位置,是给楚成泽夫妇留的。 主持人接着说:“今天有两对新人要完成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 “一个是王初豪先生和方小云小姐的结婚仪式,另一个是楚云墨先生跟林佳玉小姐的订婚仪式!” 楚云墨突然发话:“我不跟林佳玉小姐订婚!” 大家都一呆,在订婚现场突然宣布不订婚,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楚玉梅急了:“云墨,你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既然订婚,当然得跟自己爱的女人订婚,我不爱林佳玉小姐,所以不能跟她订婚!” “舅舅,那你爱谁?”王初豪张口就问。 “我爱的是……”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左曼云紧张得发抖。 她刚刚才经历了被揭穿身世的狼狈和羞辱,如果再被楚云墨宣布他爱的是她这个准新娘,她只能当场晕厥! 楚云墨往左曼云面前走,越来越近,左曼云紧张得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楚云墨的拳头握了握,走到左曼云身边,将佟如月拉了出来,说:“我爱的是她——佟如月!”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佟如月自己! 林佳玉震惊之余,指着佟如月愤怒地说:“佟如月!好!好!真有你的!我跟你朋友一场,没想到你竟然抢我的男人!” 佟如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楚云墨拉到了前面。 左曼云终于没有倒下,她的震惊也不亚于任何人。 但见楚云墨没有跟林佳玉订婚,而选择跟佟如月在一起,她又感到很安慰。 林佳玉又愤怒又委屈,转身冲了出去,林副省长夫妇也觉得女儿当众被甩很没面子,借追女儿跟出去了。 林副省长走到外面,遇见了楚成泽夫妇,肖秀英出门的时候才去理发店做头发,所以他们迟到了。 楚成泽和林副省长握手,问:“不是马上要举行婚礼了吗?你们怎么往外走?” 林副省长的妻子说:“我们女儿高攀不上贵公子,这门亲事当没有提。” “怎么回事?”他忙问。 林副省长苦笑:“你进去问问你儿子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失陪了。” 林副省长一家三口匆匆离开了。 肖秀英问:“云墨怎么了?不是说他和这姑娘订婚吗?” 楚成泽摇头:“想知道原因,就进去看看吧。” 王初豪眼尖地看见了楚成泽,忙喊:“姥爷、姨姥姥,您们怎么才来啊?” 楚玉梅、王子荣和楚云墨都迎了上去。 肖秀英忙着问:“儿子,我的儿媳妇呢?怎么走了?” 王初豪赶紧指着佟如月说:“姨姥姥,我舅母在这里,我舅舅刚刚说,他爱的是她。” 肖秀英走过来仔细端详佟如月,点着头说:“不错,不错,虽然配我们云墨差一点,不过在女孩儿中也算上等姿色了。” 楚成泽不悦地说:“你瞎说什么?你是娶儿媳妇还是选美?” “当然是娶儿媳妇,可选儿媳妇跟选美有什么差别?谁愿意娶个丑得无法见人的儿媳妇放在家里,多影响味口。” “你给我闭嘴!”楚成泽真要被这个小妻子气死了。 楚玉梅笑着说:“爸爸,您也别生气,三十年前我就说过,有的人素质太差,不管您怎么努力也提升不起来,那时候您不相信,看看现在您受了多少气。” “我素质再差,辈份上你也得叫我一声姨。”肖秀英毫不示弱地说。 楚玉梅针锋相对:“那是你沾了我爸爸的光,辈分再高,素质高不起来也是枉然!” “都闭嘴!玉梅,你也给我闭嘴。”楚成泽更生气。 楚云墨无奈地摇头,这两个女人吵起来,完本不顾忌脸面,这么多的客人也要相互打击。 楚成泽看向佟如月:“姑娘姓什么?” 佟如月弯腰行了个礼,说:“叔叔好,阿姨好,我姓佟,名叫佟如月,大家都叫我小月。” 肖秀英说:“瞧这孩子多静,我真是喜欢。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w省公安局副局长,妈妈是高中教师。” “哦哟,”肖秀英诧异地说:“难怪这姑娘这么有教养,原来父母都不是普通人啊,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部队工团的编舞老师。” “啊哟哟哟,”肖秀英两眼放光:“这么年轻就当编舞老师了,这孩子好有出息啊!” 佟如月微微一笑:“谢谢阿姨夸奖。” 第七十八章 生父之谜 楚云墨看了他母亲一眼,心里有点不安。 他原本是想当众说明他爱的是左曼云,但看左曼云紧张得要晕厥的样子,他的心一软,就拉出了佟如月。 所以他并没有爱上佟如月,只是利用佟如月摆脱了林佳玉。 他想等婚礼结束后向佟如月说明情况,她应该能体谅。 但看母亲这态度,似乎已经认定佟如月是她的未来儿媳妇了! 楚成泽问:“小月,你爸爸妈妈来没有?” 佟如月摇头:“没有。” 肖秀英说:“你父母没有来,这婚怎么订?” 楚玉梅插话了:“云墨突然说他喜欢佟如月,根本来不及准备,所以他们的订婚只能延后再进行了。” “延后就延后吧,”楚成泽说:“订婚就是一个仪式,只要他们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就行。” 肖秀英说:“对了,初豪,我的孙儿媳妇呢?怎么不向我们介绍啊?” 左曼云从一开始看见肖秀英,就不断往后躲,这张脸她太熟悉了,连她说话的刻薄语气,她都记忆犹新! 但现在她躲不过去了,王初豪把她拉到了肖秀英面前:“小云,这是我舅舅的妈妈,按照辈份,我们要叫她姨姥姥。” 左曼云没有办法了,只能低头叫了一声:“姨姥姥。” 肖秀英说:“头低着干什么?不好意思见人啊?就算长得丑,也得让我看看丑到了什么程度不是?” 楚云墨知道他母亲不是针对左曼云,但看见母亲为了气楚玉梅就羞辱左曼云,他还是很生气。 他走到肖秀英面前说:“妈,您到前面坐吧,这么多人看着。” 肖秀英说:“对啊,你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新娘的模样,就我没看着,我要求看一眼,难道这要求过份了?” 左奶奶不乐意了,喊:“曼云。” 左曼云的头一下抬了起来。 左奶奶说:“你怕什么,头抬起来让她们看,我孙女儿漂漂亮亮的,哪里丑了?” 楚成泽听见左奶奶说话的声音,他的头猛然转过来,惊讶地看向她:“你……你是……” 但左奶奶在生气,没有听见他说话。 肖秀英看见左曼云的脸,眼睛瞪大了:“咦?这不是那个什么……” 王初豪忙说:“姨姥姥,她叫方小云。” “姓方?”肖秀英皱皱眉:“不对,她不姓方,刚才这位老奶奶叫你什么?曼云?曼云!对,我想起来了,你姓左,叫左曼云!” 楚云墨又震惊了:“妈,您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怎么会不知道?想当年,如果不是我……” 她突然住了口,狐疑地看向楚玉梅:“玉梅,左曼云怎么会成为你的儿媳妇?” 那边的陆美玉嘴里也在念叨:“左曼云?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见过。” 她转头看了上官弘一眼,突然叫出声来:“阿弘,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跟你的朋友打赌,说能让一个女人爱上你,我记得那女人就是叫左曼云,是她吗?” 楚云墨目光锐利地看向上官弘,上官弘跟别人打赌骗了左曼云的感情?他的拳头握紧了。 但上官弘摇头:“不,不是她。” “你敢说不是她!”陆美玉拧住了他的耳朵,骂道:“难怪你们一见面就眉来眼去,原来你是旧情不忘,说!你们还干了些什么勾当?” 上官弘被她拧着耳朵无法动弹,只能连声说:“美玉,美玉,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陆美玉因为是生意场上的好手,上官家相当重视这个儿媳妇,所以对她也极为维护,上官弘就成了妻管严了。 楚玉梅没有理会肖秀英的问话,见现场又乱了,马上转头对婚庆主持人说:“时辰差不多了吧?婚礼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点点头,宣布结婚典礼正式开始,人们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一通煽情的演说后,进入最重要的环节:新郎新娘宣誓并互换戒指。 这时候的楚云墨无法镇定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戒童送上来的两个戒盒。 当王初豪取出戒指为左曼云戴的时候,他喊出了声:“曼云,你们不能……” 除了他身边的佟如月,没有人听见他的喊声,因为有更大的喊声从外面传进来打断了他:“王初豪!你们不能结婚!” 这个声音很凄厉,大家都吓了一跳,转过去一看,是周啸同! 周啸同的脸通红,似乎喝了大量酒,他踉踉跄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向着王初豪喊:“初豪!王初豪!你们不能结婚!” 大家都看着他,虽然不明白周啸同这时候来吵闹是什么意思,但今天这场婚礼出现了太多的意外,一波接着一波,大家的神经经历过数次震惊后,已经有些麻木了。 周啸同跌跌撞撞地走着,嘴里不停喊叫:“初豪!你真的不能娶她!她是个坏女人!” 楚玉梅皱皱眉,说:“啸同,你先过去观礼,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周啸同大力摇头:“不,初豪,你不能跟她结婚!方小云嫁给你,是为了报复我们!” 王初豪不解地问:“啸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云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报复我们?” 周啸同的神情如疯癫了一般,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们! “跟你结婚也是为了报复我们! “因为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她恨我爸爸! “所以她不仅把我爸爸送进了监狱,还要继续害我们!” 犹如一声惊雷从天空划过,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左曼云更是一脸茫然,她的脑袋胀疼得厉害,耳边不断回响着周啸同的喊声: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 “怎么回事?”陆美玉不解地看着周啸同,问:“你爸爸是谁?她又怎么会是你爸爸的私生女?” “她就是……呃,她真的是……”周啸同两眼通红,打着酒嗝说。 陆美玉看向方世雄:“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方世雄亲口说左曼云是他的女儿,还要她当众叫他爸爸,现在周啸同又说左曼云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左曼云的生父到底姓方,还是姓周? 方世雄站了起来:“我来说吧,周啸同说得没错,方小云是他爸爸周志达的私生女!” 楚玉梅也楞住了:“老方,方小云不是余瑶瑶给你生的女儿吗?” 方世雄冷笑:“都以为余瑶瑶给我生了个女儿,我也一直以为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所以那两年她借孩子的名义向我要了大量钱财,但我没想到,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二十六年前,余瑶瑶先认识了周志达,两个人很快成为床伴。 不久后,周志达介绍她认识了他的上司——当时身为县长的方世雄。 余瑶瑶表面上做了方世雄的情人,但实际上跟周志达一直暗中有来往。 余瑶瑶怀上了孩子,方世雄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后,跟余瑶瑶同时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方世雄很想要个男孩,但不知道他妻子和余瑶瑶哪一个肚子里是男孩,所以没有让余瑶瑶做掉孩子。 两个女人差不多同时发作,他只能先照顾妻子,妻子生了二女儿后,他在医院里守了几天,才找借口去看余瑶瑶。 余瑶瑶在他为她买的一套小公寓里,她生的也是女儿,方世雄没有盼来儿子,心里很失望。 怕被人发现他有个私生女,他很少到余瑶瑶那里去。 后来余瑶瑶告诉他,她已经把孩子送回老家去了,他放下心来,两个人又重新和好了。 余瑶瑶迷上了赌博,不断向方世雄伸手要钱,方世雄不胜其烦,他无意中发现余瑶瑶跟周志达还保持着关系,这让他极为不满。 有一次,余瑶瑶又向他伸手要钱,方世雄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向周志达要?” 余瑶瑶呆了一呆,说:“你都知道了?” 方世雄怀疑地说:“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不是?” 余瑶瑶冷笑说:“你总算知道了,不过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方世雄说:“余瑶瑶,你骗得我好惨,从今天开始,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 余瑶瑶说:“行,我不向你要,我找你妻子要就是了。” “你敢!” 方世雄的妻子本来就多疑,以前他没有做对不起妻子的事,妻子都整天疑神疑鬼,如果余瑶瑶真的去找他妻子,妻子一定会大吵大闹。 方世雄一气之下,用力一掌把余瑶瑶推过去就离开了。 不料余瑶瑶的头撞在茶几角上,撞出了一个大洞,昏迷了过去。 等到邻居发现屋里有血流出来的时候才急忙报警,警察赶来,发现她已经死亡了。 方世雄因此以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刑。 方世雄从牢里出来后,的确去找过左曼云,想把对余瑶瑶的仇恨报复在她女儿身上,但因为左曼云被左奶奶带走了,并改了姓,所以没有找到。 欧静宇找到他,把左曼云的地址给他,他真是欣喜若狂。 方世雄一心想让左曼云跟周啸同结婚,他期待看到这亲亲两兄妹结婚后生下几个崎形儿的惨状,计划在看到周家两父子和左曼云都悲痛欲绝的时候,再向他们揭开真相。 但周志达却为王初豪和左曼云保了媒,令方世雄复仇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第七十九章 你们不能结婚 那天无意中看见周志达被捕,方世雄的心里冷笑不已,周志达还不知道他是被他的亲生女儿送进监狱的,方世雄决定找机会揭穿左曼云的身世。 昨天接到左曼云的电话,得知她今天举行婚礼,方世雄立刻开始了他的一系列行动。 他先给许多高官打电话,以王家的名义请他们赴婚宴,所以楚玉梅看见客人这么多才感到吃惊。 天黑以后,他到了周家,告诉周啸同,方小云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她之所以出现在他们身边,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并说明他爸爸已经被抓捕了。 方世雄离开后,周啸同喝了很多酒,醉得睡着了,今天中午才醒来。 他又喝了大半瓶酒后,才坐出租车到云都酒店来。 方世雄的讲述,让左曼云的神经几欲崩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这个母亲要给自己的身世再蒙上什么样的耻辱? 勾引有妇之夫,当夜店坐台小姐,同时在几个男人之间劈腿,天呐,她左曼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让她摊上这样一个母亲? 周啸同瞪着通红的眼睛,跌跌撞撞往前走,说:“方小云,你想踩着我和我爸爸的尸骨嫁进豪门,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面对周啸同的指责,左曼云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她并没有有意报复周志达,但此时此刻,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左曼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楚云墨的心很痛。 现在他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让欧静宇去找方世雄,可他又哪里知道方世雄竟然不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 除了已经死亡的余瑶瑶,这个秘密只有方世雄一个人知道,连周志达都不知道! 左奶奶已经坐不住了,她也没有想到,方世雄之所以把她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左曼云的身世中最丑陋的一页! 她的太阳穴胀疼得厉害,眼前不断发黑,但她努力保持着清醒。 现在孙女儿最需要的是来自亲人的关怀,这里只有她是左曼云唯一的亲人,所以她一定不能倒下! 周啸同走到了左曼云身边,他恶狠狠伸出手来,想要卡左曼云的脖子。 楚云墨抬脚就往左曼云身边走,但王初豪已经先一步把左曼云挡在了身后。 “啸同,”王初豪说:“我不管你和曼云有什么恩怨,但她现在是我的新娘……” “王初豪!”周啸同不顾一切地喊起来:“你醒醒吧!方小云是女人!她是女人!你不要以为她剪短了头发就把她当男人!” 周啸同的喊叫震住了全场的人,楚玉梅生气地喊:“快来两个人,把周啸同带走!” 周啸同继续喊叫:“初豪,你明明不喜欢女人!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要娶她进门?” 楚玉梅气极,吼道:“谁说初豪不喜欢女人?如果他不喜欢女人,小云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为了不让客人把王初豪当同性恋怪物看,楚玉梅只能说出左曼云怀上孩子的秘密。 “什么?”惊讶地不只是周啸同,还有楚云墨! 两个酒店的保安跑过来抓周啸同,周啸同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子比在自己脖子上,喊道:“谁过来,我就马上死在这里!” 王初豪急了:“啸同,你干什么?快放下刀!” 周啸同流泪满面地看着他:“初豪,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你说过,不论有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要跟我在一起!可我没有想到,你的甜言蜜语,原来全是谎言!” “我没有骗你!”王初豪疾步往他面前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先放下刀听我解释,好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连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希望?初豪,没有你的爱,我活不下去,如果你喜欢女人,来世……来世我变成女人再爱你!” 周啸同痛哭着,手颤抖得很厉害,刀尖划进了肉里,殷红的血浸了出来。 王初豪紧张得额头上浸出了汗水:“啸同,那不是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把刀子给我,好吗?” 周啸同摇头:“初豪,我都要死了,你还要骗我是不是?她是你的未婚妻,阿姨说她怀上了孩子,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真的不是我的,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此刻的王初豪眼里只有周啸同手里的刀和脖子上的血,他只在乎周啸同的生死,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为左曼云考虑! 他的手向周啸同伸过去:“啸同,你把刀给我,我不结婚了,你相信我!” 左曼云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王初豪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她的脖子上套绞索,套了一圈又一圈,她的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咕咚! 左奶奶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昏过去了。 不等楚云墨吩咐,莫易凡立刻把奶奶的身体平放,对她按压胸腔进行急救,同时欧静宇拨打了急救电话。 左曼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迈动脚步,一步一步挪到奶奶身边,跪下喊:“奶奶!”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哭得泣不成声。 奶奶有什么错?她老人家又对不起谁了?为什么要在这里陪着她被羞辱? 那边王子荣已经拍案而起了:“初豪!过来!小云是不是怀上你的孩子了?” 楚玉梅急忙说:“子荣,你别吵吵……” “什么叫我别吵吵?”王子荣生气地吼:“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玩同性恋不说,做了事还不敢承担!你这个妈怎么当的?” 王子荣长年在外工作,王初豪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所以王初豪的身上出了问题,楚玉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玉梅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别在这里吵吵好不好?我们到里面去谈……” 王子荣将桌子再一拍:“就在这里谈!是初豪错了,他就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如果他敢不承担责任,我亲自将他送到警察局!” 王子荣向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如果自己的家人犯了错,他从不姑息。 曾经他姐姐的儿子因为参与打群架被抓,他父母叫他帮着想办法弄出来,姐姐姐夫也求他,他没有帮忙往出弄不说,还让严查。 结果发现这个侄儿还强-奸过一个女人,被判了好几年。 王子荣光明磊落,刚直不阿,他觉得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弄大了方小云的肚子,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承认,很生气,所以要儿子当面给方小云一个交代。 楚玉梅没有办法,只得说:“小云真的怀上初豪的孩子了,上一次她出车祸查出来的,现在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王子荣吼道:“初豪!小云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你敢不结婚?必须结!” “爸爸!”王初豪喊起来:“她是怀上孩子了,但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王子荣看向左曼云:“小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初豪的?你别怕,不管是谁的,你只要说出他的名字,我一定为你作主,将这个人绳之以法。” 楚成泽也和蔼地说:“说吧,姑娘。 “如果孩子是初豪的,我们一定让初豪对你负责。 “如果是别人坏了你的身子,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样会将他抓住。 “该判刑就判刑,该坐牢就坐牢,该枪毙就枪毙。” 楚云墨走过来扶左曼云,在她耳边问:“你真的有孩子了?是我的,是不是?” 左曼云猛烈摇头:“不是!没有,孩子是我的!” 她不要楚云墨被抓,不要他被判刑,不要他坐牢! 楚玉梅说:“傻姑娘,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孩子是初豪的对吧?” 那边王初豪已经把周啸同手里的刀子拿走了,正在帮他处理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不一会儿就止住血了。 楚玉梅喊:“初豪,啸同既然没事了,你赶紧过来,你和小云还没交换戒指呢。” 王初豪握着周啸同的手说:“妈,我不能娶方小云……”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王子荣怒吼:“初豪,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娶小云!” 楚成泽摇摇头,说:“初豪,男人敢作要敢当,姑娘既然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不娶她?” 肖秀英说着风凉话:“唉,子不教,母子过……” “闭嘴!”楚成泽生气地吼:“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王初豪喊道:“我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您们为什么不相信?” 王子荣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反正我从没有碰过她,不相信你们问她自己啊!” 左曼云只摇头,不说话。 楚玉梅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初豪,别闹了。 “我知道你和啸同是好朋友,担心他。 “但你别忘了,今天是你和小云结婚的大喜之日,不管有天大的事情,都等举行完婚礼再说。 “好不好?”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他看出这里面还有重大隐情,所以暗暗观察着。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护士进来抬走了奶奶,莫易凡跟着到医院去了。 左曼云尽管担心奶奶,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走不掉。 王初豪以前一直很听母亲的话,今天他却倔上了,可能是周啸同自杀的举动让他很紧张。 第八十章 当年的真相 “妈,这个婚我不能结,”他握着周啸同的手,目光坚定: “您知道我跟啸同相爱,但为了您们的脸面和荣誉,非要逼我娶一个女人放在家里,您这是在扼杀我的爱情! “再说,方小云也不爱我,她心里另有他人……” 那边陆美玉又对着上官弘嚷嚷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说!” “你瞎说什么?”上官弘着了急:“这种事能乱说吗?” “我乱说?你看看你这着急的样子,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你有多担心她?” 上官弘说:“你别添乱行不行?没见他们已经够乱了!” 的确够乱了。 先是真正的方小云出现,接着左曼云私生女的身份被揭穿,随后又冒出她的生父是周志达,然后新郎又是同性恋,现在新娘未婚先孕不说,新郎还不承认孩子是他的! 大家都在等待揭开这个最大的谜:是谁弄大了左曼云的肚子? 楚成泽对王子荣说:“把几个当事人叫到屋里吧,这件事事关姑娘的名声,别弄出事情了。” 王子荣听从岳父的吩咐,说:“初豪,小云,你们跟我来。” 王子荣走进偏厅,王初豪拉着周啸同的手一起进来,左曼云浑身无力,楚云墨扶着她进去。 楚成泽说:“云墨,你进去干什么?出来。” 楚云墨说:“这件事与我也有关系。” 陆美玉叫道:“我也要听,看我们家阿弘跟这个假方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子荣索性请楚成泽夫妇、上官弘和陆美玉、佟如月都进去,楚玉梅和方世雄、欧静宇也进去了。 楚玉梅先问王初豪:“你说小云不爱你,你也不爱她,那你们为什么同意结婚?” 王初豪回答:“因为她发现了我和啸同相爱的秘密,我也知道她怀上了孩子。 “我们都怕对方对外泄露我们的秘密,所以我跟她约定假结婚,做一对表面上的夫妻。 “婚后我可以继续跟啸同保持关系,她也可以跟她的恋人在一起……” “简直乱弹琴!”王子荣气得抓起茶杯砸在了地上。 楚玉梅看向左曼云:“方小云,你可以说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吧?” 左曼云摇头:“没有……没有别人……” 肖秀英摇头:“玉梅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眼光也太差劲了,你看看你挑的好媳妇,还没过门,就怀上别人的种了,这要结了婚,还不天天红杏出墙?” 楚云墨忍不住了,跨前一步,将左曼云拥入怀里,说:“你们别胡乱猜了,曼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如果说,前面不断出现的意外是投下了一枚又一枚手榴弹的话,那现在楚云墨的这句话就等于是投了一颗原子弹了,所有的人都被炸懵了! 外甥媳妇怀上了未婚夫舅舅的孩子,这样的消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是极大的刺激。 肖秀英首先跳起来:“云墨,你逞什么英雄?你同情她可以,可这种黑锅能乱背吗?” “我不是同情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曼云一直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真心相爱,她会怀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再说,”肖秀英一脸鄙夷地说:“这种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的女人,她拿什么证明孩子是你的?” “我说了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更不需要什么证明!”楚云墨跟母亲杠上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肖秀英气得推楚成泽:“你说话啊!你看看这个儿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楚云墨以为父亲一定很生气,但他竟然没有,而是平和地看着他,说:“云墨说孩子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吧,既然初豪和姑娘没有相爱,那云墨跟姑娘交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什么?你竟然同意?”肖秀英气得喊道: “你知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在几个男人之间劈腿,到处勾搭有夫之妇,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女人生的女儿,你也敢娶她当儿媳妇?” 左曼云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楚云墨拥紧她,说:“妈,您不用说了,我不管曼云有什么样的身世,总之我娶她娶定了!” 肖秀英拿楚云墨没办法,只能推楚成泽:“他爸,你说话啊!” 楚成泽淡然地说:“她母亲是她母亲,她母亲犯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来背?你就少操点空心吧。” 肖秀英说不服这父子俩,着急地东张西望着,寻找可以帮她的人。 她看见了楚玉梅,喊起来:“玉梅,你说话啊,你以前不是就反对云墨和这个姓左的女人在一起吗?她母亲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楚云墨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他意识到,几年前左曼云跟他分手,似乎另有隐情! 楚玉梅冷笑了:“没错,左曼云的母亲当过坐台小姐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你的,所以你才去找左曼云,逼她跟云墨分手,是吧?” “是啊,我儿子怎么能娶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进门?那不是会毁了云墨的大好前程?”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楚云墨看向母亲,却更紧地拥住了左曼云,他的心已经痛到了极点! 难怪她明明爱自己,却总是要逃避,原来是被母亲逼的! 肖秀英想了想,说:“不对,玉梅,当初你说左曼云出身不好,叫我别让她跟云墨在一起,那你又为什么让初豪娶她?” 楚玉梅默然片刻,说:“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用再隐瞒,就全说了吧。” 她看了楚云墨一眼,说:“云墨,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查我。” 楚云墨不明白:“姐,你为什么认为我恨你?” 楚玉梅苦笑一声,说:“你四岁那年,是我有意把你扔掉的,你知道这一点,所以回来后你只字不提那年走失的情况,却一直在想办法报复我。” 楚成泽陡然看向楚玉梅,他的脸色冷峻得可怕。 肖秀英叫起来:“什么,你有意把我儿子丢掉?为什么啊?他那时候那么小……” “为什么?这得问你!”楚玉梅冷冷地说: “如果你不勾引我爸爸上床,能怀上云墨吗? “如果没有怀上他,你一个没化又没素质的保姆,有资格嫁进楚家成为我的继母吗?” 楚成泽阴沉了脸喝道:“玉梅,闭嘴!” “爸爸,为什么我一说这件事,您就让我闭嘴?”楚玉梅喊道: “我妈妈走了十多年,您都没有再婚,为什么那年突然娶她? “把她娶进门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一个足月的孩子,难道不是她先爬上了您的床,您才不得不娶她的吗?” 肖秀英无言以对。 楚玉梅接着说:“从云墨一生下来,我就极不喜欢他,但爸爸却非常爱他。 “爸爸越爱他,我越讨厌他,所以在他四岁那年,我带他和初豪出去玩的时候,就有意把他丢掉了。 “他十六岁那年,您们把他找回来了,看见秀英阿姨那得意的样子,我很生气。 “我想让云墨恨你,想让你过得不那么称心如意,所以经常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我得知他喜欢一个姑娘,就特意去查了这个姑娘的情况,发现这姑娘不仅是一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女,而且她母亲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这种身份的姑娘自然不能嫁进我们楚家,那会给我爸爸丢尽脸面。 “我马上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你,让你阻止他们来往。 “我原以为你会直接骂云墨,要他断绝和那姑娘的关系,那云墨就会跟你翻脸。 “只要云墨恨你,你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么称心如意。 “但我没想到你很狡猾,不骂云墨,却直接去找了那姑娘。 “我更没想到,那姑娘竟然听你的话,不吵不闹就跟云墨分了手,还没有向云墨提到你去找过她,所以云墨仍然很尊敬你。 “周志达为方小云和初豪保媒,虽然他说是方世雄的前妻生的二女儿,丢了又找回来的,但我并不相信,所以我还是去进行了调查。 “调查结果,这个方小云就是以前云墨喜欢过的那个姑娘左曼云! “这种身世的姑娘,我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初豪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我知道初豪的性取向有问题,他跟周啸同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正常朋友的范畴,我委婉地劝说过他,但他不听。 “为了改变他的性取向,我一直很努力地托人帮他介绍女孩子,我觉得只要他对哪一个女孩子有感觉,就能改变他的性取向。 “我惊喜地看到,他对方小云特别好,跟方小云在一起的时候表现也很亲昵,很像一对恋人。 “我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那些家世好又漂亮的姑娘,他对人家没有感觉,偏偏喜欢这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我决定让他们交往一段时间,也许方小云能改变初豪的性取向,那他就会喜欢别的女孩子,到那时候再把方小云甩了就是了。 “但我突然得知方小云怀上孩子了,你们不会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那欣喜若狂的心情! “因为这说明我儿子已经完全正常了啊,说明他真的是喜欢女人的啊。” 第八十一章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一层子人都鸦雀无声,楚玉梅的讲述让所有人都震惊。 原来,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为了纠正她儿子的性取向,她才利用左曼云! 楚玉梅并不管大家怎么想,她继续讲述: “当然,我也发现初豪跟周啸同的关系依然比较密切,我想,也许初豪就是有的人说的那种什么双性恋吧,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 “这没关系,只要他肯娶个女人进门,再生个孩子,那就不会有人怀疑他和周啸同的关系不正常了。 “说实话,我也怀疑方小云怀的不是初豪的孩子,因为我知道,这大半年方小云一直跟云墨在一起工作。 “我猜测他们还相爱着,但我知道,有秀英阿姨在,方小云一定不敢答应嫁给云墨,秀英阿姨也不会让她进楚家的门。 “我试探地叫初豪跟方小云结婚,没想到他们都没有反对,所以我以为方小云怀的真的是初豪的孩子。 “当然,现在初豪已经说明白了,孩子不是他的,既然云墨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我就只能恭喜秀英阿姨,你要当奶奶了。 “虽然方小云的身份不好,但她肚子里确确实实怀的是你的孙子。 “只可怜我爸爸,您这样的高级军官,最终还是要背上儿媳妇给您带来的羞辱!” 听完楚玉梅的讲述,楚云墨和左曼云明白了,他们这对原本可以好好相爱的恋人,都中了人家的计! 左曼云被方世雄报复,楚云墨却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报复。 他们的所有报复,现在全集中了一起,所以才让他们经历了一桩又一桩的震惊。 室内鸦雀无声,然后又议论纷纷起来,嗡嗡嗡响成一片。 楚云墨开口了,朗声说道:“没错,孩子的确是我的,我要娶曼云为妻!” 左曼云抬头看向楚云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总是他为她撑起一片天! “呵呵呵!”那边突然传来方世雄的冷笑:“真精彩,左曼云,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恨我破坏了你嫁进豪门的美梦。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会找到你的?” 楚云墨的心里开始发慌,沉声说:“姓方的,希望你管好你的嘴!” 方世雄说:“怎么?你怕了?你不敢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方世雄!”楚云墨咬牙切齿:“你敢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方世雄仰天大笑:“楚云墨,我本来还不相信是你策划的,但你现在的语气,已经不打自招了!”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起来:“方……方世雄,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策划?” 楚云墨拥着她走:“曼云,他是个疯子,到处乱咬人,我们走,不要听他乱说。” 左曼云拽开楚云墨的手,一步一步往方世雄面前走过来:“你说,什么策划?” 楚云墨越不让左曼云知道,她越怀疑。 方世雄说:“很简单,我之所以能找到你,就是楚云墨派人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并授意我找关系把你弄进警察局上班。 “所以你能到y市来,并跟王初豪订婚结婚,其实都是他在暗中策划。 “他这样做当然是因为恨你,想让你身败名裂……” 楚云墨一声怒吼:“方世雄!我叫你瞎说!”他冲过去狠狠揍了方世雄一拳。 方世雄被打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说:“左曼云,我不敢说了,再说我就没命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分析吧!” 左曼云看着他往出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他派的人来找你?” 方世雄头也不回地说:“他派来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们身边!” 左曼云回头看向欧静宇,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相信方世雄的话! 她的脸色发白了,看向楚云墨的眼神开始变得陌生,身子慢慢向后退走。 楚云墨的心里满是恐惧,他从没有看到过左曼云这样的眼神,很冷,冷得吓人! 楚云墨伸手拉她:“曼云,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别碰我!”左曼云冰冷的语气让楚云墨不敢动弹,他的手伸在半空,找不到落脚点! 方世雄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他的脸上有着诡秘而残酷的笑意。 余瑶瑶,你害得我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一无所有,我也要让你的女儿跟我一样走投无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了你女儿的身世,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一个下贱的坐台小姐的私生女,她有什么资格嫁入豪门,又有什么资格享受荣华富贵?更不配得到男人的宠爱和呵护! 她只配跟你一样,进夜店当一名坐台小姐,任由无数男人骑! 你怎样毁灭了我,我就怎样毁灭她! 这场婚姻的闹剧,打击的不光是左曼云和楚云墨,还有两个老人——左奶奶和楚成泽! 左奶奶已经进了医院,楚成泽此刻也坐不住了,他握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抖得杯子在茶盘里磕磕磕地响,然后咕咚!哗啦!老头栽倒在了地上! 楚玉梅惊喊了一声:“爸爸!” 楚云墨回头看见了,慌忙奔过去喊:“爸爸!” 他又抬头喊欧静宇:“快,打急救电话!” 屋里的忙乱,左曼云视若无睹,她转身,慢慢往出走。 她原以为答应跟王初豪结婚,就能让她和楚云墨都摆脱困境,却没想到这场婚姻不仅没有让她登上天堂,反而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一心想要保护楚云墨不被伤害,却没想过,她只是一个渺小得微乎其微的小女人。 她的生命如尘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 她倾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却设了一个圈套让她钻,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走投无路!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也悠悠…… 走到外面,看着天空中那轮苍白得没有一点色彩的太阳,左曼云头痛欲裂,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倒了下去。 救护车呜呜叫着驶了进来,楚成泽和左曼云都被送进了医院。 几天后,楚玉梅的末日到了,看着走进来的楚云墨和上官弘,她淡然一笑,说:“你们不用问了,我就全说了吧。” 楚玉梅说了她参与药品走私的全部情况,说:“云墨,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记恨子荣和初豪,也请你帮我照顾他们,还有爸爸……” 她哽咽了:“我不在爸爸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以后多去看看他,他年纪大了,很需要亲情……” 她哭了起来。 楚云墨默然了片刻,简短地说:“你放心。” 楚玉梅哭了好一会儿,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出去吧。” 楚云墨顿了顿,说:“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楚玉梅说:“你说吧,什么事?” “你不缺钱,也不缺任何东西,明知药品走私是违法行为,你为什么还要以身试法?” 楚玉梅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逼你?” “没有,”楚玉梅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楚云墨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回来:“姐,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曼云在尖刺?” “她一个新人能进入蓝盾,这很容易猜到。” “那你又怎么知道尖刺调查队的?怎么知道我是队长?” 楚玉梅说:“别人告诉我的。” “谁?” 楚玉梅看着他:“一个你最信任的人!” 楚云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信任的人,而且知道他是尖刺调查队队长,这个人只能是…… 楚玉梅苦涩地一笑:“你不用多想,他向我透露这个秘密,不过是希望我们能尽力照顾爸爸,不要让爸爸受到刺激。” 楚云墨的耳边回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件事你酌情处理,注意,不要让老首长受到太大的刺激!” 楚玉梅又说:“他本来是希望我收手,也可能希望我能自首吧,但我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你们查不出来。再说,一旦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要想收手也不容易。”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出走。 “云墨!”楚玉梅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楚云墨站住:“姐还有什么事?” 楚玉梅颤着声音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 “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楚云墨转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姐,你知道我在那十二年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 “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谁都骂我是没有父母管教的野小子,是狗崽子。我经常饿肚子,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经常被赶出家门,蜷缩在街边睡觉…… “在那十二年里,我很孤独,很低贱,活得没有一点尊严,活得像一条狗! “在那十二年里,只有左曼云和她的奶奶、养父给了我温暖和关爱,是他们让我知道我的未来还有希望! “回到家里,回到父母身边,有姐姐和姐夫关心的问候,有初豪兄弟般的友谊,对于一个像狗一样被贱踏了十二年,没有一点尊严地活了十二年的野小子来说,家,就是他的天堂! “我不恨任何人,包括虐待过我的养父母,又怎么会恨我的亲姐姐?” 第八十二章 她爱他到底有多深? 楚云墨说完,转身出去了,楚玉梅痛哭失声! 特别行动队冲进去,楚云墨看着他姐姐被蒙上头套带了出来。 走在冬日的阳光下,身上暖暖的,楚云墨的心情却很压抑。 左曼云、父亲和左奶奶都还在医院里,王初豪和周啸同双双离家出走,姐姐被抓捕,姐夫称对家人管教不严,不适宜再担任领导职务,引咎辞职,但组织上没有批准,只对他降了职。 楚云墨在左曼云的事情上也犯了错,他主动写了检讨,并向首长请求撤消他的职务,首长同意,但要他继续代理尖刺队长一职,将功补过,直到调查任务完成。 对王子荣和楚云墨的处理都是内部进行的,首长尽最大努力不让此事扩散,降低了不良影响。 左曼云走后门进入警察局的事情自然也曝光了,对她的处理是尖刺调查组将她退回东城警察局,随后东城警察局也将她除名了。 从此,左曼云又做回了普通老百姓。她和王初豪的结婚证也换成了离婚证。 楚云墨来到了医院里。 他先去看了父亲,楚成泽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儿子和女儿双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尤其楚玉梅说那年是她有意把楚云墨弄丢的,更让老头的心脏无法承受。 经过急救,楚成泽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但身体还相当虚弱,医生建议他在医院里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出院。 肖秀英在照顾他,哭哭啼啼的,楚云墨心里叹息,平时母亲对父亲一点也不关心,现在父亲出了事她就只会哭。 然后他去看了左奶奶,左奶奶已经没事了,在睡觉,他没有惊动老人家,来到了左曼云的病房里。 佟如月在照顾左曼云,看见他进来,她站起来说:“云墨,你来了?” 楚云墨点点头,看向左曼云,只见她侧向里面躺着,楚云墨看不见她的脸。 楚云墨问佟如月:“曼云一直睡,没有起来?” 佟如月摇头:“她去看过她奶奶,过来就一直哭,哭了很久,现在可能睡着了。” 楚云墨的心痛起来,这个爱哭的女人,她的每一次流泪,都能揪痛他的心。 “她……有没有跟你聊过什么?”楚云墨问。 佟如月给楚云墨接了一杯水递过来,摇头说:“没有,她不说话,除了睡觉就是哭,去看她奶奶也只哭不说话,奶奶怕她哭坏身子,让我把她扶了回来。” 楚云墨捧着水杯喝了一口,他的喉咙有点硬,吞咽起来也有点困难。 佟如月看着他说:“云墨,我一直不明白,你和曼云怎么会分手?你们的感情那么好。” 楚云墨摇摇头说:“那年我向她求婚,她说她不爱我,向我提出分手。” 佟如月立刻叫起来:“不可能!” 楚云墨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能?” “周云浩,你一定不知道曼云有多爱你,但我知道。”佟如月一回忆过去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叫他的旧名字。 “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的?” “她没有说,”佟如月说:“但我看得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 佟如月说:“我跟她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对你们的事情自然也了解。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同桌,从上高一开始,她就经常发呆,手握着笔无意识地在各种书和本子上乱画,画的全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对,她写的全是‘云浩’、‘周云浩’。” 佟如月回忆说:“从高一到高三,每天我都看着她写这几个字。所有的书的空白处,都被这两个字反来复去填得满满的,满得没有人能认出她写的是什么。 “老师总是批评她在书上乱涂鸦,画些谁也看不懂的图画,她从不解释。 “只有我知道,那是一个又一个的‘云浩’和‘周云浩’重叠在一起构成的图画,不美,却有撼人心魄的感动!” 楚云墨听得发呆,左曼云喜欢写他的名字?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佟如月看着他说:“周云浩,你说别的我都相信,但你说曼云不爱你,打死我也不相信! “如果她不爱你,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写你的名字? “她写的时候完全是无意识的,好象随手一画就是这两个字,可以想像,你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她爱你一定爱到了内心深处!” 楚云墨很震惊,他从不知道左曼云爱他,他一直以为是他在主动追左曼云,左曼云只是被动地接受着他的追求。 左曼云上高一的时候刚刚十六岁,那时候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上她了。 他以为她还小,还不懂,但在他以为她不懂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各种纸上写他的名字,正如佟如月所说,她爱他到底有多深? 楚云墨说不清楚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跳得很急。 他转头下意识地看向左曼云,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象真的睡得很熟。 佟如月又说:“我那年回去,听说曼云跟你分手是因为对一个姓上官的移情别恋了,但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楚云墨说:“是真的。” 他的耳边又想起了那年左曼云的尖叫:“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 他说:“也许曼云以前是爱我的,但我们长期两地分居,她移情别恋也不是不可能。” 佟如月摇头:“周云浩,如果你也相信谣传,认为曼云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楚云墨解释:“是曼云亲口告诉我,说她从没爱过我,她爱的是上官弘。” “她自己说的?”佟如月沉吟片刻,说:“如果曼云真的对你说过这话,那我也不相信她移情别恋了,我宁愿相信她有难言之瘾,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云墨也怀疑是他母亲去找过左曼云,对左曼云说了什么。 但他又想知道,左曼云和上官弘的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美玉所说的打赌又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也可以问上官弘,但他不想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再说,关于左曼云的过去,他更愿意听左曼云自己讲述。 楚云墨想起他利用佟如月气走林佳玉的事情,向她道歉:“如月,对不起,我让你和林佳玉产生矛盾了。” 佟如月微笑着说:“没事,我知道你是拿我做挡箭牌,你当时本来是想拉曼云吧?” 楚云墨点头:“我是想拉她,但看见她很紧张,我怕她晕厥,就把你拉出来了。” 佟如月认真地说:“不过你当时说喜欢的人是我,真的吓了我好大一跳,自己暗恋的人突然向自己表白,就像做梦一样……” “暗恋?”楚云墨打断她,怀疑地看着她。 佟如月睁大眼睛:“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一直暗恋你啊!” 楚云墨看向左曼云:“如月,我心里只有曼云。” “吓着你了?”佟如月大笑:“不用害怕,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佟如月好歹挂了一个嫦娥的名衔,不会嫁不出去吧?所以我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跟曼云抢男人!” “如月,”楚云墨真诚地说:“谢谢你帮我照顾曼云。” “谢什么,你别忘了,我跟你是朋友,跟她也是朋友,照顾她是我份内之事。”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左曼云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们交谈。 佟如月又说话了:“对了,那个方世雄说,曼云的事情都是你在策划,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说:“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 楚云墨说:“我很早以前就查出方世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但我不想让她的生活受到影响,所以没有告诉她。 “她养父患精神分-裂症砍伤人后,曼云整天都在为医药费发愁。 “我怕她精神崩溃,就让人找到方世雄,把曼云的情况告诉了他,希望方世雄作为曼云的生父,能给曼云一些精神上的关照。 “为了能和曼云在一起工作,我叫方世雄想办法让曼云进入警察局上班……” 佟如月叫起来:“要想让曼云进警察局上班,那你找我啊,我爸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楚云墨苦笑:“那时候不是没有联系上你嘛!” “对哦,所以你就找了方世雄,结果这老东西根本不是曼云的亲生父亲,还因为恨她妈妈对曼云进行报复,把曼云害得这么惨,当着那么多的人羞辱她,把奶奶也气得昏迷过去了!” 佟如月一口气说完,骂道:“方世雄就应该坐一辈子牢,应该枪毙,这人心肠太黑了!” 楚云墨说:“也要怪我自己,我没有调查清楚他的情况……” “你查不出来!”佟如月打断他:“曼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除了曼云她妈妈,就只有方世雄一个人知道,曼云她妈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方世雄自己不说,谁能查出来?” 左曼云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里,她知道楚云墨虽然找了方世雄,并授意方世雄让她进入警察局上班,却并不是抱着报复她的目的。 他只不过因为爱她,想让她进入尖刺,想要跟她在一起工作,想每天都能看见她,他才这样做,他有错吗? 第八十三章 别再折磨我了 是她没有看出方世雄别有用心,被方世雄和周志达撺掇着跟周啸同和王初豪交往,并成为他们的赌注。 后来跟王初豪订婚、结婚,都不在楚云墨的掌控中,所以是她错了,是她太笨! 她辜负了楚云墨的真爱,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就是该死,如果不是她这么笨,怎么会被方世雄利用和打击? 佟如月的话又飘进了她耳里:“云墨,你和曼云这事,对你的工作没有影响吧?” “没什么影响,”楚云墨回答:“只是撤了职。”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原以为她怀上了楚云墨的孩子,会害楚云墨坐牢,现在知道他不会坐牢,她揪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但想着他被撤消了队长职务,她还是很难过。 楚云墨听见了病床上不寻常的声音,他大步走过来,拉开棉被,看见左曼云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他心痛地将她抱起来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曼云,别哭,我们都没有事。” 佟如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哭了很久才慢慢安静下来,楚云墨没有放开她,他坐下来,将左曼云拥在怀里,一边拍她的背,一边轻轻哼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谣: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楚云墨以前从不唱歌,进入少年军校后,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内向的他也学会了唱歌,但平时唱得很少,唯独爱唱这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以前他唱这歌满含着憧憬和激情,唱完就吻她,左曼云陶醉在他的歌声里,也陶醉在他的热吻里! 现在他唱的依然是这首歌,但他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沧桑感,就像历尽了人世间的许多艰辛,历尽了千百次痛彻心扉的爱情! 唱完了,他捧着她的脸,柔声说:“曼云,嫁给我,好不好?” 左曼云两眼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曼云?”楚云墨的眼里满是担心:“你还恨我?”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缓缓摇头:“我不配,我是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眼泪再次聚满她的眼眶,慢慢爬出眼睑,顺着两腮往下-流。 楚云墨吻向她的眼睛,吻干了她的眼泪,再印向她的嘴唇,然后抬头看着她,轻声而坚定地说:“我爱的是你,是叫左曼云的女人!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身世背景,我只知道,你就是你,你就是我楚云墨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你跟余瑶瑶无关,跟方世雄无关,跟周志达也无关,跟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跟我有关! “曼云,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心,还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情? “我只要你!曼云,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带你远走高飞!” 左曼云又开始哭,这个水做的女人,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受伤了哭,委屈了哭,心疼了哭,感动了哭,高兴了,她也会哭! 楚云墨为她抹眼泪,说:“曼云,答应我,嫁给我,别再折磨我了!” 左曼云闭上眼睛,她从来没有想折磨他,但她似乎一直都在折磨他! 折磨他的同时,也在折磨她自己! “曼云!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们好好相爱,过我们的日子,结了婚你就跟我去部队,那里没有闲言碎语,没有人用有色眼睛看我们,我们带着孩子,成为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左曼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柔声说:“老公,吻吻我。” 楚云墨狂喜,拥住她深吻下去。 左曼云跟楚云墨重归于好,佟如月向他们表示祝贺,还打趣地说:“曼云,我原来以为凭我的脸蛋能和你竞争一下,今天才知道,只要有你在前面,我就永远入不了云墨的法眼,他已经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了。” 左曼云半信半疑地说:“如月,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你不知道啊?我已经暗恋他很多年了,”佟如月半真半假地说:“但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你的心里眼里也只有他,我就算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别想插-进来,所以我就不白费力气了。祝你们幸福、快乐,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左曼云张开双手跟她拥抱:“如月,谢谢你,希望以后我们能常联系。” “常联系就不必了,”佟如月说:“你们亲亲热热浓情蜜意的,我孤家寡人一个,难受。”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她:“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拾友谊……” 佟如月哈哈大笑:“曼云,你跟云墨一样开不起玩笑,我随便说句话,你们就都当真。” 她拍拍左曼云的肩膀说:“你们要热恋了,恋爱中的人都是重色亲友的,顾不过来招呼朋友,这一点我很理解,所以平时你们不用理我,如果关键时刻需要我出现,比如你们吵架了,发生矛盾了,尽管找我,以便我乘虚而入,哈哈哈……” 佟如月大笑着往外走。 左曼云忙喊:“如月,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留一个。” 佟如月回头指指楚云墨:“他那里有,你找他要。”她离开了。 左曼云看向楚云墨:“你有如月的号码?” “有。”楚云墨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翻出佟如月的号码说:“这个。” 左曼云用她的手机拨通了,听见那边正是佟如月的声音。 佟如月说:“曼云,云墨是一个好男人,他很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如果再跟他闹小脾气,他可就被别人抢走了,你一定不知道,不少女人都喜欢这种又帅又酷的冰山男。” 左曼云说:“哦,我知道了。” 楚云墨坐在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抚摸,脑袋贴着她的耳朵偷听她讲电话。 左曼云挂断电话,狐疑地抬头看着他:“楚云墨,你怎么会有如月的号码?” 楚云墨皱皱鼻子,说:“我好象闻到了醋的味道,我闻闻。” 他贴过去吻她,左曼云推开他的脸:“你讨厌,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云墨大笑:“这女人终于学会吃醋了。” 左曼云和奶奶出院了,楚云墨亲自将奶奶送回a市,认真向奶奶请求,请奶奶把左曼云嫁给他。 奶奶抹着老泪说:“云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曼云小的时候,你就对她好,一直照顾她。 “你不知道,我这心里盼望你娶曼云盼得啥似的,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年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是黄泥巴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不定哪一天就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曼云,现在你能说出这句话,我的心里很安慰,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人欺负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楚云墨郑重地点头:“奶奶放心,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曼云,爱她一辈子,给她永远的幸福!” 奶奶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的婚事还应该跟你父母商量好,希望他们都能接纳她。” 楚云墨说:“我会的,奶奶,我想跟曼云把婚事办了。” 他不敢拖了,怕再出什么意外,只要结了婚,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奶奶说:“你先回家跟你父母商量吧,只要他们同意你娶曼云,你们随时可以办婚事。” 楚云墨说:“我父亲还在住院……” “那就等你父亲出院后再说吧,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我也不希望曼云结婚后受委屈,所以我希望你们的婚事一定要得你父母的同意。” 那天肖秀英说左曼云的那番话,让奶奶的心里很不痛快,她觉得左曼云摊上这样一个婆婆,以后一定会受委屈,所以坚持他们的婚事要得到楚云墨父母的同意。 楚云墨说:“那等我父亲出院后,我请他亲自来向您提亲,那时候奶奶能不能放心把曼云交给我?” 奶奶说:“只要你父亲亲自来提亲,我一定把曼云交给你。” 虽然楚云墨迫不及待想跟左曼云结婚,但奶奶的意见不能不尊重,所以他只能等父亲出院后再说了。 虽然担心母亲的态度,但他知道父亲一定会帮他。 楚云墨带左曼云回到了k市蓝盾大队尖刺调查队的营地,曼云不是调查队的成员了,所以她现在是以楚云墨家属的身份来的。 事实上,“家属”二字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y市的药品走私案已经调查结束,首长让他们休一周假后,再调查领导干部吃喝嫖赌等违法乱纪现象。 第八十四章 秀甜蜜:公开手牵手 首长还特别交代,为了掩护他的调查行动,他可以带女眷随行。 楚云墨很感谢首长的关心和体贴,这是首长变相为他开的后门啊。 队员们都回家探亲去了,营地里静悄悄的,楚云墨先载左曼云上街去买菜,回来后他就忙着做清洁,打扫灰尘,扫地拖地,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屋里到处都是灰。 左曼云要帮忙,他立刻把她拉到沙发边,说:“乖乖坐在这里,不准动!” 左曼云看着他忙碌,又开心又感动,这个好男人终于是她的了,他这么爱她,一定会给她最美满的幸福,她一定要好好跟他过一生,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宝宝。 楚云墨打扫卧室去了,左曼云跟进来,噘着嘴说:“我不好玩,我也要做事。” 楚云墨抬头看看她,说:“那你检查一下,看我哪里没有打扫干净。” 左曼云的嘴唇噘得更高,楚云墨做事从来就干净利落,他打扫清洁,她能挑出毛病么? 楚云墨见她不高兴的样子,过来拥住她说:“曼云,我怕你累坏了,你现在怀着宝宝,要多休息。” “他还这么小,有什么关系?我怀着他都没有感觉。”左曼云据理力争:“再说,你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我却玩得无聊透顶,既然我们是恋人,那做家务就应该一起做啊,你不让我做,就是看不起我,歧视我!” 楚云墨笑起来:“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你就是看不起我,歧视妇女儿童!”左曼云给他扣上了更大的帽子。 “好,好,我不敢歧视你了。”楚云墨息事宁人地说:“那这样,你把这些桌子、柜子和茶几等地方的灰尘擦一擦,行不行?” “行!”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楚云墨拉住她:“不准爬高,不准搬重东西,干活不准太用力,如果不听话,你将被取消资格。” 左曼云调皮地敬了个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她的调皮让楚云墨心襟摇荡,他揽过她吻吻,才说:“去吧。” 左曼云高高兴兴地忙去了。 打扫完清洁,两个人又齐心协力做晚饭,楚云墨只让左曼云摘摘葱葱蒜苗,其他什么也不让她碰。 左曼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楚云墨腰上系着一个短短的花围裙,不断转来转去,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她的心里盛满了温馨。 她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帅气漂亮,这个军营里的铁血长官在做家务的时候,也有着铿锵的节奏,她爱极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爱极了他的每一个表情。 楚云墨做的是炖菜,左曼云看着他把猪蹄、山药、老姜、花椒、当归一一放进锅里,盖上高压锅盖,打燃火,然后收拾案板。 左曼云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 她是如此爱他,但从没有这么直接地向他表达过她的爱,在这一刻,她再也无所畏惧,再也无所顾忌,她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跟他一起走下去,不管有什么样的艰难困苦,她都要跟他一起面对! 楚云墨好一会儿都没有动,身后这个小女人的拥抱,让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她对他浓浓的爱意,她真的爱他! 以前她因为自卑,因为害怕拖累他而一直压抑着这种爱恋,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楚云墨心潮澎湃,这样心心相印的爱恋一直是他最大的盼望,现在左曼云的主动,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柔情。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分开,转身低头吻她,她热烈地回应,高压锅突然唿唿唿响起来,陶醉在热吻中的左曼云吓了一跳,一下推开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慌地东张西望。 楚云墨看着她不断眨巴的眼睛,这惊恐的样子让他既好笑又爱怜,他拍拍她的背说:“这也能吓得发抖,我这老婆胆子有多小?” 左曼云看见高压锅冒着气泡,她才放松下来,想着自己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一定很丢脸,又觉得在楚云墨面前丢丢脸也不要紧,于是既害羞又咯咯咯笑起来。 楚云墨将她抱起来往客厅走,左曼云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下巴,下巴上有胡髭,硬硬的,她说:“你老了,成小老头了,都长胡髭了。” 楚云墨说:“还没结婚就嫌我老了?” “不嫌,老了才没人跟我抢,谁会喜欢老男人啊。” “我不老也没人喜欢。” “怎么没人喜欢?如月暗恋你,还有那个林佳玉,都叫你亲爱的了。”她学着林佳玉的腔调喊:“云墨,亲爱的!” 楚云墨哈哈大笑:“我老婆原来是个大醋坛子,以前把醋藏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不告诉你。”左曼云娇俏地噘嘴。 楚云墨来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没事,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这说明你真的在乎我,以后有醋尽管吃,但不许偷偷吃,得让我知道,听见没有?” 左曼云的头鸡啄米似的不停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知——道——了,亲——爱——的——老——公!” 楚云墨觉得左曼云可爱极了,他说:“来,吻我!” “好。”左曼云的嘴唇贴过去啄了他一下就退开了,咧着嘴嘻嘻笑。 “调皮。”楚云墨拥住她深吻。 没有了芥蒂的一对恋人不断倾情热吻,一次又一次,总也吻不够。 吃过了晚饭,左曼云说:“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不好?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好。” 楚云墨牵着左曼云下了楼,进入尖刺一年了,两个人既是恋人又是同事,却只能偷偷摸摸地爱,第一次这样公开地手牵手,左曼云的心里既幸福又安宁。 她想,以后,他们会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吧,走到老,走到岁月的尽头。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想起以前在这里集训的艰苦,左曼云不由感慨万千。 楚云墨转头看着她说:“还记不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每天训练都在哭,从早到晚,眼泪就没有干过。” “你怎么知道?啊,”左曼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你那时候天天躲在哪里偷-看?” 楚云墨笑起来:“我不用躲着偷-看,就在办公室里也能看见,你一边做项目一边哭,男人们都一脸心疼地看着你,尤其是上官弘,一有机会向你献殷勤,我特想揍他。” “还说我爱吃醋,你才是大醋坛子!”左曼云翻他一个白眼。 “我就爱吃你的醋,怎么了?”楚云墨一脸怀疑地说:“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哭来吸引男人的注意?” “我哪有!”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刚到尖刺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习惯,每天被训练得跟狗似的,又苦又累,还挨骂……” “谁骂你?” “还能有谁?欧副队呗。” “欧静宇?他敢骂你?” “怎么不敢?他多听你的话啊,你要叫他骂我,他还有不骂的?”左曼云逮着机会了,狠狠抱怨。 “傻瓜,”楚云墨捏捏她的手,说:“我爱你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骂你?” “哼!”左曼云撇嘴:“你那时候恨我跟初豪订了婚,想折磨我,就把我弄到这里来,借集训惩罚我。” 楚云墨抱住她:“你还有理了?你跟初豪订婚前为什么不主动找我?我满以为把你调入尖刺,我们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哪知道你突然就成了我的外甥媳妇,我能不生气?” 左曼云低着头说:“我也没有办法。” 楚云墨看她不开心了,赶紧转移话题:“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我身边,你居然还想当逃兵,要求退出尖刺。” 他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我是魔鬼教官,再不成器的兵,我都能将他训练成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从没有人敢在我手里当逃兵,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说你胆子有多大?” 他没有用力,左曼云的头仍然被他戳得仰了一下,差点跌倒。 “小心!”楚云墨急忙将她拉进怀里:“你还真是弱不禁风!” 左曼云嘻嘻笑,她刚才是故意吓他的,看着他为她紧张,为她着急,她心里就有着满满的幸福。 被心爱的男人呵护着的感觉真好! “好了,我们回去吧,冷。”楚云墨说。 “你背我。”左曼云仰着头,撒娇地看着他。 “好。”楚云墨弯下腰:“上来。” 左曼云的两手按着他的背,楚云墨太高了,她爬不上去。 她拍拍他的肩说:“蹲下来,蹲下来。” 楚云墨蹲下,左曼云爬上来,两手抱着他的脖子,说:“驾!” 楚云墨在她pp上拍了一掌:“天还没有黑,就想骑了?” “你讨厌!”左曼云拧他的耳朵。 楚云墨一本正经地说:“想骑就骑吧,不是你骑我,就是我骑你,只要不骑别人就行。” “流氓!”左曼云挥着两个小拳头在他肩上捶打。 “我只对你流氓,你也只准对我流氓,不许对别人乱来,听见没有?” “你讨厌!讨厌!讨厌!”左曼云更用力地捶打。 楚云墨哈哈大笑。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安静下来,左曼云趴在他背上问:“老公,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恨我才把我弄到尖刺来训练,狠狠折磨我的?” 第八十五章 被呵护的感觉真好 “当然不是,”楚云墨回答:“我把你弄进尖刺,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爱你。” “哼!我才不信!”左曼云说:“你如果不是想折磨我,为什么把我当狗一样地训练?” “曼云,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难听?我训练你还不是想让你身体强一点……” “不信!不信!不信!”左曼云一叠连声地嚷嚷:“你不仅把我像狗一样一训练,还关我禁闭,那么冷……” “不准说自己是狗,再说我收拾你!”楚云墨的嗓门突然抬高。 他一凶,左曼云就不吭声了,她还是怕他发怒。 停了停,楚云墨声音放柔和:“你关禁闭的时候,我不是陪你睡了吗?还冷?” “哼!那你还故意气我,煮一碗杂酱面只让我闻闻香气,你就呼噜呼噜吃完了,把我气得……” “我不是又给你端了水煮肉片来?还重新给你煮了面,如果不爱你,我会对你这么好?” 两个人吵着嘴已经回到了楼上,楚云墨把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训练你?” “因为你恨我,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和惩罚我。”左曼云仍然坚持她的想法。 “错,”楚云墨说:“我训练你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差,在床上不能持久,总是在我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就不断喊不来了,让我很扫兴。”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就因为这个,你就把我像警犬一样地训练?” 她不说自己是狗,改成警犬了。 楚云墨又好气又好笑,拧着她的脸说:“我说,你今天不提狗和犬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左曼云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恃宠而娇,得寸进尺了,楚云墨对她一好,她就不断挑他的毛病,急他。 她的嘴唇凑过去啄他一下,说:“我想洗澡了。” 他放开她说:“去洗吧。” “你抱我去,”她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你帮我洗,我要跟你一起洗!” 深埋了几年的爱恋在今天开始彻底释放,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 “好,我们一起去。” 楚云墨将左曼云抱进淋浴间,帮她脱去衣服,说:“我先看看我们的孩子。” 左曼云很骄傲地挺立着,说:“看吧。” 他蹲下来,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腹,伸手轻轻抚摸,又贴在她的肚子上聆听,左曼云吃吃笑:“这么小,哪里有动静?” 楚云墨吻了吻她的肚子,说:“我现在才知道,怀着孩子的女人最漂亮。” 左曼云说:“我现在才知道,野小子周云浩也会说甜言蜜语。” “周云浩不会说,只有楚云墨才会说。”楚云墨特别补充:“我的甜言蜜语只跟左曼云说,不会跟第二个女人说。” “我知道,我相信。”左曼云一脸幸福地回答。 洗完澡回到卧室,两个人准备爱爱,楚云墨担忧地说:“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有。”左曼云回答。 “什么影响?” “他说:‘有外敌入侵……’” “什么外敌,我是他老子。” “哦,他说:‘有人私闯民宅,快报警。’” 左曼云说完,哈哈大笑。 “调皮鬼,”楚云墨也笑了,说:“我去守护我儿子。” “你怎么守护?” “派我的兄弟进驻,”楚云墨的分身就进入了左曼云的身体,一边运动一边说:“我会轻一点。” 左曼云说:“他还这么小,不会有影响吧。” 楚云墨调侃地说:“你是怕不能过瘾是不是?放心,我会做到你求饶为止。” 左曼云没有求饶,虽然楚云墨做了很久,但他很温柔,特别照顾左曼云的感受。 所以她不仅不感到难受,还很惬意,一脸享受地说:“刚开始做这个很痛,做的时间久了却要上瘾,一看见你就想。” 楚云墨刮刮她的脸:“以后还想不想逃离我身边?” 左曼云摇头:“以后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我不会赶你走。” 楚云墨现在心里满是兴奋,为了让左曼云恋上他的身体,他一直在努力,现在终于成功了。 结束了,两个人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神经都很兴奋,没有睡意。 “曼云,”楚云墨吻了吻她,说:“想睡吗?” “不。”她也吻他。 “那我们聊天好不好?” “好,聊什么?” “跟我说说那一次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是什么,”他强调:“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还有上官弘,他拿你打赌又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永远也忘不了左曼云跟他分手的那一幕。 二十二岁那年,他回去向十七岁的左曼云唱《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然后向她表明心迹:“曼云,我爱上你了。” 左曼云羞涩地红了脸,他抱住她吻下,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初吻,他以为这一吻以后,他们会相爱一生,一直到老! 四年后的春节探亲假,为了给左曼云一个惊喜,他带几个战友回去,突然向她求婚:“曼云,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但此时,左曼云的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拥着她说:“曼云不会嫁给你,因为他爱的是我!” 楚云墨想也没想,挥拳就揍出去了,谁敢跟他抢曼云,谁就是找死! 男人被打倒在地,左曼云却扑过来挡在前面,泪流满面地喊:“周永浩!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是阿弘,你明不明白?” 他的心跳几乎停止,颤声说:“理由!” “因为……”她哭着说:“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他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而跟你……我无法忍受一年才见一次面的痛苦!” 他楞住了,因为她小时候喜欢穿军服的叔叔,他回到生父身边后,才向父亲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要求参军入伍,父亲于是将他送进了少年军校。 他以为穿上军服后,他就能成为她最喜欢的男人,没想到现在却成为她爱上别人的理由! 他不相信她这么绝情,暴怒地狂吼:“是他勾引你的,是不是?” 他冲过去要揍那个叫上官弘的男人,脾气暴躁的他只想用拳头解决问题。 左曼云拼死护在他前面:“周云浩,如果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 楚云墨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在战友的力劝下,才把他拉走。 他的爱情,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笑柄! 楚云墨周家的弟弟告诉他,上官弘是富二代,家里相当有钱,半年前,上官弘就狂追左曼云,给她送了大量的礼物,制造了无数次浪漫的邂逅,左曼云一直无动于衷。 但在上官弘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左曼云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意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就正式交往了。 楚云墨以为左曼云被上官弘的糖衣炮弹击中了,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伤心地离开d市,从那以后四年都没有再回去。 后来得知左曼云被上官弘抛弃,成了落难的丑小鸭,二十五岁了都没有嫁出去,他的心里又痛又恨。 每每想起她护上官弘的那一幕,楚云墨的心里就有万丈怒火。 他一直以为是左曼云移情别恋爱上了上官弘才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在左曼云跟王初豪的婚礼上,他才意识到左曼云隐瞒了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他迫切希望解开这些谜。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现在这件事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楚云墨也应该知道其中的细节了,她在楚云墨温柔的抚摸里,慢慢开始讲述。 左曼云虽然记忆力超强,但对数理化的理解力有限,高中时严重偏科,再加上因为想楚云墨而整天走神,升学考试失利,没有考上大学。 毕业后她进入d市一家卖场当售货员,这时候的左曼云虽然爱着当时的野小子周云浩,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 她原本就觉得自己的出身背景不好,配不上他,再加上没有考上大学,这种自卑感就更重了。 她对他们的未来不敢抱有希望,也不向别人讲她的爱情。 在卖场里上班后,有不少男人喜欢她,向她接近,请她吃饭,或者约她看电影什么的,但她的心里只有野小子周云浩,所以对男人们一律敬而远之。 不久她就得到了一个绰号:冷玫瑰。 左曼云就是在这家卖场认识上官弘的。 这家大卖场实际上是上官家的产业,上官弘被父亲派过来学习管理,没多久,他就开始对左曼云展开了攻势。 左曼云自然是拒绝的,上官弘却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地追了她半年,用尽了各种办法她都没有松口。 进入冬天后,左曼云就开始盼周云浩回来,一年一次的相会,是她最大的期盼。 但在周云浩回来之前,却有另一个人来找她了。 这个人就是楚云墨的母亲肖秀英,她把左曼云约到一家茶楼里,自我介绍说她是楚云墨的母亲,然后就开始盘问左曼云的身世。 面对咄咄逼人的肖秀英,左曼云不敢撒谎。 再说,她以为是楚云墨跟他母亲说的,所以她把母亲余瑶瑶的事情全说了。 但肖秀英随后说的话对左曼云的打击很大:“你知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左曼云摇头,她只知道楚云墨做了军官,却不知道他这官到底有多大。 第八十六章 揭开真相,心疼痛难忍 “云墨现在是师长,”肖秀英不无得意地说:“他手下有一万多名士兵,喊一声立正,一万多人齐刷刷地,那有多威风,你知道吗?” 左曼云只能在心里想像那壮观的场景,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在电视里看见那种画面,她觉得很热血。 肖秀英说:“一个带领一万多名士兵的高级军官,如果娶的妻子是一个私生女,而且还是夜店坐台小姐的私生女,你想过会给他的前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左曼云呆住:“阿姨,您说什么?坐台小姐?” 肖秀英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母亲是夜店的坐台小姐,她就是在夜店里认识你父亲的!” 左曼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母亲不仅是众人眼里抢别人丈夫的狐狸精、小三,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肖秀英说:“你有一个极不光彩的身世,如果我儿子执意娶你,他会失去他的大好前程!这些你为他想过吗?”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原本就有的自卑感,在听到肖秀英这番话后,又加重了几分! 肖秀英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最后说:“只要你跟云墨分手,我可以给你付一笔钱,你要多少?” 左曼云摇头:“我不要钱,我也不会再跟他来往,请您放心。” 肖秀英的话对左曼云的打击极大,虽然早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周云浩,但现在真的面临着与他分手,她还是非常痛苦。 上官弘很快发现了左曼云的闷闷不乐,他再次约她,说带她去划船。 左曼云已经想好利用上官弘来让楚云墨误会,让楚云墨以为她移情别恋,从而跟她断绝关系,所以从这一天开始,她答应跟上官弘约会了。 楚云墨求婚不成反受辱,愤然离去,左曼云痛哭失声,上官弘这时候才知道,左曼云答应跟他约会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而是为了气走楚云墨! 在左曼云最痛苦的那几个月里,上官弘一直陪着她,他的体贴入微让左曼云的伤心得到很大缓解,虽然没有爱上他,她还是很感谢他的陪伴。 上官弘很认真地向她表白,请她做他的女朋友。 也许是为了填补感情的空窗期,她答应了。 他们的交往渐渐明朗,左曼云的同事都知道了,常常开他们的玩笑。 有一天,左曼云的主管开生日派对,也请了左曼云和上官弘,但上官弘迟迟没有来,主管叫左曼云去找找他。 左曼云来到上官弘的住处,门没有关,她正要敲门,忽然听见屋里传出说话声。 “阿弘,你真的打算跟那个左曼云交往?” 这是卖场总经理的儿子陈阳的声音。 上官弘说:“当然。” “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左曼云惊呆了。 陈阳又说:“你不会假戏真做,对她动真情了吧?” 上官弘没有出声。 陈阳接着说:“我们当时只是拿冷玫瑰打的赌,没想到你真的攻陷了她的心,让她做了你的女朋友,我承认你赢了。 “不过你终就要回去跟阿美结婚,所以跟别的女人玩玩就算了,你们的婚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吧?” 上官弘“嗯”了一声。 陈阳又说:“我虽然喜欢阿美,但她的心里只有你,所以我不希望你伤阿美的心,你早点跟左曼云说明白,回去好好对待阿美。” 上官弘没有再说话。 左曼云有些失魂落魄,虽然她对上官弘还没有爱意,但现在卖场的同事都知道她在跟上官弘交往,现在突然得知她只是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个赌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突然失重了一样,找不到落脚点支撑! 两个男人走出来,看见门外的左曼云,一下慌了手脚。 他们没有想到左曼云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弘一阵慌乱后,试图向她解释:“曼云,我……” 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别说话。” 现在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只感到恶心。 她转身匆容地离开了。 次日左曼云没来上班,她请假了。 第二天,她仍然没有来,上官弘却来到了她家里,要求跟她谈谈。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左曼云跟上官弘出来到了一家茶楼。 上官弘说:“曼云,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但请你先听我说完。 “我的确是跟陈阳打赌才跟你接近,因为他说你很冷,不跟任何男人接近,我不相信,也很好奇,就跟他打赌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虽然你答应跟我交往了,但你的心里只有那个人,我一直没能进入你的心里,所以其实我输了,不是输给了陈阳,而是输给了你。 “你没有爱上我,但我却爱上了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已经遍布了我心里的角角落落。 “我特别怕伤害你,所以我虽然想跟你说明我们打赌的事,却不敢说,怕你伤心,怕你再也不理我。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左曼云一直不说话,只低头默默地喝着茶,就像他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这些故事与她无关,所以她不需要哭,也不需要笑,更不需要附和着他说什么。 上官弘沉默了一会儿,说:“曼云,我虽然有一个未婚妻,但那是父母给订的,是商业联姻。 “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说是恋人,不如说是朋友更确切一些,我以前几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以为我跟她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曼云,我爱上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答应,我明天就回去跟她解除婚约……” “对不起,”左曼云站起来:“你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要回去了。” 她往外走,上官弘赶过来拉住了她:“曼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 左曼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许上官弘真的爱上她了吧,但她既然知道他有一个即将成婚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拆散他们? 她知道失恋的痛苦,跟楚云墨的分手虽然是她提出的,她仍然难受了这么久,她又怎么能当第三者让那一个女人陷入失恋的痛苦中? 她离开了上官家的卖场,跳槽到了另一家,上官弘也离开了d市,不久就传来他结婚了的消息。 左曼云讲完了,楚云墨的心很疼。 他紧紧拥住她,在她那样痛苦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这个娇小的水做的女人,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那些年,你是不是经常哭?”他哑声问。 “嗯。”左曼云没有隐瞒,反正他是知道她爱哭的。 “是因为痛苦?” “不是,”她摇头:“是想你。” “想你”三个字戳中了他的泪点。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夜夜泪千行,却不是因为痛苦和难受,而是因为“想你”。 夜夜想你泪千行! “曼云,以后,不要再哭……” 话没说完,楚云墨的喉咙硬了,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动不动就流眼泪。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看见他的眼里亮晶晶的,她的心也疼起来。 她凑过去吻他,说:“不哭,我以后不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的情绪稳定下来,说:“以后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但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准自己一个人担着,听见没有?” “听见了,”左曼云的心里又涌满了幸福感,说:“老公,我爱你。” 楚云墨抱紧她,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左曼云又说话了:“老公!” “嗯?”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把孩子拿掉。” “什么时候?”楚云墨抬头看着她。 “跟王初豪结婚前。” “对了,”楚云墨问:“这件事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跟初豪结婚?他逼你吗?” 左曼云点了点头,说:“我无意中发现了王初豪和周啸同的秘密,他来追我,我摔倒在地上,差点出车祸。” “那次出车祸是这个原因?” “嗯。” “然后呢?”楚云墨安慰地抚摸着她:“接着说。” “王初豪把我送进医院后,医生救醒我,说了一句:‘母子平安。’我吓懵了。 “王初豪很生气,逼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说不管是谁,他只要告诉他父母,就一定会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然后王初豪的妈妈来了,得知我怀上了孩子,要求我们马上结婚。 “王初豪也抓住这一点要挟我,说要么我跟他结婚,要么他就把我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情告诉他父母。 “他还说,只要我跟他结了婚,他就不再过问孩子的事情,我可以继续跟我喜欢的人来往,他也跟周啸同保持关系,我们互不干涉。 “但是假如我不跟他结婚,他就把孩子的真相告诉他父母。说他父母只要查出孩子的生父,这个人不死也要蜕层皮。” 楚云墨心疼地看着她:“你怕连累我,所以答应了他?” 左曼云说:“你是高级军官,我是你的外甥媳妇,我怀上你的孩子,一定会给你带来大麻烦,我怕你不仅会被部队开除,还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楚云墨的眼里满是疼:“你宁愿我恨你,都不肯对我说出实情?” 左曼云含泪点头:“如果你知道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宁肯坐牢都会保护我,你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不为你着想?” 第八十七章 老公,笑一个 “傻丫头,”楚云墨柔情地将她拥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说:“就算我姐姐告我,我也不会坐牢,因为我后面有人保啊。” “真的吗?”左曼云睁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现在为什么没有坐牢?”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说:“可我那时候不知道啊。” “傻女人,”楚云墨捏了捏她的脸,说:“你和初豪只是订婚,没有结婚,我们这样不算违法,如果我姐姐找我的麻烦,我最严重也只会被调离和降职,不会坐牢。” 左曼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姐夫和周志达是高官,我怕他们找你的麻烦。” “我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楚云墨安慰她。 “嗯,我不担心了。” 楚云墨又追问:“你说差点拿掉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回答:“那时候我嘴上答应和王初豪结婚,出院后,我就到另一家医院去想拿掉孩子,医生检查后,说可以拿掉……” “你就准备拿掉了?”楚云墨打断了她。 “嗯,我是准备拿掉的,只要孩子没有了,我就不用跟王初豪结婚了,他也不能再威胁我。” “然后呢?又为什么没有拿掉?”楚云墨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隆起的腹部让她看起来很有女人味。 “医生说,我是寒性体质,不容易怀上孩子,这个孩子怀上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如果我拿掉的话,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怀孩子了。” 楚云墨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你是说,我们的孩子来之不易?” “是的,”左曼云点头:“医生的话让我很害怕,我怕以后真的不能再怀孩子了,所以我没敢拿掉,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也为了不连累你,我只能跟王初豪结婚。” 楚云墨抱紧她:“曼云,你很爱这个孩子是不是?” “很爱,”左曼云点头:“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他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 “嗯,生下来,”楚云墨说:“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最完整的家,让他有一个特别快乐的童年。” “对,他不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受尽欺负,”左曼云忽闪着大眼睛热切地看着他,说:“老公,我们要保护他,爱他,要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好不好?” “好!”楚云墨吻着她说:“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得保护他,爱他!” 这一个夜晚,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吃过早饭,楚云墨问:“曼云,今天想到哪里去玩?” 左曼云说:“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好。” 楚云墨载着她到了街上,放好车,两个人手牵手在街上漫步,左曼云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楚云墨见人多,怕她被人撞上,将她搂在怀里,用他宽厚的肩膀护卫着她前行。 路边有个老头蹲在地上,面前摆一张红纸,嘴里念念有辞地说:“抽签,算命,抽签,算命。” 左曼云童心大发地说:“老公,我们来抽签玩玩,好不好?” “你还相信这个?”楚云墨说。 “不相信,玩玩嘛。” “那你抽吧。” 老头问:“你卜什么?前程还是姻缘?” “姻缘。” 老头递过一个竹筒,里面有一把竹签,削得跟筷子似的,她端起竹筒摇了摇,一支竹签跳出来,左曼云拣起来看了看,念道:“两次婚姻,半途而废,历尽波折,功德圆满。” 楚云墨说:“这个我来解释,就是说我们虽然历尽波折,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意思。” 老头点头:“是这意思。” 左曼云说:“你只解释的后半段,前半段‘两次婚姻,半途而废’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两次婚姻都半途而废?” 楚云墨说:“笨,人家说的是你一共有两次婚姻,其中有一次半途而废,你跟初豪不就是半途而废了?” 左曼云想了想,问老头:“大爷,他的解释对不对啊?” 老头说:“对,是这样解释的。” 左曼云高兴了,说:“给钱,给钱。” 楚云墨给了老头十块钱,两个人继续逛街,左曼云说:“下一次我们的婚姻就功德圆满了。” “是。”楚云墨回答。 在楚云墨看来,这种抽签原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能让左曼云心情好,他也很开心。 是啊,现在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相爱呢?功德圆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两个人来到了游乐场,左曼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天天带他到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楚云墨的眼里满是宠溺。 左曼云以后不用穿军服了,楚云墨就想把她好好打扮一下,他带她来到时装城,让导购抱了一大堆衣服让她一件一件地试,不管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穿在她身上,他都觉得漂亮,于是全打包买了。 往回走的路上,楚云墨问:“曼云,你要不要跟周志达做个亲子鉴定?” 左曼云的生父是一个谜,以前他们都以为是方世雄,但方世雄亲口说出周志达才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这让她的身世变得十分扑朔迷离。 因为谁也无法肯定方世雄说的是不是真的,余瑶瑶生前和不少男人有牵扯,左曼云到底是不是周志达的亲生女儿,也许连余瑶瑶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要。”左曼云回答。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是她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不管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只要这个男人跟余瑶瑶在一起睡过,就注定只会给她带来耻辱! 楚云墨搂了搂她的腰,说:“不要就不要,我会比你的亲生父亲更爱你。” 左曼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占我便宜是不是?” 楚云墨笑了:“没有,我真的很爱你。”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说:“我有奶奶,有爸爸,只要能跟他们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很幸福了,不需要什么亲生父亲。” “跟我在一起不幸福?”楚云墨故意找茬。 “你不一样,”左曼云说:“我奶奶和爸爸是娘家人,你是婆家人。” “什么婆家人,我是你男人。” “男人也是婆家人!”左曼云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不是我娘家人!” “说你笨,你这会儿倒分得很清楚了。”楚云墨调侃她。 回到尖刺住宿部已经傍晚了,楚云墨又开始进厨房忙忙碌碌,什么都不让左曼云碰。 左曼云闲得无聊,拿出手机给他咔咔咔地拍照。 她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帅气,她拍了一张又一张,还不时喊:“老公!看镜头!” 楚云墨就回头看一眼。 “老公,笑一个!” 楚云墨再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照够了,她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慢慢欣赏。 楚云墨过来了,问:“好看吗?” “好看。”她拿给他看:“你看,好帅好帅哦。” 两个人头挨头地欣赏照片,左曼云不高兴了:“你太帅了,我这么丑,配不上你,我自卑了。” “谁说你丑?你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我哪里漂亮?哪里漂亮?我怎么没有发现?” 她好想听听楚云墨赞美赞美自己,哪怕是假的,她也爱听。 楚云墨拥着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点:“这里,又光滑又白晰。” 他的手一点一点下移,嘴里继续点评:“眉毛弯弯,眼睛很大,鼻子挺直,嘴唇性感……” 说着说着,他就吻下去了。 两个人亲热了一会儿,左曼云说:“那你给我也照几张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我这里有你的照片,你可以看啊。” “在哪呢?你什么时候照的?我怎么不知道?”左曼云狐疑地问。 楚云墨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她:“你看吧,很漂亮。” 左曼云看见照片,啊地一声大叫,两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照的?怎么这么丑?” “哪里丑了?” “衣服都没有穿,还不丑?羞死人了,删了!删了!” 楚云墨拉开她的手说:“不丑,你好好看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照片,删了多可惜。” “不嘛,不嘛,删了删了!人家没脸见人了!”左曼云跺脚嚷着。 楚云墨笑道:“你想删就删吧。” 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进厨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伸出头看了看,只见左曼云在悄悄翻他的手机,他暗暗笑了。 左曼云其实很想看看自己的身姿是什么样,但当着楚云墨的面不好意思看,等他进厨房了她才偷偷-看。 看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这些照片应该是那次跟楚云墨喝醉酒拍的。 看着照片上自己大胆而暴露的舞蹈动作,她非常害羞,想要删除,又觉得删了有点可惜,这组照片也许是她唯一的大尺度照片了。 如果不醉得一塌糊涂,她不可能有这么奔放。 楚云墨出来了,拥着她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左曼云脸红红地说:“羞死人了。” “不羞,你的裸姿我可是看过多次了,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害羞?” 左曼云想想也是,他们两个相互可是看过很多次了。 她看着楚云墨说:“我也要拍你的照片。” “你不是已经拍了吗?” 第八十八章 又是她认错 左曼云说:“我要拍你的裸照,也保存在我的手机上,这样才公平。” “不行!”楚云墨一口拒绝:“你一个女人手机上存着男人的裸照,像什么话?” “我又不给别人看,就我自己看,有什么关系?”左曼云抱着他撒娇:“拍一个嘛,拍一个嘛。”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楚云墨嗓门抬高了。 不管有多爱她,在原则问题上,这位少将大人绝不让步。 左曼云委屈地撇嘴:“不拍算了,凶什么凶。”她低下了头。 楚云墨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见她两只大眼睛里满是眼泪,他的心一疼,皱眉问:“怎么又哭了?我也没骂你……” “还说没有,”左曼云带着哭腔说:“人家只不过想拍张你的照片,你就凶人家……” “我说了不行,你为什么不听话?”楚云墨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说: “曼云,你想想,虽然你不给别人看,但万一手机被小偷偷了,照片流出去了怎么办?不是会被人把你老公看光光?” 左曼云噘着嘴说:“那你说明不就是了?还凶人家……” “我没凶你,”楚云墨不承认:“我现在说明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 “你有这种想法就是错误的,”楚云墨严肃地说:“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在手机上放男人的裸照?” “那你为什么要放我的?”左曼云不服气地说:“你的手机万一被小偷偷了,那我的照片不是也会泄漏出去被人看光光?” “我的手机小偷偷不了,哪个小偷敢偷我的东西?” 左曼云噘着嘴,她知道楚云墨说的是事实,心里早就服了,但嘴巴上不愿意承认,谁叫他凶她? 楚云墨认真地说:“再说,我的手机有加密系统,就算小偷偷走了,也没有本事打开,所以不会有人看见。 “但你不一样,我如果给你买一个有加密系统的手机,太高档了很容易引起小偷的注意。 “他们只偷你的手机还是小事,万一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怎么办? “那时候你是保命要紧,还是保手机上的照片要紧?” “我知道了,”左曼云怕了他的叨叨:“我不拍了还不行吗?” 楚云墨还不放过她:“你错了没有?”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回答:“我错了,对不起。” “吻吻我,让我看看你道歉有没有诚意。” 现在的少将楚云墨跟以前的野小子周云浩一样倔强,左曼云别想倔过他。 当然她也意识到在她的手机上存放楚云墨的裸-照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自己确实错了,所以只能认错加道歉。 事实上,左曼云最怕楚云墨生气,尤其怕他发怒。 小事她可以使性子,耍耍脾气,大事大非上,她除了服从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她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她吻他,再道歉,然后撒娇:“我饿了。” 楚云墨邪恶地一笑:“哪里饿了?” 左曼云抡着小拳头捶他:“我要吃饭!吃饭!吃饭!” 楚云墨哈哈大笑,抱起她说:“走吧,吃饭去。” 两个人很开心地玩了几天,楚云墨惦记着他父亲的病情,对左曼云说:“曼云,我们去医院看看我爸爸,如果他老人家身体好了,请他去向奶奶提亲,我们得赶着办婚礼了。” “这么早结婚,我还没玩够呢。” “结了婚一样可以玩啊,还比现在更好玩,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嘿咻,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你讨厌!讨厌!讨厌!”左曼云大叫着捶他。 楚云墨哈哈大笑。 两个人来到y市中心医院,走进楚成泽的病房,肖秀英满面笑容迎上来:“云墨,来了?你的未婚妻呢?” 左曼云尴尬地站在楚云墨身后。 “这里,”楚云墨把她拉到前面,正式介绍:“曼云,这是我妈。” 左曼云低低地叫了一声:“阿姨。” 肖秀英充耳不闻地说:“错了,错了,你的未婚妻不是那个什么月吗?个子高高的,很漂亮那个,她父亲是w市公安局局长的,她叫什么来着?” 肖秀英很努力地思索,嘴里念念有辞:“什么月?好象姓佟,佟什么月?佟小月?不对,佟月月?也不对。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佟如月! “佟如月才是你的未婚妻,那天你牵着她的手向我介绍的。 “那姑娘人又漂亮,家世也好,父亲是公安局长,母亲是教师,和你正是天生一对,我和你爸爸都喜欢,她人呢?” “妈!爸爸!”楚云墨郑重其事地说:“我给您们介绍,这是左曼云,她是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喜欢的女人,在我眼里,只有曼云最漂亮,所以这一生我只会爱她一个女人,非她不娶!” 肖秀英怒了:“云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非她不娶?你还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就敢说这句话?” “妈,要结婚的人是我!” 左曼云看着楚云墨,在他的亲生父母面前,他也是这么倔! “我是你妈!”肖秀英生气地说:“佟如月哪里不好?你不喜欢佟如月,那林佳玉也不错,你想娶谁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准备接受肖秀英的责难,但现在面对这样的羞辱,她还是难过得无地自容! 楚云墨也怒了:“妈,您知不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如果您真的爱我,把我当您的亲生儿子看待,就应该跟我一样爱曼云!” “你说的什么话?”肖秀英勃然大怒: “你本来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什么叫我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会管你吗? “哪怕你娶个街边的叫化子回来,也与我无关! “我这都是为你好,为你的名声和未来考虑,你怎么就不明白?” 楚云墨更倔强:妈,“您不是为我考虑,而是为您自己考虑,您只想争您的面子,您在乎过我的感受吗?知道曼云对我有多重要吗?” 左曼云拉拉他的手:“云墨,你别说了。” 肖秀英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鄙视地看着她:“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开个价吧!”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曼云,我们走!”楚云墨拉上左曼云就走。 “云墨!”楚成泽说话了,他躺在病床上,一直看着他们。 楚云墨的脚步一滞,他差点忘了,病床上还躺着父亲。 楚成泽对肖秀英说:“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谈谈。” 肖秀英生气地出去了。 楚成泽看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说:“来,你们过来。” 楚云墨牵着左曼云的手过来,左曼云看见楚成泽七十多岁的人了,跟她奶奶的年纪差不多大,觉得叫叔叔有点别扭,但又不能叫爷爷。 她的脑海里打了无数个转,也不知道叫什么才合适,结果就没有叫。 楚成泽倒没有在意,他慈祥地看着左曼云,说:“云墨,这姑娘姓左?” “是,爸爸,她叫左曼云。” “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二十年,”楚云墨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五岁,我十岁。” “哦,哦,”楚成泽点头:“你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吧?” “嗯,”楚云墨顿了顿,说:“我找不到饭吃的时候,就在他们家吃,找不到地方睡的时候,就在他们家睡,她奶奶和养父都对我很好。” “找不到饭吃?”楚成泽皱眉问:“你怎么会找不到饭吃?” 楚云墨没有回答,回到父母身边后,他从不讲他在周家受过的委屈。 楚成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儿子被拐卖的那十二年里,吃了多少苦! 左曼云看看他,忍不住说:“他爸爸对他不好,总打他,不给他吃饭,晚上经常把他赶出来,不让他回家。” 楚云墨纠正:“是我养父。” “嗯,”左曼云点头:“是云墨周家的养父。” 楚成泽的嘴唇颤抖起来,这个儿子回来十四年了,从来没有讲他那些年受过什么苦,楚成泽一直以为他过得还不错! “云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成泽坐起来,楚云墨忙过去搀扶他,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养父也不是恨我,只是他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我另眼相看也是正常的。” 楚成泽对左曼云说:“姑娘,谢谢你和你奶奶、父亲对云墨的照顾。” 左曼云摇头:“他帮我帮得更多。” 楚成泽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你们从小就相互帮助,所以产生了感情,是不是?” “是。”两个人一齐点头。 楚成泽对左曼云说:“姑娘,我想喝碗热粥,你能帮我去买一碗吗?” 左曼云急忙答应:“好的。” 她转身往出走,楚云墨说:“曼云,你慢点。” 他知道父亲要避开左曼云跟他说话,所以他不方便陪她去。 左曼云出去了,并关上了病房门。 屋里只剩下父子俩个,楚云墨问:“爸爸,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楚成泽点点头,说:“云墨,你姐姐对不起你,她把你丢掉,害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替她向你道歉。” 楚云墨伸手握住父亲的手:“爸爸,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没有恨过姐姐。” 第八十九章 痴痴地守候 楚成泽又说:“云墨,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帮这姑娘才说孩子是你的?因为你对她感恩……” “不是,孩子是我的。”楚云墨肯定地说,又补充:“这半年我和曼云一直在一起。” 楚成泽说:“那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对。” “你有什么打算?姑娘的奶奶和父亲同意吗?” “她父亲患了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院里,她奶奶同意,但是要请您亲自去向她提亲。” 楚成泽点头:“好,我出院了就去。” “到时候我送您去。” “不用,你工作忙,不能为私事耽误工作,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个儿去就行了。” 楚云墨说:“曼云她奶奶现在住在a市。” 他说了具体地址,又说:“爸爸,我妈……” 楚成泽说:“你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讲。” 楚云墨点点头,不再说话,两个人忽然沉默了。 过了片刻,楚云墨又开口了:“爸爸,我对姐姐没有恨,而且我还很感谢她,如果我不是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周家,就不会认识曼云了。” 楚成泽慈祥地看着他:“云墨,看来你对左曼云真的很喜欢。” 因为喜欢左曼云,楚云墨不仅不恨故意将他丢掉的姐姐,还很感恩,这种爱有多深厚? 楚云墨回答:“她是我唯一爱的女人。” 楚成泽点头:“你放心,我出院前就到她家去提亲。” 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左曼云把粥买回来了,楚成泽喝了粥,肖秀英进来说:“云墨,你爸爸要休息了。” 楚云墨拉着左曼云出来,安慰她说:“曼云,你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我们结婚后,你跟我回部队去,不跟我妈呆在一起,不会受她的气。等我们生了孩子,她就会改变态度了。” 左曼云点头:“嗯,只要你爱我就行了,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 楚云墨说:“你以前如果这么想就对了。” 左曼云说:“以前我不敢这么想。” 楚云墨又说:“你公公说了,等他出院了就去找奶奶提亲。” “哦。”左曼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我公公?” “我的父亲大人,”楚云墨哈哈大笑:“你这个未来儿媳妇不叫公公叫什么?” “哼!”左曼云红着脸推他:“谁说要嫁给你了?” “嫁不嫁还能由得了你?我娶定了!”楚云墨把她的手牵起来在唇边吻吻,说:“只要你公公跟你奶奶见了面,我们就可以筹备婚礼了。” 左曼云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话题说:“婚礼简单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婚礼都不重要。” “嗯,我也一样,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左曼云按按肚子问:“云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楚云墨看着她的肚子说:“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左曼云一脸憧憬地说:“如果一胎能生两个就好玩了,我最喜欢双胞胎了。” 楚云墨笑着拧她的脸:“你看你傻得,你家有生双胞胎的亲戚吗?” “没有。”左曼云摇头。 “你家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家也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们又怎么可能生双胞胎?” 左曼云嘟嘟嘴说:“人家就是想嘛,想想不犯法吧?” “想想不犯法,如果你真的生了双胞胎,那就犯法了。” 左曼云撇嘴:“你也说了不可能,我怎么会生双胞胎?” 楚云墨说:“等孩子大点了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补的。” “好的。” 楚云墨揽着左曼云的肩,左曼云搂着楚云墨的腰,两个人手牵手一脸恬静幸福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病房里,楚成泽在语重心长地教育肖秀英:“云墨的婚事,你不要干涉,他三十岁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肖秀英说:“我不喜欢这个左曼云,她这种身份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云墨?佟如月哪里不好?论家世论人品,这姑娘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再喜欢,就算你把她娶回来,云墨不跟她进洞房,你能当奶奶吗?” 肖秀英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云墨咋就这么倔!” 楚成泽叹了口气:“他知恩图报,是好事。” “什么知恩图报?”肖秀英不解地问。 “你不懂。” 楚成泽没有把楚云墨在周家的遭遇告诉她,一个是怕她伤心,另一点,也怕她跑去找周家的麻烦。 虽然周家对楚云墨不好,但好歹他在周家呆了十二年,人家给了他一口饭吃,没有让他活活饿死,就凭这一点,也没必要再找他们的麻烦。 再说,如果楚云墨记恨周家,他早就说出来了,既然他没有说,说明他也不想再追究,楚成泽又何必再为儿子增添新的烦恼。 “总之,”楚成泽叮嘱肖秀英:“云墨的婚事你不要再过问,只管等着当奶奶就行了,听见没有?” 肖秀英说:“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我当什么奶奶。” “我问过了,云墨说是他的。” “嗯,他就是个傻小子,不知道帮谁顶缸。” 楚成泽看了她一眼:“你说谁傻?” 肖秀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陪上笑脸:“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你饿没有?要不要吃个水果?” 楚成泽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去了。 尖刺的假结束了,队员们回到了蓝盾,看见左曼云,都打趣地喊:“嫂子,走两步!” 左曼云红着脸笑得乐不可支,魔鬼教官楚云墨的表情也不再冷冷的了。 楚云墨带着队员们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这一次他们来到了w市,w市和a市、c市呈三角形分布。 他们在w市住的宾馆也叫清悠居,跟y市清悠居是一家,环境也和那边一样,有一种书香气息。 不再是尖刺队员的左曼云就没什么事了,她每天跟着楚云墨跑。 楚云墨出去调查,她就在街上瞎逛,买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还买一大堆零食,怀着孩子的她胃口很好,看见什么都想吃。 下午她就在门口眼巴巴地盼着楚云墨,等着他回来跟他一起共进晚餐。 楚云墨一下车就看见心爱的小女人站在宾馆门外,痴痴地守候着他,他的心里暖暖的,快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问:“饿了没有?” 左曼云点头:“饿了,我想吃辣辣的东西。” “好,那我们去吃水煮鱼。” 两个人来到餐厅,坐在一个间里,水煮鱼上来了,左曼云用力吸吸鼻子:“嗯,好香,我要吃了。” “吃吧。”楚云墨宠溺地说。 他把筷子递给她,把鱼头挑给她,说:“鱼头你全吃,营养价值丰富。” 左曼云又挑半个鱼头给他:“你也吃。” 楚云墨又说:“鱼肚给你,没有刺,又有营养。” 左曼云放进嘴里美美地吃,说:“好香,好好吃。” 两个人一边相互喂鱼,一边闲聊。 左曼云不断讲她在街上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楚云墨一脸笑容地听着,虽然只有两个人,气氛却十分温馨热烈。 这样的甜蜜每一天都在上演,这两个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一起的恋人,尽情的释放着他们的爱和热情,尽情地拥抱、缠绵和热吻! 左曼云说:“如月说她爸爸是w市公安局局长,那她是不是也在这里?” “有可能,”楚云墨回答:“你没事找她玩玩吧。” “我打电话问问。”左曼云马上拿出手机给佟如月打电话:“喂,如月。” 佟如月说:“曼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左曼云咯咯笑:“嗯,想你了。” “想吧想吧,”佟如月一如既往地幽默:“欢迎你和你家那位随时想我。” “他没有想你,只有我想了。”左曼云看着楚云墨偷笑。 她这调皮的样子让楚云墨大为心动,他伸手拧了拧她的脸。 “哼!重色轻友!”佟如月骂道。 “我没有重色轻友啊,我不是想你了吗?”左曼云辩解。 “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周云浩那死小子重色轻友,有了左曼云,他就不搭理本美女了。” “哈哈哈,”左曼云大笑:“他是有点重色轻友,我一会儿帮你骂他。” “一言为定哦。”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先说说你怎么骂他。” “我骂:‘嗨!楚云墨!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你看看如月都骂你重色轻友了!以后要继续发扬哦。’” “臭曼云!”那头佟如月笑骂她,这边楚云墨又拧她的脸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佟如月说:“曼云,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晒幸福吧?” 左曼云说:“当然不是,我们在w市呢,想找你请我们吃饭。” “啊?”佟如月说:“怎么不早说?我在国外啊……” “国外!”左曼云捶胸顿足:“国际长途啊!我的话费啊!” “你个吝啬鬼!好不容易给我打次电话,还心痛你的话费!” 笑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又归入正题,佟如月说:“曼云,你们要在w市呆多久?”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边访问演出,大约半个月回来,对了,我回w市后,我们工团要在w市为当地驻军表演节目,到时候你们来看我们演出好不好?” 第九十章 她不见了 “好啊,”左曼云高兴地说:“我跟你讲,云墨特别喜欢看你跳舞。” 楚云墨凑在她耳边凶:“我什么时候喜欢看她跳舞了?” 左曼云向着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那边佟如月半真半假地说:“真的啊?那等我回来了,专门为他跳一场,把他的魂勾到我身边来,到时候你可别吃醋。” 她在那边咕咕阴笑。 “嘿嘿,你勾不走,他的魂已经钉在我身上了。”左曼云不无得意地说。 “臭曼云,还说你没有晒幸福,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来气哀家的吧?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等哀家回来,非把你们灌醉不可!” 在愉快的笑声中,她们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尖刺调查队员们很辛苦,楚云墨每天早早就出去了,晚上回来得很晚,吃过晚饭,他还要在电脑前忙到深夜。 左曼云想陪他,却被他命令回房休息,说她在面前晃,他的工作进度提不起来。 也是,左曼云一走到身边来,他就忍不住要拥她入怀,吻她、抚摸、拥抱,缠绵了又缠绵,哪里还能专心做事? 左曼云只好给他倒一杯热水来,然后回房等他。 爱情顺利的楚云墨心情大好,工作效率很高,忙完工作就回到卧室,搂着左曼云狂亲,两个人温存了又温存,怎么也爱不够。 这天早上,楚云墨早早又出去了,左曼云睡到十点过才爬起来,腹中的孩子快三个月了,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嗜睡。 出去吃了早饭,她在街上悠哉游哉地遛达,遛达到一点过,她看见了一家冒菜馆。 从孩子上身后,她特别爱吃辣味,现在看见冒菜,不吃觉得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肠胃。 她要了一碗冒菜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出来看见是奶奶打的,赶紧按了接听键,嘴里包满冒菜,含含糊糊地喊:“奶奶。” “曼云,你赶紧回来。” 奶奶的鼻音很重,好象在哭,左曼云慌了,急忙问:“奶奶,发生什么事了?您是不是不舒服?” 奶奶带着哭腔说:“你先回来再说。”奶奶说完就挂断了。 左曼云的心里慌得厉害,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 在她的记忆中,想不起奶奶什么时候哭过,哦,奶奶以前哭过一次。 那是她五岁的时候,姥姥过世了,把她托付给奶奶,奶奶一边哭一边答应,说会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 那一次是因为姥姥过世了,所以奶奶哭了,那今天奶奶又为什么哭?难道是养父…… 左曼云急忙给奶奶拨过去:“奶奶,是不是我爸爸……” “不是,你爸爸没事,你快回来吧,回来我再告诉你。” 左曼云这一次很清楚地听见了奶奶的哭声,当她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奶奶又挂断了。 左曼云非常着急,她一边匆匆往宾馆走,一边给楚云墨打专线,但他没有接。 左曼云估计他很忙,他忙的时候就会把专线调成静音。 她也不敢打他的工作电话,作为曾经的尖刺队员,她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回到宾馆,左曼云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又打了一次电话,楚云墨还是没有接。 她不敢再等了,怕奶奶出什么事,给楚云墨留了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开了。 w市到a市不远,坐客车从高速路回去也只要三个多小时。 左曼云回到a市,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坐上车,她马上又给楚云墨打电话,终于通了。 “喂,老公……” 不等她说完,楚云墨就打断了她:“曼云,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回宾馆,你早点睡,盖好棉被,别感冒了。” “哦。” “你下午打过电话?有什么事?” “我奶奶……”左曼云话没说完,听见那边有人喊:“报告队长,黄启山来了。” 楚云墨打断了她:“曼云,我现在很忙,你先休息,明天我回来再跟你说。” “哦。” 楚云墨很快挂断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真的很忙,反正他今天晚上不回宾馆,那明天再跟他说也一样,说不定明天下午她就回w市了。 楚云墨这两天真的很忙,因为他们在调查官员吃喝嫖赌等违法情况时,一个名字不断出现在资料里,这个名字就是“转角天堂”。 “转角天堂”的老板,就是人称西门庆的张安庆。 那一次他诱骗左曼云在宾馆脱了衣服验身材,被楚云墨打折了胳膊和腿,又送进了警察局。 但那家伙的通天手段让他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被放出去了。 楚云墨知道,却也无可奈何,他不能擅自干涉地方的事情。 “转角天堂”跟他的老板张安庆一样,名声极为响亮,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也是臭名远扬! 这些被调查的领导几乎都在“转角天堂”留下过足迹,楚云墨暗想,这些人在转角天堂里倒底做过什么?为什么调查资料上写他们只是普通的消费? 他认为“转角天堂”里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摧毁这个毒瘤,将老板张安庆绳之以法。 要找到“转角天堂”犯罪的证据,必须派人打入他们内部,但派谁去,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欧静宇和莫易凡的功夫好,他们原本是当卧底的最佳人选,因为谁都知道卧底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工作,稍不注意就可能搭上性命。 欧静宇和莫易凡如果当卧底,他们的身手足能自保。 但那一次左曼云被张安庆骗进宾馆的时候,楚云墨为救左曼云,把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带去了,也就是说,他们都跟张安庆照过面了。 现在他们几个别说进入转角天堂,只要在c市一出现,就会引起张安庆的警觉。 楚云墨和欧静宇、莫易凡三个人开了一个白天加一个通宵的会,商议派谁去,他们把所有队员一个一个地筛选后,结果发现只有黄启石是最合适的人选。 黄启石是少林俗家弟子,他的功夫仅次于莫易凡,他又特别低调内向,几乎查不出他任何有价值的资料,不容易引起张安庆的怀疑。 而且黄启石原本就是从特工队里调过来的,对干特工有比较成熟的经验,所以他真的是打入转角天堂的不二人选。 这工作始终有极大的危险性,虽然定好了人,楚云墨却迟迟不敢下令,如果发生不测,这有可能是他向黄启石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这是他视若兄弟的队员性命攸关的事情,他自然要把全部精力放在黄启石身上,所以左曼云的专线和另一部私人手机他都调的静音。 在吃晚饭的时候,他拿出来匆匆看了一眼,给左曼云回了一个电话,没等她说话黄启石来了,他就赶着挂断了。 原来是欧静宇跟黄启石谈话后,黄启石主动来请缨。 送黄启石离开后,楚云墨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和欧静宇、莫易凡又反复研究,打算再派个人去协助黄启石。 三个人一直讨论到凌晨,把所有队员都挨个筛选了一遍,最后考虑到生面孔太多,容易引起张安庆的警觉,反而会给黄启石带来麻烦,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 然后他们又对黄启石的行动做了更仔细的研究,确保他能顺利打入转角天堂内部,并没有明显破绽,才结束了会议。 这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了,欧静宇和莫易凡劝他回宾馆睡一觉,他才回到宾馆,却发现左曼云没有在宾馆里。 他走进房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老公,我奶奶打电话要我马上回去,她哭得很厉害,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所以先回去看看,如果奶奶没什么事,我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吻你。你的老婆:曼云。” 楚云墨立刻给左曼云打电话,但令他惊讶的是,左曼云的手机关机了! 他的心里发懵,这是什么状况? 他看见自己的私人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父亲打的,还有一个是佟如月。 楚云墨先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您给我打过电话?” 楚成泽说:“是,云墨,我今天出院了。” “哦,爸爸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我现在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爸爸多保重身体。” 楚云墨正想挂断,楚成泽又说话了:“云墨,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我去向左曼云她奶奶提亲,她奶奶同意了,等你空了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 楚云墨很疑惑:“爸爸,您昨天去的?” “是啊。” “什么时候?” “我到她家的时候十点过。” “那您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一点过。” 楚云墨奇了怪了,左曼云昨天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是下午一点过,就是说他父亲离开两个小时后,奶奶才给左曼云打电话,左曼云接完电话就匆匆赶回去了。 而且左曼云的纸条上说她奶奶哭得很厉害,可父亲向奶奶提亲,奶奶既然同意了,这应该是喜事,她老人家为什么会哭? 左曼云的手机又为什么关机? 楚成泽听见楚云墨没有挂电话,又久久不说话,问:“云墨,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墨说:“曼云不见了,她的电话关了机。” 楚成泽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第九十一章 晴天霹雳 楚云墨默然片刻,说:“爸爸,您先休息,我去查一查。” “好,不过你记住,不能为私事耽误工作。” “我明白。” 楚云墨刚挂断父亲的电话,佟如月就打过来了。 楚云墨猜想佟如月知道左曼云的情况,马上接了:“如月,曼云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总算接了,”佟如月叹息了一声,说:“曼云不在我这里。” 楚云墨一阵失望,但佟如月随后的一句话又让他充满了希望:“不过她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时候?她说什么了?”楚云墨急迫地问。 “今天早上五点过,她……”佟如月伤感地说:“她一直在哭。” 楚云墨的心一阵刺疼,眼前出现了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她的每一次哭泣,都能让他的心揪紧。 曼云啊曼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刺疼的心才好受了一点,他调整了情绪,问:“如月,曼云为什么哭?” “她说,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楚云墨的心如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般,猛然向下一坠,他沉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左曼云为什么忽然就说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她没什么事,”佟如月叹了口气,说:“是她奶奶不让她跟你在一起。” “她奶奶?”楚云墨不明白了,左奶奶一直很喜欢他,一直希望把左曼云交给他啊。 “是的,因为左曼云不肯答应奶奶,奶奶还上吊自杀,曼云吓坏了,所以……” “可奶奶为什么要反对我和曼云在一起?”楚云墨心急地问。 佟如月在那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让你们在一起,但是奶奶也亲口跟我说了,说反对你们交往,她还说……” 佟如月停下来了,楚云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奶奶还说了什么?” “奶奶还说,曼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佟如月很艰难地说完:“已经……拿掉了!” 仿佛晴天霹雳,楚云墨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的孩子,他辛辛苦苦播的种,他和左曼云共同孕育的宝宝,竟然没有了? “云墨,云墨,云墨你没事吧?” 听见那边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佟如月担心地不断喊:“云墨,曼云很担心你,拜托我过来照顾你,你千万别让她担心……” “她……还说了什么?”楚云墨头昏脑胀,机械地追问。 “曼云哭得很厉害,她没有说完,她奶奶就把电话拿过去了,奶奶说让你别再缠着曼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马上拨打,曼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佟如月还说了什么,楚云墨都听不见了! 他的眼前只有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想着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就消失了的孩子,他的心疼得很厉害。 不知道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可怜的孩子,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看爸爸妈妈一眼,就这样离开了! 这个孩子的离开,左曼云才最痛苦吧,可他却不在她身边,不能拥抱她,安慰她,不能给她爱的力量! 楚云墨的心疼得痉挛,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他不知道左曼云的奶奶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还狠心地逼曼云拿掉孩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了好一会儿呆,楚云墨再次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您向曼云奶奶提亲的时候,她真的答应了?” “嗯,”楚成泽说:“她开始有一些顾虑,说她的孙女配不上你,我劝说了一阵,她就同意了。” 楚云墨相信父亲不会骗他,但奶奶为什么先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又突然变了? 就是说,在父亲离开后的两个小时里,奶奶那里很可能出了什么状况,导致奶奶改变了态度! 楚云墨立刻给a市军部的一名侍卫打电话:“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楚云墨说完了,侍卫应道:“是!我马上去查,有情况立刻向您汇报!” 楚云墨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现在他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但静不下心来,左曼云的事情总能让他坐立不安。 半个多小时后,侍卫打来了电话:“报告军座,那家人婆孙两个今天早上一早就离开了,房东说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但没有退房。” 听见左曼云她们没有退房,楚云墨安心了一点,左曼云的养父还在a市的精神病院里,她们没有退房,就一定会回来,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暂时离开了吧。 想了想,他又说:“你再帮我查一查,昨天有什么人去找过她们。” 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报:“昨天有两个人来找过她们。” “两个人?”楚云墨眉头一皱:“两个什么样的人?” “房东说,有一个老大爷,大约七十多岁,跟主人聊了很久。老大爷离开后不久,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又来找她们,主人跟客人发生了争吵,最后主人赶走了客人。” 楚云墨很容易就猜到在父亲之后去找左曼云奶奶的是他母亲! 母亲对奶奶说了什么,把奶奶气得叫他们分手不说,还逼曼云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左曼云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楚云墨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没法静下心来思考。 一辆从a市车站开出的长途汽车上,左曼云头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从跟着奶奶离开a市后,她的精神就一直恍恍惚惚,窗外各种景物不断闪过,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的眼前只有楚云墨的脸,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了四年的脸,现在又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云墨,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想着楚云墨那双凝望她的黑眸,左曼云的眼泪再次涔涔而下! 不过短短十多个小时,左曼云的生活和爱情,却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次的变化来得之凶猛,左曼云始料未及,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昨天下午,当左曼云赶回家里的时候,看见奶奶红肿着双眼站在门口焦急地向外张望。 “奶奶!”她跑了过去。 奶奶一把拉住她:“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进来。”奶奶把她拉进去,左曼云惊讶地发现屋里变了样。 “奶奶,您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要搬家吗?” “嗯,你快看看你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赶紧收拾收拾。” “奶奶,要搬到哪里去?” “你先收拾,我们马上就走。” “马上走?”左曼云惊讶不已:“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要搬家?还搬这么急?又要搬到哪里去?” “我们回老家。” “回老家?”左曼云急了:“可我还没有给云墨说……” “曼云!”奶奶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周云浩断绝一切关系!” “啊?为什么啊?”左曼云急得晕头转向:“奶奶,您不是一直很喜欢云墨吗?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往了啊?” 奶奶不解释,只说:“曼云,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跟我马上回老家,要么你去找周云浩,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就当你没有奶奶,我也不再有你这个孙女儿!” “奶奶!”左曼云大哭起来:“曼云哪里做错了?或者是不是云墨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哪里错了,您告诉我们啊,我们会改,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奶奶说:“行,我不拆散你们,你走吧,去找他吧。” 奶奶转身往她的卧室走,左曼云看着奶奶的背影,她走得踉踉跄跄,似乎极度伤心。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跑过去推奶奶的门:“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眼看见奶奶站在床上,风扇的钩子上挂了一根绳子,圈成绳套,奶奶正往绳套里面钻。 左曼云大惊失色,尖声喊叫:“奶奶!奶奶您不要这样!” 奶奶淡然地说:“曼云,你帮我收了尸,火化了,再去找周云浩吧,也不枉我养了你一场!” “不!不!不!”左曼云扑过去爬上床,用力抱住奶奶的腿,惊恐地喊叫:“奶奶!奶奶!奶奶别丢下曼云,曼云听您的话,跟您走!我不要云墨了,不要男人,我只要奶奶!奶奶!奶奶!求您别丢下我!” 奶奶停下来,说:“曼云,你能发誓不再见周云浩吗?” 左曼云痛哭不已:“奶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告诉我好不好?” 奶奶冷静地说:“曼云,你选择吧,要么我现在就吊死,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你过得好不好,我都不用再操心……” “不!不!奶奶!我要您!曼云要您啊!” “如果你想要我活着,你现在就发誓,跟周云浩断绝一切来往,如果你偷偷跟他联系,奶奶将不得好死!” 左曼云的眼泪汹涌而下,哭得说不出话来,含混不清地喊:“奶奶!奶奶!曼云要听话,不跟楚云墨再来往,求您别让我发誓……” “好!”奶奶的声音很严厉:“你不发誓,我发!” 她扑嗵跪在床上,高声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如果左曼云偷偷跟周云浩联系,我高晓红将不得好死!死之前要受尽千般苦!万般痛!不被车撞,就坠悬崖!” 第九十二章 哭得悲痛欲绝 “奶奶!”奶奶的毒誓就像一声惊雷在左曼云的头上炸响,她头痛欲裂,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唯有大哭:“奶奶!奶奶您不要发誓……” 奶奶站起来,扶起左曼云说:“曼云,奶奶没有害你之心,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可是,”左曼云哭得收不住:“这到底是为什么?奶奶,您告诉我原因好不好?” 奶奶说:“你别问原因,如果你认为我不让你和周云浩来往是在害你,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奶奶,我知道您爱我,不会害我,我不问了。奶奶,您别赶我走……”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 奶奶叹了一声,说:“好孙女,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左曼云趴在床上呜呜痛哭,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楚云墨的爱情会受到奶奶的阻扰。 从小到大,奶奶一直很疼爱她,从来舍不得打骂她,那几年她和楚云墨谈恋爱的时候,奶奶很开心,他们分手了,奶奶虽然叹息,也没有抱怨什么。 后来她和上官弘走到一起,奶奶仍然很高兴,然后她又和上官弘分手了,奶奶也没有责问她一句。 可这一次,奶奶坚决反对她的婚事,为了阻止他们来往,还发了那样重的毒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奶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奶奶抚摸着她的头发,左曼云哭得浑身抽搐,奶奶的手也颤抖不已,叹息着说:“曼云,别恨奶奶,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左曼云没有说话,她的心都快碎掉了,一边是辛辛苦苦养大她的奶奶,一边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爱人,要她放弃哪一个,都像在用利刃割她的心!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奶奶又说话了:“对了,曼云,别哭了,我们赶紧到医院去。” 左曼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奶奶:“奶奶,到医院去做什么?” 奶奶说出的话让左曼云震惊不已:“去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现在去还来得及,一会儿下班了。” 左曼云的眼睛瞪得很大,难以置信地喊:“奶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外孙啊,您不喜欢曼云的孩子吗?” “我喜欢曼云的孩子,我也巴不得早点抱孙孙,”奶奶摇着头,一脸悲伤地说:“可你还没有结婚,怎么能生孩子?” “奶奶!”左曼云泪如雨下,跪下来求奶奶:“我保证不见云墨,求求您,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曼云!”奶奶语重心长地劝说她:“未婚生子会受尽白眼,难道你希望你的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一生下来就受尽别人的白眼和羞辱吗?” 奶奶拉她起来:“曼云,听奶奶的话,马上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不然周云浩会对你继续抱有幻想!” 左曼云不肯起来,更伤心地痛哭:“奶奶,我不能拿掉这个孩子,不是我舍不得,而是如果我拿掉的话,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奶奶不相信,说:“你不肯拿掉孩子是舍不得周云浩吧,你还想回到他身边是不是?那你走吧,以后别再见我……” “奶奶!”左曼云又大哭起来:“我听您的话,明天,明天就去拿掉好不好?现在太晚了,医生忙着要下班……” 奶奶看着她哭得啼泪滂沱的脸,左曼云哭成这样,到了医院,只要她不答应,只怕医生也不敢做。 奶奶只能无奈地摇头,说:“那就明天吧,明天回老家去拿掉。你先起来。” 奶奶把左曼云拉起来,为她抹眼泪,说:“曼云,别怪奶奶心狠,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左曼云的眼泪牵流不断线地往下掉,说不出一句话来。 奶奶说:“现在晚了,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只能明天早上再走,我去弄饭,你收拾你的东西。” 奶奶煮了两碗面条端过来,左曼云一点胃口都没有,眼泪不停往碗里掉,以泪泡饭,更让她难以下咽! 勉强吃了几口,她摇头:“奶奶,我吃不下去了。” “放下吧,”奶奶端过来一碗面汤:“你喝碗面汤。” 左曼云一边喝一边继续哭。 这一个夜晚,婆孙俩都没有合眼,左曼云一直哭,奶奶收拾完了过来抱着她,陪着她哭,嘴里不停念叨:“我可怜的孙女啊,可怜的孙女啊……” 天快亮了,左曼云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感到自己的眼泪几乎流干了。 奶奶说:“曼云,出发吧。” “奶奶,”左曼云哀求地看着她:“我想打个电话。” “给周云浩打?” “不是,奶奶,我不会再跟他联系,您放心。”她悲伤地说:“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想让如月去陪他,如月一直暗恋他。” 奶奶摇头叹息:“你打吧。” 左曼云拨通佟如月的电话的时候,佟如月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喂,谁啊?” “如月,”左曼云喊了一声就哽咽了,她努力忍住,说:“我要走了。” “曼云?”佟如月惊醒了:“你怎么了?要到哪里去?” 左曼云不回答,自顾自讲她的:“我不能跟云墨在一起了,请你去照顾他,他还在w市……” “等等,等等,”佟如月打断她:“左曼云,你在说什么昏话?” 左曼云的眼泪掉出来了:“如月,你跟云墨说,我对不起他,请他忘了我,请你帮我照顾他……” “打住!打住!”佟如月喊起来:“左曼云,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周云浩?” “是……是奶奶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我不知道原因,但我如果不听奶奶的话,她就要自杀,她昨天晚上差点就上吊了,我不能没有奶奶……” 左曼云哭得说不下去了。 佟如月很震惊:“曼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严重?” 佟如月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对左曼云疼爱有加的左奶奶为了不让左曼云和楚云墨在一起,竟然走上了自杀这条路,她老人家出了什么状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左曼云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如月,请你去照顾他,请你爱他,请你让他开心,让他快乐,让他别想我,别找我……” 左曼云说不下去了,哭得悲痛欲绝。 听她哭得这么伤心,佟如月也眼泪汪汪起来,哽咽着说:“曼云,曼云,你别着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去看他,因为我不仅跟你是朋友,跟他也是朋友,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佟如月这话没有说错,在老家,除了楚云墨,佟如月是左曼云另一个最好的朋友。 佟如月的家境比较好,她父亲在外地当警察,母亲因为要照顾她奶奶,所以留在老家,她也就在老家读书。 上学的时候,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从小学到高中,左曼云被欺负的时候,除了楚云墨帮过她,还有就是佟如月。 佟如月打架不行,她通常是跑去报告老师,或者跑到左家找左奶奶或左曼云的养父,求他们快去救左曼云。 后来更多的时候是跑去找周云浩,只要她喊一声:“周云浩,有人打左曼云。”周云浩总是跑得飞快。 每次放寒暑假的时候,佟如月就跟妈妈和奶奶到她父亲上班的地方去玩,开学的时候再回来,所以左曼云的有些事情,佟如月是不知道的,比如她跟周云浩谈恋爱。 左曼云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女孩,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佟如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能从左曼云的一言一行里揣摩出她的心思。 周云浩跟左曼云相爱,也是佟如月无意中发现的,她看见了他们幽会,但她没有在左曼云面前点破。 这两个姑娘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左曼云从得知她的身世后,她的心里就有强烈的自卑感,对谁都隐藏着她的心事,包括佟如月和楚云墨。 但在佟如月的心里,她从没有看不起左曼云,而是一直把左曼云列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谢谢……谢谢你,如月!”左曼云哭着说。 “曼云,”佟如月说:“可你不是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吗?” “孩子……”左曼云哭得说不下去了。 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她比谁都伤心。 奶奶从左曼云手里拿走电话,贴在耳边说:“如月,我是曼云的奶奶。” “奶奶,您好,曼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同意她跟周云浩在一起,孩子已经拿掉了,请你转告周云浩,叫他不要再纠缠曼云。” 奶奶想用这番话彻底断掉楚云墨的念想,孩子迟早要拿掉,没有了孩子,楚云墨还有什么理由再接近左曼云? 不等佟如月再说什么,奶奶就利落地挂了电话,并关了机,说:“曼云,你的手机我帮你保管,到了老家我再给你买一个。走吧。” 奶奶拿走了手机,左曼云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 当然她可以到外面用公用电话给楚云墨打,但奶奶发了那样重的毒誓,她哪里敢跟楚云墨联系? 万一这誓言真的应验了,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内疚一辈子! 第九十三章 想你,泪如雨下 跟着奶奶离开家,她站住,说:“奶奶,我想去看看爸爸。” 奶奶叹了一声,说:“曼云,你别拖延时间了,我昨天下午去看过你爸爸,说了我们要回老家,但他什么都听不懂,就会傻笑。走吧,我们赶时间,以后你再回来看他。”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跟奶奶到了车站。 一切都是奶奶在忙,左曼云恍惚得厉害,她不知道奶奶买的哪里的车票,更不知道她已经被奶奶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到站了,旅客朋友们请按次序下车,不要拥挤,请拿好自己的行李。” 售票员一遍又一遍地招呼,左曼云充耳未闻,她想楚云墨,想得心尖儿痛,痛得浑身打颤。 云墨!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云墨!这一生,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吗? “曼云!曼云!下车了!” 奶奶的喊声惊醒了左曼云,她急忙抹掉眼泪,回头一看,车里只剩她和奶奶了。 婆孙俩下了车,左曼云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一座极为陌生的城市,她惊讶地喊:“奶奶,您不是说回d市老家吗?这是哪里?” 奶奶说:“我不是说回d市老家,而是回你姥姥的老家。” “我姥姥的老家?我姥姥的老家不也在d市吗?” “不是,这是你姥姥的娘家。” “我姥姥的娘家?”左曼云睁大红肿的眼睛看着这座陌生又繁华的大城市,问:“那这是哪里?” “c市!” 左曼云跟着奶奶走出车站,她从不知道姥姥还有一个老家,但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奇怪了,姥姥当然也是有娘家的人。 左曼云打起精神,一边走一边看,问:“奶奶,那您的娘家是在这里吗?” “不是,”奶奶回答:“我的娘家就在d市。” “哦,以前从没有听您提起过。” “我娘家已经没人了,我也多年没有回去过,提也没什么用处。” “那您现在怎么想回到这里?” “为了你不再被周云浩纠缠。”奶奶回答得很干脆。 左曼云默然了,看来,奶奶是绝意要让她和楚云墨永远不再见面了,楚云墨再聪明,他又怎么能想到奶奶会把她带到这个与她和奶奶都没有一点关系的c市来? 走着走着,奶奶忽然站住,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左曼云抬头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座豪华的大厦,五十层高的楼层,上面有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转角天堂”。 左曼云问:“奶奶,您在看什么?” 奶奶说:“你姥姥的娘家,以前就在这里。” 左曼云惊讶地问:“我姥姥的娘家很有钱?” “不是,”奶奶摇头:“以前这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我几十年没有来,这里已经全变了。” “哦,”左曼云问:“奶奶,那您是怎么认识我姥姥的?” 奶奶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姥姥结婚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那是不是我姥姥结婚后回娘家,您跟她到这里来过?” “是的,我只来过一次。” 奶奶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说:“现在都变了,她娘家已经没有人了,房子大约都充公了。” 两个人走了很久,奶奶站住了。 左曼云发现这里是城郊,奶奶说:“这里的房租可能便宜一点,我们先去租间房子。” 要切断跟楚云墨的一切关系,左曼云不敢再用他卡上的钱,她把自己这一年挣的工资拿出来租房子,置办家俱,就所剩无几了。 忙了好几天,才安顿好了住的地方,奶奶说:“曼云,你要另外取个名字,取个周云浩想不到的名字。” 左曼云说:“另外取名字没有身份证,我没法找工作。” “那就别工作,我出去工作就行了,你就在家里呆着。” 左曼云很无奈,奶奶宁愿她去打工白养着她,都不让她再跟楚云墨有任何联系。 她只得问:“那取个什么名字呢?” 奶奶想了好一会儿,说:“跟你姥姥姓吧,姓余,叫余什么。” “余小云?” “不行,不能带云字。” 左曼云想起了佟如月,说:“那就余如月?” “也不行。” 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说:“那叫余诗云吧,诗人的诗。” “名字里有云字。” “奶奶,您叫曼云已经叫习惯了,名字里带一个云字,您继续叫曼云,才不会让人怀疑。” 奶奶想想也对,念了两遍“余诗云,”说:“叫徐诗云吧,如果姓余,也容易让人联想到你母亲。” “行,那就叫徐诗云。” 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奶奶接着说:“曼云,明天我们先去医院拿掉孩子。” “奶奶,我……”左曼云想求奶奶留下这个孩子。 不能跟楚云墨在一起,就让这个孩子陪着她也行啊,奶奶年纪大了,她老人家总有一天会离开,到那时候,左曼云身边至少还有个亲人,不至于让她太孤独。 奶奶打断了她:“曼云,奶奶已经发过誓了,你是不是想看着奶奶死?” “奶奶,”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答应您,明天就去……” 左曼云不知道奶奶的心肠为什么变得这么硬,逼她跟楚云墨分手不算,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就算她和楚云墨做错了什么,可孩子又有什么错?他还没有看见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缕阳光,就要被残忍地扼杀了! 楚云墨抽不出身,托他的战友到左曼云的老家d市去找左曼云,又让军部的侍卫在a市帮着找,连左奶奶的娘家都找过了,但都没有找到。 找不到左曼云,楚云墨既担心又难受,他怕遗漏了什么,把佟如月约出来详细谈了谈,但佟如月说的跟那天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因为她没有见到左曼云,无法知道她离开的细节。 楚云墨说:“我妈去找过曼云她奶奶,我估计是我妈说了过份的话。” 佟如月说:“我们认识左奶奶这么多年了,她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不至于为你妈妈的几句话就逼曼云跟你分手,更不会因为这个就逼曼云拿掉孩子。” 楚云墨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奶奶这样做是另有隐情?” 佟如月点头:“很有可能。” 楚云墨皱皱眉,说:“我回去跟我父母谈谈,看看他们到底对奶奶说了什么。” 佟如月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她解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你遗漏了的地方,我会发现。” 楚云墨同意了,他知道佟如月很聪明,而且女人有女人的敏感,也许她真的能发现什么。 楚云墨带佟如月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肖秀英大为惊喜:“哎哟哟,小月啊,你来了?快请坐!快坐!” 肖秀英本来在玩麻将,这时候忙着喊麻友们:“不打了,不打了,我儿媳妇来了,散了散了。” 几个女人把楚云墨和佟如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好一阵夸奖,才告辞离去。 肖秀英又忙着喊保姆阿姨沏茶,洗水果,她亲自捧出糖果放在果盘里,不断叫佟如月吃。 母亲对佟如月毫不掩饰的热情,让楚云墨很无语。 佟如月的应对很得体,既不过份亲热,又不疏远。 楚成泽听见保姆阿姨报告后,也回到了楼上。 四个人围着茶几而坐,寒暄了几句后,楚云墨言归正传:“爸爸,那天您跟曼云她奶奶是怎么说的?” 楚成泽说:“我从医院到了她家,跟她说了你和她孙女儿的婚事,她开始不答应,说她们高攀不上,我保证不会让她孙女儿受委屈,她才勉强同意了。” “您十一点过离开的?” “嗯。” “您没有在她家吃饭?” 左奶奶热情好客,她不会不留楚成泽吃午饭。 楚成泽回答:“她有留我吃饭,我觉得不方便,就到你的军部去看了看。”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 楚云墨转头看向肖秀英:“妈,您对曼云她奶奶说了什么?” “我?”肖秀英眨眨眼:“我哪有对她说什么?你爸爸一个人去的,我又没有去……” “妈!”楚云墨的嗓门突然抬高,眼神很可怕:“您知不知道,因为您,曼云和她奶奶失踪了,我再也找不着她了!您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楚成泽看向肖秀英,眼神也严厉起来。 楚成泽知道儿子既然敢这么质问他母亲,就说明他有十足的证据证实肖秀英到过左曼云奶奶家! 屋里很安静,这安静的气氛却又十分诡异,佟如月情不自禁感到有些紧张,她觉得空气中有浓浓的火药味在漫延,她的心情很压抑,但此刻她不方便说什么。 如果现在换成是左曼云坐在这里,只怕已经吓得眼泪汪汪的了。 这是两个当过兵的男人,两个都是军队里的高级军官,他们在几万士兵面前一站,随随便便扫一眼,全场会立刻鸦雀无声。 这样两双凌厉的眼睛同时投在一个人的脸上,那声势就更加骇人了。 肖秀英也慌了,楚成泽尽管平时不太管她,但在关键问题上,她还是有些怕他的,他是不怒则己,一怒必然会大动肝火! “我……我就是叫她别让她孙女儿跟你来往,我错了吗?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肖秀英强辞夺理地说。 第九十四章 旧情不忘 楚成泽严厉地盯着她:“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肖秀英说:“那天云墨在医院里跟你说她家地址的时候,我在门外听见了。” “你去做什么?嗯?”楚成泽更严厉。 “我就是叫她管住她孙女儿,别来缠我们云墨,我说我儿子有女朋友了,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叫佟如月……” 佟如月很尴尬,她有点后悔自己跟来了。 楚云墨沉声说:“曼云的奶奶早就认识如月,如月跟我和曼云从小就在一起玩。” “啊?你们从小就认识?”肖秀英先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又眉开眼笑:“那更好啊,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怪不得云墨喜欢小月,不喜欢佳玉……” “妈!”楚云墨打断她:“您还说了什么?” “我没说别的什么啊,就说了这几句。 楚云墨忍不住冷笑:“妈,我对曼云的奶奶,比对您更了解,因为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四岁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周家,他就认识了邻居左奶奶,一直到他十六岁离开d市,他在左奶奶身边的的确确生活了十二年,和左曼云在一起呆了六年。 虽然他回到父母身边有十四年了,但聚少离多,十四年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年,这自然没有跟左奶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肖秀英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妈……” 楚云墨打断她:“曼云的奶奶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很大度,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两句话,就气得逼曼云跟我分手!您知不知道,曼云的奶奶被您气哭了,曼云也哭了很久……” 他的喉咙硬了,想起曼云眼泪汪汪的眼睛,想起她泣不成声的悲伤,他的心就揪紧了又揪紧。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楚成泽一掌拍在茶几上,砰地一声巨响,佟如月和肖秀英都吓了一跳。 楚云墨立刻想起他那一次发怒拍桌子,左曼云拿手挡在下面,他差点把她的手拍断的事情,想起她哭着说:“你别伤害你自己。”他的心里更加难过。 左曼云有多爱他,现在他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体会,他可以想像,在被奶奶逼着离开他的时候,那个小女人有多么难过和悲伤? 所以她给佟如月打电话的时候,才会一直哭一直哭! 肖秀英不敢再隐瞒,索性说道:“对,我就是去找她了,我说只要她让她孙女儿离开我儿子,我可以给她拿一笔钱,可她不要钱,还把我赶了出来……” “钱钱钱!”楚成泽很生气:“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玉梅说的真没有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素质怎么就没有提高一点点?” 肖秀英的脸胀红了,在佟如月这样一个生客面前,被楚成泽批评她没素质,她的脸上下不来。 “哼!楚成泽!”肖秀英忍不住冷笑:“你也知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一见到老情人,就把我抛在了脑后,背着我偷偷去见老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混帐话!”楚成泽重重一拍:“什么老情人?肖秀英!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的是假的吗?”肖秀英变了个腔调,说:“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楚云墨疑惑地看向父亲,他知道左曼云的奶奶名叫高晓红,母亲这句话明显是在学楚成泽的语气! 楚成泽的脸色变了,颤抖着手指着肖秀英:“你……你果然跟踪我……” 肖秀英撒泼地喊叫:“我是你妻子,我跟踪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让我知道?我如果不跟踪你,我能知道你去偷会老情人吗?难怪你一心想让那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嫁给我儿子,原来你是旧情不忘!” “你!你!”楚成泽指着肖秀英,气得全身哆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怕父亲气出病来,忙上前安慰他:“爸爸,您别着急,妈说话口无遮拦,您别放在心上。” 佟如月端过来一杯热茶:“叔叔,您喝茶。” 楚成泽颤抖着手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我和曼云的奶奶,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但并不是像秀英说的那样,是什么老情人。” 楚云墨忙问:“您怎么跟奶奶认识的?” 楚成泽放下茶杯,开始讲述。 楚成泽去找左奶奶的时候,因为怕妻子乱说话得罪人,就没带她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楚成泽敲开左奶奶的家门,自我介绍说他是楚云墨的父亲。 左奶奶把他让进屋里,关上门后,左奶奶为他泡来茶,楚成泽说明他的来意:“大姐,我是为我儿子和你孙女的婚事来的,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我也很喜欢曼云这姑娘,希望跟你结为亲家。” 左奶奶说了她的顾虑:“我看得出来,你妻子不喜欢我孙女儿,他们两个如果结了婚,你儿子当兵,我孙女跟你们住在一起,夫妻俩两地分居不说,我孙女还会受委屈。” 楚成泽说:“他们结婚后,曼云不用跟我们住,因为云墨可以带随军家属,她跟云墨到部队上去生活就行了,所以不会受委屈。 “再说,云墨也不会让曼云受委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至于我妻子,我会慢慢教育她,只要曼云生下孩子了,她当了奶奶,自然就喜欢曼云了。” 楚成泽不知道,这时候肖秀英也到了,早上他一离开医院,肖秀英就躲躲藏藏地跟来了,但她没有敲门,而是躲在门外偷听。 楚成泽终于说服了奶奶,奶奶答应把曼云交给楚云墨。 肖秀英正想敲门冲进去吵闹,忽然听见楚成泽说:“我冒昧问一句,大姐是不是姓高?名叫高晓红?” 左奶奶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闺名?” 肖秀英的手停了下来,满腹狐疑地继续偷听。 “你真的是晓红?”楚成泽激动不已:“我是楚成泽啊,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楚成泽刚说到这里,肖秀英就打断了他:“看看,还说不是老情人?‘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喊得多亲热啊!” 肖秀英的语气里满是醋意。 楚成泽瞥了她一眼:“你偷听了有多久?” “我刚听了这么一点,一个老女人问我找谁,我怕你发现了,说走错门了,就离开了。” 楚云墨再次追问:“爸爸,您跟曼云她奶奶是怎么认识的?” 楚成泽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我是插队知青,高晓红也是,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楚云墨明白了,在那场上山下乡的大运动中,来自各个大城市的青年们被下放到边远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父亲楚成泽和左曼云的奶奶高晓红就是当时一千六百多万下乡知青中的一员。 肖秀英继续嚷嚷:“果然是老情人,四、五十年前就勾搭上了……” 楚成泽将茶几猛力一拍:“闭嘴!什么勾搭?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肖秀英不敢再大声嚷嚷,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默然了一会儿,楚成泽接着说:“在那个村里,只有四个下乡知青,我和高晓红,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我们知青和村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平时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所以我们四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相互帮助,相互鼓励,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三年后,我应征入伍,最先离开那里,后来得知他们也都先后回了城。 “一转眼,四十八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那天在初豪和左曼云的婚礼上,我看见左曼云的奶奶很面熟,十分惊讶,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到她家后,我一边跟她谈话,一边仔细观察,发现了她后颈部的一道青色的疤痕,在当知青的时候,她就有这道疤,据说是胎记。 “我叫了她的名字,她没有否认,但却不敢认我,直到我说我是楚成泽,她才惊讶地叫出声来。 “我说我们以前就是朋友,现在结为亲家更合适,请她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孙女,她才答应了。” 楚成泽讲完了,楚云墨皱眉说:“按照爸爸所说,奶奶对我和曼云的婚事应该不会反对。” 他抬头看向母亲:“妈,您到底对曼云她奶奶说了什么?” 楚成泽也看向肖秀英:“说吧,我离开后,你去找她说了什么?” 肖秀英含含糊糊地说:“我……我说给她拿钱,她贪心,嫌钱少,不要……” “妈!”楚云墨打断了她:“您知不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 他的喉咙硬了,眼前出现了左曼云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她一定很痛,很伤心,一定哭得肝肠寸断! 那个可怜的、怕疼的、爱哭的小女人,当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当医生将她腹中的胎儿化成血水流掉的时候,她哭得会有多惨? “孩子没有了?”楚成泽震惊地直起身来,看着楚云墨问。 佟如月看见楚云墨难过得说不出话,她代替他回答:“曼云不肯拿掉孩子,她奶奶上吊自杀,曼云怕奶奶真的寻短见,只有同意。奶奶在电话中告诉我,说孩子已经拿掉了。” 第九十五章 最大的遗憾 楚成泽怒了,抓起茶杯狠狠砸在肖秀英脚边,砰地一声爆响,肖秀英吓得打了个哆嗦。 “肖秀英!”他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说!” “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又不是我叫她拿掉的,你干什么冲我发脾气?” 楚成泽抓起茶壶又砸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杀死了你的孙子!你杀死了你的亲孙子!” “我怎么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啊?”肖秀英竭力为自己辩解。 楚云墨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妈,您到底说了什么,会气得曼云她奶奶逼她拿掉孩子?” 在楚成泽和楚云墨的逼问下,肖秀英终于说出了全部实情。 那天肖秀英偷听楚成泽和左奶奶讲话,刚听出他们是老熟人,就被房东出来看见了,问她找谁,她忙说走错门了,转身出去了。 肖秀英躲在外面,看见楚成泽离开后,她再过来敲门。 左奶奶打开门看见她,很意外。 肖秀英不请自入,直接走进房里,到处张望了一阵,一脸嫌弃地说:“这么穷,是急于找个有钱孙女婿改变生活现状吧?” 左奶奶看见她如此不友善,也不客气,说:“我们是穷,但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孙女婿,我婆孙俩也没有饿死!” 肖秀英被左奶奶的软钉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指着门外说:“对不起,我们这穷门不欢迎富客,你有话就说,没事请出去。” “哼!”肖秀打鼻孔里哼了一声,鄙夷地说:“别以为我稀罕你这脏兮兮的穷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我儿子,你就算用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来!” “那真是委屈你了,”左奶奶讥讽地说:“大贵人有什么事请直说,我这个穷老婆子没时间跟你磨叽。” 肖秀英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说:“你孙女儿千方百计黏着我儿子,不就是为了钱吗?只要你叫你孙女儿离开我儿子,这五万块钱全给你们。” 左奶奶淡然一笑,说:“既然你知道我孙女儿是为了钱才跟你儿子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你儿子,让他离开我孙女儿?” 肖秀英语塞了,如果楚云墨肯听她的话,她又何必大老远跑来找左奶奶的麻烦? 左奶奶说:“拿上你的钱走吧,我这里脏,别污了你的贵脚!” 肖秀英冷笑:“高晓红,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和我老公勾搭的事情说出去,让我儿子看看他父亲为老不尊的丑态,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外面勾搭野女人,勾搭的还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奶奶! “也让你的孙女儿看看她有一个什么样的奶奶!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左曼云的妈就不是个好东西,这都是你带坏的! “你们勾搭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代代相传,你勾搭了我男人,你女儿勾搭了周志达和方世雄,还勾搭了数不清的男人,你孙女儿又勾搭上我儿子……” 这会儿的肖秀英为了能气住左奶奶,张口乱说,明知道余瑶瑶不是左奶奶的女儿,还胡乱编派把余瑶瑶的错归到左奶奶头上。 左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你走!马上走!我孙女儿不会嫁给你儿子!我不会让她落到你面前受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肖秀英立刻抓住话柄,说:“如果你聪明的话,就最好带你的孙女儿远走高飞,如果我发现她还跟我儿子有来往,那你别怪我的嘴巴多事,我可不是个能守口如瓶的人!” 左奶奶将她连人带钱推出去:“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孙女儿也不会再跟你儿子来往!”她砰地关上了房门。 肖秀英大功告成,将钱装入包里,满脸得意地走出来,看见房东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她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开了。 肖秀英说完了,说:“我就是吓吓她,其实哪里可能把你和她的事说出去?我再没有素质,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屋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楚成泽和楚云墨的心情十分沉重,尤其是楚云墨。 他知道奶奶不是小心眼的人,别人得罪她没有事,但是如果有人要伤害左曼云,奶奶就会不顾一切来保护她,哪怕以最极端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这才可能是她逼左曼云拿掉孩子的最佳理由! 肖秀英看看他们,说:“云墨,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妈妈,难道还会害你?如月和佳玉哪里不好,她们都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楚云墨站起身,看了母亲一眼,摞下一句狠话:“除了左曼云,我楚云墨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如果她嫁人了,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楚云墨说完转身就走,肖秀英追着喊:“云墨,你说什么昏话?” 佟如月起身向楚成泽弯腰行了个礼:“叔叔,告辞了。” 楚成泽点点头:“姑娘,让你见笑了。” 佟如月含笑摇头:“叔叔不用担心,我会劝劝云墨的。” 肖秀英也转过身来,对佟如月说:“小月,你看看云墨,他脑袋是出问题了吧,这么好的姑娘不要……” 佟如月赶紧打断她:“阿姨,我去追云墨了,以后再来看您们。” “去吧,去吧,”肖秀英说:“你帮我多劝劝他,叫他别死脑筋了,啊?” 佟如月跑走了,肖秀英回头又冲楚成泽嚷嚷:“你看看,你看看,他怎么就跟你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月到底哪里不好?他非要喜欢那个姓左的……” 楚成泽很生气:“是他娶老婆还是你娶?你只顾你的感受,为什么就不为他想想?” “我这不都是为了他好吗?” 楚成泽不再理她,起身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楚成泽有多想要一个孙子,没有看着楚云墨长大,没有亲手把儿子抚养成人,这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 在王初豪的婚礼上,他女儿楚玉梅亲口说出当年是她有意把楚云墨丢掉的,令楚成泽对这个儿子怀有更深的歉疚。 得知左曼云怀上了楚云墨的孩子,他非常高兴,希望在孩子生下来后,他能为这个孙子尽一份力,算是对楚云墨丢失十二年的补偿。 可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就可以抱孙子了,现在却没有了! 他已经进入风烛残年了,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想抱孙子的心情自然十分迫切,这个孙子没有了,以后他还能不能看到楚云墨的孩子出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年届七十的老人心里的难过,他那个五十多岁的小妻子是无法体会的。 楚云墨从家里愤然离开,佟如月一直陪着他,不断安慰他:“云墨,你不要生你妈妈的气,她真的很爱你,只是方法不当。” 楚云墨沉默了很久,转头看着佟如月,喉咙硬硬地说:“如月,曼云她……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佟如月呆住:“什……什么意思?” 楚云墨痛苦地闭上眼睛,说:“她不容易怀上孩子,这个孩子能上身,本生就是个奇迹!” 佟如月发了好一会儿呆,自责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然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定会努力求奶奶……” 楚云墨摇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沉地说:“不怪你,我没有关系,只是曼云……她非常非常爱这个孩子,当她拿掉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哭得有多惨……” 他说不下去了,将脸别向了窗外,佟如月还是看见了他眼里滑出的一大滴眼泪! 她的心里很震撼,这个以前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男人,也有掉泪的时候! 除了左曼云,还有哪个女人能得到他这珍贵的眼泪? 佟如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合适,过了好一会儿,佟如月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楚云墨没有回头,看着窗外说:“就算她不能生孩子,我也要娶她,只要她回来了,我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佟如月点头:“曼云一定会等你。” 她心里想说:“如果你爸爸妈妈知道曼云不能生孩子了,他们会同意你娶曼云吗?”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两个人回到w市,临分手的时候,佟如月说:“云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楚云墨的脑袋里一直晃动着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心乱如麻的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只机械地问:“有什么蹊跷?” 佟如月蹙着眉说:“你母亲那些话的确很过份,曼云的奶奶怕她在你和曼云面前乱说奶奶和你父亲的事情,不让曼云再和你来往,因此生气地逼曼云跟你分手,这个是有可能的,但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逼曼云拿掉孩子。” 楚云墨喟然长叹,说:“奶奶是不想让曼云未婚生子吧。” “这也不合情理,”佟如月继续分析: “左奶奶可是非常喜欢孩子的啊。 “你还记得吧,我们小时候到她家,她没有别的东西招待我们,烙几个葱花饼都要让我们吃。 “我特别喜欢奶奶烙的葱花饼,现在还记得那味道。” 楚云墨没有忘记,他小的时候,吃了左奶奶多少葱花饼,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第九十六章 震惊:怀的是双胞胎 如果不是左奶奶,他不知道会饿多少顿饭,冬天被养父赶出家门的时候,他也许会冻得生病。 当然,他更明白,如果左奶奶不喜欢孩子,当年就不会把左曼云像亲孙女一样抚养成人。 这样善良的老人,居然以寻短见这样极端的方式来逼自己的孙女拿掉孩子,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真的不像左奶奶的行事作风。 佟如月接着说:“奶奶如果怕曼云未婚生子被人嘲笑,可以等曼云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出去,但不应该在肚子里的时候就逼曼云拿掉,还逼得那样厉害。那天早上曼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知道她哭得有多惨……” 佟如月的眼睛湿润了,楚云墨的心也一阵抽痛。 过了一会儿,佟如月接着说完:“奶奶那么善良的人,曼云哭得那样厉害,她都还硬着心肠逼曼云拿掉孩子,我怀疑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楚云墨吐了一口气,说:“难道我父母说了谎?” “这倒不一定,”佟如月摇头说:“奶奶逼曼云跟你分手,逼她拿掉孩子,但始终不说原因,我估计除了左奶奶,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楚云墨的眉头皱得很紧:“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找到奶奶,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坚决阻止我们在一起?” “对。” “可她们到底在哪里?” 佟如月摇头叹气,说:“既然奶奶逼得这么厉害,就一定会带曼云躲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现在要找到她们还有些困难,不过我相信曼云一定也在设法联系你。奶奶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她吧?”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她拿掉了孩子,心里一定很难过,可能觉得现在见到你会更伤心。” 楚云墨默然了,左曼云总是这样,有再多的烦恼和伤心,她都宁愿一个人扛着,不肯跟他分担,这个爱哭的小女人总是为他着想,怕他难过,怕他伤心。 可这个傻女人,她怎么就不明白,两个人分担这份伤心,总比独自一个人独自伤心要好一些? 佟如月又安慰他:“云墨,你也别急,等过一段时间,曼云情绪好一点了,就会主动找你了。” 楚云墨点点头,说:“如月,如果有曼云的消息,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当然,这是必须的。”佟如月回答。 这时候的楚云墨和佟如月都不知道,并不是左曼云不想跟楚云墨联系,而是奶奶发的毒誓困住了她,所以不仅现在左曼云不敢找楚云墨,以后也不敢! 他们的等待遥遥无期,与其说等左曼云主动联系他们,不如说等待奇迹的出现,这样或许还有希望一点! c市。 晴空万里,天气非常好。 吃过早饭,左奶奶亲自带左曼云去医院检查,准备拿掉孩子。 左曼云亦步亦趋地跟在奶奶后面,连着几天的悲伤让她很疲惫,现在她有一种心如死灰一样的麻木。 医生为左曼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仍然说左曼云是寒性体质,怀孩子不太容易,如果拿掉的话,以后很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左奶奶很意外,看着左曼云木木呆呆的样子,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医生问:“你们考虑好没有?要不要拿掉?” 左奶奶想了好一会儿,摇头说:“不拿了。” 她怕拿掉孩子会让左曼云受到太大的打击,如果左曼云以后真的不能生育,奶奶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内疚不安,因此不敢再逼她了。 “这就对了,”医生接下来说的话令她们大吃一惊,她说:“多少人想怀双胞胎都怀不上,你们居然还想拿掉。” “什么?双胞胎?”木木呆呆的左曼云猛然一震,失声问。 医生看看她:“你以前没有检查过吗?你的子宫里有两个胎心,所以你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左曼云在y市医院打算拿掉孩子的时候,那医生只说她不容易怀上孩子,却没有说她怀的是两个。 是因为那时候孩子太小没有检查出来,还是医生忙着招呼下一个孕妇忘了告诉她? 左曼云跟奶奶面面相觑,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医生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情绪不好?三个月大的胎儿应该有胎动了,但你这个胎动不明显。” 左曼云说:“我有天哭了一晚上,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那天晚上哭过后,第二天她的肚子隐隐有些疼,但她没有告诉奶奶,这几天又没事了,她就没管了。 医生摇头:“怀着孩子怎么还长时间哭?” 奶奶叹了口气,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很伤心,请问医生能不能给她开一些保胎的药?” 既然不能拿掉,那当然就得尽量保了。 医生说:“孩子现在还小,影响不是很大,我给你开些中药,你回去熬着喝,以后记得要注意控制情绪,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做重活,多休息,多运动,但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哦,我知道了。”左曼云点头,只要不拿掉孩子,她的心里就有了希望。 回到家里,奶奶忙着熬药去了,左曼云跟进来问:“奶奶,我姥姥的娘家或者婆家是不是有人生过双胞胎?” 左奶奶摇头:“没有。” 左曼云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那可奇怪了,不是说双胞胎是遗传性的吗?云墨说他们家也没有人生过双胞胎,我怎么会怀双胞胎?” 她耳边回响着以前跟楚云墨的对话: “云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如果一胎能生两个就好玩了,我最喜欢双胞胎了。” “你看你傻得,你家有生双胞胎的亲戚吗?” “没有。” “你家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家也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们又怎么可能生双胞胎?” “人家就是想嘛,想想不犯法吧?” “想想不犯法,如果你真的生了双胞胎,那就犯法了。” “你也说了不可能,我怎么会生双胞胎?” 满以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成了真的,这该如何解释? 奶奶也困惑地摇头,说:“难道你的生父那边有遗传史?” 左曼云摇头,她跟王初豪和周啸同在一起呆了半年时间,从没有听说周家有双胞胎亲戚。 她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也许周志达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那是一个有双胞胎遗传史的男人! 左曼云打了个寒噤,她到底遇上了一个怎样的母亲啊?她背负了母亲带给她的耻辱不说,她的孩子还要继续背负这种耻辱!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拿掉孩子,可是又怕以后真的不能再生育。 她是女人,她也渴望当母亲,尤其是她又有过那样不幸的童年,小时候对亲情的渴望,让她特别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用她全部的力量来保护他,爱他,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孩子! 如果不能生孩子,会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如果现在拿掉这个孩子,也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痛! 喝了中药,又休息了几天,左曼云觉得身体好多了,当然主要是她的精神好了,虽然不能见楚云墨,但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很开心。 左奶奶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饭店帮着洗碗,下班后到处拣废品卖了贴补家用。 左曼云也不敢闲着,她怀有身孕,又没有假名字的身份证,工作很难找,好在奶奶跟房东大嫂混熟后,请房东帮左曼云找一份工作,那大嫂就介绍左曼云到她亲戚的超市上班。 因为是熟人介绍,人家也没有看她的身份证,左曼云就以徐诗云的化名去上班了,还隐瞒了她怀孕的事情。 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好在天气越来越冷,她穿得厚厚的,别人看不出来。 超市附近有一所大学,还有一支驻军部队,顾客很多,左曼云的基本工资加销售提成,一个月有三千块钱左右,每周还能轮休一天,对这份工作,她很满意。 上了几天班,左曼云有点感冒,轮休的时候,奶奶催促她上医院去拿药。 超市附近是c市驻军的部队医院,可能跟楚云墨有关,左曼云觉得部队医院比较放心一些,不会乱收费,她就到部队医院去拿感冒药。 挂了号,一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左曼云的脚被对方踩住了,她站立不稳,一pp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pp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神。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传来男子的道歉声,声音浑厚,带有磁性,好听得让人沉醉。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左曼云莫名地觉得这只手跟楚云墨的手很像,很粗大,也很粗糙,似乎经过长时间的锻炼。 左曼云的视线落在他的裤子上,这是一条草绿色的军裤,脚上也是草绿色的军鞋。 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个人果然也是当兵的! 那只手还伸着,他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是不是撞伤你了?” 左曼云犹豫着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心很温暖,这样的温暖也让她想起了楚云墨。 第九十七章 撞上一个妖孽男人 他握住左曼云的手,轻轻一带,左曼云站了起来,看见这人个子很高大,上身穿着便衣,戴着一副大号墨镜。 左曼云看不见他的全脸,不过就从她能看见的部份,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他的帅和楚云墨截然不同,楚云墨戴上墨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很酷,这个男人却是有些妖孽的。 他的嘴唇薄而微红,性-感得不像男人,下巴却又如刀削般,坚硬得像雕塑,鼻梁很高很直,眉毛跟楚云墨一样粗黑,却又比楚云墨的弯一些。 这样的五官说确切一点,不是帅,而是漂亮,男人一漂亮了就显得妖孽,所以他比楚云墨妖孽。 左曼云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下结论。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也在观察她。 唇红齿白,小脸干净清爽,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受看,五官分开看没有特别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倒也还算完美。 一件大红色的中长羽绒服裹住了她的上半身,拉链拉得很高,全身上下包裹得如此严实,他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 在现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女人都以露身段、露腰腹、露脐眼为傲,即使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即使在医院,也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 所以骤然看见一个穿得如此保守的年轻女人,反倒让这个男人感到了惊讶。 “对不起,对不起!”他再次道歉,说:“我撞伤你没有?” 左曼云摇头:“没有,我没事。” 男人还是不放心,说:“这样吧,我陪你过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她虽然一再推辞,那男人还是坚持把她拉到一位医生那里,喊:“乔老爷,来,帮她检查一下。” 郑乔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新女友?” 左曼云顿时红了脸,忙说:“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别瞎说,”男人拉左曼云过去坐下:“我刚才不小心撞伤了她,你帮她检查一下,看伤得严不严重。” 郑乔木说:“秦花少,你还在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泡妞?这是第十三次还是十五次?” 秦非扬屈起五指在郑乔木的头上敲了一个栗爆:“我叫你别瞎说,我真的撞伤她了。” 郑乔木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左曼云,说:“你也换个新鲜的吧,现在还上你这种低档次骗术当的,那绝对是单纯得像外星人的女人了,骗这样单纯的女人,你于心何忍?” “你还说?”帮非扬又敲了他个栗爆。 左曼云如坐针毡,起身说:“我真的没事,不用检查……” “坐下,坐下!”秦非扬双手按在左曼云的肩上,说:“你别紧张,乔老爷嘴坏,心不坏,他的医术很好。” 郑乔木过来为左曼云拿脉,左曼云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大夫居然是中医。 秦非扬一脸紧张地看着郑乔木,问:“乔老爷,她有没有事?” 郑乔木皱眉说:“有。” “怎么?”秦非扬忙问:“伤到哪里了?” “肚子。” 左曼云吓一跳,忙说:“我肚子没事,只是pp在地上坐了一下。” 秦非扬也说:“是啊,我只是撞得她pp坐在地上了,跟她肚子有什么关系?” 郑乔木瞥了他一眼,说:“秦花少,你装得可真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看,你不是撞疼了她的pp,是撞大了她的肚子!” “什么?”秦非扬吃惊地看着左曼云:“你怀着孩子?” 郑乔木反敲了他一个栗爆:“你装什么装?她有没有孩子,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秦非扬哭笑不得:“我认识她还不到半个小时……” “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床了?”郑乔木一副大跌眼睛状:“你们这也太神速了。” 左曼云的脸红得惨不忍睹,虽然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开玩笑,可她毕竟跟他们不熟,他们开玩笑,不应该把她这个陌生人掺杂在里面。 她起身往出走。 秦非扬终于火了:“郑乔木!你再胡说我跟你翻脸!” 郑乔木立刻堆上笑脸,只要秦非扬叫他的大名,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他快步过去拦住左曼云,说:“这位同志,对不起,我是跟秦花少开玩笑的,请过来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左曼云红着脸说:“不用了,我没事。” 郑乔木看了秦非扬一眼,秦非扬的脸黑得像锅底,摆明了不高兴。 郑乔木预感到如果不把左曼云拦下,他今天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花花大少翻脸比脱裤子快,得罪了他,会有不少的麻烦。 他一步跨过去,严肃地对左曼云说:“对不起,本着医生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我必须提醒你,你患了感冒,如果不及时治疗,感冒一旦加重,会对胎儿造成不良影响。” 左曼云说:“我去买些感冒药就是了……” “同志!”郑乔木更严肃:“你知不知道,怀孕的时候不能乱吃药?尤其要少吃西药,副作用太大。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秦非扬适时过来了,两手扶上她的肩,将她推回来说:“坐下吧,我用人品担保,乔老爷的医术是一流的。” “你的人品……”郑乔木想说:“你的人品太差劲了,用你秦花少的人品担保,别污了我郑乔木的人品。” 秦非扬恶狠狠甩过来的眼神将郑乔木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改了口:“你的人品,代表着c市最高军界长官的人品,那自然是极好的,所以这位女同志可以放心。” “c市最高军界长官?”左曼云不解地看了秦非扬一眼,心里暗忖,难道郑医生嘴里的这个秦花少,是c市部队的高级军官? 郑乔木很认真地为左曼云把了脉,开了药方,秦非扬带着她到大厅,帮她划价、结帐、取药,一切办理得妥妥当当的,然后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左曼云的头摇得像拨郎鼓:“不,不,不用,我家就在前面,我走路就回去了。” “那行,”秦非扬把她送到医院门口,说:“我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左曼云抱歉地摇头:“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秦非扬很惊讶,现在还有没有手机的人,真是少见。 他看看她的肚子,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怕手机辐射对孩子有影响吧?”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我的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奶奶把她的手机没收了,她不敢要,也不敢偷偷去买。 “哦,原来如此。”秦非扬说:“没事,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留一个。” 他拿出身上的便签本,写下他的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左曼云,说:“你回去后如果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左曼云不接,摇头说:“我没事,你没有撞伤我。” “拿着。”他拉起她的手,把纸条塞进她的手心,说:“刚才乔老爷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左曼云向他摇摇手说:“谢谢你,再见。” “不谢,后会有期。”他也向她挥手。 左曼云刚走了几步,他又追了上来:“哎,忘了告诉你,我姓秦,叫秦非扬。” “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左曼云犹豫了一瞬,说:“我姓徐。” “徐什么?” “徐诗云。” “徐诗云,诗云,好,我记住了。”他再次挥手:“诗云,再见!” 左曼云转过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初次见面,就叫她诗云,是不是太随便了? 不过再想想郑医生称呼他为秦花少,她又觉得不奇怪了,花少,花少,花花大少,自然是见人熟的。 郑医生不是还说这秦花少经常用撞伤人这种手段泡妞么?“十三次还是十五次?”郑医生跟他是朋友,对他的劣迹自然极为清楚。 难道他撞自己也是故意的? 左曼云淡然地笑笑,喜欢泡妞的男人也许是不择口味的吧,只要看见是单身的就想泡一泡,不过今天他却撞错了对象,撞到了她这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所以大失所望,那么,现在他一定去找下一个目标撞去了。 她看看手里的纸条,摇了摇头,除了楚云墨,她对任何男人的电话号码都不感兴趣。 走到一个垃圾桶边,她将纸条揉碎丢了进去。 秦非扬看着左曼云走远了,转身回到医院,却见郑乔木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过去给了他一拳:“死乔老爷,笑得这么淫-荡,拣金子了?” “精子没拣着,我看你倒好象拣着卵子了!”郑乔木诡异地贴近他耳边说:“我发现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处-女吃腻了?改攻孕妇了!” “去你的!”秦非扬将郑乔木的手反剪着押进他的诊疗室,将他按坐下,说:“你不好好坐你的诊,跑出去干什么?” 郑乔木说:“我下班了,不能出去?” “你这工作太清闲了。” “这就是我当年选择学中医的原因。” 两个人瞎闹了一会儿,郑乔木的手伸出去,说:“封口费拿来。” 秦非扬干脆地回答:“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第九十八章 痞子秦非扬 郑乔木阴阴地笑:“你不给,我就把你的事告诉那姑娘。” “去告诉她吧,”秦非扬耸耸肩:“我无所谓!” 郑乔木怀疑地看着他:“不是吧,你没打算泡她?” “我什么时候打算泡她了?” “你不泡她为什么撞她?还把她弄到我这里来医,你不知道我很忙?” “你忙?没看出来!”秦非扬说:“我不弄到你这里来,怎么知道她是孕妇?” “好你个秦花少!”郑乔木指着他:“你果然心怀不轨,故意撞她的。” “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怎么会刚好踩着了左曼云的脚。 “不过我不明白,你看上她哪一点了?”郑乔木皱眉说:“这女人虽然有几分姿色,但绝对不算特别漂亮,应该不适合你秦大公子的味口。” 秦非扬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她的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为什么……” 秦非扬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撞她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在那里排队挂号,什么也没有干……” “废话,你也说了她在排队挂号,还能干什么?” “她没有玩手机,没有打电话,没有聊qq,没有摇微信,她前后的男女都在忙,连老大爷都在喂喂喂地讲电话,唯独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脸忧伤地站在那里。” 秦非扬停了下来,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左曼云的脸,那张脸不算漂亮,但他第一眼从她脸上掠过的时候,她就吸引了他。 他觉得这个女人淡定得超乎常人,和这世俗的人群有点格格不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他恶作剧地想要听到她尖叫,或者想要看见她撒泼骂人的样子。 好吧,秦大少爷今天有点无聊,想找点乐子。 不是无聊,是心情不好。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找个方式发泄一下,比如让别人骂他一顿,然后他再恶毒地反击。 现年二十七岁、c市军界最高长官、拥有少将军衔的秦非扬是一个绝对的另类,他的言行举止不像军官,更像地痞! 十二岁进入少年军校后,秦非扬就是一个极有争议性的学员。 他有着出类拔萃的成绩,有着敏锐不凡的洞察力和辨别能力,但是,他又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的行为举止乖张另类,在军校里,这显然让教官们无法容忍。 如果不是因为有强大的靠山罩着,他也不可能混到c市军界一把手这样的高位。 当然,在工作上,他的能力也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他曾经干过两件轰动全军的事情。 第一,五年前,他把一个连司令员都头痛的痞子连队训练成了全军出名的精英连队。 那是一支由官二代和军二代里的劣子劣孙组成的连队,这群人因为从小受到家里人娇惯,长大了到处闯祸不服管教,**不犯,小法不断,家长们深感头痛,才送进军营里来锤炼。 这群人因为含着金汤匙出生,落地之后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的父辈都是身居要职的高级军官,他们自然不把普通的营长、团长放在眼里。 这群人说教不听,又不能打骂,以前他们分散在各个连队,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给其他连队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让高层领导个个都头痛不已。 于是秦非扬建议将他们集中在一个连队,由他亲自来训练。 半年后,这支人见人厌的痞子连队旧貌换新颜,一跃成为全军赫赫有名的精英连队。 司令员问他是怎么成功的?要他在全军大会上介绍经验,他痞里痞气地说:“您确定要我介绍经验?” 司令员感到他话中有话,于是让秦非扬先单独向他汇报。 秦非扬汇报完了,司令员脸一沉,再也不提这事了,他却乐得哈哈大笑。 秦非扬到底是怎么把这支连队训练成精英连队的?虽然有不少人都在打听真相,却没有一个人解开这个谜。 秦非扬另一件在全军引起哄动的事件,就是在一个夜晚,突然带领他的士兵把“转角天堂”围了,然后砸了个稀巴烂。 这次事件闹得自然也很大,秦非扬的后台硬,那张安庆的后台也不弱,闹到最后,居然又是不了了之,但司令员向秦非扬严令:“不得跟转角天堂明着来!” 那张安庆自然也得到了后台的授意:“你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痞子秦非扬!” 秦非扬为什么会砸转角天堂?他和张安庆之间又有什么过节?这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不过从那次事件后,秦非扬和张安庆果然井水不犯河水了。 秦非扬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母亲又给他打电话逼婚来了。 每次接到逼婚的电话,他就要出来发泄,或者散心。 发泄好办,他直接找个朋友打一场,他的朋友自然是有功夫的。 要散心就是来医院找郑乔木了,他换了便衣,先在街上找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女人撞一下,如果女人态度不好,骂他,他反骂几句就扬长而去。 如果女人态度好,他就带到郑乔木这里来检查,顺便看能不能跟人家发展关系。 撞了十七、八个女人了,一个都没有发展成功,秦大少爷的眼光实在太高了,味口也实在太重了,很难碰上真正合他味口的。 秦非扬今天撞左曼云倒真的不是想跟她发展关系,他故意踩她一脚,就是想看到她怒目圆睁的样子。 不过把左曼云撞在地上后,左曼云却没有发怒,她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这反倒令秦非扬担心起来。 得知左曼云怀有三个月的身孕,秦非扬很意外,他觉得左曼云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已婚女人,没想到她已经是准妈妈了。 郑乔木看见秦非扬走神,他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了好一会儿,秦非扬回过神,啪地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 郑乔木“哎哟”叫了一声,骂道:“秦痞子,你能不能轻一点?我这手被你废掉了,还怎么把脉?” “走了。”秦非扬的心情已经好了,他大步走出了医院。 楚云墨找不到左曼云,他只能埋头在工作中,以繁重的工作来排解对左曼云的思念。 肖秀英给楚云墨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接,对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楚云墨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无语!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无语至极! 母亲扼杀了他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赶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原谅母亲的所作所为,至少现在无法原谅! 肖秀英得不到楚云墨的回应,只能给佟如月打电话,拜托佟如月去看看楚云墨。 佟如月给楚云墨打来了电话:“云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坐坐好吗?” 听见佟如月的声音,楚云墨就想起了左曼云,他想要跟佟如月聊聊左曼云,聊聊他们这伤心的爱情。 在露天咖啡厅里,佟如月为楚云墨要了茶,为她自己点了咖啡,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所以为你要了茶。”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谢谢。” 他不知道佟如月怎么会了解他的爱好,但他却完全不知道佟如月有什么爱好。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各自端着自己的杯子喝茶和咖啡,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说:“你……” 佟如月笑笑,说:“你先说。” 楚云墨问:“你有曼云的消息吗?” 佟如月摇头:“没有,我每天都打她的电话,也发她的短消息,希望她开机的时候能看见,但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楚云墨低下头来,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除了工作,只要有一点空,他都会拨打左曼云的电话,他是从不爱发短消息的人,以前他觉得那是小女孩才玩的幼稚行为,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晚上发短消息。 “曼云,你在哪里?你开机好不好?” “老婆,你快回来,老公想你。” “曼云,孩子没有了没关系,我只要你,你回来,我会陪你一辈子!” …… 发出的上千条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信! 佟如月看着他的憔悴,说:“云墨,你不能这样,如果曼云回来,看见你瘦成这样,她会哭得很伤心。” 楚云墨说:“她如果还知道心疼我,就应该回来找我。” 佟如月叹息着说:“一定是奶奶把她看得很紧,就算她能跑,但她又怎么敢惹奶奶伤心?” 楚云墨也默然了,左曼云太善良,她不愿意让奶奶伤心,也不愿意让他伤心,现在的她不知道有多为难,她的心在他和奶奶之间受着煎熬。 “奶奶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他捶了捶桌子,茶杯和咖啡杯一起颤抖。 佟如月摇头,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佟如月没有提到肖秀英给她打电话的事情,怕秦云墨反感。 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喝茶、喝咖啡,佟如月不时看楚云墨一眼,他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她想,他是在想左曼云吧,除了左曼云,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超市的工作比较轻松,但左曼云有时要爬到高高的货架上去取东西,每当这种时候她就特别小心,生怕摔下来。 怕什么来什么,这天她搭着梯子爬到上面去取一床棉被,梯子突然向半边滑倒了,她惊叫了一声,连人带梯子倒了下来。 第九十九章 痞子相救 左曼云的脑袋一阵晕眩,然后成了一片空白,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的孩子……” 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她只听耳边唏哩哗啦一通乱响,其他的服务员和顾客都喊叫起来。 左曼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看见脸上方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戴着的军帽上,红色的五角星闪闪发亮。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这是楚云墨,楚云墨在a市当军长的时候,他就总是戴着这样的军帽,军帽上的五角星非常亲切。 男人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说:“你没事吧?” 左曼云眨眨眼,幻像消失,这不是楚云墨,而是一个陌生军人。 左曼云的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束金色橄榄枝加一枚金星,跟楚云墨的肩章一模一样,说明这也是一位拥有少将军衔的年轻军官!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的左曼云才摇头回答:“我没事,谢谢你。”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说:“是你?徐诗云?你还记得我吧?” 左曼云困惑地摇摇头:“你是?” 他说:“我是秦非扬。” “秦……非扬?”左曼云想起了秦花少这个绰号。 那天秦非扬戴着墨镜,她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所以现在没有认出来。 秦非扬帮着把梯子扶起来,又跟左曼云一起把东西收起来摆好,左曼云不断道谢,说:“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了?” 秦非扬说:“没事,今天周末。” “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 秦非扬看了看,说:“这里有没有剔须刀?” “有。”左曼云把他带到放剔须刀的货架旁:“这里都是,你喜欢哪种自己挑吧。” “你帮我挑,”秦非扬说:“帮我拿最好的。” 左曼云一边帮他挑,一边介绍,秦非扬看着她的侧脸,又看了看她肚子,说:“你怀着孩子……” 左曼云大吃一惊,一脸紧张地向他摇头,示意他别说。 秦非扬奇怪了,凑在她耳边低声问:“这里的人不知道你怀着孩子?” 左曼云点头。 秦非扬说:“怀着孩子不是喜事吗?为什么怕人知道?” 左曼云无奈地摇头。 秦非扬明白了:“你怕失去这份工作?” “嗯。” 秦非扬诡异地笑:“那你是希望我为你保守秘密?” 左曼云点头。 他摇摇头说:“我的嘴巴向来不紧,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秦非扬看左曼云这表情虽然有点傻傻的,却很可爱,他觉得逗弄她很有意思。 秦痞子秦花少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喜欢招惹女人。 他一脸认真地说:“我的意思就是,你如果请我吃顿饭,堵住我的嘴,我就不会说漏了。”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暗忖,这人原来是想骗吃骗喝?他是假军人? 她再看看他的肩章,没错啊,跟楚云墨以前的差不多,不像是假的。 不过就算他的肩章是假的,她也未必能认出来。 秦非扬见左曼云不断瞅他的肩章,他笑了:“你怀疑我是假军人?” 左曼云没有否认,说:“你这军衔挺高的,为什么还自己出来买东西?” “因为我喜欢逛街,每周周末我都要出来走一走。” 街上美女多啊,喜欢撞美女的秦痞子哪有不出来的道理? “那你为什么没有带一个侍卫?” 楚云墨以前一出门就带着欧静宇和莫易凡两个侍卫,威风凛凛的,特别帅气。 不过当了调查队队长后,他反而不带侍卫了,就带她这个跟班。 秦非扬说:“我不喜欢带侍卫,再说我也不需要人保护。” 他要撞美女,带上侍卫多不方便。 左曼云不说话了。 秦非扬说:“我刚才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左曼云点头:“是,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左曼云只好问:“那……那你要吃什么?” “随便。” “可我要上班。” “没事,等你休假的时候再请我。” “哦,那行。” “你休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只要你说请我吃饭,我保证随叫随到。” “好的。”左曼云随口应道。 秦非扬拿上剔须刀出去了,左曼云舒了一口气。 她对秦非扬的身份仍然是怀疑的,但是她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让他骗的,不就是请他吃一顿饭吗?他今天救了她,要她请吃一顿饭并不过份。 随后的几天里,秦非扬没有再出现,左曼云渐渐忘了请他吃饭的事情。 佟如月和楚云墨见面的时间渐渐多起来,佟如月这段时间比较闲,她下班后,就给楚云墨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她请他吃饭。 楚云墨一般都说他很忙,叫她不用等他,她就把饭菜买好打包送到楚云墨住的宾馆去,楚云墨盛情难却,只能坐下来陪她一起吃。 一边吃饭两个人一边聊天,佟如月随意地聊她的工作,楚云墨安静地听,两个人这段时间不再提左曼云了,只要一提她的名字,气氛就会变得压抑起来。 不提不等于不想,楚云墨晚上躺在床上,总是翻开手机看左曼云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疼。 看着她挣扎的舞蹈,他低语:“曼云,你不要我了吗?再也不回来了吗?” 这天,佟如月给楚云墨打电话,说:“我明天不过来了,我们工团要到c市去为当地驻军表演。” “c市?”楚云墨立刻想起了张安庆和他的转角天堂,也想起派黄启山打入转角天堂内部做卧底的事情。 他得到消息,黄启山已经成功打入了转角天堂,只等他把张安庆犯罪的确凿证据拿到手,他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佟如月点头说:“是的,你有没有时间一起过去玩玩?” 楚云墨摇头:“我没有时间。” 就算有时间,他也不能在那里出现,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 佟如月说:“那你每天记得吃饭,要照顾好自己哦,大家都很担心你。” 她的潜台词是:我也很担心你。但这话不能明说。 “嗯,我会。”楚云墨简单地应道,挂断了电话。 又到左曼云轮休了,奶奶担心胎儿,催促左曼云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奶奶也向老板请了假陪着她去。 奶奶说:“就在部队医院检查吧,这里距离我们住的地方近,医生对你的情况熟悉了,以后生起来也方便。” 左曼云觉得有道理,就跟奶奶到了部队医院,在妇产科诊疗室里,奶奶不断问医生,胎儿有没有事,正不正常。 医生说胎儿很正常,奶奶仍然忧心忡忡。 她们从妇产科诊疗室出来,门口站着秦非扬,他把奶奶让出去了,却堵住了左曼云,左曼云往左,他也往左,左曼云往右,他也往右。 左曼云站住,说:“你干什么?” 秦非扬似笑非笑地说:“医病。” “你医病?”左曼云奇怪地眨眨眼:“这是妇产科……” “对,我检查一下我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左曼云扑地一笑,说:“你是男人,怀什么孩子?” “没有男人,女人怎么能怀孩子?” 看着他别有深意地笑容,左曼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找她的茬了,顿时胀红了脸。 奶奶喊起来:“曼云,怎么还没有出来?” “哎,来了!”左曼云急忙小声说:“我下周请你……” “下午!”他仍然堵着她。 “行。”左曼云无暇多说,随口答应了就急忙绕过他往出走。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等你的电话。” “嗯。”左曼云匆匆出去了。 秦非扬摇晃着来到郑乔木的诊疗室,郑乔木瞥他一眼,说:“不是说跟你没关系吗?怎么还是赶过来了?明明想吃葡萄,却非要说葡萄是酸的。” “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她的。” “哟,你有这么好?郑某真是不胜荣幸!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能想起来看看我郑乔木,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郑乔木刚才无意中看见了左曼云,就给秦非扬打电话调侃说:“喂,我看见你的重口味女友了。” “别瞎说,她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早说嘛,害我巴巴地给你打电话。” 郑乔木挂断电话没多大一会儿,秦非扬就来了。 秦非扬开始没打算过来,但他突然想起,左曼云这时候怎么会在医院里?说明她可能在休假,既然她在休假,那就得会会她了,秦大公子现在正无聊。 高级军官中,秦非扬可能是最闲的,他特别会用人,对属下又放心,所以大事小事都交给别人去办,他就清闲得天天到处找乐子。 反正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就是一方土皇帝,没人管他。 左曼云跟奶奶走出医院,奶奶回饭店忙去了,左曼云看着奶奶的背影,想起奶奶在饭店洗碗,衣袖都打湿了,这样很容易患风湿,她就到街上给奶奶买了两个皮围腰和几双皮袖套,送了一副到饭店给奶奶,剩下的拿回家里。 走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累,又困得厉害,喝了一杯水后就爬上床睡着了。 佟如月跟着工团的同事们来到了c市。 她是编舞老师,但并不是只编舞,因为在军营里,每个人都是多面手,她也不例外。 第一百章 美女斗妖孽 除了编舞,佟如月有时候也要兼做打杂,递什么道具啊,或者上街采买东西啊等等。 现在她就需要去买一些东西,她编的一个舞蹈要用红绸缎。 佟如月换了便装走出军营,她打听到军营前面不远就有超市,就步行过去了。 秦非扬满以为下午会等到左曼云打电话请他吃饭,结果左等右等,左曼云都没有打电话来,他怒了。 想他秦大公子还没有这样被人瞧不起过,他给不少女人留过电话号码,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接到女人的来电,他撞了人家,人家还给他打电话道谢,然后请他吃饭什么的。 左曼云对他的漫不经心,让这位花花大少大为不满了。 他遛达着来到超市,想看看左曼云有没有上班,在超市里没有发现她,这说明她真的在休假,他更生气,愤愤地想:“这女人真抠门,让她请吃顿饭是给她面子,她还推三推四!” 秦非扬从超市出来,无聊地四处张望,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视线钉在了她的脸上,只觉得这个女人美得惊心动魄,真的让他有一种如从画中来的震撼! 泡妞无数的秦痞子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不上前搭讪,那不是秦花少的痞子风格。 不过如果让这么漂亮的女人摔一跤可不好看,得换一种方式。 秦非扬迎着佟如月走过去,扬手喊:“嗨,美迪!” 美迪是秦非扬未婚妻的乳名,用未婚妻的乳名和陌生女人搭讪是秦痞子的第二种泡妞方式。 佟如月也注意到了秦非扬,她之所以注意到他,是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过于招人眼。 不能否认,这个男人非常帅,比楚云墨还略胜一筹,但他和楚云墨的气质大不一样,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 楚云墨是典型的冰山男人,又冷又酷,这个男人却长得十分妖孽,尤其那双桃花眼,比女人的眼睛还勾魂迷人! 佟如月比左曼云大胆,她敢直接盯着男人的眼睛看,左曼云却是不敢的,又羞涩又自卑的她跟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眉顺眼,在陌生男人面前更羞涩。 所以她没有认真观察过秦非扬的眼睛,佟如月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佟如月正在打量的时候,突然看见这个男人向她扬手打招呼,还喊出了她的乳名! 她一楞,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除了父母和几个长辈,没有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乳名,包括左曼云都不知道。 可在这遥远的c市,这个在街头偶遇的陌生男人居然喊出了她的乳名,他还长得如此妖孽和帅气! 这是虾米状况? 看见佟如月发楞,秦非扬暗笑了,本公子出马,再美的美女都能电得她晕乎乎的。 他上前亲昵地揽她的腰,说:“亲爱的,你专程来看我?” 佟如月转头看着他,她确信以前没有见过这张妖孽的脸,张口问:“你是谁?” 秦非扬皱眉看着她:“怎么了?美迪,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男朋友阿飞啊!” 佟如月的心里冷笑了,又是一个见了美女就装腔作势套近乎的登徒子!还阿飞!流-氓阿飞? “你认错人了吧。”叫她的乳名叫得这么亲热,她还以为真的遇见熟人了。 “认错人?”秦非扬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直不松开,这纤纤细腰让他心襟摇荡,他不悦地说:“美迪,你又跟我开玩笑,我认错谁都可以,怎么可能把女朋友认错?” “是吗?”佟如月看着他笑笑,说:“那请问我姓什么?有什么爱好?我是什么专业毕业?我现在在从事什么工作?” 秦非扬回答不上来了,哈哈一笑,说:“美女,我虽然不知道你姓什么,有什么爱好,但这并不表示你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一定是,对不对?” “对!”佟如月看着他嫣然一笑,笑容极美。 秦非扬忍不住呆了一呆,纵然阅美女无数,秦花少也不能不承认,他从没有见过比佟如月的笑容更美的女子! 佟如月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温柔柔地说:“老夫子说:对登徒子的恶作剧,一定要以礼相待。” 她猛然转身,头发突然一甩,马尾的发梢从秦非扬的眼睛上刷过,如果不是他闭得快,眼睛非疼死不可。 同时,佟如月狠狠一手肘撞在他心窝上,秦非扬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再中招,正待伸手抓她,佟如月再飞起一脚踢在他命根处,秦非扬手忙脚乱,急忙凌空一个后仰,翻了出去! 亏他躲得快,否则秦家的子子孙孙就堪忧了。 佟如月快速退开,两手竖起成掌刀横在胸前,右掌在上,左掌在下,这是散打的防守招式,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嘴里却轻轻松松地笑着说:“老夫子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秦非扬好笑地看着她:“那你现在是要退还是要进,或者要打?” 刚才他是没有想到这个漂亮得像花瓶一样的女人居然会功夫,连头发都能作为进攻的武器,所以着了她的道,被弄了个手忙脚乱,现在她要想占他的上风就没那就么容易了。 佟如月高中毕业后回到父亲身边,缠着父亲教她功夫,父亲很乐意地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女儿在外面行走,她父亲哪能放心。 大学毕业她进入部队工团,经过集训,又学了一些散打,功夫更高了一点,但也只能对付普通的男人,跟高手过招讨不到好。 所以她很低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她的身手,这样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对手防不胜防,以便她抢得先机。 秦非扬第一次遇上这么辣的女人,虽然差点命根不保,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对佟如月大感兴趣,说:“好,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玩,或者我们赌一局,如果谁输了,就由对方任意处置,如何?” 他们在街头的这一场过招,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围观者,大家都乐呵呵地看起了热闹。 “你跟我赌?”佟如月哈哈大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非扬脸一沉:“哪里可笑了?难道你认为我必败?” 他不过是让她而已,她还真以为她打得过他?对这种不自量力的女人,他觉得有必要狠狠教训教训她。 “你说呢?”佟如月淡然一笑,说:“老夫子还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有?” “哪一句?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秦非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漂亮女人每当要说什么名言的时候,就笼统称为“老夫子说”。 “no!”佟如月摇手,一本正经地说:“老夫子的最后一句经典名言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话音刚落,佟如月已经转身快速离开了。 刚才秦非扬的凌空后翻,让佟如月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如果硬来,她显然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然得脚底抹油,先溜为上。 佟如月一边疾步离开一边回头喊:“想跟我赌,等下次吧。” “有种你别走啊。”秦非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去抓她,万一被她大叫,说他非礼她,或者说他对她耍流氓,那多难听。 佟如月说:“本姑娘没空,不奉陪了。” 秦非扬看见佟如月走远了,有好事者喊:“快去追啊。” 他说:“追什么追?谁喜欢母老虎谁去追吧,我不拦着。”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秦非扬转身走了。 佟如月瞎逛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进超市买红绸,刚才她跟秦非扬打斗的时候,超市的店长和售货员都看见了,对她很佩服,她一进来,大家就热情地跟她谈笑。 一个售货员说:“你好厉害,那个人是当兵的,还是一个军官,你都敢跟他打架。” 佟如月笑道:“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切磋切磋。” 说完她自己已经笑起来,她这种三脚猫功夫,哪里敢跟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切磋啊?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她必定会吃大亏。 佟如月买了几根红绸就离开了,可惜左曼云休假,现在在家里睡大觉,要不然她们今天就遇上了。 左曼云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她醒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起请秦非扬吃饭的事情。 事实上她一直都没有把秦非扬的话放在心上,请吃饭哪天都可以,不是非要今天吧。 再说她也不记得秦非扬的电话号码了。 晚上,一家酒店里,郑乔木和秦非扬在对坐饮酒。 郑乔木抱怨:“秦大少爷,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喜欢女人的人,怎么就不想去看看工团美女们的表演?” “有什么好看的?”秦非扬端起酒杯喝酒,说:“工团的表演千篇一律,都是健康向上的,没一点特色……” “有特色能上台吗?大哥,这是部队工团,不是电视台选秀……” “得得得,”秦非扬打断他:“别给我上政治课,要讲政治,我比你会说,喝酒!” “老大,不是我说你,每次工团的妹妹们来,你这个最高长官不在欢迎仪式上露面,也不致欢迎辞,多打击妹妹们的心呐……” “有副军长和参谋长欢迎他们,还用我露什么脸?” 第一百零一章 欠我的什么时候还 郑乔木很不满:“你不喜欢看演出就算了,还非逼我陪你喝酒,我这苦行僧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多看几个美女,就这么点眼福,还每次都被你硬生生断送,你说你……” “少废话!喝酒!”秦非扬打断了他。 幸亏秦非扬不喜欢看工团的演出,要不然他就会发现今天跟他过招的辣妹子是工团里的人,那他又得动歪心思了。 佟如月早就知道c市军部的最高长官是出了名的秦痞子秦非扬,对这个花名在外的高级军官,她没有一点好感,如果不是有演出任务在身,她绝不想进入c市半步。 但对秦非扬她是只知其名,没有见过其人,所以不知道今天跟她套近乎的登徒子就是令她从心底里反感的花花大少秦非扬。 如果知道是他,她踹他的命根子会更用力。 不过听超市的服务员说今天跟她过招的男人是一个军官后,她特意在来看表演的前排军官中找了找,没有找着那妖孽。 次日早上八点过,左曼云回超市上班了,九点过,佟如月坐着部队工团的车离开c市。 当车从超市外面的街道驶过的时候,佟如月想起了昨天在这里和那个妖孽男人的打斗,不由自言自语地骂:“登徒子,想跟我赌,门儿都没有!” 如果不是怕惊动了战友们,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秦非扬,习惯低调的她不想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 她的目光从超市外面一路扫过去,透过玻璃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左曼云背向着窗外在向一位顾客介绍奶粉。 车渐渐远去,两个好朋友距离这么近,却阴差阳错没能相遇! 秦非扬不从超市外面过就不会想起左曼云,一从这里过就想起她还欠他一顿饭。 她欠他一顿饭不说,还连电话都不给他打,在女人面前骄傲成了习惯的秦大公子自尊心很受伤,决计要找她的麻烦。 几天后,左曼云正在忙着补齐卖了的货物,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她的目光一扫,发现不是同事,而是一只男人的手,慌忙让开。 那只手却将她的身体搂了过去,同时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欠我的饭什么时候还?” 左曼云急忙推他,小声说:“你快放开,人家看见了。” 她原本就不习惯跟男人接近,和楚云墨相爱后,他的强势让她更不敢和男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秦非扬公然当着顾客和同事的面揽她的肩,她不仅不自在,还觉得很恐慌。 秦非扬将她揽得更紧:“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什……什么?”她脸红心跳,急促地说:“你先放开……” 他的手放下去,却又搂在了她腰上,嘴唇凑在她耳边说:“你回答了我再放开!” 左曼云几乎被他拥在了怀里,现在他们的姿势极为暧昧。 左曼云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她害怕楚云墨会从天而降,如果他看见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不知道又会生多大的气。 “我……我休假的时候就请你,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左曼云不安地看着他。 “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一次我一定请你。” “一个骗了我几次的女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我保证!保证!”左曼云急了,现在是上班时间,老被他这样缠着,店长看见了会不高兴的,其他同事也会说三道四。 秦非扬问:“你什么时候休假?” “星期四。”她忙不迭地说:“就是后天,后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好,”秦非扬贴在她耳边威胁:“如果你再次失信,我星期五就在这里嚷嚷,说你怀上孩子了。” “我不……不会,我一定请你。” 左曼云正在说,秦非扬突然含住她的耳廊轻轻咬了咬,左曼云只觉耳朵一麻,如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一直麻进了心脏里! 秦非扬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看着他的背影,那麻麻的感觉还在,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心也怦怦狂跳。 呆楞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心里不由一阵气愤,这个人凭什么咬她的耳朵?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左曼云的思想有一些保守,她不喜欢男人动自己身体的任何地方,以前王初豪动她的头发,她心里就不高兴,现在这个秦非扬不仅搂了她的腰,竟然还咬她的耳朵! 他凭什么啊? 她的身体是给楚云墨一个人留着的,除了楚云墨,她不想让任何人碰。 但她的性格不强势,心里再不高兴,她也不会吵吵闹闹,以前跟王初豪是这样,现在在秦非扬面前又是这样。 心里气了一阵,她暗想,一定得把这顿饭还给他,不欠他的,他就没理由再找她的麻烦了。 星期四轮休的时候,左曼云吃过早饭,把房间整理了,就准备请秦非扬吃饭,这时候她才想起,她把秦非扬的电话号码扔了,当时又没有看那个号码,现在怎么约他呢? 想了想,左曼云来到部队医院里,想找郑乔木要秦非扬的电话号码。 不料郑乔木的诊疗室门关着,她向一个护士打听,护士说,郑医生今天家里有事,所以请假了。 这下完了,找不到郑乔木,她又怎么找秦非扬? 如果今天不把这顿饭还给他,左曼云怕他明天真地在超市里吵吵她怀孩子的事情,也怕他对她做出更过份的举动。 左曼云只有再找护士打听郑乔木的电话号码。 护士好心地说:“郑医生今天不来坐诊,你找别的医生吧,我们这里的医生医术都挺好的。” 左曼云说:“不是,我不是医病,我找他是有别的事。” “哦,”护士恍然大悟:“你是郑医生的朋友?” “是的。” 护士狐疑地说:“你是他的朋友怎么会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左曼云红着脸撒谎:“我的手机掉了……” “哦,你把他的号码存在手机里的?”护士总算弄明白了,热心地把郑乔木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走出医院,左曼云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郑乔木打电话。 电话拨通了,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左曼云听见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嘈杂,然后传来一声大吼:“喂!哪位?” 左曼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急忙把手机移开一点,小声说:“郑医生……” “大声点!”那边继续吼:“我听不见!” “我……我找郑医生……”左曼云也将声音抬高。 那边的声音远了:“乔老爷!干完了没有?来快点!这边还有美女等着!” 左曼云的脸刹时通红,她听出是秦非扬的声音,这痞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张口就没好话! 秦非扬又转过来吼了一句:“稍等,乔老爷干完那一个就找你!” 左曼云急忙喊:“喂,秦非扬……” 但那边咯噔一声响,然后只有嘈杂的声音,听不见秦非扬说话了,秦非扬没有挂断就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左曼云又喂喂了几声,那边传来了郑乔木的声音:“喂,哪位啊?” 左曼云忙说:“我找秦非扬。” “你找秦非扬?”郑乔木莫名其妙:“那你怎么不打他的电话?” 那边秦非扬问:“谁找我?” 左曼云正要解释,秦非扬已经冲过来从郑乔木手里抢走了电话:“喂,谁找我?” “我。” “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我是徐诗云。” “徐诗云?”秦非扬的声音变粗:“重新打!打我的!” 左曼云怕他挂断,急忙喊:“等等!” “打我的再说!”秦非扬吼完,咔嚓就挂断了。 左曼云头发晕,这人什么毛病,为什么非要逼她打他的手机?她又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怎么打? 那边秦非扬也气哼哼,找他却不打他的手机,要乔老爷当他的传声筒,这女人什么意思?难道直接给他打电话很掉价? 她越不想给他打,他越要逼她打,他就不信他堂堂秦大公子还制不服一个小女人! 手机响了,却不是他的来电音乐,低头一看,是郑乔木的手机,来电还是刚才那个座机的号码! 这女人还是不打他的手机! 秦非扬狠狠摁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打的还是郑乔木的手机! 左曼云没有秦非扬的手机号码,只能继续打郑乔木的,打算向他打听秦非扬的号码。 她打通,秦非扬又挂断,打通,他又挂断,左曼云不死心,继续拨打。 郑乔木今天过生日,他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因此他的生日就是请几个朋友吃饭喝酒。 除了郑乔木和秦非扬,另外还有三个男人,郑乔木和那三个男人都带了女友,只有秦非扬没有女友,这几乎是一种惯例,不管是什么聚会,秦非扬的身边都铁定没有女友! 用郑乔木的话说就是:“秦大少爷的品味太高,虽然千挑万选,却连普通的陪酒女友都没有找到一个,他还宁缺无滥,真的是可怜呐可叹!” 这会儿看着秦非扬跟郑乔木的手机较劲,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不断说着调侃的话。 手机越响,他们调侃得越起劲,秦非扬的火越大。 郑乔木忍不住了,过来说:“老大,手机给我。” 第一百零二章 口味太重了 “不给!”秦非扬阴着脸吼。 郑乔木说:“喂,人家打我的电话是要找我,你不接,又不还给我,你想干什么啊?” 手机又响了,郑乔木伸手来抢:“给我,我打个电话。” 秦非扬没有挂断,抬手啪地向窗外扔去。 郑乔木大惊,手忙脚乱去抓,手指碰着了手机,手机一偏,磕在窗框边弹了回来,砸在郑乔木的脚背上。 郑乔木顾不得脚背疼,先抓起手机,看见手机完好无损,并且来电音乐还在响,才松了一口大气,抱怨道:“秦花少,你要扔扔你的手机行不行?这是我的心肝宝贝……” 秦非扬伸手又来抓,郑乔木一步跳开,赶紧按了接听键:“喂,拜托,你找秦非扬就打他的手机吧,我的手机差点报废了……” 左曼云连打了三四次都被对方挂断,她本想不打了,又怕秦非扬明天到超市找她的麻烦,只能忍气吞声继续拨打,心想再拨最后一次,他不接就算了,如果他实在要逼她,大不了换一份工作。 这一次响了很久都没有挂断,她满怀希望地等着,那边终于传来了郑乔木的声音。 顾不上听郑乔木唠叨,她急急忙忙打断他:“郑医生,请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他?他是谁?”郑乔木看着秦非扬神秘地眨眼,嘴里故作不解地问:“徐小姐,你要谁的号码?” “秦非扬的。” “你要秦非扬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要他的号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转告就行了。” “哦,”左曼云觉得也对,就说:“那请你转告他,他要我今天请他吃饭,问他是中午请他,还是晚上。” “秦非扬要你请他吃饭?”郑乔木故意大声重复,说:“你等等啊,我帮你问问,一会儿我打过来。” 郑乔木挂断了,盯着秦非扬说:“秦非扬啊秦非扬,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看出你是一头老奸巨猾、心狠手辣、没心没肺、从头到尾只有兽性没有一点人性的大尾巴狼! “骗吃骗喝骗未成年少女的感情就不说了,连一个怀有身孕的少妇都不放过,居然逼人家请你吃饭! “不!不是逼她请你,是逼她求你吃饭! “你这心肠已经黑到了匪夷所思、令人发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其他的人都一起盯住秦非扬,一个人问:“不是吧?非扬,你真的逼少妇求你吃饭?” 另一人说:“这少妇是否美艳无双?” 还有一人摇头:“为什么秦大少逼她,她就真的要请?难不成她有什么把柄落在秦痞子手里?” “是她有事要求秦大爷帮忙吧?” “她有什么事非求秦大爷不可,还如此低声下气?” “难道是求秦大爷放过她?” “不像,十有八-九,是求秦大爷把她的男人还给她!” “天哪!”一个人惊叫:“你霸占了这少妇的男人?” “口味太重了!”所有人一起摇头:“玩女人不过瘾了?还玩起男人来了,非扬,你积积德吧!” …… 这是一群开玩笑无下限更无节操的男人,他们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只把几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秦非扬不理他们的调侃,懒懒地问:“她怎么说的?” 现在得知左曼云不是不屑于给他打电话,而是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拾回了一些自尊,心情也好一些了。 郑乔木苦着脸同情地说:“可怜的徐诗云小姐问,你是要她中午请你吃饭,还是晚上。” 秦非扬说:“现在!叫她马上过来!” “现在?”郑乔木说:“现在是我在请你……” “你的推后,”秦非扬淡漠地说:“这一顿叫她请。” “不是吧?”郑乔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一顿几万块,她能请得起?我看不出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媳妇……” 秦非扬不耐烦地吼:“要我说几次?” “那你自己跟她说,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我狠不下心……” 秦非扬恶狠狠瞪向他。 “好,好,”郑乔木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那我就跟她说了,ok?” 郑乔木正在拨号码,秦非扬又说话了:“把我的号码告诉她,叫她打给我。” “好。”郑乔木巴不得不趟他们的浑水,拨通电话说:“徐小姐,这样吧,我把非扬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你跟他说吧。” 左曼云答应了,记下郑乔木说的号码,马上给秦非扬拨过去。 秦非扬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都不接,几个人都好笑地看着他,又看向手机。 手机很固执地响着,凤凰传奇不知疲倦地唱着《最炫民族风》。 左曼云在那边耐心地等待着,这个妖孽男人很不好打交道,她只希望赶紧请他吃顿饭还了欠他的人情,以后两不相欠,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纠缠自己了。 郑乔木又看不下去了,说:“秦大少爷,你就别折磨人了,让一个大肚子孕妇站在风地里巴巴地等你接电话,你也太残忍了。” 秦非扬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心疼?” “我能不心疼吗?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医生心疼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众人爆笑。 秦非扬面无表情地抓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冷冷地问:“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 “我找不着你的号码了。” 秦非扬的眉毛一拧:“那你怎么会有乔老爷的号码?” “我向护士打听的。” 秦非扬默然了片刻,说:“要请我吃饭,就马上到帝都国际大酒店来。” “国……国际大……大酒店?”左曼云被吓着了。 听见左曼云结结巴巴的声音,秦非扬的脸上浮现一层冷笑。 他原来叫她请他吃饭,不过是想跟一个有一点兴趣的陌生女人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而已,嘴里说叫她请吃饭,却并没有打算真的让她付钱。 但过了这么久她都推三推四舍不得请他,这个女人太抠门了,太不把他秦大帅哥放在眼里了,对这么抠门又目中无他的女人,他非要狠狠敲一笔,敲得她心痛肉痛不可。 秦大痞子能制服一连的兵痞子,还制不服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他冷冷地说:“马上过来!” 秦少扬刚挂断电话,郑乔木就叫起来:“老大,我敢打赌,她不会来!” “理由。” “帝都国际大酒店,她一听名字就吓着了,明知道请不起,哪里还敢来?” 秦非扬觉得有道理,要左曼云拿几万块钱请他吃饭,她也许宁愿选择丢掉那份几千块钱一个月的工作。 想了想,他又拿出手机拨打刚才那个号码,左曼云果然还没有走,她在那里盘算,是去见秦非扬,还是丢掉这份工作。 在她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秦非扬就又打过来了,左曼云急忙接了,想知道他是不是改变地点了。 秦非扬讲了他们的具体房间,说:“如果半小时内你没有到,我就告诉你的同事,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喂!”左曼云怒了:“你瞎说什么?” 秦非扬已经挂断了,左曼云气得发晕,这男人是什么物种,连这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可她还真不敢尝试,她可以不去帝都,也可以辞职不去超市上班了,但还要在那里居住。 如果秦非扬真的在超市里乱说,超市老板跟房东是亲戚,她们就不得不搬走,交了半年的房租,才住了一个月,现在搬走太亏了。 而且奶奶也会询问原因,她不想再让奶奶为她操心和担心。 想了好一会儿,她决定先去见见秦非扬,说明她只有一千块钱,如果他真的敢逼她倾家荡产地请他吃一顿饭,她就报警说他骗吃骗喝。 她不相信秦非扬会不顾忌他的脸面,愿意为一顿饭惊动警察。 帝都酒店里,郑乔木和几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非扬,过了好一会儿,郑乔木才小心翼翼地问:“老大,那孩子真的是你的?” 秦非扬瞥了他一眼,骂道:“乔老爷,你什么时候蠢得像头猪了?” “不是啊?”郑乔木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干吗说她怀上的是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我的话!” “你的话总是介于真真假假之间,我不相信的时候是真的,相信的时候又是假的,你叫我相信你好还是不相信为好?” 秦非扬不再理他,端起酒杯喝酒。 另一个人问:“秦少,你招惹别人的媳妇,就不怕她丈夫找你的麻烦?” “她没丈夫。” “什么?”众人又惊住了:“你不是说她怀着孩子吗?那怎么会没有丈夫?” “谁说怀着孩子就一定有丈夫?” 郑乔木说:“你怎么知道她没有丈夫?” “我自然知道。”秦非扬不解释,继续喝酒。 他已经查过了左曼云的情况,只知道她是跟奶奶前不久从外地搬来的,租的别人的房子,她们来到c市一个月了,没有男人在她们身边出现过。 左曼云怀着孩子还上班,而且还做一些有危险性的工作,如果她有丈夫,她的丈夫怎么会不管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大着肚子上班工作? 左曼云没有手机也让秦非扬怀疑她在躲避什么人,试问,在当今这个时代,一个正常的年轻女人还有谁不用手机? 第一百零三章 凭什么要侍候他 如果手机掉了,不出一天就会买新的,没有谁一个月都不用手机的道理! 秦非扬猜想,左曼云要么是被男人伤透心离了婚的,要么就是被什么狼心狗肺的家伙给骗了导致未婚先孕,再也不想见那个男人了,所以才不用手机。 这也是他敢放肆地欺负她的原因。 半小时过去了,正在大家等得心焦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郑乔木早就在门边候着了,马上打开门,笑道:“徐小姐,来了?” 左曼云点点头:“郑医生,你好!请问秦非扬在吗?” “在,你进来吧。” 郑乔木让开身子,左曼云以为只有秦非扬跟郑乔木两个人,不料掀开门帘跨进来,却看见坐了一屋的男男女女,不由一惊。 她的脸瞬间胀得通红,急忙说:“你们今天有事,我改天找你们。” 说完,她调头就走。 “你站住!”秦非扬吼了一声,左曼云的脚迈不动了。 “过来!” 左曼云局促地想找借口:“我……我……我……” “我”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借口。 秦非扬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留下陪我喝酒。第二,去把帐结了走人。” 左曼云扫了一眼,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还有那些精美得像艺术品一样的酒瓶,都让她明白这一桌要很多钱,如果不动用楚云墨卡上的钱,她根本请不起。 而楚云墨卡上的钱她是万万不敢动的,只要她一划钱,楚云墨很快就会知道她在c市! 她胀红了脸,说:“我……我不能喝酒……” 秦非扬将头一摆:“去结帐。” 左曼云尴尬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这是为她以前没有主动请秦非扬,惹怒了他,他才会借此羞辱她。 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我……我想喝……饮料……” 秦非扬不理她。 郑乔木同情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左曼云,解围说:“徐小姐的意思是说,她很愿意陪秦少喝酒,但是她怀有身孕,不方便喝酒,所以想以饮料代替酒陪秦少喝一杯,是这样吗?” 左曼云急忙点头:“嗯。” 秦非扬瞪着郑乔木,这位总是对他唯唯诺诺的乔老爷却压根不看他,继续一脸和蔼可亲地对左曼云说:“你怀着孩子,饮料也最好别喝,咖啡、茶都尽量少喝。” “那,那,”左曼云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满脸都是信任:“郑医生,我什么也不能喝吗?” “可以喝白开水,还可以喝鸡汤和粥,这些都对胎儿很有好处。” “哦,哦,”左曼云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那我喝白开水吧。” 郑乔木说:“你先坐下,我帮你叫白开水。” 郑乔木扮演完了医生的角色,现在继续扮演朋友的角色。 他把左曼云推到秦非扬身边,那里早就为左曼云准备好了椅子,左曼云只得坐下,秦非扬的脸阴沉得厉害,自顾自喝闷酒。 这时候左曼云才诧异地发现,在座的人五男四女,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唯独秦非扬身边没有,她不安地想,这个位置不会是早就为她留好的吧。 郑乔木向门外的服务员要了白开水,不一会儿,服务员就送了一壶进来。 郑乔木亲自为左曼云倒好开水递到她面前,左曼云赶紧起身双手接过来,郑乔木连声说:“慢点,慢点,别烫着。” 秦非扬讥讽地说:“乔老爷什么时候变成贤夫良父了?” 郑乔木说:“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怎么害你了?” “你太强势,在你的长期折磨下,我变得胆小又懦弱,就成贤夫良父了。” 一个男人接了一句:“你们是基友?” 女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左曼云的脸红红的,低头喝开水。 郑乔木端起酒杯说:“来!来!我们为徐小姐的到来干一杯,欢迎徐小姐加入我们这个小团体,以后经常跟我们聚会玩耍,让友谊发展起来。” 左曼云可没想跟他们发展友谊,她只想尽快摆脱他们。 不过她还是微笑着端起开水杯跟他们碰了碰。 干了一杯,郑乔木说:“徐小姐,你只管照顾好你自己,顺便招呼好非扬就行,不用管我们。” “哦。” 另一个男人问:“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徐小姐的大名?” “我……”左曼云局促地说:“我叫徐诗云。” “徐诗云?诗云,这名字很好听啊。” 秦非扬冷冷地说:“讲点礼貌,诗云也是你们叫的?叫嫂子!” “嫂子?”郑乔木又大跌眼镜了。 左曼云也一脸尴尬,她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嫂子?况且这话从秦非扬嘴里说出来特别不对味。 她想起了尖刺的队友们,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叫她嫂子,其他的队友喊她“嫂子,走两步!”那是何等的亲切! 她是楚云墨的女人,楚云墨的手下叫她嫂子她很开心,可秦非扬的朋友叫她嫂子算怎么回事? 她心里还在乱糟糟的分析,那帮男男女女们已经纷纷叫她嫂子了,左曼云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 开始左曼云很忐忑,以为四个女人是他们招的什么陪酒女郎,那她不也成了秦非扬的陪酒女? 但后来发现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因为他们虽然爱开玩笑,却都是很正经的各自坐着,没有勾肩搭背的暧昧动作。 男人们对身边的女人也都比较照顾,为她们添茶递水,把她们喜欢吃的菜转到面前,好象都是情侣,就算不是情侣,也应该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左曼云放松下来,只要秦非扬不有意捉弄她,她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秦非扬却不像别的男人照顾女伴那样来照顾她,他自顾自地喝闷酒,大家的说笑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仿佛左曼云的到来打扰了他的好兴致一样,他那张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左曼云也不敢指望得到他的照顾,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如果照顾她反而会让她百般不自在。 郑乔木察言观色地说:“嫂子,非扬喜欢吃醋。” 左曼云一脸傻傻的表情,问:“怎么吃?” 她明白吃醋的内在含义,但现在她必须装傻。 一个男人说:“倒一杯醋喂给他。” 左曼云知道他在开玩笑,她脸上的表情更傻,说:“他要喝吗?” 另一个说:“不喝就捏着鼻子灌。” 女人们已经大笑起来了。 秦非扬面无表情,不是,是更阴沉了。 郑乔木把转盘一拨,一盘水煮龙虾转到了左曼云面前,他指指龙虾说:“你把龙虾剥了,多蘸些醋喂给他,他喜欢吃这个。” 左曼云一脸为难地看着龙虾,她会剥,也知道怎么吃,如果现在是楚云墨坐在这里,她会毫不犹豫地剥了龙虾喂给他,她还可以用嘴喂他喝酒。 因为她和楚云墨是恋人,他们已经跟夫妻没有区别,就算再亲近她都不觉得过份,都能坦然接受。 可她跟秦非扬什么关系也不是,凭什么要侍候他? 郑乔木跟男人们划拳拼酒去了,女人们在助威加油,没有人再注意她,左曼云悄悄看看秦非扬,他不跟他们拼酒,也不说话,就拉着个驴脸喝闷酒,脸上的表情要多不高兴就有多不高兴。 左曼云心里暗暗叹息,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妖孽男人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她,到底有何用意? 她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没有有意接近他或者引起他注意的举动,可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地缠上她了? 缠上她也就罢了,他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神色,好象她欠了他多少债似的,不就是欠他一顿饭嘛。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欠他一顿饭,那今天就小心地侍候他,希望侍候得他高兴了,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时至今日,她依然怕跟有钱有权的人打交道,她深深觉得,没有楚云墨的保护,她这样的灰姑娘招惹不起上层社会的人。 为了平息秦非扬的怒气,左曼云起身去洗了手,过来拿起一个龙虾开始剥。 从小到大,她受过的委屈太多了,早已经养成了忍辱负重的习惯,为秦非扬剥龙虾还不算有多委屈,只要他不对她太过份,她是可以忍受的。 左曼云剥好一个龙虾,蘸了醋,轻轻放在秦非扬的盘子里,秦非扬却连眼角都不瞟一眼。 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剥,然后决定等他吃了再剥,万一他不吃,她不白忙活了? 左曼云一边喝水一边无聊地看着他们划拳拼酒,郑乔木连输了几次,喝得晕乎乎的,喊他的女伴:“快帮我剥几个龙虾。” 他身边的女人忙剥了一个龙虾,蘸了醋直接放进他嘴里,郑乔木一边吃一边说:“我还要。” 他又忙着划拳去了,他的女伴继续帮他剥,每一个都喂进他嘴里。 其他女人也剥了龙虾蘸醋喂给她们各自的男人。 左曼云觉得她们似乎在教她怎么做,她看看秦非扬盘子里那个剥好的龙虾,它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左曼云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秦非扬的筷子,挟起龙虾喂给他。 秦非扬竟然没有拒绝,张开嘴接住,心安理得地吃了。 郑乔木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今天如果不让左曼云把这痞子哄开心,明天他郑乔木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第一百零四章 想得心尖儿疼 郑乔木一辈子都忘不了,就为有一次他坏了秦非扬所谓的“好事”,秦非扬竟抢了他的车钥匙,害他上班去迟到,那天又正好上级领导来视察,他这个新生代中医代表挨了好一顿批。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得罪秦非扬。 得罪他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在最后关头把他哄开心。 左曼云忙着剥龙虾,剥好一个放在秦非扬盘子里,再用筷子挟起来蘸了醋放进他嘴里。 秦非扬吃完了就看着她的手,只见她两手的姆指和食指在忙,另外三根指头翘着,修长白晰的手指跟白里透红的龙虾战斗,这不起眼的小动作,看在秦非扬的眼里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龙虾剥完了,左曼云去洗了手回来,看见秦非扬坐在那里发呆,他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 左曼云拿过酒瓶帮他倒上,又顺便帮他添了茶水,秦非扬的脸色缓和多了,端起酒杯慢慢啜饮,看着郑乔木他们划拳笑闹。 左曼云见他面前的纸巾没有了,帮他递过来,又为他挑了一些菜,说:“你别只顾着喝酒,容易伤身体,多吃点菜。” 她还舀了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劝他喝点。 她的屈意讨好,果然让秦非扬的心情好了起来,而且她这种小媳妇一样的唠叨,竟然还让他感到很亲切,因为他觉得像他奶奶。 秦非扬和奶奶的感情很深,小时候父母在外地工作,他基本上是由奶奶带大的。 以前他总是烦奶奶的唠叨,但前几年奶奶离开人世以后,他才知道这种唠叨有多么珍贵! 现在他想要听到奶奶的唠叨都不可能了。 母亲偶而也会唠叨,但做过妇女工作的母亲唠叨的语气像做报告,粗喉咙大嗓门,一生都是居家女人的奶奶则是温柔贤淑的典范。 秦非扬原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奶奶那样温柔的唠叨了,因为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强势和高调,所以左曼云的小声唠叨在他眼里就显得特别难能可贵起来。 左曼云不仅唠叨像极了他奶奶,她为他倒酒、添茶、甚至挑菜的动作都像他奶奶,那么温婉平和,不火热,却有着别样的关心! 也许从古至今,每一个温柔的女人都是这样的面孔,温婉平和,又爱小声地唠叨。 但此刻在秦非扬醉意朦胧的眼里,左曼云却给他特别真实和亲近的感受,她的脸和他奶奶的脸不断交替重合又分开,他时不时地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奶奶还在他身边! 这一顿酒喝到下午的时候,男人们都醉了,女人们纷纷扶他们离开。 秦非扬也趴在桌子上了,郑乔木打着酒嗝对左曼云说:“嫂……嫂子,秦少就交……交给你了,房间已经开好了,你扶他上去休息就是了。” 他递过来一张房卡,左曼云不接,一脸焦急地说:“不行,我要回去了。” 她跟秦非扬在酒店开房,这算怎么回事? 郑乔木说:“你把他扶……扶上楼就可以走了。” 他醉得很厉害,女友扶着他,还走得跌跌撞撞的。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左曼云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秦非扬,抓狂地揉头发,这算什么事啊? 她一个孕妇来扶这个醉鬼? 服务员进来了,客气地问左曼云:“请问你们吃好了吗?” 左曼云急忙点头:“吃好了。” 服务员看看秦非扬,又看看脸胀得通红的左曼云,问:“要帮忙吗?” 左曼云忙说:“要,请帮我扶他一把,他喝醉了。” 服务员过来跟她一起把秦非扬扶起来,秦非扬东倒西歪地走,她们也跟着东倒西歪。 秦非扬嘟囔着说:“这地下怎么这么晃。” 他把手拿下来,抓着左曼云的胳膊走,说:“这样平稳多了。” 左曼云没说话,心里嘀咕:“你倒是平稳了,姐的胳膊快被你抓断了。” 好不容易才把秦非扬扶进房,一直扶进卧室,秦非扬像一瘫烂泥一样倒下去趴在床上。 服务员匆匆忙忙离开了,顺手关好了门。 左曼云看见秦非扬的脸在柔软的棉被里都埋得不见了,她小声抱怨:“睡相这么难看,也不怕憋死?” 她很努力地把秦非扬翻了个身,帮他脱了鞋袜,看见他不断拉扯衣领,好象很热,她又帮他把外套拉下来脱了。 他还在拉衣领,嘟囔说:“热死人了。” 左曼云端了热水来帮他洗了洗脸,他终于安静了。 左曼云松了口气,只要把棉被帮他盖上,她就可以离开了。 棉被被秦非扬压在了身下,左曼云把他往床里边翻,想把棉被拖出来。 但她翻过去,他又滚过来,又翻过去,他又滚过来,还差点滚到床下。 左曼云急忙挡住,没有办法,她只有脱了鞋爬上床,将棉被从他身下拖出来,帮他盖在身上。 他翻了个身,差点又掉到床下去了,左曼云吓得叫了一声,急忙趴下来抱住他。 秦非扬没有往下翻了,将身子一翻,左曼云被他压在了身下。 左曼云慌忙用轻力推他:“喂!你压着我了!” 推了好一会儿,秦非扬终于从她身上翻下去了,手却抬起来搭在了左曼云的胸 部。 左曼云脸红气喘,急忙拖他的咸猪手,谁知这家伙的手也这么沉,她躺着又使不上力,拖了好一会儿才拖开。 没等左曼云缓过劲,他的身子又靠了过来,手干脆从她脖子上绕过去,将她搂紧了,他的脸紧紧贴在了她的脸上! 左曼云的心一阵狂跳,她的脸只和楚云墨挨过,现在突然跟这个一点都不熟悉的男人挨在一起,她的心直发抖。 她将脸偏开,拼命扳他的手,手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她突然感到腿一沉,他的腿搭上来,压住了她的双腿! 这时候的秦非扬就像一根绳子一样,把左曼云从上到下都缠住了,她别说离开,连挣扎都使不上力! 左曼云又气又急,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喊:“喂,秦非扬!你快醒醒,你压着我了!” 如果她仔细看看,就能发现那痞子的眉毛在轻轻颤动,他分明是故意的! 左曼云徒劳地挣扎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没能扳开他的手,也没能扳开他的腿不说,他反而将她缠得更紧,他的嘴唇已经凑到她脖子下面去了! 左曼云能感到他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脖子上熨烫,她的脸都给烫红了。 左曼云停了下来,她决定不挣扎了,先歇一歇,养精蓄锐,等积蓄够力量后,再一鼓作气扳开他的手。 她先把秦非扬的头推开,将自己的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下巴下面,尽量保证不让秦非扬碰触到她的肌肤,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这样躺着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思想在自由驰骋。 她又开始想楚云墨了。 从来到c市后,她没有一天不想他,尤其是晚上,只要一躺在床上,她就会想他,跟他的所有过往总是一件又一件地在她的眼前出现,她想他想得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想他想得夜夜泪千行! 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会想她吗?会找她吗?会恨她吗? 其实答案都在她心里,她知道他一定会想她,也一定会找她,还会恨她! 云墨,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得心尖儿疼! 她的眼眶开始发热、潮湿,泪又开始泛滥,只要一想他,她就总是忍不住想哭! 左曼云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了下来! 云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云墨,你知道我在被人欺负吗?如果这个痞子今天对我做出了过份的事情,我还怎么有脸见你? 越想越伤心,眼泪流得很多更急,打湿了枕头。 抽抽答答地哭了一会儿,她感到有点困,又有些冷,进来的时候没有开暖气,她却躺在棉被之上! 可能怀着孩子的缘故,这段时间她本就有些嗜睡,刚才又跟秦非扬的胳膊和腿战斗了这么久,她又累又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女人轻微的鼾声在耳边均匀地响着,秦非扬睁开了眼睛,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 被郑乔木他们号称千杯不醉的秦非扬秦大痞子,怎么可能醉得人事不知? 他静静地看着左曼云熟睡的脸庞,这张脸给他的感觉不漂亮,就是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他听见了她哭泣,也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痕,知道这眼泪不是他造成的,因为如果她是被他气哭的,她不用偷偷哭,更不应该只掉这一点。 她在想某个人,某个伤透了她的心的男人! 秦非扬武断地推测。 左曼云越睡越冷,她下意识地寻找暖和的地方,身体不断往秦非扬的怀里拱。 秦非扬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头,将左曼云的举动都拍摄了下来。 然后他抱起左曼云,把棉被拖出来盖在她身上,想了想,他又揭开棉被,把左曼云抱起来,脱了她的外套,再放进去。 他没有动她的裤子,他看得出来,左曼云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如果他对她做出了过份的举动,也许她会自寻短见,这可是一尸两命的惨剧。 他秦非扬虽然痞,虽然花心,虽然喜欢招惹女人,却有底线,不会做伤天害理、天打雷劈的事情。 第一百零五章 想吻她 秦非扬也睡了下来,他侧向左曼云,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欣赏他心爱的玩具一样,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在左曼云的脸上游移。 然后他又恶作剧地一笑,拿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将自己的脸和左曼云贴在一起,并换了几种姿势,咔咔咔照了无数照片。 拍完了照,他继续欣赏她的睡姿,这安静的睡脸让秦非扬的心里暖融融的,他心里泛起一个念头,觉得如果能够一生看着这个女人的睡颜,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他的目光放肆地在她的脸上扫瞄,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落在她挺直的鼻梁上,落在她染满红晕的脸颊上,最后落在她小巧嫣红的嘴唇上。 平时不太注意的这张小嘴,此刻竟觉得性-感无比,唇线如画,唇纹美艳绝伦! 这樱桃小口仿如一块磁性极大的磁铁,他则像一枚小小的螺钉,被无形地牵引着,向她的嘴唇靠近! 在距离她的嘴唇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猛然一顿,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 他想吻她? 他竟然想吻她! 秦非扬震惊了!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遥远的地方高速飞来,飕—地一声,猛然击中了他的心脏,他的心咯噔一跳! 他的呼吸几乎停窒,过了片刻,他眨眨眼睛,意识到射中他心脏的那东西,是一枝箭! 传说中的丘比特之箭! 他寻寻觅觅了十年的爱情,难道在这不经意间,就突然降临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奇特的感受,在这一刻,他觉得生命真美,觉得活着真好,觉得能和一个女人携手在黄昏中漫步,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秦非扬既感到惊讶,又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应该就是爱情吧? 这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么多漂亮、妖娆、时尚的女人都没能让他心动,这个平凡安静还相当保守的女人,竟然这样轻易地就走进了他心里!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怀着孩子! 他居然喜欢一个孕妇? 可是,这个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真的能属于他吗? 左曼云睡得很熟,她做梦了,梦见她在尖刺被关禁闭,很冷,楚云墨来了,将她抱在怀里,她好喜欢他的怀抱,好喜欢睡在他怀里的温暖和安全感,于是拼命往他怀抱深处钻…… “咚——”的一声。 左曼云惊醒了,睁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见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她和秦非扬在这床上战斗的事情,自己怎么睡着了? 跟一个花心大萝卜共处一室,她竟然敢睡着? 她心里一吓,一骨碌坐起来,却见秦非扬躺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她。 “喂!”她又吓一跳:“你怎么睡在地上?” 秦非扬看着她不说话。 左曼云急忙伸手在他眼前晃,说:“你醉傻了?” 秦非扬抬手一挥,啪地一把掌打在左曼云的手背上,她疼得呲牙咧嘴。 “你才傻了!”秦非扬骂道,坐了起来。 左曼云捂着手背嚷嚷:“你没傻为什么睡地上?” “我为什么睡地上得问你!”秦非扬推了她一掌,左曼云仰面倒在了床上。 她急忙爬起来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把我挤下去的,还想不认帐?” “我哪有挤你?” “没有?”秦非扬拿出他的手机递过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反悔?” 左曼云将信将疑地拿过手机,看见是一组视频,她点开,视频里是她和秦非扬在床上的镜头:她拼命往秦非扬的怀里挤,不断挤…… 秦非扬说:“看见没有?我一直让,你还一直挤过来,你倒底有多渴望男人抱你?白天像个正经女人,一脸的清纯模样,一睡着了就原形毕露。 “幸好我的裤子穿得紧,要不被你吃干抹尽了,我堂堂秦家大少的清白就不保了!” 左曼云不理他的胡谄,急急忙忙删掉了视频,然后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视频流传出去被楚云墨看见了,他还不气死? 那个霸道的男人,连王初豪摸摸她的头发,拉拉她的手,他都要不高兴地审问半天,如果看见她竟然跟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起,还往人家怀里拱,就算舍不得把她打死,他也会把他自己的手打残! 唉,她叹了一声,他爱她爱得很痛苦,她爱他又何尝不痛苦? 秦非扬吧嗒吧嗒说了半天,见左曼云不气不恼不说,还轻轻叹息,他伸手摸她的额头:“气疯了?” 左曼云把手机还给他,冷淡地说:“别玩这些,不好玩。” 她拿过外套穿上,下了床穿鞋。 秦非扬看着她的平静,他第一次感到他想把一个女人气哭或者气得骂人的举动失败了。 这个表面柔弱至极的女人,在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惊叫、惊慌、惊恐,有可能抓狂、发疯、崩溃的时候,平静得就像局外人! 秦非扬好奇,她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左曼云往门口走,秦非扬拉住了她:“等等。” 左曼云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很冷漠:“你还有什么事?” 秦非扬说:“你虽然删了视频,但我这里还有一组照片,你不打算看看?” “不想看。” 她继续往门口走。 “这全是你的裸照。”秦非扬说。 左曼云的身形一顿,站住了。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脱-光她的衣服,虽然她醒来的时候只有外套不在身上,但他如果对她做了什么再穿好,她也不一定知道。 她在心里懊恼,为什么要睡着?又为什么要睡得那么死?是不是她喝的水里被放了东西? 如果真的有裸照,如果这些裸照被楚云墨看见了…… 她不敢再想,只感到心揪紧了一般地疼! 秦非扬说:“不看吗?不看你可以走了。” 左曼云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调匀呼吸,转过头伸出手:“拿来。” 还能这么平静?秦非扬不能不再添惊讶。 “我还敢放心把手机给你?”秦非扬哂然一笑:“过来,我拿着给你看。” 左曼云走过来,秦非扬点开照片,没有一张是裸的,左曼云松了口气。 但这些照片她仍然不想让楚云墨看见,因为这全是她和秦非扬在床上的镜头,而且睡姿十分暧昧。 看完了,她摊开手掌:“给我。” “想删掉?”他问。 “嗯。” “可以,”他不紧不慢地说:“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这部手机送给你……” “我不要。” “不要手机你怎么删照片?” 左曼云默然了片刻,说:“你问吧。” “你家里除了你和你奶奶,还有什么人?” “没有人了。”她不敢说有一个患精神病的父亲,秦非扬也是当兵的,她甚至怀疑他是楚云墨派来找她的,只不过她改了名字,所以秦非扬不知道她就是左曼云。 “你结婚没有?” “没有。”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直视着他的眼睛:“与你无关。” 秦非扬也看着她的眼睛:“那我来猜猜。” 左曼云不置可否,有的人总喜欢打探别人的**,这秦非扬如果不是楚云墨派来找她们的,那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只有无聊的人才会整天打探别人的**! “你被一个男人骗了。” 左曼云不回答。 秦非扬看着她的眼睛自己回答:“不是。那就是这个男人出事了?” 左曼云的眼神没有变化,于是他又摇头:“也不是。” 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不跟他在一起,却又留下他的孩子,说明你很爱他。 “你认为他没有骗你,那说明他也爱你。 “但你又偷偷离开他身边,连手机都不用了,不让他找到你……” 左曼云的心有些发慌,这个花花大少分析这种事情居然头头是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秦非扬下了结论:“那就是——因为外界的原因,导致你们不能相爱和结婚!” “说完了?”左曼云的语气很冷。 “你平淡的语气突然变冷,说明我猜中了,”秦非扬笑了:“你真的是因为外界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他,但他却还在找你,所以你连手机也不用了,让他再也找不到你。” 左曼云说:“说完了,可以把手机给我了?” “还没有,”秦非扬继续说:“我还有最后一句话:造成你们不能在一起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有妇之夫!” 左曼云想冷笑,又忍住了,他爱怎么分析由他去吧,反正她不会告诉他实情。 “我说对没有?” “嗯,说对了,手机可以给我了?” 秦非扬看着她的脸色:“好象不对?如果他不是有妇之夫,那还有什么原因导致你们不能在一起?” 左曼云不语。 秦非扬想了好一会儿,扳着指头说:“你们两个人很相爱;他身体健康,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又不是有妇之夫,那么,还有一个可能。” 他看着她说:“他即将结婚了,被他父母逼着娶别的女人,你为了不让他和他父母闹翻,选择自动消失……” 话没说完他就摇头了:“你的眼神告诉我,我的分析还是不对。” “好了,我认输!”他举手投降:“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把手机给你。” 左曼云两眼定定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一百零六章 太肉麻了 如果她知道原因,又何必躲得这么远? 她说过,不管有多难,她都要跟楚云墨在一起,不管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她都要和他一起面对,可现在她却连给他打个电话也不敢! 因为她无法不管奶奶的死活。 秦非扬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点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手机可以给我了?” 秦非扬穿好衣服往出走:“我把你送回家再给你。” 左曼云站住:“不要你送,我自己走。” “不行,”他转身拉她:“我要见见你奶奶。” 左曼云甩开他的手:“秦非扬!你闹够了没有?” 秦非扬看着她摇头:“我没有闹,我就是好奇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你是男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八婆?打探别人的**很有意思吗?” “我从不喜欢打探别人的**,但你例外。”他无害地微笑:“我只对你的事情感兴趣。” 左曼云真的生气了:“秦非扬,我不喜欢陌生人到我家去。” “我们还是陌生人吗?”秦非扬洋洋得意地说:“再说,我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里,如果我要到你家去,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就能找到你奶奶……” “秦非扬!”左曼云终于要失控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声音也哽咽了。 从小到大,她总是在被欺负中度过,为什么现在他们还不放过她? 为什么没有了楚云墨的保护,她就总是会沦为被人捉弄和欺负的对象? “哭了?”秦非扬诧异地瞪大眼睛:“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哭什么?” 左曼云不理他,转身往出走。 秦非扬伸手拉住她:“你哭哭啼啼往出走,是想让人误会我把你怎么着了?” 他拿出高级香巾纸帮左曼云擦眼泪,左曼云偏过头,他塞进她手里说:“拿着,自己擦。” 左曼云擦眼泪,秦非扬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你回去,我也没必要见你奶奶。” 左曼云平静下来,两个人走出酒店,秦非扬开车送左曼云,左曼云看了他的绿色军裤一眼。 他敏感地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 左曼云说:“我奶奶不喜欢当兵的。” “你奶奶不喜欢?”秦非扬马上明白了:“你那位是当兵的?” 左曼云不回答。 秦非扬把车开到时装城停下,说:“去帮我选一套衣服。” 左曼云没有动。 秦非扬拍拍她的头,说:“听话,一会儿我把手机给你。” 为了能删除手机里那些该死的照片,她只能下车。 秦非扬买衣服,左曼云并没有提什么建议,她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看好了衣服,试穿,问她:“怎么样?” 左曼云淡淡地说:“可以。” 秦非扬倒也没有在意她的漫不经心,他自己觉得满意,就决定买了。 导购小姐热情地问:“先生要帮女友选一套吗?我们这里的女装也很不错……” 左曼云即刻打断她:“我不需要。” 秦非扬看了她一眼,说:“去选一套。” 左曼云转身出去了。 秦非扬对导购小姐说:“请帮她选一套。” 导购小姐选了一件米色貂皮大衣,秦非扬皱皱眉,这样高档的衣服,左曼云铁定不会穿。 他问:“有没有羽绒服?” 导购小姐楞了楞,说:“有,样式和质量都不错的,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意思就是价钱太便宜,他这样的帅男买比较掉价。 秦非扬说:“按照她的身材挑一件,中长的。” 他想起左曼云身上的大红色,又补充了一句:“要橙黄色的。” 秦非扬把自己刚买的衣服穿在身上,拿着羽绒服出来的时候,左曼云站在车旁发呆。 他微微一笑,说:“如果不是为了手机,你一定不会在这里等我。” 左曼云没有理他,只在心里说了一声:“废话!” 秦非扬发动车子,开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左曼云没有下车,看着他进了一家手机专卖店。 不一会儿,秦非扬拿着一部爱疯五出来了,说:“你要我那部,还是这部新的?” “我不需要手机。”她回答。 “以前不需要,以后需要,要不然我怎么找你?” 左曼云懒得再搭理他。 秦非扬说:“你用旧的吧,可以顺便检查一下还有没有裸-照。” 左曼云仍然不理他。 秦非扬重新发动车子,左曼云并没有指路,他径直开到了她家外面停下。 左曼云回头看着他:“秦非扬,你为什么调查我?” “好奇,”他说,又补充:“你一定不信。” 左曼云信了才怪,谁会好奇到这种程度?调查她的背景,打探她的**,三番五次纠缠不休。 “其实是因为我无聊,”他点头:“我知道你仍然不会相信,那我还是说实话吧,我爱上你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左曼云瞪他一眼:“有病!” 拿爱情开玩笑,不是有病是什么?再说,谁相信花花大少的爱情,谁才真的有病。 她伸手:“手机拿来!” 秦非扬拿出手机递过去,左曼云把照片调出来,一张一张地删掉。 秦非扬摇头叹息:“真可惜,我这么帅气的靓照,被你毫不留情的咔嚓掉了,你就一点不心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得到我的照片?” 左曼云不理他,只管闷头删照片,删完把手机丢给他就开车门。 秦非扬接住说:“剩下的你不删了?” 左曼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秦非扬拉住她,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左曼云变了脸色,居然还有! 她一把抓过去,刷刷刷删了好一阵,直到确信没有了才丢回给他。 左曼云终于下了车,匆匆忙忙往家里走。 秦非扬喊:“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左曼云头也不回地说:“不用。” 秦非扬笑了起来。 他取出手机卡换了,想了想,又调出录音功能唱了几句,然后设为来电音乐,满脸得意的笑了。 秦非扬拿着手机和那件新买的衣服来到左曼云租的房子外面,一边拍门一边高声喊:“徐诗云!诗云!诗云!” 奶奶每天很早就到饭店去帮忙,中午洗完碗后,下午可以回来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她睡了觉起来,正准备到饭店去,听见外面的喊声,对左曼云说:“曼云,外面是不是有人叫你?” 左曼云急急忙忙冲出来,打开门把秦非扬推到边上,低声吼:“你干什么?” 秦非扬正欲回答,奶奶走了出来,问:“曼云,谁啊?” 左曼云急白了脸,狠狠瞪着秦非扬。 秦非扬忽略她的眼神,向奶奶弯腰鞠了一躬说:“奶奶您好,我姓秦,叫秦非扬,是诗云的同事。” “曼云的同事?”奶奶疑惑地看左曼云一眼,说:“曼云怎么不请你的同事进去坐?” 左曼云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她是不习惯对奶奶撒谎的,但现在她又不能揭穿秦非扬的谎言。 秦非扬扬了扬手里的衣服,说:“我刚才送诗云回来,她把新买的衣服忘在我的车上了,我给她送进来。” “哦,哦,”奶奶热情地邀请他:“那太谢谢你了,秦先生请进来坐吧。” 左曼云拼命向他递眼色,叫他拒绝,他却毫不理会,笑着对奶奶说:“奶奶不用客气,您叫我小非就行了。” 小非!左曼云想呕吐,二、三十岁的人了,还小非小非地叫,太肉麻了。 奶奶改口倒挺快:“哦,小非,请进来坐,我们家里窄,别见笑。” 秦非扬毫不客气地跨进来,四处望了望,说:“虽然小,却很温馨,一进来就感到暖融融的。” 奶奶更高兴,说:“小非,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以后常来玩,你跟曼云在一起上班?” “我是负责调货的,经常送货过来。”痞子秦非扬撒谎,脸不变色心不跳。 “哦,哦,我们曼云害羞,工作上有不懂的,请你多帮帮她。” “没问题,”秦非扬一脸阴谋得逞地看着左曼云,说:“我早就想来拜访奶奶,诗云不让来,说奶奶讨厌陌生人到家里来。” 奶奶一边忙着为秦非扬泡茶,一边责备左曼云:“曼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小非是你的同事,又不是外人,怎么不能来?”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已经看出奶奶对秦非扬有好感,也许不是有没有好感的问题,而是为了尽快为她物色一个男人,好让她忘掉楚云墨吧。 她已经几次听见奶奶拜托房东大嫂帮她物色男朋友了。 奶奶把茶递给秦非扬,他端起就喝,没有一点嫌弃之意,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秦非扬从十二岁进入少年军校后,就在摸爬滚打中过日子,当了十多年兵的人,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 挑战极限训练的时候,连生老鼠都抓来吃,渴极了的时候,河沟里的污水,甚至尿液,他都喝过。 所以秦非扬尽管平时痞里痞气,但他跟楚云墨一样,也是什么苦都能吃的。 对于他来说,普通人家的开水,跟红酒或者人头马没有区别。 在没有水喝的时候,这杯普普通通的茶,比人头马更珍贵。 秦非扬牛饮一样一口气把茶喝完了,放下茶杯说:“谢谢奶奶,这茶很香。” 第一百零七章 最喜欢孕妇 奶奶笑逐颜开地说:“不客气,我再给你添上。” “我自己来,自己来。”秦非扬接过茶壶添满水,又给奶奶倒了一杯,端起来反客为主地说:“奶奶,您也喝。” “好,好。”奶奶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过茶杯喝起来。 秦非扬又倒了一杯递给左曼云:“来,诗云也喝。” 左曼云不想接,奶奶说话了:“曼云啊,应该你给客人倒茶,怎么反过来了?还不快接着。” 左曼云只得接过来。 奶奶对秦非扬的确很有好感,她以为秦非扬真的是在超市和左曼云一起上班的同事,她也不急着上班了,热情地跟他聊天,询问他的家庭情况,其实是从侧面打探他有没有娶妻生子,有没有女朋友。 秦非扬一一回答,说他爷爷奶奶都过世了,现在家里只有父母和一个妹妹。 奶奶听出秦非扬没有女朋友,顿时高兴了,问:“小非,你有多少岁了?” “二十七岁。” “哦,哦,那比我们曼云大一点,曼云二十六了。” “是吗?”秦非扬看了左曼云一眼,说:“诗云的脸相这么年轻,我以为她不到十八岁。” 奶奶叹了一声,说:“没这么年轻,如果不是我拖累她,她也不会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 左曼云的心里着急,奶奶把她像剩女一样地推销,还推销给这个痞子,这痞子又知道她怀着孩子,她觉得非常难堪。 “奶奶,”左曼云催奶奶:“您应该上班了,要不一会儿迟到了。” “哦,那我上班去了,你好好招呼小非,留他吃晚饭。这样,你带他到外面饭店吃,吃火锅去吧,你们年轻人喜欢吃辣的。他帮你送衣服过来,你应该谢谢他。他是你同事,不是外人,你对他要有礼貌,别冷冰冰的,听见没有?” 奶奶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左曼云更加尴尬。 “我知道了,知道了,奶奶,您快走吧,一会儿老板要抱怨您了。” 奶奶一边往出走一边继续唠叨,秦非扬看着左曼云的着急,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送走奶奶,左曼云回过身来,脸色变冰冷:“你可以走了吧?” 秦非扬好笑地说:“奶奶说了叫你留我吃晚饭,你居然赶我走?” “我请不起,你自己回去吃吧。” “我家里没饭吃。” “街上那么多饭店……” “我一个人吃不香。” “街上那么多美女……” “她们不叫徐诗云!” 左曼云怒了:“秦非扬,你有完没完?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纠缠我行不行?” “纠缠?”秦非扬笑起来:“徐诗云,以前这句话都是我在说,我总是对那些纠缠不休的女人大吼:‘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纠缠我行不行?’没想到现在你敢这样吼我!” “既然你知道以前你有多烦,就应该知道现在我有多烦!” “知道,当然知道,被人纠缠不休,真的特别讨厌,所以,”秦非扬笑得很无害:“以前那些女人有多烦我,我要全部还在你身上,让女人也知道被男人烦是什么滋味。” 左曼云瞪大眼睛,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别的女人烦了他,他居然报复在她身上! 秦非扬笑意盎然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一直烦你,直到我厌倦了为止!” 左曼云恼怒地推他:“你走,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左曼云连推了几下,累得脸红气喘,秦非扬却纹丝不动,双脚像生了根。 他嘴里还云淡风轻地笑:“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 左曼云气得嚷道:“我没有请你来!” “我虽然是不请自来,你要送走也没那么容易。” 左曼云推不动他,只能泄气地放开,瞪着他问:“秦非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爱上你了。”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左曼云急白了脸:“秦非扬,别开这种幼稚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秦非扬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你为什么认为我在开玩笑?” 左曼云咬牙低声说:“爱上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孕妇,这件事本身就可笑至极,而且你还是高级军官,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爱,为什么要捉弄我?” “因为在我眼里,孕妇最漂亮。”秦非扬说:“你别把我当成普通男人,实话跟你说吧,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来自外星球的另类!” 他在屋里踱步,屋子太小,踱了几步就又转身。 一边来来回回地踱步,秦非扬一边说:“我不喜欢处-女,不喜欢招惹未成年人,不喜欢家庭关系太复杂的女人……” 左曼云打断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成年的、不是处-女,家庭关系也不复杂的女人那么多……” 秦非扬又打断了她:“不错,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女人的确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却只有你满足。” “哪一点?” “怀着孩子的单身准妈妈!” 左曼云的眼睛不停眨巴:“你没病吧?” “有,而且很严重!”他站在她面前,神情变严肃:“我非常喜欢孩子,但是我没有生育能力!” 左曼云目瞪口呆,这么强壮的男人没有生育能力?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你不相信我这么强壮的男人会没有生育能力,”秦非扬认真地说:“但我真的不能生育,因为在一次训练的时候,我受了伤,伤到了产精子的宝贝。” 左曼云的脸唰地红了。 秦非扬无视她的羞涩,继续说:“所以我虽然能做床事,能给女人她们需要的‘性福’,但是却不能生孩子。 “如果我娶了别的女人,我没有孩子倒也罢了,但对女人不公平,我不能生生剥夺她们生孩子的权利! “我要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但是孩子又不能太大,因为孩子长大以后,我必须让他以为我是亲生父亲! “但我又不能拆散别人的家庭,不能诱惑一个已为人妻的孕妇嫁给我,那是不道德的。 “所以,没有结婚却怀着孩子、又不打算嫁给孩子的父亲的你,是能做我妻子的最佳人选!” 左曼云被他绕得头晕,摇头:“乱。” “不乱,”秦非扬说:“简单地说,就是我秦非扬非你不娶,而且是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娶!” 左曼云看着他:“就是说,你结婚不是为了爱情……” “爱情是什么玩意?可靠吗?我从不相信那东东。” 秦非扬说:“结婚就是对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尽责任和义务,就是给小家营造一个温馨浪漫的和谐环境,给妻子安全的港湾,给孩子快乐幸福的摇蓝!” 左曼云的记忆力超强,理解力却差强人意,她眨巴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说:“你是不是为爱情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嫁给你。” “我说了,非你不娶。”秦非扬一脸认真。 左曼云又上前推他:“你走吧,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秦非扬突然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说,如果我们现在睡在一张床上,是不是比较符合奶奶的心意?” 左曼云的心咯噔一跳,用力推他:“秦非扬,你无耻,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们就上床睡觉去。” 左曼云急白了脸,推又推不开,只能喘着气说:“什么条件?快说!” “陪我去吃饭。” 左曼云正要拒绝,他竖起食指贴在她嘴上:“先想好,回答错了要上床。” 左曼云仰头瞪着他:“我陪你吃了饭,你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当然,”他邪魅一笑:“如果你要留我陪睡,我也不会拒绝。” 左曼云忍无可忍,骂道:“你滚蛋!谁要你陪睡!” “滚单?要陪睡当然要滚床单。”他故意曲解。 “秦非扬,你就是个王八蛋!” 左曼云活了二十六年,接触的男人十分有限,楚云墨强势霸道,上官弘温尔,她从没有接触过秦非扬这样妖孽又痞气的男人。 她的脾气再好,也被他激得爆了粗口,她辛辛苦苦保持了二十六年的淑女风范,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那你就是王九蛋——王八蛋的妹妹。不对,你是八婆——王八蛋的老婆。” 左曼云气得柳眉倒竖,秦非扬哈哈大笑。 “去吃饭,八婆。”秦非扬伸手拉她。 “滚!”左曼云怒气冲冲跑进洗手间去了。 在洗手间里,左曼云浇冷水洗了洗脸,然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红通通的脸发呆。 她对秦非扬深感怀疑,他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好奇、无聊都是借口,爱上她也不可能,他不能生育想娶她为妻更是可笑。 他嘴里所说的一切,她都不相信,她猜测这件事和楚云墨有关! 只是她又怀疑,楚云墨对她那么不放心,任何男人跟她接近他都要生气,又怎么会让秦非扬这种痞子又花心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他在考验她? 如果是这样,那楚云墨岂不是早就知道她在c市了? 左曼云的心里慌得厉害,她既盼望楚云墨出现,又怕他出现,怕他的到来会让奶奶的毒誓应验,怕奶奶发生意外或者危险! “喂!”秦非扬在敲洗手间的门:“徐诗云,你还要蹲多久?我要上洗手间。” 第一百零八章 为了上洗手间变性 左曼云的心里烦躁得厉害,气乎乎拉开门吼:“这是女厕所!” 秦非扬转头四处看看,问:“男厕所在哪里?” “没有!” “那我要上洗手间怎么办?” “回你家去!” 秦非扬笑了,伸手捏她的脸:“你也不是很死板嘛,说话还挺风趣。” “别碰我!”左曼云用力打他的咸猪手,他却猛然缩走了,左曼云的手打在了洗手间的门框上,痛得眼泪一迸就出来了。 秦非扬说:“打疼了?我看看。”他伸手来拉左曼云的手。 “滚!不要你看!”左曼云拐了他一手肘。 秦非扬还是捉住了她的手:“听话,我看看。” 这腔调像极了楚云墨的语气,左曼云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流得更汹涌。 秦非扬看见她的几根指头红了,抬起来放在嘴边不停呵气。 左曼云想起楚云墨拍茶几的时候,她把手垫在下面,被他狠狠一掌拍得贴在茶几上抬不起来,她痛得眼泪直掉,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一边为她吹气一边责备她的情景,哭得更厉害。 亲爱的人啊,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想你想得有多疼? 秦非扬吹了一阵,说:“真不小心,这么细嫩的手能跟门框扛衡吗?你以为你是奥特曼还是变形金刚?如果奥特曼长这么细嫩的手,早被怪物打残了。” 左曼云哭笑不得,推他:“不要你管。” 秦非扬放开她,拿出包里的纸巾递过来:“给你,把眼泪擦干,跟我在一起总是哭,一会儿出去,你邻居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左曼云接过纸巾擦眼泪,秦非扬说:“我上洗手间,现在我是女人,我们俩是闺密,你家的女厕所我可以上。” 左曼云啼笑皆非地瞪他一眼:“你滚吧。” 为了上洗手间变性,这男人还真够妖孽。 秦非扬进去了,不一会儿在里面喊起来:“诗云,把纸给我递进来。” 左曼云说:“里面有手纸。” “不要你家这个,质量太差,擦一pp的纸屑。” “那你要哪样?”左曼云火了,还有嫌手纸质量不好的,什么人! “我刚才拿给你那包香巾纸,那是我专用的手纸。” 左曼云看看手里用来擦眼泪的纸巾,这香气四溢的高级香巾纸居然是他的手纸? 可他却叫她擦眼泪,真够恶心! “秦非扬!你这个人渣!”左曼云大骂。 这人渣总能把冷静平和的左曼云激怒。 秦非扬笑盈盈走了出来:“你不给我,我不擦就是了,你又何必骂人,反正裤子穿上了也没人能看见。” 左曼云又恶心又头痛,瞪着他说:“你……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不了,我怕一会儿没有胃口吃晚饭。”他过来拉她:“走了,渣婆。” “什么?” “渣婆——人渣的老婆!”他一本正经地说:“去吃饭了。” “不去!”才不想跟这妖孽一路,她都快被他活活气死了。 “不想走路?”他弯腰一下抱起了她:“我抱你。” “喂,你放开我!”左曼云吓得两手在他胸膛上不停捶打:“快放开!” 他看着她:“跟不跟我去吃饭?” “为什么非要叫我去?” “因为我喜欢,”他看着她瞪圆的眼睛补充:“我一个人吃饭不香。” “那你可以叫郑医生陪你吃。” “他陪他老婆去了。” “你可以叫你其他的朋友。” “他们都有老婆,就我没有。” “可……可……”他没有老婆,凭什么就要她陪他吃饭? “如果你不想走路,我就把你抱到车上。” “谁说我不想走路?”她拼命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早这样多乖?” 秦非扬放下左曼云,左曼云暗暗打主意,等秦非扬出去了,她就砰地关上门。 秦非扬哪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的手搂在她腰间,说:“快点,天快黑了,吃了饭我还得赶回去。” “那你现在就赶回去吧。” “你叫我饿着肚子回去?你这女人的心还真够狠,难怪那男人不要你。” 左曼云又火了,甩开他的手:“他要不要我关你什么事?”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当然关我的事,”秦非扬又搂上她的腰:“我感谢他不要你,我才有机会拣个现成的老婆,还附带送我一个孩子。” “秦非扬,你病得不轻!”她用力扳他的手:“放开,我自己会走。” “那你走前面。”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往出走。 秦非扬将手机背在身后,避过左曼云的视线,悄悄放在了茶几上。 在车上,秦非扬问:“想吃什么?” “我管你想吃什么。”跟这个痞子在一起,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秦非扬想了想,说:“那吃鸳-鸯火锅。” 走进火锅店,秦非扬点了鸳-鸯火锅,开始点菜,一边划一边念念有辞: “吃梭边鱼,刺少。 “多点几个鱼头,营养价值高,对孩子很有好处。 “点几份脑花,你多吃点可以变聪明一些。” 左曼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也和楚云墨一样嫌她笨。 她想起了和楚云墨的对话: “你看你笨得……” “我知道我笨,不用你提醒!” “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我知道我笨,不用你提醒!” “你还笨得有理了?我还说不得你了?” 左曼云无声地笑了笑,眼里却含满了眼泪。 点好了菜,服务员殷勤地问:“请问二位喝什么酒?” “不喝酒。” “那喝什么饮料?” 秦非扬看了左曼云一眼,说:“不要,来两杯白开水就行。”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拿着单离开了。 秦非扬从包里拿出一盒香巾纸把左曼云面前的桌子仔仔细细地擦了,左曼云说:“你怎么还有这纸?” 秦非扬从包里抓了几包出来,说:“还有很多,给你两包。” 左曼云撇嘴,他身上有纸,却在洗手间大呼小叫。 秦非扬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今晚不喝酒,不喝饮料,我陪你喝白水。” “你喝你的酒,我又没要你陪。” “你这女人不懂得感恩,也不懂得领情?” “搞错没有?是我请你吃饭!”左曼云理直气壮:“需要感恩和领情的是你!” 秦非扬笑起来,说:“脾气臭,爱哭,爱骂人,长得又不咋样,徐诗云,我特别奇怪,你念念不忘的那位怎么会爱上你?” “要你管!”左曼云凶巴巴地吼。 秦非扬点头:“我来猜猜,那家伙长得一定比你还丑。” 左曼云火大地吼:“你才丑,你是天下第一丑。” “不是?”秦非扬不急不恼地说:“那他就是傻子……” “秦非扬!” “也不是?那他的身体一定有缺陷……” 左曼云抓起手里的筷子,狠狠打在他手背上,秦非扬没有躲闪,手背上立刻出现两道红印。 左曼云一楞:“你怎么不躲?” “躲什么躲?”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两根筷子,又不是二把刀。” 左曼云看看他的手背:“不疼?” “不疼?我抽你两筷子,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他抓起筷子就敲过来,左曼云惊叫一声,手飞快地缩回来藏在了背后。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我猜,你的前男友在你面前一定受了不少气。” “什么前男友?”左曼云瞪圆眼睛。 在她的心里,楚云墨是她永远的男友,怎么可能变成前男友。 服务员把菜上上来了,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晚饭和中午就完全不一样了,中午是她照顾秦非扬,晚上秦非扬将绅士风度发扬到了极致,对她体贴入微地照顾,添开水,递纸巾,忙前忙后,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终于吃完了,左曼云到吧台去结帐,收银员说已经结了。 左曼云过来瞪秦非扬一眼:“不是说我请你吗?” “你说你请不起,我能逼你请?”秦非扬搂着她的腰往出走:“你记得欠我一顿饭就行,我哪天来收债。” 他载着左曼云往回走,左曼云说:“你就不下车了吧。” 秦非扬说:“奶奶回来了没有?” “没有。” “你一个人在家里不害怕?” “怕什么?” “你对c市还不了解吧?这里晚上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左曼云不以为然地说:“我家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来了也是白走一遭。” “怎么没有?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两大宝!”秦非扬说:“既然我对你们感兴趣,难保别人不感兴趣,所以我得好好守着……” “秦非扬,”左曼云忍无可忍:“我真是奇怪,身为少将这么高的军衔,你怎么有空整天忙着泡女人?你就没有工作要忙?” 楚云墨每天早出晚归,吃泡面、喝凉水,晚上还忙到深夜,连周末都只有一天休息时间,同样是少将,这秦非扬怎么就这么闲? 秦非扬看着她:“你对军衔很熟悉?你前男友是军官?而且是少将?” 左曼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秦非扬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又千方百计打探她的底细,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你瞎说什么?”左曼云生气地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个人不是说你是军长吗?军长难道不是少将?” 中午说话的人比较多,秦非扬没有注意有没有人说过他是军长这句话。 第一百零九章 胡搅蛮缠 不过左曼云既然不愿意提她的前男友,他也不打算再追问。 到了,左曼云下了车,一句话没有说,径直回去了。 秦非扬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左曼云进屋就看见了茶几上的手机,她生气地抓起跑出来,秦非扬的车已经不见了。 “曼云,”奶奶回来了,问:“你怎么站在外面?小非走了?哦,你是送他吧?” 左曼云摇头说:“他把手机落在这里了,我给他送出来,没想到他已经走了。” “哦,那你明天给他带去吧。”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把手机拿进来扔在茶几上。 奶奶笑眯眯地问:“曼云,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在追你?” 左曼云红着脸说:“没有。” 奶奶笑着说:“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人也随和,他不像普通人,应该是你的上司吧?不过没有架子,我觉得还可以,你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再找机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他,看他能不能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 左曼云没有说话,只在心里叹息,奶奶这么着急地想把她嫁给别人,就是为了不让她跟楚云墨在一起,可这倒底是为什么? 左曼云准备睡觉了,忽然听见外面屋有音乐声,奶奶拿着那部手机进来,说:“曼云,小非的手机在响,可能是他在找,你快接了,告诉他手机在我们家里。” 左曼云觉得那歌词怪怪的,仔细一听,唱的是:“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居然是秦非扬的声音,他把《你在他乡还好吗?》的歌词篡改了。 “杂碎!”她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看了奶奶一眼,急忙接了:“喂!” “老婆,”秦非扬喊了一声,在那边唱:“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左曼云的脸刹时胀红,想大骂,奶奶又在面前,只能忍住。 奶奶问:“他说什么?是不是问手机?” 左曼云飞快地说:“你的手机落在我们家里了,我明天给你带出来。”说完马上挂断。 奶奶笑笑出去了。 左曼云气乎乎地瞪着手机,真想扔出去。 瞪着瞪着,那手机又唱起来:“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她不用想也知道,除了秦非扬,不会有第二个人打这个电话,因为这张卡应该是他下午新买的。 她不接,狠狠挂断。 秦非扬不停打,左曼云终于冒火地关机了,然后钻进棉被里睡觉。 睡不着,秦非扬和楚云墨的脸交替在她的眼前出现,她自言自语地说:“云墨,这个秦非扬和你有关系吗?他是你派来找我的吗?可找到我又能怎么样呢?奶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眼泪又开始涔涔滑落。 楚云墨这段时间比较闲,调查已经接近尾声,相关嫌疑人都和“转角天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云墨的目的不是只抓一批涉案的贪官,而是要拔掉“转角天堂”这颗巨型毒瘤,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掐断贪污**的源头。 所以他必须拿到嫌疑人和转角天堂进行各种交易的确切证据。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黄启山一拿到证据,他们就可以采取行动了。 因为闲,他想念左曼云的时候就多了起来,分别才一个多月时间,他却觉得好象左曼云离开她已经有半个世纪了,他想她想得发疯。 因为想她,因为找不到她,他总是郁郁寡欢。 他抽空去了a市,到左曼云以前住的地方打听她们有没有回来过,房东说她们的房租快到期了,但一直没有回来。 楚云墨又续交了一年的租金,然后到精神病院去看左曼云的养父,从看护人员那里得知左曼云的奶奶在离开前去看过她养父,后来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楚云墨又回到了左曼云的老家d市。 几年没有回来过,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先到左曼云以前的家看了看,这房子被她卖掉了,买主重新修建后,显得很漂亮,一对陌生的夫妇在屋里忙碌着。 楚云墨的眼前出现了左奶奶以前在里面忙碌的情景,还有左曼云蹦蹦跳跳的身影。 以前他每次从她家外面经过的时候,左曼云就会喊:“云浩哥哥,你到哪里去?你又没有吃饭吗?到我家来吃吧,我叫奶奶给你烙饼。” 楚云墨的心里一阵伤感,转身到了养父家,养父母看见他回来很惊喜,忙着煮肉招待他。 养母生的弟弟周立浩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四处找工作,养母就旁敲侧击地诉苦,说弟弟还没有结婚成家,现在工作也没有,意思是希望他能帮忙介绍一个工作。 楚云墨说:“我只是一个当兵的,没什么本事,立浩的工作还是要他自己努力。” 虽然他说的是实情,养母也不高兴,但又不便再说什么。 楚云墨到左曼云以前上学的学校去看了看,还有他们以前约会的小树林,这里到处都有左曼云的身影,但她现在在哪里? 从弟弟嘴里,他得知左曼云从那年她父亲出事后就没有回来过,心知在d市是找不着她了,他给养母留了一笔钱,离开了d市。 星期天中午,楚云墨坐在电脑前跟欧静宇和莫易凡聊转角天堂的事情,他们在为黄启山担心,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黄启山没有传出一点消息,他们不敢找他,只能祈祷他是安全的。 转角天堂跟许多高官都有牵扯,有少数高官还身居要职,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如果打草惊蛇,这次调查行动会彻底失败,尖刺的所有队员都可能受到牵连,被黑白两道的人报复,所以他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十一点的时候,楚云墨叫欧静宇和莫易凡去吃饭,他也下线关了电脑。 这时候,佟如月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云墨,帮我个忙行不行?” 佟如月这段时间常常过来看楚云墨,都在一个城市,要见面原本就比较容易。 楚云墨问:“帮什么忙?” 佟如月说:“十一点半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就这样?” “嗯,就这样,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好。” 在佟如月的小公寓里,她挂断电话,舒了一口气。 刚才她父亲突然给她打电话,要她过去一趟。 她敏感地问:“爸,有什么事吗?” “你叔叔来了,你过来见见他。” “我……”佟如月想找个借口拒绝。 “必须过来!”父亲强硬地下令:“陪你叔叔吃顿午饭。” 佟如月不敢不听,只得答应了。 佟如月实在不想去见这位叔叔,因为这位叔叔实际上是她未来的公公。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向楚云墨求助,所以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佟如月到了父亲那里,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门口,偷偷-看了一眼,未来的公公果然来了。 她又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只来了公公一个人,未婚夫并没有来,她放松下来,进去敬了一个礼说:“叔叔好!” 还没有正式结婚,她当然只能叫叔叔。 “呵呵,美迪回来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来,来,过来坐下。”公公和蔼可亲地招呼她到他身边坐下,亲切地问她工作如何,有没有什么烦恼。 佟如月一一回答后,公公说了一句令她心惊肉跳的话:“我已经给小坏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到了,你们今天商量一下婚事,年纪都不小了,这婚应该结了。” 佟如月嘴里乖巧地答应,心里却十分紧张,怕未婚夫会突然出现。 她暗暗盼望楚云墨赶紧给她打电话,但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半,守时的楚云墨是不会提前打的。 又聊了几句,公公说:“小兔崽子怎么还没有到?我打电话催催。” 佟如月听公公讲着电话:“兔崽子,过来没有?” “……” “到哪里了?” “……” “进入w市了?好,那你来快一点,美迪已经在等着了。” 公公挂断电话说:“美迪,你等一会儿,小坏马上就到了。” 佟如月如坐针毡地站起来:“叔叔,我出去接他吧。” 公公说:“不用,不用,他自己来就是了。” 佟如月只得坐下,焦急地拿出手机看看,十一点半了,楚云墨怎么还不打电话? 正在着急,手机响了,正是楚云墨打的。 她急忙按了接听键:“喂。” 楚云墨说:“你在哪里?” 佟如月说:“我在家里,你在哪里?” 楚云墨说:“我在东风路。” “好的,那我来接你吧。” 佟如月的父亲问:“小坏到了?” “嗯,”佟如月撒谎说:“他的车好象出问题了,我去看看。” 公公骂道:“不管他,他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车况?” 佟父说:“美迪去接小坏吧,他们也应该多交流一下。” 公公总算点头了:“行,那去吧。” 佟如月如遇大赦一般,急忙跑了出去。 出来她先看了看,没有陌生车辆出现,她赶紧开上自己的车离开。 这桩婚事她抗争了十多年,但都是在暗中抗争,不敢明着跟父亲对抗。 第一百一十章 美女再战妖孽 表面上是乖乖女的佟如月,实际上很叛逆很狡猾,她在母亲面前说过几次想解除婚约的话,被母亲训斥了一顿后,她就不再提了,但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对抗。 想尽千方百计避免和未婚夫碰面,这就是方法之一。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有限的几次双方家庭聚会上,佟如月不是寻找借口不去,就是提前出现以错开和未婚夫碰面,真是绞尽了脑汁。 像今天这种谎言是经常撒的,只要知道未婚夫来了,她就借口说去接未婚夫,然后逃之夭夭。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父母从不追究她的谎言,她虽然不解,却也很庆幸。 佟如月将车开出来往东风路驶去,她是去找楚云墨,他帮了她的忙,她打算请他吃午饭。 至于那个未婚夫,她才不管他在哪里,如果他到父亲那里去了,父亲打电话责备她的话,她就说没有找到他。 只是这种谎要撒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佟如月不知道,她只知道,每当未婚夫家里的人出现的时候,她就特别烦躁。 佟如月一边开车一边走神,车速有点慢,她没有注意到一辆c市牌照的车从左边超了过去,开到她前面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 佟如月的车差一点撞上去,她急忙踩下脚刹,那车却又快速开走了。 佟如月火了,骂道:“王八蛋!” 她加速冲上去,超到那辆车前面,猛踩刹车,狠狠甩了他一盘子。 听见后方的急刹声,她一轰油门开走了,得意地笑:“敢甩姑奶奶盘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辆车又超了上来,车窗打开了,佟如月偏头看见司机很面熟,一张妖孽的脸加上一脸痞里痞气的笑容! 她认出了他:“是这个登徒子!” 这个人正是秦非扬! 秦非扬看着她,流里流气地向她吹了一声口哨。 佟如月狠狠瞪他一眼,骂道:“人渣!” 秦非扬将两手一起从方向盘上抬起来,双手握拳,拇指向下,向她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不等佟如月反应过来,他加大油门一轰,冲到她前面又甩了她一盘子。 佟如月手忙脚乱,紧急踩下刹车,差一点追尾。 秦非扬快速开走了,左手从车窗高高伸出来,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佟如月怒了,立刻加速超他,想要再甩他一盘子。 秦非扬却不给她机会了,两辆车你追我赶,一直向前冲去。 两车驶过了东风路,楚云墨看见佟如月的车发疯一般从他眼前开走了,他马上给佟如月打电话:“如月,发生什么事了?” 佟如月大声说:“云墨,我被一个登徒子缠住了。” 楚云墨皱眉问:“在哪里?” 佟如月眼见秦非扬的车和她拉开了距离,她匆匆忙忙地说:“我先去揍他,一会儿打给你。” “你揍他?”楚云墨正想询问详细情况,佟如月已经挂断了。 楚云墨马上发动车子跟了上去,他当然不放心佟如月一个姑娘家去跟男人打架。 秦非扬和佟如月谁也不服输,两人一直将车开到了城外。 在一个十字路口,秦非扬开过去了,佟如月慢了一拍,红灯亮起,她只能停下,眼睁睁看着秦非扬的车远去了,恨恨地砸方向盘。 绿灯终于亮了,佟如月马上开过去,却找不着秦非扬的车了。 她往前开了好一段路都没有找着,气得骂道:“登徒子,有本事你别跑啊!” 手机响了,是父亲打的,她寻思可能是未婚夫到了,父亲催她回去。 她先想好借口,再接电话:“爸爸!我……” 佟父打断了她:“你接到小坏了?” 佟如月马上听出未婚夫没有到家里去,她敷衍着说:“我……我还在找……” 佟父说:“你又撒谎是不是?你叔叔给小坏打电话了,小坏说你们在一起。” 佟如月无言以对,她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每一次她找借口不去见未婚夫的时候,父亲就认为她和未婚夫在一起。 这个未婚夫就像早就跟她商量好了的一样,跟着她一起撒谎。 她只好说:“嗯,我找到他了。” “那你们赶紧过来吃饭,你叔叔还有话跟你们说。”老头子说完就挂断了。 佟如月嘀咕:“吃饭?我到哪里去找这人过来吃饭?” 楚云墨又打电话来了:“如月,你在哪里?” “我已经出了城了,你一直往前开就能看见我,我将车停在这个十字路口。” “好,我马上到了。” 佟如月将车靠边停下,下车东张西望找了好一阵都没有看见秦非扬的车。 腰上突然伸过来一双手,她本能地抬肘击打,腰已经被那双手牢牢扣住,距离太近,她的胳膊挥不出去。 耳边传来魅惑的声音:“在等我?” 佟如月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在c市就意图调戏她的登徒子,也是刚才她一直在追的家伙。 她冷笑:“等你?你配吗?” “不配?我们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如果我都不配你等,那还有谁才配?” 佟如月突然抬脚狠狠踩向秦非扬的脚背,秦非扬早有防备,向后一闪,顺势将佟如月抱起来横着往地上一丢。 佟如月的脸吓白了,这一丢下去,虽然不至于受伤,可必然会相当狼狈,丢脸至极。 她手忙脚乱抓住秦非扬的衣服前襟,脚后跟着地,身体后仰,用力往起挣,秦非扬一脸无害地微笑,说:“用力,抓紧。” “人渣!还不快拉我一把!”佟如月怒斥。 “见死不救的才叫人渣!”秦非扬的身子向下弯,在局外人看来,好象佟如月的力气很大,把秦非扬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拽得头低下去了。 只有佟如月才知道她拽得有多辛苦,眼看她要起来了,秦非扬又往下弯一点,害得她总也起不来。 她的身子快贴着地了,气得脸红气喘地叫:“你再不拉我起来,我喊救命了。” “是吗?我帮你喊吧。”他抓住佟如月的手,连衣襟一起用力一拽,啪嗒啪嗒,衣服的扣子掉了两颗。 他丢开张口大喊:“救命啊,这个女流-氓要强-暴我……” “咚!”佟如月的手一松,掉在了地上。 “女流-氓?”秦非扬的喊声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围过来,看见一个漂亮女人睡在地上,脸红得像喝了几瓶陈年老酿。 秦非扬的腰还弯着,衣服上面两颗扣子掉了,从现场来看,真的如秦非扬所说,好象是佟如月为了强-暴他,把他的衣服扣子都扒掉了! 人们摇头叹息:“现在这世道,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男人摇头晃脑地念:“w市自古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尔几起强-奸案,作案也是女流-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句打油诗竟然是w市的真实写照!” 人们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佟如月这脸丢大发了,她被秦非扬摔在地上不说,还被他栽一个“试图强-暴男人的女流-氓”的恶名! 她愤怒得满脸通红。 “怎么回事?”楚云墨过来了,他没有找到佟如月,看见这里围了一群人,说什么女流-氓,他拨开人群,却看见佟如月躺在地上! 佟如月听见楚云墨熟悉的声音,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喊了一声:“云墨!”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楚云墨伸手拉佟如月,秦非扬一掌劈来,楚云墨右手抬起向后一挡,架开秦非扬的手,左手继续伸过来拉佟如月。 秦非扬脚下来了一个扫趟腿,想把楚云墨绊倒,那楚云墨就会倒在佟如月的身上。 楚云墨已经拉起了佟如月,抱着她的身子一个大旋转,退到了后面,秦非扬的腿也扫空了。 佟如月羞恼得无脸见人,将脸埋进楚云墨怀里,哽咽着说:“这个人渣,他欺负人。” 秦非扬继续攻来,楚云墨将佟如月护在身后,两个人拳来脚往,打了个眼花缭乱,围观的人不由叫起好来。 佟如月很快就看出了高低,论功夫,楚云墨更高一筹,但秦非扬诡计多端,每每在他落到下风时,他都会以出其不意地招术扭转败局。 两大帅男在十字路口比拼拳脚功夫,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引起了交通堵塞。 楚云墨几次想停手,但秦非扬争强好胜,不肯罢休,两个人打了三四分钟后,楚云墨抓住了秦非扬的手,说:“非扬,别闹了。” 秦非扬不满地说:“楚魔,我总是赢不了你。” “非扬?”佟如月的心咯噔一跳,猛然抬头看着楚云墨:“云墨,你们认识?” 楚云墨说:“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秦非扬,这是……” 佟如月快速打断他,说:“我是云墨的女朋友梁小月。” 楚云墨看了佟如月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撒谎。 “楚魔的女朋友?”秦非扬怀疑地看向楚云墨。 “怎么了?不可以?”佟如月气愤愤地说:“本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你少来招惹我!” “楚魔,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秦非扬还是不相信。 楚云墨估计佟如月是想找些面子回去,没有揭穿她的谎言,点头说:“是。” 秦非扬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跟小月以前有点过节,今天想捉弄她,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嫂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乌龟王八是一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女人这么狂躁 佟如月有点啼笑皆非,这人渣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 秦非扬又向围观的人群挥手:“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我跟朋友开玩笑的,她不是女流-氓。” 大家哄笑着散了。 楚云墨问:“非扬今天过来是公干还是私事?” “不是公干,”秦非扬说:“专程来看你。” “找我有事?” 秦非扬看了佟如月一眼,说:“几年没见楚魔了,想得紧,想叫你请我喝酒。嫂子不会介意吧?” 为了制造他们是情侣的假像,佟如月一直亲热地挽着楚云墨的胳膊。 佟如月哼了一声,说:“我不介意,让云墨把你灌醉了就帮我出气了。” 秦非扬仰天大笑:“嫂子,你没有听楚魔说过我的典故吗?” 佟如月偏头问楚云墨:“他有什么典故?” 楚云墨说:“他的绰号是千杯不醉。” “啊?哼!”佟如月狠狠跺了跺脚。 秦非扬笑道:“楚魔,敢不敢请我喝酒?” 楚云墨淡然一笑,说:“有什么不敢?” 三个人来到一家大酒店,酒菜上来了,他们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佟如月挨着楚云墨左首坐下,不停为他挑菜,又帮他倒酒,楚云墨的嘴角有一点油渍,佟如月扯了纸巾,很细心地帮他擦干净了。 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除了侍候楚云墨,其他的时间总是挽着他的胳膊,就像生怕楚云墨飞走了似的。 楚云墨觉得佟如月是故意在秦非扬面前表现得跟他很亲密,虽然他不明白原因,但还是很配合。 这一个多月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吃饭喝茶,原本也相处得比较随便了,所以他并没有别扭的感觉。 秦非扬看着他们说:“楚魔,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佟如月说:“我们是情侣,不应该恩爱?” “应该,只是我想不到楚魔有这么好的艳福,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被他捷足先登。” 佟如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老是叫他楚魔?” “因为他是姓楚的魔鬼。”秦非扬简要回答。 “他哪里像魔鬼?”佟如月含沙射影地说:“爱欺负女人的男人才叫魔鬼。” 秦非扬又大笑了:“嫂子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很欣赏,想必楚魔也很欣赏了?” “我对你才会睚眦必报,云墨又没有欺负过我。” “别老欺负欺负的,好象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你也不怕楚魔误会。”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还怕他误会?” “别乱说,我可不想背黑锅。” 秦非扬转头看着楚云墨说:“楚魔,我真没有欺负嫂子,朋友妻,不可欺,我秦花少虽然无耻,但有底线。” 楚云墨淡然地说:“她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无耻得有底线?”佟如月扑地一声笑了:“无耻就是无耻,还能有什么底线!” “我不跟你说,女流之辈,头发长,心眼小,无法沟通,只要楚魔明白我就行。” “什么女流之辈?什么头发长心眼小?”佟如月火了:“你妈妈不是女的?你妹妹不是女的?” 秦非扬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有妹妹?你对我暗许芳心,所以调查我?嫂子,你这就不对了,你是有男人的人,想都不应该想我,你这种思想出轨的行为是极不道德的……” “秦非扬!闭上你的臭嘴!”佟如月的火更大。 “瞧瞧,急了吧?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秦非扬继续唠叨:“思想出轨也不是不可以,但身体千万不能出轨……” “扑!”忍无可忍的佟如月端起酒杯一泼,满杯的酒全泼在了秦非扬的脸上! 楚云墨忍不住牵了牵嘴唇,他很久没有笑了,痞子秦非扬被泼酒,竟让他心情愉快起来。 秦非扬没有发怒,他扯过纸巾一边擦试脸上的酒,一边对佟如月说:“在少年军校的时候,我们有一个最喜欢玩的游戏,嫂子知不知道是什么游戏?” 佟如月认为秦非扬又想捉弄她,或者拐着弯儿骂她,所以她哼了一声,说:“我又没有读过少年军校,哪里知道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秦非扬说:“我们那时候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就是看谁能把楚魔逗笑!” 佟如月看了楚云墨一眼,他嘴角隐忍的笑意还没有退去,她半信半疑地问:“你是说,云墨在少年军校的时候就从来不笑?” 秦非扬说:“不是不笑,是非常罕见,一年中能看见他笑的次数,不超过三回,而能看见他笑的人,不超过十个!” “真……真的?”佟如月知道小时候的野小子周云浩就不爱笑,这段时间因为左曼云的失踪,他也不笑,但她没有想到,他在少年军校居然也很少笑! 秦非扬接着说:“少年军校的生活很枯燥也很无聊,在无聊的时候,逗楚魔笑就成为我们乐此不疲的游戏之一!” 佟如月看看楚云墨,他在低头喝酒,就像他们在谈论别人的故事。 她忍不住问:“那云墨知道你们玩的这个游戏吗?” “他不知道,”秦非扬笑道:“如果他知道,那这个游戏就没意思了。” “那你们怎么把他逗笑?” “方法很多,不过要让他笑确实不太容易,除非不择手段。” “怎么个不择手段?”佟如月好奇不已。 “比如,”秦非扬放下酒杯,说:“我有一次把一个学员的裤脚给缝上了,那人的床铺就在楚魔对面,楚魔看见他的脚怎么都钻不出来,自然有些好奇。 “直到那人大吼:‘谁他妈把我的裤子缝上了?’全寝室哄堂大笑,楚魔终于牵了牵嘴角,喏,就像现在这样。” 楚云墨也想起了那一幕,心里当真觉得很好笑,自然要牵牵嘴角,只不过那时候他不知道他们这些恶作剧只是为了博得他一笑! 佟如月爆笑,说:“这么损的招,除了你秦非扬,只怕别人也想不出来。“ “承蒙夸奖,”秦非扬向佟如月抱了抱拳,说:“如果嫂子现在觉得我比楚魔可爱,后悔还来得及,婚前出轨不算出轨。” “滚!”佟如月马上翻了脸,这人渣说着说着就不说人话了。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小月,你知不知道那个裤脚被缝上的人后来是什么下场?” 佟如月说:“还能是什么下场?集合的时候一定迟到了,他被你害惨了……” “错,他的下场并不惨,惨的是我。”秦非扬一脸笑容地说:“我被关一个星期禁闭不说,还罚扫厕所一个月,臭死我了。” 佟如月哈哈大笑:“你活该,你这种害人精就活该倒霉,应该罚你扫一年厕所。” “天下最毒妇人心,”秦非扬对楚云墨说:“楚魔,这种女人不能要,心肠这么狠,结了婚把你捆在床上干七天七夜,让你精尽而亡,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秦非扬!”佟如月手里的酒杯砸了过来。 秦非扬头一偏躲过,酒杯砸在墙上,砰的一声碎了。 秦非扬摇头:“看看,楚魔,你敢要吗?这么狂躁的女人,可以谈恋爱,千万别结婚,结婚还是要安静温柔的,那是贤妻良母的保证!” 楚云墨和佟如月不约而同想起了左曼云,那就是一个安静温柔的女人! 佟如月很生气,她在楚云墨面前一向保持着良好的淑女风度,可这个姓秦的妖孽一来,就让她原形毕露了! 这人渣倒底是一个什么人渣?能一句话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又能一句话气得她暴跳如雷! 如果谁嫁给了这活宝,不气得死去活来才怪了。 楚云墨看见佟如月气得通红的脸,举起杯说:“非扬,别闹了,你快三十岁的人了,应该学会和女人相处。” 秦非扬笑道:“我和女人相处得很好啊,你看小月笑得多开心。” 佟如月气乎乎地瞪着他:“秦非扬,我是云墨的女朋友,也就是你嫂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人?”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在楚魔面前,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你不是还没有跟楚魔结婚吗?等你正式过门了,我再改口叫嫂子吧,以后我就叫你小月了。小月,小月,名字像小家碧玉,美得醉人。人却像母老虎,彪悍得吓人。” 佟如月又想扔东西砸他了。 秦非扬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笑道:“小人不计大人过,你不了解我,楚魔了解,知道我爱开玩笑,所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休战,喝酒。” 佟如月还想再吵,楚云墨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举:“如月,喝酒。” 他没有注意到漏出了佟如月的真名,佟如月紧张地看了看秦非扬,只见他一脸研究地看着他们,她的心更慌了。 她急忙端起酒杯跟楚云墨碰了碰,正要喝,秦非扬意味深长地说:“不是吧,小月,连喝酒都舍不得放开楚魔,难道你们还打算喝交杯酒?” 佟如月一看,因为心慌,她的右手还挽在楚云墨的胳膊里,这样端着酒杯从他的胳膊上绕过来,真的有点像喝交杯酒。 但现在她也不方便把手拿下来,秦非扬那明了一切的眼神让她的心很慌。 “喝交杯酒又有什么不可以?”佟如月索性转头对楚云墨说:“来,云墨!我们就喝一个交杯酒,让某人羡慕羡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喝交杯酒 楚云墨没有动,他觉得佟如月的表演过了头。 佟如月向他丢了一个眼色,满脸都是恳求,楚云墨觉得她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忍心不帮她,于是端起了酒杯。 两个人的手从对方的肩膀上绕过去,正要喝,秦非扬喊了一声:“慢!” 佟如月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事?我们在喝交杯酒,你打断是很不礼貌的,你到底懂不懂?” “我打断你们是因为我有话说。” 楚云墨放下酒杯:“那非扬先说吧。” “什么话非得现在说?”佟如月不满地抱怨。 秦非扬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说:“稍等,我接个电话。” 佟如月注意地听着他讲电话。 “喂,老爸……对啊,我跟美迪在一起……我们不回来吃饭,陪你们两个老头吃饭没意思,我们要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婚事?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三十岁吗?我们再玩几年,皇帝不急急……老头!……怎么可能是太监,太监怎么能生出这么帅的儿子,除非是假太监……” “扑!”佟如月差点笑出声。 “好了,美迪在催我了,我得陪她多喝几杯,就这样……等会儿还要过来?过来干什么?有话在电话里说了不就行了?有什么好看的,我跟您长一个样,只是更帅一点。您把胡子刮光光,再多照照镜子,基本上就能想像我的样子了……好了,挂了。” 楚云墨说:“是首长?” 秦非扬的父亲,就是授命楚云墨建立尖刺调查队的首长秦继川。 “不是他还能有谁?”秦非扬放下手机说:“除了他也没人喜欢管我的婚事。” “他来w市了?” “嗯。”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有两、三年了吧。” “这么久?那老首长想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 “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他长一个样,他见了我就生气,不如不见。” “那我们一会儿一起去见见他。” “别,”秦非扬立刻拒绝:“跟你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我不是成心找骂挨?” 在老头眼里,楚云墨什么都优秀,秦非扬就是一个不服管教的痞子,父子俩见一回,老头骂他一回。 楚云墨理解地点点头:“那好,你去见他吧,我就不去了。” 佟如月的手机又响了,她看见是父亲打的,急忙走到窗边接了,小声说:“爸爸。” 佟父说:“你陪小坏就在外面吃饭吧,别喝醉了。” 佟如月说:“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转过身吓了一跳,秦非扬竟然站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她推他一掌,回到楚云墨身边坐下。 秦非扬转过身看向佟如月说:“如月是姓佟吧,佟如月?” 楚云墨疑惑地看了秦非扬一眼。 佟如月马上否认:“不是,我说过了,我姓梁,梁小月。” “那楚魔为什么叫你如月?” “我的小名叫如月。” “小名叫梁如月,大名叫梁小月?”秦非扬看着楚云墨问:“是吗?楚魔?” 楚云墨不愿意撒谎,但是又不能不帮佟如月,只能含糊地问:“你为什么说如月姓佟?” 秦非扬说:“因为我非常怀疑,她是我的未婚妻佟如月,为了躲我,才假装跟你谈恋爱!” 佟如月的心里一震,哈哈一笑:“秦非扬,你想老婆想疯了吧?上一次抓住我就喊什么美迪,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又说你的未婚妻叫佟如月!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妻?” “我只有一个未婚妻,她姓佟,大名叫佟如月,乳名叫美迪,如果你叫佟如月,那你就一定是美迪,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楚云墨不解地看看秦非扬,又看看佟如月,他们是准夫妻?可怎么会不认识? “笑话!”佟如月胀红了脸:“本姑娘虽然叫如月,却不是你希望的佟如月,同名同姓的女人不少,你别见人就说是你的未婚妻好不好?” “真不是?”秦非扬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她,正想告诉你,我们的婚约可以解除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 “真的?”佟如月一脸惊喜。 秦非扬说:“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妻,听到我要解除婚约怎么这么高兴?” 佟如月的笑容一僵,马上转口说:“我哪里是在为你要解除婚约高兴?我是高兴你要结婚了,你是云墨的朋友,你要结婚了是喜讯,难道我不能高兴?” “能,谢谢你替我高兴。”秦非扬的笑容有些古怪。 “你的话说完了吧?” “说完了。” “那我们可以喝交杯酒了?” “我们喝?”秦非扬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呸,谁跟你喝,我要跟我家云墨喝。” 秦非扬微微一笑,说:“可以。” “云墨!”佟如月再次端起酒杯说:“来,我们干一杯,谢谢你爱我!” 她把酒杯放在楚云墨手上,背着秦非扬向他做了一个口形,说:“帮帮我。” 楚云墨没法拒绝佟如月的请求,再说,他也不认为喝交杯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于是他接过酒杯,两个人将手相互从脖子上绕过去,喝了一个大交杯酒。 秦非扬鼓掌:“好!恭喜,来!我再敬你们一杯!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白头携老!早生贵子!” 佟如月狠狠瞪他一眼:“我们还没有结婚!” “早迟有这么一天,我提前祝了也一样。”他高举着酒杯说:“来,来,干了这杯。” 三个人碰了碰杯,各自干了杯里的酒。 秦非扬一边给他们的酒杯满上,一边一脸遗憾地说: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就算脾气臭我也认了,只要你肯嫁给我,我愿意让你欺负一辈子,可惜……” 佟如月打断他:“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就别再端着碗里看着锅里了,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吧。” “感谢忠告,”秦非扬一本正经地说:“说了这么多,你就这句话还像人话。” 佟如月的眉毛又竖起来了:“明明是你没有说人话!” “我承认,”秦非扬点头:“我们是两个不说人话的正常人,楚魔才是异类。” “呸!” 楚云墨微微一笑,正常人反而成了异类,只有秦非扬这种痞子才能扯出这样的逻辑。 秦非扬转移话题:“你们交往有多久了?” “半年。”佟如月回答。 “半年就能如胶似漆?” “不可以?”佟如月挑衅地看着他:“如果真心相爱,一见钟情也可以如胶似漆!” “可以,当然可以。” 佟如月又补充说:“我们虽然正式交往只有半年时间,但在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是吗?难怪你们的相处如此融洽,就像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佟如月不自然地看楚云墨一眼,说:“当然,云墨爱我,我也很爱他。” “这一点你不用强调,我能看出来。”秦非扬别有深意地笑:“你越强调,我越觉得你像在演戏。” 佟如月心虚地冲着他嚷:“我才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演戏。” “那就好。”秦非扬不再说什么,低头喝酒。 秦非扬后来明显没有开始那么活跃了,楚云墨觉得他好象有心事。 佟如月上洗手间去了,楚云墨问:“非扬,你今天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秦非扬看了他一眼,说:“没有,我是来见父亲,顺道来看看你。” “你和佟如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呵呵,没有关系,你别多心。” “你说如果她姓佟就是你的未婚妻……” 秦非扬看着他问:“她真的姓佟?” 楚云墨点头:“是。” “那她的乳名是不是美迪?” 楚云墨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秦非扬说:“如果她的乳名叫美迪,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叫美迪,那就不是。” 秦非扬紧接着说:“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她是我的未婚妻也不要紧,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我们的婚约很快就要解除了。” “我不明白,”楚云墨说:“如果你们是准夫妻,你怎么会不认识她?” 秦非扬正要回答,佟如月出来了,问:“在谈什么?” 秦非扬瞥她一眼,说:“我问楚魔有没有跟你上床。” 佟如月扬手就是一巴掌,秦非扬躲过去了,哈哈大笑:“母老虎,你怎么就开不起玩笑?情侣上床不是很正常的吗?” 佟如月冷着脸不再理他。 饭终于吃完了,三个人走出酒店,秦非扬说:“楚魔,我走了,小心你身边的母老虎,她太狂躁了,你一定要管好你的精子库。” “秦非扬!你有多远滚多远!”佟如月追上去在他背上打了一拳。 秦非扬没有躲闪,哈哈笑着说:“这是如月送给我的礼物,我一定要接受。” 佟如月恨恨地瞪着他。 楚云墨问:“非扬,你现在回c市?” “不,我要去见如月的父亲。” “你见如月的父亲?”楚云墨转头看了佟如月一眼,佟如月的脸色有点紧张。 秦非扬也看了佟如月一眼,哈哈一笑,说:“放心,我不是去见梁如月的父亲,而是见佟如月的父亲佟局长,我爸爸在他那里。” “哦。”楚云墨找酒店的司机帮秦非扬开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准夫妻相逢不相识 秦非扬上了车,回头看见楚云墨和佟如月并肩站立,佟如月挽着楚云墨的胳膊,两个人靠得很紧。 他嘴角一弯,自言自语地说:“梁如月,佟如月,呵呵。” 秦非扬乘坐的出租车走远了,楚云墨把胳膊从佟如月手里取出来,说:“我送你回去吧。” 佟如月犹豫地问:“你下午有事?” “没有。” “那我们去喝会儿茶吧,”佟如月说:“我想给你谈一些事情。” 两个人走进茶楼坐下,佟如月为楚云墨叫了茶,给自己叫了咖啡,说:“秦非扬是我的未婚夫。” 楚云墨看着她:“那你们为什么不认识?” “我们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他的变化太大,我的变化也很大吧,所以我们相互都没有认出来。” “二十年没有见面?”这是什么准夫妻? “是的,我们是娃娃亲。”佟如月开始讲述。 佟如月的爷爷和秦家老爷爷是战友,在战场上,她爷爷曾经救过秦家爷爷的命,正因为这样,她爷爷成了残疾,退伍回到了老家。 秦家爷爷步步高升,成了高级军官,他为了感谢佟如月爷爷当年的救命之恩,把佟如月的父亲接到身边并送去参军,他父亲又考上了军校,后来成了公安战线一名出色的警官。 佟如月六岁那年第一次跟爷爷奶奶到秦家去,那时候她还没有上学,没有学名,只有一个乳名叫美迪。 美迪到秦家见到了秦家七岁的小孙子,小名叫小坏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小姑娘,是小坏的妹妹。 小坏见来了一个小姑娘,就向他爷爷央求,说要带这个美迪妹妹出去玩。 两个爷爷以为这两个孩子就像贾宝玉和林黛玉一样一见如故了,很高兴,让小坏带美迪出去玩,他们继续聊天。 小坏把小美迪带到他的房间里,美迪看见他床上堆了许多玩具,很开心,马上爬到床上玩起来。 小坏也爬到了床上,却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揪了一下,美迪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干什么揪我?” “我就揪你!”小坏又揪了一下。 美迪推了他一掌:“你再揪我,我还手了。” “我就揪你!就揪你!”小坏又接连揪了几下,美迪的脸被揪红了。 美迪虽然小一岁,又是女孩,却一点儿也不软弱,见小坏不断揪她的脸蛋,她生气了,两手一起伸出去抓他的脸,两个孩子就这样打起来。 他们从床上打到地上,抓脸,扯头发,脚踢,嘴咬,揪、掐……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 两个都狠命打对方,咬着牙谁也不哭叫,当大人们听见动静跑过来的时候,只见屋里一片狼藉,两个孩子的脸上全是抓痕。 把他们带到客厅里,大人询问怎么回事,两个都不说话,一脸的倔强,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输。 小坏的爷爷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小坏说:“怎么办?怎么办?好好一个漂亮姑娘,被你给破了相了,给美迪道歉!” 小坏梗着脖子喊:“我还要打她!”他又向美迪脸上抓来。 爷爷怒不可遏,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小坏的脸上马上出现了几个指纹印。 小坏“哇”地大哭起来,向美迪骂:“我讨厌你!不要你在我们家玩!你滚!” 小坏一哭,美迪也哭起来,拉爷爷奶奶的手:“我要回家!我不在这里玩!这个小孩讨厌!” 秦爷爷拖过小坏吼道:“跪下!给美迪道歉!” 在秦爷爷的威逼利诱和秦家奶奶的哄骗下,小坏不得不跪下向美迪道了歉,但美迪仍然坚持要走。 大人们不断哄,最后秦爷爷说:“美迪,小坏今天欺负了你,我以后让你欺负他一辈子,行不行?” 小美迪不明白秦爷爷话里的意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小坏的奶奶也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说明他们的缘分在这里,既然小坏抓破了美迪的脸,这一辈子就得对她负责,他长大了必须娶美迪为妻。” 两家大人真的开始讨论这桩婚事了,订下娃娃亲,承诺等他们长大了就让他们结为夫妻,亲上加亲。 两个孩子那时候不知道婚姻的意义,也没有发言权,但佟如月却对那个叫小坏的少年没有一点好感,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肯到秦家去了。 长大后,秦家正式提起了他们的婚事,因为是两个爷爷订下来的,他们的父母也不敢反对,尤其是秦非扬的父母,非要秦非扬娶佟如月。 佟如月的爷爷去世前,叮嘱她父母一定要让她跟秦非扬完婚,她尽管不愿意,但看着病入膏肓的爷爷却不敢不同意,只能答应。 爷爷和奶奶过世后,她跟母亲说想解除婚约,母亲说:“你答应了你爷爷,现在反悔,怎么对得起你爷爷在天之灵?” “可我不喜欢那个人,不想嫁给他。” 母亲说:“小坏小时候是比较顽劣,但他长大了就改了,人家现在可是高级军官了,长得又帅气,你试着跟他相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我不!他再帅我也不嫁给他!” 母亲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叫你先试着跟他相处,又没有叫你马上嫁给他,是不是非要你爸爸跟你说,你才听?你爸爸如果知道你悔婚,一定会叫你马上嫁过去!” 佟如月不作声了,因为从小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比较少,对身为警官的父亲她一直比较敬畏。 母亲见她不高兴,又和颜悦色地说:“美迪,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嫁给小坏,我们也不逼你,但有一个条件。” 佟如月问:“什么条件?” 母亲说:“你必须等小坏结婚后,才能另嫁他人。” “为什么啊?”佟如月叫起来:“那他如果一直不结婚,我难道要一直等下去?” 母亲说:“你爸爸是在小坏他爷爷的帮助下才能参军入伍当警官,如果不是小坏他爷爷,你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我们要知恩图报……” 佟如月明白了,按照母亲的观点,因为秦家老头对他们有恩,所以宁肯秦家对不起他们,也不能他们对不起秦家。 也就是说,除非秦家主动解除婚约,她才能自由,他们佟家是绝不可以先提出来的。 母亲还说:“在秦非扬没有结婚前,你必须和他保持恋人关系,经常跟他见见面,沟通一下感情,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相处的时间长了,你们就产生感情了。” 佟如月说:“我才不会爱上他!” 这二十年来,佟如月虽然没有到秦家,但从父母的嘴里,她知道当年那个小坏大名叫秦非扬,是最年轻的少将级别的军官,驻守在c市,这也是她不喜欢到c市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原因,秦非扬也不肯到她家来,双方的父母走得很热络,孩子表面上顺从听话,私下却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佟如月跟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只在六岁那年见过一面。 当然,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以前都在上学,佟如月上大学后,父母才正式提到她的婚事,而那时候秦非扬又公务繁忙,所以六年来,他们被父母逼着见面的次数,也只有三四次。 每次她都是表面上答应去见他,结果找借口溜掉,然后父母居然以为她跟秦非扬两个人单独玩去了。 从刚才秦非扬跟他父亲的通话里,佟如月看出秦非扬跟她一样在父母面前撒谎,所以只要他们同时不出现,双方父母都以为他们在一起。 佟如月讲完了,楚云墨问:“你第一次到他家,他为什么要揪你?是不是因为你动了他的玩具?” “我也不知道,”佟如月摇头:“玩具是他自己让我玩的,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揪我。” “那你们今天才第二次见面?” “不是,上一次我到c市演出的时候,跟他打了一架,只是我当时不知道他就是秦非扬。”她讲了情况。 楚云墨忍不住笑起来:“这么说,他今天让你当众出丑,是有意报复你?” “很可能,小肚鸡肠的男人。” 楚云墨摇摇头:“真难以想像,你们这对准夫妻总共只见过三次面,而且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隔时间长达二十年。” 佟如月耸耸肩:“我倒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碰到他,谁知冤家路窄。” 楚云墨点点头:“你怕他认出你,所以假称是我的女朋友?” 佟如月红了脸:“对不起,云墨,我不是有意要利用你,但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你也看出来了,他那张嘴,谁嫁给他都会被气个半死。” 楚云墨点点头:“非扬是这种性格,他本性其实不坏。” 佟如月噘嘴:“还不坏?我听说他有两个绰号,一个是秦痞子,一个是秦花少,痞子和花少能是好人吗?不知道他玩过多少女人了。” 楚云墨不方便在佟如月面前评价秦非扬,再说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多嘴多舌的男人,所以转了话题说:“那你和他的事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佟如月叹气:“我就盼着他赶紧娶个妻子回去,只等他一结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交往男朋友了。” 楚云墨笑道:“那假如他不结婚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滚,谁跟你天生一对 佟如月愁眉紧锁:“我爸爸说,让我们再玩几年,等秦非扬三十岁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完婚。如果这几年他不另娶他人的话,我还是只能嫁给他。” 楚云墨感到这事挺棘手,这秦非扬又为什么迟迟不娶妻? “不过,”佟如月接着说:“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只要他一结婚我就自由了。” 楚云墨点点头。 佟如月说:“云墨,你和秦非扬是不是好朋友?” 楚云墨摇头:“不能算是好朋友,但相处还算过得去。” 在少年军校里,楚云墨和秦非扬是两个极端,楚云墨冷静稳重、沉默寡言,秦非扬整天嘻嘻哈哈,活泼得让人头疼。 他们的成绩都很优秀,但所有教练都喜欢楚云墨,对秦非扬则是两极分化,一半教练喜欢,一半讨厌。 楚云墨和秦非扬两个人的相处也很矛盾,他们既佩服对方,又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所以无法成为以心换心的朋友。 佟如月说:“那你会不会把我的事告诉他?说我没有跟你交往?” 楚云墨简单地说:“不会,你跟他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他是局外人,不便参予。 佟如月感激地说:“谢谢你,云墨。” “不客气。” 佟如月解释说:“我想等他结婚后再把我骗他这件事说穿。” 楚云墨微笑着说:“你怕他再转过来追你?” “防患于未然吧。” 她耳边回响着秦非扬那句话:“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就算脾气臭我也认了,只要你肯嫁给我,我愿意让你欺负一辈子。” 她心里暗想,这个花花大少,万一迷恋她的美色,转过来再追求她,那还真的很麻烦。 再说,他嘴里说他有女朋友了,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为了套她的话,所以她和楚云墨还得继续扮演假情侣。 佟如月好奇地问:“云墨,秦非扬为什么叫你楚魔?” 楚云墨微微一笑,说:“在少年军校的时候,他说我很厉害,像个魔鬼一样让他无法战胜。” “哦,原来是这样。” 秦非扬来到佟局长家里,佟局长和秦继川一起问:“美迪呢?” 秦非扬回答:“她有事,忙去了。” 和以前一样,秦非扬肯定佟如月现在不会出现,所以他可以随便撒谎。 这几年来,秦非扬和佟如月就是在这些谎言下渡过的,可笑的是,他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一个先到,必定另一个后到,总是错开,撒的谎还能相互盖上。 秦继川说:“是你把美迪气着了吧?兔崽子,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女孩子。” 秦非扬懒得跟老头辩论,反正老头见了他总要说道说道,如果他还嘴,老头话更多。 秦继川一开口就收不住:“兔崽子,我告诉你,你敢对不起美迪,我扒了你的皮。” 被父亲好一顿训后,秦非扬终于脱身了。 走出佟家,他给楚云墨打电话:“楚魔,我回c市了,你想见老头子就去吧,佟如月知道他在哪里。改天来c市,我让你见见我喜欢的女人,绝对比你那位母老虎静。” 楚云墨答应了。 楚云墨去看秦继川的时候,佟如月只把他带到了她家外面,没有跟他一起进去,怕两个老头起疑心。 楚云墨离开后,她才回去,免不了被父亲训了一顿,她没回嘴,一副乖巧样子。 秦继川劝住佟局长,说:“美迪真是个大家闺秀,静静的,我那小兔崽子能娶到美迪是他的福份。” “福份?”佟如月在心里暗想:“我如果能摆脱这门婚事,才是我的福份。” 左曼云每天上班都带着那部手机,准备还给秦非扬,但几天过去了,秦非扬没有出现。 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想着如果秦非扬从此以后再也不在她面前出现,那这部手机不还给他也没有关系,反正是他自己不要的。 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多久,星期三晚上九点半,左曼云下班出来就看见了秦非扬,他靠在车旁,看样子正在等她。 左曼云走到面前,拿出手机递过去,说:“我奶奶说,让我把手机还给你。” 他没有接手机,打开车门说:“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左曼云没有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我来收债,”秦非扬说:“你欠我一顿饭,今天还给我。” 店长刘姐锁好门过来,看见秦非扬,问左曼云:“诗云,这是你男朋友?” “不……” “您好!”不等左曼云说出来,秦非扬打断了她,向刘姐问道:“诗云明天是不是轮休?” 刘姐点头说:“是的,她明天不用上班。” “那就好,我明天想带她去玩玩。” “去吧,去吧,”刘姐善意地说:“诗云,你平时上班没时间,轮休的时候就多陪陪男朋友。” 秦非扬不失时机地把左曼云推上了车。 车开出来,左曼云生气地说:“秦非扬,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有说吗?”秦非扬好笑地说:“明明是那女人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去埋怨她,却来怪我做什么?” 左曼云哑口无言,过了片刻又说:“你以后别来找我,省得让人误会。” “我也不想让人误会,”秦非扬看着她的肚子说:“那你是不是想告诉大家,你是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准妈妈?” 左曼云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虽然穿得厚,也有人注意她的肚子,刘姐这几天就老瞧她的肚子,也有同事在边上小声议论。 但有什么办法?迟早要暴露的,她现在就等着超市老板请她走人了。 秦非扬说:“我见过笨的女人,却没见过比你更笨的,有现成的资源,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本公子虽然长得不够风华绝代,但配你还是绰绰有余,既然你身边没有合适的男人,就勉为其难借给你用几个月,行不行?” “不行。”左曼云一口拒绝。 “理由。” “没有理由。” 她的孩子有父亲,没必要弄个假父亲,秦非扬就算能帮她一时,又能帮她一世吗? 再说,他接近她有什么目的,她到现在都不清楚,这种不明底细的男人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以免日后带来麻烦。 “既然没有理由,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 “秦非扬,你别闹了,你这样捉弄我有意思吗?” 秦非扬停下车,看着她一脸认真:“我没有捉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充当一段时间你的男朋友,这样可以避免你被人议论。” 他打开车门:“好了,下车,我饿了。” 左曼云下了车,发现是上一次吃过的火锅店。 秦非扬对她依然照顾得很周到,一边把鱼头挑给她,一边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左曼云说:“那是你的电话,不是我的,我也不是谁的老婆。” 秦非扬笑起来:“就为我叫了你一声老婆,你就关机?你这女人怎么开不起一点玩笑?” 左曼云不理他。 她不是开不起玩笑,可正经女孩谁愿意不相干的男人把自己叫老婆? 如果这话被楚云墨知道了,他得多生气? “好,”秦非扬妥协地说:“那这样,只要你听话,我以后就不乱喊你,不叫你老婆,也不叫八婆或者渣婆,行不行?” 左曼云说:“你如果以后不来找我,我可以接你的电话。” “你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秦非扬没耐心了:“我说了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就不听?” “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你如果坚持这样说,我就跟奶奶讲,要求做孩子的父亲,她一定会答应。” 左曼云的脸气红了:“秦非扬,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里不正常了?” “一个正常男人会求着当孕妇的男朋友吗?你看看这世界上有没有这么笨的男人?” “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非扬的脸皮厚起来,左曼云一点办法都没有。 左曼云被他气得哭笑不得:“秦非扬,说我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比我还笨。” “那我们两个笨蛋不是天生一对?正所谓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滚,谁跟你天生一对!”左曼云在秦非扬面前爆粗口已经养成了习惯。 秦非扬说:“打是心疼骂是爱,不是冤家不聚头!” 左曼云狠狠瞪他一眼,闭上了嘴巴。 秦非扬大笑。 吃完饭,左曼云去结帐的时候,收银员又说已经结算了,她懒得再跟秦非扬讨论饭钱的问题,他有钱,爱请就请吧。 秦非扬送左曼云回家,奶奶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门外张望,看见秦非扬和左曼云下车走过来,她高兴地笑起来:“我说曼云咋还没有回来,原来你们出去玩去了?” 秦非扬说:“那天她请我吃了饭,今天我还她人情,请她吃了饭才回来。” 奶奶是在她打工的那家饭店吃饭的,所以早晚就左曼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 左曼云的脸上泛红,两次都是秦非扬给的钱,她哪有请他? 奶奶说:“小非,你太客气了。” 她把秦非扬让进屋,说:“你那天把手机落在这里了,我让曼云给你带来,她给你了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男人请孕假 秦非扬说:“我另外买了一部,那部我不要了,说送给诗云,她嫌是旧的,不要,我叫她扔了。” “曼云,你真扔了?”奶奶看着左曼云问 奶奶一生节约,家里的东西哪怕坏了都舍不得扔掉。 左曼云知道这一点,她不敢隐瞒奶奶,只得从包里拿出手机说:“我还没来得及扔。” 秦非扬一脸惊讶地说:“你还没有扔?我这几天每天打都关机,还以为你早扔了。” 奶奶又问:“曼云,你怎么关机了?”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没……我没关机,是手机没电了,没有充电器。” 秦非扬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充电器,说:“我也估计没电了,所以把充电器带来了。” 他从左曼云手里拿过手机插上电源,再开机,说:“还有电啊,还是满的,怎么会关机?” 奶奶也说:“是啊,有电怎么会关机?” 左曼云狠狠瞪秦非扬一眼,说不出话来。 秦非扬咧嘴一笑,说:“可能诗云碰到关机键了。” “哦,曼云真不小心,以后别弄关机了,万一小非找你,电话打不通,他得多着急。” “是啊,是挺着急的,”秦非扬打蛇随棍上:“晚上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到家,打电话总是打不通。” 奶奶歉意地说:“小非,你太为我们曼云操心了。” “奶奶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非扬看左曼云一眼,说:“如果曼云嫌这手机是旧的,那扔了吧,我明天给你另外买一部。” “别买,这手机好好的,还能用,怎么能扔?”奶奶说:“曼云这个号码是多少?给我记一个。” 秦非扬立刻说了,这一来,左曼云再也不敢关机了,要不然奶奶找不着她,会更着急。 秦非扬说:“奶奶,诗云明天不上班,我也正好休息,想带她出去走一走……” “行,行,”奶奶满口答应:“曼云明天早点起来,陪小非出去转转。” 左曼云无可奈何,这秦痞子知道她的软肋,利用奶奶来逼她就范,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也知道奶奶的心思,她老人家是巴不得赶紧把她推销出去,只有看着她嫁给别人,才能彻底断了她和楚云墨的来往,奶奶也才能放心。 秦非扬离开后,奶奶问左曼云:“曼云,你和小非的关系是不是已经确定了?” 左曼云摇头:“没有。” “那他知不知道你有孩子?” 左曼云犹豫了一下,说:“知道。” “他知道还愿意跟你来往?”奶奶一脸惊喜。 左曼云解释:“奶奶,您别多想,他只是想帮帮我,所以冒充我的男朋友,以免我被人议论,并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奶奶半信半疑:“可我觉得他对你很好啊。”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他对我好也不为怪。” “哦。”奶奶有些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左曼云柔柔地笑着说:“奶奶,怎么可能呢?他是有钱人,就算要结婚,也会娶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可能喜欢我这样的未婚妈妈?” 奶奶叹了口气,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左曼云刚转身要走,奶奶又叫住了她:“曼云,你现在这部手机是小非给你的,你好好和他相处,不要乱用,记得奶奶发过的誓。” 左曼云知道奶奶是怕她偷偷给楚云墨打电话,她低声说:“我知道,奶奶放心,我不会乱用。” 这天晚上,左曼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都没有睡着,她决定第二天跟秦非扬出去,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次日早上,左曼云还在睡梦中,歌声就响了起来:“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她一把抓过手机恶狠狠挂断,骂道:“有了这劳什子,睡觉都不能清静。” 不到一分钟,那歌声又响起来:“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左曼云不再理它,它在耳边反来复去唱地唱个不停,左曼云哪里睡得着? 她无可奈何地抓过手机,按了接听键贴在耳朵上,一边打呵欠一边说:“说!” 秦非扬说:“为什么挂我电话?” “一个星期才睡一次懒觉,都能被你搅了。”左曼云没好气地抱怨。 “懒猫,还在睡?”他笑起来:“睡饱没有?” “没有。” “没有也起来了,快九点了,我马上到你家了。” 左曼云说:“秦大军长,你怎么这么自由?不上班不说,还能到处跑?”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同样是少将,为什么秦非扬这么闲,楚云墨却那么忙? “我请了孕假。” “什么?” 秦非扬大笑:“我说我老婆怀孩子了,我请了孕假,领导批准了。” “请你个头!滚!”左曼云咔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吵吵,瞌睡彻底醒了,左曼云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这个秦非扬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断在自己身边转悠究竟想干什么? 想着自己整天被他气得爆粗口,左曼云很无奈。 如果楚云墨看见她现在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不知道会怎么看她,只怕会大跌眼睛吧! 她在他面前一直很淑女,可现在被这个秦非扬气得淑女形象早已经荡然无存。 楚云墨现在在干什么?又在跑调查?这个秦非扬和他有关系吗? 她拿起手机,手指自然流畅地拨出了一串号码,这是楚云墨的手机号码,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他累不累?有没有比以前更憔悴? 他想不想她,就像她想他一样想得夜不成寐? 云墨,云墨,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好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左曼云的手指点在绿键上,只要按下去,她就能听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了。 “你在床上还好吗?”秦痞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左曼云猛然挂断了。 外面又在拍门:“诗云!曼云!起来了没有?” 左曼云赶紧拿起手机拨回去:“吵什么吵?” “你还没有穿衣服?”他在外面邪里邪气地笑:“要不要我帮忙?” “滚!”左曼云挂断手机,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跑出来打开门,做贼一样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她。 秦非扬不高兴了:“我说,本大帅哥长得又不丑,难道来找你还让你觉得掉价?本来我们清清白白的,可你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谁看都像我们在偷-情!” 左曼云将他一把推-进去:“秦非扬,你要死了,说得这么难听!” “我们又没有真的偷-情,你紧张什么?” 左曼云懒得再理他,跟这痞子打嘴仗,她永远不是对手。 她不由又想起跟楚云墨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错的那个人永远是她,总是她道歉和认错。 左曼云一边梳头一边苦笑了一声,心说:云墨,这一次错的仍然是我对不对?只是什么时候我才能向你道歉和认错呢? 只要能和楚云墨在一起,哪怕让她天天认错都没有关系! “吻我,算是道歉!”她其实好喜欢他下这样的命令啊! 亲爱的,不是想向你道歉,而是想吻你! 左曼云走神的时候,秦非扬在客厅里默默地观察她。 看着她飘逸的长发,他心襟摇荡,很想走过去,用手指从她的黑发里缓缓穿过,感受那柔软和温暖。 两个人终于出门了,秦非扬载着左曼云先去吃早饭:“你怀着孩子,早上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粥,以后儿子才像我。” 左曼云听着听着就变味了,她竖起眉毛捶了他一拳:“你乱说什么?” 秦非扬笑着说:“我说儿子才像我这么壮实,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吃过营养早餐,秦非扬载着她出了城,驶了很远后停下,说:“下车。” 左曼云问:“这是哪里?” “地球上。” 他在前面走,左曼云跟着他,走着走着,左曼云惊讶地睁大眼睛,失声喊道:“这里怎么这么漂亮啊?” 秦非扬笑了,他知道她一定会开心。 善良的女人总是喜欢花花草草,这一片反季节花卉种植基地,一直是c市女人们的最爱! 在这隆冬时节,到处的花草都枯萎凋零的时候,这里却长满了绿油油的草,还有各种各样的鲜花,涣发着盎然的勃勃生机! 这片反季节花卉种植基地非常大,几乎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名贵花草,温室有很多种,泥土也有很多种,到处都是种花的工人,一片繁忙景象。 左曼云跟在秦非扬后面,一边兴奋地走,一边不断问:“这是什么花?这种草叫什么名字?” 秦非扬也答不上来,左曼云一问,他就向花工请教,花工解答得很详细,花名,来自何处,生长期有多长…… 走累了,还有椅子可以坐下来小憩,还有免费的饮料,走了大半圈就到中午了,左曼云有点饿了。 这时候出现了一排小房子,每一间里面都有人,秦非扬带她走进一个空房间,她看见中 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花卉,只是这些花是装在盘子里的。 秦非扬拈起一朵花放进嘴里吃起来,左曼云凑拢仔细一看,叫起来:“这是吃的?” 秦非扬说:“这就是我们的午餐。” 左曼云小心地拈起一朵花放进嘴里,只觉美味无比,她问:“这是什么食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楚云墨来了 秦非扬说:“这里的花和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可以食用,他们就地取材,用这些花草制作出了食品,当然只是素食,如果你想吃荤的,一会儿我们回城再吃。” “不用,这个挺不错的。”左曼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边吃她一边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好一个地方?” “我当然知道,你在c市呆久了,也会熟悉这里的一切。” “这些花草都是反季节的,应该很贵吧?免费给我们吃不是很可惜?” “免费?”秦非扬失笑:“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玩一天要多少钱?” “多少?” “一个人三千八百元人民币。” “这么贵?”左曼云瞪大眼睛。 “贵?”秦非扬说:“你也知道这些花花草草很贵,我们饱了眼福还饱了口福,一天三千多也不算什么吧。” “可我们就走走,看看,吃这么一顿,两个人就要花六、七千,这也太贵了。” “吝啬鬼,又不要你给钱,你心疼什么?” “你的钱难道不是钱?” “你心疼我?” “切!”左曼云翻了他个大白眼:“我心疼的是你的钱,不是你这个人!” “你是心疼我挣钱辛苦吧。” “你辛苦?”左曼云想说,你有云墨辛苦吗?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早出晚归,你每天就知道玩,还好意思说辛苦? 吃过午餐,两个人又出去玩,下午回到城里,秦非扬带左曼云吃了晚饭就把她送回去了:“今天累了,晚上早点睡。”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的相处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秦非扬总是在左曼云轮休的时候出现,也仍然说着俏皮话,一会儿把她气得发怒,一会儿逗笑。 最大的区别是秦非扬心情的变化,他以前从不会想到某一个固定的女人,但这段时间,左曼云的脸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动。 他真的爱上她了吗?对这一点他总觉得有些怀疑,因为他似乎没有理由爱上一个孕妇。 但是,如果不爱她,又为什么总是想见她? 一个多月后。 这天晚上,楚云墨突然接到了一条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王初豪,转角!” 楚云墨心里咯噔一声:王初豪在转角天堂里? 这条消息显然是黄启山发的,他冒着极大的危险发出这条消息,说明王初豪在转角天堂有麻烦! 姐姐楚玉梅在狱中,姐夫王子荣远在京都g城,现在除了他,没有人能去救这个外甥。 姐姐入狱之前也有请他帮忙照顾初豪,但初豪和周啸同离家出走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找他们,所以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现在既然知道他在转角天堂,他就必须出面把他带回来。 楚云墨想了很久,决定带欧静宇和莫易凡到c市,直接向张安庆要人,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找他,张安庆反而不会怀疑他们在查转角天堂。 楚云墨和欧静宇、莫易凡三人开车连夜赶到c市,楚云墨先给秦非扬打了个电话:“非扬,我在c市。” 秦非扬还在睡梦中,问:“这么早?到我这里来,我请你喝酒。” 楚云墨说:“今天就不来了,我要到转角天堂去办点事。” “转角天堂?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你们几个人?” “三个。” “那行,办完事过来喝酒,我还要介绍我的女人给你认识呢。” “看情况吧,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 “好。” 转角天堂通宵营业,这时候虽然是深夜了,门前却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楚云墨三个人下了车,径直走进去,有打手模样的人上前盘问,莫易凡二话不说,抓住领子提起来就扔到柜台后面去了。 很快过来了几个人,欧静宇和莫易凡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就打倒了一片。 张安庆终于被惊动了,走出来看见他们三人,心里暗暗吃惊,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嚣张,而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三位,我张某人没有得罪你们吧?” “没有。”楚云墨冷淡地说。 张安庆指指地上躺着的手下:“那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个人。” “什么人?” “王初豪。” “王初豪?我这里没这个人啊?” “是吗?那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三个人往里走,张安庆马上拦住他们:“不麻烦三位,我让他们去找。” 转角天堂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他哪里敢让楚云墨三个人乱闯? 张安庆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进去了,没多久,王初豪被带了出来。 “舅舅!”他看见楚云墨,喊了一声,哭了起来。 楚云墨看见王初豪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精神很差,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不是说他有麻烦吗? 不过没有麻烦更好,楚云墨说:“好了,初豪,跟我回去。” “舅舅,”王初豪说:“您救救啸同。” “他也在这里?” “嗯。” 楚云墨看着张安庆:“还有一个周啸同,麻烦你也让他出来。” 张安庆不悦地说:“你到底要几个人?” “两个。” 张安庆上一次被楚云墨打折了胳膊和腿后,他就调查过楚云墨的来历,知道这人不好惹,心里掂量了一下,决定不跟他发生冲突。 他又摆了摆头,不一会儿,几个人把周啸同扶了出来。 周啸同已经昏迷不醒,脸上又红又肿,看样子身上也伤得不轻。 欧静宇和莫易凡接过周啸同扶住,楚云墨对王初豪说:“走吧。” 几个人走出转角天堂,来到了c市中心医院,对王初豪和周啸同的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王初豪的身上没有伤,周啸同就比较惨,他后面几乎溃烂了! 王初豪的讲述更让楚云墨心惊:“他们很变态,十多个男人强暴他……” 王初豪和周啸同本来只是到转角天堂玩玩,却被里面的人看出他们是男同,将他们诱骗到地下室里,先逼王初豪当着他们的面和周啸同做,王初豪不肯做,他们就打周啸同。 他们当然反抗不过这些打手,王初豪不忍心看周啸同挨打,只能忍着屈辱跟他做。 他们还没怎么为难王初豪,因为张安庆说了不许动他,周啸同就非常惨,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 王初豪呜呜哭着说:“舅舅,如果不是您来救我们,啸同可能会死在里面!” 楚云墨安慰了他几句,说:“等啸同好了,我把你们送回去。” 天亮了,秦非扬打来电话:“楚魔,你还没有走吧?” “没有。” “那我得请你,中午一起喝酒。” 楚云墨答应了。 秦非扬来到医院找到了楚云墨,两个人聊起转角天堂都一肚子怒火。 秦非扬说:“早说你外甥在里面,你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拉两车人去把他荡平,太他妈嚣张了。” 楚云墨摇摇头:“这点小事不值得大动干戈。” 他要的不是只把转角天堂荡平了事,而是要把和转角天堂有关的所有人员全部绳之以法,所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黄启山弄到最有力的证据。 但这是机密,多一个人知道,黄启山就多一份危险,所以连秦非扬都不能透露。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楚云墨问:“对了,你上次说要介绍你的女朋友跟我认识?” 楚云墨本不是好奇的人,但为了佟如月,他还是决定多管一回闲事,帮她证实一下秦非扬是不是真的有了女朋友。 她帮了他那么多,他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秦非扬笑起来:“你还真的对我的女人感兴趣?” 楚云墨说:“我是受人之托。” 秦非扬明白了:“美迪怕我骗她?看来她真是急于想嫁给你啊,想嫁她就嫁,不用在意我的事情。” 楚云墨说:“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不先结婚,如月是不能毁婚的。” “什么?”秦非扬说:“这是谁说的?” “如月的母亲说的,如果她要解除婚约,必须等到你先结婚。” “我的老天爷!”秦非扬猛拍大腿:“我在等她先结婚,她在等我先结婚,难怪我们都不敢结!” “怎么回事?”楚云墨说:“难道首长对你也有同样的要求?” “岂止是要求,根本就是命令!”秦非扬说:“老头子下了严令,在美迪没有结婚之前,我敢娶别的女人,他打断我的狗腿!” 楚云墨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明明不相爱,却还在相互等待。” 秦非扬看着他:“这话从你楚魔的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哪里怪了?” “我一向认为,一个又冷又酷的男人,应该与风花雪月无关。” 楚云墨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我也是一个正常男人,有七情六欲。” 以前的他的确又冷又酷,但和左曼云经历了数次爱情的波折后,他也懂风花雪月了。 “看来,如果不让你见见我的女人,你没法回去给佟如月交差。”秦非扬说:“那行,我让我女人过来作陪。我跟你讲,我女人非常温柔,你那头母老虎没办法跟她比。” 楚云墨听见他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他不由微笑起来,说:“好,那我一定要见见。” 他心里在想,秦非扬如果真的有了别的女朋友,那如月跟他的婚约就可以解除了,如月也自由了。 其实如月还是蛮可爱的,秦非扬为什么不喜欢她?哦,他喜欢温柔的女人,可他的女人有曼云温柔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爱的人近在咫尺 想起左曼云,他的心一痛,抬头看着窗外,在心里默默呼唤:“曼云,你在哪里?” 秦非扬给左曼云打电话:“诗云,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一个朋友来了。” “不行,我要上班。” “吃午饭上什么班?”秦非扬不容拒绝地说:“你请会儿假,吃完饭我就把你送过去。” “不行……” “你再说不行,我就找你们老板,让他辞了你!”秦非扬威胁。 楚云墨微笑,秦痞子就是秦痞子,连叫女朋友吃饭都要用威胁的方式。 左曼云没办法,只好问:“是你的什么朋友?” “你来了就知道了,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要,你陪你朋友吧,我自己打车过来。” “好,中午十二点,王者大酒店。” “好的。” 楚云墨问:“你的女朋友叫诗云?” “是的,她姓徐,叫徐诗云,她已经怀上孩子了。” 秦非扬觉得一会儿楚云墨反正会看见左曼云大着的肚子,不如提前告诉他,以免他惊讶。 “是吗?”楚云墨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能耐。” 秦非扬哈哈一笑:“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那你跟如月的婚约必须解除了?” “差不多吧。”秦非扬笑道:“你不用心急,她迟早是你的。” 秦非扬接了一个电话,对楚云墨说:“楚魔,我去办点事,中午过来接你。” 楚云墨说:“不用,我中午直接到王者大酒店就是了,你去忙吧。”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左曼云给刘姐请了假出来,秦非扬打来了电话:“诗云,你来了没有?” “我已经出发了。” “好,在三楼一号贵宾间。” “好的。” 左曼云打车来到王者大酒店,等电梯的时候,她突然想上洗手间。 怀着孩子后,她比以前尿多,而且还急,一有尿意就得马上往洗手间跑。 她不敢拖延,怕尿在裤子里,赶紧跑进大厅后面的洗手间去了。 左曼云从洗手间出来,一边往电梯走,一边随意往外面扫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 她看见自动玻璃门外出现了楚云墨的身影! 外面的楚云墨没有看见左曼云,玻璃反着光,从外面看的时候玻璃像一面镜子,他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左曼云看着楚云墨大步向自动门走来,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怦怦怦狂跳起来,深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她要不要跑过去? 她好想跑过去,想扑进他的怀抱,深吻他,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可是奶奶怎么办?奶奶发了那样重的毒誓! 楚云墨来到了门前,玻璃门缓缓打开了! 门一旦打开,楚云墨进来就会发现左曼云,她不敢再迟疑,飞快转身退到了一个大圆柱后面隐住了身形。 她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过来,然后往电梯那边去了,她伸头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依然沉稳高大,她却觉得他好象瘦了很多! 她又想起他的脸,虽然只短短瞥了一眼,她还是感到他似乎憔悴了不少,想起他瘦削的双颊,她的心仿如被针扎了一下一般,狠狠一疼,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淌,模糊了她的视线! 楚云墨往电梯走,却忽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好象有人在暗处窥视自己,不由站住,回头看了一眼。 左曼云正在偷偷-看他,忽然看见他站住,她马上意识到他要回头了,她飞快地缩回去,将背紧紧靠在柱子上,泪如雨下! 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上前相认,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 楚云墨回头看了一会儿,有不少人从外面进来,也有人从洗手间出来,但没有发现有人窥视自己。 他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是那首熟悉的《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左曼云的眼泪更汹涌地流下来! 是秦非扬打的电话,问楚云墨到了没有,他说已经到楼下了。 一边接电话,楚云墨一边走进电梯,门关上了。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楚云墨的人影了,她觉得自己好象产生了幻觉,似乎楚云墨压根儿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但是,她相信她真的看见了他! 她不知道楚云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想再看看他,却又不敢让他发现自己。 她进了电梯,却不知道楚云墨上了几楼,又退出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眼泪忍也忍不住,她的哭泣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一个年轻保安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左曼云摇头,走进了一部空着的电梯,按了关门键,电梯一直往上走了。 她的身子顺着电梯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哭得浑身抽搐。 手机突然响了,她哭着拿出来却不敢接,是秦非扬打的。 楚云墨已经到了三楼,跟秦非扬聊了几句,秦非扬见左曼云还没有到,就给她打电话。 左曼云拼命忍住哭泣,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秦非扬问:“你到了没有?” “我……不来了。” 她现在不想跟秦非扬吃什么饭,只想看楚云墨。 “为什么不来?”秦非扬的声音大了。 左曼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头疼得厉害,到医院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头疼?”秦非扬生气了:“诗云,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没有,可能……有点感冒。” 左曼云揉了揉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有浓浓的鼻音,听起来真的像感冒了。 “真感冒了?鼻音这么重。”秦非扬转念说:“那你去拿药吧,下午别上班了,回去休息。” “嗯。”左曼云挂断电话,痛哭失声! 楚云墨说:“你送她去吧,别拖严重了。” “不用,她只是一点感冒,你难得来一趟,陪你更重要。” 这时候坐在贵宾间一号的楚云墨不知道,秦非扬电话里的诗云,就是他牵肠挂肚的爱人! 那个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和他差一点擦肩而过! 他更不知道,那个小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这会儿在电梯里哭得泣不成声! 秦非扬说:“真扫兴,她这头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时候疼,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没能见着,楚魔,你会不会以为我是骗你的?” 楚云墨摇头:“不会。” 就算他怀疑,也没法说出口了。 电梯一直升到了最顶上,停了。 左曼云走出电梯,楼顶上一半是温室花园,有很多美丽的花草,四周围着玻璃。另一半很空旷。 也许是因为太冷,屋顶上没有一个人。 她走到前端,这里可以看见酒店的前门出口,她坐在一块石凳子上,一边哭一边凝望着下面,等待楚云墨出来。 楚云墨和秦非扬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主要是秦非扬骂张安庆骂得很痛快,他对转角天堂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说:“楚魔,你说张安庆这混蛋怎么就不能碰?我们还受他的鸟气。” 楚云墨说:“他迟早会倒台。” 秦非扬愤愤地说:“不知道他背后倒底是谁在保他,他这么嚣张。”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知道保张安庆的人很多,但谁的权利最大,又大到了什么程度,他现在也不知道。 左曼云在楼顶上一直哭,她感到很冷,但仍然在那里痴痴地守候,只为了能再远远看楚云墨一眼! 秦非扬和楚云墨酒足饭饱,却没有从前门出来,秦非扬的车停在后面坝子里,两个人直接从后门走了。所以左曼云虽然一直守在楼顶上,也没能看见楚云墨。 她冷得受不住了,慢慢下了楼,乘电梯出来,一边哭一边走出酒店,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里,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倒在床上,哭得收不住。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云墨!亲爱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哭了很久,她睡着了。 秦非扬把楚云墨送回医院,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楚云墨问:“非扬,你和如月有没有相爱的可能?” 秦非扬笑起来:“怎么,你打算把她让给我?” 楚云墨说:“我听如月说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在一起相处过,虽然是准夫妻,却跟陌生人没有区别,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相处一下试试。” 秦非扬怀疑地看着他:“楚魔,佟如月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楚云墨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楚魔,你还不了解我?如果我喜欢佟如月,绝不会让给你,就算跟你决斗我都要把她抢过来。” 楚云墨默然了,以他对秦非扬的了解,的确是这样。 秦非扬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如果他真的爱佟如月,那天可能就跟他真打起来了,而不是切磋。 他又说:“既然我说了要跟她解除婚约,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跟她交往,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楚云墨说:“看来,你和你的女朋友发展很稳定?” “当然。” 楚云墨说:“那你赶紧回去吧,女人生病了,要多照顾她。” “行,那我就回去了。” 秦非扬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对了,楚魔,你回去告诉佟如月,约个时间我们见见面,把婚约解除,等事情搞定了再告诉父母,这样你们交往起来就没有顾虑了。” 楚云墨微微一笑,点头说:“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高烧中喊着他的名字 秦非扬开车先来到左曼云上班的超市,想看她有没有撒谎,左曼云不在超市里,店长刘姐看见他很惊讶:“徐诗云说有事请一会儿假,我还以为她跟你吃饭去了。” 秦非扬说:“她感冒了,我是过来帮她请假的。” “哦,哦,那行,让她好好休息。” 秦非扬很快来到了左曼云家里。 左奶奶还没有回来,秦非扬又打电话又拍门,终于把昏睡的左曼云惊醒了。 门打开,秦非扬看见左曼云披着衣服,一张脸通红,眼睛也又红又肿,皱眉问:“你怎么回事?哭过?” 左曼云无力地摇摇头:“没有。” 她转身往屋里走,秦非扬看见她摇摇晃晃,就像要倒了似的,他扶住她说:“你的感冒很严重,拿药没有?” 左曼云没有说话,她头晕得厉害,眼睛睁不起,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在楼顶上吹了太久的冷风,她真的感冒了。 秦非扬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得这么严重,光吃药不行,得打针。” 他抱起左曼云就往出走。 左曼云没有力气挣扎,她的身上滚烫,却冷得发抖,窝在秦非扬的怀里,她感到很温暖。 秦非扬很快把左曼云送进了部队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患了重感冒,需要输液,由于怀着孩子,有许多药都不能用,所以医生开药很仔细。 这时候秦非扬才知道,左曼云怀的是双胞胎! 楚云墨回到中心医院,走进病房,看见周啸同已经醒了。 王初豪说:“舅,我们想回去。” 他们在转角天堂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呆在c市医院里也感到害怕。 “好,那我送你们回y市。” 楚云墨离开c市的时候,左曼云正在部队医院里发着高烧,嘴里不断喊:“云浩!云浩!” 这个在她心里埋藏了二十年的名字,永远都嵌在她的内心深处,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喊出来的一定是这两个字! 但她喊得一点儿也不清楚,听起来模模糊糊,秦非扬不知道她喊的是什么,他看着她红通通的脸,皱眉念着:“林浩?李浩?你好?一号?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是什么?” 坐在往y市去的车上,楚云墨只觉得莫名地心慌,好象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落在了c市,但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遗漏了什么。 他想,自己可能是在为黄启山担心吧。 救王初豪和周啸同的时候,他们没有看见黄启山,但他相信他是安全的。 黄启山不出来更好,如果他出来的话,只要稍微露出破绽,就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除了黄启山,c市没有让他牵挂的人,秦非扬当然是不需要他担心的,那他还在心慌什么呢? 启山,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只能在心里这样念叨。 左曼云输完了一整瓶液后,她才慢慢安静下来,嘴里没有再叫喊了。 晚上左曼云醒过来了,没多久奶奶来了,一见她就哭起来:“曼云,奶奶对不起你,你身子都这样了,还让你出去打工,是累出病了吧……” 左曼云忙安慰奶奶,说自己没事,只是感冒了。 左曼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幸好有秦非扬照顾,她康复得还算比较快。 这天下午,秦非扬跟左曼云闲聊的时候,突然说:“诗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你最喜欢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左曼云说:“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随便问问。” 左曼云认真思索,假如楚云墨爱上了别的女人,她会怎么办?伤心? 她摇摇头,既然她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就应该祝福他娶别的女人。 她回答:“如果我最喜欢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那我就祝他们幸福。” “这么简单?” “嗯。” “你不恨他们?” “为什么要恨他们?” “既然你爱他,就应该努力争取吧?” “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左曼云凝视着窗外灰白的天空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得到他最想拥有的幸福,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没错,既然她不能跟楚云墨在一起,那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另一个爱他的女人走进他的生活,希望看到他一生幸福!永远快乐! 秦非扬看着她,她的淡定和平和让他很震撼。 秦非扬从小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他的生活环境和左曼云也有天壤之别,所以对于左曼云的淡定和从容,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左曼云的侧脸,脑海里出现了那天左曼云睡觉的样子,这样干净清秀的小脸再次让他怦然心动。 “你难道从没有想过回到他身边?” 左曼云苦笑,她怎么可能不想?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马上飞到楚云墨身边,每天每时每刻都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爱情就不管奶奶死活! 每当她想楚云墨的时候,奶奶的毒誓也会同时在她耳边响起! “我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回去?”左曼云端起水杯喝水,掩饰心里的伤感。 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回去! 但这话听在秦非扬的耳里意思全变了,他以为她是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所以不愿意回去! 看着左曼云淡然的小脸,秦非扬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决心要保护左曼云,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不回去也好,”秦非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那我就有机会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好恋爱,我再也不气你了,你也不要乱生气,我们做一对人见人羡的野鸳-鸯……” 野鸳-鸯! 左曼云刚喝了一口水,扑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出院后,秦非扬叫她别上班了,奶奶也不让她去。 她说:“奶奶,我没事,这工作不累。再说,您以前不是说怀着孩子要多活动吗?如果不上班,我没事做,天天就只能在家里睡觉,既闷,又对胎儿不好。” 她坚持要去上班,奶奶也只能同意。 秦非扬说:“你要上到什么时候?难道等临盆的时候才辞职?” “那也不是,”她说:“现在才五个多月,等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我就辞职,在家专心养胎。” 秦非扬也只能由她。 这一次和楚云墨的短暂相遇,让左曼云患了一场大病,但她却守口如瓶,对奶奶和秦非扬都没有提起她生病的原因。 只是从这以后,她喜欢发呆了,没事就呆呆地想楚云墨,想着他背影的瘦削,想着他脸的憔悴,想着想着,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楚云墨把王初豪和周啸同送回y市,周啸同继续在医院里治疗,王初豪照顾着他,楚云墨让他们有事给他打电话,他就跟欧静宇和莫易凡回w市去了。 一段时间后,王初豪来到了w市,说想跟楚云墨谈谈。 这一次他没有把楚云墨当舅舅,而是当朋友,把他的心路历程对楚云墨做了一个大剖析。 他说他已经跟周啸同正式分手了,不再是情侣,但他们还是好朋友。 在转角天堂,张安庆那帮人把他们像怪物一样看待,把周啸同像畜生一样地折磨,让他们心里对男男同性恋感到了厌恶。 这就像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样,本来床第之事是很美好很欢愉的,但如果有人逼他们当众做那种事,还把两个人像动物一样地折磨和欣赏,那这两个人不仅不会感到美好和欢愉,相反,还会对性产生极为强烈的恐惧感。 王初豪还好,他只是感到恶心,再也不想跟男人做那种事了,周啸同则简直是恐惧,走在街上的时候,如果有男人走在他身后,他都会感到紧张。 如果身边是女人,他则很放松。 楚云墨没有想到,他姐姐千方百计想纠正王初豪的性取向都没有成功,却被张安庆那群恶人给治好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他既为他们的遭遇痛心,又感到有些庆幸,庆幸他们从此可以走向新生! “对了,初豪,”楚云墨问:“你上次说张安庆不让他的手下动你,只打周啸同,这是为什么?” 王初豪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云墨思忖,难道张安庆跟他姐姐楚玉梅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姐姐也和转角天堂有密切联系? 王初豪再次向楚云墨道谢,楚云墨握住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去看看你爸爸和妈妈,还有你姥爷,也陪啸同去看看他爸爸,以后找个姑娘结婚,生孩子,好好过日子。” 王初豪点头:“谢谢舅舅,以前一直是我妈在照顾我,以后我会努力做个男子汉,像你一样勇敢坚强。” 楚云墨笑了,拍拍他的肩:“记着,我是你舅舅,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周末,佟如月睡了一个大懒觉起来,吃过早饭已经十点过了,她到街上转了一会儿,给楚云墨打电话:“喂,云墨,你今天中午有安排吗?” 虽然楚云墨一般是没什么应酬的,但佟如月每一次都要这样礼貌地询问,这是为了不让楚云墨多想,让他知道,她佟如月只是把他划在好朋友的行列里,没有非份之想。 在感情问题上,楚云墨很敏感,他的心只忠于左曼云,如果佟如月的表现过于亲昵了,反而会将他推远。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嫁他谁倒霉 佟如月是何等聪明,她当然知道怎么才能保持她和楚云墨的友谊。 如果左曼云真的不回来了,她必须先和他保持友好的关系,以后才有机会。 楚云墨说:“我没什么安排,你有事?” “没特别的事情,我想请你一起吃饭,吃集体伙食习惯了,周末一个人吃饭没味口。” “那我请你吧,你在哪里?” 楚云墨跟佟如月吃饭的时候,说了秦非扬托他转告的话,佟如月说:“见面就不必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佟如月没有秦非扬的电话号码,楚云墨给了她,她打过去,秦非扬很快接了:“喂,哪位?” “我是佟如月。” “哦,未婚妻啊?” “呸!”佟如月骂道:“谁是你未婚妻!” “我们还没有解除婚约,你敢不承认是我未婚妻?”秦非扬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想我了?” “想揍你!” “哈哈,来啊,我在床上,我们可以从床头打到床尾!” “滚!”佟如月怒不可遏挂了电话。 楚云墨微笑起来,知道秦非扬那张嘴气翻了佟如月。 佟如月喘了阵粗气,想起自己还没有说解除婚约的事情,又拿起手机拨过去:“喂,小坏蛋……” “谁是小坏蛋?” “你!你不是小坏吗?”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你还这么叫我?” “好吧,那就是大坏蛋!”佟如月总算占了一回上风,抢着说完:“你上次说要解除婚约,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动静?” “我是说过,可你没求我啊!” “什么?我还要求你?” “你不求我,我凭什么解除婚约?” “你才笑人!”佟如月气得说:“解除婚约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难道不想解除?” “我想啊,可我更喜欢有人求我。” “秦非扬!你就是个混蛋!” 佟如月咔地挂了电话。 看见佟如月气得通红的脸,楚云墨安慰她:“非扬说话没大小,但他心眼不坏。” 佟如月摇头:“这种男人,谁嫁他谁倒霉,每天不气十次也要气八次。这婚约我非解除不可,嫁给他寿命要短十年。” 秦非扬的油腔滑调,在男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女人真的没几个受得了。 左曼云的肚子越来越大,超市的同事都知道了,刘姐也知道了,对她很照顾,需要取高一点的东西,就叫别的同事帮忙。 秦非扬来得比较勤,只要从超市外面路过,他都会进来看一看,大家都认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时就跟他开玩笑,说他要升级做爸爸了。 秦非扬哈哈笑,说:“到时候给你们发喜糖。” 没有人问他们的婚事,也可能大家都以为他们早就结了婚了。 有一天,秦非扬送左曼云回去的时候,突然说:“诗云,我们要不要举行一个婚礼?” 左曼云看着他:“秦非扬,朋友之间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觉得我们只是朋友?” “不够?” “我以为我们是情侣。” “你的以为是错误的。” 秦非扬看见左曼云一脸地严肃,哈哈一笑,说:“我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左曼云不笑,脸绷得紧紧的:“以后我会让孩子叫你干爹。” 秦非扬挫败地看着她:“在你眼里,我只配做孩子的干爹?” “因为你只有做干爹的机会了。” 秦非扬大笑:“诗云,我发现你其实很幽默啊,只是这种幽默比较冷,是传说中的黑色幽默。” 左曼云仍然不笑。 “喂,你别板着脸行不行?我说了开玩笑的。” “别拿婚姻开玩笑,我不喜欢。” “遵命!”秦非扬向她敬了一个军礼。 左曼云一呆,她突然想起在k市医院里,秦小婉逼楚云墨向她道歉,楚云墨向她敬了一个军礼的事情来。 在老家的时候,楚云墨每次回来都要向她敬礼,那时候他既年轻又帅气,她羞涩地看着他,佟如月看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那年他们分后手,楚云墨一走四年没有回来,在a市重逢后,他很少向她敬礼,在医院里的那个军礼,好象是这两年他向她敬的唯一一个军礼吧。 于是她又想起他上一次出现在c市的事情,那样突然地相遇,让她手足无措,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躲开他! 她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也不敢向秦非扬打听。 左曼云想楚云墨想得失了神,她的样子很安静,也很忧郁,微蹙的眉尖就像隐藏了许许多多的心事。 秦非扬突然伸手拥住她,左曼云急忙挣扎,秦非扬在她耳边说:“诗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特别让人心疼,你究竟有什么心事?那个男人又为什么离开你?你能不能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左曼云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从他怀里退开,说:“我回去了。” 秦非扬看着她下车离开,她的背影也让他心疼。 左曼云发工资的时候,刘姐跟她谈话,说老板知道她怀着孩子了,为了孩子考虑,希望她回家休息,等生下孩子后再回来上班,还给她多发了一千块钱,说是老板私人的一点心意…… 左曼云明白刘姐的意思,说:“我也正想跟你说辞职呢,谢谢刘姐对我的照顾。” 没有了工作,左曼云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奶奶倒高兴,让她没事每天多到街上走走。 秦非扬得知左曼云辞职后,也放松下来,说:“这就对了,孩子快七个月了,你每天站那么长时间,你不累,孩子都累。” 奶奶对秦非扬说:“小非,曼云不上班了,每天呆在家里有点闷……” 左曼云急忙打断她:“奶奶,我每天在街上走着玩,哪里会闷?” 秦非扬笑笑,说:“奶奶,我会抽时间多陪诗云的。” 话虽如此,秦非扬毕竟还是有自己的工作的,所以他并不能天天陪左曼云。 左曼云倒也没有盼望他陪,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跟秦非扬走得太近,所以他不来,她反而还放松一点。 这天下午,左曼云到街上走着玩的时候,秦非扬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左曼云四处张望了一阵,说:“我在中街,哦,前面就是转角天堂。”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一想到左曼云大腹便便地在人群中穿梭,秦非扬就不由自主赶到紧张,怕她出事,所以想赶过来陪她。 左曼云答应着挂断电话,却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 左曼云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留着怪异发型、戴着大号墨镜的男人。 幸好撞得不重,左曼云怕撞上肚子,急忙让到边上,那人匆匆跑过去了。 左曼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觉得非常熟悉,再仔细一辨认,她发现这个人竟然是黄启山! 左曼云不敢喊,她以为黄启山是跟楚云墨一起过来的,怕黄启山告诉楚云墨她在这里。 她急忙转头寻找,没有看见楚云墨的身影,她放松下来,再回头看,只见黄启山走得非常快,就像逃跑一般。 左曼云不解地想,黄启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打扮得像个小流氓? 她还在沉思,只见几个戴着大号墨镜的男人跑了过来,一边往前追赶一边四处张望。 左曼云看见这几个人面目凶恶,不像好人,立刻意识到黄启山有危险,她忍不住冲着黄启山的背影喊了一声:“快跑!” 黄启山得到示警,拔腿就跑,这几个人立刻追了上去。 左曼云看着他们追黄启山,她非常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帮他。 她更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声喊叫,已经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左曼云拿出手机拨打秦非扬的电话,现在只有他能尽快赶来救黄启山。 她刚拨了两个数字,秦非扬就看见她了,喊道:“诗云!” 左曼云急忙指着黄启山喊:“他有危险,你快救救他!” 这时候,秦非扬听见那边传出了枪声,马上飞步冲过去,但黄启山已经中弹倒下了。 左曼云把手机往包里装的时候,手指触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u盘,她立刻意识到这个u盘是黄启山刚才放进她包里的,一定极为重要,赶紧把u盘拿出来藏在头发里面,用橡皮筋紧紧缠住。 那伙人跑到黄启山身边搜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有找到,正想把他拖走,秦非扬赶到了,大吼了一声:“住手!” 那伙人丢下黄启山逃走了。 秦非扬跑上前抱住黄启山,不料那群人竟然向左曼云扑来,在左曼云的尖叫声中,他们拖走了她。 黄启山撑住身体喊秦非扬:“救她!快!” 秦非扬只得放下黄启山,立刻转身来救左曼云。 左曼云被他们拖上了一辆小型货车,车子快速开走,他们一边搜身一边叫她把东西拿出来。 秦非扬抢了一辆车追上来,纵身跳到抓左曼云的车上,一个人跟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拼死搏斗。 一个歹徒开枪向秦非扬射击,如果击中,对秦非扬将是致命的,因为那子弹飞向的是他的心脏! 左曼云尖叫一声扑过去,挡在了秦非扬的身后,子弹从她的头部穿过,她倒了下去。 那家伙又向左曼云开了一枪,打在了她的腿上。 秦非扬一声怒吼,抓住那家伙从车上扔下去了。 但另一个歹徒手里的钢棒砸在了秦非扬的头上,他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二十章 双胞胎儿子出世 警察和秦非扬的侍卫们赶到了,歹徒纷纷跳车逃跑,他们救下了左曼云和秦非扬,立刻送往部队医院。 两个人都伤在头部,伤情太重了,左曼云还怀着一对双胞胎,当地医院不敢做手术,首长下令将他们送到了g城部队医院,左奶奶也跟去了。 黄启山伤在心脏附近,伤势也很重,更麻烦的是,他已经失血过多,不能再转院,只能在c市医院治疗,医生对他采取了紧急抢救。 w市的楚云墨此刻心里莫名地慌乱,他在电脑前静不下心来,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电话铃声急骤然响起,楚云墨一把抓起来,欧静宇的声音急促地传过来:“黄启山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楚云墨的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难怪他会心慌得坐立不安,原来果然有事情发生! 当楚云墨跟欧静宇和莫易凡赶到c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对黄启山抢救了几个小时了,但他还是没有疏醒。 楚云墨着急地守在手术室外面,盼着黄启山疏醒,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但此刻他除了等待,什么忙也帮不上!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一脸沉痛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楚云墨的心落下去了! 护士将黄启山推了出来,楚云墨上前,轻轻揭开他脸上的白布,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了一点颜色,楚云墨的双拳撰得很紧。 欧静宇和莫易凡的眼里含满了眼泪,楚云墨的眼里全是怒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说:“兄弟,我对不起你!” 黄启山的尸体推出去了,楚云墨的牙齿咬紧了又咬紧,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欧静宇和莫易凡紧跟出来,三个人直接冲进转角天堂,楚云墨像一头暴怒的狂狮,抓着椅子一通乱砸。 欧静宇和莫易凡没有拦他,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他们的心里都有满腔怒火。 张安庆出来了,拍着掌说:“楚大军长心情不好,需要发泄?行,继续砸,我不会要求你赔偿。” 楚云墨指着他说:“姓张的,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是吗?”张安庆呵呵大笑:“楚队长,我等着你抓紧我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张安庆知道楚云墨是尖刺队长,楚云墨已经不感到意外了,这个人有通天的本事,他要想了解楚云墨的情况易如反掌。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张安庆的语气,就是笃定了楚云墨拿他没有办法! 张安庆是何等狡猾的人?楚云墨跑进来砸他的场子,他就知道黄启山的东西没有落到楚云墨的手里,要不然,楚云墨不会如此气急败坏。 楚云墨等了这么久,没有得到转角天堂的犯罪证据不说,还搭上了黄启山的性命,他既愤怒又难过,所以失控地对转角天堂砸了一通。 从转角天堂出来,楚云墨去了秦非扬的军部,了解到秦非扬为救黄启山也负了重伤,另外有一个叫徐诗云的孕妇因为向黄启山示警被歹徒误伤了。 他知道徐诗云是秦非扬的女朋友,却不知道这个受伤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左曼云。 楚云墨给首长秦继川打电话,询问秦非扬的情况,秦继川说他还没有疏醒,那个孕妇徐诗云也还在抢救中。 楚云墨汇报了黄启山死亡的消息,秦继川的心情很沉痛,指示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转角天堂的证据,让这个毒瘤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但楚云墨也只能向首长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秦非扬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急着询问左曼云的情况。 医生说,左曼云腿部和脑颅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还在重度昏迷中,暂时无法醒来,确切地说,她现在是植物人了。 不过令医生惊讶地是,她肚子里的胎儿一切正常,但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胎儿将有极大危险。 “曼云是植物人了?”奶奶得知这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昏倒在了地上。 奶奶扛不过去了,临终前,她拜托秦非扬照顾左曼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求你娶她,但请你帮我照顾她,我可怜的孙女,她这一辈子没有过过一天幸福日子!” 奶奶带着悲伤和牵挂离开了人世。 医生经过会诊,决定对左曼云进行剖腹手术,让孩子提前出世,这样也许能早一点唤醒左曼云。 做手术必须亲属签字,奶奶过世了,左曼云又在昏迷中,没有人知道她还有没有亲人。 医生说,如果不赶紧取出孩子,孕妇昏迷时间过长,会导致孩子脑部缺氧,那样生下来也不健康。 秦非扬咬咬牙,说:“我签,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与产妇的关系”一栏内,写的是丈夫。 手术很成功,医生从左曼云肚子里取出来了两个男孩,双胞胎儿子的出世,很快就唤醒了左曼云的知觉,在孩子哇哇的哭声里,她睁开了眼睛。 左曼云醒来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楚云墨,她拿出藏在头发里的u盘,对秦非扬说:“这是在c市你救的那个人放在我包里的,这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东西。” 秦非扬拿去插在电脑上一看,里面是一批高官在转角天堂里嫖-娼吸毒的视频资料! 他立刻把u盘交到了他父亲秦继川手里。 楚云墨得到黄启山用生命换来的u盘后,再综合其他资料,向首长汇报,可以拔除转角天堂这个毒瘤了。 秦继川亲自签署了逮捕令,将无法无天的转角天堂一举打掉了。 一批高官因为充当转角天堂的黑保护伞,跟张安庆同流合污以身试法,随着转角天堂的毁灭纷纷落马。 转角天堂的完结,令c市百姓拍手称快,不少人家都放起了鞭炮。 但狡猾的张安庆却逃脱了。 尖刺的任务完成了,所有队员都获得了嘉奖,黄启山被授予烈士称号,尖刺队员在解散前,来到他的墓碑前,向他敬了庄严的军礼,并献花。 楚云墨也只得到了通报嘉奖,没有升职,欧静宇和莫易凡都有些不解,因为楚云墨这一 年带领尖刺进行的调查任务可以说完成得非常出色,按照惯例,他是应该得到升职的。 楚云墨倒没有不满,他知道在左曼云的事情上自己犯了错误,首长说过让他戴罪立功,他现在算是功过相抵吧。 楚云墨回到a市继续做他的军长,不过没多久,他就得到了一纸调令,被调到了w市,欧静宇和莫易凡也随同前往。 a市是一个小城市,w市就要大得多,驻军也多了不少,所以楚云墨虽然还是少将级别,实际权利却大多了,还是相当于升职了。 佟如月得知这个消息,非常高兴,特意请楚云墨吃饭:“现在我是你的手下了。” 佟如月所在的工团隶属于w市军部,她自然归楚云墨管。 楚云墨微微一笑,跟她干了一杯。 从这以后,佟如月到楚云墨这里来得就更勤了,楚云墨当然不用再住宾馆了,他有了一套很大的房子,佟如月来了就帮他做家务,洗衣做饭,打扫清洁。 虽然她也是官二代,但因为从小跟母亲在老家奶奶身边长大,她的身上没有娇小姐脾气,在楚云墨的眼里,这是佟如月难能可贵的地方。 只是不管佟如月怎么努力,也进不了楚云墨的心里,他只把她当朋友看待。 为了和佟如月保持距离,楚云墨总是自己做好家务,佟如月来了,看见他的房里一尘不染,赞叹地说:“云墨,你在军校的时候,你的内务一定很出色吧?” 楚云墨笑笑,没有回答。他不光是内务出色,每一个方面都很出色。 左曼云虽然意识清醒了,但行动还很艰难,子弹打碎了她腿部的骨头,医生把碎骨取走后,用钢板固定住骨头,等骨头长拢后再取钢板,所以她大部份时间只能躺在床上。 这天秦非扬出去了,她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发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是这里?徐诗云!你是徐诗云吧?” 左曼云转头看过去,见是一个年约五旬的阿姨,很精明干练的样子。 她撑着坐起来说:“我是徐诗云。” 这个女人急忙走过来扶她:“你快躺下,躺下,别动了伤口,你为了救我儿子,伤成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左曼云明白了,她是秦非扬的母亲。 左曼云摇头说:“阿姨,不用客气。” 秦母说:“诗云,以后我们家就是你的家,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子,你放心养伤,我会把两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 左曼云感激地说:“谢谢阿姨!” 秦母豪爽地说:“嗨,谢什么?你对小坏有救命之恩,应该我谢你才对,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都告诉小坏,他敢不听,我揍他。” 左曼云腼腆地笑笑,说:“阿姨,秦非扬叫小坏?” “他小名叫小坏,小时候是个小坏蛋,长大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左曼云扑哧一声笑出来,哪有母亲这样骂自个儿子的? “你别笑,我说真的呢,”秦母说:“他有未婚妻,却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说他坏不坏?难听的绰号一大堆,什么秦痞子,秦花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 嫁给我好吗? “妈!”秦非扬走了进来:“你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我哪有在你背后说?我都是当着你说的。”秦母理直气壮地说:“你自己说说,你每天在外面东游西晃,对得起美迪吗?” 秦非扬说:“老妈,你不在诗云面前把我的形象彻底毁掉不算完是吧?” “你的形象还需要我毁?看看你这双桃花眼,我跟你爸的眼睛都长得正正经经的,怎么到你面前就成这种眼睛了。” 秦非扬哭笑不得地说:“老妈,您把我眼睛生成这副模样,害我连媳妇都找不着,我没有找您的麻烦,您还抱怨起我来了?” “你的媳妇还需要找?美迪等你这么多年了,你咋不向她求婚?” “美迪到底哪里好?就是长得漂亮一点,泼辣得不像女人……” “不像女人怎么了?你老妈像不像女人?” “不像。” 秦母过去就拧他耳朵:“你敢说你老妈不像女人?” 秦非扬一步跳开:“老妈,这里这么多人,您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哪里有多少人?”秦母扫视了一圈,病房里并没有别人,她说:“诗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当着你恩人的面教训教训你,咋了?” “我说的不是诗云,还有两个男人呢。” “哪里?” 秦非扬指了指襁褓中的两个孩子:“喏,您没见他们一直看着我们?” 左曼云捂着嘴笑起来。 秦母骂道:“死小子,就会耍贫嘴。” 秦非扬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秦母过来逗着两个孩子说:“小坏不听话,如果他早点跟美迪结婚,我也抱上孙儿了。” 左曼云问:“阿姨,美迪是秦非扬的未婚妻吗?” “可不是,”秦母说:“美迪只比他小一岁,小坏二十七岁,美迪也二十六岁了,人家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是不开口求婚,总说还早,他还年轻。这一转眼都三十岁了,还年轻啥?” 左曼云点头说:“他是应该结婚了。” 秦母问:“两孩子取什么名?” 左曼云想了想,说:“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挺可爱的。”秦母又问:“孩子的爸爸呢?” 秦非扬进来打断了母亲:“妈,您查户口?什么都问。” “我问问咋了?我问诗云,又没有问你,臭小子。” 秦母出去了,左曼云问秦非扬:“那个u盘有用吗?” “有用,”秦非扬回答:“那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用它破了一起大案。” “哦,那那个人呢?” “你说的是把u盘放在你包里的那人?”秦非扬摇头说:“他死了。” “死了?”左曼云失声惊呼,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眼前出现了黄启山的脸,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竟然是她跟黄启山见的最后一面! 秦非扬皱眉看着她:“怎么哭了?你认识他?” 左曼云含着泪摇头,说:“他还那么年轻……”她说不下去了。 秦非扬说:“既然选择了做军人,就准备好了牺牲,我也一样。” 左曼云的眼泪滑下脸庞,她想着楚云墨,那他是不是也随时都有这样的危险? 秦非扬递过纸巾,左曼云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我奶奶呢?她还在c市吗?” 秦非扬黯然地说:“奶奶已经过世了。” 左曼云惊呆了,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听见两个人离开了人世,其中包括她最亲的亲人,左曼云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考验! 秦非扬拍着她:“想哭就哭出来,奶奶虽然走了,你还有两个儿子,你的身体不能再出问题了。” 左曼云的眼泪终于汹涌地流了出来,哭得悲痛欲绝,秦非扬抱住她不断安慰,哭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 因为是早产儿,孩子的身体很差,左曼云又悲伤过度,没有奶水,全靠用奶粉喂孩子。 秦非扬把两个孩子视若己出,给孩子买最好的奶粉,他母亲对孩子照顾得也很周到。 两个月后,左曼云的腿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下地行走,秦非扬将她和孩子一起接到了家里。 左曼云下了车,看见这房子这么漂亮豪华,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两个女人跑过来,一人抱起一个孩子,她们是秦母请的两个保姆,专门来照顾孩子的。 秦非扬看见左曼云站在那里发呆,过来扶她:“进去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家,c市只是临时住所。” 左曼云被他扶着往里面走,她不安地问:“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我父亲和妹妹都不在家,所以现在就我妈跟我,你不用害怕了吧?” 左曼云听见没有外人,她的心情放松下来,跟着秦非扬慢慢走了进去。 秦母迎了出来:“诗云,我已经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孩子有我和两个阿姨照顾,你尽可以放心,如果还需要什么,跟我或者小坏说都行。” 左曼云点头道谢,就在秦家住下来了。 她自然不能做事,还是重点保护对象,秦非扬在休假,这是他到c市就职四年来第一次休假,他打了休假报告后,秦继川自然同意了。 所以他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左曼云,扶她练习走路,扶她到饭厅吃饭,扶她看孩子,扶她上洗手间…… 两个人的相处渐渐融洽,秦非扬虽然依然爱开玩笑,但听在左曼云的耳里,却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他扶她练习走路的时候,时常会说:“来,诗云,走两步!” 左曼云就会想起她在尖刺的绰号,想起她和楚云墨那些甜蜜又难忘的岁月,也会想起已经牺牲了的黄启石,她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难过。 两个孩子虽然没足月就剖腹产下来了,但由于秦母和阿姨的细心照顾,孩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满三个月的时候,逗一逗就会笑了。 但想着奶奶没有看见两个孩子就走了,她还没能为奶奶送终,左曼云又难过起来。 孩子一天天长大,每当她向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两双童贞的大眼睛就随着她的身影滴溜溜地转动。 看着孩子的可爱,左曼云从失去奶奶的悲痛中走了出来,但是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到哪里栖身? 她想去找楚云墨,现在奶奶过世了,奶奶的毒誓也失去效力了,她可以跟楚云墨在一起了吧。 秦非扬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要他去一趟,说有事情跟他谈,左曼云决定等秦非扬回来就向他告辞,带孩子去找楚云墨。 但秦非扬回来后,却突然向她求婚:“诗云,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楞了楞,摇头说:“秦非扬,别开玩笑了,你有未婚妻,我也有自己的男人,我正打算带孩子去找他。” “你不能去找那个男人。” “为什么?” “因为他不要你了。” “他没有不要我,是我自己离开的。” “既然当初离开他了,你现在又何必再去找他?”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诗云,你不用瞒我,奶奶都告诉我了,你之所以离开那个男人,是因为奶奶不让你们在一起。” “当初是奶奶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左曼云看着他:“但现在我奶奶过世了,她老人家不会再阻止我,我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左曼云说着就要去抱孩子:“我马上去找他,让他看看我们有两个多么可爱的儿子。” “不行,”秦非扬拦住她:“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秦非扬!”左曼云的声音抬高了:“我说过,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爱你,再说,你已经把孩子都生下来了,如果我们不赶紧结婚,孩子的身世怎么向人解释……” “小坏!你说什么?”秦母突然走了进来,她听见左曼云跟秦非扬发生争执,就过来看看。 “妈,我爱诗云,要跟她结婚。”秦非扬说。 秦母突然抬手,毫无预兆地打了秦非扬一个耳光。 秦非扬能躲开,但他不敢躲,怕母亲更生气。 左曼云惊呆了,看着怒气冲冲的秦母,说不出话来。 秦母指着秦非扬骂道:“你越来越混蛋,哪个女人都敢调戏,诗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敢对她无礼!” 秦非扬平静地看着母亲:“妈,我没有调戏诗云,我真的爱她,要跟她结婚。” 秦母第二个耳光又甩过来了,左曼云急忙上前抱住:“阿姨,有话您慢慢说,别着急。” 秦母的耳光没有甩出去,生气地指着秦非扬说:“你要跟诗云结婚,那美迪怎么办?她已经等了你二十六年了!” “妈,”秦非扬冷静地说:“美迪没有等我,她是在等我结婚的消息,她跟我一样,一直都想解除这桩婚事,因为她有男朋友,只是因为怕对不起您们不敢说出来!” “美迪有男朋友?你怎么知道?”秦母不相信。 “我看见他们在一起,她也承认了。”秦非扬拿出手机说:“您可以亲自问问她。” 秦非扬拨通了佟如月的号码,说:“我妈要跟你说话。” 秦母跟佟如月聊了一会儿,佟如月自然承认她有男朋友了,向秦母道歉,说对不起他们。 秦母挂断电话,怒气未息地说:“小坏,你过来!” 秦非扬跟秦母来到她的房间,秦母问:“诗云的孩子是你的?” 秦非扬一楞。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是她的亲舅舅 秦母说:“你不用瞒我,我都听见了。” “您听见什么了?” “你还想瞒我是不是?”秦母戳了他一指头:“你说诗云把孩子都生下来了,如果你们不赶紧结婚,孩子的身世没法向人解释……” 秦非扬恍然大悟,原来母亲听岔了,但他没有纠正,只含糊地说:“我没想到妈会听见。” 秦母又问:“是不是诗云怀上了你的孩子,美迪才跟你分手?” “不是,”秦非扬赶紧说:“我跟诗云交往的时候,美迪也有男朋友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向我提出解除婚约的。” 秦母叹了口气,说:“也罢,这说明你和美迪没有缘分,那你以后和她就以兄妹相称,不过我警告你,美迪没能做我的儿媳妇,那就是我的干闺女,你敢欺负她,我不会饶你。” “妈放心,只有她欺负我,没有我欺负她的。” 秦母想想又生气,伸手再在他的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头:“你真给我长脸,婚都没有结,就抱一对双胞胎儿子出来了!” “妈不喜欢?不喜欢我送人去……” “你敢!”秦母伸手拧他的耳朵:“那是我的孙子,你敢送人,我打断你的狗腿!” 秦非扬说:“兔崽子长狗腿,不知道我爸怎么看。” 秦母又拧耳朵来了:“你还跟我贫是不是?” 秦非扬跳了出去。 “回来!”秦母在他身后喊:“我话还没有说完,你跑什么?” 秦非扬回身弯腰作揖:“母后还有何吩咐?儿臣洗耳恭听。” 秦母说:“严肃点!” “是!”秦非扬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请首长夫人吩咐!” 秦母不理他的胡谄,说:“你们交往多久了?” 秦非扬说:“有……有一年了吧。” “一年?”秦母瞪他一眼:“交往几个月就做孩子了?” “一见钟情啊!再说,我知道妈想早点抱孙子,所以没有向您请示就擅自造人了。”秦非扬在母亲面前总是这么嬉皮笑脸。 秦母又瞪他一眼:“孩子都生了,为什么诗云不愿意嫁给你?” “这个……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秦母将桌子一拍:“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要我打电话告诉你爸爸?” “别,妈,我错了!” “哪错了?” “我没有得到诗云的同意,就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所以她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既然编了一个谎言,就只能接着往下编。 “你!你!”秦母急了,拖过鸡毛掸子就向秦非扬抽去:“你怎么这么混帐!如果你爸爸知道了,还不打死你!” 秦非扬不敢躲闪,事到如今,就算挨打,他也只能这样说。 秦母打了几下,见秦非扬不躲闪,她停了下来,气乎乎地说:“既然你们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这婚不结也得结,诗云那里,你自己看着办。你爸那里,我会跟他说。” “谢谢妈,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了。” 秦母瞪他一眼:“对诗云好一点,她未婚生子,责任全在你身上,你敢欺负她,我不饶你。” 秦非扬不满地说:“秦老夫人,您倒底在哪个垃圾堆边拣的我?干女儿您要护,儿媳妇您也要护,就把我管得紧。” “谁叫你是小坏蛋!”秦母将他一推:“滚,别挡着我的道,我要去看我的孙儿。” 秦非扬让到半边哀叹:“完了,现在孙子排第一了。” 看着母亲匆匆的背影,秦非扬松了口气,他原本就担心父母会反对他娶左曼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只要母亲答应了,父亲那里基本上没有麻烦。 秦非扬走进左曼云的房里,左曼云尴尬地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你和你的未婚妻分手?” 秦非扬笑起来:“你认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左曼云无言以对,她能有什么魅力? “我跟你讲讲我和她的故事吧。” 秦非扬的讲述就简单多了,他说:“我小时候跟美迪打了一架,我抓破了她的脸,我爷爷说我破了她的相了,奶奶要我对她负责,就订下了这门婚事,那时候我七岁,她六岁。 “从那以后我们没有见过面,一直到今年,她来到了c市,我不认识她,上前调戏她的时候,没想到她学了点功夫,偷袭我之后逃之夭夭了。 “随后我父亲到了w市,逼我去见美迪,我们又打了一架,我才知道她就是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 “二十年没有见面?”左曼云忍不住说:“那你们哪有感情?” “对啊,我跟她的感情连跟你一半都没有,”秦非扬接着说:“而且她还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我面前,偏偏那个男人还是我的朋友! “既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这娃娃亲自然也没有意义了,所以我跟她私下就决定解除了。” “哦。”秦非扬这样一说,左曼云觉得他们解除婚约也正常。 “所以现在我其实是快乐的单身汉,你也是单身,我们结婚不是正合适吗?” “那不行,”左曼云明白过来:“你和你的未婚妻是因为不相爱才解除婚约的,但我和我男人不是,我奶奶走了,我要回去找他了。” 秦非扬说:“诗云,你真的要回去找那个男人?” “当然是真的,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看来,如果我不说实话,你是非走不可了。” “你说了实话,我也非走不可。” 左曼云忙着收抢东西。 秦非扬跟着她转,说:“你知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让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奶奶怕我嫁过去受委屈。” “错,奶奶之所以坚决反对,是因为,”秦非扬一字一顿地说:“你和那个男人有血缘关系!” 左曼云呆了呆,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秦非扬说:“那个男人是你的亲舅舅,你母亲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愤怒地推他一掌:“秦非扬,你卑鄙!为了骗我跟你结婚,居然编出这么蹩脚的说辞!” 秦非扬上前拉她:“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是奶奶临终前留下的。” 左曼云跟秦非扬来到他的房间,秦非扬把门关紧后,拿出手提电脑打开,点了几下后,屏幕上出现了奶奶的脸。 秦非扬说:“那些天奶奶的情况很不好,你又昏迷不醒,我怕奶奶有什么话等不到你醒来,就每天都用手提电脑拍下她的情况。” 左曼云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屏幕。 奶奶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念叨:“曼云,曼云,曼云醒来了没有?” 旁边是秦非扬的声音:“奶奶,您别担心,诗云会醒来的。” 左曼云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断抹去眼泪,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奶奶最后的容颜。 “曼云,”奶奶喘着气说:“奶奶等不到你醒来了,奶奶对不起你,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我可怜的孙女,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画面外是秦非扬哽咽的声音:“奶奶,您放心,我会照顾诗云的。” 奶奶的眼泪流了下来:“小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求你娶她,但请你帮我照顾她,我可怜的孙女,她这一辈子没有过过一天幸福日子!” “我会,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那我就放心了。”奶奶闭上眼睛,眼泪汩汩地往出流。 左曼云看着屏幕,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安静了一会儿,奶奶没有再说话,左曼云看见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知道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就像奶奶现在还在她面前一样,她的心揪得很紧,喃喃地喊:“奶奶!” 画外再次传来秦非扬的声音:“奶奶,我可以问问,诗云以前的男人为什么要抛弃她吗?” 奶奶微弱地说:“他没有抛弃曼云,他和曼云都是好孩子,是我不让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秦非扬很不解:“既然他们都是好孩子,您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 奶奶痛苦地摇头:“我知道我逼他们分手,曼云痛苦,那个孩子也难受,但是我没有办法……” “奶奶,到底为什么?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奶奶摇着头:“作孽!作孽啊!” “作孽?”秦非扬试探地问:“奶奶,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关系,有血缘关系?” 奶奶不断摇头说:“作孽!作孽啊!这都是上辈子作的孽啊!” “上辈子作的孽?”秦非扬继续往下揣测:“是曼云的父母跟那个男人的父母的问题?” 奶奶摇头:“小非,你别问了,我向素素发过誓,不能说,不能说!” “可是……” 没等秦非扬说出来,奶奶昏迷过去了。 医生忙了好一会儿,奶奶终于又醒过来了,但医生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什么话要抓紧时间说。 “曼云,曼云,曼云醒了没有?”奶奶睁开眼睛又开始寻找左曼云的身影。 秦非扬找不到话来安慰奶奶了。 “小非,”奶奶叹了一声,视线落在秦非扬脸上,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奶奶,您说。” “曼云爱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亲舅舅。” 左曼云含满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奶奶的脸:“我舅舅?” 楚云墨是她的亲舅舅?怎么可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嫁给他就是乱辈份 以前她跟王初豪订婚,楚云墨是王初豪的舅舅,因此她也跟着王初豪叫舅舅,可他怎么又会成了她的亲舅舅? 她看着奶奶的脸,听她说完。 “我开始不知道,等我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的时候,曼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逼曼云离开他,并让她拿掉孩子,但医生说曼云怀的是双胞胎,拿掉很可惜,而且如果拿掉的话,以后她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只好让她留下。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担心曼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命活下来,就算能活下来,她和孩子的父亲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健康。 “在孩子没有下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小非,我想请你帮帮曼云,如果孩子是健康的,请你把他们送人,让他们好好长大,等曼云醒来了再让他们相认。 “如果不健康……” 奶奶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说:“如果不健康只能扔掉,我孙女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不希望她醒来后还要照顾两个不健康的孩子!” 左曼云的眼泪打湿了衣襟,她现在才知道,奶奶逼她和楚云墨分手,逼她拿掉孩子,全都是因为奶奶爱她! 奶奶想让她幸福,想让她生下健康的宝宝,想让她以后过得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凄苦,她老人家才发下那样重的毒誓,坚决斩断她和楚云墨的来往! 奶奶发毒誓虽然让左曼云痛苦,却是为了她以后长长久久的幸福,这是多么深厚的爱? 秦非扬的心灵也被深深触动了,他嘶哑着嗓子说:“奶奶,您如果把诗云和她舅舅的关系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就不会那样痛苦了。” 奶奶摇头:“我向曼云的姥姥发过誓,不说出这个秘密,但我如果走了,曼云醒来一定会去找他,我不能让这种**的事情发生。” 秦非扬问:“奶奶,您的意思是,除了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个男人的父亲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奶奶摇头:“素素是在男人离开后才知道她怀上了孩子。” “素素就是诗云的姥姥?” “是。” “那她为什么不去找诗云的姥爷?” 左曼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楚云墨的父亲楚成泽的脸,原来他竟是她的姥爷? 奶奶摇头:“曼云的母亲不听话,伤透了素素的心,素素觉得她没有教好女儿对不起男人,不想让男人知道,所以宁愿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在临死前让我发誓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如果我不把真相告诉你,你以后一定无法阻止曼云去找她舅舅,所以我只能对不起素素了。” 左曼云总算明白了,她妈妈余瑶瑶是姥姥和楚成泽的女儿,也就是楚云墨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所以楚云墨真的是她的亲舅舅! 屏幕上奶奶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挣扎着喊:“曼云!你一定要快点醒来,要好好活着,去看看你爸爸!奶奶对不起你……” 奶奶闭上了眼睛,阖然长逝! 左曼云放声大哭,向着电脑屏幕喊:“奶奶!奶奶!是曼云对不起您!” 秦母在外面敲门:“小坏,你在干什么?诗云怎么哭这么厉害?” 秦非扬急忙关了电脑,对左曼云说:“我妈以为我强行和你发生关系才有了孩子,所以你不同意嫁给我,她如果问,你千万别说漏嘴了。” 左曼云只痛哭,不说话。 秦非扬打开门,秦母走进来,心疼地把左曼云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孩子,别哭,别哭,我都知道了,是小坏对不起你,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小坏敢欺负你,我打他。” 秦母的安慰,让左曼云哭得更加悲痛欲绝。 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秦非扬忙说:“妈,您去看看孩子吧,我来安慰诗云。” 秦母急忙出去了,现在得知孩子是她的亲孙子,这感觉和原来大不一样了,听孩子哭,她心里就很自然地生出了紧迫感。 左曼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秦非扬说:“诗云,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找他了?你们有血缘关系,是不能结婚的,奶奶逼你们分手也是迫不得已。” 秦母抱着哭闹的小宝进来了,嘴里哦,哦哦地哄着,说:“小宝想妈妈了,来,妈妈抱。” 左曼云接过孩子,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怀抱的安全,停止了哭闹,还咧嘴笑了起来。 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左曼云的眼泪再次扑簌簌落下。 秦母不断给秦非扬递眼色,示意他过来安慰左曼云,秦非扬说:“妈,小宝是不是想喝水?” 他怕左曼云说话露出破绽,故意支走母亲。 “哦,哦,我忘了,小宝爱喝水,我去给他兑。”秦母以为她在这里影响了两个年轻人的谈话,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的眼泪掉在了孩子脸上,她伸手抹去,哽咽着说:“如果我和他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孩子是健康的?” 秦非扬说:“你生下孩子后,我就向医生请教过,医生说,三代以内亲属结婚,孩子出现畸形的可能性很大,但并不是绝对的,你们的孩子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左曼云用挂满泪的脸亲吻孩子,她清楚地知道,尽管孩子是健康的,她和楚云墨也不能结婚。 不管是刚过逝的奶奶,还是已经过逝了二十多年的姥姥,都不会允许她们的孙女做出这种**之事。 如果她真的坚持嫁给楚云墨,又怎么对得起两位老人的在天之灵! 只是她想不明白,楚云墨的父亲怎么会成为她的姥爷?姥姥和姥爷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秦非扬说:“奶奶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幸福,如果你和孩子过得开心,她会含笑九泉,但如果她知道您这么伤心,她在天国也不能安心。” 左曼云久久地看着孩子的小脸,没有再说话。 秦非扬之所以突然向左曼云求婚,是因为他从父亲那里接到了一项绝密任务,这个任务可以说九死一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秦非扬回想起了跟父亲谈话的经过。 在军区首长办公室,秦非扬立正站在屋子中央,父亲凝重的表情让他意识到他老人家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秦继川踱了好一会儿步,站在他面前,帮他理了理衣领,说:“儿子,你的伤没有问题了吧?” 秦非扬的心一热,父亲很少对他有这样的和蔼,他知道父亲爱他,但他老人家的爱总是隐藏得很深,不用心体会,是体会不出来的。 “报告首长,非扬的伤已经好了,可以接受任何任务。” 秦继川拍拍他的肩,转身拿过来一份件,说:“你先看看这个。” 秦非扬打开,看见是一份关于夜部落的资料。 夜部落,活跃在某三角地带的一个黑色组织,是由一群军人中的败类组合在一起的,大多是在当兵期间因不遵守军队的纪律而开除的,有的还犯下了重罪。 这些人来自各个国家,他们聚齐在一起后,很快形成了一个组织,取名夜部落。 夜部落的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专跟各国政府军作对,所过之处,烧杀抢淫,片瓦不留! 各国政府都大力围剿过夜部落,但夜部落的人制造一起大案后总是很快龟缩进了大山里,在那几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里,要想找到他们,剿灭他们,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且敌暗我明,每一次的剿灭,都以政府军付出惨重伤亡后,狼狈地撤退告终。 夜落部的累累罪行被媒体批露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世界舆论的强烈干预下,国际雇佣军组织决定彻底清除这帮败类,恢复周边国家的和平与安宁。 要剿灭这样一个训练有术、穷凶极恶的组织绝非易事,必须全盘掌握他们的内部情况才能一网打尽,所以需要先派人打入夜部落内部做卧底。 当然,这个卧底也必须是军人。 据说夜部落的首领是z国人,他也最青睐从z国叛逃出去的军人,所以国际雇佣军向z国发来函电,希望这边能派人打入夜部落内部,一举歼灭这帮顽匪。 z**部首长接到函电后,马上调看了部份优秀军人的名单和资料,秦非扬最先进入首长的视线。 表面上,他痞、坏、花心,喜欢泡女人,这和军人的正面形象格格不入,但同时,他又足智多谋,心眼活,见招拆招,为了赢对方可以不择手段。 他的负面形象比较符合夜部落的条件,所以他是打入夜部落内部的最佳人选。 首长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派秦非扬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秦非扬看完夜部落的资料就明白父亲的意思了,说:“非扬请求接受这个任务。” 秦继川点点头,他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也知道儿子这一去是九死一生。 秦非扬是他的爱子,但更是他手下一个非常优秀的兵。 他说:“这段时间你先熟悉一下夜部落的情况,再安排一下你的其他事情,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你再听令出发。” “是!” 从跟父亲谈话后,秦非扬的心里就一直在想左曼云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她的伤心束手无策 他原本不打算把奶奶最后的视频给她看,但担心他走后,左曼云会带孩子去找他们的生父。 现在左曼云和那个男人有血缘关系的事情只有他知道,如果他不阻止,他一旦回不来了,左曼云就真的会陷入一场**的婚姻! 他答应过奶奶要阻止左曼云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还答应过奶奶要照顾她,所以他必须在出发之前把她和孩子安顿好。 要阻止她去找那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左曼云求婚,但左曼云坚持要走,他只能把真相告诉她。 接下来的几天,左曼云一直沉默寡言,不是看着两个孩子发呆,就是看着窗外出神。 秦非扬很努力地劝说和开解都不能让她活起来,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左曼云那么忧郁、那么悲伤,他心疼得连玩笑都不敢跟她开了。 活了二十七年不知道忧愁为何物的秦非扬,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 秦非扬又要去跟父亲谈事情了,他拜托母亲照顾左曼云,又叮嘱左曼云千万别说漏了嘴,就匆匆离开了。 秦母来到了左曼云的房里,跟她谈了很多事,讲秦非扬的过去,讲他小时候是如何顽皮,讲他如何反抗他和美迪的婚事。 秦母说:“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好象没心没肺,只有我知道他有心事,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们给他订的婚。 “为了摆脱和美迪的婚事,他故意在外面拈花惹草,想让美迪讨厌他,让美迪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但我知道他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认真过,只有对你不一样,诗云,我看得出来,小坏真的很爱你! “我从没有看见他这么安静过,他的安静,是因为对你的伤心束手无策!”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秦母,秦非扬不只一次说爱上她了,但她从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因为她知道他花心,知道他爱开玩笑,知道他说话没有一个正经的时候。 秦母又说:“诗云,跟小坏结婚吧,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他又这么爱你,你们应该把婚事办了。” 左曼云摇头:“阿姨,我……” 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还背负着母亲带给她的耻辱,又是未婚妈妈,她有什么资格嫁进这样的豪门? 她也不能和秦非扬一起来骗他母亲! 秦母打断她说:“诗云,你不要有顾虑,对你们的婚事,我和小坏的爸爸只会支持,不会反对。 “对于我们来说,家世不是问题,相貌不是问题,有没有工作或者什么样的工作都不是问题,我们喜欢的是你的善良。 “一个善良的儿媳妇,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孩子,如果你要带他们离开,我第一个不同意。” 左曼云的眼里含满泪,嘴唇颤抖不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意识到,如果现在她说出孩子的真相,对这位母亲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再说,如果说出真相,她就必须带孩子离开,可她带着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又怎么生活? 她不怕自己吃苦,却不忍心让孩子跟着自己受罪,不想让她的孩子因为没有父亲被同龄人欺负和耻笑,不想让他们重复自己当年的苦难! 跟秦非扬结婚,让孩子留在秦家,他们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童年和未来! 左曼云本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有了孩子后,再伟大的母亲,也许都会出现自私的一面。 为了孩子,她自私地决定和秦非扬一起撒谎,隐瞒孩子的真相! 秦母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孩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不是我逼你嫁给小坏,我只是希望你和小坏都能幸福,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 秦母出去了,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 她看得出来,秦母很善良,秦非扬虽然嘴巴坏,但对她一直很好,他们对孩子更没得说,照顾得比她还细心。 但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而是她自己,如果不能和楚云墨见一面,她的心永远都无法放下他! 一说到想见他,她就迫不及待了。 左曼云来到秦母的房间,说:“阿姨,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 秦母问:“你爸爸在哪里?” “我爸爸患了精神分-裂症,住在精神病院里。” “哦,”秦母忙说:“那等非扬回来,让他陪你去。” 左曼云摇摇头,说:“不用,我去看看我爸爸就回来。” 她要去见楚云墨,不愿意让秦非扬知道。 秦母说:“那行,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左曼云先到了a市,走进精神病院,看护人员告诉她,说前段时间有一个姓楚的男人来看过她爸爸,左曼云知道是楚云墨,她很感动。 父亲吃着左曼云给他买的东西,他已经完全认不出她了,左曼云仍然跟父亲聊天,告诉他,奶奶走了,她以后再也没有奶奶了。 她的眼泪掉了出来,父亲却看着她呵呵傻笑。 她又说自己生孩子了,是一对双胞胎儿子,等儿子长大一点了,就带他们来看他。 父亲继续呵呵傻笑。 左曼云离开精神病院,到她和奶奶以前租的房子去看了看,房东说一位姓楚的先生帮她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左曼云忍不住又泪水涟涟。 她乘车到w市去,坐在车上,想着奶奶走了,爸爸不认识她了,她觉得自己又成了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了。 随后又想到了两个孩子,她又有了一些安慰,她不是孤儿,还有两个孩子陪着她。 楚云墨调到w市后,整天东奔西跑,忙着熟悉各部的情况,连佟如月都很少看见他了。 忙了几个月,他终于闲了一点,佟如月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在家里,马上约他出来一起吃饭。 楚云墨答应了。 左曼云到了w市,先去了她和楚云墨以前住的宾馆,却从宾馆服务员那里得知,楚云墨已经搬走了。 她忙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 服务员摇头:“我不知道。” 左曼云闷闷不乐地走出来,她想给楚云墨打电话,但又担心佟如月跟他在一起。 她不知道楚云墨跟佟如月的关系怎样了,万一他们相爱了,她突然出现,那会非常尴尬。 “咦?你怎么来了?是来找你男人的?”一个男人忽然走过来对她说。 左曼云抬头看见是宾馆的老板,她跟王初豪结婚前,楚云墨在房间里乱砸,惊动了老板,老板就认识她了。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我是来找他的。” “他早就搬走了,”老板说:“我还不知道他是当兵的,前些天我去看一位战友,才知道你那位居然是w市的军长。” “w市的军长?” “你不知道?”老板奇怪地说:“哦,我听说他才调过来不久,可能原来在别的地方当兵吧。” 左曼云明白了,楚云墨可能调到w市来了。 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去找找佟如月,打探一下他们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既然她不能跟楚云墨结婚,她就要尽量撮合佟如月跟楚云墨在一起。 佟如月来到约定的饭店,这家饭店就在清悠居附近,因为楚云墨特别爱吃这家店的菜,尤其喜欢这家店的水煮肉片。 不过佟如月不知道,楚云墨之所以喜欢来这家饭店,是因为这是左曼云以前最喜欢光顾的饭店。 佟如月坐下来等楚云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佟如月拿出手机,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狐疑地接了:“您好,请问哪位?” 左曼云的心一阵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如月,是我。” “曼云?”佟如月激动地喊出声来:“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 左曼云的眼睛湿润了,说:“谢谢你们还记得我,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佟如月抬头往外面看了看,说:“我和云墨在清悠居右边这家饭店吃饭,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吧。” “云墨……他也在?”左曼云激动得手发抖,她就在清悠居外面。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向右边那家饭店,以前她最喜欢吃这家店的水煮肉片。 “他还没有到,我在等他。”佟如月回答。 左曼云看见了佟如月的背影,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佟如月不知道左曼云就在附近,背向着她讲电话:“曼云,你是不是在车站?我马上过来接你。” “不,不用,”左曼云走到清悠居一株巨大的风景树后面隐住身形,看着饭店佟如月的后背,说:“我现在有点事,暂时不过来,下午我们见见吧。” “下午在哪里见面?” 左曼云的眼睛看着饭店外面,一辆车开过来,楚云墨从车里出来了。 她急促地说:“如月,不要让云墨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了。” “为什么?你不想见他吗?” “下午我再告诉你吧。” 不等佟如月说话,她挂断了,然后站在风景树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云墨。 他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脸上硬硬的表情,矫健的步伐,宽阔的后背…… 他目不斜视地进了饭店,佟如月站起来迎过去,帮他取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又为他把茶杯添满。 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楚云墨微笑起来。 他们点的菜上来了,佟如月不断给楚云墨挑,左曼云觉得他们非常亲密,她的心里酸酸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因为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 但她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佟如月在占主动,因为一直是她在照顾楚云墨。 她想起她和楚云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楚云墨照顾她,为她搬椅子,为她挑菜。 他还为她洗过衣服,煮过面条,炒过菜……他为她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像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被他呵护着,宠着! 可她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如果如月跟他在一起,他应该很幸福吧,因为如月会照顾他,爱他! 亲爱的,因为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 云墨,舅舅! 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她的心很疼。 站的时间太久,左曼云觉得有不少人在看自己,她不好意思再站在那里。 左曼云转身到了清悠居左边的一家小吃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楚云墨出来的时候她能看见他,但他不会发现她。 随便叫了点东西一边慢慢吃一边等待,她看见楚云墨和佟如月出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开车离开了。 今天她哭得不多,但心却比上一次在c市的时候还痛得厉害。 吃完饭,左曼云慢慢走出来,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佟如月给她打来了电话:“曼云,你在哪里呢?” 左曼云说:“我到清悠居这边来了。” “啊?”佟如月忙说:“那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两个好朋友终于见了面,佟如月跑过来一把抱住她:“曼云,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和云墨都快急死了。” 左曼云微笑摇头:“我没事,我们去茶楼坐一会儿吧。” 走进茶楼,佟如月说:“你喝茶还是咖啡?” “我喝茶,绿茶。” 佟如月笑道:“云墨也跟你一样,只喝茶,从不喝咖啡。” 服务员送来了绿茶和咖啡,左曼云轻轻抿了一口,问:“他……怎么样?” “他还好,现在调到这边来了,每天挺忙的。曼云你知道吧?现在我也是他手下的兵了。” 左曼云想起她当楚云墨的兵的时候,他说:“要做我的女人,首先得学会做好我的兵!” 他说:“这是我为你一个人制订的四大军规,重复一遍。” 他说:“方小云!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他说:“……” 左曼云的眼睛湿润了。 他说的话,不管过再久,她都不会忘记。 佟如月讲着楚云墨的事情,她了解他的很多细节,知道他喜欢做家务,知道他出门前习惯照照镜子,知道他只要出门,风纪扣永远扣得整整齐齐。 她还了解他的口味,知道他不喜欢喝咖啡,只喜欢喝茶;他喜欢吃辣味重的菜,最爱吃的是水煮肉片和水煮鱼;他不喜欢说话,但也不会轻易拒绝别人…… 左曼云越听心里感触越深,她对楚云墨的了解远没有佟如月深,她知道他要吃水煮肉片, 但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爱吃,他才陪她吃。 除了喜欢吃水煮肉片,他还喜欢吃红烧排骨,喜欢喝酸辣汤,但这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有没有她不喜欢吃,而他却喜欢吃的菜呢?她想不起来。 在她的印象里,楚云墨是不挑食的,每次进饭店吃饭,他点的菜都是荤素搭配,以营养为主,但因为知道她喜欢吃辣味重的菜,所以他一定会点。 左曼云觉得佟如月比她更爱楚云墨,佟如月了解他的一点一滴,她是真的关注着他的一 举一动! 佟如月喜欢讲楚云墨,左曼云更喜欢听,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两个多小时。 “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突然响起的歌声吓了左曼云一大跳。 以前她换过几次手机铃声,但都被秦非扬偷偷换回去了,后来她昏迷后就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了,她也就忽略了手机的铃声。 佟如月停下来,说:“曼云,你的手机响了,你先接电话吧。” 左曼云满脸通红,急忙拿出手机摁了接听键。 电话是秦非扬打来的。 “诗云,在哪里?” 左曼云走到窗边,低声说:“我在a市。” 虽然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佟如月还是听见了,她疑惑地看着左曼云,她明明在w市,为什么要撒谎说在a市? 秦非扬问:“你爸爸在a市?”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晚上能到。” “好,我等你,”秦非扬停了停,又说:“宝宝很乖,没有哭闹。” 左曼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秦非扬知道她最牵挂的是两个孩子。 “谢谢。”她说。 “傻瓜,跟我还客气?”秦非扬这句话有点亲昵,左曼云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我还有事,先挂了。”她说。 “好,你乘车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 左曼云回到桌边,佟如月问:“谁给你打的?是奶奶吗?” 左曼云摇摇头,说:“我奶奶……已经过世了。” “什么?”佟如月惊讶不已:“什么时候?” “三个多月前。” “是……生病?” “是的。” “曼云,”佟如月看住她:“奶奶为什么不让你和云墨在一起?” 左曼云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能让楚云墨知道真相。 如果楚云墨知道他们是因为血缘关系无法在一起,他也许会崩溃。 佟如月说:“既然奶奶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尤其是云墨……” “如月,”左曼云打断她:“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什么?”佟如月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结婚?跟谁?” “你不认识。” “可你结婚了,云墨怎么办?” 左曼云看着她,眼里有泪光闪动:“如月,你比我更爱他,有你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幸福。” “可……”佟如月的神情很着急:“他根本就忘不了你!” “他会忘了我的,”左曼云吸一口气,说:“等我结了婚,他一定会忘了我,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曼云,”佟如月拉住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不爱他了?” 左曼云的心一阵抽痛,她怎么会不爱他?她爱他爱得深入骨髓! 但她说出的话却与心里的想法完全相反:“是,我就是因为不爱他才离开的。” 佟如月大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左曼云含着泪说:“如月,相信我,你和云墨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我和他没有缘分……” 佟如月看着她泪光盈盈的双眼,说:“曼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迫不得已要离开他?你告诉我,我会帮你!” 左曼云摇头:“如月,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好好爱云墨,跟他结婚,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佟如月说:“曼云,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我有多爱云墨,他的心里都只有你!除了你,谁也走不进他心里!” 左曼云的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掉:“如月,你爱他对不对?只要你爱他,就应该努力争取……” “不,正因为我爱他,才更希望他幸福,他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到幸福,所以,曼云,你一定要回来。” 佟如月拿出手机说:“不行,我给云墨打电话,你和他当面谈谈,如果你当着他的面还能坚持说不爱他了,我无话可说。” “如月!”左曼云拉住她:“别给他打电话,别让他知道我在w市!” “可我如果不告诉他,他一旦知道我跟你见过面,就再也不会理我了。”佟如月拽脱她的手拨号:“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如月!”左曼云看见她不断得得得地按键,急得上前抱住她喊:“我已经有孩子了!” “什么?”佟如月惊住了,手指点在最后一个号码上,抬头看住她,整个人都傻了。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如月,别让他知道我来过,我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 佟如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上下瞧她的肚子,一叠连声地追问:“你怀上了孩子?多大了?谁的?你结婚就是这个原因?” 左曼云不敢说已经生下来了,否则佟如月会很容易猜出孩子是楚云墨的。 既然要让佟如月跟楚云墨结婚,她当然不能把孩子交给楚云墨。 再说,如果把孩子给楚云墨,以后有人问孩子的母亲是谁,楚云墨怎么回答?他能说是他的外甥女儿给他生的吗? 所以不仅不能把孩子给他,还不能让他知道他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她不能让两个孩子毁了他们爸爸的前途! 面对佟如月的追问,左曼云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我要结婚的男人就是孩子的父亲。” “曼云,你倒底怎么回事?你想没想过,如果云墨知道你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会多生气?” 左曼云当然知道,她一直都怕他生气,怕他发怒,更怕他伤害他自己! “如月,好好爱他吧,他是一个好男人,他对爱情很忠贞,只要你进入了他心里,他会爱你一生一世!” 佟如月摇头:“曼云,你也知道他对爱情很忠贞,可你明明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在你眼里难道他就那么不重要?” 左曼云站起身来:“如月,我要回去了,如果你真的爱云墨,就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灵魂也会守护你 “能瞒多久?”佟如月拉住她:“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想过没有,他一旦知道了,这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 左曼云悲伤地说:“等他知道的时候,也许是多年以后了,那时候,你和他早已经结了婚,他的眼里只有你,会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他不会娶我,他的眼里只有你,他会一直等你!” 左曼云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说:“我结婚后,会给你发一个消息,你可以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他知道我已经嫁给别人了,就不会再等我了。” “曼云……”佟如月还想再劝。 “如月,”左曼云止住她:“好好爱他吧,我和他的缘份已尽,他是你的了!” 左曼云往外走,佟如月拉住她:“曼云,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要来……” 左曼云摇头:“不,我们只拿证,不举办婚礼,人生来去都是一场空,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 佟如月听见这话,心里难受得厉害,抱住她哭起来:“曼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这么悲观?是不是那个男人坏了你的身子?是不是你觉得对不起云墨,才不愿意再回到他身边?” 听见佟如月哭,左曼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她也抱住佟如月,在她耳边哽咽着说:“如月,去爱他,好好爱他,你们一定要幸福!” 她丢开她,快步跑出了茶楼。 佟如月没有去追,她走到窗边,看着左曼云一边走一边哭,差点撞上别人。 佟如月泪流满面喃喃地说:“曼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坐在回g城的飞机上,左曼云下了决心,为了让楚云墨尽快迎娶佟如月,她决定答应秦非扬的求婚。 看着窗外的白云,她在心里默念:“云墨,和如月结婚吧,你已经三十一岁了,应该有孩子了,如月给你生的孩子,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可以让你骄傲地牵着走在人前。我们的孩子,就让我一个人将他们带大吧!” 左曼云回到秦家,秦非扬迎了出来,将她一把抱住:“丫头,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左曼云的心狂跳,慌忙推他,小声说:“有人看见了。” 秦母的声音传出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左曼云羞红了脸,用力推开秦非扬,秦非扬哈哈大笑。 晚上,秦非扬来到左曼云的房里,很郑重地说:“曼云,我要跟你谈谈。” 左曼云看他一眼,说:“谈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花心男人,对我不放心?” 左曼云回答:“你不是叫秦花少吗?” “是,我有两个绰号,一个叫秦痞子,一个叫秦花少,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绰号?” “因为你有很多女人。” 秦非扬笑起来:“你真的相信我有很多女人?” “嗯。”左曼云点头。 如果不是有很多女人,他怎么会叫秦花少? 秦非扬叹了一声,说:“我上次跟你讲过我的未婚妻,你还记得吧?” “记得,你的未婚妻叫美迪。” “是,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知道,”左曼云淡然地说:“这跟你的绰号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想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你就那么讨厌你的未婚妻?” “不讨厌,”秦非扬说:“我对她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毕竟从订娃娃亲二十年来,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但是我不喜欢跟一个一点都不熟悉的女人结婚。 “我母亲知道我不想娶美迪,但她说,除非美迪提出解除婚约,否则我必须跟她结婚。 “我一直希望美迪能赶紧找个男人,这样我就解脱了,但等来等去,美迪都没有动静。 “我很苦闷,就到处找女人,希望能撞上一个结婚对象。 “撞来撞去,我没有撞上喜欢的女人,却撞了个秦花少的绰号出来。 “我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亲密接触,没有接吻,没有拥抱,更没有上床。我和她们最大的可能,就是牵了牵手。 “所以我虽然绰号是秦花少,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一个情人。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乔老爷。 “没有一个女人让我有结婚的冲动,你是唯一的例外。当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 “所以,诗云,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秦非扬,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吗?我……” 秦非扬竖起食指贴在她嘴唇上:“诗云,既然我想跟你结婚,就会接受你的一切,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左曼云的眼泪涌了上来,从一个痞子嘴里,一本正经说出了这么感人的话,她无法不感动。 秦非扬拿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说:“我知道,我现在是单恋,因为我爱上了你,你却没有爱上我,你还忘不掉那个男人! “但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结了婚,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让你慢慢地爱上我,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最完整最温馨的家!” “一个最完整最温馨的家”,这句话对于父母双全、家庭幸福的女人来说,很平常,但对于左曼云来说,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从小到大,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渴望有爸爸妈妈的呵护,有爷爷奶奶的疼爱,渴望长大后嫁一个好男人,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一家老老少少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但这个对于别人来说十分简单的幸福,对她来说却可望而不可即! 她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你能一辈子爱护我们,保护我们,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吗?” 秦非扬毫不犹豫地点头:“能,如果没有意外,我会一生守候在你们身边!” 他心里还加了一句:“就算我发生了意外,我的灵魂也会一直守护着你们!” 左曼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这句话,她多么希望是楚云墨对她说的啊! 她知道,如果她回到楚云墨身边,楚云墨就算一句话不说,她相信他也能守护他们一辈子,可是,她怎么能回去? 秦非扬为她擦眼泪,心疼地说:“诗云,我知道你的心里很苦,你爱那个男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懂你的感情。你相信我,我会替他来爱你,替他守护你和孩子……” 左曼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秦非扬拥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尽情哭泣。 左曼云哭了很久才安静下来,说:“我不叫徐诗云。” 秦非扬点头:“我猜到了,奶奶那时候要你们分手,一定不想让他找到你,所以你必须用假名。” “我不知道我原本应该姓什么,因为我没有父亲,我也没有见过我妈妈。” 秦非扬很惊讶:“你没有父母?那你前些天说去看你爸爸……” “那是我的养父,”左曼云轻轻说:“我小时候是跟姥姥生活的,我姥姥死后,我才跟奶奶到了她家里,并跟养父姓了左,叫左曼云,所以我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 秦非扬心疼地抱紧她:“曼云!我不知道原来你小时候这么苦!” 这么命苦的姑娘,在c市的时候他还欺负她,秦非扬后悔得想抽自己嘴巴。 “我上学的时候,常常被人欺负,一直是他在保护我……” 左曼云的眼前划过了无数的画面,那个叫周云浩的野小子,他给她的生命中烙下了太深的烙印,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忘掉他!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却总是惹他生气,现在她再次背叛他的爱情了,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样的暴跳如雷? 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我的亲舅舅?” 看见左曼云如此伤心,秦非扬很难受,说:“你要不要去找他,跟他做一个亲子鉴定?” 左曼云摇头:“我奶奶不会骗我。” 秦非扬找不到话安慰,只能陪着她,看着她的眼泪流了又流。 左曼云迟迟不答应他们的婚事,秦非扬很着急,他知道左曼云的心里还放不开那个男人,但他怕来不及跟左曼云办婚事,他就要接到命令出发了。 他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只有给她一个婚礼,左曼云和孩子才有理由长期住在秦家,才能得到父母的照顾。 事情迫在眉睫,秦非扬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让左曼云马上同意嫁给他? 这天下午,秦非扬出去了,不久,左曼云接到了她的电话:“曼云,你出门往左转,到玉泉茶楼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左曼云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回来说?” “我给你说的事情不想让我妈听见。” “哦,那好吧。” 左曼云跟秦母说想到街上去转转,秦母喜笑颜开地说:“去吧,去吧,喜欢什么就买。” 秦母不顾左曼云推辞,往她包里塞了一些钱。 左曼云来到玉泉茶楼,秦非扬已经等着她了。 “什么事?”她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问。 秦非扬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扑!”左曼云呛住了,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 她瞪住他:“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秦非扬很严肃:“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怎么了?你要去做什么?”左曼云也认真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游戏人生?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生育?” “你真的不能生育?”左曼云明显不相信。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患了绝精症 “曼云,为什么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相信?” 左曼云不好意思了,说:“你说话总是真真假假,我哪里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好,那我认真地告诉你,就算以前我说的全是假的,今天你也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左曼云迟疑地说:“那……好吧,你说。” 秦非扬说:“我得了绝症,几年前就查出来了,我怕父母知道,一直隐瞒着他们。” “绝症?”左曼云惊住了。 秦非扬点头,他不能说他要去执行绝密任务,那是军事机密,不可以泄露,所以只能对左曼云撒这样的谎。 反正去执行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也跟患绝症差不多,能活出来的机率很小。 秦非扬接着说:“开始我很绝望,整天游戏人生,这才是我到处招惹女人的原因,也因此得了秦花少这样一个绰号。” 左曼云的眼睛直眨巴:“那,那你跟你未婚妻解除婚约不是因为没有感情?” “我对她没有感情是原因之一,”秦非扬接着编:“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耽误她,虽然不爱她,但她父母跟我父母的关系匪浅,我自然不能害她。 “不敢结婚,也就不能生孩子,我妈想孙儿,不断在我耳边念叨,催我结婚,但我这种情况,你说我能结婚吗?再说我又不能生孩子,结了婚又有什么用?”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患了绝症就不能生孩子?” 秦非扬摇头,说:“不是患了绝症就不能生孩子,而是我这个绝症不能生孩子,因为我这个病是跟生育有关的。” 左曼云问:“那你这个病是什么名字?” “在中医上没有记载,西医的名字很长,我也记不住,乔老爷翻译给我后,我总结了一下,这个名字简单点说,叫‘绝精症’。” “绝经?不是女人才会生这种病吗?” “不是那个绝经,是这个绝精,精子、精神的精。”秦非扬编得心里打鼓,这左曼云以前看来都有点傻傻的,今天怎么刨根问底起来了? “绝精……”左曼云红了脸,在心里说,难怪不能生育,精子都绝了,哪里还能生育? “对,”秦非扬毫不脸红地说:“我不是不想结婚,也不是不喜欢孩子,但我没有办法,这也是我一直纠缠你的原因。我是真的希望能做两个孩子的父亲。” 左曼云还是不愿意相信,她觉得这事太蹊跷了,怎么可能呢? 秦非扬很认真地说:“曼云,我知道你不会再爱上别人,我也不敢希望你爱我,但为了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定的家,我希望你能答应嫁给我。 “我们只是举行一个仪式,做一对别人眼中的夫妻,让孩子们不被人指指点点。 “结婚后,我保证不碰你,当然,如果你要碰我,我也不会拒绝,而且欢迎之至。” 左曼云本来眼泪汪汪,却又被他惹得扑哧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说:“你是不是为了帮我才这样?” “不是我帮你,是我求你帮帮我,”秦非扬说:“我妈以为孩子是我的,所以我们结婚在她眼里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嫁给我,我妈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我们结婚后,你和孩子们就在我家生活,你如果想出去工作也可以,我会帮你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 “等有一天我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也许已经走出了你过去的感情,那你可以选择继续留下,也可以再嫁他人。孩子你可以带走,也可以留下由我母亲带,她一定会把两个孩子带得很好。” 左曼云越听越不对味,她觉得秦非扬就像在交代临终遗言一样。 她想起黄启山的死,也想起秦非扬那时候说:“既然选择了做军人,就准备好了牺牲,我也一样。” 左曼云悚然一惊,惊慌地看着他:“秦非扬,你不是患了绝症,而是要去做什么事情是不是?就像黄……就像给我u盘那个人一样,是要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秦非扬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笑起来:“好吧,还是没能瞒过你,那你答不答应嫁给我?” 左曼云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黄启山的死在她心里埋下的阴影还没有消去,面前这个人又面临着同样的危险! 秦非扬拿起她的手握住:“你在为我哭?” 左曼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哭得越来厉害,双肩耸动不已。 秦非扬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说:“我跟那位牺牲的战友一样,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最大的光荣,就是死在最需要自己的地方,那才是实现了军人的价值!” 左曼云哭着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去?” 秦非扬摇头:“不可以,我不去,别人也得去,不牺牲我,就得牺牲别人。如果我退缩,以后在我的战友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左曼云哭得更厉害,她泣不成声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秦非扬说:“曼云,你不用这么伤心,我还不一定会死呢。” 左曼云泪眼婆娑地仰头看着他,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是不是一定会活着回来?” “当然,”秦非扬点头:“家里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在等我,我能不回来吗?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要拼命冲回来,我还要守护你和孩子一生呢。” 左曼云泪流成河地说:“我答应……答应嫁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保证!”秦非扬举起右手发誓:“保证一定活着回来!” 左曼云双手捂住脸,忍不住的眼泪流了又流。 “好了,别哭了,”秦非扬递过纸巾:“我不会有事,你放心。” 左曼云一边擦泪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还在等候通知。”秦非扬说:“对了,这是军事机密,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都不能说,消息一旦泄露,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左曼云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不会告诉别人。” 秦非扬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为我哭吧?”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眼泪却再次滑了下来。 秦非扬说:“别再哭了,你的眼睛又红又肿,等会儿回去怎么向我妈交代?” 左曼云也不想哭,但眼泪自己要往下掉。 秦非扬说:“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吧?” 左曼云点头:“嗯。” 秦非扬说:“那就行了,一会儿回去我就跟我妈说,说你原谅我了。” 他搓搓手笑起来:“曼云,你知道吗?那天我妈问我,我们把孩子都生下来了,为什么你还不肯跟我结婚。我找不到理由,就说因为我是强行和你发生的关系,你到现在都生我的气,所以不肯嫁给我,我妈气得拿起鸡毛掸子给我一顿狠抽……” 左曼云想笑又不好意思,“鸡毛掸子”四个字再次戳中了她的泪点,她想起在a市,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验身材,被楚云墨带回去用鸡毛掸子抽得身上到处都是伤的事情。 想到他对她厚重的爱,眼泪又涔涔滚了下来。 秦非扬说:“怎么又哭了?” 他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左曼云听本来是想把她惹笑,没想到反而把她的眼泪弄出来了。 秦非扬不敢再说话了,为左曼云换了一杯茶,陪她默默地坐着,等她眼睛的红肿消了一点后,他才说:“我们回去吧。” 左曼云说:“结婚……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当然可以,”秦非扬说:“你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我会无条件满足。” “我只有一个条件,”左曼云说:“我不要大办婚礼。” 秦非扬点头:“行,不大办,那我们就旅游结婚。” 左曼云放下心来,秦非扬和楚云墨都是当兵的,秦非扬的父亲又是军衔很高的军官,如果秦家大办婚事,必然要来一些高级军官,她怕消息会传到楚云墨耳里,更怕楚云墨会在婚礼上出现。 秦非扬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旅游结婚就不用担心碰见任何熟人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秦非扬告诉母亲,说左曼云答应结婚了,但她不想大办婚礼。 秦母很高兴,赞许地说:“好,小坏爸爸就是不喜欢铺张浪费,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行。” 左曼云原本担心秦母要大办酒宴,秦母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军人的结婚对象要政审,秦非扬亲自去跑这件事,很容易就搞定了。 结婚的日子到了,左曼云和秦非扬早早起来,换了一身新衣服,去做了头发,然后去领证。 咚咚咚,几个大红印章一盖,窗口递出来两个红本本,秦非扬递给左曼云一个,左曼云打开,看着秦非扬的名字,眼前出现了楚云墨的脸,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秦非扬载着左曼云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左曼云就看见了一个老军人,秦非扬上前作了一个揖,说:“儿臣见过父王。” 左曼云差点失笑,才知道这是秦非扬的父亲。 秦继川看了秦非扬一眼,神情冷冷的,就像仇人一样,又把目光转过来,落在左曼云的脸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两个极端的男人 左曼云紧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秦继川,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军人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和秦非扬站在一起像兄弟。 只是这父子俩的性格一点也不像,秦非扬那么活跃,秦继川却如此冷峻。 见左曼云如此紧张,秦非扬赶紧拉她过来介绍:“爱妃,快来见过父王。” 左曼云就不敢像他那样嘻嘻哈哈的了,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怎么喊秦继川。 照理说来,她和秦非扬已经办理了结婚手续,应该把秦继川喊爸爸了,但她怎么也喊不出口。 “叫什么名字?”秦继川看着左曼云问,严肃的神情像在审问犯人。 左曼云嗫嚅着说:“我……我叫左……” 一紧张,差点漏出原名,不过幸好她声音很小,秦继川没有听清楚,那个“左”字出来也变了调,听起来像“我叫做……” “父王,我爱妃名字叫做徐诗云!”秦非扬飞快截断了她的话,又打趣地说:“这丫头,毛媳妇见公婆,紧张成了这样。” 他又转头埋怨他父亲:“父王,儿臣第一次带爱妃拜见父王,您老能不能不要把脸皮绷这么紧?您这样会吓着我爱妃的。 “您跟儿臣有仇是因为我吃了您几千斤上万斤的粮食,可我爱妃又没有吃您家多少粮食,您怎么跟她也有仇了?” 秦继川的脸上还是没有笑意,左曼云紧张得心扑嗵扑嗵直跳,妈也,这公公严肃得忒吓人了一点。 她悄悄拽秦非扬的手,示意他别说了。 秦非扬毫不在意,转头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别怕。 “父王,儿臣要取妻了,您老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如果高兴就不应该板着个脸,如果不高兴,您又没必要大老远回来了。身为您的爱子,对您这样的表情,我实在揣摩不透您老的心思。” 秦继川还是没有表情,却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高兴。” “高兴您就笑笑。”秦非扬把身为高级军官的父亲当小孩子在逗了。 秦继川不理他,转身往屋里走。 这俩父子是两个极端,秦继川是一个相当严肃的人,话很少,对秦非扬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基本上是教训的语气,站在他面前,左曼云不由自主就会紧张。 不过秦非扬却不畏惧父亲,不断嬉皮笑脸地说着俏皮话,冲淡了秦继川的严肃,也让左曼云感到不那么紧张了。 见秦继川转身回屋了,左曼云放松下来,秦非扬却还没有闹完:“父王,您别走啊,儿臣的爱妃还没有招呼您呢。” 他摇摇左曼云的手:“爱妃,快叫父王,你叫一声父王,没准父王就笑出来了。” 左曼云又紧张了,她实在叫不出口。 “小坏,手续办好了?拿来我看看。”秦母的出现,为左曼云解了围。 秦非扬把结婚证拿出来,正要递过去,突然想起结婚证上的名字是左曼云,不是徐诗云,急忙缩回来。 他想过两天再把这事跟母亲讲,现在他不想节外生枝。 秦母接了个空,抬手打他一下:“你搞什么?给我看看。” 秦非扬将结婚证揣进包里说:“结婚证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我也要看,拿来!”秦母的手继续伸着。 秦非扬嬉皮笑脸把母亲往父亲身边推:“想看结婚证,带老爸进房看您们自个的去。” “我就要看你们的,拿来!” 保姆阿姨出来喊秦母:“大姐,您的电话响了。” 秦母急忙跑进屋接电话去了,秦非扬松了口气。 秦继川在客厅里沉着脸喊:“非扬,到我房里来!” 他转身进屋去了,秦非扬答应一声,跟着往屋里走。 左曼云也紧张地跟在秦非扬身后,秦非扬低声说:“你在这里等我,放心,我没事。” 左曼云停下来,不安地看着秦非扬进了屋。 秦继川看着秦非扬,目光十分严厉,秦非扬不敢再嬉皮笑脸,硬着头皮喊:“爸,您老有什么吩咐?” 秦继川拍了一下桌子:“你干的好事!” 秦非扬低声下气地说:“爸,我知道错了,我改……” “你改什么?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怎么改?” “我这不是娶诗云了嘛,爸放心,我会对孩子的妈妈负责的!” “哼!”秦继川瞪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先生儿子后结婚,你真给我丢脸!” “没有,爸,我正是为了发扬您的精神,为了秦家的子孙后代,才光荣牺牲了我的精子……” “严肃点!” “是!”秦非扬一个立正:“请爸爸首长指示!” “对你媳妇好一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问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请美迪没有?” “请了。” “还有哪些?” “还有我在c市的几个朋友。” “没请云墨?” “老爸!”秦非扬不满地说:“我才是您的儿子!” “不用你提醒,我还没有老糊涂!”秦继川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却是幽默的。 秦非扬说:“知道,如果您老糊涂了,就不会想起楚魔了。” “你还叫楚魔?”秦继川又瞪他一眼:“他比你大几岁,你就不能叫他一声哥?” “不叫。” “非扬,”老头转了话题:“你叫你媳妇帮云墨介绍一个对象。” “我为什么要帮他介绍?” “云墨是你军校的同学,你孩子都有了,他还没有成婚,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他?” “有您老关心,哪还用得着我瞎操心?”秦非扬酸溜溜地说:“您对亲生儿子的事情怎么没有这么关心?” 秦继川骂道:“我还要怎么关心你?叫你把美迪娶回来,我说了多少年了,你怎么不听?美迪都快三十岁了,你突然把她甩了,我怎么向你爷爷奶奶交待?” “您老就别为楚魔操心了,他早就跟美迪好上了。” “什么?你说云墨和美迪?” “是啊,要不然美迪会同意跟我解除婚约?” 秦继川点头:“他俩在一起也不错,云墨能干,美迪聪明……” “老爸,您什么意思?您是说您的兔崽子懒,儿媳妇笨?” “滚出去!”秦继川狠狠瞪他一眼:“去看看云墨和美迪到了没有。” “遵命!”秦非扬跑了出来。 左曼云在逗孩子,今天两个孩子特别乖,保姆带着在后院玩。 秦母还在讲电话,电话是佟如月的母亲打来的,因为秦母说了不办婚礼,佟如月的父母就不过来了,只是由秦非扬请几个年轻人吃顿饭,包括佟如月和楚云墨。 由于秦非扬和佟如月解除了婚约,秦母和佟母都有些尴尬,一方不挂,另一方也不好意思挂断,就一直在电话里聊啊聊。 秦非扬找着左曼云,拉着她往出走,左曼云问:“到哪里去?” 秦非扬说:“去酒店。” “为什么要去酒店?” 秦非扬说:“虽然不做酒席,但既然结婚,也要请几个朋友吃一顿饭表示一下。” 左曼云猛然站住:“有谁?” “乔老爷,就是郑乔木,你认识的,还有几个,都是跟我关系好的朋友。” 秦非扬说完拉着她又走。 两个人刚走到大门口,门外突然跳进来两个人,左曼云看见来人吓了一跳。 这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眼镜,质彬彬的样子。 女的二十一、二岁,左曼云认出这是在k市中心医院逼楚云墨向她道歉的秦小婉! “坏蛋哥哥,我回来了!”秦小婉向秦非扬喊了一声,又转身就向左曼云喊:“这就是我嫂子吧?啊?”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小云,怎么是你?” 左曼云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秦非扬问:“小婉,你和诗云认识?” “诗云?”秦小婉糊涂了:“这不是小云吗?方小云……” “什么方小云,这是你嫂子徐诗云。” “可她明明是方小云,”秦小婉转过头问:“小云,这是怎么回事?” “小婉,”秦非扬将她拉过来:“你后面这人是谁?怎么不向我们介绍?” 秦小婉回头看看站在门边一脸尴尬的男人,咯咯笑起来,说:“坏蛋哥哥,你猜猜他是谁?” 秦非扬说:“还用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的?”秦小婉不相信地说:“那你说他是什么人?” “地球人。” “切!”秦小婉推他一掌:“就说了你猜不着。” “你就别卖关子了,现在的关子又不值钱。” “哈哈,那我就告诉你吧,他是……” “等等!”秦非扬突然打断她,说:“过来我告诉你。” 秦非扬把秦小婉拉到了角落里。 左曼云这时候已经明白了,秦小婉是秦继川的女儿,秦非扬的妹妹。 难怪她敢对楚云墨大呼小叫,家里有两个高级军官,她哪里会怕楚云墨? 但是,现在左曼云却非常怕见到她,怕她会问起楚云墨。 秦非扬回头对左曼云说:“诗云,帮我招呼客人,我跟小婉说几句话。” 左曼云知道秦非扬在帮她,心里很感激,她走到那位男子身边,伸出手说:“您好,您是小婉的朋友吧?我是她嫂子。” 男子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说:“嫂子你好,我姓东方,名叫东方宇阳,嫂子可以叫我东方或者宇阳。” “哦,哦,”左曼云点点头,说:“那我叫你东方吧,请进屋里坐。” 左曼云以主人的身份将东方宇阳带着往客厅走。 在这时候,她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她和东方宇阳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和左曼云相貌酷似 秦母出来了,说:“诗云,这是你的朋友?” “呃,不是,”左曼云回答:“他名叫东方宇阳,是小婉的朋友。” “东方宇阳?” “是的,阿姨,您好!” “好,好,你好!”秦母回应了,问:“你是小婉的同事还是同学?” 东方宇阳回答:“是同事。” “哦,你是军医?” “是的。” “那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妈妈跟爸爸在一起。” 左曼云暗想,原来秦小婉的这个朋友是高官的儿子。 秦母说:“那你父母常年都在外吧?你也跟他们在一起?” “没有,”东方宇阳对秦母的问话一点儿都不厌烦,谦恭地回答:“我父母在外工作,我是跟着婶婶长大的。” 他又补充:“我伯伯以前也是军人。” “是吗?”秦母很有兴趣地问:“你伯伯叫什么名字?” 东方宇阳说:“我伯伯在十多年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秦母张了张嘴,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东方宇阳摇摇头:“我伯伯是英雄,我为他骄傲,所以我才参军入伍。” “对,你伯伯是好同志,你也是好样的,你要多向他学习。” “我会的。” 秦母转头问左曼云:“诗云,小婉在哪里?” 左曼云说:“她在跟她哥哥说话。” 秦非扬发现他妹妹竟然认识左曼云,也很吃惊,怕妹妹说出左曼云前男友的事情,那关于孩子的谎言会全部揭穿。 所以他抢先打断秦小婉,并把她拉到边上问:“小婉,你认识你嫂子?” “认识啊,她不是叫方小云吗?怎么又叫什么诗云了?”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在我们医院住院我就认识了啊。” “在你们医院住院?k市?” “当然是k市,可你不是在c市吗?你们又怎么成了情侣……” 秦非扬在心里暗想,难道左曼云的前男友,也就是她舅舅在k市? 秦母看见了在角落窃窃私语的秦非扬和秦小婉,吼道:“小坏,小婉,你们躲在那里干什么?” “哎,妈!”秦小婉伸脖子应道:“我跟哥说两句话。” 秦非扬快速地说:“小婉,我跟你说,你绝不能在爸妈面前提曼云以前的情况,最好装着不认识她,明白了吗?” “为什么?”秦小婉惊讶地问。 “原因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一定要让我们今天顺利举行完婚礼……” 秦母向他们走来,骂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 秦非扬说:“我两年没看见丫头了,想揪揪她。” 嘴里说着,他伸手就在秦小婉脸上揪了一下,说:“小丫头又长高了,别再长了,小心嫁不出去。” 秦小婉“啪”地打开他的手:“又揪我的脸,小时候还没有揪够?我这脸之所以会长成包子脸,全是被你揪的!” “是吗?那我再揪长一点,给你揪成瓜子脸。”秦非扬又揪了一下。 秦小婉追着打他,秦非扬跳开,兄妹俩围着秦母转圈。 秦母拉住他们:“别闹了,正事要紧。” 秦小婉跺脚嚷嚷:“妈,您看您的坏儿子,老欺负您的宝贝女儿!” 秦非扬说:“你说错了,是妈的宝贝儿子老欺负她的傻女儿。” 两个又吵吵起来。 左曼云微笑地看着他们,这画面很温馨,她想,有哥哥真好。 然后她又想起了她和楚云墨小时候的笑闹,那时候的画面应该也是温馨的。 楚云墨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却给了她最多的关爱。 是的,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但对她的照顾却比亲哥哥还要亲,因为他爱她,他不是她的哥哥,却是最爱她的男人! 可这个好男人,终就不属于她。 他为什么会是她的亲舅舅? 左曼云的心一阵绞痛,视线模糊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又流泪了,赶紧转移思绪,不敢再想楚云墨。 秦母说:“好了,别闹了,小婉,把你的朋友给我们介绍一下。” 秦小婉嘻嘻笑着走过来,挽着东方宇阳的胳膊说:“这是东方宇阳,我哥认识。” “东方宇阳?”秦非扬摇摇头,说:“没印象。” “怎么没印象?你们以前老打架的。” “我们打过架?”秦非扬怀疑地看着东方宇阳:“有吗?” 东方宇阳腼腆地点头:“有。” 秦非扬皱眉:“在哪儿?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瞧,我就说哥一定认不出宇阳。”秦小婉得意地说:“宇阳小时候又黑又瘦又蛮横,老欺负我,我总是被他压在身下……” 东方宇阳红了脸,喊:“小婉。” 秦小婉哈哈笑:“他现在长帅了,人也变得腼腆起来,以前他老欺负我,现在换我欺负他了。” 秦非扬说:“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我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秦小婉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小学,你总欺负你同桌的女同学,叫东方宇红的,记得不?” 秦非扬搔搔头皮,现在说起以前欺负女同学的糗事,他还感到有些难为情:“这个记得,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东方宇红是宇阳的堂姐,他知道你老打他姐姐后,就跑来跟你打架。” 秦非扬上上下下地打量东方宇阳,问:“你多少岁?” “他二十五,”秦小婉抢着回答:“比你小两岁。” “还比我小两岁?那他打得过我吗?” “就是因为打不过,他才报复我。” 秦非扬小时候是名副其实的小坏蛋,特别爱欺负女生,作为他同桌的东方宇红更是首当其冲,每天守着他掉眼泪。 比秦非扬矮两级的东方宇阳知道了,他父母长期在外工作,他从小在婶婶家生活,跟这个堂姐的感情自然很好,见姐姐受欺负,他气不过,要为姐姐出头。 放学的时候东方宇阳拦在路上,想跟姐姐一起打秦非扬,不料姐弟俩加起来仍然不是秦非扬的对手。 后来东方宇阳知道比他低一级的秦小婉是秦非扬的妹妹,他就想,你打我姐姐,我就打你妹妹。 秦小婉比哥哥先放学,路上被东方宇阳拦住,东方宇阳踢了她一脚,又一掌把她推坐在地上。 秦小婉也是个不服输的,爬起来抱住东方宇阳的手就咬,东方宇阳被咬疼了,用力推她。 两个人一齐摔倒在地上,东方宇阳压在了秦小婉上面,秦小婉的头摔疼了,张开嘴哭,东方宇阳的手获得了自由。 他爬起来想走,秦小婉抱住他跟他扭打,那时候秦小婉虽然比东方宇阳小一岁,个头却比他高,所以并不惧怕他。 东方宇阳几次想摔脱秦小婉离开,秦小婉怎么都不肯放,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东方宇阳死死压在秦小婉身上,秦小婉爬不起来,张着嘴大喊:“坏蛋哥哥,坏蛋哥哥!” 秦非扬小时候恶劣得连妹妹都要欺负,所以秦小婉一直叫他坏蛋哥哥,但他却不允许外人欺负妹妹,所以秦小婉只要向他求救,他一定会来帮忙。 东方宇阳扳开秦小婉的手赶紧逃走了。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秦非扬得知东方宇阳打了他妹妹,他又拦在路上打东方宇阳,东方宇阳隔天就又报复在秦小婉身上,不服输的秦小婉总是被他压在身下爬不起来才哭。 秦小婉讲完了,左曼云明白过来,说:“那你们还真是不打不成相识啊。” “是啊,”秦小婉说:“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调到g城部队医院了。” “什么时候调过来的?”秦母忙问。 “有一个多月了。” “那怎么不回来看看?这么近。” “妈,我刚调过来,得好好表现表现,哪能随随便便往家里跑?如果不是坏蛋哥哥结婚,我还不回来呢。” 秦非扬说:“你就是在g城部队医院和东方宇阳重逢的吧?” “可不是,我开始没认出他,后来我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再跟他一聊,才知道是以前总拦在路上欺负我的熊孩子。仇人相见,冤家路窄,以前他老欺负我,现在换我欺负他了。” 秦小婉一边说着要复仇的话,一边哈哈笑。 秦非扬问:“你怎么欺负他?他现在比你高了一个脑袋,你能打得过他?” “他虽然比我高了一个脑袋,但我会功夫啊,轻轻松松就将他摞倒了。” “你会功夫,他不照样会?他也是当兵的。” “他哪能跟我比?三个月集训后,他下连队做了卫生员,然后又被保送进军医大学,能有多少功夫?”她一脸得意地说:“以前老是他压我,现在他每次都被我压!” 东方宇阳的脸红到了脖子上,又喊了一声:“小婉!” 左曼云的脸也红了,这秦小婉说话从不管别人怎么想。 秦母戳了秦小婉一指头:“死丫头,看看你说些什么话!” 秦小婉看看东方宇阳笑起来:“宇阳的脸都羞红了。” 她又看了一眼左曼云,说:“嫂子的脸为什么也红了?” 左曼云回答不上来。 秦非扬说:“你嫂子多静,哪像你……” 秦小婉突然睁大眼睛说:“哇!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秦非扬问:“什么重大发现?你少一惊一乍的。” “我发现宇阳和嫂子长得很像!” 秦非扬和秦母一起看过来。 秦母说:“咦?你不说我还没有发觉,他们是长得挺像。” 第一百三十章 婚礼上再相逢 秦非扬说:“哪里像?我怎么看不出来。” 秦小婉把东方宇阳的眼镜摘了,又把他推到左曼云身边,说:“看看,像不像?” 秦非扬也疑惑起来:“咦?这样一看还真的有点像,尤其是五官。” “太像了!”秦小婉激动地说:“眼睛、鼻子、嘴巴都像,只不过五官组合在一起后,嫂子像女人,宇阳则像男人了。” “废话!”秦非扬瞪了她一眼。 秦母也笑着说:“真的很像,如果把宇阳打扮成女人,或者把诗云打扮成男人,那看起来就像两兄弟或者两姐妹一样。” “根本就像双胞胎!”秦小婉说:“他们的年龄好象差不多大,嫂子多少岁了?” 左曼云的心在狂跳,却不敢说话。 她的身世背负了太多的耻辱,她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看着这个东方宇阳,她只能在心里疑惑,他们为什么长这么像?难道他和她之间有血缘关系? 他的父亲,会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可想想又不可能,东方宇阳说过,他父亲是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那就是很高的高官,她母亲余瑶瑶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高官? 而且东方宇阳的父母长期都在国外,又没有听说余瑶瑶出过国,她怎么有机会认识东方宇阳的父亲? 左曼云还在胡思乱想,秦非扬已经替她回答了:“她二十六岁。” “啊啊啊!”秦小婉大叫起来:“宇阳二十五岁,可你们真的好像双胞胎啊!” 左曼云的心跳得更厉害,她和东方宇阳长相酷似,年龄相差一岁,这是什么状况? “小婉!”秦继川出来了。 秦母说:“你爸爸回来了,还不去招呼他!” “爸爸!”秦小婉拉着东方宇阳就走,跑得踢踢踏踏的:“快,去见我爸爸!” 秦母摇头:“二十四岁的人了,还这么疯。” “小婉二十四岁了?”左曼云问。 她一直以为秦小婉不过二十一、二岁,没想到已经二十四了。 “是啊,她比小坏小三岁。”秦母回答。 秦非扬说:“她哪像二十四岁,十四岁还差不多,小不点一个。” 秦母拍了他一下说:“别贫了,看看什么时间了,还不赶紧到酒店去。” 秦非扬拿出手机一看,说:“咦?怎么这么晚了?” 他拉着左曼云就走:“快,我们先去招呼客人。” 他又回头喊:“妈,您跟我爸和小婉他们赶紧过来。” “知道了,你们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秦母催促他们。 秦非扬载着左曼云匆匆往悦宾酒店驶去。 秦小婉向父亲介绍了东方宇阳,秦继川和东方宇阳握了握手,简单地寒喧了两句,就没什么话了。 秦小婉却很兴奋,不断叽叽喳喳地讲述她和东方宇阳小时候的恩恩怨怨。 “哇哇哇……”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秦小婉大奇:“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哭?” 秦继川没有说话,她说:“我去看看!”扔下两个男人跑了出去。 顺着哭声来到一间屋子里,秦小婉看见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在哄,惊讶地问:“妈,这是谁的孩子?怎么放在我们家里?” “是你哥的。” “我哥的?方……我嫂子生的?” “不是你嫂子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天哪!”秦小婉惊讶地喊出声来:“难怪我哥急着结婚,原来是奉子成婚啊!” 秦母淡然地说:“你哥都二十七岁了,也该结婚了。” 秦小婉说:“我哥跟方……我嫂子结婚,那美迪怎么办?” “美迪……” “哇——”又是一声孩子的啼哭,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秦小婉吓一大跳,转头一看,又喊起来:“妈呀,怎么这里还有一个?” “你嫂子生的双胞胎,”秦母把手里的孩子递给秦小婉:“来,让小姑姑抱,奶奶去抱你哥哥。” “双胞胎?天哪!天哪!”秦小婉惊诧不已地接过孩子:“好可爱哦,我哥怎么有本事生双胞胎?嫂子那边有双胞胎遗传史?” “当然,要不然她怎么会生双胞胎。” 秦小婉看着孩子的小脸说:“不像我哥,像嫂子,尤其是这张嘴特别像我嫂子,漂亮是漂亮,但男孩子长一张女人的嘴就不像男人了,不大气。” 秦母说:“孩子现在还小,哪里能看出来像谁?小时候像娘,长大了就会像爹。” “哦,那等他们长大了像我哥还是很漂亮的,就是别再长成桃花眼了,妖孽得很。” “死丫头,你也说你哥妖孽?” “本来就是嘛。” 秦小婉好奇地把两个孩子抱到一起,说:“他们长这么像,怎么区分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秦母回答:“老大不爱哭,老二爱哭。” “那不哭的时候怎么区分?” 秦母指指摇蓝,说:“老大放在左边这个摇蓝里,老二放在右边的摇蓝里。” 秦小婉说:“这也不好分,万一放错了怎么办?” “怎么会放错?” “不行,”秦小婉说:“我一定要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不同,不可能没一点区别。” 说着她就仔细在孩子身上找起来。 秦非扬载着左曼云往悦宾酒店驶去。 左曼云的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会来些什么客人,她甚至担心秦非扬会不会骗她,嘴里说不办婚礼,却偷偷搞一个很隆重的结婚典礼。 当然,她主要怕的是来太多的客人,怕楚云墨会在婚礼上出现。 悦宾酒店到了,左曼云看着窗外,有几个乞丐跑过来拦车乞讨,酒店的保安在驱赶。 有一个乞丐引起了左曼云的注意,他没有拦车乞讨,也没有伸手向人讨要,而是缩在角落里,将背向着路人,却又时不时偷偷地抬眼看看进出的车辆。 秦非扬也看见了这个不像乞丐的乞丐,他注意地看了那乞丐一眼,只见他的脸和手都黑黑的,一身衣服又脏又破。 前面一辆小车出来,摁了摁喇叭,秦非扬回过头,将车让开,驶进了酒店停车场。 这时候的秦非扬和左曼云都没有想到,这个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转角天堂的老板张安庆! 转角天堂的覆灭,让张安庆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从亿万富翁沦为了通辑犯,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不得不东躲西-藏,他心里对楚云墨自然恨得牙痒痒的。 得知楚云墨调到了w市,他就化妆成乞丐跟到了w市。 张安庆化妆的技术很高超,除了化妆乞丐,还化妆成其他的身份,在楚云墨的住处附近出没,想要侍机报复楚云墨,但没有得到机会。 他注意到佟如月跟楚云墨走得很近,这个好色的坏蛋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了,还对佟如月的美貌垂涎三尺,想绑架佟如月来引楚云墨上钩,杀了楚云墨后,他再玩佟如月。 于是他不跟踪楚云墨,而改跟佟如月了。 但楚云墨对佟如月很细心,每次吃饭或者喝茶,他都亲自接送,还要把佟如月送到她住的小区门口,直到佟如月进了屋,她三楼的灯亮起来,楚云墨才调转车头离开。 所以尽管张安庆跟踪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三天前,楚云墨和佟如月在一家饭店吃了饭出来,一边往车边走一边闲聊。 张安庆化妆成收泔水的工人,戴着一顶巨大的破草帽,假装成瘸子,腿趔趄着,走得很慢,以偷听他们讲话。 佟如月说:“云墨,秦非扬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还特别要我带上男朋友,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怕他发现我是骗他的。” 怕楚云墨不答应,她又说:“秦非扬说没有请外人,只有他几个朋友。” 楚云墨说:“他也请我了。” “是吗?”佟如月放下心来,说:“那我们一起去吧,他说直接到悦宾酒店。” 楚云墨答应了:“嗯,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人上了车,楚云墨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张安庆听见这个消息不由欣喜若狂,他跟秦非扬打过交道,自然是认识他的。 他知道c市没有悦宾酒店,可见秦非扬的婚礼不会在c市举行。 他很快查出g城有个悦宾酒店,而秦非扬的家就在g城,他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秦非扬举行婚礼,客人一定很多,楚云墨顾不过来照顾佟如月,他就能找到机会下手了。 打定主意后,张安庆提前到了g城,化妆成乞丐躲在酒店外面。 对面车辆的一声喇叭转移了秦非扬的注意力,他忽略了这个奇怪的乞丐。 将车停下,两个人下了车,秦非扬从车上拿出两朵红花,给左曼云的胸前别了一朵,又给自己胸前别了一朵,说:“这就表示我们是新郎新娘了。” 两个人上了楼,左曼云看见郑乔木站在一个间门口张望。 “乔老爷!”秦非扬扬手喊。 郑乔木耷拉着脸说:“光说喊我帮你招呼客人,我把客人全招呼好了,新郎新娘却迟迟不露面,你什么意思啊?” 秦非扬过来拍他的肩:“没事,以后你结婚的时候,我还你的情,你进洞房我都包了。” “去你的!洞房我自个儿会进。” 左曼云抿嘴笑起来。 郑乔木说:“嫂子今天好漂亮啊,把秦少比下去了。” “本公子再弱也比你强!”秦非扬扒开郑乔木:“别挡道,我看看有哪些哥们儿来了。” “都到了,就差你们一家人。”郑乔木说。 左曼云跟在秦非扬身后跨进去,看见房里两张大圆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了,她的眼睛随意一扫,突然在一张脸上定格! 是楚云墨! 第一百三十一章 震怒:你要结婚?嫁给谁? 左曼云呆住了! “曼云!怎么是你?”佟如月失声惊呼!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忽然现身,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欣喜,但当看见左曼云胸前佩戴着红花的时候,他立刻愤怒了。 左曼云竟然是今天的新娘? 他大步走过来,将左曼云的胳膊一把抓住,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出现得太突然,左曼云的大脑已经成了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秦非扬在这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 原来楚云墨就是左曼云的前男友,也是她的亲舅舅,还是家里那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秦非扬这时候才后悔,他之前为什么不问一问,左曼云的前男友姓什么叫什么? 他以为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楚云墨! 但他也明白,就算他问了,左曼云也不会说,这个守口如瓶的女人,一说起她的前男友就泪水涟涟,什么都不肯透露。 直到现在,秦非扬对左曼云的过去基本上一无所知。 “楚魔,”秦非扬伸手来拉楚云墨:“曼云是我的新娘,你先放开她,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楚云墨甩开秦非扬,两眼凌厉地逼近左曼云:“你要结婚?嫁给谁?左曼云!你说话!” 他的手将左曼云的胳膊抓得很紧,左曼云疼得皱紧了眉头。 秦非扬怒了,用力拉楚云墨的手:“楚魔,你放开曼云,否则我不客气了。” 楚云墨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击在秦非扬的脸上,秦非扬没有躲,摔倒在了地上。 左曼云一声惊叫,急忙想上前扶秦非扬,却被楚云墨拽住了。 楚云墨向着她大吼:“左曼云!我要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回答!” 秦非扬爬起来,站在他面前说:“楚魔,你看不出来吗?曼云爱我,所以我们今天结婚了。” 楚云墨不理他,仍然逼视着左曼云:“左曼云,我要你回答,你在干什么?” 左曼云的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她硬着心肠颤抖着声音说:“云墨,我们……已经过去了,我爱的是……非扬……” 楚云墨一把卡住她的脖子:“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我杀了你!” “楚云墨,你放开她!”秦非扬扑过去救左曼云。 楚云墨丢开左曼云,转身就揍秦非扬。 两个人在间里乒乒乓乓打起来,杯盘桌椅的碎裂声响成了一遍。 郑乔木几个忙着拉他们,却连身都近不了,郑乔木还挨了一记误伤,哎哟哎哟地喊叫,那两人根本不理他。 左曼云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她的耳边不断回响着楚云墨的骂声: “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我杀了你!” …… 见异思迁!见异思迁!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如此不堪!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转身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佟如月拼命劝都劝不住楚云墨和秦非扬,她抬头看见左曼云跑了,急忙大喊:“云墨、秦非扬,你们别打了,曼云走了!” 楚云墨抬头看见左曼云跑出去,吼了一声:“左曼云,你回来!” 他想去追,秦非扬却缠着他继续打,两个人又交了会儿手,楚云墨终于摆脱了秦非扬,但等他跑出去的时候,左曼云已经不见影子了。 酒店里,秦非扬要去追楚云墨,却被佟如月拦住了。 论打,佟如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她有她的办法。 “秦非扬,你还说是云墨的朋友,连好朋友的女朋友都抢,你的节操已经掉到哪里去了?掉到裤裆底部去了吧!你不是说你无耻得有底线吗?你的底线就是撬好朋友的女友?” “你知道什么?少在这里瞎吵吵。”秦非扬愤怒地推开她,继续往出走。 “我怎么不知道?”佟如月又跳到他前面,拦住他骂个不停:“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你秦非扬简直是无耻中的极品! “你这样的人渣,说你是人渣都抬高你了,你让我再次刷新了对人渣这个动词的定义,,你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渣……” “等等,”秦非扬打断她:“人渣是动词?” “不是动词是什么?动物专用词!” 动物专用词,所以叫动词! 秦非扬忍无可忍反唇相讥:“佟如月!你也让我刷新了对泼妇这个动词的定义!以前我一直以为泼妇是活泼的妇女,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满嘴泼粪的妇女!” “对人渣这种动物就应该泼尽千堆粪,最好来个地球全覆盖……” “那多肥沃,你岂不是要让人渣更加茁壮地成长?”秦非扬哈哈大笑:“这么说,你承认你是粪了?” “那你也承认你是人渣了?” 秦继川夫妇和秦小婉、东方宇阳走了进来,听见他们大吵,秦母大跌眼睛:“美迪?” 佟如月的脸顿时通红,她在秦家父母面前一直是乖乖女形象,现在为了帮楚云墨,被秦非扬逼得暴露出了本来面目。 “叔叔,阿姨!”佟如月行了个礼,喊道。 秦小婉嘴快地说:“美迪?你才应该是我嫂子嘛……” 她刚回来,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一张嘴就漏馅。 秦母拉了她一下,说:“美迪,小坏,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秦非扬急着要去追左曼云,说:“佟如月,你解释吧,我没空。” 他转身要走,佟如月又拦住了他,说:“你惹的事情你自己解释,凭什么要我解释?” 秦非扬很火大:“佟如月,你再拦着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佟如月寸步不让:“我就拦你了,我看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秦非扬伸手就推,佟如月头一偏,顺着他的手向后一退,再一转身,马尾又向他眼睛扫去。 秦继川的眼睛睁大,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个年轻人过招,他第一次发现佟如月会一点功夫。 不过佟如月的功夫和秦非扬比毕竟还差得远,没几个回合,秦非扬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扭,佟如月的手被他扭反在了背后。 秦母忙喊:“小坏!你搞什么!还不放开美迪!” 秦非扬咬牙切齿地说:“佟如月,我再说一次!不要拦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他丢开佟如月跑出去,佟如月追出来喊道:“秦非扬,我跟你没完,你到哪,我到哪!” 秦非扬跑到车边,打开车门钻进车里,佟如月也赶到了,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毫不客气一pp坐了进去。 秦非扬没跟她废话,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酒店里,秦继川问郑乔木:“非扬是怎么回事?” 郑乔木不敢隐瞒,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非扬和嫂子进来,楚军长突然就拉住嫂子,问她是怎么回事,要她解释,又骂嫂子见异思迁。那个佟小姐又说非扬抢楚军长的女朋友,然后他们就打起来,嫂子跑了,楚云墨追了出去,非扬也想去追,又被佟小姐拦住了……” 秦母不解地说:“非扬抢了云墨的女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秦继川将桌子一拍:“你养的好儿子!朋友妻,不可欺,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秦母不服地说:“那到底是不是非扬抢了云墨的女朋友啊?” 秦小婉皱眉说:“很可能是。” 秦母忙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楚云墨早就认识方……我嫂子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早就认识?” “因为去年方……她生病,就是楚云墨送她到我们医院来的。” “简直混帐!”秦继川怒不可遏,“兔崽子做出这种事,我怎么对得起老首长?”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鸦雀无声了。 一阵音乐声响起,是郑乔木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怯生生地对秦继川说:“是……是非扬打的。” “给我!”秦继川伸出手。 郑乔木只能乖乖递交过去。 秦继川按了接听键,骂了一声:“兔崽子……” 秦非扬的声音盖过了他的骂声:“乔木,你告诉我爸爸,楚魔可能有危险……” 秦继川立刻问:“云墨有什么危险?我是秦继川。” 秦非扬说:“刚才在酒店门外有一个奇怪的乞丐,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怀疑他是张安庆……” 秦继川的神情严肃起来:“秦非扬!” “到!” “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云墨!他是老首长的独苗……” “老爸!”秦非扬又不满了:“我也是您老人家的独苗……” “闭嘴!”秦继川吼道:“云墨丢失了十二年,老首长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来,你能和他相比吗?” “啧啧,”秦非扬撇嘴说:“真羡慕楚魔,如果我能丢失十二年就幸福了!” “你混帐!”秦继川暴吼:“还不赶紧去找云墨,如果他出了事……” “老爸,”秦非扬打断他:“我真怀疑,您是不是在哪个垃圾堆边拣的我?” “你……”秦继川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父王,儿臣开玩笑的,请父王别见怪,我这就去找您的宝贝爱将,您老放心,楚魔命大福大,不会有事的。”秦非扬挂断了电话。 佟如月白他一眼,骂道:“不孝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孝了?” “能把自己的老爸气成那样,你还敢说你孝?”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现在就划花她的脸 “那是我老爸,犯不着你来献好心。” 秦非扬一脸痞气地说:“佟如月,你记住,你和我已经解除了婚约,你做不成秦家儿媳妇了,所以你献好心也没用。” “秦非扬!”佟如月气得骂:“你别以为你是钻石王老五,哪个女人都巴结你,在我佟如月的眼里,你就是一坨连狗都嫌的大粪!” 秦非扬嘴角上弯,扬眉笑道:“我知道你嫌,所以我也没指望你喜欢。” 他自比为大粪,佟如月就成了狗了。 “你……”佟如月狠狠一拳砸在秦非扬的肩上。 秦非扬耸耸肩膀:“打是心疼骂是爱,用这么大的力气打,佟如月,你这是爱上我了的节奏?” “滚!”佟如月骂道:“脑子有病才会爱上你这个人渣!” 秦非扬说:“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你脑子有病。” “开快点!”佟如月吼:“你不是说云墨有危险吗?有危险还不赶紧去帮忙!” “你心疼他了?” “你少管!” 秦非扬嘴里调戏着佟如月,神经却丝毫没有放松。 秦非扬的猜测不完全对,因为张安庆没有跟踪楚云墨,而是跟上了左曼云。 左曼云跑出来拦出租车的时候,张安庆认出了她,想起他的胳膊和腿都是因为左曼云才被楚云墨打折的,他就决定要找左曼云的麻烦了。 只要抓住左曼云,楚云墨一定会来救她,他要报复楚云墨就容易多了。 杀了楚云墨,要捉佟如月也就容易了。 他扔掉身上的破衣服,里面是上好的干净衣服,再拿起身边的矿泉水洗了洗脸和手,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追上去了。 楚云墨被秦非扬纠缠了一会儿,等他追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左曼云,他给一个乞丐拿了一百块钱,说了左曼云的衣服和相貌,问有没有看见往哪个方向走了。 乞丐指了方向,楚云墨马上招车追去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开车出来的时候,发现了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同时发现那个不像乞丐的乞丐不见了。 他开始还没有想起张安庆,开了一段路后,越想越疑,才联想到张安庆身上,并马上给郑乔木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怀疑。 他嘴里不断跟佟如月说说笑笑,心里却高度紧张,佟如月不了解他,但楚云墨知道,越是紧张的时候,秦非扬就越放得松,也越爱开玩笑。 佟如月很担心,给楚云墨打电话:“喂,云墨,你到哪里了?” 楚云墨回答:“我在往城西走。” “秦非扬说张安庆可能在跟踪你,你小心一点。” 楚云墨听了,蹙眉说:“我没有事,但我还没有找到曼云。” 佟如月说:“我给她打电话。” 佟如月打过去,电话通了,左曼云不接。 秦非扬说:“用我的手机打。” 佟如月撇嘴:“用你的她就会接?凭什么!” 秦非扬说:“凭我是秦非扬!” 佟如月用秦非扬的手机打过去,过了一会儿,左曼云真的接了。 “喂,曼云,我是如月,你在哪里?” 左曼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月,你们别管我……” 秦非扬说:“你打开免提。” 佟如月开了免提,秦非扬喊:“曼云,我是秦非扬,告诉我,你在哪里?” 左曼云已经下了出租车,这是河堤边,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往河堤下走。 张安庆到了,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不声不响地跟在左曼云身后,从远处看,他们像一对闹了别扭的恋人。 “曼云,你快说你在哪里,”佟如月也着急地喊:“我和云墨、秦非扬都在找你,你别让我们着急,好吗?” 秦非扬又喊:“曼云,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我会帮你,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左曼云低头看着脚尖走路,没有在意身边有什么异常,更不知道有危险在向她接近。 她来到了河边,时节已经进入了隆冬季节,河边的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她的脸都冷得青紫了。 她仿佛听不见秦非扬和佟如月说话,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喃喃地说:“我说过,要为他留一头长发,现在我的头发已经长长的了,齐着腰了,我却还是不能陪在他身边……” 她的脚踩着了水边松软的泥土,泥土哗哗掉进水里,秦非扬听见手机里有杂声,却听不出来是什么。 左曼云蹲下,无意识地拣起一块小石头丢进水里,咚地响了一声后,水里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不断扩散,隐没在了远处! 她看着那波纹,波纹里出现了楚云墨的脸,她伤心地呜呜哭诉着:“云墨,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佟如月和秦非扬都安静地听着,那一声水响已经让秦非扬知道了左曼云身处的位置,他加速向前开去。 “曼云,”佟如月也听出左曼云在水边,她非常担心,努力劝说她:“你不要哭,云墨对你一直很牵挂,秦非扬也对你很担心,你不要让我们着急好不好?” “如月,对不起,你告诉云墨,我不能嫁给他,真的不能……啊!”左曼云突然叫了一声,通话中断了。 佟如月急忙喊:“曼云,曼云,你怎么了?你说话!快说话!” 秦非扬说:“重拨!” 佟如月赶紧重拨,台上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楚云墨给佟如月打过来了:“如月,你们有没有曼云的消息?” 佟如月说:“她好象在河边。” 秦非扬喊了一声:“她有危险!” 楚云墨的心一沉:“我马上去找她!” 从西街出城就是西河,他们先后到了西河边,却没有发现左曼云。 三个人沿着河边寻找也没有结果。 佟如月不断拨打左曼云的手机,但一直关机,他们非常焦急。 秦非扬跑回岸上向人打听。 一个扫地的女人说,她当时在远处,看见一男一女往河边走,好象是情侣闹了别扭。 女的可能想寻短见,但等她走到水边的时候,男的从身后抱住了她,把她带上来,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秦非扬急问:“女的是清醒的吗?” 清洁工摇头:“我那会儿还远,看不清楚,只看见男人扶着她,好象她生病了,也像伤心得无法走路的样子。” 秦非扬回到楚云墨身边,咬牙说:“曼云多半落在了张安庆手里。” 楚云墨也握紧了拳头,说:“张安庆抓曼云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对,”秦非扬说:“所以张安庆一定会打电话来。” 佟如月说:“那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他的电话?” “除了等,我们还可以找。” “怎么找?” “我们来设想一下,假如我们是张安庆,挟持曼云后,带着这么一个大活人会逃往哪里?” 佟如月眨巴着大眼睛说:“进城随便找家旅馆藏起来?不可能。” 楚云墨点头:“嗯,不可能。” 秦非扬说:“如果他的目标只是曼云,那抓住她后就有可能躲进城里,但张安庆的目标是利用曼云引出楚魔。” 楚云墨点头:“他想要我的命,就得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那样他的把握更大些。” 秦非扬蹲下来,在地上画图:“我们来看看,他不可能返回城里,那就会一直往西走,经过这里,这里,这里,他都不可能停下。一直往前走,他会进入无人区——大西山,我推测他极有可能进入大西山转世崖。” 佟如月问:“大西安山转世崖是什么地方?” 秦非扬正要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在佟如月手上,佟如月看见是左曼云的号码,急忙接了:“曼云……” 那头不是左曼云,而是张安庆阴恻恻的冷笑:“想要这个女人活命,马上让楚云墨到大西山转世崖来见我,如果你们敢耍花招,我保证你们看到的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秦非扬吼道:“张安庆!你有本事别拿女人做挡箭牌!” “我没本事,那又怎么样?” 楚云墨抓过手机,咬牙切齿地说:“张安庆!我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是吗?”张安庆哈哈大笑:“我反正已经活够了,再死难看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划花她的脸!” 手机里传来左曼云的尖叫声,佟如月急得喊:“你别动她,别动她,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 张安庆阴阴地笑:“我没别的条件,只要楚云墨死在我面前就行了!” 佟如月说:“你别伤害……” 她的话没说完,张安庆就挂断了。 佟如月看着楚云墨说:“云墨,曼云真的在张安庆手里,他要你马上到大西山转世崖去见他。” 楚云墨问秦非扬:“这里到大西山还有多远的路程?” 秦非扬回答:“开车还要走二十六、七个小时,明天晚上天黑的时候差不多才能到。 “转世崖还在大西山里面,车子无法进去,只能徒步,弃车后没有别的路,只有顺着一条河谷直走。 “但转世崖的范围很宽,到里面后有许多岔道,就不知道他会躲在哪里了,只能看脚印寻找,里面没有行人,哪里有脚印,顺着脚印去,一定能找到他们。” “好,我马上去。”楚云墨起身往岸上跑。 “等等,”秦非扬说:“张安庆可能不会走一级公路,路上有几个收费站,很容易拦截他。” 楚云墨焦急地问:“那他会走哪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落入恶魔手里 秦非扬说:“顺着沿江西路往前走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第一个收费站。 过了收费站后,再开一段路,右边会出现一条岔路,那是老公路,不仅没有收费站,还人烟稀少。 “我估计张安庆就是进入老公路后才给我们打的电话。 “老公路废弃差不多十年了,有一些绕收费站的车辆行走,但进入无人区后就没车了,估计路况很糟糕……” “好,我知道了。”楚云墨再次转身走。 “楚魔,开我的车!”秦非扬把钥匙扔过来,楚云墨接住跑了。 佟如月喊:“云墨,等等,我们一起去。” 秦非扬一把拉住她:“你去干什么,就会添乱!” “我怎么添乱了?云墨一个人怎么能救出曼云?我们应该去帮忙。” “你去只会帮倒忙!”秦非扬用力拉住她:“乖乖跟在我后面。” 张安庆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一旦他发现楚云墨的身边还有别人,可能会马上打死左曼云。 佟如月虽然心急如焚,却拽不过秦非扬,只能跟他一起上岸。 秦非扬打了一个电话,秦小婉和东方宇阳很快开了车过来,秦非扬要秦小婉把佟如月带回去。 佟如月先一步爬上车坐下,说:“我不回去。” 秦小婉说:“你们是不是去找嫂子?我也要去。” “别瞎闹!”秦非扬吼道:“你们都给我回去!” 秦小婉不走:“那我嫂子在哪里啊?” 秦非扬想了想,说:“如果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们没有消息,你们后天早上就到大西山那里找我们。” “大西山?”秦小婉说:“那我现在就跟你们去。” “回去!”秦非扬冒火了:“你们去了只会添乱!” 秦小婉噘着嘴被东方宇阳拉走了,佟如月不下车,他却没有办法。 “死倔!”他骂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就倔,你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替你发愁,”秦非扬说:“这么倔,怎么嫁得出去?” “要你管!” 秦非扬吹起了口哨,佟如月听他吹的是《你在他乡还好吗?》的调子,很动听。 秦非扬吹了一会儿,问:“佟如月,我跟你打一个赌。” “不跟你赌。” “你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佟如月头一昂:“说吧!本姑娘从没怕过什么。” “我赌你不知道我吹的是什么歌。” “切!”佟如月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我敢打赌你不会唱!” “这世上就没有本姑娘不会唱的歌!” “小心吹破牛皮了,”秦非扬又激将她:“你唱两句我听听。” “你听好!”佟如月张嘴就唱:“你在他乡还好吗?可有泪水打湿双眼,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唱得好,”秦非扬赞了一句,说:“不过我吹的不是你这歌。” “不是?”佟如月瞪大眼睛。 “我吹的是这首歌,”秦非扬高声唱起来:“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佟如月一拳打在秦非扬肩上,吼道:“专心开车!” 秦非扬耸耸肩:“你的按摸让我非常舒服,可以再来一次吗?” “滚!” 秦非扬哈哈大笑。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佟如月问:“秦非扬,你说大西山是无人区?” “嗯,地势险要,怪石嶙峋。” “那转世崖的地势是不是更恐-怖?” “没错,人们传说只要到那里就是去投胎转世的,没有生还的机会,所以叫转世崖。” 佟如月心惊地说:“那云墨去了不是很危险?” “当然危险。” “那,那要不要报警?” “报警有用吗?”秦非扬瞥她一眼:“张安庆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抓曼云只是为了引楚魔去。只要楚魔去见他,我们就有机会救出曼云,如果报了警,警报一拉响,张安庆会马上带曼云躲起来,我们就永远找不到他们了。他还可能直接杀死曼云,那你就称心如意了。” “我怎么称心如意了?” “你不是喜欢楚魔吗?” “我喜欢他又怎么了?你吃醋?” “笑话,你是我不要的女人,我吃你的醋干什么!” “秦非扬,你搞清楚,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 “谁能证明?” “我要谁证明?我自己就能证明!” “你自己能不能证明你是处女?” “秦非扬!”佟如月冒火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你说呢?人渣会说人话吗?” 佟如月笑起来:“你还是承认你是人渣!” “和泼妇在一起呆久了,不是人渣也会变成人渣!” 佟如月气得不理他了。 秦非扬又笑了,说:“我们现在也可以报警,让交警追踪拦截可疑车辆,但这同样会让张安庆对曼云下毒手,他犯了那么多的大案,死罪难逃,对他来说,多杀死一个人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他随时都可能再杀人。 “再说,他身上带了一些什么武器,我们也全然不知,如果他带有微型炸弹,交警一拦截,他引爆炸弹,曼云就会成为他的陪葬品。 “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杀死张安庆,而是救曼云,所以现在必须确保他们平平安安,张安庆活着,曼云肯定活着,张安庆死,必然拉曼云垫背!” 佟如月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明知道曼云在他手上,也不能报警?” 秦非扬说:“嗯,曼云虽然有危险,但只要我们不对张安庆逼得太紧,他还不至于杀害曼云,因为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折磨楚魔,就算他想伤害曼云,也要等楚魔和他见面后,再当着楚魔的面折磨曼云,那才是对楚魔最大的打击。” 佟如月满脸都是担心:“那云墨和曼云都很危险?” “废话,”秦非扬说:“不光他们危险,我们也同样危险。” “我不怕,”佟如月豪气地说:“你怕死你就回去,我一个人去救他们。” 秦非扬转头上下打量她,一脸鄙视地说:“来者莫非是飞天侠女吕四娘?” “no!”佟如月回道:“哀家是当世女侠佟大姐。” “哀家……”秦非扬差点呕出来:“你是从哪朝哪代穿越过来的古物?” 话音未落,肩上又挨了一拳。 秦非扬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尤其是面对张安庆这种不要命的货色,如果报警,招来一大批警察,也不过是多几个人当烈士,所以有我和楚魔两个精英出面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您老是大英雄、大豪杰!”佟如月双手抱拳:“今日得见秦大英雄庐山真面目前,佟某三生有幸!久仰!久仰!” 秦非扬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罪过!罪过!” 两个人一路争争吵吵着向西山转世崖驶去。 张安庆在河边趁左曼云伤心没有防范的时候,将一块毛巾捂在了左曼云的口鼻上,毛巾上面有药物,左曼云很快失去了知觉。 他将左曼云扶上岸,招了辆出租车,佯称他的女朋友犯病了,请司机送他们回家。 将左曼云放在后排,他到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出租车出了城,开过一个收费站后,他说要上厕所,司机停车后,他走到没有人的角落给秦非扬打了电话。 上车后,他说他家要从右边的老路进去,司机就开进了老路。 路道越来越偏僻,司机不断问还有多远,张安庆知道司机对他产生怀疑了。 这时候左曼云醒了,在后排哼了一声,张安庆喊停车,司机刚一停下,他突然出手暴打司机。 张安庆也是练过功夫的,对付楚云墨他们不行,对手无寸铁的普通男人,他的拳脚还是很有杀伤力。 他拳拳都击在司机的太阳xue上,这样的突然袭击,司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几记重钩拳后,司机晕厥了过去。 他还不停,就像练功夫一样,对着司机狠揍。 左曼云吓得心胆俱裂,她虽然醒了,却因为药物的作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爬到门边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下来,想要求救,却发现这里荒无人烟,别说车辆,连人家户都看不见一个。 她只能拼命往前爬,希望能发现有一辆过路的车,只要有车,她就有获救的希望。 张安庆将司机打昏后,用司机的领带捆了他的双手,又用封口胶贴在他的嘴上,然后把司机拖出去,扔在了路边的乱草丛中。 他之所以没有杀死司机,是因为他身上没有刀子,只有一把手枪,枪里的子弹他要留着对付楚云墨。 左曼云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想站起来都困难,只能拼命往前爬,但尽管她用了全部的力气还是爬不快。 看见张安庆把司机拖出去扔了,她觉得司机一定被他打死了,心里更害怕,如果这个恶魔把她抓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折魔她。 她吓得一边流泪一边拼命往前爬,但还是没能爬多远,张安庆就过来了。 张安庆将左曼云一把抓起来,面目狰狞地瞪着她说:“贱女人!想跑?” 他挥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甩了几个耳光,打得左曼云晕头转向。 左曼云的嘴唇被打裂了,牙齿也被打松了一颗,嘴角渗出血来。 张安庆还没有完,他把没有力气的左曼云拖到车前,抓紧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在车门上砰砰砰连撞了几下,左曼云的额头上立时鼓起了一个大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 张安庆骂道:“贱女人!再跑,老子砍断你的手脚!” 左曼云没法挣扎,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她落在这个恶魔手里,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只能听天由命。 张安庆找到司机拖车用的绳子,将左曼云缠得跟粽子似的,扔在后排座位下面,才亲自驾车往大西山里面驶去。 左曼云躺在那里无法动弹,流着泪念叨:“云墨,你在哪里?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如果我死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身世清白的女人,那时候希望我能做你的妻子!” 又想着两个孩子,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秦非扬,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帮我把孩子养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秦小婉被东方宇阳拉着回去,坐出租车快到家门外的时候,她突然喊司机调头。 东方宇阳问:“你干什么?” 秦小婉说:“不行,我要跟哥一起去找嫂子。” “可你哥不让我们去。” “我们不让他知道,偷偷跟在后面。” 她对司机说:“大哥,麻烦你载我们回去,我们要出城。” 司机调转车头,向城西开去。 出了城,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到了第一个收费站,秦小婉不知道老公路还可以走,司机也没问,顺着新公路直接开走了。 两个多小时后,东方宇阳不安起来:“小婉,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大西山?” 秦小婉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哥说到大西山去找他们。” 司机吃惊了,问:“你们到大西山?” “对啊,怎么了?” 司机减下车速,说:“对不起,我不去,你们换别的车吧。” “怎么回事啊?”秦小婉生气了:“你不载我们去,我告你拒载!” “你告吧,”司机靠边停下来放着:“你就算告到联合国,我也不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秦小婉气乎乎下车:“不去拉倒,有钱不挣,没见过这号人!” 东方宇阳给了车费,司机调转车头,好心地提醒:“我奉劝二位回城吧,没有人愿意载你们到大西山。” “我才不信!”秦小婉伸手一拦,一辆车停了下来。 他们上了车,司机问:“到哪里?” “大西山。” “对不起,不去。” 秦小婉倔上来了:“我就不信了,都不去。” 连拦了几辆,司机都摇头不去。 秦小婉又拦下一辆被拒载后,东方宇阳奇怪了,问司机:“请问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去大西山?” 司机说:“这天气,马上要下雪了,进得去,很可能出不来。”说完,司机一轰油门开走了。 秦小婉和东方宇阳面面相觑。 东方宇阳问:“小婉,你对大西山熟悉吗?” 秦小婉摇头:“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敢去,我哥不是有危险?这怎么办?” 东方宇阳:“我们先回去告诉你爸爸吧。” 秦小婉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楚云墨日夜兼程,老路虽然路况不好,但没有收费站,不堵车,他可以全速前进。 第二天下午七点过,他进入了大西山,这里的确是无人区,楚云墨开到后来就完全看不见人家户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发现路边草丛里的颜色有点异样,马上停下来跑过去查看,发现了被张安庆打得昏迷过去的司机。 他赶紧解开司机的手,又把他嘴上的封口胶扯开,司机还没有疏醒,他把他扶进车里,以免他在野外冻死。 他给秦非扬打电话,这里手机的信号已经不大好了,声音时断时续,他说了司机的情况,然后继续往里面开。 又开了半个小时后,司机醒过来了,向楚云墨讲述了左曼云和张安庆的情况。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大开,车子也没有熄火,司机忙喊:“那是我的车。” 楚云墨的车子也没办法再行进了,他停下来,司机下车去看他的出租车,车况完好,他对楚云墨说:“你别去冒险了,那个男人太凶狠了……” 楚云墨说:“没事,我后面还有朋友来接应,你回去吧,开慢点,注意安全。” 司机拣了一条命,慢慢开车离开了,楚云墨徒步往山里走。 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了,几千块钱的手机跟一块废铁没有区别,不过好在还可以当电筒照明,因为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 他没法再联系秦非扬,也不知道张安庆和左曼云在哪里,只能一边走一边寻找。 秦非扬说得没错,这山一分为二,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河谷,楚云墨顺着河谷走了很久,天全黑了,他不敢打开手机电筒,怕过早暴露自己,只能摸索着前进,脚不时踩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天上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稀稀落落地掉在身上,很快就化成水不见了。 楚云墨冒着雪前进,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如秦非扬所说,这里出现了许多岔道。 他拿出手机打开照着路寻找脚印,好在雪没有下得太大,他很快找到了两双脚印,一双粗大的脚步迈得很大,另一双娇小的脚步很凌乱,楚云墨想像是张安庆拖着左曼云在走,他立刻顺着脚印继续往里面追。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楚云墨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河滩上,这时雪已经下得很大了,脚印消失了。 他的心里很急,这么黑,又这么冷,左曼云在哪里,张安庆把她怎么样了? 他拿出枪举在耳旁,顺着河边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极目搜索。 在这空旷的大山深处,奔跑的脚步声传得很远,楚云墨想这样引张安庆早点现身。 一道强光突然亮起,直接射在他的眼睛上,楚云墨的眼睛顿时盲了,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刹住了奔跑的步伐。 不远处传来张安庆冷冷地声音:“楚云墨!放下枪!” 楚云墨迟疑了一瞬,张安庆突然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左曼云的耳边飞了过去,左曼云“啊”地一声尖叫,楚云墨的心脏差点跌停! “曼云!”他喊了一声。 “云墨,别管我!”左曼云喊道:“你快走!” 左曼云被张安庆一路又打又骂拖到了这荒山里,她原本很害怕,怕张安庆非礼她,她也暗下决心,如果张安庆敢坏她的身子,她就算拼着一死也要为楚云墨守住清白! 她的身子,永远都要为楚云墨留着,除了他,她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 只是她没想到楚云墨来得这么快,她既高兴,又担心,希望他赶紧离开。 听见左曼云没事,楚云墨稍微放心了一点,说:“曼云,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云墨,你快走啊!你别管我!”左曼云呜呜哭起来。 “臭女人!不想死就给我闭嘴!你再鬼哭狼嚎,我一枪打死他!” 张安庆被她哭得心烦,骂道。 左曼云吓得闭上嘴巴,止住了哭泣。 楚云墨微眯着眼睛,视力渐渐适应了强光,终于看清了他们。 张安庆的头上戴着煤矿工人用的那种带电筒的帽子,不过这光亮比煤矿工人的强多了,足足有五百瓦的强度。 张安庆的前面是五花大绑的左曼云,她全身都暴露在那束强光里,楚云墨看见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大包,脸上红肿,嘴角有血迹,估计她挨过打,他不由一阵心疼。 张安庆左手抓着左曼云的胳膊,右手拿着枪,枪口顶在左曼云的太阳xue上,冷冷地说:“姓楚的,你再不放下枪,我会让你再也没机会和这个女人说话!” 楚云墨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现在身处的地势非常不利,左曼云又在张安庆手上,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只要他稍有动作,张安庆手里的扳机一抠,子弹就会打穿左曼云的脑袋! “张安庆,你别冲动。”楚云墨喊道,将身子下蹲,慢慢把枪放在地上。 张安庆说:“往前走!” 楚云墨将两手抬高大步往张安庆面前走,说:“张安庆,放下枪,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的行动很快,说句话的功夫就走了七、八步远,张安庆立刻吼道:“站住!再靠近一步,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虽然楚云墨手里没有枪,张安庆仍然不放心让他靠近。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楚云墨,摇头哭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管我!你快走!” “曼云,”楚云墨深深地看着她说:“我不会扔下你不管,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 左曼云泪流满面。 “真深情!”张安庆嘲讽地说:“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黄泉路上作伴!” 张安庆突然调转枪口,啪的一声,楚云墨的右胳膊挨了一枪,他浑身一颤,张安庆先打伤他的右胳膊,就是要让他无法再用枪! “云墨!”左曼云一声尖叫,抬腿往他身边跑,想过去扶他,张安庆将她狠狠一拽,左曼云又被拽回到了他身边。 她向着楚云墨大哭:“云墨,你快走!快走啊!” “怎么?看见男人受伤,你心疼了?”张安庆用枪指着她的腿说:“那好,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们一人挨一枪。” “张安庆!”楚云墨暴吼:“你有种就朝我开枪!” 张安庆毫不犹豫,抬手又是一枪,打在了楚云墨的左腿上,楚云墨的膝盖一弯,差点跌倒。 第一百三十五章 残忍的折磨 “云墨!云墨!”左曼云撕心裂肺地哭喊:“你别管我!别管我!你快走!快走啊!再不走你会没命的!” 亲眼看见楚云墨挨了张安庆两枪,看见他的右胳膊和腿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裤,在电筒光下鲜艳得诡异,左曼云快崩溃了,号啕大哭起来。 张安庆哈哈大笑,说:“楚云墨,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堵上这个女人的嘴?我就是想听听她凄惨的叫声,看见她为你崩溃地嚎哭,我真是心花怒放!” 楚云墨咬紧牙关说:“曼云,别怕,有我在,你一定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还想逞英雄?我看看你还能逞多久!”张安庆的枪再度向他瞄准,冷冷地说:“我这一枪打在你的心脏上,你还能不能逞英雄?如果你敢躲,我就一枪打爆这个女人的头!” “不!不!不!不要!”左曼云尖声喊叫,用头去撞张安庆的手,但她的个子没有张安庆高,张安庆将手一抬,她没有撞着。 她横着去撞张安庆的胸,张安庆抬手狠狠一个耳光,左曼云被打倒在地上。 “张安庆!我跟你拼了!”看见左曼云挨打,楚云墨暴怒不已,挪着受伤的腿往张安庆面前冲。 张安庆骂道:“你去死吧!”他抠动扳机,啪!又是一声枪响。 “不要!云墨——”左曼云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残忍的折磨,一声惨叫后,头耷拉下来,昏迷过去了。 楚云墨的身子又一颤,他的右腿中了一枪,双腿都中了枪,他痛得浑身颤抖,却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倒下。 他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看见左曼云昏迷了,急喊:“曼云!曼云!曼云!” 张安庆哈哈大笑,将左曼云抓起来挡在他身体前面,说:“痛快!复仇就是痛快!姓楚的,看见你喜欢的女人为你急得崩溃,你是不是很幸福?” 楚云墨双眼通红:“张安庆!我一定会杀了你!” “是吗?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的枪指着楚云墨,说:“我从不跟人做毫无意义的决斗,因为我打不过你,所以还是用子弹来得比较直接一点。 “不过你放心,你死了后,我会替你跟你的女人在山洞里好好温存一夜,尝遍她的滋味后,我再送她上路,你们在黄泉路上就有个伴了!” “张安庆!”楚云墨颤抖着手暴怒地指着他:“你敢对曼云无礼,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必取你的狗命!” “哈哈哈哈!”张安庆的笑声残酷而阴冷:“那我倒要看看,到了阴曹地府,是你强还是我强!” 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张安庆丝毫不为所动,冷冷一笑,枪举起来指着楚云墨的心脏。 “张安庆!”传来一声大喊,秦非扬和佟如月赶到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进山后,雪已经掩盖了楚云墨的脚步,他们不知道从哪道岔路进来,在外面兜了好一会儿圈子,张安庆的枪声才将他们引过来。 听见枪声不断响起,他们心里非常着急,一跑急奔而来,奔跑的脚步声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他们无法再对张安庆实施偷袭。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办法偷袭,张安庆奸狡巨滑,他挟持左曼云站的地方背靠悬崖,上面全是峭壁,只有正面一条路可以过来。 秦非扬急促地喊:“张安庆,等一下,我跟你谈一笔交易。” 张安庆的枪仍然指着楚云墨,看见佟如月和秦非扬出现在了灯光下,他的眼睛久久落在佟如月的脸上,说:“什么交易?” 秦非扬注意到了张安庆色-狼一样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想报复楚云墨,但是你弄错了,你手里的女人和楚云墨没有关系,因为她是我妻子……” “我不管她是谁的女人,我只要楚云墨的命!” “我知道你要楚云墨的命,你抓谁我都不会过问,可你不能抓了我妻子啊,我们今天大婚,你这样让我今天晚上怎么洞房?” “你怎么洞房跟我无关!” “张安庆,我跟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放了我妻子,我可以马上送你到国外,你就不会死了。” “秦非扬!”张安庆骂道:“你他妈拿老子当傻子耍是不是?” “绝对没有!”秦非扬说:“只要你放过我妻子,我保证送你出国,至于你要怎么对楚云墨,那是你和他的事,跟我无关,我只想要回我妻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用楚云墨的女人跟你换,你手里照样有人质,你既可以杀了楚云墨报仇,又能逃到国外活命,以后再卷土重来,何乐而不为?” 张安庆的视线一直落在佟如月的脸上,没有说话。 佟如月推他一掌,吼道:“秦非扬!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秦非扬把佟如月拽到身边,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救我老婆,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只要你哄得张安庆开心了,他一定会放了你。” 佟如月用力推开他:“秦非扬,你这个人渣,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非扬伸手就抓她:“我说了要用你换曼云,你听不明白?曼云胆小,而且她已经昏迷了,我必须救她。你先去做人质,等我把张安庆送出国,他就会把你放了。” “你个乌龟王八蛋,我凭什么相信你?”佟如月拼命反抗,拳打脚踢,把她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所有功夫都用上了,手脚忙个不停。 对佟如月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的张安庆听了秦非扬的提议很心动,杀了楚云墨,霸占他的女人,还能飞到国外活命,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啊! 对秦非扬这个人,张安庆是非常了解的,在他看来,秦非扬好色,又痞里痞气,跟他算得上是同道中人。 他们两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身份地位的不同,他是黑道上的杀神,而秦非扬则是白道里的痞子! 虽然当初秦非扬砸了他的店,但那是因为他的人得罪秦非扬在先,所以后来他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从这一点来说,张安庆不仅不恨秦非扬,还有些欣赏他。 当然,痞子总是比较欣赏痞子的。 秦非扬手上对佟如月的攻击见招拆招,嘴里说:“你不相信我,那你应该相信张安庆,他开转角天堂那么多年,信用向来很好。” 张安庆哈哈一笑,说:“姓秦的,你这话没有说错,老子虽然做的是不干净的生意,信用却一向很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让我杀了楚云墨,再把我送出国,我保证不伤害这两个女人!” 楚云墨身中三枪,自身难保,无法救佟如月,只能急叫:“如月,快走!不能相信张安庆!” 佟如月急忙虚晃一拳返身跑,秦非扬很快抓住了她:“想跑?在我秦痞子手下,你能跑掉吗?” 楚云墨吼道:“非扬,你疯了,快放了如月!” 秦非扬取上佟如月的围巾绑她的手,嘴里说:“楚云墨,别命令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一边跟佟如月谈情说爱,一边惦记着我的妻子,你这算什么?” 佟如月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喊叫:“秦非扬,明明是你抢了云墨的女朋友!” “我抢了又怎么样?我和曼云真心相爱,我们昨天已经结婚了,我好心好意请你们赴宴,楚云墨却来羞辱我妻子,你说他卑不卑鄙?” “秦非扬,你就是人渣中的超级大人渣,叫你人渣对人渣简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你应该直接被冠以禽兽渣之名……” 秦非扬说:“真烦,你这张嘴怎么就停不下来?” 他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塞住了佟如月的嘴,佟如月没法再叫喊,只能怒瞪着秦非扬,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楚云墨厉声说:“秦非扬,你马上放了如月,我还认你这个朋友……” “姓楚的,别跟我谈朋友,伤感情,因为我们之间根本不配做朋友! “你抢走了我父亲对我的宠爱,抢走了我的未婚妻,现在还要抢走我的妻子!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朋友二字? “你什么都优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可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而要从我的手里抢? “楚云墨,你一定从来没有想过我有多么恨你! “我为什么接近左曼云?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既然你抢走了我的亲情和爱情,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抢走你的女人,让你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眼看我就要成功了,我和曼云终于结婚了,可还没有进洞房曼云就被张安庆带走了! “张安庆恨的是你,他想杀的人也是你,为什么要让曼云来替你顶罪? “你就算要找个顶罪的,也应该找你的女朋友佟如月,怎么能让我妻子去顶罪?” 楚云墨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秦非扬推着佟如月往张安庆面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我用你的女朋友换回我妻子,天经地义! “佟如月,你别恨我,要恨就恨楚云墨,是他让你落到了这步田地。 “不过我相信,只要你把张安庆侍候好了,张安庆对你会比楚云墨对你好一万倍。” 秦非扬说完了,又向张安庆说:“张总,你认为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佟如月拼命挣扎,却挣不脱秦非扬的魔手,她被推得距离张安庆越来越近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死了,我怎么办? “秦非扬!你站住!”张安庆突然喝道:“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他左手卡着左曼云的脖子,右手的枪顶着她的太阳xue,秦非扬和佟如月争吵打骂了这么久,他的姿势丝毫没有变,所以他的警惕性也一点儿都没有放松。 秦非扬停下,说:“怎么?张总,你连我也不相信?” “我没法相信你。” 张安庆原本就多疑,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是四个人,他自然更谨慎。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的诚意?”秦非扬再次解释:“张总,我说过了,我只是想用楚云墨的女朋友换回我妻子,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好了。” “我也想相信你,不过你秦非扬不是傻子,放走我,你就会坐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 秦非扬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我当然知道,秦继川是南军区最高指挥官,他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军队把整个大西山围了,将我的身体打成蜂窝眼!” “不错,”秦非扬点头:“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谁,也知道他的权势有多大,你还不相信我能把你送出境?” “秦非扬,你别想蒙我,秦继川铁面无私,你敢放走我,他一定会一枪崩了你。” “张安庆啊张安庆,”秦非扬嗤笑:“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张安庆变了脸色:“秦非扬,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的确铁面无私,但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秦非扬讥笑着说:“我是他的独子,你以为他真舍得一枪崩了我? “再说,就算他想崩了我,我妈会答应吗? “他崩了我不要紧,我妈会找他拼命!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父亲对我真的管得严,我怎么会有秦花少、秦痞子这样光荣的称号? “什么铁面无私,什么清正廉明,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对我这个独生儿子,我爸爸怎么着也得网开一面! “大不了,等我跟你出国之后,他把我从部队里除名,再发个通辑令应付应付,可那时候我已经出国了,他的通辑令对我有什么用?” 张安庆仍然不相信,说:“秦非扬,为一个女人牺牲大好前程,这是你的作风吗?除非你疯了!” “我当然不单单是为一个女人,”秦非扬说:“不怕张总见笑,我和我妻子是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张安庆扫了扫左曼云的肚子。 左曼云穿得厚,看不出来有没有怀上孩子。 与此同时,楚云墨也看向左曼云的肚子,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无法控制地想,左曼云跟秦非扬真的是奉子成婚?那他们岂不是上过床了? 想着左曼云的身子可能被秦非扬碰了,他的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吼道:“秦非扬!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可你竟然弄大了我的女人的肚子!” “什么你的女人?”秦非扬愤怒地说:“我和曼云真心相爱,上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要不然她怎么会同意嫁给我?” 佟如月也看向左曼云的肚子,左曼云上一次来w市找她的时候,就说过她有孩子了,所以要结婚了,只是那时候她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秦非扬。 现在看来,果然是左曼云怀上了秦非扬的孩子,才不得不跟他结婚! 秦非扬对张安庆说:“我是为了孩子,才不惜一切想换回我妻子。再说,我的孩子是我父亲的孙子,就算我父亲在这里,为了他的孙子,他也会无条件同意我送你出国。” 张安庆两眼紧盯着秦非扬,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证他这些话的真实性。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不过,”张安庆阴险地一笑,说:“你必须打死楚云墨,我才能把你的女人还给你。” 秦非扬为难地说:“我没有带枪,你知道我今天结婚,新郎是不可能带枪的。” 他看看楚云墨放在地上的枪,说:“要不然我用他的枪?” “你不需要用枪。”张安庆实在太狡猾了,他知道秦非扬的手里一旦有了枪,也许死的是他自己。 他说:“他已经挨了我三枪,活不了多久了,你给他一顿拳脚就能取他的性命。” “好,这简单!” 秦非扬转身往楚云墨面前走,佟如月急得跑到他前面挡住。 “让开!”秦非扬吼。 佟如月不让,秦非扬甩手就是一耳光:“让不让?” 佟如月被他打得踉踉跄跄,仍然倔将地挡在楚云墨前面。 楚云墨咬着牙喊:“如月,你让开,秦非扬已经疯了!” 秦非扬哈哈大笑:“没错,我已经疯了!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他一巴掌横拍在佟如月的背上,佟如月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 秦非扬踢了她一脚,骂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张安庆虽然很有兴致地看着秦非扬,却依然很警惕,现在身上中了三弹的楚云墨对他构不成威胁,他最大的敌人就是秦非扬。 他的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这是一支左轮手枪,因为没有保险装置,最多只能装五发子弹,所以他必须把这一发子弹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秦非扬来到楚云墨面前,楚云墨双腿受伤,虽然没有倒下,却已是摇摇欲坠。 “非扬,”楚云墨看着秦非扬,镇静地说:“你可以打死我,但你必须带曼云和如月离开,不能把她们留给张安庆这个畜生。 “就算你不念我们的朋友情份,请你也看在我父亲和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要伤害她们,不要做出让我们的父亲难过的事情。 “只要你带她们离开,我可以任由张安庆处置……” “楚云墨!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讲条件?”秦非扬吼了一声,一拳向楚云墨打过去。 身中三枪的楚云墨本就摇摇欲坠,哪里还能承受得起秦非扬的拳头,他轻飘飘就倒了下去。 佟如月急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嘴被塞着,她早就大骂起来了。 秦非扬说:“这一拳,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父爱!” 他把楚云墨提起来,又是狠狠一拳,楚云墨再度倒下,他说:“第二拳,是你夺走了我的未婚妻!” 佟如月泪流满面,摇着头呜呜哭起来。 楚云墨没有看佟如月,他的眼睛看向左曼云,只见她还昏迷着,看不到他被打的凄惨,他心里感到很安慰,只希望左曼云不要这么快醒来。 秦非扬发疯一般,抓着楚云墨又是一拳:“第三拳,是你对不起曼云,我替她出的气。” 楚云墨突然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佟如月急了,她的手被绑在身后,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摇摇摆摆冲过来挡在楚云墨身前,对秦非扬怒目而视。 “打得好!”张安庆哈哈大笑:“打!打!打死他!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出国,我们去闯天下!” 秦非扬停下,回头说:“张安庆,我先把话说明,我可以把你送出国,但出国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奔各的前程。” 张安庆说:“哦,你是嫌跟我在一起名声不好?” “与名声无关,”秦非扬回答:“我秦痞子、秦花少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所以……” “明白,明白,”张安庆哈哈一笑,说:“行,我答应你,出国后我们各奔东西,不过你今天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痛快!我就喜欢跟张总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不像楚云墨,表面上道貌岸然,像个正人君子,实际上卑鄙阴险!” 秦非扬把佟如月拖开,抓起楚云墨,拳头高高扬起,说:“这一拳,我就让你见阎王去吧!” 张安庆微眯着眼睛,看着秦非扬右拳的青筋高高地冒了起来,这说明他已经把全身的力量都聚在了右拳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阴险的冷笑! 秦非扬的拳头下去了。 这时候,左曼云的眼睛睁开了! 她看着秦非扬的拳头落下,看着楚云墨被他打得重重地摔了出去,“云墨——”她撕心裂肺地叫喊。 佟如月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楚云墨被秦非扬重重一击之后,身子如断线地风筝一样远远地摔出去跌在地上,颤抖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左曼云发疯一般地哭喊:“云墨!云墨!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啊!啊!啊!云墨——” 她拼命向前冲,想要去看看楚云墨怎样了,但摆脱不了张安庆的魔爪。 张安庆邪笑着说:“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你不用怕,只要你把我侍候得好好的,我不会取你的性命!” 秦非扬说:“张总,你说过把我妻子还给我……” “我说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我说用楚云墨的女人跟你换,你答应了。” “嗯,对,我答应了,可我反悔了。” 张安庆把枪指向秦非扬的心脏,说:“小子,我教你一件事,千万别相信什么狗屁信用,尤其是像我这种走黑道的人的信用! “有钱的时候,我他妈比谁都讲信用,可我现在没钱了,如果再讲信用,死的就是我自己! “只要杀了你,这两个女人就都是我的了,我可以慢慢地享用,将她们囚禁在这山洞里,做我一辈子的床奴! “有这两个美貌女人相伴,我宁愿老死在这大山里,还出什么国?” 秦非扬怒发冲冠,骂道:“张安庆!你这个无耻之徒!我杀了你!” 他纵身向张安庆扑去! 与此同时,枪响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疼得撕心裂肺 枪声不是一声,而是两声! 中枪的不是秦非扬,而是张安庆! 张安庆的身体猛然一抖,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再抬头看向秦非扬。 秦非扬原本是向他冲过来的,但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秦非扬的身子闪到了半边! 爬在地上的楚云墨左手握着枪,枪管还在冒烟! 张安庆不知道,楚云墨能双手开枪,但他在外面很少用左手打枪,所以除了秦非扬和几个高级军官,几乎没有人知道。 张安庆当然也不知道,所以他只打伤了楚云墨的右胳膊,结果却葬送了他自己的性命! 佟如月满脸惊喜,左曼云却像个傻子一样,完全呆了。 秦非扬再飞扑过来,将张安庆一推,抱住左曼云快速转开了。 张安庆倒了下去,他的嘴角抽搐着,流出血来,却死不瞑目地看着秦非扬,断断续续地说:“你们……演了一出……好戏!” 秦非扬一边为左曼云解绳子,一边回答:“我们戏虽然演得好,但还是要感谢你枪里的子弹少,如果你换成五四式手枪,有八发子弹,我们这戏再演得好,也不能完美收场!” 张安庆艰难地说:“我也想……要五四,但……没有,只有……左轮……” “所以你该死,到阎王那里投诉去吧,不过记得是楚云墨打死你的,不是我,别报错了名字,我还想多活几年!” 佟如月笑起来,却发不出声音。 张安庆睁大眼睛看着天上飘得越来越密的雪花,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秦非扬解开了左曼云,又过来把佟如月嘴里的毛巾取下来,皱眉说:“怎么这么多水?是不是看见本大帅哥垂涎三尺?围巾打湿了,我没法围了,你得负责给我取暖。” 他顺手把围巾围在了佟如月的脖子上。 佟如月骂:“你还好意思说?你为什么堵上我的嘴?” “不堵行吗?叽叽喳喳闹个不行,万一你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那死鬼看出我的企图了怎么办?” “他还不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他还不是死了?” “那是多亏了云墨……” “你闭嘴!在你眼里楚魔什么都优秀,是吧?” “他本来就优秀……” “我叫你闭嘴!”秦非扬手里忙着解佟如月的手,嘴里狠狠打击她:“哪个男人娶了你就倒霉了,滚床单耳根子都没法清静。” “秦非扬,你就是个人渣!”佟如月的手获得了自由,手一下伸进了他的领口。 秦非扬冰得跳起来:“手跟死人手一样,还在男人身上乱摸,冷着急了,想滚床单?” 他把她的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跑了。 “秦非扬!我撕烂你的嘴!”佟如月跳起来追打秦非扬。 左曼云来到楚云墨身边,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她的眼泪唰唰往出流,哭着说:“我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楚云墨看着她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如果走了,以后又到哪里去找你?” 左曼云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内衣撕成布条来为楚云墨包扎伤口。 楚云墨看着她脸上的伤,伸手轻轻抚摸,左曼云没有退让。 楚云墨说:“他打你了?” 左曼云哽咽着说:“我又没有挨子弹。” 楚云墨柔声说:“哪怕你只有一点小伤,我的心也会疼。”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那你呢?你伤成这样,我的心疼不疼?” “你不疼。” “你……” “如果你会为我疼,又为什么躲我那么久?”楚云墨拿过她的手按在胸前:“从你失踪后,我的心一直在疼,疼得撕心裂肺,你有感觉吗?”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也疼了这么久,也疼得撕心裂肺! 秦非扬过来了,说:“你们觉得暖和吗?” 左曼云擦擦眼泪,摇头说:“不暖和,冷。” 秦非扬笑起来,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你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 左曼云眨眨眼睛,她这会儿心思根本不在天气上。 楚云墨觉得秦非扬跟左曼云很亲昵,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发作。 “来,楚魔,我们去找个山洞包扎伤口。” 秦非扬扶楚云墨起来,左曼云急忙过来帮忙,楚云墨拉住了她的手,再也不松开。 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秦非扬把楚云墨扶进去,支左曼云:“曼云,你跟如月去找点柴来。” 楚云墨紧紧拉住左曼云的手说:“曼云不去,你去。” 佟如月也说:“这么黑更半夜的,你让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去找柴,你真想得出来。” 秦非扬说:“楚魔,曼云是我妻子,你这样拉着她像什么话?” “她是我的女人!”楚云墨这时候完全不跟秦非扬讲道理。 佟如月推他:“你去找柴,曼云要照顾云墨。” 秦非扬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摇头,说:“那我去找柴,你们照顾好楚魔。” 秦非扬走出山洞没多久,就抱了一些柴进来。 佟如月说:“真快,这里的柴很多?” “你一会儿去拣一拣就知道多不多了。” 火烧燃了,山洞里有了热气,但空间却显得拥挤起来,这个山洞实在太小,火堆放在中间后,四个人蹲着就十分拥挤。 佟如月说:“太小了,我们去找一个大点的山洞吧。” 秦非扬说:“你和曼云去找吧,我要先给楚魔取子弹,晚了就感染化脓了。” 左曼云刚想出去,楚云墨又抓紧了:“曼云不去,如月也别去。” 佟如月说:“那我就在洞外面走走,秦非扬给云墨取子弹小心一点,曼云给秦非扬帮忙吧。” “哦。”左曼云说。楚云墨一直紧撰着她的手,她想走也走不掉。 “没有手术刀,只有用这个将就。” 秦非扬取下他的钥匙链,上面有一把极小的刀子,就像小学生削铅笔用的小刀。 他说:“这个虽然小,却锋利,很容易割开你的肌肉。” 左曼云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他会不会很疼?” “疼是避免不了的,不过我相信楚魔能忍受。” 楚云墨点头:“来吧,我没事。” 秦非扬将刀子在火上烧红,说:“曼云帮楚魔拉开衣服,先取他肩上那颗。” 秦非扬开始取子弹了,左曼云看见那小刀不断往楚云墨的肉里面戳,把嵌进肌肤里的子弹往出挑,她想像楚云墨一定非常疼,眼里不由自主聚满了泪。 “曼云!来!”楚云墨的左手伸出来,左曼云蹲过去,他揽过她的头说:“别看。” 左曼云的脸藏在他的胳膊弯里,她觉得没有那么惨了,但能感觉到楚云墨身体的颤抖,知道他疼,她伸出双手抱紧了他的腰。 佟如月在洞口看见秦非扬从楚云墨的肉里取子弹也觉得很惨,她想办法转移楚云墨的注意力,说:“云墨,秦非扬打你的时候没有用力吧?你装得真像,我都以为他真的打得你很重,你还吐血了,那血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用了全力,”楚云墨回答:“打伤了我的内脏,所以吐血了。” “天!真的假的?”佟如月不相信地问。 秦非扬说:“能假吗?在张安庆眼皮之下做假,就是找死!” “那你也不必用那样大的力气啊,把云墨打得飞出老远!” 楚云墨说:“他必须把我打飞出去,我才够得着拣枪。” “哦,”佟如月点点头:“我明白了,秦非扬把你打飞到手枪附近,他跟张安庆争吵其实是为了挡住张安庆的视线,让你有机会拣枪,然后一举成功。” “对。” 秦非扬说:“我知道张安庆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但不知道他除了枪还有什么武器,如果不能在瞬间取他的性命,曼云就有极大的生命危险。所以我和楚魔才合演了这出苦肉计……” “还有我,我也是黄盖!”佟如月打断他。 秦非扬停止了说话,小心翼翼地鼓捣了一会儿,说:“好了,取出来了。” 左曼云一直在安静地听他们讲述,听见秦非扬说取出来了,急忙抬头一看,只见他两根指头捏着一颗血糊糊的子弹头。 她急忙从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为楚云墨包扎。 佟如月说:“瞧这一头的汗!” 她走进来,拿出纸巾想为楚云墨擦汗,左曼云很自然地伸出手说:“谢谢,如月。” 佟如月忙把纸巾放在她手里,左曼云转身细心地为楚云墨擦着额头的汗。 佟如月尴尬地转过头,却见秦非扬在对着她微笑,说:“谢谢,如月。” 佟如月看见他的额头上也全是汗珠,顺势过来帮他擦,嘴里说:“谢什么,我又不是帮你的忙,我是帮曼云的忙。” “此话怎讲?” “万一你这汗珠滴进云墨的伤口里了,那曼云还不心疼死。” 秦非扬说:“向我献好心还用这么蹩脚的借口,闪开!闪开!别挡着我取子弹。” “狗咬吕洞宾!”佟如月转身出去了。 秦非扬又开始取楚云墨腿上的子弹,嘴里接着讲述:“这出苦肉计里,佟如月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虽然事实上从头到尾她一点用也没有……” “喂!”佟如月在洞口不服气地打断他:“我怎么没用了?如果我不来,你这出苦肉计能成功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命随时可能走向尽头 “要说你的用处,也就这一点,”秦非扬不紧不慢地说:“张安庆那色鬼一见你眼睛都移不开了,你起到了花瓶的最大作用。” “呸!”佟如月啐道:“秦非扬你个杂碎!” 左曼云抿嘴笑,楚云墨的眼睛一直看着左曼云,她这微微一笑竟让他心神荡漾。 秦非扬说:“我和楚魔虽然事先完全没有商量过,但我们的配合真的是天衣无缝。 “我打他的时候,他对我痛心疾首地进行劝说,如果我真的是坏人,也会被他的劝说感动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佟如月又捣乱了:“那张安庆怎么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张安庆是坏人吗?” “张安庆都不是坏人,谁还称得上是坏人?” “他连人都不是,还坏人,明明就是一畜生!” “好吧,你赢了,”佟如月认输:“秦大公子请接着吹。” “我将楚魔打到枪边,他居然知道装死来迷惑张安庆,嘿嘿,楚魔,这是你的一大进步……” “等等,”佟如月又打断他:“为什么云墨装死就是一大进步?” “因为他这人总自诩是正人君子,不屑于用什么诡计,我们以前在军校演习的时候,我每次胜了,他都认为我是用阴谋诡计取胜的,很不服。这样的硬汉居然用装死来迷惑敌人,算不算是一大进步?” 佟如月哈哈大笑,说:“我喜欢云墨身上的硬汉气质,也喜欢他装死迷惑张安庆的机智……” 秦非扬揶揄地说:“你就简单地说你喜欢楚魔身上的一切不就完了?还用排除法。” 楚云墨解释:“演习的时候,我希望用真本事取胜,但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的时候,就必须灵活应对了。” “所以你硬有硬的理由,装死也有装死的理由,反正你都有理。”秦非扬又转过来揶揄他。 佟如月接过了话头:“曼云一定以为云墨真的被你打昏了,那一声叫得真凄惨,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左曼云害羞地红了脸,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演戏,以为秦非扬真的打死他了。” “我如果真的打死了楚魔,你们这两个女人还不恨死我?” “我们会活活掐死你!”佟如月张开两手的爪子说。 秦非扬说:“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解决他了,我应该叫小婉早点来接应我们,也不用在这里挨冻了。” 说说闹闹中,楚云墨两条腿上的子弹都取出来了,秦非扬松了一口气,说:“我去找找消炎的草药。” 野外生存训练,时常会遭遇毒蛇、蝎子什么的,秦非扬和楚云墨都会辨认消炎止血的草药。 秦非扬没走多远,听见后面跑得扑扑扑的,回头一看,佟如月跟来了。 “你来干什么?”他问。 佟如月说:“我帮你找草药啊。” “你认识?” “不认识,我只要认识秦非扬就行了。” 这两人只要在一起就要斗嘴抬杠。 两个人拿着各自的手机照着明,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些消炎的草药。 回到山洞,秦非扬把草药嚼成沫敷在楚云墨的伤口上,再让左曼云重新包扎,这一折腾,她身上的内衣几乎扯得挂不住了,她干脆全扒了下来,厚厚地扎在楚云墨的伤处。 终于包扎好了,楚云墨却有些困倦的样子,眼睛不时想闭上。 “楚魔!”秦非扬焦灼地喊他:“你不能睡,眼睛睁大。” 楚云墨睁开眼睛笑笑,说:“没事,我清醒着呢,好不容易才找到曼云,我说什么也不会睡过去,我要看着她。” 左曼云的脸上红潮涌起,温柔地对他笑,眼里却含满泪花。 秦非扬看看为数不多的几块柴,说:“曼云,如月,你们在这里照顾楚魔。” 佟如月问:“你要到哪里去?” 秦非扬往外走,说:“我再去找些柴。” 他没走几步,佟如月又跟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回去!” “我陪你去,”佟如月一本正经地说、:“你一个人害怕。” “笑话!我秦非扬顶天立地,怕什么?” “你刚刚杀了张安庆,他要变成厉鬼来找你。”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正在上刀山下油锅……”秦非扬转过头:“你说什么?我杀了张安庆?你少乱说,明明是楚魔杀的,怎么赖我头上了?” “怕了?” “咦?那是什么?”秦非扬突然站住,指着前面说。 佟如月看见黑乎乎一片,在电筒光柱里,有雪在大片大片地飞舞,她说:“哪里有什么啊?” “有个人,”秦非扬的手机电筒在前面乱晃,惊讶地说:“不对,张安庆怎么活了?” “真的假的?在哪呢?”佟如月的心怦怦跳,难道楚云墨那一枪没有打死张安庆? 她伸长脖子瞧,同时往秦非扬身边靠近。 有什么扑地跳出来,从他们的脚边窜了过去,佟如月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紧靠在了秦非扬身上。 秦非扬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鬼啊!” 佟如月原本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毕竟刚刚亲眼看见一个大活人死了。 这会儿被秦非扬这一吓,顿时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没命地跟着他跑,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秦非扬,等等我!” 秦非扬突然站住,佟如月一头撞进了他怀里,秦非扬抱住她哈哈大笑:“胆小鬼,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秦非扬!你讨厌!”佟如月骂道,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她转身往回走,宁愿回去当电灯泡,也不想跟秦非扬呆在一起了。 “哭了?”秦非扬追上来拉她。 佟如月甩开他继续走。 秦非扬跳到前面,用手机电筒照她的脸,佟如月急忙将脸转开。 他还是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说:“真哭了?” 佟如月骂道:“秦非扬,你就是头猪!你不知道这样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没吓死人,吓的是活人。” “滚!”佟如月绕过他往前走。 秦非扬又跳到前面拦着她:“佟如月,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佟如月不理她。 秦非扬后退着向她作揖:“对不起,如月小姐,如月美女,如月小妹妹,你小人不记大人过,不要跟秦大帅哥一般见识,你知道他是一个痞子,一个人渣中的战斗渣,一个禽兽中的禽兽渣,不会讲人话,所以……” 佟如月扑地笑起来:“你能不能有点创意?照搬人家的话有意思吗?” “笑了?你这人也太情绪化了,一会哭一会儿笑。” “还不都是你害的。”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拣了一些枯树枝回去。 走到山洞外面,看见洞里的火光已经十分微弱,秦非扬正要进去,佟如月拉住了他,示意他听听洞里的动静。 洞里传出了楚云墨磁性的声音:“……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他向奶奶提亲了,奶奶已经同意了,我非常高兴,正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却不见了。 “我以为父亲骗了我,就回去找父亲,却得知问题不是出在我父亲身上,而是出在母亲身上,因为我父亲离开后,母亲又去找过奶奶。 “我母亲要奶奶答应让你离开我,还拿钱羞辱了奶奶,奶奶可能受不了我母亲的羞辱,才逼你离开……” 忽然没有声音了,火光也灭了,秦非扬一步跨进去,只见楚云墨搂着左曼云,闭着眼睛在讲述,声音已经低得听不清楚了:“我到处找你,找你,找……你……” 左曼云的眼睛也闭着,她的脸红通通的,秦非扬的心咯噔一声,手探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曼云发高烧了!” “曼云”两个字窜入楚云墨的耳鼓,他的眼睛立刻睁大了:“曼云怎么了?” 楚云墨急忙摸左曼云的额头,烫得吓人,他急促地摇着左曼云喊:“曼云!曼云!曼云你醒醒!你快醒醒!” 左曼云勉强睁开眼睛,努力向他笑笑:“云墨,我没事,只是想……睡觉……” 她的眼皮又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曼云,你别睡!别睡!”楚云墨搂紧她喊。 秦非扬说:“楚魔,你别着急,曼云是感冒引起发烧了。” 佟如月忙着把柴往火里放,说:“曼云可能冷着了,我把火烧大点,温暖一些。” 秦非扬看见楚云墨和左曼云随时都要昏迷的样子,很是担心,看看手机,才凌晨两点过,等救援的人来要天亮以后去了,这几个小时不知道他们扛不扛得过去。 秦非扬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说:“我去找找哪里有手机信号。” “我们一起去!”佟如月说。 “你就在这里照顾他们,”秦非扬不放心地说:“多跟他们说说话,要不停地喊,千万不能让他们睡过去。” 佟如月看看恹恹欲睡的楚云墨和左曼云,又看看秦非扬,犹豫着说:“那,你小心一点。” “放心,我没事。” 秦非扬出去了,佟如月又追出来喊:“你别走太远,不管有没有信号都马上回来!” “我知道。” 秦非扬走了一段,佟如月又扑扑扑追了出来。 秦非扬冒火了,回头大吼:“你又跑出来干什么?滚回去!” 他对楚云墨和左曼云实在很不放心。 佟如月被他吼得一楞,眼睛眨巴了两下,委屈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说:“云墨叫我把这个给你!” 她把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转身跑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哭:你们不能死 秦非扬低头一看,是楚云墨的枪。 他抬头看着佟如月跑走了背影,隐隐听见了她呜呜的哭声,他的心里一阵内疚,大喊:“如月,对不起!” 佟如月没有回答,她的心里真的感到很委屈,特别想哭。 楚云墨有伤,左曼云病倒,秦非扬一个人出去找信号,在这茫茫的大山深处,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如果遇到了危险,秦非扬一个人在外面,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应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回来,她又应该怎么办? 在这一刻,这个勇敢坚强的姑娘感到特别无助,秦非扬的大吼让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走到洞外,她听见楚云墨在唱歌: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听着这深情的歌声,佟如月泪如雨下! 这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她是从左曼云那里听来的,那时候左曼云总是哼着这首歌,哼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幸福和甜蜜。 虽然左曼云没有说,她也猜出这首歌是楚云墨唱给左曼云听的,那时候她的心里对左曼云非常羡慕,因为楚云墨一直是她暗恋的人! 在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房里,野小子周云浩总能占有一席之地,他虽然野性,却爱打抱不平,所以他是姑娘们眼里的英雄,是弱小孩子的保护神。 佟如月是通过左曼云才认识周云浩的,她知道周云浩是左曼云的保护神,每当左曼云被欺负的时候,她去找周云浩,周云浩总是会及时出现。 她原以为周云浩只对左曼云一个人好,因为他总是冷冷的,所以她从不敢跟他多说话。 直到那一次她遇险的时候,周云墨对她也出手相救,她才知道,这个外表冷冷的男孩,有一颗非常火热的心肠。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周末,十三岁的佟如月放学后去给奶奶买药,几个好事的孩子过来招惹她了。 佟如月胆子大,跟他们对骂,然后打起来,她看对方人多,自己不是对手,抓了几下赶紧往回跑。 几个孩子追过来,正在紧急关头,佟如月突然看见在街边踽踽独行的周云浩,大喜,喊:“周云浩,他们打我!” 周云浩只是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佟如月失望地赶紧跑,一个男孩追上来,在她背上拍了一掌,佟如月站立不稳,扑地摔倒在了地上。 几个男孩子围上来就踢她,周云浩突然冲过来,扬手一巴掌将为首的那孩子打了个跟头。 几个孩子转身围着周云浩打起来,佟如月也不跑了,回头帮周云浩的忙,两个不怕死的孩子把那群孩子给打跑了。 周云浩的脸上被抓伤了,他看了佟如月一眼,眼神不像先前那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比曼云厉害。” 当时的周云浩不知道,就是他这句话才促使佟如月后来磨着父亲教了她一些功夫。 随着年龄的成长,周云浩在佟如月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她每天默默地看着左曼云,看着她在各种书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周云浩的名字,她的心里满是惆怅。 她知道她的这份爱没有结果,却仍然无法装进别的男人,每一个向她示好的男人,她都在心里把他们和周云浩相比,比较的结果,是没有哪一个男人能胜过他。 对娃娃亲未婚夫,她更是反感至极,小坏当年和她扭打得不松手,周云浩却从不欺负弱者,更不会欺负女孩子。 两相比较后,她对未婚夫更反感,所以想尽办法要摆脱这门婚事。 一个周云浩,让她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在左曼云跟王初豪的订婚典礼上,她和楚云墨重逢惊喜不已,但随后她就知道他们还在相爱着。 她从没奢望能和楚云墨走在一起,只要能看着他,哪怕看着他和左曼云相爱,她也感到很满足。 去年左曼云的突然离开,让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中,能陪在楚云墨身边,她感到很幸福,但看着楚云墨思念左曼云的痛苦,她又盼望左曼云能快点出现。 现在左曼云真的出现了,她觉得她的爱情也该终结了,爱了一场,却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她爱得有多痛,每念至此,她就心如刀绞! 听楚云墨的歌声,就知道他爱左曼云爱得有多深,这样深的爱,不管有多大的力量,也不能把他从左曼云身边移开! 里面没有唱了,安静了下来,佟如月没有进去,她又伤感了很久,才抹干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显得轻松自然的样子,走进来说:“秦非扬跑得好快,我追了这么久才追上。” 话一说完,她就呆住了。 只见楚云墨和左曼云拥在一起,两个人的脸通红,眼睛全都闭得很紧! “云墨!云墨!”佟如月扑过去,拼命摇楚云墨:“云墨!你醒醒!快醒醒!” 楚云墨没有反应。 她又摇左曼云:“曼云!曼云!快醒醒!你们不能睡啊!快醒来啊!” 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佟如月急得跑到洞口喊:“秦非扬!秦非扬!” 外面只有雪在静静地飘,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又跑回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楚云墨背上,把围巾也取下来,才发现这是秦非扬的围巾,她不管了,先给他们围在脖子上。 她又把毛衣也脱了搭在左曼云身上,她身上只有一件保暖内衣了。 然后她把所有的柴都放进去,火熊熊燃烧起来。 她跪在楚云墨身边,用力掐他的人中,掐得手都疼了,他都没有反应。 她的眼泪横流,又掐左曼云的人中,一边掐一边喊:“云墨!曼云!你们不能睡!不能睡啊!快醒醒!你们醒来啊!睁开眼睛啊!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两个人都静静地躺着,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做一个最美的梦,他的梦里有她,她的梦里有他…… 喊不醒两人,绝望、无助充斥着佟如月的心,她号啕大哭起来。 无力唤醒他们,她急得只能大哭。 秦非扬还在老远就听见了佟如月的哭声,他飞快地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喊:“佟如月!如月!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听见秦非扬的声音,佟如月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一样,跑出来哭着说:“他们……他们……他们都昏迷了!我叫不醒……呜呜呜……” 秦非扬跑进来,又喊,又掐人中,忙了好一会儿,他们还是没有醒。 秦非扬也束手无策了,他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醒来! 他突然暴怒地抓住楚云墨:“楚云墨!你给我起来!你起来跟我打一架!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有能耐你起来啊!起来跟我打啊!” 佟如月慌忙拉他:“秦非扬,你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他们都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冲出去,拔出手枪向天上开了一枪。 砰—— 清脆的枪声传出很远,楚云墨的身体动了动! 佟如月惊喜地喊:“秦非扬,云墨好象被你的枪声惊醒了。” 一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五年的男人,枪声对于他有特殊的意义,就算在半昏迷中,听见枪声,他的身体都会本能地颤动! 秦非扬跑进来,看见楚云墨还在深度昏迷中,说:“哪有醒?” 佟如月说:“他刚才真的动了动,要不,你再去开一枪试试?” 秦非扬果然又出去向天空打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效果很明显,楚云墨的眼睛倏地张开,问:“什么情况?” 佟如月喜极而泣:“你醒了,真的醒了!” 楚云墨问:“发生什么事了?哪来的枪声?” 佟如月刚要说话,楚云墨和秦非扬突然一起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洞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柴在火里烧得啪啪地响。 砰—— 佟如月也听见了枪声,这枪声很远。 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么黑,怎么会有人开枪?”佟如月满脸紧张:“难道张安庆还有帮手?是他的帮手来了?” 越想越惊慌,她说:“不行,我们暴露了,得赶紧换地方,秦非扬,你快去找其他的山洞,我先把火灭掉。” 嘴里说着,她就急忙把火堆里的柴往出撤。 秦非扬拉住她:“别撤。” “怎么不撤?这火这么大,张安庆的人很远就会发现我们。” 佟如月把两块最大的柴拖了出来,火光顿时小了不少。 “胆小鬼!”秦非扬骂了一声,把柴扔进去。 “什么我胆小鬼?”佟如月急了:“曼云昏迷不醒,云墨又身负重伤,如果张安庆的人找进来,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章 救星到了 “死就死,死有什么可怕?能和你死在一起,做鬼也风流!”秦非扬仍然油腔滑调。 “秦非扬!”佟如月气得狠狠揪了他一把:“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想死你自己去死,我要保护云墨和曼云!” “哦,我忘了,你是佟大女侠!”秦非扬揶揄地说。 佟如月不再理他,又去拖火堆里的柴。 楚云墨的伤口这会儿疼得非常厉害,他忍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如月,别撤。” “云墨,我们必须把火灭了,张安庆的人很快就过来了。” 佟如月非常焦急,这么晚,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突然想起枪声,除了张安庆的人,还能是谁? “那不是张安庆的人,”楚云墨轻声说:“是我们的人,他们来找我们了。” “我们的人?真的?” “嗯。”楚云墨点点头。 “啊!”佟如月这一高兴,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们得救了!” 秦非扬拍拍她的肩膀说:“傻女人,你是被张安庆吓破胆了吧?听见枪声就尿裤子。” 佟如月不理他。 秦非扬跑出去,又向天空放了一枪,指明他们的位置,远远的地方又响了一枪,回应了他。 左曼云没有醒,楚云墨将她拥得很紧,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曼云,我们得救了!” 秦非扬再进来的时候,才看见佟如月身上只有一件保暖内衣,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穿上。” 佟如月不接:“这有火烤,我不冷。” 秦非扬火大地把她拉起来:“喊你穿就穿,倔什么倔!” 楚云墨想取他背上的衣服,牵扯到了伤口,他皱了皱眉说:“如月把你的衣服拿过去穿上……” 佟如月赶紧把秦非扬的衣服往身上套:“我穿他的,他的暖和些。” 穿在身上了,她抬起袖子嗅了嗅,说:“一股臭男人味!” 秦非扬扬起手就敲了她一个爆栗:“你闻过多少男人,看衣服就知道香臭?” “秦非扬!打疼了!”佟如月气得抱住他的手咬。 秦非扬没有动,说:“饿了是吧?吃吧,管够。” 这语气竟有些宠溺,佟如月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狠狠甩开,说:“臭的,不吃。” 楚云墨微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很像一对恋人,总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跟他(她)?”那两个人一起重复,又相互狠狠瞪一眼。 楚云墨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说:“很像。” 佟如月酸酸地说:“你和曼云才是真恋人。” 楚云墨的目光移到左曼云脸上,眼睛里装着满满的爱,说:“嗯,我和她是真恋人。” 几个人都沉默了,秦非扬看着左曼云,昏睡中的她脸上红彤彤的。 佟如月也看着楚云墨,看着他落在左曼云脸上的眼神满是宠溺,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想哭。 这个好男人终就不是她的,他专属于左曼云一个人。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云墨,只要你们幸福,我没有关系。” 看见楚云墨把左曼云拥那么紧,秦非扬忍不住说:“楚魔,假如你和曼云不能在一起,你怎么办?” “我们不能不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她是我的女人。”楚云墨看着他说:“回去后你们马上把婚约解除,我跟曼云结婚。” 秦非扬说:“你就不问问曼云为什么跟我结婚?” “不用问,不管什么原因,你们都只有一个结果。”停了停,他补充:“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秦非扬啼笑皆非:“楚魔,你也太自信了,曼云已经不爱你了。” “她爱我。”楚云墨的语气自信得让秦非扬无言以对:“只要你跟他解除婚约,我可以不追究原因。” 言下之意,左曼云跟秦非扬结婚,秦非扬要负主要责任。 有这种想法的不是只有楚云墨一个人,佟如月也这么想,这不,她也打抱不平来了:“看看,云墨多大方,你抢了曼云,他都不打算找你的麻烦。” “你闭嘴!”秦非扬气恼地吼:“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嚷嚷。” “我怎么不知道?”佟如月不服气地喊:“他们从十多岁就开始相爱,感情有多深,我比谁都清楚,你才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曼云同意嫁给你,就是爱你?你晚上睡觉枕头垫高了吧!” “你才做黄梁美梦!”秦非扬说:“曼云就是爱上我了,不信等她醒了你问问!”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吼声。 楚云墨和秦非扬都吃了一惊,秦继川竟然亲自来找他们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转身走出去,看见除了秦继川,还有秦小婉和东方宇阳,以及一个排的士兵,这是秦继川的警卫排。 前天,出租车司机拒绝载秦小婉和东方宇阳到大西山,他们只能回去,到家后,秦小婉把秦非扬说的话告诉了父亲。 秦继川一听就怒了:“非扬真是混帐!他怎么能让云墨去冒险?” 他马上通知警卫排过来,带着秦小婉和东方宇阳就出发了。 到了大西山,雪已经把脚印全盖完了,他们分成三人一组,一条岔道一条岔道地找,每一条岔道走很远都没有人影,而且岔道里又有岔道,寻找起来十分困难。 秦非扬焦灼之际开的那一枪,让秦继川知道是楚云墨的枪,他开的第二枪,让秦继川知道了他们的方位,开枪回应后,这才找过来。 秦非扬喊了一声:“爸!” 秦继川手一挥,厉声道:“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结婚!结你个大头昏!居然抢云墨的女朋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丢脸的儿子!” 秦非扬说:“如果今天这里只有秦非扬,没有楚云墨,您老一定不会来!” “混帐!”秦继川更火大:“我在说你抢云墨女朋友的事情,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首长发火,谁也不敢说话,只能佟如月出面。 她急忙向秦继川行了个礼,说:“叔叔,楚云墨受伤了,曼云也昏迷不醒……” 秦继川立刻停止训秦非扬,喊:“小婉,快去看看!” 秦小婉答应一声,跟东方宇阳进了洞,两个人随身带了针药,马上给楚云墨和左曼云各打了一针。 秦小婉又把楚云墨的伤重新用药进行了包扎,然后向她父亲报告:“必须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但他伤得太重,需要担架。” 秦继川转身说:“你们去几个人做两副担架。” 他身后的士兵分了一半跑走了,没多久,他们砍来了一些竹子,很快就扎好了两副担架。 秦继川又下令:“扶他们上担架。” 两个士兵跑过来,想从楚云墨手里接走左曼云,楚云墨不放:“我扶她走。” 他满身是伤,没法抱和背,只能说扶。 秦非扬过来伸出双手:“给我吧,我抱她。” “不……”楚云墨仍然不放。 秦继川温和地说:“云墨,让非扬抱,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秦继川这样说,楚云墨只能放开左曼云了,还不忘叮咛:“非扬,你慢点。” 另两个士兵把楚云墨也扶出来,小心地把他们放在担架上,抬着往回走。 回到g城,两个人马上被送进了部队医院,东方宇阳亲自对左曼云进行紧急抢救。 楚云墨一直保持着清醒,他的伤口做了全面消毒和重新处理后,他马上就来急救室等左曼云了,一刻都不肯让左曼云离开他的视线。 秦小婉说他的双腿必须卧床静养,秦继川命令他回房,他从军十五年以来,第一次违抗命令了:“报告首长,曼云一出来我就回房,要不然我没法静养。” 秦继川说:“云墨,你回病房躺着,我派专人保护曼云,她一出来,我就让小婉来告诉你,没问题了吧?” 秦继川知道楚云墨是担心秦非扬带走左曼云,他只要安排人守着左曼云,楚云墨应该可以放心了。 楚云墨还是看着急救室的门。 秦非扬看见楚云墨的样子很忧心,他爱左曼云爱得如此情深意重,秦非扬不知道,如果楚云墨知道他是左曼云的亲舅舅,会不会崩溃? 但要怎么来化解这场感情危机,他心里没有一点概念。 想来想去,只能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秦继川生气了,喊:“来人!” 两个警卫跑过来。 “把秦非扬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秦非扬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楚云墨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两个警卫跟在他后面。 楚云墨不好意思再倔了,只得回病房躺着。 左曼云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喊:“云墨!云墨!” 看见秦小婉,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婉,楚云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秦小婉急忙安慰她:“他没事,在病房里好好躺着呢。” 左曼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没事?他挨了那么多枪,我要去看他……” 她爬起来就要下床。 “你别动,别动,我推你过去!” 秦小婉赶紧把病床推出来,一直推到楚云墨的病房里,说:“楚云墨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呢。” 楚云墨欠身坐起来:“曼云!你醒了?” “云墨!”左曼云向他伸出手。 秦小婉把她推过去,两张床并在了一起,两只手也紧紧握住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能说的秘密 “云墨,”左曼云流着泪说:“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没事,曼云,别哭。”楚云墨伸手为她抹眼泪。 “我没哭,我是高兴!”左曼云将他的手握紧,贴在自己脸上,眼泪牵流不断线地往下-流,泣不成声地说:“你没有死,没有死,我太高兴了,呜呜呜……” “真服了你们两个,”秦小婉摇头长叹:“既然这么相爱,又为什么分开?” 楚云墨说:“以前分开,是为了今天相聚。” 左曼云的眼泪流得更急。 “真浪漫!”秦小婉不敢提左曼云怎么会成为她嫂子的事情,也不敢提到那两个孩子,她看得出来,楚云墨完全不知道左曼云生了孩子的事。 她的心里也很矛盾,如果站在亲哥哥秦非扬的立场上,她不应该让左曼云和楚云墨在一起,但父亲的命令她却不敢违抗。 她关上门出去了,留下屋里那两个人慢慢诉说着他们的相思之苦。 秦母得知佟如月在医院里,给她打电话,叫她到秦家去,秦母对佟如月总感到很歉疚,所以想当面向她道歉。 佟如月也觉得自己在医院里有点多余,看见楚云墨和左曼云的相爱,她既为他们高兴,又为自己悲伤。 秦非扬的衣服和围巾还在她这里,她就借还他的衣服到秦家去了。 秦母一再向佟如月道歉,佟如月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她和楚云墨的关系,秦非扬和左曼云的关系都乱得一团糟,她就算想说也说不清楚,只能哼哼哈哈地敷衍着。 秦母为表示歉意,要她在家多住些日子,她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秦非扬被父亲命令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这个每天爱在外面游荡的痞子感到无聊至极,佟如月来了,他不由大喜过望,终于有乐子了。 佟如月是他调戏和打击的最佳对象,也是唯一的对象。 不过佟如月也不是好惹的主,两个人整天都在吵吵闹闹。 早晨,佟如月一上洗手间,秦非扬就在外面大力敲门:“快点!里面的人,我憋不住了!” 佟如月吼:“你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吗?” “你这一个是我专用的,快点,你霸着男厕所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佟如月急急忙忙跑出来,秦非扬却转身走了,她喊:“喂,你不是要用洗手间吗?” 秦非扬说:“我憋过了,失去兴趣了。” 佟如月气得瞪圆了眼睛。 下一次上的时候,佟如月特别注意不上秦非扬专用的“男洗手间”,但他还是来敲门了。 佟如月火大地吼:“上你的专用洗手间去。” “那边有人,你快点,我尿裤子里了。” “你等那边,我蹲大号。” “蹲什么大号,臭死人。” “臭死人也要蹲。” 两个人总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秦母开始还骂秦非扬,后来发现两个人吵过了还是能和睦相处,她也懒得管了。 只是她不免在心里遗憾,这两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夫妻? 佟如月自然发现了那对双胞胎,她大为惊奇:“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秦非扬一边回答一边抱起孩子,说:“来,爸爸抱。” 佟如月满脸怀疑:“你哪里来这么大两个孩子?” “你管得着吗?反正不是你生的。” “我呸!谁想给你生孩子。” “你以为你想生就能生?” 又是乱七八糟一通吵。 佟如月还是从秦母的嘴里得知孩子是左曼云生的,她很惊讶:“曼云生的是双胞胎?” 秦母说:“是啊,两个孩子是早产的,刚从肚子里取出来的时候,身体非常虚弱,我们劳心劳力的,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喂得壮壮的,现在五个多月了,看他们多健康。” “孩子都五个多月了?”佟如月的心里充满了怀疑。 背过了秦母,佟如月问秦非扬:“你老实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云墨的?” “不是,孩子是我的。” “不可能!”佟如月扳着指头算:“曼云离开云墨的时候就怀上了孩子,假如她当时真的拿掉了,那就算那时候她就认识你了,现在你们认识也才不到十个月时间,就算你们一认识就上床,孩子再早产,现在也应该只有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有五个多月了?” 秦非扬无言以对,佟如月既然看见孩子了,她的心思又细腻,他自然骗不过她了。 佟如月看着他的表情说:“是云墨的是不是?既然曼云把云墨的孩子都生下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曼云结婚,拆散他们?秦非扬,你不知道你这样是很不道德的吗?” 秦非扬瞥她一眼:“我不道德又怎么了?咸老婆子淡操心,有这闲功夫,多操点心把你自己嫁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不要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别自作多情了!” “呸!自作多情的是你吧!” 吵了一会儿,佟如月想起来:“我给云墨打个电话,他一定不知道他有这么大两个儿子了。” 她刚拿出手机,就被秦非扬一把抢了过去。 佟如月气恼地喊:“你干什么?手机给我,我给云墨打电话……” 秦非扬抓住她一把拖进他的房间里,将门砰地关上,把她抵在门后,恶狠狠地说:“佟如月,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敢把孩子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佟如月也很倔强,说:“孩子本来就是他的,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你偷偷藏着他的孩子到底有什么企图?” 秦非扬的面目更凶狠,咬牙切齿地说:“佟如月,你敢把这事告诉楚魔,我扒光你的皮!” “你敢!” “现在就试试?” “来啊!”佟如月毫不示弱地说:“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大叫你非礼我!” 两个人相互瞪着,过了片刻,秦非扬放开佟如月,说:“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去吧,不过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 “如果楚魔知道孩子是他的,”秦非扬看着她,表情很沉重,说:“曼云和他之间,至少会有一个人死亡!” “什么?”佟如月一呆:“什么意思?你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 “或者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就是他们都会死!”秦非扬转身走到窗边,说:“你想想,曼云为什么不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又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如果曼云能选择,她会嫁给我吗?” “你是说,曼云是为了云墨,才嫁给你?” “不然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原因?你不是不知道,曼云有多爱楚魔!” “可是,”佟如月焦急地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你不需要知道,”秦非扬转身看着她:“总之,孩子是我和曼云之间的一个秘密,以前只有我和她知道,现在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如果你想要楚魔和曼云都好好活着,那就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秦非扬出去了,留下佟如月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一周后,左曼云的身体好了,楚云墨还要继续卧床养腿伤,左曼云跑前跑后地服侍他,无怨无悔地为他服务。 这一周以来,他们很少闲聊,没事的时候,楚云墨就让左曼云坐到他身边,他拥着她,左曼云避过他的伤,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很安静地坐着。 楚云墨不提过去,不提左曼云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左曼云也不去想,她只想就这样陪在他身边。 在楚云墨和左曼云住院的日子里,秦继川很苦恼,整天都皱着眉头。 楚成泽是他的老首长,他对老首长一直像父亲一样敬重,但他的儿子秦非扬却抢了老首长的儿媳妇,还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他对老首长深感愧疚,每天都在想怎么向老首长请罪。 事到如今,他只是能命儿子向老首长下跪请罪了。 秦继川给楚成泽打电话说了楚云墨受伤的情况,楚成泽和肖秀英夫妇来到了g城,一进病房,两个人就看见了左曼云。 楚成泽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肖秀英却喊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你奶奶不是保证你不会再见我儿子了吗?” 左曼云低着头,眼里噙满了眼泪,她想念奶奶,如果奶奶在这里,一定不会让肖秀英这样大声斥骂她。 楚云墨拉过左曼云拥入怀里,看着母亲说:“妈,您如果要赶曼云走,就连我一起赶了吧。”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我不都是为你好吗?她的身份哪里配得上你……” “你有完没完?”楚成泽喝住了她。 秦继川算是明白了,楚云墨和左曼云是真心相爱的,但被肖秀英棒打鸳鸯拆散了,难怪秦非扬会乘虚而入。 秦继川出来打了一个电话,命令警卫把秦非扬带过来。 肖秀英继续发飙:“好,那我不说她的身份,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会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我不就说了几句话吗?她就消失这么久,还连孩子都拿掉了,这是她爱你的表现吗?” “孩子”二字戳到了楚成泽和楚云墨两个人心里的痛处,楚成泽看了左曼云一眼,没有再说话。 楚云墨也转头看着左曼云,左曼云没有看他,她低着头,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说出孩子的事情? 如果说了孩子的事情,那楚云墨就更要和她结婚,可他是她的亲舅舅,他们怎么能结婚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是她的亲舅舅 楚云墨将左曼云拥得更紧,说:“我爱的是她这个人,有没有孩子都没有关系,她不能生育了,我也爱她一辈子!” “什么?不能生育?”肖秀英一蹦老高:“不能生育你娶回来干什么?做花瓶?要做花瓶也挑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啊,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秦非扬和佟如月来到医院,还在病房门外就听见了肖秀英高八度的声音。 秦非扬一步跨进来,看见楚成泽和肖秀英都在病房里,知道父亲叫他来是要他给楚云墨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可能刚感冒过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神情却又很紧张,还眼泪汪汪的,这样的左曼云让人心疼,他没法不帮她。 他打断了肖秀英的喋喋不休,说:“曼云是我妻子,我们已经正式结婚了。” “什么?”肖秀英惊愕地瞪大眼睛。 楚成泽也不解地看向秦非扬。 佟如月是跟秦非扬一起过来的,她自然不吃惊,只是她实在不明白秦非扬和左曼云为什么要隐瞒孩子的事情。 肖秀英楞了一瞬,马上又眉开眼笑地对秦继川说:“非扬结婚了,继川怎么没有通知我们?这么大的事情……” 楚云墨打断母亲:“他们马上就会解除婚约,曼云要嫁给我。” 肖秀英气得又跳起来:“云墨,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居然想娶一个二婚女人……” 秦非扬又打断了肖秀英:“楚魔,我不会跟曼云离婚,因为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楚成泽一家三口又是一惊,目光一起投在左曼云的肚子上。 左曼云的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楚云墨破天荒地没有发怒,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秦非扬的话,只淡然地说:“曼云怀上了你的孩子也没有关系,我仍然会娶她。” 左曼云震惊地抬头看向楚云墨,她想不到这个霸道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前他可是连碰都不喜欢别的男人碰她一下! 楚云墨转头微笑地看着她,他的眼神里不仅没有责怪,还全是宠溺。 面对这宠溺的笑容,左曼云的心一阵抽痛,眼泪溢满了眼眶。 楚成泽保持沉默。 肖秀英却气得大吵:“云墨,傻儿子!她到底用什么妖术迷惑了你?你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肚子里装着别人的种,你还娶她?” 楚云墨不理母亲,只对秦非扬说:“等曼云生下孩子,我会和她一起把孩子养大!” 秦非扬说:“曼云已经生了,正是因为她生下了孩子,我们才结婚的。” 楚家人又是一惊,楚云墨没有看左曼云,而是两眼紧盯着秦非扬,问:“什么时候?” “前不久,”为了不让楚云墨怀疑孩子是他的,秦非扬没有说孩子出生的具体时间,还特意补充说:“孩子是早产的。” “曼云就是你当初说的徐诗云吧?你们才认识多久?”楚云墨完全不信:“就算早产也没这么快,曼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秦非扬豁出去了,说:“她当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所以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没想到就那一次就有了孩子……” 秦非扬编造他和左曼云强行发生关系的谎言只有秦母知道,但秦母没敢告诉秦继川,所以现在这话从秦非扬嘴里说出来,不仅楚家的人震惊,秦继川更震惊。 忍了很久的楚云墨终于勃然大怒,猛然站起来往秦非扬面前逼近:“难怪曼云不回来找我,难怪她不肯再见我,难怪她要跟你结婚,秦非扬!你竟然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逼她不得不嫁给你!” 左曼云紧张地看着楚云墨,全身都在发抖。 佟如月急步跨过去,拉住楚云墨说:“云墨,你冷静点,有话慢慢说。” 几个长辈这时候都不说话了,楚成泽和秦继川能指挥千军万马,却无法裁决这样的感情困扰! 秦非扬并不退让,仍然站在屋中央看着他:“云墨,我真的很爱曼云,她已经生下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结婚手续也办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楚云墨推开佟如月,一拳头就揍出去了,秦非扬的身体趔趄了一下,但没有摔倒。 楚云墨肩上的伤还没有好,打他的时候有点吃痛,所以力度不够,而且这一拳还震伤了伤口,肩膀上浸出血来。 他愤怒地挥拳又揍过去了。 左曼云惊恐地喊叫了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云墨!云墨!你别打秦非扬,不是他的责任,他没有责任……” 楚云墨转头看着她:“那你马上跟他离婚,嫁给我!” 左曼云的眼里噙满泪,嘴唇颤抖不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在心里呐喊:“你是我的亲舅舅,我怎么能嫁给你啊?” 秦非扬说:“她不能嫁给你……” 楚云墨拉开左曼云,又一拳揍过去,这一下用了全力,秦非扬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栽倒,楚云墨的胳膊和腿上的伤口全都渗出了血! 左曼云抱住楚云墨,哭着喊:“云墨,你别打了!别打了!” 佟如月上前扶住秦非扬,眼泪汪汪地说:“你这是何苦?明明知道他们相爱……” 秦非扬倔强地说:“曼云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将她拱手让出去!” 秦继川忍不住了,拔出枪指着秦非扬的头,骂道:“逆子!我现在就毙了你这个祸害!” 楚成泽喝道:“继川!放下枪!” 秦继川眼含热泪,说:“老首长,继川教子无方,对不起您!我先毙了这逆子,再向老首长请罪!” 他将子弹推上了膛! 左曼云吓坏了,扑过去拦在中间:“别杀他!别杀他!他没有做错事!他是为了帮我,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什么也没有做过……” 她跪倒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楚成泽过去取下了秦继川的枪,又过来扶左曼云:“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佟如月过来扶起左曼云,左曼云看楚云墨一眼,又看着楚成泽,哭着说:“秦非扬帮我,是因为我不能和云墨结婚,因为……” 秦非扬欲阻止她:“曼云,别说了!” 楚云墨说:“有什么不能说?曼云,不管你做过什么,只要你肯嫁给我,我都原谅你!” 左曼云哭得泣不成声:“秦非扬,让我说吧,要不然他永远无法原谅你!” “可你说了,他会更难受!” “我难受?”楚云墨忍着伤口的疼痛,拉过左曼云,让她看着他:“说吧,曼云,不管是什么打击,我都能接受!” 左曼云努力忍住哭泣,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说:“云墨,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你是我的……亲舅舅!” 说完,左曼云泪如雨下。 除了秦非扬,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楚云墨更是诧异:“什么意思?” 左曼云哭得连话都没法说。 秦非扬叹息一声,说:“我来说吧,曼云之所以不肯嫁给你,是因为她妈妈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所以你是他的亲舅舅!” “我姐姐?”楚云墨楞了:“曼云是玉梅姐姐的女儿?姐姐不是只有初豪一个儿子吗?” 秦非扬说:“不是你的玉梅姐姐,曼云的妈妈你没有见过,但她妈妈的的确确是你的亲姐姐!” 其他的人都还在震惊中,肖秀英已经跳起来:“楚成泽!你果然和高晓红是老情人!以前不承认,现在全穿帮了吧!” 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是要敏感得多。 楚云墨看他母亲一眼,说:“妈,您吵吵什么?曼云根本不是左奶奶的亲外孙女!” 肖秀英楞了楞,马上又喊:“楚成泽,你说,你的老情人是谁?” 楚云墨看看左曼云,又看看父亲,说:“爸爸,您只有玉梅姐姐一个女儿,对不对?” 他期待父亲回答说“是”,那他和左曼云就没有血缘关系了。 楚成泽也很震惊,他没有回答楚云墨的问题,而是转头看着左曼云问:“曼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左曼云只管哭,不回答,楚云墨替她回答:“她妈妈叫余瑶瑶。” “余瑶瑶?”楚成泽皱皱眉:“那余瑶瑶的妈妈是谁?” 楚云墨摇头:“我不知道。” 秦非扬接口:“曼云的姥姥叫余素素。” “余素素?”楚成泽的手一抖,手里的茶杯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曼云,你……你是素素的……外孙女?” 左曼云哭着点头:“奶奶临终前说了姥姥和您的事情……” “她……她是怎么……说的?” 秦非扬说:“奶奶过世的时候,曼云在昏迷中,我把奶奶临终前的情况拍摄了下来,她要说的话都录下来了。” 楚成泽急切地说:“快拿给我看看。” 秦非扬说:“在我家里,我马上去取。” “我跟你一起去。”楚成泽站起来往秦非扬面前走,刚走了两步就栽倒了。 楚成泽休克了,经过东方宇阳的紧急抢救,他醒了过来。 秦小婉把楚云墨的伤也重新包扎了。 秦非扬拿来了手提电脑,在病房里,他放开视频,左奶奶最后时刻的画面出现了,左曼云的眼泪又开始汹涌奔流。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做舅舅,我要做你的男人 看完了视频,楚云墨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爸爸,奶奶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楚成泽摇头,叹道:“孽债!孽债!晓红没有说错,素素的确是我的初恋情人!” 尘封了四十八年的记忆再度揭开,楚成泽的回忆里满是伤感。 楚成泽下乡插队的时候,那个村里有四个知青,两男两女,男的是楚成泽和一个姓左的男知青,两个女的就是高晓红和余素素。 高晓红和左知青都来自d市,只是左知青的家在d市城里,高晓红的家在一个镇上。 因为是老乡,他们顺理成章地相爱了,楚成泽和余素素也走到了一起。 不过他们的相爱在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是不被容忍的,因为楚成泽是红三代,余素素的爷爷在旧社会的时候自己做过生意,家里比一般人家富裕一些,解放的时候就被划成了资本家。 那时候资本家的子女是狗崽子,所以余素素这样的狗崽子是没有资格和楚成泽这样的红三代相爱的。 但他们仍然冲破世俗的阻扰真诚地相爱着,楚成泽参军入伍了,临走前夜,余素素把自己给了他。 楚成泽说:“我后来回去找过他们,但他们全都离开了,我听说素素嫁给了一个工作组的同志,就没有再去找她,随后我就跟玉梅的妈妈结婚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素素还为我怀了一个孩子。” 秦非扬说:“奶奶还有一段话,是她自己事先用手机录下来的,我也传到了电脑里,不过那时候曼云太伤心了,我没有给她看。” 他点出了另一段视频,在这段视频里,奶奶详细讲述了余素素的情况。 楚成泽离开几个月后,余素素的肚子大了,那时候女子未婚先孕是极为可耻的行为,她被当权派残酷地批斗,要她交代出那个男人是谁。 如果余素素说出楚成泽的名字,楚成泽的前程会全被毁掉,不仅当不成兵,还要被送入大牢,也许会被害死在狱中。 所以余素素虽然受尽折磨都不肯招认,大着肚子的她被吊着双手在太阳下炙烤,不懂事的孩子们向她吐唾沫,骂她是狐狸精,不要脸,余素素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高晓红和左知青为了帮余素素想尽了办法,最后找到了上面派来的一个工作组的同志,这个人是左知青在d市的老乡,也是当地当权派的头儿,他们求他救救余素素。 他答应帮余素素,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余素素嫁给他。 这个人有五十多岁了,他妻子死了不久,正想再娶一个,但高不成低不就,又垂涎余素素的美貌,就要求她嫁给他。 高晓红劝余素素答应那人,说先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余素素也怕孩子会跟自己一起被造-反派折磨死,不得不答应。 余素素跟那人结婚了,随后就离开乡下跟那人回到了他d市的家里,不久高晓红和左知青也回到了d市。 想不到的是,那人一回来就暴病死亡了,余素素大着肚子安葬他,高晓红和左知青帮了不少忙。 那人在外工作的儿女回来了,说余素素是狐狸精,一结婚就害死了他们的父亲,赶余素素离开,余素素来向高晓红辞行,准备回娘家。 高晓红不放心大着肚子的她在路上颠簸,陪她回到了c市的娘家。 余素素的父母都不在了,娘家只有一个哥哥,哥哥和嫂子见她未婚先孕,对她也极不欢迎,还说在娘家生孩子不吉利,也赶她离开。 高晓红见余素素无路可去,将她带回d市,到了她家里 高晓红当时还没有和左知青结婚,她家在小镇上,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瞎眼老母,余素素就在她家住了下来。 不久余素素生下了一个女儿,她不敢让孩子姓楚,怕被人发现是楚成泽的孩子,影响楚成泽的前程,所以取了她的姓,叫余瑶瑶。 高晓红和左知青结婚后,离开了娘家,余素素就把高晓红的母亲当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孝敬,养老送终。姐妹俩的感情也极好。 余瑶瑶不喜欢上学,十六岁就出去打工去了,后来余素素才知道余瑶瑶是在夜店当陪酒女,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余瑶瑶完全不听,每骂一次她就离家出走,一两年都不回来。 余素素对这个女儿深感失望,既然管不了,她也不想再管了。 这时候余素素已经知道楚成泽是一名高级军官了,她对高晓红说:“我没有把女儿教好,也没有脸让女儿去认他,以后你再也不要提瑶瑶的身世,如果让成泽知道我为他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我不如死了算了。” 高晓红发誓说不会让楚成泽知道。 余瑶瑶忽然带回来一个女儿的时候,孩子还没有足月,余素素每天为孩子熬米糊糊喂,非常辛苦地拉扯着孩子。 余瑶瑶突然死亡,高晓红来安慰余素素,余素素说:“死了好,死了好,她活着以后会让这个孩子抬不起头做人。” 余素素临死前,把外孙女托付给高晓红,并让她发誓不说出孩子的身世,高晓红就带到了左家。 楚成泽上门提亲,和高晓红谈起往事,高晓红得知他竟然是左曼云的姥爷,大吃一惊,但为余素素的誓言所困,不敢说出真情,只能表面上答应。 肖秀英的出现为她带左曼云离开找到了借口,为了不让**之事在左曼云和楚云墨的身上发生,她不惜发下毒誓逼左曼云跟楚云墨分手。 也因为怕左曼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正常,她又逼她拿掉孩子。 末了,她说:“曼云,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希望你和云墨**结合被人唾骂,奶奶别无所求,只希望我的孙女儿能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看完视频,每个人都泪水涟涟,连肖秀英都有些黯然神伤。 屋里一片安静,楚成泽老泪纵横地看看左曼云,看看楚云墨,再看看秦非扬,说:“非扬,你是为了不让云墨难过,才和曼云结婚?” 秦非扬点头:“奶奶临终前再三嘱咐,要我照顾曼云,并要我阻止他们在一起,我只能这样做。” “不!不可能!”楚云墨失控地喊起来:“爸爸!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平时越冷静的人,这时候越容易失控,楚云墨刚刚才有了找到左曼云的喜悦,这个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又让他面临着永远失去她,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左曼云哭着说:“是真的,云墨,奶奶不会骗我!” 楚云墨的眼泪滚了出来,看着她猛摇头:“曼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左曼云说:“你是我舅舅,以后仍然可以照顾我……” “不!我不要做你的舅舅!我要做你的男人!”楚云墨的喊声让左曼云感到害怕,她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崩溃过。 楚云墨的心疼痛欲裂,他抓起床头柜提起来,用力向外一扔,砸在玻璃门上,门哗啦啦碎了! 他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云墨!”左曼云惊慌地喊着追了出去。 “云墨!你回来!”躺在病床上的楚成泽喊:“我有话跟你说……” “成泽,”肖秀英阻止他:“你要说什么?” 佟如月泪流满面,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非扬的眼里也含上了眼泪,说:“我就知道楚魔会崩溃,可你们非要逼我说出真相,这么残忍的真相,谁受得了?” 秦继川说:“非扬,你和美迪赶紧去看看云墨和曼云,他们不能再出事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跑了出去。 病房内,楚成泽说:“秀英,云墨是你的亲儿子,你忍心看他这么难过吗?” 肖秀英叫道:“他为什么非要娶这个左曼云?她到底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楚成泽的手指着她:“你……你说什么?曼云是我的外孙女,她母亲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也是一个坐台小姐!”肖秀英撒泼地喊。 “你……你……”楚成泽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了。 屋里的人忙乱地抢救楚成泽。 秦非扬和佟如月跑出来的时候,只见左曼云坐在电梯外面的地上,抱着楚云墨的腿大哭着说:“云墨!云墨!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要吓我!” 秦非扬赶过去拉住楚云墨:“楚魔,你冷静一点,你痛苦,曼云又何尝不痛苦!” 佟如月拉起左曼云,也哭着说:“云墨,你看看曼云,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为了不让你伤心,她宁愿被你误会,宁愿你恨她,这都是因为她爱你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楚云墨的两眼血红,狠狠砸墙。 左曼云抱着他的胳膊:“你别打了,别伤害你自己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楚云墨将她抱进怀里,喉咙硬硬地说:“曼云,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喜欢你嫁给别人……” “我不嫁,我不嫁,”左曼云哭着摇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 楚云墨说:“我也不会娶,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这伤心的一幕,让秦非扬和佟如月两个旁观者也泪流满面。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的身世秘密 “不!我还是不相信!”楚云墨骤然放开左曼云,说:“我要看你和爸爸的亲子鉴定!” 秦非扬说:“对,做个鉴定也好,我们现在所看到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亲子鉴定才最有说服力。” 四个人走进病房,楚成泽还在抢救中。 这半天突然得知这么多的事情,楚成泽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完全接受,肖秀英那句话对他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的呼吸几乎完全停止了。 看见父亲病情如此严重,楚云墨又慌了,左曼云也奔过来。 这会儿在她的心里,楚成泽不光是楚云墨的父亲,还是她最亲的亲人,因为他是她的亲姥爷,所以对他的病情自然很着急。 秦小婉看出楚成泽的情况很严重,现在病房里这么多人,太嘈杂了,不方便东方宇阳抢救,她立刻叫大家出去。 东方宇阳说:“先把病人转到急救室去。”急救室才最安静。 秦小婉和几个护士立刻推楚成泽出去了,一群人又跟到了急救室外面。 楚云墨这会儿没时间再为他和左曼云的婚事伤心了,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父亲的病情上。 秦继川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云墨,你放宽心,老首长不会有事。” 楚云墨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秦小婉出来了,她心情沉重地走到楚云墨面前,说:“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 如果是其他的病人,医院这时候应该下病危通知书了,但他们不敢下,怕楚云墨再度失控,秦小婉这样说算是给楚云墨打一个预防针,希望他有心理准备。 楚云墨点点头,说:“谢谢!” 左曼云和楚云墨的手紧紧拉在一起,这时候他们非常需要对方给自己力量,也需要给对方力量。 秦非扬也听见了秦小婉的话,他走过来把秦小婉拉出去,说:“老参谋长是不是不行了?” 秦小婉点头:“非常危险,宇阳已经抢救了这么久,他的生命体征都没有恢复。” 秦非扬皱眉说:“小婉,那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曼云和老参谋长做一个亲子鉴定。” “好的。”秦小婉立刻去办。 楚成泽的病情一反一复,心脏数次停跳,东方宇阳不断对他实施急救。 一天过去了,楚成泽的生命体征恢复了一点,但还没有脱离危险,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治疗。 楚云墨和左曼云一直守在医院里,秦非扬和佟如月也没有离开,他们忧心如焚地等待楚成泽疏醒。 肖秀英哭哭啼啼,说:“成泽,你一定要醒来啊,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大家都看着她摇头。 三天过去了,楚成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有完全疏醒,东方宇阳说可以转入病房了,家人和他多多交流,也许能促使他早点疏醒。 楚成泽被推-进了特等病房,东方宇阳嘱咐大家不要太吵:“每次有一两个人进去跟他聊聊天,说说话就行。” 于是大家又开始轮流进去跟老爷子聊天。 左曼云忧愁地看着病房门,说:“我姥爷什么时候才能醒?” 楚云墨看着她:“你认定我爸爸是你姥爷?” 左曼云说:“我奶奶不会骗我。” 秦非扬:“你们别着急,亲子鉴定还有几天就出来了。” 他们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楚云墨心情沉重地看着左曼云说:“如果你真的是爸爸的外孙女怎么办?”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一面为姥爷的病情难过,一面为她和楚云墨的爱情悲伤。 秦继川过来拍拍楚云墨的肩:“云墨,你别着急,事情还没有最后定论。” 楚云墨伤感地看着他,喉咙硬硬地说:“如果亲子鉴定下来了,就定论了。” 一旦权威性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就是对他们的爱情判了死刑! 秦继川沉吟片刻,说:“这份报告就算出来,也只能说明曼云跟老首长有血缘关系,但并没有说明你和老首长的关系。” 楚云墨不解地看着他:“我是我爸爸的儿子。” 他是楚成泽的儿子,父子俩自然有血缘关系。 秦继川摇摇头,说:“你知不知道你父亲那天为什么突然发病?” 楚云墨摇头,他当时发疯一般跑出去了,等他再进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在急救中了。 秦继川说:“因为他想要告诉你什么,但你母亲不让他告诉,他们发生了争吵,你母亲说了过激的话,你父亲就昏倒了。” 那天肖秀英和楚成泽的争吵,让秦继川怀疑楚云墨的身世另有隐情。 楚云墨皱眉了:“我母亲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肖秀英这会儿在病房里陪楚成泽说话,她刚一出来,楚云墨就跑过去问:“妈,我爸爸那天昏倒之前想告诉我什么?” 他本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和左曼云的这场恋爱让他变得冲动起来,他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和左曼云在一起的理由。 肖秀英瞪他一眼:“他叫你不要和高晓红的孙女儿来往!” 楚云墨自然不相信:“妈!” 肖秀英气乎乎指着病房的门:“你爸爸都那样了,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气死才甘心?” 左曼云过来拉走了楚云墨。 楚云墨从母亲嘴里问不出实情,只能进病房向父亲喊:“爸爸,您快起来吧,起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您,也不能没有曼云!” 左曼云的眼泪又下来了,哽咽着喊:“姥爷,您一定要快点醒来,醒来听我喊您一声姥爷!” 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悲伤,秦继川的眉头皱得很紧,在走廊里徘徊了好一阵后,他把秦非扬叫出来说:“你去把两个孩子带到医院来。” 现在知道两个孩子不是秦非扬的,而是楚云墨的,那也就是楚成泽的孙子,秦继川希望两个孩子的到来能唤醒老首长的意识。 老首长万一发生不测,走之前能看两个孙子一眼,也能让他得到一些慰藉。 还有一点,如果楚云墨的身世真的另有隐情,他希望肖秀英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再阻止楚云墨和左曼云在一起。 秦非扬往外走,佟如月跟出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时候,左曼云发现楚成泽的手微微动了动,她急忙喊:“云墨,姥爷的手动了一下。” 她又急忙按铃,秦小婉过来看了看,马上叫来了东方宇阳,又让楚云墨和左曼云先出去。 秦非扬和佟如月抱着两个孩子很快来到了医院里。 两个孩子看见左曼云,一起把手伸出来向她怀里扑。 楚云墨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五个多月大的孩子,不敢相信地问:“曼云,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双胞胎?” “是的,”左曼云接过大宝亲了亲,含泪递给他说:“大宝,到爸爸那儿去。” 楚云墨接过孩子,大宝不认识他,但这俩孩子从小就不认生,所以大宝没有哭闹,只是好奇地偏着脑袋看着他。 楚云墨的眼里也含上了泪,说:“我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这么大了!” 他抱住猛亲,粗粗的胡髭扎着了孩子嫩嫩的小脸,大宝两手一齐推他的脸,嘴里哇哇大叫。 左曼云抱着小宝,小宝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哥哥,好象觉得哥哥好象在和大人玩有趣的游戏,他咯咯咯笑起来,也想玩,于是主动伸手要楚云墨抱。 楚云墨马上接过来,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左边亲一下,大宝哇哇叫,右边再亲一下,小宝又哇哇叫。 扎了几下,两个孩子都不干了,争着要往妈妈怀里扑,小宝还哭起来了,楚云墨急忙哄。 肖秀英看着两个孩子和楚云墨笑闹,她的心里不是滋味,说:“云墨,你爸爸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逗人家的孩子……” 楚云墨不快地说:“妈,这是我的儿子。” 肖秀英还想再说,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秦小婉出来说:“参谋长醒了,要见夫人。” 肖秀英急忙说:“我在。”她进去了。 秦继川过来问:“小婉,老首长没事了吧?” “他暂时疏醒了,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秦小婉这句话让大家又紧张起来。 楚云墨说:“我进去看看。” 左曼云和秦非扬各接过一个孩子,楚云墨进了监护室。 肖秀英正在和楚云墨争执:“不行,不能说……” 楚云墨气息微弱地说:“你要瞒到什么时候?云墨那么痛苦,你就一点不心疼?” 楚云墨问:“妈,爸爸,您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肖秀英哭了起来:“楚成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我是为了云墨好,”楚成泽说:“你出去吧,我来跟云墨谈。” 肖秀英说:“不管你怎么处理,我回去了。” 她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左曼云的心不由揪紧了。 秦继川忙上前问:“嫂子,老首长怎么样了?” 肖秀英不回答,一直往出走了。 秦继川说:“我进去看看。” 他抱着大宝,说:“走,我们去看看爷爷。” 秦继川进去的时候,楚成泽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一眼看见秦继川手里的孩子,问:“继川,你抱着谁的孩子?” 秦继川说:“老首长,你看看这孩子像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欢呼:我可以嫁给你了 楚成泽仔细看了看大宝,说:“奇怪,这眉眼和秀英有些相似。” 秦继川笑起来,说:“这是云墨的儿子,当然像他奶奶。” “云墨的儿子?”楚成泽又惊又喜,忙欠身说:“我看看。” 楚云墨赶紧搀扶他坐起来,秦继川把孩子抱到面前,楚成泽接过来,看了又看,说:“像,真像,和云墨小时候一模一样。” 大宝一点也不认生,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圆眼睛看着楚成泽不停地眨啊眨,又好奇地去抓他手背上的吊针,楚云墨赶紧握住他的手说:“儿子,这个不能碰。” “我的孙儿都这么大了。”楚成泽叹息不已。 秦继川说:“外面还有一个呐!” “还有一个?”楚成泽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是说,曼云生了一对双胞胎?” “可不是。” “快!快!把那一个也抱进来我看看。”楚成泽忙不迭地喊。 秦继川走到门口喊:“曼云,把小宝抱进来。” 楚成泽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老泪纵横地说:“我一直怕看不到云墨的孩子出世,没想到我不仅看到了,还看到了两个。” 楚云墨的心里也酸酸的,说:“爸爸,您快点好起来,帮我们带孩子。” “好,好,我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 两个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更好的疗效,只要病人有了求生的愿望,活出来就不是奇迹了。 楚成泽把两个孩子看来看去,问:“他们长一个样,怎么区分?” 楚云墨说:“我也还不知道,曼云。” 左曼云过来抱起大宝,说:“老大的嘴唇像云墨一些,唇线的弯曲弧比较硬。小宝的嘴唇有点像我,唇线较柔和。” 楚云墨仔细一看,说:“这么微小的差别,很难区分啊。” 楚成泽说:“我看他们就一个样,没一点区别。” 秦非扬说:“这俩孩子一开始看很像,但呆久了还是能区分,因为小宝的表情最丰富,特别爱笑,也爱哭。大宝有点老成,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楚魔。” 左曼云和楚云墨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想,大宝像楚云墨,那小宝就像左曼云,既爱哭又爱笑。 楚成泽笑着说:“呵呵,原来如此。” 大家怕吵着楚成泽,想要抱走孩子,他却不让:“让他们就在这里,我要看着他们。” 秦非扬把另一张床和楚成泽的并排放在一起,两个孩子在两张床上爬来爬去,楚成泽满脸慈详地看着他们。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头说:“继川,既然曼云和非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那他们就解除婚约吧,让曼云和云墨跟两个孩子四口团圆。” 秦非扬说:“可他们有血缘关系……” 楚成泽摇摇头:“没有,曼云和云墨没有血缘关系。” 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他,秦非扬说:“楚魔不是曼云的舅舅吗?” 楚成泽叹了一声,说:“不是,云墨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左曼云又呆住了:“怎……怎么会这样?” 楚云墨将她揽过来:“这样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是你舅舅?” “不是,”左曼云摇头:“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又不是姥爷的亲生儿子了?” 楚成泽说:“云墨的身世,只有我和他母亲知道,连玉梅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见你们这么痛苦,我也不愿意揭开这个秘密。” 左曼云明白肖秀英哭泣的原因了。 楚成泽开始讲述。 肖秀英是孤儿院的一个孤女,曾经被人收养过,但因为她的品行不好,喜欢攀比,又偷拿养父母的东西,被退回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长大后,由于成绩不好,没有考上高中,她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 因为年龄小,又没有学历和技术,她找不到别的工作,只能给人当保姆。 肖秀英不思进取,觉得当保姆有吃有穿,还有零花钱,也没有什么长远打算,就想做一辈子保姆,谁给的工资高就到谁家去做。 楚成泽的前妻过世得早,留下一个独生女儿,他的工作忙,只能请保姆照顾女儿。 保姆换来换去,楚玉梅十三岁的时候,十八岁的肖秀英来到了他们家里。 这两个年龄相差五岁的姑娘相处得并不融洽,楚玉梅小时候跟着楚成泽走过不少地方,称得上见多识广。 肖秀英的见识就少多了,加上只上过初中,没有什么口才,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楚玉梅反感,说她没素质。 但肖秀英家务活做得不错,炒的菜也合楚玉梅的口味,所以楚玉梅虽然不喜欢她,也没有赶她走。 楚玉梅长大了,开始交友、恋爱,还带男人到家里来。 楚成泽回来的时候,肖秀英把这些事告诉了楚成泽。 由于妻子过世早,楚成泽对女儿难免有些娇惯,他对女儿青春期的感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合适,就请肖秀英以大姐姐的身份帮着劝劝,但肖秀英每每话一出口就被楚玉梅奚落 楚玉梅非常喜欢一个男人,谈恋爱谈得班都不想去上,两个人来往了半年之久,不料那男人却突然娶了别的女人。 楚玉梅伤心之下,就离开家上班去了,家里又冷清了下来。 楚成泽回家的时间不多,一般周末才回来住一两天,楚玉梅一走,平时楚家就剩肖秀英一个人。 楚成泽有一天回来,肖秀英没有来开门,他进去一看,肖秀英竟然割腕自杀了。 幸好她的动脉血管刚割开没多久,楚成泽立刻将她送进医院,才发现她怀上孩子了。 肖秀英哭着说,楚玉梅走后,她一个人在家里比较无聊,就经常回孤儿院去玩,顺便给院妈妈帮忙。 两个月前的一天,她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很晚了,为了节省车费,她抄近路回楚家,经过一个胡同时,被一个男人拖到角落里掐昏迷后强暴了。 肖秀英醒来后,失魂落魄回到楚家,当时楚玉梅已经走了,楚成泽又不在家,她不知道怎么办。 等到楚成泽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几天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把这事隐瞒了下来。 前几天她有点感冒,去拿药的时候,医生说她怀上了孩子。 她非常惊恐,想了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割腕自杀了,没想到楚成泽正好这时候回来救了她。 她哭着说:“你救我干什么?我一个姑娘家,没有结婚就怀上孩子了,哪里还有脸见人?” 楚成泽让她拿掉孩子,她说她怕疼,楚成泽看出她不想拿掉孩子,只好问她有什么打算。 她说:“如果你不嫌弃,能不能娶我为妻?我们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你放心,我仍然是楚家的保姆,会侍候你和玉梅一辈子。” 楚成泽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我的年龄已经能做你的父亲了,怎么能娶你?” 肖秀英说:“你就当做好事帮帮我吧,求你了。” 楚成泽看她说得可怜,只能委婉地说:“我是军婚,要政审,组织上通过了才能结婚。” 肖秀英认为楚成泽不愿意娶她,她哭着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自己保重。” 肖秀英提上她的衣服包裹往出走,楚成泽知道她是孤儿,无处可去,为了安抚她,就和她结成了夫妻。 肖秀英婚后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楚云墨,所以楚玉梅一直认为是肖秀英爬上了她父亲的床才有机会嫁进楚家的。 楚成泽为了让楚云墨能和左曼云结婚,打算把他的身世真相告诉他,但肖秀英不想让人知道楚云墨是私生子,所以坚决反对。 楚成泽坚持要说,肖秀英气哭了,她口口声声骂左曼云是私生女,现在她自己的儿子反而成了私生子,她没有脸面对大家,就哭着回家去了。 楚成泽的讲述,让大家知道楚云墨真的不是楚成泽的亲生儿子,他和左曼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可以结婚了。 左曼云悲喜交集,一把抱住楚云墨,说:“云墨,我可以嫁给你了,我可以嫁给你了!” 她喊了两声,却见楚云墨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她眨巴着眼睛问:“怎么了?云墨,你不高兴吗?” 秦非扬在身后说:“羞不羞,一个女人大喊大叫要嫁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矜持一点?” 左曼云抬头一看,大家都看着她呢,顿时羞红了脸,把头埋进了楚云墨的怀里。 楚云墨抱住她说:“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只想说,能娶曼云为妻,是我这一生感到最幸福的事情!” “我也是,能嫁给你,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两个人紧紧相拥。 掌声响了起来,秦非扬酸溜溜地说:“我现在才知道,我是有多遭人嫌弃。” 左曼云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他说要去执行特殊任务,很可能九死一生,如果她肯嫁给他,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 那现在她不能嫁给他了,他是不是会死? “秦非扬!”她喊了一声,眼泪突然掉了出来。 楚云墨看见她哭了,忙问:“曼云,怎么了?” 左曼云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云墨,我要跟秦非扬说几句话。” “说什么?” 左曼云不回答,眼里的泪却越聚越多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不能没有他 楚云墨的心一痛,放开她说:“去吧。” 左曼云走到秦非扬身边,说:“我们出去说吧。” 秦非扬跟她出去了。 楚云墨看着他们的背影,他的心里很不解,左曼云和秦非扬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背着他们说? 左曼云和秦非扬来到外面,左曼云转身看着他,说:“你会回来的,是不是?” 秦非扬定定地看着她,不回答。 左曼云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摇:“秦非扬,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秦非扬问:“要不然你就不跟楚魔结婚?” 左曼云摇头,她的心处于两难之间,嫁给楚云墨是她一直的梦想和追求,可如果她跟秦非扬解除婚约,是不是真的会让秦非扬失去活下来的勇气?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抉择,哭得泣不成声:“秦非扬,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不应该跟你解除婚约,如果解除婚约,我就是在把你往绝路上逼,是不是这样?”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楚魔,跟我在一起?” 左曼云摇头:“秦非扬,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 秦非扬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伸手为她抹眼泪,说:“傻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上你了?”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秦非扬说:“没错,我是爱上你了,但这种爱和楚魔对你的爱来说,显得太渺小了。 “我跟你结婚是为了完成奶奶临终前的嘱托,不让你和楚魔在一起,所以我编了很多的谎言。 “我说我患了绝症,说我不能生育,说我要去执行九死一生的特殊任务……这些统统都是谎言。 “我撒这些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骗你答应嫁给我,因为只有你嫁给我,我才能阻止你嫁给你的亲舅舅! “现在得知你和楚魔没有血缘关系,我就没有必要再骗你了。” 左曼云不相信地看着他:“你说执行行务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秦非扬嘴里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那你现在说的是不是真话?” 秦非扬笑起来,伸手想拧她的脸,手抬起来又感到不合适,将手放她的肩上拍了拍,说:“那你希望我现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左曼云说:“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你能和楚魔在一起,我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明天我们就去解除婚约,等你和楚魔结了婚,我也要向一个人求婚了。” 左曼云睁大眼睛:“真的?你向谁求婚?” “你猜猜?” 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说:“如月?不可能吧,你们刚解除婚约。”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一切皆有可能。” “真的是如月吗?” “嗯。” “那就好了,你和如月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为什么这么说?” “你帅气,如月又那么漂亮……” “她漂亮?”秦非扬口是心非地说:“没看出来。” “当然漂亮啊,听说她在大学是校花,还有个绰号,叫嫦娥。” “嫦娥?如果她是嫦娥,那我不成了猪八戒了?” “你不是,你是少将,是元帅。” “天蓬元帅是吧?还是猪八戒!”秦非扬不满地说。 左曼云咯咯笑起来:“我告诉如月去。” “嘘!”秦非扬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保密,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左曼云心领神会地抿嘴笑,说:“那你们这是破镜重圆了吧?” 秦非扬摇着指头说:“no,是一段崭新的恋情即将拉开帷幕。” 左曼云真诚地说:“祝你和如月幸福!”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我们一定会幸福,你们也要幸福。” “嗯,只要能和云墨在一起,我已经很幸福了。” 秦非扬悻悻地说:“我知道,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 “没有……” “好了,好了,”秦非扬的双手扶上她的肩,将她的身体扳转过去,推着她往里面走:“进去吧,你再在这里罗罗嗦嗦,楚魔要杀我了。” 两个人进来,左曼云别有深意地瞥了佟如月一眼,佟如月敏感地觉得秦非扬跟左曼云说了她什么,她看向秦非扬,秦非扬向她暧昧地眨眨眼,佟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哭哭啼啼地出去,却高高兴兴地进来,心里很疑惑,又不便询问他们聊过什么。 秦非扬把左曼云推到楚云墨面前,说:“好了,楚魔,我把曼云正式还给你了,明天我跟她去办离婚手续,你们就可以结婚了。” 楚成泽说:“要先订婚。” 几个当兵的都知道结婚还得政审,所以一齐点头说:“对,先订婚。” 秦继川说:“老首长还需要在医院里多养一段时间,云墨的伤也还没有好,这样,非扬留下来照顾他们,曼云和如月带孩子回我家去……” 左曼云马上说:“我要留下来。” 秦继川看看她和楚云墨握得紧紧的手,了然地笑笑,说:“那曼云留下吧。” 佟如月说:“我也留下,陪曼云。” 秦非扬说:“曼云有云墨,不需要你陪。你说留下陪我还比较可信一点。” “呸!谁要陪你!” “不陪我?那你就回去陪我妈。” “回去就回去,我宁愿陪阿姨。” 左曼云忙说:“如月留下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玩了。” 秦非扬向她眨眨眼,知道她在帮他,左曼云抿嘴笑了。 秦继川说:“那非扬和如月先把孩子送回去,老首长放心,明天我再把他们送过来陪您,晚上怕他们在这里受凉。” 楚成泽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秦非扬和佟如月抱走了孩子。 病房里只剩下了楚云墨和左曼云、楚成泽三个人。 左曼云接了一杯水过来,双手捧着递给楚成泽一杯,说:“姥爷,喝水。” 楚成泽和蔼地点头:“好!好!”他接了过来。 左曼云又给楚云墨接了一杯过来,调皮地说:“舅舅,喝水。” 楚云墨瞪了她一眼,左曼云嘻嘻笑起来,说:“按辈份,我应该叫你舅舅啊。” 楚云墨接过水杯,看着楚成泽头痛地说:“爸爸,我和曼云结了婚,可怎么称呼您呢?” 楚成泽豁达地说:“在家里你们各叫各吧,反正我很少出门。” 左曼云说:“那两个孩子又怎么称呼姥爷呢?” 这个真的是一大难事,左曼云和楚云墨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有辈份问题存在,孩子不可能按楚云墨的辈份把楚成泽叫爷爷,如果把他叫祖爷,把肖秀英叫奶奶,也不像话。 楚成泽想了半天,说:“这样,曼云以后叫我首长,两个孩子也叫首长,他们就是我收的最小的兵了。” “叫首长?”左曼云觉得一家人这么叫很别扭。 “嗯,这样你对秀英就可以和云墨一个称呼了,也方便孩子叫她奶奶。” 楚云墨觉得也只能这样了,谁叫他和左曼云的关系如此复杂呢? 楚成泽喝完了杯里的水,左曼云过来接过杯子,问:“姥爷还要喝吗?” 楚云墨纠正:“叫首长。” 左曼云吐吐舌头,说:“首长还要喝吗?” 好在她对姥爷这个称呼也还没有叫顺口,所以很容易就纠正过来了。 楚云墨问楚成泽:“爸爸,妈有没有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楚成泽摇头,说:“那是晚上,那人又躲在暗处,后来又掐晕了她,她没有看清楚脸。” 楚云墨握握拳头,说:“他简直是畜生。” 楚成泽说:“云墨,谁都可以这么骂他,但你不应该骂他,你的生命是他赋予的。” 楚云墨默然,虽然他不想认这样的父亲,但也不得不承认,楚成泽说的有道理。 他抬头看着楚成泽,说:“爸爸,不管他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只承认您才是我父亲。” 楚成泽微笑点头:“你是我的亲儿子。” 左曼云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两个男人虽然不是亲生父子,却比亲生父子还要亲近。 她想着自己身世的曲折,又想着楚云墨的身世比她还要曲折,他有三个父亲,生父不知道是谁,周家的养父以前对他很恶劣,楚成泽也是养父,对他却如此关爱。 左曼云和秦非扬办理了离婚手续,等楚成泽和楚云墨出了院,左曼云就可以跟楚云墨订婚了。 这时候,左曼云突然想起了在k市的时候,她因为好奇抽了一个签,签上写着:“两次婚姻,半途而废,历尽波折,功德圆满。” 她不由发起楞来,原来,她真的有两次半途而废的婚姻,那历尽波折的他们这一次真的能功德圆满了吧? 王初豪给楚云墨打来了电话:“舅舅,我听姨姥姥说您和姥爷都在医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没事了,”楚云墨问:“你在哪呢?” “我在姨姥姥这里呢,”他停了停,说:“是这样,啸同有点事要跟小云谈。” “周啸同找曼云?什么事?” “他说面谈比较好。” 楚云墨说:“那我们出院后,我就带曼云到y市来找你们。” 王初豪说:“你们在g城医院吧?我和啸同过来行不行?” “行啊,那你们过来吧。” 这时候,他们没有人想到,周啸同来是要揭开左曼云的身世之谜。 第一百四十七章 身世揭谜 楚云墨挂断电话,左曼云说:“周啸同找我做什么?我有点不想看见他们。” 一看见他们,左曼云就会想起她曾经看见过的不最堪入目的那一幕。 楚云墨揽过她说:“曼云,初豪和啸同差点死了。” 左曼云睁大眼睛问:“怎么回事?” “他们到转角天堂玩的时候,被张安庆的人骗到了地下室……” “原来是那个坏蛋,他们一定挨了很多打。”想起张安庆打出租车司机的残暴,左曼云就不寒而栗。 “是的,我接到黄启山的信息,才赶去把他们救出来。” “黄启山?”左曼云想起了黄启山死的那一幕。 “嗯,启山是我派他打入转角天堂的,他知道很危险,还是义不容辞地去了,并把情报送了出来,但他也为此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左曼云的眼里噙着泪,说:“我亲眼看见他被那些人打,秦非扬赶去救他,但还是晚了……” 她说不下去了,气氛沉重起来。 楚云墨拥紧她,低沉地说:“启山是好样的。” 默默地哀悼了一会儿黄启山,楚云墨接着说:“从转角天堂拣了一条命出来后,初豪和周啸同就都改了,他们说不再做男男恋人了,但是仍然是好朋友,要找个姑娘结婚,好好过日子。” “真的?”左曼云的脸上透着惊讶。 楚云墨点点头:“真的,所以他们现在完全是正常男人了。” “那就好。”左曼云放下心来。 王初豪和周啸同走进病房,先问候了楚成泽,再坐下来闲聊。 楚云墨说:“转角天堂倒了,张安庆也死了,你们现在不用担心了。” 两个人一齐点头,王初豪说:“谢谢舅舅,上一次不是您救我们,我们恐怕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 楚云墨注意到周啸同不断瞧左曼云,他问:“啸同,你找曼云有什么事?” 周啸同看见病房里没有外人,说:“我上次和初豪去看我爸爸,说了您救我们的情况,我爸爸很感激,要我当面向您道谢。” 楚云墨说:“这事过去了,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嗯,”周晓同说:“我原来一直以为方小云是我爸爸的女儿,以为我多了一个妹妹,前些天我又去看我爸爸的时候,我问他余瑶瑶是不是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我爸爸说没有。” 楚云墨说:“这事你爸爸不知道,只有余瑶瑶一个人明白。” “不是,”周啸同摇头:“我爸爸说,他得知余瑶瑶为方世雄生了一个女儿后,问过她,但她说孩子不是方世雄的,也不是他的。” “不是方世雄的,也不是你爸爸的,”楚云墨比左曼云还性急地追问:“那是谁的?” “余瑶瑶说,她的确怀了一个孩子,但那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 “死的?”楚云墨和左曼云都大吃一惊,左曼云说:“那我是怎么回事?” 周啸同回答:“余瑶瑶跟我爸爸说,她为了骗方世雄的钱用,买了一个女婴冒充是她自己生的。” “余瑶瑶花钱买的我?”左曼云的脑袋一片纷乱,她觉得自己的身世更复杂了。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的茫然,问周晓同:“那你爸爸有没有说,余瑶瑶是在什么人手里买的孩子?” 周啸同回答:“余瑶瑶只说是在医院买的一个弃婴,但我爸爸没有问这个孩子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买的。” 左曼云大失所望,余瑶瑶死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她该到哪里找她的亲生父母? 楚云墨却高兴起来,揽过左曼云说:“原来你不是余瑶瑶的亲生女儿,那也就不是我爸爸的外孙女,所以命中注定你只能当我爸爸的儿媳妇!” 左曼云的心里还乱着,小时候她背负着余瑶瑶带给她的耻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天天被人追着骂她是小狐狸精,现在突然得知这一切根本不应该由她来承受! 她喃喃地说:“我妈妈是谁?我爸爸又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如果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她的人生会全部改写! 楚云墨拥紧她说:“曼云,你不要想太多,也许是你父母有难言的苦衷……” “有什么样的苦衷会让他们连亲生女儿都抛弃呢?” 无论有多穷,她都不会嫌弃自己的父母,可父母为什么要嫌弃她? 楚云墨担心地看着她:“曼云,如果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左曼云看了他一会儿,笑了:“我为什么要难受?父母也许是因为我是女孩才丢掉的吧,如果他们不丢掉我,我就不会认识你。” 楚云墨拍拍她说:“对,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曼云,我会一直爱你。” 左曼云依偎在他的怀里说:“嗯,只要有你和孩子陪着我就行了,别的我什么也不需要。” 既然父母不要她,她也不用再去找他们。 只是她心里终就有些酸酸的,想哭。 秦小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曼云,你们的亲子鉴定出来了。” 左曼云又紧张起来,楚云墨立刻伸出手:“给我看看。” 秦小婉递给楚云墨,嘴里对左曼云说:“你和参谋长没有血缘关系。” 楚云墨看过了鉴定书,高兴得一把抱起左曼云:“你和爸爸真的没有血缘关系,我不用给你当舅舅了。” 楚成泽也微笑着说:“这更好了,你以后也不要叫我老首长了,还是随云墨叫我吧,我喜欢听两个孩子叫爷爷。” 大家都笑起来。 能结婚,也没有称呼上的困扰,左曼云的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巨石。 东方宇阳进来了,说:“恭喜你们。” 楚云墨笑着说:“谢谢。” 左曼云看着东方宇阳却发了楞,想起秦小婉说她和东方宇阳长得像双胞胎,她又是余瑶瑶在医院里买的弃婴,那她和东方宇阳到底有没有关系? 会不会是东方宇阳的妈妈生了一对双胞胎,然后因为她是女儿,就把她丢弃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样的父母,她真的没有必要再认。 “曼云,曼云,”楚云墨连喊了几声,左曼云都没有反应,他扳过她的脸:“在想什么?呆成这样了。” 左曼云眨眨眼睛,说:“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能神游太虚?” 东方宇阳检查完了楚成泽和楚云墨的身体情况,出去了。 左曼云收回思绪,叹息着对楚云墨说:“我们真是两个同病相连的人,以前都是别人的养子养女,现在你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 楚云墨说:“不管怎样,我们总算能在一起了,你不是余瑶瑶的亲生女儿,也不用再背负她带给你的耻辱,我妈也不会再阻扰我们的婚事了。” 左曼云点点头,说:“难怪余瑶瑶把我抱回姥姥家后就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她跟我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也没有亲情。” 楚云墨说:“我们以前一直以为我们不可能生双胞胎,现在看来,太可能了,因为我的生父和你的生父生母那里,总有一家有双胞胎遗传基因吧?” “是啊,”左曼云说:“我得知我怀的是双胞胎的时候,生怕你出现掐死我。” “傻女人,傻女人,傻女人!”楚云墨捧着她的脸说:“我这一年找你找得好苦,只要能找到你,就算知道你怀着双胞胎,我也舍不得掐你。” “我相信!”左曼云幸福地点头。 楚云墨将她拥进怀里,说:“等我们结了婚,我们就好好找找你父母,我的生父就算了,欺负我母亲的人,我不会原谅他。” 秦继川来了,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楚成泽,说:“老首长,云墨这次击毙张安庆立了大功,军部通报表扬了。” 楚成泽拿过来看完了,说:“云墨是和非扬一起击毙张安庆的,怎么成了云墨一个人的功劳了?” 报纸上很详尽地描写了楚云墨的英雄事迹,秦非扬只是一笔带过。 楚云墨说:“击毙张安庆主要是非扬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我和曼云、如月都不一定能回来。” “我可没什么功劳,”秦非扬也进来了,否认说:“张安庆是你打死的,他死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了,叫他到了阴间别来找我的麻烦,楚魔你别害我。” “说什么混帐话!”秦继川瞪他一眼,又转过来向楚成泽解释:“云墨身先士卒,冒着生命危险引张安庆现身,并以身中三枪的壮举来麻痹张安庆的神经,为最后击毙张安庆赢得了机会,他功不可没。 “至于非扬,他的功劳原本不小,但他不弄清事实就自作主张和左曼云结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左曼云和云墨身陷险境,所以他算是功过相抵,只能提名表扬了。” 楚成泽摇头:“继川,你对非扬的要求太严格了,这会让他的心里不平衡。” 秦非扬说:“参谋长放心,非扬知道错了,不会不平衡。” 秦继川说:“他抢战友的妻子,破坏团结,无组织无纪律,没有送他上军事法庭已经是对他网开一面了,如果他心里还不满的话,说明他的心里素质需要再锤炼锤炼。” 事已至此,楚成泽和楚云墨都无话可说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傻女人配笨男人 楚成泽的身体好了,楚云墨也可以出院了,秦非扬出面,在医院附近的大酒店订了席桌,为左曼云和楚云墨举行订婚仪式。 肖秀英也来了,得知左曼云不是余瑶瑶的女儿后,她果然没有再强烈反对。 当然,主要是因为她很喜欢两个孩子,看在孩子份上,她只能同意他们的婚事。 这场订婚宴没有请外人,就楚成泽一家人,秦继川夫妇、秦非扬、佟如月、秦小婉、东方宇阳,还有王初豪和周啸同。 大家一起来庆祝这两个饱经磨难的情侣终于走到了一起。 杯举起来,楚成泽和秦继川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秦非扬也致完了祝词,然后就碰杯喝起来。 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有父母在,年轻人都比较拘束,不敢放开喝,也不敢乱开玩笑。 酒宴进行到中途的时候,楚成泽说:“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他们不自在,不如我们去喝我们的茶,随他们闹腾去。” 秦继川赞同地说:“行。” 于是楚成泽夫妇和秦继川夫妇就下桌子到休息室喝茶去了。 秦非扬一脸恭敬地把几个老年人送出门,门一关上,立刻喊起来:“好了,他们退位了,现在是我们少壮派的天下了。” 大家都笑起来,秦小婉说:“得了吧,如果这天下由坏蛋哥哥掌管,不知道有多乱呢。” “乱?那是你不知道你哥的本事!” “什么本事啊?除了泡妞,你还有什么本事。” “去,小丫头,哪壶不开偏提哪把壶,泡妞那不是本事,只是消遣,是为了迷惑你嫂子故意而为之。” “迷惑我嫂子?”秦小婉看看左曼云,说:“哦,你说的是我的前嫂子曼云吗?” “怎么可能是曼云,我说的是你的前前嫂子。” “前前嫂子?” “你的前前嫂子,”秦非扬将身边的佟如月头一拨拉:“就是这个傻女人。” 佟如月腾地跳起来:“秦非扬,你再打我的头,我跟你没完!” 然后她又嚷嚷:“你才傻,又傻又笨!” “你傻,我笨,”秦非扬眨眨眼,说:“傻女人和笨男人是不是天生一对?” “呸!谁跟你天生一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小婉大笑起来,说:“坏蛋哥哥,你总以为自己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但在美迪姐姐眼里,你不过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已!” 秦非扬一本正经地说:“不想当军官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我秦非扬既然能当军官,自然也能吃到天鹅肉,所以佟如月,我这只癞蛤蟆吃你这只天鹅肉吃定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左曼云眼泪都笑出来了。 佟如月推了他一掌,说:“今天是云墨和曼云订婚的大喜日子,他们才是主角,你少抢风头。” “不用抢,我秦非扬往这里一站,自然就玉树临风了。” 佟如月又推了他一掌:“臭美!” 他将佟如月的肩一楼,说:“如月,你觉不觉得,我们有打情骂俏的嫌疑?” 佟如月一胳膊肘击过去:“谁跟你打情骂俏,美得你。” “嗷!”秦非扬捂住胸口,一脸痛苦地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其他的人看着还好,触动比较大的是王初豪和周啸同,他们第一次发现男女相恋比男男恋更美好。 因为女人有女人的特质,她们撒娇、娇笑、翻白眼,甚至发点小脾气都是很可爱的,而这种特质如果出现在男人身上,那就是不伦不类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笑闹了一会儿,看见楚云墨在跟左曼云窃窃私语,马上喊:“楚魔,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们以后天天在一起了,有什么秘密晚上在床上说。现在我得跟你算笔帐。” 楚云墨抬头看着他问:“算什么帐?” 秦非扬端着酒杯走过来,伸手拉起左曼云,说:“曼云,来,我们喝一个交杯酒。” 左曼云急忙把手放开说:“不行,我不跟你喝,要喝也是跟我老公喝。” “哟,都叫老公了?” 左曼云脸红红地说:“他迟早是我老公,我为什么不可以叫。” 楚云墨含笑看着她,左曼云大方承认他是她的老公,他很欣慰。 “好,既然你承认楚魔是你老公,那楚魔欠我的东西,你要不要帮他还?” 左曼云转头看看楚云墨,又看向秦非扬,问:“他欠你什么?” “他欠我一个交杯酒。” “他怎么欠你的交杯酒了?” “他跟我的未婚妻喝过交杯酒,我也得跟他的未婚妻喝一个才公平。” 佟如月追过来骂:“秦非扬!你的脸皮要不要这么厚?” 秦非扬说:“脸皮不厚,怎么能收回外债?” “他真的跟如月喝过交杯酒?”左曼云看向佟如月问。 佟如月胀红了脸,说:“曼云,你别信秦非扬的,他就是个痞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如果我骗你,天打雷劈。”秦非扬随口发誓。 “发这么重的誓,”左曼云说:“好吧,我相信你们真的喝过交杯酒。” “那你说楚魔是不是欠我一个交杯酒?” “是。” “他该不该还?” “该,”左曼云眨眨眼说:“那你找他收吧,我不介意。” 她坐了下去,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秦非扬被小白兔一样的左曼云给算计了。 秦非扬的眼睛瞪大:“喂,左曼云,你口口声声爱楚魔,怎么没有一点诚意?连债都不肯帮他还。” 左曼云说:“有的我可以帮他还,有的不可以,所以这个债你还是自己找他收吧。” 楚云墨也笑起来,这个笨笨的小妻子现在聪明了不少,知道把难题推给他了。 秦非扬说:“楚魔,你说吧,这笔债你怎么还给我?你跟我的未婚妻喝交杯酒,难道就白占她便宜了?” 楚云墨站起来说:“有两种方式可以还你。” “哪两种?说来听听。” “第一,我跟如月喝交杯酒,我占了她的便宜,是我不对,所以今天我可以陪她再喝一次交杯酒,让她把便宜占回去。” 众人哄堂大笑。 佟如月马上端酒杯过来凑热闹:“行,我赞成云墨这个提议,上次你占了我的便宜,今天我占回来正好公平合理。” 秦非扬将她一把拉开:“退后边去,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儿!” “喂!男人又怎么了?离了女人你能活吗?” “不能,”秦非扬说:“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滚!”佟如月真想一杯酒泼他脸上去,转身气哼哼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 左曼云嘻嘻笑出声来,以前秦非扬总是气得她爆粗口,现在轮到佟如月爆粗口了。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楚魔,你的第一个还债方式宣告失败了,说第二个吧,第二个是不是让曼云陪我喝……” “不是,”楚云墨说:“第二个方式,是我陪你喝。” “你?”秦非扬瞪大眼睛,其他的人也好奇地看着楚云墨。 楚云墨端起酒杯,向秦非扬做出挽臂的动作,说:“来吧,为了满足你想喝交杯酒的愿望,我楚云墨今天舍命陪君子。” 左曼云大笑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都很冷很酷的楚云墨会有这么搞笑的举动。 “去你的!两个男人喝什么交杯酒,我又不跟你搞基!” 秦非扬悻悻地回到他的位置上,一屋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喂,你自己不跟我喝,以后别再说我欠你的了。” 楚云墨坐下来,看见左曼云笑得不断抹眼泪,问:“怎么笑得这么伤心?” 左曼云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怎么会想到,跟秦非扬……喝交杯酒?” 楚云墨说:“不是你叫我这样做的吗?” “我?”左曼云停止笑,惊讶地看着他:“我没有啊。” 楚云墨嘴角一弯:“你叫他找我收债,不就是要我陪他喝交杯酒?” 左曼云又笑得乐不可支了。 那边佟如月在嘲笑秦非扬:“秦大公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还是输给云墨了。” “输?”秦非扬傲气地说:“我是给新郎留面子而已。” “是云墨给你留面子才对,你除了会泡妞会玩女人,还会什么啊?” 楚云墨接过去,说:“非扬的本事是挺大的,他的事迹曾经轰动了全军。” “真的吗?”左曼云问。 楚云墨点头,说:“他曾经拉部队过去,将转角天堂砸了个稀巴烂。” “啊?”不光左曼云吃惊,王初豪和周啸同也很吃惊,他们三个人对张安庆的心狠手辣都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佟如月和秦小婉是部队里的人,对这件事也有耳闻。 左曼云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就要非扬来介绍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非扬为什么要砸转角天堂。” 秦非扬说:“以前上面不让我提转角天堂的事情,现在天堂倒了,张安庆死了,他上面的靠山都倒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砸转角天堂是一瓶酒引起的。” 原来,秦非扬一位退了伍的战友到c市来看他,但他当时恰好到g城开会去了,就让一位参谋带这战友出去玩玩。 参谋为了把军长的战友招待好,就将他带到c市最豪华的夜店转角天堂喝酒。 两个人当时都是穿的便装,他们叫了一瓶茅台酒,秦非扬这位战友对酒是行家,一喝就知道酒是假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要总跟我打情骂俏 参谋马上喊过服务员,问为什么卖假酒给他们,服务员说拿进去问问,他们想不到当时名气很高的转角天堂会卖假酒,就没有防范,让服务员拿走了那瓶酒。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了几个人,拿着一瓶开盖的茅台酒,说参谋诬陷他们,明明是真酒。 秦非扬的战友怒了,抓过那瓶酒砸在地上,酒香扑鼻,他们发现这酒已经被换过了。 他们说对方卖假酒,对方说是真的,还说参谋损害了他们的名声,要参谋赔偿损失。 双方越吵越厉害,就打开了。 参谋是高度近视眼,眼镜被打落后,他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了,跟半个瞎子似的。 这一来他们自然吃了大亏,转角天堂的人抓住参谋,要秦非扬的战友写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否则就取下参谋的胳膊和腿。 假酒已经被对方调了包,他们没了证据,秦非扬的战友为了救参谋,不得不写了一张欠条。 秦非扬回来得知此事,勃然大怒,骂道:“我的人都敢这么坑,普通老百姓岂不是被他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立刻集合士兵,开了三大军车来到转角天堂,将转角天堂围了。 秦非扬一声令下,一部份士兵冲进去,将客人全部遣散,随即一通狂砸,转角天堂下面三层楼尽数被毁,损失达三千万! 张安庆这时候才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当然也搬他的靠山,秦非扬再不怕,也不能不听上面的命令。 最后的结果,是张安庆撕碎欠条,转角天堂的损失自付,秦非扬撤走士兵,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秦非扬说:“我那时候特别想毙了张安庆那个王八蛋,但上面严令我撤兵,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张安庆能得到高层人物的保护。现在好了,拔除了转角天堂,c市的风气必然会好起来。” 左曼云不由自主鼓起掌来,说:“看不出你还厉害。” 秦非扬说:“别夸我,你这一夸,人家不好意思了。” 他一副故作害羞的样子引来了一阵爆笑。 佟如月嘴一撇,说:“你那脸的厚度堪称长城倒拐加炮台,还会不好意思?” 秦非扬轻轻打她一下,娘娘腔地说:“讨厌!”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左曼云笑了一会儿,说:“云墨说秦非扬还有一件轰动全军的事情,是什么事?” “嗯,另一件事,就是他把全军臭名远扬的痞子连队训练成了精英连队。” “痞子训练痞子?”佟如月大笑着说:“那你们正好是一丘之貉啊!” 秦非扬说:“你跟我也可以成为一丘之貉,我是公貉,你是母貉。” “秦非扬!我撕烂你的嘴!”佟如月又怒了,伸手就去抓他。 “停停停!”秦非扬做了个休战的手势:“这么多人,不要总跟我打情骂俏,人家会害羞的。” 前半句很男人,后半句又娘娘腔了。 “呸!”佟如月骂道:“谁跟你打情骂俏?你少自作多情!” “我不自作多情,你一个人自作多情?那多没劲,我们要相互配合,相互沟通……” 左曼云忍不住说:“秦非扬,你别逗如月了,快讲你的故事吧。” 秦非扬双手捂脸说:“人家哪好意思自己夸自己。” 他的动作和语气实在很搞笑,左曼云笑得不断擦眼泪。 他又说:“楚魔讲,我补充。” 楚云墨讲了秦非扬把痞子连队带成精英连队的事情,说:“那是一群极难管教的痞子,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改变了他们的,开始司令员说要让他在全军干部大会上介绍经验,但后来又没这回事了。” 他看着秦非扬说:“现在该你说了,你是怎么改变他们的?”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秦非扬,他却不慌不忙地剥虾吃去了。 佟如月拐了他一手肘:“你怎么回事?没见大家都等着?” “我没空,要吃虾。” “你等会儿吃不行啊?” “不行,我吃虾的瘾来了。” 佟如月看见他剥虾的样子着急,说:“放下!笨手笨脚的!等你剥出这个虾天都黑了。” 秦非扬乖乖放下,佟如月拿过去,三两下剥了,蘸了醋往他嘴里一塞,秦非扬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慢点,一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温柔。” 左曼云想起在c市她被迫给秦非扬剥虾的情景,不由有些发呆。 秦非扬吃完了,说:“我还要。” 佟如月又快速剥了一个塞进他嘴里。 左曼云看看面前这一盘龙虾,再看看楚云墨,他端着酒杯,一边慢慢品酒,一边微笑地看着秦非扬和佟如月。 左曼云拈起一个龙虾剥了,蘸了醋,轻轻递到楚云墨嘴边。 楚云墨说:“你吃。” “这个你吃,我又剥。” 楚云墨张开嘴接住,左曼云问:“好吃吗?” 楚云墨点头,眼里全是宠溺:“好吃,很香,你也吃。” “嗯。”左曼云吃了一个,马上又给楚云墨剥一个喂过去。 佟如月的动作非常快,剥得快,往秦非扬的嘴里塞更快,秦非扬的嘴里塞满了龙虾,想说话都腾不出嘴了。 他忍无可忍,跳起来让到了边上。 秦小婉笑得东倒西歪,说:“坏蛋哥哥,我发现如月姐姐是你的天敌。” 秦非扬终于能张开嘴说话了,说:“谁是谁的天敌,还没有定数。” 他又指着左曼云说:“佟如月,你看看曼云是怎么喂云墨的?我真不明白,同样是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佟如月吼道:“还吃不吃?” “我还敢吃吗?再吃,只怕有命吃,没命拉出来。” 秦小婉问:“为什么没命拉出来?” “来不及上洗手间就被她噎死了。” “不吃就快讲!”佟如月又吼。 “你温柔点我就讲。” 佟如月向着他灿烂一笑,娇滴滴地说:“小坏,快讲嘛!” 秦非扬打了个哆嗦,说:“我怎么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众人又爆笑了。 笑闹了半天,秦非扬终于开始言归正传:“我怎么把这支痞子连队训练成精英连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打架。” “打架?”佟如月不解地问:“怎么打?你打他们?” “都可以打,只要是本连队的人,想跟谁打都可以,包括我。 “我们每天吃过饭什么也不做,就打架,有时候是单打独斗,有时候是乱七八糟打成一团。 “只要在营地内部,只要公开挑战,不分时间和地点,随时可以动手。 “有时睡到半夜,有人叫喊要跟谁干仗,我都无条件同意。 “他们渐渐看出我比较强,单挑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开始密谋算计我。 “他们几个人一起上,最多的时候是十八个人一起上,我照样把他们全摔趴下。 “天天都有人受伤,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脚葳了,或者脖子拧了,身上的擦伤更是个个都有。 “他们年轻,他们热血,他们不喜欢呆板的生活,喜欢追求刺激,我这种方式,让他们最大限度地释放出他们体内多余的能量。 “每天打,每天打,每天打,开始他们精力很旺盛,个个都像好斗的公鸡,一触即发。 “两个月后,一部份人开始疲软了,不惹事了,但还有一部份人要挑事,所以继续打。 “三个月后,他们体内的精力耗尽了,都不想打了,但我却要逼他们打,我成了最惹事的人,不断挑起他们之间的怒火,让他们继续打。 “四个月后,都不打了,他们一起向我请示,要我带他们做正规训练。 “这说明,他们真的想要痛改前非了。 “训练并不费力,因为他们原本个个都优秀,就是因为太优秀了,才目中无人,才喜欢寻衅滋事。 “所以事实上,我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这支痞子连队带成了精英连队。” 大家楞了好一会儿,佟如月说:“没了?” “没了,”秦非扬转头看着她:“你还想听什么?找个时间我们单独聊聊,我把我的所有故事都告诉你。” 佟如月翻个白眼:“没兴趣,你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用你的痞子招术来制服了一群痞子而已。” “没错,这个就叫痞子要用痞子治,强中自有强中手。” “呸!臭美!” 大家都笑起来。 秦小婉说:“哎!哎!我跟你们讲个坏蛋哥哥小时候闹的笑话。” 秦非扬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讲什么笑话?” 佟如月推开他:“你少管,小婉讲,我要听。” 大家安静下来。 秦小婉说:“我爷爷有一个小收音机,他喜欢装在衣服包里出去散步的时候听。 “有一天小收音机放不响了,爷爷以为电池没电了,马上买了一对新电池,但还是不响。 “他想收音机可能坏了,就拿出去修,人家修理师傅拆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空的?”佟如月问:“怎么会是空的?” 秦小婉说:“因为有人把收音机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偷走了,只剩下外壳了,哪里还能响啊?” “谁偷了?”左曼云问:“收音机不是一直在你爷爷身上吗?” “我偷的。”秦非扬回答。 “你为什么要偷?” “我想买枪,我老爸不给我买,我就把爷爷的收音机拆了,零件拿出去卖给修收音机的去了,换了一把玩具枪回来。” ——在他们笑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一个和左曼云相貌酷似的女人向这家酒店走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章 我的亲生母亲? 楚云墨说:“收音机零件拆了,收音机只剩下一个空壳,不是会轻很多吗?你爷爷没有发现?” “我又不笨,怎么可能让他发现,”秦非扬得意地说:“我把零件取出来后称了重量,再用塑料袋装了同样重的泥土放进去……” 佟如月大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难怪小名叫小坏,连爷爷的收音机零件都要偷。” 秦小婉说:“美迪姐姐,你不知道,坏蛋哥哥小时候可调皮了,不仅偷收音机零件卖,连电视机都拆了卖了。” “是吗?电视机那么大,他拆了,你妈妈不是马上就会发现?”佟如月满有兴趣地问。 “我们那次去走亲戚,坏蛋哥哥吃过午饭就回去了,等到我们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妈去开电视,就打不开了。” 佟如月说:“那时候他多大?” “十岁左右吧,我当时刚上小学的样子。” 楚云墨怀疑地说:“非扬,你十岁就能拆电视机?还能还原?” 秦非扬说:“那有什么难的,我跟你讲,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玩机械类,收音机、电视机、玩具枪,我都能拆了再装好。” “你太厉害了,”楚云墨笑道:“我十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会打架。” 佟如月说:“云墨比秦非扬厉害,那时候在我们老家已经是人见人怕的……英雄了。” “人见人怕的英雄?”秦非扬嘲笑地说:“你真不会用形容词,人见人怕的明明是恶人。” “坏人见了他怕,我们又不怕他,不信你问曼云。” 左曼云说:“我们也怕他,不过他不会打我们,只会帮我们。” “说来说去,还是人见人怕。” 一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喝酒,热闹又不容易醉,最大的麻烦,是酒喝多了,上厕所的次数多了起来。 东方宇阳话比较少,也可能是他和这一群人不太熟悉的原因,再加上秦非扬太活跃,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东方宇阳就显得更低调了。 秦小婉原本也是很活跃的,只是有她哥哥在,她没有表现的机会,只要她的话一多,秦非扬就凶她:“丫头静点,叽叽喳喳的,小心嫁不出去。” 所以秦小婉很喜欢看佟如月跟秦非扬抬杠,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看见过能克制住他哥的女人。 东方宇阳上洗手间去了,房里的人闹哄哄的,门笃笃笃响了好一阵,左曼云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中年女人。 “云墨,”她用手肘捣了捣楚云墨,问:“门口那位阿姨是不是找你的?” 楚云墨转过头看了看还在笃笃笃敲门的女士,不由大吃一惊。 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一起看过来,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们又一起看向左曼云,再转头看向门口的中年女人,再转过来看左曼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喝酒咀嚼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左曼云忽然成了视觉中心,她浑身不自在,问:“怎么了?” 楚云墨在左曼云耳边说:“这位阿姨跟你长得非常像,会不会是你的亲生母亲找来了?” “我的亲生母亲?”左曼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紧张地站起来,往中年女人面前走。 这时候,门口的女人挨个儿看了众人一眼后,视线落在了左曼云的脸上,她脸上惊喜的表情,让左曼云觉得她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虽然嘴上说是父母当年遗弃了她,她不想再找他们了,但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想?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将自己丢弃! 秦非扬率先跑了过去向中年女人招呼:“阿姨,您好,请问您是找左曼云吗?” “妈!”女人背后冒出的声音让左曼云的脚步一窒,她抬眼看去,原来是东方宇阳从洗手间过来了。 女人转头看着东方宇阳,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这半天,以为你不在这里。” 东方宇阳说:“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洗手间里,我以为您在外面,从洗手间出来就到外面接您去了,哪知您已经进来了。” 秦非扬说:“宇阳,这是你妈妈?” “是啊,”东方宇阳介绍说:“这是我妈妈沈丹心女士,她刚回国,下了飞机就过来找我来了。” 他又向母亲介绍了秦非扬。 秦小婉赶紧过去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宇阳的同事,我叫秦小婉。” “你好!”沈丹心招呼了秦小婉,又回头看了左曼云一眼。 左曼云有点傻傻的,刚才的激动因为东方宇阳的这一声“妈”烟消云散了。 楚云墨过来将她拉回到座位上,在她耳边低声说:“曼云,我现在才发现,东方宇阳和你长得有点像。” 如果不是东方宇阳的母亲出现,楚云墨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东方宇阳是男人,又戴着眼镜,楚云墨很难联想到他们长得像。 左曼云也低声回答:“小婉也说过,说东方医生跟我像双胞胎。” “那他妈妈会不会是你妈妈?” 左曼云摇头:“我不知道。” 那边秦非扬对沈丹心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这里有一对准新人订婚,阿姨既然是东方的母亲,那就不是外人,一起喝一杯吧。” 楚云墨也站起来热情邀请沈丹心入席。 沈丹心笑道:“那好啊,我正好还没吃饭呢,撞上你们的订婚宴,这可是喜事,我也能沾些喜气了。” 她端起酒杯,问:“新郎是哪位呢?” 楚云墨带着左曼云站起来,说:“阿姨好,我是新郎楚云墨,这是我的未婚妻左曼云。” “左曼云?”沈丹心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神色很激动。 左曼云含笑点头:“是的,阿姨好。” 沈丹心想说什么,又没有再说,停了停,说:“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大家陪着沈丹心又吃喝了一阵,酒足饭饱了,楚云墨说:“我们撤了去喝茶吧。” 大家响应,于是一起来到茶厅,沈丹心刚跨进去就听见肖秀英喊:“楚成泽,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楚成泽?”沈丹心惊讶地看向里面的四个人,目光落在年纪最大的楚成泽身上。 她走过去,试探地问:“请问老先生是不是姓楚?名叫楚成泽?” 楚成泽疑惑地看着她说:“我是楚成泽,你是哪位?” 沈丹心激动地问:“那楚玉梅是您的女儿吗?” “楚玉梅是我的女儿……” “啊,真的是您!楚伯伯!您好!”沈丹心热情地握住楚顾泽的手,激动不已。 楚成泽想不起她是谁,只得歉意地说:“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 “楚伯伯不认识我了?”沈丹心赶紧自我介绍,说:“我叫沈丹心,是玉梅的同学,三十年前到你们家去过一次,看见过您。” 三十年没见面,楚成泽哪里还能记得当年女儿带回来的同学是什么样,只能含糊地说:“哦,哦,你好,请坐。” 肖秀英说:“你到我们家去过?我怎么不知道?” 沈丹心看看她,也不认识,说:“这位大姐是谁呢?” 楚成泽说:“这是内人。” “哦,哦,原来是阿姨,”沈丹心说:“我那次到您们家,呆的时间不长,可能阿姨当时出去了吧。” 沈丹心到楚家的时候,肖秀英还没有跟楚成泽结婚,只是楚家的保姆,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出去买菜,所以两个人没有遇见。 沈丹心坐下来,说:“伯伯,玉梅到哪里去了?我打她的电话一直关机,她怎么突然关机了?” 楚云墨赶紧过来岔开话题,说:“阿姨您好,我是楚玉梅的弟弟。” 沈丹心恍然大悟地说:“哦,楚伯伯,原来今天是您儿子订婚?” 楚成泽微笑着说:“是的。” 沈丹心疑惑地说:“我知道玉梅有个弟弟,不过听说在四岁那年就走失了,是不是找回来了?” 楚成泽点头:“是的,十多年前我们就把他找回来了。” “哦,找回来了就好,”沈丹心看着楚云墨说:“没想到玉梅的弟弟这么帅。” 肖秀英气愤愤地说:“别提她,如果不是她,我儿子还不会弄丢,她不配当云墨的姐姐。” “妈!”楚云墨及时阻止了母亲的抱怨,向父母介绍说:“沈阿姨是东方医生的母亲。” 楚成泽说:“哦,小沈是回来看东方医生的?” 沈丹心说:“是啊,我回来找他有事,本想过几天到您家拜访,看看玉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楚伯伯。” 楚成泽说:“东方医生的医术很好,他救了我和我儿子两条命,感谢你培养了个好儿子。” 沈丹心高兴地说:“应该的,应该的。” 她向四周看看,小心地问:“楚伯伯,玉梅没有来?” “她想来也来不了。”肖秀英怒气未消地说。 “妈!”楚云墨把肖秀英拉到秦母面前:“您陪首长和阿姨说说话。” 秦母知道楚云墨的意思,忙拉住肖秀英说:“大姐啊,我们平日里要见一面真难啊,今天可得好好聊聊,阿姨比我还年长几岁,可你的面容咋这么年轻?” 肖秀英被捧得心花怒放,转移了注意力。 那边楚云墨在向沈丹心解释:“我姐姐有事,没能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丢弃你 沈丹心猜测楚玉梅出了什么事,但又不好细问,说:“我几年前见了她一面,当时我儿子读军医大学了,我带宇阳去拜访过她。平时我们都是电话联系,但昨年忽然就联系不上她了。” 楚成泽默然片刻,说:“她做了错事,只能自己承担。” 沈丹心完全明白了。 楚云墨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左曼云和王初豪的订婚宴上,他姐姐楚玉梅说:“我第一眼看见小云就喜欢,她跟我一位老朋友有几份像……如果不是知道我这位老朋友只有一个儿子,我还以为是她女儿呢。” 现在看来,姐姐说的这位老朋友就是沈丹心女士。 楚成泽问:“小沈有几个孩子?” 楚云墨和左曼云一起看着沈丹心。 沈丹心说:“我就宇阳一个儿子。” 闲聊了一会儿,沈丹心忍不住了,看向左曼云说:“楚伯伯,您的儿媳妇姓左?” 楚成泽说:“是啊,她叫左曼云。” 沈丹心看了看周围,说:“左曼云的父母来了吗?” 几个人都沉默了,过了片刻,左曼云说:“我没有父母。” “怎么……会没有父母?”沈丹心不解地问。 楚云墨解释:“曼云生下来就被她父母遗弃了。” 沈丹心张大嘴巴:“这……这样?”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气氛有些沉闷。 沈丹心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曼云姑娘,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我之所以问你的父母,是因为你跟一个人特别像。” “阿姨说的这个人是谁?”楚云墨比左曼云还着急。 “是我妹妹。” “你妹妹?”左曼云楞住了。 “是的,”沈丹心说:“我妹妹跟我是双胞胎,她叫沈冰心。” “她在哪里?”左曼云的心跳再度加快,难道沈冰心才是她的生母? 沈丹心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十六岁那年,她就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左曼云又楞住了:“她为什么离家出走?” “唉,”沈丹心说:“早恋,她爱上了我们老师。” 沈丹心和沈冰心同在一个班上学,初三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很拔尖的沈冰心突然下滑得很厉害,后来沈丹心得知妹妹在跟体育老师谈恋爱。 体育老师很年轻也很帅气,沈冰心经常去找体育老师,连早晚自习都不上了。 沈丹心劝妹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妹妹不听,姐妹俩的争吵惊动了父母。 母亲很生气,到学校找校长反应了这件事,不久,体育老师不见了,据说被调走了。 沈冰心沉默了一段时间,把心思重新用到学习上,由于落下得太多,她只考上了普通高中,而沈丹心考上了本市的重点高中。 高一只读了一年,沈冰心就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 从这封信中,沈丹心得知妹妹上高中不久就找到了那位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已经没有教书了,在一家公司打工,做的是最辛苦的搬运工。 原来他不是被调走,而是被开除了,开除的理由是引诱未成年学生谈恋爱。 沈冰心得知后,认为是她害老师失去了教书的机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师,她发誓要对老师负责,就离家出走了。 沈冰心的父母多方打听,只知道她的确跟那位老师走了,但到哪里去了却不知道。 他们还到老师的老家去找过,却得知老师早就被家里赶出来了,因为他的亲生父母都死了,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和继母都嫌弃他。 他当时报考师专就是因为师专不用交书学费,还由国家负担生活费,所以出来后他就教书了,却没想到刚教了两年就被开除了。 从他读师专后就没有回过家,所以他的继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丹心说:“从那以后,我妹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再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她和那位体育老师很可能都改了名字,她离家的时候十六岁,现在我五十一岁,她离开已经三十五年了。 “我父母过世的时候,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沈丹心的眼睛湿润了,她看向左曼云,只见左曼云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沈丹心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刚刚看见曼云姑娘的时候,觉得你特别像我妹妹,只是比她出走的时候大一些,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女儿,以为我终于找到她了,所以问你的父母来没有,却没有想到……” 左曼云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那,阿姨,她会不会是……我妈妈?会不会是因为……她跟体育老师生了我……养不起我,才把我丢在了医院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颤音,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 楚云墨拥着她,给她力量坚持说完。 沈丹心捂着嘴摇头,左曼云这无语凝噎的声音让她想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情绪,说:“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跟体育老师结了婚,可能真的比较穷,但是……” 她停了下来,问:“曼云,你多少岁了?” “二十六。” 沈丹心皱着眉头说:“她十六岁离家出走,如果跟老师在一起的话,有可能十七岁就生孩子了,那现在那孩子应该有三十四岁了。 “如果你是我妹妹的女儿,就应该是我妹妹二十五岁的时候生的你,这时候她跟体育老师已经走了九年。 “九年时间,就算开始一无所有,就算当搬运工卖苦力挣钱,也不可能用了九年时间还连孩子都养不起,最起码能租得起一间房子吧? “只要能租一间房子,就有一个家,只要有家,就应该要孩子。 “如果奋斗了九年,他们连房子都租不起,连孩子都养不活,我妹妹早就应该回来了。 “只要她肯回来,就算带体育老师一起回来,我父母也会接受。 “我们家那时候虽然不算特别富有,但我父母都是有工作的人,我们姐妹俩从小就衣食无忧,没有吃过什么苦。 “我相信我妹妹能在艰苦的环境里呆两三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但不论有多艰苦,我都不相信她会丢弃自己的孩子。 “她从小就很善良,经常收养流浪猫、狗,有一次,我跟她放学回家的时候,她为了救公路上一只小猫,差点被急驶而来的大货车卷到车轮下! “我把她拖到了路边,那只猫却被车辗死了,她大哭着埋了小猫,后天每次从那里过都要流眼泪。 “一个连小动物都非常爱护的人,又怎么舍得丢弃自己的孩子? “她跟体育老师离家出走虽然不对,但也可以看出她很善良,她觉得对不起老师,想要补偿老师。 “所以,曼云,如果你真的是我妹妹的女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但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丢弃你。” 左曼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往下淌,她抹了抹,说:“也许,也许她开始生了一个儿子,然后,然后又生了我……” 也许她开始生了一个孩子,但家里经济实在太困难,生了左曼云后,没有能力再养活,就将她丢在了医院里。 沈丹心默然片刻,说:“我还是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找一个好人家妥善安置孩子,也可以把孩子偷偷送回来,她知道我父母一定会收养这个孩子。” 左曼云想不出母亲不要她的理由,又抹了抹眼泪,问:“阿姨,您除了这个妹妹,还有别的亲戚吗?有没有别的跟我们长得像的亲戚?” 沈丹心摇头:“我父亲是独子,我爷爷是龙凤胎,但我爷爷的龙凤胎妹妹还没有结婚就病死了,我母亲那边三代单传。 “我奶奶和姥爷、姥姥都过世得早,只有我爷爷活的时间比较久一点。 “据我爷爷说,我爸爸和妈妈两边的家族都只有我和我妹妹两个后代,所以没有人还可能跟我们像。” 她看着左曼云下了结论:“你很可能是我妹妹的女儿。” “可是,”左曼云还是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不要我呢?就算当时她养不起我,后来也应该来找找我啊。” 一个从小缺失了母爱的女人,终其一生都会盼望母爱。 沈丹心默然了好一会儿,说:“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沈丹心看向楚云墨,楚云墨已经明白了,搂过左曼云的肩说:“曼云,阿姨已经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你妈妈不会丢弃你。” “万不得已?”左曼云突然明白了,看向沈丹心说:“阿姨,您是说,她可能,可能,可能已经……”她不敢说下去了。 沈丹心点点头,她的眼泪涌了出来,说:“除此而外,她实在没有理由不要你,不管你!” 一个连流浪猫狗都要用生命来保护的女子,除非她失去了生命,再也不能保护她爱的人,才会将她的亲生女儿遗弃在那座冷冰冰的医院里! 左曼云的眼泪汹涌而出,楚云墨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左曼云哭得悲痛欲绝! 刚刚有一点生母的消息,却是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再也没有机会跟母亲相遇和重逢! 她无法控制地想,二十五岁的沈冰心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要和堂姐结婚 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的九年时间里,沈冰心,那个离家出走的少女,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如果沈冰心真的发生了不幸,那个体育老师又在哪里? 她是沈冰心和体育老师的孩子吗?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这个水做的女人,总有这么多让她流泪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左曼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沈丹心说:“曼云,你别太难过,尽管不能证实你是我妹妹的亲生女儿,但我坚信我们之间一定有血缘关系存在。 “我是你的亲姨妈,宇阳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左曼云哽咽着点头:“谢谢……姨妈!” 沈丹心把东方宇阳叫过来,说:“宇阳,曼云是你姨妈的女儿,你要叫她表姐。” 东方宇阳马上叫了:“表姐。” 左曼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泣不成声地答应着:“宇阳……表弟……” 忽然有了姨妈,还有了一个表弟,本来应该高兴的左曼云泪落不止,楚云墨帮她擦了又擦都擦不完。 气氛太沉重,楚成泽岔开话题问:“小沈,你和你妹妹的名字都是有寓义的吧?” 沈丹心点头说:“是的,我爷爷是老教育家,他很爱国,给我们取名丹心和冰心,就是来自两句诗:‘一片冰心在玉壶’和‘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说不论世事如何变迁,我们都应该保持有一颗纯洁的心,对国家要一片忠心。” “说得好!”楚成泽说:“云墨、非扬,你们听见没有?‘一片冰心在玉壶’‘留取丹心照汗青’!” 楚云墨和秦非扬立正回答:“听见了!” 楚成泽满意地招招手:“坐下,坐下,我们是闲聊,不用拘礼。” 左曼云看看沈丹心,再看看东方宇阳,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小婉说她跟东方宇阳长得像。 他们的母亲是双胞胎,他们相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楚云墨也想起来了,对左曼云说:“难怪你会生一对双胞胎,原来你妈妈就是双胞胎,果然是有双胞胎遗传基因的。” 沈丹心惊喜地问:“你们已经生孩子了?”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点头:“生了,生了两个男孩。” “在哪呢?快抱来我看看。” 秦非扬马上说:“在我们家里,我这就去抱来。” 他转身喊佟如月:“媳妇儿,跟我回去抱孩子。” 佟如月瞪着他:“你瞎喊什么?” 秦非扬无辜地眨眼:“我喊如月啊,有问题?” “你明明喊的是……”佟如月卡住了,“如月”“媳妇儿”,这音怎么这么像? “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想当我媳妇儿?” 秦非扬说完就跑,佟如月追了出去。 秦母笑着问秦继川:“你说小坏跟美迪能不能成?” 秦继川说:“能。” “真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敢不成,我打断他的狗腿。” “得得,”秦母说:“你就知道使用暴力,这事你别操心了,还是我来管吧。” 秦继川说:“你也别管,随他们闹腾去。” “不行,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巴巴地盼来两个孙子,结果是云墨的,首长和大姐当成了爷爷奶奶,没我的事了。” 大家都笑起来。 秦非扬和佟如月抱来了孩子,沈丹心接过大宝看看,又接过小宝看看,眼泪汪汪地说:“他们跟我和妹妹小时候的照片很像,如果我爸爸妈妈在世,能看到他们多好。” 左曼云的心里也酸酸的,她想的是,如果她的亲生母亲能看到多好! 沈丹心抱孩子玩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起身说:“你们慢慢玩,我要到我嫂子那里去了。” 左曼云很不舍地过来拉住她:“姨妈,您再坐会儿嘛。” 沈丹心拍拍她的肩说:“我也想跟你多聊一会儿,但现在我要去跟我嫂子商量你表弟的婚事,所以先告辞了。曼云,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秦小婉吃惊地问:“阿姨,您说要去谈东方宇阳的婚事?他有女朋友?” “有啊,”沈丹心笑着说:“他女朋友其实是他堂姐。” 秦非扬接过来问:“阿姨,您说的东方医生的堂姐,是不是叫东方宇红?” “对,”沈丹心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秦非扬说:“东方宇红上小学的时候跟我同桌,那时候我老欺负她,阿姨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对不起她,改天我请她吃饭,正式向她道歉。” “哦,是这样啊,”沈丹心说:“那孩子不会计较的,行,我帮你跟她说说。” 秦小婉又抢过话题说:“阿姨,宇阳和东方宇红是堂姐弟,他们怎么能结婚?” 沈丹心解释:“宇红不是我嫂子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在孤儿院抱养的,我大哥过世那年,和宇阳的爸爸定好了他们的婚事,宇红也改了姓,跟我嫂子姓林了,所以她现在叫林宇红。现在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婚事也应该办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他们的婚事。” 秦小婉急急慌慌地说:“阿姨,现在是新时代了,婚姻要讲感情的……” “是啊,宇阳和宇红青梅竹马,从小就很要好,宇红都二十七了,一直在等宇阳呢。” 秦小婉呆住了。 沈丹心回头喊东方宇阳:“宇阳,你婶婶和宇红还在等我们,我们马上走吧。” 东方宇阳应了一声,看了秦小婉一眼,转身跟他母亲往外走。 “东方宇阳!”秦小婉喊了一声。 东方宇阳和沈丹心一起回过头来。 秦非扬及时将她拉过来,小声说:“别乱说话。” 沈丹心问:“小婉姑娘还有什么事?” 秦非扬说:“我妹妹是问要不要她帮宇阳请假。” 沈丹心呵呵一笑,说:“谢谢小婉姑娘的好意,我和宇阳这就去请假,就不麻烦你了。” 秦小婉眼睁睁看着他们出去了,气得跺脚,猛推秦非扬一掌:“你干什么不让我说话?” 秦非扬顺势倒向佟如月身上,佟如月将他推开:“你干什么啊?这么远也能倒过来。” 秦非扬咧嘴一笑:“谁叫你对我产生磁力,将我吸附到你身上?” 虽然佟如月的位置站得真的有点远,但他要往她身上倒,再远也能倒过来。 秦小婉将秦非扬拽过去:“坏蛋哥哥,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想说什么?”秦非扬将她的头一拨:“你是不是想说:东方宇阳,我爱上你了……” “切!我又没有爱上他!” “没有爱上他,那你为什么阻止他去跟东方宇红,不是,她现在叫林宇红,你为什么阻止东方宇阳和林宇红谈婚事?” “他们是姐弟,怎么能谈婚事?” “沈阿姨说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谈婚事?” “可他一直都把东方宇红叫姐姐,难道以后要改口叫媳妇?” “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他要叫姐姐也好,还是改口叫媳妇也好,那是他的事,你瞎着什么急?” “他是我同事,我能不替他着急吗?” “你的同事那么多,为什么就单单为他操心?” 秦小婉回答不上来了,跺脚喊:“坏蛋哥哥,你讨厌!我诅咒你以后娶个恶媳妇,看还能治不住你!” 秦非扬回头向佟如月眨眼:“如月,你说小婉的诅咒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佟如月说:“太可能了,你这样的痞子,就应该娶一个能治住你的恶媳妇。” 秦非扬说:“不用娶别人,你就能治住我!” “滚!我又不恶!” “是是是,你不恶,你是天底下最温柔善良的好女人!” “秦非扬!你敢讽刺我,找死!” 两个人又追着打闹起来。 秦小婉跺脚喊:“你们吵什么啊?我的事有没有人管啊?” 那边陪楚成泽夫妇聊天的秦母听见了,回头说:“小婉,你的什么事没人管?妈在这里,到妈这来,我帮你管。” 秦小婉嘴巴一噘:“我不要你管!” “这丫头,怎么不要我管了?我可是你妈……” 秦小婉气乎乎跑出去了。 左曼云叹息着摇了摇头。 楚云墨问:“曼云,叹什么气?” 左曼云说:“我在叹秦小婉,她好象喜欢上我表弟了,但我表弟有未婚妻,这可怎么办?” 楚云墨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像我们,历尽波折,峰回路转,也曾经山重水复疑无路,到如今还不是柳岸花明又一春了?” 左曼云捂嘴笑起来。 “笑什么?” “你说话忽然绉绉的了,我觉得好搞笑。” 一个一直很霸气的男人突然念一长串诗,必然会让人觉得不适应。 楚云墨笑笑,说:“我也是有感而发,再说,虽然我是当兵的,可也不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 “知道,”左曼云嘻嘻笑,说:“大老粗能当少将么?” 楚云墨拧拧她的脸:“当少将夫人了,是不是很得意?” “才没有,”左曼云嘟嘟嘴,说:“我爱的是楚云墨这个男人,又不是爱的少将这个头衔。” “知道。”楚云墨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已经等不及想回去了。” 左曼云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低头含羞笑。 耳边突然传来秦非扬的声音:“是等不及想滚床单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吃亏的是你 左曼云吓一大跳,楚云墨反手就是一掌,秦非扬哈哈大笑着跳开。 佟如月骂道:“秦非扬,你那脸皮咋就那么厚,居然偷听人家说悄悄话。” “不奇怪,”他恬不知耻地说:“等你睡觉的时候,我还要偷听你说梦话。” “你敢!” “那今天晚上试试?”秦非扬一脸邪笑:“记得把门给我留着。” “滚!” 左曼云想起以前她总是被秦非扬气得喊他滚,不由又笑起来。 订婚宴结束,王初豪和周啸同告辞离开了,楚成泽也想回去,秦继川坚持留他,要他们到他家去做客。 盛情难却,楚成泽只得答应,于是两家人又乘车到秦家去。 几个长辈在内厅聊得自然开心,楚云墨和左曼云、秦非扬、佟如月也在外厅随意聊着,秦非扬不改痞子本色,总能把佟如月气得一时笑一时跳。 最不开心的是秦小婉,拉着小脸,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 秦非扬突然在秦小婉脸上揪一下:“小丫头,拉着脸干什么?得相思病了?” 秦小婉打他的手:“讨厌!不准揪我的脸!” “我是你哥,揪揪你的脸又怎么了?”秦非扬的手又伸过去了。 “你讨厌!讨厌!讨厌!”秦小婉摆脱不了,急得抓狂。 佟如月跳过来揪秦非扬的脸,说:“你揪脸揪习惯了,谁的脸都揪。” 三个人疯成一团。 楚云墨和左曼云一人抱一个孩子,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疯闹,两个孩子也看着他们,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 三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秦小婉恨恨地说:“坏蛋哥哥,我警告你,你再揪我,等你结了婚,我要在你和嫂子之间挑拨离间,让你们天天闹离婚。” 秦非扬向佟如月眨眨眼:“媳妇儿,她有这本事吗?” 佟如月俏脸通红:“秦非扬,你再乱喊,我咒你洞房不举!” 左曼云扑地笑出声来。 秦非扬摇头:“我洞房不举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开心!” “笨女人!我洞房不举,吃亏的还不是你?” 佟如月气得扑过去打他,他跳起来躲进洗手间去了。 左曼云笑着说:“秦非扬那嘴挺讨厌的。” 佟如月说:“他以前有没有气过你?” “怎么没有啊,气得我骂人。” “不会吧?”佟如月怀疑地说:“你脾气这么好,会骂人?” 楚云墨也怀疑地看着她。 秦非扬出来了,说:“曼云脾气好?没看出来,动不动就骂:‘秦非扬!你滚吧!’‘秦非扬!你这个人渣!’‘秦非扬!你是个王八蛋!’脾气好能对我这样一介翩翩美男子爆粗口?” “真的?”佟如月和楚云墨一起睁大眼睛看着左曼云,就像她头上突然长角了一样。 左曼云的脸唰地红了,被楚云墨知道她爆粗口,她觉得挺丢脸的。 楚云墨偏头看着他:“你真的骂过非扬?” 左曼云说:“还不是怪他自己,一说话就招人骂。” 佟如月说:“就是,该骂,骂得好,连曼云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能被你气得爆粗口,你说你这人有多讨厌。” “我到底哪里讨厌了?”秦非扬不服气地问。 “还不讨厌?”佟如月说:“爱骂人,爱揪脸,秦非扬,说起来我还有一笔旧帐没跟你算。” “什么旧帐?” “我问你,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揪我?” “第一次?”秦非扬皱眉作思索状:“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六岁那年。” “哦,说起这事,我没有跟你算帐,你还猪八戒倒打一钉耙,敢跟我算帐!” “你跟我算什么帐?” “我问你,你为什么打我?” “你不揪我,我怎么会打你?” “我揪你是因为喜欢你!那你打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揪我是因为喜欢我?”佟如月嗤笑:“有没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哪里可笑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了,这很好笑吗?” 佟如月胀红了脸吼:“秦非扬,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不要东拉西扯行不行?” 楚云墨说:“非扬,如月说了这事后,我也很奇怪,她第一次到你家,你为什么揪她,还跟她打起来。” 秦非扬咧嘴笑:“连楚魔都好奇,我就告诉你们吧。” 几个人一起看住他,等待他说下去。 秦非扬转头看了看佟如月的脸,说:“我那时候之所以揪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的脸蛋很漂亮。” 几个人又一起看向佟如月,那张涌满潮红的脸当真艳丽非凡。 佟如月咬牙揪了他胳膊一把:“叫你乱说。” “我没乱说,”秦非扬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小时候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特别喜欢揪漂亮姑娘的脸蛋,越漂亮的姑娘我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想揪。” 佟如月骂道:“你变态。” “我那时候才几岁,哪里会变态?” 楚云墨说:“照这么说,你揪如月真的是因为喜欢她?” “当然,”秦非扬说:“她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我也最喜欢她,所以特别想揪她的脸,还想多揪几下,楚魔,你不知道,那手感真的很好……” “你还手感好,秦非扬,我剁了你的咸猪手!”佟如月追过来就打,秦非扬跑出去了。 秦小婉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坏蛋哥哥和美迪姐姐真像情侣。” 左曼云也笑着说:“秦非扬应该喜欢上如月了。” “哈哈,”秦小婉大笑:“坏蛋哥哥如果真娶了美迪姐姐,以后有他的罪受了。” 秦非扬捉住佟如月的手,拉着她进来说:“别闹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 “我相信,你一见漂亮姑娘就揪,你揪了多少女人的脸?” “可能有一个加强连。” “一百多人?”佟如月的眼睛瞪得老大。 “那是小时候,小时候每个女孩都漂亮,长大了有的就很丑了。”他重点解释:“我只喜欢揪漂亮的女人,丑的不碰,所以你应该感到很荣幸。” “那你揪过……”佟如月看了左曼云一眼,突然停住了。 秦小婉却接了过来,说:“坏蛋哥哥,那你揪过曼云没有?” 左曼云的心一跳。 “当然……” “揪过?我就知道你这手不老实,曼云差点做了我嫂子,你还能不对她动手动脚?” 楚云墨的脸色难看起来。 “当然没有。”秦非扬否认。 “我不相信,”秦小婉心直口快地问:“曼云,他揪过你吗?” 左曼云不知道怎么回答,秦非扬以前的确揪过她的脸,不是揪,是拧,轻轻拧。 除了拧她的脸,他们还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左曼云想起了她删除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她的心扑嗵扑嗵跳得很厉害。 如果楚云墨知道发生在她和秦非扬之间的那些事情,他一定会生气。 秦非扬说:“我说了没有揪过曼云的脸,你还追问什么?” “怎么可能呢?曼云不漂亮吗?” “漂亮。” “你不是说见了漂亮女人你就要揪吗?” “还有一种例外。” “什么例外?” “爱哭的女人,我没兴趣揪。” “曼云爱哭?”秦小婉怀疑地看向左曼云。 楚云墨和佟如月一齐点头:“她的确爱哭,从小就爱哭。” 左曼云羞得满脸通红。 “看看,我没有骗你吧?”秦非扬说:“我没见过比曼云更爱哭的女人,喊我的时候要哭,骂我的时候也要哭,动不动就眼泪汪汪的,我没对她做什么她都哭成那样了,你们说我还敢碰她吗?” 秦小婉说:“她为什么总是哭?” 秦非扬叹息说:“还不是楚魔害的。” 楚云墨搂了搂左曼云的腰,说:“是因为想我?” “要不然还有什么原因?”秦非扬说:“如果那时候我知道那个让她天天哭的男人是你,我早就到w市揍你了。” 秦小婉问:“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曼云墨天哭个没完,就是不肯说那个男人的名字,急死我了都。” 楚云墨的心又揪紧了,只要听说左曼云哭,他的心就无法控制地要揪紧。 次日,楚云墨要带左曼云和两个孩子离开,秦母恋恋不舍地抱着亲了又亲,说:“大宝,小宝,一定要回来看奶奶,奶奶想你们啊。” 从孩子生下地就是秦母在带,现在孩子已经满六个月了,带了半年,这感情自然很深厚。 左曼云说:“阿姨,我会带他们回来看您们的。” 秦母叮嘱了一大堆,一天喝几次水,喂几次奶粉,奶粉要什么牌子的…… 她说:“曼云,你和云墨如果忙的话,就把孩子留下来让我照顾吧……” 秦继川打断她:“你呀,想当奶奶,就把你儿子押进洞房去,你没见云墨有多稀奇孩子。” 秦非扬马上接口:“行,把我押进洞房吧,我也想赶紧生个孩子玩,不过孩子他妈得让我先过过目。” 秦母打了他一下:“你个没出息的,自己努力去!” 秦非扬抱起一个孩子说:“唉,俩孩子叫了我六个月的爸爸……” 佟如月撇嘴:“他们还没有开口说话,哪里叫你了?” “怎么没有?我每天都说:来,爸爸抱……” “那是你在说,不是他们在叫,你还真是自作多情。”佟如月非要打击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不在乎,我害羞 秦非扬不理他,自怨自艾地说:“我当了六个月的爸爸,刚刚当上瘾,现在忽然当不成了,就像断了奶的孩子,多可怜呐……” “可怜什么,他们有爸爸妈妈在身边……” 秦非扬恼火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个栗爆:“我说我可怜,没说他们可怜,你这女人听得懂人话不?蠢货!” 佟如月更凶,在他手背上狠狠一揪,秦非扬抱着大宝,没办法躲闪,只能由她把手背揪得绯红。 佟如月骂道:“你才是蠢货,你说的是人话吗?” 秦非扬说:“别吵,大家都在看我们两个打情骂俏,你不在乎,我害羞。” “你滚!谁跟你打情骂俏。” 佟如月气乎乎走到边上去了,大家都笑起来。 秦非扬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说:“当不成亲爸了,当干爸也行,楚魔,先说好,这俩孩子是我的干儿子了。” 佟如月又抬杠了:“你一句话就想当孩子的干爹?礼都不送?” “送,怎么不送?”秦非扬说:“我不仅要送,还要送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佟如月问。 “你猜猜。” “爱说不说,我才懒得猜。” “我要送一份你想像不到的大礼。” 秦非扬抱着孩子来到她面前,将大宝往她怀里一送,说:“儿子,到干妈那儿去。” 不等佟如月说话,大宝就向她怀里扑来,佟如月只得接住。 秦非扬说:“干爹送给他们这么漂亮一个干妈,你说算不算是大礼?” 佟如月恼怒地踢了他一脚。 秦非扬又把小宝抱过来,嘴里欢呼着喊:“哦,咱儿子有干妈罗!干爹干妈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佟如月气得俏脸通红:“秦非扬,你能说正经话不?” 大家哄堂大笑。 秦母将小宝抱过去,亲亲他胖嘟嘟的小脸,说:“小宝啊,奶奶舍不得你们啊。” 小宝也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猛亲。 秦非扬转了转眼珠,说:“楚魔,你和曼云一年时间没有在一起了,这次回去,怎么着也要大战三百回合吧?” 左曼云羞红了脸。 秦母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混小子,说什么屁话,曼云是你嫂子,也是你能乱开玩笑的?” 秦非扬说:“妈,您别捣乱,我在帮您好不好?您怎么把我的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 “你帮我什么?”秦母不解地问。 “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秦非扬又转向楚云墨问:“楚魔,你说实话,想不想跟曼云大战三百回合?”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左曼云粉颈低垂,脸红到了脖子上。 他说:“非扬,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哈哈!楚魔就是楚魔,知道我不是想说他们的床事。” 秦非扬话锋一转,说:“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一定想好好亲热,想过过你们幸福的二人世界。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分别了一年之久,那就是久别胜大婚了,我虽然未婚,也能理解你们饥不择食的心情……” 佟如月说:“饥不择食?秦非扬,你会不会用形容词!” “哦,如月纠正得对,不是饥不择食,是饥不可食,食不再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这是什么谬论!” “不是机不可失,是饥不可食,”秦非扬详细解释:“饥肠辘辘却不能吃……” 佟如月又打断了他:“什么饥肠辘辘不能吃?现在还能少了吃的?” 秦非扬在她头上一敲:“平时你聪明得像只狐狸,一说到男女关系,你就笨得像头狗熊!” 佟如月狠狠揪回去:“你才笨得像狗熊,连成语都不会用。” “我不会用?你听好!”秦非扬慢条斯理地解释:“饥不可食,饥肠辘辘不能吃,楚魔饥肠辘辘却不能吃左曼云!” 他突然冲着佟如月的耳朵大吼:“懂了没有?” 佟如月胀红了脸,一胳膊肘击过去,骂道:“你要死了,这么大声,把我耳朵吵聋了。” 秦非扬闪开,说:“谁叫你这么笨,连饥不可食都不懂。” “懒得理你。”佟如月扭过小脸。 左曼云的脸更红了,楚云墨只微笑,不说话。 秦非扬说:“楚魔,我有一个极好的建议。” “你说。” “你如果把两个孩子带回去,有两双童贞的大眼睛瞅着你们,你敢对他们的妈妈轻举妄动吗?肯定饥饿而不可食,所以你们干脆把孩子留在我家,等你们举行完婚礼后再带走。 “这样做,一来可以让我母亲再带两个孩子一段时间,不至于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了。 “二来,你们可以心无旁鹜地卿卿我我,哪怕大战一个通宵也没有谁打扰你们的兴,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楚云墨不好表态,看向左曼云,左曼云低垂着头不看他。 秦非扬进一步诱惑:“你想想啊,你们正要开战,大宝突然哇哇叫,要喝水了,你们只好停下来,喂了水接着再战。 “你充分调动全身细胞,正要发动进攻,小宝又哇哇哭,要尿尿了,你们只好再停下来给孩子提尿。 “然后准备再次开火,万事俱备,只等破城,两个小家伙却一起哇哇哭叫起来,这一次换小宝要喝水,大宝要尿尿了。 “几番折腾后,你还没有进攻就偃旗息鼓了,有没有劲?” 左曼云听他的话里虽然没有一个“性”字,却处处都是“性”,更羞得厉害了。 秦母又拍打了他一下:“小坏,你这嘴说话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楚成泽说话了:“云墨,你阿姨照顾了孩子这么久,舍不得他们也在情理之中,那就让阿姨再带一段时间,你和曼云回去先把孩子的房间和其他要用的东西准备好,等你们结婚后再把孩子带去。” 楚云墨没办法了,对左曼云说:“曼云,那把孩子留在阿姨这里?” 左曼云点头:“嗯,就是给阿姨添麻烦了。” 秦母喜不自禁:“不麻烦,不麻烦,有他们在,家里热闹多了。” 楚成泽身体不好,肖秀英爱玩麻将,楚云墨和左曼云当然不放心把孩子丢给父母,秦母能帮着带一段时间,他们反倒更放心。 第二天,楚云墨跟左曼云把父母送回家后,他们回到了w市。 一走进w市军部家属区,侍卫们就兴奋地跑了过来,敬过礼后,都纷纷叫着嫂子。 左曼云的脸红红的,她想起了在尖刺的时候,队友们叫她:“嫂子,走两步!”然后想起了黄启山,她的眼圈红了。 军部其他的军官都过来了,楚云墨说了他们订婚的事情,大家都嚷嚷起来,说他订婚不请战友们,不够意思,要他请客。 楚云墨笑着答应了,于是晚上又是一台订婚宴,笑闹到半夜才散了。 送走了战友们,左曼云忙着收拾,楚云墨过来抱住她的腰说:“不打扫了,我们睡觉。” 左曼云说:“这么乱,不打扫哪行?” “明天再打扫,”楚云墨抱起她:“快,老婆,我忍不住了。” 左曼云的心一阵急跳,说:“我……我看看门关好没有。” 楚云墨将左曼云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说:“我去,你快脱衣服。” 楚云墨风风火火地去关门,左曼云却没有脱衣服,她坐在床上,看着楚云墨心急火燎的样子,咬着嘴唇笑。 楚云墨检查了门,转过来往床边走,催促她:“怎么还没有脱?” 左曼云指指窗户,说:“还有窗。” 楚云墨又检查了窗户,说:“行了,高倍望远镜都看不见我们在床上的动作,你放心好了。” 左曼云咯咯笑。 楚云墨走过来戳了她一指头:“怎么还没有脱?” 左曼云的脸红红的,撒娇地说:“我要你脱。” 楚云墨弯腰拧着她的脸,说:“老婆越来越调皮了。” 左曼云嘻嘻笑,伸出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嘴唇递过去吻住了他。 楚云墨一边回吻一边剥她的衣服,左曼云也帮他脱,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能听见彼此急促地呼吸声。 楚云墨很快脱完了她的衣服,问:“想不想?” 左曼云的脸一片潮红,就像喝了很多酒,她羞涩地点头:“想。” “那我来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左曼云害羞地说:“你好猴急,还没有洗澡呢。” “那我们一起洗。”楚云墨将她扛起来,横放在肩膀上进了洗澡间,左曼云咯咯笑。 水洒放开,冲淋在身上,楚云墨早已急不可耐,当他顺着水流进入左曼云身体的时候,他满足地抱紧左曼云,在她耳边轻声问:“爽不爽?” 左曼云害羞地“嗯”了一声,楚云墨说:“那我们战斗一个通宵。” “不……”左曼云还没说完,楚云墨的动作就打断了她。 从洗澡间出来,楚云墨把她抱回卧室,又缠着做,左曼云极力满足他。 缠绵到半夜,左曼云累得腰酸背痛,终于扛不住了,求饶说:“老公,明晚再来好不好?我不行了。” 楚云墨笑了,说:“一年都没有做,你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左曼云喘着气说:“真的累。” “看来你应该锻炼了。”楚云墨睡下来搂住她,说:“过几天我给你制订一个健身计划,你每天坚持锻炼,赶紧把身体给我锻炼好,不要每次都不让我尽兴。” 第一百五十五章 穿迷彩服的女兵 左曼云翻他一个白眼说:“知道了。” “老婆很乖。”楚云墨搂着她深吻,左曼云也回吻,分别了一年之久的一对情侣,总也吻不够。 没有睡意,两个人开始聊天,楚云墨细细地问左曼云这一年的经历,听着奶奶逼她离开,她哭得肝肠寸断,楚云墨的心也跟着疼。 “我一直想找你,想给你打电话,想叫你来接我,”左曼云的眼眶湿润了:“但奶奶发了那样重的誓,我怕她的誓言会应验,所以我不敢……” 楚云墨搂紧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所以才会天天哭。” 左曼云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以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想留着孩子,有孩子在身边陪着我,我才不会孤独。但奶奶却逼我拿掉,那时候,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现在想起这一年的经历,左曼云就像做梦一样,像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也讲到她差点成为植物人:“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奶奶离开了人世,医生怕孩子出危险,提前把他们取了出来,那时候,他们在我肚子里才七个月。” 楚云墨后怕地说:“是因为儿子的出世,才唤醒了你的意识?” “是的,但我想不到,我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黄启山牺牲了,第二个消息是我奶奶没了……” 左曼云哭出声来。 楚云墨的眼眶也湿润了,抱紧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左曼云安静下来后,说:“我想把我奶奶的骨灰送回老家,我小的时候,奶奶带我去祭拜左家爷爷,总是说等她老死的时候,就去陪爷爷,还要我记得,以后要把她和爷爷葬在一起。” 奶奶过世的时候,可能以为左曼云醒不来了,所以没有向秦非扬提出这样的要求。 楚云墨点头:“你先休息几天,我也要处理一些军部的事情,过段时间我们就把奶奶的骨灰送回去。” 二十多天后,楚云墨和左曼云捧着奶奶的骨灰回到了d市。 d市不算大,但这座不大的小城市对于楚云墨和左曼云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和特殊的感情。 安埋了奶奶,两个人又到姥姥的墓前去拜了拜。 姥姥带了她几年,把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带到五岁大,老人家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她带的是一个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 左曼云喃喃地说:“姥姥,我会永远记住您的养育之恩。” 姥姥过世的时候,她虽然还小,但后来左家奶奶跟她讲了很多姥姥带她的辛苦,每年都会带她来祭拜姥姥。 楚云墨将她扶起来,两个人离开墓地,在d市的街道上慢慢行走。 街道的变化不大,很多地方都有他们以前奔跑行走过的足迹。 一边走一边看,左曼云忽然问:“云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 “记得,”楚云墨点点头,说:“我放学回来,看见几个小孩围在你家门口打你,你在哭。” 楚云墨说的这件事,是左曼云的姥姥过世后,她跟左奶奶回到左家没几天的事情。 奶奶把她送进了幼儿园,她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奶奶出去扫街道去了,父亲也还没有下班,她坐在门口等父亲回来才能进门。 这时候过来了几个小孩子,一个说:“她妈妈是狐狸精,不要脸,打她。” 余瑶瑶的事情,那时候d市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余瑶瑶的女儿,自然就背负了余瑶瑶的罪名。 于是几个小孩子都过来打她,扯她的头发,踢她,向她吐唾沫。 这些孩子都比左曼云大,刚满五岁的左曼云不敢还手,坐在地上哇哇哭着喊:“奶奶!奶奶!” 这时候楚云墨走了过来。 他刚刚被养父打了一顿,心情正不好,见几个孩子打骂左曼云,一声不吭,冲过去抓着一个最大的男孩就摔地上了。 几个孩子骂着“野孩子”一起冲过来打他,楚云墨更怒,和他们扭打成了一团,他的强悍最终吓跑了那群孩子。 楚云墨讲完了,左曼云摇摇头说:“不是,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那第一次在哪里?”楚云墨莫名其妙。 左曼云说:“第一次,是我跟奶奶到左家来第一天,你站在你家门外,冷冷地看着天空,我奶奶喊你,你嗯了一声,瞟了我一眼,当时你的样子好吓人,眼光冰冷,我躲在我奶奶身后都不敢看你第二眼。” 楚云墨笑起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嗯,你以前很可怕,”左曼云停了停又改口:“你一直都很可怕。” “我这么可怕,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左曼云转了转眼珠说:“我有病呗,就喜欢你可怕的样子。” 楚云墨大笑。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不是余瑶瑶的女儿,却被人们当成余瑶瑶的女儿打骂,如果不是你保护我,我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 从第一天楚云墨为她出手后,他就成了她的保护神,哪里有左曼云的哭声,哪里就有楚云墨的拳头! 父亲和奶奶每天忙着上班,只有楚云墨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楚云墨说:“如果我一直不离开,我们会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 楚云墨十六岁那年,他随校队到省上参加体育比赛,他的比赛项目是游泳,电视台的记者在现场拍摄,电视台进行了实况转播。 在下水前,镜头拍到了他大腿后面一块青色的胎记,还给了一个大大地特写。 就是因为这块胎记,让生父楚成泽找到了他,他当时不知道生父的身份,只知道生父说可以送他进最好的学校。 他说:“我想当兵,可以吗?” 楚成泽说:“你不仅可以当兵,还可以当一个出色的指挥官!” 楚成泽派了一个侍卫跟他回到周家,说明情况后,周家养父母很吃惊,害怕楚云墨说出他们虐待他的事情,侍卫给的钱也不敢接。 楚云墨从侍卫手里拿过钱放在养母手上,说:“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 养母哆嗦着收下了。 随后他去跟左曼云告别,说他要回到生父身边了。 十一岁的左曼云哭得像泪人,说:“你走了,再也没人保护我了。” 他说:“我每年都要回来,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等我回来找他们算帐!” 离开养父家,他并没有什么舍不得,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左曼云,他担心自己离开后,左曼云会时时都处在被欺负的危险中。 他对左曼云没有失信,每年都会回养父家,当然养父母再也不会打他了,还对他极尽巴结,以前只给弟弟吃的东西,现在都先让他吃。 他回来就是为了见左曼云,每次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曼云,有没有人欺负你?” 左曼云叽叽喳喳说谁谁谁欺负她了。 楚云墨拉上左曼云去找人家算帐:“单挑,或者你找人一起上都可以。” 楚云墨回到生父身边后,生父将他送进少年军校,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强化训练,他很努力地学习和锻炼,表现非常优异,所以这时候的他已经今非昔比,打架更不惧怕了。 不过上过少年军校的楚云墨不再只是简单地用拳头解决问题,他开始用脑袋思考,跟人家较量的时候知道为对方留面子,然后跟他们成了朋友,这样对方才不会在他走后找左曼云的麻烦。 两年后,左曼云说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了,楚云墨很高兴。 两个人开始写信,一封接一封,收到左曼云的信成为楚云墨最开心的事情。 书信往来中,两个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渐生情愫,爱情在他们的心房里萌芽了,只是后来却又因种种误会让他们总也不能顺利地走到一起。 左曼云摇头:“我不知道,但正是因为爱,我们才会有这么多波折,如果不爱,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楚云墨点头:“说得对。” 他站住,说:“曼云,我们去你以前的学校看看。” “好。”两个人来到学校,学生在上课,大门关着,两个人绕过学校的围墙,走进了后面那片小树林。 这里是楚云墨第一次向左曼云唱那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的歌的地方,是楚云墨第一次向左曼云敞开心扉表白的地方,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这片小树林,见证了他们的初吻。 所以此刻的楚云墨和左曼云进入这片树林,就像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心里满是亲切感。 在楚云墨和左曼云幸福着的时候,秦非扬表面上仍在东游西荡,一会儿回c市军部晃几天,一会儿跑到w市来找佟如月吵闹。 他没有去烦楚云墨和左曼云,知道他们现在久别胜新婚,他不便打扰。 父亲打来了电话,要他回家一趟。 秦非扬匆匆赶回家,跟随父亲走进书房,秦继川先关好门,再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说:“你看看这个人。” 秦非扬接过照片,看见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兵,那熟悉的脸让他大吃一惊:“这是曼云?” “你还叫曼云?”秦继川不满地说:“曼云现在是云墨的妻子,你应该叫嫂子,没一点礼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她的代号:嫦娥奔月 站在d市高中学校后面的这片树林里,无数往事涌上心头,楚云墨感概万千。 左曼云四处张望,只见树木比以前更茂盛了,遮天蔽日,太阳从树叶的空隙间漏下来,地上有许多斑驳的影子。 “云墨,”左曼云说:“我想听你唱歌。” “好。”楚云墨拥着她,两人并肩站立,楚云墨轻声唱起来: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左曼云和唱道: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唱完了,两个人静默地站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时候他们的心里都有着满满的幸福。 “我们回去吧。”楚云墨拉拉左曼云的手。 “嗯。”两个人十指紧扣从树林里出来,再也舍不得松开。 楚云墨又陪左曼云到a市精神病院去看了她的养父,左曼云把订婚的喜讯告诉父亲,楚云墨也正式改口叫爸爸了,可惜左父除了傻笑的表情,没有别的反应。 他们回到w市,楚云墨就接到了通知,说他的结婚申请组织上已经通过了,他们可以举行婚礼了。 挂断电话,楚云墨抱起左曼云转了一个大圈,再狠狠吻了吻,说:“老婆,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左曼云反吻过去,说:“你也跑不掉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欢快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g城秦家。 秦非扬没有理会父亲的唠叨,他仔细看着照片说:“不对,这不是曼云,曼云一直是长发,她也不可能穿着这样的衣服照相,这个女人是谁?” 秦继川说:“这是将要协助你进入夜部落的国际雇佣军特种兵,代号‘嫦娥奔月’,简称奔月。” “嫦娥?”秦非扬想起佟如月的绰号就是嫦娥,心说还真是巧了,这个像左曼云的女人的代号居然跟佟如月的绰号差不多! “嗯,你的代号是雪里豹,简称豹。” “呵呵,这代号霸气,我喜欢。” “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明天?”秦非扬说:“我还没有喝楚魔和曼云的喜酒呢。” 秦继川看他一眼:“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是!秦非扬服从命令,明天就出发。” 秦继川说:“你的婚事没有办成,正好借这件事假装叛逃,就说云墨抢了你的妻子,你愤愤不平。” 秦非扬说:“就这点事有点牵强,最好我去跟楚魔打一架,如果我能过一段时间出发,就可以在他们的婚礼上故意惹事,跟他大打出手,戳他一刀我再逃走。” 秦继川点头:“这样的确更容易迷惑敌人,但你等不到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他在屋里踱了一会儿步,说:“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可以喝点酒,假装喝醉了去找云墨,要求他把曼云还给你。” “嗯,这样也行,但我一定得让他受伤,要不然也没有说服力。” 秦继川看着他:“非扬,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恨云墨?” 秦非扬咧嘴一笑:“我恨他做什么?我这次出去,如果回不来了,以后还希望他能做您们的儿子,多回来看看您们呢。” 秦继川说:“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就行。” 他拿过照片锁进保险柜里,说:“去陪你妈说说话吧。” “是!” 秦非扬走了几步又回来:“爸爸,这个嫦娥奔月为什么跟曼云长这么像?她是不是曼云的姐妹?” 秦继川说:“她别的情况我不清楚,国际雇佣军传过来的资料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就是说,秦继川也只知道这张照片和她的身份及代号,其外一无所知,连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秦非扬一脸失望:“我还以为能帮曼云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秦继川说:“记住,嫦娥奔月的事情绝不能透露!” “我明白。”这是军事机密,秦非扬自然懂。 秦继川的语气放柔和:“你和她会多次合作,等这次任务完成了,你如果能和她成为朋友,自然能查出她和曼云是什么关系。” “首长放心,非扬保证完成任务!” 秦非扬看见母亲在逗孩子,他过去亲昵地抱着母亲的腰,说:“妈,您的坏儿子想你了。” 秦母打开他的手:“不好好上班,天天东跑西跑,你怎么不学学你老子,认认真真上班工作?” 秦非扬蹲下来逗着两个孩子,说:“没办法,谁让妈对儿子这么好?我三天没有看见您,就想得睡不着。” “贫嘴!”秦母没好气地说:“你几年没回来,怎么没想妈?” “就是因为那几年回来少了,所以现在特别想妈,想跟妈说话,想回来多陪陪妈。” “你就贫吧,你如果真的有孝心,就赶紧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生个孩子陪我,唉,曼云把这俩孩子带走了,我多寂寞啊。” “妈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的。” “别贫了,去忙你的吧,实在没事,你爸爸难得在家呆,你陪他唠嗑去。” “好。”秦非扬说了好,却并没有起身,他默默地看着母亲,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想要多看看母亲。 又站了一会儿,他想起了那个和左曼云长得特别像的国际雇佣军特种兵,想起了她的代号嫦娥奔月,于是又想起了佟如月。 明天就要走了,他想去看看她。 秦非扬起身出去,站在前厅给佟如月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佟如月才接了,暴吼:“秦非扬,你又要干什么?” 秦非扬的嘴角一弯,想像着佟如月怒目圆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她生气,还特别喜欢逗她生气。 “媳妇儿,我想你了。” “滚!想媳妇想疯了!” “没有,我想如月想疯了。” “滚蛋!” “没错,我想和如月滚床单!” “秦非扬!”佟如月暴吼。 “亲爱的,我在,请问有何指示?现在滚还是天黑了滚?” “你去死!”佟如月挂断了。 秦非扬笑笑,又拨打。 明天就要走了,他想跟她多吵会儿,他真的很喜欢听见她大吼他的名字:“秦非扬!” 打断她又挂断,再打又挂断,但她并不关机。 秦非扬不泄气地继续拨打,她终于接了:“秦非扬!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如月,”他温柔地说:“我们不吵架,好好聊聊天好不好?”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你不聊也行,那就听我说?” “说吧。” “我想来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脸好看,眼睛好看,嘴巴也好看,哪都好看……” “神经病!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非扬。”秦继川在喊他。 秦非扬答应了一声,说:“媳妇儿,我一会儿再打给你,亲一个,啧!” “滚!”佟如月恼怒地挂断了电话。 秦非扬哈哈大笑。 他走进书房,秦继川说:“任务有变化。” 秦非扬不解地问:“什么变化?” 秦继川说:“我刚接到首长的电话,要你明天暂时不出发,等候通知。” 按照军纪,秦非扬是不能问原因的,既然上面发出了这个通知,就说明有另外的安排,他只能服从。 不过随后想着明天不用出发了,他心里又轻松下来,就是说,他能参加楚云墨和左曼云的婚礼了。 楚云墨和左曼云的婚宴计划办两次,在父母家和w市军部各办一次。 在父母家的婚宴,秦继川夫妇,秦非扬兄妹和佟如月都来了。 不过令左曼云遗憾的是,东方宇阳的父亲前一天突然出了车祸,沈丹心跟东方宇阳赶回去照顾他去了,所以来不及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左曼云问候了姨父,又安慰姨妈,说等姨父好了请他们一定要回来玩玩,沈丹心答应了。 秦非扬一看见左曼云就想起了那张雇佣军女特种兵的照片,这两个女人实在太像了,她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嫦娥奔月会是左曼云的姐姐或者妹妹吗? 但这个问题现在只能埋在他的肚子里,连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向楚云墨和左曼云敬酒的时候,他说:“你们以后带孩子回去看看我妈吧,孩子突然离开,她不定多寂寞呢。” 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就是她老人家的儿子、儿媳妇,拜托你们帮我尽点孝心! 左曼云说:“你放心,我会带他们常去的。” 婚宴结束,楚云墨和左曼云带孩子回w市军部,宴请楚云墨的兄弟们。 欧静宇和莫易凡看见两个孩子最高兴,一人抱起一个孩子,不断做鬼脸,逗得俩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欧静宇是最贴心的侍卫官,他向楚云墨请示,去请两个保姆回来照顾孩子。 左曼云说:“请一个就行了,他们有这么大了,很好带,不费神。”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同病相连 楚云墨说:“行,那静宇去帮我请一个保姆回来。” 欧静宇很快就从职介所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很年轻,长得眉清目秀,但很瘦,有点羞答答的。 欧静宇介绍说:“她叫柳晓眉,十六岁。” “这么年轻?”左曼云说:“你做过保姆吗?” 柳晓眉点头:“我做过。” “做了有多长时间?” “有两年了。” “两年?”左曼云惊讶地说:“你十四岁就出来了?” “是。” “那,你为什么没有上学?” “我爸爸病死了,我哥哥没钱供我读书,我就弃学了。” “你妈妈呢?” “我没有见过我妈妈,爸爸说她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左曼云的心一颤,她想起了沈冰心,如果沈冰心是她的母亲,也可能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的,所以母亲没有来得及安顿她! 难道母亲生产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那那个体育老师在哪里?又是谁替母亲收的尸? 左曼云失了神。 “曼云,你要留下她吗?”楚云墨拍了拍她。 左曼云反应过来,说:“留下吧。” 这个十六岁的姑娘和她同病相连,左曼云的心里对她有一种同情心。 她说:“晓眉,我姓左,你以后叫我姐姐就行,这是楚云墨楚大哥,这是欧静宇欧大哥。” 柳晓眉很乖巧地一一打过招呼。 这时莫易凡突然进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遥控赛车,左曼云说:“易凡,你这么破费干什么?他们还不会玩呢。” 莫易凡笑笑,说:“先放在这里,等他们会玩了再玩。” 左曼云又向柳晓眉介绍:“这一个大哥姓莫,叫莫易凡。” 柳晓眉又喊了一声:“莫大哥好。” 莫易凡点点头:“你好!” 左曼云问:“晓眉,你家里除了你哥哥,还有什么人?你哥结婚了吗?” “结了,除了我哥和我嫂子,还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男孩女孩?多大了?” “两个都是女孩,大的四岁,小的两岁。” “这么小?” “嗯,”柳晓眉解释:“我嫂子要带孩子,没法工作,我哥哥一个人挣的钱也不多,供两个孩子很吃力,所以我挣的钱也都给他们送回去。” “哦。”左曼云不由在心里叹息,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柳晓眉才十四岁就出来挣钱帮哥哥养家了。 她又问:“晓眉,你以前当保姆的时候,假是怎么安排的?” 柳晓眉说:“没有假,如果有事耽搁可以向主人请假。” “那这样,”左曼云说:“我每个月给你放两天假,你可以回家看看你哥哥嫂子,如果你家里有事也可以随时请假,你看这样行不行?” 柳晓眉感激地说:“行,谢谢姐姐。” “不客气。” 左曼云把她带到一个房间,说:“这是你的卧室,你喜欢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还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好的,谢谢姐姐。” 寂寞的军营里突然来了两个双胞胎孩子,w市军部都沸腾了,副军长、参谋们都跑过来看热闹,不断逗孩子。 俩孩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又换了新环境,也兴奋不已,很晚都不肯睡。 左曼云和柳晓眉忙着泡茶,又煮宵夜招待大家,柳晓眉虽然年轻,做事情的能力却不差,左曼云很满意。 大家终于散去了,两个孩子疲倦至极,恹恹的不断打呵欠。 左曼云和楚云墨给孩子洗完澡过来,柳晓眉已经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左曼云让她去休息。 楚云墨问:“孩子跟谁睡?” “我们一人带一个吧,好不好?” “好,那等等。” 楚云墨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欧静宇和莫易凡就抬了一张床进来,一直抬进主卧,放在他们的大床旁边。 楚云墨说:“多了两个人,这床太窄了,所以加一张。” 两床拼在一起,占了半间屋,左曼云忍不住想笑,楚云墨却很满意。 两孩子已经睡着了,楚云墨小心地把大宝往床上放,说:“让他们先睡这里。” “嗯。”左曼云答应着,把小宝随随便便往床上一扔。 “嘘!”楚云墨急忙叫她:“轻点,别弄醒了。” 左曼云笑道:“你放心吧,阿姨可会带孩子了,她说孩子从小带的时候动作就不要太轻,你越轻,他们越容易惊醒。 “所以这俩孩子是从小就扔习惯了的,只要睡着了,不管怎么弄,他们都不会醒。” 楚云墨不放心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左曼云给小宝盖好棉被,过来把大宝翻过来又翻过去,说:“看看,他是不是睡得很熟?” 楚云墨在她脸上亲了亲,说:“你一早就培养他们,以免我们爱爱的时候惊醒他们?” 左曼云挖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楚云墨爽朗地笑起来。 第二场婚宴也结束了,左曼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给沈丹心打了一个电话:“姨妈,姨父好了吗?” 沈丹心说:“他没事了,我们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你们。” 左曼云放下心来。 半个月后,左曼云接到了沈丹心的电话:“曼云,你们现在在w市吗?” “是的,姨妈。” “哦,那我和你姨父到w市来看你们。” “好的,我到机场来接您们。” 楚云墨没有时间,派欧静宇载着左曼云去接沈丹心。 到了机场,左曼云看见沈丹心一行一共四个人,除了沈丹心和东方宇阳,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静秀气的女子。 沈丹心介绍说:“曼云,这是你姨父东方傲。” 左曼云叫过了姨父。 沈丹心又介绍说:“曼云,这就是宇阳的未婚妻林宇红。宇红,这是宇阳的表姐。” 林宇红向左曼云弯腰说:“表姐好。” 左曼云回道:“你好。” 左曼云在心里暗暗算了算,林宇红是秦非扬的同学,那她和秦非扬应该同岁,也就是比她大一岁,比东方宇阳大两岁。 如果按年龄,左曼云应该把林宇红叫姐姐,林宇红之所以叫她表姐,显然是为了配合东方宇阳表弟的称呼。 回到军部家属区,沈丹心就忙着抱孩子出来,先把大宝递给东方傲,再把小宝抱出来,一边逗孩子一边说:“宇阳,宇红,你们也赶紧结婚生孩子,以后咱们家就热闹了。” 那两个红了脸,林宇红羞答答看了东方宇阳一眼,低下了头。 左曼云问:“姨妈,表弟要结婚了吗?” 沈丹心说:“我和宇红她妈妈原本想这一次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但宇红说宇阳他们医院有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前提条件是要未婚的。 “医院领导已经找他谈了,问他有没有意向去,他很想去。 “宇红为了他的事业,愿意把婚期推后,所以只能等宇阳回来再说了。” “哦,”左曼云又问:“表弟要出去多久呢?” 东方宇阳回答:“一年。” “哦,那时间不太久,机会难得,表弟可以去,等回来了再举行婚礼也一样。” 沈丹心说:“是啊,我和宇红她妈妈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能明年为他们办婚礼了,到时候曼云和云墨要带孩子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哦。” “要来,我们一定要来的。” 左曼云心里为秦小婉松了口气,想着等东方宇阳出国回来,秦小婉也许已经有了男朋友。 林宇红坐了一会儿后,就不再拘束了,帮柳晓眉泡茶,削水果。 她削一个先递给东方傲,再削一个递给沈丹心,第三个就递给左曼云,左曼云推辞后,她递给了东方宇阳,然后又削了一个递给左曼云,左曼云推辞不过,只得接住。 这时候欧静宇回来了,他按照楚云墨的吩咐去买了些菜。 林宇红马上起身,跟柳晓眉去把车里的菜提进厨房,然后两个人就在厨房忙开了。 左曼云坐不住了,进来喊:“宇红,你快出去休息,我来。” 林宇红不肯出来,沈丹心也说:“曼云,宇红喜欢做菜,让她做吧,你来陪我说说话。” 让客人做事,自己这个主人坐着玩,左曼云觉得很不好意思,欧静宇来解围了:“嫂子,你陪阿姨聊天看孩子吧,我去帮忙。” 左曼云只好说:“那,静宇,如果她们需要什么,你帮忙找。” 欧静宇让柳晓眉去摘小菜,他做案上,切肉宰鱼,林宇红清洗码味,三个人分工合作,配合有序。 楚云墨回来了,可以炒菜了,欧静宇问林宇红:“我炒还是你炒?” 林宇红说:“我婶婶要吃清淡的,宇阳喜欢吃酸辣味的,我不知道表姐和表姐夫喜欢吃什么口味,我做几个菜,其他的你做,行不行?” 欧静宇点头:“行。” 林宇红忙开了,欧静宇又随口问:“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呢?” 林宇红回答:“我没有关系,什么味都能吃。” 欧静宇笑起来,说:“你心里只有他们,唯独没有你自己啊?” 林宇红不好意思地说:“我和他们在一起习惯了,就知道了他们的口味。” 几个人齐心协力,饭菜很快就弄好了。 “开饭了。”欧静宇喊了一声。 林宇红把菜往出端,清淡的炖菜放在沈丹心面前,一盘酸辣肉丝放在东方宇阳面前。 然后她给每一个人盛碗汤放在面前,自己才到东方宇阳身边坐下来,看见东方宇阳身边没有纸巾,她又起身拿了纸巾递过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左曼云注意着她的举动,在心里暗暗叹息,林宇红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如果表弟能娶到她,实在是表弟的福份,但是表弟到底爱不爱她呢? 他爱的是林宇红,还是秦小婉?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林宇红温婉平和,秀外慧中,是一个任谁都不忍心伤害的柔弱女子。 秦小婉活泼开朗,敢爱敢恨,她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也必然对男人有吸引力。 东方宇阳的心会偏向谁? 送走了沈丹心一家四口,左曼云还在为这事发愁,楚云墨晚上回来看见她闷闷不乐,忙问她有什么心事。 左曼云说了她的担忧,楚云墨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 左曼云娇嗔地瞪着他:“又绉绉的了,我知道,只要你一念诗,就说明你也不知道怎么办。” 楚云墨笑起来,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别说我们不知道,你表弟自己也不知道。” 左曼云泄气地说:“是啊,所以我为他们愁啊愁,两个女子都不错,宇阳娶谁才合适啊?” 楚云墨揉揉她的头:“老婆,你别担心了,宇阳不是还要出国一年吗?一年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一切都变了。” “能变成什么样呢?秦小婉爱上别人?林宇红不可能移情别恋,你看她对宇阳好痴情啊。” “就像你对我一样?” 左曼云噘噘嘴:“是像你对我一样。” 楚云墨笑起来,说:“曼云,我们儿子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 “你取这名也太俗了。” “我知道,我就是留着让你取的,所以随便取了两个。”左曼云看着他:“快取吧,给他们取两个响亮的名字。” “我早就取好了。” “真的?快告诉我。” “那你吻吻我。” “你讨厌!” “那我吻吻你?” “行。” “赖皮!” 左曼云仰头大笑起来。 楚云墨突然吻住她,左曼云的笑声被堵回去了。 吻过了,楚云墨说:“大宝的名字,叫楚浩锋,小宝的名字叫楚浩澜,怎么样?” “浩锋,浩澜,”左曼云念道,惊喜地说:“好听啊,原来你真的早就想好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是,楚家这对双胞胎的名字就定下来了,老大楚浩锋,老二楚浩澜。 东方宇阳自从上次请假跟他母亲走后,秦小婉在医院里看什么都不顺眼,谁惹了她,她都爆脾气地发飙,没少挨批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就像大姨妈提前了一样,周身都不舒服。 除了她,别人都不知道东方宇阳请假是回去商量婚事,姐妹们开玩笑说:“小婉这几天情绪不好,是不是在想念某人啊?” 秦小婉没好气地说:“别招惹我,谁招惹,我跟谁急。” 姐妹们一脸恐-怖地吐吐舌头。 东方宇阳终于回来了,秦小婉的情绪却没有一点好转,只不过往天是见谁吼谁,现在只吼他一个人了。 她不叫东方医生,也不叫宇阳,就瞪着眼吼:“三十八床要出院!” 东方宇阳叫她:“小婉……” “喊什么喊,有话就说!” 东方宇阳不敢喊她了,有事就叫别的护士,这令秦小婉更生气。 东方宇阳下班的时候,回到休息室换衣服,秦小婉堵住了他,冲着他吼:“东方宇阳!你是不是要娶你姐姐?” 东方宇阳看着她,说:“我们还不会结婚。” “什么时候结?” “明年。” “就是说你还是要娶她的,是吧?” 东方宇阳不说话了。 “你说话呀!你是不是要娶她?是不是?” 秦小婉逼近他,东方宇阳往后退。 秦小婉的咄咄逼人总是令东方宇阳无可奈何。 “小婉,”他说:“晚上一起吃饭,我请你,好不好?” “我才不稀罕吃你的饭!”秦小婉继续嚷嚷:“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要娶东方宇红?” “小婉,别闹了,晚上我……” “谁跟你闹?谁跟你闹了?”秦小婉打断他,突然伸手抓他衣领口,东方宇阳慌忙反抗,两个人立刻拳来脚往打开了。 东方宇阳个子虽然高大,但他毕竟只是一介医生,没有像秦小婉那样练过专业的散打和格斗。 秦小婉小时候在他面前吃了亏,可是下狠心学过功夫的,所以没几个回合,东方宇阳就被秦小婉抓着胳膊反扭在身后动弹不了了。 “小婉!小婉!”东方宇阳急得喊:“快放开我,一会儿有人进来了。” 以前秦小婉动不动就抓紧住他的胳膊反扭,他总是被小护士们取笑,脸上挂不住。 “放开你?我凭什么放开你?” 秦小婉将他拖过来往休息室的床上一丢,东方宇阳倒在了床上。 秦小婉按着他的胸说:“东方宇阳,你回答我,是不是要娶你姐姐为妻?” “小婉……”东方宇阳的脸胀得通红,说:“我跟她从小就有婚约……” “那你爱她吗?你爱她吗?爱她吗?”秦小婉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你不爱她却娶她,你就是伪君子,衣冠禽兽!” “小婉,”东方宇阳的声线忽然放柔和,温柔地看着她:“你对我的婚事这么关心,是不是爱上我了?” 秦小婉楞了楞,一下放开他,胀红着脸吼:“我爱你?你什么毛病?你有什么优点能让我爱上你?打不过我,骂不过我,长得又不咋样,我凭什么爱上你?真不知道你那个姐姐看上你哪一点了,她就是个白痴!” 一口气骂完,她怒气冲冲跑出去了。 东方宇阳发了一会儿呆,苦笑了笑,起身整理好衣服离开了。 第二天,东方宇阳没有来上班,秦小婉恨恨地骂:“小气包,自大狂,竟然梦想我爱上你了,我呸!” 第三天,东方宇阳还是没有出现,秦小婉奇怪不已,暗想难道他生病了? 又忍了一天,秦小婉忍不住了,给东方宇阳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 秦小婉气哼哼跑到东方宇阳的住处去找他,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答应。 五天过去了,心神不宁的秦小婉冲进了院长办公室,得知东方宇阳已经出国进修去了,她呆住了。 一口气跑到没有人的角落,秦小婉向着天空大喊:“东方宇阳!” 喊完,她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娶你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只觉得喜欢跟他疯疯闹闹,喜欢欺负他,他走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在疼痛! 可是,他为什么有未婚妻? 刚刚萌芽的爱情,懵懵懂懂的初恋,让这个快乐的姑娘变得彷徨无助! 秦非扬很期待他的卧底任务,主要是期待和嫦娥奔月接头,他非常想知道这个奔月跟左曼云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不相信她们没有关系,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没理由无缘无故长这么像。 如果在完成这个任务的同时,他还能帮左曼云找到亲人,那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想到左曼云,他就想看那两个孩子,于是周末开车到w市去了。 从接到要去当卧底的任务后,秦非扬就把权利尽量下放给副军长们了,只等他一出发,新军长就会到任,所以他现在很闲。 反正在别人眼里,以前他也是很闲的,随时可以到处跑。 直接驶进w市军区家属区,停下车,他大步跑进楚云墨家,不急着跟左曼云打招呼,先到孩子面前伸手喊:“来!乖儿子!爸爸抱!” 两个孩子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一时没有认出来,都仰头楞楞地看着他。 “咦?两个小楚魔!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秦非扬双手叉腰瞪着两个孩子:“你们没有表情,我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一个孩子先笑起来,张开双手要他抱,秦非扬指着他说:“这一定是小宝。” 这孩子果然是老二楚浩澜,他马上把楚浩澜抱起来,举得高高的,小家伙笑得更开心了。 楚浩锋没有笑,不过也张手要他抱,他把两个都抱起来,对左曼云说:“走,我带你们出去兜风。” 左曼云问:“到哪里去?” “就在营地里,上车吧。” 左曼云和柳晓眉接过孩子上了车,秦非扬开出去,楚浩澜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哇哇哇地喊叫,老成的楚浩锋也露出了笑容。 秦非扬说:“一看俩孩子的表情,就知道楚魔没有带他们出来玩过。” “他带出来过,”左曼云说:“只是没开车。” “没开车能走多远?就在家属区那边遛达遛达?” 左曼云扑哧一笑,说:“他忙,没有你这么闲。” 秦非扬瞪着后视镜:“你是说我不务正业,是吧?” 左曼云哈哈笑出声来,说:“秦非扬,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和云墨都是少将,为什么你这么闲,他却天天忙得连按时下班都不行?” “他笨,”秦非扬说:“手下一大帮人,不知道用。” “切!我们云墨才不笨!”她对手里的孩子说:“浩锋,是不是?爸爸很聪明的哦。” “你叫他什么?这不是大宝吗?” “浩锋,楚浩锋,他爸爸给他们取了新名字。” “那小宝叫什么?” “楚浩澜。” “楚浩锋,楚浩澜,”秦非扬说:“人这么小,名字取这么大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现在,我要你 左曼云说:“反正过不了几年就长大了。” “这名字太难区分,不知道谁是老大了,我以后叫他们大锋,小澜。” 左曼云抿嘴笑:“随你吧。” 秦非扬开着车从家属区到营地来来回回跑了几圈,然后回到家属区,说:“大锋,小澜,下车,爸爸要走了。” 左曼云说:“你不在这吃饭?” “不了,我要去找佟如月。” “她在家吗?” “我打电话问问。” 秦非扬很快拨通了电话:“喂,媳妇儿……” 左曼云暗笑,说:“又要挨骂了。” 秦非扬按了免提键,佟如月高八度的声音灌进了左曼云的耳里:“秦非扬!你再乱喊,我撕烂你的嘴。” 秦非扬说:“佟如月,你和曼云是朋友,怎么就不能学她一样温柔点?” “我温柔不来!你指望我温柔点,你好欺负我是不是?秦非扬!你做梦!” “你看你,动不动就说我想欺负你,我明明是想爱你……” “滚!” 左曼云笑出声来:“秦非扬,你就别急如月了,好好跟她说话呗。” 佟如月听见了,说:“曼云,秦非扬在你那里?” “是啊,他刚到。” “别给他吃饭,把他赶走。” “好的,我这就把他赶到你那里来。” “去去去,我才不要他过来,把他赶回c市去。” 秦非扬说:“好,我走了。” 他上了车,左曼云摇摇手说:“再见,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秦非扬到了佟如月的小公寓外面,再次拨通电话:“我没吃饭。” “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我还没吃呢。” “那你出来我们一起吃啊,一个人吃饭没劲。” “我还在睡觉。” “你个懒猪!”秦非扬骂道:“我从c市过来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了,你还在睡觉?马上起来!三分钟没下来我就在你楼下大喊:‘佟如月,老婆快起床了。’” “你敢!” “那你拖三分钟试试!” 佟如月怕他真的在楼下乱喊,不到三分钟就急匆匆出来了,虽然只是随便穿了一身衣服,没有刻意打扮,秦非扬远远看着她还是觉得很漂亮。 佟如月来到车边,秦非扬打开车窗,一脸痞气地说:“美女,本帅哥恭候多时了。” 佟如月狠狠瞪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秦非扬说:“不愧是当兵的,起床,穿衣服,上厕所,洗脸,刷牙,下楼,三分钟时间就搞定了。” “废话!”不搞定能行吧?难不成真让他在楼下喊:“佟如月,老婆快起床了。”那不丢死人了。 吃完饭出来,秦非扬问:“你要在街上玩,还是要回去?” 佟如月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你自便。”她说完转身走进了附近一家超市。 秦非扬说:“你好了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打车。”她头也不回地摇摇手,进去了。 秦非扬开车离开,他没什么事,只是不喜欢陪女人狂商场,太无聊了,所以他宁愿开着车在街上兜风。 半小时后,秦非扬兜了回来,他没有给佟如月打电话,只是从这里路过,顺便瞄一眼超市。 这一瞄,他的眼睛瞪大了,只见超市外面一个男人在人行道上狂奔,后面追的人竟然是佟如月! 佟如月后面还有一个男人,三个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追逐中越跑越远。 秦非扬顺着他们跑的方向开车追过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秦非扬看见佟如月被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抓着往一辆警车上拖,佟如月正在拼命反抗。 绕是佟如月身手不错,但那两个男人似乎更厉害,她根本不是对手,眼看就被拖到车上去了。 秦非扬一踩油门,车子冲过去,再一甩方向盘,车横在了警车前面。 他下车快步冲过去,吼道:“住手!” 两个警察看他一眼,一个人说:“这个女人涉嫌盗窃,我们要带她回局里调查,请不要防碍我们执行公务。” 佟如月喊道:“我不是小偷,是他们诬陷我的。” “你闭嘴!”那人厉声吼:“再乱说罪加一等!” 秦非扬说:“请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那人拿出证件在秦非扬眼前晃了一下就往回收,秦非扬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拧,证件到了他手里。 他瞟了一眼,冷笑道:“胆子不小,敢冒充警察!” 那人马上大喊起来:“快来人,有人袭警!” 一辆加长型的警车突然开过来,车里跳下来六个男人,为首的男人高声说道:“我们是便衣刑警,正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闪开!” 围观的人纷纷让开。 秦非扬怒火中烧,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竟敢冒充警察在闹市区绑架女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他抓住一个男人照太阳xue就是狠狠一拳! 几个男人一起向秦非扬扑过来,秦非扬不敢掏枪,围观的人非常多,他怕误伤了群众。 当然,这七、八个男人他也不放在眼里,展开他的拳脚功夫迎了上去,立刻乒乒乓乓打开了。 六个男人攻向秦非扬,还有两个男人控制着佟如月。 秦非扬很快发现这几个人都是高手,他一个人干两、三个人也许不在话下,但同时对付六个人,就相当吃力了。 对方也想速战速绝,所以招招都狠辣,只要有一拳击在他的要害部位,他就可能失去反击能力。 他寻思得想办法先脱身,他一个人要脱身容易,但要带佟如月走就比较麻烦。 他很快有了主意,喊了一声:“如月,你别怕,我去找人来救你!” 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以为他要逃,马上拦住了他的后路。 不料他喊完后却是反方向冲过来,将抓着佟如月的两人一拳击倒一个,再踢翻另一个,拉上她就跑。 两个人钻人群钻小巷,跑了一段路后,发现那些人并没有追来,他们的脚步慢了下来。 佟如月喘着粗气问:“那些人是什么人?” 秦非扬摇头:“我也不知道。” 佟如月说:“我给云墨打电话,叫他来帮我们。” “别打,”秦非扬制止她:“等楚魔赶过来,他们早就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回去看看。” 刚转过身,秦非扬又说:“如果你害怕就先回去,或者到楚魔那里去,让他保护你。” “谁害怕了?如果你害怕,你就回c市去吧。” “你不怕他们再把你抓走?” “刚才是我没有防备,现在要想抓我可没这么容易了。”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回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伙人已经不见了,两辆警车也都不见了,只有秦非扬的车还停在那里。 秦非扬问佟如月:“那些人为什么抓你?” 佟如月讲述,她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有人撞了她一下,然后从她身边飞快地跑走了,她听见身后有人大喊:“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钱包。” 她马上追跑走的男人,追到这里的时候,那个男人不见了,身后说丢了钱包的男人却把她抓住,说她偷了他的钱包。 然后来了一辆警车,两个警察下来,从她身上搜出了那个人的钱包,就说她涉嫌盗窃,要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周围的群众以为她是小偷,不仅没人帮她,还骂她。 佟如月说:“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被那两个假警察拖上车了,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 这时候又来了一辆警车,两个警察下来,秦非扬看了证件后,确认这是真警察,和佟如月跟他们回到警察局,讲述了事情经过。 警察现在只是做个笔录,承诺会对这群人展开调查。 在一个隐秘的所在,一群黑衣人齐刷刷站在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面前,满脸诚惶诚恐。 这群黑衣服正是刚才绑架佟如月的人,为头的在向面具男报告:“……秦非扬突然回来,救走了姓佟的女人。” 面具男人骂道:“一群废物!滚!” 黑衣人赶紧离开了大厅。 面具男愤怒地骂道:“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怎么引秦非扬出国?” 他们原计划是绑架佟如月,把她带出国后,再把秦非扬引出去,因为要在国内解决秦非扬不太容易。 但没想到他的手下第一次行动就失败了。 他左侧的中年男人走上来,说:“少主,现在只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 面具男沉吟了片刻,说:“我们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 中年男人说:“主人说过,培养人才就是为了物尽其用,如果你不用她,反而会被主人怀疑。” 面具男不再犹豫,吩咐:“叫珍妮儿来。” 不一会儿,珍妮儿来了,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虽然名字像外国人,但她的相貌却是正统东方人。 珍妮儿向面具男行礼:“珍妮儿见过少主。” 面具男微一点头,屏退左右,说:“珍妮儿,现在需要你为组织尽忠。” 珍妮儿面不改色地说:“请少主吩咐,珍妮儿的命是主人拣回来的,珍妮儿誓死效忠主人。” 面具男点点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你现在可以提要求,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珍妮儿没有别的要求,只请求在出发前能继续侍候少主。” 面具男走到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哑声说:“现在,我要你。” 珍妮儿的脸上红潮涌起,说:“是,妮儿这就去准备。” 第一百六十章 他看见了她的私物 珍妮儿转身上楼,走进了一间卧室。 过了一会儿,面具男进来,只见珍妮儿站在床边,她已经脱-光了衣服,姣好的曲线展示着女性的柔美,他的身体发热了。 珍妮儿迎向面具男,轻轻摘下他的银质面具,一张俊奕非凡的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跟左曼云有一点像,尤其是侧面。 他看着珍妮儿的脸,眼神里有许多的恋恋不舍。 他低头轻轻吻她,珍妮儿也热烈地回吻他。 吻了一会儿,两人分开,珍妮儿帮他脱去衣裤,扶他上床躺下,她爬上他的身体,卖力地扭动起来。 面具男一直看着她的脸,轻唤:“妮儿。” “少主,”珍妮儿趴下来吻他,说:“能服侍少主一场,得少主疼爱,妮儿死而无憾,妮儿走后,少主请多多保重。” 面具男说:“妮儿,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走那一步,只要能让秦非扬进监狱,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珍妮儿说:“少主,万一我回不来了,主人会给您分派别的女人服侍。” 面具男摇头:“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珍妮儿的眼泪流了出来:“少主,您不要这样,您这样,我的心很痛。” 面具男搂住她深吻:“宝贝,你一定要回来。” …… 在警察局作完笔录,秦非扬送佟如月回家。 佟如月说:“这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秦非扬摇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事实是,我不知道。” 停了停,秦非扬说:“他们故意设了个局引你上钩,说明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以后进出小心一点。” “可他们为什么冲着我来?我又没有招惹他们。” “你招惹了谁我不知道,反正你小心一点,要出远门给我打电话,我来保护你。” “切,我才不要你保护,”佟如月说:“我除了招惹过你,没有招惹过别人。” “那就好,你记住,除了我,你不要招惹别的男人,因为你招惹不起!” 佟如月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一个秦非扬已经够让我烦了,我哪还敢招惹别的男人?” “这就对了,女人应该对一个男人一心一意,不要见男人就打情骂俏。”秦非扬又痞起来。 佟如月“呸!”了一声,说:“秦非扬,我问你个问题,你拉我跑了后,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我们?” 秦非扬说:“邪不压正,我们是正的,他们是邪的,他们敢吗?” 佟如月的住处到了,她说:“拜拜。”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往里面走,秦非扬的车子也跟了进去。 佟如月奇怪地看进车里,说:“你干吗?” 秦非扬一边慢慢开车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这女人真没良心,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连咖啡都不请我喝一杯。” “要喝咖啡?”佟如月站住:“那走啊,我请你到茶楼里喝。” “我要在你家喝,喝你亲手煮的咖啡。” 佟如月撇嘴:“有咖啡给你喝就不错了,还要喝我亲手煮的,得寸进尺。” 秦非扬咧嘴一笑:“喝杯咖啡就是得寸进尺了?那我还想得尺进米。” 秦非扬放好车,过来搂佟如月的腰,说:“我今天英雄救美了,你不能只请我喝杯咖啡就完事吧?” 佟如月扳开他的手:“那你还想怎么样?” 秦非扬将她搂得更紧:“我救的是你的命,你应该对我以身相许!” “爬!” 两个人疯疯打打着进了佟如月的小公寓,秦非扬满屋走了一圈,他是在查看屋里有没有异样,尤其看前后窗安不安全。 嘴里他却挑剔地说:“房间这么小,以后我儿子都没地方玩。” 佟如月说:“我又没请你带你儿子来玩。” “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在这里玩,在哪里玩?” “秦非扬,你不占便宜要死啊?” 秦非扬说:“没占便宜,我说的是事实。” “滚!” “你这女人,连救命恩人也赶?”秦非扬看了看佟如月的卧室,又嫌弃:“床这么小,怎么睡觉?” “哪里小了?我就喜欢睡小床。” 秦非扬看见佟如月的棉被没有叠,散乱地堆在床上,中间鼓着,就像睡了一个人。 他的心里警惕起来,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猛然抓起棉被一掀。 棉被下面果然有东西,一件紫色罩衣和一条黑色蕾丝三角小裤! 在厨房里煮咖啡的佟如月听见秦非扬说她的床小,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睡了个大懒觉,接到秦非扬的电话被他威胁后,没有叠棉被就跑出去了,床上现在还很乱,顿时慌了。 她急匆匆跑出来吼:“秦非扬!出来!一个大男人往别人的闺房里钻,你什么毛病,懂不懂男女有别?” “我们是自己人,不是别人。”秦非扬正要把棉被盖回去,又停了下来,恶作剧地一笑,转身出来站在卧室门口。 “谁跟你是自己人!” 佟如月跑过来想进卧室,秦非扬堵住不让她进,邪气地说:“你六岁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二十多年的准夫妻,我们还不是自己人?” “你干什么?让开!”佟如月伸手推他。 秦非扬纹丝不动,说:“我喜欢站在这里,这里风景好。” 佟如月抓狂地暴吼:“秦非扬!你还想不想喝咖啡?” “煮好了吗?”秦非扬满脸笑容地说:“煮好了我们就去喝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秦非扬揽着她的肩往出走,佟如月一胳膊肘击在他心窝,秦非扬早有防备,将她一把抱起来扛在了肩上。 “秦非扬!”佟如月双手捶打他的后背:“你个疯子,快放我下来!” 秦非扬把她扛进客厅放下,说:“咖啡在哪里?快给为夫端上来。” 佟如月脸胀得通红,骂道:“秦非扬,我佟如月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说反了,你能认识我,是你前世修来的福。” 不等佟如月再嚷嚷,秦非扬催促道:“快,我要喝咖啡。” 佟如月气哼哼地端来咖啡,秦非扬喝了一口,立刻喊起来:“怎么这么苦?” 佟如月说:“不苦能叫咖啡?” “糖呢?我要加糖。” “加糖就失去咖啡的原味了。” “我要加糖,快给我拿来。” 佟如月端来糖给他放了一块,他搅拌后抿了一口,说:“不行,还是苦,还要糖。” 佟如月看着他把糖不断往咖啡杯里倒,忍不住说:“你杯里的糖比咖啡还多,怎么喝?” “好喝,这才甜。” “你以前喝过咖啡没有?” “没有。” 佟如月叫起来:“你没喝过为什么喊我给你煮咖啡?” “谁叫你爱喝,要跟你培养志同道合的兴趣真不容易,苦死我了。” 佟如月白他一眼:“谁让你培养了?不会喝还逞能,我这里有上好的观音茶……” “真的?”秦非扬立刻放下杯子:“那我要喝茶,不喝这个了,太甜了。” 现在冰糖全化了,苦咖啡就变成了甜咖啡。 佟如月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自己去泡!” “我找不着,”秦非扬好脾气地哄:“如月,听话,去帮我泡杯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要求你以身相许了,就帮我泡杯茶,这个要求不算高吧?好如月,好姑娘,好妹妹……” 佟如月听惯了他痞里痞气地说话,现在突然听着这甜腻腻的语气,不由打了个寒噤,说:“别说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好妹妹快去吧,哥哥等你。”秦非扬继续用糖衣炮弹攻击。 佟如月无可奈何地站起来,看了一眼他的咖啡杯,说:“可惜了我的咖啡和糖。” “不可惜,等我喝完茶,我再把这杯咖啡喝下去。” 佟如月去给他泡茶,秦非扬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按上来,恩恩爱爱天天晚上荡悠悠……” 佟如月端茶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瞎唱什么?败坏军官的形象!丢人!以后不准在我这里瞎唱!” “遵命!”秦非扬立刻停止了哼唱。 佟如月诧异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因为你听我的话,所以我也应该听你的话。”秦非扬接过茶抿了一口,说:“不错,纯正的铁观音。” “废话。” “如月,我们以后就这样友好相处,好不好?” 佟如月回答:“反正你不惹我,我不惹你。” “我惹你是因为喜欢你,”秦非扬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那你惹我也是……” 佟如月打断他:“我惹你是因为你讨厌。” 两个人吵吵闹闹喝完了茶和咖啡。 佟如月收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秦非扬没有喝完的咖啡弄倒了,溅了几点在衣服上,气得跺脚:“秦非扬!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好事了?”秦非扬笑容满面地说:“你自己没拿稳,也怪我没喝完?衣服脏了换一件不就是了,要不然,我赔你一件?” “滚!谁要你赔!” “你的床那么小,怎么滚?”秦非扬又痞起来:“滚床单要大床。” 佟如月气乎乎回卧室换衣服,一眼看见床上的棉被掀在半边,自己早上换的罩衣和小裤醒目地摆放在床中间,顿时又气又急。 佟如月觉得丢脸至极,她的小公寓没有男人来过,以前楚云墨也只把她送到公寓外面,从没有上过楼,秦非扬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看见了她的私物的男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耻得有底线 佟如月无地自容,只想赶紧把秦非扬赶走。 她冲出来对着秦非扬大吵:“秦非扬!谁让你乱钻人家闺房?谁叫你掀我的棉被?你吃饱了撑的还是咋了?凭什么掀我的棉被啊,人家女人的东西你能乱看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你走!马上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再也不准来了!” 秦非扬看着佟如月脸红脖子粗地对着他大吼大叫,他原以为这个女人比左曼云开放,不会太保守,没想到就为他看见了她的罩衣和三角小裤,她竟然恼羞成怒成这样了! 原来她也是很保守的,对男人也不是很随便的,看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罩衣和小裤从没有被别的男人看过。 这样一分析,他不由心情大好起来。 可是她这样吵吵着又让他觉得很烦,不就是看了她的罩衣和小裤吗?又没有看她的身体,她用得着这么激动? 佟如月的两片红唇上下翻飞,吧叽吧叽吧叽吵个不停,她没有意识到,这时候她翕动的红唇对秦非扬有着强有力的诱惑。 佟如月正喋喋不休地骂着,秦非扬突然跨过来抱住她,嘴唇往前一递,封住了她的嘴唇! 佟如月的骂声被堵在了喉咙里,瞳孔瞬间放大,吃惊得目瞪口呆! 他,他在干什么? 强吻她! 他在强吻她! 这个痞子! 秦非扬的耳根清静了,这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品尝到了佟如月唇内的甘美,他的舌头直接侵入,以法式的深吻搅动着佟如月的小小丁香。 脑袋里短暂的空白后,佟如月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拼命挣扎起来,挥舞着两只小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他捉住了她的双手。 她又抬脚踢,他的腿毫不费力地压住了她的腿,再将大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将她的小脑袋使劲按过来,肆无忌惮地在她的唇内翻卷! 佟如月挣扎不掉,索性张嘴咬他。 秦非扬的手快速移上来,卡住了她的下颔,佟如月的嘴唇闭阖不拢了! 这个倔强的女人现在就像砧板上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秦非扬对她的嘴唇进行着霸道野蛮地侵略! 随着秦非扬热吻的步步加深,佟如月的愤怒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他的唇舌好象唤醒了她隐藏在皮肤深处的某种渴望,她的心悸动不已,眼睛睁得大大的,傻傻地看着秦非扬。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一个小孩,有人给他吃了一颗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糖,开始他不知道味道,所以不想吃,但对方强行放进他嘴里后,他觉得味道还不错,就不那么反感了。 秦非扬抬头看着她,说:“傻瓜,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闭上。” 佟如月眼睛眨了眨,反应过来,再次推他。 虽然糖的味道不错,可自己主动吃,跟别人强行逼着吃是两码事。 “又不听话了?”秦非扬搂紧她,嘴唇贴在她眼睛上,佟如月的眼睛被迫闭上了。 秦非扬嘴唇下移,贴上她的嘴唇继续深吻。 佟如月的心颤栗不已,她空白的脑袋里有了思维,她发现,原来接吻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可怕,她对这个痞子的吻也并不那么反感。 既然不反感,那就接受?反抗不过,也只能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非扬放开她,说:“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你可以不再吵吵了?” “什么?”佟如月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你男人了。”一个吻后,他就宣布了对她的所有权。 佟如月的脸通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害羞还是应该生气。 “作为你的男人,我有权利在你的房间行走,参观你的卧室也不犯法,更可以欣赏你的罩衣和小裤。” 佟如月的脸红得更厉害,他吻她,就是为了安抚她的愤怒? 可相比之下,他强吻她应该比看她的罩衣更过份吧? 生平第一次接吻,还是被一个痞子强行夺走,她应该非常非常愤怒的,不是吗? 她应该狠狠甩他一个耳光,然后指着门大吼:“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但是,该死的,为什么她这会儿老在回味那个吻?而且回味的时候,她的心还颤栗不已! 她到底怎么了? 秦非扬看着她眉头蹙得很紧,就像在很费力地纠结什么事情一样,一脸的呆傻表情。 他修长的手指探向她的额头,轻轻抚动,说:“在想什么?纠结成这样。” 佟如月抬眼看着他说:“我想打你。” “是吗?”秦非扬惊讶了一下,笑起来:“打吧。” 他握住她的手拿起来,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这当然不像打,而像抚摸。 佟如月拽回了她的手,她的心里很乱,第一次感到面对秦非扬有点无所适从。 秦非扬觉得佟如月这是害羞了,他觉得这时候的佟如月比任何时候都可爱,可爱得让他心动,让他热血澎湃!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红的脸和慌乱的眼睛,柔声问:“是初吻?” 佟如月别过头,秦非扬又将她转过来,说:“你不用回答,我看得出来。” 佟如月抬起眼眸瞥他一眼:“你怎么看?” 秦非扬觉得她这不知所措的样子很傻,却又很可爱,他低头吻了吻她,说:“如果不是初吻,接吻的时候你会不知道闭眼睛?也不懂回应。” 佟如月的脸更红,推开他说:“你以为都像你是花花公子,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了……” 她的声音里竟有些酸溜溜的。 秦非扬笑起来,拧了拧她的脸:“吃醋了?” 佟如月转过身走到窗边,她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了,但秦非扬这个突然的吻,让她无法控制地想他究竟吻过多少女人。 一想着他吻过别人,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是初吻,他却是情场老手。 “你走吧。”她冷淡地说。 “我往哪走?” “你爱往哪走往哪走。” “我不走了,”他走到身后拥住她的腰,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吻她的耳垂,说:“我想在这里陪你。” “我不要你陪,”她扳开他的手,低头说:“你回去吧……” “你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秦非扬不高兴了:“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不报答我不说,还要赶我走?” “还要我怎么报答你?”佟如月转身看着他:“我请你喝了茶和咖啡,你还强吻了我,这还不够?” “不够。” “那你还想怎样?” “我说过,要你以身相许。” 佟如月说:“你是在向我求婚?要我嫁给你?” 秦非扬楞了楞,他突然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去做卧底了,如果现在向佟如月求婚,万一他回不来,不是会害了她? 看见秦非扬发呆,佟如月又笑了,说:“我只会对我未来的老公以身相许,你既然没有打算向我求婚,我又为什么要对你以身相许?” 秦非扬咧嘴一笑,说:“如月,我可以娶你,但不是现在。” “那要什么时候?” “三年后。” 三年,他应该可以完成那个潜伏任务吧?如果三年后他能活着归来,他就向她求婚! “三年?”佟如月冷笑了:“秦非扬,你跟多少女人说过等你三年?三年后,我已经二十九岁,剩成白骨妖精了,如果那时候你不要我了,我还能嫁出去吗?” 秦非扬又是一楞,是啊,如果三年后他回不来呢?如月怎么办? 他哈哈一笑,说:“我开个玩笑,你不用当真,我对女人向来很宽容的,不会强人所难,虽然我救了你,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当然,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我也不会反对,我秦非扬虽然无耻,但有底线。” 无耻得有底线,这句话已经成了秦非扬的经典名言了! 他痞笑着说:“不过你要想好,你不要我,我就找别的女人去了,可是有不少女人排着队等我滚床单。” “说完了?”佟如月冷冷地说:“说完了请离开。” “我不逼你以身相许,你也不必急着赶我出门啊。” “你还有什么事?” 秦非扬往沙发上一坐,说:“如月,我们来发析一下,那些企图想绑架你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佟如月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唠叨,她一看着他的嘴唇就会想起那个吻,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见她不断走神,秦非扬不再讲了,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如果警方有那些人的线索打电话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佟如月嗯了一声,起身送他到门口。 秦非扬走到门边,突然又转过来,说:“如月,你跟我说一句实话。” “什么?” 他看着她的嘴唇,问:“喜不喜欢我吻你?” 不等佟如月回答,他又说:“不许撒谎。” 佟如月看了他的嘴唇一眼,心里一颤,说:“不喜欢。” “是吗?”秦非扬笑笑:“我需要证实一下你有没有撒谎。” 他再次揽过她吻上了。 佟如月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她对他的吻真的不反感。 缠绵了好一会儿,秦非扬放开,揪了揪她的脸说:“这女人一点都不老实,明明喜欢我吻你,为什么不承认?” 佟如月不说话,秦非扬又吻了她一下,说:“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如果你今天晚上愿意对我以身相许,我就留下来。” “不。”佟如月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了 “好吧,”秦非扬无奈地摇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今天是你的初吻,也是我的初吻,所以你并不吃亏。” 佟如月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说:“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 秦非扬又搂住她,在她耳边说:“如月,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了,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我是你的男人了”这句话让佟如月的心一颤,她立刻撇清关系说:“我没有事情需要找你。” 秦非扬盯着她的眼睛:“你宁愿找楚魔,都不愿意找我,是不是?” 佟如月默然片刻,说:“是。” 秦非扬的心情不爽起来,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在你心里,他永远比我优秀?” 佟如月又默然了片刻,说:“是。” “好,我知道了。”秦非扬放开她走出了房间,门在身后轻轻关上了。 佟如月靠在门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心里涌起一种想哭的感觉,却流不出来眼泪。 她慢慢走进客厅,又走进卧室,看着床上的罩衣和小裤,想着秦非扬看见这两样物件的样子,他一定嘴角下撇,脸上是他贯有的嘲笑表情,她的脸再次泛红了。 将罩衣和小裤拿出来去洗,一边洗一边回想他吻她的样子,脸上的红晕久久都不能消散。 然后有两个声音反复在耳边回响,一个是她的:“你是在向我求婚?要我嫁给你?” 另一个是他的声音:“我开个玩笑,你不用当真。”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掉进了洗衣服的盆子里,佟如月一边用力搓洗,一边在心里恨恨地说:“秦非扬,既然你不愿意娶我,又为什么吻我?” 她停下来,将脸埋在臂弯里,哭得泣不成声。 秦非扬回到c市后,直接回到了他的住处,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无意识地回想着和佟如月的那个吻。 那个突然的吻,不仅令佟如月吃惊,他也同样意外。 他没有习惯碰女人的嘴唇,或者说是没有兴趣,众所周知的秦花少,事实上也是一个保守的男人。 他可以踩女人的脚,可以搂她们的腰,可以揪她们的脸,可以用言语调戏挑-逗她们,甚至可以跟她们搂搂抱抱、打情骂俏,就是不喜欢吻女人。 他接触的女人不少,但仔细想想,让他曾经有吻的冲动的女人只有左曼云,但他没有吻上她。 他并没有想吻佟如月的冲动,却突然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似乎比他的意识还快了一步。 佟如月,现在想着这个名字,他的心里竟有点疼痛的感觉,他是怎么了? 他打开酒柜,拿出一瓶高度白酒仰脖子灌了下去。 有点热起来,他脱了外套,又开了一瓶灌下去。 两瓶酒下肚,号称千杯不醉的秦非扬,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因为心情太过郁闷,郁闷的心情和高度白酒混合,他就像喝下了一剂新酿制的毒药,感到昏昏沉沉起来。 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那个神秘的处所里。 大厅里灯火辉煌,两排黑衣男子对面而立,上首三个人,中间是面具男,左首是中年男人,右首是珍妮儿,一身黑色劲装将她的身材衬托得份外妖娆。 面具男说:“这一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务必让秦非扬进监狱,听见没有?” 黑衣人齐声答应:“属下听见了!” “如果再有失误,”他冷狠地说:“你们提头来见我!” 上一次如果他们能抓住佟如月,现在就不用珍妮儿冒险了,所以面具男对这帮饭桶手下很生气。 “属下不敢!” “任务完成后,你们即刻离境,返回本部。” “是!” 面具男挥了挥手。 中年男人说:“散了!去准备吧!” 两排黑衣人散去,面具男转头看了珍妮儿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珍妮儿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中年男人看了面具男一眼,又看向珍妮儿,说:“珍妮儿,去跟少主道别吧。” 珍妮儿恭敬地说:“是。”转身上楼去了。 面具男站在窗边,看着墨色的夜空,听见背后熟悉的脚步声,他没有动。 珍妮儿走过来,低声说:“少主,妮儿请求最后一次服侍少主。” 面具男的身体微微耸动了一下,他转过身,取下面具,看着珍妮儿那张绝美的小脸,说:“今天晚上,我做上位。” 他的手抚上珍妮儿的香肩,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衫,直到她全身一无所有。 痴缠过后,珍妮儿端来温水帮他清洗干净,再为他盖上棉被,她洗完澡穿好衣服,过来向他恭身行礼:“少主,珍妮儿出发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说:“一定要回来。” “珍妮儿遵命。” 珍妮儿下楼回她房间的时候,中年人站在她门外。 “袁叔,”珍妮儿向了行了个礼:“您找我?” “嗯,”袁道安点点头:“进你的房间谈吧。” 珍妮儿打开门,请袁道安进来,关上门问:“袁叔有什么吩咐?” 袁道安问:“珍妮儿,知道你的任务了吗?” 珍妮儿恭敬地说:“报告袁叔,珍妮儿知道了。” 袁道安沉吟片刻说:“妮儿,少主待你如何?” 珍妮儿回答:“少主等妮儿恩重如山,妮儿愿为少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袁道安点点头,说:“你知不知道少主为什么要派你执行这个任务?” 珍妮儿说:“只要是少主安排的,妮儿不需要理由,保证完成任务!” 袁道安压低声音,说:“不是少主的意思,是主人的意思,因为主人对少主不放心,想找借口除掉少主。” 珍妮儿紧张起来,说:“袁叔,那少主会不会有危险?” 袁道安说:“如果少主不派你去,他就有危险,但你去了,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的话,主人就不会对少主动手。” 珍妮儿明白了:“袁叔放心,妮儿会尽全力保少主周全。” 袁道安沉吟了好一会儿,说:“妮儿,我跟你说实话吧,主人对秦非扬志在必得,我们出发前,他跟少主定了两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我们把姓佟的女人绑架后带出国,这样可以把秦非扬引出去活捉。 “不过可惜,上一次的行动失败了。 “所以现在主人命令少主采用第二套方案,就是利用你把秦非扬送进监狱,而且他必须被判死刑,这样才能让秦非扬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但少主布置的这次行动却不打算让他判死刑,因为这样你就不用死。” 珍妮儿说:“我明白了,如果秦非扬不判死刑,主人就会对少主起疑心。” “对。” “袁叔,主人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杀了秦非扬?” “杀他并不容易,”袁叔说:“而且主人找秦非扬的目的不是要杀他,而是另有所用。” “我明白了,袁叔放心,妮儿知道怎么做。” 袁道安拍拍她的肩,问:“妮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袁叔,”珍妮儿说:“妮儿有一事相求。” “你讲,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如果办不到,我也会求少主帮你。” “谢谢袁叔,”珍妮儿说:“我走后,求袁叔帮我找一找我妹妹。” “你妹妹?” “嗯,她叫珍珠儿,比我小六岁,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十六岁了。” 珍妮儿的妹妹珍珠儿生下来不到两个月,她家里就发生了一场大祸,父亲跳楼,母亲失踪了。 随后她们姐妹俩被送进了孤儿院,她妹妹很快就被人抱走了,她也被人领养了,并带出了国。 领养她的那家人当着外人的面对她很好,在家里却是把她当丫头使唤,每天不打她十次也要打八次,还不准她哭。 这个可怜的姑娘忍无可忍,数次往出逃,都被他们抓回来吊着打个半死。 熬到十二岁那年,一个晚上,养父母又将她吊起来暴打,却突然被一伙强盗冲进来,将养父母一家都杀光了,财物全洗劫一空。 强盗临走的时候,为首的吩咐手下把她放下来带回了组织,那人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她加入组织,为组织尽忠,她不敢不答应,就这样留在了这个神秘的组织里。 幸运的是,主人后来把她给了少主,少主对她很好,所以她心里对少主更忠诚。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她妹妹,但杳无音讯。 袁道安问:“你妹妹有什么特殊标记?” “她左耳后面有一颗痣,不过非常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好,”袁道安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你妹妹,少主也会查找她的下落。” “谢谢袁叔。” 袁道安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珍妮儿走出房间,向楼上望了一眼,二楼的窗口,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珍妮儿拜了一拜,轻声说:“少主,如果有来世,珍妮儿希望能继续服侍您!” 她转身出去,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秦非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他坐起来,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那里出现了一张俏丽的脸,表情变幻莫测,时嗔时笑,时喜时怒。 秦非扬的耳边响着她的喊声: “秦非扬!” …… 平和的、娇嗔的、愤怒的,一声比一声高亢。 他忽然想见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 秦非扬跳起来,跑进盥洗室浇了浇脸,外套都没有穿,就跑下楼开上车出去了。 深夜的街头一片沉寂,秦非扬开着车一路向w市急驶而去。 往天三个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两小时四十分钟就到了。 将车停在佟如月那套公寓的小区外面,秦非扬打开车窗,看见她住的楼层一片黑暗,当然,她的房间也是一片黑暗。 凌晨三-点四十,住户们都在睡觉。 秦非扬拨打佟如月的电话,电话通了,但佟如月没有接。 秦非扬想着她可能睡着了,他不死心,又继续拨打,他从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见一个人。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佟如月都没有接,秦非扬觉得她没理由睡这么熟。 他突然想起下午绑架佟如月的那帮假警察,心里一凛,佟如月不会出事了吧? 秦非扬立刻开车过来,想进入小区,小区门卫要求他出示证件。 秦非扬想拿军官证出来,伸手一掏上衣包,才发现没有穿外套,证件在外套包里。 他嬉皮笑脸地说:“哥们儿,是这样,我女朋友在里面等我,我既然这么半夜三更地来,当然是跟她有约,你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吧?” 保安不为所动,说:“我要对小区的业主负责。” 秦非扬耐着性子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进去?” 保安说:“除非你的女朋友亲自出来接你。” “好,你等着,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秦非扬又打了一遍电话,佟如月还是没有接,他再也按耐不住了,那伙人的功夫不弱,如果混进小区了,佟如月一定有危险。 秦非扬将车子倒出去停下,他下车后,突然冲过来,蹭蹭蹭从门上翻了进去。 保安大吃一惊,立刻上前阻拦,他的身子滴溜溜一转,保安扑了个空,再回头,他已经跑出两丈开外,直接向佟如月住的楼层扑去。 保安马上吹响口哨示警,小区的所有保安都冲了出来,住户们也惊醒了,所有楼层的灯先后啪啪啪亮起来。 佟如月住在三楼,秦非扬以百米冲刺加跨栏的速度冲上楼,在二楼拐角处,他看见三楼走廊的路灯黑着,这更让他担心,看来,这些人果然对佟如月下手了。 他焦忖地想,希望她还没有被带走,他还来得及救她。 怕走廊上有埋伏,他将身子放低,贴着墙慢慢走上去。 走廊上没有动静,他继续小心地往前摸索,来到了佟如月的门前。 他的视线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看出走廊上确实没有人。 他拿出万能钥匙正要开门,门却突然打开了,但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秦非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口的人一把拖出来,掐着脖子喝道:“不许动!” “不许动!”他身后传来同样的喊声,两个跑得快的保安冲上来了。 啪地一声响,走廊上的灯亮了,秦非扬看见他手里掐着的竟然是佟如月,慌忙放开:“如月,你怎么没事?” 一直以为她有事,现在她却一点事没有,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他有点发懵。 佟如月被他卡得喘不过气来,弯着腰拼命咳嗽,他急忙上前拍她的背,嘴里还吼:“既然没事,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走廊上挤满了人,住户们都涌来看热闹来了,紧张的保安也放松下来,一个头儿问:“你们怎么回事?” “请让一让!”人群后一声喊,围观的人赶紧散开,两个巡警出现了,原来保安刚才还拨打了报警电话。 于是,讯问,解释,乱七八糟吵吵嚷嚷了好一会儿,终于弄清了秦非扬擅闯民宅的来龙去脉。 人群散了,佟如月转身进屋,秦非扬跟了进来。 “佟如月!”秦非扬关上门就吼开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如果她接了电话,会害他被当嫌疑犯一样审问半天吗? 佟如月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在问你!”秦非扬继续咆哮:“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佟如月的表情很淡然:“现在几点了?” “几点又怎么了?我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睡着了,”佟如月一脸平静:“再说我晚上从不打接电话。”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她就不想想,他对她有多担心吗? 佟如月说:“没事请回吧,我还没有睡饱。”她转身往卧室走。 “佟如月!”秦非扬将她一把揪过来,恶狠狠瞪着她:“你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他狠狠吻下。 佟如月没有挣扎,她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对这个惩罚性质的吻,不反抗也不回应,由他在她的唇内痴缠。 虽然没有回应,秦非扬却感到了她的颤栗,这颤栗让他吻得更带劲,久久都舍不得放开。 过足了瘾,秦非扬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看着她说:“如月,我是担心你有事才闯进来……” “谢谢关心,”佟如月疏离地说:“我不会有事。” “可我担心你。” 想见她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改用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佟如月的表情平静如水:“再说,如果我真的有事,你在c市也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会找云墨帮我。” 秦非扬的瞳孔收缩,该死,他忘了,佟如月一直爱着楚云墨! “佟如月!”他咬牙切齿地说:“楚魔已经跟曼云结婚了,你还恋着他有什么用?” “他结了婚,我也可以恋着他,”佟如月的语气依然平淡:“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 秦非扬将她一推,转身大步走出客厅,用力关上了门。 佟如月看着门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秦非扬凌晨四点左右打的。 晚上她没有吃饭,洗完澡后就进卧室睡了,手机放在茶几上忘了拿进卧室。 她嘴角露出讥俏的笑意,扔下手机自言自语地说:“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毛病!” 秦非扬开着车回c市,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他和佟如月的对话: “你宁愿找楚魔,都不愿意找我,是不是?” “是。” “在你心里,他永远比我优秀?” “是。” 还有:“他结了婚,我也可以恋着他。” “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 秦非扬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笛声尖锐地响着,他一路狂飙,如箭般在高速路上狂蹿。 两个小时后,他的怒气渐渐消散了,路上车辆也多起来,他减下车速,平稳地向前开去。 秦非扬回到c市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到家不一会儿,父亲秦继川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要他马上回家一趟。 在g城家里,秦非扬跟母亲打过招呼,就跑进书房找父亲去了。 秦继川看着他:“非扬,你知不知道上次为什么突然叫你停止行动?” 秦非扬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秦继川脸色凝重地说:“那时候有‘夜部落’的人员进入了我们境内,首长担心是你要打入他们内部这件事暴露了,所以通知你暂停行动。” “暴露了?不会吧?” 还没有出发就暴露了,这消息泄漏得未免太快了。 秦继川点头:“暴露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能不防。” 这件事只有最高首长和他们父子知道,照理来说绝没有暴露的道理。 秦非扬说:“如果不是我暴露了,那‘夜部落’潜入我们境内有什么目的?难道也想在本国制造一起大案?”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进得来就出不去了。”秦继川一拳捶在桌子上。 秦非扬问:“他们是男的还是女的?” 秦继川摇头:“据国际雇佣军那边提供的消息,只知道他们有人潜进来了,但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首长让你暂停行动后,前段时间一直在查这件事,但他们很隐蔽,查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一点线索。” “那现在有消息了吗?”秦非扬心急地问。 父亲不会无缘无故招他回来。 秦继川点头:“现在有了一些线索,据说潜进来的人至少在五个以上,有男有女。” “五个以上,有男有女。”秦非扬突然想起绑架佟如月的那帮假警察,忙说:“爸爸,我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秦继川和蔼地说:“你说。” “昨天有人冒充警察绑架佟如月。” “在哪里?” “w市。” “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w市。” 秦非扬详细讲了情况,说:“这群人手脚利落,功夫极高,我跟他们一过招就发现他们不是普通人。我带如月逃走后,他们没有来追,而是快速离开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你们报警没有?” “警察来过,但找到的两辆车都是车主报案失窃的,被他们伪装成了警车。” 秦继川浓眉深锁,在屋里来回踱步:“这么说,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很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他们为什么抓美迪?” 秦非扬说:“如果这伙人是夜部落的,我怀疑他们抓如月是为了对付我。” “嗯,”秦继川说:“美迪不可能跟这种人结梁子,他们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不是你做卧底这件事暴露了,那就是你在别的方面招惹了他们。”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秦非扬说:“他们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一定会再次出现。” 秦继川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好一会儿步,停下来说:“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秦非扬的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主动接近他们,这样进入夜部落更容易取得他们信任?” “不,”秦继川摇头:“不是你接近他们,而是等他们接近你。” “他们会主动接近我吗?” “现在不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对付你,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秦继川说:“你继续保持你一贯的风格。” 意思就是,他继续坏,继续痞。 “行,”秦非扬笑了笑,说:“我还可以再嚣张一点。” 秦继川说:“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秦非扬敬礼:“是,非扬明白。” “还有,”秦继川说:“既然他们已经盯上美迪了,从现在开始,你就重点保护她,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秦非扬说:“她本事大,不需要我保护!”这语气有点酸。 想着佟如月处处都说楚云墨比他优秀,他心情就极度不爽,她眼里只有楚云墨,哪里还需要他保护? 秦继川瞪他一眼:“你闲着也是闲着,保护保护她又怎么了?这是命令!” 秦非扬只能立正回答:“是!” 告别父母,秦非扬来到w市,到了佟如月的公寓外面给她打电话。 他感觉自己有点贱贱的,明知道佟如月对楚云墨念念不忘,不想搭理他,可他就是想接近她。 想着吻她的感觉,他就有点迫不及待,不管她如何冷淡,他都控制不住想吻她。 原来接吻也是可以上瘾的。 现在就着父亲要他保护佟如月的命令,他更想天天跟她腻在一起了。 佟如月不接电话,他气哼哼地骂:“这女人,我到底把你怎么着了,这么大气。” 连着拨了三遍,她终于接了,却不说话。 知道她还在生气,秦非扬不敢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怕她挂断。 “如月,”他很认真地说:“我在你楼下,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不吃。” “那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现在说。” “你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她挂断了。 秦非扬有点抓狂,这女人,不就是吻了吻她吗?她用得着生这么久的气? 应该他生气才对,不是吗?他对她一心一意,可她佟如月一边接受他的吻,一边又想着楚云墨,到底应该谁生气啊? 但不管他怎么想,怎么不满,怎么愤怒,佟如月不搭理他,他就完全没辙。 按照秦大少爷的脾气,他应该调转车头走人,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他秦非扬要相貌有相貌,要能,要武能武,不愁没女人喜欢。 可他就是不甘心,佟如月越不理他,他越耗定她了。 再说,他还奉命要保护她呢。 秦非扬给佟如月发短消息:“你出来,我家老头子让我给你说件事,还交代我必须跟你面谈。” 过了一会儿,佟如月回了三个字:“什么事?” “是关于昨天那帮假警察的事。” 佟如月没有回应,他又发过去:“不相信你打电话问老头子。” 佟如月终于出来了,秦非扬笑起来,丫的,骗女人还不容易? 他打开车门,说:“上车谈。” 佟如月面无表情地上了车,秦非扬发动车子开出去,转头瞥了她一眼,说:“想我没有?” 佟如月转头看着窗外:“说正事。” “一边吃饭一边谈啊,我饿了。” 佟如月不再理他。 秦非扬不断跟她开玩笑,为了让她开口,他还故意说得很过份,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大骂他。 但她没有,她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理他。 吃饭的时候,秦非扬也叨叨个不停,像在讲单口相声,自以为妙语联珠,但他说得口干舌燥,佟如月始终冷冷的,当他是空气。 他再送佟如月回来,又跟到楼上,佟如月一直不说话。 将门关上,他立刻抱住她吻上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饥渴的婴儿看见了美味的食物一样,忍了这么久,早已经忍无可忍。 只是,他虽然倾尽了热情,佟如月依然冷冷,不反抗,也不回应。 秦非扬放开她,说:“我爸爸要我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你,所以我要在这里住下了。” 佟如月的目光更冷,一军之长不管理自己的军营,全天二十四小时来保护她这个女人,她理所当然认为他在撒谎。 佟如月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秦非扬,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转身往卧室走,秦非扬一把拉住她:“理由!” “没有理由。” “我怎么得罪你了?” 佟如月的脸上满是嘲讽,他居然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你没有得罪我,我就是不想见你了,这个理由够了吗?” 她甩开他,转身回卧室,反锁了房门。 佟如月的冷漠和绝情再次让秦非扬抓狂,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踢碎她房门的冲动。 佟如月站在卧室里,听见客厅里的脚步声嗵嗵嗵走到了门口,然后传来关门的巨响。 他走了,她的脸上有着清冷的笑容。 不反感他的吻,不代表就要听从他的摆布,让他想吻就吻!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也不想跟他保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只想要谈一场认认真真的恋爱,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秦非扬,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秦非扬压着一腔怒火离开w市,等回到c市的时候,他又没有那么气了。 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转走了。 秦非扬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脑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但这种被窥视的感觉的确存在着,随后的几天,不管是开车还是走路,那双眼睛似乎都在他后面。 他甚至怀疑,有一架高倍望远镜在夜以继日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到哪,那架望远镜就跟到哪! 这种感觉让他极不舒服,他怀疑自己真的被人盯上了,但谁会盯他呢? 连他都不能看出盯梢的人在哪里,可见对方的盯梢技术十分高超。 他的心里一凛,这个对他盯梢的人,难道就是“夜部落”潜入境内的人?他要去“夜部落”当卧底的事情真的暴露了? 可他是怎么暴露的呢?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父亲为了避免他暴露,后面向他传达任务都是在家中书房里进行的,这么绝密的事情,谁会知道? 盯他的人,又和绑架佟如月的人有没有关系?是那一伙人吗? 他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被盯梢了。 从军部出来,他穿着便衣,没有开车,步行到街上瞎逛,见漂亮女人就上前搭讪,一脸痞气。 清高的姑娘不理他,他死缠烂打,向他主动示好的女人他看不顺眼,又骂人家。 一路吵骂着走过去,他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加强烈,他深信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一直在某个地方拍自己。 他的嘴角含着讥俏的笑意,摇摇晃晃走到一个小区附近,里面突然开出来一辆车,他吓了一跳,立刻拦住车,要司机道歉。 司机打开车窗,骂道:“你瞎了狗眼了?” 秦非扬拖下司机挥拳就打,司机喊救命,小区的保安赶紧跑出来拉开他,不等司机反应过来,他爬上车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司机捂着半边脸一边喊一边追赶,秦非扬开着车渐渐远去了,看不见影子了。 司机拿出手机狂吼:“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抢了我的车,个子很高大,长得很妖孽,我的车牌号是……” 郑乔木从背后闪出来,在司机肩膀上一拍:“好了,别演了。” 原来这是秦非扬让郑乔木找他的朋友帮忙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突如其来甩掉那个神秘的盯梢者。 秦非扬一边开着车飞跑,一边观察身后的车辆,没有看出哪辆车是跟踪自己的,他不由笑了:“丫的,跟秦爷斗,你还嫩着呢。” 秦非扬将车一直开到了w市,驶进军部家属区的时候被门卫拦住了,人家不认识这辆车。 他拿出证件递过去,门卫看了才放他进去。 秦非扬来到楚云墨家,逗了两个孩子一会儿,说要请他们吃饭。 左曼云说:“怎么突然请吃饭?” 秦非扬说:“突然吗?嗯,好象是有点突然。” 楚云墨说:“有话就直说吧。” 秦非扬咧嘴一笑,拍拍楚云墨的肩说:“还是楚魔了解我。” 他捏了捏楚浩澜的小脸,说:“佟如月不理我了。” 左曼云问:“怎么了?你骂她了?” “我哪有骂她,她忽然就不理我了,打电话都不接。” 楚云墨说:“你是要曼云帮你约她出来?” “聪明!”他又捏楚浩锋的小脸,楚浩锋怒目圆睁,抱着他的手咬。 左曼云说:“这还不简单,我给她打个电话就是了。” “不行,”秦非扬说:“你们不去,她看见只有我一个人,会马上转身离开。” 这几天他一有空就给佟如月打电话,但她完全不接,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他决裂了。 楚云墨拍拍左曼云的肩:“既然某人诚心诚意要请客,我们就勉为其难去吃一顿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狠狠一记耳光 “还勉为其难!”秦非扬说:“能喝到我秦非扬的酒,你应该感激涕零!” 左曼云给佟如月打电话:“如月,我带孩子带烦了,想出来玩玩,你陪我行不行?” 佟如月马上答应了:“好啊。” 这样他们就不能带孩子了,佟如月让柳晓眉照看孩子,莫易凡今天没有任务,也自告奋勇要来带孩子,左曼云就放心地出门了。 佟如月出来见是楚云墨的车,马上露出了笑容,跑过来看见左曼云坐在副驾驶台上,她伸手拉开后门,却见秦非扬坐在车上,微笑着看着她,说:“如月,你好。” 佟如月疏离地回道:“你好。”爬上车坐下了。 左曼云暗暗观察他们,只见秦非扬不断看佟如月,佟如月却将头转向窗外,她忍不住说:“秦非扬,你和如月往天一见面就吵架,今天居然这么友好,好难得啊。” 秦非扬说:“你喜欢看我们吵架,还是喜欢看我们友好相处?” “当然喜欢看你们友好相处啊,你就应该对如月好一点,别动不动就气她。” “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她了。” 虽然左曼云很努力地为他们打圆场,佟如月对秦非扬还是很疏离,不过她答应出来,还是让秦非扬看到了希望。 还有令秦非扬高兴的一件事,就是那种神秘的被盯梢的感觉没有了,好象他已经成功地把他们甩掉了。 秦非扬一连在w市呆了一个星期,天天请客吃饭,有时中午,有时晚上。 佟如月慢慢要接他的电话了,也要他接送了,秦非扬高兴起来,只是他不敢再吻她,怕她又变成冰山。 秦非扬回c市了一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过了两天,他又到了w市。 这几天四个人天天在一起玩,他觉得很开心,等他接到命令出发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就算有机会,也得几年以后去了,所以现在想跟他们在一起多玩玩。 他给佟如月打电话,佟如月说她在左曼云那里。 秦非扬说:“那我去佳味酒店订位置,你们马上过来。” 秦非扬开着车来到佳味,停下车往酒店走,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喧哗声,一个女人大喊:“抓小偷!” 秦非扬立刻转身,看见一个女的抓住一个男人,但紧接着另一个男人却抓住了那女人,从她包里拿出一个钱包,说:“你这个小偷,竟然偷我的钱包!” 女人的脸吓白了,说:“我没有,是他偷的,我是帮你抓小偷的……” 前面的男人说:“他的钱包明明在你身上,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后面的男人说:“走,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这女人看着漂漂亮亮的,居然是小偷!” 那两个男人抓着女人就往一辆车上走,女人大叫救命,拼命往后拽。 那男人粗暴地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没打死你这个小偷就算便宜你了,你还敢吵闹?” 另一个男人向围观的群众说:“大家说小偷该不该打?” 众人深恶痛绝地说:“该!打得好!打死她!” 那男人又打女人。 这一幕,跟那天佟如月遇假警察那一幕一模一样! 秦非扬冲过去喊:“住手!” 两个男人瞪着他:“我们打小偷,你管什么闲事?难道你是她的同伙?” 秦非扬发现这两个人不是那天绑架佟如月的人,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都必须出头。 他说:“是不是小偷,等警察来了再处理,你们凭什么打人?” 他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110吗?” 那两个男人相互递了一个眼色,一个骂道:“他肯定是这个女贼的同伙,打!打死他!” 他们一起向秦非扬扑过来。 秦非扬一闪身,飞起一脚将一人踢了个跟头。 同时他的右手肘击在另一人的背上,两个都栽倒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快跑!” 秦非扬看见一辆车急驶而来,车还没有停稳,车门就打开了,跳下几个手持砍刀的男人,一起向他扑来。 为首的人喊道:“给我砍,砍死这对狗男女!” 秦非扬怕女人受伤,拉起她就跑,女人跑不快,那些人很快追了上来,秦非扬丢开女人转身迎敌。 现在他看清楚了,这群人正是那天绑架佟如月的人! 敌众我寡,而且对方还有武器,他怕伤及无辜,不敢掏枪,只能空手迎战。 一把砍刀向他当头砍下,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他快速闪开,那刀划在了他的手背上。 其他人都高举砍刀向他杀来,秦非扬顾不上了,拔出枪向天空开了一枪。 歹徒们一楞,一人吼道:“扯呼!” 一群人即刻转身冲进车里,车门没有关就快速开了出去。 秦非扬马上射击,车子后面的玻璃打碎了,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人。 他想再开第二枪,场面已经大乱起来,人们被枪声吓得惊慌地乱跑。 怕伤及无辜,他只得收起枪,那辆车冲进车流里,跑远了。 女人跑过来,哭哭啼啼地扶着他,说:“你流血了,我们快去包扎一下。” 秦非扬说:“不碍事,一点小伤。” 但他感到头有点晕,心里不由一惊,刀上有毒? 女人坚持扶他去医院:“这边有一家小诊所,我们先去包扎一下。” 秦非扬也不敢再耽搁,还没走进诊所,他就失去了知觉,在意识快丧失的最后一刻,他听见扶他的女人在喊:“谁来帮帮忙……” 楚云墨载着左曼云和佟如月来到佳味酒店的时候,看见秦非扬的车停在那里,他们进了酒店没有看见秦非扬,打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佟如月听见有客人在议论,说一个女贼被人抓住了,一个男人肯定是她的同伙,来帮她,被砍了一刀,不知道被砍成什么样了。 佟如月心里一惊,急忙打听那一男一女到什么地方去了,议论的人说看见他们到前面的诊所去了。 三个人急忙来到诊所打听,医生说来就诊的人里没有他们。 诊所旁边的副食店老板说:“我看见他们了,男的好象昏迷了,女的说扶他到酒店去休息一会儿,两个人就进佳味酒店了。” 几个人又跑回佳味酒店,向吧台打听到了他们的房间号,上楼去敲门,没有人开。 楚云墨请服务员帮着开门,门刚一打开,就听见卧室里传出女人的哭喊:“不要!不要走!我的身子已经被你坏了,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走……” “你搞什么!”传来秦非扬的吼声:“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 “啊!”女人一声尖叫:“别杀我!” 佟如月冲进去,只见满地都是衣服裤子,秦非扬一丝不挂地站在床边,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如月……” 他慌忙拖过棉被遮挡身子。 他脚下倒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全撕烂了,她的胸-部插着一把匕首。 女人向佟如月伸出血淋淋的双手,喊:“姐姐……救救……我!” “不许动!”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一个警察喊道:“保护现场!” 医护人员也进来了,忙着抢救那个女人。 佟如月走到秦非扬面前,手一抬,只听“啪”的一声,她狠狠甩了秦非扬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非扬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只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认真地说:“如月,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佟如月咬牙切齿地骂:“畜生!”转身跑了出去。 楚云墨和左曼云看着这一幕,左曼云已经吃惊得傻掉了。 楚云墨推了左曼云一下:“快去看看如月。” 左曼云匆匆忙忙追出去了。 楚云墨看着秦非扬问:“非扬,怎么回事?” 秦非扬拿过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碰她。” 他穿好衣服,警察冲过来,拿出手铐铐上他的双手,将他带了出去。 佟如月跑出酒店,左曼云追了出来,拉着她喊:“如月,你别太难过,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佟如月看着她:“连人都杀了,你相信是误会吗?” 佟如月不会忘记,上一次秦非扬救了她后,也曾要她以身相许,而且就是那一次,他强吻了她! 左曼云想起那个女人胸口的刀,说不出话来。 佟如月仰头看着远方,悠悠地说:“曼云,你不用为我担心,一个人渣而已,不值得我伤心。” 左曼云说:“我还是不相信,他虽然嘴巴坏,但本质不坏的。” “好了,”佟如月拍拍她说:“曼云,谢谢你安慰我,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左曼云不安地说:“你真的没事?” “当然,”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我像有事吗?”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佟如月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下,佟如月上了车,向左曼云摆摆手说:“曼云,拜拜。” 左曼云机械地摇了摇手,看着出租车远去。 佟如月看着车窗外,眼前一直晃动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秦非扬一丝-不挂,那个女人的衣服凌乱,胸-部插着匕首…… 心口一痛,她用手按住,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特殊任务 那个女人死了,她胸口的刀柄上有秦非扬的指纹,秦非扬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楚云墨和佟如月以证人的身份出庭,指认秦非扬强-奸、杀人的犯罪事实,左曼云不肯出庭作证。 秦非扬愤怒地喊:“楚云墨!枉我跟你兄弟一场,你居然不相信我?” 楚云墨冷静地说:“我只陈述事实!” 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秦非扬以强-奸罪、杀人罪被叛处极刑。 珍妮儿的死讯传来,面具男的手一抖,茶杯掉在了地上。 袁道安沉痛地说:“少主请节哀,珍妮儿临走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并留下了一句话。” 面具男沉声问:“什么话?” “珍妮儿说,她为少主甘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还有什么?” “还有,如果她不能回来,她请少主帮她找到她妹妹。” “她妹妹?” “是的。”袁道安讲述了珍妮儿妹妹的情况。 面具男微微点头:“嗯,这件事你去办一办。” “是。” 深夜,市殡仪馆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他们是面具男和袁道安,他们找到珍妮儿的尸体,火化后,将骨灰带走了。 其他的人早在划伤秦非扬的手背后就逃之夭夭了,面具男就是为了等珍妮儿,才和袁道安冒着生命危险留了下来。 拿到珍妮儿的骨灰后,他们匆容不迫地离开了z国。 次日,殡仪馆工作人员吃惊地发现,一具女尸不翼而飞了,马上上报。 消息很快传到了秦继川耳里,他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 楚云墨很忙,他每天四处奔波,查找这次事件的证据,他不相信秦非扬会做出强-奸杀人这样的举动,所以努力想找到他被冤枉的证据。 但奔波了半个月,好象所有证据都靠不住,但是又没有办法推翻。 那群划伤秦非扬的人销声匿迹了,那个女人又死无对证,楚云墨深感要帮秦非扬翻案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秦非扬无罪,警察局是不可能放人的。 就算疑罪从无,也会被媒体认为是官官相护,被栽上“有意包庇军官”等恶名,这对军队的形象将是极大的损害。 楚云墨深感头痛,怎么才能帮秦非扬洗脱罪名? 深夜,秦继川来到监狱里,和秦非扬进行了秘谈。 秦继川问:“非扬,那天是怎么回事?” 秦非扬说:“我为了救那个女人,手背上被划了一刀,然后就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觉。” 秦继川说:“他们的刀上涂了药?” “应该是,”秦非扬说:“我醒来后,我的衣裤全被脱了扔在地上,那个女人正在大力撕扯她的衣服。 “我的身上没有力气,这时候有人敲门,我努力撑着爬起来下了床,打算去拣衣服穿。 “我听见门打开了,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嘴里胡乱喊叫,我连推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喊她放开。 “她突然拿出一把刀子,猛一下戳进她的胸-部,却大喊:‘别杀我!’如月就进来了。” 想起佟如月的愤怒,秦非扬的心一痛,低下了头。 秦继川说:“儿子,你受委屈了。” 秦非扬摇摇头,抬头看着父亲:“爸,我是不是应该行动了?” 秦继川点点头:“伤你的人,的确是夜部落的人。他们如果给刀上涂剧毒药物,就能在短时间内要你的命,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们这次入境虽然是找你的麻烦,却并不是想杀你。” “那他们想干什么?” 秦继川在牢房里来回踱步,说:“现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不杀你,就一定别有用意。不管他们有什么用意,你都可以借这个机会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知道了,爸爸!” 秦继川坐下来,说:“这间牢房的看守和狱警是我安排的人,但怎么离开监狱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把这座监狱的情况跟你说说。” 秦非扬认真地听着。 秦继川讲完了,说:“怎么出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任务,所以你一旦有异动,他们只会向你开枪。 “当然,如果你连这里都出不去,那也没有必要闯夜部落了。” 秦非扬起身立正回答:“首长放心,秦非扬保证完成任务!” “你出去后,我们会在全国各大报纸上刊出你越狱的消息。” 秦继川站在他面前,慈祥又严肃地看着他:“所以,离开这里后,你很可能成为黑白两道追杀的目标,随时都面临九死一生的险境,你要有充分的机警和智慧,不能轻信任何人!” “非扬明白!” 秦继川接着说:“在国内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直到把你送出境。 “离境后你直接到t国,以叛逃军人的身份出现,不过离开国内后,就没有人再帮你了,一切全靠你自己。 “五天后,夜部落会在t国南部城市s市搞一次行动,初步推断是抢劫银行,由首领独狼亲自带队。 “t**警要出动联手抓他,你那时候就出现救他。 “随后你和他都将被追捕,你要想办法和嫦娥奔月接上头,在她的帮助下,你才能顺利把独狼救走。听清楚了吗?” 秦非扬回答:“听清楚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和嫦娥奔月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没有接头暗号,”秦继川回答:“你们只是相互看了照片,你不会认错她吧?” “不会。”和左曼云长那么像,他怎么可能认错。 秦继川停顿了片刻,说:“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秦非扬说:“我一定会回来。” 秦继川点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和爸爸拥抱。” 秦继川的眼睛忽然潮湿,他走过来,张开双臂,父子俩紧紧拥抱。 “好了,”秦继川说:“你妈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 “谢谢爸爸!” 秦继川又站立了片刻,不再说话,离开了监狱。 不久,国内各大报纸都刊出了一则爆炸性新闻:死刑犯秦非扬重伤看守和狱警,抢劫了两支手枪,越狱了! 公安部对秦非扬发出了a级通缉令。 这场突发事件,让无数的人都陷入了震惊和悲痛中,左曼云哭了几天,一边哭一边说:“他为什么要越狱,为什么要逃,这样他没罪都成有罪了。” 楚云墨也叹息不已,整夜都搂着她安慰。 佟如月请了假,把自己关在家里,电话关机,蒙头大睡了两天。 秦母昏倒在地,被秦继川送进医院,秦小婉号啕大哭。 东方宇阳的离开她还没有伤心完,哥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又陷入昏迷中,秦小婉快崩溃了。 五天后,t国s市。 “砰——”一声枪响,街上立刻大乱了。 枪声在银行附近,早就有准备的警察一窝蜂扑过去。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上当了,因为只是有人向银行里开了一枪,制造了混乱后就开车逃走了。 警察局长急昏了头,夜部落声东击西,可他们的“西”在哪里? 秦非扬看着警察的忙乱,他在监狱里听父亲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感到蹊跷,夜部落的行动怎么会提前暴露? 他注意寻找那个像左曼云的雇佣军女特种兵,但这里的人全是警察装扮,没有雇佣军。 s城的西面突然枪声大作了,警察局长叫道:“不好,是荣昌金行!” 警察们哗哗向西面跑去。 秦非扬觉得他现在去救独狼是多此一举了,独狼既然用了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段,他显然就没有危险,秦非扬去凑热闹反而会引起夜部落的人怀疑,那他就没有机会打入夜部落内部了。 他紧张思索后,决定独自行动,希望能引诱独狼来救他。 埋伏在银行附近的警察已经全部向荣昌金行赶去了,银行门口的保安也松懈下来,秦非扬向银行里面走去。 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秦非扬像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质彬彬又派头十足,没人觉得他有什么危险。 跨进银行,秦非扬突然拔出双枪向天花板开了两枪,大吼:“抢劫!把钱扔出来!” 银行里的人一片慌乱,有人触动了报警装置,警笛声大作。 秦非扬本来只是虚张声势,想虚晃两枪,制造出声势就逃走,但令他意外的是,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一群蒙面人,二话不说,提起枪就哒哒哒扫射。 秦非扬心里咯噔一声,暗说夜部落的人居然如此狡猾,用了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把警察引到金行去后,他们现在又杀了个回马枪! 蒙面人的枪没有把防弹玻璃打穿,天花板上却添了不少窟窿,一个头儿模样的人喝道:“不想死的趴下!把钱扔出来!” 银行职员吓得叫声一片,急忙抱头蹲下,有的随随便便往出扔了些钱,企图拖延时间。 秦非扬怕这些人滥杀无辜,突然冲过去,抓起一袋钱就跑。 有人在背后喝道:“放下!妈的!那是老子抢的!” 秦非扬哪里肯听,听见背后枪栓响,他急速卧倒,子弹从头顶射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酷似曼云的女人现身了 他翻滚着到了一辆车旁,那正是匪徒们开的车,司机拔枪就向他射击,他将钱袋砸过去,司机的枪被砸飞了。 匪徒们追了出来,端着枪一起向他扫射,他窜上去,一脚将司机踢下车,车子本来就没有熄火,他一轰油门,迅速逃走。 匪徒们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对他们黑吃黑,气急败坏,想要返回去再抢银行,却听周围喊声一片,原来银行周围还埋伏的有军队和警察! 匪徒们四散逃走,警察紧追不舍,秦非扬很快陷入了被军警联合起来围追堵截的困境,很显然,这里的军警把他当成了夜部落的人。 他不断开枪却并不伤人,只是压制着不让警方追得太紧,很快将枪里的子弹打光了。 他的车被堵死了,无法动弹,有人大喊:“他没子弹了,抓活的!” 秦非扬弃车奔逃,钻小巷,爬围墙,为了不被枪击中,他跑得非常快,警察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两个穿雇佣军服装的人突然出现,一起举枪向他射击。 秦非扬滚倒地上躲过了子弹,再一翻滚,到了两人面前,连环腿踢出,踢飞了两个人的枪。 双方赤手空拳打开了,秦非扬看出他们是雇佣军特种部队的,功夫不错,不过他以一敌二也游刃有余。 “还不束手就擒!”耳边传来一声娇斥,一个身着戎装的女人出现在了面前。 这个有着飒爽英姿的女兵有一张和左曼云酷似的脸,秦非扬心里一喜,接头人嫦娥奔月出现了! 嫦娥奔月一点儿也没有拿他当自己人,拳脚凌厉,柔中带刚,动作干净利落,招招攻其要害。 秦非扬暗暗赞叹,这女人身手不错,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算精英中的精英了。 三个高手合力攻他,他有些吃力了。 嫦娥奔月的身形一转,说:“你逃不掉了,投降吧!” 她暗示他从她的方位逃走! 秦非扬仰天长笑:“我秦非扬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 他接连向嫦娥奔月攻去,嫦娥奔月闪身避让之际,他从她身边飞纵出去,向西奔逃,嫦娥奔月在后紧紧追赶。 他们和那两个雇佣兵拉开了距离,秦非扬有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奔月?” “嗯。”她一边追一边答应,又说:“豹?” “是,有什么安排?” “你直接往前跑,出城后,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就进入了山区,夜部落的老剿就在山里面。” “好,我知道了。” “山里易守难攻,只能进,不能出,你在里面绝不能擅自行动,否则,我们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明白,进去后我怎么跟你联系?” “在山里面你不能跟我联系,但你只要出来了,我就会知道,我会想办法找你。” “好。” “我不远送了,豹,希望你胜利归来。” “好。”秦非扬心里转了个念头,忙喊:“奔月。” “还有什么事?” “能把你的真名告诉我吗?” “现在不能,等我们完成任务后,你会知道。” “那好,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秦非扬突然转身,拔出双枪指向嫦娥奔月。 后面的人高喊:“小心!” 嫦娥奔月翻身滚倒,秦非扬哈哈大笑,转身就走,几个起落后,隐入了一条小巷。 等嫦娥奔月和战友们追上来,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 一路出了城,两个小时后,秦非扬进入了山区,连绵的大山苍苍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 秦非扬钻进了山里,又跑了一个小时后,他注意到密密麻麻的林子里埋伏了不少人。 军警没有再追赶,但也没有撤退,就守在山口,秦非扬一旦出去也会被抓获。 他没有停下,继续往山林深处钻。 跑到一处有山泉的地方,他停下来,蹲下去捧泉水喝了几口,这时候,他感到身后有动静。 秦非扬突然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过来,踢飞了两个伏击者手里的枪。 更多的人围了上来,秦非扬全无惧色,拳脚舞得虎虎生风。 但不一会儿,他的手脚就慢了下来,头一阵晕眩,背上被人狠狠砸了几枪拖,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面具男出现了,说:“幸亏给水里下了药,要不然要逮住他还要费不少手脚,绑起来,带走!” 秦非扬再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被五花大绑着,上身的衣服剥去了,旁边是各种刑具,一口油锅下面的火烧得旺旺的。 “秦非扬!”前面有人叫他的名字。 秦非扬抬头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他暗想,这人应该就是夜部落的首领独狼,只是老头的面貌给他一种似曾相训的感觉,好象以前在哪里见过,但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起他是谁。 “秦非扬!”老头身边一个戴银质面具的人重复叫了他一声,说:“主人在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秦非扬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对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我不屑搭理。” “秦非扬!”戴银质面具的人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家主人不敬!来人!” “属下在!”手下齐声答应。 “给我大刑侍候!” 秦非扬仰天长笑:“来吧,你秦爷爷不怕你,如果我哼一声,我秦非扬就是孬种!” 一个喽罗拿着烧红的铁铲就往秦非扬的胸口印来。 烙铁凑近胸膛,秦非扬感到一股腾腾的热气逼近了自己,烙铁并没有烙上来,只在他胸前停留着,小喽罗似乎在等老头下令。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都没有说话,秦非扬胸前的肌肤被烤得火辣辣起来,他觉得再停留下去,那肉能直接烤熟了。 他感到身上发热,毛孔里有细细的汗珠在往出冒,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老头,仰天长笑:“来啊!烙上来啊,看看你秦爷爷的肉香不香。” 面具男大怒,骂道:“姓秦的,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冲过来,从喽罗手上抢过烙铁就往秦非扬胸膛上印来。 “慢着!”老头喊了一声,但晚了一步,烙铁已经烙在了秦非扬的胸口,哧——一股白烟冒起来,秦非扬闻到了烤肉的焦糊味。 面具男听见老头发话,赶紧撤了烙铁,回身向老头行礼:“司令,这人不能留。” 老头呵呵笑了,挥挥手,说:“晋儿别急,我先听听他有什么说辞。秦非扬,你凭什么说我心胸狭窄??” “不是吗?我秦非扬被所谓的白道追杀得无处立足,慕名投奔夜部落,一来就被你们用这种方式接待,难道我还应该夸你大人有大量?” 老头说:“秦非扬,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得好,我会留下你的小命,如果你说谎,就只有请你进油锅了。”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老头变了变脸色,又哈哈一笑,说:“好,我问你,张安庆是不是你杀的?” “张安庆?”秦非扬莫名其妙:“哪个张安庆?” “转角天堂的老板,张安庆!” 秦非扬再一看独狼,恍然大悟:“你是张安庆的父亲?难怪我一进来就觉得你十分面熟,原来你和张安庆长得很像啊。” 他心里吃惊不已,张安庆的父亲居然是夜部落的首领,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因为张安庆的资料显示,他父亲在多年前就过世了。 “废话少说!”独狼将桌子一拍:“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 “我倒希望是我亲手杀了他,因为我对你儿子没有没有一点好感,不过可惜……”秦非扬一脸遗憾。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楚云墨?” 秦非扬变了脸色:“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小人的名字!” “楚云墨怎么得罪你了?” “他得罪我的地方太多了!”秦非扬愤怒地说:“从认识他以来,我处处帮他,处处为他排忧解难,可他倒好,没有帮过我不说,还处处害我。” 老头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茶,说:“秦非扬,你先说说我儿子死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秦非扬就把秦非扬调查转角天堂,最后又一枪击毙张安庆的经过详细说了,当然特别夸大了楚云墨杀死张安庆的过程。 独狼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面具男安慰他:“司令,您别生气,我一定杀了楚云墨为哥报仇。” 秦非扬说:“要杀楚云墨,算我一个,他害得我那么惨,这仇我非报不可。” 独狼问:“他怎么害你?” 秦非扬义愤填膺地说:“他跟我的未婚妻眉来眼去搞暧昧,我一气之下跟未婚妻解除了婚约,我跟另一个女人准备结婚,他又抢走我新婚的妻子。 “张安庆的死,虽然是他亲手打死的,但我多少也有点功劳吧,不知道他怎么向上面汇报的,反正到最后,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了! “这一次,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他还出庭作证,证明我强-奸杀人,害我被关进大牢不说,还判了死刑! “如果不是我越狱逃出来,现在只怕已经到阴曹地府了! “现在我一听见他的名字就满心都是恨,楚云墨,他就是一个人渣,一头披着人匹的狼,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 秦非扬一口气说完了。 独狼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跟他做朋友?”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爱恨都是痛 秦非扬回答:“不是我想跟他做朋友,是我父亲逼我跟他做朋友。 “就因为楚云墨是参谋长的独子,又是失踪了十二年才找回来的,他们都把他当宝一样地供着。 “在我父亲眼里,楚云墨什么都比我优秀,我不止一次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独狼说:“这么说,你也恨你父亲?” 秦非扬说:“以前我虽然不满,但心里还没多恨,毕竟他是我父亲,生了我,养了我。 “但这一次他太伤我的心了,我被冤枉入狱,楚云墨和我的女人都指证我强-奸杀人,我父亲竟然也相信他们的话,认定我真的杀了人!” 独狼怀疑地看着他:“你的女人为什么也不相信你?” “哼,她对楚云墨念念不忘,表面上跟我交往,暗地里却和楚云墨藕断丝连,给我戴绿帽子,如果不是z国法制严,不能杀人,我早杀他们几百遍了。” 老头说:“要杀人还不容易?秦非扬,只要你加入我们,我们会帮你杀了那对狗男女。” 秦非扬沉吟了。 “怎么?你不想杀他们?” 秦非扬说:“我只想杀掉楚云墨,那个女人,我舍不得。” 老头哈哈大笑:“看来那女人床上功夫不错,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秦非扬说:“不瞒你说,我睡过的女人不少,但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赶上她。” “这么说来,这是一个天生的美物啊!说得老夫都心痒痒起来,想尝尝她的味道。” 所有喽罗都哈哈大笑起来。 秦非扬脸色一变,指着他骂道:“姓张的,别人怕你,我秦非扬可不怕你!你敢动我女人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笑声嘎然而止,面具男喝道:“姓秦的!你活得不耐烦了,敢威胁司令!” 他话音未落,嘣嘣嘣几声响,秦非扬身上的绳索断了,闪电般扑过来,伸手就抓向面具男的脸。 这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眼一眨的功夫,秦非扬就从一个五花大绑的囚犯,变成了生龙活虎的杀手! 面具男没想到秦非扬来得如此之快,虽然他的功夫也不弱,但在这样的突然袭击下,他也乱了阵脚,两手招架都来不及了,只能快速后撤躲避。 他再快,也没有秦非扬快,秦非扬的手挨上他的脸,一把抓落了他的面具。 面具男的侧脸露了出来,秦非扬心里暗吃一惊,这个男人跟左曼云的侧脸好像! “砰!”一声枪响。 独狼喝道:“秦非扬,你敢再动一下,我就让你吃枪子!” 秦非扬站住,看见面具男已经迅速拣起面具戴上了,他没能看清楚他的正面。 他哈哈大笑,说:“要想抓住我,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是我自愿被俘;第二种,是打死我,但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第三种,就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你们不在水里卑鄙地下药,你们永远没有机会抓住我。” 独狼冷笑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狡辨的?” “好,那你杀了我吧。” “你既然闯进了这里,我自然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就凭你在银行抢劫我们的战利品,害我折损了不少兄弟这一条,我就该杀你!” 独狼举起枪,瞄准秦非扬。 秦非扬脸上毫无惧色,仰天长笑,说:“来吧,如果你秦爷爷眨眨眼,就是孬种!” “姓秦的,你以为你这样说,老夫就会放过你?” “嗒”的一声,独狼将子弹推上膛,瞄准秦非扬的头,“啪!啪!啪!”连开了三枪。 w市。 夜已深了,佟如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空。 她没有开灯,这些天,她总是喜欢深夜站在窗前,在黑暗中静静地发呆。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渴望,渴望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神秘人闯入家中来。 窗外出现了一张脸,带着痞痞的笑意,说:“媳妇儿,想我没有?” 她眨眨眼睛,幻影消失了,她低语:“你在哪呢?”眼泪不知不觉滑下了脸庞。 想他,茶饭不思,想他,夜不成寐,佟如月从没有觉得,夜有这么漫长,有这么寂寞。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怕寂寞,怕孤独的。 她拿出手机,拨了号码,说:“曼云,明天有时间吗?陪我聊天。” 次日,一家茶楼里。 佟如月和左曼云对面而坐,佟如月一边喝咖啡,一边娓娓而谈: “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认识他,因为他揪我的脸,我跟他狠狠打了一架。 “他奶奶说他抓花了我的脸,让他对我负责,他爷爷说要让我欺负他一辈子,于是,我们订了娃娃亲。 “长大后,我和他都竭力想要摆脱这桩婚事,我请云墨假扮我的男朋友,他则遇到了你,说要跟你结婚,我们解除了婚约。” 佟如月停下来,低头喝咖啡,左曼云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们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左曼云觉得佟如月憔悴了很多,眼睛越发大了。 佟如月接着讲述:“他很讨厌,能一句话气得我发狂,又能一句话逗得我大笑。在他面前,我不是爆粗口,就是捧腹大笑,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左曼云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也想起了和秦非扬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痞,也曾气得她爆粗口,也曾逗得她开怀大笑。 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他的陪伴,给她寂寞的日子平添了许多乐趣。 秦非扬,你在哪里? 佟如月为左曼云的茶杯注满热水,又给自己的咖啡杯添满,抿了一口后,说:“那天,他吻我了。” 左曼云一呆,抬头看着她。 佟如月没有看她,她转头看着窗外,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擦了擦眼角,转过来说:“那天我被一群假警察袭击,差点被绑架,他赶来救了我。 “他送我回家,说要喝咖啡,我为他煮咖啡的时候,他在我的房间里乱钻,看到了我的罩衣和小裤。 “我很生气,骂他,说他乱闯我的闺房,赶他走。 “他突然抱住我就吻上了……” 她停了下来。 左曼云的眼里又含满了眼泪,她觉得佟如月现在心里一定非常非常难受。 过了一会儿,佟如月说:“我打不过他,也挣脱不了,就那样被他欺负。他放开我后,说:‘你是我的女人了。’” 左曼云的心一颤,这句话是如此熟悉,楚云墨不止一次对她说:“你是我的女人!” 原来秦非扬也对佟如月说过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真的相爱了? 佟如月停顿了好一会儿,说:“那是我的初吻。” 她低头搅咖啡,搅啊搅啊,过了很久都不再说话。 左曼云忍不住了,她伸出手去,盖在佟如月的手背上,轻声问:“如月,你爱他吗?” 佟如月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爱他,还是恨他。” 她吸了一口气,说:“这半个月来,他的影子每天都会在我眼前出现。” 他的痞,他的坏,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滑腔滑调,他的强吻,他的拥抱,他亲昵地揪她的脸…… 不知道从哪一时哪一刻开始,他的影子已经深深地植入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说:“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没法忘记他了。” “如月,”左曼云问:“你相信他杀人吗?” 佟如月摇头,没有说话,只看着咖啡杯发楞。 左曼云不知道她摇头是表示她不知道,还是说不相信。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佟如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左曼云默默地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的手机骤然响起来,发呆的佟如月吓了一大跳。 左曼云歉意地拍拍她的手,拿起手机看看,说:“是云墨打的。” 佟如月说:“他要你回去了?那我们走吧。” 左曼云说:“我问问。” 接完电话,她说:“云墨说请我们吃饭,他马上过来接我们。” 佟如月振作起精神,露出笑容说:“曼云,跟你聊聊天,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 左曼云握着她的手,真诚地说:“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很希望能帮帮你,帮你疼,帮你痛,帮你难过……” 她的喉咙硬了,眼里又盈满了眼泪。 佟如月和她拥抱:“曼云,我没事,有时候,疼过,痛过,也是一种幸福,总比如白开水一样乏而无味的人生丰富得多!” “嗯,”左曼云搂紧她,说:“如月,你一定会幸福。” 秦非扬没有死,独狼的三发子弹全射进了他身后岩石里。 独狼说:“秦非扬,你有胆识有本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夜部落的人都知道我独狼爱惜人才,所以我真舍不得杀你。” “想留下我?”秦非扬眉毛一扬:“如果你让我做二当家的,我就留下!” 面具男说:“你一个刚来的新人,没有为夜部落出半分力,有什么资格做二当家?” “凭我功夫比你好!” 面具男冷笑:“未必!” “比划比划?”秦非扬挑衅地说。 “来吧!”面具男毫不示弱。 独狼说:“行,秦非扬,那你跟晋儿较量较量,如果你赢了,我封你个军长,不比你以前的官小,如果输了,你就得留在这里打杂。”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求爷别赶我走 夜部落因为大多是各国叛逃的军人,他们就与一般的土匪不同,不叫大当家或者掌柜的,独狼自封为司令,手下的按功夫高低和功劳大小,他分别封为军长,师长,团长之类。 只不过他这里总共也没多少人,大约就五百左右,封这种军衔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好!”秦非扬答应了。 众人散开,中间腾出一大块空地,两个人摆好架式,面具男先发制人,出手了。 秦非扬接招,两个人展开了拳脚功夫。 秦非扬抱着切磋之意,没有使全力,只想取下他的面具看个仔细。 但面具男招式凌厉狠辣,直取秦非扬要害,不像切磋,倒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而且秦非扬发现面具男功夫不弱,他刚才能取下对方的面具,全仗他突然袭击,现在面具男有防备,就没那么容易了。 两个人越斗越狠,秦非扬明显感到面具男对他有很重的杀机,他也不再手软。 “停!”独狼突然跃入,左右手各一掌,一招就分开了秦非扬和面具男。 秦非扬心里暗惊,这老家伙真人不露相,竟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独狼说:“你们两个功夫不相上下,不用再比了。秦非扬,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你没有为夜部落立过功,所以现在只能坐第三把交椅,从今天开始,你是旅长了。 “不过我答应你,如果你能把楚云墨杀了,帮我儿子报了仇,别说第二把交椅,你要坐第一把,我也让你。” 面具男急叫:“司令!您不能……” 独狼抬手止住了他:“晋儿,秦非扬已经加入了夜部落,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秦非扬说:“我和他有什么恩怨?” 独狼说:“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子张晋,他现在是军长之职,你这次被陷害入狱,就是他设的局……” “什么?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秦非扬大怒,一拳揍过去。 面具男偏头躲过,抬脚踢过来,说:“你害死了我的女人,我还没有找你算帐!” 独狼将他们分开:“你们听我说。 “秦非扬,我让晋儿带你来,就是想了解清楚我儿子的死因,所以你被冤枉这件事责任不在他身上。 “晋儿,我培养了珍妮儿那么多年,她死了,我也很痛心,但做大事不拘小节,她为组织献身,是死得其所。 “我把李青儿给你,过段时间,你就会忘了珍妮儿了。 “以后你和秦非扬要携手合作,把夜部落的事业发扬光大。 “听见没有?” 面具男行了个礼,回答:“司令,晋儿听见了。” 独狼又转头对秦非扬说:“我早就听说秦非扬有秦花少之名,好色,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女人,她的功夫不比你那个女人差,保证会把你侍候得神魂颠倒。 “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面,我分给你的女人,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染指别的女人。” “为什么?”秦非扬不解地问:“我这人就喜欢玩女人,不让我玩,多没劲。” “我说了,我分给你的女人,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你让她三天三夜起不了床,我都不会过问。但别的女人你不能碰,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男人。” “好吧,我明白了。” 独狼给他的女人名叫林露儿,他知道,林露儿表面上是他的丫头,实际上是监视他的。 晚上,林露儿跟秦非扬回到他的房里,这实际上是一个山洞,没有窗户,只有门,门的上方有一排拳头大的小孔,是通风换气用的。 秦非扬听见门外有动静,知道有人偷听,他的嘴角泛起冷笑,这些人是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好色吧。 林露儿说:“爷,露儿侍候您脱衣服。” 秦非扬看着这张年轻的脸,问:“你有多大?” 林露儿说:“十七岁半。” “这么小?” “不……不小,快满十八岁了。” 秦非扬痞气地说:“我是问你的胸有多大?” 林露儿低头说:“不知道。” “过来我摸摸。” 林露儿走到他面前,秦非扬说:“以前有没有被人摸过?” 林露儿咬咬嘴唇,低声说:“有。” “有多少人摸过?” “不……不知道……” 秦非扬嘴里说着话,手伸进林露儿的罩衣里,握住捏了捏,说:“这么小,还没有我女人的大,不爽。” 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他心里在想,佟如月的有多大? 白天目测,她至少是c罩杯,等完成任务回去了,一定要握一握,看她的到底有多大,手感如何。 但随后又想起,他只不过吻了吻她,她就跟他赌了很久的气,如果握握她的胸,她还不跟他拼命? 他又想,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如果三年五年后才回去,佟如月只怕早就嫁人了,那他怎么办? 他想出了神,手还在林露儿身上无意识地抓捏。 “爷。”林露儿嘤咛着叫了他一声。 “嗯?”秦非扬回过神,门外的人还没有离开。 他狠狠一揪,林露儿“啊”地叫出声来,抬手按住胸,喘着气痛苦地说:“爷……轻点,露儿疼。” “疼?”他的声音邪魅至极:“爷还没用全力,你就喊疼了?” 他又揪了一把,林露儿的叫声更痛苦了:“爷……真的疼……” 门外的人还没有离开,秦非扬突然有点火大了。 他一把拽过林露儿,掀起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一阵狂揪狠拧,林露儿一声接一声地叫起来,声音既痛楚又勾魂摄魄。 门外有脚步在轻轻走动,声音渐渐远去了,秦非扬在林露儿的身上上狠狠拧了一把,林露儿叫得更大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林露儿,审视地看着她。 林露儿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嗫嚅着说:“爷,露儿……露儿服侍爷睡觉。” 秦非扬一言不发。 林露儿脱了她自己的衣服,有些羞涩地站在他面前,说:“爷,请让露儿侍候您睡觉。” 秦非扬看了她刚刚发育成熟的前峰一眼,那里红红的,是被他刚才揪红的,他的喉咙有点发干。 他还是不说话,林露儿小心翼翼地伸手帮他脱衣服。 秦非扬没有拒绝,看着她的脸问:“是第一次吗?” 林露儿难堪地说:“不是了。” “你出去吧。” 林露儿吓得变了脸色:“爷,露儿是不是哪里没有做好?请爷惩罚露儿。” “你没有做错事,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林露儿说:“露儿没有做错事,那请爷不要赶露儿出去。” 秦非扬冷淡地说:“我不喜欢碰别人睡过的女人,你出去,给我换一个处进来。” 林露儿吓得跪了下来,拼命磕头:“求求您,爷,求您别赶我走。” “我没赶你啊,只是让你换一个进来。” 林露儿摇着头说:“我找不到,这里没有,她们,她们都跟我一样。” “什么跟你一样?” 林露儿回头看了看门外,声音放低:“我们每一个女人进来的时候,都要接受这方面的训练,第一课,是由主人亲自教的,然后就分配给当家的爷们,如果当家的爷出了事,就再分给另一个。” 秦非扬在心里骂:“独狼你个老不死的,好好的姑娘,全被你糟蹋了!” 他问:“你跟几个男人睡过?” “三个,主人把我教会后,就把我分给了一个团长,没多久,那位爷归仙了,主人又把我分给了以前的旅长,那个爷也归仙了,主人就把我又分给您了。” 秦非扬说:“除了我女人,我只要处,你既然被几个男人睡过,我对你就没有兴趣了,你回主人那里去吧。” 林露儿又磕头:“爷,求您别赶我走,如果您把我退回给主人,主人认为我没用,会活活打死我的。” “怎么打?” “他……”林露儿的眼睛里露出惊恐:“他用皮带……” “以前打过你?” “嗯。” “为什么打你?” “我刚被抓来的时候,他叫我脱衣服学,我不脱,他就把我光着吊起来用皮带抽……” 秦非扬的心一阵紧缩,问:“你那时候多大?” “十五岁。” 秦非扬的拳头狠狠握了一下,独狼真是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张安庆那么混蛋,他有一个畜生老爹,畜生生下的崽自然也是畜生! 当着林露儿,秦非扬不能流露他的愤怒,万一林露儿这些话是试探他的,他一愤怒就是死路一条。 他说:“不能把你退给主人,但我又不想跟不是处-女的人睡觉,那怎么办?” 林露儿眼泪汪汪地说:“露儿可以做爷的女佣人,为您按摸,为您捶背,爷叫露儿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别赶我走……” 秦非扬说:“睡觉怎么办?” “我……我可以睡地上。” 秦非扬看了她好一会儿,说:“看你可怜,那我留下你。” “谢谢爷!”林露儿又磕了个头。 停了停,秦非扬又问:“如果我不死,你是不是会一直跟着我?” “是的。” 秦非扬放心了,说:“好,你起来吧,给我倒杯水。” 喝着水,他说:“如果睡觉没有动静,主人会怀疑你吗?” 林露儿说:“动静……我,我来弄。” 第一百七十章 这自虐让他心酸 于是,这天晚上,秦非扬的房里不断响着林露儿的喊叫声和求饶声,这叫声刺激得独狼都有用不完的劲,把身边两个女人也弄得叫了半夜。 秦非扬躺在床上,听着睡在地上的林露儿勾魂的喊叫声,他全身的热血上涌,控制不住了,翻身坐了起来。 秦非扬看见林露儿裸身坐在地上狠狠揪自己,到处揪,揪一下就叫一声,这自虐真让他心酸。 如果他跟她睡,她就不用这样残忍地对自己了。 可一想着自己还是黄花处男,林露儿却是被几个男人睡过的女人,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些男人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这林露儿的身体只怕也染上了什么病,如果现在为了一时的快活而染上一些怪病,那就不划算了。 他重新倒在床上,把思绪转开,去想佟如月,想着她精致的小脸,想着她的一颦一笑。 次日,独狼把秦非扬和林露儿叫过去,问:“你对这女人还满意吧?” 秦非扬淡淡地说:“还行。” 独狼说:“如果不满意,我给你换一个。” 林露儿吓得跪下去了,这一换,她就会换来一顿皮带,说不定还会被换到阴曹地府去。 秦非扬看了林露儿一眼,说:“换一个未必比她好。” 独狼哈哈大笑说:“好,那你留下先用着,以后有合适的女人,我再给你。” 秦非扬把林露儿这件事算是搁平了,他可以笃定,林露儿不敢让独狼知道他们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秦非扬就这样留在了夜部落,但他知道,独狼绝不会相信他,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暗暗观察着夜部落的情况。 不久,秦非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面具男不见了。 他不敢向独狼打听,也不敢向其他的人打听,怕引起怀疑。 晚上林露儿为他按摸的时候,他和林露儿闲聊,问:“我是三当家的,那二当家是谁?” “二当家就是少主。” “为什么他又是少主?” “因为他是主人收的义子,所以他既是二当家,又是少主。” “二当家没住在这里吗?” “没有,他很少在这里住,他在外面有大生意,只有主人用他的时候,他才会来。” 原来面具男是生意人,难怪要蒙着脸。 “你喜不喜欢他?” 林露儿急忙摇头:“不,露儿心里只有爷。” 秦非扬说:“他长得帅,还是我长得帅?” “爷帅。” “为什么?他长得不好看?” 林露儿又摇头:“不是,我没有看见过少主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秦非扬暗忖,原来这家伙在夜部落从不摘下面具。 停了停,他又问:“他怎么会成为主人的义子?”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家好象很有钱,以前主人绑架了他,他很机灵,把主人叫爸爸,他家拿钱赎他,他不愿意回去。” “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去?”秦非扬奇怪了。 “他说他父亲喜欢他哥哥,对他不好,不如主人对他好。” “再不好,也比过咱们这种日子好吧,刀尖上舔血,不定哪一天就呜呼了。” “哦,我想起来了,”林露儿说:“据说是他自己找到主人,求主人绑架他的。” “什么?”秦非扬奇道:“还有求人绑架的道理?” “是的,”林露儿说:“我听以前的姐姐说,当时主人本来要绑架另一个人,他跑过来,说他家很有钱,求主人绑架他。 “主人问为什么他想被绑架,他说因为他恨他爸爸,想让他爸爸多花些钱来赎他。 “主人哈哈大笑,说:‘真是个败家的好孩子。’就绑架了他。 “他家交了赎金后,他不愿意走,主人就教了他一些功夫,劝说他回去,让他把一些富商的消息传递进来。 “他传递的几个消息,我们都成功地劫到了财物,主人就相信他了,把他正式收为了义子。” “原来如此,”秦非扬笑道:“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我辈中人,比我还败家。” “是。” “露儿,”秦非扬忽然又转了话题:“你希不希望我死?” “不,不希望,露儿希望爷能长命百岁。” “为什么?” “因为爷对露儿好。” “以前的几个爷对你不好?” 林露儿摇头:“这里除了少主,没有人把我们当女人看待。” “你是说,二当家对你们也很好?” “不是,他只对珍妮儿好,珍妮儿是主人分给他的女人,那时候,我们都羡慕珍妮儿。” 秦非扬“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夜部落又作了几次案,独狼很狡猾,每一次行动他都不跟任何人商量,而如果他突然跟大家商量的话,就说明他是放的烟幕弹,故布迷阵是要声东击西。 因此每一次作案,都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对哪里采取行动。 秦非扬当然会随他们一起出动,为了取得独狼的信任,他还身先士卒,每一次都冲在最前面。 他不知道奔月有没有找他,但他不敢留任何记号,因为他深知,现在他还在被独狼考察的阶段。 事实上,他也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他。 有一次他近距离向一个警官模样的人开了一枪,他自己知道没有打中要害,而且他也看出对方穿有防弹衣,所以那个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随后新闻中却曝出,说那警官壮烈牺牲,打死他的人,是新加入夜部落的z国越狱犯秦非扬! 独狼很高兴,对他大加赞赏,说:“我没有看错,你小子果然是个人才,好好干,以后我这位置就是你的。” 秦非扬到夜部落半年后,夜部落又一次出去作案,但这次却有大批军警赶来,他们的情况十分危急。 秦非扬拼命掩护独狼逃走,还为他挡了一枪,伤在了肩膀上,如果他不挡这一枪,独狼就有可能死掉。 秦非扬的表现终于让独狼放下了戒心,因为他觉得,如果秦非扬要杀他,没有比这一次更好的机会了,而他没有杀他不说,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他将秦非扬升为了军长,于是秦非扬的职位就和面具男平起平坐了。 又过了几个月,秦非扬打入夜部落内部一年了。 他已经取得了独狼的信任,也摸清了夜部落的所有机关暗道的情况,觉得灭夜部落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要剿灭夜部落,必须把独狼引出去,面具男不在,只有把独狼引出去,秦非扬说话才管用。 要引独狼出去,楚云墨是最好的诱饵! 秦非扬把消息传给了奔月:楚来,与月同行。 楚云墨接到通知,很快来到了秦继川的办公室,看见办公室里除了秦继川,还有一个年轻的士兵。 这个士兵戴着一副大号墨镜,帽子似乎有点大,帽沿把额头全遮住了,只露出了下半张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吃一惊 楚云墨不认识这个士兵,估计是新来的勤务兵,不过他却觉得这士兵像女人,因为他的个子不高,身材很单薄。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他的胸,平平的,应该是个男人。 向秦继川敬礼后,楚云墨说:“楚云墨奉命前来报道,请首长指示。” “嗯,”秦继川点点头,把秦非扬打入夜部落的情况告诉了楚云墨,说:“非扬传出消息,剿灭夜部落的时机已到,但要彻底剿灭夜部落,必须把独狼引出来。” 楚云墨问:“独狼是什么人?” “独狼是夜部落的首领,”秦继川看着楚云墨说:“也是张安庆的亲生父亲,本名张昌平。” 楚云墨明白了:“独狼最想杀的人是我,我去引他出来。” 秦继川点点头:“张昌平是z国人,以前当过兵,因违反军纪被开除,制造了多起抢劫杀人大案,被公安部悬赏通缉。 “后来谣传他死了,没想到却躲在t国的大山里,建立了夜部落,在全球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非扬奉命潜入夜部落,就是为了将他们彻底剿灭,所以这一次的行动极为关键,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楚云墨立正回答:“云墨明白。” “另外,”秦继川说:“非扬传的消息里有这样几个字:楚来,与月同行。” 秦非扬皱眉:“与月同行?他是叫我跟佟如月一起去?” 秦继川摇头:“不是,他应该是叫你跟奔月同去。” “奔月是谁?” 秦继川拿出嫦娥奔月的照片,楚云墨大吃一惊:“曼云?” 秦继川笑了,说:“非扬当初看到这张照片也以为是曼云。” “她……她是谁?”楚云墨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激动,说话都结巴了。 “她是国际雇佣军的一名女子特种兵,代号嫦娥奔月。” “哦。”楚云墨迫切想看到这个和左曼云长相酷似的女人,但秦继川在向他布置任务,他不方便打断他。 秦继川说:“我想,非扬的意思,是让奔月装扮成曼云,跟你假扮夫妻,以旅游的名义到t国,引独狼现身。” “我明白了,”楚云墨敬了一个礼:“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先认识一下,”秦继川转过身,指着旁边戴墨镜的士兵说:“这就是嫦娥奔月。” 奔月取下墨镜,楚云墨看到她的真面目,和秦非扬当初一样吃惊。 她和左曼云的眉眼太像了,最大的区别,是奔月是短发,左曼云是长发。 如果再看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她们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气质。 左曼云是温柔型,典型的乖乖女。 嫦娥奔月是铿锵玫瑰,柔中带刚,眉宇间一腔豪气,一看就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女英豪。 奔月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嫦娥奔月。” 楚云墨和她握手:“你好,我是楚云墨。” 嫦娥奔月笑道:“不久我们就是夫妻了。” 楚云墨微笑点头。 嫦娥奔月说:“我听首长说了,说你妻子跟我长得很像,不过我还需要她更加详细的资料,比如,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零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楚云墨介绍了左曼云的情况,嫦娥奔月很认真地听完,说:“你这几天能不能拍一些她的视频传给我,我需要模仿和熟悉。” “我这里有。”楚云墨打开手机,把他在家里拍的一些视频给奔月看。 嫦娥奔月一眼看见两个孩子,说:“哇,双胞胎?” “是的。” “好可爱哦,他们长得好像。”嫦娥奔月兴奋地说:“等完成了任务,我一定要去你家做客,看看你的双胞胎儿子。” “欢迎。” 就算她不去,楚云墨也要想办法把她请去,也许左曼云的身世跟她有莫大关系。 嫦娥奔月看着视频又说:“你妻子跟我真的很像啊,我就像在照镜子。她喜欢笑,喜欢孩子,是一个容易满足,享受幸福的女人。” 楚云墨说:“她爱笑,也爱哭。” “呵呵,说明她感情丰富。” 嫦娥奔月将视频传到她手机上,说:“我这几天抓紧时间熟悉和模仿她。” 秦继川说:“云墨,这事不能让曼云知道,你好好安排她。” “是!” 三个人又谈了一会儿,商定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后,楚云墨回到了家里。 客厅里闹哄哄的,左曼云和柳晓眉在跟两个孩子玩搭积木。 楚浩锋和楚浩澜还有两个月就满两岁了,两个小家伙满地跑,每天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楚浩锋还好一点,他比较老成,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弟弟跑来跑去。 楚浩澜就不行了,他有点小迷糊,不是把杯子碰掉在地上,就是把碗端落了。 他又喜欢舞刀弄棒,天天拿着鸡毛掸子在屋里舞来舞去,一会儿把花瓶打碎了,一会儿又把他哥哥打着了。 鸡毛掸子一敲在楚浩锋的头上或者身上,他就立刻翻脸,不管弟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手就抓,楚浩澜本来就爱哭,哥哥一碰他,马上哭得惊天动地。 左曼云没有上班,但天天照看两个孩子,也累得她晕头转向。 柳晓眉忙完了家务就跟左曼云一起弄孩子,但柳晓眉到现在都把两个孩子分不清楚,闹出了许多笑话。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刚开始呀呀学语,有一天晚上,左曼云给两个孩子洗完澡放在床上后,她洗澡去了。 这时一个孩子喊起来:“尿尿,尿尿。” 柳晓眉赶紧跑过去,问:“谁要尿尿?” 楚浩澜说:“我。” 柳晓眉把他带到洗手间提了尿,她冲马桶,楚浩澜自己跑回房间了,但另一个又喊起来:“尿尿,尿尿。” 柳晓眉急忙又跑过去,看见一个在床上,另一个趴在床边,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要尿尿的孩子下床来了,抱起就进了洗手间,那孩子憋了好一会儿,尿了一点出来。 卧室里的孩子哭起来:“尿尿,尿尿。” 柳晓眉把这一个抱回去一看,那一个尿在床上了,她才知道抱错了,给楚浩澜提了两次尿。 至于喂奶粉、喂水闹的笑话就更多了,常常是一个孩子喂了两次,另一个没有喂,喂过的不嫌多,你再喂他都要张嘴吃,只有那一个饿着了哭起来,才知道弄错了。 柳晓眉每次弄错了都非常尴尬,左曼云却笑得乐不可支:“哈哈,以后这俩小子一个长成大胖子,一个长成小瘦子,我们就不会弄错了。” 楚云墨跨进客厅。 “爸爸!”楚浩澜喊了一声,冲过来抱住楚云墨的腿:“爸爸抱。” 楚云墨把楚浩澜抱起来,楚浩锋抬头看看他,又低头搭积木。 左曼云拍拍他的头:“浩锋,爸爸回来了,怎么不喊?” 楚浩锋头也不抬地喊:“爸爸。” “去让爸爸抱。” “不忙,我把这个房子搭好再说。” 左曼云说:“你让爸爸抱了再来搭房子。” “我搭好了再喊爸爸抱。” “你房子在这里,没人碰。” “我爸爸也在那里,没人碰。”楚浩锋继续蹶着小pp搭积木。 左曼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将他一把抱起来,拍拍他的小pp,又在他脸上亲了亲说:“你明明还是个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老成?” 楚浩锋这时候才咯咯笑起来。 左曼云把楚浩锋抱到楚云墨面前,说:“去,让爸爸抱。” 两个人交换孩子抱了一会儿,楚浩锋说:“爸爸,我要搭房子。” 左曼云说:“来,我们一起搭。”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陪孩子玩,他想怎么才能让左曼云躲走呢? 要让她离开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他要和另一个女人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 因为秦继川交代过,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左曼云自然也不能知道了。 想了很久以后,他拿定了主意。 晚上,侍候两个孩子在隔壁他们自己的房间睡下后,楚云墨跟左曼云回到卧室,一边缠绵,一边闲聊。 “曼云。” “嗯?” “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左曼云不解:“怎么忽然想去旅游?” “我们结婚都没有旅游,我一直想补你一个新婚旅游。” “那你上班呢?” “我休假,有一个月的假期呢。” “哦,”左曼云高兴起来:“那到哪里去旅游呢?” “你想到哪里?” 左曼云想了想,说:“我想去看海。” “好,那我就带你去看海。” “真的?”左曼云兴奋地说:“浩锋和浩澜看见海,不知道有多高兴。” “不带他们。” 左曼云的笑容消失了:“为什么?” “我们是去补新婚旅行,新婚旅行是我们两个人的蜜月,带上他们意义就变了。” “可是……” 楚云墨吻吻她,说:“下一次我休假的时候,再带他们去,我们一家四口玩个痛快。” 左曼云蹙起了眉:“那他们怎么办?” “送到秦妈妈那里去,秦妈妈很想念他们,她念叨了很久了,”楚云墨停了停,又说:“自从非扬出事后,秦妈妈的心情就很差,让浩锋和浩澜去陪陪她,她会开心一点。” 左曼云说:“可我舍不得他们。” “我们只是出去旅游,一个星期,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 左曼云想了又想,为难地说:“老公,我们不去旅游吧,等浩锋和浩澜大点再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儿子也是男人 楚云墨说:“可我想去。” “那,那,”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说:“那你一个人去,行不行?我带他们去跟秦妈妈住一段时间,等你回来了就来接我们。” 当然不行,楚云墨要和嫦娥奔月假扮夫妻引诱独狼现身,就必须把左曼云藏起来,如果出现两个左曼云,这计划就失败了。 楚云墨不高兴了:“曼云,你变心了。” “我……我怎么变心了?”左曼云懵了。 “你爱上别的男人了!”楚云墨狠狠一冲。 “啊!”左曼云叫了一声,感觉到楚云墨生气了,急忙申辩:“我没有!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狡辩?”楚云墨更大力地俯冲,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你在哪里看见了?”左曼云很着急,捧着他的脸说:“云墨,云墨,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别的男人,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还不承认?”楚云墨气乎乎地说:“我问你,你对楚浩锋和楚浩澜是不是比对我好?你爱他们是不是比爱我多一点?” “楚浩锋,楚浩澜?”左曼云眼睛直眨巴,扑地笑出声来:“你说我爱上别的男人了,是指他们?” “不准笑!”楚云墨醋海翻腾:“我已经忍了一年多时间了,晚上睡你要先顾他们,早上眼睛一睁开你也先看他们,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有认真看看我了?” “可他们不是我们的儿子吗?” “儿子也是男人!”楚云墨翻身坐在旁边生闷气:“你为了陪他们玩,连新婚蜜月都不愿意跟我过,居然叫我一个人去补新婚旅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地位?” 左曼云想想也觉得自己是不对,从结婚后,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对楚云墨真的有些冷落。 叫他一个人去补新婚蜜月旅行就更不对了,他生气也是难免的。 左曼云坐起来,抱着楚云墨的腰,说:“老公,对不起,我不应该冷落你,你和儿子都很重要,我爱你们三个人,没有只爱他们。” 楚云墨不说话,将脸转到半边。 “老公,”左曼云抱着他摇:“老公,我以后会注意,会多爱你一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楚云墨拉开她的手,倒下去,把棉被拉上来蒙住脸。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又喊:“老公。” 她伸手来拉棉被。 “别碰我!”楚云墨吼了一声。 左曼云一吓,顿时眼泪汪汪起来。 她缩回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柔声说:“老公,我们带儿子一起去吧,好不好?” 楚云墨不理她。 “老公,”左曼云哭了起来:“老公,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话……” 从结婚以后,楚云墨还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他突然这样不理她,左曼云很难过。 听见左曼云哭,楚云墨的心疼得厉害,控制不住想要起来抱住她安慰。 但有军纪在身,他不能冲动。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抹抹眼泪停下来,摇摇他说:“老公,老公,我答应你,我们两个去旅行,你别不理我。” 楚云墨马上掀开棉被看着她:“真的?” 左曼云眼睛红红的点头:“我没有不爱你,只是不放心儿子,他们还那么小。” 她又要哭了。 楚云墨在心里叹息,起来抱住她说:“让你陪我去旅游几天,你用得着这么伤心吗?” “我……我舍不得儿子,又舍不得你。” “傻瓜,”楚云墨为她抹泪:“我们去旅游,跟儿子短暂分开几天,你都这么伤心,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也回不来了,你怎么办?” 左曼云一吓,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喊:“你不准乱说话!” 还没喊完,她的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泣不成声地说:“你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我不能没有你,曼云知道错了,曼云不该冷落你,不该不答应你,我要陪你去旅游,我们两个人一起,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曼云,曼云,”楚云墨慌忙抱紧她:“你别哭,别哭,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不会有事,我也舍不得你和儿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安慰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平静下来,吻他:“老公,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丢下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楚云墨说:“你放心,老婆,我不管做什么事不都告诉你的吗?就是怕你担心。” 可是,这一次他却必须瞒着她。 左曼云点头:“我相信你,老公。” 楚云墨拥着她,说:“老婆,我就是想跟你单独呆几天,重温我们恋爱时的感觉,有两个调皮的儿子在身边,我感觉不到你的爱。” “我知道了,老公,我听你的。” 楚云墨对左曼云撒了这个谎,心里十分不安,可不撒谎又能怎么办? 一方面是军纪不允许他泄露这次的行动计划,另一方面,如果左曼云知道他要去执行当鱼饵这样危险的任务,一定会提心吊胆,夜不成寐。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必须撒这个谎。 而接下来,他还要对她撒一个更大的谎。 此日,两个人开始着手准备出门旅游的事情,左曼云把孩子的东西准备得很充分,柳晓眉也跟过去照顾孩子。 两天后,楚云墨载着他们出发了,把孩子和柳晓眉送到秦家,左曼云恋恋不舍地跟两个孩子吻别。 他们转身要走,敏感的楚浩澜哇地一声哭起来,跑过来抱住左曼云的腿喊:“妈妈不走,妈妈不走。” 左曼云也眼泪汪汪起来,蹲下来抱起楚浩澜,说:“妈妈不走,奶奶这里有好多玩具,走,我们去玩玩具。” 秦母和柳晓眉陪孩子玩,挡着孩子的视线,楚云墨赶紧拉上左曼云走了。 上了车,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楚云墨看了看她,说:“曼云,你应该习惯一个人生活。” “你什么意思?”左曼云又吓住了。 “不是,”一看左曼云紧张,楚云墨就不忍心:“我是说,儿子总有一天会长大,等他们长大了,就要离开家出去闯荡,你如果这么不习惯他们不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候你怎么办?” 左曼云低下头,哽咽着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他们。” 楚云墨叹了一声,说:“曼云,我知道你爱儿子,但你真的要习惯让他们独立成长。” 左曼云不说话了,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 楚云墨原来想把左曼云和孩子一起留在秦家,但左曼云如果带孩子上街玩,就会被人发现,万一这消息传到独狼耳里,那他和奔月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所以他必须把左曼云带出国。 准备就绪,楚云墨带着左曼云旅游去了,左曼云想看海,他带她到了三亚。 左曼云看见大海兴奋不已,在海滩上奔跑,拍照,还买了一些精美的贝壳饰品和漂亮的石头吊坠,说要拿回去给儿子玩。 在三亚玩了两天后,楚云墨带左曼云去了t国,在北部城市l市的酒店定了房间。 按照嫦娥奔月的介绍,北部城市是t国的首都,治安状况比较好,周围也没有大山,夜部落的人不敢在那里出现。 楚云墨把左曼云安排在这里,他比较放心一些。 夜部落里,独狼召集几个当家的在大厅里议事,秦非扬也在场。 独狼说:“我得到消息,楚云墨带着他的女人出来补什么新婚旅行,已经到了t国,目前就住在l市。” 秦非扬立刻站起来:“我去干掉他。” 独狼示意他安静:“我们不能在l市动手,那里是我们的禁地。” “为什么?” “l市的警备力量很强,我们的人去一次栽一次,我们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怕什么,你们不敢去,我去!”秦非扬起身就往出走。 “站住!”独狼喝道。 秦非扬站住。 独狼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楚云墨的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碰!” 秦非扬知道,凭独狼那一身高绝的功夫和出神入化的枪法,他可以这么狂妄! 独狼扫视了众人一圈,说:“我不是一枪打死他就完事了,他杀死了我的独子,让我张家绝了后,我要将他三刀六洞,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秦非扬问:“司令打算怎么安排?” 独狼说:“既然楚云墨这次专门出来旅游,就不可能只在l市一个城市呆,我的人严密监视着他,只要时机成熟,我就会下手。” 秦非扬说:“司令,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去抓楚云墨?” “当然得我亲自去。” “可楚云墨的功夫不弱,枪法也厉害,他这次出来一定有带枪……” “没错,他功夫好,枪法也好,”独狼看着他们,说:“如果我不去,你们谁能把他给我带回来?” 秦非扬说:“我如果偷袭,打死他应该没有问题,能带一具尸体回来。” “我要尸体有什么用?” 秦非扬摇头:“抓活的回来,我做不到。他这人又卑鄙又阴险狡猾,饭菜里下毒,或者刀上抹药,他都不会上当。” “所以这次必须我亲自去!”独狼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装 楚云墨陪左曼云游了许多的名胜古迹。 这天晚上,左曼云回到酒店,一进房间就往沙发上一倒,说:“哎,好累!好累!累死了!” 楚云墨宠溺地看着她说:“那你休息吧。” “我还没洗澡呢。” “我帮你。” 楚云墨抱起她往浴室走。 左曼云抚摸着他的脸说:“你不累吗?” “我不累。” 左曼云窝在他怀里,幸福地说:“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应该对谁好?” 左曼云说:“幸好没带儿子出来,要不然我就不能玩得这么开心了。” 带上儿子,她就得全天围着儿子转,哪里还能有她自己的空间? 现在她就像是楚云墨的小妹妹,只管尽情享受他的照顾和关爱,幸福得忘乎所以。 楚云墨说:“所以虽然结了婚,夫妻也应该时不时过一过甜蜜的二人世界,要不然感情会淡漠。”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多抽时间陪你。”左曼云乖巧地说。 楚云墨低头吻吻她,说:“老婆很乖。”两个人进了浴室。 洗完澡,楚云墨将她抱回床上,问:“口渴不渴?我给你接杯水。” “嗯,”左曼云点头:“我要喝。” 楚云墨到客厅接水的时候,往水杯里放了一点白色粉末,这药能让左曼云睡得很死。 他把水端过来,喂左曼云喝了,他上床抱着左曼云,不久,左曼云沉沉睡过去了。 他看着左曼云熟睡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歉疚。 楚云墨从没有对左曼云撒过谎,以前总是左曼云对他撒谎,但后来他知道,她之所以骗他,都是因为爱他,为了不连累他,为了保护他。 现在他骗她,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吻了吻左曼云的额头,说:“对不起,老婆,要委屈你几天了,希望你不要哭。” 睡到凌晨三-点,他起来为左曼云盖好棉被,穿上衣服后来到客厅,伏案写了一封信,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过来吧。” 半小时后,响起了敲门声,楚云墨打开,是嫦娥奔月,她打扮成酒店服务员的样子。 楚云墨说:“奔月,你去换装吧。” 嫦娥奔月进了卧室,看见左曼云睡得很熟,她笑了笑,轻声说:“姐姐,我借你的老公用用,用完就还你。”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为了装成男人,她胸部用一根长长的布带缠得紧紧的,现在要还原女装,就得把束胸的带子也解下来。 她带来的衣服都是按照左曼云衣服的颜色和样式买的,换好衣服,她又拿出假发戴上,然后来到客厅,说:“云墨。” 楚云墨看着她点头:“非常像,不过你的表情比我妻子硬。” 奔月嫣然一笑,说:“这样?” 楚云墨说:“她的笑,有点撒娇的意味。” 奔月笑起来:“我还真没向人撒过娇,我试试。” 她走过来挽着楚云墨胳膊,侧头向他一笑,说:“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楚云墨点头:“像了,就这样。” 嫦娥奔月放开他吐了一口气,说:“学这个比学打枪难。” 楚云墨也笑了。 他拿起手机,说:“现在就试试外人能不能认出你。” 楚云墨打完电话,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楚云墨打开门,是欧静宇。 欧静宇进来,向嫦娥奔月敬了个礼:“嫂子好。” 嫦娥奔月像左曼云那样,微笑着点点头,不说话。 楚云墨说:“静宇,你认识她吗?” 欧静宇说:“这不是嫂子吗?” “她不是曼云。” “不是嫂子?”欧静宇吃惊地看着嫦娥奔月:“怎么不是?” “我叫你来就是为这事。” 楚云墨离开w市之前,就吩咐欧静宇暗中跟来,但不能暴露。 他说:“我要去办件事,我不放心把曼云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叫你来,但你要记住,你和曼云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住在这里。” 欧静宇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不把他喊来,左曼云明天早上醒来,看见身边没有一个熟人,一定会吓坏。所以楚云墨只能让他来。 欧静宇知道楚云墨很可能要去执行秘密任务,他不能问,只能敬礼回答:“是!” 楚云墨把信交给欧静宇,说:“明天曼云醒来后,你把这封信给她,她能坚持三到四天不出门,时间再长一点可能就不行了,但不管她怎么吵闹,你都必须拦住她。” 嫦娥奔月说:“这里有我们的人伪装成服务员给你们送饭,你们可以不出去。” “明白。” 停了停,欧静宇问:“军座,嫂子在哪里?” 楚云墨向卧室摆了摆头:“她在睡觉。” 天亮了,楚云墨进去看了看左曼云,她还在熟睡中,他低语:“曼云,我回来再陪你继续旅游。” 他打开门,和嫦娥奔月离开了酒店,按照原定计划,下一站他们要到t国中部的大城市游玩。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点过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没在床上,喊了一声:“老公!你起来怎么不叫我?” 客厅里的欧静宇听见了,喊她道:“嫂子。” 左曼云吓一跳:“欧静宇?” “是我。” 左曼云急忙穿好衣服出来,问欧静宇:“你怎么在这里?云墨呢?” “军座有急事离开了……” “什么急事?他怎么不告诉我?”左曼云心急地打断他。 欧靖定把信递过来:“这是军座给你留的信。” 左曼云一把抓过去,拆开,只见上面写着: “曼云,我临时有事,需要离开几天,我让静宇来陪着你。 “这几天你不要出门,就在屋里玩,看看电视,上上网,都可以。 “这里不比国内,你对这里不熟悉,如果乱跑我怕你有事,不要让老公担心,好吗? “曼云,你不准吵闹,要乖乖听话,如果需要买什么就告诉静宇,他会找人去买。 “曼云,我对你很不放心,希望你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老婆,你会听老公话的,对不对? “吻你,楚云墨。” 看完信,左曼云的心里很茫然,她又看了几遍后,问欧静宇:“他去做什么?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欧静宇也不知道,他只能回答:“军座可能三四天就回来了。” “三、四天?那这三四天我都要呆在屋里,不能出去?” “军座是为了嫂子的安全考虑。” 左曼云发了一会儿呆,低头看着信纸说:“他不陪我,我也没兴趣出去,一个人不好玩。” 欧静宇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好说什么,只说:“嫂子,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饭来。” 左曼云摇头:“随便吧,我没味口。” 楚云墨在t国中部城市出现的消息传到了独狼耳里,他站起来,说:“机会来了。” 秦非扬说:“司令,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独狼说:“你好好看着军营,我很快就回来。” 独狼离开前,把绰号叫“麻子”的师长叫去谈话,秦非扬知道他多半是在叮嘱麻子防着自己,他心里暗暗冷笑。 他早就看出来了,独狼表面上对他委以重任,事实上对他并不信任,不带他去见楚云墨,也是对他不放心,怕他和楚云墨联手对付他。 不过只要独狼离开了夜部落,秦非扬就无所畏惧了。 面具男不在,秦非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他有点可惜,这次剿灭夜部落,只能漏掉面具男了。 独狼走后不久,秦非扬就动手了,他先请大家喝酒,然后趁他们闹哄哄的时候,他出去放了一颗信号弹。 刚发出信号弹,背后传来枪栓响,同时传来麻子师长的吼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秦非扬的手慢慢上举,说:“麻子,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麻子”师长哈哈大笑,说:“姓秦的,司令所料果然不差,你还真他妈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什么吃里扒外?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到阎王殿去问个明白吧。” 枪响了。 秦非扬急速滚开,却听见嗵地一声闷响,他抬头一看,林露儿站在高处,手里抱着一块石头,砸在了麻子的头上。 麻子还没有昏迷,他转身向林露儿开枪,但没等他抠动扳机,秦非扬的子弹就穿透了他的胸。 听见枪声,屋里的“军官”们都冲出来了,看见麻子倒在血泊中,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麻子想说话,林露儿又狠狠砸了他一石头,麻子头一歪,没气了。 林露儿哭道:“主人把我给秦爷了,麻爷还几次侵犯我,我怕秦爷生气,不敢告诉他。 “刚才麻爷喝多了酒,又来侵犯我,秦爷正好出来撞见了,麻爷反而向秦爷开枪。 “我怕他伤着秦爷,就打了他一石头,他又向我开枪,秦爷就把他打死了。” 另一个和林露儿关系比较好的女子也说:“麻爷有一次还差点侵犯我。” 那女子是一个团长的女人,他顿时火了:“妈的,老子的女人也敢碰!”掏枪就向麻子开了几枪。 这里的军衔原本就没什么用,师长冒犯旅长,团长挑战师长是很正常的事,大家怕的只有独狼一个人而已,现在独狼不在,就谁也不服谁了。 虽然虚惊一场,秦非扬却对林露儿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剿灭夜部落的战斗打响了,在秦非扬的配合下,夜部落被全部歼灭,两个顽抗的女人也被打死了。 只剩下了十几个女人,秦非扬看了看她们,把李青儿叫过来,说:“李青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如果老实回答了,我就不杀你。” 李青儿跪下说:“爷,青儿不敢撒谎。” “你起来说。” 李青儿站起来。 秦非扬问:“张晋和独狼是什么关系?” “少主是主人的养子。” “张晋是他的本名?” 李青儿摇头:“我不知道,主人把我分给少主虽然有一年时间了,但少主心里只有珍妮儿,从不碰我,也不带我出去,所以我对少主一点都不了解。” 秦非扬说:“以前他离开会带上珍妮儿吗?” “会,”李青儿回答:“珍妮儿跟他很长时间了,他每次出去都会把珍妮儿带上。” 秦非扬想了想,问:“那你知道他平时住在什么地方吗?” 李青儿摇头:“除了主人和珍妮儿,没有人知道少主在什么地方。” 秦非扬知道李青儿说的应该是实话,独狼和面具男那么狡猾,绝不会轻易透露他的住处。 这些女人都是被夜部落抢来的,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秦非扬作主,给她们发了些路费,让她们各自回家了。 林露儿不肯接钱,跪下来说:“我没有家,父母都被他们打死了,也没有别的亲戚,求爷带我走吧。” 秦非扬想起林露儿救他的那一幕,决定带她离开,说:“林露儿,我可以带你走,不过我有个要求。” “爷请讲,林露儿一定听爷的话。” “以后不要叫我爷,可以叫我哥。” “是,哥。”林露儿马上改了口。 酒店里。 三天过去了,左曼云开始焦灼不安起来,她心里猜测楚云墨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但不敢向欧静宇证实。 天天呆在这屋里,什么都不能做,左曼云的脑袋里就不断胡思乱想,最担心的当然是楚云墨的安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天都在为楚云墨担心,晚上左曼云就不断做噩梦,一会儿梦见楚云墨被打死了,一会儿梦见他被人五花大绑要砍头,醒来总是一头大汗。 第四天,左曼云控制不住了,要出去:“我要去找他。” 欧静宇急忙拦住:“嫂子,你不能出去。” “静宇,你让开,”左曼云的态度很坚决:“我知道,云墨一定执行任务去了,他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欧静宇实在拦不住,只好让开:“嫂子,那我陪你去吧。” 左曼云伸手开门,欧静宇在她后脖子上砍了一掌,左曼云的脖子一疼,一阵晕眩,什么也不知道了。 欧静宇抱起她:“对不起,嫂子,我不能违背军座的命令。” 他将左曼云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在夜部落被剿灭的时候,独狼也陷入了重重包围圈里。 狂妄自大的独狼做梦也没有想到,楚云墨的旅游只是为了引他上钩,这个就叫打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睛。 但诡计多端的独狼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是逃脱了。 围捕独狼的行动开始不久,嫦娥奔月就和楚云墨跑散了,行动结束后,楚云墨没有再看见她,从其他的雇佣兵嘴里得知,她已经接到新的任务,继续追击独狼去了。 楚云墨没能把嫦娥奔月带到左曼云面前,甚至连奔月的真名都不知道,他的心里非常遗憾。 左曼云被欧静宇把脖子上砍一掌后,昏迷了小半天,醒来后又哭又闹,要去找楚云墨,欧静宇劝说无效,又不敢再把她砍昏迷,只能站在前面挡着她,竭力阻止她出去。 左曼云第一次撒泼了,抱着欧静宇又拖又拽,可她用尽力气都不能把欧静宇拉开。 欧静宇越阻拦,她越怀疑楚云墨出了事,急得抱着欧静宇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欧静宇不让开,也不挣扎,直到咬出血了,她自己放开,看见两排渗血的牙齿印,又大哭起来:“欧静宇,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啊!” “嫂子,军座真的没事。” “我不相信,那你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啊!”左曼云揪着他喊。 “嫂子,你先进房休息一会儿,军座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你骗我的!” 楚云墨扮演诱饵的任务完成了,独狼的逃脱让他对左曼云的处境非常担心,很快就赶回了酒店。 一打开门,就看见欧静宇站在客厅里,背向着门,阻止左曼云出来,左曼云像个孩子一样,跺着脚哭闹。 “曼云。”楚云墨喊了一声。 左曼云停止哭闹,仰头看见他,飞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欧静宇松了口气,知趣地退了出去。 楚云墨抱起左曼云:“怎么了?老婆,怎么哭这么伤心?” 左曼云哭得浑身抽搐,说不出话来,这样子就像他已经死了一样,她伤心得快断肠了。 楚云墨将她抱到沙发边坐下,扯过纸巾帮她擦眼泪:“是不是想老公了?好了,曼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 左曼云闭着眼睛痛哭,眼泪如决堤洪水般唰唰流个不停,不一会儿,胸前的衣襟就湿了一大片。 看见左曼云哭得如此伤心,楚云墨心疼不已,搂紧她不断轻拍:“好了,老婆,我没事,我回来了,我在这儿呢。” 左曼云仰躺在他怀里哭个不停,哭着哭着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好像不相信他还活着,然后闭上眼睛又哭,如此看了哭,哭了看,反来复去。 楚云墨低头亲吻她的脸,说:“曼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活着?以为我死而复生了?” 他这一说,左曼云哭得更伤心了。 “曼云,”楚云墨捧着她的脸,柔声说:“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左曼云一边呜呜哭一边睁开眼睛看着他。 楚云墨拿起她的手摸自己的脸,说:“你看,我好好的,脸上没有少块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左曼云慢慢停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不要曼云了,是不是因为我冷落了你,你就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没有,曼云,”楚云墨温柔地说:“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老婆,是我两个宝贝儿子的妈妈,你是我的无价之宝,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 “可……可……”左曼云又抽抽答答哭起来:“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好了,曼云,是老公不好,老公错了,老公不该扔下你,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老公的气,好不好?” “我……我没有生气,我是,是,是怕你不要我了……” “我要你,要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他抹着左曼云的眼泪:“老婆,你相信我。” 左曼云又哭了一会儿,眼泪汪汪地说:“我要回去,我不想在这里了。” 被关在这里的几天,让她对这座城市没有了一丝好感,这座原本在她心里很美的城市,现在如地狱一样可怕。 “好,好,”楚云墨安抚地说:“我们回去,明天就走。好不好?” “嗯。”左曼云总算安心了。 楚云墨抱着她,说:“曼云,你这几天是不是很无聊?” “不是无聊,是心慌,静不下来。” “是想我还是担心我?” “想你,也担心你,还怕你不要我,怕你把我关在这里关一辈子,怕我再也看不到你和儿子了。”左曼云又哭起来。 “傻瓜,傻瓜,傻瓜!”楚云墨一叠连声地说:“你就这么不信任你老公?” “因为我冷落了你,你以为我不爱你了,你就恨我,想惩罚我,就把我关在这里……”左曼云又哭得喘不过气来了:“我不能出来,我见不着你,见不着儿子,我……我只能孤苦零丁老死在这里……” 楚云墨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黑黑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在里面挣扎,哭喊…… 他的心一阵紧缩。 “曼云,”楚云墨抱紧左曼云:“你听我说,如果我恨你,我会当着你的面教训你,我会罚你跑步,罚你做俯卧撑,罚你写检讨,但不会把你关起来……” “要关……”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要关紧闭……” “对,还有关紧闭。” “这个……你就是关我紧闭……” “不是,”楚云墨打断她:“如果我关你的紧闭,不会超过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会放你出来。 “总之,如果我恨你,要惩罚你,我会直接说出来,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让你知道你哪里错了,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 “我不会不明不白地关你紧闭,更不会关四、五天。 “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事,因为太突然了,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是……是真的吗?” “是真的,老公以前有没有骗过你?” 左曼云摇头:“没有。” “对,以后,老公也不会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以前没有骗过她,以后也不骗她,就骗这一次,希望左曼云的心里不会留下阴影。 左曼云抬起两手搂着他的脖子:“老公,吻吻我。” “好。”楚云墨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媳妇儿,想我没有? 亲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抬头问:“老婆,还想要什么?” 左曼云说:“我饿了。” 楚云墨笑了:“好,我喂饱你。” 他抱起左曼云往卧室走,左曼云脸一红,说:“不是,我要吃饭。” 楚云墨低头看着她:“是肚子饿了?” “嗯。” “有几顿没吃饭?” “你不回来,我不想吃,没有味口。” 楚云墨叹息了一声,说:“曼云,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 左曼云看着他,一脸做错事了的表情:“老公……” 楚云墨不忍心再责备她,将她放下来说:“好,你去洗脸,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嗯,”左曼云拉他:“我们一起去。” 楚云墨忍不住说:“我就走了几天,你就寸步不离了?” “老公。”左曼云拉着他的手撒娇,一脸央求地看着他。 楚云墨拧了拧她的脸:“老婆乖,你先去房里换衣服,我上洗手间。” “哦。”左曼云放开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往洗手间走。 楚云墨走到洗手间门口回过头来,左曼云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他扬了扬手:“快去换衣服。” 楚云墨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左曼云站在门外,没有换衣服。 “你要上洗手间?”他问。 “不。”左曼云摇头。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 楚云墨笑起来,这女人几天没见,变得像个走丢失又找回来的小孩了,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好象怕他再次凭空消失一样。 他拥着她回卧室:“要我帮你换衣服,是不是?” “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出去吃饭。” “为什么?” “我丑得很,出去要给你丢脸。” “谁说你丑?”楚云墨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仔细端详她:“我老婆这么漂亮,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哦,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吧?现在在你面前,我已经是十足的老男人了,又老又丑。” 左曼云的头拼命晃:“没有,不是,你不丑,也不老。” “那我们出去吃饭?” 左曼云低下头,说:“我的眼睛肿了,人家会笑话我。” “哦,你是说你的眼睛变丑了?” “嗯。” “谁叫你爱哭,漂漂亮亮的一双眼睛,被你给哭成了水蜜桃。” 左曼云噘嘴:“我知道你讨厌我哭,可是……”她的眼圈又开始泛红了。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她的眼泪,楚云墨说:“那你不去吧,你要吃什么,我去买上来。” “随便,什么都可以。”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楚云墨刚走到门口,左曼云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手:“不,我不要你去。” “怎么了?”楚云墨回头看着她。 左曼云说:“叫静宇帮我们买。” 楚云墨摇头:“你怕我又丢下你是不是?我说了不会了……” “不,你叫欧静宇去,叫他去嘛!我要跟你说话。” 楚云墨无可奈何:“好,好,我跟静宇说。” 楚云墨打开门,对在门外站岗的欧静宇说:“静宇,你去吃饭吧,吃完了帮我们打包带上来。” “是。”欧静宇下去了。 楚云墨回头看着左曼云:“满意了?” 左曼云脸红红地点头:“嗯。” “还有什么要求?” 左曼云撒娇地搂着他的腰:“抱我。” “好。”楚云墨将她抱起来,她两手搂着楚云墨的脖子。 楚云墨拍拍她的屁股,说:“你不像我的老婆,倒像我的女儿。” “你是我舅舅嘛,我当你的女儿也没什么错。” “什么舅舅,”楚云墨皱眉说:“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左曼云一脸调皮地说:“我是余瑶瑶的养女,你是余瑶瑶的弟弟,你还能不是我舅舅?” 楚云墨说:“不许让别人知道我们这种关系,听见没有?” “为什么?” “笨!舅舅能和外甥女上床吗?你是不是想让人家笑掉大牙?” “哦,知道了,老公。” 晚上,左曼云先去洗澡,等楚云墨洗完澡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得香香的了。 楚云墨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直摇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却还像个孩子,他几天不出现,她就又哭又闹。 楚云墨出来跟欧静宇谈了谈,得知左曼云这几天不仅没有吃多少东西,晚上连觉都不睡,就坐在沙发上,说等他回来。 有时她熬不住了,会小眯一下,当欧静宇为她搭衣服的时候,她总是会马上惊醒,问:“他回来了吗?” 欧静宇说:“以前我觉得哄楚浩锋和楚浩澜很辛苦,现在发现哄嫂子才最辛苦。” 楚云墨笑起来,说:“你多练练,以后哄你媳妇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左曼云开始睡得并不香,不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男人熟悉的腋窝,知道他还在,她将脑袋往他怀里凑凑,又幸福地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睡就是十个小时,等左曼云彻底睡醒后,楚云墨带她和欧静宇返回到了国内。 下了飞机,一踏上z国的土地,左曼云的心情就放松了,说:“还是这里安全。” 楚云墨拉拉她的手,说:“现在放心了?” “嗯,”左曼云重重地点头:“放心了。” 楚云墨揉揉她的头,说:“好了,我们先去接儿子吧。” “好。” 接回孩子,左曼云又回归到了相夫教子的日常生活状态中,只是在某些时候,她会无意识地发会儿呆。 秦非扬凯旋归来了,他这一次的功劳不小,被军部通报嘉奖,还发了军功章。 在g城开完表彰大会,他立刻乘飞机来到了w市,坐出租车直奔佟如月的公寓。 现在他不再是c市的军长了,新的任命还没有下来,父亲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他想趁这机会和佟如月好好发展一下关系。 站在公寓外面,已经深夜十一点了,小区的保安认出了他,知道他是来找佟如月的,为他开了门。 秦非扬健步如飞,从楼梯直接跑上三楼,来到佟如月的门外,抬手轻轻叩门。 一年的离别,一年的等待,一年的忍耐,秦非扬早已归心似箭,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见一个女人,想抱她,想吻她! 等了片刻,门开了,佟如月看见他,楞了楞,立刻关门。 “如月!”秦非扬用力挤开门,进去后一把抱住她,用脚后跟将门踢上,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疯狂地吻上了。 佟如月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狂吻,她的脑袋里又成空白了,没法思考,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是推开他,还是回应他? 秦非扬的法式深吻一次又一次地撬动她的心魂,佟如月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 她的颤栗更深地刺激了秦非扬,他的吻一波比一波强劲,不断攻城掠地,不断下探,在她的玉唇内搅了个天翻地覆。 佟如月的小小丁香被他缠绕着,不知不觉跟着他回环,一年的分别,她虽然没有说出来,心里又何尝不在盼望这一刻,盼望着他们的重聚和相拥! 既然想他,既然喜欢他吻她的感觉,那何不放开自己,好好享受这灵魂颤栗的时刻? 她试探着回应,很胆怯,很颤栗地回应,这回应虽然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秦非扬感觉到了,他不由欣喜若狂!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了好一会儿,秦非扬放开佟如月,看着她涌满红潮的脸,轻轻喊:“媳妇儿。” 佟如月听清楚了,但她竟然没有觉得反感,只是羞涩地垂下了头。 “媳妇儿!”秦非扬又喊了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问:“想我没有?” 佟如月的眼睛忽闪了几下,没有回答。 “我想你了,”他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无数个夜里,我想你想得发疯,我真怕我回不来了,怕我再也看不见你了。这一年里,你是我最深最痛的牵挂!” 佟如月的心颤抖得更厉害,第一次听到这样动情的甜言蜜语,她心乱如麻。 过了好一会儿,佟如月说:“我……也是。”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无数个暗夜里,她无法入睡,站在窗前痴痴地想他,痴痴地等待,痴痴地盼望他突然出现。 现在他终于来了,这个油腔滑调的痞子,这个别人嘴里的花花大少,这个曾经让她很讨厌,后来又让她很想念的男人,他的突然现身,让她惊慌得想要躲开。 他却不容她逃,捉住她,强吻她,又对她说着这样的甜言蜜语,她心里的坚冰不断融化。 “媳妇儿,你有想我?”他退开,看着她问。 佟如月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你承认是我媳妇儿了?” 佟如月看他一眼,摇头。 她不能承认,因为他还没有向她求婚。 “不承认?”秦非扬不高兴了:“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是我媳妇儿?” “这也没什么。”佟如月淡淡地说。 她是女生,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不能先提出结婚,还不能让男人看出她想要婚姻。 他不就是吻了吻她吗?既然她的初吻已经被他强占了,那现在吻得再多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还没什么?”秦非扬火大了,将她一把推开:“佟如月,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嘴唇哪个男人都可以碰?这么不洁身自爱,你是有多随便?” 第一百七十六章 爱就娶我,不爱就放手 佟如月的神情变冷,说:“那些痞子要强吻我,我反抗得过吗? “再说,我的嘴唇被男人碰又怎么了? “我又不是谁的老婆,又没有结婚,想吻谁不可以? “我不洁身自爱又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 “我一直都很随便,你不知道吗?” 秦非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揪到面前,恶狠狠地问:“佟如月!我问你,有多少男人吻过你?有多少?” “你管得着吗?” “我问你有多少!” “数不清!” “你!”秦非扬扬起巴掌。 佟如月的小脸昂起,迎着他:“想打我?来吧!” 秦非扬的巴掌落不下去,他深知,如果打下去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进这道门了,他和佟如月也真的完了。 “佟如月!”秦非扬又抓住她的肩膀吼:“跟我说,你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你不是!” 佟如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秦非扬,我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我结了婚,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一个守规矩的好妻子。 “可我现在是单身,单身女人,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有追求男人和被男人追求的自由!” 秦非扬快抓狂了,吼道:“佟如月!我说过,我是你的男人!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接近!” 佟如月的心里也在抓狂,她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已经赤果果地表明了她的意思就是:“秦非扬,你快向我求婚吧,娶我吧,我迫不及待想嫁给你了!” 可他怎么就听不出来? 他不是一向自诩为很聪明吗?这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懂这么明显的暗示? 也许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跟她谈婚论嫁! 他想要禁锢她,不让她和别的男人走近,却又不愿意娶她。 因为娶了她,他就没这么自由了,不能再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了,不能再处处留情了! 佟如月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瞎分析,越分析越生气。 这个自私的男人,凭什么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她推开他,冷冷地说:“秦非扬,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秦非扬要疯了,吼道:“佟如月,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我卡死你!” 佟如月冷冷一笑,说:“那你现在就卡死我吧!” 秦非扬的两只拳头捏得青筋冒,将她狠狠一推,佟如月跌坐在了沙发上。 他恶狠狠地说:“佟如月!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佟如月不再理他,起身走到了后窗边。 这两个同样倔强、同样傲气的男女,都不肯低头,不肯先开口说出自己的爱,所以就总是误会,总是相信对方不爱自己,以为自己是认真的,而对方是把感情当儿戏。 秦非扬一肚子无名火没地方发,将茶几一扫,茶几上的咖啡壶、咖啡杯、茶杯,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这响声传进佟如月的耳里,她的心一阵一阵地颤抖,知道他生气,可她还是不想妥协。 他不能给她婚姻上的承诺,她绝不承认是他的女人! 秦非扬看了佟如月的背影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客厅,将门狠狠地撞上了。 门的撞击声让佟如月的心又是一颤,她没有回头,一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身走到前窗,看见小区门外没有秦非扬的身影。 他走了,毫不留恋的走了! 佟如月发了很久的呆,回到茶几边,慢慢收拾地上的东西。 茶杯摔碎了,她拾玻渣的时候划破了手指,手指一疼,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看着这血,她的心更疼。 秦非扬,既然你不愿意娶我,又何苦来招惹我?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不会做无聊的情人,如果你爱我,就向我求婚,娶我为妻,如果你不想娶我,那也别想霸着我的感情和青春。 我已经快二十七岁了,已经被你拖成了大龄剩女,你还想耗费我多少年的青春? 你是男人,你拖得起,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直陪你玩! 我的要求并不高,如果你爱我,就娶我,不爱,就放手! 就这么简单! 秦非扬从佟如月家里出来,没有招车,而是顺着街道狂奔。 他的心里堆满了愤怒,却无处发泄,只能用狂奔来发泄。 嗵嗵嗵,嗵嗵嗵,深夜的街头,这样单调的脚步声,吵醒了无数良人的美梦。 秦非扬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楚云墨的军部家属区。 他有证件,保安也不让进,因为是深夜,他又不是w市军区的人。 秦非扬没有办法,只能给楚云墨打电话。 从t国回来后,楚云墨这段时间回来得都比较早,上一次左曼云的失控痛哭让他的心一直揪得很紧,他怕她情绪不稳定,所以总是早早回来陪她。 事实上,左曼云回来后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有孩子陪着的缘故,只要跟两个孩子在一起,她就很开心。 孩子睡下后,他们又亲热了很久才睡,这会儿睡得正酣,楚云墨的手机响了。 楚云墨拿过手机,左曼云也醒了,问:“谁打电话啊?” 楚云墨看了看,说:“是非扬。” “秦非扬?”左曼云睁大眼睛问:“他在哪里?” 她已经从楚云墨嘴里知道秦非扬的事情了,得知他不是越狱而是去做卧底了,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这会儿听见是秦非扬打的电话,她很惊喜。 “我问问,”楚云墨接了:“喂,非扬。” “出来陪我喝酒。”秦非扬说。 “你在哪呢?” “在你们这门外,你的人不让我进。” “好,我马上出来。” 左曼云说:“这么晚了,你把他接进来,要喝酒在家里喝,我起来弄点菜。” 楚云墨说:“行。” 于是两个人都起来,楚云墨去接秦非扬,左曼云进厨房弄菜。 柳晓眉听见动静,也起来了。 不一会儿,秦非扬人未到,声先至,喊:“曼云,不出来迎接我吗?” “哎,来了!”左曼云跑出来,看见秦非扬一头大汗,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 “我跑了两个小时,能不热吗?” “为什么要跑?” “想看你。” “那为什么不打车?” “打车无法表现我想见你的激动心情。” 左曼云扑地笑了:“什么理论。” 秦非扬张开双手说:“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来,亲爱的,抱抱!” 左曼云急忙躲在楚云墨身后:“不。” “为什么不?”秦非扬不高兴了:“我这么想你,我就一点没想我?” 左曼云捂着嘴笑,说:“你一身的汗。” 秦非扬看看自己,说:“好吧,那我先洗个澡,楚魔,把你的衣服给我找一套。” 楚云墨拿来衣服说:“你先去洗澡,菜马上就好。” “行。” 秦非扬洗完澡出来,左曼云已经弄好了两个菜,说:“你们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就好了。” 秦非扬摇头:“楚魔,真羡慕你,取了个贤妻良母。” 楚云墨笑笑,他是很喜欢别人夸自己老婆的。 “来,”楚云墨拿出酒说:“非扬,我们喝一杯。” “不急,”秦非扬说:“我先看看我儿子。” 他探头探脑地张望:“他们在哪呢?” 楚云墨打开两个孩子睡的房间,说:“这里。” 秦非扬进去就叫起来:“这么长了!多大了?满两岁了吗?” “明天。” “明天?你是说他们明天满两岁?”秦非扬立刻笑起来:“赶上了,赶上了,明天他们的生日我来搞,我这个干爹也该有点表现了。” 楚云墨说:“小孩子过什么生日,他们什么也不懂。” “他们不懂,我们不能不懂吧,这事我决定了,你别参与。” 得,干爹一句话就将亲爹赶到边上去了。 楚云墨笑了笑,说:“随你。” 秦非扬看看两张小床上的人,说:“我来猜猜,左边这个是大锋,右边这个是小澜,对不对?” 楚云墨说:“床头有名字。” 秦非扬低头一看,左边是浩澜,右边是浩锋。 他泄气地说:“楚魔,你为什么要生双胞胎,又为什么要生这么像?” 楚云墨说:“因为我喜欢。” “去你的!”秦非扬揍了他一拳:“我还喜欢呢。” “你喜欢就赶紧结婚,也生一对双胞胎。” 左曼云进来了:“菜好了,云墨,秦非扬,你们快出来吃吧。” 两个人一边往出走,秦非扬一边说:“你以为想生就能生?如果不是曼云的遗传基因好,你能生出双胞胎来?” 楚云墨为他倒酒,说:“你说得没错,你也找个有双胞胎遗传基因的吧。” 秦非扬说:“曼云也来,我们两个男人喝酒没劲。” 楚云墨说:“曼云,晓眉,你们也过来喝点。” 柳晓眉说:“我不喝了,刚吃了晚饭没多久,还没饿呢。” 左曼云说:“那你去睡吧,我陪他们坐会儿。” 三个人端起酒杯,左曼云说:“秦非扬,你那次把我们吓惨了,我还真以为你杀人了,现在知道你没事,我和云墨就放心了,来,我们干杯。” 几个人碰杯干了,秦非扬叹了一声,说:“还是你们关心我,我不在这一年,曼云是不是常念叨我?” 楚云墨说:“没有,她怎么可能念叨你?” 秦非扬说:“楚魔,你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令她洗澡 楚云墨说:“我说真的,她没念叨,就是哭了大半个月,我天天晚上哄啊哄,唉,那半个月眼泪就没干过。” “真的?”秦非扬看着左曼云:“你为我哭?” 他心里在想,佟如月会为他哭吗?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多大的事啊,前几天还跟我们一起吃饭喝酒,突然就成了杀人犯,还越狱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云墨白天到处跑,想帮你找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就是找不到。” 楚云墨说:“他们太狡猾了,那女人明明是自杀的,可我们就是找不到她自杀的证据和理由。” 秦非扬说:“她自杀就是为了嫁祸给我,当然不会让你找到证据。” 左曼云说:“我不明白,云墨说你是借越狱跑出去当卧底去了,可你进监狱就应该是你们自己安排的啊!” “我们以前没有安排这个环节。”秦非扬说:“我父亲是想让我借我们的婚事没有办成这件事,让我假意报复楚魔再叛逃到国外。 “但这时候他们却派人入境来了,我父亲不知道他们入境的目的,就取消了这个计划,结果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暗算我的。” “他们为什么要暗算你?”左曼云很好奇。 楚云墨阻止她再问:“曼云,这是军事机密。” 左曼云说:“哦,那我不问了。” 秦非扬不以为然地说:“夜部落都剿灭了,还算什么机密,再说,曼云又不是外人,她是你老婆,难道你还不相信她?” 楚云墨无话可说。 秦非扬又回答左曼云:“我和楚魔不是杀了张安庆吗?是张安庆的父亲派人来找我的,想借我的手杀楚魔,为他儿子报仇。” “哦。”左曼云总算明白了。 秦非扬突然抬头问楚云墨:“楚魔,**的感觉如何?” 楚云墨的脸色一变,他不让秦非扬提夜部落的事情,就是想阻止他说这件事,可没想到他还是漏出来了。 “**?”左曼云睁大了眼睛:“什么**?” 楚云墨抬腿狠狠踢了秦非扬一脚,正踢在他的大腿内侧,秦非扬嗷地一声叫,满脸痛苦地问:“楚魔,你……你干什么踢我……” 左曼云忙问:“云墨踢你?他踢哪儿了?” “他踢在……踢在……”秦非扬痛苦不堪地说:“你……你自己来看……” 左曼云低头向桌下看,只见秦非扬双手抱着他的右大腿内侧。 “踢肿了,”秦非扬一脸痛苦:“曼云,你摸摸,好大一个包块。” “真的?”左曼云正想看个仔细,楚云墨将她一把拉起来:“曼云,孩子要尿尿了,快去。” “哦。”左曼云赶紧跑进房里去了。 秦非扬看着左曼云的背影,问:“她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我的天,楚魔,你**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把曼云蒙在鼓里?” “你还说!”楚云墨瞪他一眼。 “我都听见了。”左曼云走了出来,孩子没有夜尿的习惯,她比楚云墨更清楚,所以只是躲在里面偷听他们说话而已。 秦非扬和楚云墨面面相觑,左曼云一向有些迷迷糊糊,没想到现在也会用计了。 “曼云,你别听非扬瞎说。” “瞎说的我也要听,什么**?”她看着秦非扬。 “曼云,”楚云墨怕秦非扬口无遮拦,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所以截住了她:“这是军事机密,你不要过问。” 左曼云不说话了,低头端着酒杯喝酒,没几口就把一杯酒喝完了。 她拿过酒瓶自己倒,楚云墨按住酒瓶:“曼云,别喝了。” 左曼云说:“我喝酒也触犯了你们的军事机密?” 她的声音颤抖,两眼水汪汪的,显见得在强忍着泪水。 楚云墨看见她要哭的样子就心疼:“曼云……” 左曼云喊道:“我要喝酒!” 她一把抓过去,将瓶口对着嘴巴就往下倒。 “曼云!”楚云墨手疾眼快,一把抢过瓶子。 左曼云已经灌了几大口,喝得太急,呛进了肺里,她趴下拼命咳嗽。 楚云墨急忙过来拍她的背,拍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停下来。 秦非扬接了一杯水递过来,左曼云喝了两口,转身跑进了盥洗室。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见盥洗室里传出左曼云嘤嘤的哭泣声。 楚云墨跑进去,看见左曼云把头埋在水龙头下面哭,水放着,她的头发和衣服全打湿了。 楚云墨心疼不已,急忙把她拉起来:“曼云,你搞什么!” “不要你管!”左曼云推开他:“你去谈你们的军事机密吧,我不影响你们,我是特务,我是坏蛋!” “曼云!”楚云墨生气了:“你讲点理行不行?” “我不讲理!我不讲理!我男人都成人家的了,我还讲什么礼?”左曼云大喊大叫。 楚云墨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说:“曼云,你再胡闹,我关你紧闭!” 左曼云看着他,眼泪牵流不断线地掉下来。 楚云墨看她哭得这么悲伤,他拿开手说:“好了,曼云,你先去洗澡睡觉,明天我再跟你谈。” 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别人了,你不要我了,你关我吧,你关吧……” 秦非扬摇摇头,走过来说:“楚魔,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就是玩了一场**游戏吗?” “秦非扬!”楚云墨怒了:“你给我闭嘴!” 秦非扬不知道左曼云那几天有多崩溃,楚云墨之所以一直不敢说,就是怕左曼云太敏感。 左曼云不理他们,全身湿漉漉地往卧室走。 “曼云,”楚云墨拉住她:“先去洗澡,不然会感冒。” 左曼云低声说:“既然你都不要我了,又管我感冒干什么?我的生死都与你无关!” “曼云!”楚云墨又心疼又生气,大声说:“我命令你!去洗澡!” 秦非扬看不过意了:“得得,楚魔,曼云是你妻子,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下军令?一会儿关紧闭,一会儿下命令,你当她是手下的兵啊?” 楚云墨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张嘴乱说,左曼云会变成这样? 秦非扬丝毫不在意他恶狠狠的眼神,说:“女人是宝贝,娶回来是要宠要疼爱的,动不动就下命令,你当兵不过十多年,怎么就当成职业病了?” 楚云墨说:“非扬,你捣什么乱?你没见曼云身上全湿透了?我不命令她,她能听话吗?” 事实上,从结婚后他就没有命令过左曼云了,连开始说给她制订的训练计划都没有实施,因为每天看见她弄孩子够累了,他不忍心把她逼得太紧。 左曼云对楚云墨的命令充耳不闻,也没有管他们说什么,径直往卧室去了。 秦非扬向楚云墨眨眨眼,说:“亏你结婚两年了,连妻子都不会哄,看我的。” 他跟过去,左曼云刚要往床上倒,秦非扬拉住了她,说:“曼云,别睡,我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你呢。” 左曼云无精打采地说:“那是你们的军事机密,我没有兴趣听。” “谁说是军事机密?我说的是你的生母。” 左曼云的眼眸抬起,眼神很茫然:“你说什么?” “你看看这个人。”秦非扬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嫦娥奔月的,这次完成任务回来后,他就从父亲那里要到了这张照片。 左曼云看着照片上穿迷彩服的女人大吃一惊:“她跟宇阳长得好像,她是谁?” “什么叫跟宇阳长得像?”秦非扬顺手拿起书桌上左曼云和楚云墨的结婚照:“你比一比,这两个人有没有区别?” 左曼云看了又看,说:“如果她穿我的衣服,就跟我一个样了。” “废话!你们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 “那她是谁啊?” “想知道吗?” “想。”左曼云忙不迭地点头。 “想知道你就马上去洗澡,然后过来,我把她的情况全告诉你。” 左曼云转身拿上要换的衣服就跑了。 秦非扬出来,向楚云墨摊摊手:“你看,多简单?” 两个人重新回到桌边坐下,秦非扬问:“楚魔,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曼云?” 楚云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军事机密。” “没行动之前当然是机密,可现在夜部落已经完蛋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告诉她?” 楚云墨叹了一声,说:“我和奔月假扮夫妻的时候,把曼云藏在旅店里,不让她露面,第五天我才回来,她哭得快崩溃了,说我不要她了,故意把她扔在那里,要关她一辈子。 “那时候独狼不是跑了吗?我觉得这次行动还没有结束,奔月的身份也还不能暴露,所以没有对曼云说实话。 “现在独狼都还没有落网,而且你说除了独狼,还有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也没有抓到,那这案子就不能说已经结了。” 秦非扬点头说:“是,独狼的确还没有落网,不过他已经身负重伤,说不定早就死了,就算没有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至于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我对他的情况虽然不了解,不过我在夜部落这一年时间,倒没见他做过什么坏事,也许是他隐藏得很深吧,他也很少在夜部落露面。” “我想,”楚云墨说:“独狼如果没有死,很可能去找这个面具男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允许她看轻她自己 秦非扬点头:“有可能,不过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楚云墨皱眉问:“你在夜部落那么久,他就从来没有摘下过面具?” “没有。对了,”秦非扬突然想起来:“我看见过他的脸。” “是吗?”楚云墨立刻抬头专注地看着他。 秦非扬说:“那是我刚到夜部落的时候,我突然对他动手,打落了他的面具,但他很快就戴上了,我只看见了他的侧脸。” “他是什么样子?” 秦非扬说:“我虽然只短暂地瞥了一眼,但觉得他的侧脸和曼云非常像!” “像曼云?”楚云墨又是一惊:“你会不会看错?” 嫦娥奔月像左曼云已经是个奇迹了,还冒出一个像她的男人! “没有,我确定没有看错,”秦非扬说: “那时候我觉得他像奔月,还疑惑地想,他会不会是嫦娥奔月的哥哥或者兄弟,也就是别的组织派进来的卧底。 “但后来我跟奔月谈起这事的时候,她说她是有一个弟弟,但是才十六岁,还在上高中,而面具男的年龄跟奔月差不多大,显然不可能是她弟弟了。” 楚云墨不解了:“那这个人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秦非扬摇头说:“只有抓住独狼,才能找到这个人,因为除了独狼,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字。” 楚云墨想了想,说:“非扬,这个人的情况你暂时不要在曼云面前提起。” “好。” 左曼云出来了,她跑过来坐下,不看楚云墨,只盯着秦非扬问:“秦非扬,你快告诉我,那个像我的女子是谁?” 秦非扬笑了:“这么性急?” 他拿出照片,说:“曼云,如果我说,照片上这个人就是你……” 左曼云一呆:“不可能,我没这种衣服。” “你不知道用电脑合成一张照片是很容易的事?” 左曼云满脸的希望僵住了:“秦非扬!你……你……” 楚云墨赶紧拉她的手:“曼云,你别急,非扬开玩笑的,真的有一个跟你长相酷似的女子,就是照片上这个人。” 左曼云仍然不看他,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对秦非扬说:“我知道了,她也是你们的人,你们的人和事都是军事机密,我这个平民百姓无权过问。” 她起身就走。 楚云墨赶过来抱住她:“曼云,你听我说……” “我不听!”左曼云甩开他:“你们都是高级军官,是达官贵人,是上等社会的人,我这个下等人高攀不起!” “曼云!”楚云墨冒火了:“你说什么混帐话?什么上等人下等人?” 他从不允许她看轻她自己。 “不是吗?”左曼云转身冲着他吵:“你们说什么都是机密,你们是自己人,我这个外人什么都不能问,哪怕我的男人跟人家走了,我也不能过问……” 左曼云哽住了,眼泪流了出来。 “哎!”秦非扬走过来,摇着头说:“曼云啊,你怎么就开不起一点玩笑?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你不知道我爱开玩笑吗?从这一点来说,你和楚魔真是天生一对。” “非扬,”楚云墨说:“你好别急曼云了,她这段时间情绪不好。” “好,好,我不开玩笑了,”秦非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曼云,我怕了你了,你过来,我给你说照片上这个人。”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过来,将她放进椅子里说:“曼云,你坐下,非扬告诉你情况。” 秦非扬拿着照片说:“在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非常吃惊,我想楚魔看到的时候跟我是一样的心情。” 左曼云的心里一阵难受,原来楚云墨早就看过这张照片了,他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自己长得很像,可他在她面前连提都不提! 回想当初看到东方宇阳和沈丹心姨妈的时候,他比自己还要心急,可一结了婚,他对自己的事情就不关心了! 人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就是这意思吧! 婚前,我是你手心里的宝,你想尽千方百计逼我嫁给你。 婚后,我却成了路边的一棵草,你对我的身世和亲人再也不过问,还把我带到国外关在那里几天几夜…… 不想不觉得,越想越伤心,左曼云走进了死胡同。 “这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跟我接头的伙伴。”秦非扬的话打断了左曼云的思绪,她转头看着他。 秦非扬接着说:“在你们结婚前,我就看到了这张照片,是我父亲给我的。 “我当时只知道她是国际雇佣军特种兵,代号叫嫦娥奔月,简称奔月。 “我父亲也不知道她的详细资料,但严令我不能泄露她的情况,楚魔知道,这的确是军纪,我不能违反。 “所以在你们的婚礼上,我一看见曼云就想起了她,但没有说出这件事。 “我和她接上头后,她指引我往夜部落去的路,我们就分手了,我当时问过她的名字,她说等任务完成了,我会知道。 “这一等就是一年,我们准备清剿夜部落,但需要把独狼引出来,因为如果他在里面,我无法掌控夜部落。 “要引独狼出来,必须楚魔出面……” 左曼云突然打断他:“为什么必须要他出面?” 楚云墨的心里一暖,左曼云这句话透着明显的担心。 他伸手握住左曼云的手解释说:“独狼是张安庆的父亲,我杀死了张安庆,他恨我入骨,所以只要我一出现,他就会亲自出来抓我。” 左曼云的身体开始发抖,她转过头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心:“那,那,那你带我去旅游,其实就是……就是……” 楚云墨心疼地握紧她的手:“没错,曼云,我们以补新婚旅旅的形式出来,独狼才不会怀疑我,也才容易引他上钩。” 左曼云的满脸都是紧张:“难怪你不让我带儿子出来,你是怕他们……” 楚云墨再点头:“我怕给儿子带来危险,也怕给你带来危险,但如果不带你出来,老奸巨猾的独狼又不会上钩。” “我明白了,那,那**是……是怎么回事?”虽然她能猜到,但还是想弄个明白。 秦非扬说:“这是我的主意,你们一起出来,固然能引出独狼,但也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危险。 “所以我让奔月冒充你,和楚魔假扮夫妻,奔月和你长得非常像,打扮成你可以以假乱真,独狼绝不会发现。 “而且奔月的功夫不错,就算独狼有埋伏,她也足以自保,不用楚魔分心照顾她。 “事实证明,我们的这个计划非常成功,独狼为了抓楚魔,果然离开了夜部落,我们将夜部落一网打尽了,独狼也身负重伤,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你是说,”左曼云又紧张起来:“独狼没有死?那他还会不会找云墨的麻烦?” 楚云墨立刻接过来:“他当时虽然没有死,但后来死了。” 秦非扬也顺过来帮楚云墨撒谎:“对,他当时虽然逃脱了,但在我和奔月的共同努力下,还是把他打死了。” “你们两个人?” “当然不是,还有奔月的特种兵战友们,她的战友可都是厉害角色。” “哦。”左曼云的心放下来了一点。 两个男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左曼云低头看了看,楚云墨还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很大,手心很温暖。 “那个,”她抬头问:“秦非扬,你不是说完成任务后,你就知道那个奔月的名字了吗?” “对,”秦非扬说:“我知道她的名字了。” 楚云墨心急地问:“她姓什么?叫什么?” “她姓苏。” “苏什么?” “苏寒冰。” “苏寒冰,苏寒冰,”左曼云皱着眉头念了两遍,又急切地问:“那她家在哪呢?她爸爸妈妈是谁?” 秦非扬摇头说:“其他的情况我不清楚,因为我们忙着追击独狼,没有功夫闲聊。” 左曼云大失所望:“只知道一个名字,有什么用?” 秦非扬看向楚云墨:“楚魔应该比我了解得多吧,你们假扮夫妻在一起呆了四五天。” 左曼云马上又转头看向楚云墨。 楚云墨说:“我没你知道得多,她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们假扮夫妻的时候,我把她叫曼云。” “哦,对,那时候她的真名不能暴露。” “不过,”楚云墨说:“她说要到我们家来。” “真的?”左曼云忙问:“她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估计她有空就会来吧。” 左曼云又是一脸失望:“那她什么时候才有空?” 楚云墨安慰她:“曼云,你别着急,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是苏寒冰了,要找她也容易。”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说:“我问问姨妈知不知道。” 她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楚云墨急忙按住她的手:“曼云,奔月的身份对外是保密的,你姨妈不可能知道。” 秦非扬点头:“她的名字估计只有内部资料上才会出现,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她要么用代号,要么用化名。她的家人也是重点保护对象,外面的人是打听不到的。” 看着左曼云失望的脸色,楚云墨努力安慰她:“曼云,既然苏寒冰已经出现了,就说明你完全有希望找到你的生父生母。”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退役好不好 “那就是说,”左曼云满怀希望地看着楚云墨:“我妈妈还活着,是不是?” 楚云墨认真地点头:“有九成希望还活着。” “可我到哪里去找他们?” 秦非扬说:“曼云啊,你也太性急了,楚魔不是说了吗?奔月要到你们家来,那等她来了,你们不就见面了?你也可以了解她父母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就是说,除了等苏寒冰来找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左曼云心里关于楚云墨**的疙瘩总算解开了,她也没有那么郁郁寡欢了,但她还有心事。 喝完酒,左曼云收拾了客房,秦非扬休息去了,她和楚云墨也回到了卧室。 左曼云不高兴,躺上床就背向着楚云墨睡了。 楚云墨搂着她:“老婆,还在生气?” 左曼云不理他。 “老婆,”他亲吻她的耳垂:“转过来,我跟你说话。” 左曼云不动。 楚云墨将她抱着转过来,左曼云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曼云,睁开眼睛。” 左曼云不动。 楚云墨吻向她的眼睛,再移下来吻她的嘴唇,同时他的手开始弹奏她的身体,她的前锋很快饱满起来。 “想要吗?老婆。”楚云墨在她耳边柔声问。 左曼云感觉到他已经挑起了自己的**,但她的眼睛仍然紧紧闭着,不动,也不说话。 楚云墨抬高她的腿,分身很容易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快速冲刺起来。 一阵激烈运动后,左曼云无法控制地呻-吟出了声,楚云墨满意地笑了。 床战结束,左曼云的表情不再冷冷的了,楚云墨说:“老婆,情况你都知道了,你还要生我的气?”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说:“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楚云墨的心一疼:“我知道,老婆。” 左曼云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可我知道我没用,如果我跟在你身边,不仅不能保护你,还会拖累你,你如果分心保护我,也许我们两个都会没命,那我反而害了你。” 楚云墨感动地抱紧她:“老婆,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因为太爱我,你才会担心我。”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老公,怎么办?我一分钟都不能没有你,只要你不在身边,我就提心吊胆,就睡不着……” 楚云墨安慰她:“老婆,我没事,我不会有事,你要相信老公,你老公是很优秀的,不会出事。” 左曼云闭上眼睛摇头,眼泪滑了出来。 她知道楚云墨是安慰她的,他们结婚前,他为了来救她,不也被张安庆打了三颗子弹在身上吗? 如果不是秦非扬及时赶到,如果不是他们用计联手打死了张安庆,也许那时候她就失去他了! 左曼云深知,只要楚云墨一天不脱下军装,一天不退役,他就永远有危险! “老公,”她突然开口:“你退役好不好?” 楚云墨皱起了眉头,他可以满足左曼云提出的任何要求,唯独无法接受让他脱下军装。 “曼云,”楚云墨说:“我可以答应你别的要求,但这个……” “不,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要这个,”左曼云的眼里又水汪汪的了:“老公,我不想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不想让孩子们的爸爸有危险……” 她说不下去了。 楚云墨抱紧她:“曼云,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会考虑这件事。”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却久久都没有睡着。 左曼云在想,真的要让楚云墨退役吗? 她知道他有多爱当兵,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当兵,他早就退了,又何必等到她提出来? 楚云墨也睡不着。 在他的心里,左曼云是他最爱的女人,当兵则是他最爱的事业,身为男人,他不可能不要事业,当然,也无法不要妻子。 可现在突然要他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他有一种家、国两难全的徬徨! 一个小时过去了,左曼云听见楚云墨不断翻身,她的心里难受起来。 以前他拥着她可以一直睡到天亮都不动动身子,他说是以前训练的时候,长时间埋伏在野外养成的习惯。 他说时间最长的一次,是他趴在草丛里埋伏了三天三夜,近在咫尺的哨兵都没有发现! 今天晚上,是他们在一起以来,他翻身翻得最多的一个晚上了,不过一个小时,他翻了不下百次! 左曼云忍受不住了,她觉得,如果真让他脱下这身军装,也许从此以后,他会一直失眠! 既然爱他,就要爱屋及乌,她应该跟他一样,爱他的事业,爱他的战友,爱他爱的一切。 楚云墨睡不着,又怕影响了左曼云睡觉,他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爬起来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前有一个红点在上下飞舞。 她轻轻走过去,看见楚云墨站在窗前抽烟! 楚云墨几乎不抽烟,他身上装一包烟,通常是给别人发的。 左曼云的心一疼,如果他不是无法决断,怎么会深夜站在这里独自抽烟? 她难过地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说:“老公,我错了,我不应该叫你退役,你继续当兵吧,我再也不叫你退役了。” 楚云墨转过身来,“曼云,你说的是真的?” “嗯,”左曼云仰头看着他轮廊模糊的脸,说:“你多立战功,以后我们儿子有个战功赫赫的爸爸,那是他们的骄傲。我的老公得许多军功章,也是我的骄傲。” 楚云墨笑了,掐灭烟蒂扔出去,低头吻吻她的额头,说:“我知道我老婆是深明大义的女人。” 左曼云害羞了,如果她深明大义,怎么会说出那么自私的话? “好了,进去睡吧。” “嗯。” 楚云墨牵着左曼云的手回到卧室,上床躺下后,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听着他熟悉的鼾声,左曼云的心里觉得很安宁,原来,他睡得安稳,她才能睡得安心! 次日早晨,楚云墨和左曼云还在睡,就听见客厅里传出了两个孩子的笑声。 左曼云睁开眼睛叹息,说:“两个小家伙又醒了。” 两个孩子每天早上都醒得很早,楚云墨为了让左曼云多睡一会儿,总是他起来给孩子穿衣服,把他们弄好了,他才去训练场。 不过今天两个孩子比平时起来得还早一点,还没有吹早训的集合号呢。 楚云墨出来,看见秦非扬在跟两个孩子玩变魔术,他问:“你把他们弄醒的?” “当然,”秦非扬说:“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弄醒,两个还都不认识我,傻楞楞地看着我。 “大锋一脸警惕地瞪着我,小澜说:‘你是谁?想偷我们家什么东西?’” 这话提醒了楚浩澜,他跑过来抱着楚云墨的腿说:“爸爸,他是怎么进来的?想偷我们家的什么?” “小兔崽子!”秦非扬抬手在楚浩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了我是你干爹,干爹能偷你们家的东西吗?” 楚浩锋扑过来抱他的手:“不准打他。” “咦?两个小兔崽子还团结起来了?” 秦非扬说:“不准打你弟弟,我就打你爸爸!” 他站起来,揪住楚云墨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不准打我爸爸!”楚浩澜抱着楚云墨的腿哇地一声哭起来。 楚浩锋也喊:“不准打我爸爸!”他却是扑过去抱住秦非扬的腿,张嘴就咬。 秦非扬“哎哟”叫了一声,将他一把提起来:“小楚魔!你把我裤子弄了这么多口水,给我洗干净!” 楚浩锋的眉毛倒竖,伸出两手就向他脸上抓去,嘴里继续喊:“不准打我爸爸!” 秦非扬将头后仰:“这两个小家伙跟你们一个模样,开不起一点玩笑!” 楚云墨抱起楚浩澜,说:“儿子,这是干爹……” 左曼云走出来,说:“不叫干爹,不好听。” “那叫什么?”秦非扬说:“我不当叔叔,喊叔叔就跟喊外人似的,我可不是外人。” 左曼云抿嘴笑,说:“叫秦爸爸吧,等你跟如月结了婚,他们就把如月叫佟妈妈。” 秦非扬说:“这也行,反正不叫叔叔就行。” 左曼云正式向两个孩子介绍:“浩锋,浩澜,这是秦爸爸,你们小的时候,秦爸爸常常抱你们……” 楚浩锋说:“我怎么不知道他抱过我?” 楚浩澜说:“我也不认识他,他没抱过我。” 秦非扬说:“我现在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我是秀才,遇到了这两个不讲理的兵,我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不过,”秦非扬看着两个孩子说:“楚魔,这两个小家伙是可造之材,尤其是大锋,这么小知道攻击对方,小澜也不错,知道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就是爱哭,长大了一边哭一边去保护别人,那脸就丢大了。” 左曼云扑地一笑。 秦非扬说:“这小澜这么爱哭,一定像曼云。” 楚云墨点头:“没错。” 左曼云就是这样,一边哭一边还想保护他。 秦非扬说:“今天是他们的生日,我要给他们一个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左曼云问:“什么礼物?” 秦非扬说:“请什么客,吃什么由你安排,我今天负责带他们玩一天。” 第一百八十章 帅气得令人惊叹 “带到哪里去玩?”左曼云不放心地问。 “就在营地里,你放心,我不会带到街上去。” “行。”左曼云满口答应,她带了这么久的孩子,虽然开心,却也真的累。 吃过早饭,秦非扬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了,左曼云跟楚云墨商量:“云墨,要请客吗?” “你想不想请?” 左曼云摇头:“麻烦,他们又这么小,做生日没什么意思。” “那就不请。” 左曼云说:“我叫如月过来吧,让她跟秦非扬多发展发展感情。” “行,你安排就是了。” 左曼云给佟如月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梳洗。 昨天晚上,秦非扬离开后,佟如月在窗边站了很久,然后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几乎一夜未睡。 她以为自己什么也没有想,但秦非扬的脸却一遍又一遍在眼前闪现! 凌晨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她就起来了,接到左曼云的电话,说请吃饭,却没说是什么事。 佟如月想了想,估计是两个孩子的生日到了,她愉快地答应了。 梳洗完毕,佟如月上街给孩子各买了一支玩具来福枪,就到左曼云家来了。 “宝贝们呢?”一进门她就问。 左曼云指了指说:“在那边玩。” 佟如月以为是楚云墨带去玩了,说:“我把枪拿给他们去,看他们喜不喜欢。” 左曼云陪着她一起过去。 秦非扬给两个孩子的礼物,就是对他们进行军训。 一年时间没有带兵了,他心痒痒的,现在逮着这两个小家伙也想操练操练。 早上出来,他牵着两个孩子的手问:“你们谁是浩锋?” 楚浩锋指着自己的头,说:“我。” 同时楚浩澜也指着楚浩锋说:“他。” “哦,你是大哥大浩锋哥哥,”他转过脸看着楚浩澜说:“那你就是可爱的浩澜弟弟。” 他先把孩子带到训练场上去看战士们训练,两个孩子很快就被吸引住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好奇,楚浩锋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浩澜则学着士兵们走开了正步。 秦非扬摇头,一看孩子的表情,他就知道楚云墨没带孩子来玩过。 在秦非扬看来,楚云墨过于正直,自己的孩子到训练场玩玩有什么关系?如果连自己的妻子儿子都不相信,那还结婚干什么? 他蹲下来问:“你们以前看过爸爸走正步没有?” 楚浩澜问:“什么是走正步?” 秦非扬起来走了几步,说:“这个。” 楚浩澜马上学他走了几步,说:“我也会走正步。” “那你们看见爸爸走过没有?” “没有。” “想不想看爸爸走正步?” “想!”两个孩子一起回答。 “等着。” 秦非扬拿出手机给楚云墨打电话:“楚魔,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有什么事?” “你两个儿子要看你走正步,你赶紧出来表现表现。” “别胡闹,我这忙着呢。” “你走不走?不走我叫曼云来,只要两个儿子向曼云一哭,我看你不走!” 这威胁还真见效,左曼云见不得两个孩子哭,楚云墨见不得左曼云哭。 如果秦非扬真的教唆得这一家三口在他的训练场上哭,那他这个军长的老脸都丢光了。 走正步就走正步,他又不是没走过。 楚云墨挂了电话,喊欧静宇:“通知,全体集合。” 那边秦非扬得意非凡,向两个孩子说:“儿子,好好看着,你们的爸爸马上就出来走正步了。” 两个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楚浩澜问:“我爸爸在哪呢?” 秦非扬指了指军长办公室:“喏,出来了!” 楚云墨这一出来,就不只是走走正步了,他带领驻地的上千人进行了很正规的操练。 “立正!” 一声令下,唰地一声,全场静。 “向右看齐!” “向前看!” “全体都有,齐步走!” 唰!唰!唰!唰!唰!唰! 整齐划一的手势,铿锵有力的脚步,两个小家伙看得眼珠瞪得老大,满脸都是羡慕。 佟如月和左曼云找了一圈没有找着孩子,佟如月说:“他们到训练场去了吧?” 左曼云摇头:“不会,云墨不让我们去训练场。” 莫易凡过来了,向他们敬礼:“嫂子,你找孩子吗?” 左曼云说:“是啊,你看见他们没有?” 莫易凡说:“在训练场上。” “啊?他们真跑进去了?” 左曼云忙拉佟如月:“快,我们去把他们带出来,一会儿云墨看见了,浩锋和浩澜会挨吼。” 她们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极为壮观,上千士兵列队走正步,楚云墨走在最前面,手臂甩得直直的,帅气得令人惊叹。 佟如月拐了拐左曼云,说:“哎,曼云,你看看你老公,太帅了!” 左曼云红着脸说:“嗯,帅。” “哼!”佟如月又拐她一下:“也不谦让谦让!” 左曼云小声笑,说:“他本来就帅啊!” “讨厌,”佟如月揪了她胳膊一下:“你在向我这个剩女炫耀是吧?” “你那位也很帅啊!” “我哪位?” 左曼云忽然想起一年前在佳味酒店,佟如月狠狠甩了秦非扬一个耳光的事情,现在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再来往。 她赶紧改口,说:“我是说将来你那位一定也很帅。” “你这么肯定?” “当然,”左曼云奉承她:“你这么漂亮,怎么着也能嫁一个一等一的帅男人。” 佟如月说:“曼云,你怎么也学人家拍马屁了?” 左曼云吃吃笑起来。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我将来嫁的人能赶到云墨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毕竟要找到他这么帅气又会心疼女人的男人不太容易。” 左曼云说:“你那位一定比我们家云墨强。” 佟如月一进来,秦非扬就看见她了,他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他会看嘴形,从佟如月的嘴形上,他判断她在夸楚云墨,他的心里极不舒服。 楚云墨秀完了正步,让各部散开各自操练,他向秦非扬和两个孩子走来。 秦非扬说:“儿子,爸爸帅不帅?” 两个孩子齐声说:“帅!” “那你们也给爸爸表演一个走正步好不好?” “好!” “现在我喊口令,你们听我指挥。” 他喊道:“楚浩锋!” 楚浩锋眨眨眼睛,说:“哎!” “错了,要说:‘到!’重来!楚浩锋!” “到!” “楚浩澜!” “到!” “立正!”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被军训,糊里糊涂的,不知道立正怎么做。 秦非扬也不管了,喊:“正步走!” 两个孩子迈步向楚云墨走过去,脚步不整齐,还走得东倒西歪。 佟如月和左曼云顺着楚云墨的身影看过去才看见两个孩子,看见他们一本正经地走着正步,左曼云笑起来。 佟如月看见秦非扬的时候,秦非扬也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相碰,佟如月的心一颤,很快转移目光投在了孩子身上。 秦非扬看见她躲闪的目光却笑了,一个女人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你,就说明她看见你心慌,为什么心慌?因为爱情萌芽了。 这女人,她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秦非扬很快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还得去找她。 楚云墨看着两个儿子一本正经、却又偏偏倒倒地走过来,他也不由笑了,两岁的孩子步子原本就不大稳,再这样甩正步走,自然会东倒西歪。 秦非扬喊着口令:“立定!” 两个孩子摇摇晃晃一阵,总算站稳了。 “敬礼!” 楚浩锋用左手,楚浩澜用右手,两只小胳膊撞在了一起。 左曼云很想捧腹大笑,但这里有这么多的战士,她不好意思笑,只能努力忍着。 楚云墨说:“非扬,你要想操练他们,带回家去操练,别在这里捣乱了。” 秦非扬说:“我正想跟你说这事,他们今天满两岁了,可以进行正规训练了,如果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一下地我就让他练。”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佟如月一眼。 佟如月的脸一红,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她脸上的红晕撩-拨得秦非扬心神荡漾。 楚云墨说:“那你带去训练吧,你能把一连痞子训成精英,我相信你也能把我这两个儿子训练成精英中的精英。”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不心疼。” “心疼也得练。” 秦非扬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几天没事,先帮你训几天,打好基础。” 左曼云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说:“是宇阳打的。” 她接了:“喂,宇阳。” “姐,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 “我们到你家了。” “啊?你和谁啊?” “我和我姐宇红。” “哦,哦,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左曼云对楚云墨说:“糟了,我以为只有秦非扬和如月两个客人,就没打算弄多少菜,但宇阳他们来了……” “那就出去吃吧,”楚云墨说:“这会儿订位置还来得及。” 左曼云说:“你们在这里玩吧,我回去招呼宇阳他们。” 楚云墨说:“都回去,把两个孩子也带走,非扬,你要操练他们就带回去操练。” 几个人回到家里,东方宇阳和林宇红果然来了。 原来,沈丹心记得今天是两个孩子的两岁生日,但她没法回来,就给东方宇阳和林宇红打电话,要他们一定要来给孩子过生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尺度的玩笑 看见林宇红,左曼云就想起了秦小婉。 秦非扬越狱后,楚云墨和左曼云常回秦家看秦母,见过秦小婉几次。 从东方宇阳离开后,秦小婉就变得闷闷不乐了,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变得非常忧郁,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左曼云看着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只能在心里为她叹息。 东方宇阳回来后,左曼云原以为他很快就要跟林宇红结婚,但两个月过去了,他们都没有动静。 柳晓眉忙着给大家泡茶,又把水果和葵花端出来,林宇红也过来帮忙。 秦非扬进来就看见了林宇红,笑道:“老同学,还认识我吗?” 林宇红羞涩地红了脸,说:“秦非扬,你好!” 秦非扬搔搔头皮,说:“真是不好意思,小时候跟我坐一桌,我没少欺负你,东方宇红,你是不是很恨我?” 林宇红温柔地摇头:“没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忘记了。” “那你有没有忘记小坏蛋秦非扬。” 东方宇红害羞地说:“这个……不会忘记。” “哈哈,我就说嘛,被我天天把脸揪得通红,你怎么可能忘了我。” 佟如月瞥他一眼,在心里暗骂:“痞子就是痞子,从小就喜欢欺负女生。” 左曼云说:“宇红,你不知道,秦非扬上次跟我们说了,说他只揪他喜欢的女孩子,他越喜欢谁,就越喜欢揪谁。”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没错,我那时候为什么揪东方宇红的时候最多?就是因为我最喜欢她啊。” 林宇红的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低了头羞涩地抠指甲。 佟如月又在心里暗骂:“那时候说因为喜欢我才揪我,现在又说揪东方宇红也是因为喜欢她,这人渣到底喜欢过多少女人?” 秦非扬感叹地说:“宇红,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林宇红抬头看他一眼,说:“有……有十六年了。” 佟如月疑惑地看林宇红一眼。 “十六年?有吗?”秦非扬皱眉说:“我小学毕业就进少年军校了,那时候我十二岁,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是不是?” “是的。” 秦非扬扳着指头算了算,说:“我现在二十八岁,二十八减十二等于十六,啊呀,我们真的有十六年没有见面了,这历史真够悠久。” 大家都笑起来。 左曼云说:“宇红记忆力真好。” “是啊,”秦非扬说:“你一下就说出我们十六年没有见面了,这记忆力真是杠杠的……咦?宇红,你不会一直在暗恋我吧?” 林宇红粉脸通红,羞得低下头不敢看他一眼。 左曼云打了他一下:“秦非扬,不准欺负宇红。” “我哪有欺负她,开玩笑嘛,曼云总是开不起玩笑,我说什么你都当真。” “人家宇红也不喜欢开玩笑。” “宇红跟我是老同学,我比你了解她,她没你那么小气。” 林宇红一直低着头,两手的手指绞来绞去,浑身不自在。 秦非扬端详着林宇红,说:“宇红小时候就很漂亮,没想到长大了更漂亮,你这一出现,把漂亮的曼云都比下去了。” 左曼云的脸臊得通红,又打了他一下,说:“秦非扬,你瞎说什么?我哪里漂亮了?” “你哪里都漂亮,眼睛漂亮,鼻子漂亮,嘴巴也漂亮,反正在我的眼里,你身上没有一处不漂亮。” 左曼云又推了他一下:“你还说?” “不过,”秦非扬接着说:“我的老同学一来,你就逊色了。要说漂亮,你和东方宇红原本不相上下,但要论温柔本贴,聪明能干,你就不如我的老同学了。” 左曼云说:“我知道,宇红优点多多,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我表弟媳妇!”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在想,如果秦非扬跟林宇红在一起,那东方宇阳就可以和秦小婉在一起了。 她的目光又移到了佟如月身上,暗想,秦非扬跟宇红在一起,那如月又怎么办? 左曼云在这里乱点鸳鸯谱,却不知道秦非扬这些话是有意说给佟如月听的。 佟如月当然知道,她没有理他,只在心里暗骂:“登徒子,见了美女就不转眼了。” 秦非扬说:“宇红,你跟东方宇阳结婚了吗?” 林宇红看了东方宇阳一眼,脸红通通地,说:“宇阳忙,等他空了我们才说结婚的事。” “既然没结婚,”秦非扬一脸得意:“那我就有机会,是不是?” 林宇红的脸更红了,说:“我……我是跟宇阳有婚约的……” 左曼云诧异地看向东方宇阳,如果秦非扬敢这么跟她说话,楚云墨一定会发话,甚至大发脾气,可东方宇阳看着秦非扬开他未婚妻的玩笑,他竟然如此淡定! “宇红,”秦非扬说:“我小时候总是欺负你,现在我郑重地向你道歉。这样,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们拥抱一个,来!” 他长开了双臂。 林宇红的脸羞得通红,连连摇头:“这个……就不用了。” “不拥抱,就表示你还恨我,不肯原谅我。” “我……我没有……”林宇红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不断拿眼看东方宇阳。 左曼云也看东方宇阳,可那傻小子就是不说话。 秦非扬不由分说地走过去,说:“老同学见面,怎么也应该拥抱一个,是不是?” “我……我……”林宇红的脸红得惨不忍睹,急忙往后退。 她是一个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女子,秦非扬跟她开这样大尺度的玩笑,她适应不了。 欧静宇突然走了过来,喊:“宇红姐,请你过来给我帮个忙。” “哎,来了!”林宇红如获大赦,急忙转身往出跑。 左曼云忙问:“静宇,帮什么忙?” 欧静宇说:“我请宇红姐帮我拿东西。” “我来拿吧。” 林宇红说:“我去拿。”她快步跑了出去。 秦非扬哈哈大笑,冲着林宇红的背影喊:“喂,老同学,我们还没拥抱呢,一会儿你过来,我们一定要完成这个见面礼。”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佟如月一眼。 秦非扬只是想利用林宇红试探一下佟如月的态度,看她有没有一点醋意,没想到却把林宇红吓跑了。 佟如月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似乎根本没有关注他的表演,秦非扬的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又有些恼怒。 刚才他还觉得佟如月是喜欢他的,现在她的无动于衷又让他觉得她对他完全没有感觉。 爱情萌芽的男女,总是忽喜忽忧,连有花少之名的秦非扬也脱不了这个怪圈。 两个孩子吃完了水果,跑过来一边一个拖着秦非扬的手叫嚷:“走正步,走正步。” 秦非扬说:“喊我。” 楚浩澜喊:“叔叔!” “错!” 楚浩锋眨眨眼睛,说:“秦爸爸!” 楚浩澜也赶紧喊:“秦爸爸!走正步!” “好,楚浩锋!” “到!” “楚浩澜!” “到!” “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秦非扬把两个孩子带到后面坝子训练走正步去了。 左曼云问东方宇阳:“宇阳,秦非扬开宇红的玩笑,你怎么不管?” 这话有责备的意思,因为左曼云觉得自己这个当表姐的有责任教会表弟怎么处理感情。 东方宇阳说:“非扬哥爱开玩笑啊,他以前跟你和佟姐也这样开玩笑的,他跟我姐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吧,如果我为这个跟非扬哥吵架,就太小家子气了。” 东方宇阳这样想似乎也没有错,左曼云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宇红跟欧静宇来到车边,问:“拿什么?” 欧静宇说:“我想出去买点水果,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你去帮我看看吧。” “哦,行。”林宇红怕回去又要被秦非扬开玩笑,巴不得跟欧静宇出去。 坐上车,她给东方宇阳打电话:“宇阳,我跟他……” 她看了欧静宇一眼,上次来左曼云介绍过,但她忘了,只听见左曼云和楚云墨都叫他静宇,却不记得他姓什么了。 “我叫欧静宇。”欧静宇说。 欧静宇一边发动车子往出开,一边听着林宇红讲电话。 林宇红的声音温柔至极,酥到了骨头里:“……我跟欧静宇出去买点水果,一会儿就回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这样了啊,拜拜。” 林宇红挂断电话,欧静宇问:“你平时……你们家一般喜欢买什么水果?” 林宇红说:“我妈妈喜欢吃梨子,她说清肺去火的。宇阳不喜欢吃酸的,只要甜味重的水果都要吃。”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呢?” “我也不爱吃酸的。” “喜欢吃苹果吗?” “苹果有的也有点酸。” “那桔子你一定不吃了?” “嗯,不吃。” 两个人忽然有点无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儿,欧静宇说:“秦军长喜欢开玩笑,他没有恶意。” “嗯,我知道,”林宇红点头:“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的话就多。” “你们是同学啊?” “是,”林宇红说:“我跟他还是同桌,不过那时候他老欺负我。” “哦,那时候都小吧。” “是的,我跟他是小学同学。” 到超市了,欧静宇将车子停下,两个人进去挑选水果去了。 秦非扬带两个孩子在后面坝子里走正步,大家都跟出来看热闹。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宠得无法无天 孩子的模仿能力总是超强,不到一个小时,两个孩子的基本动作已经做得有板有眼的了。 秦非扬很满意,说:“楚浩锋,楚浩澜,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了,我一定要把你们训练得比楚魔还强!” 楚浩澜问:“楚魔是什么?” “楚浩澜,”秦非扬声音抬高:“我是你们的首长,跟我说话要说报告!听见没有?” “哦,”楚浩澜重新喊:“报告!” “说!” 楚浩澜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忘记要说什么了。 楚浩锋却想起了,说:“报告秦爸爸!” “要说报告首长!” “哦,报告首长秦爸爸,楚魔是什么东西?” 大家哄地一声大笑起来。 左曼云急忙说:“浩锋,别乱说话,楚魔不是个东西……” 大家笑得更来劲了,佟如月拍打着左曼云的肩膀说:“曼云,你要笑死我啊!” 楚浩澜还在问:“楚魔不是个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左曼云的眼泪也笑出来了,一边抹泪一边说:“儿子,楚魔不是东西,是你爸爸。” “不是,”楚浩锋说:“我爸爸是云墨,不是楚魔。” 佟如月问:“那你妈妈是什么?” 楚浩澜说:“我妈妈是曼云。” 当着孩子的面,楚云墨和左曼云一直这样叫对方的名字,孩子就记住了。 秦非扬也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楚浩锋,楚浩澜!” 两个孩子一起答应:“到!” “想不想知道你们的爸爸为什么叫楚魔?” “想!” “想就向我打报告。” “怎么打?”楚浩澜偏着脑袋问。 “又忘了?”秦非扬只能耐心地再重复一次:“要说报告首长……” “那你不是说的打报告吗?”楚浩澜眨巴着童贞的大眼睛说:“怎么打?是不是这样……” 他抬手打了楚浩锋一下,楚浩澜立刻毛了,眉毛一竖,一掌推过来,楚浩澜嗵地一声坐在地上,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喊:“妈妈!哥哥打我!” 见孩子哭,左曼云着了急,马上过来拉孩子:“浩澜,快起来,哥哥跟你闹着玩的。” “曼云不准拉。”秦非扬喊道。 左曼云的手缩了回来。 佟如月忍不住说:“你才笑人,孩子哭成这样了,你凭什么不让曼云拉?” 楚云墨走了过来,说:“非扬是对的,对孩子不能太娇惯。” 秦非扬厉声喊道:“楚浩澜!起立!” 楚浩澜抬头看他一眼,又看向妈妈,继续哇哇大哭:“妈妈!妈妈!哥哥打我!” 左曼云满脸不忍心,哄着他说:“浩澜,听秦爸爸的话,快起来。” “我不要秦爸爸!”楚浩澜双脚在地上乱蹬,撒泼地大哭大喊:“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左曼云的确很宠两个孩子,楚浩澜爱哭,一掉泪她就抱起来哄,结果越哄越爱哭。 从小长这么大,楚浩澜还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以前他张嘴一哭,妈妈马上就过来抱他哄他了,这会儿见妈妈不来哄他,他哭得更伤心,哇哇哇,哇哇哇,简直捶胸顿足、撕心裂肺了。 左曼云的眼里含满了眼泪,孩子的哭声就像有人拿刀子戳她的心。 她知道不能太宠孩子,但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却很难。 她小时候渴望父母的保护,哭的时候渴望母亲抱着她安慰她,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这样的母爱,她就总有这样一个心结存在。 所以她竭尽全力宠孩子,爱孩子,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她觉得他们还小,需要她的保护,就算有什么错,也想等他们长大了再慢慢教。 见孩子哭得如此惨,她心痛不已,想过去抱孩子,但刚一迈步,楚云墨就将她一把拉了回来,严厉地说:“曼云!你再这样娇惯,只会害了他们!”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左曼云挣脱不了,他今天铁了心要纠正她和孩子的错误。 大人们都知道不能太宠孩子,楚云墨又如此严厉,连佟如月都不敢去拉孩子了。 楚浩锋看看哭闹的弟弟,再看看父母,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犹豫着走到楚浩澜身边,蹲下去拉他:“弟弟,起来!”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妈妈!妈妈!”楚浩锋这一碰,楚浩澜更大声地哭起来,干脆睡下去在地上打滚,满脸都是眼泪。 左曼云的眼里也含满了眼泪,楚云墨忍不住了,怒气冲冲走过去,指着楚浩澜说:“浩澜!你起不起来!” 楚浩澜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继续大哭。 从小长这么大,爸爸没有打过他们,所以楚浩澜一点也不害怕。 楚云墨将他一把抓起来,扬起大巴掌就向屁股上抽去。 “云墨!云墨!”左曼云慌忙跑过去抱住他的手:“你别打他,他还这么小……” “放手!”楚云墨真的生气了。 这一年多时间,他几乎没管孩子,因为他每天回来看见孩子都很乖,偶而两个孩子争东西吵吵,左曼云一哄,硝烟很快就平息了,他不知道这孩子已经被左曼云宠得无法无天了! “楚魔,你别管了,把孩子给我,”秦非扬伸手接过孩子,说:“这件事我来负责,你带他们回屋里去。” 楚云墨招呼大家都进屋里去,左曼云听见楚浩澜在秦非扬的怀里又踢又蹬,拼命喊叫:“妈妈!妈妈!妈妈!”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楚云墨拉左曼云:“走吧,你进去了,儿子看不见你,就不会这么闹腾了。” 佟如月也过来拉她,说:“曼云,我们进去吧,浩澜一会儿就不哭了。” 左曼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非扬把楚浩澜放在地上,厉声命令:“楚浩澜!听我的命令!擦干眼泪!立正!” 左曼云突然想起楚云墨以前命令她的事情来。 在a市豪宇酒店,她要卖掉自己的初夜,楚云墨却把她当他手下的兵一样命令,她尽管满腹委屈,还不能不服从他的命令。 她的耳边回响着他的声音:“我命令你!擦干眼泪!不准哭!有事打报告……要当我的女人,首先得学会当好我的兵!” 现在想着这些往事,她突然有点不甘心,那时候自己为什么那样软弱?他喊她怎样就怎样,太没出息了。 不过处在那样的情况下,走投无路的她能不听他的命令吗? 欧静宇和林宇红回来了,莫易凡也过来了,他们两个知道孩子过生日,也买了礼物来。 左曼云突然想起还没有订餐,赶紧打电话预订。 欧静宇和莫易凡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佟如月喊:“曼云,你快来看。” 左曼云到后窗边一看,只见欧静宇和莫易凡跟两个孩子站成一排,在陪孩子训练。 楚浩澜开始呜呜哭,不肯听命令,秦非扬折下一段树丫,突然在欧静宇腿上抽了一下,欧静宇叫了一声:“哎哟!”楚浩澜吓着了,不敢再哭,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非扬。 在秦非扬的恐吓和两个大兵的带动下,楚浩澜没有再哭了,不一会儿,他就跟哥哥一起认真地走开了正步。 楚云墨回头看了左曼云一眼,说:“曼云,我没想到你把儿子教成这副模样了。” 左曼云胀红了脸,说:“他们还那么小。” 林宇红说:“我妈妈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如果孩子在三岁以下没有养成好习惯,以后纠正起来会非常困难。” “没错,好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大家回过头,看见是楚成泽来了,还有肖秀英和秦母,几个人急忙招呼让坐。 楚成泽摆摆手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 秦母说:“你们年轻,不懂,我以前带非扬的时候也不懂,以为等他长到七、八岁,能听懂话的时候再好好教他。 “所以他小时候再怎么顽皮,我都舍不得打他,他奶奶也护他,结果等到他七、八岁的时候再教,他根本不听,就这样成了痞子,再也纠正不过来了。” 大家都笑起来。 肖秀英跑到后窗边看见两个孩子走正步,说:“再怎么说,两岁也太小了,这么小弄来训练,我看着好心疼哦。” “心疼啥,”楚成泽也过来看,说:“你看他们乐得,男孩子玩这种比玩任何玩具都来劲。” 左曼云看见楚浩澜做得很认真,她也放下心来。 十一点半了,左曼云说可以往酒店走了,喊秦非扬他们带孩子回来。 两个孩子却不肯回来了,一边一个拖着秦非扬的手,缠着还要练。 秦非扬说:“楚浩锋!楚浩澜!” “到!”两个小家伙胸脯挺得毕端。 “现在听我的命令!立正!向中看齐!向前看!齐步走!” 咔咔咔,秦非扬直接领他们往酒店走了。 大家都出了门往酒店走,左曼云和柳晓眉在最后,这时柳晓眉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完电话变了脸色,匆匆对左曼云说:“姐,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现在吗?”左曼云诧异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柳晓眉红了眼圈,说:“我嫂子打的电话,说我哥哥被人打伤了。” “谁打他?”楚云墨回头问。 柳晓眉摇头:“我嫂子说,我哥被人骗去赌博,他输了没钱给,就被人家打了。” “他输了多少?” 第一百八十三章 秀色可餐 “我也不知道,”柳晓眉说:“我嫂子说,我哥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她要去照顾我哥,家里两个孩子没人看管,所以……” 左曼云明白了:“那,那你回去吧。” “姐,我嫂子说我哥伤得很严重,要住十天半个月的医院,我要照看两个孩子,就来不了了,你们另外请别人吧。” 左曼云说:“没事,你什么时候忙空了什么时候来,我这里给你留着。” “可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我明天把他们送进幼儿园去,我就轻松了,你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行。” “那,好的,姐,”柳晓眉说:“等我哥出了院,我就来。” 左曼云点头答应:“好。” 柳晓眉进屋收拾了衣服出来,莫易凡正好过来。 楚云墨说:“易凡,你送送晓眉。” 莫易凡应道:“好的。” 莫易凡去开车,楚云墨跟出来,给他拿了两万块钱,说:“你把晓眉送回家,把这钱交给他哥治伤,再查查是什么人打伤他哥,看他哥赌博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莫易凡点头答应。 柳晓眉向大家一一道别,出来坐上莫易凡的车离开了。 左曼云他们这才往酒店走。 到了酒店,大家坐位置都很自觉,有意把佟如月身边的位置留了出来,另一边坐的是林宇红。 秦非扬最后进来,直接来到佟如月身边,说:“挨着美女坐,可以节约不少粮食。” 左曼云问:“为什么要节约粮食?” “因为秀色可餐。” 佟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秦非扬哈哈大笑。 秦母说:“看吧,这就是他小的时候我没有教好,现在这么大了,说话没一个正经的时候。” 秦非扬说:“妈,人家都知道您老有这么帅一个儿子,您就不要再炫耀了。” 秦母瞪他一眼:“闭上你的臭嘴!” “我的嘴臭吗?如月?”秦非扬用胳膊肘捣了捣佟如月。 佟如月恼怒地瞪他:“你的嘴臭不臭,我哪里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才知道?”他回头看看林宇红,说:“老同学不可能知道,是不是?” 林宇红的脸又胀红了,说不出话来。 秦母扬起筷子打他:“非扬,你老大不小了,说话就不能正经一点?” 酒菜都上来了,秦非扬的破嘴终于停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左曼云看见林宇红对东方宇阳仍然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过她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不像情侣,而像姐弟。 这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身为姐姐的林宇红照顾弟弟东方宇阳长达二十多年,这种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 左曼云又将目光转到佟如月和秦非扬身上,这两个也不像情侣,像冤家。 秦非扬大献殷勤,不断问佟如月要不要吃这样,要不要喝那样,佟如月一律板着脸说:“不要,我要吃什么,我自己会挑。” 秦非扬马上转过头帮林宇红挑菜:“宇红,你别只顾着照顾你弟弟,你也吃啊。” 林宇红红着脸说:“谢谢。” “客气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三岁上幼儿园就在一起了,认识二十五年了,这交情非别人能比,是不是?” 林宇红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老同学见面,分外眼红……” 左曼云扑地一笑。 秦母说:“小坏,你会不会用形容词?那仇人相见,才分外眼红,怎么老同学相见也分外眼红了?” “妈,您不懂,老同学相见,不是眼红对方的钱,而是因为想念得太久,一见面就想哭,所以红了眼圈,分外眼红。” “你个臭小子,横说竖说你都有理。” “所以我照顾老同学也是应该的,来,宇红,你多吃点菜。” 秦非扬向左右两边的美女都大献殷勤,林宇红羞涩得头都不敢抬,佟如月却完全不搭理他。 左曼云看楚云墨一眼,心说:“这些未婚的不像情侣,我和云墨两个结了婚的反而像热恋中的情侣。” 这样一想,她就不由抿嘴笑了。 楚浩锋和楚浩澜很快就下桌子了,楚浩澜跑到秦非扬面前喊:“秦爸爸!” “哎!儿子乖!来!爸爸抱!” 秦非扬把楚浩澜抱起来,偷偷指指佟如月,在他耳边悄悄说:“儿子,叫佟妈妈。” 楚浩澜转过头张口就喊:“佟妈妈。” 佟如月向孩子微微一笑,说:“你是浩锋,还是浩澜?” “我是可爱的浩澜弟弟。” “哦,你是可爱的浩澜弟弟啊?”佟如月笑起来。 她转身把楚浩锋抱起来,说:“那你就是可爱的浩锋哥哥了?” “不是,”楚浩锋摇头,说:“我不是可爱的浩锋哥哥,我是大哥大浩锋哥哥。” “还大哥大?”佟如月扑地笑出声来:“谁教你们的?” 秦非扬在楚浩澜耳边说:“是最聪明的秦爸爸教的。” 楚浩澜大声重复:“是最聪明的秦爸爸教的。”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了。 下午,客人们陆续走了,秦非扬很殷勤地把林宇红和东方宇阳送到了机场,开的当然是楚云墨的车。 虽然没有佟如月在面前,他不用再演戏,但他说话依然改不了开玩笑的本性。 “东方宇阳,”他说:“你能娶东方宇红为妻,简直捞着了,宇红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最漂亮的,最最温柔的,最最痴情的。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有婚约在先,宇红就轮不着你了,我非把她抢过来不可。” 林宇红和东方宇阳坐在后排,林宇红的头垂得低低的,脸羞得通红。 东方宇阳说:“非扬哥说笑了,佟姐也很漂亮啊。” “那个母老虎,不说她,她能赶到宇红一半这么温柔就不错了,整天张牙舞爪的,没一点女人味。” 林宇红咬着下嘴唇笑了。 楚成泽和肖秀英也回去了,虽然他们想陪孩子多玩几天,但楚成泽前几天不舒服,家里在熬中药喝,只能回去。 楚云墨把他们和秦母一起送走了。 秦非扬回来的时候,其他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佟如月,两个孩子跑过来,缠着秦非扬要去走正步。 秦非扬正要往出走,佟如月的电话响了。 佟如月接了,柔声问:“喂,哪位啊?” 秦非扬的脚步放慢,听佟如月讲电话。 “啊,是你?”佟如月的表情很吃惊,然后高兴起来:“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到哪里去了?” 秦非扬听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更想听个清楚。 正好左曼云喊两个孩子换衣服,欧静宇和莫易凡各给孩子买了两套迷彩服,一套绿色的,一套蓝色的,两个孩子兴奋地跑过去换衣服去了。 秦非扬于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左曼云讲电话。 “是的,我解除婚约了。”佟如月向着窗外讲电话,没有注意秦非扬在偷听。 秦非扬心里不爽了,这女人,解除婚约这种事怎么能随便给别人说? “没人要啊,我这种又老又丑的大龄剩女,没有男人看得上眼。” 秦非扬看着她的背影,老吗?丑吗?大龄是大龄,可也不是什么剩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她虎视眈眈! “呵呵,是吗?”佟如月的脸红起来,羞涩地说:“你开玩笑的吧。” 看着佟如月既高兴又羞涩的脸,秦非扬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满是醋意地想,那男人向她求婚了!一定是! “明天吗?明天下午?行……不用,我直接到‘三江’茶楼找你……三-点?好的,我会准时到。” 左曼云给两个孩子换好了衣服,两个一起奔过来,楚浩澜问:“秦爸爸!看我好不好看?” “好看。” 楚浩锋问:“秦爸爸,我帅不帅?” “帅!” “我们去走正步,走正步!”两个拽着秦非扬的手往出拖。 秦非扬的兴致不高,他老在想着佟如月接的那个电话。 佟如月没有走,两个女人聊着私房话,左曼云把苏寒冰的照片拿给佟如月看。 佟如月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照的?” “像我吗?” “这本来就是你,怎么不像?” “不是我,”左曼云摇头,说了苏寒冰的情况,问:“如月,你说她跟我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佟如月说:“当然有啊,没有血缘关系能这么像吗?” 左曼云叹息着说:“我真希望能马上见到她,问问情况,但我找不到她,只能等她来找我。” 佟如月安慰她:“既然她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你别着急。” 天快黑的时候,楚云墨下班回来,莫易凡也回来了。 楚云墨问:“易凡,晓眉的哥是什么情况?” 左曼云也跑过来问:“是啊,她哥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莫易凡摇头,把钱还给楚云墨说:“他哥哥没有住院。” 左曼云楞住了:“晓眉的哥哥没有住院?那她嫂子为什么说他住院了?” 莫易凡回答:“她嫂子是骗她回去结婚的。” “结婚?”左曼云惊讶地喊起来:“晓眉才多大啊?十七岁!还不到十八岁,这么小,结什么婚?” 楚云墨皱眉问:“怎么回事?” 莫易凡答道:“晓眉的哥哥说,她母亲怀着她的时候,父母给她订了一门娃娃亲,男方的父亲是晓眉父亲的朋友。” “娃娃亲?” 佟如月不由看了秦非扬一眼,秦非扬也正好在看她,还向她挑-逗地眨了眨眼睛。 第一百八十四章 蠢女人!你不要命了! 佟如月恶狠狠瞪他一眼,别过了头,说:“晓眉不能嫁,娃娃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左曼云知道她在拐着弯儿骂秦非扬,但这会儿她急于知道柳晓眉的情况,所以没有笑。 莫易凡说:“晓眉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当时也气息微弱,在医院里住院治疗了一个多月,用了很多钱,这钱大部份是她未婚夫家借给他们的。 “后来她家的情况一直不好,还不起,她父亲又去世了,这钱就更还不上了。 “现在男方突然催着要娶她,否则就要她哥哥马上还钱,她哥没有钱还,只能同意把她嫁过去。” 楚云墨说:“他们欠那家多少钱?” 莫易凡说:“她哥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欠了人家的人情,又是晓眉的父母订的婚,他们不能不遵守。” 左曼云问:“那晓眉愿意吗?你看见那个男人没有?” 莫易凡摇头:“我没有看见,晓眉不太愿意,但她哥说是父母订的,她又没有办法反对。” 左曼云想了想,说:“我给晓眉打个电话。” 她打过去,晓眉很快就接了:“姐。” 左曼云听见她带着哭腔,着急了:“晓眉,你真的要结婚了?你还这么小,愿意嫁吗?” “姐,我也没有办法,我爸爸妈妈给我订的婚……”晓眉的声音哽咽了。 “真的是你爸爸妈妈订的?” “我不知道,我妈妈生下我就过世了。我爸爸病重的时候我在上学,等我回到家里,爸爸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我订婚。” “那,那你怎么办?真的要嫁?” “嗯,”柳晓眉啜泣着说:“姐,我舍不得你和楚大哥,舍不得浩锋和浩澜……” “晓眉,如果你不想嫁,你们欠他们的钱,我帮你还……” “姐,”柳晓眉说:“那个人已经三十四岁了,他说就是因为等我才耽误了他的婚事,如果我现在不嫁,他也没法再娶到合适的女子了,要我对他负责。” “他三十四岁?”左曼云又一次惊讶了:“他比你大……他的年龄是你的两倍了!晓眉,你们这娃娃亲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柳晓眉哭起来:“我哥说是我爸爸临终前说的,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十六岁了……” “你哥说的?他会不会骗你?” “我哥不会,”柳晓眉说:“我哥对我一直很好。” 楚云墨说:“给我。” 他从左曼云手里拿过手机,贴在耳边说:“晓眉,我是楚大哥,你听我说,你还小,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只要你不同意结婚,谁也不能逼你。 “如果有人敢逼你结婚,你就给我或者你姐姐打电话。 “如果需要钱,你也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是你的哥哥姐姐,一定会帮你,听明白了吗?” 柳晓眉说:“楚大哥,我听明白了,请你和姐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们。” 挂断电话,左曼云很不安,说:“一定是她哥哥逼她的,以前从没有听说她有娃娃亲未婚夫,现在突然冒出来,还比她大十七岁。哪有十七岁的小青年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订娃娃亲的?” 莫易凡说:“我也觉得奇怪,但晓眉的哥哥看起来比较老实,不至于害他的亲妹妹吧?” 左曼云说:“她哥哥老实,她嫂子未必老实,从她用晓眉哥哥被打伤这种谎话把晓眉骗回去,就说明这个嫂子不是好人。” 楚云墨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晓眉自己不同意嫁,谁都拿她没办法。但如果她自己要嫁,我们就帮不了她了。” 左曼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佟如月说:“如果她哥哥嫂子不打她不骂她,却哭哭啼啼求她,她会不会答应?” “那她一定会答应,”左曼云说:“晓眉特别善良,她父亲过世后,她就出来当保姆,每个月挣的钱都拿回去交给哥哥嫂子用。” 佟如月也叹气了,说:“这就难说了。” 几个人默然了一会儿,楚云墨说:“这样吧,易凡,你过几天抽时间去看看晓眉,如果她真的是被-逼婚的,你就把她带回来。” “是!”莫易凡应道。 左曼云总算放心了一点。 佟如月要告辞回去,左曼云苦留她吃了晚饭再走,佟如月没有办法,只得留下。 晚饭后,左曼云说:“秦非扬,你把如月送回去,好不好?” 秦非扬回答:“我没有车。” 左曼云说:“你说什么废话,你不会开云墨的车?” 佟如月说:“不用了,我出去打车就行了。” 秦非扬说:“是,她不需要人送,只要往街边一站,就有无数男人开车过来载她。” 佟如月气得想爆粗口,却又一转念,大大方方地笑道:“没办法,这人长漂亮了就是讨厌,到哪里都有苍蝇叮!” 秦非扬的脸又拉长了,这不明摆着骂他是苍蝇吗? 佟如月站在街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她正要上车,“笛笛——”一声小车喇叭在后面响起。 秦非扬把楚云墨的车开出来了,伸头向她喊:“媳妇儿!上车!” 佟如月不理他,打开车门坐上去,她说了地址,出租车向前开了出去。 秦非扬猛一轰油门冲到了出租车前面,一盘子甩过去停在前面了,出租车司机急踩刹车,车头堪堪撞上秦非扬的车,中间只有一根指头宽的距离。 出租车司机气得打开车窗就骂:“你他妈火药吃多了?会不会开车?” 秦非扬从听见佟如月接那个电话后心里就不舒服,已经郁闷一下午了,司机这一出言不驯马上点燃了他心里的熊熊怒火。 他二话不说,下了车,嘣地一声甩上车门就向司机走过来。 佟如月意识到秦非扬要打架了,她打开车门跳下来,飞快地跑过来拦住秦非扬:“喂,秦非扬,你要干什么?” 秦非扬推开她继续往司机面前走。 佟如月火了,跳过来就向他出招:“秦非扬,要打架是不是?来啊!我奉陪!” 两个人在汽车道上开打了,前后的小车喇叭狂按,刺耳的笛声响成一片。 那出租车司机骂了一句:“两个疯子!”车倒出去,调头开走了。 一辆车快速开过来,差点撞上佟如月,秦非扬抓住佟如月一拽,佟如月倒进了他怀里。 他将她一把拖到人行道上吼:“蠢女人!你不要命了!” “我要不要命关你什么事?” 佟如月用力挣扎,想要甩开他,但没有成功。 秦非扬将她往车上拉,佟如月倔强地踢打他,不肯上车。 秦非扬吼道:“上车!” “不上!” “佟如月!我再说一遍,上车!” “秦非扬,你少管我的事,我说了不上就是不上!” 秦非扬将她的身子猛然一推,佟如月的背抵在了车上。 秦非扬的两手撑在两边,将她圈在怀中,头一低,嘴贴向了她的嘴唇。 佟如月猛然将头一偏,秦非扬搂住她的身子,侧过来吻上了。 佟如月愤怒地挣扎,这可是街道上,有多少车在来来往往,还有多少行人在微笑着观望! 可她挣不脱秦非扬的怀抱,也挣不脱他的吻,她越挣扎,他吻得越紧! 佟如月又累又呼吸不畅,终于不再反抗了。 秦非扬放开她,说:“好了,如月,别闹了,上车,我送你回去。” 佟如月怕他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这秦非扬不仅是秦痞子,还是秦疯子,惹着了就要打架揍人,她乖乖跟他上了车。 秦非扬将车开出去,却没有开回佟如月的公寓,而是开到了城南的河堤边。 将车停下,他说:“下车。” 佟如月也不问什么,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非扬把车开到不挡道的地方放好,下车来找佟如月,却见她在招手拦车! “喂!佟如月!你搞什么!”秦非扬吼道,快步跑过去。 但已经晚了,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佟如月拉开车门就要进去。 “佟如月!”秦非扬暴吼:“你敢把我甩在这里,我抽你!” 带过兵的人,只要手下的兵不服从命令,总是习惯性说“抽你”,秦非扬说了十多年的“抽你”,这两个字早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现在佟如月不听话,他很自然就把这两个字甩出来了。 佟如月充耳不闻,坐上去对司机说:“有个坏人在追我,请快点开车。” 司机从后光镜里看见一个男人飞奔过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立刻开动车子,加速驶走了。 秦非扬已经追到车屁股后面了,但双腿哪有四个轮子快,眼睁睁看着出租车走远了。 他怒火万丈,回到楚云墨的车边,马上开动追了出去。 同时他还给佟如月打电话,想逼她马上下车,但佟如月没有接。 秦非扬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堆集在心里越燃越旺,他狠砸喇叭,小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箭一般向前蹿去。 出租车司机对w市非常熟悉,他抄近道很快到了佟如月家的小区,佟如月给车费的时候,司机好心地说:“你要不要报警?” 佟如月摇头:“不用,我到家了就不怕了。” 出租车开走了,佟如月走进门卫室,对执勤的保安说:“今天晚上别让人进来找我。” 保安说:“如果你男朋友找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没男朋友,”佟如月抬高声音说:“以后谁冒充我的男朋友,你们可以直接报警。” “好的。” 佟如月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他马上就到了,你们两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多找几个人吧。” 保安知道秦非扬功夫厉害,马上给头儿打了电话。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秦非扬到了。 他跳下车,看见佟如月站在门卫室外面,他车门不关就冲过来:“佟如月!你给我出来!” 佟如月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径直走了。 门卫挡住了秦非扬,其他的保安都跑过来了,十二个保安站在门口,如临大敌一样严阵以待。 秦非扬没有冲进来,站在大门外喊:“佟如月!我再说一遍,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这一个“滚”字让佟如月很火大。 如果是左曼云,楚云墨喊一声滚出来,左曼云不敢不听,只能乖乖地“滚”出来,因为左曼云爱楚云墨,怕他生气。 但佟如月不是左曼云,她不怕秦非扬生气,除了她的上级,她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指令! 她站住,回头冷冷地看着秦非扬:“秦非扬,你眼睛睁大点看清楚,我不是你手下的兵!” “佟如月!”秦非扬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你男人!你马上给我出来!” 佟如月冷笑:“我没有男人,你无权命令我!” 佟如月的桀骜不驯气得秦非扬暴跳如雷:“佟如月,我警告你,一分钟之内你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他越威胁,佟如月越火大,她懒得再理他,对门卫说:“如果这人进来了,我会投诉你们!” 她噔噔噔上楼去了。 “佟如月!等我抓住你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秦非扬活了二十八年,还没人敢这么无视他,也没有人敢这么气他! 他向门口走来:“你们让开,我找我的女人谈事情,谁拦我,别怪我拳头不认人!” 保安们全都摆好了阵势,保安队长怕秦非扬真的乱来,走到他身边好言相劝:“兄弟,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你是跟佟小姐闹别扭了吧?现在她在气头上,你找她也没有用,不如等她气消了再来……” “她气?她气什么气?你没看出我比她还生气吗?”秦非扬冲着不明原因瞎和稀泥的保安队长吼。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队长继续劝:“所以我建议兄弟先去找个地方喝几杯酒,消消气……” 这时候的秦非扬气冲斗牛,哪里还听得进劝告,他说:“你让开!” “对不起,”保安队长没有让,说:“我不能让你进去。” 秦非扬一拳就挥过去了,队长的脑袋一偏躲过了第一拳,却没能躲过第二拳。 保安们一拥而上,秦非扬以一敌十,对方人多,他的动作灵活,乒乒乓乓,双方打了个不可开交。 住户们全都惊动了,胆大的跑到门口来看热闹,胆小的在家从窗户里伸头出来看。 佟如月站在窗前,看见秦非扬真的开打了,十多个保安围攻他一个人,她也不由紧张起来。 她赶紧给楚云墨打电话:“云墨,你快来把秦非扬带走。” 楚云墨问:“他怎么了?” “他在我这小区外面,和保安们打起来了。” “这个非扬,莫名堂!” 左曼云听见了,急忙催促楚云墨:“那你快去,他别弄出大乱子了。” 秦非扬已经打得疯狂起来了,他向来自恃功夫不弱,但这个小区的保安全是退伍兵,有两个还是特种兵退役的,虽然年纪有四十多岁了,那拳头却硬,他以一敌十二,渐渐招架不住了。 如果不是靠着腿脚灵活躲闪得快,他早就落败了。 呜呜呜——警车响起来了,原来有保安报了警。 警察赶到,将秦非扬和保安们全围在中间,喝令他们住手。 保安们也想住手,但秦非扬已经打疯了,根本就不让他们住手,谁停谁挨揍。 大家只能继续打下去。 “砰——” 一声枪响,大家吓了一跳,保安们全停了下来,秦非扬也不由自主住了手,他虽然生气,却并不想打死人。 原来警察见吼不停他们,带队的头儿对天放了一枪,警告他们住手。 听见枪响,佟如月也吓了一跳,害怕伤着人了,她急忙跑下楼去查看。 警察头儿指了指秦非扬,对手下说:“把他带回去。” 几个警察向他走过来,秦非扬怒了,从腰间抽出手枪指着警察头儿,说:“你他妈敢动我试试!” 他穿着便衣,警察们不知道他是军人,更不知道他是高级军官,见他突然掏出枪,头儿变了脸色,喊道:“小心!他有枪!” 警察都不敢靠近了,也不敢放他走,团团围着他。 佟如月看见秦非扬居然拿枪威胁警察,更冒火,正想冲过去骂他,楚云墨赶到了。 “非扬!”楚云墨喊了一声,看见秦非扬拿着枪和警察对恃,很生气:“你搞什么?把枪放下!” 看见楚云墨,热血上涌的秦非扬才意识到自己好象犯了大错了,楞楞地站在那里。 楚云墨走到他身边,伸手拿他手里的枪,他没有反抗,乖乖让楚云墨拿走了。 警察队长马上把手一挥:“带走!” 秦非扬的拳头又握紧了。 楚云墨说:“非扬,有什么事跟他们回警察局再说,别在这里闹事。” 他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警察队长过目,说:“我跟他一起去。” 楚云墨陪秦非扬到警察局去了,警察撤了,保安也各归各位,门口看热闹的人却还没有散,围在那里既激动又兴奋地议论着。 佟如月转身回到楼上,在窗前默默地站了很久。 对秦非扬,她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她当然是喜欢他的,正因为喜欢,才对他感到失望。 他吻她,拥抱她,嘴里说她是他的女人,却又总在招惹别的女人。 想起他今天向林宇红大献殷勤,她的心里就十分不舒服,见了漂亮女人就上前搭讪,他果然改不了花心的本质! 如果跟这样的大众情人谈恋爱,她以后不知道会流多少眼泪。 她仰头看着墨黑的夜空,轻轻叹了一声,低语:“秦非扬,既然你喜欢拈花惹草,既然你见一个爱一个,就不要来招惹我好不好?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真的到此为止了!” 她下了决心,不再与秦非扬来往,这样没有保障的爱情,她伤不起。 左曼云给佟如月打来了电话:“如月,秦非扬有没有事?” “没多大事。”有楚云墨出面,她相信秦非扬不会有什么事。 “哦,那就好,云墨还没有回来,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怕他在开车。” “他们到警察局去了,可能一会儿会回来。” “哦,”左曼云停了停,忍不住问:“秦非扬为什么跟保安打架?” 佟如月默然了片刻,说:“他疯了。” 左曼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好说:“如月,那你早点睡吧,明天没事的话过来玩。” “我明天就不过来了,有点事要忙。” 佟如月估计秦非扬这几天都会在楚云墨那里,她不想和他照面。 “哦,那好吧,等你空了就过来玩哦?” “好的。” 挂断电话,佟如月回房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那里出现了秦非扬的脸。 她耳边响着他的喊声:“佟如月!你给我滚出来!”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伸手关了床头灯,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楚云墨把秦非扬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过了。 左曼云起来,看见秦非扬的脸上有青紫,可见他也挨了些拳头。 她忙把药箱拿出来,说:“云墨,你快帮秦非扬看看,看他身上哪些地方有伤,好擦药。” 秦非扬说:“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 “小伤也得擦药,”左曼云端来热水,一边把毛巾打湿,一边说:“如果这脸上的青紫一直在,就不帅气了。” 她把毛巾递给秦非扬:“你先洗洗脸,洗完我帮你擦药。” 秦非扬接过毛巾,感慨地说:“曼云,你为什么如此温柔?为什么楚魔能娶到你?” 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说:“我和他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就是说,爱情还是要讲缘分的吧?” “当然,”左曼云说:“如果没有缘分,我和云墨不会从小就认识,也不会后来再相遇,更不会经历了那么多的坡坡坎坎,最后还能走到一起。” 秦非扬将脸埋在毛巾里,他的心里忽然间感到很痛苦。 他和佟如月是因为没有缘分,才会不断闹别扭吗? 可是,如果没有缘分,他们怎么会在六七岁的时候就订了婚? 如果没有缘分,他们为什么在解除婚约后,他才爱上她? 可是这到底是有缘分还是没有缘分呢? 如果有缘分,为什么他们订婚了二十多年,都没能结婚? 如果有缘分,为什么他这么努力,佟如月都不承认是他的女人? 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她一点都不爱他吗? 也许是吧,他和她的接吻,总是他占主动,总是他强行吻她,她从没有主动吻过他! 就是说,他爱上了她,她却对他没有一点爱意! 如果有爱意,她不会任他和十几个人拳来脚往,她却不露面! 如果她对他有一点点的爱意,就不会让他被警察带走,她却不闻不问!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怎样才肯爱上我 佟如月!你还要我怎么样?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爱上我? 陷入爱情的迷雾里,秦非扬的心突然间变得非常脆弱和迷茫。 “秦非扬?”左曼云看见他把脸久久埋在毛巾里,她忍不住说:“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难过?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 左曼云每次难过了就哭,哭完了就舒服了,她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秦非扬。 秦非扬原本想哭,听见左曼云这一说,他却笑了起来,拿开毛巾说:“哭什么?我秦非扬顶天立地,头可断,血可流,但有泪不轻弹。” 楚云墨接了一句:“未到伤心处。” 秦非扬推了他一掌:“楚魔,你少取笑我,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打一架,我这心里舒服多了。” “舒服?”楚云墨说:“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你这次可能会得一个大处分。” 左曼云拿起碘酒准备往秦非扬的脸上擦,听见这话一楞,眨巴眨巴眼睛说:“云墨,你跟警察说说,让他们别把这事说出去啊。” “能捂住吗?”楚云墨忽然拿过左曼云手里的碘酒瓶,说:“我来。” 他把碘酒往秦非扬的脸上擦,秦非扬痛得头直往后躲:“喂,喂,你轻点,痛!” “痛?你这会儿知道痛了?”楚云墨凑过去又点了一下。 “不要你擦,”秦非扬推开他的手:“毛手毛脚的,曼云给我擦。” “你再动,我把你绑起来。”楚云墨威胁,他才不让左曼云和秦非扬挨这么近。 “楚魔,你就是个魔鬼。”秦非扬骂道。 楚云墨继续说:“你在人家小区门口打架,惊动了多少人?这会儿网上只怕已经铺天盖地都是你的丑闻了!” “啊?”左曼云张大嘴巴:“那,那阿姨他们不是也会知道?” “还用说?现在他们睡了,明天一看新闻就会知道,所以非扬,你准备接受首长的批评吧。” “批就批,”秦非扬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他老人家三天不批我就嘴巴痒痒,我现在给他个机会批。” “你呀!”楚云墨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灭了夜部落,刚立了一大功,我估计上面正准备给你升职,这下可好,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升职这事悬了。” 秦非扬知道升职肯定无望了,他虽然名利心不重,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直是他的口头禅,辛苦卧底一年才得到升职的机会,就因为一时冲动给飞了,他心里难免感到懊恼。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只能把这笔帐算在佟如月头上。 如果不是那个倔女人,他会失去理智吗? “悬就悬吧,没什么大不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这样说了。 左曼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天晚上,w市至少有两个人通宵未眠。 秦非扬早上还在睡,父亲就打电话来了,大骂了他一顿,责令他好好反省,写份检讨书交上去。 秦继川当然气得厉害,他望子成龙,秦非扬优秀是优秀,可就是爱捅漏子。 上级原本已经定好调他到k市任职,k市是北部最大的城市,他到k市后就和楚云墨的职权差不多一样了。 秦继川想等他休假结束就下达调令,可秦非扬闹了这一出,自然不能升了。 处分秦非扬的通告很快下来了,楚云墨接到通告只能叹息。 佟如月也知道了,是她父亲打电话告诉她的,昨晚秦非扬闹那么大的动静,还持枪威胁警察,身为w市公安局长的他自然知道。 随后他就打电话跟秦继川进行了沟通,今天早上秦继川把处分情况告诉他,他给佟如月打电话的时候,也少不了责怪她几句。 这两个父亲都希望能做儿女亲家,但秦非扬和佟如月的恋爱关系总是发展不起来,秦非扬还总闯祸,令他们也深为头痛。 秦非扬在楚云墨的客房里睡了一上午,两个孩子不知道他还在这里,也没来烦他。 左曼云就忙得不可开交了,柳晓眉走了,她一个人弄两个孩子,怕孩子哭闹,两个孩子一打架,她就急急忙忙过来劝架,哄了这个哄那个。 两个孩子不好玩,又缠着左曼云要柳晓眉:“妈妈,我要眉姨。”“妈妈,眉姨在哪里?” 两个孩子和柳晓眉在一起呆了一年多时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柳晓眉每个月回去休假,左曼云都会被孩子缠得焦头烂额。 好在柳晓眉知道她带两个孩子辛苦,每次把工资送回去就匆匆赶来了。 但这一次,左曼云知道柳晓眉不能来了,又不愿意对孩子撒谎,只能实话实说:“眉姨家里有事,她不来了。” 楚浩澜先哭起来:“我要眉姨,妈妈,我要眉姨。” 楚浩锋没有哭,却也喊叫个不停:“要眉姨,要眉姨。” 左曼云抱着楚浩澜哄:“儿子,眉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照顾你们。” “要眉姨,要眉姨!”楚浩澜撒泼地喊叫。 左曼云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在孩子面前本来就没有威信,费尽口舌也没人听她的,两个孩子一起喊叫。 左曼云急了,扬起巴掌在闹得最凶的楚浩澜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楚浩澜停止了哭声,睁大眼睛瞪着她,一脸的惊诧,好象不相信妈妈打了他。 左曼云觉得自己吓着孩子了,心里又愧疚起来,急忙抱起来哄:“浩澜乖,妈妈不打你……” 楚浩澜反应过来,证实妈妈确实打了自己,马上号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 左曼云也急了,拼命哄啊哄,楚浩澜仍然大哭不止。 秦非扬听见她着急的声音,终于躺不住了,他心说,左曼云太温柔了,把这么小的孩子都没有办法,如果她像佟如月的心那样硬,两个小家伙一定不敢这么放肆地欺负她。 想着佟如月,他就生气,这女人能叫女人吗?她的脾气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昨天晚上他载她到河堤边,本来想带她到那座景观桥上玩玩,跟她谈谈心,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不料什么没有做不说,还为她跟保安打一架。 他被她害得遭处分,她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不道歉就算了,安慰安慰总可以吧?不闻不问,在她眼里,他堂堂秦大公子到底算什么? “佟如月!我秦非扬如果把你一个女人都弄不服,我就不是秦痞子了!”他一拳狠狠捶在床上。 佟如月下午要到三江茶楼见什么男人,他一定要去看看,他在心里冷笑:“佟如月,如果我逮着了你出轨的证据,你就死定了!” 不管佟如月承不承认,秦非扬认定她是他的女人了,只要她跟别的男人接近,他一律把她的行为归为“出轨”。 左曼云费了好大劲终于哄得孩子没有哭了,又拿出水果给他们吃,看见已经十一点半了,她又着了急,赶紧去做饭。 两个孩子自己在客厅里玩,楚浩锋把手里的奥特曼放在茶几上,奶声奶气地喊着口令:“立正!齐步走!” 楚浩澜听见了,马上心血来潮,跑进厨房抱着左曼云的腿喊:“妈妈,走正步!” 楚浩锋也跟进去拽左曼云的衣角:“妈妈,走正步,走正步!” 左曼云在切肉,两手油腻腻的,嘴里忙着哄:“儿子,你们先自己出去走,妈妈弄菜菜……” “不弄菜菜,不弄菜菜,妈妈走正步,走正步。”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喊,难得他们的意见如此一致。 左曼云跟他们讲道理:“儿子,不弄菜中午吃不成饭饭,爸爸快回来了……” 往天她和柳晓眉两个人弄饭菜,换着哄哄孩子,还不觉得有什么,今天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做饭,中午要炒的菜迟迟弄不出来,她心里很着急,怕楚云墨回来饭还没有好。 没人听她的,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喊个不停,楚浩澜拽不动她,张着嘴巴哭起来:“妈妈,走正步!走正步!” 一见宝贝儿子哭,左曼云又焦头烂额了,急忙哄着说:“浩澜,不哭,不哭,妈妈洗手手,手手洗了我们就去走正步,好不好?” “哦。”楚浩澜马上停止了哭泣,却不肯放开她的腿,跟着她转圈。 秦非扬出来了,站在客厅一声喊:“楚浩锋!” 楚浩锋楞了楞,一声尖叫:“秦爸爸来了!秦爸爸来了!” 楚浩澜也喊起来,两个孩子丢开左曼云,急急忙忙往客厅跑,楚浩澜先到厨房门口,他心急跑快了,脚步有点踉跄,差点摔倒。 他急忙用两手抓住门框稳住了身形,楚浩锋被挡住了,用力往出挤,楚浩澜不让,两个挤在厨房门口,一起叽哩哇啦乱叫。 秦非扬也不由好笑,高声喊道:“你们两个听我的命令!楚浩锋!” 楚浩锋立刻立正答应:“到!” 厨房门让开了,楚浩澜跑进了客厅。 秦非扬又喊:“楚浩澜!” “到!”楚浩澜也立正答应了。 “听我的口令!立正!” 两个小家伙双脚并拢,再立正了一次。 “向中看齐!”他做了个手势。 两个一起跑到他面前,端端正正站好。 “向后转,齐步走!” 两个孩子精神抖擞刷刷刷出去了。 秦非扬向左曼云摇头:“曼云,你的确已经把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了,我真替你发愁。” 左曼云无奈地苦笑。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雪色香肩 秦非扬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了,左曼云松了一口气,赶紧弄午饭,心里想着,等楚云墨空了,得让他去打听一下幼儿园的情况,柳晓眉不来了,她一个人弄两个孩子实在很累。 想起柳晓眉,她不由担心起来,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样了?一会儿忙空了得给她打个电话。 两个孩子有秦非扬带着玩,左曼云轻松多了,忙了好一会儿,菜还没有好,楚云墨就回来了。 楚云墨走进厨房问:“儿子们呢?” 左曼云说:“秦非扬带着在后院玩。” 楚云墨过来帮忙弄菜,左曼云问:“秦非扬昨晚打架不会有事吧?” 楚云墨回答:“处分通告已经下来了。” “真的处分他了?” “嗯,他把事情弄这么大,不处分是不可能的。” “唉,”左曼云忧愁地说:“他昨晚开你的车不是送如月回去吗?怎么又会跟保安打起来,他们两个怎么了?” 楚云墨摇头:“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非扬什么也不说。” “我哪天问问如月。” “报告!”厨房门口传出两个童音。 左曼云回头问:“回来了?秦爸爸呢?” “报告妈妈,秦爸爸说饿了,要吃饭。”楚浩锋回答。 秦非扬没有吃早饭,这会儿早饿了。 楚浩澜说:“报告妈妈,我也饿了,我也要吃饭。” 楚云墨问:“你们今天惹妈妈生气没有?” 两个小脑袋一齐摇,楚浩锋说:“我们没有惹妈妈生气。” 楚浩澜说:“妈妈惹我们生气了。” 秦非扬拨拨楚浩澜的小脑袋,说:“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 楚浩澜又说:“但是我们只气了一会儿,秦爸爸来了,我们就没生妈妈的气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左曼云说:“好了,快去洗手吃饭了。” 几个人坐下正要吃饭,忽然听见外面有车子喇叭响,左曼云说:“谁来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见莫易凡扶着柳晓眉走了进来。 柳晓眉的身上穿着莫易凡的衣服,脸上红肿,她自己的衣服扯得一片凌乱,手腕上有几圈红印,是被绳子绑过的痕迹。 左曼云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柳晓眉问:“晓眉,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柳晓眉抱住她放声痛哭:“姐,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呜呜呜……” 莫易凡说:“她结婚是假的,她哥哥和嫂子骗了她。” 柳晓眉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唯一的亲哥哥也会骗我……我被他们绑住……他们打我……喊我接客……” 柳晓眉哭得说不下去了。 左曼云听得很心痛,忙说:“你们先过来坐下吃饭,吃完再说。” 左曼云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让柳晓眉换上,安顿他们坐下来,柳晓眉一边吃饭一边哭,左曼云不停安慰她。 楚云墨和秦非扬交换了一个眼色,秦非扬说:“晓眉,你别哭,你的事我们不会不管。” 楚云墨也说:“你先吃饭,一会儿易凡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 楚浩锋和楚浩澜都跑过来拉着柳晓眉的手喊:“眉姨,眉姨不哭。”“眉姨,我想你。”“眉姨,你不要走。” 柳晓眉抱住孩子哽咽着说:“眉姨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要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左曼云安慰了好一会儿,柳晓眉才渐渐平静下来,低头默默地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 莫易凡说:“晓眉的哥哥欠了一屁赌债,没有钱还,就把她卖了抵债,因为怕她不跟人家走,才骗她说是她父母订的娃娃亲。” 原来,莫易凡昨天把柳晓眉送回家后,见她哥哥并没有受伤住院,就起了疑心,但柳晓眉对她哥哥的话没有一点怀疑,莫易凡没有证据证明她哥哥有坏心眼,也不好说什么。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柳晓眉送他出来,他瞥见柳晓眉的哥哥和嫂子在边上窃窃私语,他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柳晓眉,对她的处境很担心。 回来后,他怕左曼云着急,没敢详细说,背过了左曼云向楚云墨做了汇报。 楚云墨说:“这样,你明天早上到晓眉家去,看看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哥哥嫂子要逼她做她不情愿的事情,你马上把她带回来。” 莫易凡答应了。 楚云墨想了想,又说:“你早一点去。” “是!” 莫易凡早上天没亮就出发了,到柳晓眉家的时候没有找着她,她嫂子说男方已经把她接走了。 莫易凡看见他们家里没有一点办婚事的样子,他当然不相信,问柳晓眉的未婚夫家在哪里,他要去看看她。 柳晓眉的哥哥嫂子先不说,莫易凡威胁:“如果你们说不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把晓眉害死了,我要报警,你们就等着被枪毙吧!” 柳晓眉的嫂子吓着了,抖抖擞擞地说:“他……他叫朱成元。” “他在哪里?” “他在……在y市开了一家大型饭店,叫……叫……” “叫什么?” 柳晓眉的嫂子说不上来,推了推他哥哥:“你快说啊,为了那点钱你想把命搭上吗?” 柳晓眉的哥哥说:“叫山野香菇。” 莫易凡马上坐飞机赶到y市,走出机场,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他问司机知不知道山野香菇,司机说知道。 莫易凡上车后,出租车开出去,莫易凡随口问司机:“这家山野香菇是不是味道很好?很出名?” 司机的笑容有点古怪,说:“味道当然好,现在的达官贵人,吃惯了山珍海味,要换口味吃萝卜青菜了。” “他们全素食?” “素食?怎么可能是素食,都是荤的。” “不是香菇吗?是他们自己种的香菇还是在乡下农民家里收购的?所以叫山野香菇?” “先生,”司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既然到山野香菇来,难道不知道他们经营什么?” “不知道,”莫易凡说:“我是来找我妹子的,听说我妹子被人骗到这家饭店来了。” “难怪,那我得开快一点了,你妹子有危险。”司机马上加速了。 莫易凡忙问:“我妹子有什么危险?” “先生你不知道,这个山野香菇表面上是饭店,其实是那种……香菇不是真正的香菇,而是乡下来的姑娘,你懂了吧?” 山野乡姑? 莫易凡心里暗道,不好,晓眉果然有危险! 出租车进了城,开了一段路后,司机指着对面说:“那就是山野香菇。” 莫易凡转头看过去,隔离带对面的街道上有一座豪华酒店,牌匾上有四个烫金大字:“山野香菇”。 看外面的确和酒店没有区别,他暗忖,这样冒冒失失进去,怎么找柳晓眉,人家一定会把她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 中间有隔离带,出租车要绕到天桥上再转下来才能到对面。 但这会儿前面堵车了,司机将车停下,等待通行。 莫易凡一直看着山野香菇,突然看见里面跑出来一个女人,长发遮面,距离又远,他看不清楚脸。 女人发狂地往外奔跑,后面紧跟着追出来两个男人,女人大声喊叫:“救命!” 前面的拥堵疏通了,车辆纷纷加速向前开去,后面的大小车不断按喇叭,莫易凡听不出来是不是柳晓眉的声音,但他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司机吓得大惊失色,喊:“危险!” 莫易凡差一点被后面急着超车的车撞上,他快速闪开,在拥挤的车流里惊险万分的穿越。 双向十车道的街非常宽阔,莫易凡好不容易才来到隔离带附近,纵身一跃跨过隔离带,又在车海中穿梭,拼命往女人身边赶。 这个逃跑的女人正是柳晓眉,她没跑多远就被那两人抓住了,一个男人凶狠地拽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甩了她几耳光,打得柳晓眉晕头转向。 路边有好心人上前劝阻,那两人说:“这女贼偷了我们客人的东西……” 柳晓眉急忙争辨说:“我不是小偷……” “还敢说你不是小偷?连老板娘的衣服都偷了,你还敢狡辩!”那男人骂着,又狠狠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口鼻来血,开不了口。 他一把扯开柳晓眉的衣服:“把老板娘的衣服还来!” 柳晓眉的雪色香肩裸-露出来,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她慌忙抱住胸遮羞。 “你个死女人,还偷了老板娘的项链!”那人又骂,将她的衣服用力一拉。 柳晓眉的衣服被扯得几乎成了两半,她死死抱着自己的前胸,缩着身子喊:“我没有偷……我没有偷……” “你个小偷女人,老子打死你!”另一人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那人又向她踢来,却被斜刺里伸过来的脚一绊,站立不稳,嗵地一声,栽了个狗吃屎。 柳晓眉抬起头,看见是莫易凡,喊了一声:“莫大哥!”呜呜哭起来。 莫易凡伸手拉她:“晓眉,别哭,有莫大哥在,你不用害怕。” “你算哪根葱?”那个打柳晓眉耳光的男人说:“老子抓小偷,哪里错了?你和这个女贼是不是一伙?是一伙的,老子一起打!” 另一个人爬起来打了一声唿哨,山野香菇里哗啦啦跑出来五六个人,将他们围在垓心,乱七八糟地喊叫:“打!打小偷!打死他们!”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令人尖叫的一幕 柳晓眉惊恐地看着他们,急忙喊:“莫大哥,你快走!” 莫易凡把柳晓眉拉起来护在身后,说:“别怕,我看谁敢动你!” 那些人却并不扑上来,似乎在等什么人下令。 果然,里面慢腾腾出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年约三十四、五岁,个子十分高大。 柳晓眉的脸色更恐惧,躲在莫易凡身后,看都不敢看他。 那人看莫易凡一眼,问他的手下:“怎么回事?在门外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 一个手下跑过来报告:“老板,这个女贼偷了您太太的衣服和项链。” 那人马上变了脸色,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让小偷一而再再而三地混进来!还不把他们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去!” 那些人仗着人多,一起扑上来,莫易凡自然不怕他们,但他要分身保护柳晓眉,就很麻烦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莫易凡和柳晓眉是小偷,是同伙。有的说也可能是山野香菇店大欺客,但大家只看热闹,没人报警。 莫易凡忙着应付对方,一不留神,柳晓眉被两个人抓住了,往一辆车上拖,她又急又怕,惊恐地大声喊叫:“莫大哥,救我!” 莫易凡想去救她,却被这几个人拖住,急切间甩脱不了。 “呜——”一辆摩托车突然呼啸而来,听声音还在很远,但眨眼间就到了山野香菇外面。 “闪开!”摩托车上的人大吼。 围观的行人听见这摩托车的轰鸣声就忙不迭地一起回过头去,看见令人尖叫的一幕发生了! 不等摩托车驶近,摩托车上的人就站了起来,脚尖在摩托车上一点,如大鹏展翅一样,从围观的行人头上飞进了打斗圈! 围观者看见摩托车向他们冲来,吓得一边尖叫一边纷纷闪避。 那两个人抓住柳晓眉眼看就要拖到车上去了,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凌空而至,两脚一前一后,踢出了连环腿,嗵!嗵!那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翻在了地上。 那人一转身,身体再次侧飞起来,连环腿接连踢出,眨眼间,围功莫易凡的六个人全部中招倒地! 而这时候,他的摩托车刚好到了面前,他稳稳地落在了摩托车上,两手一捏,车停住了。 这一幕,不仅让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还吓住了山野香菇的老板,连莫易凡都大吃一惊! 这样的高手,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不仅车技了得,他腿上的功夫更可怕。 莫易凡暗想,幸好这人帮他,如果帮对方,那他救不走柳晓眉不说,自己还会吃大亏! 莫易凡过来向他道谢:“谢谢你,请问贵姓?” 他没有下车,淡然地说:“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而已,告辞。” 话一说完,他的摩托车一声轰鸣,快速离开了,眨眼前就汇入了车流里,看不见了。 警笛声响起来,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警察到了,调查情况,柳晓眉说山野香菇逼她接客,但警方查不到山野香菇逼她接客的真伪,因为没有人可以作证。 山野香菇老板则说她混进来冒充服务员,偷了他的东西,她身上的伤就是昨天晚上她偷东西,被他的手下抓住后打了她。 但没想到她又进来偷第二次,于是柳晓眉身上的衣服和项链都成了罪证。 警方要带柳晓眉去警察局去询问,柳晓眉失控地大喊大叫,说警察跟山野香菇是一伙的,她不要去。 莫易凡估计她昨天晚上受了不少罪,吓坏了,他陪柳晓眉一起到警察局,拿出自己的证件压在局里,承诺过几天带柳晓眉去说清楚情况。 警察局给w市军部打电话,查问莫易凡的证件没有问题,放他们离开,莫易凡才把柳晓眉带了回来。 柳晓眉哭着说:“我没有偷他们的东西,是他们逼我,要我打扮漂亮点去接客,我不去他们就打我。 “我上一次回去,看见过那个老板,那时候哥哥说是他的朋友,昨天又说是我爸爸妈妈给我订的未婚夫。 “昨天晚上姐姐给我打完电话不久,那个人就带了几个人来了,要我马上跟他走,说客人等着了。 “我哥就说,他们已经把婚礼准备好了,只等我到了就拜堂,然后那人就拉我,哥哥和嫂子也帮着推我。 “把我推-进车里后,他们把车门一关,就把我绑起来了,还堵住了我的嘴。 “在车上,他们说,那个人指名要处-女,要给他们很多钱。老板说,我哥哥欠他们的钱,我只有卖自己才能帮哥哥还清。 “我摇头不答应,他就打我,还说把我打死了,他们就去找我哥哥,把我哥哥也要打死,还要把我嫂子和两个孩子都弄出去卖了。 “到了那里,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里一直打我,逼我答应去陪客人。 “我被他们打得受不住,就答应去接客,衣服和项链都是他们给我的,我穿好衣服后,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如果不是莫大哥来了,我就被他们又抓回去了……” 柳晓眉一边哭一边讲,讲得有点语无伦次,不过左曼云还是听明白了。 柳晓眉说完失声痛哭,忽然向莫易凡跪下,磕着头说:“谢谢莫大哥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 莫易凡慌忙把她拉起来:“晓眉,你别这样,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哥,你就是我妹子,妹子有难,哥帮忙是应该的。” 他又补充:“是军座和嫂子叫我来的。” 柳晓眉又要向左曼云和楚云墨下跪,左曼云急忙拉住了:“晓眉,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妹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出嫁了,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柳晓眉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秦非扬说:“晓眉,你的生活由你楚大哥和曼云姐姐负责,你报仇的事情由我负责。” 楚云墨问:“你怎么负责?” “你别管。” 左曼云说:“秦非扬,你别再闹出事情来了。” “放心吧,这一次我会好好计划一下,保证我不会受处分不说,还要得表扬。” “那最好了。” 楚云墨问莫易凡:“你说那个帮你们的人,他有什么特征?” 秦非扬说:“对,这人我也想见识见识。” 莫易凡说:“他一直戴着头盔,说话也没有揭开面罩,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很清楚,就像没有戴头盔一样。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很帅气的那类人。” “能有我帅气吗?”秦非扬不服气地问。 莫易凡看看他,说:“也许比你更帅。” 秦非扬抬脚踢他:“拍马屁会不会?你夸我一声天下第一帅会死啊?” 莫易凡笑起来,说:“也许他才是天下第一帅。” 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她以前一直认为楚云墨是最帅的,见到秦非扬的时候,秦非扬那妖孽的帅就够让她吃惊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一个比秦非扬还帅的男人! 楚云墨说:“他还有什么特征?” “他很高,身高在一米九的样子。” “完蛋,”秦非扬泄气地说:“楚魔,这人是何方神圣,把我们两个都比下去了。” 莫易凡说:“他的块头也比你们大,我估计他应该有一百八十斤左右,但一点都不显胖。 “而且这么高这么大块头的人,他的动作还非常灵活,在飞驶的摩托上上下如履平地,对摩托车的控制也在点上。 “他从摩托车上跳过来,将那群人踢倒,再落下,刚好落在摩托车上。 “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太漂亮了! “还有他的连环腿,虎虎生风,干净利落,节奏感非常强!” 莫易凡说得热血沸腾,秦非扬很不高兴:“小子,你到底是谁的兵?” 莫易凡搔搔头,嘿嘿一笑,说:“秦军长,你是没有在现场,如果你亲眼看到了,你也会吃惊。” “你说这么精彩有什么用?”秦非扬心痒痒地说:“早知道会遇见这样的高手,我应该跟你一起去。你早上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一声?” 莫易凡说:“我也不知道会遇见他啊。” 秦非扬悻悻然地说:“你除了知道他身高,体重,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想找这个人打一架都没有办法。” 楚云墨问:“年龄呢?他有多大年龄?” 秦非扬说:“楚魔,你问也白问,他连人家的脸都没有看全,哪知道年龄。” 莫易凡说:“我虽然没有看见他的全脸,但根据他说话的声音推断,估计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的样子。” 秦非扬说:“那他跟楚魔差不多大?” “是,”莫易凡回答:“他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楚云墨想了想,又问:“他骑的什么牌子的摩托车?” 莫易凡摇头:“那辆摩托车的起动和刹车性能都非常好,车身大气,外观给人的感觉也像王者驾临,车的后面有一个字母,是g。” “g?这是什么牌子?”楚云墨不解地看向秦非扬。 秦非扬也爱玩摩托车,对各种牌子的摩托车都非常熟悉。 他皱眉说:“没有这种牌子。” 莫易凡又说:“我觉得那辆摩托车好象与生俱来就是他的坐骑一样,如果别人骑坐的话,就少了那种味道。” 秦非扬弹了个响指:“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是个富得流油的家伙,这辆摩托车是他量身定做的,全球独一无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神秘电话:我是苏寒冰 楚云墨皱眉问:“那g是什么意思?” 秦非扬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名字的首起字母。” “名字?” 秦非扬说:“别费劲了,你如果能猜出这个人的名字,我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叫。” 莫易凡说:“倒过来叫,扬飞秦?” 秦非扬又踢了莫易凡一脚:“还走兽呢!” “走兽?”左曼云扑哧一笑说:“哦,飞禽走兽。” 几个人都笑起来,柳晓眉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几个男人继续讨论那个神秘高手,左曼云把柳晓眉拉进卧室去谈心。 两个孩子这会儿出奇地乖,一个依偎在左曼云怀里,一个依偎在柳晓眉怀里。 柳晓眉又讲述了一遍昨天晚上到今天的遭遇,说:“我没有想到我哥哥嫂子会把我卖了,我爸爸过世后,我就出来当保姆,挣的钱全都给他们送回去,让他们贴补家用。 “我从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他是我的亲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左曼云说:“你哥哥为什么会欠别人的钱?” 柳晓眉说:“我听那个朱成元说,我哥哥跟他们赌钱输了。” “你哥哥怎么会跑那么远跟他们赌?” “我哥在y市打工来着,”柳晓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难怪我这几个月回去,大丫和二丫总是喊饿,嫂子又说没钱买米,原来我哥把钱全输了!” “你哥……太不懂事了!”左曼云忍不住批评:“你这么小就不上学,出来挣钱给他们用,他还把你辛苦挣的钱拿去输了!” “我以后不给他们了,”柳晓眉说:“我要存起来,以后我还要结婚呢,总得给我自己留点。” “对的,”左曼云说:“如果他们对你好就不说了,把你挣的钱用了不说,还把你卖了,他们真可恶。” “嗯。” 左曼云说:“应该报警告他们,把他们抓起来。” 柳晓眉摇头,悲哀地说:“如果把他们抓起来,大丫和二丫又怎么办?大丫五岁,二丫也才三岁。” 她看着怀里的楚浩锋和左曼云怀里的楚浩澜,两个孩子安静地听她们讲话,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左曼云也摇头叹气:“两个可怜的孩子,投生到他们面前,真是遭罪。” 她们把孩子抱到床上放下,出来的时候,看见秦非扬不见了,莫易凡和楚云墨还在交谈。 左曼云问:“秦非扬呢?” 楚云墨说:“他说有事出去一趟。” 左曼云担心地问:“他不会现在到y市去吧?” “不会,他把我的车开去了。” “哦。” m国某大城市,天都大厦。 这是跨国公司天都集团的总部所在地,天都集团是南宫世家的家族生意。 三十八楼副总裁办公室门口,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头在敲门,这是袁道安,也就是一年前命珍妮儿以自杀的方式陷害秦非扬坐牢的那个人。 “进来。”里面传出声音。 袁道安推开门,向窗边站立的男人恭声说:“二少爷,我刚刚接到消息,大少爷在z国闯祸了。” 窗边的人转过头来,侧脸与左曼云酷似,他就是在夜部落里戴银质面具的年轻人——独狼的义子张晋。 张晋是独狼给他取的名字,只在夜部落里使用,他真正的名字,叫南宫俊斐,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天都集团的副总裁。 南宫俊斐的眉头皱紧,问:“他闯什么祸?又杀人了?” “这一次不是杀人,是救人,救了一个姑娘。” “这算闯什么祸?” “他在救人的时候伤了人,是一家叫山野香菇的饭店的打手,其中有两个伤得很重,可能会终身残废。山野香菇把这笔帐算到他救那个女人身上了。” 南宫俊斐浓眉深锁,如果这样的话,他大哥就会杀人了。 他叹了一声:“唉,我这大哥总是改不了爱闯祸的脾气。” “大少爷是一个随性的人,只要心血来潮就会出头。” 没错,他大哥非常随性,可能突然杀人,也可能突然救人,他救过的人一旦出了事,他就会马上杀人。 “大少爷还在z国?” “没有,大少爷已经离开z国了。” “哦。”南宫俊斐松了口气。 不过虽然他大哥离开了,这事也必须尽快处理,如果那个女人有事,大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他不希望大哥进入警方的视线,更不希望因此让自己也进入警方的视线,所以当务之急是阻止山野香菇的人去找那女人的麻烦。 他说:“袁叔,请你亲自走一趟,务必妥善解决这件事。” “是,我这就去。” 袁道安离开后,南宫俊斐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说:“马上把大少爷的坐骑换了。” 挂断电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大哥啊大哥,那是闹市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 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喜欢飙摩托,还喜欢飙着摩托车闯祸,这是让南宫俊斐深感头痛的问题。 所以每一次南宫俊奕飙摩托闯了祸的话,他都必须立刻为大哥换一辆新摩托车。 因为南宫俊奕喜欢玩摩托,南宫家专门建了一个造摩托车的厂,不过这个厂只生产南宫家自己人用的摩托,不对外营业,所以南宫俊奕的摩托总是全球独一无二的。 而外界也没人知道他的摩托车是哪家公司生产的。 厂里随时都有几辆备用摩托,以便他突然闯了祸及时更换。 摩托车后面刻的字母是按照英字母表的顺序排的,这个摩托车厂生产的第一辆摩托车后面是a字母,第二辆是b,第三辆是c,以次类推。 他骑一段时间就要换一辆,如果他闯了祸的话,摩托车就会马上更换。 他骑过的摩托车送回厂拆了,再重新组装后就是一辆样式完全不同的新摩托车了,而用过的字母也不会再用。 南宫俊斐走到窗边,他相信袁道安的能力,不管他们两兄弟谁有困难,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人总能帮他们妥善解决。 袁道安的身手也很好,这么多年来,他为他们处理了数不清的麻烦,却从来没有暴露过。 南宫俊斐深信,这一次他一样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完善。 秦非扬没有忘记,佟如月下午三-点要在三江茶楼会“情人”,所以跟楚云墨和莫易凡谈了一会儿后,他就开上楚云墨的车到三江茶楼去了。 左曼云看见柳晓眉的精神很差,说:“晓眉,现在没什么事,你去睡会儿吧。” 柳晓眉答应着进去了。 左曼云想着柳晓眉的不幸遭遇,深为她叹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真是可怜,她小时候如果不是左家奶奶收养她,如果不是楚云墨保护她,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柳晓眉虽然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却还不如没有,她比柳晓眉实在要幸运得多。 柳晓眉睡得并不安稳,她不断做噩梦,睡一会儿就吓醒了,再睡一会儿又吓醒,后来就不敢睡了,起来跟左曼云一起逗孩子玩。 莫易凡突然走了进来,对左曼云说:“嫂子,军座让晓眉回她哥家一趟。” “还回去干什么?”左曼云忙问。 莫易凡说:“军座说,晓眉的事情必须她哥出面才能说清楚,要不然她会一直背个贼名。” 柳晓眉说:“那警察会不会把我哥抓起来?” “不会,只要他说明是朱成元的阴谋就行了,警察会把朱成元抓起来,你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哦,那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哥。” “等等,”莫易凡说:“我陪你一起回去。” 左曼云说:“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要不然明天去吧。” 莫易凡说:“不晚,只要晓眉的哥哥写个证明材料就行,我们拿到证明就回来。” “哦,那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好的。”莫易凡带着柳晓眉匆匆离开了。 秦非扬到三江茶楼的时候已经三-点过了。 从车里出来,他抬头往二楼扫了一遍,很快就看见了佟如月,她坐在窗边,正在和对面的人说什么,眉飞色舞的样子。 秦非扬看不见那个男人,他迈步往楼上走,想去看看那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比自己强还是弱。 上了楼,他却停住了,他不想让佟如月以为他在吃醋。 哼!他秦大公子是什么人?女人多的是,你一个佟如月算什么? 他就算要进去,也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找什么理由呢? 他不由有点后悔,应该把林露儿带过来。 林露儿跟他离开夜部落后,他没敢带回家里,怕母亲唠叨,于是带到c市,让郑乔木帮她租一套房子,并要郑乔木照顾她。 现在他后悔,如果把林露儿带过来,就可以叫她帮他演一出约会的戏了,也约在三江茶楼,再和林露儿故意表现亲热一点,气死佟如月。 现在林露儿在c市,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在w市除了楚云墨夫妇和佟如月,又没有别的熟人,想找个女人扮演一下相亲对象都没辙! 他懊恼地想,我秦非扬怎么这么命苦。 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狐疑地接了:“喂,哪位?” “是我,苏寒冰。” “苏寒冰?啊,是咱们的美女英雄啊,你好!你好!”秦非扬热情地说。 第一百九十章 谁是他的亲爱的 “别打趣我了,”苏寒冰笑道:“我可不是美女,在你这位深入敌后的孤胆英雄面前,更不敢称英雄。” “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下第一的美女加英雄。”秦非扬的嘴巴很自然就油起来。 “得了吧,不开玩笑了,你在哪呢?我跟你说正事。” “我在我们国家啊,”秦非扬问:“你在哪里呢?” “我也到你们国家了。” “真的假的?”秦非扬怀疑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w市机场。” 秦非扬大喜过望,说:“你真的来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w市?” “我不知道你在w市,”她回答:“我是到w市来找楚云墨的。” “那你为什么不打他的电话?” “我先打给你,约你一起到w市来见见面啊,如果知道你在w市,我就不这么费劲了。” “哈哈,你打给我也没事啊,我就可以来接你了。” “不用,我已经上出租车了,你说你的位置吧。” “好,城北的三江茶楼,我等你。” “好的,一会儿见。” 秦非扬这会儿得意了,哈哈,正愁找不到女人帮忙气佟如月,苏寒冰就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秦非扬想起苏寒冰穿特种兵服装的飒爽英姿,在心里冷哼:佟如月,苏寒冰可比你有味道多了,我看你不吃醋! 这茶楼有独立封闭的间,但佟如月他们没有到间里去,而是坐在大堂里,两个茶几之间用屏风稍微隔了一下,相邻的格子说话都能听见。 秦非扬也没有进间,他走到佟如月背后的格子里坐下,佟如月背向着他,没有看见他来了,他却看见了佟如月对面的男人。 这男人戴副眼镜,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样子。 秦非扬捏了捏拳头,心说,这种酸秀才,我一拳就能把他揍趴下! 他和佟如月背对背坐,注意倾听他们说话。 “如月,”那男人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翻围墙跑出去?” 佟如月咯咯咯愉快地笑起来,说:“当然记得啊,我们几个同学翻围墙跑出去买烧烤吃,我回来翻围墙进来的时候,把脚扭了,你把我扶回家里,后来我跛了一周多时间,上厕所都要左曼云扶我……” “哈哈,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还有呢,”佟如月说:“后来另一次我翻围墙出去,那次只有我一个人,我回来的时候,你居然一直蹲在那里等我,把我感动惨了。” 男人笑道:“我怕你又把脚扭了,想在那里接你,谁知你嗵地一下跳进来,我们俩一起摔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对,对,”佟如月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哪里知道下面蹲的有人,一下跳下来,发现脚下软绵绵的,不知道自己踩着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我晕头转向。”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佟如月笑得越开心,秦非扬越生气,他嗵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是苏寒冰打的,他立刻恢复平静,接了电话大声说:“喂!亲爱的!你到了吗?” 苏寒冰扑地一笑:“谁是你亲爱的?我是苏寒冰。” “我知道啊,亲爱的,你到了吗?我在楼上,马上下来接你。” 秦非扬一边说一边嗵嗵嗵下楼去了。 佟如月听见秦非扬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跟踪她? 但随后她又想起他讲电话叫亲爱的,他叫谁亲爱的? 秦非扬来到茶楼外面,看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他心里惊了一下,疑惑地问:“苏寒冰?” 苏寒冰笑起来,伸手跟他握了握,说:“怎么,不敢认我了?” 苏寒冰穿的是便装,而且跟左曼云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颜色一样,头发也很长,他几乎怀疑这是左曼云来了。 秦非扬和她握手,说:“你突然换便装,完全变了个人,我真的不敢认了。” “有这么夸张吗?”苏寒冰笑道。 秦非扬说:“我记得你是短发,不会这么快就长长了吧?” 苏寒冰说:“我戴的假发。” “为什么要戴假发?你有任务?” “没有,”苏寒冰调皮地一笑,说:“你一会儿偷偷带我去见楚云墨,我看他能不能认出我。” “好啊!”秦非扬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我也想看看他能不能分辨出他妻子和你。” “那你现在是不是带我到他家去?” “不急,我们先喝会儿茶,楚魔这会儿还没下班……” “楚魔?” “就是楚云墨,我叫他楚魔叫习惯了。” “哦。” “他是个老古董,上班的时候不见客,所以……” 他伸手搂苏寒冰的腰,苏寒冰立刻打开他的手:“秦非扬,我们还没有熟到肌肤相亲的地步吧!” 秦非扬贴在她耳边低声说:“是这样,今天这茶楼在搞一个活动。” “什么活动?” “情侣免费套餐,”秦非扬说:“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订了位置,说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在这里约会,这样可以省一笔钱。要不然我接你电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叫你亲爱的?” 苏寒冰不相信地看着他:“秦非扬,你不会抠门到这种地步吧。” “怎么能说是抠门呢?”秦非扬正气凛然地说:“又不是我拿枪指着他们,逼他们给我们免费,而是他们为了拉人气心甘情愿这样做。 “再说,勤俭节约是我国人民的优良传统,既然他们有这活动,我们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这个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愿赌服输。” 苏寒冰大笑,说:“你得了吧,我就说了个抠门,你就扯出了这么长一串。” “所以,”秦非扬的手再次搂上她的腰:“我们为了发扬勤俭节约这个美德,就必须演一出热恋的戏。你以前和楚魔连夫妻都演过了,那演这出恋爱戏也应该驾轻就熟吧?” 苏寒冰哭笑不得地说:“秦非扬,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节约到这种地步! “我更想不到,一个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居然能深入虎xue做卧底!” “嘘!”秦非扬示意她噤声: “关于我只身深入虎xue做孤胆英雄,抒写惊险传奇的伟大事迹,你就不要再宣扬了。 “我秦非扬虽然英雄了得,貌比潘安,天下无敌,武双全,却是一个极低调的人。” 苏寒冰笑弯了腰: “秦非扬,一个一边自吹自擂,一边夸自己低调的人,应该称为什么? “痞子!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有不少绰号,其中有一个绰号就叫秦痞子!” “你……”秦非扬服了。 这苏寒冰和左曼云虽然长相差不多,但要说聪明,可远在左曼云之上,只怕佟如月都还略逊她一筹! 他不由大笑:“没错,你连我有几个绰号,其中一个绰号是秦痞子都能猜出来,真是绝顶聪明,我心服口服。” 苏寒冰不以为然地一笑:“这有什么难猜的,又不是什么高科技。” “那好,”秦非扬的手很自然地搂上了苏寒冰的腰,一边拥着她往茶楼里走,一边说:“那你猜猜我其他几个绰号是什么?” 苏寒冰没有再退让,她原来就是特工出身,后来才加入了特种兵,女特工扮演各种角色自然是家常便饭。 和老同学聊天的佟如月有些心不在焉,不断转头从窗户往外看。 她看见秦非扬从出租车上接下一个女人,他伸手搂女人的腰,女人不断躲闪,他却死皮赖脸地硬搂。 然后他贴在女人耳边说什么,女人大笑,没有再躲闪,他就亲亲热热地搂上了。 佟如月转过头,暗骂:“登徒子,改不了花心的本质,见一个爱一个。” 苏寒冰见秦非扬考她,不在意地笑着说:“你还有一个绰号,应该与坏字有关。” 秦非扬一想,小坏也算是他的绰号。 因为他小时候很顽劣,奶奶才叫他小坏的,然后大家都这样叫他,一叫就是二十多年,直到现在母亲都改不了口。 他又大笑了:“厉害,我的确有一个绰号叫小坏。” 他在心里暗想,这女人这么聪明,哪个男人才驾驭得了? 反正他是驾驭不了,自己心里想什么,有什么样的过去,她都能猜出来,能看明白。 试想想,如果谁娶了她,也许一句话,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你的一切心思。 你不敢撒一句谎,说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撒谎更要天衣无缝,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全部揭穿,让你灰溜溜如丧家之犬! 男人在她面前就像被剥光了毛待宰的公鸡一般,时时刻刻都心生恐慌。 妈也,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太辛苦了! 好吧,这样聪明的女人,的确让男人感到很可怕。 一边腹诽,秦非扬一边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苏寒冰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哦,我还以为你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知道完了,原来你还是有不知道的。” 秦非扬总算找回了一点自尊。 “我不是神仙好不好?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个本事。” 秦非扬说:“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我们今天得好好聊聊。” 佟如月喝了会儿茶,心不在焉地听着对面的男人说话,他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心里老想看看跟秦非扬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准你碰她 她忍不住又转过头去看,秦非扬和那个女人走近了,佟如月看清楚了女人的脸,不由大吃一惊。 是左曼云! 佟如月愤怒了,秦非扬跟左曼云在这里约会?他们怎么对得起楚云墨! 曼云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秦非扬那个死痞子诱惑曼云的,难怪她不要他搂,他还死皮赖脸地搂! 秦非扬搂着左曼云的腰,非常亲热地进了茶楼! 佟如月站起来,对对面的男人说:“孟志辉,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孟志辉刚好要接电话,以为她要上洗手间,点点头说:“你随意。” 佟如月快步跑下楼,秦非扬和苏寒冰正准备上楼梯。 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秦非扬抬头看见佟如月一脸怒容,不由心花怒放,得意地想:佟如月,我看你不吃醋! 苏寒冰也看了佟如月一眼,她不认识,只觉得这个漂亮女人的脸色不好,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她心里很快划过了一个问号,这女人认识秦非扬?是秦非扬的女朋友?那这秦非扬又在搞什么鬼? 她不打算让人误会自己和秦非扬有什么,马上把秦非扬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 但秦非扬很快又搂过去了,还扬头向佟如月笑:“嗨,如月,你怎么在这里?” 佟如月自然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她的脸色胀得通红,骂道:“秦非扬,你要不要脸!” 秦非扬痞气地笑:“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佟如月跨前两步,将秦非扬搂在苏寒冰腰间的手狠狠扯开,吼:“不准你碰她!” 苏寒冰让在边上看着他们,她觉得佟如月挺有意思,她骂秦非扬的语气不像恨他,倒像在帮自己。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不是情侣?苏寒冰暗自猜测。 秦非扬嗤地笑了:“佟如月,我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也是你可以干涉的?请问你是我什么人?” “你以为我想干涉你?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是你的事,但有我在,你就别想碰曼云!” “曼云?”苏寒冰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漂亮姑娘是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的朋友,她把自己当成了左曼云,难怪她这么生气。 愤怒的佟如月喋喋不休:“亏云墨一直把你当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连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秦非扬!你还有没有节操?” 苏寒冰想笑,她觉得佟如月骂人挺有意思,但见佟如月怒气冲冲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秦非扬的心里极度不爽,佟如月之所以生气是为了帮左曼云,不是吃他的醋! 这女人还真是友情比爱情重要! “我怎么没节操了?我哪里没节操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公子没节操了?”秦非扬往佟如月面前逼近。 佟如月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秦非扬在低一级,他一步跨上来向佟如月逼近,佟如月不能不后退,结果站立不稳,身子往后就倒。 孟志辉接完电话出来准备上洗手间,突然听见佟如月的吵闹声,他不知道她在跟谁吵闹,马上跑下楼看个究竟,正好看见秦非扬逼近佟如月,佟如月的身体倒了过来。 孟志辉急忙上前扶住,指着秦非扬问:“喂,你想干什么?” 秦非扬伸手就拉佟如月:“你过来!” 他很不爽佟如月倒在别的男人怀里。 佟如月打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秦非扬扬起拳头就要揍孟志辉,苏寒冰手一伸拉住他:“秦非扬,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她向佟如月伸出手,说:“你好,我姓苏,苏寒冰,跟秦非扬是朋友。” “苏寒冰?”两个声音一齐惊呼。 佟如月的嘴巴张得老大,她记得左曼云给她看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左曼云相貌酷似,穿着特种兵军服,左曼云说她叫苏寒冰。 孟志辉已经叫出声来:“你不是左曼云吗?我们是高中同学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孟志辉。” 苏寒冰摇头:“我不是左曼云,只是跟她长得很像,我姓苏。” 佟如月吃惊不已:“真的假的?你真的是苏小姐?” 苏寒冰笑了:“当然是真的,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佟如月满脸怀疑:“可,可照片上的你不是短发吗?” 苏寒冰取下假发,说:“看吧,我还是短发。” 佟如月呆楞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真的不是曼云,但你和曼云太像了!” 孟志辉也惊讶地睁大眼睛说:“真的好像左曼云啊!” 秦非扬说:“你们打算站在这里说一下午?很挡道。” 佟如月忙说:“苏小姐,我们上楼去谈吧。” 回到楼上,四个人坐在了一起,再重新相互介绍。 佟如月说:“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孟志辉。” “高中同学?”秦非扬说:“佟如月,你上高中跟你妈妈住在一起,你晚上还敢翻围墙出去?” 佟如月说:“有什么奇怪?我妈睡着了我出去不行啊?” 秦非扬点头:“行,你胆子大,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他突然不说了。 “早知道又怎么样?你说完啊!” 秦非扬瞥她一眼,说:“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大,跟我是天生一对,我十年前就该把你娶回来放在家里,看你飞!” 佟如月恼怒地瞪他一眼:“娶什么娶?十年前我还没满十八岁!” “现在满了?那我可以娶了吧?” 佟如月怒目圆睁:“做梦!” 孟志辉笑道:“十年前,如月还在跟我们翻学校的围墙。” “是啊,”佟如月转过去就眉开眼笑了,说:“现在想起那时候,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 孟志辉说:“如月,我们什么时候组织一次同学会吧,大家聚一聚,高中毕业快十年了。” “行,”佟如月一口答应:“你先联系同学吧,时间定好了你给我打电话,左曼云那里我跟她说。” 秦非扬觉得佟如月和孟志辉有很多共同的回忆,他心里又不舒服了,说:“一个女孩子,也不学着静一点,翻围墙,摔死了怎么办?” 孟志辉说:“不会,有我们保护她呢。” 秦非扬钻牛角尖:“万一摔死了呢?我到哪里去找媳妇?” 扑! 佟如月呛出来了,嘴里的茶水喷在了孟志辉的脸上,孟志辉的眼睛一下闭上了。 佟如月尴尬不已,慌忙拿出纸巾帮他擦,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这个死秦非扬!害我丢这么大的丑。” 扑! 秦非扬转过来喷在了佟如月的脸上,佟如月的眼睛也急忙闭上了,恼羞成怒地大喊:“秦非扬!” “在!在!”秦非扬嘴里答应着,赶紧扯纸巾帮她擦:“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你突然喊我的名字,我以为你要向我求婚,我一激动就没忍住……” “谁要向你求婚?你不自作多情会死啊!”佟如月气得发昏,打开他的手,自己拿出纸巾擦,又跑进洗手间去洗。 孟志辉也洗脸去了。 苏寒冰微笑着看着秦非扬,说:“你喜欢她?” “怎么可能,”秦非扬矢口否认:“我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佟如月像头母老虎,我对她没有一点兴趣。” 苏寒冰说:“你不承认,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看不懂自己的心,不知道你爱上她了;第二,你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爱她,但不肯说出来。” “如果我爱她就爱她,有什么不敢说的。” “因为你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追女生有点掉价……” “错了,”秦非扬说:“苏寒冰,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绰号是什么?” “是什么?”苏寒冰说:“不会是花心吧?” “你这么快就联想到花心上了,我真是服了你!” 苏寒冰笑了,说:“我说对了?” “说对了,”秦非扬回答:“我真的还有一个绰号是秦花少。 “你想想,一个被称为花心大少的男人,是不是常常追女人?那对我秦花少来说,追女人会觉得掉价吗?” 苏寒冰微微一笑,说: “你之所以叫秦花少,是因为你喜欢调戏女人,把她们像小猫一样逗着玩,而不是爱她们。 “但你对佟小姐不一样,你是真的爱她。 “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越是真爱来临,越不愿意承认。” 秦非扬不解了:“苏小姐,你谈过几次谈恋?” 苏寒冰摇头:“一次也没有。” “不会吧,听你分析像个情场高手,你居然没谈过恋爱?” 苏寒冰笑了:“我只是学过心理学。” “我也学过心理学啊,怎么没有关于对爱情问题的分析?” 苏寒冰笑出声来:“书上没有,是我自己总结的。” “你又没有谈过恋爱,怎么总结?” “我聪明啊!”苏寒冰大笑起来。 秦非扬不得不同意:“是,你相当聪明。” 佟如月还没有过来,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寒冰,你坐一下,我上洗手间。” 苏寒冰抿嘴一笑,说:“你是想去看佟小姐吧?” “哪有,我看她干什么。”他又坐下来。 苏寒冰扑哧一笑:“你不是要上洗手间吗?怎么不去?” 秦非扬又讪讪地站起来,说:“那我去了,你坐一会儿。” 苏寒冰意味深长地笑笑,说:“你不用招呼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这苏寒冰聪明,说话又直,秦非扬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有压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情商高了,智商就低了 秦非扬刚转身走了几步,佟如月和孟志辉就过来了。 秦非扬站住,狐疑地在他们的脸上扫来扫去,说:“你们怎么这么久?” 苏寒冰又想笑了,这秦非扬醋意这么大,还不承认他爱上佟如月了。 孟志辉说:“秦先生,苏小姐,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你要走?”秦非扬马上热情起来:“都这个点了,走什么啊?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孟志辉说:“不了,下回吧,我真的有事,不好意思。” 秦非扬跟他热烈握手说:“我是诚心诚意要请你吃饭……” 佟如月拉开他的手,说:“秦非扬,你还是请你自己吧。” 她跟孟志辉一起往出走。 “喂,你到哪里去?”秦非扬拉住她的手问。 佟如月甩开他:“你管我到哪里去。” 她跟在孟志辉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佟如月!”秦非扬又暴怒了:“你给我回来!” “秦非扬,”苏寒冰笑起来:“你着什么急?佟小姐送她同学去了,等你上完洗手间她就回来了。” 秦非扬反应了过来,如果佟如月要跟孟志辉一起离开,应该也向苏寒冰告辞才对,哪会一声不晌地走? 真是,男人一陷进情网,情商高了,智商就低了。 佟如月果然回来了,苏寒冰笑道:“佟小姐,你再不回来,有人要急得跳楼了。” 秦非扬说:“我是担心这个笨女人被人家拐走了。” “要你担心,我就算被人家拐卖了也没你的事,再说,”她向苏寒冰一笑,眨眨眼说:“能被校草帅哥拐走,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秦非扬的脸色又难看了,不再理佟如月,转头对苏寒冰说:“我们现在去找楚魔?” “好,”苏寒冰点头答应,又问佟如月:“佟小姐和楚云墨的妻子是老同学?” “是的,我和曼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 “哦,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我们一起过去玩吧。” “行。”佟如月愉快地答应了。 三个人起身离开茶楼,佟如月问:“苏小姐为什么要戴假发?我看你的头发不错啊。” 苏寒冰笑道:“我想跟楚云墨开个玩笑,看他能不能认出我。” 佟如月也高兴起来,说:“好啊,好啊,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他一定会把你认成曼云。” 这佟如月和秦非扬真是天生一对,都爱开玩笑,也爱搞一些小小的恶作剧。 秦非扬载着他们回到w市军部,从左曼云家路过时,他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开到军部去了。 他停下车,说:“你们先别下车,我去把两个孩子带来,演戏就演逼真一点,看楚魔会不会上当。” 苏寒冰笑着说:“好。” 秦非扬下车后,苏寒冰微笑着说:“佟小姐,你看我的表情和左曼云像不像?” 佟如月说:“晃眼看有点像,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区别,你的笑容比曼云要成熟一些。” 苏寒冰想起楚云墨说,左曼云笑的时候有点撒娇,于是她偏了偏头,带点羞涩地笑,说:“这样呢?” 佟如月笑起来,说:“这样像多了,不知道云墨能不能分出来。” 苏寒冰笑道:“试试看。” 佟如月说:“对了,你叫我如月吧,曼云一直这样叫我,要不然你一说话就漏馅了。” “行,如月,你的名字挺好听的。” “你名字也不错啊,苏寒冰,很有个性。” “你不觉得这名字太冷了吗?” “不冷啊,我以后就叫你寒冰吧。” “行。” 佟如月看着窗外,说:“他们来了。” 苏寒冰回头一看就乐了:“这是楚云墨的双胞胎儿子?” “是啊。” 秦非扬喊着口令,两个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跟着他走过来。 苏寒冰赞道:“太可爱了,他们叫什么名字?” “大的叫楚浩锋,小的叫楚浩澜。” “哦,浩锋,浩澜。” “对,曼云就是这样叫他们的。” 佟如月伸手推车门:“我们下车吧?” 苏寒冰说:“别忙,小孩子敏感,他们会认出我的。” 佟如月缩回手,等秦非扬带孩子过去后,她们才打开车门下车。 秦非扬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喊着口令,两个孩子一直来到了军长办公室门外。 欧静宇向秦一飞敬了个礼:“首长好!” 秦非扬还了礼,问:“楚魔忙不忙?” “军座不忙,要下班了。” “好,你别惊动他。” 他向两个孩子小声说:“你们的爸爸在里面,你们自己喊报告。” 于是两个孩子一起喊:“报告!” 楚云墨听见两个童音,就知道秦非扬把他们带过来了,他抬头说:“进来!” 两个孩子踏着正步进来。 楚云墨问:“你们来干什么?” 楚浩澜说:“报告爸爸,秦爸爸说……” 他停住了。 楚云墨问:“秦爸爸说什么?” 楚浩澜偏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报告爸爸,我忘了。” 楚云墨严肃地说:“你怎么能把秦爸爸给你们布置的重要任务忘了?” 楚浩锋想起来了,说:“报告爸爸,秦爸爸说,叫你去接妈妈。” “妈妈在哪里?来了吗?” 两个小脑袋一起摇:“妈妈没有来。” 楚云墨一手一个拉起孩子:“走吧,我们回去找妈妈。” 三个人出来,看见佟如月和秦非扬都在外面,苏寒冰挽着佟如月的胳膊,侧着脑袋看着两个孩子,一脸笑容。 两个孩子喊:“妈妈!”丢开楚云墨,争先恐后向苏寒冰跑来。 楚云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走过来,看着苏寒冰蹲下来,张开两手准备拥抱孩子。 孩子扑进她怀里,楚浩澜马上退了出来,说:“不是妈妈。” 楚浩锋也退了出来,奇怪地看着苏寒冰,说:“这个不是我们的妈妈。” 佟如月说:“这怎么不是你们的妈妈?这是曼云啊!” 两个孩子一起摇头:“她不是曼云。” 他们跑到楚云墨身边,拉着他的手说:“爸爸,她不是曼云,不是妈妈。” 秦非扬说:“她不是左曼云,那是谁?” 两个孩子又摇头。 苏寒冰笑起来,说:“他们是怎么分辨的?我自认为我很像啊!” “苏寒冰!”楚云墨伸出手来:“欢迎你!” 两个人握了握手,苏寒冰说:“我趁休假,特意来看你的双胞胎儿子,原以为能骗过他们,没想到他们一扑进我怀里就认出我不是你妻子了。” 楚云墨说:“孩子天性比较敏感,有人说孩子能闻出妈妈身上的气味。” 秦非扬说:“楚魔,你刚才一定没认出来。” “我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 楚云墨看着苏寒冰说:“我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曼云会先看我,等我看她的时候,她才脸红红地把目光转到孩子身上。 “但你不是,你开始扫了我一眼,马上就看向孩子了。” 苏寒冰大笑:“原来如此,看来要伪装你的妻子,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学。” 佟如月说:“云墨是个细心的男人,又特别爱曼云,是瞒过他不太容易。” 苏寒冰说:“左曼云也爱楚云墨。” 几个人一起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楚云墨自己说的啊。” “我有说吗?”楚云墨糊涂了。 苏寒冰说:“你说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妻子总是先看你,等到你看她的时候,她才红着脸转过去看孩子,这不是很明显吗?这说明你在她的心里是第一位,孩子反而排在了第二位。” “真的假的?”秦非扬怀疑地说:“曼云把这两个小宝贝宠得无法无天,我觉得孩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在她心里,楚魔早就被两个孩子挤到角落去了。” “不是,”苏寒冰说:“她宠孩子,是因为孩子小,而且她宠孩子也是因为爱楚云墨,因为孩子是楚云墨跟她的爱情结晶。 “最有说服力的就是,他们结婚这么久了,孩子都两岁了,她看楚云墨的眼神还能含情脉脉,这就足以说明楚云墨在他妻子心里的地位之重。” 楚云墨有些将信将疑,他相信左曼云是爱他的,要不然他和苏寒冰假扮夫妻的时候,她不会那样崩溃。 但要说他在左曼云心里第一重要,他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们结婚后不久,他就感到左曼云对孩子远比爱他多。 当然,他倒不会跟孩子吃醋,只是左曼云对孩子的过份宠溺让他实在担心,这样下去,孩子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佟如月笑道:“你们说,如果我们现在一起回去,曼云会怎么样?” 秦非扬说:“她一定会哭着说:‘呜呜呜,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两个女人一齐大笑。 佟如月很兴奋地说:“来,我们接着演下去,寒冰先哄哄浩锋和浩澜,他们很好哄的。” 楚云墨不忍让左曼云伤心,但看见佟如月和秦非扬兴致这么高,他也不好反对。 苏寒冰说:“浩锋,浩澜,看看我这是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机器人玩具,机器人很小,只有一根拇指大,但表情很逼真。 机器人穿着迷彩服,看起来既可爱又帅气。 两个孩子没有过来,一边一个拉着楚云墨的手,看来这两个小机器人没能对他们产生足够的吸引力。 苏寒冰并不着急,她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散乱地放在地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个左曼云 机器人的衣服分两种颜色,一种绿色,一种蓝色,这样乱糟糟地堆在一块儿,看着也没什么新鲜的。 苏寒冰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遥控器一类的东西,按了一下,然后她向着遥控器喊:“集合!” 啪啪啪一阵脚步响,这些散乱的机器人马上成两列站立,蓝色一排,绿色一排。 两个孩子的眼睛惊奇地睁大了,丢开楚云墨的手跑过来,兴奋地看着这群小机器人。 苏寒冰接着喊:“立正!” 啪地一声,所有机器人都双脚并拢,成立正姿势站好。 秦非扬也兴奋起来,说:“这东西好玩,我试试。” 苏寒冰把遥控器递给他,他喊道:“向中看齐!” 机器人一起向中间靠拢。 楚浩澜急忙喊:“向前看!” 机器人没有动。 楚浩锋伸手抓秦非扬手上的遥控器:“秦爸爸,我要这个。” 秦非扬说:“这不是我的,是你妈妈的。”他递给苏寒冰。 苏寒冰看着两个孩子说:“谁叫我妈妈,我就把这个给他玩。” 两个孩子都摇头:“你不是妈妈。” 苏寒冰不断向遥控器发出指令:“向前看!左后转!右左转!齐步跑……” 唰唰唰,两队机器人跑走了。 两个孩子看着小机器人的可爱,满脸羡慕,想要遥控器,又不想叫妈妈。 机器人越跑越远,楚浩澜着了急,抓着苏寒冰喊:“他们跑了!他们跑了!” “想不想要他们回来?” “想!” “那你叫我妈妈,我就把这个给你,你只要喊一声立定,他们就不会跑了。” 楚浩锋大声喊:“立定!” 机器人仍然唰唰唰地跑。 楚浩澜急得抓耳挠腮,喊:“爸爸!秦爸爸!” 苏寒冰笑道:“你向他们求救没有用,这是我的东西,只要你喊一声妈妈,我就给你。” 楚浩澜看着机器人越跑越远,他着急地喊了一声:“妈妈!” 楚云墨摇头了,这孩子太没有定力,如果曼云听见她把别人叫妈妈,不知道有多伤心。 苏寒冰笑起来,把遥控器递给楚浩澜,指着说:“你嘴巴向着这里,喊立定。” 楚浩澜急忙喊:“立定!” 机器人站住了。 苏寒冰说:“你喊向后转,齐步跑,他们就回来了。” 楚浩澜喊:“向后转!齐步跑!”机器人唰唰唰往回跑。 楚浩锋走到楚云墨身边去了,他不肯把苏寒冰喊妈妈,又羡慕弟弟可以指挥机器人,眼神竟然很伤心,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楚云墨拍拍他的肩,楚浩锋抬手拉住爸爸的手,似乎这样他就得到了许多安慰。 苏寒冰回头看着楚浩锋,说:“这是老大吧?” 楚云墨点头:“是,他是老大。” “老大的定力好,有主见,能坚持自己的立场,但不懂得变通。” 秦非扬说:“大锋遗传了楚魔的性格,两岁的人,总像个小老头,老气横秋的。” 苏寒冰说:“少年老成,以后懂事早,爱操心。” 秦非扬说:“老大像楚魔,老二像我,随机应变,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机灵聪明,我喜欢。” 佟如月踢了他一脚,他闪身让开,佟如月骂道:“你以为你这是优点?浩澜都被你带坏了。” “这是坏吗?明明是优点,我告诉你,小澜如果真的学会了我的本事,他以后出去闯一定不会吃亏。” 苏寒冰说:“我喜欢老大这样有定力的,也喜欢老二这样机灵的。”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个遥控器,对楚浩锋说:“儿子,你过来拉拉我的手,我就让你玩这个。” 楚浩锋的心动了,抬头看看楚云墨,楚云墨和蔼地摸摸他的头,说:“去吧。” 楚浩锋来到苏寒冰面前,苏寒冰伸出手说:“你好!” 楚浩锋把小手放在她手心,说:“您好。” 苏寒冰把脸转过去说:“你亲亲我的脸好不好?” 楚浩锋往后退了一步,摇头:“不。” 苏寒冰笑起来,说:“那我亲亲你行不行?” 楚浩锋犹豫地看着她。 苏寒冰摇摇手里的遥控器,诱惑他说:“你让我亲亲你,我就把这个给你。” 楚浩锋回头看了楚云墨一眼,楚云墨不说话,他想让孩子自己拿主意。 楚浩锋想了想,问:“你亲了我,就把这个给我?” “对!” “哦,那,那你亲吧。”楚浩锋走过去,把脸转给苏寒冰。 苏寒冰在他脸上亲了亲,搂过他说:“我真喜欢这孩子。”把遥控器递给了他。 佟如月说:“两个遥控器,如果他们下达的口令不一样,机器人听谁的?” 秦非扬说:“谁的声音大,就听谁的吧。” 楚浩锋拿过遥控器,抬头看见那群机器人正在楚浩澜的指挥下跑步,他急忙把嘴巴凑上去喊:“立正!” 机器人没有听他的,继续跑。 楚浩锋急了,连声喊:“立正!立正!立正!” 机器人继续跑。 苏寒冰笑起来,摸摸他的头,说:“儿子,你的兵在这里呢。” 她从包里又拿出一组机器人放在地上,说:“儿子,你指挥吧。” 楚浩锋马上喊:“集合!” 看着机器人听他的指挥了,他高兴地笑了。 两个孩子兴致勃勃地玩,秦非扬童心大发地说:“真好玩,寒冰,还有没有?送给我一副呗!” 佟如月说:“你这么大的人还玩这个?” “有什么不可以?”秦非扬理直气壮地说:“我玩腻了还可以传给我儿子玩。” 苏寒冰问:“你儿子在哪呢?” “在我老婆肚子里。” “那你老婆又在哪里?” “不知道,你问佟如月吧,她知道。” 佟如月追过去就打,两个人围着苏寒冰转圈。 苏寒冰笑道:“秦非扬,你别着急,等你生了儿子,我一定送他一个机器人战队。” 秦非扬停下来问:“那我生两个呢?” “你生多少,我就送多少。” “好,一言为定。” 秦非扬回头对佟如月说:“听见没有,媳妇儿,你得努力。” “滚!”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这个玩具叫机器人战队?” “是的,”苏寒冰说:“它们可以组合成两个大机器人。” “我看看。”秦非扬哄着楚浩澜把他的机器人战队拿过来,开始组装。 苏寒冰把楚浩锋也叫过来,说:“秦非扬,我跟你比赛,看我们谁先完成。” “好!”秦非扬接受挑战。 佟如月和楚云墨围观。 比赛很快结束,一堆机器人被组合成了四个大机器人,蓝色的两个,绿色的两个,佟如月先几秒钟完成。 苏寒冰向秦非扬伸出大拇指:“厉害!” “我哪里厉害?输给你了。”秦非扬觉得输给苏寒冰比较丢脸。 苏寒冰笑道:“我看过图纸,而且组装过一次,你在没有看图纸的情况下第一次都有这速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哦,我就说嘛,如果公平比赛,我不应该输。”秦非扬找回了自尊。 楚云墨说:“我们回去吧。” “行,我们赶快回去,”佟如月神往地说:“我特想知道曼云看见寒冰的表情。” 苏寒冰向两个孩子伸出手:“儿子,来,我们回家了。” 两个孩子没把她当母亲,但也熟悉了,过来让她牵着,蹦蹦跳跳往家里走。 快到家的时候,秦非扬说:“楚魔,你带两个孩子走最后,别让儿子先看见曼云。” 于是佟如月把两个孩子拉到了楚云墨身边,她和秦非扬、苏寒冰三个人走前面。 左曼云把饭菜全部准备好了,在厨房里清洗碗筷,听见客厅的脚步声,她喊:“云墨,你把儿子弄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佟如月嘘了一声,示意大家都噤声。 苏寒冰走到厨房门口,向左曼云说:“你是谁?在我家干什么?” 左曼云转头看见她吓一大跳,她觉得这个女人跟她的照片一模一样,她就像在做梦一样,也像在照镜子,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苏寒冰看见左曼云呆呆的样子很搞笑,故意板着脸说:“喂,我问你在我家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快说,你是谁?” 左曼云的眼睛眨了好几下,转头看看周围,厨房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这明明是自己的家。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钻出一个和她的照片一模一样的女人,说这是她的家? 她的脑袋里很乱,因为她知道这是军部家属区,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那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心里一时之间冒出了无数的想法:穿越,重生,异世,灵异,鬼怪、外星人…… 她原本就对小说比较感兴趣,没事的时候看过各种类型的小说,以前她把小说和现实分得很清楚,这会儿她却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小说里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你……你是谁?这是我家……” 苏寒冰气势汹汹地说:“什么是你家?这明明是我和云墨的家,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 左曼云的眼睛瞪圆了:“你和云墨的家?你……你是谁?” “我是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左曼云的头昏昏噩噩,她的头直摇,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在做梦,在做梦…… 佟如月跑过来,大声喊起来:“哎呀,怎么有两个曼云?谁是左曼云?”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害怕得浑身发抖 苏寒冰转过头说:“如月,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佟如月一脸怀疑的表情,说:“你是曼云?那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 苏寒冰对答如流:“你爸爸是w市公安局局长,你妈妈是高中教师,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会不知道吗?” “啊!你真的是曼云!”佟如月高兴地和苏寒冰拥抱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左曼云:“那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曼云?” 左曼云的脑袋里成了一片空白,她完全糊涂了,自己明明是左曼云,可突然之间自己竟然成假的了! 连佟如月都认为她是冒充的! 秦非扬也过来了,“啊”地一声大叫,说:“怎么有两个曼云?” 佟如月说:“什么两个,这才是曼云,屋里那个是假的。” “假的?”秦非扬说:“假的怎么会在你们屋里?” 苏寒冰说:“秦非扬,你去年被抓的时候,云墨和如月都出庭作证,指认你是凶手,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 这些事情自然是佟如月跟她讲的。 秦非扬感动地说:“你果然是善良的曼云。” 他回头吼左曼云:“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曼云?你不赶紧离开,一会儿曼云的老公回来了会打死你。”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们,为什么佟如月和秦非扬都认为她是假的? 她的心里突然非常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我……我才是……我才是……左曼云……” “曼云!”楚云墨在外面喊。 左曼云听见了楚云墨的声音,顿时激动了,自己的男人回来了,他一定能认出自己。 她想答应,却因为太激动,嘴巴张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秦非扬推了苏寒冰一下,低声说:“你快答应。” “哎!”苏寒冰比左曼云先答应出来。 秦非扬把她往出推说:“你老公找你,你还不快出去?赶紧告诉她这里有个人冒充你。” 苏寒冰知道他们还想再演会儿戏,她只好出去了。 佟如月控制不住想笑,也急忙转身出去了。 秦非扬也跟出去,说:“寒冰,你叫楚魔啊,看曼云会怎么样。” 楚云墨说:“别演了,曼云要哭了。” “没事,一会儿我负责把她逗笑。楚魔,你别破坏我们的兴致,生活这么苦,好不容易玩一次游戏,你就让我们开心开心吧。” 他把两个孩子拉住,不让他们进去,对苏寒冰说:“寒冰,你快叫,把楚魔叫老公。” 苏寒冰只好接着演,模仿左曼云的语气,温柔地对楚云墨说:“老公,你饿了吧?饭已经好了,你洗了手就可以吃了。” 厨房里的左曼云急得几乎要晕厥,她想跑出去大喊:“老公,我才是曼云,我才是你的妻子左曼云!” 但是因为太震惊,心里又害怕得发抖,她一身都软了,两腿的骨头就像被凭空抽走了一样,好一会儿都挪不动脚步。 “妈妈!” “妈妈!” 外面传来两个孩子的喊声。 楚浩锋和楚浩澜还没有进来,小孩子要进家门了总是习惯性喊妈妈,但左曼云以为孩子是在叫苏寒冰,这一急更头晕得厉害。 她心里惊恐地想:“完了,我的儿子也不认识我了,不,不行,我不能让她抢走我的男人和儿子,我不能!” 她用力抬腿往前跨步,跌跌撞撞地冲出来,看见苏寒冰挽着楚云墨的胳膊走进客厅,她竭尽全力地大喊:“云墨!她不是……不是……不是……我……” 还没喊完,她就栽倒在地上了。 楚云墨急步冲过来,抱着她喊:“曼云,曼云!” 左曼云艰难地说:“她不是……不是……我,我……我才是……我才是……曼云……” “我知道,我知道,”楚云墨努力安慰她:“他们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着急。” 左曼云却不敢相信这是一场玩笑,眼睛看着外面说:“儿子……我们的儿子……” 两个孩子跑了进来,径直跑到左曼云面前,喊:“妈妈!妈妈!” 左曼云的眼泪掉了出来,抚摸着她们的小脸,哽咽着说:“儿子!儿子!” 苏寒冰原来只是想跟左曼云开个玩笑,却没有想到她的承弱力这么弱,居然差点急休克,不由大是后悔,过来说:“左小姐,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她取下假发,说:“我是苏寒冰。” “苏……寒冰?” 左曼云想起了那张照片,想起了她和楚云墨假扮夫妻,又想她和自己这么像,不知道和自己的身世有没有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应该生气还是激动,心里乱成了一团糟。 楚云墨说:“曼云,你别动,我抱你到床上去。” 左曼云摇头:“我没事,只是身上没劲,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就好了。” 楚云墨说:“好,那我抱你到沙发上去。” 苏寒冰赶紧过去把沙发上的垫子拿开。 那边佟如月在骂秦非扬:“你看你,演什么戏,把曼云急成这样!” 秦非扬说:“你怪我?那会儿你比我兴奋多了,白天都能兴奋成那样,不知道晚上……” 佟如月气得一把向他耳朵揪去,秦非扬迅速闪开,佟如月没有揪上,更火冒三丈,吼道:“秦非扬!你有种就躲我一辈子!” 左曼云躺在沙发上,她已经从恐慌和焦虑中缓过神来了,楚云墨握着她的手,两个孩子也围在身边喊妈妈,她感到很安慰。 秦非扬取笑她了:“曼云,你真不济事,就这么点事,都能把你吓得六神无主。 “你也不想想,就算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依楚魔的精明,他还不是能弄楚你的身份? “你以为你穿越到《西游记》里了,一个妖怪变成了你的模样,不仅要抢你的男人,还要吃了你的娃?”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听见你们说她是左曼云,问我是谁,我就晕菜了。” 秦非扬说:“曼云的神经太脆弱了。” 苏寒冰说:“这说明她对楚云墨和孩子爱得很深,特别怕失去他们。” “嗯,我不能没有他们。”左曼云承认。 楚云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握了握,左曼云也捏了捏他的手回应。 秦非扬笑道:“我们开始也吓过佟如月,我和苏寒冰很亲热地搂在一起,你们没见佟如月那模样,以为我和曼云背着楚云墨偷-情了,简直恨不得吃了我。” 佟如月说:“别说我,如果那时候云墨看见你们的样子,估计他会直接跑过来揍你。” “他揍我,你还不心疼死?” “我心疼什么?我巴不得你去死!” “媳妇儿,原来你对我爱得如此深,都要死要活的了……” “秦非扬!我撕烂你的嘴!”两个人追赶着跑出去了。 左曼云笑起来。 楚云墨问:“老婆,好些没有?” “我没事了。” 她坐起来,歉意地对苏寒冰说:“苏小姐,让你见笑了。” 苏寒冰说:“是我对不起你。” 秦非扬跑了进来,说:“曼云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吃饭,我请你们。” “你请?”苏寒冰和佟如月一起问,两个都一脸怀疑。 “我请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苏寒冰看着佟如月说:“对了,如月,我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苏寒冰说:“今天三江茶楼是不是有情侣套餐?” “什么情侣套餐?” “只要是情侣去喝茶就免单。” “啊?我怎么不知道?” 苏寒冰说:“我到了三江茶楼,秦非扬非要我和他假扮情侣,说才能享受情侣套餐免单。还说是为了发扬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硬要搂着我的腰走路,如月看见了,以为我是曼云,急得跑过来差点跟他打起来。” 佟如月说:“三江茶楼哪有什么情侣套餐,这个登徒子就是想吃你的豆腐。” 苏寒冰哈哈大笑,说:“我后来知道了,他不是想吃我的豆腐,而是想利用我来气你。” “他气我什么,他搂哪个女人跟我没关系。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曼云,真的气坏了。” 秦非扬说:“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了好姐妹了?怎么一起攻击起我来了?” “这个跟是不是好姐妹没有关系,”佟如月说:“这叫大路不平众人踩,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左曼云也笑了。 苏寒冰说:“秦非扬请我们吃饭的饭店是不是也免单或者打折?” “打什么折,你远道而来,我能请你去打折的饭店吃饭吗?”秦非扬说:“既然我做东,自然请你们去最好的酒店。” 佟如月说:“有人总算要大出血了。” “我大出血了,你得帮我好好补一补。” “凭什么?” “凭你是我媳妇儿!” 两个人又打开了。 左曼云想着饭、菜本来也不够,苏寒冰又远道而来,从礼节上来说也应该请她出去吃饭,于是楚云墨把欧静宇也喊上,几个人就开车出去了。 苏寒冰建议不喝酒:“一会儿回去要开车,如果你们真的想请我喝酒,回去后在你们家里喝。” 大家都同意了她的提议。 饭桌上,大家随意闲聊,不过大家最感兴趣的是苏寒冰的故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男人说话,媳妇不准插嘴 秦非扬介绍,说苏寒冰是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中校,是副团级别,左曼云和佟如月都非常吃惊,楚云墨也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楚云墨说:“苏小姐……” “楚云墨,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叫苏小姐太见外了,我挺喜欢你们,希望能和你们做朋友。” 楚云墨点头:“行,那我就叫你苏寒冰……” 秦非扬打断他:“就叫寒冰啊,你叫如月和曼云这么顺溜,到了寒冰面前就带姓,还是没把寒冰当朋友。” 楚云墨笑笑,说:“我和寒冰扮演了几天的夫妻,寒冰的演技不错,对曼云的模仿很到位,不过更令我惊叹的是你的功夫,非常不错。” 秦非扬说:“你也吃惊?我和她第一次相识是直接交手。” “交手?”佟如月问:“你们对打吗?” “当然是对打。” “她打得过你吗?” 佟如月跟秦非扬打架没有一次占到上风,她认为秦非扬的功夫很厉害了。 “你别老插嘴行不行?”秦非扬瞪她一眼,凶神恶煞地说:“男人说话,媳妇儿插什么嘴?你看看曼云,楚魔说话的时候,她从不打断他,就那么安静那么温柔地听着。” 几个人都看过来,左曼云在照顾两个孩子吃东西,一付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 不过听见秦非扬这话,她红了脸,说:“你们讲话,扯着我干什么?” 秦非扬摇头叹息,说:“多好的女人,一说话就脸红。 “佟如月,你跟曼云是老同学,还从小到大都是朋友,你怎么就没有学着她一半的温柔? “你这脸再怎么说都不会红,不知道有多厚。 “同样是女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佟如月怒目圆睁:“秦非扬,我是什么女人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明知道我喜欢温柔的女人,怎么就不能为我变温柔一点?” “有病才会为你改变!” “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病?” “滚!” 大家都笑起来。 秦非扬说:“我和寒冰认识的时候,我是逃犯,她是来抓我的,她那身绝世功夫使出来真的是出神入化,我被她打得落花流水,逃之夭夭。” 苏寒冰笑道:“秦非扬,这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夸张了。” 她转过来向佟如月解释:“他要打入敌人的内部,必须当逃犯,所以他是故意让着我,假装落败逃走的,如果真打,我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反正你还是很厉害了,是女中英豪。”佟如月端起茶杯:“来,寒冰,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苏寒冰说:“客气客气,我看得出来,你也会些功夫,我也敬你。” 左曼云有点落落寡欢起来,她觉得这一桌人,就自己最没本事,除了煮饭带孩子,什么也不会。 楚云墨注意到了她的不开心,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说:“曼云,你多喝点鸡汤,每天带两个孩子挺辛苦的。” 左曼云看他一眼,又看看其他的人,小声说:“你别这样,有客人呢。” 苏寒冰意味深长地笑:“楚云墨是一个好男人,功夫好,心还细,我原以为像他这么有本事的人一定是个大男子主义思想很重的人,没想到他对曼云如此体贴。” 佟如月说:“是啊,寒冰,你没有说错,现在要找到云墨这么好的男人,难了。” 秦非扬挑起一块鸡肉塞进佟如月嘴里:“吃你的菜吧,话这么多。” “讨厌!”佟如月口齿不清地骂。 为了不让他们再议论自己,楚云墨转过话题说:“寒冰老家是哪儿的?” 左曼云立刻抬头看着苏寒冰。 苏寒冰说:“我老家是x国的,我从小就在x国长大。” 佟如月说:“哦,难怪你的汉语这么流利,x国跟我们的语言差不多。” “是啊,我们那边有不少人都是从z国过去的。” 楚云墨又问:“你父母都好吧?” “他们都很好,我休假的时候,本来想回去看他们,但他们出国旅游去了,过些日子才回来,我就想先来看看你们。” “哦,”左曼云急切地问:“你爸爸以前是教书的吗?以前教过书吗?” “教书?”苏寒冰摇头:“不是,我爸爸是警察。” “警察?”左曼云大失所望,她还以为苏寒冰是她妈妈沈冰心和那位体育老师的女儿,现在看来不是。 楚云墨又问:“那你妈妈姓什么?” 左曼云也急忙问:“是姓沈吗?” “我妈妈不姓沈,”苏寒冰说:“我妈妈姓王,叫王倩。” “王倩?”左曼云又大失所望了,苏寒冰跟她这么像,怎么会跟她的身世没有关系? 苏寒冰看着左曼云试探地说:“曼云是不是还想问我什么?” “我……我想问……”左曼云停了下来,她有许多事情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楚云墨说:“我来说吧。” 楚云墨讲了左曼云的情况,说:“她一直希望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不管父母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要她,她都不会计较,只要能找到他们,她就了却了一桩心愿。 “你和她这么像,她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有某种关系,但听你这一说,好象又没有关系,所以她很失望。” 苏寒冰点头:“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曼云的时候,我也很奇怪,也想了解一下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我有个姑妈或者姨妈之类的,以为曼云跟我是表姐妹的关系。 “我没有想到曼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不过,你刚才问我母亲是不是姓沈是什么意思?” 楚云墨又说了沈丹心的情况,说:“曼云的妈妈很可能是沈冰心,如果你母亲是沈冰心,那你和曼云就是亲姐妹,但你说你妈妈姓王,这就说不清楚了。” 苏寒冰点头:“我明白了,不过这事还不能下结论,因为我不知道我妈有没有改过名字,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情况。” “什么情况?”左曼云和楚云墨一起问。 苏寒冰沉思地说:“我妈妈从不讲她结婚前的事情,我觉得一般人结婚后都会讲她娘家的一些事情吧,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但我从没有听我妈提过。 “还有,我妈妈平时不爱哭,但有两个日子她总会哭,一个是她的生日,还有一个是我的生日,每年到这两个日子的时候,她会哭很久。 “我工作后,她的生日我不能回家,我给她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她也一直哭。 “而我的生日,她也会打给我,只是打通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哭。 “妈妈的哭声让我很心痛,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两个日子总是哭个不停。” 左曼云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她……她是不是……是不是那两天想起了什么……” 佟如月说:“可能在她的生日和生寒冰的那天,都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永远都忘不了,所以会一直哭。” 苏寒冰点头:“嗯,我也怀疑这一点,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大家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了,气氛有点沉重。 两个孩子吃完饭,下桌子玩机器人战队去了,两个单贞的声音不时响起来:“立正!向后转……” 苏寒冰振作了一下精神,说:“过几天我回去跟我妈妈好好谈谈,如果我把曼云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她会跟我讲一些以前的事情。” 苏寒冰又详细问了左曼云的年龄、生日等情况,说:“曼云,也许我们真的是亲姐妹,我很期待。” 左曼云点头:“嗯,我也很期待。” 苏寒冰的话给她的心里点燃了希望,她觉得她们很可能是同一个母亲。 佟如月问:“寒冰,你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不是,我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十二岁,现在刚十六岁,还在上高中。” “哦。” 气氛没有刚才沉重了,佟如月转移了话题,说:“寒冰,我挺羡慕你的工作,你能不能把你的故事讲一些给我们听听?” 秦非扬说:“讲吧,让有的人看看,一个外刚内柔的女人是怎么炼成的。” 大家都知道秦非扬说给佟如月听的,但左曼云却觉得也是说给她听的,因为她只有柔,没有刚。 苏寒冰跟她开开玩笑,她都能急得全身发软,她的身上哪里还有一点“刚”? 楚云墨也说:“寒冰,大家都这么有兴趣,你就讲讲吧。” “那行,”苏寒冰并不忸怩,大大方方地说:“那我就随便说一个。” 佟如月和左曼云都兴奋起来,听她讲述。 “我以前是特工,特工最经常做的工作,就是做卧底。 “有一段时间,有不少女人失踪,而且都是很漂亮的,尤其是一些一、二线的女演员,失踪的更多。 “我们组织上怀疑这些女人的失踪和一个叫‘美男子军团’的组合有关。 “‘美男子军团’是几年前风靡x国的一个演艺组合,由六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组成。 “他们出道不到两个月就迅速蹿红,半年时间已经成了x国人气最高的演艺组合,女粉丝迷恋他们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们之所以怀疑‘美男子军团’,是因为他们非常神秘,除了上台表演,平时很难见到他们,连他们排练的场所都没有人知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暴吼左曼云 大家都看着苏寒冰,安静地听她继续讲。 “还有一点,失踪的女人有一大半是他们的粉丝,所以我们把他们列为了主要嫌疑对象。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和怀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罪,就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上级经过研究,决定派我打入他们内部,我化妆成他们的粉丝,跟着他们跑,他们到哪里演出,我就在哪里出现。 “这样的粉丝非常多,所以他们对我并不怀疑。 “尽管他们十分谨慎,我还是接近他们,并摸清了他们的情况。 “他们都有极高的功夫,能神不知鬼不觉接近女人,用喷了药的纸巾捂住女人的口鼻,把女人迷晕后再带走。 “每一次表演或者和粉丝见面,就是他们寻找目标的时候。 “演唱会和见面会结束,表面上他们乘飞机离开了,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易容后作案去了。 “我也成为他们的目标。当他们接近我的时候,声音很轻微,普通人不可能听得出来,但我知道。 “我没有反抗,由他们把喷有药的纸巾捂在我嘴上,当然我是有解药的,所以表面上昏迷的我其实是清醒的。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夜场,我看见了一些以前很有名气的演员,她们个个都像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很疯狂,也很放纵。 “当他们要对我注射药物的时候,我跟他们打开了。 “我的同事早就接到了我的讯号,一路跟踪过来,我们就把‘美男子军团’一网打尽了。” 大家听入了迷,楞了好一会儿,佟如月率先鼓掌:“哇!好厉害哦!” 左曼云一直很紧张地听着,就像她总是担心苏寒冰有危险一样,这时候才吐了一口气,说:“好吓人,如果是我,他们就算不用药迷晕我,到了那地方我自己也要吓晕。” 苏寒冰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学过功夫,如果你也学点功夫,胆子就会大很多,就特别想到那种地方去证明自己的实力。” “真的啊?”左曼云不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苏寒冰笑道:“不相信你问问这两位男士,他们都是有功夫的人,他们也时刻都想跟有功夫的人较量较量。” 秦非扬点头:“楚魔有没有上进心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服,谁敢比我强,我非要找他打一架不可。” 左曼云看楚云墨一眼,她知道楚云墨不像秦非扬那样争强好胜,但他的功夫是不差的,只是低调而已。 但看了楚云墨这一眼,左曼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了,因为她发现楚云墨一直在看着苏寒冰,而且他的眼神里全是欣赏! 她正不舒服,楚云墨又说话了:“寒冰不愧是女中豪杰,胆识过人,来,我敬你一杯。” 苏寒冰笑道:“我们算是惺惺相惜吧,来!” 两个人端起茶杯碰了碰,喝了坐下来,左曼云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偏偏这时候秦非扬又冒出一句:“看来,楚魔对寒冰有相见恨晚之感啊。” 佟如月接过去:“什么叫相见恨晚?他们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吧。” “当然晚了,云墨已经结婚了……” 佟如月打断他:“秦非扬,你就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说云墨已经结婚了,所以和寒冰只能相见恨晚,意思就是你没有结婚,你还有机会。” “我当然有机会,”秦非扬洋洋得意地说:“众所周知我喜欢曼云,可曼云眼里只有楚魔,现在来了一个和曼云一模一样的漂亮姑娘,而且还是单身,正好可以解决我单身的问题。” 佟如月说:“那恭喜你,你们如果成为恋人,还可以天天在一起切磋功夫。” “那是,”秦非扬说:“我这样英雄了得的男人,喜欢的当然是女中英豪,至少每次可以打过瘾一点,不像有的女人,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苏寒冰说:“啊哟,原来你是把我当曼云的替身啊,那我可不干。” “就是,”佟如月说:“我们寒冰才不稀罕你喜欢,她要爱的人必须比你秦非扬更加英雄了得。” 大家都知道秦非扬是借苏寒冰打击佟如月,可左曼云的心里却难受得不行。 她心里想,云墨也是英雄了得的男人,那他喜欢的是不是也是苏寒冰这样的女中英豪? 像自己这样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的女人,他必定也是看不起的。 她也承认,楚云墨是爱她的,但那是因为苏寒冰没有出现,现在苏寒冰的出现,让她感到危机四伏。 楚云墨这么优秀,苏寒冰不可能不对他动心。 苏寒冰又这么出色,楚云墨对她从欣赏转为爱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心里一阵焦灼,她不要别人抢她的男人,哪怕苏寒冰是她的亲姐妹也不行。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才能守住自己的男人,为两个儿子守住这个家?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 突然响起的歌声打断了左曼云漫无边际的思绪,是楚云墨的手机响了。 苏寒冰说:“咦?这歌挺好听的,是什么名字?” 佟如月说:“《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这是云墨和曼云的专用情歌。” “哦,哦。”苏寒冰笑起来。 楚云墨拿出手机,看见是莫易凡打的,他接了:“喂,易凡,什么事?” 莫易凡在那头急促地说:“军座,晓眉的哥哥嫂子被人杀了!” “什么?他们被人杀了?” 这句话就像军令,苏寒冰和秦非扬、欧静宇全部起身,各自穿好外套,只等楚云墨一声令下,就准备出发。 左曼云和佟如月都紧张起来,左曼云小声问:“谁被杀了?” 楚云墨回了一句:“晓眉的哥哥嫂子。” 左曼云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问:“易凡,是什么人干的?” “我也不知道,除了他们,这里还有两个死人。” 楚云墨问:“报警没有?” “报了,但警察还没有来。” “你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过来。” “好的。” 楚云墨挂断电话,简短地说:“寒冰,你和如月、曼云回去等我们,我和非扬、静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寒冰说:“我也去看看吧。” 秦非扬说:“寒冰可以去,女人的思维角度跟我们不一样,也许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她能发现。而且她功夫好,就算有什么人来攻击,我们也不需要分心保护她。” “好,那如月跟曼云带孩子回去,我们出发!”楚云墨起身往出走。 三男一女风风火火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佟如月、左曼云和两个孩子。 左曼云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冲出来,看见秦非扬上了欧静宇的车,苏寒冰坐在了楚云墨的车上。 左曼云心里一急,跑到前面拦住车喊:“我也要去!” “曼云!”楚云墨打开车窗,声音瞬间变严厉:“你懂事点行不行?我们是去办正事!你捣什么乱?马上跟如月带孩子回去!” 佟如月也跟着左曼云跑了出来,她原本也想赖着去,见楚云墨暴吼左曼云,顿时不敢开口了,急忙对楚云墨说:“你们去吧,我和曼云打车回去就是了。” 佟如月把左曼云拉到边上,楚云墨的车呜地开了出去,眨眼间开出了老远。 左曼云难过至极,哭了起来。 佟如月急忙安慰她:“曼云,曼云别哭,云墨不是故意吼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晓眉的哥哥嫂子全被人杀了,他是心里着急,不是有意让你没面子,你别难过,啊?” 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我担心晓眉,想去看看她,可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也担心她吗?你别着急,晓眉不会有事,莫易凡不是在保护她吗?现在云墨他们也去了,很快就会把晓眉带回来。” 佟如月不知道左曼云心里真正的难过,柳晓眉家遭遇不幸固然让她着急,为柳晓眉担心,但柳晓眉的哥哥嫂子对晓眉那么坏,他们死了,左曼云完全没必要为他们悲伤。 她真正难过的,是怕楚云墨对自己的爱会渐渐减弱,她无法想像,如果没有他的爱,她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下去。 苏寒冰的出现,原本她应该开心,因为也许自己的父母跟苏寒冰有极大关系,但是现在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觉得,如果要找到自己的身世真相必须以她和楚云墨的爱作代价,那她宁愿不要这个真相! 如果没有楚云墨的爱,她和孩子怎么办? 她生了两个孩子后,每天围着孩子转,没有了青春,没有了活力,已经成了半老徐娘。 苏寒冰没有结婚,虽然她们的年龄差不多,苏的面相却要年轻得多。 就算她们的面相差不多,但苏寒冰的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阳刚之气,刚才楚云墨一说声出发,她转身就走,非常干净利落。 这样能干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左曼云越想越难过,呜呜呜哭得极为伤心。 佟如月劝了好一会儿都劝不住左曼云,她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说:“浩锋,浩澜,你们的妈妈在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算什么好男人 两个孩子一直在专心地玩机器人战队,忽然听见佟如月说妈妈在哭,马上跑过来,拉着左曼云的手喊:“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哭?” 左曼云看着两个可爱的儿子心酸不已,抱住他们哭得更伤心。 楚浩澜拍着她的肩膀,说:“妈妈不哭,妈妈乖。” 楚浩锋伸手为她抹眼泪:“妈妈不哭,浩锋会保护你。” 佟如月又劝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平静下来,两个人带孩子招了辆出租车回家。 这时候天早就黑了,柳晓眉的家在乡下,楚云墨一边开车一边给莫易凡打电话问路,三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到目的地。 下了车,楚云墨就皱眉了,柳晓眉哥哥居然单独一家人住在一个山凹凹里,周围很远都看不到人家户,难怪坏人敢这么猖狂地上门杀人。 警察已经到了,拉起了警戒线,正在忙着拍照,搜集证据。 莫易凡和柳晓眉站在里面,一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孩子正在哇哇大哭,喊着:“妈妈!妈妈!” 看见楚云墨,柳晓眉哭着喊:“楚大哥!” 楚云墨沉重地点点头,虽然不喜欢柳晓眉的哥哥嫂子,可看见这两个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他也觉得难受。 他拿出证件,得到警察允许后,他们四个进了屋,看见现场惨不忍睹。 客厅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身鲜血,身上有多处刀伤。 莫易凡把孩子交给柳晓眉,进来介绍说:“这就是晓眉的哥哥。” 另一个人倒在客厅旁边的卧室里,床上有很多血迹,但死者身上没有,只是脖子被拧断了。 还有一个人倒在后窗边,脖子也被拧断了。 楚云墨看见只有三具男人的尸体,问:“晓眉的嫂子呢?” 莫易凡说:“我报了警后,发现她嫂子还没有死,就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已经把她送进医院了。” 苏寒冰很仔细地查看了几具尸体的情况,皱起了眉头,说:“这两个人是被同一个人杀的,这人的手劲奇大,一招就拧断了脖子。” 楚云墨点头:“没错。” “后窗这个人先死,卧室那人后死。” 秦非扬说:“这两个人一定是杀晓眉哥哥的凶手,但他们又是被谁杀的?” 苏寒冰说:“有人路见不平?不像,路见不平没必要下重手取人性命。” “对,”楚云墨说:“也许是派这两个人来的人杀人灭口。” “嗯,有这个可能。”苏寒冰和秦非扬一齐点头。 莫易凡说:“我和晓眉到的时候,听见孩子哭得很惨,我们跑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她嫂子倒在床上,身上有几处刀伤,衣服全被扯烂了,似乎有人对她进行过性-侵犯,那一个男人死在床边的地上。 “两个孩子,小的趴在她妈妈身上哭,身上没有穿衣服,大的在这后窗边哭,衣服裤子撕烂了扔一地。 “那个男人的手抓着大丫的腿,大丫爬在地上拼命喊妈妈,虽然那男人死了,却抓得很紧,我用力才把他的手扳开,把孩子抱出来。” 楚云墨问:“是山野香菇的人吗?” 莫易凡说:“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的人,跟我交手的人里没有这两个人。” 苏寒冰说:“看来,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想对晓眉的母亲和那个大女儿进行性-侵犯,所以杀了晓眉的哥哥,不料他们也被人杀了。” 秦非扬说:“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做的假象,他们杀人有别的目的,做出性-侵犯的假像是为了把警方引入迷局。” 楚云墨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警方要带莫易凡和柳晓眉回局里做笔录,楚云墨把两个孩子带了回来。 作为女性,带孩子自然是苏寒冰的事,她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不断哄着,车子摇摇晃晃,没多久,孩子睡着了。 左曼云和佟如月从酒店回到家里后,给孩子洗了澡弄上床睡了,她们却不想睡,坐在各厅里一边闲聊一边等楚云墨他们回来。 左曼云讲了柳晓眉的哥哥嫂子把她卖了的情况,佟如月义愤填膺,骂道:“真是一对畜生,难怪他们会被人杀死,活该!这就是报应!” 左曼云叹了口气,说:“他们死倒没有什么,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他们还有孩子?” “嗯,两个女儿,大的五岁,小的才三岁。” 佟如月叹了一声:“唉,真可怜。” 听见外面有车子声音,左曼云跳起来:“他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楚云墨和苏寒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左曼云忙问:“这是晓眉哥哥的女儿?晓眉呢?” “她和易凡还要到警察局做笔录,”楚云墨说:“曼云,这两个孩子今天晚上吓坏了,晚上睡觉可能要做噩梦,你把她们放在我们床上,我们带着睡。” “哦,好的,那我去整理一下床。” 左曼云往卧室走,听见苏寒冰在身后笑道:“楚云墨,你的心真细啊,曼云能嫁给你真是有福了。” 佟如月也笑着说:“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已经绝种了。” 还没说完,佟如月的脸就被进来的秦非扬揪住了:“谁说好男人绝种了?这么大个好男人站在面前,你看不见吗?” 佟如月抬脚就踢:“滚!你算什么好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 “我欺负你是因为爱你,你这女人怎么就不领情?” “谁要你爱?我又没吃错药,领什么情!” 这两个人一闹起来就没完。 左曼云弄好了床,出来把楚云墨手里的大丫接过去,孩子有点重,她抱着很吃力,楚云墨急忙抱回去说:“我放到床上去。” 苏寒冰把二丫也抱进去,说:“不给她们洗澡?” “不洗,让她们睡吧,洗澡万一洗醒了,她们又会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那放在一起还是一人放一头?” 楚云墨说:“放在一起吧,现在她们睁开眼睛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亲人,晓眉没有回来,姐姐妹妹就是她们最亲的亲人了。” 苏寒冰叹了一声:“这么小就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孩子心里会蒙上一辈子的阴影。” “是啊。” 放好孩子出来,楚云墨给左曼云和佟如月讲述了事情经过,左曼云听见那么惨,眼圈都红了。 佟如月叹息说:“希望她们的妈妈还能救活,要不然对两个孩子来说就太残忍了。” 苏寒冰这会儿没有说话,她坐在沙发上,右手手背撑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秦非扬问:“寒冰,在想什么?” 苏寒冰蹙眉说:“这个人的手法,我见过。” 楚云墨转头问:“你说的是杀那两个陌生人的手法?” “嗯,”苏寒冰说:“前年,我们去剿灭一股土匪的时候,土匪里的二号人物逃脱了,这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尤其喜欢奸-淫-幼女,他的恶行人神共愤。 “但不久后,我们接到警察局同行的报告,说发现了一具尸体,跟那个二号人物很像。 “我们赶过去,看见那具尸体确实是二号人物,他死得非常惨,不仅脖子被折断,手脚全被折断了。 “后来我们得知,这家伙东躲西逃都还继续残害幼女,他捉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扒光了孩子的衣裤就要行禽兽之事。 “孩子吓得快昏迷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人被人从背后抓起来,只听咔咔咔几声脆响,二号人物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最后又咔嚓一声巨响,二号人物被他一扔,就像断线的风筝一声飞了出去,他也风一般消失了。 “我们找到了那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她只知道救她的人戴着面具,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戴着面具?”秦非扬忙问:“什么面具?” 苏寒冰说:“我知道,你怀疑他是不是独狼的养子张晋?” “对,张晋也戴面具。” “应该不是,”苏寒冰说: “据女孩说,那人戴的是黑色的面具,而且那个二号人物的功夫相当高,我估计独狼的义子未必能杀得了他。 “但这人杀二号人物几乎没费吹灰之力,这功夫已经高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秦非扬突然想起,看向楚云墨说:“楚魔,你还记不记得,莫易凡把柳晓眉带回来的时候,说有一个骑摩托车的高手?” “你怀疑是他?”楚云墨摇头:“一个喜欢杀人的人,敢在闹市区这么张扬地展示他的功夫?” 苏寒冰说:“也不能说这人喜欢杀人,如果前年杀二号人物的人和今天晚上这人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这算是替天行道了。” 楚云墨说:“话虽如此,但我们这是法制国家,不管坏人如何作恶多端,也应该由法制机关实施处决,不能谁想杀就杀……” “得得,”秦非扬打断他: “楚魔,你别这么死板好不好?什么都讲正义,讲道义。 “我跟你讲,有些人,你跟他讲道义,人家是不会跟你讲道义的! “我就喜欢这人替天行道的方式,有些事情,明知道坏人作恶多端,但你就是抓不着他的证据,你说能怎么办? “是替天行道,还是由他逍遥法外? “比如转角天堂,谁都知道张安庆那混蛋该死,可就是不能抓住他……” 楚云墨又打断他:“最后不还是抓了吗?这说明邪不胜正……” 第一百九十八章 满腹心事无人知 秦非扬哂然一笑:“你得了吧,你倒是邪不胜正了,可你想过没有,找他的证据就花了几年时间。 “这几年时间他又多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几年前他就被人替天行道了,能解救多少姑娘出来?” 楚云墨知道秦非扬说得有理,他不作声了。 苏寒冰笑笑,说:“我觉得楚云墨说得没错,我们的主要是目的,不是杀一两个不法份子就完事,而是要用惩诫这些不法份子给其他的人以警示,减少犯罪率。” 秦非扬不说话了,佟如月冲着他撇了一下嘴。 秦非扬伸手就拧她脸上去了:“你撇什么嘴?” 佟如月跑开,说:“你不是很会说吗?怎么说不过寒冰?” 秦非扬说:“你懂什么,寒冰是客,你要学会尊重客人。” 他们的吵闹没有影响楚云墨,他一边皱眉思索,一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已经凌晨两点过了,左曼云估计他们有些饿了,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满腹心事的他们是不可能睡觉的。 她不声不晌进厨房煮了一锅水饺,然后一碗一碗端出来,说:“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秦非扬将手一拍,说:“哎,还是曼云好,太体贴了。 “楚魔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我秦非扬真是命苦,以后到哪里找这样好的女人? “看来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你活该!”佟如月骂。 “没事,找不到曼云这么好的老婆,有佟如月这样的也勉强可以做替代品,凑和凑和。” 佟如月柳眉倒竖地瞪着他。 苏寒冰笑出声来,说:“秦非扬,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坏,明明喜欢人家,就是不肯说出来,还气得人家跳脚。” 秦非扬说:“没办法,我再喜欢曼云,她也是楚魔的老婆,所以说不说出来我都没戏。”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曼云。” “别人就算了,谁也无法取代曼云在我心里的地位。”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她不喜欢秦非扬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但当着苏寒冰这位生客的面,她又不好发作。 她看楚云墨一眼,楚云墨在低头专心吃饺子。 不是,应该说他是一吃饺子一边专心想事情。 几个人吃完饺子,楚云墨说:“你们休息,我到医院去看看。” 苏寒冰说:“我也去。” 左曼云又紧张起来,苏寒冰和楚云墨总是在一起,令她十分不放心。 楚云墨说:“你休息吧,我和静宇去就行。” 苏寒冰说:“你是去看晓眉的嫂子吧?她是女人,有些话我去问比较方便点。” 秦非扬说:“没错,万一她裸着身子要讲遗言,你是去听还是不听?” 楚云墨只好说:“那走吧。” 三个人匆匆出去了,秦非扬追出去喊:“有好消息赶紧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左曼云闷闷不乐地收拾着碗筷。 佟如月过来帮忙,说:“真羡慕苏寒冰,像个男人一样,哪里都敢去。” “那是人家有本事,”秦非扬进来就接上了话:“如果你有她那么大本事,我去干什么也可以带上你。” “我又不稀罕你带!”佟如月没好气地说。 左曼云的心却触动了,是啊,如果她也像苏寒冰那样有本事,那楚云墨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她也可以跟着去,他就不用担心她了! 她更不用担心他! 他不需要让别的女人和他假扮夫妻,不需要跟别的女人去调查案子。 不管到哪里,她都在他身边,就像在尖刺的时候一样寸步不离,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可是,唉…… 左曼云纵然有满腹心事,可现在又有谁能知道? 收拾了锅碗,秦非扬说:“睡觉吧,眼睛睁不起了。” 佟如月说:“我跟曼云睡,我们可以一起照顾那两个孩子。” 秦非扬说:“你不跟曼云睡,难不成想跟我睡?我不要!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处男,要严守我的贞-操。” 佟如月冲过去就打,秦非扬闪身跑进客房,关上了门。 “这死男人嘴怎么这么臭!”佟如月骂道。 左曼云看见佟如月脸气得绯红,笑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还生气?” “你听听他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好了,如月,睡觉吧,”左曼云息事宁人地说。 她心情也不好,没有精神安慰佟如月。 楚云墨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左曼云和佟如月赶紧起来,秦一飞也出来了,正想问情况,莫易凡和柳晓眉进来了。 柳晓眉喊了一声姐,就问:“大丫和二丫呢?” 左曼云说:“她们在我床上睡。” 柳晓眉进去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还睡得很熟。 左曼云问:“晓眉,你们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 “没有,”柳晓眉摇头: “我们做了笔录就出来了,莫大哥说你们睡了,怕影响你们休息,就把我带到他那里住了一晚上。 “他睡的沙发,沙发不够长,莫大哥蜷着睡,今天肯定腰酸背痛的。” 莫易凡的住处只有一张床,带个姑娘回去睡,他当然只能睡沙发。 莫易凡说:“没有,不痛。” 左曼云想问柳晓眉的嫂子如何了,又不敢问。 楚云墨开口了:“晓眉,你嫂子已经走了。” 柳晓眉眨眨眼睛,回头看了看房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没有爸爸妈妈了,大丫和二丫以后怎么办呢?” 柳晓眉安慰她:“你别担心,有我们吃的就有她们吃的。” “谢谢姐。” 秦非扬问:“楚魔,晓眉她嫂子有没有说什么临终遗言?” 楚云墨点点头:“她看见了那个人。” 大家都紧张起来,听他说完。 在医院里,柳晓眉的嫂子醒来就说了情况,除了楚云墨他们三个,还有两个警察。 她说,天黑不久,他们还没有关门,她抱着小女儿和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外面忽然来了两个男人。 她男人站起来,迎过去问他们干什么,一个男人说:“借东西。” 她男人问:“借什么?” 那人走到男人面前,说:“借你的命!”突然拔出一把刀比在男人的脖子上。 另外一个男人过来把刀比在柳晓眉嫂子的脖子上:“敢喊叫,我一刀割了你脑袋!” 他们吓懵了,男人连忙结结巴巴地求饶:“大大大哥,有有有话好说,别别别动手……” “我问你,你说了把你妹子送给我们老板抵债,为什么又反悔?” “没……没……没反悔啊,老板带去了……” “你还敢狡辩!”那男人突然在柳晓眉的哥哥肩膀上划了一刀,血流出来了,她哥哥疼得喊叫起来,她嫂子也惊恐地叫了一声。 “闭嘴!再叫我割了你们的舌头!”那人拿着流血的刀在他们眼前晃。 两个人都不敢叫了。 那男人骂道:“我们老板前脚把你妹妹带回来,后脚你就找人来把她救走了,还打伤了我们八个弟兄,你妹妹人呢?交出来!” 两个人吓得筛糠一样颤抖,连声说:“我们没有,我们不知道……” 那人又在柳晓眉哥哥的肩膀上划了一刀,说:“不交出人,你们今天就拿命来抵!” “她死丫头没有回来,”柳晓眉的哥哥疼得喊叫了一声,一边骂妹妹一边求饶: “我们真没有救她,求你放过我们。等她回来了,我一定把她绑了亲自给你们老板送过去。” 那男人喝道:“你找的人打伤了我们的人,我们老板医药费就花了上百万,这笔钱你怎么还?” 柳晓眉的哥哥为了保命,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欠条,那人要求他写上用妹妹柳晓眉抵债。 柳晓眉的哥哥写了愿意用柳晓眉抵债,签了他的名字,说:“大哥,我保证把我妹妹送来抵债,请你们高抬贵手……” 那人看了看欠条,说:“你妹妹一个人能值多少钱?把你两个女儿也写上。” 柳晓眉的哥哥却不肯写两个女儿:“大哥,我女儿还这么小,求你们放过她们……” 那人说:“那你去死!” 他手里的刀接连向柳晓眉哥哥的腹部戳去,她哥哥很快倒在地上,没气了。 柳晓眉的嫂子吓得猛一掌推开身边的男人,抱着小女儿往卧室里躲。 大女儿也吓得哭叫着跟她跑进卧室,那男人追进来,拿着刀就向她屁-股上捅了一刀,她疼得向前一扑,把小女儿扔在了床上。 那男人把她抓住翻过来,扬起刀子就要杀她,她急忙求饶:“大哥,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陪老子上床,干不干?” 她回答:“只要你不杀我们,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男人撕开她的衣服,却厌恶地说:“老子还嫌你脏!老子要干就干这个小丫头。” 这时屋外的男人进来了,说:“小的留给你,大的我要!” 那人把大丫抓起来夹在腋下就出去了。 柳晓眉的嫂子急忙来抢孩子:“求求你放过她,她才五岁……” 床边的男人向她连捅几刀,她倒在了血泊中。 那人伸手来抓二丫,她挣扎着抱住二丫不放,那人将二丫夺去,说:“老子现在不杀你,等你看完我干完你女儿再杀!” 他唰地撕烂了孩子的衣裤,柳晓眉的嫂子眼睁睁看着他欺负自己才三岁的女儿,却无法相救。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乘虚而入 就在这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行动非常快,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男人刚说了一个字:“你……” 他的手一伸,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一歪,脑袋耷拉下去,倒在地上死了。 他没有看柳晓眉的嫂子,伸手抱上二丫就往出走,柳晓眉的嫂子急得喊:“放下我女儿。” 她还没喊完,那人就回身把孩子放在了床上,转身快速离开了,柳晓眉的嫂子见女儿没有被伤害,精神一松,失去了知觉。 秦非扬说:“看来真的是这样,那人先杀了后窗边的男人,再进来杀了卧室里的男人。” “没错。”楚云墨点头。 秦非扬说:“你说晓眉的嫂子看见了那个人,那她有没有说是什么长相?” 苏寒冰说:“她讲述的人,跟我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人差不多,戴黑色面具,杀人的动作很快,不同的一点,是她看清了高矮,说那人的个子相当高大。” “个子高大?”几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帮莫易凡的那个摩托车手。 “好了,我们来总结一下。” 楚云墨拿过一个本子,从包里抽出笔,一边写一边说:“两个男人来杀晓眉的哥哥和嫂子,并企图伤害两个孩子,被神秘人杀害。 “表面上看来,他救了两个孩子,但他杀完人后,却没有管孩子,而快速离开了。 “这有几种可能,一个是他来就是为了杀人,而不是为了救人。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原本想把两个孩子救走,但易凡和晓眉恰好到了,他不愿意让人发现他,就立刻离开了。 “还有一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趁着夜色的掩护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动静。” 秦非扬摇头:“第三种可能性非常小,他躲在那里做什么?他原本的目的又是什么?到底是杀人为主还是救人为主?” “有道理,”楚云墨说: “结合晓眉嫂子和莫易凡的讲述,杀死那两个凶手的人很可能是那个摩托车手。 “如果真的是他,那那两个凶手就很可能是山野香菇的人。” “摩托车手既然上次能出手帮你们,那再次出手救下两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秦非扬问:“晓眉的嫂子有没有说杀她丈夫的人是不是山野香菇的人?” “她说不认识。” 莫易凡说:“那这个摩托车手怎么知道山野香菇的人要来杀晓眉的哥哥和嫂子呢?他出现得那么及时。” “这是个问题,”秦非扬说:“拥有豪华摩托车的神秘大富豪,不可能闲得没事干去盯山野香菇这种下三滥角色的梢。” “原因就不知道了,”楚云墨说:“我们现在需要查清楚的是,到底是不是山野香菇的人杀了晓眉的哥哥和嫂子。” 秦非扬说:“这事我去跑,你们休息。” 苏寒冰说:“那就辛苦你了,秦非扬。” 左曼云暗想,苏寒冰怎么不主动跟秦非扬去了呢? 秦非扬走到外面又跑回来,说:“佟如月得去配合我。” “我怎么配合?我又不懂查案。” “谁要你懂了?你扮演我的未婚妻就行,有一个女人陪在身边,才不容易引起注意。” 楚云墨点头:“非扬说的有道理,如月,如果你忙……” “她哪里忙?一个聘请的编舞老师,这段时间又没什么演出,闲得发慌。快走!” 秦非扬不由分说拽起佟如月就出去了。 佟如月很无语:“秦非扬,你怎么知道我是聘请的?”还知道她这段时间没演出! “你的事情我还有不知道的?”秦非扬很得意:“如果你是部队工团正式职员,能这么自由,天天回家住?” 佟如月被秦非扬强拽着来到y市,从下了飞机后,秦非扬就搂着佟如月的腰走路,佟如月不断拿开他的手,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 秦非扬说:“你别忘了,我们在演戏,如果你不好好配合,被那个高手看出破绽了,让我们做一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鸳鸯就惨了。” “谁跟你做同命鸳鸯!”佟如月恼怒地说。 秦非扬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他低声说:“记好,正式进入角色,要保住我们的小命,你就好好扮演我的女朋友。” 佟如月低声骂:“你少哄我,人家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他们的?” “人家是高手,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能称为高手吗?也许我们在w市的时候就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说不定哪个时候就有一只手向我们的脖子伸过来,然后咔嚓——” 佟如月被他说得毛骨悚然,不由回头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 秦非扬突然搂住她吻住。 佟如月一楞,急忙推他,他抬头说:“别动,有人在注意我们,别回头。” 出租车停下,秦非扬拉开后车门,把佟如月让进去,他再坐上去,说:“山野香菇。” 司机说:“你们今天来得不凑巧,山野香菇关门了。” “关门了?”秦非扬问:“怎么会关门?” “我也不清楚,前几天都还开着,我昨天拉一个客人从那里经过看见门关上了。” 没多久,司机将车停下,说:“到了。” 两个人下了车,看见山野香菇的门果然关着。 佟如月说:“现在怎么办?回去?” “回去?回去岂不是成了英雄白跑路?” 秦非扬向四周看了一圈,山野香菇右侧不远处有一家酒店,名字叫“爱之公寓”。 他的眼睛一亮,搂着佟如月的腰转过去,说:“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来,在这里观察几天,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佟如月说:“我想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葫芦里的药,你迟早会知道,我瞒谁也没有必要瞒自个儿的媳妇儿。” 他搂着她的腰一边走一边说: “你记好,不管我做什么,你千万不要露出吃惊的表情,更不能大声吵闹。 “有什么事必须等进了房间,确认没有外人的时候再说,听见没有?” 佟如月说:“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秦非扬嗤笑,说: “昨天晚上应该带你去看看那场面有多血腥。 “连三岁和五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比张安庆那畜生还狠的畜生,你认为他们还有人性吗? “跟这样没有人性的畜生打交道,你敢掉以轻心,那就是拿你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佟如月想起当初张安庆杀楚云墨的心狠手辣,再想想楚云墨昨天晚上讲柳晓眉的哥哥家几个人的惨死,她还真不敢掉以轻心了。 两个人进了爱之公寓,秦非扬到吧台说:“一个单间。” “为什么……”佟如月想抗-议,秦非扬盯了她一眼,她马上闭上了嘴巴。 “单间?”服务员重复了一遍。 “情侣,”秦非扬眨眨眼:“你懂的。” 服务员心领神会地递出房卡:“302。” 秦非扬拿了卡,两个人一进入房间,佟如月就嚷嚷起来:“为什么……” 秦非扬手指竖在嘴唇上:“嘘!” 佟如月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赶紧噤声。 秦非扬先关上门,再到洗手间、阳台上、卧室里到处看了一圈,连床下都没有放过。 他的神神秘秘搞得佟如月也紧张起来,跟着他转。 到处都看过了,秦非扬站在床边仰头思索。 佟如月过来用手肘拐拐他,低声问:“发现什么没有?” 秦非扬说:“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佟如月不相信:“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秦非扬向后一倒,直挺挺砸在床上,说:“如果你能发现,那你就比苏寒冰还厉害了。” “那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他坐起来,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不能让人听见了。” 佟如月怀疑地看着他:“秦非扬,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佟如月,你认为我对你能打什么主意?你是比曼云温柔漂亮,还是比苏寒冰能干聪明?就你这傻不楞登的模样,还用我花心思对付你?” 佟如月懒得跟他争:“你爱说不说。我问你,为什么开单间?” “佟如月,你长长脑子,我们现在是在扮演情侣……” “扮演情侣,又不是扮演夫妻,为什么只开一间房?” “哦,你是说我们应该扮演夫妻?那容易啊,现在马上升级。”秦非扬坐起来。 “升你个头!” 佟如月预感到他对自己不怀好意,立刻转身往出走。 “要升级,你跑什么?”秦非扬突然起身将她的腰一搂,再一旋转,佟如月的身体顿时失重,被他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等她缓过神,秦非扬已经将她压在身下了。 “喂!你干什么?” “嘘!”秦非扬的手指压在她嘴唇上,他的头低下去,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说话,配合我演戏。” 佟如月的耳朵不由自主聆听动静,一楞神的时候,秦非扬的嘴唇贴下来,吻住了她。 佟如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想挣扎,但他的全身都压在她身上,就像一块巨石将她压得死死的,她无法挪动分毫。 他吻得很深很紧,她也没法开口说话。 佟如月觉得秦非扬是故意的,这里根本没什么危险,他故意弄得神神秘秘,害她跟着他紧张,然后乱了方寸,然后他乘虚而入! 第二百章 眼里含满眼泪 可现在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也挣脱不开,他的吻是如此热烈,她的灵魂就像被他一点一点吸走了一般,她的心渐渐沉-沦! 阴谋得逞的秦非扬畅快地品尝佟如月唇里的甘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迷恋她的嘴唇,一日不吻,如隔三秋! 他用深吻安抚她的不安,一遍又一遍,久久都舍不得抬头。 他渴望占据她的心,不要她总是推开自己。 他想要她做他的女人,夜夜爱不休,缠缠绵绵到永久! 佟如月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的眼睛闭上,享受着他的亲吻。 秦非扬总有这样的本事,不管她有多愤怒,他都可以用热吻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变得安宁。 终于过足了瘾,秦非扬抬起头,看着她脸上享受的表情,轻轻一笑,魅惑地问:“媳妇儿,开心吗?” 佟如月睁开眼睛看着他,她的脸红通通的,大眼睛直忽闪,满脸都是羞涩,不说话。 “媳妇儿,开不开心?”秦非扬又问。 佟如月的眼睛眨了眨,还是不说话。 “不开心?不开心又来。” 秦非扬又吻下去了。 三番五次地问,又三番五次地吻,秦非扬就像要把欠了几天的吻全索够。 不是,他觉得欠了一年了,在他去夜部落当卧底的那一年里,他想她的红唇想得发疯。 现在真想吻她几天几夜。 佟如月抗不住了,她的嘴唇已经被他吻得麻木了,如果再这样无休无止地吻下去,她担心明天自己的嘴唇会又红又肿,变成香肠嘴那就太难看了。 而且他压在她身上也让她受不了,虽然女性的身体具有很高的柔软度,能承受高大肥胖男人的重量,但这个个子高大,骨格健壮的男人这样长时间压在她身上,她还是难以承受。 她感到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再一次长吻后,秦非扬问:“还不说吗?不说又来!” “不……不来了!”佟如月摇头,喘着气说:“你起来,我……受不了了。” “那你说,开不开心?” 佟如月无奈点头:“开心。” “喜不喜欢我吻你?” 佟如月楞了楞,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不喜欢?”秦非扬皱眉:“说明我还没有让你上瘾,再来!” “唔……”佟如月急忙捂住嘴巴。 “喜不喜欢我吻你?”他再问。 佟如月想了想,如果她说喜欢,他不是会再吻她? 她才不上这个当,于是摇头。 “那继续!”他很轻松地拉开她的手,就要再吻下来。 “秦非扬!”她急忙喊:“我不来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吻你?”他非要逼她回答。 佟如月撇嘴:“我如果说喜欢,你又要来。” “不会,只要你说喜欢,我就起来。” “我不相信你。” “那我发誓,”他举起手:“如果如月说喜欢我吻她,我就起来。” 佟如月的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她现在被他整个儿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只有先哄他起来再说。 “我喜欢。”她说。 “喜欢什么?说完。” “喜欢你……吻我!”说出这五个字,佟如月的脸红得像火烧云。 秦非扬满意地笑了:“媳妇儿,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特别乖,特别温顺,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他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就像抚摸小猫软软的毛。 佟如月很不自在,秦非扬跟她的距离再一次拉近了,而她在没有得到他对爱情和婚姻承诺之前,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他这些动作,让她的心里如有一头小鹿在撞似的,怦怦乱跳个不停。 “那,那你还不起来?”她喘着气说。 秦非扬又在她的嘴唇上点了点,说:“我最喜欢的是你的嘴唇。” 他站起来,将手伸向佟如月,佟如月犹豫了一瞬,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一带,她坐了起来。 佟如月刚要站起来,他突然又欺近了她,将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上,腰弯下来,脸几乎贴在了她脸上,定定地看着她。 佟如月困难地后仰:“你……你又要做什么?” 如果他打击她,嘲笑她,她可以跟他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可他这样看着她,竟然让她心慌心跳,还觉得毛骨悚然! “我是不是你的男人?”他问。 佟如月尽管心慌得厉害,仍然不肯承认:“不是。” 他没有向她求婚,她为什么要承认是他的女人? 秦非扬的脸色难看了,她承认他吻她很开心,承认喜欢他吻她,却还是不肯承认是他的女人! 秦非扬的身体向她逼近,咬牙切齿地说:“那谁才是你的男人?孟志辉?” 佟如月努力撑着不往后倒,如果倒下去,他又会压住她,她要想再爬起来就不容易了。 “秦非扬!”她胀红着脸吼:“你跟我的事情别拉上别人行不行?” “好,佟如月,我再问一次,我是不是你男人?” 佟如月想回避这个问题,现在而今眼目下,她如果不顺着他的心意回答,他只怕会更粗暴的吻她,她的嘴唇和舌头现在麻木着,说话都不利索。 她的眼珠转了转,说:“你那会儿在屋里搜,发现什么了?” 秦非扬盯着她:“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佟如月恼怒了,说:“秦非扬!你搞清楚!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承认你是我男人?” “哦,”秦非扬明白了:“你是说,我们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是吗?” 他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我本来想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要你,可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我当然得满足你。” 佟如月惊觉地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既然要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还能干什么?”秦非扬直起身解衣服扣子:“当然是提前洞房。” “喂!秦非扬,你不准乱来!” 佟如月爬起来就跑。 “这媳妇儿!”秦非扬将她一把拉回来,说:“你跑什么?” “秦非扬!你敢碰我试试!”佟如月挣脱不了,真急了。 “媳妇儿,我知道女人第一次很疼,我会轻一点,但前提是你得配合我,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把你绑起来做!” “你敢!”佟如月怒目圆睁,刚才的温情脉脉飞到了九霄云外,挥拳就向他脸上打去。 可惜佟如月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没几招,就被他擒住了双手。 他解下军用皮带绑了她的手,将她扔在床上,说:“媳妇儿,这是你自己不乖,就别怪为夫不客气了。” 佟如月气得大骂:“秦非扬!你不放开我,我喊人了!” 她扯开嗓门喊起来:“云墨!楚云墨!” 她只想用喊声惊动别人,吓退秦非扬,所以随口叫了楚云墨的名字。 “真不乖!”秦非扬皱皱眉,捂住佟如月的嘴说:“媳妇儿,你这是要逼我对你残暴一点是不是?跟我洞房了还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把佟如月拉起来,来到盥洗室,扯下一根新毛巾塞进了佟如月的嘴里,说: “媳妇儿,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我很不喜欢我们办事的时候,你叫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把佟如月弄进卧室,他唰地一下拉开了她的外套拉链。 佟如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愤怒,还有一些莫名的惊恐。 她非常后悔跟他来到y市,中了他的圈套,这一定是他计划好的阴谋。 他早就想占有她,一年前他就有这种想法,只是在w市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把她骗来了y市! 他原本就是痞子,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佟如月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没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她的衣服拉链拉开,又把内衣卷上来,再把罩衣背后的扣子解掉。 没有肩带的抹胸罩衣掉下来,露出了她傲挺的峰峦。 佟如月从没有在男人面前如此暴露过,对她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她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但她的嘴巴被堵上了,骂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呐喊:“秦非扬!我要杀了你!” 秦非扬看着她的饱满,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有谁知道,花名在外的秦大公子,这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如此美丽的饱满! 不对!他突然想起了林露儿。 在夜部落的时候,林露儿来到他的房里,他还记得,为了迷惑独狼,他曾狠狠揪过她,她发出的痛苦叫声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只是那是在山洞里,又是晚上,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现在佟如月的他就可以放肆地看了,还可以放肆地触摸。 “媳妇儿,”他看着她含泪的大眼睛,说: “为了不让你太疼,我要先进行一些战前动员,动员你的身体跟我一起进入战备状态,你明白了吗?” 佟如月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个人的心肠究竟有多硬有多黑? 她都哭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秦非扬看着她滑下脸庞的眼泪,眼里掠过一抹疼,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说: “媳妇儿,我不是想伤害你,我是为你好,为我们的将来好,你一定要相信我!” 佟如月只能在心里狂骂: “明明是一头要吃羊的狼,偏偏要说出这么深情的甜言蜜语,除了秦非扬这个痞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男人有这样无耻!” 秦非扬的头低下,欣赏着她壮观的景致。 第二百零一章 喜欢和爱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心潮澎湃,只觉浑身发热,不用往下看也知道,他有个地方已经强悍地直立了起来。 佟如月的心里又羞又恨,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只能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半边。 蓦地,他的手指伸过来轻轻弹奏了一下,佟如月的身体如遭电击,她睁开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秦非扬看着她的眼睛,轻笑:“媳妇儿,我好象是第一个碰你的男人?” 他又弹奏了几下,佟如月颤抖得更加厉害,就像突然被放进了冰窖里一般,但是又热得冒汗。 她眼里的眼泪含得更满,盈盈欲滴。 秦非扬吻向她的眼睛,吻去了她的眼泪,说:“媳妇儿,我非常喜欢你这种颤抖!” 秦非扬自己觉得他很深情款款,佟如月却在心里恨得牙痒痒。 就算曾经喜欢过他,爱过他,在被他羞辱的这一刻,那些喜欢和爱都成了过眼云烟,她对他只剩下了恨! 但不管有多愤怒,佟如月还是无法抵抗他对她的侵袭。 他的弹奏和抚摸让她不停地颤抖,心里又痒又酥,还涌起一些莫名其妙的渴望,希望有什么东西快点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同时她又怕来什么,她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地远离她的身体! 秦非扬看着她发红的肌肤,他说:“媳妇儿,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的手伸向她腰间,佟如月的眼里满是绝望。 完了!今天真的要毁在这个痞子手里了! “你在床上还好吗?我们一起滚床单好不好!” 突然想起的歌声吓了两个人一跳,秦非扬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不满地说:“楚魔这时候打什么电话?破坏我的好事!” 佟如月听见是楚云墨打的,大为惊喜,却苦于嘴巴被堵着,没法说话,要不然她一定要大喊楚云墨救命。 秦非扬看看佟如月,无奈地说:“媳妇儿,等等,我先接电话,楚魔亲自打的一定有重要事,如果没重要事,回去我再找他算帐。” 佟如月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心里只盼望他快接电话,盼楚云墨的这个电话能打消他动她的念头。 秦非扬按了接听键,说:“喂,楚魔,什么事?” 楚云墨说:“我这边得到消息,说杀人的人已经在y市警察局投案自首了,你马上去了解一下情况,看是不是易凡和寒冰说的那个摩托车手。” 秦非扬说:“那家伙那么嚣张会投案自首?不可能吧!” 楚云墨说:“不管是谁,既然投案自首了,就可以通过他了解晓眉哥哥嫂子的死因,还有可能找到那个摩托车手。 “我已经把这事向上面汇报了,也说了寒冰知道的情况,上级指示我们和警方配合尽快找到这个人,并由我和你负责。 “我们要先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和来历,看他和一些跨国黑道集团、尤其是叛逃的军人组织有没有关系。 “寒冰也向她的上级汇报了,她也配合我们一起查这个人。 “既然你在y市,那你去看看吧。” 世界上这么多的国家,不可能只有一个夜部落这样的军人叛逃组织存在,秦非扬也明白这一点。 他没办法了,只好答应:“好,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他抬头看着佟如月,说:“媳妇儿,怎么办?楚魔要我现在到警察局去,可我又想要你。你说我是先要了你再去办事,还是办完事回来再要你?” 佟如月摇头,她当然希望他赶紧到警察局去。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同意我先去警察局?”秦非扬故意歪曲她的意思:“那行,反正去警察局不用赶时间,我们先办我们的事。” 他又欺过来。 佟如月拼命摇头,嘴里呜呜呜。 秦非扬拿开她嘴里的毛巾,说:“你说什么?” 佟如月喘着气说:“那是几条人命,你赶紧去警察局。” “你是说,我们先去警察局,一会儿回来再做?” “嗯,”佟如月点头:“死了那么多人,云墨和曼云、晓眉都着急,还有苏寒冰也在等消息,我们赶紧去吧。” 秦非扬看着她:“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佟如月的心一阵乱跳,到这个份上,她不敢再倔强。 这痞子的品行介于正邪之间,他可以很正义,也可以很邪恶,一旦触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她点头:“是。” 先顺着他的心意答应,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作为你的男人,我要你是顺理成章的吧?”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如水的肌肤如丝样嫩滑,他心痒难耐。 而他的抚摸也让她的心跳加剧,他这句问话更让她紧张,她默然了片刻,说:“秦非扬……” “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你是不是对我应该换一个称呼?” “换什么?” “亲昵一点的。” “非扬?” 秦非扬摇头:“你觉得这样叫亲昵吗?” 佟如月的心一横:“亲爱的。” 秦非扬开心地笑起来,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大眼睛,说:“你一点儿也不笨!” 佟如月说:“跟你在一起,想笨也笨不起来。” 笨了就被他算计了,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如果真的够聪明,现在就不会被他绑在这里欺负了。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秦非扬说。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苏寒冰,苏寒冰的聪明他很欣赏,却并不喜欢,还感到有些可怕。 于是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喜欢比我还聪明的女人。” 佟如月心说:“如果我笨,或者比他聪明,他是不是就不会招惹我呢?” 一个有点小聪明,却又总是在他面前上当的女人,才是秦非扬最喜欢的类型,所以佟如月必然会成为被他欺负的对象。 秦非扬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什么?”她想不起了。 “我说我作为你的男人,要你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想说什么?” “哦,我说可以,但我们应该赶紧到警察局去,要做什么,也应该回来再说。” 秦非扬拧眉看着她:“佟如月,你忽然这么乖,我有点不相信你了,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佟如月怕他又要欺负他,想起他刚才在她身上的动作,她的心就发抖,眼泪又聚满了眼眶:“我的手疼,我想要解开。” “就因为这个,你就变乖了?” “不是,”佟如月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你已经把我的身体都看完了,但你又没有说要娶我,我害怕你把我玩完了就抛弃了,那我……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虽然在部队工团里只是一个编舞老师,但她以前也做过演员,要演哭戏还是很容易的。 “你怕我不要你?”秦非扬笑起来,低头吻去她的眼泪,说:“傻瓜,我做过的事,我一定会负责,你不用担心。” “真的?”佟如月的眼睛里含满泪,不相信地看着他问。 “当然是真的,”他说:“我秦非扬对谁都可以坏,就是不能对佟如月坏,因为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佟如月在心里狠狠咒骂: “我如果真的是你的心肝宝贝,你会这么对我? “一次又一次强吻就不说了,还绑了我的手,堵住我的嘴企图用强。 “谁要相信了你这痞子的话,才是天下最笨的笨蛋!” 脸上她却不动声色地说:“秦非扬,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你叫我什么?” 佟如月顿了顿,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忸怩地说:“亲爱的,可你都不这样叫我。” “我是男人,男人这样叫女人多肉麻。”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可不可以叫一声我听听?叫小声点也行。” 佟如月撒着娇,自己都被自己这娇滴滴的声音恶心到了。 秦非扬说:“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佟如月不说话了,她的心里很鄙视。 在三江茶楼的时候,她听见他在电话里把苏寒冰叫亲爱的,对一个不熟悉的女人都可以叫亲爱的,叫她一声亲爱的倒让他丢脸了? 既然不愿意叫她一声亲爱的,那他强吻她,还在她身上动来动去,这又算什么? 秦非扬看见佟如月不开心,他拍拍她的脸:“怎么?还生气?” 佟如月仍然不说话,他不肯叫她亲爱的,却要逼她叫他,这叫什么世道? 秦非扬低头吻她,说:“好了,媳妇儿,我帮你解开,我们马上去警察局。” 佟如月不再说话。 秦非扬解开她的手,佟如月站起来,手酸麻得厉害,她两手相互揉搓着活动筋骨。 秦非扬说:“手疼?” 他拿过来帮她按摸手腕,说:“你如果一开始就乖一点,你的手就不会受这种罪了,看看,手腕都红了,我真心疼。” 这就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佟如月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仇恨。 “怎么了?媳妇儿,”秦非扬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的。” 佟如月咬着嘴唇说:“秦非扬,你敢对我不负责,我杀了你!” 秦非扬笑了:“你杀得过我吗?” “我等你睡着了,跟你同归于尽!” “女人别说这么毒的话,我本来想娶你,你这样说我都会吓得不敢娶你了。” 佟如月又眼泪汪汪了:“你……你敢不娶我……” 第二百零二章 欺负完了就各种嫌弃 “我开个玩笑,怎么又哭了,眼睛哭红成这样,怎么出门?” 秦非扬这一说,佟如月的眼泪流得更凶:“你……你现在就嫌弃我了……” “好了,好了,你这女人,究竟懂不懂开玩笑?我没有嫌弃你,快去洗脸,准备出发了。” 秦非扬将她推-进了盥洗室,他转身上洗手间去了。 佟如月站在盥洗室里,看见自己的眼睛果然有点红肿,但红肿得不够厉害。 她四处看了看,有一盒洗手液,但她不敢往眼睛里弄,万一把眼睛弄瞎了就麻烦了。 想了一会儿,她干脆用两手拼命揉眼睛,一边揉一边浇水。 “好了没有?”秦非扬走过来,看见她把脸埋在手里,水龙头开着,哭得浑身颤栗。 “怎么还在哭?”秦非扬把她拉起来吓一大跳,她的两只眼睛红肿得惨不忍睹,满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你这女人不是一直很坚强吗?我又没把你怎么着,怎么就哭成了这样?这还怎么出门?” 秦非扬一边拿毛巾帮她擦水一边抱怨。 佟如月哭着说:“你还说没把我怎么着?人家的身体被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现在就各种嫌弃……” “我说了没有嫌弃,但你眼睛哭成这样了,怎么出门?”秦非扬开始烦躁起来。 他很不喜欢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里就烦躁,以前左曼云是这样,现在佟如月又是这样。 佟如月听他的语气不耐烦,哭得更大声: “秦非扬!你就是不想要我跟你去是吧?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是吧? “我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如果你不欺负我,我会哭吗? “你这个负心男人,刚欺负完就想把人家甩了……” 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好了,”秦非扬息事宁人地说:“我没有要扔下你,你别哭了,赶紧梳洗了走吧。” 佟如月又回到盥洗室洗了脸,把头发梳了,跟在秦非扬后面走到门口。 秦非扬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水蜜桃一样的红眼睛实在不好看。 他觉得这一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着他,人家铁定认为他欺负佟如月了,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他的眼神让佟如月又不快了,她转身跑进盥洗室,秦非扬跟进来问:“又怎么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这脸怎么见人?” 秦非扬说:“下楼去我帮你买一副墨镜吧。” “墨镜也只能挡住眼睛,脸这么红又怎么办?这么丑!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我哭过。” 她忍不住扬起拳头打他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你讨厌!你坏死了!” 秦非扬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去了!我睡觉!”她气冲冲跑进卧室,爬上床睡下,将棉被拉过来把头脸全盖住。 秦非扬摇头,他知道佟如月爱漂亮,她每次出门,虽然表面上看来打扮很随意,实际上都有用过心思,所以他每次看见她都感觉眼前一亮。 现在她的眼睛这么难看,她肯定不愿意出门,开始吵着要去也不过是撒娇而已。 这个女人的骨子里是很保守的,他第一次吻她,她都生了那么久的气,今天他动了她的身体,她就咬着要他负责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才担心他把她甩了。 “媳妇儿,”他拉棉被想看她的脸,“你听我说……” 她死死搂住,捂在棉被里喊:“不准看,人家丑死了!” “好,我不看,”他拍拍棉被说:“那你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多久?”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尽量快一点。” “半个小时!” “半小时不行,我还不知道警察局有多远呢。” “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她喊道。 “好,好,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就回来,行不行?” “你敢不回来,我就找秦叔叔去!”佟如月在棉被里威胁。 “找我爸爸干什么?告我的状?” 秦非扬掀开棉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敢告我的状,我用家法侍候!” 佟如月被他冷不丁打在屁-股上,虽然穿着裤子,也吓了一大跳,恼羞成怒地伸出头喊:“秦非扬!” “好了,好了,”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脸: “你睡觉,我一个小时内尽量赶回来,不过如果晚一会儿你也不要着急,我会给你打电话,听见没有?” 佟如月恼怒地拿开他的手:“你刚打了人家屁-股,又在人家脸上拍,你讲不讲卫生?” “好了,我不嫌,亲一个,”他在她脸上吻了吻,说:“走了,媳妇儿。” 佟如月把棉被拉上去重新盖住脸,听着秦非扬的脚步声出去了。 秦非扬到了警察局,拿出他的证件给警方过目后,警方告诉他的情况却令他大吃一惊。 警方说的确有人来自首,但这个人已经死了。 秦非扬看到了自首的人带来的一份遗书,上面写了他走上末路的经过。 这人自称是山野香菇的老板,名叫朱成元,三十四岁。 朱成元在遗书上写道,去年一个姓柳的男人经常到山野香菇来吃饭,朱成元承认山野香菇只是打着饭店的幌子,实际上开的是地下暗庄,有赌博,还有其他的服务。 这个姓柳的男人不仅好赌,还玩女人,欠了山野香菇一大笔钱,还不起,许诺把他妹妹柳晓眉送给他抵债。 不料朱成元把柳晓眉接来后,姓柳的男人反悔了,竟然找来两个人想把她抢回去,还打伤了他的手下。 有两个手下伤得很严重,基本上算是废人了,如果他们要活着,朱成元就得养他们一辈子。 于是那天晚上他干脆下手打死了那两个手下,向死者的家属赔偿一笔钱,一了百了。 但另外六个的伤还需要医治,这让他不胜其烦。 一下花掉这么多钱,他很肉痛,决定要姓柳的人加倍赔偿给他, 他派人去勒索柳晓眉的哥哥嫂嫂,授意他们收下欠条后就把柳氏夫妇杀了。 同时他偷偷跟在后面,那两人杀了柳氏夫妇后,他又杀他们灭口。 看见两个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他想带回来养大了赚钱。 他正想带走两个孩子,却听见有小车声音,怕被人发现,他马上从后窗离开了。 他连夜逃回山野香菇后,警察就来查问了,他表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很紧张,妻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一脸惊恐。 警察走后,妻子不断问他是不是杀人了,哭哭啼啼地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和儿子可怎么办啊?” 听了妻子的话,再看看才七岁的儿子,他顿时后悔了,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了杀人之举。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怕对儿子的成长造成不利影响,他思前想后,决定投案自首。 在来自首之前,他把山野香菇低价卖了,用这笔钱把妻儿送出了国。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重罪,必死无疑,写好这封遗书后,他服了毒药,然后打车来到了警察局。 他把遗书递给警察,只说了几句话就栽倒在地上了。 虽然警方立刻对他进行了急救,但他中毒的时间太长,中毒过深,医生回天无力! 秦非扬去看了尸体,这个男人的个子虽然也高大,但身高没有一米九,顶多一米八八的样子。 秦非扬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他的右手非常粗糙,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但秦非扬无法确认他能不能在一招之内拧断男人的脖子。 至于柳晓眉的嫂子说这人个子高大是不可信的,在一个女人的眼里,一米八八和一米九,应该都是属于个子高大的男人。 他暗想,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杀的那两个杀手,那就和那个摩托车手没有一点关系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疑点,比如,他既然有这样的身手,又为什么要派人去杀柳氏夫妇? 他自己去杀了不是更简单吗? 或者他是为了故布疑阵,才弄得这么复杂? 还有,这个人完全可以卖了山野香菇,把妻儿都转移出国后,再杀柳氏夫妇,然后连夜逃走,这样他就完全没必要死了。 只要他准备充分,要逃出境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选择投案自首真的是为了他儿子的成长吗? 这个人已经死了,秦非扬就算有满肚子的话想问,死人也无法开口了。 负责办案的警察说:“我们提取了他的指纹和脚印化验去了,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秦非扬点点头,说:“到时候请把化验结果告诉我。” “好的。” 秦非扬走出警察局,给楚云墨打电话说了情况。 楚云墨说:“易凡过来了,他可以确认这人是不是摩托车手。” “好,我等他。” 秦非扬上了出租车,才想起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他还没有回爱之公寓。 想起佟如月红肿的眼睛,他摇摇头,这女人以前不爱哭的,现在怎么也像左曼云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也不想想,把人家一个大姑娘那样欺负,再坚强的女人也不能不哭吧。 秦非扬给佟如月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接:“喂。” “媳妇儿,我晚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回来了。” “哦。” “你睡饱了没有?睡饱了下来,我们去吃饭。” “我不下来。”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随便。” 第二百零三章 这女人竟然敢逃走? 秦非扬说:“那我把饭菜买上来,我们一起吃,你赶紧起来。” “嗯。” 秦非扬带着送饭的服务员上楼打开302的门,服务员将饭菜放在茶几上退出去了,秦非扬喊:“媳妇儿,吃饭了。” 佟如月没有答应。 “媳妇儿,”他继续喊:“还没有起来?” 他走进卧室,棉被堆在半边,佟如月不在床上。 他找了盥洗室和洗手间,都没有佟如月的身影。 秦非扬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立刻拨打佟如月的电话,台上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女人竟然敢逃走? 秦非扬大怒,扬手就想把手机砸下去,来电音乐却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佟如月打的,马上翻过来一看,却是莫易凡,他已经到山野香菇了。 莫易凡来到爱之公寓,秦非扬顾不上再生佟如月的气,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谈正事。 吃完饭,莫易凡去看了那具死尸,确定是山野香菇的老板。 但他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功夫,那天他救柳晓眉的时候,这个老板没有出手。 秦非扬皱眉说:“既然这个老板有这么高的功夫,那天那个摩托车手帮你们打他的手下,他为什么没有出手?” 莫易凡说:“他可能是不想让人发现他有功夫?” “有这种可能,”秦非扬点点头,又说:“他的手下死了两个,我们去看看是什么原因死的。” 莫易凡看见死尸就说:“这是拖晓眉上车的那两人。” 秦非扬说:“这不是被踢死的,而是被人以重手法击打胸-部,震碎了五脏死的。难道真的是朱成元打死了他自己的手下?” 莫易凡问:“会不会是摩托车手在我们离开后,又回去杀了这两人?” “不会,他这样的高手,没必要暗中做这样的手脚。”秦非扬说:“再说,如果真的是别人杀的这两人,朱成元也没必要把罪揽在自己身上。” 他们打听到山野香菇被一个神秘人物买下了,据说准备拆了,重建后做电器销售。 到这个份上,没法再查下去了,山野香菇老板已死,他们只知道柳晓眉的哥哥和嫂子是山野香菇的人杀的,却无法证实山野香菇的四个人是不是死在朱成元手上。 秦非扬和莫易凡回到w市,把情况跟楚云墨和苏寒冰讲了后,秦非扬说:“我绝不相信是山野香菇的老板拧断了他手下的脖子!” “我也不相信。”楚云墨说,其他人一齐点头。 楚云墨说:“我认为,山野香菇的老板很可能被人威胁,为了保他的妻儿,不得不替人顶罪,并自杀让案子就此终结!” “对,”苏寒冰说:“所以摩托车手的身份是一个极大的疑团,他的出现也许不是偶然的!” “没错,”秦非扬接过话头,说:“正是因为这个神秘人物的出现,才让这件案子变得错综复杂。” 苏寒冰接过话说:“现在不能说摩托车手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能说他非常神秘。” 左曼云一边为他们泡茶削水果,一边听着他们讨论案情。 看见苏寒冰作为一个女人也和他们热烈地讨论,并侃侃而谈发表她的看法和推测,她的心里非常羡慕。 她很想融入他们的谈话,想学苏寒冰一样和楚云墨谈论案情,也谈军训的辛苦,还谈完成各种任务的快乐和自豪。 可是她不是兵,她也没有苏寒冰这样的本事。 几天后,y市警方打过来电话,说那两个死者脖子上的指纹正是山野香菇老板朱成元的的,现场的脚印也跟这个老板的脚印吻合。 他们查出朱成元的父亲曾经练过泰拳,朱成元也跟他父亲学了些功夫,手上功夫的确了得,要拧断那两个人的脖子不是难事。 还有,他店里那两个死者也是被他的掌打死的。 综合以上情况,警方认为朱成元的遗书中所写句句是实,他正是杀人凶手,然后又畏罪自杀了。 因此这件案子可以结了。 得到这个结果,几个人面面相觑。 苏寒冰说:“这么说,这些人的死跟那个摩托车手真的没有关系?” “不一定,”楚云墨说:“山野香菇的老板自杀太可疑了,我不相信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会后悔。” “对,”秦非扬说:“如果他不想连累妻儿,完全可以提前把妻儿送出国,他就没必要自杀了,更没必要在自杀前还写遗书交代他的杀人经过。”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苏寒冰说:“有人逼他这么做,但会是什么人逼他呢?” 秦非扬说:“摩托车手?” “如果是他,”楚云墨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寒冰接道:“摩托车手又和山野香菇的老板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不知道了。 警方结案了,他们的调查也暂时中止,楚云墨说:“我们要长期注意这个摩托车手的动静,他只要一露面,大家及时通报。” 几个人一齐点头称是。 m国天都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袁道安向南宫俊斐汇报:“二少爷,z国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南宫俊斐看他一眼:“死了几个?” “一共八个。” “你杀了几个?” “我没有动手,”袁道安详细汇报:“山野香菇的老板派两个杀手去杀了大少爷救的那姑娘的哥哥和嫂子,他又杀了这两个杀手灭口。” “这也才四个,还有四个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是被大少爷踢成重伤的那两个打手,山野香菇的老板不想养他们一辈子,就打死了他们。” “六个。” “还有一个是山野香菇的老板,他投案自首,承认了所有罪行,后服毒自尽了。” “嗯,这是第七个死人。” “还有一个,是山野香菇老板的父亲,”袁道安停顿了片刻,说:“这个老板的父亲是朱山。” “朱山?”南宫俊斐看着他:“你姐夫?” “是,”袁道安说:“我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躲在y市。” 朱山是袁道安的师兄,两个人同师学艺的时候关系很好,朱山后来娶了袁道安的姐姐,就成了袁道安的姐夫。 朱山学成师满,带袁道安的姐姐回到了他家,但一年后,袁道安去看他们却发现他姐姐竟然死了,朱山也不见了。 他访问了很多人,终于了解到朱山在外面有女人,他姐姐是被朱山打死的,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从那以后,袁道安就到处查找朱山的下落,要为姐姐报仇。 以前他听说朱山到了m国,他却没有钱来m国找他。当他到了m国后,却又得知朱山已经回到z国了。 他不知道朱山躲在z国哪个地方,所以一直没能报仇,这一次奉南宫俊斐之命到z国处理大少爷这件事,竟然碰巧看见了朱山。 南宫俊斐皱眉说:“你杀了他?” “我没有动手,他已经重病在床,我抓了他的孙子,逼山野香菇的老板朱成元——也就是朱山的儿子——撤回他派出去的杀手,朱山受到惊吓,当场死亡。” 袁道安讲得简单,事实上,他去办这件事的时候,是非常复杂的。 袁道安找到山野香菇的时候,正好看见朱成元杀了了那两个伤重的手下,又派其他人去勒索柳晓眉的哥嫂,并要他们杀人灭口。 袁道安蒙着面巾出现,试图抓住朱成元,逼他把人撤回来,但没想到朱成元功夫很高,再加上他有一帮打手,袁道安没办法抓住他,只能退走。 他潜入朱成元的家里,意外发现了重病在床的朱山。 袁道安抓了朱成元的妻子和儿子,命朱山打电话叫朱成元回来,朱山一急之下,打完电话就咽气了。 朱成元赶回来的时候,袁道安已经把朱的妻儿藏了,威胁他如果不把那两人撤回来,就让他的妻儿给那家人陪葬。 朱成元不得已把袁道安带到柳家,不料柳氏夫妇已经被他们杀了。 袁道安看见那两个家伙竟然企图强暴两个几岁的小孩,大怒,把面巾蒙在朱成元的脸上,用他儿子的命逼他去杀掉那两个人渣,并把孩子抱出来。 朱成元杀人后正想抱走孩子,忽然听见远处有小车声音传来,忙把孩子放回床上,就跟袁道安从后窗翻出来逃走了。 袁道安将朱成元带到僻静处跟他谈条件,要他写封遗书投案自首,他保证不动他的妻儿,还要送他们到国外生活。 如果朱成元不去,他就报警,让警察当着他妻儿的面抓他,让他儿子知道他有一个杀人犯父亲,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如果他敢耍花招,他就要他的妻儿陪葬。 这朱成元虽然没有人性,对独生儿子却极为宝贝,也知道他杀了六条人命,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保儿子,他同意了袁道安提出的条件。 将妻儿送出国后,朱成元就投案自首并自行了断了。 直到y市警方结案了,袁道安才回来了。 南宫俊斐问:“大少爷救的那姑娘没事吧?” “没事,那姑娘有当兵的保护她。” 南宫俊斐皱眉看着他:“为什么有当兵的保护她?怎么回事?” “她原来在一个军官家里当保姆,后来她哥哥欠了山野香菇的债,就把她骗回去,送给朱成元抵债。” “她哥哥能欠朱成元多少钱?把自己亲妹子送去抵债。” “朱成元开的这家山野香菇名为饭店,实际上开的是黑店,干的是赌博、色-情等服务,那姑娘的哥哥迷上了赌博,所以……” 第二百零四章 魂不守舍 南宫俊斐没兴趣再听山野香菇的事情,既然那姑娘没事,他哥哥就不会再回z国杀人,他也不用再担心了。 只是现在他听见当兵的这几个字,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他很不想跟警察、军队这种人打交道。 南宫俊斐说:“袁叔,你这段时间不要在z国出现。” 虽然袁道安没有动手杀人,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要在z国出现比较好。 朱成元自杀这事,袁道安虽然做得漂亮,但也只能瞒住一般警察,南宫俊斐知道,高手一定会怀疑。 “我明白。” “也不要让大少爷到z国去。” “这个……”袁道安一脸为难:“大少爷出门都是心血来潮,没有人事先知道他要到哪里。” 南宫俊斐沉吟了片刻,说:“算了,你派人暗中跟着他就是了。” 南宫俊奕有一个习惯,到某国去一次后,一般情况下,不会在短时间内再重返那个国家。 既然大哥救的那姑娘没事,那南宫俊斐可以肯定大哥今年内不会再到z国,所以他也不必担心了。 “好的,二少爷。” 袁道安刚转身要走,南宫俊斐又喊住了他:“袁叔,有没有独狼的消息?” 袁道安摇头:“没有,他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没死的话,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南宫俊斐冷笑:“他不相信任何人,如果活着也不会轻易现身。” “那我们要不要找他?” “不用,就算他没死,也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可能躲在某个角落养伤,等他来找我。” “好的,二少爷。”袁道安退了出去。 苏寒冰向楚云墨和左曼云告辞:“我的假期要结束了,我还要回去看我爸爸妈妈,先行别过,后会有期!” 她向他们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左曼云想起了她在尖刺的日子,忽然很怀念那段时光。 苏寒冰走过来和她拥抱:“曼云,我回去跟我父母好好谈谈,如果你和我真的有血缘关系,我一定带他们来看你。” 左曼云点头:“谢谢你!” “我们是好姐妹,不用客气。” 楚云墨说:“我送你吧。” 苏寒冰笑着道谢:“好,谢谢你!” 左曼云看着他们上了车,她的心里不是滋味,秦非扬和欧静宇、莫易凡都在,楚云墨为什么要亲自去送苏寒冰? 那场**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她总是担心楚云墨会跟苏寒冰离开,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但当着这么多的人,她又不好意思把醋意表露在脸上,更不敢要求跟楚云墨一起去送苏寒冰。 她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又不断跑到门口张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直到楚云墨开车回来,她的心情才放松,马上笑盈盈迎了出去。 秦非扬原想去找佟如月,几天没见她了,她的气应该消了吧,她的手机开机了,却一直不接他的电话。 但楚浩锋和楚浩澜一见他空了就拉着要走正步,柳晓眉的两个侄女儿大丫和二丫也跑了过来,他就走不掉了。 左曼云给大丫和二丫买了几套衣服,又给柳晓眉的床换成了一张宽床,还教楚浩锋和楚浩澜要好好对待两个姐姐,如果谁欺负了姐姐,她要打手心。 从上一次楚云墨说左曼云把孩子宠坏了以后,这段时间她努力不宠他们了,不听话就打手心,打屁-股,打过几次后,楚浩澜倒也改了不少,不再在地上打着滚的赖人了。 有左曼云和柳晓眉的细心照顾,又有两个弟弟陪着玩,还有大量玩具随她们玩,大丫和二丫很快就从那场恐惧的经历中缓过了神,变得开心起来。 只是晚上她们仍然做噩梦,总是大喊大叫,柳晓眉要抱着她们哄好一会儿才能让她们安静下来,她一边哄一边落泪,不知道应该把这两个孩子怎么安顿。 她现在的收入就算能养活两个孩子吃饭,但要供她们穿,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她就很困难了。 她也不能一直把孩子留在左曼云家里,左曼云自己就是两个孩子,再加两个,他们的负担就相当重了。 别说柳晓眉担忧,连欧静宇和莫易凡都替两个孩子担忧。 秦非扬带四个孩子玩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觉得这两个女孩子比楚浩澜听话,楚浩澜有点排外,时不时要欺负她们,他的玩具不让人家碰,左曼云看见了要训斥他,没看见的时候,他一把抢了,两个女孩也不哭。 楚浩锋和楚浩澜的表现大不一样,他会主动把自己的玩具送过去,结果楚浩锋和两个姐姐的关系反而好一些。 秦非扬越看楚浩澜,越觉得这小家伙的性格像自己,他小时候也是这么好强,什么都要争个赢。 看见楚云墨回来了,秦非扬过去问:“楚魔,你们打算怎么安顿这两个女娃?” 左曼云说:“让她们就在我们家啊,下学期我就去联系学校,把他们全送进幼儿园去。” “晓眉总有一天要出嫁,楚魔整天忙工作忙得晕天黑地,你一个人带四个孩子忙得过来?” 柳晓眉觉得秦非扬说中了她的烦恼,过来说:“是啊,姐,我想看有没有谁可以收养她们……” 让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带两个孩子,实在让她为难。 秦非扬接口说:“送出去不好,我有个办法。” 左曼云问:“什么办法?” “交给我妈去带,从你们把两个小楚魔带走后,我妈想孩子都想疯了,天天唠叨,催我结婚,催我生孩子,说得我都怕回家了。 “你说这婚说结就能结吗?再说就算结了婚,这孩子说生就能生吗?就算能生,也未必马上就有,如果过个三五年,七八年,我的耳朵都会被我妈唠叨得起茧子。 “我知道她是太寂寞了,可我又帮不了她,如果把这两个丫头交给我妈去带,她只怕会乐疯了。” “她真的愿意带吗?”柳晓眉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愿意,这个不叫收养,只是我妈帮着带,不管带多久都可以。 “你以后结了婚,如果家庭情况好,想把孩子接回来,那就接回来,如果觉得我妈带着比较好,就继续让我妈带。 “曼云和楚魔了解我妈,她真的很喜欢孩子,还经常到孤儿院献爱心。 “让两个小丫头到我家去,她们可以稳定下来,我妈也不再觉得寂寞了,两全齐美啊。” 楚云墨点头:“非扬的建议可行,两个孩子的费用我们出一部份,不能让你们全负担。” 莫易凡和欧静宇说:“我们也出。” 柳晓眉的眼里含满泪水,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们……” 秦非扬说:“我们这么多人,还能照顾不好两个孩子?以后咱们定下来,每周轮流带孩子出去玩,不光要满足她们的物质需求,还要满足她们的精神需求。” “好!”楚云墨说:“非扬说得对,我们以自愿的方式来共同抚养这两个孩子。” 左曼云说:“秦非扬,你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看她怎么说。” 秦非扬马上拿出手机拨打秦母的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当他说完两个孩子的情况后,秦母又同情又激动,连声说:“快给我送回来,快给我送回来,以后她们就是我的亲孙女了,我一定把她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秦非扬挂断电话说:“我没说错吧?看我妈乐得。” 于是一群人开上车浩浩荡荡回到秦家,大丫和二丫开始很拘禁,秦母带她们看给她们准备的房间,又不断跟她们聊天,两个孩子放松下来,喊奶奶喊得很亲热。 终于忙完了,秦非扬回到w市后才去找佟如月,却得知她打了辞职报告,已经离开了部队工团。 她只是部队聘请的编舞老师,要辞职自然很容易。 秦非扬却懵了,这女人这一次动真格的了,彻底躲开他了? 他心里不由冷笑:“佟如月,你以为你想躲就能躲?我大海捞针也要把你捉出来!”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占有了她,如果跟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她还会躲他吗? 他再打她的手机,她又关机了。 看来,她的辞职报告批下来后,她就决定跟他玩失踪了。 秦非扬去找佟如月的父亲,佟局长见到他很亲切,夸他胆大心细,深入虎xue为剿灭夜部落建了奇功。 秦非扬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面对这位打心底里钦佩和尊敬的人,他不敢像在他父亲面前那样嘻嘻哈哈,显得比较拘禁。 如果佟如月知道他畏惧她父亲,她一定会对他大加嘲笑。 能被秦非扬秦痞子打心底里钦佩的人不多,这位公安部赫赫有名的打黑英雄佟大局长算是其中最有份量的一位。 以前秦非扬在反抗和佟如月的娃娃亲婚事的时候,也不敢对这位老局长不敬。 一位将全身心扑在工作上,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总是身先士卒,屡破大案要案,数十次负伤,现在身上还有两块弹片没有取出来的老警察,没有办法不让人敬重他,钦佩他! 就算痞子秦非扬,在听完他的故事后,心里也极为震撼! 这就是他对佟如月的父亲不敢不敬的原因,他不是怕他,而是敬重他那铮铮铁骨和凛然正气! 说了好一会儿,佟局长终于说到了正题:“小坏,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第二百零五章 为她决斗 秦非扬说:“我是想问问如月……呃,美迪,美迪怎么辞职了?” “你不知道她辞职?”佟局长敏锐的眼神投向他。 虽然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少,佟局长对他们的事情还是有些明白,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满意爷爷给他们订的娃娃亲,解除婚约后,却又频繁接触起来,似乎想要自由恋爱。 面对老局长洞察一切的目光,秦非扬只能硬着头皮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你们吵架了?” “我……她……”纵然秦非扬平时十分能言善辨,在这双锐利的眼睛面前,他却不敢撒谎,更不敢说实话,吭哧着说不出话来。 佟局长没有再追问,说:“美迪是女孩子,使小性子是难免的,咱们男人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计较,你说是不是?” 他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发生了一些小矛盾,哪里知道这事对佟如月来说是相当严重的。 秦非扬点头:“是,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气她。” “呵呵,”佟局长拍拍他的肩,说:“女孩子闹脾气是难免的,不过我相信以小坏的嘴,要哄美迪开心很容易。” 容易是容易,可总得见到她的面才能哄啊! “那叔叔,美迪在哪呢?” 佟局长说:“她说累了,出去旅游去了。” 佟如月是父母眼里的乖乖女,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让父母着急,就算要躲秦非扬,也不会让父母担心。 “她到哪里旅游?”秦非扬又问。 佟局长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没有说。” 秦非扬失望地离开了佟局长家,站在街头分析佟如月会去了哪里。 他想起了佟如月的妈妈,她妈妈在县城教高中,距离w市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平时她妈妈住在学校里,周末才回w市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佟如月不会到她妈妈那里去,这个表面坚强又独立的女人,不会把她的烦恼带给母亲。 找不到佟如月,秦非扬束手无策,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佟如月,你个傻女人,你玩什么失踪?不就是摸了摸你吗?你又不会少块肉,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还辞职,玩人间蒸发! “傻女人,那天没把你变成我的女人真是一大失误!你逃吧!你躲吧!我看你能不能躲我一辈子!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这会儿的佟如月正在d市的街头徜徉。 那天秦非扬到警察局去后,她躺了一会儿,确信他暂时不会回来,她马上起来整理好衣服离开了酒店。 秦非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到y市机场了,他打第一个电话,她躲在僻静处接了,让他误以为她还在床上。 然后她给父亲打电话,说觉得有点累,她辞职了,想出去旅游几天。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让她玩开心点。 她又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可能在上课,没有接,她给母亲留了言,说她辞职去旅游,马上上飞机了,所以要关机,等下了飞机再打给母亲。 给父母打完电话,她关了机,秦非扬回到酒店的时候,她乘坐的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 回到w市,她谁也没告诉,就回部队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开机等批复。 后来领导给她打来电话挽留,说如果她觉得累了,上面可以给她批几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佟如月觉得休几个月假也好,同意了领导的挽留,于是把辞职改成休假四个月,然后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发了。 她并不知道往哪里走,没有旅游的目的地,坐出租车来到车站,她看到有一辆从w市到d市的车。 d市对她有特殊的意义,那是她爷爷奶奶的老家,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对那里有很深的感情。 在那里她认识了左曼云,认识了楚云墨,她对异性朦胧的爱就是在那里萌芽的。 周云浩,那个野小子曾经给她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她想要回到那里去看一看,找一找儿时的回忆。 没再多想,她上了车。 车摇摇晃晃,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在那座不算大的小城市,她和左曼云、楚云墨发生过许多可回忆的故事。 那个爱打抱不平、不欺软不怕恶的野小子是她心里一座宏伟的、永远的碑! 楚云墨不会像秦非扬那样油腔滑调,不会像他那样欺负女孩子,不会像他那样强吻她,不会像他那样对她动手动脚! 一想起他的手抚摸挑她身体最敏感最隐秘的部位,她的身体就控制不住一阵颤抖! 秦非扬,他就是个痞子,是个人渣,是个大坏蛋! 这个讨厌的男人,可恶的男人,邪恶的男人,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到了d市,佟如月先到酒店订了房间,她想要在d市多玩些日子。 身上没什么力气,好象特别困倦,她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佟如月躺在床上,却没法入睡,眼睛一闭上就是秦非扬的脸。 在y市的爱之公寓里,他的抚摸就像给她身体里植入了特殊的电流,她一想起他在她身上的那些动作,她就如触电般发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秦非扬!你这个人渣!害得老娘连觉都睡不着了! 佟如月狠狠咒骂。 离开佟局长家的秦非扬心里闷闷不乐,他对佟如月偷偷逃走的行为很是愤怒,他跟她迟早是夫妻——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认为跟她肌肤相亲是极正常的事情,她生什么气?又躲什么? 可找不到她,他有火也没处发。 秦非扬回到左曼云家,问:“曼云,你知不知道佟如月到哪里去了?” 左曼云不解地摇头:“我不知道啊,她那天不是跟你到y市去了吗?你们没一路回来?” “没有,她先回来,现在不见了,手机关机。” “不是吧?”左曼云马上拿出手机给佟如月打,果然关机了。 “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 “为什么吵架啊?” 楚云墨说:“还能为什么,一定是非扬惹她生气了。” “是她惹我生气了。” “她怎么惹你?”左曼云问。 “都是你家楚魔害的。” “又关云墨什么事?” “他处处留情,娶了你,又让佟如月对他念念不忘,”秦非扬说着就来气:“我跟她接吻,她却喊楚魔的名字,你说我生不生气?” 左曼云一呆:“秦非扬,你说真的?” 楚云墨拉过左曼云说:“非扬的嘴里有一句真话吗?这你也相信!” “这种事我能乱说?”秦非扬想起佟如月对楚云墨的痴情就生气: “我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她天天把楚魔的名字挂在嘴边,云墨上,云墨下,你说我烦不烦? “等结了婚,我跟她上床,没准她还喊楚魔的名字,我秦非扬心胸再宽,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整天想着别的男人。” 痞子就是痞子,明明他把佟如月气得走掉了,现在却把责任全推在楚云墨身上。 左曼云听见这话心里老大不舒服,她知道佟如月暗恋楚云墨,可那是以前。 她以为她和楚云墨结了婚,佟如月就会放下楚云墨了,没想到到现在她还对楚云墨念念不忘! 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女人在惦记?苏寒冰、佟如月,除了她们还有谁? 左曼云失神了。 楚云墨说:“非扬,你别瞎说,如月跟我和曼云是朋友。” “看吧,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你和她更亲热,你叫她如月,她叫你云墨,你们都不带姓。曼云和她叫我都是连姓带名,秦非扬!秦非扬!好象你们三个人是一家人,就我是外人!” 楚云墨说:“你叫曼云不也没带姓?” 对这一点楚云墨心里也是不满的,曼云是他对左曼云的专用爱称,每次听见秦非扬喊“曼云”,他就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极为难受。 秦非扬说:“对啊,我叫你们都很亲热,楚魔、曼云、如月,都不带姓,这说明我一直有把你们当朋友看待,可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当朋友看待?” 他转头喊:“曼云!你为什么要叫我秦非扬?” 发呆的左曼云回过神,看着他问:“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叫我秦非扬?” 左曼云眨眨眼睛:“你不就是秦非扬吗?” 秦非扬有点哭笑不得,说:“以后不准叫我秦非扬!” “那叫什么?” “叫非扬,不准带姓。” “飞……扬?”左曼云摇头:“如月才可以这么叫你,我不能。”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也不能这么叫,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不带姓……” 秦非扬得了意了,冲着楚云墨嚷嚷:“楚魔,你听见了?连曼云都说你和佟如月的表现过于亲昵!”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左曼云顿时吓着了,急忙说:“我哪有这样说?我没有……” 秦非扬说:“楚魔,你说吧,这事你怎么给我交代?” 楚云墨淡淡地说:“你想要什么交代?” “跟我决斗!” “怎么决斗?” “以拳头论输赢!” 秦非扬把楚云墨拽到后院去,拉开架式就要动手。 左曼云在后窗看着他们,她不相信他们会打架,就算秦非扬想打,她相信楚云墨也不会跟他打。 果然,楚云墨说:“我不跟你决斗。”他转身回屋。 秦非扬跳到前面拦住他:“楚魔,今天这场决斗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我必须为我和如月讨回一个公道!” 第二百零六章 她的男人总有人惦记 楚云墨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秦非扬说:“那天在y市,我正要和佟如月行好事,被你的电话打断了,我去执行你派给我的任务,等我回到旅馆的时候,佟如月就不见了!” 楚云墨的脸开始泛红,两眼严厉地盯着他:“非扬,你对如月用强了?” 秦非扬吼起来:“你不准叫她如月!” 楚云墨的语气更严厉:“秦非扬!我问你是不是对佟如月用强了!” “她是我的女人!”秦非扬也一脸愤怒:“我和她睡觉轮不着你过问!” 楚云墨扬手一拳就过去了。 在楚云墨来说,佟如月是他这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朋友,他希望秦非扬和佟如月能相恋、结婚,但不希望秦非扬伤害佟如月,更不能容忍他对她用强!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要秦非扬没有否认,楚云墨就认定他做出了伤害佟如月的举动,所以在这一刻,他只想用拳头教训秦非扬! 秦非扬早有防备,闪身让开同时还了一拳。 那天和佟如月的亲密接触,让秦非扬欲-火焚身却没能得到发散,这种能量郁结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有一种随时要爆炸的胀痛和紧张感。 他需要把这种多余的能量排泄出来,却又不想随随便便找女人解决,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架! 所以他有意找楚云墨挑事,有意激怒他,逼他出手! 两个人就这样乒乒乓乓打起来。 左曼云看见他们真的动手了,吓坏了,急急忙忙跑出来喊:“云墨,秦非扬!你们别打了!” 没人听她的,她想过去拉,却近不了身。 这时候她想起了苏寒冰,如果自己有她那一身功夫,就可以上前把他们分开了! 但现在她只能干着急。 柳晓眉和两个孩子也跑了出来,柳晓眉也急忙喊他们别打了。 孩子就兴奋了,楚浩锋喊:“爸爸,加油!” 楚浩澜说:“哥哥,你给爸爸加油,那我给秦爸爸加油!” 他就大喊:“秦爸爸,加油!” 两个孩子一边跳一边拍着手给两人助威:“爸爸!加油!” “秦爸爸!加油!” 左曼云看见他们拳脚都来得狠,随时都有可能击中对方,一旦击中,伤势必然不轻,她心惊肉跳,却又阻止不了,急得围着他们转,拼命喊别打了。 柳晓眉说:“姐,要不要叫莫大哥他们来劝劝?” “对,对,”左曼云急昏头了,忙说:“你快去给易凡打电话,叫他和静宇都过来。” 楚云墨的拳头硬,秦非扬的脚底快,他知道楚云墨的铁拳极有份量,如果挨上了,必定很痛,所以他只能施展脚上功夫快速闪避,再趁机偷袭。 欧静宇和莫易凡赶到的时候,两个人还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时候秦非扬已经不想打了,喊道:“楚魔疯了,你们两个快拉住他!” 两个人于是一起上前抱住楚云墨,秦非扬一步跳开,左曼云又挡在了两人中间。 楚云墨怕伤了左曼云,停了下来。 秦非扬说:“楚魔,我真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如月?你就不怕曼云醋坛子打翻?” 楚云墨说:“曼云不是小气的女人,再说佟如月是曼云的朋友,她也不会允许你伤害如月。” 左曼云的心里有点苦涩,他怎么就知道她不吃醋? 苏寒冰的出现已经让她的心里蒙上了极大阴影,现在又是佟如月,为什么她的男人总有人惦记? 在别的事情上她可以不小气,但在感情上,她和所有女人都一样小气! “谁说我伤害她了?就算我伤害她了,自然有她父母找我的麻烦,用得着你操心?你对她的事情这么关心,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非扬理直气壮地指责楚云墨。 楚云墨说:“非扬,如月是我和曼云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你和如月好好交往、结婚,但你如果做出了对不起如月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和她的事?”秦非扬又火了:“她整天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你也处处维护她,你们还真是藕断丝连!” “秦非扬!”楚云墨大吼一声,拳头捏紧了。 “我说错了?”秦非扬毫不示弱地瞪着他:“要想我不误会,你们就应该保持距离。楚云墨!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左曼云怕他们又打起来,急忙抱住楚云墨的胳膊说:“云墨,我们先回屋里去,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她使眼色让欧静宇和莫易凡拉楚云墨进去,她又喊秦非扬:“走吧,进屋里去说。” “我不去,我找佟如月去了。” 秦非扬气乎乎往外走。 左曼云跟着他问:“你到哪里去找?” “不知道。” “她回她父母家了吗?” “没有。” “那她……”左曼云的脑海里急速思考,说:“她会不会到d市去了?” “d市?”秦非扬回头看着她。 “是啊,她从小学到高中都在d市上学,她爷爷奶奶的坟墓也在那里……” 秦非扬的脑袋灵光一闪,他那天那样对佟如月,她一定觉得他很坏。 她认为他坏,就会想念楚云墨的好,d市是她和楚云墨从小认识的地方,没准她真的跑到那里凭悼她的单相思去了! 秦非扬跑到楚云墨面前:“钥匙给我。” 楚云墨不理他。 左曼云忙说:“他要开车到d市去找如月。” 楚云墨掏出钥匙,秦非扬伸手接,楚云墨啪地一声扔在茶几上。 秦非扬骂了一声:“小气包!”抓起钥匙跑了。 几个小时后,秦非扬到了d市,却不知道从何找起,一边在电话里问左曼云,一边开着车在街上到处跑。 佟如月爷爷奶奶的墓前有两束鲜花,说明她的确来过,但已经离开了。 他们以前上学的高中、初中学校,都有人说她去过,小学校的老师不认识佟如月了,但听秦非扬描述了她的外貌后,也说她来过。 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她真的都去过,但现在已经离开了。 秦非扬又给左曼云打电话:“曼云,她有没有可能去你们哪个同学家?” “我也不知道d市还有哪些同学在家里,女同学都出嫁了吧。” 小时候因为背负着余瑶瑶的耻辱,除了佟如月,左曼云和别的同学关系都不好,后来也很少联系。 “男同学呢?”秦非扬想起了孟志辉:“有个叫孟志辉的,你记得吗?” “孟志辉?我记得啊,他从小学到高中都跟我和如月是同学,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坐在我们后面。” 秦非扬这心里酸得不行:“我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没有。” “那他家在哪里?” “他家就在d市,但我不知道在哪条街,”左曼云想了想,说:“好象他有个叔叔是d市二医院的院长……” “姓孟?” “是的。” “好,我知道了。” 秦非扬终于弄到了孟志辉的电话号码,立刻打过去:“喂,孟同学,我是秦非扬,我找佟如月。” 他才不会问佟如月有没有在孟志辉那里,那不明摆着给他时间让他编造谎言? “哦,秦大哥,你好,如月在医院里。” “医院?她怎么了?” “她出车祸了……” 秦非扬的心猛一下提了起来:“哪家医院?” “d市中心医院……” 秦非扬挂断电话,马上驱车往中心医院跑。 来到中心医院,他一眼看见孟志辉站在门口。 秦非扬按了一下喇叭,将车开进去停下,他下了车,孟志辉跑过来说:“秦大哥,如月她……” 秦非扬打断他问:“她怎么会出车祸?” 嘴里说着话,他拉开大步往医院里面走。 “我也不清楚,”孟志辉说:“好象是她乘坐的客车被一辆大货车撞得侧翻了……” “她现在醒过来了吗?”秦非扬又打断他。 “她没有昏迷……” 他再次打断:“你怎么知道她出车祸了?”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这女人,出了车祸不给自己的男人打电话,却给这个姓孟的打! 秦非扬火很大: “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她没给我打,是我给她打,她说她在医院里……” 秦非扬心里好受了一点,又问:“她在哪间病房?” “她没住院……” 秦非扬猛然站住:“你不是说她出车祸了吗?” “她是出车祸了,但她只有一点轻微擦伤,所以不用住院……” “那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走了。” 秦非扬火了,转过身狠狠瞪着他:“孟志辉!你搞什么鬼?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孟志辉平静地说:“秦大哥,你不要误会,如月只有一点轻伤,处理了伤口就离开了。 “她刚出去,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马上追出去叫她等等你,但她说有事,就打车走了。 “我刚才想把她走了的事情告诉你,却被你打断了……” 孟志辉一开始就想告诉秦非扬,说佟如月已经走了,但他一开口,秦非扬就打断,弄得他没能说出来。 秦非扬开车返回w市,他有满腔怒意。 他这样骄傲的男人,从不会主动向女人低头,这一次在孟志辉面前表现出对佟如月的担心和着急,让他觉得很掉价。 心里再喜欢一个女人,再在乎她,嘴里都不愿意说出来,这是骄傲的男人的共性。 秦非扬这种骄傲得目中无人、天下无敌的人,更是把这种臭毛病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百零七章 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 佟如月,你要躲就躲吧,小爷没了你照样过日子! 蠢女人! 秦非扬一路咒骂着回到左曼云家。 听见车子声音,左曼云迎出来问:“找到如月了吗?” 秦非扬沉着脸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的名字!” “怎么了?”左曼云一脸不解。 秦非扬不理她,自顾自跑进客房倒头就睡。 次日,秦非扬接到了调令,出任a市军长一职。 楚云墨也知道了,还知道他休假快结束了,和左曼云为他设宴饯行。 秦非扬丧气地说:“楚魔,我们同年从军校毕业,同时从排长干起,努力了十多年,终于做到了军长,我对你一直不服气,总想超过你,可每次总在你后面一步,你现在算是彻底超过我了。” 楚云墨说:“非扬,你很优秀,每一次你都有机会比我先升职,但你冲动易怒,不断立功又不断犯错,这才是让你掉在我后面的原因。 “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学着稳重一点了,凡事多想想,你的前途比我远大。” 秦非扬说:“得得,楚魔,你又来教训我,你跟我爸一个样,对我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不用为我担心,应该为你的宝贝儿子担担心,尤其是小澜,他跟我的性格特别像,如果你们现在不加强管教,长大了也是个惹祸的。”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左曼云红了脸,有一种“子不教,母之过”的愧疚。 她说:“我以后会好好教他。” 秦非扬到a市去了,吵吵闹闹了这么久,左曼云的家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这天晚上,左曼云把孩子弄上床后,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楚云墨迫不及待抱住了她:“快,老婆,我饿坏了。” 左曼云的脸一红,这几天家里有客,楚云墨又忙着查那个神秘的摩托车手,晚上连觉都没怎么睡,更别说跟她相亲相爱了。 几天没做,楚云墨激情澎湃,在左曼云的身上大力驰骋。 左曼云仰躺在下面,看着他健美发达的胸肌,抬手轻轻抚摸。 她已经养成了习惯,这时候总喜欢抚摸他,只要她的手在他的胸肌上划为划去,他就会有极高的谷欠望,一次又一次向她深度推-进。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他用他的强悍征服自己的柔软,喜欢和他和二为一的和谐。 这时候的他们不需要任何伪装,这样直白的、袒诚地面对面,他能看完她的全部,她也能看完他的全部,谁都不能有一点遮掩和隐瞒! 但还是有看不见的部份,比如,她的心。 在楚云墨矫健的身躯在她身上强势穿插的时候,她却神游太虚去了。 “在想什么呢?” 兴奋的楚云墨终于发现了左曼云在走神,难怪这么干涩,原来她一点都不用心。 左曼云眨眨眼睛,看见楚云墨皱眉看着她,不由一阵自责,自己在干什么?这时候怎么能走神? “我……对不起……”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口说了这几个字。 “对不起?”楚云墨觉得左曼云怪怪的,问:“是不是累了?” “没有。”她摇头,不想破坏了楚云墨的兴致。 楚云墨很快释放完能量,躺下来拥着她,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说:“这几天家里这么多人,一大屋子人吃住都是你安排,还有几个孩子吵吵闹闹,你从早忙到晚,累坏了吧?” “不累,有晓眉帮我呢。”左曼云说。 楚云墨退开看看她蹙着的眉头,说:“那你有心事?” 左曼云犹豫了,要不要提这事? 左曼云的欲言又止没有逃过楚云墨的眼睛,他扳过她的脸,严肃地看着她:“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 “没……没什么。”左曼云心慌地低下头,看着他的胸肌。 楚云墨一严肃,左曼云的心就会发慌,唉,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是有些怕他。 左曼云这样子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楚云墨以为她闯祸了。 “曼云!”楚云墨的嗓门抬高了:“还不说实话?” 左曼云委屈得,她心里够难受了,他还这么凶她。 “我……”左曼云一委屈,眼泪就下来了:“我……我只是……只是……” 越难过越委屈,她越说不出来! “只是什么?” 见她哭了,楚云墨更认定她闯了祸了,而且这祸一定闯得不小,所以她吓哭了。 但他想不出来她能闯下什么大祸。 他抬起她的下巴,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放柔和,说:“曼云,我是你老公,你有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我,知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是同命鸟,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明白吗?” 左曼云的眼泪一边往下掉,一边点头:“嗯。” “好了,”他抱住她轻拍她的背,柔声说:“有什么事跟老公讲,老公帮你分担,帮你承担一切责任,你是我的妻子,有老公在,你不需要操任何心,知道了吗?” 他宽厚的怀抱如此温暖,他这些话是如此有份量,左曼云觉得他真的是她强大的依靠,她不能没有他! 所以,她决定说出她的心事。 她说:“我在想苏寒冰。” “想她干什么?” 难道她做了对不起苏寒冰的事情? 左曼云的脸红起来,说:“想她和你假扮夫妻的事。” 两个月来,这件事一直压在她的心上,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去想、去深究,才不在楚云墨面前提起。 但是,不愿意去想,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会忘记,也不代表她不在乎! 只要想起楚云墨把她一个人关在那里几天几夜,她的心里就非常难过,在那样的日子里,她就像一个走失了的小孩,特别无助和害怕! 还有一点,她不像是自己走丢了,而像是被亲人有意遗弃了,自己最爱的人不要她了,把她关在那里让她自生自灭。 所以除了害怕,她更多的是伤心,伤心得一想起这事就想放声痛哭。 现在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她仍然耿耿于怀,除了伤心和难过,还有着满腹疑虑。 楚云墨和苏寒冰扮演夫妻在一起呆了四五天,为了不让那个坏人独狼看出破绽,就必须朝夕相处,一刻都不能分开,那晚上他们怎么睡? 为了表示他们是真夫妻,白天他们一定会手拉手,他要搂着她的腰,她要挽着他的胳膊,是不是还要当众接吻? 这些想法早就有,但每次在脑海里一冒头,她就急急忙忙赶走了,不肯深入地想,也不肯说出来。 她担心楚云墨把她看成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心胸狭窄的女人不配做他的妻子! 好吧,她的自卑感又开始作祟了! 没办法,在她眼里,楚云墨完美得无可挑剔,所以她总是会时不时自卑一回。 这一次苏寒冰的出现,挑起了她心里的危机感,也揭开了这些她不愿意揭开的心事。 “怎么还在想这事?”楚云墨皱眉看着她:“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那是我和她执行任务,我们是假扮夫妻。曼云,你不会不懂什么是假扮夫妻吧?” “我……我……我就是想知道,”左曼云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来:“我想知道,你们那几天,怎么……睡觉?” “睡觉?”楚云墨突然笑了:“曼云,你认为我们会怎么睡觉?” “我不知道,”左曼云觉得楚云墨在嘲笑她,很不高兴,噘着嘴说:“既然你们要扮演夫妻,还不能让人发现她是假的,你们当然得在一起睡觉……” “傻老婆!”楚云墨拧拧她的脸,“难怪你魂不守舍,原来是怀疑老公对你不忠了?” “不是,没有怀疑,我只是……好奇。” 左曼云本来应该理直气壮地质问楚云墨,可因为自卑感作祟,她在他面前总是感到矮一截,说话也硬不起来。 楚云墨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说:“曼云,你放心,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知道吗?” “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怎么睡觉?” “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她睡床上,我打地铺。”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每天都是?” “嗯,每天都是。” “那白天呢?” “白天什么?” “白天你们一起出去,有人监视你们,你要拉她的手吗?” “要!” 左曼云的声音发颤:“那她……她走路的时候,要挽着你的胳膊吗?” “当然要,”楚云墨说:“既然她冒充你和我假扮夫妻,在人前我们就必须让所有人认为我们是一对真夫妻,不然就会引起独狼的怀疑了。” 左曼云知道他说得有理,但心里仍然难以释怀。 知道别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手挽手逛街,哪一个女人都无法保持淡定! 楚云墨说:“如果我们不演像一点,独狼一旦对寒冰的身份产生怀疑,他不进入我们的圈套还是小事,我最担心的是他会找到你。 “那时候我远水救不了近火,静宇一个人一定无法保护你,那你将非常危险。 “我不敢想像,如果你被独狼带走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原来……你是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 楚云墨磁性的声音让左曼云的心发颤,也让她愧疚,他这么在乎她,这么担心她,她却还疑神疑鬼! 第二百零八章 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默然了好一会儿,左曼云说:“如果我有功夫,有苏寒冰那样的功夫,你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我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楚云墨回答: “你是我妻子,就算你比我的功夫高,我也会担心你。 “只不过如果你真的有功夫的话,组织上就不用让寒冰代替你来跟我假扮夫妻了,我们两个出面更容易把独狼引入埋伏圈。” 左曼云神往地说:“是啊,如果我有功夫,我们夫妻联手,并肩作战,一起执行任务,哇!那好爽哦!” 楚云墨拧拧她的小鼻子,说:“别做梦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当你的贤妻良母吧。” 左曼云噘起了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什么都不行?” “没有,我从没觉得你没用,你看,你不是还给我们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吗?如果没有你,这两小家伙还不知道在哪疙瘩呢。” 左曼云不说话了,心里却不服气地想:哼,我一定要学点真本事给他看看,让他知道我不比苏寒冰差! 第二天,左曼云去找了莫易凡,缠着他教自己功夫。 莫易凡大惑不解,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在尖刺,只不过是一些基础训练,左曼云都天天从早哭到晚,那么怕苦的人,现在主动要求学功夫? 他说:“嫂子,你怎么忽然想学功夫?是军座叫你学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学,我不能老让你们保护我和孩子,你就教教我呗。” “那军座知道吗?” “他不知道,你别告诉他啊。” 莫易凡搔搔头,说:“这个,练功夫很辛苦的……” “我知道,我能坚持。” 她必须坚持,如果不学点东西证明自己,她这辈子就毁在了柴米油盐上。 她要守住自己的男人,要为两个孩子做榜样,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为楚云墨少将的妻子,是因为她与众不同! 莫易凡只好同意:“那行,那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学?” “明天吧。” “明天?”莫易凡说:“这样吧,今天星期五,我们从星期一开始,这两天我先拟一个训练计划。” “行,那你不要告诉你们军座行不行?” “嫂子为什么不想让军座知道?” “我怕他嘲笑我。” 莫易凡笑了,说:“行,我不跟他说,也不告诉任何人。” “那好,那我星期一来找你。” 左曼云回去了,心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莫易凡当然不可能不告诉楚云墨,左曼云刚一离开,他就到军部办公室去了。 得知左曼云想学功夫,还不让他知道,楚云墨诧异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左曼云说“夫妻联手,并肩作战”那些话,知道她是在跟苏寒冰较劲。 他笑了笑,说:“易凡,既然她想学,你就教教她吧,就教她一些散打和防身术,简单易学。” 楚云墨不打算把左曼云逼得太紧,也不希望她太累。 莫易凡有些为难地说:“她不让人知道,那我到哪里教她呢?” 楚云墨想了想,说:“易凡,你有几年没休假了?” 莫易凡说:“军座,我不休假。” 莫易凡是孤儿,他休假也是呆在军营里,所以每次都把休假的机会让给别人。 楚云墨说:“是这样,过几天我们部队要出去演习三个月,我批你一个半月的假,你可以留在这里教你嫂子,一个半月后你把假销了,继续教她,三个月后我们回来,她已经习惯了,就不会再遮遮掩掩了。” 莫易凡说:“行,那我这就去写请假条。” 星期天晚上,楚云墨对左曼云说:“曼云,我有任务,要走三个月,你在家好好照看孩子。” “哦。”左曼云应了一声。 她没有问他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她知道这是军事机密,不可以问。 星期一早上,天还没有亮,楚云墨就起来了,左曼云也急忙起来送他出门,不一会儿,她看见一车又一车士兵被拉了出去,在夜色里唱着嘹亮的歌声走远了。 左曼云觉得好象这些士兵全都被载走了,看来不是楚云墨一个人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是部队全拉出去了。 可能是搞演习吧,她想。 回头进屋的时候,她楞住了,那莫易凡不是也走了? 吃过早饭,左曼云和柳晓眉送孩子去上幼儿园,刚走到门外,莫易凡来了。 “你……你没走?”左曼云惊疑地问。 得知莫易凡休假了,左曼云顿时高兴起来,忙喊柳晓眉:“晓眉,你把浩锋和浩澜送到幼儿园去,我和易凡有点事。” 柳晓眉送孩子回来,看见莫易凡在后面教左曼云练功夫,她大感兴趣,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她过来问:“莫大哥,我可不可以学?” “可以啊!”莫易凡回答,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两个还有竞争力,更能促进她们学习。 莫易凡以为左曼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学功夫,但几天后,他就对这两个女人刮目相看了。 现在的左曼云和在尖刺大不一样,她非常刻苦,莫易凡要求的每一个动作,她都一丝不苟地努力完成。 柳晓眉也很刻苦,她说:“莫大哥,等我学会功夫了,就没人能欺负我了。” 是啊,如果她以前有功夫,山野香菇的人敢那样欺负她吗? 面对这样两个勤奋刻苦的学员,莫易凡不敢掉以轻心了,既然她们如此渴望学点真功夫,他自然得竭尽全力教她们。 “嫂子,晓眉,”他说:“你们希不希望学扎实一点?” “当然要学扎实,”左曼云说:“学些花拳绣腿也没用啊。” 柳晓眉说:“我也要学真功夫。” “好,”莫易凡点头:“要学扎实的真功夫,就要从头开始,明天我们到军部训练场去。” “训练场?”左曼云犹豫了。 柳晓眉也露出了怯意:“那里有很多人吧?” 莫易凡说:“这段时间那里人少,只有少数留守的战士,那里设备齐全,能从各方面进行系统地训练,而且你们还可以看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对你们也有好处。” 左曼云一扬眉:“行,那我们明天就去训练场。” 左曼云以前毕竟在尖刺受过训,没有那么矫情,她只是不好意思让楚云墨知道她偷学功夫,楚云墨不在,她就无所顾忌了。 柳晓眉也答应了。 莫易凡离开后,左曼云对柳晓眉说:“我们去买几套军服,混进去才不会引起人家注意。” 柳晓眉很赞成,部队外面就有几家军品销售店,她们很快买好了衣服。 然后左曼云又到学校去了一趟,把孩子转成寄宿制,每周周一早上校车来接他们,周五下午由校车送回来,这样她和柳晓眉就可以专心训练了。 次日w市军部训练场上出现了两个女兵,周末还加了楚浩锋和楚浩澜两个小兵,男女混编,老少皆宜,训练场上士气高昂,连爱哭的楚浩澜都越来越有男子汉味道了。 这次演习a市的部队不参与,所以秦非扬整天就呆在军部熟悉a市各部的情况。 林露儿从郑乔木那里知道秦非扬到a市任职的消息后,缠着郑乔木把她带到了a市。 秦非扬说:“你在c市住得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林露儿说:“哥,我是你的人,你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你别瞎说,”秦非扬说:“你不是我的什么人……” “你说过我可以叫你哥,那我就是你的妹妹,妹妹为什么不能跟哥哥在一起?” “不行!”秦非扬很火大:“我们非亲非故,你住在我这里像什么话?你如果不想住在c市,就自己找地方去住,别来烦我。” “哥,”林露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别赶露儿走好不好?露儿可以给你煮饭,可以帮你洗衣服,以后你娶了妻子,露儿还可以帮你带孩子。” 秦非扬觉得林露儿的话有点道理,自己迟早要结婚,要生孩子,那到时候也必然要请保姆。 请谁当保姆都一样,林露儿又无处可去,不如留下她好了。 “你可以留下,不过你只能是我妹妹,千万别对我有非份之想。” 秦大帅哥自视甚高,他认为一切想接近自己的女人都对自己有非份之想。 “哥放心,露儿不会。”林露儿忙不迭地说。 秦非扬看了看林露儿,已经进入秋天了,她却穿得很少。 他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说:“一会儿出去买几套衣服,我秦非扬的妹子不能给我丢丑。” “哦,”林露儿问:“在哪里买?” 秦非扬一转念,说:“算了,我带你去。” 秦非扬载着林露儿来到时装城,林露儿去试衣服,他坐在外面一边玩手机,一边等林露儿。 林露儿换好了一件衣服,出来喊他:“哥,帮我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秦非扬抬头看见她身上是一件酒红色百搭小西服,里面是黑色打底衣和黑色包臀裙,很漂亮。 他走过去,拉起衣服看了看质量,说:“还行。” “如月!”突然响起的喊声惊住了秦非扬。 他猛然转过头,只见佟如月站在那里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受伤。 佟如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秦非扬身边就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而且她是如此年轻,青春靓丽得让她忌妒! 第二百零九章 你还想往哪里跑? 半个月前,他对她做的事她至今都无法忘记,每天晚上夜半梦回,他的手指都还在她的身上抚摸,她的心就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她开始当然是恨他的,所以躲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更多的是想念。 这个痞子,他对她做过了太多让她无法忘怀的事情,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又总是强吻她,还总是让她的心在他的强吻里陷落! 他是第一个动她嘴唇的男人,还是第一个动她身体的男人,每当想起他那天对她敏感之处的抚摸和弹奏,她的心就和身体一起颤抖! 只是她还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无法明白她不断想起这个男人到底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所以她一味地躲闪和逃避,不肯和他面对面! 刚才她从一个试衣间出来,一眼看见秦非扬,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没有意识到,她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是这么惊喜和激动! 就在她要冲口而出喊他的时候,却见他在帮那个年轻姑娘理身上的衣服! 她的心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一样,一刹那间碎得四分五裂! 这个花心大少,对她做了那样出格的事,这么快就搭上了别的女人! 两个人的视线对接,佟如月受伤的眼神变了,取而代之的是鄙视。 “如月!”是孟志辉的喊声。 “哎,我在这里。”佟如月不再看秦非扬,转身迎着孟志辉走过去,伸手挽他的胳膊。 “佟如月!”秦非扬喊:“你站住!” 他大步过去一把抓住佟如月的手,拉着她转了一百八十度,佟如月没能挽上孟志辉的胳膊。 佟如月抬头冷冷地看着他:“放手!” “放手?”他冷笑:“我放手,你就可以投入他的怀抱了?” “可笑!我投入谁的怀抱跟你有什么关系?”佟如月鄙夷地说。 “我是你男人!”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没有男人!”佟如月说:“我也不会跟一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大少扯上关系!” “谁处处留情了?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一面跟我接吻,一边跟你的老同学勾勾搭搭!佟如月,你还真是水性扬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到底要脚踏几只船?” 佟如月突然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秦非扬!你无耻!” 距离太近,饶是秦非扬躲闪得快,佟如月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还是抽中了他的下巴,虽然不至于受伤,但这啪的一声响让他感到很丢脸。 “佟如月!你敢打我?”他怒了,将她一把拽入怀里,骂道:“你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喂!秦非扬!你放开她!”孟志辉急忙过来英雄救美。 秦非扬飞起一脚,踢在了孟志辉肚子上,孟志辉嗷地一声痛叫,萎顿在地。 “孟志辉!你怎么样了?”佟如月急忙来扶孟志辉。 秦非扬将她一把拽起来,冷冷地说:“怎么?我踢了你的奸夫,你心疼了?” 佟如月气得大骂:“秦非扬!你混蛋!你就是个人渣!禽兽不如!你去死!你……唔唔唔……” 众目睽睽之下,秦非扬就那样把嘴唇向佟如月压上去,堵住了她的叫骂! 不能当众打她,也舍不得打她,那就只能用强吻惩罚她,这是秦非扬现在能想到的教训佟如月的唯一方式。 孟志辉呆住了,林露儿也呆住了,商场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上演如此激情的一幕! 佟如月的脑袋一片空白之后,心无限下坠,她觉得丢脸至极! 可她被秦非扬钳制得死死的,挣脱不了,只能在心里想像,有多少人在看他们,在看她? 在围观者的眼里,他们一定像两个疯子! 直到佟如月不再挣扎,秦非扬才放开她,说:“佟如月,你记好,这就是你背叛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喘息的佟如月看似软弱无力,好象奄奄一息了一样,却突然抬脚,狠狠向秦非扬的两腿间踢去! 秦非扬一惊,急忙将腿一夹,保老二要紧! 但佟如月的脚却又快速下移,高跟鞋重重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秦非扬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佟如月转身扶起孟志辉出去了。 秦非扬想追,脚背实在太疼,他又不想一蹶一拐地跑,那太难看了。 “佟如月!你给我回来!”他只能暴吼。 佟如月头也不回,和孟志辉消失在了门外。 林露儿跑过来扶起秦非扬,问:“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秦非扬的脚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我没事。” 林露儿说:“哥,那个女的是谁啊,怎么这么凶?” “她是你嫂子。” “哦,是你的妻子?” “未婚妻,还没结婚。” “哦,哦,”林露儿说:“那她怎么好象很恨你?” “她疯了。” “哥,”林露儿说:“嫂子会不会误会我们了?” “你是我妹妹,她有什么好误会的。” 几天后,秦非扬查出佟如月在a市一所高中学校里教音乐课,孟志辉是那学校的校长。 他咬牙冷笑:“佟如月,这一次你如果还能从我手里逃脱,我就不是秦非扬了!” 他当然也查到了佟如月的住处,她没住在学校里,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秦非扬还得知,佟如月晚上常和同事出去喝酒,尤其是孟志辉,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玩。 秦非扬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允许他看上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整天腻在一起! 星期五晚上,佟如月和几个同事出去吃饭、k歌,玩到深夜一点才回来。 孟志辉得知她要休四个月的假,就说他们学校一位音乐老师休产假去了,已经缺了这么久的音乐课,音乐老师还有两个月假才满,请佟如月来帮着代上两个月,佟如月欣然答应,就跟孟志辉来到了a市。 以前她的生活比较有规律,虽然只是部队工团聘请的编舞老师,但长时间和战士们在一起,她耳濡目染,部队严格的纪律和军事化管理让她的作息时间也比较有规律。 到a市后,孟志辉和几个年轻老师都是夜猫子,总约她出去玩,她也乐得出去跟他们笑闹,这样可以不用一个人闷在家里想秦非扬那个讨厌的痞子。 佟如月回到家里,一边哼歌一边打开门,先接了几杯水喝了,每次喝了酒回来总是口渴。 然后她将衣服裤子全脱了扔在沙发上,走进浴室去洗澡。 这个习惯是在来a市后才养成的,一个人住在这套小房子里,她特别喜欢那种放松自己自由自在的感觉。 尤其是晚上,脱完衣服进浴室洗澡,就相当于卸去了白天背在身上的工作或者生活上的种种压力,也卸去了面对各色人等不得不堆出来的虚假的笑容,可以从身体到心灵都彻底放松。 舒舒服服地洗完了热水澡,她起身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赤身向卧室走去,这样可以直接倒在床上,拖过棉被就呼呼大睡。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她以前不习惯裸-睡,从上一次被秦非扬动了她的身体后,她忽然就喜欢上了裸-睡,也养成了进屋就先脱完衣服再进浴室的习惯。 闲着的时候,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想不明白自己保持了多年的习惯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也许,自己的骨子里就是一个放纵的女人? 以前因为在部队工团里,被部队的纪律管着,有种种限制,她只能循规蹈矩地过日子。 一离开了部队,没有纪律约束她了,她就彻底颠覆了以往的乖乖女形象! 她无法想像,如果父母知道她现在经常出去喝酒、k歌,他们会有多震惊? 都是那个该死的秦非扬害的! 如果不是他给了她那样大的刺激,她会变成这样吗? 因为她心情不好,特别郁闷,特别伤感,所以需要发泄! 她觉得自己就像失恋了一样,心里烦躁得发慌。 走进卧室,她按了一下开关,灯没有亮,她疑惑地想,灯炮坏了?早上都还好好的。 反正睡觉了,不用灯也没有关系,她摸黑走到床边,扔掉脱鞋,爬上床拖棉被,却摸到了软软的暖暖的东西! 床上有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佟如月喊了一声:“谁!”立刻翻身下床打算往出跑。 一只大手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同时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鼓:“我已经把床给你捂暖和了,你还想往哪里跑?” 佟如月的心一阵狂跳,她现在身上可是一无所有啊! “你放开!”她咬牙喊。 “我不放呢?”秦非扬的手在她身上飘移,嘴唇贴在她耳边轻笑:“这么光,知道我要来?” 佟如月的心里又充满了羞辱感,她为什么要赤果果地睡?生生被这痞子嘲笑! 可她又怎么知道他这么不要脸,敢直接钻进她房里,睡在她床上等她! “秦非扬!”她低吼:“你马上放开我!” “是要我放开,还是要我抱紧?”他嘴里继续痞里痞气地说笑,手已经毫不犹豫地将她抱紧了。 佟如月果露的背和一个同样果露着的胸膛紧贴在了一起,她的身体颤抖得要瘫软了。 “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她语带颤音结结巴巴地吼,却不知道要怎么威胁他,难道喊叫吗? 第二百一十章 谁俘虏谁 如果惊动了别人,这痞子还是抱着她不放,她这不着衣缕的样子,怎么见人? “得”的一声轻响,屋里突然亮了。 佟如月回头一看,床头柜上竟然放了一盏台灯! 这痞子计划好了一切,买了一盏台灯拿过来,再有意把她房间的灯弄坏! “你……你关掉!快关掉!”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此暴露在这个痞子面前,她无地自容! “不关,”他不在意地说:“我打开就是为了看你,那天我没有看完,今天我要好好欣赏。” “秦非扬,你不要脸!”佟如月又羞又气,手不知道应该遮脸还是遮前面,或者遮下面。 “说这么难听,什么叫不要脸?我是你男人,男人看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拍了拍她白晰的背,说:“转过来。” “我不!你出去!”佟如月羞惭地吼。 “既然我下了命令,还由得了你?”他两手按在她肩上,一用力,佟如月的身子被他强行扳转了过来。 佟如月的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怒又气,愤怒地推他一掌,却没能推动他分毫,只能收回手护住胸,恼怒地骂:“秦非扬,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是吗?”他拉开她抱在前面的手,大手伸了过来。 佟如月慌忙推他,他却捉住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脸说:“我喜欢你恨我,因为要让一个女人记住我,只有两种方式,要么爱我,要么恨我。你肯恨我一辈子,说明你愿意记住我一辈子!” 说完,他开始亲吻她的身体。 他的举动让佟如月的身体里泛起一些奇怪的感觉,又痒又难受,又舒服,又渴望。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钳制着无法动弹,只能跺脚吼:“秦非扬,你……你……”她的眼里已经泪光盈盈。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让她感到羞辱,这样的羞辱让她想放声大哭。 秦非扬听见了她带哭腔的声音,却没有停下他的动作,继续他的亲吻。 佟如月的身体里痒得难受,说不出的不自在,又说不出的舒服。 她身体的颤栗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想哭又想笑,想死又想活,想堕落,又想高飞! 抓狂!没错,她抓狂得想撞墙!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受,他的手指到底被赋予了什么魔法? 她深切地感受着她肌肤最底层的某种东西被他的魔指一点一点提了出来,越提越高。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膨胀,好象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不断地被填充进来,胀得她很难受,想要快速释放出来。 她闭紧双眼大口喘息,就像置身于一个空气稀薄的地方,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秦非扬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这时候的如月漂亮得让他心动。 他把她抱上床,佟如月伸手抓棉被,现在只有棉被能遮蔽她的身体了。 秦非扬抓起棉被扔了出去,准确地落在了椅子上。 “你……”她的脸红得如三月的桃花,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充盈着泪水。 “好了,乖一点,别乱动。”他伏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不是?” 说完,他吻向了她的嘴唇。 佟如月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秦非扬说得没错,她不仅是成年人,还是一枚大龄剩女!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生理早已经发育成熟,渴望爱情,渴望婚姻,渴望异性的抚摸,秦非扬的挑-逗就像一剂催化剂,加速了这种渴望! 所以现在她的心里活动非常复杂,既渴望和他有更深层次的接触,又觉得他们没有结婚,不能突破底线。 秦非扬的抚摸,击溃了她那本来就不够坚定的理智之城,她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在颤栗中,承受着他手指和嘴唇在她身体各处的亲吻。 两个人都不说话,在这时候,肢体交流比用语言对话更有说服力。 她闭上眼睛,尽管心里渴望,她也不好意思面对他。 秦非扬说:“放松点,我是你男人,你应该把你身体的所有通道都向我打开,热烈欢迎我来访!” 佟如月没有动,但她心里是认同他的话的,因为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她要嫁男人,除了秦非扬,她不知道还有谁更合适。 他的影子已经挤满了她心的角角落落,她却无法掌控他的花心,如果把自己给了他,她就是他的女人了,她就可以行驶她的权利,赶走他身边的一切女人! 对,他是她的,不管他承不承认,只要他今天睡了她,她就再也不会让他有花心的机会了! 呵呵,谁俘虏谁,还不一定呢! 秦非扬轻易扳开了佟如月的腿,他满意地笑了:“这就乖了,第一次会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开始向她的体内推进,佟如月的眼睛闭得很紧,牙关也咬紧,身体本能地收缩,似乎全身都在用劲,想要阻止他进入。 这样的阻力自然不能阻挡秦非扬的进攻,反正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意识。 他将身一挺,狠狠压下,佟如月只觉一种被利器刺穿了的疼痛袭上来,她“啊!”地叫了一声,皱紧了眉头。 佟如月的痛苦,秦非扬尽收眼底,他停下来,说:“很疼?” 佟如月没有说话,她紧闭的眼睛,蹙紧的眉头,紧握的双手,无一不在向他展示她的疼痛! “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向下一沉,深深地没入了她体内。 “啊!”佟如月又是一声大叫,拼命喘气。 轰——隆隆——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倾泄下来,如万马奔腾般扑天盖地而来。 秋天的这场雨又大又急,雷声一直轰隆隆地响了半夜,闪电一次又一次撕裂着天际的口子,天空仿如是被恶魔蹂躏的天使,痛得不断打滚和喊叫! 在雷声和雨声里,佟如月的叫声也一直在室里响着,秦非扬毫不心软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快昏迷过去了。 床单上洒下了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他用她的疼痛绘出的震撼人心的绝美图画! 他不是不心疼她,但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就必须让她疼,只有她疼过痛过,他才算真正拥有了她! 大雨还在继续,佟如月几乎虚脱,秦非扬终于放过了她,拥着她的娇躯沉沉睡去。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了才慢慢变小。 秦非扬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佟如月还在他的怀中酣睡,精致的小脸让他心动不已。 他的体力已经恢复,很想再要她一次,但想起她昨天晚上的疼痛,他的心有点紧缩,觉得应该让她多睡一会儿。 他轻轻起来去洗了个澡,再回房穿上衣服,然后出去了。 佟如月也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听着秦非扬出去,她在心里暗想,他是要走了吗?难道他过来就只是为了跟她上床? 过了好一会儿,秦非扬都没有再进来,佟如月睁开眼睛坐起来穿衣服。 一身酸疼得厉害,这痞子的精力太旺盛,她昨天晚上几乎以为自己快没命了。 慢慢走到门边,门没有关紧,她听见秦非扬在客厅讲电话,他正在哈哈大笑,说:“你第一次疼不疼?” 佟如月的脸胀红了,这痞子什么意思? “你疼不疼你才最清楚,我哪里知道?” 佟如月的耳朵贴在门边偷听,他是在跟那天那个女人讲电话吗? “她?她当然疼了,疼得差点昏过去。” 佟如月气得脸通红,拉开门冲出去,她可不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跟一个男人上了床! 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秦非扬听见响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嘴里继续讲电话:“哈哈,我怎么会疼?我是男人!” 佟如月过来抢电话,秦非扬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搂住她脖子一按,她跌坐在了他身上。 秦非扬继续说:“你能算是男人吗?你最多算是男人里的一只小受。” 佟如月听见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由一楞。 “去!”郑乔木在那头嚷道:“你才小受,你还叫兽呢,秦叫兽!” “说正事,”秦非扬说:“快回答我,应该补充什么营养?” 郑乔木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早干吗去了?想生孩子了,才问新娘子在哪里?” “郑乔木!”秦非扬暴吼。 郑乔木立刻换了语气:“秦少息怒,我这就为你开一个滋阴壮阳的大补方,保你大战三天三夜金枪不到。” 佟如月翻了他一个白眼,伸手又抓手机,她可不想三天三夜不下火线,那还不要了她的小命。 秦非扬拉下她的手握住,说:“快说。” 郑乔木说:“女人第一次出血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大惊小怪。 “给她多吃汤食,清炖猪脚,煲鸡汤等流质食物都可以,一个星期内不要吃辛辣的东西。 “忌生、冷,不要劳累,要少运动,尤其是晚上。 “最关键的是心情,人家珍藏了几十年的宝贝被你给破坏了,心情一定很差,你要多安慰她,多陪她,多关心她。 “还有……” “好了,”秦非扬听完重点就打断了他:“我忙,一会儿再聊。”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必须对我负责 他挂断电话,转过来在佟如月额头上吻了吻,说:“媳妇儿,听见了?这几天不能吃辣椒,不能喝冷饮,不能洗生水,要好好爱护身体。” 佟如月的脸红红的,秦非扬从小家庭条件就比较好,不进厨房,不懂烹饪,但他却知道向朋友询问怎么护理她的身子,她的心里还是很感动。 她抬头看着他问:“你问他第一次疼不疼,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小受?” 秦非扬揪揪她的脸:“傻女人,你以为只有小受才痛?男人第一次也会痛的。” “那你第一次也痛了?” “当然,我现在都还痛着,不信你看看。” 秦非扬作势要解裤扣,佟如月别过脸:“讨厌!” 秦非扬哈哈大笑,问:“你还疼不疼?” 佟如月将后脑勺对着他,不回答。 秦非扬扳过她的头,看见她一张俏脸通红,揪揪她的脸笑道:“这么厚的脸皮也知道害羞?” 佟如月瞪他一眼:“你才脸皮厚!” 要比脸皮厚,谁能比过痞子秦非扬? 秦非扬抚摸着她的脸庞笑道:“不过这脸红的样子我喜欢,谁都能看出这是刚破了的羞涩,可见我功劳不小……” “秦非扬!”佟如月冒火了,这人渣到底会不会说话? “生气了?”秦非扬抬起她的下巴,嘴唇贴上去就吻。 佟如月生气地别头,被他握紧了,没有别动。 这吻就像灭火器,秦非扬的一通深吻,把佟如月的火气给吻熄灭了,不知不觉就回应起来。 “来,”他放开她,伸手脱她的衣服,说:“我们再来一次!” “不!”佟如月拉开他的手,断然拒绝。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秦非扬笑起来:“有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你变女人试试!” “我变不了,”秦非扬说:“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还挑-逗我?” “谁挑-逗你了?明明你是先……” 这痞子还真会颠倒黑白,猪八戒倒打一钉耙! “好了,不来就不来,晚上再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秦非扬拍拍她的屁-股说:“去梳洗了,我们出去吃营养早餐,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都破了,耗费了大量精血,得好好补一补。” 佟如月起身就走,她才不相信秦非扬还是处-男。 下面还疼,很不舒服,佟如月走路失去了往日的妖娆,两腿稍微有点趔趄,她自己感到很别扭,暗想得去卫生间垫个护垫,要不然出门这样走路多难看。 秦非扬也看出佟如月走路的姿势有点难看,他扬着嘴角微笑,没办法,女人都得过这一关。 不过佟如月二十八岁了居然还是处-女,很令他意外,当然,也让他很兴奋,所以他给郑乔木打电话问补充营养是假,向他炫耀才是真的。 再豁达的男人,都会有一些处-女情结,只是有的会说出来,有的只会藏在心里。 佟如月梳洗完出来,问:“秦非扬,你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订婚?”秦非扬皱眉说:“我有说要跟你订婚吗?” 佟如月叉腰走到他面前:“秦非扬,你敢不跟我订婚,我割了你。” “割我的什么?”秦非扬笑得很邪魅。 佟如月将两手搭在他双肩上,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秦非扬,我警告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来往,我杀了你!” 秦非扬痞气地笑:“你放心,我不会背着你跟别的女人来往,只会当着你的面和她们亲热……” 佟如月的手突然伸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是吗?那得看看你的耳朵长得牢不牢!” “也要看你的承受力强不强。” 秦非扬将她一把抱起来放睡在沙发上,说:“叫你别挑-逗我,怎么不听?我现在又想要了,是你主动向我献身,还是我强上?” 嘴里说着,他的手已经伸过来解她的外套扣子了。 “不!”佟如月按住自己的衣服叫道:“秦非扬,你敢再碰我,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秦非扬把她的手拉起来撑在她的头部两侧,问:“还拧不拧我的耳朵?” 佟如月不敢倔了,噘着嘴说:“那你为什么要花心?” “我什么时候花心了?” “还不承认?”佟如月说:“你那天还帮一个女人买衣服……” 佟如月哽住,眼里忽然涌上了泪水。 她的心里委屈不已,秦非扬一边给那个女人买衣服,一边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她,昨天晚上又强占了她的身体,这个花心男人的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 他对她又能不能负责?能不能爱她、娶她、陪她走一生一世? 她感到了后悔,后悔不应该把自己给他,但她又明白,昨天晚上他对她志在必得,就算她反抗,也不会有另一种结果! 她最宝贵的必然会被他破坏掉,这个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可她心里却如此不甘,情陷在这个花心男人身上,她对自己的爱情没有一点安全感。 “怎么哭了?”秦非扬皱眉看着她:“我不就是给一个女人买了件衣服吗?你连这也吃醋,那我如果跟她上床,你是不是就要寻死觅活?” 佟如月转过脸不理他了,虽然不至于寻死觅活,但他如果真的跟别的女人上床,她绝不会再跟他来往。 秦非扬摇头:“我真没看出这女人有这么大的醋劲,如果早知道你这么爱吃醋……” “早知道又怎么了?”佟如月将他一把推开,坐起来暴吼: “早知道你就躲我远一点,不缠我了? “现在后悔了?后悔了你走啊! “我就是个醋坛子,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跟别的女人断绝关系,必须娶我! “要不然,趁早滚,别在我眼前晃!” 秦非扬的手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掐掐,说:“我如果滚了,你不就吃大亏了?你已经没处了……” 佟如月狠狠甩开他的手:“没了就没了,总有男人不在乎……” “我在乎!”他的手又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你破了我的处了,就想赶我走?告诉你,佟如月,你别以为把我吃干抹尽就完事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佟如月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明明应该她要他负责,他个猪八戒,又倒打她一钉耙。 “说吧,你把我吃光光了,打算怎么对我负责?”他不顾她反抗,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捉住她的饱满抓抓揉揉,说:“你得天天晚上侍寝,赔偿我的一切损失!” 佟如月又好气又好笑:“那我的损失呢?” 作为女人,她的损失不是更大吗? “我也赔偿你的损失,所以我会天天晚上主动过来陪你滚床单。” 不等佟如月再提出反对意见,秦非扬将她抱了起来:“快点,媳妇儿,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佟如月起身整理好衣服往出走,走到门口又站住,回头看着他:“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 “你给她买衣服那个。” “哦,那是我妹妹。”秦非扬推着她往出走:“别站着,一边走一边说。” “你骗人!你只有小婉一个妹妹,哪里又钻出个妹妹?是情妹妹吧?” “她叫林露儿,是我在夜部落当卧底的时候,独狼分给我的女人……” “什么?”佟如月转身瞪着他:“她是你的女人?那我是什么?” “你是佟如月,是我媳妇儿。”秦非扬搂着她走:“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在那里面,如果不接受他给我安排的女人,你认为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那你们睡觉了?” “觉当然得睡,要不然我能抗一年时间吗?熬两个通宵我眼皮都要打架。” “你别东拉西扯,我问你是不是跟她睡一间屋了?” “当然得睡一间屋,要不然独狼就会发现。” 佟如月又瞪着他:“你们……” 秦非扬打断她:“我睡床上,她睡地上。”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你一见我就想欺负我,会放过她?她那么年轻,又水灵灵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碰她?” “我哪知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不碰她!” 秦非扬凑在她耳边说:“因为她不是处-女。” “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秦非扬摇头:“那里面的女孩子很可怜,独狼把她们抢去后,就逼她们学习侍候男人睡觉的技巧,女孩子们不学就会挨打,打得皮开肉烂。” 佟如月打了个寒噤:“怎……怎么学?” “第一关就是侍候独狼睡觉,还美其名曰由他亲自教导她们,她们的床上技巧过关后,独狼再分给夜部落里的男人,如果跟的男人死了,再分给另一个。” “你是说,”佟如月不敢相信地问:“那个林露儿,也侍候过几个男人?” “是的,”秦非扬回答:“她自己说跟三个男人睡过,除了独狼,还有夜部落里的两个头儿,那两个都死了,我去了,独狼就把她分给我了。” “那你们不同床,独狼不会发现吗?” “她自己弄出叫声,让人家以为我很厉害。事实上,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厉不厉害。” 他凑在她耳边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厉害?你比她的叫声还凄惨。” 佟如月狠狠瞪他一眼,暴吼:“学说!你就是个魔鬼,明知道人家疼,还那样……”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生母现身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你越死去活来,我越有满足感。” 吃过早饭,秦非扬又跟佟如月回她的租住房,缠着她要爱。 佟如月不想来,怕疼,却抗不过他,秦非扬哄她说:“别怕,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连着两天,这两个初尝禁果的男女一直黏在一起,反正是周末,也没别的事要忙。 自此,这一对见面就吵吵闹闹的冤家总算修成正果,正式进入了恋爱季。 不久,佟如月看见了林露儿,她对林露儿很同情,但是当看见林露儿连穿衣服都要侍候秦非扬的时候,她心里又不自在了。 她问秦非扬:“你打算把林露儿留到什么时候?” 秦非扬说:“她没有地方可去,不留在这里怎么办?” 佟如月想了想,说:“她总不能给你当一辈子保姆,你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东西,趁年轻去学个什么也好,至少不愁养活自己。” 秦非扬将她的肩膀一拍:“我的女人果然聪明,连赶走情敌都能用这么高明的手段。” 佟如月翻他一个白眼,没有否认。 林露儿没什么化,无法学高层次的东西,她说想学功夫,以后可以当保安、保镖什么的。 秦非扬想起了在夜部落林露儿大胆救他的那一幕,心一动,突然想起可以把林露儿送去蓝盾。 蓝盾有一个女子特训大队,招收的是十六岁到十九岁的女孩子,林露儿的年龄刚好合适。 秦非扬亲自把林露儿带到蓝盾,见到了女子特训大队的教官。 他介绍了林露儿的情况后,教官对林露儿做了些测试,觉得她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不错。 教官把秦非扬叫到半边说:“这姑娘是好苗子,不过照规矩还要试用和审查,所以……” “我明白,我把她留在这里,你慢慢审,如果不过关就退给我。” 送走了林露儿,佟如月的心情一下开朗了,向秦非扬弹了个响指,说:“秦非扬,把我借调到a市工团来。” “干吗?”秦非扬一脸戒备。 “我要过来监督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不守着你,你就到处偷腥。” “喂,佟如月,你还不是我老婆,就想当管家婆了?” “秦非扬,我告诉你,从你睡了我那天开始,我当你的管家婆就当定了!” 秦非扬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我怎么觉得我好象中了某人的美人计?” “男人不都喜欢中美人计吗?你现在应该感到很幸福。”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秦非扬的脸上露出惊恐的样子。 “后悔已经晚了,”佟如月一屁-股坐进他怀里,手在他身上挑-逗性的摸来摸去,得意地:“从你睡了姐那天开始,姐就吃定你了,调不调我过来?说!” 在佟如月的威逼色诱、软硬兼施之下,秦非扬终于答应等她假期满了就把她借调到a市来。 快两个月了,左曼云的进步之神速连莫易凡都感到吃惊,可见一个人学什么东西,自己想学跟外人逼着学是不一样的。 左曼云在尖刺的时候,被训得天天哭几次,现在她不哭不说,还主动加大训练强度,莫易凡不知道这个已经二十八岁,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的女人,为什么突然要学功夫,还爆发出了这么大的热情。 左曼云开始是拼着要和苏寒冰比试的心态来学功夫的,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女人,要让楚云墨对自己刮目相看。 当训练成了一种习惯后,她开始享受这种训练了,每天挥汗如雨,她的饭量大增,却又不长胖,两个月下来,身上的肌肉还长紧了,结实而健康。 变化最大的是心态,她每天都觉得自己朝气蓬勃,自信心比以前有很大提升。 她觉得,等楚云墨回来看见自己学了点真本事,他一定很高兴,想到他赞赏的笑容,她心里就美滋滋的,也更努力了。 她如此刻苦,莫易凡倒不敢让她太累,不时让她和柳晓眉休息休息,但她站一小会儿,就又拼命去了。 这天下午,左曼云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有几个未接来电。 她看见是苏寒冰打的,赶紧接了:“喂,寒冰,你好!” 苏寒冰说:“曼云,你在哪呢?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 “我在家呢,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听见,你在哪呢?” 苏寒冰说:“那你快出来,我就在你们军部外面呢。” “啊?真的?那你等等,我马上出来接你。” 左曼云向莫易凡告假,莫易凡说:“既然有客人来,我们今天就放一天假吧,我和晓眉去帮你招呼客人。” “好。”左曼云答应了。 几个人到了大门口,只见苏寒冰果然站在外面,她身边一个年约五旬的女人满脸焦急地向着里面张望,那张脸和沈丹心非常相像,只是看起来要苍老一些。 左曼云的心怦怦直跳,这个人应该是苏寒冰的母亲,那会是她的母亲吗? 莫易凡向哨兵出示了证件,哨兵打开大门,左曼云走出去,不等苏寒冰介绍,那位和沈丹心相貌酷似的女人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抱着她,她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只能求救地看着苏寒冰。 苏寒冰赶紧过来扶起女人,说:“妈,妈,您别着急,别吓着曼云了,我们先到她家再说,好不好?” 女人抱着左曼云不放:“你就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没有死,我可怜的女儿没有死,呜呜呜……” 左曼云有点懵,怎么说她没有死? 听见她哭得这么伤心,爱哭的她眼泪也包不住了。 苏寒冰用力扶起母亲:“妈,妈,您听我说,您吓着曼云了,她还不知道情况,我们先到她家去把情况告诉她,好不好?” 在苏寒冰的力劝下,她母亲终于放开左曼云,却紧紧拉着她的手,哭着说:“你是我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不会错的,我不会认错。” 苏寒冰扶着她说:“嗯,妈不会认错,我们先到曼云家再说。” 左曼云带她们回到家里,苏寒冰的母亲拉着左曼云的手不松,流着泪说:“我姓沈,以前的闺名叫沈冰心。 “那年,我一胎生了两个女儿,第二个下地后,我大出血昏迷了过去,三天后才醒过来。 “我醒来的时候,护-士说我的大女儿下地不一会儿就夭折了,我不相信,要求看孩子的尸体。 “护-士说,已经三天了,那么热的天气,尸体不能久放,会臭,所以早就火化了。 “护-士给我捧来了一个小小的盒子,说里面就是我女儿的骨灰。 “我哭得晕厥,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寒冰的爸爸说是真的,他说火化是他亲自签字同意的。 “我出院后,寒冰的爸爸怕我睹物思人,建议我在w市南山公墓里买了一个位置,将她埋了。 “寒冰的爸爸知道那个女儿是我一生的痛,怕我伤心,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也不在寒冰的面前提起。 “他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忘了那个女儿。 “但是,我忘不了,每年到你们生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那个可怜的大女儿,就忍不住痛哭。” 左曼云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淌,她不知道原来妈妈爱她爱得这么深,原来妈妈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没有来找她,原来妈妈想她想得这么痛,每年都要为她哭一场! 沈冰心也抱着她哭,两个人哭了好一会儿,沈冰心接着说: “当寒冰告诉我,说她在w市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非常像的女子的时候,我马上怀疑我的大女儿还活着。 “寒冰说,你和她同岁,现在都是二十八岁,我更加肯定你是我女儿,一定是那个护-士骗了我。 “我想我的大女儿想了二十八年,现在终于见到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沈冰心抱着左曼云放声大哭起来。 左曼云也哭出声来,她盼了二十八年的亲情,现在突然来了,她本来应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酸无比。 苏寒冰是女中豪杰,轻易不掉泪,此刻也眼泪汪汪了。 她一边劝慰左曼云和沈冰心,一边说: “曼云,我跟妈说了你的情况后,妈才把我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告诉我。 “她说你一定是我姐姐,迫不及待想见到你,叫我马上带她来。 “但我当时刚休了假,请不准假,我爸爸在办一个案子,也走不开,她想一个人来,我和我爸爸又不放心。 “前两天上级派我过来执行任务,我就把妈带过来了。” 莫易凡看见几个女人哭得如此伤心,连柳晓眉都在不停抹泪,他的喉咙也硬硬的,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外,他忽然看见楚浩锋和楚浩澜,才想起今天是周五,校车送他们回来了。 两个孩子一见他,立刻立正敬礼:“报告莫叔叔,我们放假了。” 莫易凡还了礼,说:“去吧,你们妈妈在家里。”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喊着妈妈跑到门口,进门前先立正喊:“报告!儿子楚浩锋放学了,向妈妈报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生父是谁 楚浩澜也喊:“报告妈妈!您的好儿子浩澜回来了!” 层里哭着的几个人都楞了神。 苏寒冰说:“妈,曼云的双胞胎儿子回来了。” “是吗?”沈冰心急忙抹干眼泪说:“快叫他们进来,我看看。” 左曼云也停止哭泣,喊:“楚浩锋!楚浩澜!” 两个童声齐声答应:“到!” “进来!” “是!” 两个可爱的孩子进来了,沈冰心拉着孩子的手不断问长问短,又拿出许多礼物给孩子。 两个孩子叫着姥姥、姨妈,沈冰心和苏寒冰都高兴地答应着。 左曼云有一肚子话要问,比如,如果沈冰心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看见沈冰心跟孩子聊得很开心,她又忍住了。 莫易凡把菜买回来,和柳晓眉一起弄好了饭菜,大家吃过饭接着聊。 沈冰心说:“寒冰比曼云晚三个小时出生,所以曼云是姐姐,寒冰是妹妹。 “我生下大女儿的时候,神智很清醒,护-士把女儿抱过来给我看,我看见女儿的左脚边指多了一个小红疙瘩,我问那是什么,护-士说是六指。” 左曼云心里的疑问没有全部解开,她左脚有六指的事情的确很少有人知道,上一次她也没有向苏寒冰提过,只是不知道楚云墨会不会告诉苏寒冰? 沈冰心接着说:“护-士还说,女儿的屁-股上有一个小包块,可能是瘤子,不过要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良性的。 “如果是良性的,等她七、八岁的时候,做手术去掉就没事了。 “曼云,你屁-股上那个包块还在吗?” 左曼云的心颤抖起来,她现在可以肯定,沈冰心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屁-股上有包块的事情,只有姥姥和左家奶奶、养父知道,她估计余瑶瑶都不知道,楚云墨也不知道。 小时候,姥姥和奶奶常常议论她屁-股上的包块,说那包块原来很小,一年比一年长得大了,不知道做手术要多少钱。 姥姥过世后,奶奶说,等攒够钱了,就送她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那个包块,如果需要做手术就早点做。 幸运的是,七岁那年,她屁-股上的包块又开始变小了,到十多岁的时候,那包块已经完全不见了。 这个包块她从没有向楚云墨提过,苏寒冰更不可能知道,而远在x国的沈冰心居然知道,这足以证明,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个疑问一经证实,她心里不由一热,张口就喊:“妈!” 沈冰心百感交集地答应着。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那包块,我十多岁的时候,它自己消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说明那瘤子是良性的。”沈冰心说: “我可怜的女儿,你快把你的经历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谁养了你?我一定要去好好感谢他们!” 左曼云不忍让母亲再伤心,没有讲她受过的苦,只讲养父、姥姥和奶奶的恩,当然,讲得最多的是楚云墨。 沈冰心看着两个孩子说:“曼云,你嫁了个好男人,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你以后一定会幸福!” 她又哽咽了。 左曼云忍不住问:“妈,我爸爸,是不是就是寒冰的爸爸?” 沈冰心摇摇头,说:“你和寒冰的爸爸,不是寒冰现在的爸爸。” 苏寒冰大吃一惊:“妈,您是说,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不是。” 苏寒冰和左曼云一起问:“那我们的爸爸是谁?” “你们的爸爸……”沈冰心欲言又止。 左曼云试探地说:“妈,我们的爸爸,是不是您的体育老师?” 沈冰心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的过去?谁告诉你的?” “是沈丹心姨妈。” “丹心?我姐姐?你见过她了?” 左曼云点头:“姨妈的儿子跟我一个朋友认识,他来参加我和云墨的订婚典礼的时候,姨妈来找他,看见了我,她怀疑我是您的女儿,就讲了您的故事。” 苏寒冰着急了:“妈,我爸爸到底是谁啊?您的体育老师又是谁啊?怎么您的过去我一点都不知道?” 沈冰心苦涩地一笑,说: “寒冰,妈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往事不堪回首,我一直不愿意去想,所以也不愿意再提。 “你爸爸对我的过去很了解,他知道我曾经受过多大的伤害,这也是他绝口不在你面前提我的过去的原因。” 苏寒冰说:“妈,那您现在也不愿意告诉我,我们的爸爸是谁吗?” 沈冰心轻轻叹息了一声,说:“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左曼云说:“我们的爸爸,就是您的体育老师吧?” 沈冰心摇头:“不是。” “不是?”左曼云睁大了眼睛:“那……那……” 她转头看向苏寒冰,姐妹俩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下去了。 沈冰心叹了一声,伸手抚摸左曼云的长发,说:“我见到我女儿了,年纪也一大把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左曼云的手伸过去,搂着母亲的腰,苏寒冰坐在沈冰心对面,姐妹俩安静地等母亲开口。 沈冰心看看左曼云,又看看苏寒冰,说:“你们虽然都是我生的,但性格大不一样,曼云温柔可爱,寒冰大气成熟,都是我的好女儿。” “妈。”左曼云叫了一声,脸贴在她肩膀上,就像撒娇一样。 “哎,好女儿,”沈冰心搂着她,说:“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我年轻的时候不是那样不懂事,也不会让我们母女分别达二十八年之久!我的父母,不知道又为我流了多少泪!” 沈冰心的回忆,揭开了她心里最深最痛的一道伤疤。 十六岁的沈冰心跟体育老师离家出走,怕父母把她找回去,她改名叫王倩。 她跟体育老师走了很多地方,离家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没有了父母和姐姐的消息。 他们当然同居了,但仅仅是在一起睡觉而已,什么也没有做。 那时候沈冰心不知道,体育老师有性功能障碍,她大一些后,开始明白他们这种同居不正常。 当她问体育老师的时候,体育老师认为他最丢人的秘密被她发现了,从那以后,他开始酗酒,酒醉后经常暴打她。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对不起老师,所以忍受着他的暴打。 但她的忍让没有感动那个男人不说,他反而认为她不敢反抗,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这个没有父母保护的女孩。 当她忍无可忍要离开的时候,他又跪下来求她,说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她走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冰心终就是个善良的姑娘,不忍心抛下那个可怜的男人,于是留下来继续陪在他身边。 男人不喝酒像个好人,一喝醉酒就打她,她一说走,他就跪下认错,求她留下来,说他错了,要改,但一喝酒又复原。 如此周而复始。 沈冰心一次又一次下决心要离开他,最后都被他的痛哭流涕拖住了脚步。 有一次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房东,房东劝说不住,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严厉批评了男人,但男人只好了没几天,又开始打她了。 从那以后,警察就成了她家的常客,那个年轻的警察也就认识他们了。 有一天晚上,体育老师又喝醉了酒,打得她受不住,她自己跑出去了,正好遇见了那个警察。 警察看见她一身都是伤,把她带到医院检查,劝说她跟那男人分手,回娘家去。 说到娘家,她忍不住号啕大哭,她想爸爸妈妈,也想姐姐,但她觉得没有脸回去。 她没有把娘家的事情告诉警察,只说她没有家,是个孤儿,所以除了这个男人家,她无处可去。 警察怕她当天晚上回去又要挨打,帮她在旅馆开了一间房,又给她留了电话号码,说他姓苏,要她以后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沈冰心第二天回去了,那男人一见她就抱住痛哭,说以为她不要他了,求她千万不要离开他。 沈冰心说:“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你如果再打我,我就真的走了。” 沈冰心这一次的彻夜不归似乎真的吓住了男人,他果然没有再打她了,还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和体贴起来。 两个人和好如初,沈冰心劝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有什么病好趁早医治。 他答应了。 沈冰心到处打工,很辛苦地挣钱,攒了一点钱后,就催男人去检查,不料检查的时候,医生却告诉他们,他患上了白血病! 医生说,要治好白血病最好做骨髓移植手术,而做这种手术的费用在二十万左右! 走出医院,沈冰心感到前途迷茫,他们连吃饭付房租都困难,哪里去找这二十万? 回到租住房,体育老师握着她的手温和地说:“小倩,我对不起你,你跟着我受了太多的季屈,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不能再连累你,你走吧,你还年轻,回你家去,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这时候的沈冰心怎么忍心离开他?就算要离开,她也希望把他的病治好后再走。 可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体育老师也知道没有钱医病,他的心态开始变得平和,对沈冰心说:“小倩,你不用愁,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有你的爱就足够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永远不会原谅她 这个以前爱打她的男人变得非常温柔体贴,他没法出去打工,就承担了家务活,煮饭、洗衣服、打扫清洁,她晚上回来,他还帮她按摸。 沈冰心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她渴望这幸福能一直存在,就更希望为他做手术。 但最大的难题,还是钱的问题。 正在沈冰心着急的时候,一个赚钱的机会来了。 沈冰心这时候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这天领班通知,要她到经理办公室去一趟。 沈冰心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是女的,对她一直比较好,以前看见她身上的伤,得知她常常被男人暴打,对她极为同情,多次劝她离开那个男人。 对这位大姐姐一样的经理,沈冰心倒没有怎么隐瞒,她说了自己之所以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原因是以前对不起他,是她害他丢了工作,所以她不能离开。 经理很同情她,后来经常跟她聊天,有时也资助她一些钱,所以体育老师得白血病的消息经理也知道了。 沈冰心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说:“你有一个机会可以得到二十万,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沈冰心问:“什么机会?” 经理说:“替人受孕。” 经理说,有一对夫妇非常有钱,但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 他们想找一个女人替他们生一个孩子,如果是儿子,给五十万,如果是女儿,给二十万。 沈冰心的心动了,如果帮他们生个孩子,就算生个女儿,也能得到二十万,体育老师做骨髓移植手术的钱就够了。 她问:“怎么替?” 经理说:“这对夫妇是我的朋友,我介绍你去,他们一定放心。 “如果你同意的话,他们就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查,合格了就接你到一个地方去和那个男人过夜。 “如果怀上了就不用再去,你安心保胎,等生下孩子就拿钱。 “如果没有怀上,你就必须继续跟他同房,直到怀上为止。” 沈冰心犹豫地说:“要跟他睡觉?” “当然,不睡觉你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但有一点,你不能问他们的名字,孩子生下来后,他们马上抱走,你以后也不能再见孩子的面。” 沈冰心考虑了很久,最终答应了。 体育老师的病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她现在答应,等孩子生下来还有一年时间才能拿到钱,她希望到时候来得及救他的命。 经过体检后,经理说,对方对她的身体状况比较满意,也证实她的确还是处-女,这可以保证男人精子的纯度。 一辆车载着她到了一家大酒店,她被带到一套房间里。 进门后,一个中年女人对她进行了很仔细的搜身,又让她去沐浴,然后把她带到一间卧室里,命她上床躺下等着,并特别叮嘱她不许开灯。 中年女人出去了,把她的衣服也带走了,这样就算她想反悔逃走都不可能了。 屋里很黑,她不敢开灯,过了很久,她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开灯,直接上床,搂着她抚摸了一会儿后,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痛得打颤,为了那二十万,拼命咬牙忍着。 熬到后来,她进入了半昏迷状态,迷迷糊糊感到男人离开了,等她清醒后,发现他真的不在她身边。 那辆车又将她送了回来。 一段时间后,经期到了,她的大姨妈照常光顾,这说明孩子没能上身。 体育老师的病情渐渐加重,她很着急,主动跟经理说了没有怀上孩子。 车子又将她送到了另一家酒店,仍然是那个中年女人对她进行搜身检查,仍然在黑暗中她完成了和男人的交易。 不过这一次她明显感到男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很温柔,极照顾她的感受,甚至还轻声问她是不是很疼,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如此进行了三次,每一次都在不同的酒店,然后她终于怀上了。 对方给她的帐户里打了十万块钱,说五万块钱是预付款,另外五万是用来买保胎用的营养品之类的零花钱。 此后每个月有车来接她去检查一次,看胎儿正不正常,得知她怀的是双胞胎后,他们很高兴。 经理传话给她,说对方说了,如果是两个儿子,就给她一百万,如果是两个女儿,也给四十万,如果一儿一女,就给七十万,总之两个孩子他们全都要。 当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体育老师发现了,他非常生气,赶沈冰心离开。 沈冰心知道,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她没有跟他吵,而是默默地搬了出去,想着等他气消了再搬回来。 后来她回来过几次,不管她怎么解释,体育老师都不肯原谅她,他大吼:“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见到你!” 沈冰心没有办法,想等生了孩子后,拿到钱把他的病医好,那时候如果他还是不肯原谅她,她就真的走了。 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不能再上班了,经理劝她辞职回家好好养胎,她就辞职了。 孩子满八个月的时候,那个每个月来接她去检查的司机突然没来了,她不放心,去找经理,谁知化妆品公司已经换了老板,里面的员工差不多换完了,经理也走了,连手机都停机了。 沈冰心的心里发慌,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一直都是对方来找她,她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她害怕万一人家不要了怎么办? 虽然孩子她可以留下,可她就没有钱给体育老师做手术了。 急也没有用,她只希望在她生之前,那个司机会再出现。 由于心里发慌,她的注意力不集中,回到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疼起来了。 她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又给体育老师打电话,想让他陪自己去医院,但体育老师没有接。 肚子越痛越厉害,她怕等不到救护车来自己就不行了,这时候她想起了那个姓苏的警察,赶紧给他拨打,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好在救护车不久就到了,把她送进医院后,她自己签字同意做手术,第一个孩子很快就生了下来。 但生第二个孩子就非常困难,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子一下地,她就昏迷了过去。 事后得知,她昏迷后,苏警官给她打电话过来,护士接的,说她在医院里生孩子。 苏警官马上赶过来,护士说,她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夭折了,产妇也大出血,还在急救中。 苏警官看见了包在襁褓中的女婴,的确已经死亡了,就替沈冰心签字,同意火化。 沈冰心醒来后,得知大女儿夭折了,非常伤心,她又拜托苏警官去看看体育老师如何了,不料苏警官去后,发现体育老师已经奄奄一息。 体育老师让苏警官转给沈冰心几句话,说他从没有爱过沈冰心,她上学的时候,他引诱她,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傻,好哄好骗。 还说,他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沈冰心害的,他永远不会原谅她! 说完他就咽气了。 沈冰心听到苏警官的转告,顿时心灰意冷,想着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父母养育了自己十六年,她却为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耗费了九年的青春! 既然他死了,沈冰心也不需要再用孩子换钱为他治病了,现在看着孩子这么小,她也舍不得把她送给别人。 她流着泪说:“我那个女儿没有了,这一个我说什么也要留在身边。” 她怕那对有钱的夫妇来抢走孩子,求苏警官帮她找个藏身之处。 苏警官说他有个姐姐前几年嫁到x国去了,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把她送到x国他姐姐家去。 沈冰心同意了,苏警官帮她把那个骨灰埋在公墓后,就把她送到了x国。 半年后,苏警官也到了x国,跟她结为了夫妻。 在x国一呆就是二十八年,沈冰心总是担心她们的亲生父亲要把苏寒冰带走,所以一直隐瞒着这件事,连苏寒冰都不知道。 每年她的生日哭,是因为她想她的父亲和母亲,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 苏寒冰的生日哭,则是因为她想她的大女儿。 当苏寒冰回家提到左曼云的时候,沈冰心急于知道她的大女儿是不是还活着,跟苏寒冰到z国后,她们先去找了二十八年前为她接生的那个护士。 护士早已经退休了,她们打听了很多人,历尽周折才找到。 护士一见她,就内疚地说:“我知道你会找来,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 护士说,当年她交往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总是向她伸手要钱,把她挣的薪水挥霍一空,她都没有醒悟。 后来这个男朋友因打架进了警察局,警察局通知,要么交五千块钱罚款放人,要么拘留半个月。 男朋友说不想拘留,求她一定想办法救他出去。 她当时没有那么多钱,正着急的时候,一位产妇找她帮忙买一个孩子。 那位产妇也是她接的生,但因为产妇没有注意保胎,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产妇说只要她帮忙找一个婴儿,可以她给拿两千块钱。 护士没有答应,产妇又加到三千,护士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那时候医院接生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因为人手少,接生的护士同时负责登记孩子和产妇的情况,所以孩子的情况也只有这一个护士知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父在哪里? 就这样,她趁沈冰心昏迷的时候,她就把那个死婴和沈冰心的孩子调换了。 那位产妇抱走了婴儿,这护士就叫喊起来,说这个孩子已经没气了,她的同事于是也以为是沈冰心的孩子夭折了。 苏警官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已经换过了的死婴,所以沈冰心以为大女儿真的死了。 护士说:“我就为交往了一个人渣男朋友,就做出了这么大一件错事,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受到谴责。 “我想过找到你们说出实情,但实在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原谅我当年的无知。 “我收了那个人三千块钱,我愿意以十倍偿还你们。” 沈冰心叹了一声,说:“钱是小事,我只希望能找回我的女儿,你还记得当年抱走我女儿的人的名字吗?” “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护士说:“她叫余瑶瑶。” 沈冰心讲完了,问左曼云:“你的养母是姓余吗?” 左曼云眼含热泪,哽咽着说:“是,我的养母是余瑶瑶。” 虽然余瑶瑶养她的日子加起来不到十天,但既然余瑶瑶是姥姥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养母了。 “那不会错了,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沈冰心又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冰心接着说:“你的养母把你养大,我又埋了她的女儿,如果不是寒冰找到你,我也许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我大女儿还活在这个世上。” 苏寒冰气愤地说:“这个护士也真是,为了三千块钱就把姐姐卖了。” 左曼云说:“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如果当年她不换走我,我就不会遇到浩澜的爸爸了。” 沈冰心点头说:“因祸得福,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苏寒冰说:“妈,那您的意思是说,您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爸爸是谁?” “嗯,我不知道,”沈冰心说:“他们是有钱人,忌讳比较多,可能是怕我看见他们的真面目,以后会常常去找他们要钱什么的吧,所以一直不肯让我看见他们的脸。” “那他们最后又为什么不来要孩子了呢?”左曼云问。 “不是不要,应该是后来找不到我了。” 沈冰心说:“我怀着你们的时候,可能那个女主人也在家里装孕妇,想等我生了,他们抱回去就说是她生的。 “但没想到我摔了一跤,孩子提前出世了,等她算临产的日子到了再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z国,她也想不到我到x国去了。” “哦,有道理。”苏寒冰点头。 左曼云问:“妈,那我们的爸爸,什么线索也没有吗?” 沈冰心摇头:“我和他每次见面都是在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只隐隐约约看见他的个子很高大。 “听他的声音,那时候他应该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独特,很好听,如果再听见他的声音,我一定能认出他。” 苏寒冰失望地说:“您只知道他的声音,这可难找了。” 左曼云说:“没关系,既然我把妈妈都找着了,我相信一定也会找着爸爸的。” 苏寒冰说:“妈妈是不想让我们和爸爸相认吧?” 沈冰心说:“傻孩子,以前因为怕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自然不想让他和你相认。 “现在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他大约也有六十多岁了,身边没有孩子,一定很孤独。 “如果你们能找到他,我想他一定也很高兴。” “哦,”苏寒冰说:“对不起,妈妈,我说错了,您别生气。” “生什么气,你直接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才会生气。” 左曼云亲热地搂住沈冰心的胳膊说:“妈妈真好。” 苏寒冰说:“姐,我不好吗?” 左曼云伸出另一只手挽住她:“我妹妹也很好啊。” 母女三人都笑起来。 这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才休息。 次日早上,苏寒冰说她有任务在身,等完成任务再过来接沈冰心,就告辞离开了。 左曼云想陪母亲玩两天,向莫易凡请假,莫易凡笑着说:“嫂子,你是自由的,家里有事你去忙就行了,不用向我请假。” 左曼云说:“那不行,现在你是师傅,我是徒弟,师傅不点头,徒弟不敢擅自缺习。” 莫易凡笑起来,点头说:“行,嫂子,我准你的假,你去忙吧。” 左曼云挨个儿打电话:“我妈妈来了,我找到我妈妈了……” 几分钟后,楚成泽夫妇,秦继川夫妇,秦非扬和佟如月,沈丹心夫妇都知道了,大家纷纷祝贺她们母女团圆。 秦继川得知左曼云的生母就是苏寒冰的母亲,特意叮嘱她:“曼云,寒冰的身份要保密,你和她的关系不要外传。” 左曼云醒悟过来,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不会提我妹妹的名字。” 左曼云又专门打给东方宇阳:“宇阳,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妈妈来了。” “你妈妈?”东方宇阳楞了楞,说:“你说的是我妈妈的妹妹沈冰心?” “对,”左曼云兴奋地说:“我找到我妈妈了,你有没有时间过来玩?” “好,我下了班就过来。” 东方宇阳挂断电话,一转头,看见秦小婉盯着他。 东方宇阳进修回来后,秦小婉没有再跟他吵吵闹闹,两个人的相处渐渐平和起来,但都绝口不提东方宇阳的婚事。 只是每当东方宇阳的手机一响,秦小婉就会敏感地看他一眼。 东方宇阳接完电话,也会习惯性地向她汇报:“是我妈打的。”“一个朋友打的。” 如果他接了电话什么也不说,就说明是他的未婚妻林宇红打的,秦小婉就又不开心了。 这会儿见秦小婉盯着他,他扬扬手机,说:“我表姐打的电话,说找到她妈妈了。” “你表姐,左曼云?”秦小婉问。 “是啊,表姐叫我下了班过去玩。” “我也要去,”秦小婉也高兴起来:“我看看曼云的妈妈是什么样子。” “好,下了班我们一块儿去,我先订飞机票。” 东方宇阳订了飞机票,林宇红打来了电话:“宇阳,表姐说找到她妈妈了,要我们去玩玩,你有没有时间?” 东方宇阳看秦小婉一眼,为难了,他怕秦小婉不高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林宇红说:“你没有空就不去吧,我跟表姐说一声就是了。” 东方宇阳顺水推舟地说:“好,那你给表姐说,我如果能抽出时间就去看姨妈。” 秦非扬是最积极的,一接到左曼云的电话,马上就开车到w市来了。 他出发不久,佟如月就打来了电话:“非扬,曼云说找到她妈妈了,等我下班了,我们去看看。” 秦非扬说:“我已经去了,你下了班自己来。” 佟如月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她还在学校里代课。 “喂,秦非扬,你什么意思?你不等我?” “你不是在上班嘛,我先去看看,在她家等你,你下了班就来,乖,媳妇儿,亲一个。” 秦非扬很容易就安抚好了佟如月。 到了w市军部,还没进门,他就在外面按喇叭:“曼云!秦大帅哥来了!” 左曼云跑出来,说:“如月呢?”她已经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她在上班,下午来。” 秦非扬大步走进屋里,看见沈冰心就说:“这一定是曼云的妈妈沈冰心阿姨了?和沈丹心阿姨很像。” 左曼云给沈冰心做介绍:“妈,这是云墨的朋友秦非扬。” 秦非扬说:“阿姨好,我也是曼云的朋友。” 没说上几句话,左曼云的手机响了,是林宇红打的。 秦非扬听见林宇红到了,马上说:“我老同学来了?我去接她。”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曼云,你今天只管陪阿姨,接客人的工作交给我。” 左曼云笑着说:“行,那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们的关系还用这么客气?” 秦非扬在军部大门外接着了林宇红,张开双手说:“来,老同学,见面礼走起。” 林宇红的脸羞得通红,忸怩地说:“不。”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那握握手总可以吧?” 他的手向林宇红伸出去,林宇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手轻轻放进他手里,他握住,却突然一拉,将林宇红搂进怀里,说:“老同学见面,必须行拥抱礼。” 林宇红惊慌失措地退出来,心怦怦直跳,语带颤音地说:“秦……秦非扬,你……你不能这样……” 秦非扬一脸惊诧地看着她,说:“宇红,你未婚夫从来没有抱过你?” 林宇红不好意思回答,低着头匆匆往左曼云家走。 秦非扬跟在后面叨叨:“你二十九岁了吧?老姑娘了,对拥抱这么抗拒,这不好,应该跟男朋友经常拥抱,要不然你们洞房花烛的时候怎么办?” 林宇红不说话,埋着头快步到了左曼云家,看见左曼云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左曼云说:“宇红的脸怎么这么红?” 秦非扬在后面哈哈笑:“老同学害羞,我抱了她一下,她就脸红了。” “秦非扬,你不能对宇红这样……”左曼云嗔怪地说。 “曼云,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老古板了?”秦非扬不满地说:“宇红是我的老同学,我们拥抱一下又怎么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欢宇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教教她怎么守女人的本份 左曼云说:“你有如月,宇红有我表弟,男女授受不亲……” “我和佟如月结婚了吗?”秦非扬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没结婚,我就是自由的是不是?宇红和你表弟也没有结婚,她现在也是单身,也有交友的权利,还有重新选择男朋友的权利,说不定宇红更喜欢我一些。” 左曼云打了他一下:“秦非扬,你有如月了,还这么不正经,也不怕如月揪你耳朵。” “那个母老虎,我正想把她甩了,看我的老同学多温柔。”秦非扬狗改不了吃屎,一张嘴见了美女就不断开玩笑。 林宇红的脸红通通的,急忙岔开话题问:“表姐,你真的找到姨妈了?” “找到了,她在家里,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进了屋,沈冰心在跟沈丹心讲电话,听姐姐讲到父母过世的时候都在念叨她的名字,她不由失声痛哭,不断说:“我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他们……” 沈丹心也哽咽着说:“现在找到你了,我终于能给爸爸妈妈一个交代了。” 不久,秦母和楚成泽夫妇也到了,大家恭喜左曼云母女团圆,一屋子人一会儿笑,一会儿落泪,真是百感交集。 肖秀英得知沈冰心家在x国,忙问:“听说x国是个旅游国家,那里的风景是不是很漂亮?” 沈冰心点头说:“是的,x国风景优美,四季如春,是旅游胜地,亲家和亲家母什么时候来x国游玩,我给你们当向导。” 肖秀英高兴地说:“好啊,我早就想出去旅游,总是不得闲,什么时候空了,我一定要来玩玩。” 楚成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肖秀英整天忙着玩麻将,所以不得闲。 左曼云说:“等云墨回来了,我们就过来看您们。” “好,好,”沈冰心连连点头:“把孩子也带上。” 沈冰心又对秦非扬、秦母和林宇红说:“你们都来玩,我一定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 下午,秦非扬帮着送走了楚成泽夫妇和秦母、林宇红,他没有离开,说等佟如月来了再一起回a市。 佟如月和东方宇阳、秦小婉差不多同时到。 秦非扬一见秦小婉就上前在她脸上揪了一下:“小丫头,你成了东方宇阳的尾巴了,他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你这样让他还怎么陪他的未婚妻?” “他陪他的,我又没让他陪我,我是来看曼云的妈妈的。” 佟如月说:“对啊,东方宇阳,你怎么没有跟林宇红一块儿来?” 秦非扬一口接过来:“宇红上午就来了,我刚刚才把她送走。” 佟如月不怀好意地看他一眼,说:“秦非扬,我回去再跟你算帐。” 秦非扬莫名其妙:“我怎么了?算什么帐?” 秦小婉拍掌大笑:“坏蛋哥哥,我的诅咒应验了,美迪姐姐果然能降住你。” “还说,都怪你这张乌鸦嘴,说我要遭遇一个恶嫂嫂,这下真的遇上了……” 佟如月追过去就打:“我恶吗?恶吗?” “还不恶?你看看,能追得大名鼎鼎的痞子少将秦非扬狗急跳墙,你还不够恶?” 听见秦非扬乱用成语,佟如月笑岔了气。 晚上一起吃饭,左曼云注意到了东方宇阳的变化。 他在林宇红面前像个需要照顾的小-弟弟,连盛饭、倒水这些事都是林宇红为他做,他习惯在她面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以至于左曼云以为东方宇阳是一个完全不会体贴女孩子的男人。 今天他的表现和以前大不一样,他对秦小婉很照顾,秦小婉把哪一盘菜看一眼,他马上就为她挑过来。 他还为她倒茶,为她递纸巾,秦小婉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左曼云觉得,东方宇阳和秦小婉才像在谈恋爱,而他对林宇红的感情,只怕只是很单纯的姐弟感情! 如果林宇红看见这一幕,她会不会难过? 她倾心照顾的男人,从来没有照顾过她,现在却在照顾别的女人! 左曼云的心突然为林宇红疼起来,那样柔弱的女子,那样温顺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心疼! 如果东方宇阳要跟秦小婉在一起,林宇红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下去了。 沈冰心也注意到了东方宇阳和秦小婉非同寻常的关系,她明明听左曼云说,林宇红才是东方宇阳的未婚妻,那他和这个秦小婉又是怎么回事? 沈冰心觉得,她有必要把这件事跟姐姐沈丹心谈一谈。 秦非扬和佟如月吃过晚饭就回a市去了。 回到秦非扬的住处,一关上门,佟如月就逼问:“秦非扬,你老实交代,昨天那么早跑到曼云家去,还特意避开我,是不是为了见你的美女同学?” 秦非扬说:“想知道?” “不想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快回答!” 秦非扬说:“想知道就上床,侍候得我满意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佟如月毫不羞涩地说:“要让你满意还不容易?” 佟如月主动宽衣解带,挑-逗得秦非扬情趣高胀的时候,她转身就走,决心以抗日的悲壮行动,来逼秦非扬坦白。 只是她虽然够聪明,终就不如痞子秦非扬智高一着,她没走两步就被秦非扬捉回去了:“女人,你既然引发了熊熊大火,就得负责扑灭。” 于是,反扑倒,她再次被吃干抹尽了。 完事了,秦非扬说:“媳妇儿,男人在外面,有应酬是正常的……” “女人有应酬也正常。” 秦非扬看她一眼,接着说:“喜欢欣赏漂亮的女人,是男人的本性……” “喜欢欣赏帅气的男人,也是女人的本性!” 秦非扬不再看她,自顾自往下说:“男人逢场作戏是工作需要……” “女人逢场作戏也是……” 佟如月话没说完,秦非扬将她一把拖过去,恶狠狠地说:“女人敢逢场作戏,表明她活得不耐烦了,需要男人好好教教她怎么守女人的本份!” “秦非扬!你敢……唔唔……” 嘴巴被封住了,惩罚性的强吻将她的一切抗-议都封存在了嘴里。 秦非扬不是一个可以由女人牵制的男人,不管有多爱佟如月,他都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逞强。 东方宇阳和秦小婉次日凌晨也乘飞机离开了w市。 他们走后,沈冰心抽空给沈丹心打了个电话,说了她看到的情况,沈丹心不由担心起来,说:“看来,我必须尽快让宇阳和宇红完婚,以免夜长梦多。” 苏寒冰这次到z国是奉上级的命令来找秦继川的。 在秦继川的办公室,苏寒冰说:“我们已经得到比较可靠的消息,独狼没有死,有人看见过他,但是现在不知道他藏身在什么地方。 “我们首长说,独狼最恨的人是秦非扬和楚云墨,所以他很可能潜入z国来找他们的麻烦。” 秦继川的神色凝重起来,说:“苏寒冰同志,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很重要,谢谢你,我们会加强防范。” 苏寒冰说:“我和秦非扬、楚云墨都并肩作战过,我们是战友,现在楚云墨还是我姐夫,我更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向你们提供消息责无旁贷。” 秦继川点头:“如果独狼再出现,我们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苏寒冰说:“希望我们保持密切联系,通力合作。” “好。” 苏寒冰要求看一看张安庆的详细资料,秦继川给她调出来,两个人一边看,一边猜测独狼最有可能出现在哪些地方。 谈完公事,苏寒冰回到左曼云家,对沈冰心说:“妈,我要回去了,您是不是要在姐姐这里多住几天?” 左曼云忙说:“寒冰,就让妈在我这里玩些日子吧,等妈想你们的时候,我再把妈送回去。” 苏寒冰说:“行,那妈就在这里陪姐一段时间吧,爸爸和弟弟会照顾好自己,您不用担心。” 莫易凡送苏寒冰到机场,走到半途,左曼云打来了电话:“寒冰,表弟要结婚了,你能不能参加完表弟的婚礼再走啊,你都还没有看见表弟。” 苏寒冰说:“不行啊,姐,我有任务在身呢。” 左曼云遗憾地说:“表弟后天就结婚了,你就不能多玩一天啊?” “对不起,姐,你帮我给表弟说一声,我下次过来再去看他们。” “那好吧,那只有等你下次回来再见他了。” 苏寒冰挂断电话,问莫易凡:“我表弟在哪里结婚?” 莫易凡回答:“东方医生的家在g城,他们应该是在g城举行婚礼。” “g城。”苏寒冰皱了皱眉,想起秦继川就在g城,然后又想起独狼,他会不会到g城来? 她的心里一凛,马上给上级打电话:“我表弟后天举行婚礼,我姐姐——也就是楚云墨的妻子要去,秦非扬他们可能也要去……” 上级回复:“你原地待命。” “是。” 苏寒冰请莫易凡将车靠边停下,过了一会儿,上级把电话打过来了,命她去参加她表弟的婚礼,重点注意独狼的动静。 苏寒冰领命回到左曼云家,左曼云喜出望外。 东方宇阳和林宇红突然要举行婚礼,最意外的除了东方宇阳,还有秦小婉。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小婉就像当头挨了一棒一般,脑袋一阵发晕。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要娶他姐姐了,真的要娶他姐姐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婚礼上,新郎跑了 a市军部办公室,秦非扬接到林宇红的电话很意外,嘴角上弯,微笑着说:“怎么啦,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林宇红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我……我是东方宇红。” “我知道是你啊,亲爱的,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林宇红急促地说:“我……我是想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你要结婚了?” “嗯。” “跟谁?东方宇阳?” “是的。” “你真的要嫁他?” 林宇红停顿了一会儿,说:“是的。” “你嫁给他了,那我怎么办?” “你……什么怎么办?” 秦非扬愁眉苦脸地说:“我还以为我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哪知你这么快就结婚,我没有机会了,你说我怎么办?” 林宇红低声说:“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 “她哪能跟你比啊,整个就一母老虎,连你一半的温柔都没有。”秦非扬仰天长叹: “天啊!天啊!世界上最后一个温柔的女子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叫我秦大帅哥情何以堪啊!” 林宇红在那边好一会儿不说话。 “喂,宇红,林宇红,东方宇红,亲爱的,老同学。”秦非扬一叠连声地喊。 “我在呢。” “你在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怎么会?”林宇红说。 “那我们多聊会儿吧,趁你现在还是单身,你这婚一结,就是有夫之妇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就有很多的不方便了。”秦非扬闲得无聊,油腔滑调地逗着林宇红。 林宇红默然了一会儿,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秦非扬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 回忆了一些上学时他欺负林宇红的事情,然后说:“亲爱的,你说,假如我没有去读军校,我们会不会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 “嗯,有可能。” “进了大学,我们会不会谈恋爱?” “不……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那是肯定的,”秦非扬瞎侃海聊着说:“我这么帅,你又这么漂亮,正是天生一对,我们进了大学谈恋爱绝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林宇红弱弱地说:“现在不可能了。” “现在也不晚啊,”秦非扬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说:“亲爱的,你别嫁给东方宇阳,嫁给我吧。” “不……不可能,”林宇红低声说:“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了。” 秦非扬长长地叹了一声,说:“你太狠心了。” “对不起。”林宇红柔柔地向他道歉。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东方宇红,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给我道歉?你不会当真吧?” “不会,没有。” “好了,你去忙吧,我明天来参加你的婚礼。” “谢谢,你带上她吧。” “谁?” “你的女朋友。” “不带,她个大醋坛子来了会防碍我们交流。” 林宇红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说:“那我挂了,我妈在叫我。” “好,再见。” 佟如月下班回来,秦非扬说:“媳妇儿,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我也要去。” “你要上班……” “那个音乐老师明天就回来了,我可以不去了,我已经给孟志辉说了。”佟如月过来坐进他怀里:“所以明天你别想抛下我。” 秦非扬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要跟我去参加婚礼也可以,但你必须听话。” “听什么话?” “第一,不准乱吃醋; “第二,不准跟男人打情骂俏; “第三,不许当众扫我的面子。否则就不准去。” “哦,就这些啊?我答应你不就行了?”佟如月答应得很爽快。 嘴巴上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你别跟我打小算盘,到时候违犯了这三大纪律中的任何一条,回来我再狠狠收拾你。” 佟如月看着他:“你想怎么收拾我?” 秦非扬阴阴地笑:“你别忘了,等你的假期满了,我就要把你借调过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长官,你敢不服从命令,我有权利罚你!” “你敢罚我,我就辞职!” “辞职?”秦非扬冷笑:“我可以用一纸命令强行征你入伍!” 佟如月瞪着他:“这么说,我叫你把我借调过来,倒便宜你了?” 秦非扬一脸阴谋得逞地笑:“如果没有便宜,我凭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你……你坏蛋!坏蛋!坏蛋!”佟如月抡起两只小拳头在他身上捶打。 秦非扬一把捉住,说:“所以从今以后,你老老实实做我秦非扬的女人,敢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完蛋,上贼船了。”佟如月哀叹。 “后悔也晚了,”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在她的胸前一阵狠狠抓捏,说:“白天给我端庄严肃一点,晚上尽可以淫-荡。” 佟如月把他的手拽出来:“现在天还没有黑!” “黑没黑我说了算。”他的手又伸进去了。 东方宇阳和林宇红的婚期虽然定得很匆促,客人还是不少,沈丹心夫妇都回来了,和沈冰心一见面,姐妹俩就抱头痛哭。 苏寒冰、左曼云和东方宇阳表姐弟三人也见面了,然后就忙着举行婚礼,没有时间叙谈。 秦非扬一看见苏寒冰,就张开双臂喊:“亲爱的,好久不见,来,抱抱!” 苏寒冰笑道:“你不怕如月拧你的耳朵?” “她敢对我不敬,我休了她!” 佟如月翻了个白眼,说:“不定谁休谁呢。” 大家都笑起来。 苏寒冰之前已经给秦非扬打电话谈过了,对独狼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周密安排,所以有不少客人和酒店服务员都是秦非扬安插的便衣。 柳晓眉和楚浩锋、楚浩澜两个小宝贝也来了,秦非扬叮嘱莫易凡重点保护两个孩子。 秦非扬和苏寒冰关注全场的动静,重点盯防陌生人或者打扮奇特的人。 还好,直到婚礼开始,都没有出什么乱子。 新郎新娘宣完了誓,当婚庆主持人让他们相互为对方戴上戒指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东方宇阳拿着戒指正要为林宇红戴上,秦小婉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喊道:“东方宇阳,你不能娶她!因为我爱你!” 东方宇阳一震,戒指“叮”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 秦小婉不顾众人惊讶地议论,说:“东方宇阳,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跟你姐姐结婚,要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喊完,她转身跑了。 “小婉!”东方宇阳紧张起来,他觉得秦小婉这句话似乎在暗示什么,他追出来喊:“你不要做傻事。” 秦小婉不理他,快步向前奔跑,眼看快到汽车道上了。 不远处一辆汽车正在飞驰而来。 东方宇阳大喊:“小婉!你回来!你不要做傻事!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秦小婉停下,转身看着他泪流满面,又转过去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开到面前停下,她打开车门上了车。 东方宇阳追上来,也打开车门喊:“小婉,不要走!” 秦小婉号啕大哭,他爬上车抱住她说:“小婉,别走,别离开我!” 秦小婉哭着说:“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 秦小婉对司机说:“师傅请开车。”出租车开了出去。 婚礼现场乱了,大家追出来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出租车开远了。 沈丹心气得发晕,说:“这个宇阳是怎么回事?他不想跟宇红结婚就早说啊,现在弄成这样,怎么收场?宇红怎么办?” 林宇红呆呆地站在那里,婚礼上新郎弃她而去,她这个新娘应该怎么办? 她的养母走过来,心疼地拥住她:“宇红,没事,宇阳是怕那姑娘出事,安慰她去了,你别多想,啊?” 沈丹心也愧疚地过来说:“宇红,是我们对不起你,等宇阳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林宇红不说话,只发着呆,她养母担心地拍她的背:“女儿,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啊?” 林宇红突然推开她们,一把扯下头上的花,飞快地冲了出去。 沈丹心急了,追着喊:“宇红,宇红你到哪里去?快回来。” “不好,宇红要出事了!”秦非扬拔腿追出去。 但晚了一步,林宇红被一辆车撞上,她倒了下去。 林宇红被送进了医院,她伤在头部,昏迷不醒,几个亲人急得哭。 沈丹心给东方宇阳打电话,他没有接,她到医院去找,东方宇阳和秦小婉都没有回医院,这让她又为那两个担心起来。 经过抢救,林宇红醒了过来,但她却沉默着,不论谁跟她说话,她都不回应。 秦非扬找秦小婉想骂她一顿,叫她回来给林宇红道歉,但她也不接电话。 秦非扬只能替他妹妹向林宇红道歉,林宇红也不说话。 医生说林宇红需要静养,让大家不要吵闹,一个一个来跟病人聊天,于是大家都出去了。 每一个人都来安慰林宇红,她一直不说话,也不哭,像个木偶一样傻呆呆地躺着。 左曼云进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才合适,只能干巴巴地说:“宇红,你别难过,我表弟……我表弟不懂事。 “其实,我早就想说,你跟我表弟不合适。 “你看,宇阳又不会关心人,又不体贴你,你们每次到我那里来,我都有说他,但他说,你们习惯这样相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偷听 林宇红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她。 左曼云搜肠刮肚继续劝说:“宇红,你和宇阳之间只是姐弟感情吧,我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像恋人,你离开他,也许还能因祸得福呢。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能干,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表弟好百倍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一定会非常爱你……” 林宇红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左曼云没反应过来:“你说谁有女朋友了?” 林宇红捂着嘴哭了一会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左曼云说:“在别人眼里,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的嘴巴很坏,爱调戏别人,爱跟女人疯疯打打,他花心,见一个女人爱一个,可我就是喜欢他……” 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左曼云震惊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秦非扬?” 林宇红没有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他是第一个对我照顾有加的男人,他说如果我没有婚约,他一定要追求我。 “昨天,我请他参加我们的婚礼,他叫我别嫁给宇阳,要我嫁给他。 “他叫我亲爱的,说:亲爱的,嫁给我好不好? “我知道他爱开玩笑,也知道他这些话也许对很多女人说过,但是,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男人! “他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男人,第一个叫我亲爱的的男人,第一个愿意跟我长时间聊天的男人! “小时候他爱揪我的脸,我以为他是欺负我,我回家告诉弟弟,弟弟找他打架。 “长大后,他说是因为喜欢我才揪我,我就希望他能再揪我的脸,就像他揪佟如月或者秦小婉那样,但他没有。 “他没有揪我,但他拥抱我。 “他是第一个拥抱我的男人,他拥抱我还找了许多借口,第一次说是为小时候揪了我向我道歉,第二次说老同学见面必须行拥抱礼。 “他跟我握手,就把我拉进他怀里了,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拥抱,我的心很乱,后来却又渴望这样的拥抱。 “我知道他坏,花心,还知道他有女朋友,可我就是喜欢他,忘不了他,我以为我跟宇阳结了婚,我就会忘了他,但婚礼却没能举行。 “宇阳离开,我并不难过,我难过的是,我爱秦非扬,却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她呜呜哭出声来。 佟如月站在病房门口,听完了林宇红全部的哭诉,她心里跟左曼云一样震惊。 原来林宇红爱秦非扬,而秦非扬昨天还叫林宇红不要嫁给东方宇阳,还叫她亲爱的…… 佟如月的心乱了。 “媳妇儿,在偷听什么?”秦非扬过来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佟如月吓了一跳。 她狠狠瞪了秦非扬一眼,转身往电梯走。 “你到哪里去?”他扬声问。 “你管我的!”佟如月没好气地说,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这女人,谁招惹你了?” 秦非扬觉得佟如月无缘无故耍小姐脾气了,心里很不高兴,也不去追她,走进病房问:“曼云,你怎么把我老同学弄哭了?” 林宇红看见他进来,哭得更伤心。 左曼云也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办,要怪,只能怪秦非扬那张破嘴,见谁都调戏,现在林宇红弄假成真了,在佟如月和林宇红之间,他怎么选择? 她回头看他一眼,问:“如月呢?” 秦非扬说:“不理她,这种不讲理的女人,我不要了。” “你们又怎么了?” “我哪知道她怎么了,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她如果有宇红一半这么温柔,我就心满意足了,唉,我命不好,你表弟也没福气,这么好的女人……” 左曼云打断他:“别说了,你没见宇红都伤心成这样了。” “那是因为我没来,我来了她就高兴了,”他向林宇红扬扬头说:“亲爱的,是不是?” 左曼云打了他一下:“秦非扬,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吧,那我就来好好说,”秦非扬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 “老同学,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又说,因祸得福,还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和东方宇阳的婚事没有办成,不是表示你的人生就完了,没有希望了。 “老夫子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左曼云听见秦非扬乱七八糟地瞎扯,林宇红却很专注地看着他,她的心里叹息不已,起身悄悄出去了。 秦非扬一边用他的方式劝林宇红,一边为她削苹果吃,林宇红没有再哭,接过苹果安静地吃起来。 此刻在林宇红的心里,只要秦非扬能陪她坐一会儿,陪她说说话,她的心里都是安宁和幸福的。 左曼云出来找佟如月,苏寒冰问:“姐,你找什么?” 左曼云说:“如月呢?” 苏寒冰说:“她刚才在门外听你和宇红说话,秦非扬来了,她就走了。” “如月听见我们说话了?”左曼云这一惊非同小可。 “是啊,”苏寒冰说:“我从洗手间过来正巧看见她站在门外,秦非扬拍了她一下,她似乎吓了一大跳,就转身走了,很生气的样子,好象和秦非扬又闹矛盾了。” 左曼云急了,赶紧打佟如月的电话,台上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寒冰见她一脸焦急,忙问:“姐,发生什么事了?” 左曼云把她拉到角落里,低声说:“宇红刚才在病房里跟我说,她爱上秦非扬了,可能如月听见了,她就离开了。” “是吗?”苏寒冰讶异了一下,说:“林宇红爱秦非扬,又不是秦非扬爱林宇红,佟如月有什么可生气的?” “不是,宇红说了很多,说昨天她请秦非扬参加婚礼,秦非扬叫她别嫁给宇阳,还叫她亲爱的,以前秦非扬还抱过她……” 苏寒冰笑起来:“这不奇怪啊,秦非扬爱开玩笑,他还叫过我亲爱的,也抱过我……” “不是,不是这样,”左曼云着急地打断她: “我们都知道秦非扬爱开玩笑,宇红也知道,但你知道吧,宇红是一个很静的女子,平时不和男人接触,所以秦非扬是第一个对她说甜言蜜语、也是第一个拥抱她的男人!” “那完了,”苏寒冰也皱紧了眉头:“她对秦非扬真的动情了。” “是啊,所以宇阳在婚礼上跑掉,她并没有多伤心,她真正伤心的是不能和秦非扬在一起。” “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左曼云忧愁地说:“如果我把宇红爱上秦非扬的事情告诉秦非扬,秦非扬一定会躲走。” “嗯,现在不能说,如果秦非扬躲走,林宇红可能会崩溃。” “对啊,我就是担心这个,如果秦非扬不理她了,她想不开,再次寻短见怎么办?” “是的,所以现在不能说,”苏寒冰说:“先让秦非扬安慰安慰林宇红,等她好些了,再把这事跟秦非扬说穿,看他怎么处理。” “这秦非扬也真是的,一张破嘴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左曼云抱怨。 “我们都知道秦非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对他的话当真,可谁想到林宇红就偏偏当真了。” 左曼云的眉头蹙得紧紧的,说:“那如月怎么办?” “如月这边,我们先找找,跟她联系上以后,劝劝她,让她别着急。现在人命为大,不管是林宇红还是佟如月,我们都要避免她们走上寻短见这样的道路。” “如月不会,”左曼云说:“她比较坚强和独立,应该扛得过。” “那就最好,希望林宇红能早点振作起来。” 左曼云不敢把这事跟秦非扬说,也不敢跟其他人说,只能闷在自己心里。 不过令她感到安慰的是,有秦非扬陪林宇红说说笑笑,林宇红的精神状态的确好了不少。 秦非扬回到a市,佟如月没有回来,他到学校去找也没有人。 孟志辉说,那位音乐老师回来上课了,佟如月就不用再去代课了。 秦非扬不知道佟如月为什么突然玩失踪,正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才更愤怒,骂道:“蠢女人,有什么事不能明说?玩什么人间蒸发,蒸发上瘾了?” 他能想到的,就是在林宇红的婚礼上,他和苏寒冰、林宇红开玩笑,佟如月生气了,可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爱开玩笑,还用气得玩失踪? 佟如月还有一个月假期才满,秦非扬找不到她,就只能等她自己回来找他,或者等她假期满了回来上班再说了。 东方宇阳和秦小婉已经回医院上班了,沈丹心骂了东方宇阳一顿,两个年轻人也不敢开口辩解。 苏寒冰和沈冰心离开了,和左曼云相约,让她和楚云墨假期带孩子去x国玩。 家里再次清静下来,左曼云和柳晓眉又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中。 林宇红出院了,半个月后,她来到了a市。 秦非扬接到电话,出来接着了她,问:“老同学,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林宇红的脸红红的,说:“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美女老同学光临寒舍,非扬深感荣幸。” 林宇红说:“我想多住几天,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非常方便,”秦非扬笑哈哈地说:“大美女光临,不方便也必须方便。”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凉彻心扉 秦非扬很热情地在军区的招待所里为林宇红安排了住处。 他以为林宇红是因为婚事没办成,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所以不能拒绝。 林宇红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在秦非扬的住处,帮他打扫清洁,整理房间,洗衣做饭,到处打理得井井有条。 秦非扬赞不绝口:“老同学啊,你真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谁能娶了你是前世修来的福。” 林宇红听着秦非扬的夸赞,既害羞,心里又美滋滋的。 三天过去了,林宇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秦非扬又不可能赶她,他只能暗自庆幸,幸好佟如月玩失踪了,要不然,那个醋坛子一定会吵吵闹闹。 这天晚上,两个人吃过晚饭,林宇红收拾完锅碗准备回招待所去住,秦非扬的手机响了。 秦非扬在洗澡,水冲得哗哗响,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听不见。 林宇红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母老虎”三个字。 她猜测是佟如月打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秦非扬还没有出来,林宇红就接了:“喂……” 那边的确是佟如月,她打电话是有急事找秦非扬,不料对方却是女的在接,她一楞,说:“我找秦非扬。” 林宇红说:“他在洗澡呢,你有什么事?” 佟如月的心里一下难受了,她听出是林宇红的声音,这么晚了,林宇红在家里,秦非扬在洗澡,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她挂断了电话。 秦非扬出来了,他只穿了一条军绿短裤,一身肌肉既结实又性-感。 “你还没有走?”他意外地看着林宇红。 林宇红的脸臊得通红,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那个,刚才她打电话来。” “谁?” “可能是佟如月。” 秦非扬拿过手机,看见已接来电果然是“母老虎”佟如月的号码。 “她说什么?” “她说找你,我说你在洗澡,她就挂断了。” 秦非扬拨过去,那边又关机了。 “这女人,又吃醋!” 林宇红不安地说:“我是不是让她误会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秦非扬扔下手机,说:“你去睡吧。” 林宇红离开后,秦非扬又拨打佟如月的手机,仍然关机。 他气得抓狂,这女人一躲就是大半个月,她到底想干什么? 佟如月,你还能躲几天?还有几天你的假期就满了,我看你还怎么躲! 此刻的佟如月躺在床上正在默默流泪。 那天从医院离开后,她关机到处玩了几天,就到她妈妈那儿去了。 她妈妈教的是高三,课程十分繁重,平时都住在学校里,连周末也只有半天休息时间,因此她只有等放五一或者国庆这样的大假才回w市来和丈夫女儿团聚。 女儿这么大了,她也可以退休了,但她舍不得离开三尺讲台,她这几十年都献给了教育事业,现在桃李满天下,她很欣慰,也很自豪。 对丈夫和女儿她也心怀歉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忙得连女儿的婚事都顾不上过问。 好在他们都很理解她,也支持她的工作,佟如月从进入大学后就离开了妈妈身边,这些年和母亲聚少离多,她却毫无怨言。 现在女儿突然来看她,她自然喜出望外。 佟如月说:“妈,我这次休四个月的假,到处玩了一圈,想妈妈了,所以来陪您住几天。” “好,好,”母亲高兴地说:“你住吧,我们娘俩好好聊聊。” 这些天,佟如月感到反胃得厉害,母亲每天忙,连饭都顾不上吃,也没有注意她的情况。 她以为自己感冒了,就到医院去拿药,医生检查过后,却说她怀上孩子了。 和秦非扬同居了两个月,她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想着反正要跟他结婚,孩子早晚都要生的。 只是现在得知有了孩子,她有些茫然,怀上这个花心男人的孩子,是福还是祸? 以前她以为自己能驾驭住秦非扬,现在才知道,他并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这个孩子,要不要生下来? 她决定问问秦非扬的意见,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决定孩子的去留! 当然,如果他要这个孩子,就必须马上跟她结婚! 但她打过去的电话却是林宇红接的,林宇红还说秦非扬在洗澡。 她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凉彻心扉! 这个痞子,他这么快就和林宇红住在一起了! 那这个孩子还有什么必要留下来? 躺在床上,她眼里的泪汩汩地流了下来。 她对秦非扬已经付出了真感情,可这个花心的男人她却驾驭不了! 悄悄地哭到半夜,她决定拿掉孩子,既然他不能给她安全感,她也没必要再坚守这份爱! 但想着要拿掉自己的骨肉,她不由又是一阵难过,这个孩子一旦没有了,她和秦非扬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伤心。 早上五点,左曼云和柳晓眉准时起来,洗漱完毕就出门了。 刚走出不远,她们忽然听见有人喊:“首长好!” “好!”居然是楚云墨的声音! 柳晓眉说:“姐,楚大哥回来了?” “好象是,”左曼云眼珠一转,把柳晓眉拉到转角处躲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我们合力把他放倒。” 柳晓眉点头,两个人又兴奋又激动地隐在暗处准备偷袭楚云墨。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们屏声静气,一动也不动地蹲伏着。 部队的演习提前结束了,楚云墨率战士们返回营地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又整队进行了简单地总结后,他才让战士们解散休息,他也就回来了。 看见家里的灯黑着,他的心情一阵激动,看来曼云和孩子都还在熟睡中。 一别三个月,他很想念娇妻幼子。 楚云墨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忽然听见背后有动静,左右肩膀上各搭来一只手。 他快速转身闪开了右肩的手,右手盖在左肩的那只手上,这一盖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只手很柔软很娇小,明显是女人。 他没敢用劲,只一拉,对方“啊”地叫了一声,撞入了他怀里。 他听出是左曼云的声音,放开说:“曼云,你搞什么?” 左曼云不吭声,拳头向他面门砸来,他偏头闪过,说:“学会功夫了?想跟我较量是吧?” “对!”左曼云说:“你不准让我。” 楚云墨说:“好!那一个是晓眉吧?来,你们一起,拿出全部本事。” 于是两个女人放开手脚攻击他,只是功夫差得实在太远,楚云墨完全没费力,她们两个却累得够呛。 “好了,”楚云墨抱住左曼云,夸道:“不错,我三个月没见,你的变化这么大,真让我刮目相看。” 左曼云丧气地说:“我连一下都没有打中你。” 楚云墨大笑:“我练了十七年了,你练了三个月,如果你打中我了,那我这十七年不是白练了?” 柳晓眉打开灯,说:“姐,大哥一定饿了,我先弄饭,吃了饭再去行不行?” 左曼云说:“行。” 柳晓眉进厨房了,楚云墨问:“儿子呢?” 左曼云说:“我把他们送寄宿学校了,周末才回来。” “你舍得一周不见他们?” “舍不得也没办法,他们在家里,我和晓眉没办法出操。” 楚云墨凑在左曼云耳边说:“我们进卧室去。” 左曼云羞红了脸。 楚云墨进卧室去了,左曼云想了想,到厨房对柳晓眉说:“你大哥有点累,我让他休息一会儿,你弄好饭先吃,别等我们。” 柳晓眉答应了。 楚云墨在门边等着左曼云,左曼云走进卧室,他将门一关,将左曼云一把抱起来,大步来到床边,说:“快,我饿了三个月了。” 左曼云嘻嘻笑,刮他的脸说:“羞!” “羞什么羞,如果分别三个月,我不饿老婆才不正常。” 抱上床,迫不及待地推倒,楚云墨胡乱搞了点前戏,左曼云已经爱水横流,楚云墨轻笑:“看样子,老婆也饿坏了!” 左曼云羞红了脸:“不准嘲笑我。” “没有,我是夸你,来吧,宝贝!” 在楚云墨挺进她身体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完事了,两个人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柳晓眉已经弄好了饭。 一边吃饭,楚云墨一边问她们训练的情况,左曼云一一回答了,说:“现在你们都回来了,我们没地方训练了。” “你们可以继续在里面训练,没有问题。”楚云墨说。 “真的吗?”左曼云忙问。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云墨说:“你们就在军部训练场里练,可以把你们编到后勤组一起。” 左曼云和柳晓眉相互看一眼,高兴地笑了:“太好了!” 于是,楚云墨亲眼看到了左曼云的训练情况,看见她能一口气做两百个仰卧起坐,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深蹲,能围着训练场跑十圈,速度还不慢。 看见她和战士过招,被摔在地上了也不吭声,爬起来又来。 楚云墨第一次从左曼云的眼里看到了倔强,现在的她和在尖刺训练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那时候,他一心想把她打造成一个勇敢坚强的女人,想改掉她爱哭的毛病,可她不肯好好练,一天哭几次不说,还闹着要退出。 现在,她突然就变了,这么主动地训练,还有着这么高的热情。 第二百二十章 心真的很疼 他的小妻子,正在努力向着他心目中的理想爱人靠近。 只是,楚云墨的心有些疼,他现在觉得,他爱左曼云身上的一切,爱以前爱哭的她,也爱那个因为爱他就总是撒谎的她。 她不坚强不要紧,不勇敢也不要紧,就算她满身都是缺点,他一样会爱她。 他觉得她没必要这么辛苦,二十八岁的女人了,突然来跟一群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进行这么严苛的训练,他的心真的很疼。 但是,这似乎是她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如果他不让她练了,会不会打击她的自信心? 楚云墨看见了左曼云身上的明显变化,她的眼神比以前自信了很多,脸色也变得健康红润,三个月的训练没有白废,他柔弱的小妻子变得强壮和自信了。 他想,让她练练也好,虽然不至于要她保家卫国,但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吧。 中午训练还没有结束,左曼云接到了林宇红的电话,她接了,问:“宇红,你在哪呢?” “我在你们这外面。” “哦,那我来接你。” 左曼云向莫易凡告了假,刚走了几步,又想起得先把林宇红的事情跟楚云墨说说,要不然他说话不慎会让林宇红尴尬。 看见楚云墨闲散地站在那里跟欧静宇说话,她跑过去说:“云墨,你现在忙不忙?我想跟你说点事。” “不忙,说吧。” 左曼云简要地讲了东方宇阳和林宇红结婚发生的事情,楚云墨说:“这事宇阳没有处理好,作为男人,他要付很大责任。” “是啊,”左曼云说:“我早就觉得宇红和宇阳的相处不像恋人,但没想到临到结婚的时候才出状况。” 欧静宇问:“那林宇红现在怎么样了?” 左曼云说:“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她这会儿找我来了,就在外面。” 欧静宇立刻说:“那我去接她进来。” 林宇红离开a市军区没有跟秦非扬告辞。 昨天晚上佟如月的电话,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留在秦非扬那里了,那会破坏了秦非扬和佟如月的感情。 这个善良的姑娘尽管爱秦非扬,也不愿意充当不光彩的第三者。 她连告辞的勇气都没有,怕秦非扬开玩笑地挽留会让她的心再次动摇。 欧静宇接着她,说:“你还好吧?” 林宇红微笑着点头:“好。” 她猜想左曼云说了她的事情,又补充说:“我没事了。” “那就好,”欧静宇陪着她过来,说:“我觉得嫂子说得没错。” “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和东方医生是姐弟感情,不合适。” “是的,”林宇红承认:“我一直把他当弟弟在照顾,他对我也是当姐姐在尊敬,我们就算结了婚,也不知道婚后怎么相处。” “你想开了就好,”欧静宇说:“婚姻讲缘分,你和东方医生大概是没有缘分。” “嗯。”林宇红暗想,我和秦非扬也没有缘分,那和我有缘分的那个人在哪里? 到了左曼云家,左曼云和楚云墨已经回来了,两个女人很快就进屋嘀咕去了。 林宇红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表姐,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前喜欢秦非扬,是因为我觉得他很神秘。 “他和宇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我对宇阳很熟悉,对秦非扬这种类型的男人就有特别强的好奇心,想要了解他,看透他。 “和他呆了几天,我发现他是一个相当难掌控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适合我。 “而且他很爱佟如月,每天他一有空就坐在那里打佟如月的手机,打一遍又一遍,打不通就扔了手机骂,骂蠢女人、傻瓜、笨蛋、猪。 “如果我再呆下去,也许他就要冲我发火了,我怕他在我心里的形象被毁掉,所以我选择离开。 “没有宇阳,没有了秦非扬,我相信还会有别的男人要我,我一定能找到爱我的男人,你说是不是?表姐?” 左曼云拉住她的手说:“宇红,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说得没错,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 “谢谢你,表姐,”林宇红说:“如果不是向你讲出我的心里话,也许我现在还陷在这种感情漩涡里无法自拔。” 左曼云笑了,说:“你虽然不是我的表弟媳妇,可还是我表弟的堂姐,所以我们仍然是好姐妹。” 林宇红惆怅地说:“说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可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还单身一人。” 左曼云说:“是我表弟耽误了你的青春。” “不怨他,我自己也糊涂,如果我能早点看清楚我的感情,也不会这样一直熬着了。” 左曼云想了想,说:“宇红,云墨他们部队里的单身军人多,要不我让云墨看有没有合适的,帮你介绍介绍,你觉得如何?” 林宇红点头,说:“我爸爸以前就是军人,宇阳后来也成了军医,我喜欢看他们穿军服的样子,我对秦非扬的迷恋,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如果要结婚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嫁给军人。” 左曼云笑着说:“那行,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媒就做定了,我现在就跟云墨说去。” 左曼云匆匆跑出来,跟楚云墨一说,楚云墨的视线就投向了欧静宇,说:“静宇怎么样?” 左曼云眼睛一亮:“行啊,静宇呢?你觉得宇红如何?” 欧静宇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怕配不上她……” 楚云墨说:“结婚讲的是感情,难道还以出生论英雄?” 左曼云说:“静宇,你就说你喜欢宇红不?” “我……喜欢……”欧静宇的脸羞得通红。 “哈!静宇害羞了!”左曼云笑起来。 她进去告诉林宇红,林宇红说:“我对欧静宇很有好感,他很会体贴人,我可以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我们能不能产生感情。” 林宇红和欧静宇正式面对面介绍自己,欧静宇说:“我保证对你好,只是我家庭条件不好,父母都过世了,老家没有亲戚了,也没有家,部队就是我的家,战友就是我的兄弟。” 林宇红说:“我也是孤儿,但我遇到了一个好养母,如果我们能相爱,我们就会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说得好!”楚云墨说:“你们好好相处,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或者曼云说。” 林宇红点头:“谢谢,认识你们,我感到很幸运。” “不客气。”楚云墨转头对欧静宇说:“静宇有几年没休假了,你打个报告我批一下,你休假多陪陪宇红,再去拜访一下宇红的母亲。” 秦非扬给林宇红打来了电话:“老同学,你在哪呢?” 林宇红说:“我在曼云这里。” “你到w市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对不起,”林宇红的眼睛有点湿,这个男人真的占据过她的心,是她真正的初恋,她低声说:“我怕如月误会我们,所以我走了。” “我们是老同学,有什么可误会的啊?难道我和她谈恋爱,就连陪老同学的自由都没有了?那我……” “秦非扬,”林宇红鼓起勇气打断他:“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秦非扬明显怀疑:“昨天怎么没听你说?” “真的,刚刚才确定下来。” “是谁?我认不认识?你告诉我,我帮你把把关。” “你认识,是欧静宇。” “哦,是楚魔的人啊,”秦非扬哈哈笑:“行,那小子还不错,比东方宇阳强,我就说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能跟欧静宇在一起,我双手赞成。” “谢谢。” “我们是老同学嘛,这么客气干什么?那你好好跟欧静宇交往,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好的。” 挂断电话,林宇红轻轻呼了口气,抬头看向欧静宇,欧静宇也看着她,显然,他听见了她讲电话,她的脸蓦地红了。 佟如月想要拿掉孩子,又觉得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她是不是就能拴住秦非扬的心了? 离开他快一个月了,她不仅忘不了他,还想他想得夜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她爱他已经极深,如果离开他,她会快乐吗?如果这个孩子拿掉,以后又要等多久才会有孩子?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她的青春耗不起了,可这个痞子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安全感? 如果生下孩子,他仍然整天到处留情,那她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佟如月的心里矛盾重重,头都想痛了,也无法决断。 她决定给左曼云打电话,请她帮自己拿主意。 电话一打通,左曼云就叫起来:“如月,你可算打电话来了,我快急死了,你到底怎么了嘛,动不动就玩失踪。” 佟如月没有说别的,张口就说:“曼云,我怀孕了。” “什么?”左曼云一呆:“你有孩子了?秦非扬的吗?” “嗯。” “啊,好事啊,他知道吗?那你们要结婚了?”左曼云兴奋地问。 “他不知道,我想拿掉。” “拿掉?为什么?”左曼云又是一呆。 佟如月苦笑:“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既然他不想要,我又为什么要生下来?” “不会吧?他怎么会不在乎?”左曼云不解地问。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佟如月玩失踪 佟如月伤心地说:“有了孩子,他就没这么自由了,就不能随心所欲泡别的女人了。” “如月,你听我说,你千万别冲动,”左曼云竭力劝说她:“秦非扬就是那张破嘴讨厌,他的心肠不坏的,也不会不对你和孩子负责……” “你不知道,”佟如月伤心地说:“他已经和别的女人住在一起了。” “什么?如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和谁住在一起了?” 佟如月终就不好提林宇红的名字,说:“当然是真的,我深夜打电话给他,是一个女的接的。” “这个秦非扬,太不像话了,如月,你别急,我让云墨教训他去,”停了停,她又说:“如月,你别急着去医院,我们先把这事弄清楚再说,你千万别冲动哦。” 佟如月默然片刻,答应了:“嗯,我不冲动,我会好好考虑。” “这就对了,那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我妈这里。” “哦,好,我去找你。” 左曼云挂断电话,没有告诉楚云墨,她怕楚云墨会追到a市去跟秦非扬打架。 她直接打给秦非扬,秦非扬刚一接,她就吼起来:“秦非扬,那孩子你要还是不要?不要如月就拿掉了。” “什么孩子?”秦非扬莫名其妙地问,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曼云,你说如月怀上我的孩子了?”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如月又不像你那样花心得要死,她就你一个男人。” “我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得了吧,你把如月快气死了都!” “我哪里气她了?”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踪?”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那她就没机会跟我玩失踪了!” “哼!你个花心大萝卜,明明有如月了,你为什么还要宇红嫁给你,还叫她亲爱的,还抱她,弄得宇红也对你动了真情……” “林宇红对我动真情?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在医院里宇红跟我说的,而且她说的时候,如月在门口听见了,她就走了!” “是……是这么回事?”秦非扬急问:“那如月现在在哪里?” “你到底爱谁?佟如月还是林宇红?” “我爱的当然是如月,林宇红只是我同学,我跟她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那张破嘴,见女人就开玩笑,让多少女人对你想入非非。” “那你对我想入非非了吗?”秦非扬嬉皮笑脸地说。 “滚!”左曼云爆粗口了:“秦非扬,我警告你,如果如月有什么事,我让云墨打爆你的头!” “哟,知道抱着男人甩威风了。” “是啊,我有男人可以耍威风,有本事你让如月也抱着你耍威风啊,就知道欺负人家!” “你是左曼云吗?”秦非扬深感怀疑:“我记得楚魔的老婆左曼云非常温柔,你这样子比佟如月还像母老虎!” 左曼云凶巴巴地吼:“秦非扬,你再罗嗦,我还要变成大老虎咬死你!还不快去找如月!” “好,好,好,我怕你了,那我先找她去。” 秦非扬马上驾车到了佟如月的母亲所在的学校,一见佟如月,他就冲过去把她抱住:“媳妇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佟如月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呢,没见我妈在这里?” 秦非扬说:“妈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不相信你问妈。” 这嘴甜得,直接改口就妈了。 佟如月瞪大眼睛:“妈!” 她母亲笑道:“你也应该出嫁了,我愁你的婚事愁了这么多年了。” 秦非扬那张破嘴要哄丈母娘开心是很容易的事情。 于是没费什么事,佟如月的母亲就把她劝上了秦非扬的车。 佟如月的脸绷得紧紧的,秦非扬说:“媳妇儿,还在生气?” 佟如月不理他。 回到a市军部,佟如月下了车径直往屋里走,秦非扬赶上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佟如月急叫。 秦非扬说:“你怀着孩子很辛苦,我抱你进去。” 抱进屋再直接抱上床,秦非扬搂住她一阵狂吻,佟如月的心被撼动,没有那么生气了。 但当秦非扬想要和她爱爱的时候,她不干了:“秦非扬,你和林宇红做过什么?” “什么也没做!” “你撒谎!”佟如月很生气:“那么晚了,她为什么在家里,又为什么接你的电话?那时候你们是不是在床上?” “媳妇儿,你想哪去了,你就是借我个狗胆,我也不敢带别的女人回家里来住啊。” “那你们在哪里住?在宾馆开房?” “你看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秦非扬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佟如月的心里会一直纠结这事,这不利于他们的感情发展,她的心情不好还会影响到胎儿的身体健康。 他老老实实讲了林宇红在这里住的情况,说:“媳妇儿,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半句假话。” “那她为什么来找你?” “这个,是我不对,我不该跟她乱开玩笑,害她对我动真情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乱调戏女人,至于林宇红,你也大可以放心,因为她已经和欧静宇确定恋爱关系了。” 佟如月奇怪地说:“她不是爱你吗?” “她原以为她爱我,在这里住了几天后,发现我和她理想中的爱人有太大的差距,她就不喜欢我了。” 秦非扬悲伤地摇头:“在她眼里,我还不如欧静宇。” 佟如月撇嘴:“你本来也比不上欧静宇,人家欧静宇多专情,从没闹出什么花边新闻。” “既然你也认为我比不上欧静宇,那为什么还要爱上我?” 佟如月没好气地说:“以前就说过了,因为我有病!” 秦非扬哈哈一笑,说:“我会爱上你这头母老虎,说明我也有病,可见我们是同病相连,天生一对。” “谁跟你天生一对……” 佟如月还没说完,秦非扬就将她扑倒了:“是不是天生一对,床上见分晓!” 一个月后,秦非扬和佟如月举行了婚礼,又过了一个月,欧静宇和林宇红也举行婚礼了。 林宇红的结婚,让所有人心里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尤其是东方宇阳和秦小婉,他们心里的愧疚之情总算可以减少些了。 m国天都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南宫俊斐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他接了:“喂,您好,这是天都集团……” “晋儿,是我。”那边是独狼的声音。 “司令?”南宫俊斐的声音里透着惊喜:“您在哪里?我一直在找您……” “好儿子,我没事,”独狼说:“我要你给我帮一个忙。” “司令请说,晋儿万死不辞。” “你派人查一查楚云墨的近况。” “我查过了,他一直呆在z国的w市,前段时间把w市的军队开出去,可能是搞什么演习,现在演习已经结束了,他也回到w市了,暂时没什么动静。” “好儿子,做得对,没想到你这么有心。”独狼夸道。 “司令的仇人就是晋儿的仇人,晋儿时刻准备替司令报仇。” “这个仇我自己报,你只要随时注意他的动静就行,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好的。” 春节的时候,东方宇阳和秦小婉也完婚了,于是秦家、楚家、沈家一干相关的亲戚尽数到场了。 苏寒冰没能来,沈冰心到了,婚礼结束,沈冰心说孩子们放寒假了,楚云墨也在休假,邀请他们一家人到她家去玩,左曼云答应了。 沈冰心给楚成泽和肖秀英打电话,请他们也过去玩,肖秀英高兴地答应了,楚成泽身体不好,不能乘飞机,他不去。 于是楚云墨一家人浩浩荡荡到x国去旅游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宫俊斐的耳里,他立刻把消息发给了独狼:“楚云墨带家人在x国旅游。” 独狼打过来电话问:“楚云墨带了哪些人到x市?” “他妻子和两个双胞胎儿子,还有他母亲。” “这么说,他父亲没有同行?” “没有。” “好,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不监视楚云墨了吗?” “不监视,把你的人撤了。” “好的,司令。” 南宫俊斐尽管不解,还是听令撤回了监视楚云墨的人。 独狼这人太多疑,如果发现南宫俊斐没有听他的指令,就会不再信任南宫俊斐,南宫俊斐以后也别想找到他了。 沈冰心的家在海边,是一幢普普通通的海边小型别墅,两个孩子一看见海就兴奋了,哇啦啦地喊叫着向沙滩扑去。 左曼云也很兴奋,她面朝大海,看波浪翻滚,只觉得心旷神怡。 看着妻儿的开心,楚云墨也高兴起来,拥着左曼云说:“我们终于实现了一家人出来旅游的愿望。” “嗯,”左曼云用力点头,指着两个高声喊叫的孩子说:“你看,儿子们好开心。” “是啊,”楚云墨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大海。” 楚云墨原以为能陪左曼云和孩子在x国玩一个星期,但三天后,一纸“取消休假,立即归队”的命令让他不得不回国。 两个孩子舍不得走,叫喊着还要玩,三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第一次和大海相遇,自然恋恋不舍。 沈冰心也挽留,说:“云墨有公务,我不敢耽搁你,让你妈妈和曼云他们再玩几天吧,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儿子被绑架 肖秀英也说:“我这辈子第一次出国旅游,才玩三天有什么意思? “云墨,你回去吧,我们再玩几天就回来。 “你岳父是警察,姨妹又是特种兵,谁敢来这里闹事? “你就放心走吧。” 楚云墨只得一个人先行离开。 楚云墨回来按照命令直接到了秦继川的办公室,秦继川说:“独狼现身了。” “在哪里?”楚云墨紧张起来。 秦继川说,有人在楚成泽的住处附近看见了一个神秘的陌生人,行踪诡异。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他们觉得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独狼。 秦继川说:“独狼对你恨之入骨,我担心他会对老首长不利。 “我派人保护老首长,但老首长很生气,让我把人全部撤走。” 楚云墨明白,父亲一生正直,不喜欢因个人的事情耽误大家的正常工作。 “所以我让你取消休假回来保护老首长,现在只有你最方便。 “你不要让老首长知道你取消休假了,明白吗?” “明白,”楚云墨说:“我马上回去。” “云墨,”秦继川说:“在保护好老首长的同时,你自己也必须注意安全,听见没有?” “是!首长!”楚云墨敬了个礼:“云墨保证完成任务。” 楚云墨赶回家,先在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他一跨进家门,楚成泽就生气地说: “你不陪曼云他们在x国玩,跑回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中用了?需要你保护我了?” 楚云墨柔和地说:“不是,爸爸,我陪曼云他们玩了几天,妈不放心您,叫我回来看看。”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多事!你好不容易休几天假,她怎么不为你和曼云想想。” 楚云墨捧出棋盘,说:“爸爸,我们来杀两盘,怎么样?” 楚成泽的语气放缓和了,说:“来吧,我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劲。” 父子俩马走斜日、炮打三翻地将起了军。 m国天都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南宫俊斐再次接到了独狼的电话:“我准备解决楚云墨了,你来助我一臂之力。” “行,在哪里?” “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的。”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给袁道安打电话:“袁叔,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道安来了,恭敬地说:“二少爷,您找我?” 南宫俊斐站起来,说:“独狼跟我联系了,说他要解决楚云墨,让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那他在哪里?”袁道安忙问。 南宫俊斐摇头:“他没有说,只说到时候通知我。” 袁道安皱眉说:“他真是老奸巨猾。” “正常,”南宫俊斐说:“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相信我。” “他怕我们告密。” “嗯。” “那二少爷有什么安排?” “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好的。” “记住,不要惊动别人,尤其是大少爷。” “是。” 独狼故意在楚成泽的住处附近游荡,造成他要伤害楚成泽的假象,把楚云墨骗回去保护楚成泽,他却来到了x市。 肖秀英说想到城里玩玩,看看x国的风土人情,沈冰心就带他们进了城。 这时候,他们没有想到,有双恶毒的眼睛一直在跟着他们。 南宫俊斐接到了独狼的电话:“你马上到x国来,我要行动了。” “x国哪里?” “山外山。” “好的。” 南宫俊斐把袁道安叫来,说:“独狼在x国,我们出发吧。” 袁道安说:“大少爷今天也到x国去了。” 南宫俊斐说:“不惊动他,我们直接到山外山。” 两个人匆匆出了副总裁办公室。 左曼云他们在街上逛了一上午,在酒店吃过午饭,楚浩澜吵着要去公园玩。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公园里,这时候,肖秀英想上洗手间。 楚浩锋说:“我也要尿尿。” 沈冰心指了指不远处的公用洗手间,肖秀英带楚浩锋过去,楚浩锋跑进了男洗手间。 一辆小型货车开进来,这是给公园里的小卖部送货的,小卖部的姑娘看着送货的陌生人奇怪地问:“怎么是你送货?往天那个人呢?” “他有事,我来替他一天。”他端出一箱矿泉水放进小卖部。 孩子尿尿很快,肖秀英刚进女洗手间,楚浩锋就出来了。 当他蹦蹦跳跳从送货的人身边经过时,送货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提起来塞进车里,车飞快地冲了出去。 这一变化来得太快,小卖部的姑娘都惊呆了,半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左曼云的眼睛本来一直盯着洗手间门口,却没想到送货的人会突然抓走楚浩锋。 她大惊,冲过来喊道:“喂!放下我儿子!” 车里的人伸头吼了一声:“叫你男人到山外山来换你儿子的命!” 喊完,他猛踩油门向公园外开出去。 左曼云甩开大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奋起直追。 现在的左曼云今非昔比,经过了一年多时间的军训,她的体能已经有了很大提高,又心系儿子的安危,勇气更足。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回我儿子! 尽管左曼云拔足狂追,但对方是独狼,是一个比张安庆还没有人性的恶魔。 他疯狂逃窜,完全不顾忌行人的安危。 连着撞伤了几个人后,车箭一般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车流中。 左曼云冲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山外山,请快一点。” 出租车开出去,她这时候才摸出手机给楚云墨打电话。 因为着急和对儿子的担忧,她的手直打哆嗦,好一会儿才拨通:“云墨,快!浩锋……浩锋被绑架了!” 楚云墨正在陪父亲聊天,突然接到左曼云这个电话,马上知道是独狼干的。 他冷静地说:“曼云,带走儿子的人说什么了?” “他说,叫你到山外山换儿子的命!” “好,你别急,我马上到。” 楚云墨立刻向秦继川作了汇报。 秦继川跟国际雇佣军取得了联系,国际雇佣军又以最快的速度跟x**方联系上了。 x**方同意秦继川派出一架军用直升机送楚云墨越过国境钱直接飞到山外山。 左曼云追到了山外山,却不知道独狼和孩子藏在哪里,急得满山乱找。 山外山是x国一处著名的旅游胜地。 关于山外山名字的来历,有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 传说在几千年前,这里只有一座整山,后来两派神仙打仗,一个天神扔了一把斧头下来,斧头劈在了这座山中间,于是将山整整齐齐劈成了两半。 古代一个诗人到这里游玩,以为只有一座山,从山下爬上来的时候,看见对面还有一座山,而且地势险要,风景秀丽,他不由念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后来他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写了大量的优美诗篇,于是这两座山就和他的诗一起名扬天下了,这处风景胜地也以“山外山”命名。 两座高山中间有一道大峡谷,山顶很开阔,有一大片平地。 从山下上来没有大公路,只有游人踩踏的一条自然形成的路,很好的保持了最原始的风貌。 两山中间的峡谷是河流,河水湍急,从山顶到谷底不仅陡峭,还有一千八百多米的高度。 如果有人失足掉下去,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希望。 正在左曼云茫无头绪乱找的时候,沈冰心的老公苏警官带警察赶到了。 警察们经过好一阵搜索,才在对面的山顶上找到了独狼。 对面的山势更加险要,基本上没有什么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游客稀少。 除了独狼,还有两个蒙面人,一左一右站在独狼身后,一个戴着银质面具,一个戴着黑色蒙面巾。 楚浩锋被五花大绑着,胸前是一包炸弹! 苏警官一看那炸弹就紧张得身上冒汗。 这是最新型的炸弹,是从黑市流出来的,极易引爆,在一米范围内只要有一点火星,他们三个人连孩子都会灰飞烟灭。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神枪手也不敢向独狼开枪! 警察们从三方将他们围住,他们的后面就是大峡谷,警察无法过去,也不可能从背后偷袭他们。 苏警官紧急下令,任何人不得开枪。 同时他命令警察拉起警戒线,将少数看热闹的群众隔在外面,避免发生不必要的伤亡事故。 左曼云上来了,看见楚浩锋的样子,她紧张得心里直发抖。 “妈妈!”楚浩锋叫了她一声,这孩子的眼神是害怕的,但没有哭。 “浩锋,别怕,爸爸妈妈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妈妈,我不怕。”他的声音颤抖着说。 左曼云慢慢往独狼面前走,说: “你是要用我儿子做人质是不是?那我来当你的人质好不好? “我儿子还这么小,他才三岁,你别吓着他了。” 独狼手里的枪指着她:“你给老子站住!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苏警官拉住左曼云:“曼云,你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救出孩子。” 苏警官开始用攻心战术劝说独狼身后带面具的人: “为一个孩子陪上你们三条人命,你们觉得划算吗? “你们家里都有父母妻儿吧,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放弃家人走上绝路?”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逼她向丈夫开枪 独狼骂道:“你他妈少给老子说教,老子光杆司令一个,一人死了全家都绝了!” 后面那两人沉默着。 左曼云可怜巴巴地对独狼说:“大叔,你想想,如果你的孩子被人绑成这样,你心不心疼?难不难受?” “闭嘴!”独狼骂道: “我儿子都被你男人打死了,哪里还有孩子? “如果楚云墨不杀了我儿子,我现在也有孙子抱在手上了。” 说着他就来了气,一脚踢在楚浩锋屁-股上。 三岁的小孩子哪里受得住他那一脚,扑地就被他踢跪下了。 “浩锋!”左曼云忍不住了,哭了起来,喊:“起来!儿子!” 楚浩锋手撑着地面,用力站了起来。 “谁叫你起来的?”独狼抬手“啪”地就是一耳光。 楚浩锋的脸上立时出现了几个指纹印,嘴角渗出血来。 “你这个坏蛋!不准打我儿子!不准你打他!” 看见儿子挨打,左曼云的心疼得揪成一团,尖叫着往前冲。 苏警官急忙拉住她:“曼云,别冲动!” 独狼又狠狠踢了楚浩锋一脚:“跪下!楚云墨不来,你就给老子一直跪着!跪到死为止!” “浩锋!儿子!”左曼云哭得撕心肺裂。 楚浩锋没有再往起爬,但他也倔强地没有哭,还安慰左曼云:“妈妈不哭,我不疼。” 左曼云更伤心,泪如雨下。 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下面吊着长长的软梯。 独狼吼道:“准备开枪!” 后面的两个蒙面人一起把枪举起来向直升机瞄准。 直升机没有飞过来,而是在苏警官他们的头上盘旋。 楚云墨从软梯上跳下来,落在了左曼云身边。 “云墨!”左曼云一下有了主心骨,哭着说:“快救救儿子!” 楚云墨拍了拍她的肩,说:“别哭,儿子不会有事。” 苏警官低声说:“不能开枪,孩子身上的炸弹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 楚云墨点点头:“我明白。” 苏警官又说:“我已经向上级报告了情况,上级正在派炸弹专家赶来。” 楚云墨点点头,对左曼云说: “曼云,你别担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拖到炸弹专家赶来就行了。”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专家来了,就能救出儿子吗?” “嗯,一定能。” 独狼哈哈大笑:“楚云墨,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楚云墨转身看着他: “你不就是要找我吗?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任你处置。” “要我放了这个小杂种,可以,你先过来!”独狼一脸阴险的笑容。 楚云墨往前走,左曼云拉住他:“云墨!” 不管是儿子,还是丈夫,她都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楚云墨拍拍她的肩,说:“我没事,曼云,你别担心。” 他示意苏警官拉住左曼云,他往前走去。 “爸爸!”楚浩锋看见他爸爸来了,突然哭起来。 也许在这个小小男子汉的眼里,妈妈需要他保护,所以他不能在妈妈面前哭。 而爸爸是能保护他的人,所以他可以在爸爸面前哭。 “儿子,别怕,爸爸来救你。” 楚云墨一边安慰儿子,一边镇定地往前走。 “站住!”狼独拿出打火机在手上摇晃,说:“把你的枪拿出来!” 楚云墨从右腰拿出枪。 “晋儿,”独狼摆摆头:“去拿过来。” 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过去拿枪,楚云墨想控制住他来逼独狼交换人质,但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一下,他就放弃了。 他可以笃定,独狼绝不会为了这个义子而放弃报仇的机会。 他这样的安排就是要与楚云墨同归于尽,所以这两个蒙面人也是他的陪葬品。 面具男伸手拿枪,楚云墨低声说:“你们甘愿为他殉葬?” 面具男没有说话,拿了枪转身回到他先前站的位置上。 独狼说:“楚云墨,我知道你还有一支枪,也痛快点拿出来吧。” 楚云墨没有办法,只能拿出左边那支枪。 独狼指了指左曼云:“你,到你男人身边去。” 左曼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急忙跑到楚云墨身边。 独狼说:“你把你男人的枪拿过来。” 左曼云看看楚云墨手里的枪,低声说:“他要干什么?” “你拿过去吧。”楚云墨把枪放在左曼云手里。 独狼说:“你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向你男人开枪,可以一枪打死他,也可以分几次,直到把他打死为止……” “我不!”左曼云喊起来:“我不会用枪!” “不会用没有关系,你男人是神枪手,可以喊他教你。” “我不会杀死我男人!”左曼云愤怒地吼。 “可以,”独狼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向我开枪,这样你男人就不用死了。 “不过可惜的是,你这个可爱的儿子要给我陪葬了。” 左曼云喊叫:“你这个魔鬼,我不会杀我丈夫,也不会让我儿子死!” “现在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你丈夫和你儿子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 独狼冷酷地说:“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后,你不开枪,我就引爆炸弹。” 左曼云要疯了,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 楚云墨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曼云,你向我开枪。” 左曼云拼命摇头,哭得快崩溃:“我不,我不,我不……” “曼云,你听我说,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向我开枪,我们的儿子就有危险。” “不!不!我不能打死你……” “你不用打死我,只要你向我开枪就行,”他压低声音说:“拖延时间,明白吗?” “他们……”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快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拖延时间。” 独狼不耐烦了,说:“时间到了,考虑好没有?” “我……我……”左曼云哭得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说:“曼云,如果你不答应,他就会叫他的人开枪,那他们一枪就把我打死了。” 左曼云忙不迭地喊:“我答应,我答应!” 独狼哈哈大笑,说: “楚云墨,看见你的儿子跪在我面前,看见你的妻子为你哭得肝肠寸断,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告诉你,你怎么毁了我儿子,我就要加倍毁掉你!” 楚云墨冷笑:“姓张的,我如果到了阴曹地府,就耗着你儿子打。” 独狼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就将你三刀六洞,再大卸八块!” 他对左曼云吼道:“动手!” 左曼云说:“我还没有学会。” “晋儿,你去教她!”独狼向面具男喊。 面具男应了一声正要过去,左曼云喊道:“我不要他教,我要我老公教。” 独狼说:“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 左曼云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心惊肉跳,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犹如万箭穿心。 “你能不能让我儿子先起来……” “少跟我讲条件!你打死了楚云墨,我自然会放了你儿子!” 独狼吼道:“你再磨蹭我开枪了。” “不不不!你别开枪!我打,我打他!”左曼云忙不迭地喊。 楚云墨手把手教她射击,说: “手抬高,你的视线、准星和你要射击的目标,三-点连成一线。 “这样,瞄准,然后抠动扳机就行了。” 独狼说:“我早就听说楚云墨是魔鬼教官,今天就看看你现教的徒弟如何?” 他向左曼云吼道:“我数三下,你的子弹没有射出去,我们所有的人就同归于尽!” 左曼云握着枪紧张地往后退,太近了,她怕一枪打中了楚云墨。 “一!二!三!” 独狼刚喊完,左曼云就抠动了扳机,啪地一声枪响,子弹从楚云墨头顶上方高高地射了出去。 “妈的!你敢玩老子!”独狼抓起楚浩锋就是一个耳光:“敢玩我,老子活活打死这个小东西!” 独狼刚才的那一巴掌已经让楚浩锋的半边脸肿了,现在又挨一巴掌,他哭了起来。 独狼还不解气,抬脚又向楚浩锋狠狠踢下去,这一脚力道有点重,孩子被踢飞出去,落在了黑巾蒙面人脚下。 “不!不!你别打我儿子!你别打他!”左曼云尖叫着。 楚云墨说:“独狼,我妻子才第一次用枪,打不准不是很正常吗?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这次一定能打中。” 面具男走过来,说:“司令,要不我直接把他打死吧。” 左曼云惊慌地喊:“不!不!我打!我打!我一定能打中!” 独狼说:“晋儿,如果只是打死他,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了? “这样折磨他多刺激,让他最爱的女人亲手杀死他,让他看着他可怜的儿子跪在我脚下。 “哈哈哈,如果我儿子在天有灵,一定觉得很解恨。 “庆儿,你看见了吗?爹马上就要为你报仇了!” 左曼云看着被独狼踢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儿子,不敢不听独狼的话,将枪举起来,向楚云墨瞄准。 但这时候,戴黑色蒙面巾的男人忽然弯腰抱起楚浩锋,快步跑开了,到了独狼两米开外的距离站定。 独狼吼道:“喂!你干什么?” 面具男的枪口突然转过来,指向了独狼的头:“独狼,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九年!”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晋儿,怎么回事?”独狼不明白他的义子怎么会突然反戈相向。 左曼云也傻了,楞楞地看着他们。 楚云墨的眼睛看着楚浩锋,他想去救儿子,但现在楚浩锋还在黑巾蒙面人手里。 孩子的身上仍然有炸弹,他不敢开枪,又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南宫俊斐摘下了面具,愤怒地说:“你好好看看我像谁?” 楚云墨站的角度正好看见南宫俊斐的侧脸,他惊讶地发现,他的侧脸和左曼云真的非常像! 独狼不解地摇头:“你不就是我的晋儿吗?还能像谁?” “你杀的人太多,已经不记得我父亲是谁了!” “你父亲是谁?”独狼问。 “我父亲姓陆,叫陆震南。” “陆震南?”独狼仍然一脸迷惑:“陆震南是谁?” 楚云墨也不知道陆震南是谁,一边听南宫俊斐讲,一边注意着黑巾蒙面人的动静。 南宫俊斐说: “三十年前,我父亲是z国‘声震南北’公司的总经理,他的事业和名气如日中天。 “可就在一个深夜,一批杀手闯进我家,一把火烧得我们家破人亡! “我妈逃过了这一劫,她记住了那个杀手的声音,还听见杀手的手下叫他司令! “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妈就教我要报这血海深仇。 “那年你绑架我,我妈从你的声音里认出了你……” 楚云墨听着南宫俊奕的讲述,突然想起秦非扬讲过的一件事。 有一次他们喝酒闲聊,随意聊着世界五百强,全球首富等话题。 秦非扬说:“商业天才不多,能达到顶尖的天才更少,我们国家也出过这样一个天才。 “他本可以成为比尔?盖茨这样的人物,有望跻身世界首富。 “可惜一场意外竟让他死于非命,真是天妒英才。” 楚云墨问:“这人是谁?” “他叫陆震南。” 秦非扬说,三、四十年前,z国名气最大的商人是“声震南北”公司的创始人陆震南。 那时候的“声震南北”名头极为响亮,因为它在创立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就一跃成为z国排名前三的大公司。 但正在“声震南北”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一场大祸突然降临。 一天晚上,“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之一陆震南家发生了一场火灾。 陆家家里的一切化为灰烬不说,陆震南夫妇,包括家里的司机、保安、佣人尽数被烧死,没有一个人活出来。 这场火灾发生的时候是深夜,又刮着大风,风助火势,烧成了一片火海。 那时候没有专业的消防队,人们用盆子端、用桶提水来灭火,等到火熄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警察花了很长时间查不出来火灾发生的原因,只能定性为意外。 楚云墨看着南宫俊斐暗想,按照他这么说,那场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是独狼毁了整个陆家? 而且陆震南的妻子没有死,带着遗腹子幸运逃生了? 南宫俊斐讲完,独狼恍然大悟地指着他说: “难怪那年我要绑架别的小孩,你却跑过来求着我绑架你,原来你是为了隐藏在我身边伺机报仇?” 南宫俊斐从小就被母亲反来复去灌输陆家的血海深仇,所以他小小年纪就发誓一定要为陆家被烧死的所有人报仇血恨。 十三岁那年,他母亲带着他和母亲的一个朋友出去游玩,母亲的朋友也有一个儿子,比南宫俊斐小两岁。 可能是那母子俩穿得过于光鲜亮丽,引起了独狼的注意,他突然出现抓住了那个孩子,要孩子的母亲拿钱来取。 南宫俊斐的母亲听见独狼的声音惊呆了,马上附在南宫俊斐的耳边小声说:“这就是杀害你父亲的仇人!” 南宫俊斐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喊道:“你绑架我好不好?” 独狼不解地看着这个胆大的孩子,问:“我为什么要绑架你?” 南宫俊斐说:“我家里有很多很多钱,你如果绑架我,可以向我爸爸要很多钱。” 独狼更奇怪:“别人见了我躲都躲不及,你为什么还凑过来?” 南宫俊斐说:“我爸爸不是亲生爸爸,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我就是要败掉他的钱,求求你绑架我好不好?” 独狼不认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只好笑地说:“你爸爸既然对你不好,我绑架了你,他肯拿钱出来吗?” 南宫俊斐胸有成竹地说:“我妈咪爱我啊,我妈咪为了我会求我爸爸拿钱出来的,你可以多多地要。” “你家有多少钱?你说来我听听。” “我家是开公司的,天都公司就是我家的,你听说过吗?” “哦?这么说,你继父就是天都公司总裁南宫燕?” “是啊,是啊,他真的有很多钱啊。” 当时天都公司的规模没有现在大,但名气已经不小了,所以独狼也知道。 那边南宫俊斐的母亲哭喊:“儿啊,你快回来,你爸爸对你要求严格,可他是为你好啊,你到底懂不懂事啊!” 南宫俊斐说:“妈咪,如果他真的爱我,那就拿钱来赎我,否则我不相信您的话。” 独狼哈哈大笑,说:“真是个可爱的败家子,我喜欢,好,那我就要你了。” 独狼放掉那个孩子,带走了南宫俊斐,后来果然得到了一大笔赎金。 “没错!”南宫俊斐回答独狼说: “我求着你绑架我,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你。 “我隐姓埋名躲在你身边十多年,一直想杀了你,但你的功夫太高,你又太狡猾,不仅防我,对你的手下你都不信任。 “所以我找不到机会下手。 “夜部落被灭后,你很生气是吧? “与你恰恰相反,我不仅不生气,还特别高兴。 “因为你再也没有地方躲藏了,再也没有机会害人了!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因为你无处可去了,但你居然没有来! “这一、两年来,我到处找你,不是想救你,而是想找到你杀了你! “因为现在你的功夫已经不行了,你也没有了帮手,我报仇的机会到了! “你给我打电话要我帮你,其实就是你亲自把你的命送到了我面前! “所以,独狼!你去死吧!” 南宫俊斐举起了枪。 独狼冷冷一笑,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引爆器,说:“晋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学着我一些真本事? “你以为你把那个孩子抱开就可以向我开枪了? “告诉你,我只需要按一下这个引爆器,我们这一群人就都得见阎王! “我原本就没打算放过你,除了让楚云墨一家人给我陪葬,你也必不可少! “因为你是我的养子,养子跟我下去继续侍奉我,这是你应该尽的孝道! “既然你自己也想寻死,我乐得多两个垫背的!来吧!” 他手指向引爆器上的红色按钮点下。 左曼云一脸惊恐,喊:“你别伤害我儿子!” 楚云墨向独狼扑过去,虽然明知道来不及,他也想尽最大的努力来避免这场惨剧的发生。 南宫俊斐这一刻却惊呆了,他没有想到独狼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机关算尽地要让他们陪葬! “不要!张昌平!你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尖利的女声在远处响了起来。 独狼的手指停在暗钮上方,却瞪着楚云墨喝道:“楚云墨!你敢过来试试!” 楚云墨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既然独狼没有一意孤行地按下按钮,就说明他还有求生的**,只要他不想死,楚云墨就有机会救出孩子。 “张昌平!张昌平!你别杀他们!” 独狼之所以停下,就是因为这个女声喊的是他的名字。 张昌平,这个大名在多年前就从户口簿上消掉了。 也就是说,在多年前,他就是死人了。 他隐姓埋名活在与世隔绝的大森林里,以独狼的绰号干着烧杀抢掠的行径,令世人恐-怖,却无人知道他就是户口簿上被注销了的“死人”张昌平! 现在在x国这个与z国有千里之遥的小国家,谁在叫着他的旧名字? 又是哪个女人企图阻止他杀人? “张昌平!你别杀楚云墨,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女人的喊叫声越来越近,这句话清清楚楚地灌进了每一个人的耳鼓里! 独狼震惊! 楚云墨震惊! 左曼云同样震惊! 楚云墨是狼独的亲生儿子! 独狼是楚云墨的亲生父亲! 这句话,就如一声惊雷从晴朗的天空中隆隆地滚过,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南宫俊斐、袁道安、苏警官,以及在场的所有警察全都震惊了! 看着场中的几个人,他们的头脑发懵,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就是说,绑架者绑架的是他的亲孙子,并在他的亲孙子身上绑了炸药,然后逼他的儿媳妇杀死他的亲生儿子? 他还丧心病狂地要和儿子、孙子一起同归于尽! 这是真的吗? 独狼抬头看着向他喊叫的女人。 女人看面容有五十多岁,打扮入时,因为有些胖,显得身形有些臃肿。 她一边喊叫一边拼命往他面前奔跑。 这个女人是肖秀英,独狼觉得她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的目光森冷地投向楚云墨,说: “你找来这样一个女人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是吧? “居然还编造出你是我的儿子! “我独狼只有一个儿子,他叫张安庆,被你杀了。 “所以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没有人能阻止我杀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 羞耻的问题和答案 楚云墨看见他母亲一边叫喊一边奔跑过来,急忙喊道: “妈,您别过来!我知道您是为了救我和浩锋,但我楚云墨活得堂堂正正,不会为了活命就认这样的禽兽作父亲!” 左曼云也认为肖秀英是为了救楚云墨和楚浩锋,故意转移独狼的注意力。 她不由在心里想,如果是秦非扬,他会怎么做? 秦非扬总是说楚云墨不懂得变通,可如果为了活命就认贼作父,别说楚云墨做不到,她左曼云也做不到! 肖秀英不听楚云墨的,继续跑过来,几个警察都没能拦住她。 她跑进警戒圈里,气喘吁吁地喊:“张昌平,云墨是你的……亲生儿子,浩锋是你的亲孙子,你不要杀害他们!” 楚云墨过来拦住肖秀英,说:“妈,您在乱说什么?” 左曼云也认为这个婆婆急糊涂了,撒谎扯上楚云墨不说,还扯上了楚浩锋。 肖秀英说:“我没有乱说,云墨,张昌平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说什么?”楚云墨大吃一惊,母亲这话不像是为了帮他而撒的谎。 独狼问:“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我是肖秀英……”肖秀英回答。 “肖秀英?”独狼皱眉:“我认识你吗?” 肖秀英的脸胀红了,说:“你可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那你还记得楚玉梅吗?” “楚玉梅?我记得,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楚玉梅家的保姆……”肖秀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楚玉梅家的保姆?”独狼看着肖秀英说:“你是那个保姆?” “是的。” “那时候是你跟我上的床?” 肖秀英的脸胀得通红:“是……” 独狼上下打量她:“你长得也不咋样,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肖秀英尴尬至极:“以前……我很瘦,这几年才长胖了。” “可你这脸蛋也不漂亮,我怎么会看上你?你是为了让我放过你儿子,才编造这样的谎言吧?” “是真的,张昌平,云墨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肖秀英急得语无伦次:“不相信你可以跟他做亲子鉴定!” “做亲子鉴定?”独狼大笑:“你开什么玩笑?等亲子鉴定下来,我早就被你儿子打死了,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找我的亲生儿子!” “张昌平!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你跟我睡过,我就得相信?你说他是我的儿子,我就得认他?”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很简单,你叫楚玉梅来,只要她陪我睡一晚上,我就相信你的话!” “独狼!”楚云墨大怒,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独狼冷笑:“你妈说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有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云墨,你别说话!”肖秀英阻止他。 楚云墨将肖秀英拉过来:“妈,您跟这个人渣有什么好说的?” “云墨,你别乱说话,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谁都可以骂他,但你不可以。” 独狼将信将疑地看着肖秀英:“喂,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真的是我的儿子?” “张昌平,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我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把这样的丑事说出来吗?” 独狼将怀疑地目光投在肖秀英脸上,又投在楚云墨脸上,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很清楚,如果肖秀英说的是真的,他一意孤行的话,就等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可是,如果肖秀英是为了救楚云墨骗他的,那他相信她的话,就会白白送命。 独狼的手指一直停放在引爆器的红色按钮上方,肖秀英很着急,也许他一闪念间,手指点下去,这里的人就都完蛋了。 “张昌平,”她努力说服独狼: “我知道你恨云墨是因为他打死了张安庆,可他不知道张安庆是他的亲弟弟。 “如果他知道,他是不会打死自己的弟弟的。”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云墨着了急。 母亲不是说她不知道那个强暴她的男人是谁吗? 现在为什么非要说这个恶贯满盈的独狼是他的亲生父亲? “云墨,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成泽,我骗了你们,我不是被陌生人强暴的,而是他……”肖秀英指着独狼说。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楚云墨失控地吼。 他宁愿没有亲生父亲,也不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父亲! 肖秀英哭起来,说:“他……他就是玉梅的初恋情人!” 楚云墨的头轰地一声。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姐姐楚玉梅会和转角天堂的案子有牵扯。 为什么王初豪和周啸同在转角天堂的时候,张安庆的手下折磨暴打周啸同,却严禁对王初豪动手! 原来是她姐姐楚玉梅对张昌平旧情不忘,所以为张安庆拉了许多关系,让他把转角天堂开得红红火火。 张安庆一定也是看在楚玉梅的面子上,才没有动王初豪! 楚云墨不知道,在他的身世这件事情上,肖秀英的确对楚成泽和楚云墨都撒了谎。 这些年来,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她心里,她想要埋一辈子,想带进棺材都不说出来。 但现在如果再不说,她的儿子和孙子都将死于非命,而杀害他们的人,却是楚云墨的亲生父亲,楚浩锋的亲爷爷! 张昌平年轻时风流倜傥,又会说甜言蜜语,和楚玉梅偶然相识后,这个情场高手没费什么劲,就让楚玉梅对他爱得死心踏地了。 楚成泽不在家,张昌平经常到楚家来玩,一来二去就和保姆肖秀英熟悉了。 张昌平数次诱惑楚玉梅上床,楚玉梅当时在这方面比较保守,坚持要婚后才上床。 张昌平很扫兴,但得知楚成泽是高级军官后,他又想利用楚家这个关系,所以仍然常来楚家讨楚玉梅的欢心。 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楚玉梅不在家,他就调戏比楚玉梅大五岁的保姆肖秀英。 肖秀英那时候也是个未谙世事的姑娘,张昌平半哄半骗,她糊里糊涂就跟他发生了关系。 初尝人事后,肖秀英开始渴望男性的爱抚,后来多次背着楚玉梅和张昌平发生关系。 张昌平还哄她说:“你不用害怕,如果怀上孩子了,你晚上就偷偷爬到玉梅她爸爸床上去,就说怀上他的孩子了,要他对你负责,你就做军官太太了。” 肖秀英觉得这主意不错,当了军官太太,她就再也不是楚家的保姆,而是楚家的主人了。 张昌平的父亲病重,母亲催他回家结婚冲喜,原来他早就有未婚妻。 楚玉梅得知后,伤心不已,离家上班去了。 张昌平后来又到楚家来了几次,每次来都跟肖秀英发生关系。 没多久张昌平就消失了,再也没有来了,又过了一个多月,肖秀英才发现她怀上了孩子。 肖秀英曾经想过把这个孩子赖在楚成泽头上,但楚成泽的生活作风极为严谨,跟她一直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 晚上楚成泽如果在家里住,进门就将门关上了。 楚玉梅走了后,楚成泽几乎没有在家里睡过觉,所以肖秀英完全没有机会爬上楚成泽的床。 她没有办法,只能说是被人强暴怀上孩子的,装可怜求楚成泽娶她。 她凭这个孩子终于做成了军官太太,但这件事却成为她的心病,这么多年都不敢说穿。 听完了肖秀英的讲述,楚云墨很崩溃,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狼却还是不相信肖秀英的话。 这不奇怪,他原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不相信任何人。 沉吟了一会儿,他说:“你说你跟我睡过,那你说说我最喜欢什么姿势,最不喜欢什么姿势? “如果你说对了,我就相信楚云墨是我儿子,我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孩更不会伤害,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但你假如说错了,这将是你在人世间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会带你们一起去见我的庆儿!” 肖秀英无地自容,这样的话,她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说? “我……我过来跟你一个人说……” “不行!”独狼蛮横地拒绝:“想靠近我抢走引爆器?你想都别想!” “可这种事,我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独狼嘲笑地说:“睡都睡过了,还怕人知道?” 肖秀英无言以对。 “好了,别拖延时间,”独狼说:“回答,我最喜欢什么姿势?” 楚云墨将肖秀英一把拉开:“妈!您再跟这个人渣说话,我都没脸见人了!” 肖秀英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说: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丢脸的不是你,是我。 “我的脸已经丢尽了,今天索性全丢在这里。 “只要他能认你,我丢脸也没有关系!” “妈!”楚云墨拉着肖秀英走:“你马上离开这里。” 肖秀英拽不过他,回头喊:“张昌平,你最喜欢的是男人站着,女人蹲着,最讨厌的是女上男下。” 众人还在脑补的时候,独狼已经喊起来:“好,就凭你的回答,我相信你的确跟我睡过,但你怎么保证这小子是我的亲生儿子?” 楚云墨拽着母亲疾走,肖秀英刚才的回答,将他身为一个儿子的自尊心和骄傲践踏得粉碎! 他只想让母亲离开,不让她再乱说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 坠下悬崖 肖秀英侧着身子喊:“张昌平,你看看云墨和浩锋,看看他们的脸型,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和张安庆有一些相像的地方吗?” 左曼云在心里想像楚云墨和张安庆的样子,突然惊讶不已,因为她觉得他们真的有一点像,和独狼的脸型也像! 独狼看看楚云墨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楚浩锋的小脸,脸上露出了惊喜:“是很像,这孩子跟庆儿小时候特别像,难道他们真的是我张昌平的儿子和孙子?”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肖秀英说:“张昌平,虎毒不食子,可你为什么连你的亲生儿子和孙子都要杀害?” “我……”独狼看看手里的引爆器,这时候他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原以为张安庆死了,他就绝后了,现在突然得知还有一个儿子不说,连孙子都有了,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巨大的惊喜吧。 楚云墨将肖秀英拽到苏警官面前,说:“请带我母亲离开。” 苏警官叫了两个警察劝说肖秀英下山。 楚云墨转身往独狼面前走。 独狼看着他的正面,只觉得不看不像,现在越看,楚云墨越像张安庆,不由又惊又喜地说: “云墨,你听见你妈妈的话了吗?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张昌平的儿子!” 楚云墨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从母亲刚才的话里,他确定独狼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正因为这样,他的心才特别乱。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这一生都找不到生父,也不想要独狼做他的亲生父亲! 可是,人的一生,什么都可以选择,唯独父母无法选择! 尽管独狼没有抚养过他一天,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任何责任,可他楚云墨仍然是独狼播下的种! 当年独狼不在他母亲的体内播种,就没有今天一百八十厘米高的楚云墨! 但是,他不想承认独狼是他的父亲。 虽然是事实,他也不承认,更不想喊他一声父亲! 独狼不在意楚云墨冷漠的眼神,他仰头大笑起来: “我张昌平没有绝后,我不仅有儿子,还有孙子。 “我张昌平没有绝后,哈哈哈哈! “我张昌平没有绝后!” 正在张昌平仰天狂笑的时候,突然,“砰——”一声枪响。 左曼云惊吓地叫了一声,抬头一看,独狼的太阳xue出现了一个窟窿,血流了出来。 他满脸的笑容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楚云墨,身子慢慢倒下,手里的引爆器掉在了地上。 南宫俊斐将引爆器一脚踢飞到了悬崖下面,收起枪喊袁道安:“大仇已报,袁叔,我们走!” 袁道安放开孩子向南宫俊斐走来,左曼云扑过去抱住孩子号啕大哭。 炸弹专家赶到了,忙着拆孩子身上的炸弹。 楚云墨拦住了南宫俊斐:“你不能走!” 南宫俊斐和左曼云为什么长得像?他想要弄清楚南宫俊斐和左曼云有没有关系。 左曼云的父亲还没有找到,也许这个人是找到她父亲的突破口。 警察们也一窝蜂围了上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俊斐杀了人,如果让他就这么走了,那警方就太没面子了。 南宫俊斐冷冷一笑:“怎么?姓楚的,你想为你父亲报仇?” “回警察局再说吧。”楚云墨现在不想提到他和独狼的关系,示意苏警官带南宫俊斐走。 但南宫俊斐突然动手,和袁道安左右夹击,想捉住楚云墨作为人质,逼警方让他们离开。 只是他们小看了楚云墨的功夫,虽然两个人合力,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三个都是高手,他们过招的时候,普通警察根本近不了身,只能围成一圈看他们打。 远处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只是这时候没有人注意,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圈内三个人的打斗。 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呜——”的一声,一辆全球独一无二的摩托车从警察围成的人墙上飞进来,霸气地落在场中,直接向楚云墨撞去。 楚云墨急速后退,却不知这一闪身就退到了悬崖边上。 楚浩锋身上的炸弹拆除了,左曼云抱着孩子走过来,正看见楚云墨退到了悬崖边上,她惊喊了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楚云墨脚下一滑,身子往下落去,他急速伸手抓向摩托车。 如果他抓住了摩托车,有可能他和摩托车手连摩托车一起坠下去。 那摩托却硬生生刹住了,楚云墨抓了个空! 摩托车手猛然站立起来,身子直立在摩托车上,长手一舒,一掌拍向楚云墨。 只听“嘶”的一声,楚云墨的衣袖被扯掉了一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崖上直坠了下去! 与此同时,突然传来震天价的一声响,轰隆隆隆—— 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大家都感到脚下的大地在抖动,颠簸得很厉害。 人们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 摩托车手扔掉手里的一截衣袖布,翻身回到摩托车上坐下,将摩托车调头,喊了一声:“走!” 他伸手将南宫俊斐抓上来,袁道安也快速跳上来。 摩托车载着他们飞过人墙,沿着山间小路急驶而下,不一会儿就不见影子了,然后连摩托车的轰鸣声都听不见了。 这不过是一分多钟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来不及反应。 摩托车手的动作太过迅速而高超,所有人都看呆了,然后又地动山摇,一个个被摇得晕头转向。 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地已经没有摇了,大家第一时间是救楚云墨,苏警官下令立刻对楚云墨展开营救。 左曼云摇摇摆摆最先冲到悬崖边上,哪里还有楚云墨的影子? 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连树枝都稀稀疏疏,只有一些巨大的松树参差不齐地长在悬崖上。 左曼云希望楚云墨能落在哪棵松树上,那他还有获救的希望。 但那些松树上什么也没有。 “云墨——”左曼云一声凄厉地喊叫后,仰头昏厥了过去。 m国,一座豪华别墅门口。 门楣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门庭上雕刻的双龙戏珠图案,一左一右两尊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这些东方色彩极浓的装饰,无一不标示着别墅的主人来自东方。 两辆豪车开过来停下。 前一辆车的前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年约五旬的老人,身材高大,目光税利,精明强干。 后车门下来的男人年约三十,身材同样高大,一张俊脸冷漠而疏离,让人不易接近。 后一辆车下来的人,身材更加高大,足足一米九的海拔令个子娇小的女人只能仰视,,这魁梧的身材瞬间令前面两人黯然失色了。 但他的头上却戴着摩托车的头盔,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门卫打开门,恭敬地招呼:“大少爷,二少爷,大管家。” 南宫俊奕没有说话,南宫俊斐说:“夫人在吗?” “在。”门卫回答。 三个人往里面走去。 穿过林阴小道,走过大花园,再穿过一排凉亭,不时有女佣向他们弯腰行礼:“大少爷!二少爷!大管家!” 前面拐弯准备上楼,南宫俊奕刚转过去,嘣的一声,一个穿绿衫的女子冒冒失失从楼上跑下来,一头撞在了他胸前。 南宫俊奕倒没事,女子却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哭丧着脸喊:“大哥,二哥。” 南宫俊奕手一伸将她拉起来,南宫俊斐狠狠瞪她一眼:“你没长眼睛?” 女子站起来揉揉屁-股,委屈地噘嘴说:“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嘛。” “还不滚!”南宫俊斐吼道。 女子侧身让开,等他们三人过去后,她转身出去了。 三个人径直上楼,南宫俊奕率先跨进客厅,恭敬地向客厅中的妇人叫了一声:“琳姨。” 妇人回过头来,这是南宫俊斐的母亲凯特琳,也就是三十年前“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陆震兰的妻子林兰兰。 当年她逃出陆家那场大火,为避祸来到m国,改名换姓叫凯特琳。 南宫俊奕的头盔仍然戴在头上,凯特琳习惯了,也不以为意,笑着说:“俊奕回来了?” 南宫俊斐也跟上来喊:“妈咪。” 凯特琳脸露惊喜:“咦?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袁道安行了个礼,说:“道安给夫人请安。” 凯特琳说:“请什么安啊,我给你说过多次了,我们不兴这个。” 她招呼说:“你们坐吧,今天一起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报了仇了。” 凯特琳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 袁道安说:“夫人,二少爷真的报仇了,他亲手打死了那个人。” 凯特琳仍然很怀疑:“是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那个司令?” “是。”南宫俊斐肯定地点头。 凯特琳的眼泪掉了出来,哽咽着说:“我们总算报仇了,总算报仇了!” 南宫俊斐过来和她拥抱:“妈咪,别伤心了。” “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我儿子长大了,终于为我们陆家报仇了……” 天黑以后,南宫俊斐回到了他自己的别墅里。 站在二楼的窗前,南宫俊斐的脸阴沉得厉害,仿佛杀死独狼、报了大仇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喜事,而是一件令他感到棘手的烦恼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没有人可以干涉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非常熟悉,熟悉得在任何时候,只要这脚步声响起,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脚步声走走停停、蹑手蹑脚的样子,他没有动,装作不知道。 但是,他却突然回头了,暴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鬼鬼祟祟!你听不见?” 身后的女子两手张开,刚叫了一声“哇!”他这一突然回头,女子那声“哇”只叫了一半,就吞回去了。 这是刚才在凯特琳家的楼梯上和南宫俊奕撞了一下的女子,她叫阳宝丫,是南宫俊斐收养的孤儿。 阳宝丫放下手,委屈地说:“我……我是想给二哥一个惊喜。” “叫二少爷!”他又吼。 他多次说过,私下里不准她叫他二哥,必须叫二少爷,她总是不听。 “二少爷!”阳宝丫乖乖改了口。 南宫俊斐今天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向她面前逼近,面目狰狞地说:“是不是我几天没有惩罚你,你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阳宝丫害怕地往后退,拼命摇头:“没有,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一时忘记了?谁允许你忘记?”南宫俊斐蛮不讲理地吼。 阳宝丫无言以对,她是有些小迷糊的,常常忘记南宫俊斐定下的种种规矩。 南宫俊斐冷冷地说:“去思过!” 思过,就是在客厅里跪半小时,这是南宫俊斐为她一个人定的规矩。 只要她说错话,做错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要跪在客厅里“思过”半小时。 阳宝丫沉默地转身,往客厅走去。 南宫俊斐冷冷地加了一句:“我没叫你起来,不准起来!” 阳宝丫没有说话。 南宫俊斐突然怒了:“你站住!” 阳宝丫站住。 “转过来!” 阳宝丫转身面对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眨呀眨,一脸地无辜。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发现阳宝丫这双眼睛和珍妮儿有点像。 珍妮儿,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不由一痛。 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珍妮儿跟他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女,但他仍然觉得那是一个极珍贵的女孩儿。 她知道他是天都公司的副总裁,知道他很有钱,却从不向他提要求,他送她一件衣服,她都会感激不已。 她渐渐发现南宫俊斐有许多秘密,甚至还猜到他和独狼之间有仇,但从不在独狼面前泄漏半个字。 她是被独狼带进夜部落的,独狼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把她安排在南宫俊斐身边也是为了让她监视他,但最后她却为了他不被独狼怀疑而自尽。 这样好的姑娘,尽管她不是处-女,可在他心里仍然圣洁得如天使。 想起珍妮儿,他就想起珍妮儿请他帮她找妹妹的事情,他心里忽然产生好奇心,想看看阳宝丫的耳后是不是有颗痣。 心里这样想,他就伸手去拧阳宝丫的耳朵。 阳宝丫吓一跳,慌忙往后退,嘴里喊叫着:“喂,你要干什么?别碰我!” 阳宝丫的这份防范心一下惹怒了他,他一把拧住她耳朵吼: “我碰你又怎么了?谁说我不能碰你?阳宝丫!我告诉你,我想对你怎么样,没有人可以干涉!” 阳宝丫捂着耳朵叫:“二哥,你揪疼我了……” “叫二少爷!”他大吼。 “二少爷!”阳宝丫眼泪汪汪地说:“你揪疼我了,快放手!” “认错!” “对不起,二少爷,我错了……”阳宝丫忙不迭地认错。 南宫俊斐没有松手:“我能不能碰你?” “能……” 南宫俊斐又狠狠拧了一下,阳宝丫疼得“啊”地叫出声来,脚尖离地,努力缩短和他的距离。 南宫俊斐将她一推,吼道:“滚去思过!” 阳宝丫捂着耳朵,委屈地到客厅跪下了。 南宫俊斐回到窗前,眼神又冷又狠。 他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莫名其妙,阳宝丫怎么可能是珍妮儿的妹妹? 就算她们的眼睛有点像,也不能说她们就是亲姐妹。 珍妮儿临死前,说她妹妹十六岁,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她妹妹应该十九岁了,而阳宝丫只有十八岁,从年龄上来说就不可能。 再说,阳宝丫明明是阳北声的独生女儿,又怎么可能是珍妮儿的妹妹? 跪在客厅里的阳宝丫心里很委屈,二哥对家里的女佣人都宽容,唯独对她很刻薄。 她不能说错一句话,不能做错一件事,只要做错了,二哥就要罚她跪下思过,有时还用戒尺打她。 站在窗前的南宫俊斐心里很乱,他耳边回响着母亲的话:“既然大仇已报,你就准备和阳宝丫完婚吧。” “妈!我不想娶她……” “俊斐,”母亲毫不通融:“你是男人,男人敢做要敢当,既然你自己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 十三年前,当时十六岁的南宫俊斐一时冲动铸下了一桩大错,从那以后,他的命运就和阳宝丫紧紧相连了。 十三年前母亲就说过:“这事由你而起,最后也只能由你解决,你必须娶阳宝丫为妻。” 那时候,阳宝丫才五岁,南宫俊斐强烈反对:“妈,我怎么可能娶这么小的娃娃为妻?” 凯特琳淡定地说:“不是让你现在娶,是让你等她长大了再娶,在我们大仇未报之前,你不能谈婚事。” 这一等就是十三年,那个五岁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 但在二十九岁的南宫俊斐眼里,她依然还小,什么也不懂,整天嘻嘻哈哈不断犯错。 他比阳宝丫大十一岁,他还记得,当年五岁的阳宝丫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张口叫的叔叔。 现在他已经快三十而立了,阳宝丫才刚刚成年! 娶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女人为妻,他想想就觉得烦。 这阳宝丫本来就不大长心,他对她罚得再多,她都会屡次犯同样的错误。 比如要她私下里不准叫他二哥,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天天都可以犯。 真和她做了夫妻,他只怕更会烦死。 但母亲的话不能违背,他也不想惹母亲伤心。 任何事他都可以跟母亲商量,母亲也不会强迫他,唯独他的婚事自己不能作主。 母亲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必须娶阳宝丫为妻。 十三年来,母亲严禁他和女孩子交往,他和珍妮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敢让母亲知道。 几天后,凯特琳来到了南宫俊斐的住处。 南宫俊斐到公司上班去了,她是过来找阳宝丫的。 阳宝丫回来了,手里抱着几本书,她还在上高中,每天有南宫家的专车接送,所以不用住校。 阳宝丫蹦蹦跳跳跑上楼,一眼看见凯特琳,她高兴地叫了一声:“琳姨!”跑过去亲昵地挽住了凯特琳的胳膊。 在南宫家,对阳宝丫最好的人就是凯特琳。 有几次,南宫俊斐正在罚她的时候,凯特琳过来看见了,就责备南宫俊斐。 有一次为阳宝丫考试没进前十,南宫俊斐用戒尺把她的手心都打烂了。 她第二天跑去找凯特琳哭诉,凯特琳心疼地搂住她安慰,给她的伤处上药,又特地打电话把南宫俊斐叫过去骂了一顿。 事后凯特琳跟她讲,二哥这样做都是为她好,希望她努力读书,不要贪玩。 凯特琳说:“你看你大哥和二哥都是哈佛大学管理系出来的高材生,你不能比他们太差,是不是?” 每一次南宫俊斐很严厉地惩罚了她,她都会找凯特琳哭诉。 凯特琳安慰了她,又给她讲道理,她于是就觉得南宫俊斐罚她并没有错,心服口服了。 这会儿一见凯特琳,阳宝丫就跑过去撒娇:“琳姨,二哥昨天晚上揪我的耳朵,差点把我耳朵揪聋了,好疼哦。” 凯特琳慈祥地说:“他为什么揪你?” “他不要我叫他二哥,我记不住。”阳宝丫噘着嘴说。 凯特琳呵呵笑了:“是这样啊?宝丫,你知不知道俊斐为什么不要你把他叫二哥?” 阳宝丫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啊,如果你叫他二哥,那两兄妹怎么能结婚?” “结婚?”阳宝丫瞪大眼睛:“琳姨,我是他妹妹,怎么能跟他结婚?” “傻丫头,”凯特琳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怎么不能结婚?” “可我一直都把他叫哥哥啊。” “宝丫,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凯特琳慈祥地说: “你从小就没有父母,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你长大了迟早要嫁人,但我不放心你嫁出去。 “如果你嫁给别人,万一人家因为你是孤儿欺负你,我这心里还不疼死。 “你二哥对你虽然管得严,但那正说明他爱你,关心你,想要好好培养你。 “等你跟他结了婚,他就会打心底里疼你爱你,再也舍不得责罚你了。 “而且你跟你二哥成婚后,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天天在我眼前生活,有我看着,谁都不能欺负你。 “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阳宝丫的心里感动不已,依偎在凯特琳怀里说:“姨,我知道您对我好,如果姨不放心,宝丫一辈子不嫁人,就守在姨身边。” “傻丫头,”凯特琳嗔怪地说:“你不结婚,不为阳家生个一男半女,我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再说,俊斐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他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也成年了,所以我打算把婚事给你们办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必须坚强 “啊?不行!不行!”阳宝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琳姨,我还在上学,怎么能结婚?” “谁说上学不能结婚?这是m国,只要你愿意,年龄一到就可以结婚。” “可,可……”阳宝丫急得抓耳挠腮。 “怎么了?你不喜欢二哥?”凯特琳皱眉看着她。 阳宝丫的心里对南宫俊斐是没有爱意的,他对她那么凶,她怎么会爱上他? “不是,”她回答:“我喜欢是喜欢,但我一直把他当哥哥在喜欢啊。” “没结婚,你自然把他当哥哥喜欢,结了婚就是丈夫了。” 阳宝丫一脸为难:“琳姨,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学再说啊?” 她才上高二,如果现在结婚,以后上学怎么办? “你放心,”凯特琳和蔼地说:“我不会让你休学,举行完婚礼后,你照样去读书,考上大学了也照样读。 “主要是俊斐的年龄不小了,再拖下去,他的婚事就会成为人家的笑柄了。 “你们结了婚,他上他的班,你读你的书,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是称呼变一变,你不再叫他二哥了,要叫他的名字。 “这样行了吧?” 阳宝丫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那二哥同意吗?” “他当然同意,他之所以对你要求这么严,就是在把你当妻子培养。 “因为俊斐不希望他妻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女人,而必须有真才实学。” “是这样啊?”阳宝丫明白过来,难怪他对自己的要求那么严。 凯特琳笑笑,说:“他培养了你十三年,一直在等你长大,现在你们终于可以结婚了,他比谁都高兴。” 阳宝丫又想了想,说:“琳姨,那二哥会向我求婚吗?” 凯特琳沉吟了片刻,说:“当然会,不过你也知道你二哥的性格,他不大说话,你可以主动一点嘛。” 阳宝丫摇头:“不,我不主动,如果二哥向我求婚,我就答应嫁给他,他不求婚,我才不要嫁他呢。” 凯特琳笑着拍拍她的肩:“我明白,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你放心,你二哥一定会向你求婚。” 送走了凯特琳,阳宝丫回到楼上,吁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地说: “结婚?这么早就结婚,岂不是浪费了我的大好青春? “人家还没有恋爱,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么?” 皱着眉头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她又说: “二哥喜欢我?怎么可能呢?他每天对我说话都凶神恶煞的,就像我是他前世的仇人一样,他会喜欢我才怪了。” 再转三百六十度后,她眉头舒展了,甩甩头说: “二哥绝不会向我求婚,所以我还不会进坟墓,不怕,我必须等考上大学后再谈婚事。” 她安心地做作业去了。 楚云墨掉下悬崖后,苏警官立刻派人下山找,但这山实在太高了,等大家到达峡谷底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左曼云也跟着大家一起找,一边找一边哭喊,后来嗓子全喊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夜找人实在很难找,大家拿着手电筒,打着火把,地毯式地往前搜索。 后半夜突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但谁也没有退缩,都顶着大雨沿着湍急的河水继续往前搜索。 天快亮了,雨下得如瓢泼,山上的水哗啦啦地冲下来,夹带着泥土和石块。 一个警察躲避不及,被一块大石砸在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苏警官的心里很着急,对左曼云说:“曼云,现在这里太危险了,山洪随时有可能暴发,那大家都会有生命危险……” 左曼云明白,楚云墨多半不能生还了,她不能连累大家出危险。 她也不能再有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照顾。 她说:“我们……撤吧!” 苏警官马上下令:“大家往回撤,小心一点,注意安全,等天晴了再来搜索。”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雨小一点后,左曼云马上就到山外山去了,苏警官也派警察过来继续搜索。 一个星期过去了,苏警官的人把山外山下面的峡谷都找了个遍,搜索范围一再扩大。 找到了一些手机碎片,找到了一支笔,还有楚云墨的几个证件的碎片,身份证、警官证、驾驶证…… 这些东西不在一个地方,全都散得很开,那支笔甚至是在下游五公里处发现的。 唯独没有楚云墨的影子,好象他凭空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这么高掉下来,存活的机率非常小,如果能找到尸体也可以让人安心,但偏偏就找不着尸体! 找不着尸体,左曼云就不相信楚云墨死了,她问苏警官:“会不会是那几个人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藏起来了?” 苏警官当然无法认同左曼云的话,当时他们都亲眼看着那辆摩托车把楚云墨撞下山崖的。 他只能拍拍在曼云的肩膀叹道:“曼云,你要坚强一点,两个孩子需要你照顾。” 左曼云默然了,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简直是异想天开。 半个月过去了,楚云墨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左曼云的心死了。 她和肖秀英带着两个孩子回到z国,先去看了楚成泽。 楚成泽已经知道了情况,这个老军人的心情很沉重,他向两个孩子招手。 左曼云拍拍孩子的肩:“到爷爷那里去。” 楚浩锋和楚浩澜跑到楚成泽身边,楚浩澜说:“爷爷,我们的爸爸不见了。”说完他就哭起来。 楚浩锋说:“爷爷,对不起,是我害爸爸不见了。” 左曼云和肖秀英都哭了起来。 楚成泽抚着楚浩锋的肩膀说:“孩子,这不怪你,你们的爸爸是英雄,你们要向他学习,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明白了吗?” 楚浩锋握紧小小的拳头说:“爷爷,我爸爸不哭,我也不哭。” 楚浩澜哭喊着说:“可是我爸爸不见了,找不着了,我想哭。” 楚成泽拥紧他们:“哭吧,想哭就哭,哭不是怯懦,而是情绪的宣泄。” 楚浩锋说:“爷爷,那我可以哭吗?” “可以,我知道浩锋很勇敢,但你想爸爸,想爸爸就可以哭。” “爷爷,我真的想爸爸,呜呜呜……”楚浩锋大哭起来。 左曼云的眼泪流得更汹涌,这孩子因为他爸爸不见了,他心里愧疚,一直忍着不哭。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想哭,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左曼云既心疼又难受。 一家人哭泣了一会儿,左曼云知道楚成泽身体不好,不敢再惹他伤心,控制住情绪说: “爸爸,您放心,我会把两个孩子好好带大,教会他们勇敢坚强,也教会他们自立。” 楚成泽点头:“曼云,你也不要太难过,云墨是好样的,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告别楚成泽,左曼云带孩子回到w市,走进军区大门,她不由大吃一惊。 秦继川、秦非扬率w市军区的高级军官全部立正站立在门口,欧静宇、莫易凡和所有的战士都以整齐的队列站在他们后面。 秦非扬高喊了一声:“立正!” 唰! 全场整齐划一的动作,帅气得让人震撼。 左曼云想起了楚云墨率领战士们操练的情景,她的眼里含满了泪花。 她也举起手来,用标准的军姿替楚云墨向大家还礼。 她的左右,楚浩锋和楚浩澜两个孩子也齐刷刷立正敬礼。 佟如月和柳晓眉,以及军部其他的家属们站在旁边,个个都泪流满面。 左曼云没有哭,她不断告诉自己:曼云,云墨不喜欢你流泪,所以你必须坚强,给儿子做一个好榜样。 从今天开始,她没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要顶起这个家,在儿子眼里,她要和他们的爸爸一样勇敢坚强! 回到家里,秦非扬和秦继川都进来了,秦继川说:“曼云,你和孩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左曼云摇摇头,说:“谢谢首长,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了。” 秦继川离开后,秦非扬说:“曼云,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楚魔报仇。” 左曼云默然地点点头,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她说:“秦非扬,你能不能帮我查两个人?” “什么人?” “一个戴银质面具的,还有一个是摩托车手。” “你要查他们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和云墨是不是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置云墨于死地。” 秦非扬说:“这两个人的情况我已经在查了,等资料弄齐了我就告诉你。” “好的,谢谢你。” “曼云,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将孩子送进学校后,左曼云要莫易凡教她射击,同时她比以前更刻苦地学习擒拿和格斗。 几天后,秦非扬来了,说: “这两个人还真不好查,幸好戴银质面具的人自称是‘飞震南北’公司总经理陆震南的儿子,我们从陆家的火灾入手才查出他的情况。 “陆家当年那场大火,都以为陆家人全被烧死了。 “但我们查出陆家发生火灾的时候,陆家的管家袁道安回老家祭拜父母去了,陆家火灾发生后,这个管家也销声匿迹了。 “袁道安的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姐姐,但这个姐姐出嫁不到一年就死了,所以他就没有亲人了。 “说起这个袁道安,我怀疑山野香菇的老板自杀这事也与他有关。”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才骑手飞车王 柳晓眉忙问:“有什么关呢?” 左曼云也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秦非扬说:“袁道安的姐夫姓朱,叫朱山,就是山野香菇的老板朱成元的父亲!” “他们是亲戚?”左曼云不解地说:“那他不是应该帮朱成元吗?又怎么会逼他自杀?” 秦非扬说:“袁道安的姐姐嫁给朱山不到一年,就发现朱山有了外遇。 “他姐姐跟朱山吵闹的时候,朱山打死了他姐姐,随后和情妇逃之夭夭。 “袁道安知道后追杀朱山,但一直没有找到他。” 柳晓眉问:“那那些人都是袁道安杀的吗?” “不是,应该是被朱成元杀的。 “因为朱山是袁道安的师兄,他们师出同门,朱成元也从朱山那里学了些功夫,而且山野香菇的几个死者身上都是朱成元的指纹。 “只是不知道是朱成元杀人灭口后被袁道安逼死的,还是袁道安逼朱成元杀了他手下后,再逼他自杀。” 柳晓眉说:“不管怎样,反正山野香菇的人都该死。” 左曼云说:“照这样说来,这个袁道安还不算是坏人吧?” 秦非扬摇头:“不好说,这种人往往介于正邪之间,可能在前一秒救人,也可能在后一秒杀人。” 左曼云默然地点点头,说:“那这个袁道安和陆震南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们查访了他的师兄师弟,得知他有一个大师兄叫南宫燕,多年前就移居m国了,是天都集团的幕后老板。 “南宫燕的前妻是m国人,生下一子后早逝,后来续弦的妻子是z国人,取了个英名字叫凯特琳。 “凯特琳很少露面,也从不陪南宫燕参加应酬活动,我怀疑这个凯特琳就是陆震南的妻子林兰兰。 “南宫家的资料上写着,南宫燕有两个儿子,前妻所生的儿子叫南宫俊奕,凯特琳生的儿子叫南宫俊斐。 “那个摩托车手应该是南宫燕的亲生儿子南宫俊奕,而戴银质面具的很可能是陆震南和林兰兰的儿子南宫俊斐。” 左曼云问:“他们现在都在m国?” “是的,”秦非扬回答:“南宫燕已经过世,天都集团现在是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在管理。 “南宫俊奕是总裁,不过他管事的时候不多,因为他喜欢骑着摩托车到处飙,所以天都集团主要是南宫俊斐在负责。 “我没有查出这兄弟俩和楚魔有什么矛盾,如果非要说有矛盾,那就是独狼的问题。 “独狼是陆家灭门惨案的制造者,陆震南的儿子自然恨他入骨。 “楚魔的母亲为了阻止独狼引爆炸弹,说出了楚魔是独狼亲生儿子的事实。 “南宫俊斐为报父仇杀死了独狼,楚魔不让他离开,他以为楚魔是要为独狼报仇,这才发生打斗。 “南宫俊奕的出现自然是为了救南宫俊斐脱身,却因此将楚魔推下了悬崖。” 左曼云也想起了那一幕,心里再度悲痛起来。 秦非扬说:“曼云,你别着急,我们在向m国方面交涉,希望通过外交途径将杀人凶手南宫俊奕引渡回来受审。” 左曼云苦笑,说:“我不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非扬也没话说了,用外交途径引渡犯人回来受审,这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而且南宫俊奕又持有绿卡,就更不可能了,这不过是他安慰左曼云罢了。 他所想的,就是找机会到m国,直接干掉南宫俊奕。 只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说走就可以走,佟如月又怀着孩子,他也不敢远离她。 所以为楚云墨报仇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半年后。 左曼云留下一封信,只身到m国去了。 信是写给柳晓眉和两个儿子的,她拜托柳晓眉帮她照顾孩子,又告诉孩子: “如果我不为你们的爸爸报仇,我就不配做你们的妈妈。浩锋,浩澜,你们相信妈妈,我一定会为爸爸报仇!” 柳晓眉看见信着了急,马上给左曼云打电话,却发现她没有带手机。 看来,她要报仇的决心很坚决,为了不让大家阻拦她,她切断了跟大家的联系。 柳晓眉急忙告诉了莫易凡,于是欧静宇和秦非扬都知道了,秦继川和楚成泽自然也知道了。 秦非扬摇头叹息:“爱的力量有多大?曼云那样娇娇柔柔个弱女子,为了报丈夫的仇,居然有勇气只身闯虎xue!” 秦继川很焦虑,说:“必须派人把曼云找回来,她一个孤身女子太危险了。” 秦非扬说:“她不会回来,曼云是一个平时很软弱的女人,但为了楚魔,她会不顾一切。” 佟如月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秦非扬瞥她一眼: “我们都知道她有多爱两个孩子。 “现在为了给楚魔报仇,她舍得抛下两个不到四岁的宝贝远走异乡,就可以想像她对楚魔爱得有多深。 “为了楚魔,她愿意放下一切!” 莫易凡担忧地说:“那个摩托车手的功夫太高,嫂子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秦非扬点点头:“如果我和楚魔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曼云就完全没有胜算,只能看她会不会智取了。” 佟如月叹了口气,说:“曼云笨笨的,哪会用什么计。” “大多数时候,她是比较笨,”秦非扬看着远方说:“但她偶尔也会表现出一点聪明。” 佟如月更担忧:“她那点聪明,还没用出来就被人家看穿了。” 秦非扬拍了拍佟如月的肩:“媳妇儿,你是想让我帮她,是不是?” “你怎么帮?你又不能想走就可以走,况且你一个人去了又能帮她什么忙?” 秦非扬吹了一声口哨,说:“你伟大的老公有张良、孔明之才,这点事还能难倒我?” “你继续吹吧。” “遵命。”秦非扬又吹了几声口哨。 左曼云出现在了m国的天都集团总部外面。 从知道南宫俊奕是天都集团总裁后,这半年来,左曼云除了苦练功夫和枪法,还苦学英语。 她上过高中,英语原本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超人的记忆力,三个月后,她就能流利地用英语对话了。 楚云墨没有说错,左曼云的身上的确有巨大的潜能,只是不被-逼到绝境,她发挥不出来。 与此同时,她还在网上查找了天都集团的大量资料。 经过细心查找,左曼云对天都集团的情况了解得比较清楚了,但对南宫俊奕的情况却不甚了解。 因为网上查不到他的详细资料,连正面照片都没有一张。 网上说,天都集团的分公司遍布全球,总裁南宫俊奕很少坐班办公,大权几乎全给了南宫俊斐。 南宫俊奕最喜欢的就是骑着摩托车出游。 他的摩托车骑术用“鬼神皆惊”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他有一个绰号享誉摩托车界,叫“飞车王”。 他参加过多项世界级别的摩托车大赛,什么跨超障碍赛,极限飞越赛,花样换乘赛,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他能在高速骑行的时候突然换乘摩托车,先前的摩托还能跟着他并驾齐驱,沿着既定的线路跑很久才慢慢停下。 这样一个超人一般的摩托车骑手,照理来说应该大名鼎鼎,但偏偏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极少人知道。 因为家人强烈反对他玩摩托,他参加每一样大赛都不敢让家人知道,而且用的都是假名。 他的手下能帮他搞到一切他需要的合法证件,所以他可以骑着摩托车在全球所有的国家自由来去。 这是一个真正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个令黑白两道都敬畏的人物,但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他到底是谁。 坊间有许多版本,有说他是某超级大国的精英人才,所以能在全世界通行无阻。 有说他是白道的巨贾,还是黑道的枭雄,所以黑白道通吃。 更有甚者,说他来自外星球,因为地球人找不出这样精湛的摩托车骑手。 在坊间的传说里,他成了真正的神话。 而事实上,南宫俊奕就是一个喜欢骑摩托,喜欢武术,喜欢一边玩一边做生意的普通人。 当然,他更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而不是来自某个神秘的外星球。 因为喜欢,他就玩得出类拔萃。 摩托骑术世界一流,虽然不轻易展示武功,但他弟弟南宫俊斐知道,全球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至于做生意就更不在话下了,他骑着摩托车出一趟门,或者脑袋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一动,马上就有一个新的规划诞生了。 这个灵光一闪,就可能为天都集团带来十亿、百亿、甚至千亿的收入! 他是天才的摩托车骑手,是天才的习武高手,更是天才的商界精英! 这样厉害的人,高调得无人不知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却又低调得翻遍娱乐或者财经,或者别的什么八卦杂志,都找不到他的一张照片! 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吗? 左曼云相信这个人的存在,因为她亲眼看见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左曼云相信,只要找到了南宫俊斐,她就能找到南宫俊奕! 暗夜,帝都娱乐城,霓虹灯妖冶地闪烁着。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下车进了帝都,袁道安回头看了一眼,说:“二少爷,她跟进来了。” “嗯,一会儿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要动。” “好。” 第二百三十章 杀夫仇人救了她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往里面去了,一个金发女郎走了进来,这是左曼云。 左曼云将头发烫成了金黄色,化了比较浓的妆,戴一副茶色眼镜。 她的衣着也学m国那些女人一样,打扮得既时尚又性-感,整个人就全变了,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她相信只在山外山见过她一面的南宫俊斐不可能认出她,所以她敢跟踪他。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在天都集团外面露过几次面后,早已经引起了袁道安和南宫俊斐的注意。 南宫俊斐认出了她,知道她是楚云墨的妻子,不由皱眉想,她来干什么?为她丈夫报仇?可她有这本事吗? 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这一个小女人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左曼云进来就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是大厅,人非常多。 这里的人都喜欢过夜生活,尤其喜欢来这样的夜店玩。 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着目标,心里不由暗暗着急。 一个高大的白种男人端着酒杯向她靠过来,色-迷迷地说:“小姐,请你喝一杯。” “对不起,我不喝酒。”左曼云急于找南宫俊斐,敷衍着说了一句就往前走。 “不喝酒?不喝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男人的手向她肩膀上搭来,说:“既然进来了,怎么着也得喝一杯吧?” 嘴里说着,男人一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圈进怀里就灌酒。 左曼云不敢亮出功夫,怕南宫俊斐发现,她的功夫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不!我不喝!”她挣扎着拒绝。 “大爷请你喝酒,你不喝也得喝!”那人突然伸手摘掉她的眼睛,啪地扔了出去。 左曼云一惊,急忙来抢,没有抢着。 不过她打了很重的眼影,确定南宫俊斐不会认出自己。 那人的眼神更色,说:“是个东方女人,这么漂亮的妞,爷要定了。” 欧洲男人原本就非常高大,强灌她喝酒,她不得不暗暗运用功夫反抗。 白种男人感觉到了,更用力圈紧她,说:“小妞力气挺大啊,床上活儿不赖吧?” 左曼云发现这个男人的力道很大,虽然她学了一年多的功夫,但力气终归比较小,对方圈紧了她,她根本挣脱不了。 左曼云逼不得已掏出身上的刀子指着男人说:“你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 她话音未落,那男人一掌就把刀子给打落了。 她心肠软不忍下手伤人,人家可不会心软。 那男人说:“不错,够辣,我喜欢!” 他捏住左曼云的下巴就灌酒,左曼云拼命挣扎。 南宫俊斐看着左曼云直冷笑,在山外山他就看出这女人没什么大用,连枪都不会使,就知道哭。 这是一个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呵护着的女人,平时她男人一定把她当孩子一样娇惯,现在居然敢来跟踪他,这女人没了男人,胆子还见长了。 左曼云被白种男人挟持着挣扎不掉,只能尖叫:“救命……唔……咕……” 那酒被大大地灌了一口下去,这是高度白酒,她的喉咙呛得火辣辣的,急忙闭紧嘴巴。 “这样多乖,来!再喝一口!”那男人又灌她。 左曼云拼命挣扎也挣脱不了,急得面红耳赤。 “放开她!”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左曼云睁开眼睛,看见是一个身材比白种人更加高大的男人,最醒目的是,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摩托车头盔! 虽然没有看见来人的脸,但左曼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将楚云墨拍下悬崖的那个摩托车骑手! 她的心里一惊又一喜,没想到仇人这么快就露面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那个白种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对戴头盔的男人说:“这女人是我先看上的。” “放开她!”那人又说了一遍。 “老子要定她了!”白种人将左曼云狠狠扯入怀里,冲着他骂道: “你他妈什么玩意!脸藏在帽子里的乌龟王八蛋也敢喊我放人?” 白种人话音未落,戴头盔的人扬手一掌劈在白种人的胳膊上。 只听“咔嚓”一声,白种人嗷地一声惨叫,他胳膊的骨头被硬生生劈断了! 这只胳膊正是圈住左曼云的胳膊,这一下掉了下来,左曼云趁机逃开了。 戴头盔的人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里面走,但白种人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几十个白种人围了过来,将戴头盔的人和左曼云围在了中间。 左曼云紧张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趁机杀了这个仇人,但是他刚刚救了她,如果现在杀他,她又觉得自己不地道。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站在不远处,没有插手的打算。 因为他们知道,南宫俊奕的事情从不喜欢别人插手。 左曼云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白种人已经一起围了上来。 她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只见南宫俊奕左手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右手展开,带着她原地滴溜溜转圈了。 他转的速度太快,左曼云的头一阵晕眩,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只听见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 他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停下,左曼云睁眼一看,只见地上倒了一片,他这一转圈的功夫,一只手保护她,另一只手还打倒了一大片壮汉! 这些人全是脸上中招,半边脸都抽歪了,可见他用的力道很大,所以能在眨眼前将他们全摞倒。 左曼云的心不由吓得怦怦直跳,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要不然,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在这样的混乱中,也许她会和她的眼镜一样被踩成碎片。 这人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她不敢想像! 左曼云原以为楚云墨的功夫就很厉害了,但现在见到这个人的功夫后,她觉得楚云墨只怕也无法和他抗衡! 左曼云很少看到楚云墨用功夫,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在a市的宾馆里发生的那件事情。 当时楚云墨、欧静宇、莫易凡和一个普通士兵四个人对阵张安庆十多个拿大棒和砍刀的人,他们赤手空拳轻轻松松摞倒了对方,楚云墨毫发无伤。 后来她看见楚云墨和秦非扬为佟如月打过架,但那次他们也没有用上全力,只能说是较量而已。 另外两次,是她被张安庆绑架和孩子被独狼绑架,这两次因为楚云墨顾忌她和孩子的安危,不敢动手,只能受制于人,没有使出功夫。 前一次楚云墨为救她身中三弹,遍体鳞伤。 后一次,他为救儿子却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也许他的功夫不是特别高吧,但在左曼云的心里,他仍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左曼云没有认错,这个人的确是南宫俊奕。 南宫俊斐的母亲打电话要他下午早点回去,他知道母亲又要跟他谈婚事,他很烦,借口有应酬,就跟袁道安躲到帝都娱乐城来了。 南宫俊奕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奉凯特琳之命过来找南宫俊斐的,结果正看见左曼云被男人强行灌酒,他就顺手救了左曼云。 事情解决了,他放开左曼云,向场内所有人朗声说:“这个女人……” 他又停下来,转头用英语问左曼云:“你叫什么名字?” 左曼云脱口而出说:“左曼云。”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明明想用方小云的假名字,可这人突然一问,她顺口就说了真名。 “左曼云?” “no!no!”左曼云慌忙摇手,改口说:“是小曼云,方小云。” 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他该不会听出来吧? “方小云,东方人?” “是。”对这一点,左曼云只能如实回答。 “z国人?”他又问了一句。 左曼云沉默了两秒钟,说:“是。” 南宫俊斐在那边哑然失笑,这女人一见他大哥,就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全都坦白了,他这大哥真是魅力无边啊! 南宫俊奕抬头再次说:“方小云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朋友,以后谁敢动她一根指头,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都不说话,南宫俊奕很少在这里露面,普通人没几个认识他。 天都集团大名鼎鼎的总裁南宫俊奕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一个传说,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当他真正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没人相信他是真的。 就像一个相信神仙存在的信徒,当神仙真的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却不相信那是他日日夜夜叩拜的神仙。 再说,有不少人模仿南宫俊奕,和他一样不管走哪里都戴着头盔,和他一样玩摩托车,飙摩托车。 也和他一样,不时制造一点轰动性的新闻,然后再出来一个人,说那是他效仿南宫俊奕的,博取知名度。 所以当真正的南宫俊奕出现的时候,人家也会以为是假的。 南宫俊奕说完了,并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对左曼云说: “好了,方小姐,你放心离开,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左曼云一直看着他的脸,她心里暗暗奇怪,他戴着这么重的头盔说话,为什么她还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别的摩托车手说话的时候都必须揭开面罩,要不然他们听不见人家说话,人家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不揭开?他的头盔和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头盔的面罩非常清晰,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左曼云透过面罩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脸。 第二百三十一章 摩托车狂飙让她惊魂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上戴着墨镜,她只能看见脸的下半部,看不见眼睛。 就从这下半部来看,左曼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这么帅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南宫俊奕说完了,转身就走,对她的目光毫不在意。 左曼云却没有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人,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走掉。 只是现在她心里还没有想好怎么报这个仇。 她的本性太善良,尽管觉得南宫俊奕害死了楚云墨,她应该杀了他为丈夫报仇,但是她又觉得这个人看来不像坏人。 如果是坏人,他怎么会出手救她? 如果对她不怀好意,那救了她以后,他就可以趁机提出一些过份的要求。 可他不仅没有提任何要求,还安排好了她以后的事情,让她安心离开。 左曼云跟在南宫俊奕的后面走了几步,南宫俊奕回过头来:“你还有什么事?” 她摇摇头,说:“我没有事。” “你没有事跟着我干什么?回去吧。” 他说完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左曼云还跟着他。 他转过身,语气极不耐烦,说:“你这个女人,如果有事就说,没事不准跟着我!”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眼睛眨巴个不停,她在想应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继续跟着南宫俊奕走,但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左曼云的反应本身就比楚云墨和秦非扬这些人慢一拍,连佟如月都不如,要不然结婚以前楚云墨为什么总是骂她笨? 到m国来的时候,她想的是找到南宫俊斐后,就逼他带自己去见南宫俊奕,只要见到了南宫俊奕,她就立刻下手杀掉他。 这样想自然觉得报仇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多动动脑子想想,凭她那点功夫能挟持住南宫俊斐? 她就更没有仔细想想,万一这计划不成怎么办了。 这个记忆力超强的女人在理性分析问题方面非常弱,她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善。 现在发生的情况将她的计划全打乱了,她脑袋里成了一团糨糊,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但有一个目标是明确的,就是她必须跟着南宫俊奕,不能让他逃走! 只是要找一个什么借口跟着他,她却想不出来。 透过头盔的面罩,南宫俊奕看着左曼云不断眨巴的眼睛,只觉这样的眼睛非常少见。 有一种不被世俗的尘埃污染的童贞,就像一个婴儿的眼睛一样,清纯无比! 他的心一动,仿如有一根小棍在心尖上轻轻挠了挠,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漫上心头。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放柔和,说:“方小云,你还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好了,我会帮你解决。” “我……我……”左曼云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话来,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找一个什么借口。 她想,如果秦非扬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么帮她找借口留下。 南宫俊奕专注地看着她,这时候的左曼云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 他暗想,她找不到家了,所以要跟着他? “你有什么事?说吧。”他的语气更加柔和,就像怕吓着了她一样。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都沉默地站在那里,他们第一次看见南宫俊奕被一个女人缠得无可奈何。 而他不发火不说,还温柔得让男人女人都忌妒。 南宫俊斐很想知道,他大哥会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左曼云的眼睛又眨巴了一会儿,说:“我要跟着你。” 实在找不到理由,她只能直说了。 “跟着我?为什么?”南宫俊奕不解地皱眉。 “不……不为什么。”她总不能直说找他报仇吧。 有人多事地喊起来:“她想跟你上-床!” 左曼云也听见了,脸霎时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奕看着左曼云羞红的脸,他感到心上又被什么挠了挠,有点发痒。 但他向来不爱跟女人打交道,因为他觉得谈恋爱、结婚生子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一旦有了女人,他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地玩摩托车了。 十多年前,喜欢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不胜其烦。 为了不让那些花痴女人因为迷恋自己的容貌而缠着自己,他故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所以已经三十三岁的他还是孑然一身。 他的语气变冷,说:“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我是独身主义者,终身不婚。” 左曼云楞了楞,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宫俊奕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南宫俊斐低声问袁道安:“袁叔,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来找大哥报仇的?” 袁道安说:“应该是。” 南宫俊斐窃笑:“凭她能报得了仇吗?” 袁道安默然片刻,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南宫俊斐顿时明白过来,说:“我得把情况告诉大哥。” 南宫俊奕走过来,说:“俊斐,你马上跟我回去,琳姨……” “大哥,”南宫俊斐打断他,低声说: “那个女人是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他是来找你报仇的。” 几个月前,南宫俊奕用摩托车将楚云墨撞下山崖后,回来就问了楚云墨的情况,知道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双胞胎儿子,但他没有问左曼云的名字,也不认识左曼云。 这时候听见左曼云是楚云墨的妻子,他不由皱皱眉,说:“是吗?” “是的,楚云墨的妻子就是她,我在山外山见过。” 南宫俊奕回头看了左曼云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说:“有意思。” 左曼云跟过来了,说:“你结不结婚都没有关系,我要跟着你。” 她坚持要跟着他,却又编不出一个适当的谎言,南宫俊斐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笑。 南宫俊奕转身看着她,说:“你确定要跟着我?” “嗯。” “你能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 “会做家务吗?” “会。” “我那里需要一个女佣,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南宫俊斐急道:“哥……” 南宫俊奕抬手打断她:“你马上回去,琳姨有重要事找你。” 南宫俊斐皱紧眉头,不情愿地说:“我晚点回去。” “不行,马上回去!”南宫俊奕的语气变严厉了。 南宫俊斐不敢违背大哥的话,只能答应:“好吧,我这就走。” 南宫俊奕说:“我们一起走。” 三个男人出来,没人叫左曼云,她自己紧紧跟了出来。 南宫俊奕指了指南宫俊斐的小车,对左曼云说:“你坐那车。” “你呢?” 南宫俊奕走到他的摩托车旁边,说:“我骑摩托。” 左曼云马上跟过来:“我要坐摩托车。” “坐我的摩托车?”南宫俊奕看着她。 南宫俊斐暗自好笑,男人都没几个敢坐他大哥的摩托车,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竟然敢坐。 “嗯。”左曼云肯定地点头,她可不会给他机会逃走。 南宫俊奕说:“上来吧。” 左曼云走到后边往摩托车上爬,但这摩托车实在太高大了,她好一会儿都没能爬上去。 这摩托车原本就是为南宫俊奕量身定做的,他一米九的身高,骑在上面很合适,可左曼云这个一米六的小女人要爬上去就实在不容易了。 南宫俊斐发动了车子却没有开走,他看着左曼云努力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爬上摩托车,憋不住想笑。 南宫俊奕等得不耐烦了,说:“坐前边来。” “啊?”爬得面红耳赤的左曼云楞了楞。 南宫俊奕不再跟她废话,身子侧过来,右手一伸,抓着她的胳膊一提,左曼云的双脚离地,一下就到了他怀里。 “我……我不坐前面……”左曼云别扭至极,想要跳下去。 “别动。” 南宫俊奕的两手握住车把,油门一轰,“呜——”地一声,摩托车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左曼云的身子猛然向后一仰,背撞在他的胸膛上却如撞在铁板上一样,撞得生疼。 然后她看见摩托车向一辆小车屁-股上撞去,她“啊”地一声,惊恐地叫出声来。 但摩托车在距离小车屁-股只有一寸远的时候,龙头一偏,见缝插针绕了过去,车速却丝毫未见。 左曼云没有头盔,视目极为开阔,她心惊肉跳地看着摩托车在车流中风驰电掣地穿梭。 耳边的风吹得呼呼呼,她只觉得车速快得就像腾云驾雾一般,除了风声和摩托车的鸣笛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在她一声接一声的惊叫声里,摩托车一路惊险万分地冲刺,然后突然停下。 她的身子惯性地向前冲去,她感到自己要从摩托车的龙头上面飞出去了。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搂住,顺手提溜下来放在了地上。 左曼云站立不稳,狼狈地蹲在地上,想吐又吐不出来,一张小脸卡白,半天缓不过神。 南宫俊斐的车开过来停下,看着面无血色的左曼云,他的嘴角上弯,心里暗自冷笑,就这胆子,还想找大哥报仇? 看来,大哥之所以留下她,是想好好玩玩她了。 没错,与其让她在暗处找他的麻烦,不如把她放在身边,那她的一切行动都在大哥的掌握中了。 大哥还真够聪明。 南宫俊斐对南宫俊奕更佩服了。 南宫俊奕说:“俊斐,你回去好好跟琳姨谈,不许发脾气。” “是。”南宫俊斐应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求婚的条件 说来南宫俊奕比南宫俊斐只大三岁多,但南宫俊斐从不敢违拗大哥的话,对这位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大哥,他是打心底里佩服。 “还有,”南宫俊奕瞄了左曼云一眼,说:“别提她的事。” “知道了,大哥。”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进去了。 左曼云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起身看见这幢别墅门口的大红灯笼、门楣上的二龙戏珠和大石狮子,只觉得倍感亲切,就像回到了z国一样。 南宫俊奕仍然骑在摩托车上,她怕他一轰油门逃走了,赶紧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说:“你要到哪里去?” 南宫俊奕看她一眼,她的小脸还苍白着,他说:“回家。” “这不是你的家吗?”左曼云怀疑地问。 “不是。” “那你家在哪里?”左曼云紧跟着补充一句:“你别想丢下我。” 南宫俊奕无语地看着她,如果他要丢下她,凭她又能拦住他吗? 见南宫俊奕不说话,左曼云又说:“你说了让我当你的女佣人,那你就得带我到你家去。” 南宫俊奕觉得左曼云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女佣人在说,而更像撒娇的女朋友,“你说了让我当你的女朋友,那你就得带我到你家去。” “还敢坐我的车吗?”他淡然地问。 左曼云看看那高大的摩托,一脸怕怕的表情,傻傻地问:“除了这个车,你还有别的车吗?” “没有。” “你弟弟都能买那么好的车,为什么你这个当大哥的只有摩托车?” 南宫俊奕想失笑,这女人的眼力真够可以的。 她知不知道,他这辆摩托车的造价比南宫俊斐那辆小车高! “不坐是不是?”南宫俊奕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男人。 左曼云抓狂地揉揉头发,说:“你只有这个车,那我不坐它坐什么?只有坐它。” 南宫俊奕的嘴角上弯,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表情特别可笑。 “坐前面还是后面?”他友好地问。 左曼云看看后面,再看看前面,心里想坐后面,可想到刚才的惨样,她就不敢坐了,怕他把自己从后座上摔下去。 如果把她摔下去,他就趁机逃走了。 哼,她才不会给他机会逃走。 “我坐前面。”她说。 只要她坐前面,他就没有机会逃走。 南宫俊奕的嘴角又弯了弯,这女人既害怕,又偏偏要跟定他,看来这个胆小的女人报仇的心还是很坚决啊。 “上来!”他伸出右手。 左曼云看了看那只粗大的右手,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露出几根洁白的手指头,她觉得这手特别帅。 想了想,她仰头看着他说:“你骑慢点。” 南宫俊奕又要失笑了,他之所以喜欢飙摩托,追求的就是那种速度与激情。 而他之所以不喜欢交女朋友,也是因为不喜欢女人动不动就喊“慢点”、“小心”。 这女人只不过来给他当女佣人,也这么麻烦。 更可笑的是,她明明应该央求他,可这语气却没有一点央求的味道,而是要求或者说是命令。 “上不上?”他不耐烦地问。 没有女人可以命令他,这个只是想找他报仇的女人就更没有资格命令他了。 “要。”她简短地回答,把手放在他手心,正想借他的力往上爬,人家一提就把她拽上来了。 “坐好没有?” “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摩托就如离弦的箭一样,轰地飙了出去,她的背又撞在了铁板上,烙得生疼。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被凯特琳严厉训斥了一顿:“俊斐,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向阳宝丫求婚?”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真的不想和她结婚……” “不想也得想!”凯特琳毫不通融:“你不跟她结婚,陆家的仇就不算真正报了,俊斐,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南宫俊斐想了好一会儿,说:“妈咪,要我娶她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她今年每次月考都拿满分,春节我就向她求婚。” 凯特琳冷笑:“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考试是那么好考的?每次都拿满分,你以为她是天才?” 南宫俊斐说:“她原本就常考满分,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结婚就结婚,你哪这么多要求?” “妈咪,”南宫俊斐态度很坚决:“我答应您娶她,可我就这样向她求婚也太掉价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只要她达到了,我保证春节向她求婚。” 凯特琳也怕把南宫俊斐逼得太紧,万一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或者随便找个外面的姑娘结婚,那反而弄巧成拙了。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说:“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不过每一次考满分的标准太高了,这样吧,只要她每次考第一名就行了,没问题吧?” 南宫俊斐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 “不过俊斐,”凯特琳说:“你是她的监护人,如果她的成绩没有考好,你要负责任,所以……” “妈咪放心,我会对她严加管教。” “嗯,你回去吧,希望你说到能够做到,春节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是。” 左曼云坐在摩托车上,觉得自己正在向世界末日飞奔。 风呼呼呼的在耳边响,为了不再被那些惊险的画面刺激得尖叫,她索性闭上双眼,只在心里祈祷:慢点,慢点,慢点。 摩托车一个急刹,她的身子又要惯性地飞出去了,她吓得猛一下睁开眼睛。 南宫俊奕仍然搂住了她的身子,再提溜下来。 这一次由于她全程闭着眼睛,下车后倒不觉得难受,站了一会儿就神智清爽了。 她看见两个人跑过来把南宫俊奕的摩托车推-进了车库,他大步往前走了,她急忙紧紧跟上。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就把阳宝丫叫到面前问:“是你向母亲提出,要我向你求婚,是吧?” 半年前凯特琳就要求南宫俊斐向阳宝丫求婚,他借口忙工作一直推诿,现在被母亲一再相逼,他就要把火撒在阳宝丫头上了。 阳宝丫眨眨眼睛,回答:“琳姨说我成年了,要我们结婚,如果要结婚,男的不是应该向女的求婚吗?所以我就顺口说了说。” 南宫俊斐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顺口?” “是啊,”阳宝丫急忙说:“我就是随便说说,如果二哥不喜欢,不用向我求婚……” “啪!”南宫俊斐将桌子一拍:“叫二少爷!” “二少爷,”阳宝丫改口,嘟嘟嘴说:“一会儿叫二哥,一会儿又叫二少爷,人家记不住。” “记不住是因为我对你的惩罚不够是不是?” “不是……” “滚去思过!”南宫俊斐吼道。 阳宝丫转身往客厅中央走,南宫俊斐又改变了主意:“回来!” 阳宝丫转过身看着他。 “跪在这里,我还有话说。” 阳宝丫只得面向他跪下。 从五岁就被他罚跪,下跪在阳宝丫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她没有屈辱感,反正一个星期总要跪那么几次的。 “看着我!”他又吼。 阳宝丫抬头看着他。 “要我向你求婚,可以,但你必须达到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阳宝丫问。 “从现在开始,每次考试你必须考第一名,只要达到了,春节我会向你求婚,并娶你。” 阳宝丫默然了,她原以为南宫俊斐绝不会向她求婚,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也就是说,如果她每次考第一名的话,春节她就必须结婚。 可春节的时候,她才上高三,还有一学期才高中毕业! 不,她绝不在上大学之前结婚! “那,”她问:“如果我考不到第一名呢?” “你必须考第一名,否则我会加重处罚,除了罚跪,还要挨戒尺,你给我记好!” 阳宝丫不说话了,她在心里想,看来,为了不在上高中的时候结婚,她再也不能考第一名了。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南宫俊斐又拍了一下茶几。 “听见了。” “一会儿给我写份保证书来,保证你每次一定考第一名,如果考不上第一名,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写清楚,听见没有?” “听见了!” “滚去写!” 阳宝丫起身进书房去了。 不一会儿,一份保证书放在了南宫俊斐面前。 他拿起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我保证每次月考一定考第一名,如果考不到第一名,罚跪半小时,挨戒尺十下。” “重写!”他扔回去:“如果考第二名怎么罚,考第三名又怎么罚。” 阳宝丫再次交出来,这一次写得很清楚了: “我保证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如果考第二名,罚跪半小时,挨戒尺十下。 “考到第三名,罚跪半小时,挨戒尺二十下。 “考到第四名,罚跪半小时,挨戒尺三十下。 “考到第五名,罚跪半小时,挨戒尺四十下。 “考到第五名以后,罚跪一小时,挨戒尺五十下。 “考到第十名以后,罚跪两小时,挨戒尺一百下。” 南宫俊斐看完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给我小心点!滚!” 看着阳宝丫离开的背影,南宫俊斐心里无比烦躁。 他用这样的高压无非是为了给她施加心理压力,心理压力一重,她反而不会考好。 他把这份保证书拿着送到母亲家去,让她过目。 凯特琳看了还算满意:“这么严厉的惩罚,那丫头应该会努力。” 她哪里知道,压力太大,反而会考场失利。 第二百三十三章 贴身女佣 左曼云跟在南宫俊奕身后,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天早就黑了,这里到处都是路灯,亮如白昼。 她看见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看见了许多的参天大树,还有一些凉亭。 左曼云只觉得这里非常豪华,是典型的资本家家庭。 她跟着南宫俊奕上了二楼,南宫俊奕往沙发里一坐,双手抱胸,默然地看着她。 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左曼云却没有害怕的表现,可能是因为南宫俊奕救了她,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吧。 她进了房间就东张西望,房里的陈设自然是极豪华的。 不过南宫俊奕并没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羡慕或者惊叹的表情,她好象只是随意张望了一阵,就看向他说:“我饿了。” 南宫俊奕又要失笑了。 别说南宫俊奕失笑,如果是楚云墨或者秦非扬,或者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一旦知道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如此危险,她却冒出这样一句话,谁都会失笑。 这左曼云原来虽然笨笨的,却没这么弱智,这一到了m国,就像水土不服一样,突然变得二起来了。 人家是主人,她是新请的女佣人,现在应该是主人问话,或者给她安排工作,她就好好回答,或者说:“是是是。” 可她这样子不像女佣人,也不像初次来访的客人,倒像跟南宫俊奕很熟的哥们儿一样随便。 左曼云没管南宫俊奕怎么想,又接着问:“你饿了吗?” “没有。” 左曼云眨眨眼睛:“为什么你不饿?” “因为我吃过了。” “哦,”左曼云说:“可我还没有吃。” 沉默。 “你这里有吃的吗?” “有。” “可以给我吃吗?” “可以。” “太好了。” 又沉默了。 等了片刻,左曼云四处张望:“在哪呢?” 南宫俊奕伸手按了按墙上一个按钮,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上来了,这是他的管家。 管家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大少爷。” 南宫俊奕说:“让厨房准备一份饭菜。” “好的。” 管家刚要走,左曼云又说:“等等,给我弄什么饭?” 南宫俊奕看着她:“你要吃什么饭?” “我要吃水饺。” 她饿坏了,煮水饺来得快一点。 南宫俊奕转头看向管家,管家恭身说:“我这就叫厨房做。” 左曼云放松下来,跑过去打开电视,调了一圈,全是枪战大片,既血腥又暴力,没有她喜欢的韩剧,又讲英语,叽叽呱呱的。 她觉得没劲,说:“我想喝水。” 南宫俊奕默然地坐着。 左曼云走到他面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看了看,说:“这个我可以用吗?” 南宫俊奕不说话,他开始怀疑,这女人真的有这么二吗? 左曼云又放下来,说:“算了,你用过的,我不用。” 她转了三百六十度,问:“一次性杯子在哪里?” 南宫俊奕又按铃了,管家再次匆匆跑上来:“大少爷。” 南宫俊奕指了指左曼云,说:“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贴身女佣。” 管家一脸吃惊,这是他第一次从大少爷嘴里听见这个称呼。 南宫俊奕接着说:“你们叫她大小姐。” “哦,大小姐好。”管家赶紧点头哈腰。 左曼云一脸茫然:“那个,我是女佣,怎么会是大小姐?” 南宫俊奕没有回答她,继续对管家说:“以后我的饮食起居由她负责,你派个人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是,我这就叫人来。” 左曼云的脸上继续茫然:“我的饮食起居为什么也要让人负责?” 南宫俊奕仍然不回答。 管家下楼没多久就带上来了一个年轻姑娘,对左曼云说:“大小姐,以后小桃侍候你的饮食起居。” 小桃向她行礼,说:“见过大小姐。” 左曼云一脸尴尬地说:“别多礼,我也是佣人。” 南宫俊奕说:“大小姐在楼上住,去为她安排一个房间。” “是。”小桃转身走。 左曼云问:“你住在哪里?” 南宫俊奕指了指主卧。 左曼云马上跑到隔壁房间说:“我要住这间。” 管家说:“大小姐,那个房间不能住……” 左曼云打断他:“为什么不能住?我是大少爷的贴身女佣,如果离远了,早上不知道他起来了,怎么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管家还想再说,南宫俊奕抬手止住:“就让她住那间。” 管家再度吃惊,南宫俊奕从不喜欢他的隔壁房间住人,可竟然答应这个女佣的要求,管家实在弄不明白这个新来的女佣人是什么来路。 吃惊归吃惊,他没有再说什么,马上吩咐小桃去为左曼云整理房间。 管家也退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左曼云说:“为什么还要给我安排一个佣人?” 南宫俊奕看她一眼,说:“看过《红楼梦》吗?” “看过。” 南宫俊奕不说话了。 左曼云继续茫然:“看过《红楼梦》跟给我安排佣人有什么关系?” 沉默。 左曼云想不明白,走进房里去跟小桃聊天:“小桃,你为什么在这里当女佣?” 小桃笑笑,说:“我在这边上学,要打工养活自己。” “你在留学?” “是的,”小桃说:“是老乡介绍我来的,我大一就在这里做事,做了三年了,明年我毕业了,就要离开这里回国了。” “你也是z国人?” “是啊,”小桃说:“大少爷这里请的帮佣都是z国人。” 左曼云突然醒悟过来,从进了这座房子,她一直在用母语跟他们交流! 难怪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原来大家说的都是z国语言! 她暗暗吐吐舌头,幸好那时候说明了她是z国人,如果胡乱编一个国家,这会儿岂不全漏馅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 她又说:“小桃,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小桃呵呵笑:“大小姐别说请教,你有事尽管吩咐。” “我是大少爷的女佣人,那他为什么还安排你侍候我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以前大少爷的贴身女佣也有人侍候吗?” “以前大少爷没有贴身女佣,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呢。” “以前没有?那怎么忽然要贴身女佣?” “我也不知道,”小桃笑笑,说:“也许大少爷喜欢你呢。” “那不可能,”左曼云摇头:“他说他是独身主义者,终身不婚的。” “那我也不明白了。” 左曼云又说:“我问大少爷为什么要安排人侍候我,他不回答,却问我看过《红楼梦》没有,我说看过,他就不说话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桃想了想,说:“我明白了,《红楼梦》里的丫环是分等级的。” “啊,”左曼云张大嘴巴:“就是说,他把我们两个也分等级了?” 小桃笑着说:“我想是吧,你是贴身女佣,就是一等的,我又侍候你,就是二等的了。” “怪胎,”左曼云说:“怎么有这么搞笑的事情。” 小桃说:“大少爷为人挺好的,他可能是担心你刚来不适应,所以安排我侍候你。” “他为人很好?” “嗯,他虽然很有钱,但对我们从不挑剔,给我们的薪水也开得蛮高的。” 左曼云不说话了。 从她接触南宫俊奕这几个小时以来,她也觉得南宫俊奕不像坏人,可一想到他把楚云墨拍下悬崖的那一幕,她又不相信他是好人了。 好人怎么能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拍下悬崖? 那可是她丈夫啊,是她两个孩子的爸爸啊,是她最爱的男人啊! 也许这个人表面上就是装出来的,装出一副慈善模样,骨子里一定很坏。 不管,反正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要杀了他为楚云墨报仇。 小桃很快就整理好了房间,两个人来到客厅,左曼云一眼看见南宫俊奕,又是一吓,只见他没有戴头盔了,却戴着大号墨镜。 左曼云顿时觉得笼罩在他身上的神秘感减去了不少,楚云墨和秦非扬也常戴墨镜,对这一点她觉得还算正常。 她偏着头端详了南宫俊奕一会儿,虽然看不见眼睛,不过没有被眼镜遮住的其他地方还是很帅的。 她说:“你长得不丑啊。” 南宫俊奕淡然地问:“有人告诉你我很丑?” “没有,”左曼云摇头:“因为你总是戴着那个大头盔,我以为你的脸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让人看见。” 南宫俊奕沉默了,他可以想像,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很多,但左曼云是第一个直接告诉他的人。 左曼云说:“水饺怎么还没有好?我饿得不行了。” 小桃说:“家里没有水饺,要到超市去买。” “超市很远吗?” “很远,山下才有。” “这是山上?”左曼云瞠目结舌,她坐在摩托车上连眼睛都不敢睁,没想到这别墅竟然在山上。 “是的。” “哎呀呀,”左曼云直跺脚:“早知道这么麻烦,就应该叫他们有什么煮什么,我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南宫俊奕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左曼云。 他刚才查过了左曼云的资料,这个真实年龄已经接近二十九岁的女人,因为这张娃娃脸而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她的动作更像个被惯坏的孩子。 她看起来不是一个喜欢操心的女人,他无法想像这个女人是怎么当母亲的,也许她的双胞胎儿子会时常气得她大哭? 第二百三十四章 首次暗杀 也有可能她和两个孩子一起疯闹吧,这相当于她丈夫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那个男人一定很累。 他的眼前飘过了那个坠下山崖的男人…… “我好饿!”左曼云又说。 南宫俊奕对小桃说:“给她一个水杯。” “好的。”小桃很快拿来了一个新水杯:“大小姐,这是您的水杯。” 左曼云急忙拿过去接水:“饿得不行了,我先喝杯水。” 小桃说:“我去催催厨房。” 左曼云说:“如果没有水饺,叫他们给我换别的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止饿。” “好的。”小桃向南宫俊奕行了个礼:“大少爷,我下去了。” 南宫俊奕点了点头。 左曼云咕嘟咕嘟灌了一杯水,揉揉胃部说:“呼——好受多了。” 刚喝完水,小桃就把水饺端上来了:“大小姐,水饺好了。” “在哪里吃?”她看看茶几,说:“在这里吃吧。” 小桃看了南宫俊奕一眼,说:“大小姐到饭厅去吃吧。” “一个人在饭厅冷冷清清的,我就在这里吃。” 小桃又看了南宫俊奕一眼,南宫俊奕点了一下头,她就放下碗出去了。 左曼云挑起一个水饺看了看,小心地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满意地说:“是韭菜馅,好吃。” 南宫俊奕觉得她的动作悠至极,也可爱至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左曼云吃完一个后抬起头来,说:“你要不要吃?很好吃。” 南宫俊奕摇摇头。 左曼云的吃相对他是一种诱惑,如果他跟她很熟,他会毫不犹豫地伸头过去说:“给我喂一个。” 但他跟她并不熟,这种想法只能在心里过一过。 “你不吃?那我全吃了。”左曼云开始狼吞虎咽。 南宫俊奕忽然明白楚云墨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女人了。 看她吃水饺是一种享受,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种食物的喜爱。 不过是一碗韭菜馅的普普通通的水饺而已,可她却像在吃山珍海味一般,除了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还有香香的味觉冲击。 她的身上有一些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很真实,就连她撒谎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她很真实—— 你能看出她在撒谎,这是不是很真实? 南宫俊奕吐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今天很失态,往天他是不会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的。 今天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就像一块磁石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左曼云吃完了,说:“我去洗碗。” “放下。”他说,然后按铃,小桃上来收走了碗。 左曼云的麻烦又来了:“你这里有我穿的衣服吗?” “没有。” “那怎么办?” “去买。” “到哪里买?” 南宫俊奕站起身来。 左曼云睁大眼睛:“又坐摩托车?” 就知道女人很麻烦,可南宫俊奕却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 他说:“坐小车。” “好啊,好啊。”左曼云高兴了,说:“现在走吗?” 南宫俊奕没有回答,回屋换了件外套径直出去了,左曼云赶紧跟上。 南宫俊奕开出来一辆豪华小车,左曼云坐上车,南宫俊奕将车开出大门,左曼云不断侧头看他。 他头也不回地问:“看什么?” 左曼云说:“我觉得你好象变了个人。” 这时候的南宫俊奕的确像变了一个人,没有摩托车骑手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更像普通人。 南宫俊奕不说话,这十年来,他大概是第一次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以这样正常的打扮出现。 左曼云也不再说话,她打开车窗,看见这别墅果然在山上,车沿着盘山公路开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下到山脚。 左曼云说:“这山上空气虽然好,可交通太不方便了,如果我要出门买东西怎么办?” 南宫俊奕说:“这辆车归你用。” “可我不会开。” “我给你派一个司机。” 左曼云想了想,说:“我是你的贴身女佣,那我是不是应该每天都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南宫俊奕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想找一切机会杀他。 他说:“要跟在我身边,就要适应坐摩托车。” “我可以适应。” 她已经总结出来了,只要闭上眼睛,坐他的摩托车还是不可怕的。 南宫俊奕不再说话。 从夜市买回衣服已经很晚了,左曼云张着呵欠说:“我要洗澡睡觉了。” 南宫俊奕指了指:“那是你的洗澡间,那是你的洗手间。” 左曼云咋舌,她一个女佣人还有专用洗澡间和洗手间,这生活太天堂了。 洗完澡,她踢踢踏踏回到她的卧室,嘣——关上了门。 南宫俊奕还坐在沙发上,他手抚下巴,看着左曼云的门,在心里暗忖,这个女人会怎么报仇? 用刀?不像。 用枪就更不像了。 下毒?毒药在哪里呢? 他摇摇头。 南宫俊奕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看似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用什么方式向他报仇。 左曼云躺在床上,床很软和,很舒适,但她现在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今天这一天,她表面上很淡定,其实心里极为紧张,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到不到位,或者有没有演过火。 她觉得自己装二还是成功的,他们应该不知道她是谁吧。 南宫俊奕不认识她,南宫俊斐只见过她一次,她又化了这么浓的妆,他应该没可能认出她。 刚才之所以洗完澡她就跑进来,就是因为把妆洗掉了,她怕南宫俊奕看见她的真面目。 她觉得南宫俊奕肯定不知道她是楚云墨的妻子,如果知道,他怎么还会带她回来? 还让她做他的贴身女佣,还让她住在他的隔壁,简直是给了她机会让她接近他,让她有非常多的机会杀他! 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像是一个卧底,只身潜入到杀夫仇人身边,伺机报仇。 现在她算是成功潜进来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下手杀他了。 她装得这么二,傻乎乎的,南宫俊奕一定想不到她会杀他。 只是想到南宫俊奕那深不可测的功夫,她的心里就不由发怵,要暗杀这么厉害的人,必须一击而中。 如果一次没有得手,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不仅不能再杀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要暗杀他,白天完全不可能,只有等晚上他睡着了再下手。 既然他就睡在她隔壁,那她要杀他可就太容易了。 一个人功夫再高,他睡着了反应总要慢一些。 谋划好了,左曼云开始想孩子,想楚云墨,想得泪水涟涟。 如果不是南宫俊奕害死楚云墨,她不会失去丈夫,孩子不会失去父亲。 他们一家四口就能继续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她也不用千里迢迢来报这大仇了。 都是这个人害的,她一定要杀了他为丈夫报仇! 对,就在今天晚上,等他睡着了就动手! 左曼云下定了决心,躺着静等深夜来临。 躺着躺着,她的眼睛睁不起了,灯也没有关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猛不丁醒过来,看见陌生的房间,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报仇之事。 她急忙爬起来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过,这应该是南宫俊奕睡得正熟的时候。 左曼云关了灯,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有一盏壁灯亮着,光线很微弱,这是为了方便半夜上洗手间的。 她蹑手蹑脚走到南宫俊奕的门前,侧耳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的心跳得有点快,还是有点怕的,怕暗杀不成就报不了仇了。 站了一会儿,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抬手握住门把轻轻旋动,门没有反锁,无声无息就打开了。 屋里很黑,看来南宫俊奕不习惯开着壁灯睡觉。 左曼云听见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这鼾声很绵长很平稳,说明他的身体非常好,睡得也很熟,正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左曼云的刀子掉在了帝都大厅里,她现在没有武器,必须先找一个武器才能下手。 她退出去,在客厅里找了一圈,看见了一个颜色很陈旧的花瓶,拿了就往南宫俊奕的卧室走。 她估计这个花瓶是古董,却不知道这个是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董,价值无法估量。 左曼云捧着花瓶小心地走到床边,黑暗中看不见南宫俊奕的脸,但他的鼾声依然均匀,说明他仍然睡得很熟。 她将花瓶高举过头,却迟迟没有砸下去。 她想像花瓶砸下去,那张帅气的脸上立刻就会血肉模糊了,样子一定很血腥很恐-怖。 又想,如果这一下没砸死他怎么办?他一定会马上打死自己。 她死倒不足惜,可谁又来为楚云墨报仇? 她不能报仇不说,孩子还会失去妈妈,那她不是白白牺牲了? 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了好一会儿,决定放弃这次行动。 过几天上街去买一把刀再动手,她必须确保一出手就能将他杀死。 左曼云打定了主意,将花瓶捧出去,把他的房间门关紧,然后把花瓶放回到了客厅里。 当她放好花瓶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只见南宫俊奕站在他的卧室门口。 卧室的灯依然没有开,客厅里的壁灯昏暗地照着他的身影,他的脸朦朦胧胧的,虽然他没戴墨镜,左曼云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脸。 第二百三十五章 暗杀不成反被辱 “你……你干什么?”左曼云结结巴巴地问。 南宫俊奕向她走过来,他背着光,她更看不见他的脸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很快来到了她面前,左曼云控制不住地往后退,身子靠在了墙上。 他的脚步没有停,直接逼到面前,一只手撑在墙上,看着她的脸。 左曼云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声音颤抖着又问:“你……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他的头慢慢低下来,好似要吻她,左曼云紧张得将身子不断缩小,将脸转向了半边。 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漫声说:“半夜三更,你不在房里睡觉,在这里晃悠什么?” “我……我……” 没等她说出来,他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一阵轻轻咬啮,左曼云的心一抖,麻酥酥起来。 “你……你别碰我!”她的脸猛然转过来,耳朵摆脱了他的嘴唇,急促地说。 他说:“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左曼云的眼睛不断眨,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我上洗手间……”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紧张,“上洗手间为什么动我的花瓶?” “这个……”左曼云看了花瓶一眼,说:“我那会儿一直想看看这个花瓶……” “为什么想看它?” “我想看它是什么时候的古董。” “那会儿为什么又不看?” “我怕你嘲笑我,”左曼云的语气渐渐流利:“我刚才起来上洗手间,就想趁机看看。” “看出来了吗?” 左曼云摇头:“没有。” 默然地盯了她一会儿,他说:“有没有撒谎?” 左曼云的眼睑垂下,回答:“没有。” 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话,这正说明她在撒谎。 南宫俊奕的心又被什么挠了挠,面前这个小女人的躲避、胆小、羞怯都对他有一种诱惑力。 他突然出手握住她的下巴,抬高,审视地看着她。 左曼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脸,灯光很暗,他又背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能看出他脸部的轮廊,这应该是一张极帅的脸。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直盯盯地看着她,左曼云的心扑嗵扑嗵直跳,急忙摆头,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没有成功。 南宫俊奕只需要稍稍用力,她就完全无法动弹。 “你确定没有撒谎?”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但这样的温和却极具杀伤力,左曼云觉得他就像戴上了一个面具在跟她讲话,她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心跳加剧,如果她说没有撒谎,他是不是会用什么法子折磨她? “嗯?”见她不吭声,他又问了一个字,另一只手拿过来,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按压她的红唇。 左曼云的心跳差点停了,这人用这么亲昵的动作挑-逗她,他想干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从她的嘴唇上移开后,滑下来落在她白晰的脖颈上,轻轻抚摸起来。 左曼云的身体如遭电击! 从楚云墨离开后,这半年来她的身体就没有跟任何男人接近过,现在这个陌生男人的动作让她心跳气喘,恐慌不已。 她抱住他的手用力往出拖,无奈虽然用尽全身力气,她也挣不脱他的魔爪! 她越反抗,他越放肆,他的手从脖颈上一路滑下去,在她两边的锁骨上左右徘徊了好一会儿,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很性-感。” 左曼云的脸通红,他的抚摸让她很难受,她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种抚摸,应该反感,应该愤怒,可她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像是楚云墨在抚摸她。 这么久没有和男人接触,她的身体里填满了寂寞,此刻他的抚摸让她胀-满了**! 他的手继续向下滑,穿过睡衣伸向她的饱满,嘴里漫不经心地问:“还不想回答?” 左曼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猛然清醒了。 她的双肩突然下沉,右手的胳膊肘狠狠击向南宫俊奕的肚子! ——按照莫易凡教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击向对方的胸膛,但她海拔低了,击不上人家的胸膛,只好改击肚子。 同时脚抬起踢向他的腿——这个也没有做对。 正确做法是踢向他的命根子,同样是因为她的海拔低了,踢不上人家的命根子,只能踢向大腿。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如果再不使出功夫,她就要被南宫俊奕毁了清白了! 南宫俊奕“咦”了一声,两眼闪亮,饶有兴味地说:“会功夫?”难怪她敢来找他报仇。 打了几十年的架,还没有跟会功夫的女人过过招,南宫俊奕的兴致陡然提高了。 “很好,继续!”他鼓励道,同时手再次向她的丰盈抓去。 左曼云闪开,咬牙使出浑身解数反抗,想要摆脱他的掌控。 可惜的是,她和南宫俊奕的功夫差得实在太远,不管她怎么努力,他的手始终在她的峰尖上面徘徊! 她累出了一身大汗,自以为双拳舞得虎虎生风,可在南宫俊奕看来,她使出来的只是一些花拳绣腿,这三脚猫功夫在他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一个只练了不到两年功夫的弱女子和一个对武术有着狂热爱好、练了二十五年以上的高大上男人相比,她怎么可能是对手? 南宫俊奕看出她的功夫奇差,顿时没了兴致,将她一把搂进怀里,说:“还是不回答是不是?” 他伸手撩-起她的睡衣底摆,手直接探向她的底裤! 左曼云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只觉他的手按了下来,她下-腹一紧,一股热流袭遍全身! 他戏谑地在她耳边说:“多久没有男人碰你了?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要就求我!” 左曼云又急又慌,眼泪掉了下来,颤声回答:“你……你别碰我!” “不想要我碰你,就老实回答!”他的手还压在她的私-处,并且在划着圈地轻揉,左曼云难受至极。 “我……没有撒谎……真的没有……”她呜呜哭出声来。 除了楚云墨,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有过这么过份地接触。 他这明明是调-戏她、欺负她,如果楚云墨还在,他绝不允许一个陌生男人这样轻-薄她! 他会保护她,会拥她在怀,会跟对方大打出手! 可是,亲爱的,你在哪里? 越是在被欺负的时候,她越想他,越想为他报仇,可她明刀明枪地来根本不是南宫俊奕的对手。 南宫俊奕看着这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这时候的左曼云显得特别无助,特别可怜。 他的手没有再动,停了停,突然放开她说:“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听见没有?”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说:“听见了。” 南宫俊奕转身走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躺在床上,他的嘴角泛起笑意。 这女人刚才吓破胆了,她以后还敢对他做什么? 她那点功夫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叫功夫,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想着她刚才那颤颤兢兢的样子,他就不由想笑。 他只不过向她面前逼近,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他只不过抚摸了一下她的敏感之处,她就吓得眼泪汪汪。 胆子这么小,她怎么有勇气来找他报仇? 不过有这样一个胆小的暗杀者潜伏在身边,不时让他调-戏调-戏,他倒觉得非常有趣。 南宫俊奕的生活中除了玩摩托,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左曼云回到了她的卧室,反锁了房门,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棉被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把报仇这事想得有多简单。 这个男人这么厉害,也许报仇不成,自己还反会被他凌-辱! “云墨,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里哭喊。 南宫俊奕没有睡着,他的身体里胀-满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不喜欢女人管着,他对爱情几乎是绝缘的,从不为女人动心。 左曼云是第一个让他的身体有如此强烈反应的女人。 辗转了很久,那分身还直直地竖立着,他爬起来就去敲左曼云的门。 准确地说,南宫俊奕是一个行走在正邪之间的人物。 他可以在前一秒钟救人,也可以在后一秒钟杀人,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至于他是会救人,还是会杀人,全取决于他当时的心情,或者说全在他一念之间。 在帝都娱乐城,他心血来潮救了左曼云,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现在他想要解决他的身体机能,就会选择欺负她。 左曼云哭了很久,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敲门声惊醒了,她瓮声瓮气地问:“谁?” “开门。”南宫俊奕的声音嘶哑,就像有一团火烧干了他身体里的水份。 “干什么?” “少废话,我叫你开门!” 左曼云的心里很不安,她是结过婚的女人,这时候很容易就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所以她绝对不能开门。 “我睡了。” “我叫你开门!”南宫俊奕将门踢了一脚,吼道。 左曼云一急,眼泪又掉出来了,哭着说: “你还要干什么嘛,我以后不动你的东西了行不行嘛,你不要欺负我行不行嘛,呜呜呜……” 哭了一阵,再听听,门外没动静了。 她接着又哭,更伤心更悲痛欲绝: “不就是动了动你的花瓶嘛,我又没有摔坏,又没有偷走,又没有拿你别的东西…… “大不了你不要我做你的女佣就是了嘛,我等天亮就走行不行嘛,呜呜呜……”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逃走还是留下 门外还是没动静,左曼云继续呜呜呜。 南宫俊奕之所以不喜欢招惹女人,最大的原因就是烦女人哭。 左曼云这一哭,就像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一样,把他身体里的火焰浇熄灭了一半。 左曼云的哭声不断,他不耐烦了,冲进洗澡间冲了个凉水澡,把另一半火焰也浇灭了。 出来听见左曼云还在嘤嘤哭,他踢了踢门,吼道:“不准哭了,睡觉!不然老子砸门了!” 左曼云一吓,赶紧闭上了嘴巴。 听见那边的门大力关上了,她又低声哭泣了很久才慢慢睡过去。 这一个晚上,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她没有马上起来,而是躺在那里想,接下来怎么办。 打是打不过他的,这仇报还是不报? 想着昨天晚上他在她身上的动作,她就难受不已。 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轻而易举就挑起了她身体里的谷欠望,她真是恨死了自己昨晚的软弱。 她有点不敢留在这里了,她毕竟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战士。 说到底,她骨子里始终有些软弱,生来就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 她只身跑到这里来报仇纯粹是冲动之举。 现在报仇不成,又被南宫俊奕这般轻-薄和调戏,她那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一点勇气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但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如果就这样放弃多可惜。 再说,杀夫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为楚云墨报仇,那她又怎么给孩子们交代呢? 可是,万一报仇不成,反被这个坏蛋凌辱,不是会给孩子们带来耻辱? 她想啊想啊,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能跑还是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去继续好好练功夫,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报仇。 如果跑不掉,那就想办法上街去买一把刀,争取速战速决,早日把他杀了。 这事拖得越久,她自己的危险就越大。 左曼云打定了主意,赶紧起床,想看看南宫俊奕在干什么。 她穿好衣服出来,看见主卧的门关着。 她去梳洗了过来,那门还关着。 她走到门边轻轻敲敲,喊:“那个,你起来了吗?” 屋里没有声音,她又敲敲门,喊:“大少爷,你起来了吗?” 还是没有声音。 左曼云轻轻推开门,看见床上一片凌乱,南宫俊奕不在床上。 他跑了? 左曼云立刻转身匆匆下楼,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她问了几个人知不知道大少爷到哪里去了,工人都摇头。 管家走了过来,向她喊:“大小姐。” 左曼云急忙问:“管家,你知不知道大少爷到哪里去了?” 管家不解地反问:“你不是大少爷的贴身女佣吗?” 这潜台词可是很明白了,你作为贴身女佣都不知道大少爷到哪里去了,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另一句潜台词就是:作为贴身女佣,你很失职! 左曼云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解释:“我起来的时候,大少爷已经不见了。” 管家更惊讶:“你是说,你比大少爷后起床?” 好吧,左曼云已经失职到家了,她完全没把自己当女佣看待,因为她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杀了南宫俊奕。 “大小姐,请上去用餐了。”小桃过来喊,为左曼云的尴尬解了围。 “哦,好的。”左曼云答应着跟小桃回到楼上。 饭厅里已经放好了早餐,有粥,有鸡蛋,有精致的点心,还有几盘小菜。 左曼云坐下来说:“怎么只有一双筷子?你的呢?” “大小姐,这是你的早餐,我的在下面。” “哦。”果然跟红楼梦里一样,一等丫头跟二等丫头的饮食不同。 左曼云说:“那你去吃饭吧。” “好的。” 左曼云吃过早餐,想着自己这个贴身女佣实在不合格,又跑进南宫俊奕的房间整理他的床铺。 棉被一掀,左曼云的眼睛蓦地睁大了,这人竟然把换下来的内-衣内-裤塞在棉被下面? 她红着脸想,如果把他的床铺整理好,那这两样东西是不是要帮他洗了? 不行,她摇头,她怎么能给不相干的男人洗这东西? 想了好一会儿,她决定不给他整理,假装不知道就不用给他洗了。 下了楼,左曼云看见小桃的手里抱着几本书往外走,她问:“你到哪里去?” 小桃说:“我去上课。” 左曼云跟着她走,又问:“你们学校在哪里?” “就在这山上,半个小时就到了。” 两个人走出来,左曼云才低声问:“小桃,大少爷每次出门,你们知道他去哪里吗?” “不知道,”小桃摇头:“他出门从不跟我们讲,我们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是天天回来吗?” “不是,他很少在家。” “很少在家?”左曼云又想跺脚了,仇人很少在家,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她这仇要哪一天才报得了? “嗯,”小桃点头:“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左曼云才不担心,她巴不得他有事。 “他不在家,那我这个贴身女佣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桃说:“以前他没有贴身女佣,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做些什么。不过既然他不在家,你就玩自己的好了。” 左曼云站住,说:“那我进城去行不行?” “当然行啊,”小桃友好地笑着说:“你是大少爷身边的人,你要做什么,没人敢管你。” 左曼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王熙凤身边的平儿,也像贾母身边的鸳鸯,虽然是丫头,却有有一人之下,万一之上的权利。 难怪那家伙要问自己看过《红楼梦》没有。 她说:“那我进城玩去,不送你了。” 小桃摇摇手:“好的,大小姐。” 左曼云转过身撇了撇嘴,明明是丫环,偏偏要叫大小姐。 她走回去,看到别墅门口布置得像公园,摆满了各种鲜花,争奇斗妍,非常漂亮。 她无心欣赏,匆匆进去找到管家,说:“我要进城去玩。” 管家点点头,喊了一声:“阿木!”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跑过来应道:“阿木在,大叔有何吩咐?” “从今天开始,大小姐进出由你保护。” “是,阿木知道了。” 管家又对左曼云说:“阿木以后是你的专职司机。” “哦。” 左曼云这心里美得,自己一个女佣人还有专职司机。 哎呀呀,跟有钱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 管家又说:“阿木,你现在送大小姐进城,注意保护好大小姐。” “是,大小姐请稍等,我这就开车出来。” 阿木开出来的那辆车正是昨天晚上南宫俊奕开的那辆。 进了城,阿木将车放好,出来跟着左曼云在街上瞎逛。 有尾巴跟着,左曼云想跑跑不成,连买刀都不方便,只能一边瞎逛一边想办法。 她专往人多的地方钻,想要甩掉这个尾巴。 但阿木的粘性很好,不管她怎么钻,他都粘得牢牢的。 一个人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后拔腿就跑,她敏感地一摸钱包,喊起来:“站住,把钱包还给我!” 喊着,她拔腿就追。 阿木说:“大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 他甩开膀子向那个逃跑的人追去。 左曼云也追,没跑几步,一个人拦住她,低声说:“跟我来。” 左曼云一看,这是一个东方女人,肤色跟她一样,戴着帽子和墨镜,她不知道她是谁。 那人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又说了三个字,转身就走。 左曼云的心里一阵狂喜,这个女人说的这三个字是——“秦非扬”! 她不再迟疑,马上跟她走了。 七拐八弯后,她们走进了一套房子里。 屋里有几个人,都是女的,没有秦非扬。 左曼云暗想:上当了? 她问:“秦非扬在哪里?” 带她进来的那个女人摘下帽子和墨镜,左曼云看见她很年轻,但不认识。 “你好,”她伸手和她握握,自我介绍说:“我是秦非扬的妹妹,我哥没过来。” 左曼云不明白:“秦非扬不是只有小婉一个妹妹吗?” “嗯,我不是他的亲妹妹,是他从夜部落带回来的,我叫林露儿。” “哦。”左曼云有些明白了,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蓝盾女子特训队的成员,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蓝盾?”左曼云的心里一热,这名字对于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是的,”林露儿说:“我哥知道你只身入虎xue来替楚军长报仇,他向上级请示后,上级派我们过来协助你。” 左曼云的眼里一下含满了热泪,她以为这只是她个人的行动,没想到楚云墨的上级也在努力。 她马上改变了主意,既然有这么多人帮她,她就不需要逃走了,一定要留下来继续刺杀南宫俊奕。 林露儿说:“我们知道你已经进入了南宫俊奕的家,他有没有认出你?” 左曼云摇头:“可能没有,他留下我当女佣人了。” “你在里面安全吗?” 左曼云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安全。” 如果她说不安全,她们也许会强行带她回国。 林露儿点点头,说:“非扬哥哥说,南宫俊奕不近女色,所以在这方面你应该是安全的。” 左曼云的心里暗自嘀咕,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昨天晚上那家伙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三十七章 帅气得让她窒息 原来秦非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以为最安全的方面,恰恰是最不安全的。 林露儿又问:“你准备怎么下手?” “我想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左曼云解释: “他的功夫太高,硬拼我杀不了他。” 林露儿说:“是,对这样的高手,只能智取。你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 左曼云说:“我想要一把刀。” 林露儿即刻解下她身上的刀递过来:“我这把送给你。” 左曼云看见其他几个女人身上都有这么一把刀,知道这是女子特训队特别佩备武器,她说:“那你怎么办?” 林露儿说:“上级指示,你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必须满足,所以你要用的东西我们会先满足你,上级会给我补发。” “谢谢。”左曼云再次热泪盈眶。 林露儿教她:“这刀是折叠式的,收缩后只有这么小,用的时候将这个按钮一按,刀能迅速打开并弹出来。” 左曼云试用了几遍,感觉挺不错。 林露儿又问:“需要枪吗?” 左曼云摇头:“枪的目标太大,暂时不要了。” 林露儿说:“我们会暗中保护你,另外,我们各自在几个休闲会所里做服务员,你如果需要帮助,就到这几个会所联系我们。” 林露儿说了几个会所的名字,左曼云认真记下。 林露儿又说:“非扬哥哥说,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还有两个小宝贝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左曼云热泪盈眶地说:“我一定会活着回去。” 孩子们已经没有了爸爸,她不能让他们再失去妈妈。 和林露儿告辞后,左曼云的心情愉快起来,现在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孤立无援的。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到处都有来自祖国的亲人在暗中帮助自己,她的心里不仅感到温暖,还有一种依靠和归属感。 这就是家,这就是来自家人的爱和关怀。 云墨,我们有一个庞大的家做我们的坚强后盾,这个仇我一定能报! 有家的感觉真好! 左曼云回到车边的时候,阿木正在着急地东张西望,看见她才松了口气,说: “大小姐,您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您。” 左曼云说:“我也到处找你来着,你追上小偷了吗?” “人没有追上,他把包扔回来了。”阿木把钱包还给她,说: “我想打电话,又没有您的号码。” 左曼云说:“我没有电话。” 回到山上的别墅里,左曼云看见工人们仍然在忙着自己的事,就她闲。 她忽然感到奇怪起来,南宫俊奕为什么留下她,还要她做他的贴身女佣人? 这个贴身女佣人好象没事可做啊,难不成他喜欢上她了? 不对,左曼云想到昨晚那一幕,感到毛骨悚然起来,这个男人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就是想找机会占有她吧! 今天晚上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对她有企图? 左曼云上了楼,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拿出刀子在手里玩来玩去。 这刀不仅是折叠式的,还是多功能的,杀人,削水果,挑子弹…… 她突然想起楚云墨为救她被张安庆打了三枪,秦非扬为他挑子弹的那一幕,不由楞了神。 这件事过去几年了,可在她心里就像昨天才发生过一般。 而楚云墨,她心尖上的爱人,也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一样。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出去执行任务去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搂着她说: “老婆,我好饿。” “老婆,想我没有?” “老婆,我要你。” …… 想出了神,手拿滑了,刀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她一惊,抬起头,却接触到一双幽深的眸子,她一吓,“啊”地叫出声来。 南宫俊奕站在他的卧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左曼云的心一阵狂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怎么在?”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在?”他淡然一笑,向她走过来。 “可是……”左曼云的心慌得厉害,他看见她的刀了吗? 那把刀太奇特,他会不会怀疑她? “可是什么?”他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偏过脸看着她问。 左曼云看见了他的全貌。 南宫俊奕这会儿没有戴头盔,也没有戴墨镜,脸上干净得一尘不染,帅气得让左曼云窒息。 尤其是这双蓝色的眼睛,就像一泓幽深的湖水一样美得醉人,又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一直通到遥远的地方。, 凝视着这双眸子,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里面的什么拉扯着,快要被吸附进去了,头晕眩不已。 左曼云傻楞楞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一副典型的花痴女形象。 如果楚云墨看见她这模样,说不定会大发雷霆。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迷成了这副模样,如果还不发脾气,那就不是爱她的男人了。 南宫俊奕的心里在暗笑,就知道自己会迷住这女人。 父母传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他遗传了父母身上的所有优点,却避开了所有缺点,从脸部到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见过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犯花痴,这个装二的女人,现在被他这一迷,会变得真二了! “怎么不回答?”他的脸继续偏向她,侧着的脸更显俊奕。 左曼云的眼睛眨了又眨才回过神,却还是没有说话。 她暗自揣测他的年龄。 这个男人看起来和楚云墨一样成熟,却比楚云墨更帅气。 左曼云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可以帅到这种程度,他完全不像地球人,而像来自火星! 她原以为楚云墨最帅,见到秦非扬后,又发现这世上的帅除了楚云墨那样的冷和酷,还有秦非扬那样的妖孽。 而南宫俊奕的帅,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如果非要找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她觉得不如就叫天下第一帅好了。 他应该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成熟,多金,帅气,还未婚。 这不仅是一个钻石男,还是一颗亮得耀眼的钻石。 他出现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都可以亮瞎她们的眼睛! 左曼云的眼睛也快失明了! 但她不明白,这个混血儿中的极品男人,为什么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南宫俊奕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直看着左曼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再度开口:“看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爱上我了?” 左曼云被他这一拍彻底清醒了,又眨了眨眼睛,说:“你不丑。” 南宫俊奕哑然失笑,这是他第二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你不丑! 第一次也是她说的,就在昨天,她说:你长得不丑。 “你不丑”这三个字,远比“你好帅”那三个字让他容易接受。 “既然我不丑,那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了?” “回答什么?”左曼云一脸茫然,这个帅气的男人让她忘记了她要说的话。 “你为什么问我怎么会在?” “哦,”左曼云反应过来:“因为你早上就不在了,所以我以为你现在也不在。” 南宫俊奕说:“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买东西。” “买了什么?” 左曼云略一停顿,说:“买了一把刀。” 她估计南宫俊奕已经看见刀了,如果她撒谎,更容易引起他怀疑,不如坦白交代。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说:“什么刀?给我看看。” 左曼云弯腰拣起地上的刀递过去,心扑嗵扑嗵直跳。 南宫俊奕拿着刀反过来反过去地看了一会儿,问:“这个怎么用?” 左曼云指了指,说:“把这个按钮按一下就打开了。” 南宫俊奕的右胳膊拿上来搭在了她肩上,左手的刀子递到她面前,说:“你帮我按。” 左曼云浑身不自在,他这样几乎将她全部圈在怀里了。 但她知道自己反抗不过,只能隐忍着,伸手在按钮上点了一下,得的一声轻响,刀子变长了,刀也弹了出来。 南宫俊奕将刀子在她的胸前比来比去,说:“这刀子用来杀人很方便吧?” 左曼云紧张地说:“为什么要用来杀人?” “不杀人你买它做什么?” “我是看着好玩才买的。” “哪里好玩?” “你看,它可以剪指甲,可以开啤酒,可以开红酒,可以掏耳朵……”左曼云保持镇静一一解说。 南宫俊奕将刀尖对着她的胸,说:“还可以戳心脏。” 左曼云的心一跳,颤声说:“不……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会……会死人的。” 他将刀子横切在她白晰的手腕上,说:“割这里不会死人。” 左曼云胳膊上的肉都绷紧了,说:“这里……看着太血腥……” “心脏不能戳,手腔也不能切,”他笑笑,将刀子拿起来,比在她的脸上,说: “那在脸上划总可以了吧?不会死人,你又看不见血腥。” 左曼云感受到了刀挨着皮肤渗骨的凉意,她的呼吸几乎停窒,眼睛瞪大,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如果在这脸上划七、八刀,会不会连你父母都认不出你了?” 刀还比在她的脸上,他侧头看着她的眼睛,一脸无害的笑容。 他的声音磁性得让人着迷,语气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但这样温和的语气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第二百三十八章 答应做他的女人 一个帅得登峰造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在你脸上划来划去。 嘴里说着残酷至极的话,脸上却笑得温和无害。 这样大的反差集中在一起,让左曼云的心既恐-怖又凌乱。 只要一想到那刀在脸上划七、八刀的可怖惨状,她就怕得发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她无法想像,脸上带七、八道伤口回到家里,两个儿子会有多恐惧? 他们一定认不出妈妈了! “怎么不说话?”他手里的刀在她脸上划来划去,随时都有可能割破她的肌肤! 左曼云的眼睛都不敢眨,那刀每划一次,她的心就跟着抖一次。 她更不敢动,怕一动那刀锋就划进去了。 因为紧张和恐惧,她的眼里又含满了眼泪,急促地喘息着说: “你……你……你别……别拿这么近,我……我害怕……” “你害怕为什么还玩刀子?”他继续云淡风轻地说。 左曼云紧张得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地说:“我玩……不是用来……伤人的,只是……” “我们谈个条件。”他忽然打断了她,刀子距离她的脸远了一点。 “什么……条件?”她抖着问。 “做我的女人。” 左曼云的心一阵急跳,毫不犹豫地说:“不行。” 她是楚云墨的女人,怎么可能再做别人的女人! “想好再回答。”他手里的刀子又逼近了。 左曼云的头努力往后仰,不让那刀子离她的脸太近。 但刀子追了过来,她的头已经紧贴在了他的臂弯里。 左曼云说:“我……我已经有……” “不要告诉我你有男人,”他打断她,漫不经心地说: “我不管你有没有男人,也不管你嫁没嫁人,我说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就必须答应。” 这么霸道! 左曼云据理力争:“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声音变严厉: “如果你有男人,我就杀了你的男人! “如果你有孩子,我就连你的孩子一起杀! “谁阻拦你跟我在一起,我就让谁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左曼云恐慌不已,她相信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能力。 他的功夫如此神秘莫测,他想让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楚云墨被他打下山崖,半年时间过去了,他都可以逍遥法外,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如果她不答应,那她的一对儿子也会遭他的毒手! “可……可……”她结结巴巴地说:“可你……你为什么要我……” “因为你爱我。”他笑得很淡然。 左曼云睁大雾蒙蒙的眼睛:“我没有……” “不爱我的女人,我不会留在身边,”他的笑容依然无害而温和: “但你既然非要跟着我,除了爱上我,还有什么理由?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 “那我不跟你了……”她反悔了行不行? “既然跟我来了,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第一,做我的女人。”他重复着这句。 “不……” “第二,”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快速打断了她: “我直接带你上床玩,玩腻后,再把你送进地下拍卖场。” 这个帅得不可理喻的人突然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左曼云的心跳再度加快。 他不紧不慢地说完: “你应该知道,m国有许多这样的地下拍卖场。 “有的达官贵人需要买一些女人回去做性-奴,在地下室囚禁一辈子,被来自各国的男人玩,只有死了,尸体才能离开那里。 “有的是其他国家的妓-院买回去为客人服务的,在那些国家,妓-院是合法化的。你被他们买回去后,会被严加看管,永无逃生之日。 “有的买回去做各种实验,比如跟狗交-配后看会生下什么物种,跟蛇、狼、大象……等等。 “还有的是买回去后给服用一些激素药物,然后让你全身长毛,或者长出一截尾巴,再把你当珍稀动物关在笼子里在世界各国巡回展览,收取昂贵的门票……” 在南宫俊奕的描述里,左曼云的眼前出现一副又一副恐-怖的画面,她不断打寒战,怕得快崩溃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将刀子移到她耳边,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耳垂。 左曼云觉得,她一旦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自己的耳朵就会被他割掉了! 她磕巴着牙齿说:“可……可我不是你的女佣吗?” “你知不知道贴身女佣是什么意思?” “就是……负责你的饮食起居的佣人。” “错,贴身,就是跟我的身体贴在一起,要跟我的身体贴在一起,不是我的女人是什么?” “那,那,”左曼云继续磕巴:“如果我……我答应做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会逼我……” 她被他吓得胆战心惊,害怕被他凌-辱了不说,还要送进地下拍卖场拍卖。 “没错,”他点头:“既然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当然讲的是心甘情愿,我不会逼你,我会等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这么说来,不答应做他的女人就有**的危险,答应了反而安全一些。 “想好了没有?”他催问,手里的刀子挨在了耳垂上,似乎下一秒就切下去了。 “我……我……我答应……” “答应什么?” “答应……做你的女人。” 答应了他,不仅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还能保住两个孩子。 除此而外,她别无选择。 “很好,我喜欢乖的女人。” 他收起了刀子,说:“吻吻我。” “啊?”左曼云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看着她:“你吻我,还是我吻你?” “我……我……我……”左曼云一横心:“我吻你。” “好,来!” 左曼云看着那张性-感的薄唇,眼前出现了楚云墨的脸。 如果他知道他最爱的女人现在正在被另一个男人逼着吻他,他会怎么想? 可是,除此而外,她还有别的路走吗? 她说:“你闭上眼睛。”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左曼云咬咬牙,鼓起勇气将嘴唇凑过去,快靠近他的嘴唇时,她将头一偏,吻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迅速退开。 南宫俊奕睁开眼睛:“完了?” 左曼云的脸通红,点头:“完了。” “我不是要你吻脸,”他看着她的嘴唇认真地说:“我要你吻我的嘴唇。” 左曼云说:“下次……下次好不好?第一次,我……我不好意思。” “下次是什么时候?晚上?” 左曼云慌忙摇头:“我们……我们才刚认识,等熟悉一点再吻,好不好?” “两天能不能熟悉?” “两天……太短了。” “三天?” “三天也短。” “五天,就这么定了。” 左曼云不敢再反对,点头说:“嗯,五天可以。” 他抬手拧了拧她的脸,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五天之内跟我接吻,十天之内跟我上-床……” “啊?” 怎么又说到上-床去了? “啊什么啊?”南宫俊奕不悦地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你是嫌十天长了还是短了?” “我没……没有……” “好了,就这么定了。”他将刀子还给她,说: “拿去好好玩,这刀很锋利,杀人不用花力气就进去了。” 左曼云觉得他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又像在警告什么,但此刻她的心里很乱,被南宫俊奕吓唬了这半天,她的身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暗想,五天之内一定要杀了他。 南宫俊奕又拿出一部手机递过来:“你的。” “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我的女人,我随时叫,你要随时到,没有手机,我怎么找你?” 左曼云无话可说,只能拿过手机。 “好了,”他站起来说:“去打扮一下,跟我出去。” “到哪里去?” “作为我的女人,你应该记住几个原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第一,不该问的别问; “第二,不该看的别看; “第三,我说什么你只管执行,不要问理由。” “哦。” “去换衣服。” 左曼云往卧室走,她的心里怪怪的,觉得南宫俊奕刚才说话的语气和当初的楚云墨一个样。 楚云墨说:“要做我的女人,先学会当我好的兵。 “第一条,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第二条,对我说话必须打报告; “第三条,说完要说报告完毕; “第四条,你呆在我身边是为背叛我赎罪,我有权利随时对你进行惩罚。” 左曼云突然楞住,现在,她是不是又背叛他了? 如果他还在,是不是又会惩罚她? 如果他还在,他又会怎么惩罚她? 如果他还在…… 如果他还在,她宁愿他现在出现,抓住她狠狠惩罚! 只要你能活过来,哪怕你恨我也不要紧! 可是,云墨,你还会出现吗? 走进卧室关上门,左曼云忍了很久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南宫俊奕站在客厅里冷笑,敢来刺杀他,他会好好玩玩这个女人,慢慢地玩。 刚才只是和她玩了一个小小的游戏,后面他会让她有更心跳的时候。 左曼云换好衣服出来,南宫俊奕上下看了看,还算满意,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说:“琳姨,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凯特琳问:“什么好消息?”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说:“我有女朋友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跪下挨打 “啊?真的?”凯特琳怀疑地说:“那你带过来我看看?” “好的,我这就带她过来。” “是真的啊?”凯特琳高兴了,说: “你可算有女朋友了,我为你的婚事心都操碎了,这下好了,我总算可以向你爸爸有个交代了,你快带过来我瞧瞧。” “琳姨,”南宫俊奕说:“她年龄有点大。” “多大?比你还大?” “这倒没有,比我小好几岁。” “那就行了,只要没有比你大,就不算年龄大,你带过来……” “琳婕,”南宫俊奕又说:“她是z国人。” “z国人就z国人,哪国人都行,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能结婚,我这心里的大石就放下了,你快带过来我瞧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凯特琳的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好的,我们马上就过来。” 南宫俊奕刚要挂断,凯特琳又叫他: “俊奕,你顺便把俊斐和宝丫也叫上,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热闹热闹。” “好的。”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向左曼云摆了摆头,说:“走吧。” 左曼云听见要到南宫俊斐家去,急忙说:“等等,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南宫俊奕看着她。 “我……我应该化化妆,要不然不礼貌。” “来快点。”他不耐烦地说。 左曼云匆匆忙忙跑进去浓妆艳抹,打了重重的眼影,再次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她一出来,南宫俊奕就皱紧了眉头:“你是画妆还是画尸体?去洗了!” “可是……”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拽进去,拿起毛巾把她的脸一阵乱抹,说: “洗干净,不准化妆,好好的一张脸,非要弄得跟鬼似的,你什么毛病?”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能不化妆,然后祈祷南宫俊斐记不得她了,或者那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两个人出来,南宫俊奕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开出了那辆小车,所以他没有戴头盔,只戴了大号墨镜。 他开小车的车速也很快,不过没法和摩托车相比,左曼云虽然看着他在车流中惊险地穿梭,却没有昨天那种世界末日之感。 左曼云看见车开进了一座豪宅里。 车停下,两个人下了车,南宫俊奕走前面,左曼云跟在后面四处张望。 这房子和南宫俊奕那套房子差不多,也很气派和豪华,她在心里骂了一声:“臭资本家。” 还在楼下,左曼云就听见楼上有啪啪啪的响声,她好奇地想,这是什么声音? 两个人上了楼,看见屋里的情景,左曼云不由吓了一大跳。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跪在客厅中央,南宫俊斐拿着戒尺正在啪啪啪打她的手心。 姑娘的眼泪唰唰掉,却没有哭出来,也不躲闪,就由着他打。 左曼云的心都吓跳出来了,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俊斐!”南宫俊奕喊了一声。 南宫俊斐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大哥。” 南宫俊奕点点头,指了指左曼云说:“这是你大嫂。” 南宫俊斐大惑不解,这个要来找大哥报仇的女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他大嫂了?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只是礼貌地向左曼云点了点头,说:“大嫂好。” 左曼云也只能礼貌回复:“你好。” 她发现南宫俊斐并没有多看她,也没有露出吃惊的样子,而是又转过去打那姑娘的手心去了,她安心了一点。 南宫俊奕将她的肩一搂,又向她介绍:“打令,这是弟弟俊斐,这是弟媳妇宝丫。” 左曼云心里嗵嗵地敲着鼓,这个又冷又邪的男人突然用美式英语叫她亲爱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听见那个挨打的姑娘是弟媳妇,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弟媳妇?” 这两个人是夫妻?那南宫俊斐怎么让他妻子跪下,还用戒尺打她的手心? 难道这里的男人可以随便打妻子吗?难道m国的家暴就没人管吗? 而且南宫俊斐明显比这姑娘大很多,这还真的是老夫少妻啊。 左曼云看见那姑娘还低着头跪在地上,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南宫俊奕也问:“俊斐?” 南宫俊斐一脸怒气,说:“大哥,她考试居然考到第五名去了!你说该不该挨!” “考试?”左曼云的眼睛又睁大了:“她还在上学?” 南宫俊奕说:“嗯,高二。” “高二!”左曼云失声惊呼:“那,那,那你怎么说她是弟媳妇?” 南宫俊奕瞥她一眼,说:“这是m国。” 左曼云张口结舌,她对m国的婚姻法不了解,不知道南宫俊奕有没有忽悠她。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那她多大了?” “已经满十八岁了。” “哦。”左曼云无话可说了,在z国十八岁也是成年人了。 她又问:“她考了个第五名也不差吧?” “还不差?”南宫俊斐不悦地看她一眼。 “那个,”左曼云不好意思了,说:“那要考第几名才不挨打?” “第一名。” 左曼云诧异地看着跪在那里的姑娘,她不知道这个阳宝丫为什么这么逆来顺受。 “每次都必须考第一名?”左曼云忍不住为阳宝丫打抱不平: “考试成绩理不理想有很多因素,平时成绩再好,但临场发挥不好也没有办法,难道没考到第一名都要挨打?”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不多解释。 阳宝丫五岁那年,她父母死于一场车祸,她被南宫俊斐收养,并带到了m国。 刚到家里,南宫俊斐就很严厉地向她宣布了一系列的家规: “既然我收养了你,你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如果违反必须受到惩罚。 “不准睡懒觉,不准疯疯颠颠,不准穿奇装异服。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准依赖别人。 “不准乱交朋友,每天放学回家必须汇报当天的学习情况。 “成绩没进前三,罚跪半小时,成绩掉出前十,罚跪一小时,挨戒尺二十下。 “说错话,做错事,罚跪半小时。情节严重罚跪加挨戒尺。 “不听话,顶嘴,欺负家里的工人,都要受罚……” 那时候的南宫俊斐才十六岁,却有着很严谨的规矩,为阳宝丫制订的惩罚措施十分严明。 所以从五岁开始,阳宝丫就很努力地适应着南宫俊斐的一切要求,只是她的玩心比较重,又有些小迷糊,常常犯错,也常常挨打。 阳宝丫满十二岁后,南宫俊斐又给她制定了一个新的规矩: “学做家务,每天学会炒一个菜,炒不好,挨!” 阳宝丫小的时候,受罚通常是跪下,南宫俊斐用戒尺打屁-股,十三岁后,他不再打她的屁-股,而改打手心了。 这一次,因为凯特琳逼他向阳宝丫求婚,他极度烦躁,就以她的考试成绩为借口,一面拖延结婚,一面惩罚她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从他提出这个条件后,阳宝丫的考试成绩就没有进过前三,总在第四名、第五名徘徊。 阳宝丫当然是有意不考第一名的,只要她不考第一名,南宫俊斐就不会向她求婚,她就不用这么早结婚了。 以前南宫俊斐打她,她会认错,会求饶,但现在她只默默掉泪,从始至终都不求饶,也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想嫁,南宫俊斐烦在心里,阳宝丫就痛在身上。 南宫俊奕说:“好了,叫她起来,琳姨喊我们过去吃饭。” 南宫俊斐吼道:“滚起来,去换衣服!” 阳宝丫默默地站起来,低头走了出去。 左曼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同情,却帮不了她。 阳宝丫换好衣服出来,左曼云仔细看看她的脸,发现她真的很年轻。 不过左曼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她。 她皱眉努力想,她的记忆力超群,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阳宝丫。 她忍不住问:“宝丫是从小在m国长大的吗?” 阳宝丫“嗯”了一声。 南宫俊斐恶狠狠地吼:“礼貌也不懂了?” 阳宝丫向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弯腰行礼:“大哥好,大嫂好。” 南宫俊奕“嗯”了一声,左曼云忙说:“别多礼,妹子到过……” 南宫俊奕瞥了她一眼,目光很犀利。 左曼云本来想问阳宝丫有没有到过z国,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惊了一下,马上闭了嘴。 南宫俊斐却看着她问:“大嫂想问什么?” 左曼云看南宫俊奕一眼,他没有发话。 她壮着胆子说:“宝丫是不是z国人?” 南宫俊斐说:“她是z国人,不过五岁就离开z国了,这么多年一直在m国生活。” “哦。” “大嫂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左曼云摇头。 南宫俊奕将她的肩一揽,说:“走吧。” 几个人出来,分身两辆车,左曼云一直在回想阳宝丫的脸。 南宫俊斐说她五岁后就没有到过z国,但左曼云还是觉得她的脸有点熟悉,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直到车子进了那座有大红灯笼和石头狮子的豪宅里,左曼云也没能想起来。 四个人下车进去,看见这里的布置很东方化。 亭台楼阁都古色古香,路边的柱子上是一些z国古代书法家写的书法,龙飞凤舞,很飘逸。 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左曼云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国内。 第二百四十章 赶她离开 左曼云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渐渐落在了最后。 阳宝丫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两个男人后面。 上了楼,左曼云还没有进屋就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说:“俊奕、俊斐,你们来啦?” 南宫俊奕叫琳姨,南宫俊斐叫着妈咪,左曼云暗想,这个女的就是声震南北的创始人陆震南的未亡人? 妇人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宝丫来了?你这眼睛怎么了?哭过? “俊斐,你又打宝丫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话好好跟宝丫说,别动不动就打她。 “你看看把这手打得,都快破皮了。” 阳宝丫低声说:“不怪二哥,是我没有考好。” “宝丫啊,你怎么回事?以前都经常考第一名,现在怎么……” 南宫俊斐突然打断她:“妈咪,大嫂来了。” 左曼云已经进了屋,看见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妇人背向着她在看阳宝丫的手。 凯特琳“哦”了一声,说:“对,我忘了,俊奕的女朋友来了,都怪俊斐,我一看宝丫的手,心痛得都忘记你大哥的事了。” 她转过身向左曼云迎过来,但在一米开外站住了,本来笑盈盈的脸也变了,转头说:“俊奕,你说的女朋友就是她?” 南宫俊奕走到左曼云面前,揽着她的肩说:“琳姨,我给您介绍,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方小云。” 他又向左曼云说:“打令,叫琳姨。” “琳姨。”左曼云只能敷衍着叫一声。 凯特琳看着左曼云沉吟了片刻,说:“俊奕,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左曼云楞了楞,那会儿在电话里,她明明听见凯特琳说只要南宫俊奕喜欢,只要南宫俊奕结婚,她心里的大石就放下了,现在怎么又反对了? 南宫俊奕也不解地看向她:“琳姨,为什么?” 凯特琳回到椅子上坐下,说:“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 “哪里不好?”南宫俊奕说:“她哪里没有做好,琳姨告诉我,我叫她改。” 凯特琳说:“年纪太大。” 南宫俊奕笑了:“琳姨,您开玩笑的吧?我跟您说过她年龄有点大,您说她只要比我小就行。”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见她的脸。” “她的脸有什么问题?”南宫俊斐看着左曼云说:“如果单看她的脸,她不是很年轻吗?” “那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娃娃脸,也保养得不错,又不爱操心,所以不显老。” 左曼云没有辩解,事实上,她真的很少操心,家里的大小事都是楚云墨在操心,欧静宇和莫易凡也会帮着操心,除了两个孩子,她实在没什么可操心的。 南宫俊奕说:“琳姨,她就算年龄大一点,可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我们不是正合适吗?” “你不一样,你是男人,男人三十还是一枝花,女人三十就成了豆腐渣。 “再说,她这么大的年龄,不会没有结婚吧? “如果这么大的女人还没有结婚,那她本身就有问题,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为人处事不行,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如果她结过婚,我更不会同意,你自身条件又不差,怎么能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俊奕,只要你愿意结婚,有多少年轻漂亮的黄花大闺女排着队等你挑选。 “你很容易就能娶回一个上佳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大龄的二婚女人?” “琳姨,”南宫俊奕说:“我只对她有感觉,从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想跟她结婚。对别的女人,我完全没有感觉。” “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凯特琳说:“只要你想结婚,我会托人帮你介绍很多好姑娘,但这个女人我真的不喜欢,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南宫俊奕不说话了,南宫俊斐却开了口:“妈咪,大哥向来不喜欢女人,难得他好不容易对大嫂有兴趣,您就成全他吧。” 凯特琳生气了:“你闭嘴!你的事我一会儿再跟你算帐!” 南宫俊斐只得闭嘴。 凯特琳又对左曼云说:“姑娘,你之所以跟俊奕在一起,就是看中了他的钱吧?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们家俊奕?”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心里暗骂:有钱了不起啊,本姑娘又不稀罕。 她不卑不亢地说:“琳姨,您弄错了,不是……” “不是为了钱,”凯特琳打断她,说:“这么说,你是真的爱我们家俊奕了?那更不可能了。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家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所以我们也不会娶普通人家的姑娘。 “年轻漂亮,家世良好,人品高端,这是最起码的条件。 “具体说来,年轻漂亮,是指二十五岁以下,未婚,曾经参加过选美大赛,至少是前三甲。 “最重要的是,必须是纯正的处-女!” 左曼云的心里涌起受辱的感觉,她不卑不亢地盯着凯特琳,等她把话说完。 南宫俊奕沉默地站在那里,就像凯特琳说的事情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凯特琳继续说:“第二条,家世良好,说的是家里的财产必须丰厚。 “不说能强过我们家,至少也得在世界富豪榜上排名前五十位,这才算是门当户对。 “第三条,要嫁入南宫家的女人,必须有世界一流大学的凭。 “曾就读过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剑桥大学、牛津大学或者麻省理工学院这几所学校中的任意一所,并获得了学士学位。 “请问方姑娘,你符合哪些条件?” 左曼云淡然地说:“没有一条符合,别的我不纠正,我只说明一条。 “我的确不是处-女,因为我的第一次早就给了我最爱的男人。 “除了他,别的男人没有资格得到我的第一次。 “哪怕他家财万贯,在我眼里也是一堆粪土!” “你!放肆!”凯特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如此尖牙利齿,她有些动怒了。 南宫俊奕看向左曼云,他的心里有些意外。 和左曼云接触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在他眼里,左曼云是一个相当软弱的女人。 他对她稍稍吓唬一下,她就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没想到现在她居然有这么强硬的表现。 左曼云极快地说下去: “还有一点,夫人您弄错了,不管是你家的钱,还是你的儿子,我都没有一点兴趣。 “我从没有想过要跟南宫俊奕交往,我之所以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来到这里,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而是被他逼的。” 南宫俊奕又盯了她一眼,她假装没有看见。 凯特琳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南宫俊奕说:“俊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方姑娘不喜欢你,你怎么能强人所难?” 南宫俊奕突然笑了,说:“琳姨,我不交往女朋友,您非要催我,我这不是为了让您高兴嘛。” 凯特琳说:“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是假的?” 南宫俊奕笑道:“是啊,您天天催,催得我心慌,我就想弄一个女人来敷衍敷衍您,没想到你还看不上眼,那我就没必要再和她演戏了。” 凯特琳松了口气,说:“臭小子,你敷衍我干什么? “你就好好交往一个姑娘吧,再过几年都四十岁了,你怎么就一点不着急? “你看看,俊斐都要结婚了,到时候看见他抱孩子出来,你不羡慕吗?” “不羡慕,”南宫俊奕说:“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喜欢。” “你呀你呀,”凯特琳摇头叹息:“你这样,我怎么给你爹地交代?” “没事,琳姨,以后我自己向我爹地交代。” 左曼云的心里也松了口气,南宫俊斐的母亲不同意她和南宫俊奕在一起,那他就不会再逼她做他的女人了吧? 凯特琳看她一眼,又想起了一件事:“俊奕,你怎么认识这个姑娘的?” “哦,她是我新来的女佣人。” “你居然让一个女佣人假扮女朋友?你还真是,”凯特琳哭笑不得地抱怨了一句,说:“俊奕,你回去就把她辞了吧。” “为什么?”南宫俊奕不解,左曼云也莫名其妙。 凯特琳说:“你需要女佣人就跟我说,我帮你安排,不要弄些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南宫俊奕说:“琳姨说得对,我这就送她走。” 他刚转身,凯特琳又叫住他:“打发一个女佣人,还用你亲自送?我叫人把她送出去就是了。” 南宫俊奕说:“她的东西还在我那里。” 南宫俊奕往出走,左曼云赶紧跟上。 “俊奕,”凯特琳又说:“那你一会儿过来吃饭,我们等你。” 南宫俊奕头也不回地说:“不用,琳姨,你们吃吧,别等我,我不过来了。” 凯特琳没有再挽留,她看着左曼云的背影,目光很久都没有移动,眼里有一些复杂的东西,直到左曼云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处。 南宫俊斐过来说:“妈咪,您今天是怎么了?就算左曼云不是大哥的女朋友,也可以留她吃了饭再走,您为什么急着赶她离开?” 母亲对左曼云的冷漠和挑剔让南宫俊斐极为意外,他从没有看见母亲这么刻薄地对待过别人。 凯特琳转身很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回到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下,说:“你过来!” 南宫俊奕只得到她面前站定。 “宝丫也过来。” 阳宝丫走到她面前,和南宫俊奕站成一排,但距离有点远。 第二百四十一章 昏迷 凯特琳问:“宝丫,这次考试如何?” 阳宝丫低声回答:“我没有考好。” “怎么回事?”凯特琳不解:“你以前不是一直考第一吗?现在怎么反而下降了?” 阳宝丫说:“现在的课程越来越复杂了,我学着很吃力。” “俊斐!”凯特琳严厉地盯着他:“你这个监护人是怎么当的?宝丫的成绩为什么下降了?” 南宫俊斐觉得母亲似乎心情不好在向他借题发挥,但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怕母亲唠叨个没完,他赶紧认借:“妈咪,我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对她疏于管教了……” “疏于管教!你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过问她的学习,她考差了就合你的意了,求婚有这么难吗?” “妈咪,不是这样的,”南宫俊斐努力平息母亲的怒气:“我真的是公司太忙了……” “你少给我找借口!”凯特琳将桌子一拍,生气地说:“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以为我不知道?” 阳宝丫见凯特琳发火,怕南宫俊斐受了气,回去又把气出在她身上。 她急忙上前跪下,说:“琳姨,不怪二哥,是宝丫没有努力,宝丫错了。” 凯特琳说:“宝丫,你别替你二哥担责,我知道你很努力,你快起来。” 她又瞪南宫俊斐一眼:“俊斐,还不把宝丫扶起来!” 南宫俊斐将阳宝丫一把提了起来,阳宝丫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好一会儿才站稳。 凯特琳很生气:“我叫你扶,你这是做什么?我骂你几句,你就给我做脸色是不是?” “妈咪,我没有,”南宫俊斐低头说:“妈咪别生气,我会好好教她。” 凯特琳将语气放缓,说:“你说到要做到,抽时间多辅导宝丫一下,如果她成绩一直这样下去,考名牌大学就难了。” 南宫俊斐说:“是,妈咪,我会抽时间多多教她。” 凯特琳叹了一声,说:“宝丫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如果你成绩下降得太厉害,考不上好大学,我们对不起你父母啊。” 阳宝丫低声说:“谢谢琳姨,宝丫知道了,宝丫会努力。”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凯特琳慈祥地说:“宝丫,我叫厨房熬了鲫鱼汤,你多喝点。” “谢谢琳姨。” “傻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妈妈不在了,我就是你的亲妈,你在我面前不要拘束。” “是,琳姨。” 阳宝丫不是在凯特琳面前拘束,而是因为有南宫俊斐在面前,她才会感到拘束。 以前她一直把南宫俊斐当哥哥看待,跟他相处还比较随便,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她还敢跟他疯疯闹闹。 但从凯特琳提到他们的婚事后,她就开始躲南宫俊斐了,只要他一出现在面前,她就会感到紧张。 这个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的心理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只知道她越来越怕南宫俊斐了。 不是怕他打她,而是怕…… 怕什么?她不知道,反正只要有南宫俊斐在面前,她就感到心慌得厉害。 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离开凯特琳家,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凯特琳对左曼云的态度不仅让南宫俊斐感到奇怪,南宫俊奕同样奇怪。 开始得知他有女朋友了,凯特琳的语气非常高兴,可一见到左曼云,她就变了。 凯特琳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平时十分好客,对家里的佣人也很和善,为什么单单容不下左曼云?连晚饭都不愿意留她吃。 难道仅仅因为左曼云年龄比较大,凯特琳怀疑她已经不是处-女,就对左曼云有了成见? 南宫俊奕摇头,这种说法根本不成立。 因为凯特琳不是思想保守的人。 再说,她当年嫁给南宫燕的时候,不也是二婚吗? 南宫俊奕觉得凯特琳不光是对左曼云有成见,而且急于要赶她离开,连女佣都不让她做了,这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两个人一路无话,沉默地回到南宫俊奕的家里,左曼云上了楼就进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些衣服都不是她带来的,她只需要换上自己穿来的那套衣服就行。 衣服换好了,她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站在房里发呆。 她的心情很复杂,这里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报仇困难重重。 自身难保的她觉得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但是她也明白,一旦从这里离开,她以后要想再找到机会进来就难上加难了,报仇也就更不容易了。 只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走的问题,而是人家不让她再留下,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发了好一会儿呆,她轻叹一声,把那把刀子揣好走出来,对坐在沙发上的南宫俊奕说:“大少爷,我走了。” 南宫俊奕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往哪里走?” “我回家了。” “谁允许你离开?” “不是……不是琳姨说的吗?” 南宫俊奕站起来往她面前逼近,左曼云的心控制不住地发抖,强自镇定地说:“琳姨说了,让你辞掉我……” “这是我的家,在这里,我说了算!” 他逼近了她,左曼云不得不后退,说:“那琳姨会不高兴……” “她高不高兴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个贴身女佣就得一直做下去!” “哦。”只是做女佣倒也简单,看来,琳姨不让他跟他交往,他还是不敢违背的。 只做他的女佣,他不会再侵犯她,她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还可以伺机杀了他。 “还有,”他补充:“你要兼职做我的女人!” “女佣兼职女人?”有没有搞错? “不愿意?”他将她逼得身体紧贴在了墙上,手伸过来握住她的下巴,说:“我看上的女人,不愿意也得愿意!” 话音刚落,他低头就吻。 左曼云惊慌失措又挣脱不开,他的嘴唇刚贴下来,她就张嘴狠狠咬上了! 她不知道咬着了哪里,却咬着不敢松开,如果松开,他就会再度强吻她! 她的嘴唇专属于楚云墨,哪怕他不在了,她也要为他守着这份清白! 南宫俊奕没想到左曼云有这么大的胆子,猝不及防之下,他的下嘴唇被左曼云咬得死死的,他感到有腥甜味在舌尖上漫延! 出血了! 但他没有动,只瞪着她,两个人的脸距离如此近,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一样,谁也不让谁。 左曼云也感到了嘴里的腥甜味,她意识到自己把对方咬出血了,心里更恐惧。 完了,她咬破了人家的嘴唇,这个恶魔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这一次她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越这样想,她越不敢松口,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无法控制地想像他们现在的样子,想像南宫俊奕的嘴唇一定已经血肉模糊! 她在脑海里反复想,自己的嘴里都是血,都是血,不能吞咽…… 但是,似乎不小心吞了一点! 她顿时恶心无比,猛然放开他往洗手间跑,没跑几步就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客厅漂亮的地板上,落下一团又一团触目惊心的殷红! 左曼云的头晕得厉害,一阵天旋地转,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宫俊奕的嘴唇自然很疼,他看了左曼云一眼,慢条斯理地走进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嘴鲜血,就像一个吸血鬼,恐-怖至极。 他张大嘴巴,模仿吸血鬼的笑声:“呵呵呵呵……”笑声尖厉,这样子更恐-怖。 他弄干净了自己,嘴唇的确破了,血不断渗出来,他贴了一张药用胶布。 英俊得不像地球人的这张面孔,因为贴了这张药用胶布,反而显得真实起来。 他走到左曼云身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你咬伤了我,为什么昏迷的是你?” 左曼云躺在那里,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 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拿来湿毛巾,为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然后把她抱起来,脱掉了她的衣裤,她身上只剩下了罩衣和三角小裤。 他把左曼云抱进她的卧室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后,出来叫管家派人上来打扫。 打扫的佣人看见这么多血也不敢声张,把左曼云的衣服也拿走去清洗。 南宫俊奕按住左曼云的人中,用力掐了好一会儿,她悠悠醒来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蓝色的眸子,南宫俊奕冷冷地说:“你咬伤了我,怎么赔偿?” 左曼云想起了她咬他的那一幕,想起了地板上的鲜血,呃,她又想吐了。 南宫俊奕说:“今天晚上罚你侍寝!” “侍寝?”左曼云没吐出来,却被这两个字吓着了。 “如果你侍候得我高兴,这笔帐我们就一笔勾销,否则惩罚加倍——侍寝一周!” “我不!”左曼云说。 侍寝就意味着要跟他上床,她绝不能做对不起楚云墨的事。 “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就报警,警方会以蓄意伤害他人身体罪将你逮捕,并将你投进大牢。” 坐牢?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又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两个儿子? 不,她不能坐牢,她要回家! 左曼云争辨说:“我不是有意的,警察不会抓我……” 如果他不强吻她,她怎么会咬伤他? 就算他报警,警察也会详细调查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放过我,好不好 “你忘了,这里是m国!”南宫俊奕冷笑。 “m国又怎么了?m国的警察也要讲道理吧?” “没错,他们会讲道理,谁报的警,谁就是受害人!”南宫俊奕轻蔑地笑: “你是嫌疑人,难道你还希望他们对你客气? “这里除了讲道理,还讲关系,讲金钱。 “你有关系吗?有钱吗? “没有关系没有钱,你能打赢这场官司?”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奕接着说:“对你进行审判的时候,将有来自全球媒体的记者,其中也包括z国几家主流报纸的记者。 “报道上会写,来自z国的女佣人左曼云因垂涎主人的美貌和钱财,趁主人不备强吻男主人。 “因男主人誓死不从,她恶意咬伤了男主人的嘴唇,给男主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精神伤害。 “鉴于左曼云行为恶劣,情节十分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 “不!”左曼云尖叫了一声。 南宫俊奕弯下腰,两手撑在她的头部两侧,温和地说:“你要选择哪一条?侍寝还是进监狱?” 左曼云看着这双蓝眼睛,这双眼睛很温和,他的声音也很温和,可她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魔鬼。 “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她颤声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能不低声下气。 “放过你?”他伸手捋捋她额前的留海,说:“理由。” “对……对不起,”她的眼里含满了眼泪:“我不该咬你,可,可是……” 如果他不强吻她,她又怎么会咬他? “可是什么?”他的眼睛忽闪了一下,说:“我吻我的女人有错?” “我……”左曼云咬咬嘴唇,说:“我不喜欢跟男人接吻,我……我有洁癖……” 以前看见“洁癖”二字,她特别无法理解,现在觉得这两个字能救她的命。 “洁癖?”南宫俊奕失笑了,这女人是有些笨笨的,却又不时会显示一点点小聪明。 那个坠下山崖的男人,是不是就是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些奇特的地方? 不管楚云墨是怎么爱上左曼云的,反正南宫俊奕对左曼云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 左曼云用力点头:“我觉得嘴巴对着嘴巴很恶心,所以当你要吻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就忍不住咬你了。” “所以你就吐了?” “嗯。” 南宫俊奕嘴角上弯,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不接吻,怎么上床?” 左曼云的脑袋不停打转,吭哧着说:“那个,如果我们相处熟悉了,如果我……爱上你了,我们那个……我可能就不反感了。” “你要多久时间才能爱上我?” “这个,”左曼云继续敷衍:“如果,如果我们相处的时间多一点,可能……用不了多久。” “是吗?” “嗯。”左曼云肯定地点头。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眼睛,当初他觉得这双眼睛像小孩一样童贞,现在还是觉得像小孩,只是不是童贞了,而是调皮。 她就像一个喜欢撒谎的孩子,不断撒谎,不断撒谎,却不知道她的每一个谎言大人都了如指掌! “不能吻嘴唇,”他说:“那吻吻别的地方总可以吧?” 左曼云迟疑地点头:“可以。”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说:“闭上眼睛。” 左曼云的眼睛睁得更大,戒备地说:“干什么?” “如果我要对你干什么,你现在能摆脱吗?”他拍拍她的脸:“乖乖闭上眼睛,快一点!” 左曼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能闭上眼睛。 第六感官告诉她,他正在向她靠近,她的心跳加快,屏住了呼吸。 她正想睁开眼睛,只觉额头上一阵温热,他在亲吻她的额头! 左曼云的眼睛不敢睁开了,她的心里有一些羞涩感。 南宫俊奕退开,脚步声出了卧室,门也关上了。 左曼云睁开眼睛,觉得全身无力,提不起一点劲,瘫软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今天的种种遭遇在眼前重现,她后怕得抱紧自己,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这个夜晚,左曼云有一大半时间又是在哭泣中度过的。 深夜的时候,她想去杀了南宫俊奕,却觉得身上没有力气,然后发现刀子也不见了,赤手空拳报什么仇? 于是报仇之事再次落空了。 次日早上,左曼云没有起来,她的头晕得厉害,好象感冒了。 有人敲门,是小桃的声音:“大小姐,大小姐。” 左曼云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小桃打开门进来,说:“大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左曼云无力地摇头:“我头晕。” 小桃伸手摸了摸,说:“呀,有点发烧,我去喊医生。” 不一会儿,小桃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检查后,说她是情绪性低烧。 小桃问:“什么是情绪性低烧?” 医生回答:“她受到过惊吓,情绪异常导致身体机能紊乱。不严重,打一针就好了。” 打过针后,左曼云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左曼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双蓝色的眸子。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眼睛眨了又眨,确定是南宫俊奕站在面前。 他的嘴唇上没有贴胶布了,却有一个明显的伤口,那是她昨天晚上的壮举。 这道伤让这张脸不再帅得天理不容了。 她又紧张起来,问:“你……有什么事?” “没事,”他淡然地说:“我的女人生病了,我来照顾。” “我已经好了,不用照顾。” “好了?那起来。”他伸手拉她。 她将手缩进棉被里:“你先出去。” 南宫俊奕扬眉笑:“我已经看完你的全身了,你还害羞?” “啊?你……”左曼云顿时眼泪汪汪起来:“你怎么能偷-看……” 除了楚云墨,她不想要任何男人看她的身体,可这个南宫俊奕竟然趁她昏迷了偷-看她,她怎么对得起楚云墨? “又要哭了?”南宫俊奕伸手拍她的脸:“不准哭,起来。” “谁叫你偷-看人家。”左曼云的眼泪索性掉出来,哽咽着说。 “你是我的女人,我看看又怎么了?”南宫俊奕不耐烦了:“你再哭,我扒光了看。” “不……”左曼云急忙闭上嘴巴,他这句话让她觉得他并没有看见她最隐秘的地方。 打了一针,又睡了一觉,左曼云的身体基本上全好了。 她梳洗好的时候,小桃把午餐给她端了上来,这时候已经三-点过了。 吃完饭,南宫俊奕一摆头:“跟我出去。” 左曼云一句话不说,跟在他后面往出走。 走到客厅门口,南宫俊奕突然站住,左曼云刹不住脚,一头撞在他背上,吓得慌忙往后退。 南宫俊奕转身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去穿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左曼云不问原因,转身进去换了一件厚衣服出来。 两个人下了楼,南宫俊奕来到那辆霸气威猛的摩托车面前,左曼云迟疑地说:“骑摩托?” 南宫俊奕说:“你把我的嘴唇咬成这样,我不戴头盔像话吗?” 左曼云无言以对。 南宫俊奕戴上头盔,又给她递过来一顶头盔,说:“戴上。” 左曼云拿过来看了看,这头盔样式小巧,像是女人专用的,里面有一根细线,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是传声的。 难道南宫俊奕戴上头盔说话,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传声器不仅能让外面的人听见他说话,也能让他听见别人说话。 左曼云戴上头盔后,南宫俊奕说:“上车,你坐后面。” 摩托车旁边有一根凳子,似乎是专为她准备的,她踩在凳子上轻轻松松爬了上去。 “坐好没有?”他问。 “坐好了。” 南宫俊奕将一根皮带反到左曼云身后,再拉过去扣在腹部,两个人的身子贴得很紧了。 南宫俊奕发动摩托,呜地一声,很快就蹿了出去。 左曼云开始还很紧张,但没多久她就放松了,戴着头盔和没有戴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好象戴上头盔就有了一种安全感。 再加上扣在两个人腰间的皮带就像安全带一样,也让左曼云感到没有那么紧张了,随之而来还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她侧着头从他的肩膀处看着前面,只见摩托车不断超越一辆又一辆车。 大货车、小汽车、摩托车,所有类型的车都被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这让她感到非常刺激。 她发现原来自己也喜欢这样的速度与激情,也会喜欢上这样的的疯狂冲刺。 出城后,她看着道路两旁的陌生景物,问南宫俊奕:“我们到哪里去啊?” 摩托车的风声很大,虽然有传声器,她也要大声说话。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要骑多久?” “两天两夜。” 中途停下来过,换了什么证就又出发了。 左曼云不知道,这是他们骑出国了,要进入另一个国家需要办一些手续。 还有就是吃饭的时候停下来过,除此而外,他们一直在路上骑行,晚上都没有找一家旅馆休息。 长时间坐在摩托车上,左曼云每次下车吃饭的时候两腿都是软的,南宫俊奕不扶她,她完全没法行走。 不能不说,南宫俊奕骑摩托车的速度真的很惊人,尤其是天黑以后,他的狂飙惊住了不少人。 小车司机听见喇叭声还在老远,眼一眨已经从他们身边过去了,司机们吓出一身冷汗,拼命咒骂。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绝望大哭 在摩托车上坐的时间太长,他骑得又快又平稳,左曼云有点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眼睛就阖上了。 她一直迷迷糊糊,醒了看看路两边,景物一直是陌生的,然后又睡着了,反反复复中,她不知道南宫俊奕把她载到哪里去了。 摩托车突然停下,左曼云惊醒过来,看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这是哪里?”她东张西望地问。 南宫俊奕解开皮带扣,说:“下车。” 左曼云下了摩托车就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两手抱着左右腿按摸,活动了好一会儿,酸麻的腿脚才有了知觉。 她站起来抬头四处张望,不由呆住了。 这是x国的山外山! 也就是楚云墨掉下去的那座悬崖的顶上! 左曼云的心一阵狂跳,南宫俊奕为什么带她来这里?难道他知道她是谁了? 南宫俊奕走到悬崖边上,看着崖底说:“有一个人从这里掉下去了。” 左曼云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愤怒,明明是他推下去的,现在却说是云墨自己掉下去的! 她慢慢往他背后走,现在她想报仇的信念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她要把他推下去! 南宫俊奕让云墨从这里消失,现在她也要让他从这里消失! 南宫俊奕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也没再说话。 左曼云快接近他了,正准备伸手推,他突然转过身来。 左曼云的双手一下按在了他的腹部。 南宫俊奕捉住她的手,说:“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杀我为你的男人报仇,对不对?” 左曼云的眼睛睁大:“你知道?” 他的嘴角泛起讥讽的笑意:“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轻易杀了我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第一眼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是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 “那你……你……”左曼云的心里纷乱不堪:“你早就知道,还带我到你家?” “嗯。” “为什么?” “你说呢?” 左曼云楞楞地想了好一会儿,说:“你带我回去,就是为了戏弄我,羞辱我?” “错,”南宫俊奕说:“我不是因为你找我报仇而戏弄你,而是因为喜欢你才戏弄你,羞辱就说不上了吧,我有羞辱过你吗?” 左曼云有点发懵,这人哪股筋不对? “左曼云,”他将她拥紧:“你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在你之前,从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被我喜欢,所以你应该深感荣幸!” 左曼云用力推开他,大声喊叫:“南宫俊奕,你这个坏蛋!你杀死了我丈夫,竟然还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和你丈夫死是两码事,他活着,我会喜欢你。他死了,我就更应该喜欢你了。” “你无耻!”左曼云愤怒不已:“南宫俊奕,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丈夫报仇!” “你怎么杀?”他微笑:“把我推下去?” “对,我把你推下去!” 左曼云冲过来,发疯一般用力推他,喊道:“那时候你把他从这里推下去了,今天我也要把你推下去,我要你为我丈夫殉葬!” 左曼云用尽力气,南宫俊奕却纹丝不动。 又急又气的左曼云握住双拳在他的胸膛上猛力捶打,大喊大叫:“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还我丈夫!你这个杀人犯!” 把他推不下去,拳头也伤不了他,左曼云急得哭喊:“云墨!我报不了仇,我不能为你报仇,我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 她绝望地滑倒在地上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拼命捶打着地,哭喊着说: “我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没用!你活着的时候,我什么也不会,你走了,我连仇都报不了!我这种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左曼云嘶心裂肺的尖叫着,哭喊着。 从楚云墨出事以来,她从没有这么绝望过,从没有这么崩溃过。 报仇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现在南宫俊奕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再也没有机会杀他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最重要的一个信念就这么没了,她绝望透顶! 南宫俊奕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绝望、崩溃地哭喊,在这一刻,他才为他当初的鲁莽感到了一丝悔意。 掉下悬崖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毁掉的是一个家,他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女人失去了丈夫,一双可爱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左曼云哭着哭着,突然起身向崖边冲去:“云墨,你等着我,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南宫俊奕早就预料到她会崩溃,他一把拉住她,她发疯一般抓打他,撕咬他:“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她长长的指甲挖进了他的手背里,划出了道道血痕,他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抱起来,远离了悬崖边。 左曼云打累了,也哭累了,没有再尖叫,被他拥在怀里,呜呜呜哭得收不住。 这个爱哭的女人,因为楚云墨的突然离开,一夜之间开始成长。 她知道自己要担负起家的重任,知道自己要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知道她没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必须坚强。 所以她一直忍着哭泣,忍着难过,只在夜里悄悄流泪。 现在郁积了半年的哀伤全爆发出来了,她哭得涕泪滂沱,悲痛欲绝! 深夜的山外山杳无人烟,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女人哭得快晕厥了。 听着左曼云撕心裂肺的哭声,南宫俊奕的心揪得很紧。 他原本就怕女人哭,左曼云这一场大哭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却仍然让他无法忍受。 她哭得这么歇斯底里,他的心都被她哭疼了。 南宫俊奕一直抱着左曼云,让她在他怀里痛哭。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在呜咽。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没有哭了。 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已经哭累得睡着了。 南宫俊奕没有动,他仰头看着夜空中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 原本漆黑的夜晚,因为这几个星星的出现,就显得不那么黑了。 活了三十三年,南宫俊奕第一次深夜和一个女人呆在户外过夜,可他竟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如果左曼云没有哭,如果她现在没有睡着,他们相拥着在这里数星星,应该是相当浪漫的一件事。 左曼云没睡多久就醒来了,看见自己还在南宫俊奕的怀里,她推开他,骂了一声:“坏蛋!”又开始哭。 南宫俊奕很无奈:“我说,你还要哭多久?” “你管我!我哭死也没你的事!” 就像一头狼吃了一只羊的伴侣,然后又来安慰这只羊一样,左曼云觉得他虚伪得讨厌。 南宫俊奕说:“如果你不哭了,我就跟你说说你男人的事。” 左曼云又哭了几声,反应过来,停下问:“你要说他的什么?” 南宫俊奕仰头看着星空,说: “那天,我接到消息,说我弟弟要帮独狼除掉独狼的仇人,我知道弟弟的真正意思是想借机除掉独狼。 “我担心弟弟不是独狼的对手,马上赶来,看见警察把他围住,你男人楚云墨正要抓住他。 “为了救弟弟,我只能冲入包围圈先逼退楚云墨。 “但我没想到楚云墨后退得很快,眨眼间就向悬崖下面掉去了。 “我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只想救走我弟弟。 “看见他快掉下去了,我立刻站立起来打算把他拉上来,但我只抓住了他的一只袖子。 “在惯性的作用下,他下掉的力度很大,那截袖子被扯掉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坠了下去。 “我没办法再救他了,只能先带走我弟弟。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没有想杀你丈夫,他掉下去真的是个意外!”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左曼云尖叫: “我亲眼看见你推他下去的,他本来可以不死的!都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她又大哭起来。 等她安静下来,南宫俊奕接着说:“我当时扯下来了他的一截衣袖,你有没有看见? “如果我是推他,怎么会扯下衣袖? “正因为我想拉他上来,但没有拉住他的手,才拉掉了他的袖子。 “所以我不是有意要害死他,但你如果坚持认为是我故意把他推下去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左曼云的脑袋里很乱,如果南宫俊奕说的是真的,那楚云墨的死就纯属意外,他就不是故意害死楚云墨的凶手,左曼云也不应该找他报仇了! 但是,就算他没有推楚云墨,可如果他不骑摩托车撞,楚云墨也不会掉下去,所以他还是凶手。 他现在这样说,不过是想推卸责任,让她不再恨他,以便借机接近她而已! 她怎么能不恨他?不管他是推还是拉,反正楚云墨是被他的摩托车撞下去的。 所以他就是她的仇人,左曼云就必须杀了他为丈夫报仇! “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他的!”她继续喊。 好象这样多喊几次后,她就能让自己坚定杀他的决心。 南宫俊奕一脸无奈:“你想杀了我,是吗?” “对!我要杀了你!” “那跟我回去吧。” “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在这里杀了你!” 左曼云施展出了从莫易凡那里学来的全部功夫,不断攻向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不还手,她的拳头出去,他只稍微偏偏脑袋或者闪一闪身子就让开了。 左曼云费尽力气连他衣角都沾不到。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这女人有完没完 左曼云打不到他,报不了仇,又着急又焦躁,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毫无章法地乱打起来。 南宫俊奕摇头:“你还真是水做的,哭了这一晚上,眼泪还没有干?” 左曼云不说话,两手无力地挥动,眼泪哗哗流。 南宫俊奕握住了她的手:“好了,你这样打能打死我吗?先跟我回去。” “我不跟你回去,”左曼云拽开手,往悬崖边跑,说:“我要陪我男人!”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拉住,吼道:“你这女人有完没完?” “我就没完了,怎么着?”她瞪着他。 “你不是要杀我吗?”他语气放缓: “回去我把你的刀子给你,你就可以杀我了,我还可以送给你一把枪。” “我不回去,你是个坏蛋,你不安好心,我不上你的当!” 左曼云坚持往崖边走,她并不是想寻死,只是想在崖边坐一会儿,坐到天亮。 这里离楚云墨最近,她既然来了,就想多陪他一会儿,等天亮后再到母亲家去看看。 南宫俊奕却以为左曼云要寻死,他抬手一掌砍在左曼云脖子上,左曼云的后脖子一疼,软软地倒下来失去了知觉。 南宫俊奕抱起左曼云走到摩托车边,现在时间不早了,他必须在天亮前离开x国。 南宫俊奕给左曼云戴上头盔,把她绑在背上,将摩托车骑了出去。 回到南宫俊奕家的时候,左曼云早就醒了,下了摩托,她一言不发地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倒床上就睡了。 南宫俊奕进来看了看,没有说什么,退出去关上了门。 左曼云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回想南宫俊奕的话,又回想楚云墨掉下山崖的情景。 她当时抱着楚浩锋过来,正看见摩托车手将楚云墨推下悬崖,所以认定是摩托车手故意杀了楚云墨。 但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她又觉得他的样子好象是拉的动作,她也确实看见摩托车手扔下了一截楚云墨的衣袖。 这样分析,她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推,他怎么会拽下楚云墨的衣袖? 他似乎真的救过他,只是没有救上来而已。 那这个仇是报还是不报? 不报,难道云墨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再说,他为什么要骑着摩托车去撞云墨? 他不撞云墨,云墨不会离开她,孩子们也不会失去爸爸! 她的眼里又含满了眼泪。 是他杀的,就是他害死云墨的! 左曼云咬紧牙关发誓:云墨,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南宫俊奕在客厅里发呆,带左曼云到山外山完全是他一时心血来潮,他对左曼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回想起在帝都娱乐城的时候,她眼里的那一抹如孩童般的纯真,至今他的心里仍然有一股暖意。 当然,现在他知道了,她当时并不是真的很纯真,而是想潜伏在他身边伺机报仇,却因为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跟着他而一脸茫然。 不过这更说明她的单纯,这是一个长年龄不长心智的女人,连一个合理的谎言都编不出来。 因为编不出谎言就显得特别无助,所以她的眼神打动了他。 但左曼云这么恨他,是不会接受他的爱的。 他强吻她的时候,这个胆小的女人居然敢把他的嘴唇咬破,浸了满嘴鲜血都不放开! 最后她自己还被吓昏迷了。 南宫俊奕觉得,要想让左曼云接受自己,首先得让她不再恨他,所以他把左曼云带到山外山去告诉她真相。 只是他没有想到左曼云对楚云墨如此情深意重,哭了半夜不说,还一再要杀他,杀他不成就寻死。 看来,要想破解她心里的寒冰,还有一段相当漫长的路要走。 南宫俊斐来了,一眼看见南宫俊奕的嘴唇,大吃一惊:“哥,你嘴唇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俊奕说:“不小心碰了一下。” 南宫俊斐怀疑地看着他:“你把脸保护得这么严密,怎么能碰到嘴唇?” “嗯,”南宫俊奕不解释,转过话头问:“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南宫俊斐回答:“妈咪让我来看看,你把左曼云辞退了没有。” 南宫俊奕摇头:“没有,我不会辞退她。” “哥,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南宫俊奕笑笑:“为什么不能?” “你别忘了,你和她有杀夫之仇,她不会接受你的。” “由不得她。” “你笃定她能爱上你?” “嗯。”南宫俊奕转过话头说:“我的事你别操心。” “我不是为你操心,我是担心,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对她动了情,她却恨你入骨,我怕你有一天会被她伤害。” “我没事,”南宫俊奕拍拍他的肩:“不过你不要把这事告诉琳姨。” “我知道,我会瞒着她的,就说我没有看见方小云。” “嗯,”南宫俊奕问:“你和宝丫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拖了。”南宫俊斐头痛地说: “我妈咪非要我娶她,难道除了娶她,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嗯,基本上来说,你没有别的路可走。”南宫俊奕看着他说: “不就是结个婚吗?结就结吧,只要你向宝丫求婚,她答应了,你们就举行婚礼,很简单啊。” “可我就是不想向她求婚,我根本不想娶她。” 南宫俊奕同情地看着他:“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南宫俊斐说:“我真想跟艾丽丝结婚算了。” “她还在缠你?” “嗯,一直在缠。” 艾丽丝是y国汽车制造商罗伯特的小女儿,二十二岁,她母亲因为是y国贵族菲利普亲王的后裔,所以她常以自己拥有高贵的y国王室贵族血统而自豪。 不过她母亲当年因为执意要下嫁平民汽车修理工罗伯特而被王室除了名,所以这贵族与他们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在罗伯特还算争气,从一个普通汽车修理工华丽转身成了汽车制造商,短短二十年时间就跻身于汽车制造商前十的行列。 罗伯特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艾丽丝十六岁那年参加一次大型社交活动时认识了南宫俊斐,顿时被他迷住,非要跟他在一起。 南宫俊斐原来对艾丽丝还有一些好感,艾丽丝长得漂亮不说,还相当有气质,是那种带在身边出入社交场合绝不会给男人丢脸的女人。 不仅不会丢脸,还会让她的男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但凯特琳发现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后,对南宫俊斐严厉训斥了一顿: “你的妻子,只能是阳宝丫,你如果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心里还有陆家的仇,就给我离其他的女人远一点!” 怕母亲气坏身体,南宫俊斐不敢再和艾丽丝来往,他的突然冷淡让艾丽丝莫名其妙,她更努力地纠缠他。 南宫俊斐明确告诉她,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有未婚妻。 艾丽丝却毫不在意地说:“只要你没结婚,你就是我的,就算你结了婚,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一个再漂亮的女人,如果为了喜欢的男人就不顾一切地追,那也会让男人厌烦。 艾丽丝一缠六年,南宫俊斐烦不胜烦,对她的好感早已经荡然无存。 凯特琳还让南宫俊奕阻止南宫俊斐和艾丽丝交往,她说: “俊奕,你是俊斐的大哥,我希望你帮我看住他,不要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艾丽丝。” 南宫俊奕不喜欢艾丽丝,他原本就不喜欢女人,更讨厌对男人死缠烂打的女人。 他去找南宫俊斐的时候,只要看见了艾丽丝,必定会赶她走。 南宫俊斐对这位大哥不仅很尊敬,还言听计从,既然大哥叫他离艾丽丝远一点,他真的就不见艾丽丝了。 但艾丽丝始终不死心,寻找一切机会跟他接近。 南宫俊奕说:“你又不喜欢她,娶她跟娶宝丫有什么区别?” “艾丽丝好歹比阳宝丫性-感成熟吧,宝丫那小丫头太小,看着就倒胃口。” “她是还没有发育成熟,宝丫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她会比艾丽丝性-感成熟得多。” “我不信。” 南宫俊奕微笑:“信不信,你都得娶她。” “她再漂亮,我都不想跟她结婚。” “这件事由不得你。”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说:“算了,我还是先拖着吧,实在拖不过去了再说。” 南宫俊斐走后,南宫俊奕又进来看了看左曼云,左曼云睡熟了。 南宫俊斐出去把她的刀子拿进来,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可以肯定,这个善良胆小的女人一定狠不下心杀他,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而已。 如果她真的敢下手杀他,说明她还恨他。 如果她不敢的话,就说明她已经开始相信他不是杀她丈夫的凶手了。 左曼云睡了一觉,醒来后就看见了那把刀。 她拿过刀一边把玩,一边在心里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觉得既然要想报仇,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要不然南宫俊奕就有防备了。 她起来出了卧室,没有看见南宫俊奕,自己去梳洗,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她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如果你看见我这样子,会不会心疼?” 他当然会心疼,如果他现在能出现,看见她这样的眼睛,一定会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是楚云墨? 可是,他再也不会出现了,无论她为他流再多的泪,他都看不见了! 心里一阵抽痛,她的眼睛又开始潮湿。 于是她又想起南宫俊奕的话:“你还真是水做的,哭了这一晚上,眼泪还没有干?” 楚云墨知道她爱哭,在楚云墨面前,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从他离开后,她不能哭,更不可能笑! 深吸一口气,她将头埋下,往脸上浇了许多冷水。 梳洗完了,她到楼下找吃的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间南宫俊奕都没有回来,左曼云自己吃了饭,在楼下到处乱走了一通,就回到楼上睡了。 南宫俊奕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打开左曼云的门进来,看见她睡得很熟。 南宫俊奕凝视着这张睡颜,她的脸上红红的,就像抹了很重的胭脂,鼻头也红红的,眼睛更是红肿得厉害,这是她长时间痛哭后留下的痕迹。 他觉得楚云墨何其有幸,他到了天国都还有这么一个女人痴痴地爱着他,为他哭,为他痛,不顾一切要为他报仇。 对爱情这样忠贞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呢? 也许她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事实上,南宫俊奕真的没有发现左曼云有特别出众的地方,缺点倒有一大堆。 缺点一:倔强——明知道杀不了他,还坚持要为楚云墨报仇。 缺点二:认死理——说了他不是有意杀的楚云墨,她还是把他认作仇人。 缺点三:爱哭。 爱哭是左曼云最大的缺点,从认识她以来,她哭的时间加起来比说话的时间还多,南宫俊奕都快被她哭得精神分-裂了。 这不,从山外山回来后,他的耳边总是回响着她的哭声,今天他到公司去看了看,结果什么也没有做,坐在那里老觉得左曼云在哭,心里慌得不行。 以前他怕女人哭,会烦躁,会让女人滚远点,会转身一走了之。 但对左曼云,他很意外自己有这么好的耐心,不吼她不说,她的哭声还让他感到心疼。 这个满身缺点的女人,平凡得一点也不起眼的女人,不经意地闯进了他的视线后,又不经意地闯进了他的心里! 他和她认识的时间的确不长,但谁又规定要爱上一个人必须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相处? 以前他觉得一见钟情是笑话,现在这个三十三岁的成熟男人却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爱情!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他想吻她。 但他不敢造次,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小心翼翼。 没有人能够想到,传说中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南宫俊奕站了很久,忍住了想吻她的冲动,转身出去了。 灯关上了,门也关上了,屋里陷入了黑暗中,左曼云的眼睛睁开了。 她原本睡着了,但南宫俊奕进来的时候惊醒了她。 她没敢动,继续装睡,心里很紧张。 她睡的时候就把刀握在手上了,如果南宫俊奕敢侵犯她,她就给他一刀。 出其不意,杀他应该容易一点吧。 南宫俊奕终于出去了,他没有碰她。 左曼云吁了一口长气,她发现手心里一片潮湿,全是汗液。 z国。 大腹便便的佟如月在屋里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还有二十天就到预产期了。 从结婚后,秦非扬就不许她接触一切电子产品,电视少看,电脑不准用,连手机都不许带在身上。 他美其名曰,要让他的种子不受任何外界污染,成为最优良品种。 往天秦非扬总是早早下班回来陪她,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都晚上八点过了还不回来。 无聊至极的佟如月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刚挂上qq,就唧唧唧叫声一片,这么长时间没有上线,找自己的人似乎还不少。 同学、同事,还有以前聊得来的一些网友,都在向她问候。 她忙着一个一个地回复,还要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怕秦非扬突然回来了。 以前她不怕秦非扬,可自打跟他结婚后,她竟然有些怕他了。 有一次她跟孟志辉在手机里闲聊,又跟孟志辉学校里的几个同事聊,聊的时间太长,秦非扬大发脾气,把手机都给她摔碎了。 她也大吵大闹。 秦非扬不哄她不说,语气更严厉: “你想不想生下一个健康优质的宝宝? “你长时间打电话,手机辐射对你的大脑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你认为我管着你是在害你?那我为什么不管别人? “如果不是爱你和我们的孩子,我犯得着操这么多心吗?” 吵下来的结果,是她认错。 有什么办法,人家说得句句在理,是她错了,就只能承认。 然后她还写下保证书,保证不碰电脑,不长时间讲电话,少坐多走等等等等。 身为军官家属,似乎写保证书是他们都不得不做的一件事,连骄傲的佟大小姐也不例外。 三个月没碰电脑了,佟如月这心里痒痒得厉害,秦非扬又迟迟不回来,她就忍不住上网来了。 回应过了所有朋友们打的招呼,她正想下线,qq又唧唧唧叫起来。 她点开一看,是林佳玉。 林佳玉没有说话,只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林佳玉跟佟如月同是大学三校花之一,在学校的时候也一直是好朋友,但因为楚云墨使她们的友谊出现了裂痕。 在楚云墨和林佳玉的订婚典礼上,楚云墨突然说他喜欢的人是佟如月,林佳玉愤然离开,从那以后两个人再无联系。 现在林佳玉突然发个问号,好象是要打探一下佟如月会不会理她。 佟如月想了想,直接说:“佳玉,我在,你在哪里?” 林佳玉回复:“我在夏威夷。” “夏威夷海滩?旅游吗?” “嗯,”停了停,她说:“度蜜月。” “啊?你结婚了?” “是的。” “你那位,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他是y国人,”停顿了一下,她又打出几个字补充:“比我小三岁。” 佟如月说:“恭喜!恭喜!” 林佳玉没有再说话。 佟如月怕秦非扬回来了,打了一串字说:“我要下线了,以后再聊。” 她正要发送,却见林佳玉又发过来了消息:“楚云墨真的死了?” 佟如月难受起来,默然了片刻,将前面的字消除,重新打了两个字:“是的。” “找着他的尸体了吗?” “没有。” “没有找着他的尸体,怎么能断定他死了?”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他从一千八百米的悬崖上掉下去,怎么还可能生还?” 那边又沉默了。 传来了开门声,佟如月心里发慌,匆匆忙忙打了几个字:“我下了。” 但与此同时,林佳玉说:“我给你发张照片,你看看像谁。” 佟如月心一跳,应道:“好。” 秦非扬熟悉的脚步声向书房走来,同时传来他喊声:“媳妇儿,你偷偷上网?” 佟如月却在急促地喊他:“非扬,你快来看。” 秦非扬走进来,生气地说:“看什么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孩子马上就出世了,你还玩电脑!” “不是,佳玉给我传了一张照片,好象是云墨,你快来看看。” “楚魔?”秦非扬大步走过来,看着屏幕上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艘游艇,游艇上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三-点式泳装,男的穿着短泳裤,两个人都戴着墨镜,面向着镜头。 女的很陌生,但很漂亮,是一个金发美女,皮肤白晰,年约二十六、七岁。 男的,和楚云墨几乎没有区别,楚云墨戴墨镜的时候,就是照片上的样子。 佟如月让开,秦非扬坐下来,快速打着字:“这张照片你是在哪里拍的?什么时候拍的?” 林佳玉说:“不是我拍的,是我老公拍的。 “今天下午我们在海滩上玩,他用手机随意拍了一些风景,在拍这艘游艇的时候,顺便把这两个人也拍了进去。 “刚才我翻看他手机上的照片,无意中发现这个人和楚云墨长得非常像,以为楚云墨没有死,所以问问你。” 林佳玉以为是佟如月在跟她聊。 秦非扬说:“那除了这张照片,你有没有这个人的其他信息?” “没有。” “哦,”他停了停,说:“楚云墨的尸体没有找到,还无法确认他已经死亡,这张照片可能对找到他有很大帮助,谢谢你。”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佟如月的老公,也是楚云墨的战友。” 林佳玉“哦”了一声,说:“我也希望楚云墨活着,希望这张照片对你们有帮助,我在这里还要玩几天,我会继续注意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谢谢你。” “不客气。” 两个人没有再聊,秦非扬也没有关电脑,他凝视着这张照片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佟如月站在他身后,两手扶着他的肩膀,激动得声音打颤,说:“是他吗?是云墨吗?” 秦非扬皱眉说:“从相貌来看,很像……” 佟如月着急地打断他:“那你赶紧想办法通知曼云,告诉她云墨还活着。” “急什么,万一不是呢?岂不让她空欢喜一场?” “怎么可能不是?你看看这脸型,这鼻子,这嘴巴,不就是云墨嘛。” 秦非扬说:“楚魔受过伤,他身上应该有不少的伤痕……” 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在你手里也是幸福 佟如月着急地打断他:“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先进,他身上的伤能消除干净好不好?” 秦非扬坚持自己的意见:“多少也应该有点痕迹吧?” “一点点痕迹,从照片上哪里能看出来?再说这个镜头也可能有点远,看不到痕迹也正常吧。” 佟如月据理力争,非要秦非扬相信楚云墨还活着。 秦非扬摇头:“虽然照片上的人和楚魔长相很像,但感觉不像。 “楚魔从不会穿得这样暴露,更不会随随便便和女人如此亲近。 “不说别人,他和曼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在公众场合穿成这样。” 佟如月也不得不点头:“嗯,云墨不会穿成这样,更不允许曼云穿成这样。” “所以这个人不一定是楚魔。”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曼云是双胞胎,云墨又是双胞胎,有没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不奇怪,”秦非扬笑道:“现在这世道狗血的事情太多,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反正我认为这个人就是云墨。”佟如月依然坚持。 “我不认为是,你忘了?”秦非扬转身看着她: “楚魔可是从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上掉下去的,能活出来本身就是奇迹。 “如果真的能侥幸活出来,他也必定摔得遍体鳞伤。 “就算以前的枪伤没有留下痕迹,那那次摔下悬崖也会添不少的新伤吧? “这些新伤总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了,还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再严重一点,还可能半身不遂,或者缺胳膊断腿。 “但你看这个人,这身体有多健康?就像完全没有摔下悬崖过一样!” 佟如月皱眉:“难道云墨真的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那我给肖阿姨打电话问问。” “打什么电话,”秦非扬拉住她:“这人不一定是楚魔的双胞胎兄弟,但有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同父异母?” “嗯,张安庆的父亲独狼才是楚魔的亲生父亲!” 佟如月嘴巴张大:“什……什么?” 独狼和楚云墨是亲生父子的事实刚刚揭穿,两个人就双双死亡。 独狼被南宫俊斐一枪击穿脑袋,楚云墨被南宫俊奕用摩托车撞下悬崖,所有人都沉浸在楚云墨出事的悲痛中,有意不去想他和独狼的关系,也没人愿意提。 左曼云也只字不提,所以佟如月至今都不知道这件事。 秦非扬也是在x国警方通报案情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苏警官很详细地讲述了事发经过,因此他了解其中的所有细节。 他叹了口气,说:“肖阿姨以前撒了谎,独狼其实是楚魔的姐姐楚玉梅的初恋情人,也就是张安庆的父亲张昌平。 “独狼在楚玉梅家进出的时候,跟肖阿姨发生了关系。 “后来独狼和张安庆的母亲结婚了,楚玉梅跟他分了手,肖阿姨这时候却怀上了独狼的孩子,就是楚魔。 “在x国的山外山,独狼想引爆炸弹和楚魔及大锋同归于尽,肖阿姨为了救楚魔和大锋,才不得不说出真相。 “独狼得知楚魔居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大为惊喜,放弃了同归于尽的想法,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却打死了他。 “随后楚魔也掉下了悬崖,这件事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佟如月目瞪口呆,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就是说,云墨是张安庆的亲哥哥?” “是,”秦非扬点头:“张安庆到死都不知道,他想杀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死在了他亲哥哥的手上!” 佟如月想起了在大西山的那一幕,那时候真是惊险。 过了一会儿,她说:“云墨已经有张安庆这么一个兄弟了,难道还有别的兄弟?” “不是不可能,”秦非扬想起在夜部落的时候,独狼总是把抢来的姑娘先睡了再分给手下,说: “独狼年轻时风流成性,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流落在外的种子不可能只有楚魔一颗。 “所以这个和楚魔酷似的男人很可能是张安庆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下的种。” 佟如月说:“那只是同父而已,也没可能这么像啊?” “怎么就不可能这么像?” 佟如月举例说:“张安庆跟云墨不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什么他们就不太像。” “谁说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必须像?谁又说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不能像?” “你到底想说什么?”佟如月被他绕晕了:“把你的意思表达清楚!” 秦非扬说:“我的意思就是,张安庆和楚魔不像,不一定楚魔的另一个兄弟和他也不像。 “那些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都可以长得很像,楚魔和他的兄弟又为什么不可以长得像?” 佟如月不解地问:“谁没有血缘关系还长得很像?” “那些明星模仿秀里,比如,刘德华的模仿者,张学友的模仿者,等等等等。 “人家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都有八、九分像。 “楚魔和他的兄弟还有血缘关系,长十分像也就不足为奇了。” 佟如月有点哭笑不得:“那照你的意思,还是不要告诉曼云?” “嗯,暂时不告诉,等我们查清楚这个人的情况再说。” “希望佳玉明天能告诉我新的情况。” “对了,媳妇儿,”秦非扬将这张照片传到他手机上,关了电脑,说:“明天你不准用电脑,等我回来登你的qq跟你同学聊,听见没有?” 佟如月瞪着他。 他凑过去吻她:“我这都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健康着想,你还不明白? “你快要生产了,晚上早点睡,多休息,多走动,生产起来比较容易一点,明不明白?” 佟如月觉得秦非扬越来越唠叨了,翻了他个白眼,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秦非扬牵着佟如月进屋,和她温存了一会儿,佟如月睡着了。 秦非扬出来给父亲打电话。 秦继川正准备睡觉,听见手机响,拿出来看见是秦非扬打的,接了:“兔崽子,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秦非扬没有嘻嘻哈哈跟父亲开玩笑,严肃地说:“爸,我刚才得到了一张照片,和楚魔非常像,不知道到底是他还活着,还是只是一个像他的人。” 秦继川立刻说:“你马上传给我看看。” 秦非扬传过去,又说了照片的来历。 秦继川看着照片沉吟了片刻,说:“和云墨长得很像,但气质不太像。” “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别的女人为独狼生的孩子?也就是楚魔同父异母的兄弟。” “嗯,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找人查,你只管照顾好如月就行了。” “好的。” “如月要生产了吧?” “嗯,还有二十天左右。” “那我让你妈过去照顾她。” “妈过来照顾如月,那大丫和二丫怎么办?” “家里有保姆阿姨照顾她们,没事。” “那行。” 接下来的几天,秦非扬每天晚上回来就用佟如月的qq上线跟林佳玉聊,希望她能再提供点有价值的线索,但林佳玉说,她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两个人了。 林佳玉说,她和她老公还打听过那艘游艇的情况,只知道是一个大富豪租赁的。 但商家要为顾客保密,不肯提供富豪的详细资料,所以林佳玉连姓名都没能打听出来。 秦继川派人到夏威夷去查过,也无功而返。 那个和楚云墨相貌酷似的男人,惊鸿一现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m国。 夜深了,到处一片安静。 南宫俊奕的房间门被推开了,左曼云手握刀子来到床前,听着他均匀的鼾声,她咬咬牙,将刀高高举了起来,比在他心脏的位置。 站了好一会儿,刀子都没能戳下去,她的手却颤抖起来,耳边回响着南宫俊奕说过的话: “我没有想杀你丈夫,他掉下去真的是个意外!” “我当时扯下来了他的一截衣袖,你有没有看见?如果我是推他,怎么会扯下衣袖?正因为我想拉他上来,但没有拉住他的手,才拉掉了他的袖子。” 她犹豫不决起来,如果他真的有救过楚云墨,那她杀他是不是恩将仇报了? 但如果不是他撞楚云墨,她又怎么会失去丈夫? 不杀他,她对不起楚云墨的在天之录! 左曼云咬紧牙关猛然将刀向他心脏刺去。 刀刺穿了棉被,她却觉得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她想像他的心脏冒出了鲜血,他的呼吸将很快停止! 她的手再次颤抖,却听啪的一声,灯突然亮了。 左曼云一惊,手猛然张开缩回去,刀却还在南宫俊奕的胸膛上。 当然,只是在他胸膛处的棉被上。 “曼云,”他的声音沙哑,低声说:“你真的要杀我?” 左曼云停顿了好一会儿,说:“对,我要杀了你为我丈夫报仇。” “那你来吧,我开着灯,你才能看得清楚。” 左曼云上前拔出刀子就向他刺。 “等等,”他掀开棉被,露出自己赤-裸的胸膛,用手指指心窝说:“你的力气小,刺别的地方刺不进去,这里最软,直接刺这里就能杀死我了。” 左曼云的手又开始发抖,颤声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 南宫俊奕的蓝色眼眸幽幽地看着她,说:“如果不能得到你的爱情,那能死在你手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第二百四十七章 左曼云勃然大怒 左曼云本就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听见这话,她只觉得南宫俊奕的心里似乎也有很多的苦楚说不出口,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 “曼云,动手吧,到了下面,我会向楚云墨请罪,也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多么好的妻子。” 左曼云觉得说这话的不像是生死仇人,而像是生死至交,对这样的人,杀还是不杀? 杀固然有杀的理由,可不杀似乎也有不杀的理由! 她的心里矛盾至极,再想想这刀戳在那光裸的胸膛上,不知道有多疼,不知道会流多少血,她更失去了杀他的勇气。 “南宫俊奕!我恨你!”她跺脚喊了一声,扔下刀子跑了出去。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背影摇头:“你终就不是杀伐疆场的女中豪杰,报仇这样血腥暴力的事情不应该由你来做!” 他很希望左曼云有另外的仇人,那他一定要为她出头,帮她报仇血恨。 可是,她的仇人偏偏是他! 左曼云回到房里,没能杀南宫俊奕,她恨自己的软弱,捶打着床哭着说: “云墨,怎么办?我下不了手,我不敢刺下去,不敢看见他的胸膛流血,我怎么这么没用,呜呜呜……” 第二天,左曼云早上一出来,就看见南宫俊奕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她的刀子。 她没有理他,各自洗漱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南宫俊奕破天荒跟她一起吃,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连在他家呆了几十年的老管家都没有看见过他和女佣一起吃饭。 他为她拖椅子,为她递筷子,为她剥鸡蛋,说:“感谢昨晚不杀之恩。” 左曼云没来由地想笑,又想生气,结果就成了哭笑不得。 吃过早饭,南宫俊奕来到客厅,把刀子递给她说:“这个是你收着,还是我帮你收?” 左曼云想起这刀子是林露儿的,她应该还给林露儿,于是不回答,直接抓了过去。 “你还想杀我?”他追问。 左曼云一转念,问:“你说要送我一把枪,在哪里?” 刀要近距离才能杀他,用枪就方便多了,远距离杀了他就逃走,看不见他出血。 南宫俊奕起身说:“我去给你买。” “你这里没有?” “我这里是男人用的枪,不适合你用,我给你买一把女人专用的手枪。” 左曼云想了想,说:“我也要去,我要自己挑。” “你要去?”南宫俊奕皱眉了。 “对,我要去。”左曼云肯定地说。 “你要去也可以,”南宫俊奕看着她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乱跑,头盔不许摘下来。”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 “有你保护我,我还会有危险?” 南宫俊奕笑了:“你相信我能保护你?” 左曼云不说话了。 “行,冲着你对我的这份信任,我也要带你去走一趟。” 他穿上外套,说:“走吧。” 来到摩托车边,两个人坐上去,南宫俊奕把皮带递过来说:“扣上。” 左曼云不接,别扭地说:“我不想用这个,你骑慢点行不行?” 南宫俊奕收回皮带说:“行,不过你得抱紧我的腰。” “哦。”左曼云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南宫俊奕突然发动,左曼云的身体失去平衡,猛向后一仰,差点跌下去。 她慌忙用力抓南宫俊奕,南宫俊奕又猛然刹住了,她的脸撞在了他背上。 左曼云气得在他背上砸了几拳:“你搞什么啊?” 南宫俊奕说:“抱住我的腰,不然我还是只有把你绑在背上。” 左曼云手伸过去抱住他的腰,说:“行了吧?” “嗯,抓紧。” 他发动摩托骑出去,因为身后坐了个胆小的女人,他真的不敢像平时那样狂飙了。 三个小时后,左曼云和南宫俊奕出现在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 左曼云看见这里就像贫民窟,忍不住说:“不是说m国很富裕吗?怎么也有这么穷的地方?” 南宫俊奕回答:“贫富不均是m国的普遍现象,大部份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臭资本家。”左曼云骂了一句。 南宫俊奕笑了:“z国不也贫富不均?” “我们在发展中,而且贫富差距没你们这么悬殊。”左曼云辩解。 摩托车一直驶进去,然后停下来了。 南宫俊奕低声说:“你只管跟我走,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理。” 左曼云“哦”了一声。 两个人下了车,有人过来问南宫俊奕什么,南宫俊奕在回答。 左曼云听见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好象是什么土著语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然后那人招了招手,过来了两个人对南宫俊奕搜身。 左曼云暗暗惊奇,这么强大的人也有人敢搜他的身? 南宫俊奕没有反抗,他将两手高举,让他们搜,连摩托车都从头到尾搜了一遍。 然后那两人又过来要搜左曼云的身,左曼云戒备地往后退。 南宫俊奕又用土著话对那个头儿说了两句,那人喊了一声,两个搜身的男人退开了。 头儿又招招手,过来了一个女的对左曼云搜身。 她身上的刀子被搜出来了,女人要拿走,左曼云不给,两个人争抢起来。 南宫俊奕跟那个头儿交涉了好一会儿,头儿才同意不没收左曼云的刀,把他的摩托车推-进一间屋里去了。 两个人往里面走,左曼云说:“他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刀?” 南宫俊奕回答:“这里不允许带武器进来。”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们还敢搜你的身?” “强龙不压地头蛇。” “那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又不要我的刀了?” “我把摩托车抵押给他们。” “啊?”左曼云睁大了眼睛。 他这辆摩托车价值几百万,而她这把刀不过几百块钱而已! 南宫俊奕转头向她微微一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一定会满足。” 换言之,因为她不肯交出刀,他愿意用几百万的摩托车作抵押!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奕又拍拍她的肩说:“是不是很内疚?没事,只是暂时由他们看管,一会儿出来会还给我们。”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我们带上武器,再骑摩托车进去伤了人就很容易逃走,所以武器和车子,我们只能二选一。” “哦。”左曼云终于明白了。 没有摩托车,两个人只能徒步往里面走,这一段路程还相当遥远。 又几次被搜身,好在大约大门口那个头儿打了招呼,左曼云的刀没有被再搜走。 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左曼云突然听见后面传来轰轰的摩托车声,不是一辆,是有好几辆。 摩托车的来势很快,南宫俊奕将左曼云一把拉到边上,摩托车从他们身边飙了过去。 左曼云看见一共是四辆。 最后那辆骑过去后又突然调头骑了回来,一脚刹在他们面前,那人向左曼云说:“喂!女人,看你怪累的,上车,爷载你一程。” 左曼云不理他。 他用手嚣张地指着左曼云,说:“不用向爷道谢,爷看你的奶极大,很中爷的意,爷几天没玩女人了,陪爷好好享乐享乐就成。” 左曼云勃然大怒,取下头盔向他砸过去,骂道:“你-妈-的!滚!” 南宫俊奕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左曼云爆出这句粗口让他十分讶异,这是那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女人吗? 那人轻轻松松接住头盔,揭开面罩凑在鼻尖闻了闻,说:“好香,身体更香吧?”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想再骂句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她原本就不擅长骂架。 那人再回头看看她,说:“咦?妞挺漂亮啊,爷没有看走眼。” 南宫俊奕冷冷地看着这个痞子,他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但一旦发怒就没人能控制得了。 那人拍拍他前面的座子,说:“妞,爷看上你了,上来,今晚陪爷好好销**。” 话音未落,南宫俊奕的身子突然跃起,那痞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就重重挨了两耳光,牙齿打落了两颗不说,脸立时就歪向半边去了。 南宫俊奕落回到原处,稳稳地站在左曼云身边,就像他压根没有移动过脚步一般,但他的手里却多了一顶头盔,正是左曼云砸向那人的头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左曼云完全不敢相信有人有这么快的身手,她只觉有影子一晃,摩托车上的那人就脸上带伤了。 南宫俊奕把头盔戴在左曼云头上,细心地帮她扣好,说:“别随便取下来。” 那人还骑在摩托车上,懵懂地看着南宫俊奕,当他感到到脸和嘴开始疼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挨了两耳光! 南宫俊奕拉上左曼云继续走,那三个人见他们的同伴挨了打,立刻调头围了过来。 南宫俊奕护住左曼云,冷冷地看着他们。 为头的说:“小子,如果你跪下道歉并留下这个女人,爷们就放你一马。” 南宫俊奕一声冷笑,一个旱地拔葱再次跃起,连环腿踢出,闪电般踢中四个男人的心窝,顿时,四人全从摩托车上栽了下来。 南宫俊奕拉上左曼云又走。 有人喊道:“有种你别跑……” 南宫俊奕突然转身,一步一步恶狠狠地往他们面前走。 因为有左曼云在面前,他已经脚下留情了,这几人还想找死。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追着打 那人看见他似乎要杀人的样子,马上恐惧地噤声了。 左曼云也怕他杀人,拉拉他的手说:“我们走吧。” “好。”南宫俊奕拉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越往里面走,左曼云觉得越恐怖,两边全是高山和丛林,只有中间有一条路,除了偶尔过的几辆摩托车,没有一个行人。 左曼云东张西望,觉得两边的树林里有东西反光,她悄悄问南宫俊奕:“喂,树林里那些反光的是什么东西?” “瞄准镜。”他说。 “瞄准镜?”左曼云背上冒汗了,就是说,树林里埋伏了一些阻击手。 如果有人的手指抠一下,他们马上就没命了! “我们……”从没有在这种恐怖的地方行走,她没来由地感到很紧张,想喊南宫俊奕回去。 南宫俊奕似乎了解她的心思,握了握她的手说:“专心走你的路,没人会找你的麻烦。” “那……我们还要走多久?” “快了。” 说快了,其实一点也不快,又走了两个多小时,两个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南宫俊奕用土著话跟一个人说了几句,那人打了一通电话后,示意他们取下头盔,拿出两根黑色的绸带蒙住他们的眼睛。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左曼云的心里恐慌起来,她不由自主去拉南宫俊奕的手。 南宫俊奕马上握住她,低声说:“别怕,没事。” 两个人被人牵引着往前走,左曼云的脚不时踢着什么东西,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停下来。 眼睛上的布取掉了,左曼云的眼睛眨了眨才看清眼前的情况,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许多持枪的男人将他们围在中间,她的心都吓跳出来了,这是虾米状况? 南宫俊奕还握着她的手,他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怕。 她跟着南宫俊奕又走了几步,才看见这里堆满了各种武器,明显是一个巨大的军火交易所。 虽然早就知道m国私人可以持有武器,但左曼云还是为这么公开地售卖这么多的武器感到吃惊。 南宫俊奕又说了几句话,有人拿了十几把手枪过来。 南宫俊奕把每一把都仔细看了看,挑了三把出来,对左曼云说:“这三把不错,你看看喜欢哪一把?” 左曼云伸手拿起了一把枪。 如果在以前,枪对左曼云是个禁区,她不喜欢摸,更不喜欢玩,因为她觉得枪是一个危险的东西,玩枪就更危险了。 楚云墨出事后,她想学用枪,但每次莫易凡教她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楚云墨。 在山外山,楚云墨被独狼逼迫教她开枪,那是他第一次教她,也是最后一次。 他还没有教会她用枪,他就走了! 她至今仍记得,他握着她的手,说:“手抬高,你的视线、准星和你要射击的目标,三点连成一线,这样,瞄准,然后抠动扳机就行了。” 他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她却觉得自己的手上还有他手的温度! 为了报仇,左曼云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才跟莫易凡学会了用枪。 左曼云一边选枪,南宫俊奕一边讲这些枪的优缺点,最后她选了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它柔和的银白色外表散发出一种高而洁净的气息,还有一个漂亮的枪盒,整体上看来不像是杀人的工具,倒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左曼云很满意。 这枪体积很小,轻而薄,是女式专用的手枪,但能装八发子弹,射程远,威力极大。 按照规矩,这里是不卖子弹的,当然是为了预防买家拿到枪后反而抢劫他们。 南宫俊奕付了钱,两个人仍然蒙上眼睛被带了出来。 取下眼睛上的布后,左曼云看见了那四个骑摩托车的人,他们既有些畏惧,又恨恨地看着他们。 南宫俊奕旁若无人地拉左曼云离开。 两个人徒步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那四个骑摩托车的出来了,从他们身边呼啸着驶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 左曼云看见他们四个人身上全背着最新式的冲锋枪,锃亮锃亮的,她的心里不由有点紧张。 不过她感到南宫俊奕的步子很稳,一点儿也不慌,她又安定下来。 南宫俊奕这么厉害,那几个人一定不敢找他们的麻烦。 说来她自己都感到好笑,她来买枪是为了杀南宫俊奕,可他又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到了出口,南宫俊奕推出摩托车,问左曼云:“现在往回走还是去买子弹?” “你家没有手枪子弹吗?” “有。” “那还买什么?” “好,那我们回去。” 南宫俊奕不再坚持买子弹,骑上摩托车载着左曼云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左曼云就吓住了,只见前面四辆摩托一字排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四个人手里的冲锋枪一齐瞄准他们,左曼云的小心脏直蹦达,暗说:完了,今天小命要丢在这里了! 南宫俊奕再强,他又怎么能逃得过四挺冲锋枪啊! 左曼云顿时后悔,刚才应该让南宫俊奕去买些子弹,那现在她可以出其不意先干掉一两个。 南宫俊奕当然没有带枪,去买枪的时候人家搜过身,他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 南宫俊奕将车速放慢,低声说:“将我抱紧,千万别松手,我要展示摩托车飞越高空的特技表演了。” 左曼云又后悔起来,应该让他把自己绑在身后,就这样抱哪里抱得紧? 飞到天上,他又骑这么快,如果她掉下来还不摔得稀巴烂!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要开始飞了,一点也不敢松懈,用力抱紧他的腰,将脸全贴在了他背上。 那四人看见南宫俊奕放慢车速,得意地笑起来,为头的说: “小子,看见爷爷手里的枪了吗?想活命就乖乖下车给老子磕头,只要这个女人侍候得爷爷们舒服了,老子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南宫俊奕吼了一声:“去死!” 他突然加速,径直向说话的这人冲去,一边加速一边将车把向上提,于是摩托车真的飞了起来! 在那人看来,这摩托车就像从天而降一般,直向他头顶压来,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从摩托车上滚下来,倒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南宫俊奕骑着摩托轻松从那人的摩托车上飞跃过去,加速冲走了。 等那三人反应过来再调转摩托车追的时候,他早已经跑远了。 三人急忙开枪,哒哒哒之声不绝于耳,子弹在他们的身后乱飞。 左曼云紧张得不断尖叫,南宫俊奕大吼:“趴下,身子放低!” 其实不用他喊,左曼云已经本能地将头趴下,头快藏在他腋下去了。 虽然嫁了个军官,左曼云却几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真枪实弹,而被四把冲锋枪追着屁-股打更是有生以来第一回。 所以她听着后面哒哒哒密集的射击声,脑袋里已经一片混乱,紧张得找不着北了,只用两手死死揪着南宫俊奕的腰。 四辆摩托车紧紧追赶,枪声近在咫尺。 左曼云总觉得有子弹会打在自己身上,趴得矮矮的她臀部蹶得高高的,如果子弹打过来,那里首当其冲。 每一声枪响,她的屁-股都不由自主地紧缩。 南宫俊奕呈s型线路跑,一阵高速行驶后,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没有减速,继续狂飙,终于将那四个人甩得不见影子了。 左曼云还将他的腰抱得很紧,因为他仍然骑得很快,左曼云不敢叫他骑慢点,怕那几个人追上来。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南宫俊奕的家里,这时天已经黑了。 管家跑过来打招呼。 左曼云还没有下车,就听见了管家的惊呼声:“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您受伤了?” 左曼云吓一跳,急忙滑下来走到前面一看,只见南宫俊奕的左胳膊耷拉着,好象没一点力。 她凑拢仔细一看,在路灯光映照下,他的衣袖上颜色很深,她用手一摸,手指上全是血! 她的脸色顿时紧张了,说:“你的胳膊是不是被子弹打中了?”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紧张不由心情大好,笑笑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管家说:“大小姐,请您先扶大少爷上楼,我去请医生过来。” “好。”左曼云答应着,却并没有伸手扶南宫俊奕,因为她看见他的精神尚好。 南宫俊奕也没有让她扶,他还骑在摩托车上,说:“曼云,我渴得厉害,你上楼帮我接杯水。” “哦。”左曼云转身上楼去了。 南宫俊奕艰难地下了摩托车,两个工人过来帮他把车推进屋里。 小桃过来了,看见南宫俊奕走路很困难,她忙上前问:“大少爷,您伤得很重?” 南宫俊奕回头想回答她,却站立不稳往她身上倒来。 小桃急忙扶住他的背,陡然觉得两手湿湿的,她低头一看,手上血红一片! 他的衣服是深色的,又是在晚上,血浸过后根本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小桃惊呼:“大少爷,您的背……” “嘘!”南宫俊奕示意她噤声,困难地说:“别让人知道我背上中弹了。” “是!”小桃的心怦怦直跳。 “扶我上楼。” “是。” 小桃把南宫俊奕的左胳膊抬起来放在肩上,扶着他往楼上走,南宫俊奕用右手抓着楼梯扶手,以减轻他压在小桃身上的重量。 左曼云给南宫俊奕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她就进洗手间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生命垂危 从出门后她就没有上过洗手间,原本还不觉得有多胀,但被几挺冲锋枪追着屁-股打,这尿吓也吓出来了。 这时候小桃把南宫俊奕扶了上来,南宫俊奕没有看见左曼云,抬手指了指他的卧室,小桃将他扶了进去。 南宫俊奕示意小桃关上门,然后脱了染血的外衣,说:“小桃,你一会儿帮我扔出去,扔远点,别让大小姐发现了。” “是。”小桃先把南宫俊奕扶上床躺着,再找来一个塑料袋将血衣装进里面扎紧。 南宫俊奕的背疼,不敢平躺,只能趴着,说:“小桃,你先把衣服扔出去。” 小桃伸头看了看客厅,没有看见左曼云,赶紧把血衣拿下楼扔进了垃圾车里。 左曼云从洗手间出来又进了盥洗室,看着镜子里自己有点苍白的脸,想起那些子弹的呼啸声,她心里后怕不已。 如果不是南宫俊奕骑摩托车的技术好,她真不敢想象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也许南宫俊奕已经被人打得满身窟窿,而她可能正在被那几个坏蛋蹂-躏! 管家带着医生匆匆来到南宫俊奕的卧室,小桃也跟进来,南宫俊奕对小桃说:“你出去拦着大小姐,别让她进来。” 小桃急忙出去了。 南宫俊奕对管家说:“我的伤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尤其不能让大小姐知道。” “是。”管家应道。 医生已经忙着对他的伤进行检查,先以为只有胳膊上有伤,但当医生还在给他的胳膊消毒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医生意识到他还有别的伤,马上拉开棉被,只见他的背上有两个窟窿! 原来,除了胳膊上中了一枪外,南宫俊奕的后背也中了两枪,其中有一枪在心脏附近,这是导致他昏迷的主要枪伤。 如果发现受了伤就及时处理,取出子弹并消毒、包扎,他不会有多严重,但拖了几个小时,他的加速行驶造成血液流通很快,就加重了伤情。 当然,他之所以不减速快马加鞭地驶回来,就是怕在中途因失血过多昏迷,他一旦昏迷了,左曼云就危险了。 左曼云在盥洗室发了很久的呆才慢慢出来,看见客厅里的小桃,她问:“医生来了吗?” 小桃说:“来了,正在给大少爷治疗。” “我去看看。”左曼云往南宫俊奕的卧室走。 小桃急忙过来拦住她:“大小姐,医生在给他包扎伤口,喊不要打扰他们。” “他不就是胳膊受伤了吗?还不能打扰?” “是……是大少爷吩咐的,叫我们不要打扰他。” “哦。”左曼云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她的房间去了。 站在后窗边看着外面的参天大树,左曼云心里不是滋味,她觉得南宫俊奕一定生气了,所以不想让她去打扰他。 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她跟着去买枪,就不会招惹上那四个陌生人,那他们也不会被人追着屁-股打,南宫俊奕也不会受伤了。 这个男人的身手那么好,不是因为她,他是不可能受伤的吧。 郁闷了一会儿,左曼云忽然觉得可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怕他生气? “我为什么要去买枪?不都是因为他吗? “如果他不害死云墨,我不用千里迢迢来找他报仇,也不用去买什么枪了! “他受伤是他活该,和云墨摔下悬崖不见尸骨来说,他这点伤算什么? “他把云墨害得那么惨,害得我失去了丈夫,害得我的儿子没有了爸爸,他只是受点伤有什么了不起? “他害死了云墨,这是他的报应!” 越想越恨,她咬牙说:“他现在受伤了,正是我报仇的好机会,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杀了他!” 她拿出枪看了看,这枪真的很漂亮,等杀了南宫俊奕,她就再也不用枪了,把它放进保险柜里做永久的纪念。 她举枪向着窗外瞄准,忽然想起枪里没有子弹。 她泄气地放下枪,没有子弹怎么杀南宫俊奕? 还是用刀算了,反正他受了伤,他的功夫会大打折扣,她正好乘人之危。 虽然乘人之危不光彩,但有什么办法,她打不赢人家,要报仇也只能乘人之危了。 想着乘人之危四字,她不由感到脸上发烧,楚云墨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绝不会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 如果楚云墨在世,他会不会责怪她? 但是,如果她不乘人之危,又哪里有本事为楚云墨报仇? 想来又想去,她还是决定乘南宫俊奕有伤在身动手。 医生发现南宫俊奕的伤很严重,建议管家马上送他去医院,说如果不及时抢救,他会有生命危险。 管家吓着了,赶紧把南宫俊奕送进了医院,小桃也马上进去把染了许多血的床单拆走了,又把卧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在卧室里发呆的左曼云并不知道南宫俊奕已经生命垂危,也不知道他早就吩咐了管家和小桃要瞒住她。 左曼云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楚云墨和她在一起的甜蜜,一会儿是楚云墨坠下悬崖的惊恐,一会儿是南宫俊奕载着她在枪林弹雨中飞驶的紧张…… 小桃来叫她吃晚饭,她出来看见南宫俊奕的房间门还关着,她没有管。 人家是少爷,她是佣人,只有佣人挨饿,没有少爷挨饿的道理。 夜深人静的时候,左曼云拿着刀来到南宫俊奕房里,却没有听见他的鼾声。 她楞了楞,走到床边仔细听,真的没有鼾声。 左曼云打开灯,看见床上没有人,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她皱眉想,这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他的伤全好了,又出去飙摩托去了?真不要命! 不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在为南宫俊奕担心。 看了看手里的刀子,她恨恨地想:“我当然为他担心,如果他死了,我找谁报仇?” 既然南宫俊奕不在,她就没办法杀他了,只能怏怏不乐地回房睡觉。 这时候,南宫俊奕在医院里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身中三枪后,他还骑着摩托奔跑了两个多小时,为了不让左曼云发现,他又一直提着一口气坚持到家,现在他因为失血过多就严重休克了。 管家见南宫俊奕伤得如此严重,不由忧心如焚,怕出了事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赶紧给南宫俊斐打电话。 南宫俊斐听说南宫俊奕身中三枪生命垂危,在医院里急救,大吃一惊,马上赶到医院。 看见南宫俊奕伤得果然十分严重,南宫俊斐着了急,问管家是怎么回事。 管家只能实话实说:“今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大少爷就带大小姐出去了……” “大小姐?哪个大小姐?” “呃,就是大少爷的贴身女佣人。” “左曼云?” “是的,大少爷要我们叫她大小姐。” “嗯,他们到哪里去?” 管家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早上出去后,天黑了才回来。 “大少爷一回来,我就发现他胳膊受伤了。 “我把医生找来后,才发现他除了胳膊,背上还中了两枪。 “他要我不准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大小姐知道,然后他就昏迷了,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我怕他出事,才向您报告。” 南宫俊斐的脑袋急速旋转,大哥跟左曼云出去一趟就伤得如此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南宫俊斐的印象里,他大哥这一生遭遇到过很多危险。 有人想跟他较量功夫一决胜负,有人想跟他飙摩托车一较高下,还有人试图绑架他想从他身上找点钱花…… 总之,找他麻烦的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人在他手里讨到过便宜! 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受伤,没有人能让他受伤。 但这个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人,今天居然会连中三枪,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在南宫俊斐看来,除了左曼云,没人能伤得了他大哥。 而左曼云一个弱小的女人之所以能够伤他,是因为大哥应了那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哥没有防备,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意让左曼云杀他,才会伤得如此严重! 南宫俊斐找到医院院长,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醒南宫俊奕。 院长感到压力巨大,召集医生紧急会诊。 南宫俊斐又打电话叫袁道安带十个保镖过来守在医院里。 南宫俊奕因为功夫奇高,又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从不喜欢带保镖,有时候袁道安暗中派的人保护他,他发现了都会发脾气。 现在他重伤昏迷,南宫俊斐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排好了医院的事情,南宫俊斐开车找左曼云去了。 左曼云没能杀了南宫俊奕,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楚云墨的死,但更多的是想着今天他们的惊险遭遇。 她觉得南宫俊奕很搞笑,她总想着要杀他,他却处处保护她,他到底欠她什么? 她手里拿着刀子,从有了这把刀子后,她每天晚上都是握着刀子睡觉的,这一方面是怕晚上南宫俊奕来招惹她,另一方面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要报仇。 正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突然听见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她刚睁开眼睛,灯也啪地打开了。 她的眼睛晃得睁不起,急忙闭上眼睛吼:“你干什么啊?没见人家在睡觉吗?懂不懂礼貌?” 没有人说话,女人天生敏感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有危险在向她靠近。 左曼云猛然睁开眼睛,吓得心脏差点跌停。 第二百五十章 要你的命 眼前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她楞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眸看向握枪的人,是南宫俊斐。 “你……你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棉被里的手不由自主将刀子握紧了。 “我干什么?我要你的命!”他满脸杀气,暴戾地说。 左曼云的心里满是恐惧,不知道南宫俊斐为什么突然持枪闯进她的卧室,还一脸凶相。 这时候她特别希望南宫俊奕能够出现,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不让南宫俊斐拿枪指着自己的头。 她这把刀可没办法更人家的枪相提并论。 “你……我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她外强中干地问。 “没有招惹我?”南宫俊斐暴怒地说:“我问你,你把我大哥带到哪里去了?” “你大哥?大少爷?”左曼云眨眨眼睛:“我睡着了,哪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南宫俊奕觉得左曼云在装疯卖傻,更火大,他将子弹推上膛,骂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先废掉你一只手再说!” 他欺近床边就来抓她的手。 左曼云猛然拿出刀向他刺去。 距离太近,南宫俊奕猝不及防差点被她刺中,不由大怒,抬手用枪柄向她手背砸去。 左曼云的手被砸上了,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松开手,刀掉在了地上。 她咬牙翻身滚开,抬腿向南宫俊斐下身踢去,南宫俊奕迅速闪开。 棉被全被踢开了,她的身上是一套黑色紧身衣。 她每次想刺杀南宫俊奕的时候都会穿上这套衣服,因为杀死他后穿这衣服方便在夜幕的掩护下逃走。 看见她穿着黑色紧身衣,打斗动作也娴熟,南宫俊斐才意识到她有些功夫,不由冷笑:“难怪你敢来刺杀我大哥,原来深藏不露!” 他将枪插回腰间,伸手来捉她:“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左曼云知道自己的力气没有南宫俊斐大,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努力躲闪。 她在床上转着圈地跑,南宫俊斐在床下,她反而占了高度的优势,一边躲闪一边偷空袭击他,想伺机跳下床逃走。 南宫俊斐也不急着把她抓住,他就围着床转,不让她逃下床。 开始左曼云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她累得呼呼喘气,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南宫俊斐突然捉住了她的左手,将枪拔出来对准她白晰的胳膊,森冷地说:“如果我在这里打一个窟窿,是不是会很漂亮?” 左曼云吓得面无血色,拼命往后拽,想挣脱出来,但哪里能挣脱? 她右手慌乱地到处抓,抓着了枕头下的枪。 她猛然把枪拿出来,顶着南宫俊斐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南宫俊斐,你敢打伤我的胳膊,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南宫俊斐楞住了,他没有想到左曼云还有枪! 这个女人既然能让他大哥受伤,那她一定也敢一枪打爆他的头! 南宫俊斐在心里暗叹:大哥啊大哥,我们兄弟俩一起栽在了这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身上,这脸丢大发了! 他将自己的枪举起来,勾在手指上说:“我不打伤你的胳膊,你可以放下枪了?” 左曼云哪敢放下,说:“你把枪放下。” 生命第一重要,南宫俊斐乖乖把枪放在棉被上。 左曼云又喊道:“你退出去。” 南宫俊斐往出退,左曼云伸手去拿他的枪,一时没有拿上,眼睛转过来看了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南宫俊斐抓起棉被的另一头一扯,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他再把棉被扔过来捂住了左曼云的头,然后扑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枪。 等左曼云甩开棉被的时候,南宫俊斐再次用枪指着了她的头,只不过用的是她的枪。 她当然知道这枪里没有子弹,所以表情没有开始那样害怕。 “臭女人,敢暗算我!你现在就去死!”他抠动扳机,得地一声空响。 左曼云跳下床发疯般地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喊:“南宫俊奕!南宫俊奕!大少爷!救命!有人要杀我!” 南宫俊斐这火是真的大了,原来被左曼云在他脑袋上指了半天的是一支没有装子弹的空枪,可他还吓得乖乖投降了! 如果他开始对左曼云没有杀心的话,现在可就非杀她不可了,因为这样丢脸的事情,他绝不许她说出去! 他拣起地上自己的枪就追了出来。 左曼云跑得很快,已经穿过客厅往楼下跑去了,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南宫俊奕!南宫俊奕!救命!大少爷!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她不知道南宫俊奕在医院里已经处于深度昏迷中了,就算她喊破喉咙,他现在也救不了她! 除了南宫俊奕,左曼云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她。 除了南宫俊奕,谁又能阻止得了南宫俊斐杀她? 不过左曼云的尖叫声还是把工人们都惊醒了,小桃听出是左曼云的声音,飞快跑出来,正好看见左曼云在林荫道上狂奔。 她急忙跑过去问:“怎么了?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的工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左曼云喘着气说:“大少爷的弟弟要杀我。” 她回头看见南宫俊斐追出来了,转身又跑。 南宫俊斐吼道:“站住!你再跑我开枪了!” 左曼云急忙站住,躲在小桃身后,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南宫俊斐走过来,工人们一起向他行礼:“二少爷。” 他摆摆头:“你们回去睡觉,这里没你们的事。” 工人们散了。 南宫俊斐说:“小桃也回去睡觉。” 左曼云死死拽着小桃,哭丧着脸说:“小桃别走,别丢下我,你走了,他一定会打死我。” 小桃看见南宫俊斐手里的枪,心里也发毛,壮着胆子说:“二少爷,请问大小姐做了什么错事了?” “这件事你别管,回你的房间去。” 左曼云藏在小桃身后用力拽着她:“小桃不走,小桃是大少爷叫她跟我的,她要保护我的安全。” 小桃也说:“二少爷,大少爷安排我侍候大小姐,如果我丢下大小姐不管,就是不听大少爷的话。” 南宫俊斐冷冷地说:“如果你的大小姐已经把大少爷害死了,你又该听谁的话?” “大少爷死了?”两个女子一起惊呼。 左曼云说:“不可能,他就是胳膊受了点伤,怎么可能死掉?又不是泥巴做的,这么不中用!” 与此同时,小桃着急地问:“二少爷,大少爷是不是伤着心脏了?” “怎么会伤着心脏?他明明伤的胳膊。”左曼云抢先回答。 “不是,大小姐,”小桃以为南宫俊奕真的死了,哭了起来,说:“他不光胳膊受了伤,背上还有很多血……” “背上?”左曼云张大嘴巴:“那他真的死了?” 南宫俊斐的俊颜染上肆血的冷酷,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左曼云,我大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杀他?” 左曼云眨眨眼睛说:“我又没有杀他……” “你没有杀他?你睡觉为什么带刀?你枪里的子弹呢?你枪里的子弹是不是全射进我大哥身上了?你说话!” 他暴怒地吼,将手枪向她的头瞄准。 小桃急忙拦住:“二少爷,二少爷,有话慢慢说,大少爷对大小姐那么好,大小姐不会杀大少爷的。” 南宫俊斐愤怒地说:“小桃,你知不知道左曼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就是来找大少爷报仇的,现在她杀了大少爷,打扮成这样是想逃走,如果我再晚到一步,她就逃回z国了!” 小桃糊涂了:“大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向左曼云暴吼:“你说,你是不是来找我大哥报仇的?” 左曼云牙一咬,昂头说:“没错,我就是来找他报仇的,谁让他害死了我丈夫!” 南宫俊斐说:“我大哥害死了你丈夫又怎么样?你知道独狼杀了我家多少人?八个!我家八个人全死在独狼手上,这样的仇算不算是血海深仇?” 左曼云气愤地说:“独狼杀了你家的人,关云墨什么事?你杀了他就是了,又为什么要害死云墨? “独狼杀了你全家,是你的仇人,他也绑架了我儿子,跟我们也是仇人。 “云墨出现在那里只不过想救回我儿子,可他却被你们害死了!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找南宫俊奕报仇有什么错?” “左曼云!你装什么蒜?”南宫俊斐吼道:“独狼是楚云墨的亲生父亲,难道你想否认?” 左曼云楞住了。 她从没有把楚云墨当成独狼的儿子,也不想认独狼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公爹,所以这半年来她几乎忘了楚云墨和独狼的亲生父子关系。 南宫俊斐继续说:“独狼杀了我家八口人,我打死他难道错了?楚云墨居然还想杀我为独狼报仇,他掉下悬崖是他该死! “可你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找我大哥报仇! “你现在报了仇了?满意了?我先送你和你丈夫团聚,然后再送你的两个儿子上西天!” 他把子弹推上膛就要开枪。 小桃着急忙拦在左曼云前面:“二少爷,二少爷,您别开枪,可能……可能有什么误会……” 与此同时,左曼云尖叫起来:“南宫俊斐,就算我害死了你大哥,可这关我儿子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去害他们?” 第二百五十一章 命悬一线 “为什么?这叫父债子还,斩草除根!” 南宫俊斐暴戾地说:“独狼害死了我们一家八口人,我却只杀了他和楚云墨两个人,这太不公平了。 “我早就发过誓,如果独狼死了,我就找他儿子报仇,他儿子死了,我就找他孙子,现在他和他儿子都死了,这个仇就只能让他的两个孙子还了! “不光是他孙子,还有楚云墨家里的所有人,你,他的母亲和养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都要你们偿命! “就算杀光你们全家人,也不够抵我大哥一个人的命!” “你!”左曼云气得骂:“南宫俊奕!你疯了!” “我没有疯,疯的是我大哥!”南宫俊斐针锋相对地回答:“他疯了才会爱上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左曼云据理力争:“独狼虽然说是我丈夫的亲爹,可他没有对我丈夫尽过一天责任和义务! “凭什么他死了的债要由我丈夫还?” “凭什么?”南宫俊斐冷笑:“凭他是独狼播的种!” “可我丈夫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左曼云再次尖叫: “我们和独狼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我儿子还那么小,他们又招惹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连两个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南宫俊斐,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你跟我讲人性?哈哈哈哈!”南宫俊斐仰天大笑: “一个人为了报血海深仇,还需要讲什么人性? “如果我要讲人性,这一生我都别想报陆家的大仇!” 想起南宫俊奕躺在医院的样子,南宫俊斐就又伤心又愤怒,说: “我大哥就是太有人性了,才会被你害成这样! “如果那时候我大哥把你们一家全撞到山崖下去,你还有机会找他报仇吗? “他明知道你要杀他,可因为爱上了你这个不该爱上的女人,非要把你留在身边,结果被你害成这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我不灭掉你那两个儿子,以后他们一定会给我们南宫家制造数不尽的麻烦! “与其那时候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不如趁现在把你们全收拾了,永绝后患!” 他的枪又举了起来。 “等等!”左曼云喊了一声。 南宫俊斐手指搭在扳机上,说:“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左曼云说:“虽然我没有杀你大哥,可他今天是为了保护我才中枪的,你杀死我,我没有怨言。 “但请你不要伤害楚云墨的父母和我的儿子,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老人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孩子失去了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够不幸了……” “他们不幸?”南宫俊斐打断她:“那你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知道我母亲这些年流过多少眼泪吗? “独狼当年害得我家那么惨,现在我杀你们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叫一报还一报!” 左曼云觉得这个南宫俊斐比南宫俊奕粗暴和蛮横,他完全不讲道理。 或者说,他认为他的才是正确的,根本听不进别人说什么。 她想像两个孩子的样子,这么久没有看见他们了,她好想他们。 他们那么可爱,那么乖,他们是她的心肝宝贝,如果南宫俊斐真的杀了他们,她就算在阴曹地府也会痛得撕心裂肺! 这些天和南宫俊奕的相处,她已经感到了南宫家的势力有多强大,他们要杀一个人,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高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两个孩子! 没有了楚云墨,她也要死了,谁还能保护她的孩子们! 她想像孩子被南宫俊斐杀害的样子,就像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一样,只觉得凄惨无比,心痛万分!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放过他们?你就算跪下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俊斐喊小桃:“你让开,我不想误伤你。” 小桃着急地喊:“二少爷……” “让开!”他暴吼。 左曼云哭着说:“你杀我没有关系,可是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求你了……” “求我放过他们,你等下辈子吧!”南宫俊斐将小桃一把拉开,枪举了起来。 “你真要杀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左曼云突然柳眉倒竖,发疯一般扑上去,抱住他的手就咬。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咬,想着咬废掉他一只手,他想害儿子就没这么容易了。 南宫俊斐被她咬疼了,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吼:“松口!” 左曼云忍着头皮疼,死死咬着不放松。 南宫俊斐的手机响了,他狠狠一巴掌拍在左曼云的头上,左曼云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由自主松开嘴巴,跌倒在了地上。 小桃看见他要开枪,慌忙上前推了他的胳膊一下,喊:“二少爷,您的手机响了,您快接电话吧!” 南宫俊斐的子弹擦着左曼云的脑袋顶上飞过去,小桃的心都吓跳出来了,昏昏噩噩的左曼云却没有反应。 南宫俊斐瞪了她一眼,说:“让你再活两分钟!” 他拿出手机,看见是袁道安打的,心里一紧,急忙接了:“袁叔,我哥怎样了?” 袁道安说:“大少爷醒了,要跟你说话。” “快把手机给大哥。”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南宫俊奕微弱的说话声:“俊斐,不要伤害曼云……” “大哥,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不关……她的事,”南宫俊奕的气息十分微弱,说:“你把她……带到医院来,我想……见她……” “大哥!” 那边传来袁道安的声音:“二少爷,大少爷又昏迷了,你赶紧把那女人带过来吧,也许大少爷听见她的声音更容易醒过来。” 南宫俊斐没办法了,只好答应:“好,我马上带她过来。”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指着左曼云吼:“起来!马上到医院去照顾我大哥……”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你说南宫俊奕没有死?” “你很希望他死?”南宫俊斐咬牙切齿地问,他又想杀人了。 “没有,”左曼云摇头:“我没有希望他死。” “还不快起来去照顾他!” “我去照顾南宫俊奕,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儿子了?” “你还敢跟我讲条件?”南宫俊斐很火大,恶狠狠地说:“左曼云,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大哥赶紧醒过来……” “那他醒了,你就不会害我儿子了吧?”左曼云的心全系在孩子身上。 “你很烦!”南宫俊斐极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为了大哥,他真想一枪崩了她完事。 “你听好!”他吼道:“如果我大哥醒了,你一直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侍候他,我就放过你家那两个小兔崽子! “但假如我大哥有事,我就拿你们一家三口陪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左曼云爬起来说:“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大哥活着,我的两个儿子才能活着。” “你还得侍候我大哥一辈子!”南宫俊斐暴怒地补充。 “嗯,走吧。”她往外走。 南宫俊斐载着左曼云来到医院,左曼云看见南宫俊奕果然在昏迷中,才知道他真的伤得很重。 南宫俊斐上前喊:“大哥,大哥。” 南宫俊奕没有反应。 袁道安说:“大少爷只醒来了一会儿,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你在哪里,然后就给你打电话,话没说完又昏迷了。” 南宫俊斐头痛不已,看来,大哥对左曼云已经爱得很深了,深度昏迷中都还牵挂着她的安危,要他不准伤害她! 可这个女人…… 南宫俊斐看左曼云一眼,吼道:“给我大哥跪下!” 左曼云没有动。 南宫俊斐一脚踢在她膝盖后面,左曼云站立不稳,扑嗵跪了下来。 南宫俊斐说:“跪在这里喊他,什么时候喊醒了什么时候起来!喊不醒就和你那两个小王八蛋一起去见阎王!” 左曼云不敢再倔,为了孩子,她必须忍辱负重。 “南宫俊奕,”她轻轻喊:“你快醒醒,快起来吧,我是左曼云,你说要见我,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这张面无血色的脸让她心疼,她更心疼的是,如果南宫俊奕醒不过来,她的孩子就会遭遇危险! 心急如焚,她拿起南宫俊奕的手握住,一边按摸一边继续喊:“南宫俊奕,大少爷,你一定要起来,你要快点醒来。” 两个小时后,左曼云已经喊得口干舌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呼喊起了作用,南宫俊奕再次醒来了。 他的手动了动,微弱地喊:“曼云。” “啊,你醒了!”左曼云激动得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她的儿子得救了! 南宫俊奕的手握紧左曼云的手,喃喃地说:“曼云,别走,别离开我。” 南宫俊斐一阵心酸,他第一次听见大哥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这语气是如此无助,他甚至庆幸刚才没有冲动之下打死左曼云。 可以想像,如果左曼云死了,也许南宫俊奕的生命也会终结! 看着大哥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南宫俊斐暗下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迫使左曼云留在他大哥身边,永远不准她离开! 南宫俊奕短暂地醒了一会儿后,又昏迷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和楚云墨酷似的脸 医生来检查后,说南宫俊奕的生命体征已经基本平稳,但要彻底清醒还需要一些日子,如果家人照顾得好,他会很快醒来。 反之,他也许会拖很多天才能完全清醒。 也就是说,要让南宫俊奕早点醒来,南宫俊斐必须让左曼云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南宫俊斐到街上去了一趟,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根银光闪闪的金属链子。 他走到左曼云身边,突然捉住她的双手,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把一根链子套在了她手上。 这链子两头是两个环,中间很长,锁住了左曼云的手,她的双手能自由行动,不影响她做事。 他又把另一根链子锁在了左曼云的两只脚上,说:“这是为了防止你逃跑,你承诺了要照顾我大哥一辈子,就算他成了植物人,你也必须守着他!” 链子有些重,如果她要逃根本就跑不快。 于是从这天开始,这间病房里就不断响着金属的敲击声,叮叮当当,对于别人来说很悦耳,对于左曼云来说,却相当痛苦。 z国a市。 从上一次林佳玉发回来一张和楚云墨酷似的照片后,秦非扬对这件事就上了心,一有空就在网上到处搜新闻,搜图片。 既然能租那样豪华的游轮玩,这个男人一定相当有钱,说不定是什么商界名人,那在新闻里露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果他不是什么有钱人,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就一定不简单,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再顺藤摸瓜,一样能找到这个男人。 秦非扬不光关注现在的新闻,还到处查看以前的旧闻,希望能有所发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在军部办公室,秦非扬浏览军事新闻的时候,竟然再一次看见了那张和楚云墨酷似的脸! 秦非扬紧张地点开新闻。 新闻标题是:《游客击退海盗》。 报道中写道:“一群通过网上认识的旅游爱好者举行首次集会,一共有四十人。 “他们包了一艘豪华游艇出海旅游,并把这次旅游命名为‘海上探险’。 “‘海上探险’者们在海上尽情地游玩,拍照、喝酒、高歌,向着大海欢呼。 “正当他们陶醉在这蓝天与大海构筑的欢乐中时,不幸降临了。 “一个星期后,他们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河段,一艘快艇突然向游轮驶来。 “快艇上的人手持冲锋枪,明显是一群海盗! “虽然小艇上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人,但他们有武器,这群手无寸铁的游客显然不是对手。 “‘海上探险’者们慌了神,乱七八糟地喊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小艇追上了游艇,五个海盗爬上游艇,用枪把游客们逼到中间,喝令他们双手抱头蹲下。 “两个海盗进入驾驶舱,逼船长把游艇开往他们的老巢。 “船长转舵慢了一点,一个家伙一枪托砸在他头上,船长倒了下去。 “海盗亲自掌舵往回开。 “这时候,一个游客突然站起来,纵身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海盗。 “他的速度非常快,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夺下了那人的枪,几个点射后,三个海盗都倒地身亡了。 “驾驶舱里的海盗听见枪声,一个跑了出来,他再一梭子,那个海盗也死了。 “掌舵的海盗见势不妙,纵身跃入了海里。 “这人向海里射击,却没有子弹了,等他拣起另一支枪的时候,海盗已经爬上快艇逃走了。 “游客们获救了,对这人大为感激,纷纷围过来向他表示感谢。 “他冷静地说:‘大家别高兴得太早,海盗们一定还会来,我们必须做一些准备。 “他救醒了船长,要他加速往安全的地方开。 “然后他叫大家把空啤酒瓶集中起来,往里灌上易燃的油漆水,再用棉纱浸上柴油做导火索,准备了五十多只土燃烧弹。 “然后又叫人拉出消防用的高压水枪,大家又各自找寻武器,准备迎战来袭的海盗。 “没多久,海盗果然追来了,他们分乘三艘快艇向游艇靠近。 “这人一声令下,驾驶楼里三条高压水枪分成三个角度,从舷窗里分别向三艘快艇射出去。 “强大的水柱有力地射在海盗身上,海盗们被射得站立不稳,不断偏偏倒倒。 “紧接着,几十只土燃烧瓶从天而降,虽然没有强大的杀伤力,但投在快艇上引燃了物品,转眼前三艘快艇都起火了。 “海盗怕快艇烧毁了,他们无法返回,只得停止攻打他们,紧急灭火。 “船长趁机加快马力逃走,等海盗灭完火再来追他们的时候,在附近海域巡逻的一架直升机发现了,赶来向海盗开火,终于逼退了海盗。 “这群游客获救了,回到岸上后,大家把这次的危险经历以各种形式发在网上,引起了军方的注意。 “军方觉得这是一次普通人用聪明才智击退海盗的传奇故事,值得所有军人学习他们的临危不惧和坚定沉着。 “于是军方派记者对当事人进行采访后,刊登在了军事新闻网上。 “照片上这个人就是领导全船游客击退海盗的传奇式英雄人物……” 秦非扬刚看到这里,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见是母亲打的,按了接听键说:“妈,什么事?” 秦母急促地说:“如月的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生产了。” “我马上回来。”秦非扬拔腿跑出了办公室。 秦非扬把佟如月送进医院,护理人员将她推进了产房,但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只听她不时喊叫一声。 秦非扬听她叫得很痛楚,心里十分着急,坐立不安地在外面走来走去。 一个护理人员出来,秦母急忙上前打听情况,护理人员说,孩子的头没有倒过来,成了横胎,加之羊水少,生起来十分困难,所以孩子现在都还没有下来。 秦非扬一听着了急:“那剖腹啊!” 护理人员说:“我们建议产妇剖腹,她不肯,坚持要顺生,所以医生正在帮她矫正胎儿,应该快出来了。” 护理人员匆匆离开了,秦非扬说:“矫正胎儿,怎么矫正?” 秦母说:“孩子的头完全倒下来,生的时候就比较容易。 “美迪的胎儿横在肚子里,生起来很困难,医生只能从下面把手伸进去,将胎儿的头一点一点地掉过来。 “等到把头完全移下来后,美迪生起来就快了。” “手伸进去?”秦非扬想像那样的画面,感觉很恐怖,“那如月还不得疼死?” “疼也没办法,她不肯剖腹,就只能矫正胎位。” 听着产房里佟如月痛楚的叫声,秦非扬急得团团转,说:“这女人,顺生这么痛苦,她怎么就不肯剖腹?” 秦母说:“美迪可能担心肚皮上划一刀,以后不好看。” “她这时候还顾好不好看?我去叫她剖腹!” 秦非扬推门就要进去,却听见“哇哇哇”的孩子哭声传了出来。 秦母惊喜地说:“生了,生了,美迪生了,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姑娘,哎哟哟,我们家的千金来了。” 秦非扬也松了一口气,说:“总算生了。” 孩子抱出来了,秦母小心地接过去,秦非扬看见那个毛茸茸的小不点,突然间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孩子这么小,这么弱,这么可怜,要从这样一个几斤重的小不点长大成人,她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 三十年前,他也是从这样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长成了如今一百五十斤重的大高个! 他的成长,又倾注了父母多少心血? “不养儿不知娘辛苦”,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护理人员要抱孩子去保温箱,秦非扬问:“孩子的妈妈怎么还不出来?” 护理人员说:“产妇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还在抢救。” 秦非扬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无助地看着秦母:“妈……” 秦母急忙安慰他:“没事,没事,你别着急,孩子已经下来了,美迪不会有事。” 佟如月的父母也赶来了,得知情况,都紧张地守在产房外等待佟如月醒来。 秦非扬的心里乱得厉害,看着妇产科手术室的门,心里不断念叨: “媳妇儿,你快醒来,你一定要醒来,咱们的女儿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们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醒来啊!” 在难熬和揪心地等待中,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说:“产妇已经醒过来了,马上转入病房。” 秦非扬的心里一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佟如月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苍白得厉害,大家都围上去喊她。 她微笑着,虚弱地说:“我没事,爸爸,妈妈,您们别担心。” 秦非扬跟进病房,长辈们都出去了,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秦非扬弯腰看着佟如月,手伸过去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留海,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媳妇儿,”他柔声问:“疼不疼?” 佟如月微微摇头,疲惫地看着他,手抬起想摸摸他的脸,但只抬了一点就无力地放下了,生这个孩子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秦非扬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又移下来放在嘴唇边亲吻,吻着吻着,他的眼里忽然掉下两大滴眼泪。 佟如月的手指伸过去擦拭他的眼泪,说:“我没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被踢得伤痕累累 秦非扬将她的手拉上来蒙住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说:“刚才,我真怕……” 佟如月说:“我不会离开你和孩子。” 秦非扬移开她的手,看着她说:“媳妇儿,你辛苦了,别说话,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 “嗯。”佟如月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非扬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回想医生帮她矫正胎位的时候,她痛楚的叫声,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涌了出来。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知道佟如月对于他有多重要。 他后怕地想,假如佟如月有什么事,他和孩子应该怎么办? 守在佟如月身边,他一步也不敢离开。 握着她温暖的手,听着她均匀的鼾声,他的心才不会发慌。 m国。 左曼云每天戴着手镣和脚镣走来走去,她的手腕和脚踝处被铁环磨得又红又肿,后来还破了皮,她只能背过南宫俊斐向护理人员找点药擦擦。 除了给她戴上手镣和脚镣,南宫俊斐还随时骂她。 如果他进来看见她只是坐在那里发呆,没有陪南宫俊奕说话,他就会大骂她,甚至踢她几脚。 她戴着脚镣行动不便,无法躲闪,几次都被他的大脚踢得坐倒在了地上。 他那脚踢下来相当有份量,她的骨头没有踢折就应该感到万幸了。 那当然是因为他脚下留情,要留着她照顾南宫俊奕,否则他踢她个粉碎性骨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每一次她都痛得呲牙咧嘴,半天都爬不起来。 她的腿上到处都是瘀青,被他踢得伤痕累累。 现在她真心实意希望南宫俊奕快点醒来,她相信,如果他醒了,一定不会让南宫俊斐这么折磨她。 南宫俊奕的状态迟迟没有好转,南宫俊斐很焦躁,命令左曼云除了陪南宫俊奕说话,还必须为他唱歌。 于是这间病房里就常常响着柔美的歌声。 这时候的左曼云空前地想楚云墨。 她喜欢唱歌,但在楚云墨面前很少唱,以前她对他又害怕又害羞,结婚后她天天忙着弄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心情唱歌,偶而哼几首儿歌哄孩子睡觉。 她唱歌的时候,楚云墨总是不在家,所以他很少听见她唱过歌。 没有为自己最爱的人唱歌,现在却被逼着为这个杀夫仇人唱歌。 如果楚云墨看见她过得这么悲惨,看见她每天戴着手镣脚镣走路,还挨打挨骂,他的心会有多疼? 左曼云相信,如果楚云墨突然出现了,一定会跟南宫俊斐大打出手,甚至直接杀了他,然后抱住她伤心流泪。 他总是见不得她受委屈,见不得她被人欺负,小时候他一直是她的保护神,可是,云墨,你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我在受着怎样的折磨吗?为什么你不出现来救我? 越想越伤心,她常常握着南宫俊奕的手哭得泪流满面。 在她的歌声和哭声里,南宫俊奕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他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左曼云的手放在床沿边上,链子掉在床下,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环,南宫俊奕没有看出她的异样。 “怎么哭成这样了?”他问,抬手抹着她脸上的眼泪。 恍恍惚惚的左曼云眼前出现了幻觉,以为是楚云墨在为她抹眼泪,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泣不成声地说:“你……你终于来了……” “曼云,你是在为我哭?在为我担心?”南宫俊奕柔声说。 左曼云听见声音不对,眨眨眼睛清醒过来,看见他的蓝色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由又惊又喜:“你醒了?真的醒了吗?” “嗯,我没事了,曼云,谢谢你照顾我。”他温和地微笑。 “我去叫医生。”左曼云刚想站起来,南宫俊奕握紧了她的手。 “别走,陪我说说话。”他说。 左曼云继续坐下,说:“你要说什么?” 南宫俊奕问:“我睡了有多久?” 左曼云说:“从你昏迷那天算起,有五天了。” “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人为难你?”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 “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顾我?” “嗯。” 虽然是被南宫俊斐逼的,可她照顾他总是事实。 “你累坏了吧?” “没有。” “等我出院了,我好好补偿你。” “不用。” 南宫俊奕看着她眼圈周围一片青紫,说:“你这几天一定没有睡好,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不用。” “去吧,听话。”他拍拍她的手。 左曼云早就尿急了,说:“我去上洗手间。” “好。” 南宫俊奕放开了她的手。 左曼云站起身往出跑,却因为心太急,步子迈得太大,跑了一步,就被脚上的链子绊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南宫俊奕刚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就看见左曼云摔倒了,急忙撑起来喊:“曼云!你摔伤没有?” 左曼云的膝盖和胳膊肘蹭破皮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南宫俊奕忙着想下床拉她,她已经忍痛爬了起来。 南宫俊奕看见她手上和脚上的金属链子,忙问:“你那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左曼云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是什么?” “把你的手给我。” 左曼云转过身把手伸出去。 南宫俊奕拉住她手腕上的链子,看见她的两手被锁住了,手腕又红又肿,顿时心疼不已,愤怒地问:“这是谁给你戴的?” 左曼云默然了。 人家是兄弟,她只是一个来找南宫俊奕报仇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南宫俊奕抓住链子用力扯,似乎想扯断,但他有伤在身,又刚刚才疏醒,哪里有力气。 他急得拍床,扬声喊:“俊斐!俊斐!” 袁道安急忙跑进来:“大少爷,您醒了,二少爷回公司去了,我马上叫医生。” “你站住,这是怎么回事?”他拉起左曼云手上的链子问。 袁道安说:“二少爷怕她谋害你……” “钥匙拿来,马上!” “钥匙在二少爷身上。” 南宫俊奕一掌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大吼:“叫他把钥匙送过来!” “大少爷,您别急,我马上给二少爷打电话。”袁道安匆匆跑出去了。 南宫俊奕握着左曼云的手,看看她红肿的手腕,又趴在床边看她的脚,只见脚踝处也红肿得厉害,还破了皮,他又生气又心疼。 等了一会儿,他焦灼不安地掀开棉被说:“我带你去拿钥匙。” 左曼云慌忙拦住他:“你别动,你弟弟一会儿就来了。” “这么慢,我等不及。”他穿上拖鞋拉着左曼云往出走。 左曼云一蹶一拐地跟在他身后走,南宫俊奕看见她脚疼又停下来:“你别动,我抱你。” 他弯腰就抱,只是这会儿他哪有力气,腰一弯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两眼发黑,站立不稳往下就倒。 左曼云急忙扶他,但这个一百八十斤重的男人倒下来,她哪里撑得住。 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上,左曼云被他压在了身下。 南宫俊奕刚醒来就又气又怒,再摔这一下,伤口受到剧烈震动,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了知觉。 左曼云用力推他,喊:“喂,你压疼我了,快起来啊!” 病房外有两个保镖,听见屋里的响动,一个想进来看看,袁道安一把拉住:“别莽撞,先听听动静。” 这特等病房有两道门,保镖们站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两个人仔细一听,听见了左曼云的叫声,窃笑着说:“大少爷刚醒来,就急不可耐了。” 左曼云这几天被南宫俊斐监督着照顾南宫俊奕,晚上也不让休息,只有白天他离开医院回公司后,她才可以趴在床边打会儿盹。 她又怕南宫俊奕醒不过来,南宫俊斐要害两个儿子,整天都提心吊胆。 心里压力重,胃口也不好,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每天就喝水撑着。 几天下来,她的精神已经极度虚弱,现在被压在下面,身上又没有力气,哪里能把他推开? 推不开她就只能仰头喊叫:“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 保镖听见了也不会进来,谁会不长眼来坏大少爷的好事。 左曼云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护理人员过来也被袁道安打发走了。 怕保镖们听见房里的动静瞎议论,他又和保镖退开,站在离病房很远的地方尽职地守着。 左曼云没力气叫了,只能躺在那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喊:“有没有人,救命啊!” 南宫俊斐匆匆赶了回来,问袁道安:“我大哥怎么样了?” 袁道安说:“他醒了,和左小姐在里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俊斐就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左曼云听见门响,急忙转过头说:“快拉他起来,他昏迷了。” 南宫俊斐火大地吼:“你搞什么?我叫你照顾他,你怎么把他摔地上了?” 南宫俊斐叫了医生,把南宫俊奕抬上床再次急救。 左曼云爬起来急忙往洗手间走,她原本就尿急,被南宫俊奕压在身下这么久,早就憋不住了,已经尿了一些在裤子里,所以急着想上洗手间。 不料南宫俊斐凶狠地抬脚狠狠踢在她膝盖后面,左曼云顿时扑嗵跪了下去。 “你想往哪里跑?给我好好跪在这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受尽委屈 南宫俊斐这一脚将左曼云踢得尿了一裤子,如果她站起来,那医生、护理人员和保镖们都会发现她尿在裤子上了! 左曼云面红耳赤地跪在那里。 经过医生急救,没过多久,南宫俊奕醒了过来。 “曼云。”他一睁开眼睛就喊左曼云。 左曼云跪在病床边答应:“大少爷,我在这里。” 南宫俊奕觉得她很矮,没有站着,也不像坐着,问:“你怎么了?”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斐喊:“大哥,你感觉如何?好些没有?” 南宫俊奕看见他,想起了左曼云手上的链子,说:“钥匙呢?快给她打开。” 南宫俊斐说:“大哥,你不能相信她,她把你害成这样,我们必须锁着她……” “钥匙给我!” 南宫俊奕撑着坐起来,一下看见左曼云跪在地上,顿时变了脸色:“曼云,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南宫俊斐说:“她没有照顾好你,跪下是向你谢罪。” “谢什么罪?谢什么罪?我说过不许你动她,你还这样。” 南宫俊奕很生气,伸手来拉左曼云:“你起来。” 左曼云不想让一屋的男人们看见自己尿湿了的裤子,说:“我不。” “俊斐!”南宫俊奕吼南宫俊斐:“是不是你让曼云跪的?” “大哥,我这都是为你好……” “你扶她起来!” 南宫俊斐没有办法,走过来将左曼云的胳膊抓着一把提起来,暴吼道:“我大哥叫你起来,你没长耳朵?” “俊斐!不许对她无礼!”南宫俊奕马上制止他。 尽管左曼云不想起来,却拽不过南宫俊斐,被他拧着胳膊提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 “钥匙给我。”南宫俊奕伸出手。 南宫俊斐说:“大哥,可以把她的手打开,但脚不能打开,否则她一定会逃走。” “俊斐,我和左曼云的事情,你以后少管!”南宫俊奕不识好人心地说。 “大哥!”南宫俊斐苦口婆心地劝:“她是你的仇人,是我们的仇人,你不能相信她……” “俊斐,我告诉你,就算我死在她手里,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只要她高兴,随时可以打死我!” “大哥,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还不把钥匙给我?”南宫俊奕冷下了脸。 南宫俊斐说:“你别动,我给她打开就是。” 他拿出钥匙取下左曼云手上的链子。 “还有脚上,都取干净。” 南宫俊斐只得弯下腰取左曼云脚上的链子,却闻到了一股异味。 取下链子,他扫了左曼云的屁-股一眼,说:“你尿裤子了?” 手脚获得了自由的左曼云脸刹时通红,半响都没法开口。 这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很丢脸的事情,她忍不住又眼泪汪汪了。 她羞恼不已,转身躲进洗手间去了。 南宫俊奕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向南宫俊斐伸出手:“你的电话给我用用。” 南宫俊斐拿出手机递过来,南宫俊奕拨了号码,说:“小桃,把大小姐的衣服拿几套送到医院来,叫阿木送你过来,来快一点。” 挂断电话还给南宫俊斐,他淡淡地说:“俊斐,这一次我不追究你伤害曼云的事情,但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连我的女人都要伤害,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南宫俊斐无话可说,只能闷闷地应道:“我知道了,大哥。” 左曼云躲在洗手间里哭。 被南宫俊斐折磨了几天几夜,她都忍着没有流泪,只在想楚云墨的时候才会哭。 现在因为自己尿了裤子,她羞得无地自容,就哭得特别伤心。 如果楚云墨还在,他怎么会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 小桃来了,南宫俊奕说:“大小姐在洗手间里,你给她送一套衣服进去。” 小桃答应着,过去敲洗手间的门:“大小姐,我是小桃,我给你送衣服来了,请你开开门。” 左曼云将门开了一个缝,把衣服拿进去。 这洗手间过去的另一个房间是淋浴间,左曼云洗完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才脸红红地出来。 不料一走进病房,她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白大褂医生和几个护理人员端端正正地站立在那里,一起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南宫俊奕说:“曼云,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我不……不需要……” “听话,去吧。小桃陪大小姐去。” 于是在医生护理人员的簇拥下,左曼云被从头到脚进行了一次大体检。 南宫俊奕也支撑着跟过来看情况,小桃赶紧过去扶住他。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左曼云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手腕和脚踝都有严重擦伤,手肘和膝盖也破皮了。 南宫俊奕说:“这么严重,要住院好好治疗。” 左曼云说:“不用。”这点毛病哪用住院? 南宫俊奕不由分说,让医生给她安排了床位,就在他的病房隔壁。 他又吩咐小桃喊了家里的两个女佣人过来专门照顾左曼云,因为小桃白天要回学校上课。 左曼云受到了这么高级别的待遇,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却倔不过南宫俊奕,只能上床躺着。 这几天的睡眠严重不足,她虽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多不舒服,但困倦得厉害,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南宫俊奕过来看见她睡着了,没有吵醒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又看了看她手腕和脚踝上的伤,这些伤都处理好了。 他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回到了他的病房里。 南宫俊斐回公司处理了一点事情,这时候进来,看见他走得很慢,急忙上前扶住问:“大哥,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到处走?” “我没事了。”南宫俊奕上床躺下。 南宫俊斐四处看了看,问:“大哥,你把那个女人放走了?” “没有。” “那她在哪里?” “她身体不好,在隔壁病房休息。” “有什么不好?她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这么宠着她……” “俊斐,”南宫俊奕看着他:“我的伤,不是曼云造成的。” “不是她?那你怎么会伤这么重?”南宫俊斐当然不相信:“大哥,以你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得了你?” “是四个摩托车手。” “四个摩托车手对你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啊。” “我没有带枪,他们有四把冲锋枪。” “你……”南宫俊斐惊住了:“你怎么会没带枪?” “我们是到奥古曼地宫去……” “奥古曼地宫?”南宫俊斐很惊讶,心急地打断了他:“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南宫俊斐知道奥古曼地宫。 奥古曼地宫位于几国交界处,山高林密,地理位置十分复杂,是m国的一家地下兵工厂交易所,在黑道上赫赫有名,很多国家的黑道组织都和奥古曼地宫有生意往来。 虽然m国的枪支可以公开买卖,但能公开买卖的就不是有钱人喜欢的好东西。 奥古曼地宫不同,那里有世界上最先进、最优良、最昂贵的武器。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有钱,就能在那里买到你想要的任何武器! 以前的奥古曼地宫默默无闻,没有做出对m国政府和民众有害的事情,所以当局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对他们进行干涉或者镇压。 还因为那里地处偏僻,普通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所以它就像一个独立王国一样游弋在m国民众的视线之外。 南宫俊斐对奥古曼地宫并不陌生,因为他十八岁那年跟南宫俊奕一起去那里购买过武器。 只是他去了一次后就再也不想去了,那个地方太阴森诡异,在外面就把武器给你搜光,进去后随处可见曝在荒野下的尸体。 后来他得知,如果有人想在奥古曼地宫针对那里面的人惹事,那里的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他们。 开始想在奥古曼地宫强抢武器的人的确不少,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丢了性命,奥古曼地宫这些年发展壮大了,已经没有人敢在那里找死了。 近几年m国政府感到奥古曼地宫对他们的民众生命财产和国家安全都有不利的影响,想要取缔这个场所,却因为不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迟迟不敢下手。 谁都知道奥古曼地宫是黑市武器的地下交易所,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器来自哪里?生产基地在哪里?幕后老板是谁?谁是奥古曼地宫真正的掌权者? 还有,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除了奥古曼地宫,还有哪些地下交易所?他们的人分散在哪些地方? 不了解他们的所有内幕,就不能完全打掉他们。 而要把这些情况侦察清楚,还需要旷日持久的工作。 当局在各个渠道宣传奥古曼地宫的危险性,奉劝合法公民不要接近那个神秘的地方,以防小命不保。 所以到了现在,普通百姓对奥古曼地宫已经是谈虎色变了。 南宫俊奕说了是去帮左曼云买枪,南宫俊斐很生气: “大哥,她买来枪是为了杀你,你居然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她去?” “俊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不要干涉。” “大哥!”南宫俊斐忍不住吵起来: “我是你弟弟,我会害你吗?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要杀害你的女人,也不肯听弟弟的劝告?” “俊斐,”南宫俊奕看着他,温和地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曼云的丈夫是被我撞下山崖的,我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准离开他半步 “大哥!”南宫俊斐郁闷得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我那个霸气的大哥,你向来不近女色,可她到底有什么优点,能让你为她连生命都不顾?” “在我眼里,她满身都是优点。” 南宫俊奕说:“好了,俊斐,你别管我和曼云的事了,去帮我查查那四个摩托车手。” 他担心那几个人以后会对左曼云不利。 南宫俊斐也平息了情绪,问:“他们有什么特征?” 南宫俊奕说了那四人的相貌和摩托车型号,说:“其中有一个人的口音带y国味。” m国和y国虽然都说英语,但从语言习惯上来说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区别,通常人们习惯把m国人说的英语叫m式英语。 “就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来自y国?”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来自y国,另外三个人是m国口音。” “明白了,我这就去查。”南宫俊斐出去了。 次日,南宫俊斐的调查就有了结果:“大哥,这四个人是几个小混混,那个带y国口音的是y国人。” “这几人不是什么善类吧?” “嗯,时常欺男霸女,名声很臭。” 南宫俊奕皱眉不说话。 “大哥,”南宫俊斐问:“要不要我做了他们?” “不用,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左曼云的身体很快就好了,南宫俊奕的伤要严重得多,还需要住一段时间。 背过了南宫俊奕,南宫俊斐又威胁左曼云: “如果想让你的两个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照顾大少爷,不准离开他半步,否则,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南宫俊斐差点开枪打死她,已经让左曼云见识到了他的冷酷和无情,她实在不敢拿孩子作赌注,所以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呆在病房里侍候南宫俊奕。 好在南宫俊奕是清醒的,他不让她做什么,有他在,南宫俊斐也不敢打骂她,她心里倒没有压力了。 只是南宫俊斐的威胁时时响在耳旁,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家看孩子,心里难免郁郁寡欢。 z国,a市。 佟如月生下孩子一个星期了,虽然还不能出院,但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孩子从保温箱里抱了出来,开始香香地吃奶了。 秦非扬看着孩子蠕动的小嘴,说:“小丫头吃这么香,我都忍不住想吃了。” 佟如月撇嘴笑:“你羞不羞。” “羞什么,如果你的奶水充足,女儿吃不赢,我就帮她吃点,以免浪费了。” 秦母进来听见了,啪地给了他背上一巴掌:“你敢跟我的孙女儿抢奶吃,她爷爷不打断你的狗腿。” 秦非扬说:“妈太偏心了,有了孙女儿,马上就把儿子抛到了半边。你们也不想想,没有我,能有她吗?归根结底,有我才有她。” 秦母没好气地说:“没有我和你爸,能有你吗?归根结底,有我们才有我孙女儿。” 秦非扬哑口无言,佟如月笑得乐不可支。 秦母又拍了秦非扬一巴掌:“小坏,你给我孙女儿取的名字呢?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名字。” “什么这么大了?生下来才七天……” “美迪怀在肚子里我就叫你取名字,这都多久了?取个名字这么难?” “怀在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取名字?” 秦非扬摸摸孩子的小脸,说:“美迪这名字不错,给我女儿就取这名,秦美迪,多好听。” 佟如月又给了他一巴掌:“占我便宜是不是?” “没有,这名字真的好听啊。” “死小子,”秦母骂道:“她妈妈叫美迪,她也叫美迪,我叫美迪的时候,她们谁答应?” “是个问题,”秦非扬说:“那就叫秦……秦……秦……” “秦什么?”佟如月问。 秦非扬看着女儿的脸,说:“丫头的眉毛弯弯的,漂亮,眼睛大大的,漂亮,嘴巴小小的,也漂亮……” “叫你取名字,没叫你点评。”佟如月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正在想嘛,我女儿这么漂亮,要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威武霸气?” “是啊,你取啊。” “眉毛弯弯,脸蛋红红,叫秦弯红,怎么样?” “难听,”佟如月说:“婉红也好一点吧,弯红,乱七八糟的。” “你不懂,那个婉红太普通了,我敢打赌,你百度一下,保证没有叫这个弯红的。” “那可不一定,万一有呢?” “万一有也不多,就一个两个,反正我女儿如果取了这名,以后百度她一定排在最前面。” “随你吧,给女儿取个名字都要争面子,还要排百度第一。” “那是,咱们事事都得争第一。”秦非扬得意地说。 “秦弯红,弯红,弯弯。”秦母念叨了一阵,问佟如月:“美迪,你觉得如何?” 佟如月说:“非扬说取这名,那就这名吧。” “那,那就叫秦弯红,小名叫弯弯,我孙女儿有大名罗。”秦母抱着孩子说。 佟如月对秦非扬说:“有妈照顾我,你明天不用来了,回去上班吧。” “行,”秦非扬应道:“我每天下班过来看你们。” “下班早就来,晚了别来,早点回家休息。” “遵媳妇儿命。”秦非扬敬了个军礼。 佟如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对了,”秦非扬想起了那天看的新闻:“媳妇儿,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又看到了那个和楚魔酷似的人的照片。” “在哪里?” “我是看军事新闻的时候看见的……” 佟如月心急地问:“新闻上说的是什么情况,那个人是不是楚云墨?” “别急啊,听我慢慢跟你说。” 秦非扬讲了那则《游客击退海盗》的新闻,说: “我看见上面登的照片跟你同学上次发的照片很像,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在夏威夷海滩上出现过的那个人。 “但是不是楚魔就不好说了,毕竟楚魔从那么高的崖上掉下去,生还的机率几乎为零。 “不过从这则新闻里,我倒觉得这个人和楚魔很像。 “在遭遇海盗的时候,全船人都很惊慌,唯独他冷静沉着。 “他还很有头脑,指挥船上的人抵抗海盗的方式也很正确,用啤酒瓶制作简易燃烧弹,这一点楚魔也会。 “如果单从这则新闻来看,我几乎毫不怀疑,这个人就是楚魔!” “那他到底是还是不是?”佟如月听得着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不是在看新闻吗?新闻里没有写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新闻里有没有写他的名字,那天我还没有看完,妈就打电话来,说你要生了,我就跑回家送你来医院了。” “那你赶紧去看啊。”佟如月推了他一掌。 秦非扬不高兴地看着她:“媳妇儿,你是我女儿的妈,别一说别的男人就这么激动。” “我帮曼云着急,不可以?”佟如月瞪圆眼睛。 “可以,可以,我明天回去上班,就顺便搜搜那新闻,可以了吧?” “嗯,你赶紧弄清楚他的名字。”佟如月叹了一声,说:“不知道曼云如何了。” “她没事,女子特训队在那边暗中帮助她。” “唉,叫她回来吧,两个孩子没爹没妈的,真可怜。” “可怜倒不至于,柳晓眉和莫易凡不会亏待他们。” “自己爹妈不在面前,小孩子心灵上总是会孤独的。” “还有我这个爸爸在呢,你不也是他们的妈?” “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他们。” “也没多久吧,你生之前那个周末我们不是去过?” 只要有时间,他们每周周末都会去w市看两个孩子,楚浩锋和楚浩澜每次看见他们也特别开心,喊着秦爸爸、佟妈妈扑过来。 楚浩澜总是问:“秦爸爸,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楚浩锋则抢着说:“妈妈要为爸爸报仇,报完仇她就回来了。” 两个孩子的对话让他们心酸不已。 佟如月说:“你这几天去看看,我等出月了去看他们。” “好。” 次日,秦非扬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接着看那天的新闻。 还没看完,佟如月就打电话来了:“非扬,你看到那个新闻没有?是不是云墨?” “不是,”秦非扬一边看一边念:“这位带领全船游客击退海盗的英雄,名叫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y国人?” “嗯,报道中说,布朗.戴雷祖籍z国,几岁的时候跟随父母到了y国,因为他父母均是z国人,所以他能说一口流利的z。 “他的父亲姓戴,是律师,母亲姓雷,所以他还取了一个z国名字,叫戴雷。 “他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但兴趣很广泛,学过功夫,喜欢枪械,爱好旅游,常年在世界各地游玩。” 佟如月等了好一会儿,问:“没了?” “没了。” “这么说,”佟如月不甘心地说:“这个人真的不是云墨?” “嗯,应该不是。” “非扬,你觉得这个叫布朗.戴雷的男人和云墨有关系吗?” “不好说,”秦非扬说:“媳妇儿放心,既然已经有了这个人的名字,我一定会将他查个水落石出。” “嗯,”佟如月叹了一声,说:“真希望云墨还活着,那曼云就不用千里迢迢去报仇了!” 秦非扬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张照片上,心里暗忖:这个叫布朗.戴雷的人,是楚云墨本人,还是独狼的另一个儿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向我的女人道歉 南宫俊奕终于出院了,又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 这天,南宫俊奕说:“曼云,跟我出去。” 左曼云没问到哪里,跟着他出来,他帮她戴上头盔,两个人就骑着摩托车出发了。 三个多小时后,南宫俊奕停了下来,左曼云看见这是一座很大的庄园式别墅。 下了车,他揭下头盔挂在车头上,又拿出墨镜戴上,对左曼云说:“你在这里等我。” 左曼云站在摩托车边,看着他往前走了。 南宫俊奕拐了个角,走了十多分钟,来到门前,伸手按门铃。 门打开了,一个佣人模样的人问:“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他说:“吉姆的朋友卡尔让我给吉姆捎个信。” “先生请稍等。” 佣人进去了,没多久,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出来,看见南宫俊奕,不认识,问:“你是谁?捎什么信?” 南宫俊奕将手搭在他肩上,指指前面亲热地说:“卡尔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吉姆被他推着往前走,怀疑地问。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卡尔说你一定会喜欢。” “在哪儿?” “就在前面,转过角就能看见。”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转过了墙角,吉姆一眼看见左曼云和那辆高大的摩托车,才想起身边这人是谁,顿时变了脸色。 他转身冲着南宫俊奕扬拳就打,南宫俊奕的头一偏,手搭在他肩上,好似没怎么用力,左曼云听见咔嚓一声,那人一声惨叫,胳膊耷拉下去了,疼得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南宫俊奕冷冷地说:“给那三人打电话,一个小时内他们没有出现在圣山,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人不敢不听,立刻用一只手拿出手机,抖抖擞擞地拨打电话。 南宫俊奕带左曼云和那个人到了圣山,五十多分钟后,另外三个人也骑着摩托车赶到了,手里全扛着冲锋枪。 看见他们的人在南宫俊奕手里,他们不敢开枪,将车停下走了过来。 南宫俊奕没等他们走拢,将手里那人突然推出去,双手从腰间拔出手枪,那三人急忙举枪向他扫射,但他们哪有南宫俊奕快。 南宫俊奕的三个点射快如星火,那三人的枪刚举起来,他们的右手手腕就全部中弹了,抱着枪也没法用。 见南宫俊奕如此厉害,几个人都胆战心惊起来,看着他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一动也不敢动。 南宫俊奕将枪插回腰间,说:“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以四人联手功击我,如果你们胜了,我们马上离开,但如果你们输了,就必须跪下向我的女人道歉!” “这赌注不公平。”那个y国口音的男人说。 南宫俊奕看他一眼说:“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输了,你可以走,但得把这个妞留下。” 南宫俊奕看着他冷冷一笑,说:“好,如果我输了,我把我的女人留下,但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就把命全部留下!” “她一条命怎么能抵我们四条命……” “我的女人是无价之宝,你们也配跟她比?”南宫俊奕脸色一寒:“动手吧!” 他的话音未落,四个男人的脚一起向他攻了过来。 这四个人就算没受伤也不是南宫俊奕的对手,受了伤就更不在话下了,没几招就全部趴在了地上。 南宫俊奕拔出枪,说:“愿赌服输,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那三人急忙求饶:“对不起,我们不该冒犯二位,请饶我们一命。” “你们没有冒犯我,而是冒犯了我的女人!” “对不起,小姐,”三个人一起向左曼云求饶:“请你家先生饶我们一命,我们以后再也不冒犯小姐了。” 左曼云也怕南宫俊奕杀人,说:“算了吧,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了。” 南宫俊奕指着y国口音的男子:“你,向我女人道歉!” 那人的眼神很惊恐,嘴巴却倔强:“我不向女人道歉。” “既然你自己愿意选择死,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南宫俊奕举起枪瞄准了那人的头,那人的眼里满是面对死亡地恐惧,身体瑟瑟发抖,却仍然不肯道歉。 左曼云提心吊胆地看着南宫俊奕。 “呜——”一阵摩托车的呼啸声破空而至。 南宫俊奕猛然转身,看见一辆豪华摩托车直接向他们撞过来,车上的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枪向他瞄准。 南宫俊奕如果闪身让开,子弹很可能会伤到站在他后面的左曼云。 危急之下,他将那个y国男子一把提起来挡在前面。 摩托车上的那人急忙将手抖了一下,枪管一偏,子弹打在了y国男子的肩膀上。 “表哥!”y国男子哭丧着脸喊了一声。 那男人大声说:“汤姆,别怕,我哥他们马上到了。” 南宫俊奕丢下这个叫汤姆的男人,拔出另一支枪,双枪接连向摩托车上的男子开枪。 那人一支枪干不过他,只能躲闪,骑着摩托车围着他们兜圈子。 南宫俊奕怕左曼云受伤,他也围着她转圈,始终在摩托车男子的正面。 左曼云拽着南宫俊奕的衣服跟着他转,这时候她当然不希望南宫俊奕出一点事,他一旦出事,她就自身难保了。 突然,她听见了更多摩托车的轰鸣声,心里大骇,惊慌地说:“又有人来了!” 南宫俊奕也发现了,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处出现了几个黑点,高速向他们驶来。 那人哈哈大笑:“我们的人到了,你们等着受死吧!” 他得意地又开了一枪,却发现枪里没有子弹了。 这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南宫俊奕喊了一声:“走!”抓起左曼云纵身蹿上摩托车,将油门一轰,呜——的一声驶了出去。 那人拣起地上一支冲锋枪追来,同时向冲过来的那几辆摩托车喊:“哥,就是他们!” 南宫俊奕从后视镜里看见七、八辆摩托车向他们追来,同时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左曼云坐在他前面,她是没什么危险了,却担心南宫俊奕再受伤,喊道:“你骑快点!” “好!你坐稳!”南宫俊奕将油门大开,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向前蹿去。 他这样的高水平骑手要逃命必然会拿出最高超的技术,骑的又是世界一流的摩托车,左曼云在前面,他也不必为她担心,所以放开手脚,把他的摩托车技发挥到了最高峰。 他以s型线路左转右拐,那些人打不中他也追不上他,他没费什么力气把他们甩开了。 回到家里,左曼云一下车就忙着拉住南宫俊奕说:“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南宫俊奕开心地笑了,说:“没有,一点事都没有。” 左曼云看见他果然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说:“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她心里还是很后怕的,如果不是南宫俊奕骑术好,他们今天会相当危险。 南宫俊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南宫俊斐说那四人只是几个小混混,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南宫俊奕说:“以后你出门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 上了楼,南宫俊奕说:“曼云,你在家里休息,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哦。” 南宫俊奕下楼去了,左曼云瘫倒在沙发里。 想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她的心现在才开始狂跳。 再想想从来到南宫俊奕家后,她几乎一直都活在紧张中,没有几天是真正放松的。 想杀他是紧张的,跟着他出去更紧张,想起几次遇险,她就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她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跟南宫俊奕在一起,她的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觉得他本事很大,能保护她。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危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她暗想,难怪他三十三岁了都没有女人,哪个女人愿意跟他过这种把脑袋提在手里玩的紧张生活? 她左曼云就更不敢了。 虽然学了一点功夫,她却并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还是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平平淡淡地相夫教子,守着丈夫和孩子简简单单地过一生。 如今,楚云墨走了,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无法实现了,她就只想守着她的一双儿子。 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浩锋和浩澜长大了一些没有,他们想她吗?想她的时候会哭吗? 她突然觉得两个孩子很可怜,爸爸没有了,妈妈也走得远远的,没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他们就像两个孤儿一样。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 她想孩子,想回去看他们。 对于她来说,报仇已经无望了,和南宫俊奕相处了这么久,她对他的仇恨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冲淡了,她开始把他当好朋友了,她这样善良的女人,是不可能向好朋友寻仇的。 既然不能报仇,那她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如回去和孩子们团聚。 她越想越兴奋,决定马上就走。 不过站起来一看天色,她才惊觉已经快黑了,只好决定次日再走。 z国,g城。 军区司令部办公室,秦继川在低头审核件。 “报告!”外面有人喊。 “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 一名机要员进来,双手呈上来一个资料袋:“报告首长,这是国际雇佣军刚刚传过来的资料。” 第二百五十七章 希望奇迹出现 “嗯,给我。” 秦继川接过来,只见资料袋上有几个大字:“铲山”计划。 他打开资料,看见上面写着: 近几年来,毒品和地下军火交易越来越猖獗,这直接导致黑团伙剧增,越来越多的不法子加入到打、砸、抢劫的行列,给民众的生命财产带来了极大的安全隐患。 在所缴获的毒品和军火中,有一个特殊的字符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字符,看起来像一座山,但又像粗体字母w,也像倒着的m。 我们经过统计,发现印有w字符的毒品和军火占了缴获总数的十分之一,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要知道,全球做这种违法生意的成千上万,做得比较大的也不下数百家,这一家的货就能达到十分之一,这数目不能不说庞大。 如果打掉这个团伙,将会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带为福音! 国际刑警和国际雇佣军怀疑w字毒品和军火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在暗中操作,对此我们展开了联合调查,但查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这个组织非常隐蔽,他们销售毒品和军火的时候,从不现货交易,通常是熟人介绍熟人,经过多次考查后,确定买家没有问题才正式交易。 他们也极为谨慎,被抓获的嫌疑人所能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卖家派来跟他们联系的人总是骑摩托车,而且从不揭下头盔,因此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脸。 各国警方都想抓住这些w组织联系人,因为只要抓住了他们,就有破获这个团伙的希望。 但这些联系人极为机敏,摩托车技又十分高超,只要发现情况不妙,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逃之夭夭。 他们的枪法精准,武艺超群,在逃的过程中还能打伤不少警-察。 这个组织成为各**警的眼中钉肉中刺,都恨不能将他们灭掉,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 国际雇佣军也决定拔掉这个毒瘤,把这个行动命名为“铲山”计划,简称“w”计划,并将相关资料发到各**警,希望大家配合行动,齐心协力灭掉这个组织。 秦继川看完资料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楚云墨。 楚云墨是秦继川的爱将,他冷静沉着又能守口如瓶,每当有棘手的案子需要派人去办的时候,秦继川总是会首先想起楚云墨。 如果楚云墨还在,秦继川会第一时间把他招来,跟他商讨这个w计划。 但现在想起这个名字,秦继川只感到一阵心痛,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就这样没有了。 他叹了一声,给其他几个少将级别的军官打了电话,召集他们到g城来开会。 秦非扬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来到g城,看见其他军长都来了,也不由想起了楚云墨。 在这批少壮派里,他最傲,但有楚云墨在,他就傲不起来,因为楚云墨是他心里真正佩服的战友。 现在没有了楚云墨,他反而没以前傲了,也可能是因为升级当了父亲的缘故。 当了父亲,他理解了他父亲的辛苦,才开始懂事起来。 在父亲讲w计划的时候,秦非扬的脑海里就在描画一个人:骑着摩托车,看不见脸,摩托车技高超,功夫也高超…… 散会后,其他军官都走了,秦非扬留在最后,向秦继川说:“报告首长,秦非扬有事情要向您汇报。” 秦继川说:“说。” “我怀疑有一个人跟这个w组织有关系。” “什么人?” “m国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 “你说的是用摩托车将云墨撞下山崖的那个人?” “是。” “为什么怀疑他?” “他是飙摩托车的高手,绰号飞车王,功夫高,可能也会用枪,各方面都和w组织的联系人相吻合。” “还有什么?” “他在警-察的重重围困下把楚魔撞下山崖还能成功逃脱,这就足以说明他非等闲之辈,我怀疑他不仅是w组织的联系人,很可能在里面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非扬,”秦继川严肃地说:“工作上不要带入私人恩怨。” “报告首长,我没有带入私人恩怨,我说的只是我的怀疑。” “那你说说,一个全球闻名的大公司总裁,有必要做这种生意吗?” “天都集团总裁这个头衔也许只是为了掩护他的真实身份,毕竟做正当生意远没有做这种来钱快,收入高。” “南宫俊奕还有什么疑点?” 秦非扬说:“他虽然名为天都集团总裁,但几乎没有管公司的事情,公司的日常事务全是他弟弟,也就是天都集团副总裁南宫俊斐在打理。 “南宫俊奕大部份时间都是骑着摩托车在外面玩,这更符合他做w组织联系人的特征。 “我知道,w组织的联系人不是只有一个人,他也不一定亲自出面做这种小角色,但我仍然认为他有重大嫌疑。 “也许他就是w组织的幕后领导者,整个w组织都是他在掌控。 “他做这个不一定是为了钱,而是喜欢刺激和冒险。” 秦继川觉得秦非扬说的有道理,他想起了前不久报道的一个新闻。 一个富二代不缺钱,却因为感到生活无聊而去当杀手,他不为钱,就为了寻找刺激,结果他杀了人,自己也被判死刑。 过于有钱的人来说,什么都不缺,却总是会感到无聊,所以喜欢寻找刺激和冒险。 “另一种情况是什么?”秦继川问。 秦非扬回答:“第二种情况就是南宫俊奕有什么把柄落在了w组织手里,被胁迫不得不听从他们指挥,利用天都集团总裁的身份为他们的黑色交易做保护伞。” 秦继川沉思片刻,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这毕竟只是怀疑,没有抓住南宫俊奕违法的证据,我们就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秦非扬说:“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派人到南宫家调查取证。” “什么机会?” “爸,您忘了?曼云到南宫俊奕家去了。” “啊,对,曼云找他为云墨报仇,你上次说曼云没事,她现在如何了?” “她有好些日子都没有和林露儿她们见面,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继川皱紧了眉头:“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应该不会,”秦非扬说:“爸爸,我有一个建议,可以让曼云回来。” “你说。” 秦非扬走近一步,对秦继川俯耳低语了一阵。 秦继川点头:“好,这件事就这么办。” 秦非扬回到a市,佟如月一见他又追问起来:“非扬,你上次说那个像云墨的人,他的资料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秦非扬回答: “布朗.戴雷有一个女朋友,是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 “布朗.戴雷也在罗伯特的汽车公司工作。 “奇怪的是,这个布朗.戴雷曾经失踪过,而且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正是楚魔出事的那段时间!” 佟如月的眼睛瞪大了:“什么意思?” 秦非扬更详细地讲道:“布朗.戴雷被绑架过,他的女朋友后来找到了他,并报警救出了他。 “资料上写的布朗.戴雷失踪是去年春节前,获救是春节后,距离楚魔掉下悬崖大约五天的时间。” 佟如月的眼睛不断眨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就是说,在那段时间,有两个长相差不多的人出了事,一个失踪,一个掉下悬崖,获救的却只有一个人?” “对。”秦非扬说: “楚魔是在x国山外山掉下悬崖的,布朗.戴雷是在y国失踪的。 “获救的这个人也是在y国,据说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从这一点来看,活着的这个人应该是布朗.戴雷。 “但问题就在这里,楚魔到哪里去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消失得如此彻底。” 佟如月想了好一会儿,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有人杀了那个布朗.戴雷并毁尸灭迹,再把云墨弄过去冒充他?” 秦非扬笑道:“不愧是我秦非扬的老婆,嫁给我后变聪明了不少。” 佟如月翻了他个白眼。 秦非扬说:“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有这种怀疑,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 “什么问题?” “如果这个布朗.戴雷是楚魔,那他掉下一千八百米的悬崖下后是怎么活出来的?” 佟如月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如果我知道,我就是z国的女福尔莫斯了。” 秦非扬笑着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说:“所以,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楚魔,只是一个和楚魔长得极为相似的人而已。” 佟如月叹了口气,说:“可我真希望这个人就是他,希望他还活着。” “我也希望,”秦非扬仰头看着窗外,说:“希望真的有奇迹出现!” 南宫俊奕把左曼云送回家后,他就找南宫俊斐去了,说了那群摩托车手的情况。 南宫俊斐立刻抱怨:“大哥,你怎么能擅自去找人寻仇?又是为那个女人出气是吧?你这样迟早要被她害死。” 南宫俊奕说:“俊斐,不许对大嫂无礼。” “大哥,你要结婚,好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她?” “俊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不是想结婚才找女人,而是因为认识了曼云,我才想结婚!” “可她是你的仇人……”南宫俊斐竭力想说服南宫俊奕。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今晚留下来 “她不是我的仇人,而是我喜欢的女人。”南宫俊奕打断弟弟。 “大哥……” “好了,不说这事了,”南宫俊奕抬手止住南宫俊斐,转过话题说:“你帮我查查那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南宫俊斐说不服大哥,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我这就派人去查。” 两个人谈完了正事,南宫俊奕说:“今天晚上我请客,你把宝丫叫上,到我那边去吃饭。” 南宫俊斐答应了,给阳宝丫打电话:“准备一下,我马上回来接你。” 阳宝丫问:“有什么事?” “吃饭!”他吼了一声,挂断了。 兄弟俩离开公司先到南宫俊斐家接阳宝丫。 阳宝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但南宫俊斐一见她就大光其火:“你搞什么?穿着学生服出去吃饭?” 阳宝丫说:“那我不去了吧。” 她不喜欢跟南宫俊斐出去应酬,故意穿学生服,以前这样南宫俊斐就生气地叫她滚回去了。 但今天他却没叫她滚回去,而是更生气地吼:“还不回去换,你是不是想挨一顿?” 阳宝丫不情愿地说:“我……我不想去……” “我还喊不动你了是不是?”南宫俊斐下车冲过来,扬手就要打。 阳宝丫想不到南宫俊斐今天这么大的火,竟然要打她耳光,吓得缩起了脖子。 “俊斐!住手!”南宫俊奕及时阻止了他。 阳宝丫低头喊了一声:“大哥。” 南宫俊奕说:“回去换衣服吧,到我家吃饭。” “哦,”阳宝丫这才知道不是陪南宫俊斐出去应酬,急忙答应:“我马上就去。” 南宫俊斐骂了一声:“白痴!” 南宫俊奕看着阳宝丫跑走的背影,说:“俊斐,宝丫是你媳妇儿,如果你都骂她白痴,那别人不是也会这么骂她?” “她本来也白痴,说了叫她准备,她还穿学生服出来。” “俊斐,对宝丫好一点吧,她迟早是你妻子。” 南宫俊斐不解地看着他:“大哥,你以前从不管我和她的事,现在怎么变了?” 以前南宫俊斐打骂阳宝丫,南宫俊奕通常不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这段时间这个一向孤傲清高的大哥忽然对他们的婚事热心起来,南宫俊斐不能不诧异。 南宫俊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变得爱管闲事了,也许是他爱上了左曼云的关系? 以前他对爱情没有概念,对南宫俊斐的婚事也从不过问,现在因为他喜欢上了左曼云,觉得女人是宝贝,就觉得南宫俊斐也应该对阳宝丫好一点。 他说:“我再不管,你就得把琳姨气死了。” 阳宝丫出来了,穿了一套比较小清新的衣服,既漂亮端庄,又不庸俗奢华。 南宫俊斐又骂道:“换个衣服都要跑两趟,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阳宝丫不说话,默默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只要和南宫俊斐一起出门,阳宝丫绝不坐副驾驶座,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后排,南宫俊斐想多骂她几句还得回头,车发动了就不方便再骂了。 左曼云看见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阳宝丫一起回来,心里暗自奇怪。 南宫俊奕向她解释:“我和俊斐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我叫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哦。” 南宫俊斐没有跟她打招呼,阳宝丫礼貌地向她行了个礼说:“大嫂好。” 左曼云想起上一次在南宫俊斐家里看见她跪着挨打的事情,心里一阵同情,忙拉着她说:“宝丫,不用客气,快过来坐。” 晚餐在家里吃,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左曼云和阳宝丫很少说话,两个人都默默地吃东西。 下了桌子,南宫俊奕说:“俊斐,今晚留下来,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好,”同样喝多了酒的南宫俊斐说:“我也早就想跟大哥聊聊了。” 南宫俊斐看了阳宝丫一眼,偏偏倒倒地站起来往洗澡间走,阳宝丫赶紧过去扶他。 南宫俊奕向左曼云伸出手:“曼云,扶我一把。” 左曼云过去扶住他,他一边往洗澡间走,一边说:“曼云,你以后跟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左曼云觉得这话像是楚云墨在说,心里一酸,没有说话。 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洗完澡又到客厅喝茶聊天。 左曼云说:“我想睡了。” 南宫俊奕说:“那你去睡吧,宝丫也去睡。” 左曼云说:“宝丫跟我睡,我们也聊聊天。” 南宫俊斐说:“她回去。” 阳宝丫不说话,站起来往出走。 “有没有礼貌?”南宫俊斐吼起来。 阳宝丫低头说:“大哥,大嫂,谢谢款待,我回去了。” 左曼云拉住她说:“这么晚了,回去做什么?就在这里睡。” 阳宝丫看南宫俊斐一眼,南宫俊斐没有看她,她于是笑笑说:“谢谢大嫂,我还是回去吧。” 左曼云不放手:“就在这里睡嘛,如果你不想跟我睡,那你睡客房好了。” 阳宝丫又看了南宫俊斐一眼,南宫俊斐低头喝茶,还是不说话。 左曼云看向南宫俊奕,南宫俊奕发话了:“这么晚,宝丫别回去了,你跟曼云睡,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阳宝丫又看了南宫俊斐一眼,他仍然不看她,也不说话。 她犹豫地喊了一声:“二哥,我……” 阳宝丫从小对南宫俊斐就有些畏惧,但还没有多严重,因为她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在他高兴的时候,她会跑到他面前撒撒娇,他也不会生气。 自从凯特琳提起他们的婚事后,南宫俊斐对她的态度就相当恶劣了,阳宝丫以为是南宫俊斐想娶她,而她却要他向她求婚,他生气才变成这样。 这半年来,他对她的惩罚越来越重,当然也是因为她为了不早早结婚,故意考低分导致的。 动不动就罚跪,动不动就挨打,不光考试没考好要挨罚,其他方面的惩罚也很频繁。 这让阳宝丫对南宫俊斐越来越怕了,只要南宫俊斐一回来,她就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错。 所以这会儿南宫俊奕虽然发了话,但因为南宫俊斐没有开口,她也不敢跟左曼云回房。 南宫俊斐头也不抬地说:“大哥说的话你没听见?” 左曼云马上高兴地笑起来,说:“他同意了,走,我们去睡觉。” 左曼云把阳宝丫拉进屋里,两个人躺下来聊天。 “宝丫,”左曼云问:“你和南宫俊斐已经结婚了吗?” “没有,”阳宝丫摇头:“我还在上学,不能结婚。” “那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阳宝丫说:“可能明年,我考上大学后。” “哦,是南宫俊斐说的?” “他没有说,”阳宝丫解释:“琳姨希望我们现在就结婚,但二哥说,我考不到第一名,他就不向我求婚,他不求婚,我才不要嫁。” 左曼云笑了,说:“如果他向你求婚,应该很浪漫的吧?” 阳宝丫羞涩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求婚。” “你爱他吗?” 阳宝丫沉思着说:“我不知道,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二哥,对我管得很严,我无法想像跟他结婚后是什么样子。” “如果你不爱他,那就不用嫁他啊。” 阳宝丫苦笑摇头:“我不能违背琳婕的心意。” “你是说,是南宫俊斐的妈妈要你们两个结婚?” “嗯,”阳宝丫点头:“琳姨对我一直很好,她说不仅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更一直把我当儿媳妇疼爱,因为她不放心我嫁给别人,怕我嫁出去受委屈,所以才要我和二哥结婚。” “原来是这样,”左曼云又问:“你和南宫俊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在他们家?” “我是孤儿,是琳姨和二哥收养了我。” “孤儿?” “嗯,”阳宝丫说:“我五岁那年,爸爸妈妈出了车祸,我一下成了孤儿。 “琳姨和二哥知道后,从m国回来找到了我,我才知道我爸爸和二哥的爸爸是好朋友。 “琳姨抱着我大哭,坚决要求领养我,我那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就跟琳姨来到了m国。” 左曼云奇怪地说:“那你应该跟琳姨住在一起才对,怎么会跟南宫俊斐住在一起?” 阳宝丫回答:“我跟他们到m国后,琳姨身体不好,不能太操心。 “而且琳姨每年都要出去疗养几个月,不方便照顾我,只有让二哥做我的监护人,担负起照顾我、教育我的责任。 “所以我从五岁开始就是二哥在管我。” “哦,”左曼云明白了:“难怪他对你要求那么严。” “是的,”阳宝丫点头:“我知道二哥是为我好,因为如果我成绩不好,二哥会觉得对不起我父母,所以二哥对我要求严我是理解的。” “呵呵,你挺懂事的。”左曼云夸了她一句。 阳宝丫不好意思地笑了。 左曼云凝视着阳宝丫的脸,她又一次觉得这张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宝丫,你在z国的家是在哪座城市?” “l市。” “l市?”左曼云从没有到过北方大城市l市,“那你在五岁以前一直在l市生活吗?” “没有,我小时候跟我奶奶在乡下住,四岁的时候我奶奶过世了,我才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但只过了一年,他们就出车祸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计划逃走 听了阳宝丫的身世,左曼云不由一阵同情,说: “我们真是同命相连,我也是小时候跟姥姥生活。 “五岁的时候姥姥过世,我就到了我奶奶家。 “不过我比你幸运,我去年找到了我生母。” 阳宝丫不解地说:“你姥姥不是你的亲姥姥?” “不是,”左曼云叹了一声:“不过没有她就没有我,如果不是姥姥,可能我生下来没多久就死掉了。” 阳宝丫对左曼云也升起一股同情心,说:“你奶奶是亲奶奶吗?” “不是,我奶奶跟我姥姥是好朋友,我姥姥过世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了奶奶,所以我是我奶奶和养父带大的。” 两个人差不多相同的幼年遭遇,让她们的心靠紧了。 左曼云说:“宝丫,你有没有觉得我面熟?” 阳宝丫看着她摇头:“没有,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有亲和力,我喜欢你做我的大嫂。” 左曼云笑笑,说:“我觉得有点奇怪,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你,但一直想不起来。” “不会吧?”阳宝丫说:“我确定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可能是我长得太大众化了?” 左曼云扑地笑了:“你这么美的姑娘都大众化,岂不遍大街都是美女?” 阳宝丫羞红了脸说:“大嫂别取笑我了。” 左曼云转了话题,问:“宝丫,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阳宝丫摇头说:“没考上大学之前,我不会结婚。” 左曼云疑惑地说:“你不会是为了不结婚故意考低分吧?” 阳宝丫捂着嘴嘻嘻笑起来,这样子极为天真可爱,和往天忍气吞声的她大不一样。 她凑在左曼云耳边说:“我就是故意考低分的,不过大嫂,你可不能让我二哥知道哦,也不能告诉大哥。” 左曼云恍然大悟,又摇头说:“但你考低分就要挨打,难道你宁愿挨打……” “嗯,我宁愿挨打也不想现在结婚,”阳宝丫说: “大嫂,你想,我们结婚肯定很轰动的,很多人都会知道,那我的同学和老师也都会知道。 “我一个高中生这么早结婚,人家会怎么看我?结了婚我还怎么好意思到学校去?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等进入大学后再结婚,至少也要等到高中毕业考试结束。” 左曼云点头,说:“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不想现在结婚,可以跟琳姨说啊。” “我说过,但琳姨说,二哥等了我这么多年,他快三十岁了,如果再不结婚会被别人嘲笑。 “琳姨的要求,我没法拒绝,只能跟琳姨说,除非二哥向我求婚,我才嫁给他。 “二哥可能觉得向我求婚很掉价,因为他一直很大男子主义的。 “所以他提出了条件,我必须每次考试考到第一名,春节他才向我求婚。 “他却不知道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来拖延婚期。” 阳宝丫沾沾自喜起来。 左曼云叹息着说:“但你这样很委屈,明明可以考第一,却还挨打。” “大嫂,你别担心,二哥虽然看起来很凶恶,其实他还是很疼我的,打我没有使全力,要不然,我二哥会功夫的人,如果用全力打,我的手早被他打折了。” 左曼云点头说:“这么说你二哥真的是喜欢你的,只是他可能不想让你这么轻松的就得到这个婚姻,所以才逼你考第一,打你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 “是的,唉,”阳宝丫说:“现在他气就气吧,考大学我一定给他一个惊喜,那时候他就会高兴了。” 左曼云拍拍她的肩,说:“你一定行的,加油!” 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聊着那群摩托车手。 南宫俊奕说:“这群人不仅车技不错,还都有武器,里面可能有m国人,也有y国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国家的。” 南宫俊斐说:“大哥,你以后出门小心一点,要不还是找几个保镖……” “保镖能跟上我的速度吗?”南宫俊奕说:“带几个人,到时候我还得保护他们。” 南宫俊斐默然了,过了一会儿说:“大哥,如果你一个人,我相信你绝不会受伤,可你自从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后……” 南宫俊奕打断他:“叫大嫂。” “你们还没结婚,等结婚了我再改口。” “那就叫姐姐。” 南宫俊斐极无语地看着他:“大哥,你到底爱上她什么了?” 南宫俊奕沉思着说:“她温柔、善良、清纯、可爱,聪明伶俐,活泼有趣,善解人意,爱哭、爱笑、爱撒娇……” 南宫俊斐打断了他:“大哥,你说的这些优点是她身上的吗?我怎么一条也没有发现?你不会是臆想的吧?还有,爱哭爱撒娇也是优点,” 南宫俊奕瞥他一眼:“你懂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她,自然觉得她全身都是优点,你讨厌她,你看到的就全是缺点。” “我是真没看出她有什么优点,难怪我妈咪也不喜欢。” “所以你们不懂爱情。”南宫俊奕总结道。 南宫俊斐嗤地笑了:“大哥,说真的,我开始以为你把她留在身边是想戏耍她,没想到你还真对她动心了。” 南宫俊奕也笑了:“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吧,她千里迢迢来找我报仇,我却对她一见钟情。” 两兄弟聊到半夜才各自去睡了。 次日早上,南宫俊斐载阳宝丫离开了,左曼云问南宫俊奕:“今天有什么事吗?” 南宫俊奕说:“我没事,你有?” 左曼云摇头:“我想睡觉,我身上没劲。” 南宫俊奕笑起来:“昨天吓坏了吧?” 左曼云的脸红了,说:“我昨晚一直做噩梦。” “那你睡吧,没什么事。” “好的。”左曼云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南宫俊奕打开门走进来,看见左曼云果然睡着了,他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睁开眼睛,侧耳谛听外面的动静,她听见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车子驶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 她吁了一口气,又躺了一会儿,在心里计划逃走的事情。 她想先去找林露儿,跟她们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 她爬起来,换衣服下了楼。 司机阿木在和一个花圃工人聊天,看见她忙招呼:“大小姐要出去?” 左曼云点点头:“嗯,我想进城去。” “那我送你。” 进了城,左曼云在街头看似无意地遛达,实际上在寻找上一次林露儿说的那几家休闲会所。 找到了一家,她对阿木说:“我走累了,到那里面歇歇,你一会儿来找我好不好?” “大小姐进去歇息吧,我在外面等你。”阿木说。 左曼云进入休闲会所,到一个间坐下,一个服务员过来说:“请问小姐喝点什么?” 左曼云看见她正是林露儿,心里一阵激动,说:“来杯绿茶,谢谢!” 林露儿微微一笑:“好的,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林露儿把绿茶送来,说:“小姐,您的绿茶。” “谢谢。” 林露儿低声问:“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你出来,我们很担心你,你没事吧?” 左曼云的心里一暖,说:“我没事。” “你今天是来找我们的?” “嗯。”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我想……” 左曼云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有人喊:“服务员,来两杯咖啡!” “好的,来了!”林露儿答应着,低声说:“我一会儿过来。” “嗯,你去忙吧。” 过了一会儿,林露儿又过来了,说:“你有什么事?” 左曼云说:“我想回去。” 林露儿说:“你已经报了仇了?” 左曼云羞愧地摇摇头:“没有,他太强,我报不了仇,而且他已经知道我和云墨的关系了。” “他知道了?”林露儿紧张起来:“那他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 “他知道你是来找他报仇的,也不伤害你?”林露儿怀疑地问。 左曼云点头说:“嗯,他没有伤害我,而且对我还比较好。” “这是怎么回事?”林露儿皱眉想了想,说:“他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左曼云的脸红了,说:“他好象是有点喜欢我。” “真的啊?”林露儿吃惊地张大嘴巴:“怎么会这样?” 左曼云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没有伤害我不说,还几次救我的命。” “那你是被他感动了,不想报仇了?” “我没有被他感动,”左曼云摇头,伤感地说: “我也一直想报仇,可我实在杀不了他。 “我想我的孩子,他们已经没有爸爸了,如果妈妈也不在身边,他们就像两个孤儿一样……” 左曼云的喉咙硬了,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林露儿理解地点点头:“非扬哥对你很不放心,他叫我们过来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叫我们劝你回去,另一个就是,如果你坚持要报仇,我们就协助你。 “如果他知道你要回去,一定很高兴,那你决定了吗?” 左曼云点头:”我决定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行不行?” “明天可能有点匆促,”林露儿说:“这样,你作好心理准备,但不要露出破绽。明天再过来一趟。” “好的。”左曼云答应了。 “对了,”林露儿说:“明天你就别到这里来了,以免引起怀疑。” 第二百六十章 紧张 左曼云忙问:“那我到哪里找你呢?” 林露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明天下午三-点到对面那家医院去,进妇幼科,在大厅里等我。” “好的。” 左曼云怕阿木怀疑,不敢停留得太久,两个人说完话,她就起身离开了休闲会所。 在街上又转了一会儿,她随意买了些日常用品,还买了一个水晶球。 回到南宫俊奕家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左曼云上了楼把东西放好,水晶球放在茶几上,她进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虽然林露儿叫她别急,但她的心里又怎么能不急,现在归心似箭的她无法安静地坐一会儿。 南宫俊奕回来了,他今天去查了那些摩托车手的情况,发现他们果然大有来头。 这群摩托车手是一群m国和y国的富家子弟组合在一起的一个组织,名字叫“圣王骑士”,共有三十个人。 “圣王骑士”不是什么善类,但也算不上罪大恶极,说白了,就是一群闲极无聊的痞子凑在一起,到处打架滋事寻找刺激的无良男人。 以前他们没有枪,跟人打架后吃过一些亏,就开始买枪了。 不过虽然有枪,他们却并没有背上什么命案,枪似乎只是他们用来吓唬别人的工具。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逃的时候,八支枪追着他们打,他却没有受伤。 当然,既然是一群痞子,他们也不会只是吓唬人,打伤人的事情还是经常发生的,昨天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如果没能逃脱的话,那八个人一定会将他打个半死。 不过前提是,他们要打得过他。 汤姆和吉姆他们四个人不是圣王骑士里的人,只是汤姆的两个表哥在圣王骑士里,所以他求救的话,圣王骑士会来帮他们。 南宫俊斐问他:“大哥,你想怎么做?灭了他们?” 这当然不现实,南宫俊奕也没想杀人,只是想逼那四个男人向左曼云道歉。 他觉得这事挺麻烦,那个y国佬汤姆死活不道歉,还招来了圣王骑士,现在他有些骑虎难下。 但就算他不再找他们的麻烦,只怕圣王骑士也不会放过左曼云,以后左曼云出行会有极大危险。 想了好一会儿,他说:“俊斐,我想跟他们和解,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跟他们和解?”南宫俊斐瞪大眼睛:“大哥,以前可都是别人求着我们南宫家和解,什么时候我们先开口求和了?” 南宫俊奕说:“你我自然不怕他们找麻烦,但曼云怎么办?如果这事不和解,曼云随时都有危险。” “大哥,你对她还真是关心得过了头!为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向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求和,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南宫家的脸面何存?” “只要他们不再找曼云的麻烦,求和又有什么关系?” “大哥,我坚决反对你向他们低头,如果你真的担心那个女人出事,我叫人做了他们就是了。” “胡闹!”南宫俊奕瞪他一眼:“圣王骑士三十个人,你全灭掉?那你不是成了杀人狂魔了?你这样做才是陷南宫家于不义! “再说,圣王骑士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在我们这件事上,他们无非是护短,不明辨是非罢了,但这不是死罪,你杀他们就是滥杀无辜!” “可是……”南宫俊斐想要争辨。 “别可是了,”南宫俊奕打断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找中间人做和事佬,谈的时候你不用出面,丢脸也是丢我一个人的脸。” “大哥,”南宫俊斐只得说:“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按照你的要求做就是了,你别生气。” 南宫俊奕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南宫家好,但曼云是我这一生唯一喜欢的女人,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你明白了吗?” 南宫俊斐叹息着点头:“我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去安排。” “好兄弟,我等你的消息。” 南宫俊奕上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水晶球,过来拿起水晶球向着窗外照,五彩的颜色漂亮非凡,他笑着喊了一声:“曼云,这是你买的?” 左曼云听见他上楼的声音,就急忙把东西放好,不让他看出破绽。 听见他喊,她答应着出来说:“这是我给你买的。” 南宫俊奕诧异地问:“怎么想起给我买礼物?” 左曼云说:“我看见别人的车里挂着这个挺好看,就帮你买了一个,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南宫俊奕满脸笑容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女人的礼物,谢谢你,曼云。” 左曼云的脸红了,说:“这个算不得礼物,不值钱的。” “对于我来说,这件礼物比任何礼物都昂贵,”南宫俊奕放下水晶球,突然说:“曼云,我想吻你。” 他大步向她走过来,想吻她的心已经迫不及待。 左曼云的脸刹时胀得通红,急忙往后退,摇头说:“不……” “为什么?”他站在了她面前,高海拔的身材让左曼云更压抑。 左曼云头也不敢抬地说:“我……有洁癖……” “是借口吧,看来你还没有爱上我,所以不肯让我碰你。”南宫俊奕失落地说。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客厅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左曼云紧张得心怦怦直跳,她害怕南宫俊奕对她用强,如果他要强吻她,她一定躲不开,那她应该怎么办? 像上一次一样,再咬得他血淋淋? 可一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她就忍不住打寒颤,那样恐怖的经历,她这一生都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她的眼睛看着南宫俊奕的脚尖,拼命想怎么办,怎么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南宫俊奕站在左曼云面前,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看出她很紧张,这样的紧张让他心疼。 他又回头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晶球,五彩的颜色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这是左曼云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既然她主动给他送礼物,就说明她已经不再把他当仇人看待了,虽然她还没有爱上他,但她一定当他是朋友了。 从仇人到朋友,他们的关系有质的飞跃。 想到这里,南宫俊奕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说:”没关系,我等你,等你爱上我,等到你愿意让我吻你的时候,我再来。” 左曼云的心情放松了,她抬起头说:“对不起。” 南宫俊奕笑了,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说:“不用道歉,我只希望你对我放下戒心,爱上我就行了。” 左曼云的心里在苦笑:这一生,除了楚云墨,我不会爱任何男人! “过来坐吧。”南宫俊奕将她拉到沙发边,拿起水晶球,说:“这个很漂亮,我把它挂在摩托车上。” 左曼云说:“可以挂在小车里面,摩托车太快了。” “行,那就挂在小车里。” 他一边玩着水晶球,一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问:“你今天睡了多久?” “睡了没多久就醒了,我看见你不在,我不好玩,就到街上去了。” “上街就买了这个?” “不是,我还买了一些我用的东西,”停了停,她又说:“我在街上走累了,还跑到休闲会所去歇了会儿。” “昨天吓坏了吧,”南宫俊奕爱怜地说:“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以后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 “嗯,谢谢你。”左曼云说。 南宫俊奕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说:“别跟我客气,我们是自己人。” 第二天,左曼云等南宫俊奕出门,可他一直呆在家里,左曼云很焦躁。 下午两点过了,南宫俊奕还在书房里忙,左曼云觉得他今天是不会出门了,而她又必须去找林露儿。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左曼云去敲书房的门。 “什么事?”南宫俊奕回过头来。 左曼云说:“我想到街上去一趟。” “现在?” “嗯。” “怎么现在去?明天上午去吧。” “我……我想到医院去……” “你不舒服?”南宫俊奕立刻过来,伸手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左曼云躲开他的手,说:“我没有发烧,我是……是那个……” “哪个?”南宫俊奕看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奇怪地问:“到底哪里不舒服?” 左曼云胀红脸说:“是……女人的毛病,我以前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从到m国后,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去检查。” “女人的毛病?”南宫俊奕搞不明白了,说:“那行,我送你去。” “不,”左曼云慌忙摇头:“阿木送我去就行。” “走吧,我送你,开小车,你不用怕。”南宫俊奕穿上外套,拉着她下了楼。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得跟他上车。 南宫俊奕将车开出去,左曼云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把她载到哪所医院。 她一路看着窗外,进城不久就看到了林露儿说的那家医院,她急忙说:“就在这家医院吧。” 南宫俊奕说:“你要在这里检查?” “嗯,时间不早了,再晚一会儿我怕下班了。” “行,那就这里吧。” 南宫俊奕将车开进停车场停下,左曼云说:“你在这里等我行不行?” “我陪你去。” “不,”左曼云的脸通红:“你是男的,不要进那种地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姐妹相见,抱头痛哭 南宫俊奕奇怪地说:“以前你到医院检查,楚云墨不陪你进去?” “他……他不,”左曼云说:“他每次把我送到医院后,就在车里等我。” “哦,这样啊?”南宫俊奕明白左曼云不想让他跟进去。 他想了想,说:“那行,我在这里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左曼云下车进了医院。 她进入妇幼科大厅,这时候已经三-点过几分了,她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林露儿。 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回头看见不是林露儿,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似乎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说了一声:“sorry!”就离开了。 左曼云不解地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突然看见她把手往衣兜里揣了一下又拿了出来。 她的心一动,伸手摸了摸衣兜,摸着了一个小纸团。 她走到僻静处,把包里的纸团拿出来打开,看见是一张医生开的检查单,上面写着:“三楼b超3室。” 左曼云急忙上三楼,一间一间找过去,找到了b超3室。 她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女的出来,左曼云探头探脑张望,只看见白色的布帘,看不见人。 一个白大褂女医生出来,戴着大口罩和白色的帽子,看了她一眼,左曼云一惊,这双眼睛好熟悉。 医生拿起手里的单子看了看,说:“下一个,左曼云!” 左曼云急忙答应:“是我,我是左曼云。” “进来。” 左曼云进去,医生关上了门。 来到白色布帘后面,医生取下口罩,左曼云看清楚了她的脸,不由悲喜交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中校苏寒冰! “寒冰!”她喊了一声,扑上去抱住苏寒冰就哭了起来。 想亲人想得望眼欲穿,现在最亲的亲人突然出现了,左曼云激动得热泪盈眶。 苏寒冰抱紧她,低声说:“别哭,姐,时间紧迫,你跟我说说情况。” 左曼云努力控制住哭泣,说: “南宫俊奕太厉害了,我杀不了他,所以我决定放弃。 “我想儿子,想回去守着他们,但是南宫俊斐说我如果离开南宫俊奕,他就要杀了我儿子……” 左曼云的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他们很厉害,很残暴,如果他们要杀我儿子,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所以我虽然想走,却不敢走。” 苏寒冰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说: “姐,别怕,你回去吧,为姐夫报仇的事情交给我。 “我替你呆在他身边,他们就不知道你已经回去了,也不会找孩子的麻烦。” 左曼云说:“可如果他们看出来了怎么办?你会有危险的。” “我们长这么像,连姐夫都分不出来,他们又怎么分得出来?再说,我就算杀不了他,自保没有问题,所以姐你放心好了。”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嗯,我不会有事,你别担心,”苏寒冰说:“姐,你先跟我说说他们家的情况。” 左曼云赶紧详细讲述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家的情况,包括凯瑟琳、管家、小桃、阳宝丫的情况都做了介绍。 她说凯瑟琳不喜欢她,小桃单纯善良,阳宝丫身世可怜,南宫俊奕功夫很高,但看样子不是太坏,而且他还有点喜欢她。 南宫俊斐心狠手辣,别轻易招惹他。 她也说了林露儿送给她的刀和南宫俊奕帮她买的枪,还说了几次遇险南宫俊奕救她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尽量说得清楚和完整。 只是时间终就比较匆促,她能想到的就说了,很多细节这时候根本来不及说。 苏寒冰说:“嗯,你说的情况我基本上了解清楚了,现在只需要我们互换身份,你就可以顺利离开了。” 左曼云看看她,说:“你的头发还是这么短,我们把发型弄一样可能就差不多了。” 苏寒冰说:“那你只能把头发剪掉了,我要和南宫俊奕近距离接触,戴假发很容易露出破绽。” “嗯,”左曼云答应:“我一会儿出去就剪掉。” 苏寒冰说:“我再看看你的衣服。” 她将左曼云身上的衣服从内到外都很仔细地看了,说:“我一会儿去买衣服,跟你身上的一样,你明天不要换哦。” “嗯,我不换。” 苏寒冰说:“我给你开一个查血的单子,你回去就说要查饿血,明天早上不吃早饭,九点过到这里来,我们换装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妹妹!”左曼云忍不住抱住她哭:“姐姐没用,还要妹妹来冒险。” 苏寒冰拍着她的背安慰:“姐姐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妹妹很为你心疼,一直想为你做些什么。我现在能帮姐姐尽快回到两个孩子身边,我很开心。” 左曼云吸了口气,说:“寒冰,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 “南宫俊奕,他不是太坏,而且他说他当初不是推云墨下去,而是拉他,只是没有拉住,扯掉了云墨的一截袖子。 “所以,我觉得这个仇不报也罢,我不希望你为了帮你姐夫报仇就送掉自己的性命。” 苏寒冰点头说:”姐,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帮你,也不是为帮姐夫报仇才找他,我是另有任务在身。 “所以我还有搭档在暗中保护我,姐姐不用为我担心。” “哦,”左曼云放心多了,说:“那我现在就去剪头发。” “别急,”苏寒冰一把拉住她:“我写份b超报告单你带回去,以免引起南宫俊奕怀疑。” “哦,好的。” 苏寒冰早就准备好了一份报告单,只需要写上左曼云的名字就行,b超的相片是一个病患的。 左曼云知道苏寒冰所在的国际雇佣军很厉害,他们要利用这家医院帮她是很容易的事。 苏寒冰一边写一边说:“姐,我现在的代号是紫蝴蝶,你可以叫我小蝶。” “哦,好的。”左曼云问:“林露儿她们也知道你的身份吗?” “她们不完全清楚,只知道我是某武术俱乐部的散打教练,她们都叫我蝴蝶。” “哦。” 左曼云拿着相片和报告单从b超室出来,一眼看见南宫俊奕站在外面,她心里暗吃一惊,怕他看见了苏寒冰。 苏寒冰虽然戴着口罩,但从那双眼睛也能看出跟她很像。 左曼云疾步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南宫俊奕就皱眉了:“你的眼睛有点红,哭过?发生什么事了?” 左曼云心慌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医生说我这个拖久了,有点严重,我吓着了。” “很严重?我看看报告单。”南宫俊奕伸出手。 左曼云把相片和报告单都递过去,说:“现在还不清楚,医生说明天早上再查查血。” 南宫俊奕接过报告单低头看,左曼云回头看了一眼,b超3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她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移话题问:“我叫你在下面等我,你怎么上来了?” 南宫俊奕说:“我看见你这么久都不出来,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哦,照了b超后,又过了一会儿才拿到报告单,所以等了这么久。” 南宫俊奕看完了报告单,说:“你这个,到底是什么病?” 妇科的报告单上写的东西,他看不明白。 左曼云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女人容易患的。” 她也说不明白,只能用“女人的病”来搪塞,女人的病,男人是不好意思细问的。 “哦。”南宫俊奕果然不再问了。 她挽着南宫俊奕的胳膊说:“我们下去吧。” “好。” 两个人下了楼,左曼云说:“我明天不想来了,但医生说我的情况不乐观,最好再查查饿血。” “来查查吧,查出有什么毛病,趁早医治。” “哦。” “明天早上不能吃早饭。” “是的,医生也说查饿血不能吃早饭。” “嗯,明天我送你来。” 左曼云说:“谢谢你。” “又跟我客气?”南宫俊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哦,”左曼云借机说:“我想去剪头发。” “好好的,怎么想剪掉?” “我想换换心境。” “剪头发可以换心境?”南宫俊奕一脸好奇。 “是啊,你没听说,女人如果心情不好,买身新衣服穿上就可以改变心境,或者去饭店饱餐一顿,也可以改变心境,剪头发也一样。” “你心情不好吗?” “你说呢?看了这个报告单,我心情能好吗?” 南宫俊奕说:“这个应该不太严重,你别往心里去。” “就算不严重,可还是影响我的心情,谁想生病啊?”左曼云满脸不耐烦地说。 “好,好,”南宫俊奕迁就地说:“你想剪就剪吧,要剪成什么样?” “剪短就行。” 从理发店出来,南宫俊奕看着左曼云短短的头发,欣赏地说:“不错,头发剪短了很精神,虽然少了一份柔美,却显得英气勃勃。” 左曼云想像苏寒冰的样子,心说:我妹妹才是真的英气勃勃。 这天晚上,左曼云很久都睡不着,她的心里有要回家了的兴奋和激动,有对苏寒冰的担心,还有因为这样偷偷离开而觉得对不起南宫俊奕的内疚。 一会儿想楚云墨,一会儿想孩子,辗转反侧了半夜,她才慢慢睡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双胞胎大变身 南宫俊奕也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水晶球,在灯光照射下,水晶球非常漂亮。 他久久地看着水晶球发呆,那里有左曼云的脸。 后半夜,他来到左曼云的房里,没有开灯,只用手机电筒照了照她的脸,见她睡得很熟,他关了电筒,低语:“曼云,你要离开我了吗?” 听着左曼云轻微的鼾声,南宫俊奕的心里一阵伤感。 他现在发觉爱情是一件让他无比烦恼的事情,因为爱她,他就特别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因为爱她,他就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陷入危险中! 爱她,就把她放在心里珍藏,给她自由的天空让她去飞翔吧! 默默地站了很久,南宫俊奕才心情沉重地转身离开。 次日早上,左曼云早早就醒了,并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因为这些东西苏寒冰要用的,所以她只需要空手离开就行。 走出卧室,看见南宫俊奕坐在沙发上,她诧异地说:“你……怎么这么早?” 南宫俊奕看了她一眼,说:“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啊。” 南宫俊奕不再说话,左曼云进去梳洗去了,南宫俊奕的视线一直追着她的身影。 因为说了要查饿血,左曼云自然不能去吃早餐,还连水都不能喝。 南宫俊奕也不吃饭,他一直坐在沙发里,默默地看着她。 左曼云说:“你怎么不去吃饭?” “不吃,”他说,又补充了一句:“没胃口。” 左曼云说:“怎么会没胃口?不舒服吗?” “没有。” 左曼云看见他郁郁寡欢,好象有很重的心事,而他看她的眼神也忧郁得让人心疼,她的心里不由发慌。 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她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他的眼神让她很压抑。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沿上,看着这间屋里她已经熟悉了的每一样东西,心里忽然有一些不舍。 不舍的,除了这些东西,似乎还有外面那一个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了这么久,南宫俊奕对她的照顾和关怀,她都心中有数。 只是,她终就不是他的她,而他也不是她的他,所以他们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之人。 今天她离开了,以后和他就再也没了瓜葛! “曼云。”南宫俊奕在外面喊她。 “哎!”左曼云答应着走出去。 南宫俊奕说:“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左曼云说:“还有点早啊,医生没有上班呢。” “没上班就到街上去转转。” 南宫俊奕开小车载着左曼云到了街上,来到了最大的珠宝行。 左曼云说:“到这里做什么?” “你给我买了礼物,我也应该给你买一件礼物。”他将左曼云拉了进去。 左曼云竭力推辞,南宫俊奕完全不听,他握着她的手一枚一枚地试戒指,最后挑了一枚蓝宝石钻戒,说:“就这件了,戴着,不许取下来。” 左曼云推辞不过,只能戴上,南宫俊奕刷了卡,说:“九点了,我们去医院吧。” “嗯。”左曼云点头。 到了医院,南宫俊斐说:“我在这里等你,你查完饿血,出来我们再去吃早饭。” “哦。”左曼云有些愧疚,她觉得是自己害南宫俊奕没有吃成早餐。 进了医院,左曼云径直来到三楼b超3室,苏寒冰已经等着她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换衣服,好在苏寒冰里面的衣服跟左曼云的一模一样,她只需要把白大褂脱下来就像左曼云了。 左曼云穿上白大褂,取下手上的戒指说:“这个你也戴上,是南宫俊奕刚刚给我买的。” 苏寒冰警惕起来,问:“他为什么突然给你买戒指?” 左曼云说:“我前天给他买了一个水晶球,他说我给他送了礼,他也应该给我送个礼物,就给我买了戒指。” “哦,那看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嗯,他没有吃早饭,说等我查完饿血再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 “林露儿送给我的刀子,我放在棉被里面,你动棉被的时候小心一点。南宫俊奕买的那支枪,我放在枕头下,枪里没有子弹。” “好。” 说着话,她们已经换好了,苏寒冰说:“现在你就是苏寒冰,我就是左曼云了,我出去后,会有人来带你离开。林露儿她们已经买好了飞机票,护送你回国。” “她们都走?那你呢?” “她们的任务是保护你,你回去了,她们就不用留在这边了。至于我,”苏寒冰笑着说:“我们组织上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我,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哦。”左曼云松了口气。 “好了,我先下楼,有人来带你的时候,你再跟来人离开。” “好的。寒冰,你要小心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的。” 姐妹俩又拥抱了一下,苏寒冰转身开门出去了。 左曼云穿着白大褂,戴上口罩,心里对苏寒冰很担心。 但随后又想,苏寒冰的功夫比她高多了,南宫俊奕又算不上是坏人,所以寒冰应该不会有危险。 南宫俊奕坐在车里,两眼一直看着医院的大门口。 虽然知道左曼云可能会偷偷离开,他仍然希望知道她怎么离开。 他也想在暗中保护她,直到把她送上飞机。 看着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连衣服都没有变,手上戴着他刚才给她买的戒指。 “原来她没有打算走?”南宫俊奕自言自语地说:“那她是真的来检查身体?” 他下车向苏寒冰迎上去,说:“曼云,查饿血了吗?” 苏寒冰点头说:“嗯,查了,医生又说没什么大问题,拿了些消炎的药吃。” “没问题就好,那我们去吃饭。” “好的。” 苏寒冰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也没有吃早餐,因此吃饭的时候她没有露出马脚。 南宫俊奕的兴致很高,说:“曼云,我还以为你要偷偷离开我回z国去,所以特地给你买一枚钻戒留作纪念,没想到你没有走。” 南宫俊奕不是傻子,左曼云的反常举动早已引起了他的怀疑,而他之所以不点穿,是因为他也想过要放她离开。 他住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南宫俊斐用手镣和脚镣锁住左曼云,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伤害,他就有了放她走的想法。 虽然喜欢左曼云,他却从没有想过要强迫她跟他在一起,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理解她,给她最大的自由和空间,这是他对爱情的理解。 左曼云对爱情的忠贞让他极为钦佩,楚云墨死了这么久,她都对他念念不忘,当他要吻她的时候,她撒谎说自己有洁癖,他知道她是要为楚云墨守住身上的一切。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他也意识到左曼云跟他在一起有许多危险,打算出院后把左曼云带去逼那四个人向她道歉,算是给她一个交代,就送她回z国。 但没想到那四个人又招来了圣王骑士,事情没有解决不说,还给左曼云留下了极大的后患。 他不怕圣王骑士找他的麻烦,却对左曼云十分担心。 他要南宫俊斐找中间人化解他们和圣王骑士之间的矛盾,这样他才能放心地送左曼云离开。 但看左曼云这两天的反常,他怀疑她很快就要离开了,所以刚才等待左曼云出来的时候,他特别焦躁。 苏寒冰暗暗吃惊,这人居然知道左曼云要回去? 她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宫俊奕笑了,说:“曼云,你是不是认为我很笨?” 苏寒冰摇头:“没有,但是……” 南宫俊奕说:“你连着三天上街,又进休闲会所,又进医院,连头发都剪了,我还能看不出你的动机? “不是你一个人来m国的吧?楚云墨的朋友在暗中帮你,休闲会所和医院里都有你们的人。” 苏寒冰不说话了,脑袋急速思考怎么应对他的质疑。 南宫俊奕看着她淡然一笑,说:“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的朋友做什么,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有机会可以认识他们。” 苏寒冰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她现在要扮演左曼云,必须模仿她的表情和说话的表达方式。 如果左曼云听见这些话,她一定是手足无措的。 南宫俊奕的手伸过去,盖在苏寒冰的手背上,说: “曼云,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医院门口等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直到你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才彻底放松。” 纵然南宫俊奕聪明如斯,他也没有看出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左曼云了。 苏寒冰的身份原本就是保密的,左曼云和她虽然相认了,但也只有军部里的人知道,苏寒冰那边也只有她的上级知道。 所以南宫俊斐虽然查出了左曼云和孩子的情况,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南宫俊奕握住她的手背,苏寒冰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从十七岁就进入军营的姑娘,从没有和男子这样暧昧地接触过。 她想抽回手,又怕引起南宫俊奕的怀疑,现在左曼云还没有离开,一旦他发现她是假的,一定会把左曼云抓回来。 她感到心跳紊乱,脸上发烫,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没有说错,我的确有打算离开……”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好,快走 在南宫俊奕眼里,苏寒冰的脸红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对他撒了谎感到不好意思。 他拍拍她的手,安抚地问:“为什么突然想走?是不是前几天那帮摩托车手吓着你了?” 苏寒冰点头:“嗯,还有,我想回去看看我的两个儿子。” “那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怕那些摩托车手找你的麻烦?” “嗯。” 南宫俊奕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解决。” 苏寒冰的手半握着,南宫俊奕拿起来亲吻的时候她都没有打开,这样可以避免被他发现她的手掌跟左曼云的不一样。 她从进入军营后就长期摸爬滚打,又长时间用枪,手掌比左曼云的粗糙得多,南宫俊奕只要摸着了她的手掌,必定知道她不是左曼云了,所以她必须万分小心。 虽然南宫俊奕只亲吻了苏寒冰的手背,她的心也狂跳不已。 这个在雇佣军里极为出色的女子特种兵中校,在爱情面前还相当稚嫩。 一个长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每天为了完成各种任务而忙得团团转的女军官,她哪里有时间和机会谈情说爱? 苏寒冰不知道左曼云和南宫俊奕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看南宫俊奕现在的样子,他们的相处应该是比较融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随便。 如果贸然抽回自己的手,必然会引起他的警觉,她只能忍着全身的不自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问:“你怎么解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 早餐吃完了,两个人回到车上,南宫俊奕发动车子往回开,现在他的心情很愉快。 他不知道身边的人不是左曼云,只觉得,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她现在还在身边,他就感到很安慰。 说来要骗过南宫俊奕这么聪明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他知道左曼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她们一定不能成功。 苏寒冰坐南宫俊奕的车离开后,林露儿的人将左曼云也带出了医院,到了她们的临时住处。 左曼云一进房间,林露儿就过来跟她拥抱:“现在没事了,下午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左曼云点点头:“谢谢,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先休息一会儿,下午一点的飞机,我们十二点出发到机场。” “好的。”左曼云坐下来,却感到心神不宁。 她不能不为苏寒冰担忧,妹妹冒充她第一次到南宫俊奕家,对一切都不熟悉,如果她露出了破绽怎么办? 苏寒冰到了南宫俊奕家,下车后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叫她大小姐,根据左曼云的描述,她估计这人就是管家,含笑点了点头。 到了楼上,她扫了眼那些房间,很快就确定了左曼云的卧室,噔噔噔走进去,拿出床下的拖鞋一边换一边打量房里,暗暗记下左曼云整理房间的习惯。 南宫俊斐给南宫俊奕打来了电话:“大哥,圣王骑士托人来找我们了。” “他们找我们?有什么事?” “他们想向你道歉。” “道歉?” 南宫俊奕虽然要南宫俊斐找中间人为他们调解,但南宫俊斐并没有行动。 在他看来,南宫家的人主动向几个小人物求和,实在太掉价了,所以这两天他一直磨磨蹭蹭,没有传达命令。 不过他们不着急,圣王骑士的人却着了急。 原来,圣王骑士那天和南宫俊奕交手后,他那一手精湛的摩托车技术震住了他们,他们很快就查出他是天都公司总裁南宫俊奕。 圣王骑士是一群玩摩托车的人,大名鼎鼎的飞车王南宫俊奕是他们心中当之无愧的偶像。 他们知道他是飙车高手,也知道他是功夫王,如果当时南宫俊奕亮出他的名字,圣王骑士的人会不战自败! 事后得知他们得罪了飞车王,圣王骑士的人后悔不迭,到处托人联系南宫家,想向南宫俊奕道歉。 对于南宫俊斐来说,这当然是好事,既能帮大哥解决后顾之忧,还不用丢南宫家的脸。 南宫俊奕问:“他们托谁来说的?” “卡罗斯。” “卡罗斯?是什么人?” “他是黑道上一个小有名气的混混。” 卡罗斯早就想巴结南宫家,得知圣王骑士的人得罪了南宫俊奕后,他非常积极地出面为他们周旋。 如果在平时,这样的人根本不在南宫俊斐的眼里,但现在卡罗斯的出现却极合南宫俊斐的心意。 南宫俊奕问:“他们怎么安排?” 南宫俊斐回答:“卡罗斯说,一切由我们安排。”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叫卡罗斯安排地方,我们马上出发。” “大哥,你也太心急了。” “嗯,安排吧。这事早晚都得解决,早一点解决,左曼云就少一点危险。” 不一会儿,南宫俊斐打来了电话:“大哥,地点定好了,在海边卡罗斯的船上。” “好,”南宫俊奕答道:“我们马上出发。” 南宫俊斐问:“你和左曼云两个人?” “嗯。” “我让袁叔跟你们去。” “不用,人多了不方便。” “大哥……”南宫俊斐还想劝说。 “好了,俊斐,你不用担心,只是和解,如果我们人去多了,对方反而认为我们没有诚意。” 大哥的固执,总是让南宫俊斐无可奈何。 停了停,南宫俊奕又改变了主意:“俊斐,半小时后你派人来接应我们,如果有意外发生,你不要管我,只管救走左曼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大哥,我这就去安排。” 挂断电话,南宫俊奕向屋里喊:“曼云。” “什么事?”苏寒冰走出来问。 “你的枪呢?” “在屋里,干什么?” “你拿出来。” 苏寒冰从枕头下拿出那支女式左轮手枪,觉得这枪非常漂亮,她暗想,这家伙对姐姐还真好,舍得给她买这么好的枪。 她将枪拿出来,南宫俊奕接过看了看,说:“你会用吗?” “会。” 苏寒冰当然会用,她知道左曼云也学会了用枪。 “嗯,”南宫俊奕说:“我把子弹给你装满,一会儿我们出去跟那群摩托车手和谈,如果有人敢对你不敬,你直接开枪。” “哦。” 虽然是对方说要向他道歉,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南宫俊奕还是必须做好防范。 他拿出了他的双枪,将子弹也装满,说:“走吧。” “等等,我换鞋。” 苏寒冰进屋换鞋,把她自己的枪也带上,又把林露儿送给左曼云的那把刀也拿出来带在身上。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枪林弹雨的女子特种兵,苏寒冰深知,多带一样武器不是坏事。 下了楼,苏寒冰看见南宫俊奕推出了一辆高大的摩托车,她问:“骑摩托车?” “嗯,”南宫俊奕说:“我骑慢点。” “哦。” 苏寒冰也是第一次爬这么高的摩托车,虽然她可以纵身跃上来,但这就会暴露她的身份,所以她只能像左曼云那样努力往上爬。 南宫俊奕伸手说:“来!” 苏寒冰将手放在他手心里,他一使劲就将她提了上来,稳稳地放在了后面。 摩托车出了城,在宽阔的大道上一路急驶,两个多小时后,苏寒冰看见周围没有了人烟,连车辆都少得可怜了。 再行一段路后,就完全看不见车了。 苏寒冰知道m国有的大财阀的住处极宽,方圆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都是他们私人拥有的土地,未经他们的允许,别人不能从他们的领地经过。 她暗想,这里也是某个小资本家的私人领地吧,所以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行走。 又行了半个多小时后,苏寒冰看到了大海,也看到了泊在海边的船。 她暗想,这处海岸只怕也是某个财阀私人拥有的。 苏寒冰没有猜错,这处海岸和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卡罗斯私人拥有的,除了他邀请的客人,外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南宫俊奕之所以同意在这里谈和,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因为假如他们在卡罗斯的私人领地出了事,卡罗斯要负全责,那南宫家会一直追杀他到底,所以谅他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南宫俊奕将车速放慢,一边骑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苏寒冰也留意着环境,两个人都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到海边有两条道路,他们过来的这条在南边,另一条在北边,两条路是相通的。 距离海边越来越近,南宫俊奕对苏寒冰说: “曼云,你记住,一旦时机不对,我叫你跑,你只管跑,会有人来救你,明白吗?” 他艺高人胆大,对什么都无所畏惧,唯独担心左曼云会受到伤害。 苏寒冰问:“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安全,我就没事。”南宫俊奕回答。 苏寒冰不作声了。 到了海边,苏寒冰看见船上站了许多人,都一齐向他们行礼,还有人在扬着帽子欢呼,喊叫:“飞车王!飞车王!” 南宫俊奕将车停下,船上一块钢板伸过来搭在岸边,南宫俊奕将摩托车骑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苏寒冰听见身后传来马达的轰鸣声! 她回头一看,只见北道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那些黑点不断增加,转眼间就是黑压压一大片了。 “不好!快走!” 苏寒冰拍了拍南宫俊奕的背,急促地喊了一声。 第二百六十四章 身份暴露 南宫俊奕也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调转车头,但钢板搭的桥太窄,他这辆车又太大,急切间车头调不过来。 船上的人也变了脸色,一个人指着南宫俊奕骂道:“亏我们把你敬若神明,你居然卑鄙地暗算我们!” 他的手一挥,喊:“兄弟们!操家伙!既然他要我们的命,我们也只能开杀戒了!” 情况危急,南宫俊奕无法为自己辩解。 与此同时,他们看见北道过来的黑点越来越大,那是大批的摩托车,那些骑手们个个手持武器,一起向船上扫射。 圣王骑士们的枪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开枪,就纷纷中弹倒下了。 南宫俊奕见情况危急,跳下摩托车,将苏寒冰一把拉过来挡在身后,说: “曼云,如果我们的人没有及时赶到,你就跳海逃走,听见没有?” 苏寒冰这时候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拿出左曼云留给她的那把枪,瞄准对面一个不停开枪的人抠动了扳机。 那人应声倒地。 南宫俊奕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说:“曼云,没想到你的枪法这么好。” 这么远的距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中。 苏寒冰沉着地说:“我阻击一会儿,你赶紧安排船上的人隐蔽。” 情况紧急,苏寒冰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砰”的一声枪响。 “小心!”苏寒冰将南宫俊奕一把拉过来,子弹擦着南宫俊奕的耳际飞过,打在了船板上。 南宫俊奕大怒,吼道:“你去安排,我来!” 他拔出双枪左一枪右一枪,两个骑手撞倒在摩托车下面,一连串的摩托车倒了下来。 苏寒冰见他的枪法如此了得,不再迟疑,即刻跑进船里叫大家赶紧隐蔽起来。 圣王骑士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开始他们以为是南宫俊奕带的人,现在见南宫俊奕不断开枪射击对方,才知道错怪了他们。 因为没有防备,圣王骑士的人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只有八、九个人了,卡罗斯还幸运地活着。 对方的人非常多,摩托车一队一队地冲过来,苏寒冰很着急,跑过来问南宫俊奕:“这是些什么人?” 南宫俊奕说:“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人吗?” “怎么会是我的人?” “会不会是南宫俊斐派的人?” “不可能!”南宫俊奕吼道:“如果是他的人,怎么会连我也杀?” 苏寒冰开了两枪后转了话题:“我们怎么办?他们好象要将我们全灭掉!” 南宫俊奕说:“我掩护你,你冲出去。” “不行。” “听话!” 对方突然发射了一枚火箭弹,落在船上轰地一声,火光映天。 圣王骑士的人又死了几个。 船被炸了一个窟窿,海水汩汩地冒上来,再过一会儿,船下沉后,他们的摩托车也会葬身大海,没有了坐骑,他们要逃出去就更难了。 又一枚火箭弹飞过来,圣王骑士最后几个人也成了几缕冤魂,船已经下沉了一大半。 南宫俊奕大怒,骂道:“我们招惹谁了?这伙兔崽子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掉进水里的卡罗斯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喊:“南宫总裁,没人了,只有我们三个人了,快带我逃命吧!” 苏寒冰也说:“再不走来不及了!” 南宫俊奕咬咬牙,说:“好!上车!曼云坐前面!” 他飞身坐上去,不断开枪掩护苏寒冰和卡罗斯上车。 苏寒冰低头从他腋窝下爬上来坐在前面,卡罗斯也爬上了后座。 苏寒冰掏出了她自己的枪,双枪连发说:“快走。” 南宫俊奕将枪插回腰间,吼了一声:“坐稳了!” 他发动摩托,呜——地一声长鸣,摩托车从严重倾斜的钢板上驶上来,向对方的摩托车冲去。 对方高喊:“杀死飞车王重重有赏!” 所有摩托车一起向他们围过来。 苏寒冰不断开枪射击,后面的卡罗斯死死抱着南宫俊奕的腰,他骑得太快,又左摇右摆,不抱紧根本坐不稳定。 南宫俊奕拿出了他最高的车技,在对方的车队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苏寒冰的子弹打光了,她的手伸过去掏出南宫俊奕腰间的枪继续射击。 南宫俊奕一坐上摩托车就如虎添翼,他高超的车技令人眼花缭乱,纵然对方重重包围,他依然顺利冲破了他们的包围圈。 那些人依然不死心地追来,苏寒冰回头从南宫俊奕的腋下一枪把追得最紧地摞翻了,再一枪又摞翻一个。 前方警笛声大作,那些人终于停了下来。 南宫俊奕骑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警-察,却看见袁道安带的人正在急匆匆赶过来。 南宫俊奕将车停下,袁道安跑过来说:“大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报的警?” “是,不过我们虽然报了警,警-察还没有赶来。” “那刚才的警笛声是你们弄的?” 袁道安说:“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吓退他们。” 袁道安带人来接应南宫俊奕的时候,听见了火箭弹的爆炸声,意识到大少爷有危险,马上报警。 他又怕警-察没有赶到大少爷就出事,就弄出了警笛的长鸣声,吓退了那帮人。 南宫俊奕看看苏寒冰,问:“曼云,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寒冰回答。 他又回头问:“卡罗斯,你怎么样?” 卡罗斯没有回答,袁道安跑到后面一看,说:“大少爷,他中枪了,已经昏迷了。” “快把他扶下来。” 几个人把卡罗斯扶下来,苏寒冰上前一看,他已经死了。 南宫俊奕狠狠一拳砸在摩托车上,骂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苏寒冰看他一眼,这件事她也深感蹊跷。 袁道安问:“大少爷,现在怎么办?” 南宫俊奕骑上摩托车说:“我回去将他们杀光!” “大少爷,不行!”袁道安拦住他。 “比波——比波——”有警车声音传来。 苏寒冰说:“警察来了。”南宫俊奕不再坚持骑走。 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一个头儿模样的人下了车,询问是谁报的警,袁道安说是他报的。 几个人说了情况,又跟警-察一起回到海边,苏寒冰和南宫俊奕却都大吃一惊。 岸上的人和摩托车、尸体都不见了,只有一滩一滩的血,鲜艳得触目惊心。 海上那艘船也沉得不见了,只有被血染红的海水闪着粼粼的波光。 如果不是这些血和被血染红的海水,会让人觉得刚才发生的激战只是一个幻觉。 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一具,苏寒冰不能不佩服对手的狡猾,仅凭现场的血迹,谁能查出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人?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虽然没有受伤,心情却无比沉重,亲眼看见死了那么多的人,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最让他们感到窝囊的是,打了十几分钟,他们连对手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苏寒冰认为这些人一定是冲着南宫俊奕来的,因为在他们冲出包围圈的时候,那些人一直喊叫:“杀死飞车王重重有赏!”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南宫俊奕载苏寒冰回来,骑了好长一段路,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快到家了,苏寒冰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默然了一会儿,南宫俊奕说:“不知道。” 回到家里,南宫俊奕说:“你上去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哦。” 苏寒冰下了车,南宫俊奕骑走了。 苏寒冰看着他的背影,她原以为他回来会追问她的身份,没想到他什么也不问就出去了。 “大小姐,您回来了?”苏寒冰看见一个姑娘向她打招呼,她手里抱着书,知道这一定是小桃。 她微笑着说:“嗯,小桃,放学了?” “放学了。”小桃说:“大小姐,您先上去休息,我一会儿就上来。” “好。” 苏寒冰回到楼上,心里暗忖,她今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南宫俊奕一会儿回来问的话,她应该怎么说? 照理来说,身份暴露了,她应该马上离开,但现在她不能离开,因为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没错,苏寒冰来替换左曼云并不是以帮楚云墨报仇为目的,而是带着雇佣军的秘密任务而来的。 这个任务就是秦非扬向秦继川提出的建议:让苏寒冰扮成左曼云潜入到南宫俊奕家,查清楚南宫俊奕和w组织到底有没有关系。 秦继川经过慎重考虑后,把秦非扬的建议转达给了国际雇佣军。 雇佣军认为这个计划可行,因为南宫俊奕的神秘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同意这个提议,并让苏寒冰跟秦非扬直接联系。 就这样,苏寒冰顶替左曼云进入了南宫家,却不料来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暴露了身份,现在她什么证据都还没有找到,怎么能撤退? 苏寒冰怀疑那群人是南宫俊奕黑道组织里的人,很可能就是w组织的成员! 也许南宫俊奕看出她不是左曼云,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用了这样一出苦肉计来迷惑苏寒冰。 他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要让苏寒冰把怀疑的目光转到那群来历不明的人身上,以洗脱她对他的怀疑。 但她的猜测对不对呢? 如果那群人不是南宫俊奕的人,那又是谁想要他的命? 是另一个组织的人黑吃黑? 苏寒冰觉得,要查清楚这些情况,她必须留下来。 她只要坚持自己是左曼云,谅南宫俊奕也没有办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不是左曼云 在苏寒冰怀疑南宫俊奕的时候,南宫俊奕也在怀疑苏寒冰,他认为那伙杀手是苏寒冰找来的。 由于苏寒冰和左曼云长得实在太像,她又从表情到动作都刻意模仿左曼云,南宫俊奕一直没有看出破绽。 但在卡罗斯的船上,她沉着冷静向对方开枪的举动终于让南宫俊奕意识到左曼云换了一个人。 那时候他们要齐心协力冲出对方的包围圈,无暇考虑太多,事后南宫俊奕才仔细分析。 越分析他越肯定这个女人不是左曼云。 她比左曼云胆大冷静,会使双枪,而且对枪的使用非常熟练,枪法也精准,总之,她今天的表现和往天的左曼云完全不是一个人。 南宫俊奕骑车到公司找到南宫俊斐,南宫俊斐已经得到袁道安的报告,知道他大哥今天差点死于非命,所以一见他就激动不已:“大哥,你没事吧?” 南宫俊奕摇头:“我没事。”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你们?” “我现在也不清楚,他们把武器和死尸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嗯,我听袁叔说了,”南宫俊斐分析说: “照这样看来,这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有组织的袭击,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和圣王骑士全灭掉。 “可到底是冲着你来的,还是你被圣王骑士连累了?” 南宫俊奕回答:“冲着我来的,因为他们一直在喊:‘杀死飞车王重重有赏’。” “你也没得罪什么黑道组织吧,怎么会让他们对你赶尽杀绝?” “我也不知道。”南宫俊奕疲惫地摇头。 想到这个女人不是左曼云了,他说不出地难过和伤心。 他并没有不要她离开,如果她告诉他想回家,他会亲自把她护送回去,可她偷偷不辞而别不说,还弄个替身留在他身边,他当真难过至极。 原来左曼云始终是不信任他的,她一定怕他不放她走,才找了个人冒充她。 只是南宫俊奕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左曼云长这么像?长得真伪难辨,连他都没有看出来! “大哥,”南宫俊斐看见他眉峰紧皱,问:“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南宫俊奕默然了一会儿,说:“你有没有左曼云最完整的资料?” “你怀疑她?对了,”南宫俊斐说: “袁叔说这个左曼云今天的表现很不一般,胆子奇大,完全不像往天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 老江湖袁道安的眼睛可不一般,他虽然没有看出左曼云和苏寒冰是两个人,但看出今天的左曼云就像变了个人,根据这一点,他认为左曼云隐藏得很深。 南宫俊奕摇头:“这个女人不是左曼云。” “不是左曼云?那是谁?” “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我怀疑是左曼云的姐姐或者妹妹,跟左曼云很可能是双胞胎。” “怎么可能?”南宫俊斐不相信:“左曼云的资料我了解得很清楚,她是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姐妹?” 左曼云的官方资料里不会出现沈丹心和沈冰心的名字,更不会出现苏寒冰的名字,所以南宫俊斐查到的资料里,左曼云只是余瑶瑶的女儿。 南宫俊斐说:“她两岁丧母,父亲不明,五岁姥姥去世,被姓左的人家收养,因此认识了楚云墨,她的身世如此简单,怎么会有姐妹?” 南宫俊奕也不解了,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说:“我觉得并不是换了一个女人,她就是左曼云本人。” “不可能,”南宫俊奕相信他的直觉:“左曼云没有这份冷静和沉着,更不会有这么好的枪法。” “大哥,你往天看见她开过枪吗?” 南宫俊奕摇头:“我没看见她用过枪。” “你既然没有看见她用过枪,又怎么知道她的枪法好不好?” 南宫俊奕皱眉说:“今天这个女人和左曼云有极大差别,我相信她们不是一个人。” 他看见左曼云用过刀,也跟她对打过,他怎么都无法把往天那个胆小爱哭的女人和今天这个勇敢彪悍的女人联系起来。 南宫俊斐说:“这只能说,这个左曼云隐藏得太深,说明她十分狡猾,表面上胆小懦弱,却骗过了我们两兄弟的眼睛!” 南宫俊奕不语了,他心里不认同弟弟的话。 南宫俊斐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南宫俊奕抬头看着他。 “上一次你中了枪伤,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以为是左曼云打伤了你,去找她算帐。” “你怎么跟她算?” “我到了你家后,她在睡觉,却突然从棉被里拿出刀子向我刺来。” 南宫俊奕说:“那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功夫很差劲,根本伤不了你。” “没错,她当时没能伤我,我打落了她的刀,抓住她的手威胁要打穿她的胳膊。” “她吓哭了?” “没有,”南宫俊斐说: “你一定想不到,她当时拿出一把枪顶在我的头上,说我如果打穿她的胳膊,她就打爆我的头! “如果你当时在场,一定也会感到吃惊,那时候的她很凶狠,和平时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南宫俊奕说:“那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当然保命要紧,我放下枪,慢慢退走,然后趁她不备夺下了她的枪,却发现她的枪里没有子弹!” “你怎么知道没有子弹?你向她开枪了?” “我当时很生气嘛,当然开枪了……” 南宫俊奕打断他:“如果枪里有子弹,你就打死她了?” 南宫俊斐说:“大哥,你今天差点没命了,还护着她?” “我说了,今天这个人不是她。”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左曼云很不简单,她的笨是装出来的……” “俊斐,别说了,”南宫俊奕站起来,说: “如果你有证据证明她们确实是一个人,我就相信你。如果你没有证据,我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左曼云的坏话。” “好,”南宫俊斐咬牙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揭开左曼云的真面目。” “那等你找到证据再说,现在你先帮我查那伙袭击我们的人是什么人。” 南宫俊斐为难地说:“大哥,这个不好查,那些人把现场收拾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仅凭一滩一滩的血迹,我们怎么查?” “这件事不急,既然他们对我做了第一次,一定还会做第二次。” “大哥,你还想冒险?” “放心,下一次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南宫俊奕冷笑。 南宫俊斐说:“大哥,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如果你一个人,我还不怎么担心。 “可自从你认识那个女人后,你就为她经历了几次危险。 “就算她不想杀你,但你为了保护她而身陷险境,这跟她杀你有什么区别? “她不杀你,你却因她而死,这更说明她的狡猾,她杀不了你,就借刀杀人,所以你……” “好了,俊斐,”南宫俊奕打断他: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你继续帮我查那批人吧。” “好的。” 南宫俊斐送走了南宫俊奕,立刻招来袁道安,低声说: “袁叔,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紧大哥和那个女人。如果大哥出门没有带那个女人,立刻向我禀报。” “好的。” 袁道安出去安排去了,南宫俊斐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 “左曼云,只要你落在我手里了,我非揭穿你的假面具不可。” “美冠庄园”,数年前一个神秘的富豪买下这一片土地后修建的别墅,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美冠庄园很大,方圆百里都没有别的人家户。 与别的富豪一样,没有得到主人允许,外人无权进入这片私有领地,所以这里相当神秘。 这座表面上富丽华贵的庄园,实际上是黑教教主的总部。 黑教,近几年在m国新崛起的一个黑手党派,在黑道中已经小有名气,但因为行踪隐秘,还没有引起m国警方的重视。 此刻,庄园里面的大厅里,两排黑衣人静穆地站在大厅两侧,鸦雀无声地平视着前方,大气都没人敢出。 大厅中央站着两个俏丽的姑娘,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她就是黑教教主布莱克?蓝,这只是她在黑教中的称呼,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字。 另一个年约二十二岁,面貌和布莱克?蓝很相似,她是蓝的妹妹,黑教七大美女首领的老七布莱克?紫。 黑教中的人都用化名,前面统一用布莱克为姓,英语中它是“黑暗、黑色”的意思,和教名名副其实。 这会儿,姐姐布莱克?蓝满面怒容,正在大声叱责妹妹紫: “谁叫你动狼队?你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一个南宫俊斐值得你拿我们的事业冒险?” 紫辩解:“教主,我就是用了用狼队,并没有暴露……” “没有暴露?你还要怎样才算暴露?”蓝更怒: “我们训练狼队花了多少精力?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大规模地动用他们,死伤了二、三十个,你还认为你没有错?” 紫不服气地说:“你训练他们不就是为了使用的吗?我用用又怎么了?凭什么只许你用,不许我用?” 紫的话音刚落,蓝手一扬,啪地一声,紫挨了狠狠一记耳光。 一屋子人都静默地站立着,没有人敢出声。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不是戴雷,他是楚云墨 紫惊呆了,指着蓝:“你……你竟然打我?” 姐姐一直对她很好,很疼她,按辈份按资历,紫并没有资格坐上七大首领的位置,但在公推选举中,大家给蓝的面子,把紫推上来坐了最后一个位置。 紫已经被大家惯坏了,姐姐的这一耳光让她很震惊,也很愤怒。 “打你?打你是轻的!”蓝喝道:“来人!” 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出。 “把紫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你!”紫也变了脸:“好,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妹妹,那我也没你这个姐姐!” 她拔出枪就向姐姐射击。 “咻——”地一声,一支飞镖破空而至,扎在紫手腕上,紫“啊”地一声大叫,枪掉在了地上。 一个声音响起:“紫,你以下犯上,就不怕教主以教规处置你?” 随着说话声,掷飞镖的男人走进了大厅。 这是一个个子高大的白种人,长相帅气,两眼如鹰一样带着狠辣之气。 “大卫,是姐姐先打我的。”紫委屈地喊。 “你闯了那么大的祸,你姐姐打你算是轻的。” 大卫来到姐姐面前,说:“蓝,你没事吧?” 蓝冷淡地说:“我没事,她那点本事伤不了我。” 她转身下令:“紫擅自带人出去报私仇,违抗了本教教规,又以下犯上,知错不改,拉出去毙了。” 两个黑衣人过来就拖紫。 见姐姐动了真怒,紫吓坏了,急忙跪下求情: “姐,姐,我错了,我改,请姐姐念在妹妹是初犯,饶妹妹一次,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蓝面沉若水,不说话,两个黑衣人拖着紫往出走。 紫绝望地喊:“大卫,帮我求求情啊,求求我姐姐啊!” 大卫转向蓝,说:“紫年纪尚幼,不知轻重,请教主看在她是初犯,饶她一命。” 蓝冷淡地说:“她害死了狼队那么多人,我不杀她无法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大卫转身向两排黑衣人说: “兄弟们,紫是教主唯一的妹妹,而且年纪尚轻,犯了错在所难免,如果兄弟们愿意给紫一个改过的机会,请向教主求情。” 两排黑衣人齐刷刷跪下,齐声说:“请教主手下留情。” 蓝沉默了好一会儿,看见黑衣人还直挺挺跪着,她挥挥手:“你们起来吧。” 黑衣人又说了一遍:“请教主手下留情。”才站起来。 蓝瞥了紫一眼,说:“既然大家都帮你求情,我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下令说:“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押到底层做杂役一个月。” 蓝原本就没有杀紫的意思,毕竟是亲妹妹,她下不了手,只是身为教主,她必须给死伤的狼队兄弟们一个交代,所以这些都是做给手下人看的。 紫拣了一条命,不敢再求情,被拖了下去。 蓝又重申:“所有人以此次事件为戒,再有违反,格杀无论!” 黑衣人一齐答应:“属下明白,不敢有违教规!” 蓝挥了挥手,黑衣人退了出去。 大卫没有离开,在黑教里,他的地位极高,除了蓝就是他为尊了。 “亲爱的,”大卫劝说她:“别生气了,这次如果不是我们恰好都不在,紫也不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蓝说:“她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只有她自己。” “好了,蓝,你今天给了她一个教训,她应该会懂事了。” 蓝起身往出走,大卫拉住她:“亲爱的,我们谈谈。” 蓝冷淡地拉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 大卫将她一把拉过来,说:“你又要去找他是不是?” 蓝冷冷一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间谍!间谍!你还不明白吗?难道非要死在他手里才甘心?” “证据呢?”蓝淡然地看着他:“你对戴雷用尽了手段,软硬兼施,还差点弄死了他,你找的证据在哪里?” “蓝,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他不是戴雷,他是楚云墨,是z国的高级军官楚云墨!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事业……” “闭嘴!”蓝暴怒地吼:“我警告你,我不想再听见楚云墨这三个字!” 大卫也很愤怒: “蓝,你怎么这么天真? “你还真相信他失忆了? “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他装作失忆了,骗取你的信任,骗了你的感情不说,还要毁掉整个黑教!” “大卫,”蓝冷静地说: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感情,不是谁都可以欺骗! “身为黑教教主,我会对黑教的每一个成员负责! “请你管好你自己!”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骂道:“蠢货!” 发了一会儿呆,他走出去,看见紫一蹶一拐地过来,他忙上前扶:“你姐姐真狠心,把你罚这么重。” 紫摔开他:“你走开,假惺惺的,虚伪。” “你这女人怎么不知好歹?”大卫说:“你是怪我扎了你一飞镖是吧?告诉你,我那不是害你,而是帮你!” “帮我?”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的功夫有多高?你一旦开枪,打不中她不说,你必死无疑!” 紫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不由感激地说:“大卫,我错怪你了,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紫不说话了。 事实上,紫动用狼队就是受了大卫的蛊惑,只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大卫利用了。 大卫和南宫俊奕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卫的父亲曾经是一伙匪徒里的二当家,那伙匪徒被国际雇佣军消灭了,只有他父亲逃了出来。 他父亲爱玩女人,尤其爱玩-幼女,不料最后一次抓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杀了。 他找到父亲的尸体的时候,看见父亲死得极惨,手腕、脚裸尽数被折断,脖子也被扭断了。 在那一刻,他悲愤不已地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他一直没能找到杀父仇人,却从种种迹像判断,杀死他父亲的人是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因此他决意要找他报仇。 但他的功夫还不如他父亲,根本就杀不了南宫俊奕,所以他只能想办法用其他方式除掉南宫俊奕。 得知南宫俊奕和圣王骑士发生了冲穿,要在卡罗斯的船上谈和,他觉得机会来了。 那天晚上,大卫来到紫的住处。 紫戒备地看着他说:“你来干什么?” 大卫说:“小美人,我想你了。” “你滚!” 大卫说:“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收拾南宫俊奕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做。” 紫问:“什么机会?” 大卫轻易就将她放倒了,说:“你乖乖陪我,一边做我一边告诉你。” 紫反抗不过他,大卫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无力拒绝。 大卫说:“南宫俊奕和圣王骑士要在卡罗斯的船上谈判,你只要带狼队突袭他们,南宫俊奕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紫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但想一想就泄了气,说:“姐姐不会答应我动用狼队的。” “这个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我给你提供了消息,做与不做是你自己的事。”大卫说: “不过如果我这个消息你用上了,你得陪我三晚上。” 紫原以为大卫提供的这个消息没有半点用处,没有人,她根本对付不了南宫俊奕。 但没想到次日,她姐姐蓝就和大卫离开美冠庄园办事去了,其他的首领都不在这里,她一下子就成了美冠庄园里唯一的首领了。 于是她顺利地将狼队带到了卡罗斯的私人领地,对圣王骑士和南宫俊奕搞了一场突然袭击。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没能灭掉南宫俊奕,而且狼队还死伤惨重,姐姐得到消息赶回来,差点杀了她。 现在大卫出现在她面前,是要她报答他。 大卫问:“我给你提供的消息准不准确?” “准确。” “你打算怎么谢我?” 紫撇嘴:“我又没杀了南宫俊奕,还要谢你?” “你没杀掉他是你自己的问题,但我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你难道不应该谢我?” 紫无话可说了。 “当初我们有言在先,你得陪我三晚上,今天晚上你好好准备一下,我早点过来。” 阴险的大卫,利用了紫不说,还要占她的便宜。 大卫和蓝、紫的关系很乱。 大卫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十年前,他引诱蓝跟他上了床,占有了蓝的第一次,蓝爱他爱得神魂颠倒。 四年前,紫过十八岁生日,蓝为妹妹搞了一个很隆重的庆祝仪式,不料那天晚上,大卫居然又借酒醉睡了她妹妹! 蓝和大卫大打出手,紫哭着跑了,蓝为了妹妹,选择退出,希望大卫好好对她妹妹。 大卫和紫好了一段时间,又反过来骚-扰蓝,说紫不理他了,因为紫喜欢的是天都集团副总裁南宫俊斐。 这个紫,其实就是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小女儿艾丽丝,而蓝则是她姐姐——罗伯特的大女儿露易丝。 汽车大王的这两大千金,家里什么也不缺,可以说要风得风,有雨得雨,她们又怎么会成为黑手党的首领? 事实上,越有钱的人越觉得生活无聊,越喜欢寻找刺激。 十年前,露易丝被大卫引诱跟他同居后,在他的游说下,露易丝出钱,大卫网罗人,建立了黑道组织黑教。 第二百六十七章 玩弄姐妹俩于股掌中 露易丝把黑教看成她最伟大的事业,说要让黑教成为m国最大的黑手党组织。 但大卫的野心更大,他说:“你的眼光太短浅了,我们不仅要成为m国的第一大教派,还要让黑教成为地球的主宰!” 露易丝被他鼓动,也觉得这个目标很宏伟,激动地发誓,要跟他一起奋斗。 有一次,大卫和露易丝闲聊黑教的时候,被艾丽丝听见了,她吵着要加入,说:“如果你们不让我加入,我就告诉爹地和妈咪。” 露易丝没有办法,只好让她也加入了黑教。 有“汽车大王女儿”这个身份作掩护,没有人怀疑她们的身份,谁也不会想到她们竟然是黑道组织的首领! 艾丽丝喜欢南宫俊斐,却遭到了南宫俊奕的反对,她去找南宫俊斐的时候,南宫俊奕总是不给一点情面地把她赶走,让她被天都集团的人嘲笑,丢脸至极。 艾丽丝认为是南宫俊奕阻碍了她和南宫俊斐相爱,对南宫俊奕恨得牙痒痒。 加入黑教后,艾丽丝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嚣张跋扈,信奉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的信条,发誓要把南宫俊斐争取到手。 于是,南宫难逸就成了最大的绊脚石,她认为只有除掉南宫俊奕,她才能和南宫俊斐双宿双飞。 她也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所以听见大卫放给她的消息后,她趁姐姐不在,立刻带狼队去灭南宫俊奕,不料却没有成功。 没能灭了南宫俊奕,她还差点被姐姐枪毙,还得做大卫三晚上的床-奴,这让她对南宫俊奕恨上加恨。 大卫当然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无耻之徒,他一直在蓝和紫之间游走。 蓝名为黑教教主,但她的功夫不如大卫,当初是大卫把教主之位让给她做的,所以大卫总能强行占有她,而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蓝都不是大卫的对手,紫就更不行了,所以这两姐妹都成了大卫的床伴,他想占有谁就能占有谁。 后来蓝发现,大卫不仅长期占有她们两姐妹,还和那五大女首领都有染! 这令蓝既愤怒又无可奈何。 大卫将这姐妹俩玩弄于股掌之中,对妹妹紫,他一直抱着玩玩的态度,所以得知紫喜欢南宫俊斐,他并不反对。 而对蓝,他却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因为这样他不仅能掌控黑教,还能得到罗伯特的汽车公司。 大卫和蓝所说的布朗.戴雷,的确是在山外山掉下悬崖的楚云墨。 所有人都看见楚云墨被南宫俊奕用摩托车撞下了一千八百米深的悬崖,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是怎么生还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谜。 南宫俊奕家。 天黑了,门卫尽责地守在门口,忽然看见左曼云走了过来,门卫急忙上前打招呼:“大小姐,您回来了?” 左曼云点点头:“嗯。”径直往里面走了。 门卫看着她的背影,满脸奇怪,自言自语地说:“刚才大小姐不是和大少爷一起回来了吗?明明大少爷一个人出去的,大小姐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门卫正在嘀咕,头儿过来,将他的肩膀一拍,吼道:“你不看着门口,东张西望什么?” “我……”门卫吓了一跳,急忙回到门边,心里有疑问也没敢说出来。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左曼云。 左曼云早上从医院离开后,来到林露儿安排的临时住处,她一直坐卧不安。 她想着跟南宫俊奕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苏寒冰说清楚,尤其是细节方面。 比如她忘了跟苏寒冰讲,南宫俊奕总想吻她这件事,如果不把所有细节告诉苏寒冰,她一旦露出破绽,必然会遭遇极大的危险。 犹豫了很久后,她问林露儿:“我们可不可以晚几天离开?” 林露儿诧异地问:“怎么了?” 左曼云说:“我和我妹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还有很多事没有跟她说,我想再跟她呆几天。” 林露儿想了想,说:“我请示一下。” 林露儿给秦非扬打了个电话,秦非扬得知左曼云和她在一起,说:“你把电话交给她。” 左曼云拿过手机,贴在耳边轻轻“喂”了一声。 秦非扬说:“曼云,你差点急死我们了。” “对不起。”左曼云歉意地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急死了,你一声对不起能让我们起死回生?” “对不起,”左曼云继续道歉:“等我回来了向你们赔罪。” “好了,我们虽然盼你回来,可也不能不考虑你妹妹的安全,这样吧,你再在那边呆几天,把该交代的都跟她说清楚。” “嗯。” “不过你要注意,千万别让人发现有两个左曼云,要不然你们两个都完了。” “嗯,我知道。” “好了,把电话给露儿,我跟她说话。” 秦非扬吩咐林露儿,要绝对保护左曼云和紫蝴蝶的安全。 林露儿说:“非扬哥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林露儿安排人去退机票,又问左曼云:“你打算怎么办?我们没有蝴蝶姐的联系方式。” 林露儿只知道苏寒冰的代号是紫蝴蝶,不知道她的真名。 左曼云问:“那你们以前是怎么联系她的?” “以前是她找我们,但我们无法找她。” 苏寒冰只跟她雇佣军的战友保持联系,她也没有想到林露儿还要回头找她,所以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左曼云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苏寒冰了。 林露儿说:“她用的是你的手机,你知道号码,那你是不是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 左曼云摇头说:“不能打电话,那个手机我从没有接过外面的电话,南宫俊奕如果听见了会怀疑。” “那怎么办?” “我想先到南宫俊奕家去看看。” “行。” 林露儿租了一辆小车,载着左曼云往南宫俊奕家驶去。 为了不让南宫俊奕发现,左曼云坐在后排。 行到半山腰,左曼云远远看见一辆摩托车飞驶而来,林露儿也发现了,说:“南宫俊奕出来了。” 左曼云将身子放低,摩托车驶过去了,她才从后车窗望出去,看见果然是南宫俊奕的车,后面载着苏寒冰。 林露儿说:“他们到哪里去?” 左曼云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上南宫俊奕没有说要出门。” 林露儿将车速放慢,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跟踪他?” “不。”左曼云当然知道,以南宫俊奕飙车的速度,没人能追上他。 她说:“你把我送上去。” “行,那我们等他们回来。” 林露儿将车开上去,停在一个不容易引起南宫俊奕注意的地方。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下午,左曼云看见小桃放学回来了,她焦灼地说:“南宫俊奕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林露儿安慰她:“再等等,可能要回来了。” 现在除了等,她们也没有别的法子。 左曼云哪里知道南宫俊奕和苏寒冰遇到了那么大的危险,差点双双丢了性命。 “有摩托车声音,”林露儿说:“会不会是他们回来了?” 左曼云凝神听了听,从摩托车的声音判断,这车骑得既快又平稳,她说:“嗯,好象是他们。” 摩托车从坡下爬了上来,南宫俊奕载着苏寒冰,眨眼前就驶进了南宫俊奕的家里。 左曼云眼睁睁看着苏寒冰的背影,发愁地想,怎么才能约她见面呢? 看见南宫俊奕很快又出来了,她心里暗喜,对林露儿说:“南宫俊奕走了,我可以进去了。” “门卫看见两个你进去,能不怀疑?” 左曼云想了想,说:“那我等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再进去,晚饭后门卫要换岗,我妹妹进去的时候是一个门卫,我进去就是另一个了,不会发现。” “嗯,这样比较安全,那你等一会儿。” 左曼云等了一会儿,估计里面的人吃过晚饭了,她说:“门卫换岗了,我进去了。” 她正要下车,林露儿拉住她:“等等,那是谁出来了。” 左曼云一看,说:“是管家。” 她不敢下车了,看着管家慢慢地走出来,东张西望好一阵,又慢慢往外面走。 等了好一会儿,管家走得不见影子了,左曼云说:“他可能吃了晚饭出去散步去了,我现在进去不会暴露。” “好,那你小心一点,我在这里等你,你跟蝴蝶姐约好见面的时间就赶紧出来。” 左曼云下了车,匆匆跑进大门,只是她没有想到,换岗的门卫因为蹲大号,让前一班帮着再守一会儿,所以同一个门卫看见了两个左曼云进来。 她躲躲闪闪地往里走,好在天已经黑了,工人们都下班了,她一路并没有碰见人。 左曼云走上楼梯,来到客厅门外,突然听见苏寒冰在跟小桃说话,赶紧停下脚步。 苏寒冰吃完了晚饭,小桃在收碗,苏寒冰问:“小桃,你晚上忙些什么?” 小桃回答:“我没什么忙的,就是看看书,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哦,我没什么吩咐,那你去看书吧,不用上来了,我看会儿电视。” “好的,大小姐。” 左曼云急忙退下去躲在暗处,看见小桃下楼离开了,她才悄悄跑上去。 ——南宫俊奕发现屋里有两个左曼云,会出什么状况?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家里有两个左曼云 苏寒冰听见门响,回头看见左曼云进来,暗吃一惊,急忙跑过来问:“姐,你怎么来了?” 左曼云说:“我不放心你,回来看看。” “我没事,你快走吧,一会儿南宫俊奕回来就麻烦了。” “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跟你说,”左曼云急促地说:“南宫俊奕很聪明的,如果你稍微露出破绽,就会引起他怀疑。” “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 “不行,”左曼云说:“你这几天找借口上街来,我把我和他之间的所有情况全部告诉你,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好,好,那我明天就上街来找你,你快走吧。” 苏寒冰推左曼云出去。 左曼云一边往出走一边问:“你们上午到哪里去了?” “上午他带我去找圣王骑士。” “那为什么耽误了一天的时间?” “我们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伏击,圣王骑士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左曼云惊讶地在门口站住。 “嗯,”苏寒冰说:“我们带着中间人卡罗斯往出逃,卡罗斯也死了,如果不是南宫俊奕的骑术高超,我们两个人可能都回不来了。” 左曼云瞪大了眼睛:“是什么人伏击你们?” “我也不知道,我们逃出来后,接应我们的人来了,警-察也到了,我们再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了,连尸体都拖走了。” “尸体?你们杀人了?” “嗯,”苏寒冰点头:“当时情况很紧急,我顾不上别的,跟他一起开枪阻击对手,我想他可能已经看出我不是你了。” 左曼云着了急,说:“那你不能留下了,你现在赶紧出去,林露儿开的车还在外面等,你马上跟她走。” “不行,我还有任务,我必须留下。” “你已经暴露了,还完成什么任务?”左曼云急得推她:“你赶紧走,南宫俊奕不会伤害我的。” “他也不会伤害我,再说,他就算想伤害我也伤害不了。”苏寒冰催促:“你快离开。” 姐妹俩正在拉拉扯扯,外面传来了摩托车声音。 左曼云变了脸色,惊慌地说:“他回来了,我们走不了了。” “别怕,”苏寒冰冷静地说:“走不了就暂时不走,这样,我留下应付她,你藏起来。” “我藏哪儿啊?我找不到地方藏。”左曼云急得团团转。 这是南宫俊奕的家,如果在楼下,到处都是花草树木,还好藏一点,楼上就这么宽,他很容易发现她。 摩托车已经到车库停下了,南宫俊奕马上就要上来了。 “那你留下,我藏起来。”苏寒冰无暇再考虑了,把戒指摘下来塞给她,说:“你记住我说的事情,千万别露出破绽。” “那你藏在哪里?”左曼云着急地问。 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苏寒冰推她:“快去拖住他。” 左曼云一边戴戒指一边急忙往客厅门口跑。 南宫俊奕回到家里,一边上楼,一边想今天被伏击的事情,他决定从这个冒牌女人身上找突破口,查出袭击的人是不是她引来的。 慢慢走上楼,他却意外发现左曼云站在客厅门口。 南宫俊奕心里不由一阵冷笑,这个女人终就不是左曼云,伪装她还是有破绽的。 左曼云从不会到门口来迎接他。 她总是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奢侈。 而这个女人一反常态,主动跑到门口来迎接他,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断定她不是左曼云。 他一步步来到左曼云面前,她却不让开,似乎有意拦着他,不让他到沙发上去坐。 南宫俊奕不由皱眉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左曼云心里慌得厉害,她不知道苏寒冰躲好了没有,如果南宫俊奕发现了苏寒冰,一定不会放过她。 现在能帮苏寒冰的唯一办法,就是拖住南宫俊奕,让他晚一点进屋。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南宫俊奕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感到有一些困惑。 他觉得她是左曼云,连说话的声音都带颤音,好象吓坏了。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今天她在海边的表现,他怎么也无法把那飒爽的英姿和现在这个说话结巴的小女人等同起来。 她伪装得这么像?连表情都没有破绽? 不可能! 左曼云的眼神总是有些胆怯,有些慌张的,就像现在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一样。 但上午在海边的那个女人,面对那么激烈的枪声和火箭弹的爆炸声,她都没有一丝慌乱! 南宫俊奕的脑海里闪电般地转着念头,难道早上跟他出去的是左曼云的替身,现在又换回来了? 就是说,他这房子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个是左曼云在明处,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在暗处? 长得这样像的两个女人,要瞒过管家和小桃进来非常容易,其他的工人就更不能分辨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还藏在这屋里? 他绕开左曼云迈步往屋里走,想进去找找。 左曼云突然跨前一步挽住了他的胳膊:“你……我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看看她的手,又看向她的脸,她的眼神分明很紧张。 他毫不怀疑这就是左曼云。 “曼云。”他叫了一声。 “嗯?”她侧头看着他,答应得很自然。 他说:“我往天回来,你从不过问,今天是怎么了?” “往天……往天我们没有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今天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还到处跑,又这么晚都不回来,我好害怕……” 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南宫俊奕会发现苏寒冰。 看见左曼云哭了,南宫俊奕的心软了下来,将她揽进怀里说:“你吓坏了?当时你不是很勇敢吗?” “当时……当时那样子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打死他们,他们就要打死我们,可我真的不想杀人,我一点也不想杀人……” 左曼云呜呜哭出声来。 南宫俊奕拍着她的背安慰:“我知道,我也不想杀人,可你说得对,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死我们,所以我们迫不得已才出手。好在我们没有事……” “你还说没有事,如果不是卡罗斯为你挡子弹,也许你已经死了,上一次你就差点死了,呜呜,如果你死了,你弟弟又要恨死我了。” 左曼云估计他们往出逃的时候,苏寒冰是坐的前面,那卡罗斯就是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既然卡罗斯死了,显然就是为南宫俊奕挡了子弹了。 南宫俊奕知道左曼云说得有理,他只能继续安慰她:“俊斐不会,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会再对你无礼。” 左曼云继续哭:“天都黑了,你都不回来,我以为你去找那些坏蛋了,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我……” 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好了,曼云,我知道了,我没事,我以后也不会这么晚回来,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真是怕了女人的眼泪。 左曼云估计苏寒冰应该藏好了,她顺水推舟停止了哭泣。 南宫俊奕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这样的左曼云显得特别无助,也让他特别心疼和心动。 他又想吻她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刚刚哭过的她红唇很娇艳。 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神很奇特,有一种攫取一样的光,她感到他又想侵犯她的嘴唇了,心里一阵发慌。 南宫俊奕抬起她的下巴,柔声说:“宝贝儿,闭上眼睛。” 左曼云的心一阵剧跳,猛然推开他说:“不!” 南宫俊奕看着她,他的眼神很炽热,磁性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力:“曼云,你还不肯接受我?” 左曼云摇头:“对不起。” 他跨前一步,说:“你是左曼云吗?” 左曼云心里暗吃一惊,他知道了? 她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离他更远了,说:“我……我当然是左曼云,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他凝视着她,洞察一切地说:“现在的你和上午判若两人。” “上午……上午我怕我们会死在那里,所以我拼命开枪。” “你是说,越是在危险的时候,才越能激发出你的潜能?” “……是……” “曼云,我喜欢你。”他又跨了过来。 左曼云猛然转身跑到门口,又停下来说:“你……你是不是没吃饭?” 南宫俊奕说:“你吃了吗?” “吃了。” “我没有吃。” “那,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 他的嘴角泛起笑意:“你愿意给我做吗?” “嗯。”她忙不迭地点头。 现在跟他呆在一起很危险,她要想办法躲开一会儿。 “好,”他同意了。 “你想吃什么?” “随你,你喜欢为我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哦,那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左曼云转身顺便瞄了一眼屋里,没有看见苏寒冰的身影,她忐忑不安地下楼去了。 南宫俊奕走到窗边,看似在看天空,实际上在谛听窗外有没有动静,比如呼吸声,但没有发现异常。 他又转身来到左曼云的门前,轻轻旋转门把打开,进去四处查看了一下,衣柜里,连床下都看了,没有人。 几间客房、洗手间、洗澡间、盥洗室,他全都看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奇怪了,左曼云刚才的举动明明是拖延时间,想掩护什么人躲起来,可屋里怎么会没有人? 难道他的猜测错了? 要不然就是那人早就离开了?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卧室门上,所有房间都看过了,唯独漏了这一间。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起洗澡 如果是胆小的左曼云,她不会躲进他的房间。 但如果是一个比左曼云胆大又聪明的人,这个人一定会躲进他的房间!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但没有真本事的人却不敢冒这样的险。 那个女人本事可不小,比左曼云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她这样有本事的人要躲,当然会选择最危险的地方。 南宫俊奕哂然一笑,这个女人果然很聪明。 他往自己房间走去,想看看这个女人和左曼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左曼云进了厨房,心里想着做什么饭来得最快。 苏寒冰躲在楼上,她怕自己上去晚了,南宫俊奕会发现她。 打开冰箱一一看过去,在冷冻室里发现了几袋速冻冰饺,她不由大喜。 左曼云不知道,自从她来了以后,厨房里随时都备有速冻水饺了。 匆匆忙忙煮好了水饺,她赶着端上去,还没有进门就喊起来:“饺子好了,快来吃吧。” 南宫俊奕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正准备伸手开门,听见了左曼云的喊声。 他回头看见左曼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跨进来,他又看了卧室门一眼,心里打了一个转,决定先吃饭,以免破坏了现在这美好的气氛。 左曼云能主动为他做饭,他很开心,所以觉得气氛很美好。 南宫俊奕转身回到茶几边,接过碗闻了闻,说:“韭菜馅?” “嗯。”左曼云点头。 南宫俊奕挑起一个水饺喂给她:“来,你尝尝味道如何。” 左曼云忸怩了一下,还是张嘴接住了,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好吃。” “是吗?那你再吃一个。”南宫俊奕又喂过来。 左曼云摆手:“我不吃了。” “再吃一个。”南宫俊奕坚持。 左曼云只得接住吃了。 剩下的南宫俊奕一个人吃,一边吃他一边赞道:“味道真不错,正宗z国水饺。” “是啊,韭菜馅的好吃,很香。”左曼云敷衍地答应着,不断向几间屋张望。 所有房间的门都关着,苏寒冰藏在哪里? 南宫俊奕吃完水饺,左曼云送碗下去了。 南宫俊奕盯着自己的卧室门,站起来往门边走,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揭开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左曼云刚才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要知道,从她来到这里,她还没有主动对他好过。 今天他一上楼,她又撒娇,又拉他的胳膊,还给他做饭,她之所以这么讨好他,不就是为了掩护那个女人吗? 如果他揭穿了她们的身份,左曼云不会再讨好他不说,她们还会双双离开,以后他要想见她一面就难了。 南宫俊奕的心里很矛盾,虽然想要放左曼云离开,但他更想留下她。 只要他不揭穿她们,左曼云暂时就不会走,她能多呆一天,他就多开心一天。 左曼云上来了,南宫俊奕见她不断东张西望,不由好笑地想,看来,左曼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女人躲在哪里。 “在找什么?”他问。 左曼云说:“我没找什么啊,你……你什么时候洗澡?” “怎么?你想睡了?” “嗯,我有点累。” “那你去睡吧。” “你呢?”左曼云看着他:“你不睡吗?” “你希望我现在去睡?” “你今天也累啊,你不早点睡觉?” 左曼云觉得,只有哄着南宫俊奕睡了后,她才能去找苏寒冰。 南宫俊奕说:“那你帮我把我的睡衣和拖鞋拿出来,我就去洗澡。” 左曼云二话没说,转身就往他的卧室走。 南宫俊奕微笑着看着左曼云的背影,他觉得这时候的左曼云就像妻子一样听话。 左曼云打开门跑进去,拖鞋在床下,她拿出来,却在床上没有找着睡衣。 于是她拉开衣橱门,一眼看见一支黑洞洞的枪管,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苏寒冰坐在衣橱里,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 左曼云的心怦怦直跳,什么话也不敢说,急忙取了南宫俊奕的睡衣,又小心地把衣橱门关上,再提上拖鞋,出来又用力关紧门。 她踢踢踏踏跑到南宫俊奕面前,说:“你的睡衣和鞋都拿来了,你去洗澡吧。” 南宫俊奕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紧张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女人果然藏在他的房间里。 他往洗澡间走,说:“你也去洗吧,洗完澡早点睡。” “哦。” 左曼云看见南宫俊奕进了洗澡间,她急忙跑进主卧,打开衣橱门说:“快,他要来睡觉了。” 苏寒冰跟着她跑出来,左曼云把她推进她用的洗澡间,说:“你躲在这里。” 她又跑进卧室拿了两件睡衣过来,关上洗澡间的门后,递给苏寒冰一件,说:“来,我们洗澡,他就不会发现你了。” “行。” 南宫俊奕从洗澡间出来,看见左曼云专用的洗澡间亮着灯,他知道里面一定有两个女人,笑了笑,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打开衣橱门看了看,里面有点乱,他没有整理,而是惬意地倒下去躺在了床上。 两手枕着后脑勺,他默默地想,南宫俊斐说左曼云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被人家收养长大的,这女人的命还真是苦。 可既然她是孤儿,那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谁? 想起左曼云今天晚上的乖巧,他的心情很愉快,拿出水晶球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旋转。 看着在灯光下闪着七色光茫的水晶球,这个豪放的男人这时候柔情似水,满脸都徜徉着爱情的光辉。 看了一会儿水晶球,他的思绪又开始转动,脑海里有两张脸,虽然脸型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区别,但他的心里却划分得很清楚。 一张脸上的表情很冷静很沉着,双枪连发,忙而不慌。 另一张脸总是眼泪汪汪,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慌乱,拿刀子的手都会颤抖不已。 他不明白的是,左曼云弄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安插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是想杀他,因为她自己杀不了他,就找来了这样一个帮手?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一上楼,她们就可以向他出招了,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她们不是更容易得手吗?那她们为什么没有出手? 南宫俊奕想不明白了。 左曼云和苏寒冰在洗澡间里悄悄洗澡,不敢大声说话。 这两姐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一起洗澡,第一次看完了对方的身体。 左曼云开始很害羞,苏寒冰倒大方,她在部队里野外集训的时候,跟男同事一起游过泳,只不过穿的有衣服而已。 苏寒冰附在左曼云耳边说:“姐,你身材好好哦。” 左曼云的脸通红,推她一下说:“你的更好,我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人,哪还有什么好身材?” 苏寒冰说:“可你根本看不出来生过孩子,难怪姐夫和南宫俊奕都那么喜欢你。” “不许取笑我。”左曼云嗔怪地瞪妹妹一眼。 苏寒冰捂着嘴笑了。 洗完了澡,左曼云让苏寒冰先回房,她关了灯在黑暗中看着。 苏寒冰进房后,她也蹑手蹑脚回到了房里。 关了门,她还特别反锁了,又把窗户也关严,窗帘放下,再把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头灯,以确保外面的人看不见屋里的情况。 然后她回到床边低声说:“没事了,我们睡觉。” 苏寒冰满脸笑容,说:“好。” 姐妹俩第一次蜷在一个被窝里,有说不完的话,却又不敢太大声,将头埋在棉被下面,很小声地窃窃私语。 这时候她们竟然都没有害怕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南宫俊奕发现。 左曼云没有忘记她回来的目的,她从认识南宫俊奕那天开始讲起。 她讲了在夜店被一个白种人欺负,南宫俊奕出现救她,然后她跟他回家,第一次坐南宫俊奕的摩托车很恐惧。 讲她第一次看见阳宝丫的时候,她跪在地上被南宫俊斐打手板心。 她讲凯特琳不喜欢她,不让她跟南宫俊奕在一起,凯特琳提出了一大堆的条件。 讲她怎么暗杀南宫俊奕,又怎么失败。 讲南宫俊奕强吻她,她死死咬住他的嘴唇,咬破了,满嘴鲜血,她昏倒在地。 讲南宫俊奕载她到山外山,想起楚云墨掉下悬崖的那一幕,她痛哭了几个小时。 讲他们去买枪,被四支冲锋枪追着屁-股打,南宫俊奕受伤住院,南宫俊斐逼她照顾他,还给她戴上手镣和脚镣,她还因此尿了裤子…… 她讲得非常详细,不放过任何细节。 苏寒冰专注地听着,左曼云的讲述,让她明白了姐姐和南宫俊奕相处的细节,也让她感到了姐姐这段时间为复仇过得有多艰难。 讲述和左曼云没有哭,苏寒冰这个勇敢的特种兵姑娘却听得泪水涟涟。 她抱着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姐姐,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遭遇了那么多的危险,你受了好多苦……” “我没事,”左曼云反过来安慰她: “我开始一心想找南宫俊奕报仇,但他说他不是有意害死云墨的,我就下不了手。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我发现他也真的不像是坏人,所以我想放弃报仇了。 “如果你是为了帮云墨报仇,那就没有必要留下来,如果你有别的任务必须要留下,我也不能阻拦你。” 第二百七十章 什么人?站住 苏寒冰说:“我听我爸爸讲过,据他分析,南宫俊奕当时的确是想拉姐夫上来,所以才会扯掉他一截衣袖。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姐夫报仇,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有确凿证据证实南宫俊奕杀了姐夫,我一定会将他抓获归案。 “如果没有证据,我不能因为猜测就报私仇。 “所以我来替换你主要是为了完成任务。” “哦,”左曼云试探地问:“你们怀疑他在做坏事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需要调查一段时间。” 左曼云笑了,说:“你的回答很官方:本案还在调查中,无可奉告。” 苏寒冰也笑起来,说:“这是纪律,请姐姐原谅。” “我知道,你们整天都要背保密条例,云墨从不跟我讲他们部队上的事。” “是的,不能泄密。” 左曼云理解地点头,说:“我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有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寒冰,”左曼云问:“如果他要吻你,你怎么办?” “他吻我?”苏寒冰楞了楞。 “嗯,他把你当成我,就会找机会吻你。” “你不是咬过他吗?他还敢吻你?” “那是他强吻我,我才咬他的。”左曼云解释:“从那次我咬了他以后,他就没有再强吻过我了,但是他总是想吻我。” “你怎么知道他想吻你?” “因为他告诉我啊,”左曼云的脸红了,说:“他说:曼云,我想吻你。” “汗,他就这样直说?” “嗯。” “那你怎么办?” “我说不行。” “你说不行,他就不吻你了?”苏寒冰笑起来:“这也太简单了。” “不是,”左曼云摇头:“他问为什么,如果我不说出理由,他恐怕就会强吻我了。” “那你怎么说?” 左曼云嘻嘻笑了,说:“我说我有洁癖。” “洁癖……”苏寒冰也扑地笑出声来,说:“行,以后他要这么问我,我也说我有洁癖。” 姐妹俩笑了一会儿,左曼云问:“寒冰,有没有男人吻过你?” 苏寒冰摇头:“没有。” “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 “你们雇佣军里有很多男人吧,你就没有遇上一个喜欢的?” 苏寒冰笑笑说:“我们很忙,没有时间谈恋爱。” 左曼云说:“再没有时间,也得结婚啊,你都快三十岁了。” “没有合适的。” “那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 苏寒冰笑起来:“行,那姐帮我物色物色,只要你看得上眼的,我一定喜欢。” “我看得上眼的男人就多了,”左曼云认真地说:“你对未来妹夫有什么样的标准?你跟我说说,我也好心中有数。” “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那我来说吧,第一,长相要帅,是不是?” “这个不一定,帅不帅看自己的眼光。” “也对,情人眼里出西施。”左曼云接着又说:“职业呢?也要当兵的?” “这个也不一定,什么职业都无所谓,只要正直善良就行。” “好,那身高一定要比你高?” “不一定,只要有才,浓缩的也是精华。” 左曼云笑出声来,又急忙憋住,两姐妹捂在棉被下吃吃吃笑了好一会儿。 苏寒冰停下来,说:“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他的功夫比我高。” 左曼云奇怪了:“为什么要求他的功夫比你高?” 苏寒冰对身高、长相、职业都没有要求,却对功夫有要求,不能不让她奇怪。 苏寒冰说:“我希望他能保护我。” 左曼云笑起来,说:“这是我们女人的天性吧?再有本事的女人,心里都有小女人的情结,渴望被男人呵护。” “是啊,”苏寒冰说:“感觉很累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左曼云说:“功夫要比你高,这个难度有点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找。” “谢谢姐姐。” 两个人又嘀咕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左曼云没睡多久就被苏寒冰推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苏寒冰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了。 “寒冰,你做什么?”她吃惊地问。 苏寒冰说:“我现在出去,你今天想办法出来到街上找我,然后你回国去,我再回来。” 左曼云急忙拉住她:“你怎么出去?有保安巡逻。” “没事,这会儿天快亮了,保安比较松懈,我不会有事,你放心。” 左曼云反对:“不,你就在这里,我等天亮后大摇大摆出去也没事。” 左曼云觉得她昨天都能瞒过门卫进来,那今天她再出去,门卫换过班后也不知道屋里还有一个她了。 苏寒冰说:“不行,万一南宫俊奕今天不出门,我们往哪里藏?” 左曼云眨眨眼,说:“哦,这是个问题,那,那你怎么走?” 苏寒冰说:“我昨天下午已经观察过了,从客厅后面的阳台可以跳到一棵大树上,再从树上翻到围墙上就出去了。” 左曼云说:“围墙那么高,你可以吗?” “可以,”苏寒冰很有信心地说:“比这更高的地方我也能上去。” “真的?”左曼云怀疑地看着她。 苏寒冰就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拿出一圈细细的绳索,说:“有这个,我哪里都能去。” 说话间,苏寒冰已经准备好了,说:“姐,我走了,在林露儿那里等你,你上午或者下午出来都行。” “好的。” 苏寒冰往门口走,左曼云忙跑到前面拦住她:“等等,我先出去看看南宫俊奕的动静。” 苏寒冰退在后面。 左曼云打开门来到客厅,看见南宫俊奕的房间没有灯光,她蹑手蹑脚走到后面,打开阳台的门,再慢慢打开阳台上的窗户。 她伸头看了看南宫俊奕卧室的窗户,那里一片黑暗,她赶紧回头招了招手。 苏寒冰很快来到她身边,那棵树偏向南宫俊奕的房间,而且还有一段距离。 左曼云有点紧张,她觉得如果就这样跳,无论如何苏寒冰也不能跳到那棵树上。 苏寒冰没有一点迟疑,她将手里的绳索往前一抛,绳子如箭一般射过去缠在了树上。 她拽了拽,感觉绳子缠得很紧,小声说了一句:“姐,我走了。” 不等左曼云说话,她纵身跃出窗户,借助手上的绳子快速飞到了树上。 左曼云紧张地看着她,只见她在那棵树上稍作停留后,又向第二棵树飞去。 苏寒冰每到一棵树就得取下绳子再到下一棵树,连过了三棵树后,她距离围墙就比较近了。 天还黑着,左曼云看不清楚苏寒冰的身形,只能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 身轻如燕的她在树上飞来飞去,只有一点轻微的声音。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什么人?”一束电筒光唰地向树上射来。 全神贯注看着苏寒冰的左曼云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急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苏寒冰飞快地从最后一棵树上蹿出去,脚尖在围墙上轻轻一点,身影消失了在围墙外。 巡逻的保安看见一团白影飘出了围墙,接连吼:“是什么人?站住!” 左曼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保安这一声喊,惊动了所有保安,头儿跑过来问什么情况。 巡逻的保安说:“我看见树上好象藏了一个人。” “在哪里?”所有电筒都往树上射。 “翻出围墙去了。” “分头追!”头儿一声令下,保安们噼里啪啦跑了出去。 左曼云紧张得坐立不安,却又不知道怎么帮苏寒冰,只能双手合十不停念叨:“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们抓住我妹妹。” 左曼云不知道,她的祷告被南宫俊奕听见了。 昨晚南宫俊奕也是很晚才睡着。 他看出苏寒冰的功夫很高,枪法又好,她必定没有左曼云那么心慈手软,如果要杀他会毫不留情。 他倒不怕她杀他,在他看来,苏寒冰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 如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冒充左曼云暗杀他,他还有中招的可能。 现在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左曼云,她想杀他就根本没有机会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睡觉警惕性还是很高,左曼云开阳台上窗户的时候,他就惊醒了。 南宫俊奕轻轻下床站在窗边,他没有开灯,因此左曼云不知道他醒了。 他看着苏寒冰从窗边飞出去落在树上,在保安的喊声中消失在了围墙外。 他的嘴角上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女人果然比左曼云本事大得多,只是她是干什么的? 南宫俊奕在心里猜测:军人?警-察?或者只是习过武的普通女人? 她为什么跟左曼云长这么像?整过容? 这时候他突然听见左曼云在阳台上嘀咕:“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们抓住我妹妹。” “曼云的妹妹?”南宫俊奕皱眉了。 不是说她是孤儿吗?怎么又钻出个妹妹? 是小时候失散了的亲姐妹,还是她结拜的什么姐妹? 左曼云努力伸长脖子看外面,只听见闹哄哄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很着急,怕苏寒冰跳出去的时候扭了脚什么的,那保安们就会轻易抓住她了。 这么晚,也不知道林露儿还有没有在那里等她。 身后的门突然响了一声,左曼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南宫俊奕站在身后。 第二百七十一章 曼云,你很笨 “我吓着你了?”南宫俊奕问。 左曼云摇头:“没……没有。” “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听见有贼,就起来看看。” “有贼?”南宫俊奕皱眉:“在哪里?” “在……我也不知道,保安抓去了。” “我去看看。”南宫俊奕往出走。 左曼云急忙跟上来:“我也要去。” 南宫俊奕回头看她一眼,说:“你去把外套穿上。” “哦。” 左曼云穿上外套跟南宫俊奕下了楼。 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保安们已经回来了。 南宫俊奕问:“你们在追什么?” 头儿说:“报告大少爷,我们看见有人躲在树上,然后翻围墙出去了。” “抓住了吗?” “没有,我们到处都搜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左曼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苏寒冰应该成功脱险了。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个人?”南宫俊奕继续问。 头儿把巡逻的保安叫过来,问:“快向大少爷报告,你看清楚没有,是不是个人?” 那保安说:“报告大少爷,我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蹲在树上,我喊了一声,那影子嗖地就翻过围墙出去了。” 南宫俊奕说:“就是说你没有看清楚是不是人?” “是,我没有看清楚,但是,不是人是什么?” 南宫俊奕说:“这几天有一只白猫时不时要进来玩玩,不知道是哪家养的。” “哦,白猫啊?”保安们恍然大悟。 南宫俊奕拍了拍巡逻保安的肩膀,说:“你很尽责,继续发扬。不过晚上不要随意把电筒射向猫的眼睛,在强光下,会导致猫失明。” “是,大少爷,我明白了。” 他又对其他保安说:“大家的警惕性高,值得表扬,不过宅里一向很安全,也不用把神经绷得太紧,大家要注意休息好,散了吧。” 左曼云见南宫俊奕没有要求继续抓捕苏寒冰,她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回到楼上,南宫俊奕说:“你没有休息好,再去睡一会儿。” “哦。” 左曼云正不想面对南宫俊奕,刚刚才送走苏寒冰,她很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 回到房里躺下,她闭上了眼睛。 昨晚跟苏寒冰聊到后半夜才睡觉,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送苏寒冰离开,她确实还困得厉害,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南宫俊奕进来,看了她好一会儿,他的眼前出现了苏寒冰在夜色里翻围墙出去的身影,在心里暗想,左曼云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左曼云睡醒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过了,她急急忙忙爬起来,走进客厅吓了一跳。 只见客厅里焕然一新,摆放了很多鲜花,有音乐在缓缓流淌。 南宫俊奕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解地问。 南宫俊奕说:“你先去梳洗,等你出来再说。” “哦。” 左曼云忐忑不安地进去梳洗了出来,说:“今天有什么事吗?” “嗯。”他点头。 “什么事?”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就为这个?” “对,”南宫俊奕来到她面前,捋捋她额前的留海,说:“你想到哪里庆祝?” 左曼云为难了。 她原计划要上街去找苏寒冰,但南宫俊奕搞了这么隆重的庆祝活动,她如果这样偷偷离开的话,就太对不起南宫俊奕的一番苦心了。 如果要拒绝,又应该找什么借口? 一边思考,她一边问:“你呢?你想在哪里庆祝?” 南宫俊奕刚要说话,小桃端着早餐上来了,说:“大少爷,大小姐,吃饭了。” 左曼云看着南宫俊奕问:“你还没吃饭?” “没有,我等你一起吃。” 两个人走进饭厅,左曼云说:“小桃没去上课吗?” 小桃说:“今天周末,放假。” “哦,哦,”左曼云眨眨眼睛:“又周末了?” “是的,大小姐、大少爷慢用。” 小桃下去了,南宫俊奕揉了揉左曼云的头发,说:“连周末都不记得了?” 左曼云噘噘嘴:“我又不上学,哪里记得是不是周末。” “是因为昨天吓坏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左曼云顺水推舟地叹了口气,说:“真的吓死了。” “吃饭吧,吃了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哦。” 吃过早饭,南宫俊奕用小车载左曼云到了街上,给她买了许多东西,发饰、手镯、衣服,还买了一条项链。 左曼云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都没有给你买过礼物,今天就多买点,你还喜欢什么?自己挑。” 左曼云摇头:“够了,不用买了。” 南宫俊奕说:“曼云,你知不知道,你很笨。” “我……我哪里笨了?”左曼云不服气地看着他。 她在楚云墨面前笨,那是她心甘情愿。 可她在南宫俊奕面前一直努力想要表现得聪明一点,因为她不想给楚云墨丢脸。 “还不笨?”南宫俊奕指指商场里的男男女女,说:“你看看别的女人,哪个不是缠着男人买很多东西?” 左曼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别的女人。” 左曼云翻白眼的样子特别娇俏可爱,南宫俊奕大笑起来,将她一把揽过来,说:“对,你不是别的女人,只是我的女人。” 左曼云又翻了他个白眼,在心里暗想:让你得意,反正我快离开了。 买了东西,时间不早了,南宫俊奕又带她去饭店吃饭。 吃完饭又在街上到处逛,只要左曼云把什么东西看一眼,南宫俊奕就马上买下来,害得左曼云都不敢东张西望了。 她心里暗暗奇怪,南宫俊奕不是说要庆祝什么吗?怎么又没动静了? 早知道不庆祝,她就应该去找苏寒冰。 约好了去找她,这都下午了,她都没有去,不知道苏寒冰有多着急。 但南宫俊奕一直跟着她,她根本没办法离开。 在街上一直遛达到下午了,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和满车东西回来了。 下车的时候,南宫俊奕说:“今天周末,宝丫不上课,我们请俊斐和宝丫吃饭。” “还有谁?你琳姨要来吗?” “本来应该请她一起吃饭,但我不想让她对你唠叨,所以就不请她了。” “哦。”她也怕凯特琳来了唠叨,那一脸嫌弃的表情让她难受。 南宫俊奕打完电话,说:“他们一会儿就到,我们先上去。” 左去儿上了楼又是大吃一惊,只见客厅里又变了,不仅摆满了各色鲜花,还挂了许多装饰品。 墙两边放了几张条桌,上面摆放了一些酒和饮料,还有很多水果糕点。 “这是干什么?”左曼云不解地问。 南宫俊奕笑笑,说:“为了庆祝我们认识,我搞一个微型派对。” “微型派对?” “嗯,只有我们和俊斐、宝丫四个人,所以叫微型派对。” “哦。”左曼云感觉怪怪的,还搞派对? 这也太隆重了。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到了。 阳宝丫礼貌地叫着大哥、大嫂,左曼云回应着,却瞥见南宫俊斐冷冷地瞧着自己,她的脊背不由僵硬起来。 南宫俊奕过来在南宫俊斐肩膀上拍了一掌,说:“俊斐,我们这个叫微型派对,今晚上好好玩玩。” 阳宝丫好奇地问:“为什么搞这个微型派对?” 南宫俊奕说:“为了庆祝我和曼云认识。” 南宫俊斐摇头:“大哥,你这样变着花样让大嫂开心,她领情吗?” 南宫俊奕看向左曼云。 左曼云楞了楞,说:“我……我领情啊,我很开心啊。” 南宫俊斐说:“那你愿意嫁给我大哥吗?” 左曼云楞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宫俊斐冷笑:“左曼云,我大哥对你一往情深,不嫌弃你结过婚,也不嫌弃你年龄大,更不嫌弃你有孩子,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凭我大哥的条件,他哪一点配不上你?” “我……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南宫俊斐逼近她:“我大哥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 “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会拿命来保护你? “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会对你百般牵挂? “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会把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朋友…… “他对你情深似海,你为什么视他的深情如粪土?” “我……我没有……”左曼云步步后退。 南宫俊斐的双拳握紧,愤怒地说:“看见我大哥一天天为你消瘦,你知道我有多想揍你吗?” 准确地说,南宫俊斐不是看到他大哥消瘦才想揍左曼云。 从左曼云来了后,南宫俊奕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中,还差点死了,南宫俊斐的心里早就装了一肚子火,早就有揍左曼云一顿的冲动了。 左曼云退到了墙边,南宫俊斐那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再次让她感到了害怕。 她无法控制地想,假如苏寒冰不冒充她留在南宫俊奕身边,她离开的话,南宫俊斐一定会追到z国杀了她的两个孩子。 她求助地看向南宫俊奕。 “俊斐,”南宫俊奕过来拉南宫俊斐:“我和曼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大哥!”南宫俊斐甩开他的手:“我是在帮你!帮你们走到一起!你能不能让我说完?” 南宫俊奕又拉他:“我说了,我和曼云的事,不要你插手!” “大哥,今天我也说一句,你们的事,我管定了!” 他回头对左曼云说:“你们现在把婚结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逼婚:嫁不嫁不由她 “啊?结……结婚?”左曼云眼睛睁大,失控地叫出声来。 “怎么?你不愿意?”南宫俊斐咬牙切齿地说: “左曼云,我告诉你,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你绑起来捆到床上去! “总之,你今天必须嫁给我大哥!” “可……可……可是……”左曼云转头求救地看向南宫俊奕。 “俊斐!”南宫俊奕一看见左曼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心软,将南宫俊斐拉过去:“你搞什么?你吓着她了。” “大哥,这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 南宫俊斐转过头吼阳宝丫:“死人!楞在那里干什么?把大哥拉过去!” 阳宝丫急忙跑过来拉南宫俊奕,小声说:“大哥,二哥是好意,他想让你跟大嫂在一起。你不让他帮你,他会伤心的。” 南宫俊奕知道南宫俊斐这样做是怀疑左曼云有杀他的企图,想逼左曼云嫁给他,以证明左曼云没有害他之心。 昨天他的遇险让南宫俊斐很生气,南宫俊奕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左曼云,但南宫俊斐完会不相信。 那边南宫俊斐对左曼云说:“说吧,这婚你结还是不结?是不是要我把你的两个儿子带过来你才肯结婚?” 听他提到儿子,左曼云心慌起来。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南宫俊斐把孩子带到m国来。 那就得先稳住他。 “结婚……”左曼云结结巴巴地说:“今天太……太突然了,另外挑个日子……行不行?” 只要不是今天,她就不怕,明天她和苏寒冰互换身份后,她就远走高飞了。 而以苏寒冰的功夫,她相信南宫俊斐逼不了她。 “不行!”南宫俊斐挥手拒绝:“就今天!现在!马上举行婚礼!晚上你们就洞房!” 左曼云再次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不想逼左曼云,但如果左曼云不答应跟他结婚的话,南宫俊斐一定会找她的麻烦。 虽然这个弟弟一向很听他的话,但从左曼云来后,他几次遇险,南宫俊斐就变得没那么听话了。 如果等南宫俊斐做出伤害左曼云的事后才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了。 再说,弟弟是一心为他好,他能责备他吗? “俊斐,”南宫俊奕过来拉开他,说:“你别催曼云,我跟她谈谈。” 南宫俊斐说:“大哥,我一门心思为你好,你别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行不行?” “俊斐,”南宫俊奕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必须得到曼云同意……” 南宫俊斐第一次跟大哥倔上了:“你同不同意,你们今天都必须结婚! “你不忍心,就由我来做,我把她绑到你床上,你只管跟她洞房。 “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守个通宵,直到你们圆房为止。” 南宫俊斐还没有这么强硬地跟他说过话,南宫俊奕也不由感到为难。 要论功夫,南宫俊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明知道弟弟是为他好,他如果还对弟弟动手,那成什么了? 那这个弟弟还不难过死! 南宫俊奕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不想让南宫俊斐伤害左曼云,也不想因为左曼云而伤南宫俊斐的心。 “俊斐,你别生气,我先跟曼云谈谈。” 南宫俊奕把左曼云拉到他的房间里,说:“曼云,别怪俊斐,他是为我们好。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左曼云问牛答马地说:“我没有恨你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左曼云摇头:“不。” “为什么?” “我有老公。” “他已经走了。” 左曼云的眼泪涌了上来:“他没有走,他在我心里。” 南宫俊奕看见她流泪就心软,说:“你别哭,我不会逼你,但你如果不答应跟我结婚,我担心俊斐以后会找你的麻烦。” 左曼云知道,南宫俊斐对她一直有很强的戒心。 如果她不答应跟南宫俊奕结婚,他不仅会找她的麻烦,还会伤害两个孩子。 “可是,结婚……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左曼云哽咽着说。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要不然我们先订婚?” “订婚?”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嗯,”南宫俊奕点点头,说:“这个订婚,我希望是真的,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仪式,为了让俊斐放心。” “这样……可以吗?” “可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那你弟弟会同意吗?” “只要你同意订婚,我会说服他的。” 左曼云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点头了:“嗯,我同意订婚。” 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不答应订婚,她还能怎么办呢? 如果惹怒了南宫俊斐,他也许真的会把她绑到南宫俊奕的床上去。 到那时候,南宫俊奕会不会坐怀不乱,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还有,左曼云今天没去找苏寒冰,苏寒冰一定不放心,晚上有可能翻围墙进来找她。 如果她不答应订婚,南宫俊斐把她绑到南宫俊奕的床上去,还要守在这里逼他们洞房,那苏寒冰来了就相当危险。 左曼云深知,南宫俊奕一个人要打败苏寒冰也轻而易举,但如果再加上功夫不弱的南宫俊斐,苏寒冰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去了。 所以除了答应订婚,左曼云已经别无选择! 南宫俊奕拉着左曼云出来,说:“俊斐,今天结婚太突然了……” “大哥!” 南宫俊奕抬手止住他:“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是不想娶曼云,但就这样结婚,也太随便了。 “要结婚,总得订做婚纱、照结婚照、请客吧? “就算这些都可以免除,琳姨总应该请吧? “如果我们就这么举行婚礼了,你想琳姨会有多生气?” 南宫俊斐说:“我妈咪本来就不同意,你如果请她来,你这婚反而结不成了。” “那倒不一定,”南宫俊奕说:“琳姨始终还是疼我的,只要我跟她说明非曼云不娶,她也不会再阻拦。 “所以我和曼云商量了一下,我们今天先订婚,过些天再好好筹备婚礼。” “大哥,夜长梦多……”南宫俊斐试图说服他大哥。 “俊斐,”南宫俊奕再次止住他:“就这么说定了,我和曼云今天订婚,你和宝丫就是我们的客人和见证人。” 南宫俊斐见大哥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端起酒杯说:“祝大哥大嫂早日完婚,白头偕老。” 阳宝丫也过来敬酒:“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 于是这个微型派对直接就成了订婚派对了。 喝了酒,吃了点东西,南宫俊奕见左曼云闷闷不乐,南宫俊斐也面色阴沉,这使这个简单的订婚礼显得很沉重无趣。 为了活跃气氛,他把音乐放响,说:“来,我们跳会儿舞,曼云跟我跳第一支,俊斐请宝丫跳。” 南宫俊奕牵着左曼云来到客厅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南宫俊斐看了阳宝丫一眼,说:“呆坐着干什么?过来。” 阳宝丫只得起身走到他身边,他将她一把扯过去,跟着节拍跳了起来。 一曲结束,第二曲音乐响起,南宫俊斐来到左曼云面前,彬彬有礼地说:“请大嫂跳支舞。” 左曼云迟疑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南宫俊奕说:“去吧,我请宝丫跳一曲。” 左曼云尽管满心不情愿,也只能起身跟南宫俊斐走到客厅中央。 一边跳舞,南宫俊斐一边低声威胁她: “我大哥被你迷了心窍,看不出你是什么人,我可清楚得很。 “你别想用假订婚来蒙混过关,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我大哥身边,好好照顾他。 “如果你敢离开,我不会放过你那两个儿子!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先记在这里,我大哥以后再出事,你自己小心你和你儿子的狗命!” 左曼云听着他的威胁不说话,现在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天都不想再耽搁了。 南宫俊奕也在跟阳宝丫聊天:“宝丫,这段时间成绩如何?” 阳宝丫说:“还是老样子。” “你是不是不想跟俊斐结婚,故意考差的?” 阳宝丫惊慌地看着他:“是大嫂跟你说的?” “她知道?”南宫俊奕不解地问:“她怎么知道?” “上次我和二哥过来吃饭,我跟大嫂睡的时候,我跟她说的。” “哦,”南宫俊奕摇头:“她没有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 “宝丫,你的成绩一向很好,这学期突然下降这么多,谁不怀疑?” 阳宝丫又惊慌了:“那二哥也怀疑?” 南宫俊奕摇头:“他有没有怀疑我不知道,不过宝丫,你不喜欢俊斐吗?所以不想嫁给他?” 阳宝丫说:“我知道我必须嫁给二哥,但我不想现在嫁,我如果现在结婚,同学们都会取笑我。” 南宫俊奕点头:“你是想考上大学后再结婚?” “嗯。” “为了不结婚,你就故意考差让你二哥经常罚你,你不恨他吗?” “不恨,”阳宝丫摇头:“我以前考差了他也会罚我,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希望我考个好学校。” 南宫俊奕说:“明年还有一学期才高考,你还要再忍耐半年,只是如果你一直考差的话,你二哥只怕会气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弄哭她了 “那,那怎么办?”阳宝丫眨眨眼睛说:“我只要考了第一名,二哥就要向我求婚,我就必须跟他结婚。” “这样吧,”南宫俊奕说: “我跟琳姨说说,让你们春节先订婚,仪式不要太隆重,不请客,就没有外人知道了。 “等你考上大学后再举行正式婚礼,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备战高考,你二哥也不会再罚你了。” “琳姨会答应吗?”阳宝丫担心地说。 “应该会,我去跟她说,你只管好好读书。” “哦,谢谢大哥。” 几个人跳会儿舞,又坐下来喝酒吃东西,那两兄弟坐在一起聊天,左曼云跟阳宝丫在另一边聊她们的。 左曼云说:“春节快到了,你们要放寒假了吧?” “是的,春节我可能要订婚。” “为什么?你不是说拖到上大学才结婚吗?” “嗯,不是结婚,是订婚。” 阳宝丫悄悄说了南宫俊奕给她讲的话,左曼云很替她高兴,说:“你大哥说了一定能帮你办到,这样你就可以考好成绩,不用挨打了。” “嗯,”阳宝丫点头:“还有半年时间,我希望能拖过去。” 天越来越黑,左曼云的心里渐渐焦躁,她怕苏寒冰等不到后半夜就来了。 南宫俊奕看见左曼云坐立不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曼云、俊斐、宝丫,来,我们干了这杯就散了吧。” 几个人碰杯干了,南宫俊斐说:“别急,大哥,你们今天订婚,仪式虽然简单,好歹也得有个记念,来,我给你和大嫂拍几张照片。” “拍照?”左曼云又发楞了。 南宫俊奕也想留几张左曼云的照片,于是过来拍拍她的肩说:“拍吧,就是几张照片而已。” “可是……”左曼云想拒绝。 南宫俊奕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别让俊斐生气。”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得跟南宫俊奕站在一起拍照。 南宫俊斐拿起相机说:“你们亲热一点,大哥扶着大嫂的肩,大嫂别板着脸,笑笑。” 左曼云哪里笑得出来,她的眼睛不断往窗外望,生怕苏寒冰闯进来了。 “大嫂不专心,”南宫俊斐拍了两张,不满地说:“看看你这眼神,在看哪里?你不看大哥,看着窗外干什么?难道窗外有一个比大哥还帅的人?” 左曼云心里顿时慌了,可不能让南宫俊斐知道苏寒冰要从窗外进来啊。 她慌忙集中注意力,说:“我……我这张好好照。” “大嫂将脸侧过去看着大哥,注意表情,要含情脉脉的样子。不行,表情太僵硬,没有一点笑容,重来……” 南宫俊斐比专业的摄影师还敬业,不断对他们的眼神、表情、笑容提意见,对微小的细节都要求完美,重来,重来,再重来! 怕南宫俊斐拖延得太久,左曼云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尽力做好,只求快点拍完了,南宫俊斐能赶快离开。 左曼云和南宫俊奕换了多套衣服,也换了无数种姿势,拥抱的,搂着的,面对面的……拍了一张又一张。”好了,差不多了,”南宫俊斐回头对阳宝丫说:“你下去等我。” “哦。”阳宝丫向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告辞后,下楼去了。 左曼云也放松地吁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但南宫俊奕说话了:“你们别急,还有最后几张,拍你们接吻的。” “啊?”左曼云叫出来:“接……接……接吻?” “有什么奇怪?”南宫俊斐瞥她一眼:“你不懂?” 左曼云是结过婚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接吻?南宫俊斐这话分明是嘲笑她。 左曼云的脸胀红了。 “难怪你把宝丫支走,”南宫俊奕笑起来:“原来你还有这个企图。” “我是她的监护人,”南宫俊斐理直气壮地说:“这些事不能让她过早学习。你们准备吧,再拍最后几张,来,大哥,你吻大嫂。” 南宫俊奕回头看看左曼云,她的脸胀得通红。 南宫俊奕向她伸出手,说:“曼云,吻吻脸就好。” 听他说吻脸,左曼云放松了一点,走到他身边。 南宫俊奕揽住她亲吻脸颊,南宫俊斐说姿势不对:“大哥吻大嫂的左脸,大嫂偏过来。” 拍了照,南宫俊斐又说:“大嫂吻大哥。” 左曼云把嘴唇凑过去在南宫俊奕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南宫俊斐继续指挥:“现在拍吻嘴唇,大哥抱住大嫂,大嫂横躺在大哥怀里……” “我不……”左曼云叫起来。 “好了,俊斐,”南宫俊奕也阻止他:“拍这么多就行了,太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大哥,只拍这一张,拍完我就走,不拍我就在这里候着。” 南宫俊斐的话总能让左曼云心惊肉跳,她的眼睛又看向了后窗,如果不拍,他要候到什么时候? 客厅后面的阳台门关着的,但外面窗子是打开的,如果苏寒冰从树上飞过来可以直接进入阳台,她的影子就会透过阳台的玻璃门被屋里的人发现! 再说,南宫兄弟都是高手,说不定她一飞上阳台,他们就全发现了。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晚上零点了,如果南宫俊斐再不走,很可能会和苏寒冰相遇! 一旦南宫俊斐知道有两个左曼云,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们。 她更担心因此让两个孩子受到牵连。 南宫俊斐的固执让南宫俊奕也无可奈何了,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兄弟可以固执到如此地步。 他转向左曼云说:“曼云,我们就做一个接吻的动作,让俊斐拍完就好了。” 左曼云又着急又心慌,颤抖着声音说:“那,那,那拍吧。” 南宫俊斐的嘴角掠过一抹阴险的笑意,说:“好了,你们摆好姿势。大哥搂着大嫂,大嫂仰躺在大哥怀里。” 左曼云不得不照做。 南宫俊斐继续指挥:“大嫂的脸往这面侧一点,大哥的头低下去,嘴唇,嘴唇没有贴上。” 左曼云紧张得心狂跳,南宫俊斐的嘴唇刚要贴上,她将头猛然转开了:“不。”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南宫俊奕却不放开她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真的想让俊斐在这里守一晚上?” 左曼云一楞,南宫俊奕的嘴唇突然落下,南宫俊斐唰唰唰连按了几下快门。 左曼云拼命挣扎,南宫俊奕放开了她。 左曼云爬起来,冲进她的卧室,用力关上门哭了起来。 南宫俊奕瞥南宫俊斐一眼,说:“你弄哭她了。” “大哥,明明是你弄哭的好不好?” “我?” “你吻哭她了。” 南宫俊奕哑口无言。 看着左曼云的卧室门,他有些失神,刚才和左曼云的嘴唇虽然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他却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这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一直醉心于玩摩托车和练武,拒女人于千里之外。 刚才这一吻是他的初吻,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的嘴唇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的全身都有一种触了电的麻木感。 他的脑海里窜出两个字:“销-魂!” 原来,和女人接个吻都可以让他如此销-魂,难怪那些男人会那么喜欢女人,还有那么多的男人离开女人就像到了世界末日! 原来,女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大哥,”南宫俊斐看着失神的南宫俊奕轻笑:“你和她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你不会没有吻过她吧?” 南宫俊奕有些尴尬,哪怕南宫俊斐是他的亲兄弟,他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吻是初吻。 三十三岁的男人还保持着初吻,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竟然觉得很丢人。 他瞥了弟弟一眼,说:“我们接吻,难道要当着你做?” “不是吧?你们接过吻?”南宫俊斐惊奇地瞪大眼睛:“那她为什么哭?” “接吻这种事应该在隐秘的地方进行,你非要我们当着你的面表演,她能不难受?” “不就是接个吻吗?”南宫俊斐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南宫俊奕说:“你以为她是m国女人?m国女人当着第三个人上-床都不会难为情。 “曼云从小在z国长大,那里的女人都保守,接吻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应该关上门做的。 “她原本就害羞,你还逼她当着你的面跟我接吻,还要拍照,你……” “你心疼?”南宫俊斐微微一笑,说:“大哥既然心疼她,就早点把她娶进门好好宠着。” 南宫俊奕看着左曼云的卧室门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想娶她?但…… 这时候,南宫俊奕家的围墙外,一个白影悄没声息地接近了墙边。 这是苏寒冰,她今天在街上等了一天,左曼云没有来找她,她极为担心,决定来看看。 林露儿劝说她暂时别来,因为她昨天晚上已经暴露了,如果今天再来,很可能中了南宫俊奕的埋伏。 昨天晚上苏寒冰出去的时候,如果不是林露儿在外面接应,载着她快速逃离的话,她很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但苏寒冰放心不下左曼云,不顾林露儿的劝说,坚持来了。 站在围墙边,她抬头仰望着高高的围墙,准备上去。 她不知道左曼云在被逼婚,也不知道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两兄弟就坐在客厅里! 她更不知道,如果她现在进去,很可能就自投罗网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聪明的女人 当然,苏寒冰不是莽撞之人,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她肩头蹲着的一个庞然大物在关键时刻就能帮她脱困。 她将绳索拿出来抛向墙头缠紧,脚在地上一蹬,借助绳索快速蹿了上去。 客厅里,那两兄弟还在闲聊。 南宫俊斐问:“大哥,婚礼准备什么时候举行?” 南宫俊奕皱皱眉,说:“不急,我跟曼云商量商量再决定。” “大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早点娶回来,要不然……” “嗯,我知道,”南宫俊奕推他往出走:“时间不早了,你和宝丫赶紧回去休息。” 南宫俊斐还在罗嗦:“时间定下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安排婚礼。” “好。” 房里的左曼云很伤心,一边哭一边扯纸巾拼命擦嘴唇。 南宫俊奕那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的心跳差点停止,她为楚云墨守了这么久的嘴唇,最终还是被南宫俊奕碰了! 她深深觉得对不起楚云墨,他才离开不到一年时间,她的嘴唇就被别的男人碰了,如果他有在天之灵,会有多生气? 以前他总是说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因此惩罚她,或者折磨他自己。 现在如果他得知她的嘴唇都被另一个男人碰了,他会怎样暴跳如雷? “云墨,对不起!”她哭得呜呜呜的:“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背叛你,是他们……都是他们……” “什么人!站住!” 外面突然的喊声吓住了左曼云。 她急忙止住哭声,抬起头仔细谛听,听见后面吵吵嚷嚷,保安在大声吹口哨,叫喊:“抓刺客!” 糟了,一定是苏寒冰被发现了! 左曼云又急又慌,心跳得怦怦怦的,飞快地跑出来,看见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都不在客厅里。 她冲到客厅后面,用力打开阳台门,脚底下滚进来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她盯睛一看,是妹妹苏寒冰。 下面闹哄哄的,有保安喊道:“有人跑到楼上去了,快!保护大少爷!” 左曼云着急地说:“他们发现你了!” “别怕。”苏寒冰冷静地起身关上阳台的门,左曼云急忙拉她到南宫俊奕的房间去。 在她看来,昨天晚上苏寒冰躲在这里就瞒过了南宫俊奕,今天自然也应该躲在这里。 但苏寒冰却反拉着她跑进了她的房间,问:“你刚才在做什么?在哭?” 她看见了左曼云未干的泪痕。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嗯,我刚才在这里哭。” 苏寒冰来不及问她为什么哭,说:“那你继续哭。” 她趴在地上往床下钻。 左曼云说:“不行,床脚太矮。” “没事。” 左曼云看见苏寒冰全身放平,像蛇一样一点一点往床下挪动。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左曼云更紧张,眼睛盯着门,又不断瞧苏寒冰。 南宫俊奕把南宫俊斐送到车边,又闲聊了几句,突然听见保安喊起来,说有人闯进来了。 南宫俊奕立刻想到是那个和左曼云相像的女人进来了,他说:“俊斐,你和宝丫回去吧,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俊奕说:“这时候我怎么能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兄弟俩往后面走,却见保安匆匆跑了过来,看见他们急忙停下来行礼:“大少爷,二少爷。” 南宫俊奕问:“在吵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保安回答:“有人从树上跳到二楼上去了。” 南宫俊斐忙问:“是什么人?” “没有看清楚,只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 “那到底是猫还是人?”南宫俊奕问。 “不像是猫,猫没有那么大。” 那保安昨天晚上就疑惑树上藏了个人,但因为没有抓到,他没敢说。 今天晚上他就特别留意树上,结果这次巡逻到后面的时候,正好苏寒冰往窗户里翻。 保安虽然看不清楚是不是人,却觉得比猫要大得多。 “上楼去看看。”南宫俊斐马上转身上楼。 南宫俊奕拉住他说:“宝丫还在等你,你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不行,我不弄个水落石出,就算回去了我也睡不着。” 南宫俊斐转身就跑上楼来。 南宫俊奕也跟上来,说:“就算有什么人进来,以你大哥我的身手,你认为他伤得了我吗?” 南宫俊斐说:“这可不好说,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担心你被人算计。” “我南宫俊奕有那么好算计?” “英雄难过美人关,万一潜伏进来的是一个绝世美女,大哥你就危险了。”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除了左曼云,对别的美女都不感兴趣。” “大哥,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不查清楚这件事,我不会离开。” 自从昨天南宫俊奕被那群神秘人枪击后,南宫俊斐现在变得异常固执。 南宫俊奕无可奈何地笑笑,说:“行,那你查吧。” 南宫俊斐首先就进了他大哥的房间,南宫俊奕也跟进来。 他看了衣橱一眼,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个女人不会躲在这个房间里,因为那是一个比左曼云聪明的女人。 南宫俊斐把这个房间仔细搜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随后兄弟俩又检查了其他的房间,也没有人。 南宫俊斐来敲左曼云的房门:“大嫂,开门。” 南宫俊奕拦住了他:“俊斐,你大嫂的房间,我去查就行了,你回去吧。” “不行,不找出那个人,我哪能放心离开?” 南宫俊斐又敲门:“大嫂,开门,不然我砸开了。” 左曼云打开了门,满脸都是泪痕,看着南宫俊斐很不友好地问:“干什么?” 南宫俊奕解释:“保安说有人闯进来了,我们进来看看。” “看吧。”左曼云转身出去,站在门外。 苏寒冰整个人摆放成一个大字,紧紧贴在床板下面,连呼吸都屏住了。 南宫俊斐没有找着人,说:“奇怪,这人到哪里去了?” 南宫俊奕说:“可能是保安看花眼了,什么人能闯进我这里来?” 南宫俊斐不相信,说:“就算不是人,哪闯进来的又是什么东西?总应该发现点什么吧?” 两个人从左曼云的房间出来,左曼云松了口气。 她想进去关上门,又怕反而引起南宫俊斐怀疑,只好继续站在那里。 南宫俊斐叫过巡逻的保安,问:“你看到的那团白影是从哪里进来的?” 保安说:“我看见他从客厅后面的窗户跳进了阳台。” “这里?”南宫俊斐走到后门,打开阳台的门,突然蹿进来一个白影,直扑他的面门。 “什么东西?”南宫俊斐吓一跳,抬手就是一掌。 “嗷呜——”一声叫,那东西倒下去了。 大家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怪物,白色和黄色的毛发相间,约有半米多长,不知道是毛发厚还是体型大,躺在地上看起来很大一团。 左曼云也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问:“这是什么?小老虎?” “喵呜。”那怪物又叫了一声。 “啊?是猫咪?” 几个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只猫。 这只猫的毛发不是纯白的,而是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但在晚上看来,它就是比较明显的白色了。 左曼云不解地说:“这是什么猫咪?怎么这么大?” 南宫俊奕说:“这个叫布偶猫,又叫布娃娃猫,是世界上体型和体重最大的猫。” “哇!它会咬人吗?” 南宫俊斐看了她一眼,目光颇为鄙视。 南宫俊奕笑道:“虽然它体型大,但还是猫,不是老虎,所以不会咬人的。” “哦,哦,那我摸摸。” 左曼云现在不为苏寒冰担忧了,她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兴致勃勃地上前抚摸起猫来,说:“它的毛发好好哦。” “喵呜。”猫咪又叫了一声,很温顺的样子。 左曼云说:“它会不会受伤了?” 南宫俊奕说:“我看看。” 他仔细看了看,说:“还好,它只是被俊斐的掌风扫中了,可能有点晕。” 这只巨猫的出现,解除了南宫俊斐的戒心,他对南宫俊奕说:“大哥,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南宫俊奕再次送他下楼。 左曼云急忙跑进卧室,向床下小声说:“没事了。” 她又跑出来把门关上,来到那只猫面前,不断抚摸它的毛发,说:“好可爱哦。” 南宫俊奕上来了,说:“你很喜欢这只猫?” “是啊,它好可爱,”左曼云抬头问:“这猫是哪里来的?” 南宫俊奕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你喜欢,我们明天去买一只。” 左曼云说:“为什么要买?如果这只猫咪没有人要,我们留下不就行了?” “万一它一会儿走了呢?” “它如果走了,还会再来吧?”左曼云说:“我给它弄点吃的,它习惯了就会经常来。” 她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的房间门,再把视线收回来落在猫咪身上,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发,说:“你遇到了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左曼云很快上来了,给猫咪端了半碗面条。 她一边搅拌一边说:“我把面条揪成短节煮的,放了油和盐,我奶奶以前就这样喂猫的,它应该喜欢吃吧?” 南宫俊奕没有说话,看着她把碗放在猫面前。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一生,只等你 猫“喵呜”叫了一声,抬头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摸摸它的头,说:“吃吧。” 猫低头舔了舔食物,又抬头冲着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不喜欢啊?不好吃吗?”左曼云蹙眉看着猫:“难道你要吃专门的猫粮?” 猫又叫了一声,头伸过来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就像撒娇一样。 左曼云高兴地说:“它在向我示好呢,表示它很喜欢我。” 猫咪又冲着她喵呜了一声,似乎在回应她。 “喜欢就吃吧,吃了不够我又去给你做,如果你实在不吃,我只好明天上街给你买猫粮了。”左曼云摸着猫的头说。 猫低头吃起来,很香的样子,左曼云高兴地笑起来,说:“原来它不挑食,要吃面条。” 南宫俊奕默默地看着她,他觉得这时候的左曼云就像在哄她的孩子吃饭一样,极有耐心,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抚摸猫咪的毛发特别温柔,这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如果楚云墨还活着,她会永远围着他转,相夫教子,幸福而满足地过着一个小女人的简单生活。 可因为他的失误,她失去了丈夫,为了报夫仇离开家和孩子,从z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又因为她心地太善良而下不了手杀他。 是他改变了她的生活和未来,是他让这样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 在这一刻,南宫俊奕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 他很想弥补自己对她和她的家庭造成的伤害,想把她留在身边照顾她一生,也照顾她的孩子一生。 南宫俊奕的手突然伸出去,握住左曼云的手说:“曼云,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吓一大跳,猛然缩回手说:“怎……怎么忽然说这个?” 南宫俊奕看着她说:“是我害死了你丈夫,我有责任替他照顾你和你的孩子。” “不,”左曼云摇头:“不要你照顾,我们不需要同情。” “曼云,你误会了,”南宫俊奕热切地说: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你的温柔,你的胆怯,你的善良,你身上的每一处都让我心动。 “就连你喂猫咪这样的小动作,我都觉得可爱无比。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对你的孩子好,我会把他们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曼云,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摇头,她想起了刚才南宫俊奕对她的那一吻。 那轻轻一吻已经让她感到对不起楚云墨了,如果再嫁给他,那她将来到了九泉之下都无脸面对楚云墨! 想到对不起楚云墨,她就不由泪光盈盈。 “对不起,”她说:“我是他的妻子,除了他,我不会嫁给别人。” “是我不如他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差劲?” 左曼云摇头:“你没有不如他,也许你比他强很多,但因为他先到,所以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你很傻。”南宫俊奕说。 左曼云低下头,看着安静吃饭的猫咪,说:“是,我很傻,但是我愿意,因为他喜欢我傻。” 听着这话,南宫俊奕只觉得心酸无比。 他说:“我也喜欢你傻。” 左曼云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看着猫咪,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连猫都感到了异样,它抬头看了看南宫俊奕,转过来蹭了蹭左曼云的手。 左曼云抚摸着它的背脊,说:“快吃吧。” 过了一会儿,南宫俊奕说:“曼云,我不会逼你,但我有个要求。” 左曼云不看他,低头问:“什么要求?” “如果你不嫁人,我希望做你永远的好朋友,你有任何事都告诉我。如果要嫁人,你必须首先考虑我,行不行?”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说:“南宫俊奕,凭你的条件,你可以找一个条件很好、很漂亮、很有学识的大家闺秀,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因为只有你让我有想结婚的愿望,”南宫俊奕很认真地说:“我这一生只等你。” 左曼云的眼泪含满了眼泪,勉强笑笑,站起来说:“我去洗澡了。” 南宫俊奕伸手拉住她,将她拥进怀里说:“你不要有压力,我不逼你,不管你肯不肯嫁给我,我们都是永远的朋友。” 左曼云想哭的感觉更强烈,她慢慢退出来,低头往她的房间走去。 关上门,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对南宫俊奕,左曼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们之间却有太多让她忘不掉的经历。 每一次的遇险,都让她对他的恨减少一分,也让她对他的好感增加一分。 和他在一起呆的时间越长,他在她心里的份量越重,但每当想起他对她的好,她的心里就有深深的负罪感。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楚云墨,觉得她辜负了他的爱,觉得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她的感情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摇摆,想南宫俊奕多一点就觉得对不起楚云墨。 但不想南宫俊奕,又觉得对不起他对她的付出。 她感到有两只手在撕扯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已。 对楚云墨念念不忘,那是她对爱情的坚守,而对南宫俊奕的无法忘怀,却是无数次共患难后的水到渠成。 她意识到了这份感情的危险,如果再不斩除,她的心也许会真的背叛楚云墨。 尽管楚云墨已经离开了,她仍然想要自己的心永远忠于他。 除了楚云墨对她的好,除了他们真挚的爱情,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在等着她,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所以无论南宫俊奕怎么做,她都不会答应嫁给他,只是拒绝他却又让她感到难过。 南宫俊奕是那样高傲的男人,一直对女人没有兴趣,唯独爱上了她,如果她不嫁给他,他也许会孤独以终老! 想着他的孤独,她泪如雨下。 哭着走到床边,左曼云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大事。 苏寒冰怎么样了? 她急忙抹干眼泪爬到床下看,低声喊:“寒冰,寒冰。” 苏寒冰不在床下。 她又站起来到处看了看,然后跑到衣橱边,敲敲衣橱门喊:“寒冰。” 衣橱门打开了,苏寒冰伸头看了看,说:“南宫俊奕睡了?” “他还没有。” 苏寒冰看着她的脸:“你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天哭几次?” 左曼云叹了口气,这份复杂的感情,她自己也剪不断,理还乱。 她说:“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吧,你再躲一会儿,我去看南宫俊奕睡了没有。” “好。”苏寒冰又躲进了衣橱里。 左曼云出来看见南宫俊奕的卧室亮着灯,门也关上了,她停了停,没敢喊苏寒冰出来。 她听见了猫的叫声,走过去一看,那只大猫卧在阳台上,南宫俊奕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大纸箱子给它做了一个窝,它蜷缩在里面睡得很惬意。 左曼云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这个表面上很霸气很可怕的男人,对一只猫都能如此体贴,他真的不像是坏人。 她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南宫俊奕卧室的灯熄灭了,她放下心来。 这天晚上,姐妹俩又在棉被里聊了很久。 苏寒冰再次问左曼云为什么哭。 左曼云说:“南宫俊斐逼我和跟南宫俊奕结婚,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把我绑起来送到南宫俊奕的床上去。” 苏寒冰生气地说:“南宫俊奕娶不娶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操什么心?” 左曼云说:“南宫俊斐认为我还想杀他哥哥,但他哥哥又喜欢我,他认为逼我嫁给南宫俊奕了,我就不会再杀他了。” “岂有此理!”苏寒冰气愤不已,说:“那你答应他了?” “没有,”左曼云摇头,说:“南宫俊奕见我不同意,就跟我商量,要我今天先跟他假订婚来骗过他弟弟。” 苏寒冰点点头,说:“看来南宫俊奕没有他弟弟那么混帐。” “嗯,”左曼云说:“如果我不答应订婚,南宫俊奕要把我绑到南宫俊奕床上不说,他还要在这里守一个通宵,那你来的时候一定会被他发现。 “我只好答应订婚,然后南宫俊斐还借跟我跳舞的时候威胁我,说我如果敢离开南宫俊奕身边一步,他就要把我的两个孩子都杀了。” “这南宫俊斐也太嚣张了,”苏寒冰的拳头握紧,说:“他以为z国是m国呢,想杀人就杀人?” 左曼云说:“他们本事很大的。” 想起那次在山外山的经历,她就心痛不已。 他们只不过带孩子去公园玩,没想到竟然被独狼瞄上了,抓了楚浩锋不说,还害死了楚云墨。 如果南宫俊斐真要对两个孩子做什么,左曼云相信她一定防不胜防,那每天都会活在惊惶不安中。 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事,楚成泽和肖秀英一定也会崩溃,她就更对不起楚云墨了。 苏寒冰安慰她说:“姐,你别怕,有我在这里冒充你,他们一定不知道你回去了,你就放心地离开吧。” “嗯,”左曼云点点头,又说: “本来他们早就可以离开了,但南宫俊斐说我和南宫俊奕订婚,应该拍几张照片作为留念,于是拍照又拍了许久。 “今天晚上好险,如果不是来只野猫,你就被南宫俊斐发现了。” “那不是野猫,”苏寒冰说:“那是我带来的,就是为了让它掩护我的行动。” “你带来的?”左曼云吃惊地睁大嘴巴:“难怪那么巧。” 第二百七十六章 顺水推舟嫁给他 “嗯,”苏寒冰说:“昨天晚上我差点暴露,很担心今天你有麻烦。 “我在林露儿那里等了一天你都没有来,我不放心,所以趁夜深的时候来看看。 “昨天晚上已经有保安发现我了,今天他们肯定会更加注意,所以我带了这只猫来。 “这只猫是我一个战友帮我找的,它的家就在这座城市。” “哦,”左曼云好奇地说:“那猫为什么那么乖?我刚才给它弄的面条,它一边吃一边就跟我很亲热了。” “这猫是很乖的,只要你叫它的名字,它就会跟你亲热。” “我没叫它的名字啊,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名字。” “那你叫它什么?” “我就叫的猫咪。” 苏寒冰笑了:“它的名字就叫猫咪。” “真的?”左曼云惊讶地说:“它不是m国猫吗?怎么会叫猫咪?” “这只猫虽然在m国长大,但它的主人是侨居在m国的z国人,所以它的主人给它取名叫猫咪。” “哦哦,”左曼云说:“那真是万幸,如果它取个m国名字,我就不知道怎么叫它了。” 苏寒冰说:“是的,我战友开始还以为我不要这只猫,结果我很满意。” “猫咪,猫咪,它好可爱哦。”这时候的左曼云一脸天真可爱的表情,反而像妹妹。 苏寒冰笑了笑,说:“姐,你今天怎么没有上街来?”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左曼云讲述了一天的情况,苏寒冰听得很仔细,然后皱眉问:“以前他经常带你上街吗?” “没有,”左曼云回答:“他要办事的时候才带我出去,比如买枪、要那些人向我道歉等。” 苏寒冰不说话了,她心里有个预感,觉得南宫俊奕似乎对左曼云有所怀疑了。 左曼云看见苏寒冰若有所思的样子,担心地问:“怎么了?寒冰。” 苏寒冰摇摇头,说:“没事,我觉得他突然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左曼云说:“不会吧,他其实就是有点喜欢我,还有……” 她想起了刚才南宫俊奕说的话:“曼云,嫁给我好吗?” 苏寒冰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说,是他让我失去了云墨,他想替云墨照顾我和孩子。” “哦,”停了停,苏寒冰说:“姐,你喜欢他吗?” “我……不,”左曼云说:“我只爱你姐夫一个人。” “可姐夫已经走了。” “他永远在我心里。” “我明白了,姐,”苏寒冰抱住她:“你这一生过得好苦。” 从小就没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受尽了那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好男人,本以为她可以幸福地过完这一生,谁又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没事,”左曼云安静地说:“有云墨的爱陪着我,有浩锋和浩澜两个可爱的儿子陪着我,我就很幸福很满足了。” “嗯,”苏寒冰说:“姐,如果有合适的,你还是找一个吧,我想姐夫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苦了自己。”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 两个人安静下来,左曼云睡不着,今天被逼婚让她现在的心都还慌着。 而更让她心慌的是南宫俊奕的突然求婚。 她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年届三十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无才无能的普通小女人,会被南宫俊奕这样又帅又有钱的男人看中,还向她求婚。 她想不明白,他到底爱上了她的什么? 也许他对她就是一种同情、一种怜悯吧。 或者是因为他把楚云墨撞下了山崖,心里感到内疚,想为她和孩子做些事情弥补? 不管怎样,她都不相信,南宫俊奕会对她产生爱情。 所以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嫁给他。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从此以后,南宫俊奕和她再无瓜葛! 只是她突然又觉得不妥,她倒一走了之了,岂不是把难题扔给苏寒冰了? “寒冰,”她急忙问:“如果我走了,南宫俊奕向你求婚,你怎么办?” “他不会向我求婚吧。” “不一定啊,我表面上和他订了婚了,他把你当成了我,接下来就会顺理成章要求跟你结婚,如果他真的向你求婚,你怎么办啊?” “那我就顺水推舟嫁给他。” “啊?你……”左曼云叫出声来。 苏寒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声点。” 左曼云吐吐舌头,说:“你爱上他了?” “爱什么爱,我和他才相处了大半天而已,哪那么容易爱上?” 左曼云说:“不是有一见钟情的爱情吗?” “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左曼云摇头。 苏寒冰笑道:“我也不相信,再说,他是我要调查的嫌疑对象,我能爱上他吗?” “那你为什么说要顺水推舟嫁给他?” “我不嫁给他,他一怒之下把我赶走了,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苏寒冰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他,他就对我没有防范,我正好借此机会查他。” “寒冰,你真聪明,”左曼云由衷地夸了一句,说:“那万一他要跟你同居呢?” “那我就废掉他。”苏寒冰斩钉截铁地说。 “废……废掉……”左曼云一脸紧张。 苏寒冰扑地笑了:“这么紧张,还说你不喜欢他。” 左曼云辩解:“我不是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 “就是朋友啊,我是把他当朋友的。” “姐,”苏寒冰认真地说:“你还是有些喜欢他的吧?这样各方面都很出众的男人,对你又那么好,你不可能不喜欢,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左曼云叹了一声,忧愁地说: “南宫俊奕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和云墨、秦非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让我难忘的事情。 “我想,也许我一生都忘不了这些经历,也忘不了他。 “但是,我也忘不了云墨。 “云墨那么爱我,如果他知道我和南宫俊奕订婚,一定很生气。 “他离开我还不到一年时间,我就背叛他了……”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下来。 苏寒冰抱住她:“姐,你别难过,姐夫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跟南宫俊奕假订婚,你并没有真的背叛他,他不会生气的。” 左曼云平静下来,说:“寒冰,你又要离开吗?” “嗯,我一会儿就走,我就是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苏寒冰说:“早知道他对你这么好,我就不来冒险了。” “嗯,我没事,不过寒冰,你以后要特别小心南宫俊斐,他跟他哥不一样,心狠手辣。” “好,我会小心的。” 苏寒冰坐起来穿衣服,说:“我准备走了,在街上等你。” 左曼云也坐起来说:“你今天晚上可别来了,就在林露儿那里等我。 “如果我今天没上街,就是有事耽搁了,明天我一定会来。” “好。”苏寒冰点头答应。 “那只猫呢?你要带走吗?” “如果你喜欢,我就留下它,”苏寒冰说:“估计保安们已经不怀疑我了。” 苏寒冰快速离开了,果然没有惊动保安。 南宫俊奕一直没有睡,手里拿着水晶球默默发呆。 被南宫俊斐逼着订婚,很出乎他的意料。 以南宫俊奕的本事,南宫俊斐要想逼他就范根本不可能。 他之所以没有动怒,一方面是觉得这是俊斐的一片好意,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跟左曼云的关系能进一步。 左曼云迟早要离开,他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想她。 想她的时候怎么办?有什么借口去找她? 跟她订了婚,哪怕是假订婚,他也可以凭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地去看她。 左曼云的眼泪让他心疼,也让他失落,这个对爱情和婚姻过于忠贞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肯接受他的爱? 传来手机的响声,南宫俊奕拿起来一看,南宫俊斐把他们的照片传过来了。 他一张一张地看着,觉得照片里的左曼云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却是他心里最纯洁的天使,他爱极了这张脸。 他的视线久久地落在最后那张接吻照上,虽然当时他只是在左曼云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但从照片上看去,却吻得很深情。 俊斐拍照的技术真不错,左曼云当时明明很惊慌,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完全看不出她的惊慌。 他把这些照片反来复去地看,总也看不够。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声,他关了手机,轻轻起来站在窗边看着苏寒冰离去。 他又开始揣测苏寒冰的身份了,左曼云留下这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在他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 他还是不打算揭穿她们的身份,左曼云回z国后,如果不肯见他,他还可以利用这个假左曼云逼她出来。 苏寒冰安全地离开了,左曼云也回房安心睡觉去了。 次日早晨,左曼云醒了就开始寻找上街的借口,但等她走出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南宫俊奕已经等着她了。 “曼云,睡得好吗?”他走到她面前柔声问。 左曼云觉得他的问话过于亲昵,她别扭起来,红着脸说:“还好。”然后匆匆跑进盥洗室去了。 以前南宫俊奕跟她说话也是这样柔情,早上也会这样问候她,她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她却觉得百般不自在起来,想要躲他远一点。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再遇袭击 跑进盥洗室,左曼云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红红的,摸了摸,好烫。 她浇了些冷水在脸上,看着镜子发呆。 只是一场假订婚,左曼云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左曼云羞涩的表情让南宫俊奕心痒痒,他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来到窗前,心情很愉快。 吃过早饭,南宫俊奕说:“曼云,去换件厚一点的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左曼云又紧张起来:“到哪里去玩?” “你去了就知道了。” “可我不想去……” 她只想赶紧上街去跟苏寒冰互换身份。 “听话,你来这么久,我都没有带你出去玩过,今天带你去好好玩玩。” 南宫俊奕推她进屋:“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左曼云的心又软了,对南宫俊奕的这份热情,她狠不下心拒绝。 想着她就要离开了,那就再陪他一天吧。 南宫俊奕带左曼云去的地方,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那是一座冰川岩洞,里面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拍照的人。 天然形成的冰雕,以各种形状悬挂在石壁上,美得让她惊叹。 那些冰雕有的像刀剑,有的像竖琴,有的像美女,有的像奔马,有的像小草,有的像花瓣…… 左曼云跟在南宫俊奕身后,一边走一边不断发出惊叹声。 “美吗?”南宫俊奕问。 “美,”左曼云兴奋地说:“太漂亮了。” “来,我帮你照几张相。” 左曼云说:“那这些照片我能不能带回去?” “带回去?” “嗯。”左曼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改口:“我以后回去的时候想给我儿子看看。” “哦,可以啊,没问题。”南宫俊奕一口答应了。 他们拍了许多照片,有单人的,也有两个人合照的。 看冰雕的人非常多,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两双眼睛一直在跟踪他们。 那是汤姆和他的女朋友。 汤姆在奥古曼地宫调戏左曼云被南宫俊奕教训,他怀恨在心,找他表哥带来圣王骑士的人报复南宫俊奕,不料圣王骑士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汤姆认为是南宫俊奕的人灭了他表哥和圣王骑士,发誓要找他们报仇。 这两天他一直在暗中跟踪南宫俊奕,为了不让南宫俊奕发现,他巧妙化了妆不说,还找女朋友帮忙。 他的女朋友其实是他表哥的女朋友,表哥突然死了,他安慰表嫂,两个人就好上了。 所以当这个女人得知汤姆要跟踪杀害她前男友的人,她欣然答应来帮忙。 左曼云兴致勃勃地欣赏冰雕,南宫俊奕的注意力全在左曼云身上,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汤姆的存在。 离开冰川岩洞,他们到街上去洗照片。 汤姆也跟来了,他早就约好了几个朋友,这会儿赶紧打电话叫他们过来。 左曼云拿着一叠照片从照相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照片。 她突然听见一声尖叫:“哇!好帅!” 左曼云抬头一看,只见五个戴墨镜的男人排成一排向她大步走过来,像极了影视剧中的冷面杀手。 左曼云好奇地看着他们,她没有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那些人将手一齐插进上衣里面,齐刷刷掏出枪来。 左曼云突然想起苏寒冰说他们那天被神秘人袭击,打死了很多人的事情,顿时面无血色。 她大叫了一声:“救命!”就地滚倒在了地上。 这是莫易凡教她的一招,说在遇到突然袭击来不及逃的情况下,躲避对方子弹最好的方式,是就地滚倒。 啪啪啪!枪响了。 南宫俊奕刷了卡跟老板闲聊了两句,刚转身就听见了左曼云的尖叫声和枪声。 他一个箭步跨出来,看见左曼云倒在地上,照片洒落了一地。 那几个人的枪口一起抬起来指向他,枪声再次响起。 南宫俊奕滚倒、旋转,堪堪避让开几发子弹,双手迅速掏出枪,左右手同时抠动扳机,一气呵成地发出了几个点射。 眨眼前,那五人的胳膊全部中弹,手枪纷纷掉在了地上。 要让他们不再开枪伤人,打伤胳膊是最简单也最快捷的事情。 几个人分散往外逃走,南宫俊奕想去追,又停下来跑到左曼云面前,连声喊:“曼云!曼云!你有没有事?” 左曼云爬起来,惊魂未定地摇头说:“我没事。” 左曼云自己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南宫俊奕再晚出来一步,那些子弹就全射她身上了。 她就算能避开两三支枪,还是得挨一、两颗子弹。 因为南宫俊奕的及时出现,他们全抬起枪口招呼他去了,她逃过了一劫。 见左曼云没事,南宫俊奕拔腿向逃跑的几个人飞奔过去,很快追上了跑得最慢的那人。 他长手一舒,抓住那人的后衣领狠狠一摔,那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墨镜跌飞了。 “是你?” 南宫俊奕认出他是那个y国佬汤姆。 其他几个人不再跑了,一起围过来虚张声势地喊:“放开他!” 左曼云紧张地看着他们。 南宫俊奕对他们的喊声充耳不闻,冷冷地盯着汤姆问:“为什么袭击我们?” 汤姆咬牙切齿地说:“你杀死了圣王骑士那么多人,我要为他们报仇!” 南宫俊奕冷静地说:“你听好,圣王骑士的人不是我杀的!另外,如果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你以后再敢找我女人的麻烦,我不会放过你!” 他转身走,那几人急忙拖起汤姆跑了。 左曼云见没事了,低头拣拾地上的照片。 南宫俊奕来到她身边,说:“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我没有受伤,他们没有打中我。” 南宫俊奕不相信:“五把枪向你射击,你会没受伤?” 左曼云仰头露齿一笑,说:“我听见有人喊好帅啊,抬头看见他们向我开枪,我马上滚开了。” 南宫俊奕拍拍她的肩:“我忘了,你会一点功夫。” 左曼云在心里说:“我好歹跟莫易凡学了那么久,打不赢你,躲一般人的子弹还是没问题吧。” 和真枪实弹打过几次交道后,左曼云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南宫俊奕这会儿心里也在想,如果现在是那个替身在这里,她不会像左曼云这样狼狈地躲闪,而会比他先开枪。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照片收起来,开车回到家里,南宫俊奕说:“来,我们把照片分成两套,我一套,你一套。” 左曼云原本想只拿她的照片,但看见所有照片都有两张,她不好意思不要南宫俊奕的,只好拿了一套。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把照片清理了一次,把她的单人照装进她的包里。 南宫俊奕的单人照和他们俩的合照,她留给苏寒冰,这样也不容易引起南宫俊奕怀疑。 然后她躺下睡觉,想着明天南宫俊奕应该没什么安排了吧?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宫俊奕又很久都没有睡着,今天左曼云的遇险让他意识到,他应该及早放她离开。 想起照相馆外的那一幕,他现在很后怕,如果左曼云不是有一点点功夫,也许现在她就躺在医院里了。 或许还有比受伤更严重的事情,如果左曼云真的出了事,那会成为他一生的痛。 m国治安太乱,这段时间想找他麻烦的人不少,左曼云很容易成为那些仇人的目标。 z国治安状况良好,又有楚云墨的战友保护她,她回去会比在m国安全得多。 但想着她走了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天天看见她了,他的心里又有些难过。 想了很久,他决定明天再为她的孩子买些东西,他害那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为他们尽一点心意。 早上左曼云出来的时候,看见南宫俊奕居然在看电视。 “你……怎么这么早?” 南宫俊奕笑笑,说:“我睡不着,就起来了。” “哦。” 南宫俊奕又问:“你睡得好不好?昨晚有没有做噩梦?” 左曼云摇头:“没有做梦,我睡得很好。” “那你去梳洗,一会儿吃饭了。” 左曼云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南宫俊奕已经在饭厅等着她了。 吃过饭,南宫俊奕载她上街,到了一家大型玩具店,他说:“给你儿子买几样玩具,你去看看他们喜欢什么。” 左曼云说:“为什么忽然想起给我儿子买玩具?” “不是忽然想起,”南宫俊奕回答: “你昨天说给你儿子带冰雕的照片回去看,我想起的,去挑吧。” 两个人下车进了玩具店,这店非常大,左曼云暗自感叹,不愧是超级大国,一家玩具店都赶得上超市的规模了。 玩具的种类太多了,左曼云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买什么才合适。 她忽然看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东西,过去拿了起来。 南宫俊奕说:“你喜欢这个机器人战队?” “嗯。” 左曼云还记得,苏寒冰当初给楚浩锋和楚浩澜送了两个机器人战队,那两孩子喜欢得不行。 佟如月和林宇红都要生了,她想给她们的孩子一人送一个,还有东方宇阳和秦小婉的孩子,也得准备。 对了,还有柳晓眉的侄女儿大丫和二丫。 左曼云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把机器人战队往袋里装。 南宫俊奕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南宫俊斐打的,接了却发现这里信号不好。 “曼云,”他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哦。” ——这时候的南宫俊奕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二百七十八章 渴望呵护 南宫俊奕出去了,左曼云挑了五个机器人战队,叫营业员包起来。 她拿着往出走,却突然看见苏寒冰从另一个通道进来,向她递了个眼色。 左曼云急忙跟着苏寒冰进了玩具店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只有两个小女孩,苏寒冰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姐,你不能再耽搁了,马上回去。” 左曼云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先换装。”苏寒冰催促她。 左曼云赶紧跟她换衣服。 苏寒冰说:“你到林露儿那里去,她会告诉你情况。我先出去,等我和南宫俊奕离开后,你再走。” 左曼云忙说:“这个包……” 苏寒冰说:“这个包你拿走,钱我去付,我另外再买两个骗过南宫俊奕的眼睛。” 说话间,两个人的外衣已经换过了,裤子也换了,苏寒冰不再说什么,很快就出去了。 左曼云忐忑不安地躲在洗手间里,她觉得苏寒冰的神态很严峻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苏寒冰给柜台上付了那五个机器人战队的钱,又另外挑了两个。 南宫俊奕进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 刚才南宫俊斐给他打电话,说把他订婚的事情上了报纸,他很生气。 南宫俊奕是一个低调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想成为公众议论的焦点人物,他相信左曼云也不愿意被曝光。 但南宫俊斐说:“大哥,我都是为你们好,如果不切断大嫂的后路,她迟早会离开你,与其那时候看到你难过,不如我早点促成你们的婚事。” 他知道弟弟是为他好,还是生气地吼了他一顿,然后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南宫俊斐把这事上了哪些报纸,只希望左曼云现在不要发现,要不她一定会认为是他搞的鬼,就会恨他,再也不理他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左曼云不排斥他,但因为这个新闻,他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付诸东流。 他走到苏寒冰身边,问:“选好了?” “嗯。” “怎么只选了这一样?” “够了。” 苏寒冰不敢多说话,怕露出破绽。 “再选几样。” 南宫俊奕自作主张,挑了好几样男孩子喜欢的新型玩具。 左曼云躲在洗手间里,过了好一会儿,估计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已经离开了,她才慢慢走出来。 到处望了望,没有发现他们的人影,她赶紧从另一条通道出来,急急忙忙往林露儿住的地方走去。 她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苏寒冰那么着急跟她换身份? 林露儿接着了她,说:“是曼云姐姐?” “是,”左曼云问:“我妹妹要我马上回国,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看吧。” 林露儿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打开,输入南宫俊奕四个字后,点出网页让她看。 左曼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自己的照片! 她大惑不解地坐下来仔细一看,脸顿时胀得通红。 这网页是m国最大的报纸登载的新闻,内容是: “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昨日和心上人左曼云低调举行订婚仪式!” 没有详细的介绍,除了这一行字只有三张照片。 一张是她亲吻南宫俊奕的脸,他们两个人都只露出了侧面。 第二张是南宫俊奕亲吻她的脸,她的脸全露出来了,南宫俊奕仍然只有侧脸。 第三张就是他们接吻的照片,她仰躺在南宫俊奕的怀里,南宫俊奕的头低下来,仍然看不见他的全脸。 也就是说,这三张照片都没有露出南宫俊奕的全脸,而她的脸却暴露了! 左曼云气得浑身发抖! 她觉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和南宫俊奕订婚了,楚云墨的父母,秦非扬和佟如月,秦继川夫妇,欧静宇和莫易凡,还有柳晓眉…… 他们都知道她是来找南宫俊奕报仇的,可现在她却跟这个杀夫仇人订婚了! 她回去怎么面对他们? 她又急又气,眼泪唰地下来了,指着屏幕哽咽着说:“他们……他们怎么这么无耻?” 林露儿急忙安慰她说:“曼云姐姐,你别急,蝴蝶姐已经跟我们说了,说你是为了掩护她才和南宫俊奕假订婚的。 “蝴蝶姐说,他们把你和南宫俊奕订婚的事情公布出来,很可能是想离间你和楚军长家人的关系。 “如果楚军长的父母赶你走,你就不得不跟南宫俊奕结婚了。 “我们虽然相信你,但国内的人不知道,所以你最好马上回国去。 “只要你见着了楚军长的父母说明情况,南宫俊奕他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抹干眼泪说:“嗯,我马上回国。” 因为这段新闻,左曼云对南宫俊奕的好感荡然无存。 她认为,如果没有南宫俊奕的允许,南宫俊斐不敢把他们的照片曝出去。 现在想来,那场突如其来的订婚就是他们兄弟俩联合起来搞的一出阴谋。 南宫俊斐对南宫俊奕那么尊敬,只要是南宫俊奕说的话,南宫俊斐无不言听计从。 那时候南宫俊斐给她戴上手镣脚镣,逼她照顾中了枪伤的南宫俊奕,南宫俊奕醒来一发火,南宫俊斐不就乖乖给她取了? 如果南宫俊奕坚决反对跟她订婚,他弟弟根本威胁不了他。 她那么相信他,可他竟对她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不仅迫使她跟他订婚、拍照,还发到报社去了! 左曼云又愤怒又伤心:南宫俊奕,从此以后,我左曼云与你再无关系! 林露儿带着左曼云来到机场,顺利通过安检上了飞机。 在万米高空,左曼云心里默默念叨:“寒冰,妹妹,你一定要保重。” 南宫俊奕载着苏寒冰回家,一路上都闷闷地不说话。 苏寒冰也不说话,她在想左曼云,左曼云看到网上她和南宫俊奕订婚的新闻,会生气吗? 今天早上,苏寒冰起来习惯性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新闻,顺便搜索南宫俊奕的资料。 没想到输入“天都集团”四个字后,却出来一串“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低调订婚”的新闻! 看到左曼云的照片,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姐姐那么相信南宫俊奕,他却对姐姐做出了这么卑鄙的事情。 苏寒冰担心左曼云看到这新闻后会急得崩溃,立刻开车到南宫俊奕家来打探情况。 但当她到达山上的时候,却见南宫俊奕载左曼云出来了,她于是调头跟在了他们后面。 看见左曼云在玩具店里很平和地挑选玩具,苏寒冰估计她还没有看见新闻,在南宫俊奕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她马上把左曼云带进洗手间和她互换了身份。 现在左曼云应该看到那新闻了,希望林露儿能好好安慰她。 回到南宫俊奕家里,苏寒冰跟左曼云一样,先到阳台上去看那只布偶猫。 她喊了一声猫咪,猫咪“喵呜”答应着,起来很亲热地围着她转。 逗了一会儿猫,她过来看见南宫俊奕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转身去开电视。 “别开!”南宫俊奕喊了一声。 苏寒冰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什么?” “过来,”南宫俊奕说:“我跟你说件事。” 苏寒冰想了想,走到他面前问:“什么事?” 南宫俊奕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坐吧。” 苏寒冰有点犹豫,她有点怕跟他坐在一起。 这个女特种兵怕的不是南宫俊奕的功夫,而是他的眼神。 她总觉得,他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有一些奇特的东西,她说不出来,只觉得那眼神让她心跳。 但如果是左曼云,她一定会坐在他身边,因为她对南宫俊奕几乎没有什么戒心。 既然苏寒冰现在是以左曼云的身份留在南宫俊奕身边,她就必须跟她有一样的动作,所以只能控制着心跳过去坐在他身边。 “曼云,”南宫俊奕的手伸过来,拉起苏寒冰的手握住,说:“如果我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苏寒冰浑身不自在,南宫俊奕的手指像带有电流,她的手被他一握住,她的心就如触般般一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忽地收回了手。 南宫俊奕皱皱眉:“你冷?” 苏寒冰摇头:“不,不冷。” “不冷怎么发抖?”南宫俊奕温和地说:“去加件衣服吧。” “不用,我真的不冷。” 屋里有暖气,苏寒冰的身上已经冒汗了,哪里还需要加衣服? 南宫俊奕放开她,起身回他的房间去了,苏寒冰松了一口气。 她缩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胸口,心跳得很急。 做过那么多次卧底,她从没有怕过什么,现在南宫俊奕只不过拉了拉她的手,她竟然发抖了,这也太丢人了。 南宫俊奕出来了,拿了一件他的外套,过来搭在苏寒冰的身上,说:“披上,小心别感冒了。” 苏寒冰心里有一点感动,这个坚强的女人真的渴望能得到男人的呵护。 南宫俊奕坐下来,再次问:“曼云,如果我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寒冰明白他说的应该是订婚上了电视的事情,她心里冷笑,就算我能原谅你,我姐姐也不会原谅你! 表面上她像左曼云一样,一脸的迷糊,问:“你做什么事了?” 南宫俊奕的手又伸过来了,苏寒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又怕露出破绽,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落入了他的大手里。 于是她的心又开始急跳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跳紊乱 南宫俊奕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吻了吻,说:“曼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他的亲吻又让苏寒冰不自在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情场高手,看似随意的这样一些小动作,都能让她的心跳紊乱! 难怪姐姐会从恨他变成喜欢他,姐姐原本就善良,遇到这样的情场高手,还能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哼,苏寒冰在心里冷笑,我可不是我姐姐,南宫俊奕,你这套在本姑娘这里行不通! 想得很强硬,但心跳依然还乱着。 见她不回答,南宫俊奕摇了摇她的手,问:“曼云,你能相信我吗?” 苏寒冰抬起头说:“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南宫俊奕摇她的手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只手和往天有点不同,感觉粗糙了一些,他说:“你的手怎么了?昨天擦伤了?” 他翻过来要查看,苏寒冰心里一惊,她忘记隐藏住自己的手心了! 她猛然抽回去说:“你老抓我的手做什么?有事说事,不说我进去了。” 南宫俊奕转移了注意力,吁了口气说:“俊斐把我们订婚的消息发给了报社,还有三张照片。” 苏寒冰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 她相信,如果是左曼云听见这话,也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南宫俊奕。 “曼云,你别生气,”南宫俊奕努力想安慰她,说:“我已经骂过俊斐了……” 苏寒冰起身跑进书房去开电脑,很快就看到了那则新闻。 那三张照片反来复去地放,苏寒冰觉得,她姐姐看到这新闻一定会哭。 姐姐这一生太苦了,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罪,终于嫁了个好男人,没过上几年姐夫又出事了。 姐姐为了给姐夫报仇来到这里,仇没能报不说,如今还传出和杀夫仇人订婚的消息,姐姐会有多伤心? 想着姐姐流泪的样子,苏寒冰的眼里也聚满了眼泪。 南宫俊奕过来关了电脑,两手扶上她的肩,将她转过来,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他心里一阵疼。 他诚恳地说:“这件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对你的影响很大,你放心,我会对这件事负责。” 苏寒冰看着他,眼光冰冷,说:“你怎么负责?现在全球的人都知道我和害死我丈夫的男人订婚了,你还能对我负什么责?” “我跟你一起回z国,我亲自向楚云墨的父母解释……” “他们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这个杀死了他们儿子的坏蛋?” 苏寒冰像左曼云一样崩溃地喊叫着,眼泪刷刷往下淌。 “曼云,你别哭!”看见她如此悲伤,南宫俊奕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抱她。 “不要你碰我!”苏寒冰用力摔开他,冲进卧室关上了门。 在这时候,苏寒冰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左曼云,感受着她的愤怒她的悲伤,也感受着她的痛苦和无奈。 在屋里哭了一会儿,苏寒冰停下来,分析南宫俊奕这番话的真假。 按照他的说法,他们订婚闹上新闻这件事是南宫俊斐做的,与他完全没有关系,这是真的吗? 苏寒冰摇头,她觉得南宫俊奕这人不简单,表面上是南宫俊斐在做坏人,事实上也许南宫俊奕才是幕后真正的主使者。 左曼云已经回国了,苏寒冰不用再为姐姐担心,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查访南宫俊奕和w组织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要查他,就得时常跟他同进同出,那么她还得跟他把关系缓和好。 这一点她当然不用着急,南宫俊奕应该会主动向她求和的。 客厅里,南宫俊奕看着左曼云的房间门发呆。 他知道左曼云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愤怒,但他不知道接下来左曼云会怎么办,她会不会一怒之下马上走人? 也许她现在就在一边哭泣一边收拾东西吧。 如果她这样愤怒地离开,以后他去找她,她一定不会见他,他和她就真的完了。 他懊恼地低语:“俊斐,你害死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寒冰都没有出来,南宫俊奕又不安起来,暗想,曼云不会想不开吧? 他过来敲门:“曼云,曼云你开开门,曼云。” 苏寒冰的嘴角弯了弯,她的预料还真没有错,他果然主动求和来了。 她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 南宫俊奕说:“曼云,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你想回去,我送你……” 苏寒冰愤怒地喊起来:“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还有什么脸去见云墨的父母?还有什么脸见我的儿子?你就是想去看我怎么出丑的是吧?南宫俊奕,我恨死你了!” 她大哭着转身冲进屋,想要关门,南宫俊奕跟了进来,将她拥进怀里说:“对不起,曼云,对不起!” 苏寒冰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她既觉得浑身不自在,又感到这个怀抱很宽厚也很温暖。 表面上坚强大气的这个女子特种兵中校,内心里仍然很小女人,她也渴望爱情,渴望异性的拥抱,渴望得到男人的呵护和宠爱。 但她的特殊身份让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现在在南宫俊奕的怀里,她既感到安全和温暖,又心酸不已。 因为她虽然得到了一个男人的拥抱,可人家不是喜欢她才拥抱她,她现在只是姐姐的替身而已! 这时候的苏寒冰心里矛盾重重,虽然这异性的怀抱让她有别样的感受,但理智却告诉她,不管她有多喜欢这个怀抱,现在都必须推开他! 她像左曼云一样拼命挣扎,喊叫:“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骗子!坏蛋!” 南宫俊奕不仅不放,还将她拥得更紧:“曼云!你听我说,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管教好我弟弟。” 南宫俊奕不断道歉,苏寒冰挣不出他的怀抱,索性伏在他怀里号啕大哭。 她为姐姐悲伤,同时也为自己悲伤,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子特种兵军官,为什么会沦为大龄剩女? 哭了很久,苏寒冰才停下来,一句话也不说,推开他爬到床上躺着去了。 南宫俊奕过来说:“曼云,你起来脱了衣服睡,不然会感冒。” 苏寒冰将脸转身里面,不看他,也不说话。 南宫俊奕无可奈何地站了一会儿,把棉被拉上来帮她盖好,说:“曼云,我出去了,你把衣服脱了睡。” 他出来关上了门,希望她睡一觉后,情绪能好起来。 他来到阳台上,看着那只布偶猫发呆。 他原来想今天给左曼云的孩子买些礼物后,明天就故意给她机会,让她和她的替身互换身份,她就可以回到z国了。 虽然她走了后他会想念她,但只要她能在z国安全地活着,他就感到很欣慰。 没想到南宫俊斐把他们订婚的消息发给了报社,左曼云说她没有脸回去了,那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南宫俊奕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他一直希望能把她留在身边,但又担心自己会连累她,怕她出危险。 只是现在这事一闹,他就算想送她走也不可能了。 左曼云说她没脸回z国,如果他再赶她走,那她到哪里落脚? 所以现在而今眼目下,他必须留下她。 被这事闹得头昏脑胀的南宫俊奕到现在都不知道左曼云和苏寒冰已经换了身份。 而且他以为左曼云也不会再离开了,她那个本事很大的妹妹也不会再出现了。 y国。 追风工业集团北方汽车销售总部,五十五楼,副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办公桌上,一张报纸摊在中间,报纸上是左曼云和一个男人接吻的照片。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左曼云的脸,报纸两端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泛出条条粗大的青筋! 目光从三张照片一一扫过,落在最后那一张上面,那是两个人的接吻照。 左曼云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嘴唇和她的凑在一起! 很亲密,也很甜蜜。 “曼云!”他低语,胸口一阵巨痛,他按住,浓眉皱得很紧,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楼下,一辆全球独一无二的豪华小车驶进来停下,露易丝从这辆父亲为她量身打造的小车里下来,袅袅婷婷进了专用通道。 电梯升到五十五楼,露易丝步出电梯,来到副总裁办公室。 外面的秘书向她弯腰行礼:“大小姐好。” “你好,”露易丝点头回应,问:“戴雷在里面吗?” “副总在里面。” 秘书转身敲门:“副总,大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 秘书推开门说:“大小姐请进。” 露易丝进来,看见布朗.戴雷在看报纸,她问:“戴雷,今天有什么新闻?” “没什么特别的,”戴雷放下报纸,说:“亲爱的,过来有什么事?” “想你了,过来看看。”露易丝走到面前抱着他要吻,他偏过了头。 同时他的脑海里划过了报纸上左曼云和那个男人接吻的照片,心口又是一痛。 “你躲什么啊,”露易丝跺脚:“你总是不跟我接吻,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 戴雷歉意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吻我!”露易丝嚷道。 戴雷为难地看了她一会儿,偏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好了。” “不行,要吻嘴唇。”露易丝不依不饶。 第二百八十章 心狠狠一痛 戴雷看着她的嘴唇,摇头:“对不起,露易丝。” 露易丝眼泪汪汪起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戴雷一脸歉意:“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个没良心的,”露易丝捶打他的胸膛: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出事后,我眼泪都哭干了,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可你竟然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戴雷拍打自己的头:“我……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这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好了,好了,”露易丝拉住他的手: “别打头,你已经失忆了,还这样打,脑袋不是更不行了?我不逼你了,等你想起我了再说吧。” 戴雷抱了抱她,说:“谢谢你。” “谢什么,谁叫我舍不得你?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戴雷再次道歉:“对不起。” “好了,别一直说对不起了,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早点恢复记忆,别让我等到八十岁了恢复记忆才向我求婚。” “我也希望早点恢复记忆。” “你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那我希望你能重新爱上我。” “这个,应该可以的,”戴雷说:“只是我需要时间。” “没关系,我能等。对了,”露易丝转过话题说:“天都集团总裁订婚了,你看到消息了吗?” “看到了,”戴雷拿起报纸递给她:“南宫俊奕的未婚妻叫左曼云,还有照片,不过南宫俊奕的脸只能看见半边。” 露易丝说:“他的脸能在报纸上露半张已经是奇迹了,以前从没有记者拍到过他的脸部照片。” “是啊,他挺神秘的,不过这一次为了订婚竟然舍得牺牲半张脸,看来他对他的未婚妻很重视。” 露易丝看着报纸上左曼云的照片,问:“戴雷,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认识啊,她不就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吗?叫左曼云。” “我是说,你以前认识她吗?” “以前?”戴雷摇头:“不认识。你认识?” “我也不认识,”露易丝说:“这个左曼云是z国人。” “嗯,她是z国人,”戴雷拿起报纸说: “这报纸上没有介绍左曼云的背景,我以为她和南宫俊奕是商业联姻,就在网上查了查。 “但左曼云家里并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人经商。 “她还结过婚,前夫是z国一个高级军官,后来死了,还有两个儿子。 “我不明白南宫俊奕这样有钱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寡妇?” 露易丝说:“南宫俊奕不近女色,从没有闹出什么花边新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身边出现女人,看来很可能是他找到真爱了。” “真爱?”戴雷说:“有钱人的爱情能是真爱?” 露易丝撇嘴:“你什么意思?你是嘲笑有钱人不懂爱情?” “不是,”戴雷说:“我是说南宫俊奕那样有钱的人,怎么会真心喜欢一个二婚的女人?”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那他有必要发出这样的消息吗?” 戴雷不说话了。 露易丝说:“南宫俊奕如果不是喜欢这个女人,那就是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戴雷看着她。 “这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了!” 戴雷看着她,脸色没有异样,等着她说完。 露易丝说:“你想想,这样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她只要怀上了南宫俊奕的孩子,南宫俊奕就只能跟她订婚。” 戴雷笑起来:“如果是为了孩子,他们可以直接结婚,又何必订婚,这不是多此一举?” 露易丝看着他:“戴雷,你对他们的事情很关心?” “你说反了,”戴雷说:“我觉得你对南宫俊奕的兴趣更浓,正如你所说,这样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 露易丝笑起来:“吃醋了?你又不爱我,吃什么醋?” 戴雷说:“可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喜欢别人,我……” “你什么?” “我难受。” 露易丝过来抱住他的腰,说:“我没有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但你总是惹我伤心。” 戴雷也抱住她,说:“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跟女人亲近。” “我知道,”露易丝说: “因为你是z国血统,你的父母是从z国过来的,他们的骨子里比较保守,你也像他们,骨子里很保守。 “我当初喜欢你就是因为这一点,你不随便跟女孩子交往,只爱我一个人,所以现在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我知道,现在在你的眼里,我跟别人一样,是个陌生人,所以你不敢爱我,也不敢跟我亲近。 “没关系,亲爱的,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戴雷感动不已,将她拥紧,说:“亲爱的,我相信我能想起你的,就算我不能恢复记忆,也能再次爱上你。” “嗯,我等你。” 露易丝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挂断了,说:“戴雷,我妹妹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好的,亲爱的,再见。”戴雷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开了她。 露易丝下楼坐进她的车里,才拿出手机拨回去,给她打电话的不是她妹妹,而是大卫。 电话通了,大卫在那边问:“刚才怎么不接?你们在干什么?” 露易丝冷冷一笑:“我和我的男朋友见面,还能干什么?自然干我们该干的事,干那事能接你的电话吗?” “很爽?” “对,爽!”露易丝笑得很邪恶:“大卫,戴雷比你厉害多了,他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 “你!蠢货!”大卫骂了一声,吼道:“说正事!楚云墨得知他妻子跟南宫俊奕订婚了,有什么反应?” “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左曼云,还上网查左曼云的资料。” “露易丝,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整个黑教都会毁在楚云墨手里!” “大卫,你搞清楚,我才是黑教首领,如果戴雷要毁黑教,必然先毁掉我,我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别忘了,黑教我也有份,希望你的调查真实可信!”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自己来查吧,我没功夫听你说教!”露易丝咔嚓挂了电话。 五十五楼,副总裁办公室。 戴雷再次拿起了那张报纸,看着左曼云和南宫俊奕接吻的照片,他的脸上满是痛楚。 “曼云,你为什么要跟他订婚?他把我撞下了山崖,差点害死我,你还跟他订婚,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将报纸抓起来,慢慢握紧,然后愤怒地撕扯成了一堆碎片。 没错,他不是别人,就是死而复生的楚云墨,现在的名字叫布朗.戴雷! 那次在山外山,南宫俊奕骑着摩托车向他撞过来,他为了躲闪,猛然向后退,不料退得太急,失足飘下了悬崖! 万幸的是,他掉下去的时候砸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松树上,没有让他一跌到底粉身碎骨。 更令他惊讶的是,那松树被他一砸之后,没有往下坠,而是向上弹了起来。 同时那悬崖上露出了一个洞口,他被松树弹起来径直送入了那个洞里,一阵地动山摇后,洞口又闭合了。 他有一些轻微的晕眩,很快就清醒了,洞还在剧烈摇晃的时候他就爬了起来,看见洞里并不太黑。 原来洞上方有拳头大一排小孔,透了一些光进来。 他一边随着地势的震动摇摆,一边就着那点光打量洞里,只见里面堆放了大量的木头箱子,这些箱子外面都有一个符号,像山,又像粗体的英字符w,也像倒着的m。 除了这个符号,没有别的字。 他小心地打开一个箱子,看见里面是锃亮的武器! 他很震惊,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隐藏着这些东西! 他又走到另一个洞里,看见箱子里是白色的粉末。 楚云墨的心一阵狂跳,他预感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可能令全世界所有国家都震惊的秘密! 他正想再看看别的洞里还有什么,突然听见有脚步声走过来。 他急速思考,这洞里的人一定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如果被人发现他活着出现在这里,他们一定会马上打死他。 当务之急,他必须自救。 他迅速回到被弹进来的洞里,将头重重往一块岩石上一撞,昏迷了过去。 楚云墨失去失觉后,两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那棵松树将楚云墨弹进山洞的时候,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山的上半段不断摇晃,摇得当时山顶上的人都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洞里的人也站立不稳,东倒西跌,等他们能站稳后,有两个人就跑到后面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楚云墨。 这洞里做活的人全是土著人,是从遥远的贫苦地方招募来的,到这里后被灌了放有哑药的水,于是全部成了哑巴。 他们的听觉正常,只是不能说话。 因为生活在极为贫苦的地方,他们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是非观念,唯独敬仰神灵。 当两个土著人过来看见楚云墨的时候,只见他长相帅气,却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于是他们认为是天神派来的。 见他的头部出血了,人也昏迷不醒,两个土著人报告了他们的头儿。 第二百八十一章 沦为恶魔的猎物 头儿也迷信,认为这个从天而降的神人不能得罪,赶紧把他抬到洞外去。 这座山的山背后,靠近山脚处有一大片坟墓,俗称乱坟岗。 乱坟岗常年闹鬼,尤其半夜时分总传出一些瘆人的怪嚎声,所以人们说起都感到胆寒,白天无人敢走近这里,晚上更是渺无人烟。 洞里的人只知道这山洞有一个唯一的出口,就隐藏在一座坟墓的石碑后面。 这座坟墓前面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以前是猎户打猎歇脚的地方,数年前,一个流浪的老头来到这里,他不怕鬼怪,就在这里住下了。 表面上,这个老头是随意走到这里来落脚的流浪汉,在乱坟岗里种点玉米、土豆、红薯过日子。 事实上,他是w集团的暗哨,一面监视着山洞里干活的人的动静,一面留意外面的情况。 里面的人把楚云墨送出来,这个老头很吃惊,因为他也想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洞里。 怕楚云墨醒来会泄露山洞的秘密,他给楚云墨打了一针,这样可以保证楚云墨在一天之内都不会醒来。 老头向上面请示,上面得知洞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也很震惊,命他立刻将楚云墨连夜转移到y国去。 同时上面又下令将洞内的重要物质也连夜转移。 第二天下午,楚云墨被送到了y国一座废弃的工厂里。 随后大卫和露易丝赶了过来。 大卫和露易丝是老猎户的直接领导人,老猎户就是向他们报告的。 大卫和露易丝是w组织的头目之一,直接对山洞里的物质负责,但他们却不是最大的头目。 至于谁是w组织最大的头目,连他们也不知道,而且连他们上级是谁都不清楚。 在w组织,上、下级之间见面也是要戴面具的,因此他们只听见过上级的声音,没有看见过脸。 他们当初无意间撞破了w组织的秘密,于是面临两个选择,加入w组织就生,不加入就死。 他们同意加入,w组织对他们进行了十分严格的考验,最终通过。 大卫和露易丝取得了上面的信任后,经过多年努力,一级一级往上升,终于做到了后勤总管的地位,所以山洞里物质的安全和保护就是由他们负责。 山洞里出现了陌生人,他们吃惊之余,还不敢向上面报告,决定先查清楚这个人是怎么进入山洞的再说。 两个人来见楚云墨的时候都戴着面具,他们当然也不能让人看见真面目。 露易丝看见这个昏迷中的男人,吃惊地叫出声来:“戴雷?他怎么在这里?” 大卫挥了挥手,等所有手下都退出去后,他才冷笑道:“你看清楚,这不是布朗.戴雷,他只是跟那小子长得像而已。” 露易丝再仔细一看,说:“真的不是戴雷,他比戴雷年纪大一些。” 然后她猛然抬头看住大卫,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戴雷?” 露易丝远比大卫对戴雷更熟悉,连她第一眼都认错了,大卫为什么肯定地说这个人不是戴雷? 大卫冷冷地说:“因为我比你聪明!” 露易丝愤怒地说:“你知道戴雷在哪里是不是?是你绑架了他是不是?” 大卫说:“是又怎么样?” “他在哪里?”露易丝怒吼:“你马上把他交出来!” “交出来?”大卫哂笑:“交什么?尸体?” “你……”露易丝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杀了戴雷?” “对,我杀了他,”大卫不在意地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自己不听……” 布朗.戴雷是露易丝的第二任男友。 两年前,戴雷的父亲做了罗伯特汽车公司的法律顾问,露易丝因此和戴雷相识。 戴雷喜欢上了她,对她展开了爱情攻势。 大卫的花心和无耻让露易丝伤透了心,她一直想要摆脱大卫的纠缠,戴雷的出现正合她的意,所以答应跟戴雷交往。 露易丝跟戴雷确定了恋爱关系,令大卫恼羞成怒,多次威胁露易丝,要她和戴雷分手。 露易丝不仅不和戴雷分手,还让戴雷进入她父亲的公司工作,因他出色的才能,不久就升职,做了汽车销售部的主管。 戴雷进入了罗伯特的汽车公司,就意味着他距离罗氏汽车公司继承人的位置又进了一步,也意味着大卫的机会又少了一分。 大卫为此暴跳如雷,一天晚上以黑教的公事为名把露易丝约出来,整整折磨了她一个晚上。 露易丝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沦为恶魔猎物的她只能大叫:“大卫,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大卫笑得很邪恶:“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杀了你?只要你乖乖跟那小子分手,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宝贝着。” 大卫的残暴没能制服露易丝,回家后她就宣布要和戴雷订婚。 大卫更怒,下决心要除掉戴雷。 他将戴雷骗出来杀害了,又以绑架的名义骗戴雷的父母送钱来,然后用车祸把那对夫妇也解决了。 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布朗.戴雷已经死了,还以为他在某个绑匪手里。 露易丝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找戴雷的消息。 所以在见到楚云墨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是戴雷。 “你真的杀了他?你这个混蛋!”露易丝怒火中烧,挥拳就打。 两个人过了几招,大卫轻易抓住了露易丝,说: “我杀了他又怎么样?你心疼?露易丝,我警告你,谁敢娶你,我就让他成为第二个布朗.戴雷!” “大卫!你这个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 “敢威胁我,欠操了?” 大卫伸手撩起她的裙摆,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后果!” 露易丝拼命挣扎:“大卫,你疯了,这里有人!” “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关系?” 大卫扯下她的蒙面巾就吻,露易丝偏头躲开。 大卫的手移到后面,只听“嘶”的一声,露易丝的蕾丝裤被他扯破了。 他们争吵的时候,楚云墨就醒了过来,他的头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他一边闭着眼睛等待体力恢复,一边偷听这两个男女讲话。 他们说的是英语,从他们的争吵中,他听出自己和一个叫布朗.戴雷的人长得很像,并判断布朗.戴雷是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他也听出布朗.戴雷已经被这个叫大卫的男人杀害了。 他本想再多听一些消息,看他们会不会提到那批武器和毒品,但这个大卫却要当着他的面强-暴这个女人。 楚云墨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适时地呻-吟了一声,表示自己疏醒了。 楚云墨的突然发声吓了露易丝一跳,她喊了一声:“放开我!”用力一拱,将大卫拱开了。 楚云墨缓慢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是一个蒙着面的高大男人和一个金发女郎。 这时候,他不知道他已经远离了x国,更不知道他现在在陌生的y国! 他问:“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他说的是z,因为他不确定这两个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大卫正要进入露易丝体内,被楚云墨这一吵没能进入,恼怒地把露易丝拖回来,吼:“别动!” 露易丝挣脱不开,本能地向楚云墨喊:“戴雷,救我!” “戴雷?戴雷是谁?”楚云墨一脸迷茫,仍然说着z国语言。 大卫和露易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露易丝继续挣扎着喊:“快救救我!” 大卫轻蔑地说:“你向一个死人求救有什么用?” 楚云墨看见大卫如此嚣张地欺负一个女人,心里的怒火哪里还忍得住,慢慢坐起来说:“你放开她。” “你找死!”大卫从腰间拔出枪就向楚云墨射击。 露易丝闪身逃了出去。 楚云墨低头一滚,从床里面翻到了床外,飞起一脚,正踢中大卫的手腕,他的枪飞了出去。 大卫没想到楚云墨居然是个高手,在受伤的情况下,反应还如此敏捷。 他恼羞成怒,丢开露易丝,一拳向楚云墨脸上砸来。 楚云墨偏头躲过,横着一掌砍在他脖子上。 大卫踉跄着往左面栽过去,看似要倒了,脚却抬起来扫向楚云墨的下盘。 楚云墨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拍向他的后背,大卫稳不住身形,栽倒在了地上。 “杀了他!”大卫吼了一声。 楚云墨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门外两个人冲进来,一起举枪向他射击。 他纵身从窗口跃出去,不料窗外有人,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他倒下去,再次失去了知觉。 大卫从屋里慢条斯理地走出来,举枪指向楚云墨的脑袋,说:“我说过你是死人,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他抠动了扳机。 窗外打晕楚云墨的人就是露易丝,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冲过来将大卫推开了,子弹嵌入了墙里。 “你干什么?”大卫怒瞪着露易丝。 露易丝说:“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混进来的奸细,不该杀吗?” “你凭什么说他是奸细?” “凭他是陌生人擅自闯进了‘家’里!” “家”是山洞的代号。 “那我问你,”露易丝瞪着大卫:“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管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只知道,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 大卫再次冲着昏迷的楚云墨抠动了扳机。 第二百八十二章 折磨 露易丝反手一掌拍在大卫的胳膊上,他的手一偏,又没有打中楚云墨。 “露易丝!”大卫暴怒地将枪调头指着她:“你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你杀吧!”露易丝毫不示弱地挡在楚云墨前面。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大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戴雷,你为什么还护着他?” 露易丝说:“我知道他不是戴雷,那他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出现在‘家’里?谁派他来的?这些你都搞清楚了吗?” “我不需要搞清楚!”大卫蛮横地说:“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解决了。” 露易丝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家’里的,如果就这样把他杀了,那下次‘家’里再出现几个陌生人又怎么办? “我们已经把这个人出现的那间山洞进行了仔细的搜索,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目前找不到比那里更好的‘家’,就算要杀他,也要先弄清楚他是怎么进入的。” 两个人的意见产生了严重分歧。 大卫认为应该直接杀了楚云墨永绝后患,露易丝却认为应该先查清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这个巨大的山洞在悬崖上有另一个出口,所以对楚云墨怎么会出现在洞里面,露易丝深感蹊跷。 大卫却说:“你是看上他了,所以舍不得杀他吧?因为他和戴雷那小子长得像!” 露易丝很愤怒:“你说话注意一点,我看上谁了跟你没关系!” 现在虽然知道布朗.戴雷已经被大卫杀死了,她却无力为他报仇。 大卫坚持要杀,露易丝坚决反对,两个人争执不下,只好向上面请示。 头儿同意露易丝的意见,命他们严审:“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和背景!” 两个人接到命令,分工合作,大卫审讯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露易丝去查其他的相关情况。 再次醒来,楚云墨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周围堆满了刑具,那个蒙面男人两眼阴险地看着他。 “你看看这里的东西,”大卫皮笑肉不笑地说: “都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说实话,你可以少受点罪。 “但你如果不说,我会让你把这些刑具挨个儿尝一遍!” “什么实话?”楚云墨问,现在他说的是英语。 “你会说英语?”大卫诧异了一下,说: “那更好,我不用费劲地猜测了。 “现在你回答,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出现在洞里?” 楚云墨知道,如果说了他是z国的高级军官,他们一定会马上打死他。 他一个人牺牲了事小,但那座山洞里的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那些武器和毒品会祸害更多的百姓! 如果他不说,反而有生还的机会,并且还有机会打入他们内部,查清楚所有情况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从那个金发女郎和这个男人发生争吵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个之间有矛盾,只要他能活着,他就有机会离间他们。 但他又知道,就算他不说他的真实身份,他们也迟早会查出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失忆! “洞?什么洞?”他一脸茫然。 “先说你的名字!”大卫喝道。 “我的名字?”他更茫然地说:“我的名字是什么?” “不说是不是?”大卫拿起手里的皮鞭说:“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老实点。” 楚云墨用力想了好一会儿,一脸痛苦地说:“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 “装失忆?”大卫笑得毛骨悚然:“很好,我会帮你恢复记忆!” 为了逼楚云墨说实话,心狠手辣的大卫用遍了各种刑具。 楚云墨被折磨得死去又活来,胸膛和背部全是皮带抽打过的血痕,还有烙铁烧过的伤痕,皮肤上没有了一块好肉。 他奄奄一息了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最后完全昏死过去了。 大卫还不肯停手,不管这个人是谁,因为他长得像布朗.戴雷,他就决心要置他于死地! 露易丝跑进来,将大卫拉开,说:“你干什么?没见他快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问出他是怎么进来的了吗?” “没有。” “没有问出来你就把他打死?” “他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为什么不说?” “装失忆了。” “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这我哪里知道!” 露易丝看着楚云墨,这张脸和布朗.戴雷实在太像了。 戴雷也会一点功夫,但这个男人的功夫比戴雷高得多,大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因为这一点,露易丝有心想要留下他。 大卫问:“你查的情况呢?” 露易丝说:“前几天山外山的山顶上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叫楚云墨的z**官掉下了悬崖,但生死不明。” “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他还能活着?早摔得粉身碎骨了。” “问题就在这里,那些警-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没找到尸体,怎么回事?”大卫也不明白了: “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他不可能还活着。” 露易丝看着昏迷不醒的楚云墨,说:“他很可能就是那个z**官楚云墨。” “你不是说他掉下悬崖了吗?又怎么会在山洞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露易丝说:“所以我们不能杀他。” “不杀?留着他更危险!”大卫悻悻地说:“这人的嘴很硬,他装失忆,什么也不肯说。” “你怎么能肯定他是装失忆?也许他真的失忆了呢?” “管他真失忆还是装失忆,杀了才没有后患。” “我不同意,也许杀了会带来更大的后患。” 大卫哂然一笑:“杀了就成一具尸体了,他还能有什么后患?” “假如他是军方派来的,我们杀了他,军方会再派第二批人来,而下一次他们会更隐蔽,对我们的危害也会更大。 “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只要我们让这个人活着,他的上级就不会再派人来。 “如果他是装失忆,军方一旦对我们有不利企图,我们还可以用他作人质。 “如果他是真失忆,我们可以拉他下水,将他发展成我们组织的成员。 “这样以后还可以利用他打击军方。” 大卫不屑地说:“我们组织不缺人,不需要见什么人都收罗,也不需要用他做什么人质,我认为应该直接杀了他。” 露易丝说:“我已经向上面请示过了,这个人我要带回去……” “带回去跟他睡觉?”大卫邪恶地说。 露易丝说:“我会用我的方法查出他怎么会出现在洞里。” “除了跟他上床,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露易丝不再理他,说:“我要报警了,你趁早逃吧。” 说完她就拿出手机拨号:“警-察局吗?我有我男朋友布朗.戴雷的消息了,他被一伙人绑架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露易丝挂断电话,说:“你还不走?” 大卫将她拖过去狠狠吻了吻,说:“你给我听好,你敢跟这小子上床,他就是第二个布朗.戴雷!” 露易丝咬牙骂:“无耻!滚!” 露易丝留下楚云墨,表面上是要查出他怎么会进入山洞,事实上是想利用楚云墨来牵制大卫。 当然,她得先查出楚云墨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如果他是装失忆,她会毫不手软地杀了他。 为了查证楚云墨失忆的真实性,露易丝报了警。 对于他们来说,报警是有风险的,因为假如楚云墨是装失忆,就会向警-察说出山洞的秘密。 不过山洞里的重要物质已经转移完了,w组织的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下了那些哑巴劳工,所以就算楚云墨说出山洞的秘密,w组织的人也毫发无伤。 楚云墨再次醒来,看见周围一片雪白,似乎是一家医院。 一个护理人员模样的人说:“你醒了?” 他问:“这是哪里?” “这是皇家医院。” “皇家医院?”他暗想,那些人把他从x国转移到了y国? 两个警-察走进来,拿出证件递给他看,说:“你好,我们是负责你这起案子的警-察。” 楚云墨看见那警-察证是y国的,确认他们是真警-察。 他说:“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从一座废弃的厂房里把你救了出来,请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楚云墨的心里生疑,难道真的是警-察把他从那个蒙面人手里救出来的? 他说:“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蒙面人要强-暴一个女人。 “我救了那个女人后想逃走,却被人打晕了。 “蒙面人抓住我,问我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我答不上来,他们差点打死我。” 警-察说:“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座废弃的厂房里?” 楚云墨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警-察再问:“那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楚云墨哪里敢说真话? 他摇头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家里还有没有父母,有没有妻子儿女,我全都想不起来。” 他的脸上痛苦不堪。 第二百八十三章 测谎 警察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看来你失忆了。” “是啊,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怎么会失忆?”楚云墨一脸茫然很逼真。 “这件事我们现在也不清楚,”警-察遗憾地说:“那你以后想起什么了,请联系我们。” “好的。” 两个警-察离开了。 没多久,另外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再次询问他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他仍然说想不起来。 一个警-察说:“这样吧,我们向上级请示一下,为你做一个记忆的测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再看看能不能医治。” 楚云墨知道欧洲国家有一种先进的仪器,据说能测谎,他估计这两个警-察所说的测试记忆,其实就是要测试他有没有撒谎。 他如果拒绝,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所以他只能点头,说:“好的,请尽快为我安排一下。” 两个警-察离开病房来到外面,露易丝正等着他们,问:“情况如何?” 两个人一起摇头:“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同意我们对他进行记忆测试。” “哼!”露易丝冷笑着说:“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装多久,你们去准备。” 开始那两个警-察是真的,这两个就明显是假的了,他们是为了配合露易丝查楚云墨的失忆情况才出现的。 测谎仪器能测出普通人有没有撒谎,但对于楚云墨这样意志坚定、自控力极强的人来说,就没有什么用了。 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楚云墨都没有露出破绽。 所以测试结果显示,他没有撒谎! 测试结束后,楚云墨又昏睡了很久,才从催眠中渐渐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的环境又变了,这里不像是医院,而像一个姑娘的闺房。 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看见他的眼睛睁开就哭起来:“戴雷,你终于醒了。” 楚云墨认出她是和那个蒙面男人发生争执的女人。 他在心里暗想,那个男人用酷刑没能从他嘴里问出实话,用假警-察和测谎仪也没能套出真话,难道现在改用美人计了? 他皱眉问:“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露易丝说:“我是露易丝啊。” “露易丝?”楚云墨看着她摇头:“抱歉,我想不起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我的男朋友戴雷,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楚云墨一脸费解的表情:“那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露易丝说:“你被人绑架,头部受了重伤,好象失忆了。” “失忆?”楚云墨难以置信地摇头:“那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布朗.戴雷。” “那我父母呢?” “你父母……”露易丝难过地说:“他们去救你的途中出了车祸……” 在露易丝的讲述里,楚云墨的身世和经历完全变了,他不再是z国高级军官楚云墨,而是y国一个律师的儿子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喜欢旅游,也会功夫,前不久他意外被人绑架,绑架者向他的父母勒索一笔巨额赎金。 他父母送钱去的途中发生了车祸,双双死亡。 露易丝说:“我得知你被绑架后,想尽办法才找到你,不料那伙蒙面人还差点将我强-奸。 “你救了我,我逃出去后报了警,警-察再晚一步到,他们就将你打死了。” “哦,”楚云墨看看周围,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里。” “你真的是我的女朋友?” “当然是真的。” “那你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吗?” “没错。” 楚云墨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说:“那我是哪个国家的人?” 露易丝说:“你当然是y国人,但是祖籍是z国,你父母带你移民过来的。” “我是什么职业?” “你学的是金融管理,但你更爱好旅游,所以大学毕业后几乎没正正经经上过班。 “你爸爸是律师,也是我爸爸公司里的法律顾问,所以我们才会认识并交往。然后你就在我爸爸的公司里上班了。” “你爸爸的公司?什么公司?” “我的天,”露易丝无奈地摇头:“你不会把什么都忘了吧?”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露易丝只好继续介绍:“我爸爸叫罗伯特,他开的汽车制造公司,公司名字叫追风。” “哦。” “你是追风汽车销售部的一名经理,等你养好身体后就回去上班。” “可我什么都想不起了,上班还能做什么?” “不是有我嘛,我会帮你的。” “哦。”楚云墨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表情。 露易丝问:“戴雷,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是怎么被绑架的能想起来吗?” 楚云墨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个蒙面人要欺负你,我救了你后从窗口跳出去,却又被人打晕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被人绑在一个黑屋里打,问我是谁,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差点死了,幸好你逃出去报警救了我。” 露易丝觉得,楚云墨能想起的最早的记忆就是大卫在废弃的工厂里要强-暴她,可见他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进那个山洞的。 也就是说,他连自己有没有出现在山洞里都没有记忆,那山洞里的秘密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这让她放下心来。 她想,楚云墨的出现也许就是天意,她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对付大卫。 楚云墨出院后,从电脑里面查到,露易丝的确有个男友叫布朗.戴雷,和她交往有两年了,家庭情况跟她说的一样。 他还看到了布朗.戴雷的照片,令他惊讶的是,布朗.戴雷跟他的长相有八分相似。 他想起了他的生父独狼张昌平,不由暗暗摇头。 难道这个戴雷也是他母亲被独狼坏了身子,怀上他后才嫁给他父亲的? 这个没有人性的生父到底害了多少女人?楚云墨又有多少兄弟姐妹流落在外? 楚云墨一边唏嘘,一边看着布朗.戴雷的照片摇头。 他和布朗.戴雷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已经无从考证,因为戴雷一家三口都死了! 露易丝将楚云墨的身份变成了布朗.戴雷,楚云墨却迟迟都融不进这个角色。 他无法像欧洲男人那样开放,无法和露易丝亲热,连跟她接吻都很抗拒,更别说上床了。 露易丝知道他不是戴雷,他不跟她亲热,她也没有办法。 她查到的楚云墨的资料里,说他有一个叫左曼云的妻子,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资料中说,楚云墨非常爱他的妻子,感情专一,对爱情极为忠贞。 他也非常爱他的孩子,对于楚云墨来说,家庭跟他的事业一样重要。 露易丝觉得,这样爱妻子和孩子的男人,除非是真的失忆了,否则他不可能撇下妻儿呆在这里。 既然他真的失忆了,她就决心要把他变为自己的男人,让他成为真正的布朗.戴雷! 为了和楚云墨促进感情,露易丝带他出去旅游,在旅游途中,她还不忘试探楚云墨失忆的真假。 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楚云墨也有意放开,在公众场合跟她比较亲近。 在海边游玩的时候,他也像欧洲男人那样只穿一条短短的泳裤,将自己健美性-感的身材全面暴露在外,所以连秦非扬都怀疑着装如此暴露的他不是楚云墨本人。 休息了一个多月后,楚云墨就以布朗.戴雷的名字回到罗氏追风汽车制造集团销售部上班了,这令大卫极度不满。 自从布朗.戴雷出现后,露易丝就没有以前那样听话了,大卫预感到布朗.戴雷将会成为他和露易丝结婚的绊脚石,他一心想要除掉戴雷。 他暗中偷袭戴雷,想将他置于死地,但戴雷的功夫太高,他几次偷袭都没有成功。 露易丝又一直护着戴雷,更令大卫愤怒。 杀不了戴雷,他就以谈公事为名找露易丝,只要得到机会就狠狠折磨她。 大卫的兽行,让露易丝更加反感,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让楚云墨进入w组织取代大卫,这样她就能摆脱大卫的控制了,以后也不用再受他的气了。 当然,她得先考查清楚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在没有证实他真失忆之前,她不敢在他面前泄漏w组织的半点秘密。 为了把楚云墨变成布朗.戴雷,露易丝不断跟他讲戴雷的生活细节,休假的时候还带他到处去旅游。 和楚云墨相处了几个月时间,露易丝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她基本上放下心来,相信他真的失忆了。 跟海盗的那场战斗让布朗.戴雷出了名,军方记者对楚云墨的采访都没有让他回忆起当兵的经历,这更让露易丝放心了。 露易丝觉得他非常有才,如果能让他加入黑教和w组织,那对他们组织的壮大将很有利。 当然,这件事不是她说了算,没有得到上面的同意,她也不敢让楚云墨参与进来。 楚云墨在追风汽车公司销售部的职位升得很快,由于有露易丝这层关系,他本身又相当有才,做得顺风顺水,很快就升到了销售部副总的位置。 这一年来,楚云墨一直试图找到露易丝跟大卫和那批w字武器的联系。 但过了这么久,他只查到露易丝和大卫创建了一个名叫黑教的黑手党组织,露易丝还是黑教教主,他没有查出他们和w组织之间的联系。 第二百八十四章 非他不嫁 他相信露易丝跟那个w字符号的军火一定有关系,否则他不会从那个洞里来到露易丝身边。 但他认为露易丝绝不是那批军火真正的头儿,他的目的,不仅是要抓住那个最大的头儿,还要摧毁w字符号的所有军火和毒品! 所以他必须潜伏在露易丝身边,挖出一切底细。 在没有挖出这些底细之前,他不敢跟任何人联系,和这群穷凶极恶的黑道人物打交道,稍有闪失,就会全盘皆输! 他注意过,他的住处和办公室都有摄像头,这说明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所以尽管他想左曼云,想孩子,也只能在心里悄悄想,不敢回去看他们,甚至不敢让他们知道他还活着! 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呆着,左曼云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现在忽然看见自己的妻子跟另一个男人订婚了,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有多痛多难过! 但再痛,再难过,他都得忍下去! 他看到报道的时候心痛得按了一下胸口,头却不敢抬起来,没有让摄像头捕捉到他的表情。 而在露易丝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他的情绪,在露易丝面前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露易丝今天过来跟他聊南宫俊奕和左曼云的婚事,就说明她对他的戒心还没有完全解除,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 任重而道远,他只能压下思念,压下愤怒,压下不安,也压下对左曼云的种种猜忌,继续查w组织的情况。 如果销毁了这些武器和毒品,能为多少人谋来福音? 牺牲小家,成全大家,如果牺牲我一个,能幸福千万人,那就算牺牲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左曼云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z国w市的机场,在踏上国土的这一刻,她悲喜交集。 林露儿把她送到w市军部大门外,就告辞回蓝盾复命去了。 这时候是中午十二点过,左曼云回到家里,看见门开着,她轻轻走进去,只见柳晓眉带着楚浩锋、楚浩澜在饭厅里吃饭,莫易凡也在。 她暗想,原来今天是周末,孩子们不上课。 左曼云没有急着进去,她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讲着学校里的见闻,讲老师和同学,柳晓眉和莫易凡不断发问,孩子讲得有趣了,他们就大笑。 这一幕多么温暖,左曼云含泪想,如果云墨还在,看见这一幕,也会很幸福吧。 楚浩锋问:“眉姨,秦爸爸明天来不来?” 柳晓眉说:“秦爸爸打过电话了,说明天要来看你们,还要带你们去见妹妹。” “哪个妹妹?” “秦爸爸生了个女儿,就是你们的妹妹。” 左曼云暗想,原来如月已经生了,明天她也得去看看。 她正想往饭厅走,楚浩澜突然喊:“我要尿尿。” 他下了桌子就往出跑。 柳晓眉喊:“浩澜,你慢点!” 楚浩澜跑出饭厅,一眼看见客厅门口的左曼云,他一脸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妈妈!”踢踢踏踏向她跑过来。 左曼云蹲下,笑盈盈地看着浩澜,眼里却含满了泪花。 柳晓眉在饭厅说:“浩澜,你在喊谁?” “喊妈妈,我妈妈回来了!”楚浩澜欢呼着,扑进了左曼云怀里。 楚浩锋快速跑了出来,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 柳晓眉和莫易凡都出来了,柳晓眉喊了一声:“姐,你真的回来了!”声音一下哽咽了。 莫易凡叫了一声“嫂子”,喉咙也硬硬的。 左曼云含泪微笑着点头:“嗯,我回来了。” 柳晓眉将楚浩锋拉过来:“浩锋,妈妈回来了,快叫妈妈。” 楚浩锋走到左曼云面前,说:“妈妈。” “乖儿子!”左曼云将他揽入怀里。 楚浩锋问:“妈妈,您把爸爸的仇报了吗?” 左曼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没能为楚云墨报仇,她愧对两个孩子。 楚浩锋又接着说话了:“妈妈,您没有报没有关系,我长大了再为爸爸报仇。” 楚浩澜也喊道:“还有我,妈妈,我也要为爸爸报仇。”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并不想把杀戮的思想灌输给孩子们,却因为当初走的时候留了那样一封信,竟让他们的脑袋里有了报仇的概念。 “浩锋,浩澜,”她想纠正他们的思想:“你们现在还小,不要想为爸爸报仇的事情,应该好好读书,知道吗?” “我知道,”楚浩锋少年老成地说:“妈妈,我说等我们长大了再为爸爸报仇。” 左曼云叹了一声,一个观念一旦在孩子的脑海里形成,要纠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姐,先进去吃饭。”柳晓眉说。 “好。” 几个人回到饭厅,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左曼云问:“如月生了?” “生了,如月姐生了个女儿,已经满月了。”柳晓眉说:“浩锋和浩澜今天开始放寒假了,秦大哥说明天过来带他们去看他女儿。” 左曼云说:“我们明天带他们去吧,就不劳他跑了。” “行,”莫易凡说:“我载你们去。” 左曼云给佟如月打电话:“如月,我回来了。” “啊?曼云吗?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佟如月惊喜不已。 “嗯,我真的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家了。” “那快过来,到我这里来,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没有,”左曼云的眼泪含着泪花,说:“我很好。” “好我也想看你,你快过来。” “我明天过来,带孩子们一起过来。” “我真想马上看到你。” “就一晚上,明天我们早点过来。” “好吧,那一定要早哦,我女儿也想见你了。” “好的,我也想看看她呢。” 佟如月挂断电话,马上给秦非扬打:“非扬,曼云回来了。” “是吗?在哪里?” “在她家,她明天过来看我们。” “好。” “非扬,我想把那个人告诉她。” “哪个人?” “就是像云墨的那个布朗.戴雷……” “不行!”秦非扬说:“你不是不知道曼云有多爱楚魔,如果她知道这个布朗.戴雷和楚魔长得像,她一定会去找那人辨明真伪,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危险?”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不说。” 次日,莫易凡载着左曼云、柳晓眉和孩子们到了a市。 秦非扬一见左曼云就张开双手:“曼云,好久不见了,来,抱抱。” 左曼云想起了楚云墨,眼圈一红,勉强笑笑,说:“你家现在可有两个女人管你了,小心揪掉你的耳朵。”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不爱开玩笑。” 他又转向柳晓眉:“来,晓眉,我们抱抱。” 柳晓眉躲到了莫易凡背后:“我不。” 秦非扬摇头:“也是个不爱开玩笑的。” 他拍拍莫易凡的肩膀问:“小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晓眉?” 左曼云惊讶地看向莫易凡,又看看脸羞得通红的柳晓眉,说:“你们在交往?” 莫易凡搔搔头皮,嘿嘿笑了几声。 “傻笑什么?”秦非扬捶了他一拳:“以前你说等曼云回来了再说,现在曼云回来了,你怎么不说了?” 左曼云说:“易凡,晓眉,你们真打算结婚了?” 柳晓眉摇头,说:“没有,我还小呢。” 莫易凡说:“我和晓眉商量好了,等她满二十岁,我们就结婚。” 秦非扬说:“小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人生充满了变数,你不早点把晓眉娶回家管着,她就飞了。” 柳晓眉说:“我不会的。” “就是说你非他不嫁?” 柳晓眉羞红了脸,认真地说:“嗯,我迟早是莫大哥的人。” “你小子有手段,”秦非扬在莫易凡肩上使劲拍了一掌:“这么嫩个姑娘都被你骗到手了。” “他没有骗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柳晓眉急着为莫易凡辩解。 左曼云和佟如月都笑起来。 左曼云把佟如月的女儿抱过来,仔细看了看说:“好漂亮,像如月,也像秦非扬。” “当然,我们帅哥加美女的女儿,必然是天下第一美女。” 佟如月啐他:“王婆卖瓜,吹吧!” 左曼云问:“取名没有?姑娘是什么名字?” “非扬取的,秦弯红。” “秦弯红,弯红,这名字独特。” 楚浩锋和楚浩澜也吵着要看妹妹。 秦非扬说:“两个小楚魔,喜不喜欢我女儿?” “喜欢。”两孩子一起说。 “那你们谁想要她当媳妇儿?” 佟如月推了他一掌:“瞎说什么呢。” 左曼云笑起来,说:“如果我这两个儿子都喜欢,你一个女儿怎么够?再生一个?” “不,生多了地球承受不起,”秦非扬说:“我认个干女儿给他们就行了。” 楚浩锋看了看秦弯红,没有说话。 楚浩澜问:“妈妈,媳妇儿是什么东西?” “媳妇儿不是……”左曼云还没说完就大笑起来,说:“媳妇儿就是你儿子的妈妈,以后帮你抱儿子……” “哦,那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左曼云奇道。 “我没有儿子,不需要媳妇儿抱。” 几个人捧腹大笑,左曼云一边笑一边说:“傻儿子,媳妇儿不光可以帮你抱儿子,还可以帮你做饭、洗衣服……” “那她要跟我抢玩具吗?” “她不跟你抢玩具,还要把她的玩具给你玩。”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心如刀割 “哦,”楚浩澜高兴了,说:“那我要,我要她给我当媳妇儿。” 秦非扬不干了:“我可不把我的宝贝女儿给小澜,给大锋还差不多。” 佟如月说:“你不是喜欢浩澜吗?口口声声他像你,继承了你的优良品质……” “正因为他像我,我才不把女儿给他,他太坏了,以后我女儿一定会被他伤透心。” 佟如月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现在知道你当初有多伤我的心了?” 左曼云笑道:“他伤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心。” 秦非扬转头问:“我还伤谁的心了?” “除了如月,你还伤过无数女人的心,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秦非扬,你耳朵不发烧么?” “有没有伤别人的心我不知道,”秦非扬笑道:“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伤曼云的心,你倒是伤透了我的心。” “我哪有?”左曼云否认。 佟如月问:“曼云怎么伤你的心了?” 秦非扬说:“那时候我向她求婚,理由说了一大堆,好话说了一箩筐,她死活不同意。 “不同意不说,还总是哭,一看见她掉眼泪,我这颗大男人的心就有如刀割,痛得要死。” 左曼云白他一眼:“你就会夸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在说以前的风流韵事,也不怕如月生气。” 佟如月兴致勃勃地说:“不生气,我特别想知道,非扬那时候向你求婚,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觉得他很优秀啊。” 秦非扬说:“这还用说?你看我优秀,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在曼云眼里,就远远无法跟楚魔相比了。” 左曼云的心一痛,那时候因为奶奶的阻拦,她无法跟楚云墨在一起,那心痛的感觉撕心裂肺,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而现在想起那一幕,她的心里涌起的却是双层的疼痛,那时候虽然无法跟他在一起,她至少知道他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而现在,他在哪里? 佟如月瞪了秦非扬一眼,立刻转移话题:“非扬求婚用了些什么理由?曼云跟我说说。” 秦非扬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顺着佟如月的话题转过来:“理由多了,我说我有病,不能生孩子,但又想当父亲……” 佟如月说:“你说的什么病?曼云会相信吗?” “我说的什么病来着?不能生孩子的,曼云,你还记得吗?” 左曼云想起来了,扑地一笑,说:“他说他患了绝精症。” “绝经?”佟如月说:“那不是女人的病吗?” 左曼云说:“不是经期的经,是精神、精子的精。” “绝精症?”佟如月捧腹大笑:“非扬,这毛病是你杜撰出来的吧?” 秦非扬说:“当然是杜撰的,翻遍医书也没有这种病的名字。” “啊?”左曼云眨眨眼睛:“你骗我的?” 秦非扬说:“我也不想骗你,可我说了我不能生孩子,你还非要问刨根问底,问我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不能生孩子,我只好编个绝精症出来。” 莫易凡和柳晓眉都笑起来。 佟如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这谎言也只好骗骗曼云,曼云一定会根据字面意思猜测,哦,连精子都绝了,哪里还能生孩子?” “是啊,”左曼云抱着秦弯红说:“你爸爸是个大坏蛋,大骗子,还说患了什么绝精症,如果真的绝精了,你是打哪里来的?” 佟如月问:“非扬还编了一些什么理由骗曼云?” 秦非扬说:“我还骗曼云,我说我要去执行秘密任务,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如果她跟我结婚,我父母以为孩子是我的,我牺牲后,我父母会照顾她和孩子。” 佟如月又大笑:“秦非扬啊秦非扬,你为了骗曼云跟你结婚,真是费尽了心机!” 秦非扬说:“我原以为曼云笨笨的,很好骗,但她这人认死理,认死理的人就特别难骗,因为不管你说什么,她只认准楚魔一个人,其他的男人不管有多优秀,她都完全不考虑……” 佟如月拼命向他递眼色,直到猛咳了一声,秦非扬才反应过来。 左曼云知道他们是怕她难过,她笑笑说:“大家随便聊吧,我们常常谈云墨,他知道我们没有忘记他,他会开心的。” 佟如月不由尴尬起来,说:“我怕你难受。” 左曼云说:“我难受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你们不提他的名字,我同样会难受。” “曼云说得没错,”秦非扬说:“如果我们不提,楚魔以为我们把他遗忘了,他才会难过。” “嗯,”左曼云说:“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我慢慢会习惯的。” 大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里突然静默了。 左曼云逗着怀里的秦弯红说:“可惜他没能看看我们的弯红,我们弯红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如果楚爸爸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在外面玩的楚浩锋和楚浩澜突然跑了进来,楚浩澜说:“秦爸爸,我要喝水。” 楚浩锋说:“我也要喝。” 柳晓眉和佟如月忙着给孩子倒水去了,有了孩子的笑闹,大家重新开朗起来。 下午,秦非扬抽空把左曼云叫到半边,问:“你在南宫俊奕家没什么事吧?” “没事。” “林露儿说,你有一段时间一直没跟她们联系,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担心你出事了。” “那段时间,南宫俊奕受伤了,南宫俊斐认为是我害他受伤的,逼我在医院里照顾南宫俊奕。他怕我逃走,还用金属链子锁住我的手脚,所以我出不去。” “这个混蛋!”秦非扬愤怒不已地吼。 左曼云又说:“幸好南宫俊奕没几天就醒了,就不让南宫俊斐再锁着我了。” 秦非扬看住她:“曼云,他们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有揭穿我。” “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那南宫俊奕怎么还让你接近他?” “南宫俊奕说,他把云墨撞下山崖是一个意外,他没有想杀他……” “意外?人都没有了,他一句意外就算了?”秦非扬更愤怒。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说:“他说,他是为了救他弟弟才撞向云墨,但没想到云墨会退到悬崖边上。 “他见云墨跌下了悬崖,马上站起来想拉他上来,却只抓住了云墨的袖子,袖子被扯掉了,云墨就落下去了。” 秦非扬捏了捏拳头,忽然问:“曼云,南宫俊奕是不是喜欢你?” 左曼云红了脸,却没有否认,说:“嗯,他有说过喜欢我。” “曼云,你千万别上他的当,”秦非扬说:“他编出这些话是想让你认为楚魔的死不是他有意造成的,让你不恨他,对他没有戒心,这样他才能乘虚而入。” 左曼云点头:“嗯,我知道。我一直想为云墨报仇,但南宫俊奕的功夫实在太高,我根本伤不了他。” “他明知道你要杀他,也不伤害你?” “嗯,他没有伤害过我,还救了我几次。” “这人真是狡猾到了极点,”秦非扬咬牙说:“他知道你善良,就利用你的善良欺骗你的感情,曼云,你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我知道,我心里只有云墨,除了云墨,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这一点,我倒相信你,”秦非扬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嗯,我回来了就不会再去了,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寒冰在冒充你?” “是的。” “也好,既然南宫俊奕喜欢你,那他就不会伤害寒冰。再说寒冰功夫高,就算打不过他,她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是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秦非扬说:“曼云,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我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照顾孩子,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长大成人。” “嗯,好,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好的。” 左曼云回到房里,莫易凡带孩子出去玩去了,佟如月和柳晓眉在拉家常。 “晓眉,”佟如月问:“莫易凡要比你大很多吧?” “嗯,他比我大十一岁。” “那你对莫易凡,是感恩还是真的爱他?” “我开始是感恩,后来就爱上他了。” 这里没有男人,柳晓眉并不害羞,实话实说。 佟如月说:“你喜欢他什么呢?我看他不爱说话。” 柳晓眉说:“嗯,他是不爱说话,但他为人很好啊,又特别细心。” 佟如月笑道:“萝卜青菜,各人所爱,我那时候被秦非扬那张破嘴迷得神魂颠倒的,晓眉偏偏就喜欢莫易凡这样闷骚的男人。” 左曼云也笑起来,说:“晓眉和易凡是日久生情吧,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易凡又帮了晓眉那么多,她爱上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是啊,所以缘分二字真是说不清楚,晓眉当初如果不到你家来帮你带孩子,也不会成就这一段姻缘了。” 柳晓眉说:“如果我不是到姐姐家来,也许我真的就被我哥哥嫂子卖掉了,现在可能还被关在山野香菇里,变成一个为钱卖笑的女子。” 佟如月叹了一声,安慰她说:“都过去了,你也别再想那些伤心事,以后跟易凡好好过日子。” 柳晓眉点头答应:“嗯,我会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挨了一顿痛骂 左曼云问:“大丫和二丫都还好吧?” “她们挺好的,”柳晓眉说:“现在她们嘴里喊个不停的是奶奶,对我都没那么亲热了。” “呵呵,秦非扬的妈妈特别会带孩子,她们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曼云,你呢?”佟如月转过头问。 “我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云墨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年轻。” 左曼云苦涩地笑笑,说:“我要守着两个儿子好好过。” “时间还很漫长,”佟如月忍不住说:“假设有一个跟云墨长得很像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动心?” 左曼云笑起来:“如月,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跟云墨长得像的男人? “张安庆跟云墨同父异母,除了眼睛,也没多少相像的地方。 “我婆婆又只生了云墨一个儿子,他没有双胞胎弟兄,所以你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佟如月说:“假如呢?假如真有这么一个和云墨长得特别像的男人?你会不会动心?” 左曼云摇头:“不会,除非云墨死而复生,否则,任何男人都进不了我的内心。” 佟如月不敢再说了,只在心里叹息,如果左曼云看到了那个和楚云墨一模一样的布朗.戴雷,她的心里会掀起怎样的狂澜? 从秦非扬家回来,接下来的几天,左曼云去看了楚成泽夫妇。 楚成泽什么也没问,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再出去了,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肖秀英说:“女人家报什么仇,你就在家好好带孩子吧,东奔西跑的,如果被什么男人拐骗了,你做出了对不起云墨的事情,我们一家人都跟着你丢脸。” “你瞎说什么呢?”楚成泽喝住肖秀英。 肖秀英理直气壮地说:“我说错什么了?她这么年轻,耐不住寂寞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叫你别瞎说!”楚成泽拍桌子了:“曼云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说她是,不过是敲敲警钟而已。”肖秀英强词夺理地说。 左曼云原本想要跟他们说她和南宫俊奕假订婚的事情,但听了肖秀英这番话,她打消了念头。 可以想像,如果她真的说出这件事,肖秀英根本不会相信他们是假订婚,她一定会得理不饶人吵个不休, 她再想想,那些新闻是发在y国的报纸上的,楚成泽和肖秀英不可能知道,不提也罢。 左曼云去看秦继川夫妇的时候,秦母抱着她就哭起来:“曼云啊,你可回来了,从你走后,这半年时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对不起,阿姨,我不会再出去了。” 她又去看了东方宇阳和秦小婉,也看了欧静宇和林宇红。 林宇红和欧静宇算是闪婚,但两个人极为恩爱,林宇红已经怀上了孩子,欧静宇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左曼云笑着说:“宇红,你现在相信你嫁对人了吧?” 林宇红不好意思地回答:“嗯,静宇是个好男人。” 到处报了平安,左曼云回到家里又给母亲和姨妈也打了电话,得知她回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沈冰心说:“曼云,浩锋和浩澜放寒假了吧?” “嗯,放了。” “那你带他们过来玩吧,我想看看他们。” “今年就不过来了,我想多陪陪云墨的父母。” 沈冰心默然片刻,说:“也好,那以后有时间你就带他们过来玩。” “好的。” 农历腊月二十四了,一部份官兵休假回家了,军营里安静了不少。 秦非扬没有休假,他坐在办公室里浏览新闻,忽然想看看南宫俊奕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就搜索了他的名字。 这一搜索,他竟然看见了南宫俊奕和左曼云订婚的报道,还有三张亲吻的照片! 秦非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来复去看了几次,报道名字清清楚楚地用英写着:“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先生和心上人左曼云低调订婚”! 照片上也的的确确是左曼云,她和南宫俊奕三张照片都拍得十分亲密,最后一张还直接接吻了! 左曼云竟然跟害死楚魔的这个男人订婚? 秦非扬看了看他们订婚的日子,是左曼云回来的前两天,这说明照片上的新娘真的是左曼云! 秦非扬顿时火冒三丈,马上拿起手机给左曼云打电话。 要过小年了,左曼云和柳晓眉在忙着打扫清洁,莫易凡也在帮忙。 莫易凡和柳晓眉都没有家,所以就把左曼云的家就当成自己的家。 楚云墨不在,如果他们走了,左曼云和两个孩子会很冷清,所以他们商量好要在这里一起过年。 “姐,你的电话响了。”柳晓眉喊。 左曼云忙到茶几上拿起手机,接了说:“喂……” “曼云!”秦非扬生气地吼:“你跟南宫俊奕订婚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刚回来那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怕这件事被人知道,尤其怕楚成泽夫妇知道。 但她到处拜访了一圈,看见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以为这事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没再放在心上了,没想到秦非扬现在突然提起来了。 “曼云,你怎么不回答?”秦非扬继续吼: “我知道楚魔走了,你需要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可你嫁给谁不行,为什么要嫁给南宫俊奕? “你明知道是他害死了楚魔,你亲眼看见他把楚魔撞下了山崖,你居然还跟他订婚? “他是你的杀夫仇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楚魔的在天之灵?” “我……我……”左曼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了两个字就停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秦非扬接着骂: “曼云,我以为你很爱楚魔,可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女人! “他走了不到一年,你就和害死他的仇人订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俊奕说一声喜欢你,你就忘了楚魔,忘了他那么多年对你的爱和关怀,忘了南宫俊奕是怎么害死他的,投入了杀夫仇人的怀里! “曼云,我真是看错你了!” 左曼云被他骂得眼泪汪汪,颤抖着声音说:“秦……非扬,不是……不是这样的……” “别跟我解释!”秦非扬余怒未息地继续骂: “你如果觉得你对得起楚魔,对得起他对你的爱,对得起你的两个儿子,你就去跟他解释!” 左曼云难过得眼泪直流,哽咽着说:“那个订婚,不是我……” 那边的秦非扬咔嚓挂断了电话。 柳晓眉看见左曼云接电话接着接着就哭起来,急忙过来问:“姐,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左曼云没有回答,呜呜哭着跑进卧室去了。 左曼云关着门在屋里哭,饭也不出来吃,柳晓眉急坏了。 莫易凡照顾两个孩子吃了晚饭,又弄去睡了,过来问柳晓眉:“到底是谁给嫂子打的电话?” 柳晓眉摇头:“我不知道啊。” “她老这样哭不行,你给秦家嫂子打电话问问,看她是不是给嫂子说了什么。” “哦,我马上打。” 佟如月带孩子后,晚上睡得比较早,柳晓眉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睡了。 秦非扬说手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晚上佟如月和他把手机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所以佟如月没有听见来电铃声。 秦非扬洗完澡出来,听见佟如月的手机响,过来看见是柳晓眉打的。 他拿起来接了,问:“晓眉,什么事?” 柳晓眉着急地说:“秦大哥,如月姐姐睡了吗?” “嗯,她睡了,有什么事?” “我想问她下午是不是给我姐打电话了。” “曼云?她怎么了?” “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关在她的房间里哭,晚饭也不出来吃,我想问是不是如月姐给她说什么了。” 秦非扬皱眉:“她现在还在哭?” “是啊,一直在哭,我怎么喊她都不肯开门。” “嗯,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秦非扬马上开车赶到w市,来到左曼云家里,听见她还在呜呜痛哭。 左曼云在万般无奈之下和南宫俊奕订婚,本来就觉得对不起楚云墨,被秦非扬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骂,她忍不住就哭了。 她还觉得,如果楚云墨在世,会比秦非扬更生气地骂她,骂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越这样想,她越难过,所以十分伤心,哭得收不住。 秦非扬敲门:“曼云,开门。” 左曼云听见了他的声音,不回答,也不开门。 “曼云,开门!”秦非扬用力敲:“你不开门,我给老首长打电话了。” 左曼云怕他真的给楚成泽打电话,只得过来开了门。 秦非扬看见她哭得红红的眼睛,说:“你还有理了?还哭!” 左曼云不想让柳晓眉和莫易凡听见这件事,她关上了门。 秦非扬不客气地继续骂:“说吧,为什么跟杀夫仇人订婚?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爱上他什么了?” 左曼云又抽抽答答地哭起来,说:“又不是我想跟他订婚。” “你不想跟他订婚还吻他?” 秦非扬说着就来火:“你吻他的时候,就没想想楚魔的感受? “还吻得那么亲热,你是不是已经跟他上床了? “你这样对得起楚魔吗?对得起他……” 左曼云忍不住了,大哭着打断他说:“你以为我想跟他订婚吗?我还不是被逼的吗?你都骂了这么久了还没有骂够?你还要骂多久?呜呜呜……” 第二百八十七章 震惊 看见左曼云哭得如此厉害,秦非扬的心肠软了下来。 他拿过纸巾递给她说:“别哭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南宫俊奕怎么逼你?”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讲述当时的情况,极详细地讲述了南宫俊奕和她拍那三张照片的情况。 讲完了,她说:“我原以为只是敷衍他们一下,谁知他们竟然还把这个消息发到报社去了。 “我妹妹怕云墨的父母知道了生气,就赶着把我换回来了。 “我回来后一直注意着这件事,怕消息传到国内,可你还是知道了。” 秦非扬这才明白了她订婚的不得已,说:“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了,以后你别再跟南宫家的人有牵扯,听见没有?” “我知道,我不会再见他们,”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那你别把这事告诉别人行不行?” “放心,我连如月都没有说。” “谢谢你。” 秦非扬笑起来:“我骂得你哭了半晚上,你不恨我不说,还谢我?” “我知道,你骂我是为我和云墨好,我不恨你。” “好曼云,楚魔如果泉下有知,他会原谅你。” 抚慰好了左曼云,秦非扬说:“太晚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次日,秦非扬觉得左曼云订婚这事应该向他父亲汇报一下,先把情况说明,要不然等他父亲看到新闻了也会误会左曼云。 秦继川听完后,说:“这事我还得跟老首长说说,不然他知道了会气出病。” 楚成泽接完秦继川的电话,心情十分沉重,说:“是我们有负曼云,这孩子这半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她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我不会怪她。 “云墨已经走了快一年了,曼云也应该考虑以后的生活了,继川,你让非扬他们帮着看看,有合适的给曼云介绍一个。” “好的,”秦继川回答:“老首长放心,曼云的事情我和非扬都放在心上。” 这三个男人都知道了左曼云跟南宫俊奕订婚的情况,却瞒住了家里的女人们。 佟如月和秦母都忙着弄孩子,没时间看新闻,肖秀英每天仍然沉迷在麻将桌上,更不会看新闻,所以这事她们暂时不会知道。 秦非扬比较放心的是,那报道只有英版的,除了佟如月,其他的女人就算看到了也看不懂。 几天后,左曼云到a市精神病院去看父亲。 她先去拜访了医生,医生一边跟她谈她父亲的情况,一边陪她进去。 那些病人穿着花格子病号服在院里跑来跑去,看见她进来,一个男人跑过来叫她妈妈。 她笑笑,说:“我不是你妈妈。” “那我妈妈呢?” 医生说:“你妈妈还没有来,你去玩,只要你乖一点,你妈妈就来了。” “哦。” 又一个病人跑过来叫:“媳妇儿。” 医生说:“这不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还没有来。” 左曼云每一次来看父亲,都会有很多病人跑过来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跟她打招呼。 她的心里对他们很同情,这是一群生活在正常人之外的病人。 一个女病人跑过来冲着她骂:“坏女人,坏女人。” 医生吓唬道:“你再骂人,我给你打针了!” “不打针,不打针。”她急忙跑了。 左曼云叹了口气。 医生指了指前面,说:“你父亲在那里。” 左曼云看见父亲和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医生说:“你父亲这段时间和这位女病人关系特别好,两个人总在一起玩,我们还打趣地说,他们恋爱了。” 左曼云的眼眶湿润了,如果爸爸真的能恋爱,也许他的病能好起来吧? 走到近前,左曼云看见父亲跟那位女病人在看蚂蚁搬家,两个几十岁的人,脸上有着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她心酸不已,在心里默念:“爸爸,您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医生拍拍左父的肩,说:“你女儿看你来了。” 左父和那个女病人一起抬起头来,左父傻傻地笑,那个女病人说:“女儿,女儿。” 左曼云忽然觉得这个女病人的脸非常熟悉,她再仔细一看,震惊地呆住了! 苏寒冰冒充左曼云留在南宫俊奕身边,她以不满南宫俊斐把订婚这件事上报为缘由,理直气壮地跟南宫俊奕开始了冷战。 这样她可以尽量少说话,整天都躲在她的房间里。 南宫俊奕以为她真的是为订婚被曝光的事情不开心,对她没有产生怀疑,也不来招惹她。 苏寒冰暗中观察南宫俊奕的动静,他却不怎么出门,在南宫家里也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 她暗想,难道南宫俊斐跟w组织没有关系? 苏寒冰还有一点奇怪,左曼云说过,凯特琳不喜欢她,那她和南宫俊奕订婚的事上了报,凯特琳怎么没有来找南宫俊奕质问,也没来赶她走呢? 她想问问南宫俊奕,但又不想提到他和左曼云订婚的事情,所以只能先闷在心里。 在南宫俊奕的劝说下,凯特琳答应春节让阳宝丫跟南宫俊斐先订婚,等她考上大学后再举行婚礼。 阳宝丫没有了思想压力,不用再伪装,考试成绩又回到了第一名,也不再挨打了。 阳宝丫放寒假了,他们的订婚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凯特琳将日子定在正月初八。 春节的时候,按照老家的习俗,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年饭。 苏寒冰知道凯特琳不喜欢左曼云,所以她也不去凑热闹,南宫俊奕叫她去,她拒绝,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 南宫俊奕没有逼她,自己到凯特琳那里吃了饭就匆匆回来了。 苏寒冰大部份时间都躲在她的房里,南宫俊奕觉得她很不开心,问:“曼云,要不要我陪你回去看看?” 苏寒冰没好气地说:“我还有什么脸回去?” 南宫俊奕无言以对,说:“你还在生气?” 苏寒冰不理他了。 正月初七,南宫俊奕说:“曼云,明天俊斐和宝丫订婚,我们早点过去。” 苏寒冰说:“我不去。” “你不去怎么行?俊斐和宝丫早就说了。” “我去了,你琳姨要赶我走。” “不会,有我在,没人会赶你走。” “我又不是没被她赶过!” “这一次不会了,”南宫俊奕说:“我们已经正式订了婚,琳姨不会再阻拦。” 苏寒冰借机问:“我们订婚的消息,你琳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怎么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她不知道,我们没告诉她。” “她不会看报纸?” “琳姨不识字。” “啊?”苏寒冰吃惊地说:“你琳姨没上过学?哦,是她不会英语?” “不是,z和英她都不认识,琳姨没上过学,只认识她的名字。” 凯特琳虽然看起来像大家闺秀,实际上她出身寒微,她的父母过世得早,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她奶奶有非常严重的封建思想,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小时候奶奶教她的东西跟别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奶奶教她做许多女红,教她女子处事之道,教她怎么侍奉丈夫,教她生儿育女为夫家传宗接代,唯独不让她读书识字。 陆家父母偶然看见她后,觉得她端庄静,极为喜爱,就作主让陆震南娶了她。 跟陆震南结婚后,她跟着陆震南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林兰兰,能认识丈夫的名字,其他的字也学了一些,但不多。 到m国后,这边全是英语,她学说话很容易,但不会写,也不会看报,又深居简出,不爱跟外边的人接触,所以南宫俊奕跟左曼云订婚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南宫俊斐也担心他母亲发现南宫俊奕和左曼云订婚会发火,所以没敢在电视上面发这个消息。 苏寒冰这才明白过来。 不过她想起凯特琳对左曼云的要求,不由很鄙视,哼,她自己一个字不识,却要求我姐姐必须有高学历,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姐吗? 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她决定好好替姐姐出出这口气。 下午,阳宝丫给苏寒冰打来了电话,说:“大嫂,明天我跟二哥订婚,你和大哥一定要来哦。” “我……”苏寒冰想找个理由拒绝,一个是她不想不想暴露自己,另一点她现在还不想跟凯特琳撕破脸,所以也不想跟她碰面。 “来嘛,大嫂,”阳宝丫央求地说:“我是孤儿,你在这边也没有别的亲人,我希望我们不仅是好妯娌,还能做好姐妹。” 苏寒冰想了想,觉得去参加这个订婚典礼也不错,也许有意外发现呢?于是答应了。 正月初八早上,南宫俊奕催促苏寒冰早点出门。 苏寒冰说:“我晚点去,别跟你琳姨碰上了。如果当着那么多的人被她赶出来,多丢人。” 南宫俊奕笑道:“早点去才不会碰上,去了你随便呆在一间屋里,琳姨就不会发现你了。” 苏寒冰觉得有理,于是两个人吃过早饭就到南宫俊斐家去了。 南宫俊斐的订婚礼就在他的家里举办,虽然南宫家没有大张旗鼓地办这场酒宴,客人仍然不少。 苏寒冰表面上在躲凯特琳,实际上是在暗中查看南宫家的客人里有什么可疑人物。 如果在这里能有意外发现,也不枉她来了。 在举行订婚礼之前,南宫俊斐把凯特琳拉到半边,说:“妈咪,大哥今天是带着他的未婚妻来的,因为怕您不高兴,所以没有告诉您。” 第二百八十八章 被下药 “俊奕的未婚妻?他有未婚妻是好事,我为什么不高兴?”凯特琳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个姓方的女人?” “她不姓方,”南宫俊斐说:“她姓左,叫左曼云。” “姓左?她还用的假名字?”凯特琳怒了:“俊斐!连你也骗我?你不是说她走了吗?” “妈咪,”南宫俊斐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赶左曼云走?” “因为我不喜欢她,她配不上俊奕!” “好咪,我也不喜欢她,但是大哥喜欢,”南宫俊斐努力劝说凯特琳: “大哥已经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人,如果您非要拆散他们,大哥可能会终身不娶……” “他就算终身不娶也不能要这个女人!”凯特琳怒气冲冲地说: “俊奕在哪里?你把他叫过来,我让他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如果他非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以后就不要再认我!” “妈咪!”南宫俊斐也急了:“您怎么这么固执?您就不能为大哥想想吗?” “我固执?”凯特琳更生气:“我固执不都是为他好吗?我不让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帮他,不是害他!你把他叫过来,马上去!” “妈咪,”南宫俊斐只能退一步,说:“我们马上就要举行订婚典礼了,您现在不要跟大哥吵架行不行? “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您要他赶大嫂走,肯定不可能,会弄得我的订婚礼不欢而散。 “如果您实在要赶左曼云走,那也等我的订婚礼结束,明天再说好不好? “明天您可以把大哥叫过来专门说这事,今天就别提了,行不行?” “不行!”凯特琳很生气:“我不想让那个女人在你的订婚礼上出现!” 南宫俊斐也生气了:“妈咪,如果您执意现在要跟大哥吵架,这个订婚礼,我也只好取消!” “你敢!”凯特琳将桌子一拍,大怒:“你们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联合起来对付我?” “妈咪,我们没有对付您,”南宫俊斐说:“可您也应该为我想想,我马上就要举行订婚礼了,您非要在这时候跟大哥吵架……” “那你当初为什么骗我说她走了?”凯特琳拍着桌子吼:“你那时候不骗我,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吗?” “妈咪,我骗您是我不对,可我说了,您可以明天找大哥说这事,让他赶走那个女人,现在就让我把订婚礼好好完成,难道儿子这一点小小的要求,您都不同意?” 凯特琳默然片刻,终就怕她一意孤行会让南宫俊斐放弃订婚,要知道,南宫俊斐对这件婚事原本就不满意,如果借此一走了之,她拿他毫无办法。 “好,”再三权衡后,她说:“我答应你,今天让那个女人参加完你们的订婚仪式,明天俊奕必须赶走她!” 南宫俊斐松了一口气,说:“妈咪放心,我会跟大哥说的。” 南宫俊斐出来找到南宫俊奕,说:“我已经跟妈咪说好了,她不会找大嫂的麻烦,你让她不用再躲了。” “你怎么说的?”南宫俊奕不放心地问。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说:“妈咪的态度很强硬,非要赶大嫂走,最后才答应今天不提这事,但要你明天必须让大嫂离开。” 南宫俊奕皱眉说:“我不会让她走。” “我知道,”南宫俊斐拍拍他的肩说:“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帮到底,让你和大嫂终成眷属。” 这场订婚礼,几个主人各怀心事。 南宫俊斐在盘算怎么帮南宫俊奕。 凯特琳在盘算怎么赶走苏寒冰。 苏寒冰在观察来宾里有没有可疑人物。 南宫俊奕看着他们隆重的订婚仪式,暗暗在心里遗憾,他和左曼云的订婚太过寒酸了。 如果她愿意嫁给他,他一定要给她一个超世纪的盛大婚礼,让她终身难忘! 阳宝丫羞羞答答,一身白色婚纱将她装扮得美到极致,这个年轻的准新娘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娇嫩得让人不忍碰触。 只有她在认真地参加着这场订婚典礼,准新郎南宫俊斐都心不在焉。 下午,凯特琳离开了,临走前,对南宫俊奕说:“俊奕,你明天到我那里来一趟。” 南宫俊奕恭敬地说:“好的,琳姨。” 她没有跟苏寒冰打招呼,苏寒冰也没有理她。 对欺负了她姐姐的人,苏寒冰没有一点好感,所以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想做。 晚上没什么客人了,只有跟南宫俊斐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当然,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留下一起吃晚饭。 南宫俊斐挨个儿敬酒,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喝了不少酒,南宫俊奕微微有些醉意,苏寒冰的两颊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娇艳动人。 吃过晚饭,朋友们都离开了,南宫俊奕和苏寒冰最后告辞,南宫俊斐坚持送他们回来,阳宝丫也随行。 到了南宫俊奕家,两个女人去逗那只猫咪去了,这边两兄弟在闲聊。 南宫俊斐问:“大哥,妈咪要你明天过去,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南宫俊奕说:“我直接告诉她,我非曼云不娶。” “那妈咪肯定很不高兴。” “她不高兴,我也没办法,总之我不会赶曼云走。”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妈咪改变态度。” “什么办法?” 南宫俊斐的头伸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奉子成婚。” “不行。”南宫俊奕看苏寒冰里面一眼,她和阳宝丫逗那只猫咪逗得很来劲,满脸都是快乐的笑容。 南宫俊斐摇头:“大哥,你有一身好本事,可对于婚姻这件事情,不是功夫好就能够解决,除非你跟大嫂把生米煮成熟饭,否则妈咪一定不会同意。” “我不会伤害她,”南宫俊奕斩钉截铁地说:“除非她自己愿意。” “好,好,我知道了,”南宫俊斐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他起身接了两杯水过来,递给南宫俊奕一杯,又喊:“大嫂,过来喝水。” 苏寒冰“哦”了一声,没有动。 他另外接了两杯,喊:“宝丫,给大嫂端杯水去。” 阳宝丫答应着跑过来,把南宫俊斐手里的杯子接过来送到苏寒冰手上,又过来端走了她自己那一杯。 南宫俊斐喝完了杯里的水,说:“大哥,我们回去了,你晚上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说服我妈咪。” “好。” “宝丫,走了。” 阳宝丫急忙喝完杯子里的水,跟南宫俊斐离开了。 苏寒冰一边喝水一边走过来问:“你琳姨叫你明天到她那里去做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苏寒冰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南宫俊奕不愿意对她撒谎,说:“琳姨可能是想谈谈我们的事情。” 苏寒冰撇撇嘴:“她是要叫你赶我走吧。” 南宫俊奕安慰她:“你别担心,不管琳姨说什么,我都不会赶你走。” 苏寒冰懒懒地说:“要赶就赶吧,我不在乎。” 她放下杯子洗澡去了。 南宫俊奕喝完了杯里的水,也去洗澡。 男人洗澡总是很快,南宫俊奕出来看见女洗澡间的灯还没亮着,他微微一笑,回房去了。 从他们的订婚照上了报纸后,苏寒冰一直跟他处于冷战中,对他不理不睬。 她这两天跟他说得多一点,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坚决又开始融化了。 只是琳姨那里应该怎么办,他还没有底。 他喜欢左曼云,但并不想因此就跟琳姨闹翻。 他父亲过世的时候嘱咐过他,要他把琳姨当亲生母亲一样尊重,不许跟琳姨顶嘴,不能惹琳姨生气。 这些年他和琳姨的相处一直愉快,但因为左曼云,他和琳姨之间有了矛盾。 他实在想不明白,琳姨为什么如此坚决地反对他跟左曼云在一起? 左曼云是他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除了左曼云,他真的不会再娶别人! 但怎么才能让琳姨接受她? 他想起了南宫俊斐那句话:“奉子成婚!” 就是说,如果他和左曼云同居,左曼云怀上了他的孩子,琳姨就不会反对了!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最可行的办法,因为这样左曼云会死心踏地嫁给他,琳姨也不会再赶她走,真是皆大欢喜! 他爬起来打开门,看见洗澡间的灯已经灭了,苏寒冰的房门关着,但灯亮着,这说明她已经洗完澡回房了。 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来到苏寒冰的房门外,打开门走了进去。 苏寒冰洗完澡后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瘫软,才感到不对劲。 与此同时,她还觉得身上热得厉害,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渴望,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她混沌地想:我好象醉得太厉害了。 南宫俊奕进来了,他按开灯,看见苏寒冰满脸绯红,两只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的,美得醉人。 苏寒冰的心里还有着残存的理智,她挣扎着坐起来,说:“你……你出去……” 这会儿的南宫俊奕哪里还能控制自己? 他也没有要控制自己的打算! 他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来到苏寒冰面前,搂住她低头就吻。 终于药效消散,南宫俊奕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他停下来,发现苏寒冰失去了知觉。 他看见她全身都是汗水,头发湿湿的粘在前额上,可见她又累又痛。 昏昏噩噩的南宫俊奕想不明白,左曼云不是结过婚吗?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怎么会痛得昏迷过去? 难道一年时间没有男人碰她,她就不适应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他不会娶别的女人 南宫俊奕一边在心里瞎分析,一边抬起苏寒冰的腿,于是看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她的腿部居然有血! 床单上也有不少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血迹如一记闷棍敲在他的头上,他彻底被震醒了。 他的脑海里划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个女人不是左曼云? 这个想法让他震惊,他居然睡错了人? 南宫俊奕的的头嗡嗡直响,心里慌得厉害,他看着苏寒冰手上的戒指,那是他给左曼云买的。 他再看看屋里的其他东西,都是他给左曼云买的! 左曼云的刀和他给她买的枪,全部都在!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左曼云? 他心慌意乱,目光在屋里到处乱扫,看见了左曼云的包。 他把那个包拿过来,打开看见里面有一叠照片。 他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这些照片是他们在冰川洞里拍的。 照片看完了,他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左曼云了。 因为照片里少了左曼云的单人照! 他把她的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张她的单人照。 他的耳边回响起左曼云说的话:“我拍些照片拿回去给我儿子看。” 她真的走了,拿走了她一个人的照片,却把他的留下了! 可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南宫俊奕苦笑摇头,曼云,你还是偷偷走了,而且走得没有一丝眷恋! 看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也没打算爱上我! 他回过头看向苏寒冰,她还在昏睡中,这张跟左曼云酷似的脸,为什么偏偏不是她? 他的视线落在那些血迹上,突然感到了头疼,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他坏了她的身子,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可见,她还没有结婚,他糊里糊涂就把一个陌生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和左曼云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左曼云的妹妹吗? 如果左曼云知道他睡了她的妹妹,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恨死他? 他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太阳穴,他害死了左曼云的丈夫不说,现在又坏了她妹妹的身子,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俊奕要疯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他以为这一生他非左曼云不娶,可现在突然睡了一个陌生女人,而且还破了人家的第一次,如果不对她负责,他会一生都有负罪感! 但是,他要怎么对她负责? 娶她?不行!他断然摇头,除了左曼云,他不会娶别的女人! 那怎么办? 南宫俊奕想了又想,决定给她拿一笔钱,一笔她一生都用不完的钱,她应该会接受吧? 可如果她不接受呢? 那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除了不能结婚,她的一切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但是,万一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娶她,那怎么办? 南宫俊奕头痛无比,给苏寒冰盖好棉被,慢慢走出了她的房间。 在客厅里发了好一会儿呆,南宫俊奕又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女人会不会不是第一次? 她的出血,会不会是他的力道太大造成的? 如果不是第一次,他不会有这么重的负罪感。 还有,左曼云的妹妹不是有很高的功夫吗? 他跟她做的时候,她似乎反抗过,但完全没有力气,跟左曼云差不多。 越分析,他越觉得这个女人不像那个会功夫的女人,她就是左曼云! 如果真的是左曼云,他弄得人家出那么多的血,曼云还不疼死了。 他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马上派一个妇科医生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女医生匆匆走了进来。 南宫家的家庭医生,半夜也能随叫随到。 他指了指苏寒冰的房间,说:“检查一下她的身体,让她尽快疏醒。” 医生进去对苏寒冰进行了仔细检查,又打了一针后,出来向他报告: “病人只是暂时性的休克,没有生命危险,我打了一针,她现在睡熟了。 “她的身体没有大的问题,但服过两种药物。” “两种药物?”南宫俊奕的眉头皱紧了:“什么药物?” “一种提升性谷欠的,一种是带麻醉性的……” “还有什么?” “病人的处女膜新鲜破裂!” 南宫俊奕的头嗡的一声,像有一把铁锤重重地敲了一下,砸得他发懵。 医生离开了,南宫俊奕抓起手机给南宫俊斐打过去。 南宫俊斐睡得迷迷糊糊,打着呵欠说:“大哥,什么事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大嫂下药了?”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南宫俊斐嘿嘿笑起来: “我不仅给她下了药,还给你下了,怎么样?大哥,爽不爽?” “俊斐!你混蛋!谁叫你这样做的?”南宫俊奕第一次对南宫俊斐爆粗口了。 “怎么了?大哥,”南宫俊斐辩解: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啊,等大嫂怀上你的孩子了,我妈咪就不会反对了,大嫂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你害死我了!” “我怎么害你了?”南宫俊斐不解了:“我真的是在帮你啊。” 南宫俊奕懒得再跟他说,咔嚓挂了电话。 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左曼云! 她之所以没法反抗他,是因为被南宫俊斐下了药! 而他之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谷欠望,也是因为被南宫俊斐下了药! 俊斐啊俊斐!你这是给我帮的哪门子忙啊! 南宫俊奕快被这个好心的兄弟给活活气死了。 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一会儿觉得屋里那个女人就是左曼云,一会儿又觉得不是。 发了好一会儿呆,他再次走进苏寒冰的房间。 苏寒冰还在昏睡中,不过这不是休克,而是因为医生给她打了针的缘故。 针药里有安眠的成份,这样她睡得比较熟,醒来后身体能快速复原。 南宫俊奕看着这张和左曼云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心里忽然动了一下,拿起她的右手。 这只手没有左曼云的光滑,虎口处尤其粗糙,说明她经常用枪。 他又拿起她的左手,左手的虎口处也很粗糙。 她真的是那个使双枪的女人! 南宫俊奕又敲了敲脑袋,暗恨自己太粗心了,左曼云和这个女人的手有这么明显的区别,他竟然还会睡错人! 话又说回来,从他和左曼云的订婚事件上报后,两个人一直在冷战中,他几乎没有碰过苏寒冰的手。 但他还记得,在他把订婚上报的事情告诉苏寒冰之前,他握过她的手,当时觉得她的手有点粗糙,还以为是前一天在照相馆遭到伏击,她摔倒在地上擦伤了。 就是说,那时候这两个女人就换了身份! 他的记忆再往回倒,很容易就想到是在玩具店里,他出去接南宫俊斐的电话时,她们换了的! 因为只有那时候他离开了左曼云一会儿。 现在,他完完全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左曼云。 他真的睡错了人! 他跟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缠绵了半夜! 最最关键的,他还是这个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为什么这么狗血? 南宫俊奕的思绪一转,这个人不是左曼云,那左曼云现在如何了? 他迫切想去看看她。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到z国一趟,看看左曼云怎么样,并搞清楚她和替身的关系。 决定了,他马上出来给南宫俊斐打电话:“我明天不在家,琳姨那里,你帮我处理。” “大哥,你到哪里去?喂!” 南宫俊奕挂断了。 次日早上天没有亮,南宫俊奕就出发了,这一次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乘飞机。 只有乘飞机才能让他早一点见到左曼云。 苏寒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感到一身酸疼得厉害,尤其下面,腿一动就疼。 她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想起自己好象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被一个看不见脸的人用什么武器狠狠戳,戳得她疼痛难忍,大喊大叫。 天,这是什么梦? 她发现身上光溜溜的,睡衣都跑到棉被上面去了,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从不裸-睡,谁动了她的衣服? 她用力想了一会儿,想起洗完澡后,她四肢无力浑身瘫软,而且隐隐约约还记得热得很厉害。 还有,她觉得好象南宫俊奕进来过,她当时还坐起来要他出去,但他不出去不说,还过来吻住她了。 然后梦里被攻击的情景又重现了,那疼痛清晰地传来,她又打了个寒颤。 苏寒冰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在她的身上真的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会感到疼痛? 她慢慢坐起来,心惊肉跳地揭开棉被,看见腿间和床上有不少血迹! 她的头嗡地一声胀大了! 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她很快就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南宫俊奕给她的水里下药,趁她无力挣扎的时候坏了她的身子! 苏寒冰心里愤怒不已:南宫俊奕!你这个禽兽,我非杀了你不可! 糊里糊涂失了身,苏寒冰自然又急又气,她怒不可遏地爬起来,忍着全身的酸疼穿好衣服往出走。 昨晚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受,她忍着强烈的不舒适感,满屋找南宫俊奕,一心想要杀了他。 但她把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都没有南宫俊奕的身影。 她向门卫打听,门卫说:“大少爷早上天没亮就走了。” 第二百九十章 难过的想哭 他躲了?苏寒冰发誓:南宫俊奕,你就算逃到天边,我也非宰了你不可! 南宫俊奕来到了w市,很容易就找到了w市军部,但军部门口站着持枪士兵,防卫森严,他根本进不去。 但他下定决心,见不着左曼云,他不离开,于是在距离军部不远的地方找了家宾馆住下了。 春节期间左曼云一直很忙碌。 她带孩子们陪楚成泽夫妇玩了几天,又去给秦继川夫妇拜年,初八回到w市,秦非扬又接他们到他家去玩。 初九下午秦非扬才把他们送了回来。 别看春节大家都在玩,左曼云觉得春节比平时还累。 天天走东家串西家,天天都在坐车,坐飞机,坐得她头晕眼花,还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回到家里她就瘫在床上了。 唉,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看着天花板,那里出现了楚云墨的脸,他说:“老婆,累坏了吧?” 左曼云的眼泪泛了上来,以前她从不觉得过节累,因为有楚云墨为她遮风挡雨,有他照顾她和孩子,有他的双肩撑着这个家。 现在,当所有事情都需要她自己操心的时候,她才知道楚云墨那时候有多累! 她低声呜咽:“云墨,是不是我过早享受了太多的幸福,你才会离我远去? “如果你肯回来,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那么累了。 “我会跟你一起挑起这个家,跟你一起操心我们的生活和未来。 “可是,亲爱的,你还会回来吗? “我知道我错了,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你不会原谅我了,也永远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一边默念,温热的眼泪一边涔涔滑落! m国。 南宫俊奕没有到凯特琳家去,南宫俊斐给母亲打电话,撒谎说大哥临时有事,出门了。 凯特琳问:“那个女人呢?” 南宫俊斐说:“大哥应该把她带在一起吧,他走哪里都会带上大嫂。” “什么大嫂!”凯特琳生气地拍桌子:“谁允许你叫她大嫂?” 南宫俊斐只得改口:“大哥不管到哪里都会带上那个女人。” “你大哥回来了,叫他马上来见我。” “好的,妈咪。” 苏寒冰的心情很差,当然,发生了这种事,清白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男人毁了,哪个女人的心情都不可能好。 苏寒冰虽然是雇佣军女子特种兵中校,但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打击,她也无法冷静。 她冲出去拦了辆车跑到街上去了。 进了城,苏寒冰径直来到天都集团。 保安拦住了,要她出示证件。 她说:“我找南宫俊奕。” 保安说:“请问你和总裁有预约吗?” 苏寒冰怒了:“我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要什么预约?” 保安不敢怠慢,立刻汇报上去。 南宫俊斐下来,亲自将苏寒冰接了进去。 “大嫂怎么到公司来了?”南宫俊斐察言观色地问。 “我找南宫俊奕。” “大哥没到公司来啊,难道大嫂不知道大哥去哪里了?” 苏寒冰不说话,南宫俊奕在没在公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南宫俊斐将苏寒冰带到总裁办公室,说:“大嫂,这就是大哥的办公室,你看吧,他真的没在。” 苏寒冰一脸不相信地走到办公桌前,摸摸茶杯,茶杯凉的,又摸摸电脑,电脑显示屏也不发热。 南宫俊斐笑起来:“大嫂,你对我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 苏寒冰不说话,到休息室和盥洗室都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出来问:“那你哥到哪里去了?” 南宫俊斐摊开双手:“你们住在一起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有人过来找南宫俊斐,他问:“大嫂,你要在这里休息,还是到我的办公室去坐坐?” 苏寒冰说:“我走了。” “那我不送了,大嫂慢走。” 南宫俊斐看着苏寒冰的背影,在心里暗想,大哥今天出门居然没有带这个女人,难不成昨晚两个人睡了一觉还闹得不愉快了? 黄寒冰离开天都集团,却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找南宫俊奕,只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 在这一刻,她特别想念母亲,想扑进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拿起话筒拨母亲的手机号。 一个数字又一个数字按下去,还有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母亲不知道她在m国,但如果她拨通了,就算一句话不说,母亲也会猜出是她打的。 如果母亲知道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老人家的心会有多痛? 苏寒冰想起母亲的哭声就难过,她放下了话筒。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痛苦,也不想让家人跟她一起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她很难过,想哭,想大哭。 震惊之后是愤怒,没有找到南宫俊奕,她的愤怒没能发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愤怒现在又转化成了痛苦。 苏寒冰十七岁参军入伍,从军十二年来,她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多次身临绝境,用智慧和过硬的功夫化险为夷。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成长为特种兵,官至中校,她的经验不能说不丰富! 但是,这个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特种兵竟然遭遇到了她这一生从来没有遭遇到过的困境,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杀了南宫俊奕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可她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苏寒冰的搭档出现了,这个搭档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今天他注意到苏寒冰的情绪不对,担心她有什么事,所以现身想要帮她。 看见搭档,苏寒冰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 她来到了他们的联络点,搭档关心地问:“蝴蝶!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这个搭档是女的,苏寒冰很可能会扑进她怀里大哭,但面对男搭档,这样的委屈,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只能忍住心里的痛苦,勉强摇头说:“我没事。” 搭档说:“你如果有事,我向上级请示调你回去,你这样的情绪不适合开展工作。” 搭档当然是关心她,做卧底的人,注意力一旦不集中,就可能危及生命安全。 苏寒冰不好意思了,在她看来,作为军人,任务高于一切,她不能因为个人得失影响正常的工作。 她振作了精神,对搭档说:“我没事,保证完成任务。” 搭档笑了,说:“如果有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 苏寒冰哪好意思说这事?只能随便说道:“我在南宫俊奕身边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心里很焦燥。” 搭档说:“如果南宫俊奕和w组织真的有联系,他必然隐藏得很深,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不可能发现。 “上级指示我们,开始不要急于查找线索,你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要暴露自己,争取取得他的信任。 “你虽然是以你姐姐的身份跟南宫俊奕接近,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相信你,他对你姐姐一定也隐瞒了许多事情。” 苏寒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跟南宫俊奕把关系拉近一点。” 现在她的身体都被南宫俊奕占有了,她不能白白牺牲,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他走得再近一点。 和搭档分手,苏寒冰坐出租车往回走,这时候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当看到一家医院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应该买点预防怀孩子的药吃。 她赶紧下车去买药,当然现在她只能买事后药了,医生说四十八小时之内吃了就没事,算算时间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希望来得及。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几个月后发现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更不想怀上南宫俊奕的种。 她吃了药出来,乘出租车回到了南宫俊奕的家里。 南宫俊奕还没有回来,苏寒冰走进自己的卧室,看见床单上的血迹仍在,想起昨天晚上的疼痛,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滑落。 忍了一天的眼泪,在得到搭档的安慰后,她终于痛痛快快地流了出来! 一边哭,她一边咬牙发誓:“南宫俊奕,我只要查出你和w组织有关系,一定会亲手逮捕你,那时候我再报今日之仇!” 这天晚上,南宫俊奕没有回来,苏寒冰在她的房间里哭了半夜。 这可能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哭得最久的一次,苏寒冰跟左曼云不一样,她比她姐姐要坚强得多。 但再坚强,遭遇了这么大的伤害,她也会难过,也会痛哭! z国,w市。 初十早上,左曼云一边给孩子穿衣服,一边说:“浩锋,浩澜,你们玩了这么久了,应该学习了哦?” 楚浩锋爽快地答应:“知道了,妈妈。” 楚浩澜说:“妈妈,我想到公园去玩。” “还去玩啊?” “我好久没去公园玩了,就今天玩一天,明天回来我们就学习,背诗词、算加法都可以,好不好嘛,妈妈?” 听见儿子央求的语气,左曼云心里有些酸,如果楚云墨还在,今天他也会带他们去玩的。 “好了,”她说:“那今天我们再去玩半天,下午回来就得好好学习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 两个孩子一起欢呼起来:“哦,去公园玩罗!” 吃过早饭,左曼云和柳晓眉带孩子们去公园,莫易凡今天值班,没有陪她们。 从军部前门出去没多远就有一家公园,他们最常去的地方也是这里,不用开车,走路二十多分钟时间就到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次一次的从噩梦中醒来 住在宾馆里的南宫俊奕买了一架高倍望远镜,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望远镜观察军部门外的动静。 左曼云带着孩子一出来,他就看见了。 到了公园里,左曼云带孩子们坐碰碰车,又坐了海盗船,还坐了过山车。 以前她怕坐这些,因为她一坐上去就会晕眩。 楚云墨在的时候,他带孩子玩,不仅保护着孩子,还保护着她。 有时候见她实在不敢坐,就让她在旁边等他们,他一个人带孩子玩。 今天为了让孩子们开心,她强撑着陪他们,她不想让孩子们感到没有父亲就少了什么。 但连着坐了碰碰车、海盗船和过山车后,她就撑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脸色苍白得吓人。 从过山车上下来,她匆匆跑进了洗手间。 柳晓眉虽然担心她,但又不敢远离孩子。 左曼云冲到洗手间门口就狂呕起来,呃呃呃的声音让其他的人都面有不忍之色。 一个女人捂着鼻子说:“不能坐就别坐呗,这么大的人,为了玩都不顾形象了,臭死人。” 南宫俊奕走过来,冷冷地说:“你闭嘴!” 那女人看见这个男人高大得吓人,长相很帅气,但戴一副墨镜像个黑-社会,她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走了。 狂呕的左曼云没有听见南宫俊奕的声音,她吐得好象连心脏都要出来了,非常难受。 有一叠纸递到面前,是一叠高级香巾纸。 左曼云满心感激地接过来,这会儿她只是干呕,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 又蹲了好一会儿,她用纸巾擦了嘴唇,一瓶水又递了过来。 她说:“谢谢。” 对方没有答话,瓶子继续伸在她面前。 左曼云接过瓶子,喝了几口漱了嘴巴,慢慢站起来,看见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你?”她呆住了。 南宫俊奕一脸都是心疼,责备地说:“不能坐还硬撑?” 左曼云低下头来,孩子们没有爸爸了,她不陪他们玩,还有谁能陪? 以前秦非扬会来带他们玩,现在秦非扬自己也有了孩子,她总不能还老是麻烦他吧。 守厕所的大妈拿着笤帚过来,抱怨说:“弄这么脏,别人都不敢来了,我今天要少收入好多钱。” 左曼云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 南宫俊奕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说:“够赔偿你今天的损失了吗?” 大妈立刻满脸堆笑地接过去:“够了,够了,这位先生真是好人……” 南宫俊奕伸手拉左曼云:“跟我走。” 左曼云慌忙缩回手:“到哪里去?” “你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完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我不去。”左曼云说。 “你是不放心你的儿子?那把他们都叫上。” “不!”左曼云急忙拦住他:“你走吧,你在这里很危险。” 这南宫俊奕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就敢出现在这里,如果秦非扬知道他来了,一定会找他的麻烦。 南宫俊奕笑了:“你在担心我?” 左曼云一楞,对啊,她为什么要担心他? 他骗她订婚,又把照片发到报社,害她被秦非扬骂得大哭,对这个卑鄙小人她应该恨他才对,为什么要担心他? “没有,”左曼云矢口否认:“我不想让儿子看见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南宫俊奕的笑容消失,说:“下午三点,我在四海宾馆等你。” “你不用等,我不会来。” “你如果不想知道你的替身如何了,你可以不来。” 南宫俊奕说完转身就走。 “我妹妹?”左曼云紧张了,忙问:“喂,你把她怎么样了?” 南宫俊奕头也不回地说:“你下午来见我,陪我到明天我就告诉你。”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左曼云回到两个孩子身边,柳晓眉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又无精打彩,说:“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点点头说:“嗯,我刚才吐了。” “那你要不要去拿药?”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左曼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柳晓眉带孩子玩,她的脑子里很乱,对苏寒冰非常担心。 既然南宫俊奕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苏寒冰的身份。 苏寒冰虽然有功夫,但她怎么会是南宫俊奕的对手? 左曼云现在不敢相信南宫俊奕是好人,在她看来,既然他可以耍阴谋诡计逼她跟他订婚,并把照片发到报社,他自然算不上是纯粹的好人。 这样的人,如果要伤害苏寒冰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南宫俊斐,那更是一个阴险狠毒的人! 左曼云想把这事告诉秦非扬,又觉得应该先跟南宫俊奕谈谈。 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有对苏寒冰做什么,如果秦非扬知道了,跟南宫俊奕打起来,反而会使事情变复杂。 m国。 苏寒冰哭了半夜才睡着,睡着后又一直做噩梦,梦里总有一个男人在狠狠攻击她,她拼命挣扎也挣扎不掉,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睡得很不踏实。 直到黎明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没有再做噩梦了。 当苏寒冰彻底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两边太阳穴痛得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好象感冒了。 苏寒冰拿过手机看了看,九点半了,她坐起来,觉得一身酸疼,没有一点力气,身上也热烘烘的。 她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好烫! 看来不仅感冒了,还感冒得相当严重。 苏寒冰穿好衣服慢慢下了床,准备去拿点药。 走出卧室,她楞住了。 只见客厅里黑压压站了一屋的人,连门卫和保安都在,管家和小桃都低头站在那里,还有一些人她不认识。 凯特琳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 苏寒冰看着他们这阵势,暗想,这老女人想干吗? 凯特琳今天是从她家里直接过来的,她认为南宫俊斐和南宫俊奕在伙同起来骗她,所以没给他们打招呼就到这边来了。 她今天下了决心,不管南宫俊奕如何反对,她也要把左曼云从他身边赶走。 从门卫嘴里得知南宫俊奕昨天出门后就没有回来,左曼云并没有跟他一起去,今天也没有出门,凯特琳不由一阵冷笑,南宫俊奕不在家更好,她赶左曼云走就省去了许多麻烦。 她马上命南宫俊奕家里的所有工人都跟她上楼,让她自己的人看守大门。 她这样做是为了防范工人们给南宫俊奕通风报信。 上了楼,她就坐在那里等苏寒冰自己出来,一屋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寒冰想了想,过去向她打招呼:“琳姨早。” “别叫我琳姨!”凯特琳凶巴巴地说: “我不承认你是我们南宫家的媳妇! “别以为你死乞百赖着跟俊奕订了婚,你就能嫁入南宫家的大门,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有我在一天,你休想踏进南宫家半步! “你要想嫁给俊奕,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进门!” 苏寒冰也火了,回敬道:“别以为谁都稀罕你家的臭钱!” “你不稀罕?那好啊!你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凯特琳抓住苏寒冰的话柄说。 苏寒冰冷笑,南宫俊奕睡了她就想赶走她,没那么容易! 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稀罕你家的臭钱,但我跟定南宫俊奕这个人了! “我嫁不嫁给南宫俊奕,那是我跟他的事,你干涉不了!” 凯特琳冷冷一笑:“这么说,你是不肯走了?” “对,除非南宫俊奕亲自赶我走,否则谁也别想让我从这里离开!” “好,好,好,”凯特琳冷声说:“既然你自己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寒冰全身发热,却又不出汗,身上没有力气,两腿发软,两眼阵阵发黑,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但她硬撑着,警惕地看着凯特琳。 凯特琳将手一挥:“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 两个男人过来抓苏寒冰,苏寒冰虽然身上没力气,但躲开没有问题。 她就像泥鳅一样从两个人之间滑过去,眨眼间飘到了凯特琳面前,伸手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喝道:“谁敢过来,我要她马上死!” 一屋子人都吓住了,没想到苏寒冰竟然有功夫。 凯特琳也惊呆了,楞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说:“你……你……你倒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隐藏在俊奕身边?” 苏寒冰冷笑着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南宫俊奕真心相爱,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什么真心相爱,我不相信!”凯特琳失控地叫喊着说: “你来到我们家一定有目的,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又有什么目的?” 苏寒冰心里暗想,难道凯特琳才是w组织的首领?要不然她为什么怀疑自己的身份? 她当然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坚持自己和南宫俊奕真心相爱:“我的心派我来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嫁给南宫俊奕。” “贱女人,真不要脸!”凯特琳骂道。 “老巫婆!”苏寒冰怒了,一把卡紧她的脖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楼梯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南宫俊斐跑了上来。 他去找他妈有别的事,不料到了凯特琳家里,却听佣人们说,凯特琳到他大哥家来了。 他怕母亲跟大哥吵起来,赶紧过来劝架,不料跑上来却看见苏寒冰卡着他母亲的脖子。 他变了脸色:“大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母亲!”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他只喜欢我 凯特琳骂道:“她是你哪一门子的大嫂!你还不赶紧将她抓起来!” 苏寒冰觉得今天无法善终了,她将凯特琳的脖子卡紧,厉声喝道:“南宫俊斐,你敢过来,别怪我手下无情!” 南宫俊斐不敢动了,他一直认为左曼云身藏绝世武功,也一直坚持苏寒冰跟左曼云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所以他认为如果激怒了左曼云,她要杀他母亲会易如反掌! 他紧张地说:“大嫂,你别乱来,我母亲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请放过我母亲……” “退后!”苏寒冰喝道。 她拖着凯特琳往客厅的后窗退,想从那里翻出去逃走。 南宫俊斐牵挂母亲的安危,急令保镖们后退。 苏寒冰带凯特琳到了后面,昨天晚上忘了关阳台的门,这会儿正合适。 她丢开凯特琳就往窗上跳,但这时候她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她倒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z国。 公园里,心事重重的左曼云眼睛虽然看着孩子们继续玩,却一直心不在焉。 楚浩澜跑过来又喊妈妈又推她,连推了几下,她才如梦初醒。 “什么事?浩澜?”她转头问。 “妈妈,我饿了,要吃饭。” 左曼云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怪不得楚浩澜说饿了。 “哦,那我们回去吧。” 左曼云带他们离开了公园。 吃过午饭,左曼云对柳晓眉说:“晓眉,我一会儿要出去,可能回来得晚一点,也可能明天才回来,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柳晓眉不放心地问:“姐,你到哪里去?” 左曼云说:“我去办点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哦,好的,姐,有事你记得电话。” “我会的。” 左曼云来到四海宾馆,正要到台前询问,南宫俊奕已经出来了,说:“走吧。” 左曼云也不问到哪里,默然地跟着他出来,外面停了一辆车,是南宫俊奕租的。 上了车,南宫俊奕发动车子开出去,侧头看了副驾驶座的左曼云一眼,问:“你好些没有?” 左曼云停顿了片刻,回答:“好了。” 车子一路驶出去,喜欢追求速度与激情的南宫俊奕今天开得一点儿也不快,他担心开快了左曼云会晕车,如果她再吐一次,脸色会更吓人。 左曼云不说话,也不问他到哪里,只看着窗外。 虽然订婚事件让她对南宫俊奕抱有成见,但从她内心来说,她还是比较信任南宫俊奕。 再说,这是在国内,她在m国都没有怕过他,在国内就更不用怕了。 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开了很久,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左曼云将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这些景物她已经相当熟悉,在哪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她都记得。 尤其是跟楚云墨有关的一点一滴,她总能清晰地想起。 南宫俊奕不时侧头看她一眼,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忽然喊了一声:“曼云。” 左曼云“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左曼云冷淡地说。 “我想找个地方吃晚饭,到哪里吃?” “随便。” 南宫俊奕笑起来,说:“这是你的国家,我对这里不熟悉。” 左曼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如果让他找吃饭的地方,他一定找那些大酒店,又贵又不合她的口味。 她想了想,说:“清悠居。” 清悠居旁边的饭店是楚云墨和她最喜欢光顾的一家店,他们在尖刺的时候是那里的常客。 在左曼云的指点下,一个多小时后,南宫俊奕将车驶进了清悠居。 他下车一看,这里不是什么五星级大酒店,也不是什么豪华大宾馆,环境布置得古色古香,有一种书香门第的人气息。 南宫俊奕点头说:“环境不错,不过,你确定这里的菜品味道很好?” “嗯,合我的胃口。” 她跟楚云墨结婚后,楚云墨还时不时带她来吃一回。 自从楚云墨出事后,她整整一年都没有到这里来过了! 南宫俊奕说:“合你的胃口,就一定合我的胃口,走,进去看看。” 左曼云步入饭店,看见这里的环境依旧,连服务员大多都是熟面孔。 几个服务员也认出了她,笑盈盈过来说:“请坐,好久没看见你们了。” 左曼云微笑着点点头,说:“我出国了一段时间。” “哦,难怪。” 服务员热情地把他们引导到一个间,问:“你们是先喝点什么,还是点餐?” 左曼云看南宫俊奕一眼,说:“这里可以喝茶,也可以喝咖啡。” 南宫俊奕说:“吃晚饭还有点早,我们先喝茶吧。”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上茶去了,左曼云急切地问:“你说我妹妹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妹妹经历了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转变,不知道身为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中校的苏寒冰,一夜之间就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过渡! 她也不知道,她亲爱的妹妹这一天有多痛苦有多愤怒,不知道妹妹千方百计想找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并杀了他! 她也不会想到南宫俊奕会给她怎样的答案,更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她应该怎么办? 此刻,左曼云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满脸期待地看着南宫俊奕,等着他给她答案! 和左曼云的急迫相反,南宫俊奕这时候很不愿意提到苏寒冰。 一想起这个人,他就会想起她腿间和床上的血迹,就觉得心里特别郁闷。 他不悦地说:“你就不能让我先休息休息?” 左曼云说:“你很累?” “我从m国千里迢迢来到z国找你,你说我累不累?” 左曼云想起她这几天跑来跑去,虽然啥事没做,也挺累,不说话了。 南宫俊奕看了看饭店的环境,欣赏地说:“不错,服务员小姐挺漂亮,从长相到服务质量都不输于五星级大酒店。” 左曼云没有说话。 南宫俊奕又说:“你先生以前常带你来?” “嗯。” “他也是喜欢这里的漂亮服务员吧?” 左曼云翻了个白眼,说:“他只喜欢我。” 南宫俊奕大笑起来。 左曼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并不想这样自我炫耀,但更不想让南宫俊奕说楚云墨的坏话。 茶上来了,南宫俊奕轻轻抿了抿,说:“铁观音,味道很纯正。” 左曼云忽然想起个问题,说:“你们m国人不是都爱喝咖啡吗?你为什么不喝?” “我不是m国人,”他说:“只是寄居在m国而已,我会回来的,因为你在这里。” 左曼云无视他最后那句,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喝咖啡?” “因为我父亲喜欢喝茶,”停了停,他补充说:“我父亲是z国人,我母亲是m国人,我是混血儿。” “我看出来了。” “从哪里看出来?” “黑头发和蓝眼睛。” 南宫俊奕笑道:“你观察得很细致。” 左曼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个不需要很细致的观察也能发现的好不好?” 南宫俊奕说:“你误会了,我是说你的眼睛不近视,双眼裸视一点五吧?” “我又不是哈佛剑桥的高材生,没学历没品味的人,只剩下眼睛不近视这一个优点了。” 南宫俊奕大笑:“想不到温柔可人的曼云也会含沙射影地讽刺人,你是指责琳姨吧?” “不敢,我在瞎说。” 南宫俊奕又大笑起来。 左曼云等他的笑声停了,忍不住再次追问:“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南宫俊奕一阵头痛,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把壶,她就不能跟他好好聊点愉快的东西? 他岔开话题,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偷偷离开?” 左曼云撇嘴:“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问你了?”南宫俊奕理直气壮地说: “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走为什么不跟我明说,要偷偷逃走?” “你……你是个骗子!” “我怎么是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骗了你的色还是骗了你的财?” 左曼云反问他:“你没有骗我?你骗我跟你订婚,骗我跟你照相,又把订婚的消息和照片发到报社,差点让我没脸回来……” 左曼云说着哽咽起来,她想起了秦非扬骂她的那些话,南宫俊奕真把她害得不轻。 停了停,她接着说:“如果不是我妹妹发现了,马上把我替换回来,我和你订婚的事情就成了既成事实,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见她哭了,南宫俊奕的心又紧缩了,伸手握住她端杯子的手,说:“曼云,我没有算计你,也没有骗你,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是俊斐……” 左曼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大声说:“你别想再骗我,你弟弟那么听你的话,你如果不让他做,他敢做吗?”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因为你认定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不是吗?明明是事实,你还想否认?” “真的不是我做的,信不信随你。”南宫俊奕换了话题说: “你是什么时候跟你妹妹互换身份的?是不是在玩具店里?”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 “嗯。” “你知不知道那个电话是谁给我打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跟杀夫仇人订了婚 “我怎么知道?” “是俊斐打的,”南宫俊奕说: “他告诉我,我和你订婚的消息他已经发到报社了,我非常生气。 “因为我从不喜欢上报纸,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人评头论脚。 “我们开着那样大的公司,我从不接受媒体的采访,所以任何报纸都搜不出我一张照片! “可就为我跟你订了婚,俊斐竟然把我的照片弄了三张上去!你说我生不生气?” “你那算什么?”左曼云气乎乎地说: “你三张照片没有一张有正面,都只有侧脸,可偏偏把我给弄了正面照出来。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左曼云很无耻,跟杀夫仇人订了婚!” 南宫俊奕知道这事的确会给左曼云带来极大困扰,他叹了口气,说:“曼云,对不起,我知道你看到这个新闻一定也很生气,所以想向你当面道歉。” 左曼云不说话了,虽然现在道歉也没有用,但这总算说明南宫俊奕还有一些诚意。 从她的内心来说,她更愿意相信这件事不是南宫俊奕做的,所以她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你那天回去就发现我走了?” “没有,”南宫俊奕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如果那天我就发现了的话,次日我就会来找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 “昨天?”左曼云眨眨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昨天才发现?怎么发现的?” 南宫俊奕实在不想提他睡错人了的事,又转了话题:“曼云,你知道吗?我早就打算让你回来了。” 左曼云不相信地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在那边生活太危险,我特别怕你出事。” 南宫俊奕给茶里添了热水,又给左曼云添上,说:“你妹妹第一次出现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左曼云惊讶了。 “嗯,”南宫俊奕说:“跟我在海边卡罗斯那里遇险的人就是她。” 左曼云没有否认。 南宫俊奕又说:“她会用双枪,沉着冷静,功夫很好,那时候我就怀疑她了。 “但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出现在客厅里的人又是你了。 “那时候我就怀疑家里除了你还有她,你去给我煮饺子的时候,我在楼上搜了一遍,找了所有房间,但没有找我的房间。 “其他的房间没有人,说明她就在我的房间里,我正要去找的时候,你把水饺端上来了。 “吃完水饺,我改变了主意,决定不揭穿你们的身份。” “为什么?”左曼云不解了。 “如果我把她当场抓出来,你会怎么做?” 左曼云楞了楞,说:“我……我会掩护她逃走。” “没有这么简单,”南宫俊奕摇头: “第一,既然我抓到她了,她就不可能逃走。 “第二,你们会联手跟我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伤不了我,但我不伤你就会伤她。 “我不愿意伤你,如果伤了她,你一样会恨我。 “第三,退一步说,你们能够双双逃走,那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了。”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才眨巴着眼睛说:“你是说,你故意不把我妹妹抓出来?” “当然是我故意的,所以我洗澡的时候,我还让你去帮我拿睡衣。 “我想,你那时候也不知道你妹妹就躲在我的房间里,看到她的时候,是不是吓了一跳?” 左曼云点头:“她在衣橱里,手里拿着枪。” “后来你们两个一起洗澡,又到你的房里说悄悄话,凌晨四点过,她从后窗离开。” “这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南宫俊奕有些得意地说:“我的听力很敏锐,你开阳台的窗时我就惊醒了。” 左曼云很懊恼,说:“早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虽然知道,你们也得偷偷摸摸,要不然我家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两个左曼云,别的不说,小桃就会吓个半死。” 左曼云想想也对,说:“那只有你知道我和我妹妹是两个人?你弟弟知道吗?” “他不知道。” 左曼云松了口气,说:“如果你弟弟知道,他早就对我妹妹下手了。” “那倒不至于,我弟弟没那么坏。” “哼,还不坏?”左曼云撇嘴:“我没见过比他更坏的人!” 南宫俊奕不说话了,他明白,对于他来说,南宫俊斐是很好。 但他也知道,他弟弟对外人没有那么善良。 左曼云忽然发现他们谈的事情偏题太远了,她明明是要问她妹妹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再把话题拉回来:“我跟我妹妹在玩具店换了身份后你不知道是不是?” “嗯,我一直以为你没有走。” “那你说你昨天你才知道,又是怎么知道的?” 要说到这事,就必须说到他昨天晚上睡了苏寒冰的情况,南宫俊奕无比头痛地按按太阳穴,再次转了话题:“俊斐跟宝丫结婚了。” 他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宝丫?”左曼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宝丫的爸爸妈妈真的都死了?” “嗯,他们都死了。”南宫俊奕敷衍着回答了一句,又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早就知道他们都死了。” “因为我看见有一个人跟宝丫长得非常像,我怀疑是宝丫的亲人。” “谁?男的女的?”南宫俊奕也集中了注意力。 “女的。”左曼云回答。 “在哪里?多大年纪?” “那个人可能有五十多岁了,”停了停,左曼云又补充了一句:“在精神病院里。” 左曼云那天到a市精神病院,看见那个跟她父亲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女人和阳宝丫长得特别像,当时很吃惊。 那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觉得阳宝丫面熟,因为以前她来看父亲的时候就看见过这个女人,她也是冲着她叫“女儿,女儿”。 她说:“那个女病人跟阳宝丫真的很像,我怀疑她是不是阳宝丫的妈妈。” 南宫俊奕摇头说:“不可能,宝丫五岁那年,她父母就出车祸双双亡故了。” “那,”左曼云不甘心地说:“会不会是阳宝丫的其他亲戚?” 南宫俊奕又摇头:“阳宝丫家里没有近亲,她四岁以前跟她奶奶在乡下生活。 “她奶奶过世后,她才回到她父母身边,但没想到只过了一年,她父母就出了车祸。 “如果她家里还有其他的近亲,她也不至于没人照顾,不得不跟着琳姨去m国了。” 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说:“也许正因为阳宝丫的这个亲戚是精神病患者,没办法抚养她,她才不得不跟琳姨走?” 南宫俊奕摇头:“琳姨跟宝丫家是世交,对宝丫家里的情况很了解,如果宝丫家里有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亲戚,琳姨一定会让她常回来看看。” “那,”左曼云失望地说:“那个人和宝丫真的没有关系?” 南宫俊奕点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们没有关系。” “哦。”左曼云抿了抿茶,忽然又想起南宫俊奕说的话。 她抬头问:“你刚才说,宝丫和你弟弟结婚了?宝丫不是说要等她考上大学才结婚吗?为了躲避结婚,她还故意考差……”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停下来。 南宫俊奕看着她:“你居然知道宝丫故意考差?她告诉你的?” “没有,”左曼云赶紧否认:“是我猜的。” 南宫俊奕摇头:“真正的左曼云撒谎都不会,假左曼云撒谎能骗过我。” 左曼云自豪地笑起来:“我妹妹很聪明的。” “你妹妹那么聪明,为什么你这么笨?” “因为我老公喜欢我笨。” 她又想起了楚云墨的话:“你笨得有理了?我还说不得你了?”眼眶再度湿润。 南宫俊奕说:“我说过,我也喜欢你笨。” 左曼云勉强笑笑:“我不理解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想的,为什么都喜欢笨笨的女人?” 南宫俊奕说:“因为笨笨的女人好欺负。” 左曼云撇嘴。 “你不承认?”南宫俊奕说:“你老公娶你不就是为了欺负你?” “他不是,他娶我是为了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 “我也是,我也怕别人欺负你,也想保护你。” 左曼云低头喝茶。 “曼云,”南宫俊奕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左曼云发现他们又跑题了,刚才明明在说阳宝丫结婚的事情。 她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宝丫和你弟弟真的结婚了?” “嗯,哦,不是,”南宫俊奕也反应过来,纠正说:“不是结婚,是订婚,等宝丫考上大学再结婚。” “哦,”左曼云放下心来:“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服务员过来请他们点菜,南宫俊奕说:“你点吧,你知道这里哪些菜是主打的。” 左曼云说:“你的口味有什么特别偏好吗?” 南宫俊奕轻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我的贴身女佣。” 这话是在嘲笑她,作为贴身女佣,连主人的口味都不清楚,她实在很失职。 左曼云的脸红了:“我算是什么贴身女佣?连棉被都没有帮你叠过。” 南宫俊奕大笑:“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不称职了?” 看着左曼云尴尬的笑容,他解围地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你喜欢吃的,应该就是我喜欢的。” 左曼云又想起了楚云墨,他点菜总是点她喜欢的菜,曾经她以为那是因为他也喜欢吃,后来才知道,他完全是在照顾她的口味! 左曼云点了她最喜欢吃的水煮肉片,点了一份土豆烧牛肉,又点了一份小鸡炖蘑菇,然后点了一个素炒青菜。 水煮肉片上来了,南宫俊奕说:“这菜我喜欢,看着就食欲大开。” “你以前吃过吗?”左曼云问。 “吃过,”南宫俊奕一边品尝一边说:“不过感觉我以前吃的没有这个好吃。” 左曼云笑了,说:“水煮肉片很多饭店都有,但真正炒得好的没有几家,我和云墨最喜欢吃这家的。” “你们以前经常来?” “是的。” 南宫俊奕说:“以后我们也经常来。” 左曼云没有说话。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她觉得,南宫俊奕似乎总想取代楚云墨在她心里的位置,但她自己知道,楚云墨在她心里的地位之重,没有人能取代得了! “我妹妹怎样了?”她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这真是让南宫俊奕头疼的话题,他一点儿也不想提苏寒冰。 他顾左右而言他:“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嗯。” “亲妹妹?” “嗯。” “撒谎!”南宫俊奕说:“你是孤儿,哪里来的亲妹妹?” 左曼云说:“我以前也以为我是孤儿,前年才知道我还有个亲妹妹。” “哦,是自幼就失散了?” “嗯。” “你妹妹是什么职业?” 左曼云想起苏寒冰说她潜伏在南宫俊斐身边有任务,那她的身份就不能暴露。 她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为什么不能问?” 左曼云嘟嘟嘴不说话。 “那她的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 “名字……”左曼云想起秦继川说妹妹的名字也不能向外界透露,于是一脸调皮地摇头:“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要问她的名字?” “她呆在我身边,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你用我的名字叫她就行了啊,为什么还要问她的名字?” 南宫俊奕无话可说了。 吃完饭了,左曼云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妹妹怎么样了?” 南宫俊奕说:“再陪我喝会儿茶好不好?” 左曼云翻了他一个白眼,服务员来收碗的时候,她又点了茶。 喝着茶,两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餐厅里有音乐在缓缓流淌,这意境很美,左曼云很放松。 南宫俊奕却放松不了。 喝了好一会儿茶,南宫俊奕才开口:“曼云,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妹妹的事……” 左曼云正端起茶杯喝茶,忽然听见这句话,手里的茶杯砰地掉地上去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苏寒冰暴露了,是她害了妹妹,她就不应该让妹妹冒充她留在南宫俊奕身边! 她一脸惊慌地冲着南宫俊奕喊:“你对她做什么了?对她做什么了?我妹妹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 喊着,她站起来,绕过桌子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拼命摇:“你说话啊,快说话啊,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啊?” 看见左曼云如此惊恐,南宫俊奕哪里还敢说实话? 他急忙改口:“曼云,你别着急,我没对你妹妹做什么……”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如果你没对她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左曼云又急又慌,她预感到妹妹一定出事了,急得眼泪刷刷流,哭着说: “我对不起你,我妹妹又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伤害她?为什么伤害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害死我了丈夫,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妹妹? “你是不是要把我的亲人都赶尽杀绝?是不是要让我一个人孤苦零丁地活在这世上才甘心? “最后你是不是把我也要害死?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 “南宫俊奕!你说话!你说话啊!” 左曼云号啕大哭起来。 服务员进来打扫碎玻渣,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南宫俊奕急忙把左曼云拉进怀里,左曼云的嘴巴堵在他的胸膛上,哭声低下去了。 “曼云,你别哭,我……我真没碰你妹妹……”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苏寒冰腿间和床单上的血,心里一阵难受。 他明明伤害了那个女人,现在还要对左曼云撒谎。 没办法,他必须先控制住左曼云不哭。 “我不相信!”左曼云摆着头喊:“那你为什么说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不是,没有,我是说如果,如果,”南宫俊奕也语无伦次了:“我是说,如果我做了……没有,我没有做,曼云,你别哭,先听我说好不好?”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满脸泪痕地问:“那你到底做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南宫俊奕很坚决地撒谎:“没有,曼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说如果?”左曼云完全不相信。 “其实,其实我是这个意思,”南宫俊奕编造新的谎言: “我是说,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如果你不见我,我就会做对不起你妹妹的事。” 左曼云的泪眼眨了又眨:“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嗯,是真的,”南宫俊奕认真地点头:“只要我找你的时候,你马上出来,我不会动你妹妹。” “那如果我不来,你会对我妹妹做什么?” 南宫俊奕说:“现在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左曼云说:“那,那万一我没空呢?” “没空你就提前通知我,”他拿出手机说:“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说了自己的号码。 南宫俊奕给她拨过来,说:“这是我的号码,你存起来,我来找你的时候会提前打给你,你可以安排时间。” 左曼云拿出手机将他的号码存了,名字取的“南”。 “好了,”南宫俊奕说:“你现在可以把你妹妹的名字告诉我了?” “为什么还要问?你现在不是用我的名字叫她吗?” “你是你,她是她,在我心里,你们是不一样的,”南宫俊奕疑惑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敢把你妹妹的名字告诉我,她呆在我身边难道另有目的?” 左曼云心一跳,忙说:“她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为了帮我。” “帮你什么?” “你弟弟不让我走,我妹妹只好冒充我留下。” “我弟弟?他什么时候说不让你走了?” 左曼云说:“你住院的时候,你弟弟说我必须一直呆在你身边,我如果敢离开,他就要害我的儿子……” 她突然想哭,每当想到南宫俊斐威胁说要带走两个孩子折磨,她就害怕得想哭。 南宫俊奕伸手拍拍她的手,说:“那只是他担心我的身体才会威胁你,他不会这样做。” 左曼云心情平复了一点,说:“我妹妹来找我,我说了这事,她就说她替我呆在你身边,这样你弟弟就不知道我走了,也不会害我的孩子。” “嗯,我明白了,那你妹妹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了吧?” 左曼云想起苏寒冰这次的行动代号叫紫蝴蝶,于是张口回答:“她叫小蝶。” “小蝶?” “嗯。” “曼云,小蝶,”南宫俊奕笑起来:“你们的名字都很普通,既好念又好记。” 左曼云说:“我们本来就是普通人。” “她是什么职业?” 左曼云想起苏寒冰说她有一个身份是武术教练,于是回答:“武术俱乐部的教练。” “武术教练?”南宫俊奕恍然大悟:“难怪她有这么好的功夫。” 停了停,左曼云问:“你知道我妹妹不是我,是不是就要赶她走了?” “你希望我赶她走,还是想让她留下?” 左曼云说:“如果我妹妹不见了,你弟弟就要来找我儿子的麻烦。” 如果南宫俊奕赶苏寒冰离开,那她的任务怎么完成? “就是说,你希望我留下她?” “嗯。” “好,”南宫俊奕微笑:“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妹妹离开,而且会把她当你一样对待,不会让我弟弟看出破绽。” “谢谢你。” “不客气,只要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做到。” 左曼云迅速转移话题:“你要在这边呆多久?” “你希望我呆多久?” 左曼云说:“我希望你马上回去。” 南宫俊奕失望地看着她:“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这么快就赶我走?” “不是,”左曼云蹙眉说:“我担心我妹妹。” “担心她什么?”南宫俊奕看着她:“你还是不相信我?” 左曼云不回答,却抬头央求地看着他:“你赶紧回去看看她好不好?” 南宫俊奕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你认为我伤害了她,还让我回去看她?” 她到底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 左曼云摇头:“我没有认为你伤害她,但是……我很担心,你早点回去看看行不行?” 南宫俊奕看着她:“你是不是认为,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定能救她?” 左曼云点头:“嗯。” 这一个简单的“嗯”字让南宫俊奕心情大好起来,他一脸感动地说:“曼云,我想不到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信任!” 左曼云没有说话,现在她除了信任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算知道他伤害了苏寒冰,她也希望他能马上改回来。 左曼云所能想到的伤害,无非是南宫俊奕把苏寒冰绑起来了,或者囚禁在什么地方了,所以她认为只要南宫俊奕回去了就能放开苏寒冰。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苏寒冰所受到的伤害之重,是南宫俊奕都不敢告诉她的。 “那你可以早点回去吗?” “可以,我明天就回去。” 左曼云的眉头仍然蹙得很紧:“你……你现在就回去行不行?” “现在?这么晚?” 左曼云看看手机,说:“不晚啊,还不到八点。”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我……我真的很担心我妹妹,我怕你回去晚了,她就……就……” 左曼云又泪光盈盈了。 南宫俊奕疼惜地看着她:“你心里有丈夫,有孩子,有妹妹,你在哪里?” 左曼云含泪说:“有他们,就有我。” 南宫俊奕无语地看着她,她的善良和对家人的关爱让他动容。 她心里装着所有亲人,唯独没有她自己。 “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我会在乎你,”他深沉地说:“曼云,以后,我会一直把你装在心里!” 南宫俊奕知道,如果左曼云一旦得知他跟苏寒冰上了床,一定不会再理他。 所以从他睡错了苏寒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跟左曼云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从此以后,这个他爱得最深的女人,真的只能装在他心里了!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左曼云也不想这样催他,但是她的心里总有着莫名的不安,对苏寒冰非常担心。 南宫俊奕不忍心再拒绝她,说:“我把你送回去就走。” 左曼云的脸色顿时放松了,说:“谢谢你。” 第二百九十五章 把这个贱女人打死 南宫俊奕把左曼云送到军部外面,左曼云不敢让他靠得太近,远远地就让他停下了。 她刚要下车,南宫俊奕又拉住了她:“曼云,我再抱抱你。” 不等左曼云说话,南宫俊奕的身子靠过来,将她拥进怀里抱住,左曼云听到了他强劲的心跳。 “我……我要回去了。”她挣扎着说。 南宫俊奕在她耳边说:“曼云,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 “嗯。” “我找你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来。” 左曼云停了停,又“嗯”了一声。 “好了,”他放开,说:“回去吧。” 左曼云推开车门,又回头问:“你现在就回m国吗?” 南宫俊奕点头:“我马上就走。” “请照顾好我妹妹。” “你放心。”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说:“你回去后,能不能把我妹妹的照片发一张过来?” 南宫俊奕看着她不说话,她果然不相信他。 左曼云急忙解释:“我想看看她有没有瘦了。” 南宫俊奕无奈地回答:“我回去就发她的照片过来。” “谢谢。”左曼云下车匆匆跑走了。 南宫俊奕一直目送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进了军部大门,他才开车离去。 想起自己对左曼云撒的谎,他有些愧疚,但是如果实话实说,他不知道左曼云会有多崩溃。 回到家里的左曼云极度不安,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苏寒冰有危险。 她不相信南宫俊奕会无缘无故跑来找她,她觉得一定是妹妹身份暴露,被南宫俊奕囚禁起来了,才跑来找她求证。 她只希望南宫俊奕能赶紧回去把妹妹放出来,只有看到妹妹平安无事的照片,她才能安下心来。 左曼云的预感没有错,虽然南宫俊奕并没有囚禁苏寒冰,但此刻的苏寒冰的确遭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苏寒冰挟持凯特琳到了后窗边,放开凯特琳后正欲跳窗,却因昏迷倒地而没能逃走。 南宫俊斐哪肯错过这时机,扑过来扶起他母亲快速掠到了半边,再命人:“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凯特琳的保镖们一拥而上,抓住昏迷不醒的苏寒冰捆了个结结实实。 惊魂未定的凯特琳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缓过神,哆嗦着指着苏寒冰说:“给我打,用皮带……把……把这个贱女人给我……给我打死!” 保镖们应了一声,一个保镖过来,解下皮带就向苏寒冰身上抽去。 “慢着!”南宫俊斐喊了一声。 保镖手里的皮带停在了半空。 “俊斐,你……你干什么?”凯特琳问。 “妈咪,不能打她。” “她……她差点把我卡死了,你还要帮她?”凯特琳生气地问。 “妈咪,我知道您很生气,但她毕竟是大哥的女人,就算她做了错事,也应该由大哥罚她。” “就算俊奕在家里,难不成他还能不让我罚她?” 南宫俊斐努力劝说:“妈咪,大哥在家里,您罚她没有问题。 “但他不在家里,我们打她就不妥当了。 “我们到他家来抓人,这事原本就做得不合适,如果再因此弄伤了这个女人,大哥一定会更生气。 “妈咪,您想想,我们能在南宫家过上这样的日子,全是因为大哥对我们的爱护。 “毕竟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把他惹急了,跟我们闹翻了脸,谁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您说是不是?” 凯特琳更生气:“我不是他亲生母亲又怎么了?我替他父亲管教他难道错了?” “妈咪!”南宫俊斐说:“您管教他自然没有错,但大哥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人,您还非要拆散他们。 “如果传出去,人家一定认为您不想让他娶妻生子,不想他有后代,是为了争夺南宫家的财产……” “谁敢这么说?”凯特琳勃然大怒:“我凯特琳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俊奕他爸爸过世前,我就让你在他病床前发过毒誓,要你全心全意辅佐俊奕。 “如果我有侵吞南宫家财产的私心,我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发毒誓吗?” 见母亲恼了,南宫俊斐赶紧陪上笑脸: “是,我知道妈咪是全心全意对大哥好,大哥知道,外界的人也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戳过我们母子的脊梁骨。 “但您不让他娶大嫂,还要把大嫂置于死地,人们对您的看法一定会改变。” 凯特琳生气地辩解:“我没有不让他娶妻,只是不让他娶这个女人,除了这个女人,他要娶谁我都不会阻拦。” “妈咪,”南宫俊斐据理力争:“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就不喜欢左曼云?” “她命硬,克夫,你大哥娶了她,早晚会死在她手里。”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左曼云,但大哥一心要喜欢,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反对您赶她走,但这事我们不能出面,而应该让大哥自己赶她走。” 凯特琳不相信地说:“俊奕会赶她走吗?” “妈咪,只要我们逼她说出她来大哥身边的目的,大哥自然会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那时候他一定会赶她离开。” 凯特琳想了想,说:“好,那先把她带回去,她如果不说出她接近俊奕的目的,我就囚禁她一辈子!” 南宫俊斐说:“对,关她一段时间,她如果受不了,自己就会离开大哥。” 不管是她自己离开,还是南宫俊奕赶她走,对于凯特琳和南宫俊斐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苏寒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黑黑的屋子里,她就躺在地上。 她动了动身子,一阵叮叮当当地乱响,她低头一看,她的手和脚上都戴着镣铐。 过了一会儿,她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发现这好象是一间地下室。 屋里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在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 她想去看看窗口外面是什么,以她平时的功夫,她可以轻易蹿上去。 但现在却不行了,她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很粗很沉,凭她的力气是不可能扳断的,再加上她还在高烧中,身上更没有力气。 她无奈地坐下来,想着她一个女子特种兵中校居然会在阴沟里翻了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虽然处境不妙,但她倒不怎么担心,她的搭档就在南宫俊奕的别墅外面暗中保护她,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苏寒冰不知道,她昏迷后是被凯特琳直接塞进车里带出来的,她的搭档没有看见她出来,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已经被关在这地下室了。 当然,如果苏寒冰三天不出现,搭档就会设法联系她了。 苏寒冰又渴又饿,她拖着沉重的脚镣去拍门:“开门!有没有人?开门啊!” 铁门哐哐的响声传出去,不一会儿,凯特琳带几个人走了进来。 苏寒冰愤怒地说:“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凯特琳冷笑: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并发誓远离俊奕,我就放你走!” 苏寒冰气愤地说:“我说了我没什么目的!我和南宫俊奕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这些话,你能哄过俊奕,又怎么能哄过我?” 凯特琳冷笑:“你不肯说,我来告诉你。 “你之所以想尽办法接近俊奕,并呆在他身边不走,就是为了南宫家的财产! “你的胃口很大,不会局限于只嫁给他,得到南宫家媳妇应该得到的一部份财产。 “你的最终目的,是要将南宫家的所有财产据为己有! “姓左的,我告诉你,只要我凯特琳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你到底在瞎说些什么?”苏寒冰很愤怒: “什么财产?谁稀罕你家的财产? “你把南宫俊奕叫来,我跟他当面说清楚,要他在我和南宫家的财产之间做一个选择! “如果他要我,他就放弃南宫家的一切跟我远走高飞! “如果他要财产,我马上从这里消失,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现!” 苏寒冰之所以敢这样说,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这段时间通过跟南宫俊奕的接触,苏寒冰感到他是一个对钱财一点都不热心的人。 反之,他对左曼云倒十分在意,订婚事件上报,他怕她不高兴,尽量不来招惹她。 他给她的水里下药,然后强行占有了她,这也说明他怕失去左曼云。 只不过他找错了对象,把她当成了左曼云,害她失了身了。 凯特琳冷笑:“左曼云,我不管是什么人指使你来的,总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接近俊奕! “如果你不愿意离开他,那你就在这里呆着!” 凯特琳向四周看了看,说:“这两副镣铐和这间地下室我原本是给另一个小贱人准备的,既然你来了,你就先享用。” 凯特琳转身往出走。 苏寒冰大喊:“给我端杯水来!” 凯特琳没有理她,带人径直离开了。 苏寒冰气得骂:“老女人!我哪里得罪你了?连水都不给我喝,想活活渴死我啊?” 过了没多久,一个女佣人给苏寒冰端了一碗水来。 苏寒冰很意外,问:“你偷偷给我端来的?” 女佣人回答:“不是,是夫人吩咐我端的。” 苏寒冰怀疑地看看水碗,说:“这水里是不是放了东西?” 女佣人低头喝了几口,说:“你可以放心了吧?” 苏寒冰的喉咙干得冒烟,顾不上再详细查看,端过碗一阵牛饮,喝了个底朝天。 水不是冷水,而是开水晾了一会儿,所以她喝着很舒服。 第二百九十六章 曼云姐姐有危险 佣人拿走了碗,苏寒冰在屋里慢慢走动,没走多久她就没力气了,没有吃药,这高烧退不下去。 铁门又开了,还是刚才那个小女佣,她竟然送来了一碗粥。 苏寒冰问:“这也是你们夫人让你送来的?” “嗯,”女佣说:“我们夫人很善良的……” “善良?”苏寒冰打断她,晃晃手上的镣铐冷笑着说:“善良会把我弄成这样?” 女佣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对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你……你就离开大少爷吧,只要你答应离开,夫人就会放你走。” “我明白了,”苏寒冰说:“她之所以让你给我端水端粥,就是为了让你感化我,来替她当说客吧?” 女佣人不说话了。 苏寒冰也不再说话,先咕噜噜把粥喝了再说。 女佣人出去了,苏寒冰看着小窗外,估计这时候应该是下午时分了。 地下室连凳子都没有一根,苏寒冰走累了,只能在地上坐会儿。 地上很凉,她不敢久坐,歇一会儿就赶紧起来继续走。 那个女佣没有再给她送水和粥来,看来,如果她不答应离开南宫俊奕,凯特琳是要准备把她关在这里活活饿死了。 不过苏寒冰奇怪地想,南宫俊奕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一惊,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如果南宫俊奕把她当成左曼云,并占有了她,那看见床上的血迹,他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曼云姐姐结过婚的,不可能出血,以南宫俊奕的精明,他怎么会不怀疑? 苏寒冰感到情况严重了,如果南宫俊奕发现她不是左曼云,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才把她关起来。 那他会不会找曼云姐姐去了? 就是说,曼云姐姐现在也有危险! 苏寒冰这一分析就着急了,她暗怪自己太粗心。 昨天早上觉得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层,可因为太愤怒,她竟忽视了这么关键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手机什么的都没有,她无法跟搭档联系。 越想越急,苏寒冰跑到门边狠狠踢门:“开门!南宫俊奕!南宫俊奕!开门啊!” 没有人理她,她自己觉得用了很大的力气踢门,实际上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 粗重的手镣和脚镣拖在身上,她累得走路都困难,敲了一会儿门,她感到接不上气来了。 她背靠门瘫软地滑下去,坐在地上继续用手肘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天黑了,夜深了,地上越来越凉,苏寒冰的眼睛渐渐合拢了。 南宫俊奕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五点过。 上了楼,他看了苏寒冰的房间一眼,门关着。 他不想睡觉,转身来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苏寒冰的房间门发呆。 他想起左曼云说的话:“我没有认为你伤害她,但是……我很担心,你早点回去看看行不行?” 他又想起他对苏寒冰造成的伤害,不由叹了一口气,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看看苏寒冰现在怎样了。 南宫俊奕起身来到苏寒冰的房门外,伸手推开门,却见床上一片凌乱,没有人。 他转身来到洗手间,灯黑着,他推开看见也没有人。 在楼上找了一圈后,他心慌了,这人到哪里去了? 难道左曼云的预感是准确的,她妹妹真的出事了? 他的脑海里急速旋转,他把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给睡了,那女人如果想不开,会不会自杀? 汗了,他还答应给左曼云发一张她妹妹的照片回去,如果她妹妹出事了,他怎么向左曼云交代? 曼云一定会恨死他! 南宫俊奕正在着急,他的手机响了,是左曼云发的短消息:“你回去了吗?” 南宫俊奕停顿了好一会儿,回道:“我刚下飞机。” 那边没再回复,他匆匆往楼下跑,却在楼梯口和管家碰着正着。 “大少爷!”管家叫了他一声。 他张口就问:“看见大小姐没有?” “大小姐被夫人带走了。” “琳姨?” 南宫俊奕冲下楼,骑上摩托车就往凯特琳家里狂飙。 凯特琳还没有起床,就被吵闹声惊醒了,她出来喝问:“在吵什么?” 佣人忙禀告:“夫人,大少爷来了。” 南宫俊奕过来向凯特琳行了个礼,说:“琳姨,请问曼云在哪里?” 凯特琳说:“俊奕啊,我都是为你好,这个左曼云隐藏在你身边别有用心……” “琳姨!曼云在哪里?”南宫俊奕抬高声音。 南宫俊奕对凯特琳向来很尊重,平时也比较随和,但一旦生气,连凯特琳也有几分忌惮。 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好过份管束。 以前南宫俊奕很听话很顺从,凯特琳对他的管束跟南宫俊斐一样不留情面,南宫俊奕并没有不满。 但有一次,南宫俊奕坚持要玩摩托车,凯特琳怕他出事,不让他玩,命人把他的摩托车锁进车库。 对于这个爱玩摩托车的飞车王来说,不让他玩摩托车就像要他的命一样。 他一怒之下,砸开车库大门,将里面的几辆豪华小车全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半个月都没有回来。 凯特琳气得大哭,又派人四处寻找,南宫俊奕回来后,凯特琳再也不敢提不让他玩摩托车的事了。 南宫俊奕也知道琳姨是关心他,他玩的时候尽量不让琳姨知道,以免她担心。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一直相安无事。 现在见南宫俊奕一脸怒气,完全不听她解释,凯特琳怕他冲动之下再做出过激的事情,不得不让女佣带他到地下室去。 打开地下室的门,地上那个蜷缩着的小女人让南宫俊奕的心揪得很紧。 只见她的手腕和脚上都戴着粗重的铁镣铐,脸通红,一身滚烫。 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左曼云,是他最爱的女人被伤害成了这样,他心如刀绞,冲着女佣大吼:“拿钥匙来!” 女佣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跑到凯特琳那里去拿来钥匙。 南宫俊奕打开镣铐,看见苏寒冰的手腕和脚踝全被铁链磨烂了,血肉模糊! 他抱起苏寒冰出来,看着凯特琳说:“琳姨,我一直以为你很善良,可我没想到你对一个女人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凯特琳说:“俊奕,我都是为你好啊,这个女人不简单,你不要被她骗了……” 不等她说完,南宫俊奕抱苏寒冰转身离开了。 他将苏寒冰送进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的发烧,一个是重感冒,还有是下面的伤口感染引起的。 南宫俊奕一呆,就是说,是他弄伤了她。 现在想想,他很是懊恼。 那天晚上,他被南宫俊斐下了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谷欠望,又以为她是结过婚的左曼云,所以跟她做了很久不说,还用了很大的力气。 结果他竟然对苏寒冰造成了重度擦伤,她又没有照顾好自己,感冒加上伤处感染,就发高烧了! 他再看看她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裸,不由想起了南宫俊斐给左曼云戴镣铐的事情。 左曼云当时戴那个还比较轻和细,苏寒冰这个要粗大得多,这样重的手镣脚镣,一个男人戴着走一天路也会累个半死,何况这样一个娇娇弱女子。 虽然她有些功夫,但在感冒发烧的情况下,全身无力的她有功夫也等于没有了。 南宫俊奕觉得,昏迷中的苏寒冰脸色苍白得可怕,跟昨天呕吐后的左曼云一样。 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左曼云。 想起左曼云,就想起左曼云要他传照片的事情。 如果不传,他怕左曼云担心,那女人也许急得整晚都没有睡着。 医生把苏寒冰的伤处理好了,又给她挂上了吊瓶,才推进病房来。 南宫俊奕拿出手机,避开她的伤处和吊瓶,将镜头对着她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他将照片稍稍做了一点艺术加工,使她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了,才将照片发过去。 左曼云这一晚上果然睡得极不安稳,一睡着她就做梦,梦见苏寒冰在一个冰窖里,一身血淋淋的,伸手向她喊:“姐姐!”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她就睡不着了,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秦非扬,让他查查苏寒冰的近况。 但秦非扬一定会追问她为什么要查,她怎么解释? 如果她不说出南宫俊奕来找过她,秦非扬就不会去查,只会安慰她说:“她没事,有她的同事呢。” 如果说出南宫俊奕来找过她,不用想也知道,秦非扬会骂她。 左曼云在床上翻过去又翻过来,思想斗争了很久,最后决定给南宫俊奕发个消息,看他到底回去没有。 她不敢打电话,怕万一南宫俊奕到家了,被妹妹听见他们通电话。 看到南宫俊奕说他刚下飞机,她安静了一点。 从机场到南宫俊奕的家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那就再等等吧。 如果两个多小时后南宫俊奕不发苏寒冰的照片过来,她就去找秦非扬。 挨骂没有关系,妹妹的安全最重要。 两个半小时过去了,南宫俊奕没有发照片过来,左曼云又焦躁起来,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柳晓眉叫她吃饭了,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拿起手机想再次给南宫俊奕发个消息。 “你到了没有啊?我妹妹怎么样了?” 字打好了,还没有发出去,那边就把照片传了过来。 左曼云看见妹妹好象在熟睡中,她松了口气,消除了前面打好的字,换成:“我看到了,我妹妹在睡觉吗?”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可他们都不是左曼云 南宫俊奕回道:“是的,你现在放心了?” “嗯,我放心了,谢谢你。” “你跟我为什么总要这么客气?” 左曼云默然了片刻,说:“我吃饭去了,拜托你照顾好我妹妹。” “放心,去吃饭吧。” 南宫俊奕对苏寒冰心怀愧疚,左曼云又托付他照顾这个妹妹,他自然不敢怠慢,小心地守在苏寒冰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苏寒冰昏迷了大半天才慢慢疏醒过来,高烧还没有退下去,她的身上仍然没有力气。 “曼云,你醒了?”南宫俊奕柔声说。 苏寒冰和左曼云不是一个人,这是他和左曼云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不仅要瞒着南宫俊斐和凯特琳,还得瞒着苏寒冰。 苏寒冰看着他,她的脑海里在飞快地打转,他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姐姐? 南宫俊奕说:“我出去了一趟,没想到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没事了,你好好休息。” 苏寒冰看看周围,微弱地问:“我怎么在医院里?” 南宫俊奕说:“你患了重感冒,还有,我那天晚上对你做那事用的力太大,把你弄伤了,伤处感染引起了发高烧。” 苏寒冰的脸一红,心里很愤怒,却不得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停了停,他又说:“当时看见你出血了,我还很奇怪,你明明结过婚,怎么会出血?,今天听了医生的话才知道是我太厉害了。” 苏寒冰将脸转到了半边,心说这个男人真是无耻。 南宫俊奕看见苏寒冰通红的脸却微笑起来,原来这个女人也是会害羞的。 南宫俊斐突然走了进来,喊:“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南宫俊奕说:“你来得正好,我问你点事。” 两兄弟出去了,苏寒冰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在回想南宫俊奕的话,暗想,难道他真没有发现自己不是姐姐? 上一次在卡罗斯的船上枪战,她就以为自己暴露了,但左曼云回来呆了几天后,南宫俊奕似乎就忽略了这一点。 今天他的说法也说得过去,力度太大弄伤也不是不可能。 苏寒冰正在猜测,病房门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南宫俊斐大声说:“大哥,你知道左曼云那天是怎么对待我妈咪的吗?她掐住了妈咪的脖子,如果我不及时赶到,她就弄伤妈咪了。” 南宫俊奕的嗓门也抬高:“如果琳姨不去找她的麻烦,她会对琳姨不敬吗?她被逼到那个份儿上了,还不能出手反抗?” “大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个左曼云隐藏得有多深吗?她明明有很高的功夫……” 南宫俊奕打断他:“俊斐,如果她有很高的功夫,为什么能被你们轻易抓住?” “那是因为她昏迷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昏迷吗?” “我不知道,她好象感冒了。” “一点感冒能让她昏迷?”南宫俊奕说着就来气: “你那天晚上不给我们杯子里下药,我不会把她弄伤,她的昏迷是伤处感染造成的!” 苏寒冰一呆,不是南宫俊奕下的药? 南宫俊斐的声音放低了:“大哥,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吗?你这么喜欢左曼云,如果不跟她把生米煮成熟饭,她迟早会离开你……” “我说过叫你不要管我们的事!”南宫俊奕更生气,如果不是这个兄弟瞎做好事,他会睡错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女人上床,就害他对两个女人产生负罪感! 如果这个女人他完全不认识也还好一点,无非是拿钱解决问题。 可偏偏她是左曼云的妹妹! 南宫俊斐委屈地说:“大哥,我是为了帮你啊,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心?” “帮我?”南宫俊奕气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做违背曼云意愿的事,还给我们下药,你这样做,我在她眼里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南宫俊斐据理力争: “你明知道左曼云对你不怀好意,明知道她有很深的功夫,隐藏在你身边是要为她丈夫报仇,你为什么还要死心踏地地喜欢她,维护她?” 南宫俊奕淡然地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你爱谁不好,天下那么多女人,比左曼云强的不知道有多少倍……” “可她们都不是曼云!” “大哥……” “好了,俊斐,”南宫俊奕止住他: “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只说一点,如果我再发现你们做出伤害曼云的事情,我真的没法再原谅你们!” 南宫俊斐说:“大哥,我们只是关心你……” “谢谢,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就不要干涉我和曼云的事情!”南宫俊奕加重语气: “请你转告琳姨,谢谢她对我的照顾和关心。 “也请你转告她,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她不必为我操心。” 南宫俊斐无可奈何地摇头:“好的,大哥,我会转告妈咪,但你也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南宫俊奕拍拍他的肩:“谢谢,俊斐。” 苏寒冰听完了他们的争吵,明白不是南宫俊奕下的药,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以为是南宫俊奕故意坏了她的身子,所以她下决心要查出他的问题,以后一定要报这一夜仇。 但现在得知是南宫俊斐帮他哥哥才导致自己失了身,她竟不知道应该怎么报仇了。 脚步声进来了,苏寒冰闭上眼睛装睡。 不管是不是南宫俊奕下的药,也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她被他睡了是事实。 她的清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有了,她的心里很乱,现在看都不想看南宫俊奕一眼。 南宫俊奕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都不离开,苏寒冰憋不住了,她尿急。 输液的人小便特别多,这是住过院的人都明白的,她憋不住了,只能去上洗手间。 苏寒冰睁开眼睛坐起来,南宫俊奕赶紧问:“曼云,你做什么?” 苏寒冰不回答,自顾自拿过外套穿。 南宫俊奕忙说:“我来。” 他把她的衣服拿过来,帮她披在背上,问:“你是不是要喝水?” 不说喝水还好,一说她更尿急。 苏寒冰下床穿鞋,却没有找到鞋,原来被南宫俊奕不小心踢到床下面去了。 南宫俊奕从床下把鞋拿出来,这是冬拖,有后跟的,鞋口有点小,苏寒冰的脚踝被铁镣磨伤了,有点护疼,好一会儿都没有穿上。 南宫俊奕见她脚踝包着纱布,想起她被铁镣磨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忙说:“我帮你。” 他弯腰轻轻握住苏寒冰的脚,把鞋往她的脚上套。 苏寒冰的脸胀得通红,长这么大,她这双脚才第一次和男人接触。 她那个当警察的爸爸总是很忙,所以她小时候洗脚都是妈妈帮她,在她的记忆中,爸爸都没有碰过她的脚。 这个睡了她的男人,又成为第一个碰她的脚的男人! 苏寒冰觉得很不自在,脚被他握在手里,她感到他的大手很温暖,她的心里有如一头小鹿在撞,跳得怦怦怦的。 南宫俊奕帮苏寒冰穿好了鞋,她下床慢慢往洗手间走,高烧还没有退,头有些晕,脚又有伤,她走得偏偏倒倒的。 没走两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倒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南宫俊奕说:“上洗手间是不是?我抱你去。” 苏寒冰想要反对:“不,我自己去……” 话没说完,南宫俊奕已经将她抱了起来,这是“公主抱”的姿势。 苏寒冰的脸红得像火烧云,这个女子特种兵在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 当然,因为她以前受的都是小伤,战友扶着走就行了。 第一次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心里有许多感触,还有一些颤栗。 原来男人的怀抱这么宽厚,这么温暖,这么有安全感。 她脑海里有许多画面飞快地闪过。 那天晚上他对她的占有,那是她的第一次,那么疼…… 床单上的血迹,那么红…… 还有,他吻过她,那是她的初吻,可是,那吻是什么滋味? 当时她被下了药,在迷迷糊糊中跟他接的吻,现在想不起来了。 刚才他握了她的脚,她的脚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握。 现在他抱了她,也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 “好了。”到了洗手间门口,南宫俊奕将她放下来,说:“你慢一点。” 苏寒冰从洗手间出来,南宫俊奕又将她抱回床上,帮她脱了鞋,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摇头。 “那喝不喝水?” 她再摇头。 “那你睡吧。”南宫俊奕伸手,扶她慢慢躺下。 苏寒冰闭上眼睛,她还在回味他握她的脚和抱她的感觉,心里一阵一阵地颤栗着。 这样的颤栗本该是幸福的颤栗,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姐姐左曼云。 南宫俊奕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她姐姐。 他爱的是姐姐,他对她的好,是在对姐姐左曼云好,与她苏寒冰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不过是在替姐姐享受这样的温情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理智慢慢恢复,不再沉迷在南宫俊奕的温情中,不过心里却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在苏寒冰住院的日子里,南宫俊奕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希望苏寒冰赶快好起来,要不然他心里的负罪感更重。 所以他依然帮她穿鞋,抱她上洗手间,直到苏寒冰高烧退了后,坚决不要他再碰她,他才停下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总裁首席助理 苏寒冰出院了,南宫俊奕将她接回家里,殷勤地请她坐在沙发上,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苏寒冰问:“谈什么?” 南宫俊奕看着她说:“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但是,既然我做了,我会对你负责。” 苏寒冰的心里在冷笑,脸上淡漠地问:“你怎么负责?” 南宫俊奕双手搓搓脸,说:“我知道你不是曼云。” 苏寒冰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她原本就怀疑他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留下我?” 南宫俊奕看着她说:“我以前不知道,跟你做了那事后,看见你出了那么多血才怀疑。” 苏寒冰的脸刷地胀红了。 现在把这事拿出来说,她很羞愤。 南宫俊奕说:“当时我很震惊,我看了你的手后,才确定你不是曼云。 “那时候我脑子里很乱,我很爱曼云,从没想过要跟除她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 “发现你不是曼云后,我马上到z国找曼云去了。” “你……”苏寒冰瞪大眼睛:“你为什么去找她?” 南宫俊奕声音低沉地说:“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也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还有,跟你做了那事,我感到特别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我知道你是她妹妹……” 苏寒冰猛然站起来:“你跟她说了我们发生的事?” “我打算跟她说,”南宫俊奕说:“但我刚说了半句,她就大哭起来。” “你对她说什么了?”苏寒冰的语气很急,跟那天的左曼云一模一样。 “我说:‘假如我做了对不起你妹妹的事……’就说了这半句,她就大哭起来。” “她为什么大哭?” “她认为我伤害了你,不断问我把你怎么样了。” 苏寒冰的眼里一下聚满了眼泪。 她可以想像,如果姐姐知道她那天晚上的遭遇,一定会非常伤心。 姐姐的心痛,就是她的心痛,姐姐哭,她也会哭。 “你为什么对她说这些?”苏寒冰又生气又愤怒: “你伤害了我就不说了,还故意告诉我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不是故意让她着急,”南宫俊奕解释:“我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你真自私!”苏寒冰很愤怒:“你为了减轻你自己的愧疚,就让我姐姐难受,你真是枉为男人!” “我怎么枉为男人了?”南宫俊奕也生气了: “那天晚上不是我想跟你发生关系! “如果我是清醒的,就算你真的是曼云,我也不会接近你! “如果我知道你不是她,更不会碰你!” 苏寒冰的嗓门抬高:“南宫俊奕!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的事想不承认?一句不是你愿意的就能消除你的罪恶感?”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杀了你!” 苏寒冰话落人到,化掌为刀,直接削向他的脖子。 苏寒冰的动作快,南宫俊奕更快,头一偏就躲过了,同时伸手抓向苏寒冰的肩膀。 苏寒冰双肩向下一沉,一个大翻身,身体从上向下翻了三百六十度,双脚一前一后向他头盖骨踢去。 “来得好!”南宫俊奕赞了一声,身子滴溜溜一转,让开了她双脚的连环攻势,继续伸手抓向她胳膊,试图逼她撤招退开。 如果她不退,就会被他控制住。 苏寒冰不退反进,在他搭上她的胳膊那一瞬间,她侧着身子又翻了一个筋斗,胳膊从他手里轻松滑脱了。 她转到了他身后,一拳向他背心拍去。 南宫俊奕觉得苏寒冰的功夫果然比左曼云高得多,他兴致大增,说:“来,小蝶,我只让不还手,你如果能打败我,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苏寒冰冷笑:“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杀了你!” “好,如果你真杀得了我,我死得也不算冤,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了。” 一个再大气的女人,在某方面都会有小心眼的时候。 她的清白被南宫俊奕玷污了,他还说如果知道是她,他根本不会碰她,这算得上是对她最严重的鄙视。 苏寒冰从那天晚上被南宫俊奕侵犯后就有杀他之心,现在听了南宫俊奕这话,她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杀他之心更甚。 这两个人都是高手,在屋里你一掌过去,他一脚过来,打得虎虎生风,却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南宫俊奕的功夫自然高出苏寒冰不少,但面对苏寒冰的凌厉功势,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有言在先,不能打她,只能避让,如果动作稍微有点缓慢,就会被她击中。 他可以想像,如果被面前这个女人结结实实揍一拳,那滋哧还是不好受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南宫俊奕感到累起来,苏寒冰却越战越勇了。 男人的爆发力强,却不如女人持久。 女人天性耐力就比男人好,所以男人如果跟女人打架,除非速战速绝,否则最后会输在耐力上。 南宫俊奕也扛不住了,这么多年来,他跟人拳脚相斗的时候从没有超过半小时,几乎都是几招解决问题,苏寒冰这一磨就是两个小时,他就算不累,也烦了。 “好了,小蝶,休战吧。”他说。 “休战?”苏寒冰的功势毫不减弱:“等我打败你了就休战!” 南宫俊奕忍无可忍,为了迫使她停手,不得不违背承诺出手,抓住了她的双手。 光抓双手还不行,他必须抱紧她才能控制住她。 “我认输,但你没有打败我,所以你没有资格杀我,我可以满足你别的条件。” 苏寒冰也累了,她是凭着一股气才跟他缠斗了这么久,现在被他紧紧箍住,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放开!”她喘着气说。 南宫俊奕放开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娶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苏寒冰恨恨地瞪他一眼:“谁想嫁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那最好,我既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自然得对你负责,所以就算你没有打败我,我也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苏寒冰说。 “行,你问吧。”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我姐姐,为什么还让我留下?” “因为你姐姐托我照顾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姐姐交代?” “我的名字是我姐姐告诉你的?” “对,她说你叫小蝶。”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曼云说了,你是一家武术俱乐部的教练。” “你弟弟和琳姨知不知道我跟我姐姐是两个人?” “他们不知道,”南宫俊奕说: “你姐姐说,你替她留在这里是为了瞒我弟弟,所以我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以后你仍然以曼云的身份留在这里。” 苏寒冰放心了一点,说:“我不管是不是你主动的,反正你跟我发生了关系,这件事,你必须承认你有责任。” “我承认,我也说了我会对你负责。” “你承认就行了,现在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但希望当我需要你负责的时候,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你放心,我南宫俊奕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好了,我没什么事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南宫俊奕看着她,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绝不是像曼云说的那样简单。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可以在我家里自由活动,想查什么尽管查。 “但有一点,你绝不可以伤害我的家人! “你伤害琳姨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苏寒冰说:“你警告我没用,如果他们下一次还这样对我,我就不是只掐着她的脖子吓吓她这么简单了!” “好,我也向你保证,我弟弟和琳姨不会再对你做出出格的事。” “那最好。” 停了停,南宫俊奕露齿一笑,说:“你姐姐再三托付我照顾你,我还敢让你出事吗?” 苏寒冰不说话了。 有左曼云的托付,南宫俊奕对苏寒冰的安全问题倒真的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担心南宫俊斐和凯特琳再次跟她发生冲突。 这三个人伤着谁,他都会难受。 所以从苏寒冰出院后,南宫俊奕走哪里都带上她,连去公司上班都带上。 为了让苏寒冰进公司名正言顺,他还给她安了一个头衔:总裁首席助理。 南宫俊斐又反对了:“大哥,你把她带进公司,就不怕她窃取公司机密?” 南宫俊奕说:“公司机密不都在你那里吗?她是我的助理。” “大哥,你才是总裁,你那里能没有重要机密?” 南宫俊奕不以为然地说:“她窃取了有什么用?曼云家又没人做大生意。” “她家没人做大生意,别人就不能收买她吗?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 “俊斐,别乱说话,曼云不是这种人。” 南宫俊斐哭笑不得:“袁叔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看我这英雄一世的大哥被一个左曼云迷得神魂颠倒,才知道袁叔说的果然没错。” 不管南宫俊斐如何反对,苏寒冰还是以总裁首席助理的身份正式入职了。 这对于苏寒冰来说自然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个身份,她可以自由进出总裁办公室,并借机查看天都集团的资料。 虽然南宫俊奕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也不在乎,只不过她猜想如果南宫俊奕真的有问题的话,他的行动将会更加隐蔽。 而不能让她看到的东西也早就藏好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想她了 不过苏寒冰坚信,只要南宫俊奕是嫌疑人,她一定能从细微处发现他参与犯罪的蛛丝马迹。 南宫俊奕坐班的时候仍然不多,他心血来潮了就会骑摩托车出去遛达一圈。 不过这“一圈”就不是普通意义的“一圈”了,而可能跑几个地区,甚至几个国家。 他到哪里,苏寒冰也跟到哪里。 两个人同乘一辆摩托车,南宫俊奕开始会有意控制速度,骑行得慢一点。 虽然知道身后的女人不是胆小的左曼云,但苏寒冰毕竟是女人,他认为女人都不喜欢飙车,所以特别注意控制速度。 但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骑车,飙习惯了,一时之间还真不适应慢骑。 骑行时间一长,他就忘了身后还有人,不知不觉就提速了。 每一次停下来,腰上的手松开,他才想起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骑车。 一边觉得好笑,他一边又忍不住佩服苏寒冰,这女人跟左曼云虽然长得一个模样,胆子实在比左曼云大得多。 搭载苏寒冰的次数多了以后,南宫俊奕开始习惯了两人骑行。 这种感觉和一人独骑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前一个人骑有速度与激q情的快k感,但骑的时间过长后会产生孤独感,想要跟人分享一下飙车的乐趣都没有听众。 现在不一样了,每当停下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他兴致盎然地讲述他飙车的乐趣,苏寒冰听得也很有兴致。 这样的交流既不让旅途感到太寂寞,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南宫俊奕对苏寒冰的态度慢慢发生着变化,他觉得她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像哥们儿那样交往。 苏寒冰原以为南宫俊奕出门就是去为w组织充当联络人,或者办w组织别的事情,但她一路跟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天他们在一条路上骑行的时候,有人打架,两群人乱七八糟地混战,钢棒、砍刀乱飞舞。 围观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误伤了自己。 有苏寒冰在后面,南宫俊奕不敢像以往那样直接飞下摩托车,所以先停稳了,再回头说:“你就在车上,不要下来。” 南宫俊奕觉得保护女人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不管苏寒冰的功夫有多高,他都应该保护她。 苏寒冰没有说话,南宫俊奕下了车,一边往那堆人面前走一边喊:“住手!” 混战中的人谁会听他的,继续乒乒乓乓打,很多人都挂彩流血了。 苏寒冰也下了摩托车,不过没有过来,她想看看南宫俊奕怎么处理。 见那些人不听他的,南宫俊奕也不再废话,走近人群,两手一挥,轻轻松松夺走了两个人手里的钢棒。 他夺走的两个人是对手,这一下激怒了两派人,两伙人一轰而上,所有武器一起向他头上砸来。 苏寒冰紧张起来,她拔出枪,将子弹推上膛,准备朝天开一枪震慑住他们。 不过她很快就停止了,因为她看见南宫俊奕已经在眨眼间将那两伙人全摞倒了! 她心里很吃惊,没想到南宫俊奕的功夫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 那天跟他较量的时候,如果他不让着她,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落败! 苏寒冰在心里暗想,这样的高手如果走上邪途就太可惜了! 有人不甘心地问:“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南宫俊奕不回答,转身径直往摩托车走来。 那人不死心地向他继续喊:“喂!有种留下名字!” 有人突然喊起来:“飞车王!他是飞车王!” “飞车王?”那两伙人面面相觑,立刻噤声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苏寒冰发现南宫俊奕特别喜欢打抱不平,当他飙车的时候,远远发现围了一圈人,就会放慢速度观察。 苏寒冰还发现,南宫俊奕对欺负女孩的行为特别愤怒,下手也极重。 这天他们经过一座城市,天快黑了,南宫俊奕载她进城找酒店,却在一家赌场门外看见几个人把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女子往里面拖。 女子大声哭喊着不肯进去,一个男人伸手抱她,她咬了男人的手腕一口。 那个男人变了脸,将她扔在地上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男人把你输给我了,你就是我下赌场的赌注!如此不知好歹,给我打!” 几个男人立刻对女子拳打脚踢,女子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喊叫。 南宫俊奕将车猛然刹住,说了一声:“坐稳!”话音刚落,他已经飞身飘了出去。 苏寒冰也下了车,只见南宫俊奕快速到了那几个男人面前,扬手一串耳光甩过去,几个彪形大汉脸上全中招了。 几个大男人莫名其妙挨了这一耳光,自然怒火万丈,丢开姑娘一起向他扑过来。 结果更惨,没见南宫俊奕怎么动手,几人就全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了。 南宫俊奕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往摩托车走来。 一个男人支撑着喊:“你有种……留下名字!” 南宫俊奕仍然不说话。 倒在地上的一个人说:“他……他是……飞车王!” 这三个字灌进耳里,其他几个男人顿时面如土色。 苏寒冰渐渐知道,在m国,“飞车王”几乎是正义的象征,就像以前一部电影《佐罗》里面的主角一样。 黑道上的人,还有一些做坏事的小混混,只要听见这个名号就打哆嗦。 苏寒冰问南宫俊奕:“飞车王是你的绰号?” 南宫俊奕说:“那是我参加摩托车大赛的时候被人取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都知道。” m国工业发达,城市交通拥堵,大小车遍街都是,一到上下班高峰期就拥堵不堪。 跟小车相比,摩托车可以见缝插针地前行,速度自然快很多,所以几乎每个成年男子都会骑摩托车,摩托车也成为m国最流行的交通工具。 喜欢骑摩托车的人对骑术高超的骑手就会自然而然产生敬佩之情,再加上南宫俊奕功夫极高,又爱打抱不平,所以“飞车王”就这样红了。 事实上,这个绰号能在短时间内红遍m国,也得益于那些模仿他的人。 模仿者学他一样飙车,学他一样练功夫,还学他一样打抱不平,再留下一句“我是飞车王”,就将这个绰号推向了大红大紫的顶端。 而真正的飞车王南宫俊奕,是从不会把“我是飞车王”这几个字挂在嘴上的。 跟南宫俊奕出来的时间越多,苏寒冰的心里越矛盾。 她觉得南宫俊奕行事光明磊落,的确是一个锄暴安良的英雄式的人物。 这样的人,会跟w组织有关系吗? 但她反过来又想,也许锄暴安良正是他为了迷惑人们的视线做出的假象呢? 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危险! 他表面上看来很低调,救了人从不提自己的姓名和绰号,但他救人的时候却极为高调,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出手必伤人! 这个人看似简单,苏寒冰却觉得他极为复杂,表面上都如此矛盾,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 几个月过去了,苏寒冰除了怀疑,没有查出南宫俊奕的任何问题,她觉得应该向上级汇报一下情况,看自己是不是该撤退了。 这天,南宫俊斐给南宫俊奕打来了电话:“大哥,露易丝订婚,邀请我们去参加,你去行不行?” “哪个露易丝?”南宫俊奕皱眉了,他很不喜欢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 “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大女儿。” “哦,艾丽丝的姐姐?” “是的。” “你不去?” “如果你去,我就不去了。” 南宫俊奕说:“你是怕艾丽丝继续缠你?” “嗯。” “你把宝丫带上,告诉她你订婚了。” “宝丫要上课,她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不能耽误她的学习。”南宫俊斐说: “我一个人去不方便,大哥可以带大嫂一起去啊,反正你们订了婚了,你既然决定要娶她,就应该带她出去多参加一些社交活动。” 这句话把南宫俊奕打动了,他想如果能带左曼云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宴,他就可以跟她在一起多呆几天了。 这么久没有看见她,他真的很想她。 那个小女人总是让他无法放心,不知道这几个月她过得还好吗? “好吧,”他答应了,又问:“露易丝跟谁订婚?” 南宫俊斐说:“请柬上写的布朗.戴雷,可能就是罗伯特以前那个律师的儿子。”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南宫俊奕想着马上又可以和左曼云见面了,还能带她出来多玩几天,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晚上,南宫俊奕对苏寒冰说:“我要去看你姐姐,你要不要同去?” 苏寒冰问:“你为什么想去看她?” “我想她了,不可以?” “南宫俊奕,”苏寒冰正色说:“我姐姐不会跟你交往。” “她跟你说的?” “没有,但我知道她忘不了我姐夫。” 南宫俊奕说:“她现在是忘不了,但再过五年,十年呢? “如果十年她都还忘不了,那我再等她二十年!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相信那时候她还不接受我。” “你这是何苦?” 南宫俊奕抬手止住她:“你千方百计阻拦我跟你姐姐在一起,不会你爱上我了吧?” 苏寒冰嗤地一笑:“我爱上你?南宫俊奕,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第三百章 喜欢吃肉肉 “那最好,”南宫俊奕如释重负地说: “如果你希望你姐姐幸福,就帮我说服她,我一定会给你姐姐最大的幸福! “还有她的两个宝贝,我会把他们当我的亲生孩子一样抚养大,供他们上最好的学校……” “南宫俊奕!”苏寒冰打断他: “这世界上,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可以用钱收买,比如感情! “也不是每一样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比如亲情! “你的钱再多,我姐姐也不会爱上你! “我的两个侄儿更不会把一个害死了他们爸爸的人当亲生父亲来尊敬! “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苏寒冰觉得南宫俊奕的身份和背景太复杂,如果左曼云爱上了他,最后她却要亲手抓捕他的话,那对她姐姐又是一次巨大打击! 还有,就算南宫俊奕没有问题,可想想凯特琳和南宫俊斐的心狠手辣,想想那间阴森森的地下室和那粗大沉重的镣铐,她就极不放心姐姐嫁入南宫家。 左曼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在南宫这样的大家族里,这样那样的规矩绊着她,纵然她穿金戴银,也不会有什么幸福感。 所以苏寒冰要趁早断了南宫俊奕的念头。 南宫俊奕却并不生气,说: “小蝶,你现在跟你姐姐当初一样,恨我害死了你姐夫,所以不想让我取代你姐夫的位置。 “但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才想要给你姐姐和孩子一些弥补。 “既然你姐姐能原谅我,我相信两个孩子有一天也会原谅我!” 苏寒冰对他的自信很无语,说:“我姐姐不会嫁到m国来。” “为什么?” “因为她热爱她的祖国。” “那容易,我把公司搬到z国就行了。” 苏寒冰再次无语。 没办法,有钱人上月球都像从客厅到厨房一样容易,所以人家可以把公司想往哪里搬就往哪里搬。 南宫俊奕又一次问:“你要不要去?” 苏寒冰瞥他一眼:“你说呢?” 南宫俊奕说:“你还是别去了,我跟你姐姐聊往事谈未来,你去了不方便。” 苏寒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说嫌我这盏电灯泡不就行了?” 南宫俊奕笑起来,说:“你翻白眼的样子跟你姐姐特别像。” 苏寒冰使劲翻了他一眼。 “这个不像,”他说:“太凶恶了,曼云从不会翻这么凶恶的白眼。” 苏寒冰抬脚向他踢过来,南宫俊奕笑着跳开了。 南宫俊奕出门前,对苏寒冰说:“如果琳姨和俊斐来了,你不要伤他们。” 苏寒冰说:“你放心,我会躲他们远一点。” “谢谢。” 苏寒冰扑地一笑,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南宫俊奕走了后,苏寒冰把楼上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重点搜查南宫俊奕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发现。 然后她又在楼下到处走,觉得哪里比较可疑就注意观察,也没有发现异常。 苏寒冰很希望能澄清南宫俊斐的嫌疑,她实在不希望这个男人是坏人,不希望某天要她亲自抓捕他。 南宫俊奕来到z国,打电话给左曼云:“曼云,我有要事找你,你出来,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左曼云问:“你已经到了?” “嗯,到了。” “可我……”她想找借口拒绝。 “老地方,不见不散。”他不给左曼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出来。 见面后,左曼云先急着问她妹妹怎么样。 南宫俊奕说:“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我就告诉你妹妹的情况。” “什么宴会?” “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订婚。” “汽车大王?他女儿订婚,我去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 “他们请了我,我去参加婚礼,不带未婚妻怎么行?” “我又不是你未婚妻。” “你是,我们订过婚了。” “哼,”左曼云不高兴地噘起了嘴:“那明明是你们骗我的。”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南宫俊奕赶紧安慰她: “我们的确是假订婚,但这事上了报,他们都知道我有未婚妻了,请客的时候就特别说了要我带上未婚妻同行,你不去的话,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妹妹去?” “你才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我怎么能带她去?” “可我不想去。” “为什么?” “我不习惯。” “曼云,算是我请你帮帮我好不好?”南宫俊奕换了语气: “你看,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才有了名义上的未婚妻。 “可第一次参加朋友的订婚典礼,未婚妻就不肯陪我同行,我这脸往哪里搁?” 左曼云这心又软了,犹豫了好一会儿,说:“是哪一天啊?” “明天。” “明天?那怎么来得及?” “你什么也不需要准备,我们马上就出发。” “不行,”左曼云反对:“我还没有跟我儿子说呢。” “要不要把他们带上?” “不,”左曼云拒绝:“他们要上学。” “不就是幼儿园吗?缺几天课有什么要紧?” “不行,不能让他们养成坏习惯。” “好吧,那等他们放暑假了,我再来带他们玩。”南宫俊奕说:“那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就可以走了?” “他们还没有放学,”左曼云说:“晚上我要陪他们玩,明天把他们送到学校后,我才能走。” 明天出发的话,就赶不上中午的宴会了。 但南宫俊奕还是点头同意了:“行,我等你。” 左曼云能跟他去参加这个宴会,他就很开心了,所以她的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晚上,苏寒冰接到了阳宝丫的电话:“大嫂,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苏寒冰莫名其妙:“到哪里去?” “二哥说你们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典礼啊,咦?大哥没跟你说吗?” 苏寒冰恍然大悟,难怪南宫俊奕去找她姐姐,原来他是要带姐姐去参加别人的订婚宴! “哦,”苏寒冰忙说:“他说过,我不知道你问的是这件事。” “哦,你们明天多拍些照片回来我看看,好不好?” “呵呵,你都订过婚了,还对别人的订婚这么感兴趣?” “我看看他们跟我和二哥的订婚礼有什么不同。” “你还叫他二哥?” “我……”阳宝丫害羞了,说:“我叫习惯了,改不过来。” “呵呵,没事,等结婚后再改口也来得及。” “是的。” “你明天还要上课吗?” “是啊,虽然新课早就上完了,但是要复习。” “哦,那你早点睡吧。” “好的。” 苏寒冰挂断电话,立刻打开电脑搜索,看见新闻上说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大女儿露易丝明天订婚。 她又查了查,发现罗伯特以前跟南宫俊奕的父亲南宫燕就有交往,以前的天都公司是罗伯特的追风汽车在m国的总代理。 原来两家是世交,难怪罗伯特的女儿订婚,南宫俊奕兄弟要去。 她若有所思地想:“明天这场订婚礼应该很热闹了?” 她立刻跟搭档联系,说了南宫俊奕兄弟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宴的事情,请示她要不要跟过去查看情况。 同时她说明南宫俊奕把她姐姐带去了,如果她要去的话,就只能化妆成其他的身份。 搭档向上级汇报后说:“紫蝴蝶,上级指示我们留在m国,继续查南宫俊奕的情况,y国那边有其他的同事去查。” “好的,紫蝴蝶明白。” 苏寒冰知道上级是怕在露易丝的订婚宴上出现两个左曼云会暴露自己,所以派同事去。 当然,这两天她也必须藏在南宫俊奕这座别墅里,如果出去被南宫俊斐和凯特琳的人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z国a市。 秦非扬下班回来,一见佟如月就说:“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露易丝明天订婚。” “她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佟如月不解地问。 “跟我没关系。” “那跟我有关系?” “你说呢?” “你哪知道?”佟如月没好气地说:“我又不认识高鼻子蓝眼睛的y国女人。” 秦非扬不说话,转身逗女儿去了。 佟如月眨眨眼睛,将他一推:“秦非扬,你是不是暗恋那个什么丝?” 秦非扬瞥她一眼:“莫名其妙,你这一个女人已经弄得我白天无精打采了,我哪里还有精力暗恋别人?” “瞎说什么呢。”佟如月又推了他一掌。 “我有瞎说吗?娶一个白天像母老虎的女人不可悲,可悲的是晚上遇上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佟如月柳眉倒竖:“秦非扬,你再乱说,我要你吃素一个月!”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吃素一个月,我没问题,关键是,你忍受得住吗?” “我忍不住就去打野食……” “你敢!”秦非扬暴吼。 “哇——”他这一声吼把孩子吓住了,秦弯红呆楞了一瞬后,放声大哭起来。 秦非扬慌忙抱起来哄,哄来哄去都要哭,没办法了,他只好抱到佟如月面前哄她:“快,媳妇儿,宝贝女儿饿了。” 佟如月不理他。 他又说:“女儿在说:‘妈妈,你不要让爸爸吃素,爸爸喜欢吃肉肉……’” 佟如月狠狠瞪他一眼,骂道:“秦非扬,女儿长大了你敢说这种话,我掐死你!” “媳妇放心,为夫有轻重。” 他嘴里嬉皮笑脸地说笑,手里就把孩子放进了佟如月怀里。 第三百零一章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佟如月把奶掏出来喂进孩子的嘴里,孩子不哭了,香香地吃起奶来。 秦非扬说:“我女儿真乖。” 佟如月又瞪他一眼。 他立刻加一句:“我媳妇儿也乖。” 佟如月哭笑不得,骂道:“秦非扬,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报告媳妇儿,我现在就可以正经起来。” “呸!你怎么个正经样?” 秦非扬站起来,向她敬个军礼:“报告媳妇儿,为夫跟你说露易丝结婚的事,还没有说完。” “你还有什么要说?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露易丝露不易丝……” “你知不知道跟露易丝订婚的人是谁?” “谁?” “布朗.戴雷!” “就是像云墨的那个人?” “嗯。”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如果曼云看见这个男人订婚,会不会以为是云墨死而复生了?” “她应该不会看到,她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秦非扬说:“我是因为知道了,在网上专门搜他的消息才看见的。” 孩子睡着了,佟如月放下女儿,说:“我给曼云打个电话,看她在做什么。” 秦非扬不放心地说:“你别说漏嘴了。” 佟如月翻他一个白眼:“这还用你说?” 左曼云这学期没把孩子寄宿在学校里了,因此孩子天天下午都要回来。 晚上她陪孩子做作业,听他们讲述学校里的事情,也给他们讲故事,又陪他们做游戏,然后才让他们去睡觉。 她准备去洗澡,听见手机响,看见是佟如月打的,接了问:“如月,女儿乖吗?” “嗯,还算乖。” “那就好,你打电话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闲着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曼云,你还好吧?” “我还好。” “嗯,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左曼云楞了楞,说:“特别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 “哦,我没指什么,我天天呆在家里带孩子,闲得慌,想听听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哦,”左曼云说:“没什么特别有趣的,我也天天呆在家里,街都很少上。” “你可以出去多走走啊,我是女儿太小了,带着出门不方便,你那两孩子都上学了,你比较自由一些。” “是的,那我明天出去走走。” “这就对了。” 挂断电话,左曼云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佟如月发现南宫俊奕到z国来找她了,所以打电话试探她。 南宫俊斐原来没有打算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宴,但次日早上,凯特琳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你带阳宝丫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宴。” “妈咪,我已经跟大哥说好了,这次他带大嫂去,我就不去了。” “他去,你也去,”凯特琳不容置疑地说: “你把阳宝丫带上,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订婚了,尽可能地把她是你未婚妻的消息传出去。” 南宫俊斐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好的,妈咪。” 阳宝丫还没有起来,南宫俊斐过来敲门,吼道:“马上起来!今天不去上课,跟我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宴。” “啊?”阳宝丫不解地问:“不是说好的大哥跟大嫂去吗?” “他们去,我们也去,”南宫俊斐不耐烦地说:“你赶紧起来去做头发。” 南宫俊斐又给南宫俊奕打电话,说:“哥,你等会儿,我们一起去。” 南宫俊奕这会儿还在z国呢,不解地问:“你们要去?” “嗯,妈咪让我带宝丫去见见世面。” “哦,”南宫俊奕说:“你们别等我,我带你大嫂出去办点事,到得比较晚。” “好的。”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到达露易丝的婚宴酒店时,正碰上艾丽丝,她迎过来,娇滴滴地说:“亲爱的,你怎么才到啊?我姐他们马上就典礼了。” 南宫俊奕说:“临时有事,出门晚了点儿,没耽误时辰吧?” “没有,”艾丽丝身后的男人向南宫俊斐伸出手:“你好,我是大卫,跟艾丽丝是朋友。” “你好!”南宫俊斐跟他握了握手。 大卫的目光移向南宫俊斐身后的阳宝丫,说:“这位美女是?” 南宫俊斐说:“这是我未婚妻。” “你未婚妻?”大卫一脸惊讶,说:“想不到你的未婚妻如此年轻漂亮。” 他向阳宝丫伸出手说:“小美女,你好,能握握手吗?” 阳宝丫还是典型的学生妹,以前南宫俊斐把她管得很紧,她完全没机会跟外面的男人接触。 这会儿见大卫的手一直伸着,她不握又不礼貌,只得小声说:“可以,你好。”然后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她刚想抽回手,大卫却握紧了不放,说:“俊斐兄好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了。 “俊斐兄是不是怕她会飞走,才迫不及待跟她订婚?” 南宫俊斐看见大卫握着阳宝丫的手不放,心里老大不满。 他本来就对阳宝丫管得严,现在她又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这样抓着,像什么话? 他转过头很严厉地扫了阳宝丫一眼,阳宝丫一惊,刷地把手拖了回去。 大卫大笑,说:“俊斐兄的家教很严啊。” 艾丽丝说:“你不知道吗?这个本来是他妹子,他从小管到大的。” “是吗?” “还能有假?”艾丽丝转头对南宫俊斐说:“不过我知道她一直叫你二哥,现在她忽然成了你的未婚妻,又怎么称呼你呢?” “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艾丽丝不死心地问阳宝丫:“哎,妹妹,你把俊斐叫什么?” 阳宝丫脱口而出:“叫二哥。” 艾丽丝大笑:“妹妹嫁给哥哥,真的是亲上加亲啊!” 大卫看见南宫俊斐脸色不高兴,转了话题,说:“南宫家的大少爷没来吗?” “他今天有事,会晚点到。” “哦。” 司仪喊吉时已到,准备典礼,艾丽丝伸手挽住南宫俊斐的胳膊,说:“俊斐,我们进去吧。” 阳宝丫跟在后面,大卫跟她并排走,献殷勤地问:“美女叫什么名字?” 阳宝丫柔声回答:“我叫阳宝丫。” “哦,宝丫妹子,这里上台阶,你慢点,来,我扶你。” 大卫是情场老手,什么荤都敢偷吃,嘴里说扶阳宝丫,手就不老实地在她的敏感处的摸了一把。 当然,他也是看准了她的青涩,欺负她老实。 阳宝丫吓得忙不迭地躲闪,却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踩着了旁边某位贵夫人的裙摆,只听“嘶”的一声,人家的裙子被她踩破了,大腿都露了出来! 这下闯大祸了,阳宝丫吓得脸红脖子粗,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也不起作用了,那贵夫人两眼一瞪,抓住她的头发拖过去就是两耳光,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 走在前面的南宫俊斐听见了打骂声,转身看见竟然是阳宝丫在挨打,脸色立刻难看了。 有一句古话叫“打狗看主人”,不管他有多不喜欢阳宝丫,就算她是他养的一条狗,有人打她,就是在向他示威! 所以他也必须出头! 他转身走回来,但没等他走到阳宝丫面前,另一个人就英雄救美来了。 这个人当然是大卫。 大卫不阻拦那个泼妇般的贵夫人,只把阳宝丫一把搂进怀里,嘴里喊:“别打她,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贵夫人吵吵不休:“知不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 贵夫人扬起巴掌又要打阳宝丫,阳宝丫吓得将脸全埋在大卫怀里去了。 “你这裙子多少钱?” 南宫俊斐过来,将阳宝丫从大卫怀里一把拖出来,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问贵夫人:“是你的裙子值钱,还是我女人的脸值钱?” 贵夫人被他的气势压住,急忙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南宫俊斐冷笑:“我女人的脸是白挨的?”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贵夫人扬起巴掌左右开弓狠抽了自己几下,打得脸上起指纹印了。 阳宝丫不忍心起来,说:“算了吧,别打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南宫俊斐冷声说:“你今天给我丢了多大的丑?回去我再跟你算帐!” 阳宝丫立刻闭了嘴。 大卫冷眼旁观了一阵,哈哈大笑着走过来说:“我看出来了,俊斐兄的家法当真严啊!” 笑声刚落,他突然抬脚在贵夫人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骂道:“还不滚?” 贵夫人瞅了艾丽丝一眼,艾丽丝丢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这个贵夫人是艾丽丝出钱找人扮演的冒牌货,目的就是为了让阳宝丫出丑,也试探南宫俊斐对阳宝丫到底是什么态度。 所以那女人的裙子是她自己弄破的,却赖在阳宝丫头上,害她白白挨两耳光。 这一试探艾丽丝就明白了,阳宝丫笨笨的,南宫俊斐虽然帮她,却不是因为爱她才帮她,而是觉得阳宝丫丢了他的脸。 艾丽丝的心里冷笑起来:“这么笨的女人也敢跟我争南宫俊斐?我会要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典礼开始了,南宫俊斐看见新郎就呆住了,这人为什么很像独狼的儿子楚云墨? 南宫俊斐跟艾丽丝熟悉,跟露易丝却完全不熟悉,以前对她的男朋友也没兴趣知道。 他的心里十分疑惑,这个叫布朗.戴雷的准新郎和楚云墨有没有关系? 他转头问艾丽丝:“你姐姐跟你姐夫认识多长时间了?” “没我们认识的时间长,”艾丽丝挽着他的胳膊亲热地说:“我们认识有六、七年了吧?我姐和戴雷认识才三年。” 南宫俊奕心里释然了,就是说,楚云墨坠下山涯之前,这个布朗.戴雷就已经存在了。 “你姐夫还有兄弟吗?” 第三百零二章 楚云墨竟然还活着! “没有,他是布朗家的独子,”艾丽丝诧异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楚云墨并不知道南宫俊斐兄弟会来,露易丝也没有跟他说。 露易丝经过了长达一年多时间的考查,对楚云墨有了很大的信任,她向楚云墨提出了订婚。 楚云墨知道,只有他跟露易丝的关系更进一步,他才能取得她的充分信任,所以他答应了。 罗伯特向南宫家发出邀请后,艾丽丝又特地给南宫俊斐打了个电话:“俊斐,我姐姐订婚,你能来吗?” 南宫俊斐说:“我有事,不能来,不过我大哥会来。” 艾丽丝很不高兴:“你为什么不能来啊?南宫俊斐,你不会在故意躲我吧?” “没什么好躲的,我已经订婚了。” “哼!南宫俊斐,你如果不怕见我,就带你的未婚妻来啊!” 南宫俊斐挂断了电话。 今天早上,艾丽丝又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你真的不来参加我姐的婚礼?” “要,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艾丽丝马上高兴地对露易丝说:“姐,南宫俊斐要来。” 露易丝问:“他一个人?” “不是,好象还有他哥。” 露易丝暗想,南宫俊奕来,应该带上他的未婚妻左曼云,如果楚云墨和左曼云相认,就说明他的记忆已经恢复,那就不能留他了。 如果楚云墨的言行中露出破绽,就说明他是装失忆的,那更危险,必须赶紧杀了他。 所以露易丝是不会让楚云墨知道南宫兄弟会来的。 同时她安排手下潜伏在客人中,她发出信号,就让大家动手。 今天客人众多,趁乱杀死楚云墨,杀手容易逃走,她也不会暴露。 不过露易丝不知道,今天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埋伏了杀手,大卫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楚云墨的命,所以他也绝不会让他活着! 当艾丽丝告诉他,南宫俊奕要来参加宴会的时候,大卫的心里马上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他要再次借艾丽丝的手除掉楚云墨和南宫俊奕! 嘴里他关心地问艾丽丝:“你还想不想杀南宫俊奕?” “当然想啊,我做梦都想杀了他!” “好,你听我说,到时候你这么干……”他俯耳低语了好一会儿,说:“明白了?” 艾丽丝说:“把南宫俊奕和他的未婚妻全杀了?” “当然,那个女人留着又没什么用,只会阻碍你的刺杀计划。 “机会很难得,你如果为一个没有价值的女人犹豫一瞬,就可能丧失所有机会,全盘皆输!” “哼!”艾丽丝说:“我知道,用他们z国人的话,就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放心,我下得了手。” “好,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大卫捏捏她的脸,说:“如果你成功了,我侍候你三天,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呸!”艾丽丝说:“如果我成功了,我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行,”大卫爽快答应,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失败了,老规矩,你得侍候我三天。” 两个人又密谋了好一会儿,艾丽丝安排人手去了。 大卫阴险地冷笑:“楚云墨,如果你眼睁睁看着你妻子惨死还能无动于衷,我就服你了! “但你如果舍身救她,那对不起,我只好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南宫俊斐看着楚云墨的脸,一直怀疑他是在山外山掉下悬崖的那个人,也就是独狼的儿子楚云墨。 但当他看见楚云墨吻露易丝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太像。 他早就查过楚云墨的详细资料,给他的印象最深的,是楚云墨极爱他的妻子左曼云,夫妻感情非常好。 这也是左曼云千里迢迢来找他大哥报仇的原因。 这才过了一年时间,他不相信楚云墨就能抛弃妻子,跟别的女人订婚。 订婚典礼结束,客人们入席,露易丝携准新郎布朗.戴雷前来敬酒。 艾丽丝抢着说:“姐夫,我给你介绍,这是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纠正:“副总裁。” “对我来说,你就是总裁,你的能力足以胜任总裁之位。” 楚云墨的表情没有异样,他跟南宫俊奕握手,热情地说:“欢迎光临。” 露易丝也说:“欢迎你,俊斐,你大哥没有来吗?” 南宫俊斐说:“他有点事,晚会儿才能到。” 楚云墨看向南宫俊斐身后的阳宝丫:“这位小姐是?” 南宫俊斐说:“这是我的未婚妻阳宝丫。” 楚云墨又向阳宝丫伸出手说:“阳小姐你好,欢迎光临。” 阳宝丫害羞地跟他握了握:“祝你们新婚快乐。” 露易丝扑地笑了:“我们还没结婚呢,今天只是订婚。” 阳宝丫的脸刹时通红,不安地看了南宫俊斐一眼,只见某人那张脸阴云密布,她更加手足无措了。 楚云墨注意到了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表情,心里大为不忍,帮她解围说: “阳小姐这话也没有说错,既然订婚了,我和露易丝迟早会结婚的,所以阳小姐是提前祝福我们吧?” 露易丝也愉快地笑起来:“没错,没错,谢谢阳小姐的吉言。” 南宫俊斐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阳宝丫悄悄舒了口气。 准新郎夫妇向其他人打招呼去了,南宫俊斐发现布朗.戴雷对他并没有多看一眼,他放下心来。 艾丽丝一直缠在南宫俊斐身边,还不断跟他拼酒,阳宝丫一个人默默地吃菜、喝饮料。 没有得到南宫俊斐的允许,她不敢喝酒。 从跟南宫俊斐订婚后,阳宝丫就觉得自己不再是孩子了,处处以“南宫俊斐的未婚妻”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努力让自己达到南宫家的媳妇的完美形象。 但今天一来,就当着这么多的人给南宫俊斐丢了两次脸,她的心里极为内疚,对南宫俊奕的责备不生气不说,还暗恨自己没用。 所以接下来她就非常小心,不敢再出丑,酒自然也不敢喝了。 楚云墨看见南宫俊斐的时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有些吃惊,他很快就想到南宫俊奕会不会来?曼云会不会来? 得知南宫俊奕要来,他的心开始提起来,万一曼云来了,看见他会怎么样? 南宫俊奕和左曼云下午才到。 左曼云来参加这么大的婚宴,原本就很忐忑。 她出生寒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有参加过外国人的婚礼,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到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很担心自己不懂人家的礼数出丑。 所以一进入酒店,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就瑟缩地往南宫俊奕身后藏。 南宫俊奕牵住她的手,感到她手心全是汗,手却又冰凉,知道她很紧张。 他转过头安慰她说: “曼云,你不用紧张,一切有我,你什么心都不用操。 “如果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你谁也不用理。 “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理会人家说什么,知道吗?” “哦,知道了。”左曼云嘴里答应着,心里仍然控制不住地紧张。 露易丝很快就得到通报,知道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到了,她提醒手下做好准备。 南宫俊奕和左曼云进入大厅了,楚云墨在陪客人闲聊,露易丝说:“亲爱的,有客人到了,我们过去迎接。” 楚云墨转过身,一眼看见了左曼云。 此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楚云墨的视线落在左曼云的脸上,这张脸是如此熟悉,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心里如被刀尖划了一下一般,疼得一阵痉挛! 但他的目光没有在他们的手上过多地停留,而是马上抬起视线,微笑着向露易丝说:“亲爱的,这两位我怎么不认识?” 谨慎的楚云墨知道露易丝之所以不把南宫兄弟要来赴宴的消息提前告诉他,就说明对他还有怀疑,如果他稍有不慎,他和左曼云就会命丧于此! 哪怕被左曼云误会,他也必须保护她周全。 所以此刻他的注意力不在他们牵着的手上,而在于对露易丝的防范上。 但对于南宫俊奕和左曼云来说,楚云墨的出现就让他们极为震惊了。 南宫俊奕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楚云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在x国的山外山飘下悬崖的男人。 这个人明明就是他,眼睛、鼻子、嘴巴、脸型……他和那个掉下悬崖的男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左曼云的丈夫没有死? 可怎么可能?那是一千八百米的悬崖啊! 是他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啊! 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生还? 露易丝从楚云墨的脸上没有看出异样,但她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她还要等左曼云的表现。 对南宫俊奕的震惊,露易丝倒奇怪了,她在心里暗想: “南宫俊奕认识楚云墨?可南宫俊奕不是左曼云现在的未婚夫吗? “她现在的未婚夫认识她的前夫,这是怎么回事?” 露易丝突然又想起来,楚云墨在山外山掉下悬崖是被一个摩托车骑手撞下去的,而那个摩托车骑手之所以撞他,是为了救南宫俊斐。 虽然没有人能证实那个摩托车骑手就是南宫俊奕,但任谁都会这么猜测。 现在看南宫俊奕的表情,更充分证明他就是把楚云墨撞下去的罪魁祸首。 因为一年前他亲眼看见楚云墨坠下了悬崖,所以现在看到这个活生生的人,他才会吃惊。 露易丝觉得有好戏看了,南宫俊奕把楚云墨撞下了悬崖,左曼云失去了丈夫,却和杀夫仇人订了婚,现在她满以为死了的前夫又出现了,她会怎么办? 第三百零三章 我以前认识你吗 震惊的南宫俊奕发了好一会儿呆,把头转过来,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 他想,如果他认错了人,那左曼云一定不会认错。 楚云墨是她的丈夫,谁都可以认错他,但左曼云断然不会认错! 但南宫俊奕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担忧不已,甚至后悔今天带她来了! 此刻的左曼云,两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已经吃惊得整个人全傻掉了。 左曼云的嘴唇翕动不已,颤抖着声音说:“云……云墨?” 楚云墨的心一疼,不敢答应,只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左曼云失控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大声喊叫:“云墨!云墨!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 她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语无伦次地说: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我们的儿子天天都向我要爸爸,可我不知道到哪里找回他们的爸爸。 “你还活着,还活着,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见儿子们了,他们再也不会失望了。 “呜呜呜……” 她大哭起来。 左曼云的突然失控,让楚云墨知道她对他的爱没有减少,但他的脸上不敢有心痛的表情,只能疑惑地说:“这位是?” 左曼云不解地抬头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云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妻子曼云,是你从小就爱着的左曼云啊!” 楚云墨困惑地摇头:“左曼云?我……我以前认识你吗?”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啊?”左曼云拼命解释: “我是余瑶瑶的养女,姥姥把我养到五岁死了,奶奶就把我接到了左家,给我取名叫左曼云。 “我到左家后就认识了你,那时候那些小孩子总是欺负我,打我,骂我,扯我的头发,向我脸上吐唾沫,打我耳光…… “每次都是你帮我,你赶走他们,还要他们向我道歉,人家不肯道歉,你还烧了人家的房子。 “云墨,我们有那么多的过去,你怎么会不记得?你怎么会忘了我?” 左曼云哽咽地诉说极为打动人心,女人们都听得眼泪汪汪。 南宫俊奕不忍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的每一次流泪,都让他难受不已。 楚云墨的心也痛得撕裂,但他只能用更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说:“对不起,你说的这些事,我没有一点印象,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不!我不放开!”左曼云将他抱得更紧,哭得泣不成声: “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要带你回家。 “云墨,跟我回家,儿子在等着我们,爸爸妈妈也在等着我们。” 她拉上楚云墨的手就往外走。 “这位女士,请你先放开我好吗?”不管心里有多不愿意放开她的手,现在楚云墨都必须狠下心来。 他用力拿开她的手,说:“你真的搞错了,你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你怎么能不明白?”左曼云又上前拉他:“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啊……” 南宫俊奕及时拉住了她,说:“曼云,你别着急,我先跟他谈谈。” 露易丝出面了,微笑着说:“戴雷,这就是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先生,他是南宫俊斐先生的哥哥。” 楚云墨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伸出手说:“幸会,幸会!我听说南宫俊奕先生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见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南宫俊奕和他握手,说:“你是楚云墨楚先生吗?” 楚云墨摇头:“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楚云墨楚先生是谁。” “你不姓楚?” 左曼云也愕然睁大了眼睛:“你……你不是云墨?” 露易丝接过话头:“俊奕,这是我的未婚夫布朗.戴雷,不是你说的什么楚先生。” “布朗.戴雷?你就是准新郎?” “是的。”楚云墨彬彬有礼地点头:“在下正是布朗.戴雷。” 南宫俊奕大为不解,说:“你跟我一位朋友非常像,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是吗?”楚云墨饶有光致地说:“你这位朋友是谁?” “他姓楚,叫楚云墨,是我未婚妻的前夫。” “哦,那他现在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楚云墨转头对露易丝说:“我第一次听说有人跟我长得很像,真想见一见。”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你见不着了,他一年前就死了。” “啊?”楚云墨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提起了你们的伤心事。” 他将目光转到左曼云脸上,微笑着说:“这应该是南宫先生的未婚妻?” 左曼云死死地看着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眼里的幽怨和哀伤让他心疼不已。 爱妻就在眼前,楚云墨真想上前抱住她,跟她说他真的没有死,他还活着。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他冲动,就会害了爱妻! 南宫俊奕点头,说:“是的,他丈夫的死,是我造成的,我对不起她,希望照顾她和她的孩子。” 楚云墨说:“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希望你们幸福。” “呵呵,过奖,也祝你和露易丝幸福。” “大哥,大嫂。”阳宝丫过来了。 南宫俊奕应了一声,问:“俊斐呢?” 阳宝丫说:“他在陪他的朋友说话。” 南宫俊斐一直被艾丽丝缠着,没空理阳宝丫,阳宝丫很无聊。 她一个人干巴巴地坐在角落里,这会儿看见南宫俊奕和左曼云来了,她很开心,赶紧跑过来打招呼。 南宫俊奕看见南宫俊斐和艾丽丝手挽着手,亲热得过份,他心里很生气,对楚云墨和露易丝说:“你们去忙吧,我去找我弟弟。” 南宫俊奕不是普通人,他做事说话有时不近人情。 楚云墨不以为意地说:“好的,请随意。” 南宫俊奕拉着左曼云去找南宫俊斐,阳宝丫也跟上。 左曼云一直回头看着楚云墨,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不是楚云墨,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跟楚云墨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楚云墨却不敢看她,他转过身问露易丝:“他说我跟什么楚云墨长得像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跟我长得很像?” 露易丝点头说:“南宫俊奕说的应该不是假的,可能是有一个人跟你长得像,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 楚云墨突然站住,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报上登载南宫俊奕跟这个左曼云订了婚,我查左曼云的资料,看见她前夫是z国的军级军官,好象就是叫楚云墨?” “对,”露易丝说:“左曼云的前夫是叫楚云墨。” “等空了我在网上找找有没有他的照片,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像。” “呵呵,你查吧。” 楚云墨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破绽,露易丝确信他真的失忆了,撤走了埋伏的杀手。 南宫俊奕来到他弟弟面前,说:“俊斐,你未婚妻第一次到这里来,对环境不熟悉,你带她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南宫俊斐不敢不听,起身说:“好的。” 艾丽丝跳起来说:“俊斐,我带你们去,要说熟悉,我这个主人最熟悉了。” “你熟悉更好,”南宫俊奕毫不客气地说: “我和我的未婚妻对这里也不熟悉,艾丽丝小姐既然是主人,麻烦你带我们去走一走,看一看?” 艾丽丝很不高兴的样子,嘟囔着说:“好吧,那俊斐,你们自己去玩,我就陪你大哥了。” 南宫俊斐说:“我们一起吧。” 阳宝丫赶紧过来挽着左曼云的手说:“就是,大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左曼云心不在焉地说:“好。” “一起?”艾丽丝皱眉了,她本想借这个机会除掉南宫俊奕和左曼云,但南宫俊斐要一起,这怎么办? 阳宝丫死了也没有关系,但她不想伤了南宫俊斐。 “嗯,一起。”南宫俊奕回答。 艾丽丝没有办法,只好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艾丽丝给大卫打电话说了情况。 大卫说:“这好办,你到了地方就找借口远离他们,我来下令。” 艾丽丝急忙说:“你不能伤了南宫俊斐。” “这就看你怎么把他调开了,他如果不走,子弹不长眼睛,我可不敢保证。” “好吧,我负责把他带走,跟他一起的那个学生妹也一起杀了。” “那个小美女?我舍不得,你把她让给我好了。” “不行……” “宝贝,我尝尝她的味道就送到地下拍卖场去,这么嫩的女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我们平分。” “随你吧。” 艾丽丝挂断电话,从洗手间出来带南宫俊奕他们走了出去。 艾丽丝挽着南宫俊奕的胳膊走前面,南宫俊斐牵着左曼云在中间,阳宝丫一个人掉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南宫俊奕又不满了,说:“俊斐,到后面去,陪你未婚妻说说话。” 他不说阳宝丫的名字,偏要说南宫俊斐的未婚妻,就是要艾丽丝有一点自知之明。 南宫俊奕答应着,拿开艾丽丝的手到后面去了。 艾丽丝气得跺脚,想杀南宫俊奕的心更强烈。 但现在她在最前面,南宫俊斐在最后面,就算她能提前跑开,却不敢保证子弹不会伤到南宫俊斐。 焦躁的艾丽丝在心里拼命咒骂南宫俊奕。 南宫俊斐虽然到了后面,也没有管阳宝丫,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不说话。 下一段阶梯的时候,阳宝丫的脚一扭,“哎哟”叫了一声,一下跌倒在地上。 第三百零四章 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南宫俊斐回头瞪她一眼:“你又有什么事?” 南宫俊奕说:“她脚扭了,俊斐,你看看她的骨头有没有受伤。” 南宫俊斐正要蹲下去,阳宝丫已经站了起来,说:“我没事。” “没事你装什么装?”南宫俊斐没好气地吼。 阳宝丫觉得又给他丢脸了,低下头不说话。 “俊斐,你说什么呢?”南宫俊奕斥责他:“你没有照顾好你的未婚妻,还凶他?你拉着她走!” 南宫俊斐只得伸手拉着阳宝丫走。 这是阳宝丫第一次被南宫俊斐牵手,她的心里像有一头小鹿在撞,怦怦直跳。 随后她又几次差点摔倒,南宫俊斐都及时把她拉起来了,虽然他总是会恶狠狠瞪她一眼,她还是很感激。 左曼云机械地跟在南宫俊奕身边,亦步亦趋地走着,她对周围的景物完全没有兴趣,虽然景色很好。 她满脑子都是楚云墨的身影,尽管这个人说他叫布朗.戴雷,可她总觉得他就是楚云墨,是她的丈夫,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可他为什么不认识她?还跟别的女人订婚! 云墨,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也不爱我们的儿子了吗? 左曼云的心一痛,眼泪模糊了视线。 楚云墨一避过了露易丝的视线,就寻找左曼云的身影,但一直没有找到。 他到了楼上后,从一个房间的窗户寻找,看见他们四个人跟艾丽丝在酒店外面的一处密林中行走,他心里不安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看见远远的地方一些树上有反光,好象瞄准镜,心里不由一惊。 树林里埋伏的有杀手?这些人是要杀谁? 杀南宫俊奕?还是杀南宫俊斐? 不管杀他们中的谁,曼云都有危险! 他更怕的是,这些人就是冲着左曼云来的! 如果露易丝依然怀疑他在装失忆,那就会杀了曼云来试探他的反应! 现在怎么办?如果冲出去救左曼云,他就暴露了,也失去了查山外山的山洞里那批军火和毒品来源的机会! 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左曼云倒在他面前,他也无法保持冷静! 眼看左曼云他们距离那些反光的地方越来越近,楚云墨的额上渗出了汗珠。 怎么办?怎么办? 艾丽丝带他们走了一段,前面不远就是埋伏杀手的地方了。 她眼珠一转,说:“大哥,俊斐,你们往前走,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南宫俊奕答应了。 南宫俊奕虽然相当聪明,却没什么心机,也不怀疑有人敢在这个地方动他们。 艾丽丝绕过他们走到后面,刚走了几步,她“啊”地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三个人一起回过头来,只有左曼云没有回头。 泪眼模糊的她一直心不在焉,脑袋里不断想着那张熟悉的脸。 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楚云墨,可是又不相信楚云墨会对她那么陌生和冷淡! 如果真的是他,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怎么会一点儿也不认识她了? 南宫俊奕问:“艾丽丝,你怎么了?” “我的脚,”艾丽丝一脸痛苦地说:“我的脚好疼。” 南宫俊斐说:“扭伤了?我看看。” 他走过来,伸手摸艾丽丝的脚踝,她尖叫起来,两手盖在那里不让他碰:“哎哟!哎哟!好痛!好象骨头断了!” 艾丽丝一边喊一边眼泪都掉出来了。 南宫俊斐皱眉说:“你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他回头对南宫俊奕说:“大哥,艾丽丝伤得很重,我送她去医院。” 南宫俊奕点头说:“去吧。” 南宫俊斐弯腰抱上艾丽丝走了,艾丽丝窝在他怀里,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 阳宝丫看着南宫俊斐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他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可从到了这里,他就和那个艾丽丝极度暧昧。 她的脚扭了,如果不是大哥说,他连手都不愿意伸,还骂她。 艾丽丝的脚扭了,他居然还抱她上医院! 阳宝丫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了,她默默地转过头来。 南宫俊奕问左曼云:“曼云,我们还要不要往前面走?” 左曼云无精打彩地摇头:“我不想走了。” 阳宝丫低声说:“我也不想走了。” “那我们回去吧。” 大卫本想等他们走过来一点再喊开枪,不料他们调头了。 他怕失去机会,赶紧下令开枪:“打前面那一男一女,别伤了后面那个小美女。” 南宫俊奕拉着左曼云转身往回走,阳宝丫习惯性地站在路边,让他们走前面。 这时候,楚云墨在拐角处出现了,不断向散步的客人招呼:“请进去喝茶,请回屋歇歇。” 看见南宫俊奕,他扬手大声招呼:“嗨,南宫先生,请进去喝茶。” 南宫俊奕应道:“好的。” 楚云墨往他们面前走,继续向其他的人打招呼,然后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抬头向树上望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喊了一声:“有刺客!” 南宫俊奕的反应何等快?听见喊声,将左曼云一把揽进怀里就地滚倒了。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从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飞了过去。 阳宝丫吓傻了,这个可怜的姑娘站在那里发呆,连躲避子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大卫对她有企图,要求杀手不许伤她,她早就成了一缕冤魂! 南宫俊奕大吼:“宝丫!趴下!” 阳宝丫慌得六神无主,半天反应不过来。 楚云墨飞奔过来,一路还有其他的客人,他挨个儿将他们按趴下,不断喊:“危险!快趴下!” 他来到了阳宝丫身边,抱着她滚倒在了地上,同时喊:“不要动!” 大卫见楚云墨露面了,忙着救这个救那个,还救下了阳宝丫,就是没有救左曼云,顿时觉得没有机会借杀左曼云来逼他露出真面目了。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令:“打,把那几个全杀死!” 于是所有的子弹密集地向楚云墨身上飞来,楚云墨抱着阳宝丫不断翻滚着躲避。 左曼云被南宫俊奕护在身下,看着楚云墨翻滚,她惊恐地喊叫:“云墨!云墨!云墨!” 她拼命想爬过去替他挡子弹。 “曼云!别动!”南宫俊奕吼了一声,左手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拔出枪向树上射击。 南宫俊斐听见枪声,担心大哥的安危,飞奔着赶过来,也掏枪射击。 与此同时,露易丝召集罗伯特家的保镖也赶了过来,亲眼看见楚云墨抱着一个姑娘被子弹打得不断翻滚。 “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露易丝怒喝道:“给我打!” 保镖们一起举枪向树上射击。 楚云墨护着阳宝丫滚到了一段石梯下面,那是杀手射击的死角。 大卫见人越来越多,担心暴露,反正今天杀楚云墨这事已成泡影,立刻下令杀手们撤退。 枪声停了,露易丝命令保镖们追赶和搜查。 这片密林中间是围墙,杀手躲在围墙外面的树上,等保镖们追出去的时候,对方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南宫俊斐跑过来扶起南宫俊奕,忙着检查他身上,问:“你有没有受伤?” 南宫俊奕回答:“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宝丫,她刚才很危险。” 南宫俊斐走过来,楚云墨已经站了起来,把阳宝丫也拉起来了,正在检查她身上的伤,问:“阳小姐没事吧?” 阳宝丫惊魂未定地摇头,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没事。”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楚云墨,刚才她好希望救她的人是他啊,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云墨。”她喃喃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极为轻微,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楚云墨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又是一痛。 也许不是听到了,而是心里感应到了吧! 刚才她的尖叫就让他心痛不已,可他不能答应,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曼云,只要你没事就好。” 露易丝在询问情况:“是谁发现有刺客的?” 楚云墨说:“是我。” “戴雷?你怎么发现的?” 楚云墨说:“我招呼大家进去喝茶,走到这里看见南宫俊奕先生在散步,也招呼他们进去,无意中抬头发现有一棵树上动了一下,我意识到有情况,就喊了一声:‘有刺客!’没想到那些子弹就冲着我打来了。” 南宫俊奕过来跟楚云墨握手,说:“多亏了布朗先生提醒,要不然我和我未婚妻今天就危险了。” “不客气,应该说是我连累了你们,”楚云墨跟他握了握手,说:“那些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不出现,你们不会有事。” 南宫俊奕也认为是这样,因为他想不到这里会有人找他的麻烦,更想不到左曼云也是人家暗杀的目标。 楚云墨又指了指阳宝丫说:“阳小姐最危险,完全暴露在枪口下。” 阳宝丫这时候才回过神,走到他面前向他弯腰行礼:“谢谢布朗先生的救命之恩。” 楚云墨笑着说:“阳宝丫不必客气,你们是贵客,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我们没法跟南宫家交代。” 露易丝很生气,她猜到是艾丽丝和大卫搞的鬼。 艾丽丝要杀南宫俊奕,大卫要杀楚云墨,恰好南宫俊奕和楚云墨同时遇险,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安抚了南宫俊奕和左曼云、阳宝丫,露易丝又请他们进屋里喝茶,好好压压惊,然后她就找艾丽丝去了。 “谁让你擅自派人杀南宫俊奕?”她拍着桌子喝问。 “姐,你是不知道,”艾丽丝委屈地说:“那个南宫俊奕仗着是俊斐的大哥,处处为难我,我快被他气死了。” 第三百零五章 夫妻共舞 “所以你就在这里杀他?”露易丝拍桌怒骂: “你能不能长长脑子?今天是我跟你姐夫订婚的日子,人家来参加我们的婚宴,高高兴兴来,你让人家抬尸体回去? “要杀人你也挑挑地头、挑挑时间行不行? “你安心要把你姐的喜宴变丧宴才开心是不是” 艾丽丝终于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低头道歉:“对不起,姐,我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露易丝说:“解除你的一切职务……” 大卫在旁边劝道:“露易丝,艾丽丝是爱南宫俊斐的心太切了才不小心犯了错,你罚罚她就行了,解没必要解除她的职务……” “我是教主!”露易丝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露易丝这是杀鸡给猴看,大卫尽管心里不快,也不好再说什么。 艾丽丝不服气地说:“姐!我都认了错了,我保证改,请你相信我……” “你一犯再犯,还要我怎么相信你?从今以后,黑教和狼队的任何人你都无权指挥!”露易丝拂袖而去。 艾丽丝气得跺脚。 大卫叹息了一声,说:“你姐对你太狠了,为这点小事,竟然剥夺了你的职务。” “你还说,”艾丽丝很生气:“你不是说能杀死南宫俊奕吗?现在呢?没杀死不说,我还被解除职务,以后想杀他更难了。” “你急什么?”大卫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动,说: “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把我侍候得高兴了,解决南宫俊奕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真的?”艾丽丝不相信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只要我说什么你都乖乖听,我保证有一天把南宫俊斐送到你的床上来!” 艾丽丝说:“希望你不会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大卫凑在她耳边说:“只要你听话,你想干掉谁,我保证帮你。” “我难道还不够听话吗?”艾丽丝撇嘴说。 “以前还算比较听话,希望你以后更听话一点,”大卫抬起艾丽丝的下巴吻她,然后说:“你打赌输了,没有忘记赌注吧?” “没有。” “嗯,老规矩,侍候我三天,今天晚上到我那里来。” 艾丽丝无可奈可地答应了。 她以后不能指挥黑教和狼队的人了,只能依靠大卫,不听他的话又能怎么办? 晚上是派对,大家一边吃自助餐,一边跳舞。 音乐响起,准新郎新娘先跳领场舞。 在优美的舞曲声中,楚云墨揽着露易丝翩翩起舞,左曼云两眼直盯盯地看着他。 她对楚云墨的舞步极为熟悉,他跳舞的时候也像走正步,非常铿锵有力。 但楚云墨来到y国后,有意识地改变自己,比如走路刻意随便一些,不像军人那样随时都手脚甩得毕直地行走。 坐的时候也随意,不像在部队上那样总是正襟危坐。 在这边跳舞的时候非常多,他也努力改变自己铿锵的节拍,练了一年多时间,现在他不管是行走还是跳舞,都没有了以前的影子。 左曼云看着他柔美的舞步,脸上有了一些失望。 她真的很希望这个人是死而复生的楚云墨,可是又觉得他有那么些地方和楚云墨并不相同。 新郎新娘跳完了,大家纷纷带着各自的舞伴入场。 艾丽丝是大卫的舞伴,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跳,南宫俊奕带左曼云跳。 艾丽丝心情不爽,跳舞也拉着脸。 左曼云心不在焉,目光不断寻找楚云墨,时不时踩南宫俊奕的脚。 这三对人中,就阳宝丫表现得最完美。 这个年轻的姑娘下午受到了惊吓,又没有得到南宫俊斐的任何安慰,心情一直很压抑。 在舞池里旋转,反而让她把这种压抑释放了出来,所以她跳得最专注。 南宫俊斐经常进出社交场合,舞跳得自然出色,阳宝丫在学校里就喜欢参加各类娱活动,也有较高的艺细胞,这两个人在舞池中旋转,很快就成了最吸引人的一对。 一曲结束,大家纷纷鼓掌。 见大家的兴致如此高,露易丝心血来潮,说:“我们来搞个跳舞比赛吧。” 楚云墨问:“怎么比赛?” “大家可以自由组合参加,也可以随时换舞伴,公认跳得最好的前三名,女士我每人送一根项链,男士送一根领带。” “好啊!”大家鼓起掌来,一起响应,纷纷寻找自己中意的舞伴下场。 艾丽丝来到南宫俊斐身边,不向阳宝丫打招呼,直接伸手挽上南宫俊斐的胳膊说:“俊斐,这曲我们跳。” 他们滑进了舞池,阳宝丫的眼神很受伤,默默退到了后面。 大卫过来,向阳宝丫伸出手说:“小美女,请你跳支舞?” 阳宝丫不喜欢大卫,不想跟他跳舞,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在她犹豫的时候,大卫已经把她拉进了舞池。 因为露易丝说了要比赛,大家就跳得认真多了,虽然在有钱人来说,项链和领带这样的奖品并不稀奇,但面子还是要争一争的,尤其是女人。 南宫俊奕和左曼云没有下场,左曼云没有心情跳,南宫俊奕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也陪着她。 露易丝注意到了他们,对楚云墨说:“戴雷,你去邀请南宫俊奕的未婚妻跳支舞吧,她的情绪不好,你让她开心一点。” 楚云墨皱眉说:“我不去,她一会儿又要缠着我,我害怕女人哭。” 露易丝扑地笑了,说:“那会儿她看见你太突然了,才会激动得哭,现在不会了,去吧,别让客人无聊。我让南宫俊奕请我跳舞。” 两个人一起过来,左曼云楞楞地看着楚云墨。 楚云墨对南宫俊奕说:“南宫先生,我可以请你的未婚妻跳支舞吗?” 南宫俊奕看看左曼云,点头说:“你请随意。” 楚云墨彬彬有礼地将手伸向左曼云,说:“左小姐,请!” 左曼云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放进他手心。 楚云墨牵着她走进舞池,随着节奏起舞。 与此同时,露易丝向南宫俊奕说:“能请我跳支舞吗?”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说:“我跳得不好,你多原谅。” “呵呵,没事,娱乐娱乐而已。” 两个人客气着,也下了舞池。 左曼云跟着楚云墨的脚步,随着音乐的节拍走,她的目光上仰,一直看着楚云墨的脸。 楚云墨被这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看得心跳不已,他很想很想抱紧她! 轻咳了一声,他低头问:“左小姐,你前夫跟我长得真的很像?” 左曼云说:“不是前夫,是我丈夫。” “哦,对不起,失言,失言。” “没事。”左曼云低下头说。 楚云墨说:“我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跟我长得像,很好奇。” “嗯,真的很像,我觉得你就是他,”左曼云抬头热切地看着他,声音压低问: “你就是楚云墨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特别的任务,不能暴露自己? “你不用说话,只给我眨眨眼睛就可以了,眨两下,眨两下就表示我说对了,我保证不说出去。” 左曼云两眼直盯盯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希望和期待! 这样的眼神让楚云墨无法忍受,他真想告诉她,她说的是真的! 但是,这屋里安了摄像头,他的动作只要稍有异常,都会被露易丝安排的人发现。 他死了事小,但他忍辱负重呆了一年多时间才调查到的情况,也会从此付诸东流! 他只能在心里说:“曼云,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实话,但请你相信,我们重逢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没有眨眼睛,微笑着摇头:“左小姐,我只是汽车公司的员工,没什么特别任务,所以你真的认错人了。 “不过我能理解,你一定很爱你先生,所以才会对他一直念念不忘,看谁都觉得像他,是不是?” 左曼云失望至极,垂下头喃喃地说:“你和他这么像,怎么会不是他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音乐停了,楚云墨将左曼云送回座位上,转身离开了。 南宫俊奕也过来了。 左曼云闷闷不乐,觉得层里的空气不好,说:“我出去透透气。” 南宫俊奕说:“我陪你去。” 他们走出来,坐在外面的凉亭里,有服务员送了两杯茶过来。 南宫俊奕递给左曼云一杯,问:“你还是认为布朗.戴雷是楚云墨?” 左曼云摇头:“又像,又不像。” “长得像?” “嗯。” “别的地方都不像?” “也不是都不像,他说话的声音也像云墨,但是,他走路的样子,跳舞的样子都不像。” 南宫俊奕说:“布朗.戴雷应该不是楚云墨,你想想,楚云墨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我们也没有找着他的尸体,”左曼云仰头看着天空,说:“既然没有找着他的尸体,就不能确定他死了。” “那你再想想,如果他没有死,那么高的悬崖,他是怎么活出来的?” “他怎么活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就不相信他死了。” 南宫俊奕也沉默了。 南宫俊斐走了出来,问:“大哥,大嫂,怎么没去跳舞?” 南宫俊奕说:“你大嫂累了,我陪她坐会儿,你怎么不跳了?” 南宫俊非扬扬手里的手机说:“我接个电话。” 南宫俊斐出去了,左曼云忽然抬头问:“南宫俊奕,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布朗.戴雷的资料?” 第三百零六章 到底是不是楚云墨 “你是想看看他为什么跟楚云墨长得像?” “是的。” “行,没问题,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左曼云的心里也有疑问,如果这个布朗.戴雷不是楚云墨,就很可能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就是独狼的另一个儿子。 左曼云很不愿意想起独狼,甚至有意识地想要忘掉他,但现在这个像楚云墨的人的出现,逼她不得不想起他。 这个人不仅长相像楚云墨,他的行事作风也像楚云墨,看起来比较正派,不像独狼那样坏。 如果是这样,那独狼就有三个儿子,张安庆,楚云墨,和布朗.戴雷。 从道德品质上来说,张安庆最像独狼,坏到了骨子里,楚云墨就完全不像是独狼的亲生儿子了。 不过现在想想,楚云墨从小就被人叫野小子,十几岁就敢点火烧人家的房子,看来多少还是遗传了一些独狼身上的劣性。 如果楚云墨在独狼身边长大,他很可能会变成跟张安庆一样的人。 万幸的是,楚云墨后来回到了楚成泽身边。 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没有像张安庆那样走上邪路,楚成泽这个养父功不可没! 布朗.戴雷如果也是独狼的儿子,那他一定也有一个非常好的养父或者继父,所以他也会跟楚云墨一样走正道! 左曼云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楚云墨的兄弟,那她就是他的嫂子,她希望能让布朗.戴雷认他的亲哥哥。 总而言之,左曼云想找机会跟这个戴雷接近,也许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肯放弃他就是楚云墨的想法! 左曼云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五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左曼云的目光随意地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她的眼睛突然之间睁大了,身体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就像看到了一个极可怕的怪物一般。 楚云墨跳完了一曲,送舞伴回到她的位置上的时候,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早就注意到左曼云坐在外面,所以有意无意总要瞧瞧她。 这会儿看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颤抖,好象受到了某种惊吓。 楚云墨不解地把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看见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南宫俊奕注意到了左曼云的颤抖,问:“曼云,怎么了?” 左曼云的脸色很紧张,问:“那个人是谁?” 南宫俊奕看过去,只见一女四男走过来,都戴着墨镜,看起来很威武气派的样子。 他觉得这几个人的派头有点像电影明星,虽然一句话不说,就这一亮相,已经十足能吸引不少少男少女的眼球了。 南宫俊奕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只见前面一男一女,后面两个男的,很紧密地护着中间的人。 如果有人袭击,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攻击,中间的人都会得到保护。 他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左曼云说的是谁,于是出声问:“曼云,你说的哪一个?” 左曼云低声说:“中间那个男的。” “哦,我不认识,”南宫俊奕摇头:“可能是露易丝他们的客人吧。” 楚云墨看的也是中间那个人,他之所以跟左曼云同样吃惊,是因为这个人太像一个人了! 那个人,曾经把左曼云骗进一家宾馆里,以验身材为名,差点让她在十几个男人面前脱光光,并为此被楚云墨狠狠打了一顿。 那个人还曾经绑架左曼云,把她带到了大西山的转世崖,以她为人质,向楚云墨开了三枪,左曼云以为楚云墨被打死了,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人最后在楚云墨和秦非扬的联手下,终于将他打死了,他倒在雪地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那个人,就是楚云墨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独狼的另一个儿子——张安庆! 中间这个戴墨镜的男人跟张安庆太像了! 难怪左曼云会吓得抖了一下,她曾经在张安庆手里吃了很大的亏,又亲眼看见张安庆被打死,这会儿忽然看见这个人,就像看见了死而复生的张安庆,她哪能不吃惊? 楚云墨大惑不解,这个人又是谁? 这人的相貌虽然跟张安庆特别像,但比张安庆要年轻得多,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 难道这是他生父独狼的又一个儿子? 楚云墨一阵头痛,他和布朗.戴雷想像,张安庆又和这个年轻人相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狼这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 那几个人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人又开始跳下一曲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楚云墨走到露易丝身边问:“门口那几个是谁?” 露易丝回头一看,说:“哟,我弟弟来了。” 艾丽丝也高兴地喊起来:“安东尼弟弟,你回来啦?” 其他的人循声看向门口,立刻传来一片女孩子的尖叫:“安东尼!安东尼来了!” 跳舞的人全散了,大家呼啦啦围了过来,女孩子不断喊:“安东尼,给我签个名……” 四个男女保镖将人群挡住了。 楚云墨疑惑地想:“这个人是明星?但他为什么跟张安庆很像?” 露易丝拉上他说:“戴雷,过去见见我弟弟。” 楚云墨跟露易丝走过来,露易丝向人群招呼说: “大家不用着急,安东尼是我弟弟,一会儿我让他给大家挨个儿签名。 “另外,我弟弟一会儿还给大家跳一段舞。” “啊——安东尼!”女孩们更大声地尖叫起来。 露易丝跟安东尼拥抱,说:“东尼,姐姐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安东尼笑着说:“没问题,大姐有令,弟弟必须执行。” “哈哈,”露易丝大笑,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安东尼回答:“大姐订婚,弟弟应该前来祝贺啊。” “两年没看见你,现在长这么高了,更帅了。” 安东尼说:“姐姐也更漂亮了,比以前还年轻。” “臭小子,”露易丝亲昵地拍打了他一下:“取笑老姐是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在东尼心里,我的两个姐姐永远都是这么年轻漂亮。” 艾丽丝说:“东尼,你哄女孩子都是这么哄的?” “没有,我只哄姐姐,别的女孩子没兴趣哄。”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安东尼说:“我姐夫呢?” 露易丝拉过楚云墨:“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你姐夫,布朗.戴雷。这是我弟弟安东尼.启帆,他的z国名字是张启帆。” “z国名字?”楚云墨不解地问:“他也是z国人吗?” “不是,他有一半z国血统。”露易丝说:“东尼,你摘下眼镜。” 安东尼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果然是混血儿。 楚云墨这一看又发现他和张安庆区别很大,不戴墨镜的他比戴着的时候更帅气漂亮。 张安庆恰恰相反,他是戴着墨镜的时候看着帅一些,摘下墨镜就比较普通了。 不过他们的脸型还是有些像。 “欢迎你,安东尼,”楚云墨跟安东尼拥抱了一下,说:“我冒昧问一句,你的父亲是z国人,还是母亲?” 安东尼回答:“我母亲是z国人,父亲是y国人。” 露易丝补充:“安东尼的父亲是我叔叔,我父亲的弟弟。” “哦。”楚云墨心里释然了,既然安东尼的父亲是y国人,他就不可能是独狼的儿子了。 想了想,他又问:“那你的z名字为什么叫张启帆?” 独狼本名叫张昌平,安东尼为什么也姓张? 安东尼回答:“因为我母亲姓张,我是跟母亲姓的。” “哦,原来如此,”楚云墨微笑着说:“我的老家也在z国,那你算是我半个老乡了。” “是的。” 露易丝说:“戴雷,你为什么对我弟弟的名字这么感兴趣?” 楚云墨说:“因为他的名字跟我的差不多,所以我好奇。” “你们都有z国血统,你们的父母取名字就都带上了z国的味道。” “没错,”楚云墨又问:“安东尼是演员?” “不是,我只是跳舞的。”安东尼回答。 露易丝笑着说:“我弟弟总是这么谦虚。” 她回头对楚云墨说:“他是摇滚巨星呢。” 楚云墨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多粉丝。” 楚云墨从不看娱乐新闻,对影视明星还有一些了解,对跳舞的巨星就完全不了解了。 安东尼又是欧洲的摇滚明星,而且才红没几年,楚云墨就更不知道了。 安东尼说:“大姐别取笑我,我就是一个跳舞的,哪是什么巨星?” “我知道,”露易丝说:“我弟弟理想远大,他不满足于只做欧洲的巨星,而是要做全球的摇滚巨星。” 楚云墨说:“不错啊,有理想就有目标,你一定会成功的。” 安东尼笑着说:“谢谢姐夫鼓励。” 楚云墨在心里暗暗奇怪,安东尼的母亲姓张,那他母亲跟独狼张昌平有没有关系? 叙完了旧,安东尼又为大家签名,女孩子们争着上前,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阳宝丫对安东尼的名字极为熟悉,比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小十多岁的她是属于年轻一代的,喜欢追星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共性。 安东尼是歌、舞全能,还自己写词填曲,是青年人的偶像,初高中生尤其崇拜,阳宝丫也很迷他。 所以她也挤过来,说:“安东尼,我很喜欢看你的舞蹈,请帮我签一个名好吗?” 安东尼的手边递满了各种各样的便签本和书,顾不上阳宝丫的,她着急地喊:“还有我,还有我。” 第三百零七章 有谁记得她? 南宫俊斐进来了,一眼看见阳宝丫像个花痴女一样围着安东尼转圈,不由大光其火。 他怒气冲冲走过去,将她一把拖出来吼:“你搞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追星,丢不丢人?” 阳宝丫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她委屈地眨巴着眼睛说:“人家好不容易才看见安东尼,想请他签个名……” 不等她说完,他暴怒地在她头上拍了一掌:“滚到边上去。” 被人群围着的安东尼看见了这一幕,他不知道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关系,只在心里奇怪地想,这女孩的家长这么凶? 阳宝丫被南宫俊斐当众暴吼,感到很丢脸,眼里含满了眼泪。 她不敢顶嘴,转身往角落走,却又因为泪眼模糊,一头撞在了送酒的服务员身上。 服务员躲避不及,一大盘酒杯全倾倒下来,从阳宝丫的身上噼哩啪啦地滚下。 南宫俊斐骂了阳宝丫,刚转身就听见背后的异响,再回头,看见阳宝丫的身上又是玻璃碎片又是酒,狼狈不堪,脚下全是碎玻璃渣,气得快疯了。 他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要死了?走路都不会看着人?” 阳宝丫也吓呆了,带着哭腔说:“我……我没有看见……” “你眼睛瞎了?”南宫俊斐越说越气:“你除了给我丢脸,还能做什么?” 闯了祸,又当着这么多人被南宫俊斐骂,阳宝丫又难堪又伤心,哭出声来。 “你还有脸哭?” 南宫俊斐暴怒不已,抬手就打,阳宝丫吓得双手抱住了头。 “俊斐,干什么呢?” 南宫俊奕和左曼云进来了,看见阳宝丫一身狼狈,南宫俊斐还要打她,南宫俊奕喝住了他。 南宫俊斐收回手,说:“大哥,你看看她,又闯祸了。” 左曼云忙过去问:“宝丫,这是怎么回事?” 阳宝丫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喊了一声“大嫂”,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奕说:“俊斐,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 安东尼一边龙飞凤舞地签名,一边不时瞟阳宝丫一眼,看见这个姑娘为索要自己一个签名被骂哭了,他感到很过意不去。 艾丽丝看见阳宝丫出糗挨骂,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这会儿跑过来拉南宫俊斐说:“俊斐,别生气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走,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南宫俊斐被艾丽丝拽着往出走,他回头余怒未熄地吼:“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还不收拾了!” 阳宝丫一边哭一边把身上的玻璃渣往下抖落,左曼云过来帮忙,说:“慢点,别划伤了。” 服务员来打扫,左曼云带阳宝丫到盥洗室去洗了脸,又安慰了她好一会儿,阳宝丫才停止了哭泣。 她们回到大厅的时候,音乐又响了起来,安东尼应粉丝们的请求,正在秀舞技。 阳宝丫对这个曲子很熟悉,这是安东尼作词作曲并演唱的一支舞曲,名叫《舞动生命》。 他的舞蹈很有个性,轻松,又有力度,张力十足,感染力极强。 阳宝丫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他跳舞,现在亲眼看到了他的真人秀,她兴奋地睁大眼睛,身体跟着舞曲有节奏地摇摆,很快就把刚才的委屈忘在了脑后。 左曼云看着安东尼,他跳舞的时候戴上了墨镜,她越看越觉得他跟张安庆很像,只是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音乐停了,年轻人都沸腾了,掌声、口哨声、欢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安东尼摘下墨镜,说:“好了,大家一起跳舞吧。” 左曼云看见安东尼摘下墨镜后和张安庆并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不仅比张安庆要小很多,那双蓝眼睛还显示他是一个混血儿。 她的心情放松下来,不由对自己初见安东尼那样惊慌感到好笑起来。 音乐再度响起,阳宝丫看见安东尼突然向她走来,她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往左曼云身后躲。 南宫俊奕却拉走了左曼云,说:“来,我们活动活动。” 阳宝丫无处可躲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安东尼来到她面前,微笑着说:“请问小姐贵姓?” 阳宝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阳宝丫。” “阳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安东尼向她伸出手,说:“能请你跳支舞吗?” “我……我跳得不……不好……”阳宝丫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更紧张。 “没事,我带你,来!” 安东尼的手还伸着,阳宝丫的手心全是汗,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迟疑着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这两个人一下场,很快就成了舞池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对。 安东尼是舞蹈王子,阳宝丫也有艺细胞,他带着她在舞池中穿梭,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在他的带动下,阳宝丫的紧张感很快就消失了,和他尽情地舞起来。 一曲完了,音乐没有像前面那样停一会儿,而是紧接着换了一曲,先前是慢三,现在换成了快四。 安东尼也没有放开阳宝丫,而是带着她继续跳。 阳宝丫跟他的脚步,两个人的配合极默契,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指轻轻一动,她就知道他接下来会带她走什么步,马上就跟上了。 舞曲又换了,不论安东尼跳什么舞,阳宝丫都能很快跟上来,大家都看呆了。 旋转!旋转!旋转! 阳宝丫觉得自己就像世界顶尖的舞蹈家,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翩翩起舞,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柔和美! 窗外,无意中走过来的南宫俊斐看见了这一幕。 那个在他的眼里一点儿也不起眼的丑小鸭正在舞池中快乐的旋转。 淡绿色的晚礼服轻盈地飞舞,像一只翩然欲飞的绿色蝴蝶。 她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红通通的小脸如朝霞般艳丽,这一刻的阳宝丫美得惊心动魄! 南宫俊斐的心里有什么被深深地触动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好象看见了珍妮儿在舞蹈。 在夜部落的时候,独狼每一次带回了战利品,就会庆功行赏,被他抢来的那些女人们不仅要陪他们喝酒作乐,还要跳舞助兴。 南宫俊斐在夜部落呆的时候不多,只有一次看见了珍妮儿跳舞。 那天珍妮儿穿的也是一套绿衣服,虽然没有阳宝丫现在身上的这套礼服名贵,但也很受看。 珍妮儿没有受过专业的舞蹈培训,她的舞姿说不上优美,但当她这样旋转的时候,在那时候的夜部落众人心里也是很美的。 在南宫俊斐的眼里尤其美,他觉得珍妮儿像一只绿色的蝴蝶在翩然飞舞,美得醉人。 在那一刻,珍妮儿不像一个被男人欺压的、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她在跳她自己的舞蹈,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事后南宫俊斐问她是不是喜欢跳舞。 珍妮儿点头说:“嗯,我小时候很喜欢唱歌跳舞,我爸爸妈妈也喜欢看我跳。 “爸爸还说要把我送进舞蹈学校,培养我做一名专业的舞蹈演员。 “可是没想到家里出了事,我爸爸妈妈都没有了,我也不能再跳舞了。” 说着,她眼里噙满了眼泪。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等我报了大仇,我一定要把珍妮儿带出去,送她进最好的舞蹈学校,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惜,没等他把珍妮儿带出来,她就为保护他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南宫俊斐的心一阵痛,那个女孩太可怜了,生下来没有享受到几年幸福的日子,就家破人亡,被独狼弄进夜部落成为男人享用的工具! 她的死又是那么悲壮,几年过去,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记得那个女孩曾经来过? 他的视线久久地落在阳宝丫身上,现在旋转着的阳宝丫跟珍妮儿当初一模一样,不仅舞姿像,连身材和脸型都像! 可她却不是珍妮儿! 安东尼终于停了下来,周围安静了几秒钟后,啪啪啪!南宫俊奕率先拍了几下,顿时,掌声响成了一片。 阳宝丫的脸还红着,脸上还有着亮晶晶的汗珠,轻微地喘着气。 跳了这么久,她真的有些累,但是她很开心。 可以说,长这么大以来,现在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安东尼向她竖了竖大拇指,说:“阳小姐,你跳得非常好。” 阳宝丫害羞地说:“是你带得好。” 安东尼拿出纸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说:“累坏了吧?” 阳宝丫摇头,突然看见南宫俊斐进来了,她慌忙接过安东尼手里的纸巾说:“我……我自己来,自己来。” 南宫俊斐看了阳宝丫一眼,没有说什么,进洗手间去了。 艾丽丝也看见了安东尼为阳宝丫擦汗的动作,她的心里一动,过来说:“东尼,不请二姐跳支舞吗?” 安东尼说:“我正说请二姐跳舞,二姐就过来了。” “你就会哄我开心。” 两个人跳起来,艾丽丝说:“东尼,喜不喜欢那位阳小姐?” 安东尼说:“刚认识,说不上喜不喜欢,不过她家长对她好象管得很严,那是她哥哥吗?” “嗯,南宫俊斐是她的二哥,对她管得是挺严的。” “难怪。” “东尼,我跟你说,这个阳小姐很厉害哦,长得漂亮不说,她读书的成绩也好得吓人,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名!” “是吗?”安东尼怀疑地说。 “我是你姐,能骗你吗?”艾丽丝说:“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孩,你不追,很快就被别人抢了。” 安东尼笑了:“二姐,你是不是想给我保媒啊?” “我不给你保,你自己努力去。” 第三百零八章 心痛的背影 跳舞结束了,大家公推安东尼和阳宝丫是舞蹈王子和王后,艾丽丝和南宫俊斐是第二名,第三名是一对情侣。 露易丝给女士一人一根纯金项链,男士一人一根高级领带。 然后客人们起哄,要求他们为各自的舞伴带上。 那一对客人本来就是情侣,男人很轻松就为女人戴上了项链,女人又为男人系好了领带。 南宫俊斐给艾丽丝戴也简单,艾丽丝为他打好领带,突然吻了他一下,说:“感谢你让我获奖。” 她那一吻,看得阳宝丫的心一颤。 南宫俊斐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阳宝丫就像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心一阵发慌,慌忙低下头。 安东尼说:“阳小姐,来,我帮你戴上项链。” “我……”阳宝丫想拒绝,她不习惯不熟悉的男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动来动去。 而且有南宫俊斐在,阳宝丫怕和安东尼靠得太近被他骂。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合适,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那些女孩子们眼里全是羡慕,有的还有忌妒。 如果当众拒绝安东尼为她戴项链,他一定很尴尬,她不忍心让偶像难堪。 安东尼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给她戴项链很麻烦,他往前走一点,她就往后退一点,安东尼费了好大劲才给她戴上。 阳宝丫给安东尼系领带就更麻烦了。 她不是不会系,在南宫俊斐家里,她名为南宫俊斐收养的孤女,实际上跟他的佣人差不多,十三岁就开始侍候他吃饭穿衣了,系领带也是那时候开始学的。 十三岁的时候,阳宝丫的个子还不够高,她端根板凳站在上面,学着为南宫俊斐系领带。 南宫俊斐每天出门都是她为他系领带,几年下来,她系领带的动作又快又好。 但是,她从没有为南宫俊斐以外的第二个男人系过领带! 她满脸通红地拿过领带,安东尼怕她系不上,特地将腰弯下来,阳宝丫两手颤抖着将领带挂在了他脖子上。 安东尼直起腰,微笑着看着她,鼓励地说:“别着急,慢慢系。” 为偶像系领带,阳宝丫又激动又紧张,她努力控制着心跳心慌,修长的十指挑着领带在安东尼的脖子下面缠来绕去,很快就系好了。 安东尼欣赏地说:“不错啊,没想到阳小姐如此心灵手巧,不仅跳舞跳得好,系领带也系得又快又好。” 阳宝丫的脸羞得更红了。 艾丽丝在南宫俊斐耳边轻笑,说:“俊斐,你发现没有?我弟弟跟你妹妹是天生一对哦。”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安东尼问阳宝丫:“你在哪所大学上学?” 阳宝丫通红了脸说:“我还没有上大学。” “哦,那是在哪所学校上学?” 阳宝丫说了学校的名字,说:“我同学都很喜欢看你的舞蹈,也喜欢听你的歌,特别崇拜你。” “是吗?”安东尼说:“什么时候空了,我到你们学校去看看。” “真的?”阳宝丫不相信地睁大眼睛。 “真的。” 阳宝丫兴奋得两眼闪亮:“那你一定要来啊。” “一定。”安东尼伸出手掌,阳宝丫跟他击了一掌,两个人都笑起来。 大家有些累了,不再跳舞,坐下来吃东西,喝茶,闲聊。 左曼云一看见楚云墨,心里就感到难过,在心里一遍遍地说:“他为什么就不是云墨呢?” 她急于知道布朗.戴雷跟楚云墨有没有关系,问南宫俊奕:“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查出他的情况?” 南宫俊奕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别着急,我拿到他的详细资料就告诉你。” 楚云墨端着酒杯到处应酬,也过来跟他们喝酒闲聊,但跟左曼云之间始终表现得很疏离。 夜深了,派对结束,主人安排了酒店让大家暂住。 左曼云说:“我想回去了。” 南宫俊奕说:“好,我送你。” 他们跟楚云墨和露易丝告别,楚云墨的脸上仍然没有异样,只热情地说:“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南宫俊奕说:“我未婚妻身体不适,我早点送她回去。”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的脸色的确不好,心里有点紧张,嘴里客气地问:“左小姐要不要请这边的医生先看看?” 左曼云忧伤地看着他,说:“我这病,拿药是医不好的。” 楚云墨的心一疼,说:“是心病?” 南宫俊奕说:“布朗先生跟她前夫长得太像了,曼云一看见你就想起她前夫,心里难受。” “哦,原来是我让左小姐不舒服了,抱歉,抱歉!”楚云墨一脸歉意。 左曼云说:“如果你不是他,你道歉也没有用。如果你是他,你不道歉我的心病也会好。” 楚云墨一脸尴尬地说:“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我还是要向左小姐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长得像你家的先生。” 露易丝笑起来,说:“长相是天生的,你道歉也没有用。” 她又对左曼云说:“既然戴雷给左小姐造成了困扰,那我们就不留你们了,南宫先生和左小姐一路保重。” 左曼云忧伤地看着楚云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说了一声:“再见!” 说出这两个字,她有一种跟楚云墨生离死别的感觉,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楚云墨的心里难受至极,却无法说更多的话,只简单说了两个字:“再见!” 左曼云转过身去了,楚云墨向露易丝耸耸肩,说:“我又惹哭她了。” 露易丝安慰地说:“我送他们出去,你就不去了,省得左小姐又伤心。” 南宫俊奕去跟南宫俊斐和阳宝丫打了个招呼,就带左曼云离开了。 楚云墨不敢回头,不敢看那个让他心痛的背影! 他只能在心里喊:“老婆,对不起,你要平平安安到家,要和儿子们好好过日子,等我回来!” 左曼云的意外出现,楚云墨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这让露易丝更加相信他完全失忆了,对他破获w组织有极大的帮助。 南宫俊奕把左曼云送到z国w市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左曼云一直闷闷不乐,南宫俊奕爱莫能助地说:“曼云,我是不是很差劲?” 左曼云无精打采地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我就进不了你心里?” 左曼云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南宫俊奕的蓝色眼眸里满是伤感: “只是一个像他的人都能让你神魂颠倒,如果他真的出现了,你是不是会马上远离我?”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说:“他还会出现吗?” 南宫俊奕无奈地叹气:“曼云,我自问我长得不算差,为什么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左曼云摇头:“你很帅,比他帅,你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你比他的功夫高,你能保护你身边的所有人,你比他有钱,你能给你喜欢的女人送任何东西……” 她停了下来。 南宫俊奕听着她的夸赞,心里没有安慰之意,说:“既然我有这么多的优点,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一点点?”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只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南宫俊奕立刻举手:“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马上改。” 左曼云哽咽着说:“你迟到了。” “迟到?”南宫俊奕楞住:“这个怎么改?” 左曼云想笑,眼泪却滑出了眼眶,说:“他二十多年前就来到了我身边,二十多年时间我们分分合合,他的影子,早已经嵌进了我心底……” 看见左曼云哭,南宫俊奕的心软了,叹了一声,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来得太晚。 “我理解你的感情,你爱他,就如我爱你一样。 “哪怕不在身边,心里也只有他的影子,因为爱得太深! “我不会逼你爱我,只希望能代替他爱你。 “如果可以,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左曼云哭得更厉害,泣不成声地说: “我其实……其实就是一个……一个没有一点用的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我。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也…… “你们都那么优秀,都可以娶到一个非常漂亮,非常能干,非常完美的女子,可你们……” “我知道,”南宫俊奕说: “他一定跟我一样,我们爱的女人,不需要有多能干,有多优秀,更不需要有多漂亮。 “我们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得简单和直接。 “因为爱,所以爱! “你是一个让人无法放心的女人,他一定跟我一样,不管在哪里,你都让我们的心里充满了牵挂!” 左雨儿泪如雨下。 “所以,”南宫俊奕说:“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他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这么久,除非……”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模糊的泪眼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用手抹抹眼泪,问:“除非什么?” 南宫俊奕说:“除非,他失忆了。” “失忆?” 南宫俊奕又紧接着说:“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生还?” 左曼云垂下头来,虽然她也知道不可能,但没有找到楚云墨的尸体,她心里的希望就没有彻底破灭。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南宫俊奕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说:“好了,曼云,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查到布朗.戴雷的详细资料了就告诉你。” “嗯。” 左曼云下车往军部家属区走,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背影。 他已经查到了布朗.戴雷的情况,但看左曼云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如果告诉了她,她会更加失望。 他想过段时间,等左曼云情绪好一点后再告诉她。 南宫俊奕回到m国,走上楼,看见苏寒冰站在窗边向外张望。 第三百零九章 想他想得大病一场 “在看什么?”他问。 “随便看看,”苏寒冰回过头来,问:“y国好玩吗?” 南宫俊奕说:“你知道?” “你弟弟刚走,我能不知道?” “俊斐来过?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们到家多久了,又问你到哪里去了。”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出去了。” 南宫俊奕没有说话了。 苏寒冰又问:“我姐姐没事吧?” “她没事。” “撒谎!”苏寒冰瞪着他:“她看见了一个跟我姐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没事?” 南宫俊奕笑了:“这不会是俊斐告诉你的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南宫俊奕的神态变严肃了:“他说了什么?” “除了威胁我,他还能说什么?”苏寒冰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俊斐在露易丝的婚礼上看见左曼云对布朗.戴雷一脸痴像的时候,心情就极度不爽。 把阳宝丫送回家后,他立刻过来找左曼云。 他先打探南宫俊奕在家没有,苏寒冰说:“没有,他有事出去了。” 南宫俊斐转脸说:“左曼云,我大哥待你不薄,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对你的真情。” 苏寒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南宫俊斐冷笑: “你不要以为布朗.戴雷跟楚云墨长得像,就以为楚云墨死而复生了! “也别妄想着布朗.戴雷能取代楚云墨娶你! “别说他已经跟露易丝订婚了,就算没有,我也不许你跟他在一起! “你只能是我大哥的女人,如果你不做我大哥的女人,你一家人都得死!” 事实上,左曼云到y国看见楚云墨后不久,这个消息就传到了苏寒冰这里。 国际雇佣军的同事以酒店服务员的身份进入了楚云墨和露易丝的订婚现场,看见跟苏寒冰长得一模一样的左曼云,同事知道是她姐姐,对左曼云就特别关注。 同事用微型摄像仪把左曼云的情况录了下来,其中自然有楚云墨的影子。 所以左曼云遇险,南宫俊奕和准新郎布朗.戴雷出手相救,苏寒冰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当她看到布朗.戴雷的照片时也呆住了,她觉得这根本就是姐夫楚云墨! 她马上请搭档传一份布朗.戴雷的详细资料过来。 看完资料,发现这人并不是楚云墨,苏寒冰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失望。 可想而知,她姐姐更失望。 上级把这些资料详细分析后,向苏寒冰传达了新的命令,命令她继续在南宫俊奕身边卧底,但侦察的重心适当转移。 现在苏寒冰的任务不只是注意南宫兄弟的动静,还要关注南宫兄弟和布朗.戴雷、露易丝之间的联系。 天都集团和罗伯特的汽车公司都是全球知名的大企业,如果这两家公司是w组织的暗中支持者的话,就太可怕了。 苏寒冰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这里查出真相。 她当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南宫俊奕,正好南宫俊斐来威胁过她,她就把这事嫁祸到他头上去了。 只是想着布朗.戴雷跟楚云墨长得那么像,姐姐很可能会把他当成姐夫,那当姐姐看到这个和姐夫酷似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订婚的场面,她一定非常难过。 想到姐姐的伤心,苏寒冰心酸不已,眼里含着泪说: “我姐姐那么爱姐夫,姐夫离开一年多时间了,眼看着她慢慢好起来了,却又钻出一个跟姐夫一模一样的男人,她昨天是不是很伤心?有没有哭?” 南宫俊奕心情沉重地点头: “曼云一看见布朗.戴雷,就冲过去拉住他喊云墨,哭着说她是他的妻子曼云,但戴雷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昨天一整天曼云都闷闷不乐,昨天晚上我就送她回去了。” “可怜的姐姐,”苏寒冰眼泪汪汪地说:“这一次她的心情又会差很久。” 南宫俊奕不再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z国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曼云,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不知道,布朗.戴雷的出现,不仅让左曼云心情变差,还让她患了一场大病! 左曼云回到家就倒床上去了,晚上发起了高烧,烧得糊里糊涂,不断喊: “云墨!云墨!你回来了吗?云墨?云墨!你回来!我不能没有你,曼云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儿子不能没有你!” 柳晓眉急忙给莫易凡打电话,莫易凡将她连夜送进了医院。 秦非扬和佟如月过来了,听见左曼云不断喊云墨,佟如月摇头叹息:“可怜的曼云,云墨走了一年多时间了,她还对他念得这么痴。” 秦非扬的浓眉皱紧,把柳晓眉叫出来问:“曼云这两天一直在家里?” “没有,她昨天出去了。” “到哪里去了?” “没说到哪里,只说出去办点事,晚上不回来。” “她昨天晚上没回来?” “嗯。” “那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十点过的样子。” “她回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柳晓眉说:“她回来的时候,好象很累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说去睡会儿,就回房了。 “中午她说不想吃饭,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拿点药,她说没事。 “晚上她喝了半碗粥,就又去睡了,半夜我起来看两个孩子,听见她在房里大喊大叫,进去一看,她就发高烧了。” 秦非扬暗想,左曼云昨天晚上一夜未归,她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回来就发烧,还在高烧中喊楚魔的名字? y国的楚云墨这一个晚上都被噩梦缠绕,梦见左曼云被张安庆绑架,打得满身是伤。 梦见她不断喊叫:“云墨!云墨救我!” 然后她又喊:“云墨,你别过来!别管我!你快走!快走啊!” 梦见他掉落悬崖,她也跟着跳了下来…… 噩梦醒来,他一身大汗淋漓。 回想起梦中,她的脸是那么清晰,却又苍白得可怕,他的心疼得痉挛。 他按住胸口低语:“曼云,你没事吧?” 左曼云昏睡了两天两夜,喊楚云墨的名字也喊了两天两夜,才渐渐疏醒过来。 半个月后,左曼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精神依然萎靡不振,一天有大部份时间都在发呆,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柳晓眉为了开解她,不断跟她找话说,但她一律心不在焉,有时喊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柳晓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晚上偷偷给佟如月打电话。 佟如月的手机仍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远离卧室,她在奶孩子,手机响只能秦非扬去接。 秦非扬接完电话心情就沉重了,进来对佟如月说:“晓眉打的电话,说曼云的情况不好。” “曼云怎么了?又感冒了?”佟如月忙问。 秦非扬摇头:“不是身体不好,是精神状态不好,晓眉说她好象有心事。” “唉,她还能有什么心事,”佟如月叹气说:“不就是想云墨吗?发高烧的时候她一直喊云墨的名字。” 秦非扬拧眉不说话。 佟如月说:“我明天去看看她,跟她聊聊天,她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没事了,如果一直闷在心里,她的身体迟早还会出毛病。” “嗯,你明天去看看吧。” 次日佟如月带着孩子来到了左曼云家里。 左曼云坐在沙发上,两眼看着电视,似乎看电视剧看入迷了,连佟如月进来都不知道。 佟如月瞄了一眼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一则老掉牙的广告。 在房里打扫清洁的柳晓眉听见声音出来了,佟如月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柳晓眉笑笑,又进去忙去了。 佟如月抱着孩子,轻轻走到左曼云身后,将女儿从她肩膀上递过去,放进了她怀里。 左曼云正在走神,怀里突然掉下个孩子,吓了一跳,一看那张灿烂的笑脸,惊喜地喊:“弯红,你来啦?” 她抱起来狠狠亲孩子的小脸,孩子咯咯咯笑起来。 秦弯红已经八个月了,因为在军部家属区里带的人多,她一点儿也不认生。 左曼云回来后也时常抱她,所以她对左曼云并不陌生。 佟如月在后面拍她的肩:“你呀,看广告都能看这么入神,我进来很久了都不理我。”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没有注意,快坐吧。” 佟如月过来到她身边坐下,左曼云回头看看门口,问:“秦非扬没过来?” “没有,他上班呢。” 两个人逗了一会儿孩子,佟如月问:“曼云,两个儿子还乖吧?” “嗯,很乖,”左曼云点头:“浩锋原本就不让人操心,浩澜也懂事多了,都不怎么来烦我。” “你呢?” “我什么?” “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你很好?”佟如月看着她的脸说:“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皮肤干涩,你这叫很好?” “那个……”左曼云语塞地说:“可能是上次患了感冒的缘故。” “你出院这么久了,身体早应该复原了吧,怎么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佟如月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 左曼云不再说话,低头去逗孩子,秦弯红嘴里“喔喔喔”,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一双小手不停挥舞,很可爱。 “曼云,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说,我就算不能给你帮上忙,可你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吧?” 第三百一十章 祸害外国姑娘 左曼云逗了一会儿秦弯红,抬头说:“如月,你说,云墨真的死了吗?” 佟如月呆了一呆,这个问题,她也持怀疑态度。 她缓缓摇头:“这个,说不好,照理来说,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他生还的机率非常小。” 左曼云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你相信他一定死了,是不是?” 佟如月又摇头:“我也不确定,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找不到尸体?” 秦弯红的身子往起撑,嘴里哇哇叫,想起来。 左曼云把她抱起来,亲吻她的小手,说:“如果他没有死,那又到哪里去了?” 佟如月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看着佟如月说:“如月,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秦非扬。” “问什么?” “问他云墨是不是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去了,他的死亡是假象,是为了迷惑那些坏人,就像秦非扬那年被判死刑越狱逃跑一样,是为了执行秘密任务。” 佟如月摇头:“这个,应该不可能,你想啊,云墨是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的,跟秦非扬越狱有很大不同。” 左曼云低头不说话了。 秦非扬的假越狱是成功越狱,没有生命危险,而楚云墨掉下悬崖是那么多人看见的,左曼云自己也亲眼看见了。 原来她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是自欺欺人,可布朗.戴雷的出现让她感到他们像的太过蹊跷,所以她总是幻想楚云墨还活着,幻想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 佟如月见她很不开心,又安慰她:“曼云,你别着急,我回去问问非扬就知道了。” “嗯,谢谢你,如月。” 佟如月回家后说了左曼云的情况,秦非扬皱眉说:“哪有什么秘密任务,就算有秘密任务,又怎么可能让楚魔从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上掉下去?” “是啊,”佟如月说:“我也认为不可能,但曼云认为没有找着云墨的尸体,就不能确认他已经死亡。” “这个是不能确认为死亡,只能按失踪处理。” 佟如月叹息了一声,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非扬问:“这事都过了一年多时间了,曼云现在为什么忽然又提起?” “这个我不知道,”佟如月摇头:“她的话很少,连抱着我们女儿逗的时候,都不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非扬说:“我周末去看看。” 周末的时候,秦非扬来到了左曼云家里。 他把左曼云叫到半边,单刀直入地问:“曼云,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跟楚魔长得很像的人?” 左曼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知道?” 秦非扬不答,又问:“你生病前是不是到y国去了?” 左曼云的眼睛睁得更大:“这个……你也知道?” “你去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典礼,看见她的未婚夫布朗.戴雷跟楚魔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 左曼云的眼睛眨巴了又眨巴,说:“你怎么会知道?” 那天左曼云住院,柳晓眉说她出去办事并且彻夜未归,回来就情绪低落,晚上发高烧一直喊楚云墨的名字。 秦非扬听柳晓眉说完就怀疑她到y国去看见了布朗.戴雷,因为她离开家的那天正是露易丝跟布朗.戴雷订婚的日子! 秦非扬不回答左曼云的问题,却反过来问:“你为什么去参加他们的订婚礼?你跟他们是亲戚?” 左曼云见秦非扬什么都知道,以为他派人在暗中保护她,那他一定知道南宫俊奕来找她的事情。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南宫俊奕带我去的,他认识露易丝……” “南宫俊奕?那个害死了楚魔的人?你还跟他保持着联系?”秦非扬声音大了。 “我……没有,”左曼云理亏地低声说:“是他……他来找我,他说……” “他说!他说!”秦非扬气不打一处来: “他说什么你都听,他叫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你就不想想,万一他把你骗到外国去卖了,你这辈子还能回来吗?” “他不会,他亲自把我送回来才离开……” “曼云啊曼云!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秦非扬忍不住狠狠戳了她一指头,左曼云的头被他戳得一仰,退了几步才站稳。 秦非扬怒气冲冲地说:“南宫俊奕是你的杀夫仇人,你不恨他不说,还如此轻信他,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两个孩子怎么办?” “不会,他不会伤害我……” “他连楚魔都能害死,又凭什么不会害你?” “云墨的事,是个意外,”左曼云突然抬头热切地看着他: “秦非扬,你跟我说实话,云墨是不是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只跟我一个人说说就行了,我发誓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秦非扬无语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可他是我丈夫,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活着。 “你如果不方便说也没有关系,那你听我说就行了,你给我眨眼睛,眨两下。 “如果他还活着,执行任务去了,你眨两下眼睛,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秦非扬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摇头:“曼云,你不要这么天真行不行?楚魔是从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掉下去的……” “可是,”左曼云着急地说:“那个布朗.戴雷跟云墨真的很像,我觉得他就是云墨,可他不承认,他装作不认识我……” 左曼云难过得又想哭。 “曼云,”秦非扬说:“楚魔有没有执行任务,我还能不知道吗?就算上级要派他执行秘密任务,会让他从一千八百米的悬崖上掉下去吗?你动动脑子!” “那,”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那个人真的不是云墨?” “当然不是。” “可是,他为什么跟云墨长那么像?” 秦非扬说:“你别忘了,楚魔的亲生父亲是独狼。 “独狼是一个极坏的人,表面上他只有张安庆一个亲生儿子,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楚魔也是他的儿子。 “这说明他在外面很可能不只楚魔一个儿子,这个布朗.戴雷也许就是他的另一个亲生儿子!” 左曼云的眼睛陡然睁大,说:“那还有一个人,可能也是独狼的儿子!” “谁?” “是一个跳舞的明星,叫安东尼.启帆,他是露易丝的叔叔的儿子。” 秦非扬皱眉问:“他也跟楚魔长得像?” “不是,”左曼云摇头:“他跟张安庆很像,尤其是戴着墨镜的时候像到了极点,不过摘下墨镜就不像了。” “为什么摘下墨镜就不像了?” “因为摘下墨镜后看得出他是混血儿,非常帅气,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张安庆不戴墨镜就不好看。” “戴上墨镜就特别像?” “是的,”左曼云补充:“安东尼摘下墨镜后,比张安庆要年轻很多,可能只有二十岁左右。” “你说他是露易丝的叔叔的儿子,就是说,如果独狼是他的生父,那他的养父是一个y国人?” “大概是吧,我跟他们不熟,也不好意思详细打听。” 楚云墨跟安东尼聊天的时候,左曼云和南宫俊奕还坐在外面,所以不知道安东尼的母亲才是z国人。 秦非扬在屋里踱着步,分析说: “如果这个安东尼.启帆也是独狼的儿子,但他又是蓝眼睛,就是说他是混血儿。 “他父亲独狼是z国人,那他母亲难道是y国人? “独狼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有本事睡外国女人?” 左曼云扑地笑了一下。 秦非扬说:“你笑什么?我说错了?独狼就是个狗东西,楚魔虽然是他播的种,却亏得没在他身边长大,要不然我一定不会跟他做朋友。” 左曼云说:“他的养父比他的生父好一百倍。” “好一万倍,不!”秦非扬改口:“独狼那个狗东西不能跟老首长这样高贵的人相提并论。” 左曼云又笑了。 秦非扬说:“看来独狼这个老家伙祸害了不少姑娘,都祸害到外国姑娘身上去了,他真是死有余辜。” “可云墨不该死,”左曼云说着也气愤起来:“云墨也是他害死的,如果他不绑架浩锋逼云墨到山外山,云墨就不会出事,我永远都不承认他是我公公!” “你不用承认,有老首长这么好的公公,独狼就算没死也不用认他。” 左曼云难过了一会儿,说:“秦非扬,你能不能查查那个布朗.戴雷的情况?” 秦非扬说:“你还是认为他是楚魔?” “他们实在太像了,我总觉得他就是云墨。” “他不是,他是露易丝的男朋友,在楚魔出事前,他已经跟露易丝交往了两年之久。” 秦非扬详细讲述了布朗.戴雷的情况,说:“这个戴雷也很不幸。” 左曼云忙问:“他怎么不幸?” “他被绑架过,他的父母去给绑匪送赎金的时候出了车祸,双双死于非命。 “巧的是,他被绑架后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楚魔就出事了,又过了几天,警方在y国一座废弃的工厂里救出了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被救出来后,因为头部受伤,他失去了记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依靠露易丝的帮助才恢复了一些记忆。” “布朗.戴雷失忆?” “对。”秦非扬接着说:“楚魔是在x国出的事,这个布朗.戴雷是在几千公里之外的y国被警-察救出来的。 “楚魔从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掉下去,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很健康地出现在y国。 “所以这个布朗.戴雷和楚魔完全是两个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抢走孩子 左曼云默然了,她很清楚地知道,秦非扬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秦非扬停了停,说:“布朗.戴雷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要不要我查查安东尼的情况?” 左曼云说:“查查吧,也许他是云墨的另一个兄弟。” 秦非扬也叹了一声,说:“独狼虽然坏,但这正说明他祸害了不少好姑娘,所以楚魔的兄弟应该跟他一样是善良的。” 左曼云默然地点头。 见左曼云的情绪好些了,秦非扬回a市去了。 第二天,孩子们上学去了,左曼云又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突然响了。 是秦非扬打过来的,他说:“曼云,我查到了,安东尼并不是独狼的儿子。” “不是?”左曼云大为奇怪:“他跟张安庆那么像,怎么会不是独狼的儿子?” “嗯,”秦非扬回答:“他很可能是独狼妹妹的儿子。” “独狼的妹妹?”左曼云很惊讶:“独狼还有个妹妹?” “是的,”秦非扬说:“独狼的妹妹比他小十岁,叫张萍萍。 “独狼结婚后不久,他父母先后去世,随后他妹妹也失踪了。 “当时张萍萍才十六岁,有人怀疑是独狼把她卖了,但没有证据。 “她父母又不在了,也没有人追究这件事。 “又过了几年,张昌平因抢劫罪被通缉,后来被警方围困,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死亡名单上,张萍萍的失踪就再也没有人过问了。 “不过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制造的假象,很可能是他用一个手下的尸体伪装成了他自己,他逃脱了,成了后来恶贯满盈的夜部落首领。” 左曼云问:“那怎么知道安东尼的母亲是独狼的妹妹呢?” 秦非扬说:“安东尼的母亲就是z国人,z国名字也叫张萍萍。 “从她出现在y国的时间来看,和独狼的妹妹失踪的时间也吻合。 “所以极可能是独狼把她卖到了y国,也或者是嫁过去的。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哪一点?”左曼云忙问。 “张萍萍嫁给罗伯特的弟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安东尼却只有二十岁,他也没有哥哥姐姐,好象张萍萍结婚十多年都没有生育。 “二十年前,罗伯特的弟弟突然暴病死亡,随后张萍萍就生下了安东尼。 “虽然按日子推算,张萍萍是在丈夫死亡前就怀上了孩子,但最大的疑点是,为什么她结婚十多年都没有孩子,在丈夫暴病前却突然怀上了? “还有,她丈夫早不死,晚不死,又为什么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死亡? “所以安东尼的父亲到底是不是罗伯特的弟弟,这是一个说不明白的问题。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安东尼的母亲就是独狼的妹妹张萍萍。”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罪魁祸首还是独狼。 “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卖得远远的,让她回不了家。 “一个孤身女子嫁那么远,如果人家要欺负她,她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初到m国的遭遇。 如果南宫俊奕是个大坏蛋的话,她哪里还能保全自己的清白? 说不定还有更加悲惨的下场。 秦非扬说:“曼云,安东尼的情况我说完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别成天胡思乱想,听见没有?” “听见了。” 挂断电话,左曼云并没有听秦非扬的话不胡思乱想,而是想得更多。 原来,安东尼和张安庆不是亲兄弟,而是表兄弟,张安庆跟他老爹一样坏,安东尼却不像个坏人。 安东尼是独狼妹妹的儿子,楚云墨又是独狼的儿子,楚云墨就应该把独狼的妹妹叫姑妈,那安东尼也就是楚云墨的表弟了。 真乱!左曼云揉揉太阳穴。 她回头又想,那楚云墨和布朗.戴雷是亲兄弟吗? 她想要弄个明白,马上又给秦非扬打电话:“那个布朗.戴雷和云墨是亲兄弟吗?” 秦非扬说:“这个无法证实,戴雷的父母已经死了,他又失去了记忆,因此无法了解他的身世。 “再说,就算他没有失忆,他父母也未必会告诉他真相,所以他不一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左曼云默然了。 因为布朗.戴雷的失忆,无法证实他跟楚云墨有没有关系,也无法证实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一点,左曼云的心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既然布朗.戴雷是失忆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那如果楚云墨失忆了,他也会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也会忘了她和孩子! 这个失忆的男人,到底是布朗.戴雷,还是楚云墨? 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典礼回来后,阳宝丫原以为南宫俊斐要狠狠责罚她,毕竟她在那里给他丢了那么多的丑。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南宫俊斐,尽量不出一点差错,以免南宫俊斐给她来个老帐新帐一起算。 只是每天早上给南宫俊斐系领带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帮安东尼系领带的那一幕,还会想起安东尼帮她戴项链的情景。 那真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 阳宝丫不知道,当她给南宫俊斐系领带的时候,南宫俊斐也在回想那一幕。 那时候他其实很想把阳宝丫拉过来,不让她为别的男人系领带。 爱不爱她是一回事,但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就有权利管她。 只是当时人太多了,他这样做显得太小气。 再说,艾丽丝也帮他系领带了,他当时看了阳宝丫一眼,她只是很慌张地低下了头,没有不高兴的表示,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爽。 他以为她会吃醋什么的,她居然没有。 阳宝丫熟练地为他系着领带,他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她的前峰上。 他忽然发现,这个小不点的身段开始变得诱人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长大了! 该大的地方,如此醒目起来! 他又想起了阳宝丫跟安东尼的那场舞蹈,脑海里有一只绿色的蝴蝶在翩然飞舞,还有一张灿烂的笑脸盘旋不去。 然后,有两个绿色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旋转,两张同样美丽的脸庞,一张带着忧郁,另一张青春靓丽…… 几天过去了,南宫俊斐没有挑阳宝丫的毛病打骂她不说,对她在y国犯的错误还连提都不提,就像压根没有这回事一样。 阳宝丫虽然奇怪,却又庆幸不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不挨打总是值得庆幸的。 她渐渐开心起来,尤其是想着安东尼承诺说要到他们学校来,她就特别兴奋,每天下课都在哼唱安东尼的歌曲。 跟她关系好的同学好奇地问:“宝丫,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神神秘秘地说:“有个巨星要来我们学校了。” “真的啊?哪个巨星?”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原本就不是高调的女孩,安东尼会不会来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她现在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一个月过去了,左曼云整天都在考虑楚云墨的事情,她想到y国去一趟,弄清楚那个布朗.戴雷到底是不是楚云墨。 她是一个感性的女人,虽然秦非扬的分析很理性,但她感觉那个人是楚云墨,就想去证实她的感觉有没有错。 但是,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她又不忍心再次远离他们。 浩澜容易开心,也容易伤心,是一个情绪化的孩子,比较好哄。 浩锋最让左曼云担心,这孩子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像有满腹心事一样。 左曼云知道他在想他爸爸,楚浩锋跟她一起亲眼目睹了楚云墨掉下悬崖的那一幕,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来说,必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左曼云一看这孩子发呆,就忍不住眼泪汪汪。 她知道孩子为什么难过,因为他总认为父亲的死亡是他造成的,如果父亲不来救他,就不会掉下悬崖。 两个孩子对父母的感情各有一个侧重点,楚浩澜喜欢妈妈一些,因为他爱哭,爱撒娇,左曼云有耐心哄他。 楚浩锋就喜欢父亲一些,他对父亲很崇拜,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模仿父亲,希望长大了做父亲那样的军人。 所以楚云墨的离开,对楚浩锋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左曼云忧伤地想,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就好了,只要把楚云墨找回来,楚浩锋心里的疙瘩就会解开,就不会这么沉默了。 一面想去求证楚云墨的身份,一面又舍不下两个孩子,她的心整天都处在矛盾中, 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跟柳晓眉和莫易凡相处,知道妈妈心情不好,也很少来烦她。 这天下午,左曼云在整理房间,看见楚云墨的衣服,她又发起呆来。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柳晓眉跑进来喊:“姐,浩澜奶奶要带浩澜和浩锋走。” “浩澜奶奶?”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云墨他妈妈来了?” 她急忙跑出去,只见肖秀英带着楚成泽的几个警卫,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就要开走。 两个孩子看见她大声喊叫:“妈妈!我不跟奶奶去!”“妈妈!我要下车!” “妈!妈!”左曼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地跑到车边喊肖秀英:“您带他们到哪里去?” 肖秀英说:“我带他们回家。”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云墨,我来了 “他们……这不就是他们的家吗?”左曼云焦急地拦在车前:“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还问我是怎么回事?” 肖秀英怒气冲冲地说:“云墨虽然死了,我和孩子的爷爷还活着,楚家的人还没有死完! “你还年轻,你要嫁人,我不敢拦着你,但云墨的血脉我不能让你带走!” “妈!”左曼云急得眼泪汪汪:“谁说我要嫁人了?” 肖秀英指着她怒道:“你婚都跟人家订了,还没打算嫁人?” 左曼云呆住,她没想到这件事肖秀英还是知道了。 肖秀英一脸鄙夷地说:“傍了个有钱的m国男人,你不用再在这里过穷日子了,既然你迟早要离开,我把孩子带走,你就自由了,随时可以远走高飞。” “妈!”左曼云着急地解释:“那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别管我怎么想,”肖秀英生气地说: “你假借为云墨报仇,一走就是半年,把孩子丢给佣人照顾,我们没有责怪你半句。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着我们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订婚! “我们又没说不让你再嫁,你偷偷摸摸订婚,把我们都瞒得死死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容不下你,逼你改嫁! “我明跟你说,成泽很生气,让我把孩子带回去,所以我只能带走了。 “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孤苦零丁地流落在外!” 肖秀英用力关上车门,车子开了出去。 肖秀英的这番话让左曼云哑口无言,她傻楞楞地看着车子开走,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挤在窗户上,一起喊着妈妈。 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一边哭她一边追了出去。 柳晓眉也跟着追,又给莫易凡打电话。 莫易凡和欧静宇开车出来,载着她们追上了肖秀英的车。 肖秀英命司机将车停下,她下车指着莫易凡和欧静宇说: “你们要造-反是不是?云墨当初待你们不薄,他一死,你们就不把我和他爸爸放在眼里了?连楚成泽的命令也敢不听了?” 肖秀英一说是楚成泽的命令,莫易凡和欧静宇也不敢阻拦,肖秀英还是带走了孩子。 左曼云哭着给秦非扬打电话:“我妈把孩子带走了。” “你妈?” “是云墨的妈妈。” “肖阿姨?”秦非扬问:“她带到哪里去了?” “带回他们家了,她知道我订婚的事情了……” “她怎么会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左曼云哭得泣不成声:“她说,是孩子的爷爷要她来带走孩子……” “不可能,”秦非扬说:“你订婚这件事,楚魔他爸爸早就知道。” “他……他知道?” “嗯,”秦非扬回答:“你上次跟我讲了后,我就把情况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亲自给老首长打的电话。” “那……那我妈为什么突然来要走孩子?” “曼云,你别急,”秦非扬说:“我先了解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要哭,别哭坏了身体,听见没有?” “嗯,”左曼云哽咽着说:“谢谢你。” “谢什么,你先休息,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秦非扬几个电话一打,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 左曼云跟南宫俊奕订婚这个消息是被林佳玉传到国内的。 林佳玉嫁了个y国老公,她也在y国长住,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订婚,成为当天娱乐版的头条。 林佳玉看见露易丝和布朗.戴雷的照片就呆了,说:“原来这个人不是楚云墨,可他跟楚云墨长得好像啊。” 报纸上同时还写了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携未婚妻左曼云应邀出席订婚礼的情况,并配发了照片。 林佳玉更惊讶,自言自语地说: “楚云墨死了才不过一年时间,左曼云就有男人了? “这个男人还这么帅,这么有钱,这女人有什么本事,不仅能套住楚云墨那样出色的男人,还能套住天都集团的总裁?” 她将那报纸收起来,回国看她父母的时候,却听说左曼云仍然在家里,就不解地把这张报纸拿给她父母看。 于是这消息就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肖秀英耳里。 肖秀英先嚷嚷着对楚成泽说,不料楚成泽说:“这事我知道,不是曼云的错。” 肖秀英认为楚成泽是因为左曼云她姥姥余素素的关系偏袒左曼云,不再多说,趁楚成泽在医院输液的时候,带了几个警卫就到左曼云家来了,并带走了孩子。 秦非扬先给他父亲秦继川打的电话,秦继川打给楚成泽的时候,得知他在住院,就没敢说肖秀英把两个孩子带走的事情,问候了楚成泽就挂断了。 秦非扬过来对左曼云说: “曼云,你别着急,阿姨是孩子的亲奶奶,她不会害他们,让她带一段时间好了。 “老首长在住院,有两个孩子陪着他,他的病好起来也会快一点。” 左曼云说:“两个孩子忽然离开,连晓眉也不在身边,他们怎么能习惯?我实在不放心。” 柳晓眉说:“我也不放心,如果阿姨要留下他们,我希望能过去照顾。” 秦非扬说:“这个办法可行,这样吧,我送你们去跟阿姨谈谈,再看看老首长。” 秦非扬载左曼云和柳晓眉到楚成泽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刚进大门,左曼云就听见了屋里的吵闹声,两个孩子喊叫着:“不要你,不要你,我要我妈妈,我要眉姨。” 左曼云叫了一声:“浩锋,浩澜!” 楚浩澜大喊:“我妈妈来了!” 两个孩子跌跌撞撞从楼上往下跑,肖秀英着急地喊:“慢点,慢点,别摔着。” 两个小家伙跑下楼,一个扑进左曼云怀里,一个扑进柳晓眉怀里。 肖秀英很不高兴,说:“谁让你来的?你走,你不是楚家的媳妇了,这里不欢迎你。” 秦非扬听不过意了,说:“阿姨,您别忘了,曼云的养母是老首长的亲生女儿,她也算得上是老首长的外孙女,就算楚魔不在了,这里也是她的娘家。” 肖秀英语塞了,如果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楚云墨也不是楚家的人。 左曼云不愿意看到肖秀英难堪,打圆场说:“我们去看看孩子他爷爷吧。” 一行人到了医院,两个孩子推开病房门,跑到病床边喊:“爷爷,爷爷,您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 楚成泽讶异地说:“你们怎么来了?妈妈呢?” “我妈妈来了。”楚浩澜说。 楚浩锋补充:“眉姨也来了,秦爸爸也来了。” 几个人都进了病房,没聊几句,肖秀英自己就说漏了嘴,说是她把孩子抢走的。 楚成泽一听,大为生气,把她责备了一通,要她马上把孩子还给左曼云。 肖秀英不肯归还,说:“她这么年轻,耐不住寂寞也是正常的,既然她要嫁人,我们就应该把孩子接回来,也算是放她自由。” 楚成泽把左曼云叫到面前,说: “曼云,我知道,从云墨走后,你这一年多时间很累。 “要不然这样,让孩子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你休息休息,出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旅游一下。 “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和秀英会好好照顾他们,还有保姆,他们不会有事。 “好不好?”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可他们还要上学。” 肖秀英接口说:“我已经联系好幼儿园了,他们在这里读书也一样。” 楚成泽说:“要不然让他们在这边读一学期吧。” 柳晓眉说:“那边还没有放假。” 肖秀英说:“没放假也不读了,不就是个幼儿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说话!”楚成泽制止她,转头问柳晓眉:“还有多久放假?” 晓眉回答:“再读三天就放假了。” “那这样,”楚成泽说:“不能把孩子的习惯养坏了,所以让他们把这几天读完。” 他又转头对秦非扬说:“非扬,你帮着把他们送回去,等孩子放假了再把他们送过来,这个暑假由我和秀英照顾孩子,曼云好好休息。” 秦非扬说:“曼云不来照顾孩子可以,但晓眉应该来,这两个孩子从小就是晓眉在带,她最了解他们的脾气。” 肖秀英马上接口:“行,行,柳小梅可以来,我看这两个孩子就是听她的话。” 昨天晚上这两个孩子吵着要妈妈、要眉姨,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 肖秀英和保姆又哄又吓唬,使出了浑身解数,吵到后半夜,两个孩子疲倦极了才睡着。 她真是累坏了,所以巴不得晓眉来照顾他们。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秦非扬载着他们回到了w市。 三天后,孩子放假了,秦非扬把他们送到了楚成泽家,左曼云也一块儿去了。 陪孩子呆了两天,左曼云见肖秀英对她虽然冷冷淡淡,对孩子却真的不错,对柳晓眉也没什么成见。 她放下心来,决定趁这个机会到y国去,于是跟楚成泽和肖秀英告辞离开了。 几天后,左曼云出现在了y国追风汽车公司销售部外面。 她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求证楚云墨的身份,弄清楚布朗.戴雷跟楚云墨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好,虽然左曼云不够聪明,却也并不是白痴到不可救药,所以她还知道到这里来找楚云墨不能让露易丝知道。 毕竟布朗.戴雷现在是露易丝的正牌未婚夫,人家刚订了婚,如果她来调查人家的男朋友,作为女人,露易丝肯定会吃醋。 所以她也做了一些巧妙的化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法拒绝 她再次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并剪成了小男式,穿一身白色职业装,戴一顶鸭舌帽,眼睛上再戴一副平光眼镜。 上次她在y国就观察过,发现有不少职业女性喜欢这样打扮,所以她这样穿着并不突兀。 而且这样可以使她显得年轻得多,更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了。 怕露易丝认出她,她在脸上还动了刀子,首先把眉毛纹粗了一点,这样她没有以前秀气了,变得粗犷了一些,有点像女汉子。 她还在右边脸颊上做了一颗假痣,对于这粒痣的处理,她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弄才合适。 因为她不想纹在脸上,怕以后要取的时候取不干净,那可就难看了,最后她决定用胶粘在脸上,只要不用手抠是不会掉下来的。 这粒黑色的痣让她和原来的形象有更大的差别,她觉得就算是楚云墨也不一定能认出她。 来y国之前,左曼云就对追风汽车销售部的职位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寻找自己可以做的。 她没有大学凭,要在那样的大公司找到合适工作并不容易,不过她看到了追风公司的理念:我们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凭,只要你有才,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 她翻找了很久,发现有一个职位她可以胜任,这个职位是接待员。 对接待员的要求最简单,就是仪表端庄,有耐心,热情,对客人的要求能尽量满足,客人提出的问题要善于应对。 这个说简单也不简单,遇到刁钻的客人也很麻烦。 但除了这个,左曼云找不到更合适的了,她又做不了秘书和助理类的工作,要接近楚云墨,只有接待员这份工作勉强有机会。 要不然她就只能做清洁工,那更不容易找到机会接近楚云墨了。 看好了工作,要进来却不容易,她取了个假名字叫丽莎,照了标准相——当然是不能戴眼镜和帽子照的。 看到照片上的男式短发、粗眉毛和脸上那粒丑丑的黑痣,她忍不住失笑,这实在不像她啊! 她到追风公司投了应聘简历和希望的工作职位,就回宾馆等消息去了。 足足过了十天,左曼云才接到追风公司招聘部的电话,要她去面试。 左曼云欣喜若狂,急急忙忙来到公司。 面试的时候她原本有点紧张,但看见露易丝和布朗.戴雷都不在这里,她也不认识这几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面试得并不顺利,主考官模仿客人向她提了一些刁钻的问题,她的回答就有点结结巴巴的,主考官不断摇头。 当主考官再次模仿客人问公司的情况时,她却对答如流起来。 原来,在来之前,她花了不少精力了解追风公司和各种品牌汽车的情况,又用她超强的记忆力把重要的地方全背了下来,这个问题正好把她背的东西派上用场。 主考官问:“为什么对公司的情况如此熟悉?” 她说:“能到追风公司工作是我的最大愿望。” 于是她被录用了。 左曼云不知道,她之所以能进入追风公司,楚云墨起了很大的作用。 跟露易丝举行完订婚礼后,他正式升职成为追风公司汽车销售部的总裁,原来的销售总裁因为年事已高退休了。 有一天,他到招聘部办公室找主任谈点事,主任上洗手间还没有过来,他随手翻主任办公桌上的一叠资料,发现那是应聘人员的简历。 他拿起来看着玩,突然看见第二张的照片有种眼熟的感觉,仔细一看,他怀疑这是左曼云。 虽然头发变短了,眉毛变粗了,脸上还有一粒丑丑的黑痣,但她的眼睛没有变。 也许别人看这张照片不会联想到左曼云,但楚云墨和左曼云从小就在一起,他对她熟悉的程度超过了左曼云自己,所以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眸,他肯定这就是左曼云。 他看了看名字,丽莎。又看了看应聘职位:接待员。 他翻了翻,只有她一个人应聘接待员。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楚云墨开始考虑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照理来说,不应该把左曼云留在y国,她出来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但他又了解左曼云的性格,既然她来了,还非要进追风公司上班,就说明她一定要弄清楚他是不是楚云墨。 如果不弄清楚,她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表面上柔弱胆小的女人,骨子里很倔强执着,如果她认定了一件事,不碰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如果不让她进追风公司,她会一直在外面等,或者找其他的机会接近他。 楚云墨担心的是,万一露易丝或者大卫认出她了,那就麻烦了。 这两个人都知道他是楚云墨,也怀疑他在装失忆,他们一直都在试探他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尤其是大卫,他千方百计想抓住他的把柄致他于死地。 楚云墨怀疑,上一次他跟露易丝的订婚典礼上,暗杀左曼云和南宫俊奕的杀手就是大卫的人。 而且他可以肯定大卫是冲着左曼云来的。 假如左曼云当时真的被打中或者打死了,他很可能会暴露自己! 现在左曼云的到来让他再次感到了紧张,她既然不肯回z国,在外面迟早会遭遇危险。 y国的治安原本就不太好,除了露易丝和大卫会对左曼云不利外,街头还时常出现绑架、抢劫等暴-恐份子,只要左曼云不回z国,楚云墨就会一直提心吊胆! 与其让她在外面乱晃悠,不如让她进公司更安全。 楚云墨查了一下,销售部这边几个部门都有接待员这个职务,但都不缺人。 只有总裁室这边还可以安排一个。 总裁室原来有三个接待员,前段时间一个辞职了,因为这段时间是汽车销售的淡季,少一个接待员也不打紧,所以就没有让招聘部招人。 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左曼云弄进来。 楚云墨打定主意,就给招聘部打了电话。 当然,他只说需要一个接待员,不能点名说要谁。 y国公司的招聘是不讲人情的,哪怕是总裁的熟人或亲戚要进来工作,也得先过招聘部那一关。 所以楚云墨只能给左曼云一个进来面试的机会,但她能不能过关,他就不能掌控了,他对这个小妻子也是满怀担心的。 得知左曼云应聘上了,他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左曼云正式成为追风公司总裁室的接待员,她是新人,还需要两个老员工带一段时间,所以正式的接待工作还轮不到她来做。 她每天做的就是打扫接待室的清洁,客人来了,给泡茶或者煮咖啡,相当于是接待室里的勤杂工。 只是人虽然进来了,她要想见到楚云墨却并不容易。 总裁室不同于其他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作为接待室的新人,她更没资格进,所以只能慢慢等待时机。 这段时间,阳宝丫一直在忙着参加考试。 她报考了五所名校,除了参加大学的录取考试,还要参加高中会考,所以这一个月挺紧张。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她松了一口气,走出考场,自我感觉还不错。 回到学校,她一眼看见校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为庆祝学子们高考结束,学校举行毕业典礼,届时摇滚巨星安东尼.启帆将前来为同学们表演舞蹈,时间: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半,地点:学校大礼堂,请同学们相互转告。” “啊,他真的来了!”阳宝丫激动得心里发颤。 与时同时,车上传来了同学们的欢呼声,每个人都在兴奋地喊叫:“安东尼!安东尼!” 阳宝丫下车回到班上,老师又讲了一遍安东尼来表演的事情,还说希望同学们都来参加毕业典礼。 一位同学问她:“宝丫,你早就说有一位巨星要来表演,说的不会就是安东尼吧?” 阳宝丫嘻嘻一笑:“我说的就是他啊。” “你可真神了,我还以为你胡乱说的。” 老师讲完了,点了几个同学的名,其中也有阳宝丫,让他们留一下。 原来老师是让他们这几天过来帮忙布置一下会场,还要阳宝丫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阳宝丫答应了,出来站在校门口等家里的车来接她。 一个女的走过来,说:“请问是阳宝丫阳小姐吗?” “我是阳宝丫。”阳宝丫点头。 “有人要见你,请跟我来。”她转身走。 “谁啊?”阳宝丫看见女人向外边一辆黑色的车走过去,她也跟了过去。 车窗打开,露出了安东尼的脸。 “嗨!”他扬手向她打招呼。 阳宝丫激动得脸上泛红,也向他挥手:“您好!见到您很高兴。” 安东尼温和地说:“我想跟你谈点事情,请上车好吗?” “哦,好的。” 阳宝丫上了车,安东尼说:“我的一个助演扭伤了脚,这几天不能登台,想邀请你做我的临时助演,可以吗?” “啊?”阳宝丫连连摇头:“我……我不行,不行……” 安东尼的助演要跟他一起上台跳舞,阳宝丫没这个胆子。 “你行,”安东尼说:“你很有跳舞的天赋,上一次你就跳得很好,我相信你没有问题。” 阳宝丫不断摇头:“我……我真的不行……” “你行的,如果你怀疑你自己,就等于怀疑我的眼光。”安东尼微笑着说。 “可……可只有三天时间就要表演,我都来不及准备……” “没有关系,”安东尼说:“明天上午你到学校艺体训练室来,我们这几天练一练就行了。” “这个……”阳宝丫不断抓头。 第三百一十四章 要我说几次?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太难的动作,都是很简单的。你明天上午来试试,如果觉得不行,我再另找他人,怎么样?” 安东尼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阳宝丫哪里还好意思?她只好点头同意。 阳宝丫回到家,想着安东尼的话直皱眉,她怕自己拖累了安东尼,如果给人家演砸了可怎么办? 南宫俊斐进来了,看见阳宝丫看着窗外发呆,她的眉毛轻轻蹙着,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事情困扰了她。 南宫俊奕觉得,这张沉思又纠结的面容是如此漂亮,他的心里有什么在轻轻地挠,痒痒的。 南宫俊奕走到了阳宝丫的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他往窗外看看,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转头问她:“在看什么?” 耳边突然传出的问话声吓了阳宝丫一跳,她全身一抖,回头说:“二哥,你什么时候……” “叫二少爷!”南宫俊斐看着她,眼神并不严厉。 从y国参加露易丝的订婚典礼回来后,这一个多月来,南宫俊斐没有打骂过阳宝丫一次。 她仍然会叫错,也会时不时马大哈地把什么杯杯盘盘打碎,他都没有发过火。 每次她叫二哥,他都纠正“叫二少爷”,语气没有以前那样严厉,一点儿也不可怕。 阳宝丫以为是因为她要参加高考了,南宫俊斐怕给她压力的缘故。 她不知道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一个多月来,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关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 他觉得她似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他发现她不光是穿着绿色晚礼服的时候漂亮,连穿校服的时候也一样漂亮。 她越来越喜欢笑,每天回来都乐呵呵的。 早上他能听到她在阳台上快乐地唱歌,唱的是安东尼的歌,这让他心里有一点点的不爽。 但他仍然安静地听着,不出来打断她或者骂她。 他发现她笑着的时候很漂亮,但不笑的时候也很漂亮,总之,他觉得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小丫头都是很漂亮的。 这只丑小鸭长大了,已经蜕变成了美丽的天使! 一个月以前,南宫俊斐绝想不到,他会对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以前,他的心里对阳宝丫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觉得她丑,丑到了极点。 那是缘于她五岁那年,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喝牛奶,白色的奶液糊了满脸,他觉得这个女孩真邋遢。 还有更邋遢的事情。 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喝完了牛奶,抬头叫了他一声叔叔,她又低头用舌头挨着舔杯子的边缘。 杯底的舔不到了,她伸出手指头去刮,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抿。 这让自小就有着良好卫生习惯的南宫俊斐感到恶心不已。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这个邋遢的小姑娘没有了一点好感。 这也是把她带到m国后,南宫俊奕为什么专门为她一个人制订了那样严厉的家规。 他要改掉她的一切不良坏习惯,绝不允许他家里有那么邋遢的人出现。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看见她跳舞,南宫俊斐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当年的丑小鸭已经长成了一个绝色大美人! 有时候对某人的看法,就是从不经意的一点小事发生改变的。 阳宝丫那天晚上的翩翩起舞,彻底扭转了她在南宫俊斐心里的恶劣印象! 对阳小姨印象的改变,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南宫俊斐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不再打骂她,对她的马大哈和嘻嘻哈哈,他也能容忍了。 但唯有一点,他不喜欢她叫他二哥,每当她叫二哥的时候,他就想到她是他的未婚妻,就感到这个称呼极为别扭,所以总要纠正她。 “二少爷,”阳宝丫改了口,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了我一跳。” 南宫俊斐不答反问:“在发什么呆,这么入神?” “那个,没……没什么。” “说实话!”他的嗓门抬高了。 他并不想骂她,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困扰了她,想帮她解决而已。 但他突然抬高的嗓门还是吓了阳宝丫一跳,她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那个,我们要搞毕业典礼……” “要请家长参加?”南宫俊斐打断了她。 “哦,不,没有要求家长参加。” “嗯,那你去吧。” “那个,”阳宝丫说:“安东尼要来我们学校表演。” “他来表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很想看他表演?” “不,不是,”阳宝丫觉得南宫俊斐不高兴了,但她又不能不说完:“他的一位助演扭伤了脚,想请我做他的临时助演。” “不行,”南宫俊斐一口拒绝:“你又没学过舞蹈,做什么助演?上了台也是出丑。” “我也拒绝了,但他说,我可以,让我去试试……” “试什么试,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南宫俊斐转身下楼去了。 阳宝丫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要他不答应,她就没办法登台。 南宫俊斐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想起还没有问阳宝丫考试的情况。 他知道她今天高考结束,早早回来就是想问问情况,他当然希望她能考上一所一流的大学,但不管她考得如何,他都要为她后面的事情做计划。 南宫俊斐回到楼上,阳宝丫不在。 他又来到楼下,看见阳宝丫在厨房里忙碌。 经过几年的强制性调-教,阳宝丫的厨艺已经相当不错了,她对南宫俊斐的口味掌握得非常好,以致于南宫俊斐的胃已经完全被她惯坏了。 只要不是阳宝丫亲手做的菜,南宫俊斐怎么都觉得不好吃,连五星级大酒店的大厨亲自做的菜,他都觉得少了什么。 南宫俊斐的胃对阳宝丫有很强的依赖性,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为他做的每一道美食,从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阳宝丫不给他做饭了,他的胃怎么办? 他没有打扰她,直到她侍候他吃饭的时候,他才问:“考得如何?” 阳宝丫说:“还行。” 只要她说还行,就表明问题不大,南宫俊斐放下心来。 阳宝丫把开胃汤盛在他面前,汤勺递到他手上,在他喝汤的时候,她又帮他盛饭,并把菜挑进碟子里放在他面前。 在南宫俊斐家里,侍候他吃饭是阳宝丫的专利,别的佣人就算想侍候他,都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阳宝丫从不认为这是她的荣幸,她心里时常不满,名义上她叫他二哥,可事实上她就是他的女佣人! 南宫俊斐喝完汤,阳宝丫把饭碗递到他手里,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你别站着。” 阳宝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不站着,怎么侍候他吃饭?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去那里坐下。” 阳宝丫听话地过去坐下。 南宫俊斐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吃饭。” 阳宝丫更不明白了,问:“为什么?” 从她五岁来到南宫俊斐家里,就被教育要侍候南宫俊斐吃完饭,他离开桌子后,她才能坐下来吃饭。 南宫俊斐不耐烦了,说:“我说的话,还需要向你解释?” “不,不需要。”阳宝丫回答。 “还不动?”他看着她。 阳宝丫拿碗盛了汤喝。 南宫俊斐看着她优地喝汤,他的心里又有一些挠痒痒的感觉。 虽然一起吃饭,阳宝丫也随时关注着他的动静,什么时候该给他添饭,什么时候该递纸巾过来,她没有一点失职。 南宫俊斐吃完了,站起来往出走,阳宝丫也站起来,恭送他出去。 看不见南宫俊斐的身影了,阳宝丫坐下来继续吃饭。 吃完了碗里最后一点饭,她觉得没有吃饱,于是拿上碗再去盛饭,南宫俊斐却突然又走了回来。 阳宝丫一吓,手一抖,手里的碗砰地就掉地上了。 “我……我……”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忙蹲下去拣地上的碎片。 “放下!”南宫俊斐喊了一声。 她的手刚拈起一个碎片,他这一声喊,她的手一哆嗦,碎片就划进去了。 南宫俊斐有点火大了:“谁叫你拣的?还不去包扎!” “不……不用,只有一点小口。”阳宝丫没有动。 他的声音抬高:“要我说几次?” 阳宝丫怕他发怒,只得低头走出饭厅,找了药用胶布贴上。 南宫俊斐也跟了出来,说:“去另外拿碗上来。” 阳宝丫说:“我不吃了。” 这会儿她哪还有心情吃饭。 南宫俊斐又发火了:“快去!” 阳宝丫无可奈何,去拿了个碗上来,盛了饭继续吃。 南宫俊斐默默地看着她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你高中毕业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以后你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 阳宝丫抬头看着他问:“什么?” 南宫俊斐转身往出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说:“我的未婚妻。” 阳宝丫楞了神。 虽然订婚半年了,她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变化,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南宫俊斐的未婚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自言自语地说:“有什么区别?” 不管是他的未婚妻还是妹妹,她所做的事情都跟女佣没有两样,所以什么身份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阳宝丫吃完饭,正要收拾碗筷,一个女佣上来了,说:“小姐,这些以后我来收拾。” 阳宝丫又不解了:“为什么?” 女佣说:“二少爷吩咐了。” “哦,”阳宝丫想了想,问:“那二少爷的菜谁做?” 女佣摇头:“这个二少爷没有说,他只说楼上的保洁工作以后由我负责。” “哦。” 他没有说,就说明她还得继续为他做菜。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他真的失忆了吗? 只是阳宝丫想不明白,她上高三功课那么繁忙,他都没有减少她一点活,现在考完了,反而取消了她的家务活。 好吧,能少干活,她还是感到很愉快的,每天做着这些相同的工作,一做就是几年,她早就厌烦了。 回到客厅,她忽然感到无聊起来。 高考结束了,她不用再背书做作业,不用再做试卷找答案,精神上轻松了不少,现在连家务活都不用做了,她觉得无聊至极。 她没有手机,南宫俊斐不给她买,说她不需要,要打电话都是用家里的座机。 在南宫俊斐的严厉管教下,她连看电视、玩电脑的自由都没有。 她只有听音乐的自由。 因为听音乐不会耽误她做事情,她可以一边听音乐一边做家务,一边听音乐一边做作业。 所以她那台电脑的最大用处就是查资料和听音乐。 现在不做作业也不做家务的她感到特别无聊,她打开电脑,调出安东尼的歌舞视频看了一会儿,想起安东尼邀请她当临时助演的事情,她又发起愁来。 想来想去,只能明天到学校去跟安东尼说一声,推掉他的邀请了。 次日早上,阳宝丫对南宫俊斐说:“老师让我这几天到学校去。” “已经考完了,还去学校做什么?” “我们要开毕业典礼的晚会,老师让我帮着布置会场,还有就是写个发言稿。” “什么发言稿?” “我是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要上台发言。” “去吧。”南宫俊奕说。 阳宝丫来到学校艺体训练室的时候,安东尼和他的助演们已经在排练了。 “你来啦?快进来,我们正在等你。”安东尼过来将她拉进去。 阳宝丫说:“对不起,我不能来。” “为什么?”安东尼问。 “我……我不行,跳不好。”她不能说是南宫俊斐不准她来,只能找这样的借口了。 “没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安东尼笑道:“来,先跟我们排练,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当观众好了。” 熟悉的音乐声响起,这是双人舞的舞曲,安东尼说:“我们先跳一段热热身。” 他拉着她开始旋转。 在安东尼的带动下,阳宝丫很快进入了状态,她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短短几个小时的排练,她的表现就让整个团队的人都刮目相看。 安东尼的老师兼经纪人詹姆斯.爱德华说:“阳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有跳舞天赋的女孩,如果你不进入娱乐圈,我会感到终身遗憾!” 听到这么高的赞誉,阳宝丫又兴奋又害羞,摇着头说:“我不行,我都没有学过舞蹈。” 安东尼笑道:“正因为你没有学过都能跳这么好,詹姆斯才说你最有天赋。” 詹姆斯.爱德华说:“就这么说定了,阳小姐一定得来,你不来,安东尼没法登台。” 阳宝丫毕竟是年轻人,原本就喜欢唱歌跳舞,高考结束了,又正想放松自己,所以她也想趁这几天开开心心地玩玩,于是答应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没有听南宫俊奕的话,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每天回来都提心吊胆,生怕南宫俊斐看出什么来。 好在南宫俊斐这两天公司有点忙,对她并没有过多的注意。 三天后的毕业典礼,阳宝丫出尽了风头,她不仅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还出现在摇滚巨星安东尼的伴舞演员里。 这个唯一的黄皮肤女孩成为当天晚上除了安东尼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演员,学生们疯狂地喊叫着他们的名字: “安东尼!” “阳宝丫!” “安东尼!” “阳宝丫!” …… 表演结束,安东尼向她表示感谢,认真地说:“宝丫,你很有天赋,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成为一名摇滚天后?” 阳宝丫摇头说:“我还要上学呢。” “不耽误啊,”安东尼说:“你上大学有很多空余时间,我们的排练和表演都可以跟你的上课时间错开。” 阳宝丫为难地说:“那我先考虑考虑行不行?” 她心里当然想去,十八、九岁的姑娘,对舞台正有着热烈的憧憬和向往。 但没有得到南宫俊斐的同意,她不敢答应。 这几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万一南宫俊斐知道她公然违背他的话上台表演了,一定会打她。 詹姆斯.爱德华说:“阳小姐,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团队,我敢保证,你一定能成为世界级的摇滚天后,如果你不跳舞,真的非常非常可惜。” 阳宝丫只能继续推诿:“我会认真考虑的。” “还有,宝丫,”安东尼叫住她:“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也高兴高兴。” “哦,好的。” “你有手机吗?” 阳宝丫红着脸摇头:“我没有带。” “没事,”安东尼拿出便签本,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到时候记得打给我。” “好的。”阳宝丫接了过来,小心地装进包里。 同学们太热情了,阳宝丫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把她当明星一样围着。 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成绩好得让他们羡慕忌妒恨的女孩,居然跳舞还跳得这么好,还能跟安东尼同台演出! 女生们纷纷跟她套近乎,要她帮着找安东尼索要签名。 男同学则围着她要电话号码,她抱歉地说自己没有用手机,于是男同学们又热情地留下他们的号码,要她以后记得打电话。 这样拖拖拉拉下来,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就很晚了,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回到家里,南宫俊奕站在客厅,问:“怎么这么晚?” 她解释:“我们今天举行毕业典礼。” 南宫俊奕说:“刚结束?” “结束有一会儿了,我们把会场打扫了才离开。” 南宫俊斐没有再问什么,说:“去洗手,吃饭。” 阳宝丫洗了手走进饭厅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两副碗筷。 按照南宫俊斐的习惯,这时候他应该早就用过晚餐了。 她看看在对面坐下的南宫俊奕,说:“二哥,你还没有吃?” “叫二少爷。” “二少爷,你还没有吃?” “嗯。” 于是两个人一起吃。 这菜不是阳宝丫做的,南宫俊斐吃着不合胃口,没吃多少就把碗放下出去了。 阳宝丫也知道他挑食,她不声不晌地去厨房另外炒了一个菜,端上来说:“二哥……” 站在窗边的南宫俊斐打断她:“叫二少爷!” “二少爷,我炒了一个菜,你再吃点吧。” 南宫俊斐闻到了韭菜烘蛋的香味,里面还混和着辣椒味。 虽然是极普通的一个菜,阳宝丫总能炒出她自己的特色,比如韭菜烘蛋里,她会加一些青椒丝。 这种做法在传统的菜谱里是没有的,教她的大厨也不会这么教,但她觉得加一点在里面好吃,就喜欢这样做。 而她别出心裁的炒法却很符合南宫俊斐的口味,所以那些正宗大厨们做的菜,他反倒不喜欢吃。 他回到饭厅,阳宝丫又给他盛了一碗饭,他将菜挑了一大筷子在饭里,大口吃起来。 阳宝丫看见他吃得很香,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害怕他没有吃饱,会借机找她的麻烦,万一他知道她去跳舞了,一定会大动肝火。 几天过去了,南宫俊斐并没有提到她跳舞的事情,阳宝丫的心情放松下来。 进入追风公司半个月了,左曼云熟悉了接待员的工作,对公司的情况也差不多熟悉了。 她有看到过楚云墨,但没机会跟他说话。 当楚云墨要跟某位重要客人见面的时候,会亲自到接待室来,跟客人寒暄几句后再请到他的办公室去。 只要他一走进接待室,左曼云就感觉到是楚云墨来了。 但他从不看她一眼,左曼云觉得,因为自己现在的形象和以前差别太大,他一定没有认出自己。 就算他不是楚云墨,布朗.戴雷也是见过她的,如果认出她的话,也应该感到惊讶才对,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左曼云暗暗松了口气,既然布朗.戴雷都没有认出她,那露易丝也不会认出她吧。 露易丝经常来找楚云墨,她当然不会到接待室来,所以没有看见左曼云。 左曼云在下班的时候看见露易丝挽着楚云墨出去,她急忙背过他们,听着他们开心地谈笑,她心里暗暗难受。 她只能安慰自己说,那不是她的丈夫楚云墨,而是露易丝的未婚夫布朗.戴雷,所以他们亲热是正常的。 经过仔细观察,左曼云觉得布朗.戴雷和楚云墨还是有许多区别。 戴雷爱笑,只要他出现在接待室,就伴随着爽朗的笑声。 楚云墨以前笑的时候不多,只有在她和儿子面前才会笑得很大声,在外人面前左曼云几乎没看见他大笑过。 戴雷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手势作辅助,说第一、第二的时候,他会举起一根或两根手指头说:“第一……第二……” 尽管左曼云觉得布朗.戴雷和楚云墨有明显区别,但只要布朗.戴雷和她走近的时候,她总是感觉他就是楚云墨。 见他的时候越多,这种感觉越强烈。 女人的第六感觉天生敏锐,左曼云越来越相信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了! 但布朗.戴雷却从不看她,左曼云想,他真的失忆了吗?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再试探 如果他真的是失忆了的楚云墨,她一定要帮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有一天,左曼云负责接待一位来访的客人。 客人大约五十多岁,很健谈,问了她许多问题,从追风公司到个人的习惯爱好,她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客人上洗手间去了,左曼云听见了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一阵急跳,是楚云墨来了! 楚云墨进来看见只有左曼云一个人在,问:“丽纱小姐,那位客人呢?” 左曼云回答:“他上洗手间去了,一会儿就出来,请您稍等。” “好。”楚云墨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翻看。 左曼云拿过记事本作记录,一边写一边轻声哼唱: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楚云墨听着这熟悉的歌,知道左曼云在试探自己,但他不能让她看出来,所以必须装着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杂志。 左曼云的哼唱在继续: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左曼云唱完了,楚云墨抬头说:“丽纱小姐的嗓子不错。” 左曼云的眼里抹过一抹失望,说:“布朗先生以前听过这首歌吗?” “没有。” “这首歌的名字叫《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哦,很好听。” 那位客人回来了,楚云墨站起来,带客人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他知道背后那双眼睛有多失望,但他不敢回头。 此后,左曼云又多次对楚云墨进行试探,楚云墨都没有任何反应,她很失望,却仍不死心。 周末休假的时候,她在街上无意中看见了楚云墨,于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偷偷跟踪,找到了他的住处。 楚云墨的住处是露易丝给他安排的,一套极大的别墅,门口还有门卫,左曼云根本进不去。 她只能在周末的时候乔装打扮到这里来看一看,希望能在楚云墨出来的时候跟他见一见。 只要能和他呆几个小时,她就可以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他听,对恢复他的记忆有很大的好处。 但楚云墨周末很少出来,偶而出来也是跟露易丝一起,直接把车从别墅里开出来,飞快地就开走了。 左曼云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去,很着急。 观察的时间长了,她发现楚云墨似乎请的有钟点工,因为有一个女人总是在周末上午来,下午离开,而且这个女的也是东方面孔,只是她不明确是不是z国人。 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那个钟点工没有再出现了。 左曼云立刻寻找附近的职业介绍所,就在这幢别墅不远就有一家。 她进了职介所,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她,问:“请问女士是要请人,还是找工作?” “我想找一份兼职。”她说。 “行,请问女士有什么要求?” “我平时要上班,星期六和星期天闲着,就想找一个这方面的工作,比如给别人做做家务什么的。” “女士是东方人?” “是的。” “会做z国的菜吗?” “会,我就是z国人。” “那太好了,”工作人员高兴地说: “我这里有一位客户,他需要的就是会做z国菜的,他以前的钟点工出了车祸不能来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你愿不愿意去看看?” “行。”左曼云忐忑不安地想,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布朗家? 跟左曼云见面的雇主,正是楚云墨。 楚云墨一脸意外:“这不是丽纱小姐吗?” 他心里倒没觉得多意外,他的小妻子虽然有时笨笨的,但这样的聪明之举她也是能做出来的。 职介所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认识啊?” 楚云墨解释:“丽纱小姐是我公司的职员,不过我不知道她需要找兼职。” 左曼云说:“我一个人在这边,周末很无聊,想找个工作打发时间。” 楚云墨笑道:“早知道你要做兼职,我就不来麻烦他们了。” 左曼云跟楚云墨进入那幢别墅,成了他的钟点工。 原来,楚云墨平时不在家里吃饭,只有周末在家,请的钟点工就是周末帮他做饭和打扫清洁的。 他家里也只有一名门卫,其他的工作都是包给一些家政公司的,比如给风景树修枝,养花锄草等,都有人定期前来管理。 这一来,周末除了门卫,家里就只有楚云墨和钟点工两个人了。 左曼云弄清楚了这些情况惊喜不已,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能帮楚云墨恢复记忆。 楚云墨给左曼云讲她需要做的事,说:“丽纱小姐,我这儿的活不多,你星期六和星期天一天来做两顿饭,午饭和晚饭,打扫一下卫生就行,别的你不用操心。” “好的。”左曼云问:“买菜是我去买,还是你买回来?” “你去买吧,你想做什么菜就买什么菜。” “哦,那布朗先生一般喜欢吃什么菜?” “只要是z国菜品就行,味道方面我不挑剔。” “好的,那我现在去买菜。” “嗯,超市不远,你注意安全。” 左曼云的心里一热,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她心里在暗想,他真的是云墨,对她这么关心,连她出去买菜,他都担心着她的安全! 楚云墨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加了一句:“前一位钟点工就是出去买菜的时候出了车祸,所以你过公路的时候小心一点。” “哦,我知道了。”左曼云又失望起来,原来他叮嘱她是这么回事。 看着她眼里的失望,楚云墨心里也不好受,他换个话题,问:“丽纱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可以问我。” “哦,那个,”左曼云的脑袋一转,想起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忙问:“我是跟你一起吃饭,还是回我家去吃?” 楚云墨说:“以前的钟点工都是回家吃的。” “这样啊?”左曼云又失望了。 “丽纱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我只是……只是……”左曼云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丽纱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我是想问问布朗先生,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饭?” “这个……”楚云墨沉吟了。 他很清楚左曼云的意图,如果她跟他接触的时间太多,很可能会认出他。 左曼云解释说:“我一个人在y国,我看见你也是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吃饭胃口不好,如果我们一起吃,可以热闹一些。 “这样我还可以了解你的味口,多做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楚云墨改变了主意,如果他能做到连左曼云都认不出来,他才算真正潜伏成功了。 但是万一露易丝来撞见了怎么办?这必然会给左曼云带来麻烦。 既然他都能认出左曼云,露易丝没准也能认出来。 他皱皱眉说:“丽纱小姐,我很抱歉,我有未婚妻,她会不定期过来看我,她有点爱吃醋,如果发现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她会……” “布朗先生请放心,”左曼云急忙说:“如果你的未婚妻来了,我会躲着她一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那行,”他答应了:“那你跟我一起吃饭吧。” 左曼云高兴地笑了:“谢谢布朗先生,我这就去买菜。” 楚云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他也想早点跟左曼云相认,想早点回家看两个小宝贝,但山外山那座山洞里的秘密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他现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大卫和露易丝一旦发生矛盾,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之所以答应露易丝订婚,就是为了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出所料,大卫不仅想杀死曼云,还企图直接杀死他。 不过可惜的是,艾丽丝成了替罪羊,露易丝只是解除了艾丽丝的职务,但这也让大卫对露易丝极度不满了。 大卫对露易丝的欺负他也看在眼里,他碰见了就出手救露易丝,没碰见则听之任之。 这样可以让露易丝更恨大卫,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更激烈一点。 中午,左曼云做的是三菜一汤:水煮肉片,红烧牛肉,素炒青菜,紫菜蛋花汤。 水煮肉片是她最爱吃的,红烧牛肉是楚云墨最爱吃的,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她希望这些熟悉的菜品能唤醒他的胃。 如果不是,她也希望她做的菜能合他的口味,这样她可以跟他熟悉起来,可以多了解一些他的过去。 楚云墨走进饭厅,看着这几道熟悉的菜,心里想流泪。 这久违的香味,出自他最爱的妻子之手,妻子就在面前,他却不敢相认。 左曼云太感性,如果知道他就是楚云墨,她的快乐会表现在脸上,很容易暴露。 一旦被露易丝或者大卫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有危险。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亲爱的,别走 为了左曼云的安全,楚云墨必须压下想和她相认的冲动。 左曼云观察着楚云墨的反应,只见他坐下来看了看,说:“你手艺不错啊,看菜品的颜色还算比较正。” 左曼云说:“那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云墨挑了一片水煮肉片里的绿叶菜放进嘴里,一吃就呛着了,咳了好一会儿,说:“好辣。” “辣?”左曼云又是一阵失望。 以前楚云墨特别喜欢吃辣椒,这边买不到正宗的z国调料,辣椒也没有国内的辣,左曼云本以为他会说辣味不足,没想到他还辣得呛住了。 楚云墨的呛是装出来的,他都不敢看左曼云的脸色有多失望。 气氛有点沉闷,楚云墨忽然想起有一件重要事情没有跟左曼云说。 他抬起头说:“对了,丽纱小姐,有一件事我需要事先说明。” “什么事?布朗先生请讲。” “其他的房间你可以随意进出,但有两个房间你不要进去。” “哪两个?” 楚云墨指了指:“我的卧室和书房。” 左曼云不解地说:“那我打扫清洁怎么办?” “这两个房间的清洁我自己打扫。” “哦。”左曼云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卧室和书房不让她进去? 停了停,楚云墨说:“丽纱小姐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这两个房间里因为有很重要的东西,外人是不可以进入的。” “那你以前的女佣也没有进去过?” “嗯,”楚云墨点头:“除了我和我的未婚妻,没有第三个人在那里出现。” 左曼云试探地问:“是你的未婚妻不喜欢女佣进你的卧室?” “是的,”楚云墨干脆说明白:“我未婚妻很喜欢吃醋,她在这两个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哦,”左曼云恍然大悟,又不解地说:“在卧室里安摄像头还说得过去,那为什么在书房里也要安?” “书房里是因为有贵重东西,我未婚妻的防范心比较重,就算我不在家里,如果有人进了这两个房间,她也会知道。” “哦。”左曼云心想,那个露易丝看起来不像心胸狭窄的女人,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楚云墨说:“所以不管我在没在家,你都不要在这两个房间出现,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 “哦,”左曼云点头:“我记住了,布朗先生放心,我不会进您的卧室和书房。” 楚云墨说的没错,那两个房间的确安有摄像头,而且是露易丝远程控制。 她当然不是因为吃醋才安这种监控设备,而是为了监视楚云墨的行动。 在露易丝看来,楚云墨的卧室和书房都是比较隐蔽的地方,如果他有什么计划,也一定会在这两个地方实施,所以她安排楚云墨住进这套房子之前就偷偷安装了摄像头。 为了不让楚云墨发现,她没敢在客厅等地方安。 她自认为她安装得极为隐蔽,但楚云墨是何等样人?他搬进这房子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两处摄像头。 楚云墨也故布迷阵,每一个钟点工来的时候,他都要求她们不要进入这两个房间。 而他的这一反常举动更让易丝怀疑他在卧室和书房有秘密,对他的监控也更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了保护左曼云的安全,更不能让她进入。 吃完饭,楚云墨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递给左曼云一包东西,说:“这是你的工作服,你在这里的时候穿上,以免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哦,谢谢布朗先生。” 左曼云接过袋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两顶蓝色的工人帽,两件黑色长衫,前面有一个骷髅图案。 她把帽子戴上,再把黑色长衫穿上,这长衫实在够长,齐着她的膝盖下面去了,衣裤全包得严严实实,真的不会弄脏她的衣服。 只是这形象太难看了,俨然像一个五十岁的农村老大妈。 不过左曼云不嫌,她原本就对穿戴不讲究。 而且她觉得这个人是楚云墨,只要是楚云墨给她买的东西,再丑她都喜欢。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穿成这样,他心里想笑,现在的左曼云真的很丑,估计秦非扬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所以露易丝应该也不会认出来。 下午,左曼云打扫清洁,楚云墨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忙忙碌碌。 他以前都是在书房里用电脑,但现在他要改成在客厅用了。 一方面,他要随时听着楼下的动静,万一露易丝来了,他得赶紧掩护左曼云躲起来。 虽然露易丝有可能认不出左曼云,但防患于未然,能不出事最好。 另一方面,他要让露易丝加大对他的怀疑,只有她对他的怀疑加大,他才有机会早一点打入他们内部。 左曼云一边做清洁,一边哼哼着那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楚云墨的眼睛看着电脑,耳朵听着她唱歌,他忽然想起,以前很少听见她唱歌,她偶尔跟他一起唱唱歌,声音也小得听不清楚,原来她的歌声是这么美。 他真想揽着她的肩,跟她一起高歌,但现在连这样简单的想法都不能实现。 心潮起伏的他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一直没有抬头看左曼云一眼,左曼云的歌声渐渐变得忧伤了。 两周过去了,左曼云在楚云墨的别墅里做了四天的钟点工,中午和晚上都跟他一起吃饭。 她再三试探都没能揭开楚云墨的身份,但她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认定他就是楚云墨! 不管他的语气和动作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他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印象。 每一次跟他接近,第六感觉都在告诉她,他是楚云墨,是她的丈夫,是她两个儿子的亲生父亲! 但是,他为什么不肯跟她相认? 第三周的星期六下午,楚云墨照例坐在客厅里上网,左曼云一边哼哼着《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一边打扫卫生。 她擦完了几个房间的地板,打扫洗手间去了,这时候,楚云墨突然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他听出正是露易丝的。 他迅速起身来到洗手间,说:“我未婚妻来了,你不要出来。”说完就关上了门。 左曼云也很紧张,女人比男人敏感,作为布朗.戴雷未婚妻的露易丝会更敏感,左曼云怕露易丝认出她,自然不敢出来。 楚云墨刚回到沙发上坐下,露易丝就上来了。 露易丝的这次来访,不是以未婚妻的身份来看未婚夫布朗.戴雷,而是有她的阴谋。 这段时间,露易丝的心里很焦虑。 她虽然跟楚云墨订了婚,却依然摆脱不了大卫的纠缠。 只要她回黑教处理事务,大卫就要逼她上床,她打不过,连躲都躲不开,大卫总能轻易将她压住。 大卫说:“只要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看你不嫁给我?” 露易丝气极,说:“我要怀也是怀戴雷的孩子,不可能怀你的!” 大卫冷笑着说:“露易丝,你敢嫁给戴雷,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大卫的威胁促使露易丝决心尽快跟楚云墨结婚,但她对楚云墨又始终有一些不放心,这使得她对这桩婚事进退两难。 今天这件事办成了,她就没什么顾虑了。 “亲爱的,在忙什么?”露易丝过来跟楚云墨拥抱。 “没忙,我看看公司的资料。” “放假还看什么资料?”露易丝嗔怪地说:“该休息就好好休息。” 她伸手拿楚云墨的电脑,楚云墨立刻关了,说:“闲着没事,就随便看看。” “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让我看?”露易丝的手还伸着。 “哪有什么秘密,”楚云墨说:“都是公司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 “我就要看看。” “别看了,”楚云墨转移话题:“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露易丝却追着电脑不放:“你让我看看电脑,我就告诉你有什么事。” “亲爱的,”楚云墨采用柔情战术,揽着她的肩说:“我都说了只是一些资料,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不管是什么,反正我要看,”露易丝耍脾气了:“给不给我看?不给我看,我马上走人,以后我们没关系了。” 楚云墨拉住她:“亲爱的,别走。” “那给我看电脑。” “露易丝,”楚云墨双手扶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你还敢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露易丝推开他吵起来:“你以为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知道你做什么了?” 洗手间里的左曼云屏声静气地听着他们争吵。 “露易丝,你听我说……”楚云墨试图解释。 “我不听!”露易丝嚷道:“戴雷,我问你,这几个月,每个月都有几笔公款不翼而飞,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看着她,回答不上来。 “你说话啊。”露易丝催促他。 楚云墨说:“以前挪用的,我都还上了。” “我知道你以前的都还上了,可这一次你挪用了多少?九百八十万美元!你把这钱弄到哪里去了?” 洗手间里的左曼云惊呆了,布朗.戴雷挪用公款?而且多达九百多万美元? 楚云墨也很吃惊:“露易丝,你知道?” “你别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几百万美元对我爸爸来说虽然是小数目,可你这个职位有多少人盯着,只要人家抓住你的把柄,我爸爸也保不了你!”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不敢爱你 “那,那怎么办?”楚云墨的语气急促起来。 “怎么办?你就等着坐牢吧!”露易丝气哼哼地说。 左曼云的心怦怦跳,天哪,这个布朗.戴雷把这么大一笔钱弄到哪里去了?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楚云墨了。 楚云墨绝不会做出挪用公款或者贪污之类的事情。 左曼云的心开始动摇了。 楚云墨也着了急:“露易丝,你听我说,我的确挪用了这些钱,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享受,而是为我们的将来打算。” “为我们的将来打算?打算什么?”露易丝不相信地问。 楚云墨说:“露易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迟迟不向你求婚?” “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爱你。” “为什么不敢爱我?” 楚云墨长叹:“你是豪门千金,我只是一个律师的儿子,论家世,我根本配不上你。 “如果我向你求婚,我希望我能给你最豪华的婚礼,希望我能给你最完美的幸福,而这一切都需要钱来支撑。 “如果要我自己用双手来奋斗,我这一辈子都达不到你的高度。 “所以,我想要赚大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露易丝打断他:“所以你就挪用公款?可你挪用几百万美金能做什么?” “我挪用公司这笔钱不是要装进我的包里,只是暂时借用,我用来投资,等赚了钱我就会如数归还。” “你投资?投什么资?”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万一以后有什么麻烦,你不知情,警察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左曼云听得心惊肉跳,布朗.戴雷为什么说怕警察找他的麻烦?难道他做的是违法生意? 露易丝说:“戴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楚云墨说:“亲爱的,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可你挪用公款的事情几个大董事已经知道了,正计划要开董事会,如果你不赶紧把公款还上,他们就会将你送进监狱。” 楚云墨说:“我现在哪有钱还?全压在货上了。” “你到底压什么货了?”露易丝追问。 楚云墨说:“我不能告诉你。” 露易丝急得大声嚷嚷:“你不让我知道,我怎么帮你?” 楚云墨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眉头拧得很紧,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走了好一会儿,他停下来说:“算了,就这样吧,该坐牢我就坐牢,没什么大不了,只是……” 他伤感地看着露易丝:“亲爱的,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露易丝的眼泪流了出来:“你不保护我,我怎么办?大卫老欺负我。” “对不起,亲爱的,”楚云墨将露易丝拥进怀里,叹息着说: “我原以为这批货能很快出手,我就能把公款全部还上,还可以赚一大笔,再用赚来的钱继续做这生意。 “但没想到联系好的买家一直不露面,这段时间我也很焦虑……” “那你可以找其他的买家啊,”露易丝急道:“难道人家一直不来,你就不做这生意了?” “亲爱的,你不知道,这生意是不能公开找买家的。” “什么意思?”露易丝瞪大眼睛:“你做的是违法生意?” 楚云墨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 露易丝喘了口气,说:“你这里没有外人吧?” “没有外人,只有一个钟点工。” “钟点工?”露易丝四处张望:“在哪里?” “刚才在打扫客厅,现在可能打扫盥洗室去了。” “我去看看,”露易丝往盥洗室走,问:“还是原来那个钟点工吗?” “不是,”楚云墨回答:“我换了一个,这个钟点工是个聋子。” “聋子?”露易丝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找个聋子钟点工?” “我在职业介绍所看见她找工作,别人嫌她是聋子都不要,挺可怜的,就把她带回来了。” “你还真是善良。”露易丝夸了一句。 洗手间里的左曼云听清楚了楚云墨跟露易丝的所有对话,虽然不明白楚云墨为什么要说她是聋子,但既然他这样说了,她就必须配合他装成聋子了。 脚步声离洗手间越来越近,她立刻卖力地擦着马桶。 露易丝找盥洗室没有看见人,楚云墨说:“哦,她好象在打扫洗手间了。” 露易丝又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她打开门,看见一个女人背向着门在卖力地擦洗马桶。 她说:“嗨,我想用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那人只管咔咔咔地擦洗,充耳不闻。 露易丝抬高嗓门说:“对不起,我想用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左曼云仍然埋头擦洗。 楚云墨先还提着心,这小妻子有时候总是让他无法放心。 不过现在左曼云的表现让他极为满意,她装得还挺像。 他走过来说:“她真的听不见。” 他抬手拍拍左曼云的背,左曼云回过头,露易丝扑地笑出声来。 只见左曼云的脸上东一团西一团沾了不少洗涤液的泡沫,脸上一粒醒目的大黑痣,又丑又搞笑。 她戴着一顶蓝色的工人帽,帽沿把眉毛都压住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特别大。 身上是黑色的工作服,工作服十分长大,前面有一个很夸张的骷髅图案,这打扮不伦不类,更加可笑。 左曼云用手推了推帽沿,又顺手抠了抠额头,于是手上的泡沫又抹到额头上了。 露易丝大笑,说:“天哪,这个人太喜剧了。” 左曼云仿佛真的听不见她说话,只看着楚云墨问:“先生有什么事?” 她刻意变了变声音,以免露易丝听出来。 楚云墨用手比划着说:“她,我的女朋友,要用用,这个,洗手间。” “小姐要用洗手间?”她问。 楚云墨点头:“对。” “哦,哦,那你用吧,我等会儿再来打扫。” 左曼云退出去,露易丝关上门看了看洗手间,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觉得洗手间打扫得非常干净。 洗手间外面的楚云墨向左曼云竖了竖大姆指,满脸泡沫的左曼云腼腆地笑了。 楚云墨很想上前帮她把脸弄干净,但只能想一想,不敢付诸行动。 露易丝出来,左曼云又进去擦洗。 露易丝看着左曼云的后背说:“戴雷,我怀疑她是装的失聪,她很可能听见了我们谈的话,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杀了她。” 左曼云听得心里很紧张,她终于明白楚云墨为什么要说她是聋子了,原来他在保护她!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卖力地擦马桶,马桶里面已经擦干净了,她躬着身子在擦外面。 楚云墨说:“我是从职业介绍所找的她,如果她在我这里失踪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露易丝说:“你真的相信她是聋子?” “嗯,”楚云墨说:“我以前不认识她,她没必要装聋来骗我。” “如果是别人派她来监视你的呢?” “不会,职介所有她的详细资料。再说,谁会来监视我?” 楚云墨关上洗手间的门,推着露易丝往客厅里走,说:“我已经试探过多次了,她能说话,就是耳朵不好。” “我就担心她是别人派来监视你的。”露易丝坚持:“你别忘了,你以前就被人绑架过。” 楚云墨说:“你放心,她不会发现什么,再说,我们刚才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闲聊而已,后面我们说小声一点,要不然到书房去?” 露易丝说:“行,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 两个人于是离开客厅进书房去了,并关上了门。 露易丝转过话题问:“戴雷,你就是怕有人听见我们说话,才找了这个聋子钟点工?” “不是,我是不想让人听见我跟别人打电话谈生意。” “哦,我明白了,你真谨慎。” 楚云墨苦笑摇头:“我这么谨慎,还是被发现了。” “这是因为公司里有人在盯着你,从你动第一笔钱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但没有向上报告,等你挪用到相当数额的时候,再以挪用巨额公款罪起诉你,将你赶出公司不说,还要送进监狱。” “钱我现在是还不上了,”楚云墨有些绝望地说:“要不然我逃走?” “你逃走了,我怎么办?” “如果我不逃走,也会拖累你。”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也能帮你?” “你怎么帮?” 露易丝沉吟片刻,说:“戴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用那些钱买了军火了?” “这个,你也知道?” 露易丝说:“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买的是谁的,又准备向什么人出手!” 楚云墨呆住:“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干什么?”露易丝说:“实话告诉你吧,跟踪你的人是大卫的人,大卫不仅派人跟踪你,还一直在暗中调查你。” “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还不明白吗?”露易丝冷笑,说: “他不想让我跟你结婚,所以他的目的,不仅是要把你赶出公司,还要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我,霸占我了!” “他敢!”楚云墨怒了:“大卫敢欺负你,我杀了他!” “你不知道,”露易丝伤感地说:“从我跟你交往后,他一直在缠我,也一直想杀你。我们订婚那天那伙暗杀你的杀手,我怀疑就是他的人。” “可恶!”楚云墨一掌击在桌子上:“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第三百一十九章 眼里满是柔情 楚云墨转身往出走,露易丝一把拉住他:“戴雷,别冲动。” “露易丝,你别拦我,”楚云墨拉开她的手说: “反正我要坐牢了,在坐牢前,我一定要杀了他,要不然以后他欺负你,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了。” 露易丝抱着他的腰说:“你别去找他,我不会让你坐牢,我一定要帮你,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只要你不进监狱,他就不敢欺负我。” 楚云于停下来问:“你怎么帮我?” “我实话跟你说吧,”露易丝说:“今天是我爹地叫我来找你的,既然他叫我来找你,自然是想帮你。” “董事长也知道了?” “嗯,”露易丝点头:“大卫把你挪用公款的事情告诉了几个大股东,股东知道你是我爹地的准女婿,就先找我爹地讨说法。 “我爹地承诺会彻查这件事,所以派我过来了解情况。 “明天之内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办下来,要不然星期一他们就要开股东大会,那时候就麻烦了。” “那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才好?”楚云墨知道露易丝应该早就计划好了。 露易丝说:“我可以请我爹地把他的私人资金借给你,先把这笔钱填上,只要一分不少地补上了,董事们也不会说什么了。” “他会借吗?” “这个我也无法肯定,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露易丝打通罗伯特的电话,说戴雷挪用公款是为了赚钱准备结婚用,请罗伯特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帮戴雷。 罗伯特要楚云墨接电话,他在电话中说:“看在我女儿求情的份上,我可以把这笔钱借给你,但你必须写一张借据,一年内归还。” “一年?” “有问题?” 露易丝小声说:“你先答应。” “哦,没……没问题。” “好,你写下借据,跟露易丝过来转帐。” “好的,谢谢岳父。” 楚云墨写借据的时候,露易丝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从把楚云墨变成布朗.戴雷,并让他到追风销售部上班后,不仅大卫在暗中监视楚云墨,露易丝也同样派有人监视他。 楚云墨开始一直老老实实上班,但从升职做了销售部的总裁后,露易丝发现他挪用公款了。 开始的时候一次只有三、五十万,后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挪用得也越来越多,两、三百万,甚至五、六百万是常事。 很快,她就发现楚云墨在跟一些神秘人来往,她的人跟踪后发现是大卫的人。 原来,大卫先让一个人自称跟戴雷以前是老朋友,经常约楚云墨喝酒闲聊,混熟悉后,楚云墨流露出赚钱不易的想法,说他挣那点薪水连婚都结不起。 这人向大卫汇报后,大卫授意让他拉楚云墨下水。 于是这人给楚云墨灌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思想,讲他的朋友做生意一年赚几千万甚至上亿。 楚云墨露出既吃惊又贪婪的神色,问:“他做什么生意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介绍,带我也做做?我只要发财了,忘不了你的好处。” 在大卫的安排下,那人介绍楚云墨做军火生意,当然开始只让他做一笔极小的生意,等他赚了钱,再慢慢把他的胃口养大。 这笔生意很快做成了,楚云墨只是中间人,从中赚了十万美金。 随后不时有人来找他买卖军火,楚云墨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卫或者露易丝派来试探他的。 他故意装得很贪财,跟卖家拼命压价,跟买家又拼命抬价,他赚得就越来越多了。 然后他直接购买军火,再转手卖出去,这样就赚得更多了。 大卫以为把他套进来了,诱骗他压了一千多万美金的军火,除了把他自己的资金全押上,还挪用公款高达九百八十万美元,然后大卫让买家消失了。 销售部这边的公款动用,只要不超过一千万美金,就不需要董事长罗伯特亲笔签字。 楚云墨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所以这一次他就挪用了九百八十万。 露易丝对大卫的举动也了如指掌,明白大卫是想将楚云墨置于死地,但她并不提醒和阻拦楚云墨。 她也想借这个机会把楚云墨套牢,她认为,既然楚云墨贪财,要拉他加入黑教和w组织就很容易了。 说白了,不贪财的人,他们根本不敢要。 写借据的楚云墨心里当然也很开心,表面上看来好象他上当了,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他下的鱼饵。 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这张借条签了,露易丝会催着他还钱,他还不上,她就会诱惑他加入他们的组织! 而这正是他的最终目的! 加入w组织,摸清楚他们的一切情况,再向上级报告,将这个庞大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那时候,他就可以牵着左曼云的手回家了。 借据写好了,露易丝看了没有问题,两个人就出去转款去了。 左曼云走出来,透过窗户,担忧地看着楚云墨的背影。 她现在很怀疑这个人就是楚云墨,而且怀疑他在执行一项非常秘密的任务,他不肯跟她相认,一定是为了她的安全。 她决心不再追问他是戴雷还是楚云墨,但她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会心中有数了。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天快黑了,从车里出来,他看见左曼云站在楼梯拐角处向他张望。 他的心里一热,这情景跟以前何其相似。 以前他晚回家一会儿,左曼云就会站在门边张望,痴痴地等他回来。 他控制了一下起伏的情绪,向她走过去,说:“丽纱小姐,你还没有走?” 左曼云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放松下来,摇摇头说:“我在等你。” 楚云墨说:“你做完事了就走吧,不用等我。”他往楼上走去。 “那你吃饭了吗?”左曼云跟在他身后问。 “我吃了,你吃没有?” “没有,我一会儿回去吃。” “嗯,那你回去吧。” 左曼云还是跟上来问:“你跟露易丝小姐说的那事,是真的吗?” 楚云墨接了一杯水过来,一边喝一边说:“是真的,不过现在没事了,都解决了。” “哦。” “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上班。” “哦,好的,那布朗先生,我回去了,再见。” “再见。” 左曼云下楼去了,楚云墨站在窗边,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往大门外走去,他的眼里满是柔情,只是这样的柔情却不敢让左曼云知道。 这天晚上,左曼云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想着楚云墨跟露易丝的卿卿我我,她心里酸溜溜的,但想得更多的是楚云墨对她的保护。 露易丝来的时候,他提前过来向她示警。 露易丝要到洗手间来查她的时候,他示意她装聋。 左曼云觉得,这个露易丝似乎不简单,如果不是以为她是聋子,露易丝可能真的会杀她灭口。 这样一分析,她又对楚云墨担心不已。 她越来越相信,楚云墨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而且他已经认出了她,所以才会努力保护她。 她决心要一直呆在他身边,她也保护他,帮他一起完成任务,然后他们再一起回家跟孩子团聚。 阳宝丫收到了五所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高兴地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二哥,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南宫俊斐问:“考上哪里了?哈佛?” “都考上了,哈佛也考上了,五所大学都给我寄来了录取通知书。” “好。”他简单地说了这一个字。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在心里暗叹,这丫头还真不简单,人家使出吃奶的劲都未必能考上一所大学,她考五所名牌大学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不过随后想想,这些年他把阳宝丫也着实逼得够紧了。 南宫俊斐看向窗外,眼前浮现出阳宝丫穿着绿色晚礼服跳舞的那一幕,那晚的她展示出了她最柔美最快乐的一面。 他想,她考上大学了,以后他再也不用逼她拼命学习了,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快乐。 凯特琳也接到了阳宝丫的电话,得知她考上了五所名牌大学,她呵呵笑: “好,好,不枉费你二哥对你的苦心培养,这样我也好向你父母交差了。 “对了,你给俊斐和你大哥打电话说一声,叫他们回来吃饭,算是为祝贺你考上大学聚餐。” “好的,谢谢琳姨。”阳宝丫愉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凯特琳的脸色变了,变得阴冷而残酷,恨声说:“阳北声!父债子还!我们向你女儿讨还血债的时候到了,你欠陆家的,我会要你女儿加倍偿还!” 那边的阳宝丫毫不知情,她在兴高采烈地给苏寒冰打电话:“大嫂,我考上大学了,五所大学都给我寄录取通知书来了。” “五所大学?”苏寒冰又吃惊又替她高兴:“你好厉害啊,宝丫,祝贺你。” “谢谢大嫂,琳姨说为了祝贺我考上大学,叫大哥、大嫂和我们一起过去吃饭。” “哦,好的,我跟你大哥说一声。” 阳宝丫想了想,又给安东尼打了一个电话:“东尼哥,我考上大学了。” “是吗?”安东尼高兴地说:“那我请你喝酒,我们庆祝庆祝。” “啊?”阳宝丫为难地说:“不行呢,今天晚上我们家里要为我庆祝。” 第三百二十章 爱抬杠的女人很可爱 “哦,我说的不是今天,”安东尼说:“我改天请你,没问题吧?” “我……”阳宝丫迟疑地说:“不用太破费了吧?” 如果答应了安东尼,她不知道怎么跟南宫俊斐说,他一定不允许她单独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喝酒。 “破费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 “是。” “是朋友就应该为你祝贺,是不是?” “是,可是……” “别可是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来,把跟你关系好的同学、朋友都请来,我们开派对。” 阳宝丫听见不是只有她和安东尼两个人,放下心来,说:“哦,好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安排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谢你,东尼哥。” 挂断电话,阳宝丫满脸都是笑容,摇滚明星安东尼.启帆为她开派对,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同学们一定羡慕死她了。 苏寒冰在南宫俊奕的办公室里,她以左曼云的身份呆在南宫俊奕身边,同时还是总裁首席助理。 接到阳宝丫的电话后,苏寒冰对南宫俊奕说:“宝丫好厉害,她考上五所大学了。” 南宫俊奕却没有特殊的表现,他淡淡地说:“宝丫能考上五所名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下好了,”苏寒冰说:“她考上大学了,再也不用挨打了,你弟弟还得向她求婚,她很快就能当新娘了,宝丫的幸福日子终于来临了。” 南宫俊奕说:“她结婚未必表示一定会幸福。” 苏寒冰不解:“什么意思?” 南宫俊奕不解释,起身说:“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说为祝贺她考上大学了,我们请她和俊斐吃饭。” 苏寒冰说:“她刚才说,琳姨今天晚上请吃饭,叫我们也去。” 南宫俊奕看着她:“那你去不去?” 苏寒冰说:“我不想去。” “你还在生琳姨的气?” “不是我生她的气,”苏寒冰没好气地说:“是她根本就不待见我,我去了反而令你们都不愉快。” 南宫俊奕笑了:“你放心,琳姨不是记仇的人,我给琳姨打个电话就行了。” “随你吧。” 南宫俊奕给凯特琳打电话:“琳姨,宝丫说您要请我们吃饭?” “是啊,这丫头考上大学了,我们也得有点表示。” “那我能带我未婚妻来吗?” “当然能啊,你跟左姑娘一起过来吧。” “哦,我以为琳姨不喜欢她,怕她来了让琳姨扫兴。” “唉,”凯特琳叹了口气,说:“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你们一起来吧。” “好的,谢谢琳姨,我们下班就过来。” 苏寒冰看着他挂断电话,模仿凯特琳的语气说:“‘我喜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行了’,哼哼。” “哼哼什么?”南宫俊奕看着她:“你这笑声不怀好意。” “我本来也没怀好意,”苏寒冰双手抱胸,慢步踱到他面前,偏头看着他说: “如果你亲爱的琳姨大人最后发现本姑娘既不是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你喜欢的女人,却是在你家蹭吃蹭喝这么长时间的闲杂人等,你说,她会不会有想掐死我的冲动?” 南宫俊奕大笑,伸手揽她的肩:“你虽然和曼云长得极像,却和她有很大的区别,她那么柔弱,你却如此强势。” 苏寒冰将身子一矮,从他腋下滑了出去,站在他身后说:“我哪里强势了?再说,我和我姐姐本来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区别?” 南宫俊奕反手又来揽她的肩,说:“你也比她调皮得多,我揽她的肩,她从不反抗。” 苏寒冰的肩膀一斜,又滑开了,说:“那是因为我姐姐没有功夫,只能被你欺负,如果我也没有功夫,下场会比我姐姐还惨。” 南宫俊奕转身双手叉腰瞪着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没欺负?”苏寒冰也双手叉腰反瞪他:“你没欺负她,我姐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会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南宫俊奕想想,左曼云刚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确没少欺负他。 他又说:“那你又凭什么说你没有功夫就会比她还惨?” “这还用我解释?”苏寒冰一脸鄙夷地说: “你对我姐姐还有些喜欢都那样欺负她,如果我没有功夫,你还不直接把我杀了?” “喂!”南宫俊奕不乐意了:“某小蝶!在你眼里……” “什么某小蝶?”苏寒冰打断他,眼睛瞪得老大:“谁告诉你我姓某?” “没人告诉,我自己猜的。” “你瞎猜什么?有姓某的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南宫俊奕咧嘴笑。 “呸!”苏寒冰凶巴巴地吼:“南宫俊奕,你给我听清楚!姐姐不姓某!” “那你姓什么?”南宫俊奕说:“你姐姐只说你叫小蝶,没说你姓什么,我只好叫你某小蝶了。” 苏寒冰自然不能告诉他真名,又不想被他叫某小蝶,她没好气地说:“我姐姐明明告诉你我叫肖蝶,你还加个某在前面,你故意的吧!” “你姓肖?”南宫俊奕大笑出声:“我一直以为曼云说你是小蝶,原来是肖蝶!” “哼!”苏寒冰翻他一个大白眼:“你现在知道你有多笨了?” 南宫俊奕笑道:“肖蝶,你告诉我,这是你的第几个假名?” 苏寒冰说:“那南宫俊奕是你的第几个假名?” “我只有这一个,真的是它,假的也是它。” 苏寒冰狡黠地一笑,说:“我的假名跟你的想像力成正比。” “我的想像力有多大,你的假名字就有多少?” 苏寒冰大笑:“你还不算太笨。” “肖假蝶,我问你,”南宫俊奕言归正传:“你认为我南宫俊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不是?” “南宫假俊奕,”苏寒冰针锋相对地回答:“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杀人不眨眼了?” “没有不眨眼?那就是说,你眨眨眼就把人杀了?” 苏寒冰说完笑出声来。 “你这女人!”南宫俊奕伸手来抓她:“又跟我抬杠是不是?” 苏寒冰跳开:“想抓住我?没门儿!” 南宫俊奕兴趣也来了,说:“肖蝶,如果我连你一个女人都抓不住,我就不叫南宫俊奕了。” “女人怎么了?”苏寒冰不高兴了,她这样的女中豪杰,最不满男权主义:“南宫俊奕,我跟你打一个赌。” “又打赌?” 南宫俊奕觉得苏寒冰好象特别喜欢打赌,从揭开她的身份后,她动不动就跟他打赌。 “怎么?你不敢?”苏寒冰挑衅地看着他。 南宫俊奕露齿一笑,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问:“赌什么?” 苏寒冰说:“如果你能在十分钟之内抓住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但如果你不能抓住我,你就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南宫俊奕又笑了,每次打赌的条件,苏寒冰都脱口而出,可见她早就想好了赌注。 “笑什么?你赌还是不赌?” 南宫俊奕说:“十分钟之内,在这间办公室里?” “对。” “好,开始?” “开始!”她话音一落,人已经疾步退开了。 南宫俊奕的办公室极大,他要快速抓住苏寒冰并不容易,加上苏寒冰很灵活,每次堪堪抓住,都被她闪身逃开了。 她身轻如燕,逼急了,把他的办公桌也拿来当跑道。 南宫俊奕没有使出全力追她,他也想跟她玩玩。 这段时间和苏寒冰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像个成年人了。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里,苏寒冰总是跟他抬杠,挑衅他,他常常被她逗得童心大发,两个人追逐来追逐去,连小桃都说,大少爷和大小姐变得像两个小孩了。 十分钟快到了,南宫俊奕不再让着苏寒冰,突然出手向她抓去。 苏寒冰迅速退开,南宫俊奕紧追不舍,眼看就要抓住了,却见苏寒冰突然跳到了窗户上! 这是落地式玻璃墙幕,当初装修的时候,南宫俊奕要求留两扇能打开的窗户,因为他喜欢让空气直接流通。 现在苏寒冰就站在一扇打开的窗户上,手抱着窗框,脚下岌岌可危。 稍不注意,她就会掉出窗外,从三十八楼跌下去,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南宫俊奕一惊,立刻停下脚步:“你干什么?快下来!” 苏寒冰看墙上的挂钟一眼,说:“你输了。” 她轻松地跳了下来。 “赖皮!”南宫俊奕哭笑不得,说:“肖大小姐,你为了一个小小的赌注,拿生命来开玩笑?” “别说废话,愿赌服输,”苏寒冰说:“回答我的问题。” 南宫俊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吧,我洗耳恭听。” 苏寒冰说:“你有没有杀过人?不许撒谎。” 南宫俊奕说:“有。” “杀的什么人?” “罪大恶极之人。” “能不能举一个例子?” “这么说吧,”南宫俊奕说:“我打伤过无数人,但真正杀死的,只有一个。” “这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南宫俊奕凝神回忆,说:“这事有几年了,具体哪一年我记不清了。 “我到f国去办事,天快黑的时候,在一座山边,我看见一个人抓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往山上跑了。 “那人蒙着面巾,我怀疑他不是好人,就跟上去,想看他抓了那孩子要做什么。 “没想到那是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他居然要害那么小的孩子,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第三百二十一章 侍宠而骄 苏寒冰说:“你怎么杀的?用枪?” “不是,”南宫俊奕说:“我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只拧断了脖子?” “还有手脚,他应该是当场死亡的。” 苏寒冰说:“你知道你杀死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南宫俊奕说:“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他要做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就要杀了他。” 苏寒冰在心里暗暗点头,果然是他杀了那个土匪二号人物。 “问完了没有?”南宫俊奕问:“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苏寒冰说:“南宫俊奕,你说得这么正义,为什么我老觉得你像坏人?” “我没有说我是好人,”南宫俊奕说:“再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你重要吗?” “当然重要,”苏寒冰说:“我要对我姐姐的未来负责。” “这么说,你是在替她考察你姐夫?” “呸!”苏寒冰突然想起南宫俊奕跟她上过床这件事,心里一阵不舒服,说: “南宫俊奕,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我姐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会对不起……”南宫俊奕话没说完,南宫俊斐突然推门而入。 他赶紧改了口:“……你?我跟你说过多次了,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你还不相信我?” 南宫俊斐说:“我打扰大哥大嫂谈情说爱了?” 南宫俊奕说:“没有,我在向你大嫂表白,她不相信我。” 苏寒冰瞪了他一眼,说:“相信你才怪。” 南宫俊斐说:“大嫂,我大哥说的都是真的,他从没有对女人动过心,唯独对你不一样。”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苏寒冰转身进她的办公室去了。 南宫俊斐说:“大哥,大嫂生气了?” “她没事,女人偶尔总要闹闹脾气的,一会儿就过了。” “大哥,你们把婚结了吧。”南宫俊斐说。 “现在不行,她还没有完全接受我。” “正因为她没有接受你,你才要向她求婚,只要结了婚,你就把她捆牢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南宫俊奕说:“宝丫考上大学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她求婚?” “我跟她不急,我们迟早要结婚的,倒是你和大嫂,如果你不赶紧把她娶进门,她就飞了。” 南宫俊斐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宝丫也不小了,进了大学,认识的男人更多,如果遇到优秀的,保不准她的心会动,所以你还是早点跟她把婚礼办了比较妥当。” “要不这样吧,大哥,”南宫俊斐说:“我们找个日子,一起求婚,然后一起结婚,双喜临门,如何?” “不了,我和曼云的事情,我顺其自然,她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我再向她求婚。” “你呀,唉!”南宫俊斐摇头叹息:“我真替你着急。” “别为我着急,”南宫俊奕淡定地笑:“和以前相比,我已经有了很大进步,是不是?” “是,”南宫俊斐揶揄地说:“你以前完全不近女色,像个清道夫,现在好歹还要跟大嫂在一起,进步是挺大的。” “好了,说正事吧,”南宫俊奕说:“你是不是叫我们去吃饭?” “嗯,妈咪叫我们回去一起吃饭,说是祝贺宝丫考上大学了。” “好。” “你叫大嫂吧,我们现在就走。” 南宫俊奕走到助理办公室门口,说:“曼云,下班。” 苏寒冰出来,南宫俊奕揽上她的肩,说:“琳姨在等我们吃饭,要不要回去换衣服?” 当着南宫俊斐,苏寒冰没办法退让,怕被看出破绽,只能由他揽着,说:“回去换换吧,穿成这样去不礼貌。” “好,”南宫俊奕说:“俊斐,你回去接宝丫,我们换了衣服就过来。” “好的。” 南宫俊奕揽着苏寒冰的肩进了电梯都不放开,苏寒冰一胳膊肘击过去:“还不放开?吃我豆腐是不是?” “吃什么吃,你的豆腐好吃吗?”南宫俊奕指了指头上的红点。 苏寒冰不吭声了,她担心南宫俊斐会通过监控摄像观察他们,只得由南宫俊奕揽着自己。 这两个人只要一进公司,就必然要出现两种戏剧化的相处方式。 当着公司的人,他们亲密无间,勾肩搭背地走路。 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寒冰总是立刻甩开他,和他保持距离。 这不,一回到家里,苏寒冰就原形毕露了。 下了车,南宫俊奕来牵苏寒冰的手,苏寒冰将他狠狠甩开:“别碰我。” 南宫俊奕低声说:“管家过来了。” 苏寒冰只好再次退让,南宫俊奕顺利牵住了她的手。 南宫俊奕越来越喜欢捉弄苏寒冰,她就像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猫,只要不高兴了,就伸出利爪来挠他。 这无形中也挑起了南宫俊奕的好斗之心,她越挑衅他,他就越喜欢捉弄她。 所以只要逮着机会,他就要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比如搂她的肩,或者牵她的手。 看着她满心不情愿的样子,他就心情大好,特别想笑。 “大少爷,大小姐,您们回来了。”管家向他们弯腰招呼。 “嗯。”南宫俊奕点点头,又摇摇苏寒冰的手,说:“亲爱的,你还没有告诉管家,我们晚上不在家吃饭。” 苏寒冰被他这声“亲爱的”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瞪着他:“你怎么不说?” “亲爱的,你是女主人,这样的事,理当由女主人安排。” 苏寒冰狠狠瞪他一眼,回头对管家说:“管家,跟厨房说一声,我和大少爷晚上不在家吃饭。”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厨房。”管家离开了。 南宫俊奕含笑说:“亲爱的,有一点女主人的样子了。” “走开!”苏寒冰猛然推他,却没有推开。 南宫俊奕将她的手撰得更紧,说:“发脾气之前,先看看周围的环境。” 苏寒冰抬头四处一望,只见小桃又过来了。 她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不准叫我亲爱的!”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 “肉麻!” “是吗?”南宫俊奕大笑:“我特别喜欢看你肉麻的样子,亲爱的。” 苏寒冰怒瞪着他。 “大少爷,大小姐。”小桃在招呼他们。 南宫俊奕说:“亲爱的,小桃在叫你。” 苏寒冰吼道:“我听见了。” 她又回头对小桃和善地笑:“小桃,放假了,你不回家吗?” 小桃摇头:“不回家,等毕业了再回去。” 南宫俊奕说:“小桃,你有没有发现大小姐变了?” “我变什么了?”苏寒冰又凶起来。 “你问小桃。” 苏寒冰回头继续对小桃和善地笑:“小桃,我没有变吧?” 小桃笑起来,说:“大小姐跟我说话没有变,跟大少爷说话变了,好象有点欺负大少爷。” “我的天,我哪有欺负他?” 南宫俊奕说:“小桃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过小桃,你知不知道你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对我凶?” “不知道。”小桃摇头。 “因为她现在是侍宠而骄。” “侍宠而骄!”就是说,她苏寒冰仗着南宫俊奕宠她,就骄横起来。 小桃笑弯了腰,说:“这说明大少爷很爱大小姐。” 南宫俊奕又夸道:“小桃的眼睛是雪亮的。” 苏寒冰无话可说,以前她还有意学左曼云,装得淑女一些,但从南宫俊奕跟她上过床后,揭穿了她的身份,他又总是有意激怒她,她就无形中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两个人拉拉扯扯上了楼,苏寒冰狠狠甩开他:“还不放手?吃豆腐吃上瘾了?” “吃豆腐之所以上瘾,是因为豆腐好吃。”南宫俊奕说完,突然恶作剧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苏寒冰立刻毛了,挥拳就打。 跟左曼云相比,苏寒冰绝对算不上善良,更不软弱,她一翻脸就直接击他的要害,只是南宫俊奕的身手不凡,不容易被她击中。 南宫俊奕飘身让开,哈哈大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寒冰还追过来打他,南宫俊奕架住她的手说:“亲爱的,快去换衣服。” 苏寒冰柳眉倒竖,吼道:“我不去了。” “不去怎么行?琳姨在等我们。”南宫俊奕放开她,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换。 苏寒冰扬手在他背上狠狠砸了一拳,南宫俊奕“哎哟”叫了一声。 苏寒冰吼道:“你再碰我的脸,我杀了你!” 骂完她出去了。 南宫俊奕耸耸肩,如果不让她在背上打一拳,无法平息她的怒火,磨磨蹭蹭迟迟出不了门,他怕琳姨等着急了。 苏寒冰回到她的房间,拿出衣服在穿衣镜前换,看见自己的脸上还有一点淡淡的吻痕,她蓦地脸红起来。 她的脸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可这个男人爱的却是她姐姐,又是她的调查对象。 “南宫俊奕,你去死!”她用巴掌在脸上狠狠抹了几下。 换了衣服出来,南宫俊奕又来揽她的肩,她狠狠推开:“别碰我。” 南宫俊奕好笑地说:“喂,女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我揽着她们的肩走路?你为什么避我如瘟神一般?” “你就意-淫吧,”苏寒冰嘲讽地笑:“谁想被你揽着走路?我一个都没有发现。” 南宫俊奕站在她面前,说:“小蝶,我非常不明白一件事,可否赐教?” “讲。” “你姐姐躲避我,是因为她心里只有楚云墨,你又没有男人,为什么本大帅哥也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 第三百二十二章 狂拍马屁 苏寒冰说:“很简单,因为本姑娘一不花,二不痴,视帅男如粪土,粪土能吸引我吗?” 南宫俊奕啼笑皆非,说:“我一直以为我最骄傲,没想到你比我还骄傲。” “所以我们天生是冤家,冤家路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有句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既然我们是冤家,说明我们很有缘。” “有缘你个头!”苏寒冰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他们只要单独在一起,总是会抬杠。 这样的抬杠对于南宫俊奕来说是一种与女人相处的全新模式。 跟左曼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很强的压力,怕她哭,怕她难过,对她说话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而跟苏寒冰在一起却完全没有这种压力,两个人总是争争吵吵、打打闹闹,轻松而又随意。 但南宫俊奕对左曼云仍然充满了牵挂,那是一个无法让人放心的女子,柔弱、胆小、爱哭,却又倔强。 每当回想起她打不过他,却还坚持要为她丈夫报仇,他就忍不住叹息。 那个在山外山把他视为生死仇人,一边拼命想把他推下悬崖,一边又冲着他大哭的女人,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痛。 她总是倔强地要为她丈夫报仇,却因为报不了仇而绝望痛哭。 一边痛哭一边依然不放弃报仇的信念,这样的女人哪怕是仇人,也让他恨不起来。 苏寒冰走在前面,南宫俊奕看着她摆动的手,心里一痒,又伸过去拉她。 他每次拉她的手,除了喜欢捉弄她而外,还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拉住的是左曼云的手。 苏寒冰可没有左曼云那么温柔,他的手刚挨上她的指尖,她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南宫俊奕能闪开却没有闪,他突然出手勒住她的脖子,苏寒冰被他勒得身体后仰,倒入了他怀里。 她不往前挣,而是两脚突然跳起来横踩在门框上,用力一蹬。 南宫俊奕被她蹬得站立不稳,赶紧松开。 她站稳身形,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地下楼梯走了。 南宫俊奕笑着摇头,这女人,不管什么时候袭击她,她都不会有一点慌乱,没一点女人味。 如果是左曼云,一定会惊吓得大叫出来。 女人嘛,还是应该有女人的样子,这么彪悍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床上都征服不了她…… 床上! 南宫俊奕突然楞住,他几乎忘了,他已经在床上毁了这姑娘的第一次! 苏寒冰来到摩托车边,回头看见南宫俊奕站在那里发楞,她狠狠踢了一脚,摩托车的警报装置呜呜叫起来。 “来快点!”她吼。 南宫俊奕眨眨眼,回过神来,想到了一个问题。 来到车边,载着苏寒冰往出骑,他没有骑快,出门后,他也没有加速。 苏寒冰奇怪地拍打他的背:“今天怎么骑这么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苏寒冰回答:“不过下一次打赌的时候,你如果赢了,就没机会向我提问了。” “行。” “问吧。” “你留在我身边,有几个原因?” “你想知道几个?” “我想知道所有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样吧,”南宫俊奕说:“我来猜。” “什么赌注?” “又打赌?”南宫俊奕笑起来:“你还真是赌上瘾了。” “没赌注谁有兴趣猜。” “好,赌就赌,”南宫俊奕说:“如果我猜对了,你就把你姐姐的故事告诉我。如果我猜错了,赌注由你定。” 苏寒冰说:“如果你猜错了,你也要把你弟弟的故事全部告诉我。” “为什么要问我弟弟的故事?”南宫俊奕奇道。 “你要问我姐姐的故事,我就要问你弟弟的故事,公平交易。” “好,成交。” “猜吧。” “首先声明,不许撒谎。”南宫俊奕强调。 苏寒冰说:“撒谎是小狗。” 南宫俊奕又笑了:“第一,你替曼云呆在这里,是怕我弟弟找曼云的孩子的麻烦。” “嗯,正确。” “第二,第一条只是你留在这里的表面目的,实际上,你到这里来有你的秘密任务,你的身份,如果不是警察,就是军方人员。” “你既然怀疑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因为我南宫俊奕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你查。” 跟南宫俊奕接触了这么久,苏寒冰的确没有查出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现在她比较怀疑,南宫俊奕会不会也被什么人利用了,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最有可能利用他的人,是他弟弟南宫俊斐,所以她必须继续追查。 她说:“你说了两个原因,还有没有第三个?” “有,”南宫俊奕说:“第三个原因,是我们那天晚上发生关系后才有的,你恨我,想抓住我的把柄后,公仇私仇一起报。” 苏寒冰默然了。 “我说对没有?” 苏寒冰说:“你骑快一点,晚上回来我把我姐姐的事情告诉你。” “好,你坐稳。”南宫俊奕一轰油门,摩托车快速飙了出去。 凯特琳家里。 南宫俊奕携苏寒冰到的时候,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还没有到。 凯特琳摒弃陈见,热情招呼苏寒冰:“左小姐,请坐,别客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凯特琳热情,苏寒冰也不好把脸绷着,她笑着说:“给琳姨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上次我对不起左小姐,还请左小姐不要怪罪。” “不会,我知道琳姨是为俊奕好,您虽然不是俊奕的亲生母亲,但对他的关心却不比亲生母亲少,俊奕常跟我念叨您的好呢。” 苏寒冰猛拍马屁。 “是吗?”凯特琳果然高兴地笑起来:“这孩子,他母亲走得早,我对他好原本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好念叨的。” 南宫俊奕看着苏寒冰意味深长地笑,在心里暗暗叹服,这女人果然比她姐姐圆滑得多。 如果曼云出现在这里,她只会腼腆地笑,哪里知道哄琳姨开心? 左曼云原本就是一个要别人哄着的小女人,她是不懂得怎么哄别人的。 南宫俊奕说:“琳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喜欢曼云……” 苏寒冰打断他:“今天琳姨请我们吃饭是为了庆祝宝丫考上大学了,你不要说让琳姨扫兴的话。” 凯特琳说:“不扫兴,不扫兴,只要你们常回来陪我吃饭,我很开心。” 苏寒冰说:“只要琳姨不讨厌我,我会和俊奕常回来看您。” “瞧你说的什么话?”凯特琳嗔怪地说: “我都说了以前是误会,那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尽管来玩,俊奕没回来,你也可以来,我们娘俩好好聊聊,我把俊奕小时候淘气的事情都告诉你。” “真的啊?”苏寒冰笑起来:“那太好了,我问他以前的事,他总是忸忸怩怩不肯说。” “他不肯说,你不用问他了,我都告诉你。” “琳姨,您真好。” 南宫俊奕背着凯特琳向苏寒冰竖大拇指,苏寒冰向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南宫俊奕说:“琳姨,我可是您儿子,您不能就这么把我卖了。” 凯特琳啐道:“我不让你和左小姐来往,你死乞百赖缠着她不放,既然你要左小姐,不想要我,我就把你卖给左小姐去,我还能在左小姐这边落个好呢。” “就是,琳姨最好了。”苏寒冰不适时机继续拍,说:“琳姨如果不见外的话,就叫我曼云吧。” 凯特琳被苏寒冰狂拍马屁,拍得心情大好,笑着说:“那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曼云了。” 南宫俊奕看着苏寒冰又意味深长地笑了。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上来了,南宫俊斐问:“妈咪,什么事这么高兴?在下面就听见您的笑声了。” 凯特琳说:“宝丫考上大学了,这不是喜事?不光我高兴,连你大哥大嫂都高兴着呢。” 南宫俊斐疑惑地看苏寒冰一眼,又看向南宫俊奕,他不明白,对大哥的婚事极力反对的母亲,为什么忽然就说“你大哥大嫂”了? 这可是表示她承认左曼云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了。 南宫俊奕自然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他笑笑,没有解释,转过话题夸阳宝丫:“宝丫不错啊,被五所名牌大学录取,丝毫不输给你二哥。” 南宫俊斐说:“比大哥可就差远了,大哥当年被十五家名校争夺,被称为百年一遇的天才少年,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苏寒冰惊讶地说:“真的啊?” 凯特琳笑道:“俊斐没有吹牛,俊奕真算得上是天才,学习一点也不刻苦,玩得比谁都起劲,但学什么都快,他高考后,家里的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邀请他去上学的学校。” “啧啧,”苏寒冰说:“天才少年,百年一遇,真看不出来。” 南宫俊奕说:“那都是老黄历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得看我们家的新科状元宝丫了,她至少也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少女。” 阳宝丫羞红了脸:“我哪敢跟大哥和二哥比。” “对了,宝丫,”凯特琳说:“你以后不能再叫二哥了。” “啊?那叫二少爷?” “更不行,你们是恋人,应该有更亲热的称呼,以后你得叫他俊斐。” “我……”阳宝丫的脸红了,看南宫俊斐一眼,低头说:“我喊不出口。”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眼神怨毒无比 “慢慢就适应了,你总不能结了婚,生了孩子,还叫他二哥吧?”凯特琳笑道。 阳宝丫的脸更红。 南宫俊斐看着阳宝丫羞得通红的脸,他的心有点发痒。 害羞的女孩是很美的。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谈正事。” 凯特琳引导大家到了饭厅。 这顿饭表面上看来吃得很愉快,有其乐融融之感,但苏寒冰无意中看见凯特琳的一个眼神,使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凯特琳那一眼是看向阳宝丫的,苏寒冰只觉得她的眼神怨毒无比,她甚至能感到凯特琳心里发出的咬牙切齿诅咒的声音! 阳宝丫在低头扒饭,没有看见凯特琳的眼神,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凯特琳马上换成了和蔼的笑脸,慈祥地说:“宝丫,你多吃点,高考这段时间你累坏了。” 苏寒冰敏感地觉得,凯特琳、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奇特,但奇特在哪里? 仅凭凯特琳的这一个眼神,她是推断不出来的。 她想起南宫俊奕那句话“她结了婚也未必幸福”,心里不由为阳宝丫担心起来。 难道南宫俊斐娶阳宝丫有什么阴谋? 吃过晚饭,几个人回到客厅,凯特琳说:“俊斐,宝丫,你们现在可以商量婚事了吧?” 阳宝丫低着头不说话,南宫俊斐说:“妈咪,宝丫要准备大学入学的东西,各种忙乱,等春节我们再办婚事吧。” 阳宝丫抬头看了他一眼,对南宫俊斐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很感激,因为她也不想现在就结婚。 “不行!”凯特琳生气了:“你都推了一年了,宝丫从十八岁等到了十九岁,你向她求个婚就这么难?宝丫进入大学前,你们必须把婚事办了!” 南宫俊斐没有办法了,只得应道:“是,妈咪,我知道了。” 凯特琳又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俊斐,宝丫,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我希望能早点看到你们生孩子,所以希望你们赶紧结婚,你们要理解我的心情啊。” 阳宝丫也只得答应:“琳姨,小姨知道了。” 苏寒冰暗暗观察他们,南宫俊奕在玩手机,对他们的事情完全不发表意见。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对婚事都很勉强,只有凯特琳很积极。 她暗想,凯特琳好象不喜欢阳宝丫,可不喜欢她,又为什么催着她嫁给南宫俊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凯特琳突然转过头看向苏寒冰,问:“左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 苏寒冰当然不能说她自己的家庭,而必须说她姐姐左曼云的。 她沉吟了一下,说:“琳姨如果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恐怕就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她想要在凯特琳面前为姐姐争回尊严。 凯特琳说:“既然俊奕一心要跟你在一起,我又阻止不了,那我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还是可以的吧?” “我来说吧,”南宫俊奕接过话头说:“曼云是结过婚的,但几年前丈夫意外去逝了,留下了两个孩子……” “有孩子?”凯特琳看着苏寒冰问:“那你出来,你的孩子谁帮你带?” 苏寒冰寻思不能说交给保姆在带,要不然凯特琳会认为左曼云没有责任心,对她的印象会更差。 她回答:“我公公婆婆带着,他们比我会带孩子。” 凯特琳点头:“那是,你公公婆婆是过来人,带孩子的经验一定比你丰富。” “是的。” 南宫俊奕看向苏寒冰的眼神又别有深意了,这女人比她姐姐的确要聪明得多。 如果现在是左曼云在这里,她很可能会老老实实对凯特琳说出实情。 虽然左曼云也有撒谎的时候,但她的反应没有苏寒冰快,临时想谎言她根本来不及。 南宫俊奕不由想起他和左曼云的第一次相见,左曼云想跟着他走以便侍机报仇,却因为找不出跟他走的理由而一脸茫然。 那时候,就是她那无助的眼神打动了他,也是从那以后,她一步一步走进了他心里。 南宫俊奕无法想像,如果楚云墨还活着,这样笨笨的小妻子出门在外,他该有多么地不放心? 现在连他也对那个小女人不放心了,他觉得,只有让她呆在她自己的国家,呆在楚云墨的军营里,他才能放心。 希望她不要再到处跑,否则,他必定会担心得夜不成寐。 凯特琳又问:“左小姐,你妈妈姓什么?” 苏寒冰怕凯特琳去查左曼云的情况,不敢说她们的母亲姓沈,只能说左曼云的养母,说:“姓余。” “姓余?”凯特琳楞了一楞。 苏寒冰注意到了,她感到好象她说左曼云的妈妈姓余,凯特琳似乎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情况? 苏寒冰察颜观色地说:“琳姨也是z国人,您会不会认识我妈妈?我妈妈叫余瑶瑶。” “余瑶瑶?不,我不认识,”停了停,凯特琳又问:“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苏寒冰说:“我妈妈已经过世了。” “过……过世了?”凯特琳的嘴巴张大,好一会儿都没有阖拢。 “是的。”苏寒冰想起姐姐不幸的童年,心里一阵难过,低下了头。 南宫俊奕看见苏寒冰的眼圈都红了,心里对她更佩服,这女人不当演员真是可惜。 “对不起,”凯特琳向苏寒冰道歉,说:“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苏寒冰摇摇头,说:“没事,我两岁的时候,我妈妈就过世了,我对她没有印象。” “两岁?”凯特琳又是一楞:“那你已经记不得你妈妈的样子了?” “是的,我对我母亲没有一点印象。” “那,”凯特琳又问:“你父亲呢?” “我父亲……”苏寒冰顿了顿,说:“他在精神病院里,因为他患了精神分裂症。” 凯特琳嘴巴又长大了,然后连声道歉:“对不起,左姑娘,我没想到你的家庭是这样。” 苏寒冰摇摇头,低沉地说:“我爸爸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认识人,但他在精神病院里过得还好。” “你爸爸不认识人了?” “嗯,他连我也不认识。” 想着姐姐的不幸,苏寒冰又是一阵伤感,喉咙都硬了。 凯特琳停顿了一下,又问:“左小姐应该还有兄弟姐妹吧?” “没有,”苏寒冰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 “唉,”凯特琳叹了一声,说:“你妈妈过世得早,你父亲患了精神分裂症,你连个帮你分担困难的姐妹都没有,这孩子太不幸了。”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苏寒冰想着姐姐的脸,姐姐虽然表面上看来很柔弱,但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依然顽强地活着,这本身就说明她很坚强! 她们交谈的时候,没有人注意阳宝丫。 阳宝丫的表情有些迷茫,因为那次她跟左曼云聊天的时候,左曼云说她去年才找到生母,现在又为什么说她两岁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然后她想起左曼云说是跟着姥姥和奶奶长大的,那她现在说的应该是她的养母死了。 南宫俊奕低头喝茶,如果是左曼云回答凯特琳的问题,他一定会紧张,但苏寒冰代替左曼云回答,他就不需要操一点心了。 只是听苏寒冰讲到左曼云的身世这么悲惨,他的心里也感到难受,他很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然后他忽然想起苏寒冰说晚上回去要把左曼云的事情告诉他,他顿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现在他不仅想知道左曼云的过去,还想知道苏寒冰的过去,更想知道,她们又是什么原因被分开的? 他站起来说:“琳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向凯特琳告辞。 凯特琳把他们送到楼梯口,说: “俊斐,从明天开始,你着手准备你和宝丫的婚事,不准再拖。 “俊奕,你帮我操操心,在宝丫入学前,必须让俊斐把婚事办了。” 南宫俊奕说:“俊斐,那这段时间你忙婚事,公司里我去照看。” 南宫俊斐应了一声:“好的。” 苏寒冰跟南宫俊奕回到家里,她上了楼,往沙发上一坐,说: “哎,我说了我姐姐的情况,我还以为琳姨要把我赶出去,没想到竟然没有。” 南宫俊奕说:“她为什么要赶你?” “她原本就不喜欢我姐姐,现在得知我姐姐自幼丧母,父亲又患了精神分裂症,结婚没几年又失去了丈夫,她难道不认为我姐姐命硬么? “她就可以借机说我姐姐克母克父,还克夫,如果嫁给你,会把你克死,她正好借这个理由把我赶走。” 南宫俊奕笑起来,过来坐在她身边说:“琳姨不会为这些赶你走。” “为什么?她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不是都迷信吗?” “琳姨连字都不认识,哪里懂什么迷信不迷信,”南宫俊奕说: “再说,琳姨也是自幼就父母双亡,结婚后她的丈夫又出了事,跟曼云的情况差不多。 “如果要说克父母,克丈夫,琳姨比曼云还严重,因为曼云的父亲还只是患病,而琳姨的父母却是很早就死了的。 “你说她有什么理由说曼云克父母克丈夫?” 苏寒冰说:“要这样说来也没错,那她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姐姐?” 第三百二十四章 融入了对方的生命里 南宫俊奕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曼云的嘴太笨了,不会哄琳姨开心。” 他将手搭上苏寒冰的肩,接着说:“你看你多会说话,没说几句,就哄得琳姨心花怒放。” “我姐笨?”苏寒冰为左曼云辩解:“那是她善良好不好?” “是,我知道,你姐善良,没你这么恶。” “我恶?”苏寒冰瞪圆了眼睛。 “还不恶?你看看你这一脸凶相。” “谁一脸凶相了?南宫俊奕……” “好了,好了,我们不抬杠了,说正事。”南宫俊奕息事宁人地拍拍她的肩。 “什么正事?”苏寒冰终于意识到他的手在自己肩上,柳眉一竖:“手拿开!” 南宫俊奕咧嘴笑,说:“肖蝶,本帅哥跟你好歹是朋友吧?揽揽你的肩又怎么了?” “我跟你不是朋友,拿开!” “不是朋友,你为什么在我家白吃白住几个月?” 苏寒冰的胳膊肘向他心窝击了过去:“姐在你家白吃白住怎么了?那是姐看得起你!姐为什么不在别家白吃白住?” 南宫俊奕的身子后缩,再顺势将她搂紧,说:“这么说,肖大小姐能在我这白吃白住,还是我的荣幸了?需不需要我向你道谢?” 苏寒冰被他搂紧,距离太近,胳膊肘无法发挥有效功势。 她并不慌张,拳头突然向上,从自己的头上反过去击打南宫俊奕的面门。 同时她嘴里说:“道谢就不必了,只要每天好吃好喝小心侍候着姐就行了。” “我还好吃好喝侍候你?” 两个人一边嘴里抬杠,一边拳来脚往,互不相让,忙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进入正题。 苏寒冰比左曼云强了n倍,南宫俊奕数次都想捉住她,却没有一次成功。 她就像泥鳅一样滑溜,他把她搂得再紧,她都能滑出去。 实在控制不住她,南宫俊奕不得不休战:“停,停,说正事。” “你坐那边去。”苏寒冰毫不客气地下令。 南宫俊奕笑道:“你好象很怕我。” 苏寒冰瞪他一眼:“我怕你给我下药。” 南宫俊奕就像被苏寒冰揪住了软肋一样,一下闭了口。 “要说什么正事?说话啊!”苏寒冰吼道。 “哦,那个,”南宫俊奕清清嗓子,说:“你说跟我讲你和你姐姐的事情,现在可以讲了吗?” “可以。” “那开始吧。” 苏寒冰咳了一声,说:“我口渴。” 南宫俊奕说:“你是要我为你接水?” 苏寒冰无所谓地说:“我可没有说,我只说我口渴。” “好,”南宫俊奕说:“我就巴结巴结你。” 他起身去接了一杯水端过来,说:“要不要我喂给你?” 苏寒冰说:“不劳南宫先生大驾。” 她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开始讲述:“我和姐姐能来到这个世界,纯属意外……” 南宫俊奕不解地打断她:“纯属意外?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原本是不应该来的,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我们的位置的。” “我还是不明白。” 苏寒冰又低头喝了口水,说:“我和姐姐,是母亲替人受孕的产物……” “替人受孕?”南宫俊奕震惊了:“怎么回事?” “我母亲十六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 苏寒冰详细讲述了沈冰心当年的遭遇,一直讲到她为了筹钱给体育老师治病,不得不替人受孕,于是怀上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这就是我和我姐姐,”苏寒冰喝了一口水,说:“所以我们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一个意外!” 南宫俊奕不得不承认,苏寒冰说的有道理。 如果她母亲当年不替人受孕,她们是没有机会来的。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跟你姐姐分开了?” “我一直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姐姐也不知道她有我这个妹妹。” “你们生下来就分开了?” “我姐姐……”苏寒冰的喉咙硬了,停顿了一下才说下去:“她刚生下来,就被人调包了。” “调包?怎么调?”南宫俊奕就像在看一部悬疑剧一样,急得心痒痒,不停打断苏寒冰。 苏寒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南宫俊奕马上拿过杯子又帮她接了一杯。 苏寒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说:“我姐姐的养母余瑶瑶当时生了一个孩子是死婴,她花钱买通了给我妈接生的护理人员,用那个死婴换走了我姐姐……” “那你妈妈不知道吗?”南宫俊奕又打断了她。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昏迷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护理人员告诉她,她的大女儿已经夭折了。” 南宫俊奕忽然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才合适了,苏寒冰低头喝水,屋里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寒冰继续讲:“我还好,至少跟着我的亲生母亲在一起,我姐姐就很惨。” “她怎么惨?” 苏寒冰的眼里突然聚满了泪,这眼泪汪汪的样子,和左曼云一模一样,让南宫俊奕感到心很疼。 他不忍心再叫她讲,但又想知道左曼云的过去。 他起身坐到苏寒冰身边,拍拍她的肩说:“你姐姐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苏寒冰吁了一口气,情绪平静了一点,说:“是的,余瑶瑶是夜店里的坐台小姐,被邻居们骂作狐狸精。” 南宫俊奕马上明白了左曼云幼年的处境,说:“曼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别人更不知道,她就背负了余瑶瑶的耻辱,小时候一定受尽了欺负。” “是的。”苏寒冰的眼泪掉了出来,她捂住嘴巴,呜咽出了声。 南宫俊奕的心很疼,为左曼云不幸的童年。 他扯过纸巾放在苏寒冰手上,她拿起来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我不敢想姐姐的过去,更不敢提,一想起就想哭……” 南宫俊奕轻拍她的背:“我明白,曼云的遭遇,太让人心痛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寒冰才平静下来,说: “余瑶瑶名义上是我姐姐的养母,实际上没有为姐姐做过任何事,把姐姐送到老家交给她母亲抚养,直到两年后她死了,都没有回去看姐姐一眼。” 南宫俊奕又不解了:“既然这个余瑶瑶一点都不爱你姐姐,又为什么把曼云抱回去?” “她是为了利用我姐姐骗一个男人的钱。” 苏寒冰讲述了余瑶瑶和方世雄的事情,说: “方世雄以为我姐姐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得不经常给余瑶瑶拿钱。 “但在我姐姐两岁的时候,余瑶瑶说漏了嘴,方世雄得知姐姐不是他的女儿,失手打死了余瑶瑶,他也坐牢了。 “我姐姐却不知道这些情况,她小时候,别的孩子骂她是小狐狸精,打她,欺负她,直到遇到了我姐夫……” “楚云墨?” “嗯。” “他们很小就认识了?” “是的,我姐姐认识姐夫的时候,姐姐只有五岁。” 在苏寒冰的讲述里,南宫俊奕的眼前划过一副又一副画面: 一个小姑娘被一群孩子踢打,抓头发,打耳光,吐唾沫…… 小姑娘打不赢也跑不掉,大哭着喊:“奶奶!奶奶!” 一个男孩跑过来,跟一群孩子打成一团…… 男孩寡不敌众,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却毫不退缩,直到吓走了那群孩子,他才过来拉起小姑娘。 从那以后,哪里有小姑娘的哭声,哪里就有男孩子的拳头! …… 南宫俊奕终于懂了,懂了左曼云和楚云墨的爱情为什么那么牢固! 他也终于明白,明白左曼云为什么不肯让他碰她的嘴唇,为什么她不肯忘了楚云墨,不肯爱他一点点! 在岁月的长河中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爱情,坚不可摧。 他们已经相入融入了对方的生命里,不管他如何努力,也别想把楚云墨的影子从左曼云的心里挤走! 他又想起了那个飘下悬崖的男人,他的失误,给左曼云的心里造成了多大的伤痛? 那样善良的女人来找他报仇,这都是他逼的啊! 现在想到这些,他难受至极。 南宫俊奕一声长叹:“我对不起曼云,是我害她失去了丈夫。” 苏寒冰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让我冒充她呆在你身边?” 南宫俊奕说:“曼云杀不了我,就让你替她报仇。” 苏寒冰苦笑摇头:“姐姐以前是想杀你报仇,她也的确杀不了你,但在我来之前,她就打算走了。 “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哭得很厉害,她说想孩子,想回家,但南宫俊斐威胁过她,说她如果敢离开你,他就要杀了她的孩子。 “我不忍心看姐姐伤心,就告诉她,我替她呆在你身边,你弟弟就不会去找孩子的麻烦了。 “我说我会杀了你替姐夫报仇,姐姐又说,你不像是坏人,姐夫的死也不是你有意造成的,她已经放弃报仇了。 “她还说,你多次救过她,如果杀你,就是恩将仇报了。 “我姐姐太善良,她做不出来恩将仇报的事情。” 说着,苏寒冰又眼泪汪汪了。 南宫俊奕点头:“没错,曼云很善良,善良得甚至有些软弱。 “你就不一样,如果她能有你一半的心狠手辣,也能杀了我,因为她知道我不会反抗。 “但我不明白,既然你比曼云心狠手辣,又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 第三百二十五章 左曼云无法无天 苏寒冰没好气地说:“你很想死?” 南宫俊奕笑起来:“不是我想死,我只是奇怪而已。 “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替曼云来杀我的,因为你的身手明显比她强很多。 “但后来你在这里进进出出几次,跟曼云两个人把身份不断换来换去,就是不动手杀我,令我深感奇怪。 “后来你又消失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以至于你什么时候换走了曼云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那天晚上,我弟弟在杯子里下药,我们发生了关系,我才知道曼云早就离开了。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极大,你应该比曼云还恨我,所以你要杀我的话,也在我意料之中。 “但你还是没有,不杀我,也不离开,就像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如此镇静,而我这么久以来,一直不敢想这件事,也不敢提。 “如果那天晚上是曼云,也许她会答应嫁给我,那我的心里不会内疚。 “如果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可以给她拿一笔钱,或者她要什么都可以,总之我可以很容易地把这件事摆平。 “但偏偏是你,你又偏偏是曼云的妹妹! “你无法想象,身为男人,明明想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上床,结果却发现睡的是她妹妹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么慌乱! “你不知道,当我发现床上的血,当我看见你粗糙的手掌确定你不是曼云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 “俊斐那个笨蛋弟弟的好心,让我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我的心乱得抓狂!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向我报仇,但你没有。 “我知道你有一个秘密身份,你之所以不对我动手,是因为你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没关系,我会等你,当你可以向我报仇的时候,我会坦然地接受,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南宫俊奕说完了,屋里也安静了,苏寒冰低头慢慢抿着杯子里的水,不看南宫俊奕,也不说话。 她的身份算是早就暴露了,她不知道南宫俊奕到底知道她多少底细,但跟他接触了这么久,她实在看不出南宫俊奕有什么问题。 以她的敏锐,如果南宫俊奕有问题,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么久都没发现他有异常,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的确没有问题,另一种就是他隐藏得实在太深。 就因为她每天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查他和w组织的关系上,就忽略了自己那夜受辱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她有意忽略的。 军营里的女人,学会了以大局为重,和大义相比,个人荣辱必须抛在脑后。 南宫俊奕觉得言犹未尽,还想跟苏寒冰聊一会儿。 他问:“你说你们母亲是代人受孕才怀的你们,那你们的父亲是谁?” 苏寒冰说:“不知道,他们的交易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我妈只知道那家人很有钱,不知道姓名,也没有看见过我父亲的脸。” “你是说,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嗯。” “你父亲好不容易有了女儿,怎么会不来找你们?” “以前他找不到,我妈妈为了躲他,把我带出了国。他又不可能知道我姐姐是他女儿。现在我们想找他的时候,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了。” 南宫俊奕叹了口气,说:“没有名字,不知道相貌,要找到你们的亲生父亲还真不容易。” “嗯,”苏寒冰抬头看着他:“我姐姐的过去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南宫俊奕摇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我跟你讲我弟弟的事情。” “好。” 两个人各自回房休息。 南宫俊奕很久都没有睡着,他脑海里反来复去都是左曼云的身影。 苏寒冰讲的关于左曼云的每一个故事,都在他的心里不断回味。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有那样不幸的童年,好不容易长大了,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可幸福对她来说却如此短暂。 她的幸福是他毁掉的,如果不是他的鲁莽,那个鲜活的生命不会就那样消失! 他拿出手机,给左曼云发短信,诉说他的忏悔之意。 短信发完了,过了很久,左曼云都没有回。 他叹了一声,低声说:“曼云,我只想替他照顾你和孩子,弥补我犯下的大错,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求跟你结婚,你还是不能接受吗?” 辗转反侧了很久,南宫俊奕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左曼云离家出走前,告诉莫易凡,她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出去散心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秦非扬到w市军部办事,想顺道看看左曼云,见门关着,才听莫易凡说她旅游去了。 “旅游?她还真心闲,我问问她到哪里旅游去了。” 秦非扬给左曼云打电话,台上提示她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左曼云,旅游就旅游,手机为什么关机?” 莫易凡不放心了,说:“要不要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 “看啊,快打开门。”秦非扬催促。 莫易凡打开门,发现左曼云的手机在桌子上。 “她出去旅游不带手机?”秦非扬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 莫易凡说:“我问问晓眉,看嫂子有没有去看孩子。” 他打过去电话,柳晓眉说:“姐没有来过。” 秦非扬气得骂:“这个左曼云到底要干什么?楚魔不在,她就无法无天了?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莫易凡说:“嫂子当时说去旅游,我以为孩子被带走了,她不开心,所以出去旅游散心去了。” 秦非扬拿起左曼云的手机打开,看见有一条未接短信,名字是“南”。 他点开一看,短信上写着: “曼云,我听你妹妹讲了你的过去,我不知道你小时候那么苦,不知道你和楚云墨的感情那么深。 “对不起,因为我的莽撞,给你造成了巨大的伤痛,这是我用生命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 “如果可以,我希望替他照顾你和孩子,我不希望你爱我,也不希望你能嫁给我,只想为我的过失赎罪,可以吗?曼云。 “请相信我的诚意!” 秦非扬看出这是南宫俊奕发的,他骂了一声:“伪君子!” 这条短信是昨天晚上发的,这说明左曼云没有去找南宫俊奕,那她到哪里去了? 秦非扬没费多少脑细胞,就猜出左曼云到y国去了,她一定是去查布朗.戴雷和楚云墨的关系去了。 这个左曼云,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秦非扬怒了。 再怒也不能不为左曼云的安全考虑,秦非扬立刻向父亲秦继川作了汇报,秦继川也不由深为左曼云担忧。 楚云墨是他的爱将,秦继川爱屋及乌,对左曼云和两个孩子的安全也极为重视。 他当即命令女子特训队再次远赴y国,查找左曼云,一旦找到她,立刻把她带回来。 不过这一次女子特训队却没能完成任务,左曼云化妆化得面目全非不说,她已经进入了追风公司内部,白天完全不出公司。 她住的地方是自己租的,虽然离公司有一段距离,但上下班坐公交车极为方便。 出公司就是公交车站台,她的住处外面也是公交车站台,她在街头行走的时间十分稀少。 周末她到楚云墨的住处当钟点工也很隐蔽,因为怕露易丝认出她,她进行了更巧妙的化妆,所以女子特训队要想找到她还真不容易。 秦继川得知特训队没有找到左曼云,以为左曼云没有到y国去,只得把她们撤了回去。 秦继川跟秦非扬通电话,说女子特训队在y国没有找到左曼云,她可能真的旅游去了,因为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才没有拿手机。 不知道左曼云在哪里,找她就成了大海捞针,秦非扬也无可奈何了。 y国的左曼云并不知道她的出走牵动了这么多人的心,她以为只要说自己出去旅游散心,就不会有人再过问她的行踪。 所以她也不知道女子特训队在追风公司外面逗留过很长时间,更不知道她几次都和她们中的一些人擦身而过了。 那天听到楚云墨和露易丝的谈话后,她怀疑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更怀疑他接受了秘密任务,所以不敢和她相认。 她想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不跟他相认,只要心照不宣就行。 这天左曼云收拾完厨房,上楼来打扫清洁的时候,看见楚云墨没有看电脑,而是坐在沙发上整理一叠资料。 她用抹布抹家具上的灰尘,来到楚云墨面前抹茶几的时候,她说:“布朗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的,你还认得我吗?” 楚云墨抬头看着她,一脸不解地说:“我们见过?在哪里?” 左曼云摘下眼镜,说:“你看我像谁?” 楚云墨认真看了她一会儿,说:“是挺面熟,不过我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你和露易丝小姐订婚的时候,我跟南宫俊奕来参加过你们的订婚典礼。” “啊?不会吧?”楚云墨睁大眼睛:“你的确有点像南宫俊奕先生的未婚妻,但她更漂亮一些。” 左曼云露齿一笑,指指自己的脸说:“那是因为她脸上没有痣吧?我这个痣是假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奖励 “你真的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左曼云小姐?”楚云墨一脸怀疑: “南宫家那么有钱,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来打工呢?而且还做两份工作。” 左曼云说:“因为……” “我想起来了,”楚云墨打断她:“你说我跟你丈夫长得有点像,你怀疑我是你丈夫,所以来打探,是不是?”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点头:“没错,你和他太像了,我无法相信你们不是一个人。”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 左曼云点头:“你和他有很明显的区别。” 楚云墨笑起来:“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他了,是不是要打算辞职了?” “不,”左曼云摇头:“我想知道你和我丈夫有没有关系。” “你指的是什么关系?” 左曼云解释:“你跟他长这么像,却又不是一个人,我怀疑你跟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跟你丈夫有血缘关系?”楚云墨失笑了:“这不可能吧,我从没有听我父母说我有哥哥或者兄弟。” 左曼云说:“但我听说你失忆了,有这回事吗?” “是,我的确失忆了。” “既然失忆了,你怎么知道你以前的情况呢?也许你父母跟你讲过,你已经全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楚云墨摊摊手:“那我也没办法知道我跟你丈夫有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父母都不在了,你丈夫也不在了,还有谁知道我跟他有没有关系呢?” “你可以恢复记忆啊,”左曼云一脸期待地说:“只要你恢复了记忆,就能想起你的过去了。” 楚云墨若有所思地点头:“嗯,这法子不错,不过,连医生都拿我的失忆没有办法,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恢复记忆?” “这个,总有奇迹出现的时候吧?” “是吗?”楚云墨爽朗地笑起来:“我很期待奇迹早日出现。” “我也期待。”左曼云回答。 “对了,左小姐,”楚云墨问:“南宫俊奕先生知道你到这里来?” “他不知道。”左曼云摇头。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我跟他订婚是假的。” “假的?”楚云墨不解了:“你们订婚的事情报上都登出来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是他弟弟逼我们订的婚。” “他弟弟?南宫俊斐?”楚云墨更不明白了:“他弟弟为什么要逼你们订婚?” 左曼云无奈地摇头:“据说南宫俊奕从不喜欢跟女人接近,但对我却不同,他弟弟认为他喜欢上我了,就逼我们订婚。” 楚云墨说:“那也得你们相互喜欢,南宫俊斐才能逼你们吧。” 他至今仍记得看到那新闻上左曼云跟南宫俊奕接吻照片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如果左曼云不喜欢南宫俊奕,她为什么要吻他? “没有,”左曼云摇头:“我和南宫俊奕之间没有爱情,我们真的是被逼的。” 楚云墨笑了:“左小姐真会开玩笑,如果你不喜欢南宫俊奕,南宫俊斐怎么逼你也没有用,是不是?” “那是因为,是因为……”左曼云说不出来了。 她当时是怕苏寒冰被南宫俊斐抓住,才不得不答应订婚,但苏寒冰替她呆在南宫俊奕身边是要执行秘密任务,她不能对外泄露苏寒冰的名字。 现在她只是怀疑这个人是楚云墨,却不能肯定,自然不敢说出苏寒冰的事情。 不能说妹妹的名字,她就无法说出被南宫俊斐逼迫订婚的原因,于是她卡住了。 楚云墨很想知道左曼云为什么要跟南宫俊奕订婚,更想知道南宫俊斐是怎么逼她的,但她吞吞吐吐说不出来,他的心里就只剩下难过了。 他淡然地说:“左小姐,我对你和南宫俊奕先生的事没有兴趣,所以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不过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看待,我有一点忠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吧,我愿意听。”左曼云点头。 “南宫俊奕先生是人中龙凤,喜欢他的女人数不过来,你有幸做他的未婚妻,还是要好好珍惜。” 左曼云低下头来,说:“我不会嫁给他,我要等我丈夫回来。” 楚云墨的心里难受了,他克制了一下情绪,说:“你丈夫……会回来吗?” 左曼云的眼圈红了,说:“我不知道,在我和我的孩子心里,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会一直等他。” 楚云墨的心里更难受,他说:“你是一个好女人,你丈夫能娶你为妻,他一定很骄傲。” 左曼云想哭,哽咽着说:“他也是个好男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做了他的妻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这一场谈话,虽然左曼云还是没能证实楚云墨的身份,但她的预感却更强烈了。 琳姨发了话,阳宝丫知道,这场婚事是不能再拖了。 她不知道南宫俊斐会不会向她求婚,从她心里来说,当然是希望他求婚的。 想想看,帅气的二哥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单膝跪地,说:“宝丫,嫁给我好吗?”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幕啊。 不过就算南宫俊斐不向她求婚,她觉得也没有关系,以前她只是用这个作借口拖延结婚而已,现在她高中毕业了,就不用再找借口拖延了。 结婚就结婚吧,反正迟早要结的。 次日早晨,两个人吃早饭的时候,南宫俊斐说:“一会儿打扮一下,跟我出去。” “哦。”阳宝丫乖巧地答应了。 南宫俊斐把阳宝丫带到了国际商贸城手机专卖店,为她挑了一部名牌手机,说:“这是你考上大学的奖励。” 阳宝丫笑脸逐开地接过来,说:“谢谢二哥。” 她早就想拥有一部自己的手机了,现在南宫俊斐终于给她买了,她能不高兴吗? 南宫俊斐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心痒痒地想伸手拧拧她的脸,但这想法只是在心里一晃而过,他的手并没有抬起来。 他对阳宝丫一向严厉,就算在心情好的时候,阳宝丫跟他开玩笑,他也不苟言笑。 以至于现在想向阳宝丫展示他的温和,却发现他在她面前已经笑不出来了。 阳宝丫没有在意南宫俊斐有什么异样,她兴奋地问:“二哥,我可以自己选号吗?” 南宫俊斐点头应允:“去选吧。” 为了不干扰她选号,他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阳宝丫跑出来喊:“二哥,我选好了。” “嗯。”南宫俊斐转身看了她一眼,问:“还需不需要什么?” “不需要了。” “那回去。”南宫俊斐往停车场走去。 阳宝丫一边走一边兴奋地玩着手机,把南宫俊斐的手机号码输进去存起来,又把凯特琳的、南宫俊奕和左曼云的号码都存了起来。 因为以前没有手机,阳宝丫不得不用脑袋记这些号码,现在很轻松就全输进去了。 南宫俊斐走到前边去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见号码很陌生。 他按了接听键贴在耳边说:“您好。” 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是南宫俊斐先生吗?” 南宫俊斐觉得这个声音有很陌生,但又有些怪怪的,有点失真的感觉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嗯……我是戴安妮。” “戴安妮?”南宫俊斐想不起是哪个戴安妮,只得一边皱眉思索,一边问:“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我想邀请您共进晚餐,可以吗?” “今天晚上,”南宫俊斐沉吟着说:“抱歉,今天晚上我要陪我的未婚妻。” 名字不熟悉,声音也不熟悉,他没兴趣跟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吃什么晚餐。 “嘻嘻,二哥,”那边变成了阳宝丫的声音:“是我。” 南宫俊斐转身看见阳宝丫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边嘻嘻笑一边向他挥手。 他挂了电话,上车等阳宝丫。 阳宝丫跑过来,拉后车门,没有拉开。 “二哥,开门。” “坐前面。”他说。 “啊?”阳宝丫楞了楞,想起他现在不会骂她了,坐前面也没有关系,于是她跑到前面,爬上来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南宫俊斐发动车子往出开,阳宝丫叽叽喳喳地说:“二哥,你没有听出我的声音吗?”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 阳宝丫得意地笑,说:“我捏着鼻子说话的,你果然没有听出来。” 南宫俊斐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阳宝丫说:“我把你的号码存起来了,琳姨和大哥、大嫂的都存起来了。二哥,你以后有事找我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 阳宝丫又低头玩手机,一边玩一边说:“这手机有好多功能哦,还可以听歌、看电影、玩游戏。” 她一边听歌一边浏览网页,突然咯咯咯笑起来,说:“二哥,我给你念一个笑话,有个人第一次用公交卡,司机叫他去读卡,他就拿着卡高声朗读……” 没念完,她就大笑起来。 南宫俊斐咧了咧嘴角,这个老掉牙的笑话,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不知道阳宝丫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为了让他开心才念的。 南宫俊奕载着阳宝丫向城外驶去。 阳宝丫玩了会儿手机,抬头看见窗外的景物很陌生,问:“二哥,我们到哪里去?” 南宫俊奕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我现在就好想知道,”阳宝丫偏着脑袋问:“到了二哥才告诉我吗?” “嗯。”他的回答总是这么简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婚事里隐藏的秘密 几个小时后,阳宝丫看见了蔚蓝色的大海。 车在海边疾驶,她兴奋地瞪大眼睛,打开车窗欢呼:“啊!啊!啊!我看见大海了!二哥,你是带我来看海吗?” “嗯。”南宫俊斐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字。 “哇!我好开心哦!” 阳宝丫不断叽叽喳喳:“二哥,快看,有人划船。” “哇!还有人游泳!” “哇!那个小孩骑在他爸爸脖子上玩水,好可爱哦!” …… 南宫俊斐听着她叽叽喳喳,他目不斜视,专心开自己的车。 小女孩感兴趣的东西,在他这样成熟的男人眼里,只觉得幼稚。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他从没有带阳宝丫到海边来玩过,她从没有看见过这些场景,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幼稚。 南宫俊斐将车开到一家饭店停下,两个人先吃饭。 阳宝丫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叽叽喳喳:“二哥,为什么突然想起带我来看海?” 南宫俊斐不解释,闷头吃饭。 阳宝丫自己解释:“是不是我考上大学了,你很高兴,就像买手机一样,又奖励我?”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 阳宝丫说:“二哥,那我高考前成绩不好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 南宫俊斐瞥她一眼:“你说呢?” “我知道二哥生气,要不然你也不会打我了,”阳宝丫说,“其实我是故意考差的,因为我不想跟你结婚……” 南宫俊斐抬头看住她:“不想跟我结婚?” “嗯。哦,不是,”阳宝丫急忙纠正:“不是现在,是那时候我不想跟你结婚,因为我还在上高中,如果那么小就嫁人,我怕老师和同学嘲笑我。” 南宫俊斐低头吃饭,对这一点,他早就明了。 他知道阳宝丫是故意考差的,但为了在母亲面前掩饰,他仍然要责罚她。 那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娶她。 “我每次考完试你打我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考一所最好的学校,让二哥高兴高兴。” 南宫俊斐抬头说:“快吃,吃完了去海边玩。” “哦。” 两个人吃完饭来到车边,南宫俊斐拿出一套泳衣递给阳宝丫说:“那边有更衣室,去换上。” “啊?穿这个?” 以前,他从不允许阳宝丫穿过于暴露的衣服,现在突然要她穿泳衣,阳宝丫不能不惊讶。 “嗯。”南宫俊斐惜字如金。 阳宝丫为难了,这十多年被南宫俊斐管束得太紧,她没有习惯穿这样暴露的衣服在人前行走。 她看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穿的泳衣,连吃饭的很多人也这样穿着。 到这里来的男女就是为了玩沙滩浴和游泳,当然得穿泳衣。 “去吧,”南宫俊斐难得地多说几句:“你成年了,可以这样穿。” 阳宝丫意识到,如果她不穿泳衣的话,反而成了另类,容易引起人家的注意,还会被人取笑。 她只得往更衣室走去。 阳宝丫换上泳衣出来的时候,依然把外衣披在身上,但仍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什么都没有穿一样,觉得人家都在看她一个人,很难为情。 南宫俊斐也换好了,他的简单,就是穿一条短泳裤就行了。 他的视线落在阳宝丫身上,她把外套披在身上,蓝色泳衣裹住前峰,半隐半现反而对男人更有诱惑力和想像力。 他感到喉咙有些发干,身体里泛起一股热浪。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阳宝丫的腿上,那两条修长的双腿白晰漂亮,高挑的身材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 南宫俊奕想起了那次她和安东尼跳舞的情景,在心里突发奇想,如果阳宝丫穿着泳衣跳舞是什么样? 当然,这个也只能想像,他不可能让她当着这么多人跳舞。 他走过来,把一副茶色眼镜递给阳宝丫,说:“戴上。” 阳宝丫接过眼镜戴上,感觉顿时变了,觉得好象别人都看不见她了似的,心里没那么害羞了。 “衣服给我。”南宫俊斐伸出手。 阳宝丫把衣裤都递过去,南宫俊斐拿进车里放好,又回头说:“鞋子脱了。” 阳宝丫看见南宫俊斐赤着脚,她把鞋也脱下来放进车里。 南宫俊奕锁好车门,转身往海边走去。 阳宝丫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看着脚下的沙子。 脚踩在松软的沙土上,立刻陷进去一个脚印,她回头看着身后一大一小两双脚印,觉得很搞笑,不由嘻嘻笑起来。 南宫俊斐听见她的笑声,回头问:“笑什么?” 阳宝丫指指身后说:“二哥,你看我们的脚印,好搞笑,你的那么大,我的那么小。” 南宫俊斐看着那两串脚印,觉得就像是父亲和女儿的脚印一样,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再想一想,他比阳宝丫大十一岁,阳宝丫刚刚成年,他却已经进入三十而立的行列了,如果他再大几岁,跟阳宝丫真的就像父女了。 看着阳宝丫那张青春靓丽的笑脸,他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老了。 阳宝丫完全没在意南宫俊斐想什么,她蹦跳着去踩南宫俊斐的脚印,嘴里喊着说:“二哥,你的脚印好大,把我的脚都包完了。” 南宫俊斐转身继续往海边走,听着阳宝丫在身后呼哧呼哧地小跑,就像走得很费劲似的。 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去,却见阳宝丫一直踩着他的脚印走。 他的步子有点大,她为了能踩准在他的脚印里,不得不将步子尽量迈大,于是她的走就成了跳跃式地跑。 “你累不累?”他皱眉问。 真是小女孩,这有什么好玩的? 阳宝丫仰头看着他嘻嘻笑,说:“二哥,你看,我们两个人现在只有一对脚印了,我的跟你的合在一起了,好好玩。” 南宫俊斐看向后面的脚印,果然只有他的大脚印了。 他的心一动,说:“如果你的脚不落在地上,就真的只有一双大脚印。” “我的脚不落在地上?”阳宝丫睁大眼睛:“那怎么行?” “动动脑筋。”他转身走了。 阳宝丫看着他的背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调皮地一笑,快步跑过来,纵身一跳,趴在了他背上,说:“二哥,你背我,我的脚就不会落在地上了。” 南宫俊奕的嘴角泛起笑意,他知道,以阳宝丫的聪明,她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他之所以给她出这样的难题,就是想要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 要结婚了,而他们却没有真正恋爱过,他不希望阳宝丫的心里留下遗憾,希望让这场婚姻尽量完美。 南宫俊斐的手反到后面,搂着阳宝丫的双腿,阳宝丫从五岁来到他身边,十多年了,他很少背过她,抱过她。 抱她还有过几次,却从没有背过她。 今天是他第一次背她,但他不希望是最后一次。 阳宝丫趴在他背上,头偏过去看身后的脚印,咯咯笑着说:“二哥,现在真的只有一双大脚印了,好好笑。”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 第一次背一个女人,他的心里有许多感触。 如果在以前,南宫俊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第一次背的女人会是背上这个女人。 以前他那么讨厌她,那么烦她,那么恨她,别说让他背,哪怕牵牵她的手,他都感到不耐烦。 可当她真的趴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反感之意,只想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二哥,累不累?” “不。” “哦,那我要不要下来?” “随你。” “那你再背我一会儿行不行?你以前从来没有背过我。”阳宝丫语带抱怨地撒娇。 “嗯。” 阳宝丫满足地笑了:“二哥,你对我好好哦。”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 他有很多心事,但现在无法说出来。 他和阳宝丫的婚事里面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揭开,但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揭开。 当那些秘密揭开,他和阳宝丫就再也不能这样亲密地相处了。 而且很可能,会成为生死的仇人。 以前他从没想过,如果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因为以前他不爱阳宝丫,对她的将来,和他们的将来,他根本不想考虑。 现在,这个小丫头在他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每当想到他们的将来,想到将来阳宝丫看他的眼神,他的心就会揪紧。 他越来越无法面对那可怕的将来了。 但这件事,他却是无法作主的。 他只能现在对阳宝丫好一点,希望这样可以减少一些他们将来的敌对情绪。 他更希望有奇迹出现,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啊!海鸥!海鸥!”阳宝丫拍打着他的肩膀喊起来:“二哥,快看,好多海鸥!” 南宫俊斐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海鸥贴着海面飞过来,十分壮观。 阳宝丫说:“好漂亮啊,二哥,我要下来。” 南宫俊斐放下她,阳宝丫扑扑扑地往前跑,想要离海鸥近一点。 南宫俊斐看着阳宝丫脸上的笑容那么天真可爱,他黯然地想,如果有一天,这些笑容消失了,他的心会不会疼? 怎么可能不疼?现在想着这事,他的心已经开始揪紧了。 他忽然下了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宝丫,不管有多艰难,他都要尽最大的努力。 海鸥离海滩还相当远,阳宝丫又跳又喊:“海鸥,飞过来!飞过来啊!” 海鸥既不飞过来,也不离开,就在低空盘旋。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二哥好坏 阳宝丫说:“哎,应该把手机拿过来,好拍照。” 南宫俊斐说:“明天拍吧。” “二哥,明天你还带我来吗?”阳宝丫兴奋地问。 “不。” 阳宝丫的兴奋马上变成了失望。 南宫俊斐说:“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 “啊?”阳宝丫的失望又变成了高兴,跑过来扬手在他胸膛上捶打:“二哥好坏。” 南宫俊斐拉住她的手说:“去海里玩吧。” 阳宝丫跟他往海水里走,说:“我不会游泳,如果我淹死了,二哥得救我。” “有我在,你怎么会淹死?” 两个人的脚踩着了海水,阳宝丫叫起来:“啊呀,海水好凉啊。” 她忙着往后退。 南宫俊斐将她拉着向前跑,水花飞溅在身上,阳宝丫更大声地喊叫起来。 水位越来越深,南宫俊斐丢开阳宝丫,潜到了水下。 阳宝丫两眼紧盯着他潜下的位置,过了一会儿,南宫俊斐还没有出来,她担心起来,喊:“二哥,二哥。” 南宫俊斐还是没有上来,她看不见人,小心地走过去,两手在水下乱摸,什么也没有摸着。 “二哥,二哥。”她吓得哭了起来。 腰间突然伸上来一双手,将她一拉,阳宝丫一声惊呼,被拖了下去。 阳宝丫被水淹得晕头转向,嘴边一阵温热,南宫俊奕在水下吻住了她,然后又抱着她很快浮出了水面,却没有放开她的嘴唇。 两个人站立的地方水位较深,阳宝丫的下巴都挨着水面,她感到身子是飘的,如果南宫俊斐不搂着她的腰,她随时可能顺着水流漂走。 南宫俊斐的吻让她不得不将下巴抬高,她的心跳得很快,就像有一头小鹿在撞,又紧张又心慌。 第一次接吻,她不可能不心慌,她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在笑她,她忍不住伸手推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搂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松了,水的浮力太大,阳宝丫站立不稳,往水里倒去。 她一声惊呼,两手一起伸出去,紧紧抱住了南宫俊斐的脖子。 南宫俊斐一脸阴谋得逞地笑意,重新搂住她吻上,阳宝丫再也不敢乱动了。 这个吻对于南宫俊斐来说,开始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他是经历过女人的人,在夜部落的时候,珍妮儿就像他的妻子一样,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们的日常生活也跟夫妻没有区别。 所以接吻在他和珍妮儿之间是家常便饭,他们不仅接吻,还上床,珍妮儿被独狼调-教过,在床-事方面让他极为满意。 虽然珍妮儿已经离开几年了,但南宫俊斐忘不了她,他想,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忘了她! 除了珍妮儿,他没有和别的女人这样深入地亲吻过,跟艾丽丝的亲吻都是浅浅一啄,礼节性的应付。 在水下的那一吻,他对阳宝丫的嘴唇没有特殊感觉,但浮上水面后,随着亲吻的加深,他竟然觉得阳宝丫的嘴唇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象他在很久以前就吻过她了。 这当然不可能,以前他对阳宝丫极不喜欢,别说吻她,连拉拉她的手都不愿意。 那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他不知道。 再次吻她的时候,他慢慢品尝,终于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和阳宝丫的吻让他一再回想起跟珍妮儿的吻。 他觉得这两个女子的唇内似乎有着一样的美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吻的就是珍妮儿。 但是,他又明显知道不是,因为珍妮儿是经过独-狼调教的,她对男女间的一切都很熟悉和熟练。 珍妮儿总是主动亲吻他,主动和他做床-事,还主动做上位。 她能在短时间内将他的情绪调到高-潮,还能让他保持持久的耐力,和珍妮儿在床上,他总是能得到最大的快乐。 阳宝丫就生疏多了,对他的吻,她完全不懂得回应,生涩、稚嫩,他不过吻吻她而已,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栗,就像很恐惧很害怕似的、 这样的颤栗让他情不自禁对阳宝丫心生怜惜。 他想,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在床上一定也非常生涩。 这说明结婚后,他得花费大量精力来调-教她的床上功夫。 当然,他乐于调-教她,将这个对床事一无所知的小妻子调-教到他满意的话,他也会有极大的成就感。 阳宝丫不能不颤栗,这个对爱情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子,被南宫俊斐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手足无措。 这些年在南宫俊斐的严厉管教下,她别说跟男孩子交往,连跟女孩交往都受到很多限制。 每天按时上学放学,放了假一律不准跟同学来往,她又没有手机,谁找她都只能打家里的座机,这方便南宫俊斐了解她的一切行踪。 如果有某男生连续两次打电话到家里找她,她都会受到南宫俊斐的严厉惩罚。 所以别说早恋,她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 进入青春期后,她对异性也有了一些朦朦胧胧的情感,但在南宫俊斐的高压下,她什么也不敢想,更不敢做。 男孩子对于她是一个神秘的物种,恋爱对于她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高二的时候,琳姨突然要她跟南宫俊斐结婚,更是将她的爱情梦击得粉碎。 她想,原来她跟别的女孩是不一样的,她不能自己找男朋友,不能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交往。 她不能恋爱,直接就要进入婚姻的殿堂做某人的妻子! 一边在心里遗憾,一边她又觉得能嫁给南宫俊斐也不错。 他长得帅,家世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他,而她居然成了他预定的未婚妻,她应该感到满意了。 今天南宫俊斐给了她一重又一重的惊喜,先是送她一部手机,接着带她到海边来玩,还背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发脾气,对她极为宽容。 她喜欢这样的二哥,喜欢跟在他身边跑跑跳跳,他虽然一副老成的样子,却不破坏她的兴致。 现在,他竟然还吻她了! 这个吻就这样轻而易举俘获了这个女孩的芳心,她有点明白爱情是什么了。 她原以为爱情就是跟喜欢的男孩坐在一起拉拉手,聊聊天,现在才知道,拉手和聊天不是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要两情相悦。 长吻结束,阳宝丫的脸红得灿若朝霞,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这是爱情在她的脸上画下的符号。 南宫俊斐不再说什么,搂着她的腰向水里划去。 阳宝丫没有学过游泳,很紧张,南宫俊奕说:“身体放松,腿自由向上浮起,两手向前划,别怕,我带着你,不会沉下去。” 南宫俊奕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给阳宝丫极大的安全感,她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她淹死,放心地跟他学起了游泳。 阳宝丫天资聪明,南宫俊斐没费什么劲,她就敢丢开他去游了。 只是这会儿她的胆子虽然大了,南宫俊斐却不敢松懈,刚学会游泳的人,一旦把握不好很容易出事,所以他紧紧跟着她。 阳宝丫越来越熟练,她调皮地跟南宫俊斐在水里嬉戏起来,不断围着南宫俊斐转,哈他痒痒。 南宫俊斐怕痒,伸手抓她,她一边喊叫一边逃。 南宫俊斐不追她了,她又游过来哈他,南宫俊斐被她撩-拨得来了兴致,两个人在水里追逐着游来游去。 阳宝丫只学会了最基础的游泳,不会潜水,南宫俊斐不时潜到水下把她拖下去,再带着她浮起来。 阳宝丫拼命拍打他,喊:“二哥,你坏,你好坏!” 南宫俊斐哈哈大笑。 阳宝丫看着他说:“二哥,你笑起来好好听,也好看。” 南宫俊斐说:“别叫我二哥。” “哦,二少爷。” 南宫俊斐将她拉过去吻了吻,说:“叫俊斐。” “俊……飞……”阳宝丫的脸胀红了,摇头说:“我叫不出口,我就叫二哥好不好?” “不好,叫我的名字。” “二哥……” 南宫俊斐又吻她,然后说:“叫名字,你现在不叫,结了婚也得叫。” “结了婚我也叫二哥。”阳宝丫嘻嘻笑。 “不行。”南宫俊斐的声音变严厉了。 阳宝丫嘟起了嘴。 停了停,南宫俊斐将声音放柔和,说:“要不然你先叫俊斐哥,以后再改过来。” “这个可以,”阳宝丫笑起来,马上改口喊:“俊斐哥。” “好,乖。”南宫俊斐又吻了吻她,说:“别在水里玩太久,上去了。” “哦。” 阳宝丫拽着南宫俊斐的手回到了沙滩上。 她回头看看,说:“二哥……” “叫错了。” “哦,俊斐哥。” “说吧。” “你看夕阳好漂亮,我想把手机拿过来拍照。” “先去换上衣服,别感冒了。” “不嘛,等换上衣服,夕阳就跑了。” 南宫俊斐看看夕阳,答应了:“去吧。” 阳宝丫丢开他拔腿就跑。 “小……”南宫俊斐想要叫住她,又没有叫,他跟在后面不紧不慢走过去。 阳宝丫跑了一段路才想起她无法开车门,她懊恼地回过头,却见南宫俊斐已经跟过来了。 “二哥,”她迎上去抱怨:“你怎么不叫住我?” “又叫错!”南宫俊斐瞪了她一眼。 “俊斐哥,”阳宝丫嘻嘻笑:“突然改口,人家记不住。” “好好记着,别让我罚你。” 第三百二十九章 心蠢蠢欲动 阳宝丫调皮地说:“我知道二哥不会再罚我了……” 她话没说完,头上挨了一栗凿子,“啊”地一声大叫,吸引了不少目光。 阳宝丫委屈地揉揉脑袋,虽然不疼,却着实吓了一跳。 然后她又嘻嘻笑起来,说:“二……俊斐哥,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的,打我都舍不得用力气。” “别再叫错了。”他揉了揉她的头。 “我尽量努力,我先多念几遍,熟了就不会叫错了。”阳宝丫摇头晃脑地念:“俊斐哥,俊斐哥,俊斐哥。” 来到车边了,阳宝丫继续念:“俊斐哥,俊斐哥。”然后突然扬声叫:“二哥,开门。” 南宫俊斐啼笑皆非,扬手要敲她栗凿子,她又是一声大叫,喊:“俊斐哥,别打我!” 周围的人一起看过来,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脸,说:“你个小迷糊,总是记不住。” 她抱着南宫俊斐的手叫:“开门,开门,我拿手机拍照。” 南宫俊斐打开车门,拿出数码摄像机递给她说:“用这个拍。” “好啊,没想到你还带这个了。” 阳宝丫拿了机子,雀跃着跑了,一边跑一边喊:“二哥,我先去拍夕阳,你赶紧过来。” 南宫俊斐摇头,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心? 南宫俊斐把他和阳宝丫的手机带上,走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斜阳西下,红红的落日周围有万道金光穿云而出,蓝色的海水被晚霞染红,闪着粼粼的金色波光。 大片的海鸥从远处向海边飞来,在晚霞中欢腾雀跃,极为壮观。 偶尔几只海鸥突然如离弦之箭,在空中直矢海面,瞬即又腾空而起,相互追逐着翩翩飞舞。 灰白色的海鸥、艳红色的晚霞、金黄色的余辉、蔚蓝色的大海,数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图画! 南宫俊斐的脑海里掠过两句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诗写的就是这样的意境吧。 凯特琳虽然不识字,南宫俊奕的父亲南宫燕却是一个武双全的男人,南宫燕的父亲以前是教书先生,他从小就背了大量的唐诗宋词。 有了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后,南宫燕没事就教他们背诗词,所以南宫俊斐对古诗词极为熟悉。 现在他觉得这句诗太切合眼前的美景了。 还有更美的,就是阳宝丫。 阳宝丫手拿着摄像机,向着夕阳认真地拍摄,她身上披着金色的霞光,修长的身材挺拔健美,两条白晰的大腿性-感得撩人。 从南宫俊斐的角度看过去,穿着蓝色泳衣的阳宝丫就像在夕阳中间跃出水面的一只海豚,更像美人鱼,海鸥也像围着她在盘旋,这幅画更加美得醉人。 南宫俊斐心里又飘来一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一边拿起手机拍摄,一边在心里将这诗作了改动:“你在海边拍风景,我在身后拍你,晚霞装饰了你的身体,你装饰了我的视线。” 拍完了夕阳,阳宝丫一回头看见南宫俊斐向她举着手机,她喊起来:“呀,二哥,你在偷-拍我啊?” “什么偷-拍?”南宫俊斐瞪她一眼。 阳宝丫嘻嘻笑,说:“你拍我了,我也得拍你,二哥,快来,我帮你拍照。” “我不拍。” “来嘛,来嘛,这景色好漂亮哦,我给你拍几张,然后我们拍合影。” 阳宝丫不由分说,把南宫俊斐拽了过去,又给他拍照,又拍他们的合影,忙得不亦乐乎。 拍了不少照片后,阳宝丫把照片和视频从头到尾翻看,又把南宫俊斐的手机拿过去翻看,说:“二哥……” 南宫俊斐忍无可忍,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又叫错?” “啊!”阳宝丫大叫,急忙改口:“俊斐哥,你看我给你拍的照片好帅哦。” 南宫俊斐说:“我拍你的不也很漂亮?” 阳宝丫又嘻嘻笑,举看他们的合影说:“二哥,如果人家看见这照片,会不会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鼻子:“你羞不羞。” “羞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啊,”阳宝丫趁着南宫俊斐兴致好,试探着问:“二哥,我们可不可以等一年再结婚?” “为什么?” “等我读一年大学再结嘛,现在结婚,人家会笑我。” “笑你什么?” “笑我迫不及待想结婚,高中刚一毕业就嫁了。” “你是为你自己结婚,还是为别人?”南宫俊斐说:“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也想等明年再结婚。” “说说原因。” “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想这么早进坟墓啊,而且我们才刚刚开始恋爱,我都还没有享受够恋爱的味道。” “结了婚以后一样可以恋爱。” “那不一样了啊,你现在叫我宝丫,结了婚就要叫老婆了。” “不会,结了婚我一样叫你宝丫。” “可是,”阳宝丫又开始撒娇,抱着他的胳膊摇:“二哥,俊斐哥,好哥哥,我们明年结婚嘛,好不好?” 阳宝丫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南宫俊斐心里有些发软,但他也无能为力。 他说:“你给我说没用,如果你能说服妈咪,我没有意见。” “真的吗?”阳宝丫高兴地问:“你是说,如果琳姨答应我明年结婚,你就同意?” “嗯。”他点头。 阳宝丫说:“那好,我回去就跟琳姨说,琳姨那么疼爱我,她一定会同意的。” 南宫俊斐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知道母亲绝不会同意他们把婚事拖到明年,所以阳宝丫的高兴,注定是一场空。 天色暗了下来,海风吹得很大,阳宝丫喊:“二哥,好冷,我要穿衣服。” 南宫俊斐抬手就敲她的头,阳宝丫脖子一缩,喊:“俊斐哥。” 两个人回到车边,拿出衣服换上后,阳宝丫问:“二哥……” 看见他的手扬起,她赶紧改口:“俊斐哥,我们真的不回去吗?” “你想不想回去?” “我想就在这里玩,可不可以?” “可以。” “那你呢?你要回去吗?” “你说。” “你也不回去好不好?”阳宝丫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南宫俊斐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说:“好。” “二哥真好。”她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南宫俊斐忍着没有纠正她,这张娇嫩的小脸贴在他精赤的胳膊上,给他带来异样的感受,让他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吃过了晚饭,两个人到沙滩上去散步。 到处都是散步的人,大多是一男一女的情侣,也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 阳宝丫的手挽上南宫俊斐的胳膊,也像别的情侣那样亲热,只是阳宝丫总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和沉稳的南宫俊斐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反差,使得他们跟别的情侣有明显的区别。 这样的他们不像情侣,更像兄妹甚至父女。 南宫俊斐在心里暗想,如果不是母亲苦苦相逼,他绝不会答应跟一个小他十一岁的女子谈婚论嫁。 相差十一岁的两个人必然有代沟,有代沟的夫妻能和谐吗? 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活泼的女孩是可爱的,她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这正是他现在缺乏的,如果他们在一起,就是互补型的婚姻关系,应该很完美。 他觉得他现在能忍受阳小姨的天真,能忍受她的迷糊,能忍受她的一切缺点,甚至他还可以为阳宝丫做一些改变,比如,跟着她一起疯! 他弯下腰,抓起一把沙土,突然塞进阳宝丫的后衣领里,然后跑开了。 阳宝丫做梦也想不到南宫俊斐会有这么恶作剧,她“啊啊啊”地尖叫着,拼命跳着脚抖。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狼狈,哈哈大笑。 阳宝丫老觉得没抖干净,跺脚喊道:“南宫俊斐,大坏蛋!你还笑,还不过来给我帮忙!” 阳宝丫的直呼其名,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觉得别扭,南宫俊斐笑着过来帮她把后面衣服下摆拉开抖沙土。 阳宝丫嚷道:“贴在肉上了,你要用手才弄得掉。” 南宫俊斐把手伸进去,细细地把她背部擦了一遍,说:“好了。” 阳宝丫转了转身子,觉得差不多干净了,她突然蹬掉鞋子跳过来,双脚分别踩在南宫俊斐的脚背上,两手抱着他的腰说:“就这样走。” “这样怎么走?想要我抱是不是?” 南宫俊斐伸手抱她,她却搂紧他的腰不松:“不要你抱,就这样走。” 南宫俊斐试着走了两步,这可太费劲了,她故意用力往下压着,他相当于是用脚背撑起她全身的重量,每抬一步都很吃力,虽然能走,却走得极慢。 南宫俊斐将她一把抱起来,横着扛在了肩上,阳宝丫吓一大跳,慌忙拍着他的背喊:“二哥,放我下来。” 南宫俊斐不理她,扛着继续走。 “我的鞋没有拿,”阳宝丫拍打着他喊叫:“俊斐哥,俊斐哥,南宫俊斐,你放我下来,我的鞋……” “还调不调皮?” “不了,不了,俊斐哥,快放我下来。” 第三百三十章 等你长大 南宫俊斐放下她,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去穿鞋。” 阳宝丫跑回去拣了鞋子穿上。 疯闹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阳宝丫挽着南宫俊斐的胳膊,指着前面说:“二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好不好?” 南宫俊斐拧拧她的脸:“又叫错?” “哦,俊斐哥。”阳宝丫吐了吐舌头。 沙滩上有很多长椅子,但人更多,每一个椅子上都挤了两对人。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可以坐的地方,那椅子上已经有一对情侣,正在旁若无人地接吻。 如果在以前,阳宝丫看见这种场景,一定会害羞地远远跑开,今天她虽然脸红红的,却没有躲,但也不好意思看人家。 南宫俊斐带她过去坐下,他坐在中间,阳宝丫坐在最末尾。 那两人不仅吻得很投入,还是法式深吻,虽然中间隔着南宫俊斐,阳宝丫都不时听见他们接吻的“啧啧”声,她的脸臊得通红。 “二哥,”为了避开这尴尬的声音,阳宝丫转移注意力跟南宫俊斐聊天:“我们今天晚上在哪里睡?” “又叫错。”南宫俊斐不满地说。 “俊斐哥,”阳宝丫又问了一遍:“我们在哪里睡?” “想睡觉了?” “不,”阳宝丫说:“这里不用吹空调就这么凉快,我喜欢这自然风。” “喜欢就多玩会儿,等到你想睡的时候再说。” “哦。” “冷不冷?”南宫俊斐问。 “不。”阳宝丫摇头。 但南宫俊斐还是将她揽入了怀里,说:“这样就不冷了。” “嗯,谢谢二……俊斐哥。” 南宫俊斐拧她的鼻子:“以后不准向我说谢谢,听见没有?” “为什么?”她一脸天真地问。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哪有老婆天天向老公不停道谢的道理?” “哦,我知道了,以后不向你道谢了。” 那两个人终于离开了,阳宝丫立刻跑过去说:“现在没什么人了,我们可以两个人占这张椅子。” 她躺下来,将头放在南宫俊斐的腿上,仰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说:“二哥长胡髭了。” “嗯,我老了。” 阳宝丫说:“二哥可以早一点结婚的,为什么要等我呢?”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俊斐才回答:“因为从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决定要等你长大。” 阳宝丫感动不已,爬起来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说:“二哥是怕我嫁给别人受委屈么?”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 “那……”阳宝丫还想再问什么,南宫俊斐突然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让她跟他面对面,然后他抬起她的下巴,深吻下去。 苏寒冰一直想要了解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事情,晚上吃过晚饭后,她就缠上南宫俊奕了。 南宫俊奕也不食言,说:“我弟弟本姓陆,是三十多年前z国知名公司‘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陆震南的独子。 “不过我弟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陆家就遭遇了一场大祸……” 南宫俊奕详细讲述陆家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灾发生的情况。 那是深夜,风很大,陆震南和妻子林兰兰被砰砰砰的敲门声从熟睡中惊醒。 陆震南听见是女佣的声音,她着急地喊:“先生,有坏人进来了,正在到处杀人。” 陆震南大吃一惊,急忙打开门,只见穿着睡衣的女佣喘着气说:“先生,他们有很多人,逃不出去了,怎么办?” 陆震南拿出手机想打报警电话,林兰兰听见楼梯上噔噔的脚步声,惊慌地说:“他们上来了!” 陆震南说:“你们快躲到床下去。” 林兰兰当时个子瘦小,她爬在地上钻到了床下面。 女佣还没来得及钻,土匪们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人被其他的人称为司令,他看见女佣穿着睡衣和陆震南站在一起,以为是陆震南的妻子,抓过去卡住女佣的脖子,一拧,女佣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没了气。 陆震南看见这人这么厉害,吓得不断往后退。 “司令”把陆震南逼到墙角,陆震南说:“英雄如果求财,家里东西任取,只求不要伤人。” “司令”嘿嘿冷笑,说:“姓陆的,不是我想伤你,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阴曹地府,找你的冤家对头索命就是了。” 话音一落,他的拳头接连向陆震南打去。 林兰兰在床下听着丈夫被暴打,吓得心胆俱裂,却深知她一个弱女子,如果现在出来,也必死无疑,连为丈夫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令”对陆震南一阵拳打脚踢后,陆震南倒了下来,林兰兰眼睁睁看着丈夫倒在了血泊中,她捂着嘴巴泪如雨下。 匪徒们忙着寻找财物,将值钱的金银首饰洗劫一空,又放火烧了陆家,认为陆家就算还有幸存者,也必会烧死。 匪徒们离开后,林兰兰从床下爬出来,先给管家袁道安打了一个电话。 袁道安跟随陆震南多年,最开始是陆震南的保镖,后来也兼做他的司机,再后来就是陆家的管家了。 那天是袁道安父母的忌日,他告假回老家祭拜父母,因此逃过了这一劫。 袁道安原计划明天回来,现在得知陆家发生了滔天大祸,答应立刻赶回来。 林兰兰再把几床棉被弄湿搭在她和陆震南身上,隔断火势,然后拼命救治陆震南。 她之所以不报案,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报这个仇,因为除了这个司令,陆家还有一个潜在的仇人,也就是花钱请这伙匪徒来杀他们的人。 所以她不能让外界知道她还活着。 袁道安回来得很快,林兰兰和陆震南就这样被他救走了。 为了不让对手发现他们还活着,袁道安向他师父求助,师父介绍他们去找他的大徒弟南宫燕。 南宫燕的家在m国,是天都集团董事长。袁道安和林兰兰把陆震南送到了南宫燕家里。 陆震南伤得非常重,几乎奄奄一息了,南宫燕对他们的遭遇极为同情,不惜花重金请来最好的医生抢救陆震南。 但陆震南还是没有撑过来,林兰兰悲痛欲绝地昏倒在地。 南宫燕将林兰兰送进医院,经过急救,林兰兰醒了过来,绝望的她这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令她意外的消息——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她泪流满面,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他长大了报这个大仇。 七个月后,林兰兰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不让仇人知道,她让儿子跟南宫燕姓,南宫燕的儿子叫南宫俊奕,她的儿子就取名叫南宫俊斐。 南宫俊奕说:“那个叫司令的匪徒就是独狼,那天晚上,他一路杀进来,陆家的司机、门卫、保安都遭了毒手,一共死了八口人。 “琳姨认出独狼后,我弟弟故意让他绑架,跟在他身边假装当他的义子,就是为了侍机杀他。 “我弟弟终于报了大仇,却没想到楚云墨竟然是独狼的亲生儿子,所以我又害曼云失去了丈夫。” 南宫俊奕讲完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苏寒冰对陆家的遭遇极为同情,她总算理解南宫俊斐为什么那么恨她姐姐了。 南宫俊斐因为恨独狼,就恨独狼的儿子,也就是楚云墨。 又因为恨楚云墨,也就恨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 他的恨也许太偏激太极端,但在得知他父亲和家里八口人惨死的详细经过后,他因为身上背负的仇恨太重,必然会变得偏激和极端! 过了一会儿,苏寒冰问:“阳宝丫跟你弟弟是什么关系?琳姨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结婚?” 南宫俊奕说:“宝丫五岁就由俊斐照料,琳姨舍不得她嫁出去很正常。” “她舍不得也不能逼宝丫嫁给你弟弟啊,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你凭什么说琳姨逼宝丫?又有什么理由说他们没有感情?” 苏寒冰语塞了,她又没有证据,只是心里这么认为而已。 南宫俊奕说:“俊斐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结婚?宝丫又为什么没有和别的男孩子交往?因为他们早已两情相悦,只等宝丫高中毕业,他们就准备举行婚礼了。” 苏寒冰说:“我还是不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琳姨逼他们结婚,难道没有阴谋?” “有什么阴谋?”南宫俊奕揶揄地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行?” 苏寒冰瞪着他:“我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是小人,就认为天下人都是小人,你这还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才小人!天下最大的小人就是南宫俊奕!” “那我到底是大人还是小人?” “最大的小人!”苏寒冰起身冲进洗澡间去了。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长相没有区别的两姐妹,性格完全不同,南宫俊奕现在能够清楚地分出苏寒冰和左曼云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他还发现她们的长相其实也有区别的,比如嘴唇,左曼云的唇线柔和,苏寒冰的刚硬一些。 还有眼神,左曼云的眼神总有一些怯怯的感觉,苏寒冰的眼神很自信,甚至有些凌厉。 南宫俊奕相信,就算这两姐妹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错她们。 苏寒冰从洗澡间出来,南宫俊奕正好往他的洗澡间走。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要跟你睡 刚刚沐浴过的苏寒冰脸颊红通通的,曼妙的身材在浴衣里若隐若现,南宫俊奕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冲动,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将苏寒冰一把拉进了怀里。 苏寒冰的反应不慢,肩膀、胳膊一缩,如泥鳅一样滑溜,很快就挣出了他的怀抱,并立刻转身对他拳脚相攻。 南宫俊奕招架着说:“你这女人,要不要每一次反应都这么快?” 苏寒冰冷笑:“哼!如果我反应慢一点,你是不是就会像欺负我姐姐一样欺负我?” “你总说我欺负曼云,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你知不知道我对她到底有多好?” “你如果对她好,她能千方百计逃走?” 南宫俊奕说:“这你还看不出来?她之所以逃是因为怕爱上我。” “她为什么要怕?”苏寒冰停下来问。 “因为她忘不了楚云墨,她觉得如果爱上我,就是对楚云墨的背叛!” 苏寒冰不说话了,她觉得南宫俊奕说的也许是真的。 南宫俊奕说:“小蝶,如果你希望你姐姐幸福,就应该劝她接受我,劝她跟我在一起,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太苦了……” “南宫俊奕,你别做梦了,你害死了我姐夫,我姐姐不恨你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还指望她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苏寒冰说完,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南宫俊奕摇头,他给左曼云发的短消息,她一直没有回。 他想,可能真的如苏寒冰所说,就算左曼云心里爱他,也不会答应嫁给他,因为她觉得嫁给他就是对不起楚云墨。 就算她勉强跟他在一起,她的心里也会背上沉重的十字架! 他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你的丈夫是死在我手里?为什么我撞下山崖的不是别人?曼云,我们今生真的无缘了吗?”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在沙滩上玩了很久,两个人不断亲吻,吻得难舍难分。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相互间原本就比较熟悉,南宫俊斐几乎没费什么力,就让阳宝丫适应了他的亲吻。 阳宝丫除了开始有些害羞外,对南宫俊斐的亲吻并不排斥,而且随着他吻她的次数增加,她还变得主动了,主动亲吻他。 夜深了,阳宝丫没有一点睡意,这个姑娘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亲吻,经历爱恋,心里的兴奋难以形容。 南宫俊斐早已过了爱情的兴奋期,但他能理解阳宝丫的兴奋。 因为他第一次被珍妮儿亲吻和抚摸的时候,他也像现在的阳宝丫这样兴奋! “去睡觉了,好不好?”他问。 阳宝丫问:“在哪里睡呢?” “跟我来吧。” 阳宝丫跟着南宫俊斐来到一家大酒楼,上了楼,南宫俊斐拿出房卡打开门,阳宝丫噔噔噔跑进去,说:“哇,二哥,你早就订好房间了?” 南宫俊斐关上门,说:“宝丫,如果你再叫错,我要生气了。” “哦,俊斐哥,我又忘了。” 阳宝丫看见有两间卧室,两间卧室的前窗都对着大海,海风习习,十分凉爽。 她问:“二……俊斐哥,你睡哪一间?” “随便。” “那你睡左边这间,我睡右边这间,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男左女右,你是男的,所以你睡左边。” 南宫俊斐笑起来:“随你。” “那二……俊斐哥……” “你再叫我二俊斐,我罚你。” 阳宝丫吐吐舌头:“我也不想叫你二俊斐哥,可记不住。” “如果你喜欢俊斐哥,就应该牢牢记住我的名字。” “我喜欢啊,可还是记不住。” 南宫俊斐想笑,又忍住了,说:“好了,去睡觉,明天早点起来看日出。” “对哦,海上的日落都那么漂亮,日出一定也很漂亮,是不是?”她停顿了一下,才叫出后面三个字:“俊斐哥?” “日出比日落更漂亮。” “真的啊?那我赶紧去睡。” 阳宝丫急急忙忙跑进房间,连门都不关就爬上-床睡了。 南宫俊斐摇摇头,这是阳宝丫永远都会犯的老毛病之一,就像她总是记不住叫他二少爷一样。 以前南宫俊斐心情好会帮她关,心情不好就喝令她自己关,哪怕她睡着了,他都会恶狠狠把她从梦中吼醒,逼她关好门再上床睡。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要想把一个爱犯小迷糊的女人纠正得让她生活严谨起来,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他走过来说:“又不关门?” “哦,我忘了,我马上关。”阳宝丫坐起来说。 “你睡吧,我帮你关上。” “谢谢二……不是,谢谢俊斐哥,俊斐哥,晚安。” “晚安。” 南宫俊斐关上门,走进另一间卧室,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意,三十岁的男人了,跟一个十九岁的姑娘谈恋爱,还要为她制造种种浪漫,如果在以前,他一定认为自己疯了。 他今天带阳宝丫出来就是为了让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让她适应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学着适应跟他手牵手,还有就是学会接吻。 这样在婚期临近的时候,阳宝丫对结婚才不会反感,也不会出现恐婚症。 砰地一声,门突然打开,灯也按开了,阳宝丫噼噼啪啪跑到床边喊:“二哥,二哥。” 南宫俊斐脸一沉,将她一把拉下来,翻身压住,恶狠狠地说:“你记不住是不是?记不住,我就帮你长长记忆!” 阳宝丫吓一大跳,慌忙喊:“俊斐哥,俊斐哥,你……唔唔唔……” 南宫俊斐狠狠吻了下去。 这惩罚性的吻憋得阳宝丫差点窒息,她拼命挣扎都是徒劳。 等南宫俊斐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 南宫俊斐阴沉着脸看着她,问:“还会不会叫错?” 阳宝丫喘着粗气摇头:“不……不会了。” “你记好,再叫错,我打屁-股。” “哦。” 南宫俊奕将她拉起来问:“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她眨巴着眼睛反问。 “你跑到我房间来找我,没事?” 阳宝丫的大脑被他给吻得缺氧了,这会儿迷迷瞪瞪的,想不起自己过来做什么。 她只好摇头:“我好象没事。” “没事去睡觉。” “哦。” 阳宝丫离开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她又风风火火跑进来:“我想起来了,我找你有事。” “我是谁?” “你是……俊斐哥。” “说。” “明天早上你记得叫我,我怕睡过头了,看不到日出。” “嗯。” 阳宝丫转身跑回她的房间了,不仅没有关她的门,连南宫俊斐的门都没有关。 南宫俊斐躺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去把两道门都关上了。 他怕自己睡到半夜上洗手间会走“错”房间。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美色当前而坐怀不乱。 深夜。 “轰——隆隆——”一声惊雷,将南宫俊奕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白亮亮的闪电,惊雷越来越响,气势吓人。 他一跃而起,匆匆来到阳宝丫的房间。 打开灯,只见阳宝丫蜷缩在薄被下面,簌簌发抖。 阳宝丫从小就怕打雷。 五岁那年,她到南宫俊斐家后,第一次打雷,她惊恐地跑过来拍打南宫俊斐的房门,尖声哭叫着喊:“二哥,二哥,二哥开门,我害怕!” 南宫俊斐再不喜欢她,也狠不下心不管一个小女孩的哭喊。 他打开门,阳宝丫扑进他怀里说:“二哥,打雷了,我害怕,我要跟你睡。” 南宫俊斐说:“打雷怕什么?自己睡。” “我不!我不!雷要打死我,二哥!我要跟你睡,我害怕!”阳宝丫抱着他的腿,仰头大哭着说。 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南宫俊斐不忍心赶她一个人回房睡,说:“去把脸洗干净。” “我不去!雷要打我!”她哭得唏里哗啦的。 南宫俊斐吼不住也哄不住,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弄水来给你洗脸。” 他刚走了两步,又是一声惊雷,阳宝丫尖叫着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大哭:“二哥别走,二哥别走,宝丫害怕!” 南宫俊斐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抱起来去给她洗脸。 她两手紧紧搂着南宫俊斐的脖子,但没有再哭,似乎在这个比她大十一岁的哥哥怀里,雷就打不着她了,她也就安全了。 晚上她蜷缩在南宫俊斐的怀里睡,还要搂着他的脖子,不时梦呓地喊一声:“奶奶,雷要打宝丫,宝丫害怕。” 南宫俊斐知道她小时候一直由她奶奶带,可能在她父母身边呆的时间少的缘故,她对父母的感情反而不如跟奶奶深。 但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怕打雷? 他问过阳宝丫,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因为雷要打她,所以她害怕。 从那以后,一到打雷的时候,阳宝丫就跑过来拍他的门。 有时候白天她做错了事,南宫俊奕狠狠惩罚了她,晚上只要一打雷,她就冲过来喊二哥开门,南宫俊斐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开门。 阳宝丫总是跑进去直接爬到他床上,蜷到床里面就睡了。 阳宝丫十二岁的时候,打雷还往他床上爬,南宫俊奕看着她高挑的身材,意识到她开始发育了,他们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了。 他给她讲道理,叫她要勇敢,打雷是自然现象,不用害怕。 第三百三十二章 继续培养她的情商 她平时鸡啄米似的点头,晚上一打雷就原形毕露,在他门外又哭又喊。 他只能严厉训斥她,最后再也不给她开门了。 他听着阳宝丫在外面嘤嘤哭着,一声惊雷响起,她发出一声尖叫,噔噔噔跑回她自己的房里去了。 南宫俊斐终就不放心,他爬起来到阳宝丫的房里查看,只见她蜷缩在棉被下,一边发抖一边哭着喊奶奶。 南宫俊斐拍着棉被说:“宝丫,别哭了,二哥在这里,乖乖睡觉。” 阳宝丫听见他的声音,将头从棉被里探出来,喊一声:“二哥。”大哭起来。 南宫俊斐竭力哄她,拍着她的棉被说:“好了,别怕,二哥守着你,你好好睡。” 在他的安抚下,阳宝丫不再哭了,他等她睡熟了,才悄悄离开。 这让他养成了习惯,只要晚上打雷,他就会来到阳宝丫的房间,拍她,安抚她,直到她睡着才出去。 现在,阳宝丫已经十九岁了,她变了很多,变漂亮了,成熟了,也懂事了不少,唯独怕打雷这一点,她一如既往! 南宫俊斐伸手拍她的棉被,轻唤:“宝丫!” 阳宝丫将棉被拉开,脸露了出来,她没有哭,但脸色苍白得厉害。 “二哥,又打雷了。”她说,声音微微颤抖。 南宫俊斐说:“你快二十岁了,为什么还怕打雷?” 阳宝丫摇头:“我不知道。” 南宫俊斐又说:“你读了这么多书,物理、化学都学过了,应该知道雷电是自然现象,你怕打雷,到底是在怕什么?” 阳宝丫说:“我不是怕雷打死我,就是听见那响声感觉很恐惧,好象是直接敲在我的心脏上一样,每一次雷声响过,我的心就发抖。” 南宫俊斐的眉头皱紧了。 阳宝丫又说:“还有闪电,我总是担心那道白光会刺瞎我的眼睛。” 南宫俊斐笑了:“你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连窗帘都拉上了,还怕?” “我也不知道,”阳宝丫蹙眉说:“我对雷电的害怕,好象是与生……啊!” 突然响起的雷声又吓了阳宝丫一跳,她惊恐地叫出声来。 南宫俊斐握住了她的手:“俊斐哥在这里,你还怕?” 阳宝丫不好意思地说:“太突然了。我对雷电的害怕好象是与生俱来的,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怕打雷。” 南宫俊斐说:“等我们结了婚,你就不用怕打雷了。” “为什么?” “因为,”南宫俊斐顿了顿,还是把话说完:“结婚后,我们会在一个房间睡,俊斐哥每天晚上都陪着你。” 阳宝丫的脸骤然红了,低下头说:“你坏。” 南宫俊斐笑了,看来这个小丫头并没有读成书呆子,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知道结婚的真正涵义。 阳宝丫的羞涩再次吸引了他,他凑过去吻她。 阳宝丫的双手抬起来绕上他的脖子回吻。 两个人吻了很久,南宫俊斐的身体里涌起压抑不住的渴望。 他不敢再吻,将阳宝丫的手拉下来说:“不早了,快睡,俊斐哥守着你。” 阳宝丫说:“俊斐哥,你不用守我了,现在雷声小了,我不怕了,你也去睡吧。” “你真的不怕了?” “嗯,真的不怕了,你快去睡吧。” “那好,我过去了。” “嗯,俊斐哥,晚安。” “晚安。” 走出阳宝丫的房间,南宫俊斐关上门,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里。 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她的身体里还有那种对异性的渴望,而且很强烈,强烈得让他无法忍受。 从珍妮儿离开后,他这几年都没有碰女人,不是不想,而是觉得如果他跟另一个女人做那事,就对不起珍妮儿对他的一片深情! 所以有问题他宁愿用五指山解决,都不肯辜负珍妮儿那双天国的眼睛。 他知道,他迟早要碰阳宝丫,因为他们一定会结婚! 如果现在要她,他相信他也可以轻易做到,还能哄得她心甘情愿地为他献身。 但是,现在一旦碰了她,事情的发展将会超出他的控制。 他想要好好计划一下他和阳宝丫的未来,母亲那里,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他不能和母亲作对,就只能用计谋。 他希望这件事到最后,不管是母亲还是阳宝丫,都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南宫俊奕跑进洗澡间冲了个冷水澡,浇熄了身体里的谷欠火,回到房里终于睡着了。 次日早上,南宫俊奕还在睡梦中,就被阳宝丫喊醒了:“二哥,二哥,快起来,看日出了。” 南宫俊斐问:“没下雨了?” “没有,早停了,你快起来,我们去看日出。” “好,你先去梳洗,俊斐哥一会儿带你去看日出。”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南宫俊斐问:“丫头,先去吃饭还是先看日出?” 阳宝丫说:“先看日出啊,这么早,又刚起来,没胃口吃饭。” “好,那俊斐哥就先带你去看日出。” “俊斐哥,我们去找个好位置。” 为了让阳宝丫习惯叫他俊斐哥,他决定在她面前以俊斐哥自称,他就不相信把她纠正不过来。 事实证明,这法子很见效,他带阳宝丫看了日出,又在海边玩了一天,阳宝丫叫俊斐哥就叫得很顺溜了。 除了称呼不同,还有与以前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感情拉近了。 阳宝丫会主动拖他的手,主动挽着他的胳膊走路,主动吻他。 他们现在的相处,跟情侣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才像真正的情侣。 天快黑时,他们回到了家里。 南宫俊斐继续培养阳宝丫的情商,说:“丫头,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啊?俊斐哥?” “晚上睡觉前,要主动吻我,并向我道晚安。” “哦,”阳宝丫说:“那早上你就吻我,并向我道早安,好不好?”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脸,说:“还跟俊斐哥谈交易?” “不是交易啦,人家比较喜欢俊斐哥吻人家嘛。” “好,”南宫俊斐答应了:“俊斐哥答应你。” “俊斐哥真好,”阳宝丫贴上去吻吻他,说:“我去睡觉了,俊斐哥,晚安。” “晚安。” 阳宝丫回到房间,门依然没有关。 阳宝丫最大的毛病,就是南宫俊斐对她越好,她越犯迷糊。 因为知道不会挨骂挨打,她的精神上就放松了,一放松就不把南宫俊斐的要求放在心上了。 南宫俊斐没有为难她,现在他可以帮她关,反正再过些日子就结婚了,结了婚,他就不用再为她关不关门伤脑筋了。 他过来帮她关上,再回自己房间。 阳宝丫躺在床上很兴奋,她今天用自己的手机拍了许多照片,现在就把这些照片反来复去地看。 看完了照片,她没有睡意,想给谁打个电话聊天,刚刚有了手机,应该让好朋友都知道。 她给同桌莫西卡打过去了,两个人聊了很久,聊她在海边玩的事情,也聊在学校的过往,然后莫西卡问到了安东尼.启帆。 “宝丫,你以前跟安东尼一点都不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啊,可他不认识我。”阳宝丫嘻嘻笑。 普通人认识明星很正常,但明星未必认识普通人。 “我不相信,你们那天跳舞好精彩哦,对了,你后来跟他有没有联系啊?” “有啊,他说要请我们开一个派对。” “请谁?” “我们啊,我和你,还有其他的同学,你想邀请谁都可以。” “真的吗?”莫西卡激动得叫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呢?” “具体的他还没有说,他很忙,反正你先联系人吧,等他空了就会找我们。” “那好,那我就等你的电话了。”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阳宝丫觉得应该给安东尼打个电话,让他知道她有手机了。 她刚要拨号码,又觉得太晚了,怕打扰安东尼休息,于是改发短消息:“安东尼先生,您好,我是阳宝丫,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您来了,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过了一会儿,安东尼没有回,阳宝丫觉得他可能已经睡了,她放下手机,慢慢进入了梦乡。 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的短消息提示音响起来,她的眼睛猛然睁开,急忙抓过手机一看,是安东尼回的。 安东尼说:“宝丫你好,我刚才在洗澡,没有及时回复,请原谅,我过两天就过来,你可以联系你的朋友们了,到时候大家好好玩玩。” 她回到:“好的。” 放下手机,阳宝丫闭上眼睛睡觉,却没有睡着。 她奇怪安东尼这样的明星,为什么还对她这样一个小人物如此有耐心。 他是对每一个人都有耐心,还是因为想邀请她加入他们的团队,而对她另眼相看呢? 从内心来说,她是想加入他们的团队的。 她的身体里原本就有极为活跃的舞蹈因子,她也渴望能像安东尼那样红,渴望真的能成为一代舞后。 可是,南宫俊斐会同意她去吗? 她很清楚地知道,只要南宫俊斐不让她去跳舞,她就铁定去不成,所以这个梦还是不要再做下去了。 她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俊斐哥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我要读书,怎么能去跳舞?所以安东尼,我只能向你说一声抱歉了。”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睡着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拿她的嘴唇作赌注 苏寒冰没有查出南宫俊奕有什么问题,向上级申请,请求撤消对南宫俊奕的调查。 上级指示:根据最新情报显示,上一次在露易丝和布朗.戴雷的订婚典礼上出现的杀手,与一个叫黑教的黑手党组织有关。 国际雇佣军怀疑这个黑教与罗伯特的汽车公司里的人员有一定联系,罗伯特、露易丝和布朗.戴雷都有嫌疑。 另外,黑教总教在m国,和天都集团总部在一座城市,但具体地址还没有查出来。 上级认为苏寒冰现在的身份便于她查黑教的情况,所以命令她继续呆在南宫俊奕身边,只是工作重心从南宫俊奕转移到黑教。 苏寒冰服从命令继续留下,一边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一边替左曼云打掩护。 因为到现在为止,南宫俊斐都不知道她不是左曼云,所以也没有去找左曼云和孩子的麻烦。 南宫俊斐要忙着安排婚事,不能天天到公司去,南宫俊奕就要多操点心了,所以几乎每天他都和苏寒冰去公司上班。 以前他不爱坐班,因为觉得坐办公室特别枯燥无聊。 现在有苏寒冰跟在身边,两个人不时疯疯打打,他倒觉得上班原来也可以很有趣。 他对公事的处理非常迅速,闲着的时候极多,于是没事就以调-戏苏寒冰取乐。 “喂,小蝴蝶,飞过来,帮本公子按摸按摸。”他将腿翘在办公桌上喊。 “想要我给你按摸,自己过来!”苏寒冰比他更傲气。 “你别忘了,你是总裁助理,所谓总裁助理,就是帮助总裁打理一切事务,包括个人卫生,个人精神装态调节,个人心理状态调节,个人……” “个人吃喝拉撒睡,都由助理打理?”苏寒冰没好气地说:“那你就不是总裁了。” “我不是总裁是什么?” “是一级残废,不是植物人,也是高位截肢!”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起身一边往她面前走,一边说:“我说,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 “我哪里恶毒了?” 苏寒冰愤愤不平地说:“我不过是挂了个助理的名而已,照顾你吃喝拉撒睡不说,还要给你按摸,你以为你是古代的君王呢。” “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你有照顾过我的吃喝拉撒睡吗?” “没有?”苏寒冰瞪着他:“你敢说没有?” “我们来算算,”南宫俊奕扳着手指头说: “第一,吃,你为我做过一顿饭吗?曼云还帮我做过几次,你来了这么久,一顿饭都没有帮我做过,这叫管我的吃了? “第二,喝,我帮你接过几次水,对不对?你帮我接过吗?管过我喝吗? “第三,拉,你帮我拉过吗? “第四,撒,你帮我撒过吗? “第五,睡……” 一说到这个“睡”字,他就底气不足了。 停了停,他决定绕开这个字,于是挥挥手说:“总之,我管了你的吃喝拉撒,你没有管过我,所以你无权指责我。” 苏寒冰冷笑:“你说了吃喝拉撒,把睡弄到哪里去了?” “那个……就不说了。”南宫俊奕讪讪地说。 “不说了?为什么不说?”苏寒冰说:“南宫俊奕,我告诉你,要说侍候,也应该你侍候我,我没理由侍候你!” “我侍候你?”南宫俊奕瞪大了眼睛。 这应该是他活了三十三年来,听过的最惊世骇俗的笑话。 敢让天都集团总裁侍候她,苏寒冰的胆子不可谓不大。 “你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我说错了?” 南宫俊奕说:“我很想听听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苏寒冰一脸正气地说:“从你睡了姐那天晚上开始,你就欠姐的,姐可从不欠你什么! “你有见过债主侍候欠债人的吗? “如果我欠你的,你自然可以要求我侍候你,可现在是你欠我的! “所以……” “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南宫俊奕不耐烦了:“我说了可以补偿你,你还老拿这说事,有意思吗?” “你以为你只欠我这一点?”苏寒冰更加理直气壮:“你还欠我一个姐夫!你给我还来!” 南宫俊奕的傲气又被她打下去了。 这人真是做不得亏心事,他睡了苏寒冰原本就觉得理亏,现在苏寒冰提到楚云墨,他就更觉得理亏了。 “好,好,”他举起右手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要求你侍候我,行了吧?” 理亏的他除了服软,还能怎样? “不行。” “你还要怎么样?” 苏寒冰说:“跟你吵了这半天,姐口渴了。” “那我去给你接杯水?” “我可没使唤你。” “没有,没有,是我心甘情愿。” 南宫俊奕去帮苏寒冰接水,苏寒冰看着他的背影撇嘴:“哼!姐还收拾不了你?” 南宫俊奕把水端过来,弯下腰,双手高举递给苏寒冰,苏寒冰一把抓过去就往嘴里倒。 与此同时,南宫俊奕说:“姐,请喝水。” 苏寒冰扑地一声,喷湿了电脑屏幕。 她一边忙着擦水,一边嚷嚷:“南宫俊奕,你装什么怪?水弄了一电脑。” 南宫俊奕微笑:“我是欠债人,对债主理应恭敬。” “呸!”苏寒冰啐道:“你还欠债人,我看你就是个讨债鬼,我跟我姐姐上辈子都欠了你的,你这辈子才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仅有前世,还有今生,那就是缘定三生了?” “缘定你个头,吃喝拉撒睡都要别人负责的一级懒鬼,谁跟你缘定三生就倒了八辈子霉了。” “现在可是我在侍候你的吃喝拉撒睡,那你算一级美女还是超级懒鬼?” 苏寒冰双手叉腰瞪着他:“南宫俊奕,你是不是想打架?” 南宫俊奕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得,如果跟你打架,我这欠债人就错得更离谱了,您老请继续喝水。” 苏寒冰啼笑皆非地瞪他一眼:“你这人很讨厌。” 南宫俊奕说:“你错了,你姐姐从不认为我讨厌。 “对了,我总是想不明白,你跟你姐姐表面上相像,本质为什么完全不同? “尤其是这张嘴,曼云从不会这么恶狠狠地咒骂我,她总是温温柔柔的……” “我姐姐是我姐姐,你别以为我像我姐姐一样好欺负!” 苏寒冰凶巴巴地吼道:“就是因为我姐姐太温柔了,才会老被你欺负。” “又说我欺负她,肖小蝶,你是不是嫌我只欺负你姐姐没有欺负你,所以心怀不满?那要不要我现在欺负你试试?” 南宫俊奕弯腰看着苏寒冰的眼睛。 苏寒冰霍然起立,双手叉腰,头一昂,英气十足地说:“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欺负我!” 南宫俊奕嘴角上扬,说:“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如果我欺负上你了,你侍候我一个星期,如果我没有欺负上,我就侍候你一个星期。” 苏寒冰问:“怎么才叫欺负上了?”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嘴唇,眉毛一挑,又想捉弄她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以你的嘴唇为限,如果我吻上你的嘴唇,你就输了,我没有吻上,我就输了。” “呸!”苏寒冰怒了:“你要不要脸,拿我的嘴唇作赌注。” “我用你的嘴唇作赌注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你功夫好,又极为聪明,我要战胜你很不容易。”南宫俊奕狂拍马屁: “你看,我们较量了那么多次,我一次也没有占着便宜,总是你赢。 “但今天,我有百分之一百地把握能赢你,就看你敢不敢赌。” “你赌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赌吻我的嘴唇?” “你不敢赌?怕输给我?”南宫俊奕激将她: “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也不过如此,连一张小小的嘴唇都守不住,你又如何能守住你的身体?” 苏寒冰被他这一激,豪气勃发地应战了:“我有什么不敢赌?姐的身体都被你碰了,还怕你碰嘴唇?说吧,怎么赌?” 又拿身体说事! 南宫俊奕赶紧接话:“以五分钟为限,如果我输了,条件随你提,你输了的话,你就帮我联系你姐姐。” “我为什么要帮你联系我姐姐?” “我想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南宫俊奕解释:“我给她发短消息,她不回。” “她不回表示她不想理你。” “曼云不是这样的人,”南宫俊奕很有把握地说:“她就算不爱我,也不会不理我,她知道我担心她。” “她不需要你担心。” “她需不需要,我都要担心。”南宫俊奕拉回话题说:“别说废话了,你到底敢不敢赌?” “姐活了这么大,就没怕过什么!来吧!” “别急,我先画一个圆,”南宫俊奕来到他的办公室,弯腰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圆,将苏寒冰拉进来,说:“谁出了这个圆谁也算输。” 然后两个人站在圆的最外端,南宫俊奕叫了一声开始,就向苏寒冰扑过来。 这可危险,不能出圆,又不能让他逮着,但这难不倒苏寒冰。 只见她苏寒身子一矮,从南宫俊奕的腋下钻到了他身后,反手一胳膊肘,试图把他击出圆圈外。 南宫俊奕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她击出去,于是南宫俊奕千方百计想抓住苏寒冰,苏寒冰一边躲一边努力把他往圆圈外赶。 第三百三十四章 撒谎 圆不够大,苏寒冰一边赶他,还要一边防止自己不出圆圈,一个不留神,被南宫俊奕抓住了。 接下来的较量十分惨烈,两个人在这个不大的圆圈里斗智斗勇,苏寒冰虽然功夫不敌南宫俊奕,但机智灵活,他要擒牢她并不容易。 不能牢牢控制住她,他要吻上她的嘴唇自然绝非易事。 五分钟到了,南宫俊奕没能吻上苏寒冰的嘴唇,不得不认输。 他嘴上却说:“如果我要吻你,我一定可以办到,但因为你是曼云的妹妹,我不想让曼云生气,所以放过你。” 苏寒冰撇嘴说:“是吗?这意思是,你虽败犹荣,我胜了反而可耻了?” 南宫俊奕认真地说:“小蝶,如果我砍晕了你,再吻你,我是不是胜了?” 苏寒冰当然明白南宫俊奕故意让着她,要不然,她不可能每次都赢。 而且他要弄伤或者打晕她都不是难事。 她翻了个白眼,说:“如果这样的话,你就是赖皮。” 南宫俊奕说:“只要能赢你,赖皮一次又何妨?” “今天没机会了,想赖皮等下次,”苏寒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输了,怎么说?” “你提条件吧。” 苏寒冰说:“教我骑摩托车。” “你?”南宫俊奕瞪大眼睛:“你行吗?” “我怎么就不行了?” “真的想学?” “不是蒸的,还是煮的?” “好,周末我就开始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本师傅对徒弟要求极严,如果你受不了,随时可以退出。” “放心吧,还没有什么能难住姐。” 阳宝丫这几天很开心,跟南宫俊斐在海边玩了回来后,他们的相处很融洽。 早上南宫俊奕过来叫她起床的时候不再用声音,而是用嘴唇。 他总是吻醒她,然后亲昵地捧着她的脸说:“小懒猫,起床了。” 两个人一起吃早餐,南宫俊斐在公司忙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家里玩,不时给他打个电话,说:“俊斐哥,来,亲一个,啧。”然后咯咯笑。 晚上她主动吻南宫俊斐,说:“俊斐哥,晚安。”就嗵嗵嗵跑回房间去了。 南宫俊斐不忙的时候,就载她出去玩,兜风,他们快乐地谈着恋爱,都不提说举办婚礼的事情,好象打算忘掉这件事。 他们怕举行了婚礼,就没有恋爱的感觉了。 这天阳宝丫接到了安东尼的电话,说星期天下午在凯迪拉娱乐会所开派对,让她早点带朋友们去。 阳宝丫答应了,但挂断电话后,她却发愁了。 这件事要怎么跟南宫俊斐说? 虽然这几天南宫俊斐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宠她,但她无法预测他会不会同意她跟安东尼出去玩。 如果同意倒好,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 阳宝丫想了又想,决定先试探一下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下班回来,刚一上楼,阳宝丫就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喊:“俊斐哥,你回来啦。” 南宫俊斐说:“怎么?想俊斐哥了?” “嗯,想。” 南宫俊斐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吻了吻她问:“今天玩什么了?” “跟往天一样,看书呀,看电视呀,上网呀,玩手机呀。” “没出去玩?” “没有,”阳宝丫摇头:“一个人出去没什么好玩的。” 阳宝丫很希望他说:“你可以约你的同学朋友去玩啊。” 但他没有,而是宠溺地说:“等周末我陪你出去玩。” “哦。”阳宝丫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你想到哪里去玩?” 阳宝丫说:“我也不知道。” “那我来安排,我带你去一个极好玩的地方。” “是吗?”阳宝丫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寻思,安东尼说的派对是星期天下午开,南宫俊斐又说周末带她出去玩,她分身乏术,应该怎么来协调? 阳宝丫心里有种感觉,觉得安东尼这个派对好象是专为她一个人开的,只是怕她不放心,才让她约她的同学和朋友。 如果她不去,那就太对不起安东尼的盛情了。 但南宫俊斐周末陪她,也是为她好,她在南宫家这么多年,南宫俊斐对她一直很严厉,周末都从不带她出去玩,现在突然对她这么好,她也无法拒绝。 而且她现在很享受跟他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快乐,也想跟他出去玩。 “在想什么?”南宫俊斐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心不在焉?不想跟我出去玩?” 阳宝丫慌忙摇头:“没有啊,我在想你会带我到哪里去玩。” 南宫俊斐微微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很好玩吗?” “真的。” “哦。” 没办法了,这两个男人都不能拒绝,阳宝丫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星期天下午南宫俊斐可以早点带她返回,她才赶得及参加派对。 随后她避开南宫俊斐给安东尼打了个电话,说星期天下午她有点事,可能来得比较晚一点。 安东尼说:“行,我们一边玩一边等你。” 阳宝丫放下心来,虽然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安东尼为什么要跟她接近,但这个年轻的姑娘心里是喜欢跟这位偶像在一起玩的,所以他有什么目的,她不愿意深入分析和考虑。 再说,人家安东尼什么都有,能对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有什么不良企图?大不了就是希望说服她加入他们的团队吧。 跳舞这事她不着急,以后再说。 计划不如变化快,星期五下午,南宫俊斐下班回来说:“丫头,我这周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啊?为什么?”阳宝丫瞪大眼睛。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星期一才能赶回来,所以只能下周带你去玩了。” “哦。”满怀希望成了泡影,阳宝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没劲了。 南宫俊斐看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说:“不高兴了?” “没有,”阳宝丫摇头:“我知道你忙,我没事。” 南宫俊斐拥着她坐下,问:“那这两天你怎么安排?” 阳宝丫鼓起勇气说:“我想出去玩玩,可不可以?” 果然不出她所料,南宫俊奕的脸色马上就严峻了,问:“跟谁?到哪里去玩?” 她不敢提安东尼的名字,说:“我几个同学说我们毕业了,以后各奔东西,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约着出去玩玩。” “什么时候约的?” “有几天了。” “你往天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怕你不让我去,我没有答应,就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南宫俊斐看见阳宝丫的脸色很紧张,知道自己的严肃吓着她了,放缓语气问:“你们约什么时候去玩?” “他们说这周星期天的下午。” “有哪些人?” “有莫西卡,约瑟芬……”阳小捷说了几个女同学的名字。 “没有男生?” “有啊,莫西卡和约瑟芬都要带男朋友的。” 南宫俊斐不说话了,他猜想,阳宝丫一定也希望他以她的男朋友身份陪她参加这些活动,可他对一群小屁孩的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这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心里,一群高中毕业的孩子完全就是少不更事的小屁孩,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才没兴趣当孩子王呢。 “星期天下午?” “嗯。” “在哪里?” 阳宝丫说:“我们先到学校去,在学校里玩到下午可能要一起吃晚饭。” 她和莫西卡的确约好在学校碰头,安东尼说的凯迪拉娱乐会所,她就不敢提了。 南宫俊斐想不到阳宝丫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骗他,想想以前他把阳宝丫管束得也的确有些紧,现在她已经高中毕业了,也应该让她出去放松放松了。 他点头说:“那你去吧。” 阳宝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同意我去?” 她还记得,莫西卡去年过生日邀请她,南宫俊斐不让她去不说,还把她严厉训斥了一顿。 南宫俊斐说:“嗯,穿漂亮一点,别给我丢脸。” “哦,俊斐哥,你真好。”阳宝丫激动得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了一个。 南宫俊斐说:“作为你的未婚夫,我本来应该陪你去……” 阳宝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南宫俊斐说:“你不是说要出差吗?” “是,就是因为我要出差,才没办法陪你,所以只能你自己去了。” “哦,没关系,俊斐哥下周可以带我出去玩。” “好,那你玩开心一点,记住别太晚,吃过晚饭就回来。” “我记住了,俊斐哥放心。” “还有,不准喝酒。” “哦,我不喝。” 不管南宫俊斐说什么,阳宝丫都一一答应。 不答应能行吗?南宫俊斐只要说一声不准去,她就没办法了。 星期六,苏寒冰果然缠着南宫俊奕教她骑摩托车。 南宫俊奕带她下了楼,来到车库,苏寒冰看见了一辆红色的女式摩托车,样式小巧精致,很漂亮。 南宫俊奕指了指,说:“这辆车是你的。” “我不过学学骑摩托车,你还专门买一辆回来?” “这是我送你的,我欠你太多,于心难安,还一点,我心里的负罪感就少一点。” 南宫俊奕心里也苦,不就是送她一辆摩托车吗?还得费尽心思找借口和理由。 “南宫俊奕,你别以为买一辆摩托车送给我就能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欠我和我姐姐的都是无价之宝……” 第三百三十五章 吃你的豆腐? “明白,明白,明白,”南宫俊奕怕苏寒冰揪住这事说过没完没了,赶紧抢先认罪: “我毁了你的后半生幸福,毁了你姐姐的家庭幸福。 “我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孽深重,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就算把我南宫俊奕千刀万剐千锤百炼千撕万撸千钉万铸赔给你们,也消除不了我的罪恶。” “千丝万缕?千叮万嘱?南宫俊奕,不会用形容词别乱用,这么大个公司总裁乱用形容词,丢不丢人?” 南宫俊奕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千丝万缕千叮万嘱,是千撕万撸千钉万铸,撕扯千万次,用钉子钉千万次的意思。” 苏寒冰翻他一个白眼:“说完了?” “说完了。” “可以出发了?” “可以。” “我们一人骑一辆?” “那当然不行,你又不会,怎么骑?我得先教你。” “怎么教?” 南宫俊奕拍了拍女式摩托车说:“你坐上来。” 苏寒冰坐上去,南宫俊奕拿出她的头盔递过来说:“戴上。” 苏寒冰不接,说:“我不戴。” “为什么不戴?” “就在这里学学车,又不是飙车,戴帽子做什么?” 南宫俊奕想想也对,学车必然骑得慢,这几天比较热,骑车戴头盔会更热。 “那不戴吧。”他也不戴头盔,上来坐在苏寒冰身后,两手从她的腰间伸过来,握着车把。 苏寒冰说:“这样教?” “不这样教怎样教?” “南宫俊奕,你发誓没打算吃我的豆腐。” 南宫俊奕嗤地笑了,说:“得得,我不就是抱着你教你骑摩托车吗?还发誓! “肖大小姐,你到底明不明白,豆腐再好吃,天天吃也要腻的! “再说,要吃豆腐,我不会拣软的嫩的吃? “对你这块硬邦邦的老豆腐,我早就没兴趣了。” 苏寒冰一胳膊肘击过去,正中南宫俊奕的胸口,她骂道:“我叫你贫。” 南宫俊奕“嗷”地一声怪叫,在她耳边大吼:“凶女人,你这辈子还想不想嫁人?” 苏寒冰的耳朵被他吼得嗡嗡直响,急忙偏开反吼:“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反正姐的身子已经被你坏了,姐还能嫁得出去吗?” 南宫俊奕又理亏地哑口无言了。 “大少爷,大小姐,您们要出去?” 管家的招呼声吓了苏寒冰一大跳,她的脸顿时胀得通红。 南宫俊奕回应管家一声,说:“不出去,大小姐要学骑摩托车,我教她。” 管家离开了,南宫俊奕在苏寒冰耳边低声笑道:“脸皮这么厚的人也会害羞?” “你才脸皮厚!”苏寒冰又扬胳膊肘了。 “好了,好了,”南宫俊奕息事宁人地说:“来,我教你骑车,第一步,两手要扶稳车把,第二步……” 他突然转了话题,问:“你会骑自行车吗?” “会。” “那就简单了。”他接着说:“你的左手刹住离合间,这样,跟骑自行车一样,不要松。 “右手点电子打火启动。 “左脚挂档,往前踩两下到二档,这样启动虽然费油一点,但是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来说比较稳当。 “然后慢慢松左右离合,右手转右边的摩托车油门把守,一点点的加油,左右手都要慢慢来,切忌不要过猛,切记。 “感觉车有走动的趋势,你再继续松离合,加油门,这样车就慢慢的走了。 “感觉走了后就慢慢全放离合,加油门。” 南宫俊奕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将摩托车慢慢地发动,往前行驶。 从车库到大门口有相当长一段距离,路道又宽,又没有行人,苏寒冰用来练车足够了。 骑到大门口的时候,南宫俊奕又教她停车:“停车时左手抓紧离合,右手松油门,右脚踩刹车,顺序要掌握好。” 苏寒冰说:“就这么简单?” “这只是基础,”南宫俊奕说:“你先这样练一练,等二档可以平稳开停时再学其他的。” “其他还有什么?” “要学的还很多,”南宫俊奕说:“等你能够自如地开二档以后,就学挂档,减档。” 苏寒冰嘴里跟南宫俊奕说话,手里操纵摩托车的离合和油门,骑得虽然慢,却没有出一点差错。 南宫俊奕不敢大意,仍然坐在她后面,两眼紧盯着她的手。 几个来回后,苏寒冰觉得差不多了,说:“挂档,减档怎么操作?” 南宫俊奕又手把手地教她:“摩托车运行的时候,左手抓紧离合,右手松开油门,左脚前踩就是加档,后踩是减档,然后再慢慢松离合,加油门,跟启动时一样,把速度慢慢提起来。” 接下来苏寒冰自己操作,不到半天时间,她就掌握了骑摩托车的基本要领,启动,加速,减速,转弯,刹车,连骑了很多圈都没有出一点差错。 南宫俊奕见她骑得稳也放松下来,为了锻炼她,他把手拿下来搂在她腰间,让她自己控制离合和油门。 “你把手拿开。”她喊。 她不习惯男人的手搂在自己腰间。 南宫俊奕没有拿开,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你非要我拿开的话,你就别骑了。” 苏寒冰不说话了,专注地骑车。 这一天学下来,苏寒冰的进步十分神速,至少她自己是相当满意的,南宫俊奕也对她刮目相看。 星期六早上,阳宝丫送走了南宫俊斐,她彻底放松了,就像一个总是被大人管束着的孩子,大人不在家里的时候,孩子就会特别开心。 她一上午都在忙着打电话,联系有哪些要来玩。 得知是安东尼请大家开派对,几乎每个人都说要来,到晚上的时候,她已经联系到了差不多二十个人。 她得意地哼哼:“哇哈,这么多人,明天下午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 星期天早上,南宫俊奕起来就听见楼下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他到窗边一看,苏寒冰果然已经在练了。 他摇摇头,这女人骑摩托车的兴致还挺浓。 他不知道,苏寒冰学骑摩托车是为了方便出去调查黑教的情况。 南宫俊奕看她骑着没有什么问题,就没有下楼。 小桃叫吃饭了,苏寒冰吃过早饭就又跑下去练车去了。 南宫俊奕也走了下来,看见她已经能自如地在加减档位,自如地转弯,他喊了一声:“喂!” 苏寒冰将车速放慢,问:“什么事?” 南宫俊奕一脸怀疑地问:“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 “废话,学过我还学什么?”苏寒冰瞟了他一眼继续骑走。 南宫俊奕跟在旁边说:“没学过你学了一天时间就熟练了?” “因为姐聪明。” “你姐聪明什么,”南宫俊奕故意歪曲她的意思,说:“如果是左曼云那个笨女人,一个月都学不会。” “你凭什么说我姐笨?”苏寒冰生气了,突然停下车说:“你才笨!” “不是我说她笨,是她自己说她笨。” “她自己说那是谦虚,你有什么资格说她?”苏寒冰一副要吵架的架式,吼了两句,又发动摩托车往前骑。 “小蝶,”南宫俊奕说:“你知不知道,你姐很可笑,她说她笨不说,还说她不需要变聪明,因为楚云墨喜欢她笨。” “有什么可笑?”苏寒冰气息平稳地说:“既然我姐爱我姐夫,她自然愿意为姐夫保留他生前喜欢的样子,为什么要改变?” 她一边说话一边驾驶摩托车,丝毫不乱。 “那我也喜欢她笨,她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你能跟我姐夫比吗?”苏寒冰毫不客气地毒舌:“你除了有几个臭钱,除了比我姐夫个子高大一点,吃饭多一点,还有什么能跟他相比?” “你……”南宫俊奕深受打击,却不怒反笑:“楚云墨再优秀,那也是曼云的丈夫,又不是你的丈夫有多优秀,你得意个什么劲?” “反正你别想当我姐夫。”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帮我和你姐牵牵线?” “你对我好吗?”苏寒冰撇嘴:“你没有一天不想欺负我。” “我哪天欺负你了?”南宫俊奕喊冤:“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那是因为你欺负不过我!”苏寒冰反驳:“但欺负不过,不等于你不想欺负!” “你凭什么认为我想欺负你?” “因为你一直欺负我姐姐!”苏寒冰义正辞严:“连我姐姐那么善良的人,你都要欺负,还能不想欺负我?我千防万防,那天晚上还不是被你欺负了?” 南宫俊奕又一次哑口无言了。 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就为那天晚上睡了这个女人,他在她面前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都是俊斐这个傻小子害的。 他帮什么忙?帮倒忙! 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苏寒冰一直在骑车,虽然车速不快,但比南宫俊奕的步行还是要快得多,这时候她已经骑到前边比较远的地方去了。 南宫俊奕要说话就不得不抬高嗓门,高声说:“我说大小姐,你别动不动就说那天晚上……” 苏寒冰打断他,抢白地说:“你做都做了,我还不能说?难道让你白白欺负了,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苏寒冰的情绪有点激动,吵着的时候突然回了一下头,两手失去平衡,车头一偏,眼看要倒了。 “小心!”南宫俊奕喊,快步奔跑过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娶你,行不行 苏寒冰本能地握紧车把,却不想她握紧的是油门,轰地一声,摩托车高速向前飙出去,向不远处的墙上撞去。 南宫俊奕大喊:“快跳车!” 苏寒冰这时候只想控制车停下来,就像骑自行车一样,将车把越握越紧,结果油门越轰越大,人车一起向墙上撞过去。 南宫俊奕纵身一跃,飞扑过来,抓住苏寒冰的胳膊喊:“松手!” 苏寒冰的手一松,南宫俊奕将她拽入怀里,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地上。 轰——地一声巨响,那辆摩托车狠狠撞在了墙上。 没等他们回过神,更大的响声传来,轰——哐啷!哗啦! 南宫俊奕将苏寒冰搂紧,将她的头脸完全藏在了自己怀里。 响声停了,苏寒冰从南宫俊奕怀里探出头,看着眼前的场景说不出话来。 摩托车的油箱被撞爆炸了,那面墙几乎全炸垮了。 那辆刚买回来不到两天的新摩托车就这样报废了,还损毁了一面墙,碎砖、泥土落了他们一身。 南宫俊奕站起来,把苏寒冰也拉起来,此刻他后怕不已,如果他再晚一步,怀里这个女人不死也会重伤! 如果苏寒冰有什么事,他这一辈子再也别想见左曼云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他忍不住推开苏寒冰暴吼:“你怎么搞的,控制不住车子了,你不会跳车?” 苏寒冰说:“那么突然,我哪里反应得过来?” “你不是很聪明吗?这点事就应付不下来了?” “我聪明一世,不可以糊涂一时?”苏寒冰毫不示弱地反吼。 “车没有了,你高兴了?别学了。” “为什么不学?不就是一辆车吗?你不会再买一辆?你南宫家财大气粗,又不是买不起,这么抠门做什么?如果你买不起,我给你赔!” “我有钱,但我不想买!我也不要你赔!总之你不准再学骑摩托车了。” “我就要学,不买就不买,我用你的摩托车一样可以学。” 管家已经指挥工人们过来整理现场了,首先要把油清理干净,否则极易引发火灾。 这两个人一边吵一边回到了楼上。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南宫俊奕生气地吼。 “南宫俊奕,你无权要求我什么,因为你欠我的!” 苏寒冰强硬地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马上打电话订购一辆新摩托车,要么就把你那辆交给我,反正我还要学。” 南宫俊奕无语地看着苏寒冰,他再次领略到了苏寒冰跟左曼云的不同之处。 左曼云如果闯了这样的祸,一定会眼泪汪汪,不断道歉说对不起,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苏寒冰却完全相反,她不仅不认错,还气势汹汹地跟他顶嘴。 南宫俊奕怒了:“肖蝶!我承认我欠你的!不就是睡了你吗?好!我娶你!行不行?” 苏寒冰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你疯了?谁要你娶我?” “你不要钱,不要其他的赔偿,我除了娶你,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一辈子这样欠着你!” “原来是怕我追债?”苏寒冰冷笑了:“你以为姐是什么人?你想娶就能娶?”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南宫俊奕怒不可遏,一掌拍在茶几上,传来“啪!”地一声爆响。 他的涵养向来很好,很难动怒,但面对苏寒冰的不可理喻,他实在忍无可忍。 每当想到摩托车撞向墙爆炸的那一幕,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打颤,如果不是他来得快,这个女人还能鲜活地站在这里吗? 如果她有事,他怎么面对左曼云? 才闯了祸,她就又嚷嚷着还要学骑摩托车,还以他欠她的为由逼他,他迫不得已说出娶她为妻,她竟然还拒绝! 看见南宫俊奕气得脸色铁青,苏寒冰突然想笑。 认识南宫俊奕这么长时间了,他总是那么沉着,总是那么不慌不忙,好象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失措,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生气或者发怒。 这样的南宫俊奕太完美,完美得不像地球人,以致于苏寒冰总感到这个男人不真实。 真实的地球人都应该有七情六欲,应该有喜怒哀乐。 苏寒冰觉得南宫俊奕很帅,很优秀,几乎看不到他的身上有什么缺点。 但正因为找不到他的缺点,才让苏寒冰很不满意。 她经过努力查找,终于发现他有一个极大的缺点,这个缺点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让她无法容忍。 南宫俊奕的这个缺点就是:不发脾气。 苏寒冰有一个奇怪的理论,她认为不发脾气的男人,算不上是真正的男子汉! 楚云墨是有脾气的男人,秦非扬也是有脾气的男人,因为他们总是真实地表达着他们的感情,所以他们能赢得左曼云和佟如月的爱情。 她很难想象,一个没有脾气的男人,怎么去保护他的家人,怎么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 如果南宫俊奕想娶她姐姐,那有人欺负姐姐和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怎么为他们出头? 她一次次冲着他唠叨,故意激怒他,就是想看看他发火是什么样子。 但不管她怎么激怒他,南宫俊奕都将他的感情掩饰得很好,始终对她笑脸相迎。 所以当看见南宫俊奕愤怒地将茶几狠狠一拍的时候,苏寒冰就特别想笑。 她终于看到了他正常的一面。 原来这个人还是有脾气的,不枉她刺激了他这么久。 刚才摩托车撞向墙的那一瞬间,她原本就打算松手跳开了,只是正好南宫俊奕扑过来抱住了她,所以他以为她笨得不知道松手而大发脾气。 不过她终就没有笑出来,而是淡然地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学骑摩托车。” “你!”南宫俊奕真的生气了,骂了一声:“不可理喻!” 他转身大步下楼去了。 苏寒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接下来她想知道,这个赌气冲走的男人会怎么跟她和解? 他是主动跟她说话,还是等她先开口? 苏寒冰不知道,南宫俊奕这一跑出去,就跑远了。 他离开m国,到z国找左曼云去了。 他以前没觉得苏寒冰有多不可理喻,每天跟她在办公室或者家里打打闹闹,不时较量一下功夫,还让他感到有很多乐趣。 但今天苏寒冰的咄咄逼人和不可理喻让他很烦躁,烦躁得他坐立不安,特别想见左曼云。 只有左曼云的温柔才能安抚他的烦躁,也只有那个小女人的平和才能让他忍住不把她这个讨厌的妹妹赶走。 他没有事先联系左曼云,怕过早通知了她,她反而找借口躲走不见他。 等他到了再给她发消息,以左曼云的心软和善良,她一定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干巴巴地等,所以必定会出来见他。 这时候的南宫俊奕并不知道,左曼云根本就不在z国! 凯迪拉娱乐会所。 安东尼包下了一个大厅,阳宝丫事先约定的同学和朋友来了,还有的不请自到,已经三十多人了,再加上安东尼的朋友,人就更多了,极为热闹。 唱歌、跳舞、猜谜、做游戏,一下午玩下来,大家都熟悉起来,也没什么拘束感了。 阳宝丫长这么大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南宫俊斐的情况下,一个人出来跟一群年轻人玩。 以前被南宫俊斐严厉管束着,她只能在学校里玩,出了校门就必须回家。 今天这样的场面,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特别兴奋,开始还记着南宫俊斐的话,坚持不喝酒,但架不住安东尼和同学们的劝,就答应少喝一点。 这一喝开了头,可就由不得她不喝了。 喝了一些酒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不再拘束了。 当安东尼邀请她跳舞的时候,她也不忸怩,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跳的不是双人舞,而是自由舞,几乎所有人都可以下场跳。 在强劲的音乐节拍里,阳宝丫跳出了最奔放的舞蹈。 没有了南宫俊斐的管束,她就像笼中的鸟儿飞向了自由的天空,释放出了最大的热情和欢乐! 她没有学过专业的舞蹈,所以她的舞蹈动作都是自发的、随心的,但她自创的这些舞蹈动作,却有极强的感染力,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模仿她,并为她喝彩。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阳宝丫的神经细胞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安东尼看她的眼神满是欣赏。 他觉得,阳宝丫是天才的舞蹈表演者和创造者,她就是为舞蹈而生的! 欢乐不觉时日短,阳宝丫又唱歌,又跳舞,又喝酒,屋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她竟不知道已经夜深了。 大家难得跟偶象安东尼在一起玩,大多数人都没有离开。 m国的家长对孩子的管束没有z国那么严,孩子们深夜在外面玩是常事,这更让阳宝丫错误地以为时间还早。 她的手机响过几次,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手机铃声,她因为以前没有用手机,也没有习惯不断拿出手机瞧有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今天为联系同学们开这个派对打了不少电话,手机的电量消耗极大。 几次来电铃声响过后,手机不多的电量就耗尽了,现在已经关了机。 但她却浑然不觉,也没有想起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南宫俊斐今天不在家,更让她放松了警惕。 她每跳一曲下来,安东尼就向她敬酒,其他的男孩也向她敬酒,她来者不拒,豪放地说:“来!干!”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严加管教 在不知不觉中,阳宝丫喝醉了,头晕晕乎乎,还到洗手间吐了好几次。 但她很开心,因为开心,她就不肯扫大家的兴,所以继续喝。 喝酒的人,越醉越认为自己能喝,阳宝丫也一样,其他的同学常在外面聚会,更不拘束,所以也没有人劝她别喝了,她扬着红通通的笑脸不停地喊:“来!喝!” 一杯又一杯的酒从她的嘴里灌下,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还缠着大家喝。 南宫俊斐回来了,他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过。 他本来可以等早上回来,但回宾馆休息的时候,给阳宝丫打电话,通了她没有接,再打几次后,她反而关机了,这让他极为担心。 他又打家里楼上客厅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他再打给接送阳宝丫的司机。 司机说,他吃过午饭把阳宝丫送到了学校,阳宝丫叫他先回来,说她要回来的时候就打电话让司机去接她,司机就回来了,但后来阳宝丫一直没有打电话叫他去接。 南宫俊斐焦躁起来,命司机马上到学校去看看。 他在宾馆里也坐不住了,即刻启程回家。 他往机场去的路上,司机打来电话,说阳宝丫没在学校里,据学校的门卫说,阳宝丫很早就离开学校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宫俊斐更心慌,袁道安跟他在一起,不断安慰他别着急。 袁道安给保镖们打电话,吩咐所有保镖全部出动,马上到全城所有的夜店去寻找阳宝丫。 他们赶回来的时候,保镖们还没有阳宝丫的消息。 南宫俊斐上楼径直来到阳宝丫的房间,房里没有任何异样,他马上又转身出去,亲自开车出去寻找阳宝丫。 他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什么收获也没有。 他大是后悔,以前怎么没有想到留下阳宝丫几个同学的电话号码? 他觉得应该给阳宝丫学校的老师打电话,请老师帮忙提供莫西卡或者别的同学的电话号码,但他连老师的号码都没有。 阳宝丫上了三年高中,他只在高一新生入学典礼的时候,以家长的身份到学校去过。 后来他再也没有到学校去,家长会都以公务繁忙为由从不参加,阳宝丫也没什么事情需要老师向他打小报告,所以三年时间他跟老师连电话交流都没有。 最后他只能开车到学校去,找到门卫要老师的电话号码,再通过老师要学生的号码。 费尽周折,他终于知道阳宝丫在哪里了。 当南宫俊斐到达凯迪拉娱乐会所时,他的神色十分严峻。 只见大厅四周的椅子上,到处都横七竖八歪倒着酒醉的人,男的、女的,一个个满脸通红,全都没有一点形象。 有几个女孩子衣服扣子都没有扣整齐,已经成了半-裸了,大醉的她们却不自知,随随便便歪倒在男孩子身上呼呼大睡。 还有一些坐在地上,或者直接躺在地上,手还握着酒瓶,可见已经醉过去了还舍不得放下瓶子。 到处是倒着的酒瓶,到处都是酒液,满屋一片狼藉。 南宫俊斐将女生一个一个拉起来看,一屋的人都找完了,没有发现阳宝丫。 他更紧张,不断拍打一些人,试图将他们从酒醉中唤醒,问:“看见阳宝丫没有?她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回答他,这群孩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嘴里还念叨着:“来,喝!” 南宫俊斐只得自己去找,当他找到洗手间的时候,听见男洗手间里有呻-吟的声音,好象是女人。 他冲进去,只见地上墙边蹲着一个人,长发披面,地上一大堆污物,一股浓浓的发酵过的酒精味在空气中漫延。 洗手间的格子里还趴着一个男人,男人还在狂吐,那声音听在南宫俊斐的耳里倒胃至极。 地上的女人又吐了一些东西,然后呻-吟了一声,正是阳宝丫的声音。 南宫俊斐怒不可遏,她这是醉得有多严重?居然跑到男洗手间来呕吐,一身弄得又脏又臭! 他将阳宝丫一把抓起来,看见她的脸红得惨不忍睹,连脖子都通红,两眼闭着,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看看他是谁。 他将她拖到外面的洗手池边,把她的头按在水龙头下,水哗哗放起,给她的头脸来了个大冲洗。 “唔唔……”阳宝丫被冷水刺激得打了个激灵,想要躲闪,却被南宫俊斐将头狠狠按住,挣脱不开。 头脸给她冲洗干净了,南宫俊斐把她身上的衣裤全扒了,只留下贴身的罩衣和小裤,再把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然后抱着她往出走。 阳宝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安东尼,来,我们又喝!” “安东尼?”南宫俊斐一回头,男洗手间里那个男人出来了,正是安东尼.启帆! 安东尼也醉得晕头转向,看见一个男人抱着阳宝丫,他醉得两眼昏花,看人的脸都是重叠的,认不出来是南宫俊斐,跑过来拉他:“你把她带到哪里去?放开她。” 南宫俊斐狠狠一摔,醉得偏偏倒倒的安东尼轻飘飘倒在了地上,没有力气起来了。 如果不是抱着阳宝丫,南宫俊奕会直接挥拳把安东尼揍趴下。 他抱着阳宝丫大步离开了。 袁道安赶过来了,见他抱着阳宝丫,急忙为他打开车门。 南宫俊斐把阳宝丫放在后排,他回到副驾驶座上,袁道安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摇摇晃晃,躺在后排的阳宝丫胃里又难受起来,“呃——”的一声,吐在了车里。 南宫俊斐脸色铁青,也不回头看她,不过他可以想象,他刚刚穿在阳宝丫身上的那件衣服又报废了。 他对袁道安说了一句:“到医院。” “好的。”袁道安很快将车开进了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南宫俊斐忍着恶心刺鼻的酒臭味,抱起阳宝丫进了急诊室,袁道安则忙着洗车去了。 阳宝丫喝得实在有点多,醉得也实在有点厉害,医生给她洗了胃后,她才没有再呕吐了。 护理人员又给她挂上了点滴,推进病房后,她渐渐转入了熟睡中。 南宫俊斐看着她醉得绯红的脸,神色严峻得可怕。 阳宝丫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点过了,她的头还晕晕的,两边太阳穴胀痛得厉害。 她睁开眼睛,看见到处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被套,输液架…… 她混沌地想:这是医院?我怎么在医院里? 她转过头,看见窗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南宫俊斐! 她竭力回忆,想起自己本来是在跟安东尼他们开派对喝酒的,可她又怎么会在医院里? 还有,俊斐哥不是出差了吗?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再一想,难道是俊斐哥到凯迪拉娱乐会所把她带到医院的?那他看见了一些什么? 她不敢再想了。 昨天晚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胆子很大,没有害怕什么,现在酒醒了,她的胆也飞了。 南宫俊斐突然转身,目光落在了她脸上,阳宝丫想闭眼装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怯怯地叫了一声:“俊斐哥。” 南宫俊斐走过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阳宝丫的心里更不安,目光躲闪着,不敢再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俊斐一句话不说就出去了。 阳宝丫的心里吁了口气,她猜想南宫俊斐一定很生气,但竟然没有骂她。 不一会儿,南宫俊斐又进来了,扔给她一套衣服说:“换上,出院。” 阳宝丫赶紧换好衣服。 南宫俊斐将她接回家里,车停下,他冷冷地说:“自己上去想好,我要怎么罚你。” 阳宝丫不敢说话,默默上楼,跪在了客厅里。 她深知,这一次犯的错可能要算她来到南宫俊斐家里后最严重的,他一定不会轻饶她。 她也不可能反抗得了,如果她主动自罚,也许还能平息下南宫俊斐的怒气。 南宫俊斐上来,并没有因为阳宝丫主动跪下就放过她,他的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怒火,不发泄出来,他会爆炸。 他拿出戒尺,站在阳宝丫面前,阳宝丫像以前一样,乖乖伸出两手,掌心向上,伸得直直的。 南宫俊斐啪地抽了下来,阳宝丫疼得手缩了一下,又伸直了。 南宫俊斐连抽了几下后,才问:“跟谁聚会?” 阳宝丫不敢再撒谎,老老实实地回答:“安东尼请我们……” 又抽一下:“为什么撒谎?” “我怕你不让我去……” 再抽:“那些人你认不认识?” “有的不认识。” 继续抽:“为什么喝酒?” 阳宝丫低声说:“他们……他们让我少喝点……” “他们让你喝你就喝?我叫你不喝你怎么不听?” 南宫俊斐越说越怒,抽得也越来越重。 “为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为什么喝得那样醉?你到底喝了多少?” “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为什么夜不归宿?” “……” 问一声,抽一下,问到后面,阳宝丫答不上来,南宫俊斐的火就很大了。 他现在有着监护人和阳宝丫的未婚夫双重身份,作为阳宝丫的监护人,她在外和一些不认识的人喝酒,还差点喝得命都没了,他自然应该对她严加管教。 而作为她的未婚夫,未婚妻跟一群男男女女在外面玩通宵,夜不归宿,就让他更愤怒。 他还怀疑一件事,阳宝丫为什么跟安东尼两个人在男洗手间里? 第三百三十八章 陷阱 虽然他看到的时候,他们在各自呕吐,但在呕吐前,他们做过什么? 想着安东尼很可能碰了阳宝丫的身子,他就怒不可遏。 他停下来,问:“你为什么在男洗手间里?” 这个问题,阳宝丫更加答不上来。 昨天晚上喝到后来,阳宝丫醉得实在太厉害,已经对那时候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了,所以对南宫俊斐的问话,她无从答起。 她只能惶惑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男洗手间里。” “你连怎么进的男洗手间都不知道?”南宫俊斐狠狠在她手心抽了一戒尺,阳宝丫疼得手一下缩了回来。 南宫俊斐吼道:“伸直!” 阳宝丫一脸痛苦地把手伸直,眼泪汪汪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南宫俊斐再喝问:“你跟那个安东尼在洗手间里面做什么?” 阳宝丫更答不上来了,她连怎么跟安东尼进洗手间的都不记得,又哪里知道在里面还做过什么? “还不回答!”南宫俊斐又抽了一戒尺。 阳宝丫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着说:“我们……没有做什么……” “你连有没有进洗手间都不知道,还知道你们没有做什么?撒谎!” 南宫俊斐这一怒非同小可,挥动戒尺狠命往阳宝丫的手上打去。 这样暴打,阳宝丫哪里还受得住? 手心火烧火辣地痛,她再也忍不住,将手缩回来藏在了背后,哭着喊:“俊斐哥,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了……” “手拿出来!”南宫俊斐暴吼。 阳宝丫哪里肯拿出来,手藏在屁-股后面不断求饶:“俊斐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我的手好疼……” 南宫俊斐戒尺指着她:“你拿不拿出来?” 阳宝丫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不听,她从小就被南宫俊斐强硬的家长作风管教,根本没有勇气跟他对抗。 她颤抖着将手伸出来,手心早已经打红了,手指头也挨了不少误伤,更疼。 “伸直!” 她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将手慢慢伸出去。 南宫俊斐说:“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在男洗手间里?和安东尼在里面做什么?回答!” 阳宝丫的眼睛看着戒尺,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没有做什么……” “你还不说实话!”南宫俊非扬手抽下来。 “啊!”阳宝丫一把抓住了戒尺。 这可反了她了,还敢抢戒尺! 南宫俊斐怒了,捉住她的手,啪啪啪一顿狠抽:“你个死丫头!公然跟男人在洗手间时做丢脸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脏?” 阳宝丫觉得自己的手快被他打断了,痛得无法忍受。 拽又拽不掉,求饶求得好话都说尽了,他都不放手,阳宝丫的心里也窜出了一股怒气。 她索性撒泼地大喊:“南宫俊斐,你要打就打死我!” 南宫俊斐的手猛然停下,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阳宝丫放声大哭着喊:“你动不动就打我,动不动就打我,你就是喜欢打我,既然喜欢打,那你一次打个够,索性把我打死算了!” 南宫俊斐厉声吼:“你以为我不敢?你在外面跟男人勾勾搭搭,我还打不得你了?” “你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没爹没妈,没有亲人,你把我打死了,也没人找你的麻烦!” 阳宝丫的撒泼让南宫俊斐更怒,他狠狠抽了一戒尺,问:“你跟安东尼做什么了?是不是要我打死你才肯说?” 阳宝丫高声尖叫起来:“我跟安东尼在一起了,我抱他了,亲他了,我喜欢他了,我还要嫁给她,我马上就去找他!” 一个长期被压抑的人,一旦爆发出来,那也是不要命的。 阳宝丫突然叛逆了,喊出这样过激的话,更加激怒了脾气原本就暴躁的南宫俊斐。 “你嫁给他?你个脏丫头!我现在就打死你,看你怎么嫁!”南宫俊斐指着她厉声暴吼。 “你打吧!打吧!南宫俊斐!你不把我打死,你就不是男人!”阳宝丫不怕死地喊。 “你就不是男人”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对于大男子主义思想极重的南宫俊斐来说,是对他的底线的极大挑战! 他将戒尺在膝盖上一磕,戒尺断成了两截,手一抬,戒尺从窗户上飞了出去。 不等阳宝丫反应过来,他抽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向她抽下来。 一边打,他一边骂:“你嫁人!嫁人!我叫你嫁人!我叫你撒谎!叫你跟男人鬼混!叫你夜不归宿!叫你嘴犟……” 阳宝丫被打得倒在了地上,皮带抽在身上的疼痛远非戒尺可比,她开始还忍着,跟他顶嘴大吵大闹,但连挨几下后就受不了了。 一边翻滚着躲闪,她一边求饶:“俊斐哥!俊斐哥!别打了!我不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啊!啊!啊!救命!袁叔叔!救命!二哥要打死我了!” 她叫的是袁道安,在南宫俊斐身边呆了这么多年,阳宝丫知道,只有袁道安能劝住南宫俊斐。 袁道安就在楼下,他听见了南宫俊斐打阳宝丫,但他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只是管家,是下人,一般情况下,他是干涉不了主子的事情的。 不过现在听见阳宝丫叫得实在太惨了,从那啪啪的响声里,他也听出南宫俊斐在用皮带抽打阳宝丫。 他自然知道南宫俊斐震怒的原因,但他更明白,不管南宫俊斐有多震怒,阳宝丫都不能死,她必须活着。 怕闹出人命,袁道安跑了上来,劝说南宫俊斐别打了:“二少爷,小姐人年轻,做错事在所难免,你罚罚她就行了……” “袁叔,”南宫俊斐停也不停地说:“你别管,与其让她活着丢南宫家的脸,不如我趁早打死她!” 袁道安没法说了,他不知道南宫俊斐当时看到阳宝丫的情况,以为阳宝丫真的给他戴了绿帽,这样的事,哪个男人也无法忍受。 他只能退出去,于是皮带声和阳宝丫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但袁道安的心里终就不安,就算阳宝丫给南宫俊斐戴了绿帽,她也不能死。 他也不敢告诉凯特琳,凯特琳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得知这事,只怕会气出一场大病。 他只能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南宫俊奕一定可以阻止南宫俊斐。 袁道安不知道南宫俊奕到z国找左曼云去了还没有回来,更不知道他身陷险境了。 南宫俊奕到z国后就给左曼云发了短消息:“我来了,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他不知道左曼云不在z国,更不知道左曼云的手机在秦非扬手里! 秦非扬拿走左曼云的手机,就是想钓南宫俊奕。 当秦非扬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毫不怀疑这是南宫俊奕发的。 竟然敢给左曼云发这么暧昧的短信,他不想活了! 秦非扬冷笑着自言自语:“南宫俊奕,你还敢来,有种!” 如果南宫俊奕直接打电话,他还没办法接,因为没法模仿左曼云的声音。 但他发的短信,对秦非扬就极为有利了。 模仿左曼云的语气回短消息,这难不倒他。 不过这个“老地方”三个字很考秦非扬的智商,他想,南宫俊奕上一次来z国,和左曼云是在什么地方相见的? 这不好分析,他只能猜测他们是在w市见面的,但w市那么大,这个“老地方”到底指的哪里? 他不敢耽误太久,如果时间长了才回短消息,南宫俊奕一定会怀疑。 想了想,他回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南宫俊奕很快回了过来:“你怎么了?感冒了?拿药没有?” 秦非扬看见南宫俊奕这关心的语气就冒火,他骂道:“就算楚魔不在了,曼云也轮不到你关心!” 心里再冒火,他还得装左曼云的语气继续套他的话:“嗯,有一点感冒,吃过药了。” “那你能不能出来?” 秦非扬还在考虑怎么套这个“老地方”,南宫俊奕又发过来了:“曼云,不见见你,我不放心,要不然,我到你们军部大门外来接你?我看你一眼就行了。” 秦非扬暗喜:小子,我看你不上钩! 他回道:“早了不行,会被人发现。” “那我晚一点过来?” “嗯,晚一点可以。” 南宫俊奕回道:“几点?” 秦非扬寻思,南宫俊奕功夫高,要捉他不太容易,万一被他抓住一些无辜群众当人质更麻烦,所以最好在街上行人稀少的时候动手。 他回道:“二十二点以后就可以。” “好,那我晚上十点半准时出现在你们军部大门外。”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秦非扬立刻开始计划抓捕南宫俊奕的行动。 他先给柳晓眉打电话,要她马上乘飞机回到w市,有重要事情需要她帮忙。 随后他驱车赶到w市军区,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骚-动,他没有告诉w市军区的军官们,只让欧静宇通知楚云墨的八大铁血侍卫前来。 欧静宇和莫易凡最先到,那六个侍卫随后也来了,当秦非扬说今天晚上要抓住害死楚云墨的那个凶手的时候,大家都很激动,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秦非扬相信,南宫俊奕再强,合他们九个人之力,抓住他肯定没有问题。 第三百三十九章 快跑 天快黑时,柳晓眉到了。 秦非扬说:“晓眉,想不想为你楚大哥报仇?” “想,”柳晓眉毫不犹豫地问:“怎么报?” 秦非扬说:“那个人一直在纠缠曼云,他现在到w市找曼云来了。” 柳晓眉瞪大眼睛问:“在哪里?” 秦非扬说:“他晚上十点半到军部大门外来见曼云。” “那姐姐不在,怎么办?” “我叫你回来就是这个原因,”秦非扬说:“你和曼云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又是在晚上,你装成曼云去见他,在远处他一定看不出来。” 莫易凡紧张地说:“那他会不会对晓眉动手?” “晓眉要特别注意,”秦非扬说:“你的主要任务是把他引入我们的包围圈,所以你不要让他靠近你,只要他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你就马上转身跑进军部,听清楚没有?” 柳晓眉点头:“听清楚了。” “好,接下来我来布置一下我们埋伏的位置。” 秦非扬画了一张图:“三个方向他都有可能过来,也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逃走。 “我和静宇、易凡,我们各守一个方位。 “静宇,你在这个位置埋伏,易凡在这个位置,其他的埋伏在大门里面……” 他布置完了,问:“都听清楚了?” 八侍卫一起答应:“听清楚了。” 他又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欧静宇说:“万一他不肯离大门太近呢?” 秦非扬点头:“这是必然的,那我们将埋伏圈扩大一点。” 他想了想说:“静宇和易凡,我们三个人分别开一辆车出去,记住不能用军车,他进入包围圈后,我们一起发动车子冲过来。” 莫易凡点头:“嗯,这样不管他距离大门远近,我们都可以抓住他。” 秦非扬说:“大家注意,我强调一点,能活捉尽量活捉,但假如他有对晓眉不利的举动,你们可以就地开枪,责任我来负。” “是!”八侍卫齐声答应。 楚云墨掉下悬崖一年多时间了,大家都憋着气想为他报仇。 连左曼云那样一个小女人都可以远渡重洋为楚云墨报仇,身为七尺男儿,仇人送上门来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好,”秦非扬下令:“你们先去埋伏,晓眉去换装。” 大家分头行动去了。 晚上十点二十,柳晓眉穿着左曼云的衣服出现在了军部大门外,虽然知道秦非扬和莫易凡他们埋伏在周围,她还是感到有些紧张。 在她看来,能把楚云墨那样的高手害死的人,功夫一定高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所以她不能不紧张。 八大侍卫都埋伏好了,只等南宫俊奕自投罗网。 秦非扬坐在车里,观察着军部大门外的情况。 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排门面房,一些小商户租了这些门面做点小生意,卖些日常生活用品什么的。 一般商店九点过就关门了,有两家店关得最晚。 一家是左侧的小超市,另一家是右侧的手机店,卖手机、电话卡,顺带充话费什么的。 这两家都是每天晚上零点才关门,但手机店有个习惯,店主从不会把卷帘门拉上顶,而只打开一半,没有人知道店主这样做的原因。 超市是在十点左右把卷帘门拉一半下来,超市的老板是女的,晚上在店里住。 手机店的老板是男的,每天晚上零点关门后才骑摩托车回家,白天他的摩托车就放在门口。 经过观察,秦非扬感到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没有异样。 十点,其他店都关完了,到处都黑了,除了这两家店的灯光,就是军部大门口的灯了。 军部大门口原本有一盏五百瓦的大灯,照得门口亮如白昼,但每天晚上十点大灯准时熄灭,只留下一盏六十瓦的灯泡。 这样就显得大门口前面有点昏暗,但这有利于柳晓眉伪装左曼云。 秦非扬从远处看过来,觉得柳晓眉的身影极像左曼云,他相信一定能骗过南宫俊奕。 他的两眼紧盯着几个路口,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和车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十点半越来越近了。 柳晓眉背着光在大门外走动,她不知道害死楚云墨的是什么人,只听莫易凡说是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把楚云墨撞下悬崖造成他死亡的。 她也渴望能为楚云墨报仇,所以愿意扮成左曼云来钓这个人上钩。 手机店的灯突然关掉了,店主出来将门拉下来,转身骑上摩托车发动了。 坐在车里的秦非扬突然意识到不好,他一轰油门冲了过来,同时将头从车窗伸出来向柳晓眉大喊:“快跑!快进去!” 柳晓眉楞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根本没有看见有人从路口过来。 莫易凡和欧静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秦非扬的行动,也紧张起来,一起发动车子开了过来。 但说时迟,那时快,手机店门口的摩托车已经冲到了柳晓眉面前,他的长手一舒,将柳晓眉提上车横放在了他前面。 莫易凡大为紧张,喊:“放下她!” 摩托车手充耳不闻,车头偏来倒去,见缝插针,从三辆小车之间突围而去,箭一般向东南方向窜去。 柳晓眉在他手上,他又骑着摩托车弯来绕去地狂奔,如果开枪,很容易伤着柳晓眉。 秦非扬他们不敢开枪,只能调转车头追赶。 深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一辆摩托车和三辆小车在街上狂飙,“呜——”“轰——”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南宫俊奕骑的这辆摩托车远远不如他自己的车,但依靠一流的车技,经过几个小时狂飙后,他还是摆脱了秦非扬他们。 秦非扬想抓南宫俊奕没有抓着,还把柳晓眉弄丢了,这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气得连爆粗口:“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是不是人?” 也难怪,秦大公子还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这一出真把这个傲气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南宫俊奕载着柳晓眉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三人开着车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街上瞎找。 最着急地自然是莫易凡,他跟柳晓眉的感情已经极深,他不敢想像柳晓眉会出什么事。 倒是秦非扬不太惊慌,他说:“南宫俊奕不是好色之徒,他不会对晓眉怎么样。” 话虽如此,他也担着一颗心。 如果南宫俊奕认为柳晓眉冒充左曼云骗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对柳晓眉痛下杀手? 莫易凡不停拨打柳晓眉的电话,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拨通了。 “晓眉!”他着急地喊:“你有没有事?你在哪里?” 柳晓眉的声音很平稳清晰,说:“莫大哥,你别担心,我没事,我跟救命恩人在一起。” “什么救命恩人?” 柳晓眉说:“莫大哥,你忘了?我们在山野香菇被那里的打手围攻的时候,有个人骑着摩托车过来救了我们,我现在就跟这个恩人在一起。” “你……”莫易凡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说你现在很安全?他没有怎么着你?” “没有,他要向我了解一些事情,等我们谈完了事,他就把我送回来。”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跟秦大哥和欧大哥都说一声,叫他们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莫易凡忐忑不安地把柳晓眉的话转告给了秦非扬和欧静宇。 秦非扬说:“你把手机给我。” 他拿过手机说:“晓眉,我是秦非扬。” “秦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嗯,你把电话交给他,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我是南宫俊奕,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对方这么有礼貌地跟他打招呼,秦非扬有火也没法发出来。 再说,他现在如果乱发火,惹怒了南宫俊奕,柳晓眉就有危险了。 他只能用平和的语气说:“南宫先生你好,我姓秦。” “秦先生是楚云墨先生的朋友?” “没错。” “楚先生的事,我很抱歉,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毕竟是我造成了他的不幸,所以你们恨我,我不奇怪。” 秦非扬说:“以前的事不说了,我们今天找你是想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希望南宫先生不要误会,也希望南宫先生不要伤害你手里的那位姑娘。” 南宫俊奕平和地说:“你们是曼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位姑娘你们尽管放心,我很快就送她回来。” “那好,希望南宫先生到舍下作客。” “我想会有机会的。” 秦非扬挂断电话,对莫一飞说:“你别担心,他不会对晓眉不利。” 莫易凡忧心忡忡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秦非扬说:“他喜欢曼云,只要晓眉说明她跟曼云的关系,南宫俊奕一定不会伤害她。这个人很聪明,他应该知道,如果伤害了晓眉,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曼云了。” 莫易凡觉得秦非扬的分析有道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秦非扬说:“我们回去吧,到军部外面等他们。” “好。”三个人驾车返回军部。 秦非扬一路都在思索,南宫俊奕是怎么发现他们有埋伏?而且他事先就知道,所以早就进入那家手机店等晓眉出现。 第三百四十章 恩人 秦非扬明白,应该是他回的短消息出了纰漏。 回到军部门口将车停下,秦非扬拿出左曼云的手机,把他和南宫俊奕的短消息又仔细看了一遍。 先是南宫俊奕发过来的:“我来了,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他回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你怎么了?感冒了?拿药没有?” “嗯,有一点感冒,吃过药了。” “那你能不能出来?曼云,不见见你,我不放心,要不然,我到你们军部大门外来接你?我看你一眼就行了。” “早了不行,会被人发现。” “那我晚一点过来?” “嗯,晚一点可以。” “几点?” “二十二点以后就可以。” “好,那我晚上十点半准时出现在你们军部大门外。”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秦非扬觉得他的回复并没有问题,那南宫俊奕是怎么发现的? 表面看来,秦非扬的回复的确没有问题,模仿左曼云的语气也算到位,柔柔弱弱,不坚定不铿锵。 但南宫俊奕是何等聪明?虽然是他自己说到军部大门外去接左曼云,但按照左曼云善良的本性,她一定会拒绝! 他不会忘记,上一次过来在公园里和左曼云见面,她就催他快走,说他在那里会有危险。 这样善良的左曼云,又怎么肯让他到军部门口去冒险? 他很快就猜到这些短消息不是左曼云心甘情愿发的,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她发的。 从这些短消息里,他分析对方是想诱他入局,照理来说,他应该马上离开z国。 但是他不放心左曼云,想知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没有见到左曼云之前,他无法放心地离开。 他用高倍望远镜对w市军部大门外进行了很仔细的观察,当看见一家半开的手机店门外停了一辆摩托车时,他心里有了主意。 南宫俊奕来到这家手机店,他个子太高大,进店必须弯着腰,进去以后,外面只能看见他的下半身。 他先跟店主闲聊,问他为什么不把门全拉开。 店主说,卷帘门坏了,卡在了那个位置,拉不上去,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就这样了。 南宫俊奕于是以一百万元的高价要求接这家店,包括摩托车他都要买下,店主只能带走他的随身物品。 店主惊得都呆住了,他这家店连房租和所有货物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万元,没想到竟有人出一百万收购,一时之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宫俊奕说:“我先预付二十万定金,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卖的钱也归你,过一会儿我来付剩下的八十万,再正式接手。” 店主觉得这人真的是钱又多人又傻,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谁不干?他马上就同意了。 南宫俊奕把二十万现钱拿给他后,说:“我事先说明,我接你的店面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易,你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否则我就不要了,你要双倍返还我的定金。” 店主连声答应:“你放心,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包括我妻子,我都不会说。” 南宫俊奕谈好了这件事又回到宾馆,继续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没有发现军部有异常情况,他于是推断,想引诱他入局的人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个人不在w市军部里面,另一种可能,如果他们在里面,就是要等到天黑以后才设伏。 黄昏时分,他看见一辆军用小轿车驶入了军部,凭直觉,他认为那辆车上坐的一定是一个高级军官,而且这个人的到来很可能和发短消息的人有关。 他马上来到手机店,从手机上把剩下的八十万转给了店主,店主离开,他就冒充店主坐在了里面。 这时候其实也是很危险的,如果八大侍卫随便过来一个人对这些店铺挨间查看一下,就会对他产生怀疑。 因为他们经常来这里充话费,对店主是很熟悉的,换成了陌生人,必然会怀疑。 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秦非扬为楚云墨报仇心切,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南宫俊奕有如此大的胆子,敢预先在他们眼皮底下等着! 这也是因为秦非扬没有跟南宫俊奕正面接触过,对他不够了解的原因,他只知道这人功夫极高,想不到他还心细如发。 柳晓眉出现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南宫俊奕看不出她是不是左曼云,但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带走她,以弄清楚左曼云的情况。 柳晓眉虽然也学过一点功夫,但事发突然,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再说,在功夫极高的南宫俊奕面前,她连招架之功都没有,更别说还手之力了,所以南宫俊奕轻易就将她带走了。 南宫俊奕摆脱了秦非扬的跟踪后,为了安全起见,又狂飙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这里已经出了w市城区,他确定没什么危险了,把柳晓眉放下来,他也下了车,揭开面罩说:“你不是左曼云,你是谁?” 这头盔不是他自己特制的,只能揭开面罩说话。 柳晓眉被他载着狂飙了几个小时,飙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但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她却惊呆了。 “你……你……你是恩人!” 在山野香菇的可怕遭遇让柳晓眉终身难忘,她自然也忘不了那个摩托车骑手的救命之恩。 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不是那个高人相救,她不仅不能脱险,还会连累了莫易凡。 她也时常想,如果能再见恩人一面,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没想到,今天秦非扬让她作诱饵抓捕的人,竟然就是那年的救命恩人! 南宫俊奕却没有明白柳晓眉的意思,问:“你说什么?” 柳晓眉激动地抓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 “恩人,您……您不记得了? “您在山野香菇救过我,我叫柳晓眉,那年被我哥哥嫂子卖到山野香菇,他们打我…… “如果不是您救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南宫俊奕一脸迷茫地听着柳晓眉讲述,现在是深夜,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中,他能看清楚柳晓眉的脸,却想不起认识她。 他救过的人实在太多,山野香菇那点事,他早就忘了。 “我救过你?”他疑惑地问。 “是的,”柳晓眉激动地点头:“我一直想要感谢您,但不知道到哪里找您……” “你怎么肯定是我救的你?” 他确定自己在外面救人的时候从没有露出过本来面目。 柳晓眉说:“我虽然没有看见您的脸,但我听见您的声音了,您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肯定救我的人就是您!” 她突然跪下磕头:“谢谢您!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柳晓眉没有读多少书,她表达谢意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跪下磕头。 那年莫易凡把她从山野香菇带回去后,她也是跪下向莫易凡和楚云墨磕头表示感谢。 南宫俊奕赶紧把她拉起来,说:“如果我真的救过你,那也可能是顺手之举,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就算是无心相救,但如果您那时候不出手,我的下场也会很惨,所以我还是应该谢谢您。”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柳晓眉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没有得到南宫俊奕的允许,她不敢接。 南宫俊奕问:“给你打电话的是什么人?” 柳晓眉说:“是我的男朋友,你见过他的。” “我见过?” “嗯,那年在山野香菇,他来救我的时候,被山野香菇的人围攻,如果不是您出现,我就连累他受伤了。” 南宫俊奕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送你回去。” 柳晓眉说:“恩人有话尽管问,晓眉不敢隐瞒。” “你先接电话吧,以免你的男朋友着急。” “好的。” 柳晓眉这才拿出手机接听,说了情况,秦非扬跟南宫俊奕又说了几句话,柳晓眉才挂断了,说:“恩人要问我什么?” 南宫俊奕说:“你和左曼云是什么关系?” 柳晓眉说:“她是我姐。” “你姐?亲姐姐?” “不是,”柳晓眉解释:“我是帮她带孩子的,但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姐姐,却比亲姐姐对我还好。” 南宫俊奕点头,他相信,以左曼云的善良,她对面前这个姑娘好是必然的。 “你为什么冒充她?” “是……”柳晓眉觉得为难了,不说实话对不起救命恩人,说实话又对不起秦非扬和楚云墨。 南宫俊奕自己说完:“姓秦的让你冒充曼云是为了抓我?” 柳晓眉点头:“嗯。” “曼云也让你冒充我?” “我姐没有。” “是姓秦的拿了她的手机?” “是的。” 南宫俊奕默然片刻,问:“晓眉,你恨我吗?” “我……”柳晓眉矛盾地摇头:“不知道。” 南宫俊奕说:“我救过你,你认为我是好人,所以不恨我。但是你曼云姐姐的丈夫是我害死的,你又认为我不是好人,所以又觉得应该恨我,对不对?” “嗯,”柳晓眉点头,抬头看着他问:“恩人,楚大哥真的是你害死的吗?” 南宫俊奕说:“你不要叫我恩人,我叫南宫俊奕,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如果不愿意,你叫我叔叔也行。” 第三百四十一章 救救宝丫 柳晓眉腼腆地笑了笑,说:“你这么年轻,叫叔叔不合适,我还是叫你大哥吧。” “好,那我就多一个妹子了。” 南宫俊奕回到柳晓眉的问题上,说:“楚云墨的确是我撞下山崖的,但是那是一个意外。” “意外?” “对,”南宫俊奕讲述了在山外山将楚云墨撞下山崖的情况,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深感对不起曼云,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弥补我的过失,但是她不肯接受。” 柳晓眉说:“虽然你不是有意害死楚大哥的,但我姐很爱楚大哥,他们的感情非常好,所以她不会接受别人。”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我知道,我只是不放心她,所以时不时想来看看她。” “哦。” “晓眉,你能帮我约她出来吗?” “我不能,”柳晓眉解释:“我姐出去旅游去了,我找不到她。” “旅游?”南宫俊奕眉头皱紧:“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南宫俊奕很吃惊:“她换了电话号码?” “不知道,她没有拿手机。” “她走了这么久,你们都没有去找她?” “秦大哥派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 “她也没有联系你们?” “没有。” “这个曼云!”南宫俊奕很担心,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问:“晓眉,你觉得曼云是去旅游了吗?” 柳晓眉摇头:“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楚大哥的母亲来抢孩子……” 南宫俊奕打断她:“楚云墨的母亲不是孩子的奶奶吗?她为什么抢孩子?” “因为阿姨说,姐姐要嫁给别人了,她不能让姐姐带走楚大哥的孩子,所以把孩子带到她那里去了。” 南宫俊奕懊恼地在摩托车上捶了一掌,说:“又是我连累了她。” 柳晓眉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南宫俊奕又问:“孩子被带走了,曼云伤心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姐姐不算是伤心之下出走,因为我们又把孩子带回来了,孩子上了几天课后就放暑假了,姐姐把孩子送到阿姨家才走的,她说的是出去旅游。” “那孩子没有妈妈,他们不吵闹?” “开始吵得很厉害,姐姐第二次送他们去的时候,我也过去照顾孩子,他们才没有吵闹了。” 南宫俊奕眉头皱得很紧,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不知道曼云现在在哪里?” “是的,我们都不知道,秦大哥说,姐姐可能真的出去旅游散心去了,等孩子上学的时候,看她会不会回来。” “等?这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两个月没有音信,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柳晓眉说:“可我们找不到她,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到哪些地方找过?” “我不很清楚,只是听我男朋友说秦大哥派人去找过姐姐,没有找到。” 南宫俊奕默然了好一会儿,说:“晓眉,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大哥请讲。” “如果有曼云的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好或者不好,你都马上告诉我。” “这……”柳晓眉面有难色。 南宫俊奕说:“这样吧,如果她是安全的,你跟我说一声就行,如果她有危险,你一定要把她的情况详细告诉我,我会不顾一切救她。” 柳晓眉点头了:“行。” 如果左曼云有危险,多一个人救她,就多一份力量。 “还有,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秦先生到哪些地方找过曼云。” “好的。” “那你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有消息就发给我。” 柳晓眉记下了南宫俊奕的号码。 南宫俊奕上了摩托车,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柳晓眉上车坐在后面,南宫俊奕没敢骑太快,不久回到了城里。 在距离军部还有一段距离时,柳晓眉说:“大哥,请停下。” 南宫俊奕停下,柳晓眉下了车,说:“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南宫俊奕说:“你跟曼云一样善良。如果曼云今天在家里,她一定不会让我到军部大门外接她。” 柳晓眉说:“是,姐姐很善良,她不会让你冒险。” 南宫俊奕招了一辆出租车,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 柳晓眉乘坐出租车回到军部,秦非扬和莫易凡、欧静宇都在大门外等着。 看见柳晓眉从车里出来,莫易凡疾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问:“晓眉,你没事吧?” 柳晓眉摇头:“我没事,莫大哥别担心。” 秦非扬问:“他走了?” 柳晓眉点头:“他将我送了一段路,帮我招了出租车就离开了。” 莫易凡还不放心:“他真的没有为难你?” “没有。” 秦非扬说:“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几个人回到左曼云的家里,柳晓眉讲了情况,说:“他说是想看看姐姐才到z国来的。” 秦非扬骂道:“伪君子,他害死了楚魔,曼云不知道多恨他,他还来献什么殷勤?” 柳晓眉说:“他说楚大哥的死是个意外。” “意外!如果不是他,楚魔能出这样的意外吗?他一手毁了曼云的幸福,现在来看她又有什么用?” 几个人见秦非扬很愤怒,都不作声了。 秦非扬自己骂了一阵,又停下来问:“晓眉,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有姐姐的消息,通知他一声,万一姐姐有危险,他会不顾一切去救她。” “哼!他救曼云?他就没对曼云安什么好心!” 几个人讨论了好一阵,没什么结果,因为没机会再抓南宫俊奕了。 莫易凡说:“秦座,你要回去上班吧?” “要,”秦非扬一看时间,说:“天快亮了,我得赶回去,你们休息。” 他起身风风火火离开了。 欧静宇也回他的住处去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莫易凡拉柳晓眉起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柳晓眉让他看,嘴里说:“我没有受伤,他虽然骑摩托车骑得很快,但很稳。” 莫易凡说:“你把刚才的情况再跟我说说。” 柳晓眉于是又从头到尾很详细地跟他讲了一遍,末了,说: “我觉得他不像坏人,你看,他以前就救过我们,现在对姐姐的事情也真的很着急,所以我们抓他,我觉得是不是没有做对?” 莫易凡说:“楚座的确是他害死的……” “可他说了那是意外,他不是有意的。” 莫易凡摇头:“晓眉,我也不愿意相信他是坏人,毕竟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 “但秦座不这么看,秦座跟楚座的关系很深,对嫂子也很关心。 “楚座出了事,秦座心里对南宫俊奕一定很愤恨,所以想抓他,甚至想杀他都是可能的。” 柳晓眉说:“楚大哥出了事,我也很难过,但姐去找南宫先生报仇,没有杀他不说,反而跟他关系好了起来,这说明姐也看出他是好人。” “他人应该是好人,但楚座的死,他的确要负责任,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他也应该被判刑。” 柳晓眉明白莫易凡说的有道理,她不说话了。 莫易凡说:“你忙了一夜,累坏了,去休息吧。” 柳晓眉答应着,说:“不知道姐到哪里去了,秦大哥真的有派人去找过她吗?” “嗯,秦座派人去找过。” “他们到哪里去找?” “y国。” “y国?”柳晓眉不解地问:“秦大哥为什么要派人到y国去找姐姐?” 莫易凡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秦座以为嫂子到y国旅游去了吧。” 柳晓眉还在费力地思索,莫易凡催促她了:“好了,你赶紧去睡觉,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当着莫易凡,柳晓眉不敢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她乖乖睡觉去了。 南宫俊奕没有离开,他回宾馆睡了一觉,天亮后,租了一辆小车,满大街遛了一圈,希望发现左曼云的身影。 当然是不可能发现的。 中午准备找地方吃饭的时候,他想起了清悠居。 驱车到了那里,他向服务员打听这段时间左曼云有没有来过。 服务员说,从上次跟他一起来吃过一次饭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南宫俊奕说:“把我们上次点的菜原样来一份。” 服务员应了一声,菜很快就上来了。 他一个人默默地吃着,忍不住回想起跟左曼云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袁道安打的,接了:“喂,袁叔,什么事?” 袁道安说:“大少爷,请你过来劝劝二少爷,他快把宝丫打死了。” “俊斐打宝丫?”南宫俊奕皱眉了:“他怎么了?为什么打宝丫?” “阳小姐昨天晚上喝得大醉,一夜未归,二少爷找到她还带到医院去输液才醒过来,这一回来就打上了,二少爷疯了一样用皮带抽阳小姐……” “用皮带?”南宫俊奕火冒三丈:“女人能这么打吗?他混帐!” 袁道安说:“大少爷,您快过来救救阳小姐吧,我拦不住二少爷。” 南宫俊奕说:“我不在国内,这样,我马上叫曼云过来。” “左小姐?她能劝住二少爷?” “让她试试,袁叔,你尽量拦住俊斐,我马上叫曼云过来。” 苏寒冰在天都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她是一个尽责的好助理,总裁不来上班,她也来做她应该做的工作。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南宫俊奕打来了电话,苏寒冰还以为他向她求和来了,她矜持着不接。 南宫俊奕早把他们吵架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见苏寒冰不接电话,他不停拨打,嘴里还自言自语:“这女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苏寒冰终于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南宫俊奕就在那边风风火火地喊起来:“你赶紧去救宝丫。” “宝丫?她怎么了?”苏寒冰莫名其妙。 “俊斐要把她打死了,你赶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喂,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南宫俊斐为什么打宝丫?” “不管真的假的,你先去看看行不行?” “他们在哪里啊?”苏寒冰听出事态严重,她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跑一边讲电话。 “在俊斐家里,”南宫俊奕加重语气:“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救下宝丫。” “好!”苏寒冰挂断手机,冲进了电梯。 南宫俊奕刚挂断电话,来电音乐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柳晓眉打的。 他赶紧接了,说:“晓眉,你好,我是南宫俊奕。” “大哥,”柳晓眉说:“秦大哥曾经怀疑姐姐到y国去了,派人到y国去找过她,但没有找到。” “y国?”南宫俊奕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布朗.戴雷的脸,他如梦初醒地说:“我明白了,晓眉,谢谢你,我这就去找她。” 苏寒冰赶到南宫俊斐家的时候,还在楼下就听见了皮带声和阳宝丫的惨叫声。 她冲上楼,只见阳宝丫睡在地上打滚,一身衣衫褴褛,血肉模糊。 南宫俊斐就像疯子一般,皮带翻飞着在她身上狂抽,一边打一边骂个不休:“我叫你在外面鬼混!叫你夜不归宿!叫你陪男人喝酒!你丢尽了我的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苏寒冰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以擒拿招术攻向南宫俊斐,抢夺他的皮带。 愤怒的南宫俊斐现在跟疯子没有两样,他反手就向苏寒冰抽来。 苏寒冰闪身躲开,一脚踢向他手腕。 南宫俊斐手上皮带一绕,向她腿部卷来。 苏寒冰快速后撤,却又以退为进,右手二指插向他面门。 南宫俊斐偏头躲过,皮带横向扫过来。 苏寒冰一边跟南宫俊斐打,一边喊:“袁叔,马上送宝丫去医院!” “谁敢动她!”南宫俊斐吼道。 苏寒冰冷笑着骂道: “南宫俊斐,我向来知道你没有人性,但想不到你竟然没有人性到这种地步! “宝丫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居然能把她活活打死! “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这句话又一次刺激了南宫俊斐。 他喝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他丢了皮带,拳脚齐上,招招直扑苏寒冰要害。 苏寒冰毫不畏惧,拳打上盘,脚踢下盘,前封后挡,左虚右实,两个人就此大打出手。 袁道安见躺在地上的阳宝丫伤势严重,不敢怠慢,立刻到窗边招了招手,家庭医生匆匆跑了上来。 原来,他早就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只是南宫俊斐狂怒之下,医生没敢上来。 医生为阳宝丫简单检查了一下,说:“她伤得有点严重,要送医院。” 袁道安立刻安排人把阳宝丫送进医院去了。 客厅里,苏寒冰跟南宫俊斐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候,南宫俊斐才惊讶她的功夫有多高。 在军营里苦练了十多年的女子特种兵,苏寒冰的功夫自然比左曼云高出太多了,南宫俊奕那么强,也没在苏寒冰的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 所以南宫俊斐要想赢她远非易事。 不过南宫俊斐却对她产生怀疑了,他以前跟左曼云过过招,左曼云的功夫很弱。 就算她隐藏了实力,南宫俊斐也不认为她有这么厉害,能跟他打这么久不落败! “你到底是谁?”他出声发问。 苏寒冰心里暗吃了一惊。 南宫俊奕虽然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而且她跟南宫俊奕相处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有可疑之处,她已经把怀疑的重点转移到了南宫俊斐身上。 所以她现在绝不可以让南宫俊斐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她冷笑:“怎么?打不赢我,就怀疑我不是左曼云了?” “左曼云没你这么高的功夫!” “以前没有,现在未必没有,有你大哥指点,我还能打不赢你?” 南宫俊斐对苏寒冰的话将信将疑,但随后他就想起上一次苏寒冰卡住他母亲脖子的事情。 他把苏寒冰展示功夫的三次情况联系起来,第一次她跟他对打,她很弱,不过那时候她有可能是伪装的,隐藏了她的一部份实力。 第二次她在众保镖的保护下卡住了他母亲的脖子,这已经说明她功夫不错了,但还不敢跟他过招,想逃,却昏倒了。 现在是第三次,比前两次有更明显的进步。 就是说,这几个月,这个女人的功夫真的有了长足的长展! 南宫俊斐是练过功夫的人,知道一个人有武功底子的话,再有高手指点,进步会很大。 在他看来,他大哥是高手中的高手,名师出高徒,在他大哥的指点下,左曼云的功夫有较大进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寒冰估计阳宝丫已经送进医院了,她不想再跟南宫俊斐耗下去,虚晃一招,退开停下,说: “是你大哥打电话叫我过来救宝丫的,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家的破事,大不了你把宝丫打死了,你打一辈子光棍。 “你这么没有人性,宝丫真的出了事,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 “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有什么可傲的,还嫌弃宝丫。 “如果我是宝丫,早把你踢了! “宝丫这么年轻漂亮,离开你马上就能嫁一个比你优秀一百倍的好男人。 “身在福中不知福,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左曼云!你站住!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南宫俊斐火冒三丈,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训他。 苏寒冰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没空,你想吵架或者打架,等你大哥回来,我再奉陪!” 苏寒冰一边往出跑,一边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夸大其辞地说:“你弟弟疯了,宝丫不行了。” 南宫俊奕一惊非同小可:“他把宝丫怎么样了?” 苏寒冰告恶状,说:“他用皮带把宝丫打得一身是伤。” “我不是叫你拦住他吗?” “我拦了,没有拦的话,我会被他打吗?” “什么?他还打你?” “你以为他不敢?”苏寒冰冷笑:“如果今天是我姐姐来劝架,现在会和宝丫一起躺在医院里!” 南宫俊奕说:“如果是你姐姐,我不会让她冒险。” “哼!我知道,你就巴不得你弟弟把我打死,你就不用对我有愧疚感了。” “我不是这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弟弟怀疑我了。” “他怀疑你不是曼云?” “能不怀疑吗?我要想不被他打死,就得拿出本事跟他对打,我姐姐的功夫突然变强了,你说他怀不怀疑?” 南宫俊奕沉吟了片刻,问:“你可以说是我教你功夫的。” “这还用你教?” “你真这么说的?” “不这么说,能消除他的怀疑吗?” “好,你还真的比你姐姐聪明。” “呸!”苏寒冰啐了他一口。 “你现在在哪里?” “我得到医院去守着宝丫,要不然你那个疯子弟弟只怕会赶到医院杀了宝丫。” “这个应该不会,宝丫是他未婚妻,他还得跟她结婚呢。” “结婚?”左曼云撇嘴:“得了吧,他这婚还能结?” “怎么不能结?” “他把宝丫打得半死了,宝丫还会嫁他?” “那是宝丫做了错事,他才会罚她,宝丫是个懂事的姑娘,她知道俊斐是为她好。” “哼!你相信你弟弟,我可不敢相信他,不说了,我得去医院守着。” 苏寒冰挂了电话,跑出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去了。 南宫俊奕马上给南宫俊斐打电话,问:“俊斐,为什么打宝丫?” 南宫俊斐粗声粗气地说:“大哥,这事你别管,我非打死她个小贱人不可!” “俊斐!你瞎说什么?”南宫俊奕发火了:“宝丫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能这么骂她吗?” “大哥,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吗?她做的就是贱女人才会做的事!” “她到底做什么了?” “她……”南宫俊斐觉得这事实在难以启齿。 “你说话!”南宫俊奕吼道:“你捉奸在床了?”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到底有没有捉奸在床?” “大哥!”南宫俊斐的喉咙一硬,突然哽咽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她昨天晚上跟安东尼他们在酒店里喝酒,喝得烂醉如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跟安东尼两个人在男洗手间里……” 南宫俊斐说不下去了,他想像阳宝丫和安东尼可能做的事情,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真的爱上了阳宝丫,所以那么宠她,她出去玩也没有阻止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对她的宠和爱,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南宫俊奕听见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的心一软。 这个弟弟很少哭,现在在暴打了阳宝丫后,却又哭了,说明了什么? 第三百四十三章 醋意大发 南宫俊奕说:“俊斐,你爱上宝丫了。” 南宫俊斐艰难地说:“我……不知道……” 南宫俊奕沉吟了好一会儿,说:“你在男洗手间里看见他们做那事了?” “没有,”南宫俊斐说:“我进去的时候,安东尼在里面一个格子里呕吐,宝丫蹲在门边的地上吐。” “那你为什么说……” “他们为什么在男洗手间里?”南宫俊斐的声音里满是伤感:“在呕吐之前,他们难道没有做过什么?” 南宫俊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在心里想,假如他看见左曼云跟一个陌生男人在男洗手间里,他也会猜疑,也会愤怒。 “俊斐,你听我说,你不准再打宝丫,你不是不知道,不管她有没有错,你都必须和她结婚。” 南宫俊斐不说话。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试图反抗这桩婚事,但这两个月,他却突然就爱上她了,特别想和她结婚,还想要保护她一生,可没想到她会闹出这种事。 如果不爱她,他纵然生气,却不会如此心痛。 “俊斐,”南宫俊奕说:“你现在别想这事,我不在家,你去把公司照看着,听见没有?” 南宫俊斐应了一声:“嗯,我马上去。” 这时候南宫俊奕在往机场的路上,他原本想乘飞机到y国去找左曼云,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对南宫俊斐放心不下,就改签先回m国了。 南宫俊奕一下飞机就给苏寒冰打电话,问了阳宝丫住的医院,很快就到了。 阳宝丫在昏睡中,她原本就酒醉过度,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南宫俊奕这一顿皮带抽打后,她的生理机能就出问题了,袁道安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南宫俊奕看了看阳宝丫身上的伤,也不由倒抽冷气。 苏寒冰嘲讽地说:“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兄弟的杰作,这还没有过门就打了个半死,等宝丫过了门,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他活活折磨死了。” “别乱说话!”南宫俊奕皱眉说:“俊斐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了?” “我没这意思,我是说俊斐发脾气应该有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宝丫这么乖,她能犯多大的错?你就是偏心,袒护你弟弟!” 苏寒冰看着阳宝丫叹息:“可怜宝丫,没爹没妈的孩子,跟我姐……跟我小时候一样,受尽欺负!” 南宫俊奕听她提到左曼云的幼年,心里不是滋味,安抚地说: “好了,你别在宝丫面前说这些,我会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俊斐错了,我一定让他向宝丫道歉。” “那如果真的宝丫错了,你怎么办?” “宝丫错了,俊斐已经罚过她了,这件事以后就不用再提了。” 苏寒冰说:“你去查吧,希望你不要偏袒你弟弟就好。”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南宫俊奕离开病房,先向袁道安询问情况。 袁道安说:“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我跟二少爷出去办事,二少爷给小姐打电话,她一直没有接,后来还关机了。 “二少爷不放心,连夜赶回来,却发现小姐没在家里。 “我们把所有保镖都派出去找,二少爷也亲自去找。 “二少爷从学校了解到小姐在凯迪拉娱乐会所,打电话告诉了我。 “我到凯迪拉娱乐会所的时候,二少爷已经抱着小姐出来了。 “小姐当时醉得很厉害,衣服裤子都不见了,身上穿的是二少爷的衣服。” 南宫俊奕越听越觉得事情严重,他立刻到凯迪拉娱乐会所去了解情况。 凯迪拉娱乐会所的老板得知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过来拜访他,非常吃惊,急忙迎了出来。 南宫俊奕说要了解昨天晚上这里一群人喝酒的情况,老板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马上调出监控录像让他看。 这里的监控设备很齐全,连洗手间的过道里都安的有,当然,格子间里面的情况是看不到的。 南宫俊奕看了录像,把安东尼包的这间大厅的所有录像都拷贝了一份,带回去交给了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已经下班了,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里。 拿到大哥递给他的u盘,他打开电脑,将u盘插进卡槽,仔细地看着。 视频从第一个人进入大厅开始拍摄,南宫俊斐看着阳宝丫进入,看着许多男孩子围着她转,看着她和安东尼跳舞,看着她喝酒…… 这样的阳宝丫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她豪放地喝酒,爽朗地大笑,跳着奔放的舞蹈…… 她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快乐! 她就像一只飞出了牢笼的金丝鸟,毫不掩饰地释放着她的兴奋和热情。 这样的阳宝丫是可爱的,可是看着围在她面前大献殷勤的那群年轻的男孩子,他的心里又有着浓浓的醋意。 看到安东尼邀请阳宝丫跳舞的时候,他心里的醋意更浓。 安东尼不仅年轻帅气,还有着“摇滚明星”的耀眼光环,是万千少女的梦中偶像,这样的天之骄子,他不相信阳宝丫不动心。 越觉得安东尼优秀,他心里的醋意越强烈。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他们揽着肩唱歌,他们手拉手跳舞,他们碰杯喝酒…… 他双拳握紧,有一种想要砸碎电脑的冲动。 他们几次上洗手间,不过都是分开去的,从洗手间出来就用水漱口,南宫俊斐看出他们是去洗手间呕吐过。 他自言自语地骂:“喝喝喝!喝不死你!” 视频一直往前放,终于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别人都醉得差不多了,阳宝丫和安东尼大约吐过几次的原因,反而比别人要清醒一点。 安东尼再次去上洗手间,偏偏倒倒,走得很艰难。 阳宝丫看他不时要摔倒的样子,咯咯笑着说:“你醉了,等等,我……扶你……” 她过来扶安东尼,两个人都醉得很厉害,相互支撑着偏来倒去往洗手间走。 南宫俊斐两眼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 两个人来到了男洗手间门口,安东尼突然丢开阳宝丫就冲进格子间狂呕起来。 听见安东尼吐,阳宝丫也忍不住了,她也想冲进格子间吐,但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就吐在了地上。 她无力地蹲下来好一阵狂吐,随后镜头里显示,南宫俊斐进来了。 南宫俊斐不相信地把视频倒过去又看了一遍,确信阳宝丫和安东尼在洗手间里没做让他担心的事情,他郁闷了一天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南宫俊奕打来了电话,问:“看了视频没有?” “看了。” “你还想不想打宝丫?要打现在就来,我和曼云不阻拦你。” 南宫俊斐闷闷地说:“不。” “为什么不?你不是要打死她吗?” “大哥,”南宫俊斐不服气地说:“你没见她昨晚那样,一个正经姑娘会跑到男洗手间去吗?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你呀,没有证据就胡乱猜疑!”南宫俊奕责备地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她往死里打,你还认为你没错?” “不是,”南宫俊斐辨解: “我开始并没有狠狠打她,只是用戒尺教训她,问她为什么在男洗手间里,可她说不知道。 “我认为她不肯说,生气了就多打了几下,她竟然大喊大叫,说她就是喜欢安东尼,还要嫁给他,我一气之下,就恨不得打死她算了。” “俊斐,”南宫俊奕说: “你管宝丫没有错,可方式得改,宝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动不动就罚跪,打手心。 “昨晚她喝多了酒,醉得糊里糊涂的,哪里知道她到男洗手间做什么? “你不过是认为她跟安东尼在男洗手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借题发挥罢了。” 南宫俊斐不吭声了,大哥那样聪明的人,自然能看出他的心思。 昨天晚上在男洗手间里看见他们的时候,他就想狠揍两个人一顿,只是那环境太差了,臭气熏天,阳宝丫又醉得不醒人事,他才忍着愤怒先把她送进医院洗胃。 所以不管阳宝丫说什么,他都一定会打她一顿才能除去胸中这股恶气。 现在知道阳宝丫没有做出丢他脸的事,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却并不打算向阳宝丫道歉。 在他看来,阳宝丫撒谎、喝酒,跟他顶嘴,这些错误同样严重,他教训她也没有错。 如果这一次不狠狠惩诫她,她以后一定会再犯类似的错误,甚至更严重。 他想问问大哥,阳宝丫现在怎么样了,也不好开口问。 南宫俊奕说:“你自己来照顾宝丫,我和你大嫂要回去休息了。” 他只得答应:“好的,我马上过来。” 南宫俊斐来到医院的时候,阳宝丫已经醒了,苏寒冰削了一个苹果,划成小块给她喂了一块。 看见南宫俊斐走进病房,阳宝丫将脸别到了半边。 南宫俊斐叫了一声:“大哥,大嫂。” 不等南宫俊奕答应,苏寒冰抢白道:“我不敢当你的大嫂,再当就没命了。” 南宫俊斐一脸尴尬,却没有道歉。 “曼云。”南宫俊奕示意苏寒冰别乱说话。 苏寒冰“哼”了一声,拿起一块苹果递给阳宝丫:“来,妹妹,再吃一块。” 阳宝丫摇头:“谢谢大嫂,我不吃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她恨他有多深? 苏寒冰别有所指地说:“你把这块吃了,填填肠胃也是好的,要不然我跟你大哥走了,没人管你吃喝,你只有挨饿。” 阳宝丫知道苏寒冰在帮她指责南宫俊斐,她不好说什么,接过苹果慢慢吃。 南宫俊奕怕苏寒冰含沙射影说个没完没了,这和左曼云温柔的性格差别太大了,很容易再次引起南宫俊斐的怀疑。 他起身说:“曼云,俊斐来照顾宝丫了,我们回去吧。” 苏寒冰看看阳宝丫,说:“宝丫,那我们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阳宝丫轻轻“嗯”了一声,说:“大哥慢走,大嫂慢走。” 苏寒冰又说:“我每隔半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如果有谁敢再打你,你告诉我,我来剁了他的手!” “走吧!”南宫俊奕一把揽住她的腰,搂着她往出走,说:“你这女人话越来越多了,真是侍宠而骄!” 苏寒冰一胳膊肘击过来:“我就侍宠而骄了,怎么滴?” 南宫俊奕退让了一步,立刻又搂住她的腰:“不怎么,我喜欢,所以我继续宠你,你也继续侍宠而骄。” “呸!你宠我什么了?”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还不够宠?” 两个人一边吵吵一边出去了。 南宫俊斐看着他们的背影,他莫名地觉得,左曼云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背后有动静,南宫俊斐回过头,看见阳宝丫从床上下来。 他问:“你干什么?” 阳宝丫不说话,也不看他,低头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去了。 南宫俊斐不快地看着她的背影,如果在以前,她敢不回答他的话,他会狠狠责罚她。 阳宝丫从不敢跟他赌气,以前不管他怎么罚她,罚完了,她都会主动来讨好他,喊二哥这样,二哥那样,嘴巴甜甜的,直到他消了气为止。 十四年来,她还没有这么不听话过。 阳宝丫从洗手间出来,仍然不看他,但她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一直注视着她,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心里发慌。 十多年来,她一直生活中他严厉的管教下,他的家长制作风对她有极大的震慑作用,要说不怕他,那绝对是假的。 尤其是刚刚被他用皮带狠揍了一顿,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怕南宫俊斐又借故打她,所以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阳宝丫控制着心慌,低着头走到床边,往床上爬的时候,南宫俊斐看见了她的腿。 原本白晰漂亮的双腿上伤痕累累,这是他的杰作! 愤怒之下,他打她的时候是劈头盖脸乱抽的,根本不知道抽在了哪些地方。 阳宝丫的背部伤得更重,往床上爬牵扯到了伤处,很疼。 她皱紧眉头,忍着疼往上爬。 南宫俊斐过来,将棉被一把揭开,弯腰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再把棉被拉过来盖好,说:“爬不上来不会喊人?” 阳宝丫的脸红红的,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南宫俊斐想再训她几句,又忍住了。 转头看见苏寒冰削好的苹果还没有吃完,他用刀子叉起一块,递到阳宝丫嘴边说:“嘴巴张开。” 阳宝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将头转到了半边。 他手里的苹果追过来:“我叫你张开嘴巴。” 阳宝丫说:“我不吃。” “跟我赌气是不是?”南宫俊斐声音拔高:“张开!” 阳宝丫顿时眼泪汪汪起来,却不敢再倔,张开嘴接住苹果,一边低泣一边吃。 南宫俊斐说:“你认为我打你打错了?很恨我是不是?” 阳宝丫含着眼泪吃苹果,不回答。 南宫俊斐的脾气原本就不是很好,看见阳宝丫不吭声更火大。 “我问你话,回答!” 阳宝丫委屈地说:“你差点打死我……” “差点打死?如果不是大嫂拦着,我真的想打死你!” 阳宝丫忍不住说:“那你现在打死我吧,大哥、大嫂都不在,没人拦你。” “你!”南宫俊斐猛然一拍床头柜,吼道:“你逼我是不是?你认为我不敢是不是?” 阳宝丫眼泪掉了出来,哭着说:“那你打吧,打吧,你现在就打死我吧! “反正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你打死我也没人找你的麻烦。 “你打死我,我就解脱了,我再也不用受你的气了,再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这么多年,我每天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生怕说错话。 “可是不管我如何小心,如何努力,还是要做错事、说错话,一不小心违反了你定的规矩,就要跪下思过,挨打挨骂! “我受够了,早就受够了,你现在一掌拍死我,我就再也不用受这些气了! “我死了还可以跟我奶奶在一起,跟我爸爸、妈妈在一起,再也没有人欺负我,再也没有人罚我跪,打骂我了! “呜呜呜……” 阳宝丫哭得泪如雨下。 南宫俊斐听着阳宝丫的哭诉,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话不知道在她心里装了有多久,不知道她恨他有多深? “你很恨我,早就想离开我了是不是?” 如果是这样,那她迟早会离开,他们的婚事怎么办? 阳宝丫只哭不说话。 南宫俊斐的拳头握紧,他绝不会放她离开,他们必须结婚! 阳宝丫必须嫁给他! 如果她不肯嫁给他,他宁愿毁掉她也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苏寒冰一路都在骂南宫俊斐:“我见过没人性的男人,但没见过比你弟弟更没人性的,能把自己的未婚妻打得昏迷过去,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下这样重的毒手?” 南宫俊奕说:“你别叨叨了,你又不知道情况……” “我怎么不知道?”苏寒冰说:“不就是说宝丫出去玩,跟男人喝酒,或者还做了什么别的事吗?多大个事啊?就要把人打个半死!” 她已经从阳宝丫嘴里大致了解清楚了情况。 南宫俊奕瞥她一眼:“一个未婚女人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你认为不严重?” “严重什么?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弟弟这叫滥用私刑!” 南宫俊奕摇头:“我忘了,你和曼云虽然是亲姐妹,但你们从小没在一起长大,所以你跟她不一样。” “我怎么跟我姐不一样了?” “曼云如果知道宝丫跟别的男人喝酒,并且彻夜不归,一定认为宝丫不对。” “我姐也不会认为南宫俊斐打人是对的。” “嗯,”南宫俊斐点头:“她会批评俊斐,但也会批评宝丫,她是一个对爱情极为忠贞的女人,你姐夫走了这么久了,她都还坚守着他们的爱情。” “那当然,”苏寒冰骄傲地说:“我姐就爱我姐夫那样的大英雄,所以你别希望她会爱上你。” 两个人回到了家里,正在爬上二楼的楼梯,苏寒冰在前面,南宫俊奕在后面。 南宫俊奕说:“我不明白,你们是两姐妹,还是双胞胎,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哪里差别大了?你开始不也分不出我们?”苏寒冰头也不回地说。 “曼云对爱情那么忠贞,你却对爱情如此随便。” 苏寒冰转向瞪住他:“南宫俊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爱情随便了?” “我亲耳听见的,”南宫俊奕脚步不停,挤过她往上走:“你对俊斐和宝丫这件事的态度,就说明了你对爱情很随便。” 苏寒冰又冲到他前面,转过身一边退着走一边嚷嚷:“南宫俊奕,你这是什么逻辑?你弟弟把宝丫打成那样,我批评他几句,你怎么扯到我的爱情观上去了? “再说,我对爱情随便又怎么了?轮得到你操心吗? “本姑娘一未婚,二未嫁,我不是未婚女人?我到你家来的时候,你不也是陌生男人? “我这个未婚女人跟你这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不是一天,两天,难道我们之间就一定有问题? “如果不是你卑鄙无耻给我下药,本姑娘现在也白璧无瑕!” 又扯到这件事情上去了! 南宫俊奕一阵头痛,说:“我说过了,那不是我下的药……” 苏寒冰转身走进客厅,继续叨叨: “你弟弟下的药,睡本姑娘的可是你! “你们兄弟两个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敢置疑本姑娘的爱情观,你有什么资格……” 南宫俊奕听着她叨叨不休,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说:“你姐姐失踪了。” “什么?”苏寒冰猛然转身瞪住他。 南宫俊奕也停住,认真地说:“曼云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 “我刚从z国回来。” “你去找我姐了?” “是,但没有找到,而且我也差点回不来了。” 南宫俊奕到饮水机边接水,苏寒冰催促:“我姐怎么了?你快说啊。” 南宫俊奕把水端过来,刚要喝,苏寒冰一把抢过去:“你怎么不知道帮我接一杯?” 南宫俊奕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喝吧,我另外接。” 苏寒冰却又催促:“你快说啊,我姐怎么啦?还有,你又为什么差点回不来?” “你要先听哪一个答案?” “哪一个都行,这不是一起发生的吗?” “不是一起。” “那先说我姐的,你说她失踪,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失踪?” 南宫俊奕说:“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柳晓眉……” 第三百四十五章 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 “柳晓眉?她在帮我姐带孩子,她怎么说的?”苏寒冰不断打断南宫俊奕的话,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俊奕坐下来,说:“你不要打断我,听我从头到尾慢慢说,等我说完了,你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再问行不行?” “好,那你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南宫俊奕哭笑不得地说:“你别催,我先喝口水。” “那你快喝,喝水也这么罗嗦,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能不能利索点?” 南宫俊奕真被她气得够呛:“我说小蝶,你整天挑我的刺累不累?我南宫俊奕活了三十多年,加起来都没有受到过这么多的批评,从你来了后,我整个人好象都变差了……” 苏寒冰冷笑:“难道你以前不差? “难怪你这么傲气,原来是被大家宠坏了。 “我跟你讲,人家不批评你,并不表示你很优秀,只是人家不屑于理你罢了。 “我之所以肯批评你,是希望你能进步,有更完美的表现……” 南宫俊奕针锋相对地说:“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模式进步?又完美给谁看?” “给我看啊,我看见你满身缺点就火冒三丈,真想像南宫俊斐打宝丫那样,将你打个半死。” 南宫俊奕极无语:“我倒了什么霉,弄个祖宗一样的女人来管我。” “这是你的幸运!告诉你,南宫俊奕,这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只管你,不管别人?” “对啊,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只管我,不管别人?我们非亲非故,你一不是我的未婚妻,二不是我的正妻……” “因为你睡过姐,睡过我的男人,我就有权利管!” 得,又扯到那让他不堪回首的事情上去了。 南宫俊奕赶紧转移话题:“我说,你到底想不想听你姐的事情?” “你倒是说啊,我等了这半天,你婆婆妈妈东拉西扯,迟迟不进入正题,你到底在拖延什么?” “好,好,我怕了你了,”南宫俊奕举起双手,还不忘咕哝一句:“你跟你姐姐的区别怎么这么大……” “喂,叫你说我姐姐的事,你又瞎叨叨什么?”苏寒冰吼起来。 南宫俊奕也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立刻转入正题说:“你姐姐跟我订婚的事情被楚云墨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认为曼云要嫁给我,就抢走了曼云的孩子……” “抢走?” “嗯,你姐很伤心,说出去旅游散心,但没有带手机,一个多月了,她都没有跟柳晓眉联系……” “那他们找过没有?” “找过,楚云墨的一个姓秦的朋友……” “秦非扬?” “嗯,这个姓秦的人派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我姐已经失去联系一个多月了?” “对。” 苏寒冰忽然火了,挥拳就打:“南宫俊奕,都是你害的,你没事订什么婚?你把我姐害苦了……” 南宫俊奕闪身让开,说:“你现在打我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去找你姐姐。” 苏寒冰停下来,又踢了他一脚,吼道:“到哪里去找?” 南宫俊奕说:“这事你别操心,我去找,我到y国去看看。” 苏寒冰想起了那个和楚云墨相像的人,说:“你是说,我姐找布朗.戴雷去了?”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那位姓秦的派人到y国去找过她,但没有找着,我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我们一块儿去。”她一时情急才会这样说,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南宫俊奕睥睨地瞥她一眼,说:“笑话,你去算怎么回事? “到了y国,我找到布朗.戴雷,问他:‘请问我未婚妻是不是找你来了?’ “他看看我身后说:‘南宫先生,你没病吧?你身后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苏寒冰捧腹大笑。 南宫俊奕说:“这么笨的话也说得出来,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个一直很聪明的女人。” 苏寒冰说:“你不是喜欢笨一点的女人吗?” “什么意思?你装笨?”南宫俊奕微微一笑:“你装笨是为了讨我喜欢?” “呸!谁想讨你喜欢,少自作多情!” “你确定自作多情的是我,而不是你?” “当然是你!”苏寒冰强辞夺理: “如果我一直都表现得很聪明,你的自尊心必然会大受打击。 “一个傲气又自负、目中无人,威风不可一世、有着无数臭毛病的男人,如果屡次败在你最看不起的女人手里,你会不会崩溃? “万一你气疯了神经失常了一命呜呼了咋办?” 南宫俊奕啼笑皆非:“这么说,你聪明有理,装笨也有理?” “没错,反正姐怎么着都有理,反正你欠我的!” 两个人不说正事,又乱七八糟扯起来。 “好,好,好,你有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你聪明的时候可爱,笨的时候却未必可爱。” “咦?你才奇怪,”苏寒冰瞪大眼睛:“你不是说喜欢我姐姐笨吗?为什么我一笨你就讨厌了?” “她是真笨,你是装笨,真笨很可爱,一个聪明的女人装笨就讨厌。” “喂!你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笨就可爱,聪明反而不可爱?” “嗯,说错了,我纠正一下,”南宫俊奕认真地说:“不是笨可爱,而是曼云可爱,不是聪明就讨厌,而是你讨厌……” 苏寒冰冲过去就打,南宫俊奕哈哈大笑着跑进了洗手间里。 病房里,阳宝丫一直呜呜低泣,南宫俊斐的脸色阴沉得很厉害。 以前他千方百计想要摆脱他和阳宝丫的婚事,现在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在床边来来回回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平息下心里的怒火,看着阳宝丫,语气尽量放平和,说: “我原计划今天回来,因为我办完事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我回到宾馆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玩得愉不愉快,你没有接。 “我打了很多遍,开始是通的,你一直没有接听,后来还关机了。 “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家里的女佣说下午司机送你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又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说把你送到学校他就回来了,我命他立刻到学校去找你。 “司机到了学校打电话过来,说学校门卫说你们一群同学很早就离开学校了。 “你的手机关机,家里、学校都找不着人,深更半夜,你没有一点消息,你说我急不急? “我把你从五岁养到这么大,耗费了多少心血?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说我心里难不难过? “我连夜赶回来,满大街发疯一般寻找你,还把家里所有的保镖都派出去找你! “阳宝丫,我南宫俊斐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为谁发过疯!更没有为女人发过疯! “因为心里紧张,车速过快,我几次和别人的车发生擦挂,差点酿成重大事故! “如果不是运气好,也许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是我! “更严重的,可能我已经躺在太平间停尸房里了!” 阳宝丫惊心动魄地听着南宫俊斐的讲述,眼里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我手机……没电了……” 南宫俊斐继续讲下去: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你的影子,我又到学校去找门卫,打听到你的老师的电话号码。 “然后深更半夜把你的老师吵起来,请他帮我查你一些同学的电话。 “连打了几个电话后,终于有人接听,我才知道你们在凯迪拉娱乐会所。 “我驾车赶到凯迪拉,找到你们玩的大厅,里面一片狼藉! “男生女生醉倒了一大片,东倒西歪睡了满地。 “我把女生一个一个拉起来看,大厅里找完了都没有你的人影! “我的心里非常不安,我怕你出事了,怕我找不到你,更怕我来不及救你! “男洗手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我冲进去,看见你竟然跟一个男人在里面……” 他停下来看了阳宝丫一眼,阳宝丫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语气变愤怒了,说:“我为你担了一夜的心,为你忙了一个通宵,把你送到医院救醒,回到家里本想稍微惩诫你一下,可你竟然说你喜欢安东尼,还说你抱他、亲他,要嫁给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的未婚妻彻夜不归,如果你找到你的未婚妻的时候,发现她跟一个男人在男洗手间里,你生不生气?愤不愤怒? “你还想离开我!你什么意思? “你是要跟我解除婚约,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不!不是!”阳宝丫摇着头,泣不成声地说: “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你是我哥哥,你的家就是我的家,离开你,我又能到哪里去? “离开你,我就没有了家,只能在街头流浪,冻死、饿死、或者被坏人打死……” 阳宝丫说不下去了,号啕大哭起来。 南宫俊斐没有心软,继续责备她: “那你为什么一再喊我打死你? “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说,我越生气! “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四年,你现在长大了却要离开我,我能不愤怒? “我气得狠狠打你,可打在你的身上,却痛在我心上!” 阳宝丫哭得涕泪滂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我很爱二哥,可我以为二哥不喜欢我,因为二哥总是打我、骂我。 “我以为二哥讨厌我,以为是我让二哥不开心,如果我死了,二哥就会开心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承诺 “你这个傻丫头!”南宫俊斐心软了,坐下去抱住她说:“如果你有事,二哥不能开心不说,心还会痛死!” “我以前不知道,”阳宝丫将头埋在南宫俊斐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我现在知道了,二哥是喜欢我的。 “如果不喜欢我,你不会那样担心,不会连夜赶回来找我,不会超速行驶差点出车祸! “是我不懂事,我差点害二哥出车祸,我还跟二哥赌气。 “如果二哥真的出了车祸,宝丫就没有最亲的亲人了,宝丫又没有家了。 “二哥,对不起,你打我,狠狠打我吧! “我这么不懂事,你应该狠狠教训我。” 南宫俊斐吁了口气,说:“你都知道错了,我为什么还要打你? “打你不是目的,让你知道错误,以后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才是目的! “以后别再让俊斐哥担心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阳宝丫泪流满面地摇头:“我以后不了,以后再也不让俊斐哥担心了,俊斐哥放心,这是宝丫最后一次犯错误。” 南宫俊斐捧着她的脸,为她擦拭眼泪,说:“人无完人,不犯错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你自己明白,我就不会再罚你了。” “如果我再犯错,俊斐哥就跟我说明白,再狠狠罚我,我不会恨俊斐哥,更不会离开你,我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 “好宝丫!”南宫俊斐拥住她吻了下去。 吻了很久,阳宝丫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南宫俊奕放开她,说:“你知不知道,当你说你喜欢安东尼的时候,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怕你真的会离开我……” 对于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强硬的男人来说,说出如此示弱的话是相当别扭的。 但南宫俊奕也深知,他这样说,更能打动阳宝丫的心。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要哄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的爱情,真的是轻而易举。 年轻的阳宝丫现在就被他这几句话感动得心化成了水。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 “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离开你。 “你跟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是你把我养大的,我从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小时候,我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每次挨了打都赶着来讨好你。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不理我,我会很孤独! “我小时候一直很孤独,没有人跟我说话,没有人陪我玩,到了这里,你虽然对我管得很严,可你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陪我玩,陪我说话。 “我怕打雷,每次打雷,你都陪着我,给我最大的安全感。 “我奶奶没了,爸爸妈妈也都死了,我没有一个亲人,如果离开你,谁陪我说话,打雷的时候,谁来保护我?” 阳宝丫又开始泪流满面。 南宫俊奕扯来纸巾为她擦眼泪,说:“我不会赶你走,不管有没有打雷,我都会一生守候你,保护你。” 阳宝丫泪如泉涌,“一生守候你,保护你”,这是怎样的承诺? 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这个夜晚,在这间病房里,南宫俊斐拥着阳宝丫,两个人诉说了很多很多的心里话,直到阳宝丫疲倦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南宫俊斐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揭开病号服看了看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腹部和背部尤其严重。 他放下衣服,又为她盖上棉被,出去了。 站在外面,看着满天的星斗,他想起了在海边跟阳宝丫玩耍的情景。 他拿出手机,点出图库,翻出那天的照片,一张一张慢慢看。 照片上的阳宝丫美得惊心动魄,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退出照片回到病房,看着熟睡的阳宝丫自言自语地说:“应该举行婚礼了。” 次日早上,南宫俊奕家里,他还在床上,苏寒冰就过来重重地敲门了:“南宫俊奕,起来!” “干什么?”他扬声问。 “去找我姐姐,你来快点,别磨蹭。” 在苏寒冰的催促下,南宫俊奕早饭没吃就到y国找左曼云去了。 南宫俊奕一走,苏寒冰立刻跟秦非扬联系,询问左曼云的情况。 秦非扬说:“曼云的确有一个多月时间没有消息了,她走的时候说去旅游,但没带手机,这么久也不主动跟我们联系。 “我怀疑她找那个布朗.戴雷去了,我派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 苏寒冰着急地问:“那我姐姐会到哪里去?” 秦非扬说:“她可能真的旅游去了,从楚魔出事后,曼云一直很累,又千里迢迢去为楚魔报仇,又照顾两个孩子,现在阿姨把孩子带走了,曼云正好放松休息休息。” “可旅游也应该跟家里联系啊?” “她可能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秦非扬安慰她说:“寒冰,你别担心,孩子开学的时候,曼云一定会回来。” 苏寒冰叹了一声,说:“希望我姐没事。” “嗯,你放心,她一定没事。” “如果我姐有消息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你放心。” 秦非扬挂断电话就骂开了:“左曼云,你个笨蛋,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着急?你到底躲在哪里,能不能发个信息回来?” 佟如月也叹气:“曼云啊曼云,你到底躲在哪里?” y国。 左曼云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着,星期一到星期五在追风公司接待部,星期六和星期天到楚云墨的住处做钟点工。 表面上她没有什么异常,但楚云墨知道,她对他的行踪特别关心。 当然,左曼云也能感觉到楚云墨对她的关心和保护, 只要露易丝来找楚云墨,楚云墨总是及时告诉左曼云,左曼云就装聋。 她总是忙忙碌碌,露易丝很少看到她的正脸。 偶而露易丝也会看一眼,但只能看见她的大黑框眼镜和脸上那粒粗大的黑痣,只觉得她非常丑,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这样丑的钟点工,露易丝相信楚云墨一定没有兴趣,所以从私生活方面来说,她是很放心的。 只要楚云墨跟露易丝出去,左曼云就会一直在他家等着,直到他平安回来,她才放心地离开。 虽然没有点破身份,但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相互关心着。 这天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楚云墨突然问:“你这么久不回家,你的孩子们呢?” 左曼云说:“他们奶奶接去了。”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是因为放暑假?” “是的。”她怕扰乱楚云墨的心情,不敢说出肖秀英带走孩子的实情。 “你这么久不回去,他们跟奶奶在一起习惯吗?” “他们的眉姨跟去照顾他们了。” “眉姨?”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这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监控设备,所以他必须装着完全不认识她。 她简单解释说:“她是我一个妹妹。” “哦。” 楚云墨离开了饭厅。 左曼云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暗想:“云墨,你一定很想儿子们是不是?他们也好想你,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他们呢?” 露易丝帮楚云墨摆平了挪用公款这件事后,楚云墨在她面前整天长吁短叹地说:“亲爱的,我欠你父亲那么大笔钱,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露易丝说:“不急,我爹地不是说了吗?一年内还清就行。” “可一年内我到哪里挣这么大一笔钱?”他愁眉苦脸地说:“可恨买家坑了我,要不然,我把这批货出手就能还给你父亲了。” “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我太贪了,”他悔恨地说: “开始几个月一直没事,我就想最后大捞一把,做了这笔就不做了。 “所以我把我的全部家当押上不说,还挪用了九百八十万公款,谁知买家居然不现身了。” 露易丝说:“能不能找别的买家?” 楚云墨焦头烂额地说:“到哪里找啊?” 做这种生意又不能公开,再说,这些货的成本就是一千多万美元,不是随便找个下家就能承接得了。 露易丝拍拍他的手背:“戴雷,你别着急,一年的时间还早,我们总有办法的。” 露易丝觉得,楚云墨还没有被逼上绝路,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拉他入伙。 南宫俊奕直接到的追风公司销售部。 他没有找露易丝,这种事,能避开女人打听最好。 但他又没有楚云墨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到追风公司门卫处登记,说明他的身份,预约跟追风公司销售部总裁见面。 门卫处得知他是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有些将信将疑,打电话向上面请示,上面也不敢怠慢,以重要客人的礼节先将他请进总裁接待室。 左曼云在接待室里忙碌,她刚刚把一位客人送进总裁室,在打扫客人喝过的咖啡杯。 外面传来秘书小姐的声音:“南宫先生,我们总裁还在开会,请您到这边稍微休息一会儿。” “开会”是通用托辞,接待员和秘书对客人通常都这样说:“我们总裁在开会……” “南宫先生?”左曼云心里疑惑地想,不会是南宫俊奕或者南宫俊斐吧? 因为有这点疑虑,她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快步出去迎接,然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的,谢谢。” 她的心咯噔一跳,真的是南宫俊奕!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别吓我 左曼云急忙对另一位接待小姐说:“请你接待一下客人,我上洗手间,辛苦你了。” 那位接待员说:“没事,你去吧。” 她从侧门出来,看见南宫俊奕从正门进了接待室,她匆匆跑进洗手间去了。 楚云墨送走了前一位客人,秘书进来报告:“布朗先生,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先生要见您。” “南宫俊奕?”楚云墨眉毛一挑,问:“南宫先生现在在哪里?” “他在接待室里。” “好。” 楚云墨疾步来到接待室,看见南宫俊奕在喝茶,左曼云不在里面,他松了口气。 “南宫先生大驾光临,欢迎!”他伸手向南宫俊奕走过去。 南宫俊奕起身跟他握手:“早就想来拜见布朗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布朗先生工作。” “没有,没有,请到我办公室详谈。” 楚云墨带南宫俊奕离开了接待室,站在侧门边焦灼不安的左曼云吁了口气,慢慢走了进来。 总裁办公室,楚云墨客气地问:“请问南宫先生此番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南宫俊奕说:“是这样的,我未婚妻左曼云不见了。” “左小姐不见了,怎么回事?”楚云墨的眉头皱紧了。 南宫俊奕说:“她说出去旅游,但没有带手机,一个多月了,都没有跟家里联系。” 楚云墨说:“那南宫先生此番来,是想知道左小姐有没有来找我?” “是,”南宫俊奕回答: “我上次说过,布朗先生跟我未婚妻的前夫很像,我未婚妻对她前夫情深意重,她至今都不肯相信她前夫不在了。 “她现在突然失踪,我想她是不是跑来找你来了。” “嗯,我明白了,”楚云墨点点头说:“你是说,她可能来找我,看我到底是不是她前夫?” “对。” “我没有看见左小姐,”楚云墨说:“不过如果她来找我的话,我一定告诉南宫先生。” 南宫俊奕站起来说:“既然布朗先生没有看见她,说明她没有来找你,布朗先生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楚云墨将南宫俊奕送到门口,跟他握手道别,说:“南宫先生不要着急,可能左小姐真的出去旅游去了,万一过些日子她来找我,我一定跟南宫先生联系。” “谢谢!” 楚云墨拉开门,却意外发现露易丝站在门口。 原来,南宫俊奕到追风来找楚云墨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露易丝的线人报给了她,所以她匆匆赶了过来。 “南宫先生,”露易丝跟他握手:“你这是来谈公事还是跟布朗有别的事情要谈?” 南宫俊奕不便撒谎,说:“我未婚妻不见了,我来打听一下她有没有来找布朗先生。” “左曼云小姐失踪了?”露易丝一脸惊讶。 楚云墨接过话头:“左小姐算不上失踪,因为她跟南宫先生说过出去旅游,只是没有带手机,他们失去了联系,南宫先生不放心,所以过来向我们打听一下。” “哦,是这样啊,”露易丝安慰地说:“那南宫先生不用担心,左小姐旅游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是的,所以我不打扰你们了,就告辞了。” 露易丝热情挽留:“南宫先生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吧。” 南宫俊奕客气地说:“我还要到其他地方去找找,不找不到曼云,我放心不下,改日再来烦二位。” 露易丝只好说:“那好,那我们改天再请南宫先生吃饭。” 南宫俊奕离开了,露易丝跟楚云墨走进办公室,问:“南宫俊奕真的是来找他的未婚妻?” “嗯,”楚云墨点头:“你说他未婚妻会不会真的失踪了?” “你不是说她去旅游了吗?” “她旅游的话也不应该不带手机啊,就算她家里的手机忘了带,她也应该另外买一部,或者借用别人的手机给南宫先生报个平安,突然失去联系,南宫先生哪能不着急。” 露易丝怀疑地看着他:“左曼云真没有来找过你?” “她如果来找过我,我就告诉南宫先生了,为什么要隐瞒他?” 露易丝说:“你和左曼云的前夫长得实在太像,说不定她真的会来找你。” “如果她来找我,我就马上给南宫先生打电话,你没看南宫先生多着急。” “嗯,这样最好,当初你失踪的时候,我也急得晕头转向。” 楚云墨转了话题,问:“亲爱的,你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露易丝说:“是的。” 两个人回到办公桌边坐下,楚云墨问:“什么事?” 露易丝说:“我们的婚事。” “婚事?”楚云墨意外地问:“为什么突然谈这个?” “突然吗?”露易丝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娶我?” “怎么会?”楚云墨过来拥着她说:“我恨不得马上跟你结婚,可我现在一无所有不说,还欠有巨额外债,你是千金小姐,怎么能嫁给我这样的穷小子?”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是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云墨解释: “我希望先把手里这批货处理了。 “只要货能出手,我不仅能把借你爹地的钱还上,还有钱操办婚事。 “我这样的穷小子能得到美丽的你的爱情,是我天大的福份。 “你家世良好,什么也不缺,我给不了你更多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露易丝感动地搂住他的腰,说:“戴雷,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有你这份爱就够了。” 楚云墨放开她,忧伤地说:“你虽然不在乎我的身份,但别人会怎么看我?如果我就这样一无所有地娶你,结婚后,我们会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这样的婚姻生活,你觉得会幸福吗?” 露易丝点头,说:“我明白,作为男人,你想要证明你自己,这没有错。” “所以,在没有结婚的资金之前,我不能娶你。” 露易丝说:“如果我能帮你把这批货高价出手,你会不会向我求婚?” “真的?”楚云墨两眼亮了一瞬,很快又熄灭了,说:“你怎么帮我出手?你只是一个女人。” “女人又怎么了?你看不起女人?” “不是,”楚云墨说:“做这种生意的人都是黑道上的人,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你别管我怎么认识的,你只要回答我,如果我找到了买你的货的人,你会不会向我求婚?” 楚云墨认真地说:“不管是不是你找的人,只要这批货出手了,我马上向你求婚!” “真的?” “真的。” “那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我的生日要到了,我要你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当众向我求婚。” “那我的货能在你的生日之前出手吗?” “一定能,我向你保证。” “好,那我也向你保证,只要在你的生日之前,这批货出手了,我一定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向你求婚。” 露易丝高兴地笑了,说:“虽然我是女人,但我认识的人可不少,我托了许多人帮你打听这件事。” “那你有眉目了?”楚云墨忙问。 “当然,”露易丝得意地说: “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这事,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有个人正需要一大批军火,而且出的价相当可观,所以你马上就是有钱人了。” “亲爱的,你说的是真的?”楚云墨面露惊喜。 “绝对真。” “那太好了。”楚云墨将露易丝一把抱起来,转了一个圈说:“我太高兴了,亲爱的,你真能干。”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露易丝红着脸说。 楚云墨放下她,急切地问:“那他什么时候跟我见面?” “明天下午下班后,我们一起去。” “好。” 南宫俊奕回到家里,苏寒冰马上迎过来问:“找到我姐姐没有?” 南宫俊奕摇头:“布朗.戴雷说,曼云没有去找过他,看来,她可能真的出去旅游去了。” “她出去旅游也不会不跟家里联系啊?” 南宫俊奕叹了口气说:“你想想,她丈夫不在了,孩子就是她的精神寄托,结果孩子也被楚云墨的父母抢走,她能不伤心? “伤心之下,她就干脆躲出去,谁也不联系,看谁着急!” 苏寒冰重重一拳打在他背上,南宫俊奕没有躲闪,“哎哟”叫了一声。 苏寒冰骂道:“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我姐夫,又跟我姐搞什么订婚,还上报,现在弄得我姐走投无路,如果我姐想不开……” 她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你别吓我,”南宫俊奕也紧张了: “曼云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她表面上软弱,内心其实很坚强。 “你自己也说过,她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受过那么多的挫折,都好好地活着。 “楚云墨出事,她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现在楚云墨的父母只是暂时带走孩子,她不可能就想不开了。” “那谁知道,”苏寒冰眼泪汪汪地说:“我姐夫不在了,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精神寄托,现在孩子也被带走,她万一一时想不开……” “小蝶,你别乱说话!”南宫俊奕说:“曼云不是一个容易倒下的人,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做傻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 求婚 苏寒冰抽抽答答地说:“那你说她到底去哪里了?” 南宫俊奕回答:“她心情不好,散心去了,你别着急,我会继续找她的。” 苏寒冰抹干眼泪说:“我想打你。” 急也没用,吵也没用,她心情不好,想发泄。 南宫俊奕一脸同情地看着她:“打吧。” “你要跟我对打。” 一个人打没劲。 南宫俊奕笑了:“你想怎么打?” “到拳击馆去。” “走吧。” 南宫俊奕下了楼,却没有带苏寒冰出去,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幢小楼里。 苏寒冰进去一看,两眼兴奋地亮了:“哇!你这里有这么大一个训练场,居然不告诉我?” 南宫俊奕的父亲南宫燕原来就是习武的,南宫俊奕更是一个习武成痴的天才少年,所以家里修了一个专门的训练场。 这个训练场里的东西十分齐备,有十多个沙袋,有高低杠,有梅花桩,有飞镖盘……苏寒冰看得眼花缭乱。 以前南宫燕父子三人在这里习武较量,南宫燕过世后,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还用了好些年,这几年才用得少了。 虽然用的时间少,做清洁的工人也坚持天天打扫,所以整个训练场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南宫俊奕递给苏寒冰一个头盔和一副拳击手套,他自己也戴上,说:“先热身。” 苏寒冰对武术虽然没有南宫俊奕那样痴迷,但她也是相当喜欢的,戴上头盔和拳击手套后,她立刻英气勃发了。 一番热身运动后,两个人开始对练。 南宫俊奕不敢使全力,苏寒冰却毫不留情,这一场较量,两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苏寒冰过足了瘾,取下头盔和手套说:“不来了。”转身走出了训练场。 南宫俊奕笑笑,跟了出去。 y国追风汽车公司销售部。 次日下午,露易丝在公司快下班的时候,来到了楚云墨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商量一下这笔交易怎么谈的问题。 露易丝说:“我们不能用本名,我用的假名是布莱克.蓝,你用史迪威.约瑟夫的名字。” “布莱克.蓝,史迪威.约瑟夫,”楚云墨念了念,说:“行。” 两个人又精心化了妆,戴上超大号墨镜,让人认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就去会见那位客户了。 客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露易丝介绍,说他叫蒙德尔森。 他倒没化什么妆,这让楚云墨觉得,这个人可能在黑道上相当有名气,所以他不怕被人认出来。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个秃头只是一个替主子卖命的替身,真正的后台老板根本没有现身。 稍事寒暄后,即进入正题,楚云墨开了个价,对方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再给你高一个点上去,但我有个要求。” 楚云墨问:“什么要求?” “我要求你长期向我供货。” “长期?” “对,”秃头叨着雪茄说: “你这批货,我并不满意,货品单一,样式陈旧,完全没有卖相。 “我之所以愿意花高价买下来,是看在布莱克.蓝小姐的面子上。 “布莱克小姐说,你是一个极讲诚信的商人,我看中的也就是你的诚信。 “如果你能长期给我供货,这批货我就全吃下。 “但如果你后面不给我供货的话,那你这批货我也没必要要了。” 楚云墨不安地看了露易丝一眼,问秃头:“长期……是多久?” “如果合作愉快,可以终身合作。” “终身?” 秃头财大气粗地说:“你担心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我这样的下家? “只要你有货,有多少,我吃下多少,价钱绝对公道。 “这是我们互惠互利共同发财的康庄大道,你难道还不愿意?” 楚云墨又看了露易丝一眼,犹豫不绝。 秃头不耐烦了:“如果你看不起这种财路,那我也不勉强,告辞。” 他起身要走,露易丝急忙拦住:“蒙德尔森先生,请等等,请让我和史迪威.约瑟夫先生商量一下,好吗?” 秃头重新坐下,说:“我赶时间,希望你们快一点。” 露易丝把楚云墨拉到半边,低声问:“你怎么了?不想赚钱了?” “想啊。”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不敢答应,一旦答应了,就要保证随时有货,万一我答应了,上家却断了我的货怎么办?我已经被人坑了一次……” “只要有买家,还愁没货源?你不用怕,货源我也能帮你联系,以后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帮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答应他?” “当然可以,”露易丝鼓动他说: “别人都巴不得有这样的长买主,你想想,这一笔你就能赚多少钱? “他要的货又多,如果长期做,用不了几年,你会比我爹地还有钱!”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露易丝说:“我还等着你成了亿万富翁好娶我呢,我能骗你吗?” 楚云墨热切地说:“亲爱的,如果我真的发了财,我一定要举办一场最豪华的婚礼,以最奢侈的方式迎娶你,让你成为最让人羡慕的新娘!” 露易丝继续鼓动他:“亲爱的,只要你答应他,为他长期供货,这样的日子就不远了。” 楚云墨说:“好,那我听你的。” 两个人过来,楚云墨对秃头说:“蒙德尔森先生,我同意你的条件,为你们长期供货。” “这就对了嘛,”秃头满意地说:“你供货,我给钱,大家都有得赚,共同发财。” 黑道上的人本来是不需要在纸上签约的,口头协议就生效。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答应了却做不到,以后就别想在道上混了,而且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秃头却要求楚云墨签约:“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我对你不放心,你对我也不放心,所以我们还是写一份契约比较好。” 楚云墨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因为要写契约,必然要用真名字。 不过他还是同意了:“行。” 秃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说:“我已经签了字了,你签上名就行了,不过我提醒一下,你必须签你的真名。” 楚云墨看了看契约,这契约主要是写他保证给对方长期供货,保质保量,对方保证按货付款,价钱公道,若违约,违约方要向对方赔付千万违约金等等。 没有写明是什么货,如果警方来查,这份契约就无法作为犯罪的证据使用,而道上的人一看这契约就明白是什么货,所以没人敢赖账。 楚云墨签上了“布朗.戴雷”的大名,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露易丝很满意,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把楚云墨套进来了。 下次蒙德尔森来要货的时候,露易丝可以直接带楚云墨去提他们自己的货,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得先结婚。 用婚姻和契约两把枷锁锁住楚云墨,她不相信他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楚云墨也很满意,他装失忆装了这么久,抛妻弃子潜伏在露易丝身边,费尽力气终于取得了她的信任,真相离他越来越近了。 周末的时候,左曼云到楚云墨家里做钟点工,楚云墨问:“你到y国来,你家里和南宫先生都不知道?” 左曼云点头:“如果我告诉他们了,他们就不让我来了。” “你就不怕他们着急?” 左曼云默然片刻,说:“如果我告诉他们我在y国,他们会更着急。” 楚云墨不说话了。 想当初,他和左曼云还没有结婚之前,她也总是这样玩失踪,明知道他会着急,她也固执地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做。 她认为躲他远一点,就是保护他,就能让他忘了她,却不想想,她躲得越远,将他那根思念的神经扯得越痛! 现在她还是这样,固执地坚持她的想法,固执地守在他身边,不告诉任何人,不管家里的人有多着急! 但现在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左曼云这时候给柳晓眉或者秦非扬打电话,就暴露了她的位置,秦非扬一旦派人来找她,兴师动众,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南宫俊奕来找左曼云的事情已经被露易丝知道了,露易丝一定会盯紧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就会前功尽弃。 牺牲他和左曼云的生命事小,最严重的是他就永远没有机会揭开山外山山洞里的秘密了。 所以他绝不能让露易丝认出丽纱就是左曼云。 两天后,露易丝的二十八岁生日到了,罗伯特家里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楚云墨实现诺言,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向露易丝求婚。 掌声雷动,来宾们纷纷怂恿:“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大卫两眼紧盯着露易丝,眼神冷得吓人。 露易丝没有看大卫,她满脸绯红地看着楚云墨,含情脉脉地接过他手里的鲜花,说:“我答应。” 客人们一起鼓掌,大卫脸色铁青,愤然离去。 露易丝和楚云墨都看到了大卫的愤怒,但装作没有看见。 m国。 阳宝丫出院了,南宫俊斐将她载回家里,说:“八月二十六号,我们举行婚礼。” 阳宝丫“哦”了一声。 没有浪漫的求婚,也不是商量或者征求她的意见,南宫俊斐的语气,是他一贯的命令式。 就是说,他已经决定了日期,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就要嫁给他 阳宝丫的心里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从小在南宫俊斐身边长大,她早就习惯了他命令式的语气。 在她看来,嫁给南宫俊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更改,她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做就是了,别的,完全不用操心。 现在是八月二号,距离八月二十六号,只有二十四天时间。 南宫俊斐给凯特琳和南宫俊奕都打电话说了日期,他们没什么意见。 南宫俊奕说:“那你好好筹备婚事,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 “好的,”南宫俊斐应道:“那就辛苦大哥了。” 从第二天开始,南宫俊斐每天载着阳宝丫出去忙结婚的事情,订做结婚戒指,订做婚纱,给亲朋好友送喜贴…… 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罗伯特也接到了南宫俊斐的喜贴,于是艾丽丝也知道了。 在露易丝和楚云墨的订婚典礼上,艾丽丝虽然知道阳宝丫是南宫俊斐的未婚妻,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她觉得南宫俊斐压根就不爱阳宝丫,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态度很恶劣,对她反而照顾有加。 她以为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听到他们解除婚约的消息,那她就有机会了。 可现在没有听到他们解除婚约不说,反而传出他们要结婚的喜讯! 对于艾丽丝来说,这当然不是喜讯,她气得把手里的咖啡杯都砸了。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举行婚礼。 南宫俊斐一旦娶了阳宝丫,她和南宫俊斐在一起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艾丽丝匆匆来找露易丝,喊:“姐,南宫俊斐要结婚了,我怎么办啊?” 露易丝说:“你想怎么办?他结他的婚……” “姐!你明知道我喜欢南宫俊斐……” 露易丝打断她:“你喜欢他,他又不喜欢你,你老缠着他做什么?” “他喜欢我,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对我比对他的未婚妻好。” 露易丝瞥她一眼,说:“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跟人家订婚、结婚?” “那是他母亲逼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他不喜欢?你真天真,”露易丝嗤地一笑,说:“南宫俊斐那么大的人了,如果他不答应,他母亲能逼他吗?” “我不管,”艾丽丝任性地说:“我就要嫁给南宫俊斐,非他不嫁。”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嫁什么嫁?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 “我就喜欢他,姐,你帮帮我。”艾丽丝抱着露易丝的胳膊撒娇。 “我怎么帮你?” “你派狼队去帮我抢亲,把南宫俊斐抢过来……” “胡闹!”露易丝斥责她:“南宫俊斐根本就不爱你,你抢过来有什么用?” “那就绑架阳宝丫,逼她跟南宫俊斐解除婚约,只要阳宝丫先解除婚约,南宫俊斐一定会答应,然后他就会娶我了。” “妹妹啊,你长长脑子,为一个南宫俊斐,你花这么大的力气,值得吗?再说,就算他们解除了婚约,南宫俊斐也未必会娶你。”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让他们结婚,只要他现在不结婚,我就有机会。” 艾丽丝抱着露易丝的胳膊不断摇:“姐,你帮帮我好不好?你让我恢复职务,我借狼队的人用一用……” “不行!”露易丝一拍桌子站起来:“艾丽丝,我警告你,你敢动用狼队,我绝不轻饶!” “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啊?为什么不肯帮我?”艾丽丝撒泼地喊。 “我是你姐姐,但更是黑教教主,我要对狼队的每一位兄弟负责,狼队是本教的护教神队,本教有重大事故的时候才动用,他们不是为你的私人保镖!不为你的私人恩怨服务!” 艾丽丝哭起来:“姐,那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妹妹的幸福就这样没有了?” 露易丝放缓语气,说:“不嫁给南宫俊斐并不表示你就没有了幸福,天下男人那么多……” “我不听!我就要南宫俊斐!不嫁给他,我不如死了算了!”艾丽丝哭喊着跑了。 露易丝无奈地摇头,这个妹妹对南宫俊斐明明是没有希望的单恋,都这么多年了,她还不死心。 艾丽丝从小被宠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对爱情也蛮横地认为,只要她想要,就必须得到。 如果她得不到,她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艾丽丝跑去找大卫,主动跟他谈条件:“大卫,如果你帮我把南宫俊斐和阳宝丫拆散,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是吗?”大卫说:“我要你一辈子都当我的情人,你干吗?” 艾丽丝毫不犹豫地说:“我干。” “那你现在就取悦我,如果侍候得我满意了,我就帮你。” “你怎么帮我?” “在床上我告诉你。” “好。” 艾丽丝很快就脱去了衣服,两个人果然在床上密谋起来。 南宫俊斐要筹备婚事,南宫俊奕就带着苏寒冰天天到公司坐班,周末的时候,苏寒冰又开始吵吵,要学骑摩托车。 南宫俊奕拗不过她,只好重新给她买了一辆。 苏寒冰星期六在家学了一天,星期天就嚷着要出去上路骑。 南宫俊奕自然反对,苏寒冰虽然聪明,悟性高,骑摩托车上路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尤其是想到上一次她差点出事,南宫俊奕就更是心惊肉跳。 “别开玩笑了,”他说:“你看见有谁学摩托车几天就上路的?”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你是说你比别人都聪明?” “这还用我说?你看不出来吗?” 南宫俊奕上上下下打量她,说:“看不出来。” “说明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你去配一副老花镜就能看出姐姐我有多聪明了。” “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你喊大爷!” “占我便宜是不是?” 苏寒冰冲过去就开打,两个人又追追逐逐疯开了。 疯了一会儿停下来,苏寒冰说:“想当年,姐姐我考驾照的时候,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搞定了,你说我聪不聪明?” “聪明,”南宫俊奕竖了竖拇指,说:“不过比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学了多久?” “你猜。” “两天半?” “错。” “两天?” “no!” “一天?” 南宫俊奕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我上车直接开走。” “吹牛!”苏寒冰骂道:“没人教你,你连油门和刹车都傻傻分不清。” “虽然没人教,但我自己会看啊。”南宫俊奕洋洋得意地说:“我只要坐车就坐副驾驶位置,看也看会了。” 苏寒冰重重地翻了他个白眼,转过话题说:“南宫俊奕,我保证骑摩托车不会再出一点事,不信我们打赌。” “我不跟你赌,你既然已经出过一次事,就别想让我再相信你。” “我上一次为什么会出事?”苏寒冰振振有辞地说:“如果不是你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影响我的注意力,我会出事吗?” “这说明你的定力不行,”南宫俊奕毫不妥协:“我说几句话就能影响你的注意力,你还敢出去上路?你知道路上会出现多少千变万化的情况?” “照你这么说,我这辈子都别想骑摩托车上路了?” “你可以不骑,要到哪里去,我送你。” “我想跟你比赛,我不上路,怎么比?” “你跟我比赛?”南宫俊奕忍不住笑出声来:“别开玩笑了,你在家里骑摩托车玩玩可以,别出去闯祸。” 苏寒冰之所以想骑摩托车,就是为了出去打探黑教的情况,她如果坐小车出去,南宫俊奕授意阿木紧跟着她,她会很不方便。 骑摩托车就自由了,她可以一个人独来独往。 但南宫俊奕这次态度十分坚决,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出去。 苏寒冰气得跳着脚问:“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让我上路?” “至少也得练一个月。” “一个月?”苏寒冰叫起来:“你是要闷死我啊?天天就在这里骑有什么意思?” “那就半个月。” 苏寒冰说:“一周。”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一周是七天,一个星期你练两天,那就练四个周末……” “四个周末八天了,多了一天,三个周末就行了。” “三个周末不行……” “反正我保证练够七天才上路,行了吧?” 南宫俊奕点头:“行。” 苏寒冰竖起右手手掌:“君子一言。” 南宫俊奕跟她击了一掌,接道:“驷马难追。” 星期一下午,苏寒冰下班一到家就到车库把摩托车推出来。 南宫俊奕问:“你干什么?” “我练车啊,练够七天好出去玩。” 南宫俊奕瞪大眼睛:“你是想练这一周就上路?” “不准反悔,我们已经击过掌了。” 南宫俊奕虽然天资聪明,却没什么心计,尤其不在这些小事上耍手腕,就这样被苏寒冰算计了。 苏寒冰原本就学过骑摩托车,刚进入女子特种队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车都要学,因此她对摩托车是懂一些的。 但后来却很少有机会骑,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开小车,这么多年没有骑,她就生疏了,觉得有必要从新学。 原来学过,再学就很容易上手,所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骑摩托车出去兜风了。 第三百五十章 不会放过他 苏寒冰每天下班回来就练一会儿,一周后,南宫俊奕不得不同意她骑出去玩,但叮嘱她必须骑慢点。 苏寒冰兴奋不已,说:“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生命,我会比你更爱护。” 南宫俊奕还是不放心,说:“我们一起。” 他坐在后面抱着苏寒冰的腰,两人一骑就出去兜风去了。 这一天骑下来,南宫俊奕大为放心了,说:“不错,你真的比你姐姐聪明不少,如果是曼云,她一定学不了这么快。” “我姐姐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学起来还是非常快的。” “这个我相信。” 第二个周末,苏寒冰又骑摩托车出去兜风,她不让南宫俊奕坐她的车,于是南宫俊奕骑自己的,两个人一块儿骑出去了。 苏寒冰没有目标,胡乱沿着一条路飞驶,因为她对黑教的窝点到底在哪里根本就不知道,出来遛达也只是碰运气罢了。 南宫俊奕的车比她的性能好,速度也快,但他不敢骑快了,要一路保护她。 星期六和星期天跑出去遛达了两天,苏寒冰一无所获。 y国。 楚云墨和蒙德尔森签约后,他原以为要过很久,蒙德尔森才会向他要货,但没想到他向露易丝求婚后没几天,蒙德尔森就打来了电话。 “戴雷先生,你好啊!” “蒙德尔森先生,你好!” “上次我们谈的生意,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楚云墨说:“蒙德尔森先生什么时候要货,请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早作准备。” “呵呵,我今天找你就是说这事,三天后,我要。” “三天?” “对,有问题吗?” “没问题,请问要多少?” “上一次的双倍,注意,我要上好的。” “好的。” 挂断电话,楚云墨给露易丝打电话:“亲爱的,你上一次说能帮我找到上家供货商?” “是的,你现在要货?” “嗯,蒙德尔森先生打电话来了,说三天后就要货。” “三天后?这时间很紧啊。” “办不到吗?”楚云墨的语气着急了:“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试试,你别着急。” 挂断电话,楚云墨的嘴角挂上笑意,他已经预料到露易丝会如何做了,事情正在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两天后的周末,露易丝来到了楚云墨的住处,楚云墨及时向左曼云示警,于是左曼云继续装聋,偷偷地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露易丝说:“戴雷,我要跟你谈点事,我们去书房吧。” “好。”楚云墨起身带露易丝进了书房。 在书房里,露易丝说:“戴雷,你还记得你父母吗?” 楚云墨摇头:“我想不起他们的模样了,但你说过,我父亲是律师,我母亲是医生。” “嗯,你父母非常非常爱你,可惜为了救你,他们双双死于非命。” 楚云墨沉痛地说:“如果我父母不出车祸,他们一定会帮我恢复记忆。” “戴雷,”露易丝说:“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人为?”楚云墨睁大眼睛:“你是说有人害死了他们?” “没错。” “是谁?” 露易丝说:“你父亲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他打赢了很多场官司。 “在有一场官司里,他得罪了一个极厉害的人物,那人输了官司,就绑架了你,逼你父母拿钱来赎你。 “你父母爱你心切,带着赎金去救你,在路上被那人制造车祸害死了他们。” “这个人是谁?”楚云墨握紧拳头吼:“我要杀了他!” “戴雷,你别冲动,先听我说完。”露易丝说:“这个人是m国一个黑手党组织的头儿,叫布鲁斯?金,因为他有三黑,被道上称为黑金。” “什么三黑?”楚云墨问。 “皮肤黑,腹黑,心黑。” “是他害死了我父母?” “对,”露易丝说:“黑金的儿子来y国旅游的时候,仗着黑金的势力胡作非为,将一个年轻姑娘强-奸并殴打她,造成了她重度伤残,半身瘫痪。 “你父亲接手这个案子,搜集事实和证据,决心要帮这位姑娘打赢这场官司。 “黑金想收买他,给他送的金条,他没有收。 “你父亲帮那位姑娘打赢了官司,黑金的儿子被判终身监禁,并向姑娘支付五百万美元的赔付款。 “黑金只有这一个独子,被判终身监禁,就意味着他儿子无法接他的班了,所以他怀恨在心,派人绑架你,最后害死了你父母。” “布鲁斯?金!”楚云墨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他为我父母报仇。” “杀他不容易啊。”露易丝叹了口气,说:“他是现今m国最大的黑手党党魁,出行都有几十个保镖随行,他自己还有奇高的功夫,要抓他不容易,要杀他就更不容易了。” “那怎么办?”楚云墨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为父母报仇,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儿子?” “不是不报仇,而是应该想好怎么报这个仇,如果你冲动地去找他,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报不了仇不说,还会白白牺牲自己的生命。” “那要怎么报?” 露易丝在屋里踱步,说:“他这么强大,我们单打独斗别想报仇,报案又没有证据。要报仇,只能学他一样。” “学他?怎么学?” “学他一样建立一个组织,等我们的组织发展壮大了,报仇就容易了。” “可我们现在才建,等到组织壮大,要多少年?” 露易丝站在他面前说:“戴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建了一个。” “你建了一个?在哪里?” 露易丝回答:“就在m国。 “我开始建这个组织是为了好玩,想学人家一样当老大,觉得很威风。 “你被绑架后,我就是让我的手下帮忙找到你的。 “我也想过带我的人为你父母报仇,但那时候一直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 “现在我知道是黑金做的,我就想好好计划一下这件事了。” 楚云墨不动声色地问:“这个组织,你建了多久了?” “有几年了。” “才几年,那也没多少人吧?” “人不在多,而在精,如果我们的人都有以一挡十的功夫,还用怕黑金吗?” “这话没错,”楚云墨来了兴趣,问:“那我能不能加入?” “你愿意加入吗?” “当然愿意,只要能为我父母报仇,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亲爱的,”露易丝忍不住上前拥抱他:“我真没有爱错人,你是一个有血性的好男人。” 楚云墨说:“生为男人,不能报父母大仇,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就枉为男人了。” 露易丝说:“我今天得到这个消息马上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加入黑教,和我一起把黑教发展壮大,找黑金报仇。” “你的组织叫黑教?” “是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加入?” 露易丝说:“你只要给本教送一份见面礼,就可以入教了。” “什么见面礼?” “我们在做军火生意,这是本教最重要的资金来源。” “我明白了,”楚云墨说:“我只要把你们的军火卖给蒙德尔森,就算有见面礼了,是不是?” “聪明。” 楚云墨说:“还是我的未婚妻聪明,什么路子都给我铺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露易丝说:“我怕你反对。” 楚云墨点头:“如果在以前,我只想做生意赚钱,并不想加入什么组织,但现在不同了,既然要为我父母报仇,我就必须跟你们一起干。” “你这么想就对了。” 楚云墨说:“亲爱的,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你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在昏迷中,当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一个蒙面男人要强暴你。你后来说,那个人就是绑架我的人?” “是的。” “可我觉得大卫就是那个蒙面人,是不是?” 露易丝沉吟了一下,说:“这件事,我原本想以后再告诉你,既然你认出他了,我就一便说了吧。 “那个人的确是大卫。 “大卫跟我一起创立的黑教,那时候我们在热恋中,我很爱他。 “后来我发现,他不是只跟我一个人交往,除了我,他还有别的女人。 “我很生气,向他提出分手,他却缠着我不放。 “我认识你后,你开始追求我,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你不像大卫那样花心,对爱情很专一,决定与你交往。 “大卫知道后,多次威胁我,要我和你分手。 “我不肯分手,就在我们订婚前,你失踪了。 “我事后才知道,是黑金知道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出钱收买了他,他因此绑架了你……” 楚云墨急问:“那我父母也是他害死的?” “你父母不是,大卫的主要目的是你,而不是你父母,黑金才是置你父母于死地的人。” “我明白了,”楚云墨说:“但如果大卫不绑架我,我父母就不会惨死了。” “是。” 楚云墨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说:“大卫,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戴雷,”露易丝说:“大卫在黑教里的地位很高,相当于是副教主,我们现在不能跟他硬碰硬,先借助他把黑教发展壮大,以后再慢慢对付他。”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婆,我没事 “我真忍不下去了,”楚云墨咬牙说:“以前每次看到他,我就怀疑他是那个蒙面男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戴雷,你听我说,”露易丝努力劝他: “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父母报仇,就必须忍辱负重,不能让大卫看出我们想对付他,要不然我们会前功尽弃! “为了你父母,也为了我,你一定要忍耐,明白了吗?” 楚云墨默然了好一会儿,说:“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你放心,我们一定能为你父母报仇。” “嗯,我相信你。”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明天跟蒙德尔森交易军火的事情。” 两个人谈好了,楚云墨把露易丝送回家。 露易丝看着楚云墨的车离开了,她转身回屋,打开手机,看着以前跟布朗.戴雷的合影,喃喃地说:“戴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从得知大卫杀害了戴雷的那天起,她就在计划要为戴雷报仇。 杀了大卫,既为戴雷报了仇,她也不用再受大卫的折磨和羞辱了,这一举两得的事,露易丝一定会做。 只要楚云墨加入黑教帮她,铲除大卫就指日可待了。 楚云墨的心里自然也在高兴,他感到露易丝想杀大卫的心很迫切,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着急地拉他加入黑教。 回到家里,看见左曼云站在楼梯拐角张望,楚云墨的心里又是一热,过来说:“丽纱小姐,你快回去吧,我没事。” “哦,那布朗先生,我走了。” “好。” 楚云墨在楼上看着左曼云的背影,那娇小的背影那么熟悉,他真想送她回去,或者留下她,但他不敢。 他默默地说:“曼云,快了,我们全家团圆的日子就要到了。” 左曼云虽然没有回头,她却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张望,她的心里满是担忧,露易丝今天来找云墨有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她时时刻刻都在为楚云墨担心,他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这任务到底有多大的危险性? 但一切都只能猜测,她不敢问楚云墨,也无法向任何人求证。 楚云墨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左曼云的身影不见了,他才回到书房里。 打开电脑,他输入“戴律师与黑金之子的官司”,很快就搜到了相关资料。 从资料上看来,露易丝说的都是真的,戴雷的父亲的确因为为一位姑娘当辩护律师打那桩官司而得罪了m国黑手党党魁布鲁斯?金,也就是黑金。 黑金曾扬言:“姓戴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网上并没有关于黑金制造车祸害死戴律师夫妇的资料,所以,戴律师夫妇的死跟黑金到底有没有关系无从考证。 当然,楚云墨现在的首要任务也不是查证戴律师夫妇的死因,而是加入黑教后将面临的问题。 首先,大卫更会恨他入骨,说不定时刻都想将他置于死地。 再有,他应该如何借助露易丝的影响向上爬,必须在黑教里取得一定地位,他才能更深入地刺探出他们的高级机密。 次日,在露易丝的帮助下,楚云墨跟蒙德尔森的交易顺利完成。 几天后,露易丝通知楚云墨准备出发。 楚云墨以那笔资金作为见面礼,跟着露易丝来到m国的美冠庄园,正式申请加入黑教。 按照黑教的规矩,他要过三关。 第一关,路中央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是燃烧的木炭,他要赤脚从这些燃着的木炭上走过来。 第二关,地上有一块木板,板上密密麻麻都是钉子,尖的一头全部向上,他要从这些钉子上面走过。 第三关,八个狼队队员围攻他,如果他能打败他们,或者支撑一个小时他都没有落败,就算过关。 这三关都过了,他才能正式加入黑教。 楚云墨并无畏惧,他脱了鞋袜,赤脚从火盆里走了过来,脚被烧得滋滋响,一股烤肉的糊味飘进了露易丝的鼻孔,她脸上出现了不忍的神色。 楚云墨来到了钉满钉子的木板上,抬脚正要踩下去,露易丝突然喊道:“慢着!” 大卫不满地说:“教主,请问为什么打断?莫非你想破坏教规?” 露易丝走过来看了看,说:“来人,再抬一块板出来。” 大卫嚷道:“教主,你什么意思?” 露易丝冷冷地说:“没什么意思,我怀疑这块板上被人涂了剧毒药!” “你怀疑?你凭什么怀疑?” “那我们现场验证?如果没有毒药,我立刻辞去教主之职。如果有毒,你就辞去首领职位!” “又不是我下的毒,为什么拿我打赌?” “你的意思是,你不敢验证了?” 大卫语塞了。 手下抬来了另一块板,露易丝仔细看过后,对楚云墨说:“你走这块板。” 楚云墨赤脚从那块板上走过来,双脚走得鲜血淋淋。 他还没有下钉板,大卫突然发难,一掌拍向他面门。 露易丝一惊,起身吼道:“大卫,你干什么?” 大卫没有答话,继续攻向楚云墨,楚云墨已经飘身从板上跳了下来,忍着脚疼跟大卫打起来。 另外七个狼队队员加入战团,露易丝这才明白,原来这八个跟楚云墨较量的人中包括大卫。 露易丝不由为楚云墨捏了一把汗,大卫千方百计想置楚云墨于死地,如果楚云墨一旦出事,她以后的日子将更加难过。 那时候,大卫会更加没有人性地折磨她。 大卫的攻势十分凌厉,平时他打不过楚云墨,露易丝又护着楚云墨,现在借考验楚云墨,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杀了楚云墨,露易丝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欺楚云墨双脚有伤,不断扫他下盘。 楚云墨每一次跃起再落下,脚就重重地跺在地上,脚伤也更严重。 双脚有伤的楚云墨跟八个人较量,尤其是大卫又心狠手辣,他真是险像环生,看得露易丝心惊肉跳。 楚云墨咬牙坚持着,苦斗了一个小时没有落败,围观的黑教成员一起鼓起掌来,这表示他过关了。 大卫悻悻然离开了。 露易丝命医生为楚云墨的脚进行了包扎,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左曼云连着两天都没有在公司看见楚云墨,她心神不宁, 她也不敢向别人打听,你一个小小的接待员打听总裁的去向,人家会怎么看你? 星期六到了,左曼云早早来到楚云墨的家里做钟点工,门卫却比划着告诉她,楚云墨两天都没有回来,她不用给他做饭。 她说:“那我进去打扫一下卫生。” 门卫点头让她进来了。 左曼云一边做事,一边在心里发慌,今天第三天了,楚云墨一直不露面,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曼云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楚云墨都没有回来,她急得心神不宁。 她往外走,想再去问问门卫,楚云墨有可能到哪里去了。 刚走下楼梯,她听到了小车的声音,心里不由一喜,楚云墨回来了。 她急不可耐地想过去问问他到哪里去了,却看见车里下来的人是露易丝,她慌忙退回来,找个角落躲起来。 她躲在黑暗中,看见露易丝扶着楚云墨,很艰难地走过来,慢慢往楼上走。 左曼云等了很久,露易丝才离开了,她急急忙忙跑上楼,只见楚云墨不在客厅里。 卧室门关着,她走到卧室门边,抬手正要敲门,门突然打开了。 在黑教总部,楚云墨过了三关后,脚虽然没有伤着筋骨,但行走的时候还是有些痛。 原本露易丝想让他在那边呆几天把伤养好,但他说怕引起别人怀疑,坚持要回来上班,露易丝就把他送回来了。 露易丝想留下来照顾他,他也不同意,说他不习惯晚上家里有外人。 他这话弄得露易丝很不高兴:“我是外人吗?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迟早要在一起生活……” 他安抚她说:“亲爱的,等结了婚,我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但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露易丝无可奈何,说: “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清静,要不然也不会连佣人都不肯请一个,只请个周末的钟点工。 “我也知道,入教这件事可能让你有些紧张。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再来看你。” 楚云墨跟她拥抱了一下,说:“亲爱的,再见。” 露易丝离开后,他慢慢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见了左曼云。 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赶着回来,就是怕左曼云着急。 看着左曼云一脸的担忧和着急,楚云墨心里一暖,真想抱住她说:“老婆,我没事,别担心。” 但他没有说出来,一阵心潮起伏后,他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出来往客厅的沙发上走。 左曼云也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看向楚云墨的脚,他穿着拖鞋,两只脚上缠满了绷带。 楚云墨为了不让左曼云担心,尽量故作轻松地走,但左曼云还是看出他走得很艰难。 她伸手扶着他,说:“布朗先生,你的脚怎么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见得极为担心。 楚云墨柔和地说:“没事,我去游泳的时候,没提防地上有碎玻璃,把脚板心划破了。” 左曼云不相信地问:“游泳池怎么会有碎玻璃?” “据说是有人扛一块玻璃经过那里,手扛滑了,玻璃打碎了,还没来得及打扫,就被我踩上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宝丫被绑架 左曼云说:“那一定伤得很重吧?” 楚云墨回答:“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 左曼云将楚云墨扶到沙发边坐下,她蹲下来脱他的拖鞋,说:“我看看。” 楚云墨急忙阻止:“丽纱小姐,你别看了,我的脚真没事。” “我看看。”左曼云抬头央求地看着他。 楚云墨无奈地看着她的固执,如果不让她看一看,也许她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 楚云墨弯腰脱下拖鞋,说:“你看吧,真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左曼云看见他的脚底包满了纱布,她的手伸出去,极轻地抚摸,问:“很疼,是不是?” 她的声音颤抖,已经哽咽了。 楚云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和地说:“只是皮外伤,不太疼。” 左曼云想要解开他的绷带看个仔细,楚云墨阻止了她:“丽纱小姐,我的脚真没事,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左曼云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两滴大大的眼泪滴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脚背上一阵温热,楚云墨的心揪得很紧。 他没敢说话,怕左曼云哭得更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说:“布朗先生,我回去了。” “好,你去吧。” 左曼云转身慢慢下了楼。 这天晚上,左曼云很久都没有睡着,她的眼前一直晃动着楚云墨那双缠满绷带的脚。 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脚是被玻璃划伤的,但她也无法推测他到底是为什么受的伤。 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双脚的脚底都受了伤? 左曼云越来越坚定地相信,楚云墨一定在执行某种秘密任务。 也许这个秘密任务连秦非扬都不知道,所以她也必须为他守口如瓶。 次日早上,左曼云早早就到了楚云墨那里,他每走一步,她都过来扶他,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中午的时候,露易丝打来电话,问:“亲爱的,你的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 “哦,那就好,我本来想过来看你,但我今天有事情要处理……” “没事,亲爱的,我这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去忙吧。” “好的。” 楚云墨原本担心露易丝来了,左曼云会露出破绽,她这个电话一打,他就放心了。 下午,左曼云说:“布朗先生,你的脚需要换药吗?我帮你换好不好?” 楚云墨说:“不用换,我明天到医院去换。” “不是应该每天换吗?” 楚云墨改变了主意,说:“那你帮我换换吧。” 如果不让左曼云看到他的伤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始终不会放心。 好在他的脚底主要是钉子戳穿了的小孔,左曼云是看不到深浅的。 楚云墨拿出药用纱布和药水、碘酒等。 左曼云蹲下来,将纱布一层一层揭开,看见他的脚底上药水都涂满了。 她小心地用碘酒擦拭他的脚底,慢慢看见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她的心直发抖,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但她没有哭,昨天晚上她就告诫了自己,楚云墨以前就不喜欢她哭,不喜欢她太软弱,所以她一定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坚强一点。 但这些小孔还是让她感到心里瘆得慌,碘酒擦在这些伤口上,不知道他有多疼? 但他一声都不吭,就像受伤的不是他的脚一样。 看着他的坚强,左曼云更不能流泪,她默默地为他把两只脚都换好了药,又重新包扎了。 楚云墨欣赏地说:“丽纱小姐真是心灵手巧,我脚现在舒服多了。” 左曼云腼腆地红了脸,说:“你这脚不能沾生水,晚上别洗澡吧,要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楚云墨说:“好,谢谢丽纱小姐的忠告。” 左曼云临走的时候问:“布朗先生明天要去上班吗?” 楚云墨点头:“要。” “那你脚有伤,应该少活动。” “我坐在办公室里,走动的时候少。” “哦,那我回去了,布朗先生,再见。” “再见。” m国。 南宫俊斐一边和阳宝丫筹备婚事,一边也要忙公司的事务,毕竟天都集团的事务他最熟悉。 有时重要客人指名要跟他会面,他也只好回公司应付,让阳宝丫自己回家。 这天早上,南宫俊斐准备到公司去开会,今天这个会议比较重要,他们两兄弟都要出席。 他出门不久,首饰店打来电话,说定做的戒指好了,请他们前去试戴。 南宫俊斐给阳宝丫打电话,让她自己去试戒指,他改天再去。 家里的司机把阳宝丫送到首饰店,阳宝丫试戴后,发现稍微有点松,于是取下来让首饰店调整。 她百无聊赖地东张张西望望,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见是安东尼打的。 从上一次开派对后,安东尼给阳宝丫打过两次电话,但她不敢接,怕南宫俊斐知道了发火。 这会儿见南宫俊斐不在,她就壮着胆子接了:“喂。” 安东尼说:“是阳小姐吗?” “是,我是阳宝丫。” “你没事吧?”安东尼关心地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有接,我挺担心的。” “我没事,谢谢关心。”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关心应该的,是不是?” “嗯。” 安东尼转过话题问:“我们上一次玩,你是不是没给你家长说?你二哥来找你的时候,好象很生气。” “我说过,他答应我来的,”阳宝丫解释:“只是看见我那么晚了都没有回去,所以生气了。” “哦,难怪,那他把你带回去有没有骂你?” “没有,只是要我以后不能这样了。” “哦,那就好,你现在在干吗呢?” “我在逛街呢。” “是吗?那正好,”安东尼说:“我这几天在休假,挺闲的,我请你喝茶吧。” “这……”阳宝丫迟疑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方便?” “没有,”阳宝丫终就觉得不便拒绝,说:“只是我不能耽误太久,要早点回去。” 她怕安东尼请吃晚饭,回去晚了,又怕南宫俊斐不高兴。 “行啊,就喝会儿茶,闲聊,打发时间,我这两天都闷坏了。” “那好吧。” “你在哪呢?我过来接你。” “我在宝石路的荣成首饰店。” “好,我马上就到。” 阳宝丫挂断电话,出来到处看了看,只见首饰店旁边就有一家休闲会所。 她想,要跟安东尼喝茶,最好别让司机知道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告诉南宫俊斐。 她到车边跟司机说:“戒指还要弄一会儿,我有点累,到那边喝会儿茶。” 司机说:“好的,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 阳宝丫点点头,转身往休闲会所走,她想到里面去等着,如果安东尼打电话,她就直接叫他上楼去,司机就注意不到了。 阳宝丫刚走到休闲会所大门外,一辆加长型商务轿车就像刹车失控了一般,突然向她冲过来。 阳宝丫吓一大跳,慌忙跑到半边。 那车在她身边猛然刹住,车门打开,一个蒙面男人手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她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一下子拽上车去了。 那车迅速倒出去,调头。 阳宝丫的司机看见了,这司机同时也身兼保镖之职,有保护阳宝丫的责任和义务,他喊了一声:“放下小姐!”立刻发动车子追过来。 那车调过头来的时候,阳宝丫的司机开着车已经冲到前面横着拦住了。 商务车的车门还没有关上,司机下车冲到门边,用力拉开喊:“放下我们小姐!” 安东尼开着车过来,远远地就往荣成首饰店张望,没有看见阳宝丫的身影,却看见两辆车的司机好象在发生争吵。 他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辆加长型商务轿车里面一个女人在喊救命,他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阳宝丫?” 阳宝丫拼命想从车里跑出来,被一个蒙面男人狠狠一耳光打得倒下去了。 那司机大喊:“放我家小姐下来!”他伸手去拉阳宝丫。 安东尼带了两个保镖,他立刻吩咐保镖:“你们去救下那个女孩。” 两个保镖答应了一声,打开车门跑过去。 安东尼也下车想去帮忙,突然看见那辆商务车里伸出一支枪,他惊喊了一声:“小心!” 阳宝丫的司机也看见了枪,他就地一滚,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司机中弹了。 安东尼的保镖也没能幸免,副驾驶座上伸出了另一把枪向他们射击,两个人一起中弹倒下。 与此同时,那辆车绕开阳宝丫的车,快速开了出去。 安东尼马上钻进车里,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驾车追赶。 休闲会所门口的两个门童看得目瞪口呆,醒悟过来,急忙打急救电话。 司机还没有死,他忍着疼痛,拿出手机给南宫俊斐拨打电话:“小姐……小姐被人绑架了,那些人……有枪,在荣成首饰店……” 话没说完,他就昏迷过去了。 因为在开会,南宫俊斐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也没能及时知道阳宝丫被绑架的消息。 他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手机就看见了司机打来的电话,因为开启了自动应答,所以司机的话录了下来。 听完录音,他顿时感到事态严重,看看时间,距离事情发生已经二十多分钟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打这个贱女人 他马上给司机打过去,电话通了,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喂,您好。” 他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玛丽教会医院的护理人员。” “请问这个手机的主人在哪里?” “他昏迷了,还在急救中。” 南宫俊斐匆匆跑出办公室,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阳宝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来到总裁办公室,推门喊:“大哥,宝丫被绑架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一起看过来,南宫俊奕问:“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大致说了说自己知道的。 南宫俊奕说:“这样,我们兵分两路。 “你到医院去看看宝丫的司机,如果他醒来了,向他了解一下情况。 “然后你再到警察局去一趟,这事应该有人报案,看看警方有没有消息。 “我和曼云到荣成首饰店去。” 南宫俊斐应道:“好。” 他刚要走,南宫俊奕又叫住他:“俊斐,你把袁叔带上,他经验丰富。” “我知道了。”南宫俊斐匆匆跑了出去。 南宫俊奕载着苏寒冰到首饰店去,苏寒冰说:“你真的相信宝丫被绑架了?” “为什么不相信?” 苏寒冰撇撇嘴:“如果有的人不想结婚,就在举行婚礼前让宝丫失踪,这难道不可能?” “如果真的有人不想结婚,那也是宝丫,而不是俊斐。”南宫俊奕说:“你难道认为宝丫自己导演了一出绑架戏?” 苏寒冰翻了他个白眼:“宝丫那么单纯的人,她能想到这种法子?况且她如果要自导自演,谁帮她?她的亲戚就是你们南宫家的亲戚,她又没什么朋友。” “俊斐就算能想到这种法子,他也不会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俊斐一直在等宝丫长大,他必须娶她为妻。” “为什么他就必须娶宝丫为妻?那他不喜欢宝丫呢?” “不喜欢也必须娶,”南宫俊奕又改口:“他没有不喜欢宝丫,他之所以这么多年不恋爱不结婚,就是为了等宝丫长大。” “你们家有什么古怪?”苏寒冰一脸怀疑:“为什么你弟弟要等宝丫长大,还必须娶她为妻?是琳姨逼他的吧?” “你错了,没人逼俊斐,更没人逼宝丫,他们是自由恋爱,自己想结婚的。” 苏寒冰摇头:“南宫俊奕,我非常怀疑你的每一句话。” “你不用怀疑,信不信由你。”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荣成首饰店,南宫俊奕将车停下说:“不要瞎猜疑了,先去看看情况。” 他们一打听刚才有人绑架了一个女人的事情,目击者都围过来讲述。 听见伤了三个人,南宫俊奕马上给南宫俊斐打电话过去:“目击者说伤了三个人,你看看那两个是什么人。” 不一会儿,南宫俊斐打过来了:“那两个是安东尼的保镖。” “安东尼的保镖?”南宫俊奕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俊斐生气地说:“要等找到宝丫了才知道。” 得知两个保镖是安东尼的人,虽然他们说不知道安东尼到首饰店来做什么——身为保镖,保密是必须的——南宫俊斐还是很生气,他认为阳宝丫一定背着他在跟安东尼幽会。 他咬牙切齿地想,死丫头,都要结婚了还敢在外面胡来,看来上一次的惩罚还没有到位。 南宫俊奕说:“俊斐,现在找宝丫要紧,别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听见没有?” “听见了,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 现在必须马上找到阳宝丫并救她出来,但到哪里去找? 安东尼驾车追赶绑架阳宝丫的车子,那辆车上的人不断向他开枪,把轮胎打爆了,他急忙减速将车慢慢停下,才没有造成翻车事故。 但这一来,那辆商务轿车就越来越远,眼看快不见了。 “笛笛!”一辆车从后面开上来,有人喊:“东尼!” 安东尼回头一看,是艾丽丝,他大喜:“咦?二姐,你怎么在这里?” 艾丽丝说:“我到m国来旅游,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安东尼想起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忙说:“二姐,快把车借给我用用,我救人。” 艾丽丝问:“救什么人?” “我一个朋友被人绑架了。” “是吗?”艾丽丝说:“你上车,我们一起去。” 安东尼上了车,看见开车的是一个女司机,戴着大口罩,眼睛上还戴着茶色眼镜。 艾丽丝说:“为了出行方便,我租了一辆车,这位女司机卡美小姐也是临时聘请的,别看她是个女的,手艺不错。” 女司机头也不回,也不跟安东尼打招呼,很专注地开着车。 艾丽丝凑在安东尼耳边小声说:“这个司机不爱说话,她感冒了,所以戴着口罩。” “哦。”安东尼忙指向前面的路口说:“绑架宝丫的车是从这里右转的。” “宝丫?你是说是阳宝丫被绑架了?” “是的。” “好,”艾丽丝拍拍女司机的肩膀,说:“卡美小姐,前面右转。” 女司机仍然不说话,默默地转了方向。 这起绑架案原本就是艾丽丝策划的,大卫派了一个女首领和五个狼队队员帮她。 那几个人绑架阳宝丫的时候,艾丽丝和那个女首领就躲在首饰店不远的地方,看见安东尼追赶,她突然想要利用安东尼来做这件事。 她阴冷地一笑:“南宫俊奕,如果你看见你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你会怎么样?一定会杀了她,对不对?” 安东尼哪知道他这个堂姐就是这起绑架案的幕后主使,更不知道他也成了她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艾丽丝开了一段路后,给安东尼拿了一瓶水递过来,说:“弟弟,来,喝点水。” 安东尼毫无防备,接过水就喝,没几口就感到头晕起来,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 艾丽丝载着安东尼来到关阳宝丫的地方,对女首领附耳交代了一阵,说:“你只要能逼她写解除婚约的协议,怎么弄她都行。” 女首领点点头,下车进去了。 艾丽丝将脸蒙上面巾,躲在暗处看阳宝丫的反应。 阳宝丫在车上就被狼队的人给捆住了,这会儿扔在房间的角落里,她不知道什么人要绑架她,看着几个蒙面人吓得发抖。 门打开,一个戴着大口罩和茶色眼镜的女人走进来,说:“阳宝丫,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来这里?” 阳宝丫惊恐地摇头:“我不……不知道,你们……你们是谁?” 这个年轻女孩哪里遭遇过这种事,吓得说话直磕巴。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请你来只有一个目的,你写一份跟南宫俊斐解除婚约的声明,我们就放你离开。” “解……解除婚约?”她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嫁给他!”她轻蔑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不喜欢你?” “他……不会的……”阳宝丫不相信。 口罩女人嗤之以鼻:“他不会?不会为什么叫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 “你……你是说……”阳小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俊斐哥让你们绑架我?” “不是他告诉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在荣成首饰店?” “不,不,”阳宝丫还是不敢相信,“俊斐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亲爱的二哥怎么会叫人绑架她呢?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因为他讨厌你,不想跟你结婚!” “你骗我!”阳宝丫喊道:“俊斐哥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连一个男人喜欢你还是讨厌你都看不出来,你是有多笨?” 阳宝丫摇头:“他不会讨厌我,他说过,一直在等我,等我长大……” 这话令在外面偷听的艾丽丝忌妒得发狂,她恨不能冲进去打阳宝丫一顿。 口罩女人说:“他喜欢你什么?” “他……我不知道,但是,俊斐哥不会讨厌我。” 口罩女人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接听,艾丽丝在那边说:“打!打这个贱女人!” 口罩女人“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蹲下来,突然揪住阳宝丫的脸狠狠一拧:“你这张脸蛋这么丑,他会喜欢?” 阳宝丫被她拧疼了,手被反绑在身后无法挣扎,只有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 她又按住阳宝丫的胳膊死劲掐:“你又笨得要死,他会喜欢吗?南宫俊斐又不是没有女人爱,为什么要跟你这种又丑又笨的女人结婚?” 阳宝丫被她掐得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你就是用这叫声勾-引他的吧?”口罩女人索性将阳宝丫按住,在她脸上身上到处揪、掐,把她的脸都给揪红了,身上也给揪得火辣辣地疼。 阳宝丫忍不住哭起来:“俊斐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是不是?”那女人将她的头发抓起来,扬手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骂道:“贱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阳宝丫被打得开不了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贱女人,我告诉你,南宫俊斐说了,今天你必须写一份跟他解除婚约的声明,否则,他不会放过你!” 阳宝丫哭着摇头:“如果他不想跟我结婚,就自己来告诉我好了,为什么要叫你们绑架我……” 第三百五十四章 心疼 “想知道原因吗?”她冷笑着说:“只要你写了解除婚约的声明,我就告诉你原因。” “我不……”阳宝丫闭着眼睛哭:“只要他……他亲自跟我说……我就写……” “小贱人!”那女人火冒三丈,又左右开弓打了阳宝丫两耳光,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亲自跟你说?既然你不肯写,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站起来,向身后的蒙面人喊:“把那个人带进来!” 两个蒙面人出去把昏迷不醒的安东尼拖了进来,扔在阳宝丫面前。 阳宝丫惊呼:“安东尼,你怎么在这里?安东尼,你醒醒!” 口罩女人冷笑着说:“你对他才一往情深嘛,很好,我成全你们。” 她又喊:“把药拿来。” 有人端了一碗东西过来,她接过去,抱着安东尼的头给他往嘴里灌。 “喂,”阳宝丫着急地喊:“你给他喂的什么?你们不要伤害他!” “放心,我不仅不会伤害他,还会让他享受到人世间最快乐最美好的东西。” 她把一碗水全给安东尼灌进去了,然后命人:“把他的衣裤脱了!” 两个蒙面人过来脱安东尼的衣服。 阳宝丫急得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碰他!” 那女人冷笑道:“你急什么?我们不会碰他,因为碰他的人是你!” “我……我不会碰他……” 口罩女人一把拖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扯得仰起来,骂道:“贱女人,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你碰他,你就必须碰他!” 她又打了阳宝丫一耳光,才丢开阳宝丫对另一个男人下令:“把这女人的衣服也扒光!” 那个男人过来扒阳宝丫的衣服,她惊恐地喊叫着挣扎,无奈手被捆住了,她根本挣扎不掉。 那女人得意地说:“一会儿你们两个就会上演一出劲爆的激情戏,我会全程拍摄下来发到电视台和网上,明天你们两个将红遍全球,南宫俊斐看到了一定会非常开心。” 说完,她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这个女首领出去是为了换艾丽丝进来拍照,艾丽丝说:“我去拿摄像机。” 她跑到车边才想起自己没有车钥匙,又给女首领打电话:“帮我把车钥匙拿过来。” 阳宝丫的两脚乱踢乱蹬,在地上打滚,想要挣脱开那个男人的手,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哪里是训练有素的狼队队员的对手? 那男人的动作极为粗暴,他不解她的绳子,直接抓着她的衣服撕扯。 没几下,她的外套就被扯了个七零八落,露出了粉红色的罩衣。 那边安东尼的衣裤已经被脱-光了,就那样赤条条躺在地板上。 艾丽丝刚才给他灌下的是乱性的药,现在他身上的药性发作了,他坐起来,两眼通红,嘟嘟囔囔地说:“好热,好难受。” 现在只要那人把阳宝丫的衣服脱光了,安东尼自己就会冲过来对阳宝丫下手,因为他的神智已经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人把阳宝丫抱起来扒她的裤子,阳宝丫挣扎不掉,尖声喊叫:“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俊斐哥!二哥!救命!二哥!二哥……” 一声又一声地喊叫,却听不到一点回应,她的裤子被扒下来了,那人的手竟然向她下面摸去。 阳宝丫恐惧地将两腿收紧,用力吐了他一口唾沫,他没有防备,正吐在他眼睛上。 “妈的!给脸不要脸!”那混蛋反手给了阳宝丫一耳光,阳宝丫被打得栽了过去。 安东尼看见了阳宝丫,被扒掉了裤子的她倒过去的姿势极具诱惑力。 “我……难受……”他起身往阳宝丫身边走来。 就在这时候,砰——哗啦啦一声,窗玻璃碎了, 阳宝丫抬起头,看见南宫俊奕如天神降临一般从窗外纵身飞了进来,直扑向两个持枪的蒙面男子。 与此同时,南宫俊斐和袁道安、苏寒冰也从门外冲了进来。 袁道安和苏寒冰分别扑向另外两个扑向蒙面人,南宫俊斐快步跑过去,一掌打开安东尼,再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阳宝丫身上,抱起她就往出跑。 阳宝丫楞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获救了。 看着南宫俊斐的脸,她叫了一声:“俊斐哥”,放声大哭起来。 南宫俊斐说:“宝丫,别怕,没事了。” 安东尼那个胳膊受伤的保镖也进来了,他忙着帮安东尼穿衣裤。 南宫俊奕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阳宝丫,多亏了这位保镖。 保镖说,安东尼身上有感应装置,他可以根据安东尼留下的信号找他们。 苏寒冰知道这种感应装置,它是模仿狗的嗅觉生产出来的一种新型的跟踪器。 就是说,安东尼走过的地方,会留下特殊的气味,而这种气味只有他的保镖才能够闻出来。 南宫俊奕他们就带着这个胳膊受伤的保镖找了过来,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他们。 如果再晚到一步,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南宫俊斐抱上阳宝丫出去,把她放进车里,匆匆忙忙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只见她身上到处都是伤,也不及细看,说:“你就在这里,不用怕,没事了,我去帮帮大哥他们。” 阳宝丫哭着点头,他将车门锁好,奔进屋帮忙去了。 不过等他进来的时候,南宫俊奕的双脚连环腿已经把那两个解决了,袁道安手边的也解决了。 他们过来帮苏寒冰,苏寒冰喊道:“留活口!” 四个人团团围住那人,那人见逃跑无望,将头一偏,含住了预先放置在衣领上的剧毒药物。 苏寒冰急忙上前卡住他的脖子,试图迫使他把毒药吐出来,同时大声追问:“喂,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两眼翻白,嘴角吐出了白沫,瞬间一命呜呼。 南宫俊奕将这人的衣服扒开,没有发现问题,他吩咐苏寒冰和南宫俊斐:“你们去查看一下那几具尸体。” 除了这屋里四具尸体,门外还有一具,是南宫俊斐来的时候解决的。 南宫俊奕过来查看安东尼的情况,安东尼的保镖说:“他被下了药。” 南宫俊奕说:“赶紧送他去医院。” 他正要扶安东尼出去,南宫俊斐突然说:“这个人身上有一个纹身,好象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看看。”南宫俊奕放下安东尼跑过去,苏寒冰也过来了。 南宫俊斐指着一具尸体,苏寒冰看见在那人的后腰以下的位置,果然纹了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黑色的字符,像w字,又像m。 苏寒冰心一动,马上跑去查看其他几具尸体,只见每一个人的背后腰部以下的位置,都有这样一个字符! 南宫俊奕皱眉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身上都有这个记号?” 苏寒冰当然不能把“铲山计划”告诉他们,她摇头:“我也不明白。” 南宫俊斐说:“这好象是个什么组织,而且还经过很强的训练,最后那个人本来可以不死,但他为了保守秘密,竟然宁愿服毒自杀!” “没错,”南宫俊奕点头:“可宝丫怎么会招惹上黑道上的人?” 苏寒冰说:“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宝丫来的。” “那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我们?” “完全有可能。” 苏寒冰暗暗懊恼,她查找了这么久的w字符号,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可这几个人全死了,这线索又断了! 南宫俊奕把安东尼扶上车,南宫俊斐也回到了他的车里,只见阳宝丫还在哭。 他将她抱了一会儿,安慰说:“没事了,宝丫,别哭,我们马上回去。” 苏寒冰没有上车,她四处搜寻。 南宫俊奕过来问:“你找什么?” “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南宫俊奕也跟她一起查看。 他们来到后院,发现那里停了一辆加长型商务轿车,还有一辆小车。 苏寒冰走到商务车边,伸出手小心地去拉车门。 “别动!”南宫俊奕喊了一声,将她一把拖到身后:“我来!” 他拉开车门,车里没有人,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两个人又来到小车面前,南宫俊奕拉开车门,意外发现后排趴着一个女人。 他伸手将女人拉起来,惊讶地说:“艾丽丝?” 苏寒冰问:“你认识?她是谁?” 南宫俊奕说:“她就是罗伯特的小女儿,露易丝的妹妹艾丽丝。” 苏寒冰帮忙把她扶出来,检查了一下,说:“她没有受伤,好象服用过什么药物导致她昏迷了。” “先送他们去医院。”南宫俊奕说。 “好。” 一行人回城到了医院里,安东尼和艾丽丝都被送进去检查。 阳宝丫的脸上红肿,眼角和嘴角一团青紫,南宫俊斐看出她挨过不少耳光,很是心痛。 在医生为阳宝丫检查的时候,南宫俊斐又看见她身上都是红的、紫的斑,他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阳宝丫说:“她掐我,揪我。” “谁?” “一个女的,她不仅打我的脸,还在我身上到处揪、掐……” “等等,”苏寒冰问:“宝丫,你说有个女人?” “嗯,是个女人,她虽然蒙着面,我也能听出来。” 南宫俊奕问:“是艾丽丝吗?” “不是,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个子很高,很凶残,一说话就打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以为那些人全死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女人跑脱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 苏寒冰问:“宝丫,安东尼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他也是被抓来的。” 南宫俊奕奇怪地说:“他的保镖不是说他来救你吗?”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被抓到那里后,没多久,安东尼就被他们带进来了,他当时已经昏迷不醒,然后那个女人给他喂了什么药。” 安东尼醒来后,讲述了他和艾丽丝相遇的情况,提到艾丽丝的司机是一个女司机,这个女司机目前已经不知去向。 艾丽丝也醒了,她说,她车上的水是女司机帮着买的,她递给安东尼一瓶后,她自己也喝了一瓶,不料喝完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当然是她的谎言。 艾丽丝和女首领到后院车里去拿摄像机,突然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她意识到情况不好,马上叫女首领离开,她给自己下了药,昏迷不醒后,就洗脱了她的罪名了。 关于女司机的情况,艾丽丝说:“她是我到这里后才临时聘请的,她说有点感冒,怕传染给我,所以戴着大口罩,以至于我都没能看清她的脸。” 南宫俊奕问:“她的证件呢?” 艾丽丝说:“证件是齐全的,但我想她的证件一定是假的。” 苏寒冰问:“你怎么会遇见安东尼?” 艾丽丝说:“司机今天早上来报道后,上午载我到处游玩,下午我说我想去购物,她介绍说这边有几家店不错,她就载我过来看看。 “刚到这边路上不久,我就看见我弟弟安东尼在路边拦车。 “我让司机停下来询问弟弟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一个朋友被绑架了,他的车也被打坏了,请我帮帮他。 “我就让安东尼上车了,谁知我却差点害了他。 “如果不是你们赶来救出我们,我和我弟弟都完了。” 苏寒冰又回到阳宝丫的病房,阳宝丫正在向南宫俊斐讲述她在那个房间里的遭遇: “她说,是你让他们绑架我的,因为你不想跟我结婚,她逼我写解除婚约的声明,我不写,她就打我。” 南宫俊斐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心疼地说:“我没有让他们绑架你,我也没有不想跟你结婚。” “我知道,”阳宝丫的眼泪往下掉,划过脸上的时候,伤口有一些疼,她哽咽着说:“我不相信她的话。” “别哭,”南宫俊斐将她拥进怀里:“你一定吓坏了,是俊斐哥不好,俊斐哥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试戴戒指。” “我不怪俊斐哥,”阳宝丫伏在他怀里说:“可是,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你?” 南宫俊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都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谁也不能破坏我们的婚礼,你一定会成为我妻子。” “嗯。”南宫俊斐的怀抱让阳宝丫感到很温暖也很安全,她终于定静了下来。 苏寒冰将所有情况综合起来分析:五个男人绑架了阳宝丫,一个女人装扮成艾丽丝的司机,给艾丽丝和安东尼的水里下药,他们双双昏迷。 随后那个女司机和五个男人把安东民和阳宝丫弄在一起,意图让他们发生关系,以达到破坏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婚事的目的。 幸亏他们及时赶到,五个男人全死了,只有那个女司机逃脱了。 表面上看来,这只是一起针对南宫俊斐的婚事的案子,主要目的就是不让阳宝丫嫁给南宫俊斐。 但苏寒冰觉得,这群人训练有素而且十分狡猾,他们针对阳宝丫的这起绑架行动有十分周密的计划,从踩点到绑架都很专业。 而且这伙人还心狠手辣,在荣成首饰店外,当阳宝丫的司机和安东尼的保镖试图阻拦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还有,那个蒙面男子宁愿服毒自尽都不说出他们组织的秘密,这更说明这个组织的纪律十分严明,也更让苏寒冰怀疑他们的背景。 当然,他们的背景几乎无须置疑,从他们身上的w字符号看,他们一定和w组织有关系,或者说他们就是w组织的成员。 但令苏寒冰百思不解的是,w组织居然出动杀手来拆散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婚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他们如此费尽心思想要拆散这桩婚事,真实的意图是什么? 苏寒冰问南宫俊奕:“你说,谁想拆散你弟弟和宝丫的婚事?” 南宫俊奕说:“如果要我猜的话,我只能猜出一个人。” “谁?” “艾丽丝。” “艾丽丝?为什么?” “因为艾丽丝一直单恋我弟弟。” 苏寒冰点头:“要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是艾丽丝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你有什么证据是她策划的?” “我没有证据,只是推理,”苏寒冰说: “艾丽丝喜欢南宫俊斐,自然不想让他娶宝丫,所以绑架宝丫,并逼她写解除婚约的声明。 “因为宝丫不写声明,她就给安东尼下药,让宝丫跟安东尼发生关系。 “宝丫的身子一旦被玷污,你弟弟就不会再娶她了,艾丽丝的阴谋就得逞了。 “但她想不到的是,我们这么快就赶到了,她来不及逃走…… “不对,就算能逃走她也必须留下,因为安东尼的昏迷跟她有关,如果她逃走了,就说明这件绑架案就是她做的,她就洗不脱罪名了。 “所以她让那个女司机逃走,她喝了药把自己弄昏迷。 “这样她也成了受害者之一,谁都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 南宫俊奕说:“你的分析看似有道理,但你别忘了,以我弟弟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他帅气的外表,喜欢他的女人非常多,艾丽丝只是其中一个。 “假如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你想想,如果艾丽丝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她还用亲自露面? “如果怕安东尼发觉,她完全可以不找安东尼,随便弄个男人。 “她如果不露面,我们就根本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苏寒冰不得不承认南宫俊奕的分析有道理。 她自然想不到,在艾丽丝原来的计划里是没有安东尼的,安东尼出现后,艾丽丝才临时改变计划,这时候她想不露面已经来不及了。 苏寒冰说:“没错,说不定那个女司机也喜欢你弟弟,才带人绑架宝丫。” 南宫俊奕说:“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女司机的背景就很不简单,说不定她就是这个组织的头儿。” 苏寒冰说:“你们对m国的黑道组织比较熟悉,你知不知道哪个黑道组织的成员要纹w字母的符号?” 南宫俊奕摇头:“我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组织纹这种字母。” 苏寒冰皱眉说:“这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如此隐蔽?” 南宫俊奕说:“也许他们不是m国黑道组织的。” “嗯,这个也有可能。”苏寒冰点头。 现在各国的黑道组织都相互渗透,这给军警们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和挑战。 苏寒冰抽空把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搭档做了详细汇报。 搭档得知她发现了纹有w字符的人,非常激动,说: “这说明我们开始的方向是正确的,w组织的确在m国有窝点。 “虽然不一定和南宫兄弟有关,但南宫俊奕的家是你最好的潜伏地。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我马上把这事向上级汇报。” 苏寒冰应道:“好的,我会小心的。” 不久,搭档传来了上级的指示:阳宝丫被绑架事件,安东尼和艾丽丝都有嫌疑,上级已派人对他们展开调查,命紫蝴蝶注意南宫俊奕和艾丽丝、安东尼之间的联系。 艾丽丝出院后,为了不引起南宫俊斐的怀疑,又在m国呆了些日子,才乘飞机返回y国。 走出机场,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上车后,说了地址,她闭上眼睛养神,想着那几个狼队队员的死,她心里很乱。 她知道姐姐一定会发火,如果姐姐发火的话,她应该怎么办? 艾丽丝闭着眼睛,任车子一直往前开,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喂,走错了……”她忙喊。 司机冷冷地说:“教主要见你。” “我姐?”艾丽丝的心一跳,忙问:“她在哪里?” 司机不回答,闷头开车。 艾丽丝也不再问,这一关她是躲不过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见姐姐了。 几小时后,艾丽丝又被专机送回到了m国的黑教总部——美冠庄园。 大厅里,露易丝满面怒容,艾丽丝惊恐地发现,大卫已经被绑起来了。 大卫被抓,艾丽丝没有了保护伞,不敢再跟姐姐对抗,急忙跪下求饶:“姐姐……” “不准叫姐姐!” “教主,紫知道错了,求教主饶过紫……” 露易丝根本不听她解释,将桌子一拍,喝道:“你们擅自动用狼队,害死五个兄弟,还泄露了本教机密……” “我们没有泄露,我什么也没有说……” 艾丽丝只知道黑教是黑手党教派,却不知道黑教只是w组织用来掩人耳目的外围组织。 当然,她也就不知道狼队训练出来是为w组织服务的,更不知道狼队的队员身上都纹有w字符号! 大卫当然是知道的,当得知五名狼队队员尽数死亡后,他就知道问题严重了,所以露易丝命人把他抓起来,他并没有反抗。 第三百五十六章 俊斐哥,她是谁 上一次在卡罗斯的船上灭圣王骑士的时候,大卫虽然没有亲自前去指挥,但他暗中吩咐了狼队不许暴露,所以连尸体都被活着的狼队队员全部拖了回来。 这一次他当然也吩咐了不许暴露,但没想到南宫俊奕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艾丽丝关押阳宝丫的地点,以致于幸存的女首领根本来不及毁尸灭迹。 他只能暗骂艾丽丝太笨,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狼队队员的尸体暴露了w字符号,连他也得受牵连。 “你闭嘴!”露易丝懒得跟她妹妹解释,怒道:“大卫身为首领之职,目无教规,泄露本教重大机密,我命令,撤消大卫在黑教内的一切职务!” 艾丽丝看了大卫一眼,以为他会抗-议,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露易丝喝道:“来人,把紫和大卫押下去,关进地牢听候发落!” “是!” 几个黑衣人过来,不顾艾丽丝挣扎,将他们拖走了。 露易丝不仅生气,还很焦虑,五个狼队队员的死不足虑,让她焦虑的是他们身上的w字符号泄露。 艾丽丝表现上看来没有暴露,但露易丝深知,她一定引起了军警的怀疑。 所以她必须将艾丽丝藏起来,而要藏她,关在美冠庄园里才是最安全的。 要不然,以她妹妹到处跑的个性,如果引来尾巴就麻烦了。 现在大卫和艾丽丝都被撤消了职务,露易丝觉得,是时候让布朗.戴雷参与处理黑教的事务了。 在黑教里考查一段时间,如果他没有问题,才敢让他加入w组织。 阳宝丫出院了,南宫俊斐将她接回家里。 上了楼,他很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宝丫一言不发,阳宝丫却心慌不已。 她在医院里的时候就知道,回来南宫俊斐一定会骂她。 她怯生生地站在南宫俊斐面前,说:“俊斐哥,对不起,我又给你闯祸了。” 南宫俊斐默然了半晌,问:“那天安东尼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阳宝丫怯怯地看他一眼,说:“我……”想说,又有点不敢说。 南宫俊斐没有催她,他沉默地坐在那里。 虽然南宫俊斐不说话,却给了阳宝丫更大的精神压力。 她不敢撒谎,硬着头皮说出实情:“那天,他给我打电话……” 说完了,她主动跪下伸直双手说:“俊斐哥,对不起,我错了,你打我吧。” 南宫俊斐说:“起来。” 阳宝丫楞了楞,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南宫俊斐又说:“过来。” 阳宝丫走到他面前,他问:“你喜欢安东尼,是不是?” “我……”阳宝丫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喜欢他的舞蹈。” “不喜欢他这个人?” “不是,也……也喜欢。” “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这个不一样的,你和他没得可比性。”阳宝丫回答。 “为什么没有可比性?” “安东尼……”阳宝丫顿了顿,说:“他是朋友,我可以跟他一起玩,一起唱歌跳舞,一起喝酒,但没有他,我仍然会过得很好。” “那我呢?” “你是家人,是我的亲人,是我生命中不能缺少的最亲密的人,”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说:“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了家。” 南宫俊斐将她拉进怀里,抱起来放在腿上,抬起她的下巴吻她。 阳宝丫见南宫俊斐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放松下来,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回吻。 两个人亲吻了好一会儿,南宫俊斐放开她说:“你以后可以跟安东尼玩,但必须跟我说,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俊斐哥,”阳宝丫又吻了吻他,说:“俊斐哥,你对我真好。” “只要你不恨我就行。” “我为什么要恨俊斐哥?” 南宫俊斐说:“我以前总是打骂你,你不恨我?” “我不恨啊,我知道俊斐哥对我管得严是为我好,俊斐哥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如果我还恨你,不是忘恩负义了?” 南宫俊斐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里有一些很复杂的东西。 阳宝丫眨眨眼睛,小心地问:“俊斐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南宫俊斐放开她说:“没有,去换衣服,我们去试戒指。” “哦,我马上去,俊斐哥等我。” 阳宝丫跳起来转身跑,小腿一下磕在茶几角上,痛得“啊”的一声叫。 南宫俊斐将她一把拉回去,忍不住吼:“你急什么?” 阳宝丫疼得眼泪汪汪,说:“我……我不小心……” 南宫俊斐将她抱进怀里,撩起裤脚看了看,只见她的小腿蹭破皮了。 他又凶她说:“你看看你,走路不是摔跤就是磕这里、碰那里,你就不能慢一点?” 阳宝丫痛得眼泪掉出来了,没有再争辨。 南宫俊斐将她放在沙发上,说:“坐着别动。” 他回屋拿来家用药箱,帮她用碘酒消毒、上药、包扎,然后说:“好了,去换衣服,慢点,不准跑跑跳跳。” “哦。”阳宝丫慢慢进屋换衣服去了。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 尽管他对阳宝丫一直都管束得很严,但她的冒失和小迷糊还是没能纠正过来。 他吁了一口气,看来,以后她每走一步路,他都会提心吊胆了。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南宫俊斐不喜欢阳宝丫的时候,对她完全不紧张。 现在突然之间爱上她了,就对她的一切都感同身受,她疼,他的心也跟着疼,她哭,他就难受得心里揪紧。 他原以为除了珍妮儿,他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但现在对阳宝丫,他有了更深更痛的牵挂。 如果不是差点失去她,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爱她有这么深了。 两个人到荣成首饰店试戴了戒指,南宫俊斐载着阳宝丫往城外驶去。 阳宝丫问:“俊斐哥,我们到哪里去?”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 出了城,又驶了半个小时后,南宫俊斐将车停下,说:“到了。” 阳宝丫下了车,抬头看见这是一座山,山上青松翠柏掩映,风景秀丽,空气清新。 南宫俊斐买了两束白花,递给阳宝丫一束,阳宝丫接过来,虽然不解,却没有发问。 她跟着南宫俊斐往山上走,突然看见一排大字:“史蒂威尔公墓”。 “公墓?”阳宝丫暗想:“俊斐哥是要带我来看他的亲生父亲吗?难怪他买花。” 两个人爬上山,来到了一座墓前,阳宝丫看见墓碑上的名字是“珍妮儿”,她大为奇怪,这显然不是南宫俊斐的父亲。 南宫俊斐捧着花,感伤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他的眼前浮现出了珍妮儿的脸,那样清纯的一个姑娘,生命之花开得正艳,却那么早就凋零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珍妮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每一次凝视他的时候,都是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他的耳边回响着她的话:“少主,我走后,主人会再给你分派一个女人,你忘了我吧。” “少主,妮儿忘不了您对我的好,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仍然可以服侍您。” 他的眼眶渐渐潮湿。 “俊斐哥。”阳宝丫突然出声,将南宫俊斐从回忆中惊醒。 “俊斐哥,她是谁?”阳宝丫问。 南宫俊斐转过头看了阳宝丫一眼,他的脑海里还有珍妮儿的眼睛,这一眼看过来,突然觉得阳宝丫的眼睛和珍妮儿像到了极点! 他的心里悚然一惊,难道这是天意? 因为阳小姨有一双和珍妮儿一样的大眼睛,珍妮儿的在天之灵就让他对宝丫产生了爱意? 阳宝丫看见南宫俊斐看着她发呆,她不解地问:“俊斐哥?你怎么了?” 南宫俊斐眨眨眼睛,回过神,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字,说:“这是珍妮儿,你叫她姐姐。” “哦,姐姐。”阳宝丫听话地向着墓碑叫了一声。 南宫俊斐把花放在墓前,在心里默默地说:“妮儿,宝丫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她跟你一样可爱,善良,你可以放心了。” 阳宝丫看了看南宫俊斐,她把花也放在墓前,向墓碑躹躬,说:“姐姐,我不知道你是俊斐哥的什么人,俊斐哥第一次带我来看你,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南宫俊斐又站了一会儿,说:“回去了。” “哦,”阳宝丫又向墓碑躹了一躬,说:“姐姐,我们走了,我以后一定会来看你的,姐姐拜拜。” 回到家里,阳宝丫还是忍不住问了:“俊斐哥,那个珍妮儿姐姐是什么人啊?是你的亲戚还是朋友?” 南宫家的亲戚朋友阳宝丫基本上都认识,但从没有听说过有姓珍的。 看南宫俊斐对那座墓里的女人的态度,她感觉这个叫珍妮儿的女人对南宫俊斐似乎很重要。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眼睛,又一次感到阳宝丫和珍妮儿的眼睛很相像。 他突然想起珍妮儿说她有个妹妹的事情,他伸手将阳宝丫拉到面前,将她的脸转过来,捋开她左边耳后的头发,他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阳宝丫的耳后,有一粒小小的黑痣! 他清楚地记得袁道安说过,珍妮儿的妹妹左耳后有一粒痣!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眨眨眼睛看了又看,又用手摸了摸,没错,这真的是一粒痣! 第三百五十七章 宝丫是珍妮儿的亲妹妹? 阳宝丫被南宫俊奕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她转过来问:“俊斐哥,你在看什么?我耳朵上有什么?” 南宫俊斐的心还在狂跳中,他非常震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阳宝丫,真的是珍妮儿的亲妹妹? 可是,阳宝丫明明是阳北声的女儿,珍妮儿的父亲却是姓珍的啊。 他拉过阳宝丫,急促地问:“宝丫,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 阳宝丫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记得一些,但记不完了。” “跟我说说。” 阳宝丫不明白为什么南宫俊斐突然要问她小时候的事。 从五岁那年和南宫俊斐见第一面开始,他就没有过问过她以前的生活,她以为他知道,或者不感兴趣。 她眨巴眨巴眼睛问:“说什么?俊斐哥想知道什么?” 南宫俊斐急迫地说:“随便,你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说你来我家以前的事。” “以前,”阳宝丫努力回忆着说:“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跟奶奶在一起生活,奶奶很爱我。 “记得我也奇怪我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我问过奶奶,奶奶说,爸爸妈妈忙着做生意,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把我放在奶奶那里。 “奶奶忽然死了,爸爸把我接了回来,我开始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但后来我发现虽然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却几乎看不见他们,他们好象总在外面忙。 “我每天跟一个保姆阿姨在家里,保姆阿姨总吼我,有时还打我,不给我吃饭。 “我饿着了就想奶奶,但奶奶再也没有出现了。 “后来我很久都没有看见爸爸妈妈,保姆阿姨整天打骂我,想起了给我吃一点饭,我饿得不行了就喝凉水。 “然后你和琳姨就来了,琳姨给了我一杯牛奶,我饿极了,一口气就喝完了,那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 南宫俊斐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端着一杯牛奶狼吞虎咽地喝着。 喝完了,白色的奶液糊了满脸,她又低头用舌头挨着舔杯子的边缘。 杯底的舔不到了,她伸出手指头去刮,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抿……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邋遢得让人恶心,却不知道她当时处在极度的饥饿中! 他问:“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管你,就把你丢给保姆?” 阳宝丫摇头:“我也不知道,爸爸回来会抱我,也给我买很多穿的和吃的,但他回来的时间不多。” “你妈妈也不管你?” “我妈妈,”阳宝丫蹙眉思索,摇头说:“我想不起她有没有抱过我,她也不跟我玩。” 南宫俊斐疑惑起来,问:“你妈妈不喜欢你?” “我不知道,”阳宝丫说:“我很少看见她,反正在我的印象里,她没有管过我,都是我爸爸给我买东西。” 南宫俊奕的心里升起一个疑问:难道阳宝丫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那她是珍妮儿的亲妹妹? 阳宝丫问:“俊斐哥,你问我小时候的事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南宫俊斐站起来说:“你自己玩,我出去办点事。” “哦。” 南宫俊斐来到袁道安的房里,问:“袁叔,你还记不记得,珍妮儿临死前,说请我们帮她找她妹妹的事?” “我记得,”袁道安回答:“这几年我也有帮她留意过,但线索太少了,无从找起。” “她说她妹妹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她没说别的,就说她妹妹叫珍珠儿,比她小六岁,还有就是她妹妹左耳后面有一粒痣。” 南宫俊斐想着阳宝丫耳后那粒痣和那双跟珍妮儿酷似的大眼睛,心里疑窦重重。 袁道安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问:“二少爷有线索了?” 南宫俊斐说:“袁叔,你觉得宝丫跟珍妮儿像不像?” 袁道安摇头:“不太像。” “你再想想她们的眼睛。” 袁道安手抚下颔想了好一会儿,点头说:“眼睛的确有点像。” “以前我就觉得她们的眼睛有点像,现在宝丫长大了,我觉得更像了。” “二少爷,”袁道安看着他:“你不会怀疑宝丫是珍妮儿的妹妹吧?” 南宫俊斐说:“我非常怀疑,因为除了她们的眼睛像,我刚才还在宝丫的耳朵后面看见了一粒痣!” 袁道安也吃惊了:“左耳?” “对。” “这……这太奇怪了,”袁道安说:“难道我们费尽心思都找不到的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南宫俊斐说:“可我想不明白,宝丫明明是阳北声的女儿,又怎么会是珍妮儿的妹妹?” 袁道安说:“的确有很多疑点,珍妮儿说她妹妹比她小六岁,但宝丫比珍妮儿小了七岁。 “耳后长痣,也不一定只有珍妮儿的妹妹一个人长,这种情况应该有不少。 “关键是现在珍妮儿已经死了,也没法为她们做鉴定。”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说:“是啊,如果那时候没有把她火化,还可以用她的骨头来做个鉴定。” 袁道安说:“二少爷,你别着急,能不能找到珍妮儿的妹妹,这要看天意。至于宝丫,我认为她不大可能是珍妮儿的妹妹,毕竟她是阳北声的女儿。” “袁叔,难道你不觉得,阳北声有可能收养的宝丫?” 袁道安摇头:“如果是收养的,他的遗嘱里怎么会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由宝丫继承? “他有妻子,还有一个侄儿,一般来说,如果阳宝丫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绝没有可能把所有财产全部由她继承,怎么也应该给他妻子和侄儿留一部份吧?” 南宫俊斐知道袁道安说的很有道理。 阳北声的遗嘱是在他有了女儿阳宝丫之后才立下的,可见他对这个女儿的确很看重。 阳北声的侄儿是他姐姐的儿子,姓包,叫包孝仁,比阳宝丫大二十五岁,专门给阳北声夫妇当司机。 阳北声立遗嘱的时候,他姐姐已经过世了,他居然给侄儿一分钱都没有留下,他死后,包孝仁离开了他的公司,再也没有出现过。 假如阳宝丫是他收养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把所有财产给她,却不给亲侄儿留下一点呢?这的确说不过去。 袁道安说:“二少爷,不管宝丫是什么人,只要她继承了阳北声的财产,你就必须娶她为妻,要不然夫人那里没法交代,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南宫俊斐点头:“我明白。” “所以她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反正你一定会娶她。 “当然,如果她真的是珍妮儿的妹妹,我知道你忘不了珍妮儿,那你婚后可以好好照顾她,跟她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如果她不是,你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报仇了。” “嗯,我知道了,袁叔,谢谢你的开导。” 袁道安说:“二少爷,你别跟我客气,照理来说,你是东家,我是下人,我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什么。 “但是如果我不说出我的想法,我怕有负夫人的重托。 “你没有亲眼看到那场火灾,如果你亲眼看见了陆家当时的惨状,我相信你会比你母亲更恨。” “我知道,”南宫俊斐说:“我能理解我母亲的痛苦和仇恨。” 南宫俊斐回到楼上的时候,看见阳宝丫在整理他的房间。 她手里一边忙,一边哼着歌曲。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背影,眼前出现了幻觉,觉得这背影就是珍妮儿。 他心里的疑问再度泛上来:阳宝丫为什么像珍妮儿? 珍妮儿已经死了,阳宝丫到他家来的时候才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南宫俊斐心里的疑问也无人能解。 美冠庄园的地牢里,大卫表面上被监禁了,实际上他很悠闲。 黑教是他和露易丝一起建立的,他有黑教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黑教的每一件事都离不了他出面。 每一件事最后都是他做决定,如果他不发话,黑教的弟兄们有一大半都不会服从露易丝的命令。 所以这一次他是故意被艾丽丝连累,心甘情愿让露易丝将他关入地牢的。 他要借这个机会让露易丝看到他的重要性,让她知道黑教离不开他,逼露易丝杀了楚云墨,跟他结婚。 露易丝之所以敢得罪大卫,自然是因为楚云墨已经加入了黑教。 有楚云墨撑腰,她不用再怕大卫了,先关他几天,如果他老实了,她就网开一面放他出来,让大卫和楚云墨做她的左膀右臂,他们三个人共同把这份事业做大。 如果大卫依然故我,野心勃勃想要控制她,她就只能铲除他了,她再跟楚云墨夫妻联手,谅黑教里的教众不敢不听她的话。 从黑教总部回来,露易丝直接到追风公司销售部,进入总裁办公室,看见楚云墨正在忙着批阅件,秘书站在旁边候着。 “亲爱的,很忙啊?”露易丝喊。 楚云墨龙飞凤舞地签着字,说:“有一点忙,不过快了,你稍等。” “好的。” 楚云墨批完了,秘书将件抱出去,他抬头问:“亲爱的,有事?” “想你了。”露易丝走过来吻他。 他蜻蜓点水一样在她嘴唇上沾了沾,说:“你不忙?” “我也忙啊,”露易丝叹气说:“都不帮我操心,我累得要死。” “怎么了?”楚云墨将她拉到沙发边坐下。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太棒了 他转身亲自为她端来咖啡,说:“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你别太操劳了,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他一脸疼惜。 露易丝疲惫地说:“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可你对‘家’里的事务还不熟悉。” 楚云墨说:“你可以教我啊,有你指点,我会很快熟悉起来。” 露易丝忽然转了话题,说:“戴雷,我们结婚吧。” 楚云墨没有惊讶,只是愧疚地说:“亲爱的,我还在筹备这件事,没想到你先说出来了。” 露易丝的眼里透出惊喜:“你已经在准备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嗯,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现在也很惊喜,”露易丝说:“只要你能娶我,我总是会感到惊喜。” “我希望能一直给你别样的惊喜。” 露易丝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楚云墨拿出手机查看日历,说:“你看我们哪天举行婚礼比较合适?” “你看吧,”露易丝将头靠在他怀里,说:“我只希望越快越好。” “那九月八号怎么样?” “九月八号,”露易丝算了算,说:“还有半个月,订做礼服和结婚戒指,拍婚纱照,应该来得及吧?” 楚云墨点头:“来得及,如果你觉得太匆促了,那我们再往后推……” “不,不用往后,就定在九月八号。” “好,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可以准备了。” “嗯。” 他又补充:“亲爱的,你不用操心,你只管试婚妙和戒指就行,别的我来。” “谢谢,亲爱的,你对我太好了。” 楚云墨说:“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对了,戴雷,”露易丝转了话题:“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把我妹妹和大卫关进地牢里了。” “为什么?” “他们违反了教规。” “那,大卫没有反抗?” “没有,”露易丝说:“他是故意让我把他关起来的。” “他为什么要故意让你关他?” “因为他认为‘家’里没有他不行,如果我无法控制‘家’里的局势,到时候就要低声下气求他出来,以后他更会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别怕,亲爱的,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需要担心。” “唉,”露易丝叹了口气:“我还真的很担心。” “担心什么?” “明天我要去谈一笔生意,‘家’里的生意一向是大卫在谈,我主内,他主外,明天我去谈的话,不知道人家买不买我的帐。” “这样吧,”楚云墨说:“明天我陪你去。” 露易丝点头:“你去看看也好,你既然已经加入了,就应该为‘家’出一份力。” 次日,楚云墨陪同露易丝去谈生意。 这生意自然也是军火,对方看见楚云墨很陌生,一脸戒备地说:“布莱克小姐,请问大卫怎么没有来?” 露易丝说:“大卫临时有事,这位史迪威?约瑟夫先生是他的代表。” 对方说:“我只跟大卫谈,你还是叫大卫来吧。” 他起身往出走。 露易丝急忙上前拦住他:“鲁尔逊先生请留步,大卫真的有事,他特地委托我们来的……” “他有事,那就改天再说,除了大卫,我谁也不谈!” 鲁尔逊在四个保镖的护卫下往门口走去。 楚云墨知道,如果他今天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以后露易丝就不敢让他担任黑教的重要职务,那他也无法顺利离间露易丝和大卫的关系。 楚云墨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牙签盒,漫不经心地拿出四根,捏在指缝间把玩。 鲁尔逊走到了门口,一个保镖抢先一步伸手开门。 楚云墨突然出手,一根牙签飞出去,扎在了那保镖的手腕上。 另外三个马上掏枪,楚云墨的手再一甩,剩下的三根牙签分别扎进了那三人的手腕里。 鲁尔逊大惊,拿出自己的枪指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楚云墨说:“鲁尔逊先生,我们很有诚意跟你谈这笔生意,我希望鲁尔逊先生也跟我们一样有诚意。” 露易丝也过来打圆场:“鲁尔逊先生,你应该看出来了,如果我们要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无力阻止,但我们并不想做什么,只想跟你谈这笔生意。” 楚云墨又说:“大卫不在,大家还是朋友,只要共同发财就行了,何必在意跟谁做?” 鲁尔逊骑驴难下,不谈,怕自己出不了这道门,谈吧,又觉得丢面子。 楚云墨和露易丝对视了一眼,露易丝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全权处理这笔生意。 楚云墨转过头说:“鲁尔逊先生,我今天是第一次跟您合作,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愿意再让利一成,希望我们以后能长期合作。” 露易丝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楚云墨这话算是给足了鲁尔逊面子,这样软硬兼施,不愁鲁尔逊不上钩。 果然,鲁尔逊回到了桌边,说:“好吧,这笔生意我跟你谈,不过后面还合不合作就不一定了。” 楚云墨说:“只要有利可图的生意,我相信鲁尔逊先生一定有兴趣。” 生意顺利谈成了,末了,楚云墨又说:“我不小心伤了几位,这笔医药费由我承担。” 鲁尔逊离开的时候,跟楚云墨握手:“约瑟夫先生是爽快人,有胆有识,希望我们长期合作。” 楚云墨微笑着说:“合作愉快!” 送走了鲁尔逊一行,露易丝长出了一口气,说: “戴雷,你太棒了。 “说真的,我开始没抱希望能把这笔生意谈成,不过我想,如果谈不成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合作伙伴。 “我不相信,所有人都非要大卫出面才肯谈,没想到你还真的谈成了。” 楚云墨说:“那是有你在这里,我才有勇气。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 “什么事?” “你说我以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你以前爱玩,特别喜欢旅游,在我爹地公司来后才开始正正经经上班。” 楚云墨皱眉说:“我有没有当过兵?或者警察?” “没有。”露易丝看着他,心提了起来,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的枪,问:“亲爱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楚去天不慌不忙地说:“如果我没有当过兵或者警察,我怎么会功夫?我刚才拿牙签就那么随随便便一扔,就扎在他们手腕上了。” 既然装失忆,就得装逼真一点,不能露出破绽。 “哦,”露易丝的手放了下来,释然地说:“你虽然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当过警察,但你学过功夫,还学过枪,因为你很爱好这些。” “是这样?那我师傅是谁?” “你师傅我就不知道是谁了,我认识你也只有三年多时间,没听你提过你师傅。不过我估计你师傅很可能已经不是人世了,要不然,你不会不提。” “哦,”楚云墨大失所望:“我还以为可以找到这个师傅,看他能不能帮我恢复记忆。” “你就这么想恢复记忆?” “想,”楚云墨仰天长叹,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真痛苦,记忆一片空白。” 露易丝抱住他的腰说:“我理解你的痛苦,但这事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来。” “嗯,”楚云墨也回抱她,说:“亲爱的,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是你的女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楚云墨说:“我真想快点跟你成婚,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以后没人管我了。” 露易丝羞涩地说:“你放心,我赖定你了。” “明天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我去了解一下婚庆公司,挑一家最好的。” “明天,”露易丝说:“我想回‘家’里看看。” “那我陪你去。”楚云墨说:“大卫虽然关在地牢里,但他有不少手下,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露易丝说:“行,我们一起去吧。” “好,回来了我再去看婚庆公司。” “要了解婚庆公司,派个人去就行了,你还亲自跑?” “我亲自跑才知道哪家能让你满意,派的人不了解你。” 露易丝一脸幸福地说:“戴雷,我觉得我越来越爱你了。” “我也越来越爱你了。” 楚云墨现在说甜言蜜语真是顺溜,他对左曼云都没有说过这么多。 次日,楚云墨和露易丝来到了美冠庄园。 两个人进入地牢,大卫和艾丽丝是分开关的,大卫在男监里。 他们走进男监,大卫冷冷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露易丝说:“鲁尔逊那笔生意,他非要跟你谈,说换了谁都不谈。” 大卫说:“你是求我帮你?要求我帮你可以,你先把你背后这人杀了,再跟我举行婚礼,我就马上去跟鲁尔逊谈。” 露易丝说:“你是黑教的首领,谈生意是你份内之事,凭什么以我的婚姻谈条件?” “我这样子像首领吗?”大卫怒吼:“首领在牢里办公?你是不是想让人家笑掉大牙?”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为首领做了错事,如果不以身作则,我这个教主又怎么管理他人?” “你用教主的身份压我是不是?”大卫冷笑:“好啊,那你用教主的身份命令我吧,命令我去跟鲁尔逊谈生意……” “我不用命令你,更不用求你,”露易丝微笑:“我们已经跟鲁尔逊把生意谈妥了,他承诺以后会跟我们长期合作。” 第三百五十九章 激怒他 “你?你们?”大卫难以置信地瞪住处露易丝:“鲁尔逊生性多疑,他凭什么相信你们?” “他的确多疑,是戴雷用本事折服了他。”露易丝笑得很得意:“所以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教里的事务,不用你操心了。” 露易丝说完,转身挽上楚云墨的胳膊,说:“戴雷,走吧,我们谈成了这笔生意,去找个地方喝几杯庆祝一下。” “露易丝,你这个臭女人,你放我出去!”大卫暴吼。 “放你出来?可以,”露易丝回过头,说:“只要你答应当着全体教众认错,并向我公开道歉,我就放你出来!” “你做梦!” “戴雷,走!”露歃丝不再跟他废话,挽着楚云墨出去。 “露易丝!臭女人!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马上放我出去,否则……” 楚云墨突然站住,回头说:“大卫,忘了告诉你,九月八号是我和露易丝大喜的日子,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来喝我们的喜酒,不管你祝不祝福我们,我们都会幸福地走进婚姻的殿堂。” “你们结婚?”大卫发疯一般喊叫起来,两手抓着铁门使劲拽,摇得铁门哐哐响,他喊道:“露易丝,我警告你,你敢跟他结婚,我杀了你们!” 楚云墨冷冷一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两个人走出地牢,露易丝说:“戴雷,我没想到你会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大卫。” 楚云墨说:“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不如早点告诉他算了。你是不是不想让他知道?” “嗯,我怕他在我们婚礼上捣乱。” “那怎么办?”楚云墨懊恼地说:“我看他很嚣张,想故意气气他,就说了。” “说了就说了,没事,”露易丝安慰他说:“只是我原来想关他几天就放出来,这一来就不能提前放他了,干脆等我们婚礼结束后再放他。” “关这么久,教里的兄弟们会不会不服?” “我一会儿把几个首领召集起来说明一下。” “嗯,这样比较好。” 露歃丝又转了话题:“戴雷,我想去看看我妹妹,你觉得妥不妥当?” 楚云墨说:“你是不是想放她出来?” 露易丝摇头:“要放的话,就得把大卫也一起放出来,如果只放我妹妹,就显得太不公平了。” “那你去看她,她如果求你放她怎么办?” 露易丝叹了一声,说:“那算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回到大厅,露易丝召来那五个女首领和四个男首领,说: “大卫和紫这一次犯的错误极为严重,我关他们也是为了警诫大家。 “我今天本来想放他们出来,但当我要求大卫向全体教众认错并公开道歉的时候,他不仅不答应,还对我谩骂。 “这不仅是对教主的蔑视,更是对教规的蔑视,所以我决定继续关着他们,直到大卫愿意向大家认错为止。 “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个女首领说:“启禀教主,大卫是创教之人,教里有很多大事都需要他决断,如果一直关着他,我怕会出乱子。” 露易丝回答:“正因为他是创教之人,才更应该对他进行重罚。 “因为教规是他亲自参与制定的,如果他都不能遵守,那又怎么让大家信服? “我也不会一直关着他,只要他肯认错,随时可以放他出来。 “如果他坚持不肯认错,那半个月后,我也会放他出来。 “这样没问题了吧?” 九个首领齐声应道:“没问题了。” “大家一定要以大卫和紫这一次的事情为诫,小心做好本职工作,避免再犯类似的错误。” “属下明白。” “好了,你们去忙吧。” 楚云墨暗暗观察这些首领的表情,他感到他们只是表面上服从露易丝,尤其是那几个女首领。 露易丝知道这些女人和大卫都有染,她以为她们一定跟她一样,恨大卫的花心和无情,所以关了大卫,她们应该都开心。 她不知道,女人跟女人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女人恨男人的花心,有的却喜欢男人的花心,因为这种女人对感情原本就不在乎。 不过对于楚云墨来说,黑教内部越乱越好,这样他才有机会进入黑教的高层,所以他不会提醒露易丝注意这个问题。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婚期快到了。 这天,南宫俊奕接到凯特琳的电话,要他过去一趟。 南宫俊奕到了凯特琳家里,说:“琳姨,您找我?” 凯特琳和蔼地说:“俊奕啊,我这段时间一直操心俊斐的婚事,冷落了你,你有没有生琳姨的气啊?” “没有,琳姨,俊奕不会生气。” “呵呵,不生气就好,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 “嗯,”凯特琳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成婚了,我打算让你和俊斐一起办了,你觉得如何?” “琳姨,”南宫俊奕说:“我不急,先办俊斐的,我和曼云的婚事以后再说。” 凯特琳说:“如果你怕左姑娘不同意,我去跟她说……” “不,琳姨,我和曼云以后再办,谢谢琳姨操心。” “唉,那随你吧,”凯特琳无可奈何地说:“我这段时间又感到身体不太好,等俊斐结了婚,我就要出去疗养了,你们打算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琳姨放心,我会通知您的。”南宫俊奕说:“等俊斐完婚后,琳姨放心去疗养吧,家里和公司的事我会照看好。” “好,”凯特琳笑容满面地说:“有你和俊斐,我出去很放心,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 “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结婚也不远了,琳姨不心为我担心。” 凯特琳长叹:“话虽如此,我终就放心不下,你父母都不在了,我不操心,谁还能帮你操心?” 南宫俊奕默然片刻,声音放柔和,说:“谢谢琳姨为俊奕操心,俊奕会尽早解决个人问题,我定下婚期就通知琳姨。” “好,那我就等着了。” 次日,南宫俊斐也来找南宫俊奕,说:“大哥,你跟大嫂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我们不急,到时候再说。” “你们不急,我急,”南宫俊斐说:“我这个当弟弟的都结婚了,你当哥的还不娶妻,像话吗?” “有什么不像话?那么多终生不娶妻的男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大哥,要不你跟大嫂商量一下,跟我们一起把婚事办了吧,双喜临门多好。” “我们现在还不想结婚,没玩够。” “结了婚不是一样可以玩?” “性质不一样了,感觉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南宫俊奕笑道:“现在我们玩是未婚男女,表示我们很年轻。结了婚就是已婚夫妇,就老了。” “那照大哥这么说,我跟宝丫结了婚,反而比未婚的大哥大嫂老了?” “没错。”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南宫俊斐也笑了,说:“大哥,你不当新郎,那就给我当伴郎。” “不当,”南宫俊奕一口回绝:“我这么大年纪了当什么伴郎,我才不凑这热闹。” “大哥,当伴郎跟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只要未婚就行,你当伴郎,大嫂当伴娘,很合适的一对。” 南宫俊奕问:“你大嫂愿意当伴娘?” “不知道,我叫宝丫找她去,她应该愿意。大嫂当伴娘,你不当伴郎,那我找别的男人当?这会让客人们感到很奇怪。” 南宫俊奕改变了态度,说:“如果曼云要当伴娘,我就当伴郎。她不当,我也不当。” “行,我这就让宝丫找大嫂去。” 南宫俊奕在心里暗想,如果苏寒冰答应当伴娘,他就去把左曼云接过来。 可他突然想起,左曼云已经失踪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去? 他随即给柳晓眉发了个短信,问:“晓眉,曼云回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柳晓眉回道:“没有,一直没有消息。” 南宫俊奕的眉头皱紧了,快两个月了,这曼云到底到哪里去了? 阳宝丫给苏寒冰打电话,请她做自己的伴娘,苏寒冰诧异地说:“为什么叫我做伴娘?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阳宝丫说:“伴娘不用管年龄啊,只要未婚就行,而且你看起来好年轻,做我的伴娘正合适。” “不,不,”苏寒冰拒绝:“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做伴娘太不合适了。” 阳宝丫央求地说:“大嫂,我跟别人都不熟悉,到时候俊斐哥也忙,顾不上管我,大嫂给我当伴娘可以早点来陪我,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可我从没有当过伴娘,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没事啊,他们婚庆公司会教的,我也没当过新娘呢。” 苏寒冰笑起来,说:“有没有感到很幸福?” “嗯,也很紧张,”阳宝丫再次央求:“大嫂就来陪陪我好不好?大哥做伴郎,你做伴娘,不是正合适吗?” “南宫俊奕答应做伴郎了?” “是啊,”阳宝丫说:“俊斐哥说服大哥了,如果我不能请动大嫂做伴娘,俊斐哥会骂我没用。” 苏寒冰想了想,说:“那好吧,我答应你。” “哦耶!”阳宝丫高兴地欢呼起来:“谢谢大嫂,我爱你。” 苏寒冰哈哈笑出声来:“你好好爱你的俊斐哥去吧,结婚了,就得进洞房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第三百六十章 她也手忙脚乱了 阳宝丫忸怩地说:“我……做好了。” 苏寒冰又大笑起来。 苏寒冰刚想挂电话,阳宝丫又说话了:“大嫂,我想问你点事。” “问什么?你说。” 阳宝丫有点羞于启齿,吭哧了一会儿才说:“大嫂,你是过来人,能不能跟我讲讲结婚的事?” 苏寒冰问:“你想知道哪方面?” “就是……就是……”阳宝丫羞涩不已:“就是洞房那个,我在网上看到说很痛,是不是真的?” 阳宝丫并不知道苏寒冰不是左曼云,因此不知道她其实是在向一个未婚女子询问床事。 不过好在苏寒冰虽然未婚,却在阴差阳错中经历了一次床事,所以也算是有些经验了。 阳宝丫的问题让她回想起了她被南宫俊奕占有的那一夜,虽然当时她因为中了药不记得有多疼,但次日早晨醒来身下都还很痛,而且极不舒服,这让她印象深刻。 这就可以想像,如果她当时是醒着的,会痛得有多厉害。 她回答:“嗯,很痛。” “真的啊?”阳宝丫说:“我好害怕。” 苏寒冰安慰她说:“你俊斐哥那么爱你,他一定舍不得弄疼你,所以会轻一点,你不用害怕。” 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了那夜南宫俊奕的凶猛,不仅次日早上她感到身体疼痛,过了一天还因为他重度擦伤导致她发高烧了。 他那天晚上真是伤得她不轻,如果是跟一个爱她的男人做这事,人家一定舍不得弄伤她。 阳宝丫又问:“网上说,还会出血,是不是?” “是,会出血。” “那……那会流多少血出来?” 苏寒冰又想起了那夜她的腿间和床单上的血迹,心里一阵难受,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会有多少,你别害怕。” 阳宝丫天真地问:“大嫂,洞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疼不流血?” 苏寒冰“扑哧”笑出声来。 阳宝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真的好害怕。” 苏寒冰说:“宝丫,你别担心,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生儿育女,你才能做母亲。” “哦,”阳宝丫又担心起来,说:“那如果我怀上孩子了怎么办?我还要上学啊。” “这个你可以预防的。” “怎么预防?” “你可以吃那种预防怀孩子的药,不过那药吃多了不好,以后你想生的时候有可能反而不容易怀上了。” “啊?那怎么办?” 苏寒冰飞快地在电脑上查找,这些问题要叫她这个未婚女子回答,她哪有经验?也只有问度娘。 苏寒冰和阳宝丫都可以称得上是比较另类的女子. 苏寒冰在军营里,每天都在高强度的训练中度过,要不然就紧张地完成着上级交给的各种任务,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不说,连交友聊天都受着部队很严格的纪律管制。 所以她虽然年近三十,对男女之事只有一知半解。 阳宝丫虽然没有当兵,但南宫俊斐对她的管束之严跟苏寒冰差不多。 她也没有聊天交友的自由,连电脑都只能用于学习,再加上年纪尚轻,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这样两个另类女子来交流洞房夜的神秘,如果不依靠强大的网络,是无法解决很多实际问题的。 苏寒冰终于查到了,说:“你可以让南宫俊斐采取措施预防。” “他怎么预防?也吃药?” “不,他不用吃药。” “那他怎么预防?” “这个,他知道,你只要跟他说就是了,他预防的话,对你就没什么影响了。” “那对他有影响吗?” “对他……也没有影响。” 网上说得很清楚,如果男人采取预防受孕的措施,他自己是很不痛快的,但这话苏寒冰却不好意思跟阳宝丫说。 “哦,我明白了,大嫂,谢谢你,幸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打听,心里一直怕怕的。” “不用客气,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以后你们夫妻口角了,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我不相信我这个大嫂的话他敢不听。” 苏寒冰说完哈哈大笑,阳宝丫也笑起来,说:“好的,我相信大嫂一定能帮我。” 挂断电话,苏寒冰想着阳宝丫穿上婚纱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婚纱呢? 她又想起阳宝丫询问关于进洞房的话,暗暗叹了一声:我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如果结婚,到时候怎么跟我的新郎交代? 想着想着她就愤怒起来,都是南宫俊奕这混蛋害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他把第一次占了。 “死南宫俊奕!你去死!你要下地狱!”她骂出声。 “我招惹你了?你骂我干什么?”南宫俊奕突然走进来,正好听见苏寒冰大骂他。 不见他还好,这一见,苏寒冰更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就打:“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杀了你!” 南宫俊奕退开,说:“你疯了?又是打又是骂的,想我了?” “想你死!”苏寒冰挥拳又上。 两个人过了几招,南宫俊奕抱住了她:“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发什么脾气?” 苏寒冰能从他怀里挣脱,但她没有挣,这个宽厚的怀抱让这个大龄剩女有些贪恋。 她说:“宝丫要结婚了。” “她结婚了,你骂我干什么?” “她结婚,可以穿着漂亮的婚纱,跟她心爱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可以跟他的新郎浪漫地洞房花烛。” “结婚不都是这样吗?” “我不是!”寒冰漠摔开他吼起来: “我没有第一次了,我再也不能做一个纯洁无瑕的新娘了! “都是你害的,你说,新婚之夜,我怎么向我的新郎交代? “你赔我的第一次,赔我的洞房花烛!” 喊着,她又愤怒起来,突然出手,反手一耳光。 “啪!”地一声,抽个正着,南宫俊奕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个指纹印。 苏寒冰没想到居然打中了,吓得一抖,伸手摸向他的脸:“你……你怎么不躲?” 和南宫俊奕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就算不是恋人的关系,也是好朋友了。 两个人交手的次数可谓多得数不清,苏寒冰从没有在拳脚上占到过便宜,打赌赢也是仗着她的狡猾,或者南宫俊奕故意让着她。 所以苏寒冰愤怒之下出手,用了十成的力气,她满以为南宫俊奕会躲开,没想到他完全没有躲。 那张俊脸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不仅出现了指纹印,还红了起来。 所以这一惊之下,她非同小可,很自然地伸手抚摸他的脸。 但她的手指刚挨上又退了回来,她感到他的脸一定很痛,怕这一摸会更痛。 然后她又伸出手去,极小心地用几根指腹抚摸,好象这样摸一摸,他脸上的指纹印就能被她抚平了,看不见了。 南宫俊奕看着她没有动,她的手摸在他的脸上,他的心里突然泛起异样的感受。 左曼云没有摸过他的脸,别的女人也没有摸过,活了三十多年,他从不知道女人的手摸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现在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摸脸,只觉得这手一点儿也不细腻。 不仅不细腻,还有一些粗糙,但极有韵味,他能真实地感受到它的触摸。 她的触摸让他的心痒痒的,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动。 他生怕自己一动,这手就缩走了,这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苏寒冰又抚摸又向他的脸上吹气,忙得不亦乐乎。 她嘴里还不断抱怨:“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你往天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我随随便便一巴掌就打上了,你怎么搞的?” 抱怨了好一阵,见南宫俊奕不说话,她又改口问:“疼不疼?是不是很疼?要不要上点药?或者去医院看看?” 南宫俊奕还是不说话,就看着她忙。 他心里有点享受这种感觉,这女人可从来不肯为他服务,连喝水都指使得他团团转。 现在看着她的忙乱,他既享受,心里又感到好笑。 这才像个普通女人,不颐指气使,不盛气凌人,不张牙舞爪,不铿锵坚定,也不冷静沉着。 像左曼云一样手忙脚乱,像任何闯了祸的女人一样手足无措,他就喜欢看她难为情或者尴尬或者着急的样子。 这样的她,远比跟他抬杠的时候可爱多了。 苏寒冰抬头问:“你傻了?怎么不说话?” 南宫俊奕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说:“手心这么粗糙,难怪你越抚摸,我的脸越痛。” 苏寒冰将手刷地拖走,没好气地说:“好心没好报,你以为我想摸?” “不想?不想你把我这张俊脸捏了又捏是什么意思?你这叫非-礼懂不懂?” “非……礼!”苏寒冰啼笑皆非:“我非-礼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不用照,南宫俊奕是天下第一帅,你想吃我的豆腐也正常。” “我吃你的豆腐?”苏寒冰满脸鄙视:“你这块豆腐又老又硬,有什么好吃的?” “豆腐好吃不好吃,要看各人的口味,比如,你这只粗糙的老手就喜欢吃我这又老又硬的大豆腐!” 苏寒冰瞪着他:“你再说!” “不说了,”南宫俊奕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想摸我的脸,想了有多久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去当演员很可惜 南宫俊奕说完就跳起来跑了。 “南宫俊奕!你有种别跑!”苏寒冰吼道。 南宫俊奕楼梯上回道:“我的种很多,不过不是你想要就可以要的。” 苏寒冰追了下来:“南宫俊奕,你个臭流氓,我跟你没完!” 两个人在下面跑开了,南宫俊奕时快时慢,明显是逗苏寒冰的,工人们都乐呵呵地看着,小桃也笑起来,连管家都笑了。 南宫俊奕再次把他占有了苏寒冰的身子这件事蒙混了过去,但他也知道,苏寒冰不会善罢干休。 不定哪一时哪一刻,她想起了就要发作一次。 还有,如果她真的恋爱了,要谈婚论嫁了,不知道还要来找他多少麻烦。 如果因为她不是处了而让她的婚事泡汤,他更会内疚一辈子。 一想起这事他就郁闷,就忍不住抱怨南宫俊斐:俊斐啊俊斐,傻弟弟,你的热心真的害苦我了。 南宫俊斐的婚事,露易丝和布朗.戴雷也在受邀之列。 楚云墨的脚已经好多了,他的肌肤再生能力原本就极强,所以身上的伤好起来也比普通人快。 南宫俊斐的婚事正好是周末,楚云墨提前把这事告诉了左曼云:“丽纱小姐,下周我不在家里,你打扫了清洁,弄你一个人的饭菜就行。” “哦,布朗先生是要出差吗?” “不是,”他顿了顿,说:“南宫俊斐结婚,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你的脚有伤……”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没事了。” “哦,那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别让脚太累。” “好的,谢谢丽纱小姐关心。” 左曼云心说,宝丫终于要和南宫俊斐结婚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挨打了吧。 过了一会儿,她说:“布朗先生,如果你碰见了南宫俊奕,请不要把我在这里打工的事情告诉他。” “放心,我不会提的。” “谢谢布朗先生。” “不客气。” 左曼云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苏寒冰,急忙转身喊:“布朗先生。” 楚云墨问:“丽纱小姐还有什么事?” “你去参加南宫俊斐的婚礼的时候,可能会看见一个跟我很像的女人,那是我妹妹。” 楚云墨皱眉问:“你是说,你妹妹跟南宫俊奕在一起?” “是的。” “那南宫先生知道吗?” “南宫俊奕知道,他弟弟不知道。” “哦,好,我会把你妹妹当成你的。” 楚云墨现在明白了,难怪南宫俊奕身边有苏寒冰还来找左曼云,原来他知道她们是两姐妹。 不过他又疑惑了,这个南宫俊奕喜欢的到底是左曼云,还是苏寒冰? 南宫俊奕跟南宫俊斐看客人名单的时候,看见了布朗.戴雷的名字。 他意识到得赶紧提醒苏寒冰。 晚上回到家里,他对苏寒冰说:“俊斐的婚礼,露易丝和布朗.戴雷要来。” 苏寒冰说:“他们订婚你们都去过,你弟弟结婚,他们自然也要来的。” “上一次我到y国去找曼云的时候,跟戴雷说我的未婚妻失踪了,如果他看到你,可能会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我就说我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 “可俊斐和宝丫都知道你没有离开过,如果他当着他们的面问你,你怎么办?” 苏寒冰说:“这个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解决。” “这怎么成我惹出来的了?我不也是为了找曼云吗?” “你找我姐姐没错,可你难道就没想到他们要来参加你弟弟的婚礼?” “我当时找曼云心切,哪里注意这个问题。” “所以你想办法解决。” 南宫俊奕说:“还能想什么办法? “要不然这样,我就说你非要学摩托车,结果出了事,把车子撞烂了不说,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一气之下骂了你,你就躲起来了。 “我找不到,以为你想念楚云墨,就跑到y国找戴雷去了。 “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在屋里。” 苏寒冰翻了他个白眼:“就知道拿我做挡箭牌。” “要不然还能怎么说?如果你能想出更合理的解释,我就听你的。” “算了,”苏寒冰懒懒地说:“我才懒得动脑筋,就这样说吧。” “好了,”南宫俊奕话锋一转,说:“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 苏寒冰扑地一声笑出来:“还议题,你以为这是你们公司开会呢。” “家庭会议也是会议,”南宫俊奕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你说说,面对那个像你姐夫的戴雷,你怎么应对?” “我知道他不是我姐夫,那我也得叫他姐夫,谁叫他跟我姐夫那么像。” 南宫俊奕一栗凿子敲在她头上:“笨死!你现在是曼云的身份,能把他叫姐夫?” 苏寒冰抬脚回敬:“我不过是考考你的反应,你动什么手?”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南宫俊奕说:“严肃点,我说正事,你想像一下,如果是你姐姐看到布朗.戴雷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苏寒冰皱眉想了想,说:“姐姐第一次看到这个像姐夫的人,她一定很惊讶,也很激动。” “没错,”南宫俊奕说:“现在是她第二次看到戴雷,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苏寒冰一边踱步一边说:“第二次看到他,姐姐知道他不是姐夫,会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会哭着说你为什么不是云墨?会……” 她摇头:“我想不出她会有什么反应,怎么办?” 南宫俊斐说:“她应该是这样的,痴痴地看着戴雷,喃喃地说:‘云墨,云墨……’” “我试试,比如你就是布朗.戴雷,”苏寒冰的眼睛看着他,眼神渐渐迷离,说:“云墨,云墨……” 南宫俊奕说:“像了,如果能流出眼泪就更像。” “这眼泪哪里能说流就流?” “你想想,”南宫俊奕说:“你姐姐对楚云墨日思夜想,看见那个跟楚云墨长得像的布朗.戴雷,她以为是楚云墨出现了,能不激动得流泪?” “都是你害的!”苏寒想又火冒了,抬手推了他一掌:“谁叫你害死我姐夫?我姐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我也不想这样,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怪我也没用。” “南宫俊奕,我真想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换不回你姐夫的命,不如留着我还可以帮你姐夫照顾你姐姐。” “呸!我姐不要你照顾。” “好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吧,你再演习几遍,别让戴雷看出破绽。” 八月二十六号,m国天都国际大酒店,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盛大婚礼在这里举行。 露易丝和楚云墨到的时候,南宫俊奕带着苏寒冰抢先迎了上来。 “露易丝小姐,布朗先生,欢迎光临。” 苏寒冰呆呆地看着楚云墨,嘴里喃喃地说:“云墨?云墨……”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声音也哽咽了。 南宫俊奕心里暗笑,这女人演技还真不错,这眼泪说来就来。 他哪里知道,这是苏寒冰第一次看到布朗.戴雷,她也跟左曼云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一样震惊,觉得这个人明明就是楚云墨,可为什么他不是? 她想像姐姐当初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失望,这眼泪情不自禁就掉下来了。 楚云墨知道她是苏寒冰,但看她哭泣的样子像极了左曼云,也不由感到动容,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又惹左小姐伤心了。” 露易丝看向苏寒冰说:“左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寒冰根本不看她,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楚云墨身上,泪水牵流不断线地往下掉。 南宫俊奕急忙把她拉过来,说:“曼云,这是布朗先生,你别这样。” 他又回头对露易丝说:“上次她骑摩托车闯了祸,我说了她几句,她就赌气躲了起来,却说什么出去旅游去了。 “我以为她想念她的前夫就找布朗先生去了,所以冒昧找你们打听,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家里。” 露易丝笑起来,说:“南宫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是要爱护的,你看我先生,他从来舍不得抱怨我。” “是,以后我再也不敢说她了。” 他客气地问:“露易丝小姐,你爹地和艾丽丝小姐没有来?” “我爹地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脱不开身,我妹妹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我都好些天没见着人了。” “哦。” “大少爷,”袁道安过来了,说:“夫人请您过去。” “好。”南宫俊奕对楚云墨说:“布朗先生,露易丝小姐,请里面坐,我去去就来。” 他拉苏寒冰离开,苏寒冰还回头痴痴地看着楚云墨。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南宫俊奕说:“你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 “我去当演员,你捧我?” “捧啊,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把你捧成超级巨星。” “吹吧,你!” 两个人来到凯特琳面前,凯特琳说:“俊奕,俊斐今天当新郎,忙不过来,你帮着招呼一下客人,有不认识的,道安给他介绍介绍。” 客人太多,凯特琳身体不好,南宫俊斐要当新郎,招呼应酬之事只能由他这个长子来完成。 不过他倒没有怨言,这么多年都是南宫俊斐在管事,今天他这个当哥的也应该操操心了。 只是以前他一直不喜欢参加社交活动,很多客人根本不认识,所以还必须要袁道安为他引见。 第三百六十二章 验红 南宫俊奕恭声应道:“琳姨放心,我和袁叔会好好招呼客人。” 吉时已到,准备典礼了,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匆匆忙忙换了装,以伴郎和伴娘的身份出现在新郎和新娘后面。 露易丝笑道:“戴雷,今天这对新郎和新娘虽然引人注目,不过我倒觉得他们身后的伴郎和伴娘更抢眼,你说是不是?” 楚云墨的心一动,寻思,如果南宫俊奕能跟苏寒冰做一对恋人,倒真称得上郎才女貌。 他哪知道,这两个是天雷对地火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强硬,如果南宫俊奕不让一步,两个人极容易翻脸。 这样两个人要让他们做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怕每天都会磕磕碰碰。 豪华的婚礼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束,客人们入席,新郎新娘挨桌敬酒。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相跟着,一个是介绍客人,另一方面是万一有劝酒的,他们得帮着解围。 几个人首先来到凯特琳那间屋。 那间屋里有两桌客人,全是长辈,个个都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凯特琳站起来,说:“俊斐,宝丫,这几位客人你们都不认识,来,我给你们介绍。” 苏寒冰看见凯特琳指的的那几位都年逾花甲,而且是东方面孔,她暗想,他们是琳姨老家的朋友? 凯特琳说:“这几位伯伯是宝丫她爸爸公司的元老,这是林老,这是于老,这是赵老,宝丫父母过世后,这些年多亏他们在照顾宝丫家的公司。” 苏寒冰心里划过一个问号,宝丫家还有公司? 阳宝丫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们家的公司?” 凯特琳说:“是啊,我们之所以没跟你讲,是因为你以前还小,现在你结婚了,我把林老他们都请来,让他们见证你的婚礼,顺便把你家公司的情况告诉你。” 南宫俊斐向几位老人行礼,那位林老站起来说: “宝丫能跟陆总的孩子成婚,也算是了却了阳总和陆总的心愿,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干不动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就等着宝丫结婚后能跟陆先生回来主持公司大局。” 阳宝丫懵里懵懂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对于一个被收养的孤女来说,突然得知自己其实是豪门千金,这消息太意外了,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她还得跟南宫俊斐到处敬酒,所以这事只能等酒宴结束再说。 结婚很累,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富人家,客人太多,敬酒都敬了三个多小时,等到酒宴结束,已经深夜了。 南宫俊斐醉得很厉害,阳宝丫也醉得昏昏欲睡,两个人支撑着回到洞房。 今天晚上的洞房设在酒店里,阳宝丫跑进门,什么也没管,直接走到床边倒了下去,阖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打呼噜了。 南宫俊斐关好门,踉跄着走过来,看了阳宝丫一眼,又偏偏倒倒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往沙发上一倒,不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日南宫俊斐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阳宝丫还在睡。 他走到床边,看了看她依然红通通的脸,又看了看床单,拿出钥匙链上的小刀,在食指指腹上一划拉,手指头冒出了血。 他将手上的血挤出来,在床单上乱七八糟画了一些图案,然后将手指头的血迹用茶水洗干净了。 他又把阳宝丫抱起来,脱了她的衣裤,连罩衣和小裤都脱了,再将她放进棉被里。 想了想,他又把手指头割破,往她腿间也擦了些血,然后盖上棉被,再次把手上的血清理了,过来拍她的脸:“宝丫,起来了。” 阳小妻的眼睛睁不起,唔唔了两声,没有动。 南宫俊斐低头吻她,吻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喊:“俊斐哥。”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鼻子:“我是你丈夫了,还叫我俊斐哥?” 阳宝丫的脸更红了,害羞地说:“我叫习惯了,改不过来。” “不着急,慢慢改,来,起来了,天大亮了。” 阳宝丫刚往起一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是空的,吓得“啊”地大叫一声,“嗵”地又倒了下去,将棉被一把扯过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南宫俊奕问。 阳宝丫的脸绯红,说:“我的衣服不见了。” 南宫俊斐说:“在这里。”他从身后递了过来。 阳宝丫说:“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脱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帮你脱的。” “你……”阳宝丫的脸红得更厉害,结结巴巴地说:“你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傻丫头,”南宫俊斐笑道:“我们要洞房花烛,不脱衣服怎么行?” 阳宝丫害羞了,将棉被拖上来盖住脸。 南宫俊斐把棉被拉开,吻了吻她的嘴唇说:“既然要结婚,总要过这一关的是不是?” 阳宝丫的眼睛紧紧闭着,不看他,也不说话。 “好了,”南宫俊斐拉阳宝丫:“起来了,已经十点过了。” 阳宝丫噘着嘴说:“那你出去,你出去我就起来。” “我们是夫妻了,你还害什么羞?” “我不,你先出去。” 南宫俊斐不由分说把她拉起来,把衣服往她身上穿。 阳宝丫手忙脚乱地抢过来:“我自己穿。” 她倒下去,躲在棉被里穿,南宫俊斐笑盈盈地看着她。 忙了好一会儿,总算穿好了,阳宝丫跳下床,南宫俊斐又细心地把她的衣服弄整齐,说:“去梳洗吧。” 阳宝丫想回头整理床,一眼看见了床上的血迹,吃惊地说:“这……这个……” 南宫俊斐说:“我们做夫妻了,你自然会出血,你昨天晚上没有感觉吗?” 阳宝丫想起苏寒冰说的话,做那事会痛,还会流血,她用力想了一会儿,却想不起自己痛过,只能困惑地摇头:“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昨天晚上醉得太厉害了,”南宫俊斐说:“如果你醒着,一定会大喊大叫。” 阳宝丫的脸又红了,她在心里暗想,原来只要喝醉了酒,就不知道疼痛了。 “好了,快去梳洗,要下去吃饭了。” “哦。”阳宝丫进盥洗室去了。 南宫俊斐打开门,不出所料,凯特琳的一个女佣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这个女佣人有五十多岁,很早以前就在南宫燕家做女佣,南宫燕过世后,她没有离开,继续做凯特琳的女佣,渐渐成了凯特琳的心腹。 女佣人向南宫俊奕弯腰行礼:“二少爷,夫人让我过来……” “嗯,”南宫俊斐点点头,说:“进来吧。” 结婚前,凯特琳就对南宫俊斐说了,洞房夜要验红,就是看阳宝丫是不是处-女的意思。 凯特琳虽然在m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因为从小她奶奶教她的就是封建社会那一套,她脑子里的封建思想可谓根深蒂固,所以对这一点很看重。 这个女佣人就是代表凯特琳来验红的。 她进去看了床单上的几处血迹,以为是阳宝丫的落红,满意地向凯特琳复命去了。 阳宝丫出来看见了女佣的背影,问:“俊斐哥,阿姨来有什么事?” “她请我们回妈咪那里吃饭。” “哦,我好了。” “嗯,稍等一会儿,我去冲个澡。” 阳宝丫奇怪地问:“为什么要现在冲澡?” 南宫俊斐说:“昨晚做了那事没洗,现在冲个澡舒服一点。” 阳宝丫的脸又通红了,说:“那我也要洗。” “去洗吧。” 有两间浴室,他们可以同时进行。 南宫俊斐进了洗澡间,长吁了一口气,从帮阳宝丫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她,但不敢。 如果要了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现在他只希望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越好。 他放开水龙头,冷水兜头浇下来,淋熄了身体里的谷欠望。 南宫俊斐从洗澡间出来,阳宝丫也出来了,她跑过来急促地说:“俊斐哥,我会不会怀上孩子?” “你想怀还是不想怀?” “我当然不想……” “你不想为我怀一个孩子?” “不是,我想为俊斐哥生孩子,可是我现在还要读书,等我大学毕业了再要孩子行不行?” 南宫俊斐说:“行。” “那我们昨天晚上都做了,怎么办?” “昨天晚上我有采取措施,你不会怀上孩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南宫俊斐顺着她的话说:“我知道你想读书,现在不能要孩子,所以我有预防。” “俊斐哥,你真好!”阳宝丫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 “好了,我们下去吧。” 两个人下了楼,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过来了,阳宝丫喊了一声:“大哥早,大嫂早。” 她蹦蹦跳跳向苏寒冰跑去。 苏寒冰的心里很诧异,想那天晚上她被南宫俊奕坏了身子,第二天她走路都困难,阳宝丫怎么如此活蹦乱跳? 就算南宫俊斐很体贴她,没有用太大力,但只要要过夫妻生活,第一次总是会疼的,或者有可能没出血,但疼却是避免不了。 阳宝丫跑到苏寒冰面前,挽着她的胳膊说:“大嫂,你昨天喝醉没?” “没有,你醉了?” “醉了,我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寒冰暗想,这么说来,他们因为醉了,昨天晚上就没有行床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处你个头 南宫俊奕说:“已经十一点了,昨天喝多了酒,没有胃口吃早饭,我们干脆回琳姨家吃午饭吧。” “好。”那三个人赞同。 于是四个人又开车到凯特琳家吃午饭。 戴宫俊奕载着苏寒冰,苏寒冰说:“南宫俊奕,你觉不觉得,你弟弟和宝丫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 苏寒冰说:“我怀疑他们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做那事。” 南宫俊奕怕惹着她,她又拿他们那天晚上的事叨叨没完,装糊涂说:“做哪事?” 苏寒冰瞪了他一眼:“新婚之夜夫妻洞房花烛,还能做哪事?” 南宫俊奕见绕不开了,只得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做?” “你看宝丫今天的表现,没有一点异常。” “要有什么异常?” 苏寒冰又瞪他一眼:“如果他们做了那事,宝丫会很痛,走路都不敢用力,还敢跑跑跳跳?” 南宫俊奕恍然大悟,说:“你观察得真详细。” “我需要观察吗?有亲身经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南宫俊奕笑道:“我也经历过,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苏寒冰没好气地说:“你经历什么了?你被人破过处?” “当然,我的第一次是被你破的。” “呸!不要脸!”苏寒冰骂道:“你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还处,处你个头!” “男人也有处好不好?那天晚上我真的是第一次。” 他原本怕苏寒冰提到那天晚上,结果他自己却提起来了。 “你第一次又怎样?你搞清楚,是你强上的我,不是我强上的你!” “如果你不服,我可以让你强上一回,我们就扯平了。” “你滚!我又没吃错药。” “怎么没有?那天晚上我们都吃错药了,如果没有吃错药,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 苏寒冰哭笑不得:“我在跟你说你弟弟和阳宝丫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在说破那啥吗?我破了你,你也破了我,我们应该是两不相欠。” “南宫俊奕,你敢说你不欠我的?”苏寒冰瞪圆了眼睛。 “好,好,好,”南宫俊奕息事宁人地说:“我欠你的,欠你的,我承认。” 苏寒冰仍然不依不饶地瞪着他:“你这么大个男人,做了事居然不想承担责任,你算什么男人?” “我说了认帐,我会对你负责,肖大小姐,你消消气可好?” 苏寒冰还瞪着他。 南宫俊奕转了话题:“小蝶,我特别奇怪一件事。” “奇怪什么?说啊!” “你跟曼云是双胞胎,那你也有三十岁了吧?为什么你还是处?三十岁了还是处-女,你难道不觉得丢人?以后你可以骄傲地对你的朋友宣称:本小姐不是处-女了……” “你好意思说我?”苏寒冰针锋相对地说:“你三十四了吧?你又怎么好意思号称自己是处-男?” 南宫俊奕笑起来:“这么说来,我们两个都是异于常人的另类,岂不是天生一对?” “你是另类,我不是,我是正常人。” “正常女人有三十岁还是处的吗?” 苏寒冰突然伸手,在他手背上狠狠一拧:“我叫你乱说。” 南宫俊奕嘴里“哎唷”叫了一声,说:“轻点,揪红了,一会儿俊斐看见了一定认为我们在打情骂俏。” 苏寒冰又狠狠拍了一巴掌,说:“我跟你说正事,你总扯得老远。” “哦,对,你说俊斐没有跟宝丫同房,”南宫俊奕说:“我问问。” 他拿起手机就拨打。 苏寒冰没有阻止他,她也想知道南宫俊斐会怎么解释。 南宫俊奕拨通了电话,按了免提,苏寒冰听见那边传来南宫俊斐的声音:“大哥,什么事?” “你大嫂说,你昨天晚上没有跟宝丫做那……” 苏寒冰手忙脚乱来抢电话:“南宫俊奕,你要死了!” 她一把抓过去挂断了。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帮你问,你怎么不听听俊斐的解释?” “你是个疯子!”苏寒冰骂道:“哪有嫂子问小叔子房事的?你也不怕丢人。” 南宫俊奕笑得更来劲了,能让冷静沉着的苏寒冰手忙脚乱一回,他心里相当有成就感。 前辆车上,阳宝丫问南宫俊斐:“大哥打电话说什么?为什么没说完就挂了?” 南宫俊斐说:“他跟大嫂开玩笑的,大嫂着急了,把电话挂断了。” “哦。” 南宫俊斐知道,这事能瞒过阳宝丫,却瞒不过左曼云,不过他倒也不担心,阳宝丫很好哄,只要他们假同房的事情不传到母亲耳里就行了。 他相信大哥不会给母亲说,而左曼云也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女人。 几个人到了凯特琳家,她已经在客厅候着了,说:“你们到了?饭菜已经好了,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苏寒冰见凯特琳几次把话说一半就停下来了,她明白凯特琳对她还是不放心,有的话想背过她说。 吃完饭,一群人回到客厅,她借口上洗手间,却没有将门关紧,躲在洗手间里偷听。 果然,凯特琳抓住时机说:“我现在说两件要紧的事。” 南宫俊斐和南宫俊奕一起看住她,南宫俊斐说:“妈咪请讲。” 凯特琳说:“俊斐,你这几天把公司的事情向你大哥交代一下,过几天就带宝丫回z国,她林伯伯说了,他们的身体都不行了,要你们赶紧回去接管公司。” 阳宝丫吃惊地说:“琳姨,我还要上学啊。” 凯特琳说:“就是因为你要上学,才让俊斐跟你回去办这件事,事情谈好了,你就可以回来上学了。” “谈什么啊?我不知道怎么谈。”阳宝丫完全一头雾水。 凯特琳说:“你现在不用多想,你们回去后,你爸爸生前委托的律师会跟你们谈。” “哦。” 凯特琳又对南宫俊奕说:“俊奕,俊斐不在家,你对公司多上点心,这是你爹地一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好好守住,千万别被人轻易算计了去。” “琳姨放心,我会守住的。” 苏寒冰在心里暗想,凯特琳还是认为她是来弄南宫家的财产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她在心里冷笑,凯特琳凭什么怀疑她? 听她对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说的这些话,明明是她想弄阳宝丫家的公司吧! 苏寒冰想起凯特琳曾经看阳宝丫的恶毒的眼神,更觉得她的猜测没有错,凯特琳之所以让南宫俊斐娶阳宝丫,一定是为了阳家的公司! 刚结婚就迫不及待让南宫俊斐去接管,她真够心急的。 苏寒冰在心里暗忖,她不知道就不说了,现在既然知道凯特琳的阴谋,她一定要帮阳宝丫一把。 从凯特琳家出来,苏寒冰说:“南宫俊奕,你要不要请宝丫他们到你家去玩玩啊?” 阳宝丫说:“大嫂,大哥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才不是,他从没拿我当自己人。” “这女人,”南宫俊奕伸手拧她的嘴:“我怎么没拿你当自己人了?” 苏寒冰一步跳开,说:“看嘛,说打就打,你就是这么对自己人的?” “这是打吗?”南宫俊奕说:“这是抚摸!爱你才抚摸你!” 苏寒冰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吼回去,却听南宫俊斐说:“大嫂变了很多。” 她立刻闭了嘴,现在跟南宫俊奕相处得太随便,她越来越原形毕露,总是忘了自己在装左曼云了。 南宫俊奕问:“哪里变了?” 南宫俊斐看着苏寒冰说:“大嫂刚来的时候显得特别胆小,我都被她骗过了。 “那时候我想,这么胆小爱哭的女人,居然有胆量来找我大哥报仇? “后来我才知道,大嫂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仅功夫好,还会使枪。 “你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在山外山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苏寒冰平静地说:“我原本胆子是很小,只跟着我丈夫学了一些功夫。 “我丈夫出事后,我发誓要为他报仇,又专门拜师学了功夫和枪法。 “我丈夫曾经说过,我身体里有很大的潜能,但不逼到绝境,发挥不出来。 “他的离开,算是把我逼到了绝境。 “而我到了这里后,你们更是数次把我逼到绝境,逼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寒冰越说越大声,控诉一般,眼里含满了泪水。 她深深地为姐姐心痛! 姐姐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份真挚的爱情,可嫁给姐夫没几年,就从幸福的云端跌落到了谷底! 姐姐是那么善良,那么与世无争,她只想做一个小女人,安宁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却被逼得连这样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如果姐姐继续留在这里,她也许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阳宝丫看见苏寒冰哭了,说:“俊斐哥,你把大嫂气哭了。” 她又跑过来向苏寒冰致歉,说:“大嫂,对不起,俊斐哥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南宫俊斐看见苏寒冰哭,他觉得以前的左曼云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大哥对她太娇宠了,她才变得强势和任性了? 但再强势,她还是那个爱哭的女人。 南宫俊奕看见苏寒冰掉眼泪,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苏寒冰的指控似乎没有错,他开始的确把左曼云逼得很惨。 如果不是他逼她,她不会咬伤他的嘴唇,如果不是他逼她,她不会在他面前吓得发抖,还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第三百六十四章 南宫俊奕也撒谎 南宫俊奕现在仍然记得,那时候左曼云特别爱哭,哭的时候比她说话的时候还多。 也许真的是他把她逼哭的吧! 他觉得眼里含泪的苏寒冰像极了左曼云,他的心里也不由有些难受。 他过来揽住她的腰,说:“好了,曼云,我知道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对不起你。” 他将她拉到了车边,又回头说:“俊斐,宝丫,到我那儿去吧,晚上一起吃饭。” “好。”南宫俊斐答应了。 车开出去,南宫俊奕把纸巾给苏寒冰递过来,摇头说:“可惜了一个天才的演员,二十年前你怎么不出现在我面前?” 苏寒冰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二十年前我哪知道你在哪疙瘩呆着,再说,我又不想当演员,干吗要出现在你面前。” 到了南宫俊奕家,苏寒冰下了车不急着上楼,等阳宝丫过来后,她说:“宝丫,我们家的兰花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我要看。”阳宝丫兴奋地说。 她又回头喊:“俊斐哥,大哥家的兰花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南宫俊斐说:“不了,你去看吧。” “哦,那你跟大哥先上去,我和大嫂看了兰花就过来。” 阳宝丫挽着苏寒冰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跑了,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南宫俊斐的心一紧,急忙喊:“小心!” 苏寒冰及时拉住了阳宝丫,她停了停,又继续蹦蹦跳跳着走。 南宫俊斐忍不住摇头:“结婚了还是像个孩子,走路跟个三岁小孩似的,跌跌撞撞。” 南宫俊奕看着阳宝丫的背影,他感到苏寒冰说的非常有道理,阳宝丫的确不像被破了处的样子。 他回头问:“俊斐,你们昨天晚上真没做那事?” 南宫俊斐笑了,说:“没想到大嫂还关注这个。” “她是过来人,看见宝丫活蹦乱跳,自然怀疑。”他再问:“你真没跟宝丫发生关系?” 南宫俊斐点头说:“没有。” 南宫俊奕说:“那你怎么向琳姨交代?” 南宫俊斐伸出手指说:“这个。” 南宫俊奕看见他手指头的伤口,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说:“死小子,连琳姨也敢骗。” 南宫俊斐说:“没有办法,不这样我母亲一定会生气。” 两个人上了楼,南宫俊奕问:“俊斐,你对宝丫动真情了吧?”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说:“是的,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南宫俊奕说:“如果你不想伤害你母亲,也不想伤害宝丫,那你得好好计划一下。” “嗯,我会尽量避免。” “需要我帮忙,你说一声。” “好的,谢谢大哥。” 阳宝丫挽着苏寒冰的胳膊,一边往兰花园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大嫂,你还在生俊斐哥的气吗?他不是有意的,你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苏寒冰说:“我没有生气,我是吓唬他的。” “真的啊?”阳宝丫咯咯笑起来:“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都吓坏了。” 苏寒冰问:“你昨晚疼不疼?” 阳宝丫摇头:“我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没感觉到疼。” “那你们没做那事吧?” “做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做了?” “因为……”阳小姨害羞地红了脸,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出血了。” “真的?”苏寒冰怀疑地问。 “嗯,”阳宝丫点头:“床单上好多血,我腿上也有。” 苏寒冰暗想:难道他们昨晚真做了? 可看阳宝丫的样子不像啊,而且就算喝得再醉,那疼痛非一般厉害,她不可能没感觉。 “宝丫,你现在还痛吗?”她又问。 阳宝丫嘻嘻笑起来:“现在哪还会痛啊。” 苏寒冰正待再问,阳宝丫已经惊呼起来:“啊呀,好漂亮啊!” 她看到了兰花,满园的兰花盛开了,漂亮非凡。 阳宝丫急急忙忙拿出手机说:“大嫂,帮我拍几张照片。” 苏寒冰笑着接过手机,阳宝丫蹲在兰花中间,摆出各种造型,苏寒冰帮她拍了不少。 拍完了,阳宝丫跑过来翻看,惊叹地说:“好漂亮,太漂亮了。” 苏寒冰打趣地说:“你是说人漂亮,还是花漂亮?” “当然是花漂亮啊,人不漂亮。” “谁说的?”苏寒冰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说:“我们家宝丫最漂亮了,我最喜欢我们宝丫了,这张脸漂亮不说,心地也善良。” “大嫂,你取笑人家。”阳宝丫忸怩起来。 苏寒冰大笑,说:“我没取笑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宝丫,善良固然可贵,但作为女人,我们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阳宝丫应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嫂。” “谢什么,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嫂,那我们就是好姐妹,我知道的事情就应该告诉你,以免你上当受骗。” “嗯,我知道,大嫂最好了。”阳宝丫嘴巴像抹了蜜,乖巧得让人怜爱。 两个人离开兰花园往楼上走,苏寒冰又问:“宝丫,你们家还有公司?” “我不清楚,”阳宝丫说:“我五岁就到俊斐哥家来了,我以为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但昨天突然听见琳姨说我爸爸还有公司。” “那你对你爸爸公司的情况完全不了解?” “嗯,不了解,琳姨说,过几天俊斐哥带我回去见律师,我就知道公司是怎么回事了。” 苏寒冰顿了顿,说:“宝丫,如果公司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一定要长个心眼,不要轻易转卖给别人,不管是谁出钱买都不行,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卖?” “假如要卖,你想卖多少钱?” 阳宝丫摇头:“我也不知道,几百万会不会有人要?” “我之所以叫你别卖,就是这个原因,”苏寒冰说: “因为你不懂这方面的行情,有可能价值上亿的资产,人家出几百万你都可能卖掉,是不是?” “上亿?”阳宝丫吐吐舌头说:“我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吧?” “那可说不准,反正你不**较好。” “可我也不会经营公司,如果不卖,我又怎么办?” 苏寒冰说:“你爸爸公司里的老员工对你爸爸很忠心,只要你不卖掉公司,他们就会继续帮你经营公司。” “哦,那我听大嫂的,不管谁出多少钱,我都不卖。反正这么多年我没卖公司,我也活得好好的。” “对,你不卖,公司就一直在,如果卖了,万一人家骗了你,你反而一无所有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嫂提醒。” 上楼梯了,两个人没再说话,苏寒冰却仍然有满腹疑问。 阳宝丫为什么没有被破的样子?她床上和腿上的血难道是南宫俊斐故意弄的?可他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他娶了阳宝丫,却不跟她做床事,不做就罢了,又为什么要布置假现场,让阳宝丫以为跟他做了? 苏寒冰怎么也想不出这其中的原因。 晚上南宫俊奕做东,四个人一起出去吃了晚饭后,南宫俊斐就载着阳宝丫回去了。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回来,两个人走上楼,苏寒冰就问:“南宫俊奕,你问你弟弟没有,他跟宝丫有没有做那事?” 南宫俊奕看着她,揶揄地说:“你这女人很搞笑,为什么对人家的床事这么感兴趣?” “我对人家的床事感兴趣了吗?我只对小姨的感兴趣!” “为什么你对宝丫的感兴趣?” “因为我怀疑南宫俊斐娶她不怀好意!” “你可真奇了怪了,宝丫一个孤女,俊斐能娶她,应该算是她的福气吧,怎么反而成了俊斐不怀好意了?” “那我问你,他既然娶了宝丫,为什么又不跟她上床?还做出一些上过床的假象来迷惑宝丫?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南宫俊奕正色说:“小蝶,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没有上床?又凭什么说俊斐是做的假象? “你说宝丫活蹦乱跳,就推测她没有被破,小蝶,我告诉你,你的猜测是错误的!” 苏寒冰不服:“那你说,宝丫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有疼痛感?” “她跟你说的?” “对,她下午亲口告诉我,说她没有感到痛,今天也没有感到不舒服。” 苏寒冰放机关枪一样啪啪说完:“那天她特意打电话问过我,问洞房的时候是不是会疼,会出血,我肯定地告诉她会。 “所以今天她也奇怪,为什么她出了血,却不疼。 “如果她以前因为什么事受过伤,处-女膜受到了损伤,那就会出现相反的情况,就是她不出血,但是会疼! “为什么她出了那么多血,却不疼? “南宫俊奕,你解释!” “很简单,”南宫俊奕不慌不忙地回答:“因为俊斐给宝丫服用了止痛药,所以她感觉不到痛!” “什么?”苏寒冰睁大了眼睛:“止……止痛药?” “对,”南宫俊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我问过俊斐了,他说宝丫这么年轻,他怕她疼得受不住,所以给她服用了止痛药。 “今天在她起来之前还给她喂了一次,所以她感觉不到疼,你也就看不出她的异样了。” 苏寒冰一脸怀疑:“那宝丫为什么没有说她服用过止痛药?” 第三百六十五章 怎样才能保护你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起来了,”南宫俊奕说:“俊斐给宝丫喂止痛药的时候,她醉得人事不醒,能知道吗?” 苏寒冰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不可信呢?” “有什么不可信?你也不想想,俊斐这么大年纪了,婚早就该结了,他等了宝丫这么多年,终于结婚了,洞房夜会放过她吗?” 苏寒冰摇头:“我觉得南宫俊斐娶宝丫有阴谋。” “什么阴谋?” “南宫俊斐想得到宝丫家的公司。” 南宫俊奕嗤之以鼻地说:“肖大小姐,你搞清楚,我们南宫家这么大的产业,还用算计一个小公司? “宝丫家的公司能跟我们天都集团比?我拔根毫毛比他们的腰还粗! “肖蝶,不是我吹牛,我随便送给你一家公司,都比宝丫家的公司大得多! “你要不要试试?” 苏寒冰撇嘴:“试什么试?你家钱再多,公司再大,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又不稀罕。” “喂,你这个女人!”南宫俊奕双手叉腰瞪着她:“我白送给你一家公司,你以后什么工作都不需要做就有用不完的钱,你还不稀罕?” 苏寒冰也双手叉腰瞪着他: “南宫俊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以为你用一家公司就想让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笔勾销?门儿都没有! “姐姐我一身清白尽毁,你有再多的钱,又能还回我的第一夜吗? “如果我将来的婚姻因为这一点不幸福,南宫俊奕,你就是毁我后半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区区一家公司就想洗脱你的责任?别妄想了。” 南宫俊奕哭笑不得:“我不就是随口说说吗?你又拿那天晚上的事来说……” “我说又怎么了?你做都做了,我还不能说?”苏寒冰更凶地吼。 “能,能,”南宫俊奕再次让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苏寒冰又吼:“我要喝水!” “我去给你接?” “你说呢?” “吼我吼渴的,当然应该我去接。”南宫俊奕殷勤地说,立马接了一杯水端过来,双手奉上:“请肖大小姐笑纳。” 苏寒冰端过来一阵牛饮。 “渴成这样了,啧啧。” 苏寒冰重重地放下杯子:“我还要喝。” “好,我再接一杯来。” 南宫俊奕又端过来一杯。 苏寒冰一边喝,他一边说:“小蝶,你这人表面上看着挺聪明,其实很笨,跟你姐姐一样笨。” 苏寒冰抬头瞪着他。 南宫俊奕摆摆手,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为什么说你笨? “我说送你公司,你应该直接答应,不拿白不拿,拿了继续喊我对那天晚上的事负责,我也拿你没办法! “至于你的婚事,你要这么想,如果一个男人因为你没有第一次了就跟你分手,这说明他对你根本不是真爱! “像我跟你姐姐,你姐姐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她还有第一次吗? “早就没有了,那我为什么还这么爱她?这就叫真爱! “真爱无价,真爱无敌,真爱不以有没有第一次论英雄。 “如果你将来的男人因为你没有第一次了找你的麻烦,你告诉我,我揍得他满地找牙! “我直接告诉他:你老婆的第一次是我睡了的,你想怎样? “你能娶到我睡过的女人,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你还敢嫌弃? “他敢不服,拳头较量!” 苏寒冰跳起来就打:“南宫俊奕,你去死!” 两个人又追开了。 南宫俊斐载着阳宝丫回到家里,说:“宝丫,你先上去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哦,俊斐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比较晚,你别等我,早点睡。” “哦。” 南宫俊斐来到了袁道安的住处。 他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的,有利益来往才是朋友,一旦没有利益来往了,就谁都不认识谁了。 这样的朋友,他自然不可能跟人家谈交心的话。 再有一点,他的身世和他的家仇也不允许他跟太多的人亲近。 要保守自己的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告诉别人,哪怕交情再好也不说。 所以他的秘密,除了凯特琳和南宫俊奕,就只有袁道安知道。 陆震南在世的时候,袁道安是陆家的管家,那年他把凯特琳救出来后,凯特琳就把他当成了大恩人,后来命南宫俊斐把他当父亲那样尊敬。 他又是南宫燕的师弟,南宫燕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他极为看重。 南宫燕把他留下来,还给他买了一处房子,后来又帮他娶了妻子,现在他的女儿已经十五岁了。 袁道安这个女儿的性格像个男孩子,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棒。 袁道安对女儿极疼爱,见她喜欢练武,他干脆用心教她,南宫俊斐和南宫俊奕两兄弟过来的时候也会指点她一些。 有这三大高手教导,小姑娘进步神速,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已经尽得袁道安的真传,差的只是火候了。 以她现在的身手,普通男子十几二十个也不在话下。 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儿,袁道安很欣慰,女儿出门,他和妻子就不用像别的父母那样提心吊胆了。 袁道安白天在南宫家和天都公司里管事,晚上就回自己家里,跟妻儿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袁道安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也对凯特琳及南宫兄弟很感恩,所以他对他们一直忠心耿耿。 南宫俊斐的到来,袁道安并不意外。 他妻子和女儿跟南宫俊斐打过招呼后,袁道安就把南宫俊斐请进内堂喝茶去了。 南宫俊斐闷闷地喝了很久的茶,才出声问:“袁叔,你说我和小姨的恩怨,能不能化解?” 袁道安叹了一声,说:“这件事,恐怕不容易,夫人不会放过宝丫。” 南宫俊斐愁容满面,说:“宝丫是无辜的。” “是,我也知道她无辜,但谁让她是阳北声的女儿?你母亲亲眼看着一家八口人惨死,这样的仇恨,她怎么放得下?” 南宫俊斐捂住额头,说:“我真怕宝丫受到伤害。” “二少爷,”袁道安说:“你是没有亲历那场灾难,如果你也亲身经历了,你就不会对阳宝丫有仁慈之心了。” 南宫俊斐摇头:“她为什么是阳北声的女儿?” 袁道安也不作声了,他深感南宫俊斐已经陷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袁道安想起了南宫俊斐往天托付他的事,说:“二少爷,我查过了,宝丫的确是阳北声的亲闺女。 “阳北声结婚十多年,他妻子都没有生育,他和他妻子到处检查,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毛病。 “他们又找偏方调理,也怀不上。 “后来他找了一个所谓的神医,那神医说,他的命硬,克子,所以他妻子怀不上孩子。 “据说那神医给他做了几天法事,又讲他妻子一旦怀孕了,就不能跟他住在一起,必须送回乡下,否则他妻子会流产。 “神医还说,孩子生下来后也不要跟他住在一起,否则他会克死他的孩子。 “神医作完法事不久,就传出消息,说阳北声的妻子怀孕了。 “他果然把妻子送到了乡下,一年多时间后,他妻子才回来,但孩子没有带回来,留在乡下由他母亲照顾。 “他母亲过世后,他不得不把孩子接回到身边,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他们夫妻就死了。” 南宫俊斐皱紧眉头,说:“阳北声十多年都没有生育,做了一场法事,他老婆就怀孕了,我不相信这神医有这么灵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我也不相信,”袁道安说:“我们查过那个神医,神医为阳北声做完这场法事不久就暴病身亡了。” “暴病身亡?”南宫俊斐冷笑:“这个人很可能死在阳北声的手里。看来,阳北声果然有阴谋!” “但是是什么阴谋呢?”袁道安说: “他妻子假怀孕?借腹生子?但那段时间他身边并没有出现别的女人。 “他不能生育,他妻子借种?那阳宝丫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阳北声这么爱财的人,不可能把所有财产留给一个外人的孩子!” 南宫俊斐说:“有没有可能,宝丫原本就是他们收养的?” “不可能,据说当时为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引起了一些人的质疑,他一怒之下,还带阳宝丫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他的确是宝丫的亲生父亲!” “还做过亲子鉴定,这么说,宝丫真的是阳北声的女儿,”南宫俊斐无力地瘫坐下来,说:“那她就不是珍妮儿的妹妹了!” “对。” 南宫俊斐愁眉紧锁,他原想,如果有一点点证据说明阳宝丫有可能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他就能想办法让母亲改变报仇的决心。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化解这场仇恨决非易事!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阳宝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没有回房睡,这说明她一直在等他,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在沙发上睡着。 她睡的样子很安宁,这个可怜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她身上背负着她父亲的罪恶,更不知道在她眼里和蔼可亲的琳姨将要以怎样的手段来报复她,毁掉她! 南宫俊斐疼惜地看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在心里难过地想:宝丫,我怎么才能化解这场仇恨?怎么才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默默地看了阳宝丫很久,他弯腰抱起她,将她送回了她自己房里。 第三百六十六章 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楚云墨参加完南宫俊斐的婚礼,回到y国,他先把露易丝送回家,再开车回去。 他猜想左曼云一定没有走,将车开进车库放好后,他快步往楼上走来。 左曼云果然没有走,她从二楼的窗口看见楚云墨一个人上楼来了,急忙跑到楼梯边迎接。 “布朗先生,你回来了?” “嗯,丽纱小姐,这两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 她跟在楚云墨身后,看着他的脚说:“布朗先生的脚已经全好了?” “好了,没事了,谢谢丽纱小姐关心。” 他走进客厅坐下,左曼云给他接了一杯水过来:“布朗先生,请喝水。” 楚云墨接过来说:“谢谢。” 左曼云说:“布朗先生有没有看见我妹妹?” “看见了,”楚云墨点头:“大家都叫她曼云,她没什么事。” “哦,那就好。” 楚云墨说:“丽纱小姐,你如果忙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好的,那我回去了,布朗先生,再见。” “再见!” 左曼云往出走,楚云墨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眉峰皱得很高。 他和露易丝的婚礼要举行了,如果左曼云知道了,她会不会崩溃? 但这个婚礼必须举行,只有举行了婚礼,他才能真正取得露易丝的信任,才能打入w组织内部。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应该给左曼云提个醒,她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女人,她会理解他结婚的真正用意。 新婚过去几天了,阳宝丫感到这婚结与没结变化并不大,因为她依然在自己的房里睡,而南宫俊斐也在他的房里睡。 每当想起新婚那天早上,她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不挂一丝,南宫俊斐亲自为她穿衣服,她就感到既害羞又甜蜜。 但这几天,南宫俊斐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她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他都没有回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她的床上,心里不由感到很失落。 她想起南宫俊斐以前说过,说等结了婚她就不用害怕打雷了,因为结婚后他们就住在一起了。 那为什么现在他们真的结了婚,却还是各睡各的? 她忍不住给苏寒冰打电话,问:“大嫂,是不是结了婚就必须睡在一起?” 苏寒冰笑了,说:“这个不一定啊,如果你烦他了,不想跟他一起睡,你也可以分床睡,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阳宝丫搪塞地说:“我是在想,我上学去了,俊斐哥怎么办?” “你不是每个月有假吗?放假了回来陪他也一样啊。” “哦,谢谢大嫂。” 挂断电话,阳宝丫很难过,她想,俊斐哥不理我,原来是因为他烦我了。 可是,他为什么烦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她每天都在纠结这些问题,她把高考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想,最后思绪落在了安东尼身上。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决定问问南宫俊斐。 这天晚上,她一直撑着不睡,眼睛睁不起了就在屋里走来走去。 深夜的时候,南宫俊斐终于回来了。 “俊斐哥。”阳宝丫迎上去。 南宫俊斐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还没有睡?” 阳宝丫说:“我等你。” “我不是叫你别等我吗?” “我……我有事想问你。”阳宝丫欲言又止。 “什么事?”南宫俊斐看着她:“说吧。” “我……我想问,”阳宝丫吞吞吐吐地说:“俊斐哥是不是不喜欢宝丫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阳宝丫说得很困难:“你不理我了。” “我哪有不理你?”南宫俊斐正面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阳宝丫不敢再看他,低下头说:“俊斐哥是不是嫌我……脏了?” “你瞎说什么?”南宫俊斐吼起来。 阳宝丫眼圈红了,抽抽答答地说:“那次我跟安东尼他们去喝酒,俊斐哥很生气,说我脏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俊斐哥就不喜欢我了……” 南宫俊斐打断她说:“你说我不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分床睡?” 阳宝丫哽咽着说:“俊斐哥以前说,我们结了婚就可以一起睡了,但现在俊斐哥却不要我了……” “傻丫头,我没有不要你,”南宫俊斐将她拉过来拥进怀里,说:“我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要你,但是,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阳宝丫抬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地,说:“俊斐哥,你是怕我怀上孩子才这样?” “对。”他低头吻吻她,说:“如果我们同房,你一不小心怀上孩子了怎么办?” “那我们不是可以采取避孕措施吗?” “吃避孕药不好,”南宫俊斐说:“安环你会很痛。” 阳宝丫红着脸,害羞地说:“大嫂说,如果你采取措施,对我就没影响了。” 南宫俊斐忍不住皱眉,这个大嫂怎么什么都教宝丫? 他说:“我采取措施后对你虽然没有影响,但对我有影响。” “啊?大嫂不是说没有影响吗?” “她是女人,哪里知道男人的痛苦。” “啊?”阳宝丫的眼睛眨了又眨,长长地睫毛忽闪着,说:“俊斐哥是说,如果你采取措施会很痛苦?” “嗯。” 他不会让她知道,他现在有多难,不碰她,他的身体痛苦,但如果碰了她,他以后的心会更痛苦。 相比之下,他宁愿选择不碰她。 阳宝丫看着他的脸,说:“那我们结婚那天,俊斐哥是不是就很痛苦?” 南宫俊斐点头:“是。” 他是痛苦,只不过不是为避孕痛苦,而是为不能碰她而痛苦。 “哦,对不起,俊斐哥,”阳宝丫难过地道歉:“我错怪你了。” “傻丫头,道什么歉?是我没有跟你讲清楚,我以为你明白。” 阳宝丫不好意思地说:“我笨,我不知道,我以为俊斐哥不喜欢我了才这样。” “我不会不喜欢我的老婆,丫头虽然傻,但是我一手带大的,如果我不喜欢,还有谁会喜欢?” “我也喜欢俊斐哥!”阳宝丫抱住他的腰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嗯,俊斐哥,晚安。” 阳宝丫愉快地回她的房间去了。 南宫俊斐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说,这小丫头真的很好哄,不过幸亏她对人事懂得不多。 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但他真的不敢要啊! 这几天虽然总是逗留到很晚才回来,他却从不喝酒,因为怕喝醉了回来会迷迷糊糊占有了宝丫,那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为了他和宝丫的未来,他必须忍。 次日,南宫俊斐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那天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过的林老打来的。 林老说:“陆少,公司决定明天召开董事会,请你送阳小姐回来参加。” 南宫俊斐应道:“好的。”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给凯特琳打过去:“妈咪,林老刚才打电话来了。” “他怎么说?” “他说明天开董事会,让宝丫回去参加。” “那你明天送她回去,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许帮她,必须等她求你。” “好的,我知道了,妈咪。” 次日凌晨一点过,南宫俊斐就把阳宝丫从睡梦中喊醒了,说:“宝丫,我们一会儿要到z国去,你赶紧起来梳洗。” “为什么突然到z国去?”阳宝丫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呵欠一边说。 “你先起来,到了我再跟你说。” “哦。”阳宝丫匆匆忙忙爬了起来。 十点,他们到了z国的l市。 l市是北方大城市,也是阳宝丫的老家所在地。 出租车载着他们到了l市市中心,阳宝丫下车,看见了一幢高楼,上面有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北声实业”。 南宫俊斐也下了车,说:“宝丫,这就是你爸爸的公司。” 阳宝丫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心里好奇不已,她从没想过爸爸居然有这么大的公司。 南宫俊斐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林老、于老和赵老迎了出来。 简单寒暄了几句,林老请他们上楼,说:“我们今天召开董事会是要商讨重大事项,所以请阳小姐回来,董事们正在等你,阳小姐,请。” “开会?”阳宝丫畏畏缩缩地说:“我……我什么也不懂啊。” 林老说:“阳小姐,你是阳总的唯一后人,也是公司的唯一继承人,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你长大成人接手公司,你已经长大了,也应该接管公司了。” “可……可我真的不懂啊。” “宝丫,”南宫俊斐说:“你不懂可以学,林老叫你回来就是为了参加这个董事会,你快去吧。” “可是,可是,”阳宝丫急得脸通红,拉住南宫俊斐的手央求地说:“那俊斐哥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南宫俊斐说:“这是你们公司开董事会,我怎么能去?” “可我什么也不会啊,”阳宝丫快急哭了:“俊斐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啊?” 这个一直在学校里攻书的女孩,几天前才得知她爸爸给她留下了一个公司,现在马上又要她以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参加董事会。 她对公司的情况和管理一窍不通,除了这三个老人,对其他的人也一点都不熟悉。 她更不知道爸爸这个公司经营的是什么,进去开会除了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发呆外,她什么也不会! 第三百六十七章 他害死了宝丫父母 阳宝丫满脸通红,恳求地对南宫俊斐说:“俊斐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去帮我开会……” 南宫俊斐说:“我帮你没有问题,但董事会是你们董事才能参加的,我进去不妥当。” 阳宝丫着急地说:“俊斐哥不去,那我也不去。” 林老解围说:“陆俊斐先生,你父亲陆震南先生原本就是公司创始人,陆、阳两家又是世交,你又娶了阳小姐为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帮阳小姐。” 南宫俊斐说:“宝丫是我妻子,我帮她是应该的,但我去开你们的董事会,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阳宝丫急切地打断他:“你是我老公,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为什么你不可以代表我参加?” 林老说:“我明白陆先生的意思,阳小姐,陆先生虽然是你的丈夫,但从法律上来说,在你没有授权的情况下,他不能代表你参加这个会……” “授什么权?那我授权啊,我授权给他不就行了?”阳宝丫简直迫不及待了。 “授权还要有律师……” “律师在哪里呢?” 于老说:“这样吧,阳小姐,你授权陆俊斐先生一事暂不着急,现在董事们都在等你,陆俊斐先生可以陪同你进去,虽然他不能直接发言,但可以私下给你一些参考意见。” “这样行,俊斐哥,”阳宝丫抱住他的胳膊摇:“你陪我进去嘛,好不好?”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林老接过了话头:“陆先生,你就陪阳小姐去吧,她没有经验,胆小,有你陪着她比较好一点。” “好吧,”南宫俊斐说:“那我陪宝丫进去,不过我只听,意见得宝丫自己拿。” “嗯嗯,”阳宝丫忙不迭地点头:“俊斐哥先陪我进去。”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进入公司的会议室,只见几十个人一起盯着他们看,阳宝丫头皮发麻,紧张地伸手拉南宫俊斐。 还没有拉上,林老把她推过去,说:“来,我给大家介绍,这是阳北声阳总的女儿阳宝丫,她刚刚从m国回来。” 股东们楞了楞,交头接耳起来,阳宝丫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林老说:“现在请再兴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宣读阳总当年留下的遗嘱。” 秘书小姐将候在外面的王律师请了进来。 王律师说:“阳北声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我以前宣读过,现在阳先生的女儿长大成人,当着她的面我再宣读一次。” 那年阳北声出车祸后,阳北声和他妻子家的亲戚试图来分财产,林老只得请来律师,律师当众宣读了阳北声的遗嘱后,那些亲戚才悻悻离去。 王律师从件袋里拿出一份资料,抑扬顿挫地念了一大通,阳宝丫听得不明不白,只知道,父亲阳北声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留给了她。 遗嘱最后特别注明:“若我不幸发生意外,小女阳宝丫必须结婚后,或者未婚但年满二十五岁以后,她才能接管公司,并支配这些财产。 “如果阳宝丫发生意外,所以财产捐赠给慈善机构做善事。” 南宫俊斐默默地听着,那年王律师念遗嘱的时候,他和母亲也在场。 当时阳北声的亲戚和他妻子的娘家人原本想分财产,或者争阳宝丫的抚养权,听完这份遗嘱后,立刻没了兴趣。 是啊,那时候年幼的阳宝丫无权支配这些财产,谁如果把她领回去,就得自己花钱供养。 等养到她成人后,万一关系处得不好,她翻脸不认人,有了财产支配权也不给你一分,岂不是白白养了十几年? 所以那些亲戚们一边咒骂阳北声一边悻悻然离开了。 于是这个可怜的孤女虽然拥有上千万资产,却无人愿意领养。 凯特琳那时候站了起来,说:“我愿意领养北声的女儿。” 面对众人不解的眼神,她说:“震南和北声原本就是好朋友,我一直把北声当弟弟看待,他家里发生了不幸,我应该帮帮他。 “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很可怜,如果都为了钱才领养她,那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人情冷暖? “如果震南还在,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现任丈夫,是m国天都公司总裁南宫燕。” 众人大为惊讶,窃窃私语起来,商界的人都对天都公司和南宫燕的名字极为熟悉,但对他的家眷很陌生。 他们更想不到南宫燕的现任妻子竟然是陆震南的遗孀! 凯特琳说:“要说钱,我当然不缺,所以我领养一个孩子也不存在什么负担。 “我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生活环境,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教育,送她进最好的学校。 “等她长大成人我再把她送回来,如果她结婚了,我会请大家来喝喜酒。” 凯特琳的这番话感动了不少人,于是大家一致同意她带走孩子。 林副总亲自载他们到阳北声的家里,凯特琳买了一盒牛奶递给阳宝丫,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喝起来。 就是她喝牛奶的邋遢相让南宫俊斐反感至极。 那年回到m国后,背过阳宝丫,凯特琳把阳北声好一通大骂: “姓阳的真是恶毒,谁要想得到这个公司,就必须娶他的女儿! “俊斐,这件事只有你来完成了,你必须娶阳宝丫为妻,把公司拿回来。” 十六岁的南宫俊斐自然反对:“妈咪,我怎么能娶那么小的女娃为妻?” “我没让你现在娶,你等她长大,只要她满了十八岁你就跟她结婚,拿回公司后,你再把她离了!” 南宫俊斐还想反对,凯特琳将桌子一拍:“你是不是我们陆家的子孙?该不该为陆家报仇?” 南宫俊斐争辨:“我愿意报仇,可是为什么非要娶她?” “不娶她你能拿回公司吗?你没听见阳北声的遗嘱上写了,公司只传给他女儿? “俊斐,我告诉你,这件婚事我说了算,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如果你敢娶外人,你就不是陆震南的儿子,也别认我这个妈! “再说,谁让你把她父母弄死的?” 南宫俊斐说不出话来。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他,他们家有两大仇人,一个是被人称为“司令”的土匪头子,还有一个,母亲说,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 南宫俊斐接近独狼后,独狼功夫太高,又多疑,十分谨慎,他一直没有机会报仇,心里十分焦躁。 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忍不住了,说:“妈咪,您说等我长大了就把另一个仇人告诉我,我已经十五岁了,妈咪可以告诉我了吧?” 凯特琳说:“我们家的另一个仇人,姓阳,叫阳北声,那年就是阳北声请土匪来害死了我们全家。” “那阳北声现在在哪里呢?” “在z国,他把我们两家合资的‘声震南北’公司吞并后改成了‘北声实业’,他是北声实业的董事长。” 南宫俊斐记在了心上,他暗想,我报不了独狼那个土匪的仇,那报阳北声的仇总没有问题。 那年寒假,南宫燕带南宫俊奕回乡祭祖,凯特琳命南宫俊斐和袁道安也一同回z国,去看看他父亲生前的公司。 袁道安带他到了‘北声实业’,正好阳北声夫妇出来,袁道安就指着告诉了他。 回到m国后,南宫俊斐一直在计划怎么杀了阳北声,最后他决定在他的车子上动手脚。 他十三岁就学会了开车,对车的构造和性能有一些了解,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阳北声的车子发生状况,而且不容易被警方查出来。 第二年暑假,凯特琳出去疗养去了,他只身来到z国,决定制造一起车祸,让阳北声的车子翻下悬崖,于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动了阳北声车子上的螺丝。 回到m国,他先偷偷告诉了南宫俊奕,然后激动地给母亲打电话,说他报了仇了。 不料,凯特琳没有高兴不说,还赶回来大骂了他一顿:“谁让你做的?谁让你弄死阳北声?” 他懵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报了仇,母亲还骂他。 凯特琳说:“你就这样弄死他有什么意思?他害得我们陆家家破人亡,我们不应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吗?” “怎么以牙还牙?”年轻的南宫俊斐不明白。 凯特琳说:“他害死了我们一家八口人,夺了你爸爸的公司,如果你有本事,把你爸爸的公司夺回来,那才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现在你把他就这样弄死,公司怎么办?他的遗嘱中一定会把公司留给别人,你还怎么夺?” 南宫俊斐见母亲生气,急忙说:“妈咪,阳北声可能不会死。” “什么叫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解释说:“我开始本来想让他们出大事故,但后来我又怕害了别人……” 原来,南宫俊斐拧松了车子关键部位的一颗螺丝,这颗螺丝拧松后,对车子本身没有多大影响,车子在平路上跑不会出事。 但遇到急转弯的时候,如果驾驶员控制不当,就会造成车毁人亡。 他将螺丝拧松以后,忽然又想,万一别人借阳北声的这辆车出了事,不是会害死了无辜之人? 这一闪念,他又将螺丝拧紧了一点,这样就算发生事故,坐车的人也只会致伤,不会致死。 第三百六十八章 意外 南宫俊斐当时毕竟太年轻,报仇心切,但又不够心狠手辣。 他以为这样调整后,如果阳北声自己开,出了事受伤或者残废了,他就算报了一半的仇。 如果别人借阳北声的车开,出了事阳北声是车主,也要承担责任,花钱给伤者医治什么的,他也算间接报了一点仇。 凯特琳听他这样说,气消了一点,说:“去把你袁叔叫来。” 袁道安来了后,凯特琳说了情况,担忧地说:“如果阳北声真的死了怎么办?” 袁道安安慰凯特琳说:“应该不会,二少爷虽然拧松了螺丝,但阳北声开车的时候一定会检查,只要发现螺丝松了会很快拧紧,就不会出事故。 “再说,就算阳北声没有发现,二少爷这样做也不会发生太严重的事故,可能就受点轻伤,最严重也不过是让他残废而已。 “所以夫人不必担心。” 凯特琳点点头说:“道安分析得有道理,不过你这几天还是帮我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袁道安答应了。 过了两天,凯特琳打电话,要南宫俊斐马上到她那里去。 南宫俊奕听见母亲的语气似乎很生气,不敢怠慢,匆匆到了母亲房里,看见袁道安也在。 凯特琳瞪他一眼,说:“道安,你告诉他情况。” 袁道安说:“二少爷,阳北声夫妇已经死了。” “死……死了?”南宫俊斐大吃一惊。 凯特琳生气地说:“俊斐,你说,你怎么搞的?你不是说你没把他们弄死吗?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南宫俊斐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急促地说:“妈咪,我真的没有把螺丝全拧松……” 凯特琳将桌子一拍,怒问:“那他为什么死了?你说啊!” “我……我……”南宫俊斐无从说起。 袁道安说:“二少爷,据z国的新闻报道,阳北声夫妇的确死于车祸,从车祸发生的现场分析,你拧松了的那颗螺丝是导致他们死亡的主要原因。” 这么说,的确是他动那颗螺丝才导致阳北声夫妇出车祸死亡的。 南宫俊斐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懊恼地问:“妈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凯特琳气了一会儿,说:“算了,既然这事已经出了,我再骂你也没有用。” 停了停,她问:“道安,警方有没有查出车祸原因?” “查出来了,”袁道安回答: “警方查出是那颗螺丝的问题,怀疑是人为的, “把阳北声的侄儿包孝仁带回去协助调查,因为包孝仁是阳北声的专职司机。” 凯特琳皱眉说:“会不会查到俊斐身上来?” “这个夫人可以放心,z国根本没人知道有二少爷这样一个人,警方查也只会围绕着阳北声身边的人查。” 凯特琳知道,国内的人都以为陆家的人全都在那场大火中惨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母子俩幸存了下来,想来应该不会怀疑到南宫俊斐身上。 她叹了一声,说:“看来,这都是天意,俊斐虽然无意杀阳北声,他却仍然逃不过一死,这都是他害我们陆家应该得到的报应。 “只是公司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道安,你继续帮我注意那边的动静,一方面看警方的调查结果,另一方面注意阳北声的公司交给谁接管。” 袁道安说:“阳北声应该会给他女儿。” “她女儿还那么小,阳北声就算给他女儿,那样一个小孩也管不了,总得有一个人替她掌管,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是谁。” 袁道安恭声答应:“好的,夫人,我会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就向您汇报。” 南宫俊斐心里也很不安,阳北声夫妇死了,警方还在调查中,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害怕z国的警方会查到他头上来。 他每天都过来问候母亲,想知道袁道安有没有带新消息过来。 一周后,南宫俊斐又过来了,他刚到母亲房里,袁道安就进来了。 “夫人,警方结案了。” 南宫俊斐急忙问:“怎么结的?” 袁道安说:“警方原本怀疑是包孝仁动了螺丝。 “但包孝仁因为患重感冒,一个星期都躺在医院里,医院的医生护理人员都证明他没有离开过医院。 “包孝仁向警方解释,他住院后,阳北声是自己开车,很可能没有检查车子的状况,开的时间长了螺丝松了出的事故。 “警方询问过许多人,阳北声的亲朋好友都证明,他开车从不喜欢检查车子的状况。 “有时借朋友的车开,也有把螺丝抖松却不管的时候。 “综合以上情况,警方排除了人为的可能,认为是阳北声自己没有好好检查车子才导致车祸意外发生,就结案了。” 南宫俊斐说:“那他们不会再查了?” “嗯,已经结案了,就不会再查了。” 南宫俊斐放下心来。 “另外,”袁道安说:“关于公司由谁接管还没有消息,报纸上说,可能会在阳北声的追悼会上宣布。” 凯特琳问:“他的追悼会什么时候开?” “三天后。” 凯特琳点点头,说:“俊斐,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回z国去,看看公司会落在谁手里。” 在阳北声的追悼会上,陆震南的遗孀林兰兰和遗腹子陆俊斐首次公开露面,引起了极大轰动。 而因为阳北声的那份遗嘱,南宫俊斐的婚姻就再也没有了自由,他母亲对阳北声的公司志在必得! 要得到这个公司,他就必须娶阳宝丫为妻! 现在,他终于娶了阳宝丫,阳宝丫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只能依靠他。 只要阳宝丫把公司股份转让给他,他就等于夺回了父亲的公司,也就了却了母亲的心愿了。 只是他现在担忧的是,他一旦拿回了公司,母亲一定会逼他跟阳宝丫离婚,而他却不愿意伤害阳宝丫了。 阳北声的确对不起陆家,但他做那些坏事的时候,阳宝丫还没有出生。 如果仅仅因为她姓阳,就把仇恨报复到她身上,南宫俊斐感到于心不忍。 他把她养这么大,现在又娶她为妻,不管是因为亲情还是因为爱情,他都不想伤害她。 再说,阳北声害死了他父亲,他也害死了阳北声夫妇,这仇算是已经报了吧,为什么还要报复到宝丫头上? 但是,如果母亲非要对阳宝丫实行报复,如果他必须在母亲和阳宝丫之间做一个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母亲。 阳宝丫离开了他,可以再嫁个好男人,但母亲如果没有了他,她老人家一定会崩溃! 就是因为怕伤害阳宝丫太深,他才不敢碰她,结了婚都不跟她洞房。 他希望,如果最后他们不得不走上离婚这条路,阳宝丫还能保持着身体的完整,这样她以后的男人才会珍惜她。 他现在除了担忧母亲对阳宝丫的报复,更多的是担忧阳宝丫知道所有真相后是什么状况。 他不敢想像,如果阳宝丫知道是他害死了她父母,她会怎样?一定会恨死他! 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如何还能弥补和挽救? “另外,”王律师的声音打断了南宫俊斐的沉思,只见他又拿出了一张纸,说:“阳先生还有一份补充说明。” 南宫俊斐不解地看着他,心里深感意外,十四年前,怎么没有听王律师说还有一个补充说明? 其他的人也一脸疑惑。 像是回答大家的疑问,王律师说:“阳先生留遗嘱的时候,叮嘱这份补充说明书需等阳宝丫取得了财产支配权后才可宣读。” 就是说,要等阳宝丫结婚后,或者未婚但已经满二十五岁后,律师才能宣读这份补充说明书! 南宫俊斐神色严峻地看向王律师,他预感到这份补充说明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内容。 王律师展开那页纸,念道:“补充说明:阳宝丫取得了对财产的支配权后,她只有使用权,没有转卖权。如果她结婚后有了孩子,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阳宝丫的儿子或者女儿所有。” 南宫俊斐楞住,心说,这阳北声果然狡猾至极! 就是说,如果谁以阳家的财产为目的娶了阳宝丫,那一旦离婚仍然一无所有,因为阳宝丫的财产她根本无权转让! 所以他母亲的算盘也落空了。 凯特琳原本想等他们结了婚,骗阳宝丫把公司股份转让给南宫俊斐,就逼他们离婚,让阳宝丫一无所有! 但因为这份补充说明,凯特琳就无法逼他们离婚了。 南宫俊斐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 他看向阳宝丫,她的眉头蹙得很紧,又惶恐不安,现在的她突然置身于这样陌生的场合,她很紧张。 她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婚姻,只是她视为亲人一样的琳姨向她父亲复仇的工具。 南宫俊斐的手伸过去,握了握阳宝丫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怕。 阳宝丫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感激。 律师读完了,说:“既然阳宝丫已经结了婚,那这份遗嘱就正式生效了,阳小姐对阳北声先生的公司有了经营权和管理权,对他的财产也有支配权,但没有转卖权。” 王律师离开了,大家议论起来,阳宝丫听见有人说:“公司真的要交给一个小丫头来管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吵得头皮发麻 “大家静一静!”林老又把南宫俊斐拉过去,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 股东们安静下来,林老说:“这位是阳小姐的新婚丈夫,大家看看他像谁?” 股东们看看他,又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声更大了。 十四年前,南宫俊斐跟着母亲回来参加阳北声的追悼会的时候,一切都是母亲出头,当时年仅十六岁的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一个孩子,大家当时的焦点又在阳北声对遗产的处理上,因此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现在三十岁的他就大不一样了,成熟、冷静、稳重、气宇不凡,虽然他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也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有一个年纪较大的股东说:“这位年轻人很像陆总年轻的时候。” 林老呵呵笑了,说:“我给大家介绍,这位年轻人名叫南宫俊斐,但他的本名叫陆俊斐,是陆震南陆总的遗腹子。” “天哪!真的是陆总的儿子?”股东们十分震惊,议论声更大了。 林老说:“大家都知道,三十年前,陆家发生过一场大火,我们以为陆总一家尽皆不幸遇难。 “万幸陆总的管家袁道安将陆总妻子林兰兰女士从那场火灾里救了出来,因她的伤势极重,袁道安将她送到m国进行治疗,在昏迷中产下陆总的遗腹子陆俊斐。 “林兰兰女士长期处在昏迷中,在m国治疗了多年才慢慢清醒,后来她的身体一直很差,也没有办法回来。 “虽然不能回来,但她一直关注着公司的情况,毕竟这是陆总当年呕心沥血创办的公司,林女士对公司很有感情。 “经过十多年的治疗,林兰兰女士的身体终于康得得差不多了,阳总夫妇却又意外发生车祸。 “林兰兰女士得知消息,带陆俊斐先生赶回来,带走阳小姐,并将她抚养成人。” 林老的声音突然哑了,南宫俊斐忙碰碰阳宝丫,示意她把水给林老递过去。 阳宝丫端起水杯递到林老面前,说:“林伯伯,喝点水再讲吧。” 林老说:“好,好。” 他接过来喝了几口,放下接着说: “现在我们高兴地看到,阳小姐不仅长大成人,还跟陆俊斐先生情投意和,结为了夫妻。 “我想,这是陆总和阳总都愿意看到的结局,陆阳联姻,实为公司之幸! “陆震南陆总过逝多年,可能有的先生对他的情况还不了解,我这里介绍一下。 “‘北声实业’的前身是‘声震南北’,三十年前,‘声震南北’是z国赫赫有名的大公司。 “‘声震南北’是陆震南陆总和阳北声阳总合资创办的一家综合性的公司,涉及电器、日化、粮油等各行各业。 “说是合资创办,实际上是阳总一个人出的资,因为阳总是富二代,而陆总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没有什么钱。 “但陆总是商界奇才,阳总很崇拜他,他们联手创办了‘声震南北’公司,阳北声是董事长,陆震南是总经理,约定五五分成。 “凭借陆总过人的智慧和头脑,声震南北公司在短短五年时间内就成为w市一流的大公司,十年后,声震南北已经成为z国前三的大公司了。 “这时候陆总的身家也不菲,但陆总是一个感恩的人。 “他对阳总说:‘我陆震南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北声兄弟的功劳,我对钱财不在乎,也没有孩子,假如我有什么意外,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是兄弟的,只要兄弟给我妻子一口饭吃就行。’ “陆总比阳总要大几岁,他结婚比较早,刚满二十岁就结婚了,但婚后数十年都没有孩子。 “不料后来陆总家里果然发生了一场火灾,全家八口人都被烧死了。 “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阳总十分悲痛,大半年的时间都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 “每次开董事会,看着陆总那把空着的椅子,他都忍不住流泪,哭着喊:‘陆大哥啊,你为什么就走了?这么大个公司,兄弟一个人如何撑得起来啊?’ “我们都以为陆总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后来才知道陆总的妻子林夫人被他的管家救了,连夜送到m国治疗,才拣回了一命,也保住了孩子,这就是陆俊斐先生。” 林老讲完了,会场里一片安静。 南宫俊斐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现在,z国国内的人都还以为三十年前那场火灾是天灾,以为他们陆家的人是死于意外! 有谁知道,他和母亲心里积蓄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阳宝丫也很吃惊,她只知道她父亲跟南宫俊斐的父亲是好朋友,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深。 难怪俊斐哥要收养她,难怪他对她的要求那么严,原来他真的把她当亲妹妹在管教,或者说,是当未来的妻子在教育!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股东们啪啪啪拍起掌来。 介绍完了,董事会正式召开,阳宝丫却越听越吃惊。 原来,当年她父亲阳北声出车祸后,被送到医院,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他说:“公司……请三位副总……共同管理,直到……宝丫……长大……” 三位副总就是林副总、于副总和赵副总,他们在“声震南北”公司创立之初就是里面的第一代员工,经过多年的奋斗,凭借优秀的才能和踏实的作风,赢得了阳北声的青睐。 他们对陆震南和阳北声都很熟悉,当年陆震南发生不幸,他们全力辅佐阳北声,使公司渡过了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陆震南出意外后,阳北声说,“声震南北”这个名字太霸气,连天都忌恨,所以给陆总带来了不幸,于是更名为“北声实业”。 阳北声过世后,这三位副总再次临危受命,兢兢业业地管理着公司,不敢有一丝懈怠。 但生意场上不断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尤其是近几年,无数有潜力的新人冒出来,这些年轻人敢闯敢拼,抢占市场,对北声实业形成了极大威胁。 公司的经营每况愈下,入不敷出,三位老人想扭转败局却力不从心。 他们深感年事已高,无法力挽狂澜,开这个董事会,是想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但在离职前,他们对公司很不放心,希望把公司职权亲手还到阳宝丫手上再走,这样才对得起阳北声当年的知遇之恩。 阳宝丫一听就慌了神,说:“林伯伯,我什么也不懂,如果您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 林老摇头叹息,说:“阳小姐,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我们老了,不中用了,就算我们不辞职,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有的股东喊起来:“林老,如果你们走了,这公司也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我要退股!” 好几个人都喊起来:“对,我们要退股!” 林老竭力劝说:“我们是老了,留下对公司也帮不上忙,但阳小姐回来了,有她领导,我相信北声实业一定会做大做强。” “笑话!”一个人站起来说:“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毛丫头能成什么气候?还做大做强!这公司原本就是空壳了吧,如果不靠借债度日,早就破产清算了!” 三大长老都不作声了。 又一个人站起来说:“林老,你们要走我不反对,那先把股份退给我们,我们当年入股的时候说的红利,这五年一直没有分过,把股份连本带息还给我们,你们再退休。” 阳宝丫心惊地小声问南宫俊斐:“俊斐哥,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公司没有钱了?” 不等南宫俊斐说话,第三个人嗤地一笑,说:“退股?分红?用什么退,拿什么分?我们年年盼公司盈利,盼了五年,得到了什么?要退股分红,除非卖掉公司!” “卖掉公司?”阳宝丫立刻想起了苏寒冰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卖掉公司,你不卖,公司就一直在,如果卖了,万一人家骗了你,你反而一无所有了。” 又一人说:“卖掉更惨,一个背了一身债的破公司,卖的钱还不够还债,哪还有钱退给我们?” 阳宝丫又是一惊,听股东们的意思,公司欠了不少外债,把公司卖了连还债都不够! 这可真的如大嫂所说,不卖公司,还有公司在,如果卖了,公司没了不说,还一分钱也没有了! 有人说开了头,大家就纷纷吵起来,说的说卖公司,说的说应该想办法把公司做起来,还有的破罐子破摔地说干脆申请破产算了。 阳宝丫看着激愤的人群六神无主,满屋子嗡嗡声吵得她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俊斐哥,”她抱着南宫俊斐的胳膊摇:“怎么办啊?” 南宫俊斐拍拍她的手,说:“你别急,先听他们说完。” 几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阳宝丫被吵得头昏脑胀,最后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只在心里哀叹:天哪!这个公司到底怎么管理啊?为什么要叫我回来接手啊? 三个小时过去了,已经中午一点了,大家吵饿了,也没了力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林老的喉咙哑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大家散了吧,下午我们各自好好想一下,明天请大家再来讨论公司何去何从。” 股东们一边抱怨一边离开了会议室。 第三百七十章 老公好厉害 林老、于老和赵老留在最后,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也没有离开。 林老看着阳宝丫苦笑,说:“阳小姐,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了。” 阳宝丫的耳根终于清静了下来,她疲惫地问:“林伯伯,公司借了很多外债吗?” “嗯,”林老点头:“很多,从几年前我们就靠借债度日了,到处借债,拆了东墙补西墙,本来想借债把生意做起来,谁知窟窿越拉越大,唉!” “那现在怎么办?”阳宝丫也感到问题严重:“如果您们辞职,那我应该怎么办?” 林老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宝丫啊,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让公司起死回生,那公司迟早还是会走上卖掉或者破产清算的道路!” “起死回生?我哪有这个本事啊?我什么也不懂。” “你虽然年轻,但你丈夫本事很大哦,如果他肯帮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公司做起来。” “俊斐哥,你会帮我吗?”阳宝丫期待地看着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回答:“我可以帮你,但问题是,我怎么帮?” “怎么帮?”阳宝丫眨巴眨巴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帮。 南宫俊斐说:“你如果需要借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你拿到这笔钱后,怎么用?做什么投资?能不能保证盈利?” 阳宝丫又楞住了:“我不懂啊。” “如果你不知道做什么投资,那我借给你钱,你又怎么让公司发展?” 阳宝丫说不出话来。 林老说:“宝丫,陆先生……” 南宫俊斐截断林老的话说:“林伯伯,于伯伯,赵伯伯,您们跟我父亲都认识,我就是你们的侄儿,私下里请您们叫我俊斐吧。” “好,好,”林老呵呵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宝丫,俊斐,走,你们远道而来,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南宫俊斐说:“我们是晚辈,理当我们请您们。” 几个人一边客气着一边走出了会议室。 在饭桌子上,经过几个老头的指点,阳宝丫的脑子总算开了窍,知道应该授权给南宫俊斐,让他全权管理公司,这样她就不用再为公司的事情操心了。 于是吃过饭,几个人到了再兴律师事务所,阳宝丫签了授权协议。 晚上住在宾馆里,阳宝丫疲惫不堪地说:“俊斐哥,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南宫俊斐看着她无神的脸,知道她今天的心的确够累,他拥住她说:“傻丫头,我是你老公,你的事我不管,谁管?” “谢谢你,老公。”她突然改了称呼。 南宫俊斐的心一热,拍拍她的脸说:“累坏了吧?去洗了澡早点休息。” “嗯,我吻吻你。”她抱住南宫俊斐,踮起脚和他吻了吻,才转身去洗澡。 南宫俊斐目光深沉地看着阳宝丫的背影,这样的小妻子很可爱,他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她受到母亲的伤害! 阳宝丫从洗澡间出来,又过来抱住他,说:“老公,你也早点睡觉。” “好。” 南宫俊斐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回她的房间,然后出来关上了门。 手机响了,南宫俊斐拿出来,看见是母亲打的。 他回头看了阳宝丫的房间一眼,来到自己的房里,关上门再接电话:“妈咪。” “怎么这么久才接?” “我在洗澡,刚出来。” “哦,阳宝丫有没有把公司股份转给你?” “没有。” “为什么没有?明天转?” “不是,”南宫俊斐实话实说:“王律师今天来宣读遗嘱的时候,还读了一份补充说明。” “补充说明?什么内容?” “补充说明里说,阳宝丫取得了对财产的支配权后,她只有使用权,没有转卖权。如果她结婚后有了孩子,阳北声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阳宝丫的儿子或者女儿所有。” 凯特琳很意外:“就是说,阳宝丫根本无权处理公司?” “是的,她只能授权让我管理,但她不能把股份直接转送或者卖给我。” “这个阳北声真是可恶,他这样一写,我们要想拿回公司,你不仅要娶他的女儿,还必须让阳宝丫生下一个孩子。” 母亲的愤怒在南宫俊斐的意料之中,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凯特琳气了一会儿,说:“俊斐,既然这样,你就不能跟阳宝丫离婚了,如果离了,你拿不回公司,这场婚就白结了。 “你争取尽快让阳宝丫怀上孩子,只要她生了孩子,公司就是孩子名下的了。 “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权替孩子管理公司,以后公司一定可以拿回来。 “至于阳宝丫,阳北声对我们陆家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让他女儿替他还债! “所以她生下孩子后,你就跟她离婚,把她赶出去,让她当一辈子乞丐! “我要让阳北声在天上看着他的女儿受苦,让他在阴曹地府灵魂都得不到安息!”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他忽然感到自己很可悲。 从他出生以来,他的命运,他的爱情,他的婚姻,他的一切,都围绕着复仇在进行! 现在连结婚、生孩子、离婚,都跟复仇连在了一起! “俊斐,”凯特琳见他不说话,在那边喊:“你在听没有?” “妈咪,我在听。”他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你赶紧让宝丫怀上孩子。” “嗯,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好的,妈咪。”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于他来说,北声实业已经成了一个债务缠身的空壳公司,收回它没有任何好处,要把它盘活,还得花上千万资金。 如果要真正做起来,花费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对于凯特琳来说,那是她的情结。 因为是她的丈夫陆震天白手起家创办的,她比谁都清楚,那些年陆震南为了把声震南北做起来,耗费了大量心血。 这个公司就像她和丈夫的另一个儿子,不论他有多丑,有多穷,有多没有出息,她都千方百计要把他带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就算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空壳公司,她也势必要拿回来! 南宫俊斐理解母亲的心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明知道会伤害阳宝丫,也不忍心劝阻母亲。 次日的股东大会上,南宫俊斐以阳宝丫委托人的身份,讲了北声实业的发展方向。 他说:“天都集团将为北声实业注资,一期注资三千万,用于偿还北声实业的债务。 “后面会陆续注资,为北声实业打造新的发展平台,两家公司资源共享。 “我可以保证,两年内,我能让北声实业摘掉亏损的帽子并盈利。 “三年内,我将让北声实业的利润翻番。 “如果认为我陆俊斐是在吹牛,不相信我,想退股的,这几天可以办齐相关手续,该退多少,该分的红利,我一分都不会少。” 这是土豪的语气,谁都知道南宫家有钱,世界富豪榜前三,能搭上天都集团的关系,想不发财都难! 如果现在还有人要退股,那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所有股东都纷纷表示不退股。 南宫俊斐说:“既然宝丫授权我来管理公司,我就要用我的管理方式,一批员工会有工作调动,也会裁掉一些不作为的员工,不管怎么做,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北声实业发展壮大!” 众人一起鼓掌,说:“只要能让公司发展,陆总尽管放开手脚做,我们没有意见。” 坐在旁边的阳宝丫听着南宫俊斐讲话,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散会后回到宾馆,阳宝丫激动地抱住南宫俊斐说:“老公,你太棒了!太厉害了!太优秀了!太伟大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匪夷所思了!太奥特曼了!太……” 南宫俊斐轻笑:“还有什么?一次说完。” 阳宝丫眼睛眨了又眨,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反正你太让我惊讶了。” “为什么惊讶?”南宫俊斐往沙发边走,阳宝丫吊着他的脖子,南宫俊斐干脆把她抱起来。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阳宝丫在南宫俊斐的怀里,她摸着他下巴上粗粗的胡髭,说:“我想不出应该怎么形容你,我觉得,这世界上一定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 南宫俊斐拿下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说:“你现在是不是很迷你的老公?” “很迷很迷,”阳宝丫忙不迭地点头:“你是我的偶象,我是你的粉丝,我疯狂地迷恋着你。” 南宫俊斐笑起来:“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很幸福,很幸福,”阳宝丫又点头:“我嫁了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老公,我幸福得快死掉了。”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鼻子,说:“以后我要在这边帮你管理公司,你去上学,我们要半年才能见一次面了,你会不会想我?” 阳宝丫楞了楞:“半年?老公,我从没有离开过你这么久啊,我不习惯,不仅会想你,我还要哭。” “还要哭?这么大了哭鼻子,你也不怕人笑话你?” 阳宝丫已经眼泪汪汪了,说:“人家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现在忽然就要离开半年。” “你不是要上学嘛,有什么办法?” 阳宝丫眨眨混漉漉的眼睛,说:“那我不去上学了,行不行?我跟你一起过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不行!”南宫俊斐很严厉:“怎么能不上大学?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可是我舍不得俊斐哥。”阳宝丫撇着嘴,要哭出来了。 很难有人能体会阳宝丫的心情和感情。 她从五岁就跟在南宫俊斐身边,南宫俊斐名为她的二哥,尽的却是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是她的新婚丈夫。 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少了谁都没有关系,对她都不重要,但就是不能少了南宫俊斐。 虽然小的时候南宫俊斐常常打骂她,但在一个孩子的心里,尤其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孤儿心里,这样的打骂,却如严父般,既让她畏惧,又让她感到温暖! 她奶奶过世,她回到父母身边那一年的遭遇是她一生的噩梦。 她至今都记得那时候的饥饿,那个凶恶的保姆阿姨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什么时候她饿了才去煮饭。 吃饭的时候,不准阳宝丫说话,不准她把饭粒撒在桌子上,撒了一粒就不给她吃了,她一哭就打她。 这保姆很阴,打她的时候总是掀开衣服打屁股和背部,阳宝丫当时很疼,过一会儿被她打红的地方就看不见了,所以她父母回来也不知道保姆阿姨虐待过她。 她也想向父母告状,但五岁的孩子,哪里能斗得过保姆?她一开口就被保姆讨好地打断,给她吃这样吃那样,她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过了这么多年,她仍然记得那时候的饥饿,记得她总是端把椅子爬到水龙头下面喝凉水。 而因为弄湿了衣服,她又被保姆打骂。 直到到了南宫俊奕家,她才脱离了那些噩梦般的日子。 虽然南宫俊奕对她管得也很严厉,动不动就罚跪打屁股,后来改打手心,但她吃得饱,穿得暖,南宫俊斐心情好的时候,她犯点错他也不会责罚她。 知道她怕打雷后,他还允许她跟他一起睡,这更让她感激不尽。 和被保姆虐待的日子相比,她觉得南宫俊斐的家就是她的天堂。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无法想像,如果没有南宫俊斐,她的世界会有多么灰暗! 南宫俊斐扯过纸巾为她擦眼泪:“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不就是去上学吗?哭成这样,跟生离死别似的。” 阳宝丫说:“可我真的舍不得老公嘛,还有,如果打雷怎么办?我害怕,我要老公陪着我。” “宝丫啊,你不小了,不能总依赖我,如果连打雷都不能克服,那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 阳宝丫哇地一声哭出来:“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傻丫头!”南宫俊斐的心一疼,将她一把抱紧:“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反正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她伏在他胸前,撒泼地喊。 “不准乱说!”南宫俊斐烦躁地喝住她。 阳宝丫泣不成声地说:“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二哥,不能没有俊斐哥,不能没有老公!如果你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 南宫俊斐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这还没打哪儿说起,她就哭成这样,如果真的有一天母亲逼他跟她离婚,赶她走,她一定会绝望得崩溃。 阳宝丫窝在他怀里,哭得浑身抽搐。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和南宫俊斐分开半年才见面。 南宫俊斐这么优秀,她在外面上学,如果有别的女人来勾-引他怎么办? 她更害怕,如果南宫俊斐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她了,害怕以后她再也没有了家。 南宫俊斐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难道昨天晚上她偷听了他跟母亲讲电话? “好了,宝丫,”南宫俊斐拍着她安慰:“我没有不要你,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放心……” “可我出去读书,半年才回来,那时候你就有别的女人了……”阳宝丫继续伤心地哭。 南宫俊斐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有忧患意识了,怕他爱上别的女人。 “宝丫,”他扶起阳宝丫,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说:“你放心,我不会爱上别人,如果你不放心,要不要我发誓?” 阳宝丫噘着嘴说:“我不要你发誓,我就是不想去读书。” “不行!”南宫俊斐生气了,不再多说,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阳宝丫又哭了。 对于从小就没有享受到多少家庭温暖的孤女来说,活了十九年,只有这两个月让她感到最幸福。 不光是南宫俊斐没有打骂她,最重要的是他还教会了她拥抱和接吻,她体会到了爱情带给她的美妙和幸福。 一想起因为读书就要半年才跟南宫俊斐见面,她就特别害怕失去南宫俊斐,害怕这短暂的幸福会偷偷溜走。 但南宫俊斐的生气又让她很徬徨,她只是想守在他身边,以守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达不到? 哭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慢慢走进南宫俊斐的房间,只见南宫俊斐站在窗边,脸向着外面,听见她进来了,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她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说:“老公,我要去读书,但是如果你从学校附近经过,就来看看我好不好?” 南宫俊斐的心软了,他转身搂住她,说: “傻丫头,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上学是大事,所以你必须去。我答应你,我争取每个月来看你一次。” “真的?”阳宝丫仰头望着他,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他伸手为她拭去,郑重地点头:“我保证每个月来看你一次。” “老公,你真好!”她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好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老公,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吗?” “嗯。” “哦,老公晚安,再亲亲我伟大的老公。” 阳宝丫又抱着他吻了吻,才快快乐乐地跑了出去。 南宫俊斐暗暗摇头,这丫头,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既好哄,又特别情绪化。 娶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女人做妻子,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 次日早上,南宫俊斐去叫醒阳宝丫,她睁开眼睛就喊:“老公。” 南宫俊斐忍不住问:“你这一次怎么记得叫老公了?” 阳宝丫调皮地笑笑,说:“我早就想叫你老公了,可是不好意思叫,昨天叫出来后觉得很顺口,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好了,时间不早了,起来吧。” “嗯,我马上起来。” 南宫俊斐带阳宝丫回到m国,先来到凯特琳家里。 凯特琳问:“事情都办好了?” 南宫俊斐说:“办好了。” 阳宝丫兴奋地说:“琳姨,您不知道,俊斐哥好厉害哦,他轻轻松松就把公司的事情全解决了,我好崇拜他哦。” 凯特琳说:“解决了就好,接下来你们赶紧生个孩子,我可盼着抱孙子呢。” “啊?”阳宝丫睁大眼睛说:“琳姨,我还要读书啊,怎么生孩子?” “不耽误啊,如果怀上了,你办一年停学,生了又回去继续读就是了。” “还可以这样?”阳小姨将信将疑。 “当然可以,只要你怀上了,俊斐会把一切事情给你办妥。” “哦。” 阳宝丫上洗手间去了,凯特琳又叮嘱南宫俊斐:“你一定要抓紧时间让她怀上孩子……” “妈咪,”南宫俊斐说:“我才刚接管那边的公司,现在又赶着要孩子,会不会太匆促了?” “匆促什么?”凯特琳说:“你们现在准备要孩子,等到孩子生下来最快也要十个月以后去了,那时候你公司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吧。 “你还想拖多久?拖到我这口气没有了,你就算拿回公司,我也看不到了。” 南宫俊斐说:“妈咪,您别想太多,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没那命,我也不求长命百岁,只求在咽气前能看到你把你爸的公司拿回来,我就死也瞑目了。” 南宫俊斐不说话了,母亲这样逼他,让他很为难。 他不想让母亲伤心,也不想伤害阳宝丫,但因为这桩世仇,他注定无法圆满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 他只希望伤害阳宝丫的时间越晚越好,希望尽最在努力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希望多给她几年幸福和快乐的日子。 凯特琳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脸色严厉起来:“俊斐,你不会舍不得对那丫头下手吧?” 南宫俊斐迟疑了一下,说:“不会,妈咪放心。” “没有最好,俊斐,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活着的唯一用处,就是有朝一日利用她把你爸爸的公司拿回来!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爸爸的在天之灵!” “我不会。”南宫俊斐承诺道。 阳宝丫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客厅里只有凯特琳一个人,她问:“琳姨,俊斐哥呢?” 凯特琳说:“他有事出去了。” “哦,”阳宝丫坐到凯特琳身边,说:“琳姨,您能不能跟俊斐哥说说,让我弃学?” “弃学?”凯特琳愕然地问:“为什么?” “俊斐哥说他要到z国去管理我爸爸的公司,那我去大学读书,就要半年才能跟他见面,我不习惯。” “你想跟俊斐在一起?” “嗯。” “那你跟他说啊。” “我说了,”阳宝丫委屈地撇嘴说:“他不答应,还骂了我一顿。”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坛醋喝到现在 凯特琳看着她:“他又骂你?” “嗯,”阳宝丫委屈地说:“他都把我骂哭了。” 凯特琳心想,这么看来,俊斐果然没有爱上这个死丫头,结婚了还骂她。 不过他们两地分居也的确不行,那阳宝丫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她想拿回公司的心早已经迫不及待,她也真的担心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所以她希望明年内阳宝丫一定要生下孩子! “好了,你别难过,我跟他说说。” “嗯,谢谢琳姨。” 阳宝丫心里暗暗高兴,只要琳姨出面说南宫俊斐,他不敢不听。 次日,凯特琳把南宫俊斐叫过来,说:“让宝丫休学,不上大学了。你把她带到z国去,专心备胎,明年内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南宫俊斐反对:“妈咪,我不反对生孩子,但不让宝丫读书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反正她过几年就是一个乞丐,书读得再多也没用,就这么说定了。” “妈咪……”南宫俊斐试图劝说母亲让阳宝丫上完大学。 凯特琳突然怒了,将桌子一拍:“我还没死,说话就不算数了?” 南宫俊斐住了嘴。 从他还在襁褓里开始,母亲就在他耳边叨叨陆家的血海深仇,叨叨了三十年,他深刻地理解母亲的仇恨有多深,她想报仇的心又有多迫切。 他觉得母亲很不容易,含辛茹苦地养大他,念念不忘陆家的仇,如果他不听母亲的话,她老人家会非常生气。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再把她气出毛病了,他就成千古罪人了。 看见母亲气得直喘气,他赶紧改口:“妈咪别生气,儿子听您的,不让她去上学就是了。” 凯特琳的语气转缓和,说:“俊斐啊,如果我们不拿回公司,怎么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丫头,是为了报陆家的仇才娶她进门,那你就再委屈一次,多陪陪她,让她尽快生个孩子。 “只要她生了孩子,我们拿回公司,你再把她离了,娶个漂亮姑娘进来。 “那时候你想娶谁都可以,你如果喜欢那个艾丽丝,就把她娶回来也行,啊?” “妈咪,”南宫俊斐回答:“我没有喜欢艾丽丝。”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z国姑娘。”他终就不敢说自己喜欢阳宝丫了,怕给她带来麻烦。 “z国姑娘也不错,那你回z国工作后,就多看看,有中意的……” 她突然停住,瞪着他:“俊斐,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喜欢的z国姑娘就是阳宝丫?你如果喜欢这个仇人的女儿,那你趁早把我掐死,我眼不见心不烦!” 南宫俊斐哪敢说是,急忙解释:“没有,妈咪您别多想,我喜欢z国姑娘是因为她们比较保守,艾丽丝太开放了。” 凯特琳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回z国工作就好好挑一个,等你和这丫头离了婚就娶进门。 “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爱上这个女人,我死都不会瞑目!” 南宫俊斐违心地回答:“妈咪放心,儿子不会。” 离开母亲家,南宫俊斐的心情一路都很沉闷。 母亲为了复仇几乎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牺牲了他的爱情不算,还要利用他的婚姻,以后还要利用他的孩子! 为了复仇,母亲已经不择手段了! 可是,哪怕她再错,都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能怎么办呢? 他也可以强硬地和母亲作对。 可以不听母亲的话,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以坚定地向母亲宣战,说他一定要和阳宝丫在一起! 但是,如果因此把母亲气出好歹,甚至酿下严重的后果,他和阳宝丫的婚姻,又会不会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母亲真的出了事,他心里对阳宝丫也是会有怨恨的吧,因为母亲的身体之所以不好,就是三十年前那场大火落下的后遗症! 阳宝丫的父亲阳北声是那场大火的罪魁祸首,母亲有事,他会更恨阳北声。 到那时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迁怒到阳宝丫身上! 也就是说,要想争取他和阳宝丫的幸福,要想保护她,首先还是得照顾好他母亲的身体。 回到家里,南宫俊斐闷闷地往沙发上一坐,半晌没有动一动。 在下面玩耍的阳宝丫咚咚咚跑上来,蹦到他面前问:“老公,琳姨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我读书的事?” 南宫俊斐看住她:“你跟琳姨说不想读书了?” 阳宝丫撒娇地抱住他的脖子说:“人家真的舍不得你嘛……” “胡闹!”南宫俊斐将她的手一把拉下来,气不打一处地吼:“你才多大的人就不想读书了?不读书你拿个高中凭以后能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阳宝丫胆怯地看着他说:“老公,我没有不想读书,我也想读书,可是我舍不得你,如果要我在读书和你之间选择,我一定会选择你!” “我说了我不会爱上别人,你怎么还……” 阳宝丫委屈地嘟起嘴巴:“人家不放心,我不在你面前,会有女人来勾-引你,就像那个艾丽丝……” “你瞎说什么!”南宫俊斐一掌拍在茶几上。 “嘣!”的一声,吓了阳宝丫一跳,她立刻眼泪花花了,带着哭腔说:“我都看见了,她老是拉着你走路,她假装脚扭了,你还抱她,都没有抱我……” 南宫俊斐有些啼笑皆非,那时候他以为这小丫头对他没感觉,没想到这一坛醋她喝到现在。 “就因为一个艾丽丝,你就愿意放弃学业?” “除了艾丽丝,还有别的女人,你这么优秀,这么完美,这么……这么帅,想勾-引你的女人肯定好多好多,我不守在你身边,你就被人家抢走了。” “你为了守住我,真的打算不读书了?” 阳宝丫犹犹豫豫地说:“如果能像在高中时候那样,我每天回家来住,每天都能看着你,我就愿意读书。”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鼻子,好笑地说:“就是说,你不仅想读书,还想同时守在我身边?” “对。”阳宝丫用力地点头。 南宫俊斐在她额头上用力戳了一指头:“天真!” 他起身出去了。 阳宝丫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人家就是舍不得你,有错吗?” 南宫俊斐下楼给林老打了个电话,询问z国的l市有没有比较有名气的大学。 阳宝丫想读书,又想天天看见他,他要在l市上班,就只能把她安排在l市上学。 林老说:“有啊,l市有几所高校,其中有两所大学比较有名气。” 南宫俊斐亲自到l市去了一趟,把几所学校都看了看,最后决定让阳宝丫在l大就读。 l大在z国算得上相当有名气,是全国五所最著名的大学之一,人风气浓厚,校风校纪都有口碑。 他以北声实业的名义为学校捐了一笔钱,阳宝丫的成绩单也让校方极为满意,她的入学问题就轻松解决了。 他又在校外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为了不让阳宝丫和其他的学生之间有距离,他买的房子比较普通,虽然不够豪华气派,但做他们的爱巢却是很合适了。 把家俱都买了,特别为阳宝丫买了一台新电脑,上大学用电脑的时候比较多,厨房用具也都备齐了,他才回m国去。 南宫俊斐没有把为阳宝丫联系学校的事情告诉她,这丫头心无诚府,他怕她在凯特琳面前说漏嘴。 虽然不应该隐瞒母亲,但是,隐瞒母亲是为了她老人家好,以免她的身体气出毛病。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南宫俊斐把天都集团的相关资料全部移交给南宫俊奕,说:“大哥,以后公司就辛苦你了。” 南宫俊奕说:“放心,你那边需要什么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帮你到底。” “谢谢大哥。” “我们是兄弟,你还跟我客气?”南宫俊奕说:“你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为你们饯行。” “好的,谢谢大哥。”南宫俊斐再次致谢。 几天后,一切准备停当,南宫俊斐带阳宝丫向凯特琳辞行:“妈咪,我们今天到z国去了。” 凯特琳点头:“去吧,好好工作,努点力,春节的时候我希望看到宝丫怀上孩子。” 阳宝丫的脸通红,看了南宫俊斐一眼。 南宫俊斐说:“妈咪放心,我们会努力的,妈咪多保重身体。” 凯特琳叹了一声,说:“我不行了,等你们走了,我也要出去疗养一段时间。” 南宫俊斐紧张起来:“妈咪,您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我还是那些老毛病,去疗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凯特琳的老毛病,南宫俊斐一直弄不明白。 他只知道母亲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也不能操劳,一着急或者生气,就难受。 但她怎么可能不急不气?别的不说,就复仇这一件事就够她操心操劳了。 而这样的病却无法用药根治,只能慢慢调理,所以每年她都必须出去疗养一段时间。 南宫俊奕说:“妈咪,那我送你去疗养吧。” “不用,”凯特琳一如既往地回答:“你和宝丫去忙你们的,你袁叔叔送我就行了,他把我送去了,再到z国去帮你们。” 南宫俊斐只得答应。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凯特琳每年都要出去疗养,但都是由袁道安送她,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兄弟俩不知道她在哪里疗养。 以前南宫燕在世的时候,她有一次出去疗养了长达三年之久,那时候南宫俊斐还小,那三年时间一直由南宫燕和南宫俊奕照顾他。 南宫燕过世后,她没办法长时间不在家了,所以感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才去疗养一段时间。 南宫俊斐成年后,有一次问她在哪里疗养,主动要求送她去,被她严厉训斥了一顿:“你们好好忙你们的公务,送我干什么?有你袁叔叔送我就行了!” 从那以后,兄弟俩谁都不敢提了。 凯特琳又说:“对了,你在那边帮你袁叔叔买一套房子,为他女儿联系一所好学校,让他们一家都过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妈咪。” 南宫俊斐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母亲对别人都很仁慈,为袁道安的女儿也考虑得这么周到,唯独放不下对阳宝丫的仇恨。 南宫俊奕带阳宝丫到了z国,直接来到l大附近他买的新房里。 阳宝丫好奇地问:“老公,这是哪里?是你买的新房吗?” “嗯。” 她嗵嗵嗵跑进卧室,南宫俊斐听见她发出了惊叹声: “哇!卧室好大!老公,为什么有三间卧室?我们还是分房睡吗?” “嗯,”他回答:“为了避免怀上孩子,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一点。” “那有两间卧室就够了啊,为什么要三间?” “万一有客人来呢?比如大哥大嫂来了,就不用去住宾馆了。” “哦,也对,住家里热闹。” 她嗵嗵嗵跑进书房,又喊起来:“哇!老公!为什么有两间书房?” 他回答:“我一间,你一间。” “那老公,哪一间是我的?” 南宫俊斐说:“右面这间是你的。” “这台电脑也是我的吗?” “对。” “老公,你真好!” 她又跑进了厨房,惊叹声再次响起:“哇!厨具全是新的,好漂亮哦!” 然后她又跑进了洗澡间,洗手间…… 南宫俊斐站在客厅里,听着她惊喜的声音,他的嘴角泛起微笑。 阳宝丫参观完了所有房间,咚咚咚跑到他面前说:“老公,房子好漂亮。” “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了。” “为什么买在这里?”阳宝丫不解地说:“这里到北声实业好远,你上班不方便。” 南宫俊奕把她拉到后窗,指着不远处的高楼说:“看见那几个字没有?” 阳宝丫念道:“l大学图书馆。老公,那是一所大学吗?” “嗯。” 阳宝丫一脸羡慕地说:“如果我能在这里读书就好了,离家又近,可以天天回来住。” “你想读?” “当然想了,”她又转身抱住他的腰说:“不过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不读书也没有关系。” “书必须要读,”南宫俊斐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就在这所学校上学。” “啊?真的?”阳宝丫眼睛瞪得老大。 南宫俊斐看着她:“你连老公的话也不相信了?” “啊啊啊!是真的啊!”阳宝丫纵身一扑,南宫俊斐接住将她抱起来。 阳宝丫喊着说:“我相信!我相信!我最相信老公的话了!我知道老公对我好,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公!我爱死你了!” 她捧着他的脸拼命亲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俊斐说:“你在这里读书,从家到学校,走路只要十分钟左右。我每天开车上下班,到公司也只要四十分钟时间,很快。” “嗯嗯嗯,”阳宝丫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每天放了学就去买菜,老公,你什么时间到家?” 南宫俊斐说:“中午我在公司吃饭,你也在学校吃。下午我到家应该是六点左右,你可能比我先回来。” “嗯,那我回来了就去买菜,等你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晚饭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弄。还有,我有可能加班,有时会回来得很晚,你不用等我,吃完饭自己早点睡。” “好。”她又转了话题问:“俊斐哥,我可以自己布置房间吗?” 南宫俊斐又笑了:“可以,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哦,那我布置去了。” 阳宝丫满心欢喜,在她心里,这才是她自己的家。 就像女孩子长大了要出嫁一样,m国的家是娘家,她从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个家里的主人。 这个家才是她的家,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随心所欲地布置房间。 长了这么大,她总算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快乐,他却浓眉紧锁,高兴不起来。 m国,美冠庄园里。 大卫并没有像露易丝想像的那样在地牢里受罪,他是黑教的创始人,有一批心腹对他死心踏地地效忠,尤其是那几个女首领。 露易丝和楚云墨离开后,他就从地牢里出来了,每天跟几个女首领逍遥快活,也不管艾丽丝还在地牢里受罪。 此刻,他横卧在大厅的太师椅上,有一个女首领出去巡逻去了,主要是防止露易丝突然来了。 另外四个女首领在陪他喝酒,个个妖魅至极。 一个趴在他身上,用嘴喂他酒。一个躺在他身侧,他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抓捏,女人发出娇喘声。 另外两个也没闲着,大厅里一片淫乐之声。 如果露易丝现在进来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气炸肺。 黑教的议事厅,成了大卫和几个女人纵情享乐的场所! 喂酒的女人从大卫身上下来,说:“亲爱的,你难道就让蓝关着你?你的功夫比她高,为什么你不废了她,自己当教主?” “我当教主,你们服吗?” “服啊!”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只要你当教主,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另一个女人说:“蓝功夫不高,脾气还不小,动不动就以教主的身份压人,罚这个罚那个,我们早就不爽她了。” 第三个说:“大卫,只要你下令,我们一定听你的。” “对,”几个女人一起说:“你下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大卫阴险地一笑,说:“这事不着急,蓝要结婚了,在她的婚礼上,我们再动手。” “那我们要到y国去?” “不用,她结婚的时候,把她调过来。” “她会来吗?” 大卫笑了:“你们忘了,她的亲妹妹还在地牢里。” “哦,你是说利用她妹妹引诱她来?” “没错。” “好啊,这计谋不错,大卫,你好聪明。”几个女人一起猛拍马屁。 南宫俊斐到z国去了,天都集团就必须南宫俊奕亲自坐镇了。 以前南宫俊奕不爱坐班,但从苏寒冰呆在他身边后,他反倒喜欢上坐班了。 周一到周五两个人一边上班一边在办公室打打闹闹,周末两个人就骑着摩托车出去玩,心血来潮了还比赛。 苏寒冰争强好胜,南宫俊奕怕她出事,不敢冲得太快,只能处处让着她。 这天,南宫俊奕接到了露易丝的电话,她说:“南宫先生,我和戴雷要结婚了,请你们出席我们的婚礼。” 南宫俊奕答应了,挂断电话,他皱着眉头对苏寒冰说:“露易丝和布朗.戴雷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去参加。” 苏寒冰说:“你似乎很不愿意带我去,没关系,姐还不想去呢,你自个儿去就是了。” “你瞎说什么,”南宫俊奕说:“我是在替曼云忧虑,如果她知道布朗.戴雷要结婚了,她会不会难过?” 苏寒冰眨了眨眼睛,说:“露易丝他们结婚会在电视和报纸上发消息吧?” 南宫俊奕回答:“就算他们不发,还能防得住记者?只怕y国的新闻早就有这方面的报道了。” 苏寒冰兴奋地说:“那你说,假如我姐姐在y国,是不是也会看到这些消息?她看到了会不会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她了?” 南宫俊奕一点儿也不兴奋,说:“她如果在y国当然能看到,也很可能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但假如她根本就不在y国呢?” 苏寒冰泄气地说:“那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我姐姐了。” y国。 左曼云很不开心,因为楚云墨要和露易丝结婚了。 她怀疑他在执行任务,可执行任务为什么要结婚? 结了婚就要进洞房,他难道要跟露易丝上-床? 每次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特别难受,就赶紧转移思绪,不敢再细想。 如果一直往下想,她会哭出来。 楚云墨这段时间到公司来得少了,接待客人都是副总出面,左曼云知道他一定在跟露易丝忙结婚的事情,心里更加难过。 周六她来到楚云墨的别墅里,他不在家,她默默地打扫了清洁,晚上等到天黑他都没有回来,她便回去了。 星期天她继续过来打扫,他依然不在家,晚上很晚了,他的车子终于回来了。 她仍然躲在暗处,看见他一个人下了车,她才出来迎着他,说:“布朗先生回来了?” 楚云墨点点头,语气尽量柔和地说:“丽纱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 左曼云说:“你们的婚期要到了,布朗先生,恭喜你。” 她说“恭喜你”,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而是罩着满满的忧郁。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允许现在儿女情长 楚云墨心疼地看着她,却不敢把心疼表露在脸上,只平淡地说:“谢谢丽纱小姐的祝福。” 顿了顿,楚云墨说:“丽纱小姐,下周你另外去找个工作吧,这里不用来了。” “为什么?”左曼云抬头看住他。 楚云墨说:“婚后,我妻子要搬过来住,我们就不再请人了。” 露易丝长期呆在这边,如果认出左曼云就麻烦了。 左曼云低下头来,她心里很难过,明明应该她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可现在却要眼睁睁把他拱手让给别人! 楚云墨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她说:“我把这个月的薪水发给你,谢谢你。” 左曼云没有伸手,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守在他身边,可现在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成了奢求! “对不起,”楚云墨拿起她的手,将钱放在她手里,说:“你放假的时候可以回去多陪陪你的孩子,给他们买些礼物吧。” 左曼云看着手里的钱,这钱远远超出了她的薪水,但她没有还给他。 他们是夫妻,夫妻不需要计较这些。 只是她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问他:“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你们要洞房吗?你们会住在一起吗?” 但这样想一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果问的话,她一定会哭出声。 她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低声说:“我……回去了。” “好,丽纱小姐,再见。” 左曼云一转身,眼里的泪就滑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脚下的路。 她睁大眼睛,慢慢走出客厅,一只手撰着钱,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楚云墨看见了她的眼泪,他的心揪紧了一般地疼,冲动地往前跨了一步,想将她拉回来拥进怀里! 但只跨了这一步,他就站住了。 肩负的责任,不允许他现在儿女情长! 他呆呆地看着左曼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知道她在哭,他却不能上前安慰她,只能在心里痛。 左曼云下了楼梯,站在那里捂住嘴伤伤心心地哭,泪水如断线珠子般向下滚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住哭泣,擦干眼泪往出走。 没走几步,眼泪又滑了下来,她怕门卫看见,一边走一边拼命擦。 楚云墨站在窗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左曼云出来,知道她一定躲在下面哭了很久,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看着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出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里含满眼泪,在心里说:“曼云,对不起,你再忍忍,我们团聚的时刻快要到来了。” 一对深爱的夫妻,因为责任和使命不得不分开,娇弱的小妻子只能掩面低泣,落寞地走向远处。 丈夫只能默默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疼,纵然眼眸里全是不舍,也不能开口叫住她!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画面更让人揪心? 楚云墨的心里也急,但是再急都必须按计划一步一步走,否则稍有不慎,会满盘皆输。 按照他的计划,大卫一定会在婚礼上来捣乱,所以他和露易丝的婚礼很可能半途而废。 他让左曼云不要来了,就是为了保护她。 楚云墨和露易丝的婚礼是星期五,在玛格丽特皇家大酒店举行。 早上露易丝和楚云墨正忙着化妆,大卫打来电话说:“露易丝,我已经把艾丽丝控制了,你如果想要你妹妹活命,就马上到美冠庄园来见我!” 露易丝听了冷冷一笑,她根本不相信大卫会对她妹妹怎么样,他这样威胁她,无非是想阻止她举行婚礼罢了。 她一句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决定等举行完婚礼后再回黑教总部看发生了什么事。 见露易丝不理他,大卫火冒三丈,立刻采取第二套行动方案,带领五大美女首领来到了y国。 追风公司总裁接待室里,左曼云坐立不安。 她怀疑楚云墨是要利用这场婚礼做什么,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他会真的抛弃她娶别的女人。 如果他是要利用这场婚礼完成他的神秘任务,那他一定会有危险,所以她得去守着他。 如果有人要对他不利,她不顾性命也要救他。 公司的高层人物都参加婚礼去了,也没有重要客人来访,左曼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个假离开了公司。 她打车来到玛格丽特皇家大酒店,看见人非常多,男男女女都身着华丽的盛装。 她跟着人流来到楚云墨举办婚礼的贵宾厅,却因为没有请柬被保安拦住了。 着急的左曼云转了几圈,看见送酒的服务员,她顿时有了主意。 她找到了服务员换工作服的房间,见里面没有人,她躲进去偷偷穿了一套工作服,把工作帽也戴上。 左曼云刚从工作间出来,一个经理模样的女人就冲着她大声嚷嚷:“喂!你来快点!贵宾厅要人!快点去!” “yes!”左曼云忙答应着往贵宾厅跑。 “喂!你站住!”那女人喊道。 左曼云的心怦怦怦直跳,站住转过身,不安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那女人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左曼云紧张得脸红心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来,今天刚来。” 她心里直敲小鼓,这种大酒店每天都可能走人,也每天都可能招人,但万一人家今天恰好没有招新员工,她就露馅了。 那女人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又看着她胸前问:“你的牌呢?” “牌?”左曼云看见那女人胸前的工作牌,明白过来。 “哦,在……在这里!”她急忙在包里掏:“我换衣服的时候忘了戴上。” “赶紧戴上,没有工作牌不准进去!”那女人喋喋不休:“来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干?” “我马上戴……马上……”左曼云在包里掏了一阵,拿出了她在追风公司的工作牌。 她暗暗比较了一下那女人胸前的工作牌,大小颜色都差不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挂在脖子上冒充了。 那女人又吼别人去了,左曼云赶紧往贵宾厅走。 “哈罗!”她没走几步,一个服务员过来招呼了她一声,说:“快,把这个托盘送进去。” 左曼云接过来,看见是一托盘茶杯,她小心地接过来,端着往贵宾厅走。 楚云墨跟露易丝的婚礼,客人之多,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所以连酒店服务员都弄了个手忙脚乱。 许多没有请柬的客人也来了,但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进不来,客人们不断给露易丝打电话,她忙得焦头烂额。 楚云墨为了让大卫进来将婚礼搅乱,对露易丝说:“来的都是客,就不必拘泥有没有请柬了,请大家都进来吧。” 露易丝想了想,婚礼这样喜庆的场合,不让客人进来也着实不像话。 再说,她暗中埋伏了不少人,还有大批保安执勤,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于是她吩咐下去,让门口的保安欢迎所有客人都进来。 大卫带几个女首领乔装改扮后已经到了,他们混在宾客里进入了玛格丽特皇家酒店,却因为没有请贴无法进入贵宾厅。 大卫寻思弄几张请贴,这势必要杀人,但至少要弄六张,杀六个人动静太大了。 他还没有想好,就看见门口保安放行了,不由大喜,向几个女人递了个眼色,几个人借机进入了贵宾间,分散在客人里潜伏着。 大卫命几个女人看他的暗号,他的枪一响,她们就一起蒙上面巾开枪打死楚云墨,但不能伤了露易丝。 左曼云身穿服务员的白色工作服,头戴白色工作帽,在人群是挤来挤去,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连楚云墨都没有发现她。 后来她又发现自己这样不行,因为伪装成服务员,她就必须做服务员应该做的工作,但她找不到事情做,又怕被其他的服务员认出她是冒牌的。 有人说吉时快到了,请客人们到教堂观礼,客人们纷纷涌出来,大卫和那几个女人也往教堂走。 左曼云也跟着人流跑了出来。 她溜进洗手间,洗手间里人很少,都忙着观礼去了。 她急忙躲进最里面的格子里,蹲下来将工作服和帽子脱下来塞进垃圾桶,又扯些卫生纸盖严,等到洗手间里最后一个人出去了,她才起身从格子里出来。 然后她匆匆忙忙往出跑,走到洗手间门口却跟一个人撞个正着,她抬头一看,惊呼出声:“寒……” 苏寒冰也是一惊,将她一把拉进去,幸好里面没有别人。 “寒冰,你怎么来了?”左曼云问。 “露易丝邀请南宫俊奕参加他的婚礼,他就把我也带来了。” 南宫俊奕找不到左曼云,只能把苏寒冰带来冒充。 这会儿他们刚刚到,还没有进贵宾厅,苏寒冰先忙着上洗手间,却和左曼云撞上了。 苏寒冰把她拉到最里面,问:“姐,你一直在y国?” 左曼云激动不已,点头说:“嗯,我好想你们。” “你怀疑那个人是姐夫?” 左曼云附在她耳边说:“不是怀疑,我确定是他。” “真的?”苏寒冰也激动了,也贴在她耳边说:“他真的还活着?” 左曼云用力点头,说:“不过他好象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不肯和我相认。” “那他今天结婚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左曼云被抓 左曼云忧愁地摇头:“我怀疑他是要利用结婚迷惑什么人,但我不能确定。” “我明白了。”苏寒冰点头。 身为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的一员,她知道楚云墨如果有重要任务,必定会严守秘密。 左曼云又问:“南宫俊奕也来了?” “他来了。” 左曼云说:“那你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苏寒冰打量着她说:“你弄成这副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左曼云有些得意地笑笑,说:“我就是怕人认出来,才故意弄这么丑。” 苏寒冰想了想,说:“我们今天尽量不站在一起,以免被人发现。” “好。”左曼云点头赞同。 “你这会儿到哪里去?” “我到教堂去观礼。” 苏寒冰说:“你去,那我就不去,或者我干脆装病回宾馆房间去躺着,以免万一被人发现有两个左曼云,反正我怕吵。” “那行,那我先出去了。” “好,我还没有小解。” 苏寒冰蹲格子去了,左曼云出来洗手,却见南宫俊奕也在洗手。 她急忙埋下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洗完手就匆匆跑出去了,听见南宫俊奕在喊:“曼云,你好了没有?” 苏寒冰在里面答应:“等一下,马上就好!” 左曼云来到教堂,只见正门外铺着红地毯,上面撒满了鲜花,知道那是留着给新人走的专用通道。 她跟着其他客人从教堂两侧的门进去观礼。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从洗手间出来,南宫俊奕说:“走,我们去教堂观礼。” 苏寒冰说:“那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 “来参加婚礼,不观礼,多不礼貌。” 苏寒冰突然弯腰捂住肚子:“哎唷,我肚子好疼,我还想蹲大号。” “你吃什么了?” 苏寒冰不回答,嗵嗵跑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我不想动了,想睡觉。” “很严重?”南宫俊奕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医生,药吃多了坏身体,”苏寒冰说:“我多拉几次,再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送你到客房去?” “嗯。” 南宫俊奕把苏寒冰送到酒店楼上一间客房里,苏寒冰躺在床上说:“你去观礼吧,我睡一觉,好了就来找你。” “你不舒服,我陪你吧。” “不要你陪,你去观礼,不然露易丝以为我们没有来,没礼貌,礼金还没送呢。”苏寒冰赶他走。 南宫俊奕只好说:“那我去看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 南宫俊奕离开了房间,苏寒冰顿时放松了,爬起来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听音乐去了。 左曼云挤在人群中,看见穿戴一新的楚云墨跟一个伴郎走了进来。 左曼云两眼直盯盯地看着他,她觉得他比几年前更帅,更有男人味了! 这是她的爱人,可此刻他却要在这里迎娶另一个女人! 一排排的伴郎和伴娘依次进来,花童和戒童也进来了。 随后,教堂门口出现了穿着白色婚纱的露易丝,面纱下的脸若隐若现,美丽动人。 露易丝捧着鲜花,挽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的胳膊缓缓走过来。 左曼云猜想那应该是露易丝的父亲,也就是追风汽车总公司总裁罗伯特。 露易丝走到前面,楚云墨迎过来,罗伯特将露易丝的手交到楚云墨手里,然后在神父的引导下,他们将手按在圣经上宣誓,发誓要忠于对方。 左曼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云墨,她从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觉得他好象真的要跟露易丝举行完这个婚礼。 神父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楚云墨拿起戒指,握着露易丝的手指慢慢往里面套。 全场静,左曼云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了。 “啪!”地一声枪响,楚云墨一惊,就地一滚,躲过了子弹,他手里的戒指掉地上去了。 他迅速抱住露易丝滚倒在地,高声喝道:“有刺客!” 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响起来,不断射向楚云墨,楚云墨抱住露易丝在地上不断翻滚,教堂里顿时大乱。 大卫本想一举打死楚云墨,不料他却抱着露易丝一起翻滚,几个女人因为不敢伤露易丝,也就无法打中他。 表面上看来,楚云墨在保护露易丝,实际上,他却是在借露易丝保护自己。 如果他不和露易丝滚在一起,几把枪追着他扫射,他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不死也会受重伤。 听见枪声,左曼云惊恐万分,拼命往楚云墨身边跑,一边跑一边喊:“云墨!云墨!” 到处都是女人的尖叫声,没有人注意到她,但大卫却注意到了。 大卫看见场里的人都往出跑,却有一个东方面孔的女人反方向往楚云墨面前跑,一边跑还在一边喊叫什么。 从她的嘴形上,大卫推测她是用z国语言喊的“云墨”二字。 左曼云的眼镜被挤掉了,大卫认出了她,他不由心花怒放地冷笑:“楚云墨!这一次我看你不死!” 口哨声大作,露易丝的保镖们冲了进来,大卫眼见打不死楚云墨了,他向露易丝的父亲罗伯特开了一枪。 只要罗伯特死了或者重伤,露易丝今天的婚礼照样无法举行。 然后他冲过来,命几个女人抓住左曼云,迅速往出逃。 左曼云只顾往楚云墨面前挤,却不防几个女人围过来抓住了她,她拼命挣扎,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一个女人在她后脖子上砍了一掌,左曼云的脖子一疼,头一偏,脑袋耷拉下去,失去了知觉。 楚云墨扶着露易丝站起来,露易丝看见她父亲倒在血泊中,她惊恐地扑过去喊:“爹地,爹地,您怎么了?您有没有事?” 与此同时,楚云墨看见大卫和几个女人拖走了一个女人,他的心一跳。 虽然没有看见脸,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他们拖走的是左曼云! 教堂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部份人都跑了,牧师和几个客人被流弹击中了,一片惊恐的喊叫声。 楚云墨心里很着急,但他不能确定他们带走的是不是左曼云,也不知道他们会带到哪里去。 看见罗伯特捂着胸口,楚云墨担心他有生命危险,他先拨打急救电话,又安慰露易丝,说医生马上就到。 救护车到了,罗伯特和所有伤者都被送进了医院,楚云墨和露易丝都跟去了。 玛格丽特皇家大酒店非常大,南宫俊奕把苏寒冰送到房里后出来,这边就传出枪声了,他也听见了,立刻快步赶过来。 但等他跑进教堂的时候,教堂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有几滩血。 他出来向外面的人打听:“请问谁开的枪?谁受伤了?” 那些人惊魂未定地摇头:“不知道谁开的枪,他们蒙着脸,有男有女,新娘的父亲受伤了,牧师也受伤了,还有几个客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南宫俊奕担心苏寒冰有事,马上又回到苏寒冰的房里,却见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电脑面前听歌。 苏寒冰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俊奕说:“婚礼中止了。” 苏寒冰的耳朵上还戴着耳塞,听不见南宫俊奕说话,她大声问:“我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俊奕将她的耳塞一把提开,冲着她耳朵大吼:“婚礼中止了!” 苏寒冰跳起来就打:“南宫俊奕,你要死!我的耳朵被你吼聋了!” 两个人又在屋里追开了。 罗伯特被送进了急救室,露易丝哭成了泪水。 楚云墨坐立不安,又牵挂左曼云,又要安慰露易丝。 罗伯特受伤,婚礼自然无法再举行了,露易丝咬牙切齿地说:“大卫!如果我父亲有个好歹,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云墨说:“大卫已经疯了,他会不会伤害你妹妹?” “他敢!”露易丝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大卫在那边嬉皮笑脸地说:“老婆,想我了?” 露易丝愤怒地说:“大卫,我警告你,你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老帐新帐跟你一起算!” “你威胁我?”大卫嘎嘎冷笑:“露易丝,如果想要你妹妹活命,明天下午三点之前,你必须到北山来,过了时辰,你就来给你妹妹收尸。” “你敢!大卫……” “还有,”大卫打断她:“告诉你的新郎一句话,左曼云在我手里,如果他想要那个女人活命,就跟你一块儿来。 “我跟你说明白一点,明天早上我会把这两个女人放在北山那座冰窖里,如果下午三点你们不到的话,她们就冻成冰棍了。” 露易丝怒极,骂道:“大卫!你混蛋!” 大卫挂断了。 楚云墨问:“他怎么说?” 露易丝说:“他要我们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到北山去见他,他把艾丽丝和左曼云关在北山的冰窖里,如果明天下午三点我们不到,她们会活活冻死。” 楚云墨故作不解地说:“他把左曼云抓去做什么?南宫俊奕得罪他了?” 露易丝不愿意提到左曼云实际上是他妻子的事实,说:“是的,他怀疑南宫俊奕杀了他父亲,所以一直想找南宫俊奕报仇。”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南宫俊奕先生?” 露易丝想了想,说:“不通知不行,他迟早会知道。” “好,那我给他打电话。” 第三百七十六章 女扮男装 楚云墨知道南宫俊奕跟苏寒冰在一起,他希望把消息立刻传递给苏寒冰。 苏寒冰追了好一会儿,南宫俊奕停下来让她打了几拳,她才罢休,问:“你刚才说什么?婚礼中止?” “嗯,他们的婚礼中止了。” “为什么?” “刚才枪响你没有听见?” “枪响?”苏寒冰眨眨眼睛:“哪里来的枪响?我怎么没有听见?” 南宫俊奕没好气地说:“你耳朵都塞住了,能听见吗?” “为什么有枪响?”她突然想起左曼云说的话,忙问:“有人杀人?杀了谁?” “露易丝的父亲。” “露易丝的父亲?”苏寒冰不解了:“为什么要杀他?” 南宫俊奕瞥她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以为我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 “那我们到医院去看看。”苏寒冰站起来。 南宫俊奕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说:“是布朗.戴雷打的。” 苏寒冰想起左曼云说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说:“你快接。” 南宫俊奕按了接听键,说:“布朗先生,您好!” “您好!”那边说:“请问南宫先生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玛格丽特皇家大酒店里,刚才到教堂来观礼,听说你们的婚礼出了状况……” “是的,南宫先生,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布朗先生请说。” “您的未婚妻被人抓走了。” “我的未婚妻被人抓走了?”南宫俊奕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寒冰。 苏寒冰用嘴形说了三个字:“我姐姐!” 南宫俊奕顿时明白过来,立刻急切地问:“谁把她抓走了?她现在在哪里?” 楚云墨在那边回答:“抓走她的人是大卫,他把左小姐关在北山一座冰窖里,如果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们不能救出她们,她们会被活活冻死!” “北山?冰窖?” “是的,大卫还抓了露易丝的妹妹,把她们关在一起。” “露易丝的妹妹艾丽丝?他们一起抓走的?” “不是,”楚云墨回答:“艾丽丝早就被他们抓走了,现在他们抓的是左小姐一个人。” “就是说艾丽丝已经被关到北山了?” “有这个可能,”楚云墨安慰他说:“南宫先生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把左小姐安全救出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布朗先生。”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一脸焦急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曼云在这里?” 苏寒冰点头:“嗯,我在洗手间门口碰见她了……” “什么?”南宫俊奕想起了那个跟他一起站在洗手池边埋头洗手的女人:“那是曼云?” “对。” “你怎么不早说?” “她不让我说,”苏寒冰回答:“我就是怕有人发现我和姐姐长得像,才不去观礼,故意躲开。” 她反过来问:“北山在哪里?” “北山在m国最北部,那里一年四季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是m国最寒冷的地方。” “那冰窖又是什么情况?” “北山里面有许多陷坑,最大的有三个,深达数米,里面的气温常年在零下十度,被称为冰窖。” “他们就将我姐姐关在那里?” “是的,还有露易丝的妹妹艾丽丝,她们被关在一起。”南宫俊奕说。 “那我们得赶紧去把她们救出来,不然她们会有生命危险。” 两个人嘴里说话,手已经在忙碌了,穿外套、检查手枪和子弹,然后匆匆出门。 刚出门,南宫俊奕又将她一把拉回来:“不行。” “什么不行?” “曼云明明被抓了,你这又钻出来一个。” 苏寒冰也反应过来,她救姐姐心切,忘了这码事了。 “那你赶紧去给我买套衣服,男式的,还有墨镜和帽子。” “好。” “你来快点!”苏寒冰催促。 “别催,我先看看你身材,大小别不合适,报身高、体重、腰围、胸围。” “笨死,你不会多买几套?”苏寒冰一边抱怨,一边快速报:“身高一百六十厘米,体重四十八公斤,胸围八十四厘米,腰围六十二厘米。好了,快去!” 南宫俊奕转身跑了。 苏寒冰在屋里坐立不安,忽然想起姐姐现在是金黄色短发,救她的时候,她有可能要跟姐姐打扮成一样,马上又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再带一顶假发回来,金黄色的,短发。” “好。” 没多久,南宫俊奕跑了回来,把衣服递给苏寒冰说:“人家说你这身材是标准的亚洲美女身材,可惜要买的是男式衣服,这边男人都高大,在青少年服装店里才买到一套合你身的。” 苏寒冰不跟他废话,快速换装。 她也不进卧室,反正只换外面,当着南宫俊奕的面将外套一脱,不一会儿,一个俊俏的男生出现在了面前。 南宫俊奕两眼一亮,说:“喂,小蝶,我发现你打扮成男人最漂亮,简直英气逼人啊!” “废话,姐姐我不打扮成男人也英气逼人。” 苏寒冰戴上帽子和墨镜,说:“出发!”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拉在后面,说:“现在你是我聘请的保镖,跟在我后面。” 苏寒冰撇嘴:“谁长得更像保镖?” 不过她也知道,只有南宫俊奕这样的有钱人才有资格请保镖,她这等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还真的只能跟在他后面。 一米六的人给一米九的人当保镖,虽然不像,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风风火火跑出玛格丽特皇家大酒店,南宫俊奕招了一辆出租车,说:“请送我们到卖摩托车的地方,要最好的摩托车。” 苏寒冰心知,南宫俊奕的摩托车技最高超,只要有摩托车,不管是救人还是逃走,他都比开小车来得快。 有钱哪里都好办事,没多久,南宫俊奕就买了一辆崭新的名牌摩托车。 一边戴头盔,他一边说:“大卫现在可能还在往北山赶,我们骑快一点,也许能在天黑之前追上他们。” 苏寒冰说:“以你的车速,追上他没有问题。” “好,你抱紧我!” 南宫俊奕发动摩托车,载着苏寒冰高速向北山进发了。 医院里,医生出来了,露易丝急忙上前询问她父亲的伤情。 医生说罗伯特虽然伤在胸部,但距离心房还有一寸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为抢救及时,子弹取出来后,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要看伤口会不会感染,所以需要好好观察几天。 露易丝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含泪说:“爹地,我一定要为您报仇!” 楚云墨说:“露易丝,你在这里照顾岳父,我去找大卫。” “不,”露易丝擦干眼泪说:“我们一起去!” 露易丝安排保镖保护罗伯特,她跟楚云墨离开了医院。 南宫俊奕原本就是飙摩托车的高手,现在救左曼云心切,更是发挥出了最高的水平,载着苏寒冰见缝插针一路狂飙,将无数大大小小的车辆远远抛在了后面。 路道一直很好,只是越走车辆越稀少了。 北山地势险要,除了探险者,普通人很少到那里。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一条小街上。 南宫俊奕将车停下,苏寒冰下车差点跌倒,揉着腿说:“腿全麻了。” 南宫俊奕说:“这是到北山的最后一个落脚点,按照行程来算,我们有可能跑到他们前面了。” 他们的车速相当快,但因为不知道对方是开的什么车,所以很可能跟对方擦肩而过了,却不知道哪辆车里有左曼云。 苏寒冰也想到了这个情况,说:“那他们也要从这里经过?” “这是到北山的唯一道路,他们如果真的要把曼云弄到北山的冰窖里去,就必须从这里经过。” “好,那我们就守在这里,看见我姐姐了就行动。” 苏寒冰直起腰搓了搓手,说:“好冷。” 这里已经明显感到气温下降了很多,他们跑了八个多小时,就像从夏天跑进了深秋一样。 南宫俊奕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穿上。” “不要。”苏寒冰不接。 “为什么不要?” “我穿了,你怎么办?” “我身体这么壮,冻不死我。” “我也冻不死,”苏寒冰说:“我现在穿了你的,如果一会儿一脱反而会感冒。” 南宫俊奕想想是这个理,不再坚持,把衣服穿回了身上。 苏寒冰说:“这里已经这么冷了,北山是不是更冷?” “当然,”南宫俊奕搓了搓手,说:“那会儿忘了买两件厚衣服。” “救我姐姐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哪有时间买衣服。”苏寒冰又问:“这里到你所说的冰窖还有多远?” “骑摩托车还要两个小时左右。” “那到北山就等于进入冬天了。” “没错,而且是严冬。” 苏寒冰不解地说:“为什么北山跟其他地方的温差如此大?” “北山接近北极,属于极寒地带,一年四季都寒冷。”南宫俊奕解释。 “哦,就是说我们这就相当于到北极了。” “差不多。” 苏寒冰说:“地球是个怪物。” 南宫俊奕笑了,说:“一会儿你记得不要乱开枪,曼云在他们手里,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我知道,”苏寒冰说:“除了我姐姐,他们手里不是还有一个人质吗?” “对,艾丽丝还不知道关在北山哪座冰窖里。” 第三百七十七章 左曼云大打出手 南宫俊奕说:“我们先去找饭店吃点饭。” “我不去,”苏寒冰说:“我要守在这里,别让他们趁我们吃饭的时候跑了。” “行,那我买些吃的过来。” 南宫俊奕转身找商店去了,苏寒冰守在摩托车旁边,两眼紧盯着路口。 楚云墨心系左曼云安危,想要快点到北山去,露易丝却说:“我不相信大卫把艾丽丝带到北山去了,我们先去美冠庄园看看。” 楚云墨说:“先去北山吧,既然大卫说了把艾丽丝和左小姐关在北山,应该不会骗我们。” “大卫这人,我比你了解,”露易丝说:“他向来阴险狡诈,他的话没一句可信。” “你是说,他也不会把左小姐带到北山?” 露易丝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不过就算他把左小姐带到北山了也没什么关系,南宫俊奕一定会去救她。 “万一他骗我们的,根本没有把她们带到北山,而是关在美冠庄园里,那我们回去看看也正合适。 “这等于我们和南宫俊奕兵分两路了,不管大卫把她们关在哪里,我们都可以找到她们。” 对于露易丝来说,她只在乎她妹妹艾丽丝的生死,左曼云的死活却与她无关。 不光左曼云,就算南宫俊奕死了,她也不会在乎。 而且她更希望左曼云能死掉,因为只要左曼云活着,就有可能让楚云墨恢复记忆。 所以她坚持不先去北山,让南宫俊奕去送死。 楚云墨觉得露易丝说的有道理,是啊,万一大卫根本就没有把左曼云带到北山,那他去了扑个空不说,还会让左曼云有危险。 为今之计,只能先回美冠庄园去调查一下具体情况,他说:“好,那我们先回美冠庄园。” 当着露易丝,楚云墨也不敢跟南宫俊奕联系,除非南宫俊奕主动打电话找他。 否则,露易丝很容易怀疑他在为左曼云担心,那就会怀疑他的失忆是装的了。 他只能在心里着急,默默地说:“曼云,你一定没事,一定不会有事。” 他一个人在外面战斗,也没法借助他人之力救左曼云,只能寄希望于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了。 他相信,只要苏寒冰知道她姐姐出了事,她一定会去救。 有苏寒冰出面,她的雇佣军同事也会帮她,那左曼云应该不会有事。 一边这样分析着自我安慰,一边他又急得心脏都缩紧了。 左曼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辆急驶的车上,这辆车上除了一个男司机和大卫,还有一个女人。 大卫坐在副驾驶座上,左曼云和那个女人坐在后排。 此刻,大卫将身子转过来,后排这个女人凑到他面前,两个人隔着座椅正在旁若无人的接吻。 左曼云猛然站起来,拍着司机的座椅喊叫着说:“你们干什么?快放我下车。” 大卫转过头说:“醒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到面前,抬手摸她的脸,却是抠下了她脸上的假痣,说:“果然是你,这回我抓住了你,我看楚云墨装失忆还能装多久,如果他不来救你,才说明他真的失忆了。” 左曼云的心一跳,这个人居然知道云墨是装失忆的,而且知道云墨的真名? 她立刻喊道:“你在说什么?我丈夫早就掉下悬崖了,怎么可能来救我!”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布朗.戴雷就是你丈夫楚云墨!” “布朗.戴雷是我丈夫?不可能!你放我下车,我回去找他问个清楚!” “你不用回去找他,他一定会来救你,**一刻值千金,现在我们先好好玩玩。” 嘴里说着,大卫的手就往左曼云的衣服里面钻去。 左曼云大怒,挥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大卫没有防备,竟然挨个正着,脸上顿时泛起了几个指纹印。 那个女人惊呆了:“你……你打大卫?” 大卫更怒,将她狠狠拖到面前说:“臭婊子,敢打我,你不想活了?不想活也等我玩够了再死!” 嘴里一边污言秽语地说,手就一边在她身上乱动。 左曼云怕他玷污自己,狠狠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在大卫忙着擦脸的时候,她打开车门就往下跳。 宁愿死,她都不想让他的脏手碰自己。 那个女人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抬手就是两耳光,骂道:“贱货!老实呆在这里!” 左曼云也愤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两个耳光抽了回去,骂道:“你才贱!你一家人都贱!” 那女人没想到左曼云居然还敢还手,火了,又伸手打她:“老娘打死你个贱女人!” 左曼云毫不示弱,跳到座椅上站着,拿出所学的全部功夫跟那女人打起来。 车里空间狭窄,施展不开拳脚,两个女人的打架就像乡下妇女打架一样,无法出脚,只能拼手。 m国女人个子高大,这五大女首领都是一米七五以上,她们练功的时候特别注重腿上功夫。 如果左曼云现在站在地上跟这个女人对打,人家长腿一踢,她可能就受不住了。 但因为在车上,空间过于狭小,那女人的长腿功夫施展不开。 左曼云又站在座椅上,那女人站在下面,她反而还显得高一些,就占上风了。 当初莫易凡教她功夫的时候,就说她腿上力道太弱,重点教她手上的防守和胳膊肘的击打。 莫易凡原本就是擒拿格斗高手,她从莫易凡那里自然也学到了不少擒拿格斗术。 跟南宫俊奕那样超一流的高手打,她当然不是对手,但跟女人打,她还是有几分把握。 现在和这个女人对打,相当于她用自己的长处专攻对方的短处,她更占上风了。 那女人接连挨了几下,终于反应过来,也跳上座椅打左曼云,不料她的个子太高,一跳上去头就撞在了车顶上,“砰”的一声,她顿时头晕眼花起来。 趁她两眼昏花的时候,左曼云头一低狠狠冲过去,一头撞在她肚子上,那女人被撞得连连后退,站立不稳,从座椅上跌了下来。 女人接连挨揍,火冒三丈,骂道:“老娘打死你个小贱人!”她的长拳挥过来击打左曼云的太阳穴。 左曼云哪敢让她打中?她敏捷地从座椅上跳下来,那女人击了个空。 左曼云又扑过去狠狠两拳打在那女人的肚子上,女人连连后退。 这一次她不等那女人退开,又跳上座椅,抓住那女人的头发拖过来,一胳膊肘击在她的眼睛上,那女人嗷地一声痛叫,捂着眼睛睁不开了。 左曼云毫不心软,左一耳光,右一拳头,不是打在她眼睛上,就是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就算她的力道不大,可连挨数下,那女人也被打得晕头转向了。 她时不时还踢一脚,将那女人踹到车门上,她弹过来,左曼云又再踹一脚。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这么痛快地跟人打过架,小时候总是她挨,现在终于也尝到了还手的滋味。 而且她越打越顺,感觉莫易凡教的功夫真的很有用,只是以前她没有找到地方发挥。 大卫很吃惊,他原以为这个女首领会轻轻松松把左曼云打趴下,没想到却是他的人在处处挨打。 左曼云居然会功夫?大卫惊讶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在布朗.戴雷和露易丝的订婚典礼上,他看到的左曼云极为柔弱,总是眼泪汪汪的。 那时候他派人暗杀她,她的反应也奇差,如果不是南宫俊奕反应快把她按在身下保护起为,他早就打死她了。 那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完全离不开男人保护的女人。 没想到他看走眼了,这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居然功夫不错,还能打赢他的手下! 大卫冷冷一笑,拿出枪指着左曼云的头:“你再动一下试试!” 左曼云楞住了。 大卫吼那个女首领:“你死了没有?没死把她绑起来。” 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晕晕乎乎爬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左曼云捆紧扔在后座上。 现在要赶路,大卫不想节外生枝,想把左曼云绑到北山后再凌-辱她。 怕她喊叫,他又命那女人拿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巴。 打了一架的左曼云有了很强的自信心,她想只要现在大卫不一枪打死她,她总有机会逃走。 如果大卫敢凌-辱她,她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反正就算她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能一个人白白死了。 她闭上眼睛默默地想像,假如跟大卫打,她应该怎么出招。 楚云墨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大卫绑架了,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所以她不能指望别人来救她,得想办法自救。 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她,她不能死,必须活着回去。 楚云墨和露易丝赶到美冠庄园,发现大卫和那五个美女首领都不见了,艾丽丝也不见了,那四个男首领却被关在大卫先前关押的那个地牢里。 露易丝把几个男首领放出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一个男首领报告说:“大卫说教主叛变了,他要我们联合起来推翻教主,我们没有同意,他们就把我们关起来,说等把教主您抓住了再说。” “大卫真这么说?”露易丝怒了。 另三人一起说:“他真这么说,还把紫带走了。” “他把紫带到哪里去了?”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回答。 第三百七十八章 揪心 楚云墨说:“他一定带到北山去了,看来大卫铁了心要叛教,教主,如果我们不赶紧去把艾丽丝救出来,她一定会有危险。” 露易丝也有满腔怒火,说:“大卫打伤我父亲,伤害我妹妹,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一个首领忽然说:“报告教主,我好象听他们提到了天孤峰。” 露易丝问:“你听谁提到天孤峰?” “绿。” “绿”是美女首领之一。 “她怎么说的?” “她问大卫:‘直接到天孤峰?’大卫瞪了她一眼,她就没说话了。” 楚云墨不解地问:“天孤峰在哪里?” 露易丝回答:“天孤峰在m国南部,是三国交界处的三角地带,那里地势很险峻。” 楚云墨说:“天孤峰在m国,北山在y国,两地相距如此遥远,那大卫到底会把她们带到北山还是天孤峰?” 露易丝沉吟着摇头,说:“大卫这人极为狡猾,他电话中说在北山,就有可能去北山,也有可能不去。 “所以北山和天孤峰他都有可能去。 “他可能把左小姐和艾丽丝都关在北山,也可能分开各关一个地方。 “还有可能这两个地方他都不会去,而把她们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北山和天孤峰只是他为我们设的陷阱。” 楚云墨的心里真的急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露易丝说:“这样,戴雷,你跟南宫俊奕联系一下,看他是不是到北山去了,如果他到北山了,那我们就到天孤峰,分头行动,把握大一点。” “好。”楚云墨立刻给南宫俊奕打电话。 左曼云被绑着坐在车上,闭着眼睛养神。 打过一架的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紧张恐惧,在车子摇摇晃晃的行驶中,全身放松的她竟然昏昏欲睡了。 只是她并不能真的睡着,脑海里一边想着自己怎么逃跑,一边为楚云墨担心。 她想这些人抓了她一定是想引诱楚云墨来救她,她绝不能让楚云墨来,所以只要找到了机会,她必须赶紧逃走。 车突然停了下来,大卫对司机说:“你去,换绿过来。” 那个男司机下了车,前面那辆车上一个女人过来。 大卫指指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你来开车。” 左曼云紧张起来,难道大卫要换个女人来打她? 绿坐到了驾驶座上,前辆车上过来的那个叫绿的女人上车坐在左曼云身边,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大卫向绿勾勾手指,绿嫣然一笑,将身子伏到前面的座椅上,大卫转过头,两个人接起吻来。 左曼云觉得真恶心,大卫刚才跟那个女人接了吻,现在又跟这一个女人吻,还吻得啧啧响。 大卫一边吻,一边解开女人的衣扣,把手伸了进去,女人发出的呻-吟声充斥着左曼云的耳鼓。 她闭上眼睛,不看这龌龊的一幕,但就算听着他们弄出的声响,她也忍不住耳热心跳。 南宫俊奕买了饼干和牛奶过来,递给苏寒冰说:“吃吧,今天晚上要拼体力,不填饱肚子不行。” 苏寒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蹙眉思索,过了一会儿,她说:“这样,一会儿他们出现了,我们想办法调包。” “调包?”南宫俊奕看住她:“怎么调?” “就是……”苏寒冰喝了一口牛奶,说:“你把我姐姐带走,我装成我姐姐让他们把我带到北山去。到了那里,我再想办法把艾丽丝救出来。” “不行,”南宫俊奕反对:“这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做,难不成你想只救我姐姐一个人?你跟露易丝好歹是朋友,救我姐姐,怎么能不救她妹妹?” 身为雇佣军特种兵的一员,苏寒冰的身上有一种使命感,只要知道有人有危险,哪怕这个人与她非亲非故,她也认为自己有责任和义务相救。 再说,她怀疑露易丝姐妹跟w组织有联系,正好借这个机会深入虎穴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她能救出艾丽丝,也许还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南宫俊奕不得不承认苏寒冰说的有道理,虽然他对艾丽丝没有好感,但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那样年轻的一个姑娘被活活冻死。 当然,如果他们两个知道艾丽丝曾经想致南宫俊奕和左曼云于死地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都不知道。 南宫俊奕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说:“是戴雷打的。” 苏寒冰立刻停止咀嚼,说:“你接。” 南宫俊奕按了接听键,说:“布朗先生,您好!” 苏寒冰凑过来静听。 楚云墨说:“南宫先生,您好,请问南宫先生找到左小姐了吗?” “还没有,我还在往北山去的路上。” “哦,”楚云墨说:“那你小心一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大卫有可能没有把左小姐和艾丽丝带到北山去,他们引我们去北山可能是个陷阱。” “没带到北山?”南宫俊奕皱眉问:“那他会把我未婚妻带到哪里去了?” “他有可能把她们带到天孤峰了。” “天孤峰?m国的天孤峰?” “是的,因为不知道她们到底被关在哪里,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兵分两路,南宫先生去北山,我们就去天孤峰,但南宫先生一定要小心,不要落入他们设好的陷阱里。” “好,”南宫俊奕回答:“我知道了,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楚云墨又关心地问:“南宫先生有帮手吗?” 南宫俊奕看了苏寒冰一眼,说:“有。” “那就好,”楚云墨心知苏寒冰一定跟南宫俊奕在一起,他稍微放心了一点,说:“那我们就到天孤峰去了,南宫先生有消息及时通知,随时保持联络。” “好的,谢谢布朗先生。”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皱眉说:“布朗.戴雷说,大卫有可能没把曼云带到北山。” 苏寒冰说:“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总得去看个究竟。” “没错,他们去天孤峰,我们去北山,兵分两路,不管大卫把你姐姐关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她。” “嗯,”苏寒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假如大卫带我姐姐出现在这里,你立刻把我姐姐带走,我去救艾丽丝。” 南宫俊奕说:“救出了你姐姐,万一你又有危险怎么办?要救艾丽丝也是我留下去救,你带你姐姐走。” “你笨死,”苏寒冰骂道:“你怎么留下?你能装成我姐姐吗?” 南宫俊奕哑口无言,却依然坚持:“反正我不让你冒险。” 苏寒冰哧地一笑,说:“你怕我死?怕我死,那你把我姐姐送回z国后,又赶回来救我啊! “只要你能赶来救我,我一定死不了。 “再说,凭我的功夫,就算不能救出艾丽丝,我自己逃走总没有问题。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再跟我争。” 苏寒冰用手指了指:“那边过来了一辆车,看看是不是我姐姐。” 南宫俊奕的注意力立刻被调开,他转头看着那辆由远而近开来的车。 这辆车开到一家饭店门口停下,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正是大卫。 左曼云感到车停下了,她睁开眼睛,看见天黑了。 她从窗外看出去,只见环境很陌生,好象是个小镇,房子不多,也看不见几个人。 大卫指指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说:“你就别下车丢人了,在这里守住她,我叫人给你送饭来。” 那女人只能答应:“是。” 左曼云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人家没说要给她吃饭,她也没办法。 她嘴巴里又塞着毛巾,也没法开口要。 大卫跟那个叫绿的女人进饭店去了,左曼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们本来是两辆车,现在怎么只有一辆了? 还有一辆开到哪里去了? 她不知道,大卫命那辆车的人赶往机场,到m国的天孤峰去了。 大卫故布迷阵,原本想利用左曼云把楚云墨引到北山解决掉,再利用艾丽丝把露易丝引到天孤峰。 没有楚云墨帮露易丝,大卫可以轻易抓住露易丝,迫使她就范。 只是他没有想到到北山救左曼云的是南宫俊奕和苏寒冰,楚云墨和露易丝却一同赶往天孤峰去了。 这个消息是美冠庄园里他的忠实走狗打电话告诉他的,他在天孤峰虽然埋伏了一些人,但怕人手不够。 躲在暗处的苏寒冰看着大卫和两个女人下了车,她悄声说:“我姐姐一定在那辆车上。” 南宫俊奕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说:“等会儿我过去看看她是什么情况。” 大卫带两个女人进饭店去了,苏寒冰小声对南宫俊奕说:“我姐姐没下来,一定关在车里,可能还有人守她,你过去看看,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南宫俊奕不紧不慢地走到那辆车前面,从挡风玻璃往里瞄了一眼,只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鼻青脸肿的。 后排一个女人头发耷拉在脸上,好象被绑着的,他估计那就是左曼云。 他回到苏寒冰藏身的地方,说:“你姐姐在那辆车上,被绑着的,不过好奇怪,看守她的那个女人鼻青脸肿,好象被人揍过。” 苏寒冰说:“难道那个女人是艾丽丝?她为了救我姐姐被大卫打了?” “不是艾丽丝,她应该是大卫的人,”南宫俊奕说:“也可能是她不听话被大卫揍了一顿。” 第三百七十九章 调包 “可怜,”苏寒冰说:“这大卫太没有人性了,连自己的人都揍。” “别管大卫的人性了,赶紧去救你姐。” “别忙,”苏寒冰拉住他,说:“有人送饭出来了。” 南宫俊奕回头看见一个男人端着一个托盘出来,里面有饭有菜。 那女人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饭菜,说:“这饭我没法吃,给我换成汤。” 左曼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抬头想说要吃,却苦于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端走了。 苏寒冰皱皱眉,问:“这里有没有药店?” “有。” “你去买药,能让这女人吃了马上昏睡的,快一点。” “好。”南宫俊奕不一会儿就把药买来了。 苏寒冰说:“这次我去。” 苏寒冰拿着药,看见那男人又送吃的出来了,她走过去问那男人:“请问这里有地方住吗?” 那男人说:“我们这里只卖吃的,你要住的话,那边那家有客房。” “哦,谢谢。” 在说话的时候,苏寒冰已经不为人注意地把药弹进了那只汤碗里。 那女人接过汤碗呼噜呼噜喝起来,左曼云听她喝得香,馋得直吞口水。 那女人喝完了,打开车门,将碗放在地上,她又关上车门,然后感觉眼睛睁不起了,于是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左曼云饿得前心贴后背,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忍受着饥饿。 饭店里的男人出来收碗,苏寒冰推南宫俊奕:“你去缠着那男人三分钟,记住,要挡住他的视线。” 南宫俊奕大步走过来,向男人说他的手机没电了,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 那男人警惕地说:“对不起,先生,我没有手机。” 以借手机打电话为名,骗走手机的骗子太多了,看来这男人警惕性还不错。 南宫俊奕改口说:“请问你们这里有些什么吃的?” “吃的很多。”那男人噼里啪啦背了一气菜单名。 “有酒吗?” “酒当然有。” “有些什么酒?” 于是那男人又噼里啪啦背了一气酒名。 南宫俊奕又问:“如果喝醉了,你们这里可以开房休息吧?” “抱歉,我们只是饭店,如果先生喝醉了,可以到我们隔壁那家店开房休息。”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开呢?客人喝醉酒了就直接开房休息多好。” “这个……在他们那边住宿也一样。” 在南宫俊奕缠着那男人瞎聊的时候,他高大的个子将车子遮了一半,苏寒冰矮着身子飞快地跑过来,轻松打开了车门。 左曼云听见车门响,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打扮的苏寒冰惊喜不已。 苏寒冰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取下了她嘴里的毛巾。 左曼云心领神会地点头。 苏寒冰快速帮她解开绳子,又跟她换了衣裤,然后从包里掏出假发戴上,学左曼云一样把前面弄乱耷拉在脸上。 左曼云也戴上了苏寒冰的眼镜和帽子,现在她就是女扮男装的苏寒冰了。 苏寒冰递过绳子说:“来,你帮我绑上。” 左曼云急了:“我们一起就逃走了,你还绑上干什么?” “我还要去救一个人,你先帮我绑上。” “可是……” “姐,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先帮我绑上,一会儿南宫俊奕会跟你解释。” “他也来了?” “嗯,喏!”苏寒冰示意她看外面:“他在拖延时间,你赶紧帮我绑上,然后就躲到那边角落里去,他会过来找你。” 左曼云不敢再耽误,胡乱帮她绑上,绑得很松,确保她的手可以轻轻松松脱出来。 “好,你把毛巾塞进我嘴里,关上车门,小心别碰响了,然后过去等着他。” 左曼云把毛巾塞进苏寒冰嘴里,轻轻关上车门,猫着腰跑到苏寒冰指的角落,看到那里有一辆摩托车。 三分钟时间早就到了,南宫俊奕怕苏寒冰和左曼云还没有弄好,又拖延了一会儿,才对那男人说:“谢谢您介绍,祝您生意兴隆。” 那男人说:“不谢,谢谢先生的吉言。”莫名其妙地进去了。 南宫俊奕回过头,看见车里没有什么变化,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闭着眼睛在睡觉,左曼云依然蜷缩在那里,头低着,头发盖住了脸。 他疑惑地走到后车门的车窗边,将脸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 苏寒冰向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南宫俊奕知道她们两姐妹已经换过了,他赶紧回到摩托车边,看见着男装的左曼云,他有一些恍惚,觉得她还是苏寒冰。 左曼云说:“我妹妹……怎么办?” 听见她带哭腔的声音,南宫俊奕的心顿时变得柔软了,说:“我把你送回去就马上来救她,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他上了摩托车,伸出手说:“来。” 左曼云不肯上车,说:“不,我要跟我妹妹一起走,她不走,我也不走。” 南宫俊奕很焦躁,说:“曼云,我们现在主要是救你,你听话,别耽误时间,上来。” “不,我要跟我妹妹一起走。” 车里的苏寒冰看见他们迟迟不走,大为担心,如果大卫出来就麻烦了。 南宫俊奕说:“好,那我去带你妹妹一起走。” 他下了车,走到左曼云身后,抬起手掌在她脖子上砍了一掌,左曼云脖子一痛,身子往下倒去。 苏寒冰差点叫出声来,却因为毛巾堵住了嘴发不出来声音,只气得在心里骂:“死南宫俊奕,你不能轻点?” 南宫俊奕扶起左曼云,将她用皮带扣在背上,一轰油门,摩托车飞快地飙了出去。 苏寒冰看着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远去了,她放下心来,但不一会儿心里又罩上了另一层担忧。 如果大卫他们很快就出来了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女人被下了药,那就会怀疑她。 不过她也不怕,一旦他们发现了,她马上逃还来得及,只是没有办法去救艾丽丝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寒冰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卫和那个女人没有出来,看来,他们这顿饭是要慢慢吃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大卫他们终于出来了。 苏寒冰装作无精打采的样子蜷缩在后面,大卫打开车门,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说:“开车。” 那女人的药效已经过了,大卫关车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慌忙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苏寒冰转头看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漆黑一片,只能透过汽车灯光隐隐约约看见路两旁的情形。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苏寒冰看见外面有了亮色,仔细一看,好象是积雪。 车里开着暖气,她感觉不到寒冷,不过想像外面应该非常冷了。 又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停了下来。苏寒冰看见公路两边黑糊糊的,好象是树林,树顶上有一些积雪。 大卫回头看了她一眼,命令那两个女人:“你们,下去!” 两个女人都下去了,大卫也下车,又打开后车门坐了上来。 他手里拿着手枪,用枪尖把苏寒冰的下巴挑起来,阴笑着说:“我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功夫。” 苏寒冰顿时明白,那个女人一定是被姐姐给打得鼻青脸肿了。 那么弱的姐姐也能用功夫保护自己,她打心眼里高兴。 不过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大卫说:“你那点功夫,对付那个蠢女人勉强行,不过你在我面前就讨不到好了。 “你现在最好乖乖陪我,如果侍候得我高兴了,我可以把你留下长期侍候我。 “如果你敢乱动,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苏寒冰说:“你到底为什么抓我?”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来告诉你,”大卫依然把枪顶在她下巴上,慢打斯理地说:“我抓你,就是为了引诱楚云墨来。” 苏寒冰说:“你疯了吗?我丈夫早就过世了。” “过世?你相信楚云墨死了吗?”大卫冷笑着说: “你如果相信楚云墨过世了,会乔装打扮来找他? “你如果相信楚云墨死了,在教堂里我开枪打布朗.戴雷的时候,你为什么那样紧张,不断喊他的名字? “而且你喊的是他的z国名字‘云墨’! “你早就知道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 “哼!楚云墨明明是装失忆的,露易丝那个蠢女人非要说他是真的失忆了,千方百计想把他变成布朗.戴雷。 “如果我不把楚云墨引来灭掉,他迟早要坏了我们的大事!” 苏寒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丈夫从崖上掉下去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么多人都看见他死了,他怎么会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是布朗.戴雷? “我看见你杀他,我只是本能地觉得你在杀我丈夫,所以失控地喊出声来。 “再说,我的未婚夫是南宫俊奕,你如果不赶紧放了我,我未婚夫一定会来救我。” “南宫俊奕?”大卫仰天大笑:“他来了更好,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等着南宫俊奕自投罗网,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和楚云墨一起杀了!” “南宫俊奕跟你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苏寒冰不解了:“什么仇?” “哼!那小子杀死了我父亲,这仇是不是不共戴天?”大卫愤怒不已地说。 “南宫俊奕杀死你父亲?”苏寒冰更奇怪,问:“你父亲是谁?” 第三百八十章 失足掉进陷阱 “我父亲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大卫恨恨地说: “最可恨的是,他杀就杀吧,直接给我父亲一刀或者一枪不就解决问题了? “可他竟然把我父亲的手、足骨节全部折断,最后还把我父亲的脖子拧断,我父亲活活疼死! “他这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苏寒冰不由冷笑了,原来大卫竟然是那个专采嫩花的土匪二当家的儿子,难怪他也如此好色!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冷冷地说:“南宫俊奕从不乱杀人,他要杀的必然是该杀之人,看来你父亲一定不是好东西。” “臭女人,你找死!敢骂我父亲!” 大卫勃然变色,骂道:“你的两个男人都和我有仇,一个杀我父亲,一个抢我女人,我先把你玩够了,再把他们诱来一起杀掉!” 他把手枪插回腰间,伸手就来扯苏寒冰的衣服。 苏寒冰的手早已经从绳子里脱了出来,大卫的身子侧向她坐着,她突然抬腿,狠狠一脚踢在了大卫的命根子上。 同时她的手伸过去抽走了大卫腰间的枪,枪口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大卫嗷的一声惨叫,那两个女人听见了,一边一个,一起扑过来拉开车门。 她们手里都握着枪,但见大卫成了苏寒冰的人质,哪里还敢动? 苏寒冰冷冷地说:“不想让他死就把枪扔在地上。” 两个女人只得把枪放在地上。 “往后退!” 那两个女人往后退开。 苏寒冰把大卫拖出来,喝令那两个女人:“带我去找艾丽丝!快点!” 那两个女人面面相觑,问:“她在哪里?” 大卫捂着下面,痛得脸都变色了,低声说:“她在……三号冰窖,带……带她去……” 两个女人走前面,苏寒冰押着大卫在后面,走到她们的枪面前时,她飞起一脚,将一把枪踢得飞上夜空,然后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去了。 大卫突然转身扑过来夺她手里的枪,同时那两个女人也向她扑来。 苏寒冰毫不手软,狠狠一脚,再次踢在了大卫的命根子上。 这一脚就远比在车上坐着踢的那一脚有力度了,大卫疼得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 同时她抬手啪地一枪打在那个叫“绿”的女人的腿上,绿站立不稳,扑地跪倒在地上喊:“饶命!饶命!” 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吓得也跪下来求饶。 苏寒冰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凭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想算计我?” 大卫两手捂住裆部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停下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看似软弱无能的左曼云,脚上功夫居然如此厉害! 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你不是左曼云!你到底是……谁?” 苏寒冰冷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果不把艾丽丝交出来,你们都得死!” “南宫俊奕……是你的什么人?” “他吗?”苏寒冰恶作剧地笑:“他是我男人,如果我有什么事,他会为我报仇,把你们的脖子一个一个拧下来,就像拧你父亲的脖子那样!还会把你们的手脚也都一一折断!” 那两个女人吓得不断磕头喊:“饶命!饶命!” 她又狠狠一脚把另一把枪也踢飞,喝道:“不想死就马上带我去找艾丽丝!” 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站起来,扶着腿受了伤的绿往前走,苏寒冰押着大卫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苏寒冰看见不远处白茫茫一片,竟然是一座皑皑雪山! 她暗想,看来,这就是北山了。 来到山脚下,两个女人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上爬。 积雪铺满了,如果苏寒冰一个人来,她一定找不着路,现在她也只能跟着两个女人的脚印走。 走着走着,苏寒冰看见路上出现了一些坑,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她暗想,这应该就是南宫俊奕所说的陷坑吧。 艾丽丝一定被关在最深的陷坑里。 最深的陷坑有三个,大卫说她被关在三号冰窖里,那就是三号陷坑了。 不过每个陷坑都铺满了积雪,怎么才能看出哪三个是最深的呢? 两个女人停了下来,指指旁边一个坑说:“这就是三号冰窖。” 苏寒冰说:“你们喊她。” 两个女人向里面喊:“艾丽丝!艾丽丝!” 好一会儿,没有人回答。 苏寒冰手里的枪柄在大卫头上狠狠砸了一下,骂道:“你敢骗我!不想活了?” 大卫被砸得摔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没骗你,她真的在里面。” “那为什么喊不应?” “她可能已经冻昏了,我上午就把她放进里面了。” “你!”苏寒冰又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才放吗?” “我……我骗你们的……” 大卫的两手捂着下面,被苏寒冰踢得连滚了几下才停下来。 苏寒冰在车上那一脚伤得他极重,他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反抗了。 苏寒冰转脸对两个女人喝道:“你们下去一个。” “啊?”两个女人变了脸色,“这……这下不去啊!” 苏寒冰勾动扳机,“啪啪!”两声枪响,打在了两个女人的脚下。 两个女人吓得魂飞魄散,一起跪倒求饶:“别杀我们!” “下去!”她吼。 大卫说:“她们……下不去……” “那艾丽丝是怎么下去的?” 两个女人一起看向大卫。 大卫说:“她是用……绳子绑在腰上,慢慢放下去的。” “你们不是有功夫吗?跳下去!”苏寒冰喝道。 两个女人脸都吓白了:“别……别……” 大卫说:“不能……跳,那冰窖……十多米深,跳下去就……没命了。” “那你们去找绳子,快点!” 两女人东张西望,这冰天雪地的,到哪里找绳子? “把你们的腰带解下来!” 大卫说:“那也不够……” “不够就把你们的衣服裤子全脱下来结成绳子!” 苏寒冰逼着两个女人解下腰带,把大卫的腰带也解了下来,又命她们脱大卫的衣裤。 大卫在地上不断滚,嘴里喊:“别脱我的衣服,这么冷,会冻死我的!” “冻死你?”苏寒冰火冒三丈冲过去狠狠踢他几脚:“你现在知道冻了?你把艾丽丝关在冰窖里就不怕把她冻死了?” 苏寒冰话刚说完,大卫突然跃起,一头向她撞过去。 苏寒冰身子一闪,抬手就是一枪。 不料她这一闪,却感到身体失重了,她脚下的雪散开,出现了一个洞口。 在枪响的同时,她的身子直线下坠,掉入了那个陷坑里。 大卫站起来,两个女人一起跑过来扶他:“大卫,你没事吧?” 大卫阴笑:“想算计我的女人还没有生出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卫说:“我们在这里等南宫俊奕,把他弄下洞后,活活困死他们。” 绿说:“天孤峰那边怎么办?楚云墨和教主一定到天孤峰去了。” “不用担心,”大卫说:“黄和青的人埋伏在那里,让她们先对付楚云墨和蓝。” “如果她们对付不了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接应黄和青。” 大卫说:“我们离开的话,南宫俊奕到了就会把这个女人救走。” 他踱了好一会儿步,改变了主意:“走,下山,杀楚云墨要紧。” 两个女人急忙跟着他跑下山去。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摩托车在飞驶,她想起妹妹替换自己被大卫他们带走了,她着急地哭起来。 南宫俊奕感到她醒了,他没有停下来,他也着急,想把左曼云送到z国后就赶回北山救苏寒冰。 骑了两个多小时后,进入了一座大城市,南宫俊奕将车停下,松开皮带扣说:“曼云,下车吃点饭。” 左曼云哽咽着说:“我不吃,我要回去救我妹妹,你带我回去救我妹妹。” “曼云,”南宫俊奕说:“你妹妹这样做就是为了救你,如果你再回去,你说她得多着急?” “可我不放心她,她会有危险的。” “她功夫很好,不会有多大事,我把你送回z国就去救她。” “那你现在就去救她,我一个人回去。” “不行,不把你安全送回去,我不放心。” 南宫俊奕不由分说,拉着她来到饭店,随便点了两个菜。 左曼云吃不下,眼泪汪汪地说:“不知道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俊奕忙着查找现在到z国的航班,订了飞机票,说:“你别担心,大卫是要带她到北山,北山还远着呢,现在还在路上,你快吃吧,我们还要赶路。” 左曼云实在没有味口吃饭,舀了些汤来喝,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大卫抓走了?” 南宫俊奕说:“是布朗.戴雷先生给我打的电话。” 左曼云说:“他怎么知道?” 当时教堂里那么多人,楚云墨不可能注意到她吧。 “大卫给他打电话说的,说把你和露易丝的妹妹带到北山去了,他就给我打了电话。” 左曼云担心地问:“那他有没有事?我在教堂里看见好多人向他开枪。” “他没有事,露易丝的父亲受伤了。” “哦。”听说楚云墨没事,左曼云放下心来。 左曼云原本就怕楚云墨前来救她,那楚云墨就暴露了,就算大卫不把他杀死,露易丝也不会放过他。 第三百八十一章 她愿意回来了? 既然楚云墨给南宫俊奕打了电话,有南宫俊奕出面,他就不必来了,这说明楚云墨现在是安全的。 “对了,曼云,”南宫俊奕抬头问:“你看到露易丝的妹妹了吗?” 左曼云摇头:“没有,他们只抓了我一个人。” “那看来艾丽丝已经被他们关到北山去了,你妹妹之所以装成你跟他们走,就是为了去救艾丽丝。” “哦,可我妹妹好危险。” “嗯,所以我把你送回z国后要马上赶回来救她。” “我可以自己回去……” “不行,不把你送回去,我不放心,你妹妹也不会放心,你快吃吧,吃完我们好出发。” “我饱了。”左曼云推开碗。 “不吃了?那走吧。” 南宫俊奕骑上车,向左曼云伸出手,左曼云将手放在他手心里,他稍稍用力,左曼云上车坐在了他后面。 他取下皮带反到她身后,说:“我们要赶时间,为了安全,你扣上皮带。” 左曼云把皮带扣上,说:“可以了。” 南宫俊奕载着左曼云到了机场,左曼云说: “南宫俊奕,你别送我到z国,我自己回去,请你马上去救我妹妹,好不好?我怕晚了来不及了。” 说着,她又哽咽了。 南宫俊奕说:“曼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不把你安全送到z国,我无法放心。” 左曼云举起右手:“我发誓,我保证一定回去,再也不到处跑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请你赶紧去救我妹妹。” 南宫俊奕也心系两头,相比之下,苏寒冰现在更危险。 他叹了一声,说:“好吧,那我给晓眉打个电话。” 南宫俊奕拨通了柳晓眉的电话号码。 柳晓眉正在熟睡中,听见手机响,拿起来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赶紧接了:“大哥,有事吗?” 南宫俊奕说:“我现在在y国北部湾机场,和曼云在一起。” “大哥,你找到我姐了?”柳晓眉非常惊喜。 “嗯,”南宫俊奕回答:“我马上送她上飞机,但我有要事在身,无法送她回来。请你们在z国w市机场接她,她大约十个小时后到。” “好的,好的,”柳晓眉连连答应:“我一定去接她,谢谢大哥。” 南宫俊奕还不放心,又拨打左曼云的手机,那部手机在秦非扬手里。 秦非扬被手机铃声吵醒,跑进客厅看见是左曼云的手机响,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南”。 他一把抓起手机,粗声粗气地说:“喂!” “秦先生,”南宫俊奕快速地说:“我是南宫俊奕,我现在在y国北部湾机场,和曼云在一起。曼云马上上飞机,大约十个小时后到,请你安排人接一下她。” 秦非扬没好气地说:“她愿意回来了?” 南宫俊奕说:“她的详细情况我不清楚,等她回来了你问她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又对左曼云嘱咐了好一阵,说:“你回去后必须呆在家里,我救出你妹妹就过来找你,你不准再到处跑,要到哪里去必须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 左曼云不断点头:“嗯嗯,我不跑了,就呆在家里,你快去吧。” 南宫俊奕还是不放心,直到把她送进候机厅,看着飞机起飞了,他才离开。 来到摩托车边,他先给苏寒冰打电话,台上说无法接通,他猜想她一定上北山了,山上没有信号。 他不再迟疑,给摩托车加够油后,又买了一根二十米长的粗绳子,还买了一个挂钩,然后快速往回赶。 南宫俊奕一路都在注意大卫的车,但没有看见。 过了那条小街后,他继续骑行,来到了北山脚下,看见了大卫的车,正在向山外行驶。 他放慢车速,想上前看看车里的情况,那车突然向他撞过来,车里的人还向他开枪射击。 南宫俊奕将身子趴在摩托车上,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同时那车加速从他旁边开了过去,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 他调转车头追着打了几枪,那车开得不算快,似乎有意要引他回去。 南宫俊奕突然想到苏寒冰一定不在车上,他如果一直跟着这辆车追,就上当了。 他再次调转车头往北山跑,很快来到了有车轱辘印的地方,说明这里就是上山的路。 他下了摩托车,用手机电筒照着仔细观察。 天上飘起了雪花,好在雪刚刚开始下,他还能看见地上有几双清晰的脚印。 他发现往上面走的脚印是四个人,往下面走的却只有三个人的。 他心里焦躁起来,这说明苏寒冰是跟大卫他们一起上山的,但下山的人却只有大卫三个人! 他推测,很可能大卫把苏寒冰害死在山上,然后他们下山跑了。 他必须赶紧上山找着苏寒冰,希望来得及救她。 积雪太厚,南宫俊奕没办法骑摩托车上山,只能下车步行。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见是楚云墨打的,他接了,匆匆说:“喂,布朗先生,我已经救出了我未婚妻,并把她送走了。” “是吗?”楚云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关心地问:“南宫先生,左小姐还好吧?她有没有受伤?” “她还好,没有受伤。” “那就好,那你们有没有看见艾丽丝?” “没有,我同伴去找艾丽丝,现在也下落不明,我还在找她。” “哦,”楚云墨意识到苏寒冰有危险了,他不由又担心起来,说:“布朗先生,那你先找你同伴,我们快到天孤峰了,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找艾丽丝。” “好,”南宫俊奕一边往山上爬,一边回答:“我这边也再找找,一会儿我上山了就没信号了,等下山了再跟你联系。” 这会儿他的手机信号已经十分微弱了。 “好的,请南宫先生注意安全。” 楚云墨挂断电话,对露易丝说:“南宫俊奕来得挺快啊,他已经把左小姐救出去了,现在找艾丽丝去了。” 露易丝说:“他是飞车王,骑上摩托车可以追赶飞机。” 楚云墨笑了:“没这么夸张吧?” “夸张虽然是夸张了一点,但他的摩托车技真的很高超,而且他的功夫也相当好,大卫不是他的对手。” 楚云墨说:“不知道他是跟哪些交的手,大卫到底在天孤峰还是北山?” “不管他在哪里,他都是死路一条,在北山南宫俊奕不会放过他,在天孤峰我也不会放过他。” “是的,他太没有人性了,绑架了艾丽丝不说,还打伤了你父亲。” “所以他死有余辜。” 楚云墨和露易丝带人到达天孤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 大卫之所以敢把他们引到这里,就是因为天孤峰是一座方圆数里都没有人家户的荒山。 天孤峰地形险要,怪石嶙峋,没有高大的树木,但到处都是山凹,极易埋伏,易守难攻。 他们不知道艾丽丝被关在哪里,只能一步一步小心地前去找。 这样的黑夜找人,对方又躲在暗处,他们不断被伏击,死伤了不少人。 露易丝气急败坏,骂道:“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楚云墨说:“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人太集中了,很容易暴露。” “那分开?”露易丝问。 “对,我们分成小组,分散行动,慢慢接近他们,各个击破。” “行。”露易丝马上分派下去,她和楚云墨以及那四个男首领,一人率一小队人散开,跟对方打开了游击战。 y国北山。 南宫俊奕跟着脚印疾步往上爬,当脚印消失后,他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一个陷坑,洞口不大,他用手机照了照,照不到底,看来很深。 他趴在洞口喊:“小蝶!小蝶!” 下面没有声音。 南宫俊奕又站起来喊了几声:“小蝶!小蝶!” 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又趴在洞口大喊:“小蝶!小蝶!你在下面没有?小蝶!小蝶!” 他突然听见下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急忙凝神谛听。 “我在……”是苏寒冰的声音。 “你没事吧?”他大声问。 “我……没事……” 南宫俊奕说:“我把绳子放下来,你绑在腰上,我把你拉上来。” 下面没有说话。 南宫俊奕把绳子放下去,一边放一边问:“绳子够了没有?” “够了。”苏寒冰回答。 “那你绑在身上。” 等了好一会儿,他问:“你绑好没有?” 他拉了拉绳子,绳子很轻。 苏寒冰说:“我……不行!我胳膊断了。” 她胳膊摔断了,那就没办法往腰上绑绳子了。 南宫俊奕说:“你别着急,我下来帮你。” “你小心大卫他们……” “没事,他们已经跑了。” 他把绳子绑在挂钩上,将挂钩用力插在地上,把绳子又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绕了几圈,试了试,觉得足以承载他和苏寒冰两个人的重量。 苏寒冰受伤了,他只能把她绑在一起背上来。 他把绳子系在挂钩上,双手拽着绳子慢慢往洞里滑去。 南宫俊奕滑到一半的时候,大卫出现了。 狡猾的大卫带着两个女人下了山却并没有离开。 他命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将车慢慢往前开,等南宫俊奕的摩托车一出现就让她撞他并开枪,做出要逃跑的假象,让南宫俊奕误以为他们全部在车上。 他和绿则躲在暗外,尾随在南宫俊奕身后偷偷爬了上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 心狂跳起来 见南宫俊奕下陷坑去救苏寒冰,大卫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拿出一把刀,比在绳子上阴阴一笑,突然用力一划拉,绳子断了,他听见下面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一九米的大男人掉下去,必然会传出响声。 大卫停了停,说:“我再帮你们放点血。” 他将手里的刀子用力向下掷去,说:“就这么大个洞,这一刀总会扎在哪里。” 然后他直起腰来,拍拍手说:“走,我们先去解决了楚云墨,再过来看看他们死的惨状。” 大卫和绿往山下走去,那个女人已经把车开回来等着他们了。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上山的脚印就被盖住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掉下去的洞口上的雪花也在不断向下飘落…… 左曼云被南宫俊奕送上飞机后,她原本以为十小时后就会顺利降落在z国w市的机场,不料起飞六个小时后,飞机突然在f国的一座机场降落了! 左曼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两队荷枪实弹的警察齐刷刷冲过来,将飞机包围了。 乘客们议论纷纷,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曼云看那些警察的着装是防暴警察,她暗想,难道飞机上有恐-怖份子? 一部份警察直接冲进了机舱,喊道:“所有人,起立,双手抱头,依次往出走!” 大家面面相觑,这样子,好象把他们全机人都当成了坏人。 空中小姐及时喊话:“请大家听从警察指挥,双手抱头,依次往出走,不要拥挤,下飞机就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警察们手里锃亮的武器,乘客们谁也不敢乱动,只能听话地双手抱头依次往出走。 左曼云也起立双手抱头,跟着前面的人慢慢往出走。 走出舱门,左曼云看见两队警察组成了两堵人墙,形成一个狭窄的通道,乘客们从人墙之间的通道走过去,被分散引到了机场几个保安室里。 左曼云来到了保安室外面,一个警察示意她进去。 她刚准备跨进去,突然脖子上一紧,她被身后的人卡住了脖子,给拖出去了。 左曼云猝不及防给拖得站立不稳,身子后仰,几乎半躺在地上了。 她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暴喝声:“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左曼云看见自己胸前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警察们的枪全掏了出来,团团围住他们,一个警察喊话,让那男人放开人质。 那男人吼道:“让开!给我一驾飞机,把我送到m国我就放了她!” 警察不敢开枪,怕误伤了人质,努力劝说歹徒先放了人质。 歹徒失去了耐心,喝道:“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人是不是?老子先放点血给你们看看!” 他举刀就割向左曼云的脖子…… 南宫俊奕掉下去的时候是清醒的,但他却掉在了苏寒冰的身上。 这个陷坑不算深,只有六米左右,但苏寒冰是从陷坑口上直接掉下来的,头撞在了陷坑壁上,当时就昏迷了。 后来她慢慢疏醒过来,发现左肩极痛,摸了摸,好象受伤了。 她没敢弄出声音,如果大卫知道她没有摔死,一定会扔东西下来砸死她。 她只能安静地等待南宫俊奕前来救她,她相信他把姐姐送回去后一定会来救她。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的头昏昏沉沉起来,正在迷迷粗糊的时候,南宫俊奕的喊声叫醒了她。 南宫俊奕是从三米左右的位置向下掉的,他没有摔伤,却砸在了她身上。 苏寒冰“啊”地叫了一声,她的肩膀被他砸得痛出了一头大汗。 南宫俊奕还没有爬起来,他又感到右腿一疼,大卫扔下来的刀子不偏不倚扎在了他的右腿后面! 幸好这个陷坑比较深,刀子掉下来在空气的阻力下削弱了不少力道,他才没有伤得很重。 他将刀子拔下来,先不管自己的伤,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苏寒冰,只见她的头发上有血,他问:“你的头受伤了?” 苏寒冰微弱地应道:“嗯。” 他拿起刀划自己的内衣,苏寒冰看见了刀上的血迹,说:“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 他把内衣划了一缕下来,扶起苏寒冰,将内衣布缠在苏寒冰头部的伤口上,又问:“你哪只胳膊受伤了?” 苏寒冰说:“左边……肩膀。” 南宫俊奕用手机电筒照了照,看不清楚伤,他把她的衣服扣子解开了两颗,把衣领往下拉,想看看她的伤到底如何。 苏寒冰的心狂跳起来,她想起了他占有她的那一夜,不由自主地想,那时候,他有没有认真看过她的身体? 南宫俊奕看见她的左肩膀到锁骨那一片都红肿了,似乎伤得不轻。 他的手在她的锁骨周围轻轻按,问:“这里疼不疼?” “疼。”她皱眉说。 “这里呢?” “也疼。” 他的手指不断向下移,快接近她的峰尖了。 他的表情是严肃的,丝毫没有亵渎她的意思。 “这里还疼不疼?”他继续问。 她红着脸摇头:“不太疼。” 他皱眉说:“你伤得很宽。” 他脱下外套,把内衣脱下来,用刀子将内衣划成两半,先用一半从苏寒冰的腋下拉上来,把她的肩膀紧紧缠住,然后又用另一半缠了一遍。 受伤的地方不能再受寒,否则极易感染引起发烧。 然后他又帮她把衣服扣子扣好。 苏寒冰说:“谢谢。” “谢什么?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 苏寒冰说:“你不是说有绳子吗?怎么又掉下来了?” 南宫俊奕穿好自己的外套,拿过绳子看了看,说:“被人割断了,一定是大卫干的。” “你不是说他走了吗?” “我看到他们的车开走了,没想到还有人躲在暗处。”南宫俊奕不解地说:“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们打死?” 如果大卫向陷坑里开几枪,说不定他们两个都会被打死。 苏寒冰说:“他们没有枪了。” 她现在很庆幸,如果她不将那两个女人的枪踢走,现在他们可能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难怪他连匕首都扔下来了。” 苏寒冰说:“你把你的伤也包扎一下。” 南宫俊奕说:“我这只是一点小口,没事。” 苏寒冰挣扎着撕自己的内衣:“用我的衣服包扎。” “你别动,”南宫俊奕制止她:“我说了没事。” “没事也包扎一下,”苏寒冰说:“万一你失血过多昏迷了,谁救我出去?” 南宫俊奕笑起来:“放心,我死不了。” “我怕我死了。”苏寒冰拿过刀子,划了一块内衣布说:“你过来,我帮你包扎。” 南宫俊奕说:“我真的不用包扎。” “你快点行不行?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苏寒冰冒火了。 “那我自己来。”南宫俊奕拿过内衣布,灭了手机电筒。 苏寒冰听见他在黑暗中弄得窸窸窣窣地响,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说:“我帮你照亮。” 南宫俊奕将她的手机一把抓过去关掉:“不照。” “不照怎么能看到包扎伤口?” “我知道伤在哪里了。” 苏寒冰听见他不断弄出衣服的声音,问:“你伤在哪里了?” “腿上,”停了停,他说:“好了。” 苏寒冰说:“我们怎么出去?” 南宫俊奕站起来,说:“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六米高,要爬上去显然不容易,坑壁被冻硬了,非常滑,他腿上又有伤,试了几次都滑下来了。 “别试了,”苏寒冰说:“等待救援吧。” “这里荒无人烟,谁会来救我们?” “会有人来的,你别担心。” 苏寒冰知道,她的搭档一定会找她。 以前她跟搭档约定三天联系一次,上一次被凯特琳用铁链锁过后,搭档就跟她约定,如果她两天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他就视为她出事了。 所以只要他们能挺过两天,她的雇佣军同事就会来救他们。 但这话她不能对南宫俊奕明说。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搭档根本不知道她到北山了,因为救左曼云在她看来是私事,是违反纪律的,她没敢告诉搭档。 也就是说,等搭档找到她大约还需要一些时间。 南宫俊奕说:“没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只有布朗.戴雷知道,但他现在在m国天孤峰找艾丽丝,大卫在那里一定给他们也设了陷阱,他有没有命活出来都不知道。” 苏寒冰说:“你知道不知道大卫为什么要绑架我姐姐和艾丽丝?” 南宫俊奕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苏寒冰说:“你杀了大卫的父亲,大卫抓我姐姐就是为了把你引来为他父亲报仇。” “他父亲是谁?” “就是被你拧断了脖子那个人。” “他是那个坏蛋的儿子?他有那样一个爹不嫌丢人?还好意思找我报仇。” 苏寒冰笑起来:“他也不是好东西,如果他不想轻薄我,我也不至于踢碎他的命根子。” 南宫俊奕立刻问:“那他有没有欺负曼云?” 苏寒冰说:“应该没有,我听大卫的语气,好象他车里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就是被我姐姐揍的。” 南宫俊奕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不错啊,曼云原本就有些功夫,只是胆小,没想到她这一次还敢还手。” 苏寒冰叹了一声,说:“估计我姐姐也被逼急了,要不然她不会轻易动手。” “是,曼云不像你这么争强好胜,她不被逼到绝路不会出手。” 第三百八十三章 抱你一会儿,行不行 南宫俊奕说:“你别坐在地上,起来活动活动。” 他把她拉起来。 这个陷坑太小,南宫俊奕个子又高大,两个人站在里面也只能站着,想走几步都不行。 雪花不断往下飘,落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抖落,一会儿就成了雪人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雪一直没有停,雪都盖着他们的膝盖了。 苏寒冰开始发抖,她感到很冷。 南宫俊奕很焦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苏寒冰不肯要,他的内衣已经撕了给她包扎伤了,外衣一脱,他上身就完全赤-裸着了。 “听话,我没事,我身体壮着呢。” 苏寒冰说:“我穿上你的衣服也冷。” “那怎么办?” 苏寒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就不好意思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翻个白眼说:“你那么聪明,这点办法都想不到?” 南宫俊奕说:“那我抱你一会儿,行不行?” 苏寒冰吁了一口气,这男人果然不算太笨。 她说:“你把衣服穿上再抱。” “好。” 南宫俊奕穿好衣服,将苏寒冰搂进怀里,小心绕过她胳膊上的伤。 “暖和些没有?” 苏寒冰点头:“好多了。” 他的胸膛宽阔厚实,她的背上真的感到了温暖。 南宫俊奕抬头看着洞口,说:“天亮了。” “嗯,亮了。”苏寒冰点头。 南宫俊奕担忧地说:“这里这么冷,又没有庄稼,不会有人来。” “是的,”苏寒冰安慰他:“不过会有人来救我们。” “唉,除了布朗.戴雷,就只有曼云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不知道曼云到家了没有。” 苏寒冰说:“从y国到z国的w市要乘坐十个小时飞机吧?” “是的。” “几点起飞的?” “凌晨两点。” “那快了,她十二点就能到w市机场了。” “嗯,”南宫俊奕看着洞口灰白的天空,说:“你说,曼云会想法找人救我们吗?” “会,我姐姐一定会找人救我们。” 苏寒冰想左曼云必定会找秦非扬,只要秦非扬知道她在北山,就会找他父亲秦继川,那么秦继川一定会把她在北山的消息传递给她的组织。 她说:“我们很快就能获救了。” 现在左曼云成了他们获救的唯一希望,而他们却不知道,左曼云并没有按照他们期望的那样,十二点准时到达w市机场。 他们更不知道,左曼云再一次遭遇到了噩梦般的惊魂时刻! 歹徒手里的刀子正要划进左曼云的脖子,左曼云的脚突然在地上用力一蹬,身子猛往上一蹿,她的头狠狠顶在了歹徒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左曼云的头撞得生疼,歹徒的下巴被撞得仰高,手上不由自主松开了。 左曼云顾不得头疼,就地一滚,与此同时,警察头儿的枪响了。 歹徒中了一枪,没有死,他穷凶极恶的举刀向左曼云杀来。 躺在地上的左曼云飞起一脚,踢飞了歹徒的刀子,又一滚,和歹徒的距离再次拉开,这样方便警察开枪。 警察又连开了两枪,歹徒终于倒下去了。 警察们一窝蜂围上来,一部份人救左曼云,一部份人控制歹徒,并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原来,有人给机场指挥中心打电话,说这架飞机上有人携带了自制炸弹,因为还没有装好,所以安检的时候没有检测出来。 为了安全起见,指挥中心命令飞机在最近的一个机场降落进行检查。 因为不知道谁是炸弹携带者,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所以全机乘客包括空姐都有嫌疑。 警察准备把他们带到治安室挨个儿盘查,不料那歹徒就在左曼云身后,于是左曼云再次经历了惊魂一幕。 亏得她和大卫的女首领打过一架后,变得自信了,才能临危不乱。 那个歹徒没有交代飞机上还有没有他的同伙,警方只能对所有乘客逐一盘查。 左曼云的表现虽然值得表扬,但也不能排除她不是歹徒同伙的可能。 怕秦非扬和柳晓眉担心,左曼云得到警察同意后,借机场保安室的电话打给他们,说飞机上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能按时回去。 她还想给南宫俊奕打个电话,问问他和苏寒冰的情况,但警察不许她再打了,她只得放下。 y国,北山。 一天一夜过去了,雪终于停了。 饿了,渴了,他们就拈身上的雪吃。 苏寒冰说:“我想睡觉。” 两个人一直站着,累极了就蹲一会儿,苏寒冰已经疲倦至极。 “你不能睡,”南宫俊奕一直抱着她,为她取暖:“救我们的人可能还在找我们,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一定能获救。” “可我眼睛睁不起了,我好累。” 南宫俊奕说:“你一定要坚持。” 他焦虑地看着上方小小的天空,说:“小蝶,我考你个问题。” “什么?”苏寒冰打起精神问。 “按照道理来说,这么深的陷坑,应该比较暖和才对,为什么我们会感到这么冷?好象比上面还冷。” “你不是说北山的陷坑是冰窖吗?冰窖自然冷。” “可它冷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会冷?从物理学来分析也说不通啊。” 苏寒冰的眼睛睁大,眨巴着认真思考,想了好一会儿,说:“只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 苏寒冰蹙眉回答:“我们就站在一块大冰上!” 南宫俊奕点头:“没错,除非我们脚下是一整块大冰,它不断吸收我们身体的热量,我们就会越来越冷!” “就是说,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真的会在这里被活活冻死。” 南宫俊奕说:“不行,我们必须自救。” “上不去,怎么自救?” “上不去,就下去。” 苏寒冰迷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宫俊奕放开她,说:“我们得找出口。” 他蹲下去,用匕首在脚底下掏,掏了好一阵都没有看见泥土。 苏寒冰说:“冰的确是冰,但这冰硬得像石头,你用刀子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块冰挖穿?” “有道理,”南宫俊奕说:“那我们换个角度。” 他不往下挖了,改挖洞壁。 他用匕首在洞壁上挨着凿,凿了一圈后,指着南面说:“这里没有泥土,全是冰,说不定是个出口,我挖挖试试。” “你挖吧。”苏寒冰说。 南宫俊奕用匕首在冰壁上一点一点地凿,凿得热起来了,他把衣服脱下来穿在苏寒冰身上。 怕苏寒冰睡着,他一边凿还一边跟苏寒冰聊天,讲他参加各种摩托车大赛的事,讲他曾经救人、伤人的事。 凿到下午时分,他高兴地喊起来:“这块冰动了!” 苏寒冰没有反应,他回头一看,她站着靠在坑壁上,已经睡着了! “小蝶!”南宫俊奕慌了神,急忙过来抱住她,只见她手脸都冰冷了。 “小蝶!小蝶!你醒醒!快醒醒!” 他喊了好一会儿,苏寒冰都没有反应,南宫俊奕紧张得心发慌,用力掐住她的人中。 一边掐一边继续大喊,忙了好一会儿,苏寒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南宫俊奕心里一阵狂喜,眼里却不知不觉含满了眼泪,连声音都哽咽了:“我以为你……以为你……” 苏寒冰微弱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南宫俊奕说:“小蝶,你再坚持一会儿,这个洞口马上就出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我坚持……” 南宫俊奕又抱了她一会儿,说:“小蝶,你好点没有?” “嗯,我好多了。” “那你站一会儿,我把这块大冰掀开。” “好。” 南宫俊奕慢慢放开苏寒冰,见她站稳了,他转身推那块冰,能推动,就是推不开。 他不敢再耽搁,拿起匕首继续凿。 f国机场,滞留了二十个小时后,盘查终于结束,其他乘客都没有问题。 左曼云当然也没有问题,于是机场对他们抚慰后,另外派飞机送他们到z国。 左曼云终于回到w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下午三点了。 这一路的惊魂,让左曼云筋疲力尽,走出机场,她的神经还高度紧张着,牵挂着妹妹的安危。 已经过了快两天时间了,她不知道苏寒冰有没有成功脱险。 她先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台上说无法接通,她更紧张了。 她立刻又给秦非扬打,想让他想办法联系国际雇佣军寻找苏寒冰。 电话通了,但秦非扬没有接。 左曼云一下子慌了神,苏寒冰的身份是高度机密,除了秦非扬,她不敢让第二个人知道。 她想也许秦非扬没有听见,于是又连打了两个,他还是没有接。 难道他上洗手间去了?左曼云过了一会儿又打,秦非扬仍然没有接。 “姐!”前面传来柳晓眉的喊声。 左曼云抬头看见柳晓眉抱着秦弯红,她迎上去,接过孩子在脸上亲了亲,说:“弯红长这么大了,好可爱。” 柳晓眉早就指着左曼云,跟秦弯红说那是左妈妈了,秦弯红倒也不岔生,被她亲得咯咯笑。 柳晓眉说:“姐,你走这么久,电话都不打一个,担心死我们了。” 左曼云说:“我这不回来了吗?” 她又问:“弯红她爸爸妈妈都来了?” 柳晓眉回答:“秦大哥没有来,如月姐跟我来的,如月姐开的车。”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为什么要背我 “曼云!”佟如月已经看见她了,在车里扬手招呼。 左曼云走到车边,说:“如月,我好想你们。” “你个骗子,你想我们?你在哪里想我们?几个月电话都不打一个,这也叫想我们?” 左曼云笑笑,转过话题问:“秦非扬在上班?” “是啊。” “那我给他打电话,他为什么不接?” “他到g城开会去了,可能会议比较重要,电话关机了吧。” “没有关机,通了,就是没人接。” “那可能上交了,”佟如月安慰她说:“你不用着急,反正你回来了,他开完会就回来看你。” “不是,我找他有急事。” “急事?”佟如月说:“那我给他打一个试试,他可能在生你的气。” 左曼云忍不住笑了,秦非扬如果生她的气,真的有可能不接她的电话。 这人别看表面上大方像个男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点小气。 佟如月打过去也没有人接,说:“看来不是生你的气,手机真的上交了,只能等他散会了给我们打回来。” 左曼云也没有办法了。 佟如月发动车子开出去,两个女人七嘴八舌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左曼云被问得头昏脑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楚云墨的事是高级机密,不能随便透露,所以她也不能说她找楚云墨去了。 她简单地说:“我出去旅游了一圈,在y国遇到了南宫俊奕,他说你们都很担心我,要我马上回来,还亲自把我送到机场,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有些疲惫,现在也不想讲在机场发生的意外。 佟如月说:“如果南宫俊奕不逼你回来,你还打算在外面漂泊多久?” 左曼云摇头:“不会太久。”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多久,因为如果不是大卫绑架了她,她是打算等楚云墨完成任务后跟他一起回来的。 “你呀,”佟如月不停抱怨: “你出去玩好歹也跟我们联系联系吧,你这是要急死我们啊?你不想我们就不说了,也不牵挂两个孩子? “我们每次去看他们,那浩澜一看见我们就问:‘秦爸爸,佟妈妈,我妈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浩锋就大声说:‘我知道,妈妈为爸爸报仇去了。’ “唉,我是又想见他们,又怕见他们,每次见了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如月,对不起,我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再也不到处跑了。” “我看你是太闲了的原因,”佟如月说:“要不然这样,我叫非扬帮你联系一个工作,挣不挣钱无所谓,当打发时间吧。” “嗯。”左曼云同意了。 左曼云一边逗秦弯红,一边问柳晓眉:“浩峰和浩澜有没有什么变化?长高了吧?” “长高了一些,”柳晓眉摇头说:“刚开始他们闹得很厉害,浩澜天天喊着要妈妈,浩锋就坐在角落里哭。” 左曼云的心揪紧了,眼泪汪汪地问:“那后来呢?” 柳晓眉说:“阿姨没有耐心,她哄不住了就吼,越吼,浩澜吵得越来劲。 “他喊着说:‘我不要您,不要奶奶,我要我妈妈。坏奶奶,您把我妈妈赶走了,您还我妈妈,还我妈妈。’ “老首长耐心很好,他给两个孩子讲故事,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讲他所在部队其他英雄人物的故事,也讲大哥的故事。 “两个孩子很喜欢听,不眨眼地看着他,又不断提问。 “老首长还对他们进行军训,他们也喜欢军训,后来就不吵闹了。 “现在他们对老首长比跟我还亲,放学回来就缠着老首长讲故事。” 左曼云担心地说:“他们这么烦,那他们爷爷的身体受得了吗?” 柳晓眉笑着说:“姐,这一点你才不用担心呢,从孩子去了后,这几个月,老首长没有去过一次医院。 “连阿姨都说,两个孩子是老首长的特效药,有他们在面前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老首长的心情好,精神好,他的身体比原来好了很多。” 左曼云放下心来,说:“那就好,我原来还想,回来就把孩子接过来,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在那里,等上小学了再接回来。” 佟如月说:“这样也挺好,你找个工作,平时上班,周末可以去陪孩子们玩,虽然忙碌一点,但充实,省得你胡思乱想。” 左曼云点头:“嗯,就这样安排。” 到左曼云家了,她打开门,看见到处都窗明几净,问:“晓眉,你还常回来打扫?” 柳晓眉说:“我没有,这是易凡打扫的。” “易凡?”左曼云打趣地笑了:“改口了?都叫这么亲热了。” 佟如月说:“晓眉跟莫易凡都要谈婚论嫁了,也应该改口了。” 柳晓眉给她们接了几杯水过来,左曼云焦躁地问:“如月,秦非扬开会要开多久?” 佟如月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他不会跟我说的。” 左曼云也知道,事关军事机密,秦非扬绝不会随便泄露。 佟如月又安慰她说:“你别着急,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留言,就说你有急事找他,他开完会就会打过来。” “好的。”事到如今,她急也没用,只能等待。 佟如月说:“看你的样子很疲倦,要不要先睡一觉?” 左曼云无精打彩地说:“我想睡,但我要等秦非扬的电话。” “你先去睡吧,他打过来我就叫你。” 左曼云觉得这样坐着也是干着急,说:“那好吧,我去睡会儿,你们自己玩。” “去吧去吧,我们又不是外人。”佟如月说。 左曼云把手机带进去放在床边,以免秦非扬打电话过来她能及时接听。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疲倦至极的她终于睡着了。 北山。 南宫俊奕又凿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凿出了一个小洞,他透过这个小洞,看见外面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他双掌撑开冰块上,全身发力,用力一推,轰地一声巨响,那块大冰滚出去,露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刚好能容他弯着腰出去。 但他伸头一看,不由傻眼了。 这个洞口居然在半山腰上,下面是一面斜坡,不算陡,但很长,约有十多米。 这斜坡上也全是冰,走肯定没法走,只能滚下去。 不管如何都得先下去,然后再找路出去。 南宫俊奕将头缩回去,看见苏寒冰又昏迷了。 他不敢再迟疑,把绳子拣过来,将苏寒冰抱在怀里,用绳子把两人捆在一起。 然后他双手抱紧苏寒冰,从洞口慢慢爬出去,顺着斜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滚到坡下,苏寒冰肩膀上的伤受到碰撞,她疼得醒了过来。 南宫俊奕的上身是赤-裸的,背上被各种形状的冰块划出了不少伤。 苏寒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亮堂堂的世界,说:“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 南宫俊奕忙着把绳子解开,扶她起来说:“我们先找个地方烧点火烤。” “不能马上出去吗?” “不能,”南宫俊奕解释:“我们虽然出来了,但是是在山沟里,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而且天快黑了,要出去也只能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路。” “哦。”苏寒冰说:“那你把衣服穿上。” “不用,我不冷。” “你穿上。”苏寒冰用一只手取衣服。 “你别脱,”南宫俊奕弯腰背起了她,说:“我背你去找地方烧火。” 苏寒冰趴在他背上说:“我能走,你为什么要背我?” “背着你我就不冷了。” 苏寒冰不说话了,没有多余的衣服,这样的确能让他们两个人都暖和一点。 南宫俊奕背着苏寒冰一边走一边找,到处都是雪,连山洞都看不到一个。 走了很久,他看见了一处山凹,上面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像房檐一样,两边的崖壁像两堵墙。 他把苏寒冰背过去,说:“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找点柴。” 苏寒冰说:“到处都是雪,你到哪里找柴?” “我扒开雪找,你等着。” 他很快跑走了。 苏寒冰看着他的背,他没有穿衣服,背上全是伤痕。 她的肩膀越来越痛,头也痛,她看着天空苦笑,自言自语地说:“我苏寒冰该不会真的要冷死在这里吧?” 她拿出手机,看见没有一点信号,想着姐姐,她满是担心,蹙眉说:“姐,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相信,如果左曼云回到了w市,一定会把她的情况告诉秦非扬,按照时间推算,国际雇佣军的同事应该来找她了。 但为什么两天过去了,都没有一点消息? 她只能担心,左曼云会不会遇到了麻烦! 这一担心,心里更焦虑,头也更痛,痛得眼睛阵阵发黑,她站立不稳,蹲了下去。 南宫俊奕抱了一堆柴跑回来,把火烧起来,说:“你先烤着,我去找点吃的。” “这么大的雪,你到哪里找?” “我能找到。”说完他又跑了。 有火烤着,苏寒冰暖和多了,她看着白茫茫的雪山,暗想,什么时候才出得去呢? 南宫俊奕回来了,苏寒冰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吃……吃这个?” 他拿着的是一条蛇! “嗯,现在这里没有别的可吃,连老鼠都不出来,只能用这个将就填填肚子。” “它已经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黑夜相依 “死了,”南宫俊奕抓了一把雪把蛇身擦洗干净,架在火上烤,说:“它在冬眠,我拿出来它就没有动,我怕烤着烤着它活过来了,又把它摔打了几下,摔死了。” 苏寒冰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她在特种兵参加极限生存训练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老鼠肉、蚯蚓等,还是直接吃生的。 现在看着南宫俊奕烤蛇肉,她没有露出恶心或者害怕的表情。 不一会儿,就飘出了烤肉的香味,南宫俊奕把烤熟的部份用匕首切下来,递给苏寒冰一截,说:“你尝尝。” 苏寒冰拿过去放进嘴里,说:“味道不错,可惜没有盐,如果有盐的话,那就是无上美味了。” 南宫俊奕放了一块在自己嘴里,说:“幸好是你留下,如果是曼云,她那么娇滴滴的女人,不知道能不能吃下这东西。” 苏寒冰摇头:“我姐不会让你烤,她连蛇也不忍心杀害。” “对,她太善良,”南宫俊奕说:“小蝶,你虽然胆子大,可你也是女人,为什么吃这东西能脸不变色心不跳?” “这算什么,我还吃过生鼠肉,吃过活蚯蚓。” “活蚯蚓?”南宫俊奕瞪大眼睛:“在动的?” “对啊,它在泥巴里钻来钻去,我把它抓出来就放嘴里去了。” “我的天!”南宫俊奕倒抽冷气:“我以为敢吃烤蛇肉的女人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你还吃活蚯蚓!你不怕?” “怕啊,怎么不怕,可没办法,不吃就要挨饿。” “你为什么挨饿?” “我们搞极限生存训练,在没有任何食物的情况下要活一个星期。” 南宫俊奕恍然大悟:“难怪你胆子这么大。” 苏寒冰说:“那你呢?你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为什么也能吃下这种东西?” “我是天生胆子大,不过以前我也是不会吃的。” “你今天才第一次吃?” “不是,”南宫俊奕摇头:“我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了半个月,饿了就抓蛇烤了吃。”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苏寒冰好奇地问。 “我喜欢玩摩托车,琳姨不让我玩,我一气之下,把家里的小车全砸了,就跑出去了。” “琳姨不让你玩还不是为你好?玩摩托车太危险了。” “我知道,”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但是我那时候非常迷这个,琳姨不让我玩摩托车,就像要我的命一样,我特别难受。” 苏寒冰把他的衣服取下来,说:“我暖和了,你快穿上。” 南宫俊奕没有再推辞,拿过衣服穿在身上,这样背上暖和些。 一条蛇吃完的时候,天黑了。 肚子不饿了,苏寒冰的精神也好多了,她问:“我们明天能出去吗?” “能,”南宫俊奕肯定地回答,又说:“不过你不能睡着了。” “我很想睡,”苏寒冰说:“几天没睡觉了,我疲倦得不行了。” “那,”南宫俊奕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睡会儿,我守着,一会儿我又睡,你再守着我。” 这样如果一旦发现对方陷入昏迷中了,可以及时喊醒。 苏寒冰点头答应了:“好。” 南宫俊奕走到她身边蹲下,说:“你靠在我身上睡。” 苏寒冰果然把头靠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南宫俊奕蹲了没多久,腿就麻了,他的腿上原本就受了伤,这样蹲着不仅麻,还疼。 他慢慢坐下,将苏寒冰的头轻轻移下来,放在了他怀里。 在这冷冷的黑夜里,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等待天明的到来。 苏寒冰的呼吸很平稳,可见她的危险期已经过了,真的进入了熟睡中。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脸,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占有她的那一夜吻她的情形,也闪过了床单和她腿上的血迹。 在那时候,他绝对想不到他能和她在一起呆这么久,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如果不是有着深厚的友谊,在冰窖里发现她昏迷的那一刻,他为什么那样害怕? 火还在燃烧,南宫俊奕却突然打了个冷颤,而且越来越冷,冷得他直哆嗦。 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但看着苏寒冰熟睡的脸庞,他又不忍心吵醒了她。 他看着她的脸,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再坚持一会儿,让她再睡一会儿。” 他将剩下的两块柴放进火堆里,然后凝视着她的脸,视线渐渐模糊…… z国g城。 秦非扬他们这次开的会的确比较重要,是军警高层联合会议。 因为有情报显示,在本国已经出现了带有w字符号的武器,这说明w组织开始向本国渗透了。 上级要求,绝不允许w组织把本国作为他们繁殖的土壤,军警必须联合起来,尽一切努力将渗透进来的w组织势力消灭在萌芽状态。 会议结束已经晚上七点过了,其他开会人员离开后,秦非扬单独留下来问他父亲:“报告首长,请问紫蝴蝶的调查情况如何了?” 秦继川说:“紫蝴蝶有一次发现了w组织的几个成员,在他们的背后腰下部位纹有一个w字母,不过遗憾的是那几个人全部死亡了,因此她没能跟踪追下去,目前还在调查中。” “哦,”秦非扬顿了顿,说:“爸,那我回去了。” 秦继川叫住他:“非扬,这么晚了,你明天回去吧,现在回家看看你妈,你妈在念叨你了。” “好的。”秦非扬答应了。 秦弯红断奶后,秦母就回家照顾大丫小丫了,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秦非扬了,难免挂念。 秦非扬先去领回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有几个未接来电。 他刚准备看看是哪些打的,他父亲出来喊他:“非扬,来一下。” 秦非扬转身回去,问:“爸,还有什么事?” 秦继川浓眉紧锁,说:“紫蝴蝶出事了。” “什么?”秦非扬忙问:“她怎么了?” 秦继川说:“刚刚接到国际雇佣军传来的消息,说紫蝴蝶已经失踪两天了。” “她怎么会失踪?” 秦继川回答:“她的搭档说,她跟南宫俊奕去参加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的婚礼……” 秦非扬打断父亲说:“罗伯特的女儿露易丝要嫁的人就是布朗.戴雷,也就是像云墨的那个人。” “嗯,紫蝴蝶冒充曼云,以南宫俊奕未婚妻的身份跟南宫俊奕去参加露易丝的婚礼,随后就失去了联系。” “南宫俊奕,曼云,”秦非扬默念,停了停,他向秦继川敬了个礼,说:“爸爸,我先出去,在外面等您。” “好!” 秦非扬出了父亲的办公室后,再次打开手机,看见几个未接来电是左曼云的,还有佟如月的。 佟如月还留言,说左曼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要他空了赶紧给左曼云回个电话。 秦非扬给左曼云拨了过去。 左曼云睡得很不安稳,她不断做噩梦,梦见大卫强-暴自己,梦见歹徒要割自己的脖子,梦见许多子弹射向楚云墨…… 她在睡梦中不断挣扎,不断喊叫,身体却像被捆住了一般挣扎不动,嘴巴也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来声音。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她从噩梦中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家里睡觉,只是做了几个噩梦。 手机还在响,她急忙抓过来,看见是秦非扬打的,赶紧按了接听键:“喂,秦非扬……” 秦非扬劈头盖脸一顿吼:“你知道回来了?你跟南宫俊奕玩得那么开心,怎么不跟他就在m国玩? “你干脆跟他结婚,再生一两个孩子,在那边过你的阔太太生活,还跑回来干什么? “反正楚魔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你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秦非扬!”左曼云抬高嗓门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叨叨,说:“你要骂我等以后再说,现在你赶紧联系寒冰的同事,请他们去救她……” 秦非扬马上严肃了:“你有寒冰的消息?她在哪里?” “她在y国,一个叫北山的地方。” “北山?那是哪里?” 左曼云回答:“我不知道,那些人本来是要把我绑架到北山去,还没有到就被寒冰和南宫俊奕把我救了。” “那寒冰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左曼云说:“我妹妹替换我假装被他们绑架了。” “她为什么要假装被绑架?” “南宫俊奕说,寒冰还要到北山去救一个人。” “救谁?” “露易丝的妹妹。” “露易丝的妹妹和你一起被绑架的?” “不是,露易丝的妹妹已经被他们带到北山去了,所以我妹妹要假扮成我到北山去救她。” 同为军人,秦非扬理解苏寒冰的做法,说:“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情况?” 左曼云回答:“我以为他们早就离开北山了,但我下飞机的时候打南宫俊奕的电话,却无法接通,我猜测他们一定还在山上,很可能遇到了危险。” “你别担心,也许他们离开北山到了别的地方,手机没有信号。” “不会,”左曼云认真地说:“假如南宫俊奕把我妹妹救出来了,他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 秦非扬冷冷一笑,揶揄地说:“你对他就这么相信?” “嗯,”左曼云的语气更加认真,说:“南宫俊奕跟你一样,从来不对我撒谎。” 第三百八十六章 摒弃羞涩 “左曼云!”秦非扬暴吼:“你嘲笑我是不是?我有没有对你撒谎,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左曼云哈哈哈笑出声来。 她认识的人中,对她撒谎最多的就是秦非扬。 “你再笑!”秦非扬威胁。 左曼云立刻噤声,说:“秦非扬,你赶紧救救我妹妹。” “我救你妹妹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再跟南宫俊奕来往。” “行。”左曼云一口答应。 秦非扬却又怀疑了:“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干脆?想骗我?” “没有,我发誓不再跟南宫俊奕来往了,你快去救我妹妹吧。” 她已经找到了楚云墨,要不了多久他们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自然没必要再跟南宫俊奕来往。 别的不说,她最怕楚云墨误会。 秦非扬嘴里跟她磨叽,人已经转身回到了他父亲办公室,说:“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秦继川看着他问:“还有什么事?” 秦非扬说:“是曼云打的电话,她有寒冰的消息。” “曼云联系上了?” “她回来了,刚到家。” 秦继川立刻催促:“快说说情况。” 秦非扬讲了左曼云说的情况,秦继川马上跟国际雇佣军联系。 秦非扬出来给左曼云打了个电话:“寒冰的事情我已经汇报上去了。” “谢谢。” “不用谢,只要你说到做到就行,如果我再发现你和南宫俊奕来往,我再也不理你了。” 左曼云说:“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见左曼云态度良好,秦非扬改变了语气,说:“我不是反对你跟男人交往,你跟谁交往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南宫俊奕在一起,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楚魔被他撞下去总是事实。” “嗯,我知道,我不会再见他。” “我一直在帮你物色对象,现在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也当过兵,现在退伍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他为人很好,善良,有爱心,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对大锋和小澜视若己出……” 左曼云急忙打断他:“秦非扬,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找男人,我要等他。” “你等谁?” “等云墨,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曼云,你怎么还对楚魔念念不忘?” “我忘不了他,”左曼云理直气壮地说:“你不也忘不了他吗?” 秦非扬哑口无言。 停了停,他又问:“你说飞机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是什么意外?” 左曼云打了个呵欠说:“一言难尽。” “你在干什么?睡觉?” “嗯,我两天没睡觉了。” “那你睡吧,我明天回来来看你。” “嗯,有我妹妹的消息,你赶紧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好了,挂了。” 左曼云放下手机,觉得有国际雇佣军出面,苏寒冰和南宫俊奕应该都没有危险,她的心放下来了一点。 闭上眼睛,她又开始想楚云墨,他还好吗? 眼皮渐渐沉重,她又睡着了。 左曼云不知道,现在不光苏寒冰和南宫俊奕生死不明,楚云墨也处在生死边缘。 楚云墨和露易丝带人在天孤峰和大卫的人决战,在这座没有人烟的大山深处,双方展开了拼死搏杀。 他们是黑手党组织内部争斗,都不想惊动警方,所以不会有人蠢到报案。 楚云墨建议露易丝把人分散开后,他带一队人离开。 表面上看来他在搜寻对方,事实上他故意走没有人经过的地方,他要让露易丝和大卫自相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露易丝这边的四个男首领死了两个,重伤两个。 大卫的三个女首领也死了两个了,还有最后一个在苦苦支撑。 露易丝向对方喊话,说只要她放下武器,选择跟她走,忠于黑教,她就既往不咎。 那个女人躲在暗处,不说话,也不开枪。 露易丝说:“再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出来投降,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三分钟很快过去了,露易丝喊:“你自己要找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我要清理门户了,给我打!” 枪声啪啪响起,但与此同时,他们背后也传来了枪声,大卫和那两个女首领赶到了。 露易丝背部挨了一枪,楚云墨急忙冲过来把露易丝推倒暗处隐蔽,同时命令手下还击。 他们腹背受敌,楚云墨的胳膊也中枪了,他大怒,几个点射,大卫身边的两个女人中弹倒下了,狡猾的大卫趁乱往出逃。 绝不能让大卫逃脱,因为他不仅知道丽纱就是左曼云,还知道苏寒冰冒充左曼云的事情,如果让他活出来把这件事告诉露易丝,那楚云墨就完了。 楚云墨拼命追出去,大卫的子弹打光了,他也受了伤,却还在往外逃。 楚云墨正要开枪打死他,露易丝挣扎着喊:“抓活的,问他艾丽丝在哪里!” 楚云墨只得收起枪,扑过去抓住大卫喝问:“艾丽丝在哪里?” 他的手卡着大卫的脖子,只要他说出不利左曼云的话,他会马上卡死他。 大卫挣扎着说:“想知道……艾丽丝的……下落,就先……放开我……” 楚云墨的手松了一点,吼道:“快说!” 大卫喘息了几口气,说:“艾丽丝……现在……正在地下夜场里……被十几个男人……轮……暴,她以为……是她姐姐把她送去的,露易丝,你亲爱的妹妹恨死你了……” “畜生!”楚云墨狠狠一拳揍在大卫脸上,大卫被揍得翻身趴在了地上。 楚云墨把他抓起来准备再揍的时候,大卫手里却握了一柄明晃晃的刀子,一刀向他刺来。 露易丝惊呼:“戴雷!小心!” 楚云墨身子一闪,却没能完全闪开,大卫手里的刀戳在了他胸部,好在他退让及时,刀尖进得不深。 他反手一枪打在大卫胸部,大卫还有残存的意识,举刀又向他杀来。 露易丝大怒,喊了一声:“打死大卫,重奖一百万!” 她的手下一听,发了疯一般追过去向大卫射击,大卫的身体被射成了蜂窝眼。 这一场激战结束,大卫的人全部死了,露易丝的人也死了一大半,伤者无数。 楚云墨草草包扎了伤口,将露易丝背了出来。 伤成这样却不敢去就近的医院,他们只能开车回美冠庄园,让他们自己的医生救治。 这一耽误,又死了一部份人。 等回到美冠庄园的时候,露易丝生命垂危,楚云墨也因失血过多昏迷了。 y国,北山。 苏寒冰感到有些冷,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南宫俊奕的怀里,他背靠在岩壁上,两眼闭着,好象睡着了。 火堆只有一点微弱的火星,柴已经烧完了。 苏寒冰忍着肩膀疼,慢慢坐起来,伸手探了探南宫俊奕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很微弱,他的身子还不断颤抖。 “南宫俊奕,你怎么了?”她摇着他喊。 摇了好一会儿,他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她,说:“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苏寒冰看看即将熄灭的火堆,没有柴了,她觉得当务之急得赶紧去找点柴。 她爬起来往出跑,但黑沉沉的,她根本不知道哪里有柴。 拿着手机电筒找了好几圈,茫茫夜色中,到处都是积雪,她找不到可以烧的柴禾。 好不容易看见了岩石间的一棵小树,却因为地势太高,肩膀上又有伤,她用尽力气也弄不下来。 没有办法,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回来。 她把火堆往南宫俊奕面前移了移,这未烬的火堆还有一些残存的热气。 然后她走到后面,抱住他的背,希望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暖一暖。 没多久,火堆就不见一点火影子了,热气也没有了,夜色越来越重,逼人的寒气袭向他们的身体。 南宫俊奕的身体抖得很厉害,苏寒冰觉得他的背越来越凉。 她转到他前面,感到他的胸部也在变凉,如果心脏冷了,他就彻底没救了。 苏寒冰拉着他喊:“南宫俊奕,南宫俊奕,你起来活动活动好不好?” 南宫俊奕没有答应,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已经冷到了极点。 苏寒冰无助地看着他,这个高大的男人,总是很强悍的男人,一直以来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她身体的能量似乎已经耗尽了,现在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有火,没有棉被,连多余的衣服都没有一件,现在比他的身体温度高一点的物件,只有苏寒冰的身体! 就是说,能让他暖和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她的身体去暖他的肌肤! 苏寒冰不敢再犹豫,救命要紧,反正在这荒山之中,在这又冷又黑的夜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会出现。 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南宫俊奕扶起来,把他的衣服也解开,她坐进他怀里,伸出双手抱住他。 在肌肤相接的一刹那,苏寒冰打了一个寒噤,南宫俊奕的胸口太凉了! 她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跟他紧紧贴在了一起! 南宫俊奕两眼紧闭,他只有一些浅浅的意识了,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苏寒冰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为了救他,苏寒冰摒弃了未婚女子应该有的羞涩,褪去衣裳,用她女儿家纯美的身姿和他裸-身相拥! 没有人逼苏寒冰,这是她心甘心情愿做的,只要能救活他,她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第三百八十七章 用嘴为他疗伤 左曼云又睡了一觉,肚子饿把她给饿醒了。 她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过了,怪不得饿得这么难受。 她起来出去找吃的,却见厨房里饭菜都有,还给她保着温。 她端着饭往饭厅走,柳晓眉从卧室出来说:“姐醒了?” “醒了,”她笑笑回答:“我饿了,起来吃点东西,你去睡吧。” 柳晓眉帮着把菜端过来,说:“我煮熟了就想叫你起来吃,如月姐说让你多睡会儿,我们就没有叫你。” “嗯,我瞌睡太香了。” 佟如月也出来了,说:“乘飞机本来就休息不好,你还耽搁了这么久,瞌睡多也正常。” 左曼云说:“你怎么也起来了?你们去睡吧,我就吃点饭。” “睡什么睡?”佟如月在她对面坐下,说:“我们等着你讲你在机场的事情,本来十个小时的飞机,你飞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到达,你不讲清楚有什么遭遇,我们哪里睡得着?” 左曼云笑了,说:“好吧,我一边吃饭一边给你们讲。” 左曼云详细讲述从y国起飞后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佟如月和柳晓眉听得惊心动魄,不断发出惊叹声。 她讲完了,佟如月说:“不错啊,曼云,没想到你都敢跟歹徒搏斗了,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大哭着喊云墨救命的弱女子。” 左曼云腼腆地说:“没有办法啊,如果我不反抗,他就把我的脖子划开了。” 佟如月又问:“你走了几个月,真的出去旅游了?” “嗯。”左曼云低头一边吃饭一边回答。 “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左曼云瞄了她一眼,又低头吃饭。 “你走这么久,对孩子一点都不担心?如果只是玩,你不心慌?” 左曼云说:“我担心,也心慌。 “以前云墨一直说我对孩子太娇惯,要我不能这么护着孩子。 “他说,孩子迟早要离开娘的,如果我现在不放手让他们习惯独立一点,以后长大了依赖性太强,无法适应社会。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想放手不管孩子,但我不管,又能给谁管呢? “这次正好孩子的奶奶把他们带走,我就借机出去玩玩,也锻炼一下他们。 “我以前事事都依赖云墨,现在我要学着独立,也让孩子们学着独立。” 佟如月听得很感动,说:“那你开始习惯吗?” 左曼云摇头说:“这一次已经好多了,我上一次到m国去找南宫俊奕报仇,才是对孩子最想念的时候。 “那时候我一点儿也不习惯,想他们,特别想。 “担心他们有没有哭,有没有调皮,有没有闯祸,有没有想要爸爸妈妈…… “这一次我担心的就是怕他们不听奶奶的话,在奶奶家闯祸,奶奶会生气骂他们。 “但有晓眉跟他们在一起,我还是很放心的,我知道晓眉不会让他们太过份。 “晓眉比我有耐心,也比我有办法,他们一直都很听晓眉的话。 “在外面这么久,我虽然想你们,但不敢打电话,怕听见你们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跑回来。 “更不敢听见儿子的声音,怕我会哭,也怕听见他们哭。” 左曼云平静地讲述,佟如月和柳晓眉却听得眼泪汪汪。 佟如月说:“可怜的曼云,你这不是旅游,是受罪,心里对孩子这么多的牵挂,能开开心心玩吗?” 左曼云说:“想孩子的时候就多看看那些美景,转移了注意力就好了。” 楚云墨还活着的事情是一个秘密,她不能泄露,苏寒冰执行的是特殊任务,她仍然不能泄露,只能反来复去讲孩子。 能讲的讲完了,不能讲的就只能装在心里。 左曼云的饭吃完了,她起身说:“好了,时间还早,我们再去睡一觉,早上起来再聊。” 三个女人各自回房,左曼云却久久睡不着,她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南宫俊奕的电话号码,希望能惊喜地听到接通的声音。 但她拨打出去后,只有台上不厌其烦地回复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无奈地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发呆,那里一一出现了楚云墨的脸,苏寒冰的脸,还有南宫俊奕的脸。 她自言自语地说:“云墨,寒冰,南宫俊奕,你们都好吗?” 她最担心的是苏寒冰,南宫俊奕送她到机场的时候,苏寒冰是一个人被大卫带走的。 左曼云觉得,大卫那么没有人性,在车上就想强暴她,如果苏寒冰落在他手里,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苏寒冰会功夫,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大卫请来了比他还厉害的高手呢?那寒冰的境况就太让她揪心了。 她只能暗暗祈祷,希望天亮后会有关于他们一切平安的好消息传来。 y国,北山。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身子紧贴,她一边用自己的前胸为他温暖肌肤,一边用两手在他的背部进行按摸,帮他疏通血脉,让血液快速流动。 她的左肩膀痛,用不上力,主要是靠右手按摸。 只要能熬到天亮,他们就有获救的希望。 半个多小时后,南宫俊奕的身体暖和了起来,苏寒冰松了一口气,却不敢离开他的身体,她继续为他按摸,希望他能尽快疏醒。 但没多久,苏寒冰又感到不对劲了,因为南宫俊奕的身体越来越热,他发高烧了! 他怎么会发高烧? 苏寒冰想起他被刀子扎伤了,难道是伤口感染了? 苏寒冰急忙放开南宫俊奕,将他靠在崖壁上,拿出手机打亮查看他的伤,但将他裤脚挽了老高都没有找到刀伤在哪里。 苏寒冰想起他不让她帮他包扎,他自己包扎的时候,还不让她照亮,她的心一跳,难道他伤在了很私-密的地方? 她急急忙忙把他的皮带解开,再把裤扣解开,小心地把裤子往下拉,终于看到了他的伤。 那伤在他大腿内侧,靠近男人那东东的地方。 就是说,如果那刀子再偏一点,可能就扎在那东东上了。 真是惊险! 苏寒冰解开包扎的内衣布,只见一处明显的刀伤,伤口处已经化脓了。 从被扎伤后,他一直在劳动,挖洞,背她,没有得到一点休息时间,又天寒地冻,这伤就很严重了。 现在必须把脓水挤出来,要不然会更严重。 手机电筒的光越来越微弱,终于熄了,电量耗尽了。 现在只有南宫俊奕的手机还有一点点电了,为了节约这点电量,她不敢再用。 她放下手机,撕了一块内衣布,摸索着用手帮他挤脓水,一边挤一边用内衣布擦。 在黑暗中,她的两手不时碰触到男人那东东,碰得她心慌意乱。 事实上,就算有亮,她的手也无法避免不和那东东相碰,因为伤口距离它实在太近了。 挤了好一会儿,估计脓水差不多挤完了,她把南宫俊奕的手机拿出来打亮,一照,却看见了一支擎天玉柱,顿时惊得心怦怦乱跳。 她想不到自己无意识的碰触竟然会让这家伙变得这么壮! 她慌忙把电筒光移过来,两眼定定地看着伤口。 表面上看来,伤口上的脓血似乎没有了,但苏寒冰深知,只是用手挤是挤不干净的。 更关键的是,手上有细菌,如果不及时消毒,他的伤还可能再度感染化脓。 但是没有消毒的药水,碘酒没有,连野外可以消毒的草都找不着一棵。 现在这里唯一能消毒的东西,只有她的唾液。 唾液具有杀菌、消毒的功效,这方面的知识苏寒冰自然懂。 但这种消毒不是只向他的伤抹点唾液就可以,而必须将伤口里面的脓血全吸出来,在吸的过程中,唾液自然就起到了消毒的作用。 如果他伤在别处,苏寒冰会毫不犹豫地用嘴为他疗伤,但他伤在这样别扭的地方,让苏寒冰为难至极!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趴下去吸,她的脸部都会跟他的玉柱挨擦在一起,不是额头,就是下巴! 不吸是不行的,如果不赶紧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他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的南宫俊奕全身滚烫,已经烧得失去意识了! 苏寒冰咬咬牙,决定再牺牲一次。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南宫俊奕自己也昏迷不醒,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她为他做过什么。 主意已定,苏寒冰深吸了一口气,关了手机电筒,在黑暗中用手把他的玉柱挡开,头伏下去,嘴唇贴在他的伤处用力吸。 吸一口出来,她调头吐掉,再吸,反复多次。 她感到已经把他伤口上的脓血全部吸干净了,她又用舌尖将他的伤口里面细细舔舐了一遍,再回头吐掉。 然后她感到有点恶心反胃,她起身抓了一把雪喂进嘴里,冰得她直哆嗦。 她把自己的内衣撕了两片下来,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再回身吐掉嘴里的雪水。 她又抓了一把雪放进嘴里涮了口,过来帮他穿裤子。 这时候,南宫俊奕的身子突然一抬,一下子坐起来,两手猛然抓住了苏寒冰的肩膀。 苏寒冰顾不上受伤的左肩膀被他抓得一阵巨痛,她惊喜地问:“你醒了?” 她急忙拿起手机打亮,却见南宫俊奕的双眼大睁,眼里布满血丝,脸上通红,脸色狰狞可怕,好象要吃掉她一样。 第三百八十八章 被钉死在了地上 “南宫俊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苏寒冰心惊肉跳地问。 南宫俊奕不说话,将她一把推倒,她手里的手机被打落在了地上,光亮照着外面的雪堆,他们的身子在暗影里,有一种鬼影幢幢的恐怖感。 他两手在她身上胡乱扯,扯衣服,扯裤子,像发了疯一样。 苏寒冰一边挣扎,一边惊慌地喊:“南宫俊奕,你干什么?” 南宫俊奕充耳不闻,只大力撕扯她的裤子。 苏寒冰拼命挣扎着滚开,喊叫:“南宫俊奕!你放开我!我生气了!” 这时候的南宫俊奕就像着了魔一般,苏寒冰的挣扎不仅不能阻止他,还让他的动作更加粗暴。 他抓住苏寒冰拖过来,却不知道抓在她受了伤的左肩膀上。 苏寒冰觉得左肩膀就像被他生生扯断了一般,她痛得大叫一声,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宫俊奕的力道之大,苏寒冰就算没受伤也承受不住,何况他抓住的是她摔伤了的肩膀。 苏寒冰醒来的时候,感到某个东西正在她的体内进出,上方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她清晰地感到了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头部,肩膀,现在是下面。 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次又一次,不断深深地向她俯冲下来。 她被他钉死在了地上,左肩的剧痛让她无法动弹,她只能忍受着这异样的疼痛,由他在她的身上纵横驰骋! 手机的光已经灭了,说明电量耗尽了,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苏寒冰不知道现在他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也不知道他的神智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 她希望他是清醒的,如果他是清醒的,就应该知道她不是左曼云,而是左曼云的妹妹。 但是,如果他是迷糊的,那他就又一次把她当成了她姐姐! 她的记忆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夜晚,她因为被下了药,也被他这样占有过。 事后,他却告诉她,他想睡的人根本不是她! 那他现在又知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被他第二次强行合体的人,仍然不是他喜欢着的那个女人? 他的强势穿插,让她痛不可当,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的时候她会做那样的梦。 在那个梦里,她痛得大喊大叫,原来那不是梦,就是他这样的攻击让她受了伤! 可悲的是,那一次她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无力挣扎,今天却又因为受了伤仍然无法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俊奕终于停了下来,嘴里吐出两个字:“云……儿……” 他从她身上翻过去,往地上一躺,没动静了。 苏寒冰仍然呆呆地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眼泪汩汩地流出来,她哭得泣不成声! 躺在你身下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你喊的却是姐姐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寒冰对南宫俊奕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她知道这就是爱。 如果不爱他,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 如果不爱他,她不会用嘴为他疗那里的伤。 如果不爱他,她不会整天跟他抬杠斗嘴,在他面前把她小女儿的姿态展现得那么充分!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姐姐左曼云,她这个“小蝶”从没有进入过他的内心! 为什么你爱姐姐爱得那么深,却不能分给我一点点? 哭了一会儿,她感到冷起来,坐起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她一边穿衣服裤子一边继续哭。 穿好衣裤,她转头看见南宫俊奕就那样躺着,裤子还在伤口以下,她又帮他拉上来。 南宫俊奕的脸上有许多密密的汗珠,看来,他刚才出力的时候累得出了一身大汗。 苏寒冰失神地想,他既然出了汗,他的烧应该退了,他也就没事了,她也应该走了。 她要出去找人来救他。 苏寒冰检查了南宫俊奕的枪没有问题,把从大卫那里缴获的枪也留给他,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南宫俊奕的身上,她身上只剩一件撕得极短的内衣。 她拿好自己的枪,慢慢往外面走去。 走了很久,她来到了昨天南宫俊奕带她滚下来的那个洞口,抬头望了望,在这个角度看去,那洞很高,她是爬不上去的了。 她继续往前走,脚踩在冰渣子上,咔嚓咔嚓地响。 她不敢走得太快,怕摔倒,如果再摔一跤,她的左胳膊会伤得更严重。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感到头晕起来,只得停下来歇息。 她深知,自己现在万万不能晕倒,否则自己有危险不说,也没法找人来救南宫俊奕了。 所以她必须强打起精神保持清醒。 脚一停下,四周就非常安静了,她看着苍茫的雪山,想,还有多久能走出去呢? 歇了好一会儿,她抬脚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一次没走多久她就不行了,眼睛不断发黑,身子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栽倒在地上的可能。 她不得不再次停下,闭上眼睛调整。 这时候,她听见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好象是喊声。 她的眼睛蓦然睁开,屏住呼吸倾听,同时抬头四处张望。 什么也看不见,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也不见了。 她的心一阵急跳,站在原地努力倾听,希望能再听见那声音。 过了几分钟后,那声音又传来了。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真的是人的喊声,只是感觉非常遥远,完全听不出来喊的什么。 她激动不已,拿出枪,将子弹推上膛,向着天空啪啪放了两枪。 过了一会儿,远远传来了两声枪声回应。 她喜极而泣,又开了一枪后,泪流满面地说:“南宫俊奕,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左侧的山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黑点慢慢变大,苏寒冰默默地数:“一、二、三、四、五!” 五个黑点越来越近,她认出是她的搭档带着雇佣军的四位同事,她慢慢抬手向他们挥,身子却无力地倒了下去。 搭档第一个冲到她面前,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她,抱起她喊:“蝴蝶!蝴蝶!你醒醒。” 苏寒冰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用尽力气说:“里面……还有一个……人,救……救……他……” 说完,她失去了知觉。 秦非扬从g城回来直接到的w市,一看见左曼云就说:“你变了。” 佟如月奇怪地说:“她哪里变了?” “眉毛变粗了。” 佟如月仔细一瞅,说:“真的啊,曼云,你纹过眉毛?” 左曼云腼腆地笑笑,说:“我眉毛太细了,纹粗了一点。” 秦非扬一脸研究地看着她。 佟如月说:“这眉毛一纹,果然有些改变,以前看着你柔柔弱弱的样子,现在一看就比较有英气。”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大约就是因为纹了这眉毛,我才敢和坏蛋搏斗。” 秦非扬问:“你和坏蛋搏斗?怎么回事?” 于是佟如月和柳晓眉添油加醋地讲述左曼云和机场绑架犯搏斗的事情。 秦非扬听完点点头:“不错,比以前有出息了。” 左曼云听见秦非扬夸奖自己,心里很开心,以后楚云墨回来了,秦非扬一定会跟楚云墨讲,那云墨也会夸自己吧? 想着楚云墨赞赏的眼神,她心里都美滋滋的。 不过秦非扬可没有佟如月和柳晓眉那样好敷衍,他压根儿不相信左曼云只是单纯出去旅游了这么久。 “曼云,出来,我问你点事。” 佟如月问:“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 秦非扬回答:“昨晚曼云给我打电话说的事。” “哦,看来是机密,那你们出去说吧,我和晓眉保证不偷听。” 柳晓眉笑起来。 左曼云心里却不轻松,只要秦非扬一说要跟她单独谈话,她就心惊肉跳。 她觉得秦非扬跟楚云墨一样,都生的是火眼金睛,她撒的任何谎他们都能揭穿。 不过现在她也想知道苏寒冰的事情怎样了,所以跟在他后面出来了。 秦非扬将左曼云带到他的车边,他打开车门,说:“上去说。” 两个人上了车,都坐在后排。 秦非扬说:“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相信很快就有她的消息。” “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我问你的事情,希望你老实回答。” “嗯,你问吧。” “我先问第一个问题,”秦非扬说:“你在y国为什么被人绑架?” 左曼云寻思,不能说戴雷就是楚云墨,那就不能提他的名字。 她说:“那个人跟南宫俊奕有仇,他绑架我是为了把南宫俊奕引出来。” 秦非扬咬牙骂道:“这南宫俊奕就是一个祸害!” 左曼云不敢为南宫俊奕辩解。 “第二个问题,”秦非扬又问:“你这几个月在哪里?” 左曼云心虚地看他一眼,终就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在y国。” 秦非扬的声音抬高:“y国哪里?” “追风汽车公司,我在里面打工,做接待员。”左曼云详细回答。 “追风公司,你是为了布朗.戴雷去的?” “嗯。”左曼云无法隐瞒,只能坦白交代。 “在他身边呆了几个月都舍不得回来,你爱上他了?”秦非扬的语气瞬间变严厉。 “我……”左曼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卡了壳。 她爱的是楚云墨,楚云墨就是布朗.戴雷,可秦非扬不知道,他以为她爱上的是别人,她应该怎么解释,才既不暴露楚云墨的身份,又避免秦非扬再骂她? 第三百八十九章 他是云墨,他会回来的 秦非扬已经生气了,抬高嗓门说:“曼云,你看看你,你爱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不是杀夫仇人,就是有妇之夫! “你明知道布朗.戴雷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还呆在他身边做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和楚魔长得像,你就要把他从他的未婚妻手里抢过来? “天下男人这么多,你挑个什么样的不行,为什么非要跟杀夫仇人和有妇之夫扯在一起? “如果楚魔知道你这么不自爱,他非活过来打死你不可!” 一句“不自爱”令左曼云眼泪汪汪,她自问她对楚云墨的爱情极为忠贞,可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她却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 肖秀英不理解她,连秦非扬也不理解她! “你哭什么?你还有脸哭?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权利管你,不该骂你?”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说:“我没这么认为……” “没这么认为那你哭什么?”秦非扬那张嘴一点都不饶人: “曼云,我告诉你,楚魔虽然不在了,可我还是他的战友,也是你们共同的朋友,你做错了事,我就有权利替他骂你! “你不要以为楚魔走了,你真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一走几个月没有音信,对我们不担心就不说了,难道对两个孩子你也一点都不牵挂? “如果楚魔在天有灵,知道你做下的这些事,他就算活过来也会被你再气死! “你自己说说,你现在还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样子吗? “我真不敢相信我认识的那个左曼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左曼云终于忍不住了,她只不过去找回自己的丈夫,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被他骂? 她哭着说:“我没有不自爱,我没有爱上别人,我只爱云墨一个人,布朗.戴雷就是云墨,他会回来的。” “曼云!”秦非扬的嗓门抬高了:“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布朗.戴雷不是楚魔,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哭着说:“他是云墨,他就是云墨,我被人绑架,就是他给南宫俊奕打的电话,南宫俊奕和我妹妹才赶来救的我。” 她的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哗哗往下掉,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 秦非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曼云,你说是布朗.戴雷给南宫俊奕打电话,说你被绑架了?” 左曼云抹着泪点头:“是的,要不然南宫俊奕根本不知道我出事了。” 秦非扬也激动起来,严肃地看着她:“曼云,你把所有情况详详细细跟我讲讲。” 左曼云也不再隐瞒,停止哭泣,把她到y国后跟楚云墨相处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末了,她说:“虽然他没有亲口承认他就是云墨,但我相信他是。” 秦非扬也不由点头了:“他一直在不露声色地保护你,别人不知道,但你的心里很明白,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确有可能就是楚魔。” “嗯,他就是云墨,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而且还有一点,”左曼云补充说:“那个绑架我的人也提到了云墨的名字。” “他怎么提的?” “他说云墨是装失忆的,他抓了我,就能揭开云墨的真面目了。” “居然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么说他真的是楚魔?” “真的是,我可以保证。”左曼云举起右手说。 “但我不明白,”秦非扬一脸疑惑:“他是怎么从山外山的悬崖下完好无损地活出来的?” “这个,我也还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承认他是云墨,所以我也不能问。” 秦非扬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说:“难道他真的在执行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务?” 左曼云说:“我相信是,而且我怀疑跟他订婚的那个露易丝就有问题。” “你为什么怀疑她?” 左曼云讲述了露易丝第一次到楚云墨家里来,怀疑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想要杀她灭口的事情。 最后她说:“如果不是云墨暗中护着我,我很可能会被露易丝杀害。” 秦非扬浓眉紧皱,问:“那这次绑架你的人会不会跟露易丝有关?是不是她的人?” 左曼云点点头又摇摇头:“绑架我的人叫大卫,他的确跟露易丝有关,但是不是露易丝派他来绑架我的。” “你怎么知道?” “我在追风公司上班的时候,听同事议论,说大卫喜欢露易丝,追了她很久了。” “我明白了,”秦非扬点头:“这个大卫知道楚魔不是布朗.戴雷,也知道你是楚魔的妻子。 “他绑架你是为了破坏楚魔跟露易丝的婚礼,同时利用你把楚魔引出来,逼他暴露出他的真实身份后,再将你们一起杀害。 “然后他就可以跟露易丝结婚了。” “嗯,”左曼云说:“我想也是这样。 “我怕他加害云墨,就不承认布朗.戴雷是云墨,一口咬定云墨已经掉下悬崖摔死了。 “我说我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如果他不赶紧把我放了,南宫俊奕要来找他的麻烦。 “他又说那更好,他要让南宫俊奕和云墨一起死。” 秦非扬问:“那楚魔有没有来救你?” 左曼云摇头:“应该没有,南宫俊奕载着我从北山出来往飞机场走,一路没有遇见云墨。” 她又解释:“他不能暴露,如果他来救我,就说明他知道我是他妻子,那他装失忆的事情就会被他们识破了。” “没错,”秦非扬也点头:“他不来救你,你和他还不一定有事,如果他来救你,你们反而都有危险。他让南宫俊奕来救你,这也说明他对你极为担心。” “嗯,南宫俊奕救出我后,就给云墨打电话说了。” “那楚魔怎么说?” “他说,露易丝的妹妹可能在天孤峰,他和露易丝到天孤峰找去了。” “天孤峰?” “嗯,我听南宫俊奕说,天孤峰在m国,”她眉头轻蹙,眼里有浓浓的焦虑:“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秦非扬说:“放心吧,他是汽车大王的准女婿,只要他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谁敢伤害他?” “嗯,”左曼云说:“只要露易丝相信他,他就不会有危险。” 秦非扬拍拍她的肩说: “不错,曼云,你现在很勇敢,不仅敢跟歹徒搏斗,还能顶住舆论的压力和世人不理解的目光寻找楚魔。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被你找到了。 “不过他的工作一定是高度的机密,所以连我都不知道,这事你一定不要再告诉别人,否则会给他带来危险。” “我知道,”左曼云回答:“我开始连你都想隐瞒,可是你一直骂一直骂,骂得我受不住了。” 秦非扬笑起来,说:“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左曼云害羞地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云墨好,我不生气。” “好曼云,楚魔回来了,我一定把你的英雄事迹告诉他,他会更爱你。” 左曼云更害羞了,说:“我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他能早日归来。” 秦非扬看着车窗外的蓝天,说:“我也希望,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获得最高的英雄勋章。” 左曼云也仰头看着窗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她在憧憬他们重逢的那一刻。 “曼云,”秦非扬转头问:“你还要到y国去?” “不,”左曼云摇头: “我想过了,我呆在他身边,只能让我自己心安,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要操心他的任务不说,还要分心保护我,这不仅让我们都有危险,还会影响到他的工作进度。 “所以我决定留在家里,找一份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等他回来。” “好曼云,”秦非扬的喉咙忽然有点硬:“你懂事了。” 左曼云的眼里含满热泪:“以前云墨在身边,我不知道珍惜,他不在的这两年时间里,我才知道他对于我有多重要。 “等他回来了,我要和他一起操心,操心我们的小家,也操心我们的未来。” 秦非扬点点头:“你工作的事情我来帮你安排,你想在哪里上班?w市还是a市?如果你到a市来上班,我们相互有个照应,你和如月也可以常常在一起玩。” 左曼云说:“我就在w市吧,上班就好好上班,距离你们太近,我怕老想着找如月玩。” 秦非扬笑了:“好,等我的好消息。” “嗯,不着急,我也想再休息几天,还要去看看孩子。” “那你进屋跟如月她们玩,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左曼云下了车,问:“你一会儿要过来吃午饭吗?” “不,可能下午或者晚上过来。” “好的。” 秦非扬开车到g城找他父亲去了。 左曼云所说楚云墨的事情,让他感到很重要,他想知道布朗.戴雷是不是真的是楚云墨,如果是,那是不是父亲把楚云墨派出去的。 这件事高度机密,他不敢在电话里问父亲,只能亲自去找父亲面谈。 秦非扬见到秦继川,将左曼云所说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秦继川很吃惊:“云墨还活着?” 父亲的这一句话让秦非扬深感困惑:“爸爸,您的意思是,楚魔不是您派他做卧底的?” “当然不是,”秦继川回答:“他失踪的时候,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做卧底。” “这可真奇怪了,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第三百九十章 丧失了功能 秦继川踱了一会儿步,说:“既然曼云认为布朗.戴雷是云墨,那极有可能他还活着。 “他有可能是高层秘密派出去执行任务的。 “也有可能是他在山外山坠崖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因为发现了什么东西,而悄悄隐身在可疑人物的身边。” 秦非扬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没有必要配合他做点什么?” 秦继川摇头:“既然云墨对我们隐瞒他还活着的情况,说明事关重大,如果我们有任何动作,都可能给他带来麻烦。” 秦非扬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现在只能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嗯,”秦继川点头:“你随时注意他的情况,一旦他有动作,一定会跟你联系,你到时候再配合他。” “是,”秦非扬敬了个礼:“非扬保证完成任务。” 停了停,他又问:“有紫蝴蝶的消息了吗?” 秦继川说:“还没有,我问问。” 秦继川打完电话,心情沉重地对秦非扬说:“国际雇佣军找到她了,但她受伤极重,现在还在昏迷中。” 秦非扬说:“只要找到了,她就没事了,我先把这事告诉曼云,以免她担心。” 秦非扬跟父亲告别后,直接来到了w市。 左曼云得知妹妹获救,喜极而泣:“找到了就好,我担心死了。” 秦非扬说:“现在找到她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嗯,”左曼云顿了顿,又问:“那南宫俊奕呢?他有没有事?” 秦非扬脸一沉:“他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 左曼云说:“他是为了救我才遇险的……” “那是他欠你的,他活该!” 他转身出去了。 秦非扬自然知道,既然苏寒冰获救了,那南宫俊奕必然也会获救,但他就是不想告诉左曼云。 见他不肯说南宫俊奕的情况,左曼云也无可奈何,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 露易丝醒了,楚云墨还在昏迷中。 露易丝很奇怪,她以为楚云墨比她伤得轻一些。 当她询问医生的时候,医生说:“他胳膊上的伤没有事,腹部的伤口有毒。” “有毒?”露易丝焦急地问:“那他怎么样?还能清醒吗?” “能,”医生说:“我已经给他用过解药了,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清醒。” 露易丝放下心来。 露易丝一直守在他身边,当楚云墨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露易丝疲惫的脸,他感动不已。 “对不起,亲爱的,”楚云墨拉着她的手,难过地说:“我没有保护好你。” 露易丝摇头:“傻瓜,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楚云墨说:“我们没能找到艾丽丝,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大卫真的把她送进什么地下夜场去了?” 露易丝低低叹了一声,说:“不知道,我会再尽力找。” 黑教的这场内讧,让黑教元气大伤,对楚云墨来说却有利无害。 他不仅灭掉了大卫这个对他有严重威胁的恶人,还完全取得了露易丝的信任。 露易丝出院后,即任命楚云墨为黑教副教主,全面参与黑教事务。 慢慢地,楚云墨了解清楚了黑教的一切情况,知道黑教养了一批精英杀手叫狼队,也知道黑教其实是w组织的外围组织,他们主要是为w组织服务,以黑教的名义活动是掩人耳目的。 大卫和几个女首领的死让w组织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而且影响还不小。 楚云墨事后才知道,大卫的父亲居然是w组织的创始人之一,他父亲死后,他就成了w组织里的骨干人员,深得上头的重用。 大卫之死,让楚云墨得到了极大的机会。 罗伯特出院了,催促他们重新办婚事。 楚云墨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不得不答应跟露易丝举行婚礼,但他要求跟露易丝单独谈谈。 露易丝跟楚云墨两个人面对面,她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面对美丽的露易丝,楚云墨一脸痛苦:“亲爱的,我的身体好象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露易丝问。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楚云墨犹豫着说:“我以前看见你就会想我们结婚的事情,想我们洞房花烛夜的美好,可从上一次中枪后,我感觉我好象没这方面的反应了。” 露易丝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没反应?” 楚云墨说:“我也不知道,我怀疑,我是不是以前就不行?” “你以前怎么可能不行?” 如果他以前不行,左曼云怎么会生下一对双胞胎? 露易丝一脸愠怒:“戴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他能和左曼云生下孩子,跟她新婚却没反应,如果他爱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楚云墨困惑地摇头:“亲爱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想娶你,但我不能骗你,如果娶了你,我却不能满足你,不能给你应该有的幸福,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露易丝说:“我不相信,好好的,怎么会出问题?” 露易丝亲自带楚云墨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 检查结果,他服用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是使他丧失性功能的关键! 露易丝怒了,猛然拔枪指着他的头:“戴雷!你为了不娶我,竟然服用药物?” 楚云墨冷静地看着她:“亲爱的,我从没有想过不娶你,我一直在为我们的婚事努力。” “那你为什么服药?” 楚云墨摇头:“我没有服任何药物。” “你还撒谎?医生明明说你服用了某种药物!”露易丝更怒。 “如果你不相信,那你一枪打死我好了,我愿意为你死!” 露易丝见楚云墨一点儿也不紧张害怕,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娶我?” “我没有不愿意娶你,这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露易丝又调头拿枪指向医生:“你有没有撒谎,他是不是真的服用了那种药?” 医生说:“从检查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服用过这种药,不过如果单纯服用这种药是不会产生性功能障碍的。” “什么意思?” “这种药平时一般不会用,因为它是解药,专解某种毒的,当它解那种毒药的时候,这解药跟毒药发生了反应,就产生一种新的药物,这种新药才是导致他的性功能发生障碍的关键。” 楚云墨不解了:“我中过毒?” 露易丝突然明白了,拉上他说:“跟我走。” 楚云墨被她带到了美冠庄园,露易丝招来了黑教的医生。 医生如实讲述了情况。 原来,那天大卫的那把刀子被大卫用毒药涂过。 楚云墨和露易丝从天孤峰回到黑教就双双昏迷了,医生为露易丝取了子弹,再转过来为楚云墨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他中了毒。 医生说:“这种毒药很罕见,需要特效药才能解。 “我本来想向教主请示,但教主在昏迷中,其他的首领伤得更重。 “我找不到人请示,布朗先生的伤又不能再等,如果拖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 “我想救人要紧,他就算有其他的问题以后也可以好起来,所以就自作主张用那解药为他解了毒。” 露易丝明白了,这是大卫故意的! 大卫用涂了这种毒药的刀子杀楚云墨,让医生处于两难之间。 如果不用这种解药,他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给他用了这解药,楚云墨就会丧失性功能! 楚云墨一旦丧失了性功能,露易丝就不会跟他结婚了,大卫就达到了破坏他们婚事的目的! 医生说:“如果布朗先生受伤的时候马上进行治疗,毒性没有漫延,用这解药还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但他没有及时治疗不说,还背着教主走了很远,这造成了毒性的漫延。 “他体内已经布满了毒性,必须要大量解药才能解除,这就会让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性功能。” 露易丝问:“你的意思是说,他用了这种解药,丧失性功能只是暂时的?最后还是能恢复?” 医生点头:“是能恢复,只是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年的时间。” “十年?这么久?” 医生说:“这个不是绝对的,也有奇迹……” “奇迹?你指的是什么?” “他如果长时间跟同一个异性在一起,因为太熟悉,可能无法刺激他,但有例外……” 露易丝明白了,就是说,她跟楚云墨太熟悉,可能无法让楚云墨恢复功能,但如果有另一个女人让他产生了性趣,他的功能就能够恢复了。 当然,这话她不会当着楚云墨问医生。 事已至此,她无法责怪医生,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医生的处理并没有错。 她只在心里暗想,如果楚云墨真的不能对她产生性趣,她就找个女人来勾-引他,等他恢复后再杀掉那个女人。 回到y国,楚云墨忧伤地说:“亲爱的,我们的婚事不能举办了,我不能耽误你的幸福。” 露易丝说:“没关系,戴雷,医生说了,你这个只是暂时的。” “那等我恢复了我们再结婚吧,现在结婚对你太不公平了。” 露易丝拥抱他说:“我听你的,你别担心,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嗯,我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等我好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但是,”他又忧伤了:“假如三年以内我都没有好转,你就不要再等我了。” “我等你五年,如果你爱我,一定要在五年内好起来。” “好,我努力。” 第三百九十一章 心变得极为柔软 送走了露易丝,楚云墨长出了一口气,结婚这一关,总算过了。 那毒药并不是大卫弄在刀上的,而是楚云墨故意抹在伤口上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不跟露易丝举行婚礼。 在上一次答应跟露易丝举行婚礼的时候,楚云墨就有了这个计划。 他要利用一场婚礼来取得露易丝的信任,但他的身体又不想背叛左曼云。 在向露易丝求婚后,他就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 他查找了大量资料,知道有不少药物都能让男人丧失性功能,但他不想永远丧失,因为他回到左曼云身边后还得跟她过夫妻生活呢。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一种能让男人短时间丧失性功能的药物,但这种药市面上买不到,只能让两种药发生反应后才会生成。 他的脑海里于是形成了一个计划,故意把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告诉大卫,只要大卫前来,他就可以诱使他杀他。 不过上一次的婚礼上,大卫几个人来得太猛了,一直用枪袭击他。 如果他不把露易丝抱在怀里翻滚,他会被他们打成蜂窝眼,必死无疑。 而有露易丝在怀,大卫投鼠忌器,子弹不敢往他身上招呼,楚云墨抱着露易丝翻滚,原本就是想逼大卫近身用刀子杀他。 不料没等大卫过来,保镖们就冲进来了,大卫来不及杀他,只把罗伯特打伤了,于是那场婚礼被破坏了。 在天孤峰,当对方只剩下大卫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计划好要将计就计。 他看见了大卫的刀子却没有收缴,明明能躲开他的攻击,他却故意不躲开,让他刺中后,他再把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随后打死了大卫,来个死无对证。 然后露易丝昏迷了,他将那把刀子也偷偷做了处理,露易丝不可能找得到,于是成功地让自己丧失了“性功能”。 只要三年内不跟露易丝结婚,他就不会做出对不起左曼云的事情。 而三年后,他相信自己应该能够破了这桩大案。 大卫没有骗楚云墨,他的确把艾丽丝送进了地下夜场里。 艾丽丝原本是千金大小姐,作为汽车大王的小女儿,她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也因此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她喜欢南宫俊斐,发誓要把他争取到手,因为南宫俊奕阻挠,她就千方百计想杀了南宫俊奕,却又被她姐姐露易丝责备,还关进了地牢里。 她一直是大卫利用的棋子,可悲的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大卫在决定破坏露易丝的婚礼的时候,又一次利用艾丽丝了。 他命那五大女首领以教主露易丝的名义,把艾丽丝带出去,送进了地下夜场里。 绿对艾丽丝说:“紫,不是我们不念姐妹情意,是教主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抗。” 艾丽丝不相信,说:“你们骗我!我姐姐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们为什么要骗你?”绿一脸同情地说: “你屡次违反教规,教主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命我们把你送进这里,是不想让你破坏她的婚礼。 “教主说过,当年你从她身边抢走了大卫,她不想再让你抢走布朗.戴雷。 “所以她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回到她身边。 “教主知道你喜欢男人,她已经为你安排了多个男人供你享用,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 五个女人说完就离开了,艾丽丝追着喊:“你们叫大卫救我,他一定会救我的!” 不等她追出去,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按住了…… 绿听着房里传来的艾丽丝的骂声和惨叫声,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来到外面,给一个男人拿了一笔钱,说: “明天晚上,你们以露易丝的名义痛骂她一顿,再将她赶出来。 “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乱说话,我割下你的舌头!”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小姐放心,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黑教。” 将艾丽丝送进地下夜场,这是大卫的阴谋,他要让艾丽丝恨死露易丝,要让露易丝众叛亲离。 如果露易丝坚持要嫁给戴雷,他阻止他们的婚礼失败了的话,艾丽丝就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 受尽折磨和羞辱的艾丽丝一定会回来找他,她恨死了她姐姐,只能求助于他。 那时候,他只要教唆艾丽丝把她的遭遇告诉她父亲,罗伯特也会讨厌露易丝,就会让艾丽丝继承他的财产。 然后大卫再娶艾丽丝,一样可以成为亿万富豪。 结婚后,他就可以把艾丽丝玩弄于股掌中,叫她往东,她不敢朝西。 只是大卫没有想到,他的富豪梦会中止于天孤峰,这最后一张王牌他根本没有机会使用。 深夜,艾丽丝衣衫褴褛地从地下夜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她的后面是一片骂声:“难怪蓝大小姐这么讨厌你!你真不配当她的妹妹!又脏又贱!回去帮我们谢谢蓝大小姐的赏赐!” 艾丽丝来到街道上,心如死灰一样在汽车道上行走,远处一辆小辆疾驶而来,她倒在了血泊里。 那辆肇事小车急驶而去,过了一会儿,另一辆小车开过来,发现了躺在路中间的艾丽丝,慢慢减速停在了她身边。 知道苏寒冰获救了,左曼云的心情平静下来,跟柳晓眉一起去看楚成泽夫妇和孩子。 楚浩澜和楚浩锋吃过了午饭准备去上学,在楼梯上往下走。 楚浩澜在前面,像个活蹦乱跳的猴子一样,一级一级地向下蹦,蹦着蹦着,他一抬头,看见了左曼云。 他想也没想,大叫了一声:“妈妈!” 他不再蹦了,急急忙忙向下冲,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我妈妈回来了!” 左曼云急忙喊:“慢点,儿子!” 楚浩澜哪里肯听,步子迈得更大,一步跨两级台阶,左曼云看得心惊肉跳,她也快步跑过来,楚浩澜差点跌倒的时候,她伸手接住了他。 “妈妈!妈妈!妈妈!”楚浩澜一个劲地喊,一个劲在她的脸上亲吻。 楚浩锋站在楼梯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左曼云,他好象在怀疑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好象不相信妈妈回来了。 听见孩子的喊声,楚成泽和肖秀英都出来了,左曼云跟他们打过招呼,又向楚浩锋招招手,温柔地喊:“浩锋!来!” 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总是让她的心疼,也让她的心变得极为柔软。 楚浩锋用与平时一样的步子走下楼梯,来到左曼云面前,喊了一声:“妈妈。” 孩子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可见他也是激动的,但像他父亲一样很内敛,不表露出来。 左曼云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拥进怀里,喊了一声:“我的好儿子,妈妈好想你们!”泪水扑簌簌掉了下来。 “我也想妈妈!”楚浩澜说。 楚浩锋没有说话,但一双小手将妈妈的脖子搂得更紧一点,他是在用他的动作无声地告诉妈妈,他也想妈妈。 这一幕很感人,楚成泽慈祥地说:“曼云,带孩子上来吧。” 肖秀英也难得地没有说刻薄话,而是喊两个孩子:“浩锋、浩澜,快拉妈妈上来。” 几个人进了屋,没说上几句话,左曼云看见一个保姆拿着两个孩子的书包走过来,忙说:“浩锋,浩澜,你们该去上学了。” 楚浩锋没有吭声,楚浩澜说:“我要跟妈妈玩。” 左曼云说:“妈妈不走,在家里等你们,你们下午放了学就能看见妈妈。” 楚浩澜摇着左曼云的手央求地说:“那妈妈送我们到学校好不好?” “好。”左曼云爽快地答应了。 她回头对楚成泽和肖秀英说:“爸爸,妈,我先把他们送到学校再回来陪您们。” “去吧,去吧。”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柳晓眉接过保姆手里的书包,说:“我也去。” 两个孩子雀跃着跑过来,各自背上自己的书包,楚浩澜拉上左曼云的右手,说:“妈妈,走。” 左曼云的左手伸过去握住楚浩锋的右手,楚浩锋的左手又拉住柳晓眉,四个人向学校走去。 楚浩澜伸头看看楚浩锋,说:“哥哥的两只手都有人牵,我就只有一只手。” 楚浩锋说:“那我跟你换。” “好啊。”楚浩澜立刻丢开左曼云,跑过去站在楚浩锋后面。 楚浩锋并没有跟他争,他丢开柳晓眉和左曼云的手,过来握住了左曼云的右手。 左曼云摇了摇他的小手,向他微笑。 楚浩锋看见母亲的微笑很开心,他知道这微笑是夸赞他懂事,知道让着弟弟,他也还了妈妈一个灿烂的笑脸。 楚浩澜开心了没多久,又向哥哥看过来,叨咕着说:“如果爸爸在就好了,那我和哥哥的双手都有人牵着了。” 左曼云楞了楞,回头看楚浩锋一眼,这孩子的眼神立刻黯淡了。 她的心一阵疼痛,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了,这孩子的心里还有这么重的阴影。 如果楚云墨不回来,这孩子会一生都背负着这样的阴影吧! 左曼云急忙岔开话题,摇摇楚浩锋的手问:“浩锋,你们老师姓什么?” “姓彭,彭老师。”楚浩锋仰头回答。 “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 楚浩澜抢着回答:“彭老师是女老师。” “你们喜欢彭老师吗?” “喜欢。”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楚浩澜又补充:“彭老师也喜欢我们。” 左曼云笑起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你背我,你娶我 学校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左曼云说:“浩锋,浩澜,你们乖乖去学校,要好好读书,要听老师的话,妈妈在爷爷家里等你们。” 楚浩澜又说:“妈妈下午来接我们好不好?” “好,我和眉姨一起来接你们。” “哦,那我进去了,妈妈拜拜!眉姨拜拜!”楚浩澜撒丫子跑进去,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楚浩锋看着左曼云和柳晓眉,安静地挥手:“妈妈,拜拜,眉姨拜拜!” 左曼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衣领捋了捋,又拥抱了一下,说:“去吧,妈妈下午来接你们。” “嗯,妈妈拜拜!”楚浩锋又摇了摇手,转身往学校里面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她们。 左曼云和柳晓眉一起微笑着向他挥手,他便进去了。 左曼云心里有点酸,说:“浩锋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柳晓眉点头:“他太懂事,老师都说他不像个孩子,还问我们是不是因为他是哥哥,就把他管得太紧了。” 左曼云叹了口气,说:“他爸爸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柳晓眉说:“是啊,如果大哥不发生意外,浩锋和浩澜会很幸福。” 如果楚云墨不发生意外,左曼云不会抛下两个孩子千里迢迢去报仇,孩子们也不会在失去了父亲的情况下,母亲也不能陪在身边! 不过好在楚云墨还好好地活着,左曼云相信,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个儿子一定会非常惊喜。 她说:“有你和他们的爷爷奶奶陪着,他们也很幸福。” 左曼云陪孩子们玩了两天,她看见两个孩子很喜欢爷爷奶奶,一放学就围着楚成泽转。 两个孩子在这里生活,对肖秀英的影响是最大的,她没玩麻将了,没事就给孩子们做吃的,孩子们喜欢吃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的厨艺不错,做的东西味道很可口,孩子们很喜欢,楚成泽又要求营养均衡,她都照办。 左曼云看在眼里,心里很放心,因为她来了的缘故,两个孩子晚上跟她聊啊聊的,很晚都不睡,她怕耽误孩子们的睡眠,于是决定离开,等周末再来看他们。 她跟楚成泽和肖秀英商量,说她想在w市找个工作,以后周末的时候来看孩子。 楚成泽点头说:“找个工作好,不过不要找太累的,钱多钱少没关系,你做着开心就行。” 肖秀英也说:“你去上班吧,孩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晓眉把他们带得很好。”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左曼云又给孩子们说,她要回w市上班了,周末放假就来看他们。 楚浩澜说:“妈妈,您说的是真的吗?您每周都要来看我们吗?” “是真的。”左曼云点头。 他伸出一根指头:“妈妈,拉勾。” 左曼云笑着伸出一根指头和他勾住,他大声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左曼云又把手指伸向楚浩锋:“来,儿子,我们也拉一个。” 楚浩锋伸出食指和她勾住,却不说话,于是左曼云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楚成泽和肖秀英都笑起来。 左曼云回到w市后,又给母亲沈冰心打电话。 沈冰心高兴得哽咽起来:“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妈妈都急坏了。” 左曼云说:“妈,是女儿不孝,我这就去看您。” “你不来,不来,我过来看你,顺便看看我的两个外孙。” “哦,好的,那我在机场接您。” 第二天,沈冰心来了,母女俩见了面,诉说着几个月的思念之意,都忍不住泪水涟涟。 次日,沈冰心想去看孩子,左曼云说:“今天星期五,浩锋和浩澜在上课,我们明天去吧,明天星期六,可以带他们出去玩玩。” “行。”沈冰心说:“那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好,我跟你一起去。” 沈冰心和左曼云来到a市的精神病院,左曼云看见父亲又和那个像阳宝丫的女人在一起玩。 左父摘着树上的叶子,每摘一片就放在嘴里吹一下,那个女人嘻嘻笑,说:“不响,不响。” 左曼云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来到父亲面前,说:“爸爸,我是曼云,我来看您来了。” 左父转头看她一眼,表情有些木然。 那个女病人高兴地喊起来:“花,花,我要花!” “哦,花,花。”左父马上把左曼云手里的花拿过去,捧到那个女人面前说:“给你。” 女人捧过来,低头闻了闻,一脸陶醉地说:“好漂亮。” 她又递给左父:“我要戴在头上,你帮我戴在头上。” 左父拿过来往她头上放,却放不稳。 他想了想,把花放在地上,取了两支出来,缠绕着。 左曼云看着父亲的动作,眼里突然含满了眼泪。 她小的时候,父亲最喜欢用野花给她编花环,每当她把父亲编的花环戴在头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特别漂亮,却也因此引起了别的女孩的忌妒,她们抢了她的花环,扔在地上用脚踩。 她哭着跑回来,父亲不厌其烦又给她编一个。 她不敢再戴出去,总是躲在屋里偷偷戴,偷偷地美。 “编花环,编花环。”那个女人也看出来了,拍着手又喊又跳。 医生说:“你父亲的情况有好转的迹象,以前他谁也不认识,现在他能认出38号病人,和38号几乎形影不离。” 38号就是这个女病人,左父是155号。 “是吗?”左曼云激动不已,说:“那如果我爸爸和这个阿姨一直好下去,他们是不是都能恢复?” 医生说:“38号没有多严重,她康复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她好象下意识地不愿意恢复,所以抗拒治疗。” “她抗拒治疗?” “是的,”医生继续说:“你爸爸的情况还需要继续观察,不过既然他能认出38号病人,就有可能会慢慢认出你。” 左父编好了花环,戴在38号头上,拍着手说:“新娘子,新娘子。” 那个女人笑得一脸灿烂,抱住左父说:“你背我,你娶我。” 左父说:“好,我背你,我娶你。” 他蹲下身,把女人背在背上转圈,女人笑得像个孩子。 左曼云有些发呆,这笑容和阳宝丫太像了。 沈冰心叹息着说:“如果你爸爸真的能恢复多好,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也希望可以报答他。” “是啊,我也希望我爸爸能恢复。” 离开精神病院后,左曼云又带母亲到佟如月家去玩。 佟如月听她说去看左父了,忙说:“我前段时间也去看过左叔叔,医生说,左叔叔的病情有所好转,有希望恢复健康,还说左叔叔可能和里面一个女病人谈恋爱了。” 左曼云说:“我也看见了,我爸爸对那个阿姨是挺好的,还给她做花环戴在头上。” “哈哈,可见左叔叔真的恋爱了呢。” 左曼云也笑了,说:“不过我觉得那个阿姨很奇怪。” “她怎么奇怪?” “医生说,她的病情不算严重,恢复的希望很大,但是她抗拒治疗,好象下意识地不愿意恢复,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佟如月皱眉说:“她下意识地不愿意恢复,说明她是假性的,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假性?” “嗯,就是说,她当年因什么意外的刺激造成精神忽然分裂,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她的意识处于半清醒半糊涂之间,可能是为了逃避什么,比如危险,或者伤心事,她不愿意清醒过来,所以会下意识地抗拒治疗。” “危险,伤心事……”左曼云自言自语。 佟如月问:“曼云,你是不是认识她?” “哦,不,不认识,”左曼云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正常人谁愿意呆在那地方?可她却宁愿呆在里面。” “如果外面的世界比里面更可怕,或者更让她伤心,她就宁愿呆在里面了。” “也是。”左曼云点头承认,心里却默想,那个女人遭遇过什么可怕或者伤心的事? 第二天,左曼云和沈冰心来看孩子,吃过午饭后,一群人带孩子进城,到公园去玩。 两个孩子跑到蹦蹦床上去玩,大人们在附近喝茶聊天。 两个孩子不时跑过来,趴在围栏上喊:“妈妈,眉姨,爷爷,奶奶,姥姥……” 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撒尿,忙了个不亦乐乎。 左曼云忽然听见有孩子哭,急忙过来问:“浩澜,谁在哭?” 楚浩澜指了指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那个女娃娃在哭。” “你们谁碰着她了吗?” 楚浩锋说:“我们没有碰她,她自己在那里哭。” 左曼云忙喊小姑娘:“小朋友,你怎么哭了?你妈妈呢?” 蹦蹦床的卖票员说:“她妈买菜去了。” 卖票员也问:“小朋友,你哭什么?” 小姑娘说:“我要喝水。” “哦,哦,你等一下,阿姨去给你买一瓶,好不好?” 沈冰心听见了,赶紧买了一瓶水过来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接过去,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 沈冰心看着小姑娘的脸发楞,问:“小朋友,你认识周丽吗?” 小姑娘一边喝水一边摇头。 沈冰心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问周丽做什么?” 沈冰心急忙回头,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第三百九十三章 代孕秘密的知情人 左曼云也看向这个女人,女人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很陌生。 沈冰心脸露惊喜:“你认识周丽?” 女人说:“我母亲就叫周丽,但我不知道你找的人是不是我母亲。” “是,”沈冰心肯定地点头:“这个孩子和你母亲很像,我相信我没有找错人。” “这是我的小女儿,”女人将孩子抱出来,说:“谢谢你们给我女儿买水。” 沈冰心说:“不客气,我有点事想找你母亲,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女人摇头:“我妈过世了。” “过……世了?”沈冰心惊讶地瞪大眼睛。 “是的,”女人说:“我妈已经过世十多年了。” 沈冰心顿时失望了,说:“那,那算了。” 女人再次道过谢后,抱孩子离开了。 左曼云问:“妈,您找这个叫周丽的有什么事?” 沈冰心看着左曼云的脸,说:“她是唯一知道你父亲是谁的人!” “啊?那我去问问。”左曼云马上向那个女人追了过去。 她很快追上了:“大姐,对不起,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女人停下来,问:“什么事?” 左曼云说:“你妈妈在世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她讲过这样一件事,就是……”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女人说:“你别着急,慢慢说。” 左曼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这样,你妈妈曾经介绍一个女人给别人代孕,你听她提起过吗?” 女人上下打量了左曼云几眼,说:“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 左曼云说:“因为我就是那个代孕妈妈生下的孩子,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啊,原来如此,”女人说:“那你妈妈姓王?” 左曼云想起她母亲离家出走后,跟体育老师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改名叫王倩,点点头说:“对,我妈妈姓王,叫王倩。” 女人说:“那就是了,我有听我妈提到过。” “是吗?”左曼云顿时着了急:“大姐,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女人想了想,说:“行,那我让孩子再回蹦蹦床上玩一会儿。” 左曼云跟女人又回来,说要谈点事情,让柳晓眉帮着照看孩子,又给楚成泽夫妇打了个招呼。 沈冰心也很激动,那个黑夜里她从没有看见过脸的男人,她两个女儿的亲生父亲,马上就要揭晓了! 三个人到了旁边一家茶楼,左曼云点了茶,那个女人喝了一口茶,看着沈冰心说:“我妈妈周丽生前经常念叨一句话:‘不知道王倩怎么样了。’” 沈冰心的眼一热,说:“周经理那时候对我很好,帮过我许多,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安晓红,阿姨叫我晓红就行了。” “哦,晓红,我认识你妈妈的时候,你只有几岁。” “是的,”安晓红一边喝一边讲述: “我妈妈以前是一家化妆品化司的经理,为了帮你筹钱,她牵线搭桥,让你替人受孕。 “一切都很顺利,但后来那家公司换了老板,换得非常突然,事先我妈妈和公司所有的员工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中午他们上班上得好好的,十一点过的时候,突然来几个人,说公司已经由他们接管了,所有人马上结工钱走人,下午一点没离开的,一律送到保安处。 “我妈就这样莫名其妙就被解聘了,随后她找老板找不到,手机也打不通。 “我妈妈愁得焦头烂额,她帮您牵了线,您怀上了孩子,可对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冰心打断了她:“晓红,你是说,找我帮忙代孕的是化妆品公司的老板?” “嗯,阿姨应该认识这位老板吧?” 沈冰心摇头:“我不认识,我当时只是里面一个小小的员工,没有机会认识老板。你接着说。” 安晓红抿了口茶继续说下去: “我妈妈知道您需要二十万,但她也拿不出来,找不到对方,她不敢见您,只好将手机关机。 “这么多年,我妈都在担心您和孩子,临走前还在念叨:‘我帮王倩没有帮到,反倒害了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冰心的眼里含满热泪:“晓红,你妈妈没有害我,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不会有这么大两个女儿,她们很可爱,很孝顺,我从心底里感谢周经理!” 左曼云急着问:“晓红姐姐,那你妈妈有没有说,我爸爸到底是谁?” 安晓红说:“我妈没有明说你爸爸是谁,但我想你们也许可以去找一找。” 她看向沈冰心:“阿姨虽然没有见过化妆品公司的老板,但应该知道老板姓林吧?” “是的,”沈冰心说:“化妆品公司老板的确姓林,但她是个女的啊。” 左曼云楞住:“女的?” “嗯,”安晓红回答:“化妆品老板的确是女的,但是就是这个林老板找的我妈,说她有一个朋友,结婚十年都没有生育,想请人代孕,我妈才找到了您。” 沈冰心说:“就是说,我是帮林老板的朋友代孕?” “是的。” 左曼云忙问:“晓红姐,那你妈妈有没有说林老板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没有,”安晓红摇头:“林老板说这种事必须保密,所以连我妈都不告诉。” 左曼云大失所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希望,问:“那林老板叫什么名字?” 安晓红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听我妈说,阿姨应该知道吧?” 沈冰心回答:“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林,都叫她林老板,却从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左曼云楞住了:“怎么会这样?” 沈冰心解释:“林老板有多家化妆品公司,我和周姐上班的那个公司只是其中一家分公司。林老板半年才来一次,而我在那里上班还不到半年时间,所以我既没跟她打过照面,也没听人提到过她的名字。” “是的,”安晓红也说:“我妈原来跟林老板也不熟悉,是分公司经理找的我妈。林老板得知我妈找到了代孕的人后,才直接跟我妈通电话。” 左曼云的脑袋乱了,就是说,她们找到了当年介绍沈冰心代孕的中间人,却还是不知道她的生父是谁。 因为周丽只是中间人之一,那个林老板才是提晓她父亲身份的关键人物! 可连林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这个人? 安晓红说:“我有一次听母亲说,林老板是住在l市的。” “l市?” “嗯,还有,阿姨可以查查那个化妆品公司的名字,找找以前的法人代表,也许能找到林老板。” “对啊,”左曼云两眼一亮:“这个应该可以查吧?” 安晓红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帮上忙,我妈对不起阿姨,我替她向您道歉!” “没有,没有,”沈冰心忙说:“你妈没有对不起我,我还要感谢她。” 安晓红跟她们客客气气地分了手,然后离开了。 沈冰心叹了一声,说:“我还以为周丽大姐知道你爸爸是谁,没想到她也不知道。” “妈,您别着急,”左曼云安慰她:“这件事我慢慢去查,您先把那个公司的名字告诉我。” 沈冰心说:“这是我唯一上过班的化妆品公司,而且在这个公司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我对公司印象深刻,公司名字是英语,我们音译过来叫菲戈儿。” “菲戈儿,好的,我记住了,公司就在w市?” “我当时上班的分公司在w市,那时候菲戈儿很有名气,林老板在每座大城市都设有分公司。” “哦,那等我们回到w市了再查。” 次日左曼云和沈冰心回到了w市,不料因为是周末,政府部门不上班,沈冰心又急着要回去。 她已经出来几天了,儿子上大学去了,丈夫公务繁忙,她怕丈夫饿坏了肚子。 左曼云说:“妈,那您回去吧,我去查这件事,有消息我给您打电话。” “好,好,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给我说一声。” “好的。” 送走了母亲,左曼云先在网上查了查,得知菲戈儿是三十多年前的化妆品公司,后来几易其主,名字也改了几次,最后消失了,不知道是倒闭还是转向了,总之没有这家化妆品公司了。 次日她到工商部门去查菲戈儿的法人代表。 工作人员一听她要查三十多年前的资料,就很不耐烦,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哪里有办法查?”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好给秦非扬打电话。 秦非扬认识的人多,找找熟人才好办事。 秦非扬得知左曼云要查找她生父的情况,说:“这事容易,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没多久,左曼云就被工作人员客气地请进去了。 因为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又没有电脑,查找起来十分困难,工作人员抱出了厚厚的卷宗,左曼云跟工作人员一起一本一本地翻。 花了三天的时间,左曼云终于查到菲戈儿三十年前的法人代表叫林琪琪。 左曼云还看到了林琪琪作为法人代表的身份证明书:姓名:林琪琪。姓别:女。年龄:二十八岁。附法定代表人住址:l市。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一看就是过了期的座机号码。 除了这个,再也没有有价值的资料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应该成个家了 左曼云觉得这个林琪琪的资料太简略了,住址就一个l市,l市那么大,要找到这个人,无疑于是大海捞针! 她离开工商局,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刚进门,秦非扬给她打来了电话:“曼云,你查的情况如何?” 左曼云闷闷不乐地摇头:“没查到。” “哦,那不急,以后慢慢找,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给你找到工作了。” “是吗?做什么?”左曼云振作了一下精神,问。 秦非扬说:“我的一个战友退伍后开了一家公司,叫鹏宇公司……” 秦非扬这位战友大名就叫许鹏宇。 许鹏宇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整理办公室的件,美其名曰秘书,秦非扬就推荐了左曼云。 许鹏宇对楚云墨的大名早有耳闻,所以秦非扬一说是楚云墨的妻子,他就立刻同意了。 左曼云不知道,秦非扬上一次就是打算撮合她和许鹏宇。 许鹏宇以前有一个未婚妻,他参军入伍后,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太长,未婚妻就移情别恋了,他后来一直没碰到合适的,一来二去就给耽搁了。 秦非扬以前打算让左曼云跟许鹏宇交往,却没有告诉许鹏宇,只在左曼云面前提了提,不料左曼云完全不听,他就没再说了。 现在秦非扬知道楚云墨还活着,他更不会提了,只是让左曼云到他公司去工作。 秦非扬介绍完情况后,说:“这个老板的人品我信得过,你尽可以放心,如果你愿意去,下午就到他公司去面试。” “哦,好的,我下午去看看。”左曼云答应了。 左曼云下午到了鹏宇公司总裁办公室,看见门开着,办公桌后一个人埋头在看什么。 她敲敲门,说:“老板您好,我姓左,是秦非扬介绍我来的……” “啊,你是左曼云?”里面的人抬起头来,热情地说:“请进!” 左曼云进来,看见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目比较和善。 他自我介绍:“我叫许志鹏,跟秦非扬是战友,和你丈夫楚云墨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你如果能来帮我,我很放心,就看你愿不愿意。” 左曼云说:“秦非扬跟我说了,说工作很简单……” “不,”许鹏宇抬手止住她:“这工作表面上看来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特别枯燥,因为每天做的都是重复的,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下来。” 左曼云笑起来:“我想我没问题。”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左曼云想了想,说:“星期一吧,我这几天还有点事要办。” “行。” 左曼云站起来:“许总,那我先回去了,星期一我准时来上班。” “好。” 许鹏宇看着左曼云的背影,他不知道楚云墨还活着,初次见左曼云,只觉得她温柔善良,心里极有好感,想着留她工作一段时间,试试看能不能跟她发展感情。 他年纪不小了,应该成个家了。 第二天,左曼云到l市去查这个叫林琪琪的女人,对于左曼云来说,l市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她没有熟人,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她给秦非扬打电话,秦非扬在l市也没有能在重要职位说上话的朋友。 左曼云一无所获,给母亲打电话说了情况,又说:“妈,我明天要上班了,爸爸的事情我会慢慢查找,您别着急。” “好,好,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啊?” 沈冰心之所以想找到那个男人,无非是想给两个女儿一个交代,她自己本身是可找可不找的。 次日,左曼云按时上班来了。 她的工作确实很简单,就是帮着整理件,有时候要送到各部门去,再打扫一下办公室。 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是有点远,她每天早晚要坐半个小时公交车上班。 不过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事,所以远一点也无所谓了。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但她没有忘记妹妹的事情,知道妹妹获救了,却没有妹妹进一步的消息,也没有南宫俊奕的消息,她心里仍然不安。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但愿他们没事,最好已经回到南宫俊奕家了。 南宫俊奕醒来的时候,看见南宫俊斐站在面前。 南宫俊斐喜不自胜:“大哥,你终于醒了!” 南宫俊奕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和苏寒冰在北山的遭遇。 他抬头四处望,看见是医院,问:“俊斐,你怎么在这里?曼云呢?” 南宫俊斐说:“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病得很重,我就赶来了。” “这是哪里?” “y国皇家医院,我刚把你转过来。” “曼云呢?”南宫俊奕又问。 南宫俊斐摇头:“我没有看见她。” “没有看见她?”南宫俊奕急了,欠身坐起来:“那她到哪里去了?你在哪里发现我的?” “大哥,你别急,”南宫俊斐安慰他: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里了,我问过了,通知我的不是医院的人,那就应该是救大嫂的人。 “既然他们把你送进了医院,那大嫂一定也被他们救走了。” 南宫俊免听了还是不放心:“那曼云到底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当然是,如果他们要害大嫂,又怎么会放过你?” 南宫俊奕知道弟弟的分析没有错,他也一直怀疑苏寒冰是军方或者警局里的人,他们一定把苏寒冰带走了。 但他们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她好了以后还会不会回到他身边? 南宫俊奕的猜测没有错,苏寒冰的五位同事把他们救出来后,将南宫俊奕送往当地一家医院,并用医院的电话通知了南宫俊斐。 这样做当然是不想暴露苏寒冰的真实身份。 随后他们就带苏寒冰回雇佣军自己的部队医院对她进行救治去了。 南宫俊斐赶到医院,觉得医院的条件不好,马上把南宫俊奕转到了皇家医院。 南宫俊奕想给左曼云打电话,又不想让南宫俊斐知道,他说:“我有点饿,俊斐,帮我买点吃的。” “好的。”南宫俊斐出去了。 南宫俊奕马上拿起手机,看见手机关着机,他打开,电池是满格的,可见南宫俊斐已经帮他充满了。 他先拨打苏寒冰的,台上提示她关机了。 他又打给左曼云,左曼云很快接了:“喂,南宫俊奕,是你吗?” “是我。”他应了一声。 左曼云激动地说:“你没事了吧?” 终于接到了南宫俊奕的电话,她不能不激动。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那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 左曼云想当然地以为苏寒冰和南宫俊奕一定在一起。 “你妹妹……”南宫俊奕顿了顿,说:“她也没事了。” “那就好,那我能跟她说说话吗?她的手机打不通。” 南宫俊奕不忍心让左曼云着急,敷衍地说:“她跟我没在一个病房里,我现在起不来。” “起不来?你伤在哪里了?腿受伤了?”左曼云一叠连声地问。 南宫俊奕随意地说:“是的,我现在动不了。” “哦,哦,”左曼云说:“那,那等我妹妹过来的时候你让她打电话给我。” “好的。” 挂断电话,南宫俊奕看着窗外,心里一阵惆怅,那个总是跟他打打闹闹,总是跟他抬杠的女人,她在哪里? 南宫俊奕的身体大好了,他迫不及待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想赶紧回家,回去看看苏寒冰有没有在家里等他。 他一直拨打她的电话,但她一直关机,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希望她在他家里等他,希望她不开机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家里,管家迎过来招呼他,他来不及回应,却先问:“大小姐回来没有?” 管家摇头:“没有。” 南宫俊奕的眼神黯淡了,他不死心地上楼,在苏寒冰的房里仔细搜寻了一遍,希望找到她回来过的证据,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回公司处理了一批公务后,他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z国去看左曼云。 他迫切希望能从左曼云嘴里知道苏寒冰的去向。 接到南宫俊奕要求见面的电话,左曼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几天,她数次向南宫俊奕追问妹妹的情况,南宫俊奕总是含糊其辞,一会儿说他腿没好,一会儿说苏寒冰睡着了,一会儿又说她出去了。 左曼云没能直接跟妹妹通上电话,心里发慌,秦非扬上次只说她妹妹还在昏迷中,这么久打妹妹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她不能不担心。 现在得知南宫俊奕来了,正在上班的她马上就请假出来了。 左曼云上午比较忙一点,下午一般就没什么事了,所以她开口请假,许鹏宇很快就答应了。 这时候,她把秦非扬的警告忘在了脑后。 坐在清悠居里,南宫俊奕有百感交集之感。 北山之行,让他差点一命归西,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他深深感谢苏寒冰和她的战友。 左曼云来了,看见他的时候,她也很激动。 “南宫俊奕!”她喊了一声。 南宫俊奕站起来向她迎过去,左曼云以为他要拥抱她,但没有,他只是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左曼云心里略略有点诧异,以前南宫俊奕一看见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拥抱她。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她怀上孩子了 “曼云,”南宫俊将她拉过去坐下,说:“你有没有骗我?” “骗你什么?”左曼云不解。 “你妹妹真的没有来找过你?” “真没有,”左曼云摇头:“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到底怎么了?”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上一次从北山出来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我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实情。” “什么?”左曼云呆住了。 “曼云,你别担心,她一定没事。” “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我跟她同时在北山遇险,我昏迷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既然我获救了,你妹妹当然也被人救出去了。” 左曼云明白了,当初秦非扬说苏寒冰已经获救了,却没有告诉她南宫俊奕的情况。 也就是说,苏寒冰的雇佣军同事为了不暴露苏寒冰的身份,将南宫俊奕送进了另一家医院,没有让他们在一起治疗。 她说:“那我妹妹这段时间没来找过你?” “没有,”南宫俊奕说:“我以为她来找过你。” “她没有来找我啊,”左曼云脸色有点焦急:“这是怎么回事?” “曼云,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 话虽这样说,可南宫俊奕的心里也满怀不安。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消失得如此彻底? 她不来找他可以,可怎么能连她姐姐也不联系?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南宫俊奕说他要走了。 左曼云说:“你回家?” “不,我去看看俊斐和宝丫。”南宫俊奕转头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俊斐和宝丫来z国了。” “是吗?”左曼云忙问:“他们在哪里?” “在l市。” “l市?”左曼云一楞,她前段时间到l市去过,却没有想到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也在那里。 南宫俊奕说:“俊斐跟宝丫已经举行了婚礼,俊斐过来帮宝丫管理她家的公司。” “宝丫家还有公司?”左曼云惊讶地问。 “有,就在l市。” “那她家不是很有钱?” 南宫俊奕摇摇头,回答:“那公司只是一个空壳了,不仅没有什么钱,还倒欠了上千万的外债。” “天,怎么会这样?” “宝丫父母过世后,公司就靠三个副总经营,以前他们还能赚些钱,现在那几个副总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跟不上时代了,这五年公司一直在亏损。” “亏了这么多钱,那你弟弟还有经营的必要吗?” “虽然不赚钱,它好歹是宝丫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产,所以公司必须开下去。俊斐既然娶了她,帮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哦,”左曼云停了停,说:“那你去看他们吧,如果有我妹妹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好,你有消息也记得告诉我。” “嗯。” 南宫俊奕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他们?” 左曼云摇头:“我不去了,我还要上班。对了,你别跟你弟弟说我在这里。” 她虽然喜欢阳宝丫,对南宫俊斐却没什么好感,更不想让南宫俊斐知道她回来了。 南宫俊奕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南宫俊奕离开后,左曼云一边往回走,一边给秦非扬打电话。 秦非扬很快接了:“曼云,什么事?是不是上班不习惯?那我帮你换一个……” “不是,”左曼云急忙打断他:“我妹妹怎么还没有消息?她的手机也一直关机。” “你别着急,她肯定是救出来的,如果她的手机关机,说明她又接受了新的任务,不能跟你联系了。” “可是……”左曼云觉得苏寒冰脱险了就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过来。 “别可是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她的上级还敢隐瞒吗?早打电话通知她家人了,那你妈还能不打电话告诉你?” 秦非扬这一说,左曼云又觉得有道理,妹妹是大忙人,她总在忙工作,哪像自己这么闲,整天都在担心这个那个。 秦非扬又说:“你放心吧,她铁定没事,等我空了再找我父亲打听一下。” “哦,那好吧,谢谢你。” “又跟我客气?” 左曼云腼腆地笑了。 左曼云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她不知道,苏寒冰之所以不跟她联系,而且手机一直关机,是因为她还在昏迷中。 苏寒冰的伤势较重,胳膊的骨头断裂了,不过她的胳膊已经接好了。 造成她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她脑袋里有一滩瘀血。 这滩瘀血在一个比较关键的位置,不能做开颅手术清除,因为很容易损伤到脑部神经,所以只能用药物慢慢化掉。 用药物清除瘀血很慢,所以她一直处在昏迷中。 星期六早上,左曼云正准备去看儿子,她的电话响了,是母亲沈冰心打来了。 左曼云刚按了接听键,就听见那边传来母亲的哭声。 左曼云吓一大跳,忙喊:“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您别哭,别急……” 她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难道妹妹…… 沈冰心哭着说:“曼云,你苏叔叔……出事了……” “苏叔叔?”左曼云忙问:“妈,苏叔叔怎么了?您别着急,慢慢说。” 沈冰心哭得喘不过气来。 左曼云不敢再耽搁,一边往出跑一边说:“妈,您别着急,我马上来。” 左曼云赶到x国,在医院里,见到了哭成泪人的沈冰心。 沈冰心将她带进病房,只见苏警官的头上缠着绷带,两眼紧闭。 在沈冰心的哭诉里,左曼云才明白,苏警官在追捕一伙毒贩的时候,遭到了嫌疑人的围攻,他身中三弹,最致命的是头部那一枪。 现在手术已经做完了,子弹也取出来了,但医生说,他疏醒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可能成为植物人。 沈冰心说着又哭起来,说:“我开始以为他不会有多大事,从他当警官后,几次遇险都挺过来了,可这次……” 左曼云听得心里揪紧,扶着母亲说:“妈,您别担心,苏叔叔没事的。” 沈冰心流着泪说:“寒冰也忙,我联系不上她,幸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向谁哭诉。” 左曼云不敢提说妹妹的事,只能努力安慰母亲。 左曼云陪了母亲几天,沈冰心的情绪好了一点,知道她在上班,又让她回来。 左曼云很不放心,说:“妈,您一定要想开一点,苏叔叔不会有事的。” 沈冰心说:“曼云,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因为现在正是你苏叔叔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倒下。” 左曼云握住母亲的手说:“妈能这样想最好。” 沈冰心说:“医生说,多为你苏叔叔按摸,也许能让他醒过来,我明天就去学,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他疏醒。” 左曼云抱住母亲,在这一刻,她觉得母亲才是世界上命最苦的女人。 她哽咽着说:“妈,您一定要好好的,等浩锋和浩澜放假了,我带他们来看您和苏叔叔。” “好,好,”沈冰心说: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就是开始知道你苏叔叔的情况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才给你打电话。 “你妹妹干那工作也危险,这么久都联系不上她,我这心也悬在半空中。” 左曼云难受得想哭,忍住眼泪说:“妈,您别担心妹妹,她可能在执行任务,等她完成任务了就会回来。” “嗯,我知道,可我这心始终放不下。” 沈冰心叹了口气,又说:“曼云,你别担心我,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也照顾好你自己,还有云墨的父母。 “唉,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现在我的女儿也跟着我遭罪。” 左曼云知道母亲说的是楚云墨坠崖的事情,她又安慰了母亲一阵,才告别母亲离开。 回到w市,左曼云一心挂几头,儿子、母亲、妹妹,还有楚云墨。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妹妹,苏警官成这样了,如果妹妹再有什么事,母亲还不崩溃? 她在心里念叨:“寒冰啊寒冰,你到底在执行任务秘密任务?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啊?” 苏寒冰进入医院已经四十多天了,这天医生对她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腹中有胎儿的迹象,不由说出声来:“她怀上孩子了!” 医生这一声不仅吓了护理人员们一跳,苏寒冰竟然也被他喊醒了:“什么?孩子?” 这当然不是医生喊醒的,而是恰好这时候她脑中关键位置的瘀血消除得差不多了,所以她醒了。 迷迷糊糊中,刚醒来就听见医生说她有孩子了,着实吓了一跳,所以她脱口而出惊呼起来。 大家看见睡了一个多月的病人忽然开口说话,不由又吓了一跳,医生说:“你醒了?” 她不答反问:“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医生重复说:“你有孩子了。” 苏寒冰不能不震惊:“你……你说的是真的?” 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在南宫俊奕高烧得昏迷了的时候,把她当成姐姐跟她发生了一次关系,她就会怀上了他的孩子! 医生肯定地点头:“没错,你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医生这肯定的答复顿时让她的心里成了一团乱麻。 她一个在职雇佣军特种兵,未婚却有了身孕,这件事该如何向上级交代? 医生问:“这个孩子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留下还是拿掉?如果要留下,我们给你开药的时候就要注意这一点,如果要拿掉,就要趁胎儿还小,早一点做手术。” 第三百九十六章 离开是迫不得已 苏寒冰的心更乱了,按照道理来说,她还没有结婚,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她已经三十岁了,不年轻了,如果现在拿掉这个孩子,等到结婚后再生,不知道还得等几年。 她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角落里蹲着呢,说不定要三十五以后才有孩子了。 如果这一个生下来,五年后他就四岁多了,已经叫妈妈了,还到处跑了,四岁多的孩子,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宝宝啊。 越这样想,越舍不得拿掉。 说了这么多的理由,归根结底,是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南宫俊奕的。 南宫俊奕爱的是她姐姐,但她却又爱上了他,也许这一生她都没有可能跟他在一起,但她却想留下这个孩子。 她说:“我考虑一下。” 医生点点头:“你抓紧时间考虑,开始对你的用药都比较保守,对胎儿没有影响。现在你醒了,我们要另外配药,如果你要留下孩子,我们就要注意这一点。” “好的,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医生离开后,苏寒冰想了很久,给她的上级领导打电话,说有事情要汇报。 上级考虑到她是个女同志,派来跟她谈话的也是女的。 她打完电话不久,领导就来了,领导比她大几岁,以前就跟她比较熟悉。 苏寒冰说了情况,领导深感意外,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苏寒冰说:“我也不知道,我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要生下孩子的话,我就不能留在部队上了,这会影响雇佣军的声誉。但我又舍不得离开部队。” 领导想了想,说:“你别着急,我先跟医生谈谈。” 领导跟医生谈过后,回来病房里说:“寒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苏寒冰看见领导一脸严肃,她有点紧张,问:“领导,什么事?” 领导说:“我刚才从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他说你的伤有点严重,就算医好了,对你的行动也有影响,可能没有以前灵活。 “尤其是你的头部,里面的瘀血虽然消了一大部份,但因为不能开颅取,就始终无法保证能彻底消除干净。 “而且越到后面越难清除,要根除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在你的脑里瘀血没有清除完之前,你不能着急,不能紧张,否则随时有可能昏迷。 “鉴于这种情况,你不能再从事一线工作,尤其不能再做卧底,太危险。 “所以你出院后,暂时只能做一些后勤工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对于一个立功无数的女子特种兵来说,如果突然要她离开一线,离开她热爱的工作岗位,做一些简单的后勤工作,她心里的落差必然会很大。 苏寒冰不由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为之奋斗了十多年的工作,现在突然不要她了! 当然,她也明白,上级调她到后勤部工作是为她的安全考虑,一个随时可能昏迷的人,还怎么能做卧底?又怎么能在一线跟罪犯搏斗? 可是,如果不让她摸枪,不让她舞刀弄棒,她的一身本事就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与其在部队里做一个闲人,她不如离开部队回家,哪怕像父亲那样做一个小小的警察,她也可以忙忙碌碌,也能活得很充实。 但是,她真的舍不得脱下这身她热爱的迷彩服! “领导,我能再考虑考虑吗?” “行,”领导爽快地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就算不能参加一线的工作,也还有许多适合你的岗位,你放心,我们不会丢下自己的战士不管。” “我知道,谢谢领导。” 苏寒冰并没有考虑多久,因为当她不断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头就痛得很厉害,而且眼前发黑,有要昏迷的征兆。 她长叹,看来,自己的戎旅生涯应该结束了! 她不能在部队里当一个碌碌无为的闲人,自己还年轻,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部队养活自己? 她决心退役,回家相亲,结婚,然后专心养宝宝。 苏寒冰一边写退役申请,一边泪流满面。 离开是迫不得已,但心里却是如此恋恋不舍。 她的青春和汗水都奉献给了这份职业,她爱国际雇佣军,爱女子特种兵,爱跟她共事过的每一位战友! 南宫俊奕每天坐班,过着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安静,不知道他原来也喜欢回忆和幻想。 忙完公司,他总是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在轻音乐中回想和苏寒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常常幻想,幻想那个精灵古怪的女人推门而入,冲着他吼:“南宫俊奕!你欠姐的!还来!” 他把腿搭在办公桌上的时候,心里冒出她的声音:“姐给你捶腿,你就不是总裁了,你是一级残废,高位截瘫!” 他接水的时候,耳边响着她的声音:“姐口渴了!” 推摩托车的时候,身后也是她的声音:“我就要学!因为你欠我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走进训练场,一边戴拳套,一边回想她说过的话:“我想打你!你要和我对打!” 他走到哪里,她的声音就追到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她的脸总会突然冒出来,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走神! 小蝶,你在哪里?我这么想你,你知道吗?你有想我吗? 无声的呼喊,换来的是更深地寂寞,他渴望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每当想到深处的时候,他就给左曼云打电话:“有你妹妹的消息吗?” 左曼云回答:“没有。” 他郁郁寡欢地挂断。 那头的左曼云也郁郁寡欢,她只能怀疑苏寒冰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去了,但无法证实,秦非扬那边也没有消息。 苏寒冰交了退役申请后,跟医生说孩子她要留下来,医生于是又专门给她开了一些保胎的药。 退役申请交上去几天了,上面却迟迟没有批,领导只叫她安心养伤,也安心保胎,不要想太多。 苏寒冰一直想给左曼云打个电话,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如果左曼云有了她的消息,一定会告诉南宫俊奕,而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南宫俊奕。 他给了她一个孩子,却不是因为爱她而给她的,在他的心里,她始终以姐姐的替身存在着! 替身! 每当想到这两个字,她就一阵心酸。 既然我不是你爱的人,我又何必为你驻足? 如果有人愿意做我孩子的爸爸,我就嫁给他,给我的孩子,也给我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苏寒冰的退役申请终于批下来了,领导亲自过来通知她,并跟她谈话。 领导说:“你的退役申请早就可以批下来,上面之所以压着,是希望把你的身体养好一点再出院。 “你为组织做了这么多年的贡献,我们不能让你带一身病离开。 “你现在身体没有大碍了,但是脑袋里的瘀血依然没能消除干净,这个用药物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只能依靠你平时慢慢调理。 “你要记住,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生气,不能紧张,不能激动,平时多运动,但是不能过激。 “小心保胎,出院之前,你再做个全身检查,打个b超,看看胎儿是不是一切正常。 “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你记住,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苏寒冰热泪盈眶,哽咽着点头:“谢谢组织关心,谢谢……” 领导握着她的说,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苏寒冰摇头:“我没有要求了,潜伏了这么久,我都没能查出w组织的情况,我愧对领导。” “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出了很大努力,接下来的工作我们会派其他同志去完成。” 苏寒冰说:“我虽然没能完成任务,但我可以确定,y国汽车大王罗伯特的女儿露易丝跟w组织和黑教有极大关系。如果能顺着这根线查,相信一定能揭开w组织的情况。” “嗯,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继续查下去。” 领导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苏寒冰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急忙说:“报告领导,紫蝴蝶还有一个情况要报告。” 领导又坐下来,和蔼地问:“什么情况?你说。” “领导还记不记得,那年在x国山外山坠崖的z国高级军官楚云墨?” “记得,”领导点头:“他曾经在剿灭夜部落的战斗中配合你立下大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英年早逝……” “他很可能没有死。” “没有死?”领导惊讶地看着他:“那么高的悬崖,他是怎么活出来的?” “怎么活出来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很大把握确定他还活着,y国追风汽车公司销售部总裁布朗.戴雷就是他。” “露易丝的未婚夫?” “对。” 苏寒冰讲了左曼云告诉她的情况,说:“如果z**方没有派他卧底,那他很可能是在坠下悬崖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只身潜到露易丝身边。 “我姐姐左曼云为了证实他的身份,化妆后到y国找到布朗.戴雷,并进入追风公司当接待员,又给他当钟点工,和他进行了长达几个月近距离地接触。 “他虽然一直不承认他是楚云墨,但总是在暗中保护我姐姐。 “我姐姐被绑架,也是布朗.戴雷传递的消息出来,我才赶去救我姐姐。 “所以综合种种情况来看,布朗.戴雷极可能是楚云墨。” 第三百九十七章 无处可去 领导说:“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那他就是跟w组织的高层人物最接近的卧底,我们会严密注意他的情况,并确保他的安全。” “谢谢领导,希望早日破除这件大案。” 苏寒冰办理好退役手续,离开了部队,却无处可去。 此时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虽然天气转凉,穿得厚一点别人看不出来,但再过一段时间就藏不住了。 她不敢回家,怕母亲知道了会生气,更怕邻居们指指点点。 万般无奈,她只能来找左曼云。 五点,下班了,左曼云整理完办公室走出了公司。 在鹏宇公司上班快两个月了,她觉得没有什么不习惯,除了上下班有一点儿远而外,其他都还比较满意。 许鹏宇对她很照顾,她有事耽误,他都很爽快地放她走,这反而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一周上五天班,周末去陪孩子玩两天,这日子过得挺充实。 有时秦非扬和佟如月带着秦弯红跟她一起去看孩子,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孩子们也都高兴。 当然,她的心里也满怀心事,对妹妹和楚云墨都有着深深的牵挂,还有对母亲和苏警官的担忧。 许鹏宇站在办公室的窗口,一直看着左曼云的背影。 他很喜欢左曼云,前些日子他专门约秦非扬出来吃饭,请他帮忙牵线撮合他和左曼云。 不料秦非扬说:“许仙,你少打曼云的主意,她心里只有楚魔……” 秦非扬喜欢取绰号,给楚云墨取的楚魔,给郑乔木取的乔老爷,给许鹏宇就取的许仙。 开始大家还要抗-议,叫习惯了,他们听顺耳了,就不再反对了。 许鹏宇问:“楚座不是已经牺牲了吗?” “牺牲了他也在曼云心里,除了楚魔,曼云不会接受任何男人。” “她这么年轻,你跟她是朋友,就不劝劝她?” “我劝过了,她不喜欢别的男人,我也没办法,总之我告诉你,许仙,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你如果敢伤害她,我一枪崩了你。” “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娶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做妻子,她不同意就算了,我伤害她做什么?” “这就对了,楚魔不在,我们替楚魔关照她可以,但要欺负她就不是人了。” “你放心好了,我许鹏宇没那么没人性。” 有了秦非扬的警告,许鹏宇再喜欢左曼云也不敢表白,左曼云每天下班,他都站在窗边看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好的女人,楚座却没福消受,唉。” 左曼云回到家里,正准备做晚饭,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很陌生,狐疑地接了,问:“您好,请问哪位?” “姐,是我。”那头是苏寒冰的声音。 “啊?寒冰?”左曼云惊喜不已:“你在哪里?” “我已经到w市了,在飞机场,你在家吗?” “在,在。”左曼云忙不迭地答应。 “好的,那我马上打车过来。” “好,好,我等你。” 左曼云激动不已,牵挂了这么久的妹妹终于有消息了,而且马上就要见面了,她心里的激动真是难以形容。 她急急忙忙跑到门外守着,想要跟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尤其想打给母亲。 但她不知道苏寒冰现在来找她是不是公干,万一她有任务顺便过来看她,那就不能惊动别人了。 左曼云在军部大门外焦灼不安地徘徊了很久,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苏寒冰下了车,左曼云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喊:“妹妹,我想死你了。” 苏寒冰也热泪盈眶,说:“姐,我也想你。” 姐妹俩拥抱了一会儿,左曼云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去吃饭,我还没有吃晚饭。” 苏寒冰说:“我也没有。” “知道你没有,所以我们一起去。” 两人一起笑了。 到附近的饭店吃了饭,回到家里,左曼云说:“来,妹妹,让姐姐好好看看,你长胖了还是变瘦了?” 苏寒冰说:“我长胖了。” 左曼云上下端详了一阵,说:“脸没有变,腰好象长粗了,肚子也长大了?” 她想不到未婚的妹妹怀上了孩子,所以压根不往那方面想,而且两个月多的胎儿原本也不明显。 苏寒冰笑笑,想说孩子的事,又有点难以启齿。 左曼云拉她到沙发上坐下,又问:“你这次是执行任务顺便来看我,还是专程来找我?” 苏寒冰说:“我退役了。” 左曼云吃惊地看着她:“真的假的?” “真的,”苏寒冰认真地说:“所以我要在姐姐这里长住了。” “长住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退役?”左曼云着急地问:“是不是我连累你了?” 苏寒冰笑了:“你怎么会连累我?” “那为什么……” 苏寒冰将头偏过去,凑在左曼云耳边小声说:“我怀孕了。” “什么?”左曼云的眼睛哗地张大了。 “我怀孕了”这四个字比“我退役了”更让左曼云吃惊。 苏寒冰说:“我有孩子了,我不想拿掉。” 左曼云明白了:“就是说,要留下孩子,你就必须离开部队?” 苏寒冰点头:“嗯。” “那你一定很舍不得。” 苏寒冰的眼里含上了热泪:“是,舍不得,但没有办法,我已经三十岁了,如果拿掉孩子,我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做母亲?” 左曼云也不由眼泪汪汪,伸手抱住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要孩子,又舍不得你的工作,在两难之间选择,你一定很痛苦。” 她想起那年在山外山那一幕,独狼说,她如果不开枪打死楚云墨,他就杀了楚浩锋。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那也是两难的选择,她那时候的心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几乎晕厥。 苏寒冰吁了一口气,说:“没事了,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既然我选择了要孩子,我就只能退役,专心带孩子。” 左曼云小心地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苏寒冰说:“没有爸爸。” 左曼云扑地笑了,推了她一下说:“怎么可能没有爸爸?” 苏寒冰目光黯淡,说:“真的没有,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左曼云呆了呆,试探地问:“是南宫俊奕吗?你们以前一直在一起。” “不是,”苏寒冰摇头,撒谎说:“我离开他已经两个多月了,孩子才五十天,怎么可能是他的?” “还不到两个月?”左曼云不相信:“我看看。” 她伸手撩起苏寒冰的衣服,说:“肚子这么大,怎么才五十天?” 苏寒冰说:“真的不到两个月,肚子大,不知道是不是像你一样。”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也是双胞胎?” 苏寒冰摇头,说:“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检查过,医生没有说是双胞胎,会不会是孩子太小,医生没有检查出来?不过肚子这么大,应该很有可能吧。” “哦,孩子小是查不出来,”左曼云说:“那等到满三个月的时候我们去查查,如果真的是双胞胎,妈不知道多高兴。” “是的。” “寒冰,”左曼云问:“你跟妈联系过吗?” 苏寒冰摇头:“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如果她知道我退役了,一定会叫我回去。 “我如果回去,妈发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这样的家庭,我爸爸是警察,我又是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的一员,连婚都没有结就怀上孩子,我爸爸妈妈的脸往哪里搁?” 左曼云说:“那你不知道苏叔叔出事了?” “出事?”苏寒冰忙问:“我爸爸出什么事了?” 左曼云难过地说:“他被毒贩打伤了,已经一个多月了都没有醒来。” 苏寒冰呆住了,她想不到她刚醒来不久,爸爸又陷入了昏迷中。 左曼云讲完事情经过,苏寒冰已经哭成了泪人。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回去看看爸爸……” 苏寒冰起身就往外走,却感到头一阵剧痛,眼睛一黑,一头栽倒了。 左曼云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扶住她,连喊了好几声,又拼命掐她的人中,苏寒冰才慢慢清醒过来。 “你怎么会晕了?”左曼云着急地说:“你先坐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苏寒冰摇头说:“不……用……” 左曼云已经跑到门外去了。 欧静宇和莫易凡都不在,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她找了楚云墨的另一个侍卫,开车把苏寒冰送进了医院。 得知引起苏寒冰昏迷的原因是脑袋里的瘀血,左曼云大为着急,问:“你脑袋里怎么会有瘀血?你受过伤?” 苏寒冰简单地说:“我在北山的时候掉到了一个冰窖里,头就撞伤了。姐,你别担心,医生说了,只要我不着急,不紧张,就不会发病。” 左曼云很难过:“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被大卫绑架……” 苏寒冰打断她:“姐别这么说,就算不是你,只要我知道大卫绑架了人,我也会出手相救,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左曼云说:“你身体这样,怎么能回去?万一看见苏叔叔的样子,你一着急晕倒了,妈就会发现你怀着孩子了。” 苏寒冰说:“可不回去看看,我对爸爸和妈又放心不下。” “你不用担心妈,妈很坚强,她说现在正是爸爸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倒下,所以她会照顾好自己。” 第三百九十八章 想相亲 苏寒冰叹息着说:“是啊,妈是挺坚强的,她以前受过那么多的苦,都还能开朗乐观地活着,我相信她现在会更坚强。” “嗯,”左曼云点头:“妈为了能让苏叔叔早一点疏醒,她学会了按摸,每天帮苏叔叔按摸,跟他聊天说话。” 苏寒冰想一想又坐起来:“不行,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寒冰,”左曼云拦住她:“你想过没有,你回去万一发生状况,不仅不能安慰妈,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和负担。” 苏寒冰眼泪汪汪地说:“那我怎么办?我一想起我爸爸睡在床上的样子,想起妈妈的劳累,就心痛。” 左曼云说:“你给妈打个电话吧,别说你退役了,就说过一段时间回去看他们。等你生下孩子,我帮你照看着,你就可以回去看妈和苏叔叔了。” 苏寒冰的头疼得厉害,眼睛不断发黑。 她想起领导说,要她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生气,不能着急,不能伤心,否则极易昏迷。 在医院里她还不觉得,以为医生说的有点夸张,现在才知道医生没有骗她和领导。 这个样子她自然没法回去了,左曼云说得没错,万一她再一昏迷,母亲不还得照顾两个病人? 而且还会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说:“我给妈打个电话。” 苏寒冰打话一打通就哭起来:“妈,我在姐姐这里,听姐说了爸爸的事情,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冰心听见她哭,忙安慰她说:“你爸爸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昨天他的领导来跟我谈话,准备明天送他到一个温泉疗养院进行疗养,让我陪他去,说在那里疗养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很快醒来。” 苏寒冰听了放心了一点,说:“妈,那您陪爸爸去吧,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回来看您们。” “好,好,你安心工作,别担心你爸爸,他没事,啊?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让我再为你担心了。” 苏寒冰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忍着哭声说:“妈,我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 “好,你去忙吧,我在收拾东西。” “嗯,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左曼云把纸巾递给苏寒冰,说:“你别伤心了,苏叔叔去疗养一段时间,一定会好起来。” 苏寒冰抹着泪说:“希望如此。” 苏寒冰这病没有必要在医院住,姐妹俩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她们却没有一点睡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 左曼云又回到下午的问题上,说:“寒冰,你说南宫俊奕真不是孩子的爸爸?” “真不是。” “那,那……”左曼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妹妹怀了孩子,却不肯说出谁是孩子的父亲,这让左曼云极为困惑。 她不知道苏寒冰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医院里,更不会想到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北山那冰天雪地里萌芽的。 当然,她也就想不到这孩子是在他父亲高烧得失去理智的时候种下的! 苏寒冰转头看着她问:“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羞耻?没结婚就怀上孩子……” “傻妹妹,”左曼云打断她:“我相信你怀上孩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当年也跟你一样,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虽然这样做不对,但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法控制。” 苏寒冰苦笑:“谢谢姐姐理解,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都一定是我的孩子。” “对,有我们两姐妹爱他们,他们会幸福的。” “嗯。” 左曼云转了话题,说:“南宫俊奕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苏寒冰敏感地问:“他打电话做什么?” “他找你,”左曼云回答:“他每次打过来就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前几天还打过,这两天可能又会打过来问了。” 苏寒冰苦笑:“他找我干什么?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根本不爱她,又何必再找她? “你们在一起那样久,就算是朋友,他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苏寒冰笑了,说:“他找我是为了跟你联系吧,姐,南宫俊奕好象真的爱上你了。” 他在高烧中一边跟她做那事,一边叫姐姐的名字,这是苏寒冰心里最大的痛。 左曼云摇头:“除了云墨,我不会爱任何男人。” “嗯,我知道,姐夫一定会回来的。” “是,他会回来,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对这个问题,苏寒冰也无法预测。 “对了,姐,”苏寒冰说:“如果南宫俊奕问我的事情,你就说不知道。” “为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看着他:“他既然问你,就说明他担心你,既然你退役了,就不用再对他隐瞒身份了,为什么不可以让他知道?” 苏寒冰说:“我不想跟他有牵扯。”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左曼云怀疑起来。 “没发生什么大事,他这人挺讨厌的,我早就不想理他了,”苏寒冰继续撒谎: “如果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我早就离开他了,现在终于清静了,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左曼云很不解:“我觉得南宫俊奕没什么不好啊……” “姐,”苏寒冰打断她说:“我想相亲。” “相亲?”左曼云睁大了眼睛。 “嗯,”苏寒冰说:“你帮我在w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想嫁过来,等我爸爸退了休,把爸爸妈妈都接过来,以后我们就一家人在一起了。” “好啊,好啊,”左曼云很兴奋:“如果你们都过来就太好了,不过苏叔叔和妈妈愿意过来吗?” “愿意,妈刚找到你的时候就说了,等我爸爸退休了就迁回z国来,她说她欠你太多,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妈不欠我什么,”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她给了我生命,就是我最大的恩惠。” “话虽如此,但妈因为以前没能照顾你,让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心里一直很难过。” “我明白,我知道妈的心思,能找到你们,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我和妈也很幸福。” 苏寒冰说:“姐,我之所以来找你,一个是不敢让妈知道我怀孕了,另一个就是想在这边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我想在这几个月内把婚事定下来,然后再告诉妈,她就不会担心了。” 左曼云蹙眉说:“那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什么条件,高矮胖瘦都无所谓,什么职业也无所谓,唯一的就是他能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他肯接受我的孩子,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善良的,所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善良。” “你以前说要比你功夫高……” “那是以前,现在我没这要求,就算他一点功夫不会也没关系。” “寒冰,你不是在找爱人,而是在给孩子找爸爸。” “没错,我就是为了孩子才急着结婚,只要他肯接受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有一点,他不能过问孩子的来历。” 左曼云说:“好吧,我试试。” “姐,我希望能快一点,最好在孩子未出世之前就举行婚礼,这样才可以掩人耳目,也让我爸爸妈妈放心。” “嗯,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如月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别提我的名字。” “我不提。” 左曼云将电话打过去,佟如月很快接了:“曼云,在干什么?” “刚吃完饭,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想跟你聊聊。” “行啊,聊什么?你上班还习惯吧?” “嗯,习惯,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单身男人。” “单身男人?”佟如月笑起来:“你想通了?” “不,不,不是我,”左曼云急忙说:“是我一个朋友,她请我帮忙介绍一个合适的男人,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帮忙?” “你的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 佟如月疑惑地问:“你还有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是……”左曼云看苏寒冰一眼,说:“是我一个新来的同事。” “新来的同事你帮什么忙?你了解她吗?曼云,我跟你说,保媒这事,不是谁都可以保,必须对双方都了解,刚来的同事你就帮人家保媒,万一是个骗子……” “不是,不是,”左曼云打断她:“她不是骗子,我很了解她。” “好吧,我相信你,那她的条件如何?年龄多大?漂不漂亮?” “她条件很好啊,年龄跟我差不多,相貌也跟我差不多,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哦,现在比我稍微胖一点。” 苏寒冰捂着嘴笑起来,左曼云吐了吐舌头。 “哦,那还算漂亮,只是这年龄有点大。” “大吗?跟我一样大啊。” “你以为你年轻啊?你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她才相亲,年轻?” “哦。”左曼云又向苏寒冰吐了吐舌头,样子极为调皮。 佟如月又问:“那她对男方有什么要求?” “她没什么要求,只要求对方善良,有责任心,爱她和孩子,还有就是要帅一点的。” 她自作主张加了一些条件。 “孩子?她结过婚?” “不是,”左曼云忙说:“我是说,希望结婚后对她和孩子好。” “原来如此,”佟如月大笑,说:“好,你这要求不高,但要达到也不容易,我帮你打听一下,有消息通知你。” “好的,谢谢你,如月。” 第三百九十九章 替人相亲 佟如月刚挂断,左曼云又打过来了:“如月,这事你别告诉秦非扬。” 佟如月奇道:“这是为什么?我正想让他帮忙介绍呢,他认识的男人比我多多了。” “你可以叫他帮忙介绍男人,但别说是我要你帮忙找。” “哦,知道了,我就说是我的朋友。” “对,对。” “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左曼云对苏寒冰说:“有如月帮忙,没问题,她认识的男人多,总有优秀的。” 苏寒冰笑了。 左曼云站起身来,说:“寒冰,你就在家里玩,我去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 “我去给你买些营养品,你怀上孩子了,应该好好补一补了。” 苏寒冰感动地说:“姐,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苏寒冰站起来说:“那我们一块儿去。” “行,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还有其他什么要买的,好一起买。” 姐妹俩手挽手亲亲热热地出去了。 一边走,左曼云一边讲:“有了孩子,你以后要少坐,多走,多活动,多吃豆腐、水果,多吃鱼类,腌制品要少吃。” “为什么要少吃腌制品?” “因为腌制品盐重,盐吃重了血压会增高,血压一高,胎儿就有危险。” “哦,哦,”苏寒冰恍然大悟地说:“姐知道得真多,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什么也不懂。” “我生过孩子,那时候秦非扬他妈妈跟我讲了很多孕妇要注意的事情。” “难怪。” “唉,”左曼云叹道:“可惜不敢让妈知道,要不然妈比我懂得更多。” “是啊,不过有姐姐照顾我,我也放心了。” “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有我不懂的,我还可以请教别人呢。” “嗯,姐,我觉得好幸福哦。” “我也觉得幸福。”姐妹俩又笑了。 两个人走进超市,左曼云为苏寒冰买了全套日常用品,又买了水果、牛奶等。 她说:“你暂时穿我的衣服,等周末的时候我上街去帮你买几套。” “嗯,谢谢姐姐。” 从这天开始,左曼云就比较忙了。 往天她一个人,早上总是在外面随便吃一点,现在有了苏寒冰,她说外面的饮食不卫生,没营养,就在家里做。 中午她在公司吃饭,就让苏寒冰自己去超市买菜,想吃什么自己做,但出门前她总是再三叮嘱,要苏寒冰做事小心一点,千万别摔跤。 下午下了班她就急急忙忙跑回来,姐妹俩一起买菜,做饭,一边忙一边聊天,两个人都非常开心。 她们一直就像是家里的独生子女一样,一个人孤独地长大。 现在突然跟姐妹在一起生活,竟然特别新鲜,也特别兴奋。 a市的佟如月也没有闲着。 左曼云难得开口求人,这一开了口,她当然得认真对待。 她怕秦非扬追根问底,没惊动他,只在她的朋友圈子里找。 佟如月以前在w市呆过很长时间,她在w市的熟人也极多,想着左曼云在w市,为了她方便,她就重点在w市找。 好消息很快就传来了,佟如月给左曼云打电话:“曼云,跟你的朋友约好,周六下午在三江茶楼见。” “那你要到我家里来吗?” “不了,我先去看那男人,跟他在三江茶楼等你们。” “好的。” 左曼云挂断电话,没有告诉苏寒冰,她怕苏寒冰为结婚而结婚,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所以她决定自己先去考查考查。 作为苏寒冰的姐姐,她必须为妹妹把好关。 星期五晚上,左曼云给柳晓眉打了个电话,说这周有事,她不能去看孩子,下周再去,柳晓眉答应了。 星期六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左曼云说:“寒冰,我下午有点事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里玩哦。” “哦,好的。”苏寒冰应道。 左曼云换了衣服,正准备独自一个人去三江茶楼,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佟如月的喊声:“曼云,开门!” 苏寒冰听见佟如月的声音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跑进了卧室里。 左曼云手忙脚乱地把佟如月的手机拿进去,又将门关好才跑出来。 “曼云,开门啊!”佟如月咚咚咚敲起来。 “来了,来了。”左曼云答应着往门口跑,又看见茶几上有两个水杯,赶紧把苏寒冰的收拾了,才匆匆跑出来开门。 她一打开门,佟如月就抱怨开了:“怎么这么久?” “我……我在洗手间里,刚出来。” “哦,我还以为你这里藏了什么人。”佟如月抬头四处张望。 “哪里有什么人,就我一个人,”左曼云忙问:“你不是说不过来吗?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啊?” “我哪有不欢迎?”左曼云解释:“我是奇怪,你说的在三江茶楼等我,怎么又来家里了。” “我让他先去,我过来跟你一起过去。” “哦,那走吧。” 左曼云挽着她往出走,佟如月却停下来问:“你的朋友在哪里?” “出去我跟你说。” 出来后,左曼云说:“我没有告诉我朋友,我先去看看,我看中了再告诉她。” 佟如月说:“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标准?” “我知道,我看中了就让她看,她满意了就结婚,不满意继续看。” “这么急?” “是啊,她很急。” “她为什么这么急?” 左曼云说:“她年纪大了,家里催得厉害,她就想赶紧结婚算了。” “早几年在干什么?现在知道着急了?” “早几年她不是在部队……”左曼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噤声。 “在部队?”佟如月已经听出来了。 “不是,”左曼云改口说:“我是说,早几年她做得不对,但现在后悔也晚了,所以才着急。” 佟如月疑惑地问:“她是什么职业?”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同事,就是鹏宇公司的,她是……是会计。” “哦,那估计是读书的时间太长给耽误了。” “对,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从学校出来后又忙着找工作,就没时间考虑婚事,不知不觉间就三十岁了,所以着急了。” “嗯,我明白了,”佟如月转过来问:“你真的能代替她决定?” “能。” “好,那你一会儿看看这个男人,我觉得还是不错的,他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管。” 左曼云这时候才问:“女儿呢?怎么没带过来?” “送回她奶奶家断奶去了。” “哦。”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了三江茶楼。 左曼云看过去,觉得这男人真的不错,个子很高大,虽然说不上多帅,但也不差。 她觉得和苏寒冰勉强能配上,但她还得跟他好好谈谈,看他能不能接受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以为左曼云就是他要相亲的对象,他十分热情地跟左曼云握手:“认识小姐很高兴,小姐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类型,很面善。” 左曼云的脸红了,说:“先生误会了,不是我跟你相亲,我是替……替一个朋友来……” “替人相亲?”男人一脸好奇。 看见左曼云的脸红,佟如月忽发奇想,如果能帮左曼云相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也不错啊。 就是说,一个男人可以让两个女人选择,总有一个合适的。 她马上打圆场:“高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左曼云,她虽然是帮朋友过来相看,但她也是单身,就看你和谁比较有缘了。” “是吗?”高先生笑起来,说:“婚姻的确要讲缘份,如果我和左小姐有缘相爱,也是一桩美事啊。”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拒绝他的说法,因为在她看来,苏寒冰就是她,如果这个男人能看中她,一定也能看中寒冰。 再说,她又不能让人知道楚云墨还活着,所以也无法埋怨佟如月的好心。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随意聊起来,佟如月当着他们双方的面再次介绍了双方的情况,然后说:“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便聊聊。” 随后就主要是左曼云在问了,她很详细地了解高先生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生活习惯,平时的消遣和爱好…… 谈下来都比较满意,左曼云想说孩子的事情,但佟如月在面前,她无法说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佟如月上洗手间去了,左曼云赶紧问关键问题:“高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左小姐请讲。” “如果跟你结婚的对象,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能接受吗?” 高先生的脸色一下难看了,眼睛不由自主扫向她的肚子。 左曼云的脸涨红了,说:“跟你相亲的人不是我,她之所以没来,就是想看看你对这方面的态度。” 高先生说:“这个……我很抱歉,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 所谓传统,就是保守,一个保守的男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 左曼云客气地点头:“我明白了,对不起,高先生。” 她站起来准备告辞。 高先生站起来挽留:“左小姐请留步。” 左曼云说:“高先生还有什么事?” “左小姐,佟小姐说你也是单身,我想我们可能比较有缘一些……” 左曼云笑了,说:“你只听佟小姐说我是单身,却不知道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高先生呆住了,过了片刻,他面带愠色地说:“既然你们已经结过婚,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明?” 第四百章 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左曼云说:“现在说也不晚吧?你吃亏了吗?茶钱我会付,高先生可以先行离开。” 高先生愤愤然地离去了。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说,幸好没让寒冰来,要不然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传统的男人! 想到这几个字,左曼云就忍不住撇嘴。 她也是传统的女人,她相信妹妹也是传统的女人,可女人的行为能够验证,那男人靠什么来验证? 他高先生有多传统?他敢说他还是处-男? 不管他是不是,又拿什么来验证他? 左曼云付了茶钱,到洗手间找佟如月,她正好出来。 左曼云说:“等等我。” 两个人又回到洗手间,左曼云说:“高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佟如月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他有事?” 左曼云摇摇头:“我说了女方的详细情况,他不满意。” “那他不是对你感兴趣吗?” “我说我有两个孩子,他就走了。” “他什么意思啊?有孩子怎么了?”佟如月嚷嚷起来:“这人怎么这样。” 左曼云说:“算了,这说明他们没缘分。” 两个人走出洗手间,佟如月说:“不知道他结茶钱没有,我去问问。” 左曼云说:“我已经给了。” “你给的?”佟如月气得骂:“这男人也太没风度了,幸好不是我的朋友,不然我骂死他。” “他不是你的朋友?” “当然不是,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谈了几句,觉得他还不错,没想到这么没风度。” “算了,别生气了,男人不是很多么?你再帮我介绍。” “嗯,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考查考查,人品差的一律免谈。” 左曼云暗暗发愁,如果苏寒冰不是怀上了孩子,她就算年龄大一点,也不至于嫁不出去。 可怀着孩子相亲,这婚事就太麻烦了。 佟如月说:“曼云,我回去了,你朋友的婚事不着急,我会好好帮她访一个。” 左曼云客气地挽留:“你明天回去吧,反正孩子不在家。” “不了,我没跟非扬说,如果今天晚上不回去,他明天一定会盘问。” “哦,那好吧,你慢走。” 送走佟如月,左曼云回到家里,苏寒冰迎上来问:“如月是不是介绍了男人来?” 左曼云点头:“嗯,我见过了,男人不行。” “怎么不行?” “他配不上你。” “哦。”苏寒冰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说出来。 “寒冰,你别担心,”左曼云安慰她:“如月说了,她会再帮你打听,我也托我同事在帮你打听,我们多看看,总能找到合适的。” “嗯,谢谢姐。”苏寒冰停了停,说:“姐,我想搬出去。” “搬出去?为什么?” “我在这里,这部队里的人会发现我怀孩子了,影响不好。我也不想让佟如月和秦非扬知道。” 左曼云明白苏寒冰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别人不会到她这里来。 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回来了,一定会过来看她,那时候苏寒冰的肚子也大了,就暴露了。 她想了想,说:“那行,那这样,你搬出去,我跟你一起搬出去。”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大着肚子住在外面,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去看房子。” 两个人出去找房子的时候,苏寒冰说:“最好离部队远一点,才不容易碰到熟人。” 左曼云一想,说:“那不如到我上班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一直嫌上班的地方远了。” “行,那我们就到你上班的地段去找。” 佟如月跟左曼云分手后,就给高先生打了个电话:“高先生……” 她还没说完,高先生就气愤愤地说:“佟小姐,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那女人有孩子?” 佟如月以为高先生说的是左曼云,一听就来火:“有孩子怎么了?你不是从小孩子长大的?你这人怎么这样!早知道你嫌弃孩子,我还不帮你介绍了,真是,什么东西!” 骂完,她咔嚓就挂断了。 佟如月以为左曼云想交往一个男人,又怕秦非扬骂她,才假意说帮朋友介绍。 挂了电话她还继续骂:“死男人,瞧不起曼云的孩子,呸!我还瞧不上你,这么没风度!” 她心想:曼云苦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要好好帮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我就不信男人都不喜欢孩子。 左曼云和苏寒冰乘公交车来到鹏宇公司,左曼云指着给苏寒冰看:“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鹏宇公司。” “哦,那我们就在这附近找。” 房子很快就找好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不算大,但家用电器齐全,她们就不用搬家里的了。 左曼云说:“这里不错,虽然小,但我们两姐妹也够了,反正只是暂时居住几个月,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就搬回去。” 苏寒冰也很高兴,说:“不小,环境挺好的。”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环境好,外面就是超市,买东西也方便。我们住在这里,以后我上下班就不用着急了。” 苏寒冰说:“没错,真的挺好。” 两个人搬进新居后,晚上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左曼云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说:“是南宫俊奕打的。” 苏寒冰忙说:“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 左曼云点点头,接了电话:“喂,南宫俊奕,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你不也没睡?”南宫俊奕回答。 “我还在看电视,这电视剧挺好看。” “哦,”南宫俊奕敷衍地回答了她一声,转过话题问:“你妹妹有消息了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南宫俊奕怀疑地说:“曼云,你有没有骗我?” 左曼云说:“没有,我骗你干什么?” 南宫俊奕沉吟半晌,说:“曼云,如果你妹妹跟你联系了,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 “带什么话?” “告诉她,我以前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我道歉,请她原谅我。” “哦,如果她来找我,我会跟她说的。” “还有,告诉她,我很想念她,请她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左曼云挂断电话,把南宫俊奕说的告诉苏寒冰。 苏寒冰冷笑:“他想我?假惺惺的,我在他家的时候,他老欺负我,我没差点被他气死。” “他说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心里一旦讨厌这个人了,他再道歉我也不会接受。” “寒冰,”左曼云察颜观色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和南宫俊奕好象在闹别扭?” 苏寒冰说:“我和他能闹什么别扭?只要不见到他我就高兴了。”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打电话找你,你却不肯跟他联系。” “姐,你还看不出来吗?”苏寒冰说:“他是对你念念不忘,但假如他说想你,你以后就不会接他的电话了,所以才假惺惺地说找我。” 苏寒冰回想起在北山,他一边在她身上冲刺,一边喊姐姐的名字,她就难过得想哭。 既然你爱的是我姐姐,又说什么想念我,南宫俊奕,你太虚伪了。 左曼云觉得苏寒冰说得有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搬出来后,苏寒冰自由多了,她不用担心军部的人看见,没事就出来散步。 下午估计左曼云要下班了,她就到鹏宇公司门口来等她,然后姐妹俩手挽手亲亲热热回家。 鹏宇总裁办公室的许鹏宇看见了,大为奇怪,这两个人怎么长这么像? 次日,左曼云来上班,许鹏宇问:“曼云,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我有个妹妹。”她回答。 “哦,你妹妹跟你长得像吗?” “很像,我们是双胞胎。” “哦,哦,”许鹏宇又问:“你妹妹也结婚了?” 左曼云随口回答:“没有。” 许鹏宇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问话。 在后来的日子里,左曼云到处替苏寒冰相亲,总想找到一个她能绝对放心的男人。 她托公司里年长一点的大嫂大妈帮忙介绍,结果遭遇了无数的奇葩男人。 有的嫌她不够漂亮,有的问了年龄就调头走了,说:“三十岁都嫁不出去,一定有问题。” 有的问她有没有房子,有多少存款,明说:“我之所以愿意跟三十岁的女人相亲,就是图钱,结了婚我就不用再奋斗了。” …… 相亲的次数多了,左曼云深感大龄剩女相亲之不易,三十岁了还未婚,人家都把你当怪物一样看待。 大部份都没有说到孩子的问题上来,她就起身离开了。 有少数几个不奇葩的,但当她问:“你能不能接受对方有孩子”的时候,人家就起身走了。 有的明确表态:“我可以娶你,但不可能帮你抚养孩子。” 左曼云觉得公司的大妈大嫂介绍的不靠谱,她只能寄希望于佟如月。 佟如月把这件事当作头等大事来抓,还要背着秦非扬,神神秘秘的,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她考查了不少,挑选了几个她比较满意的,然后明确提出对方有两个孩子,问男人能不能接受。 有的不接受,于是再剔除,只剩下一个说可以见见面。 佟如月给左曼云打电话,说:“这一个男人条件还不错,他也不嫌弃你有孩子,要不要见见?” 左曼云说:“那见见吧。” 第四百零一章 一个人睡不着 停了停,左曼云又说:“如月,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他见就是了,你就不用来来回回地跑了。” 佟如月说:“那也行,你们好好谈谈。” 左曼云见到男人的时候,直截了当问:“你能不能接受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跟你结婚?” 男人立刻看向她的肚子,说:“你的意思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左曼云说:“跟你相亲的人不是我,我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不过她跟我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性格也很好……” 男人打断她:“你是说,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却要另外找个男人结婚?” “嗯,”左曼云点头:“是这意思。” “既然她未婚,为什么不拿掉孩子?” “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男人抱歉地说:“对不起,左小姐,如果我直接娶一个二婚的女人,我还能接受她的孩子,但跟一个孕妇相亲,成为她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的爸爸,我没有这个勇气。” 左曼云也很抱歉地笑,说:“我知道这事让男人很为难,但是,她实在不愿意拿掉孩子。” 男人很有风度地笑:“所以,这事只好这样了。” “嗯,”左曼云顿了顿,说:“这件事如月不知道,请先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明白,明白,”男人很理解地说:“你的朋友一定有苦衷,我不会告诉佟小姐,如果她问起,就说我们合不来。” 左曼云感激地说:“谢谢先生。” “不客气,我们不能做情侣,还能做朋友嘛。” 左曼云心里暗叹,这是一个好男人,可惜跟寒冰无缘。 回到家里,左曼云跟苏寒冰说了这件事,苏寒冰说:“难不成非要等我生下孩子才能嫁出去?” 左曼云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反正有我照顾,你放心生。” “不行,”苏寒冰摇头:“如果妈知道我未婚先孕,还不气坏了,我也不想让人以后对我的孩子指指点点。” 左曼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某个男人肯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假意说跟她交往了很久,孩子是这个男人的,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一般人都能原谅女人怀上男朋友的孩子,却不能接受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 一个月过去了,左曼云说:“寒冰,快三个月了吧?我们去医院查查,看能不能查出胎儿的情况。” 苏寒冰说:“好的。”实际上已经满三个月了。 姐妹俩来到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居然是三胞胎! “三……三胞胎!”左曼云叫出声来:“真的啊?” “真的,”苏寒冰点头:“医生说的。” “啊呀,啊呀,”左曼云乱七八糟地喊起来:“浩锋和浩澜要添三个弟弟妹妹,天哪!天哪!妈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是的,妈一定很高兴。”苏寒冰没有左曼云那样激动。 星期一,下午下班的时候,许鹏宇跟左曼云一起走出总裁办公室。 他开上车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苏寒冰和左曼云的背影。 从背影上,他能明显区分出她们,因为苏寒冰的腰有些僵硬。 他奇怪地想,左曼云不是说她妹妹还没有结婚吗?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像怀上了孩子? 随后几天,许鹏宇又见了苏寒冰几次,他几乎确定她怀有身孕。 有天下班的时候,他说:“曼云,你妹夫是做什么的?” 左曼云回答:“我没有妹夫,我妹妹连婚都没有结,哪来的妹夫。” “你妹妹的男朋友也是你妹夫啊?” “我妹妹没有男朋友。” 许鹏宇心里大为奇怪,她妹妹连男朋友都没有,为什么像怀有身孕的样子? 不过这话他就不好问出口了。 一般情况下,男人是不会注意女人的腰有什么不同,但许鹏宇因为喜欢左曼云,对她就格外关注一些,也就顺便关注到了苏寒冰的情况。 苏寒冰的衣服都比较大,从前面看只觉得她比左曼云胖一些,但从后面僵硬的腰来看,就能看出她怀有身孕了。 左曼云一直走在相亲的路上,只有佟如月介绍的男人靠谱一点,她也看得上,但一说到孩子问题,人家就退避三舍了。 哪个男人愿意和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相亲? 有个别不嫌弃孩子的,她又实在看不上眼。 有的外形猥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她担心会骗了寒冰。 有的邋遢不修边幅,就像从街边垃圾桶里拣来的,还美其名曰他是以真面目示人。 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发誓会爱苏寒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左曼云又哪里放心? 肚子一天天长大,苏寒冰的心里很急,说:“姐,你帮我看的时候,别把要求提太高,我现在不是黄花大闺女,只能让人家挑我,我不敢挑人家,只要男人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别的不用管。” “瞎说,”左曼云说:“我妹妹这么能干,我可不能把你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可我不能再拖了……” “寒冰,你别担心,”左曼云安慰她: “我知道你想给孩子找个父亲,可既然你是为孩子找,那就得为孩子负责。 “我们一定要找一个爱孩子的男人,如果你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只是把眼前的情况应付过去了,万一以后他对孩子不好,再离,不就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找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不仅爱你,还爱你的孩子。” 苏寒冰知道姐姐是关心她,为她好,她也无可奈何。 左曼云夸下了海口,可要找到这样合适的男人,谈何容易啊! 佟如月也着急,教她说:“曼云,这样,你以后别说你有孩子,如果觉得男人中意,先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等产生感情了,再说孩子的事情,他就不会反感了。” 左曼云说:“这怎么行?这不是成了欺骗了?” “什么欺骗啊,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道不是?” 佟如月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我约一些朋友搞些聚会,你也来参加,这样可以先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再慢慢发展感情,就不存在欺骗了。” 左曼云觉得这样也行,点头说:“行。” 于是佟如月就积极行动起来,周末跟秦非扬说:“我以前在w市的朋友约我过去玩。” “有什么好玩的,别去。”秦非扬不以为然地说。 佟如月不高兴地抱怨说:“我从怀上孩子到生下孩子,两年多时间了,都没有出去玩过。 累了这么久,我难道不应该休息休息?” “累什么累,”秦非扬说:“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去找曼云玩过?再说,生孩子是女人应尽的义务,那么多女人生孩子,我怎么没听见人家抱怨累?” “人家会跟你抱怨吗?人家抱怨也是跟自己的男人抱怨,凭什么跟你抱怨?” 秦非扬又说:“既然累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还东跑西跑干什么?” “家里能休息好吗?家务活一大堆……” “这两天我来做家务,你睡觉……” “得得,你做什么家务,越做越乱,你做后我要花更长的时间来收拾。” 不会做家务的男人只会把家收拾得更乱。 “好,那还是你做吧。”秦非扬顺水推舟。 佟如月说:“我又没说我不做家务,我明天到w市玩一天,后天再做家务。” “你为什么非要到w市去玩?” “因为我朋友约我啊。”佟如月撒娇地说:“难得女儿还在妈那里,我不用带孩子,非扬,让我去玩一天嘛。” 秦非扬听她央求的语气,心一软,说:“好,那就去玩一天,我们一起去。” “那怎么行?”佟如月立刻反对:“我们几个女人聚会,你跟着像什么话?” “那我更得去,听听你们有没有骂我。” “当然得骂,我们平时在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只有几个姐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吐吐槽。” 秦非扬拧她的脸:“你说的什么话?谁让你夹着尾巴做人了?” “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 “还不是怕你生气?”佟如月翻了个一个白眼:“现在好不容易找机会摆脱你出去玩玩,你还要跟着。” 秦非扬转口说:“那我不去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晚上你必须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你羞不羞。” “羞什么?搂着媳妇睡习惯了,”秦非扬咧嘴一笑:“你不回来,我就另外带个女人回来搂着睡。” “你敢!”佟如月恶狠狠瞪他。 秦非扬吻了吻她说:“不想让我搂别人,你就别在外面过夜。” “知道了,我晚上早点回来。” “这就对了,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嗯。” 秦非扬又叮嘱:“你开车小心一点,到w市顺便去看看曼云。” “这还用你说?”佟如月眉开眼笑:“我要不是为了她……” “为了谁?” “曼云啊,我要不是为了想看她,我还不答应去了,w市的朋友,就曼云跟我最好,别人都赶不上她,我只要到w市,肯定要去看她的。” “嗯,楚魔不在,我们要多关心关心她。” “知道了。”佟如月翻了个白眼。 第二周秦非扬出差了,佟如月不用向他请示就到w市来了。 第四百零二章 无处可去 领导说:“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那他就是跟w组织的高层人物最接近的卧底,我们会严密注意他的情况,并确保他的安全。” “谢谢领导,希望早日破除这件大案。” 苏寒冰办理好退役手续,离开了部队,却无处可去。 此时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虽然天气转凉,穿得厚一点别人看不出来,但再过一段时间就藏不住了。 她不敢回家,怕母亲知道了会生气,更怕邻居们指指点点。 万般无奈,她只能来找左曼云。 五点,下班了,左曼云整理完办公室走出了公司。 在鹏宇公司上班快两个月了,她觉得没有什么不习惯,除了上下班有一点儿远而外,其他都还比较满意。 许鹏宇对她很照顾,她有事耽误,他都很爽快地放她走,这反而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一周上五天班,周末去陪孩子玩两天,这日子过得挺充实。 有时秦非扬和佟如月带着秦弯红跟她一起去看孩子,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孩子们也都高兴。 当然,她的心里也满怀心事,对妹妹和楚云墨都有着深深的牵挂,还有对母亲和苏警官的担忧。 许鹏宇站在办公室的窗口,一直看着左曼云的背影。 他很喜欢左曼云,前些日子他专门约秦非扬出来吃饭,请他帮忙牵线撮合他和左曼云。 不料秦非扬说:“许仙,你少打曼云的主意,她心里只有楚魔……” 秦非扬喜欢取绰号,给楚云墨取的楚魔,给郑乔木取的乔老爷,给许鹏宇就取的许仙。 开始大家还要抗-议,叫习惯了,他们听顺耳了,就不再反对了。 许鹏宇问:“楚座不是已经牺牲了吗?” “牺牲了他也在曼云心里,除了楚魔,曼云不会接受任何男人。” “她这么年轻,你跟她是朋友,就不劝劝她?” “我劝过了,她不喜欢别的男人,我也没办法,总之我告诉你,许仙,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你如果敢伤害她,我一枪崩了你。” “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娶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做妻子,她不同意就算了,我伤害她做什么?” “这就对了,楚魔不在,我们替楚魔关照她可以,但要欺负她就不是人了。” “你放心好了,我许鹏宇没那么没人性。” 有了秦非扬的警告,许鹏宇再喜欢左曼云也不敢表白,左曼云每天下班,他都站在窗边看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好的女人,楚座却没福消受,唉。” 左曼云回到家里,正准备做晚饭,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很陌生,狐疑地接了,问:“您好,请问哪位?” “姐,是我。”那头是苏寒冰的声音。 “啊?寒冰?”左曼云惊喜不已:“你在哪里?” “我已经到w市了,在飞机场,你在家吗?” “在,在。”左曼云忙不迭地答应。 “好的,那我马上打车过来。” “好,好,我等你。” 左曼云激动不已,牵挂了这么久的妹妹终于有消息了,而且马上就要见面了,她心里的激动真是难以形容。 她急急忙忙跑到门外守着,想要跟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尤其想打给母亲。 但她不知道苏寒冰现在来找她是不是公干,万一她有任务顺便过来看她,那就不能惊动别人了。 左曼云在军部大门外焦灼不安地徘徊了很久,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苏寒冰下了车,左曼云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喊:“妹妹,我想死你了。” 苏寒冰也热泪盈眶,说:“姐,我也想你。” 姐妹俩拥抱了一会儿,左曼云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去吃饭,我还没有吃晚饭。” 苏寒冰说:“我也没有。” “知道你没有,所以我们一起去。” 两人一起笑了。 到附近的饭店吃了饭,回到家里,左曼云说:“来,妹妹,让姐姐好好看看,你长胖了还是变瘦了?” 苏寒冰说:“我长胖了。” 左曼云上下端详了一阵,说:“脸没有变,腰好象长粗了,肚子也长大了?” 她想不到未婚的妹妹怀上了孩子,所以压根不往那方面想,而且两个月多的胎儿原本也不明显。 苏寒冰笑笑,想说孩子的事,又有点难以启齿。 左曼云拉她到沙发上坐下,又问:“你这次是执行任务顺便来看我,还是专程来找我?” 苏寒冰说:“我退役了。” 左曼云吃惊地看着她:“真的假的?” “真的,”苏寒冰认真地说:“所以我要在姐姐这里长住了。” “长住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退役?”左曼云着急地问:“是不是我连累你了?” 苏寒冰笑了:“你怎么会连累我?” “那为什么……” 苏寒冰将头偏过去,凑在左曼云耳边小声说:“我怀孕了。” “什么?”左曼云的眼睛哗地张大了。 “我怀孕了”这四个字比“我退役了”更让左曼云吃惊。 苏寒冰说:“我有孩子了,我不想拿掉。” 左曼云明白了:“就是说,要留下孩子,你就必须离开部队?” 苏寒冰点头:“嗯。” “那你一定很舍不得。” 苏寒冰的眼里含上了热泪:“是,舍不得,但没有办法,我已经三十岁了,如果拿掉孩子,我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做母亲?” 左曼云也不由眼泪汪汪,伸手抱住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要孩子,又舍不得你的工作,在两难之间选择,你一定很痛苦。” 她想起那年在山外山那一幕,独狼说,她如果不开枪打死楚云墨,他就杀了楚浩锋。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那也是两难的选择,她那时候的心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几乎晕厥。 苏寒冰吁了一口气,说:“没事了,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既然我选择了要孩子,我就只能退役,专心带孩子。” 左曼云小心地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苏寒冰说:“没有爸爸。” 左曼云扑地笑了,推了她一下说:“怎么可能没有爸爸?” 苏寒冰目光黯淡,说:“真的没有,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左曼云呆了呆,试探地问:“是南宫俊奕吗?你们以前一直在一起。” “不是,”苏寒冰摇头,撒谎说:“我离开他已经两个多月了,孩子才五十天,怎么可能是他的?” “还不到两个月?”左曼云不相信:“我看看。” 她伸手撩起苏寒冰的衣服,说:“肚子这么大,怎么才五十天?” 苏寒冰说:“真的不到两个月,肚子大,不知道是不是像你一样。”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也是双胞胎?” 苏寒冰摇头,说:“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检查过,医生没有说是双胞胎,会不会是孩子太小,医生没有检查出来?不过肚子这么大,应该很有可能吧。” “哦,孩子小是查不出来,”左曼云说:“那等到满三个月的时候我们去查查,如果真的是双胞胎,妈不知道多高兴。” “是的。” “寒冰,”左曼云问:“你跟妈联系过吗?” 苏寒冰摇头:“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如果她知道我退役了,一定会叫我回去。 “我如果回去,妈发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这样的家庭,我爸爸是警察,我又是国际雇佣军女子特种兵的一员,连婚都没有结就怀上孩子,我爸爸妈妈的脸往哪里搁?” 左曼云说:“那你不知道苏叔叔出事了?” “出事?”苏寒冰忙问:“我爸爸出什么事了?” 左曼云难过地说:“他被毒贩打伤了,已经一个多月了都没有醒来。” 苏寒冰呆住了,她想不到她刚醒来不久,爸爸又陷入了昏迷中。 左曼云讲完事情经过,苏寒冰已经哭成了泪人。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回去看看爸爸……” 苏寒冰起身就往外走,却感到头一阵剧痛,眼睛一黑,一头栽倒了。 左曼云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扶住她,连喊了好几声,又拼命掐她的人中,苏寒冰才慢慢清醒过来。 “你怎么会晕了?”左曼云着急地说:“你先坐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苏寒冰摇头说:“不……用……” 左曼云已经跑到门外去了。 欧静宇和莫易凡都不在,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她找了楚云墨的另一个侍卫,开车把苏寒冰送进了医院。 得知引起苏寒冰昏迷的原因是脑袋里的瘀血,左曼云大为着急,问:“你脑袋里怎么会有瘀血?你受过伤?” 苏寒冰简单地说:“我在北山的时候掉到了一个冰窖里,头就撞伤了。姐,你别担心,医生说了,只要我不着急,不紧张,就不会发病。” 左曼云很难过:“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被大卫绑架……” 苏寒冰打断她:“姐别这么说,就算不是你,只要我知道大卫绑架了人,我也会出手相救,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左曼云说:“你身体这样,怎么能回去?万一看见苏叔叔的样子,你一着急晕倒了,妈就会发现你怀着孩子了。” 苏寒冰说:“可不回去看看,我对爸爸和妈又放心不下。” “你不用担心妈,妈很坚强,她说现在正是爸爸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倒下,所以她会照顾好自己。” 第四百零三章 想相亲 苏寒冰叹息着说:“是啊,妈是挺坚强的,她以前受过那么多的苦,都还能开朗乐观地活着,我相信她现在会更坚强。” “嗯,”左曼云点头:“妈为了能让苏叔叔早一点疏醒,她学会了按摸,每天帮苏叔叔按摸,跟他聊天说话。” 苏寒冰想一想又坐起来:“不行,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寒冰,”左曼云拦住她:“你想过没有,你回去万一发生状况,不仅不能安慰妈,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和负担。” 苏寒冰眼泪汪汪地说:“那我怎么办?我一想起我爸爸睡在床上的样子,想起妈妈的劳累,就心痛。” 左曼云说:“你给妈打个电话吧,别说你退役了,就说过一段时间回去看他们。等你生下孩子,我帮你照看着,你就可以回去看妈和苏叔叔了。” 苏寒冰的头疼得厉害,眼睛不断发黑。 她想起领导说,要她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生气,不能着急,不能伤心,否则极易昏迷。 在医院里她还不觉得,以为医生说的有点夸张,现在才知道医生没有骗她和领导。 这个样子她自然没法回去了,左曼云说得没错,万一她再一昏迷,母亲不还得照顾两个病人? 而且还会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说:“我给妈打个电话。” 苏寒冰打话一打通就哭起来:“妈,我在姐姐这里,听姐说了爸爸的事情,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冰心听见她哭,忙安慰她说:“你爸爸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昨天他的领导来跟我谈话,准备明天送他到一个温泉疗养院进行疗养,让我陪他去,说在那里疗养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很快醒来。” 苏寒冰听了放心了一点,说:“妈,那您陪爸爸去吧,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回来看您们。” “好,好,你安心工作,别担心你爸爸,他没事,啊?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让我再为你担心了。” 苏寒冰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忍着哭声说:“妈,我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 “好,你去忙吧,我在收拾东西。” “嗯,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左曼云把纸巾递给苏寒冰,说:“你别伤心了,苏叔叔去疗养一段时间,一定会好起来。” 苏寒冰抹着泪说:“希望如此。” 苏寒冰这病没有必要在医院住,姐妹俩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她们却没有一点睡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 左曼云又回到下午的问题上,说:“寒冰,你说南宫俊奕真不是孩子的爸爸?” “真不是。” “那,那……”左曼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妹妹怀了孩子,却不肯说出谁是孩子的父亲,这让左曼云极为困惑。 她不知道苏寒冰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医院里,更不会想到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北山那冰天雪地里萌芽的。 当然,她也就想不到这孩子是在他父亲高烧得失去理智的时候种下的! 苏寒冰转头看着她问:“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羞耻?没结婚就怀上孩子……” “傻妹妹,”左曼云打断她:“我相信你怀上孩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当年也跟你一样,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虽然这样做不对,但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法控制。” 苏寒冰苦笑:“谢谢姐姐理解,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都一定是我的孩子。” “对,有我们两姐妹爱他们,他们会幸福的。” “嗯。” 左曼云转了话题,说:“南宫俊奕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苏寒冰敏感地问:“他打电话做什么?” “他找你,”左曼云回答:“他每次打过来就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前几天还打过,这两天可能又会打过来问了。” 苏寒冰苦笑:“他找我干什么?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根本不爱她,又何必再找她? “你们在一起那样久,就算是朋友,他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苏寒冰笑了,说:“他找我是为了跟你联系吧,姐,南宫俊奕好象真的爱上你了。” 他在高烧中一边跟她做那事,一边叫姐姐的名字,这是苏寒冰心里最大的痛。 左曼云摇头:“除了云墨,我不会爱任何男人。” “嗯,我知道,姐夫一定会回来的。” “是,他会回来,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对这个问题,苏寒冰也无法预测。 “对了,姐,”苏寒冰说:“如果南宫俊奕问我的事情,你就说不知道。” “为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看着他:“他既然问你,就说明他担心你,既然你退役了,就不用再对他隐瞒身份了,为什么不可以让他知道?” 苏寒冰说:“我不想跟他有牵扯。”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左曼云怀疑起来。 “没发生什么大事,他这人挺讨厌的,我早就不想理他了,”苏寒冰继续撒谎: “如果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我早就离开他了,现在终于清静了,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左曼云很不解:“我觉得南宫俊奕没什么不好啊……” “姐,”苏寒冰打断她说:“我想相亲。” “相亲?”左曼云睁大了眼睛。 “嗯,”苏寒冰说:“你帮我在w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想嫁过来,等我爸爸退了休,把爸爸妈妈都接过来,以后我们就一家人在一起了。” “好啊,好啊,”左曼云很兴奋:“如果你们都过来就太好了,不过苏叔叔和妈妈愿意过来吗?” “愿意,妈刚找到你的时候就说了,等我爸爸退休了就迁回z国来,她说她欠你太多,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妈不欠我什么,”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她给了我生命,就是我最大的恩惠。” “话虽如此,但妈因为以前没能照顾你,让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心里一直很难过。” “我明白,我知道妈的心思,能找到你们,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我和妈也很幸福。” 苏寒冰说:“姐,我之所以来找你,一个是不敢让妈知道我怀孕了,另一个就是想在这边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我想在这几个月内把婚事定下来,然后再告诉妈,她就不会担心了。” 左曼云蹙眉说:“那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什么条件,高矮胖瘦都无所谓,什么职业也无所谓,唯一的就是他能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他肯接受我的孩子,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善良的,所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善良。” “你以前说要比你功夫高……” “那是以前,现在我没这要求,就算他一点功夫不会也没关系。” “寒冰,你不是在找爱人,而是在给孩子找爸爸。” “没错,我就是为了孩子才急着结婚,只要他肯接受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有一点,他不能过问孩子的来历。” 左曼云说:“好吧,我试试。” “姐,我希望能快一点,最好在孩子未出世之前就举行婚礼,这样才可以掩人耳目,也让我爸爸妈妈放心。” “嗯,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如月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别提我的名字。” “我不提。” 左曼云将电话打过去,佟如月很快接了:“曼云,在干什么?” “刚吃完饭,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想跟你聊聊。” “行啊,聊什么?你上班还习惯吧?” “嗯,习惯,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单身男人。” “单身男人?”佟如月笑起来:“你想通了?” “不,不,不是我,”左曼云急忙说:“是我一个朋友,她请我帮忙介绍一个合适的男人,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帮忙?” “你的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 佟如月疑惑地问:“你还有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是……”左曼云看苏寒冰一眼,说:“是我一个新来的同事。” “新来的同事你帮什么忙?你了解她吗?曼云,我跟你说,保媒这事,不是谁都可以保,必须对双方都了解,刚来的同事你就帮人家保媒,万一是个骗子……” “不是,不是,”左曼云打断她:“她不是骗子,我很了解她。” “好吧,我相信你,那她的条件如何?年龄多大?漂不漂亮?” “她条件很好啊,年龄跟我差不多,相貌也跟我差不多,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哦,现在比我稍微胖一点。” 苏寒冰捂着嘴笑起来,左曼云吐了吐舌头。 “哦,那还算漂亮,只是这年龄有点大。” “大吗?跟我一样大啊。” “你以为你年轻啊?你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她才相亲,年轻?” “哦。”左曼云又向苏寒冰吐了吐舌头,样子极为调皮。 佟如月又问:“那她对男方有什么要求?” “她没什么要求,只要求对方善良,有责任心,爱她和孩子,还有就是要帅一点的。” 她自作主张加了一些条件。 “孩子?她结过婚?” “不是,”左曼云忙说:“我是说,希望结婚后对她和孩子好。” “原来如此,”佟如月大笑,说:“好,你这要求不高,但要达到也不容易,我帮你打听一下,有消息通知你。” “好的,谢谢你,如月。” 第四百零四章 替人相亲 佟如月刚挂断,左曼云又打过来了:“如月,这事你别告诉秦非扬。” 佟如月奇道:“这是为什么?我正想让他帮忙介绍呢,他认识的男人比我多多了。” “你可以叫他帮忙介绍男人,但别说是我要你帮忙找。” “哦,知道了,我就说是我的朋友。” “对,对。” “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左曼云对苏寒冰说:“有如月帮忙,没问题,她认识的男人多,总有优秀的。” 苏寒冰笑了。 左曼云站起身来,说:“寒冰,你就在家里玩,我去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 “我去给你买些营养品,你怀上孩子了,应该好好补一补了。” 苏寒冰感动地说:“姐,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苏寒冰站起来说:“那我们一块儿去。” “行,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还有其他什么要买的,好一起买。” 姐妹俩手挽手亲亲热热地出去了。 一边走,左曼云一边讲:“有了孩子,你以后要少坐,多走,多活动,多吃豆腐、水果,多吃鱼类,腌制品要少吃。” “为什么要少吃腌制品?” “因为腌制品盐重,盐吃重了血压会增高,血压一高,胎儿就有危险。” “哦,哦,”苏寒冰恍然大悟地说:“姐知道得真多,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什么也不懂。” “我生过孩子,那时候秦非扬他妈妈跟我讲了很多孕妇要注意的事情。” “难怪。” “唉,”左曼云叹道:“可惜不敢让妈知道,要不然妈比我懂得更多。” “是啊,不过有姐姐照顾我,我也放心了。” “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有我不懂的,我还可以请教别人呢。” “嗯,姐,我觉得好幸福哦。” “我也觉得幸福。”姐妹俩又笑了。 两个人走进超市,左曼云为苏寒冰买了全套日常用品,又买了水果、牛奶等。 她说:“你暂时穿我的衣服,等周末的时候我上街去帮你买几套。” “嗯,谢谢姐姐。” 从这天开始,左曼云就比较忙了。 往天她一个人,早上总是在外面随便吃一点,现在有了苏寒冰,她说外面的饮食不卫生,没营养,就在家里做。 中午她在公司吃饭,就让苏寒冰自己去超市买菜,想吃什么自己做,但出门前她总是再三叮嘱,要苏寒冰做事小心一点,千万别摔跤。 下午下了班她就急急忙忙跑回来,姐妹俩一起买菜,做饭,一边忙一边聊天,两个人都非常开心。 她们一直就像是家里的独生子女一样,一个人孤独地长大。 现在突然跟姐妹在一起生活,竟然特别新鲜,也特别兴奋。 a市的佟如月也没有闲着。 左曼云难得开口求人,这一开了口,她当然得认真对待。 她怕秦非扬追根问底,没惊动他,只在她的朋友圈子里找。 佟如月以前在w市呆过很长时间,她在w市的熟人也极多,想着左曼云在w市,为了她方便,她就重点在w市找。 好消息很快就传来了,佟如月给左曼云打电话:“曼云,跟你的朋友约好,周六下午在三江茶楼见。” “那你要到我家里来吗?” “不了,我先去看那男人,跟他在三江茶楼等你们。” “好的。” 左曼云挂断电话,没有告诉苏寒冰,她怕苏寒冰为结婚而结婚,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所以她决定自己先去考查考查。 作为苏寒冰的姐姐,她必须为妹妹把好关。 星期五晚上,左曼云给柳晓眉打了个电话,说这周有事,她不能去看孩子,下周再去,柳晓眉答应了。 星期六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左曼云说:“寒冰,我下午有点事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里玩哦。” “哦,好的。”苏寒冰应道。 左曼云换了衣服,正准备独自一个人去三江茶楼,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佟如月的喊声:“曼云,开门!” 苏寒冰听见佟如月的声音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跑进了卧室里。 左曼云手忙脚乱地把佟如月的手机拿进去,又将门关好才跑出来。 “曼云,开门啊!”佟如月咚咚咚敲起来。 “来了,来了。”左曼云答应着往门口跑,又看见茶几上有两个水杯,赶紧把苏寒冰的收拾了,才匆匆跑出来开门。 她一打开门,佟如月就抱怨开了:“怎么这么久?” “我……我在洗手间里,刚出来。” “哦,我还以为你这里藏了什么人。”佟如月抬头四处张望。 “哪里有什么人,就我一个人,”左曼云忙问:“你不是说不过来吗?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啊?” “我哪有不欢迎?”左曼云解释:“我是奇怪,你说的在三江茶楼等我,怎么又来家里了。” “我让他先去,我过来跟你一起过去。” “哦,那走吧。” 左曼云挽着她往出走,佟如月却停下来问:“你的朋友在哪里?” “出去我跟你说。” 出来后,左曼云说:“我没有告诉我朋友,我先去看看,我看中了再告诉她。” 佟如月说:“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标准?” “我知道,我看中了就让她看,她满意了就结婚,不满意继续看。” “这么急?” “是啊,她很急。” “她为什么这么急?” 左曼云说:“她年纪大了,家里催得厉害,她就想赶紧结婚算了。” “早几年在干什么?现在知道着急了?” “早几年她不是在部队……”左曼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噤声。 “在部队?”佟如月已经听出来了。 “不是,”左曼云改口说:“我是说,早几年她做得不对,但现在后悔也晚了,所以才着急。” 佟如月疑惑地问:“她是什么职业?”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同事,就是鹏宇公司的,她是……是会计。” “哦,那估计是读书的时间太长给耽误了。” “对,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从学校出来后又忙着找工作,就没时间考虑婚事,不知不觉间就三十岁了,所以着急了。” “嗯,我明白了,”佟如月转过来问:“你真的能代替她决定?” “能。” “好,那你一会儿看看这个男人,我觉得还是不错的,他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管。” 左曼云这时候才问:“女儿呢?怎么没带过来?” “送回她奶奶家断奶去了。” “哦。”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了三江茶楼。 左曼云看过去,觉得这男人真的不错,个子很高大,虽然说不上多帅,但也不差。 她觉得和苏寒冰勉强能配上,但她还得跟他好好谈谈,看他能不能接受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以为左曼云就是他要相亲的对象,他十分热情地跟左曼云握手:“认识小姐很高兴,小姐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类型,很面善。” 左曼云的脸红了,说:“先生误会了,不是我跟你相亲,我是替……替一个朋友来……” “替人相亲?”男人一脸好奇。 看见左曼云的脸红,佟如月忽发奇想,如果能帮左曼云相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也不错啊。 就是说,一个男人可以让两个女人选择,总有一个合适的。 她马上打圆场:“高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左曼云,她虽然是帮朋友过来相看,但她也是单身,就看你和谁比较有缘了。” “是吗?”高先生笑起来,说:“婚姻的确要讲缘份,如果我和左小姐有缘相爱,也是一桩美事啊。”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拒绝他的说法,因为在她看来,苏寒冰就是她,如果这个男人能看中她,一定也能看中寒冰。 再说,她又不能让人知道楚云墨还活着,所以也无法埋怨佟如月的好心。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随意聊起来,佟如月当着他们双方的面再次介绍了双方的情况,然后说:“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便聊聊。” 随后就主要是左曼云在问了,她很详细地了解高先生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生活习惯,平时的消遣和爱好…… 谈下来都比较满意,左曼云想说孩子的事情,但佟如月在面前,她无法说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佟如月上洗手间去了,左曼云赶紧问关键问题:“高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左小姐请讲。” “如果跟你结婚的对象,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能接受吗?” 高先生的脸色一下难看了,眼睛不由自主扫向她的肚子。 左曼云的脸涨红了,说:“跟你相亲的人不是我,她之所以没来,就是想看看你对这方面的态度。” 高先生说:“这个……我很抱歉,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 所谓传统,就是保守,一个保守的男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 左曼云客气地点头:“我明白了,对不起,高先生。” 她站起来准备告辞。 高先生站起来挽留:“左小姐请留步。” 左曼云说:“高先生还有什么事?” “左小姐,佟小姐说你也是单身,我想我们可能比较有缘一些……” 左曼云笑了,说:“你只听佟小姐说我是单身,却不知道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高先生呆住了,过了片刻,他面带愠色地说:“既然你们已经结过婚,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明?” 第四百零五章 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左曼云说:“现在说也不晚吧?你吃亏了吗?茶钱我会付,高先生可以先行离开。” 高先生愤愤然地离去了。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说,幸好没让寒冰来,要不然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传统的男人! 想到这几个字,左曼云就忍不住撇嘴。 她也是传统的女人,她相信妹妹也是传统的女人,可女人的行为能够验证,那男人靠什么来验证? 他高先生有多传统?他敢说他还是处-男? 不管他是不是,又拿什么来验证他? 左曼云付了茶钱,到洗手间找佟如月,她正好出来。 左曼云说:“等等我。” 两个人又回到洗手间,左曼云说:“高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佟如月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他有事?” 左曼云摇摇头:“我说了女方的详细情况,他不满意。” “那他不是对你感兴趣吗?” “我说我有两个孩子,他就走了。” “他什么意思啊?有孩子怎么了?”佟如月嚷嚷起来:“这人怎么这样。” 左曼云说:“算了,这说明他们没缘分。” 两个人走出洗手间,佟如月说:“不知道他结茶钱没有,我去问问。” 左曼云说:“我已经给了。” “你给的?”佟如月气得骂:“这男人也太没风度了,幸好不是我的朋友,不然我骂死他。” “他不是你的朋友?” “当然不是,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谈了几句,觉得他还不错,没想到这么没风度。” “算了,别生气了,男人不是很多么?你再帮我介绍。” “嗯,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考查考查,人品差的一律免谈。” 左曼云暗暗发愁,如果苏寒冰不是怀上了孩子,她就算年龄大一点,也不至于嫁不出去。 可怀着孩子相亲,这婚事就太麻烦了。 佟如月说:“曼云,我回去了,你朋友的婚事不着急,我会好好帮她访一个。” 左曼云客气地挽留:“你明天回去吧,反正孩子不在家。” “不了,我没跟非扬说,如果今天晚上不回去,他明天一定会盘问。” “哦,那好吧,你慢走。” 送走佟如月,左曼云回到家里,苏寒冰迎上来问:“如月是不是介绍了男人来?” 左曼云点头:“嗯,我见过了,男人不行。” “怎么不行?” “他配不上你。” “哦。”苏寒冰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说出来。 “寒冰,你别担心,”左曼云安慰她:“如月说了,她会再帮你打听,我也托我同事在帮你打听,我们多看看,总能找到合适的。” “嗯,谢谢姐。”苏寒冰停了停,说:“姐,我想搬出去。” “搬出去?为什么?” “我在这里,这部队里的人会发现我怀孩子了,影响不好。我也不想让佟如月和秦非扬知道。” 左曼云明白苏寒冰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别人不会到她这里来。 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回来了,一定会过来看她,那时候苏寒冰的肚子也大了,就暴露了。 她想了想,说:“那行,那这样,你搬出去,我跟你一起搬出去。”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大着肚子住在外面,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去看房子。” 两个人出去找房子的时候,苏寒冰说:“最好离部队远一点,才不容易碰到熟人。” 左曼云一想,说:“那不如到我上班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一直嫌上班的地方远了。” “行,那我们就到你上班的地段去找。” 佟如月跟左曼云分手后,就给高先生打了个电话:“高先生……” 她还没说完,高先生就气愤愤地说:“佟小姐,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那女人有孩子?” 佟如月以为高先生说的是左曼云,一听就来火:“有孩子怎么了?你不是从小孩子长大的?你这人怎么这样!早知道你嫌弃孩子,我还不帮你介绍了,真是,什么东西!” 骂完,她咔嚓就挂断了。 佟如月以为左曼云想交往一个男人,又怕秦非扬骂她,才假意说帮朋友介绍。 挂了电话她还继续骂:“死男人,瞧不起曼云的孩子,呸!我还瞧不上你,这么没风度!” 她心想:曼云苦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要好好帮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我就不信男人都不喜欢孩子。 左曼云和苏寒冰乘公交车来到鹏宇公司,左曼云指着给苏寒冰看:“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鹏宇公司。” “哦,那我们就在这附近找。” 房子很快就找好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不算大,但家用电器齐全,她们就不用搬家里的了。 左曼云说:“这里不错,虽然小,但我们两姐妹也够了,反正只是暂时居住几个月,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就搬回去。” 苏寒冰也很高兴,说:“不小,环境挺好的。”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环境好,外面就是超市,买东西也方便。我们住在这里,以后我上下班就不用着急了。” 苏寒冰说:“没错,真的挺好。” 两个人搬进新居后,晚上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左曼云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说:“是南宫俊奕打的。” 苏寒冰忙说:“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 左曼云点点头,接了电话:“喂,南宫俊奕,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你不也没睡?”南宫俊奕回答。 “我还在看电视,这电视剧挺好看。” “哦,”南宫俊奕敷衍地回答了她一声,转过话题问:“你妹妹有消息了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南宫俊奕怀疑地说:“曼云,你有没有骗我?” 左曼云说:“没有,我骗你干什么?” 南宫俊奕沉吟半晌,说:“曼云,如果你妹妹跟你联系了,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 “带什么话?” “告诉她,我以前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我道歉,请她原谅我。” “哦,如果她来找我,我会跟她说的。” “还有,告诉她,我很想念她,请她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左曼云挂断电话,把南宫俊奕说的告诉苏寒冰。 苏寒冰冷笑:“他想我?假惺惺的,我在他家的时候,他老欺负我,我没差点被他气死。” “他说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心里一旦讨厌这个人了,他再道歉我也不会接受。” “寒冰,”左曼云察颜观色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和南宫俊奕好象在闹别扭?” 苏寒冰说:“我和他能闹什么别扭?只要不见到他我就高兴了。”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打电话找你,你却不肯跟他联系。” “姐,你还看不出来吗?”苏寒冰说:“他是对你念念不忘,但假如他说想你,你以后就不会接他的电话了,所以才假惺惺地说找我。” 苏寒冰回想起在北山,他一边在她身上冲刺,一边喊姐姐的名字,她就难过得想哭。 既然你爱的是我姐姐,又说什么想念我,南宫俊奕,你太虚伪了。 左曼云觉得苏寒冰说得有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搬出来后,苏寒冰自由多了,她不用担心军部的人看见,没事就出来散步。 下午估计左曼云要下班了,她就到鹏宇公司门口来等她,然后姐妹俩手挽手亲亲热热回家。 鹏宇总裁办公室的许鹏宇看见了,大为奇怪,这两个人怎么长这么像? 次日,左曼云来上班,许鹏宇问:“曼云,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我有个妹妹。”她回答。 “哦,你妹妹跟你长得像吗?” “很像,我们是双胞胎。” “哦,哦,”许鹏宇又问:“你妹妹也结婚了?” 左曼云随口回答:“没有。” 许鹏宇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问话。 在后来的日子里,左曼云到处替苏寒冰相亲,总想找到一个她能绝对放心的男人。 她托公司里年长一点的大嫂大妈帮忙介绍,结果遭遇了无数的奇葩男人。 有的嫌她不够漂亮,有的问了年龄就调头走了,说:“三十岁都嫁不出去,一定有问题。” 有的问她有没有房子,有多少存款,明说:“我之所以愿意跟三十岁的女人相亲,就是图钱,结了婚我就不用再奋斗了。” …… 相亲的次数多了,左曼云深感大龄剩女相亲之不易,三十岁了还未婚,人家都把你当怪物一样看待。 大部份都没有说到孩子的问题上来,她就起身离开了。 有少数几个不奇葩的,但当她问:“你能不能接受对方有孩子”的时候,人家就起身走了。 有的明确表态:“我可以娶你,但不可能帮你抚养孩子。” 左曼云觉得公司的大妈大嫂介绍的不靠谱,她只能寄希望于佟如月。 佟如月把这件事当作头等大事来抓,还要背着秦非扬,神神秘秘的,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她考查了不少,挑选了几个她比较满意的,然后明确提出对方有两个孩子,问男人能不能接受。 有的不接受,于是再剔除,只剩下一个说可以见见面。 佟如月给左曼云打电话,说:“这一个男人条件还不错,他也不嫌弃你有孩子,要不要见见?” 左曼云说:“那见见吧。” 第四百零六章 一个人睡不着 停了停,左曼云又说:“如月,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他见就是了,你就不用来来回回地跑了。” 佟如月说:“那也行,你们好好谈谈。” 左曼云见到男人的时候,直截了当问:“你能不能接受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跟你结婚?” 男人立刻看向她的肚子,说:“你的意思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左曼云说:“跟你相亲的人不是我,我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不过她跟我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性格也很好……” 男人打断她:“你是说,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却要另外找个男人结婚?” “嗯,”左曼云点头:“是这意思。” “既然她未婚,为什么不拿掉孩子?” “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男人抱歉地说:“对不起,左小姐,如果我直接娶一个二婚的女人,我还能接受她的孩子,但跟一个孕妇相亲,成为她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的爸爸,我没有这个勇气。” 左曼云也很抱歉地笑,说:“我知道这事让男人很为难,但是,她实在不愿意拿掉孩子。” 男人很有风度地笑:“所以,这事只好这样了。” “嗯,”左曼云顿了顿,说:“这件事如月不知道,请先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明白,明白,”男人很理解地说:“你的朋友一定有苦衷,我不会告诉佟小姐,如果她问起,就说我们合不来。” 左曼云感激地说:“谢谢先生。” “不客气,我们不能做情侣,还能做朋友嘛。” 左曼云心里暗叹,这是一个好男人,可惜跟寒冰无缘。 回到家里,左曼云跟苏寒冰说了这件事,苏寒冰说:“难不成非要等我生下孩子才能嫁出去?” 左曼云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反正有我照顾,你放心生。” “不行,”苏寒冰摇头:“如果妈知道我未婚先孕,还不气坏了,我也不想让人以后对我的孩子指指点点。” 左曼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某个男人肯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假意说跟她交往了很久,孩子是这个男人的,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一般人都能原谅女人怀上男朋友的孩子,却不能接受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 一个月过去了,左曼云说:“寒冰,快三个月了吧?我们去医院查查,看能不能查出胎儿的情况。” 苏寒冰说:“好的。”实际上已经满三个月了。 姐妹俩来到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居然是三胞胎! “三……三胞胎!”左曼云叫出声来:“真的啊?” “真的,”苏寒冰点头:“医生说的。” “啊呀,啊呀,”左曼云乱七八糟地喊起来:“浩锋和浩澜要添三个弟弟妹妹,天哪!天哪!妈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是的,妈一定很高兴。”苏寒冰没有左曼云那样激动。 星期一,下午下班的时候,许鹏宇跟左曼云一起走出总裁办公室。 他开上车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苏寒冰和左曼云的背影。 从背影上,他能明显区分出她们,因为苏寒冰的腰有些僵硬。 他奇怪地想,左曼云不是说她妹妹还没有结婚吗?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像怀上了孩子? 随后几天,许鹏宇又见了苏寒冰几次,他几乎确定她怀有身孕。 有天下班的时候,他说:“曼云,你妹夫是做什么的?” 左曼云回答:“我没有妹夫,我妹妹连婚都没有结,哪来的妹夫。” “你妹妹的男朋友也是你妹夫啊?” “我妹妹没有男朋友。” 许鹏宇心里大为奇怪,她妹妹连男朋友都没有,为什么像怀有身孕的样子? 不过这话他就不好问出口了。 一般情况下,男人是不会注意女人的腰有什么不同,但许鹏宇因为喜欢左曼云,对她就格外关注一些,也就顺便关注到了苏寒冰的情况。 苏寒冰的衣服都比较大,从前面看只觉得她比左曼云胖一些,但从后面僵硬的腰来看,就能看出她怀有身孕了。 左曼云一直走在相亲的路上,只有佟如月介绍的男人靠谱一点,她也看得上,但一说到孩子问题,人家就退避三舍了。 哪个男人愿意和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相亲? 有个别不嫌弃孩子的,她又实在看不上眼。 有的外形猥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她担心会骗了寒冰。 有的邋遢不修边幅,就像从街边垃圾桶里拣来的,还美其名曰他是以真面目示人。 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发誓会爱苏寒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左曼云又哪里放心? 肚子一天天长大,苏寒冰的心里很急,说:“姐,你帮我看的时候,别把要求提太高,我现在不是黄花大闺女,只能让人家挑我,我不敢挑人家,只要男人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别的不用管。” “瞎说,”左曼云说:“我妹妹这么能干,我可不能把你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可我不能再拖了……” “寒冰,你别担心,”左曼云安慰她: “我知道你想给孩子找个父亲,可既然你是为孩子找,那就得为孩子负责。 “我们一定要找一个爱孩子的男人,如果你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只是把眼前的情况应付过去了,万一以后他对孩子不好,再离,不就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找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不仅爱你,还爱你的孩子。” 苏寒冰知道姐姐是关心她,为她好,她也无可奈何。 左曼云夸下了海口,可要找到这样合适的男人,谈何容易啊! 佟如月也着急,教她说:“曼云,这样,你以后别说你有孩子,如果觉得男人中意,先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等产生感情了,再说孩子的事情,他就不会反感了。” 左曼云说:“这怎么行?这不是成了欺骗了?” “什么欺骗啊,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道不是?” 佟如月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我约一些朋友搞些聚会,你也来参加,这样可以先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再慢慢发展感情,就不存在欺骗了。” 左曼云觉得这样也行,点头说:“行。” 于是佟如月就积极行动起来,周末跟秦非扬说:“我以前在w市的朋友约我过去玩。” “有什么好玩的,别去。”秦非扬不以为然地说。 佟如月不高兴地抱怨说:“我从怀上孩子到生下孩子,两年多时间了,都没有出去玩过。 累了这么久,我难道不应该休息休息?” “累什么累,”秦非扬说:“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去找曼云玩过?再说,生孩子是女人应尽的义务,那么多女人生孩子,我怎么没听见人家抱怨累?” “人家会跟你抱怨吗?人家抱怨也是跟自己的男人抱怨,凭什么跟你抱怨?” 秦非扬又说:“既然累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还东跑西跑干什么?” “家里能休息好吗?家务活一大堆……” “这两天我来做家务,你睡觉……” “得得,你做什么家务,越做越乱,你做后我要花更长的时间来收拾。” 不会做家务的男人只会把家收拾得更乱。 “好,那还是你做吧。”秦非扬顺水推舟。 佟如月说:“我又没说我不做家务,我明天到w市玩一天,后天再做家务。” “你为什么非要到w市去玩?” “因为我朋友约我啊。”佟如月撒娇地说:“难得女儿还在妈那里,我不用带孩子,非扬,让我去玩一天嘛。” 秦非扬听她央求的语气,心一软,说:“好,那就去玩一天,我们一起去。” “那怎么行?”佟如月立刻反对:“我们几个女人聚会,你跟着像什么话?” “那我更得去,听听你们有没有骂我。” “当然得骂,我们平时在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只有几个姐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吐吐槽。” 秦非扬拧她的脸:“你说的什么话?谁让你夹着尾巴做人了?” “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 “还不是怕你生气?”佟如月翻了个一个白眼:“现在好不容易找机会摆脱你出去玩玩,你还要跟着。” 秦非扬转口说:“那我不去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晚上你必须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你羞不羞。” “羞什么?搂着媳妇睡习惯了,”秦非扬咧嘴一笑:“你不回来,我就另外带个女人回来搂着睡。” “你敢!”佟如月恶狠狠瞪他。 秦非扬吻了吻她说:“不想让我搂别人,你就别在外面过夜。” “知道了,我晚上早点回来。” “这就对了,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嗯。” 秦非扬又叮嘱:“你开车小心一点,到w市顺便去看看曼云。” “这还用你说?”佟如月眉开眼笑:“我要不是为了她……” “为了谁?” “曼云啊,我要不是为了想看她,我还不答应去了,w市的朋友,就曼云跟我最好,别人都赶不上她,我只要到w市,肯定要去看她的。” “嗯,楚魔不在,我们要多关心关心她。” “知道了。”佟如月翻了个白眼。 第二周秦非扬出差了,佟如月不用向他请示就到w市来了。 第四百零七章 敢给我带绿帽子,你死定了 秦非扬下午回来,佟如月还没有到家,他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佟如月说:“我在曼云这里啊,我看她来了。” “又跑,为什么不向我打报告?” 秦非扬很不高兴,他不喜欢佟如月未经他允许擅自跑出去玩。 佟如月说:“你又不在家,我不好玩,来看看曼云怎么了?” 秦非扬没说话了。 这几个月他在忙部队冬季军训的事情,还有就是部队刚招收了一批新兵,他要挑选一些优秀的苗子重点培养。 忙于工作,自然就冷落了娇妻,他觉得佟如月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周周五晚上,佟如月说:“非扬,我明天到w市去……” 秦非扬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明天你去把女儿接回来,妈带这么久了。” “下周去接啊,为什么要明天去?我都还没有玩够。” “玩玩玩!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每周都在跑,我不说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什么无法无天啊,我不就是去玩玩吗?”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秦非扬严厉地说。 佟如月也火了:“我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连出去玩的自由都没有了?” 两个人赌气了,佟如月一个人冲到客房去睡,秦非扬也不妥协。 次日早上,佟如月起来就去开车,秦非扬将车钥匙一把抢了,把她拖回来说:“佟如月,你以为我管不了你是不是?我警告你,你今天敢出门,我关你一个星期禁闭!” 佟如月跳脚大吵,秦非扬更怒,转身出门,又跑进来把她的手机拿走,把座机线也拔了,座机拿出去扔进车里。 佟如月气极了,冲出来大吵大闹:“秦非扬,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今天必须到w市去,我有重要事……” 秦非扬不听,将她拽回去,砰地关上门,将门反锁了。 佟如月出不来,想给左曼云打个电话都不行,气得跺脚。 秦非扬拿起佟如月的手机翻看,只见这段时间有许多的来电,有两三个特别频繁,其中一个是左曼云,还有两个的号码很陌生,看名字是男的。 他的心里默念那两个男人的名字,又念了佟如月和左曼云,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骂道:“佟如月,你敢给我带绿帽子,你死定了!” 佟如月这段时间老往w市跑,这反常的行为不能不让他心生疑窦。 他以为因为他工作忙冷落了佟如月,她不仅在外面找男人,还带坏了左曼云。 秦非扬开车到w市来了,他径直来到左曼云家敲门:“曼云,开门。” 没有反应。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曼云,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我在你门外,你开门。” “啊?”左曼云楞住了。 “啊什么啊?快开门。”秦非扬一边讲电话一边敲门。 “我……我……” “你什么?说话。” “我不在家里。”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在家里?” “我……”左曼云回答不上来。 秦非扬觉得左曼云怪怪的,他决定弄清楚她有什么古怪。 “曼云,说实话,你在哪里?”他抬高嗓门。 “我……在街上。” “街上哪里?马上来见我。” 左曼云挂断电话,对苏寒冰说:“秦非扬找我,他很可能要到这里来。” 苏寒冰说:“那我出去躲一会儿。” 两个人急急忙忙把苏寒冰的东西收起来,牙刷、水杯、洗脸的毛巾…… 收拾好了,苏寒冰就躲出去了。 秦非扬见到左曼云就吼:“你既然不在家为什么说在家?为什么撒谎?” 左曼云说:“我说的不是军部那个家,是我现在的新家。” “你的新家?你哪里来的新家?” “我搬出来了,是租的房子。” “为什么搬出来?” “军部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 秦非扬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那个,没什么好看的,房子很小。” “小我也要看,带我去。”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带他到了她们的租住房。 秦非扬满屋走了一圈,说:“有点小,不过环境不错。” “是的,我就是看中这里环境好,反正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也够了。” 秦非扬打开两间卧室的门,说:“你一个人住,为什么铺两张床?” “我是准备着万一有谁来,如月和你来了都可以住。” 秦非扬脸色阴沉得厉害,他觉得这屋里除了左曼云,一定还住了别人。 但他现在找不出证据,没办法发作。 左曼云看他脸色很难看,她小心地问:“你饿了没有?我准备煮饭……” 秦非扬打断她说:“出去吃,我请你。” 左曼云说:“好的。” 两个人出来,秦非扬一边吃饭一边问:“如月来找过你没有?” “今天吗?”左曼云回答:“今天没有。” “以前呢?” “上两周来过。” “你有没有跟她一起出去玩?” 左曼云不知道佟如月是怎么跟秦非扬说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有。” “你们在哪里玩?” “三江茶楼。” “有哪些?” “有……有她的一些朋友。” “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多少人?” “七八个,十来个。” “你们为什么聚会?” 左曼云惴惴不安,佟如月上周约好的今天来,她没有来,秦非扬却突然来了,还像查案一样刨根问底。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我们……就是喝喝茶……” “曼云!”秦非扬突然怒了,一拍桌子:“如月都对我说了,你还要瞒着我是不是?” 左曼云吓了一跳,脸一下子涨红:“如月……她说什么?” “现在是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聚会?” 左曼云矛盾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秦非扬说:“曼云,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把如月关起来了。” “关?”左曼云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她给我戴绿帽子。” “戴绿……秦非扬,你在说什么?”左曼云叫起来:“如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她每周都往w市跑,却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如果不是跟男人约会,用得着瞒我?” 秦非扬拿出佟如月的手机说:“你看看,这两个男人经常找她,她背着我跟人家约会,你还敢说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秦非扬,你误会了,如月跟男人约会……不是,她不是跟男人约会,她是为了帮我。” “帮你什么?” “她……那个……”左曼云进退两难,说出来对不起苏寒冰,不说又不忍心让秦非扬和佟如月闹矛盾。 “曼云,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只能认为如月背叛了我,我关她一个星期后,就起诉跟她离婚。” “啊?这么严重?” 秦非扬冷笑:“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外面约会别的男人?难道她给我戴了绿帽,我还得忍气吞声和她维护夫妻的名份?” “秦非扬,你真的误会如月了,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约会别的男人,是为了帮我介绍男朋友。” “帮你?”秦非扬更怒:“左曼云,你忘了你是有夫之妇了?” “不是,不是,”左曼云急得语无伦次:“她不是帮我,是帮我的朋友。” “你的哪位朋友?什么名字?” “是……是寒冰……” 事已至此,左曼云只能把妹妹卖了,她总不能真的让秦非扬和佟如月闹离婚吧。 “寒冰?你妹妹?”秦非扬很惊讶:“她回来了?” “嗯,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相亲?” 左曼云解释:“她退役了,觉得自己年龄不小了,想赶着结婚。” 秦非扬想想又生气了:“寒冰相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瞒着我?” 左曼云不愿意说妹妹怀了孩子,回答:“她说她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要靠相亲来找结婚对象,怕你笑话她。” “我笑话什么?我又不是不认识她,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左曼云不语了。 见佟如月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秦非扬的心情好起来,又热心地问:“寒冰在哪里?叫她过来一起吃饭。” 如果秦非扬看见苏寒冰,就会看出她怀上孩子了,按照秦非扬的性格,他一定会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寒冰既然连她这个亲姐姐都不肯说,就更不会告诉秦非扬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左曼云只能摇头:“她现在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她回家看我妈妈去了。” “哦,”秦非扬说:“寒冰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你说说,她有什么条件?” 随后两个人聊得就很愉快了。 送走秦非扬,左曼云赶紧给苏寒冰打电话:“你回家没有?” “回了。” “嗯,我马上回来。” 左曼云一进门就说:“秦非扬要跟如月闹离婚。” 苏寒冰忙问:“为什么?” “如月不是一直在帮我们的忙吗?她为了保密,没给秦非扬说,秦非扬竟怀疑她在外面有男人了。” “那怎么办?我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苏寒冰说:“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害他们离婚。” “你不用打,我已经说了,秦非扬还说你的婚事包在他身上。” “哦。”苏寒冰松了口气:“如果真的为我的事情害他们离婚,我就算结了婚心里也过意不去。” “是啊,秦非扬倒是不生气了,不过如果他介绍了人来怎么办?” 第四百零八章 逼问:孩子是谁的? 苏寒冰说:“来了我就见呗,相亲相亲,总得相看才能成亲。” “好,他打电话的话,我就告诉你。” “嗯。” 秦非扬回到家里就吼佟如月:“你现在胆子大了?敢背着我找男人……” “找什么男人?秦非扬,你在瞎说什么?”佟如月比他还气愤。 “你还想瞒我是不是?曼云都跟我说了!” “你去找曼云了?她怎么说?” “不就是为寒冰介绍男人吗?还背着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为寒冰介绍?”佟如月不解了。 “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佟如月暗想,曼云一定是怕非扬骂她,才假装说是帮苏寒冰找的。 她说:“我当然知道,但曼云说不要告诉你,我没想到她却先说了。” “曼云比你诚实,佟如月,你是我媳妇儿,也敢对我撒谎?在你心里,到底老公重要,还是朋友重要?你能不能分清主次?” 佟如月无言以对。 秦非扬说:“这件事你们别操心了,我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寒冰,我帮她搞定。” 佟如月说:“随你,我乐得少管闲事。” “你明天去把女儿接回来,女儿离开这么久了,你这个当妈的一点都不想念,真不称职。” “我怎么不想念,难道我当妈了就不能有自己的空间了?” “那我妈该不该有她的空间?” “她是喜欢孩子,”佟如月突地一笑,说:“我明天回去接,妈一定还舍不得。” “她舍不得,过段时间再送回去就是了,你跟妈换着带,可以轮着休息。” “知道了,我明天回去接就是了,你话真多。”佟如月埋怨,又说:“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明天还有事。” “好吧,那我自己回去。” 佟如月睡着了,秦非扬还在想苏寒冰的婚事。 他把觉得不错的男人挨个儿想了一遍,很容易就想到了许鹏宇身上。 一个大龄剩男,一个大龄剩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个人都是善良正直的人,也都当过兵,在他眼里,这两个人挺合适。 他马上拿起手机给许鹏宇打电话:“喂,许仙,你的白娘子降临凡尘了。” “在哪呢?” “明天中午,你请我吃饭,我就把你的白娘子带来。” “没问题,几个人?我好早点订餐。” “我也不知道来几个,你先计划四个人吧。” “好。你觉得在哪里吃饭比较好?” “就在你公司旁边得了,那家‘香飘飘’酒楼就不错。” “好,我早点订餐。” 秦非扬又给左曼云打电话:“叫寒冰明天中午必须赶到,鹏宇公司旁边的香飘飘酒楼,她的相亲对象明天现身,这个男人非常之完美,我保她满意。” “好的。” 左曼云把秦非扬的话转告给了苏寒冰,苏寒冰说:“那我明天要去吗?” 左曼云蹙眉说:“秦非扬介绍的,你不去就不行了。” “那我明天早点起来打扮一下。” 左曼云笑道:“是应该好好打扮一下,我这妹子打扮起来一定是绝色美人。” 苏寒冰说:“我们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 左曼云大笑:“借夸你顺便夸夸我自己。” 苏寒冰也笑了。 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气温骤降。 次日早上,左曼云说:“寒冰,今天有点冷,你穿厚点。” 苏寒冰说:“没事,我身体壮着呢。” 苏寒冰有点紧张,吃过早饭就坐在镜子前说:“姐姐帮我化化妆。” 左曼云说:“我也不会化,这化妆没多大必要,倒是衣服你得好好选一选,别让他们看出你的肚子。” 苏寒低头看看,说:“那我再穿一件?” “嗯,穿一件大一点的。” 苏寒冰穿好衣服出来,左曼云上下打量了好一阵,说:“这样穿觉得你长胖了,应该不会想到你怀着孩子吧。” 许鹏宇在香飘飘酒楼等着,第一个迎来了秦非扬。 许鹏宇问:“我的白娘子呢?” “你急什么,她马上就到。” 门开处,走进来的是左曼云。 许鹏宇又惊又喜:“曼云,是你?” 左曼云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秦非扬说的相亲对象居然是自己的老板。 她也惊讶地说:“秦非扬,你说的是许总?” 不等秦非扬回答,许鹏宇就抢先说了:“没错,我以前就拜托秦少帮我介绍对象,没想到真的是你。” 左曼云急忙摆手:“不,不,不是我。” 她转身将门外的人拉进来,说:“是我妹妹。” 许鹏宇楞住了。 苏寒冰腼腆地向秦非扬伸出手:“秦非扬,你好。” 秦非扬敏锐地觉得苏寒冰发生了改变,好象长胖了很多。 他张开双手说:“很久没见了,来,寒冰,拥抱一个。” “不。”苏寒冰躲到了左曼云身后。 如果跟秦非扬拥抱,他一定会发现她怀着孩子。 左曼云笑起来,说:“秦非扬,你不怕如月揪你耳朵?” “她没来,我不怕。再说,我和寒冰是老相识,拥抱一下又怎么了?” “什么老相识,”左曼云打了他一下:“你别瞎说。” 苏寒冰的脸涨得通红。 左曼云为他们做介绍:“这是鹏宇公司的老总,也就是我的老板许鹏宇先生,这是我妹妹苏寒冰。” 许鹏宇很客气地和苏寒冰握手:“我听曼云提到过,说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不过为什么曼云姓左,苏小姐姓苏?” 苏寒冰说:“我姐姐跟我们从小失散了,她是跟养父姓的。” “哦,那你们是后来才找到的?” “是的,我们前几年才找到姐姐。” “哦,那恭喜你们姐妹重逢,苏小姐请坐。” 秦非扬说:“寒冰和我是老朋友了,许仙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对,不过到底能不能,还要看你们的缘分。” 许鹏宇说:“既然苏小姐是曼云的妹妹,那就不是外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左曼云说:“谢谢许总。” 她心里深为担忧,许鹏宇是个好人,但是他能接受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吗? 现在人多,她不方便说,只能等秦非扬走了再说了。 许鹏宇果然是个大度的男人,他虽然怀疑苏寒冰怀着孩子,也没有点破,热情地请大家坐下吃饭。 秦非扬的电话响了,他说:“你们先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秦非扬出去不久,左曼云接到了他的短消息:“你出来,我问你点事。” 左曼云又心惊肉跳起来,她觉得秦非扬可能看出什么了。 她起身说:“对不起,我去上个洗手间。” 左曼云出来,看见秦非扬在走廊尽头向她招手。 她走过去,秦非扬单刀直入地问:“寒冰发生什么事了?” “她……她没发生什么……” “你又跟我撒谎是不是?”秦非扬很生气:“她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左曼云回头看看,走廊上没有别人。 她小声说:“你别问寒冰,她很难受。” “我不问她,我问你,”秦非扬说:“孩子是谁的?” 左曼云摇头:“我问过她,她不肯说。” “是不是南宫俊奕的?这个畜生!他一面对你甜言蜜语,一边害寒冰!” “不是他的,”左曼云解释:“我问过寒冰,她说是离开南宫俊奕以后才有的。” “鬼才相信!”秦非扬一挥手:“她腰那么粗,孩子至少四个月以上了,以前她一直和南宫俊奕在一起,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她腰是粗,但孩子没那么大,因为她怀的是三胞胎……” “三胞胎?”秦非扬也惊讶了。 “是的。” 秦非扬皱眉了:“不是南宫俊奕的,那是谁的?” 左曼云摇头:“我不知道,她不肯说。” “这个寒冰,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左曼云默然了。 “你也是,”秦非扬忍不住又吼她:“为什么不把这情况告诉我?许仙说不定也看出来了,如果你先说明白,我至少可以告诉许仙,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左曼云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他,我一会儿跟许总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就不明白,寒冰好好一个女人,怎么会搞出了未婚先孕,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左曼云恳求地说:“你别问寒冰好不好?她不愿意提到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别罗嗦。”秦非扬烦躁地说。 秦非扬对苏寒冰的感情虽然不及左曼云那样深厚,但爱屋及乌,以前又共过事,这两姐妹在他心里都有一席之地,他对她们的事情不能不关心。 左曼云的事情刚放下,苏寒冰又怀上了来历不明的孩子,他着实心烦。 左曼云自然明白他是关心她们,对他的烦躁,她深感抱歉。 秦非扬说:“你别站在这里了,先进去,我一会儿过来。” “哦。”左曼云转身走了。 事已至此,秦非扬还是只能先为他们牵线,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回到餐厅,大家还在等他,许鹏宇招呼大家动筷子。 饭后,许鹏宇又请大家去喝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秦非扬更详细地介绍了双方的情况,还讲了苏寒冰的许多英雄事迹。 苏寒冰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讲她的过去,就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一个优秀的女子特种兵中校,肚子里却揣着来历不明的孩子,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第四百零九章 你还要袒护他? 但现在而今眼目下,苏寒冰只能红着脸听着,什么话也不方便说。 许鹏宇比较诧异,说:“苏小姐看起来很静,没想到身手如此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静”二字差点逗笑秦非扬,他对苏寒冰虽然算不上十分了解,但在他眼里,这个拳脚利索的女子绝对不能和“静”划等号。 当然他不能说破这一点,一个有经验的红娘只会把双方的优点尽量展现。 聊得差不多了,秦非扬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交往一段时间试试。 许鹏宇观察了苏寒冰这么久,觉得她静低调,话很少,似乎比左曼云还害羞。 他无法明白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子,怎么会怀上孩子? 好奇心使他想要了解清楚这一点,就算不能做情侣,多个朋友也不错。 他说:“我没有意见,就看苏小姐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苏寒冰虽然在工作上很泼辣,但在感情方面却很生涩,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脸红,求救地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附在她耳边问:“愿意跟他交往吗?” 苏寒冰微微点了一下头。 左曼云笑笑,替她说:“那寒冰就跟许总相处一下吧,看你们有没有缘分。” 秦非扬问:“寒冰愿不愿意?” 苏寒冰说:“嗯。” 秦非扬说:“那就行了,我这个媒婆也只能当到这份上了,能不能成就要看你们自己努不努力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秦非扬又说:“我是男方的代言人,曼云是女方的代言人,现在我代表许仙和寒冰单独谈话,曼云也代表寒冰跟许仙谈去。” 秦非扬将苏寒冰叫到外面僻静处,看着她的肚子说:“寒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苏寒冰淡定地点头:“是。” “是南宫俊奕那小子的?” 苏寒冰摇头:“不是……” 秦非扬打断了她:“你骗得过曼云,可骗不过我,我只要让我父亲了解一下就知道你为什么退役,也能查出你什么时候怀的孕。” 苏寒冰默然了好一会儿,说:“你别把这事告诉我姐姐。” “这么说,是南宫俊奕做的?” 苏寒冰说:“他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秦非扬火大了:“寒冰,那畜生让你怀上了孩子,你还要袒护他?” 苏寒冰说:“我不是袒护他,我说的是事实,因为他不知道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苏寒冰停了停,说:“他当时发高烧,失去了理智。” “在北山发生的事情?” “嗯。” “不管他知不知道,既然他对你做下了错事,就应该对你负责,你还有什么必要隐瞒?” 苏寒冰低头说:“他当时不知道是我。” “什么意思?” “他……”苏寒冰突然想哭,停了停,控制了一下情绪才说完:“那时候,他叫的是我姐姐的名字。” 秦非扬的眼睛瞪大:“你之所以不告诉你姐姐实话,就是这个原因?” “不光是这个,”苏寒冰说: “我和南宫俊奕救出姐姐后,我们被困在了北山,我和他都受了伤,差点死在那里。 “我们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关系的,如果姐姐知道了,她一定会自责。” 苏寒冰的眼里涌出了眼泪,哽咽着说完:“我姐姐受了太多的苦,我不想让她再为我的事难过。 “只要姐姐能够开心幸福,我受一点委屈也没有什么。” 秦非扬的心深深被触动,这样的姐妹情,不能不说非常伟大! 他深知,如果左曼云知道苏寒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怀上了南宫俊奕的孩子,她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 因为如果她不遇险,如果苏寒冰不是为了去救她,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一直以来,因为左曼云不幸的身世,他们都很关心她,都努力想为她营造幸福的生活。 但现实总是一次次地捉弄他们,他们看着左曼云的伤心总是无能为力! 这一次,难道他们还要让她伤心难过吗? 苏寒冰停了停,抹干眼泪说:“孩子原本可以拿掉,这样姐姐就不会知道了。 “但我的年龄不小了,如果这一次拿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孩子。” 秦非扬说:“既然这样,那你也没必要急着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吧。” “我是怕我妈难过,”苏寒冰解释:“如果我妈妈知道我未婚先孕,她一定会生气。” “所以你就赶着找个男人结婚?” “嗯,”苏寒冰承认:“只要有男人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跟他结婚,这样我妈会误以为我怀上的是男朋友的孩子。” 秦非扬叹了口气,说:“你担心你姐姐难过,担心你妈妈生气,就让你自己受委屈。” “我不委屈,”她摸了摸肚子,说:“我以后有三个孩子陪着我,那时候我就幸福了。” 秦非扬摇摇头,说:“寒冰,我想抱抱你。” 苏寒冰一笑,眼泪却滑出来,说:“你不用同情我。” “不是同情,我是敬重你,敬重你的伟大。” 秦非扬走过来拥住了她:“你和你姐姐一样,你们都是好女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得到你们应该得到的幸福!” 苏寒冰泪光盈盈地说:“我们一定会,谢谢你的祝福。” 秦非扬放开她,说:“许仙是个好男人,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你现在的情况。” 苏寒冰说:“他不接受也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依靠男人养活我们,我的退役金足够抚养三个孩子成人。 “我之所以急着结婚,就是想找个名义上的丈夫,让孩子们在生下来以后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明白,”秦非扬说:“你相亲最主要还是为了孩子。” “是的。” “你真不打算把孩子的事告诉南宫俊奕?” “不,”苏寒冰苦涩地一笑,说:“他爱的是我姐姐,我不想让他以为我利用孩子逼他娶我。” 秦非扬在墙上砸了一拳:“这南宫俊奕真不是个东西,以前一直纠缠曼云,现在又把你害成这样。” 苏寒冰不想再为南宫俊奕辩解,说:“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密,不要告诉我姐姐。” “你放心,我也不想看到曼云伤心。” “嗯,”黄寒冰停了停,说:“许先生那里,我会跟他说明,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行,那你跟他谈吧,我再帮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男人,你放心,你的婚事我会管到底。” “谢谢你。” 那边,左曼云在跟许鹏宇谈。 “许总,我很抱歉,我没想到秦非扬会把你介绍给我妹妹。” 许鹏宇笑笑,说:“没关系,你和秦少都是我的朋友,你们关心我的婚姻,我很感谢。” “我妹妹……”左曼云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许鹏宇说:“你妹妹看起来人不错,很能干,还很低调。” “但是,”左曼云斟酌着说:“她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秦非扬,所以我想你也不知道。” 许鹏宇说:“曼云,我们是朋友,秦少也是我的朋友,你妹妹是秦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左曼云说:“我妹妹看起来个子比我大,但她不是胖,而是怀上了孩子。” 许鹏宇没有露出意外或者惊讶的表情,而是很平和地点头: “我以前就看出来了,所以我还特别问过你,你妹夫是怎么回事。 “你那时候说你没有妹夫,还说你妹妹连男朋友都没有。 “我当时很奇怪,但不方便再问下去。” 左曼云说:“我妹妹不愿意提到孩子的父亲,我也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她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的事,但她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 “我妹妹之所以急着想找个男人结婚,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不让我妈妈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伤心。 “所以她对男的基本上没有任何要求,唯一就是要求这个男人能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我是她姐姐,我不希望她的婚姻如此草率,所以我一直在帮她相亲,希望能帮她找到既爱孩子,又能和她相爱的好男人。” 左曼云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说:“但男人一听说她怀着来历不明的孩子,就连面都不愿意见了。 “秦非扬知道后,说他帮我妹妹介绍,只是我没想到他介绍的是你。 “现在我把我妹妹的情况告诉你了,如果许总不能接受也没有关系,我会转告她。” “你是说,”许鹏宇问:“秦少不知道你妹妹怀着孩子?” “嗯,他不知道,我只说我妹妹年龄大了,所以急着想结婚。” “我明白了,”许鹏宇说:“曼云,感谢你这么袒诚,正如你妹妹所说,她不年轻了,我也同样不年轻。 “我和她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都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 “和其他人相比,我们更能理解生命的宝贵,生命来之不易,我们没有理由不尊重,更没有理由漠视生命! “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没理由看不起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小生命。 “所以对于我来说,孩子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感情。 “我不知道我跟你妹妹能不能产生感情,但不管我们最后能不能走在一起,我都会善待她的孩子。 “我想秦少一定也跟我一样。” 第四百一十章 假结婚 左曼云想起她怀着孩子的时候,秦非扬明明没有爱上她,却一再向她求婚,要求她嫁给他,而最后她才知道,他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许鹏宇是秦非扬的朋友,他也跟秦非扬一样,尊重生命,关爱孩子! 她热泪盈眶地说:“许总,我替我妹妹谢谢你!” 秦非扬和苏寒冰进来了,他一看见左曼云红红的眼睛就说:“这两姐妹都是水做的,这么爱哭。” 他这一说,左曼云原本含着的眼泪就掉出来了。 苏寒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心疼地抱了抱她,小声说:“姐,没事,你别担心。” 许鹏宇说:“秦少说得没错,曼云和苏小姐一看就是面善的好女人。” 秦非扬大笑:“既然你如此欣赏她们,那就和寒冰好好相处,不过许仙,我把话说在前面,不管你们成与不成,你都不许欺负她。”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许鹏宇的男子汉风度不比你弱,不是只有你秦花少才会讨女人欢心。” 左曼云扑地笑出声来。 佟如月打电话来了,秦非扬一接,就听见了一个奶声奶气地声音:“爸爸!爸爸!” “哎!”他高兴地笑起来:“我女儿都会喊爸爸了,快,再喊一声我听听。” 他开了免提,于是几个人都听见了秦弯红清晰的喊声:“爸爸!爸爸!” 左曼云和苏寒冰都笑了,苏寒冰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憧憬地想,明年,她的孩子也能喊爸爸妈妈了。 秦非扬挂断电话,起身说:“我女儿回来了,我得回去了,你们慢慢聊,有事呼我。” 一边说,他一边匆匆忙忙跑走了。 许鹏宇说:“这人结了婚真是大不一样,以前谁都看不出秦少是这么顾家的人。” 左曼云想起秦花少的绰号笑起来:“是啊,他以前很坏。” “现在有了女儿,他恋家了。” “就是。” 聊完了秦非扬,忽然冷了场,气氛有些尴尬。 作为男人,许鹏宇当然得占主动,他清了清嗓子,说:“那个……” 与此同时,苏寒冰也说话了:“许先生……” 于是两个人同时停下来,一起说:“你说。” 左曼云笑起来,说:“许总说吧。” 许鹏宇说:“还是你妹妹说吧,我没什么事。” 左曼云又转过头来:“那寒冰说。” “嗯,”苏寒冰说:“许先生,我姐姐把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许鹏宇点头。 “那我再说明一下,我们现在虽然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但毕竟是以相亲的方式认识的,所以我应该把我的情况更详细地跟许先生说说。” “行,你说吧。”许鹏宇看着她。 苏寒冰说:“我结婚,主要是为了孩子,因为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后因没有父亲而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可能给你的感觉有利用你的嫌疑。” “这个我理解,我不会有这种想法。”许鹏宇说:“还有什么?” “我们虽然不是以爱情为基础结婚的,但如果真的结了婚,我保证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我们也可以签订一份协议,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跟我分手,我不会阻拦。 “但我保证我不会先提出离婚,我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出真相。 “我们结婚,也可以是名义上的,因为我能够养活我和孩子,可以不花你一分钱。 “我说的就这些,许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鹏宇说:“我喜欢孩子,我已经跟曼云说过了,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有理由嫌弃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 “我说句实话吧,我在十年前就开始支助一些陌生孩子上学了,现在还有一个我支助的女孩子在m国上大学。 “所以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爱孩子。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合得来就结婚。” 苏寒冰感动得眼里含上了泪花:“许先生,你是个好人。” 许鹏宇笑道:“我们都是好人,但好人不一定能成为夫妻,也不一定不能成夫妻,所以一切随缘。总之,你不用担心孩子的事情。” 左曼云也道谢:“谢谢许总。”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相互帮助。” 左曼云说:“我倒是希望你们能产生感情,那就皆大欢喜了。” 许鹏宇说:“这不是不可能,苏小姐,以后我们多多接触吧,你可以跟曼云到我办公室来玩,我自己的公司,没人会说什么。” 苏寒冰点头答应。 这天晚上,许鹏宇给苏寒冰打来了电话,说:“苏小姐,今天当着秦少和你姐姐,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现在我跟你聊聊。” 苏寒冰说:“嗯,你说吧,我姐姐已经睡了。” “我想问问,你的孩子有多大了?” “三个多月了。”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不能再拖了。” 苏寒冰说:“许先生的意思是?” “我是这样想的,”许鹏宇说: “为了孩子,我们不必拘泥于感情,就算不适合做配偶,我也可以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我们可以搞一个假结婚,这样就能让你的父母和你姐姐都放心了。 “当然,就算是假结婚,我也会对你的孩子负责。 “既然我能支助一些陌生的孩子,那朋友的孩子我更应该关心。 “苏小姐请相信我的诚意。” 苏寒冰说:“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支助陌生孩子和假结婚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支助陌生孩子是做好事,能抬高许鹏宇在他人心中的形象。 而假结婚则可能对他产生负面影响,还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婚姻和家庭。 “没什么不一样,”许鹏宇说: “我支助别人的孩子是为了孩子,跟你假结婚也是为了孩子。 “既然都是为了孩子,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方式?” “但是,”苏寒冰犹豫地说:“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了……” 许鹏宇打断她:“这一点苏小姐不用担心,我父母都过世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不会有人干涉我的婚事。” 苏寒冰感到有点头痛起来,许鹏宇这样说,就完全背离了她相亲的初衷。 但是,她又觉得他的提议有一些道理,因为对于两个没有爱情的男女来说,组建家庭并非易事,而假结婚就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了。 许鹏宇继续说服她:“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如果等到我们慢慢相处再产生感情,少说也得半年时间,那时候你都应该生下孩子了。 “如果到那时候才结婚,一定会有人指指点点,这种议论对孩子将来的成长非常不利。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现在就结婚,这当然就是假结婚了。 “假结婚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连秦少和你姐姐都不用告诉,这样就没人为我们担心了。” 苏寒冰问:“那以后呢?” 就算是假结婚,这证总得办吧,只要办了证,不还是跟真结婚一个样? 许鹏宇说:“等你生下孩子后,如果我们处得比较好,时间长了,说不定真的会产生感情,那就算是真结婚了。如果不能产生感情,以后我们可以随时分手。” 苏寒冰算是明白了,许鹏宇的意思,是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产生感情,但孩子又不能再拖,所以来个先结婚后恋爱。 不管以后能不能恋爱,反正必须先结婚。 许鹏宇说:“苏小姐,为了孩子,你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尽快结婚。” 为了孩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又何必这么着急地相亲? 她终于点头了:“好吧。” “这就对了,”许鹏宇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约会。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举行婚礼。” 挂断电话,苏寒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好的男人?为了帮助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 如果不是她自己亲自在跟许鹏宇接触,如果是听见别人讲述有这样的好人,苏寒冰说什么也不相信,而且还会认为这个男人是傻子。 可是,许鹏宇这样一个掌控着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是傻子? 好人往往是一些人眼里的傻子。 苏寒冰和许鹏宇就这样正式交往起来了,接触几次后,他们就改了称呼。 许鹏宇直接叫她寒冰,说:“寒冰,你叫我的名字鹏宇,表示我们很熟了。” 苏寒冰也不忸怩,在他们公司的员工面前就直呼鹏宇了。 他们的接触很频繁,经常一起吃饭喝茶。 周末的时候,左曼云为了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以要去看孩子为名离开,给了他们更多的空间。 这天许鹏宇问:“寒冰,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 苏寒冰说:“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 “那这样,”许鹏宇说:“我们过几天去拜访一下我一个叔叔,我父母都过世了,就叔叔一个长辈,算是向他禀告一下我们要结婚了的意思。” “那,”苏寒冰一脸担心地说:“如果你叔叔不同意怎么办?” 许鹏宇看看她的肚子,笑着说:“你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他能不同意吗?” 苏寒冰的脸红了。 许鹏宇安慰她说:“没事,你别紧张,我叔叔是大学教授,很开通,他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 第四百一十一章 怎么有人跟大嫂长这么像 “哦,”苏寒冰说:“婚事不要大办吧?” “你希不希望大办?” “不,”苏寒冰摇头:“越简单越好。” “那行,我们就办证,然后请几个朋友吃顿饭。” “可以。” 苏寒冰告诉左曼云:“姐,许鹏宇让我跟他去见他叔叔,然后就准备结婚了。” 左曼云问:“那你有没有爱上他?” 苏寒冰摇头苦笑:“他是一个好男人,会关心照顾人,也很体贴,但我这样的情况没资格谈论爱情,我只想给孩子一个家。” 南宫俊奕已经占满了她心的角角落落,许鹏宇再优秀,也无法挤进她的心里了。 虽然她并不刻意去想南宫俊奕,还试图要彻底忘掉他,但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他的脸就会冒出来。 尤其是看见街上骑着摩托车一闪而过的人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幻想,那个骑手是南宫俊奕。 甚至走过卖摩托车的商店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呆。 那个可恶的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潜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再也不肯出去!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爱她,他的心里只有姐姐,而她的爱,也注定了只是一场单相思! 既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而且许鹏宇也不差,不管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她相信他以后都会善待她的孩子。 左曼云说:“你已经答应了?” “嗯。” 左曼云叹息了一声,说:“答应就答应了吧,许总人不错,我相信他会对你和孩子好。 “再说,先结婚后恋爱也可以,说不定你们结婚后你就真的爱上他了呢?” 苏寒冰点头:“嗯,有这个可能。” 她心里却在想,就算时间过得再久,南宫俊奕的影子又能从她心里抹掉吗? 许鹏宇真的能取代南宫俊奕在她心里的位置吗? 星期天,许鹏宇带苏寒冰乘飞机来到了l市。 原来他叔叔就是阳宝丫就读的l市大学的教授。 左曼云知道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在l市,苏寒冰却是不知道的。 从机场乘出租车到l大,路上,许鹏宇说:“跟我叔叔说的时候,就说你是我战友的姨妹,我们认识有几年了,但确定恋爱关系只有半年。” “嗯。” 许鹏宇又叮嘱了一些关键问题,主要是不能让他叔叔发现破绽,苏寒冰都一一答应了。 出租车一直开进学校里面,又行驶了好一阵,许鹏宇才说:“到了。” 下车后,许鹏宇扶着苏寒冰往前走。 虽然是周末,但因为是大学,住在学校里的学生占了大多数,所以还是有不少学生进进出出。 苏寒冰拿开他的手说:“你不用扶我。” 许鹏宇的手一碰上她的腰,她就会想起南宫俊奕,因为他老喜欢搂着她的腰走路。 许鹏宇低声说:“我叔叔的心眼比较多,我们要小心一点。” 苏寒冰只好由他扶着。 两个人来到教师公寓,苏寒冰看见许鹏宇的叔叔很年轻,不过五十岁的样子,略略有点诧异。 许鹏宇说:“我叔叔只比我大十五岁,不过他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当年从l大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是l大最年轻的教授。” 许教授谦和地说:“鹏宇别卖弄了,这位小姐是?” 许鹏宇介绍:“叔叔,这是我的女朋友苏寒冰。寒冰,叫叔叔。” 苏寒冰弯腰行礼:“叔叔好。” 许教授的视线落在苏寒冰的肚子上,说:“坐吧,别客气。” 许鹏宇拉苏寒冰进去坐下,又特地说:“你慢一点。” 许教授为他们接了两杯水端过来,聊了几句闲话后转入正题。 许教授问:“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许鹏宇说:“有几年了,寒冰是我一个战友的姨妹。” “几年了?”许教授皱皱眉,问:“为什么以前你没有带她来过?” 许鹏宇镇定地说:“我们虽然认识几年了,但以前没有交往,这刚交往了半年多时间。” 许教授说:“要结婚了?” “是的,所以我带她来见见叔叔。” “是奉子成婚吧?” 苏寒冰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许鹏宇说:“是的,我们一不小心就……” 许教授笑笑,说:“你的年龄不小了,早就该有孩子了,你早点带孩子,大哥大嫂在下面也高兴。” 许鹏宇说:“是,我们今天来就是向叔叔禀告结婚的事。” “结吧,”许教授说:“孩子都有了,不结也不行了。” 苏寒冰的头垂得更低。 两个人在许教授家吃了午饭,许鹏宇就向叔叔告辞了。 许教授送他们出来。 这时候,阳宝丫走了过来。 南宫俊斐从帮阳宝丫管理“北声实业”后,他就相当忙碌。 要让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他必须倾尽大量心血,所以他周末通常都在加班。 阳宝丫知道他忙,也不烦他,周末就自己在学校的图书馆借了书回来看。 她周五下午借的书今天看完了,过来还了准备再借两本。 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她忽然看见苏寒冰从教师公寓出来,不由大吃一惊,喊了一声“大嫂”就往这边跑来。 但这时候她却听见许教授说:“鹏宇,小苏,你们慢慢走,以后来玩。” 苏寒冰没有注意到阳宝丫的喊声,她向许教授摇手,说:“叔叔再见。” 她转身往出走,却打了个趔蹶,许鹏宇吓一大跳,喊了一声:“寒冰,小心!” 他急忙上前扶住她。 阳宝丫站住了,她看着苏寒冰的脸,疑惑不解地想,这明明是大嫂,怎么叫寒冰? 她又看看许鹏宇,摇头,这个男人又是谁?不认识。 许教授在责备许鹏宇:“鹏宇,你扶着小苏一点,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阳宝丫又看看苏寒冰微微隆起的肚子,更不确定了。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了两个学生,许鹏宇赶紧招呼,扶着苏寒冰上车离开了。 阳宝丫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有人跟大嫂长这么像?” 许鹏宇和苏寒冰回到w市后,他就给秦非扬打电话:“秦少,我和寒冰准备办喜事了。” “这么快?”秦非扬怀疑地问:“你对寒冰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吗?” “了解清楚了。” “你也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 “她呢?” “她也同意。” 秦非扬沉吟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 “明天吧,上午我们去扯证,中午请你们吃饭,你能不能过来?” 秦非扬看了看记事表,说:“可以。” “那就明天,带上你的老婆和女儿,早点来,还是在香飘飘。” “好。” l市。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过了,他累得筋疲力尽,上楼瘫倒在沙发上半晌都不想动。 阳宝丫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急忙跑过来问:“俊斐哥,你回来了?” 南宫俊斐疲惫地点一下头。 阳宝丫很快端了一碗鱼汤出来说:“俊斐哥,你先喝点汤,我去给你弄饭。” 南宫俊斐喝完汤,过了一会儿,阳宝丫就把饭菜端了出来:“俊斐哥,快吃饭吧。” 南宫俊斐问:“你吃了没有?” “吃了,你叫我别等你,我就没有等你。” “嗯,不用等我。” 喝了鱼汤的南宫俊斐精神好多了,他端起碗吃饭。 阳宝丫说:“俊斐哥,你慢慢吃,我帮你按摸按摸。” 她转到身后,两手扶上他的肩按摸起来。 按摸了好一会儿,她问:“俊斐哥,舒不舒服?” “嗯,舒服。” 阳宝丫说:“如果我不过来,你这么累怎么办?”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如果阳宝丫不过来,他晚上会出去洗桑拿,那可比阳宝丫的按摸专业多了。 就因为她在这里,他怕她着急,才忍着一身的酸痛回来。 在电脑面前坐一天很累。 阳宝丫自顾自地说:“俊斐哥,如果我不跟着你来,你晚上会不会找别人帮你按摸?” 南宫俊斐违心地说:“不会。” “那你这么累怎么办?” “我可以喝点酒,酒也能解乏。” “哦,对哦,俊斐哥,那你现在要不要喝酒?” “现在不,你按摸了就行了。”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他喝点酒,保不准就惹祸了。 他突然想起母亲要求阳宝丫明年内必须生孩子的话,不由一阵头痛。 他转过思绪,问:“宝丫,今天有没有出去玩?” “没有,我在家里看书。” “一直没出去?” “不是,我出去买过菜啊。” “嗯。” “还有,我还到学校去过。” “去干什么?” “我去还书,又借了两本。”阳宝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俊斐哥,我今天在学校看见了一个人,我以为是……” 南宫俊斐的电话突然响了,阳宝丫停下来,说:“俊斐哥,你先接电话。” 南宫俊斐拿出手机,说:“是大哥打的。” 他接了:“大哥,你还没休息?” “没有,你在干什么?” “我在吃饭。” “怎么这么晚?” “我刚回来。” 南宫俊奕默然了一会儿,说:“累坏了吧?” 南宫俊斐咧嘴笑笑:“有一点累,没事。” “我让奥丹尔.刘过来帮你。” 奥丹尔.刘是天都集团的副总裁之一,他母亲是z国后裔,父亲是m国人,所以也是典型的混血儿,他精通几国语言,当然也会z语。 他能做到天都集团副总裁之位,足见也是相当有才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爱为什么嫁给他 南宫俊斐说:“那不行,刘过来,大哥就会很忙了。” “我很闲,这边没什么好忙的,按部就班做就是了,你那边一切从头开始,相当忙,我明天跟他说,让他把工作交接一下就过来。” “好的,那谢谢大哥了。时间不早了,大哥还不睡?” “睡不着。” “大嫂还是没有消息?” “嗯。” “喂,大哥,”阳宝丫喊起来:“我今天看见有个人好像大嫂哦。” 南宫俊斐抬头看住她:“宝丫,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啊,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来着。” 南宫俊奕在那头说:“俊斐,你把手机给宝丫。” 南宫俊斐把手机递给阳宝丫,说:“你跟大哥说说情况。” 阳宝丫说:“我回学校图书馆还书,看见大嫂……不是,是像大嫂的那个女的从教师公寓出来,我喊了一声大嫂,她没有理我。” “那她到底是不是曼云?” “好象不是,因为许教授叫她小苏,她身边那个男人叫她寒冰,对了,那个女的好象怀着孩子。” 南宫俊斐说:“那肯定不是大嫂了。” 南宫俊奕好一会儿没说话。 南宫俊斐拿过手机说:“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南宫俊奕回答:“过两天我就让奥丹尼.刘过来,先挂了。” “好的。” 南宫俊奕坐在沙发上,从苏寒冰离开后,他晚上就不习惯早睡了,因为他喜欢在这安静的夜晚默默地回忆跟苏寒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满心满脑子都是苏寒冰的影子,这说明他已经深深爱上了他,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以为是因为跟她在一起几个月,习惯了和她的相处,现在她忽然走了,他就不习惯了的原因。 他回想着阳宝丫的话:姓苏的女人,名字叫寒冰,怀着孩子,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他知道肖蝶不是左曼云妹妹的真名,那她的真名会是苏寒冰吗? 可是,如果这个苏寒冰就是左曼云的妹妹,那她怀着孩子是怎么回事?她身边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发了一会儿呆,他终就想弄个明白,于是给左曼云打电话。 苏寒冰跟许鹏宇从l市回来后,一起吃了晚饭,许鹏宇才把她送回来。 左曼云已经吃过了,姐妹俩坐在沙发上聊天,苏寒冰讲述去见许教授的情况。 她说:“许鹏宇他叔叔有点多疑,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问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幸好许鹏宇事先就跟我对好了口供,才没有露出破绽。” 左曼云笑起来,说:“也难怪他怀疑,许总就这么一个叔叔,从没有带女朋友回去过,忽然带个女朋友回去,还大着肚子。” “是啊,”苏寒冰也笑,说:“他说我们明天就去扯证。” “明天?” “嗯,他已经给秦非扬打了电话,我们扯了证回来就请你们吃饭。” “好突然,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苏寒冰说:“没有外人,就秦非扬他们和你。” “许总的叔叔不来吗?” “他叔叔今天把礼金给他了,说明天有事就不过来了。” “哦。”左曼云又叹息起来,说:“原来生怕你找不着合适的男人,现在找着了,我又觉得太快了,就像做梦一样。” “是啊,”苏寒冰说:“我也觉得挺突然,都没有恋爱过,就忽然结婚,不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实在不能等了。” “嗯,我明白,那就结吧,妈和苏叔叔怎么办?” “许鹏宇说,我们先把这边的事办妥,他再抽时间陪我回去请妈他们吃饭,或者在那边请亲朋好友做一场酒席。” “那行,”左曼云站起身说:“那我们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梳妆打扮。” “好。” 姐妹俩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左曼云躺在床上,却久久睡不着,她在心里为妹妹遗憾,结婚是一生中最大的一件喜事,妹妹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只能草草结婚,还不敢张扬。 她想起了她和楚云墨的婚礼,虽然她也是生了孩子之后才结婚,可好歹她是跟楚云墨真心相爱的。 于是她的思绪又转到了楚云墨身上,从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一切可好? 他和露易丝的婚礼有没有重新办? 她一直在网上关注他们的事情,如果汽车大王的女儿再次举行婚礼,网上一定有新闻。 但几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不知道他们上一次算是结了婚了,还是第二次婚礼很低调? 她最不放心地是,他们如果真的结了婚,会在一起住吗? 一想到楚云墨跟那个露易丝同床共枕,她就难受。 手机来电突然响起,她拿起来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 她叹了一声,这个南宫俊奕,他到底是要找她,还是要找妹妹? 左曼云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轻轻贴在耳边,说:“喂。” “曼云,”南宫俊奕直截了当:“你妹妹姓苏?” 左云南楞了楞:“你怎么知道?” 南宫俊奕又问:“她叫苏寒冰。” “你怎么会知道?” 南宫俊奕心里的疑问一点一点地得到证实,越得到证实,他的心情越沉重。 “你妹妹怀上孩子了?” “你……你连这也知道?”左曼云的心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孩子是谁的?” 左曼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 她差点以为南宫俊奕要说孩子是他的。 南宫俊奕又问了一遍:“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左曼云默然片刻说:“是她老公的。” “她老公是谁?” “你不认识。” “那男人是你们当地的?” “嗯。” “他是做什么的?” “他开了个公司,我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上班。” “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我……我不清楚。” “他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有……有四、五个月了。” 南宫俊奕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左曼云被他轰得晕头转向。 她心里盘算,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有四个月了,那自然要说他们在一起已经四、五个月了。 南宫俊奕又问:“你妹妹回来有五个月了?我以前打电话,你为什么说没有回来?” 左曼云慌了神,说:“没……没有,她回来只有……只有三个月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在一起已经五个月了?” “那是因为他们……他们……”左曼云的谎撒不圆了。 “曼云,”南宫俊奕说:“五个月前,你妹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现在这个男人又是你们当地的,四、五个月前,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左曼云无言以对。 南宫俊奕默然片刻,又问:“你妹妹爱他吗?” “她……”左曼云顿了顿,说:“南宫俊奕,你为什么总是问我妹妹的事情?” “我为什么不能问?” “她……她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她跟我是没关系,但她跟你有关系!”南宫俊奕说:“你家里的人的事情,我都要关心。”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好了,”南宫俊奕语气放缓:“现在告诉我,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不知道。” “曼云!”南宫俊奕抬高嗓门:“你是不是要我马上过来找你?” “别,”左曼云说实话了:“我真不知道我妹妹的孩子是谁的,她不肯跟我说。” “这个男人知道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嗯,他知道。” “那他为什么还跟你妹妹在一起?” “因为他……他不嫌弃,”左曼云索性直说:“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明天?你妹妹爱他吗?” “我不知道。” “她根本不爱那个男人对不对?不爱他为什么嫁给他?” “她要给孩子找个父亲。” “就为这个?” “嗯。” “好,我知道了。”南宫俊奕挂断了电话。 左曼云拿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问这么多,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结果也就这样。” m国。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后躺床上去了,他在心里反复回想跟左曼云的对话。 他不知道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大,因为阳宝丫是看不出来的,左曼云的话他又无法判定真假。 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苏寒冰怀着的孩子跟现在她要结婚的对象没有关系。 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苏寒冰被人从北山救走后,到左曼云见到她,中间她消失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时间她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俊奕忽然怀疑一件事,也许苏寒冰不是被她自己的人救走的? 如果是大卫的人回头来找他们,他处在昏迷中,有伤在身的苏寒冰一定无法和他们对抗。 她会不会为了救他而用她的身体跟大卫做了一笔交易? 正因为她牺牲了自己,所以才使他被神秘人送到医院里获救。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这样,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大卫的! 她当然不会爱大卫,所以离开大卫后,她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才随便找个男人结婚。 但南宫俊奕又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干脆拿掉孩子? 想不通他就打电话问。 左曼云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被手机来电吵醒,她抓过来打着呵欠说:“还有什么事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让我嫁给你,好吗? 南宫俊奕问:“你妹妹的孩子是不是大卫的?” “大卫?”左曼云打了个激灵,瞌睡虫刷地一下飞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宫俊奕说:“我和你妹妹被大卫困在北山,她当时头部和胳膊都受了伤,我的腿部也受了伤,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就昏迷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里了,却没有看见你妹妹,我以为是你妹妹的人把我们救出来并带走了她。 “但如果是这样,就无法解释她怎么会怀上孩子。 “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大卫后来又返回来了。 “我在昏迷中,你妹妹受伤无法跟他们搏斗,为了不让他们杀死我,我怀疑她被迫用她的身体跟大卫做了一笔交易。 左曼云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你……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是这样怀疑。” “但是,”左曼云说:“大卫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坏蛋,就算我妹妹跟他做了这笔交易,他也不会留下你们的性命,而会在欺负了我妹妹之后,再把你们杀掉。” 南宫俊奕说:“嗯,那可能是她和大卫做了这件事后,正准备杀我们,救我们的人就赶到了。” “我……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宁愿相信孩子的父亲来历不明,也不愿意相信是大卫! “曼云,你想想,”南宫俊奕说:“你是她的亲姐姐,她既然专程来找你,就说明她非常信任你,可既然信任你,又为什么不告诉你孩子父亲的情况?” 左曼云也觉得南宫俊奕分析得有道理,一下难受起来,说:“可能……还有一种情况。” 南宫俊奕问:“什么情况?” 左曼云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着说:“可能她也跟你一样……昏迷了,大卫找到你们的时候,就趁我妹妹昏迷时欺负了她,然后救你们的人才出现……” 南宫俊奕也不由难受起来,说:“嗯,有这种可能。” “她……她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左曼云已经泣不成声。 “她怕你伤心。” “可……可她这样……好委屈。” “曼云,你说得对,你妹妹这样真的很委屈,可有一点我不明白。” “哪一点?” 南宫俊奕说:“她既然不确定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不拿掉孩子?这样就算孩子是大卫的,她也不用背负大卫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了。” 左曼云哭着说:“她说,她年龄已经不小了,如果拿掉孩子,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 “糊涂,那也不能随随便便生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跟她说,让她做掉,不能为大卫那种祸害生孩子。” 左曼云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说:“她不会拿掉,因为这是三条命……” “你说什么?三条命?什么三条命?” “她……”左曼云艰难地说完:“她怀的是……三胞胎……”她呜咽出声,用手捂住了嘴巴。 左曼云现在心里满是自责,如果她不跑到y国去,大卫就不会绑架她。 妹妹如果不来救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难怪妹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原来那是一个让她极度痛恨的男人! 她想起她第一次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的时候,苏寒冰说:“没有父亲。” 她还说:“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我的孩子。” 这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想见那个男人,也不想让孩子认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大卫,还能是谁? 都是自己害了妹妹! 左曼云越想越伤心,哭得呜呜咽咽。 南宫俊奕听见她哭得很厉害,急忙安慰她: “曼云,这件事不怪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你妹妹之所以不跟你说实话,就是怕你难过,如果她知道你知道了,她会比你还伤心。 “既然她想留下孩子,我们就要为她保守秘密,我们一起帮她度过难关。 “曼云,你听见没有?” 左曼云流着泪说:“我听见了。” “你一定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要让她看出破绽,不要让她伤心,明白吗?” “我……明白。” “好了,你睡吧,晚安。” “晚安。” 左曼云挂断电话还一直哭,她深感自己对不起妹妹。 她不仅害妹妹失去了贞-操,还毁了她的爱情和婚姻,也许妹妹后半生的幸福都被她一手毁掉了! m国的南宫俊奕又何尝不自责,跟左曼云的这段对话让他肯定了苏寒冰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卫的! 他一直以为他有足够强的功夫来保护别人,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要一个受伤的女人以牺牲贞-操的代价来保护他! 是的,他相信一定是苏寒冰为了保护他跟大卫谈的交易,因为如果真的是她在昏迷中被大卫凌-辱的话,大卫极有可能先杀了他再强暴苏寒冰。 如果不是因为苏寒冰以和大卫发生关系为代价拖延了时间,他根本没有机会活出来。 苏寒冰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眼前飘过。 她的第一次是被他毁了的,第二次却是为了他而毁了的,他怎么对得起她? 她怀着大卫的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以后因为她不是处-女羞辱她,因为她未婚先孕而欺负她,他的心会不会痛? 一个会功夫的女人不怕男人的拳头,却畏惧流言蜚语,那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睡不着,南宫俊奕翻身坐了起来。 既然苏寒冰的幸福是被他毁了的,他就应该对她负责,弥补他造成的过失。 星期一早上,苏寒冰起来去敲左曼云的门:“姐。” 左曼云应道:“我马上出来。” 左曼云早就起来了,却在屋里发愁,哭了半夜,眼睛红肿得厉害,她在想应该找个什么理由对苏寒冰说。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个主意。 她走出来说:“寒冰,我的眼睛睁不起来,是不是肿了?” 苏寒冰回头一看吓一大跳:“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哭过?还是生眼疾了?” “昨晚做梦了,在梦里哭啊哭,没想到真哭了。” “做什么梦了?” “梦见云墨掉下悬崖了,我急得又哭又喊,直到哭醒。” 苏寒冰过来难过地拥住她:“姐,你是不是常梦见姐夫?” “是啊,”左曼云叹了一声:“每次梦见他都哭。” “可怜的姐姐,”苏寒冰抱紧她,说:“希望姐夫快点回来。对了,我走的时候向上级汇报过姐夫的事情,上级说会注意保护他。” “是吗?那太好了。”左曼云高兴地说:“好了,我们赶紧梳洗,要不然许总等急了。” 吃过早饭,许鹏宇载苏寒冰到形象设计中心化妆去打扮。 左曼云原来打算陪着苏寒冰,但这眼睛肿得实在太难看了,就不好意思跟着去。 无所事事的她干脆到公司上班去了。 化妆师忙了两个小时,终于把两个人都打扮好了。 化过妆跟没化妆的时候区别太大了,化妆师赞叹地说:“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从形象设计中心出来已经十点了,许鹏宇载左曼云到民班局去办证。 车刚开出没多远,许鹏宇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苏寒冰听见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鹏宇,我回来了。” 苏寒冰暗暗奇怪:“喊这么亲热,这是他的什么人?” 许鹏宇说:“你怎么今天回来?” “我今天回来怎么啦?你不想我啊?” “你在哪里?” “我已经到你公司门口了,他们不让我进来。” “你来公司干什么?回家去吧。” “我不,我想看看你的公司有什么变化。” “有什么好看的,你回去吧。” “我不,我就要看,你快让他们放我进去。” “好吧,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许鹏宇挂断了,又打给公司的门卫,吩咐让门外的女孩进去。 然后他向苏寒冰解释:“是我支助的在m国留学的那个女孩回来了。” “哦。”苏寒冰应了一声,心里却暗暗奇怪,他支助的学生,为什么叫他“鹏宇”? 说话间,民政局到了。 许鹏宇放好车,两个人下车一看,只见民政局里面站满了人。 苏寒冰暗暗吃惊,说:“怎么这么多人?” 许鹏宇说:“是啊,都赶着今天结婚?” 苏寒冰拿出手机看看日历,说:“今天一月八号,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啊,怎么会这么多人?” “一月八号,大概是取的谐音一路发吧。”许鹏宇说。 苏寒冰扑地笑了,说:“只有做生意才讲究一路发,哪有结婚也讲究一路发的?” 许鹏宇笑道:“现在人人向钱看,结婚就意味着买车买房带孩子,更希望一路发了。” “也对,”苏寒冰说:“那这么多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办到手续?” 许鹏宇说:“来都来了,还是办了吧,你去玩会儿,我来排队。” 苏寒冰答应着,出来到外面找了一张椅子坐着休息去了。 鹏宇公司。 左曼云正在办公室忙碌,门忽然被推开,她看见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飘进来,却看不到捧花人的脸 左曼云好生奇怪,谁把花送到这里来了? 她向下看看,认出是一个女人,不由笑了,佟如月居然还送这么大一束花到办公室来。 她走过去正准备接花,却听花后面的人说:“亲爱的,让我嫁给你,好吗?” 左曼云大吃一惊,这不是佟如月,但声音却极熟! 第四百一十四章 他有女朋友 “小桃?” 她喊出声。 花骤然移开,后面是一张绯红的脸,正是在南宫俊奕家服侍她的小桃姑娘! “大小姐?”小桃惊讶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左曼云也大惑不解:“我在这里上班啊,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桃害羞地说:“我是来看我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是谁?” “我男朋友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左曼云吃惊得语无伦次:“你……你是说,许总是你的……男朋友?” “是啊,”小桃的脸羞得绯红,说:“我以为他在办公室里,没想到是大小姐,真不好意思。” “你……你别叫我大小姐,就叫我曼云姐姐吧。” “嗯,曼云姐姐,原来你回来了,大少爷一直在找你呢。从你离开后,大少爷一直闷闷不乐,晚上很晚都不睡觉……” 左曼云无心听她说南宫俊奕的事情,急急忙忙打断她:“小桃,许总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是啊,”小桃说:“我去留学之前就决定好了,等我大学毕业回来就结婚。” “可我怎么没听许总提起过?” 小桃更害羞地笑,说:“他以为我说着玩的,我走的时候说,我回来就向他求婚。” “你向他求婚?” “是啊,只要他答应娶我,我向他求婚也一样。” 左曼云恍然大悟,难怪她捧着花进来就说:“亲爱的,让我嫁给你,好吗?” 原来她是向许鹏宇求婚! “你喜欢许总?那他……他爱你吗?” 小桃思索着说:“我不太清楚,他一直对我很好的。不过就算他还没有爱上我,我也会努力让他爱我。” “你……你比他小很多吧?为什么这么爱他?” “曼云姐姐,你不知道,我家很穷,如果不是鹏宇支助我上学,可能我只能上完初中。” 左曼云恍然大悟:“你就是他支助在m国留学的?” “是的,”小桃点头: “我上初中的时候,他得知了我的情况,就开始支助我。 “高中他承担了我的全部费用,放寒假和暑假的时候,他还接我到他家里,帮我补课,带我出去旅游。 “他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从学习到生活对我一直很照顾。 “我高中毕业后,他又送我到m国留学,所有费用都是他付。 “高中毕业后那两个月,我一直住在他这里,他帮我补习英语,给我办好一切手续。 “那时候我就说,等我留学回来,我一定要嫁给他。 “他说我在说傻话,说等我毕业的时候,他早就结婚了。 “这四年我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利用假期在大少爷家里打工,虽然没有回来,但我一直有跟他联系。 “以前我叫他许大哥,上大学后,我改口叫他鹏宇,他也不反对,我觉得他算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吧。 “四年了,他连女朋友都没有,他一定在等我,所以我今天突然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小桃又害羞地笑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不在,让曼云姐姐笑话了。” “不笑,不笑,你应该给他惊喜。”左曼云说:“你先坐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的。” 左曼云跑出来急忙给苏寒冰打电话:“寒冰,你们办证了没有?” 苏寒冰抬头看了看,说:“还没有,今天人挺多,他还在排队,不过快到了。” 左曼云急促地说:“你们别办了,许总的女朋友回来了。” “什么?”苏寒冰楞住了:“他有女朋友?” “对,他女朋友……” 左曼云突然听见许鹏宇喊:“寒冰,把你的证件拿过来。”她急忙说:“反正你先别办证,回来我再跟你说。” “好,我知道了。” 苏寒冰挂断电话,走到许鹏宇面前说:“糟了,我忘记带证件了。” 许鹏宇瞪大眼睛:“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苏寒冰红着脸说:“太紧张了。” 许鹏宇只好从窗口退出来,说:“那今天上午办不成了,下午来吧。” “嗯,我们先回去。” 那边左曼云回到办公室对小桃说:“许总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躲出去,你继续给他惊喜。” 小桃嘻嘻笑:“谢谢曼云姐。” 左曼云怕跟许鹏宇碰上了尴尬,说:“那我先回家去,许总来的话,你帮我请个假,就说我下午来。” “行。” 左曼云离开公司,回租住房马上给秦非扬打电话。 秦非扬接了:“曼云,别催,我们马上就到了。” 左曼云说:“你们别去香飘飘,先到我这里来,我有重要事说。” 秦非扬不解地问:“什么事比喝喜酒还重要?” “你们来了再说。” 小桃在鹏宇总裁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许鹏宇迟迟没有回来,闲极无聊的她忽然想起应该给南宫俊奕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大少爷吗?我是小桃。” “小桃?你好,你在哪呢?”南宫俊奕磁性的声音很熟悉。 “我已经回国了。” “哦,路上没什么事吧?”他关心地问。 “没事,很安全。” “那就好,你在哪个城市?” “我在w市。” “是吗?”他带着笑意说:“我一会儿就到w市了。” “真的?”小桃惊喜地说:“你要上飞机了吗?” “我已经下飞机了,在出租车上。” “啊,那你很快就要到了?” “对。” “好啊,好啊,”小桃高兴不已,说:“那你叫出租车司机载你到鹏宇公司来,我请你吃饭。” “鹏宇公司?我记住了,今天我还有事,明天过来看你。” “哦,那行,”小桃转过话说:“大少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看见大小姐了。” “曼云?” “是的。” “在哪儿?” “她就在我男朋友的公司上班。” “鹏宇公司?” “是的,我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 “好,我一会儿就到,先挂了。” 小桃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自言自语:“他不是说明天过来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放下手机,小桃到窗口看见许鹏宇的车回来了,急忙捧好玫瑰花到门后等着。 许鹏宇停下车,说:“中午的酒宴还是要吃吧,反正下午就办证了。” 苏寒冰说:“午饭还有点早,我先回去歇一会儿。” “好,那你慢点。” 许鹏宇上了楼,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好大一束玫瑰花,吓了一大跳。 小桃说:“亲爱的,让我嫁给你,好吗?” “小桃?你在闹什么?”许鹏宇拿过花说。 “我向你求婚啊,我说了等我大学毕业就向你求婚,现在我已经毕业啦,所以就回来向你求婚了。” 许鹏宇头大了:“小桃,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你几年都没有女朋友,不就是在等我吗?这说明我们心心相印……” “小桃,”许鹏宇打断她:“你知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吗?” “什么差距?你知道这样一首诗吗?” 小桃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抑扬顿挫地念道: “你向我走来, “我向你走去, “终于我们并肩站在了一起, “虽然你高出我许多, “我也无需把脚尖踮起, “只问一声爱吗? “只要爱就能缩短一切距离。 “世俗是一张无形的大网, “我们却不是网里的游鱼, “让别人去说三道四吧, “我们肩并肩坦然地向前走去!” 她停下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许鹏宇,说:“老公,你还有什么问题?” “别叫老公,”许宇大为头痛:“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跟你啊!”小桃张开两手搂住他的脖子,说:“老公,不管你说什么,我嫁你可是嫁定了。” “小桃!”许鹏宇将她的手分开,认真地说:“我马上就结婚了……” “马上结婚?好啊!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鹏宇,我好爱你哦!” 她再搂上他的脖子,嘴唇一递,吻住了他。 许鹏宇的大脑瞬间成了一片空白! 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她:“小桃,不能这样……” 小桃不由分说,两手又缠上了他的脖子,搂紧,再次吻住。 许鹏宇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他没有再推开小桃,因为他已经被小桃点燃了心里的渴望,不由自主就抱住她回吻了过去。 这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就这样糊里糊涂被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给成功俘虏了。 苏寒冰回到家里,看见左曼云就问:“姐,你说许鹏宇有女朋友?” “嗯,许总的女朋友就是小桃,在南宫俊奕家里服侍我们的那个姑娘。” “这到底怎么回事?许鹏宇骗了我们?” “不算是骗,”左曼云解释: “小桃对许总可能是单相思,因为她在m国留学是许总支助的,她大概因为感恩而爱上了许总。 “许总有可能不知道她喜欢他,也可能没把她的话当真,但她今天回来就是向许总求婚的。 “如果许总跟你结了婚的话,我担心会伤害这个小姑娘,从她的言辞间看得出来,她很爱许总。 “我想,你和许总的感情还不深,不如暂时缓一缓,给许总一段时间,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出选择。” 苏寒冰说:“不用给他时间选择,我们原本就没有产生爱情,他纯粹是为了帮我才跟我假结婚的。” “假结婚?”左曼云楞住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非嫁给你不可 “是的,”苏寒冰回答:“他为了不让你和妈担心,跟我说先假结婚,等孩子生下来后再看能不能跟我相爱,如果不能相爱,以后还可以分手,而他会一直担当父亲的责任。” 左曼云叹息着说:“许总真是好人。” “是,这样的好人,我们更不能耽误他的幸福,我现在就跟他说明情况。” 苏寒冰拿出手机,给许鹏宇打电话。 许鹏宇和小桃正吻得难舍难分,手机突然响了,他急忙推开小桃,拿出手机看见是苏寒冰打的,他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想,应该怎么给苏寒冰一个交代呢? 小桃问:“是谁打的?” 许鹏宇说:“一个朋友。” 他按了接听键,走到窗边去接。 不等他说话,苏寒冰就开口了:“许总,祝贺你,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鹏宇尴尬地说:“寒冰,对不起,我没想到……” 苏寒冰打断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我有个提议,今天的酒宴就作为你们的订婚宴吧,我们一起来为你们祝福。” 许鹏宇犹豫了一下,说:“她还不知道。” “你现在告诉她也来得及,秦非扬这边我给他们说。” “好,寒冰,谢谢你的理解。” “不客气。” 挂断电话,许鹏宇转身看着小桃,问:“小桃,你真的打算嫁给我?” “不是打算,是必须!一定!非嫁给你不可!”小桃的语气很坚决。 “我们年龄相差这么大,你以后会后悔吗?” “我永不后悔!”小桃举手,就像宣誓一般地说,又补充:“能嫁给许鹏宇先生是小桃最大的梦想,真主保佑,你快答应我吧。” 许鹏宇忍不住笑了,说:“那我们今天就订婚?” “好啊!好啊!我其实想直接结婚。” “还没有办证,先订婚吧,过段时间我们办证后再结婚。” “行,随你安排,”小桃豪爽地说:“只要能嫁给你,你说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许鹏宇笑了,拍拍脑袋说:“我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点不真实。” 小桃吊着他的脖子说:“我就在你面前,你还觉得不真实?你揪揪我的脸。” 许鹏宇揪了揪她的脸,很亲昵,说:“你准备一下,我请几个朋友来吃饭,就算是订婚了。” “哦,那我也请一个朋友,可不可以?” “可以啊,你的什么朋友?” “我在m国留学的时候在他家打工的,我们叫他大少爷。” “他在哪里?” “他到这边来办事,我说请他吃饭,他答应了,可能一会儿就到了。” “好,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请他直接到香飘飘。” “好的。” 小桃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又停下来,凑在许鹏宇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鹏宇,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知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到z国来?” 许鹏宇说:“你不是说他过来办事吗?” “嘿嘿,他说是过来办事,不过我怀疑他是来找大小姐的。” “大小姐?” “嗯,就是曼云姐姐。” “左曼云?你为什么叫她大小姐?” “她也在大少爷家做过事,我就是在大少爷家里认识她的,因为大少爷喜欢她,所以让我们叫她大小姐。” “你是说,这个大少爷是专程来找曼云的?” “嗯,很可能,因为大少爷这几个月都在找大小姐,自从大小姐离开后,他就很不开心。” “哦,难怪……”许鹏宇说了这几个字忽然闭了口。 他想说的是,难怪秦非扬不让他追曼云,原来是因为曼云有意中人。 小桃问:“难怪什么?” 许鹏宇自然不能把他想追左曼云的话说出口,改口说:“难怪这位大少爷会忽然来到这里。” “是啊,他一定是来找曼云姐姐的,我没有告诉曼云姐姐,也不跟大少爷说明,我们给他们来一个惊喜,你说好不好?” “好,不过,”许鹏宇不解地问:“你曼云姐姐又为什么离开他?” “我也不知道,”小桃摇摇头说:“我估计是曼云姐姐自卑吧,因为大少爷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又高又帅又有钱,对人又好……” “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他?” “我比曼云姐姐还要自卑,”小桃撇撇嘴说:“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你,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也知道你不会嫌弃我,我在你面前也会自卑,也不敢爱你。” 许鹏宇笑了,说:“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幸运。” 小桃说:“我才幸运,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我也很幸运。” 他幸运的是,如果小桃再晚回来一天,他就跟苏寒冰办理了结婚手续了。 秦非扬和佟如月到了左曼云的住处,听她讲了许鹏宇的事,他点头说: “我知道许仙支助了一个姑娘在m国上大学,好象叫小桃。 “只是我没想到那姑娘会爱上他,看来这小子艳福不浅。 “不过寒冰这事又怎么办?” 苏寒冰说:“我没有关系,这段时间看着你们都为我忙碌,我很感动。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不能这样草率地结婚,为了孩子,我更要找一个跟我相爱的男人。 “所以我会继续相亲,但不会急着结婚了。” 秦非扬点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天下跟我秦非扬一样好的男人很多,你一定能找到真爱。” 佟如月和左曼云一起撇嘴:“你是好男人?得了吧!” 苏寒冰笑起来。 小桃给南宫俊奕打了电话后,她和许鹏宇先到香飘飘去重新订了餐。 不一会儿,南宫俊奕乘坐的出租车就到了香飘飘。 他一下车,在餐厅大门口候着的小桃就看见了,拉着许鹏宇说:“快,大少爷来了。” 许鹏宇看着从出租车里下来的男人,足足一米九高的个子,十分挺拔帅气,虽然大号墨镜将脸遮了一半,他也能看出这人长了一张无人能敌的俊脸。 小桃拉着许鹏宇来到南宫俊奕面前,说:“鹏宇,这就是大少爷,我在m国读书的时候多亏有他照顾。” 他又向南宫俊奕介绍许鹏宇:“大少爷,这是我老公许鹏宇。” 南宫俊奕伸出手说:“许先生你好,我姓南宫,南宫俊奕。” “南宫先生,你好,欢迎光临。” 两个男人热情地握手,说了一阵客气话,许鹏宇就邀请南宫俊奕进贵宾间入坐了。 南宫俊奕看见满桌的碗筷,说:“这不是为迎接我一个人准备的吧?” 小桃笑着说:“不是,还有几个客人,因为今天我和鹏宇订婚。” “是吗?”南宫俊奕说:“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 “不用送礼,”许鹏宇说:“只是请几个朋友吃顿饭。” “既然你们订婚,我这个娘家人总得有点表示,”南宫俊奕想了想,说:“我给小桃送一部车吧。” “啊?”小桃慌忙摇手:“不,不,这不行……” “怎么不行?”南宫俊奕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娘家人?” “我……我哪敢嫌弃,只是,只是无功不受禄……”小桃语无伦次了。 “你帮我做了四年的家务,这功劳已经足够大了,”南宫俊奕转头看着许鹏宇说:“许先生,小桃非常优秀,你们婚后一定会幸福。” 许鹏宇看小桃一眼,笑着说:“是,能和小桃在一起,我很幸运,也很幸福。”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许个空头礼,下午再去提车。” 不等小桃再说什么,南宫俊奕话锋一转,问:“小桃,你说看到曼云了,她在哪里?” 小桃和许鹏宇相视一笑,说:“你先坐一会儿,她马上就到。” “许仙,你老婆呢?带出来让我看看。”门外传来秦非扬的声音。 小桃小声问:“谁啊?” 许鹏宇说:“是我一个战友。” 南宫俊奕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是谁,转头看向贵宾间门口,秦非扬已经进来了。 许鹏宇带着小桃迎过去,介绍说:“小桃,这是秦大哥。” 小桃叫了一声秦大哥,说:“我就是鹏宇的老婆。” 秦非扬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虽然年龄不大,但看得出来性格豪爽,是我辈中人,配许仙刚刚好。不过白娘子这么小,许仙不许欺负他哦。” 小桃说:“秦大哥放心,鹏宇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好都来不及。” 秦非扬又大笑了,说:“这话如果从我老婆嘴里说出来,我会觉得她很花痴,可从小白娘子嘴里说出来,居然听着很舒服。许仙,你厉害,这样一个宝贝都能被你收服,我秦非扬也甘拜下风。” “秦非扬?”南宫俊奕恍然大悟,难怪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原来他们是打过交道的。 秦非扬听见了,转头看他一眼,问许鹏宇:“许仙,这位是你的朋友?” 上一次秦非扬抓捕南宫俊奕的时候,只远远看见了他骑在摩托车上的身影,当时因为天黑,光线昏暗,南宫俊奕又戴着头盔,秦非扬没有看见他的脸。 随后因为南宫俊奕带走了柳晓眉,秦非扬给他打电话,也只在电话里说了几句。 所以直到现在,这两个人都没有正式见过面,也相互不认识。 小桃抢着说:“秦大哥,这是大少爷,是我的朋友。” “大少爷?”秦非扬糊涂了,z国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称呼? 第四百一十六章 爱得执迷不悟 南宫俊奕伸出手自我介绍:“秦先生,你好,我们打过交道,我是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秦非扬不跟他握手,说:“南宫先生,借一步说话。” 南宫俊奕跟他走到外面的过道里,秦非扬转身看着他问:“寒冰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安顿她?” 南宫俊奕反问:“她跟你说是我的?” 秦非扬的脸色一变,扬手一拳向他脸上揍过来。 南宫俊奕能闪开却没有闪,他知道为楚云墨的事,秦非扬一直耿耿于怀,他如果肯揍他一顿,就不会再有杀他之心了,他和左曼云的来往才能正常化,所以他站着没有动。 秦非扬的拳头落下,正中南宫俊奕的腮帮。 他吼道:“第一拳,是你欠楚魔的,你害苦了曼云和两个孩子!” 南宫俊奕退了两步,舌头一顶,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一颗血糊糊的牙齿。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小桃和许鹏宇出来就看见了,她惊吓地叫出声来。 秦非扬第二拳又来了,骂道:“这是你欠寒冰的,你弄大了她的肚子,却不对她负责……” 南宫俊奕挡开了他的拳头:“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你还想狡辩是不是?南宫俊奕,亏曼云还说你是好人,我看你就是一畜生!”秦非扬怒了,狠狠一拳又打在了他脸上。 南宫俊奕仍然没有闪开,因为他看见了前方走过来的苏寒冰,看见了她隆起的腹部! 苏寒冰也看见了他,她一惊之下本想转身走,却看见秦非扬的拳头打中了南宫俊奕的脸。 苏寒冰的心蓦地慌了,喊了一声:“喂!秦非扬!你别打他!”快步跑了过来。 小桃也冲过来,拉住秦非扬说:“秦大哥,你干什么啊?为什么打大少爷啊?” 许鹏宇也莫名其妙:“秦少,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见了南宫先生二话不说就开打?” 秦非扬不说话,一脸怒容地瞪着南宫俊奕。 苏寒冰扶住南宫俊奕,只见他嘴角和眼角都破了皮,嘴角还有血丝,不由一阵心痛,说:“你们为什么打架?为什么?” 南宫俊奕深深地凝视着她,说:“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苏寒冰楞了楞,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失态。 这个男人爱的是姐姐,她为什么要担心他?又有什么资格担心他? 他挨不挨打,受不受伤,跟她有什么关系? 左曼云抱着秦弯红出现了,她也吃了一惊:“南宫俊奕,你怎么在这里?” 小桃的眼睛睁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阖不拢,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大大大……大小姐?你们……你们谁是大小姐?” 苏寒冰转身就走,从左曼云身边跑过,左曼云伸手拉她:“寒冰……” 苏寒冰闪身躲开,一句话不说,飞快地跑了出去。 左曼云离苏寒冰最近,但她抱着秦弯红,没办法追,只能着急地喊:“寒冰,你回来!” 南宫俊奕看着苏寒冰跑远,他有点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苏寒冰为什么要跑掉,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左曼云跺脚喊:“南宫俊奕,你快去把我妹妹拉回来。” 秦非扬也吼南宫俊奕:“你还不去追,寒冰有什么事,我杀了你!” 南宫俊奕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往出跑。 佟如月从洗手间出来,说:“好吵,你们在嚷嚷什么?” 秦弯红说:“爸爸打叔叔,阿姨哭。” 佟如月莫名其妙:“你爸爸打谁?哪个阿姨又在哭?” 几个人都看着外面,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南宫俊奕追出来,看见苏寒冰在拦出租车,他喊道:“寒冰,你干什么?快回来,别让你姐姐担心。” 一辆车开过来停下,苏寒冰拉开车门坐上去,说:“请快点开走。” 出租车开走了,南宫俊奕追着喊:“寒冰,你回来。” 苏寒冰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南宫俊奕跑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耳边回响着他的喊声:“寒冰,你干什么?快回来,别让你姐姐担心。”不由泪流满面。 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有姐姐左曼云,他怕姐姐担心才出来追她! 南宫俊奕,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像爱姐姐那样地爱我? 姐姐心里只有姐夫,姐夫很快就要回来了,你跟姐姐之间根本没有未来,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随后她又苦笑了,说他执迷不悟,她又何尝不是? 明知道他不爱她,她还心甘情愿要留下他的血脉!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却没有拿出来看一眼,这时候不管是谁打的,她都不想接。 没有人懂她心里的悲伤,没有人知道,这个前女子特种兵中校在面对爱情的突然袭击的时候,是如此手足无措! 香飘飘大酒楼里,小桃从许鹏宇嘴里得知左曼云和苏寒冰是一对双胞胎的时候,惊讶地说:“她们长得好像啊,如果不是曼云姐姐的妹妹怀着孩子,我真的分不出来。” 佟如月扑地笑了,说:“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个都在南宫俊奕家里呆过?”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小桃不相信地问。 “不信你问曼云啊。” 左曼云点头:“嗯,开始是我,后来一直是我妹妹。” “天哪!”小桃的眼睛眨了又眨,说: “难怪我觉得大小姐后来性格变了很多。 “以前大小姐总是温温柔柔的,后来的大小姐总是跟大少爷打打闹闹,追得大少爷满院子跑。 “大少爷还说,大小姐是侍宠而骄。 “原来不是大小姐侍宠而骄,而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左曼云笑着说:“那你一定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我跟我妹妹同时在南宫俊奕的家里。” “真的?不可能吧?我天天上来跟你聊天,怎么没有发现有两个人?” “真的,”左曼云说:“南宫俊奕就知道我和我妹妹都在楼上,我妹妹第一次躲在他的衣橱里,第二次躲在我床下,他都知道,但他装着不知道,把我和我妹妹都骗过去了。” “天啊,我完全不知道啊,”小桃惊叹不已:“你们好厉害,跟搞特工似的。” 大家都笑起来。 左曼云又忧虑地说:“不知道我妹妹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 秦非扬说:“你放心,寒冰好歹也是经历过数次生死的人,她不会有事。再说,她怀上了南宫俊奕的孩子,南宫俊奕敢不对她负责?” 小桃说:“秦大哥,你说苏姐姐怀的是大少爷的孩子?” 秦非扬说:“你一直在南宫俊奕家里,难道不知道?” “我……”小桃难得地红了脸,说:“我不知道苏姐姐怀孩子的事情,我只知道大少爷和大小姐出去了一段时间,大少爷一个人回来后就到处找大小姐。” 秦非扬说:“曼云早就回来了,寒冰冒充曼云呆在南宫俊奕身边有大半年的时间,她离开南宫俊奕后就怀上了孩子,不是南宫俊奕的,还能是谁的?” “哦,”小桃说:“那看来真的是大少爷的,难怪他对苏姐姐那么紧张。” 左曼云不敢说苏寒冰怀的是大卫的孩子,这件事太让她难以接受了,如果秦非扬知道了,对南宫俊奕会更愤怒。 秦非扬说:“许仙,我饿了,什么时候开席?” 佟如月说:“你急什么?寒冰还没有回来呢。” 秦非扬说:“等她回来?得了吧,她和南宫俊奕谈情说爱去了,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空腹等?开席开席。” 左曼云焦灼不安,又给苏寒冰打了一个电话,她关机了。 她又给南宫俊奕打。 南宫俊奕接了:“曼云,你别担心,我一直跟着她。” 左曼云放心了一点,说:“南宫俊奕,谢谢你,请照顾好我妹妹。” “你放心,我会的。” 南宫俊奕这会儿的确跟着苏寒冰。 苏寒冰坐出租车离开后,他记下了车牌号,招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着,但不要跟得太紧,以免引起苏寒冰的注意。 以苏寒冰当过女子特种兵的阅历,她本来应该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但现在伤心不已的她哪里还会注意这个情况? 而且因为情绪太激动,她的头又疼起来了,两眼也发黑,她感到自己快撑不住了。 她努力趴向前拍了拍司机的背,只来得及说了“医院”两个字,就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她昏迷了,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南宫俊奕在后面看见苏寒冰坐的车开进医院去了,他马上吩咐司机也开进医院。 他下了车,看见那辆车的司机只身跑进了医院,连车门都没有关。 他快步来到车边,只见苏寒冰昏倒在了后座上。 南宫俊奕抱上苏寒冰出来,那司机正带了医生过来,他吼了一声:“让开!”抱着苏寒冰冲进了急救室。 不多久,医生出来了,问:“谁是病人家属?” 南宫俊奕急忙迎上去说:“我是,请问她怎么样了?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她是情绪激动引发的旧疾。” “旧疾?什么旧疾?”南宫俊奕不解地问。 他和苏寒冰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没见她生过病。 “你不知道?”医生奇怪地看他一眼,说: “病人的头部以前受过伤,脑袋里有一团瘀血没有清除干净,情绪一激动就会复发。”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南宫俊奕一呆,他的记忆迅速掀开,一页一页后翻,翻到了y国北山的那一页。 在那个冰窖里,苏寒冰头部和肩膀都受了伤,他以为她肩膀伤得重,没想到头部才最重,还留下了后遗症! 医生继续说:“你也别担心,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以后要注意让病人情绪保持稳定,尤其不能激动、着急和紧张,否则她随时可能晕厥。” 南宫俊奕越听越心慌,苏寒冰怀着孩子,孩子又是大卫的,她之所以急着结婚,就是想隐瞒孩子的身世。 可万一这个消息泄漏,引起风言风语,她能不着急伤心?那这病还不得随时犯? 这件事只有左曼云和他知道,只要他和左曼云守口如瓶,这件事就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他觉得有必要再叮嘱叮嘱左曼云,立刻拿出手机给左曼云打电话。 左曼云一边喝着小桃和许鹏宇的喜酒,一边牵挂着苏寒冰,电话一响,立刻拿出来看。 见是南宫俊奕打的,她赶紧起来说:“你们慢慢喝,我接个电话。” 佟如月问:“是寒冰打的?” “不是,是晓眉。” 左曼云匆匆跑出去,接了:“喂,找着我妹妹了吗?” “找着了,她在医院里。” “医院?” “曼云,你知道她脑部有瘀血吗?” “我……知道。” “那你也知道她的情绪不能激动吧?” “嗯,知道。” 南宫俊奕说:“曼云,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跟你说一点,我要和寒冰结婚。” “什么?”左曼云楞了楞:“你和寒冰?” “是,”南宫俊奕说:“寒冰这种情况,身边根本离不开人,我必须让她随时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才能放心。” “可是,”左曼云说:“你知道她怀着大卫的孩子,你还愿意娶她?” “曼云,”南宫俊奕加重语气:“绝不能让她知道孩子是大卫的,所以我们必须统一口径,说孩子是我的。” 左曼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楞着没说话。 “曼云,”南宫俊奕吁了一口气,说:“我对不起你。” “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宫俊奕低沉地说:“我害你失去了丈夫,本来应该替你的丈夫照顾你一生,但寒冰的情况太特殊,我对她实在放心不下。 “不过你放心,你和你两个儿子的事情,我一样会管,你有需要,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左曼云说:“我没事,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娶我妹妹,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你放心,你妹妹是为我才弄成这样的,我一定会照顾她一生一世,也会照顾好她的孩子!” 左曼云的眼里含上了热泪,低声说:“我替寒冰谢谢你。” 苏寒冰被推进了病房,她已经醒了,但仍然闭着眼睛,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进来,知道是南宫俊奕,她的眼睛闭得更紧,眼角却不知不觉滑下了一串眼泪。 南宫俊奕走到床边看着她,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眼泪,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苏寒冰想哭的感觉更强烈,她觉得他不过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跟过来照顾她。 而她现在不需要他照顾,需要的是他的爱情,可是他能给她吗? 如果南宫俊奕不爱她,她绝不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 苏寒冰这样的女中豪杰,不屑于用孩子来乞求爱情。 心里想得再强硬,眼泪还是要忍不住往下流。 南宫俊奕不断用纸巾帮她擦,看见这个以前总是强硬地跟他对抗的女人现在这么爱哭,他的心一阵又一阵地紧缩。 唉,他还是怕看见女人哭。 苏寒冰一直试图要忍住眼泪,她不想在南宫俊奕面前表现得太软弱,但只要一想起他爱的是姐姐,她的眼泪就一次又一次滑下来。 这个在军营里呆了十三年的女人,严厉的军训让她学会了宁愿流血不肯流泪,但女人总是女人,一但得到了流泪的机会,就会尽情用眼泪宣泄内心的情感。 南宫俊奕忍不住了,他真怕她再哭得晕厥过去。 “寒寒,别哭,”他弯腰连棉被抱住了她: “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苏寒冰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 南宫俊奕心想,看来她真的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就是说,大卫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昏迷了,大卫才会伤害了寒冰。 他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地找你,我给曼云打了无数次电话,她都不肯告诉我。” 苏寒冰的眼泪又下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我为你怀孩子。” 南宫俊奕说:“你错了,寒寒,从我们第一次做了那事后,我就希望你能怀上我的孩子。” 苏寒冰不相信地看着他:“你爱的是我姐姐,怎么可能希望我为你生孩子。” “没错,以前我的确爱你姐姐,但那一次俊斐给我们下药,我知道是你后,就有意识地把你和你姐姐作对比,结果发现我对曼云不是爱,而是喜欢,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苏寒冰刚要说话,南宫俊奕抬手止住她:“寒寒,你先听我说完。 “你姐姐柔弱,爱哭,让人自然而然生出同情心,不由自主地关心她,担心她,也就会爱护她。 “她是一个让人时时刻刻都为她提心吊胆的女人,你是她的妹妹,你一定跟我有同样的感受。” 苏寒冰心里认同他的说法,的确,她就算不在姐姐身边,也无时无刻不为姐姐担着一颗心。 南宫俊奕接着说:“开始跟曼云相处,她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但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跟她在一起很累。 “她就像一个孩子,让人十分不放心,我每说一句话都要思前想后,生怕把她惹哭了。 “以后我也会关心你姐姐,因为她那样的女人,无法让人不为她担心。 “但跟你在一起,我却很放松,因为你不会让我担心,不会让我着急,我说话可以不经过大脑,张嘴就来,百无禁忌。 “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爱好,我们爱抬杠,爱练功夫,爱玩摩托车…… “以前我没有觉得你对我有多重要,当你从我身边消失了以后,我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 “孩子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我既然爱你,就会爱你的一切,包括孩子。 “还有你的父母、姐姐、侄儿,他们是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会跟你一样爱他们,尊敬他们,关心他们!” 苏寒冰越听越不对劲,尤其是那句“我既然爱你,就会爱你的一切,包括孩子”。 她以为他真的知道孩子是他的,但这一句说明他并不知道。 是啊,他当时在高烧中,人已经完全烧迷糊了,怎么会知道? 苏寒冰看着他,认真地问:“南宫俊奕,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我发誓。”南宫俊奕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说。 苏寒冰说:“如果你真的爱我,我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你。” 南宫俊奕的心又跳了一下,苏寒冰知道孩子的来历? “你想告诉我什么?” 苏寒冰将头转向窗外,初冬时节,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苍白得厉害。 她的眼前却出现了一片皑皑白雪,在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发着高烧的南宫俊奕一次无意识的行为,在她的肚子里种下了三个小生命。 南宫俊奕为她端来一杯水,扶她坐起来说:“寒寒,你先喝点水。” 苏寒冰喝了水,开始慢慢讲述:“在北山,我受了伤,你腿上的伤口也感染了,引起了发高烧,后来你烧得失去了知觉,发疯一样撕扯我,我因为胳膊上有伤,挣脱不开,最后被你压在了身下,就这样有了三个孩子。” 南宫俊奕震惊不已:“你……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苏寒冰看着他:“你以为是谁的?” 南宫俊奕拍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以为是大卫那个坏蛋后来赶来了……” 苏寒冰无奈地苦笑,说:“南宫俊奕,你长长脑子,我怎么可能怀上那个畜生的孩子?如果真的是他的,我为什么要帮他生下来?我会在第一时间拿掉。” 南宫俊奕说:“我听宝丫说你怀上孩子了……” “宝丫?她怎么知道?” 南宫俊奕解释:“宝丫现在在l大读书,你到l大去过是不是?” 苏寒冰恍然大悟:“那她怎么没叫我?” 南宫俊奕回答:“她看见你怀着孩子,身边还有个男人,以为她认错了人,没敢叫,后来又打电话给我说了。 “我马上给曼云打电话,问她妹妹是不是叫苏寒冰,她承认了,我就问她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说了情况后,我跟她一直分析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连你姐姐你都不肯说,然后我们就怀疑到了大卫身上。 “你姐姐以为是大卫害了你,你恨那个男人,才不肯提到孩子的父亲。 “我问她为什么不劝你拿掉孩子,她说你年龄大了,怕以后不容易怀上,所以要留下他们。 “你姐姐以为你怀的是大卫的孩子,哭得很伤心,说是她害了你。” 第四百一十八章 谁敢攻他?捏爆! 苏寒冰说:“你是昨天晚上给我姐姐打的电话?” “对。” “难怪我姐姐今天早上眼睛又红又肿,她还骗我说是做噩梦梦见姐夫了,哭肿的。” 南宫俊奕摇头叹息:“唉,你姐这人就爱哭,我昨晚把她劝得不哭了才出门,幸好及时赶到,不然我的老婆和孩子就被人家抢走了。” 苏寒冰翻了他一个白眼,没有说话,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南宫俊奕昨晚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真的是为了她吗? 南宫俊奕说:“寒寒,我不明白,既然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告诉你姐姐?” 苏寒冰又翻了他一眼:“我说了是你的,你相信吗?” “我怎么不相信?”南宫俊奕说:“我更奇怪的是,你说如果是大卫的孩子,你就拿掉,为什么我的你又要留下?” 苏寒冰有点冒火:“你管我的,我想拿掉就拿掉,想留下就留下,这是我的孩子,不要你管!” 南宫俊奕的头低下来,脸向她贴近,说:“你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苏寒冰看着他贴近的脸:“什么理由?” 南宫俊奕的手指轻轻刮她的脸:“第一,如果是大卫的孩子你就坚决拿掉,因为你恨他。” “废话。”苏寒冰使劲翻了个白眼,说:“手拿开。” 南宫俊奕没有拿开,他的手继续在她的脸上轻轻刮,说:“第二,我的孩子你就坚决要留下,因为你爱我。” “乱说!”苏寒冰冒火了,吼:“喊你把手拿开,别碰我。”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谁爱你了?你少自作多情,唔唔唔……” 苏寒冰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俊奕吻住了。 苏寒冰的心里一阵慌乱,这可是医院,医生护理人员随时进来,被人撞见了就羞死人了。 她拼命推他,两只拳头捶打他的肩膀,但她躺在床上,南宫俊奕趴在上面,她哪里推得开? 南宫俊奕并不强横和粗暴,他很温柔、但是又很坚决地吻,既不会弄伤苏寒冰,她又挣脱不开。 苏寒冰终于放弃了挣扎,她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应。 这样的热吻,她也渴望了很久。 当南宫俊奕放开她的时候,她又泪流满面了。 南宫俊奕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你怎么变成你姐姐了,动不动就哭。” 苏寒冰哭着翻白眼:“还不是你害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有罪,我任打任罚,你想怎么罚我?” 苏寒冰说:“我饿了。” “嗯,对,我也饿了,我们好象没吃午饭?是不是?” “你吃没吃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吃。”苏寒冰又开始抬杠了。 “好,我马上给你买吃的来。” 南宫俊奕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头怀疑地看住她:“你还会不会跑?” 苏寒冰似笑非笑地说:“要。” “那不行,”南宫俊奕立刻回来:“你起来,我们一起出去吃,你能走吗?”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跟在你屁股后面,我还怎么跑?”苏寒冰较上劲了。 “你跑什么跑?你想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 “不要你管。” “你怀的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管?” 苏寒冰看住他:“南宫俊奕,你到底有没有爱我?” “怎么没有?我说了我爱你。” “那你跟我做那事的时候,为什么叫我姐姐的名字?” 南宫俊奕楞了楞:“有吗?” 苏寒冰很不高兴:“我听得很清楚,你最后叫了一声‘曼云’,就从我身上下去了。” 南宫俊奕低头看她的脸:“你当时一定哭了。” “没有!”苏寒冰大声说:“我只想杀了你!” “有爱才有恨,可见你爱我极深。” “呸!自作多情。” 南宫俊奕说:“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心里只有我姐姐。” “醋劲这么大,”南宫俊奕一边拉她起来,一边说: “我说过了,我对你姐姐以前是有好感,因为她算是我正式接触的第一个女人。 “另一点,我把她丈夫撞下山崖了,我对她心怀歉疚,想补偿她。 “当然,她爱哭,我对她还有同情之心。 “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这些加在一起能算是爱情吗? “但我跟你就不一样了,我们是日久生情,是真爱……” 苏寒冰下了床,还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说,跟我做那事的时候,为什么叫的是我姐姐的名字?” “对于这个问题,我实在无从答起,因为我连跟你有没有做那事都不知道,又哪里知道我说过什么?” “南宫俊奕!”苏寒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相信跟我做过?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你认为我拿孩子逼你娶我?” “你有逼我娶你吗?”南宫俊奕笑意盈盈地说:“我只知道我一直在求你嫁给我,但你一直不答应……” “你什么时候求我了?”苏寒冰推他一掌:“南宫俊奕,说话要讲证据……” “你们在吵什么?”左曼云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方便饭盒。 苏寒冰说:“我饿了……” 南宫俊奕同时说:“我们饿了,正准备出去吃饭。” 两个人难得一致地统一了口径。 左曼云将饭盒递过来:“饿了吃吧,我带来了。” 南宫俊奕接过饭盒说:“有姐姐真好。” 苏寒冰嚷道:“是我姐姐。” “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不是,不准抢我姐姐。” 左曼云说:“你们怎么了?一个笨姐姐有什么好争的。” 苏寒冰说:“哪里笨了?再笨也是我姐姐,我不嫌。” 南宫俊奕说:“喜欢的就是你的笨。” 秦非扬走进来说:“我也奇怪,曼云这么笨的女人,为什么人人都喜欢?” 小桃在后面说:“曼云姐姐善良,性格好,自然都喜欢。寒冰姐姐大气,功夫好,也都喜欢。” 佟如月的声音也传进来:“还是小桃会说话,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姐妹俩都招人喜欢。”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一笑泯恩仇,秦非扬对南宫俊奕没有了敌意,许鹏宇对苏寒冰也没有了愧疚,现在有心事的只剩下了左曼云。 看着大家都成双成对了,她暗暗思念楚云墨,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y国的楚云墨很忙。 左曼云回国后,他没有了牵绊,全身心投入到了对黑教和w组织的调查上。 黑教跟m国的最大黑手党组织为争夺一批军火生意干了一仗,楚云墨亲手打死了黑金,算是为布朗.戴雷的父母报了仇。 同时他也得到了w组织上层的青睐,上层让他参与了几次大的行动,他的表现都很出色。 他在追风汽车公司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在公司的发展和未来规划上,罗伯特都很重视他的意见和建议。 烦恼当然也有。 从得知他暂时丧失性功能后,露易丝就用尽方法想让他恢复。 药物不起作用,露易丝专门为他找了按摸医师,每周为他按摸两次。 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身上按摸,甚至还要在那地方按摸,他别扭得不行。 最让楚云墨难堪的是,这个按摸医师还是个女的。 “露易丝,”楚云墨说:“你能不能帮我换个男医生?” 露易丝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想要男医生?” “我不喜欢女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 露易丝扑地笑了:“没事,你别把她当女人,也别把你自己当男人,你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楚云墨说:“为什么不可以找个男医生?” “不是不可以找男医生,但我不放心。” 楚云墨奇怪了:“为什么找男医生你不放心,反而对女医生放心?” 露易丝说:“你现在这个硬不起来,女人就算脱光了,你们也不能做什么。 “男人就不一样了,现在这世道,怪异的物种太多。 “万一遇到一个喜欢男人的男医生,你长得这么帅气,人家把你吃干抹尽了,你就吃亏了。 “如果人家再把你培养成小受,你从心理上就永远不想再做直男,我以后又嫁给谁去?” 楚云墨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为了逃避跟露易丝的婚礼,他哪里有必要把自己弄得暂时丧失性功能。 可这跟“功”“受”又有什么关系?暂时起不来,不代表永远就弯着了吧。 再说,谁敢“攻”他,他不捏碎了那人的那东东才怪! 露易丝坚持不给他换男医生,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满心的不舒服,由那个手法极为纯熟的漂亮女医师在他身上按来摸去。 他觉得这女医师按摸是假,吃他的豆腐是真,她一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还一边讲一些能刺激男人**的有色笑话给他听。 每一次按摸完了,楚云墨都被她整得热血澎湃,他担心不已,生怕他那功能突然恢复了。 一旦恢复,他就不得不跟露易丝结婚。 而露易丝之所以找这个女医师,就是想利用她刺激楚云墨恢复,所以她是不会换成男医生的。 几个月过去了,楚云墨的病情没有起色,露易丝快绝望了。 这天,露易丝到基督教堂去看望她婶婶,也就是安东尼的母亲,独狼的妹妹张萍萍。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东方第一美人 张萍萍从她丈夫暴病死亡后就信耶稣了,每天都会来教堂祷告,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露易丝来到教堂,看见她婶婶身边有一个女子在跟她一起祷告。 她看了看那女子的背影,感觉有一点儿像她妹妹艾丽丝,但是比艾丽丝胖一些。 从艾丽丝失踪后,露易丝派人到各地下夜场都找过,但没有任何消息,她怀疑大卫死之前已经把艾丽丝害死了。 她轻轻走到张萍萍身后,跟她们一起默默祷告。 祷告结束,张萍萍和那女子一起转过身来。 露易丝看见了女子的脸,不由暗暗吃惊。 这个女子长得十分美貌,但是是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她从没有见过。 看见露易丝,张萍萍说:“露易丝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干女儿蒙德利亚。” 露易丝看着蒙德利亚美丽动人的脸,问:“婶婶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干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张萍萍说:“前不久。” 蒙德利亚并不多说什么,她向张萍萍行了个礼,说:“干妈,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 张萍萍说:“好,好,你慢走。” 蒙德利亚这一开口,露易丝不由大失所望,这声音可一点都不像美女的声音,有点粗,还有点沙哑。 她遗憾地想,造物主还真是,给了她这样美的一个容颜,为什么就不顺带送她一副好嗓子? 两个人目送蒙德利亚的背影走远,露易丝说:“婶婶,你觉不觉得,这女子和艾丽丝的背影有点像。” 张萍萍点头:“背影是有一点像,不过没有艾丽丝那么瘦,脸也跟艾丽丝完全不同。” “是啊,她是典型的东方面孔,”露易丝问:“婶婶是怎么认识她的?” 张萍萍叹了口气,说:“这姑娘可怜,小时候被人口贩子从z国拐过来的,卖给了她的养父母。 “她养父过世了,养母前段时间也病重,她来为她养母祷告的时候跟我认识的。 “我觉得现在这么有孝心的孩子太少了,所以很喜欢她,就把她收为了干女儿。” “哦,”露易丝说:“那她会说z国话吗?” “会很少一点口语,”张萍萍回答: “我看见她长得像z国人,开始很兴奋,用z国话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结果她基本没有听懂。 “我后来才知道,她被拐卖过来的时候只有三岁,养父母又是m国人,等她长大的时候把z国话差不多都忘记了。 “有一次她跟养父母出去旅游,偶然吃到了z国菜,她就喜欢上了。 “然后因为经常到m国的z国菜馆去就餐,她又学会了一些简单的z国口语,比如你好,再见之类,别的就不会了。” 露易丝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 张萍萍转过话题问:“露易丝,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露易丝说:“婶婶,我想跟你说说戴雷的事。” “布朗.戴雷?”张萍萍问:“他怎么了?” 露易丝的母亲早已过世,这种事她只能跟张萍萍这个婶婶说。 好在张萍萍跟她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她讲述了楚云墨中毒导致他暂时丧失性功能的事,说:“他的身体没有好,他就不肯跟我结婚,我找了按摸医师为他调理按摸,可已经几个月了,他的病都没有起色。” 张萍萍蹙眉说:“那医生有没有说到底怎么才能治愈他?” 露易丝说:“医生说没有特效药,过几年他会自行恢复,可再等他三年五年,我就老了。” 张萍萍叹息:“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了?” 露易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她回想起医生说,如果能找一个楚云墨不熟悉的女人刺激他,也许可以提前恢复。 露易丝明白,找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容易,但要找到能引起楚云墨“性”趣的女人就难了。 她想起了蒙德利亚,刚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连她都被她美丽的容貌震惊到了,楚云墨能不能对她有反应呢? 但她又很担心,万一楚云墨真的喜欢上了蒙德利亚怎么办? 虽然她可以杀掉这个女人,但她和楚云墨的感情必然因此出现裂痕。 她心里很矛盾,既想找个女人刺激楚云墨,又怕弄假成真了。 张萍萍又跟她聊起了蒙德利亚,说:“蒙德利亚因为母亲病重住院,她没等大学毕业就回家照顾母亲。现在她母亲过世了,她却因为没有大学凭,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她看着露易丝试探地问:“露易丝,你能不能在你爸爸的公司里帮她安排一个工作?” 露易丝不便拒绝,只好问:“她多少岁?” “二十五岁。” “她学的是什么专业?” “秘,不过她也可以做销售。”张萍萍又说:“戴雷不是销售部那边的吗?你跟他说说,请他帮忙给蒙德利亚安排一个工作,就销售也行。” 露易丝说:“婶婶,您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招聘是很严格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们不是不注重凭吗?她能力应该是有的,你就让她试试吧。” 露易丝说:“婶婶,这样吧,我问问那边招聘部这几天有什么职位,如果有适合她的,您让她去试试。” “行,行,那你问问,这孩子太可怜了,跟我又是老乡,我实在想帮帮她。” 露易丝给招聘部打完电话,说:“婶婶,那边现在缺的是销售和助理,您看她愿不愿意去试试,愿意的话明天就去报名交简历吧。” “好,好,我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露易丝告别婶婶,往回走的时候心里一直矛盾着。 她担心蒙德利亚会应聘上,想要给招聘部打招呼不录用她,但是又想让她试试能不能让楚云墨恢复功能。 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试一试,如果蒙德利亚成功了,她就杀了蒙德利亚,自己再和楚云墨结婚。 她安慰自己,如果楚云墨不能跟她过性生活,那这样的男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早作打算,因为父亲的汽车公司还指望遗传给她的孩子呢。 所以让这个蒙德利亚试试也好,她才能弄清楚楚云墨的功能到底能不能恢复,如果不能,她好放开他另嫁他人,而楚云墨留下来只能作为w组织的一个工具使用。 这样一想,她就决定不插手蒙德利亚应聘的事,静观其变。 蒙德利亚的应聘相当顺利,招聘部见她是秘专业,说不缺秘,问她愿不愿意做总裁室助理,她表示愿意,就把她录用了。 露易丝来了,得知蒙德利亚应聘的是总裁室助理职位,她想看看楚云墨看见蒙德利亚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亲自带蒙德利亚到总裁办公室去。 楚云墨正在忙碌,露易丝推门进来,说:“亲爱的,我给你带了一名助理过来。” “嗯?你还亲自给我带过来?”楚云墨抬头一看,不由一楞。 露易丝身后这个女人太漂亮了,不仅漂亮,还有一张他喜欢看的东方面孔。 只见她个子高挑,容貌秀丽,眉不画而弯,嘴唇不抹口红而艳,大眼睛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脸蛋白里透红,身材胖瘦适中,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都堪称东方第一美人! 露易丝看见楚云墨发呆的样子,心里满是醋意,脸上却带着笑,说:“亲爱的,我给你介绍,这是蒙德利亚。” 楚云墨点点头,跟蒙德利亚握手:“你好。” 蒙德利亚羞怯地伸出纤纤玉手跟他轻轻一握,柔声说:“布朗先生,您好。” 尽量她的声音很小,楚云墨也听出她的嗓子沙哑,跟她这张脸有点格格不入。 露易丝说:“戴雷,蒙德利亚是我婶婶的干女儿,你帮我照顾她一下哦。” “好的,没问题。”楚云墨应道。 露易丝回头对蒙德利亚说:“蒙德利亚,你先去助理部报道,让他们给你安排工作。” “好的。”蒙德利亚向楚云墨和露易丝行礼:“布朗先生,露易丝小姐,我先出去了。” “去吧。”楚云墨点点头。 蒙德利亚离开总裁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露易丝转头问楚云墨:“亲爱的,她漂不漂亮?” “漂亮。”楚云墨诚实地回答。 露易丝想再说点什么,又感到把醋意表现得太明显了,她要利用蒙德利亚刺激楚云墨,如果把话说破了,楚云墨就会有意识地跟蒙德利亚拉开距离,那就没法刺激他了。 于是她大方地笑着说:“我也觉得她挺漂亮,真羡慕。” 楚云墨说:“你这么漂亮,还用羡慕她?” “她比我漂亮啊,我当然要羡慕她了。” 楚云墨说:“她虽然很漂亮,但没有你有人情味。” 露易丝也承认,蒙德利亚看起来有点冷。 她说:“可能是她跟我们还不熟悉,因为生疏,所以表现得不够亲近。” 楚云墨说:“我觉得她不是生疏,而是傲气,漂亮女人总有些傲的,能像你这么平易近人的少。” 露易丝说:“戴雷,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是讨我欢心吧?” “是啊,我怕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楚云墨怀疑蒙德利亚是露易丝有意安插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他的性功能有没有恢复,但他并不点破。 第四百二十章 抱住他的手就咬 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但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和他的曼云比。 所以除了左曼云,他相信没有人能治好他这病。 他暗暗观察,发现这个新来的助理很冷,别说主动跟他接近,来公司半个月,连跟他照面的时候都很少。 他暗想,难道她真的只是来应聘的普通员工?露易丝托不过她婶婶的情面才亲自把她带到办公室来让他认识? 露易丝的线人也向她报告,说蒙德利亚很少和布朗.戴雷接触,露易丝既感到欣喜,又觉得失望。 z国。 苏寒冰没有出院,南宫俊奕坚持要她在医院里调理一下身体,不光是她的头晕症状,还要观察一下胎儿的情况。 左曼云也劝说她在医院里住几天,她倔不过,只得同意。 晚上左曼云回去了,苏寒冰睡着后,南宫俊奕到休息室睡觉。 睡了不久,他就做梦了。 在梦里,一片白雪皑皑,似乎很冷,他却感到很热,因为他一直在一个女人身上运动。 他竭力想要看清楚女人的脸,但女人的脸就像被雾罩着一样,他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只觉得这样的运动让他很舒服,舒服到他舍不得离开,想要永远这样运动下去。 他心里又隐隐约约知道身下的女人不是左曼云,觉得自己喜欢和这个女人做这事,于是感到对不起左曼云。 他想说:“曼云,对不起,我爱上她了。” 可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相貌?他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很着急,一急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好象他刚刚真的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运动过。 然后他想起梦里那句话:“曼云,对不起,我爱上她了。”不由恍然大悟。 南宫俊奕爬起来,出去推醒了熟睡的苏寒冰。 苏寒冰问:“你不睡觉,推我做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苏寒冰打了个呵欠问。 “我梦见一片白雪,好象很冷,但我又很热,我一直在一个女人身上做运动,梦里的女人是不是你?” 苏寒冰翻他一个白眼:“你做的梦,你自己不会看?” “我看过,但看不清楚,女人的脸总是朦朦胧胧的。”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脸说: “从北山回去后,我几乎天天晚上都做这个梦,梦境也总是相同。 “我每一次都想看清楚女人的脸,但每一次当要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就醒来了。 “这个梦曾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梦里的白雪让我想起北山,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做运动。 “每天晚上从梦中醒来,我都努力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我在北山做过这种事。 “在我的记忆里,我这一生只跟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就是你。 “可是,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明明是在我家里,在那间卧室里,并没有什么积雪。 “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这积雪和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被这个梦困扰一辈子。” “你笨,”苏寒冰说:“既然都做这个梦了,难道你还想不到我们之间发生过关系?当时北山就我们两个人。” “你不知道,”南宫俊奕说: “最让我不解的是,每天晚上从梦中急醒后,我能记得梦里的内容,再睡一觉后却忘了。 “白天我只觉得自己做过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梦到了什么。 “所以我实在无法把你怀上孩子这件事跟我联系起来。 “刚才做这个梦后,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 “你什么意思?”苏寒冰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如果你不做这个梦,你仍然怀疑孩子不是你的?” “寒寒,你别着急,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就像失忆了一样,对那时候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再说,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反正我爱的是你,是苏寒冰这个女人,我既然爱你,怎么可能不爱你的孩子?” “那你到底信还是不信?” “我信啊,当时在北山就我们两个人,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你也说了还有可能是大卫的。” “那不可能,如果大卫真的出现过,他还能让我活出来?他占有了你不说,还必定把我大卸八块了,我这会儿还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 苏寒冰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得生下来,到时候让你们做亲子鉴定,如果是你的,我拧掉你的耳朵,如果不是你的,我带他们跳河……” 南宫俊奕一把捂住她的嘴,吼道:“不准乱说话。” 苏寒冰抱着他的手就咬,南宫俊奕没有动,他看着她将他拇指下方那一块咬出了几个牙齿印。 苏寒冰放开看了看,又伸手轻轻抚摸,然后又用嘴唇吻了吻,说:“谁叫你不相信我。” 南宫俊奕的心里满是柔情,笑着说:“一会儿像母老虎,一会儿像小绵羊,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喜怒无常的女人?” “你吃错药了。” “完全正确。” 苏寒冰笑了起来。 南宫俊奕说:“我还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和你做那事的时候,为什么会喊曼云的名字。” “为什么?”苏寒冰蹙眉看着他。 “刚才在梦里,我喊了一句:‘曼云,对不起,我爱上她了。’” 苏寒冰撇嘴:“你就编吧。” “没有编,我发誓,这句话真的在我梦里出现过。” 苏寒冰说:“好了,发什么誓,我相信你。” 南宫俊奕拿起她的手吻了吻,说:“也许我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 苏寒冰没有说话,她是无神论者,但此刻心里也不由自主认同南宫俊奕的话。 如果不是命中注定,她不会代替姐姐出现在他身边,也就不会和他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管他有没有真的爱上她,反正现在他守在她身边,还说要跟她结婚,她已经满足了。 y国。 追风汽车公司准备在z国建立分公司,总裁罗伯特约楚云墨谈话,要他以追风汽车公司z国区总裁的身份到z国开办分公司。 楚云墨怕回到z国和左曼云跟两个孩子相遇,又想留在y国继续查w组织的情况,但是又不便拒绝罗伯特。 于是他先答应着,打算回去后让露易丝找她父亲商量。 果然,露易丝很不高兴,说:“为什么要让你去z国?你在这里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她怕的是楚云墨回到z国后会恢复记忆,那她这两年的努力就白废了。 楚云墨说:“是啊,我虽然长得像z国人,可我对那里一点都不熟悉,我去了怎么开展工作?” 露易丝说:“你别担心,我去跟我爹地谈。” 露易丝跟她父亲的谈话很快有了结果,罗伯特同意不调楚云墨到z国,而让他先到h国去。 楚云墨说:“h国我也不熟悉啊。” 露易丝说:“这没有关系,h国不是让你开拓新市场,因为那里的分公司早就建立了,只是原来的总裁因为年龄大退休了,所以让你去接管。” “哦,那行。”楚云墨答应了。 “还有,”露易丝说:“我们的组织在h国有一个点,你到了h国,那边的生意也由你负责,用你追风公司总裁的身份可以进行很好的掩护。” 楚云墨点头答应。 他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露易丝来找他,问:“戴雷,你会忘了我吗?” 楚云墨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忘记谁都可能,就是不能忘记你。” 露易丝抱着他说:“我怕你到h国后会爱上别人,那你就不要我了。” “你放心,”楚云墨拍拍她的背说: “我这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放一个大美人在身边,我都只能干瞪眼。 “再说,我这毛病本来只有你知道,如果我在外面鬼混,别人不是都知道了,那人家会怎么议论我?” 露易丝点头:“你说得虽然有道理,我还是不放心,我得派个人跟在你身边。” “你派谁?” “蒙德利亚。” “那个冷美人?” “嗯,你把她带过去,让她做你的秘书。” “你真让她监视我?” “对,”露易丝脸有得色地说:“我跟你说,蒙德利亚可是我婶婶的干女儿,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她会向我报告的。” “你就放心吧。” “还有,”露易丝说:“如果你想跟女人发生关系,不许找外面的,别染上病了,可以直接找蒙德利亚……” “露易丝,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说真的,如果你想做,就别控制自己,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恢复。” “亲爱的,你放心,如果我想做,我会马上飞回来找你。” “来得及你就飞回来,来不及你就让她为你解决吧。” 露易丝这话说得大方,她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旦楚云墨恢复性功能,不管他和蒙德利亚有没有做,她都会立即除掉蒙德利亚。 这样漂亮的女人,她哪里放心让她呆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 如果不是要利用她刺激布朗.戴雷的性功能,她一开始就不会允许他们接近。 次日,楚云墨到h国赴任,正式就任追风汽车公司h国区总裁之位,蒙德利亚随行,成为他的首席秘书。 第四百二十一章 谢老婆不打之恩 一段时间后,楚云墨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蒙德利亚和在y国的时候大不一样,不仅不冷,还非常热情,乐观开朗,不仅男人喜欢她,连女人都喜欢她。 她对楚云墨的接近不仅大胆,而且是公开的,在公众场合也挽他的胳膊,为他披衣服,举止亲热而随便。 一周后,公司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说布朗先生和他的秘书蒙德利亚小姐十分亲密,只是这些话不敢传到他们的耳里。 楚云墨虽然不明白这个蒙德利亚频频向他示好是什么用意,但他却不动声色。 他也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她到底是不是露易丝用来试探他的。 苏寒冰不想呆在医院里了,吵着要出院。 南宫俊奕说:“出院吧,跟我回m国。” “我才不回你们m国。” “你要嫁给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我是鸡还是狗,你都必须跟我走。” “呸!”苏寒冰啐道:“谁说要嫁你了?想得美!”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除了我,还有人要吗?” “哼!喜欢本姑娘的人多的是,才不稀罕嫁你。” 左曼云听见他们吵吵闹闹,忍不住笑道:“你们以前也这样吵架吗?” “吵啊,不仅吵架,还打架,”南宫俊奕说:“每天不打几架,天不会黑。” “真的啊?”左曼云睁大眼睛。 苏寒冰说:“他欠揍,不打他不行。” 左曼云说:“那南宫俊斐没有看出你跟我不是一个人?” “他怀疑过,说我好象变了一个人,我就大哭,说是他们两兄弟把我逼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南宫俊奕说:“曼云,你不知道,寒寒的演技一流,说哭就哭,眼泪哗哗掉,一转身,她马上就跟我打打闹闹起来了。” “真的啊?”这两人吵吵,左曼云就只能哈哈乐了。 苏寒冰吼:“南宫俊奕,别岔开话题,说正事。” “说说说,我听着呢,什么正事?” “我不跟你到m国。” “那你要到哪里?回你家?对了,你家在哪里呢?” 苏寒冰撇嘴:“还说爱我,连我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这叫爱我?” 南宫俊奕啼笑皆非:“你干的不是秘密工作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哪知道你家在哪里?连你的名字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左曼云又笑起来,说:“我妹妹家在x国。” “是吗?”南宫俊奕问:“寒寒,那你是不是要我跟你回x国?” “不。” “这可奇了怪了,”南宫俊奕直拍脑袋:“你不跟我回m国,也不让我跟你到x国,哪你到底想在哪一国?” 左曼云说:“我妹妹想跟我在一起。” “哦,那行啊,那我们就都搬来z国吧,我这就去买房子,顺便买辆车送给小桃。” 他说完就往出走,苏寒冰大喊:“你站住!” 南宫俊奕立刻站住,转身,温和地问:“寒寒,还有什么要求?” 苏寒冰说:“你现在买什么房子?说起风就下雨。” “不买房子我们住哪里?” “你住哪里我不管,我跟我姐姐住。” “喂,寒寒,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只管你自己?” “谁跟你是夫妻?” “你把我的儿子都怀上了,还敢说跟我不是夫妻?” 这两个人抬杠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好了,好了,”左曼云打圆场:“南宫俊奕,买房子的事情不着急,寒冰先跟我住……” 南宫俊奕打断她:“我要跟寒寒住。” 苏寒冰说:“我不跟你住,我要跟我姐姐住。” “你是我老婆,必须跟我住。” “谁说我是你老婆?你少自作多情。” 左曼云赶紧拦住他们:“你们别吵,别吵,先听我说。 “南宫俊奕,买房子的事情不着急,你如果真的想跟我妹妹结婚,还得先去拜见我妈妈。 “但寒冰现在回去不方便,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有什么不方便?”南宫俊奕说:“丈母娘看见女婿带着自己的女儿登门拜访,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外孙,你能说她不高兴?” “不是这个,”左曼云解释:“我妈不在家。” “不在家,那我丈母娘到哪里去了?” “我叔叔身体不好,我妈送他去疗养了。” “在哪里疗养?” “我打电话问问。” 左曼云跟母亲打完电话,说:“我妈说他们现在在h国的佛山温泉疗养院。” “那好,”南宫俊奕说:“寒寒,那我们就去h国看我岳母。” 左曼云说:“我想等孩子放寒假了,把他们都带去。” “放寒假?还有多久?” “还有一周。” “这么久?” “久什么久?”苏寒冰嚷嚷道:“你不会用这一周的时间做点别的事啊?” “做什么事?” “把你的公司迁过来。” “迁公司?”左曼云瞪大眼睛:“这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南宫俊奕说: “我几年前就觉得z国很有发展前途,想把总公司搬过来。 “俊斐和宝丫也过来了,你们都过来了,我一个人在那边顾了孤家寡人,早就有心想搬过来。 “现在我老婆发话了,我更要马上行动。” 左曼云笑起来,说:“那你先计划搬公司的事情吧,让寒冰跟我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很放心,不过我还是想先去看看我的岳母大人。” 南宫俊奕说:“要不然这样,明天我跟寒寒先去,等孩子放假了,我们再一起去,怎么样?” 苏寒冰瞪他一眼:“你连一个星期都等不得了?” “我连一天都等不及了。” 左曼云笑道:“那你们明天去吧,下次我和孩子再去。” “好,我们先回你的住处。” 南宫俊奕把左曼云和苏寒冰送回去,他上街提了一部车送给小桃,就准备第二天到h国的事项了。 他主要是给岳父母准备礼物,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礼物太重怕吓着老人,太轻又拿不出手,他不断问苏寒冰和左曼云,到底买什么合适。 次日,南宫俊奕带着苏寒冰来到了h国的佛山温泉疗养院。 沈冰心看见苏寒冰隆起的肚腹大吃一惊:“寒冰,你……你这是……” 苏寒冰的脸胀得通红,瞥了南宫俊奕一眼。 南宫俊奕赶紧弯腰行礼:“岳母好,对不起,我和寒寒未经您们的允许,就为您们制造了三个外孙,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请岳母不要责怪寒寒。” “三……三个?”沈冰心更吃惊。 “是,三个,他们知道姥姥、姥爷想他们,所以一起来了。” 沈冰心忍俊不禁笑起来:“寒冰,把这个小伙子给我介绍一下吧。” “我自我介绍,”南宫俊奕又接过了话头: “我姓南宫,名俊奕,全名南宫俊奕,现年三十四岁。 “我的家庭成员很简单,父母都已亡故,家里有一个继母,一个弟弟,弟弟刚结婚半年多时间。 “有工作,有房子,有车子。 “要喝酒,但不酗酒,不抽烟,无不良嗜好。 “我和寒寒相识差不多一年时间,我们情投意合,情订终生。 “我早就想来拜访岳父母,但因为寒寒有公务在身,她走不掉,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关于孩子,实在是爱得太深,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苏寒冰突然拐了他一胳膊肘,吼道:“你话真多!” 南宫俊奕“哎哟”叫了一声,揉着胸口,苦着脸说:“好痛。” 苏寒冰扬胳膊又来:“你还装!” 沈冰心忙说:“寒冰,你轻一点。” 苏寒冰放下胳膊,说:“先饶过你。” 南宫俊奕说:“谢老婆不打之恩,谢岳母救命之恩。” 沈冰心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寒冰见母亲没有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亲亲热热喊道:“妈,我爸爸呢?” “他在里面。” 沈冰心将两个人带进屋,苏寒冰看见父亲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好象完全没有知觉,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疾步上前拉着苏警官的手喊:“爸爸,我是寒冰,我回来了。” 这一伤心,她顿时两眼发黑,头痛欲裂,身子站立不稳,摇摆了几下,扑通跪了下去。 南宫俊奕赶紧扶住她,说:“寒寒,别激动,注意控制情绪。” 沈冰心见状大惊,紧张地问:“寒冰,你怎么了?” 南宫俊奕解释:“寒寒脑部受过伤,里面的瘀血没有清除干净,一激动或者伤心就会晕倒。” 沈冰心急忙说:“那快扶她过来躺下。” 苏寒冰怕母亲着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妈,我没事,您别担心。” 沈冰心也反过来安慰她:“寒冰,你别急,你爸爸现在已经有反应了……” 苏寒冰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妈,真的吗?” 沈冰心点头:“真的,偶尔他的手指会动一动,这说明他有很大希望康复。” “那太好了,”苏寒冰说:“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医生为他按摸治疗就好了。” 沈冰心说:“我每天都有给他按摸。” “可您一个人太累了。” “没事,只要你爸爸能快点好起来,我累一点有什么关系?” 苏寒冰问:“妈,您来照顾爸爸了,那我弟弟呢?” “他上大学了,住在学校里。” “我弟弟都上大学了,”苏寒冰感叹地说:“我很久没回家了。” “你还好意思说?”南宫俊奕说:“你这个当女儿的很不称职。” 第四百二十二章 这女人太漂亮了 沈冰心说:“不怨她,她工作特殊,几年不回来都是常事。” 苏寒冰又陪着父亲说了许久的话,当她握着父亲的手的时候,真的感到他的手指在弯曲。 她惊喜不已地喊:“爸爸,爸爸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寒冰啊,我回来看您来了。” 她喊了好一会儿,苏警官除了动动手指,没有别的反应。 沈冰心说:“寒冰,你别担心,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你爸爸的反应算是比较快了,只要我坚持为他按摸,每天让他泡温泉,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 苏寒冰含着泪说:“爸爸,您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妈妈担心,也不要让我和弟弟担心。” 南宫俊奕观察了一下这个疗养院,感到条件不是太好,这里没有专门的医生为病人进行按摸治疗,都是靠病人家属自己按摸。 他暗想,应该把苏寒冰的父亲转到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疗养院去,这样他老人家可以快一点好起来。 不过他没把这话跟沈冰心和苏寒冰讲,他想等找好了再告诉他们。 沈冰心得知苏寒冰因伤退役了,说:“退就退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没有伤,在里面也干不了多久了。寒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苏寒冰说:“还没人向我求婚……”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拉过来:“又乱说是不是?我求婚多少次了,你都不答应。” 沈冰心问:“寒冰,你为什么不答应?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想等生下来抱着孩子举行婚礼?” 南宫俊奕说:“岳母别担心,寒寒不是不答应我的求婚,而是坚持要先得到您们的同意,本来曼云……” “叫姐姐!”苏寒冰瞪他一眼。 “我知道,本来曼云姐姐叫我们等她的两个孩子放假了一起过来,但我迫不及待想见您们,所以就先来了,等孩子放了家,我们再跟曼云姐姐一起过来。” 苏寒冰听他一口一个曼云姐姐,忍不住想笑。 沈冰心察颜观色地说:“南宫先生以前就认识曼云?” “岳母,您就叫我俊奕吧,别见外。我和曼云姐姐比认识寒寒的时间还早,其实如果没有曼云姐姐,我和寒寒也不会走在一起。” 苏寒冰不断抿嘴笑,沈冰心觉得她在捉弄南宫俊奕,嗔怪地瞪她一眼:“寒冰,不许对俊奕不礼貌。” 南宫俊奕说:“她没有,她对我很好。” 沈冰心叹息着说:“这些年我没少为寒冰的婚事操心,可她天天忙,年年忙,我一年都难得看到她一次,有时甚至几年才能看到她,这一转眼她都三十岁了。” 南宫俊奕说:“幸好她以前忙,要不然我就打光棍了。” 苏寒冰扑地笑出声来。 这一次见面,沈冰心对南宫俊奕相当满意,不仅没有责备他们没买票先上船的行为,还催着他们赶紧结婚。 她又叮嘱了苏寒冰许多怀着孩子的注意事项,说:“你们早点筹备婚礼吧,我和你爸爸如果不能来参加,我们也会祝福你们。” 南宫俊奕说:“我们这几天就办理结婚证,后面再做酒席。” “行,行,先办证。”沈冰心连连点头。 从疗养院出来,南宫俊奕问:“寒寒,你以前来过h国没有?” “来是来过,不过没有好好玩过。” “那我们在这边玩几天?” “行啊,哪里最好玩呢?” “我们去h国最大的城市古城吧,那里最热闹,有许多保存完好的古建筑。” “是吗?”苏寒冰兴奋起来:“那我要去。” 两个人来到古城,古城不仅是古建筑群最多的城市,还是h国经济命脉中心,天都集团在h国的分公司就在古城。 苏寒冰一边兴致勃勃地欣赏一边赞叹古人的智慧,她说:“这座城市真奇特,这么多的古建筑群和这么多的现代化建筑融合在一起,看起来竟然很和谐,很美。” 南宫俊奕说:“这里游人众多,当地人的消费水平极高,这也是各国的大公司都到这里来抢占商机的原因。” 苏寒冰说:“你们来得最早吧?” “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南宫俊奕得意地说:“你老公可是商界奇才,哪里有好商机,我会第一个知道。” “呸!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虽然听在你耳里像吹牛,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噗——”苏寒冰踮起脚向他耳朵吹了一口,说:“这才是吹牛。” 南宫俊奕的耳朵被她吹痒了,急忙用手掏,又向她耳朵凑过去,说:“我也吹吹牛。” 苏寒冰转身就跑:“我上洗手间去了。” “喂,你慢点。”南宫俊奕把她送到公用洗手间,看着她进去了,他站在外面等她。 南宫俊奕无聊的东张西望,看见对面是追风汽车公司在h国的分公司,不由想起了布朗.戴雷。 他在心里遗憾地想,这个和左曼云的前夫长得特别像的男人如果真的是她前夫就好了,那他也不用一生都对左曼云心怀歉疚了。 他害左曼云失去了丈夫,原本想替她丈夫照顾他们母子三人,可他却阴差阳错睡了她妹妹,还让寒冰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没有了照顾左曼云的资格,以后谁还有这资格? 一辆车驶过来停下,挡住了南宫俊奕的视线,他转过视线,却看见车里下来的人正是布朗.戴雷! 南宫俊奕赶紧扬手招呼:“嗨!布朗先生!” 刚喊出声,他又看见车里下来一个女人,这女人向他看了一眼,那双眼睛如勾魂一般顿时镇住了他,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 他心里由衷地赞叹,这女人实在太漂亮了! 这个人正是楚云墨,他载着蒙德利亚出来是到这边的医院对身体做例行检查的。 听见南宫俊奕的喊声,楚云墨微微吃了一惊,他转身走过来,和南宫俊奕热情握手:“南宫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南宫俊奕说:“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你是来旅游?” 他看向楚云墨身边的女人。 楚云墨说:“不是,我现在在这边上班,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蒙德利亚小姐。” 南宫俊奕向蒙德利亚伸出手:“蒙德利亚小姐很漂亮。” 蒙德利亚伸手跟他握了握,态度有点冷淡,说:“谢谢。” 楚云墨问:“南宫先生是来视察你的分公司?” “不是,”南宫俊奕回答:“我和我未婚妻来旅游。” “哦。” 南宫俊奕说:“上一次多亏你及时打电话,我才把我的未婚妻救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朋友,你的未婚妻出了事,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通知你。”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以后布朗先生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开口,我南宫俊奕只要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布朗先生客气了,”楚云墨不知道跟他过来的是左曼云还是苏寒冰,抬头张望,问:“你未婚妻在哪呢?” “她上洗手间去了,”南宫俊奕微笑着说:“我们要结婚了,到时候希望布朗先生和露易丝小姐大驾光临。” 他注意到蒙德利亚听见“露易丝”三个字,明显不高兴。 楚云墨说:“好的,订下日子了记得通知我们,我和露易丝一定准时到。” 南宫俊奕突然走上前,在楚云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她怀上孩子了,三胞胎。” 刚当上父亲,而且还是三胞胎儿子,南宫俊奕忍不住想把这份幸福跟一个熟悉一点的人分享。 “是吗?”楚云墨惊讶地问。 南宫俊奕点点头。 “恭喜,恭喜!”楚云墨和他热烈握手,说:“我和露易丝一定会参加你们的婚礼,记得通知我们。” 他确定今天来的这个人一定是苏寒冰。 苏寒冰怀上了三胞胎,左曼云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所以他也很高兴, “戴雷,”蒙德利亚提醒他:“我们应该走了。” 楚云墨向南宫俊奕点点头:“我还有点事,告辞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 “好的。” 楚云墨转身走,蒙德利亚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两个人往旁边的大楼走去。 蒙德利亚问他:“戴雷,这个南宫先生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楚云墨不解地说:“他以前又不认识你,怎么会说你的坏话?” 蒙德利亚说:“他不断提露易丝,好象认为我不该出现在你身边似的。” 楚云墨说:“他没有说你什么,他说的是他未婚妻怀上孩子了,而且是三胞胎。” “是吗?那他可以大声说出来,为什么要避开我?” “可能不好意思吧。” 蒙德利亚不再说什么,两个人进了大楼。 南宫俊奕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暗想,布朗.戴雷跟露易丝上次结婚不成,难道分手了? 但刚才听他的语气,似乎两个人又没有分手,那他和这个东方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肩膀上啪的一声,苏寒冰吼道:“在看哪个女人,看得这么入迷。” 南宫俊奕转过头说:“我在看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苏寒冰忙问:“在哪里?” “喏,”南宫俊奕再抬手指,却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走了,看不见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哪知道,刚才只是无意中碰见他,随便聊了两句,我请他和露易丝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答应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看看你这醋味 “哦,”苏寒冰不解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调过来工作了,喏,对面就是他们的分公司。” 苏寒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追风公司几个大字。 南宫俊奕说:“我很奇怪。” “你奇怪什么?” “他既然答应跟露易丝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那他和这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刚才带了个女人?” “嗯。” “他没向你介绍?” “介绍了,他说是他的秘书。” 苏寒冰不以为然地说:“那就是秘书呗,还能有什么关系。” “不像,”南宫俊奕摇头:“寒寒,你没有看见,那个女人非常漂亮,用东方第一美人来形容她也不过份。” “东方美人?” “是的,”南宫俊奕回答: “尽管她的个子很高,但是是东方女人的面孔。 “她长得像一个模特儿,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还没有长得这么漂亮的。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声音不好听,又粗又沙哑。 “她跟我握手的时候很冷淡,但对布朗先生很亲热,一直挽着他的胳膊。 “所以我对他们的关系感到很困惑。” 苏寒冰在心里暗忖:姐夫身边出现的这个东方女人是怎么回事?是姐夫为了查案需要故意找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有别的来历? 她和左曼云一样,坚信楚云墨不会背叛左曼云。 南宫俊奕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没听见我夸那个女人漂亮?” “听见了,怎么了?” “听见了你怎么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你喜欢她就去追啊,我又没让你跟着我。” 苏寒冰转身就走。 南宫俊奕追上去拉住她:“还说没吃醋,你看看你这醋味。” “谁让提醒我的?”苏寒冰甩开他又走。 南宫俊奕说:“喂,你走反了。” 苏寒冰抬头看看,果然走反了,她转过身来狠狠瞪他一眼,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两个人在h国玩了两天,南宫俊奕说:“我把你送到曼云那里,我就回去筹备婚礼。” “有什么好筹备的,我不在m国举行婚礼。” “可我那边还有那么多朋友,难道请他们都到z国来?露易丝和布朗.戴雷呢?也请他们到z国?” 苏寒冰心知,绝不能让楚云墨回z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万一让两个孩子看见了,说不定会让他的身份暴露。 她说:“那如果在m国举行婚礼,我姐姐这边的亲戚怎么办?” “我们分开举行啊,在m国举行一次,在z国举行一次,在h国举行一次,让你爸爸妈妈也见证我们的婚礼。” 苏寒冰有一点感动,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有什么遗憾。 “好,就按照你的安排办吧,反正你有钱,想办多少场都行。” “与钱无关,只要你开心,没钱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好,我领情。” “还领情,”南宫俊奕搂住她的腰,说:“如果你真的领情,今天晚上就跟我睡。” “不,婚都没结,我才不跟你睡,姐是好女孩。” 南宫俊奕看着她的肚子取笑:“婚都没结,孩子却上身了,还是好女孩?” “那只能说我这样的好女孩遇到了一个坏男人。” “不抬杠了,我们说正事,”南宫俊奕将话题拉回来:“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过去?” “不,你先过去准备,我陪姐姐他们去看了我爸爸再过来。” “那行,到时候我来接你,不过我不在身边,你要小心一点,尤其是要注意控制情绪,别让你妈和曼云着急。” “知道了,罗嗦。”苏寒冰抢白他。 回到z国,南宫俊奕一见左曼云就说:“我和寒寒去看岳母的时候遇见了布朗.戴雷,他现在在h国工作了。” “他到h国了?” “是的,追风公司在h国有分公司,我估计他是h国分公司总裁吧。” “哦。” “他身边还有一个东方女人,非常漂亮。” 左曼云楞了楞:“女人?不是露易丝吗?” “不是,他说是他的秘书,不过我看他们的关系好象不一般。” 左曼云暗想:“云墨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露易丝难道就不管他?” 晚上,左曼云问苏寒冰:“寒冰,你真的看见你姐夫了?” 苏寒冰摇头:“我没有看见,我当时上洗手间去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南宫俊奕说他看见姐夫了。” “在h国哪个城市?” “古城。” “哦。”左曼云没再说话。 次日,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去办证,没费什么周折,两个人就拿到了红本本。 从民政局往回走的路上,苏寒冰说:“证已经办了,你一会儿就回m国去吧。” 南宫俊奕说:“我为什么一会儿就回去?” “你不是忙吗?” “忙也不急在这半天,”南宫俊奕唇角上弯:“办了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了,今天晚上你总应该跟我一起睡了吧?” 苏寒冰的脸一红,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做酒席。” “做酒席无非是请人家吃饭,跟我们在不在一起睡觉没有必然联系。” 苏寒冰不说话了。 南宫俊奕看她一眼,只见她的脸红红的,他心痒痒地想吻她,但开着车,不方便。 南宫俊奕载着苏寒冰没有回左曼云的住处,而是到了他下榻的宾馆里。 这些日子,苏寒冰住在左曼云那里,他就在宾馆里住。 虽然他一直想把苏寒冰拐带到他床上来,但苏寒冰坚持要等结婚后才肯跟他同房,他也没有办法。 现在结婚证到手了,他们是合法夫妻了,他终于可以跟苏寒冰同床共枕了。 苏寒冰看见他开到宾馆,她嚷嚷起来:“我要到我姐那里去。” “寒寒,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能在你姐那里住一辈子?下车吧。” “我不,我要到我姐那里去,姐说了,中午给我炖鸽子补一补。” 苏寒冰不下车,南宫俊奕不敢强拉她,她可怀着三个孩子呢。 他无奈地看着她:“那吃了午饭过来?” “再说吧,万一我姐有事情,我就不过来了。” 南宫俊奕觉得苏寒冰怪怪的,她怕跟他单独在一起吗? 从知道孩子是他的以后,他们的来往就比较密切,白天苏寒冰跟他相处很随便,逛街,购物,看电影,她会挽着他的胳膊走路,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但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她就显得很不安。 房间,甚至电梯里,只要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一往她面前走,她就往后退。 好象她很怕他抱她或者吻她。 尤其是晚上,她显得更紧张,从不肯跟他到他下榻的宾馆去,坚持要到她姐姐家去。 南宫俊奕不知道她这种不安从何而来,她到底在怕什么? 这会儿苏寒冰的紧张和不安让他心里的疑问更深,他怕她过于紧张会导致头痛昏迷,不敢再坚持,载着苏寒冰回到了左曼云家里。 左曼云拿着他们的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看,笑着说:“是合法夫妻了,南宫俊奕,你正式做我的妹夫了,要好好待我妹妹哦。” 南宫俊奕看着她,他的眼里有一抹伤,虽然转瞬即逝,苏寒冰还是捕捉到了,她的心里一沉。 他回答:“你放心,我既然娶了寒寒,一定会好好待她。” 左曼云抱了抱苏寒冰,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姐姐。” 再大度的女人,在感情方面都小气,苏寒冰感到南宫俊奕仍然深爱着她姐姐,她心里醋海翻滚,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下午不论南宫俊奕如何劝说,她都不肯跟他到宾馆去。 南宫俊奕没有意识到是他自己的问题,问:“怎么了?你过去跟我住一晚上,我明天早上把你送过来,我再回m国,一晚上你都离不开你姐姐?” 左曼云也劝说:“寒冰,你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住在一起也没人会说什么……” “姐,”苏寒冰打断她:“我们还没有做酒席呢,亲戚朋友都不知道我结婚了,我怎么能跟他住在一起。” 南宫俊奕啼笑皆非:“寒寒,你这话不是自欺欺人吗?都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也就知道我们早就上过床了,你现在跟我住在一起名正言顺,还有谁会说什么?” 苏寒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反正没做酒席请客,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左曼云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劝南宫俊奕:“那你先回m国去筹备婚礼吧,我会照顾好寒冰。” 南宫俊奕无可奈何,只得独自回宾馆去了。 南宫俊奕离开后,左曼云问:“寒冰,你和南宫俊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住?” 苏寒冰红着脸说:“我不好意思。” “你们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苏寒冰不知道从何说起,憋了好一会儿,才害羞地说:“我从来没有跟男人在一起……睡过,我害怕。” 左曼云扑地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的傻妹妹,我真看不出来,你的思想还这么保守。” 苏寒冰的脸胀得更红,说:“不是保守,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我连想都不敢想。” 左曼云叹息着点点头:“我明白,你在军营里长大,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不懂,害怕都是正常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有暴露的危险 苏寒冰默然,她知道,现在很多年轻姑娘十多岁就比她还懂得多,把跟男人上床看作家常便饭,如果她们知道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如此保守,只怕还会嘲笑她不解风情。 左曼云继续说:“你虽然怀上了南宫俊奕的孩子,但是是在那样意外的情况下怀的,他发高烧失去理智,你又受伤无法反抗。” 苏寒冰的脑海里也划回到了在北山的那一幕,她敢笃定,南宫俊奕对那一幕完全没有印象,但她不同,那一次的经历,是她这一生最重的烙印。 她不仅能清清楚楚地想起,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除此而外,”左曼云的声音在继续:“你们并没有肌肤相亲过,你害羞在所难免。 “但寒冰,两个人既然结了婚,总要面对这一天的,你如果一直抗拒他,不肯接近他,会伤他的心。 “你要试着克服你的恐惧心理,努力适应婚后在一起住的生活,我可不希望你们婚后因为床事发生矛盾。” 苏寒冰红着脸说:“我会的,但是要等做完酒席以后。” “唉,”左曼云拥住她说:“妹妹,南宫俊奕是一个好男人,你如果爱他,就一定要牢牢抓住他。” 苏寒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我爱他又怎么样?他的心里只有你啊,姐姐!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我怎么抓得牢?” 次日,南宫俊奕给苏寒冰打电话:“寒寒,我先回去了,婚礼筹备好了,我就过来接你。你进出小心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寒冰淡淡地说:“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南宫俊奕又叮嘱了左曼云几句,才挂断电话回m国去了。 几天后,楚浩锋和楚浩澜终于放寒假了,左曼云和苏寒冰带他们到h国去看沈冰心夫妇。 三代人开心自不必说,从疗养院出来,左曼云说:“我们去古城看看吧。” 苏寒冰心知她是想去看看楚云墨,说:“我们去玩玩是可以,但不一定能碰见他。” “嗯,没事,我就是想带孩子们去玩玩。” 他们来到了古城,出现在追风汽车公司h国分公司外面。 左曼云满怀希望地看着公司的大门,那里不断有小车进进出出,她看不见车里的人,只希望如果楚云墨出来的话,能看见他们。 楚云墨已经整整两年时间没有看见孩子们了,他走的时候,两个孩子才三岁半,现在他们已经五岁半了。 如果他看见孩子,还能认出他们吗? 左曼云低头看了看楚浩锋和楚浩澜,两个孩子长高了,也长结实了,但脸相没有多大变化,再说又是双胞胎,应该很容易引起楚云墨的注意。 他们在古城呆了两天,大多数时候就在追风公司门外打转,却一直没有看见楚云墨,左曼云很失望,说:“我们回去吧。” 苏寒冰看着姐姐的失望,心里很难过,安慰她说:“姐姐别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 “嗯。”左曼云点头。 他们招了出租车到机场。 下了车,楚浩澜又蹦又跳,喊着:“又要坐飞机了,又要坐飞机了。” 楚浩锋老气横秋地说:“弟弟,你别表现得这么幼稚,没见人家都在看你。” “看就看呗,他们看我是因为我长得帅。” “切,真自恋。” 苏寒冰捧腹大笑:“这俩小子一坐飞机就吵架。” 左曼云微笑着说:“是,两个人长得差不多,性格差异太大了。” 楚浩澜非常喜欢坐飞机,每次到机场他都兴奋得大喊大叫,每次都被楚浩锋抱怨,他却依然故我。 一辆厢式小型货车停在不远处,车里是几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这是一伙亡命之徒。 他们因吸毒已经弄得自己倾家荡产,为了筹赌资,他们合伙干起了贩卖孩子的勾当。 每抢夺一个孩子,换成钱后他们就吸毒,过半个月又换一个地方再找新的目标。 今天是这伙人第一次到机场来,因为还在机场外面,没有监控设备,他们自认为很安全。 楚浩锋和楚浩澜很快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头儿说:“这两个小家伙如果弄到手,能卖不少钱,我观察过了,他们身边只有两个女人,一个还是孕妇,他们自己没有车,是坐出租车来的,我们要抢走孩子很容易。” 一个人问:“弄一个还是两个?” “能弄两个就弄两个,实在不行就弄一个。” “好。” 有一架飞机刚到不久,大批乘客从里面出来,很多人拖着沉重的行李,左曼云怕苏寒冰被撞伤,急忙扶住她,又回头喊:“浩锋、浩澜,到妈妈前面来。” 楚浩锋说:“妈妈,我看着弟弟,您保护姨妈就行。” 苏寒冰说:“这孩子真懂事。” 楚浩澜大声抗-议:“我不要你看,我自己会看。” 楚浩锋淡然地说:“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我不要你看我。” “眼睛长在我脸上,我要看你,你没有办法。” 苏寒冰忍俊不禁:“这两孩子咋了,总是吵吵个没完。” 左曼云说:“不理他们,我已经听习惯了。” 话刚说完,她突然呆住,看着前面走来的人,喃喃地说:“云墨?” 苏寒冰也看见了,低声说:“姐,你看见姐夫身边那个女人没有?那天南宫俊奕说她非常漂亮,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很漂亮。” 楚云墨带着蒙德利亚回y国了一趟,现在刚下飞机,左曼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她们! 蒙德利亚挽着他的胳膊,而此时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却不能拿开她的手。 他看见左曼云的眼神很受伤,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被蒙德利亚挽得紧紧的胳膊上。 后面那两个孩子还在争吵,楚浩澜脾气来了,说:“我就不要你看。” 他返身往后跑,想脱离开楚浩锋的视线。 楚浩锋说:“我偏要看,你跑我也能抓住你。”他追了过去。 左曼云和苏寒冰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往回跑了,她们的注意力全被楚云墨吸走了。 但楚云墨却看见了两个孩子,他心里一喜,他日思夜想的儿子们来了! 他向左曼云抬手招呼:“嗨,左小姐,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左曼云勉强笑笑:“布朗先生,您好。” 楚云墨的目光继续看向后面的孩子,问:“南宫先生呢?” 左曼云说:“他没有来。” 蒙德利亚问:“戴雷,她们是谁?” 她这一出声,苏寒冰和左曼云心里都掠过一丝遗憾,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副嗓子。 楚云墨正要向她们介绍,突然看见两个孩子被两个陌生人抱住了! 他的心一慌,喊了一声:“喂!放下孩子!”拔腿就追。 楚云墨见陌生人抱走孩子,一急之下就冲出去了,却没想到这一来他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因为布朗.戴雷从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如果现在站在这儿的人是真正的布朗.戴雷,那他根本不知道两个孩子是左曼云的儿子,又凭什么认定抱孩子走的人不是孩子自己家的人? 楚云墨这一喊,左曼云才惊觉孩子不见了,急忙回身,看见两个陌生男人把孩子往一辆厢式小型货车里面塞。 她急了,也跟着冲了出去。 苏寒冰也急,一着急头就痛,两眼发黑,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她急忙闭上眼睛,用两手按住太阳穴揉,揉了片刻,终于不晕了。 她睁开眼睛,不敢再着急,努力让心情放平和,一边看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追孩子,一边拿出手机报警。 苏寒冰打完电话,看见对面的女人一直在打量她,眼神很冷漠。 她向她微笑点头:“小姐您好,您是布朗先生的朋友?” 蒙德利亚不冷不热地说:“我是他的秘书。” “哦,小姐真漂亮,布朗先生很爱你吧?” “我只是他的秘书。” 苏寒冰笑道:“只要是男女关系,就可以产生爱情啊,小姐这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不对你动心,我想布朗先生也不例外。” 蒙德利亚不接话,苏寒冰有些尴尬。 近距离观察这个女人,她觉得她美得极不真实,她心里划过一个问号,这个女人是不是整过容? 当然这话她是不可能问出来的。 蒙德利亚却说话了:“你姓左?” “没错,我姓左。” “那那一个女人呢?” “哦,她是我姐姐,当然也姓左。” 警察到了,询问谁报的警,苏寒冰说了事情经过,一拨儿警察驾车追赶去了,留下一个人把她们请到机场治安室作笔录。 警察再次详细询问具体经过,苏寒冰讲述了,指着蒙德利亚说:“这位小姐可以作证,我姐姐的孩子的确被人绑架了,她的老板跟我姐姐追过去了。” 蒙德利亚点头:“是,我证明,她所说的属实,我的老板已经追过去了。” 警察一脸怀疑地问蒙德利亚:“你的老板以前认识受害人吗?” 蒙德利亚说:“他认识孩子的妈妈,应该不认识孩子。” 警察说:“你老板比孩子的母亲还先追出去,如果不认识孩子,他怎么知道抱孩子的人是坏人?” 苏寒冰心里咯噔一声,警察怀疑孩子被绑架和楚云墨有关,以为是楚云墨导演的绑架戏,但这个女人一定会怀疑楚云墨以前就认识孩子! 楚云墨有暴露的危险! 第四百二十五章 爸爸没有死 苏寒冰急忙说:“他虽然不认识我姐姐的孩子,但孩子是跟在我们后面的,他自然能看出孩子是我们带来的,又看见其他的人抱走孩子,他才会去追。” 警察记录完了,说:“你们放心,我们会找回孩子。” 苏寒冰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方面担心孩子,另一方面担心这个女人怀疑楚云墨的身份。 楚云墨只身潜伏在追风汽车公司里,连家都不敢回,跟左曼云也不敢相认,他一定已经有了一些重大发现,如果现在暴露身份,损失就太大了。 楚云墨追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把俩孩子塞进车里开跑了。 楚云墨立刻招手拦车,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 他把自己的钱包扔给司机,说:“请你坐副驾驶位置,我来开,车子有任何损失我全部负担。” 司机莫名其妙,看看他,又看看钱包。 左曼云赶过来,急得流眼泪,对司机说:“求求你,我两个孩子被人绑架了。” 司机反应过来,说:“好,那你开。” 他让到副驾驶位置上,左曼云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楚云墨发动车子,快速飙了出去。 左曼云透过挡风玻璃紧张地看着前面,此时她什么话也不敢说。 楚云墨发挥车技左冲右突,超过了数辆车子,没多久就追上了那辆车。 楚云墨猛踩油门,冲到前面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眼看要发生车祸,那辆车的司机慌忙减速,楚云墨下车冲过去,狠狠砸驾驶室的车窗玻璃。 左曼云急喊出租车司机:“大哥,帮我找个工具。” 司机把修车的扳手递给她,她拿上跑过去递给楚云墨:“用这个。” 楚云墨接过扳手,一扳手将玻璃击碎了,喝道:“不想死就停车!” 司机哪肯听?他将车子转了个弯,绕开前面的出租车,继续向前开走。 楚云墨不再跟他废话,一扳手砸在他头上,司机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楚云墨拉开车门,先停下车,再把司机踹下去。 左曼云跑到了车厢旁边,用力敲打车门:“开门!放下我儿子!” 楚云墨急匆匆过来拉开她:“我来!” 警笛声响起,警察追来了。 车厢门突然打开,几个人跳下车,分头逃窜,警察们下车追了上去。 两个孩子蜷缩在车里,左曼云冲到面前喊:“浩锋,浩澜。” 两个孩子一起抬头看向左曼云,楚浩澜喊了一声妈妈,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这是这个孩子第一次被绑架,他吓坏了。 相比之下,楚浩锋倒勇敢得多,毕竟他以前经历过一次,相对于前一次来说,这一次的经历在他眼里可能算不上什么,因此他显得并不恐惧。 左曼云抱住两个孩子,问:“你们有没有事?那些坏人有没有打你们?” 楚浩澜哭着说:“妈妈,他们打我们,揪我们的脸。” 楚浩锋从妈妈的肩头看向左曼云身后的楚云墨,眼睛眨了又眨,难以置信地喊:“爸爸!” 楚云墨的心一颤,他多想大声答应啊! “爸爸!”楚浩锋又喊了一声,他确信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爸爸,立刻从左曼云怀里出来,往楚云墨面前奔过来。 楚浩澜也发现了,喊了一声:“爸爸回来了,我们的爸爸没有死。”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向楚云墨跑过来。 左曼云慌了神,心里却矛盾重重,她很想让两个孩子和楚云墨相认,尤其是楚浩锋。 从楚云墨坠下悬崖以来,这两年楚浩锋的变化太大了,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思念他的爸爸,到楚成泽家里上学后才好了一些。 可她知道,如果楚云墨和孩子相认,必然会给他带来危险。 楚云墨看着孩子向他跑近,看着他们的眼里满是惊讶和兴奋,他又怎么狠得下心不理他们? 这是他最爱的一双宝贝,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就在眼前,可他却不能跟他们团聚,甚至不敢答应儿子的呼喊! 孩子越跑越近,楚云墨的眼睛直盯盯地落在他们脸上,在心里欣喜地想,儿子长大了,长高了,长结实了! 左曼云跑过来拦住了两个孩子:“浩锋,浩澜,这不是你们的爸爸。” 两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云墨,楚浩锋说:“妈妈,这是爸爸,爸爸没有死,爸爸回来了。” 楚浩澜也说:“这就是我们的爸爸。”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说:“儿子,这真的不是爸爸,只是和你们的爸爸长得很像。他叫布朗.戴雷,你们要叫他叔叔。” 楚云墨心如刀割,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只能让孩子叫自己叔叔! 两个孩子楞楞地看着他,谁也不肯叫叔叔。 警察抓住了几个歹徒,过来对他们说:“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一群人都到了警察局,又一次讲述了事情经过,警察重点问楚云墨:“你以前见过这两个孩子吗?” 楚云墨摇头:“没有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带他们离开的不是他们家的人?” 楚云墨不慌不忙地解释: “我出来就看见了左小姐,也看见了她们身后的两个孩子。 “我跟左小姐打招呼的时候,询问她先生有没有来,她说没有。 “这时候我看见两个人抱走了孩子,他们抱的时候还捂住了孩子的嘴巴,哪有抱自己家的孩子捂嘴巴的? “我感到有问题,就追出去了,没想到真的是坏人。” 苏寒冰松了一口气,事实上,当时只有楚云墨一个人看见了坏人捂孩子的嘴巴,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事情讲清楚了,他们离开警察局,左曼云客气地向楚云墨道谢。 楚云墨说:“我和南宫先生是朋友,你们有需要,我帮忙是应该的。” 蒙德利亚突然冒了一句:“你们谁是南宫俊奕的未婚妻?” 苏寒冰回答:“我是。” 蒙德利亚说:“就是说,这两个孩子是你姐姐的,你肚子里怀着的是南宫俊奕的孩子?” “是的。” 蒙午利亚说:“我听说南宫俊奕先生的未婚妻是结过婚的,还有两个孩子,我以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后,现在又怀上了三胞胎,不过现在看来,好象我弄错了?” 苏寒冰警觉起来,这个女人好象在试探什么。 蒙德利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楚云墨的心里也提高了警惕。 他想起那天和南宫俊奕分手后,蒙德利亚问南宫俊奕是不是说她的坏话了,当时他觉得蒙德利亚很敏感,她怎么会认为南宫俊奕在说她的坏话? 现在看来,她对南宫俊奕非常关注,这两天回y国,她似乎还特意向露易丝或者别的什么人打听过南宫俊奕的情况。 露易丝并不知道左曼云有个妹妹,因此蒙德利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当然楚云墨也得装作不知道,所以必须打消她的怀疑。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左曼云,说:“我记得南宫先生参加我和露易丝的订婚礼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应该是你吧?” 左曼云虽然反应慢一拍,但他相信苏寒冰一定能解围。 果然,苏寒冰接过话头,不动声色地回答:“呵呵,外界的人都知道南宫俊奕喜欢我姐姐,就以为他跟我姐姐在一起了,其实不是。” “不是?”蒙德利亚一脸疑问。 “嗯,布朗先生和露易丝小姐订婚的时候,当时的确是我姐姐跟南宫俊奕出席的婚礼。 “南宫俊奕一直喜欢我姐姐,也努力追过她,但我姐姐心里只有我姐夫,不肯接受他的爱情,他也没有办法。 “后来我姐姐觉得他人还不错,就把我介绍给他了,所以最后他又跟我相爱了。” 蒙德利亚点头:“原来如此。”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算是暂时蒙混过关了,但苏寒冰对蒙德利亚的身份深感怀疑,对楚云墨的处境更担忧。 楚云墨也一样,他感到蒙德利亚似乎知道一些内情,她到底是什么人? 几个大人说话的时候,两个孩子安静地站在旁边,不吵架,也不疯疯闹闹,两双满是怀疑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楚云墨。 在孩子的眼里,这个人明明就是爸爸,可他为什么不认他们? 楚浩锋的视线落在楚云墨身边的女人身上,蒙德利亚一直挽着楚云墨的胳膊,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心里感到很忧伤。 几个人分了手,左曼云和苏寒冰拉着两个孩子往候机厅走,楚云墨和蒙德利亚离开了机场。 两个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楚云墨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 坐在候机厅里,楚浩锋突然抬头问左曼云:“妈妈,爸爸是不是因为有那个阿姨了,才不要妈妈和我们了?” 左曼云的心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才多大的孩子,竟然会想到这上面来! 她控制住情绪,抚摸着楚浩锋的头说:“不是,儿子,他不是爸爸,你们的爸爸不会抛弃我们。” 楚浩锋低下头,说:“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 左曼云觉得,他指的是楚云墨坠下悬崖,也可能是看见他挽着别的女人才这样说。 但现在她不能说明白,只能把孩子搂进怀里安抚,说:“不会,爸爸那么爱我们,那么爱浩锋和浩澜,他不会不要我们。” 这样的安慰很空洞,可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第四百二十六章 爸爸有别的阿姨了 苏寒冰也一阵心酸,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现在退役了,要不然,如果她也像楚云墨这样做卧底,看着自己的孩子却不敢相认,那会有多么痛苦! 回到z国,苏寒冰给秦非扬打电话:“你有空到我姐这里来一下,我有重要事跟你说。” 秦非扬问:“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 “好,我明白了,马上过来。” 秦非扬果然开车赶了过来,苏寒冰接到他的电话,出来在他的车里跟他谈。 她说:“我姐夫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叫蒙德利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东方女人。” “嗯,她有什么问题?” 苏寒冰说:“我怀疑她是整过容的,不知道她潜伏在姐夫身边有什么目的。” 秦非扬皱眉问:“你为什么怀疑她整过容?” 苏寒冰解释:“她非常漂亮,脸型的五官比例堪称完美,但就因为太漂亮了太完美了,我反而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不真实。 “我以前看过一些整容方面的资料,从那些整容专家的介绍来分析,感到她也整过容。 “还有她的声音,我也怀疑用药物刻意改变过。 “一个绝色大美人,却嗓子粗哑,如果只听她的声音,完全无法和她的相貌联系起来。 “现在我不在雇佣军里了,要查这些情况只能向你求助。” 秦非扬应道:“行,我回去就查查。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还有,”苏寒冰皱眉说:“两个孩子看见了姐夫……” 秦非扬一惊:“那他有没有露出破绽?” “破绽是有,”苏寒冰详细讲述了在h国机场的遭遇,说:“不过好在我们配合默契,估计应该把这个蒙德利亚蒙混过去了。” 秦非扬浓眉紧锁,说:“你们太不小心了,就不应该让孩子跟楚魔照面!” 苏寒冰说:“姐姐想看看姐夫,我们在追风汽车公司没有看见姐夫,没想到在机场突然遇见了,几个坏人又绑架了孩子,所以姐夫就着急地去追赶了。” 秦非扬说:“以楚魔的机智,他应该不会出问题,不过我会好好查一下这个蒙德利亚的情况,也会向上面汇报。” “嗯,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别忘了,楚魔虽然是你姐夫,他可也是我的战友。” 苏寒冰笑了。 秦非扬说:“你叫曼云出来,我再问问她情况。” “好的。”苏寒冰进去,叫出了左曼云。 左曼云上了车,秦非扬仔细询问两个孩子见到楚云墨的情况。 左曼云讲了后说:“事发突然,开始他们一直叫爸爸,云墨不敢答应。我说那不是云墨,孩子虽然不相信,不过还算听话,后来没有再叫过他。” 秦非扬问:“他们叫爸爸的时候,当时有外人在场吗?” 左曼云摇头:“只有我和云墨在,没有别人。” 秦非扬松了一口气,说:“那还好。” 左曼云忧虑地说:“只是浩锋情绪不好,问我是不是他爸爸有了那个阿姨才不要我们了,我安慰了他好一阵。” 秦非扬也不由一阵叹息,说:“孩子放假了,你别上班了,这几天多陪陪他们。” “嗯,现在有小桃帮许总,我可以不去了。”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孩子。” 左曼云又搬回了军部家属区,孩子放寒假了,在军部里面安全系数高一点。 两个人回到屋里,楚浩澜马上跑过来喊:“秦爸爸,我看见我爸爸了。” 楚浩锋也过来说:“秦爸爸,我爸爸有别的阿姨了,不要我们了。” 秦非扬心酸不已,蹲下来搂住他们说:“儿子,你们不能这样说爸爸,你们的爸爸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为了世界和平。” 楚浩锋的眼里泪花闪烁,说:“可是我看见那个阿姨挽着我爸爸的胳膊,以前都是妈妈挽爸爸的胳膊。” 这孩子的性格遗传了他爸爸的,记忆力却遗传了左曼云的,两年前的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 秦非扬没办法跟他们说得太明白,只能说:“儿子,你们要明白,身为男人,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但你们一定要相信,你们的爸爸是爱你们的。” 楚浩澜说:“秦爸爸,什么叫身不由己?” 秦非扬解释:“身不由己,就是一个人并不想做一件事,却被逼着不得不做。” 楚浩锋忽闪着大眼睛说:“秦爸爸,是不是我们的爸爸想跟我们在一起,但那个阿姨也要跟爸爸在一起,爸爸回不来,他就叫身不由己了?” 秦非扬迟疑了一下,点头说:“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大锋,小澜,你们妈妈已经跟你们说了,那个人是布朗叔叔,不是你们的爸爸……” “我知道,”楚浩锋打断他:“妈妈告诉我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他就是爸爸。” 楚浩澜跑进屋拿出了楚云墨的照片,指着照片说:“秦爸爸,我们看到那个叔叔跟这个爸爸一模一样,他怎么不是我们的爸爸?” 秦非扬严肃地说:“儿子,你们必须相信我,那个叔叔真的不是你们的爸爸,他叫布朗.戴雷,是y国人,只是和你们的爸爸长得非常非常像,明白了吗?” 两个孩子仰头看着他,一起摇头,楚浩锋说:“不明白,为什么像爸爸,却不是爸爸?” 秦非扬拍拍自己的头,他感到要说服这两个小鬼头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他看看楚浩锋,又看看楚浩澜,想了想,说:“去把你们的照片拿出来。” 两个孩子马上冲进屋拿出了各自的照片。 秦非扬翻过来看了看,照片背后有他们的名字,如果没有名字,他们自己也不能分辨谁是自己。 他把两张照片在手里快速翻动了几次,然后停下来,说:“认一认,哪张照片是你们?” 两个孩子看了看,都楞住了。 他们各自有一个书桌,自己的照片是放在自己书桌上的,秦非扬这一弄乱,他们就不认识了。 秦非扬说:“照片上这两个人像不像一个人?” “像。”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但是不是一个人?” “不是,”楚浩锋说:“一个是我,一个是弟弟。” 秦非扬面对楚浩锋说:“如果我在街上碰见了你,我说你是楚浩澜,你承不承认?” “不承认,我是楚浩锋。” “但我觉得你和楚浩澜特别像,我说你就是楚浩澜。” “不是,我是楚浩锋,我弟弟才是楚浩澜。” 楚浩澜挤过来大声喊:“秦爸爸,我才是楚浩澜。” 秦非扬再拿起楚云墨的照片:“现在你们明不明白了?那个人明明是布朗.戴雷,就因为和你们的爸爸长得像,你们就非要说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你们说他承不承认?” 两个小脑袋一齐摇:“他不承认,我们喊爸爸,他都不答应。” “因为他根本不是你们的爸爸,怎么能答应?” “哦。” 秦非扬觉得自己总算把他们说服了,又说:“我再跟你们说一件事,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的爸爸,你们都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把他喊爸爸,知道吗?” 楚浩澜问:“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因为,如果你们告诉别人,这个布朗叔叔像你们的爸爸,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楚浩澜说:“是不是那个阿姨要把他藏起来?” 秦非扬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楚浩锋的眼里又泪汪汪的了,说:“秦爸爸,如果我们不告诉别人,以后是不是还能遇见这个布朗叔叔?” 在这个孩子的心里,好象因为失去了爸爸,就希望再见到这个像爸爸的人,特别怕以后他也见不到了。 秦非扬肯定地点头:“是,如果你们不把看见布朗叔叔的事告诉别人,好好读书,乖乖听话,以后很可能和布朗叔叔相遇,他救过你们,说不定还会专程来看你们。” 楚浩澜问:“那能不能告诉奶奶?” “不能。”秦非扬摇头。 这边楚浩锋又问:“那可以告诉我爷爷吗?” “也不能。”秦非扬严肃地说:“你们如果要想再见到布朗叔叔,就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布朗叔叔跟你们的爸爸长得很像,更不能把他叫爸爸,听明白了吗?” 两个小脑袋一齐点:“听明白了。” 秦非扬还不放心,说:“如果你们不听秦爸爸的话,秦爸爸以后就不带你们出去玩了。” 楚浩澜急忙说:“我要听,我保证不说,也不把布朗叔叔叫爸爸。” 楚浩锋举手说:“秦爸爸,我也保证。” 秦非扬伸出一根指头:“拉勾。” 两个孩子都伸出手跟他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秦非扬看见左曼云和苏寒冰、柳晓眉都不在客厅里,他又压低嗓门说:“记住,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如果谁泄密,就是叛徒,我们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楚浩锋响亮地回答:“我永远不做叛徒。” 楚浩澜说:“我也不当叛徒。” 秦非扬又伸出手掌:“英雄要击掌为誓!” 两个孩子各自伸手在他掌心击了一下。 楚浩澜又向楚浩锋伸出手掌说:“哥哥,我们也击掌为誓!” 两个孩子又击了一掌,然后咯咯咯笑起来。 秦非扬吁了口气,他用了这么多的方法,想来应该能堵住两个孩子的嘴了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 酒醉 左曼云端着菜出来,说:“吃饭了。” 秦非扬小声说:“你不用担心,两个小家伙我已经搞定了。” 左曼云摇头:“幸好你来了,我真是应付不过来。” 秦非扬回去后,第二天给苏寒冰打来了电话: “我查到了蒙德利亚的资料,资料上说,她本来是z国人,小时候被人口贩子拐卖到y国,卖给了她的养父母。 “现在她的养父母都死了,她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发生过车祸,脸部受了伤,所以整过容。 “几个月前她进入y国追风汽车公司,后随布朗.戴雷来到h国,做他的秘书。” 苏寒冰皱眉说:“被拐卖的,那她的生父母无从查起,她养父母也死了,她的身世背景就完全成了一个谜。” “没错,”秦非扬说:“从资料上看不出问题,但越没有问题,越说明她有问题。” “是的,”苏寒冰担忧地说:“不知道她对我姐夫会不会构成威胁。” “楚魔现在的威胁无处不在,不过以他的聪明和机智,应该能看出这个女人有问题。” 挂断电话,苏寒冰心里仍然担忧着,但不敢跟左曼云说。 h国。 楚云墨因为勇斗歹徒救了两个孩子,一夜之间成了名人。 报纸和电视台都盛赞他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各路记者都来采访他。 但他却接到了露易丝的电话:“戴雷,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在大街上救人,你是生怕人家都不认识你是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露易丝哪能不气,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平时越低调越好,可楚云墨竟然在大街上救人,还引起了轰动,他就不怕人家把他的根根底底都翻出来? 楚云墨无言以对,跟露易丝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媒体的焦头,他比露易丝更不想暴露自己。 可那时候他能不出头吗?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这话他哪能跟露易丝说? 因此面对露易丝的大发雷霆,他只能默默地听着。 蒙德利亚站在旁边,她听清楚了露易丝的指责,她的脸上泛起轻蔑的笑意。 露易丝吼了一通,说:“戴雷,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拒绝一切采访,减少曝光的机会,听见没有?” 楚云墨的脸色很难看,却不能不答应:“我知道了。” 露易丝意识到她太冲动了,又放缓语气,说:“戴雷,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没想到你这次错得这么离谱,我说你都是为你好,因为我不希望你被调查,不希望你出事,你明白吗?” 楚云墨说:“我明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以后我会小心一点。” “嗯,那就这样吧,我过几天来看你。” 露易丝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来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于是满面笑容接了:“喂,南宫……” “露易丝小姐,我过两天举行婚礼,请你和布朗先生光临。” “是吗?”露易丝高兴地问:“祝你和左小姐新婚幸福哦。” “谢谢。”南宫俊奕想说他要迎娶的不是左曼云,而是苏寒冰,但又想在婚礼上宣布也一样,那一定会让所有宾客都大吃一惊。 露易丝说:“我们会准时到。” “好,我和我的未婚妻恭迎露易丝小姐和布朗先生大驾光临。” 露易丝挂断电话,想给楚云墨打电话说一声,拨了几个数字又停了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现在打给他,他一定认为我在求和,我不能惯着他,要不以后无法掌控他了。” 她放下了手机。 楚云墨被露易丝训了一顿,心里闷闷不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发呆。 蒙德利亚来到他身后说:“露易丝生气了?” 楚云墨“嗯”了一声。 蒙德利亚说:“你跟南宫先生不是朋友吗?左小姐又跟南宫先生是朋友,你救左小姐的孩子哪里错了?她凭什么这样说你?”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的用意。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说:“蒙德利亚小姐,愿意陪我喝一杯吗?” 蒙德利亚说:“愿意。” “走吧。” 两个人离开办公室到酒吧去喝酒,楚云墨只管喝酒,什么话也不说,蒙德利亚陪着他,她喝得很慢。 一杯接一杯,楚云墨似乎有满腹心事,喝了很多酒后,他终于醉了。 蒙德利亚把他送回他的住处,扶着他很吃力地来到床边。 她刚一松手,他就轻绵绵地倒了下去,嘴里嘟囔着说:“我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蒙德利亚推着他喊:“戴雷,戴雷,布朗先生。” 楚云墨不应,也没有动一动。 蒙德利亚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真的喝醉了?如果你真的醉了,我就留下了。” 楚云墨仍然没有动,他的脸红通通的,醉得明显不轻。 蒙德利亚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进来,楚云墨睁开眼睛,轻轻起身出去查看。 他虽然喝得多,但中途上洗手间的时候吃过解酒药,因此表面上看来醉得人事不醒的他其实是清醒的。 蒙德利亚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很低,楚云墨屏住呼吸静听。 蒙德利亚说:“……可能是露易丝骂了他,他不开心,所以喝了很多酒,已经醉得人事不醒了。 “他这样的男人哪里能容女人指责他,不高兴是肯定的。 “他表面上对露易丝很遵从,那是因为露易丝比他职位高,他没有办法。 “……我现在在他家里……我直接跟他睡?可他好象有点怕露易丝。 “……你明天就让露易丝过来向他赔礼道歉? “……那如果他又回心转意爱露易丝去了,我怎么办? “……嗯……好的,我知道了,拜拜!” 楚云墨迅速回到房里躺下。 现在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这个女人果然是有预谋地出现在他身边的。 表现上看是露易丝派她来的,事实上她背后另有其人。 他回想起她的话“你明天就让露易丝过来向他赔礼道歉”,他感到蒙德利亚身后这人职位很高,在露易丝之上。 也就是说,蒙德利亚也是w组织的成员,但听她话里的意思好象是要利用他对付露易丝,这又是怎么回事? 蒙德利亚还有一句话“我直接跟他睡?可他好象有点怕露易丝。” 这似乎是为了和露易丝争夺他这个男人,但这种感情纠纷,w组织上层为什么要出面帮蒙德利亚? 难道是w组织内部争权夺利? 如果是w组织内部争权夺利,那对楚云墨可就有极大的优势了。 露易丝和大卫之争,成全他进入了黑教,并逐渐进入了w组织,但这半年来,w组织内部风平浪静,他的调查也迟滞不前。 他虽然一直怀疑蒙德利亚的身份,却无从查起,借露易丝责备他的时机,他假意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就是为了套出蒙德利亚潜伏在他身边的真实用意。 和蒙德利亚相处了这么久,他感到这个女人的头脑比较简单,她以前什么话也不说,他还摸不到她的底细。 但上次救孩子的时候,她在机场突然怀疑南宫俊奕和左曼云的关系,就让楚云墨感到她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他甚至怀疑蒙德利亚早就认识他和南宫俊奕,可能还认识左曼云。 但她的相貌明明很陌生,如果她真的是以前某个熟人的话,那她一定做过整容手术。 但她是谁呢? 现在蒙德利亚的这通电话,让他更确信这个女人的头脑比较简单,她居然毫不怀疑他是装醉的,就在他的屋里打电话。 只是头脑如此简单的女人怎么能得到w组织高层的信任? 楚云墨又想不明白了。 不过他倒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既然对方想利用他对付露易丝,他正好借机让w组织内部自相残杀。 他真的渴望能快点破获w组织,好早点回家跟妻儿团聚。 前几天见到两个儿子后,他已经归心似箭了,所以这样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蒙德利亚进来了,她看着脸醉得通红的楚云墨,低声地、却又是咬牙切齿地说:“露易丝,我一定要让你一无所有!” 楚云墨的心里又动了一下,蒙德利亚不是露易丝婶婶的干女儿吗? 露易丝还亲自把她介绍给他,要他帮着照顾,可为什么听这语气她好象和露易丝有深仇大恨一般? y国的露易丝显然不知道这会儿在楚云墨的住所里即将发生什么事。 她想利用蒙德利亚刺激楚云墨恢复性功能,然后再杀掉她,却不知道蒙德利亚比她还狠,要夺走她的一切! 蒙德利亚又推了推楚云墨,喊:“戴雷,戴雷。” 楚云墨仍然没有动。 蒙德利亚不再犹豫,动手扒他的衣裤。 楚云墨没有阻止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破这起大案,他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反正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不过是被她看光光而已,结过婚的男人,他没什么好怕的。 蒙德利亚脱下他的裤子后,却没有急于做什么,而是取下裤扣上的钥匙链,拿出门钥匙,又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橡皮泥,将他的钥匙在上面按了印子。 然后她将橡皮泥小心地放回去,开始鼓捣他的身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 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十多分钟后,蒙德利亚骂起来:“不是说酒能乱性吗?这人居然硬不起来!难道醉过头了,全身从头到脚都软绵绵的了?” 楚云墨差点笑起来,他假意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棉被里面。 蒙德利亚看着楚云墨的背部一脸鄙夷,说:“长得人模人样的,喝点酒就什么事都干不了,你也太没用了。” 抱怨一阵也没有办法,她想了想,管他呢,就算没干也得让他以为他们干过了。 她把自己脱光,爬上床和楚云墨紧紧抱在一起,手继续不遗余力地为他服务,希望能挑起他的**。 楚云墨没有动,只在心里叹息:对不起,曼云,为了查案,我不能不牺牲一回色相,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越界。 蒙德利亚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让楚云墨兴奋起来,她自己却累得筋疲力尽,抱怨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样都硬不起来。” 实在不行,她也没了兴趣,不再管他,自顾自睡了。 过了很久,耳边传来了蒙德利亚的鼾声,楚云墨终于放心地睡过去了。 天亮了,楚云墨睁开眼睛,看见蒙德利亚还搂着他。 他惊跳起来,一边急急忙忙穿裤子,一边惊慌失措地说:“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蒙德利亚说:“你怕什么?这种事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楚云墨说:“我们没有做什么吧?” “你说呢?我们身无寸褛躺在一个被窝里,能不做吗?” 楚云墨胀红了脸,说:“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你不要说出去……”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懒洋洋地坐起来:“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在一起睡睡觉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不能对不起露易丝,”楚云墨急匆匆穿好了衣服,说:“蒙德利亚,你快起来,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如果露易丝知道了,一定会伤心。” 蒙德利亚问:“你很爱她?” 楚云墨不直接回答,说:“她对我的帮助很大,我能有今天都是她的功劳。” 蒙德利亚说:“如果我能给你比她还多的帮助,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楚云墨说:“蒙德利亚,你不了解我和露易丝的感情,我们的爱情是从艰难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楚云墨出去了,蒙德利亚看着他的背影冷笑:“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如果阴阳相隔呢?” 露易丝早上一起来就接到“老板”的通知,要她过去一趟。 露易丝见到“老板”后,被“老板”严厉训斥了一顿,说她不应该指责布朗.戴雷。 露易丝不服地争辨:“我怕他太张扬引起警方的注意……” “蠢货!”“老板”骂道: “他那是做好事,是那些蠢老百姓眼里的英雄,这样的身份更有利于掩护他做我们的事业,你连这都不懂? “再说,现在他不张扬已经张扬了,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有媒体对他进行采访报道,是对他所在公司的正面宣传,是免费广告,他应该很乐于接受采访。 “你不让他露面,不让他接受媒体采访,不是反而引起警方的怀疑?” 露易丝顿时明白过来,说:“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光打电话怎么行?你忽然把他责备一顿,他心里一定在闹情绪,你亲自去一趟,好好安抚安抚他。” “好的,”露易丝应道:“属下这就去h国。” 楚云墨去上班,刚走出公寓,就被各路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追风汽车公司总裁见义勇为,这是一个极具正能量的新闻报道,敬业的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 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接受采访,并不是怕露易丝不高兴,而是他不想提高自己的曝光率。 更让他无奈的是,蒙德利亚也跟他在一起,大清早女秘书跟他一起从他的公寓出来,女秘书又如此年轻漂亮,这更抓记者们的眼球。 楚云墨一句话不说,分开人群匆匆回到了公司。 下午他下班出公司的时候,公司大门口又围了大批的记者,胆大的堵在他的车头前,他的小车寸步难行。 “布朗先生,请问你在抢救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有什么想想?” “布朗先生,你在追歹徒的时候,有没有害怕他们伤害你?” “布朗先生……” 楚云墨的车子开不出去,他也不打开车窗说话,只无言地坐在车里,副驾驶座上的蒙德利亚不停骂骂咧咧。 公司大门口的保安过来驱赶记者,记者却不肯退走,仍然死死围着。 “请让一让,让一让!”人群后面传出女子的喊声:“请大家让我过去,我能让布朗先生接受采访。” 吵吵嚷嚷的记者们马上停下,让开一条路来。 楚云墨看见露易丝走了过来,他心里暗想,蒙德利亚的后台真的硬啊,居然真把露易丝给叫过来了。 蒙德利亚也看见了,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 露易丝来到车边,楚云墨打开车窗,说:“你怎么来了?” 露易丝微笑着说:“我来看看我的英雄,亲爱的,记者们很辛苦,你下车让他们采访吧。” 楚云墨皱了皱眉,打开车门下来,蒙德利亚也下了车。 这一来,记者更关心楚云墨的私生活了,一个记者高声说:“请布朗先生介绍一下您身边的两位女士好吗?” 楚云墨揽过露易丝的肩膀说:“这是我的未婚妻露易丝。” 他又指了指蒙德利亚说:“这是我的秘书蒙德利亚小姐。” “露易丝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一个女记者说:“那蒙德利亚小姐今天早上为什么出现在你的公寓里?” 楚云墨面不改色地说:“蒙德利亚小姐今天早上是送一份急件到我家里,然后我们一起出来的。” “是吗?不过我天没亮就守在你家门外了,没看见蒙德利亚小姐进去啊。” 露易丝说:“还是我跟大家说实话吧,我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跟我未婚夫吵架了,后来我打他的电话,他一直不接,我很担心他,就请蒙德利亚小姐帮我去看看他。 “蒙德利亚小姐到了戴雷家里,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戴雷喝了很多酒,醉得很厉害,吐得满屋都是,我拜托她帮我照顾戴雷。 “蒙德利亚小姐忙了大半夜,又给戴雷醒酒,又打扫房间,天快亮的时候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把到处都打扫干净了,准备回家。 “我说反正天快亮了,让她就在那里睡一会儿,等天亮了跟戴雷一起去上班,她说那她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一个记者说:“照这样说来,布朗先生和蒙德利亚小姐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布朗先生为什么要撒谎?” 露易丝笑道:“戴雷昨天晚上醉那么厉害,估计他早上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蒙德利亚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里。 “他这样说是为了保护蒙德利亚小姐,蒙德利亚小姐一番好心替我去照顾戴雷,如果让她的名声受损的话,我和戴雷都过意不去。 “还有一点可能大家都不知道,蒙德利亚小姐跟我原本就是亲戚,她是我婶婶的女儿,我们是堂姐妹,我相信她,也相信我的未婚夫,所以才敢请她去照顾戴雷。” “哦。”记者们一边听一边点头,似乎相信了她的解释。 随后记者又问了一些关于楚云墨见义勇为的事情,然后又八卦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露易丝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就是跟戴雷商量婚事的,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会通知大家。” 楚云墨注意到蒙德利亚看向露易丝的眼神很阴冷。 采访结束,三个人一起吃了饭,蒙德利亚离开,露易丝跟楚云墨到他的寓所。 一进屋,露易丝就一脸审慎的看着他,楚云墨说:“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露易丝说:“你的那个是不是恢复了?” 楚云墨摇头:“没有。” “我不相信,你没恢复为什么把蒙德利亚留在这里过夜?” “我没留她过夜,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她送我回来。”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我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就亮了。” 露易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戴雷,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楚云墨看着她说:“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办法,我知道的就是这个情况。” “好,那我问你,”露歃丝在屋里来回走动:“你睡的时候有没有-脱衣服?”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醉得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一定不会脱衣服,上床就趴下了。” 楚云墨点头承认:“应该是。” “那今天早上你醒的时候,身上有没有衣服?” 楚云墨犹豫了一瞬,诚实地说:“没有。” “蒙德利亚呢?她当时在干什么?” “她……在睡觉。” “睡在哪里?” “床上。” “你床上?” “……是……” “戴雷!”露易丝声音陡然提高:“你还说你没有恢复?” “亲爱的,”楚云墨扶着她的肩膀,一脸真诚地说:“她的确跟我睡在一起,但我真的没有恢复,所以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那她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因为我昨晚醉得太厉害了。今天早上我先醒,一醒了就马上起来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有人要她的命 露易丝说:“她很可能看出来了,如果她说出去,你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人家也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迟迟不举行婚礼了。” 楚云墨问:“那怎么办?” 露易丝一咬牙,说:“不能再留这个女人,必须把她杀掉。” 楚云墨说:“除了杀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用哑药把她灌哑,她还能用手写,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楚云墨说:“可她是你婶婶的干女儿,你如果杀了她,我怎么向你婶婶交代?” 露易丝说:“要致她于死地很简单,不用动刀动枪,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安排。” 楚云墨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对于露易丝来说,只要蒙德利亚跟楚云墨上了床,她就必须要除掉她。 如果蒙德利亚把楚云墨刺激得恢复了性功能,露易丝杀她是为了防楚云墨变心。 而蒙德利亚跟楚云墨上了床却没能刺激得他恢复性功能,露易丝更要杀她,因为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丑事传出去。 如果世人知道她这个汽车大王的千金大小姐爱上的男人是一个性无能患者,她这脸往哪儿搁? 所以不管楚云墨的性功能有没有恢复,蒙德利亚只要看见了他的身体,她都必死无疑! 蒙德利亚在酒吧玩到深夜才回家。 她坐的出租车开了没多久就被一辆车撞上了,好在这司机的技术好,躲闪得很及时,车子冲上了绿化带,人没事。 她自认倒霉,又招了一辆,开了没多久,又有一辆车撞过来,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车就是有意撞过来的! 她顿时意识到有人要她的命。 司机急忙刹车,不料又和后面的车狠狠撞上。 蒙德利亚看见前后车上都有人下来,气势汹汹往她乘坐的车面前走,她急忙拿出包里的烟幕弹往窗外一扔,一阵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遮住了来袭者的视线,她在烟雾的掩护下快速逃走了。 她不敢回家,随便找了一家宾馆,进房就打电话:“有人袭击我,我差点死了。” 那边的人问:“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一定是露易丝,她知道我昨天晚上跟布朗睡在一起了,我这么久都没事,她一来就有人暗杀我,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敢回家,住在宾馆里。” “那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回来吧。” “回来?不,我要杀了露易丝!” “你杀她?” 蒙德利亚愤怒地说:“她一次又一次害我,我难道不能杀她吗?” “你决定要动手了?” “是!”蒙德利亚坚决地说:“我不杀她,她一定会杀了我,所以我必须抢在她前面动手。” “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 对方沉吟片刻,说:“你可以杀她,但必须按照我吩咐的做,要确保杀她后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 “是,您请讲。” 对方说了一会儿后,说:“这样就可以把露易丝的死嫁祸到布朗.戴雷头上,他要想活命,就必须听我们的,你也可以套牢他了。” 蒙德利亚立刻答应:“好,我听您的。” 这天晚上,露易丝亲自对楚云墨做了检查,发现他果然没有恢复性功能,她难过地说:“已经半年了,你都还没有恢复的迹象,我们要等多久才能结婚?” 楚云墨说:“对不起,亲爱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不怪你,”露易丝又安慰他:“只怪大卫那个混蛋,临死都不肯放过我们。” “好在他总算死了。” “是啊,他总算死了,可我妹妹也找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卫害死了。” 楚云墨没有接话,他知道露易丝一直在找她妹妹,但没有任何消息。 次日早上,露易丝还在床上就打开电脑看新闻,只见头版头条就是:《追风汽车公司总裁见义勇为,古城市市政府决定给他颁发“好市民”奖》。 露易丝一边看一边念给楚云墨听,他有些啼笔皆非。 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救了自己的儿子,他竟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人物。 露易丝念完了,抱住他说:“祝贺你,我的英雄。” 楚云墨说:“取笑我是不是?” 露易丝吃吃娇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物还能成为h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楚云墨知道露易丝取笑他是黑道人物,他笑了,说:“如果不是看在南宫先生的面子上,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露易丝说:“我开始以为你在大街上见义勇为了,所以把你训了一顿。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种事应该管啊,你的形象越正面,身份才越隐蔽。” 楚云墨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救那两个孩子没有做错?” “当然没有做错,你这一来,不仅有利于干我们的事业,还把我爹地的公司给宣传了一把,‘追风汽车公司总裁见义勇为’,这可是免费的广告啊。” 楚云墨笑道:“既然你认为我没有做错,那以后我就继续做好事?” “继续,继续,这样的好事,多多益善。” “好,听你的。” 楚云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露易丝揪着孩子的事情刨根问底。 露易丝也同样高兴,她在心里说:“楚云墨,你没救了,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你的记忆力没有恢复的希望了,所以你这辈子只能老老实实做你的布朗.戴雷了。” 露易丝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按了接听键:“说。” 对方刚说了几句话她就变了脸色,骂:“废物!今天晚上接着做,必须干掉她!” 楚云墨看见她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他坐过来问:“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露易丝说:“几个废物,他们忙了一晚上,居然没能把蒙德利亚弄死。” 楚云墨一脸意外:“他们怎么做的?蒙德利亚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对了,戴雷,”露易丝说:“这个蒙德利亚不简单。” “她怎么不简单?” “昨天晚上,他们本来要得手,但蒙德利亚扔出了一颗烟雾弹,就逃脱了。” “烟幕弹?她哪里来的烟幕弹?” “这就是我怀疑她的原因,”露易丝说:“普通女人怎么会有烟幕弹?所以我怀疑她是什么组织派来的。” 楚云墨说:“可她不是你婶婶的干女儿吗?” “是,这更说明这个女人不简单,说明她接近我婶婶就是有预谋的。” 露易丝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分析: “她接近我婶婶,就是为了接近我和你,但她的身世背景我没有查出问题,她到底是什么组织派来的? “警察?军方?还是想黑吃黑的黑道组织?” 楚云墨点头:“都有可能,既然她身上备有烟幕弹,就说明她的确不是普通人,我们必须小心提防。” “不用再提防了,”露易丝狠决地一挥手:“我马上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她杀死!” 她拿起手机下令:“不管用什么手段,今天必须找到蒙德利亚并将她杀死!” 楚云墨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暗忖,w组织内部残杀开始了,谁是幸存的人?谁又会先见阎王? 不管露易丝和蒙德利亚谁先死,他都必须保证自己在w组织的地位爬得更高一点。 也许这一次就是他能否破获w组织的关键! 两个人吃完早饭,楚云墨问:“你今天要回去吗?” 露易丝看着他:“你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希望?” “我希望你一直留下。” “一直留下是不行的,不过我可以再呆两天。” “那好,那我今天陪你出去购物。” 露易丝笑容满面地抱住他的腰:“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楚云墨愧疚地说:“我不能给你那方面的幸福,只能从其他方面进行弥补。” 露易丝感动地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两个人正准备出门,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说:“是南宫俊奕打的。” 他接了,南宫俊奕说:“我昨天给露易丝打了电话,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今天再郑重邀请你,请明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楚云墨重复着问:“南宫先生和左小姐明天举行婚礼?” “对,请你和露易丝小姐一同前来,地址在天都大酒店。” “好,我们明天准时到。” 露易丝听着楚云墨讲电话,她在心里暗想:“楚云墨,你的妻子明天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反应?” 楚云墨挂断电话对她说:“南宫俊奕和左小姐要结婚了。” “是啊,他昨天给我打了电话,我还没收来得及给你说。”露易丝一脸羡慕地说:“戴雷,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举行婚礼。” 楚云墨一脸内疚:“对不起,露易丝,都怪我不争气。” 露易丝笑着说:“亲爱的,我没有怪你,只是羡慕他们罢了,我相信我们总有这一天的,对不对?” “嗯,”楚云墨忧愁地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露易丝安慰他:“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在心里暗骂:“大卫这个蠢货,楚云墨的失忆已经严重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他还非说人家是装的,再怎么装,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嫁给别人吧!” 第四百三十章 俊斐,跪下 楚云墨拉她站起来:“那我们去购物吧,你买几套漂亮衣服,明天到南宫家去参加婚礼。” 楚云墨和露易丝出去逛街购物的时候,蒙德利亚一直躲在宾馆里,她不敢露面,怕被追杀。 躲在宾馆里既无聊又提心吊胆,她对露易丝恨得牙痒痒的。 南宫俊奕从z国回到m国,先处理了一下公务,就赶紧准备婚礼。 他不喜欢热闹,但又怕苏寒冰以后抱怨他对婚事不上心,于是决定婚礼不要搞太大的排场,但要精致、上档次。 所以他也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宣扬他的婚礼,只请一部份重要客人。 当然,南宫俊斐、阳宝丫和凯特琳是必须要通知的。 得知他终于要结婚了,凯特琳和南宫俊斐都很高兴。 然后他又飞到z国去接苏寒冰,苏寒冰问请了哪些客人,他啪啦啪啦说了一通。 苏寒冰没有听见露易丝的名字,问:“你没有请露易丝?” “请了,她答应和布朗.先生一起来。” “哦。” 南宫俊奕转头对左曼云说:“你把孩子们都带去玩玩。” 苏寒冰立刻反对:“我姐不去。” “怎么了?”南宫俊奕莫名其妙,“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你们的身份归正……” “不行,”苏寒冰说:“我现在还是左曼云,你不能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楚云墨和露易丝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如果发现有两个左曼云,露易丝必定会对楚云墨起疑心,那就麻烦了。 南宫俊奕却不明白:“我娶的是苏寒冰,为什么要让人家误会我娶的是左曼云?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寒冰嚷道:“什么什么意思啊?这么远,我姐姐带着两个孩子跑来跑去,你不觉得太麻烦了?” “哪里麻烦了?”南宫俊奕很不理解:“我们一起过去,再一起回来……” “你还要回来?” “我怎么不回来?还要在这边举行婚礼……” “既然反正要在这边举行婚礼,又何必让我姐姐跑来跑去。” “我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你们的身份向大家介绍清楚嘛,我不能让人以为我娶的是左曼云……” “你进来!”苏寒冰接上南宫俊奕就走。 进了她的卧室,她将门关上,说:“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老跟我争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行……” “我问你,”苏寒冰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同志?” “你的同志?什么同志?” “南宫俊奕,你是有多笨?”苏寒冰气乎乎地说:“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可你现在不是退役了吗?” “我退役了,别人还要工作!”苏寒冰狠狠挖他一眼:“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公开我的身份会害死我的同志!” “这样啊,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苏寒冰烦躁地说:“在m国别公开我的身份,也不能让你弟弟和琳姨知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公开?” “等他们把这一个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公开了。” “好吧,幸好我没说。” 他跟苏寒冰的同志无怨无仇,自然不能因为举行一场婚礼害了人家的性命。 于是他只带了苏寒冰回m国。 一夜无话。 次日楚云墨带露易丝来到天都大酒店参加南宫俊奕和苏寒冰的婚礼,。 看见苏寒冰隆得高高的肚腹时,露易丝很惊讶:“左小姐,你已经怀上孩子了?” “是啊。”苏寒冰手抚摸着肚子说。 “你已经生了两个了,再怀会不会很累?” 楚云墨说:“南宫家家大业大,左小姐再生十个八个,南宫先生养着也不会累。” 几个人都笑起来。 楚云墨说:“恭喜南宫先生和左小姐喜结良缘。” 苏寒冰弯腰点头:“谢谢布朗先生。” 露易丝见楚云墨完全没有一丝异样,心里又松了一截。 看来,楚云墨这辈子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了,自己的妻子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并马上就要跟人家结婚了,他都还能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真的失忆,哪个男人能够做到? 别说露易丝吃惊,凯特琳看见身怀六甲的苏寒冰,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知道她怀上孩子了,没有表现得吃惊,阳宝丫只是高兴地大喊:“哇!大嫂,你的肚子好大哦,会不会又是双胞胎?” 苏寒冰摇头:“不是……” “啊?”阳宝丫一脸失望:“不是说双胞胎有遗传吗?你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了,我还以为你要再生一对呢。” 南宫俊奕笑道:“宝丫,你大嫂怀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 “啊?三……三胞胎?”阳宝丫的眼睛都直了:“大嫂,你好好好厉害哦!我能怀一个都了不起了,你居然可以一次怀三个!” 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凯特琳也笑了笑,然后说:“俊斐,宝丫,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先结婚,俊奕和曼云还后结婚,你大嫂都快生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相互看一眼,没有说话。 中午的酒宴结束,快过年了,大家都忙,客人们纷纷告辞。 凯特琳也要回去,南宫俊奕要送她,凯特琳摆摆手,说:“你忙你的,俊斐送我。” 南宫俊斐答应了,阳宝丫跳过来说:“我也要送琳姨。” 苏寒冰说:“宝丫,你还叫琳姨?应该改口了。” 阳宝丫顿时红了脸,羞涩地看南宫俊斐一眼,南宫俊斐没有说话。 凯特琳说:“称呼不重要,宝丫叫我琳姨已经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就这么叫吧,反正从小我们就没把你当外人看。” 南宫俊奕在心里叹息,母亲的确没把阳宝丫当外人看,可也没把她当家人看待,因为她一直把她视作仇人! 他知道母亲不愿意阳宝丫把她叫妈咪,因为她心里从没打算要承认这个儿媳妇,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苏寒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阳宝丫招招手说:“宝丫,你来帮我个忙。” “哦,好的。” 阳宝丫向南宫俊斐喊:“俊斐哥,等等我,我马上出来。”她跟苏寒冰到一个房间去了。 凯特琳往出走,南宫俊斐说:“妈咪,等等宝丫。” 凯特琳瞥他一眼:“有了媳妇,妈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南宫俊斐见母亲不高兴,不敢多说,只得送母亲出去。 阳宝丫进了屋就问:“大嫂,帮什么忙?” 苏寒冰说:“不帮忙,我是想问你,你们结婚半年了,你的肚子怎么没有动静?” 阳宝丫嘻嘻一笑,说:“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同居啊。” “没有同居?那你住在哪里?” “我们住在一套房子里,但是俊斐哥睡他的房间,我在我的房里睡。” “怎么会这样?”苏寒冰皱起了眉头。 “因为俊斐哥说,我要读书,不急着要孩子,所以我们分床睡。” “不是可以采取措施吗?” 阳宝丫摇头晃脑地说:“俊斐哥说了,我吃药,对我身体不好,他预防的话,他会很痛苦。” “他痛苦?” “嗯,新婚夜他就是采取了预防措施,结果他很痛苦。”阳宝丫嘻嘻笑:“俊斐哥还说,大嫂是女人,女人不懂男人的痛苦。” 苏寒冰也笑起来,然后她又问:“南宫俊斐每天晚上都回来吗?” “嗯,他每天晚上都回来。” “回来得早还是晚?” “开始那段时间回来得晚,因为公司里忙,这两个月回来得早一点了。” 苏寒冰觉得南宫俊斐外面似乎没有别的女人,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娶了阳宝丫,又不跟她同房? 她绝不相信南宫俊斐是为阳宝丫着想,在她看来,南宫俊斐没这么善良。 “大嫂,还有事么?”阳宝丫问。 “没有了,我们出去吧。” 阳宝丫出来看见南宫俊斐不见了,忙问南宫俊奕:“大哥,俊斐哥呢?” 南宫俊奕说:“他送琳姨去了。” “那我也回去了。”她急急忙忙往出跑。 南宫俊奕说:“宝丫,等等,我让司机送你。” “哦。” 阳宝丫上了车给南宫俊斐打电话:“老公,你在哪呢?” “我在车上,把妈咪送回去我就过来,你就在大哥那里,别乱跑。” “哦。”阳宝丫本来想说她也来了,听见南宫俊斐这话就没敢说,怕南宫俊斐赶她回去,挂断电话仍然到凯特琳家去了。 南宫俊斐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本来司机送凯特琳就可以,但凯特琳既然叫他送,他也不能拒绝,他知道母亲可能有话要对他说。 他和凯特琳坐在后排,他跟阳宝丫的通话全被凯特琳听见了。 回到家里,南宫俊斐扶母亲上了楼,凯特琳命佣人们全下去,屋里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两个人。 凯特琳到她的卧室里拿出一块牌子,说:“俊斐,跪下!” 南宫俊斐看见母亲抱着的牌子上写着:“陆家列祖列宗之灵位”。 就这么几个字,并没有长辈的名讳和称呼。 这个牌子对于南宫俊斐来说很熟悉。 在他十六岁以前,这个牌子是供在凯特琳的楼上客厅里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搬出去,跟母亲住在一起。 每年有几个日子,凯特琳都会命南宫俊斐跪在牌子下面,听她讲述陆家那场火灾,讲述“司令”带人闻入陆家,将陆家八口人杀害的悲惨往事。 第四百三十一章 别打俊斐哥 那几个日子,一个是春节,一个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是两个本该全家大团圆的日子,可是陆家却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两个人。 还有一个是阳历八月十五号,三十年前的八月十五号同时也是阴历七月十三,俗称鬼节,就在那一天,陆家全家惨遭灭门,八口人都做了鬼! 每年这三个日子,母子俩都要祭拜这块牌子,祭拜陆家的列祖列宗。 南宫俊斐十六岁那年,凯特琳带回了阳宝丫,给南宫俊斐另外买了房子,让他带阳宝丫搬了出去。 这块牌子也收起来了,从那以后,南宫俊斐没有再看见过。 现在母亲又拿出来,并要他跪下,南宫俊斐知道,母亲动怒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只有只有九个小小的字,南宫俊斐也不能违抗母亲的话,因为这代表着陆家所有的祖先,他惨死的父亲也在其中。 南宫俊斐跪下,凯特琳将牌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他问:“阳宝丫为什么还没有怀上孩子?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南宫俊斐回答:“妈咪,这几个月我忙公司的事情,每天回家都很晚,太累,也没有什么精力……” 凯特琳说:“你爱上那丫头了吧?老公!老婆!喊得真亲热!我看你是把陆家的血海深仇都忘在脑后了!” 南宫俊斐忍不住说:“妈咪,害我们陆家的是阳北声,不是宝丫……”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凯特琳问。 南宫俊斐抬头看着母亲,鼓起勇气说:“我们家出事的时候,宝丫才五岁,她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让她来背负她父亲的罪恶,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从小到大,南宫俊斐从不敢违拗母亲的话,包括恋爱、结婚都是母亲说了算。 他当然不是怕母亲打骂他,而是母亲身体不好,他怕自己如果违背母亲的意愿,母亲会气得生病。 这是第一次他公然为阳宝丫说情,为母亲眼中的仇人说情。 凯特琳勃然大怒,骂道:“我真是白养了你!你父亲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们,我九死一生把你生下来,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指望你为陆家报仇雪恨,可你竟然爱上仇人的女儿!气死我了!” 南宫俊斐怕母亲气得病倒,急忙说:“妈咪,如果您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让母亲打他一顿,母亲心里的气才能发散出来,她才不至于病倒。 但南宫俊斐这番孝道之言听在凯特琳的耳里却更令她愤怒:“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你以为我打你一顿就能原谅那个小贱人?你做梦!” 凯特琳拿出家法,南宫俊斐主动脱下了衣裳。 所谓家法,就是一根尼龙绳做的鞭子,很结实,抽在身上很痛,但不会伤着筋骨。 凯特琳很少动用家法,那年南宫俊斐制造车祸害死阳北声夫妇,凯特琳一气之下,让他跪在陆家祖宗牌位前抽过他。 今天是第二次。 看见南宫俊斐主动脱衣服,凯特琳更生气。 她是希望南宫俊斐认错,希望他保证一定让阳宝丫怀上孩子,可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把衣服脱了准备受罚,她哪能不气。 凯特琳这一怒,手里的鞭子刷地就挥下去了,南宫俊斐的背上立刻泛起一道血痕。 她的心一痛,停下来说:“俊斐,你当着陆家祖宗的面,保证半年内让宝丫怀上孩子!”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无法保证……” 凯特琳怒火一蹿老高,不再说话,挥起鞭子狠狠抽打下去。 南宫俊斐的背上不断泛起长长的血痕,他跪在那里不动,忍受着母亲抽打。 阳宝丫到了,在楼下看见女佣,笑嘻嘻地问:“姐姐,琳姨和俊斐哥在哪里?” 女佣指了指楼上,说:“在客厅里。” “哦,那我上去找他们。” 阳宝丫知道凯特琳怕吵,上楼梯的时候放轻了脚步,见客厅的门关着,她轻轻推开,却惊呆了! 只见凯特琳拿着鞭子在抽打南宫俊斐,南宫俊斐跪在地上,上身没有穿衣服,背部已经血肉模糊! 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琳姨为什么要打俊斐哥? 那皮鞭每抽一下,南宫俊斐的背上就出现一道新的血痕,他的身体就颤一下,阳宝丫的心就抖一下! “俊斐哥!”阳宝丫惊慌地喊了一声,飞扑过去挡在南宫俊斐身后:“发生什么事了?琳姨,您为什么打俊斐哥?他做错什么了?” 凯特琳没有停手,一鞭子抽在了阳宝丫的腿上。 “啊!”阳宝丫痛得大叫一声,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两手不小心撑在了南宫俊斐伤痕累累的背上。 “宝丫!”南宫俊斐听见阳宝丫的叫声,知道她挨上了,急忙回头喊:“你快让开。” 这相亲相爱的一幕让凯特琳更为震怒,她刷的又是一鞭子,长长的鞭梢抽在了阳宝丫的两只手背上,同时也抽在了南宫俊斐的背上! “啊!”阳宝丫又是一声喊叫,手忽地一下拿回来,看见两只手背上各出现了一道血痕。 “宝丫!出去!”南宫俊斐不敢起身,只能吼阳宝丫离开。 阳宝丫哭起来:“琳姨,俊斐哥做错什么事了?您把他的背都打烂了,求您别打他了好不好?琳姨……” 她越求情,凯特琳越上火,咬牙又一鞭子抽来。 阳宝丫想要挡住,又怕疼,手伸了一下又缩回来,于是睁睁睁看着南宫俊斐的背上再添血痕。 她尖叫了一声,哭着喊:“俊斐哥,俊斐哥!” 南宫俊斐听见她的哭声很心痛,转头柔声安慰她:“宝丫,我没事,你先出去!” 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温柔相待,只能让凯特琳更暴怒,她接连向南宫俊斐抽下来。 凯特琳每抽一下,阳宝丫就尖叫一声,这样的痛苦叫声让凯特琳的心里涌起一种病态的兴奋感。 阳北声的女儿越痛苦,她就越兴奋,这种兴奋让她停不住手,她抽得更用力。 她埋在仇恨里三十年,每天每时每刻都想报仇,但她是一个弱质女人,没有能力报仇,只能寄希望于儿子。 因为长时间在仇恨里挣扎,她的心理状况完全是病态的了,她利用亲生儿子的爱情和婚姻来复仇,这就是病态心理的最直接表现。 现在是她第一次听见仇人女儿的叫声,这痛苦的叫声让她病态的心理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 她觉得自己正在亲手报仇,手里的鞭子仿佛抽在阳宝丫身上一般,她抽得越狠,阳宝丫叫得越痛苦,而阳宝丫越痛苦,她就越兴奋。 阳宝丫听着鞭子的啪啪声,看着南宫俊斐背上的血痕不断增多,大哭着喊:“琳姨!琳姨!求您别打俊斐哥了!求求您别打了!” 阳宝丫的哭喊声让南宫俊斐心碎,却感动不了凯特琳,现在的她就像发了疯一般,耳里只有阳宝丫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已经意识不到她打的是她的亲生儿子了! 阳宝丫再也忍不住了,她号陶大哭着趴在南宫俊斐背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凯特琳手里的鞭子继续挥动,她的视力已经模糊,看不见鞭子抽在哪里,手只是机械地挥动着…… 南宫俊奕连声喊阳宝丫让开,阳宝丫不肯,大哭着说:“俊斐哥,我是你的妻子,你如果做了错事,我应该跟你一起受罚!” 南宫俊奕突然听见鞭子没有响了,他回头一看,只见凯特琳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喊了一声:“妈咪!”急忙起身冲过去扶住凯特琳,凯特琳已经昏迷过去了。 阳宝丫又吓着了,喊:“琳姨!琳姨!” 南宫俊奕说:“宝丫,帮我扶着妈咪。” 阳宝丫两手扶住凯特琳,南宫俊奕躬身要背,阳宝丫急得说:“俊斐哥,你背上有伤。” “不碍事。”南宫俊斐腰一躬,背上凯特琳就往出跑。 阳宝丫一边跟着往出跑,一边哭着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大哥,琳姨打俊斐哥,俊斐哥背上全打烂了……” 南宫俊奕很震惊:“怎么回事?宝丫,别急,慢慢说。” 阳宝丫哭得语无伦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来的时候就看见琳姨打俊斐哥,琳姨昏迷过去了,俊斐哥背她到医院去……” 南宫俊奕说:“宝丫,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苏寒冰问:“发生什么事了?宝丫为什么哭?” 南宫俊奕皱眉说:“我也不清楚,宝丫说琳姨打俊斐,琳姨又昏迷了,现在到医院去了。” “琳姨打你弟弟?这是怎么回事?那我们赶紧到医院去看看。”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凯特琳已经进入急救室了,南宫俊斐等在外面,阳宝丫哭得像个泪人。 苏寒冰一眼看见南宫俊斐的背,惊讶地说:“怎么打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阳宝丫叫了一声大嫂,过来抱着她的胳膊,伤伤心心地哭着,说:“俊斐哥伤成这样,他不肯去医……” 南宫俊奕说:“宝丫别急,我马上带俊斐去治疗。” 他又转头对苏寒冰说:“曼云,你和宝丫在这里等琳姨出来,有情况马上打电话。” “嗯,知道了。”苏寒冰应道。 苏寒冰把阳宝丫拉出来,不断安慰她。 南宫俊奕把南宫俊斐拉到外科室,医生马上过来为他处理背上的伤。 第四百三十二章 傻丫头,我没事 南宫俊奕问:“俊斐,发生什么事了?琳姨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南宫俊斐平淡地说:“是我和宝丫的事。” 南宫俊奕不再问了,安慰他说:“你别担心琳姨,她不会有事。” 阳宝丫又进来了,苏寒冰已经劝得她没有哭了,但一看见医生用酒精给南宫俊斐背上的伤消毒,她觉得他一定很痛,忍不住又哭起来。 南宫俊斐将她拉过来,说:“傻丫头,别哭了,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不疼。” 阳宝丫想说话,嘴一张就变成了哭声:“可琳姨……为什么……打你……” “是我惹妈咪生气了,你别哭,没事。” 南宫俊奕心里叹了一声,出来到急救室外和苏寒冰守凯特琳去了。 南宫俊斐的伤处理完了,和阳宝丫来到急救室,凯特琳还没有出来 他急了,走到南宫俊奕身边问:“大哥,有没有医生出来过?” 南宫俊奕摇摇头,又安慰他说:“你别担心。” 南宫俊斐捶打自己的头:“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惹妈咪生气。” 如果他不跟母亲争辨阳宝丫和陆家有没有仇的问题,母亲不至于气得发病。 现在他非常担心,怕母亲挺不过去。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说:“还好来得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 凯特琳被转入了病房,医生说她的情况不稳定,需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星期。 好在阳宝丫学校放假了,北声实业公司也已经步入正轨,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可以暂时不回z国,于是两个人衣不解带地小心侍候着。 知道凯特琳是气出病的,南宫俊斐再也不敢说过激的话。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他端来粥,小心地对母亲说:“妈咪,您起来喝点粥好不好?” 凯特琳没有理他。 南宫俊斐手里的粥端了很久,恳求了又恳求,凯特琳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完全不搭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轮番劝说,凯特琳一律不回应。 “妈咪!”南宫俊斐无助得要跪下了。 阳宝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过来接过他碗里的粥,说:“俊斐哥,我来吧。” 她走到床边,轻声说:“琳姨,您起来喝点粥吧,别饿坏了,您如果饿坏了,我和俊斐哥都会心疼的。” 凯特琳闭着眼睛说:“我不想看到那个不孝子,叫他滚出去。” 阳宝丫难过地看南宫俊斐一眼,说:“俊斐哥,你和大哥大嫂先出去吧。” 南宫俊奕拍拍南宫俊斐的肩,示意他出去,又把苏寒冰也拉了出去。 阳宝丫弯腰喊:“琳姨,您喝点粥吧,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别再饿出毛病了。” 凯特琳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说:“宝丫啊,还是你好啊,你真是我的好闺女啊。” 阳宝丫赶紧扶她起来,说:“琳姨,如果不是您让俊斐哥抚养我,我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也许早就饿死冻死了,我就是您的亲生女儿,侍候您是应该的。” 凯特琳伤心地说:“收养的女儿这么听话,自己亲生的儿子却气我,我真是白养了他三十年。” “琳姨,您别生气了,先喝粥好吗?” 凯特琳不再唠叨,阳宝丫给她喂粥,她慢慢喝了半碗。 病房外的苏寒冰摇摇头,对南宫俊斐说:“你还不如宝丫会哄你妈开心。” 南宫俊斐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对南宫俊奕说:“大哥,大嫂怀着孩子,在医院里呆久了不好,你陪她回去吧,我和宝丫照顾妈咪就行。” 南宫俊奕看看苏寒冰隆得高高的肚腹,说:“那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离开了,南宫俊斐进来,看见阳宝丫在帮凯特琳洗脸,他问:“妈咪要不要上洗手间?” 凯特琳不理他。 于是阳宝丫又问:“琳姨,您现在要上洗手间吗?” 凯特琳闭着眼睛说:“让他出去。” 阳宝丫向南宫俊斐递了个眼色,南宫俊斐转身出去了。 他从病房的玻璃门看着阳宝丫把凯特琳扶起来,慢慢往洗手间走。 凯特琳比较胖,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压在不到九十斤的阳宝丫身上,她非常吃力,而且南宫俊斐看得出母亲是故意的。 他推门进去帮着扶母亲,凯特琳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意,见他如此护阳宝丫,她再次大怒,甩手就是一耳光。 南宫俊斐哪里敢躲?只能生生受着。 “啪”的一声,南宫俊斐的脸上挨个正着,顿时泛起几个指纹印。 这一下仿如打在阳宝丫的心上,她的心一痛,喊了一声:“俊斐哥!”眼泪唰地就出来了。 凯特琳气得身体摇摇晃晃,指着南宫俊斐骂:“你还跑进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没死下去,你心怀不满,故意进来气我?” 阳宝丫哭着喊:“俊斐哥,你快出去吧,别让琳姨生气了。” 南宫俊斐怕再把母亲气出好歹,不敢过来帮忙,只得出去了。 阳宝丫一直把凯特琳扶进洗手间,她刚要转身出去,凯特琳又喊住她:“女儿,我的手背痛,你帮帮我。” 阳宝丫看见她手背上的吊针眼,应了一声:“哦。” 她过来帮她脱了裤子,凯特琳刚要蹲,又哎哟一声,说:“我的腿麻了,蹲不下去。” 阳宝丫不知所措地问:“那怎么办?” 凯特琳说:“好女儿,你帮我支撑一下。” 阳宝丫按照她的要求蹲在前面,让凯特琳趴在她背上,凯特琳慢慢往下坐。 阳宝丫被压得满脸通红,当凯特琳坐下去的时候,阳宝丫已经被压跪在地上了。 凯特琳的两手用力按在阳宝丫背上,不让她站起来,嘴里哼哼叽叽地说:“还是女儿好啊,我那时候为什么要生个儿子,儿子就知道气我。生个女儿多好,唉,我真是命苦。” 阳宝丫哪里知道凯特琳是什么心思?她柔声安慰:“琳姨,您别生俊斐哥的气,我就是亲女儿,我会好好服侍您的。” 凯特琳在马桶上坐了很久才起来,阳宝丫的两腿都跪麻了,站起来踉跄着帮她提上裤子,又扶她往出走。 她的腿还软着,凯特琳仍然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门外的南宫俊斐看见阳宝丫走路更加吃力,他却不敢再进去。 他进去帮忙的结果,一是气倒母亲,第二就是会让母亲加倍恨阳宝丫。 他不想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阳宝丫被折磨。 这一个晚上,凯特琳把阳宝丫不停地使唤着,一会儿饿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床高了,床低了,不停喝水,不停上洗手间…… 阳宝丫刚坐下又起来,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南宫俊斐却不能进来帮一点忙,看着她像一个陀螺一样,被凯特琳使唤得团团转。 苏寒冰跟南宫俊奕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今天他们大婚,原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却因为南宫俊斐挨打、凯特琳住院,把喜庆的气氛冲淡了。 苏寒冰叹息着说:“琳姨为什么打你弟弟?他背上血肉模糊,伤得不轻。” 南宫俊奕说:“俊斐没事,他伤的只是皮肤,琳姨不会伤着他的筋骨。” “可到底为什么啊?中午吃饭都还好好的,怎么回去就打上了?” 南宫俊奕不愿意跟她讨论这件事,说:“你别操心了,琳姨已经没事了,俊斐那点伤也不算什么……”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琳姨到底为什么打俊斐?” 南宫俊奕说:“你别钻牛角尖了,现在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去洗澡睡觉。” 苏寒冰转身往洗澡间走,南宫俊奕突然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她一脸戒备地站住:“你干什么?” “洗澡啊,”他扬唇笑笑:“一起。” 苏寒冰拿开他的手,将他往他的专用洗澡间里推:“自己洗,我是孕妇,不侍候你。” 南宫俊奕转身又搂上来:“知道你是孕妇,不敢劳你大驾侍候,我侍候你。” 苏寒冰的脸上泛红,再次拿开他的手:“不要你侍候,我有手有脚……” “我侍候我儿子的妈。”话音一落,南宫俊奕将她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失重,吓了苏寒冰一跳,她急忙捶打他:“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侍候孩子他妈洗澡。” 南宫俊奕抱着苏寒冰大步往洗澡间走去。 “我不……不要你侍候,我自己洗,你放我下来!”苏寒冰用力挣扎。 南宫俊奕将她抱进洗澡间放下,说:“我们证也办了,酒席也做了,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你连我的儿子都怀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寒冰的俏脸通红。 没错,他们的确已经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了,她也的确怀上了他的孩子,可苏寒冰还是不习惯跟他太亲近。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只滚过两次床单,第一次他们双双被下药,都失去了理智。 第二次南宫俊奕因高烧陷入昏迷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她也当他是闭着眼睛的,看不见她的样子。 所以,他们虽然滚过两次床单,却不是因为爱和情滚的,更不是为了生儿育女滚的。 因此,到现在为止,苏寒冰都很抗拒南宫俊奕和她的身体进行亲密接近。 第四百三十三章 别哭,我不逼你 她无法想像,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如何跟他合体? 又如何在不挂一丝的情况下和这个男人面对面? 那样羞人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 “洗吧,”南宫俊奕说:“我帮你脱-衣服。” 他的手抬起来,伸向她的衣服。 “不!”苏寒冰抓住衣襟:“你出去。” “寒寒,”南宫俊奕很不甘心:“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苏寒冰咬咬嘴唇,说:“南宫俊奕,我现在没有心情,我很累,琳姨和你弟弟的事情让我担心,我的心情很压抑很烦躁,我们……改天,好吗?” 南宫俊奕抓狂地看着她:“寒寒,你到底怎么了?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肯让我碰你?” 苏寒冰低下头来,心里叫喊着:“不是我不爱你,而是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要让你碰?”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觉得十分委屈,她的眼泪忍不住泛了上来。 南宫俊奕见苏寒冰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里含满眼泪。 “寒寒,”南宫俊奕的心一软,将她拥进怀里说:“好了,别哭,我不逼你。” 他放开她,转身进了另一个洗澡间。 苏寒冰关上门,泪流满面。 纯属意外的两次合体,才让她有了三个小生命,而正是因为这三个小生命,他们才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到现在为止,苏寒冰都对这桩婚事和前途有着浓浓的担心。 不管南宫俊奕如何表白,她都不相信他爱她,她更愿意相信,他是为了三个孩子才跟她结婚的。 而她之所以同意,也是为了三个孩子,为了孩子们以后不遭人白眼。 这桩婚姻不是因为爱恋而水到渠成的婚姻,给她的感觉不够纯,不够美好。 她不能不担心和怀疑,他们的婚姻能走多久?她又能真正拥有这桩婚姻带给她的幸福吗? 不能怪寒冰太矫情,嫁给了她深爱的人,却不肯跟他行床第之事。 因为这件事,南宫俊奕真的有很大责任。 南宫俊奕口说爱她,但他的行动上没有表现出来。 到现在为止,南宫俊斐都没有弄清楚他对这姐妹俩的感情到底哪一个是爱,哪一个是喜欢。 他以为他对左曼云的爱才是真爱,因为他随时随地都想拥抱她,想牵她的手,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她,还总是想吻她。 对苏寒冰,他也会想她,想她的一切,但就是无法和她表现得很亲近。 也许是苏寒冰太独立,太独立的女人无法让男人产生保护欲,在这个独立又有功夫的女人面前,南宫俊奕无法发挥男人的优势。 他觉得他之所以向楚寒冰求婚,不是因为爱恋,而是因为责任。 他的心里也很矛盾,亲近苏寒冰,他感到对不起左曼云,可不亲近,他又感到对不起苏寒冰。 他尝试着想亲近她,却又总是被她拒绝。 面对苏寒冰的态度,他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女人,到底爱不爱他? 新婚之夜,夫妻两个分房而睡,都辗转反侧到深夜。 医院里,后半夜了,阳宝丫又累又困,不断打呵欠,两腿累得走路都沉重了。 南宫俊斐心疼不已,盼望母亲睡了就进来让阳宝丫休息,可凯特琳的精力十分充沛,她要看电视,还要阳宝丫帮她调台,每一个台看几眼说不好看,又叫阳宝丫换台。 然后她又说腿痛,睡麻了,让阳宝丫帮她捶腿。 她躺在床上,阳宝丫只能弯着腰捶,不一会儿腰就累得像要断了一样,她伸一下腰又弯腰接着捶。 凯特琳又说背也不舒服,阳宝丫又从她的背上一直捶到腿上。 腰实在受不了了,她干脆跪下来捶打,却捶得直打瞌睡。 南宫俊斐在外面走来走去,又气又急,又不敢发作,忍不住用双手狠狠砸墙。 凯特琳不睡,阳宝丫就睡不成,门外的南宫俊斐也无法去睡觉。 他只能在心里仰天长叹:“妈咪啊妈咪,您到底是在折磨宝丫,还是在折磨您自己?” 凯特琳的作息时间极有规律,每天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可现在为了折磨阳宝丫,她居然硬挺着不睡。 凌晨五点过,凯特琳终于睡着了,她的年纪毕竟大了,挺不了一个通宵。 南宫俊斐轻轻进来,看着阳宝丫无神的双眼,将她拉进休息室,说:“你快睡一会儿。” 阳宝丫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倒床上就睡着了。 南宫俊斐心里一阵疼惜,这丫头真的累坏了。 他帮她脱了外套,拉过棉被盖好,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南宫俊斐帮母亲掖了掖棉被,他没敢关电视,怕突然安静了反而会让母亲惊醒,他倒在旁边陪侍的床上睡着了。 天亮了。 苏寒冰还在睡梦中,传来了敲门声:“寒寒,醒了没有?” 苏寒冰睁开眼睛,应道:“唔,醒了。” “我到医院去看琳姨,你要去还是在家里休息?” “我也要去。” “好,我等你。” 这两个人新婚夜没同床,照理来说南宫俊奕应该很不开心,但他没有。 在他心里,对苏寒冰有着很重的内疚感,因为他占有了她的第一次不说,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因为内疚,因为责任,他愿意包容苏寒冰的一切,如果她不愿意跟他上床,他绝不勉强。 他原本就是一个大度的人,对床事也没有多浓厚的兴趣,所以苏寒冰不肯跟他上床,他晚上尽管难受,早上醒来又没事了。 苏寒冰出来了,昨晚的事让她对南宫俊奕有些歉疚,已经结了婚了,她还是不肯跟他同床,这的确说不过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真的害怕跟他睡在一起。 南宫俊奕在看报纸,见她出来,他抬头向她微笑,说:“去洗漱吧,一会儿出去吃饭。” “嗯。”她低头走进了盥洗室。 两个人梳洗了,南宫俊奕载着苏寒冰出去吃早餐,又打包了三份给琳姨他们带去。 凯特琳在睡梦中都想着要怎么折磨阳宝丫,所以没睡多久就醒了。 看见南宫俊斐睡在旁边的床上,阳宝丫却不见踪影,她猜想南宫俊斐一定让阳宝丫到休息室休息去了,她对这个儿子更加失望透顶。 这个不孝子拿她的话当耳旁风,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又不肯让阳宝丫生个孩子拿回公司,还处处护着那丫头,她真是气急败坏。 凯特琳怒气冲冲坐起来,南宫俊斐被她的动静惊醒了,急忙过来问:“妈咪,您有什么需要?是不是饿了?” 凯特琳不理他,下了床往门外走,南宫俊斐上前拉住她:“妈咪,您身体还没有好,这是要到哪里去?” 凯特琳暴怒地吼:“我去找你爸爸!” “妈咪!”南宫俊斐很惊慌:“儿子做错了事,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但您千万别做傻事……” “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专门跟我作对,我不如去找你爸爸,跟他一起,一了百了……” 阳宝丫做噩梦梦见南宫俊斐挨打,她大哭,从睡梦中哭醒了,正好听见外面那母子俩的吵闹。 她急忙跑出来,看见凯特琳吵着说要去找南宫俊斐的爸爸,她知道南宫俊斐的爸爸早就不在了,凯特琳这样说不是表示她要自寻短见吗? 她忙跑过去拉住凯特琳,喊:“琳姨,您别走。” “宝丫啊,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收养过你,当这世界上没有凯特琳这样一个讨厌的老婆子,你和这个不孝子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 凯特琳坚持往出走,阳宝丫看见南宫俊斐满脸都是伤心,她跑到凯特琳面前跪下了: “琳姨,琳姨,求求您别走,是不是宝丫昨天晚上没有侍候好您?您生气了?宝丫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偷偷跑去睡觉,琳姨,您别走,宝丫发誓好好照顾您,直到你病好为止!” 正闹得乱纷纷的时候,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走了进来。 在几个人的劝说下,凯特琳终于回到病床上躺下,却抱着阳宝丫大哭:“还是我的女儿好啊,你不在我面前,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可怎么办啊!” 阳宝丫急忙说:“琳姨放心,宝丫再也不偷懒了,我会天天陪在您身边。” 于是这一天凯特琳又把阳宝丫使唤个不停,南宫俊斐尽管心疼,却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母亲之所以疯狂折磨阳宝丫,就是因为看见他护阳宝丫,他越护她,母亲就越恨宝丫,越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他只能寄希望于母亲的病快快好起来,等她好了,出院了,他一定要让阳宝丫好好休息几天。 好在这个晚上,凯特琳自己也疲倦不堪,所以早早就入睡了,没能再继续折磨阳宝丫。 南宫俊斐不敢叫宝丫进休息室去睡,只能让她睡在母亲旁边那张床上,他自己进休息室睡去了。 阳宝丫并没有睡多久,凯特琳虽然习惯早熟,但她的睡眠不多,最多睡五个小时就醒了。 她一醒了就又开始使唤阳宝丫。 凯特琳在医院里住了七天,南宫俊斐不论跟母亲说什么,她都不搭理,阳小姨叫她,她反而答应得很爽快,而且很和蔼。 于是阳宝丫丝毫不怀疑南宫俊斐挨打和她有关,以为真的是南宫俊斐做错了事或者说错了话,才导致他挨打。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她永远地离开了 这天,南宫俊奕突然接到了布朗.戴雷的电话,他的语气十分沉重,说:“南宫先生,我的未婚妻发生了意外……” 南宫俊奕忙问:“露易丝小姐?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已经……过世了……”楚云墨断断续续地说。 南宫俊奕大吃一惊:“你说露易丝小姐过世了?” 苏寒冰也很吃惊,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南宫俊奕,静听他接完电话。 “是的。”楚云墨的声音里满是伤心。 “怎么……怎么回事?” 楚云墨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悲伤说完:“有歹徒入室抢劫,她反抗,不幸被歹徒杀害……” 南宫俊奕唏嘘着,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说:“布朗先生,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很难接受。我没想到露易丝小姐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竟然是我们见她的最后一面!” 楚云墨哽咽地说:“我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年轻,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她就永远地离开我了……” 南宫俊奕默然了好一会儿,说:“布朗先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要节哀,露易丝小姐一定不希望你病倒。” “谢谢,我的身体没有大碍。” “那就好,”南宫俊奕问:“葬礼什么时候举办?我来送她一程。” 楚云墨说了日期,低沉地说:“南宫先生,我替露易丝谢谢你。”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苏寒冰忙问:“布朗.戴雷说露易丝死了?是什么情况?” 南宫俊奕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布朗先生说歹徒入室抢劫,露易丝反抗,就被杀死了。” “入室抢劫?”苏寒冰说:“会不会是大卫的死党?为大卫报仇才杀了露易丝。” 南宫俊奕点头:“有可能,但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知道。” 苏寒冰在心里暗暗担忧,不知道露易丝的死对楚云墨有利还是不利。 不过就算不利,她相信楚云墨也能把不利转化为有利。 凯特琳出院了,回到家里,她把南宫俊奕叫到面前,说:“我明天出去疗养,你好好照看家和公司。” 南宫俊奕说:“琳姨,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凯特琳看着他问:“什么事?” 南宫俊奕回答:“我想把公司总部迁到z国去。” 凯特琳很意外:“怎么忽然想迁公司?是为左曼云?” “不是,”南宫俊奕回答:“我早就有这个计划,现在z国经济高速发展,有许多商机,潜力巨大,正好曼云又是z国的,您和俊斐的老家也在z国,我的根也在z国,所以我想迁回去,您看……” 凯特琳觉得迁回去也好,那是她和陆震南的老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梦想着要回到z国,回到当年她丈夫辛苦创业的地方。 现在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已经回去了,南宫俊奕把公司迁过去,她以后也回那边去住,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她点点头:“你想迁就迁吧,记得给你父亲祷告一下,我给你帮不上忙,明天就到疗养院去了。” 南宫俊奕说:“这里的房子我不会卖,还要留人照看着,我们随时也可以回来住。” “嗯,这里是你父亲的心血,不能卖。” 南宫俊奕又说:“琳姨,马上就过春节了,您等春节过完再去疗养行不行?” 凯特琳苦笑摇头:“不了,我不想再看见那个不孝子,在宝丫没有生下孩子之前,我不会再回来。” 南宫俊奕的心一紧:“琳姨!” 如果凯特琳真的从此以后不回来,南宫俊斐一定会难受。 南宫俊斐就在门外,母亲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一阵烦闷。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妻,她们之间却又有着深仇大恨,夹在中间的南宫俊斐要如何相处? “好了,俊奕,”凯特琳慈祥地说:“你很懂事,也很孝顺,婚也结了,你父亲一定很高兴,我对你没什么好担心的。左曼云现在怀上你的孩子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跟她和和美美过日子,你是男人,凡事多让着她一点……” 凯特琳对南宫俊奕千叮咛万嘱咐,门外的南宫俊斐难受不已,这一个星期来,母亲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 凯特琳嘱咐完了,南宫俊奕一一答应,说:“琳姨,今天我送你到疗养院去吧,我想顺便看看那里的环境。” 凯特琳说:“那里的环境很好,你不用去看。” 南宫俊奕说:“是这样,曼云有一个亲戚也在疗养,但我觉得那里的条件不好,想帮他换一家好一点的。如果让他跟您在一起疗养,大家是亲戚,相互有个照应,我们来看您们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凯特琳打断他:“好一点的疗养院很多,你到别处帮他找吧,我不喜欢在疗养院碰见熟人。” “哦,好的。”南宫俊奕心里暗暗奇怪,三十年了,为什么琳姨对她疗养的地方始终守口如瓶?除了袁道安,没有别的人知道。 也可能他父亲南宫燕是知道的,但父亲已经过世了。 琳姨为什么对她疗养的地方如此保密,连他和南宫俊斐都不告诉,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俊奕,你叫宝丫进来,我跟她说几句话。”凯特琳的喊声打断了南宫俊奕的沉思。 “好的。”南宫俊奕出去,看见阳宝丫跟苏寒冰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他喊:“宝丫,琳姨叫你。” “哦,”阳宝丫跑过来,犹豫地看南宫俊斐一眼,问:“俊斐哥呢?” 南宫俊奕说:“他现在不进去,你进去吧。” “哦。”阳宝丫进去了。 南宫俊奕拍拍南宫俊斐的肩,说:“别难过,琳姨在气头上,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南宫俊斐闷闷地点点头。 阳宝丫来到凯特琳身边,蹲下去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说:“琳姨,大哥说您叫我?” 凯特琳抬手抚摸她的头,满脸慈祥。 阳宝丫不知道这样慈祥的笑容后面隐藏着怎样的仇恨,不知道凯特琳有想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宝丫啊,你知不知道琳姨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阳宝丫眨眨眼睛,懵懂地摇头:“我不知道,琳姨,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凯特琳叹了一口气,忧伤地说:“我的愿望啊,只怕这一辈子都实现不了。” “怎么会?”阳宝丫天真地说:“琳姨有什么愿望告诉宝丫,只要宝丫能办到,一定帮您实现,如果我办不到,就去求大哥和俊斐哥帮琳姨实现。” 凯特琳摇头:“我这个愿望,求他们没有用,只有你能办到。” “啊?真的?”阳宝丫想不到她在琳姨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立刻睁大眼睛说:“琳姨,既然宝丫能办到,宝丫一定帮您实现愿望,琳姨,您快告诉我,您的愿望是什么?” 凯特琳慢悠悠地说:“我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你为俊斐生一个孩子。” “啊?这……”阳宝丫脸红了。 凯特琳说:“算了,你不想生,我也不为难你。宝丫,我一会儿就走了,如果你生了孩子就给我报个喜信,没有生孩子就不用找我了,你出去吧。” 阳宝丫楞了好一会儿,说:“琳姨,那我叫俊斐哥进来?” “不用,他现在眼里只有你这个媳妇,没有我这个妈,我见他也无益。” 阳宝丫呆楞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出去吧,我要走了,叫你袁叔来送我。” “哦。”阳宝丫只得出去,看见南宫俊斐期待的眼神,她无奈地摇摇头,说:“琳姨让袁叔送她。” 南宫俊斐神色黯淡了,说:“我去叫袁叔。” 袁道安上来了,帮凯特琳拿着行李出来,南宫俊斐上前叫了一声“妈咪”,凯特琳冷淡地说:“别叫我妈咪,我承受不起。” 随后她转身走了,再也不看南宫俊斐一眼。 阳宝丫看着南宫俊斐难受,她心里更难受,跑过去哀求地对凯特琳说:“琳姨,俊斐哥知道错了,他会改的,您就原谅他吧……” 凯特琳向她和蔼地微笑,说:“宝丫,你如果能帮我达成心愿,我就原谅他。” 阳宝丫说不出话来。 苏寒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感到凯特琳、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关系很奇特。 她还是觉得南宫俊斐跟阳宝丫结婚有阴谋,但又不明白,凯特琳为什么打南宫俊斐? 送走了凯特琳,苏寒冰把阳宝丫拉到半边,悄悄问:“我听琳姨说要你帮她达成心愿,她才原谅南宫俊斐,琳姨说的是什么心愿?” 阳宝丫红着脸说:“琳姨说她希望看到我为俊斐哥生一个孩子,还说等我生了孩子她才回来。” 苏寒冰说:“你答应了?” “我……”阳宝丫的脸更红,说:“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怎么答应,我迟早是要给俊斐哥生孩子的,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想生。而且俊斐哥也说我还小,过几年再生。” 苏寒冰点头,说:“老年人都这样,娶了儿媳妇,就想着抱孙子。琳姨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管你怀不怀孩子,过一段时间她的气消了,也会回来的。” “嗯,”阳宝丫说:“什么时候生孩子,我听俊斐哥的,他如果要我现在生,那我就现在生,他说过几年,我就再等几年。” 第四百三十五章 她的表哥是畜生 苏寒冰笑了,说:“你如果现在不想生,就算你俊斐哥叫你生,你也可以跟他商量的。” “我怕俊斐哥不高兴,反正我听他的。” “宝丫,”南宫俊斐在喊她:“走了。” “哎,等等我。”阳宝丫向苏寒冰摇手:“大嫂,我先回去了,拜拜!” 苏寒冰也挥挥手:“拜拜。” 阳宝丫跑走了,南宫俊奕过来问:“你们在嘀咕什么?” 苏寒冰回答:“我听见琳姨要宝丫帮她达成一个心愿,我好奇是什么心愿,就问了宝丫,她说是琳姨要她给你弟弟生一个孩子。” “是吗?”南宫俊奕说:“有了媳妇就想孙孙,幸好你已经怀上了,不然琳姨也会催我们。” 苏寒冰答非所问地说:“俊奕,你说琳姨打你弟弟,是不是宝丫没有怀上孩子的原因?” “你给宝丫说了?” “没有,”苏寒冰瞥他一眼:“我没那么白痴,既然南宫俊斐自己都不说琳姨打他的原因,我又何必在宝丫面前多嘴。” 南宫俊奕说:“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你也别在宝丫面前提。孩子的事情俊斐自己会处理,宝丫也的确还小,她自己都是个孩子,哪里又会带孩子?俊斐不急着生孩子也是为了让宝丫多玩几年。” “我知道,”苏寒冰说:“宝丫那么善良,如果知道你弟弟挨打是因为她没有怀上孩子,她只怕会勇敢献身。” 南宫俊奕扬唇一笑:“就像你向我献身一样?” 苏寒冰说:“不是,是你向我献身。” 南宫俊奕促狭地说:“我现在想向你献身,要不要?” 苏寒冰恶狠狠翻他一个白眼:“不要,我只要处-男。”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我的处已经给你了,哪里还能再处一次?” “你没有,别人有。” “你敢!”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我南宫俊奕娶回来的女人,谁敢要?他不想活了!” “看来自杀率又要节节攀升了!” “此话怎讲?” “因为你这句话将导致更多的人走上自绝于人民的道路。” “我好象拣着宝了?我的媳妇这么抢手?” “当然,所以如果你敢嫌弃,本宝就投向他人的怀抱了。” “你没发现当全世界人都嫌弃你的时候,只有南宫俊奕先生拿你当宝一样地宠着?” “大恩不言谢,你继续发扬,继续专宠我。” 南宫俊奕伸手拧向她的嘴:“你不占上风不住嘴是不是?” “彼此彼此!” 两个人一路打情骂俏着上了车,南宫俊奕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这两个人,白天什么话都敢说,但苏寒冰就是不肯跟他同房。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回到家里,她说:“老公,我看看你的背。” 南宫俊斐说:“别看了,我已经没事了。” “老公,我看看。”阳小姨第一次在他面前固执起来。 南宫俊斐不再坚持,阳宝丫帮他脱下衣服,看见他的背上还有许多伤痕。 她的手颤抖着伸上去抚摸,然后将脸贴在那粗糙的肌肤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眼泪慢慢滑了出来。 南宫俊斐感到背上湿湿的,他转过身,托起阳宝丫梨花带雨的脸,唇落下,轻轻印在她的嘴唇上。 吻了吻她,他抬起头来说:“我没事,丫头别哭。” 阳宝丫的眼泪不断滑落,哽咽着问:“老公,琳姨为什么打你?” “我惹妈咪生气了。” “可是你做错了什么?”阳宝丫不能明白:“我从没有看见琳姨打过你,现在你都三十岁了,琳姨还罚你跪着挨打……” 阳宝丫说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无法想像,那个在她眼里霸气无比的俊斐哥,她心里最伟大的老公,竟然会跪下挨打! 虽然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可他也是她的老公,他挨在身上,她痛在心里啊! “是我说错了话,”南宫俊斐说:“好了,没事了,妈咪打我一顿出了气就好了。” “可琳姨还是不肯原谅你,”阳宝丫流着泪说:“她不理你,不跟你说话,我知道老公很难过……” “我没事,你别纠结这件事了,”南宫俊斐拉着她到盥洗室,说:“洗个脸,去睡一觉,这几天照顾妈咪,你晚上一直没有休息好。” “那你也要去睡,”阳宝丫的眼里仍然泪光盈盈:“你也没有休息。” “嗯,我也要睡。” 两个人洗漱了,阳宝丫抱着南宫俊斐吻了吻,说:“老公,你别想太多,好好睡觉。” 南宫俊斐点头:“你也要好好睡。” 他将阳宝丫送进她的房间,出来关上门,轻轻一叹,回自己房里去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回到了南宫俊奕家,苏寒冰说:“我还是想不明白。” 南宫俊奕问:“想什么想不明白?” “琳姨打你弟弟真的是因为宝丫没有怀上孩子?” “当然不是,”南宫俊奕回答:“是俊斐说错话了。” “他说了多严重的错话,能让琳姨发那么大脾气?把他打得皮开肉烂不说,琳姨自己还气得大病一场。”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别操心了。” “南宫俊奕,”苏寒冰不高兴地盯着他:“你知道原因是不是?就是不想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老婆?你有没有把我当一家人看待?” “这女人想到哪里去了?”南宫俊奕搂着她的腰往出走,说:“我有没有把你当一家人,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我觉得你们有许多事瞒着我。” “哪有事瞒着你,我南宫俊奕的事情对你可是没有一点隐瞒。” “那南宫俊斐呢?” “他的事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 “哼!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苏寒冰发现南宫俊奕把她拉到了车库,她转头问:“到哪里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上车。”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苏寒冰上了车,南宫俊奕将她载到了海德曼公墓里。 海德曼公墓是m国最大的贵族公墓,能进入这里安息的人非富即贵。 两个人下了车,南宫俊奕买了两束花,递给苏寒冰一束。 苏寒冰估计南宫俊奕是要带她拜见他的父母,她没有说话,接过花跟在他后面默默往前走。 南宫俊奕停下了,苏寒冰看见这是一座巨大的墓,从墓碑上的名字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合冢,男的是南宫燕,女的是英名字,应该是南宫俊奕的亲生母亲。 南宫俊奕在墓前静默地站立了片刻,说:“爹地,妈咪,我娶媳妇了,她叫苏寒冰。” 苏寒冰侧头看了南宫俊奕一眼,他也回头看她,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柔情。 南宫俊奕继续说:“爹地,妈咪,寒冰已经怀上孩子了,是三胞胎,再过几个月,您们的孙儿就出世了,希望您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们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健康地长大。” 他放下花,向墓碑三躹躬。 苏寒冰看向墓碑上的名字,南宫俊奕带她来见他的父母,说明是希望他父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的身份,相当于认祖归宗的意思。 她柔声说:“爹地,妈咪,我和俊奕会好好相爱,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请您们放心。” 她把花放下,也向墓碑三躹躬。 两个人又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回到车里,南宫俊奕默默发动车子开出去,一路都不说话,苏寒冰感到气氛很沉重,南宫俊奕好象有满腹心事,她也不说话。 回到家里,南宫俊奕坐进沙发里,端起一杯水喝了几口,说:“我三岁的时候,我母亲就过世了,都以为她是病死的,其实不是。” 苏寒冰看着他,南宫俊奕从没有向她讲过他父母的事,现在是要将他的家事和盘托出了? “那她是什么原因?”她问。 南宫俊奕不答,却转了话题:“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欺负女人的行为特别愤怒?那种混蛋只要我碰见了,几乎都是整残废的。” 苏寒冰预感到和他母亲有关,又问:“为什么?” 南宫俊奕看站杯子里的水,说:“我以前不知道我母亲的死因,我十二岁那年,父亲跟琳姨讲的时候,我听见了。 “父亲说,在我两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回娘家,没想到竟被她的娘家表哥强暴。 “母亲羞愤不已,跳楼自杀,父亲得知消息,到我姥姥家要杀了母亲的表哥为母亲报仇,姥姥一家人却护着那混蛋,因为他是姥姥家唯一的男丁。 “我父亲怒极,抱着我说,从此与姥姥家再无关系。 “父亲后来还是杀了母亲的表哥,他觉得这是极丢脸的家丑,不能外扬,所以对外一直说我母亲是病死的。 “我听见这话后,才知道我母亲不应该那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她本来可以活下来,守着我,守着她心爱的丈夫,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是那个没有人性的表哥害她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也害我自幼就没有了母亲。 “从那以后,每当看见有男人欺负女人的时候,我眼前就会出现母亲的身影,就极其痛恨,而看到那些连小女孩都不放过的畜生,我更会痛下杀手。” 苏寒冰想不到南宫俊奕的回忆里竟然有如此沉重的痛!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见义勇为的时候,对伤害女人的人渣下手总是特别重。 第四百三十六章 门无声地打开 南宫俊奕又说:“我母亲虽然过世得早,万幸的是琳姨来了,她待我也如亲生儿子一般,所以我还是很幸运。” 听他提到凯特琳,苏寒冰想起一件事:“俊奕,我们刚才去祭拜你父母的时候,怎么没有去看看南宫俊斐的父亲?他爸爸也应该葬在海德曼公墓吧?” 南宫俊奕摇头:“没有,俊斐他父亲的墓不在海德曼公墓。” “是吗?”苏寒冰诧异地说:“我以为他父亲应该跟你父母都在一处。” “没有。”南宫俊奕说了这两个字后,不再说话。 苏寒冰却不死心,问:“那南宫俊斐他爸爸的墓在哪里?他也是家里的长辈,我们结婚了,也应该去拜拜他。” 南宫俊奕说:“我也不知道俊斐他父亲的墓在哪里?” “什么?”苏寒冰一楞:“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从来不去祭拜他吗?” “嗯,在我的印象里,我和俊斐从来没有到墓地祭拜过俊斐的父亲。” 苏寒冰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怎么可能?” 南宫俊奕说:“我小的时候,琳姨家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陆氏列祖列宗之灵位’,每到过年的时候,琳姨就让俊斐跪下向牌子磕头。” 苏寒冰说:“这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们要弄一个牌子在家里磕拜,却不去墓前祭拜呢?” 南宫俊奕说:“以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带我去祭拜我母亲,俊斐也跟着一路去,曾经问过他父亲的墓在哪里。” “那你父亲怎么说?”苏寒冰心急地问。 “我父亲说,俊斐他父亲没有墓,还要我们不要在琳姨面前提这件事,以免她伤心。我父亲过世后,我和俊斐都不敢问琳姨……” 苏寒冰打断他:“琳姨怎么会连南宫俊斐都不告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我怀疑南宫俊斐他父亲没有死。” 南宫俊奕说:“以前我也跟你有同样的怀疑,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俊斐的父亲没有死,琳姨为什么不让俊斐去见他?不让俊斐为他父亲尽孝道?” 苏寒冰秀眉蹙紧,若有所思地说说:“会不会他行动不便?” “他行动不方便,俊斐行动方便啊。” “也对,那是什么原因?”苏寒冰不明白了。 南宫俊奕不说话。 苏寒冰在屋里踱来踱去,蹙眉说:“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来分析分析。 “首先,如果南宫俊斐的父亲死了,那琳姨为什么不让你们知道他的墓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南宫俊斐去祭拜?这说明他很可能没死。 “既然他没有死,琳姨又为什么不带南宫俊斐去见他,或者把他接回来住在一起? “那是因为琳姨不愿意让南宫俊斐知道他父亲还活着,所以连你也不告诉。 “那么,琳姨又为什么要隐瞒南宫俊斐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这是因为琳姨和你父亲再婚了,她身边不能同时有两个男人。” 南宫俊斐的笑容有些嘲讽:“看不出来,你的想像力真丰富。” “我分析得没有错啊,”苏寒冰继续说: “你想想,南宫俊斐得知自己不是南宫燕的亲生儿子还没什么,因为他以为他的亲生父亲真的死了。 “父亲死了,母亲改嫁是很正常的。 “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得知他的生父还活着,母亲却改了嫁,他能不能接受?” 南宫俊奕无语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苏寒冰不满地说:“难道姐的推测有问题?那南宫俊斐的生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解释!” 南宫俊奕笑起来:“你跟我以前一样纠结。” “你以前纠结,现在不纠结,说明你有正确答案?”苏寒冰立刻催促他:“知道答案就说啊,卖什么关子。” 南宫俊奕微微一笑,说:“关于俊斐他生父的墓的问题,我父亲过世后,我们虽然不敢问琳姨,但可以问袁叔。” “对啊,”苏寒冰性急地打断他:“那你们问了吗?袁叔怎么说?” “问了,”南宫俊奕回答:“袁叔说,俊斐他父亲的墓不在m国。” “不在m国?送回z国去了?” “是的,当年俊斐的父亲因为伤得太重,没有抢救过来,琳姨身体又不好,是由袁叔把他的骨灰送回z国安葬的。所以俊斐的父亲的确已经死了,你的分析全是白费劲。” “哦,”苏寒冰释然了,却又生气地捶打南宫俊奕的肩膀:“你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不早说?” “你不是挺聪明嘛,我是想考考我老婆的智商。” “姐的智商高着呢。” “多高?” “二百八!” “你确定不是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 南宫俊奕朗声大笑起来。 南宫俊斐睡到下午才醒,睁开眼睛没有急着起来,看着天花板默默发呆,想起母亲这些天在医院里对阳宝丫的折磨,他既心痛又无奈。 以前母亲也有住院的时候,但她在阳宝丫面前一直保持着慈母的形象,晚上从不让阳宝丫陪床,对她关怀备至。 现在想来,那时候母亲刻意笼络阳宝丫,就是怕得罪了她,她成年后不肯嫁给他吧。 因为母亲要想拿回父亲的公司,就必须让阳宝丫嫁他为妻。 而这一次住院,母亲表面上仍然关心爱护阳宝丫,口口声声把阳宝丫喊好女儿,一副慈母依赖女儿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变着法子折磨她。 一个星期下来,阳宝丫累得眼窝都深陷了。 他真不敢想像,一旦宝丫生了孩子,他们拿回了公司,母亲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折磨她? 他心烦地起来,走出卧室,去看阳宝丫醒了没有。 阳宝丫没有醒。 在医院里侍候了凯特琳一个星期,几乎没怎么睡觉,这一躺下,她不仅睡着了,还发起了高烧。 累过头了,身体机能紊乱了,身体里的毛病也就出来了。 南宫俊斐一进来就发现阳宝丫不对头,脸上潮红,他伸手摸摸额头,滚烫。 他的心一沉,立刻把阳宝丫拉起来,帮她穿好衣服,背上就匆匆下了楼。 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说阳宝丫患的是重感冒,需要住院治疗。 吊瓶挂上,阳宝丫睡得很沉,南宫俊斐怕她乱动把针头弄掉,握着她的手。 这一握,他感到阳宝丫的手腕似乎细了很多,然后又觉得她的脸也小多了,心里更是疼痛。 这一周为照顾母亲,阳宝丫累得人都消瘦了。 为了弥补,阳宝丫醒了后,南宫俊斐亲自喂她喝粥,对她关怀备至,极尽温柔。 阳宝丫并不知道南宫俊斐的心事,她一边喝粥一边甜甜地说:“老公,你对我好好哦。” 南宫俊斐的脸上漾起笑意,宠溺地拧拧她的脸说:“你是我老婆,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你是为了照顾妈咪才累病的,我更应该弥补你了。” 阳宝丫说:“照顾琳姨是我的本份,你为什么要弥补?我既是琳姨的养女,又是她的儿媳妇,她生病了,我不照顾谁照顾啊。” 南宫俊斐点头:“所以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来,再吃一点。”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来看过阳宝丫后,就到y国参加露易丝的葬礼去了。 …… 露易丝的死在楚云墨的意料之外。 他们参加南宫俊奕的婚礼回来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正准备洗澡休息,楚云墨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看,对露易丝说:“‘老板’打的。” “你接吧。” 楚云墨接完电话,说:“老板来了,要我马上去见他。” 露易丝蹙眉说:“老板到h国来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那我先去了。”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好。”楚云墨起身。 “戴雷,”露易丝又叫住他:“别带枪。” w组织的规矩,下属见上司绝不允许带武器,别说枪,刀也不行。 “好,我差点忘了。”楚云墨把枪拿出来放进他的卧室,然后匆匆出了门。 露易丝知道w组织的另一条规矩,老板要见楚云墨,就只能他一个人去,如果她也跟着去的话,就是违反了规矩,轻则受责罚,重者直接开枪击毙。 楚云墨出去后,露易丝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就起身洗澡去了。 她将洗澡间的门关上,水哗哗放起,外面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蒙面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 楚云墨开车驶出去,“老板”只叫他向东行驶,最后才说要他到圣彼得酒店。 这个“老板”楚云墨见过一次,但见过也等于没见过,因为他的脸上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手套,全身包裹得看不见一点肌肤,连想推测他的年龄都不行。 他的声音也不是他的原音,因为他好象拿着一个音质很差的话筒在讲话,连是男是女都听不出来。 楚云墨怀疑这个“老板”在w组织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他不相信这就是最大的老板。 今天“老板”召见他,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看到他的真面目,或者让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 从“老板”叫他行驶的路线就看得出来这个头儿很谨慎,他一定派人在暗中监视了他很久,直到发现确实没有尾巴,才让他到圣彼得酒店来。 楚云墨到了圣彼得酒店,上楼来到“老板”说的房间,敲敲门,门无声地打开。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不要你这种姐姐,你去死吧 他进去,看见屋里站了几个彪形大汉,都着黑衣黑裤,戴着大号墨镜。 他向一个人说:“我是布朗.戴雷。” 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关上门,又指了指里面一个房间。 楚云墨来到那扇门前,抬手敲门,一个声音说:“进来。” 是老板的声音。 楚云墨推开门,看见屋里沙发上坐着的正是“老板”,与以前一样,他的全身仍然裹得严严实实。 楚云墨关上门,看见这个房间里除了老板,似乎没有别人,楚云墨很想揭开老板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谁,但终就不敢造次。 楚云墨来到老板面前,老板指了指茶几上一张照片,示意他看看。 楚云墨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十分漂亮的东方女人,正是蒙德利亚! “老板,请问这位是谁?” 老板用他变了音质的声音说:“我得到消息,追风公司即将派你到z国去工作,所以我们也准备派你到z国去拓展我们的业务。 “这是组织派给你的助手,你到了z国后,你的一切消息都由她传给我,听明白了?” 楚云墨点头:“听明白了。” “这件事只有你跟我知道,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包括露易丝。” “是,属下明白。” “你去吧。”他把照片收了回去。 楚云墨出来后,心里分析开了,“老板”这是公开表示蒙德利亚是他的人,他不能得罪她,但老板和蒙德利亚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蒙德利亚对付露易丝? 会不会是老板和更大的老板要起内讧了,想拉拢他对付露易丝,以削弱大老板的势力? 如果是的话,对他就太有利了。 露易丝洗完澡出来,陡然看见屋子中间站着一个蒙面人,一头长发和黑色晚礼服说明这应该是一个女人。 露易丝大吃一惊,因为洗澡,她身上没有武器,不由十分紧张,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蒙面人不说话,她抬手拉住两边的衣领,一用力,衣服被撕成了两半,从身上滑落了。 这个女人身上居然不挂一丝! 更让露易丝吃惊的是,她看见蒙面人肚腹中间有一块紫色的胎记! “艾丽丝!”她惊呼出声。 妹妹艾丽丝肚腹中间就有一块紫色的胎记,她确信这个蒙面人一定是她妹妹。 “艾丽丝!你这么久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露易丝一边喊,一边向蒙面人跑过来。 当她快到蒙面人面前时,蒙面人突然出手,手上一根领带向她脖子上一套,再狠狠一勒,露易丝顿时窒息了。 她拼命挣扎,蒙面人的手稍微放松了,露易丝两手用力抓着领带,喘着气问:“为……为什么……” 蒙面人取下了脸上的布,是蒙德利亚,她沙哑着声音说:“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露易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是你?蒙德利亚?你是艾丽丝!为什么会……这样?” 蒙德利亚慢悠悠地说:“我没有抢大卫,是他强暴了我,你打不过他,就把气出在我身上。 “你把我丢进地下夜场,一晚上我被几十个男人轮流干,他们用各种姿势各种手段,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从地下夜场出来后又遭遇了车祸,容颜尽毁,我本以为我就那样死了,没想到我竟然活了出来!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发誓,只要我能活出来,我一定要亲手夺走你的一切! “我接近布朗.戴雷,就是想从你身边抢走他,但他对你很专一,我找不到机会。 “他救了左曼云的两个孩子,你在电话里大骂他,他很伤心,要我陪他喝酒,他喝醉了。 “我把他扶回来,本想跟他好事成双,没想到他竟然硬不起来! “因为他硬不起来,我跟他就什么也不能做,只挨着睡了一觉,可没想到你竟然要杀我! “如果不是我命大,如果不是我的运气好,如果不是我没有回我的住处,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既然你没有把我当你的亲妹妹看待,一直恨我,一心要杀我,我又何必对你手下留情! “所以,姐姐,对不起了!” 蒙德利亚用力拉紧了露易丝脖子上的领带。 “等等……”露易丝挣扎着喊。 蒙德利亚的手又松了松:“你还有什么话说?” 露易丝说:“我没有把你送进地下夜场,那都是大卫干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姐妹俩自相残杀,你不能上他的当……” “那昨天晚上的车祸又是怎么回事?”蒙德利亚很愤怒:“我根本没有动你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将我赶尽杀绝?” 露易丝急着解释:“艾丽丝,你听我说,如果你喜欢戴雷,我可以把她让给你,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点,半年前,戴雷被大卫刺了一刀,刀上抹了毒药,戴雷中毒后丧失了性功能,这也是我们没有结婚的原因……” 蒙德利亚更愤怒,冷笑着说:“你为了护一个丧失了性功能的男人,宁愿杀害你的亲妹妹!我不要你这种姐姐,你去死吧!” 她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可怕,将领带狠狠一勒! 露易丝挣扎着喊:“我不知道你是……我……妹……妹……” 艾丽丝原本功夫不如她姐姐,但因为她对露易丝进行突然袭击,露易丝的脖子一直被她用领带勒着,露易丝一挣扎,艾丽丝就收紧,所以她就挣扎不掉了。 蒙德利亚正在死命勒露易丝,突然听见了门响。 她一惊,松开露易丝跳起来,躲进了楚云墨的卧室里。 楚云墨进来,一眼看见露易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急忙过来抱起她喊:“露易丝,露易丝!” 露易丝的脖子上还缠着他的领带,他急忙把领带拉松,又用力掐住她的人中,露易丝醒过来,看见是他,流下了眼泪。 楚云墨问:“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露易丝是他破获w组织的关键人物,如果她死了,他就找不到渠道来获取w组织的内部消息了。 他抱起露易丝正要往出走,“砰”的一声枪响,露易丝的身体一震,嘴角流出血来。 这一枪从背后击中了她的心脏,眼见没得救了。 他以为勒死露易丝的人已经走了,没想到还躲在屋里,并给了露易丝致命的一枪。 露易丝看着他的脸,拼尽全力说:“戴雷,小心……蒙德利亚,她是……是……我……” “妹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咽了气。 “什么人!”楚云墨急速放下露易丝,习惯性伸手到腰间拔枪,却拔了个空。 他的枪放在了卧室里。 “在找枪?接着!”随着这个沙哑的声音,一把枪向他飞了过来。 楚云墨马上接住,调头瞄准他的卧室,看见蒙德利亚光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左右手各拿着一把枪。 他也看见了她肚腹上那个醒目的紫色胎记,但他却不知道这是艾丽丝的胎记,露易丝又没来得及告诉他。 这时候他的注意力也不会过多放在蒙德利亚的胎记上,而必须看着她的双枪。 不等楚云墨说话,蒙德利亚抢先发问:“戴雷,你为什么打死露易丝?” 楚云墨一楞:“不是我打死的。” “不是你打死的?”蒙德利亚冷笑:“露易丝身上中的是你枪里的子弹,手枪上面有你的指纹,我亲眼看见你打死了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楚云墨心里暗暗佩服,他原以为蒙德利亚只是想利用他控制露易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她直接杀了露易丝,再栽赃陷害到他的头上! 这明显是蒙德利亚和“老板”联手设了这个局。 老板突然来到h国以谈事情为名调开他,蒙德利亚趁机进来杀了露易丝,再栽赃嫁祸到他的头上,迫使他归顺到他们一伙去! 高!实在是高! 他默然地放下枪,说:“蒙德利亚小姐,你想怎么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蒙德利亚说:“露易丝死了,你在w组织里面已经没有了靠山,不如跟着我干。” 楚云墨问:“就我们两个人?” “当然不是,我们的后面是老板。” “你知道老板是谁?” “我当然知道。” 楚云墨想了想,说:“如果我跟着你们干,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比如你很快就会成为黑教教主。但假如你不跟我们干,你马上就会以杀人罪被逮捕。” 楚云墨看着露易丝渐渐冰凉的尸体,说:“我答应跟你们干,那她怎么办?” “很简单。”蒙德利亚抬手一枪,打在了楚云墨的胳膊上,他的胳膊一疼,血立刻染红了衣衫。 蒙德利亚说:“有人袭击你们,她死了,你负伤。” 楚云墨默然了很久,说:“如果你能保我不死,我就跟你们干。”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合作,这件案子就是不明身份的人干的,可如果你不肯合作,我们随时可以送你进监狱,或者由老板对你清理门户。” 楚云墨垂下头,看着露易丝没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和那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伸手把她的眼皮抹下来,低沉地说:“我说到做到。” 第四百三十八章 雪上加霜的噩耗 “好,”蒙德利亚收起枪,说:“我们先串好口供,你再给老板打电话报告露易丝的死讯。” 两个人商量好了,楚云墨拿起手机拨通老板的电话,悲伤地说:“老板,露易丝……遇害了!” “什么?”老板声音里的惊讶让楚云墨都佩服,好象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老板派人赶过来的时候,蒙德利亚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穿的是露易丝在h国来之后刚买的新衣服,露易丝还没有穿过。 除了楚云墨,没人知道她穿的是露易丝的衣服。 楚云墨半跪在露易丝的尸体前,一脸悲伤。 这个人是老板的亲信泰深,他奉老板之命来调查露易丝的死因。 泰深询问事发经过,楚云墨说:“我去见老板的时候,露易丝准备去洗澡,她一个人在家里。 “我从老板那里回来,门关着的,我一打开,就看见露易丝倒在血泊中,一个蒙面人闯进了我的卧室。 “我马上掏枪,才发现因为去见老板不能带枪,我把枪放在卧室里了。 “我追进卧室,里面却扔出来一个东西,我看见是枪,急忙接住,那人却还有枪,向我开了一枪后,就打开后窗逃走了。 “我追到后窗,那个蒙面人已经不见人影,这时候蒙德利亚就进来了。” 蒙德利亚说:“我前天晚上陪布朗先生喝酒,被媒体记者乱写,露易丝小姐生气了,我过来是想当着布朗先生的面再向露易丝小姐解释一下。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露易丝小姐倒在血泊中,布朗先生的卧室有动静,我立刻拿出枪冲进卧室,只见布朗先生面向窗外在瞄准。 “我跑到窗边,看见有一棵树的枝叶在摇晃,布朗先生说一个蒙面人翻围墙跑出去了。” 泰深仔细勘查后,说:“露易丝先被人勒昏迷后再开的枪,她还穿着睡衣,可见她刚从洗澡间出来就被人袭击了。 “她的死对布朗先生极为不利。 “第一,她死在你的房里,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你的后窗开始是关着的,外面无法推开,嫌疑人逃的时候才从里面推开了。 “这说明嫌疑人是开门进来的,而只有你才有钥匙。 “至于说嫌疑人从后窗逃走,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第二,露易丝事先被勒过,用的是你的领带。 “第三,她身上的子弹是你枪里的。 “第四,这把枪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就凭这四点,你就足以被判定有罪。” 楚云墨说:“可我有什么理由杀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泰深淡定地回答:“杀人的理由,可以说很复杂,也可以说很简单。 “比如你们一方在外面有情人,被另一方发现,于是你起了杀心。 “或者为一点琐事发生了争吵,她的话伤到了你,你愤怒之下杀了她。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你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没人知道,但从现场来看,你杀人的事实绝对成立。” 楚云墨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站在泰深的角度,也会判定自己有罪。 这时候,蒙德利亚说:“我有戴雷不在场的证据。” 泰深问:“什么证据?” 蒙德利亚说:“我其实很早就过来找露易丝小姐了,但当我停下车准备上楼的时候,却见戴雷匆匆跑下来,开车出去了。 “我好奇他为什么不在家里陪露易丝,也不带露易丝一起出去,就跟在了他后面。 “我看见他到了老板下榻的酒店,才知道可能是老板召见他。 “我想看他还会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就一直在外面等他,他出来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开车回来了,所以我也跟着他来了。 “我怕他知道我在跟踪他会不高兴,于是过了两分钟才上楼,没想到上来就看见露易丝倒在血泊中。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戴雷不可能把露易丝勒个半死又开枪,而且我只听见了一声枪响,这应该是造成布朗.戴雷受伤的枪声,可见在戴雷到之前露易丝就被杀死了。” 楚云墨不能不佩服,蒙德利亚这谎话编得很圆啊。 泰深问:“蒙德利亚,你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开着的,所以我不用敲门就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了露易丝的尸体。假如真的是戴雷,他会开着门杀人吗?” 楚云墨说:“我进来看见露易丝倒在血泊里,心全慌了,根本想不起关门了。” 泰深说:“从蒙德利亚的证词来看,布朗先生的确可以排除杀人嫌疑,但是也只有她这一个证人。就是说,物证对你不利,人证对你也不完全有利,这件事,我无法决断,不过我会照实汇报给老板。” 泰深当着他们的面将情况汇报给老板,老板让楚云墨接听电话。 楚云墨拿过泰深的手机贴在耳边,喊了一声:“老板。” 老板说:“戴雷,露易丝的死既然有蒙德利亚为你作证,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会跟上面说明白,你不用担心。” 楚云墨低声说:“谢谢老板。” 这件事,老板虽然也可以证明楚云墨不在场,但老板这样的高层是不可能轻易出面作证的,所以蒙德利亚成了唯一的证人。 也就是说,楚云墨的命运已经被牢牢掌握在了蒙德利亚手里,事实上就是掌握在了老板手里。 以后他只能听从他们安排了。 楚云墨又问泰深:“警方这边怎么报案?” 泰深给老板打电话请示后,说:“布置成入室抢劫的假象。” 于是楚云墨和蒙德利亚一起动手,很快布置好了假现场,才由楚云墨打电话报警。 警方到的时候,泰深已经离开了,楚云墨的说法是:“露易丝跟我发生争吵,认为我和蒙德利亚小姐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去找蒙德利亚小姐,请她来为我作证,说明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我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关门,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露易丝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屋里到处翻得一片凌乱。 “我听见卧室里有动静,马上冲进去查看,不料有人向我开了一枪,打伤我的胳膊后就翻窗逃走了。 “我想送露易丝去医院,发现她已经咽了气。 “蒙德利亚小姐帮我包扎了伤口,又提醒我报警,我反应过来,才打了报警电话。” 现场的凌乱是他们早就布置好的,露易丝中枪也有一段时间了,楚云墨的枪又被泰深带走了,警方对他就没有什么怀疑了。 楚云墨救了两个孩子的事情还传得沸沸扬扬,他又是大公司的总裁,谁也无法把他和杀人犯联系起来。 于是,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警方着重追查“入室抢劫”的陌生人。 露易丝的死在w组织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组织还为她举行了哀悼仪式。 楚云墨原以为这一次能看到比老板更大的老板出现,因为他相信露易丝背后的靠山绝不可能是老板,否则老板也不会除掉她了。 但除了这个老板,并没有更大的老板出现,却出现了十一张陌生的面孔。 楚云墨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只在心里猜测,莫非大老板就隐藏在这些人中间? 当他看见他们送的花圈上的挽联落款时,才知道是十一个教主。 楚云墨的心里暗暗吃惊,原来w组织的外围组织不是只有一个黑教,而是一共有十二个教派,这十二个教派分布在十二个国家! 也就是说,除了露易丝,还有十一个教主的人马在为w组织卖命! 难怪w组织如此让各**警头疼! 只是老板之上还有什么人?有几个?他们的真面目是什么样? 这些他就不知道了,还需要慢慢解开这些谜团。 老板当众公布调查结果:“露易丝是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身亡的,布朗.戴雷当时外出见我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和偷袭者正好遇上,对方开枪打伤了他,然后在夜色掩护下逃之夭夭。蒙德利亚可以为他作证。” 众人对老板的话似乎并无疑议,露易丝之死就算在了“不明身份”的人身上。 露易丝死了,最伤心的人,当然是她父亲,追风公司老总罗伯特。 罗伯特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艾丽丝不懂事,让他很操心,大女儿露易丝成熟懂事,成为他钦定的接班人。 但他没想到露易丝年纪轻轻就走在了他前头,他这个白发人要送黑发人了。 楚云墨的胳膊上吊着绷带,捧着露易丝的骨灰来到罗伯特家里。 罗伯特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上一次被大卫打了一枪差点丧命,导致他身体更差。 如果单单看外貌,一般人都无法把他和大名鼎鼎的汽车大王联系起来。 现在露易丝的噩耗更让他雪上加霜,老头憔悴不堪,连坐都坐不住,医生在家里为他输液,他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看见骨灰盒,罗伯特像个孩子一样号陶大哭起来。 楚云墨很同情他,小女儿下落不明,大女儿又惨死,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如何经得起这样沉重的打击? 安东尼回来了,和露易丝的婶婶张萍萍一边一个扶着罗伯特,一家人都眼泪汪汪。 楚云墨的眼里也含满眼泪,在葬礼上,他哭得比罗伯特还悲痛。 第四百三十九章 姐姐为大 一方面他演戏必须要到位,另一方面是露易丝对他的确是不错的,如果不是露易丝一直护着他,他可能早就死在大卫的枪下了。 两个人相处了两年时间,就算明知道露易丝干的是违法生意,面对她的死亡,他仍然感到难过,所以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他的悲痛又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对露易丝情深意重。 当然,露易丝死亡的真相他们不能公开,所以对外统一口径,一律说是歹徒入室抢劫,露易丝一个人在反抗的时候被歹徒杀害的。 南宫俊奕带苏寒冰来参加露易丝的葬礼,他不了解w组织和黑教的情况,因此也不知道露易丝一直在做见不得光的生意,他只感到那样年轻的一个女人就这样死了很可惜。 苏寒冰虽然对露易丝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不甚了解,但因为楚云墨一直呆在露易丝身边,她猜测露易丝必然和w组织有联系。 当然,这话她不能告诉南宫俊奕。 看着楚云墨的悲伤,南宫俊奕忽然想起了在山外山左曼云悲痛欲绝的号哭。 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左曼云知道布朗.戴雷现在是单身了,她可不可以把他当成楚云墨跟他相爱? 这事现在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是提的时候。 再说,还得看左曼云跟布朗先生有没有缘份呢。 葬礼结束,南宫俊奕又对楚云墨好言安慰了一番,要他节哀顺便,楚云墨表达了感谢之意。 苏寒冰一直默然地看着他,当南宫俊奕说完了后,苏寒冰也跟他握手,低声说:“她去了,你没事吧?” 楚云墨平和地点头:“我没事,谢谢左小姐关心。” 苏寒冰放下心来,这说明露易丝的死对楚云墨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她就和南宫俊奕离开了。 他们回到m国的时候,阳宝丫正准备出院,几个人一起把她接回去,然后春节就到了。 南宫俊奕、苏寒冰、阳宝丫都给凯特琳打电话,请她回来吃团年饭,她不回来,大家只好改成问候。 南宫俊斐也给母亲打电话,通了,凯特琳不接。 他只能苦笑挂断,这么多年来,母亲还没有跟他生过这么大的气,这一次她老人家生气生得很坚决。 他在心里暗想,如果宝丫不怀上孩子,母亲真的就不回来了吗? 可只要宝丫怀上孩子,就意味着母亲对宝丫的报复行动要开始了! 到那时候,他怎么才能保护宝丫不受到伤害? 南宫俊斐整天都在心里纠结这些事,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完美解决母亲和宝丫之间的问题。 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团年饭后,南宫俊奕就带苏寒冰回z国去,过年大家都忙,他想等年过完后再和苏寒冰举行z国的婚礼。 这段时间他要在w市好好考查一下,先把土地买下来,然后就要准备修建公司的大厦了。 苏寒冰和左曼云也没有闲着,春节带孩子们到处去玩,莫易凡和柳晓眉也一起。 左曼云看着已经处于热恋中的他们,忽然说:“易凡,晓眉,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莫易凡看看柳晓眉,说:“晓眉,你觉得呢?” 柳晓眉的脸一红:“随你。” 左曼云笑起来:“这表示同意了,那我就帮你们张罗婚礼,你们负责领证。” 苏寒冰说:“春节民政局放假吧?” “对哦,”左曼云醒悟过来:“那我先准备婚礼需要的东西,等正月初八民政局上班了,你们就去领证,日子定在哪一天比较好?” 柳晓眉说:“姐安排吧,你说哪天就哪天。” 苏寒冰说:“要不然,我们一起?” 柳晓眉马上说:“好哇,我就是有点害怕,如果跟寒冰姐一起,我就不怕了。” 左曼云奇怪地问:“你怕什么?” “怕结婚。” “为什么怕结婚?” 莫易凡笑着说:“她不是怕结婚,是怕结婚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她一个人看。” “是啊,”柳晓眉说:“都盯着我一个人看,多不好意思,跟寒冰姐一起,就会分散一半人的注意力,我就没那么怕了。” 苏寒冰立刻改口:“是这样啊,那我不跟你们一起了。” “啊?寒冰姐,为什么?” 苏寒冰说:“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看我,不想分一半人的注意力给你。” 柳晓眉笑起来:“那你和俊奕大哥站前面,我和易凡站后面,大家就全看你们了。” “那我们是主角,你们不是成配角了?” “配角就配角,反正我赖定你了。” 苏寒冰笑起来:“好,你赖吧,我欢迎。” 左曼云问莫易凡:“易凡,你觉得如何?” 莫易凡说:“就按照晓眉说的办吧,跟寒冰姐一起,只要寒冰姐和俊奕大哥不嫌弃我们。” 苏寒冰赶紧说:“不嫌弃,不嫌弃,其实我跟晓眉一样的,也怕全场的人都盯着我一个人看,能分一半注意力给你们,我也不怕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次举行两对新人的婚礼,我也可以偷懒。” 大家都笑起来。 南宫俊奕来了,苏寒冰一说跟柳晓眉同时举行婚礼,他马上同意了,说:“正月十五怎么样?” “元宵节啊?” “对。” 苏寒冰说:“元宵节我想去陪我爸爸妈妈。” “那这样,”南宫俊奕说:“正月十二和晓眉他们举行婚礼,十五到h国去跟岳父岳母他们再举行一次,我们的婚礼就圆满了,如何?” 左曼云说:“正月十二太匆促了,不如挪到十五以后吧。” “也行,”南宫俊奕又说:“那我们就先到h国举行婚礼,回来再跟晓眉他们举行,日子定在二月二,行不行?” “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 她拿出手机说:“我再看看阳历,三月八号,正好是国际劳动妇女节,女人们都有半天假。晓眉,易凡,你们觉得怎么样?” 莫易凡和柳晓眉都同意。 左曼云说:“那我就准备请贴了,你们要请哪些给我开个详细的名单来。” 苏寒冰笑着说:“姐姐成我们的总管了。” “是啊,姐姐为大,当然得‘总管’你们。”左曼云一脸得意。 南宫俊斐带阳宝丫也回到了z国,母亲对他的冷淡让他整个春节都很不愉快,他想要得到母亲的原谅,又不愿意让宝丫这么早怀孩子。 最后他决定把北声实业的名字改掉,希望能让母亲开心一点。 但改名字不是一件小事,他必须先得到阳宝丫的同意。 当然,凭他的智慧要得到阳宝丫同意是很容易的事。 晚上他陪阳宝丫看电视,阳宝丫看着一部搞笑的青春喜剧片乐得一塌糊涂,不断哈哈大笑。 南宫俊斐没有笑,他人虽然坐在她身边,思绪却没在电视剧上面。 放广告的时候,阳宝丫终于发现南宫俊斐不在状态。 “老公,”她弯着脑袋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南宫俊斐伸手抚摸她红润细嫩的脸颊,说:“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我正想告诉你,不过看你在看电视,就没有打扰你。” “哦,”阳宝丫马上坐正身子,认真地问:“老公,是什么事情?” “是这样,”南宫俊斐拉过她的手在嘴边吻吻,说:“我想把你爸爸的公司改一个名字。” “改名字?”阳宝丫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要改名字?” 南宫俊斐把她的手拉上来在自己脸上抚摸,说:“我们要把公司做成世界级别的品牌公司,就必须多元化发展,除了实业,还要进军网络这一块。 “‘北声实业’给人的感觉经营的品种很单一,这会给合作者一种不够大气的印象,影响他们的思维,防碍跟我们合作。 “所以我们有必要取一个大气一点的名字,也就是所谓镇得住的名字,比如像大哥的天都集团,露易丝家的追风公司。” “天都,追风,”阳宝丫连连点头,说:“对哦,对哦,我以前还不觉得,你现在一说,我发现真的耶,他们的名字好大气,‘北声实业’就没法跟他们比了。” “那你也赞成改名?” “嗯,改吧,可是改什么好呢?”阳宝丫皱起了眉头。 南宫俊斐说:“我觉得可以改回原来的名字。” 阳宝丫看着他问:“原来是什么名字?” “声震南北。” “哦,我想起来了,林伯伯说过的,不过为什么以前叫这个名字?” 南宫俊斐说:“你父亲叫阳北声,我父亲叫陆震南,他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公司的名字。” “阳北声,陆震南,北声,震南,声震南北,哦,原来如此。” 阳宝丫想了想又说:“那声震南北这名字会不会过时了?跟天都集团和追风公司相比,我感觉霸气还不够耶。” 南宫俊斐看住她问:“那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我想想,”阳宝丫的眼睛转啊转,说:“有了,叫俊婕公司好不好?” “俊婕?” “对啊,以前你爸爸和我爸爸的名字加起来可以做公司的名字,现在我们的名字加起来也可以做公司名字啊。” 南宫俊斐心知这名字他母亲一定不满意,她老人家根本不想承认阳宝丫是她的儿媳妇,又哪会让公司的名字带上宝丫的名。 第四百四十章 你别这样,我害怕 “俊婕,”他皱眉说:“我觉得这名字有点女气。” “哈,那是因为你想着我的名字了吧,那你换一个字,把宝丫的婕换成木字下面四点那个‘杰’,俊杰公司,可以了吧?” “俊杰,俊杰,”南宫俊斐念了两遍,说:“还是不够大气。” “啊?那你想,我可想不到更大气的了。” “嗯,我想想,时间不早了,睡吧。” “好的,老公,吻吻。” 阳宝丫爬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和他亲吻。 南宫俊斐的小腹陡然窜起一股热浪。 不能不说,阳宝丫现在的动作,对南宫俊斐是一种折磨。 这半年来,因为他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就忽略了关于性的概念。 现在因为春节,还在放假,他比较闲,想要阳宝丫的心就十分强烈,再被她这样热吻,更如她在挑逗他一般,他哪里还忍得住? 阳宝丫正吻得热乎,南宫俊斐突然抱住她,将她放睡在了沙发上。 “老公,你干吗?”阳宝丫愕然地瞪着他。 南宫俊斐不说话,他低头一边吻她,一边撩起她的睡衣下摆,手伸上去在她的腰腹上游走。 阳宝丫感到不自在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抚摸,以前别说男人,连女人都没有抚摸过她。 这让她的心跳得很急,他的撩拨让她呼吸不稳,她喘息着说:“老公,你……你的手……拿开,我……好痒……” 一边说,她一边去拖南宫俊斐的手。 她喘息的声音听在南宫俊斐耳里极具诱惑力,就像她在呻-吟一样,他觉得这样的呻-吟声是在召唤他快速进入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里窜起一股股火苗,从小腹处不断上升,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整个身体内熊熊燃烧起来。 这一刻,他非常渴望,渴望进入阳宝丫的身体,渴望跟她合二为一! 他绕开阳宝丫的手,继续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阳宝丫穿的是一件比较保守的睡衣,因为洗完澡就要睡觉了,所以她里面没有穿罩衣和小裤,这让南宫俊斐的手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爬行。 但阳宝丫开始干扰他了,她不让他的手继续往上,他拿出手从上面探进去,睡衣扣子又阻挡了他的发挥,他烦躁地一把扯开,睡衣的布扣刷刷掉落。 阳宝丫一声惊叫,慌忙用两手抓住睡衣前襟,大声喊:“老公,你干什么啊?” “手拿开!”南宫俊斐不由分说拽开了她的手,睡衣被他大力扯开,看着弹跳而出的两只玉兔,他的手毫不犹豫覆了上去。 阳宝丫惊慌不已,两个人虽然结婚已有半年之久,她在他面前却从未如此暴露过。 洞房花烛那一夜,虽然南宫俊斐说帮她脱的衣服,可她当时完全没有知觉,所以也并无羞涩之意。 现在南宫俊斐突然这样对她,她哪能不心慌? “俊斐哥,”阳宝丫拼命拖他的手:“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感到南宫俊斐很反常,他粗重的呼吸声就像要吃掉她一样,真的让她很害怕。 南宫俊斐没有在她的前峰上停留多久,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直起腰来,扯掉了自己睡衣上的布带,睡衣敞开,阳宝丫一眼看见他那斗志昂扬的男性特征,惊喊了一声,滚下沙发就跑。 南宫俊斐一把抓住她的睡衣后衣领,没想到这一扯给扯掉了,阳宝丫光着身子冲进她的卧室,碰地一声将门关上再反锁,放声大哭起来。 阳宝丫的哭声惊住了南宫俊斐,他才意识到自己吓着宝丫了。 发了好一会儿楞,体内的邪火一点一点地熄灭,他不由摇头苦笑。 他怎么会想要她?怎么能要她? 他不是不知道,要了她就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竟然会在一刹那间失去了理智。 也许不能怪他太兽性,一个正常的男人,结婚半年都不能碰碰妻子,哪个男人能够忍住身体的寂寞? 他进淋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感到不那么胀了,出来听见阳宝丫还在哭。 他走到阳宝丫的房间门口,敲敲门说:“宝丫,别哭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你放心,睡吧。” 哭声低了下去,却还在低低地啜泣,南宫俊斐又站了片刻,回到了自己房里。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都久久没能睡着。 次日早上,阳宝丫先起来,出来先看了看南宫俊斐的房间,门还关着。 她去洗漱了出来,走到南宫俊斐的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南宫俊斐还在熟睡着,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脸,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南宫俊斐在半梦半醒之间,阳宝丫的轻声啜泣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和一张挂满泪水的脸。 “宝丫,”南宫俊斐赶紧坐起来,伸手拉她:“怎么了?还在生老公的气?” 阳宝丫摇头,哽咽着说:“我没有生老公的气。” “没有生我的气为什么还哭?”南宫俊斐抬手抹她的眼泪。 “我……我怕老公……”阳宝丫抽抽答答地说:“怕老公不要我了。” 说出这句话,她眼里又滚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不要你?” “因为我……我昨晚不要你碰我,你生气了!”阳宝丫哽咽地说。 南宫俊斐很无奈,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他才是应该哭的那个人好不好? 他将阳宝丫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你昨天晚上是对的,如果你不跑进房里躲起来,我们就做那事了,那你就可能怀上孩子。 “一旦怀上孩子,不仅会耽误你上学,还会耽误我上班,因为现在公司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我要把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你怀上孩子的话,我照顾不过来。 “昨天晚上我是一时糊涂,忘记了我们现在不能要孩子,如果不是你坚持,我们就铸下大错了。 “所以我不仅不会生气,还感谢你的坚持,明白了吗?小丫头!” 阳宝丫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老公,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从小到大,我从你的二哥到俊斐哥,再到你的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 阳宝丫将头埋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地说:“老公,我不是不要你碰我,可是,昨天晚上太突然,我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就逃走了……” 南宫俊斐抱紧她说:“是我不好,我太冲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阳宝丫又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以后也不会逃了,我是你的妻子,你碰我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你现在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吃药……” “你不能吃药,”南宫俊斐打断她:“吃药对身体不好,没事,我今天就上班了,又该忙了,一忙就没时间想这些事了。” 阳宝丫说得没错,她可以吃药避-孕,南宫俊斐也可以用套子避-孕,但是,关键不是阳宝丫生不生孩子的问题,而是南宫俊斐想要让她保留一个完整的身体。 他们的婚姻能维持多久?他不知道,阳宝丫更不会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母亲坚持要在阳宝丫身上报仇,他将无力阻拦,那他和阳宝丫也必然会走上离婚的道路。 到那一天,如果阳宝丫依然完整,她再嫁的男人才会珍惜她,爱她,不会因为她不是处-女了而欺负她。 他时常想像阳宝丫有一天跟另一个男人走的情景,只是想像一下,他的心都揪紧了一般地疼。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阳宝丫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说:“老公,要不然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我可以休学……” “不行。”南宫俊斐的声音突然抬高。 怕吓着了阳宝丫,他又赶紧放柔和:“不是你休不休学的问题,是我很忙,这样忙碌的状态下要孩子不好。等我空闲一些我们再商量这件事,好不好?” “哦,我听老公的,你说什么时候要,我们就什么时候要。” “嗯,丫头很乖,不会再哭了吧?” “只要老公不生气,我就不哭。” “我不生气。” “那老公起来梳洗,我去做饭了。” “好,”南宫俊斐捧住她的脸给了一个吻,说:“去吧。” 阳宝丫脚步轻快地出去了,南宫俊斐心事重重地看着她的背影。 元宵节的时候,左曼云带着两个孩子,跟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一起到了h国的疗养院。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苏警官,南宫俊奕才想起打算为岳父找一家条件比较好的疗养院的事,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给忘记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暗想回去后一定在网上好好查一查,找一家最好的疗养院,早点把岳父送去,他老人家也好早点康复。 沈冰心看着苏寒冰隆得高高的肚腹,问:“有五个月了吧?” 苏寒冰点头:“五个多月了。” “还有四个月,”沈冰心笑盈盈地说:“我就多三个孙孙了。” 从h国回来后,没几天,楚浩锋和楚浩澜要开学了。 左曼云想柳晓眉要结婚了,不能再到楚成泽家去照顾两个孩子,她现在也没上班,就打算把他们转回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狂喜 左曼云给楚成泽打电话商量孩子上学的事情。 楚成泽舍不得两个孩子,说:“晓眉结了婚,不能再让他们夫妻两地分居了,她不来也没有关系,我们这边还可以再请个保姆照顾孩子。 “你一个人带他们照顾不过来,而且你还年轻,总呆在家里也不好,有合适的工作还是应该出去上班。” 左曼云说:“我没有关系,我是怕累着爸爸和妈了。” “不累,不累,”楚成泽笑呵呵地说:“我跟他们在一起呆习惯了,你春节带走这些日子,我特别想他们。” 左曼云也知道他们想孩子,因为楚成泽和肖秀英几乎天天一个电话。 两个孩子也想念他们,一听说爷爷奶奶打的,都抢着接电话,七嘴八舌地说着春节的见闻。 左曼云欣喜地看到,楚浩锋变开朗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楚浩澜也不错,以前他的依赖思想特别严重,现在能自己做的事都不再麻烦妈妈了。 比如洗碗,洗澡,冲厕所,做的时候嘴里还叨叨:“要勇敢,要坚强,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 这说明楚成泽比左曼云会教孩子,左曼云也怕孩子跟在自己身边后,她的心一软,又让孩子恢复了坏习惯,那再纠正就不容易了。 左曼云又征求孩子的意见,结果两个孩子都说要在爷爷那里上学,于是她又跟柳晓眉一起把孩子送了回去。 回来后她才正式为两对新人的婚礼忙碌。 南宫俊奕跟苏寒冰商量:“我们给晓眉送件什么礼物?” 苏寒冰说:“随便你,你想送什么送什么。” “那就送她一套房子。” 苏寒冰撇嘴:“有钱人是不一样,嘴一张就能把人吓个半死。” 南宫俊奕以为她不高兴,解释说:“我听曼云说晓眉没有家,还有两个侄女儿,我送她一套房子,她就等于有个娘家了,万一小两口吵架,她离家出走才有地方落脚。” 苏寒冰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还没结婚就指望人家吵架。” “夫妻总免不了会吵架,这叫防患于未然,就像你怀着孩子躲我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是有个姐姐在这里,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又没说不让你买,你唠叨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你是送给晓眉,又不是送给我不认识的女人,我为什么不高兴?晓眉帮我姐带了几年的孩子,我感谢她都来不及。” “晓眉这么会带孩子,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让她带吧。” “你想得美,到时候晓眉自己也生了,她哪有时间帮我们带孩子。” “也对,那就只有请别人了。” 于是几个人都为婚事忙碌起来。 y国。 处理完露易丝的丧事后,楚云墨每天都到露易丝的住处去,表面上看来他在缅怀露易丝,实际上是想查找她有没有留下跟w组织有关的重要物件。 他看得出来,露易丝的住处早就被人搜查过了,尤其是她的卧室,有些东西有明显移动过的痕迹。 他以前没少来过,露易丝房里的东西一般是不会移动的。 他不知道搜查的人是不是把重要的东西都搜走了,但他仍然希望能再发现一点什么。 露易丝死得太突然,她很可能有许多需要交代的东西没来得及交代。 但她的住处自然不能让楚云墨公开查找,两个保镖奉命陪着他,他一来了,两个人就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左右。 他只能状若难过地把露易丝用过的东西一样一样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默默流泪。 当然,在流泪的时候,他会很用心地查看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化妆盒有没有暗格?书桌抽屉有没有机关? 但在两个保镖的眼皮底下找,实在找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 白天不行,就只能晚上来了。 深夜,他偷偷潜入露易丝的房间,用微弱的电筒光仔细地查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查找,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东西。 在露易丝的化妆间里,口红、眉笔、胭脂水粉堆了很多,都排得十分有序。 他把这些东西已经检查了无数遍,都没有发现问题,但他不死心,每次来都要从头到尾再检查一遍,总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 还是没有发现,他有些沮丧,半视线移开,目光随意地落在了门后的垃圾桶上。 他心里忽然动了一下,走进去用电筒照了照,看见角落躺着一个被废弃已久的化妆盒,上面铺满了灰。 这原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每天白天和晚上都会看见,以为是露易丝往垃圾桶扔的时候不小心扔在了桶外面。 但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真的是露易丝不需要的东西,她每天清扫垃圾的时候,为什么不扫进垃圾桶里? 露易丝跟他一样,她的卧室从不许外人进来,都是她自己打扫,这显然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窃取她的机密。 楚云墨戴上手套,用两指轻轻捏住化妆盒的下部提起来,旋开盖子,看见里面有一个小纸团,好象是胡乱揉的。 他的心跳加快,慢慢打开这张纸,看见纸上的内容不由大失所望。 纸上没有别的内容,只是用口红胡乱地写着他的名字:戴雷,戴雷,戴雷…… 不过失望了一会儿,他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不相信这是露易丝连化妆盒一起扔掉的废纸,他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把这张纸研究了很多遍,想找出有没有什么规律,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戴雷,戴雷,戴雷。”他念了几遍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房间里也有一张纸,纸上写的是露易丝的名字。 他的脑袋里灵光一闪:难道露易丝藏了什么东西在他家里? 他将东西小心地还原后,马上回到自己的住处,直接走进了化妆间。 他家里以前自然是没有化妆间的,跟露易丝打算结婚前,露易丝要求给她弄一个化妆间,他于是给她弄了一个。 露易丝买了新的眉笔和口红拿过来放在这里。 有一天她在这边化妆的时候,削了一只眉笔和口红使用,化完妆后跟他闲聊,就用口红在一张纸上随意地写她的名字。 这个化妆间楚云墨平时是不进来的,所以他虽然看见过那张纸,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他匆匆跑进来,拿起那张纸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问题。 他干脆把露易丝买的口红和眉笔全倒出来,一个一个拆开看,终于发现,有一支口红与众不同,上面写了两个字:“戴雷。” 他拆开这只口红的底部,发现一个用塑料包着的东西。 他打开塑料,只见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芯片! 楚云墨心里一阵狂喜,他拿出芯片插进读卡器,再连在手机上,看见上面全是w组织和全球各地生意来往的记录。 他激动不已,这份证据可以摧毁经过露易丝的手交易的w组织的下线。 楚云墨得到了这份证据,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在心里暗道,露易丝太狡猾了,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他这里! 也可能她还是为了试探他吧,试想,假如他以前来翻露易丝的东西的话,他就暴露了。 不管露易丝如何聪明,这东西还是到了他手里,楚云墨心里很有成就感。 但是,w组织毒品和武器的生产基地在哪里?老板是什么人?到底谁又是最后的大老板? 这些他还没查清楚,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他把资料拷贝了一份后,再小心地放回原处,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想起来搜查他的房间,那就让他们搜去吧。 又过了半个月,罗伯特的身体康复了,人死不能复生,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他召来楚云墨,希望他到z国去接替分公司总裁之位。 他说:“z国现在有很大的商机,但我们的分公司在那边开半年了,起色一直不大,我希望以你的能力能尽快让z国分公司的业务提升起来。” 楚云墨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他欣然答应罗伯特,愿意到z国去出任分公司总裁。 大卫和露易丝是对他的身份最清楚的人,现在他们都死了,w组织内部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他装失忆。 他自身的安全有了保证,对调查w组织更加有利,所以他不用担心回z国有麻烦了。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董事长,我到z国就职的消息希望暂时不要公布,我想先过去暗访几天。” “行。”罗伯特同意了。 从罗伯特的办公室出来,楚云墨的脑袋里转开了,w组织的老板怎么知道罗伯特要派他到z国工作? 难道老板就是追风公司高层中的一员? 临出发前,“老板”再次召见他,说:“我任命你为黑教教主,你到z国后,继续为黑教发展成员,如果能让黑教成为z国的第一大教派,对我们将十分有利。” “是,属下尽力而为。” “这件事不着急,你先熟悉了那边的情况再说。” “好的。” “你和蒙德利亚必须好好配合,如果你们做得好,以后组织会对你们委以重任,最高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楚云墨的心敏感地一紧,恭声说:“属下不敢。” 第四百四十二章 神秘人现身 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大卫死了,露易丝也死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总有故去的一天,到时候这份事业还能交给谁呢?” 楚云墨表忠心:“布朗.戴雷当为组织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去吧,好好做事,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是。” 楚云墨于是准备回z国了。 这天晚上,楚云墨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那边的人说:“你到安德烈亚俱乐部来。” 楚云墨疑惑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这声音一点儿也不熟悉,而且明显用什么东西改变了声音,跟“老板”一样。 那边停顿了一下,说:“我是达不列。” 达不列! w! w组织最大的老板现身了? 楚云墨很震惊,打电话这个人真的是w组织真正的大老板? 可w组织的大老板这时候召见他有什么用意? 他不敢怠慢,立刻驾车出了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安德烈亚俱乐部里,他看到的达不列也跟“老板”一样戴着厚厚的面具。 不同的是,老板的面具是银白色的,达不列的是金黄色,显得很霸气。 面具罩住了他的全部头颅,连头发和眉毛都不露出来一根,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打扮成这样的达不列跟老板一样,楚云墨无法知道他是谁,连他的年龄都无法推测。 和“老板”最大的不同,是这个人身边只有两个保镖,老板身边随时都有十多个保镖跟着。 所谓艺高人胆大,楚云墨因此怀疑他有极高的功夫。 达不列个子很高大,看起来比楚云墨还高。 “老板”总是坐着,楚云墨从没有看见他起来过,因此不知道老板究竟有多高。 不过楚云墨觉得达不列明显是个男人,而“老板”就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达不列很亲切地招呼他坐,单刀直入地说到了露易丝的死。 他说:“你跟我讲讲露易丝出事的前后经过。” 达不列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带着嗡嗡声,完全听不出他的本音。 楚云墨明白达不列召见他的原因了。 如果露易丝不死,估计他在一两年内都不可能见到这个神秘人物,更没机会和这个w组织的高层单独见面。 不过由此楚云墨也看出露易丝在达不列心里的地位之重要,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下死亡了,高层没必要亲自过问细节。 这也说明,老板害死露易丝,的确是为了打击露易丝背后的靠山,也就是达不列。 楚云墨知道,对露易丝的死,达不列对他必然会怀疑。 他流利地讲述了事发经过,痛心疾首地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露易丝,以致让他痛失未婚妻的悲痛。 他和蒙德利亚共同编造的谎言天衣无缝,达不列似乎相信了。 他安抚了楚云墨一阵,又问:“据你看,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楚云墨说:“有可能是真正的抢劫犯,但也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别的黑道组织为抢生意争地盘暗杀了露易丝。” “嗯,”达不列问:“还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我只是揣测,没证据,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你尽管说,我自会分析判断。” 楚云墨说:“第三种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 “我们内部?”达不列两眼精光暴射:“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楚云墨摇头:“我只是推测,要说原因,我也想不出来,一般是利益发生了冲突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对高层不了解,所以不好妄加评论。” 达不列沉吟了好一会儿,说:“戴雷,如果你知道是谁杀死了露易丝,你愿不愿意为她报仇?” 楚云墨悲愤地说:“要!不管是什么人,他既然杀了我的未婚妻,我就跟他誓不两立!” 达不列拍拍他的肩,说:“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很难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露易丝一个交代!” 楚云墨眼里含泪,哽咽地说:“我替露易丝谢谢达不列,达不列如有差遣,戴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好,”达不列低叹了一声,说:“露易丝虽然走了,我们的事业还得继续,这也是她的心愿,你先到z国去做一些准备工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的。” “我再给你派几个保镖,你带他们一起到z国。” 不等楚云墨说话,达不列拍了拍掌,四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全是欧洲人,一起向达不列行礼:“属下见过达不列先生。” “嗯,你们听好,进入z国后,你们四个必须贴身保护布朗.戴雷先生的安全,如果他有一点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是!” “达不列先生,”楚云墨立刻婉拒:“我到z国去是罗伯特先生派的,他同意我先去暗访,如果我现在带几个保镖,会不会太招摇了?” 达不列说:“露易丝刚发生不幸,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楚云墨说:“我听说z国的治安状况良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会保护好自己。” 达不列沉吟了一会儿,看看四个保镖说:“带着他们也确实有些招摇,那算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会的,谢谢达不列先生关心。” “好了,你回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 楚云墨刚出去,达不列身后转出来一个人,他戴着黑色面具,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像个女人。 这个人称得上是w组织的军师,足智多谋,考虑周全。 军师说:“先生,露易丝说过,戴雷其实是z**官楚云墨,大卫也说过他是装失忆的,你现在派他到z国去,不怕放虎归山?” 达不列走到窗边,冷凝地看着楚云墨的背影,说:“我派他回去,就是要看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军师说:“如果是真失忆,我们可以留下他继续为我们卖命,但如果他是假失忆呢?那露易丝负责交易的那批下家会被他连根端掉。” 达不列冷冷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那批人真的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安全了。” 军师反应过来:“先生,高啊。 “如果您给的是假情报,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查不出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但您给的是真情报,他查出来了,这么多的下家,他一定按捺不住,只要他一动,就说明他是内奸了。 “不过可惜,这些下家是露易丝这么多年呕心沥血才拉拢的生意,万一他是假失忆,那我们将遭受一大笔损失……” 达不列打断他:“这些老家伙越来越过份,我早就不打算跟他们再合作了,你传令下去,从即日起,那份名单上的一律减少供货。” “是。”军师谄媚地笑:“我这就吩咐下去。” 军师刚要走,达不列又说了一句:“你派几个亚裔保镖,z国话熟练的,在暗中‘保护’戴雷。” “是,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军师又进来了,说:“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还有什么事?” 军师说:“戴雷说袭击露易丝的人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先生相信吗?” 达不列莫测高深地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他说这句话,军师不明白,但楚云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就是要让达不列产生猜忌心理,让w组织的高层产生矛盾,就像大卫和露易丝那样。 只要他们内部发生矛盾,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寻找机会顺利打掉w组织。 出了安德烈亚俱乐部,楚云墨径直驾车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这个达不列是不是w组织最大的老板? 现在他没有答案,但他感觉他们派自己回z国似乎不简单。 也许其中有什么阴谋? 不管有什么阴谋,他都必须坚持把这件案子查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y国人不过春节,但楚云墨的心里却对祖国的春节有别样的思念。 当然,他更思念父母妻儿,思念春节的时候一家人吃团年饭那种浓浓的亲情。 几天后,在z国人欢度春节的时候,楚云墨带着蒙德利亚启程了。 他想回到z国后,就找机会把芯片交给秦非扬。 坐在驶往机场的小车上,蒙德利亚很不高兴地对楚云墨说:“我们在h国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到z国去?那里的人又穷又丑,素质低,没化……” 楚云墨听见她如此看不起自己祖国的人,心里大为不满,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打断她说:“这是上面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 蒙德利亚说:“我没见过比z国人素质更低的,随地吐痰,乱扔垃圾,满口脏话,满街都是骗子和小偷,又粗鲁又愚昧。” 楚云墨说:“我听露易丝说,你的祖籍是z国,那z国就是你的祖国,你这样看不起你的祖先?” 蒙德利亚说:“我没印象,我宁愿我不是那里的人。” “假如有机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愿不愿意找?” “不愿意,”蒙德利亚说:“这样低素质的父母,我不稀罕。” 楚云墨的心里暗暗奇怪,他觉得蒙德利亚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h国的时候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成熟稳重,现在突然像泼妇骂街似的抱怨个不停,她受了什么刺激? 第四百四十三章 国际巨星秦东子 楚云墨不知道蒙德利亚就是艾丽丝,因此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艾丽丝原本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因为母亲过世早,父亲又忙生意,从小到大都是比她大五岁的姐姐在管她。 前段时间她怕露易丝认出她,不敢太放肆。 现在露易丝死了,她自己觉得被姐姐压服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所以她的本性就又回来了,甚至比以前更过份更嚣张。 露易丝一死,罗伯特的所有财产都只有留给艾丽丝,她很快就会成为y国最富有的千金小姐,所以她自然有骄傲的资本和理由。 但老板当初救了她后,就严令不许泄露她的真实身份,必须和楚云墨一起把w组织的实权夺过来后才允许她公开。 老板警告她,如果她敢泄露半句,他会马上取她的性命,所以现在她连和父亲相认都不行。 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傲慢和狂妄,因此就变得骄横起来。 他们到达的城市是l市,作为z国北方最大的城市,l市是一个成熟的经济圈。 但和南方大城市w市相比,它又还没有达到饱和状态,正适合追风汽车公司这样的国际化大公司发展。 这也是楚云墨的前任把分公司选址在l市的原因。 上飞机前,楚云墨很严肃地对蒙德利亚说:“我说明一点,z国不比y国,你到那边后尽量避免和人发生冲突,否则……” 蒙德利亚打断他:“怕什么,你没听说z国人最是崇洋媚外,我们去了,他们一定把我们当祖宗一样尊敬。” 楚云墨忍无可忍,说:“你到底是不是z国人?你这样说你自己祖国的人,你不怕人笑话?我虽然从小就离开了z国,可如果有人骂z国人崇洋媚外,我也感到难堪,哪有你自己还这样骂的?” 蒙德利亚说:“我又不是……”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嘴。 “不是什么?你不是z国人?”楚云墨盯着她追问。 “我怎么不是z国人?”蒙德利亚改口:“我是说,我又不是故意说他们崇洋媚外,而是人家都这么说。” “人家说可以,因为人家不是z国人,你是z国人的后代也这样说,你不觉得不合适?出门在外,注意一下素质!” 蒙德利亚不说话了,心里却很不服气,对楚云墨的警告也不放在心上。 楚云墨不再理她。 十一个小时后,飞机在z国l市国际机场降落。 楚云墨和蒙德利亚跟在其他乘客后面慢慢出来。 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这个人走得比他们还慢,掉得远远的。 楚云墨上飞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他戴着大号墨镜,头上一顶旅行用的遮阳帽,帽檐很长,也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一直低头坐在角落里,好象在打瞌睡,下飞机的时候,他迟迟不起身,直到空中小姐喊他,他才站起来。 这时候楚云墨从他的嘴形和下巴判断他很年轻,大约二十七、八岁,而且很帅气,像是什么电影明星。 刚走出机场,楚云墨就震惊了,只见前面人山人海,无数的鲜花、胳膊挥舞,都在狂热地喊叫。 楚云墨和蒙德利亚面面相觑,他心想,不会是追风公司派人来欢迎我们的吧? 可他明明跟罗伯特说过,他要低调前来,罗伯特也答应,在他没到z国之前不公布他的身份。 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众人乱哄哄喊叫了好一会儿,楚云墨终于听明白了。 他们喊的是:“秦东子!我们爱你!” “秦东子!我们支持你!” “秦东子!挺起!” “秦东子……” 原来是秦东子! 楚云墨几年前就知道秦东子的名字,他是著名演员秦绍锋和林可儿的儿子,十五岁就出道参演电影电视,比亚洲巨星、天王之王秦绍锋当年还火。 现年二十八岁的秦东子,已经红遍了全亚洲,在国际上拿大奖都拿到手软了。 因此现在他的名气已经超越了他父亲,不仅是亚洲巨星,还是国际上都很有名气的大巨星,成为z国当之无愧的新一代偶像! 看着前方人群的狂热呼喊,楚云墨想起了身后那个帅气的年轻人,莫非他就是秦东子? 蒙德利亚问:“戴雷,接我们的人在哪里?” 楚云墨说:“没人接。” “没人接?那我们……” 一群记者蜂拥而来,将楚云墨扒到了边上,长枪短炮一起凑到蒙德利亚面前,蒙德利亚懵了。 “请问肖红紫小姐,你整容成功了?” “肖红紫小姐,你是因为出轨被捉奸在床才去整容的吗?” “肖红紫小姐,你出轨被捉了,会和秦东子先生离婚吗?” “肖红紫小姐,你整成这样,你爸妈还认识你吗?” “肖红紫小姐,你整容后和以前判若两人,请问你没有拍完的角色怎么办?观众会不会认为换演员了?” “肖红紫小姐……” 这群人乱七八糟地喊叫着,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全是围绕着“整容”“出轨”的字眼。 记者群的外围,还有秦东子的粉丝们在大声咒骂肖红紫,个别情绪激动地还冲过来想打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只会一些简单的z国语言,对记者们接二连三提出的这些问题,她完全听不懂,走又走不掉,气得用英语骂起来。 记者里有不少会英语的,有人就愤怒地推搡她:“肖红紫,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靠着秦东子才火起来,现在你有了名声了,就趁秦先生不在家出轨,你就算把自己整成外星人,也脱不了你贱人的皮!你还有脸骂人?” 楚云墨皱眉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蒙德利亚,他预感到这是有人故意导演的一出戏。 就算秦东子的妻子肖红紫整过容,也不会离谱到有人把蒙德利亚认成她吧! 这时,楚云墨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只见身边站着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戴着墨镜。 男人低声对他说:“请跟我来。” 楚云墨心里动了一下,跟着男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那男人站住,转过身向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说:“楚云墨先生,你好!” 楚云墨不动声色地说:“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楚,我叫布朗.戴雷。” 蒙德利亚被记者和粉丝团团围住,由于她骂人引起了公愤,不时有人对她推推搡搡,有人扯她的头发,有人吐她唾沫,她狼狈不堪。 “你们放开她,她不是肖红紫。”身后突然传出说话声。 “秦东子!”几个声音同时尖叫起来。 说话的人的确是z国著名演员、国际巨星秦东子,妻子出轨一事让他深受打击,他独自一人到国外旅游散心,妻子肖红紫也追来,试图与他和好。 不过随后他知道妻子对媒体认错,说要追来求他原谅完全是假话,因为她其实是出国来整容的。 这消息被狗仔队捅出来后,秦东子固然愤怒,但他还能冷静面对,与肖红紫协商离婚事宜。 但肖红紫却狮子大开口,要秦东子把所有财产都转让给她,他净身出户。 离婚一事没有谈成,秦东子得知母亲病重,知道母亲是为自己的事情着急,他独自低调回来看母亲。 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回来,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没想到他的粉丝们还是知道了他的行踪,赶来支持他不说,还愤怒地声讨肖红紫。 只是他们弄错了对象,把蒙德利亚当成整了容的肖红紫。 怪只能怪蒙德利亚太漂亮了。 肖红紫原本就漂亮,大家想像,如果她整容的话,怎么也得整成东方第一美人,于是碰巧来z国的蒙德利亚无辜躺枪。 秦东子原本想趁乱悄悄离开,后来发现蒙德利亚不会z国语言,他感到让一个外国友人来替肖红紫担责过意不去,才出声替她解围。 记者们见秦东子露面了,马上向他围过来。 有人问:“秦先生,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整了容的肖红紫?” 秦东子看狼狈的蒙德利亚一眼,说:“我可以作证,她不是。” “那请问肖红紫是不是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 “秦先生,请问你和肖红紫的婚姻关系还会继续维持吗?” 一个高高在上的巨星,妻子竟然出轨,还闹得满城风雨,这对他的打击不能不大,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 他简单地说:“我现在有事,恕不回答问题。关于这件事,改天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做一个说明。” 他不再说话,默默往前走,记者们对他有些同情,竟然不再追着提问,而是不约而同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他的粉丝们也自觉让出一个通道,女孩子们哭着喊:“秦东子,我们永远爱你!” 一个女孩哭,引来了一片哭声,现场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秦东子努力微笑着向大家挥手,哑声说:“谢谢!谢谢大家!大家不要伤心,我没事!” 他越若无其事,他的粉丝们越认为他是将伤心埋在心底,越为他难过,哭声也更加响亮。 “秦东子!我们永远爱你!永远支持你!”女孩子们哭喊着。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秦东子转身向大家挥挥手,上车离开。 第四百四十四章 你的女伴需要教训 在呜呜咽咽的哭声里,载着秦东子的车渐渐远去,车里的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当你最爱的人背叛你的时候,你发现还有那么多的人爱着你,这样的感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因为秦东子的解围,蒙德利亚终于脱离开人群的包围圈,却又发现楚云墨不见了,急得大声喊:“戴雷!戴雷!布朗.戴雷!” 她往楚云墨转过去的方向找来。 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快步跑过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心急火燎的蒙德利亚立刻发作了,大声骂道:“走路不长眼睛?真没教养!” 她刚才被一群人又打又骂,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还有人撞她,这火瞬间就引爆了。 没想到那女人听懂了她的英语,停下来愤怒地瞪着她:“你骂谁?” 蒙德利亚原本就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再加上心情不好,就直接回嘴:“老娘骂你!你个没教养的贱女人!” 那女人忍不住了,回骂道:“你才是贱女人,你才没教养!” 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开了。 那男人见楚云墨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呵呵一笑,说:“楚先生警惕性很高,没关系,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佟家卫,国际雇佣军专门负责调查w组织案件的负责人之一,我接替的是苏寒冰同志的位置。” 他拿出一个小本递给楚云墨:“这是我的证件。” 楚云墨拿过来随便瞄了一眼,还给他说:“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普通人,跟军队和警察方面的人没有交集。” 佟家卫收起证件说:“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跟你说说情况。 “苏寒冰同志临走的时候,把你的情况向组织上做了汇报,我们一直在暗中关注你。 “所以你在y国买机票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要回来了,我特意在这里迎接你。 “w组织越来越猖獗,对百姓危害极大,我们迫切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有什么线索……” 楚云墨打断他:“先生,不好意思,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从不做违法生意。” 佟家卫遗憾地叹了口气,说:“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如果寒冰没有退役就好了。” 楚云墨心里划过一个问号:苏寒冰退役了? 他是私下在查这件事,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包括左曼云他都没有说,苏寒冰自然也不应该知道。 如果有人怀疑他在查w组织的案子的话,那w组织内部的人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对面前这个叫佟家卫的人,他根本不敢相信。 佟家卫说:“那就这样吧,我也在l市,如果你需要帮助,请随时联系我。” 楚云墨说:“我不习惯跟军警方面的人打交道,所以没有什么事需要麻烦佟先生,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佟家卫只能耸耸肩,说:“那好吧,你不相信我,我不怪你,因为我拿不出让你相信我的理由,那就这样,再见。” 楚云墨说:“再见。” 他转身到前面找蒙德利亚。 这时候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巧机场会出现那么多的人。 秦东子低调回来的消息本来不可能有人知道,但国际雇佣军知道楚云墨要上这架航班后,立即对机上人员的名单进行调查,发现了秦东子。 国际雇佣军认为,楚云墨回到z国后,必定会处在w组织的严密监视下,要跟他接头,只有机场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机场人多,再稍微制造一点混乱就能调开那些监视者的视线。 所以秦东子在这架航班的消息是国际雇佣军故意透露的。 他们散步消息的时候,还假意说肖红紫跟秦东子一起回来,但她已经整容整得面目全非,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秦东子的粉丝们认出自己。 结果这则消息就让l市国际机场出现了秦东子的大批粉丝和记者,记者们还把蒙德利亚当成整了容的肖红紫,弄得一片混乱。 佟家卫虽然没能让楚云墨相信他,但没有关系,他提到了苏寒冰的名字,只是想让楚云墨知道他们在暗中保护他,他可以放心做他想做的事。 蒙德利亚被女子的回骂激怒了。 这个狂妄自大的豪门千金从来就不肯受气,在地下夜场被一群男人凌虐以后,她变得更加乖张,发誓有仇必报。 所以女子的回嘴让她火冒三丈,刚才因为人太多,她没敢动手,现在正好把这口恶气发泄到这个女子身上。 她再也不顾忌自己的淑女形象,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女子跌倒在了地上。 蒙德利亚骂道:“贱女人,垃圾,连老娘都敢骂,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冲上去又踢那个女子,楚云墨出来正好看见了,他眉头一皱,正要上前拦住她,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抓住蒙德利亚的头发,反手就是两个耳光。 楚云墨看见打蒙德利亚的男人正是刚才跟他谈话的佟家卫! 他站住了,觉得蒙得利亚确实需要让人治一治,让她变得胆小一点,否则她到了z国一定会给他惹不少的麻烦。 蒙德利亚原本有点功夫,挨了这两下自然不甘示弱,当下就跟佟家卫打起来。 楚云墨很快看出佟家卫功夫不弱,蒙德利亚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但嚣张惯了的汽车大王的千金哪里肯服软,她一边打一边继续骂骂咧咧。 她越骂,佟家卫越火大,重重一拳打在她脸上,蒙德利亚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楚云墨这时候出面了,用英语向佟家卫说:“对不起,先生……” 话还没有说完,佟家卫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楚云墨想不到这男人如此粗暴,没有防备,连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佟家卫骂道:“你也不是好东西!从哪国来的滚回哪国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楚云墨当然不能白挨这一下,他跳起来就向佟家卫扑过去,两个人交了好一会儿手,不分胜负。 机场警察吹着口哨跑过来,将他们带进治安室询问。 蒙德利亚大声吵吵,说她是y国来的客人,他们不尊重y国人,她要投诉。 那个娇小的女人声音也大,喊着说:“你这种客人我们不欢迎,滚!滚回你们y国去!” 两个女人相互指着喊叫吵闹,机场警察想调解都插不上话,警察头儿气得说:“要吵出去吵,你们吵够了再进来!” 头儿一挥手,过来两个女警察把她们带了出去。 警察头儿回头问楚云墨和佟家卫:“你们为什么打架?” 两个人都不默不作声。 楚云墨知道佟家卫这一拳是帮他,因为怕引起蒙德利亚的怀疑。 不明就里的警察把他们训了一顿,说:“女人打架,你们应该劝阻,大男人也动手,不怕丢人?” 佟家卫于是向楚云墨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楚云墨说:“没事。” 两个男人握手言和,两个女人却还在争吵。 佟家卫听见蒙德利亚满嘴脏话,骂的全是z国如何如何穷,z国人如何如何低贱,不禁有了怒气。 他回头对楚云墨说:“你的女伴需要教训。” 楚云墨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查案需要,他早就甩蒙德利亚几个大嘴巴子了。 佟家卫劝住她的女伴,向蒙德利亚说:“这位小姐,你先骂人,先动手,你向我女友道歉,我就不再追究。” “我道歉?”蒙德利亚指着佟家卫的鼻子骂:“告诉你,我不仅不道歉,还要打回来,大不了赔钱,老娘有的是钱,你们这种穷人不就是喜欢钱吗?老娘赔给你!” 楚云墨的眉头皱得很紧,不再理她,转身到一把椅子上坐下,静观事态发展。 “想打我是吗?”佟家卫走到蒙德利亚面前,指指自己的脸说:“来啊!” “啪!”蒙德利亚毫不手软,抬手就是一耳光,佟家卫挨个正着。 警察立刻过来抓住蒙德利亚,她的辱骂早就让警察们窝了一肚子火了,这会儿见她又动手打人,就趁机抓紧了她。 佟家卫捂住脸喊道:“我要控告你。” 蒙德利亚嚣张地喊:“我看谁敢抓我,你们这帮穷警察不也是为了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警方不顾她的喊叫将她带走,楚云墨独自打车到了酒店。 当蒙德利亚得知她被控人身伤害罪要判她入狱的时候,她吓住了,急忙求楚云墨救她。 楚云墨没有理。 他先对分公司的情况做了一些暗访,又了解了一下当地人的消费水平,很忙碌。 表面上看,楚云墨在忙着暗访追风公司的事情,实际上他是想趁蒙德利亚没有跟在身边,看有没有机会独自到a市去找秦非扬,把那个芯片给他。 但很快他就发现身后有尾巴了,而且不止一个,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暗想,看来,w组织派他回z国来,有可能是对他一次新的试探和考验。 露易丝和大卫虽然死了,但他的真实身份高层一定知道,也和大卫一样怀疑他是不是装失忆。 如果他一回来就有异动的话,w组织会马上把他踢出局。 他甚至怀疑,露易丝藏的那个芯片里的内容是真实的吗?会不会是w组织高层故意放在那里诱他入局? 这样一分析,他更不敢去找秦非扬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逼我送她下地狱 三天后,楚云墨到警察局把蒙德利亚取了出来。 蒙德利亚一出来就骂:“这是个什么垃圾国家……” “你来之前没有了解一下?” 楚云墨冷冷地说:“这是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还想进去呆几天,你可以继续骂。” 蒙德利亚立刻闭上了嘴巴。 回到酒店,楚云墨进了房间,蒙德利亚跟在他身后,她刚关上门,楚云墨突然转身喊:“艾丽丝!” 蒙德利亚张口就应:“哎。” 然后她石化了。 果然是她! 楚云墨嘴角泛起一抹嘲笑的笑意。 蒙德利亚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楚云墨冷冷地说:“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嚣张?一口一个老娘有钱!” 蒙德利亚无言以对。 没错,正是她的嚣张才让楚云墨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楚云墨原本就觉得蒙德利亚好象以前就认识他,她还认识南宫俊奕和左曼云,对她的身份就有所怀疑。 再联系露易丝死后蒙德利亚这些天的表现,他强烈怀疑她是艾丽丝。 现在蒙德利亚亲口说出她就是艾丽丝,楚云墨不由为露易丝感到一阵心酸。 她为了找这个妹妹花费了大量心血,结果却死在自己的亲妹妹手里! 如果撇开w组织,撇开她们所做的违法生意,单从血缘关系上来说,露易丝死得很可悲。 既然已经挑明了她的身份,楚云墨就得好好审一审了:“艾丽丝,你为什么要杀死露易丝?她可是你的亲姐姐!”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我恨她!” “为什么恨她?” 蒙德利亚气愤地说:“姐夫,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在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她把我送进地下夜场,让我被几十个男人蹂躏!” 楚云墨说:“你为什么说是她做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绿亲口对我说的,说我姐姐很爱大卫,可我却从她身边抢走了大卫。姐姐恨我,怕我又抢走你,在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就把我扔进地下夜场……” 楚云墨问:“是你抢了大卫吗?” “我哪有抢他?我爱的人是南宫俊斐,我从没想过要把自己交给南宫俊斐以外的男人!” “那你和大卫的关系为什么那么亲密?” 楚云墨从认识她们后,就看见大卫在她们两组妹之间游走,露易丝跟他在一起后,大卫和艾丽丝就走得非常近。 “因为他强-暴了我!” 艾丽丝愤怒地喊:“那年我刚刚十八岁,我过十八岁的生日,露易丝为我设宴庆祝,我喝醉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竟然和大卫睡在一起!” 艾丽丝的眼泪流了下来,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恨大卫占有自己而落泪。 她哽咽着继续说:“大卫是露易丝的男朋友,她管不住他,却把气撒在我身上,认为是我抢走了大卫,就把我丢进地下夜场,让我被一群男人发疯一般地折磨和羞辱,我出来后又出了车祸,差点死了!” 楚云墨说:“艾丽丝,你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实情,你被丢进地下夜场这件事,不是你姐姐干的,而是大卫……” “撒谎!”艾丽丝压根不相信:“大卫和我一起被关进了地牢,绿带我出来的时候,大卫还声嘶力竭地喊,问她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楚云墨心里低低一叹,大卫太狡猾,艾丽丝头脑又太简单,露易丝不是死在她妹妹手里,而是死在大卫手里的。 如果大卫不以露易丝的名义把艾丽丝送进地下夜场,艾丽丝不会恨她姐姐,也就不会亲手杀死露易丝了。 一个死了半年的人还能杀人,这实在有些恐怖! 楚云墨不打算再跟艾丽丝讨论露易丝的死,反正她已经死了,讨论一阵也毫无意义。 他问:“你说从地下夜场出来后出车祸,是怎么回事?” 艾丽丝说:“我从地下夜场出来,万念俱灰,只想求死,在汽车道上偏偏倒倒地行走,一辆车开过来将我撞倒在了地上,我当场昏迷了。 “我后来想,露易丝就是想让我受尽凌辱后绝望自杀,以后就不会再跟她抢男人了。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家陌生的医院里,我不知道谁救了我,医生和护理人员都不说话,我感到那医院非常神秘。 “这时候我发现我毁容了,再次绝望地割腕自杀,被护理人员发现,救我的人出现了。 “他蒙着脸,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后来他告诉我,可以叫他‘老板’。” “老板救了你?”楚云墨暗想,这也太巧了。 “嗯,”艾丽丝接着说:“‘老板’问我为什么一再自杀,我哭着说了情况后,他对我的遭遇非常同情。 “他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当然想报仇,他说只要我加入他的组织,一切听他安排,他就帮我报仇,我同意了。 “我伤好出院后,他为我整了容,我加入了w组织,就开始了对露易丝的复仇行动。 “我原本没想杀她,只想抢走她的男人,抢走她的一切,让她一无所有。 “但我没想到她竟然暗杀我,如果我不还击,我会真的死在她手里! “所以她的死是咎由自取,是她逼我送她下地狱!” 楚云墨沉默了,艾丽丝这样简单的头脑,她根本想不到大卫的险恶用心,也不会分析救她的人有什么企图。 因为她已经认定了是姐姐露易丝害她在先,所以她报仇杀了露易丝是应该的,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虽然觉得露易丝被她的亲妹妹打死很可悲,但事已至此,他挽回不了什么。 无论他怎么解释,艾丽丝也不会相信,所以他懒得再帮露易丝说情。 艾丽丝问:“戴雷,你是不是很恨我?” 楚云墨看着她说:“我恨不恨你,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向你姐姐报仇,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我原来是以报仇为目的才接近你,”艾丽丝说:“但跟你接近后,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楚云墨勾唇一笑:“你不会是为了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才这样说吧?” “当然不是,我真的爱上你了,”艾丽丝说:“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死心踏地地爱你,你身上有许多让女人着迷的东西,我也被你迷住了。” 楚云墨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艾丽丝继续说:“露易丝临死前说你有性功能障碍,没关系,我会帮你治疗。” 楚云墨的脸冷了下来:“艾丽丝,这是我的个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还有,”楚云墨说:“z国的治安你也看到了,这里不比y国,可以由你胡来,如果你闯了祸,就算我拿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你,希望你低调一点,好自为知。” “我知道了。” 刚进入z国,一下飞机就被抓进去关了三天,艾丽丝已经尝到了z国治安处罚的严厉,以后她自然得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随后,楚云墨带艾丽丝来到追风公司z国分公司总部,亮明身份后,正式成为分公司的总裁。 公司高层为他们举行了欢迎仪式,又为他们分配了两套公寓。 因为他们是一起来的,所以两套公寓紧挨在一起,楚云墨如果从自己的公寓出来,蒙德利亚在她的阳台上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忙碌的楚云墨没有忘了芯片的事情,他非常需要查证一下芯片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好调整他后面的调查方向,但怎么把芯片送出去是个问题。 他是不能和z国的任何人有联系的,更不能和秦非扬有联系,秦非扬是军方的人,目标太大。 左曼云当然也不行,他想到了左曼云的妹妹苏寒冰。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结婚了,罗伯特家和南宫家又是世交,他和南宫俊奕可以以好朋友的关系来往,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苏寒冰接近。 但苏寒冰现在一定和南俊奕呆在m国,如果她回z国来就好了。 如果不赶紧查出芯片里内容的真假,他后面的调查就有些被动,因为假如是真的,说明w组织高层没有怀疑他,他可以放心继续调查。 但假如是假的,他就必须调整计划,先保护好自己,再慢慢查。 越这样想他就越焦虑,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芯片送出去。 …… 南宫俊斐还在为公司的新名字犯愁。 他原本想改回“声震南北”,这样既能取悦母亲,还不用费这么多脑细胞,没想到阳宝丫给否决了。 取悦母亲固然重要,但他也不愿意忽视了阳宝丫的感受,他希望取的新名字既能让母亲开心,也能让宝丫喜欢。 想来想去,南宫俊斐实在不到合适的,就给南宫俊奕打电话。 南宫俊奕着实忙,又要准备搬迁公司,又要准备婚礼,还要给柳晓眉买房子。 因为是和柳晓眉他们同时举行婚礼,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就对这一场婚礼最看重,因此左曼云这边的重要人物都必须请。 秦非扬夫妇,沈丹心夫妇,秦继川夫妇,楚成泽夫妇,欧静宇和林宇红夫妇、东方宇阳和秦小婉夫妇,还有许鹏宇和小桃…… 第四百四十六章 怒了:谁让你乱发誓 在左曼云看来,这不仅是两对新人的婚礼,还是一场空前的盛会,所有客人,能来的一个都不能少。 在写请贴的时候,她想起了楚云墨,在心里遗憾地想,如果云墨能回来参加寒冰和晓眉的婚礼,就真的圆满了。 左曼云填好了请贴,拿过来交给苏寒冰看,苏寒冰一边看一边念,然后问南宫俊奕:“你弟弟和宝丫要不要再请一次?” 左曼云说:“对哦,他们也在z国,我忘了,要请,要请,我马上填上。” 苏寒冰一脸喜色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收南宫俊斐两份礼了。” 左曼云扑地一笑,打了她一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财了?” 苏寒冰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天天跟南宫俊奕这个大资本家在一起,也开始学着有点奸商了。” 南宫俊奕说:“我是奸商?我可没有算计过自己人的钱。” 苏寒冰说:“我也没算计自己人的,只算计南宫俊斐的,谁叫他以前老欺负我姐姐。” 左曼云笑起来:“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苏寒冰说:“不过我想知道,如果南宫俊斐发现我们是两个人,他有什么表情?” 左曼云说:“他是面瘫脸,不会有什么表情,倒是宝丫,一定会吃惊得大喊大叫。” 苏寒冰笑了:“我喜欢宝丫,她挺可爱。” “是啊,我也喜欢她。”左曼云应道。 南宫俊奕说:“寒寒,我奇了怪了,你不是不想让俊斐知道你和曼云是双胞胎吗?现在不反对请他们了?” “我是不想让他在m国知道,在z国他知道也无所谓。” 南宫俊奕恍然大悟:“原来你的同事是在m国工作,所以你怕暴露他们。” “废话。” 南宫俊奕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说:“俊斐打的。” 苏寒冰说:“邪门儿,我们这么久不讲他的坏话,他不打电话,今天刚一说他就打来了。” 南宫俊奕笑笑,走到阳台上去接:“俊斐,什么事。” “大哥,我想把北声实业改一个名字。” “宝丫同意吗?” “她同意。” “那改吧,改什么名?” “我也不知道改什么名比较好,所以想请大哥帮我想想。” 南宫俊奕说:“为什么不用原来的名字?” “我想用原来的名字,但宝丫不同意,她说用我和她的名字合成公司名,我又感到不够大气。” 南宫俊奕说:“为什么非得要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要取大气一点的名字,放开取就是了。” “嗯,也对,那大哥有没有合适的?”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天佑怎么样?” “天佑,上天保佑?” “没错,希望上天能庇佑你拿回公司。” “那行,就叫天佑吧。” 南宫俊斐刚要挂断,听见大哥在那边喊:“俊斐,等等。” 他赶紧问:“大哥还有什么事?” “我和你大嫂要在这边再举办一次婚礼,三月八号,也就是阴历的二月初二,你和宝丫到时候来吧。” “行。”南宫俊斐答应了。 这天晚上,南宫俊斐回来,看见阳小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喊了一声:“老公。”没有像往天那样高兴地跳起来迎接他,而是一脸忧伤,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丫头,怎么了?”南宫俊斐坐到她身边,托起她的下巴,看见她果然哭过。 “我没事,”阳宝丫摇头,说:“我看电视看哭了。” “什么电视剧这么感人?” “不是电视剧,是秦东子的新闻发布会。” “秦东子?”南宫俊斐回头看着电视里那张英俊的面孔,说:“你前段时间一直追那部电视剧的主演?” “嗯。” “他开什么新闻发布会,能把你给感动得哭了?” “不是感动,是难过。” “为什么难过?” “他离婚了。” 一听“离婚”二字,南宫俊斐的心里就一阵猛跳。 他故作随意地说:“明星因为闹绯闻而离婚的很多了,你都要帮着哭,怎么哭得过来?” “他们不是绯闻,是他妻子出轨了。” “这就是他不对,”南宫俊斐批评说:“这种事如果不能容忍,他悄悄离婚就好了,为什么要到处传?” “不是他传的,”阳宝丫解释:“他回家的时候,一个记者尾随来,他发现妻子出轨的时候,那个记者也发现了,还拍了照片,就在报纸上给曝光了。” “可怜,”南宫俊斐叹了一声:“公众人物的婚姻都没有**权。” “是啊,所以这事闹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秦东子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都哭了,好多记者也哭了……” 阳宝丫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南宫俊斐将阳宝丫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说:“秦东子是男人,还有那么多粉丝支持他,他一定能挺过去。” “嗯,”阳宝丫难过地说:“老公,我一定不会出轨,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我做了,就天打雷劈。” 南宫俊斐的心没来由猛然缩紧,一把推开她大吼:“你搞什么?谁让你乱发誓?” 阳宝丫吓了一跳,眼泪汪汪地说:“老公,你别生气,我不会出轨,只要我不出轨,我就不会被雷劈……” “你还说!”南宫俊非扬起巴掌就要打下来。 “俊斐哥!”阳宝丫捂着头尖叫了一声。 南宫俊斐收回手,怒气冲冲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一打开洗澡间的门,就见阳宝丫站在门口,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老公!”她抽抽答答地喊:“你别不理我……” 南宫俊斐的心被她哭得软成了一团,说:“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刚才……”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心说,看吧,娶了个小妻子,麻烦就是多,明明她说错话了,他还不能生气。 他将她揽入怀里,抹着她的眼泪说:“傻丫头,我没有不理你,我刚才是洗澡去了。” “真的?”她泪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怀疑:“我看见你好象生气了。” 他都差点打她了,难道还没有生气? 南宫俊斐拉着她回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拥进怀里说:“嗯,我真的有生气,谁叫你乱发誓?” 他们的婚姻能走多久,南宫俊斐完全没有把握,她发这样重的毒誓,岂不是要将她自己的后路堵绝? 阳宝丫的眼泪又掉出来了,说:“我看见秦东子的老婆出轨对他的打击很大,我觉得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出轨,那俊斐哥也一样……” 南宫俊斐打断她:“不喜欢妻子出轨跟你发不发毒誓没有必然关系,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准乱发誓,听见没有?” “哦,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发誓了,也不会出轨,反正我这辈子只有南宫俊斐一个男人,老公放心。” “出轨”二字让南宫俊斐心里极不舒服,她又加一句“这辈子只有南宫俊斐一个男人”,这宣誓一样的话让他更难受。 他转移话题说:“对了,大哥和大嫂要在z国再举办一次婚礼,邀请我们去参加。” “真的啊,什么时候?”阳宝丫高兴起来。 “三月八号。” “好,我要去。” 南宫俊斐又说:“公司的名字也是大哥帮着取的。” “是吗?叫什么?”阳宝丫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天佑公司。” “天佑,天都,追风,”阳宝丫跳起来:“不错耶,真的大气了很多,大哥真厉害。” “你也喜欢这个名字?” “嗯,喜欢,就用这名字吧。” “好,”南宫俊斐放下心来,说:“我明天就召开董事会,商讨一下改名的问题,宝丫,你也要参加。” “啊?为什么我要参加?我不是都授权给你了吗?” 阳宝丫实在怕了开公司的种种会议,一想起一群人吵吵闹闹,她就头皮发麻。 “你授权给我,你也是董事长,我只是总经理,公司其他的会你可以不出席,董事会必须要出席。” 阳宝丫一脸苦兮兮:“我不去不行啊?” “不行,”南宫俊斐将她搂进怀里:“丫头,有老公在,你还在怕什么?再说,这些事你总要试着去慢慢适应的。” “那我去了只听,不说话行不行?”阳宝丫一脸天真地问。 南宫俊斐笑了,拧了拧她的脸说:“你可以不说话,但如果要举手表决的时候……” 阳宝丫立刻抬高胳膊:“只要是我老公的决定,我无条件支持!” 南宫俊斐大笑起来,捧住她的脸吻了吻,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振臂高呼,在董事会上还是低调一点。” 阳宝丫嘻嘻笑:“我知道了。” 董事会进行得很顺利,董事们一听改名是为了进军更大的市场,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钱赚,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于是全票通过。 接下来,南宫俊斐又联系报社和电视台,还让记者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声明北大实业正式更名为天佑公司。 这天早上,楚云墨来到办公室后,先浏览当天的报纸,一眼看见了南宫俊斐的照片。 看完报道后,他才知道南宫俊斐现在是北声实业总经理,北声实业即日起更名为“天佑公司”。 更名声明的后面还有一则关于北声实业的详细报道,楚云墨看下去后才知道,北声实业的前身就是三十年前z国最富盛名的大公司“声震南北”。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不用取悦我 楚云墨的思绪拉回到了x国山外山那一幕。 在他坠下悬崖前,戴着银质面具的南宫俊斐以独狼义子的身份站在独狼后面,表面上看他在帮独狼,而事实上他却是等待机会杀独狼。 在杀独狼前,他说他是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陆震南的儿子,独狼杀了陆家全家,因此他也要杀了独狼报仇。 那时候楚云墨刚得知恶魔独狼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亲生父亲却绑架了他的儿子,还逼左曼云开枪杀他,一时间他的心里成了一团乱麻。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悲剧发生了,独狼被南宫俊斐打死,他也被南宫俊奕用摩托车撞下了山崖。 他知道南宫俊奕不是有意的,也看见南宫俊奕试图把他救上来,但因为扯掉了他的一截衣袖而没能拉住他。 万幸他坠入了那座山洞里,否则他哪还有命在? 他看着报纸上南宫俊斐的照片沉思,照片不是绝对的正面,而是稍微有一点侧,他又感到他的侧面像左曼云了。 楚云墨的心里很是疑惑,南宫俊斐为什么跟左曼云有一些相像?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 报道中还提到,南宫俊斐娶了阳北声的女儿阳宝丫为妻,陆阳联姻为天佑公司带来的机遇不可限量。 报道中说,身为天都集团副总裁的南宫俊斐承诺,天都集团将继续助力天佑公司,两家公司资源共享,平台共享,齐头并进,共谋发展。 楚云墨暗暗点头,难怪南宫俊斐会来到z国,原来他娶了阳宝丫,接替了北声实业总经理的位置。 在楚云墨和露易丝的订婚典礼上,楚云墨见过阳宝丫,那是一个单纯得有些天真的姑娘。 他想起大卫安排杀手袭击左曼云的时候,南宫俊奕保护左曼云去了,这个可怜的姑娘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子弹围着她乱飞,她完全吓傻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过去把阳宝丫按趴下,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他记得当时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态度很冷淡,也很恶劣,在安东尼来的时候,因为阳宝丫向安东尼索要签名,南宫俊斐当着满屋客人把那姑娘都骂哭了。 那时候看南宫俊斐的样子,他不仅不喜欢阳宝丫,还对她极为厌恶,可没想到南宫俊斐还是娶了阳宝丫,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陆震南,陆俊斐,阳北声,阳宝丫。”楚云墨在心里默念这几个人的名字,皱眉想,难道南宫俊斐娶阳宝丫就是为了阳北声的公司? “戴雷,”蒙德利亚走了进来,抱着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问:“在看什么?” “新闻。”楚云墨将报纸挪开,拿过资料审核。 蒙德利亚一眼看见了报纸上的照片,说:“南宫俊斐?” 她拿过报纸看起来。 楚云墨想起来,蒙德利亚就是艾丽丝,而艾丽丝一直喜欢着南宫俊斐的。 他冷淡地说:“看见南宫俊斐的照片这么兴奋?” 蒙德利亚看他一眼,放下报纸说:“熟人嘛,看见他上头版头条,难免会惊讶。” “哦,我以为你对他还旧情不忘。” 蒙德利亚过来搂住他的肩:“怎么?你吃醋了?” 楚云墨不置可否,逢场作戏嘛,谁不会? 蒙德利亚说:“以前我是很迷他,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个过去式,有了你,再帅的男人都不在我眼里了。” 楚云墨在资料上签字,嘴里说:“你不用说好话取悦我,你喜欢他就喜欢他,承认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我提醒你,南宫俊斐已经结婚了,你最好别在z国找他挑事,z国人很传统,对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极为痛恨。 “希望你克制自己,别引起公愤弄得在z国呆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滚回去。” “你放心好了,”蒙德利亚说:“我也不喜欢招惹有妇之夫,再说,我已经有了你,如果还去招惹别的男人,岂不是对你不忠?” 楚云墨不再理她,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少搭理为妙。 蒙德利亚却又说话了:“戴雷,你为什么对z国的情况这么熟悉?就像你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似的。” 楚云墨心里一凛,这个艾丽丝表面上有些蠢蠢的,却时不时还是会露出一点小聪明,看来他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他不动声色地说:“我要到一个国家之前,必定会首先了解清楚那里的风土人情,记住一些注意事项,这样可以避免到了那里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你也应该学着一点。” “哦,我知道了。”蒙德利亚敷衍了一句,又奉承地说:“不过跟你在一起,我就不用操太多的心了。” 楚云墨不再理她。 这天晚上,楚云墨躺在床上,手里握着芯片,焦虑怎么才能尽快送出去。 不能直接和秦非扬联系,就只能找其他人,苏寒冰是最合适的人选。 现在她是南宫俊奕的妻子,南宫家和罗伯特家又是世交,他和苏寒冰见面不会引起w组织的人怀疑。 但苏寒冰在m国…… 想到这里他眼睛突然一亮,南宫俊斐在z国,南宫俊奕跟他是兄弟,他和苏寒冰总有过来看他弟弟的时候。 那到时候楚云墨就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他们来玩,他就有机会把芯片交给苏寒冰了。 现在有点晚了,明天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叙叙旧,打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到z国来的打算。 决定了,楚云墨才慢慢睡着。 次日,中午吃过午饭后,楚云墨当着蒙德利亚的面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南宫先生,您好!” 南宫俊奕这会儿在外面,他接了楚云墨的电话,想起露易丝的死,客气地说:“布朗先生,你还好吧?” 楚云墨说:“还行。” 南宫俊奕开门见山地问:“布朗先生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楚云墨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我是想感谢你来参加露易丝的葬礼,这么久心情不好,也没给你打电话表示谢意,请不要见怪。” “布朗先生客气了,我和露易丝小姐是朋友,她发生了不幸我很难过,希望布朗先生节哀顺便,保重身体。” “谢谢,”楚云墨说:“我从报上看见南宫俊斐先生在z国,我现在也到z国来了,如果南宫俊奕先生来看你弟弟的话,请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和南宫夫人吃饭。” “呵呵,”南宫俊奕笑了:“布朗先生客气了,原来你也到z国了,那我们以后热闹了,我也在z国。” “是吗?你已经到你弟弟这里来了?”楚云墨暗暗惊喜。 “没有,”南宫俊奕说:“我在w市,我准备把天都集团迁到w市来。” “哦,那我们以后见面就方便了,露易丝虽然不在了,我们还是朋友,以后希望多多联系。” “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来l市的话一定给你打电话,也欢迎你到w市来找我。” “没问题,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楚云墨心里有些兴奋,这么说来,南宫俊奕和苏寒冰都回到w市了,曼云以后热闹了,跟苏寒冰也有个照应了。 蒙德利亚撇着嘴说:“戴雷,露易丝都死了,你还跟南宫俊奕做朋友?” 楚云墨瞥她一眼:“不可以?” “我不喜欢南宫俊奕,”蒙德利亚走到他面前,撒娇地揽着他的肩膀说:“你别跟他来往了行不行?反正露易丝已经死了,你和南宫俊奕原本又没什么交情。” 楚云墨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没必要干涉。” “可我讨厌他!”蒙德利亚喊起来:“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就嫁给南宫俊斐了!” 楚云墨瞥她一眼:“南宫俊斐已经结婚了,你还提这事有用吗?” “戴雷,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阳宝丫?那么蠢的学生妹,又不会打扮,连妆都不会化,土得掉渣,她凭什么做南宫俊斐的妻子!” “南宫俊斐喜欢的就是她的纯情和天真,这跟南宫俊奕有什么关系?” 蒙德利亚的声音大起来:“反正我不准你和南宫俊奕来往!” 楚云墨冷冷地说:“蒙德利亚,我跟什么人来往,你无权干涉!”他起身往洗手间走。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蒙德利亚撒泼地一扫,把楚云墨办公桌上的资料扫到了地上。 楚云墨猛然转身冲过来,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暴吼:“拣起来!” 蒙德利亚被他吓了一跳,她从没有看见楚云墨这么凶恶对她说过话。 楞了楞,她终就不敢得罪他,因为他是老板用得上的人。 她只得委屈地蹲下去拣资料,楚云墨转向进洗手间去了。 那边南宫俊奕挂断电话后,想起露易丝的死,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又想起布朗.戴雷和左曼云的前夫楚云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动,觉得是时候撮合他们在一起了。 他娶了苏寒冰,不能再对左曼云抱有非份之想,看见左曼云形单影只,他心里又总是自责。 是他夺走了左曼云的幸福,他有责任为她弥补。 如果让左曼云和布朗.戴雷在一起,他的内疚感就可以大大减轻了。 要撮合他们在一起,就得制造机会让他们多多接触,请布朗.戴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南宫俊奕越想越兴奋,马上给楚云墨打电话。 第四百四十八章 楚云墨发威:滚出去 楚云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蒙德利亚已经把办公桌整理好了,还站在那里。 “戴雷,我的意思是……”她试图向他解释什么。 楚云墨余怒未息地吼:“滚出去!” 蒙德利亚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话,赶紧跑出去了。 楚云墨脸上泛起冷笑,这女人还真以为吃定他了,却不知道他最恨女人对自己指手划脚。 左曼云温顺,唯他是从。露易丝尽管强势,对他还算比较尊重。 唯独这个蒙德利亚,处处都想管住他,让他极为反感。 现在连他和南宫俊奕来往都管,不给她发一通脾气,她还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了!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暗想他又有什么事? 他接了:“南宫先生,您好,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蒙德利亚又进来了,不过她的步子很轻,就像生怕触怒了楚云墨一样。 南宫俊奕不再说客套话,说:“布朗先生,是这样,我和我妻子在z国还要举行一次婚礼,宴请她这边的亲戚朋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欢迎来玩玩。” 楚云墨的心一动,暗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送出芯片,他欣然答应:“好的,什么时间?” “阴历二月初二,也就是阳历三月八号。” “行,我一定到。” 楚云墨刚挂断电话,蒙德利亚就嚷嚷起来:“你要去参加南宫俊奕的婚礼?” 楚云墨横了她一眼:“不可以?” 蒙德利亚说:“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z国的婚礼是什么样。” “你不是阻止我和南宫俊奕来往吗?还去参加他的婚礼干什么?” 蒙德利亚说:“我不是阻止你和他来往,我是觉得南宫俊奕这人爱多管闲事,当初我和南宫俊斐的恋情,如果不是他反对,我早就嫁给俊斐了……” 楚云墨瞥她一眼,说:“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舍不得南宫俊斐吗?” 他也不想跟蒙德利亚闹得太僵,该缓和就得缓和。 “我哪有,我是怕南宫俊奕又出来干涉我们的婚事。” “我们的婚事?”楚云墨的嘴角泛起讥讽的笑意,这女人还真能自以为是。 “我说错了?”蒙德利亚说:“现在你未婚,我未嫁,我们在一起不是正合适? “再说,你那时候之所以喜欢我姐姐,不就是看中了我爹地的钱? “现在我姐姐死了,以后我爹地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娶了我,照样不吃亏。” 楚云墨冷冷地说:“你姐姐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跟姐夫谈婚论嫁,你不觉得愧疚吗?” “我有什么可愧疚的?是她先对不起我!”蒙德利亚愤愤地说:“如果她肯帮我,我早就跟南宫俊斐双宿双飞了,可她从不帮我,她对我有什么姐妹恩情?再说……” “行了,”楚云墨打断她:“我不想再听到你抱怨露易丝。” 蒙德利亚也转过话题:“反正我要跟你去参加南宫俊奕的婚礼。” “你以什么身份去?” “你的女朋友啊。” “笑话!”楚云墨嗤之以鼻:“我一个月前带你姐姐在m国参加了南宫俊奕的婚礼,一个月后又带她妹妹出席在z国的婚礼?”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露易丝的妹妹。” “那也不行。” “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老板。” 楚云墨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他观察过,只要他一离开公司在城里转悠,就有人跟踪他,而且至少有两股人在跟踪。 就是说,现在他身边是两股势力在“保护”他,也就是变相监视他。 这两股势力可能联合起来保护他,也可能联合起来杀了他,还有可能一方要保他,另一方要杀他。 总之,他如果稍有不慎,这两股势力中的任何人都可能要他的命。 所以如果他一个人出门总是有些危险。 如果带上蒙德利亚,保险系数就高了,万一达不列的人要杀他,老板的人就会救他。 “好,我可以带你去,”他妥协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你以女秘书的身份陪同我出席婚礼,但你不能说是我的女朋友,不能借酒闹事。” “我不闹。” 二月初二很快就到了,巧的还是星期六,于是上班的、上学的都不用请假就可以来吃喜酒,这一来客人就非常多了。 最高兴的当然是孩子们,楚浩锋和楚浩澜到不久,柳晓眉的两个侄女儿大丫和小丫也到了。 大丫已经八岁了,小丫也六岁多了,和楚浩锋、楚浩澜正好能玩在一起,秦弯红和其他的孩子就小多了。 秦继川百忙之中也来了,他带了警卫员,看见几个孩子满屋窜,怕人多有什么闪失,特别派了两个警卫员把他们盯着。 这一来肖秀英和秦阿姨就都放心了,孩子们难得在一起玩,也不管束他们,由他们闹腾去,于是几个孩子很快就你追我赶满到处跑起来。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到了,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迎了出去。 到现在为止,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还不知道他们眼前的大嫂不是左曼云。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不点破,把他们带进去后,看见笑盈盈迎出来的左曼云,阳宝丫大叫了一声:“大嫂?” 她刚想往左曼云面前跑,又猛然想起不对,头立刻回过来,看着苏寒冰一脸惊讶:“你们谁……谁是大嫂?” 南宫俊斐也皱眉看着左曼云,又看看苏寒冰,最后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腹上,说:“宝丫,这是大嫂。” 阳宝丫又回头看看左曼云:“那,那,那她呢?” 苏寒冰笑起来,走到左曼云身边,拉起她的手说:“我来介绍,这是我姐姐左曼云。” 阳宝丫的眼睛又睁大了:“她……她是左曼云?那……那大嫂是谁?” 南宫俊斐也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寒冰。 左曼云又反过来介绍:“这是我妹妹苏寒冰。” 阳宝丫更不解了:“那跟大哥在一起的不是左曼云大嫂吗?怎么又变成苏……大嫂了?” 南宫俊奕过来说:“开始在我家住处的那个人是左曼云,后来就是寒寒了。” 南宫俊斐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大嫂后来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真的变了一个人?” “没错,”原宫俊奕说:“现在寒寒怀着孩子,你们能区分她们,以前看长相是分不出来的。” 南宫俊斐看向南宫俊奕:“大哥,你早就知道她们是两个人?” 南宫俊奕微笑点头:“寒寒第一次出现在家里,我就知道了。” “啊,大哥好坏,”阳宝丫嚷起来:“居然瞒着我和俊斐哥。” 南宫俊奕爽朗地笑起来。 阳宝丫的心性还像个孩子,看见大丫和小丫两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她心里不由有些喜欢,暗想,如果我给俊斐哥生的女儿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然后又想,万一是儿子呢?那就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做媳妇。 她自己想着在那儿咯咯笑。 左曼云看见了,问:“宝丫,你笑什么呢?” 阳宝丫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嘿嘿笑着说:“没……没笑什么。” 左曼云跟苏寒冰忙忙碌碌,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在聊公司的事情,阳宝丫有些无聊,她出去买了几个跳跳球回来分给几个孩子。 大丫说:“谢谢姐姐。” 小丫也跟着说:“谢谢姐姐。” 楚浩澜却说:“你们喊错了,她不是姐姐,是阿姨,谢谢阿姨。” 小丫说:“是姐姐。” “是阿姨!”楚浩澜大声喊道。 大丫也说:“是姐姐!” “阿姨!” 三个孩子争执起来,阳宝丫忙劝架,却谁也不听她的。 楚浩锋没有参与争吵,他拿着跳跳球一个人在那里玩。 楚浩澜争不过两姐妹,突然伸手,抢了小丫的跳跳球就跑。 小丫追过来:“你还给我,那是姐姐送给我的。” “是阿姨!” “姐姐!” 楚浩澜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小丫追过来没有,不防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他抬头一看,喊:“爸爸!” 楚浩锋听见弟弟的喊声敏感地抬头,看见了楚云墨,也冲过来想喊爸爸,但嘴刚一张开,他突然想起秦非扬说过,不能把这个像爸爸的人叫爸爸。 于是他急忙改口:“布……”却想不起是布什么了,干脆喊道:“布叔叔!” 楚浩澜也反应过来了,说:“不是布叔叔,是狼叔叔。” 楚浩锋终于想了起来:“不是狼叔叔,也不是布叔叔,是布狼叔叔。” 看见两个儿子,楚云墨难掩心里的激动,却不能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两个孩子的喊声逗乐了他,他朗声大笑起来。 蒙德利亚会的z国语言十分有限,只懂极少量的口语,平时在公司都是用英语和其他人交流,她听见两个孩子向楚云墨说什么,她只听懂了“爸爸”二字,其他的没有听懂,然后看见楚云墨大笑。 她问:“你笑什么?这不是上次在h国机场那两个孩子吗?是左曼云小姐的双胞胎儿子吧,他们为什么叫你爸爸?” 楚云墨笑着用英语回答:“他叫了一声爸爸,发现错了,就改口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称呼我?” “怎么称呼?” 楚云墨指着两个孩子说:“这一个叫我布叔叔,这一个叫我狼叔叔,然后又合起来叫我布狼叔叔。”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全场震惊:楚云墨现身 蒙德利亚也笑起来:“这两个孩子真逗。” 她笑看着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却一脸敌意地看着她。 楚浩澜拉拉楚云墨的手,说:“布朗叔叔,我想跟你说句话。” 楚云墨蹲下来,说:“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楚浩澜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不喜欢你身边这个阿姨,但我喜欢布朗叔叔。” 楚云墨又大笑起来。 蒙德利亚问:“他说什么?” 楚云墨回头用英语说:“他问你是谁,说你很漂亮。” “哎哟,这孩子真可爱。”蒙德利亚心花怒放,伸手想摸楚浩澜的头,他却跑开了,一脸敌意地看着她。 楚云墨站起来问:“你们妈妈呢?” 楚浩澜说:“妈妈在屋里,在帮小姨结婚。” 楚浩锋突然喊:“妈妈!” 楚云墨的心一震,转过头,看见左曼云站在前面,不知道看了他们有多久。 他一阵心潮起伏,左曼云也激动不已,但当她看见楚云墨身后的蒙德利亚时,立刻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布朗先生、蒙德利亚小姐,欢迎光临,请里面坐。” 左曼云一边招呼他们,一边回头喊:“寒冰、俊奕,布朗先生来了。” 苏寒冰一听,暗吃一惊,问南宫俊奕:“他怎么来了?” 今天这里有多少人认识楚云墨啊,如果看见他死而复生,不知道会有多惊讶! 目前这里只有左曼云、苏寒冰、秦非扬和秦继川四个人怀疑布朗.戴雷有可能就是楚云墨,但他们没有从楚云墨那里得到他亲口承认。 而知道布朗.戴雷和楚云墨长得像的人也只有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两兄弟以及佟如月,其他的人,包括楚成泽都不知道! 苏寒冰的心里满是焦虑,楚云墨的突然出现太令人震惊了,她不由暗暗埋怨:“姐夫啊姐夫,你来凑的是哪一门子热闹?” 南宫俊奕却凑在她耳边回答:“我是想撮合他跟你姐姐,所以特地请了他。” “什么?”苏寒冰瞪着他:“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南宫俊奕摊摊手:“我忘了。” 苏寒冰真气得够呛,但事到如今,抱怨他也无益,只能见机行事了。 楚云墨的突然现身,让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震惊,到处一片议论声:“楚云墨?他还活着?” 楚云墨原来想过等下午再来,但后来又一想,他已经回到z国工作了,和熟人碰面的机会很多,与其那时候吓别人一跳,不如趁这个机会露面,让大家都知道他算了。 最震惊的是肖秀英和楚成泽。 肖秀英看见死了两年的儿子突然出现,以为在做梦,把眼睛揉了又揉,哆嗦着声音问:“云墨?是云墨吗?是不是云墨?” 她东张西望,想要寻求正确答案,却听见到处都在说:“楚云墨回来了!他没有死!” 肖秀英马上扑过来,抱住楚云墨大哭:“我的儿啊,我以为你死了两年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楚云墨因为从小没在父母面前长大,对父母的感情不太深,但此时此刻听见母亲的哭声,他也忍不住感到难受。 父亲虽然没有哭,但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泪水,也让他动容。 秦非扬和佟如月也看见了他,佟如月小声对秦非扬说:“这个人和云墨好像哦,他真的不是云墨?” 秦非扬摇摇头,没有说话。 南宫俊奕在苏寒冰耳边说:“布朗先生和你姐夫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苏寒冰忍不住给了他一胳膊肘:“都怪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你看看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南宫俊奕无奈地摇头:“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左曼云去拉肖秀英:“妈,他不是云墨……” 肖秀英只管号啕大哭,听不见左曼云说话。 蒙德利亚也过来扳肖秀英的手,用英语叽叽呱呱地说:“你认错人了,他不是你的儿子!” 苏寒冰也过来劝说,秦阿姨也过来,几个人连劝带拉,好不容易才把肖秀英拉开。 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误会,南宫俊奕赶紧过来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布朗.戴雷,他目前是追风汽车公司z国分公司总裁……” 左曼云听着心里不由一阵欣喜,原来云墨回z国工作来了? 南宫俊奕这一介绍,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楚云墨! 秦阿姨把肖秀英拉到半边,两个人都听见了南宫俊奕的介绍,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有人和楚云墨长这么像?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把在场的客人一一向楚云墨介绍,他也假装不认识,客气地和大家挨个儿握手。 来到秦继川面前,楚云墨多想像以前那样,向首长敬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报告首长,楚云墨奉命前来报道!” 可现在他不能,只能伸出手和秦继川握了握,说:“秦先生好!” 秦继川慈祥地看着他,说:“布朗先生好。” 他握楚云墨的手握得很有力,楚云墨的心一热,他感到首长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 随后他就明白,左曼云很可能告诉了秦非扬,那秦继川知道也在意料之中了。 他又对秦阿姨说:“夫人好!” 秦阿姨两眼湿润,颤抖着声音说:“你好。” 楚云墨来到楚成泽面前,他发现父亲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好些了,感到很欣慰。 苏寒冰介绍说:“布朗先生,这就是我姐夫的父亲。” 楚云墨抱歉地向楚成泽弯腰行了个礼:“老先生,您好,对不起,我的到来让您伤心了!” 楚成泽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眼里含着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旁边的肖秀英泪如泉涌,哭着说:“你明明就是云墨,为什么不肯认我们?” 楚云墨又向她行礼:“我很抱歉,我虽然祖籍在z国,但今年我才第一次回来,w市也是我第一次来,没想到给您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楚成泽拍拍肖秀英的手,说:“你别哭了,这真不是云墨。” 楚云墨来到秦非扬面前,两个人的眼睛一起盯着对方,如果在以前,秦非扬一定会跳起来给他一拳头,然后他回一拳,这才是他们的见面礼。 而现在,他也只能向秦非扬伸出手,客气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秦非扬的表情也很平静:“布朗先生好!” 佟如月、柳晓眉、莫易凡、欧静宇…… 每一个人看见他,眼里都有那么多的震惊和亲切,而他只能平和地跟他们握手,不敢让内心的真实感情流露出来。 两个孩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断偏头看他的脸,他们的眼里有希冀,有怀疑。 这样的眼神让楚云墨难受,可他却不能和他们表现得过于亲密。 阳宝丫对于楚云墨却有着相当特殊的好感,她很热情地和他拥抱,说:“布朗先生,那次多亏你救了我,要不然我阳宝丫就不能活鲜鲜站在这里了,真的很感谢!” 楚云墨笑笑说:“阳小姐不必客气。” 楚云墨的出现,抢了两对新人的风头,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大家都惊讶于他和坠崖死亡的楚云墨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为楚云墨介绍得差不多了,南宫俊奕说:“布朗先生,今天这里结婚的是两对新人。” “是吗?”楚云墨意外地问:“除了你和苏小姐,还有谁?” 苏寒冰将他引到莫易凡和柳晓眉面前,说:“他们两个也是新郎和新娘。” “啊,恭喜,恭喜!”楚云墨心里既意外又高兴,连连恭喜,说:“我事先不知道,一会儿给你们补一份红包。” 左曼云的眼里含着泪花,云墨赶来参加了晓眉和易凡的婚礼,他们应该没有遗憾了。 结婚典礼结束,酒宴开始,楚云墨、秦非扬、欧静宇、许鹏宇四家人坐在了一桌。 有蒙德利亚在场,大家聊的都是追风公司的生意。 秦非扬说:“布朗先生,如果我找你买车,能不能打折?” 楚云墨微笑着说:“可以,只要你们来,都是内部价。” “那感情好,来,干一杯!” 两个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酒到中途,楚云墨上洗手间,他进去没多久,秦非扬也进来了。 洗手间里还有别人,楚云墨跟秦非扬闲聊了一会儿,看见没有人了,他迅速把芯片递给秦非扬,低声说:“查一查这上面的情况是不是真实的,但不要采取行动。” 秦非扬接过来,也低声问:“查出来后,我怎么联系你?” “找寒冰。”楚云墨说完,有人进来了,他不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午宴结束后,楚云墨向大家告辞,楚浩澜跑过来问:“布朗叔叔,你要走了?” 楚云墨摸摸小儿子的头,说:“是啊,叔叔还有事。” 楚浩锋问:“布朗叔叔,我们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 楚云墨笑着点头:“可以,我欢迎你们来,不过你们必须得到你们妈妈的同意。” “哦。”楚浩锋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左曼云没有说话。 “好了,我走了,你们慢慢玩,如果到l市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 “布朗先生,请等一下。”南宫俊奕跑了出来。 “南宫先生还有事?”楚云墨停下脚步问。 “喜事,”南宫俊奕回答,又向左曼云招手:“曼云,来!” 第四百五十章 乱点鸳鸯谱 左曼云过来问:“什么事?” 南宫俊奕喝多了酒,脸红红的,说:“布朗先生,曼云的丈夫跟你长得非常像,她丈夫出事后,她第一次看见你一直哭,你还记得吧?” 楚云墨点头:“我记得,我很抱歉。” 南宫俊奕说:“那时候,我很想帮她,但你身边有露易丝,我没法帮她。 “现在露易丝发生了不幸,你已经是单身了,我希望你和曼云能走到一起。” 楚云墨和左曼云同时楞住了。 秦非扬有些啼笑皆非,这南宫俊奕乱点鸳鸯谱,让这一对夫妻又重新谈恋爱! 不过他觉得这也挺好,既然楚云墨现在不能回到左曼云身边,那以恋人的方式相处,他们就可以公开来往了。 于是他也走过来附和说:“南宫先生的提议不错,我也赞成,反正曼云和布朗先生现在都是单身,重组家庭正合适。” “这……”楚云墨为难了,他知道秦非扬是一片好意,但担心如果和左曼云公开交往,蒙德利亚会找曼云的麻烦。 他又不能拒绝,怕左曼云伤心。 蒙德利亚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问:“戴雷,他们说什么?” 楚云墨回答:“他们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介绍谁?” 南宫俊奕接过去,用英语大声回答:“布朗先生和左曼云小姐是天生一对,我介绍他们在一起。” 蒙德利亚顿时不高兴了,说:“喂,戴雷是我的男人,他不要别的女人。” 南宫俊奕盯着她:“你?你和布朗先生结婚了?” “没有。” “订过婚吗?” “没有。” “既没有订婚,又没有结婚,那布朗先生还是单身,有选择的自由。就这么说定了,曼云,你跟布朗先生交往一时间……” 蒙德利亚说:“那我呢?” 南宫俊奕皱皱眉,说:“你也可以跟布朗先生交往。这样吧,你们竞争,都可以和布朗先生约会,布朗先生最后选谁,谁就是他的妻子。但必须公开公平地竞争,不准耍手腕,也不准搞阴谋诡计,如何?” 秦非扬首先鼓掌:“我赞成!” 蒙德利亚说:“哼!我才没兴趣跟她竞争。” 南宫俊奕说:“蒙德利亚小姐的意思是,你退出?” “我凭什么要退出?戴雷是我的!” “那还是要竞争,曼云,能不能把布朗先生拉到你这边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左曼云没有说话,她看着楚云墨,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楚浩澜已经拍掌欢呼起来:“有我和哥哥帮忙,布朗叔叔一定是妈妈的。” 大家哄的一声笑起来,左曼云羞红了脸。 楚云墨也笑了,说:“谢谢大家的好意,露易丝刚走不久,我暂时还不考虑个人问题,不过如果左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不会推辞。” 左曼云颔首道谢:“谢谢布朗先生。” 楚云墨带蒙德利亚离开,蒙德利亚一上车就问:“戴雷,你真的要和那个左曼云交往?” 楚云墨瞥她一眼:“我答应了吗?” “你没有答应,可你也没有拒绝。” 楚云墨不再理她, 他在想芯片的事,他心里希望芯片上记录的都是真实的,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还要等秦非扬的消息。 秦非扬离开婚宴后以送父母为名,跟秦继川和秦母一起回到了g城。 秦继川猜想楚云墨一定有什么消息传给秦非扬,要不然他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现,惹得他母亲肖秀英大哭一场。 回到家里,秦继川往书房走,喊儿子:“非扬,你来一下。” 秦母抱怨:“儿子刚到家,就叫到你房里去,每次都是这样,他到底是我们俩的儿子,还是你一个人的。” 秦非扬赶紧拥抱了一下母亲,说:“妈别担心,儿子永远都是您的。” 秦母打开他的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有三个孙女儿了,儿子不稀罕。” 秦非扬一脸悲伤状:“妈,您不能这样啊,有了孙女儿就忘了儿子。” 秦母扑地一笑,拍他一巴掌:“你爸在等你,还不快进去。” 秦非扬敬了个军礼:“是,母亲大人。” “贫嘴!” 大丫小丫一齐咯咯笑。 秦非扬来到书房,看见父亲站在窗前,他喊了一声:“爸,您找我有什么事?” 秦继川转身看他一眼,说:“不是我找你,是你要找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找您了?” “你不找我,跟着撵回来做什么?” 秦非扬嘿嘿一笑:“老爸真是火眼金晶。” “别贫了,说吧,9527是不是传给你什么消息了?” 秦非扬又乐了:“老爸还记得他的代号,那您还记得我的吗?” “怎么不记得?9494,立正!” 秦非扬习惯性说了一声:“是!”啪地立正了。 9527是楚云墨在少年军校的代号,从进入军校那一天开始,所有学员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秦非扬当时的代号是9494。 这个代号不是随便取的,而是从有少年军校以来,按照学员进校的先后顺序排的。 少年军校培养的是最重要的军队人才,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他们从少年军校直升军校,出来就是营长以上的高级军官。 当年的一号学员就是楚云墨的父亲楚成泽,而第一期学员只有十一个人。 秦继川比楚成泽进校晚了十六年,他的代号是123。 秦继川继续发话:“123命令9494,回答我的问题!” 秦非扬应道:“是!” 他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说:“没错,9527的确给了我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秦继川有些迫不及待。 秦非扬拿出芯片递过去,说:“他让查查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但只查,不要采取行动。” 秦继川接过芯片,很快连上了电脑,看着上面一长串英,他问:“这些是什么?人名?地名?” 秦非扬仔细看了看,说:“好象是一些组织的名字,会不会是w组织在全球各地的下家?” 秦继川激动地说:“这个很重要,这说明他的确是9527。” “是的,以前我们一直没有得到他亲口证实,所以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现在我可以肯定他就是9527。” 秦继川皱眉问:“可他是怎么活出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有等以后问他了。” 秦继川仔细看着电脑上一组组小蝌蚪一样的字,说:“9527这次可算立了大功了。” 秦非扬说:“现在还说不好,他既然叫查查是不是真实的,就说明他得到的这个东西也有可能是人家试探他的。” “嗯,”秦继川点头:“所以他急需要知道芯片上面的内容的真假,这关系到他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对,我们查的时候还不能打草惊蛇。” “好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去陪你妈说说话。” 秦非扬出去后,秦继川立刻向上面汇报,芯片上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国际雇佣军高层手里。 高层十分重视,这几年w组织的活动十分猖獗,虽然各**警都很努力地对他们进行打击,但只是消灭了一些小鱼小虾,始终不能动摇他们的根基。 现在有人进入了w组织内部,还在里面担任着重要职务,这对w组织的剿灭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能不能把w组织一举消灭干净,这个卧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雇佣军高层发布了命令,立即对芯片上的东西进行调查,但必须确保这位卧底的安全。 高层一句话,下面要执行起来却很不容易,因为既要查出这些组织有没有和w组织有生意往来,又不能惊动了他们,否则会给卧底带来麻烦,那就只能在暗中秘密调查。 而这些组织又来自全球各地,必须当地军警部门配合调查,所以耽误的时间更长。 楚云墨参加南宫俊奕和苏寒冰的婚礼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w组织的高层耳里。 高层得知南宫俊奕的妻子并不是楚云墨的妻子左曼云,而是左曼云的双胞胎妹妹苏寒冰,也很吃惊。 蒙德利亚和楚云墨回到l市的这天晚上,她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老板在电话那头问:“蒙德利亚,你知不知道南宫俊奕的妻子不是左曼云?” 蒙德利亚不知道老板问这话的用意,老实回答:“我知道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和戴雷在h国的时候,有一天在机场碰见了左曼云和她妹妹,她妹妹当时肚子很大,我……” 老板暴怒地吼:“那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蒙德利亚懵了:“这个也要报告?” 蒙德利业不知道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自然不知道两个左曼云的出现有多大影响。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戴雷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向我报告?” “我……”蒙德利亚辩解:“左曼云和她妹妹的事情是南宫俊奕的家事,和戴雷没有关系啊。” “蠢货!”老板气不打一处来。 蒙德利亚又说:“我以为您知道,因为就是那一次左曼云的孩子被绑架的,戴雷出手救了那两个孩子,露易丝还发火了,然后我们就把露易丝杀了。” “什么我们?什么我们?”老板火更大:“露易丝是戴雷杀的,你说话小心一点!” “哦,我说错了。”蒙德利亚赶紧道歉:“对不起,老板!” “掌嘴!”老板喝令。 第四百五十一章 洞房花烛:不可以 蒙德利亚同意加入w组织后,被老板进行了短时间的严格训练,主要就是训练她听话,不管叫她做什么,她都必须服从,稍有迟疑都要受到严厉惩罚。 惩罚措施包括打耳光,吊起来用皮带抽,饿饭等。 通常的惩罚是自抽嘴巴,如果自己不打,就是别人来抽,那就痛多了。 蒙德利亚第一次试图反抗命令的时候,被两个人反剪胳膊,一个彪形大汉过来抽耳光,左右开弓连抽了二十下,嘴巴肿得连话都说不圆。 所以现在老板一声“掌嘴”,她就条件反射似的答应了:“是!” 老板命令:“打开免提,五下!” “是!” 打开免提后,老板不仅能听见她打自己的声音,还能看见她有没有认真执行,因为这是可视电话。 掌嘴五下后,蒙德利亚的脸都打红了。 老板说:“严密监视戴雷的动静,他的一切可疑行为都必须向我报告,听见没有?” “听见了。” 老板收了线。 蒙德利亚将手机放下,恨恨地骂:“不就是一个躲在套子里的人吗?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乌龟王八蛋,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从她答应加入w组织后被严苛地训练,她就后悔了。 但老板早就说过,她只要加入了,除非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得到允许才可以退出,否则,敢说退出二字,就死路一条。 现在老板又让她杀了露易丝,她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了。 南宫俊奕原本是想买地皮修一座豪华别墅,作为他和苏寒冰的新家,苏寒冰反对。 她说:“我知道你有钱,有钱也低调一点,太张扬了会让姐姐和我们产生距离感。” 南宫俊奕觉得她说得有理,就随便买了一套房子做婚房。 晚上,所有客人都散了,只剩下了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苏寒冰又紧张起来。 南宫俊奕却没有说什么,只体贴地说:“寒寒,累坏了吧?去洗澡睡觉。” “哦。”苏寒冰一边洗澡一边想,今天晚上怎么办? 这套房子是四室两厅,一间主卧,三间客房,客房里有床,但是没有铺床上用品。 就是说,只有主卧铺了。 新房是左曼云布置的,苏寒冰知道姐姐之所以只铺主卧的床,就是希望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洞房之夜。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拖了,再拖,南宫俊奕也许真的会生气。 但一想到要和南宫俊奕赤果果地睡在一床,她的心里就十分慌乱。 可是,不跟他睡在一起,又睡哪里?自己去铺客房?那也太搞笑了。 苏寒冰磨磨蹭蹭地从洗澡间出来,却没有看见南宫俊奕的身影。 有一间客房门关着,她走过去,轻轻打开,看见南宫俊奕和衣倒在那里睡着了。 他还有些酒醉,脸红红的,苏寒冰又感动又心酸,他是故意把主卧留给她的吧。 床上虽然没有铺床单,好在床垫是新的,就这样睡也可以。 只是他没有脱-衣服…… 苏寒冰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叫醒他,她拿了一床棉被轻轻盖在他身上,退了出去。 听见门关上了,南宫俊奕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有些醉,却并没有醉得人事不醒,他实在不想看见苏寒冰躲他的样子,所以先过来躺在这张床上。 但是,他并不打算独自一个人睡到天明。 结婚了,他和苏寒冰也应该完成从单身到双人生活的转变。 夜深了,南宫俊奕来到主卧,打开门,他没有开灯,摸黑来到床边,将衣裤脱了,很轻地上了床,躺在了苏寒冰旁边。 苏寒冰大概累坏了,她睡得很沉。 南宫俊奕躺下后,并没有做什么。 他不知道苏寒冰为什么在床事方面对他有很强的防备,昨天,他向左曼云咨询这个问题。 左曼云说:“你和寒冰没有真正恋爱过她就意外怀上了孩子,除了那个意外,你们几乎没有什么肌肤接触,所以她对那方面感到很恐惧。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习惯和男人过于亲密,和你同床共枕,她很害怕,也很惊慌。 “如果你能让她不感到惊慌和害怕,她就不会排斥你了。” 南宫俊奕这才明白苏寒冰防备他的原因,他决定慢慢让苏寒冰习惯和他同床,再慢慢习惯和他共枕,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南宫俊奕很小心地睡在半边床上,尽量不挨着苏寒冰,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苏寒冰醒了,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抱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南宫俊奕! 两个人睡着了后,不知不觉地翻身,竟然翻在了一起。 苏寒冰吓了一跳,将他一把推开:“你……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俊奕被她推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看,故作迷糊地问:“我昨天晚上不是睡在这里的吗?” “不是,你昨晚睡在客房。”苏寒冰坐起来,先检查自己的睡衣,发现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怎么可能,”南宫俊奕也坐起来,好笑地看着她,说:“昨天我们大婚,我这个新郎自然要陪着新娘的,怎么可能睡客房?” 苏寒冰哑口无言,如果她坚持说他睡的客房,那就成了她这个新娘失职了。 南宫俊奕也看看自己的衣裤,说:“我怎么只有短裤了?还有的衣服呢?寒寒,你帮我脱的?” 苏寒冰的目光落在他赤果果的胸膛上,发现他的胸膛非常健美和性感。 她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嗔怒地骂道:“滚!谁有兴趣脱你的衣服。” “你没有?那是谁脱的?”南宫俊奕继续装糊涂。 苏寒冰不理他。 他的头弯过来,看着她的脸,苏寒冰娇俏的脸蛋上有着诱人的红晕,他心痒痒地想吻她,却又想再逗逗她。 他一脸严肃地问:“寒寒,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笑话!”苏寒冰翻了个白眼:“我能对你做什么?” 南宫俊奕的表情更严肃:“一个大帅哥摆放在你身边,你扒光了我的衣裤,却没有对我吃干抹尽,谁信?” 苏寒冰忍无可忍,伸手揪住他的胳膊狠狠一拧:“我叫你胡说!” 南宫俊奕哈哈一笑,突然出手将她放倒,苏寒冰慌忙往起挣:“南宫俊奕,你……唔……” 南宫俊奕的嘴唇直欺下来,覆上了她的红唇。 严格说来,这是他们第三次接吻。 第一次是被南宫俊斐下药,苏寒冰失了身的那个晚上,但到底有没有吻,双方的印象都比较模糊。 第二次是苏寒冰差点跟许鹏宇结婚那天,南宫俊奕追苏寒冰到了医院里,在病床上,他吻了她。 今天才第三次。 苏寒冰心里是不甘的,第二次的吻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她以为南宫俊奕真的是因为爱她才吻她,不料那一吻之后,他就没有再吻过她了。 也许他有过想要吻她的念头,但当他往她身边走时,她总是会心慌地后退。 而她一退,他就放弃了。 于是她觉得他并没有爱她,医院里的那个吻,也许只是为了安抚她才突然吻上的。 越这样想,她的心越冷,不爱就不爱吧,只要他肯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就行。 可现在他又突然吻过来是什么意思? 两个为了孩子而结婚的人,有必要在无人的时候秀亲热吗? 苏寒冰拼命挣扎,南宫俊奕都不放开她,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贪婪地吮吻着她唇内的甘美。 苏寒冰挣扎不掉,累得浑身瘫软,她的身体放松,沉沦在他的热吻里。 吻了好一会儿,南宫俊奕才将她放开,柔声问:“老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苏寒冰白他一眼,喘着气说:“因为你讨厌。” “我哪里讨厌了?你告诉我,我改。” “你不爱我。”苏寒冰话一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南宫俊奕抱住她,吻着她的眼泪:“傻女人,我不是说过我爱你吗?” “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苏寒冰恨恨地说:“我看不出来你哪里爱我。” 南宫俊奕说:“我每时每刻都想抱你,想吻你,想和你同床共枕,但你总是躲着我,弄得我有满腔爱意都向你表达不出来。” 苏寒冰吼道:“我刚才不也躲你了?你不是照样吻上了?” 南宫俊奕的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了,我老婆不喜欢男人温温柔柔的,而喜欢猛的,是不是?” 苏寒冰啐道:“呸,谁喜欢猛的……” 南宫俊奕原本想慢慢让苏寒冰接受和他同床共枕,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刚才这个吻已经诱发了他身体里的某种渴望。 他决定跟她一步到位。 南宫俊奕的嘴角上扬,露出的笑容很邪魅:“来吧,寒寒,我让你看看老公有多猛。” 不等苏寒冰反应过来,他突然出手,哗地撕开了苏寒冰的睡衣。 苏寒冰惊叫一声,双拳齐出,击向他的胸膛。 南宫俊奕将身子一偏,轻松让开,头一低,唇吻上了她的高耸。 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从他的嘴唇传来,苏寒冰的身体麻麻酥酥,难受至极,身体再次瘫软无力了。 同时,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指尖如带着簇簇火苗,她的身体很快被他点烧了**之火。 南宫俊奕的体内也在焚烧着,他伸手扳她的腿。 他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她的身体了! “俊奕,”苏寒冰喘息着,困难地叫:“不……不可以,我有……孩子……” 第四百五十二章 洞房之前要拜师 南宫俊奕抬起头,爱怜地看着她,说:“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不会有事,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他们。” “可是……”苏寒冰的脸上有着少见的惊慌:“我害怕……” 南宫俊奕皱眉问:“你怕什么?” “……疼……”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只做过两次,第一次被下药,当时虽然不知道痛,但醒来后痛了一天,还感染引起发高烧。 第二次,南宫俊奕在发高烧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跟她做,极为野蛮和粗暴,她真实地感到了疼痛。 这两次合体,与其说是爱爱,不如说是折磨,因为没有给她任何美的享受,留在她记忆中的只有疼痛和屈辱。 南宫俊奕也明白这一点,说:“这才是你不肯跟我上床的真正原因吧?” 苏寒冰不回答,应该说,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南宫俊奕不再说话,低头吻她,一边吻一边继续抚摸她的身体,让她放松,让她的身体对他产生渴望和需求。 苏寒冰见他并不强迫自己,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回应他的吻。 吻得正酣,南宫俊奕的身子突然一抬,苏寒冰只觉有什么一下进来了,“啊”地叫了一声,立刻满脸紧张。 南宫俊奕没有动,又吻她,等苏寒冰放松后,他突然冲了一下,苏寒冰又是啊的一声叫,脸色又紧张起来。 南宫俊奕笑看着她:“还疼?” 苏寒冰仔细感觉了一下,疼还是有一些疼,不过没有前两次那么厉害了。 南宫俊奕看见她眉头舒展了,说:“不疼了吧?” 苏寒冰皱眉说:“还是有一点。” 南宫俊奕的身子又沉了一下,看着苏寒冰蹙紧的眉头,微微一笑,说:“俊斐说,女人第一次被破后的确会疼,要做七、八次甚至十多次就慢慢不疼了。我们才做第三次,有一点疼也是正常的。” 苏寒冰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这种事还问你弟弟?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羞的?”南宫俊奕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有做过,不懂就应该虚心请教,再说,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让你愉快吗?” 苏寒冰无语地说:“听你这意思,为了现在这一出,洞房之前你还专门拜过师?” “当然,还不止拜一个师傅。” 苏寒冰瞪圆眼睛:“你还找谁问过?” 南宫俊奕的身子又向下一沉,说:“你姐姐。” 苏寒冰怀着孩子,他不敢用力,只能稍微过一过瘾,这也是苏寒冰感到不太疼的原因。 “我的天!”苏寒冰又羞又气,脸颊刷地飞上两片红晕:“南宫俊奕,你要不要脸,这种事到处找人说!” 如果不是被他钉在床上,她气得都想翻身走人了。 南宫俊奕说:“我哪有到处找人说,就向你姐姐和我弟弟请教了一下,他们又不是外人。” “你……你问我姐姐什么了?”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上床。” 苏寒冰的两手捂脸:“南宫俊奕!你……你是个混蛋!不是!你是个笨蛋!” “笨吗?”南宫俊奕想了想,点头: “我的确有点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躲着我,如果不问曼云,我们这个洞房花烛夜又泡汤了。 “结了婚还让我独守空房,我不甘心,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多好。” 苏寒冰恨恨地在他手背上揪了一把:“你羞死人了,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我姐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是我问的,又不是你问的,你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再说,曼云多好的人,她又不会嘲笑你。” 苏寒冰想想,也只能如此,她又没好气地问:“你问我姐就行了,为什么还去问你弟弟?” 南宫俊奕笑笑,一边运动一边说:“有些话我可以问你姐姐,有些话我就算问了她,她也不可能回答。 “比如,怎么才能让你不疼?怎么才能让你有愉悦感?怎么才能让你达到**? “如果这些话我问她,只怕她会甩我两个耳光。” 苏寒冰再度无语了:“所以你就问你弟弟?” “对啊,我弟弟很有耐心,教我说,做之前要进行前戏,就是吻你,对你进行抚摸,也就是**的意思,等到你的身体放松了,再慢慢进入,你就会很享受,很愉悦,也容易达到**。” 苏寒冰瞪着眼睛骂:“南宫俊奕,你笨得像头猪,这些事你不可以在网上查吗?居然问南宫俊斐!他以后怎么看我?” “网上哪有俊斐说得详细,再说,俊斐又不会对我说假话。今天你感觉很好吧?就是因为我们进行了那么久的前戏……” 苏寒冰头痛地看着他:“南宫俊奕,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在这件事上,你的聪明度实在让我不敢恭维。” 南宫俊奕笑笑:“彼此彼此,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苏寒冰不得不认同他的话,在这方面,她也的确笨,南宫俊奕还敢向人请教,她只能闷在心里。 人无完人,这两个看似绝顶聪明的男女,偏偏在性与爱方面笨得让人着急。 没错,如果不是左曼云说了苏寒冰怕跟他同房的原因,南宫俊斐又叫他主动出击,也许结了婚他们依然会分房睡,那就闹大笑话了。 南宫俊奕下来了,苏寒冰吁了一口气,说:“你满意了?” 南宫俊奕反问:“你满意吗?” 苏寒冰的脸一红,瞪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这一次的合体,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本来可以很完美,却因为苏寒冰怀有孩子,南宫俊奕不敢用力而未能尽兴。 南宫俊奕将苏寒冰搂进怀里,意犹未尽地抚着她的双峰说:“等三个宝宝出来了,我一定让你看看你老公最猛是什么样。” 苏寒冰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讨厌。” 从这以后,苏寒冰的心理障碍终于没有了,她习惯了跟南宫俊奕同床共枕,还习惯枕在他的臂弯里睡觉。 他的怀里好安全,也好宽厚,这个前女子特种兵中校,终于找到了她渴望已久的臂膀。 以后,她也可以做一个娇娇弱女,被心爱的男人护在他雄健的羽翼下! 国际雇佣军和各**警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秘密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这一个月来,为了等待调查的消息,秦继川和秦非扬都坐立不安,食不甘味,他们担心的当然是调查的时候万一被发现了,那会让楚云墨有生命危险。 秦继川接到调查结果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秦非扬的手机短消息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父亲发的,上面只有两个字:“属实。” 他松了一口气,马上给苏寒冰打电话。 苏寒冰这会儿在左曼云家里,柳晓眉也在。 柳晓眉也是随军家属了,但莫易凡在军部这边还没有分到房子,还要等指标,所以两个人虽然结了婚,莫易凡现在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间。 好在南宫俊奕买了一套房子送给柳晓眉,于是那房子就做了他们的婚房。 柳晓眉的房子和南宫俊奕的房子在一个小区里,距离w市军部不远,这样可以方便三个女人串门。 苏寒冰每天跟柳晓眉一起来找左曼云玩,或者左曼云过来找她们,姐妹三个走得挺热络。 左曼云没有再找工作,她对苏寒冰不放心。 苏寒冰已经怀孕快六个月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怀着三个孩子,肚子特别大,走路都让左曼云担心。 左曼云在跟沈冰心通电话,沈冰心拜托她帮忙照顾苏寒冰。 说这话的时候,沈冰心很内疚,说:“曼云,你小时候妈妈没能照顾你,现在还让你帮我照顾你妹妹……” 左曼云急忙打断母亲:“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怀过孩子,我知道怀孩子的辛苦,妈怀着我和寒冰的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现在照顾妹妹也是应该的,妈千万不要内疚。” 怕母亲再多想,她转了话题:“妈,您和叔叔现在在f国习惯吗?” “习惯,习惯,你妹夫给找这家疗养院条件很好,这位医生的按摸技术也很好,这才一个多月,你叔叔的身体都有更多的反应了。” “是吗?”左曼云非常兴奋:“什么时候我来看看叔叔。” “现在不急,等寒冰生了再来吧,你如果现在来,寒冰也想来,她大着肚子不能到处奔波。” “嗯,我知道了,”左曼云应道:“我先照顾好寒冰,等她生了,满月了,我们一起过来,叔叔看见寒冰的三胞胎,病会好得更快。” “对,那时候说不定你叔叔能说话了。” “嗯嗯,”左曼云说:“那我们一家人多开心啊。” “是啊。”沈冰心笑出声来。 沈冰心现在真的很开心,南宫俊奕把他们转移到f国的“天浴温泉治疗养护中心”后,苏警官的病情有了明显起色。 “天浴温泉治疗养护中心”是世界上最大、最好、医疗设施最完善的疗养院。 “天浴”的温泉药用价值举世闻名,更配有世界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中西医结合,按摸针灸是这里最重视、也最有成效的疗法。 “天浴”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没有来过的人以为它只是一个传说,而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才知道,这里,不仅仅是传说。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为老婆大人服务 有无数被判定永久不会醒来的植物人,在这里经过旷日持久的治疗慢慢疏醒,更有无数被判定永远瘫痪的病人,经过长年累月的针灸和按摸治疗,成功地站了起来。 每一个病人都有一个单独的疗养场所,是一套小小的别墅,院子里枝繁叶茂,鸟语花香,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当然,这里的费用也极高,病房都是五星级宾馆的待遇,能够在这里医得起病的病人极少。 可以说,普通人挣一辈子的钱,可能只够在这里消耗一天。 所以这里的病人不是特别多,而医生护理人员比病人多,其他的工作人员又比医生护理人员还多。 沈冰心叹息着说:“这里的条件好是好,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妈,这个您不用担心,”左曼云笑着说:“我这妹夫别的不多,就钱多,这么多的钱,总得有人帮他用啊,要不然他挣来做什么?您说是不是?” 沈冰心说:“虽然他钱多是不假,可我们这花着心里不自在……” “妈,您不用不自在,您只要想想,他娶了您那么好一个女儿,您的女儿还要给他生一堆孩子,他南宫家从此以后香火旺盛,他对您必定感激不尽,花这钱他也不冤,您的心里就平衡啦。” 沈冰心被她逗笑了,说:“好了,曼云,我去看看你叔叔,空了再聊啊。” “好的,妈,拜拜。” 左曼云挂断电话,笑着对苏寒冰说:“妈说用了你老公那么多钱,她过意不去。” 苏寒冰说:“哎,我妈这人,跟我也老这样说,这有什么啊?用俊奕的钱就等于用我的,有什么不自在。” 左曼云哈哈笑:“你现在成南宫俊奕的管家婆了。” 苏寒冰正要再说点什么,听见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秦非扬打的。 她接了:“喂,秦大帅哥,你好。” 秦非扬直截了当地问:“寒冰,你在哪里?” “我在我姐姐家,有什么事?” “我过来找你,见面再谈。” “好的。” 左曼云问:“秦非扬要过来?” “嗯。” “那如月来不来?我把他们的饭计划着。” “如月可能不来,秦非扬说有事找我。” 秦非扬到了后,没有进来,又打电话把苏寒冰叫到他车里,说:“你们举行婚礼那天,楚魔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查一些情况,他说调查的结果由你转给他。” 苏寒冰点头:“行。” “你只要给他说两个字就行。” “哪两个字?” “属实。” “好,我知道了。” 秦非扬问:“你准备怎么去找他?” 苏寒冰说:“南宫俊奕的弟弟也在l市,我跟俊奕的弟媳妇阳宝丫关系比较好,我就说想到宝丫家去玩,到了l市,再顺便去拜访我姐夫……” “你就这样去拜访他不合适,”秦非扬打断她说:“这样吧,你把曼云带上,就说为了让他们联络感情。” 苏寒冰眼睛一亮:“对啊,我姐姐一定特别想见姐夫,反正那天俊奕已经说了,让我姐姐和姐夫交往,那我带姐姐去也没有什么不合适,行,就这么办。” 秦非扬点头:“不过你们要注意安全,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如果有事情发生,你要先顾好自己,曼云也有些本事了,自保应该没问题。” “没事,w组织在z国还没有成气候,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 “小心一点比较好,你最好让南宫俊奕陪你们去。” “他天天忙得不见人影。行了,你别担心了,我会跟他说的。” 两个人谈完了,苏寒冰说:“你是要回去,还是要进屋?” 秦非扬说:“都这个点了,不请我吃饭?” 苏寒冰说:“这是我姐姐的家,请不请你吃饭,我说了不算。” “你如果有心要请我,我可以委屈一下跟你出去吃大餐。” “委屈?”苏寒冰瞪大眼睛,然后又抿嘴一笑:“你不用委屈,我没带钱。” 秦非扬说:“抠门儿,我以为曼云够抠门了,想不到你比她还抠门。” 苏寒冰下了车,回头说:“既然我们姐妹俩都这么抠门,那你走吧,我不留你了。” “那我真走了啊,你别后悔。” 左曼云正好出来听见,说:“秦非扬,你走什么?我已经把你的饭煮上了。” 苏寒冰哈哈大笑。 秦非扬下了车,过来拍拍左曼云的肩说:“还是曼云好,你这妹妹特抠门。” 几个人说笑着进去了。 这天晚上,苏寒冰对南宫俊奕说:“我周末要到l市去,你去不去?” “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宝丫。” “看她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天天呆在家里呆烦了,想出去走走。” “你不是跟曼云和晓眉在玩吗?还烦?” “三个人天天在一起,聊来聊去,可聊的都聊完了。”苏寒冰不耐烦了:“你去不去,不去就直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今天星期三,”南宫俊奕算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安排,说:“星期六应该有时间,我陪你去。” “一言为定。” “不一言为定,万一到时候我有事去不成,也没有办法。” “你去不去是你的事,反正我去定了。”苏寒冰说完往洗澡间走。 南宫俊奕将她一把拉住:“寒寒,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敢吗?” “你都不敢,还有谁敢?” 苏寒冰回眸一笑:“生什么气,吃饱了撑的才生气,我知道你忙,m国和z国两头跑,我又帮不上忙。你有空就陪我去,没空就算了,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动不动就耍性子闹脾气。” 南宫俊奕说:“如果你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我不一定要。” “呸!给你三分笑脸,你就美得阳光灿烂,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小女孩要你这样的老男人?” 南宫俊奕笑起来:“所以除了你,没人要我了。” “哼,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为了感谢老婆大人收留我这个老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为老婆大人服务?” “服什么务?”苏寒冰眨眨眼睛。 南宫俊奕弯腰抱起她,说:“为老婆大人洗澡。” 苏寒冰说:“你累不累啊,抱四个。” “不累,只要老婆大人开心,南宫俊奕累死也心甘情愿。” “喂,南宫俊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说这么多的甜言蜜语?” “以前你是我老婆吗?” “不是,怎么啦?” “甜言蜜语只能对老婆说,哪能随随便便跟外人说。” 两个人打情骂俏着进淋浴间去了。 洗完澡出来,南宫俊奕说:“老婆,如果我不能陪你去,你让曼云陪你吧,你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大着个肚子坐飞机坐汽车,没人照顾怎么行。” “知道,这还用你说?” “对了,”南宫俊奕终于想起了他牵线的事情:“你跟布朗.戴雷联系一下,带曼云到他那里去看看,让曼云和他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两个人有缘走到一起。” 苏寒冰说:“行。” 洗完澡回到卧室,苏寒冰给阳宝丫打电话:“宝丫,周末我们到l市来玩。” “真的吗?大哥要来吗?” “他到时候有空就来。” “那曼云姐姐来吗?” “她要来。”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哦,我和俊斐哥等你们。” 挂断电话,阳宝丫高兴得直蹦达,她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翻身爬起来,踢踢踏踏跑出去喊:“老公,老公。” 南宫俊斐正准备上床,听见她叫喊,忙打开门问:“宝丫,怎么了?” 阳宝丫跑到他面前说:“大嫂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什么?” “她说周末要来玩。” “是吗?” “嗯,”阳宝丫用力点头:“老公,我们在家里吃饭,还是请大嫂他们出去吃?” “出去吃吧,家里太麻烦了。”他不想让宝丫太累。 “哦。” “好了,不早了,快去睡吧。” “哦,老公,晚安。” 阳宝丫蹦蹦跳跳回房去了。 阳宝丫的小孩天性,让这种快乐保存到第二天都不退。 到了学校里,她哼着歌儿走进教室,来到同学海子棋身边坐下,一边翻开书一边继续哼哼哼。 哼了一会儿,她想把这个好消息跟同桌海子棋分享,于是捣捣她的胳膊说:“嗨,子棋,我大嫂周末要到我们家来玩,我最喜欢我大嫂了。” “哦。”海子棋淡淡地应了一声。 阳宝丫继续叽叽喳喳:“子棋,我跟你说吧,我大嫂是双胞胎,她们长得好像好像,我大哥开始本来喜欢的是我大嫂的姐姐,后来大嫂的姐姐走了,换成了大嫂,我大哥不知道大嫂和她姐姐是两个人,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一个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海子棋的声音仍然淡淡的。 阳宝丫自己笑得咯咯咯,却发现海子棋并没有如她所愿跟她一起大笑,才怀疑不对头。 “子棋,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海子棋情绪低落地说:“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你妈妈的生日?那你应该高兴啊。”阳宝丫很诧异。 海子棋更不开心了,说:“我妈妈已经过世了。” “啊?”阳宝丫呆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连声道歉。 人家这么伤心,她却为大嫂要来了兴高采烈,阳宝丫十分过意不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别想抢走我的男人 海子棋摇头:“没事,我妈去世已经三年了,只是每年她的生日和忌日,我还是会想她。” 阳宝丫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虽然她也没有父母,但那时候她太小,在父母面前生活的时间又短,基本上没什么感情。 不过她可以想像,假如她有一天失去了南宫俊斐,一定也像海子棋失去母亲一样难过。 过了一会儿,海子棋说:“下午我跟我哥要去看我妈。” “在哪里看?”阳宝丫问。 “南山公墓。” “哦。” 海子棋说:“我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我觉得她的灵魂还在,她会保佑我快快乐乐地长大,我每年到她的墓前去看她,其实是为了让她看我,让她知道,她的女儿又长大了一岁。” “哦,你做得对。” 阳宝丫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来,刚回来接管公司的时候,林伯伯说她父母的墓也在南山公墓里,叫她有时间去看看父母。 但那时候南宫俊斐忙着接管公司事务,她又忙着到新学校报道,就把这事忘了。 这一转眼半年过去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了下来,她也应该去看看父母了。 就算没有多少感情,好歹他们给了她生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一看。 下午,南宫俊斐一回到家里,阳宝丫就跑过来,先跟他拥吻了一下,才忙着端饭菜出来。 两个人一边吃饭,阳宝丫一边说:“老公,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到我爸爸妈妈的墓前去看看。” 南宫俊斐的心沉了沉,他再喜欢阳宝丫,对阳北声的恨也无法改变,他可以爱阳宝丫,就是不能原谅阳北声。 既然恨他,为什么要去看他? 他也不想让阳宝丫去看他们,在他看来,阳北声这样的恶人,根本不配做阳宝丫的父亲。 他淡淡地说:“周末大哥他们要来,以后再说吧。” “哦。” 阳宝丫很好哄,南宫俊斐知道,只要把这一周推过去了,下一周她铁定忘记了。 毕竟她在阳北声面前呆的时间不长,没什么感情。 南宫俊斐想起阳北声夫妇把宝丫扔给保姆,害宝丫天天挨饿,还被保姆打骂,他对阳北声就更恨。 宝丫有这种父母,真不如没有。 周末的时候,南宫俊奕没有工作安排,就跟苏寒冰和左曼云一起到l市去了。 阳宝丫跟南宫俊斐在机场接着他们,抱着左曼云和苏寒冰亲热得不行。 她小心翼翼地摸苏寒冰的肚子,说:“这么大了,我快要当婶婶了。” 苏寒冰说:“你呢?肚子什么时候才有动静?” 阳宝丫害羞地笑了:“俊斐哥说,我们再玩几年。” 南宫俊斐看左曼云一眼,说:“大哥,既然来到这里了,要不要约布朗先生出来一起吃饭?” “约啊,我就是想让他和曼云多接触,发展一下他们的感情。” 左曼云的脸泛红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苏寒冰向她眨了眨眼睛。 南宫俊奕拿出手机说:“我给他打。” 他很快拨通了楚云墨的手机:“布朗先生,你好,我现在在l市,你有没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楚云墨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就想到苏寒冰来了,那张芯片很可能有消息了。 他马上答应,说:“好,我做东。” 楚云墨往出走的时候,蒙德利亚看见了,跑出来问:“戴雷,你到哪里去?” 楚云墨回答:“南宫先生来了,我请他们吃饭。” “南宫俊奕?” “嗯。” “请他干什么?那个小人……” “不要在我面前说南宫先生的坏话,”楚云墨打断她:“你跟他有过节,那是你的事,他是我的朋友,我请他吃顿饭不为过。” 说完,楚云墨转身就走。 蒙德利亚嘟着嘴生了会儿闷气,又不甘心地追出来喊:“等等,我也要去。” 楚云墨说:“你去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南宫俊奕吗?” “不喜欢归不喜欢,吃饭我要去。” 楚云墨想了想,说:“你去可以,不过不许对我的客人不礼貌。” “知道了,我不就在这里说说吗?” 楚云墨转身看她两眼,说:“去换衣服,我等你。” 在l市的东海小岛“海市蜃楼”大酒店里,一群人围桌而坐。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坐一方,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坐一方,蒙德利亚紧挨着楚云墨坐了第三方,左曼云只好一个人坐最后一方。 南宫俊奕看见左曼云形单影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责地想,如果那年他不将曼云的前夫撞下悬崖,今天这一桌就完美了。 可这个蒙德利亚缠着布朗.戴雷,左曼云对感情方面又不主动,这可怎么办? 他忽然发现蒙德利亚不断看南宫俊斐,心里不由暗想,难道这个女人又对俊斐感兴趣了? 南宫俊奕不知道蒙德利亚就是艾丽丝,因此不明白她不断看南宫俊斐的原因。 不过蒙德利亚的动作倒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能让一个男人来缠住蒙德利亚,左曼云就有机会了。 南宫俊奕要找这样一个人很容易,因为奥丹尔.刘就是最佳人选。 奥丹尔.刘就是几个月前被他从天都集团总公司调给南宫俊斐的副总裁,已婚,但离异了,目前还是单身。 奥丹尔.刘各方面都十分出色,泡妞的手段更高,因为他有一双特别勾人的浑血儿蓝眼睛,得了个绰号叫“电眼狼”。 南宫俊奕虽然也是浑血儿蓝眼睛,比奥凡尔.刘更帅气漂亮,但他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可惜了他这个天下第一帅,在泡妞方面没派上用场。 奥凡尔.刘恰恰相反,他特别喜欢跟女人打交道,而且乐此不疲,有他出面,应该能搞定蒙德利亚。 想到这里,他抬头问:“俊斐,奥丹尔.刘在这边没有?” 南宫俊斐回答:“他在。”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吃饭,我很久没看见他了。” 南宫俊斐已经明白大哥的意思了,说:“行,他知道你来了,一定会过来。” 南宫俊斐出去,给奥丹尔.刘打电话,说:“电眼,这里有一个大美女需要你搞定,有没有兴趣?” “在哪呢?”奥丹尔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东海小岛‘海市蜃楼’大酒店。” “好,美女给我留着,她叫什么名字?” “蒙德利亚,东方第一美女。” “好哇!东方第一美女,这个必须是我的,你说房间名,我马上到。” 南宫俊斐挂断电话进来,向南宫俊奕点点头,说:“他马上就到。” 南宫俊奕看向左曼云微微一笑,左曼云没有看见,她在低头喝茶。 大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奥丹尔.刘。 没多久,南宫俊斐的手机响了,他说:“奥丹尔.刘到了,我出去接他。” 南宫俊奕知道这是弟弟给他的暗示,意思是要他把楚云墨从蒙德利亚身边调开。 他心领神会,起来走到楚云墨身边,说:“布朗先生,我想问你一点事情,借一步说话,好吗?” 蒙德利亚立刻反对:“什么事非得要现在问?吃完饭再问不行啊?” 她原来就对南宫俊奕很不爽,上次南宫俊奕又为楚云墨和左曼云做媒,她更看他不顺眼了。 所以南宫俊奕一接近楚云墨,她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南宫俊奕笑道:“这件事很重要,如果现在不问清楚,我会吃不下饭。” 楚云墨说:“行。” 两个人相跟着从后门出去了。 左曼云看着他们出去,又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蒙德利亚恨恨地瞪着南宫俊奕的背影,嘴里用英语叽叽咕咕抱怨:“别想抢走我的男人。” 左曼云不由暗暗好笑,楚云墨是她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女人来吃醋了? 苏寒冰也看向蒙德利亚,只觉得她的眼神对南宫俊奕好似很仇恨一般,她不由皱皱眉,这女人以前跟南宫俊奕有过节? 那两个人刚出去,南宫俊斐就陪着奥丹尔.刘从前门进来了,他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奥丹尔.刘,绰号是‘电眼狼’。” 奥丹尔说:“错,错,错,是电眼刘。” 南宫俊斐笑道:“原本是电眼刘,但叫着叫着就叫变味了,成了电眼狼。” 大家都笑起来。 为了让蒙德利亚听懂,南宫俊斐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蒙德利亚也笑了。 南宫俊斐说:“来,来,电眼狼,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介绍完了,电眼狼附耳说:“我知道谁是东方第一美女了。” 他过去直接坐在了蒙德利亚身边,两眼向她放电说:“蒙德利亚小姐,你真漂亮,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姐,非常荣幸认识你。” 蒙德利亚原本虚荣心就极强,听见这话不由心花怒放,向他嫣然一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奥丹尔先生。” 南宫俊奕把楚云墨叫出去也不是没话说,他问的就是:“布朗先生,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了?” 楚云墨不解地问:“南宫先生说的是哪件事?” “你忘了?就是我让你跟我的姨姐交往的事啊。” “你说的左小姐?”楚云墨说:“我以为你当时酒喝多了,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我说的可是真的,上次我喝了酒,现在我还没有喝,你承认我是清醒的吧?” “是,你现在很清醒。” “那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定会爱上她 楚云墨沉吟着说:“我对左小姐是有好感的,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不管她愿不愿意,你也可以跟她接触一下,你主动一点,男人嘛,是不是?” 楚云墨搔搔头皮,说:“这个,还是要看缘分的。” “缘分固然重要,但z国还有一句俗话:事在人为。你和曼云能不能走到一起,就看你愿不愿意努力了。” 他又解释:“布朗先生,不是我逼你和曼云交往,实在是她这人比较认死理。 “从她前夫出事后,她对谁都不搭理,唯独愿意和你接近,还跑到y国来在你们公司上了那么久的班。” 楚云墨说:“她之所以接近我,是因为我和她丈夫长得像。” “对啊,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愿意和你接近,从这一点你也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 “以前你有露易丝,我就不说了,现在你和曼云都是单身,她又只愿意跟你接近,你就试着和她相处一下吧。 “我敢保证,你一定会爱上她,她真的很完美,又温柔,又坚强,对爱情特别忠贞。” “那,”楚云墨说:“我试着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吧,看看我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缘分。” “这就对了,”南宫俊奕拍了拍他的肩:“有没有缘分,总要试过才知道,我很期待和你做连襟。” 南宫俊奕正在唠唠叨叨,苏寒冰跑出来喊:“俊奕,你们还要多久?我饿了,熟食都上来了。” 南宫俊奕大笑,说:“寒寒,你让布朗先生笑话你了,难不成桌上还有生食?” “笑话什么?本来就是熟食,我偏要说:属实,属实,属实!” 楚云墨已经明白苏寒冰的暗语了,他笑道:“熟食就好,大家吃着都放心。” 几个人进来,楚云墨看见蒙德利亚身边坐了一个陌生男人,南宫俊奕说:“电眼狼来了?” “电眼刘,什么电眼狼!”奥丹尔.刘嚷道。 南宫俊奕笑起来,向楚云墨介绍:“布朗先生,这是我的朋友奥丹尔.刘。” 楚云墨跟奥丹尔握手,奥丹尔没有要让他的表示,他于是顺理成章坐在了左曼云身边。 左曼云的心怦怦怦急跳起来,这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可她竟然真的有相亲的感觉,感到很紧张,脸红心跳。 楚云墨和左曼云都知道这是南宫俊奕的有意安排,两个人也不说破。 人到齐了,服务员开始上热菜,电眼狼对蒙德利亚大献殷勤,不断向她敬酒,甜言蜜语如滔滔江水向她袭卷而来。 蒙德利亚被他的殷勤搞得手忙脚乱,无暇顾及楚云墨和左曼云的事。 楚云墨和左曼云也没什么事,楚云墨跟南宫俊奕兄弟聊天,左曼云安静地喝酒,她喝得很少,确保自己不会醉。 表面安静的她心里当然不能安静,她想起了很多往事,以前她和楚云墨、秦非扬、佟如月经常一起聚会喝酒,有时候还有莫易凡、欧静宇和柳晓眉。 那时候他们总是热热闹闹地开车出去吃饭,或者到他们家里来,大家一起动手,做饭弄菜,做得热闹,吃得更热闹。 她记得苏寒冰第一次到家里来的时候,秦非扬和佟如月捉弄她,连楚云墨都跟他们一起捉弄她,说苏寒冰才是左曼云,她急得差点晕厥过去。 于是她又想起楚云墨和苏寒冰假扮夫妻的事情,楚云墨为了她的安全,把她关在t国的宾馆里,让欧静宇守着她,她却以为楚云墨不要她了,哭得崩溃。 往事一件又一件从脑海里划过,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变化很大。 以前如果看见楚云墨和别的女人手挽手走路,她一定会醋意大发,就算不当面跟他吵闹,回家也会一个人躲在屋里哭很久。 楚云墨出事,她看着他跟露易丝订婚,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她虽然心里难受,却很少哭。后来听说他们要结婚了,她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但看见楚云墨和蒙德利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却很平静,没有以前那种醋海翻波的难受感。 也许她已经意识到楚云墨对她爱得有多深,这样深厚的爱,她相信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也许是这两年遭遇了太多,让她感到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只要楚云墨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她愿意和他长期分开,做一对心灵上的恋人。 只是现在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有些百感交集,曾经两个人朝夕相守,她却不知道珍惜,当分开后,她才追悔莫及。 现在对于她来说,能和楚云墨两个人单独呆一会儿,能毫无顾忌地说说心里话,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如果真的能和楚云墨以恋人的方式相处,他们就算亲热一点,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吧。 但她不知道楚云墨的想法,如果他们“交往”,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这件事,她只能被动,如果楚云墨追她,她就接受,配合他再谈一次恋爱,但如果他不和她接触,她也不会生气。 只要他平安活着就好。 楚云墨的表现没有异常,他向每一个人敬酒,也向左曼云敬酒:“左小姐,来,我们干一杯,祝你越来越年轻。” 左曼云羞涩地和他碰杯:“谢谢布朗先生,也祝你生意兴隆,身体健康。” 两个人喝了酒坐下,南宫俊奕又起身敬酒,他拉着苏寒冰一起,一对一对地敬,首先是敬楚云墨和左曼云。 他端着酒杯说:“布朗先生,我们就把曼云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够终成眷属。” 苏寒冰也说:“布朗先生,我姐姐酒量不好,拜托你照顾她一下。” 楚云墨微笑着说:“南宫先生和南宫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左小姐。” 蒙德利亚喊起来:“喂,戴雷……唔……” 电眼狼端起一杯酒,出其不意灌进蒙德利亚嘴里,她的喊声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蒙德利亚吞完酒能说话的时候,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又来到了他们面前:“电眼狼,蒙德利亚小姐,你们二位郎才女貌,祝你们也终成眷属。” 奥丹尔.刘揽着蒙德利亚的腰站起来,说:“谢谢大少的吉言,我和蒙德利亚一定会相亲相爱。” 几个女人都抿嘴笑起来,蒙德利亚拐了他一胳膊肘:“谁跟你相亲相爱啊。” “喝酒吧。”他又把杯里的酒给蒙德利亚灌了下去。 南宫俊奕敬完了酒,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又来。 蒙德利亚看着南宫俊斐,心里酸涩起来,这是她爱了几年的男人,可最终他还是娶了别人。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过来向他们敬酒,电眼狼连说不敢当,蒙德利亚冷冷的,只微微举了举杯,就自顾自喝了。 阳宝丫回到座位上后,在南宫俊斐耳边悄悄说:“蒙德利亚不高兴了。” 南宫俊斐说:“你不用理她。” 他挑了一片香菇放在阳宝丫碗里:“别只顾着喝酒,多吃点东西,要不一会儿胃难受。” “嗯。”阳宝丫挑起那片香菇放进嘴里,香香地吃着。 她很开心,因为俊斐哥知道她最爱吃香菇。 南宫俊斐又给她挑了几片,她说:“俊斐哥,你也吃。”她挑了一片喂进了南宫俊斐嘴里。 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都没有注意到蒙德利亚的眼神有多忌妒。 南宫俊奕却是满脸担忧,他看得出来,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感情已经极深,而他们的婚姻能不能走到最后,现在谁也无法预料。 他想起了凯特琳对南宫俊斐的那顿暴打,他后来知道,凯特琳发火是因为阳宝丫没有怀上孩子,而南宫俊斐还为阳宝丫辩护,惹得琳姨大动肝火。 直到现在,南宫俊斐都没让阳宝丫知道他母亲发火的原因,这也足以说明,他想尽千方百计想要保护阳宝丫。 只是南宫俊奕明白,弟弟越护阳宝丫,琳姨会越生气。 他们什么时候要孩子,也成为一个绕不过的难题。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越亲密,蒙德利亚越难受,她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地喝。 电眼狼忍不住阻止她:“喂,蒙德利亚,你慢点喝,这是酒,不是水。” “不要你管!”她说,仰脖子又灌了一杯下去。 大家都认为蒙德利亚是因为楚云墨的事情不高兴,也不好劝她,就由她去。 南宫俊奕不断为楚云墨和左曼云的交往努力,说:“布朗先生和曼云平时要多来往,多走动,爱情是在熟悉的基础上产生的,如果你们不来往,相互之间根本不了解,这感情怎么发展?” 阳宝丫说:“可曼云姐姐在w市,他们距离这么远,怎么多来往呢?” “这是个问题。”南宫俊奕抬头问:“布朗先生,你能不能把曼云安排在你们公司上班?” 阳宝丫拍手说:“好啊,如果曼云姐姐在l市上班,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我周末也不会无聊了。” 楚云墨还没有说话,蒙德利亚就将杯子重重一放,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南宫俊奕看着她问。 “我们公司人够了,不要人。” “啊?”阳宝丫瞪大眼睛说:“你们那么大个公司,多招一个人也不行啊?” “不行,公司招人是为了做事的,不养闲人。” 苏寒冰说:“我姐姐是闲人吗?明显不是,她是你们未来的总裁夫人!” 第四百五十六章 要和她拼酒 蒙德利亚撇嘴:“总裁夫人?做梦吧!” 南宫俊奕说:“曼云怎么能算是闲人?她吃苦耐劳,做事踏实认真,品德优良,不像有的人只会做花瓶。” “你说谁是花瓶?”蒙德利亚怒了。 “我说有的人!怎么?蒙德利亚小姐要为‘有的人’鸣不平吗?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你们公司多养一些花瓶,也不想招一些踏实认真的员工进来?” “你!”蒙德利亚张嘴想爆粗口。 “蒙德利亚!”楚云墨及时制止了她,回头对南宫俊奕说:“南宫先生,蒙德利亚没有撒谎,公司目前确实已经满员了,另外还有一点,我们公司有一个制度。” “什么制度?” “禁止办公室谈恋爱。如果左小姐到我们公司来,我们要避嫌,反而不方便交往了。” “哦,”南宫俊奕点头:“原来是这样。” 阳宝丫泄气地说:“那怎么办?我还希望曼云姐姐来l市工作,我们好在一起玩呢。” 南宫俊斐漫声说:“可以来我们公司,我那里正好需要人。” “对哦,”阳宝丫马上高兴起来,拽着南宫俊斐的胳膊摇,说:“我都忘了,我们也有公司啊,我们也可以请人啊,那曼云姐姐就来我们公司上班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 南宫俊奕说:“这样更好,曼云在l市上班,距离布朗先生近,可以常常见面。你们又不在一个公司,也不违反追风公司‘办公室禁止谈恋爱’的制度,两全齐美。” 苏寒冰问左曼云:“姐,你觉得呢?” 左曼云红着脸说:“你们安排吧,我没有关系,在哪里上班都行。” 左曼云自然乐意留在l市,一个是可以经常看见楚云墨,还可以以交往的方式和他亲密接触。 另一个是,她希望在这里呆熟悉以后,想办法打听一下林琪琪的消息,希望能早日找到亲生父亲。 南宫俊奕又问楚云墨:“布朗先生觉得如何?” 楚云墨含笑说:“谢谢南宫先生美意。” 阳宝丫拍掌欢呼:“噢,同意了,同意了,以后我们这里就热闹了。” 她一激动把酒杯打翻了,酒杯骨碌碌滚到地上,把她的衣服弄脏了不说,杯子也打烂了。 “啊,”她好一阵手忙脚乱后,通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南宫俊斐:“俊斐哥,我……我不是有意的……” 南宫俊斐扯纸把她嘴角的油渍很细心的擦干净,说:“没事,你去洗手间把衣服弄弄。” “哦。”阳宝丫转身跑出去了。 蒙德利亚低声用英语咒骂了一句:“白痴女人。” 电眼狼没有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喝酒。”她端起杯子跟电眼狼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阳宝丫跑进洗手间,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好在只是外面湿了,里面没事。 她上了个洗手间,蹦蹦跳跳跑出来,在转角处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吓得叫了一声,身子站立不稳,往地上跌倒了。 不等她臀部落地,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着胳膊拽了起来,同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来,看见果然是一张极熟悉的脸,不由喊出声:“海子辰!” 海子辰定睛一看:“阳宝丫?怎么是你?” 海子辰是海子棋的哥哥,也是阳宝丫的学长,比她高两级,新生报到的时候,就是海子辰领阳宝丫去找的寝室、教室什么的。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认识了,在学校里也经常见面,后来阳宝丫得知,她的同学海子琪就是海子辰的亲妹妹,两个人的关系就更近了一些。 中午阳宝丫在学校吃饭,海子辰兄妹还请过她几次,她不愿意欠他们的人情,也回请,半年下来,她和海子辰已经相当熟悉了。 “阳宝丫,你在这里做什么?吃饭?” “是啊,我跟我大哥他们。” “在哪里?” 阳宝丫指了指:“那边那个贵宾间里。” 海子辰看了看,说:“哪个房间,门楣上是什么名字?” “门楣上好象是帅帅土豆几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名字。” “是,这里的房间都用农作物命名的。” “是吗?那太有趣了,我一会儿看看有些什么名字。”她又转过话题问:“对了,海子辰,你也在这里吃饭?”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那子琪呢?她来了吗?” “子琪没有来。” “哦,那我先过去了,我大哥他们还在等我。” “好的,拜拜!” “拜拜!” 海子辰看着阳宝丫的背影发呆,他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子辰,那是谁?” 海子辰忙转身,看见是他父亲海啸。 “爸,那是我同学,不是,是子琪的同学阳宝丫。” “阳宝丫?”海啸再次看向阳宝丫的背影。 “嗯。” 海啸若有所思地问:“你喜欢她?” 海子辰腼腆地抓抓头:“没有。” “子辰啊,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可以谈恋爱了,有喜欢的姑娘就大胆追,需要钱就跟我说,啊?” “那,”海子辰试探地问:“爸爸,今天他们这顿饭,我可不可以免单?” “可以,只要你喜欢,你想怎么做都行。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的要求我会无条件满足。” “谢谢爸爸。”海子辰很兴奋。 阳宝丫在学校很低调,南宫俊斐为了保护她,也有意不让她在公众场合露面,更不允许记者拍她的照片。 学校里的学生又是不关注新闻的,对财经类新闻更没兴趣,所以阳宝丫的同学都不知道她已经结了婚,还是天佑集团的董事长。 海子辰当然也不知道,他对阳宝丫相当有好感,希望能和她发展成恋人关系。 父亲这几句话让他意识到,父亲是支持他和阳宝丫交往的,这更让他高兴。 阳宝丫和海子辰道别后,一边往回走,一边好奇地念着门楣上的名字:“香香稻米、亲亲韭菜、吻吻辣椒、美美芹菜、乖乖番茄……” 她重复了一遍“帅帅土豆、乖乖番茄”,扑哧笑出声来。 阳宝丫还在东张西望,南宫俊斐已经在门口喊她了:“宝丫,看什么呢?” 她这么久都没有过来,南宫俊斐以为她躲在洗手间哭,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却见她一边走一边咯咯笑。 阳宝丫蹦蹦跳跳跑过来,说:“俊斐哥,你看这上面的字。” 南宫俊斐看了一眼,说:“帅帅土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房间的名字,这里好搞笑,房间全用农作物命名,什么吻吻辣椒,亲亲韭菜,乖乖番茄,好好笑哦。” 苏寒冰也笑起来:“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这倒是一个特色。” “是啊,我一辈子都记得我们在帅帅土豆吃过饭。”阳宝丫咯咯直笑。 南宫俊斐见阳宝丫的头发有点乱,他抬手帮她捋了捋,拉着她回到位置上,给她舀了半碗鸡汤,说:“喝点汤,一会儿吃饭了。” “哦。”阳宝丫低头就喝。 苏寒冰诧异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温柔,她以前一直认为南宫俊斐是为了阳家的公司才和阳宝丫结婚,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对她是真的好。 她又暗想,也许南宫俊斐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做出来的假像?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出他是为财而来了。 只是她又想起南宫俊奕说过的话,阳宝丫家的公司不仅没钱赚,还负债累累,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南宫俊斐有必要用婚姻做代价来骗阳宝丫吗? 她查过资料,知道阳宝丫的父亲和南宫俊斐的父亲是好朋友,如果按照这方面来说,他们结婚可以说没有问题。 但苏寒冰始终忘不了去年凯特琳看阳宝丫的那一个眼神,那眼神实在太恶毒了,她现在想起都感到心里发凉,替阳宝丫捏了一把汗。 对世交好友的女儿,凯特琳为什么会有如此仇恨的目光? 她又为什么让自己的儿子娶阳宝丫为妻? 这些问题,苏寒冰是无法解释的,因为阳北声当年收买独狼害死陆家八口人的事情,只有凯特琳和南宫俊奕兄弟知道,另外袁道安也知道,而这四个人是绝不可能向外透露的。 所以在外人眼里,只知道阳北声和陆震南是一起创业的好兄弟,却不知道陆阳两家早就没有了兄弟情份,有的只是血海深仇。 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温柔体贴,让苏寒冰心生猜忌,更让蒙德利亚眼红。 电眼狼给蒙德利亚的杯子倒满,说:“来,我们再干一杯。” “一杯一杯地喝多没意思,”蒙德利亚突然指着阳宝丫说:“我要和她拼酒。” 正在低头喝鸡汤的阳宝丫抬起头来,看见蒙德利亚指着她,她诧异地问:“你和谁拼酒?我吗?” “当然是你。”她抓起两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盖子,一瓶递给阳宝丫:“你敢不敢跟我拼?” 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这个蒙德利亚怎么了?为什么和阳宝丫过不去? 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都皱眉,他们以为蒙德利亚应该找左曼云的麻烦,没想到她却找阳宝丫的麻烦。 阳宝丫摇头:“我喝酒不行的,我不跟你拼。” “你不敢跟我拼?”蒙德利亚哈哈大笑,说:“你连酒都不敢跟我拼,有什么资格嫁给你身边这个男人?”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不敢拉上你的手 阳宝丫说:“我不喝酒跟我嫁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喝酒,你就不配嫁给他!” “你是说,如果我能喝酒,就配嫁给俊斐哥了?” “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心服口服!” 阳宝丫伸手拿酒瓶,南宫俊斐拿开了:“女孩子拼什么酒,喝你的汤。” “哦,”阳宝丫甜甜地笑了,说:“蒙德利亚小姐,我不跟你拼酒,因为不管你服不服,我都已经跟俊斐哥结婚了。” 大家都笑起来,阳宝丫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句话却说得很有水平,不动声色就降了蒙德利亚一军。 蒙德利亚冷笑:“说得漂亮,你是不敢和我拼吧,你怕输!” 楚云墨出声了:“蒙德利亚,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可以叫车送你回去。” 只有他知道蒙德利亚是艾丽丝,因此也只有他知道她为什么跟阳宝丫过不去。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我要拼酒。” 蒙德利亚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经处于半醉半醒之间了,干脆借酒装疯起来。 电眼狼说:“好,拼酒,来,我跟你拼!” 蒙德利亚终于喝醉了,趴在了桌上。 没有她吵吵闹闹,大家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开心地闲聊起来。 阳宝丫说:“俊斐哥,曼云姐姐到我们公司做什么工作?” 南宫俊斐说:“职位很多,秘书、助理、会计、清洁工……” “哇,曼云姐姐怎么能做清洁工?” 南宫俊奕说:“曼云可以做助理。” 南宫俊斐点头:“那就助理吧。” 楚云墨说:“谢谢两位了。” 苏寒冰说:“姐姐在这边上班,是租房子还是……” 左曼云看着她突然说:“不行,我不能在l市上班。” 大家一起看向她,楚云墨一脸不解。 南宫俊奕问:“怎么了?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卦?” 左曼云说:“我在这里上班,那寒冰怎么办?她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我得守在她身边。” “哦,你说的这回事,”南宫俊奕明白了,说:“这容易,寒寒也搬过来,反正我忙,没时间照顾她,你们姐妹俩也有个伴儿,我周末飞过来跟寒寒滚床单,行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 苏寒冰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笑着对左曼云说:“行,我搬过来,等我生的时候要热起来了,w市太热,l市的气温正合适。” 左曼云说:“那行,只是南宫俊奕以后要往这边跑了。” “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姐妹俩开心就成,我一会儿就去买房子。” 苏寒冰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买房子就像普通人买葱葱蒜苗一样简单。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楚云墨和南宫俊奕抢着去付帐,不料吧台小姐说,他们不用付帐。 两个人一起楞住,楚云墨问:“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不用付帐?” 吧台小姐说:“我们老板说给你们免单。” “你们老板是哪位?为什么要给我们免单?”这两个男人都不愿意不明不白欠人家的人情,非要弄个水落石出。 吧台小姐指指走过来的海子辰,说:“这是我们少老板,是他要为你们免单的。” 海子辰过来自我介绍:“二位好,我是阳宝丫的学长海子辰,阳宝丫跟我妹妹海子琪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这个酒店是我们家开的,我父亲知道阳宝丫是我妹妹的同学后,他给你们免单的。”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相互看一眼,楚云墨问:“小海先生,我们能见见你父亲吗?我们想当面向他道谢。” “抱歉,家父身体欠安,这会儿到医院去了,家父说过,请你们不必道谢。”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没有办法,只好向海子辰道谢。 两个人回到“帅帅土豆”后,南宫俊奕说了免单的事情,阳宝丫惊讶地说:“啊呀,这酒店是子琪家开的吗?难怪我刚才碰见她哥哥了。” 她又转向南宫俊斐说:“俊斐哥,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同桌姓海,叫海子琪,我还不知道这酒店就是她家开的。可这一顿要花费不少钱吧,她爸爸给免了单,这人情我什么时候才还得完?” 南宫俊斐说:“她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以后你多请她到家里去玩,我们也好好招待她。” “好啊,好啊!”阳宝丫兴奋地连声答应。 一行人出了酒店,楚云墨说:“我先把蒙德利亚送回去,你们有什么安排?” 南宫俊奕说:“让曼云跟你一起,把蒙德利亚小姐送回去后,你带曼云逛逛,让她熟悉熟悉l市。” 左曼云问:“那你们呢?” “我跟寒寒去买房子,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 “买房子?”左曼云说:“又不长住,没必要买房子吧。” 苏寒冰也说:“是啊,租一套房子就是了,买了房子还要装修,办各种手续,什么时候才能搬进去住?而且我现在怀着宝宝,刚装修的房子也不敢住,万一甲醛中毒就麻烦了。” “也行,”南宫俊奕点头:“那我们就去租一套。” 南宫俊斐说:“我和电眼狼要去办点事,宝丫陪大哥、大嫂去逛吧,左小姐星期一来公司上班就行。” “好的。”阳宝丫答应了。 于是大家分成三路散了。 楚云墨扶蒙德利亚上车,蒙德利亚东倒西歪,左曼云过来帮忙。 到了蒙德利亚的公寓外面,三个人下了车,楚云墨说:“左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哦,好的。” 楚云墨从蒙德利亚的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她扶了进去。 左曼云等了没多久,楚云墨就出来了,说:“左小姐想到什么地方逛逛?” 左曼云说:“随便吧,我对l市不熟悉。” 楚云墨感到身后依然有人跟踪,这使他和左曼云的交谈很不方便,尤其不能暴露夫妻的关系,只能以恋人的方式相处。 他在心里暗想,这样也好,他和左曼云的婚姻太坎坷,当年恋爱的时候他也没给过左曼云什么浪漫和惊喜,现在可以趁这个机会跟她谈一场别致的恋爱了。 不过今天算是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两个人不能太亲密,为了掩人耳目,他得先跟她随便聊聊。 “那我们到公园去走一走?”他向左曼云征求意见:“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公园,环境不错。” “嗯,可以。”左曼云点头。 两个人并肩往公园方向走,左曼云特别渴望能挽上楚云墨的胳膊,但不敢。 她不用想也知道,说不定有人在跟踪监视楚云墨。 楚云墨说:“左小姐,你的孩子要上小学了吧?” “还有一年,明年九月份就读一年级了。” “哦,孩子大些,你可以少操一点心。” “是的,不过我操心的时候少,”左曼云说:“以前是孩子爸爸在操心他们……” 她的喉咙一硬,两年了,楚云墨已经两年没有跟孩子们在一起了! 楚云墨的心里也涩涩的,他何尝不想孩子,不牵挂孩子? 两年时间没有陪在孩子身边,没有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孩子缺失了两年的父爱,也许还要缺失三年、四年,直到他把w组织全部破获后才能团聚,而他缺失的是家的温馨和温暖!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那后来你要操不少的心吧?” “没有,”左曼云的情绪也平稳了,说:“后来孩子的爷爷奶奶接到他们身边去了,我平时上班,周末去看他们。” “哦,”楚云墨顿了顿,说:“以后周末你可以带他们到这边来玩,多走一些地方,可以让他们的眼界开阔一点。” “嗯,我会的。”她知道楚云墨也想孩子,想要和孩子们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又问:“孩子的爷爷奶奶身体好吗?” “好,”左曼云回答:“他们的爷爷以前身体不好,孩子去了后,他整天陪孩子们玩,出操,做运动,给孩子们讲故事,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好多了。” “是吗?”听见父亲身体健康,楚云墨的心里很高兴,问:“那孩子们喜不喜欢爷爷奶奶?” “喜欢,”左曼云据实回答:“他们放学回来,一到家就先向奶奶要吃的。 “奶奶以前爱玩麻将,从两个孩子去了后,她不玩麻将了,每天绞尽脑汁给孩子们做好吃的。 “奶奶的厨艺很好,做的东西孩子们都爱吃。 “他们拿着奶奶烙的葱花饼一边吃一边去找爷爷,爷爷问他们在学校里的见闻,两个孩子抢着说,爷爷高兴得直笑。” 楚云墨在心里勾划这样的画面:两个孩子围在父亲身边叽叽喳喳,父亲开怀大笑…… 这画面很温馨,可惜他却不能亲自回去看一看。 左曼云讲起两个宝贝儿子,就有说不完的话,直到进公园了,她才醒悟过来,说:“我说得太多了。” 楚云墨笑笑说:“不多,这样温馨的家庭也是我向往的,我也希望有这样美满的家庭。” “你一定会有的。” “谢谢祝福,”楚云墨转过话题说:“既然孩子们和爷爷奶奶相处得不错,那你可以让孩子继续呆在他们身边。” “嗯,我也这样打算的,他们带孩子,我很放心。” “呵呵,”楚云墨指指一个露天椅子:“要不要坐一会儿?” “可以。”左曼云点头。 第四百五十八章 左曼云再发威 左曼云刚要往下坐,楚云墨一把拉住她:“等等。” 两只手拉在了一起,左曼云的心如触电般一抖! 这真的有初恋的感觉! 两年了,虽然他们有见面,有说话,但身体从没有接触,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 楚云墨很快又松开了,说:“椅子上有灰尘,我擦擦。” 他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椅子,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 手里他的温度仍在,很熟悉又很陌生,他们本是相亲相爱的夫妻,现在却连握手都处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楚云墨细细地将椅子擦了一遍,说:“左小姐,请坐。” 左曼云客气地说:“谢谢!” 两个人坐下来,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距离,这距离不是他们想留出来,而是不得不留出来! 刚才拉手的触电感,不光左曼云有,楚云墨也有,这会儿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着纷乱的思绪,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说了。 左曼云觉得,和楚云墨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说:“你到天佑公司上班,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天佑公司?” “嗯,”楚云墨解释:“南宫俊斐的公司以前叫北声实业,前不久改了名字,叫天佑公司了。” “哦,我还不知道,好的,我会给你打电话。” 停了停,楚云墨又说:“左小姐,这里有点冷,我们换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坐,你觉得如何?” “嗯,换吧。” 左曼云站起来,跟着楚云墨往前走。 楚云墨带左曼云来到一家茶楼,进了一个间,楚云墨拖出椅子说:“左小姐请坐。” 左曼云说:“谢谢。”她缓缓坐下。 楚云墨坐在她对面,问:“左小姐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我喝茶,绿茶。” 楚云墨点了两杯绿茶,服务员很快把茶送上来了。 左曼云端过茶杯抿了一口,在心里暗暗叹息,因为楚云墨这份工作的特殊性,他们夫妻不能相认不说,谈恋爱的自由也没有。 随时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恋爱还怎么谈? 楚云墨说:“左小姐平时喜欢什么消遣?” 左曼云说:“我一般没什么特殊爱好,就是看看电视,逛逛街。” “喜欢旅游吗?” 左曼云说:“喜欢。” “等休假的时候,我们出去旅游几天,怎么样?” 左曼云犹豫了一下,说:“我要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楚云墨笑了,说:“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说。” 随后两人又找不到话说了,不是找不到话说,而是怕有人偷听,不敢放开了说。 楚云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说:“蒙德利亚给我打电话了。” 左曼云微笑着说:“你接吧。” 楚云墨接了:“喂,你酒醒了?” “戴雷,你在哪里?” “公园里。” “公园哪里?我过来找你。” “一品香茶楼。” “我马上过来。” 楚云墨挂断电话说:“她要过来找我。” 左曼云的脸上有促狭的笑意:“蒙德利亚小姐喜欢你。” 楚云墨很欣慰左曼云不像以前那样紧张他了,他还记得剿灭夜部落的时候,他和苏寒冰假扮夫妻,左曼云竟然醋意大发,紧张得崩溃。 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说:“她是一厢情愿。” 他的潜台词是说,他的心里只有她。 左曼云腼腆地笑了。 蒙德利亚很快来了,看见楚云墨和左曼云两个人在一起,她很不高兴:“戴雷,还有的人呢?电眼狼呢?” 楚云墨说:“他有事先走了,你如果要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找他干什么?我是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蒙德利亚,”楚云墨冷冷地说:“你是在说梦话吧!” “戴雷!”蒙德利亚气恼地说:“如果你敢不对我负责,我就把那件事说出去。” 楚云墨知道她说的是露易丝的死,虽然蒙德利亚才是真正的凶手,但现在不是他和她翻脸的时候。 他还得利用她来挑拨w组织高层发生矛盾。 左曼云见楚云墨忽然不吭声了,她感到蒙德利亚好象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她不安地问:“布朗先生,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楚云墨说:“跟你没有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蒙德利亚说:“对,跟你没有关系,戴雷是我男人,所以请你离他远一点!” 左曼云冷笑:“你说他是你男人就是你的男人?你们结婚了吗?订过婚吗? “既然没有订婚也没有结婚,他就不属于哪一个女人! “你可以说他是你的男人,我也可以说他是我的男人! “从现在开始,我要追布朗先生,直到他接受我为止!” 左曼云的态度突然强硬了。 蒙德利亚对楚云墨的威胁让左曼云很生气,以前她没有本事,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楚云墨保护她,现在她学了些功夫,就想反过来保护楚云墨。 既然楚云墨有把柄在这个女人手里,他没法公开追她,那她就反追他! 楚云墨真要对这个小妻子刮目相看了,她不退缩不说,还公然表示要追他,还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蒙德利亚对话! 现在的左曼云,哪里还有以前那种娇滴滴受尽欺负的样子? “你!”蒙德利亚愤怒地指着她说:“我比你先认识他,就凭先来后到,也轮不到你!” “先来后到?”左曼云嗤地一声冷笑,问:“你多少岁?有三十岁了吗?” 蒙德利亚不屑地撇嘴:“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三十岁?” “你还不到三十岁?姐姐我已经三十岁了,那你说说,这个世界是你先到,还是我先到?” 蒙德利亚恼羞成怒:“你已经三十岁了?原来是个老女人,你一个老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抢男人?” “你以为你很年轻漂亮?”左曼云说: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发现你又老又丑,我以为你三、四十岁了,没想到你还不到三十岁! “现在都这么老,等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会比我更老更丑! “姐姐我生就一张娃娃脸,就算四十岁,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岁! “你就不一样,你三十岁的时候,会老得像五十岁!” 楚云墨眼里的欣赏更多,这个小妻子不仅敢大胆表示要反追他,还变得伶牙利齿起来,这两年她的变化太大了。 这样的左曼云让他完全不用为她担心,他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走到窗边接电话:“喂,南宫先生。” 南宫俊奕说:“布朗先生,你和曼云过来吃饭,还是中午这里。” “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到。” 蒙德利亚被左曼云骂得火起,她的虚荣心极强,最喜欢人家夸她漂亮,左曼云不夸她漂亮不说,还说她又老又丑,她又气又怒,大骂:“贱女人!你敢羞辱我!找死!” 她扬手就向左曼云脸上抽去。 楚云墨挂断电话转过身,正好看见蒙德利亚打左曼云,他一惊,忙喊:“蒙德利亚!住手!” 他冲过来拉蒙德利亚,没等他走拢,只见左曼云的头一偏,躲开了蒙德利亚的巴掌,同时她跳起来,反手一耳光,准确地打在了蒙德利亚脸上! 她个子比蒙德利亚矮了不少,要跳起来才能打上她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蒙德利亚的脸上立刻泛起几个指纹印,她惊呆了:“你……你敢打我?” 她以前见过左曼云,在她姐姐露易丝的订婚典礼上,左曼云看见她姐夫后一直哭哭啼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没想到左曼云今非昔比,居然敢冲着她扇耳光! 左曼云冷冷地说:“蒙德利亚,我敬重你是外国友人,才一让再让,可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布朗先生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他对爱情有选择的自由和权利,你用卑鄙手段逼他跟你在一起,有用吗? “我喜欢布朗先生,我不会把他拱手让给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跟我公平竞争! “你下次如果再挑衅我,你就不是只挨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不等她说完,蒙德利亚扬起拳头就向她砸来。 “蒙德利亚!你还不住手!”楚云墨怒了。 他正要阻拦,左曼云却将他一把拉开:“布朗先生,你别管!” 她身子一闪,让过了蒙德利亚的拳头,蒙德利亚来势过猛,刹不住脚,身子直往前跌,左曼云一胳膊肘击在她背上。 蒙德利亚本来要站稳了,又被左曼云这一胳膊肘给击得要栽倒,她跌跌撞撞冲出去,头重重地撞在了桌子边上,咚的一声,她顿时头晕眼花起来。 桌子上的两个茶杯被碰掉在了地上,啪啪摔碎了。 服务员听见屋里的动静跑进来,只见蒙德利亚的额头红了,眼瞅着肿起了一个大包。 左曼云拉开散打的架式,问:“还来不来?” 蒙德利亚眼露怯意,摇头。 她的功夫是黑教七大美女首领里最弱的,甚至可以说,她那点功夫根本算不上功夫,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以左曼云现在的实力,要赢她轻而易举。 楚云墨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在不断闪现,这两个字就是:霸气! 第四百五十九章 小妻子如此霸气彪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小妻子有如此霸气彪悍的一面! 伶牙利齿,敢说敢打,这还是他认识的左曼云吗? 蒙德丽亚生来就是欺软怕恶的主,如果左曼云打不过她,她会把左曼云往死里打。 可现在见自己不是左曼云的对手,她心里就怯了,不敢再跟左曼云过招,捂住额头,灰溜溜往出走。 “慢着。”左曼云拦住她。 蒙德利亚惊慌地看着她:“你……你还想干什么?” 左曼云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她:“这是我为你付的医药费,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她不想给楚云墨留下后患。 蒙德利亚看楚云墨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钱。 楚云墨拿过来塞给她,说:“这是左小姐表示和解的诚意,你收下。治疗后,到中午我们吃饭的东海小岛‘海市蜃楼’大酒店来。” 蒙德利亚捂着额头,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楚云墨说:“左小姐,很抱歉,我的秘书失礼了。” 左曼云笑笑,说:“她也是爱你心切,只是我不喜欢她盛气凌人。” 楚云墨带她往茶楼外面走,说:“没想到左小姐看起来娇娇柔柔,身手还不错。” 左曼云突然害羞了,说:“布朗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粗鲁了?” 楚云墨说:“不,一点也不粗鲁,左小姐的身手很漂亮,我很欣赏。” 左曼云觉得这是楚云墨对她的肯定,是在夸赞她,能得到自己最爱的人的肯定,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高兴? 她既开心又害羞,说:“我以前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处处都要老公保护我,他很累。他走了以后,没有人再保护我,我才学点功夫防身。” 楚云墨点头:“如果你老公知道你这么有本事,他会很高兴。” 左曼云看他一眼,说:“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楚云墨家,他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礼貌地说:“左小姐,请上车。”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却又不能靠得太近,楚云墨没话找话说:“蒙德利亚有点任性,像个孩子,希望左小姐不要见怪。” “不会,”左曼云说:“我要和她公平竞争,希望布朗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 楚云墨说:“我说一句话,希望左小姐不要见怪。” 左曼云转头看着他:“你说,我不会见怪。” 楚云墨看着前方,悠悠地说:“露易丝带给我的伤痛还没有平复,我现在并不愿意谈婚论嫁,但南宫俊奕先生一心要为你和我保这个媒,我无法拒绝。 “我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想让我尽快从失去露易丝的悲伤中走出来,我很感谢他,也感谢你。 “但要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会想起她,如果左小姐不能接受……” “我能接受,”左曼云打断他:“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我尊重你的感情,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的心情复原,也会和你一起接受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楚云墨又要对这小妻子刮目相看了,她一点也不笨啊,居然知道和他一起演戏。 这两年在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才让她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自从在y国怀疑并证实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后,左曼云就知道他一定在从事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如果她言语间露出破绽,随时可能葬送他的性命。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学着察言观色,学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学着配合楚云墨在各种场合演戏。 只要不发生露易丝的婚礼上那样的突发事件,她一般都能保持冷静,冷静地分析和处理眼前的一些小事。 刚才在楚云墨讲话的时候,左曼云就注意到司机似乎在注意倾听,她猜想蒙德利亚和楚云墨身边的司机全都是监视他的,所以楚云墨说话很谨慎,她也跟着他谨慎地应对。 “谢谢左小姐的理解,”楚云墨含笑看着她:“时间是治疗心伤的良药,我想有一天我会从这伤痛中慢慢走出来。” 左曼云说:“露易丝小姐也不愿意看见你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你快乐,她就快乐。” “希望如此。” 东海小岛“海市蜃楼”大酒店到了,两个人下车进去,阳宝丫和苏寒冰已经等着他们了。 “曼云姐姐,”阳宝丫跑过来,快乐地拉着左曼云的手说:“你猜我们今天晚上的房间名是什么?” “是什么?帅帅土豆?” “不是。”阳宝丫一脸神秘。 “乖乖番茄?” “不是。”阳宝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是什么?” 阳宝丫的双手做了一个圆,说:“小呀小苹果。” “什么?小苹果?” 阳宝丫咯咯大笑:“我们现在的房间名叫‘小呀小苹果’。” “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左曼云好笑起来。 苏寒冰说:“宝丫这一路都在笑房间名。” “是啊,”阳宝丫说:“还有大呀大南瓜,圆呀圆西瓜,胖呀胖东瓜……” 左曼云大笑出声。 几个人来到“小呀小苹果”,电眼狼先迎出来问:“布朗先生,你的美女秘书呢?” 楚云墨说:“她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蒙德利亚打的,接了说:“还是上午这里,房间名是‘小呀小苹果’。” 左曼云听见楚云墨一本正经地说“小呀小苹果”,感到搞笑至极,扑地一声笑出来,急忙捂住嘴巴。 苏寒冰和阳宝丫都咯咯笑。 蒙德利亚没听懂,说:“why?” 楚云墨反应过来,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哪知蒙德利亚说:“我不来了,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声。” “为什么不来?” “我的额头上一个大包,怎么来?” 蒙德利亚在医院里照镜子,才发现额头上一个大包又红又肿,很难看。 楚云墨知道她爱美,要让她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电眼狼和南宫俊斐面前,打死她也不愿意。 他说:“那好,你回去休息吧。” 楚云墨挂断电话,苏寒冰问:“蒙德利亚不来了?她不是追着你不放吗?怎么这会儿……” 左曼云拉了拉她的衣袖,向她摇头。 苏寒冰心知这其中必有古怪,于是不再追问,转过话题说:“人来齐了,我们入座吧。” 南宫俊斐问阳宝丫:“你要不要请你同学过来一起吃饭?” 阳宝丫说:“啊?那她家又不收钱咋办?” “大哥已经把钱给了。” “哦,那我打电话问问。” 阳宝丫自然是打给海子琪的,说请她吃饭。 结果海子琪说,她在她姥姥家玩,赶不回来吃饭,还抱怨:“你在我家吃饭,怎么不早点给我说?我好给你免单啊。” 阳宝丫解释:“中午你哥给我们免单了,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晚上请你一起吃饭。” “是这样啊,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只要是我家成员的朋友,第一次来吃饭都免单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哦,那我还是很感谢你,可你不在家,只能以后请你了。” “没问题,等我回来了,你随时可以请我。” “好的,那就这样了,我吃饭了,回聊啊。” 南宫俊斐已经听见了,说:“你同学不在家,以后记得请她,人情不能老欠着。” “知道了。” 晚宴开始,没有蒙德利亚在这里扫兴,大家聊得很开心,左曼云和楚云墨依然坐一方,电眼狼比较可怜,一个人独霸一方。 虽然蒙德利亚不在,左曼云和楚云墨也保持着距离,来日方长,既然左曼云已经说出她要反追楚云墨的话了,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的是。 晚饭后,楚云墨把左曼云送到南宫俊奕刚租的房子里。 这套房子距离天佑公司不远,左曼云住在这里上班方便,房子是装修过的,南宫俊奕就只买了些家俱,忙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就可以入住了。 房子在二楼,左曼云上楼一看,是四室两厅两卫,她说:“这么大。” 南宫俊奕笑道:“你别嫌大,再过几个月,要增加三个人,一下就拥挤了。” 左曼云知道他说的是苏寒冰生孩子,她扑地笑起来:“增加三个婴儿,能有多拥挤?” 南宫俊奕说:“我明天再请个女佣回来。” 苏寒冰说:“大少爷,我们这里不兴叫女佣。” “那叫什么?” “保姆。” “哦,那就请个保姆回来照顾你们。” “得了,大少爷,”苏寒冰反对:“我们不需要请保姆,我和姐姐生就是穷人,从小就过惯了自力更生的生活,不比你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臭资本家。” 南宫俊奕伸手拧她的嘴:“你现在是臭资本家太太了,多少人眼红着,你很得意?” 苏寒冰啪地打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没见有客人?” 南宫俊奕不在意地说:“曼云和布朗先生都是成年人,你还怕少儿不宜了?” 左曼云笑起来,说:“请一个保姆也可以,我要上班,寒冰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啊?你上班就几个小时时间,我能照顾好自己,放心好了。” 左曼云说:“那暂时不请吧,等你肚子大一点再说。” 楚云墨的心里有很深的感触,这样温馨的画面,他已经两年没有经历过了。 第四百六十章 我的私事,轮不到你干涉 两年来,他远离自己的家人,远离自己的祖国,独自在异乡孤独地奋斗,如果不是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如果他和左曼云真的能确定恋爱关系,他就有更多的时间跟他们在一起了。 现在他愁的是,如果老板或者达不列不许他和曼云来往,那他怎么办? 他在心里计划,一定要想办法说服老板和达不列,让他们同意他和左曼云交往,这样也不怕蒙德利亚捣乱了。 楚云墨坐了一会儿,向南宫俊奕告辞。 南宫俊奕说:“布朗先生,我明天回w市,曼云就交给你了,拜托你照顾好她。” 楚云墨点头:“放心,我会善待左小姐。” 楚云墨离开后,苏寒冰立刻问:“姐,你是不是和那个蒙德利亚打架了?” “打架?”南宫俊奕不相信地看向左曼云:“不会吧?” 左曼云笑了笑,说:“是打了一架。” 南宫俊奕更怀疑,一连串地问:“你们为什么打架?布朗先生呢?他帮你还是帮那个女人?” 苏寒冰将他拉开说:“你着什么急,让姐姐坐下来慢慢讲。” 几个人坐下来后,左曼云讲述了事情经过,说:“我看不惯她盛情凌人的样子,就和她打起来,说我喜欢戴雷,要追他。” 苏寒冰忍不住拍掌:“好啊,姐,你现在好厉害哦。” 南宫俊奕的眼里满是怀疑:“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左曼云吗?” 左曼云笑道:“如假包换。” “布朗.戴雷看着你们打架,他完全不帮忙?” “他想阻止我们打,我叫他别管。” 南宫俊奕点头:“曼云,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表现让我吃惊,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没错,没有谁规定必须男追女,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追他也一样。” 苏寒冰又问:“姐,你对蒙德利亚大打出手,布朗.戴雷有没有抱怨?比如说你是暴力女什么的。” “没有,他说我的身手很漂亮,他很欣赏。”左曼云说完,觉得好象自己在夸自己似的,不由害羞地红了脸。 南宫俊奕说:“我很想知道曼云打架是什么样子,我只看见寒寒打过架,没看见曼云打架。” “不给你看,”苏寒冰说:“那是我姐夫……未来姐夫的特权。” 南宫俊奕说:“相当年,我一直想当你的未来姐夫……” 苏寒冰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你再说!” 南宫俊奕慌忙喊:“老婆,老婆,你轻点,轻点。” 左曼云笑起来。 南宫俊奕进洗手间去了,苏寒冰凑在左曼云耳边问:“被姐夫夸奖,你心里很美吧?” 左曼云点头:“很美。”她呵呵笑起来。 苏寒冰摇头:“亏你想得出来,倒追姐夫,我都无法想像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吃惊。” 左曼云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他真的很吃惊,好象不认识我似的。” “哎,你们这样能在一起也好,只要和他明正言顺地谈恋爱,你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地来往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还可以带孩子来见他,所以我必须争取让他接受我。” “他接受你不是问题,主要的问题来自于那个蒙德利亚。” “没错,”左曼云皱眉了,说:“他好象有什么把柄落在蒙德利亚手里,不敢明着得罪他。” “那女人威胁他了?” “嗯,她说:‘如果你敢不对我负责,我就把那件事说出去。’我问是什么事,他说与我无关,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苏寒冰皱眉思索:“‘如果你敢不对我负责,我就把那件事说出去。’难道姐夫跟她上床了?” 左曼云的心紧了一下,摇头说:“不知道。” 苏寒冰说:“应该不可能,不过就算是,也一定是这个女人算计姐夫的,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我不会,我知道他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 南宫俊奕出来了,说:“你们姐妹俩别聊了,早点洗澡休息。” “哦。”两个一起答应。 楚云墨一回到家里,蒙德利亚就跟了进来,楚云墨看见她额头上包着纱布,问:“很严重?” 蒙德利亚生气地说:“能不严重吗?戴雷,你看着她打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云墨说:“她打你了吗?我只看见你打她,她让开了,你就碰在了桌子上。” “你……”蒙德利亚气乎乎地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看上她了吧?戴雷,我不许你跟她交往!” 楚云墨瞥她一眼:“这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来干涉!” 蒙德利亚尖声喊叫起来:“戴雷,我姐姐尸骨未寒,你就移情别恋,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楚云墨也怒了,转身逼视着她:“你还好意思说你姐姐尸骨未寒?是谁让她尸骨未寒的?你晚上从来不做噩梦吗?” 蒙德利亚哑口无言。 楚云墨走到沙发边坐下,蒙德利亚跟过来,说:“戴雷,你根本就没有性功能,交往什么女朋友?如果左曼云知道你没有性功能,她一定不会要你。” “是吗?”楚云墨抬头看着她:“我倒奇怪了,既然你知道我丧失了性功能,又为什么对我有兴趣?” “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爱?”楚云墨冷笑:“别跟我说这个字,我只爱露易丝一个女人!” “戴雷,因为我杀死了露易丝,你就恨我,所以不愿意跟我交往,是不是?” “没错。” “你……你敢跟左曼云来往,我就把你杀死露易丝的事告诉达不列先生!” 露易丝是达不列最器重的手下,如果蒙德利亚告诉达不列是楚云墨杀了露易丝,那达不列就会对他失去信任,这将严重影响他对w组织的调查! 而且楚云墨的性命还堪忧,如果他死了,对w组织的调查就彻底中断了,其他的同事又得从头开始,又会拖延很多年来破这起大案,还可能会牺牲无数同志的生命! 楚云墨的心里胀满了愤怒,却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正处在查案的关键时期,必须要冷静。 他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蒙德利亚,我已经答应跟你们合作了,为什么还要逼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手?” 看见楚云墨这么伤心,蒙德利亚楞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放低:“你就这么爱露易丝?” 楚云墨的声音哽咽起来:“对。” “为什么?”蒙德利亚的声音渐渐高亢:“她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死心踏地爱她,她死了你都忘不了她?” “因为她爱我!”楚云墨抬头看着她,心里想的是左曼云这些年为他的付出,嘴里说的是露易丝: “不管我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她都死心踏地地爱着我。她为我吃尽了苦头却毫无怨言,她爱我爱得忘记了她自己……” 楚云墨的声音再度哽咽,这两年,曼云为他吃了多少苦? 蒙德利亚说:“我也可以爱你,还可以比她更爱你!” 楚云墨两手捂住脸,良久以后,抬头看着她说:“没错,你可以爱我,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强行逼我,我对你只有反感!”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你不年轻了,还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楚云墨很有耐心地教她:“爱情不是强迫,而是包容,如果你不懂,你可以向别人学习,学学你姐姐是怎么爱我的。” 蒙德利亚和露易丝根本是两种性格的女人,露易丝聪慧,一点就通,楚云墨虽然是为了查案才跟她保持关系,但也不能不佩服露易丝的聪明。 蒙德利亚又愚蠢又骄傲,她无论如何改变,也变不成楚云墨喜欢的类型。 他之所以跟她说这么多,不过是让她以为她有机会而已。 只要她对他们的关系抱有幻想,就不会在背后对他下黑手,而他也可以利用她继续跟老板周旋,也许有一天他还要利用她揭开达不列的面具。 露易丝死了,蒙德利亚就成为他破获w组织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 所以尽管他想和左曼云以恋人的方式来往,却不能和蒙德利亚撕破脸。 蒙德利亚说:“那你已经爱上那个左曼云了?” “除了你姐姐,我没有爱任何人,”楚云墨说: “你也看见了,左小姐是南宫俊奕介绍给我的,南宫先生是怕我沉浸在失去露易丝的悲痛中,才好心帮我介绍对象,我能拒绝他的好意吗? “我跟左小姐还不如跟你熟悉,但你听听她下午说的话,有多大的包容心? “如果你这样对我,我们的关系又何至于停滞不前?” 楚云墨这段话说得漂亮,将蒙德利亚的位置摆得比左曼云高,蒙德利亚顿时觉得她比左曼云的机会大多了,简直前途一片光明。 她说:“那如果我不再逼你,你能不能接受我?” “我现在无法给你保证,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你姐姐,我只能说,如果你肯努力,希望总是有的。” 楚云墨处处把露易丝提在前面,让蒙德利亚觉得她和左曼云是站在同一条跑线上,谁能先进入楚云墨的心里,谁就赢了。 她说:“那我和左曼云如果同时跟你约会,你会答应谁?” 第四百六十一章 看谁演戏更逼真 楚云墨笑了一下,说:“在我没有对你们产生感情以前,我可以跟你们一人约会一次,比如星期六陪你,星期天就陪她。一旦确定了恋爱关系,我跟另一方的约会就取消。” “这样啊?” “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公平。” “好吧,”蒙德利亚只能无奈地答应:“我同意。” “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回去休息吧。” “哦,拜拜!” “拜拜!” 蒙德利亚回到自己房里,恶狠狠地咒骂:“呸!你以为我当真稀罕你?如果不是老板命我缠住你,我才不要跟你做什么公平竞争的游戏!一个性无能患者,哪个蠢女人爱要要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抢手货!” 楚云墨也在心里思忖,蒙德利亚接近他绝没有喜欢的成份,她一定是奉了老板的命令,不得不跟在他身边。 中午吃饭的时候,蒙德利亚的视线不离南宫俊斐,又和电眼狼打情骂俏,他就看得出来,她嘴里所说的喜欢、爱都是违心的。 他不由冷笑了一下,心说:大家都是演戏的,就看谁演得更逼真一点了。 这天晚上,楚云墨久久都没有睡着,今天左曼云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勇敢和强势,曾经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形象,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是什么造成了她的改变? 他不相信仅仅因为他出事就让左曼云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出事的这两年时间里,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少。 在y国她还以钟点工的身份在他家呆了那么久,那时候她也没有多大改变。 楚云墨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去年被大卫绑架后她变了的,他迫切想知道,在大卫绑架左曼云后,发生过什么事? 阳宝丫每天过得很充实,上学,看书,做家务,都是她喜欢的事情,所以天天都很开心。 不开心也是有的,比如看电视。 这段时间她非常迷秦东子,把他演过的所有电影电视都从网上搜出来看。 她也关心和秦东子有关的一切八卦,知道他终于和他的妻子肖红紫离了,但他花费了一大笔钱。 秦东子离婚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有记者问,肖红紫出轨在先,秦东子本不用花钱,为什么他还要给她一大笔钱? 秦东子满脸憔悴地说,他已经被这段婚姻耗得筋疲力尽,不想再拖下去了,只要肖红紫肯签字,花再多的钱都无所谓。 阳宝丫查过他们的详细资料,外界对肖红紫的评价是:爱财如命。 秦东子比肖红紫大六岁多,他们认识得很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东子十五岁,肖红紫九岁。 两个人原本就沾亲,只是这亲拐得很远。 秦东子的母亲林可儿有一个好朋友叫冯衣香,肖红紫的母亲是冯衣香的舅母,所以算起来肖红紫和冯衣香应该是表姐妹。 秦东子的父亲秦绍锋有个堂弟叫秦玉锋,冯衣香又是秦玉锋的妻子,也就是秦东子的婶婶。 也就是说,秦东子娶了他婶婶的表妹为妻。 不过肖红紫并不是冯衣香舅舅的亲生女儿,而是她舅母和外面的男人私通生的,所以肖红紫和冯衣香没有血缘关系。 反正拐来拐去,两个人都有些沾亲带故,所以从第一次拍戏认识后,两个人就经常见面。 肖红紫长大成人后出落得非常美丽,可惜她美的只是外表,爱财如命的本质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心计却增长了。 她喜欢秦东子的帅气,更喜欢秦东子家的钱,为了能嫁给秦东子,她开始刻意隐藏自己的缺点,以致于大家都以为她长大了,懂事了。 秦东子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爱情,他也以为肖红紫变得可爱了,心里对她没有了抵触情绪,结果肖红紫十九岁那年,就把他算计到了床上。 当时的肖红紫的确是第一次,秦东子看见床单上的血迹,知道自己应该对她负责,于是不顾母亲林可儿的强烈反对,和肖红紫结了婚。 婚后的肖红紫立刻变回原形,变着法子要钱,秦东子以为女人喜欢钱、想要过奢侈的生活是正常的,反正他也不缺钱,就由她折腾。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秦东子非常伤心。 肖红紫怀上了孩子,她要求秦东子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转到她头上,包括星际娱乐公司的所有股权,否则她就拿掉孩子。 秦东子同意把他名下的财产转给肖红紫,但星际娱乐化传播有限公司不是他名下的,而是他父亲秦绍锋名下的,他无权把父亲的股份转给肖红紫。 肖红紫不依,要秦东子去找他父亲,还下了最后通碟,如果三天之内,秦绍锋不把星际娱乐的股份转到她名下,她就拿掉孩子。 秦东子非常想要孩子,但他却不能向父母开这个口。 肖红紫见他不去,她自己去找到公公婆婆,先笑嘻嘻说自己怀孕了。 秦绍锋和林可儿自然很高兴,她随即提出,如果他们想要这个孙儿,就把星际娱乐的股份转到她名下。 林可儿大为生气,却不善于吵架,只气得浑身发抖。 秦绍锋握着林可儿的手,说:“可儿,别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看着肖红紫说:“我同意把星际娱乐的股份全部转给你,但你必须签一个协议。” 肖红紫问:“什么协议?” “第一,从今天开始,你退出娱乐圈,专心在家相夫教子。 “第二,我们今天签下股权转让合同,但必须在你生下孩子以后才能生效。 “第三,孩子出世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所有股权必须转到孩子头上。” 肖红紫气愤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股份到底是转给我,还是转给孩子?” 秦绍锋淡然一笑:“有区别吗?孩子是你的,你只要生下他,你就拥有秦家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不同意!如果你不先转给我,我就打掉孩子。”肖红紫威胁。 秦绍锋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有理由相信,你是想借这个孩子骗秦家的钱,一旦我们把所有股份转到你名下,你仍然会拿掉孩子!” 肖红紫变了脸色,猛然站起来,大声喊道:“你……你这是对我的污蔑!” 秦绍锋说:“如果我没有说中你心里的阴谋,你又何必恼羞成怒?” 肖红紫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一跺脚:“秦绍锋!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她怒气冲冲离开,马上就到医院拿掉了孩子。 等秦东子得到消息赶到医院,那个孩子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秦东子伤心之下,很久都不理肖红紫,也不愿意碰她。 不过肖红紫冲动之下拿掉孩子,她也很后悔,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先把秦东子名下的财产骗到手。 过了大半年,秦东子和肖红紫的关系才慢慢缓和。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肖红紫一心想再怀上一个孩子,好再次谋夺秦家的财产,却天不遂人愿,肚子一直没有反应。 她怀疑是秦东子不行了,于是偷偷在外面找男人,谋划着只要她怀上了,就栽在秦东子头上。 秦东子经常外出拍片,没有时间过问肖红紫,她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趁秦东子到外地拍片的时候,把男人带回家来! 提前回来的秦东子进门就发现满屋的衣裤,他不知道一个记者尾随在后面,记者亲眼看见了沙发上翻滚的肖红紫和一个陌生男人,觉得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不由欣喜若狂,拍了几张照就跑了。 就这样,演艺圈曝出了国际巨星秦东子的妻子肖红紫出轨的特大丑闻。 秦东子提出离婚,肖红紫不答应,秦东子以一大笔钱为代价才离掉。 新闻发布会上的秦东子面容憔悴,一脸的感伤,阳宝丫每次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到南宫俊斐。 她觉得,如果南宫俊斐也这样消瘦,这样伤心,她的心一定会疼死。 南宫俊斐回来就看见她眼泪汪汪,再回头看看电脑,他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又在为你的偶像伤心?” 阳宝丫抱着他说:“如果你也这样憔悴,我的心会痛死。” “我怎么会憔悴,你每天变着法子给我煮好吃的,我快胖成猪了。” 阳宝丫扑地一声破涕为笑,说:“老公,饭已经好了,你先喝汤,我马上弄菜。” 南宫俊斐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不把我变成一头大胖猪,不甘心是吧?” “你每天那么累,吃得再好也胖不起来。” 不一会儿,阳宝丫弄好了菜,南宫俊斐帮着她一起端出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阳宝丫一直在讲秦东子的事情。 南宫俊斐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见他?” “能吗?”阳宝丫说:“他那样的大巨星,我哪有机会见到啊。不过,如果真的能见到秦东子真人,我会幸福得死掉。” “你幸福得死掉了,我怎么办?” 阳宝丫咯咯咯笑起来。 次日是星期天,楚云墨习惯性早醒了,却没有起来,躺在床上想事情。 现在他想的是w组织的事情,大卫死了,露易丝也死了,w组织高层对他还在考查中,达不列和老板还没有公开进行争权夺利,所以显得很平静。 这样的平静让他也不敢乱动,只能等待时机。 第四百六十二章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手机响了,楚云墨拿起来看见是左曼云打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一边坐起来,他一边轻轻按了接听键,贴在耳边亲切地说:“左小姐,早!” 左曼云说:“布朗先生,你早,你还没有起来吗?” “起来了。”楚云墨回答,又反问:“左小姐这么早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左曼云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说:“我是想问问,布朗先生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嗯——暂时没什么安排。” “那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左曼云笑着说:“我说了要追你,你能给我机会吗?” 楚云墨的唇角也扬起了笑容,他想像左曼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调皮。 “好。”他答应了。 “那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饭?” “行,我一会儿来接你。” 楚云墨梳洗完毕正准备出门,蒙德利亚过来了:“戴雷,你要到哪里去?” “左小姐约我一起吃早饭。” “你跟她一起吃早饭?那我呢?” “你自己吃。” “我一个人怎么吃啊?” 楚云墨往出走,说:“我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跟你一起吃早饭,只有星期六星期天两天跟她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蒙德利亚哑口无言,看着他出去了,她气得跺脚,又无可奈何。 楚云墨自己开车来到左曼云住的小区,她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 楚云墨打开车门问:“南宫先生和南宫夫人不一起吗?” 左曼云摇头:“他们不。” 左曼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楚云墨发动车子开出去,问:“左小姐早餐喜欢吃什么?” 左曼云说:“我对l市不熟悉,布朗先生觉得哪家店的早餐味道不错?” 楚云墨想了想,说:“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卖杂酱面的还可以。” “是吗?我最喜欢吃杂酱面了。” 她是想说:“我最喜欢吃你做的杂酱面了。” 楚云墨微微一笑,说:“那好,我们去吃杂酱面。” 很快到了那家杂酱面馆,两个人坐下,不一会儿,两碗面送了上来。 左曼云一边搅拌,一边闻着扑鼻而来的杂酱面香味,这香味是如此熟悉,令她有些陶醉了。 她低头吃了一口,楚云墨问:“左小姐,味道如何?合你的口味吗?” 左曼云点头:“嗯,不错。” 这杂酱面味道的确是不错的,但她却觉得比楚云墨做的还是差了一点什么。 也许差的就是爱吧。 楚云墨为她做的杂酱面里面掺杂着爱情的滋味,所以让她难忘。 一边吃,她一边回想起楚云墨第一次为她做杂酱面的情形,然后又想起在尖刺他也为她做过杂酱面。 那时候,他关她的禁闭,她在冷冷的禁闭室里哭泣,并绝食抗议。 他为她送来一碗杂酱面,却当着她的面自个儿吃得精光,她气得胃痛。 然后他又为她送来一碗水煮肉片,她吃了说不够,他又给她煮了一碗杂酱面。 那时候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可是她总跟他闹别扭,气他,和他争吵。 现在他和她近在咫尺,却有如远在天涯,一声“左小姐”,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分外疏离。 两年了,她是他嘴里的左小姐,他是她嘴里的布朗先生,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却不能相认,更不能相拥! 什么时候,他才能亲昵地叫她一声老婆? 左曼云忽然有些难受,眼睛湿润起来。 她扯了纸巾擦眼睛,嘴里掩饰地说:“辣椒钻进眼睛里了。” 楚云墨立刻紧张了,放下筷子说:“我看看。” 左曼云低着头说:“没事,我闭一会儿就好了。” 她用纸巾捂着眼睛,情绪平静下来后才拿开,说:“好了。” 楚云墨心疼地看着她,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柔声说:“你吃慢一点,还早。” “嗯。” 吃过早饭,楚云墨说:“左小姐想去哪里逛?是要上街购物吗?” “不,街上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公园吧,那里空气好一些。” 只要能和楚云墨在一起,哪怕只是走一走,或者只是安静地坐着,她都是开心的。 所以逛街的目的不是为了购物,而是为了能和心上人一起漫步。 “好。”楚云墨欣然答应。 他的心思和左曼云不谋而合,也只想两个人在一起静静地坐一坐,聊一聊。 两个人步行过去,走路到了公园里,上午公园里人少,空气越发好,两个人顺着幽静的花圃小路慢慢散步。 左曼云的心很宁静,和心爱的男人手牵手一起散步,是这两年她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 现在虽然她还不能和他公开手牵手,但能这样肩并肩慢慢地走,她也觉得很开心了。 楚云墨问:“左小姐,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左曼云转头看他一眼,说:“你想听哪方面的?” “比如,你的英语为什么这么流利?还有你以前就喜欢跟人打架吗?” 左曼云知道他是奇怪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这样的改变别说楚云墨吃惊,如果在以前,她自己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敢在大街上和人动手,敢和歹徒搏斗。 她觉得自己快成暴力女和不怕死的亡命徒了。 “我学英语,是两年前的事,”她悠悠地讲述: “我丈夫出事以后,我查到了害死他的人在m国,为了替丈夫报仇,我苦学了几个月的英语,就到m国去了。 “到了m国,我经历了很多危险,开始我胆子很小,一遇到危险就吓傻了,还直哭。 “那时候南宫俊奕帮了我很多,他多次保护我。 “我的胆子真正大起来,是有一次被几个人绑架,我怕被他们凌辱,想跳车自杀,一个女人抓住我打了我两耳光。 “不知道怎么的,我一下就火了,心想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反手就抽了她两个耳光,她也怒了,跟我打起来,最后我赢了,把她揍了个鼻青脸肿。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打赢别人,我的本事可以自保,我再也不用怕人欺负我了。 “但这时候有人拿枪顶在我头上,说我如果再动一下,他就打穿我的脑袋。” 楚云墨紧张地问:“那你怎么办?” “我就不敢动了,心想只要他不打死我,我总有机会逃出来。 “南宫俊奕和我妹妹赶来把我救了出来,南宫俊奕又亲自送我到机场,他还给我老家两个朋友打电话,说我十个小时后回到z国。 “不料我们乘坐的那架航班上有一个坏人,飞机起飞六个小时后被迫在f国机场紧急降落,武装特警包围了我们,让乘客出去一个一个调查。 “那个坏人就在我身后,他突然勒住了我的脖子,同时还用一把匕首抵在我胸口。” 楚云墨又紧张起来,急促地问:“然后呢?” 左曼云接着讲述:“然后警察们都围过来,要他放开我,他不听,还说要先放点血让警察瞧瞧,就将刀子向我脖子上划来。” 楚云墨的两眼马上从左曼云的脸上移动她的脖子上,同时嘴里问:“你受伤了?” 左曼云笑笑,摇头说:“没有,我跟他搏斗,踢飞了他的刀子。”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的脖子上没有伤痕,心情放松了一点,说:“他不是勒着你的脖子吗?你怎么踢他的刀?” 左曼云一边讲一边比划:“我用头大力顶他的下巴,他的手就不由自主松开了,我倒在地上,他又向我杀来,我踢飞了他的刀子,警察就向他开枪了。” 楚云墨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左小姐,你很厉害,很勇敢。” 左曼云羞红了脸:“布朗先生见笑了,我虽然学了一点功夫,但以前从来没有用过,我以为那是一些花拳绣腿,没想到关键时刻真的能派上用场。” “是,邪不压正,只要你胆大,心细,坏人也会怕你。” “嗯,”左曼云点头:“我以前不敢跟人打架,怕打不赢,因为我不知道我学的功夫真的有用,从那以后就不怕了。” “不过,”楚云墨提醒她说:“你的功夫对付蒙德利亚和普通人没有问题,但是和高手遭遇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嗯,我会的,”左曼云点头:“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楚云墨笑起来。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左曼云问:“今天蒙德利亚没有来找你?” 楚云墨说:“来过,我接到你的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来叫我一起去吃早饭,我说你约我了。” 左曼云吐吐舌头,调皮地说:“幸好我抢先打电话。” 楚云墨朗声笑起来。 左曼云又说:“她今天不会缠着你了吧?” “不好说,”楚云墨摇头:“我昨天晚上跟她谈了很久,我说跟你们约会,一人一天。” 左曼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她同意吗?” “她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左曼云说:“那下周星期六,你打算跟我约会还是跟她?” 楚云墨说:“你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星期六还是星期天?” 左曼云想,楚云墨一定想看到儿子,儿子星期六来了,星期天就得回去。 她说:“星期六你跟我约会,星期天跟她,行不行?” 楚云墨笑起来:“行。” 心情愉快的时候,时间过起来就特别快,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完了。 蒙德利亚打来电话:“戴雷,回来吃午饭了。” 楚云墨说:“我中午跟左小姐一起吃饭。” 蒙德利亚紧接着说:“那你晚饭总得跟我一起吃吧?上午你陪了她,下午应该陪我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眼泪滴滴落 楚云墨看向左曼云,左曼云点头。 他应道:“好,我吃过午饭就回来。” 挂断电话,左曼云呵呵笑,说:“布朗先生很抢手啊。” “左小姐见笑了,”楚云墨说:“蒙德利亚是露易丝婶婶的干女儿,露易丝生前拜托我照顾她,露易丝虽然死了,但我答应她的事不能不做到,所以希望左小姐见谅。” 左曼云说:“我明白,你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吧,但她不理解。” “是,她还年轻,感情的事情,她未必懂。” “哦,年轻好啊,什么都无所畏惧。”左曼云发了一句感概。 楚云墨站起来,说:“我们去吃饭吧。” 左曼云问:“到哪里吃呢?” “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餐馆,南北方菜系都有,味道不错,我带你去。” “好。” 两个人从公园出来,楚云墨载着左曼云到了追风公司外面,又驶了一段路后,他将车停下,说:“到了。” 左曼云下车一看,这餐厅不算特别豪华,但她猜想味道应该不错。 她向来不喜欢过于高档的酒店,觉得里面的菜品好看不好吃,每次进那种地方,她都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 主要是高档酒店以营养为主,菜品味道比较清淡,左曼云是喜欢麻辣味重的,所以吃不饱。 这种中等餐厅既干净,味道又合她的口味,所以相比之下,她更愿意进来。 楚云墨带左曼云进入一个间,左曼云注意到间上方几个字是南方菜,这说明是家乡菜。 楚云墨首先打开两边的窗户,让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就餐的情况。 如果盯梢的人看不见他们,反而会产生怀疑,这必然给左曼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云墨拖开椅子,请左曼云坐下,把菜单递给她说:“左小姐请点菜。” 左曼云接过菜单,看见上面有不少她喜欢吃的菜,心里开始涌泪。 以前进饭店点菜,他从不需要她动手,她只管跟在他身后进去坐下,然后就等着菜上桌。 不管什么时候,他点的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从跟他在一起后,她的衣服几乎自己没有买过,他军务那么繁忙,只要在街上看见适合她穿的衣服就买回来。 他记得她的一切习惯和爱好,记得她的口味,记得她喜欢的衣服颜色和样式…… 那时候,他把她宠得连生活自理能力都差点丧失。 她无法想像,楚云墨这么久不在她身边,对她有多么担心? 他那么爱她,宠她,却舍得丢下她这么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相信他绝不会这样做! 这两年,她想他想得心痛,担心他担心得夜不成寐,他又何尝不是? 她担心他会有危险,而他担心她的,却是日常生活的小事吧! 她真是一个无用的女人,连吃饭穿衣都要老公操心!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菜单上,她低着头,好一会儿都不敢抬起来。 楚云墨看见了她掉下来的眼泪,落在封过塑的菜单上,晶莹剔透,如玉珠一样颤颤滑走。 他的心揪紧,却不能拥抱她,不能为她擦眼泪,甚至不能说一句安慰的话。 他怕自己的安慰,会让她失控地大哭,隔墙有耳,他相信那些尾巴一定在某个地方监视自己。 从外面看进来,只能看见左曼云在低头点菜,看不见她哭。 楚云墨轻轻咳了一声,说:“左小姐喜欢什么菜随意点,这里的菜品味道都不错。” 左曼云知道楚云墨是在提醒她,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在红烧牛肉后面划了勾,这是楚云墨喜欢的一道菜。 他还喜欢吃素炒青菜,她也点了,又点了酸辣蛋花汤。 这些菜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大菜,但是对楚云墨的味口。 点完菜,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她将菜单递过去,说:“布朗先生,我点好了。” 楚云墨接过来,看见左曼云点的全是他喜欢吃的菜,他的心里一酸,眼睛也热了起来。 他点了她爱吃的水煮鱼,说:“三菜一汤,我们两个人应该够了吧?” “够了,”左曼云点头:“如果不够,一会儿再点,别浪费了。” “好。”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继续聊,主要是左曼云聊,她知道楚云墨想听什么,就聊楚云墨的父母,聊两个孩子。 楚云墨不时附和一句,两个人聊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楚云墨说:“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用送我,”左曼云回答:“我还要到街上办点事,你去接蒙德利亚小姐吧。” 楚云墨答应了,左曼云离开,楚云墨过来接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和楚云墨的交往,纯粹是为了应付,不能陪她上床的男人有什么用? 对于她来说,在那方面不行的楚云墨只有一点利用价值,就是帮老板夺取w组织的权利。 蒙德利亚不能不听老板的,老板救了她固然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她杀死自己亲姐姐的把柄也落在了老板手里。 露易丝是高层倚重的得力干将,如果蒙德利亚不听老板的话,老板只要把她卖了,说是她杀了露易丝,她必定死得很惨。 所以表面上看来是蒙德利亚握住了楚云墨的把柄,而事实上老板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蒙德利亚必须帮老板把w组织的领导权夺到手,她才可以和父亲相认,得到罗伯特名下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要不然,她现在得到了也会很快死于非命。 而要夺w组织高层的领导权,布朗.戴雷是他们必须要利用的一颗棋子,所以蒙德利亚不得不用美人计套牢他。 她逛街就是疯狂购物,楚云墨只管载着她跑来跑去,刷卡,成了名副其实的车夫和钱夫。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饭,蒙德利亚不断抱怨如何拥挤,z国人素质如何差,又没什么好玩的…… 楚云墨一直沉默,然后说:“我在外面等你。”起身出去了。 楚云墨和蒙德利亚都心知肚明,他们的交往是做给别人看的。 这天晚上,左曼云跟苏寒冰商量:“我不想到南宫俊斐的公司上班。” 苏寒冰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觉得凭关系到他公司上班不好,会让人在背后议论,”左曼云说:“而且上班也不自由,我没办法随时跟他约会。” 苏寒冰笑起来:“那就不上班,反正咱们现在不差钱。” “不上班也不好,”左曼云又说:“如果浩锋的爷爷奶奶知道我没有上班,却又呆在l市不回去,会不高兴。” “那你想怎么办?” “我们做个小生意吧,多多少少能赚点钱的,我们两个人可以轮流看店。” “这主意不错哦,”苏寒冰赞同地说:“自己开店就自由了,你要去约会,我就来看店。” “是啊。” “那你觉得开一个什么店比较好?” 左曼云说:“我下午在街上看了看,觉得开个茶叶店还比较合适,简单,不怎么操心。” “行,那就开个茶叶店,明天就去租门面。” 不差钱的人,要做生意就是一句话的事。 南宫俊斐得知左曼云不到他公司上班,想自己开店,他打了几个电话,一切就搞定了。 星期一下午,花店的员工突然给追风公司总裁室送来一大束鲜花,说:“哪位是布朗.戴雷先生?” 秘书室的人都吓着了,谁给总裁送花? 楚云墨签名收下,接过花看见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布朗先生,下班后一起吃晚饭好吗——左曼云。” 楚云墨摇头,这小妻子,他从没有给她送过花,她反倒给他送花来了。 蒙德利亚进来,撇嘴说:“送花?真老土。” 楚云墨没有理她。 他的手机响了,正是左曼云打的:“布朗先生,我送的花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左小姐。” “那晚上……” “一起吃晚饭,我来接你。” “不用,我在你们公司大门外等你。” 楚云墨下班一出来,就看见左曼云果然站在大门外,向他扬扬手,喊:“布朗先生,我在这里。” 茶叶店还在装修中,左曼云这两天闲着,所以早早就过来等着楚云墨了。 追风公司的员工都吃吃笑起来。 楚云墨笑笑,来到左曼云面前,说:“左小姐这么早就下班了?” 左曼云说:“我没有上班,准备自己开店。” “哦,左小姐打算开什么店?” “开茶叶店,这个比较简单自由,我和我妹妹可以轮流守店。” 这摆明了说她有大把的时间跟他约会。 “哟,我以为左小姐要做什么大生意,原来是开个小小的茶叶店啊?”蒙德利亚在身后冷嘲热讽。 左曼云不卑不亢地说:“我开店不需要赚很多钱,只要够我追布朗先生就行了,因为我不喜欢用男人的钱。” 蒙德利亚脸一阵红,说:“那是你没本事让男人为你花钱,戴雷为我花钱,他愿意。” “我也愿意为他花钱,”左曼云冲楚云墨眨眨眼,狡黠地一笑,说:“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楚云墨笑起来,说:“只要左小姐是一个好渔夫,大鱼一定能被你钓着。” 左曼云大笑:“我不是好渔夫,刚开始学钓鱼。” 楚云墨说:“那这周周末我们去钓鱼?” “行啊,”左曼云笑着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正经钓过鱼。” 蒙德利亚喊道:“我也要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 宝贝出来,有惊喜 左曼云笑道:“蒙德利亚小姐也想学钓鱼?那你到时候让布朗先生教你吧。” 她又向楚云墨说:“戴雷,我们去吃饭,昨天你请了我,今天我应该回请你。” 楚云墨也不推辞,爽快地说:“好。” 他们说笑着走了,蒙德利亚恨恨地跺脚。 楚云墨问:“左小姐,你真的打算自己开店?” “嗯,”左曼云点头:“自己开店比较自由一点,要回家看孩子,上班有时候不方便请假。” “你一个人开,还是……” “我跟我妹妹合资,我们可以轮流守店。” “哦,挺不错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好的,目前暂时没有,还在搞装修。” 这样的聊天,更像好朋友,而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也几乎没有这样聊过天。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小时候是兄妹,长大了直接就进入了恋人,然后分分合合,最后结婚,一直没有站在好朋友的角度交往过。 所以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搞笑。 大约因为这是在自己的国家,左曼云的胆子比在y国和m国大得多,她不怕给楚云墨带来麻烦,也不怕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每天她都给楚云墨买礼物,于是每天都有快递来到追风公司,喊总裁布朗.戴雷签收。 这些礼物都不贵重,但是又是随时可能要用的,钢笔、记事本、领带、剔须刀、手机壳、钱夹、钥匙链…… 楚云墨都细心地收着,却不敢带在身上,他倒不是怕蒙德利亚吃醋,而是怕监视他的人汇报到达不列和老板那里。 左曼云的主动和殷勤看得蒙德利亚又妒又恨。 她原本对楚云墨没什么兴趣,但看见左曼云每天向楚云墨示好,献殷勤,楚云墨对左曼云似乎也很有好感,两个人的感情不断升温,她产生了争强好胜的心理,决心跟左曼云竞争到底。 哪怕把楚云墨抢过来,再把他甩了,她都不白白让给左曼云。 于是她也给楚云墨买东西,她要想赢过左曼云,自然不肯买小东西,而是给他买衣服,买鞋等大件的。 左曼云暗暗好笑。 这天下午,左曼云照例在大门外等着。 楚云墨出来,看见她手里提着菜,他问:“你这是什么?” 左曼云笑着说:“外面的饭菜吃腻了,我们自己在家里做,行不行?” 楚云墨问:“到我家?” “是啊,”左曼云扬了扬手里买的菜,说:“我买了半只老鸭子和萝卜,做泡酸菜炖老鸭汤,你家里有泡菜吗?” 楚云墨摇头:“没有。” “那我买点泡菜。米有没有呢?还有调料类。” “都没有。” 他一天三顿都不在家里吃饭,自然没有这些。 “那我们到前面超市去买,以后你早上和中午在外面吃,晚上和周末我给你做。外面的东西不新鲜,吃多了不好。” 楚云墨的心里有着浓浓的暖意,小妻子是想变着法子来为他改善伙食吧。 两个人到超市,采购齐了日常用品,然后回到楚云墨的公寓,左曼云就进厨房叮叮当当忙起来。 楚云墨进来,问:“我帮着做点什么?” “你不用做,去忙你的吧,一会儿就好。” 楚云墨笑笑,退出来,打开电视看新闻,耳朵听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不由感慨万千,忽然有了家的感觉。 没有左曼云的家不像家,只有她在身边的家,才像家! 他的手机响了,公司副总说有事找他,他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两个副总进来,跟他谈完了公事,随口问:“布朗先生还没有吃晚饭?” 左曼云手里拿着刀跑出来,笑着说:“还没有,我还没做好。” 两个副总有些吃惊:“左小姐在给布朗先生做饭?” “是啊,我做泡酸菜炖老鸭汤,马上就好了。” “酸菜老鸭汤?”一个副总一脸馋相地说:“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啊。” “那你们坐吧,一会儿尝尝。” 副总向楚云墨笑笑,说:“左小姐是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布朗先生不要错过了。” 楚云墨笑笑,说:“是,她很勤劳,也很善良。” 没多久,左曼云端着菜出来了,说:“来,来,一起吃。” 楚云墨也招呼两个副总:“坐吧,一起吃。” 两个人笑道:“我们吃过了,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改天来品尝嫂子的手艺。” 这就直呼嫂子了。 两个副总刚出去,蒙德利亚又进来了:“戴雷,我还没有吃饭。” 左曼云说:“如果蒙德利亚小姐不嫌弃我的手艺,就一起吃吧。” 蒙德利亚走到桌边看了看,说:“这菜是你做的?” 楚云墨回答:“是左小姐做的,典型的z国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左曼云拿了一副碗筷,说:“尝尝吧,吃得习惯就吃。” 蒙德利亚舀了一点汤,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立刻叫起来:“这是什么……什么东西,我的舌头没感觉了。” 她放下碗跑了出去。 左曼云眨眨眼睛,说:“她不喜欢吃z国菜?” 楚云墨摇头:“她要吃z国菜,就是不喜欢麻辣味。” 左曼云笑起来:“难怪,汤里我放了胡椒和花椒,既避腥味,又提鲜,你尝尝。” 楚云墨端碗喝了一口,点头:“味道非常鲜美。” 左曼云高兴地笑了:“那你多喝点。” 蒙德利亚跑回她的公寓,拼命用冷水漱口。 她并不喜欢吃z国菜,当初被老板救了后,老板说:“你要接近布朗.戴雷,就必须适应他的习惯和爱好。” 老板要她学着吃z国菜,也学一些简单的z国话,她学得很困难。 尤其是z国菜,她极不习惯吃辣味,对麻味更是深恶痛绝。 偏偏楚云墨酷爱麻辣味,每次跟他一起吃饭,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直到楚云墨知道她是艾丽丝的真实身份后,她才不用再装了,也就毫不掩饰她对麻辣味的厌恶。 只要跟楚云墨一起出去吃饭,她必定要吃西餐。 如果楚云墨实在要吃z国菜,她也要点几份没有麻辣味的清淡菜品。 忙了好一会儿,她的舌头总算恢复知觉了,她恨恨地骂:“左曼云,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哼!我跟你没完!” 左曼云并不知道蒙德利亚在那边恶狠狠地骂她,她和楚云墨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其乐融融。 从这天开始,左曼云就经常出现在楚云墨的住处了,为他做饭,洗衣服,打扫清洁,像家庭主妇一样地忙碌。 左曼云的主动,很快就得到了追风公司其他人的认可,只要她在大门外出现,副总们都叫她嫂子。 蒙德利亚对楚云墨越来越没兴趣了,她喜欢被男人呵护着,宝贝着,要她做左曼云这样的贤妻良母型,她实在做不来。 从楚云墨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但她也不寂寞,喜欢她的男人多的是。 电眼狼这段时间就在狂追蒙德利亚,跟她频频约会。 电眼狼泡妞的手段很高明,他不送花,也不送任何礼物,只在电话里跟蒙德利亚**,就可以说得她身上冒火,**高涨,忍不住想找男人一解饥渴。 电眼狼从她的声音里也能听出她饱满的**,他轻笑着低声说:“宝贝,你从追风公司出来,右转,走两百米,将会有惊喜。” 蒙德利亚就像被他把魂勾走了一般,果然起身离开公司,来到了电眼狼说的地方。 那里停着一辆车,她疑惑地来到车边,车窗打开,里面坐的人正是电眼狼,他戴着大号墨镜,一脸神秘地看着她。 她问:“什么惊喜?” 电眼狼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来一看,纸上是一句英语:“亲爱的,我们来车震吧,我会让你激情地燃烧起来!” y国女人对性方面原本就很开放,蒙德利亚更不是忸怩之人,她莞尔一笑,说:“你只是狼而已,就不怕我是老虎?” 电眼狼邪恶地一笑:“敢不敢上车跟我较量较量?看是本狼厉害,还是你这头母老虎厉害?” “较量?”蒙德利亚打开车门坐上来,笑得很放浪:“我怕你撑不了多久就软瘫。” 电眼狼伸手在她胸上狠狠捏了一把,说:“胸器很有料,我已经硬了。” 蒙德利亚毫不示弱地说:“是吗?我看看。” 她伸手就向电眼狼裤下抓去。 电眼狼拍开她的手哈哈大笑:“浪猫,一会儿弄疯你。” 他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电眼狼将车开到了僻静的河滩上,周围很远都没有什么人。 蒙德利亚轻笑:“狼,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电眼狼将座椅放倒,把蒙德利亚推倒过去,三两下就剥了她的衣衫。 一边用两手逗弄她的身体,他一边微笑着回答:“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只浪猫喜欢玩车震,所以我到处寻找适合车震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被我找着了这个好地方。” 蒙德利亚对“浪猫”的称呼竟然毫不反感,她轻笑着说:“你才见了我一面,就知道我的喜好了?” 电眼狼吻了吻她,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只见一面也可以了解得很透。不喜欢一个人,哪怕夜夜睡在一起也形同陌路。” 蒙德利亚笑了:“刘,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 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让我醋意横生 电眼狼说:“喜欢不是用嘴说,而是用行动表现,我现在的行动,你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 “我看不出来。”蒙德利亚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 “那是因为,”电眼狼邪魅一笑:“我还没有付诸行动!” 他将身子一抬,对准她狠狠贯穿下去,蒙德利亚大叫了一声。 很久未碰男人的蒙德利亚如大地久旱逢甘霖一样,饥渴的身体迫切需要来自男人的抚慰,电眼狼在这方面又是高手,两个人当真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般,开始熊熊燃烧。 车剧烈的颠簸起来…… 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电眼狼很会调-情,能切实解决蒙德利亚的身体需要。 蒙德利亚从他这里能得到极大的满足,所以只要他在电话里稍微说一些甜言蜜语,她就乖乖跟他走了。 这两个人虽然不断玩车震,却极为隐蔽,蒙德利亚不敢让楚云墨知道,尤其怕老板知道,怕老板要了她的命。 电眼狼也是个情场浪子,只想和蒙德利亚玩玩,并不想因为她而影响他在天佑公司的形象,他现在是天佑的副总,这形象自然得注意。 他们幽会只在车上,不开房,更不到对方的住处,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这两个人从不一起吃饭,不一起看电影、逛街,也不送对方礼物。 可以说,他们见面的唯一目的,就是上床! 每次做完后,电眼狼就把她送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放下来,她再另外打车回去。 电眼狼不送礼物,蒙德利亚并不生气,她和电眼狼的目的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解决身体本能。 她轻松自如地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花着楚云墨的钱,在电眼狼身下承欢。 不过有电眼狼慰藉蒙德利亚的身体,她对楚云墨倒没有以前那样粘得紧了。 y国一座豪华的大厅内。 达不列居中而坐,左面站着军师,右面站着老板,三个人仍然戴着面具。 说了一些w组织的情况后,达不列将话锋一转,问:“布朗.戴雷在z国的情况如何?” 军师和老板对视了一下,军师回答:“他和他妻子左曼云走得很近。” 达不列皱皱眉:“怎么个近法?” 军师说:“左曼云在追求他,每天给他送花,送各种礼物,还到他家里帮他做家务,她似乎不知道她追求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达不列沉声问:“戴雷有什么表现?” “戴雷和她若即若离,”军师补充:“他在左曼云和他的秘书之间摇摆,一人约会一天,搞不懂他到底喜欢谁。” 达不列看向老板:“你怎么看?” 老板说:“戴雷不会喜欢左曼云,他喜欢的是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 老板解释:“蒙德利亚是一年前进入组织的,我派她跟在戴雷身边,现在是戴雷的秘书。” 达不列想起来了:“露易丝出事的时候,就是她为戴雷作证?” “是的。” “她可靠吗?” 老板说:“绝对可靠,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除了效忠组织,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达不列点点头,起身沉思着在屋里走来走去,军师和老板都看着他。 老板能猜到达不列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把蒙德利亚抛出来有没有做错。 但他也知道,就算他不说,达不列也能查出他和蒙德利亚的关系。 他抛出蒙德利亚,表面上看来对他不利,但他了解达不列这个人,他如果不主动抛出蒙德利亚,达不列会怀疑他,而他抛出来了,达不列反而不会怀疑他了。 所以他这样做其实是把达不列的猜忌引到了布朗.戴雷身上,只要达不列对戴雷失去信任,他们就会发生内讧,那老板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此刻的达不列对楚云墨果然加重了怀疑。 露易丝的死,楚云墨的嫌疑很大,能为他作证的只有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又是老板的人,达不列思忖:难道是老板指使蒙德利亚和戴雷杀了露易丝? 他想起露易丝死后,他和布朗.戴雷谈话,戴雷说,杀露易丝的人可能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和w组织争地盘的其他黑道组织,另一个是w组织内部的人。 戴雷这话,是暗示有人为了和达不列争权夺利而除掉了露易丝。 达不列原本有些相信戴雷的话,还怀疑到了老板身上,因为他已经查出蒙德利亚是老板的人。 但现在老板主动说蒙德利亚是他的人,又让达不列疑惑起来,难道戴雷才真的是杀死露易丝的凶手? 达不列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副画面:戴雷把钥匙交给一个神秘人,他开车去见老板,蒙德利亚碰巧来找他,于是跟在后面,自然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 但拿了他钥匙的神秘人却在这个时候开门进去杀死了露易丝,并故意从后窗逃走,让蒙德利亚以为真的有人从窗外逃走了,从而为戴雷作证,证明他不在现场。 如果这个论断成立,那布朗.戴雷在他面前说那些话,就成了故意在w组织高层之间制造矛盾了! 但他的推断正不正确呢? 戴雷杀露易丝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耳边回响起老板的话:“戴雷不会喜欢左曼云,他喜欢的是蒙德利亚。” 如果是这样,那戴雷是为情而杀露易丝了? 老板和布朗.戴雷,他应该相信谁? 过了一会儿,达不列停下来,说:“继续监视布朗.戴雷的行动,不放过任何疑点。” “是!”军师和老板一起答应。 老板暗中舒了口气,他感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 星期五了,阳宝丫又想起去祭拜她父母的事情,她弄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计划吃饭的时候问问南宫俊斐,南山公墓在哪里,如果不远的话,吃完饭就过去看看。 南宫俊斐一跨进门,阳宝丫就喊:“老公,快洗手吃饭了,饭菜都好了。” “好。” 吃了一会儿饭,阳宝丫开口问:“老公,南山公墓在哪里?” 南宫俊斐的心又沉了,虽然阳宝丫是一片孝心,可他就是不想让她去祭拜阳北声。 “这里距离南山公墓有点远。” “有点远啊,”阳宝丫叽叽喳喳地说:“我还以为不远,那我们吃了饭就可以去看看我爸爸妈妈的墓,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看过。既然有点远,那我们明天去好不好?明天周末……” 南宫俊斐挑了一根油菜尖放进她碗里:“宝丫,你多吃点绿叶菜,上学很辛苦,补充一些维生素。” “哦。”阳宝丫吃了,又帮他挑一根,说:“老公,你也要补充维生素,你上班比我上课累多了。” “嗯,快吃吧,吃饭少说话,不然影响消化吸收。” “哦。” 阳宝丫的注意力被转开了,忘了自己要说的事。 不过等收拾完厨房后,她又想起了,跑出来喊:“老公,我们明天去南山……” 南宫俊斐抢在前面说:“宝丫,你想不想见你的偶像?” “我的偶像?”阳宝丫眨眨眼睛:“秦东子吗?” “除了他,还有谁是你的偶像?” “你问我想不想见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见他,我就带你去见,如果你不想见就算了。” “啊啊,”阳宝丫扑过去,抱着他的脸猛亲:“我想见啊,想见啊,当然想见,可是在哪里见?” 南宫俊斐拧着她的脸蛋,她一兴奋起来脸蛋就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他说:“明天晚上有一个酒会,秦东子会到场……” “那我们怎么进得去啊?” “我是受邀嘉宾。” “啊啊!”阳宝丫兴奋了两秒钟又冷下来:“可他们邀请了你,没有邀请我啊。” “我把我的邀请卡给你不就行了?” “那你呢?” “你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阳宝丫嘟起了嘴。 “你不是想见偶像吗?为什么又不去了?” “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除非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非要我们一起去?” “我害怕,”阳宝丫说:“你不在,万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我又不会说场面话,喝酒又不行。” 南宫俊斐笑起来,说:“那行,我们一起去。” “你不是说只有一张邀请卡吗?” 南宫俊斐从包里掏出两张邀请卡,说:“我是想试探一下,在你心里,是秦东子重要,还是老公重要。” “啊啊,老公,你坏死了,”阳宝丫抱着他的手直摇晃,撒娇地喊:“哪有偶像比老公还重要的?我又不是傻子好不好?” 南宫俊斐说:“我知道丫头很聪明,可我吃醋嘛。” “你吃秦东子的醋,好可笑,”阳宝丫瞪大眼睛说:“他认都不认识我。” 南宫俊斐低头吻了吻她,说:“是你让我醋意横生。” 阳宝丫美滋滋地问:“老公,你的意思是你很爱很爱我,是吗?” “你说呢?” “我觉得就是。” “那就是。” 阳宝丫咯咯咯笑起来。 南宫俊斐拍拍她的脸,说:“晚上早点睡个美容觉,明天我们去买两套漂亮衣服,参加这样的酒会,可不能给我丢脸。” “好的,有老公保驾,我丢不了脸的。” 阳宝丫欢天喜地洗澡去了。 南宫俊斐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里再次泛起无奈,宝丫,你为什么是阳北声的女儿? 第四百六十六章 偶像来了 阳北声是阳宝丫的父亲,这是无法抹掉的事实,这一次糊弄过去了,下一次又该找什么借口糊弄? 终有一天,阳宝丫要到他的墓前去祭拜。 南宫俊斐能拖一时,拖不了一世,但只要能拖一天,他就会拖下去,就像让阳宝丫怀孩子这件事一样。 “老公,”阳宝丫洗完澡出来,跑过来亲了亲他,说:“我睡美容觉去了,晚安,老公。” “晚安,”南宫俊斐抱住她回吻:“做个好梦。” 阳宝丫嘻嘻一笑:“我一定会做一个非常好的美梦。” 次日晚上,南宫俊斐带阳宝丫盛装出席了这场酒会。 这是一场小型酒会,只有二十多个人,阳宝丫没有熟人。 南宫俊斐认识不少人,他带着阳宝丫挨个儿跟人打招呼,把她介绍给他们。 阳宝丫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秦东子,她小声问:“俊斐哥,秦东子在哪里呢?” 阳宝丫养成了习惯,在家里把南宫俊斐叫老公,出门就叫俊斐哥,他们的年龄差距有点大,以至于一般人都想不到他们是夫妻,而以为是兄妹。 阳宝丫的同学听她讲她是被南宫俊斐收养的孤儿,知道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所以她的同学也都跟着她把南宫俊斐叫俊斐哥。 南宫俊斐回答:“他还没有来,一会儿就到。” “哦。” 南宫俊斐话音刚落,有人喊了一声:“秦先生来了!” 阳宝丫急忙回头,看见秦东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紧张得心怦怦直跳,直往南宫俊斐身后躲。 南宫俊斐说:“怎么了?去跟你的偶像打招呼啊。” “我……我不敢……”她抖擞着声音说。 南宫俊斐忍俊不禁,平时她天天念叨秦东子,这会儿秦东子来了,她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在南宫俊斐的介绍下,阳宝丫终于和秦东子面对面认识了,秦东子还和她热情握手,笑容很灿烂。 阳宝丫有一些恍惚,说:“秦先生,我还以为……以为你……” 她以为他应该是愁眉苦脸的,没想到他笑得如此阳光。 秦东子一脸疑问地看着她:“阳小姐以为我什么?” 南宫俊斐替她说完:“秦先生,我妻子是你的粉丝,对你的一切都很关注,你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比你还难过,天天在家里哭。” 秦东子明白了:“所以阳宝丫以为我今天应该愁容满面?” 阳宝丫的脸顿时通红,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秦东子笑笑,说:“正如我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说,这段婚姻的结束,不是将我推进了痛苦的深渊,而是得到了解脱。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才从苦海中爬上来,游上了幸福的彼岸,怎么能不开心呢? “阳小姐,你说是不是?” 阳宝丫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说:“对,对,秦先生,您说得太好了。” 南宫俊斐带她来参加这个酒会,原来就有他的深意。 因为阳宝丫整天都为秦东子的事情闷闷不乐,他想要调整她的心情,让她看到秦东子真实的一面。 他想让她知道,秦东子并不是如她想像的那样,整天都沉浸在愤怒和悲伤中。 他相信,这一次的见面,会让阳宝丫的心情开朗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他来参加酒会的主要目的。 这场酒会,南宫俊斐和秦东子是主角,他们要谈演唱会的合作问题。 原来,秦东子为了答谢广大歌迷的厚爱,打算举办个人演唱会,在每座大城市都要办一场,并把l市设为首场。 南宫俊斐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这件事后,不由两眼一亮。 天佑公司改名后,虽然业绩在上升,但知名度还不够响亮,南宫俊斐迫切需要一个契机来让天佑公司的名声进一步提高。 如果能和星际娱乐合作,由天佑公司独家赞助秦东子的个人演唱会,天佑公司的名声将会得到大幅度地提升。 秦东子是星际娱乐化传播公司的签约艺人,他父亲是星际娱乐的总裁,他要开演唱会,星际娱乐自然会出力。 但秦绍锋不是一个傲慢的人,他愿意跟其他的公司合作。 在中间人的引荐下,南宫俊斐和星际娱乐公司进行了洽谈。 秦东子有一个习惯,要求跟他合作的人首先要品行端正,所以他的另一个习惯就是,要亲自和赞助商面谈,再确定要不要和对方合作。 这就是南宫俊斐有幸和他见面的原因,同时也满足了阳宝丫的愿望。 酒会大家聊得很愉快,秦东子当场敲定,由天佑公司独家赞助他的全国巡回个人演唱会。 临走的时候,秦东子还从助手那里拿了一张照片给阳宝丫,照片正面他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在后面写了一行字。 阳宝丫接过来一看,后面写的是:“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勇敢向前走。” 他说:“这句话,既是鼓励我自己,也希望对你有用。” 阳宝丫兴奋不已,弯腰道谢:“秦先生,我一定会记住这句话,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勇敢向前走。” 秦东子不会想到,这句赠言,在阳宝丫处于极度绝望的时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阳宝丫将照片小心地装进包里,和秦东子告别后,跟南宫俊斐回家了。 第二天,她把秦东子的照片拿到街上照像馆里过塑,这样不管过多少年,照片都不会泛黄,影像也不会化掉。 她又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小手包,将照片和钥匙、证件、手机等一起装在里面,每走一步都带上。 南宫俊斐酸溜溜地说:“我吃醋了。” 阳宝丫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说:“老公不用吃醋,老公的照片全在我的手机里,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心里,不用过逆,也一生一世都抹不掉。” 南宫俊斐点点她的鼻子:“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着说甜言蜜语了?” “跟老公在一起的生活太甜蜜,我说的话自然而然就变甜了。” “调皮。” 阳宝丫笑嘻嘻地说:“总之,老公不用吃秦东子的醋,在宝丫心里,你永远是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好,我相信你。” “老公,秦东子的演唱会,我可不可以去看?” “可以,我会跟他们协调,安排在暑假。” “真的?老公,你真伟大,我爱死你了。”阳宝丫吊着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不断啄。 南宫俊斐将她抱起来,吻了吻说:“到时候我帮你弄贵宾票。” “能不能多弄几张?”阳宝丫说:“我想请海子棋和她哥哥去看,我们在他们家吃饭,他们免了单,我们请他们看演唱会,算是还人情吧。” “行,”南宫俊斐也不愿意让阳宝丫一直欠着人家的人情:“如果优惠的不够,我另外买。” “嗯,只要能弄到,花钱就花钱,如果子棋他们自己去买,也许花高价都不一定能买到。” “没错。” 接下来阳宝丫最盼望的事,就是等待秦东子的个人演唱会开场了。 不过还得等到暑假去了,阳宝丫觉得日子挺难熬。 难熬也得熬,没办法的事。 蒙德利亚不整天缠着楚云墨了,最高兴的是左曼云。 周末两天她都呆在楚云墨这里,跟他一起看电视,聊天,出去逛街,左曼云开始大胆挽他的胳膊了。 但这事不是蒙德利亚不在乎就可以,老板打电话来,严厉训斥了她一顿:“你怎么搞的?我叫你利用你的美色抓住戴雷,他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交往了?” 老板知道左曼云是楚云墨的妻子,蒙德利亚不知道,老板也不会在蒙德利亚面前漏出口风。 他要让达不列怀疑戴雷是为情而杀露易丝,那蒙德利亚和戴雷的关系就必须很亲密,才不会露出破绽。 蒙德利亚辩解说:“是那女人死缠着戴雷,戴雷并不喜欢她。” “她会缠,你不会缠?蒙德利亚,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能控制住戴雷,我们早晚会吃大亏,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蒙德利亚不敢不听老板的话,赶紧表态:“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把他勾-引到手。” “马上就是五月一号了,有几天假期,你跟戴雷一起回来,只要你们在一起多呆一段时间,就能断了那女人的念头。” “好的。”蒙德利亚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国际劳动节要到了,楚浩锋和楚浩澜也要放假了,左曼云跟楚云墨说:“戴雷,我儿子要放假了,我想把他们带过来玩几天。” 楚云墨说:“行,我们也放假,要不然带他们出去旅游?” “好啊!”左曼云高兴地说:“他们一定很高兴,那我先回去把他们接过来。” 四月三十号,左曼云回到楚成泽家里,说要带两个孩子出去玩。 楚成泽避开肖秀英问:“曼云,他还好吧?” 左曼云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谁,虽然没有人告诉楚成泽,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但他毫不怀疑他们是一个人! 左曼云点头,低声说:“他很好。” “你是要带孩子去见他?” “是的,”左曼云顿了顿,说:“他说带我们出去旅游几天。” 楚成泽点头:“去吧,玩开心一点,也要注意安全。” “嗯。” 左曼云到学校接着两个孩子,问:“浩锋、浩澜,还记得布朗叔叔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 痛苦的选择 “记得。”两个孩子一齐点头,楚浩澜又补充:“布朗叔叔像我们的爸爸。” “嗯,布朗叔叔说带你们出去玩,你们想去吗?” “想!”两个孩子大声回答,楚浩锋的眼睛闪亮。 楚浩澜问:“妈妈,布朗叔叔要带我们到哪里去玩?” “他没有说,我们明天到他那里了再商量。” 楚浩锋拽着左曼云,在她耳边小声问:“布朗叔叔是不是要妈妈,不要那个阿姨了?” 左曼云笑了,说:“儿子,叔叔是喜欢你们两个,才带你们去玩,跟妈妈和阿姨没有关系。” 楚浩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不带妈妈去吗?” 楚浩澜嚷起来:“妈妈不去,我也不去。” 左曼云摸摸他们的头,说:“妈妈当然要去,我们都要去。” 两个孩子又高兴起来。 晚上十点过,蒙德利亚忽然来敲楚云墨的门。 楚云墨打开门问:“什么事?” 蒙德利亚说:“戴雷,明天陪我回去,我想去看看我爹地,还有干妈,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上午十点的。” 她故意事到临头才来告诉楚云墨,以此试探能不能逼楚云墨听她的话。 楚云墨说:“我已经答应了左小姐,带她的孩子出去旅游。” 蒙德利亚很不高兴,说:“我姐姐虽然死了,可我爹地还是把你当女婿在对待,他失去了一个女儿后,心里一直很难过,你难道不应该替露易丝去安慰安慰他?” 楚云墨看着她:“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回去看他不是更好?” “我爹地又不知道我是艾丽丝。” “那你可以告诉他啊,如果你不方便说,我打电话帮你说。”他拿起手机。 “你不能说!”蒙德利亚一把按住他的手机。 楚云墨不解地看着她:“你姐姐已经死了,你现在是你爹地唯一的女儿,如果你和他相认,他就会把名下的所有财产留给你,你为什么不肯和他相认?” 蒙德利亚说:“不是我不想认我爹地,是老板不让我认。” “老板还干涉你的家务事?” “不是,老板要我先完成他给的任务,然后才能和我父亲相认。” “什么任务?” “我不知道,他只要我和你好好合作,说到时候会通知我们。” 楚云墨暗想,老板很可能是要寻找机会解决掉达不列,那时候就要利用他们了。 那也是他的机会。 他有点期待这个时机的到来,只要老板和达不列发生内讧,他就有机会把w组织全部铲灭,他就可以和妻儿真正团圆了。 蒙德利亚说:“戴雷,你当初说的,我和左小姐一人跟你约会一天,可我这么久都没有跟她争,你这两周都跟她在一起,这一次难道不应该陪陪我?” 楚云墨有点无话可说,只能说:“我已经答应左小姐了。” 蒙德利亚说:“你答应带他们到哪里旅游?” “还没有计划好,等她把孩子带来了,看她的儿子想到哪里玩。” “既然你们还没有约好,那你跟她说说,这次你陪我,大不了下两周我把你让给她。” 只要这几天能让楚云墨跟她一起回y国应付老板就行了。 “那怎么行?”楚云墨非常想趁这几天陪儿子玩:“我已经答应左小姐了,怎么能反悔?” 蒙德利亚生气了:“戴雷,我不管你怎么对左小姐说,总之你今天必须陪我回y国!” 她的语气一强硬,楚云墨倒为难了,因为他很容易猜到一定是老板给蒙德利亚施压了,否则对他没有兴趣的蒙德利亚没有必要逼他陪她回y国。 如果他不跟蒙德利亚回去,可能导致老板对他失去信任,那将动摇他在w组织的地位,对他破案极为不利。 所以,他只能放弃陪孩子旅游了。 但想着左曼云开心的脸,他又难受起来,他深深知道,左曼云是多么想让他跟孩子在一起玩几天啊! 一边是家庭和亲情,一边是使命和责任,他站在十字路口,纵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仍然觉得这样的选择很痛苦。 他按按太阳穴,说:“你先出去吧,我会跟左小姐商量。” “好,我再说一次,十点的飞机。”蒙德利亚转身离开了。 楚云墨拿起手机,给左曼云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接了:“喂,戴雷。” 楚云墨说:“你睡了?” “是啊,我们要赶早上两点的飞机,所以今天晚上睡得早。” “早上两点的飞机,”楚云墨问:“那到l市的时候几点?” “五点,”左曼云解释:“下一班六点半的,我怕太晚了。” “哦,”楚云墨改变了主意,他想看看儿子:“那你们先睡,五点我到机场接你们。”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挂断电话,楚云墨在心里叹息,想来左曼云已经跟儿子说了出去旅游的事情,明天突然变卦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失望。 将手机闹铃调到早上四点,楚云墨才睡觉。 闹铃一响,楚云墨就惊醒了,他立刻起床,驾车到机场去。 楚云墨到了机场,里面的乘客正在出来,他下车进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左曼云和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大约在飞机上又睡着了,这会儿睡眼惺忪,走路东倒西歪,左曼云一边一个,将他们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大人碰撞了他们。 楚云墨的心一酸,他可以想像,这两年左曼云一个人带孩子出门有多辛苦! 她坐车久了会晕,可逢年过节,带孩子去看他们的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以前她坐车的时间久了就晕得吐,每次出门都是他照顾孩子,还要照顾她,可这两年他不在身边,左曼云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云……”他心疼得差点喊出声,却听见背后有人更大声地喊出来:“曼云!” 是南宫俊奕。 苏寒冰的声音也响起来:“浩锋,浩澜,小姨在这里。” 左曼云抬起头,先看见了楚云墨,她笑了。 两个孩子也被苏寒冰喊清醒了,睁大眼睛抬起头,楚浩澜喊了一声:“爸爸!” 左曼云赶紧搂了搂他:“不是爸爸。” 楚浩锋喊:“布朗叔叔。” 楚浩澜也改口:“布朗叔叔,我忘记您不是我爸爸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都过来了,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南宫俊奕捏捏楚浩澜的脸,说:“喊我。” 楚浩澜仰头看看他,转着眼珠思索应该喊什么。 他们和南宫俊奕只见过两次面,这么久没见,就忘记了。 左曼云指指苏寒冰说:“这是谁?” 两个孩子齐声说:“小姨。” 左曼云又指着南宫俊奕说:“这是小姨的老公,你们应该叫他什么?” 两个孩子脱口而出,齐声说:“小姨父!”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说:“我怎么成小姨父了?我很小吗?” 左曼云和楚云墨也憋不住笑了,左曼云说:“叫姨父就行了。” “哦,姨父。”楚浩澜仰着头说:“姨父好高。” 南宫俊奕说:“想不想比我还高?” “想。” “来!我马上就可以让你比我高。” 南宫俊奕将楚浩澜提起来放在了肩膀上:“高没有?” 楚浩澜咯咯笑,说:“高了,高了,我比姨父还高。” 他又回头向楚浩锋炫耀:“哥哥,你看,我比姨父还高了。” 楚浩锋没吭声,眼里却有着浓浓的羡慕。 楚云墨向楚浩锋伸出手:“来,布朗叔叔也可以让你很高。” 楚浩锋回头看看妈妈,左曼云点头:“去吧,布朗叔叔很喜欢你们。” 楚浩锋走到楚云墨面前,楚云墨把他也提起来,却不是放在肩膀上,而是直接放在头顶上。 楚浩锋哈哈笑出声来,虽然没有像楚浩澜那样炫耀,也看得出他非常开心。 左曼云和苏寒冰手挽手走在后面,苏寒冰说:“两个小家伙真开心。” “是啊,”左曼云低低叹了一声,说:“可惜这样的时间太少了。” “没事,”苏寒冰拍拍她的手:“你努力追戴雷,只要你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就可以随时带孩子出去玩了。” 左曼云点头:“我会努力的。” 苏寒冰悄声说:“戴雷没有问题,就看你怎么才能让蒙德利亚知难而退了。” 左曼云说:“能不能确立恋爱关系,还是要看他。” 苏寒冰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他们相处对楚云墨的工作没有影响,楚云墨一定会同意跟左曼云确定关系。 但假如有影响的话,他就会选择蒙德利亚了。 她在左曼云耳边轻声安慰:“姐别急,他最终也是你的。” 左曼云在她肩上拍打一下,换过话题说:“我不是叫你别来吗?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来多不方便。” 苏寒冰说:“我本来没打算来,昨天晚上俊奕来了,我怕你们不好找车,就叫他来接你们,没想到布朗先生也来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车边,左曼云说:“浩锋、浩澜,坐布朗叔叔的车,你两个跳来跳去,别碰着小姨肚子里的宝宝了。” “哦。” 两个孩子下来,钻进楚云墨的车里坐在后排,左曼云坐在副驾驶座上。 楚云墨发动车子开出去,楚浩澜趴在楚云墨肩膀上问:“布朗叔叔,您带我们到哪里去旅游?” 楚云墨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反问:“你们想去哪里玩?” 第四百六十八章 想抱不敢抱 “我也不知道。”停了停,楚浩澜又说:“我不知道哪里好玩,叔叔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左曼云回头问:“浩锋呢?你想去哪里玩?” 楚浩锋的眼睛看着楚云墨的背影,嘴里回答:“妈妈和布朗叔叔去哪里,我和弟弟就去哪里。” 左曼云笑了笑,转头看着楚云墨说:“随你安排。” 楚云墨有口难言,当着孩子不能直说无法带他们去旅游,只能说:“回去再说,时间还早,回去让他们再睡一会儿。” 左曼云敏感地看了他一眼,说:“好。” 很快回到左曼云和苏寒冰的住处,左曼云回头一看,两个小家伙又睡着了。 她轻声笑,说:“他们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上飞机后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会儿还这么困。” 楚云墨说:“让他们睡。” 他打开车门,将楚浩锋抱出来,南宫俊奕过来抱起了楚浩澜。 左曼云赶紧先上楼打开房门,又把孩子睡的床整理好。 南宫俊奕进来放下楚浩澜,又出去扶苏寒冰:“慢点,叫你别去,你还撵路。” 苏寒冰说:“我等不及想看两个儿子了。” 楚云墨把楚浩锋轻轻放下,左曼云拉过棉被要给他们盖,楚云墨说:“我来。” 他将薄被细心地为两个孩子盖好,这一幕非常熟悉,以前楚云墨每天晚上都会这样给孩子盖被子。 左曼云的眼睛有些湿润。 楚云墨坐在床沿上,认真地看着楚浩锋的脸,说:“这是老大。” 左曼云含泪点头:“是,这是老大浩锋。” 过了一会儿,他又到过头来看楚浩澜的脸,说:“两个都这么大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 左曼云摇头,微笑着说:“不,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我带他们一点儿也不辛苦。” 楚云墨抬头看着左曼云的脸,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这么认真地看她。 看着她眼角有了一些细小的鱼尾纹,他的心一痛。 他知道她吃过很多苦,可她依然能笑得如此云淡风轻,他的小妻子,真的坚强了很多。 他一阵心潮起伏,一颗心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他想抱抱她,很想,但不敢。 尽管这里没有人,但是他深知,如果他和左曼云保持距离,左曼云也会和他保持距离,他们相处才不会露出破绽。 如果他拥抱了她,两个人的距离会一瞬间拉近,那左曼云以后看见他,她的眼神,表情,和动作都会情不自禁流露出夫妻那种亲昵感,这极容易露出破绽。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我们出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好的。”左曼云答应。 楚云墨看见楚浩锋的胳膊拿出来放在了棉被外面,他握住他的小手放进去。 当他掖棉被的时候,楚浩锋突然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喊:“爸爸别走,我要跟你玩!” 左曼云和楚云墨同时一楞,一起看向楚浩锋,只见他虽然将楚云墨的胳膊抱得很紧,但眼睛并没有睁开,明显是在做梦。 楚云墨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左曼云过来轻轻拍楚浩锋的背,柔声说:“浩锋,好好睡,妈妈在这里。” 她拍了好一会儿,楚浩锋的睡意渐沉,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左曼云向楚云墨示意,让他先出去,楚云墨内疚地看两个孩子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出来,看见南宫俊奕和苏寒冰都没有睡,陪着楚云墨在客厅里聊天。 苏寒冰打趣地问:“未来姐夫,你打算带我姐姐他们到哪里去旅游?” 楚云墨看左曼云一眼,说:“这件事有点变化,我还没跟左小姐说。” 南宫俊奕问:“什么变化?” 楚云墨回答:“露易丝的父亲打电话叫我回y国,可能是他想念露易丝了,想让我陪陪他,他是昨天晚上十点过打的电话,我没法拒绝,也来不及告诉左小姐,所以,我很为难。” 左曼云和苏寒冰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南宫俊奕想起了艾丽丝,说:“对了,布朗先生,我一直忘了问你,艾丽丝小姐怎么样了?” 楚云墨摇头:“艾丽丝在左小姐被大卫绑架之前就失踪了,你到北山救出了左小姐,我和露易丝赶到天孤峰却没有找到艾丽丝。” 左曼云的神情一下紧张了:“没找到艾丽丝?那她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回答:“大卫临死前,说他把艾丽丝送进了地下夜场,我和露易丝找了几个月,直到露易丝出事,都没能找到艾丽丝,我想她很可能被大卫害死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面面相觑:“这么说,罗伯特的两个女儿都没有了?” 楚云墨点头:“是的,罗伯特只有两个女儿,现在两个女儿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他必定很孤苦,所以让我回去陪他几天。” 左曼云对罗伯特也不由同情起来,说:“既然这样,那你去陪他吧,老人没有了女儿,想看看你也是正常的。” 楚云墨看向她:“那孩子这边……” “他们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给他们解释,他们很懂事。虽然会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我带他们出去玩也一样。” 南宫俊奕也点头:“那布朗先生就回y国吧,我们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他们应该会开心。” 楚云墨说:“那就谢谢南宫先生了。” “不客气。” 楚云墨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要赶飞机。” 左曼云将他送出来,楚云墨转身对她说:“左小姐,你告诉孩子们,等他们放暑假了,我一定陪他们玩。” 左曼云点头:“嗯,我会跟他们说的。” 楚云墨还想说什么,终就没有说出口,停顿了好一会儿,说:“你回去吧,节日快乐。” 左曼云微笑:“节日快乐。” 楚云墨开车离开了,左曼云还站在外面发呆,苏寒冰走出来,搂着她的肩膀说:“姐,你是不是很伤心?” 左曼云回眸一笑:“没有,我怎么会伤心?” 苏寒冰说:“说得好好的陪你们去旅游,这时候却突然变卦,你不伤心才怪。” “我真的没有伤心,只是觉得没法给孩子一个交代,”左曼云叹了口气,说: “你不知道,昨天下午我从学校里把他们接回来,说布朗叔叔要带他们去旅游,连浩锋都高兴得笑起来。 “刚才浩锋做梦,喊:‘爸爸别走,我要跟你玩。’我……” 左曼云的喉咙突然硬了。 苏寒冰拥紧她:“我知道,姐是怕孩子们伤心。没事,等他们醒了,我们就带他们出去玩。” 左曼云点点头,平复了情绪,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团圆。” “快了,应该快了……” “喂,”南宫俊奕的喊声吓了她们一跳:“你们站在外面干什么?我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客厅没有人,还以为你们都睡了。” 苏寒冰转身凶他:“你吼什么吼?我们想在这里吹吹风,不行啊?” “我哪有吼你们,又哪里敢吼,一个是火爆脾气的母老虎老婆,一个是水做的爱哭的姨姐,一边是火焰,一边是冰山,我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左曼云扑地笑出声来。 苏寒冰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南宫俊奕满脸笑容地走过来,将手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推着往屋里走:“进去了,进去了,睡觉,或者弄饭吃。” 左曼云说:“你们去睡一会儿吧,我弄饭。” 苏寒冰说:“我不想睡。” 南宫俊奕无奈地说:“你们都不睡,我一个人怎么睡得着?” 苏寒冰瞪他一眼:“哪里是你一个人在睡?浩锋和浩澜不都在睡吗?” 南宫俊奕啼笑皆非:“他们是孩子,我能和他们一样吗?” 左曼云淡然地说:“没什么不一样,你们都是男人。” 苏寒冰笑出声来。 左曼云进了厨房,苏寒冰跟进来,左曼云推她:“你出去,做早餐我一个人就够了。” 苏寒冰说:“姐,你说是不是蒙德利亚在搞鬼?” 左曼云楞了楞,说:“有可能吧,不过他也应该回去看看露易丝的父亲。” 苏寒冰点头:“那老头是挺可怜的,有那么多的钱,却保不住自己的两个女儿。” “是啊,所以这钱挣再多又有什么用?” 苏寒冰的手机响了,她手机在客厅茶几上。 南宫俊奕喊:“老婆,宝丫打的,我帮你接了。” “接吧。” 苏寒冰出来,看见南宫俊奕开了免提,阳宝丫在那头说:“大嫂,俊斐哥要带我出去旅游,你和大哥去不去啊?” 南宫俊奕问:“你们到哪里旅游?” “我想到y国的海洋馆去看海豚,俊斐哥答应了。” “看海豚?”苏寒冰想,楚浩锋和楚浩澜一定也喜欢看,忙说:“我们要去,什么时候走?” “今天或者明天都可以。” “行,那我和你大哥商量一下,一会儿打给你。” 苏寒冰挂断电话,南宫俊奕问:“你真要去y国?” “嗯。” 南宫俊奕伸手摸她的肚子:“你要生了,还坐飞机到处跑?” “不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吗?如果我现在不赶紧去旅游,生了孩子半年都出不了门。” 南宫俊奕不以为然地说:“生了仍然可以去嘛。” 第四百六十九章 希望她永远不长大 “你说得容易,”苏寒冰没好气地瞪他:“带三个婴儿去旅游,你全抱上?” 南宫俊奕搔搔头,感到这是个难题,生一个走哪里还方便,这一下生三个,出门的话,孩子的东西都要带几大箱子。 “那你真的想去?” “嗯,”苏寒冰点头:“趁我现在还有自由,赶紧出去玩玩。” 南宫俊奕笑起来:“好,你要去就去吧,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小心一点应该没事。” “我身体这么棒,哪会有什么事,”苏寒冰转过话题:“把浩锋和浩澜带上,这两孩子还没有到y国去玩过,他们肯定喜欢看海豚。” “也对,曼云也去,一大路人,热闹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告诉姐去。” 苏寒冰兴冲冲钻进厨房,却见左曼云也在接电话,刚好挂断。 苏寒冰说:“姐,我们也去y国旅游,到了那边再约戴雷,看看蒙德利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左曼云说:“这会不会给戴雷带来麻烦?” “不会,我们就是要制造你追他的假像,你都追到y国去了,这份爱有多炽热啊。” 左曼云笑起来。 苏寒冰又说:“南宫俊斐和宝丫要去看海洋馆的海豚,我们都去,浩锋和浩澜肯定喜欢。” 左曼云说:“这倒是,不过,可不可以让如月也跟我们一起去?” “可以啊,她要去吗?” “要,她刚才给我打电话,就是问我们要不要组团去旅游。” “那行,那叫她们赶紧到这里来,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左曼云打给佟如月的时候,秦非扬在旁边听着。 左曼云说:“我们人多哦,我妹妹、妹夫,南宫俊斐和宝丫,浩锋、浩澜,再加上你和弯红,哈哈,我们可以包一架小型飞机了。” 秦非扬从佟如月手里拿过手机问:“曼云,布朗先生不跟你们一起?” “他不,”左曼云说:“他原本说跟我们一起,但临时有事,他就不能陪我们了。” 秦非扬谨慎地问:“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露易丝的父亲给他打电话,他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哦。” 秦非扬把手机交给佟如月,让两个女人继续聊,他到书房给秦继川打电话:“爸,曼云想带孩子到y国旅游。” “她为什么带孩子去?”秦继川的浓眉紧锁。 左曼云在y国遭遇过那么大的麻烦,她带孩子去,就不担心有人针对孩子? 秦非扬说:“他们人多,南宫俊奕兄弟都在一起,那两孩子出去玩的机会太少,曼云可能想带他们出去走走。” 秦继川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特批你休假,带美迪和孩子也出去玩玩。” 秦非扬如释重负地说:“好的。” 父亲特批他休假,其实是命他保护左曼云和孩子。 秦非扬还是不放心,既要做出旅游的样子,就必然拖儿带女有一大路人。 南宫俊奕兄弟不知道楚云墨的真实身份,不会有什么防范,如果事发突然,又是左曼云母子三人,又是佟如月和弯红,苏寒冰又怀有身孕,他一个人保护不过来。 秦非扬知道莫易凡在休婚假,因为结婚的时候他没有休,这几天是补的婚假。 他于是给莫易凡打了电话,又给许鹏宇打电话,要他们都跟他到y国旅游,又说了去保护左曼云的意思。 那两对人原本没什么事,就爽快答应了。 有这么多的人一起出现,谅w组织的人不敢做什么,否则y国政府的脸都丢光了。 秦非扬进来再给左曼云打电话:“曼云,叫你那个有钱的妹夫包一架飞机,我们都要去。” 左曼云以为他开玩笑,说:“那你赶紧和如月到l市来啊,你们来了,我就叫南宫俊奕包飞机。” “嗯,我先给你报一下我这边的人数,你再报给你妹夫。” 左曼云觉得他不像开玩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吧,我记。” “我、如月、弯红、易凡、晓眉、许仙、小桃,七个人。你再算算你们那边有多少人,看他包一架什么样的飞机合适。” 左曼云吓了一跳:“你们都要去y国啊?” “怎么了?难道y国只允许你们去,不让我们去?” “呃,当然不是。” “别罗嗦了,快给你那有钱的妹夫说,他那么多钱,我们不帮着花花,他没有动力继续挣,叫他不用向我们道谢。” 左曼云咯咯咯笑起来:“好了,我马上跟他说。” 她来到客厅,只见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苏寒冰问:“姐在笑什么?” 左曼云说了秦非扬说的话,苏寒冰也笑了,说:“他还记得帮我们花钱,俊奕,你还真得谢谢他。” 南宫俊奕好笑地说:“这秦非扬对我百般讨厌,他之所以想花我的钱,是因为他恨我。” 左曼云忙说:“他没有……” 苏寒冰打断她:“秦非扬恨你也是应该的,我也恨你。” 南宫俊奕转头拍她:“你恨我还跟我结婚?” “我是为了生三个孩子来祸害你的钱。”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左曼云说:“这么多人,真的要包飞机?” “包啊,”南宫俊奕说:“难得秦非扬这么看得起我,我得赶紧表现表现,顺便讨好讨好老婆。” 他拿出手机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俊斐,一共有十四个人,为了方便,我们包一架飞机。” “好,我马上联系。”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沉思着说:“看来,我有必要修一个家用飞机场,再买几架私人飞机,出行才方便。” 苏寒冰向左曼云吐吐舌头:“姐,我突然发现我嫁了个大土豪。” 南宫俊奕揉她的头发:“不是臭资本家吗?臭资本家太太?” 苏寒冰恶狠狠翻了他一个大白眼:“臭的是你,不是我。” “臭味相投才能成为夫妻。” “呸!” 楚浩锋突然从卧室里出来了,喊:“妈妈,小姨,宝丫父。” 左曼云忙过去拉住他:“睡醒了?” “嗯,”他四处张望,问:“布朗叔叔呢?” 左曼云蹲下来,一边帮孩子捋衣领,一边说:“布朗叔叔有事,离开了。” 楚浩锋的眼神顿时失望了:“那我们不去旅游了?” “要,我们和小姨,小姨父去。” “布朗叔叔不去吗?” “他先去,我们随后到。” “哦,”楚浩锋话锋一转,说:“妈妈,我梦见爸爸了。” “是吗?” “嗯,”楚浩锋点头:“梦见爸爸拉着我的手,我叫爸爸别走,他不说话。” 左曼云的心一酸,赶紧转移话题:“你秦爸爸、佟妈妈和弯红妹妹也要跟我们一块儿去旅游。” “秦爸爸在哪呢?” “他们还没有到,你先去把弟弟叫起来,我们洗脸吃饭,然后等他们。” “哦。” 楚浩锋转身叫弟弟去了。 苏寒冰说:“孩子很失望。” 左曼云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一会儿人多就好了。” 两个孩子都出来了,几个人吃了饭,不一会儿,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就过来了。 跟他们一路的还有电眼狼,屋里就热闹了。 南宫俊奕说:“电眼狼,你也要去旅游?” 电眼狼说:“我本来没打算去,飞哥叫我联系包飞机,既然飞机上有的是空位,多我一个也不多,就干脆跟你们去玩玩。” 苏寒冰暗想,电眼狼去也好,万一蒙德利亚缠着姐夫,电眼狼就派得上用场了。 阳宝丫也像个孩子,跟两个孩子在几间屋跑来跑去玩捉迷藏,然后又追到外面去了,在下面坝子里跑得不亦乐乎。 南宫俊斐不放心,阳宝丫总是冒冒失失的,他怕她摔跤。 他出来站在阳台上看他们,南宫俊奕也出来,说:“宝丫的心性像个孩子。” 南宫俊斐点头,一脸忧虑地说:“她是一个很矛盾的组合体。, “没有孩子的时候,她像个大人,做饭、做家务都井井有条,待人接物也比较成熟。 “当有孩子的时候,她马上就融入到孩子中间,玩得不亦乐乎,天塌下来都不管。” 南宫俊奕说:“她这性格也挺好,不容易老。”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我也希望她这性格永远不要改变,怕就怕……” 怕就怕某一天,她变得面目全非,那会让他的心痛死。 南宫俊奕说:“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让她变得成熟,也许这不是坏事。” “大哥,我不希望她太成熟……” “可她也不能永远这么天真。” 南宫俊斐喟然长叹:“我真希望她能永远都这么天真。” 南宫俊奕没有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 像阳宝丫这么可爱的女孩,谁不喜欢?可她为什么要生在阳家,为什么是阳北声的女儿? 凯特琳不会放过她,更不会允许南宫俊斐和她永远在一起。 到那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还能如此清纯甜美吗? 下午,秦非扬一行七人到了,于是大家热热闹闹奔赴机场。 左曼云母子三人跟秦非扬、佟如月的车先到机场。 下了车,左曼云问秦非扬:“如月不是说你在上班吗?” 秦非扬瞥她一眼,说:“你要带两个儿子去y国,我放心吗?我把易凡和许仙都弄来就为了这两个少爷。” 左曼云顿时面红耳赤:“就为他们两个,你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第四百七十章 我的脸皮很厚吗 “你以为呢?”秦非扬说:“幸好是五一节,大家都闲着,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左曼云转了转眼珠,说:“明明是你们想去旅游,却赖在我儿子头上。” 佟如月扑地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曼云要愧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你还学会了倒打一耙。” 秦非扬说话更直接:“你跟谁学的,脸皮变得这么厚。” 苏寒冰过来说:“跟蒙德利亚学的。” 佟如月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跟她学?” “对了,”苏寒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姐姐跟蒙德利亚打了一架。” “啊?谁赢了?”佟如月忙问。 “我姐赢了,”苏寒冰不无得意地说:“我姐向蒙德利亚宣战,说她要和蒙德利亚公平竞争,看谁先把戴雷追到手。” 一圈人都围上来,听苏寒冰讲左曼云的故事。 “真的啊?”佟如月、柳晓眉都惊叹不已。 秦非扬说:“曼云,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估计布朗先生都被你的霸气吓着了。” 左曼云也不害羞了,说:“他说了,对我很欣赏。” “看来,”秦非扬摇头:“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左曼云说:“没有,比你还差一指头。” “左曼云!”秦非扬脸一沉,吼道:“我的脸皮很厚吗?” 左曼云哈哈大笑,大家都笑起来。 下午六点,飞机载着他们起飞了,到达y国的时候,是凌晨五点。 南宫俊斐早就给天都集团在y国的分公司打了电话,分公司为他们安排好了下塌的酒店,一行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回房休息。 楚浩锋问:“妈妈,布朗叔叔也在这里吗?” 左曼云说:“他在y国,不过还没有到这里来,我们先睡觉,然后到海洋馆去看海豚,布朗叔叔空了就会过来看我们。” “看海豚?”楚浩澜兴奋地问:“我可以摸它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吧,到了那里就知道了。来,先睡觉。” 两个孩子睡下了,左曼云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楚云墨发了一个短信,把他们到y国来了的情况告诉他,如果他能来,孩子们一定很高兴,他不来也没关系。 发完短信,她关了灯睡了。 楚云墨和蒙德利亚回来后,他先到露易丝的墓前去献花,蒙德利亚不肯去,她自个儿见她干妈去了。 楚云墨随后去见罗伯特,但罗伯特的管家说他身体欠安,刚睡着,让他次日再去,他就回家睡觉去了。 楚云墨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手机短消息响,他觉得一定是左曼云发的,马上拿过来,看见果然是。 她说:“戴雷,我们到y国来了,今天下午到海洋馆去看海豚。” 楚云墨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在z国,他对他们母子三人几乎不操心,因为z国的治安状况一向良好。 但在y国,他不可能不担心,这里的治安很混乱,远不如z国安全。 他暗想,上午去看罗伯特,下午就到海洋馆去找左曼云他们。 八点过,估计罗伯特应该起来了,楚云墨来到了他家里。 罗伯特越发苍老了,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上,看见他,脸上露出了一点和蔼的笑容,说:“戴雷,你回来了?” 楚云墨点头,将礼物送上,问:“董事长还好吧?” 罗伯特忧伤地说:“没什么好不好的,过一天算一天吧。” 楚云墨说:“董事长,您想开一点,露易丝虽然走了,但还有艾丽丝,她会回来的。” 罗伯特伤心地摇头:“如果她要回来,早该回来了,她姐姐过世,她都没有回来送一程。” 楚云墨没法接话了,蒙德利亚现在不能认她父亲,他自然不能说穿。 他的手机响了,他抱歉地对罗伯特说:“董事长,我接个电话。” 罗伯特微笑点头:“你随意。” 楚云墨的电话是蒙德利亚打的,他到阳台上去接了:“喂。” 蒙德利亚问:“你在哪里?” 楚云墨不答反问:“有什么事?” 蒙德利亚说:“你到我爹地家去,我一会儿也过来。” 楚云墨低声问:“你什么意思?要相认了?” “不是,到了再说。” 没多久,蒙德利亚和张萍萍来了。 楚云墨按照露易丝的辈份喊:“婶婶好。” 张萍萍微微颔首,说:“戴雷回来了?坐吧。” 楚云墨和张萍萍见过几次面,但都比较匆忙,很少聊天,他几乎不记得张萍萍说过话,以前他招呼她,她只微笑点头。 今天她这一开口,楚云墨倒感觉很意外,她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如果只听声音,会以为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 张萍萍四十多岁,一副典型的东方面孔和身材,这样的长相就给楚云墨一种亲近感。 他客气地问:“婶婶,安东尼没有回来?” “他没有,”张萍萍叹息:“他现在是大忙人,如果家里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几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楚云墨想起他和安东尼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安东尼突然回来参加他和露易丝的订婚礼,第二次是露易丝的葬礼上他出现过。 当回忆到第一次看见安东尼的时候,因为戴着墨镜的安东尼和张安庆太像了,左曼云吓得打了个寒噤,他突然想起,张萍萍是独狼张昌平的妹妹。 也就是说,按照血缘关系,他是要叫张萍萍一声姑妈的,那安东尼就是他的表弟了。 当然,他现在是布朗.戴雷的身份,不可能和他们相认,不过他仍然感到和张萍萍之间有一种亲切感。 虽然他不想认独狼那个亲生父亲,但他很同情这位姑妈。 如果不是他的生父太没有人性,把姑妈卖掉,姑妈也不会在十六岁的年龄就被嫁给罗伯特的弟弟为妻。 他希望任务完成后,能和张萍萍、安东尼相认。 如果张萍萍愿意,他可以接她回到国内,让她安享晚年。 罗伯特看向蒙德利亚,问:“安丽,这姑娘是谁?” 张萍萍在y国的名字是安丽。 她回答:“这是我的干女儿蒙德利亚。蒙德利亚,这是露易丝的父亲,你叫伯伯。” 蒙德利亚向罗伯特行礼:“伯伯好。” 楚云墨看着蒙德利亚,他不知道她和张萍萍一起出现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说现在不能和罗伯特相认,又为什么回来? 罗伯特端祥着蒙德利亚,说:“这姑娘很漂亮,你认识我女儿?” 蒙德利亚说:“我的工作就是露易丝表姐帮我介绍的,她还亲自带我到布朗先生的办公室,请布朗先生照顾我。” 罗伯特点点头,脸上浮起一阵伤心,说:“她不在了。” 蒙德利亚眼里含泪,说:“我很难过。” 罗伯特默然了好一会儿,说:“我的大女儿不在了,小女儿也不知去向,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楚云墨安慰他:“董事长别担心,艾丽丝小姐会回来的。” 他看了蒙德利亚一眼,蒙德利亚眼里含泪,不敢说话。 张萍萍说:“大哥,您别太伤心,艾丽丝是一个孝顺的好女孩,她一定会回来的。” “孝顺?”罗伯特伤心地说:“她如果真的孝顺,早就应该回来了。大半年时间,电话都没有一个,不知道她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蒙德利亚心里难过不已,她忽然跪了下去。 楚云墨疑惑地看着她,她现在要和罗伯特相认,就不怕老怕发怒? “蒙德利亚,你干什么?”张萍萍急忙喊住她:“我在家里跟你说什么来着?你……” 蒙德利亚打断她,哭着对罗伯特说:“伯伯,我和露易丝情同姐妹,露易丝表姐不在了,您把我当成干女儿吧,我会和露易丝表姐一样孝顺您。” “你瞎说什么呢,”张萍萍将她拉起来:“我在家里就跟你说了,叫你别刺激伯伯,你还说这些……” 罗伯特摇摇手,说:“安丽,你别责怪孩子,这孩子善良,是个好姑娘,我身边现在一个女儿都没有了,我正想收养一个干女儿,如果蒙德利亚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干爹吧。” 蒙德利亚立刻跪下磕头:“干爹,女儿一定好好孝顺您。” “好孩子,”罗伯特招了招手,他的管家跑过来,恭声说:“老爷。” “我收了个干女儿,你去帮我准备一份礼物。” “是。” 没多久,管家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双手递给罗伯特,罗伯特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他向蒙德利亚招招手:“孩子,过来。” 蒙德利亚来到他面前,他亲手戴上,说:“这是干爹的见面礼,不值价,别嫌弃。” 蒙德利亚的脸上并没有惊喜的表情,只是礼貌地说:“谢谢干爹。” 作为汽车大王的女儿,她自然见过无数珍宝,这条项链在别人眼里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在她眼里却是不屑一顾的。 罗伯特低声叹道:“我这条项链是买给小女儿的生日礼物,可惜她没有回来,就送给你作见面礼吧。” 蒙德利亚含泪再次道谢。 楚云墨皱眉看着蒙德利亚,他不明白,这女人忽然把自己的亲生父亲认成干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见是左曼云打的,走到边上去接,那三个人状似不经意,却都向他看了一眼。 第四百七十一章 忍痛割爱 左云墨按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说:“左小姐,您好!” “戴雷,你好!”左曼云回应。 “有事吗?” “我们到y国来了,在海洋馆玩,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玩?” 楚云墨觉得左曼云越来越聪明了,她早上给他发短消息,他就知道他们来了,现在她打这个电话,应该是故意的吧。 因为她怀疑他跟蒙德利亚在一起,既然她说了要倒追他,她就要处处给人这样的感觉。 楚云墨沉吟着。 左曼云又说:“戴雷,你说过要陪我儿子玩的哦,他们都来了,正盼着你呢,你不能对小孩子失信啊。” 楚云墨顺势答应了:“我不会失信于孩子,你告诉他们,我下午就过来带他们玩。” “好的,”左曼云笑了:“我们等你。” 楚云墨挂断电话过来,那几个人在聊自己的天,仿佛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罗伯特抬眼看向他,说:“戴雷,你和蒙德利亚早就认识吧?” 楚云墨点头:“是,我们早就认识。” “那好,我今天就为你们保个媒,我的亲女儿不在了,你就和我的干女儿交往吧。” 楚云墨一楞:“董事长,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 楚云墨难过地说:“露易丝刚走,我没心思考虑婚事。” “她已经走半年了,”罗伯特叹息:“我知道你对露易丝情深意重,可她如果知道你这样,她也会伤心的。 “她不在了,我们还得把日子过下去,你年纪不小了,应该娶妻生子了。” 张萍萍说:“大哥,我也觉得蒙德利亚和戴雷交往不合适。” “哦?为什么这么说?”罗伯特抬头看着她。 张萍萍温和地说:“蒙德利亚只是我们的干女儿,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婚事。 “再说,她和戴雷到底合不合得来,我们也不清楚,如果他们根本不想交往,我们就成了强人所难了。” 罗伯特点点头,说:“你说得有理,那我来问问,蒙德利亚,你愿意和戴雷交往吗?” 不等蒙德利亚说话,张萍萍抢先说:“蒙德利亚,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 楚云墨看张萍萍一眼,他觉得张萍萍好象想要阻挠他和蒙德利亚交往,但他不明白原因。 蒙德利亚稍微犹豫了一下,说:“我愿意。” 张萍萍的脸色有些难看,又转头对罗伯特说:“蒙德利亚虽然同意,但戴雷似乎不愿意,如果大哥实在喜欢这个干女儿,不如另外给她介绍吧。” “另外介绍,”罗伯特想了想,说:“那把她介绍给安东尼怎样?安东尼年龄不小了,他早点结婚,你也好早点当奶奶。” “不行。”不等张萍萍说话,蒙德利亚抢先回答了。 楚云墨也觉得搞笑,罗伯特不知道蒙德利亚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艾丽丝,艾丽丝和安东尼是堂姐弟的关系,怎么能做夫妻? 罗伯特问蒙德利亚:“为什么不行?” 蒙德利亚回答:“干妈的儿子是大明星,如果布朗先生都看不上我,那安东尼就更看不上我了。” 罗伯特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干妈给他说说就行了。” 张萍萍也陪笑说:“大哥真会开玩笑,安东尼的事我哪里能作主?以前我不让他进娱乐圈,他转身走了,几年都不回来,现在他的事情我是不敢管了。” 蒙德利亚央求罗伯特说:“干爹,让我和布朗先生交往吧,我知道他忘不了露易丝表姐,我会慢慢等,等到他接受我为止。 “我会跟他一起缅怀表姐,我不求他爱我,只要让我爱他就行。” 罗伯特怀疑地看向她:“你为什么非要跟戴雷在一起?” “因为他重情重义,现在重情重义的男人太少了。他能对表姐好,我相信他也会对我好。” 罗伯特于是转头劝楚云墨:“这样吧,戴雷,你和蒙德利亚先交往一段时间,如果合得来就结婚,合不来还可以分手。” 楚云墨无法再拒绝,蒙德利亚非要跟他交往,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决定先答应着,反正现在只是交往,不会马上结婚,到时候他不同意结婚,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他点头:“董事长,我答应您。” 罗伯特欣慰地笑了,说:“希望你们能把婚结了,到时候由我为你们操办婚礼。 “我没能看到你和露易丝走进婚礼的殿堂,如果能看见你和我的干女儿成婚,我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慰藉。” 楚云墨默然地点头。 蒙德利亚说:“干爹放心,我一定会和露易丝表姐一样孝顺您。” 张萍萍说:“祝贺大哥得了个女儿。” 罗伯特说:“这女儿也是你的干女儿,我还没祝贺你。” 张萍萍笑起来:“这孩子是挺孝顺的,我还舍不得把她送给大哥呢。” 罗伯特说:“你舍不得?你特意带她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为了让她做我的干女儿,你如果舍不得,那我退给你?” “大哥说笑了,”张萍萍说:“我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大哥要个女儿,难道我还能不给?你就是要我的儿子,我也得忍痛割爱给你。” “呵呵,”罗伯特笑着说:“儿子还是留在你身边吧,反正他也得叫我伯伯,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太清楚。” 楚云墨觉得罗伯特和张萍萍似乎话中有话,但他听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他把目光移向蒙德利亚,心里暗暗好笑,把亲生父亲认成干爹,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萍萍说:“蒙德利亚,你自己选择要和戴雷在一起,我也阻止不了你,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 蒙德利亚说:“干妈放心,就算戴雷最后仍然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生气。” “那就好。” 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楚云墨陪罗伯特又坐了一会儿,说: “董事长,露易丝生前说过几次,想到海洋馆去玩,我因为忙一直没陪她去,这成为我一生的遗憾,今天我想去看看。” 罗伯特的眼睛湿润了,说:“露易丝从小就喜欢海豚,她和艾丽丝很小的时候,我带她们去看过,后来因为公务繁忙,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你去吧,多拍些照片回来烧给她,希望她能看到。” 楚云墨只是随口撒个谎,没想到还说中了,他忙说:“董事长放心,我一定拍很多照片回来。” 蒙德利亚突然说:“我也要去。” 罗伯特说:“你也喜欢海豚?” “嗯,”蒙德利亚点头说:“我和露易丝表姐有很多相同的兴趣和爱好,以前我们聊的时候,她也说过想去海洋馆看海豚,还跟我相约,有时间一起去,只是……” 几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罗伯特说:“你去吧,替露易丝去,替她看看海洋馆,替她看看海豚……” 他的喉咙硬了,眼里流下两行昏浊的老泪。 楚云墨感到一阵心酸,老年丧子,再有钱,罗伯特也换不回露易丝的生命了。 左曼云他们一行人睡饱后,才起来吃午饭,然后开车到了海洋馆。 看见巨大的海豚在水面跳跃,楚浩锋、楚浩澜、秦弯红一起尖声大叫。 当然,除了这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像孩子的大人阳宝丫也在兴奋地大叫。 她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的,只要高兴,她就大喊大叫。 一个成年女人有如此天真可爱的表情,却又让人觉得她并非做作和刻意,而且很纯真很美好,其他的游客都看着她微笑。 每看到一个让她喜欢的事物,她就拉着南宫俊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停拍照。 南宫俊斐总是宠溺地听她吵闹,宠溺地被她拽着到处跑,宠溺地为她拍很多照,又跟她合影,一点儿也不厌烦。 还有一个像小孩的人是小桃,不过她比阳宝丫要内敛一些,她是处处都为许鹏宇拍照,喜欢哪里的景色,都让许鹏宇做模特儿,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左曼云和佟如月、柳晓眉就是围着三个孩子跑了,一人追一个孩子,忙得不亦乐乎。 南宫俊奕一直小心地护着苏寒冰的大肚子,不停抱怨:“你慢点,慢点,别跟人挤,真要命,我从来没有么胆小过。” 苏寒冰忍不住笑:“我也从来没见你这么胆小过。” 秦非扬和莫易凡、许鹏宇三个男人都没有闲着,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旅游不仅不能让他们放松,还紧张得要命。 电眼狼无所事事,问南宫俊奕:“那个大眼美女没有来?” 南宫俊奕说:“没有。” 苏寒冰说:“她一会儿可能要来。” “哦,那我去找找。”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他一个人很无聊。 楚云墨和蒙德利亚来了,蒙德利亚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欣赏海里各种奇异的生物。 这个海洋馆很大,楚云墨不知道左曼云和孩子在哪里,又无法打电话询问,只能慢慢搜寻他们的身影。 走了一会儿,他看见了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但没有喊,心里思忖怎么才能摆脱蒙德利亚。 这时,蒙德利亚一眼看见了另一边的南宫俊斐,说:“咦?南宫俊斐怎么在这里?” 楚云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南宫俊斐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心里一动,说:“你不去跟你的老情人打个招呼?” 第四百七十二章 心柔软得能挤出水 “什么老情人,我跟他又没关系。”蒙德利亚嘴里这样说,已经放开他向南宫俊斐走了过去。 楚云墨立刻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已经看见了左曼云。 阳宝丫上洗手间去了,南宫俊斐站在那里等她,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说:“蒙德利亚?你也来看海豚?” “是啊,”蒙德利亚笑盈盈地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碰见熟人。” 南宫俊斐解释:“我妻子说想看海豚,我就带她来了。” “哦,你对你妻子真好。” “呵呵,”南宫俊斐笑道:“妻子嘛,娶回来自然是要宝贝着的。” “能做你的妻子真幸福。”蒙德利亚话中有话地说。 南宫俊斐笑笑,说:“你一个人?” “没有,我和布朗.戴雷一起。” “是吗?”南宫俊斐回头没看见楚云墨。 蒙德利亚却没有回头找,她失神地看着南宫俊斐的脸,说:“南宫俊斐先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南宫俊斐回过头看着她。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但追了很多年,男人都不答应,这是什么原因?” 南宫俊斐暗想:她是在说布朗.戴雷?她追了他很多年了? 不过大哥一心想撮合布朗.戴雷和左曼云在一起,因为大哥觉得对不起左曼云,那他当然也不能帮蒙德利亚说话。 只是他又应该怎么答复蒙德利亚呢? 蒙德利亚见南宫俊斐沉吟不语,又补充说:“女人很漂亮,家世也不差,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接受她?” 南宫俊斐说:“这个不好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是有许多原因的,不是说女人漂亮,家世好,男人就一定会喜欢她。” 蒙德利亚又问:“有没有女人喜欢你,一直紧追不舍,你却不肯接受?” 南宫俊斐想起了艾丽丝,说:“有。” 蒙德利亚追问:“为什么你不肯接受?她哪里不好?” “蒙德利亚小姐,”南宫俊斐看着她,冷淡地说:“你为什么对我的过去如此感兴趣?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把我的过去向你和盘托出。” 蒙德利亚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对你穷追不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南宫俊斐说:“如果一个女人太蠢,太自以为是,太目中无人,太非扬跋扈,那没有男人会喜欢她。” 蒙德利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承认以前的她自以为是,目中无人,非扬跋扈,但她不承认她蠢。 “俊斐哥!”阳小姨蹦蹦跳跳跑出来,回头看见蒙德利亚,说:“咦?这不是那个……” 南宫俊斐拉上她就走:“快,我们去划船。” “啊,划船啊,好啊,可是我不会划,会不会掉下去?” 南宫俊斐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哪怕我掉下去,我也不会让你掉下去。” “你如果掉下去,我就跟你一起掉下去。” “傻丫头。” 两个人说笑着走远了。 蒙德利亚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气又怒,骂道:“南宫俊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娶这个女人比我更蠢吧,走路都磕磕绊绊,你不照样当宝贝?” 骂了一阵,回头看楚云墨也不见了,她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腰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浪猫,给谁打电话?” 是电眼狼。 蒙德利亚将手机放回包里,说:“除了给你打,还能给谁打?” “真的?想我了?”他咬咬她的耳垂。 蒙德利亚将头偏过去吻他:“你说呢?” 电眼狼四处看看,说:“我们换个地方?” “到哪里?”蒙德利亚说:“我想找个好玩的地方。” 总是玩车震也会烦的。 “好玩的地方?”电眼狼抬头看了看,有了主意:“跟我来。” 他拉上蒙德利亚就走。 电眼狼将蒙德利亚拉到快艇租赁处,租了一艘小快艇,说:“上来!我会让你玩得很爽!” 蒙德利亚嫣然一笑,说:“你是要船震?” “哈哈,看来我们真是一路货色,我想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去,谁跟你一路货色。” “怎么不是?我们都喜欢多姿多彩的生活,又都重口味,是名副其实的一路货‘色’。来,上船。” 电眼狼把蒙德利亚拉上了小快艇。 蒙德利亚坐在前面,电眼狼将她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一起发动快艇,快艇箭一般射了出去。 这个海洋馆原本就是连着大海的,有很大一片海域供人们乘船游玩。 快艇乘风破浪,远远驶出去,看不到周围有什么人了,电眼狼将快艇停下,把蒙德利亚拉下来,两个人在大海上做起了爱。 波涛涌动,带着小艇摇晃,他们只觉得刺激无比,更激情地翻滚。 蒙德利亚大声地呻-吟,她喊着:“刘,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用力,再猛一点!古得,喂锐古得!” 电眼狼被她的叫声刺激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更迈力地在她的身上冲刺。 这时候,楚云墨和左曼云他们在一起。 看见秦非扬、莫易凡、许鹏宇都在,楚云墨知道他们是为保护孩子来的,很感动,却不能说什么,只跟他们一一握手。 南宫俊斐租了一艘船,还特地要z国厨师主厨,然后一群人上船玩。 几个孩子开心极了,在甲板上疯跑。 阳宝丫也在甲板上大喊大叫,向着远方吼:“喂!大海!我又来了!” 小桃问:“宝丫,你以前来过?”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又来了?” 阳宝丫笑哈哈地说:“俊斐哥在m国带我到海边去玩过一回,今天是我第二次看见大海,所以我说我又来了。” “哦,”小桃笑起来:“原来在你眼里,哪里的海都是一样的,都是海,是同一个物体。” “对啊。”阳宝丫又笑起来。 阳宝丫和小桃以前是认识的,小桃在m国南宫俊奕家做女佣的时候,阳宝丫到大哥家就会看见小桃,那时候小桃叫她小姐。 两个人虽然年龄相近,但在m国小桃有一种尊卑观念,所以和宝丫从没有在一起玩过。 到z国后,南宫俊奕就不让小桃叫他们少爷、小姐,小桃又比阳宝丫大,就直呼其名了。 这一次出来玩,两个姑娘才算真正成了好朋友,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边嘀咕,说着各自的男人。 阳宝丫说:“小桃姐姐,你们结婚的时候要请我哦,我在z国除了我大嫂和曼云姐姐,没什么朋友,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小桃爽快地说:“要请,我一定要请你们的。” 柳晓眉也跟她们年龄相近,不过比她们要懂事得多,她又喜欢跟左曼云和两个孩子玩,所以跟这两个姑娘走得并不近。 船上吃的、喝的一应俱全,大家喝酒、聊天,楚云墨觉得他很久都没有和秦非扬、莫易凡在一起了似的,开始显得有些生疏,聊多了,就渐渐熟悉起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中间,不一样的是称呼,秦非扬不叫他楚魔,莫易凡不叫他军座,左曼云不叫他云墨。 他们都统一叫他戴雷,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也叫他戴雷了,几个男人像兄弟一般相处得一团和气。 两个孩子叫布朗叔叔也叫顺口了,连秦弯红都叫他布朗叔叔。 楚浩锋和他尤其亲近,这个孩子过于敏感,他嘴里虽然叫着布朗叔叔,但给楚云墨的感觉是把他当亲生父亲在对待。 楚浩锋说:“布朗叔叔,我可不可以坐在您身上。”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验证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楚云墨的心柔软得能挤出水,他温和地微笑,说:“可以,来。” 他将孩子抱起来放在怀里,说:“想吃什么?” 楚浩锋指指盘子:“那个饼。” 楚云墨挑起一个煎饼递给他,问:“洗手没有?” “洗了。”楚浩锋拿过来,咬了一口,抬头向楚云墨微笑,说:“好吃。” 左曼云的心也软软的,她希望这几天和楚云墨的相处,能让这孩子心里的阴影彻底消除。 楚云墨看着和秦弯红追逐的楚浩澜,喊:“你们两个,要不要吃煎饼?” 楚浩澜抬头看见哥哥坐在布朗叔叔的怀里吃煎饼,立刻跑过来喊:“我要吃,布朗叔叔,我也要坐在你身上。” 秦非扬说:“浩澜,过来,秦爸爸给你挑。” 秦弯红又跑过来了:“爸爸,我要坐在你身上。” 那边南宫俊奕赶紧喊:“浩澜,姨父这里来,姨父有好玩的给你。” 孩子总是好哄的,很快三个孩子都找着了一个怀抱,坐下一边吃东西一边吵吵闹闹。 吃完了一个煎饼,楚浩锋说:“布朗叔叔,我还要。” 楚云墨又挑了一个给他,他却不往自己嘴里塞,而是放在楚云墨嘴边说:“布朗叔叔,这个你吃。” 楚云墨张嘴咬了一口,楚浩锋问:“布朗叔叔,好不好吃?” 楚云墨点头:“好吃。” 楚浩锋开心地笑了,说:“那你再吃一口。” 楚云墨又咬了一口。 楚浩锋把父亲咬成了月牙的煎饼毫不犹豫喂进自己嘴里,吃得很香。 这一幕对于左曼云来说太熟悉了,她心里唤起许多久违的记忆,楚云墨出事前,楚浩锋吃东西就喜欢跟爸爸分享。 第四百七十三章 没有喊你亲我的嘴巴 一根油条,一人一口,一个馒头,一人一口,连一块小小的饼干,他也要和爸爸一人一口。 左曼云看着楚浩锋的开心,眼里含满了眼泪,她想,孩子也许已经判断出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了? 吃完煎饼,楚浩锋说:“布朗叔叔,我下去了。” 楚云墨把他放下了,他跑到船舷边,遥看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曼云轻轻走过去,将手搭在他肩上,问:“儿子,你不吃了?” 楚浩锋回头笑笑,说:“我过一会儿又吃。”说完他又转过去看大海了。 左曼云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蹲下来,说:“儿子,在想什么?” 楚浩锋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左曼云低声说:“儿子,有什么事可以悄悄跟妈妈讲。” 楚浩锋想了想,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妈妈,布朗叔叔跟爸爸好像好像,我觉得他就是爸爸……” 左曼云慌忙打断他:“不是,儿子,布朗叔叔不是爸爸。” 小孩子口无遮拦,万一说出去,不是会给楚云墨带来麻烦? “我知道布朗叔叔不是爸爸,”楚浩锋的声音更低:“我是说他特别像爸爸,妈妈,您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以后布朗叔叔不跟我们玩了。” 左曼云的心一阵激荡,这个敏感的孩子,如果他知道布朗.戴雷就是他爸爸楚云墨,那将彻底消除他的负罪感! 但她现在不能明说,不管他在怀疑什么,只要他喜欢这个布朗叔叔,对他的心理成长都应该是有利的。 她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说:“拉勾?” 楚浩锋开心地勾住她的手指,大声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母子俩都笑了。 楚浩澜跑了过来:“妈妈,您和哥哥在拉什么勾?我也要拉。” 左曼云说:“我们……” 楚浩锋抢着打断她:“我和妈妈拉勾,看谁不哭。” 左曼云想笑,又忍住了,楚浩锋和他父亲一样,几乎不撒谎,没想到今天居然当着她的面撒谎了。 她没有揭穿浩锋,向浩澜屈起食指,说:“来,我们也拉个勾,看谁不哭。” 楚浩澜说:“不拉,我又不是女人。” 左曼云诧异地问:“女人怎么了?” “女人才爱哭。” 左曼云很无语,连儿子都嫌弃她爱哭了。 楚浩锋马上替她解围:“浩澜,你不能这样说女人,因为妈妈也是女人。” 左曼云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浩澜没说错,妈妈就是爱哭,妈妈很讨厌。” 楚浩澜赶紧过来抱住妈妈:“我说的女人不是妈妈,是秦弯红,她最爱哭。” 秦弯红正好过来听见了,大声嚷嚷起来:“楚浩澜,我不跟我玩了,你说我的坏话,我讨厌你!” 左曼云赶紧喊楚浩澜:“浩澜,妹妹生气了,给妹妹道歉。” “我不道歉,她本来就是女人,还爱哭。” “我不是女人,我不爱哭。”秦弯红喊着,已经哭了。 左曼云急忙过来抱起她哄:“没有,没有,弯儿,浩哥哥没有说你,他是在说我……” “我就是说的她,秦弯红就是爱哭,看看,她又哭了。”楚浩澜偏要说。 左曼云急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嘴!” 楚浩澜撇嘴:“我又没有说错……” 左曼云巴掌高高扬起:“你还要说是不是?” 楚浩澜不敢再说了。 左曼云喝道:“给妹妹道歉!” 楚浩澜不肯道歉,一大一小两个人僵持着。 楚浩锋拉拉弟弟的手:“浩澜,你给弯红道个歉……” 楚浩澜将他的手狠狠一甩:“我不道歉!就是不道歉!她本来就是女人,爱哭,我讨厌女人!” 秦弯红更伤心,哇哇大哭起来:“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爱哭……” 左曼云气极,把楚浩澜拖过来就要再打屁股:“你道不道歉?” 那边的大人先以为左曼云在跟几个孩子闹着玩,这会儿才发现不对头,都过来了。 楚云墨拉住左曼云的手,说:“别打孩子,好好跟他说。” 左曼云的心又是一酸,以前楚云墨要打孩子,是她百般护着,楚云墨还为此生气,说她把孩子宠得无法无天。 今天他们却反过来了。 佟如月抱过秦弯红哄,楚云墨问明白了情况,对楚浩澜说:“浩澜,这件事是你不对,你应该向妹妹道歉。” “我没有不对。”楚浩澜不认错。 “你听我说,”楚云墨难得这么有耐心:“你说女人才爱哭,这句话带有明显的歧视。” 楚浩澜问:“歧视是什么?” “歧视就是看不起人,你看不起女人,可你妈妈也是女人,就表示你看不起你妈妈,讨厌你妈妈……” “我没有看不起妈妈,没有讨厌妈妈!”楚浩澜大声嚷道。 “那妈妈是不是女人?” “是。” “你有没有说女人爱哭?有没有说讨厌女人?” “我……”楚浩澜也哭起来:“我说过讨厌女人,但是我没有讨厌妈妈。” 楚云墨没有因为楚浩澜哭了就放过他,而是继续教诲:“女人为什么爱哭?因为她们善良,她们心肠软。天下所有女人都是妈妈,你不尊重女人,就是不尊重自己的妈妈,知道吗?” 楚浩澜哭着说:“知道了。” “那你错没有?” “我错了。” “你应不应该向妹妹道歉?” “我不道歉。” 左曼云又怒了:“这孩子真是油盐不进,你是不是非要我揍你一顿才肯道歉?” 楚浩澜急忙往楚云墨身后躲。 楚云墨感觉左曼云现在的脾气比以前火爆了些,也许是这两年他不在身边,她的压力太大造成的吧,他不能责怪她,只能在心里内疚。 他抬头说:“你别生气,我跟他慢慢说。” 苏寒冰把左曼云拉过来,示意她别管。 楚云墨又问楚浩澜:“你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向妹妹道歉?” 楚浩澜委屈地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向女人低头。” 大家哄地一声笑起来。 楚云墨也笑了,问:“浩澜,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男子汉是什么样?” 楚浩澜眨巴眨巴眼睛,摇头:“不知道。” 楚云墨说:“真正的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要有风度,要能保护弱者。 “女人也是弱者,所以我们要保护女人,爱护女人,而不能欺负女人,歧视女人。 “要勇敢,勇敢表现在哪些方面?首先就是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对的才坚持,错的就必须改正。 “只有勇于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的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 “明白了吗?” 楚浩澜似懂非懂地问:“那我向秦弯红道了歉,我还是不是男子汉?” “当然是,而且是最勇敢的男子汉。” “哦。”楚浩澜转身看向佟如月怀里的秦弯红,说:“太高了。” 秦弯红已经没有哭了,佟如月将她放下来,说:“浩澜哥哥跟你说话,去吧。” 秦弯红嘟着嘴站在妈妈身边,不肯过去。 楚浩澜回头看看楚云墨,楚云墨鼓励地向他点头。 他慢慢走到秦弯红身边,说:“秦弯红,对不起,我以后不骂你了。” 秦弯红说:“那你亲亲我。” 楚浩澜捧起她的脸就在嘴上亲了一下。 秦弯红吵起来,拼命用手抹嘴:“我喊你亲我的脸脸,没有喊你亲我的嘴巴。” “哦,那我再亲你的脸脸。”楚浩澜的嘴巴凑过来。 秦弯红却又跑开了:“不要你亲了,你嘴巴上有油。” 大家大笑起来,一场孩子之间的矛盾轻松化解了。 大人们重新落座,秦非扬说:“戴雷,看不出你哄孩子还有一套。” 他看见过楚云墨对孩子有多严格,动不动就要打,他也记得那时候左曼云没少守着孩子掉眼泪。 楚云墨笑笑,说:“我很喜欢孩子,他们还小,打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还是要说服教育。” 南宫俊奕说:“话是没错,不过我以后三个孩子,教育起来还是一个大麻烦,我可没有戴雷这么有耐心,惹冒火了就只能揍。” “你敢!”苏寒冰凶巴巴地说:“你敢揍我的儿子,我跟你没完。” “看看,”南宫俊奕无奈地摊手:“这还没打哪里说起,就护成这样子了,我已经预见到将来四个人对付我的惨样了。” 大家都笑起来。 楚云墨一边跟大家聊天,一边随时关注着孩子的情况,给人的感觉是爱屋及乌,好象因为他喜欢左曼云,就对左曼云的孩子好。 w组织的秘密据点里,达不列一脸严峻地听着军师汇报:“布朗.戴雷和一群人在海洋馆玩,他们包了一艘船。” “有些什么人?” “有两个是z国的军官,以前跟楚云墨就有交情的,有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两兄弟。其他的就是一些女人和孩子。” 达不列很久都没有说话。 军师小心地问:“先生,您说这是不是表示楚云墨装失忆的?” 达不列瞥了他一眼:“如果他装失忆,还敢公然和这群人来往?” “那,”军师又问:“他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的话,他知道自己是z国高级军官,还敢跟我们有联系?或者我们也不会这么平安地站在这里了。” “对,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应该报警才对。” 达不列不再说话。 第四百七十四章 左曼云针锋相对 停了停,军师又说:“对了,上一次通过露易丝留给戴雷的记忆卡,难道他没有发现?为什么那些下家并没有动静?” 达不列回答:“这说明有两种情况,其一,他可能真的没有发现。 “其二,他发现了,但他死心踏地为w组织服务,那自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就是说,”军师小心地分析:“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以为他就是布朗.戴雷?记忆完全没有恢复?” “嗯,基本上可以这么确定。” “不过先生,”军师说:“戴雷跟他的妻子左曼云走得很近,好象那女人把他当成前夫的替身,对戴雷追得很紧。这次到y国来,说不定也是那女人为了追他才有意过来。” “那更好,”达不列说:“只要他不恢复记忆,他和姓左的女人接近,反而更能掩护好他的身份。” “先生说的是。” 达不列说:“继续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 军师和老板出去了,达不列莫测高深地看着窗外,冷冷地低哼:“楚云墨,你就继续装失忆吧,看看鹿死谁手……” 以前露易丝在负责监管楚云墨,达不列对露易丝很信任,所以他很少过问楚云墨的情况。 露易丝死了以后,达不列才和楚云墨接触,他很快就发现楚云墨不像真的失忆了。 他非常怀疑,楚云墨是有意打入他们内部的军方卧底。 他不知道楚云墨到底掌握w组织多少情况,他更想知道,除了楚云墨,w组织里还有哪些是军警的卧底。 在没有弄清楚这些情况之前,他不会动楚云墨。 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楚云墨和所有卧底一网打尽。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心里的计划,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连军师和老板他都不会透露。 电眼狼和蒙德利亚在颠簸的小艇内玩得正在兴致高涨的时候,电眼狼的手机响了,蒙德利亚不让他接,缠着他一直做。 那手机响了挂断,挂断又响,电眼狼感到谁有急事找他,不得不结束战事,推开蒙德利亚坐起来。 电话一接,他的脸色就变了。 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说他父亲突发脑溢血,可能挺不过来了,要他立刻回去。 电眼狼的母亲是z国人,父亲是m国人,他父亲是二婚,跟前妻离异后才娶的他母亲,他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电眼狼的父亲也是一个有些本事的人物,自己开着一家不算小的公司,但电眼狼受到三个哥哥的排挤,无法在父亲的公司立足,才出来自谋生路,进入了天都集团。 事实证明,他经商的天赋比他三个哥哥都高,所以他能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升到了天都集团副总裁的位置。 而他的三个哥哥虽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却为争夺公司的继承权勾心斗角,闹得四分五裂。 母亲打这个电话,明显是希望他回去争夺继承权。 电眼狼对父亲的公司是有野心的,在天都集团虽然受重用,毕竟是打工者的身份,他最想做的是公司总裁,所以对父亲的公司,他志在必得。 接了这个电话后,他对大美女蒙德利亚马上就没了兴趣,说:“亲爱的,我父亲病重,我必须马上回去,不能再陪你了,改天我找你。” 蒙德利亚说:“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想到哪里去?我可以先送你。” “我去找布朗.戴雷。” 电眼狼捏捏她的胸:“你的备胎不少,我一走你就去找他?” 蒙德利亚说:“那你别走,我就不用找他了。” “宝贝,我有事,等办完事我马上来找你。” 蒙德利亚无精打采地说:“算了,送我去找戴雷。” 电眼狼开上快艇,很快就把蒙德利亚送到了南宫俊奕包的这艘船上。 南宫俊奕听电眼狼说他父亲病得,他要马上赶回去,说:“有需要帮忙的,记得打电话。” 他知道电眼狼家里情况的复杂, 电眼狼感动地说:“谢谢大少。” 电眼狼离开,蒙德利亚留在了船上,她的到来,打破了一船人的和谐。 几乎众所周知她和电眼狼在一起干过什么,但谁也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她则理直气壮地走到楚云墨身边,挨着他坐不说,还公然挽上了他的胳膊。 大人还好,不跟她一般见识,两个孩子的眼里却满是敌意了。 楚浩澜首先跑过来推蒙德利亚:“不要你拉布朗叔叔,你走开,走开!” 楚浩锋也跑过来扳她的手:“布朗叔叔是我妈妈的,不要你拉。” 蒙德利亚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动作上也看出对她很排斥。 她尽量和颜悦色地问:“怎么了?小朋友?” 两孩子听不懂她的英,一个推她,一个拉楚云墨的手,乱七八糟地喊:“你走开,不要你拉布朗叔叔!” 蒙德利亚被他们拽开了手,她茫然不解地问楚云墨:“戴雷,这两个孩子怎么啦?” 楚云墨说:“他们让你别挨我太近。” 蒙德利亚说:“我挨你怎么了?” 她又过来挽他的手,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住了楚云墨的胳膊,不让她挨上,楚浩澜还用脚踢她,把她的裙子踢脏了。 蒙德利亚气坏了,说:“这两孩子到底有没有爹妈管?怎么这么没教养!” “蒙德利亚!”楚云墨厉声说:“说话注意措词!” 从洗手间出来的左曼云正好听见这话,脸色一下难看了,冲过来拉上两个孩子就走。 楚浩澜拽着不放:“我要跟布朗叔叔玩,不要这个坏阿姨。” 左曼云转身“啪”地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你走不走?” 楚浩澜哭起来:“我要布朗叔叔,不要坏阿姨抢走布朗叔叔!呜呜呜……” “你还要哭是不是?”左曼云火冒三丈,放开楚浩锋,抓着楚浩澜就要打。 左曼云不希望孩子闯进大人的感情世界里,尤其不希望人家骂自己的孩子。 楚云墨赶紧把楚浩澜抱进怀里护住:“左小姐,你别打孩子,是蒙德利亚说错话了,与孩子无关。” 楚浩锋见妈妈脸都气红了,也不敢再吵闹,过来拉弟弟:“浩澜,走。” 其他的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 左曼云说:“蒙德利亚小姐,我儿子错了,我自然会教育,他们还小,我还能教育过来。 “我只在担心,蒙德利亚小姐这么大了,家教也不过如此,不知道你的父母又是如何教育你的。 “就算他们健在,只怕也没法再把你教育好了。” 蒙德利亚气得发昏:“左曼云,你别以为我当真怕你!” 左曼云哈哈一笑,说:“你千万别怕我,论身材,我没有你高,论体重,我比你轻,高大粗壮的你如果怕了我这样一个小女人,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大家都笑起来,秦非扬和佟如月、莫易凡、柳晓眉对左曼云当真刮目相看。 他们没想到以前腼腆害羞又胆小的左曼云,居然可以用英语和蒙德利亚吵架,说的话还如此霸气。 南宫俊奕过来打圆场,说:“蒙德利亚小姐,曼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开玩笑?”蒙德利亚气愤不已:“我说她什么了?她把我父母都拉出来骂。” 楚云墨回头说:“蒙德利亚,如果有人骂你的孩子没有教养,你生不生气?别只看着人家的缺点,你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一般见识,你不觉得害臊?” 蒙德利亚更愤怒:“戴雷,连你也指责我?” 左曼云怕给楚云墨带来麻烦,过来息事宁人地说:“好了,蒙德利亚小姐,我的儿子不该冒犯你,我向你道歉。 “但我请你也注意你的言行,我是有底线的,你和我公平竞争戴雷,我没有意见。 “但你如果借打骂我的孩子来达到你的目的,我不会退让!” 蒙德利亚悻悻地说:“我才没兴趣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南宫俊奕说:“好了,好了,也没啥大事,不过是两个孩子喜欢布朗先生而闹出的矛盾,大家继续玩。” 蒙德利亚再次挽上了楚云墨的胳膊,还示威地看向左曼云。 左曼云平和地笑笑,苏寒冰和佟如月过来拉她:“曼云,我们去游泳。” 楚浩锋和楚浩澜躲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蒙德利亚的手,那手又挽在楚云墨的胳膊上了,他们很不高兴。 楚浩澜说:“哥哥,怎么才能让那个坏阿姨的手从布朗叔叔的胳膊上拿下来?” 楚浩锋皱眉说:“她为什么要跟妈妈抢布朗叔叔?” 楚浩澜气愤愤地说:“她是坏阿姨,她一来就把妈妈挤开了,她又高又重,妈妈挤不赢她。” 楚浩锋说:“布朗叔叔本来对妈妈好,这个阿姨来了,布朗叔叔就跟她说话,不理妈妈了。” “是啊,哥哥,我们把她赶走吧。” “怎么赶?” 楚浩澜说:“我想咬她一口,她受伤了,要去治疗,就会离开布朗叔叔了。” 楚浩锋摇头:“不能咬,妈妈要生气,布朗叔叔也要生气,万一他生气了更不理妈妈了。” “那怎么办?” 楚浩锋说:“我也不知道。” 楚浩澜像个小大人一样地踱步:“既不让她挽着布朗叔叔的胳膊,又不能让妈妈发现,到底有什么法子呢?”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人小鬼大 楚浩锋咬牙说:“把她的手砍了,她就不能挽布朗叔叔的手了。” 楚浩澜说:“你说的是废话。” 兄弟俩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楚浩澜说:“我再看看。” 他将头伸出来,看见蒙德利亚和楚云墨的手一直挽得很紧。 “小朋友,躲在这里干什么?”身后有人说话,不过说的英语,他们没有听懂。 楚浩锋看见是穿白色工作服,戴厨师帽的厨师,他们挡了人家的道,他急忙把楚浩澜拉开。 楚浩澜看着厨师走过去,他回头看看厨房的位置,两眼一亮:“哥,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楚浩锋急忙问。 楚浩澜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楚浩锋连连点头:“行。” 两个小家伙来到厨房,意外发现里面这会儿没有人,不由乐坏了。 两人立刻分工合作,楚浩锋放哨,楚浩澜溜进厨房,把调料里的各种粉末抓了一些在手里。 因为是z国的调料,辣椒粉、胡椒粉、花椒粉自然都有。 两个人从厨房出来,楚浩澜就不停打喷嚏,楚浩锋说:“不行,不行,你这样会被妈妈发现。” 楚浩澜把手背在身后,过了一会儿终于不打了。 楚浩锋掩护他,将胳膊搭在他肩上,这两兄弟还没有这么勾肩搭背地走过路。 左曼云和苏寒冰她们几个女人游泳去了,几个男人坐在甲板上喝茶聊天,蒙德利亚紧挨着楚云墨坐着。 她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正好罗伯特和张萍萍都答应他们交往,她决定主动和楚云墨靠近。 大人们聊天,没人管两个孩子,只有楚云墨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 两个孩子躲在角落里玩了很久,他以为是左曼云骂了他们,他们伤心,所以躲在那里不过来。 这会儿见他们过来了,他放下心来,回头继续聊天。 两个孩子走到蒙德利亚身后,楚浩澜把手里的粉末悄悄抹在她的衣袖上,蒙德利亚的衣袖垂在桌子下面,她完全没有注意两个孩子的举动。 两个衣袖上都抹了,两个孩子转身若无其事地离开,到洗手间洗了手,就跑去找妈妈。 看见左曼云她们在游泳,楚浩澜喊:“妈妈,我也要游泳。” 左曼云说:“衣服脱了下来吧。” 这个游泳池设计在船内,但水是大海水,活动的,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来,又源源不断地流出去,既安全,又干净。 所以女人们说游泳,男人们都很放心。 两个孩子下了水,秦弯红也在水里,几个孩子马上在水里玩开了,阳宝丫也跟他们追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女人们洗够了,穿上衣服回到甲板上,南宫俊奕说:“我们也去海里玩玩?” 楚云墨说:“好。” 男人们胆子就大多了,他们要到海里游,蒙德利亚想去,又不敢,只好无趣地站在船舷边看他们下水。 她这一走动,海风吹过来,衣袖上的辣椒粉、胡椒粉、花椒粉全往她的鼻孔里钻,她想打喷嚏,又觉得不观,于是抬手想捂住嘴。 这一来,衣袖上的各种粉末距离她的鼻孔更近,她哪里还忍得住。 “阿嚏!阿嚏!阿嚏!”她拼命打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得惊天动地,站都站立不稳。 大人们都莫名其妙看着她,楚云墨皱眉说:“蒙德利亚,你感冒了?” 她打得眼泪鼻涕齐流,连话都没法说,左曼云好心地给她送纸过去,偏偏阳宝丫叫了一声:“曼云姐姐,感冒要传染!” 南宫俊奕也赶紧拉住她:“你感冒了不要紧,别传染给孩子了。” 楚云墨说:“蒙德利亚,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南宫俊斐说:“这里有医生,我马上打电话。” 蒙德利亚越打喷嚏,衣袖上扬起的粉末越多,她就打得越厉害,成了恶性循环了。 秦弯红喊道:“阿姨,你好多鼻涕,好羞哦。” 楚浩澜也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脏阿姨。” 蒙德利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拼命打喷嚏,只觉得好象有什么粉末不断往她的鼻孔里钻,但她又看不见。 她虽然听不懂两个孩子说什么,可看见他们用手指刮他们的小脸蛋,也明白是在嘲笑自己,她觉得丢脸至极,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正好医生驾船赶过来,问:“病人在哪里?” 她干脆软软地往地上倒,状似昏迷了。 医生急忙过来,把她弄到小船上带到诊所急救去了。 大人们都看出蒙德利亚的喷嚏不是感冒,也看出她是假装昏迷的,一边喊医生赶紧抢救她,一边背地里暗暗笑。 两个孩子却吓住了,楚浩锋问楚浩澜:“弟弟,她怎么昏倒了?” 楚浩澜说:“不知道。” “他会不会死?” “死?”楚浩澜惊慌地说:“不……不会吧?” 两个孩子的窃窃私语落入了左曼云眼里,她暗想,这两个孩子对蒙德利亚做了什么? 她扬声喊:“楚浩锋!楚浩澜!过来!” 她的嗓门并不大,没有要责骂他们的意思,毕竟她知道孩子们做了什么的话也是因为他们喜欢楚云墨,不想让蒙德利亚靠近他。 她只是想弄明白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但蒙德利亚假装昏迷的样子已经让两个孩子吓破了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如果妈妈知道是他们用辣椒面害死了那个阿姨,一定会很生气,会狠狠打他们。 所以两个孩子不过来不说,楚浩澜还转身向后跑,一边跑一边喊:“布朗叔叔!布朗叔叔!” 楚云墨在水里听见了,应道:“浩澜,叔叔在这里,怎么了?” “布朗叔叔,救救我们!”他跑到船舷边,向着楚云墨大喊。 左曼云怒了,这孩子叫什么救命? 她大吼道:“楚浩澜!你马上给我过来!” 楚浩澜见妈妈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向楚云墨求救,只得转身恐惧地看着妈妈。 左曼云又吼:“还不滚过来?” 她又盯楚浩锋一眼:“还有你,都过来!” 两个孩子只得怯生生走过来,站在左曼云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 左曼云怒气未息地问:“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我……我们没有做什么。”楚浩澜胆怯地说。 “没做什么你为什么逃跑?我叫你过来,你为什么不过来?”左曼云更怒。 楚云墨怕左曼云打孩子,赶紧从水里上来。 左曼云指着楚浩锋:“浩锋!你说!你们干什么了?” 楚浩锋抬头看妈妈一眼,又低下头,他虽然不习惯对妈妈撒谎,但也不愿意出卖弟弟。 “还不说?你们要气死我是不是?” 左曼云气得浑身发抖,她从不允许孩子撒谎,这也没多大个事,可这两个孩子都不肯承认,她怕楚云墨责怪她没有把孩子教育好,心里极为难过。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气成了这样,忙过来说:“左小姐,你别急,我来问他们。” 苏寒冰和佟如月过来拉走了左曼云,她们有意要为左曼云和楚云墨制造机会,所以每次都到关键时刻才出头。 楚云墨虽然猜到是孩子在捣鬼,但还得要他们亲口承认。 他蹲下来,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和蔼地问:“浩锋,浩澜,跟叔叔说,你们是不是给蒙德利亚阿姨的衣服上弄什么了?” 两个孩子相互看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楚云墨说:“我不告诉蒙德利亚阿姨,你们可以跟我说了吗?” 楚浩锋鼓起勇气问:“布朗叔叔,那个阿姨是不是死了?” 楚云墨说:“没有,她不会死。” “那她为什么倒在地上?” “她……她是打喷嚏打累了,就睡下去了,一会儿就会醒来。” “哦。”两个孩子的表情轻松了下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对阿姨做过什么了吗?” 楚浩锋看弟弟一眼,说:“我们把辣椒面抹在阿姨衣袖上了。” “还有什么?” 楚浩澜说:“还有花椒面。” 楚云墨点点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浩澜说:“我们不喜欢那个阿姨,她要跟妈妈抢布朗叔叔。” 楚云墨笑笑,说:“你们是在帮妈妈?” “嗯。”楚浩锋点头。 “那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楚浩锋说:“我看见阿姨倒下去,以为她死了,怕妈妈打我们。” 楚云墨揉揉孩子的头,说:“没事,阿姨死不了,现在去向妈妈道歉。” “哦。” 两个孩子走到左曼云身边,喊:“妈妈。” 左曼云不理他们。 楚云墨解释:“他们不是有意要瞒你,是看见蒙德利亚倒在地上,以为蒙德利亚死了,他们吓着了,所以不敢说实话。” 楚云墨拍拍孩子的肩,两个孩子一起说:“妈妈,对不起。” 左曼云的脸绷不住了,转过脸说:“我跟你们说过,不管做了什么事,都不许撒谎,你们忘了?” 楚浩锋说:“妈妈,我们以后不撒谎了。” 楚浩澜跑到左曼云面前抱着她亲:“妈妈,我再也不撒谎了,妈妈不要生气,我和哥哥是想让妈妈开心才给阿姨的衣袖上抹辣椒粉的。” 左曼云瞪他们一眼:“为什么你们给阿姨抹辣椒粉我就会开心?” “因为她要打喷嚏,就会以为感冒了,她去看医生,就不能缠着布朗叔叔,妈妈就可以和布朗叔叔在一起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可不可以跟你睡 楚浩锋补充说:“妈妈跟布朗叔叔在一起最开心。” 左曼云的心里一阵难受,却绷着脸说:“小屁孩瞎说什么,大人的事你们少掺和,滚一边玩去。” 大家都笑起来。 左曼云也笑了。 楚浩澜说:“妈妈不生气了,我再亲亲妈妈。” 左曼云让他亲了亲脸,又看向楚浩锋:“你呢?不给妈妈一点表示?” 楚浩锋走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秦弯红高兴了,说:“左妈妈,还有我,我也要亲左妈妈。” “来,来,弯红也来。” 大家终于高兴起来。 蒙德利亚很快就知道是两个孩子让她出了丑,她大为恼怒,恨恨地骂: “左曼云,你别以为弄两个小鬼头来就能夺走戴雷,我绝不退让,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跟你竞争到底!” 老板、罗伯特和张萍萍都支持她,她不相信还争不过左曼云。 不过现在她是不可能过来了,丢了那么大的丑,没脸再去。 晚上,她给楚云墨打电话,说:“干爹让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我表姐。” “你表姐?露易丝?” “嗯。” “你去吧,我昨天刚去看了她。” “我们一起去,干妈晚上请我们吃饭。” “好吧,那我下午过来接你。” “为什么要下午过来?你明天上午做什么?” “上午我有事。” “又是陪左小姐?” “嗯,反正我下午过来接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天晚上,一群人玩到很晚才休息,楚浩锋问:“布朗叔叔,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楚云墨说:“可以,你们都可以跟我睡。” 楚浩澜又问:“我妈妈也可以跟你睡吗?” 左曼云的脸唰地红了,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布朗叔叔说的是你和你哥哥。”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通红的脸,心里一阵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 左曼云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了,说:“你带一个睡就行了,两个太挤了,我把浩澜抱到我屋里去。” 楚云墨的心里满是渴望,有无数的话涌到嘴边。 他想说:“老婆,你别走。” 想说:“你留下吧。” 想说:“你就在这里睡。” 想说…… 这些话争先恐后往喉咙里挤,却因为太拥挤而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左曼云弯腰抱楚浩澜,快六岁的孩子已经有些重了,左曼云抱着很吃力。 楚云墨将心里所有的话压了回去,伸手说:“左小姐,我来。” 这一声“左小姐”将他们的距离推远了。 左曼云知道楚云墨很谨慎,虽然这艘船是南宫俊奕包的,但船上还有厨师和服务员,谁知道他们中间有没有跟踪监视楚云墨的人? 还有,万一有人在船上安了什么窃-听装置,那他们一说话就可能被人家完全听见。 基于这种种原因,他们既不敢随意聊天,更不敢同床共枕。 楚云墨把楚浩澜抱进左曼云的房间,为他盖好棉被后,他起身说:“左小姐,明天早上可以早点起来看日出,海上日出是很美的。” “是吗?”左曼云微笑着说:“我怕睡过头了,那你记得叫醒我。” “没有问题,”楚云墨往出走,说:“左小姐,晚安。” 左曼云应道:“晚安。” 楚云墨回到房里,看见楚浩锋坐在床上,他忙走过去问:“浩锋,怎么起来了?” 楚浩锋仰头看着他:“布朗叔叔,你今天晚上要跟我睡吗?” “当然要。” “那我弟弟呢?” “弟弟跟妈妈睡去了,这床太窄,我们三个人挤不下。” “哦,布朗叔叔,我能跟你睡一头吗?” “当然能,我们应该睡一头,可以聊天。” “哦,那布朗叔叔快来睡吧,我等你。” “好。” 楚云墨上了床,父子俩脸对脸躺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却一起笑了。 楚云墨的手在儿子的背上轻轻拍:“睡吧,浩锋,明天早上起来看日出。” “嗯。”楚浩锋闭上眼睛,手却伸上来,抚摸楚云墨的脸。 楚云墨的心痒痒的,没有退开,由他的小手在脸上滑动。 楚浩锋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布朗叔叔,我可不可以跟你讲我爸爸?” 楚云墨的心一颤,柔声说:“可以,你讲吧,叔叔听着。” 楚浩锋说:“我爸爸叫楚云墨,他是个大英雄,他很帅,我喜欢看他带着所有叔叔走正步,他走正步的时候特别特别帅。” 楚浩锋的眼里满是向往,向往能再次看到那样的场景。 楚云墨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我最喜欢爸爸把我顶在他的肩膀走路,我也喜欢跟着爸爸走正步,他喊一、二、一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 “爸爸亲我的时候,他嘴巴上有胡髭,跟您这个一样,扎肉肉。” 他伸手摸楚云墨的下巴,又把脸伸过来挨了一下,说:“您的也扎肉肉。” 楚云墨的心软得能滴出水来。 他离开的时候,两个孩子才三岁半,他离开两年零四个月了,照理说来孩子们对他应该没有多少记忆了,可这个孩子不仅记得,还记得许多细节。 楚浩锋又说:“可是,我却把我爸爸害死了。” 楚云墨的心一紧:“谁说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没有人说,但是我知道。” 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心里装着许多大人看不懂的心事。 “你怎么知道?” “我被坏人抓住了,我爸爸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山崖的,如果爸爸不来救我,他就不会死,所以是我害死了爸爸。” 孩子的眼里竟然含满了眼泪! 楚云墨的心疼痛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掉下悬崖竟然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有负罪感! 两年来,儿子的心理承受了多重的压力? 他将孩子抱过来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孩子的头,温和地说:“浩锋,这件事你没有责任,你当时那么小,坏人抓住了你,你跑不掉……” 他停了停,眼前晃过了几年前的那一幕,三岁多的儿子身上绑着炸药,独狼为了逼左曼云向他开枪,对孩子拳打脚踢,孩子被踢跪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他的眼里也含满了眼泪,喉咙硬硬的,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平复了情绪,他接着说完:“你爸爸救你,是因为他爱你,他是你的父亲,救你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你爸爸很勇敢,你也要勇敢……” 楚浩锋说:“我那时候如果勇敢一点,跟那个坏人搏斗,我爸爸就不会死了。” “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能跟坏人搏斗?” “我可以咬他,把他的手咬断……” “浩锋,你听我说,”楚云墨耐心地讲: “我说的勇敢,不是说跟坏人拳打脚踢,因为你还小,跟大人拳脚搏斗是没用的,反而会被坏人更残酷地打骂。 “你要用智慧,用头脑跟对方周旋,比如,那时候你可以配合,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如果你能让他高兴起来,他就不会打骂你,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可以让他放松警惕,你才能寻找机会呼救或者逃跑。 “所以跟坏人搏斗,一定要用智慧,不能在明知道打不过的情况下还跟对方硬拼,明白吗?” 楚浩锋说:“我想做爸爸那样的英雄。” “你当然能做爸爸那样的英雄,而且你将来会比你爸爸更出色,但前提是,你得好好活着,好好学习。 “你爸爸把你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后悔和自责,而是希望你长大了能像他那样学一身本事。 “只要你有了真本事,你就可以像你爸爸那样救人了。” 楚浩锋说:“如果我有爸爸那样的本事,以后我也可以保护我的儿子。” “对,还能保护你妈妈。” “嗯,我明白了,布朗叔叔,我喜欢跟您聊天。” “我也喜欢跟你聊天,不过现在太晚了,我们应该睡了,明天再聊,好不好?” “好。”楚浩锋的小脑袋在楚云墨的怀里拱了拱,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孩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心里的包袱卸下了,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睡得很香甜。 楚云墨却睡不着,不断胡思乱想。 想着这两年为了查w组织的案子,他不能回家和妻儿团聚,没想到浩锋的心里有这么重的思想压力,如果孩子今天晚上不说出来,他根本不知道。 这孩子这些天总是郁郁寡欢,他以为是浩锋不苟言笑的原因,因为以前浩锋的话就比浩澜少得多。 现在才知道,儿子是在为他坠崖的事情自责! 想来,这件事孩子从没有跟其他人讲过,所以他的心理也没有得到疏导。 今天晚上他跟儿子讲了这么多,希望从明天开始,儿子能真的快乐起来。 他心里又叹了一声,如果儿子知道他并没有死,心里的包袱才会真正卸下吧。 可什么时候他才能把w组织的情况调查清楚,灭掉w组织,回家和妻儿团聚呢? 他的思绪又转到了w组织这边,忧虑地想,什么时候才能揭开w组织这两个头儿的真面目? 只要揭开了他们的真面目,w组织的末日就不远了,他回家的时间也就快了。 他又想到了蒙德利亚,再次猜想她为什么把亲生父亲认成干爹。 表面上看来,蒙德利亚似乎是为了在她父亲面前尽孝,但楚云墨知道,这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女人是没什么孝心可言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真爱无敌 露易丝像母亲一样照顾她那么多年,她都可以毫不手软地杀了她,所以她所谓的孝心必然是假的,多半是为了罗伯特的财产吧。 那艾丽丝当初杀露易丝的目的就不仅仅是w组织内部争权夺利了,很可能还冲着罗伯特的财产而来! 艾丽丝的头脑比较简单,这一系列的谋划不像是她自己的安排,那就是她背后的人在帮她出谋划策! 就是说,艾丽丝背后这个人野心极大,他不仅要夺取w组织的权利,还要夺取罗伯特的公司! 艾丽丝这个蠢女人只是被人家利用的工具,她一定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那么,除了艾丽丝,还有谁想得到罗伯特的财产?谁又能光明正大的得到? 楚云墨越分析越激动,他感到w组织的领导人已经呼之欲出! 他为楚浩锋掖了掖棉被,继续紧张地分析。 罗伯特以前确定露易丝是追风公司的继承人,露易丝死了后,他到现在都没有确定新的继承人。 罗伯特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露易丝死了,小女儿艾丽丝下落不明,如果两个女儿都死了的话,罗伯特会把公司交给谁? 楚云墨的脑海里浮出现了一张脸:安东尼! 罗伯特自己的女儿没有了,安东尼就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因为他是罗伯特弟弟的儿子,也是罗伯特的家族里下一辈中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唯一亲属。 难道艾丽丝背后这个高人是安东尼? 安东尼利用艾丽丝杀了露易丝,又把艾丽丝控制在他手里,再利用艾丽丝来套住楚云墨,这样他就不仅能夺取w组织的最高掌控权,还能得到罗伯特的全部财产。 楚云墨越想越觉得这个推理成立,就是说,安东尼就是w组织的老板! 但再仔细想想,楚云墨又觉得不可能。 安东尼是名人,每天忙着到处演出,他哪里有时间和精力管理w组织? 再说,安东尼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坐上这么高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算计? 但除了安东尼,还有谁能光明正大得到罗伯特的财产? 楚云墨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老板娶了艾丽丝,他也能得到罗伯特的一切。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老板要利用艾丽丝杀了露易丝,又逼艾丽丝拉拢楚云墨,以夺取w组织的权利。 等老板做了达不列后,他让艾丽丝和罗伯特相认,艾丽丝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罗伯特的财产。 然后他再逼艾丽丝嫁给他,艾丽丝杀死她姐姐的把柄在他手里,逼艾丽丝就范易如反掌。 于是,他不仅得到了罗伯特的所有财产,还拥有了w组织的最高权利。 真是一箭双雕! 这样一分析,安东尼被排除了,但老板的真实身份还是没有出来。 楚云墨现在只能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个男人! 因为只有男人才能娶艾丽丝为妻,也才能得到罗伯特家的财产。 但这个男人是哪国人?什么相貌,年龄多大?他完全不知道。 “爸爸!爸爸!”楚浩锋的喊声打断了楚云墨的沉思。 他忙按开灯,只见孩子两眼紧闭,两只小手在空中乱舞,惊恐地喊叫:“爸爸!爸爸!” 楚云墨急忙把孩子抱进怀里拍:“儿子,儿子,没事,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 楚浩锋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眨眨眼睛说:“布朗叔叔,我梦见爸爸了。” 楚云墨点头:“我听见了,你是不是经常做梦?” “嗯,从爸爸掉下山崖后,我就一直做梦。” “梦见爸爸掉下去?” “不是,”楚浩锋摇头:“我梦见坏人打我,我哭着喊爸爸救命。” 楚云墨的心又一紧,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回家,孩子缺乏安全感,才会总是梦见向爸爸求救? 他现在没法向孩子承诺什么,只抱紧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儿子,等爸爸回来了,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他抱了楚浩锋一会儿,说:“你搂着我的脖子睡,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嗯。”楚浩锋乖巧地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脸,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都说做父亲的阳气高,楚云墨希望他的阳气能在睡梦中护住孩子,让他不再做噩梦。 后半夜,楚浩锋果然睡得很沉,没有再从噩梦中惊醒了。 次日早上,左曼云早早就醒了,当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起来了,正在甲板上兴奋地谈论海上日出的壮观景象。 随后孩子们也起来了,他们是不懂得欣赏日出的,但心里仍然很兴奋,在甲板上疯跑。 左曼云看见楚浩锋比以前似乎有很大变化,他兴奋地向着大海喊叫:“噢——噢——噢——” 左曼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问:“儿子,昨晚睡得好不好?” “妈妈,”楚浩锋回头说:“我睡得很好,我只做了一次噩梦,后来布朗叔叔一直抱着我,我就没有做梦了。” 左曼云心疼地抱了抱他,说:“那就好。” 楚云墨出来了,左曼云走过去说:“戴雷,昨晚谢谢你照顾孩子。” 楚云墨微笑着说:“不客气。” 停了停,他说:“孩子有心事,我昨晚跟他谈了一会儿,他后来睡得很好,以后慢慢会好起来。” 左曼云的眼睛有些湿润,知子莫若父,楚云墨一定知道孩子的症结在哪里。 “妈妈!” “布朗叔叔!” 楚浩澜和楚浩锋先后喊起来。 两个人一起回过头,楚浩锋指着远方的海平线,说:“太阳出来了,快来看日出。” 他们走过去,其他的人也都来到了船舷边,所有的目光一起投在了远方那一片金色的海面上。 晨风习习,一群人安静地站在甲板上,连最小的秦弯红都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大家各自拿出手机调出视频,准备悄悄摄下这美丽的海上日出。 海上的日出果然很美,当那一轮红日费尽力气爬上来的时候,被红日映红的朝霞射出了万道金光,海面上一片艳红,美不胜收。 左曼云被深深震撼了,喃喃地说:“好美,太美了。” 楚云墨转头看着她,左曼云的脸被朝霞映红了。 在他眼里,年届三十的她依然有一张令他心动的脸,他很想在那红红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深吻,却只能想想而已。 看完日出吃早饭,大家还沉浸在日出的壮丽景色中,议论个不停。 吃完了早饭,服务员抱出了一台大电脑,南宫俊奕说:“来来,我们把各自拍的放出来看看。” 这下热闹了,虽然都拍的是日出,但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拍出来的效果也有很大区别。 最特别的是南宫俊奕拍的,人家都拍日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人群后面,拍下了大家拍日出的各种姿态。 阳宝丫的最后放,大家兴致勃勃地一边看一边评点,突然看见电脑上出现了一大群海鸥,翻滚的波涛也跟这一片海水有明显区别。 视频里的画面比他们刚才看的日出更让人震撼。 红红的太阳周围有万道金光穿云而出,蓝色的海水被晚霞染红,闪着粼粼的金色波光。 大片的海鸥从远处飞来,在霞光中欢腾雀跃,蔚为壮观。 几只海鸥如离弦之箭,在空中直射海面,瞬即又腾空而起,相互追逐着翩翩飞舞。 白色的海鸥、红色的晚霞、金色的余辉、蓝色的大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图画! 大家惊讶不已,小桃诧异地回头看看:“哪里有海鸥?我怎么一只都没有看见?” 大家都回头看,左曼云说:“我也没有看见。” 苏寒冰问:“宝丫,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阳宝丫咯咯笑:“这是在m国拍的,俊斐哥第一次带我去看海,我看见了日落……” “日落?” 南宫俊斐说:“这是拍的日落时分。” “对,对,”阳宝丫说:“这是拍的日落,后面才是日出。” “好漂亮,”左曼云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看看。” 楚云墨看她一眼,心想,等他回家了,一定要带曼云和两个儿子去m国看看那里的日落。 苏寒冰看见镜头里有阳宝丫一个人奔跑跳跃的身影,也有南宫俊斐和她一起追逐的画面,南宫俊斐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她暗想:“南宫俊斐和宝丫是真正相爱的?难道想弄宝丫家公司是琳姨一个人的意思?”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阳宝丫的身影。 穿着蓝色泳衣的阳宝丫手拿摄像机向着夕阳拍摄,身上披着金色的霞光,修长的身材挺拔健美,两条白晰的大腿性-感得撩人。 这样的阳宝丫漂亮得有如坠落凡尘的天使,像在夕阳中间跃出水面的一只海豚,海鸥围着她在盘旋…… 屏幕上还有几行字,小桃念道:“你在海边拍风景,我在身后拍你,晚霞装饰了你的身体,你装饰了我的视线。” “天啊!”她惊叹不已,“这是谁改的诗?好切合这张照片的意境啊!” 阳宝丫挽着南宫俊斐的胳膊摇:“是俊斐哥写的,这张照片也是他偷拍的,我当时都不知道。” 小桃说:“我服了,这就是真爱啊,真爱无敌。” 阳宝丫眨眨眼睛:“是吗?为什么说这就是真爱?” 第四百七十八章 比武较量 小桃一本正经地说:“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能随时随地发现你最美的一面,并让这一瞬铸成永恒。” 阳宝丫看南宫俊斐一眼,突然害羞了。 南宫俊斐的脸也红了。 小桃说:“两个人都红了脸,看来我说对了,二少爷果然真爱宝丫。” 阳宝丫赶过来捂她的嘴:“不准说了,俊斐哥不喜欢开玩笑。” 小桃哈哈大笑。 楚浩澜跑过来拉楚云墨:“布朗叔叔,您跟我们玩好不好?” 楚云墨问:“玩什么?” “我和哥哥比赛翻跟头,布朗叔叔帮我们数,看谁翻得多。” “哦,我来当裁判是吧?行。” 大家都围过来,看两个孩子翻跟头。 楚云墨说:“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两个孩子齐声答应。 “好,我下令了,比赛开始!” 两个孩子立刻翻开了。 秦弯红喊起来:“我也要翻。” 秦非扬说:“好,我女儿也翻。” 刚两岁半的秦弯红不会翻,在地上横着滚,样子娇憨可爱,大家哈哈大笑。 比赛结束,楚浩锋多几个,楚浩澜输了,他很不服气:“又来。” 楚云墨怕累坏了他们,说:“你们歇一会儿,看布朗叔叔给你们表演。” 楚浩锋立刻问:“布朗叔叔表演什么?” “我表演的是两手着地,脚向天,倒着走路,想不想看?” “想!”两个孩子一起拍起掌来。 “好。” 楚云墨将外套脱了,手机、钱夹等东西都拿出来递给左曼云:“左小姐帮我拿一下。” 大家都散开,甲板中间留给楚云墨一个人。 他两手向下,一个倒立,站稳了,然后两手一前一后抬起来移动。 “布朗叔叔好棒!”楚浩锋和楚浩澜一起拍掌欢呼。 秦弯红仰头冲着秦非扬问:“爸爸,你行不行啊?” 秦非扬也来了兴致,说:“女儿,你看着。” 他也倒立行走了。 小桃把许鹏宇的外套扒了:“你也去,我还没看你倒立走过路。” 阳宝丫推南宫俊斐:“俊斐哥,你能不能倒立走路?” 不等南宫俊斐说话,南宫俊奕接了口:“俊斐,易凡,来,我们几个也来比试比试。” 于是一群男人全倒立行走了,女人们忙着拍照,孩子们激动得不断欢呼。 大家只是玩玩,并没有认真比试,所以倒立着走了一段后就纷纷站了起来。 秦非扬说:“难得如此空闲,我们干脆切磋切磋功夫如何?” “好啊!”阳宝丫马上拍掌欢呼起来。 楚浩澜忙跑过来问:“宝丫阿姨,秦爸爸他们要切什么?” “不是切什么,是切磋,就是比比他们谁的功夫高。这样,哈!嗬!嘿!”阳宝丫一边说一边挥拳踢腿。 众人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那两俩孩子一起喊叫起来:“我要看!我要看!” 楚云墨说:“行,闲着也是闲着,就玩玩吧,谁先来?” 几个人相互谦让,迟迟没人上前。 阳宝丫急了:“抓阄!抓阄!” 她急急忙忙拿出纸张裁下来,填写名字,再一个一个揉成一团,拿了一个盒子放在里面,用力摇了一会儿后,说:“开始抓,按年龄顺序来。” 几个男人又面面相觑。 苏寒冰问:“谁最大?” 于是阳宝丫又吆喝:“报年龄,报年龄,男人的年龄不用保密。” 年龄报下来,楚云墨最大,于是他最先抓。 许鹏宇第二,南宫俊奕第三,秦非扬第四,莫易凡第五,南宫俊斐第六。 抓阄结束,阳宝丫大声唱票:“许鹏宇对阵莫易凡,秦非扬对阵南宫俊斐,布朗.戴雷对阵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笑道:“先说明一点,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以玩为主,所以切磋也以点到为止,不许伤了和气。” “那是自然,”秦非扬说:“谁赖皮,我们一起爆他的菊。” 众人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佟如月用力拐了他一胳膊肘:“瞎说什么,这么多孩子。” 秦非扬哈哈大笑:“失言,失言。” 许鹏宇和莫易凡先来,很快大家就看出莫易凡是让着许鹏宇的。 许鹏宇退伍几年了,莫易凡原本就是擒拿格斗高手,又在部队里天天练着,许鹏宇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结束,大家一起热烈鼓掌。 接着是秦非扬和南宫俊斐,秦非扬笑道:“我和俊斐兄以前过过招,俊斐兄还记得吧?” 南宫俊斐点头:“我是秦兄的手下败将。” “客气了,你那是有意让着我的吧,我拼了老命才赢了你一点,如果你不让我赢,我可能当时就被独狼干掉了。” 秦非扬这句话,把楚云墨和苏寒冰的思绪都拉回到了夜部落的时候。 南宫俊斐说:“秦兄想多了,我的确技不如人。” 南宫俊奕说:“你们别只顾着聊,赶紧比划,我和戴雷等不及了。” 别看南宫俊斐和秦非扬嘴里说得客气,这两个人的心里其实是有疙瘩的。 珍妮儿的死虽然不是秦非扬亲手所为,但与他有莫大的关系,独狼如果不是为了逼秦非扬逃亡,不会命珍妮儿自杀让他入狱。 所以珍妮儿的死一直让南宫俊斐对秦非扬耿耿于怀。 秦非扬对南宫俊斐同样没有好感,在x国的山外山,南宫俊斐帮独狼绑架楚浩锋,间接害楚云墨坠崖,让他对南宫俊斐也心存芥蒂。 不过两人也都知道这其中事情的复杂性,不是简简单单报仇就可以了,而且今天这种情况也不允许他们真的打起来。 首先他们各自的妻子就会吓得乱了方寸。 所以他们不会真的打,但也没办法把对方当好朋友真正切磋,结果就随随便便比划了几下就完事了。 南宫俊奕说:“我觉得很没劲,虽然说不能伤了和气,可切磋也得有切磋的样子,你们这样敷衍了事,看得我一身骨头都散了架。” 大家都笑起来,苏寒冰说:“那你加油,别让我看得打瞌睡。” 南宫俊奕向楚云墨伸出手:“戴雷,我早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一定得拿出真本事。” 楚云墨微笑和他握手:“我听露易丝说,南宫先生骑着摩托车能追赶飞机,我倾慕不已,但她说,你更厉害的是武术,希望手下留情。”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露易丝就会讽刺我,我如果骑着摩托车能追赶飞机,那我就不是南宫俊奕,而是飞人了。” 大家都笑起来。 “好,我们开始吧。” 这一场切磋才是真正的切磋,两个人都拿出了真本事,拳打上盘,脚踢下盘,时而如大鹏展翅,时而如灵猴偷桃,时而如飞龙在天,时而如马生双翼…… 两个人的手脚快如闪电,闪转腾挪间不断换位,谁的动作稍微慢一瞬,就可能被对方击中。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左曼云和苏寒冰的心尤其揪得紧。 因为紧张,两个人的手不由自主牵在了一起,这时候,她们才意识到,场里较量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是丈夫,另一个,是自己的姐夫(妹夫)! 无论谁受伤,她们的心情都不会好受! 两个人虽然功夫都高,但秦非扬还是看出,南宫俊奕更胜一筹,因为楚云墨可算是竭尽了全力,而南宫俊奕并未用全力。 秦非扬甚至看不出南宫俊奕还保存了多少实力。 他暗暗心惊,想起那一次他用柳晓眉诱捕南宫俊奕,如果这个人有坏心眼的话,柳晓眉当时就完了。 他还觉得,就算合他们九人之力,也未必能捉住南宫俊奕,或者就算侥幸捉住他了,他们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人的功夫,当真已经高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南宫俊奕如果走邪道,要想捉住他绝非易事,军警们能做的就是直接开枪击毙他。 那边的南宫俊斐也在暗暗吃惊。 他自问,如果他跟布朗.戴雷对阵,必然会输得很难看。 看来,当世高手当真不少啊。 楚浩锋和楚浩澜开始还在大声叫喊:“布朗叔叔!加油!小姨父!加油!” 后来他们也看得呆了,嘴巴大张着,忘记喊叫了。 半小时后,左曼云和苏寒冰喊出声来:“好了,你们别打了!” 场里的两个男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一齐停手,然后伸手紧紧一握,齐说:“承让!” 楚云墨和秦非扬一样感到心惊,他很庆幸南宫俊奕没有走黑道,要不然,这人以后必然会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这两个人出了一声大汗,左曼云给他们一人送了一根毛巾过来:“快擦擦汗。” 苏寒冰说:“看你们打得热闹,我也心痒痒……” 不等她说完,几个人一起叫起来:“你打住,打住。” 南宫俊奕看着她隆得高高的大肚子说:“我知道你胆子大,可你别吓着了我三个儿子。” 苏寒冰撇嘴:“你凭什么说是三个儿子?我偏要生女儿。” “随你吧,你想生什么就生什么,不管你生什么,他们都是我的种。” “滚!不要脸!”苏寒冰横眉啐道。 大家又笑起来。 南宫俊奕说:“我们男人表演完了,现在应该你们女人表演了。” “啊?我们表演?表演什么?”左曼云问。 “随便,”南宫俊奕说:“会唱歌的表演唱歌,会跳舞的表演跳舞。” 第四百七十九章 你敢打我 左曼云调皮地一笑,说:“那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呢?” “不会唱歌跳舞的就表演武术。”南宫俊奕看向几个女人,问:“除了曼云和寒寒,还有谁会功夫?” 秦非扬说:“我老婆会。” “你丢不丢人!”佟如月推他一掌:“我那叫什么功夫?花拳绣腿而已。” 秦非扬说:“当年你能在三招之内征服我,那还不叫功夫?” “是吗?”南宫俊奕大感兴趣:“原来佟小姐这么厉害?那你跟曼云表演一下。” 佟如月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你别听秦非扬瞎说,我真不会什么功夫。” 秦非扬又指指柳晓眉:“晓眉也会,她和曼云都是易凡的徒弟。” 南宫俊奕又感兴趣地看向柳晓眉:“行啊,晓眉,跟你曼云姐姐练练,让大哥看看如何。” 柳晓眉的脸胀得通红,直摇头,不说话。 “吓!”左曼云说:“让我们在这里较量,好让你们一群高手笑话,我们才不上你们的当。” 南宫俊奕说:“那你们表演什么?” 左曼云说:“我们推选一个代表表演一个节目就行了。” “行,推选谁?” 左曼云把阳宝丫拉过来:“宝丫的舞跳得好极了,我们欢迎宝丫跳舞。” “好啊,好啊,”大家都鼓掌,整齐划一地喊:“宝丫!来一个!宝丫!来一个!” 小桃忙着把电脑里的音乐放起。 阳宝丫看南宫俊斐一眼,脸红红地说:“我一个人跳舞没意思,我们都跳吧。” 她跑过去换成了交谊舞的曲子。 结果,这群疯子中午在甲板上跳起了舞蹈。 好在这是在海上,周围并没有其他的船只,不用怕有人骂他们是疯子,大家跳得很开心。 吃过午饭,楚云墨说要去办点事,向大家告辞。 楚浩锋恋恋不舍地拉着他:“布朗叔叔,你晚上过不过来,我想跟你睡。” 楚云墨摸摸儿子的头,说:“我晚上不过来了,你要听妈妈的话,叔叔以后又跟你们玩。” “哦。”楚浩锋失望地答应着,看着楚云墨坐小艇离开了。 秦非扬过来说:“浩锋,走,秦爸爸带你们去游泳。” 楚浩锋高兴起来,转身跟秦非扬跑走了。 楚云墨回去应付蒙德利亚,带她到露易丝的墓前去,问:“你不害怕?” 蒙德利亚撇嘴:“她都烧成灰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楚云墨故意吓唬她:“烧成灰的只是躯壳,她的精神没有灭,你不怕她晚上来找你?” “戴雷!你少吓唬我!”她吼了一声,气冲冲转身走了。 楚云墨哈哈大笑:“蒙德利亚,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当真害怕了?” 从墓地出来,楚云墨问:“现在到你干妈家去?” 蒙德利亚说:“吃晚饭还早,到你家去玩会儿。” “我家有什么好玩的。” “不好玩我也要去,”蒙德利亚盯着他:“你家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敢要我去?” “我能有什么秘密?你要去就去。” 两个人回到楚云墨的住处,蒙德利亚惊讶地说:“你这房子好大,一个人住这么大,不寂寞吗?要不要我搬过来陪你?” 楚云墨不冷不热地说:“这房子是露易丝给我买的。” 蒙德利亚住了口,在屋里到处钻,看见了露易丝的化妆间。 “哼!你对她还真的好,她都死了半年了,你还保留着她的化妆间。” 楚云墨没有搭话。 蒙德利亚抓起化妆台上的东西往垃圾桶里扔:“死都死了,这些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扔了!” 楚云墨一把拉住她的手:“不准动我房里的东西!” “戴雷!你什么意思?这些东西你要用吗?你要化妆吗?你要画眉毛,要描口红吗?” “这是露易丝的遗物,你别乱动。” “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她!她到底有哪里好?我又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 “你别忘了,她是你姐姐!” “我没有这种姐姐!”蒙德利亚喊叫:“戴雷,我明白了,我和左曼云都不在你眼里,你心里只有露易丝,只有那个死了已经化成灰了的女人!” 楚云墨冷笑:“没错,不管是你还是她,都只能成为露易丝的替身!”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一个死人这么死心踏地?” “因为我爱她!” 蒙德利亚火冒三丈,横着一扫,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哗啦啦掉在了地上。 楚云墨怒了,左手抓住她拖过来,举起右手就打! 蒙德利亚吓了一跳,尖声喊叫:“戴雷!你敢打我?” 楚云墨咬了咬牙,将她一推:“滚!” 蒙德利亚楞了楞,愤怒地转身跑走了。 蒙德利亚来到张萍萍家里,张萍萍见她一个人,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戴雷呢?” 蒙德利亚说:“死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昨天才说要跟他交往,现在就咒他死。” 张萍萍察颜观色地问:“你们闹矛盾了?” 蒙德利亚气乎乎地说:“干妈,您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连一个死人都竞争不过?” “是因为露易丝?”张萍萍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戴雷忘不了露易丝,我昨天劝说你慎重考虑也是担心这一点。 “戴雷和露易丝相恋几年,除了露易丝,他没有和别的女人接近过,也没有闹出过什么花边新闻,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露易丝有多认真。 “所以要想让他接受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你非要跟他交往……” 蒙德利亚嚷道:“露易丝已经死了!他再忘不了,她还能活过来吗?我到底哪里比露易丝差了?为什么我在他眼里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张萍萍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蒙德利亚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张萍萍的态度过份了,还在喋喋不休。 她终于不抱怨了,张萍萍看着她淡然地说:“你很像一个人。” 蒙德利亚一楞:“谁?” “艾丽丝!” 蒙德利亚顿时心虚了,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艾丽丝。 老板的警告她不敢违抗,在没有帮老板达到目的之前,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老板给的。 “你说的是露易丝的妹妹吧?”她故作轻松地问。 张萍萍点头:“嗯,露易丝的妹妹艾丽丝就是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大喊大叫,吵吵闹闹。 “那小妮子以前喜欢一个男人,就因为她动不动跟人家吵闹,才让那个男人弃她而去,另娶他人,她却一直都不醒悟。 “蒙德利亚,我不希望你步她的后尘,明明喜欢一个男人,却因为忌妒心作祟,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到别人的怀里。 “如果戴雷实在忘不了露易丝,那你还是不要和他交往的好,趁现在还没有陷进去,你早点和他断掉吧。” “我不!我就爱他!” 蒙德利亚很不甘心,以前她没能征服南宫俊斐,这一次她发誓要征服布朗.戴雷。 对露易丝的恨也让她下定决心必须把戴雷抢过来。 从地下夜场出来后,蒙德利亚为了复仇,隐忍着过了快一年了,电眼狼和她的接近,再次挑起了她旺盛的**,也挑起了她对男人的征服欲。 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嚣张跋扈,她看上的男人志在必得,就算她看不上的男人,她也希望人家对她展开猛烈追求,这才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楚云墨的态度让她极为恼火,她没有嫌他是性无能,已经给了他极大的面子,可他竟然对她不冷不热,念念不忘露易丝。 她恨恨地想:露易丝,我不相信我连你一个死人都争不过,我一定要布朗.戴雷娶我,哪怕将他放在床上做摆设都无所谓! 反正她不是守身如玉的女人,嫁给他,她照样可以在外面寻找自己的快活。 哼!露易丝!你爱戴雷是吧?我偏不让你们逞心如意! 我一定要和他结婚,再给他戴无数顶绿帽子,让你在天上看着你爱的男人痛不欲生,这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报复和羞辱! “唉,”张萍萍不知道蒙德利心里想得如此恶毒,她叹息道:“干妈没有女儿,两个侄女儿一个死了,一个下落不明,现在我身边就你一个女儿了,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蒙德利亚怕张萍萍真的阻拦她和楚云墨在一起,又转过脸来央求:“干妈,您帮帮我好不好?让我和戴雷交往吧。” 张萍萍摇头:“他到底有哪里好?你非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专一,”蒙德利亚一脸认真地说:“他能对露易丝这么专一,以后也会对我专一。” 张萍萍只能叹气:“我劝你远离他是为你好,你实在要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干涉,但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蒙德利亚说:“干妈,您帮帮我吧,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吃晚饭,这样我就能和他把关系缓和了,干妈,求您了。” 张萍萍无可奈何地摇头:“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只要您给他打,他一定会来的。” 张萍萍拿起手机给楚云墨打电话。 此刻,楚云墨在清理露易丝留下的遗物。 他如果不带蒙德利亚到家里来,蒙德利亚也毫无办法,但他带她来了,并成功激怒了她,让她把露易丝的东西扔了满地。 第四百八十章 婚事很无奈 这说明他是有意的,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让蒙德利亚以为他爱的人只有露易丝,这样她就不会把左曼云看成她的竞争对手 ,可以更好地保护左曼云。 第二是他想借机把露易丝的遗物做些处理。 当然,不是简单的“处理”,而是要利用这些遗物做一些章。 从露易丝死了后,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他对w组织的调查一直停步不前,这让他 很焦虑。 他远在z国,y国这边有什么动静也不能知晓,老板和蒙德利亚杀了露易丝,又逼他就范,他原本以为他们会跟达不列闹内讧,他就能得到一些机会。 可过了这么久,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无法公开做什么,就只能利用露易丝的遗物试探w组织高层的动静了。 收拾好了露易丝的遗物,楚云墨坐在屋里等电话。 他笃定蒙德利亚会找他,因为她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不敢和他真的分手,她一定会主 动联系他。 所以,当楚云墨接到张萍萍的电话叫他过去吃晚饭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张萍萍挂断电话,回头对蒙德利亚说:“电话我已经打了,其他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干妈。” 蒙德利亚是在老板的授意下,才接近婶婶张萍萍,并认了她做干妈,目的当然是为了利用张萍萍接近露易丝和布朗.戴雷,对露易丝实施报复计划。 老板已经帮助她报了仇,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完成老板派给她的任务。 只要按照老板的要求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和父亲相认了。 现在她必须隐藏身份,不能让张萍萍和罗伯特知道自己就是艾丽丝。 楚云墨到张萍萍家的时候,发现罗伯特也在。 四个人围桌吃饭,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抱歉地向大家点了点头,电话是左曼云打的:“戴雷,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一起吃晚饭吧。” 楚云墨回道:“我跟露易丝的父亲在一起,还有她婶婶。” “哦,哦,那你陪他们吧。” 张萍萍笑着说:“这个左小姐对你追得可真紧啊。” 罗伯特说:“戴雷年轻有为,女人倒追也是正常的。” 蒙德利亚怕父亲不帮自己说话,赶紧说:“干爹,您不知道,那个左小姐不是真心爱戴雷的,她是把戴雷当成替身在追。” “替身?什么意思?”罗伯特不解地看着蒙德利亚,又看看楚云墨。 楚云墨解释:“左小姐说我和她前夫很像。” 蒙德利亚撇嘴:“什么很像,明明是她想接近你的借口。” 楚云墨没有辩驳。 罗伯特担忧地说:“那这个女人不能接近,她把你当成她前夫的替身,如果结了婚,却发现你和她前夫性格、习惯完全不一样,你们必然会发生矛盾。” “对啊,”蒙德利亚说:“我也怕左小姐会伤害了戴雷,那露易丝表姐会多伤心啊。” 楚云墨说:“你们放心,我不会和左小姐结婚,我心里只有露易丝。” “你虽然不喜欢她,可她总粘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事,”罗伯特皱皱眉,抬头看向张萍萍说:“安丽,什么时候定个日子,给他们把婚订了,断了那个女人的念头。” 蒙德利亚顿时得意起来,左曼云不是说她没有和戴雷订婚吗?等他们订了婚,看她还有什么资格跟她争! 楚云墨说:“董事长,订婚的事情暂时缓一缓,露易丝尸骨未寒,我现在没有心情谈婚论嫁。” 蒙德利亚叫起来:“露易丝走半年了,我干爹亲自为我们保媒,你还在担心什么?” 楚云墨不理她,只对罗伯特说:“我和蒙德利亚还不够熟悉,还需要多多了解一下。” 张萍萍说:“大哥,我也觉得他们先相处一段时间比较好。” 罗伯特默然。 “干妈!”蒙德利亚急得叫。 “蒙德利亚,我没有叫你们不来往,”张萍萍转头看着他们:“虽然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但既然大哥喜欢,我也不能反对。所以我也希望你们早点成婚,一起孝敬我大哥,这样露易丝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蒙德利亚松了一口气,说:“干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干爹和您。” 这顿饭吃下来,楚云墨和蒙德利亚就算是和解了。 从张萍萍家出来,楚云墨把蒙德利亚送回她的住处才独自回去。 楚云墨刚到家,老板打来电话,要他去见他。 仍然换了几个地方,楚云墨才见到老板。 老板一如既往藏在套子里,无论如何观察,楚云墨也别想猜测出他的年龄和身高。 老板的语气很严厉:“你在z国跟别的女人交往?” 楚云墨老老实实地回答:“南宫俊奕先生给我介绍了一位姓左的小姐,露易丝也认识她。 “南宫先生说我跟左小姐的前夫很像,但左小姐的前夫死了,她很伤心,不肯接受别的男人。 “南宫先生说,露易丝走了,现在我也是单身一个人,希望我和左小姐交往。 “左小姐时常来找我,但我忘不了露易丝,又不便拒绝南宫先生的好意,只好应付她。” 老板说:“你可以应付左小姐,但你记住,你要娶的人,只能是蒙德利亚。” 楚云墨默然片刻,说:“我现在还不想娶妻,我不能对不起露易丝。” “不是让你现在娶,你什么时候娶都可以,但你不能冷落了蒙德利亚,她的身份特殊,以后对你会有很大帮助。” 身份特殊?她不就是汽车大王的二女儿吗?难道还有什么身份? 楚云墨的脑子急速思索,嘴里答应着:“是,属下知道了,我会好好待蒙德利亚。” “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楚云墨回到家里后还百思不得其解,蒙德利亚还有什么身份呢? 想了好一会儿都不明白,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达不列打的:“来见我。” 达不列说了地址刚要挂断,楚云墨急速地喊:“先生,等等。” 达不列问:“还有什么事?” 楚云墨说:“我这里还有一些露易丝的遗物,我想请教先生,我是还到露易丝他父亲手里比较好,还是留在我家里?” 达不列没有说话。 楚云墨又解释:“露易丝的表妹刚才来我这里,把露易丝的东西扔了,我怕她以后会趁我不注意扔干净,我不想毁掉露易丝的东西。” 达不列说:“露易丝是组织的人,她的东西应该送到组织里来。” 楚云墨立刻应道:“我知道了,先生,我这就送过来。” 楚云墨把露易丝的遗物装好送到达不列指定的地方,达不列示意他放在桌子上,他并没有过来看,却是温和地说:“戴雷,你坐吧。” 楚云墨谦恭地站着,说:“属下不敢。” 达不列不再坚持要他坐,问:“你在z国那边情况如何?” 楚云墨说:“我刚到那边不久,还不敢放开手脚做,不过我已经有了打算。” “哦?你说说看。” “我为追风公司新买了一块地皮,准备建一座大型商场,地下有三层,我想弄一层出来做我们的厂房,对外就说是追风公司出租给生物制药公司的。” 达不列点头:“有追风公司这个外壳做掩护,你的计划应该是可行的。” “是,”楚云墨接着说:“厂房修好以后,其他方面也准备到位了,不过技术方面我就不懂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 “好的。” 楚云墨所说的都是属实的,达不列派去监视他的人早就汇报过了。 “好好干,”达不列说:“组织不会亏待你。” “我明白,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 “对了,”达不列转了话题:“露易丝走了半年了,你也应该考虑个人大事了,有没有中意的女人?” 楚云墨心知,达不列一定知道左曼云的情况。 他说:“我现在还忘不了露易丝,也不想谈婚论嫁。” 达不列也不绕圈子,直说:“我听说有两个女人跟你走得很近,一个是z国的左小姐,一个是你的秘书蒙德利亚小姐,你比较倾向哪一个?” 楚云墨说:“如果只是谈恋爱,可以选择蒙德利亚,但如果要说结婚,就是左小姐比较合适了。” 达不列想了想,说:“既然觉得左小姐合适,那你就和左小姐交往,你在z国工作,如果娶一个z国的女人,就不会有人对你产生怀疑,可以更好地隐藏你的身份。” “是,属于明白。” 楚云墨告辞出来后,对自己的婚事感到很无奈。 老板要他必须和蒙德利亚结婚,达不列又说他应该娶左曼云。 他又想起罗伯特和张萍萍之间的分歧,罗伯特和老板的意见一致,这两个人都希望他娶蒙德利亚,张萍萍则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他突然呆住,罗伯特和老板的意见一致,难道罗伯特就是老板? 他不知道装在套子里的老板究竟有多高,因此也无从比较他和罗伯特到底有哪些相似之处。 他原本就怀疑罗伯特有问题,现在更怀疑了,但再怀疑,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证据,楚云墨就无法将嫌疑人绳之以法。 他只能希望露易丝的遗物能为他的调查起一些推动作用。 第四百八十一章 母子四条命 这时候的达不列正在翻看露易丝的遗物,他派的人在露易丝的家里没有找到露易丝留下的名单,他以为被楚云墨拿走了,也因此怀疑楚云墨要告密。 但快半年了,那些下家都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让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判断失误了。 布朗.戴雷说他家里有露易丝的遗物,达不列才想起,露易丝会不会把那样重要的东西就藏在戴雷的眼皮底下? 因为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达不列将所有口红和眉笔都拆开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那个芯片,他心里立刻冒出了无数种猜想。 楚云墨没发现这个芯片?还是他发现了装作不知道?或者他已经备份了才给他送过来? 如果楚云墨压根没发现这个芯片,那说明他对楚云墨的怀疑都是错误的,因为这也能解释w组织的下家没有被警方破坏的原因。 但是,假如楚云墨发现了却装作不知道,又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他想得到达不列的信任,只有达不列信任他,他才有机会真正进入高层。 说白了,他就是想要w组织的权利。 那有没有可能楚云墨备份过了?他备份的目的又是什么?要挟达不列把他立为w组织的继承人?还是直接交给警方? 如果楚云墨把这个芯片上的内容直接交给警方,那这些下家必然会遭到大面积的破坏,也就说明楚云墨的失忆是装的。 达不列感到十分费解,无法确定楚云墨交出芯片的真正用意。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接下来楚云墨会有什么动作。 回到家里的楚云墨站在窗前,浓眉紧锁。 他知道达不列会发现那个芯片,但不知道达不列会怎么想,又会把他划到什么位置上。 那个老狐狸是相信他,还是对他更怀疑? 楚云墨思索了很久,也无法确定达不列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后悔交出露易丝的遗物,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 次日蒙德利亚早早就打电话过来了,要楚云墨陪她到圣地亚斯去滑雪。 楚云墨没有拒绝,昨天晚上老板的那席话,让他明白,现在他还不能和蒙德利亚闹翻。 露易丝死了,他现在就像一个盲人一样,无法了解w组织的事情,只能通过蒙德利亚来打探。 蒙德利亚虽然没什么大用,但老板既然留着她,就说明她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棋子,那对他当然也有用了。 楚云墨载着蒙德利亚出发,没走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左曼云打的:“戴雷,我们今天要到花千谷去看花,据说那里的花品种繁多,非常漂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楚云墨平和地说:“对不起,左小姐,我今天有约了。” “哦,这样啊,没关系,那我们去了。” “好,我改天陪你们玩,祝玩得愉快。” 蒙德利亚听出了左曼云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两个人来到圣地亚斯滑雪场,蒙德利亚很快高兴起来,两个人你追我赶滑起雪来。 一天左曼云总要打几次电话,蒙德利亚听见她的声音,既不高兴,又得意:“哼!就算你打爆了电话,戴雷也跟我在一起。” 假期玩得高兴,时间也过得很快,大家或者要上班,或者要上学,应该返回了。 楚云墨也要回去了,这一晚上,他设宴请罗伯特和张萍萍吃饭,蒙德利亚自然要作陪。 席间左曼云打来电话:“戴雷,我们明天要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啊?” 楚云墨说:“我们也明天回去。” “哦,那一起吧。” “好。” 蒙德利亚破天荒地没有反对,因为她想看到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是她一辈子的执念,因为得不到,她才忘不了。 张萍萍别有深意地说:“戴雷,这位左小姐对你还真是用情很深啊。” 楚云墨平和地说:“我只是她前夫的影子。” 蒙德利亚撇嘴:“她再用情也没用,戴雷心里只有露易丝表姐。” 几个人都沉默了。 次日,在机场上,楚云墨和蒙德利亚跟左曼云他们汇合了。 楚浩锋和楚浩澜喊着“布朗叔叔”跑过来,直接从蒙德利亚手里抢走了楚云墨的胳膊,一边一个抱着,叽叽喳喳说着他们这两天好玩的东西。 没有人搭理蒙德利亚,她也不想搭理他们,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电眼狼,可见他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她看见南宫俊斐在打电话,阳宝丫不在他身边,于是走了过去。 蒙德利亚站在南宫俊斐的身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她十六岁就认识了他,对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南宫俊斐挂断电话,感觉背后有人,他以为是阳宝丫又调皮了,头也不回地说:“丫头,又想干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动,他突然转身一把抱住。 软玉入怀,他马上意识到抱错人了,因为阳宝丫没有这么高。 南宫俊斐迅速推开,讶异地说:“蒙德利亚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蒙德利亚的心一阵急跳,她渴望得到南宫俊斐的拥抱渴望了很多年,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被他抱上了,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他推开! “俊斐哥,”阳宝丫跑了过来,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蒙德利亚,问:“你们在做什么?” 南宫俊斐的心突地就慌了,他怕阳宝丫误会。 蒙德利亚微微一笑,说:“我走到南宫先生身后,他可能以为我是你,将我一把抱住了。” 阳宝丫看向南宫俊斐,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眨呀眨,问:“是吗?俊斐哥?” 南宫俊斐点头:“嗯,我以为你过来了。” 他不愿意再说这件事,伸手揽住阳宝丫的肩,说:“进去吧。” 蒙德利亚看着他们亲热地往候机厅走去,她的眼里泛起恨意。 如果姐姐肯帮她的忙,此刻站在南宫俊斐身边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所以这个姐姐就是该死! 一群人回到z国,就各自分散了,两个孩子拉着楚云墨的手舍不得放开。 楚云墨的心里一阵酸楚,哪个孩子不想和父母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他却不能陪在他们身边! 他蹲下来,向孩子承诺:“浩锋,浩澜,回去好好上学,等你们放暑假了再到布朗叔叔这里来玩,好不好?” 楚浩澜立刻问:“我们可以来找布朗叔叔玩吗?” “当然可以。” “拉勾。”他伸出手指。 楚云墨说:“我们是男人,男人要击掌。” 他将右掌竖起:“来!” 楚浩澜用力和他击打了一下,喊了一声:“哎哟,好疼。” 楚云墨笑起来,又看向楚浩锋:“浩锋,你也来!” 楚浩锋也跑过来和他击了一掌。 “好,这就是承诺,你们保证要来,我保证会陪你们玩。” “好!”两个孩子齐声答应。 南宫俊奕没有马上回w市,总公司主体搬迁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剩下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扫尾工作,其他人监督着办就可以了。 再说,他还可以用电脑遥控指挥。 苏寒冰大着肚子跟他们奔波了几天,南宫俊奕不放心,想等次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南宫俊奕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天晚上半夜时分,苏寒冰将南宫俊奕从睡梦中推醒:“俊奕,我肚子好痛。” 南宫俊奕吓着了,急忙起来,说:“你别动,别动,我去叫曼云。” 他对生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求助左曼云。 南宫俊奕慌慌张张跑过去敲左曼云的门,大喊:“曼云,寒寒说肚子痛,你快起来帮她看看。” 左曼云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匆匆跑出来说:“难道要生了?” 南宫俊奕跟着她冲回卧室,说:“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左曼云问苏寒冰:“很痛吗?” 苏寒冰满头大汗,吃力地点头:“很痛。” 左曼云蹙眉说:“可能动了胎气,要生了。” “那怎么办?”南宫俊奕紧张得手足无措。 “你去把车开出来,马上送寒冰去医院。” “哦,对,对。”南宫俊奕第一次感到自己慌得乱了阵脚,赶紧去开车。 把车开出车库,南宫俊奕又跑上来抱苏寒冰。 此时苏寒冰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了,左曼云焦急地喊她,她喃喃地说:“我的头……也痛!” 左曼云知道她引发了旧疾,心里很慌,拼命喊:“寒冰,你别激动,保持心态平和,没事的,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很快到了医院,南宫俊奕抱起苏寒冰就往里面冲,左曼云跑在前面,大声喊:“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南宫俊奕将苏寒冰抱进急诊室,医生立刻对她进行检查。 南宫俊奕被护理人员推出来,他看着左曼云,六神无主地说:“寒寒不会有事吧?” 左曼云的心里也很担心,可还得安慰他:“不会,有医生在,她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南宫俊奕哪能不担心?他没有看见女人生过孩子,只知道满九个月生就是正常的,可苏寒冰才八个月,她又有头痛的旧疾,母子四条命,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镇定。 不仅身上冒汗,他说话的声音还发抖。 他拿出手机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俊斐,寒寒肚子痛……” “大嫂要生了?那赶紧送她去医院。” “送到医院了,可我还是很担心。” 第四百八十二章 我要他们都活着 现在弟弟成了他这个大哥的主心骨,因为南宫俊奕向来不理凡尘事,像个高高在上的君主。 “大哥,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南宫俊斐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交际方面,南宫俊斐比南宫俊奕要强得多,他到l市虽然才短短一年时间,已是混得风生水起,积累了很广的人脉。 当然,这也是缘于他是天佑公司的总裁。 天佑公司的前身北声实业在l市原本就有比较大的名气,他又是天都集团的副总裁,出任天佑公司总裁后,他大刀阔虎地进行改革,雷厉风行的作风令商界同行既佩服又忌妒。 随着天佑的业绩稳步上升,他的名气已经在l市极为响亮,想巴结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南宫俊奕等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养尊处优,只有人家巴结他,没有他巴结人家的道理,所以他是不会拉人际关系的。 南宫俊斐因为很早就做了天都公司副总,南宫俊奕不理凡尘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南宫俊斐经手,所以他学会了应付方方面面的人。 在医院方面,他也有熟人。 南宫俊斐到的时候,医生正在跟南宫俊奕介绍情况,说苏寒冰已经陷入昏迷了,她又怀着三胞胎,现在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实施剖腹产,否则大人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 南宫俊奕更焦虑,看见南宫俊斐来了,急忙说:“寒寒肚子里的孩子才八个月,医生要求剖腹,怎么办?寒寒已经昏迷了。” 南宫俊斐说:“那就赶紧做手术取出孩子。” 南宫俊斐打了几个电话,通过关系找到了医院院长。 院长得知是天佑公司总裁的嫂子难产,而且是三胞胎,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为苏寒冰做手术。 医生拿来“手术同意书”的单子,再次说明万一手术不成功,只能保大人或者保孩子、甚至都无法保住的可能性。 南宫俊奕突然就火了,一把抓住医生怒吼:“我要他们母子四人都活着!都活着!” 左曼云慌忙过来拉他:“南宫俊奕,你别激动,医生会尽力的。” 医生并不动怒,只平和地说:“我们会尽全力救产妇和孩子,但手术过程中有许多无法预见的可能……” “我不管!我只要他们都活着!”南宫俊奕快失控了。 南宫俊斐过来拉他:“大哥,你要相信大嫂,她不会有事,她那么爱孩子,更不会让孩子有事。你先签字,让医生早点做手术。” 左曼云也说:“对,对,早一点做手术,可以减少一分危险。” 南宫俊奕不敢再发怒拖延时间,从医生手里一把抢过手术同意书,一目十行地看完,颤抖着手签了“同意做手术”。 医生护理人员早就准备好了,马上将苏寒冰转入了手术室。 此刻她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必须先取出孩子才能保住大小四个人的生命。 南宫俊奕在手术室外焦躁地走来走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他从没有这么恐惧和害怕过。 左曼云也紧张得浑身发抖,想要找个肩膀依靠,却无处依靠。 她拿出手机,给楚云墨发了个短消息:“寒冰肚子痛,已经昏迷了,我很害怕。” 这时候的楚云墨还在熟睡着,但睡得并不很沉,这两年他就没有安稳地睡过觉,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相比之下,白天在办公室里打会儿盹,都比他在家里睡觉要安全得多。 短消息的声音一响,马上就惊醒了他。 他直觉地认为,只有左曼云才会这么晚给他发短信。 他拿起手机一看,心顿时一沉,都说孕妇怀着孩子八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寒冰现在正是八个月,左曼云必然会担心害怕。 他以为南宫俊奕回w市去了,那左曼云一个人一定没有办法,这么晚,打出租车也不好找,曼云还不急死。 他一边匆匆起身穿衣服,一边给左曼云打过去。 左曼云发短消息只是想让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着急和害怕,第一时间就本能地想到了楚云墨。 发完短消息她又有些后悔,楚云墨就算来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多他一个人着急。 她暗暗希望他睡着了,没有听见短消息的声音,不料他马上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走到外面去接:“戴雷……” 楚云墨说:“你别急,我马上过来送你妹妹去医院。” “我们已经在医院里了,医生说我妹妹很危险,要剖腹取孩子,我……很害怕……”左曼云的声音哽咽了。 此刻,她真的想依偎在丈夫的怀里,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力量,来支撑自己的脆弱! 听见左曼云带着哭泣的声音,楚云墨的心就一阵阵揪紧。 这时候,他也想守在她身边,抱住她,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安慰。 他说:“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楚云墨到的时候,左曼云站在大门口等他,见他从车里出来,她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 看见左曼云哭,楚云墨的心揪得更紧,他大步走过来,却不能和她拥抱。 在外人眼里,他们才刚刚交往不久,他拥抱她,会让人产生猜忌。 但左曼云却是不用怕的,反正她顶着倒追他的名声。 她扑进他怀里,哭着说:“戴雷,我妹妹还没有出来,我又担心又害怕,只好给你打电话。” 楚云墨拍拍她的背,安慰说:“你别担心,医生会全力救他们母子。”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左曼云的心里也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两个人分开,楚云墨往医院里走,问:“你妹妹进手术室多长时间了?” 左曼云说:“有半小时了。” 南宫俊斐看见楚云墨进来,过来和他握手。 南宫俊奕两眼看着手术室的门,紧张得头都不转一下,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没取出来?怎么还没取出来?” 楚云墨过来拍拍他的肩:“南宫先生,你别太紧张,苏小姐一定没事。” 南宫俊奕低声说:“谢谢。” 南宫俊斐的电话响了,是阳宝丫打的,他刚一接,她就哭起来:“老公,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见了?” 阳宝丫对南宫俊斐的依赖时常让他啼笑皆非。 如果晚上不起夜就没事,假如她要起夜的话,从洗手间出来,她都会跑到南宫俊斐的房间来看一看,总要偷吻他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回房去。 南宫俊斐时常被她吻醒,但他假装睡得很熟,由她吻他,听她喃喃地念叨说:“老公,我好爱你哦。” 直到阳宝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他才睁开眼睛,心里总是五味杂陈,既幸福甜蜜,又担忧不安。 现在阳宝丫突然打来这个电话,南宫俊斐就知道她一定上洗手间了,然后到他房里发现没有人,她就吓着了。 南宫俊斐赶紧安慰她:“别哭,别哭,我在医院里。” 阳宝丫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为什么在医院里?你怎么了?” “我没事,是大嫂要生了。” “啊?大嫂要生了?”阳宝丫马上破啼为笑:“我要来,我要看看三个小侄儿。” “还没生下来。” “没生下来我也要看……” 阳宝丫还没有说完,“哇!哇!哇哇!”几声孩子的啼哭声传出来。 左曼云惊喜地说:“出来一个了!” 阳宝丫也在那边喊:“生了,生了,我听见了,我要来看看他们。” “你别乱跑,就在家里,我马上回来接你。” 南宫俊斐挂断电话,对南宫俊奕说:“大哥,你别急,既然出来了一个,后面就快了。” 南宫俊奕的心情却无法放松,他更担心的是苏寒冰。 苏寒冰早就昏迷了,要把三个孩子取出来才能对她展开急救,现在南宫俊奕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心里不断默念:“寒寒,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左曼云说:“你快回去接宝丫吧,现在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出来打车不安全。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 “好。”南宫俊斐匆匆跑了出去。 “哇!”又一个孩子的哭声传了出来。 左曼云喊:“第二个了。” 楚云墨突然想起了左曼云生孩子的事,那时候他没有找到她,只是后来听说她当时是昏迷的,还差点成为植物人,是两个孩子的出世唤醒了她。 他不由回头看向左曼云,左曼云眼巴巴地看着手术室上面的护窗,两手握紧,仿佛她全身都在用劲。 他伸手将她的肩膀揽了一下,说:“别紧张,他们快出来了。” 左曼云看向他勉强一笑,现在的她无法不紧张。 第三个孩子的哭声也响了,楚云墨说:“好了,都出来了。” 南宫俊奕却仍然不能放松,说:“不知道寒寒怎么样了。” 楚云墨说:“三个孩子都很清醒,说明苏小姐昏迷的时间不长,没有造成孩子窒息,她应该不会太严重。” 左曼云说:“对,对,寒冰一定没事。” 手术室的门打开,三个护理人员抱着三个孩子出来,说:“恭喜,一位公子,两位千金,公子第一个出来,四斤四两,两位千金都是四斤。” 左曼云急忙说:“我看看。” 她伸手抱过来,南宫俊奕抱了一个,楚云墨也抱了一个。 看着手里的小不点,南宫俊奕泪流满面,楚云墨的喉咙也硬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揪心地等待 左曼云生孩子的时候,楚云墨没能守在身边,现在看着手里的孩子,他想像楚浩锋和楚浩澜当时就是这么大。 那时候因为左曼云昏迷,孩子才七个月多就取出来了,也只有四斤多重。 阳宝丫冲进来了,问:“孩子呢?我看看。” 南宫俊斐也跟过来,阳宝丫想抱又不敢抱,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挨了挨孩子嫩-嫩的小脸,说:“好小,好可爱。” 南宫俊斐看着孩子,突然想起了母亲要阳宝丫尽快怀上孩子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阳宝丫小心地挨个儿看,说:“咦,这两个是蓝眼睛,这一个是黑眼睛。” 护理人员说:“最大的儿子是黑眼睛,两个女孩是蓝眼睛。” 阳宝丫羡慕地说:“蓝眼睛好漂亮,这两个女孩以后一定是大美人。” 护理人员抱走了孩子,要放进保温箱去,南宫俊奕急忙问:“我老婆还有多久?” 护理人员说:“她还在抢救中。” 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阳宝丫过来抱住左曼云,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大家越来越不安。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理人员冲出来,南宫俊奕急忙问:“我妻子怎么样了?” “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我给她输。”南宫俊奕一把撩起衣袖。 其他的人都伸出了胳膊,争着说:“我也要输。” 护理人员也不耽搁,说:“那请你们过来验血。” 很快验完了,只有楚云墨的血型和苏寒冰的配得上。 30红色的血液从楚云墨胳膊上抽出来,输入了苏寒冰的血管里。 左曼云热泪盈眶,庆幸幸好她给楚云墨打了电话,血库到医院还有很远,这一来一去要耽误不少时间。 对于昏迷中的苏寒冰来说,早一分钟,哪怕早一秒钟输进血液,对她能不能尽快疏醒都是关键! 楚云墨输完血过来,南宫俊奕上前一步,和他紧紧拥抱:“谢谢!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妻子!” 楚云墨温和地说:“南宫先生,大家是朋友,不必客气。” 医生终于出来了,一群人围上去,南宫俊奕焦急地问:“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说:“她已经醒过来了,但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 南宫俊奕将医生一把抱进怀里:“谢谢!谢谢医生!” 他个子高大,那医生比较矮小,他这一抱,医生双脚都离地了,吓得拽住他的胳膊喊:“不谢,不谢,快放我下来。” 护理人员把苏寒冰推出来了,她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可怕。 “寒寒!”南宫俊奕抢上一步,看着她没有一点活力的样子,心揪轻了地疼。 护理人员说:“她现在睡着了。” 南宫俊斐拉起南宫俊奕:“大哥,大嫂生了三个孩子下来,一定累坏了,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南宫俊奕让开,看着护理人员将苏寒冰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几个人都跟过去,隔着玻璃看了苏寒冰一会儿,又跑到保育室去看孩子。 经历了担心,着急,紧张,这会儿都放松下来,左曼云感到饿得厉害,又看见楚云墨的胳膊上还贴着抽血后的纱布,她赶紧往出跑。 楚云墨跟出来问:“你到哪里去?” 她说:“我去买点吃的。” “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买?” “我去找找。” “我们一块儿去。” 两个人走出医院,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店亮着灯,他们过去一看,是一家小小的副食店,前面一块牌子上写着:“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 左曼云说:“这么晚还有人做生意,开小店真辛苦。” 楚云墨点头:“是啊。” 来到小店,左曼云先拿了两袋递给楚云墨:“你刚才抽了那么多血,先喝两袋补一补。” 楚云墨说:“我没事,我身体壮着呢。” “你喝。”左曼云将吸管插上递到他嘴边,他只得接过来喝了。 左曼云买了十多袋奶,又买了一些饼干之类的食品,楚云墨帮忙拿着。 两个人往回走,楚云墨问:“你们开店也辛苦吧?” 左曼云摇头:“我们只卖茶叶,不辛苦,每天开得晚,关得早,还关门出去旅游。” 说到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和我妹妹没把那当做生意做。” 楚云墨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你妹妹。” 左曼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不是,我是为了追你。” 楚云墨笑起来。 回到医院,左曼云把牛奶和食物分给大家,说:“南宫俊奕肯定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回去,宝丫,你和俊斐回去吧,你们明天要上学、上班。” 她又转向楚云墨:“戴雷,你也回去。” 南宫俊斐说:“大嫂还在重症监护室,孩子也在保育室里,有护理人员照看,不会有什么事,你们在这里也不过隔着玻璃窗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如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就行了。” 南宫俊奕摇头:“我不回去,你们回去,曼云也回去。” 楚云墨说:“那左小姐回去,你明天过来换南宫先生。” 左曼云想想也对,把剩下的食物全递给南宫俊奕,说:“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寒冰和三个孩子都需要你,你可千万不能倒下。” 南宫俊奕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 南宫俊斐载着阳宝丫走了。 楚云墨把左曼云送到她的住处,左曼云说:“你今天抽了那么多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吃好一点,多补补身体。本来我应该过来帮你弄饭,但我要照顾我妹妹……” 楚云墨截断她:“你放心,我没事。” 左曼云认真地看着他:“不管有没有事,你这几天一定要吃好一点,好吗?” 楚云墨不忍让她担心,点头:“好,我会吃好点。” 左曼云下了车,楚云墨看着她上楼,等到二楼的灯亮了,他又打了个电话,问:“你到家了吗?” 左曼云说:“我到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好。” 挂断电话,楚云墨又等了很久,直到客厅的灯灭了,左曼云卧室的灯亮了,他确定她是安全的,才开车离去。 次日早上,左曼云早早起来,上街去买了半只鸡回来炖好,虽然苏寒冰现在还没法进食,但南宫俊奕熬了一个通宵,也应该好好补一补。 左曼云到了医院,看见南宫俊奕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直盯盯地看着苏寒冰。 “南宫俊奕。”她喊了一声。 南宫俊奕回过头,左曼云吓了一跳,只见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憔悴了不少。 “我的天,”左曼云把保温桶递给他:“你赶紧吃饭,吃了回去睡一觉,你这样子,我妹妹看见了不心疼死。” “她还没有醒。”南宫俊奕的眉拧得很紧。 “她昨天晚上累坏了,这还没睡多久呢,你快吃吧,我来守着,她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左曼云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打开保温桶的盖子,说:“你尝尝我的手艺,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另外去买。” 南宫俊奕尝了尝,说:“很好吃。” “那你赶紧吃。” 南宫俊奕吃完了,左曼云逼他回去休息,他不肯走:“我要等寒寒醒来,让她第一眼看到我。” 两个人正在争执,护理人员出来,说:“产妇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一个人探望,但是不要太久。” “我去。”南宫俊奕迫不及待地说。 跟着护理人员来到苏寒冰的病床前,南宫俊奕看见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可怕。 她的眼睛睁着,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她瘦了很多! “寒寒!”南宫俊奕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转动着的大眼睛,心里突然一阵后怕。 如果昨天抢救得不及时,他现在还能看到这双转动的眼睛吗? 因为后怕,他的眼里突然含满了眼泪,喉咙也硬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苏寒冰微微摇头,声音低低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南宫俊奕的眼泪流了下来,苏寒冰抬手想为她抹眼泪,手却没有一点力气,抬了一点又放下了。 南宫俊奕握着她的手拿起来,用她的手指抹去脸上的眼泪,说:“你安心养身体,我等你。” 苏寒冰苍白着脸微笑:“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他们……都好吗?” “他们很好。” 苏寒冰欣慰地笑了。 护理人员说苏寒冰应该休息了,将南宫俊奕请了出来。 南宫俊斐来了,得知苏寒冰醒了,他也劝南宫俊奕回去休息,生拉硬拽着把他拉上车送了回去。 南宫俊奕睡了一觉,下午三点过就来了,左曼云见医院没什么事,又牵挂楚云墨的身体,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话好好补充营养。 她跟南宫俊奕说了一声,离开医院,到超市买了半只鸡。 她提着鸡来到追风公司外面等着,楚云墨下班出来,她挽上他的胳膊,跟他回他的公寓炖鸡去了。 楚云墨不忍心让她几头跑,说:“我中午到餐厅里大吃了一顿,还买了一箱牛奶回来,抽这点血很快就能补回来。” 左曼云笑了,说:“那就好,寒冰已经醒了,明天可能就要转入普通病房,我这段时间要照顾她,就不能来给你煮饭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不想活了? 楚云墨安慰她说:“你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别只顾着照顾你妹妹,自己也要保重身体,该吃就吃,千万别省。” “我不省,”左曼云点头:“现在不缺钱,想吃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 次日,苏寒冰的情况恢复得很好,转入了普通病房,孩子们情况也稳定,她可以给孩子喂奶了。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三个孩子,苏寒冰的奶不够。 这当然难不倒南宫俊奕,他买了最优质的奶粉回来,苏寒冰的奶再加上奶粉,三个孩子不会饿肚子了。 左曼云这时候才敢给沈冰心打电话报喜:“妈,寒冰生了,母子平安。” “生了?”沈冰心诧异地问:“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是的,八个多月,但寒冰晚上突然肚子疼,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就要求马上剖腹,所以就生了。” “那寒冰身体怎么样?”沈冰心急忙问。 “她还好,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左曼云怕母亲担心,没敢说那时候的危险。 “那就好,”沈冰心松了一口气,又问:“寒冰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有多重?” “儿子是老大,四斤二两,两个女儿一样重,都是四斤。” “好,好,孩子们都好吧?” “孩子们很好,已经开始吃奶了。” “好,好,”沈冰心激动地说:“我马上告诉你叔叔去,他现在情况好多了,已经能眨眼睛了,手也能动一些了。” “是吗?”左曼云更激动:“那叔叔用不了多久就能站起来了吧?” “要完全站起来,可能还要一两年了,不过医生说,他恢复得相当不错,如果没有意外,可能比我们预期站起来的时间会提前。” “那就好,妈,您很辛苦吧?” “我不辛苦,倒是你,这段时间照顾你妹妹,辛苦了。” “妈,能照顾妹妹,我开心都来不及,一点儿也不辛苦。” “唉,”沈冰心叹息:“我真想马上看到寒冰和三个孙孙。” “等寒冰出了月子,我们就带孩子们来看您们。” “好,好,曼云,你也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会的,妈,您放心。” 左曼云忙着照顾苏寒冰,自然没机会找楚云墨谈情说爱了。 蒙德利亚得了意,她终于不用跟左曼云竞争了。 这段时间电眼狼一直没来找蒙德利亚,她不知道他是家里的事没有忙完,还是对她失去了兴趣,总之,她很寂寞。 楚云墨虽然不能解决她的实际问题,但好歹能陪她逛街,看电影,喝酒,她不至于太无聊。 老板给蒙德利亚打来电话,说:“你回来一趟,带他一起。” 蒙德利亚不敢违抗,把老板的话转给了楚云墨。 楚云墨暗想,难道老板准备动手了? 两个人回到y国,照例去拜访罗伯特和张萍萍,罗伯特似乎又苍老了一些,张萍萍每天仍然在教堂里祷告。 然后楚云墨把蒙德利亚送回去,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老板却并没有找他。 他也不着急,既然老板把他叫回来,他不相信他没有话说。 老板先把蒙德利亚召去了,问:“你和戴雷的关系发展得如何了?” 蒙德利亚说:“很好,他现在有些离不开我了。”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说:“蒙德利亚,你必须缠紧布朗.戴雷,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听见没有?” 蒙德利亚小心地问:“老板,您是不是要……” 老板突然挥手给了她一耳光,严厉地训道:“你不想活了?” w组织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 蒙德利亚急忙认错:“对不起,老板,我错了。” “出去!” 蒙德利亚大气也不敢出,捂住半边脸灰溜溜地跑了出来。 这个老板给她的印象既神秘又阴冷,她没有看见过老板的脸,但从老板身后那几个一脸凶相的黑衣保镖来看,她确定,如果自己不听话,老板要弄死她如踩死一只蚂蚁。 蒙德利亚离开不久,老板给楚云墨打了电话,没多久,楚云墨就到了。 “戴雷见过老板。”楚云墨恭敬地行了个礼。 老板点点头,屏退左右后,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老板抬眼看着楚云墨,说:“戴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 他能看见楚云墨的脸,楚云墨却看不见他的,他答道:“属下不知道,请老板明示。” 老板一直保持端坐的姿势,漫声问:“戴雷,你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黑教教主吗?” 楚云墨的脑袋飞速旋转,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有答话。 老板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说:“以你的才能,你坐我这个位置绰绰有余,只当一个教主,确实大材小用了。” 楚云墨谨慎地说:“只要能为组织尽忠,戴雷不在乎职位大小。”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的职位高一点,你可以为组织做更多的事,更好地为组织尽忠。” 楚云墨说:“如果有机会升职,属下会努力。” “机会当然有,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楚云墨问:“什么机会?请老板明示。” 老板默然了,似乎在考虑这话该不该说,楚云墨也不催问。 他预感到老板有什么重大计划,似乎不敢相信他,但又不得不冒险试一试,似乎除了他,老板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说:“我给你透露一个信息,组织即将召开例会,你也会参加。” “例会?”楚云墨一脸疑问。 老板并不解释,自顾自往下说:“上一次举行例会的时间是五年前,这几年我们的组织壮大了不少,出现了许多新问题,召开例会的时间迫在眉睫。” “哦。” 楚云墨的心里狂喜,他还不知道,原来w组织每过几年还要开一次例会,那开例会的时候,是不是w组织所有的高层都会到? 如果是这样,他就可以把消息传给秦非扬,让国际雇佣军提前布置,将w组织所有人员一网打尽! 当然,现在他不能让自己的兴奋表现出来,而是用怀疑的语气问:“老板,您是说我也会参加?” 老板不回答,只接着他自己的话往下说:“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没有得到达不列先生的充分信任,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 “这一次的例会可能讨论组织继承人的问题,我希望你能投我一票,我掌控了组织后,马上提拔你做老板。 “到时候你将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你还年轻,又有能力,等我退下后,你必然会接我的班,成为组织的最高决策人。” 楚云墨终于露出了一脸惊喜,用利欲熏心的语气问:“老板,您以后真的能让我坐您现在的位置?” “当然,我上任后,必然要用我自己的人,不光要提拔你做老板,蒙德利亚也会重用。” 楚云墨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板,我……我保证……保证投您的票!” “好,你记住,此事天机不可泄漏,否则……” 楚云墨举手发誓:“老板,布朗.戴雷用人头担保,绝不外传。” 老板点点头:“你去吧。” 楚云墨离开,老板看着门关上,一声冷笑:“别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你接近露易丝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接下来,老板准备约见其他教派的教主,布朗.戴雷一个人投他的票显然不行,他必须拉拢大部份人才有可能当选。 他会用同样的方式诱惑他们,说他继位后,就让对方接他的班做老板。 如果他做成了达不列,那“老板”这个职位就空着,势必又有一番激烈争夺,到时候他就会看着手下人自相残杀,借机剪除异己。 回到家里,楚云墨还在激动中,想着要不要现在把消息传给秦非扬。 但他不能不怀疑,万一这是老板试探他的呢?如果他泄漏消息,那就前功尽弃了。 他有必要先打探一下w组织开例会的真假。 现在他开始想念露易丝,露易丝因为爱他,他比较容易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消息,她又是w组织的高层人物,能知晓很多秘密。 现在没有了露易丝,他想打听什么都找不到人。 蒙德利亚的份量太轻,她知道的还没有他多。 不过这难不倒楚云墨,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想到了一个人。 从这个人嘴里,一定可以探听到他想知道的消息,不过需要他舍弃一个好东西。 这个东西是他做军火交易的时候,对方为了讨好他送给他的,价值连城。 他原想完成任务回到z国后,把这个宝贝献给国家,现在为了打探w组织开例会的确切消息,他只能拱手送人了。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只要能打探出w组织开例会的确切消息,送出这个东西是非常值得的。 当然,他相信以后一定有机会拿回来。 深夜,达不列接到了军师的电话:“先生,布朗.戴雷找我了。” “哦?”他的眉毛一挑:“他找你做什么?” 军师回答:“他给我送了一样礼物,这份礼物相当珍贵。” “是吗?”达不列的声音里没有异样,仿佛他对这份礼物毫无兴趣。 第四百八十五章 谁智高一筹 “是的,”军师说:“他送给我的是一副z国的古画。” “古画?”达不列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问:“有多珍贵?” “是孤品。” 达不列知道,z国的孤品字画说明在世界上绝无仅有,确实价值连城。 他淡然地说:“那你收着吧,这个不用向我汇报。” 军师爱好搜集z国的古画,达不列却没有这种爱好。 “先生,我要汇报的不是这件事。” “还有什么?” “戴雷拜托我,请我在先生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他想要什么?” “他说,露易丝以前跟他说过,希望他为组织的发展壮大努力,他也想要努力,但露易丝死后,他人单势孤,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希望您能给他一些实权。” 达不列双眼精光暴射:“他沉不住气了?” 这些年来,w组织一些人员总有人四处托关系拉人情,想升职,想得到达不列的重用。 布朗.戴雷一直表现得很淡定,没想到现在他也开始着急了。 军师说:“以前有露易丝罩着,他自然不着急,露易丝死后,您把他弄到了z国,他远离组织的基地,有能力也显不出来,他为组织做过那么多的事,想往上爬也在情理之中。” 达不列说:“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电话。 现在达不列想的不是楚云墨想升职的问题,而是楚云墨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给军师送礼。 他很可能是冲着例会来的,那么,是谁向楚云墨泄露了召开例会的事? w组织的高层都知道开例会的事,但是他们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一天。 因为例会都是不定期的,有时两年开一次,有时三年开一次,这一次时间最长,足足过了五年。 达不列之所以现在突然想开,就是因为发现w组织内部出现了严重问题,再不解决会给w组织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严重问题也包括楚云墨。 每一次的例会都是突然通知,所有外围教主都会到。 五年前只有十大外教,这五年又发展了三个,就是十三个教主了。 以前黑教是教主露易丝来,大卫不用顶教主的身份,因为他在w组织内部本身就有不低的地位,所以大卫和露易丝是每年必到的。 楚云墨以前自然没有资格,再者,五年前他还没有进入w组织。 露易丝死后,他现在是黑教教主,今年的例会他就有资格参加了。 但是,楚云墨和三个新教主不可能知道w组织开例会的事,更不应该知道今年要开。 所以楚云墨突然给军师送礼就显得极为蹊跷,在这节骨眼上要职权,明摆着是冲着例会来的。 例会即将召开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达不列,老板,和军师。 而本次例会将要讨论继承人的问题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因为达不列已经明确提出想退休。 如果他退休,下一任首领将在军师和老板这两个人中产生。 他自然不可能泄露,那就是军师和老板中的一个人。 他很容易就将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老板身上。 老板把例会的事情透露给楚云墨,很可能是在为他自己拉票,楚云墨得知老板要做第一把交椅了,就希望他也能得点好处。 但是他很聪明,知道不能在老板那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又找到了军师。 这样,不管是老板还是军师继任达不列的位置,楚云墨都能得到好处。 老板聪明,楚云墨更聪明,但达不列也不笨。 达不列的心里很快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他要借这一次的例会,将组织内的异己全部剪除。 楚云墨没有得到军师的回应,但军师也没有把礼物退给他,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些底,看来,w组织将要召开例会这件事是真的。 次日,楚云墨正准备返回z国,却接到了罗伯特的电话:“戴雷,你今天能陪我到律师事务所去一趟吗?” 楚云墨猜想他是要立遗嘱了,应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楚云墨到了罗伯特家里,看见张萍萍也在。 罗伯特苍老的面容很颓废,说:“我可能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你们陪我到律师事务所去立一份遗嘱,我还要请你们当我的遗嘱见证人。” 楚云墨和张萍萍也不好说什么,陪罗伯特到了律师事务所,他立下的遗嘱,把财产分为两部份,女儿艾丽丝和侄儿安东尼各一份。 遗嘱中说明,在没有找到艾丽丝之前,她的那一份必须一直保留,直到八十年后再捐赠给慈善机构。 艾丽丝就算活着,八十年后也死了。 如果有确切证据证明艾丽丝已经死了,就由安东尼继承全部财产。 这份遗嘱让楚云墨有一些奇怪,假如罗伯特不立遗嘱,按照继承法规定,他死后,所有财产将自动归艾丽丝所有。 如果艾丽丝死了,才能归张萍萍和安东尼。 他现在立这份遗嘱,相当于是把安东尼和艾丽丝放在同等位置上的。 不过再想想,楚云墨又觉得不奇怪了,毕竟罗伯特自己没有儿子,他弟弟的儿子是他这个家族唯一的男丁,他看重也是应该的。 罗伯特立好遗嘱,楚云墨和张萍萍以证人的身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午,楚云墨和蒙德利亚启程回z国。 蒙德利亚不敢不听老板的警告,如果不能控制住楚云墨,她就帮不到老板,帮不到老板,她就不能和父亲相认,还可能命丧黄泉。 现在没有左曼云干扰,她正好抓紧时间和楚云墨发展关系。 所以从这以后,她每天高调地挽着楚云墨的胳膊进出公司,让大家以为楚云墨和左曼云真的完了,蒙德利亚正式做了他的女朋友了。 楚云墨不解释,谁爱误会谁误会去,反正他们三个人心里有数。 南宫俊奕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也守在医院里不走,每天开车载左曼云给苏寒冰送饭。 左曼云和苏寒冰都看出他很忙,不断接电话,一有空就打开笔记本办公。 十天后,苏寒冰出院回家了,对南宫俊奕说:“你回去吧,孩子还小,没多少事,有姐姐照顾我们就行。” 南宫俊奕哪能放心?他早就联系了家政公司,请了两个月嫂回来。 然后他又千叮咛万嘱咐,才回公司处理公务去了。 虽然有月嫂,左曼云也不敢掉以轻心,事必躬亲,尤其对三个小宝贝,不断去巡视他们的情况。 三个孩子倒也乖巧,可能是因为太小的缘故,不知道吵闹。 他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大小便会啼哭,饿了要哭,其他的时候都很安静,就算醒了也很少哭闹。 这样乖的孩子,虽然有三个,她们也不觉得累。 苏寒冰说:“姐,他们是不是太安静了?我以前看见别人家的孩子不断哭闹,他们为什么这么乖?” 左曼云笑着说:“孩子爱不爱哭闹,是大人养成的习惯。 “如果生下来后,我们整天把他们抱在手上摇啊走啊,他们习惯了,就会一直要我们抱,一放在床上就会哭。 “这三个孩子因为我们很少抱他们,抱起来喂了奶,马上就放回去了,他们习惯了床上睡觉,所以不哭闹。”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让俊奕抱孩子。”苏寒冰笑道:“姐,幸好有你,我和俊奕都不知道这些,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抱着他们摇啊走的,那现在一放下就哭,我哪里受得了?” 左曼云呵呵笑道:“我也是因为生过才知道。 “秦非扬他妈妈跟我讲了很多,不过我那时候心痒痒的,背过了秦阿姨,我偷偷抱着他们摇。 “结果那俩孩子后来就赖人了,大一点后,抱着很累。 “所以这三个孩子我们一定不能惯坏了,不然三个孩子都要你抱,够你累的。” “嗯嗯,”苏寒冰点头:“我也不让俊奕抱。” 左曼云又笑道:“小抱一会儿是可以的,但不能抱在手上摇或者拍,很容易惯坏。” “哦,哦。”苏寒冰笑起来:“我真是什么也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有姐呢。” “真庆幸我有个好姐姐。” “我也庆幸我有个好妹妹。” 姐妹俩都笑起来。 y国,一处神秘的寓所里。 达不列、军师和老板三人在议事。 达不列说:“我招你们来,是想确定一下w组织继承人的问题。” 军师说:“我觉得先生身体这么好,不用急着找继承人。” 达不列说:“迟早要找的,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操心了,早点找个继承人培养,我也好清闲清闲。” 老板问:“先生心目中理想的继承人是谁?” 达不列看着他问:“布朗.戴雷怎么样?” 老板和军师都大吃一惊:“他?” 老板急道:“他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老板说:“你以前定的规矩,下任首领是从老板和军师中产生,我觉得军师极有谋略,如果能让他继位……” 军师截断了他:“不,不,我虽然有一点雕虫小技,但做事优柔寡断,没有决策能力,老板才是合适的人选。” 老板自谦地说:“我比较冲动,又缺少谋略……” 达不列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说的我也都考虑到了,下任继承人原本应该从你们中产生,但军师有谋略而决断不足,老板能决断却缺乏谋略。” 第四百八十六章 新家让她目瞪口呆 老板和军师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达不列接着说:“所以我觉得还是从十三大教主中选一个来比较合适,这样你们可以继续辅佐他,合三人之力才能将本组织继续发扬光大。 “十三大教主我都仔细考虑过,只有布朗.戴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勇有谋,为组织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 “先生,”老板急切地说:“您忘了?戴雷货真价实是军方的人!” 达不列说:“他不是失忆了吗?” “可他的失忆万一是装的呢?” 达不列说:“如果他是装的,会跟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接近?” 军师分析说:“如果他没有失忆,会想尽千方百计保护他的妻儿,会秘密隐藏起来,不让他们露面。 “但他回到z国后频频和妻儿见面,甚至还让他们到y国来旅游,一再频繁接触。 “这就等于把他的妻儿直接暴露在了我们眼前,如果他稍有异动,我们就会拿他的妻儿开刀。 “如果他没有失忆,他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达不列点头:“军师的分析跟我不谋而合。 “我之所以派楚云墨回z国,就是想看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或者会不会恢复记忆。 “如果他回去后处处躲着他的妻子和孩子,那我们就不能再留他。 “而他不仅不躲,还公然和自己的妻子谈起了恋爱。 “从这半年的表现来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楚云墨。” 老板担忧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一切还是他伪装的呢?那就会给组织带来灭顶之灾!” 达不列呵呵笑道:“这你们不用担心,他只是暂定为继承人,大局还是由我掌控,他有什么动作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军师不说话了。 老板说:“先生,我还是认为戴雷不合适,他的背景让人担心。如果您觉得我和军师做首领的能力不足,那可以在那十二个教主中任选一位,没必要让一个失忆的军方人员接您的班。” 达不列想了好一会儿,说:“我个人觉得戴雷不错,开例会的时候,可以让大家对你们三个人进行投票,谁的票数最多谁当选。” 老板还想再说,达不列抬手示意他停止:“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例会要召开了,你们准备一下。” 老板和军师离开,达不列的脸上浮起阴险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隐藏在面具后,没有人知道。 他要利用布朗.戴雷来找出哪些是忠于自己的人,哪些又想背叛自己。 达不列手下心狠手辣的人虽然多,但大卫和露易丝死了后,有头脑、有智慧的已经寥寥无几,能得到达不列信任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布朗.戴雷因为是露易丝的未婚夫,达不列对他也就比较信任,这两年他的表现又极为出色,他有意将w组织交给他管理。 但他也对戴雷有很大的怀疑,这个人能力超群,是理想的继承人,可如果他是军方的卧底,装失忆潜伏在他身边,那的确会给w组织带来弥天大祸。 达不列的心里矛盾重重,这样一个人才,既想用又不敢用,让他很是为难。 他想借这一次的机会来个一箭双雕,一方面逼那些想背叛自己的人露出原形,另一方面就是确定布朗.戴雷究竟能不能为他所用。 如果背叛他的人和楚云墨一起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那时候他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达不列在这边得意,那边的老板却在暴跳如雷。 他跟着达不列辛苦奋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达不列想退位了,他希望过一过一把手的瘾,可达不列居然让楚云墨继位! 如果楚云墨接班,他依然是二把手,心里自然不会平衡。 将屋里的东西打砸了一通,他心里的怒气得到了发泄,才慢慢平静下来,想着怎么来扳回这个局面。 他绝不能让楚云墨爬到他头上去,所以决定在例会上孤注一掷。 z国的楚云墨并不知道他已经被达不列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他只在等待老板或者达不列的进一步消息。 如果w组织例会要召开了,老板一定会提前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 只要知道了例会召开的确切时间,他就马上把消息传给秦非扬,让国际雇佣军出动,将w组织一举歼灭。 但一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也没有。 时间过得很快,苏寒冰满月了,南宫俊奕来接他们母子回w市。 他对左曼云说:“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和戴雷之间都冷淡了,我把寒寒他们接回w市,你抓紧时间和戴雷修复关系,过几天我给孩子做满月酒,你和他一起来。” 左曼云笑着点头:“行。” 苏寒冰带着孩子跟南宫俊奕回到w市,却没有回以前的公寓,他载着他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苏寒冰不解地问。 “我们的新家。” 苏寒冰往窗外望去,看见这是一座小岛,三面环海,风景非常美丽,空气也很清新。 小岛上,几幢小楼掩映在绿树中,四周是亭台楼阁,如世外桃源一般,美不胜收。 小车一直驶进去,来到中间那幢小楼前停下,几个佣人模样的人过来向他们躬身行礼:“大少爷,大少奶奶。” 苏寒冰看见这些佣人很面熟,是在m国南宫俊奕家里的那批佣人,管家也过来了。 她忍不住瞪向南宫俊奕:“大少爷,你太奢侈了吧!” 南宫俊奕微笑:“我们两个不需要佣人,但我的三个孩子这么小,没有任何自理能力,没有佣人照顾不行。” 他打开车门,三个女佣过来,南宫俊奕说:“你们一人照顾一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一视同仁。” 三个女佣点头称是,一人接走一个孩子,从此以后,谁接走的孩子就由谁负责。 南宫俊奕又对管家说:“你把大家都召集过来,介绍大少奶奶给他们认识。” 管家答应着去了。 苏寒冰感到自己就像穿越到了m国似的,这里哪里有大少爷、大少奶奶的称呼啊。 她对南宫俊奕说:“换个称呼吧,大少爷、大少奶奶太别扭了。” “换成什么?” “让他们叫你先生。” “那你呢?夫人?” 苏寒冰摇头,凯特琳还在世,南宫家的人都叫她夫人,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自然不能叫夫人。 没等苏寒冰想好,管家已经把所有佣人都召集过来了,包括保安和三个抱孩子的佣人,竟然有五十人之多。 南宫俊奕说:“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女主人就正式到位了。” 大家啪啪啪鼓起掌来。 苏寒冰心里好笑,脸上还得严肃一点。 南宫俊奕又说:“z国的习惯和m国有些差异,大家以后不要叫我大少爷,改叫先生。至于大少奶奶,她愿意你们怎么叫就怎么叫。” 大家的目光都移到苏寒冰脸上,等着她说话。 苏寒冰笑笑,说:“这样,我叫苏寒冰,现年三十一岁,你们比我大的,叫我小苏或者寒冰,比我小的,就叫我苏姐吧。” 佣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在m国当佣人多年,从没有听说佣人和女主人以姐妹相称的。 南宫俊奕挥挥手:“女主人说了算,就这样,散了。” 佣人们散了,苏寒冰问:“俊奕,怎么请这么多的佣人?” 南宫俊奕说:“多吗?我还担心他们忙不过来呢,这么大个岛屿,要做的事情很多。” “我的天!”苏寒冰不能不惊呼:“你把这个岛全买了?” “这岛没多大啊,我本来想买一个更大的,怕你抱怨,就只买了这个小的。” “还没多大!”苏寒冰没好气地说:“你还真是土豪语气。” “没办法,你嫁了个土豪,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寒冰直翻白眼,嫁了个世界富豪第三名,是幸运还是不幸? 南宫俊奕伸手牵她:“走吧,亲爱的,去参观参观我们的新家。” 苏寒冰以为他要跟她散步,不料他却把她拉到了一辆车前。, 这车是观光车的样式,能坐二十二个人,上面有顶棚,四周没有窗户,是空的,坐在车上可以随意欣赏周围的景物。 南宫俊奕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苏寒冰坐在旁边副驾驶座上,南宫俊奕刚要发动,苏寒冰说:“为什么不带孩子们一起来看看?这些位置空着也是空着。” 南宫俊奕说:“行,那叫他们一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苏寒冰就跳下车跑回去了。 不一会儿,三个女佣人抱着孩子出来了,这会儿孩子们都醒着,虽然才四十多天,眼睛却都骨碌碌转个不停。 这四十天,他们肯吃肯睡,身体长得很好,老大长了四斤一两,现在已经八斤三两了。 老二长了三斤三两,老三长了三斤六两,老二现在七斤三,老三七斤六,老三反而比老二重了。 都坐上了车,南宫俊奕发动车子,观光车慢慢往前,沿着小岛上的一条环形公路行进。 孩子们的视力还看不了多远,但只要最近的地方有什么晃过去,他们的眼珠就会一起转过来瞧着。 苏寒冰虽然嘴上抱怨南宫俊奕奢侈,心里却对这地方极为满意。 是啊,各种树木郁郁葱葱,各种花草争奇斗妍,天蓝水绿,美得无法形容。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她们有什么秘密 观光车开着开着,苏寒冰发现了一个大坪,里面还停了一架直升飞机。 “我的个妈!”苏寒冰的眼睛瞪得老大:“俊奕,你还真的修了飞机场,买了飞机?” 南宫俊奕笑起来:“不过是一架小型直升机而已,只能载九人。直升机只要有一个稍大一点的空坪就可以升降,连公路上都可以起降,何必修飞机场。” “那你会开飞机吗?” “会。” “你真是个天才!”苏寒冰也忍不住赞起来:“那我们就不用再花钱请飞行员了。” 南宫俊奕说:“开飞机很简单,你也能学会,而且以你不比我笨多少的聪明才智来看,估计学起来也会很快。” 苏寒冰翻了他一个白眼:“臭美。” “虽然我会开,但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自己开,所以飞行员还是有必要请的。” 苏寒冰也明白,南宫俊奕整天公务繁忙,分心太多,而驾驶飞机必须要专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寒冰说:“有了这架直升机,以后去看我妈和我姐姐,是不是都很方便?” “我观察过,曼云那边,可以停在俊斐他们公司的楼顶上。但岳母那里不行,太远了,中途还得找地方降落加油。” 苏寒冰忍不住笑起来:“有了这东西,好象比有小车还方便。” “不一样,小车是在本城市方便,飞机是去本国其他的城市才方便。” 这小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观光车开得很慢,花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原点,孩子们早就睡着了。 南宫俊奕拉上她说:“去参观一下我们的房间。” 这幢楼不高,只有四层,二楼是他们的主居,三楼是孩子们的,现在由女佣带孩子们一起住。 三楼有摄像头,苏寒冰在二楼也能全观三楼的动静,她看见女佣们把孩子一个一个轻轻放在床上。 这些女佣带孩子的经验都十分丰富,南宫俊奕请人对她们做过专业的培训。 苏寒冰看着装饰得如梦幻般的客厅和卧室,叹息着说:“俊奕,你这样会惯坏孩子。” 南宫俊奕说:“孩子会不会惯坏,与物质生活没有必然联系,教育才是关键。有你这样一位好妈妈,我相信,就算想把他们惯坏都惯不了。” 苏寒冰想反驳,却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是啊,富二代也有很多非常优秀的人才,他们有能力,也很勤俭节约,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南宫俊奕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他打小家里就有钱,却从不恃财傲物,更不仗势欺人。 家境普通的孩子,也未必一定优秀,有的家境明明很贫寒,却因为教育不当,让孩子养成了挥霍浪费的习惯,到头来害人害己。 所以南宫俊奕的话很有道理,优越的物质生活不一定会惯坏孩子,而教育才是孩子能否成才的关键。 “你总是有理。”她无奈地坐下,看着前方的电脑屏幕。 孩子睡得很熟,老大和老三都很安静,老二不断踢蹬。 苏寒冰想起这十多天都是这样,老二睡觉特别不安份,踢蹬个不停。 她皱眉说:“俊奕,为什么老二比那两个似乎要好动一些?她的体重比那两个轻,是不是就是因为好动的关系?” 南宫俊奕说:“也许她将来才是我们的传人。” 苏寒冰回头看着他:“你指的是习武?” “嗯。” 苏寒冰笑起来:“要传,不是应该三个都传吗?难道你只传老二?” “传是都要传,不过这事还得看天赋,谁知道最后谁能把我们的本事学得最全最好。” 苏寒冰认同他的话,转了话题,说:“对了,你打算给他们取什么名字?难道一直叫老大,老二,老三?” “当然不能,你有什么想法?” 苏寒冰说:“儿子跟你姓,女儿跟我姓,好不好?” “随你吧,名字呢?”南宫俊奕突地一笑,说:“你不会想用我们的姓给他们取名吧?南宫苏、苏南宫、苏宫南?” 苏寒冰哈哈笑出声来:“南宫苏,苏南宫,苏宫南,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取成这样,别说人家弄不清楚,我们自己也会糊涂。” 南宫俊奕也笑起来:“那这名字是你取还是我取?” “我来取。” “行,你取吧。” 苏寒冰挨个儿看着屏幕上三个孩子的脸,现在这三个孩子长得很像,儿子也像女儿一样秀气,除了眉毛略略粗一点外,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儿子。 两个女儿就完全没区别了,还是左曼云告诉她,二女儿的左眉毛中间有一粒痣,那粒痣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左曼云还笑着说:“等孩子大一点了,这粒痣也许会消失,那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区分她们了。” 苏寒冰想了好一会儿,说:“老大叫南宫傲宇,老二叫苏志眉,老三叫苏晓眉。” “苏晓眉?” “哦,不行,和柳晓眉重名了。”苏寒冰想了想,说:“那老三叫苏巧巧。” “南宫傲宇,苏志眉,苏巧巧,”南宫俊奕重复了一遍,说:“不错,好听又好记,也容易区分,那就这样了。” 苏寒冰说:“终于有名字了,以后不用再老大老二老三地叫了。” 南宫俊奕说:“做满月酒要请哪些?把我们婚礼请过的人都请?” “请吧。”苏寒冰说。 “好。” 停了停,苏寒冰问:“要不要请琳姨?” 南宫俊奕说:“请是应该请,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不管她来不来,都给她说一声吧。” “嗯,我先给她打电话报个喜。” 南宫俊奕给凯特琳打电话,凯特琳很和蔼:“俊奕,什么事啊?” 南宫俊奕说:“琳姨,我给您报喜,寒寒生了。” “寒寒?” 南宫俊奕骤然想起凯特琳还不知道他的结婚对象不是左曼云,赶紧改口:“我是说我的孩子出世了。” “是吗?男孩女孩?” “一个男孩,两个女孩。” “哦,好,好,生多久了?”凯特琳很高兴。 “已经满月了,我们过几天准备做满月酒,琳姨能不能回来看看?” 凯特琳说:“我怕吵,你们的满月酒我就不凑热闹了,我明天回来看看三个孙孙。” “好的,我到机场接您。” 挂断电话,南宫俊奕跟苏寒冰说了情况,他就忙着筹备满月酒去了。 楚云墨下了班,刚走出公司大厅,就看见左曼云抱着一束花向他微笑:“戴雷。” 左曼云原本是不能进入公司的,但因为保安都知道她和总裁的关系,所以破例让她进来了。 楚云墨迎过去,左曼云将花递给他说:“送给你的,一起吃晚饭好吗?” 楚云墨接过来,说:“好。” 蒙德利亚从电梯里跑出来喊:“戴雷,你怎么不等我?” 左曼云回头微笑:“蒙德利亚小姐,我请戴雷吃晚饭,你要一起吗?” 蒙德利亚立刻摇头:“不了,我约了人。” 她怕了他们的重口味。 左曼云和楚云墨相视一笑,两个人手挽手出去了。 蒙德利亚恨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她只不过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就被左曼云捷足先登了。 楚云墨问:“到哪里吃饭?” 左曼云说:“我们还是买了菜回去做吧,我喜欢做菜给你吃。” 楚云墨的心里暖暖的,说:“好。” 一边往超市走,楚云墨一边问:“你妹妹满月了吧?” “满了,南宫俊奕将她接回w市去了,所以我又空了。” “哦。” 于是从这天开始,楚云墨的约会又改成一人一天了。 苏寒冰走了,左曼云一个人要守店,她就不天天过来。 星期一、三、五,蒙德利亚和楚云墨吃晚饭,星期二、四是左曼云,星期六是左曼云,星期天是蒙德利亚。 追风公司的议论声铺天盖地,都在猜测这场三角恋,最后谁是赢家。 三个当事人却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在大家眼里,左曼云虽然主动追求楚云墨,但不过份纠缠,给大家的印象极为和蔼可亲。 蒙德利亚个性强,对员工趾高气扬,爱理不理,结果大家都喜欢把左曼云叫嫂子,还暗中鼓励她加油。 次日,南宫俊奕在机场接着了凯特琳,她只带了一个随身保镖。 凯特琳来到南宫俊奕的新家,倒也没说什么,如果是那幢公寓,她反而会唠叨,嫌小什么的。 看见三个孩子,凯特琳很高兴,她拿出三个银手镯套在他们的手腕上,说:“这镯子虽然不值钱,但银器对身体很有好处,三个孩子戴着更健康。” 她又拿出三个玉佛递给苏寒冰:“曼云,这三个玉佛可以给他们戴在脖子上,对身体也有好处,不过要小心别让他们含进嘴里了。” “好的,谢谢琳姨。”苏寒冰接过来,小心地为孩子戴上。 凯特琳又说:“这三个玉佛是由两个半块合成的,你们可以找玉匠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里面。” “哦,好的。” 现在的凯特琳十分和蔼可亲,苏寒冰怎么也无法想像那一次她看阳宝丫的眼神那么恶毒,可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不禁又开始怀疑,凯特琳和阳宝丫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凯特琳没有吃午饭就走了,她向南宫俊奕解释,说今天疗养院一位专家要来,她早点赶回去请这位专家帮她好好检查一下。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结婚一年,她居然没有被破 南宫俊奕将她送到机场,她却没有回疗养院,而是等南宫俊奕离开后,她到l市找阳宝丫去了。 南宫俊奕回到小岛,苏寒冰拿着三个玉佛对他说:“琳姨对孩子真好。” 南宫俊奕回答:“琳姨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对家里的佣人都很好,对我更没说的,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对我们的孩子自然也没有外心。” 苏寒冰心里不认同他的话,但也没有反驳。 如果不是无意中看见了凯特琳那恶毒的眼神,她一定相信凯特琳真的很善良。 坐在飞往l市的飞机上,凯特琳一脸阴郁。 看见南宫俊奕有这么可爱的三个儿子,她很高兴,也很羡慕,但心里极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自然是她的亲生儿子带给她的。 她从袁道安那里得知,阳宝丫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她快气疯了,决定去弄清楚阳宝丫不能怀孩子的真实原因。 凯特琳给袁道安打了电话,要他不得惊动南宫俊斐。 袁道安在机场接着了凯特琳,将她带到了l大学校门外。 凯特琳给阳宝丫打电话,问:“宝丫,你在哪里?” 阳宝丫说:“我在学校里,琳姨,您还在疗养院吗?” 凯特琳不回答,又问:“你在上课?” “没有,今天下午没有课,我在图书馆里看书。” “那你出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哦,琳姨,您说的真的吗?”阳宝丫一边问一边出了图书馆。 “嗯,我已经到了,我找你有点事,你不要告诉俊斐。” “哦,好的,我马上出来。” 阳宝丫嗵嗵嗵往学校门口跑,她疑惑地想,琳姨找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让俊斐哥知道? 然后她又想,难道林姨还在生俊斐哥的气? 那正好,既然她来了,就让俊斐哥向琳姨道歉,让他们母子的矛盾化解了。 于是她给南宫俊斐打了过去。 南宫俊斐正在办公室忙碌,听见手机响,拿出来看见是阳宝丫打的,接了:“宝丫,什么事?” 阳宝丫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琳姨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你要不要来看看?” 南宫俊斐紧张地站起来:“妈咪来找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还要我别跟你说。” 南宫俊斐大步出了办公室,说:“宝丫,你别着急,我马上来。” “我没着急,我看见琳姨了,她真的来了。” 阳宝丫怕凯特琳看见她打电话,急忙挂断了。 阳宝丫跑出来,喊:“琳姨,您怎么来了?” 凯特琳一脸和蔼地说:“我去看你大哥的孩子,顺道来看看你。” “哦,那……” 不等阳宝丫说什么,凯特琳说:“宝丫,上车,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阳宝丫不解地眨眨眼:“琳姨,为什么要检查身体?我很健康啊。” “再健康也应该定期检查,有些病眼睛是看不到的,上车吧。” 阳宝丫没办法,只好上车,袁道安发动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阳宝丫想给南宫俊斐打电话说一声,又不敢当着凯特琳打,只能在车上暗暗着急。 凯特琳将阳宝丫带到医院,直接带进了妇产科。 阳宝丫从没有进过妇产科,也不知道检查什么,只听见凯特琳对医生说:“这是我的儿媳妇,她结婚快一年了,但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请帮她检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阳宝丫的心一下慌了,她自然知道,她之所以没有怀上孩子,是因为她和南宫俊斐根本没有同房,新婚那天晚上虽然同过一次房,南宫俊斐又采取了避孕措施。 但她不敢对凯特琳说,在凯特琳的催促下,她忐忑不安地进了妇产科检查室。 南宫俊斐又打过来了:“宝丫,你在哪里?” 阳宝丫低声说:“我在医院里,琳姨要我做检查。” 南宫俊斐的心一沉:完了! 阳宝丫担心地说:“老公,怎么办?” 南宫俊斐竭力安慰她:“宝丫,别害怕,你去检查吧,我马上就到。” “哦,我已经进了检查室了。” 南宫俊奕不敢迟疑,马上往医院赶过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出来,凯特琳急忙上前问:“请问我儿媳妇为什么不能怀孩子?” 医生反问:“老太太,您说他们已经结婚快一年了?” “是啊,去年八月结的婚,还有一个多月就整整满一年了。” 医生说:“那你应该劝你儿子来检查一下。” “为什么要我儿子来检查?” 医生将报告单递给她:“您的儿媳妇处-女膜完好无损,没有破裂!” 凯特琳摇晃了几下,差一点跌倒,袁道安急忙扶住她。 凯特琳难以置信地说:“怎么……怎么可能?”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大婚的次日早上,她的女佣人亲自去验过红,按照女佣人的讲述,床单上的的确确有落红,而且不止一处! 阳宝丫出来了,凯特琳冲过去问她:“宝丫,你说,你和俊斐同房没有?” “我们……”阳宝丫很害羞,头埋得低低的,小声说:“我们只有结婚那天晚上同过房……” “后来呢?后来没有?” “没有。”阳宝丫摇头。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凯特琳的头痛得厉害,她眼睛闭了好一会儿,又睁开问:“你们结婚那天晚上,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阳宝丫惶恐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不是你自己弄的吗?” “我没有,是俊斐哥弄的,我腿上也是血。” “你腿上也有?”凯特琳又疑惑了,看向医生:“医生,你会不会搞错了?” 医生冷淡地说:“你不相信,可以到别家医院去复查。” 这说明检查结果没有问题,阳宝丫的的确确还是一枚纯粹的处-女! 结婚一年,她居然没有被破过,身体完好无损! 凯特琳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狠狠甩阳宝丫几个耳光。 南宫俊斐冲了进来,看见凯特琳气势汹汹站在那里,阳宝丫的头埋得低低的,他以为母亲在骂阳宝丫。 他慌慌张张跑过来拦在阳宝丫前面,喊:“妈咪!不怪宝丫,是我,都是我的错!” 凯特琳冷冷地问:“你哪里错了?” “我……”南宫俊斐心知母亲必然知道宝丫还是处-子之身,说:“是我没有动她,她不知道。” 凯特琳问:“那你们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无法再隐瞒,不得不说出实情:“我划破手指弄的……” “啪!”凯特琳甩手一个耳光,南宫俊斐哪里敢躲,生生受了,脸上立时出现几个指纹印。 阳宝丫吓得叫了一声:“俊斐哥!” 南宫俊斐将她挡在身后:“妈咪,都是儿子的错,妈咪有火就冲儿子发吧。” 凯特琳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南宫俊斐骂:“逆子!逆子!我没有你这种逆子,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骂完,她转身就走。 “妈咪!” “琳姨!”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一起喊。 凯特琳充耳不闻,径直往医院外走。 袁道安叹了一声,说:“二少爷,你们别担心,我把夫人送回去。” 南宫俊斐点点头,现在母亲在震怒中,他追去也没用,反而会让母亲更加生气。 袁道安送凯特琳回疗养院,一路劝说她:“二少爷抚养了阳宝丫那多么年,狠不下心报复她也是正常的,夫人,您这样逼他没有用。” 凯特琳伤心地说:“道安,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三十年前那场大火,就是血淋淋的鲜血,这仇恨我怎么能放得下? “震南辛苦打拼的公司,阳宝丫凭什么得到?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可俊斐……他太让我失望了!” 袁道安说:“夫人,二少爷没有亲历那场灾祸,他体会不到我们的心痛和愤怒,他也恨阳北声,但对宝丫,他的确恨不起来。” 袁道安之所以一直站在凯特琳的立场说话,就是因为他也亲眼看到了当时的惨景。 凯特琳说:“恨不起来就恨不起来吧,我也不强求他恨,可我们的公司为什么不拿回来?让他生个孩子就这么难?” 袁道安只能继续劝说:“夫人,我知道您恨阳北声,但您不能再这样逼二少爷,您逼紧了,万一他……” 袁道安没有说完,凯特琳已经明白了,物极必反,如果逼得太紧,只会让儿子的心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对丈夫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她志在必得,所以必须要阳宝丫怀上南宫俊斐的孩子。 但怎么才能让南宫俊斐听话,凯特琳就必须改变策略了。 南宫俊奕为三个孩子做满月酒的日子到了,宴席就设在岛上。 楚云墨接到南宫俊奕的邀请电话的时候,蒙德利亚也听见了,她是总裁秘书,随时都在总裁办公室晃。 楚云墨刚挂断电话,她就喊道:“我也要去。”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去?” “当然啊,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哪里,我不应该跟你一路?” 楚云墨淡淡地说:“你要去就去吧。” 蒙德利亚身负监视他的重任,不带她是不可能的。 左曼云也打来了电话:“戴雷,我妹妹做满月酒,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楚云墨说。 “那到时候我来找你。” “嗯。” 于是这三个人一起去了。 这时候的楚云墨想不到去了后会有一个令他意外的惊喜。 第四百八十九章 神秘的来客 大哥大嫂的孩子做满月酒,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自然也去了。 南宫俊奕给电眼狼打电话,问他家里的情况如何了,电眼狼说他父亲已经好了,他不用再呆在家里,马上返回z国。 电眼狼的父亲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又没事了,虽然身体差了一些,但他依然执掌着公司的大权,所以还轮不到几个儿子争夺权势。 南宫俊奕说:“那好,我的孩子满月了,你赶紧来看看他们。” 电眼狼问了日子和地点,说:“行,我直接飞到w市。” 满月酒很热闹,因为不是周末,上学的孩子们没有来,但人也足够多了。 柳晓眉已经大腹便便,秦非扬给了莫易凡一拳,说:“易凡,看不出来你小子一副老实相,还有能耐啊,这是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晓眉就中枪了的节奏?” 柳晓眉脸羞得通红,莫易凡也讪讪地笑。 小桃和许鹏宇来了,秦非扬马上转过去打趣他们:“小桃,你的肚子怎么没有动静?” 小桃说:“我们还没有上船。” “许仙,为什么不上?” 许鹏宇搔搔头皮,说:“我们要先扯票。” “没出息。” 几个人正在闹闹嚷嚷,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了,几个人都不认识。 南宫俊奕迎上去:“你好,请问你是?” 来人的笑容很阳光:“我是孩子的舅舅。” “舅舅?”南宫俊奕知道苏寒冰只有一个弟弟,现在刚上大一,这个男人少说也有三十多岁了,他是寒冰哪一门的兄弟? 秦非扬也一脸怀疑,但当着这么多客人,他不好细问,对南宫俊奕说:“南宫兄,既然是孩子的舅舅,我带他进去找寒冰吧。” 南宫俊奕点头:“有劳秦兄了。” 秦非扬向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说:“请进。” 他怕这个男人对孩子不利,一直陪着他进去,老远就喊:“寒冰,孩子的舅舅来了。” “我弟弟?我弟弟不是在上大学吗?”苏寒冰很奇怪,迎出来看见来人心里一楞,立刻满面堆笑地迎上去:“哎呀,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人是她在雇佣军里的搭档,化名佟家卫。 佟家卫说:“我回国后去看你们,才知道表舅发生了不幸,我又找到疗养院,从表舅母那里得知你生了孩子,就赶过来贺喜。” 苏寒冰向秦非扬介绍:“这是我表哥佟家卫,他母亲是我爸爸的表姐,已经出国好几年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回来了。” 秦非扬已经怀疑这个佟家卫是苏寒冰的同事了,而且怀疑他的出现和楚云墨有关。 “原来是表表哥,”他和佟家卫热情握手:“你好,你的三个侄儿非常可爱。” “是吗?那我先去看看他们。” 苏寒冰带佟家卫上楼去了,秦非扬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可疑的人。 佟家卫的确是为楚云墨来的,因为楚云墨不信任他,他只能来找苏寒冰。 虽然苏寒冰退役了,但雇佣军组织仍然信任她。 苏寒冰将佟家卫先带到二楼她的房间里,这会儿南宫俊奕在下面招呼客人,二楼上没有人。 她问:“你找我有事?” 佟家卫点头,说:“我试图跟楚云墨接头,但他不相信我,所以只能由你传话。” “嗯,需要我传什么话?” 佟家卫说:“他上一次提供的资料非常重要,我们没有动那些窝点,但已经严密监控起来了。 “另外,你告诉他,我们很早以前就派了一些卧底进入w组织,经过努力,有的已经进入了w组织内部。 “w组织的十三大外围组织有几个首领就是我们的人。 “但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卧底都没有机会接近w组织的高层,也没能查出哪些人是首领。 “你退役前向领导汇报了楚云墨的情况后,上级对他极为关注,经过他的手出售的货物都是我们的卧底买下的。 “这既让他取得了w组织上层的的信任,也避免了让这些军火和毒品流入社会。 “现在你要转告他的就是,他想做什么都尽管放心做,我们的人会在暗中全力配合。 “只要他能得到w组织高层的信任,弄清楚到底谁是w组织的头儿,还有w组织的总基地在哪里,我们就准备动手清剿w组织了。 “上面的意思,是在今年内必须把w组织连根拔除,所以时间紧,任务重,我们非常需要他及时给我们提供情报。” 苏寒冰点头:“我明白了,他今天可能要来,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 “好,”佟家卫将话锋一转:“我看看孩子。” 两个人上了三楼,佟家卫看见三个孩子很乖巧,笑着说:“我真羡慕你,人家几年才能完成的任务,你一次全完成了。” 苏寒冰笑起来。 佟家卫拍了几张孩子的照片,说:“我回去向他们炫耀炫耀,咱们一下多了三个小成员。” 苏寒冰说:“还不知道他们长大了会不会选择这一行。” “至少得培养一个吧,要不然你这一身本事岂不是浪费。” 苏寒冰笑道:“我倒是想全部培养,就看他们肯不肯接受。” “不接受你揍他们。” “那我老公要跟我拼命。” 两个人都笑起来。 佟家卫拍完了孩子们的照片,说:“我出去转转,看看你家这座小岛的风景,这么美,我以后想搬来养老。” “欢迎,你来了就做我三个孩子的教练。” “没问题,我保证把他们锤炼成钢。” “一起下去吧。”苏寒冰说。 两个人往楼下走去。 楚云墨和左曼云、蒙德利亚到达了小岛。 左曼云看见小岛上的景色,惊叹着说:“哇,好漂亮啊,空气好好啊!” 楚云墨说:“是啊,景色很好。” 他更高兴的是,小岛防卫森严,只有一条大道能进入。 门口除了保安,南宫俊奕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他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这一来,那些跟踪监视楚云墨的家伙就只能将车停在远远的地方了。 也就是说,进了小岛后,蒙德利亚成为唯一一个可以监视他的人。 几个人和南宫俊奕打了招呼,南宫俊斐和阳宝丫过来请他们入内,现在他们行使的是主人的职权,帮大哥大嫂招呼客人。 楚云墨一眼看见了和苏寒冰站在一起的佟家卫,心里暗忖:“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蒙德利亚也发现了,拉拉楚云墨问:“那个是不是在机场跟你打架的男人?” 楚云墨说:“是跟你打架,不是跟我。” “你不是也挨了他一下吗?” “我是因为你才挨的。” “可他为什么在这里?” 苏寒冰听见他们议论,过来介绍说:“这是我表哥佟家卫,他是一个不安份的人,整天跑这国那国,今天碰巧来看我。” 佟家卫跟楚云墨握手,说:“我们见过,不打不相识。” 楚云墨微微一笑:“都过去了,多谢佟先生手下留情。” 蒙德利亚一脸敌意地看着佟家卫,鼻孔里哼了一声。 佟家卫也不理她,只向左曼云伸出手来:“这是寒冰的姐姐吧?听我表舅母说她找到了她的大女儿,我一直没能看见。” 左曼云和他握手,答道:“是,我是寒冰的姐姐左曼云。” “你和寒冰是双胞胎,你们一样大,那也是我的表妹了,你得喊我一声表哥。” 左曼云毫不迟疑地喊:“表哥。” 佟家卫哈哈大笑:“好,我又多了一个表妹了。” 蒙德利亚看见他们聊得亲热,很无聊,腰上突然被一双手抱住,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电眼狼。 她惊喜地问:“狼,你怎么来了?” 电眼狼说:“我家大少的孩子做满月酒,我当然得来。” “你来多久了?” “我刚刚到。” 电眼狼和苏寒冰打了声招呼,拉上蒙德利亚的手:“走,我们去欣赏欣赏这里的风景。” 不等蒙德利亚反对,他半拉半拽就拖走了。 阳宝丫跑过来喊:“大嫂,外面来了好多客人,我和俊斐哥忙不过来了。” 苏寒冰对左曼云说:“姐,你去帮我招呼一下。” “好。”左曼云跟阳宝丫转身跑了出去。 佟家卫说:“我也去看看。” 楚云墨没有走,佟家卫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是国际雇佣军的人,因此他估计苏寒冰有话跟他说。 苏寒冰说:“我听俊奕说,我生产的时候是布朗先生为我输的血,我还没有向你道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楚云墨问:“孩子都好吧?” “都好,他们在楼上,布朗先生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行啊,去看看。” 两个人往楼上走,苏寒冰仍然先把他带到二楼她的卧室,把佟家卫的话转告给了楚云墨。 楚云墨听她说有十三大外围组织,不由挑了挑眉,说:“据我所知,他们只有十二个外围教派,怎么会有十三个?” 苏寒冰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一会儿问问他。” 不管是十二个还是十三个,反正楚云墨得知外围组织的头儿里面有自己人,心里不由大为振奋。 对他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却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同事和他一起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一来,他对歼灭w组织的信心更足了。 第四百九十章 帮妈妈抢男人 楚云墨对苏寒冰说了w组织将要召开例会的事。 他说:“w组织的两个最高首领,一个叫达不列,一个叫老板。 “但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看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估计外围教主也没有看见过,因此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会尽全力查出他们,希望在例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寒冰点头:“我会转告给家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姐姐和两个孩子都在等你回来。” “放心,我不会有事。” 这时候,对楚云墨负有监视之责的蒙德利亚和电眼狼在一丛竹林后面正在贪婪地拥吻。 蒙德利亚不知道,正是她的失职为楚云墨和苏寒冰密谈制造了机会,给w组织和她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苏寒冰和佟家卫谈过后,转告楚云墨:“原来是十二大外围组织,前不久新增加了一个。” “哦,难怪。” 他在w组织为露易丝举行的葬礼上才知道有十二大外围组织,看来,第十三个是在那之后才成立的。 他心里冷笑,w组织真够猖獗,居然还在不断壮大。 这更让他下决心要尽全力铲除这群害人的家伙。 那边佟家卫得知w组织今年要开例会,非常激动,对苏寒冰说:“这个消息极为重要,我马上汇报上去,你和楚云墨一定要保持联系,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我会的。”苏寒冰点头。 满月酒结束后没多久,孩子们放暑假了,左曼云将楚浩锋和楚浩澜接到了l市。 两个孩子第一时间就是要见布朗叔叔,左曼云打通电话,两个争着喊:“布朗叔叔,我们想您,我们要到您那里来玩。” 楚云墨也想见他们,对左曼云说:“左小姐,你带他们来吧。” 左曼云说:“你在上班,会不会影响你?” “没事,我这段时间不忙。” 左曼云答应了,带孩子们来到追风公司,楚云墨亲自出来迎接。 “布朗叔叔!”两个孩子争先恐后扑进他怀里。 两个孩子的到来,让楚云墨很高兴,公司其他员工也喜欢这两个小帅哥,唯独蒙德利亚不高兴。 她没有忘记两个孩子以前捉弄她的事情,这仇还没有报呢,他们最好别惹着她,否则新仇旧恨一块儿报。 蒙德利亚不喜欢两个孩子,两孩子更不喜欢她,看见她不断在楚云墨的办公室进出,楚浩锋深为母亲担忧。 母亲要守她的小店,哪里能像这个阿姨这样每天和布朗叔叔在一起啊。 不天天在一起,布朗叔叔很容易被阿姨抢走。 不行,得想个办法帮妈妈抢布朗叔叔。 楚浩锋拉楚浩澜去上厕所,两个人在洗手间里咬了好一会儿耳朵,想出了计策。 从洗手间出来,楚浩锋向左曼云央求:“妈妈,我和弟弟以后在布朗叔叔这里做作业,行不行?” 左曼云说:“那怎么行,这是叔叔的办公室,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我们不玩,”楚浩锋的态度很认真:“我们在这里做作业、看书,保证不吵闹闹,不影响叔叔上班。” 楚浩澜也说:“叔叔这里好凉快,妈妈那里太热了。” 左曼云的小店没办法安空调,家里虽然有空调,她又不放心把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家里。 楚云墨也觉得两个孩子在左曼云的小店里做作业太可怜了,这么热的天,万一中暑就麻烦了。 他说:“左小姐,就让他们在这里做作业吧,这里很宽敞,没问题。” 左曼云犹豫地说:“我怕他们打扰你工作。”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说:“妈妈,我们保证不打扰叔叔,我们不说话,不吵叔叔。” 楚云墨说:“让他们留下吧,他们很懂事,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操心。” 左曼云只好答应:“那好吧。” 两个孩子开心得跳起来。 左曼云说:“浩锋,浩澜,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在叔叔这里不听话,我就马上把你们送回爷爷家,再也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要听话,我们要听话,妈妈别送我们走。”楚浩澜急忙喊。 楚云墨说:“左小姐,你别吓着了孩子,他们这么可爱。” 左曼云笑笑,说:“我就是怕他们给你添麻烦。” “没事,你放心好了,”楚云墨说:“我来照顾他们,左小姐可以放心回去守店。” “那就拜托布朗先生了。” 蒙德利亚不断进出,这会儿干脆不走了,想听他们谈些什么。 左曼云正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叮嘱孩子:“浩锋,浩澜,不要烦叔叔,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 楚浩澜说:“妈妈放心,我们没什么事,秦爸爸给我们的呼叫机我们都戴着呢。” 楚云墨疑惑地问:“什么呼叫机?” 楚浩锋抬起手腕给他看:“就是这个。” 楚云墨看见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表一样的东西,他问:“这个怎么呼叫?呼叫谁?” “呼叫秦爸爸。”楚浩锋回答。 楚浩澜当场示范,打开呼叫机喊:“秦爸爸。” 那边传来秦非扬的声音:“儿子,怎么了?” “没怎么,我想您了。” “想我就来看我啊。” “不来,我在布朗叔叔这里。” “有了布朗叔叔,就不想要秦爸爸了是吧?”秦非扬吃醋了。 “我想要秦爸爸,也想要布朗叔叔。” “小滑头,你哥哥也在那里?” “是啊。” “好,好好玩,有事马上呼我,我虽然不在l市,但我可以调动l市的军队来救你们。” 左曼云笑起来:“秦非扬,你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谁敢欺负,我跟他们拼命。” “我知道你对他们好,谢谢你了。” “我对孩子好,又不是对你好,你道什么谢,收线了。” 左曼云看楚云墨一眼,说:“他爱开玩笑。” 楚云墨点头:“看出来了。” 蒙德利亚看见两个孩子还有这样一个东西,心里老大不爽,这一来,她想在暗中整整他们都不行了。 楚云墨问:“他们的秦爸爸为什么给他们买这个?难道在我这里来玩还不放心?” 左曼云说:“不是不放心你这里,是怕他们乱跑,我找不着人着急。” 五一节在y国旅游的时候,两个孩子和蒙德利亚的矛盾,秦非扬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孩子以后必然会有不少时间和楚云墨呆在一起,怕蒙德利亚趁楚云墨不备暗中加害孩子,就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呼叫机。 左曼云离开了,楚云墨让人搬了一张桌子进来放在角落里,两个孩子过去做作业去了。 楚云墨看着两个孩子的可爱,深感欣慰,他越来越渴望赶紧完成任务回到家里,那时候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儿子们在一起了。 蒙德利亚出去了,楚云墨踱到孩子身后,说:“浩锋,可以给布朗叔叔看看你的表吗?” “可以。”楚浩锋马上取下来递给楚云墨。 楚浩澜把他的也取下递过来:“布朗叔叔,我的表也给您看看。” 楚云墨接过两块表,打开表盖,看见的确是两个微型呼叫机。 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两个呼叫机表面上看来一样,但其实有很大区别。 楚浩澜这块虽然也能呼叫,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向秦非扬求救,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呼叫机。 楚浩锋这块就大不一样,这是军方专用的呼叫机,有很高的加密系统。 也就是说,如果两个呼叫机同时呼叫,楚浩澜这块能够让别人监听到,而楚浩锋这块,任何通信设备都无法监听! 楚云墨将呼叫机还给孩子,说:“这个一定要保管好,方便你们的秦爸爸随时找你们。” “嗯,我会用生命来爱护它。”楚浩澜说。 楚云墨笑起来,摸摸他们的头,回到办公桌去了。 孩子们果然不来吵闹,相互也不聊天,自己悄悄写字或者看书。 楚云墨忙着自己的工作,办公室里的安静会让他暂时忘了孩子的存在,当目光偶然扫过去看见的时候才会想起,于是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蒙德利亚见两个孩子没来找她的麻烦,她也放下心来。 下班的钟声响起,蒙德利亚说:“戴雷,晚上到哪里吃饭?” 她正要挽上楚云墨的胳膊,两个孩子一起扑过来,一边一个抱着楚云墨的手,将她挤到了边上。 楚浩澜喊:“布朗叔叔,我饿了,我要吃饭。” 楚浩锋说:“我也要吃饭。” 楚云墨说:“好,我们下班去吃饭。” 父子三人手拉手走前面,蒙德利亚只能悻悻地跟在后面。 走出公司大门,左曼云已经等着了,两个孩子喊着妈妈,却不丢开楚云墨的手,怕他们一丢开,蒙德利亚就抢去了。 左曼云问:“浩锋,浩澜,想吃什么?” 楚浩澜说:“我想吃火锅。” 蒙德利亚说:“火锅那么辣,有什么好吃的,吃西餐吧。” 楚浩锋向楚浩澜递个眼色,喊:“我要吃火锅,要吃辣椒。” 楚浩澜也跟着喊:“辣椒好吃,我要吃特别特别辣的,越辣越好吃。” 按照三人的约定,今天本来应该左曼云和楚云墨共进晚餐,那他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好好吃顿团圆饭了。 但蒙德利亚不肯走,她想看看这两个孩子又会搞什么鬼。 第四百九十一章 惨遭捉弄 蒙德利亚不相信,两个孩子当着楚云墨的面还敢捉弄她。 如果他们再敢对她无理,她就逼楚云墨或者左曼云动手打他们一顿,这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左曼云知道两个小家伙在帮她,她却不能和孩子一样没风度,说:“阿姨不喜欢吃辣椒,我们要尊重阿姨,知道吗?” “哦。”两个孩子嘟起了嘴,但还是听话地没有再吵闹。 于是一群人去吃西餐,两个孩子仍然争着坐在楚云墨的左右,蒙德利亚和左曼云各坐一方。 “布朗叔叔,我不会切牛肉。”楚浩澜说。 “我帮你切。” 楚云墨把自己那份切好推给楚浩澜,楚浩澜转手推给楚浩锋:“哥哥,你先吃。” 楚浩锋推给了左曼云:“妈妈先吃。” 左曼云想要推给蒙德利亚,看见她已经在吃了,她又推给楚云墨,说:“戴雷,你吃吧,我来切。” 楚云墨说:“你吃,我这里马上就好。” 楚云墨把楚浩锋和楚浩澜的都切好了,才慢慢切自己的。 左曼云的心里暖暖的,如果楚云墨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她相信,他会一直这样照顾他们母子。 蒙德利亚说:“戴雷……”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楚浩锋打断了:“布朗叔叔,您为什么喜欢吃这个牛肉?” 楚云墨问:“这个牛肉怎么了?你不喜欢吃?” 楚浩锋说:“我觉得没什么味道,没有卤牛肉好吃。” “哦,那我们明天晚上去吃卤牛肉。” 过了一会儿,蒙德利亚又喊:“戴雷……” 楚浩澜又抢着说:“布朗叔叔,我也跟哥哥一样。” “你跟哥哥什么一样?” “我也不喜欢吃这个牛肉,我也喜欢吃卤牛肉。” “好,我们明天晚上去吃。” 蒙德利亚一开口,楚浩锋又说话了:“布朗叔叔,除了卤牛肉,我还喜欢吃红烧牛肉。” “我也喜欢,”楚浩澜接道:“土豆烧牛肉,好好吃。” 楚云墨笑了,说:“这一点我们的习惯差不多,我也喜欢吃土豆烧牛肉。” 左曼云心里暗笑,父子三人对土豆烧牛肉这道菜的喜好的确很一致。 “真的吗?”楚浩澜马上说:“那布朗叔叔,我们明天去吃红烧牛肉好不好?” 蒙德利亚说:“戴雷,我觉得还是这个牛肉……” 楚浩锋大声说:“布朗叔叔说明天吃卤牛肉。” 楚浩澜问:“那什么时候吃红烧牛肉?” “不管什么时候吃红烧牛肉,反正明天吃卤牛肉。” “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吃红烧牛肉。” 这哥俩吵起来,蒙德利亚的话又被打断了。 有这两个小鬼头在面前,她别想找着机会跟楚云墨说话。 左曼云好笑地制止他们:“浩锋,浩澜,吃饭要安静,不许吵闹。” “哦,对不起,妈妈,我不吵了。”楚浩澜说。 楚浩锋也说:“布朗叔叔,对不起,我也不吵了。” 楚云墨说:“没事,孩子要活泼才可爱。” 左曼云说:“戴雷,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 “不会,”楚云墨揉揉楚浩锋的头,说:“他们这么乖,惯不坏。” 他们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聊天,蒙德利亚插不上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过了晚饭,左曼云说:“浩锋,浩澜,我们回去了,跟布朗叔叔和蒙德利亚阿姨说再见。” “妈妈,”楚浩锋说:“我想跟布朗叔叔睡。” 楚浩澜立刻说:“我也想跟布朗叔叔睡。” “不行,”左曼云说:“都回去,你们晚上吵个没完,会影响叔叔休息。” “我们不吵。”楚浩锋说。 楚云墨说:“左小姐,让他们留下吧,我也学着带带孩子睡觉。” 蒙德利亚说:“得了吧,戴雷,你带孩子?万一把左小姐的宝贝儿子睡感冒了,左小姐还不心疼死。” 左曼云说:“他们身体很棒,不会感冒,我是担心他们太吵,影响戴雷休息。” 楚浩澜转转眼珠,跑过来拉楚浩锋,说:“哥哥,我跟你说话。” 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边咬耳朵。 楚浩澜说:“哥哥,我们不能一起留下,应该一人留一个晚上,防止那个阿姨跑到布朗叔叔那里睡觉。” 楚浩锋连连点头:“对,对,今天晚上我留下,明天晚上你留下。” “嗯,就这样。” 两人商量好了,楚浩锋说:“妈妈,我跟布朗叔叔睡,弟弟跟你回去,好不好?” 楚浩澜也说:“这样就不会吵着叔叔了。” 楚云墨说:“左小姐,我看这样可以,让浩锋留下吧。” 左曼云只好说:“那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先把你和浩澜送回去,蒙德利亚也一起吧?” 蒙德利亚没兴趣跟两个孩子挤在一辆车里,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于是楚云墨把左曼云和楚浩澜送回去,他拿了楚浩锋要换洗的衣服,又载着楚浩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晚上,楚云墨极有耐心地帮楚浩锋洗澡,楚浩锋搓站向上的沐浴露泡泡说:“布朗叔叔,我喜欢你给我洗澡。” 楚云墨说:“以前都是妈妈给你们洗?” “以前是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给我们洗,爸爸不见了后,就是妈妈一个人洗,但现在我和弟弟长大了,妈妈是女人,不能再给我们洗澡,就是我们自己洗了。” 楚云墨笑起来,心里却酸涩得厉害。 他说:“以后放假你们都来我这里,我每天晚上给你们洗澡。” 楚浩锋开心地说:“好的,布朗叔叔给我洗得真干净。” “好了,我们睡觉去。” 楚云墨将楚浩锋顶在头上回到了卧室,父子俩躺在床上又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次日早上,楚云墨载着楚浩锋去接楚浩澜,左曼云已经做好了早饭,一家四口一起吃了,楚云墨带孩子回办公室上班,左曼云自己守店。 晚上应该蒙德利亚和楚云墨共进晚餐,左曼云就不过来了,两个孩子当然得跟他们一起吃饭。 蒙德利亚要吃西餐,楚云墨却说他答应了孩子,今天吃卤牛肉,好在卤牛肉没什么辣味,蒙德利亚还能吃。 两个孩子喜欢吃辣椒,将牛肉片用干辣椒面蘸着吃,楚云墨也喜欢这样吃。 楚浩澜和楚浩锋原本坐在楚云墨两边,但楚浩澜去上了个洗手间过来,他的位置就被蒙德利亚坐了。 楚浩澜没有跟她争,他坐在蒙德利亚刚才的位置上,也就是楚云墨的对面。 蒙德利亚不断转过头低声和楚云墨说笑,还伸一只手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有意想气两个孩子。 他们用y国语言交谈,两个孩子听不懂,只觉得他们很亲密的样子,心里很不高兴。 楚浩锋将头凑过去,埋怨弟弟:“谁叫你上洗手间,被她抢了。” 楚浩澜想了想,转过去说:“哥哥,你跟我换个位置。” 两个孩子换了位置,楚浩澜的对面就是蒙德利亚了。 蒙德利亚挑了一片牛肉要喂进楚云墨的嘴里,楚云墨让开说:“你自己吃,我要蘸辣椒面。” 蒙德利亚缩回筷子放进自己嘴里,得意洋洋地扫了对面的楚浩澜一眼。 就在这时,楚浩澜突然嘴一张:“啊嚏!”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这下麻烦了,强大的气流将碟子里的辣椒面吹了起来,一部份吹进了蒙德利亚的眼睛里,她的眼睛顿时难受不已。 “这孩子干什么啊?”蒙德利亚气得喊。 “对……对不起……啊嚏!”他又是一个喷嚏,更多的辣椒面飞了起来。 蒙德利亚忙不迭地躲闪,转向楚云墨娇滴滴地说:“戴雷,我的眼睛好痛,快帮我看看。” “我看看。” 楚云墨正想帮她看,楚浩锋喊起来:“布朗叔叔,辣椒面进我的眼睛里了。” 楚云墨忙起身转过来抱起楚浩锋,说:“眼睛闭上,别睁开。” 他抱着楚浩锋往盥洗室走,又回头对蒙德利亚说:“你也闭上。” 蒙德利亚嚷道:“我不是闭上了吗?” 她就算想睁也睁不开。 楚云墨喊服务员:“请拿根湿毛巾。” 他把楚浩锋抱进盥洗室,用冷水给他洗眼睛,说:“别紧张,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一会儿,楚浩锋说:“布朗叔叔,我的眼睛好了。” 楚云墨拉着他出来,服务员已经拿来了湿毛巾,楚云墨递给蒙德利亚一根:“捂在眼睛上。” 过了好一会儿,蒙德利亚的眼睛才好受一些了,她拿开毛巾,只见两眼通红,就像刚刚哭过一样。 楚浩锋的眼睛却没有明显变化,可见他的眼睛里并没有进辣椒面。 蒙德利亚到洗手间化妆去了,楚浩澜向楚浩锋眨了眨眼睛,楚浩锋向他竖大拇指。 楚云墨看着两个孩子的动作,没有说话,却想起了他和左曼云小时候的事情。 楚浩锋比较像他,不会用心计,耍手腕。 楚浩澜算是他们一家四口人里心眼最活的。 他暗想,自己和左曼云都是实诚人,为什么生个儿子如此狡猾? 难道孩子遗传到了独狼一部份性格?独狼张昌平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孩子的亲爷爷。 蒙德利亚过来了,她不敢再坐在两个孩子对面,对楚浩锋说:“我们换个位置。” 楚浩锋说:“哦,来吧。” 他起身让开,于是两个孩子又挨着楚云墨坐了,几个人安静地吃东西。 第四百九十二章 渴望完整的家 只要蒙德利亚不和楚云墨那么亲热,他们也没必要捉弄她。 蒙德利亚看见牛肉上面有许多星星点点的辣椒面,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说:“我不吃了。” 楚云墨说:“要不要另外点份菜?” 蒙德利亚摇头:“不要了,我饱了。”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看见是电眼狼打的,对楚云墨说:“戴雷,我出去接个电话。” 楚云墨点头:“去吧。” 蒙德利亚到了外面,接了:“狼,干什么呢?” “狼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干浪猫的。” “讨厌。” “出来,老地方,你喜欢的宝贝已经在翘首期盼你的花蕊了。” “让它等着吧。” 蒙德利亚进来说:“戴雷,我有事先走一步。” “好,那你慢点。” “嗯。” 蒙德利亚窝了一肚子火,在见到电眼狼后,马上就开始疯狂缠斗起来。 她比以往哪一次的**都更高,用力喊叫,用力摆动身体,将这两天积压在心里的郁闷借着这喊声往出发泄。 电眼狼不知道她的心事,只觉得她在他身下疯狂地扭动和挣扎,却又将他抱得很紧,就像想要一次索个够一样。 他调笑道:“浪猫,你已经极度讥渴了?我没在的这段日子里,别的男人没有喂饱你?” 蒙德利亚喘着气喊:“我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满足我的需要。” “是吗?那我就让你今天爽个够!” 电眼狼一用力,深深地埋了进去。 蒙德利亚大声地呻吟起来…… 第三天,左曼云和楚云墨共进晚餐,蒙德利亚知趣地没有再来。 左曼云买了菜到楚云墨家里做,两个孩子很开心,吃饭的时候也不挑食了,也不搞小动作了。 楚浩锋说:“妈妈,布朗叔叔,如果我们永远四个人一起吃饭就好了。” 楚浩澜说:“只要布朗叔叔向妈妈求婚,妈妈嫁给叔叔了,我们就能四个人一起吃饭了。” 楚云墨和左曼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他们心里都知道,两个孩子有多渴望完美的家庭生活啊! 第四天又是蒙德利亚跟楚云墨吃晚饭,下午,两个孩子到下面玩去了,她对楚云墨说:“你下班后先把那两个孩子送走,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饭。” 楚云墨说:“为什么要送走?” “你别忘了,”蒙德利亚说:“你自己说的,你跟我和左小姐一人约会一天。” “我没有吗?” “可今天应该是我,她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留下?” “蒙德利亚,”楚云墨看着她的眼睛:“你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 “什么叫我容不下他们?你没见他们是如何捉弄我的吗?” “他们为什么要捉弄你?为什么不捉弄别人?”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动脑筋好好想想!” “戴雷!”德利亚气急败坏:“我告诉你,你必须把这两个小混蛋送走!这种没教养的孩子,有多远让他们滚多远!以后你跟我约会的时候不准带着他们!” “蒙德利亚,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 楚云墨对两个儿子本来就心怀愧疚,蒙德利亚竟然还如此恶毒地骂他们,他怒了。 “戴雷!你如果不把他们送走,就马上跟我订婚!” “订婚?你还真会做梦!你对我真的有这么大的兴趣?” “我才对你没有兴趣,可老板……”她住了嘴。 楚云墨冷笑:“老板让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而已,我已经答应跟你们了,你还要怎么样?” “如果你不跟我订婚,万一你变卦了怎么办?” 不跟他订婚,就无法套牢他,万一他反水不帮他们,老板会把她活活卡死。 楚云墨说:“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自己人,对我有足够的信任,让我有地位,有钱赚,我为什么要变卦?跟谁不是赚钱?” 蒙德利亚想了想,说:“不行,你必须跟我订婚,不能再跟左曼云来往,要不然我们直接结婚也可以。” “想结婚了?”楚云墨哂笑。 那一次他装醉酒,蒙德利亚把他的身子鼓捣了很久,又骂骂咧咧,他就看出这个女人对**方面有极为浓厚的兴趣。 她会甘愿嫁给他这个不能带给她“性福”的人? 蒙德利亚说:“你不用怀疑我的诚意,我知道你那方面不行,我不会强求你每天晚上跟我做。 “我们结婚后,你照样可以跟左曼云暗中来往,我也可以找我的情人,我们互不干涉。 “但表面上你必须是我的丈夫。” 楚云墨的脸沉了下来:“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在左曼云的眼皮底下和蒙德利亚结婚,她会有多伤心? 楚云墨不会忘记,去年在y国,当得知他和露易丝要结婚的时候,左曼云的哭泣让他心痛万分。 她虽然善良,识大体,知道他和蒙德利亚结婚是为了完成他的神秘任务,但她终归是爱他的小女人。 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她不可能不伤心和难过。 他不想再次伤害爱妻了! “你不答应,”蒙德利亚冷笑:“我就马上向老板报告,老板会把你杀死露易丝的事告诉上面,那时候你就等着被他们清理吧!” 所谓清理,就是取他的性命。 楚云墨的脸色一寒,慢慢往蒙德利亚身边走,逼视着她说:“看来,你真的忘了露易丝到底是谁杀死的了,要不要我们到罗伯特先生面前去讨论这件事?” 蒙德利亚呆了一瞬,喊着说:“我爹地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他当然会相信我这个亲生女儿!” “你身上还有他的亲生女儿的影子吗?我会告诉他,你杀死了艾丽丝,再冒充艾丽丝接近露易丝并杀死了她!” 整过容的蒙德利亚和艾丽丝已经判若两人,连露易丝都没有认出来,罗伯特又凭什么相信她就是艾丽丝? 蒙德利亚仰头哈哈大笑:“戴雷,你不知道我身上有一块特殊的胎记吗?这胎记只有我姐姐和我父亲知道,只要我爹地看见我的胎记了,他就会相信我了。” “胎记?”楚云墨冷笑:“既然你的脸都可以整成另一个人,那弄一个假胎记也不是难事!” 蒙德利亚楞住,呆了好一会儿,大喊起来:“我就是艾丽丝,是我爹地唯一的女儿,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杀死了他的另一个女儿,那个女儿才是他最爱的好女儿!” “露易丝是你杀死的!” 楚云墨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 “蒙德利亚,你动动脑子,我杀你姐姐的动机是什么? “我们相恋了几年,从没有发生过矛盾,如果说是我的性功能障碍导致我们不能结婚,那也应该是她恨我,我阻碍了她的幸福,她杀我更合理。 “只要我跟她结了婚,你父亲的公司就是我和她的了,我马上就会成为身家上百亿资产的大富豪。 “我杀了她,我就得不到罗伯特的一分钱财产,如果你是我,会做这么笨的事吗? “相反,你因为忌恨你父亲偏爱你姐姐,为了争夺你父亲的财产就杀了她,这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站在你父亲的角度想一想,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蒙德利亚又楞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楚云墨说得有道理,如果这事闹到她父亲面前,父亲很可能会相信楚云墨的话,也许还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父亲虽然爱她,但她和姐姐在父亲心里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可以说,她是父亲眼中的宝贝女儿,需要用爱心来呵护,所以父亲一直很宠她惯她。 但姐姐在父亲心里却不完全是女儿,父亲根本就是把她当男孩子在培养! 所以姐姐能干,大气,从十多岁开始就在公司里磨炼,对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这样的女儿才是父亲心里的骄傲,也是罗伯特眼里真正的宝贝! 所以,如果父亲知道是她杀死了他引以为傲的大女儿,不用想也知道他老人家有多愤怒。 露易丝死的时候,只有她和楚云墨在场。 老板虽然站在她这一边,但老板是黑道人物,他可以在w组织内部为她作假证,证明楚云墨撒谎,把这事栽在楚云墨头上。 但老板绝对不可能到她父亲面前公开为她作证。 所以如果楚云墨把这事捅到她父亲面前,她会得不偿失。 楚云墨说:“你可以让老板杀了我,我也可以让你父亲恨你,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露易丝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蒙德利亚楞着说不出话来。 她的头脑原本就比较简单,和露易丝的智慧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楚云墨的这番话让她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如果是露易丝,楚云墨是断不敢和她闹翻的。 蒙德利亚不敢和楚云墨公开反目,也不敢让老板知道她没有套牢楚云墨,她只能想办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戴雷,”她将语气放缓:“不是我想逼你,而是老板在逼我,如果你不跟我订婚,老板认为我办事不力,会罚我。” 楚云墨说:“我一直在和你交往,可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忘记你姐姐。还有,订婚就不必了,你说得对,如果我们相处得不错,时机成熟,我们向罗伯特先生禀告后,直接结婚好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你拉错手了 楚云墨这话反降了蒙德利亚一军。 如果让罗伯特知道她嫁给了楚云墨,那她一生的“性福”就毁了。 “结婚不着急,”蒙德利亚打退堂鼓:“等你忘记了露易丝再说吧。” 她当然不想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拴在一个不能给她“性”福的男人身上。 “随便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拿孩子说事,六岁多的孩子,他们懂什么?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体会左小姐护孩子的心情了。” 蒙德利亚没有再说话,也不再坚持要送走孩子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在l市呆了下来,白天他们在楚云墨的办公室做作业,不吵不闹,想玩的时候就到休息室看电视,或者到下面公司的体育场去玩。 晚上轮流和楚云墨睡觉,就像两个小监工,防止蒙德利亚和楚云墨接近。 阳宝丫也放暑假了,她整天无所事事,南宫俊斐每天忙着上班,除了周末陪她,平时都是她自己玩。 闲极无聊,她去找左曼云玩,得知两个孩子来到了l市,她顿时兴奋不已:“嘿嘿,这下我有好玩的了。” 于是阳宝丫得到了楚云墨的特许,每天也可以进入追风公司,她来了主要就是带两个孩子到下面体育场去玩,三个人打乒乓,打羽毛球,踢足球……总是玩得满头大汗。 秦东子在l市的个人演唱会终于开唱了。 这天晚上,南宫俊斐拿回来了四张票,说他没有时间陪阳宝丫去看,让宝丫和她的同学去。 宝丫兴高采烈的给海子棋打电话,说:“子棋,你想不想看秦东子的演唱会?” “想啊,怎么不想,”海子棋说:“可是票太难买了,我和我哥这几天都在排队买票,一直没买到,那些买票的都是守通宵。” “嘿嘿,”阳宝丫得意地说:“我有四张门票,是vip哦……” “啊!”海子棋一声尖叫,打断了她:“宝丫,你说真的吗?你真的弄到了四张?” “真的。” “给我留着,我要两张,我给高价买,双倍,不,三倍!” 海家也不缺钱,缺的是关系,他们和演艺圈的人不熟悉,就算花高价也买不到票。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南宫俊斐有朋友认识星际娱乐的人,阳宝丫也不容易买到票。 阳宝丫说:“我不卖。” “哎呀,哎呀,宝丫,你行行好,我求你了,你卖给我两张吧,要不然一张也行,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钱的,一定按照三倍的价钱付给你。” 阳宝丫说:“傻妞,我一分钱都不要,我本来就是请你和你哥哥去看的。” “真的吗?”海子棋高兴得在手机那端对她猛亲:“宝丫,我爱死你了。” 阳宝丫说:“我们那天在你家吃饭,你们都给我们免单了,我请你们看场演出也没什么啊,不用激动成这样。” “好,话不多说,反正我衷心地感谢你。”海子棋说:“你和俊斐哥,我和我哥,我们一起去看,好好玩。” “俊斐哥不去,所以多出一张票,我还不知道送给谁。” “那……那也给我好不好?” 阳宝丫诧异地说:“你和你哥两张票已经有了啊,你还要请谁?” “我……”海子棋忸忸怩怩地说:“我想请我姥爷的邻居去看。” “你姥爷的邻居?”阳宝丫哈地笑出声来:“是你的对象吧?长得帅不帅啊?” 海子棋说:“只是我的暗恋对象,你如果把那张票卖给我,你就能看到了。” “不卖。” “宝丫!” “我的票只送人,才不卖呢。” “那就送我好不好?” “你先说,他长得帅不帅?” “帅。” “你爱不爱他?” 海子棋忸怩了好一会儿,说:“……爱……” 阳宝丫哈哈大笑,说:“好,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送你了。” “亲爱的宝丫美女,我十二万分的感谢你。”海子棋肉麻地说。 海子辰得知阳宝丫请他和妹妹去看演唱会,他心里就激动开了,以为阳宝丫对他有意,专门请他看演唱会,顺带请他妹妹而已。 他暗想,礼尚往来,过两天,我请她看电影去。 当然,开始还是得让妹妹陪着,才不会太尴尬,等和宝丫混熟悉了,再把妹妹支开。 演唱会的时候,阳宝丫看见了海子棋的对象,那果然是一个邻家大男孩,跟南宫俊斐相比,不算特别帅气,但也算不错了,而且平易近人,很有亲和力。 秦东子的首场个人演唱会获得了巨大成功,阳宝丫和海子棋的嗓子都喊哑了,两个人的手掌也拍痛了。 回家后,阳宝丫兴奋得很久都不睡觉,不断给南宫俊斐讲述现场的盛况。 南宫俊斐也很高兴,天佑公司做这一单,可谓名利双收,已经有不少公司打来电话,希望跟天佑公司合作了。 过了两天,海子辰叫妹妹约阳宝丫出来看电影。 海子棋给阳宝丫打电话,说:“宝丫,那天多亏你送我们演唱会的门票,我那位看完演唱会回来,居然主动向我表白了。” “啊?真的?”阳宝丫兴奋地说:“那你很开心吧?” “开心啊,为了感谢你这位月老,我们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阳宝丫说:“不好,你们看电影是为了谈恋爱,我跟着当电灯泡就太不道德了。” “你说什么啊?”海子棋说:“不是我们三个人,还有我哥,我们四个人去看。如果你不来,我哥好闷啊,都没人陪他聊天。” “这样啊,好吧,那我来。”阳宝丫爽快地答应了。 这个心思单纯的姑娘没有什么想法,她只觉得,反正南宫俊斐上班很忙,跟两个孩子玩久了,她也有些烦了,看电影等于放松。 四个人进了电影院,阳宝丫和海子棋坐在中间,阳宝丫的左边是海子棋,右边是海子辰。 海子棋的另一边是她的男朋友。 这部电影是言情片,但里面有一个孩子很搞怪,总喜欢捉弄人。 他的脸画得像僵尸,躲在门后,或者藏在衣柜里,突然冒出来,不仅把剧中人物吓得又叫又笑,阳宝丫也不断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她原本胆子就不大,对恐怖片更是深恶痛绝,所以连这种小小的恶作剧都能让她的神经揪紧。 如果不是胆子奇小,她也不会怕打雷了。 后来每当那个孩子出来的时候,她就往海子棋怀里躲。 海子棋好笑地说:“宝丫啊,我真没想到,你连一个孩子都会怕。” 海子辰看见阳宝丫那么胆小,心里很怜惜,他悄悄伸手拉她,想安慰她一下。 不料他的手刚一挨上阳宝丫,阳宝丫就像触电般抽回来,瞪大眼睛说:“子辰哥,你拉错手了,这是我的手。” 海子辰的脸一下胀得通红,看着妹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呃,我……我以为是子棋……” 阳宝丫把海子棋的手拿过去,说:“这才是子棋的手。” 她干脆起身,说:“子辰哥,你要跟子棋说话,那我们换个位置吧。” 那兄妹俩相对无言,海子棋吃吃地笑。 阳宝丫没有多想,因为她以为人家都知道她是结了婚的,也就以为没人会对她这样一个有夫之妇想入非非。 电影散场,海子辰说:“宝丫,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阳宝丫摇头:“不了,俊斐哥要下班了,我要回去做饭,拜拜,改天再玩。” 她蹦蹦跳跳跑走了。 她在家里把南宫俊斐叫老公,在外面一律叫俊斐哥,结果她的同学都以为南宫俊斐是她哥哥,压根儿没想到他们是夫妻关系。 海子棋同情地看着她哥哥:“要不然,我直接给她说吧,说你喜欢她。” “不准,”海子辰说:“我的事你别管。” “我不管是可以,只是宝丫对感情这事太迟钝了,如果你想等她自己明白,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海子辰坚持说:“反正我和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管。” 海子棋点头:“也好,你自己跟她说显得更有诚意,那我就不管了,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告诉我。” “好。” 楚云墨每天带着两个儿子上下班,每天晚上轮流带一个儿子睡觉,这样的日子让他有一种归宿感。 他觉得自己好象已经完成了任务,回家了,和妻儿团聚了,所以可以无忧无虑地和儿子们玩耍了。 当然,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成任务,表面平静的他,心里时刻都紧绷着一根弦。 他在默默地等待,等待老板找他。 按照他的估计,w组织的例会快开了。 果然,这天晚上,他接到了老板的电话:“你马上回来。” “现在?”他看看身边熟睡的儿子,今天晚上是楚浩锋跟他睡。 “对,马上出发,和蒙德利亚一起。” “那我怎么给公司交代?” 老板沉吟片刻,说:“你就说罗伯特病了。” “好的,我这就订机票。” 楚云墨挂断电话,先用手机订了机票,再起身穿好衣服。 接着他打开电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公司副总,说罗伯特病了,他回去看看,叫副总管理好公司。 然后他又给左曼云打电话:“我要去办一件急事,现在我把孩子送过来。” 左曼云敏感地意识到楚云墨那边有什么情况,她急促地应道:“好,我在楼下等你。”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不拿回公司死不瞑目 楚云墨一边洗漱一边想怎么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电话不能随便往出打,万一被监听就前功尽弃。 他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左曼云,怕她担心,但现在看来,只有左曼云才能把消息传递给秦非扬。 洗漱了过来,他准备给楚浩锋穿衣服,一眼看见了他手腕上的呼叫机,不由眼前一亮。 现在看来,秦非扬给两个孩子配备的呼叫机,楚浩锋手腕上这一块就是为他准备的! 因为蒙德利亚笨笨的,她不会想到这一点,而那些远远监视他的人又不知道孩子手腕上戴的表其实是呼叫机。 他打开呼叫机,那边的秦非扬马上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呼叫机这么晚响,必定是楚云墨或者孩子有紧急情况。 他低声说:“什么事?” 楚云墨的声音更低:“例会即将召开,我马上回去,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明白,你小心一点。” “嗯。”楚云墨关掉了呼叫机。 他本想把呼叫机戴上,又怕引起左曼云怀疑。 再说,他又怎么跟孩子解释?他这个当父亲的没理由抢孩子的东西。 他抱起楚浩锋穿衣服,楚浩锋睁开惺惺的睡眼,问:“布朗叔叔,天亮了吗?” “没有。”楚云墨柔声说:“叔叔现在要回y国一趟,我先送你回你妈妈那里。” “哦。” 给楚浩锋穿好衣服,楚云墨又给蒙德利亚打电话:“起来,马上回国。” “啊?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墨懒得跟她罗嗦,直接挂断。 他把楚浩锋送到了左曼云的住处,没有下车,只让儿子下来了。 左曼云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发抖,显见得心里极为紧张。 楚云墨说:“你别担心,是露易丝他父亲病了,很严重,可能要交代后事,所以要我连夜赶回去,怕晚了来不及了。” “哦,”左曼云松了一口气,说:“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好。” 楚云墨发动车子,楚浩锋突然跑到车窗前,说:“布朗叔叔,我把这个表送给你。” 他取下呼叫机递给楚云墨。 楚云墨心里暗叫惭愧,多懂事的儿子! 他接过来,说:“好,谢谢浩锋。” “不谢,”楚浩锋扬手喊:“布朗叔叔,我们等您回来!” 楚云墨的眼睛一热,点头:“好,我会很快回来。” 他开了出去,后视镜里,左曼云牵着孩子的手不断向他挥着。 楚云墨的眼睛渐渐湿润。 这一次前路很凶险,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也许,这将是他和妻儿见的最后一面! 他眨了眨眼睛,吞回了两眶热泪。 为了爱妻,为了儿子,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南宫俊斐正在办公室忙碌,突然接到了袁道安的电话。 袁道安上一次送凯特琳走后就没有回z国来了,南宫俊斐拜托他留下照顾他母亲。 “袁叔,什么事?”南宫俊斐忙问。 袁道安说:“二少爷,夫人病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南宫俊斐一下站起来,紧张地问:“我妈咪在哪里?疗养院?” “没有,”袁道安回答:“她说怕魂魄不能归家,让我把她送回来了,还不让我通知你,但我怕……” 南宫俊斐的心直线下坠。 魂魄不能归家,这意味着母亲的病非常严重。 “我和宝丫马上回来。” “二少爷,”袁道安叫住他:“夫人不想看到小姐,你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南宫俊斐想了想,也许母亲的病不太严重,精心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但如果阳宝丫回去的话,她的病情反倒可能加重。 他决定暂时不带宝丫,如果母亲实在不行了,再叫宝丫回去。 “好,我不带她回来。”他又问:“袁叔,通知我大哥了吗?” 袁道安说:“还没有,我马上给大少爷打电话。” “我给他打吧,看能不能跟他一起回来。” 袁道安又说:“夫人说,左小姐带着三个孩子,出门不方便,就不用回来了。” “好的。” 南宫俊奕得知凯特琳病重,对苏寒冰说:“寒寒,琳姨病重,我要回去看看。” “那我呢?”苏寒冰说:“我也应该回去看看吧。” “你回去,三个孩子怎么办?琳姨说了,让你好好照看孩子,不用回去。” “好吧。” 苏寒冰帮南宫俊奕拿出要换的衣服,说:“对了,你回去看了琳姨后,顺便到f国去看看我爸爸吧。” 从m国到f国比从z国到f国要近得多。 “好。”南宫俊奕答应了。 南宫俊斐回家对阳宝丫说:“宝丫,我要到外地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可能要走三四天,最长不超过一个星期。” “啊?这么久?”阳宝丫马上问:“是不是秦东子的演唱会啊?他这一次是在o市吧?” “是的。”南宫俊斐顺水推舟地说。 “哦,那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反正放假……” “不行,”南宫俊斐说:“我这一次很忙,你就别去了,我照顾不过来,下次带你去,好不好?” “哦,好吧,那老公小心一点,别感冒了,注意休息。” “好,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熬夜。” “我知道,我不会的。” 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紧急飞往m国。 路上,南宫俊斐说:“大哥,你说,我妈咪是不是真的病得很严重?” 南宫俊奕皱眉说:“没病最好,不过这次回去,不管她说什么,你不要和她争执,她年纪大了,你顺着她一点,别让她生气。” “大哥,”南宫俊斐很无奈:“我应该拿宝丫怎么办?” 南宫俊奕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南宫俊斐说:“我想把她送走,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告诉妈咪,说她发生了意外。” 南宫俊奕摇头:“第一,琳姨不仅不会相信,还会很生气。第二,你不在宝丫身边,她会崩溃。” 南宫俊斐头疼得厉害,拍打着脑门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俊奕拉住他的手:“俊斐,你别着急,先回去看看琳姨有什么话说。” 凯特琳的确病了,躺在床上,一直打着点滴,但并非病入膏肓。 就算昏迷不醒,她也不肯放弃拿回公司,她要借这一场病逼南宫俊斐和阳宝丫怀上孩子。 兄弟俩直接到了医院,南宫俊斐快步来到病床前,喊:“妈咪,您感觉怎么样?” 凯特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泪流了出来,却将头转到了半边,不再看他。 “妈咪!”南宫俊斐恳求地看着母亲,希望她跟自己说说话。 凯特琳干脆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南宫俊斐心痛不已。 南宫俊奕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难过。 他弯下腰来,轻声喊:“琳姨,您感觉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 凯特琳哼哼叽叽地说:“俊奕,我没几天日子了,看着你和曼云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到九泉之下也能见你父亲了。” 南宫俊奕安慰她说:“琳姨,您把心放宽,不会有事的,您一定能好起来。” 凯特琳摇摇头,突然拿手狠命砸自己的胸口,喊道:“可我没脸见震南,没脸见震南啊!震南!拿不回公司,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南宫俊斐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妈咪!妈咪!您别这样,别这样!” 南宫俊奕也拉住了她:“琳姨,您别伤害自己!” 凯特琳已经连砸了几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南宫俊斐慌忙把她扶起来用力抹胸口,南宫俊奕拍背。 两个人忙乱了好一会儿,凯特琳嘴一张,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南宫俊斐慌得六神无主,心直哆嗦,颤声喊:“妈咪,妈咪,您醒醒!” 南宫俊奕冲出去喊:“医生!医生……” 医生来了,把他们请出去,马上对凯特琳展开急救。 南宫俊斐在病房外紧张得两手紧握,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母亲打砸自己的胸口的情景,每当想到她口吐鲜血的时候,他的心就缩得很紧,害怕母亲再也醒不来了。 南宫俊奕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无声的安慰。 医生出来了,严厉地训斥他们:“病人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你们还敢刺激她?” 南宫俊奕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们以后注意。”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们对不起的是病人!”医生警告:“别再刺激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南宫俊斐急忙问:“请问医生,我母亲这病能医好吗?” “能不能医好,就看你们自己,”医生说:“病人的病主要在心里,心病要用心药医,如果你们不能治好她的心病,大罗神仙也拿她没有办法。” 医生离开了,南宫俊斐的心情十分沉重。 南宫俊奕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暂时别进去,我去跟琳姨谈谈,等她心情好一点了,你再进去。” 南宫俊斐默然地点头。 南宫俊奕进去了。 袁道安过来,说:“二少爷,这样下去不行。 “我知道你对小姐恨不起来,所以也不愿意把对阳北声的仇恨报复在她身上。 “但是,你应该知道,夫人对阳家的恨十分强烈,想拿回公司的心更强烈。” 南宫俊斐满脸无助地看着他:“袁叔,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第四百九十五章 被逼发下重誓 袁道安说:“二少爷,如果你真的要想让夫人放过小姐,那最好赶紧和她生一个孩子。 “老年人都是喜欢小孩子的,到时候夫人看在孙儿的份上,也许仇恨之心会淡下来,也有可能网开一面放过小姐。” 南宫俊斐担忧地说:“万一妈咪固执己见,不肯放过宝丫呢?” “那你也得让她生孩子。” 南宫俊斐默然。 袁道安又说:“如果你想保护小姐,那等她生下孩子后,你再把她送出去躲起来。 “只要有了孩子,你就可以拿回公司,夫人的心愿达到了,她的病就会好起来,也不会再找小姐的麻烦了。” “可孩子怎么办?”南宫俊斐怕母亲那时候找不着宝丫,会把仇恨转嫁到孩子身上。 袁道安说:“夫人虽然不喜欢小姐,但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也就是她的亲孙儿。 “虎毒不食子,她再生气,也不会对亲孙儿下毒手。 “再说,夫人本性是善良的,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除了小姐,她对别人都不过份。” 南宫俊斐知道袁道安说的有道理,母亲对家里的佣人都和蔼可亲,唯独容不下阳宝丫。 南宫俊奕出来了,他摇摇头,说:“琳姨不愿意见你,说除非你发誓,三个月内让宝丫怀上孩子。” 南宫俊斐感到头痛欲裂,他被逼得快崩溃了。 这天晚上,阳宝丫跟他讲电话,说:“老公,我知道你白天忙,所以晚上才给你打电话,你工作累不累?喝酒没有?” 南宫俊斐振作精神回答了,说:“睡吧,宝丫,不早了。” “嗯,老公一定累坏了,说话都没有精神,那你也早点睡,拜拜,晚安,亲亲,啧!”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翻出他们以前拍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不知不觉中,泪水打湿了衣襟! 这个晚上,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凯特琳仍然拒绝南宫俊斐进病房去看她,她说:“要见我可以,让他跪在我床边发誓,保证三个月内让阳宝丫怀上孩子!” 第三天过去了,阳宝丫的电话开始催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工作很忙吗? “我看到报道上说,秦东子的演唱会都结束了啊。 “你还有别的工作? “那好吧,明天能不能回来啊? “我一个人好无聊,我害怕,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有雷阵雨,万一打雷了怎么办?” 南宫俊斐想起阳宝丫害怕打雷的样子就心痛。 如果真的打雷了,他不在家,阳宝丫一个人在那套房子里,一定会害怕得躲在棉被下面瑟瑟发抖。 “宝丫,别怕,我会尽快回来。” “真的?那你明天能不能回来?” “明天……我尽量……” “太好了,就是明天哦,我等你。”阳宝丫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明天不行,后天吧。” “哦,那好吧,后天,我等你。” “嗯,早点睡,把门窗关好,空调别调得太低,盖好棉被。” 阳宝丫应道:“好的,晚安,老公。” 虽然给阳宝丫说了后天回去,他心里却没有底,真的要向母亲发誓吗? 如果不发誓,母亲的心病就一直在,她的心病不好,身体就无法完全康复。 袁道安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不让宝丫怀上孩子,母亲就会对阳宝丫一直心怀怨恨。 也许怀上了孩子,事情反而有转机,如果母亲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对宝丫的报复,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怀孩子,他会背上不孝子的骂名,怀上孩子,利与不利各占一半。 除了发誓,他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次日早上,南宫俊斐来到病房门外,没有得到母亲的允许,他不敢随便进去。 “琳姨!快放下!”南宫俊奕突然大喊。 南宫俊斐一惊,推门就冲了进去。 凯特琳等了三天,南宫俊斐都不向她服软,她失去了耐心,决定今天非要逼儿子发誓不可。 趁南宫俊奕不备,她抓起一只叉子就向喉咙戳去。 幸好南宫俊奕及时发现,一把握住她的手,大喊她放下。 南宫俊斐冲进来,也急忙上前抢叉子,凯特琳死死拽着不放,他们怕弄伤了她,不敢太用力。 “妈咪!妈咪!”南宫俊斐急得头上冒汗:“您放下叉子,求求您,您别这样,儿子知道错了!” 凯特琳说:“跪下,发誓!” 南宫俊奕向他递一个眼色,南宫俊斐只能答应:“妈咪!我发誓!发誓!您先放下!” 凯特琳不放,反而用力往脖子上戳。 南宫俊斐吓得跪下:“妈咪!我发誓!我发誓!” 凯特琳冷冷地说:“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是,妈咪请说。” 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凯特琳念道:“我南宫俊斐发誓,三个月内让阳北声家的小贱人阳宝丫怀上孩子,如有违反,我母亲凯特琳将死于非命,死到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 南宫俊斐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凯特琳再次戳向自己脖子,南宫俊奕忍无可忍,将叉子抢过去,说:“琳姨,您不要这样逼俊斐好不好?” 凯特琳转头就向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兄弟俩吓得心脏差点跳停,一起扑过去拉住她。 凯特琳说:“你一天不发誓,我就一天都不活了!” 南宫俊斐被逼无奈,不得不含泪发下重誓。 他发完了誓,凯特琳还不肯放过他,说:“我问你,你们到现在还是没有同房,是不是” 南宫俊斐怕母亲再生气,违心地撒谎:“不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哼!我不信!” “是真的。” 凯特琳说:“你马上回去,今天晚上就把你们在床上的情况拍下来发给我,从上床脱掉衣服开始,从头到尾要齐全,尤其是你们交合的关键部份必须清楚明白,我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上床了。” “妈咪!”南宫俊斐的脸胀得通红,当着大哥和袁道安的面,母亲提出这样的要求,令他感到很难堪。 “你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是你妈,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 南宫俊斐无言以对。 凯特琳继续说:“如果明天我没有收到视频,你就过来给我收尸!” “妈咪,”南宫俊斐不敢不听:“您别乱想,我会发给您。” “好了,”凯特琳放缓语气:“你回z国去吧,只有三个月期限,如果你不想让我死于非命,就早点让那小贱人的肚子大起来。”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要留下照顾您,等您出院了我再回去。” “我不要你照顾,俊奕也回去,你家里三个孩子,曼云一个儿照顾不过来,你们都走,有道安照顾我就行了。” 凯特琳强行赶他们离开。 南宫俊奕说:“琳姨别急,我们再陪您说说话,下午就走,来,您看看我三个孩子的照片。” 凯特琳听说有孩子的照片,也不催他们了,说:“在哪里?给我看看。” 南宫俊奕拿出他的手机,翻出照片说:“从他们生下后每天都有拍照,您看看。” 凯特琳拿过手机,一张一张慢慢地翻着,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 她一边看一边点评:“哎哟,瞧这一个笑得。这个在哭。三个小脑袋挤在一起。睡着了……” 南宫俊斐看着母亲的笑脸,暗想,她以后看到他和宝丫的孩子,应该也是开心和慈祥的吧? 看完照片,凯特琳再次赶他们离开,他们坚持陪她吃了午饭,才起身告辞。 出了医院,南宫俊奕说:“我要到f国去看看寒寒的父母,你要不要一起去?” 南宫俊斐说:“我以后再去吧,宝丫说这几天有雷阵雨,她怕打雷。” “好,那你回去吧。” 兄弟俩就此别过,南宫俊奕到f国,南宫俊斐则坐上了返回z国的飞机。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南宫俊斐默默计算,十个小时飞机,到z国l市机场是晚上零点半,再坐半个多小时车回城,一路顺利的话,到家就凌晨一点了。 希望今天晚上z国没有打雷。 阳宝丫很无聊,从结婚后,她和南宫俊斐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四天啊,她每天扳着指头数日子。 第一天, 她自己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剧。 第二天, 海子棋约她到公园去玩,海子辰也在,还有海子棋的男朋友,四个人玩得 很开心。 第三天, 海子辰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看书,又反问海子棋在做什么。 海子辰说:“子棋到我姥姥家去了,你要不要出来玩?” 阳宝丫说:“子棋不在,我就不出来了,闷得很,我睡觉。” “哦,那好,你睡吧。”海子辰似乎还有话要说,迟迟没有挂断电话。 阳宝丫说:“嗯,那我挂了,子辰哥,拜拜!”她毫不迟疑地挂断了。 今天她睡到很晚才起来,想着南宫俊斐要明天才回来,她心里很烦躁。 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实在很冷清。 草草弄了点早饭吃了,实在无聊,她就去找两个孩子玩,却得知他们没有到追风公司来, 她又到左曼云店里才找着他们。 中午他们四个人一起吃午饭。 正吃着,阳宝丫接到了海子棋的电话:“宝丫,下午到我家来玩好不好?我过生日,我们搞个派对。” “是吗?”阳宝丫笑着说:“那我还得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第四百九十六章 离婚再相见 海子棋说:“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啊,不用,你来玩就好。” “我可不吃白食,”阳宝丫笑着说:“我一会儿上街看看,买好生日礼物我就过来。” “那好吧,海市蜃楼大酒店三楼。” “哦,房间名是什么?” “一往情深。” “咦?”阳宝丫奇怪地说:“你们那的房间名不都是菜名吗?” 海子棋笑着说:“一楼以餐饮为主的房间才是菜名,三楼是集餐饮、休闲、娱乐于一体的豪华贵宾间,名字当然不一样。” “哦,那为什么叫一往情深?” “一号贵宾间叫一往情深。” “哦,那二号呢?” “二号叫两心相印。” “哈哈,那三号呢?” “三号……你来了自己看吧,我还得打电话请客。” “哦,好。”阳宝丫笑嘻嘻地答应了。 “宝丫,你早点来,我们八点就开始了。”海子棋叮嘱。 “好的,我吃了午饭就去买生日礼物,买好了就过来。” “好。” 阳宝丫吃完饭匆匆忙忙跑了,左曼云见她是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也没有在意。 这几天,左曼云的心情不比阳宝丫好,南宫俊斐至少还跟阳宝丫通电话,楚云墨也离开四天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到追风公司找过,第一天,副总很客气地说:“嫂子,罗伯特先生病了,布朗先生回去探望他,他是半夜走的,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 左曼云问:“那蒙德利亚小姐呢?” 副总裁说:“蒙德利亚小姐跟罗伯特先生是亲戚,她自然也回去了。” “哦,谢谢你。” “不谢,对了,嫂子,布朗先生可能近几天都回不来。” “为什么?” “因为他还要去参加一个商界联合会议。” “哦。” 左曼云的心里仍然不安,如果楚云墨只是参加会议,他应该会给她打电话说一声,因为他知道她担心他。 但他一走四天,没有一点音讯,她不敢打电话,怕给他带来麻烦。 她的心里有强烈的预感,预感到楚云墨执行任务去了。 她知道他执行的任务极危险,他越不告诉她,她就越担心。 阳宝丫离开后,她担心得坐卧不安,决定去找秦非扬打听一下。 她关了门,带上两个孩子到w市去了。 阳宝丫买了生日礼物后又回到家里,海子棋说晚饭后开始生日派对,那她去早了也不好玩,就在家里看书消磨时间。 六点过了,海子棋打来电话问:“宝丫,你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我已经出门了。”阳宝丫应道。 “那你快点,我等你。” “好。” 挂断电话,阳宝丫才忙着换衣服,出门打车到了海市蜃楼,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拿生日礼物,不由懊恼地想,自己这丢三拉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专程来参加生日派对,却不带生日礼物,像什么话?于是她又打车回去拿。 重新回到海市蜃楼的时候,她看看时间,还好,才七点五十。 上了三楼,阳宝丫看着门楣上的字寻找一往情深,却发现这些房间名都很有深意,比如,十号房间叫十全十美,九号房间叫久久一生。 她一路看一路念:“五号,无独有偶,四号,似海柔情,三号,山盟海誓……” “宝丫,来了?”海子辰出来看见了她,忙将她拉进去:“快进来,我们都在等你。” 阳宝丫进去看见跟海子棋关系好的同学都到了,大家都忙着招呼她。 还有一些高年级的男生,海子辰介绍是他的同学。 跟大家打完了招呼,阳宝丫问:“寿星呢?” “这里,这里。”站在窗边讲电话的海子棋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不是叫你早点来吗?怎么现在才到?” 阳宝丫把生日礼物递给她,说:“我本来是第一个到的,刚准备上楼,忽然发现忘记带生日礼物了,又回去拿。” “你个马大哈,”海子棋哈哈大笑,说:“今天没拿也不要紧吧,你明天给我不也一样,还专程跑一趟。” 阳宝丫说:“那我送回去,明天再给你?” 大家都大笑起来,海子棋说:“我已经收下了,你还能拿回去吗?” 海子辰说:“子棋,你们别闲聊了,大家都饿了,先吃点东西。” 这是自助餐的方式,周围摆满了食品和酒水,中间的大空档是跳舞的场地。 都是年轻人,自然不拘束,阳宝丫很快就融入到了人群中,跟大家高兴地吃喝玩乐起来。 玩得太开心,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过去了。 阳宝丫有了一些微微的醉意,脸红通通的,大家不断相互敬酒,她感到头有点晕,借口上洗手间,偷偷溜出来在外面吹冷风。 她站的位置距离三楼的经理室不远,经理室的窗口有两双眼睛在悄悄地窥视着她,一个男音低声问:“看清楚了没有?” 女音轻声回答:“看清楚了。” 阳宝丫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窥视她,她惬意地吹着海风,喝多了酒的脸颊很烫,凉爽的海风吹在脸上特别舒服。 “阳宝丫?”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经理室窗口的两双眼睛倏地不见了。 阳宝丫听见声音很熟悉,急忙回头,看见五号房间“无独有偶”门口站着秦东子,他戴着大号墨镜。 “啊,秦先生……”她急忙喊。 “嘘!”秦东子竖起食指贴在唇上,示意她别声张。 阳宝丫吐吐舌头,跑过来问:“秦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秦东子说:“我跟一个朋友在这里谈点事情。” “哦。”阳宝丫看见无独有偶里面没有人,大概秦东子的朋友还没有来。 秦东子问:“你和南宫先生一起?” “没有,俊斐哥没有回来,对了,”她忙问:“秦先生,你看见我俊斐哥没有?他前几天也到o市来了。” “他来o市了?” “是啊,他说来忙你开演唱会的事情。” “是吗?”秦东子抱歉地笑笑:“我没有看见他,当时人太多了。” “哦,”阳宝丫嘟起嘴说:“他都去四天了,还没有回来。” “四天了?不会吧,我的演唱会早就结束了。” “是啊,我也知道您的演唱会结束了,可他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阳宝丫嘟起了嘴巴。 秦东子热心地问:“那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哦,不了,我跟他通过电话,他说明天回来。” “那行,你一个人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吃饭?” 阳宝丫摇头,指了指一号房间说:“我同学过生日,在一往情深开派对。” “哦,你是来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 “是的。” “呵呵,那行,那你去吧,祝玩得开心。” “好的,秦先生,拜拜。” “拜拜。” 阳宝丫转身往一往情深走,她在心里暗想,秦东子真和蔼,一点儿都没有大明星的架子,谁能想到他会一个人来这样普通的地方吃饭? 他还主动招呼她,如果是别的明星,只怕躲都来不及,生怕被粉丝缠上。 哎,人呐,越有名气,越和蔼可亲,也越低调。 不过她想起秦东子说没在o市看见南宫俊斐,不由奇怪起来。 照理来说,南宫俊斐专程到o市去出席秦东子的个人演唱会,他怎么可能不露面? 就算秦东子忙着演唱,不能跟他交谈,那秦东子的助手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的助手知道了,不可能不在秦东子面前提起,南宫俊斐可是赞助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到o市?那到哪里去了?又为什么去这么久? 阳宝丫越想心越乱,她不急着进去,站在外面给南宫俊斐打电话,想确定他现在在哪里。 不料一拨打,台上提示,南宫俊斐的电话已经关机! 阳宝丫的心直往下沉,她不知道南宫俊斐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因此也不知道他上飞机前就关了机。 她以为南宫俊斐真的明天才回来,那他现在就应该在睡觉,可他晚上睡觉从不关机,今天为什么关了? 阳宝丫越想越不安,又回到无独有偶房间,敲敲门喊:“秦先生。” 秦东子打开门,问:“阳小姐有事?” 阳宝丫说:“您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看俊斐哥是不是在o市?” “行,我马上打电话。” 秦东子连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回复都说南宫俊斐根本没有到o市去! 阳宝丫的脸上满是焦急:“他怎么会没到o市?他说过的……” 秦东子问:“阳小姐,你今天跟他通过电话吗?” “没有,”阳宝丫摇头:“白天我怕影响他工作,都是晚上给他打的,可我刚才给他打,他已经关机了!” 秦东子安慰她:“你别着急,我再多找些人打听一下,就算他没去o市,我也想办法弄清楚他到哪里去了,好不好?” 阳宝丫连连点头:“谢谢你,秦先生。” 她身后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男人晚上不回家,并且关机,只有一种可能。” 阳宝丫飞快转身,愕然看见这个女人是秦东子的前妻肖红紫! 她以前虽然没有和肖红紫直接见过面,但在新闻里看了不少,对她的相貌早就熟悉了。 她不明白,秦东子和肖红紫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他们现在又在一起? 但这时候她却顾不上他们的事,只是着急地问肖红紫:“什么可能?” 第四百九十七章 狂砸 肖红紫说:“他外边有女人了。” 阳宝丫呆住。 秦东子阻止肖红紫:“你别乱说话。” 肖红紫不以为然地说:“我哪里乱说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男人夜不归宿,并且关机,除了在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还能有什么情况? “因为他忙着和外面的女人幽会,不想让你打搅他,才故意关机!” 秦东子的脸一沉:“你有没有事?没有事我走了。” “有啊,当然有,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阳宝丫忍不住说:“你们不是离了婚吗?秦先生为什么还要管你吃饭?” “妹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知道我和秦东子有多少日的夫妻吗?有多少日,再乘以一百,是多少恩?” 秦东子将肖红紫一把推进房里,转头对阳宝丫说:“阳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南宫先生不是花心的男人,他可能有别的事耽搁了。我再帮你找找,也许很快就能和南宫先生联系上。” 阳宝丫点头:“谢谢你,秦先生。” “不客气,别想太多,玩开心一点。” “嗯。” 阳宝丫低头往一往情深房间走去。 秦东子走进无独有偶,关上门,沉着脸说:“有话快说。” 秦东子很少到海市蜃楼来,以前来过一次,他发现这里比较安静,因为是小岛,很少有记者出现。 所以肖红紫要求跟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说了这里。 他本可以不理会肖红紫,但肖红紫说,如果他不跟她见面,她就去找他母亲。 秦东子不想把麻烦扔给母亲,只得答应跟她见面,想听听她说什么。 肖红紫走到他身边,揽着他想吻,秦东子一把推开她,说:“没事我走了。” 肖红紫撇嘴:“东子,你假正经什么?你忘了那时候你在我身上有多快活了?想不想再重温旧梦?我免费让你享用一晚上,保证侍候得你若仙若死。” 秦东子冷冷地说:“肖小姐,如果你没有正事要谈,那我就走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肖红紫只得放开他,说:“好吧,秦东子,我跟你说正事,我们虽然离了婚,可我好歹陪你睡了几年,你就这么赶尽杀绝?” 秦东子冷冷地盯着她:“我怎么把你赶尽杀绝了?” “你没有?”肖红紫激动起来:“我现在什么工作都停了,广告被抢,片约都中止,你这样叫我吃什么,喝什么?” 秦东子站起来,说:“你找我就为这事?” “对!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秦东子不紧不慢地说:“一个漫天要价的艺员,你以为你能红多久? “同一个广告,人家拍只要一百万,你张口要一千万!你以为厂商都是猪,可以任由你宰割? “艺员多的是,人家凭什么非要请你拍?” 肖红紫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要价的,为什么没人跟我抢?” “以前?”秦东子嘲讽地笑了:“你以前顶着秦东子妻子的名字,人家请你,是为了跟星际娱乐合作! “现在你没有这层光环了,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商人都不笨,人家花钱要物有所值,如果你值不了一千万,人家为什么要花高价请你?” “秦东子!”肖红紫恼怒地吼:“我不是让你来说教我的!我肖红紫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那好啊,那你还有什么必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挣!” 秦东子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往出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肖红紫,我警告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你不用再约我,我也不会来。 “如果你敢找我父母闹事,我会把你请进监狱里呆着。 “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肖红紫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喊叫:“秦东子!你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可以试一试,”秦东子的目光很冷:“我有足够的证据送你进监狱,轻则蹲三五年,重则十年八年!” “你……”肖红紫抓起茶杯向他砸去:“你有什么让据?什么证据?你说啊!我会怕你吗?你说不出证据,我就告你诽谤!” 秦东子偏头躲开了茶杯,杯子砸在门上,摔得粉碎。 他冷冷地看了肖红紫一会儿,低声说:“上个月二十三号晚上,花园路三十八幢,你和三个艺员做过什么?” 肖红紫脸色大变,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那件事非常隐蔽,没想到秦东子竟然知道! “你……”她颤抖着手指着他:“你跟踪我?你为了报复我,居然跟踪我?” 秦东子说:“如果我要报复你,会直接报警抓你,把你送进监狱,而不是在这里提醒你! “我只警告你,你最好收手,否则你迟早会进去! “另外,我保存了证据,如果你伤害到我父母,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秦东子开门出去了。 他刚关上门,就听见屋里一片唏哩哗啦的声音,肖红紫在发了疯地砸东西。 一边砸,她一边大骂。 肖红紫满怀希望而来,想从秦东子这里得点好处,没想到没有得到一分钱好处不说,反而被秦东子威胁,以后她再也不敢找秦东子和他父母的麻烦了。 心里一腔怨气发不出来,她只能狂砸东西来发泄。 秦东子不再理她,径直离开了。 经理室里,窥视阳宝丫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海市蜃楼的老板海啸,女的是三楼的经理钱元元。 海啸拿出一包药递给钱元元说:“我一会儿去看看他们,你也过来敬酒,趁机把这药下在阳宝丫的酒里……” 钱元元连连点头:“我明白。” 阳宝丫回到一往情深后,兴致没有开始高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肖红紫的话让她的心里很难受,她不相信南宫俊斐在外面有女人,但又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对她撒谎。 海子辰注意到阳宝丫的情绪很低落,过来问:“宝丫,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阳宝丫勉强摇摇头,说:“我头有点晕,可能喝醉了。” 海子辰说:“那你喝点醒酒汤,要不一会儿难受。” 他将醒酒汤递过来,阳宝丫喝了几口,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你现在走啊?”海子辰一脸留恋地问。 “嗯。” 海子棋过来说:“宝丫真的醉了?那你回去吧,哥,你送送宝丫。” “好的。”海子辰拿上他的外套出来。 海子棋又说:“哥,你也喝醉了,不能开车哦。” “我知道,我招出租车。” 阳宝丫和大家一一告别,跟在海子辰后面往出走。 海啸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钱元元。 海啸说:“怎么?宝丫要走了?” 海子辰说:“她头晕,我送她回去。” “那这样,”海啸热情地说:“我再敬宝丫一杯酒……” 阳宝丫摇头说:“对不起,海叔叔,我不能再喝了。” 海子辰也说:“爸,宝丫已经醉了,她不能再喝酒。” 海啸马上说:“那我喝酒,宝丫喝饮料,行不行?” 其他的人都附和说:“饮料可以喝。” 海啸回头对钱元元说:“你去拿一听饮料过来。” 海子棋忙说:“爸爸,这里还有饮料。” 海啸看了一眼海子棋手里拿着的饮料,说:“宝丫喝醉了,不能再喝这种饮料。” 他再次回头吩咐钱元元:“你去拿能醒酒的醋饮料。” 钱元元明白他的意思,答应着跑回经理室,拿出一听醋饮料,用吸管戳破,飞快地将药从吸管倒进去,搅拌后,又换了一根吸管拿在手里。 她回到一网情深,装作刚把吸管插上,递给了阳宝丫。 阳宝丫毫不怀疑,她接过饮料,听海啸说了一些客气话,她跟他的酒杯碰了碰,就着吸管咕噜咕噜喝起来。 海啸把自己的酒干了,阳宝丫也喝完了饮料,他慈祥地笑着说:“宝丫既然不舒服,我就不留你了,子辰,你把宝丫好好送回去。” “好的。” 海子辰和阳宝丫往出走,海啸又喊住海子辰,说:“如果宝丫醉得太厉害,你就把她带到客房里休息,等她酒醒后再离开。” “我知道了,爸。” 阳宝丫一进电梯就晕了,身子软软地往下滑,海子辰吓一跳,急忙扶住她,连声问:“宝丫,宝丫,你没事吧?” 阳宝丫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她喃喃地说:“好晕……好热……” 海子辰说:“那我先扶你到客房休息。” 电梯停了,两个人没有出来,海子辰又按了向上的键,把阳宝丫一直带到四楼,打开一间客房,把她扶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海子辰还没有出来。 在暗处盯着他们的海啸脸上有一抹阴险的笑意,猜想他们已经滚在一起了。 他回头叮嘱钱元元:“你下药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则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钱元元忙不迭地表态。 一楼打来电话,说有一桌客人拒绝付钱,吵闹得很厉害,请老板下去一趟。 海啸匆匆跑了下去。 四楼的客房里,海子辰将阳宝丫扶到沙发上坐下,阳宝丫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她感到又热又难受,不断拉扯衣服,还缠着海子辰不让他走。 海子辰不断轻声哄她:“宝丫,你先放开,我去帮你接杯水。” 他扳开阳宝丫的手,端来一杯水喂给她,又用毛巾拧了热水帮她洗脸。 当他把毛巾放回盥洗室再回到客厅时,不由惊呆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心急如焚 沙发上,阳宝丫已经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只剩一个黑色的罩衣,她躺在床上咯咯娇笑着,扬着红通通的笑脸向他挥手:“来啊,你快来啊!” 海子辰非常紧张,他感到自己呼吸急促,恨不能飞到阳宝丫身边,但两脚却像有千斤重,迟迟迈不动步子。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全身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这些叫嚣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汇成了三个大字:我——要——她—— 南宫俊斐下飞机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走,没走多久就吹起了大风,天边的闪电拉得长长的。 远处有雷声开始隐隐地响起来,南宫俊斐感到今夜会有一场大暴雨,他庆幸自己回来得很及时。 一路没有什么耽搁,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准时到家了。 打开门,他心里突然一跳,第六感觉告诉他,阳宝丫不在家里。 沙发上扔着那个她宝贝得不得了的密码包,他打开,发现她的手机不在。 阳宝丫这几天在家里的时间多,就没有带密码包,手机是放在茶几上的,出门的时候拿上就走了。 南宫俊斐没有一点犹豫,立刻冲进了阳宝丫的房间,床上没有人! 他再返回去冲进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另两个房间都看了,还是没有。 洗澡间,洗手间,家里找了个遍,都没有阳宝丫的影子。 凌晨一点,这丫头没在家里睡觉,这是虾米状况? 南宫俊斐的心慌得厉害,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看见晚上十一点过的时候有一个未接电话,正是阳宝丫拨打的。 他马上拨过去,通了,他松了一口气。 不料,手机响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接,还传来断线的声音,他莫名其妙拿下手机看看,她挂断了! 他马上再次拨打。 刚拨通,那边就迅速挂断了。 南宫俊斐见那边再次挂断,火冒三丈,不死心地继续拨打,却传来台上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南宫俊斐的心骤然紧张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宝丫遇到了危险,手机不在她手里? 这一想他顿时极度恐慌。 …… 楚云墨带蒙德利亚回到y国后,达不列没有露面,只有老板在电话中指示,要他们马上到m国。 楚云墨趁进洗手间的时候,用呼叫机告诉了秦非扬。 这其实很危险,如果蒙德利亚对这个军方专用的呼叫设备有一定了解的话,怎么也会对他产生怀疑。 幸好蒙德利亚不知道,她又没有她姐姐聪明,想不到这么多。 如果身边的人是露易丝,这个呼叫机楚云墨根本不敢带在身上。 他们到了m国,老板在电话里说路线,他们绕了很多圈后,老板又叫他们到g国。 随后他们又被叫到h国,然后又返回y国。 从机场出来乘坐出租车,又换了几次出租车后,楚云墨和蒙德利亚来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处所。 他看见一些地方在反光,似乎埋伏了很多阻击手,他预感到这里就是w组织召开例会的地方。 下了车,他和蒙德利亚向里面走去。 两个人进入大门,就被一男一女将他们分开了。 楚云墨跟着一个打手模样的男人进入一个全封闭的房间,男人示意他脱掉衣服。 他知道这是要搜身,他们一但发现了那个呼叫器,会立刻对他动手。 就算不当场打死他,也会对他用尽酷刑,逼他说出其他的卧底。 他慢慢地脱着衣服,那个男人两眼一眨也不眨,直盯盯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细节。 z国。 南宫俊斐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游走。 阳宝丫的手机先能打通,随后却打不通了,他不能不胡思乱想,也不能不紧张。 他希望阳宝丫的手机是因为坏了才出问题,但这丫头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里? 阳宝丫是一个孤女,没有什么亲戚,她能到哪里过夜? 南宫俊斐的脑袋一转,想到了苏寒冰。 阳宝丫会不会无聊,跑去看大嫂的三个孩子去了? 他马上打给苏寒冰,刚一通,苏寒冰就接了。 南宫俊斐奇怪她接电话很快,说:“大嫂,你还没有睡?” “我……我刚上了洗手间回来,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事?是不是你大哥有什么事?” 南宫俊奕从m国到f国,登机前给苏寒冰打过电话,她知道凯特琳没事了。 “不是,大嫂,”南宫俊斐问:“宝丫到你那里来没有?” 苏寒冰说:“没有啊,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 南宫俊斐简单说了说情况,苏寒冰说:“那你赶紧问问我姐姐,我姐姐不就在l市吗?” 南宫俊斐醒悟过来,马上又给左曼云打电话。 左曼云牵挂着楚云墨的情况,带孩子直接来到a市秦非扬家里。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秦非扬一见就知道她是为楚云墨而来。 现在秦非扬比左曼云还着急,因为他已经和楚云墨失去了联系。 秦非扬知道楚云墨这几天在y国、m国、g国、h国兜了几个大圈子,最后又回到了y国。 他们的最后一次联系是楚云墨第二次到y国后,随后就没了音信。 他和苏寒冰也联系过,从苏寒冰那里得知,在两个小时内,国际雇佣军潜伏在w组织的所有卧底全部失去了联系,苏寒冰的同事们正在紧张搜索中。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让秦非扬心惊肉跳的消息! 所有卧底在短时间内同时失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全部暴露了! 或者人家早就知道他们是卧底,但一直按兵不动,现在突然发难,将他们全抓了。 但他没敢对左曼云说实话,只安慰她:“他没什么事,我没听说有行动。你放心,他那么聪明机智,不会有事。” 左曼云说:“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左曼云眼泪汪汪起来。 秦非扬在心里轻叹,拍拍她的肩说:“曼云,你不用担心,他不是一个人,寒冰的同事一直在暗中保护他,再说,他有九条命,出不了事。” 左曼云尽管心里惴惴不安,却也不好再细问,因为涉及到军事机密,她自然不能多嘴。 晚上佟如月留她在这里住,她答应了,计划次日再到w市看妹妹苏寒冰。 半夜三更,左曼云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还以为是楚云墨打的,急忙拿过来一看,却是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问阳宝丫的情况,左曼云把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了,说:“她可能在她同学家,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海子棋给阳宝丫打电话请她去开生日派对的时候,左曼云在走神,没有认真听阳宝丫讲电话,因此也没有听见她叫海子棋的名字。 “哦,我马上去找。”南宫俊斐道过谢,立刻出来到车库开车。 他猜想阳宝丫就在海子棋家,除了海子棋,他不知道她还有可能到哪里。 只要找到了海子棋,就算阳宝丫在别的同学家,他也能找到了。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阳宝丫的号码,马上接了:“喂,宝丫,你在哪里?” 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在海市蜃楼外面。” “海市蜃楼外面?” 现在是凌晨一点过,阳宝丫怎么会在海市蜃楼外面? 此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闪电拉得越发亮,雷声响得轰隆隆的。 南宫俊斐无暇再细问,开上车往海市蜃楼急驶而去。 他心急如焚,又打雷,又下雨,阳宝丫怎么会在海市蜃楼外面? 她那么胆小,不是会吓得一直发抖? 如果她吓得发抖,会不会躲进那个男人的怀里? 越想越急,小车如风驰电掣般,在空旷的大街上狂飙。 左曼云这个晚上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刚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惊醒了。 同样不能安稳入睡的还有秦非扬。 秦非扬比左曼云更严重,他完全无法合眼。 他一直呆在书房里,佟如月以为他忙一会儿才来睡,没有等他,却不知道他在书房里呆了一个通宵。 秦非扬不死心,他不相信楚云墨和所有卧底全都出了问题。 他觉得也可能是因为w组织开例会的时候搜查很严格,卧底们不得不将联系的工具藏了起来。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事实如何就不知道了。 不管他们是暴露了,还是把联络工具藏起来了,总之,现在所有的卧底都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卧底,国际雇佣军就无法找到w组织开例会的确切地点,军警就无法布置联合行动! 也就意味着,楚云墨和其他的卧底生命安全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不能不让秦非扬忧心忡忡! 但他再急也没有用,联系不上,国际雇佣军又不敢下令大规模寻找,只能在暗中搜索。 这一个夜晚,有无数的人都通宵未眠! 秦非扬、苏寒冰、秦继川,还有国际雇佣军的高层,都夜不成寐! 苏寒冰的头一阵一阵地晕眩,她很担心自己会昏迷,好在并没有。 …… l市。 海市蜃楼四楼那间客房里,海子辰非常慌乱。 阳宝丫被药迷住了心智,她热得难受,不断向海子辰挥手:“来呀,你快来呀!” 海子辰不知道她被下了药,以为她是因为醉了才失去了理智。 他想起“酒后吐真言”这句古话,不由想,阳宝丫是在借酒醉向他表白吗?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今夜,把她变成他的妻 海子辰又激动又害怕,又惊喜又惶恐,他小心翼翼来到阳宝丫面前,握住她的手问:“宝丫,你是在叫我吗?” “来呀!你快来呀!”她仍然重复着这一句。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海子辰打了个哆嗦,他急忙丢开阳宝丫,从她的包里拿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挂断了。 那边的南宫俊斐见阳宝丫没有说话就挂断了,又拨打。 手机再次响起,海子辰定睛一看,突然发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名字是“老公”,不由大吃一惊,想也没想就再次迅速挂断了。 他转头看着阳宝丫,颤抖着声音问:“宝丫,你结婚了?” 阳宝丫没有回答,她咯咯娇笑着说:“来呀,快来呀!” 海子辰心慌意乱地看着手机屏幕,害怕南宫俊斐再打来,急忙关了机。 他怕有人知道自己现在和阳宝丫单独呆在一起,怕人家以为他对阳宝丫做了什么,而且阳宝丫现在脱成这样,他感到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更难受的是,阳宝丫居然有老公! 她怎么会有老公?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海子辰吓得手跳冰冷,心扑嗵扑嗵直跳。 完了,阳宝丫的丈夫找来了! 如果他看见自己和阳宝丫这样,一定会非常生气,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惊慌失措的海子辰本能地一伸手将开关按下,灯灭了。 …… 南宫俊斐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海市蜃楼大酒店。 他看见外面停着一辆车,这么晚了,喧嚣的海市蜃楼已经安静了下来,客人们也走得差不多了,这辆车停在这里很显眼。 更显眼的是车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戴着大号墨镜,挺拔的身材在大雨中显得格外伟岸。 这是秦东子,他冒雨站在这里等南宫俊斐。 原来,秦东子和肖红紫大吵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往经理室走去。 肖红紫砸了人家的东西,这个爱财如命的女人一定不会赔。 秦东子不想再让这种小事惹来什么麻烦,打算给经理拿一笔钱替她赔偿。 但他走到经理室的时候,正好听见屋里一男一女在说给阳宝丫下药。 秦东子不认识海啸,也不知道他们给阳宝丫下药有什么目的,但知道他们要对阳宝丫不利,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撇开天佑公司是他的演唱会赞助商这层关系不说,单单凭他对阳宝丫的良好印象,就不能不管。 但他听得并不真切,感到像说的给阳宝丫下药,又不确定。 万一人家认识阳宝丫,是给她的什么解酒药呢?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他不能质问和阻止他们,否则,无凭无据,人家来个矢口否认,他反而会有麻烦。 秦东子刚经历了离婚的风波,不想再让自己成为公众的热门话题。 秦东子离开经理室,看见无独有偶门口站了几个人在吵闹。 他赶紧过去,原来肖红紫砸光了所有东西准备离开,却被两个服务员拦着,要求她赔偿。 肖红紫原本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她哪里肯花钱赔偿? 秦东子说:“让她走吧,我赔。” 两个服务员的手一松,肖红紫转身就跑掉了。 秦东子把卡递给服务员,说:“我再坐坐,你们过一会儿来收拾。” 服务员看看一片狼籍的房间,说:“先生,要不要给您换一个房间?” “不用。” “那我给您泡杯茶吧。” “谢谢。” 服务员重新泡了杯茶送过来,秦东子说:“请不要打扰我。” “好的。” 服务员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秦东子坐在窗边,这窗户从外面看不见屋里的情况,屋里却能清清楚楚看见外面。 不一会儿,他看见女经理和一个男人过来了,女经理端着酒,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久,他看见女经理匆匆跑出去,换了一听饮料拿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女经理和那个男人离开了,不久,阳宝丫也出来了,一个年轻人在送她。 秦东子端着茶杯出来,装着看天色,这时候正好在下雨,他眼睛的余光看着阳宝丫和那个男青年进了电梯。 他看向下面,等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他们出来。 他马上来到电梯边,看见电梯又向上走了,到四楼停了下来。 他将茶杯放回无独有偶,出来准备进电梯,服务员跑过来把卡还给他,等服务员离开后,他才上四楼去。 他不知道阳宝丫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地敲门试探。 如果屋里有人问:“谁啊?” 他就喊一声:“阳宝丫,开门。” 人家说:“敲错了。”他就离开。 敲了十多间都没有找到阳宝丫,秦东子也急了。 看到前面一个房间亮着灯,他快步过来,刚一敲门,灯就灭了,他立刻怀疑阳宝丫在里面。 他敲门喊:“阳宝丫,开门!” 屋里正是海子辰和阳宝丫,海子辰惊慌不已,他不敢开门,怕说不清楚。 秦东子用力敲,说:“开门,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海子辰吓着了,如果报警,他一定会坐牢。 他急忙打开门,说:“我没碰她,没碰她,求您别报警。” 秦东子按开灯,海子辰看见是大巨星秦东子,更惊慌:“秦先生,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碰她!” 秦东子来到床边,只见阳宝丫虽然上衣脱掉了,但裤子还穿着,估计海子辰的确没有碰她。 他说:“我带她离开。” “好,好,您带吧,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碰她。” “我相信你,因为药不是你下的。” “药?”海子辰迷茫了:“什么药?” 秦东子把阳宝丫拉起来帮她穿衣服,说:“你没看出来吗?她被人下了药。” “谁下的?”海子辰终于有些明白了,难怪阳宝丫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秦东子没有回答,他把阳宝丫带下楼,扶进车里后,马上用阳宝丫的手机给南宫俊斐打电话。 南宫俊斐从手机里已经听出了秦东子的声音,只是不敢相信是他。 南宫俊斐将车停下,下车大步走过去,焦急地问:“秦先生,宝丫在哪里?” 秦东子说:“她在车里,不过好象被人下了药。” “下药?”南宫俊斐的心猛然缩紧:“那她……” “南宫先生放心,她没事。” 秦东子打开车门,说:“我本来打算送她去医院,但见你快到了,就在这里等你。” 南宫俊斐说:“谢谢秦先生。” 他弯腰看见阳宝丫躺在后面座椅上,衣服从背后围过来,用袖子绑在胸前,两个肩膀和锁骨全都果露在外。 南宫俊斐的眼睛落在阳宝丫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小腹突然窜起一股火热。 秦东子解释:“她不肯穿衣服,我只好绑在她身上。” 南宫俊斐知道,阳宝丫是因为被下了药后,体内躁热,所以不肯穿衣服。 他将阳宝丫抱起来,阳宝丫马上搂着他的脖子狂吻,嘴里哼哼叽叽地说:“唔,好舒服……” 南宫俊斐的身上淋了许多雨,皮肤凉悠悠的,阳宝丫热得厉害,所以吻在他身上觉得很舒服。 南宫俊斐把阳宝丫放进车里,回头对秦东子说:“秦先生,谢谢你对宝丫的照顾,改天我专程登门拜谢。” 秦东子摆摆手:“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宝丫是个好女孩,她单纯善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你以后要好好保护她。” “我会,谢谢秦先生。” 秦东子说:“你快带她去医院吧,再见。” 两辆车发动,各自离开。 南宫俊斐没有问秦东子是谁给阳宝丫下的药,秦东子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南宫俊斐知道,就算他问了,秦东子也不会说。 而秦东子之所以不主动告诉他,也是为了给他留面子,因为以南宫俊斐的能力,他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不需要假秦东子之手。 南宫俊斐将阳宝丫是放在后排的,但阳宝丫嘟囔着说好热,到处找凉快的地方。 她站起来,把头从两个座椅之间钻过来,凑在南宫俊斐的脸上用力吻,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凉凉的胸前上下抚摸。 她的嘴唇火热,手心也火热,南宫俊斐努力压着心里的欲火,柔声说:“宝丫,别闹。” 阳宝丫哪里肯听,她火热的嘴唇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啄,不断喊:“好舒服!好舒服啊!” 终于到家了,南宫俊斐把阳宝丫弄上楼,马上进洗澡间放洗澡水。 他决定了,要在今天晚上将她真正变成他的女人! 第一次,他要给自己留下最深的记忆,洗鸳鸯之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仅要让自己印象深刻,他还要让阳宝丫也知道,他是怎么把她变成他的女人的。 所以,摄像机必不可少。 …… y国,那个神秘的处所里。 楚云墨已经脱得不挂一丝,那人的搜查十分专业,楚云墨的头发、耳朵、腋窝、指甲、下面的毛丛中……他一概不放过。 总之,能藏一根针大小的地方,他都进行了非常仔细地搜查。 另一个房间的蒙德利亚遭遇了同样的搜查,只是她是被女人搜查的而已。 更恐怖的是,那女人还用力扯她的头发,想知道她是不是戴的假发,看她的假发下面有没有藏东西。 蒙德利亚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忍不住大声尖叫,那女人才放手。 那个杀手检查完了楚云墨的身体,又蹲下来,用一个仪器仔细检查他的衣服。 第五百章 大哭 楚云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早有防范。 当他们乘坐的出租车开到这里停下的时候,楚云墨预感到这就是开例会的地方。 估计进去后很可能要挨个儿搜身,他不敢再把呼叫机带在身上,偷偷将呼叫机拆了个七零八落,扔在了出租车几个角落里。 出租车司机将车开走了,带走了那个已经完全不能使用的呼叫机。 不出所料,他们果然被搜身了,因为他的先见之明,那人什么也没能搜出来。 搜完身,所有武器一律上交,但手机不上交。 然后他们被引导到一个会议室里,楚云墨见到了六、七位教主。 他不知道哪些是自己人,只能客气地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见还有的教主没有出现,楚云墨又担心起来。 他可以想像,他们所有的人都会遭遇搜身,不知道有没有自己人被查出了身份。 过了一会儿,教主们陆续都到了,楚云墨看见十三个教主一个不少,他才松了口气。 大家都有保镖,唯独楚云墨身边跟的是女秘书。 教主们都有公开的身份,明面上大家都是生意人,比如楚云墨是追风公司在z国的总裁。 所以每次例会,大家对外都说是参加什么商界联合会议这种类似的名目,掩人耳目。 戴着黑色面具的军师也到了,万事俱备,只等老板和达不列到场了。 楚云墨不得不佩服这伙人的狡猾,四天时间,他们被调着跑了几个国家,最后还是回到y国开会。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按照道理来说,w组织的例会应该严禁外人进入,所以教主们是不应该带保镖进来的,蒙德利亚也没有资格进来。 那现在每个教主身后都站一个保镖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泛起疑虑,思忖:难道w组织真正开例会的地方不是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和达不列都没有来,楚云墨心里的疑虑更重。 军师的电话响了,他一边接听一边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教主的电话同时响起,然后也起身离开了。 又走了几个后,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接了,是达不列的声音:“别说话,往出走。” 楚云墨于是也往外走,蒙德利亚跟在他后面。 到了会议室外,达不列说:“你回你家里等候消息,你一个人。” 达不列挂断了,楚云墨回头看见蒙德利亚在接电话,他听见蒙德利亚不解地问:“我到k国?” 那边好象在训斥她,蒙德利亚没敢再质疑,只低声说:“是,是,我马上去。” 楚云墨的脑袋里快速思考,达不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蒙德利亚挂断电话跑过来问:“戴雷,你是不是到k国?” 楚云墨摇头:“不是。” “那你到哪里?” 楚云墨瞥她一眼:“你不知道要保密?” 走廊上不仅有保安在值勤,到处还安着摄像头,楚云墨怀疑达不列和老板在远程监视。 蒙德利亚撇嘴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楚云墨说:“你敢违抗命令?” 蒙德利亚一脸愁苦,她敢违抗命令,除非不想活了。 楚云墨转身匆匆走了。 他先去取回武器,再招车回家。 刚进家门不到半小时,老板打电话来,要他立刻到f国,楚云墨又起身奔赴f国。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达不列老板耍得团团转。 而且耍的不是他一个人,十三大教主,包括蒙德利亚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现在呼叫机没有了,楚云墨无法跟秦非扬联系,他也不知道其他的教主被通知到了哪里。 最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确定例会会在哪个国家召开:f国?k国?y国?m国? 一边往f国赶,他一边在心里想:难怪w组织这么多年都能逍遥法外,他们实在太狡猾了。 楚云墨到f国机场的时候是凌晨三点,老板再打电话:“用右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三个指头竖起来。” 楚云墨比划了一下,这不是“ok”的手势吗? 老板说:“摇三下。” 楚云墨摇了三下,一辆小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 老板在那边说:“上车。”他挂断了。 楚云墨上了车,看见除了司机,后座还有一个人。 那人拿出一根黑巾,说:“对不起,布朗先生,我们要蒙上你的眼睛。” 楚云墨说:“蒙吧。” 那人将黑巾蒙在他的眼睛上,楚云墨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心里再次佩服w组织领导人的狡猾。 眼睛看不见,他只能用耳朵听,但车窗关着,什么也听不见,连想闻闻窗外的气味都不行。 他默默地坐着,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停下,那人说:“你下车后装着是眼疾患者,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好的。”他眼睛上的黑巾没有解开,跟盲人无异。 楚云墨下了车,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说:“先生,您跟我走就是了。” 这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楚云墨感到拉他的这只手很细腻,似乎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跟着这个女人走了一会儿,楚云墨闻到了药的气味,而且是各种药。 楚云墨心里十分疑惑,w组织开例会的地方设在医院里? 这样一个以杀伐为主的黑组织,居然把开例会的地方设在救死扶伤的地方,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但他也不能不佩服达不列和老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把例会设在医院里! 他知道,w组织每次开例会的地方定然不同,今年很可能是第一次设在医院里。 一边走,他一边努力闻,发现这些药味混合在一起,并不像医院的那样闻着难受,而是很舒服,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接着他还闻到了花和草的清香,应该是医院里的绿化带? 他仔细听了听,没有听见病人的声音,虽然是凌晨五点多,但哪家医院都有病人会通宵呻吟或者喊叫,还有的孩子一直啼哭。 这里非常安静,似乎不像是医院,那他闻到的药味是怎么回事? 除了医院,还有哪里有品种这么齐全的药?制药厂?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女人说:“到了。” 他眼睛上的黑巾被解开,却感到灯光十分刺眼,眼睛根本睁不起。 他闭上眼睛,听着女子轻盈的脚步声出去了,他连女子是什么样子都没能瞧见。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脱掉衣服,接受检查。” 这是和y国同样的检查方式,他脱了衣服,眼睛慢慢睁开,看见对面的男人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脱了个精光,蒙面人检查后,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拿走他的枪,说:“穿上,你可以出去了。” 楚云墨穿好衣服,一个女子进来,向他恭身说:“先生,请跟我来。” 这声音正是带他进来的女子声音。 他看见女子穿着白色的护-士装,戴着一个大口罩,个子很娇小,看她的头发和眉眼,楚云墨觉得这也是一个东方女人。 他跟着女子来到一个房间,看清房里的情况,不由一楞。 …… z国。 南宫俊斐做好了和阳宝丫合身的准备,出来抱上阳宝丫进了洗澡间。 他帮阳宝丫脱着衣服,阳宝丫不断嘻嘻哈哈,捧着他的脸吻了又吻,就像饥饿的婴儿扑在面包上一样,怎么也啃不够。 中了那药,不合体,她无法解除药性,也无法安静和清醒。 南宫俊斐极有耐心地褪去了她的全部衣服,退后一步,欣赏她的妖娆身姿。 在酒和药的双重作用下,阳宝丫莹白的肌肤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美得让南宫俊斐心醉。 阳宝丫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搓,咯咯娇笑,媚眼如丝,像降落凡尘的天使,又像游荡在人间的妖精,以极致的美撩拨着南宫俊斐的心弦。 他极快地除去了自己的衣衫,将她搂入怀里,说了一声:“妖精,我要你!” 他深吻她,一边吻一边打开水洒,温热的水如瀑布倾下,淋湿了他们的头发,也淋湿了他们的身子。 他早就想进入她,但怕她疼,只能强忍着胀感,先温柔抚摸她的身体。 阳宝丫却等不及了,她突然喊叫起来:“我难受!啊啊!我难受死了!你快来呀!” 南宫俊斐身体里的激情顿时爆棚,他找准位置,将身一挺…… 阳宝丫仿佛被吓住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惊讶。 然后眉头一皱,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突然放声尖叫:“啊!啊!好痛!痛死了!” 南宫俊斐张嘴吻住她,将她的喊声堵在了嘴里。 吻了一会儿,阳宝丫安静了下来,南宫俊斐挺了一下身子,她马上又叫起来。 他吻吻阳宝丫,柔声说:“丫头,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 阳宝丫的头拼命摇摆:“不,不,不,好痛,我痛死了,你出去!快出去!” 南宫俊斐深知,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变成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她必须要经历疼痛! 这是每个女人都不得不经历的一道关! 他不再心软,抱紧她不断运动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阳宝丫清醒了一点,她睁开眼睛,认出了南宫俊斐,喊了一声:“老公!我好疼!” 喊着,她的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唰唰流了下来。 第五百零一章 大惊:你不是他 南宫俊斐又心疼,又舍不得放开她,他停下来亲吻她,说:“宝丫,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终于结束,阳宝丫就像虚脱了一样,浑身瘫软,身子往地上滑。 南宫俊奕急忙将她抱起来清洗,看见水从她身下流过的时候变成了淡红色,他知道那是她的处-子血,他更心疼。 洗完了,南宫俊斐将阳宝丫抱回卧室,才听见窗外的雷声响得震耳欲聋。 阳宝丫没有像以前一样惊恐地喊叫,又累又被药所害,她现在几乎半昏迷了。 南宫俊斐关上窗户,把窗帘也拉上,听起来雷声小多了,他上床拥着阳宝丫,沉沉睡去。 …… f国。 楚云墨仿佛置身在一个豪华餐厅里。 屋子中间是一张带转盘的大圆桌,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菜品,中间一口锅里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屋里已经有五个人了,四个教主围桌而坐,军师站在旁边。 军师招呼他:“戴雷,来,坐下。” 楚云墨答应着过来坐下,心里虽然奇怪,也不便询问。 想来老板体谅他们奔波了几天很辛苦,所以特地弄了一大锅菜慰劳他们? 后面的教主陆续都到了,和他进来的情况大同小异,都是由那个女护理人员带进来的。 楚云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虽然有药味,那个女子又穿着护-士装,但他还是不相信这里是医院。 十三个教主到齐了,这一次没有一个保镖,加上军师,只有十四个人。 楚云墨不知道那几个同事有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想来没有可能,因为他们都遭到了严格的搜身。 那今天很可能只有他们几个卧底联手破除w组织的高层了。 如果只解决屋里这几个,问题不大,但楚云墨深知,达不列的功夫极高,他也许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老板也许没什么功夫,但他有数十个保镖,那群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还有,这房子外面一定埋伏了很多杀手,有可能每一个人都被一支枪瞄准着。 楚云墨就感到有一枝枪一直在瞄准他,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会被对方点射打死。 他暗暗下定决心,等达不列一露面,他就不顾一切先抓住他,这叫擒贼先擒王。 只要他抓住了达不列,不仅可以利用他自保,还能挖出w组织的一切根底。 军师说:“大家吃东西吧,酒就不喝了,等议事结束再喝。” 大家一起答应,就各伸筷子挑起菜来吃。 军师没有吃,可能是因为他戴着面具不方便的缘故。 这伙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吃饭也是风卷残云的速度,不一会儿,他们就全吃饱了。 一群人被军师引进了另一个房间,楚云墨看见了老板,他依然戴着银色面具,居中而坐,身后站了数十个黑衣保镖。 没有看见达不列,他暗想,达不列不来? 楚云墨的念头刚转完,达不列就出现了,他仍然是金色的面具,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大家都起立,达不列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坐下。 教主们坐下后,外面忽啦啦跑进来十三个黑衣保镖,他们分散开,每一个教主身后站了一个。 楚云墨身后也站了一个,他很不喜欢陌生人站在自己身后,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不过他却感到瞄准自己的那支枪不见了,看来,刚才在外面瞄准他们的有可能就是这群保镖。 达不列身后的保镖过来,对军师附耳说了几句话。 军师点点头,说:“达不列先生身体欠安,今天的会议请老板主持。” 楚云墨狐疑地看了达不列一眼。 老板没有谦让,他开始讲话,总结w组织一年来的成绩,指出有哪些不足,点名说哪些教派的业绩下降了。 他重点提到了黑教,高度赞扬黑教前教主露易丝为组织做出的巨大贡献,顺带鼓励现任教主布朗.戴雷努力。 然后他说:“达不列先生提出要选出下一任首领,大家看谁合适,可以提出名字来,大家讨论。” 一个教主说:“下一任首领当然是老板啊!” 另一个说:“我赞成军师做首领,军师有谋略。” 于是大家都吵吵起来,有的说军师,有的支持老板。 老板说:“大家安静一下,除了我和军师,你们中间的人也可以做下任首领,大家看谁有能力,可以直接提出来。” 他不直接提楚云墨,想借机把他排除在外。 教主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有野心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做下一任首领,因此谁也不愿意提别人的名字。 如果自己不能做这个首领,不如就让老板和军师做。 所以安静了一会儿后,大家又吵吵说让老板和军师接班。 一边听大家吵闹,老板一边看达不列的反应,但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 大家吵得差不多了,老板说:“既然你们没能提出第三个人选,那就只有我和军师了,大家举手表决吧,赞成军师做下一任首领的请举手,一、二、三、四、六,六票。” 他又说:“赞成老板做下一任首领的请举手。” 这个不用数了,剩下的是七个。 不对,只有六个,楚云墨没有举手。 现在他这一票很关键,他投谁,谁就有可能当选。 但谁当选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想趁这个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云墨看向达不列,又看向军师,在心里盘算下一步怎么办。 老板的头向楚云墨转了过来,楚云墨感到了一股杀气。 老板梦寐以求想要坐上第一把交椅,如果他不举手,老板就不能顺利当选,必定恨他入骨。 楚云墨观察了一下当前的局势,感到没有胜算,在没有盘算好怎么动手之前,他不能贸然行动,得先稳住他们。 楚云墨举起了手。 老板松了一口气,说:“我有七票,军师六票,从投票结果来看,军师以一票之差落选,所以直一任首领是……” 达不列抬起右手,示意老板停下来。 老板停下,问:“先生有话要讲?” 达不列拿出一张纸,递给军师,示意他念。 军师接过去念道:“本着让组织发展壮大的原则,我希望让年轻人挑大梁,经过多次考察,布朗.戴雷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有勇有谋,冷静沉着,我决定由他做继承人。” 军师念完,全场一片哗然。 达不列写的是“决定由他做继承人”,而不是建议,也就是说,教主们先前的投票是不作数的。 从现在开始,楚云墨才是达不列钦定的下任首领! 楚云墨做梦都没有想到达不列会来这一出,这短短几行字把他推上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 老板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楚云墨又感到了一股杀气。 同时,他感到还有几股杀气都向自己袭过来。 他明白,自己虽然成为达不列钦定的继承人,却根本不能服众,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靠了露易丝的裙带关系才爬得这么快。 当然,他也承认,如果不是露易丝帮他,他的确不能顺利进入w组织,并做了黑教的教主。 会议室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军师说:“既然达不列先生已经定了布朗.戴雷是继承人,那就请布朗先生讲几句吧。” 楚云墨立刻起身往前面走,他的本意是要趁这个机会接近达不列控制住他,但看在其他教主的眼里,却觉得他似乎迫不及待想坐上首领那把交椅了。 老板的心里当然也如此想,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哪能甘心? 楚云墨走到达不列身边刚要出手,老板的手突然一甩,“啪!”的一声,他手里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同时他大喝道:“动手!” 变故突然,两个保镖一惊,迅速护住达不列往后连退了几步。 这一下楚云墨丧失了先机,没能将达不列抓在手里。 其他教主们身后的保镖一起掏出枪顶在了他们的头上。 楚云墨的后脑勺也被枪顶住了,如果他稍微动一动,就会瞬间毙命。 虽然有几个教主是自己人,但现在都和他一样被保镖手里的枪逼住了,他们没有武器,完全无法反抗。 楚云墨用眼睛的余光看过去,只见达不列和他身后的两个保镖被老板的人围在中间,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了他们的心窝。 但没有保镖拿枪指军师。 楚云墨在心里暗叹,达不列一定想不到,就因为他把自己定为继承人,使他手下两大重臣都想推翻他! 变故如此突然,达不列却没有一点慌乱,他镇定地站在那里,慢悠悠地说:“老板,你想做什么?” 老板大惊:“你不是他!不是达不列!” 楚云墨也听出来了。 这个人虽然戴着金色面具,说话的声音却和达不列不同,他完全是本音。 这声音很年轻,楚云墨觉得他不到三十岁。 但就算是本音,楚云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达不列,因为他没有听见过达不列的本音。 老板这一声喊,证明老板知道达不列的本音,也就是说,老板和达不列在现实中是认识的。 老板喝道:“你到底是谁?” 假达不列淡然地说:“想知道我是谁,揭开面具不就清楚了?” 老板命令保镖:“揭开他的面具!” 一个保镖过来,伸手揭假达不列脸上的面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看着假达不列,楚云墨更紧张。 第五百零二章 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z国。 天亮了,南宫俊斐睁开眼睛,看见阳宝丫还在熟睡中。 她的脸还红着,娇美的肌肤吹弹可破,他爱怜地吻着她的脸,又慢慢吻向她的嘴唇。 阳宝丫嘤咛一声,南宫俊斐的身体又热了。 他很久未碰女人,实在已经饥渴难耐,如果不是因为忙于工作,可能早就出去打野食了。 既然和阳宝丫已经突破了防线,他就没必要再辛苦地忍着了。 和她做,让她习惯他的身体,也让她恋上他的身体,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另一点,他对母亲发下了重誓,要在三个月内怀上孩子,那在床事方面就更不能松懈了。 他突然又想起母亲要他把他们做的过程拍下来发过去,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因为他屡次对母亲撒谎,她老人家现在连他发的重誓都信不过了,非要亲眼看到他和宝丫同房的全部经过。 他叹了一声,先给阳宝丫把衣服穿好,自己也穿好,然后从洗澡间把摄像机拿过来安好。 他刚进入,阳宝丫就醒了,用力推他:“好痛,你别做……” 她身上的药性早就解了,有一点痛她都能感觉到。 所以他一动,她就喊叫,就像有人在拿刀子杀她一样,声音极为痛苦。 南宫俊斐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不做怎么行?” 阳宝丫眼泪汪汪地说:“老公,你不做是不是难受?如果难受,你就做吧,只要老公不难受,我就不怕疼。” 南宫俊斐骑虎难下,心疼地吻她,说:“宝丫,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要你?” 阳宝丫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孩子了。” 阳宝丫似懂非懂地问:“你是看到大嫂生了三个可爱的宝宝,所以也想我帮你生孩子了吗?” “对,”南宫俊斐一脸憧憬地说:“我们生的孩子一定也像你这么漂亮、可爱,我想早点看到他。” 阳宝丫说:“我喜欢儿子,儿子一定像你这么帅。” “儿女都一样,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他都是我们的孩子。” “嗯。”阳宝丫一脸向往地说:“如果我们也生双胞胎就好了。” 南宫俊斐笑着说:“我们没有双胞胎遗传史,不过你生一个就好,生双胞胎太辛苦。” 阳宝丫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公,我们结婚那天晚上,你真的没有跟我做吗?” 南宫俊斐说:“真的没有。” 南宫俊斐一边聊天转移宝丫的注意力,一边不时悄悄动一下。 阳宝丫问:“为什么呢?” “你那时候还小,我怕你疼,想等你大一点再做。但妈咪派了家里的女佣来检查,所以我就做假了。” 阳宝丫恍然大悟:“那天在医院里,你说你割破了手指弄的血,我还以为你哄琳姨的呢。” “不是。” “老公……啊!”阳宝丫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南宫俊斐忙停下。 “我……我……”阳宝丫的脸羞得通红:“我好象尿床上了……” 南宫俊斐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傻丫头,那不是尿,而是……” 他从她身上下来,伏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阳宝丫睁大眼睛:“它们就能变成孩子?” “对。” “那我是不是不能洗掉?” “现在不洗,半小时后再去洗。” “那我睡着了呢?” “睡着了就等醒了再洗,没有关系。” “哦,那我再睡会儿,我还没有睡醒。” 南宫俊斐将她拥住吻了吻,说:“睡吧,我陪着你。” “嗯。”阳宝丫将脸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一脸幸福地睡去了。 南宫俊斐没有马上睡着,他低头凝视着阳宝丫的小脸。 现在他感到很庆幸,庆幸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否则,他不敢保证多年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 只是既然要了她,他就必须保得她周全,就算自己吃尽苦头,也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但这事想想容易,要做到绝非易事,如果想害阳宝丫的是外人,他自然会全力保护她,可要害她的是他的母亲啊! 南宫俊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阳宝丫被人下药的事情,是谁想要谋害她? 这件事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谁敢给阳宝丫下药,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南宫俊斐想坐起来,阳宝丫还没有完全睡熟,他一动,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说:“别走,老公。” “我不走,你睡吧。”他又将她搂进怀里。 …… w市,苏寒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 她跟秦非扬通了无数次电话了,还是没有楚云墨的消息。 她也跟佟家卫联系过,佟家卫说他们的卧底也在集体失联中。 苏寒冰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给孩子喂奶都心烦意乱。 几条人命啊!她能不急吗? 每当感到头发晕的时候,她就赶紧静下来深呼吸。 虽然时不时发晕,好在她都挺过来了,她感到生了孩子后,这旧疾似乎比以前有了一些好转。 …… f国。 保镖揭开了假达不列的面具,楚云墨看见果然是一张年轻的脸,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岁,很陌生。 他心里闪电般转开了,暗想,这个人难道是苏寒冰的同事之一? 他装成达不列,那真正的达不列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虽然心里这样怀疑,但在没有弄清楚假达不列的真实身份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老板冲过来,拿枪指着假达不列,喝问:“达不列在哪里?快说!” 假达不列说:“先生在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老板将子弹顶上膛,杀气腾腾地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军师过来按下了老板的枪:“你杀了他也没用,找达不列要紧,只是应该到哪里去找?” 老板冷笑:“我有办法引他出来!” “哈哈哈哈!”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是达不列的声音! 大家一起抬头四处寻找,却没有看见达不列的身影。 达不列阴恻恻地说:“老板,我真想不到,背叛我的人是你!” 这声音像是从空中传来的,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 老板也很愤怒:“达不列!我几十年为你做牛做马,到头来你却不肯把位置传给我,我怎么能甘心? “你不传给我也就罢了,让军师接任,我心里也能平衡一点。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让布朗.戴雷做你的继承人! “我和军师辛苦为你打下天下,到头来却要听从一个毛头小子的指挥,我们能服吗?” 达不列淡定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立刻下令由我接任达不列之位,并交出组织的密码箱。” 楚云墨的脑海里灵光一闪,w组织的密码箱一定藏匿着w组织的重大秘密,有了这个密码箱,才能真正将w组织彻底摧毁! 看来,抓住达不列是关键中的关键,不仅要抓住他找到密码箱,还必须从他嘴里撬出密码箱的密码。 但达不列现在在哪里? 楚云墨已经发现了,达不列的声音是从墙上一个无线扩音器里传出来的,说明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 达不列设计好了一切,让替身出来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将楚云墨推上继承人的位置,逼老板现出他的本来面目,隐居在幕后的达不列则坐收渔翁之利。 楚云墨能推测出达不列的险恶用心,却推测不出他的藏身地点,想抓住他实非易事。 “你接任达不列之位?”达不列继续阴恻恻地冷笑:“那我呢?” 老板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用再为组织操心了,退位后,你可以好好享享清福,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毫毛,供养你到老。”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板扫全场一眼:“这里这么多人都听见了我的承诺,你还怕我反悔?如果我连这点信用都没有,就算做了达不列,我又何以服众?” 达不列默然片刻,声音突然变低沉:“老板,露易丝是怎么死的?” 老板面不改色地说:“她是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杀害的。” “哈哈哈哈!”达不列大笑着说:“蒙德利亚已经交代了,你还想隐瞒?” 老板一震:“蒙德利亚在你手里?” “没错,她本不肯说,我用尽酷刑后,她还是招了。现在我就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隐瞒。” 老板将目光投向楚云墨,说:“是布朗.戴雷杀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楚云墨投过来,大家都知道他是露易丝的未婚夫,他能在短时间内爬上高位,露易丝功不可没,所以听见老板这话很震惊。 楚云墨没有说话,这时候老板必然要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不过他也知道,达不列既然如此询问,必有他的用意。 达不列说:“布朗.戴雷是露易丝的未婚夫,他有什么理由杀露易丝?” 老板说:“因为布朗.戴雷和蒙德利亚有私情,露易丝将他们捉奸在床,威胁要让组织将他们两个人处决,布朗.戴雷就杀死了露易丝。” 众人又恍然大悟了,难怪露易丝之死,布朗.戴雷有重大嫌疑,而蒙德利亚又是唯一的证人,原来他们竟然有私情! 楚云墨依然不说话,不为自己辩解。 扬声器里突然传出蒙德利亚的喊叫声,声音很恐怖,可以想像她一定在遭受某种酷刑。 达不列险恻恻地说:“蒙德利亚,你竟然敢和露易丝的男人私通,并害死她!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会将你下面用胶线缝起来,再用烙铁烧成一个整体,让你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和男人做那事!” “不!不!”蒙德利亚惊恐地尖声大叫:“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和戴雷上床!他是性无能,我怎么可能和他上床?” 布朗.戴雷是性无能? 大家的目光再次投向楚云墨,这一次他们的眼神是震惊的。 第五百零三章 逃 这不列冷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性无能?” 蒙德利亚痛哭流涕地说:“我喜欢他,但他不喜欢我,我趁他喝醉了酒跟他上床,才发现他硬不起来,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做对不起露易丝的事……” “那你为什么杀死露易丝?” “是……是老板,是老板让我杀她,都是老板逼我的……” “蒙德利亚!你敢诬陷我?”老板怒吼。 蒙德利亚只管向达不列求情,哪里能听见老板的话。 就算能听见,她现在为了保自己的命,也要把老板卖掉。 她不停喊叫:“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求求您放过我!” 达不列说:“带下去。” 蒙德利亚的叫喊声渐渐远去了。 屋里突然间安静下来,众人耳边一直萦绕着蒙德利亚的喊叫声和求饶声。 达不列问:“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板看屋里众人一眼,十三大教主都被他的人制住了,他仰头大笑,说:“达不列,你的人都在我手里,你已经成了光杆司令,难道我还会怕你?” 达不列默然片刻,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露易丝?” “因为她挡了我的路!”老板恶狠狠地说: “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会安排她做继承人,只有杀了她,我才有机会。 “可我没想到你宁愿让布朗.戴雷做继承人,都不肯让我做! “你之所以选他接班,不也是看在露易丝的面子上吗? “她死了一年多时间了,你还这么器重她!” 达不列叹了一声,说:“老板,你太让我失望了,以你的能力,能一直坐老板的位置也不错了,可我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大!” “谁没有野心?我为什么就不能有野心?不坐一坐第一把交椅,我死也不甘心!”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坐第一把交椅吗?” 老板疯狂地喊起来:“达不列,你已经完了,最好马上交出权利和密码箱,否则……” 达不列打断他:“完了的不是我,而是你!” 他话音刚落,四面的窗口突然一起打开,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里的人。 老板和他的保镖们大吃一惊,保镖们毫不迟疑,手里的枪口马上调转和窗外的人对恃。 楚云墨及十二大教主暂时吁了口气,被枪指着头的滋味真不好受。 老板马上喊叫起来:“达不列!你的女儿在我手里!你如果打死我,你一辈子都别想看见她了!” “我女儿?”达不列怒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哈,”见达不列着急,老板大笑起来:“如果我死了,你的女儿会成为夜店里最风-骚的妓-女,会被一群又一群的男人当宠物一样玩乐……” 达不列冷笑:“你不说最好,我会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地敲掉,把你的手指甲、脚指甲一根一根地拔掉。 “如果你还不肯说,再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喂狼! “就算找不到她,我也要你为她陪葬!” 老板大喊大叫:“那我也会让你的女儿死得很难看,让她被男人们活活干死,你挣下这么大的产业将无人继承!” 达不列喝了一声:“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等我忙完了再一个一个地审!” 窗外的人纷纷翻窗往进跳,与此同时,楚云墨大喊了一声:“快跑!” 他猛扑到老板身边,抓住他飞快往门口冲去。 抓住老板,才能找到达不列。 老板的保镖们被窗外大量涌进来的人吓住了,纷纷逃窜,哪里还能顾上救老板。 窗外的人也关注着老板的动静,见楚云墨抓着老板往外跑,马上过来几个人拦截。 但同时有几个教主冲过来挡住了他们,楚云墨心知是自己人在帮忙,也不耽搁,拽着老板飞跑。 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老板找到达不列,其他同志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为剿灭w组织流尽最后一滴血。 楚云墨不能辜负了大家的重托,所以也不能回头救他们。 两个人冲出那个房间,慌不择路地乱跑。 楚云墨来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他不知道路线,现在天又黑着,他更摸不着东南西北。 两个人噼里啪啦跑了好一会儿,后面的脚步声一直在追赶,他们也不敢停留。 天渐渐亮了,两个人有暴露的危险。 楚云墨看见了一座山,很僻静,他果断地拉着老板钻进了山林里,七拐八弯跑了很久,终于甩开了后面追赶的人。 突然无路可走了,这山被齐整整阻断了,一幢房子矗立在眼前。 楚云墨拉着老板顺着一堵墙跑出来,看见是一个人家户。 他不敢停留,拖着老板继续向前狂奔,一边跑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发现这里的确不是医院,但也看不出是什么所在。 因为这里似乎有许多人家,人家户的外观都一模一样,就像统一修建的一样,房屋只有一层,但外观很漂亮。 每一家的大门都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从围墙上能看见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还能闻到花草的清香,还有一些中药的气息,好象每一家都种的有药材。 他还注意到这些门上有门牌号,他的眼睛快速扫过去,看见有一百九十五号,一百九十四号,一百九十三号…… 天已经大亮了,老板的打扮太显眼,楚云墨怕被人发现,跑过了数家后,他看见后面又有山林里了,拉着老板又跑到了人家户后面。 后面紧挨着山,有许多树木,便于隐藏,也便于逃跑。 跑到一户人家的后面时,老板摔倒在了地上。 楚云墨把他拉起来,他喘着气说:“我跑不动了。” 楚云墨这时候才发现,老板似乎没有一点功夫,一个没有功夫的人能做到w组织二把手的位置,不能不说有些厉害。 他还发现老板的个子很矮,只齐着他的肩膀高。 他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的手刚一伸,老板就将头别开了:“你干什么?” 楚云墨收回手,说:“快走,这里危险。”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救蒙德利亚,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摇头。 “你就算不知道,只要达不列的女儿在你手里,他就会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抓住他,就可以逼问出蒙德利亚的下落了。” 老板冷笑:“我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对达不列这个职位不感兴趣,我只要蒙德利亚,救出她后,我带她离开,你杀了达不列,你就是下一任达不列了,我们各取所需。” 老板怀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蒙德利亚,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我喜不喜欢她,她都是露易丝的亲妹妹,我不能让露易丝知道,我扔下她的亲妹妹不管。” “你……”老板吃惊地睁大眼睛:“你知道蒙德利亚是露易丝的妹妹?” “我当然知道。”楚云墨回答。 “她杀死了露易丝,你还要救她?” 楚云墨回答:“她杀露易丝是被大卫蒙蔽了,如果她知道她被送进地下夜店的事不是她姐姐做的,她一定不会对露易丝下手。 “露易丝对这个妹妹一直很疼爱,我相信,如果她在天有灵,也希望我帮她救出这个唯一的妹妹。” 老板默然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云墨又说:“我们赶紧走吧,只要你帮我救出蒙德利亚,我就马上带她远走高飞。” 老板还在犹豫,他想要w组织的权利和地位,又怕被楚云墨和达不列联手算计了。 老板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拿出来看了一眼,背向着楚云墨走了好几步,确定楚云墨听不见,才按了接听键,低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边是达不列的声音:“你的儿子在我手里,如果想要他活命,就用我女儿来换!” 老板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那你听听他的声音吧。” 随后传来一个声音:“妈咪!” 楚云墨站在不远处,对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不真切,只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板惊慌地问:“你怎么在他身边?” 那边还没有回答,就变成了达不列的声音:“听见了?两个小时内,你带上我女儿到青锋谷来,如果你不来,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 达不列挂断了,老板不相信他的儿子真的在达不列手里,马上又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答复都一样,说他儿子回来了。 楚云墨看见老板不断打电话,又不断挂断,还两手发抖,心知他遇到了麻烦,但他没有说话,等老板自己开口。 老板又打了一个电话后,过来对楚云墨说:“达不列抓走了我儿子。” 楚云墨问:“那怎么办?” “他要我马上到青锋谷去,用他的女儿换回他儿子。” “那他女儿在哪里?我们赶紧带上去换吧。” “现在不能带上,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楚云墨往树林里钻,老板说:“他要我们两个小时内赶到青锋谷,这里到青锋谷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没有车,只有步行,如果钻树林来不及。” 楚云墨说:“那就走大路吧,反正达不列没有见到他女儿之前,不敢动我们。” “对,而且这里上午没什么行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两个人从人家户后面出来,顺着围墙绕到前面,楚云墨往那家大门上瞄了一眼,看见门牌号是五十八号。 门上贴了一幅年画,年画上是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了苏寒冰生的三胞胎,不由想,苏寒冰和秦非扬现在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们有多着急。 两个人匆匆走了过去。 楚云墨和老板走过那扇门没多久,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南宫俊奕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云墨不知道,这里就是全球最豪华的f国天之浴疗养院,而他刚才就是在苏警官疗养的这套房子后面和老板呆了许久。 第五百零四章 我要你去保护他 南宫俊奕从m国到这里,本来用不了几个小时,但飞机晚点了,害他比原订计划晚了七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沈冰心打开门,他草草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这会儿醒来,他先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伸了伸懒腰,然后活动活动筋骨。 他做体转运动,向左转三下,再向右转三下,头转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远处奔跑着的两个人影。 他不由一楞,自言自语地说:“这人怎么这么像戴雷?” 他想喊一声,但距离有点远了,喊不应。 他紧盯着那个背影,越看越像布朗.戴雷,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看看他身边那个人,这人个子不高,打扮很怪异,像装在套子里一样。 南宫俊奕觉得那一定是一个女人,因为和戴雷偷-情,怕被人认出来才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 布朗.戴雷如此花心? 他一面和左曼云约会,一面和蒙德利亚保持关系,现在居然又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秘女人! 这样花心的男人,左曼云跟他在一起,不是会很吃亏? 南宫俊奕想了想,决定问个水落石出,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布朗.戴雷。 他拿出手机给左曼云打电话。 z国a市。 秦非扬等了一夜都没有楚云墨的消息,心里的急迫可想而知。 他呆不住了,不等天亮,就乘飞机到g城找他父亲去了。 左曼云和佟如月早上起来,发现秦非扬不在家,书房的灯也没有关。 佟如月莫名其妙:“这人昨晚都在,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出门也不给我说一声。” 左曼云忧心忡忡地说:“可能他赶时间。” 她估计秦非扬这么早出门和楚云墨有关,对楚云墨的处境更加担心。 孩子们还没有起来,左曼云和佟如月一起弄早饭。 她的手机响了,急忙擦了手去拿手机,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她接了:“喂,南宫俊奕……” “曼云,”南宫俊奕打断她:“你知不知道布朗.戴雷在哪里?” 左曼云的心一下提起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去哪里没有跟你说吗?” “他说去看露易丝的父亲……” “这个混蛋!”南宫俊奕怒了:“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他怎么了?你在哪里看见他了?” “反正你别理他了,他不值得你付出感情,我再帮你介绍一个好的。” “喂,南宫俊奕,你到底在哪里看见他了?他和谁在一起?是蒙德利亚吗?”左曼云真急了。 南宫俊奕心说:“完了,完了,曼云一听布朗.戴雷的事情这么着急,看来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曼云,你听我说,”南宫俊奕努力劝说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介绍给布朗.戴雷,你一定要忘了他,我这就帮你找个好男人,找个对你绝对专一的,就这样,我先挂了。” 因为沈冰心出来了,南宫俊奕不希望她为左曼云的婚事担心,所以匆匆挂断。 沈冰心说:“俊奕,吃饭了。” “好的。” 南宫俊奕又回头看了楚云墨的背影一眼,那两个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了。 z国的左曼云被南宫俊奕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急得头发晕,她确定南宫俊奕很可能看见楚云墨了,可她不知道南宫俊奕在哪里,所以也无法判断楚云墨在哪里。 她赶紧给苏寒冰打电话。 一夜未睡的苏寒冰没有一点睡意,她的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不时给秦非扬或者佟家卫打个电话。 突然响起的来电音乐吓了她一跳,她心里一阵狂喜,以为他们有了好消息。 拿起来一看,却是左曼云打的,苏寒冰想着左曼云一定是想打听楚云墨的消息,她又着急又难过,过了好一会儿控制好情绪,拿起手机接了:“姐,早!” 左曼云急促地问:“寒冰,南宫俊奕在哪里?” 苏寒冰楞了楞,她以为姐姐是要找楚云墨,结果却是找南宫俊奕。 她松了一口气,说:“他不在家,姐找他有什么事?” “他刚才给我打电话,好象他看见云墨了,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苏寒冰的神经立刻绷紧,快速说:“姐,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她挂断电话,马上给南宫俊奕打过去。 南宫俊奕和沈冰心回到屋里,工作人员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了。 沈冰心说:“你去洗手吧。” “好的。” 他进去正准备洗手,手机却响了起来。 南宫俊奕拿出手机,看见是苏寒冰打的,接了说:“喂,老婆,想我了?” 苏寒冰严肃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岳父这里。” “你刚才看见我姐夫了?” “你姐夫?” “布朗.戴雷。” “哦,看见了,”南宫俊奕不以为然地说:“他和你姐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姐夫,我已经叫曼云跟他分手了……” “你在哪里看见他的?”苏寒冰不跟他废话,说重点。 “就在岳父这个疗养室门外,寒寒,我已经给你姐说了,戴雷太花心,跟她不适合……” 苏寒冰打断他,用命令的语气说:“南宫俊奕,你听着!布朗.戴雷就是我姐夫楚云墨!我要你马上……” “什么?”南宫俊奕直觉认为苏寒冰脑子坏掉了,打断了她:“你发烧了?楚云墨不是早就被我撞到悬崖下去了吗?” “别打断我说话!”苏寒冰厉声吼道。 南宫俊奕一下想起了苏寒冰以前的工作,顿时觉得她那时候一定威风凛凛:“好,我不打断,你说!” 苏寒冰快速地说:“我姐夫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跟他在一起的人随时会要他的命,南宫俊奕,我要你马上去保护他!” 南宫俊奕被苏寒冰命令着,他没有一点生气不说,心里反而涌起万丈豪情。 他朗声回答:“好,我马上去,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他。另外你转告曼云,如果布朗.戴雷真的是楚云墨,我保证还他一个生龙活虎的丈夫!” “别说废话,马上行动!” “好!” “还有,姐夫的身份很隐蔽,你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你和他都有危险。” “我知道,”南宫俊奕问:“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马上出发!”苏寒冰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你也注意安全。” 不等他回话,她就挂断了。 南宫俊奕从盥洗室出来,沈冰心问:“我刚才听见你在接电话,谁打的?是寒冰吗?” 南宫俊奕笑笑,说:“是她,她很威风。” 说完他就转身往出跑。 “喂,吃饭啊,你到哪里去?”沈冰心忙喊。 南宫俊奕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吃饭了。” 他快速跑了出去。 苏寒冰挂断南宫俊奕的电话后,马上给佟家卫打过去:“w组织的人在f国天之浴温泉治疗养护中心。” “好,我马上向上级报告。” 苏寒冰随后又给秦非扬打过去:“楚云墨现在在f国天之浴温泉治疗养护中心。” “好。” 苏寒冰打完这三个电话,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南宫俊奕距离楚云墨最近,他可以第一时间去帮楚云墨。 佟家卫的国际雇佣军可以调动f国本国的军警,只要南宫俊奕和楚云墨能拖一些时间,f国的军警可以赶到帮忙。 但f国太小,军队和警方的力量都不强大,w组织人数众多,他们之所以选择在f国开例会,也是看中f国的军警拿他们没有办法。 所以f国的军警只能拖住一些时间,却不能彻底消灭w组织。 那如果秦非扬他们也能配国际雇佣军出动的话,那就能把w组织一网打尽了。 然后苏寒冰又给左曼云打了个电话,说:“姐,你别着急,我已经给俊奕打了电话,他的确看见了姐夫,是在我爸爸的养疗院那里,现在他们在一起,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左曼云听说南宫俊奕和楚云墨在一起,她放心了一点。 南宫俊奕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有这个超人一般的高手跟在楚云墨身边,左曼云觉得楚云墨一定不会有事。 秦非扬把苏寒冰的话告诉了他父亲秦继川,请求到f国去助楚云墨一臂之力。 秦继川也有意派儿子走一趟,w组织势力如此强大,楚云墨的处境必定极为凶险。 以楚云墨的冷静沉着,如果能和w组织的头儿周旋一两天,他们完全赶得及救他。 如果秦非扬到的时候w组织已经被国际雇佣军消灭了,那秦非扬正好可以把楚云墨接回来。 秦继川向上级请求,派一架直升机去营救楚云墨,上级很快就批准了,于是秦非扬登上直升机向f国飞去。 天之浴疗养院修建在一座大山上,这山不算高,但很长,连绵数百里,山名叫青锋山。 天之浴疗养院在青锋山的尾巴上,如果只在疗养院这里,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山究竟有多高。 事实上,青锋山虽然不算高,但从青锋山往里面走的山就很高了,里面是几千公顷的原始森林。 所谓山高水深,天之浴疗养院位于原始森林的出口处,地质条件很好,不仅有许多天然的药材和奇珍异草,更有一座大型温泉。 这座温泉里富含多种矿物质,对各种疾病都有非常好的疗效,所以几十年前就有人在这里进行泡浴治疗各种疾病。 后来某个大富豪买下了这座山,修成了风格独一无二的疗养院,又请了许多医生,这里就成了世界上最豪华最奢侈的疗养院。 当然,修疗养院的只是青锋山山尾的一部份,疗养院的尽头就没有路了,全是莽莽山林。 楚云墨和老板一路奔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家户走完,他问:“青锋谷在哪里?” 老板说:“再往前走就是。” 两个人钻山林,爬斜坡,又走了几十分钟,楚云墨看见了一条大峡谷。 老板说:“这就是青锋谷。” 这条峡谷里的水就是天之浴疗养院温泉的来水,所以这峡谷中的水其实也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只是这峡谷十分陡峭,没人下得去。 第五百零五章 争分夺秒 楚云墨看见这峡谷,就想起了x国的山外山那条峡谷。 他忽然感到有些好笑,他在w组织的日子是从峡谷开始的,两年半后,难道也要在峡谷这里结束? 结束布朗.戴雷的假身份,回归到他正常的生活中去,这件事他已经盼望了两年之久。 老板看了看他的手机,现在刚好两个小时,达不列为什么没有露面? 嗡嗡嗡! 头上响起飞机的声音。 两个人一起抬头,看见一架直升机向他们飞过来。 老板的手机响了,达不列问:“我女儿在哪里?” 老板说:“我看到我儿子了,自然会告诉你的女儿在哪里。” “好,上飞机!” 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一架软梯放了下来。 老板犹豫地问楚云墨:“戴雷,能不能上去?” 楚云墨说:“你儿子在他手里,不上去怎么救你儿子?再说,你手里有他的女儿,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老板还在犹豫。 楚云墨说:“要不然我先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老板点头。 楚云墨立刻抓住软梯向上攀登。 他巴不得自己先上去,如果让老板先上,万一他们扔下他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云墨到飞机上一看,里面只有一个飞行员,没有达不列,也没有别人。 他皱皱眉,回头向下喊:“上面只有一个飞行员。” 老板放下心来,也爬了上来。 南宫俊奕一路追楚云墨,但他不知道楚云墨要往哪里走,一路有不少岔路,他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听。 人太少,好不容易才问到两个人,知道他们是顺着疗养的人家户往前走的,他就一直追了过来。 追到疗养院最后一家都没有追上楚云墨,南宫俊奕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两双脚印。 他钻进密林中快速前进,过了一会儿后,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他估计楚云墨要上直升机,心里大急,拼命向前奔跑,树枝不时打在脸上,脸都破皮了,他也顾不上。 他的手机响了,是苏寒冰打的:“找到姐夫没有?” “我还没有看到他,不过上面来了一架直升机,他可能要上直升机。” “说你的具体位置。” “天之浴疗养院的尽头,我在密林里钻,那架直升机还在前面。” “好,你注意安全。” 苏寒冰马上把消息传给佟家卫和秦非扬。 南宫俊奕跑过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爬到了上面,楚云墨正伸手把老板拖上去。 南宫俊奕喊了一声:“布朗先生,等等我。” 他抓住软梯飞快往上爬。 老板大吃一惊,喝道:“什么人?” 他拿出枪就要打。 楚云墨急忙按住他的枪说:“别开枪,他是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露易丝的朋友。” 老板说:“他来干什么?叫他马上下去,不然我开枪了!” 楚云墨喊道:“南宫先生,你下去吧,我们有要紧事。” 南宫俊奕不说话,只蹭蹭往上爬。 飞行员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立刻驾驶飞机向前飞走,试图把南宫俊斐摔下去。 同时他向达不列报告:“有一个不速之客试图上来。” “是什么人?”达不列问。 “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 “不能让他上来,想办法把他摔下去。” “是!” 于是,直升机在高空盘旋,飞行员拿出了他驾驶飞机的高超绝技,突然拉高,又突然降低,再左绕右弯,就像一只发了疯的大黄蜂,在空中颠簸翻腾。 南宫俊奕死死抓着软梯,任飞机旋转来旋转去,他都巍然不动。 与此同时,老板也拿枪指着他的头:“马上跳下去,否则我不客气了!” 南宫俊奕淡定地说:“你们不是去旅游吗?顺便带我去玩玩呗,我和布朗先生是朋友。” 现在飞机已经把他带到了这么高的高空,他就算想下去也不可能,自己跳下去还不摔成肉酱! “玩什么玩!你去死!”老板失去耐心,突然抠动了扳机。 楚云墨急忙撞了一下老板的胳膊,但已经晚了一步。 悬在半空中的南宫俊奕避无可避,他将身子一转,就像荡秋千一样往后退了一下,子弹惊险万分地擦着他额头飞过。 虽然躲过了子弹,他的手却滑了,身子直往下坠。 “南宫先生!”楚云墨大喊。 现在他掉下去,就是真正的万丈深渊,哪还有命在? 楚云墨眼睁睁看着南宫俊奕自由落体式向下掉落,却无法相救,急得喊了一声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现出南宫俊奕坠入茫茫林海的悲惨景象。 z国l市。 阳宝丫睡着后,南宫俊斐也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个梦,梦见母亲用叉子自杀,他急醒了。 南宫俊斐睁开眼睛,看见天已经微微亮了,想起母亲急等着看他的视频,他只得起来。 轻轻下了床,他将摄像机拿回书房,仔细看了一遍拍摄的全部内容。 他先保存了一份完整的,再复制了一份进行处理。 他先把洗澡间的全部删除,卧室里前面脱衣服的部份留下,这样他和宝丫的脸就都露在外面了。 怕母亲反感,他把和阳宝丫亲吻的镜头也删了,最后搂着她睡觉的镜头也删了,那些亲热的对话不敢让母亲听见,他干脆都抹掉,只留下了阳宝丫痛苦的叫喊声:“痛……好痛……” 南宫俊斐把剪辑好的视频又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发给母亲去了。 一边发,他一边在后悔一件事。 因为凯特琳不识字,她以前不玩电脑,也不玩手机,南宫俊斐怕她太寂寞,给她买了一个最好的手机,屏幕大,能放电影电视,也能拍照片,拍视频。 他又教母亲接收、发送照片和视频,费了很大的劲,母亲终于学会了。 那时候他很欣慰,觉得母亲以后再也不会无聊了。 只是今天看来,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发完了,过了一会儿,他给凯特琳打电话,凯特琳马上就接了:“我看到了,记住你发的毒誓,三个月内,让那个小贱人怀上孩子。” 南宫俊斐闷闷地应道:“嗯,我知道。” 挂断电话,他关了电脑,回到卧室看见阳宝丫还在熟睡中,他上床搂着她继续睡。 十点过,阳宝丫终于睡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南宫俊斐正凝视着她,不由脸一红,问:“老公,你看什么?” “我看我老婆。”先醒的南宫俊斐说。 阳宝丫羞涩地笑了。 南宫俊斐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阳宝丫细嫩的肌肤如凝脂一样光滑,他爱不释手。 “宝丫。”他轻轻叫了一声。 “嗯?”阳宝丫睁大眼睛看着他。 “昨天晚上是不是很疼?” 阳宝丫红着脸点头:“疼。” “现在呢?还疼不疼?” “现在也疼。” 南宫俊斐爱怜地吻她:“老婆,你受苦了。” 阳宝丫摇头:“老公,我能不能怀上孩子?” “你希望怀上还是不希望?” “我希望怀上。” “为什么?” “琳姨说,如果我生下孩子,她就原谅你,我希望琳姨能早点原谅你,所以也希望能早点怀上孩子。” 南宫俊奕心里一阵难受,说:“你只是为了让妈咪开心,才想怀孩子?” “当然不是啦,”阳宝丫说:“因为我本来想给老公生孩子啊,不是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吗?有了孩子,我们的爱情会更牢固,我们的家也才算完整,你说是不是,老公?” 南宫俊奕心痛如斯,对于别人来说,有了孩子,家庭的确会更完整,而对于他们来说却恰恰相反! 他们一旦有了孩子,就意味着这个家要散了! 可是这些难过和心痛他只能闷在心里,不敢让阳宝丫知道。 他点头说:“是,老婆说得对。” 阳宝丫又担心地说:“那我今天是不是就能怀上孩子了?” 南宫俊斐忍俊不禁笑起来,拧拧她的脸说:“傻丫头,哪里那么快。” “啊?不能啊?”阳宝丫一脸失望:“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丫头,你不用担心,”南宫俊斐安慰她:“一次不行我们来两次,两次不行来三次,只要多做几次,一定能怀上孩子。” “啊?”阳宝丫一脸怕怕的表情:“还要多做几次?” 南宫俊斐又笑起来,说:“你别怕,这个就是第一次会疼,以后就不会了。” “真的假的?”阳宝丫一脸怀疑:“我现在还疼着,哪里还敢做?” “现在不做,等你不疼了再来。” “哦。” 阳宝丫想起一件事:“老公,你是不是没到o市去?” 南宫俊斐皱眉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昨天晚上碰见秦先生了,就是秦东子,他说没有在o市看见你。” “哦,我怕影响他开演唱会,没有跟他打招呼。” “可他的助理也说没有看见你。” “我在那里没有呆多久,看见他们把准备工作做得很好,我就跟大哥回m国去了。” “回m国?”阳宝丫一楞,追问:“你们为什么回m国?为什么不带上我?” 南宫俊斐撒谎说:“是大哥给我打电话,说天都集团总公司已经迁过来了,m国还有一些手续需要我跟他一起回去签字,我们要赶时间,我就没有回来接你。” “哦。” 南宫俊斐又安慰她说:“你如果想回去,过些日子我陪你回去看看。” “我没有关系,只要能跟老公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很开心。” 阳宝丫的话总是能戳中南宫俊斐心里最柔软的一角,他不知道说什么,唯有低头亲吻她。 两个人亲热了好一会儿,阳宝丫又说:“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关机了,那时候你是不是在飞机上?” “是的,”南宫俊斐回答:“等我开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却没有接,后来我才知道你喝醉了。” “对哦,”阳宝丫也想起来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老公,是不是你来接的我?” “是,”他回答:“秦先生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在海市蜃楼,就过来把你接回来了。” “秦先生?”阳宝丫楞了楞:“怎么会是他给你打电话?我是和海子辰在一起啊。” “你喝醉了,海子辰有事,请秦先生送你回来,秦先生就给我打了电话。” “哦,我就说嘛,子辰哥不会随便丢下我不管的。” 第五百零六章 卿卿我我 南宫俊斐不知道海子辰和阳宝丫做过些什么,他猜想是海子辰给阳宝丫下了药,可能正想欺负宝丫的时候,被秦东子撞见了。 虽然没能占有宝丫,但他有没有吻过她,有没有抚摸过她的身体? 想到海子辰有可能对阳宝丫做过这些事,南宫俊斐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 阳宝丫是他的妻子,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他都不会放过! 阳宝丫看见南宫俊斐的脸突然有点阴沉,她抬手摸摸他的脸,说:“老公,你不高兴?” “没有。”他拿过她的手指吻吻。 “可我看见你好象不高兴的样子,你看你的眉头,皱在一起了。” 她的手又伸上去抚平他的眉头,说:“你是不是看见我昨天晚上喝酒不高兴?我没有喝多少酒,你不在家里,我不敢喝醉。”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没有喝多少酒,如果不是被人下了药,她不会不醒人事。 阳宝丫也想起来了:“老公,好奇怪,我没有喝多少酒,怎么会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俊斐转开话题,问:“你昨天一个人到海市蜃楼去玩?” “嗯。” “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玩?” “我不是突然啊,”阳宝丫解释:“昨天是子棋的生日,她请我去玩,开派对。” “有没有给她送礼物?” “有。” “喝的什么酒?” “红酒,我真的没喝多少。”她强调。 南宫俊斐点头:“我相信,你什么时候准备回家的?” “好象十二点过了吧,我觉得头有点晕了,就跟子棋说我想回家,子棋就让子辰哥送我。” “你又喝了一杯酒就出来了?”南宫俊斐慢慢地套话。 “我本来不喝了,但子棋他爸爸来了,要敬我喝一杯。我说我不喝酒,他就让那个经理去拿饮料。” “你们喝酒的地方没有饮料?”南宫俊斐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没有饮料。 “有,子辰哥也说那里有饮料,但他爸爸说我醉了,应该喝解酒的饮料,就让经理去拿能解酒的饮料过来,我喝了一杯后就告辞走了。” “你喝完后有什么反应?” 阳宝丫想了一会儿,说:“当时好象没什么反应,我和子辰哥就进电梯了,但进电梯后,我感到头晕得厉害,也很热,我想糟了,开始喝的酒,现在才开始醉,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抬头问:“老公,你来接我的时候,我是不是醉得很厉害?” 南宫俊斐点头:“嗯。” “那我有没有出丑?有没有吐?” “没有。” “那就好。”阳宝丫嘻嘻笑了,说:“幸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我昨天晚上一定会在秦先生面前出大大的丑,那才丢脸呢。” “秦先生是好人,他会帮助你。” “嗯,我知道秦先生是好人,”阳宝丫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说:“不知道我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你想知道?” “想啊,昨天晚上我看见子棋喝多了酒,脸红红的,好漂亮。”阳宝丫嘟嘟嘴巴,说:“可我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俊斐神秘地笑笑:“我把你昨天晚上的醉态拍下来了,要不要看?” “啊?真的?我要看,在哪里?” “我去拿。” 南宫俊斐把摄像机拿过来,调出视频放开,阳宝丫看见她在洗澡间里的动作那么大胆,脸刷地通红:“天哪,我怎么变得这么坏?” “坏?” “是啊,只有坏女人才会这样,什么‘来呀,你快来呀’,天哪!老公,我没脸见人了,羞死人了!” 阳宝丫把脸埋进了南宫俊斐怀里。 南宫俊斐吻着她说:“没事,你是在叫老公,不是叫别人,不用害羞。” 阳宝丫脸通红地看着他:“老公,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南宫俊斐说:“我们是夫妻,夫妻这样才最有情调,我喜欢这样的你。” “哦。”阳宝丫放下心来,又低头看视频。 不过她还是觉得里面的内容太羞人了,不好意思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南宫俊斐聊天:“老公,你不是说今天才回来吗?为什么昨天晚上就突然回来了?” 南宫俊斐回答:“我原计划今天回来,但因为太想你,就连夜赶回来了。” 阳宝丫噘了噘嘴,说:“你就是想跟我做这个才急着赶回来的吧?” 南宫俊斐笑起来,拧了拧她的脸说:“傻丫头,当然不是。” 阳宝丫嘻嘻笑了,又嘟着嘴说:“老公,我昨天晚上好疼哦,你看看这里,我都疼成这样了。” 她指着视频里的镜头。 “我知道,”南宫俊斐怜惜地说:“我今天好好补偿你,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狠狠吃一顿。” “好啊,那我先起来。” “还看不看?” “不看了。”后面放的是卧室里的事情,她当时是清醒的。 南宫俊斐说:“你看见没有?我们在洗澡间里,你才是真正的第一次,那时候你才最疼。” “我知道,不过我那会儿不是喝醉了嘛,不记得有多疼了。但在卧室里我酒醒了,可疼死我了。” 南宫俊斐抱抱她,说:“起来我们去吃饭。” “嗯,我马上穿衣服。” 南宫俊斐把摄像机收起来拿到书房去,他再回来的时候,看见阳宝丫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下了床往他面前走,脚一软,差点跌倒。 南宫俊斐急忙上前拉住她:“怎么了?” “我不舒服,”她红着脸说:“疼,两腿也没力。” 南宫俊斐说:“你昨晚累坏了。” 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别起来了,就躺床上,我去把菜买回来吃。” “啊?这样不好吧?” 阳宝丫不会忘记,从她五岁到南宫俊斐家后,南宫俊斐就教她,吃饭必须在饭厅里,正正经经地吃饭。 她有一次感冒很严重,发高烧的时候不想吃东西,南宫俊斐才没有要求她下床。 当她说想吃东西的时候,他就不许她再睡在床上,必须穿得整整齐齐到饭厅吃饭。 南宫俊斐低头吻她,说:“你昨天晚上累坏了,身上没力气,今天躺一天吧,我去买饭菜,很快就回来。” “哦。”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别洗冷水,就躺在床上。” “哦。” 南宫俊斐出去了,阳小姨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哎!被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南宫俊斐一边往出走一边回想阳宝丫说的话。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阳宝丫的药是海子辰的父亲和一个经理两个人联手下的。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对阳宝丫下药? 他给奥丹尔.刘打了个电话:“刘,帮我办一件事。” 奥丹尔.刘问:“什么事?” 南宫俊斐说:“帮我查一查海市蜃楼老板的背景。” “好。”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眼里有一抹冷狠。 敢动阳宝丫的人,他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除了他母亲凯特琳。 想起母亲,他的心里只能叹息。 阳宝丫以前受的苦已经够多,以后母亲不知道还会对她做些什么。 除了母亲,他绝不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 f国,青锋山。 楚云墨不忍心看见南宫俊奕坠落,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南宫俊斐能有他在山外山那样的好运,落在某棵大树上,只伤一点筋骨,却能大难不死! 但,可能吗? 楚云墨难过地为南宫俊奕哀悼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下去,不由大吃一惊! 他惊喜地发现南宫俊奕并没有掉下去! 在快掉离软梯最后一级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抓住了软梯! 老板也发现了,他又把枪举了起来。 楚云墨伸手把老板的枪抢了过去。 老板怒喝道:“戴雷,你干什么?” 楚云墨伏在他耳边低声说:“南宫俊奕的功夫很高,也许他能给我们帮上忙。” 老板不说话了,飞车王南宫俊奕的名头,他也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南宫俊奕从不跟任何组织打交道,谁也收买不到他,所以老板相信南宫俊奕和达不列没有关系。 现在老板人单势孤,对楚云墨也不敢过份相信,要想顺利救出自己的儿子,难上加难。 如果南宫俊奕跟着去搅搅局,他那高深莫测的功夫必定会给达不列带来极大的麻烦,那对老板来说的确比较有利。 而且南宫俊奕是布朗.戴雷的朋友,他必定会帮戴雷救蒙德利亚,他也可以求他们顺带帮他救救儿子。 对于老板来说,他死了不要紧,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救出儿子。 再说,他的枪已经被楚云墨抢走了,就算想向南宫俊奕开枪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保持沉默。 楚云墨向下面大喊:“南宫先生,往上爬,坚持住,你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等着你,你必须爬上来!” 南宫俊奕一只手吊着没法向上爬,他试着想用另一只手也抓上来,但试了几次都够不着。 试过多次后,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一只手抓在软梯上,他全身一百八十斤的重量都吊在这一只手上,飞机又在不停旋转,他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楚云墨想下去帮他,可怎么帮?万一软梯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那反而会害了南宫俊奕。 他自己的命,还有他肩负的使命会全部搭上! 他只能拼命向南宫俊奕喊话,给他打气,加油。 南宫俊奕也想起了三个可爱的宝宝,想起了苏寒冰娇嗔的笑脸,她总是跟他抬杠,总是要跟他争个赢。 他还想起她刚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也注意安全!” 她是一个不喜欢说甜言蜜语的女人,她总是用发号施令一样的语气铿锵地说话,这个威风凛凛的女人能说出这几个字,对他来说都比吃了蜜还要甜! 如果他真的掉下去了,苏寒冰和孩子们怎么办? 他舍不得他们。 他才刚刚当上父亲没有多久,还没有听见三个儿女叫他一声爸爸,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头顶上一直响着楚云墨的喊声,他的声音很着急,他真的希望他活着。 第五百零七章 如胶似漆 南宫俊奕对楚云墨的感情复杂起来。 楚云墨一定知道两年前是他把他撞下山崖的,可他一直没有找他报仇,还对他十分友好。 这一次如果他们能一起回去,一定能握手言和,成为一对好兄弟,好连襟。 他还没有跟这个姐夫以连襟的名义喝过一次酒,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他有多么不甘心? 在他千头万绪东想西想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积蓄力量,这一次如果他不能一鼓作气爬上来,那就没有希望了。 他仰头看了一下上面的软梯,吸了一口气,猛一用力,左手挥上来,刚刚好,抓住了软梯! 他松了一口气,楚云墨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再喊,怕这时候给南宫俊奕增加压力。 南宫俊奕还是不能向上爬,因为脚没有地方借力,软梯两级之间的空当又比较大。 不过这样总算比刚才单手吊着好得多,只要有两只手吊着,他就不至于掉下去了。 楚云墨紧张地看着南宫俊奕,如果发现他疲乏了,他就得赶紧叫醒他,为他加油打气。 但飞行员又作怪了,他将飞机深深向下俯冲,软梯向树梢上扫去。 这样快的速度,那些树梢会如利剑一般刷得南宫俊奕遍体鳞伤,他的手能不能抓紧软梯真不好说。 楚云墨急喊:“南宫先生小心,千万别松手。” 南宫俊奕也发现了飞行员的意图,顿时有了主意。 当脚挨上树梢的时候,他两脚连番踢动,有一下终于踢准了,在树梢上一蹬,借力将身子反转上来,头下脚上,用脚勾住了软梯。 楚云墨佩服至极,这得有多好的眼力,多精准的计算,多高的功夫,多强的脚力,才能在眨眼间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这时候达不列正在跟飞行员通话:“把南宫俊奕摔下去没有?” 飞行员答道:“没有,他一直吊在软梯下面。” “这家伙还真有毅力!”达不列说:“别管他了,他既然自己要来送死,我也不嫌多他一个,马上飞回来。” “是。” 直升机总算不再盘旋了,往大山深处飞去。 南宫俊奕手脚并用,将身子慢慢倒过来,终于爬到了舱门边。 楚云墨急忙把他拉进来,说:“南宫先生,你没事吧!” 南宫俊奕一屁股坐下去,喘着气说:“累死我了。” 楚云墨说:“那你先歇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俊奕才缓过气来,说:“布朗先生,谢谢你向我喊话,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我就粉身碎骨了。” 楚云墨说:“你是露易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掉下去。” 南宫俊奕叹着气说:“唉,真是万幸,我差点就见不着我的妻儿了。” 楚云墨问:“南宫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俊奕说:“我来看我岳父。” “你岳父?在哪里?”楚云墨想起了苏警官。 “我岳父在这里疗养。”他拿出手机,说:“我给我岳母打电话说一声,以免她着急。” 他当然是想给苏寒冰打电话。 不料他刚按通,老板一把抓过他的手机挂断并向窗外扔去,幸好窗户关着,又弹回来落在了脚下。 好在机壳够硬,没有摔坏,但后盖掉了,电池落了出来,手机分成了三部份。 “喂,”南宫俊奕气愤地说:“你干什么?” 老板冷冷地说:“不想死就坐在那里别动。” “老板,冷静,冷静。”楚云墨赶紧打圆场。 他对南宫俊斐说:“抱歉,南宫先生,这是我的老板,他的儿子被人绑架了,所以心情不好,请南宫先生多谅解。” 南宫俊奕睁大眼睛:“他的儿子被绑架了?谁这么大胆?” 楚云墨说:“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绑架的,我和老板就是去寻找。” “到哪里寻找?” “对方让我们上这架飞机,所以我们就上来了。” 南宫俊奕拍拍头,说:“我在岳父那里呆着无聊,就出来散步,走到了那个大峡谷那里,看见你往飞机上爬,以为你们要到附近旅游,我也想去看看,就跟着爬了上来,没想到……” 老板冷冷地说:“如果害怕,你可以下去。” 南宫俊奕朗声笑了:“我不知道害怕这个词怎么写,我只知道,谁要在我南宫俊奕面前做坏事,那就是自寻死路!” 楚云墨说:“南宫先生,这件事与你无关,一会儿下了飞机,你只要保持缄默就好,你跟他们无怨无仇,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 南宫俊奕说:“如果你们和绑架者之间有别的过节,我不会管,但他要拿一个孩子做人质,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出那个孩子。” 飞机降落了,楚云墨从窗口看下去,只见密林中有个村庄,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村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坝子,停着数架直升机。 楚云墨暗想,这里就是w组织的总基地? 他转头问老板:“这是哪里?” 老板冷冷地说:“不想死就别问!” 楚云墨看南宫俊奕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南宫俊奕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飞机停下,一群荷枪实弹、穿着森林迷彩服的人冲过来,将飞机团团围住,一个人拿着喇叭喊:“双手抱头,一个一个往出走!” 太训练有素了! 楚云墨不能不叹息,如果不是知道这是w组织的人,他会以为这是f国的森林警察在执行任务! 楚云墨、南宫俊奕,和老板三个人双手抱头,依次从直升机里出来,站在了持枪人群中间。 几个人冲过来对他们进行搜身,老板的手机首先被搜走,南宫俊奕的枪也被搜走了,楚云墨身上的枪是老板的,当然也被搜走了。 “老板,别来无恙!”达不列的声音响起。 人群散开,楚云墨看见达不列缓步走来,依然戴着金色的面具。 他身后跟着军师和八个教主,另外四个不见了。 楚云墨的心一沉,难道国际雇佣军的几个同志为了掩护他已经光荣牺牲了? 几个人冲进飞机里搜查,找到了南宫俊奕摔成几块的手机,拿出来递给达不列。 达不列接过来看了看,问:“这是谁的手机?” 南宫俊奕说:“我的。” 达不列将手机电池装好,开机,查到最后一个拨出的号码,看见名字是“老婆”。 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名字都是“老婆”。 他说:“我们来听听,南宫先生的老婆跟你通电话会说些什么?” 楚云墨顿时紧张了。 如果苏寒冰张口就问:“你找到我姐夫没有?” 那他们就完了! 达不列点开“老婆”的号码,又点了“呼叫”二字,然后按了免提。 全场一片安静,只有手机音乐在优美地响。 z国l市。 阳宝丫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着看着顶上的吊灯,脑海里在回忆昨天晚上和南宫俊斐同床共枕的美好。 枕在他怀里睡觉真舒服,她喜欢他抚摸她的身体,在那时候,她觉得在他的心里,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 她也喜欢他吻她,他的眼眸里全是爱恋。 唯一不喜欢的是他进入她的身体,真的好痛。 这样回想的时候,她便想起了他在她身体内的进进出出,想着他又爱又痛的眼神,想着他想做又不断忍着的难受…… 他说多做几次就不疼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每次都这么疼,她会怕跟他睡在一起。 南宫俊斐将饭菜买回来了,直接拿进卧室,说:“丫头,起来吃饭。” “哦。”阳宝丫坐起来。 两个人在卧室里吃完饭,阳宝丫急急忙忙下床。 南宫俊斐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我收碗啊。” “你别动,躺下休息,我来。” “可是,”阳宝丫的眼睛直眨巴:“这些家务事不是应该我做吗?” 以前南宫俊斐总是逼她做各种家务,她向凯特琳诉苦,凯特琳说:“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生来就要做家务的。” “为什么啊?”她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生来就要做家务?男人就不用做?” “因为男人要忙于事业,他们长大了要挣钱养家,如果他们整天被家务活这种小事缠着,还怎么在事业上发展?” 阳宝丫似懂非懂地听着,连琳姨都认为她应该做家务,她就无放可说了。 南宫俊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心里涌起一阵内疚。 阳宝丫五岁到他身边,表面上看来,他是想把阳宝丫培养成才,所以对她严加管教。 但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其实是把她当使唤丫头的,因为他恨她父亲阳北声,所以所有家务活都逼她做,做不好还要挨打。 从五岁到十八岁,她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可供他任意驱遣打骂使唤的丫头! 如果不是珍妮儿的在天之灵指引他,他可能真的会错过阳宝丫。 在布朗.戴雷和露易丝的订婚典礼上,阳宝丫快乐舞蹈的身影和南宫俊斐脑海中珍妮儿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从那以后,他对阳宝丫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正因为这样,不信鬼神的南宫俊斐才把他爱上阳宝丫的功劳归到珍妮儿头上。 阳宝丫耳后的那粒痣也和珍妮儿所说她妹妹珍珠儿的特征巧合地相似,这更让南宫俊斐不忍心再折磨阳宝丫。 因为他心里总是不确定地想,阳宝丫会不会真的是珍妮儿的妹妹? 如果有一天发现阳宝丫就是珍珠儿,南宫俊斐的心会更加内疚。 珍妮儿,那个可怜的姑娘,那个将他带入性的世界,让他懂得了男欢女爱的姑娘,尽管她早已经成为一坯黄土,他依然忘不了她在他的世界来过! 因为珍妮儿,他更爱阳宝丫,又因为阳宝丫,他才忘不了珍妮儿! 第五百零八章 未经允许不准下来 阳宝丫站在床边,还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待他回答。 南宫俊斐没有说话,他扯来纸巾,细心地帮她擦了嘴巴,说:“宝丫,我们是夫妻了,夫妻之间没有该或者不该。” “可你很忙啊,琳姨说,男人要忙于事业,所以家务活应该女人做的。” 南宫俊斐知道母亲说这话的用意,因为母亲比他更想把阳宝丫变成一个使唤丫头。 他说:“你如果身体好,做家务当然没有问题,可你现在不舒服,就需要卧床休息,需要我来照顾你。” “我洗碗没有问题。”让这个霸气伟大的老公侍候自己,阳宝丫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不洗,你睡觉。”南宫俊斐说。 “只洗几个碗而已,有什么要紧嘛。”阳宝丫往出走。 南宫俊斐将她一把拉回来,表情变严肃:“宝丫,我再说一次,上床,躺下,未经我的允许,不准下床!听见没有?” 阳宝丫见南宫俊斐要生气的样子,不敢再坚持,“哦”了一声,乖乖上床躺下。 南宫俊斐将碗筷收拾了过来,看见阳宝丫又偷偷摸摸下了床,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了。 他冲过来扶住她,忍不住爆吼:“我叫你躺在床上,你又下来做什么?” “我……我……”阳宝丫被他吼得眼泪汪汪,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宫俊斐不由分说将她抱上床,三两下把她的衣服剥光,放睡在床上,将棉被拉过来盖好,吼道:“你再起来,我把你绑在床上。” 阳宝丫哽咽着说:“我……我想……” “你想什么?想什么?”南宫俊斐更大声地吼:“我说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一顿不洗碗要死人是不是?闭上眼睛!睡!” 阳宝丫不再说话,果真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扑簌簌掉了下来。 南宫俊斐看见阳宝丫真哭了,心肠又软了,扯来纸巾帮她擦了眼泪,说:“我吼你是为你好,不舒服就躺着好好休息,你非要起来做什么?好了,别哭了,快睡。” 阳宝丫睁开眼睛看着他,抽抽答答地说:“我……睡不着。” “你不睡怎么知道睡不着?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阳宝丫说:“我……憋得厉害……” “憋什么?想哭就哭,还憋着干什么?” “我……我要尿尿……”阳宝丫又羞又急,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 南宫俊斐一楞,一把掀开棉被:“快,我抱你上洗手间。” 阳宝丫却又把棉被拽下来盖住:“呜呜……我已经……尿床上了……” 南宫俊斐不相信:“我看看。” w市。 苏寒冰再次坐立不安起来。 南宫俊奕最后给她打了个电话,但没等她接就挂断了,然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又试着打了几次过去,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一下,她就有两份担心了,一个是姐夫,一个是丈夫,谁出了事都会让她难受。 左曼云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一看见苏寒冰,她吓了一跳:“寒冰,你这眼睛怎么了?眼圈成了熊猫,眼睛里面全是红丝,你是熬夜了,还是生了眼疾?” 苏寒冰打起精神说:“没睡好。” “怎么没睡好?有什么心事?”左曼云关心地问。 苏寒冰回答:“还能有什么心事,不就是怕俊奕不要我们娘几个了嘛。” 左曼云扑地笑了:“你怀疑谁都好,为什么要怀疑南宫俊奕?除了你姐夫,我没见过比他更专一的男人。” 苏寒冰说:“他一走几天都不落家,你说我能不怀疑吗?”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明白,你是担心,就跟我担心你姐夫一样,我昨天晚上也没睡好,不过我眼睛没你这么难看。” 她推妹妹:“你去睡会儿,我帮你照看三个孩子。” 苏寒冰怕姐姐问楚云墨的情况,顺水推舟地说:“那就辛苦姐姐了。” “不辛苦,快去吧。” 苏寒冰进卧室倒在床上,却又哪里睡得着? 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突然响起的来电音乐惊醒了苏寒冰,她一把抓起来,看见是南宫俊奕的号码,正要按接听键,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南宫俊奕的手机刚才为什么关机?如果不是有特别意外的情况,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机! 那现在打电话的这个人,很可能不是南宫俊奕本人。 如果不是他本人,那就极有可能是w组织的人! 她如果接的话,应该怎么应对?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如果长时间不接,对方也会怀疑,那南宫俊奕就有麻烦了。 南宫俊奕一旦有麻烦,他又怎么救楚云墨? 她很快拿定了主意,伸手按了接听键,不等对方说话,就噼里啪啦一顿吼:“你现在知道回电话了? “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你有本事又关机啊!看老娘还会不会找你! “你以为老娘当真离不开你,非要求着你回来? “老娘一胎生下三个孩子,给你南宫家开枝散叶,省了你几年的功夫,你不感谢老娘不说,还嫌老娘长丑了! “你不就是嫌老娘腰粗了,肚子大了,不漂亮了吗?你不要老娘,有的是人要,你就躲吧! “南宫俊奕,老娘警告你,你今天天黑前不给老娘回来,明天我就带孩子改嫁去! “不信走着瞧!” f国青锋山那个坝子里,几百号人都听见了苏寒冰的河东狮吼。 南宫俊奕急叫:“老婆,我没有嫌你丑,我有事,今天赶不回来,你一定要在家里等我,千万别冲动啊!” “我不管,你明天还想看到我的话,今天晚上就给我死回来!否则……” 达不列挂断了。 南宫俊奕急得搔头:“喂,你别挂啊,完了,完了,她又以为是我故意挂断的,你害死我了。” 他转身向老板问:“他是谁啊?为什么拿我的手机?” 老板说:“他就是绑架我儿子的人。” “什么?”南宫俊奕转身问达不列:“你为什么绑架一个孩子?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你不怕坐牢吗?” “犯法?”达不列仰天大笑:“我犯法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大不了判我终身监禁,反正不会判死罪。” 楚云墨知道达不列说的有道理,y国和m国犯法都不判死刑,最严厉的刑罚就是终身监禁,这就是导致那里的犯罪率节节攀升的原因之一吧。 “可你怎么能绑架一个孩子?”南宫俊奕一边往达不列面前走,一边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你自己没有孩子吗?你绑架人家的孩子,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孩子万一被绑架了会是什么下场?” “你给我闭嘴!”达不列恼怒地吼:“再多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楚云墨一把拉住他,说:“南宫先生,别冲动,先让老板和这位先生谈谈。” 老板已经愤怒地喊起来:“达不列,我儿子在哪里?” 达不列说:“我见到了我女儿,你自然能见着你儿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老板冷笑:“达不列,我告诉你,我和我儿子活着,你的女儿就活着,我们死了,你的女儿也活不成!” “是吗?那我就让你活着,让你看着你的儿子生不如死!” “你敢!” “要不要现在看看你的儿子是怎么生不如死的?” “你……”老板哪里敢赌? “先生,”楚云墨插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恃:“请问蒙德利亚在哪里?” 达不列看着他,说:“你为什么找她?” “因为她是……” 老板突然打断了他:“因为蒙德利亚是露易丝的表妹!” “那又怎么样?” 老板说:“露易丝托付戴雷照顾蒙德利亚,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蒙德利亚离开,达不列,看在露易丝的面子上,你……” “你闭嘴!现在轮不到你说话!” 达不列冷冷地打断她,转头对楚云墨说:“戴雷!你说过,如果我查出杀死露易丝的凶手,你一定要为露易丝报仇,你忘了?” “我没有忘!” 楚云墨希望能把时间尽量拖下去。 南宫俊奕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苏寒冰一定知道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如果苏寒冰不叫南宫俊奕来追他,南宫俊奕不会在青锋谷那里出现。 达不列说:“那好,那我问你,你明知道是蒙德利亚杀死了露易丝,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为露易丝报仇?” 楚云墨说:“蒙德利亚诬陷我杀了露易丝,因为所有证据都对我十分不利,她又是老板的人,我被他们胁迫,不得不妥协。但我在心里发誓,只要我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们为露易丝报仇。” “很好,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真的能杀了蒙德利亚和老板,我就相信你是被他们胁迫的!” 他回头喊:“把蒙德利亚带上来!” 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镣声响起,楚云墨看见蒙德利亚被押了出来,她的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铁镣,走路十分困难。 她脸上红肿,头发凌乱,锁骨上血肉模糊,似乎受过烙型。 楚云墨看得一阵不忍心,喊了一声:“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听见楚云墨的声音,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着他,骤然间放声大哭,向他扑过来喊:“戴雷!救我!救救我!” 楚云墨扶起蒙德利亚,转头对达不列说:“达不列先生,你怎么把她弄成这样了?” 达不列的声音很冷:“怎么,你心疼了?你不是爱露易丝吗?” “我爱的是露易丝,但蒙德利亚毕竟是女人,你这样毒打她,怎么下得了手?” 达不列冷笑:“戴雷,我想看看,在你心里,露易丝和这个女人,到底谁更重要!” 他手里的枪举起来,说:“如果你能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我杀死她,我就让你离开,如果你敢躲闪,你们就一起死!” 蒙德利亚惊恐地抓紧楚云墨喊叫:“戴雷,你带我走,快带我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楚云墨此刻心里也极为矛盾,要他眼睁睁看着蒙德利亚被达不列打死,他做不到。 第五百零九章 抱她上洗手间 可如果他带着蒙德利亚躲闪,达不列很可能认为他和蒙德利亚有私情合谋杀了露易丝,那就会把他们一起杀了! 达不列将子弹推上了膛,向蒙德利亚瞄准。 “等等,”楚云墨急道:“先生,你知不知道蒙德利亚是谁?” 事到如今,楚云墨只能说出蒙德利亚是露易丝的亲妹妹了,达不列对露易丝那么器重,希望他能看在露易丝的面子上放过蒙德利亚。 蒙德利亚虽然又蠢又不讨人喜欢,但要他眼睁睁看着达不列当着他的面杀死她,他仍然做不到。 “她是谁跟我没有关系!” 楚云墨说:“她是露易丝的……” 老板突然大喊:“戴雷,快带蒙德利亚离开!我的人会接应你!” 楚云墨的话被老板的喊声打断了。 他不明白老板这样喊叫是什么意思,周围几十支枪瞄准他们,只要他们身形一动,会马上被打成蜂窝眼! 说时迟,那时快,老板这句话刚喊出来,达不列手里的扳机就抠动了。 …… 南宫俊斐听阳宝丫说她尿在床上了,他不相信,掀开棉被一看,阳宝丫身下的床单果然湿了一团。 阳宝丫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放声哭:“你还看什么看?你讨厌,讨厌死了!” 南宫俊奕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不早说?” 阳宝丫哭着说:“你又不让人家说。” “好,好,是老公不好,没有调查清楚就不让你下床。” 南宫俊斐赶紧把她抱起来往出走,说:“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把床单换了再抱你进来。” 阳宝丫急叫:“我还没有穿衣服。” “又没有外人,穿不穿有什么关系,你不冷吧?” 冷当然不冷,七、八月正是z国热的时候。 “不冷,可我还想尿尿。” 南宫俊斐将她抱出来正要放在沙发上,听说她还要尿尿,马上转身往洗手间走:“我抱你去。” 阳宝丫顿时后悔说了想尿尿这句话,急忙改口:“我不尿了。” 南宫俊斐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说:“不尿不行,床单上只有一点,说明你根本没有尿完,现在不尿,一会儿又尿在床单上。” 阳宝丫挣扎不掉,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他抱着往洗手间走。 窝在南宫俊斐怀里,她羞涩不已。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被男人抱着上洗手间,还身无寸缕。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她忍不住抬眼往窗外望,小声说:“别让人看见了。” 南宫俊斐说:“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裸-身相拥也不犯法,不用偷偷摸摸。” “你讨厌!”阳宝丫娇嗔地瞪他一眼,南宫俊斐哈哈大笑。 进了洗手间,阳宝丫说:“好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放下来你怎么办?鞋都没有。” 阳宝丫一看,果然没有鞋,说:“那怎么办?” “我帮你提。” “我不。”阳宝丫拒绝,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她提尿?又不是小孩子。 “来吧。”南宫俊斐将她的身子调换了姿势,让她背向着他,果然抱着她提尿。 “我不,你放我下来。”阳宝丫挣扎。 南宫俊斐的手往上抬,在她前峰上捏了一把,阳宝丫啊地叫了一声。 南宫俊斐邪恶地说:“不让我帮你提,你就直接尿在我这里面。” “你……你……”阳宝丫说不出话来。 “快尿,我抱不起了。” 阳宝丫满脸通红,就算是夫妻,也很少有男人帮妻子做这种事吧? 她又紧张又害羞,哪里尿得出来? “宝丫,”南宫俊斐说:“我帮你提过尿,你还记不记得?” 阳宝丫摇头:“没有吧,我不记得了。” 南宫俊斐说:“你五岁那年,刚到我家不久,第一次打雷,我不让你跟我睡。 “你大概吓着了,半夜发起了高烧,医生开药后,让我给你多喝水,多提尿,尽快让你的高烧退下来。 “我就不时给你喂一杯水,怕你尿在床上,我又不断给你提尿,一晚上抱着你往洗手间跑了无数次。 “直到你的烧退了后,我才没有再给你提了。 “那时候的你跟现在一个样,也没有穿衣裤,连贴身小裤都没有穿一个……” 在南宫俊斐讲述的时候,阳宝丫也回忆起了这件事。 她记得到二哥家后不久,有天晚上打雷了,她哭叫着跑到二哥门前,喊二哥开门,可二哥不让她跟他睡。 她在门外哭叫了很久,二哥才打开门让她进去,她哭得唏里哗啦,二哥抱着她给她洗了脸,就让她在他床上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她发高烧了,烧得迷迷糊糊,她只记得在梦里不断喊奶奶。 天亮后,她的烧退了一些,人清醒了,但身上还是没有力气,二哥给她喂水喝,又抱着她到洗手间提尿。 那时候她才五岁,自然没有穿衣裤,因为二哥不准她穿着衣裤睡觉,直到十二岁后才让她穿睡衣睡觉。 南宫俊斐说:“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 “记得你还害什么羞?” 阳宝丫的心里忍不住翻白眼,五岁的时候她自然不懂害羞,可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 如果这么大还不懂得害羞,那她不是笨蛋就是白痴! 两个人闲聊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尿了起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后,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尿完了! “这样多乖。”南宫俊斐夸了她一句。 阳宝丫更害羞了。 她伸手放水冲洗,南宫俊斐说:“用热水。” “哦。”她赶紧移到热水管子上。 冲洗后,他将她抱回客厅,放在沙发上说:“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我换了床单就过来抱你。” “哦。” 南宫俊斐进卧室去了,阳宝丫坐在沙发上,现在她的脸还红红的,心也跳得很急,心里那种尴尬、害羞的感觉还在。 她觉得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和南宫俊斐的关系才真正有了质的飞跃。 以前南宫俊斐在她眼里是很正经的一个人,严肃,温柔,让她又爱又敬。 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看到了南宫俊斐身上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邪魅! 他将她以全身挂空档的形式抱着在几间屋来来回回地走,还抱进洗手间里跟她**,如果在以前他这样对她,她一定会吓个半死。 现在的南宫俊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断挑起她的羞涩和紧张,看着她尴尬和难为情,他好象很开心。 南宫俊斐出来了,看见阳宝丫坐在那里默默沉思的样子,他轻轻走过去,突然低头往她怀里一拱,阳宝丫被他拱倒在了沙发上。 “在想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没……没想什么。” 南宫俊斐低头就咬,咬在了她敏感的凸起部位。 阳宝丫的身体一颤,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传来,她难受不已,手忙脚乱地推他:“唔……别……别咬……” 南宫俊斐抬头问:“在想什么?” 阳宝丫犹豫了一下,他又低头咬在了另一边。 阳宝丫痒得难受,咯咯娇笑,推又推不开,只得求饶:“别……别咬,我说,我说……” 南宫俊斐抱起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俯身看着她:“说吧。” “其实,其实没想什么。” 南宫俊斐的脸一沉:“你又想疼了?” 他作势拉裤子拉链。 “不要!”阳宝丫慌忙喊叫。 “还不说?” “我在想,”阳宝丫咬咬嘴唇,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哪样对你了?” “你看着我尴尬和难为情,你就特别开心。” “我有吗?” “有。”阳宝丫肯定地说。 “那就有吧。”他承认了。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阳宝丫感到很委屈,嘴唇噘得老高。 …… f国。 随着“啪”地一声枪响,达不列枪里的子弹正中蒙德利亚的胸口,她一颤,胸前顿时绽放出了一朵血色莲花! 达不列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戴雷,我不想……死,救救我……”蒙德利亚吃力地说着,嘴角流出了血。 楚云墨说不出话来,他就算想救她,现在又能怎么救? 达不列的枪指向了老板,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出我的女儿在哪里,我就让你见阎王,再慢慢折磨你的儿子!” 老板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达不列怒喝一声,猛然开枪,打中了老板的肩膀。 疼痛让他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他说:“如果我告诉你,刚才你亲手杀死的,就是你的女儿,你相信吗?” 楚云墨心里暗吃一惊。 蒙德利亚是艾丽丝,艾丽丝是罗伯特的女儿,难道达不列真的是罗伯特? 他数次怀疑达不列是罗伯特,但又数次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罗伯特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和达不列雄纠纠的气质相差太远。 老板这句话让他的怀疑加重了。 如果达不列是罗伯特,那老板又是谁? “你胡说!”达不列看看楚云墨怀里的蒙德利亚,说:“她明明是个东方女人!” 老板嘲讽地笑了:“达不列,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整容手术非常先进?别说把你的女儿整成东方女人,就是要整成外星人,也不是难事!” 达不列又看一眼蒙德利亚,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气息奄奄。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老板说:“艾丽丝身上有一块紫色胎记,你还记得吧?” 达不列疾步冲过来,一把扯开蒙德利亚的衣服,她腹部的紫色胎记醒目地映入眼帘! “你……你……你……”达不列的声音结结巴巴起来:“你到底是谁?” 蒙德利亚的眼睛闭上,她好象累了。 楚云墨低声说:“蒙德利亚就是露易丝的亲妹妹艾丽丝!” “不!不!不可能!”达不列猛然站立起来,却站立不稳,身子连连后退。 军师急忙上前扶住他。 达不列站稳,看着蒙德利亚腹部的胎记发了好一会儿呆,又冲过来,一把揭开头上的面具,喊:“蒙德利亚,你认不认识我?” 第五百一十章 搏斗 蒙德利亚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罗伯特的脸,渐渐露出了微笑:“爹地,我是艾丽丝,我回来了!” “你真的是艾丽丝?真的是艾丽丝!” 罗伯特抱住她号啕大哭起来。 楚云墨立刻喊:“医生,有没有医生?” 罗伯特转身大吼:“马上叫医生来!”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跑了过来,罗伯特让他们把蒙德利亚抬上担架,他声嘶力竭地喊:“一定要救活!一定要救活!如果她醒不来了,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医生齐声答应,抬着蒙德利亚走了。 罗伯特就像疯了一般,一把抓住楚云墨的衣服吼:“为什么不告诉我,蒙德利亚就是我女儿?” 楚云墨镇静地说:“对不起,先生,我虽然知道蒙德利亚是艾丽丝,但不知道达不列先生是罗伯特总裁!” 罗伯特又冲到南宫俊奕面前吼:“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就是为了来看我怎么打死我的亲生女儿,好笑话我是不是?” 楚云墨摇摇头,示意南宫俊奕别说话,他替他回答:“南宫先生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他没有任何目的,请达不列先生不要为难他。” 罗伯特瞪着南宫俊奕说:“你不知道这里是阎王殿吗?进得来!出不去!” 南宫俊奕耸耸肩,淡定地说:“抱歉,伯父,我真的不知道。” 南宫俊奕的父亲南宫燕在世的时候,和罗伯特交情极深,南宫俊奕从小就认识罗伯特,并叫他伯父。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里一直和蔼可亲的伯父,居然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罗伯特走到老板面前,一把扯开他的面具,咬牙切齿地说:“安丽,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你血债血偿!” 楚云墨看见老板果然是他的亲姑妈张萍萍,他心里唯有叹息。 张萍萍毫不示弱地瞪着罗伯特问:“我儿子在哪里?” 罗伯特招了招手,楚云墨看见一道门打开,安东尼跑了出来。 安东尼似乎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见一群人持枪围着他母亲,感到很吃惊。 “妈咪!”他跑了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萍萍将他拉到面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信他身上没有伤,才抱住他哭起来,说:“儿啊,妈咪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 “妈咪,您怎么了?为什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罗伯特冷哼:“死到临头,还想着活命?” 他下令:“把他们全部杀死!” 那群迷彩服的子弹一起上膛,楚云墨和南宫俊奕都紧张起来。 南宫俊奕不知道楚云墨真正的任务是要灭掉整个w组织,因此也不知道楚云墨必须留在这里等待国际雇佣军前来。 他以为楚云墨只是来帮张萍萍救出她被绑架的儿子安东尼。 但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身难保,还怎么救张萍萍和安东尼? 南宫俊奕想,跑得脱一个就跑一个,救不出张萍萍母子,他也没有办法,但必须把楚云墨救出去。 那就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罗伯特,就可以逼他放人了,还有机会把张萍萍和安东尼全部带走。 心到人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南宫俊奕已经从楚云墨身边冲了出去。 楚云墨来不及阻拦,急喊:“小心!” 他当然是提醒南宫俊奕小心,因为连他都不知道罗伯特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但已经晚了,他的喊声未停,南宫俊奕就欺近到罗伯特身边,伸手卡向他的脖子。 罗伯特果然是高手,他飞身后退,避开了南宫俊奕的手,同时伸手到腰间拔枪。 这种情况下,只有罗伯特敢开枪,因为他们的行动太快,两个人的身子又贴得很近,其他人如果开枪,很可能误伤罗伯特。 还有一点,现在满场持枪的人,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南宫俊奕一击不中,心里也暗吃一惊。 他自幼习武,爱武成痴,三十年来未逢对手,现在以如此快的速度突然袭击,满以为能抓住罗伯特做人质,没想到竟被他逃脱了! 这个年届六十的老头竟然这么厉害? 他认识罗伯特三十年了,在他眼里,这个汽车大王一直都是一副病歪歪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他不仅动作敏捷,功夫还奇高。 他隐藏得太深了! 罗伯特对南宫俊奕并不恋战,只想速战速决,所以南宫俊奕一发难,他在退开的同时马上掏枪射击。 南宫俊奕自然不能让他打中自己,罗伯特刚拿出枪,他飞身扑过去,抬脚一踢,枪飞了。 这下两个人都没有了枪,只能展开拳脚打斗。 两个人的动作都非常快,啪啪啪,啪啪啪,拳来脚往,左避右让,一个快如流星,一个疾若闪电,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样两个高手打斗,别说帮忙或者劝架,能近身就不错了。 楚云墨先还替南宫俊奕担着心,不过看久了,发现南宫俊奕并没有落在下风,他的心里就放松了下来。 既然南宫俊奕功夫如此高,他倒希望他们能一直打下去,反正能拖延到援兵来最好。 南宫俊奕本就是武痴,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对手,兴趣大增,拿出全部本领缠着罗伯特斗下去,非要跟他比个高低。 罗伯特开始因为刚刚打伤了女儿,心里悲愤,一心想杀人,所以想速战速决杀死南宫俊奕。 不料南宫俊奕功夫太高,他没能杀他不说,还被他贴身缠住摆脱不了,只能跟他一直打下去。 打了好一会儿,达不列突然退开喊停:“等等,我有话说。” 南宫俊奕停下,问:“什么事?你认输了?认输可以,那你派一架直升机送我们出去。” “你并没有赢我,我为什么要认输?”罗伯特说。 “既然你不认输,那接着来!”南宫俊奕拉开了架式。 “慢着,我有话说,你先听我说完。” “什么话,说吧。” 罗伯特说:“我罗伯特自从习武以来,几十年未遇过对手,虽然我一直知道你的功夫好,但没有跟你过过招,刚才这一比划,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我一直很欣赏有才能的人,你的脑袋聪明,功夫又好,如果能加入我们,你必定是下任首领的不二人选! “加入你们?你们是什么?”南宫俊奕不明白。 罗伯特说:“戴雷知道。” 南宫俊奕将脸转过去看向楚云墨,问:“戴雷,他们是什么?” 楚云墨说:“是一个组织,叫w,首领就叫达不列,首领以下的是老板和军师。” 他指了指罗伯特:“罗伯特先生就是现任首领达不列。” 他又指指张萍萍和军师,说:“这是现任老板和军师。” 南宫俊奕问:“这个组织平时做些什么?” 楚云墨回答:“w以制造和销售武器和毒品为主,我们的武器和毒品已经销到了全球每一个国家。” 南宫俊奕说:“那不是犯法的吗?” 不等楚云墨说话,罗伯特就接了过去:“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不做犯法的生意,我能在短短几十年积累那么大一笔财富吗? “在y国和m国,犯再大的罪都不会判死刑,你担心什么?” 南宫俊奕看向楚云墨,问:“你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楚云墨点头。 “那你是什么职位?”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主。” 罗伯特说:“南宫先生,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你是下一任达不列,戴雷就是下一任老板,你们兄弟联手,必定能把本组织做得更大更强。” 南宫俊奕望望坝子里的人,说:“你们的组织就这么点人?” “当然不止,”罗伯特说:“我们的人员遍布全球,现在外围组织就有十三个,戴雷领导的黑教只是十三大教派之一。” 他话锋一转,说:“如果你同意加入,我可以马上任命你为继承人,w组织的一切都归你领导。” 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有多少人想坐这个位置啊。 但南宫俊奕却面无表情。 罗伯特又补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对不起,我只能把你杀了。” “为什么我不愿意,你就要杀我?” 罗伯特说:“第一,凡是进入这里的外人,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第二,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如果我得不到,我绝不能让别人得到,所以你不加入我们的话,我宁愿毁掉你!” 南宫俊奕看看他,又看看楚云墨,说:“这么说,我只有加入你们这一条路可走?” “没错。”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我可以加入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如果打赢了我,我就加入。” “万一我输了呢?” “如果你输了,你得放我离开。” 罗伯特说:“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加入,我只能杀了你。” “好吧,输赢都任由你处置,反正我就是想跟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罗伯特知道,要想留下南宫俊奕这样的高手,他必须用实力说话,只要自己打赢了他,南宫俊奕才会心服口服。 “好,”他同意了:“我跟你较量,不过现在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楚云墨和张萍萍、南宫俊奕都没有吃早饭,却因为紧张,都忘了饥饿。 罗伯特这一提醒,他们顿时感到饥肠辘辘。 “我也有饭吃?”南宫俊奕问。 “当然,如果你不吃饭,那我们的比赛岂不是不公平?” “他们呢?”他指指楚云墨和张萍萍。 “戴雷,你过来。”罗伯特招招手。 他现在要想拉拢南宫俊奕,就必须先拉拢楚云墨,所以对楚云墨帮助老板的事情,他暂时不去计较。 楚云墨过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先生。” 罗伯特点点头,拍拍楚云墨和南宫俊奕的肩膀,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他向张萍萍和安东尼挥了挥手,说:“把他们杀了。” 唰!所有迷彩服的枪又举了起来。 楚云墨正在想应该想个什么办法来救他们母子,张萍萍已经喊出声来:“慢着!” 罗伯特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楚云墨说:“先生,老板似乎有话要说。” “她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说?” 南宫俊奕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定她有什么要紧事,听听也没有关系吧?” 罗伯特站住,回过头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萍萍说:“罗伯特,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亲手杀死你的女儿吗?” “哼!”罗伯特冷冷一笑:“你害死我女儿,目的无非有两个,第一,你夺取w组织的首领,第二,让你的儿子继承我的财产! “安丽,我告诉你,就算艾丽丝救不过来,我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你不仅做不成w组织的首领,我也不会把财产传给你的儿子! “我宁愿送给南宫俊奕和戴雷,因为他们绝不会背叛我!” 他扬起手来,向持枪的迷彩服们下令:“准备!” 唰唰唰的响声过后,所有子弹一起上了膛。 第五百一十一章 都给她陪葬 “罗伯特!”张萍萍石破天惊地高喊:“安东尼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要杀了他吗?” “你说什么?”罗伯特的目光猛然转向张萍萍,又很快移到安东尼脸上。 楚云墨也看过来,在罗伯特写遗嘱的时候,他就怀疑过安东尼和罗伯特的关系,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是父子! 场里的人一时间都被张萍萍这句话给震住了,半天没人敢发出声音。 只有安东尼吃惊地喊起来:“妈咪,您在说什么?” “先生!”不等张萍萍再说话,一个白大褂跑出来,向罗伯特喊道:“小姐要见您。” “艾丽丝醒了?”罗伯特大喜,匆匆跑了。 他没有下令开枪或者不开枪,迷彩服们的枪就一直举着。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张萍萍、安东尼站在中间,谁也不敢动一动。 罗伯特来到病房里,艾丽丝已经回光返照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爹地,我不应该杀死姐姐,对不起……” 罗伯特老泪纵横地说:“女儿,我不怪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艾丽丝说:“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奉爹地,如果有来生,女儿一定要给爹地做个好女儿,请爹地原谅女儿……” 罗伯特不停抹眼泪,他有亿万家财,却守不住两个女儿,小女儿杀死了大女儿,他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小女儿! 现在他心里的悲痛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艾丽丝的眼睛闭上,手从他的手里滑落了。 过了很久,罗伯特才慢慢站起来,看着艾丽丝身上的累累伤痕,他眼里的悲痛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冷狠。 他出来,漠然地看了看坝子里的人,将手一挥,说:“把他们全部杀死!” 这一下变故又突然了,南宫俊奕和楚云墨重新被人群围住。 现在大家都知道南宫俊奕厉害,围他的人就特别多,里三层加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南宫俊奕这时候要想对罗伯特突然袭击,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南宫俊奕问:“伯父,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跟他说得亲亲热热,突然就变卦了,南宫俊奕和楚云墨都大意了。 罗伯特冷冷地说:“我女儿死了,我要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南宫俊奕忍无可忍:“你是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 罗伯特说:“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但那时候我女儿还没有死,此一时,彼一时,你认命吧!” “你……”南宫俊奕火冒三丈,又想动手了。 就算杀不了罗伯特,临死前将他这些手下杀几个也能解解气。 “俊奕!”楚云墨及时叫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南宫俊奕努力克制着自己,他不知道楚云墨有什么计划,只能看他的眼色行事。 楚云墨说:“达不列先生,您的女儿并不是我们杀死的,为什么要我们陪葬?” 南宫俊奕接过去说:“没错,戴雷还一直想要保护她。 “你的大女儿对戴雷一往情深,露易丝死的时候,戴雷眼睛都哭肿了。 “他一心想为你的女儿报仇,可你却要杀了他。 “你不去找真正害死你女儿的人,却拉我们陪葬,这就是你一个黑道组织首领的能耐?” 罗伯特阴沉沉地瞪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他对军师说:“把对蒙德利亚用过刑的人都带出来!” 军师做了个手势,一个手下立刻跑走了。 不一会儿,五个彪形大汉被带了出来,他们已经知道蒙德利亚是达不列的亲生女儿,这会儿都吓得面如土色,过来一起跪下求饶。 罗伯特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阴冷至极,说:“把他们的手脚切掉扔进狼窝里,身子丢进实验室去。” 手脚切断无法逃跑,实验室里是专门用来实验新型毒品的,一旦上了瘾,他们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个人吓得拼命磕头,头在地上都磕破了。 罗伯特毫不心软,将手狠狠一挥:“带走!” 军师挥了挥手,过来一群人,把五个人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房间里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五个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坝子里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妈咪!”安东尼浑身打颤,他从小长到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在他眼里,伯伯罗伯特一直和蔼可亲,可现在才知道,他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张萍萍心痛地抱住儿子,说:“别怕,别怕,有妈咪在,妈咪不会让人伤害你。” 那些凄厉的惨叫声让楚云墨也一阵心悸,这个罗伯特实在太残忍了,对自己的手下尚且如此没有人性,那又会如何对待他们? …… z国w市。 苏寒冰从刚才的通话里听见了南宫俊奕的声音,也听出手机不在他手里,还听出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这说明他很可能落在了w组织的人手里。 不过听他说话似乎没有大碍,她希望他们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到雇佣军去救他们。 她马上给佟家卫打电话,说明了楚云墨的处境。 佟家卫说:“我们已经查过了,f国天之浴疗养院是在青锋山上。 “从青锋山往里面走有上千公顷的原始森林,w组织的人很可能就藏在那片原始森林里。” 苏寒冰点头:“对,楚云墨和其他的同事如果落在w组织手里的话,一定被带进了那片原始森林里,我非常担心他们的处境。” 佟家卫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们的卧底不可能全部暴露,我们还有一个人进入了w组织的最高层,他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其他的同事。” 苏寒冰略略放心了一点,说:“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挂断了电话,苏寒冰沉思起来,佟家卫说,雇佣军有一个人进入了w组织的最高层,有多高? 上一次楚云墨说,w组织的最高层只有三个人:达不列,老板和军师。 难道这三个人中间有一个是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要不然,就是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没有露过面的高层! 那这个高层,才可能是w组织真正的首领吧。 苏寒冰越分析,感到情况越复杂。 她只能暗暗祈祷:“姐夫,俊奕,还有其他的同事们,你们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平安归来!” …… l市。 阳宝丫一脸委屈,不理南宫俊斐了,他低头吻她,阳宝丫将头转开,却被他捧住吻上了。 一直吻得她的嘴唇不再噘着了,他才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需要害羞,更不需要感到难为情。 “在外人面前,你可以害羞,可以矜持。 “但在我面前,我希望你能展现出最开放的姿态,尤其是晚上! “这样的夫妻关系才最和谐。 “我不是戏弄你,而是为了让你养成和我相处的习惯。 “你明白了吗?” 阳宝丫翻翻白眼:“不明白。” 他的笑容又邪恶起来,指指下面:“那我再用这个教教你?” “不!”阳宝丫的脸刷地红了,将他用力一推。 “好了,”南宫俊奕说:“你睡,我去书房办会儿公。” “嗯。”阳宝丫坐起来拿睡衣。 南宫俊斐按住了她的手:“以后睡觉不穿睡衣。” “为什么?”阳宝丫又不明白了。 南宫俊斐在心里叹息,阳宝丫在读书方面天资聪颖,但在身体和生活的普通常识方面,她就像一个低能儿。 “皮肤也需要呼吸,”他耐心地解释:“白天它们一直被衣服裹得紧紧的,晚上就应该尽量让它们自由呼吸,有利于身体和肌肤的健康,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阳宝丫点头:“那我不穿了。” “嗯,乖,睡吧。” 他给阳宝丫盖好棉被,离开了卧室。 进入书房忙了没多久,奥丹尔.刘就给南宫俊斐打来了电话:“二少,查出来了。” “说。” “海市蜃楼是海家的产业,海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所以海市场蜃楼以前就是这位海小姐名下的。 “海小姐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因丈夫在外面包养情人,被海小姐发现了,两个人离了婚。 “海小姐离婚后不到半年,又生了一个女儿,据传闻,这个女儿不是海小姐前夫的。 “也就是说,他们两夫妻都在外面养有情人,真看不出来,他们跟我是同类人,哈哈哈哈……” 南宫俊斐打断了他的笑声:“别说废话,现在海市蜃楼到底谁是老板?” 奥丹尔.刘说:“海小姐跟前夫离婚后,又跟一个叫海啸的男人结了婚,三年前,海小姐过世了,海啸就做了海市蜃楼的老板。” 南宫俊斐问:“就是说,海市蜃楼现在的老板叫海啸。” “是的。” “好,那你再帮我查查海市蜃楼住宿部三楼的一个经理有什么背景,他和这个海老板又有什么关系。” “好的,我马上查,有消息就告诉你。” “嗯。” 不一会儿,奥丹尔.刘又打来了电话:“二少,海市蜃楼三楼是住宿部,经理是一个女人,叫钱元元,二十八岁。 “这个女人到海市蜃楼工作不久就做了经理,有谣传说,她可能是海啸的地下情人。” “海啸的地下情人?”南宫俊斐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二少,”奥丹尔.刘嬉皮笑脸地问:“是不是嫂子请你帮她找亲戚?” “找什么亲戚,她在z国没有亲戚。”南宫俊斐说。 第五百一十二章 全部暴露 奥丹尔.刘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调查海市蜃楼?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女经理了吧? “不过二少,说真的,那女经理挺漂亮,波特别大,一看就是个浪货,适合我的口味,估计你也喜欢。” “你少瞎说,我在调查给宝丫下药的人!” “什么意思?”奥丹尔.刘糊涂了。 南宫俊斐解释:“昨天晚上,宝丫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她这个同学就是海啸的女儿,没想到被人下药。 “如果不是我一个朋友正好遇见把她带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妈的!”奥凡尔.刘怒了:“谁这么大胆?连二少的女人也敢动?” 南宫俊斐说:“我听宝丫的意思,她喝了一杯饮料后就失去了知觉。 “这杯饮料就是海市蜃楼的老板给她的,但是是经过三楼经理的手拿来的。 “所以这两个人都有嫌疑,我必须查清楚是谁想对宝丫不利。” “我明白了,这个一定要查。”奥丹尔.刘“嘿嘿”一笑,语气阴冷地说:“二少,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做出了对不起嫂子的事,这仇我一定帮你报。” 南宫俊斐冷哼一声:“你所谓的报仇,就是在床上?” “知我者,二少也,”奥丹尔.刘哈哈大笑,说:“不一定在床上,沙发上、地板上都可以。” 南宫俊斐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查,但别给我惹出麻烦。” “我办事,你放心,有麻烦也是那女人的麻烦。” 南宫俊斐转过话题问:“这女人结婚了吗?” “结了,一个女儿已经五岁了。” “嗯,你帮我弄到这个女人和海啸私通的证据。” 奥丹尔.刘为难地说:“这个很难啊,他们要上床也只会在海市蜃楼里面做,必然相当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 南宫俊斐嘲讽地说:“还有什么事能难到你这个少妇杀手?” 奥丹尔.刘哈哈大笑:“承蒙二少夸奖,不胜荣幸。” “不说废话,”南宫俊斐的声音变严肃:“再难你都要帮我搞到。” “好吧,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南宫俊斐加重语气。 “好吧,好吧,二少说了算,那我努力去了。”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发出了一声冷笑:“姓海的,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会让你在l市无法立足!” …… f国,那座神秘的原始森林里。 罗伯特处理了他的五个手下,心情似乎好受了一点。 他转过来,两眼凶狠地瞪着张萍萍。 说来说去,张萍萍才是害死他两个女儿的罪魁祸首。 张萍萍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说:“罗伯特,你的两个女儿都没有了,难道你还要将你唯一的儿子也杀掉?” “哼!”罗伯特冷笑:“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你可以去验血,做亲子鉴定啊!” 罗伯特的视线落在安东尼脸上,这个万众瞩目的舞蹈巨星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脸色苍白,完全不敢和罗伯特对视。 罗伯特的目光移开,阴冷地从四个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过了很久,他将手一挥:“把他们全部押入死牢,重镣加身!” 军师立刻吩咐迷彩服们:“放下枪,把他们分开押入死牢。” 楚云墨轻声说:“不要反抗。” 南宫俊奕知道是对他说的,他嗯了一声。 现在反抗是拿鸡蛋碰石头,楚云墨需要的是拖延时间。 他相信,自己的同志正在快马加鞭地赶来营救他们。 迷彩服们应了一声,子弹退膛,把他们分开押到了四个牢房里。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都是重镣加身,全身缠满重达几十斤的铁镣,成大字紧紧绑缚在牢房的柱子上。 张萍萍和安东尼也好不到哪里去,总之,他们四个要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楚云墨不是太担心,只要罗伯特现在不杀死他们,就说明他心里是犹豫的,那他们就有机会活出来。 半夜时分,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说:“达不列先生有令,带布朗.戴雷出去。” 两个人过来打开柱子上的锁,也打开了他脚上的铁镣,却没有打开他身上的,将他推着往出走。 他问:“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 牢房外的人说:“见阎王!” 楚云墨暗惊,罗伯特是要秘密枪杀他了? 全身都是铁镣,他无法反抗,只能跟着他们走,铁镣叮叮当当一路响了出去。 南宫俊奕听见了铁镣声,大喊:“外面是谁?戴雷,是你吗?” 楚云墨沉着地应道:“是我!” 南宫俊奕急了,用力挣扎,拽得他身上的铁镣哗哗直响,嘴里喊:“他们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楚云墨说:“你别着急,是罗伯特先生要找我问话。” “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我等你。”南宫俊奕安静下来。 三个人将楚云墨带到了距离基地很远的地方,这是森林里,又是半夜时分,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连身边两个拽着他走路的人的脸都看不清,更别说看清前面那人是谁了。 楚云墨感到脑后有风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有人偷袭!” 他不知道偷袭的人是敌是友,但不能不防。 他猛然转过身,发现身边两个拽他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和后面偷袭的两个人一起忙着解他身上的铁镣。 他试探地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同事,”那人回答:“达不列下了处决你的命令,我们只能这样救你。” 楚云墨身上的铁镣解开了,他的手脚总算恢复了自由。 那人说:“你暂时躲在这里,这里距离基地较远,达不列一时不会发现你。 “但你注意不要走太远,这里有许多大型野生动物,你要特别小心。 “估计我们的部队天亮后应该能够赶到,到时候你再出来。” 楚云墨问:“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我们出来是三个人,现在回去仍然三个人,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表面上给人家的感觉,是他们把楚云墨已经枪杀了,所以三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楚云墨放下心来,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往基地的方向走了,他也转身往森林深处藏身。 但他没走几步,就听见了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里果然有不少内鬼!” 楚云墨的心一沉,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些穿着森林迷彩服的人手里执着火把,将他们包围了。 那三个人不得不退回来,和楚云墨站在一起。 罗伯特阴冷地看着他们,说:“楚云墨,知不知道我白天为什么没有杀你?” 楚云墨已经预感到了,却装糊涂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要利用你来钓出他们这些内鬼! “这一两年来,我感到组织的交易有很大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就算你是军方的卧底,我也不相信你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大浪。 “所以我敢肯定我这里面还有不少内鬼。 “我就是想利用这一次的例会找出背叛我的人,同时抓出你们找些内鬼,将你们一网打尽! “现在我才知道,我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内鬼! “不错啊不错,我这一箭双雕之计用得堪称完美! “就算你们z国的诸葛亮再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只是我实在想不到,我的十三大教派,有五个教主竟然都是军方的人,你们还真是无孔不入! “不过可惜的是,你们人再多又怎么样?照样要做我的枪下鬼! “等天亮了,我要用最残酷的刑罚把你们一个一个慢慢折磨致死,我要让那些背叛我的人好好看看,看看和我作对的人的下场有多么悲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云墨四个人都缄默着。 罗伯特说:“怎么?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们不是英雄豪杰吗?现在知道怕了?” 楚云墨淡然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还有什么说的?” 为了稳住罗伯特,不引起他怀疑,楚云墨自然不能透露出军方即将到来的消息。 “你终于承认你们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伯特笑得更得意了。 楚云墨不再说话。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最后落败的,必定是w组织的匪徒们! 罗伯特将手一挥:“把他们押回去!” 于是几个人都被押入了死牢里。 楚云墨暗自叹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国际雇佣军的卧底已经全部被擒了,这形势非常不乐观,现在他们无法自救,只能寄希望于外援了。 但他深知,从在y国他们被搜身后,所有人就和国际雇佣军失去了联系,唯一的希望就是南宫俊奕和苏寒冰的联系了。 但苏寒冰就算通知了国际雇佣军,等到他们赶过来,还要在这上千公顷的森林里寻找,那就还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他们能不能活出来,就看天意了。 …… z国,l市。 从南宫俊斐要奥丹尔.刘必须尽快拿到女经理和海啸上床的证据后,奥丹尔.刘就忙起来。 在世人眼里,奥丹尔.刘并非善类,行为处事亦正亦邪。 他最大的缺点是花心,最大的优点是对朋友忠诚,这也是他能得到南宫俊奕兄弟俩多年信任的原因。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最后一个卧底 奥丹尔.刘极善于交际,办事能力很强,各方面都比较出色,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打成一片。 所以他来到z国的时间虽然不长,认识的人却比南宫俊斐多得多。 南宫俊斐要求他拿到海啸和那个女经理上床的证据,他嘴上诉苦,说不好办,心里却已经有了计划。 这件事,冲着那女人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和那双妖冶的眼睛,他决定亲自出马。 他制订了一整套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能顺利实施,他不仅能拿到女经理和海啸上床的证据,还有更多的收获。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每天都往海市蜃楼跑,吃饭,住宿,想办法和三楼的女经理尽快熟悉。 …… f国,青锋山。 牢房又安静了,紧张了一天的看守们精神也放松了,一个个昏昏欲睡。 楚云墨觉得这是下手的好时机,可惜他动弹不了。 嗡嗡嗡…… 他突然听见了飞机的马达声,精神不由一震,自己人来了? 飞机似乎在头上盘旋,可惜他在房子里面看不见。 飞机声把睡梦中的罗伯特惊醒了,他先还不相信是飞机,以为打雷。 再仔细一听,他确定是直升机的声音,顿时暴跳如雷,跳起来吼:“他妈的,谁把飞机引来的?还有内鬼!” 他冲出来吼:“灭灯!灭灯!所有的灯全灭掉!” 牢房走廊上的灯一下灭掉了。 楚云墨往上方的小窗洞望了一眼,外面现在还一片漆黑,如果没有火光,飞机很难发现这里是w组织的基地。 现在灯灭掉了,他们的人又都被抓了,谁还能出去点火报信?楚云墨只能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嗡嗡声远去了,心里一阵失望。 达不列听见飞机飞远了,吼道:“所有人全部集合!不许开灯!” 一阵脚步响,不一会儿,w组织基地的人就全部汇集到了坝子里…… 他恶狠狠地吼:“谁他妈是内鬼,立即给我站出来,只要你自己交代,我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 “如果你自己不站出来,等我把你揪出来,我把你绑在树上,身上一刀一刀划满小口,再撒上白糖,让蚂蚁把你的肉一点一点的吃光,直到最后剩下一个光骨架!” 全场静悄悄的,几百号人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他狠绝地问:“不说是不是?” 还是没人说话。 他回头命令军师:“把他们全押出来!” 这时候天有些微微亮了,达不列不准开灯,众人听见叮叮当当的铁镣响,依稀看着几个人被押了出来。 那三个雇佣军的卧底在最前面,接下来是张萍萍和安东尼,南宫俊奕在后面一点。 楚云墨走在最后,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一群人站成一排后,他距离罗伯特最近。 罗伯特拿出枪,说:“我数三下,如果这个内鬼不出来,我就打死一个。” 他将子弹推上膛,数:“一、二、三!” 他反手就开枪,根本不看目标。 但说时迟,那时快,他的“三”字刚落,楚云墨突然扑了上去,他手里的铁镣居然散开了,他反手套向罗伯特的脖子。 罗伯特的功夫那么高,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楚云墨制住,只不过因为楚云墨的突然袭击,他手里的枪失了准头,没有打中人。 罗伯特大怒,楚云墨手上的铁镣居然没有加锁,说明的确有内鬼! 他马上向楚云墨射击。 南宫俊奕身上的铁镣没有解开,只有脚能动,他全身扑过去,将罗伯特的枪撞掉在了地上。 楚云墨把手里的铁镣当成武器,狠狠向罗伯特头上砸来。 罗伯特急速闪开,伸手拿过他身后那人的枪,南宫俊奕再次扑过来撞掉。 楚云墨一个人不是罗伯特的对手,南宫俊奕身上的铁镣又阻碍了他的发挥,三个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罗伯特被他们两个人缠住了,其他的人完全帮不上忙,只能站在那里看他们打。 嗡嗡嗡!嗡嗡嗡! 这声音预示着有数架飞机正在向这里接近! 楚云墨大吼:“罗伯特!你逃不掉了!投降吧!” 罗伯特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虚晃一招,大吼:“开枪,把他们统统杀死!” 那些人将枪一起举起来,一阵哗哗声,子弹全部推上了膛。 天空中出现了第一架直升机,直接冲下来。 罗伯特发了疯一般地喊叫:“打飞机!把飞机给我打下来!” 所有枪口马抬头向上,冲着空中射击,啪啪啪子弹乱飞。 秦非扬就在这架飞机上,他火冒三丈,飞机刚一俯冲下来,他伸出枪向地面就打,两个土匪应声倒地。 楚云墨大喊:“退后!” 他把自己这边的人全部推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包括张萍萍和安东尼,以免误伤。 又是几架直升机飞了过来,地面上的人慌了,开始四处逃窜。 楚云墨发现罗伯特不见了,四处张望,发现他往一辆直升机跑过去了。 他马上跳起来追赶。 南宫俊奕大急:“戴雷,等等我!” 他答应了苏寒冰,一定要把她姐夫平安带回去,他自然不能让楚云墨出事。 但他戴着铁镣,跑不快,急得用力拽。 军师跑过来,拿出钥匙给他打开铁镣,他来不及道谢就冲了出去。 军师又接着把其他人身上的铁镣打开,张萍萍和安东尼的也打开了,那三个卧底忙着和犯人搏斗,张萍萍拉着安东尼躲进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从窗户向外张望。 罗伯特已经爬上了飞机,正忙着启动,楚云墨冲上去和他扭打,他还是把飞机升了起来。 南宫俊奕纵身一跃,堪堪落在舱门上,两手抓住舱门下方,两脚悬空。 楚云墨没有驾驶过飞机,不知道怎么操纵升降杆,眼看着罗伯特把飞机拼命升高,他却降不下去。 那几架直升机上下来的都是全副威装的特种兵,w组织大部份成员缴械投降,少数企图顽抗的死硬份子都击毙了。 大家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向上看,秦非扬更是不眨眼地看着。 机舱里楚云墨和罗伯特在搏斗,飞机摇摇晃晃,向左一偏又向右一偏。 秦非扬看见南宫俊奕吊在舱门口迟迟爬不上去,心提得高高的,真是惊险万分。 南宫俊奕费了好大劲,终于奋力爬了上去。 秦非扬松了口气,他见识过南宫俊奕的功夫,有他在,楚云墨应该没事。 南宫俊奕来不及喘气,冲过去说:“戴雷,我来开飞机。” “好!”楚云墨顿时放松了。 南宫俊斐要开飞机,罗伯特不让,楚云墨又不能制住罗伯特,三个人在飞机上纠缠不休。 都没有武器,他们只能拳脚相斗,一边打架,一边抢着控制飞机。 罗伯特要往高升,南宫俊奕要往下降,上面的人忙了个不亦乐乎,下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只见直升机忽一下窜上去,又哗一下降下来,机头一会儿下栽,一会儿仰高,又不断左右摇摆,就像在做高难度特技表演一般。 确切地说,这架直升机更像一只断了线失去控制的风筝,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随时都有机毁人亡的危险,让下面所有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 楚云墨死死缠住罗伯特搏斗,不让他接近驾驶台,罗伯特无法再操纵升降杆。 南宫俊奕终于控制了飞机,将飞机平稳地降落了下来。 飞机停下,特种兵们一拥而上,将飞机团团围住。 楚云墨说:“罗伯特,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罗伯特退开,冷冷一笑,说:“楚云墨,你以为你成功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架飞机逃跑? “因为飞机上安装了数十枚定时炸弹! “这下面也埋藏了大量炸弹,只要有一枚炸弹爆炸,整个基地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跟我一起葬身火海,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还有五分钟时间,所有炸弹将会一起爆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伯特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w组织自己的人更是面如土色。 只有三分钟,这么多的人,雇佣军根本来不及撤走。 他们也不可能丢下w组织的人不管,那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 秦非扬喊:“云墨,你们赶紧下来,准备拆除炸弹。” 罗伯特说:“拆吧,希望你们在五分钟内能拆除所有的炸弹。” 他不再反抗,秦非扬和南宫俊奕一边一个抓住他,从飞机上下来后,特种兵里的两个炸弹专家立刻上前找炸弹。 不料,他们把这架直升机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一个定时炸弹! 秦非扬冲过来吼:“罗伯特!到底有没有炸弹?” 罗伯特说:“既然你不相信,那也没必要问。” 秦非扬对w组织投降的人下令:“所有人都去找,要不然我们走了,你们只能在这里给罗伯特陪葬。” 投降的都是怕死的,一窝蜂全涌过去,在罗伯特的每一架飞机上找炸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报告找到炸弹了。 躲在房间里的张萍萍忍不住了,她死了没关系,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陪葬。 她冲出来哭着喊道:“罗伯特,你要死就死,为什么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你就真希望你家绝后?” 楚云墨的心一动,说:“罗伯特先生,安东尼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为英雄送行 “不可能,”罗伯特冷淡地说:“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而已。” 张萍萍大声说:“罗伯特,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他发现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将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受不了,才下药将他毒死!” 罗伯特震惊地瞪大眼睛:“我弟弟是被你毒死的?” “哼!你还真以为他是病死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罗伯特连连摇头。 楚云墨说:“罗伯特先生,安东尼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只要做一个亲子鉴定就能真相大白。 “安东尼小小年纪就成为明星红遍了欧洲,这么优秀的孩子,你难道不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如果是的话,你难道不希望看到他结婚生子?” 南宫俊奕说:“伯父,你自己也说过,y国不会判你死刑,最多判你个终身监禁,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你不觉得很可惜?” 罗伯特的心动摇了,他突然张口,说:“炸弹在我的卧室里,只有一枚,但威力巨大,只要把那一颗拆除,下面的炸弹就不会爆炸。” 在罗伯特的卧室里,炸弹专家找到了那枚巨型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很快被撤除,炸弹专家又破坏了埋在地下炸弹的引线,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更多的飞机飞了过来,有国际雇佣军的后续援兵,也人f国的安保人员。 f国的国力实在太弱小了,他们接到国际雇佣军要求在青锋山原始森林里寻找w组织基地的时候,就派出了几架直升机,却因为这片原始森林太辽阔了,他们没能找到。 所以国际雇佣军特种兵和秦非扬还比他们先到。 为了以防万一,一部份人对整个基地展开地毯式搜索,另一部份人把犯罪嫌疑人分批转移出去。 普通嫌疑人先押送至f国的临时监狱,再由各**警接回去审判。 罗伯特、张萍萍和八个外围组织的教主由特种兵最后分开押送,他们因为罪大恶极,全部押到y国统一公开审判。 楚云墨同那三位卧底拥抱,问:“我们还有一位,在哪里?” 罗伯特说有五个教主都是内鬼,这里加上楚云墨才四个。 那三位低下了头,楚云墨的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 一位卧底抬起头来,说:“他在疗养院的时候,为了掩护你和老板,已经饮弹身亡。” 楚云墨的眼里顿时含满了泪水,他脱下帽子,向英雄致敬。 秦非扬举枪向天上放了一梭子,为英雄送行。 默哀了一会儿,楚云墨转过身,向特种兵大队长请求:“由我押送罗伯特吧。” 南宫俊奕马上说:“我和戴雷一起。” 秦非扬说:“我也跟楚魔一起。” 大队长没有犹豫就点头了,罗伯特功夫太高,万一押送途中出问题很麻烦。 有这三大高手亲自押送,应该万无一失了。 楚云墨和秦非扬带罗伯特准备出发,看着那些四处搜索的士兵,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没有向领导汇报。 他马上让秦非扬和南宫俊奕看好罗伯特,他过来向大队长报告:“罗伯特手里有一个密码箱,里面可能有一些w组织非常机密的东西,但目前不我知道这个密码箱在哪里。” 大队长点头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密码箱的具体下落。” 楚云墨看了看周围,说:“密码箱很可能就在这个基地里,我建议先在这里对罗伯特进行审问。” 如果到了y国再对罗伯特进行审判,可能错过把w组织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大队长打电话请示了上级后,说:“上级指示,要我们必须找到密码箱。” 大队长命楚云墨组建一个调查小组,对罗伯特进行调查审问,同时命搜索人员注意寻找密码箱的下落。 楚云墨领命,他和秦非扬,特种兵副大队长三个人将罗伯特带入一个房间,对他展开询问。 南宫俊奕不是军方人员,本来不能进入询问室,但现在并不是正式审问。 而且罗伯特的功夫太高,在没有找到密码箱之前又不能开枪打死他,所以南宫俊奕也被特许进入询问室。 “这就要开始审问我了?”罗伯特不在乎地笑笑,说:“审吧,我保证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楚云墨三人对视一眼,罗伯特一来就说出这句话,看来是块硬骨头。 楚云墨明白,罗伯特既然选择不炸毁基地和大家同归于尽,就是想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关键的东西自然不会交代。 他笑笑,说:“你有没有想问我们的?” “有。”罗伯特说。 “想问什么?说吧。” “你手上的铁镣是谁打开的?” 楚云墨微微一笑:“你的军师。” “我的军师?”罗伯特满脸怀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军师的父母在我手里,他怎么敢背叛我?” 秦非扬说:“你还真是个卑鄙无耻的超级小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控制你的手下人!” “哼!你们z国不是有句话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吗?他们不全是我自己人,我不这样做,怎么能控制住他们?” 楚云墨冷笑:“你自己人不是照样背叛了你?” 罗伯特默然片刻,又回到先前的问题:“我不相信是军师做的,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内鬼?” “我没有必要骗你。” 秦非扬说:“罗伯特,这只能说明你做人很失败,你不用想不通。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他们背叛你,虽然在你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罗伯特仍然不死心:“我要亲自问一问军师。” “可以。” 秦非扬走到门口,喊:“军师,达不列找你。” 一个瘦瘦的男人跑了过来,说:“什么事?” 罗伯特诧异地看着他,说:“他不是军师。” 瘦小的男人转身拿过军师的黑色面具往头上一戴,用谄媚的声音问:“请问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这声音和军师的声音惟妙惟肖! 他戴着军师的面具,又穿着军师的衣服,高矮胖瘦都和军师差不多,不看脸,没人知道他是冒牌军师。 罗伯特又惊又怒:“你……你什么时候冒充他的?在我身边潜伏多长时间了?” 难怪w组织的情况一再泄漏,原来他身边埋伏了这么多卧底。 假军师说:“我前天才开始冒充他,所以潜伏在你身边的时间并不长。” 罗伯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前天,他把所有人全部骗到y国,搜身后才放大家进入。 但在搜身前,假军师在卧底同事的指引下,和几个同伴已经跟踪到了那里。 罗伯特随后又单独给军师打电话,命他马上到f国。 军师出去后招出租车,他们几个一直在暗中跟踪,军师在机场上洗手间的时候,被他们抓住了。 在洗手间里突击审问,怕死的军师全部老实交代了开例会的有关情况。 假军师立刻换上他的衣服,打扮成他的样子,拿着他的手机,根据罗伯特的命令,来到了f国。 真正的军师当然已经被他的同事秘密带走了。 来到f国后,罗伯特派的直升机将他带到了这里。 看着同事们牺牲的牺牲,被抓的被抓,他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 昨天晚上楚云墨和那三个同事被抓后,他成了唯一一个没有被发现的卧底。 他身上没敢带和雇佣军联系的通讯设备,万一被达不列发现,会打乱全部计划,所以他也无法和外界联系。 晚上他整晚都在到处巡逻,表面上看他在尽心竭力为达不列分忧,实际上是在找机会救楚云墨他们。 他是第一个听见直升机声音的人,心里非常高兴。 但这么黑,怎么才能让直升机发现这里却是一大难题。 他走到距离达不列的住处很远的地方,飞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他看到一个放哨的在吸烟提神,顿时有了主意。 这里是厨房,外面堆了一些枯树枝。 他跟哨兵聊天,说:“真困,有没有烟,给我一支。” 哨兵递给他一支,他揭开面具点烟,哨兵没有看见过军师的脸,对他毫不怀疑。 吸了一口就呛着了,他咳起来,说:“水……” 哨兵慌忙丢掉手里的烟蒂,跑进厨房端了一杯水出来,却见那堆柴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吓坏了,喊叫:“着火了……唔……” 军师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喊什么?” 哨兵:“唔唔唔……”。 军师:“你的烟蒂引燃了大火,你还敢喊叫,不怕先生把你大卸八块?” 哨兵哪知道是军师故意点的火,以为真的是自己不小心引燃的,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喊叫了。 军师放开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的脾气有多坏,还敢大喊大叫。” 哨兵惊慌地看着那堆熊熊燃烧的大火,说:“可这怎么办啊?” 军师吼道:“什么怎么办?不就是一堆柴吗?这里的柴多的是。” 哨兵说:“真……真的没事?” 军师将他的头拍了一掌:“你赶紧端水来泼熄啊,一会儿被人发现就完了!” “哦,哦。”哨兵急忙冲进厨房端水来泼。 这时候那辆飞机已经飞过来了,假军师确定机上人员看见了火光,才叫哨兵将火泼熄。 第五百一十五章 亲人如兽 等达不列被飞机的嗡嗡声惊醒跑出来的时候,火光已经熄灭了,军师就没有暴露。 达不列把所有人喊起来集合,又叫军师把楚云墨他们带出来,军师进入监牢趁机打开了楚云墨手上的铁镣。 听完假军师的讲述,达不列冷哼一声,说:“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没有产生一点怀疑?” 假军师说:“因为我伪装他太像了。” 达不列说:“我的军师一口娘娘腔十分独特,我没想到你这个冒充他的男人也是一口娘娘腔。我的军师是人妖,不男不女,才会是娘娘腔,难道你也是人妖?” 假军师怒了,揭下面具向他砸过去:“你才是人妖!你tm全家都是人妖!” 罗伯特偏头躲过,说:“如果不是人妖,你的娘娘腔为什么如此地道?” 假军师大爆粗口:“我靠!老娘本来就是女人!女人不是娘娘腔,难道还是男人腔?操!” 场里所有人眼睛一起睁大,南宫俊奕脱口而出:“女人?” 假军师转头怒瞪他一眼:“女人怎么了?你老婆不是女人?” 南宫俊奕立刻满脸堆笑:“是,是,我老婆是女人。” 他心里说:“我老婆当然是女人,可你这位兄台哪里像女人啊?” 浅平头,圆脸,浓眉,大眼睛,还满嘴粗话,实在没有女人的特质! “我靠”“操”,南宫俊奕生为男人,活了三十四年也没有说过这种字眼。 特种兵副大队长过来介绍:“这是我们的女子特种兵少校郝爽……” 南宫俊奕眼睛再次睁大了:“好爽?这名字取得……” 郝爽又恶狠狠瞪他一眼:“本姑娘不是好爽,是郝爽!” 副大队长说:“郝爽,不得无礼!” 郝爽立正,响亮地应道:“是!” 副大队长接着介绍:“郝爽是苏寒冰中校带出来的。” 楚云墨说:“是吗?” 副大队长又向郝爽介绍:“这是楚云墨少将,他通过苏寒冰中校把w组织的消息传给我们。” “我知道他啊!”郝爽兴奋地说:“孤胆英雄楚云墨嘛!” 她忽然想起楚云墨比她的职位高得多,赶紧啪地一个立正,说:“首长好!” 楚云墨笑笑:“不必多礼。” 他指指南宫俊奕,说:“这是苏寒冰中校的老公南宫俊奕先生。” “啊?”郝爽楞了神,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中校老公……呃,不是,是苏中校的老公……” 男人们都笑起来。 副大队长说:“我们几个同事传回军师的资料,最珍贵的是有人冒险偷拍了他的录音和录相,我们感到这个军师是w组织高层之一,就想找人模仿他。 “开始在男兵里找,没有合适的,有一次我们搞艺表演,郝爽现场表演口技,学什么像什么,引起了上级的注意。 “我们把她找来,让她模仿军师的声音,感觉非常像,再看她的高矮胖瘦也和军师差不多,就定下由她冒充军师。 “亏得郝爽成功打入w组织内部,并点燃了那堆火,我们才找到你们。” 大家都鼓起掌来。 郝爽说:“还是多亏苏中校的老公,因为我也不能带联络工具进来,就无法和上级联系。 “罗伯特用苏中校老公的手机打电话,苏中校在电话里大骂,我听出了苏中校的声音,以为中校老公是苏中校派进来的卧底。 “我猜想苏中校一定知道我们在这片原始森林里,那她就会转告给上级,上级一定会派直升机来寻找我们。 “所以我没敢轻举妄动,一直等到寻找我们的直升机出现才引燃火堆。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罗伯特这个老家伙给苏中校拨打了电话。” 大家又笑起来。 罗伯特摇头叹息:“是我太大意了,如果你来到基地后,我让你揭开面具看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更不应该拨打那个该死的电话。” 罗伯特的确是大意了,他因为很早就认识南宫俊奕,想不到他的手机会跟军方扯上什么瓜葛。 他虽然知道南宫俊奕的妻子是左曼云的妹妹,却不知道她是国际雇佣军退伍军人,因为苏寒冰的身份至今都对外保密,她的公开身份是t国某武术俱乐部的教练。 秦非扬说:“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你真是冥顽不灵!” 楚云墨问罗伯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 “你没有问的了,那就回答问题吧。” 楚云墨转入正式问询:“x国的山外山那座山洞,是谁发现的?” 见他问的并不是密码箱的问题,罗伯特就配合回答了:“我父亲,还有大卫的爷爷。” “山洞里面有什么?” “金银珠宝。” “他们怎么知道那里面有金银珠宝?” “听别人讲的。” “什么人?” “不知道,那人说,他父亲临死前告诉他,山外山有一座山洞,洞里有大量金银财宝,但他不相信。我父亲和大卫的爷爷找到那座山洞,发现果然有很多财宝,他们取出来换成钱后,建立了w组织。” 楚云墨问:“那座山洞有几个出口?” “只有一个。” 楚云墨不再问山外山的事,话锋忽然一转,问:“密码箱在哪里?” “什么密码箱?”罗伯特马上装糊涂,一口咬定没有什么密码箱。 “老板提到过密码箱,也让你交给她,怎么可能没有?” “那是她乱说的。” 楚云墨又单独询问张萍萍。 张萍萍也否认。 楚云墨意识到密码箱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这两个人不说,就是想有一天用密码箱里的东西东山再起。 楚云墨说:“安丽,w组织的毁灭,你功不可没。 “如果你能对罗伯特检举揭发,你会得到轻判,只要在狱中好好改造,几年以后出来,你就可以和安东尼团聚。 “那时候安东尼一定已经娶妻生子,你和儿子、儿媳、孙儿孙女在一起,这是什么样的天伦之乐? “如果你执迷不悟,跟着罗伯特一条道走到黑,你就只能把牢底坐穿了。 “你坐一辈子牢不要紧,安东尼怎么办?他的人生会被你彻底毁了!” 张萍萍默然半晌,说:“我要见见我儿子。” 楚云墨让人把安东尼带了进来。 安东尼的脸色还苍白着,他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不知道人间险恶,更想不到,他的亲伯伯和母亲是走黑道的人! 张萍萍没有要求跟安东尼单独说话,所以楚云墨也没有出去。 “儿子,你恨不恨妈咪?”张萍萍问。 “妈咪,”安东尼不回答,却反问:“伯伯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张萍萍点头:“是。” “可他为什么是我父亲?” 张萍萍悲愤地说:“他强-暴我,我才怀上了你!” “什么?”安东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心里一直和蔼可亲的伯伯,居然会做出强-暴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情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妈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告诉我。” “我是被罗伯特买来的,他把我买回来,就是为了发泄他的兽行!” 安东尼急问:“那是谁卖的你?” 张萍萍的眼泪唰唰流:“卖我的人,是我的亲哥哥!” “您的……亲哥哥?” “是,我的亲哥哥叫张昌平,他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将家里钱财挥霍一空,把我父母双双气死,把嫂子连同他的亲生儿子一起输给了别人,然后他就把魔爪伸向了我。” 楚云墨的心里再次为他那个禽兽不如的亲生父亲吃惊,张安庆,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然是和张安庆的母亲一起被张昌平输出去的!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张萍萍讲述。 张萍萍含泪的哭诉,揭开了她生命史上最悲惨的一页。 张萍萍十六岁那年,父母先后病逝,她唯一的亲人哥哥张昌平因抢劫杀人被通缉,很久都没有回家了,父母双亡的她一下子成了一个孤女,不能上学不说,连生活都成困难。 因为她哥哥臭名远扬,邻居怕招惹他们给自己家带来祸事,对她也退避三舍,那几个月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艰苦。 为了生存,她开始出门打工,四处飘泊,当她哥哥乔装打扮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喜极而泣。 但张萍萍没有想到,这个唯一的亲人不仅不能将她救出苦难,反而把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张昌平说他在国外发财了,带妹妹出去旅游,张萍萍信以为真,就高高兴兴跟他去了。 身负罪案的张昌平以偷渡的方式把妹妹带出去后,带她玩了几个地方,给她买了一些漂亮衣服。 张萍萍以为哥哥真的发财了,以为她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快乐的她对哥哥没有一点防范。 那天晚上她哥哥说带她去见一个朋友,到了一套大房子后,她看见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外国男人。 哥哥介绍说:“萍萍,这是我的朋友罗伯特先生,如果我不在,他会照顾你。” 罗伯特殷勤地请他们喝酒,张昌平让张萍萍陪罗伯特喝一点。 张萍萍以为有哥哥保护她,就毫无防范地喝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萍萍是被痛醒的,身体如被割裂了一般地疼。 她睁开眼睛,看见罗伯特在她的身上猛烈的运动。 第五百一十六章 兄弟是狼 后来张萍萍才知道,哥哥把她卖给了罗伯特,目的是想弄一笔钱去发展他所谓的“事业”。 张萍萍欲哭无泪,更让她痛不欲生的是,夺走了她身体的罗伯特是有妇之夫,他之所以买她,是为了给他弟弟做媳妇。 罗伯特的弟弟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高烧烧坏了脑神经,病好后就变得有点傻里傻气。 他的脾气非常暴躁,当不发脾气的时候,他像一个好人,但当他脾气一来就六亲不认,时常打得张萍萍四处躲藏。 每当罗伯特的弟弟打人的时候,罗伯特就以他患了精神病为由,将他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晚上他公然到张萍萍的住处,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可怜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既打不过那个傻子丈夫,也无法反抗罗伯特,被这兄弟两个欺负和折磨,就像活在人间炼狱里一样! 多次挨打让她伤痕累累,挨的次数多了,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要想不挨丈夫的打,就要取悦罗伯特,在他那里寻求保护。 随后她开始刻意讨好罗伯特,罗伯特对她也好起来,每当傻子丈夫打她的时候,她就逃出来向罗伯特求救。 罗伯特为了长期霸占她,买了镇静的药拿回来,让她每天晚上给她丈夫吃一包药。 吃了镇静药后,晚上她丈夫睡得很熟,这样他既不会发疯打她,也不会发现他们的事。 两个人暗中来往长达十年之久,由于他们做得很隐蔽,竟然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不料他们的苟合还是被罗伯特的妻子发现了。 一天晚上,她跟踪过来,将罗伯特和张萍萍捉奸在床,愤怒的女人对张萍萍大打出手。 张萍萍个子矮小,哪里是那个高大的y国女人的对手,被她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张萍萍原本指望罗伯特会出手帮她,哪知他不慌不忙地穿着他的裤子,两个女人打架就像与他无关一样。 罗伯特的妻子还不停下来,抬脚就向张萍萍的肚子踩去。 张萍萍既绝望又伤心,向罗伯特大喊:“我有孩子了!” 她原本不想把这事告诉罗伯特,而是想找时间去偷偷做掉。 在这之前,她怀过两个孩子,都趁罗伯特出差的时候偷偷做掉了。 她不想为这个傻子丈夫生孩子,更不想为罗伯特生孩子,因为罗伯特毁了她的一生。 对罗伯特,她只有满腔的仇恨,又怎么可能为他生孩子! 但现在如果她不说出怀着孩子,罗伯特仍然不会出手救她,她也许会被他的妻子活活打死! 她不能死,她的一生被罗伯特毁了,她也要毁掉他! 罗伯特听见张萍萍怀上孩子了,不由又惊又喜,一把拉住他妻子,问张萍萍:“你真的怀上我的孩子了?” 对于罗伯特来说,如果张萍萍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他结婚后,妻子只为他生了两个女儿,表面上满足的他心里却有不少遗憾,因为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但他妻子却不想再生了,还采取了避孕措施。 现在突然得知张萍萍怀孕,他不由满心希望她能为他生一个儿子,以继承他的事业。 张萍萍哭着说:“如果你不想要,就让你妻子把我打死吧。” 他妻子却更加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个贱女人!你偷我的男人不说,还敢怀上他的种,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罗伯特的妻子一边骂一边对张萍萍猛踢,每一下都踢向她的肚子。 罗伯特大怒,他一心盼望能生个儿子,现在刚听说张萍萍怀上了,哪容妻子当着他的面废掉。 他开始想劝住妻子,不料妻子反而破口大骂,说:“当年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妻子的骂声,是在揭他最不想揭开的伤疤。 他妻子是y国皇室贵族的后裔,当年下嫁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汽车修理工。 妻子因为嫁给他被皇室除了名,但妻子跟着他出走的时候,罗伯特的岳母心疼女儿,偷偷给了她一盒金银首饰。 这盒金银首饰在皇室不值钱,拿出来可就值钱了,妻子知道他想开汽车修理厂,变卖了这些首饰,帮他开了起来。 罗伯特当时很感动,但当他成为y国汽车大王的时候,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说他是靠老婆起家的。 现在他自己的妻子都这样说,他就勃然大怒了。 他抓住妻子左右开弓,连抽了十几个耳光,妻子的脸都被打肿了。 他放开妻子,指着她骂道:“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敢在这里撒野,以后再来找安丽的麻烦,我杀了你,还不滚!” 他的凶恶嘴脸吓呆了妻子,妻子捂着红肿的脸痛哭着跑了出去。 这时候,罗伯特的弟弟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原来,这天晚上因为罗伯特过来得有点早,他不断用眼神挑逗张萍萍,张萍萍心烦意乱,竟忘了给丈夫吃药。 这个傻子弟弟看见自己的妻子不挂一丝躺在地上,他哥哥也赤-裸着上身,他一瞬间就发了疯,抓起一把椅子向他哥哥冲过来。 罗伯特自然不会让他打中,他爬起来就逃。 傻子男人又向张萍萍冲过来,抓着她的头发就打。 张萍萍一边躲一边尖声大叫:“我怀上你的儿子了,你再打就没有儿子了!” 傻子丈夫居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猛然停手,问:“你真的怀上我的儿子了?” 张萍萍惊恐地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我们有儿子了!” 傻子丈夫一下子高兴起来,把她抱起来猛亲,兴高彩烈地喊:“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张萍萍拣回一条命心有余悸,一边流眼泪一边说:“我们进去吧。” 傻子丈夫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这会儿见有儿子了,就忘了追究张萍萍赤身果体的事情,抱着她欢天喜地就要进去,却又看见了罗伯特。 他马上停下来,问:“这个儿子是我的,还是他的?” 张萍萍忙不迭地说:“是你的,怎么会是他的。” “那你的衣服呢?” 张萍萍哭着说:“他想凌辱我,刚扒了我的衣服,幸好你醒了。” 傻子丈夫又发疯了,放下她就向罗伯特冲过去,高喊:“我杀了你!” 罗伯特吓得逃出去了。 张萍萍也吓得往屋里躲,怕丈夫又冲过来打她。 不过傻子丈夫似乎真的很喜欢孩子,他把罗伯特赶跑后,过来喊她说:“安丽,你别怕,我已经把他赶跑了,以后他欺负你,你就叫我。” “哦。”张萍萍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傻子丈夫,就注定张萍萍不可能轻松多久。 这男人心情好的时候,抚摸着她的肚子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但有时候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突然间冲过来抓着她就打,一边打一边说:“你怀的是他的儿子,我杀了你。” 张萍萍东躲西藏,为了不让他发疯打自己,她白天也给他吃镇静药,并加大了剂量。 但这终就不是长久之计。 张萍萍时常惊恐地想,等孩子生下来,这男人发现不是他的,一定会把她和孩子一起活活打死。 她想去拿掉孩子,不料罗伯特给她的那张卡被冻结了,她自己只有一点零花钱,不够做手术。 无路可走的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弄死丈夫。 她偷偷买了毒药回来,每天加一点在镇静剂里,一天喂两次,那男人的精神越来越差,到后面连路都走不动了,更别说打她了。 这天晚上,男人呼吸很困难,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张萍萍估计男人快死了,不慌不忙地给罗伯特打了电话。 上一次被妻子发现他出轨,罗伯特当时虽然火冒三丈打了妻子,但听见张萍萍说孩子是他弟弟的,他又后悔起来。 妻子虽然生的是两个女儿,但好歹他能确定女儿是他的,张萍萍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法确定的。 再说,他已经是汽车大王了,要注意在外面的影响,不能因为家丑而让公司的声誉受损。 所以他回家后,很诚恳地向妻子认错,说张萍萍勾引他,他禁不住诱惑才做下错事,让妻子原谅他。 为了表示认错的决心,他把送给张萍萍的卡号和密码都报给了妻子,他妻子就冻结了卡上的钱。 他没再去找张萍萍,妻子却不相信他能真心悔改,以床事惩罚他,连续两个月都不让他靠近。 罗伯特接到张萍萍电话的时候,他妻子带孩子出去旅游去了,得知弟弟病得很重,他马上赶到张萍萍家。 张萍萍穿着一件很暴露的衣服,两个月没碰女人的罗伯特兽性大发,只看了弟弟一眼,就向张萍萍扑了上去。 两个人正在纠缠,罗伯特的妻子来了。 她的确不相信罗伯特能真心悔改,所以时常以出去旅游为名离开家,却躲在暗外等着捉奸。 没想到这一次真的又捉住了。 这一次罗伯特也不手软了,看见妻子张牙舞爪冲进来打张萍萍,罗伯特提起一把椅子就甩了过去。 椅子砸在了他妻子的太阳穴上,太阳穴出现了一个窟窿,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不一会儿,他妻子就没气了。 不等张萍萍反应过来,罗伯特又突然提起椅子向他弟弟砸去。 第五百一十七章 极恶之人 椅子正中额头,他弟弟的头上裂出一道大口,那个傻子本来还没有死绝,这一下就没气了。 因为是把毒药混在镇静剂里,一次喂的又不多,这男人没有七窍流血,所以看不出中毒的症状。 张萍萍看见屋里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吓傻了,连声问:“怎么办?怎么办?” 罗伯特说:“你别怕,只要你不乱说话,我会把事情摆平。” 罗伯特匆匆把衣服穿好,张萍萍也赶紧穿上一套端庄一点的衣服。 罗伯特把弟弟的尸体从床上搬下来,伪造了现场,然后给一个警官朋友打了电话。 他给这个警官朋友说,他妻子跟弟媳妇发生口角,弟弟打死了他妻子,又发疯一般杀他。 他迫不得已还手,结果失手把弟弟也打死了。 这位警官带人来勘查现场,两个人原本就有交情,警官自然不会为难他,还主动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罗伯特说:“这件事我不希望闹大。” 警官说:“按照y国法律规定,有原告才立案,如果没有原告就不用立案了。” 罗伯特的妻子被娘家除了名,两个女儿又小,他弟弟也只有他一个亲人,如果他不告,就没人告了。 于是这事不了了之,罗伯特发了个讣告,先说妻子病逝,过了几天又发了个讣告,说他弟弟暴病身亡。 露易丝当时还不到八岁,艾丽丝才三岁,罗伯特没让她们看见妻子的尸体,所以这两姐妹长大后一直都以为母亲真的是病死的。 而罗伯特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杀妻灭弟之后,却一点事都没有。 张萍萍的傻子丈夫死了,罗伯特的妻子也死了,再也无人干涉他们了,罗伯特的胆子比以前更大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和张萍萍幽会。 几个月后,张萍萍生下了儿子安东尼,这个孩子从生下地就活在人们的议论声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罗伯特想对安东尼做亲子鉴定,张萍萍一口咬定儿子是他弟弟的,坚决不让他做。 她就是不想让罗伯特称心如意,不想让他知道他有了儿子。 罗伯特见张萍萍的态度如此坚决,估计儿子真的不是他的,那就不必做亲子鉴定了,以免太失望。 反正弟弟已经死了,他把这孩子养大,也就相当于是他的儿子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他的财产少不了有安东尼一份。 生下儿子后,张萍萍对罗伯特的仇恨仍然没有消减,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才能杀了罗伯特。 但要杀他绝非易事,而且张萍萍还有许多顾虑。 她对罗伯特的感情极为复杂,她恨他毁了她的一生,但又不得不依靠他生活。 有了儿子后,她对罗伯特的依赖性就更强了。 这时候,罗伯特突然将她带入了w组织。 罗伯特的父亲跟大卫的爷爷年轻时是盗墓贼,x国山外山那座大山洞就是他们盗墓的时候发现的。 大卫的爷爷后来从事军火走私,罗伯特的父亲也跟他入伙了,当他们摸到了门道后,就尝试自己做。 罗伯特小时候很难见到父亲,弟弟又有病,母亲带着他们兄弟俩生活得很艰难,小小年纪他就辍学当汽车修理工学徒去了。 他跟露易丝的母亲结婚后,他父亲突然回来,他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做见不得光的生意。 他答应接管父亲的事业,但感到没有人手,就把张萍萍带了进来。 两个女儿长大后,他把露易丝也带了进来,但没敢让小女儿知道,因为小女儿嘴巴不紧。 张萍萍那时候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跟着他做,但做得越久,她越感到危险,随时都担心自己会死,这让她对罗伯特更加痛恨。 以前罗伯特父子、大卫一家三代人都在参与w组织的活动,那时候w组织处于鼎盛时期,是发展得最辉煌的时候。 后来罗伯特的父亲死了,大卫的爷爷和父亲也都死了,连大卫也死了,w组织的实际领导人就只有罗伯特了。 表面上看来他的钱比以前多得多,但实际上表明w组织已经走向衰败,即将灭亡了。 重要人物的相继死亡,导致罗伯特身边缺少信得过的人,只剩下了露易丝和张萍萍,这就让张萍萍的地位凸现了出来,罗伯特提拔她做了老板。 不过可惜的是,张萍萍跟他根本不是一条心,当罗伯特有难的时候,她必然是对他落井下石的人! 这个家族黑道组织不约而同把安东尼排除在外了,就连罗伯特都希望他永远不要碰军火和毒品。 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张萍萍开始为儿子谋划未来。 她当然知道安东尼是罗伯特的亲生儿子,但名义上却是罗伯特弟弟的,所以如果罗伯特死后要留财产的话,一定会先留给他的两个女儿。 就算让安东尼和罗伯特相认,安东尼最多也只能分一半,另一半必定由罗伯特的两个女儿平分。 张萍萍觉得,如果让这姐妹俩自相残杀,等她们都死了,安东尼接受罗伯特的全部遗产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表面上信耶稣、与世无争的张萍萍实际上极有心计。 露易丝太能干,不容易下手,她决定先除掉艾丽丝。 她派人在暗中监视艾丽丝,看见艾丽丝被黑教几个女首领送进了地下夜场。 艾丽丝出车祸后,她命人救了她,因为她想知道,艾丽丝发生什么事了。 艾丽丝醒来后,见自己面容尽毁,又自杀。 张萍萍以老板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询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艾丽丝哭诉了她被姐姐送进地下夜场遭到男人蹂躏的事,说:“我没想到我的亲姐姐变得这么狠毒。我从小就没了母亲,长姐当母,我一直很尊敬她,可她竟然把我害成这样!” 张萍萍叹息了一声,问:“你恨你姐姐吗?” “我恨,恨不能杀了她,可我没有能力。” 张萍萍说:“如果你真的恨你姐姐,只杀她就太便宜她了。 “你应该把她的男人抢走,再把你爸爸对她的宠爱抢走,让她一无所有,才能达到报复的目的。” “您说得对,”艾丽丝的眼里满是复仇的怒火,说:“她不念姐妹情,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也不必再把她当姐姐看待,我一定要让她一无所有,可我怎么做才能报这个仇?” 她突然向张萍萍跪下,磕着头说:“恩人,求您帮帮我,只要您帮我报了这个仇,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 张萍萍说:“我可以给你拿一笔钱,将你整容成另外一个人,也可以帮你出谋划策,但是关键还得靠你自己。” 艾丽丝说:“只要恩人肯帮我,您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这个艾丽丝总归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以前被大卫数次利用,现在她又成了张萍萍手里的棋子,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张萍萍先命她发誓加入w组织,再把艾丽丝送去一流的整容机构整容,还特意整成东方面孔。 她说:“你要从你姐姐身边抢布朗.戴雷,就得投其所好整成他喜欢的面孔,这样才会让他产生好感。” 她又让艾丽丝学一些z国的简单对话,又伪造了她的身份,还让她必须改掉以前的一切习惯,不能让露易丝看出来。 被大卫送进地下夜场受尽凌辱的艾丽丝有了脱胎换骨式的改变,她不再任性,不再趾高气扬,变得温婉平和,她的变化之大连张萍萍都暗暗惊讶。 同时她还对艾丽丝进行很严格的训练,要她必须听话,守规矩,不许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萍萍又让她猛吃了几个月,将身体养胖了一点,看起来和艾丽丝完全判若两人了。 一切准备就绪,张萍萍又授意艾丽丝到教堂找她,她再主动将她认成干女儿,又找露易丝介绍艾丽丝进入追风汽车公司销售部上班,侍机接近楚云墨。 艾丽丝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张萍萍的圈套,杀了她的亲姐姐,最后自己也丧命在亲生父亲的枪下! 张萍萍的讲述,让安东尼泪流满面,也让楚云墨心酸不已。 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禽兽?气死父母,输掉妻儿,还把唯一的亲妹妹卖进火坑里,毁了张萍萍一生! 安东尼痛哭着说:“妈咪,他那么坏,我不要认这样的父亲,我只要妈咪,妈咪,您一定要好好活着!” 张萍萍叹了一声,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在w组织的财产会全部充公,但他的汽车公司一定会留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他的任何东西!我没有这样的父亲!妈咪,我只要您,我只要您!” 楚云墨开口了:“安东尼,如果你希望你母亲减轻罪行,就劝她揭发罗伯特。” 安东尼马上喊:“妈咪,您说吧,把那个男人的所有罪行都说出来,让他坐牢,让他再也出不来了。” 张萍萍说:“只让他坐牢太便宜他了。” 楚云墨说:“可你如果不揭发他,他也许连牢都不用坐。” 安东尼抱着张萍萍喊:“妈咪,您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再也不能出来了!” 张萍萍泪流满面地说:“儿子啊,妈咪舍不得你啊,你以后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如果你有什么事,谁来保护你啊?” 第五百一十八章 同归于尽 张萍萍深知,她如果说出密码箱的事,她的罪行也会很重,坐牢是必然的,三、五年内也不可能出来。 但安东尼不知道他母亲到底有多大的罪行,他抱着母亲哭着说:“妈咪,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楚云墨让安东尼先出去,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张萍萍。 他说:“我是张昌平的儿子。” 张萍萍吃了一惊,一下盯住他:“你说什么?” 楚云墨说:“张昌平是我的亲生父亲。” 张萍萍难以置信地问:“你是庆儿?” “我不是张安庆,”楚云墨说:“张安庆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张萍萍满脸都是怀疑:“你是说,我哥哥在外面还有女人?” “有,而且不止我母亲一个,”楚云墨想起了他从没有见过面的布朗.戴雷,摇头说:“除了我,我知道还有一个跟我们应该也是兄弟,但那人已经死了,是被大卫杀死的。” “他到底是谁?” “露易丝的前男友,布朗.戴雷。” 张萍萍嘴巴张大,然后点头:“没错,你和布朗.戴雷长得太像了,如果你是我哥哥的亲生儿子,那他一定也是。” 楚云墨说:“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从没有打算要认他,因为我跟你一样恨他! “我第一次看见安东尼,就查到了你们的身份,知道您就是我的亲姑妈。 “我知道,您本来可以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像许多普通女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孩子,拥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小家庭。 “我还知道,您小时候一定是爷爷奶奶手心里的宝,被他们宠着呵护着疼爱着过了十六年。 “但因为爷爷奶奶的不幸过世,因为您是张昌平的妹妹,我那位没有人性的父亲造成了您一生的不幸。 “如果爷爷奶奶在天有灵,这些年看着您的悲惨,他们一定早已经伤心欲绝!” 张萍萍心里最软的一角被楚云墨戳中,她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楚云墨停下来,走过来递给她几张纸巾。 张萍萍接过来继续痛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了一点,问:“我哥……张昌平还在吗?” “没有,他死了。” “怎么死的?” “他以前杀了一家八口人,那家人的后人找他报的仇。” 张萍萍又哭起来,说:“死得好,他活该。” 张萍萍对张昌平的感情跟楚云墨一样,既恨他,又避不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所以在得知他已经死了的消息时,她既觉得解恨,又忍不住大哭。 等她平静下来后,楚云墨说:“我跟露易丝第一次到您家,就想等我完成任务后,一定要和您们相认。 “如果您们愿意,我把您们接回z国,安顿好您们的一切,让您们以后能在自己的祖国幸福地生活。 “如果您们不愿意,我们也是亲戚,撇开和张昌平的关系,您的父母就是我的爷爷奶奶,血浓于水,我们的血缘关系无法抹掉。 “只是,我没有想到,您竟然是w组织的首领之一! “但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您都是我的姑妈,我该抓您要抓,该尊敬您也会照样尊敬。 “安东尼是我的表弟,只要他没有参与w组织的事务,我保证他不会被你们牵连……” 张萍萍急切地打断了他:“他没有,安东尼没有,我们从没打算让他进入w组织,他很干净的,请你相信我。” 楚云墨说:“只要他没有参与w组织的事情,他就不会坐牢,他是我表弟,我会照顾他。” 张萍萍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说:“跟你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差不多也了解你的为人,你和张昌平不一样,你重情重义。” 楚云墨说:“我养父教育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要堂堂正正做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无愧于自己良心,无愧于子孙后代!” 张萍萍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你比安东尼幸运,你遇到了一个好养父……” 楚云墨说:“我相信安东尼以后能和普通人一样,过得阳光,快乐。” 过了好一会儿,张萍萍说:“云墨,请你一定帮我照顾安东尼。” 楚云墨点头:“您放心,姑妈。” 张萍萍沉默了下来,楚云墨也不催她,等她自己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说:“的确有一个密码箱,但只有罗伯特才知道在哪里。” 楚云墨说:“你能不能劝他拿出来?” “我可以试一试。” 楚云墨把张萍萍带到罗伯特面前。 张萍萍说:“安东尼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他们现在怀疑安东尼也参与了w组织的行动,如果你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他会和我们一起失去自由。” 罗伯特说:“我怎么证明?” 张萍萍说:“那个密码箱里有所有w组织人员的名单,上面没有安东尼的名字,只要你交出密码箱,就能证明儿子的清白。” 罗伯特不作声。 张萍萍说:“密码箱里的东西在保险柜里,对不对?” 罗伯特冷哼一声,不回答。 “不在保险柜里,那在枕头里?棉被里面缝着?衣柜里?还是……” 罗伯特说:“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交出密码箱。” 张萍萍说:“我之所以叫你交,是想帮你减轻罪刑,我们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 “但你自己实在不愿意交,我就只好说出来了。 “因为我必须要救我的儿子!” 罗伯特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放在哪里?” 张萍萍说:“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你藏东西的地方,总是让人想不到。 “这个密码箱你看得比命还重要,自然也在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不过在揭开谜底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安东尼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也不是你弟弟的! “我恨你们,我不会为你们生儿育女! “所以这孩子是我在外面跟一个相好的男人生的,你白养了他二十多年! “不过他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都会继承你的财产,因为你已经写了遗嘱。 “而我敢打赌,你不会活着离开这里,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修改遗嘱了。” 罗伯特的眼珠已经快瞪得跳出来了,可见他心里的愤怒有多重。 “安丽!你这个贱女人!” 张萍萍冷冷一笑:“这里没有安丽,我叫张萍萍,来自z国!” “好了,”她总结性地说:“现在我应该说出密码箱里的东西到底在哪里了。” 她将脸欺近罗伯特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一定在你的抽水马桶里!” 楚云墨一楞,这么重要的东西,罗伯特藏在抽水马桶里? 罗伯特突然跳起来,戴着手铐的双手一把卡向张萍萍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吃里扒外的贱人!我杀了你!” 楚云墨和秦非扬一起冲过去,南宫俊奕来得最快,几个人合力扳开了罗伯特的手。 只是罗伯特盛怒之下,这一卡几乎直接拧断了张萍萍的脖子,她的头耷拉下去,眼见是没得救了。 楚云墨急忙抱住她喊:“姑妈!” 他又急喊秦非扬:“快叫安东尼进来!” 安东尼很快跑了进来,冲上前喊:“妈咪,妈咪!” 张萍萍抬起眼睛看着,艰难地笑了笑,断断续续地说:“云墨……是你……表哥,你跟着他……好好……做人……” 话刚说完,她就闭了气。 安东尼大喊了一声:“妈咪!” 他回头看见罗伯特,愤怒地冲过来对他拳打脚踢:“你害死了我妈咪!你害死了我妈咪!” 罗伯特没有还手,楚云墨发现他口鼻来血,连眼睛和耳朵都流出血来,才意识到不对。 罗伯特中毒了! 楚云墨跑过来仔细检查,看见他的手腕上插着一支女人头发上的簪子。 楚云墨用纸包住簪子小心地取下来,只见簪子中心是空的,他闻了闻,里面灌了剧毒药物! 原来,张萍萍始终想杀了罗伯特,所以将这支灌了毒药的簪子一直戴在头上不离。 但她根本不是罗伯特的对手,罗伯特的警惕性又相当高,就算两个人上床,张萍萍都找不到机会。 张萍萍深知,如果罗伯特被押上法庭,也只能判一个无期,万一他有朝一日提前释放出来了,一定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 张萍萍在最后关头激怒罗伯特,罗伯特盛怒之下少了那份戒心,她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和罗伯特同归于尽了! 罗伯特房间的抽水马桶被拆了出来,楚云墨不顾臭味,很小心的拆开,看见马桶是两层,中间的空心部份藏着一些东西。 楚云墨拿出来,看见是w组织在全球各地的武器和毒品生产以及销售点,还有一份w组织重要人物的详细名单。 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看到了x国山外山的名字,也看到了m国奥古曼地宫的名字。 他将资料交给大队长,大队长打了一通电话后,一场全球性的剿灭w组织的收网行动打响了…… 楚云墨和秦非扬要忙着处理关于w组织的公务,南宫俊奕最闲,他就第一个给苏寒冰打电话回去。 苏寒冰这一天两夜一直在着急,熬了两个大黑眼圈却睡不着,这会儿还躺在床上。 听见手机响,她抓起来就接:“喂。”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再次失联 南宫俊奕说:“报告苏中校,南宫俊奕胜利完成任务。” 苏寒冰马上问:“姐夫呢?” “他完好无损。” 苏寒冰激动得心几乎跳起来,又问:“那你呢?” “我?我差点就跟你来世再见了。” 苏寒冰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哽咽着说:“俊奕,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冒险……” 南宫俊奕听见这个前天还很霸气地向他下命令的妻子哭了,他的心揪了起来,赶紧安慰她:“寒寒,我没事,你别哭,我开玩笑的,我死不了,家里有乖儿娇妻,我哪舍得死啊。” 苏寒冰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俊奕回答:“等戴雷他们处理完公务,我们就回来。” “姐夫不叫布朗.戴雷,他叫楚云墨。”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这一时改不过口来。你给曼云说一声,以免她着急。” “嗯,我马上告诉她。” 苏寒冰跑出来的时候,左曼云不在外面,她从电脑屏幕上看见左曼云在三楼逗孩子,马上冲了上去。 “姐!” 她气喘吁吁地跑进去,左曼云吓了一跳:“寒冰,怎么了?” “快跟我来。” 左曼云把孩子递给女佣,苏寒冰把她拉出来,左曼云连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下去我跟你说。” 两个人回到二楼,苏寒冰一把抱住左曼云,说:“姐,姐夫要回来了。” “是吗?”左曼云将信将疑。 “嗯,”苏寒冰点头:“他已经完成任务了,可以恢复身份了。” “啊?真的?”左曼云这时候才惊喜起来。 “真的。” “太好了!”左曼云也抱住苏寒冰。 两个人激动了好一会儿,左曼云叹息着说:“我盼这一天盼了三年了。” “是啊,现在你们终于可以全家团圆了。”苏寒冰想起姐姐这些年受的苦,忍不住眼泪汪汪。 左曼云兴奋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说:“我告诉浩锋和浩澜去。” “去吧,去吧,他们一定很高兴。” 左曼云跑下楼,却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哪里玩,只能一边向佣人打听,一边寻找。 这小岛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她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停直升机的坝子里看见他们。 他们在训练机器人战队。 这是机器人战队的升级版,有更高的智能,两个孩子可以指挥他们进行比赛,所以玩得津津有味。 “浩锋,浩澜,快过来,妈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左曼云喊。 两个孩子指挥机器人战队立定,一起跑过来问:“妈妈,什么好消息?” 左曼云喘着气说:“你们的爸爸要回来了。” 两个孩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楚浩锋问:“妈妈,您说什么?” “我说,你们的爸爸,楚云墨,要回来了。” 楚浩澜说:“爸爸不是死了吗?” 楚浩锋同时说:“爸爸真的没有死?” 左曼云摇头又点头:“他没有死,他是执行特殊任务不能和我们相认,所以化名布朗.戴雷。” 两个孩子一起大声问:“布朗叔叔就是爸爸吗?” “对!”左曼云重重地点头:“他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要回来了,他再也不用装成布朗.戴雷了。” 左曼云呜呜哭出声来。 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楚浩澜问:“妈妈,爸爸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我高兴……”左曼云蹲下,将他们拥进怀里,哭得更大声。 “妈妈,”楚浩锋抹着她的眼泪问:“您高兴为什么还哭?” “因为妈妈太高兴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呜呜呜……” 苏寒冰站在不远处,听见姐姐的哭声,她也泪流满面。 虽然知道楚云墨快回来了,但几天过去了,他并没有立刻回来。 南宫俊奕也没有回来,左曼云惴惴不安。 苏寒冰安慰她说:“w组织那么大的势力,要彻底弄清楚他们的犯罪情况,不是几天就可以的,也许要好几个月。” “哦,”左曼云释然了,说:“只要他是安全的就行。” 苏寒冰皱眉说:“姐夫不回来当然是在忙w组织的事情,那俊奕又是怎么回事?人不回来不说,电话还关机。” 左曼云说:“他是不是在给云墨帮忙?” 苏寒冰笑了:“他又不是军方的人,能帮上什么忙。” 一个星期过去了,楚云墨和南宫俊奕还是没有回来,他们的手机都关机了,左曼云又不安起来。 她给秦非扬打电话,不料,秦非扬的手机也关机。 她更心慌,立刻打给佟如月,询问秦非扬的手机为什么关机。 佟如月说:“我也不知道啊,你在我们家住的那天早上,我们起来就发现非扬不见了,当时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回弯红她爷爷家了,但后来就关机了,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 左曼云奇怪不已,问苏寒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云墨和俊奕、秦非扬的手机都关机?” 苏寒冰的心里也深感忧虑,楚云墨和秦非扬关机可能在执行秘密任务,可南宫俊奕又不是军方人员,他关什么机? 她试着给佟家卫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情况,佟家卫的也关机。 左曼云给秦阿姨打电话,秦阿姨说秦继川也好多天没回家了,手机同样关机。 这下她们真的没辙了。 苏寒冰分析说:“这么多人同时关机,说明他们的确在忙w组织的事情。” 左曼云说:“那南宫俊奕为什么关机?” 苏寒冰苦笑:“我也不知道了。” 左曼云又反过来安慰她:“只要他跟云墨他们在一起,就是安全的,你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两姐妹嘴里不再说,心里仍然揪得紧紧的。 无故失联,不担心才怪。 …… l市。 奥丹尔.刘在海市蜃楼跑了三天,发现这样不行。 钱元元每天上午八点回家,下午四点来上班,晚上她是在经理室睡的。 白天海啸偶尔会进钱元元的经理室,但很快就出来了,也没有关过门,这种欲盖弥彰的招术很难让人抓到他们私通的把柄。 要想拿到真凭实据,奥丹尔.刘只能晚上来,还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可能得手。 这当然难不到奥丹尔.刘,他心里早就计划好了,只管按计划走就是了。 他把三楼挨着经理室的那个房间包了一个月,晚上他就在这里住着,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女经理和海啸的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入住海市蜃楼的当天晚上,奥丹尔.刘就有了发现。 凌晨三时过,熬得迷迷糊糊的奥丹尔.刘听见外面有极轻的脚步声,他的瞌睡虫唰地飞走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揭开窗帘的下角往出望,在昏黄的路灯光下,他看见了一个瘦长的身影。 经理室的门打开了,那人进去,很快门又关上了。 奥丹尔.刘轻笑,这对狗男女果然有一腿。 看是看到了,但要弄到证据却不容易,他又不能公开砸门拍照。 这仍然难不到奥丹尔.刘,为了弄到证据,他开始发扬电眼的优势了,向钱元元频送秋波。 钱元元对住在隔壁房间的混血儿帅哥很有好感,她每一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像勾住了她的魂一样,让她的心跳不断加快。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他只是说:“小姐,你早。”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她都觉得他像在和情人说话,充满了诱惑力。 所以,她是很乐于和这位大帅哥说话的,对他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奥丹尔.刘故意不带房卡,每天晚上来了要钱元元帮他开门。 他一会儿过来找纸、找笔,一会儿说网络有问题,一会儿灯泡不亮了,一会儿想换一种颜色的窗帘…… 钱元元很有耐心,他提出的每一个要求,她都力求达到他的满意。 她看得出来,这个混血儿男人不仅长得帅,还相当有钱,如果能和他发生点什么,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保证有求必应。” “是吗?”奥丹尔.刘一语双关地问:“真的有求必应?” “真的,能为帅哥服务是我的荣幸。”钱元元咯咯笑。 奥丹尔魅惑地笑:“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经过观察,奥丹尔发现海啸到钱元元这里来的时间比较固定,差不多都是凌晨三时左右,四点过离开。 观察了几天,奥丹尔.刘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奥丹尔故意来得很晚,凌晨两点半,他喝了些酒,醉醺醺来敲经理室的门,请钱元元帮他开门。 钱元元出来后,闻到浓浓的酒气,说:“先生,您刚喝完酒回来?” “是的,喝多了一点,不过我没……呃……醉。”他打着酒嗝说。 钱元元过来帮他开了门,刚要转身走,却被他拉住,一把推进了屋里。 钱元元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奥丹尔.刘就关上了门。 他按开灯,看着钱元元的脸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钱元元看着他那双含情脉脉的蓝眼睛一阵心慌意乱,故作镇静地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她心里却想:该来的终于来了,大帅哥,希望你别在关键时刻软瘫。 奥丹尔.刘将她的身子抵在门后,头一低吻住了她。 第五百二十章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钱元元欲拒还迎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很快就在他满带着酒香的吻里陷落。 奥丹尔.刘,这个亦正亦邪的m国男人,以“泡妞高手”“少妇杀手”等各种绰号在他的朋友圈闻名的电眼狼,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了钱元元的身体,征服了这个原本就不算清纯的女人。 奥丹尔.刘向来喜欢公私兼顾,他喜欢享受工作带来的东趣,更喜欢享受生活带来的乐趣。 所以在天都集团的时候,他多次利用谈公事偷腥,又利用女人精神防线垮掉的时候顺利谈好公事,真是公私都不亏,亏的当然是对方了。 和生意场上的高智商女人相比,钱元元的智商实在不值一提,所以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奥丹尔.刘拿下了。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钱元元不是早就对奥丹尔.刘有意,也不会在半推半就中让他轻松得手。 钱元元的身子靠在门上,奥丹尔.刘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来,他的每一下撞击,都让门发出嗡嗡的响声。 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干柴遇烈火,一点就能着的,奥丹尔.刘又是泡妞高手,他总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撩拨得女人情趣高涨,所以他带给钱元元的感觉和海啸是绝对不一样的。 钱元元跟海啸在一起,主要是为了钱,要不然六年前才二十二岁的她,怎么甘心委身在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身下。 奥丹尔.刘就不同了,不仅看起来像有钱人,还帅得让她双眼放光,这样帅的男人让她倒贴都愿意,何况他还有这么棒的技术。 反正就算倒贴,也不是花她自己的钱,有海啸做她的经济后盾。 想起海啸,钱元元立刻想起时辰快到了,海啸马上要来了。 如果被海啸发现她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的经济后盾就坍塌了。 她清醒过来,急忙推奥丹尔.刘:“不行,我不能来了。” 奥丹尔.刘大力撞了一下,钱元元的身子被狠狠撞在门上,背碰得生疼。 “怎么?”他悠然一笑:“我没有让你达到满意?” “不,不是……” 奥丹尔.刘接连撞了几下,问:“满意了没有?” 门的响声让钱元元心惊肉跳,她小声说:“你别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这么晚,谁会发现?”他又狠狠地撞。 钱元元喘着气,她已经紧张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海啸马上就要来了! 如果她再不出去,被海啸发现了的话,一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你快放开我,”她低声央求:“我们不能这样。” 奥丹尔.刘停下来,拧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脸说:“我没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现在我正在兴头上,你叫我停下来?” “对……对不起。”钱元元急得厉害,她已经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他阴沉地冷笑,蓝眼睛显得很可怕。 “我……我……我会补偿你……” “怎么补偿?” “我明天……”钱元元困难地说:“明天晚上,我……陪你……” 奥丹尔.刘没有说话,只冷狠地看着她。 他听见脚步声到了经理室,钱元元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那脚步声进去后,马上关上了门。 钱元元急得快哭了:“我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我明天晚上一定陪你……” 奥丹尔.刘指了指屋里的电脑桌,说:“看见那个摄像头了吗?” 钱元元看过去,只见摄像头调换了位置,正对着门的方向,这说明刚才他们的动作全部被拍摄了下来。 她的脸刷地白了:“你……你摄像?你要干什么?” “你希望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突然大力推送起来。 钱元元的背撞得门不断发出嗡嗡的响声,她心惊肉跳地看着奥丹尔.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会知道,现在你回答我,想马上出去,还是呆到明天早上再出去?” “马上,我想马上出去。”钱元元忙不迭地回答。 “好,吻我,吻深情一点,我满意了,你就可以离开。” 钱元元急于脱身,虽然明知摄像头在拍摄她吻他,她也不敢拖延时间,急忙搂住他深吻。 “好了。”奥丹尔.刘狠狠撞了她一下后,抽身退开,说:“明天晚上两半点没过来,你就等着摄像头里的东西全曝光。” “不,不,”钱元元摇头又点头:“我会过来,一定会。” “滚!”奥丹尔骤然暴吼,钱元元吓得转身跑了出去。 她自然不敢马上回经理室,而是冲进了洗手间,蹲了很久才出来。 钱元元再过来的时候,奥丹尔.刘站在门口,他微笑着说:“钱经理还没有睡?” 这声音依然彬彬有礼,依然像对情人说话一样脉脉含情,但钱元元却像看见了魔鬼一样,全身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我……我马上就……睡了。” 她逃一般跑到经理室门口,打开门冲了进去。 奥丹尔.刘的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这女人还真不是个货色! 他转身进去关上门,打开电脑看刚才的视频,该剪辑的剪辑,有了这东西,谅这女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知道钱元元会怎么向海啸交代,但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 周末了,南宫俊斐不上班,夫妻俩周五晚上夜战了很久,周六早上就相拥着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 阳宝丫睡醒了,坐起来看看肚子,又用手摸了摸,问南宫俊斐:“老公,孩子来了吗?” 南宫俊斐好笑地说:“傻丫头,就算他来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 “那要什么时候才知道?” “如果你的大姨妈没有按时来拜访你,就可能是我们的孩子来了。” “哦,除了大姨妈,还有什么表现?” “还有就是你的肚子长这么大。”南宫俊斐的两手比划得像个坛子。 阳宝丫扑上去打他:“骗子,等我肚子那么大的时候,谁都知道怀上孩子了。” 南宫俊斐哈哈大笑。 阳宝丫不放心地说:“老公,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这么早哪里能检查得出来?” “我想看看我有没有毛病,能不能生孩子,万一有毛病,好早点治疗。” 南宫俊斐说:“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怀上孩子。” “可我还是想去检查一下,你也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南宫俊斐看着她那一脸的央求,狠不下心拒绝,只能无奈地说:“好,好,下午我们一起去检查,行了吧?” “嗯,”阳宝丫抱住他吻:“老公真好。” “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你就要说老公不好?” “不会啦,我知道老公一定会答应的,所以老公一定很好。” “俏皮!”他瞪了她一眼,她嘻嘻笑。 阳宝丫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看看,说:“咦,是子辰哥打的。” 南宫俊斐又想起海子辰有没有对阳宝丫做过什么,心情再度不爽起来。 阳宝丫按了接听键,说:“喂,子辰哥,你找我啊?” 海子辰说:“嗯。” “哦,有事吗?” “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跟我谈谈?谈什么?”阳宝丫诧异地问。 海子辰默然片刻,说:“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哦,那子棋要来吗?” “她不来,就我们两个人。” “哦,”阳宝丫想了想,问:“那我们在哪里见面?我到海市蜃楼来吗?” “不,”海子辰说:“到公园吧,那附近有一家茶楼,名字叫香茗茶楼,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香茗茶楼,哦,好的,我记住了。” “下午四点,你能来吧?” “下午啊?”阳宝丫看看南宫俊斐,自然是检查身体重要,她为难地说:“不行啊,我下午有事。” “那明天呢?明天下午四点行不行?” “明天下午四点,应该可以。” “好,那就明天下午四点,香茗茶楼,我等你。” “好的,拜拜。” 阳宝丫挂断电话,回头对南宫俊斐说:“老公,子辰哥约我明天下午四点在茶楼见面,说有话跟我说,你猜他要跟我说什么?” 南宫俊斐淡淡地说:“他说喜欢你,叫你做他的女朋友。” “吓!”阳宝丫扑过去哈他痒痒:“坏老公。” 南宫俊斐捉住她的手问:“我怎么坏了?” “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还会有人喜欢我?谁那么傻,来追一个有夫之妇啊?” 南宫俊斐笑笑,说:“假如他真的说喜欢你,你怎么办?” “我就跟他说我有老公啊。”阳宝丫又摆摆手说: “老公,你想多了,子辰哥绝不会跟我说感情的事。 “就算说,也是说他跟别人,向我请教怎么追女孩子之类的,那我就指点他一二。” “指点他一二?”南宫俊斐揶揄地说:“看不出来,我老婆原来是爱情专家。” “我虽然不是爱情专家,但你是啊,他向我请教,我再回来向你请教,你告诉了我,我再去指点他,嘻嘻,就成啦。” 南宫俊斐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傻丫头。” 阳宝丫把他的手拉下来放进嘴里轻轻咬,南宫俊斐被她咬得痒痒的,他的脸凑过来,低声说:“小妖精,你在勾引我?” 第五百二十一章 这个男人很可怕 “啊?”阳宝丫一下丢开他的手,嚷道:“才没有,起来了。” “老婆勾引老公,天经地义,来吧,我们接着晨练。”南宫俊斐将她扑倒并吻上了。 下午,南宫俊斐载阳宝丫到了医院,下车就看见了院长。 上一次苏寒冰生孩子,朋友介绍他和院长认识了,后来为了感谢院长,他还专门请院长吃过饭,所以两个人就算是朋友了。 院长得知他们来检查身体,热情地说:“那你们先去检查,一会儿我帮你们看看报告单。” “好的,谢谢院长。” 两个人进去对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就拿着报告单到院长办公室去了。 院长仔细看了后,对南宫俊斐说:“你的身体表面上看来很健康,但实际上处于亚健康的边缘了。 “这是因为你工作太劳累,压力大。 “你要适当放松,多休息,注意劳逸结合。” 阳宝丫说:“看,幸好来检查一下,要不然还不知道你都亚健康了。” 南宫俊斐说:“前段时间忙一点,以后我会注意。” “嗯,”院长说:“你现在还不严重,调理一下就好了。” 阳宝丫问:“院长伯伯,我呢?我也很健康吧?” “我看看。”院长拿着阳宝丫的报告单,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南宫俊斐担心地问:“是不是有问题?” 院长点头:“有一点小问题。” 他看着阳宝丫问:“你是不是怕听噪音?比如铁铲在锅里翻动,汽车紧急刹车的时候,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阳宝丫连连点头:“对,对,我一听见铁铲在锅里翻动,就感到心里特别难受。 “我也怕听刹车的声音,那滋——地一声,就像从我的心脏上辗过去一样。 “最恐怖的是打雷,每一次打雷,我都觉得像有人拿一把大铁锤在我的心上砸啊砸,我只能躲进棉被里。” 院长问:“除了怕听噪音,你身体还有没有别的不适?比如生气或者伤心的时候,嘴唇变乌紫,脸上没有血色,甚至昏迷?” 阳宝丫摇头:“没有,我很健康的。” 院长点头:“那还好。” 南宫俊斐急问:“院长,她这些是什么问题?” 院长说:“她之所以怕听这些声音,是因为她的心脏有一点问题。” 南宫俊斐顿时紧张了,忙问:“她心脏怎么了?是心脏病吗?” 院长摇头:“你别紧张,她这个虽然是心脏的问题,但并不是人们平时所说的那种心脏病,没有那么可怕。” “那能医治吗?” “这个其实没必要医治,因为除了怕听噪音外,她没有别的症状。” “如果不医,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院长微笑着回答:“你放心,她这是先天性遗传,心脏只有一点轻微的问题,不是太严重。” “遗传?”南宫俊斐楞了楞,阳北声夫妻有心脏病史? “是的,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刺激,她不会有事。” 阳宝丫问:“院长伯伯,多大的刺激才算特别大呢?” 医生说:“比如,最亲的亲人发生意外……” 阳宝丫咯咯咯笑起来,对南宫俊斐说:“我爸爸妈妈都死了,现在只有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你的身体这么好,一定长命百岁,那我也会长命百岁。” 南宫俊斐揉揉她的头,说:“还是治疗一下比较好。” 院长说:“这种情况,我不建议治疗,因为做手术就得在身体上开刀,这本身就有风险,还可能引发其他的情况。 “用药物的话,是药就有三分毒,也未必是好事。 “她这个病对她身体没什么影响,最大的影响,就是听到噪音心里难受。 “那可以尽量避免听到噪音,只要不听到,她就没事。” 南宫俊斐知道,院长把他当朋友,才跟他说实话。 如果一般的医生如果看到这报告单,就会危言耸听地劝他们赶紧住院进行治疗,开刀、做手术、输液,还要开大量有用没用的药…… 本来阳宝丫的身体没多大的毛病,但这样一折腾下来,身体的抵抗力会差很多。 不过,南宫俊斐现在终于明白阳宝丫为什么怕打雷了。 他说:“院长,你的意思是她这个完全不用治疗?” “对,”院长看着阳宝丫灿烂的笑脸说:“她这么活泼开朗,这点毛病等于没有。” 南宫俊斐放下心来,说:“那谢谢院长,我们……” 阳宝丫突然打断他说:“院长伯伯,您说我这个病是遗传,那我能不能生孩子?” “当然能,我说了,你这个病不严重。” “可是这病不是也会遗传到我的孩子身上吗?我是不是最好不要孩子?” 南宫俊斐又紧张起来,说:“院长说了不严重,你怎么还说不要孩子。” “我怕孩子以后万一比我严重怎么办?” 院长说:“你不用担心,不会更严重。 “你要这么想,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某些疾病。 “你因为有了这个先天性的毛病,就不会再患其他的疾病了。 “上帝是公平的。”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都笑起来。 两个人出了医院,阳宝丫说:“那我还是生吧,不帮你生一个孩子,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南宫俊斐帮她系好安全带,说:“我很想看到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 “哈哈,”阳宝丫快乐地笑起来:“我也正想说这句话。” “英雄所见略同。” 南宫俊斐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回到家里,阳宝丫进她的书房看书去了,南宫俊斐也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在电脑上查找了好一阵,没找到关于阳北声夫妇有心脏病史的资料。 他暗想,也可能他们对外隐瞒了病情,那就只有到他们以前体检的医院找了。 这件事也只有找万事通奥丹尔.刘调查,他在医院方面也建立了关系网。 南宫俊斐将电话打过去:“刘,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奥丹尔.刘说:“你别着急,我还在进行中。” “嗯,我不急这件事,你有空的话,帮我查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查一下阳北声夫妇以前体检的医院,我想要他们体检的单子。” 奥丹尔.刘不解地问:“二少,你怎么忽然想看他们的体检单?他们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再说,就算能找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出来。” “你尽量帮我找,”南宫俊斐说:“如果找到了,拿不出来也没有关系,你就帮我查一下阳北声和他妻子有没有心脏病史,是家族性的遗传心脏病史。” “这个我可以办到,”奥丹尔.刘说:“两件事我一起查,白天查阳北声的事,晚上查海啸的事。” “嗯,辛苦你了,刘。” “二少,你还跟我客气,行了,等我的消息。” “好。” 南宫俊斐挂断电话后,又想起了海子辰约阳宝丫见面的事情,他对那天晚上海子辰和阳宝丫独处一室始终耿耿于怀。 他到底有没有碰过阳宝丫? 这件事他必须弄个水落石出,哪怕海子辰只是吻了阳宝丫,他也无法容忍。 如果看了她的身体,他会更愤怒。 揍海子辰一顿算是轻的,那个下药的人,他一定要让他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晚上,阳宝丫睡着了,南宫俊斐拿起她的手机,到阳台上给海子辰打电话。 海子辰很快接了:“宝丫,这么晚打电话,你是不是明天下午不能来?“ 南宫俊斐沉声说:“我是宝丫的丈夫,明天上午九点,在茗香茶楼,我跟你谈谈。” 不等海子辰反应过来,他就挂断了。 …… 奥丹尔.刘的卑鄙手段果然有用,这天晚上,刚两点过一点,钱元元就主动来找他了。 她很卖力地陪了他后,问:“可以把昨晚拍的东西删了吗?” “不可以。” 钱元元呆住:“为……为什么?” 奥丹尔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删除。” “什么条件?” 奥丹尔.刘看着她说:“明天晚上一点,你过来陪我。” 钱元元说:“你到底要我陪你几次?” “怎么?你陪海啸那个老头那么开心,难道陪本帅哥觉得委屈你了?” “不是,”钱元元说:“我怕你骗我,怕你一直要我陪你,永远都不放开。” 在钱元元的心里,这个蓝眼睛的帅男很可怕,她不知道他接近她有什么目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拍下他们做的那事,他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就觉得他特别可怕。 奥丹尔.刘嘲讽地笑,说:“你放心,明天晚上你再陪我一次,我就删除视频,以后你也不用再来陪我。”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除了选择相信,她还能怎么办? …… 星期天上午,南宫俊斐说:“宝丫,我出去办点事,你乖乖在家里玩,听见没有?” “哦,我知道了。”阳宝丫答应着,跑过来抱住他说:“老公,院长伯伯说你不可以太累哦。” “嗯,我知道,我很快就回来。” “嗯,拜拜。”阳宝丫吻了吻他才放开。 南宫俊斐到香茗茶楼的时候,海子辰已经等着了,他拘禁地叫了一声:“俊斐哥。” 南宫俊斐说:“坐吧。” 海子辰不安地坐下。 南宫俊斐直视着海子辰的眼睛,问:“你知不知道我是宝丫的丈夫?”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不敢面对 海子辰说:“我以前不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海子辰嗫嚅地说:“我妹妹过生日那天,你给宝丫打电话,她……她当时喝醉了,我帮她接,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是‘老公’,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但我不知道你就是她老公。” 海子辰平时是一个很阳光的青年,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他不敢面对阳宝丫,更怕面对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冷冷地看着他问:“你对她做过什么?” “我……我没做对她做什么,”海子辰急忙澄清:“真的,你可以问秦东子先生……” “我说的是秦先生来之前!”南宫俊斐加重语气。 “之……之前……”海子辰的头上开始冒汗了,结结巴巴地说:“之前也……也没做什么……” 南宫俊斐说:“她的衣服是谁脱的?” “衣服……衣服是她自己……脱的……” “她脱-衣服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海子辰努力回忆:“她说热,我去拿毛巾帮她洗脸……” “你过来的时候,她就脱了?” “她只脱了外衣……” “你希望她全脱?” “不不,”海子辰汗如雨下,慌乱地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动过她的身体没有?” “没有,没有,俊斐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动过宝丫的身体。” “她已经脱成那样了,你会不动她?” 海子辰低下头:“我……我也想过去……但不敢……我从没有看见她那样……” “你真的没有靠近她?” “真的没有,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海子辰抬头迎着南宫俊斐的眼睛。 敢以过世母亲的名义发誓,南宫俊斐相信海子辰没有撒谎。 既然他根本没有靠近阳宝丫,那当然也不可能吻她了。 南宫俊斐转过话题问:“你约宝丫下午见面,要跟她谈什么?” 海子辰说:“那天秦先生说她被下了药,我后来在所有来玩的朋友中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有人下药,我不知道秦先生是不是弄错了,想问问宝丫……” 南宫俊斐打断他:“宝丫不知道有人给她下药,我希望你也不要在她面前提。” 海子辰疑惑地问:“真的有人给她下药?” “嗯。” “那会是谁?那天晚上只有我的同学和我妹妹的同学,如果不找到这个下药的人,我们都有嫌疑。” 南宫俊斐说:“这件事我会查,不过不是你的同学,你们太年轻,做不出来这种事。” 海子辰激动地说:“俊斐哥,你相信不是我们?” 南宫俊斐点头:“我相信。” “谢谢,谢谢你,俊斐哥。”海子辰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他一直担心阳宝丫误会是他下的药,所以努力想要查找出这个下药的人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不管怎么查,他也想不到跟他父亲有关。 南宫俊斐说:“我希望你不要在宝丫面前提到她被下药的事情,能不能做到?” “能,能,”海子辰连连点头:“我一定不跟她说。” 南宫俊斐站起来,却见海子辰欲言又止。 他问:“你还有什么事?” 海子辰说:“我下午是不是没必要再和宝丫见面了?” “你们既然约好了,不见怎么行?” 阳宝丫必定想知道海子辰要跟她谈什么,如果他忽然取消,阳宝丫一定会失望,也会不断在他面前嘀咕,猜测海子辰为什么取消。 他不想让阳宝丫不开心。 他说:“你随便跟她讲个故事吧,只要让她开心就行。” “哦,我知道了。”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宫俊斐离开了茶楼。 知道海子辰没有对阳宝丫做什么,他心情大好,回到家里,他四处找阳宝丫,却见她在书房里看一本书看入迷了。 他喊了一声:“宝丫。” 阳宝丫放下书跑过来:“老公,回来了?我都没有听见你进来。” 南宫俊斐揉揉她的头,问:“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阳宝丫拿起封面给他看,说:“是秦绍锋和林可儿的爱情故事。” “秦绍锋?” “是啊,就是秦东子的父亲啊。” “嗯,我知道。” 作为生意人,南宫俊斐对星际娱乐化传播有限公司总裁秦绍锋还是熟悉的。 当初天佑公司想赞助秦东子的个人巡回演唱会,他就仔细了解了秦东子的家庭情况和爱好、习惯等。 阳宝丫接过南宫俊斐的外套往衣帽架上挂,嘴里兴致勃勃地讲: “秦东子的母亲叫林可儿,秦绍锋和林可儿的爱情也很坎坷。 “秦绍锋很霸气,不对,说霸气还不够,应该说他对林可儿的爱很霸道。 “在林可儿没有爱上他的时候,他就不准她心里装别的男人,他用他的霸气逼林可儿只能爱他,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 南宫俊斐说:“那这样的秦绍锋岂不是很讨厌?” “不啊,一点都不讨厌。”阳宝丫摇晃着脑袋说:“他是因为爱林可儿才这样。” “他爱人家,人家又不爱他,他逼着人家爱他,还不够讨厌?” “照理来说是这样,”阳宝丫困惑地说:“可我没看出他讨厌啊。虽然他霸道,我还是希望他和林可儿在一起。” “那是因为你喜欢他。” “唔,”阳宝丫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秦绍锋给我的印象真的很好,他非常完美……” 南宫俊斐坐下来,将她拥进怀里,看着她神彩非扬的脸问:“他有多完美?” 阳宝丫扳着指头说:“第一,他长得帅。第二,他是大明星。第三,他是星际娱乐的总裁,有很多很多的钱。第四,他对别人很霸气,但对林可儿很温柔。第五……” 南宫俊斐瞪着她说:“你怎么总夸别的男人好,我吃醋了。” 阳宝丫眨眨眼睛,咯咯咯大笑起来:“老公,你好搞笑,秦绍锋现在已经四十七岁了,你还吃他的醋。 “以前你吃秦东子的醋我还不奇怪,因为秦东子年轻,才二十八岁……” “等等,”南宫俊斐打断她:“你说秦绍锋现在四十七岁,秦东子已经二十八岁了,那秦绍锋十九岁就生秦东子了?” “是啊。” 南宫俊斐沉下脸:“以后别看他的故事了。” “怎么了?”阳宝丫不解地问。 “我问你,秦绍锋比林可儿大多少?” “大四岁。” “那林可儿生秦东子的时候多大?” 阳宝丫眨巴着眼睛,说:“老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误会他们了。 “他们的爱情很曲折,也很离奇。 “秦绍锋不知道林可儿有个儿子,更不知道那个儿子是他的。 “他们相爱以后,别人把这件事捅出来,秦绍锋才知道,所以他后来加倍对林可儿好了。” 南宫俊斐仍然沉着脸:“秦绍锋不知道林可儿为他生了个儿子,林可儿难道不会告诉他吗?” “林可儿也不知道秦绍锋就是秦东子的亲生父亲啊,因为那时候他们根本不认识。” 南宫俊斐越听越糊涂:“怎么这么乱?” 阳宝丫无奈地笑:“其实不乱,是我没有讲清楚,要不然我从头给你讲?” “不讲了,你知道就行了,我们玩会儿。” 南宫俊斐拉着她往书房外走。 阳宝丫一边走一边抑扬顿挫地念道: “我愿做你的猎物,愿意被你的利爪钳到天之涯,海之角。 “纵然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我的心仍然为你笑,为你哭。 “因为你疯狂的爱早已经把我征服,在这场爱情博奕中我输得心服口服。 “纵然我们已经没有了未来的路。 “纵然你再也不会知道我心里的苦。 “我仍然会默默地为你祝福。 “祝你将来的路没有我也不会孤独。” 南宫俊斐问:“这是什么诗?” 阳宝丫轻轻叹了一声,说:“是林可儿离开秦绍锋后写的小诗。” “哦,难怪这么伤感。” 南宫俊斐拉着阳宝丫进了卧室,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动手脱她的衣服。 阳宝丫诧异地说:“老公,你现在又想要?” “你不想要?” 阳宝丫嘻嘻笑,说:“开始的时候痛得不行,现在不痛了,又有瘾了。” 南宫俊斐说:“想要就跟我说,我随时都可以满足你。” “不行,院长伯伯说了,你不能太劳累。” “你把院长的话当成圣旨了。” 阳宝丫又咯咯咯笑起来。 知道海子辰没有对阳宝丫做不该做的事,心情大好的南宫俊斐比吃那啥啥药还管用,跟阳宝丫做得十分尽兴,然后沉沉睡去了。 下午四点,阳宝丫来到香茗茶楼,海子辰已经在等着她了。 “子辰哥,”阳宝丫满脸笑容地坐下,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海子辰说:“你先喝茶,我们慢慢聊。” 海子辰知道阳宝丫喜欢喝绿茶,已经为她点好了。 “嗯,谢谢子辰哥。” 阳宝丫喝了口茶,问:“子辰哥,子棋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出来玩?” “她到我姥姥家去了。” “哦,见她男朋友去了。”阳宝丫笑起来。 “是的。” 阳宝丫眨眨眼睛问:“子辰哥,子棋都有男朋友了,你呢?” “我为什么?” “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算有吧。” “算有是什么意思?”阳宝丫的眼睛直眨巴。 第五百二十三章 身世秘密呼之欲出 海子辰忧郁地摇摇头,寂寞地笑笑,说:“算有,就是单相思。” “单相思?”阳宝丫说:“那你可以跟你喜欢的女孩表白啊。” 海子辰苦笑:“有些事情,不说出来还好一点,如果说出来,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 “怎么会这样?”阳宝丫不解:“你是怕那个人不喜欢你,所以不敢表白?” 海子辰点头:“是。” “哎,那这样单相思多苦。” 海子辰看着她,没有说话。 阳宝丫热心地说:“这样吧,子辰哥,你把那个女孩的名字告诉我,我去帮你问问,不管她愿不愿意,总得问个明白,要不然你悬在心里多难受。” 海子辰说:“宝丫,你很善良,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应该相互帮助吗?” 海子辰低头喝茶,忽然有点冷场。 “对了,子辰哥,”阳宝丫咯咯笑起来:“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你再不说,我又叽叽喳喳说别的,就忘记了。” “我想问,”海子辰思忖着看着她,说:“你那天晚上没事吧?” “那天晚上?”阳宝丫眨眨眼睛,说:“哦,你是说子棋过生日那天?我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就好,”海子辰说:“你喝醉了,我怕你老公生气。” “哦,他不会生气的,他对我很好。” 海子辰失落地说:“我不知道你结婚了。” “你不知道吗?”阳宝丫诧异地问。 “嗯,我以为你连男朋友都没有交往。” 阳宝丫想了想,说:“对哦,我好象忘了告诉你们,对不起啊,子辰哥。” 海子辰摇摇头,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倒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晚上,不应该让你喝醉。” 阳宝丫说:“这怎么能怪你?嘴巴长在我自己脸上,是我贪嘴,所以醉了也活该。只是我没想到当时没醉,出去后才醉了。” 海子辰看着阳宝丫灿烂的笑脸,心里却隐隐作痛。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却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已经嫁作他人妇! 又想那天晚上如果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丈夫一定很生气,南宫俊斐打他一顿不要紧,可会因此断送了阳宝丫的幸福。 如果这张脸上的灿烂笑容因为他而消失,他会一生内疚! 他看得出来,南宫俊斐很爱阳宝丫,他们的婚姻很幸福。 阳宝丫突然又想起海子辰约她来的目的,于是催道:“子辰哥,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你要说什么啊?” 海子辰沉吟片刻,说:“我有点迷茫,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 “哦,什么事啊?你说吧,我试试。” 海子辰说:“我喜欢一个女孩……” “嗯,你刚才说了,”阳宝丫忙问:“她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是我的同学。” “哦,然后呢?” “她是一个很完美的女孩,热情善良,开朗乐观,好象从来就没有忧愁……” “呀,”阳宝丫叫起来:“跟我差不多呢,我好想认识她哦。” 海子辰笑笑,说:“是,她跟你真的差不多。” “然后呢?你是不是想追她,但不知道怎么向她表白?” “不是,”海子辰摇头:“我没打算向她表白,因为我想等大学毕业后再恋爱。” “这怎么行啊,”阳宝丫叫起来:“你没听说过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现在不表白,她就被人家抢走了。” 海子辰苦笑:“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她真的被人抢了?” “嗯,”海子辰看着她蹙紧的眉头,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看我是放弃好,还是把她从她的男朋友身边抢过来好?” 阳宝丫说:“抢不大好吧。” 海子辰说:“她的男朋友比她要大很多,现在可能快三十岁了,你觉得他们的爱情能持久吗?” “当然能啊,”阳宝丫认真地说: “我老公也比我大很多,可他对我很好,好得我完全离不开他。 “如果你那位同学的男朋友也跟我老公一样好的话,那我劝你就别抢她了。 “因为你抢也没用,她不会跟你走的。” 海子辰点头:“我明白了,只要她幸福,我就应该感到幸福。” “对,”阳宝丫笑着说:“子辰哥,你很容易想开嘛。” “呵呵,那是因为你开导得好。” “我都没说几句话。”阳宝丫说:“子辰哥,你别恢心,我和子棋以后都帮你留意,一定帮你介绍一个好女孩。” “那我先谢谢两位妹妹了。”海子辰抱拳作了个揖。 两个人都笑起来。 …… 第三个晚上了,钱元元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准时过来,陪奥丹尔.刘上了床后,她说:“可以删了吧?” “可以。”奥丹尔.刘当着她的面删除了。 钱元元松了一口气,说:“刘先生很讲信用,谢谢。” “不客气,我们是不是应该干一杯庆祝一下?” 钱元元犹豫着没有说话,奥丹尔.刘倒了两杯红酒过来,递给她一杯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钱元元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删除视频的事,接过酒杯和他碰了碰,见他一口喝干了,她也只得干了。 钱元元放下杯子往出走,刚走到门边,就觉得头晕起来,身子慢慢往地上滑去。 奥丹尔将钱元元抱到沙发上,从她包里摸出经理室的钥匙进了经理室。 过了一会儿,他过来把钱元元抱回去,给她喂了解药,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海啸来了,见钱元元衣服没脱就睡着了,脸上红彤彤的,嘴里还有酒味,他立刻跟她亲热起来。 隔壁房间,奥丹尔.刘坐在电脑前,看着钱元元和海啸在床上翻滚,那会儿他在经理室把钱元元的电脑摄像头做了手脚。 他的嘴角泛起满意的笑容,有了这个,他可以向南宫俊斐交差了。 次日,奥丹尔退房离开了海市蜃楼。 奥丹尔.刘的离开让钱元元彻底放下心来,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可怕的男人了。 …… 奥凡尔.刘拿到了阳北声夫妇的体检复印件,送到南宫俊斐的办公室,说:“阳北声和他妻子都没有心脏病史,而且阳家和他妻子的家族里也没有人有心脏病史。” “嗯,辛苦了,刘。” 奥丹尔.刘笑道:“不辛苦,能为二少服务,是我的荣幸。” 南宫俊斐笑起来,说:“你这段时间忙坏了,我给你放两天假,你休息休息吧。” “行,二少有差遣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南宫俊斐点点头,奥丹尔.刘出去了。 南宫俊斐拿起桌子上的体检复印件仔细地看了一遍,正如奥丹尔.刘所说,阳北声夫妇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遗传病史,这令他深感困惑。 医院院长说,阳宝丫的心脏问题是先天性遗传,可她父母的心脏却都没有问题,连他父母的家族都没有心脏病遗传史,她这是从哪里遗传来的? 难道阳宝丫真的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可亲子鉴定不会骗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亲子鉴定有问题? 阳宝丫的身份再次陷入迷雾中。 南宫俊斐给袁道安打电话,说:“袁叔,我非常怀疑阳宝丫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 袁道安问:“二少爷为什么这么说?” 南宫俊斐说:“阳宝丫的心脏有问题,而且是先天性遗传的,但阳北声夫妇的心脏都没有问题,宝丫这个遗传该作何解释?” 袁道安沉吟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南宫俊斐又说:“我觉得宝丫一定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他把宝丫收为女儿,并伪造了亲子鉴定,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仇报到阳宝丫身上。” 袁道安说:“那按照二少爷的猜测,小姐也有可能是阳北声的仇人?” “有可能是他的仇人,也有可能是他在孤儿院里随便抱养的一名孤女。” 南宫俊斐现在特别希望阳宝丫是一个孤儿,哪怕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比做阳北声的女儿好。 袁道安说:“二少爷,我知道这句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出来。 “不管小姐是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既然天佑公司在她手里,你就必须让阳宝丫怀上孩子拿回公司,这是夫人最大的愿望。” 南宫俊斐默然半晌,低声答道:“我知道了,袁叔,请帮我照顾好我妈。” “你放心,这是我份内的事。”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的心情极度郁闷。 他感到阳宝丫的身世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呼之欲出,却又偏偏找不到突破口。 他实在不相信她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但又不知道她怎么会和阳北声扯上关系。 但他也知道,袁道安说得没错,不管阳宝丫是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既然她继承了阳北声的公司,母亲就不会放过她。 现在他只能希望,阳宝丫生下一个孩子后,母亲拿回公司就放过阳宝丫,不要拆散他们一家三口,也不要再报复阳宝丫。 但母亲能让他达成这个心愿吗? …… 几天后,海市蜃楼三楼客房部的经理钱元元小姐收到了快递员送来的一个神秘的包裹。 包裹上面的寄件人地址就在本市,寄件人姓名是:上帝。 她疑惑不解地签收了,回到经理室打开,看见是一封信和一张光盘。 第五百二十四章 全盘交代 钱元元打开信,只见信上写着:“如果你不想让这张光盘落到你家人手里,今天下午一点到城东世纪缘宾馆六零二房间来。” 光盘?光盘里有什么? 钱元元急忙把光盘放进电脑,看见竟然是她和海啸在床上翻滚的镜头! 她的头轰地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午一点,城东世纪缘宾馆六零二房间。 南宫俊斐冷冷地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女人,说:“海子棋生日那天,你为什么给她的同学下药?” 钱元元有点明白他们为什么针对自己了,说:“不是我给她下的药……” 奥凡尔.刘“啪”地将桌子一拍:“还不老实交代!” 钱元元吓得打了个哆嗦,一下眼泪汪汪了,说:“真的,真的不是我下的药,是,是海老板……” “他为什么给那女孩下药?” “他……我……”钱元元摇头:“我不知道。” 奥丹尔.刘拿出手机就打电话:“喂,请问你是钱元元的丈夫吗?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请你转交给她……” 钱元元扑嗵跪下,拼命磕头,眼泪哗哗淌。 南宫俊斐向奥丹尔.刘摆了摆头,奥丹尔.刘于是转过语气说:“哦,她来了,我直接给她好了,打扰了。” 钱元元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哭着说:“我真不知道海老板为什么要给那女孩下药,我不敢撒谎,如果我说的假话,会被天打雷劈!” 南宫俊斐说:“我不要求你现在说,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我……”钱元元摇头:“我不知道。” “你今天晚上从海啸嘴里套出答案,明天下午到这里来告诉我。” “今天晚上不行,他这个人嘴巴很紧……” 南宫俊斐冷冷地说:“我不管他嘴巴有多紧,如果你不想让这张光盘落到你丈夫手里,就想办法套出答案。我给你三天时间,大后天下午一点,你到这里来告诉我答案。” 南宫俊斐和奥丹尔.刘开门离开了,钱元元瘫倒在地上。 钱元元没有让他们失望,三天后,她来到城东世纪缘宾馆六零二房间,说:“我用酒灌醉了海老板,他酒后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不太明白。” 南宫俊斐说:“他说了些什么?你详细重复一遍。” 钱元元一边回忆一边回答:“他说公司应该是他的,凭什么要让阳宝丫得到,他要让阳宝丫怀上子辰的孩子,以后公司就会回到他手里了。” 南宫俊斐暗想,这人知道阳宝丫家有公司?他又为什么说公司应该是他的?难道他是宝丫家的亲戚? 南宫俊斐又问:“你认识海啸有几年了?” “有……”钱元元犹豫了一下,说:“两年。” 奥丹尔将桌子一拍:“贱女人!你是不是要我现在干死你,你才说实话?” 钱元元的脸一下胀得通红,不敢再撒谎,低声说:“六年。” 南宫俊斐说:“你结婚前就和海啸在一起了?” “嗯。” “那你男人为什么还要娶你?” “他……他不知道。” 奥丹尔.刘冷冷一笑,说:“你的女儿是海啸的吧?” 钱元元脸色惨白,乞求地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说出去,别让我男人知道……” 奥丹尔轻蔑地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南宫俊斐心里对这女人极为不齿,也为她的丈夫感到可悲。 那个可怜的男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五岁的女儿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南宫俊斐问:“海啸跟海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他很早以前和海小姐有过一夜情,那时候他们互不认识,他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海小姐的一只镯子。 “后来海小姐从那只镯子认出了他,他不嫌弃海小姐有两个孩子,愿意入赘到海家,并改名叫海啸。” “改名?”南宫俊斐眉头一皱,问:“他原来姓什么?” “他原来姓包。” “包什么?” “包孝仁。” “包孝仁?”南宫俊斐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他好象在哪里听见过。 “是的,”钱元元回答:“他和海小姐结婚,入赘海家后才改名叫海啸。” 南宫俊斐想了好一会儿,说:“还有什么?关于海啸的事情,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钱元元努力回忆,说:“我想不起来。” 奥丹尔.刘说:“我提问,你回答。 “海啸和海小姐发生一夜情后,他偷走了海小姐一个镯子,这足见他的人品不怎么样,为什么海小姐反而还要嫁给他?” 钱元元回答:“他说,海小姐认出那个镯子后,他解释是因为喜欢海小姐,才悄悄拿走镯子当作定情信物,海小姐信以为真,就爱上他了。” 奥丹尔.刘又问:“海小姐当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海啸还没有结过婚,他为什么愿意娶她?是为了海家的钱?” “海家的钱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是他们那次一夜情后,海小姐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南宫俊斐眉头一皱:“海子辰是海啸的亲生儿子?” 钱元元摇头:“不是,是海子棋,子棋是海啸的亲生女儿。” 奥丹尔.刘冷笑:“你不是说海啸的嘴很紧吗?他嘴紧你还知道他这么多秘密?” 钱元元红着脸低声说:“我们在一起几年了,他对我比较信任,有时喝了酒会跟我讲。” 南宫俊斐说:“你说你们在一起已经六年了,就是说海小姐过世前你们就在一起了?” “嗯。” “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那海小姐死后,你为什么不干脆离婚,跟海啸结婚?” 钱元元摇头回答:“他不能娶我,如果他再婚,就必须离开海家,那他将一无所有。” 南宫俊斐总算明白了。 奥丹尔.刘突然问:“海小姐是怎么死的?” 钱元元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她……她是病死的……” 奥丹尔.刘捕捉住了她眼里的惊慌,声音更冷:“你们私通的事情被海小姐发现了,你怕被赶出去丢了这份工作,更怕不能再跟海啸来往,就杀死了海小姐……” “没有!没有!没有!”钱元元惊慌失措地喊起来:“我没有杀她……” “那你给她换了药,用毒药害死她的?” “不是我,不是我,”钱元元跪下,痛哭流涕地说:“不是我换的药,请你们相信我……” 奥丹尔.刘将桌子一拍,厉声问:“谁换的?” “是海啸,都是他换的……” “你撒谎!”奥丹尔的声音更严厉:“海小姐是海啸的妻子,他怎么可能害她?” “是真的……”钱元元哭得泣不成声: “海小姐生病的时候发现了我和海啸的事,要给她父母打电话,海啸跪下求她原谅,说马上开除我。 “他当时的确有开除我,要我暂时离开,过几天再回去。 “我离开的第二天早上,传出了海小姐死亡的消息。 “没多久,海啸果然叫我回去上班,我就又回到了海市蜃楼。 “然后我就要求跟他结婚,他也知道我的女儿是他的,但他告诉我,他如果娶我,他就会一无所有。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海小姐当时发现我们的事很生气,把海啸赶出来后,她哭着给她父亲打电话,说要离婚。 “她父亲赶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海小姐已经快不行了,她的儿女都赶过来围在床边。 “她断断续续地说,如果她死了,不许海啸再娶妻,否则,就让他净身出户,永远离开海家。 “海小姐没有说出我和海啸的事情就咽了气。 “后来我问海啸,海小姐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是不是我们把她气死的,海啸说有可能。 “有一次酒后,他告诉我,海小姐把他赶出房间,给她父亲打电话说要离婚的时候,他躲在门外偷听到了。 “他怕自己被赶出海家一无所有,想先下手为强,就偷换了药。 “海小姐给她父亲打完电话后,感到身体难受得厉害,就找药吃,却不知道药是被海啸换过的。 “她吃了另一种药,等她父亲到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 “海小姐临死前因为两个孩子在面前,没有说出我和海啸的事,却断绝了我们结婚的可能。 “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奥丹尔.刘骂道:“真是一对狗男女,滚!” 钱元元怯生生地说:“那张光盘……” 南宫俊斐面无表情地说:“我查证你没有撒谎就全部给你。”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还不滚!”奥丹尔暴吼。 钱元元只得退了出去。 南宫俊斐看着电脑,将刚才拍下来的视频倒回去从头放了一次,画面没有什么看点,因为只有钱元元,重点是她讲述的事情。 奥丹尔也看着他的电脑,重听了一遍后,他问:“二少,你打算怎么处理姓海的?” 南宫俊斐说:“你先帮我把录音整理出来。” “好。”奥丹尔整理录音,把无用的去掉,重要的东西弄到一起。 南宫俊斐在网上搜索“包孝仁”三个字,出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目十行地翻过去,翻了数页后,一条消息进入了眼帘:“阳北声夫妇出车祸,他的侄子包孝仁有最大嫌疑,被警方带走调查……” 第五百二十五章 真实身份 南宫俊斐终于想起为什么感到这个名字很熟悉了! 他十六岁那年,将阳北声的坐驾一颗螺丝拧松,制造了一起车祸让阳北声夫妇死亡,后来袁道安说过,阳北声的侄儿包孝仁差点成为替罪羊。 不过,南宫俊斐不知道,海家这个上门女婿包孝仁和阳北声的侄子包孝仁是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同名字? 他回头对奥丹尔.刘说:“你再查一下包孝仁入赘海家前是什么情况。” “好的。” 奥丹尔把整理好的录音发给南宫俊斐,两个人相继离开了宾馆。 次日,奥丹尔.刘的调查有了结果,他打电话向南宫俊斐汇报:“二少,这个包孝仁原来是你家亲戚。” 南宫俊斐心里不悦,又不好发作,外人并不知道陆家和阳家的仇恨。 他平淡地说:“说情况。” 奥丹尔说:“包孝仁的母亲是声震南北公司原董事长阳北声的亲姐姐,也就是嫂子的姑妈,包孝仁是嫂子的亲表哥,但比嫂子大二十五岁,包孝仁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 “他父母是什么情况?” “他父母在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 “嗯,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阳北声夫妇死后,包孝仁离开了声震南北公司,不久就到了l市,做了海家的上门女婿,并改名为海啸。其他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了。”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抚额沉思。 包孝仁居然是宝丫的亲表哥,这个四十五岁的老表哥给宝丫下药的目的是什么?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阳北声留给阳宝丫名下的天佑公司和所有财产。 包孝仁是阳北声的亲戚,当年开追悼会的时候他应该在场,那他也对阳北声遗嘱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接手公司的时候,律师念那份后续的遗嘱,内容一定也流传了出来。 包孝仁知道后,就想让阳宝丫怀上海子辰的孩子,这样天佑公司就会落入海子辰手里。 海子辰不一定有这份贪念,那最终公司会被包孝仁花言巧语骗走。 真是狠毒。 这个包孝仁,吃海家的,用海家的,却在外面偷腥,最后还害死了海小姐。 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招惹到了阳宝丫头上,南宫俊斐是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了。 他给奥凡尔.刘打电话:“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南宫俊斐的猜测没有错,海市蜃楼总经理海啸,的确是阳宝丫的表哥包孝仁。 包孝仁年轻的时候就很有野心,阳北声结婚几年都没有生下孩子,包孝仁垂涎舅舅的财产,极盼望阳北声能把公司传给他。 他怂恿母亲把自己过继给阳北声,只要能做阳北声的养子,继承阳家财产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他母亲是阳北声唯一的亲姐姐,膝下又只有包孝仁一个儿子,对他原本就很溺爱,也巴不得他能得到阳北声名下的一切财产。 于是他母亲果真找到阳北声,提出愿意把自己的独生儿子过继给阳北声。 不料阳北声说:“姐,没有这个必要,孝仁是我的亲外甥,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他。” 包孝仁听了这话,以为北声实业迟早是他的,心里暗暗高兴。 他母亲又说:“孝仁没考上大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他已经十八岁了,你能不能帮他找个事做?锻炼锻炼他。” 阳北声说:“行,让他到我公司来吧。” 包孝仁满以为他舅舅会给他一个官当当,可以轻轻松松挣高工资。 不料阳北声却叫他填简历,到招聘部去应聘。 他本就没什么才能,没能应聘上,阳北声安慰他说:“没事,你来做我的司机,可以跟着我学点东西,以后再进公司。” 包孝仁这才高兴起来,就做了阳北声的司机。 包孝仁并没有高兴多久,两年后,阳北声的女儿阳宝丫出生了,这意味着包孝仁的梦想成了空。 一天晚上,包孝仁在酒吧里借酒浇愁的时候,与一个喝得大醉的女子发生了一夜-情。 他走的时候,趁那女子还没有疏醒,取走了她手腕上一个镯子。 他继续呆在北声实业里给舅舅当司机,他想阳宝丫只是一个女孩子,长大了要嫁出去,舅舅怎么着也会给自己留不少财产。 直到阳北声车祸死亡,律师宣读了遗嘱后,包孝仁得知舅舅没有给他留下半钱的财产,才彻底死心,离开了北声实业。 他在l市的海边玩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一个女子,女子抱住他大哭着说:“我找了你很久!” 听完女子的诉说,他才知道她竟是海家的千金大小姐。 原来,海小姐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一个情人后,伤心欲绝地到酒吧买醉,却和包孝仁有了一夜-情。 更意外的是,就那一次,海小姐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因为和丈夫发生矛盾,他们并没有行床事,所以她确定这个孩子是在酒吧那天晚上萌芽的。 她原本想打掉这个孩子,却又想借这个孩子来报复她的丈夫,夫妻俩争吵不断,最后终于分了手,海小姐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天海小姐带两个孩子到海边玩,女儿突然掉入了深水里,她惊慌地喊叫着去救孩子,不料腿一阵抽筋,她也沉了下去。 包孝仁恰好出现,他本能地冲过去,一把将海小姐拖上来,同时把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也抱了上来。 海小姐感激不尽,抓着他不断道谢,却无意中抓住了他手腕上的镯子,认出了他。 包孝仁得知她是海家千金,他救上来的女孩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由又惊又喜。 他编谎话说,当时拿走这个镯子,就是为了以后方便和海小姐相认,海小姐相信了他。 在海小姐看来,一个见义勇为的男人必定是好人,所以她丝毫不怀疑包孝仁当时其实是偷走了她的镯子。 从这天开始,包孝仁以看望女儿为名,刻意接近海小姐,对那个七岁的儿子更好。 他首先和那个男孩子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什么事都为孩子想得很周到。 孩子渐渐依赖上他了,他一天不出现,孩子就吵着要他。 这个孩子就是海子辰,他的亲生女儿是海子棋。 海小姐最后接受了他的求婚,海家父母也同意,但要他入赘到海家做上门女婿。 他满口答应,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改姓海,反正我女儿也是姓海的,这样可以避免孩子们以后身上背负一些流言蜚语。” 海家父母更高兴,称赞他考虑周全,舍得为孩子做出牺牲,于是一致同意,他就改名叫海啸了。 海家人哪里知道,包孝仁改姓其实是为了讨好他们,取得他们的完全信任,以便能进一步得到海家的财产。 但入赘海家后,包孝仁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得到海家的财产。 海市蜃楼是海小姐父亲的产业,海小姐第一次结婚前,她父亲把酒店转给了海小姐,但海小姐的前夫差点从她手里骗走。 海小姐和包孝仁相爱后,怕他也像前夫那样为了钱才娶她,就把酒店的股权再转回给她父亲了。 包孝仁和海小姐结婚后,海父把酒店的股权转到了两个孩子头上,海子辰是孙子,继承的是大部份,海子棋继承的是小部份。 这样,包孝仁和海小姐夫妇对公司就没有了实际控制权。 虽然没有如愿得到海家的财产,包孝仁对海小姐和两个孩子仍然不错,对海子辰尤其疼爱,所以海子辰直接改口叫他爸爸。 在别人看来,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却比亲生父子还要亲。 照理来说,包孝仁现在也算是富足一方了,他应该满足,但他却因为那些财产不是他名下的而愤愤不平。 夫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激情退了潮,海小姐又人到中年,身体走了样,包孝仁开始嫌弃她了。 正好钱元元为了多挣钱,故意引诱他,两个人勾搭成奸,并最终因为这件事被海小姐发现而害死了海小姐。 海小姐死了,包孝仁也不敢再娶,更不敢对海子辰不好,继续管理着酒店,为海子辰和海子棋兄妹俩打工。 这样的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财产,更念念不忘阳北声留下的遗产。 再说,北声实业可比海市蜃楼值价多了,哪怕破产了拆了卖废品,都比整个海市蜃楼的钱多得多。 原本就有贪念的包孝仁哪能不想? 所以包孝仁虽然离开北声实业多年,却一直关注着公司的情况,也知道阳宝丫回来了。 他还知道,阳北声的遗嘱里说明了,阳宝丫对他留下的财产有管理权和使用权,却没有转卖权。 遗产最后是由阳宝丫的孩子继承的。 他知道阳宝丫结了婚,但还没有生孩子,只要她没有生孩子,他就有机会把天佑公司夺过来。 他唆使海子辰追求阳宝丫,如果阳宝丫能怀上海子辰的孩子,阳北声名下的所有财产就是海子辰的孩子的,也就等于是他的了! 包孝仁越盘算越得意,决定一定要用手段让阳宝丫和海子辰上床。 从年龄上来说,海子辰比阳宝丫大两岁,海子棋和阳宝丫同岁。 而从辈份上来说,海家两兄妹应该把阳宝丫叫表姑妈。 包孝仁为了得到舅舅阳北声的财产,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着实可恶。 第五百二十六章 心事重重 但这样的阴谋,海子辰是不知道的,阳宝丫就更不知道了。 前些日子,包孝仁打听到南宫俊斐那几天不在l市,正好海子棋过生日邀请了阳宝丫,他决定当天晚上就让海子辰和阳宝丫把生米煮成熟饭。 等阳宝丫生下海子辰的孩子后,阳北声名下的所有财产就会落在孩子头上,他到时候帮海子辰打官司要回这些财产,海子辰必定对他感恩戴德。 海子辰管理海市蜃楼就够了,他再游说那孩子答应由自己管理天佑公司,他包孝仁就是天佑的总裁了。 包孝仁盘算好了,又指使钱元元帮他。 那天晚上他看着海子辰扶阳宝丫进了客房,心里极为得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的包孝仁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会被秦东子无意中发现,并救走了阳宝丫。 包孝仁满以为海子辰和阳宝丫已经成就了好事,因为随后的那些天海子辰天天往外跑,而且总是很晚才回来。 他以为海子辰在和阳宝丫幽会,却没想到海子辰是在找他的同学调查谁给阳宝丫下的药。 他等着阳宝丫肚子大起来,等着天佑公司到手。 得意忘形的包孝仁酒醉的时候,忍不住对钱元元说了实话。 他说:“等天佑公司到了我手里,我就不怕海家赶我出门了,那时候你再离婚,我把你和女儿都接到身边,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他和钱元元在一起六年,两个人狼狈为奸,一起算计海家的钱,然后又算计阳宝丫,却没有想到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包孝仁过于得意,连钱元元的异常都没有注意到。 …… w市。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云墨和南宫俊奕仍然没有消息。 左曼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苏寒冰也越来越焦灼,姐妹俩虽然嘴上不提,心里的担忧和牵挂却很强烈。 连两个孩子都不安了,楚浩澜总问:“妈妈,您不是说爸爸要回来了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左曼云说:“爸爸还没有忙完,他忙完了就回来了。” 楚浩锋开始一直不问,却闷闷不乐,像有很重的心事。 有一天也忍不住了,跟左曼云两个人在半边的时候,他小声问:“妈妈,爸爸会不会又不回来了?” 左曼云心疼地搂住他,说:“爸爸会回来,一定会回来,他这次在办一个大案子,很忙,等他忙完了就回来了。” “可是,爸爸为什么连电话都不给我们打一个?” “因为爸爸从事的是保密性极强的工作,不能随便打电话出来。” “哦。”楚浩锋似懂非懂。 左曼云怕他再多想,这孩子太敏感了,她又说:“你看,你姨父也没有回来,还有你秦爸爸也没有回来,说明他们都在一起忙。” 楚浩锋说:“那如果姨父和秦爸爸回来了,爸爸是不是也就回来了?” “对。” “哦。”楚浩锋高兴地笑起来,说:“妈妈,我好想爸爸快点回来。” 左曼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也想他快点回来。” 楚浩锋又反过来安慰她:“妈妈,您别担心,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不担心。”左曼云的眼里含上了泪花,揉揉他的头说:“你去玩吧。” 楚浩锋跑出去了,苏寒冰过来,看见左曼云在擦眼泪。 她忙问:“姐,怎么了?” “没什么,”左曼云勉强笑笑,说:“是浩锋这孩子惹哭我了。” “浩锋?他怎么了?”苏寒冰不解地说:“刚才我看他高高兴兴地出去,你又怎么在这里哭?” 左曼云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声,说:“他刚才来问他爸爸,还安慰我,叫我别担心,说他爸爸一定会回来。” 苏寒冰说:“这孩子太敏感了,他是担心他爸爸吧。” “是的,”左曼云说:“我不该那么早告诉他们,弄得他们跟我们一起着急。” 苏寒冰说:“姐别着急,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嗯,不着急,有俊奕跟他在一起,我不担心。” 苏寒冰说:“这个w组织实在太厉害了,成员可能遍及全球大多数国家,生产和销售窝点也分布在许多国家,要彻底肃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左曼云说:“那云墨他们不是还要许久才能回来?” “那倒不一定,”苏寒冰说:“他们只需要把几个最大的点拔除就行了,其他的各**警可以配合行动。” “哦。” 苏寒冰叹了一声,说:“这可能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行动,全球不知道有多少军警人员参战,想想就令人振奋,可惜我不能参加。” 左曼云内疚地说:“是我害你退役的。” 苏寒冰赶紧抱住她:“不是,不是,姐姐别多想,是我想结婚,想生孩子,才选择退役,与你没有关系。” 左曼云说:“如果不是你和俊奕跑来救我,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总之,我不该跑到y国去,以致被大卫绑架,不然,你现在还穿着军服呢。” 苏寒冰很后悔自己提起这事,说:“姐,你别多想,真的不怪你,我就是想留下三个宝宝,你看我那三个小不点多可爱。走,我们带他们出去玩会儿。” “好。”提起那三个孩子,左曼云也开心起来,姐妹俩手牵手到楼上去,和女佣们把孩子带到外面玩去了。 …… 苏寒冰的猜测没有错,楚云墨和秦非扬一直在忙着清除w组织的残余势力。 国际雇佣军和z**部协商后,给了楚云墨一个艰巨的任务,命他带一队雇佣军特种兵,负责拔除w组织的两个最大的窝点:x国的山外山和m国的奥古曼地宫。 秦非扬奉命协助他。 楚云墨知道自己短时间不能回家,叫南宫俊奕先回去。 南宫俊奕不肯,非要跟着他,说:“你什么时候回z国,我就什么时候回,我答应了寒寒和曼云,一定把你毫发无伤地带回去。” 楚云墨没有办法,说:“你实在要跟着我,就要掐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南宫俊奕爽快地说:“行。” 他马上把手机拿出来关机,并递给楚云墨说:“我的手机也上交。” 这一来,他就成了楚云墨手下一名不在编的兵了。 得知楚云墨要清剿奥古曼地宫,南宫俊奕很兴奋,说:“奥古曼地宫我去过,我知道里面的情况。” 秦非扬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你去过?” 南宫俊奕点头:“我以前就去过几次,那年我还带曼云去买过枪。” 秦非扬不敢相信地问:“曼云也去过奥古曼地宫?” “对,当时有四个男人调戏她,我打了他们,出来后被他们用四把冲锋枪追着屁股打。” “曼云有没有吓哭?”秦非扬追问。 “非扬,谈正事。”楚云墨制止了他们闲聊,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秦非扬说:“我说的就是正事啊,南宫俊奕既然知道奥古曼地宫的情况,我们到时候可以叫他做向导。” “没问题。”南宫俊奕说。 楚云墨转过话题说:“我们先把山外山的端掉,奥古曼地宫最后去。” “行,”南宫俊奕说:“反正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制订好了作战计划,他们来到了x国的山外山。 上一次楚云墨突然出现在洞里后,w组织就加强了防守,里面埋伏了一些人手,不过他们远远不是对手,没费多大周折,就全被楚云墨他们解决了。 一群人进了那座山洞,看着满洞的违禁物品,秦非扬感慨万千。 他拍着楚云墨的肩膀说:“楚魔,你从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能生还真是奇迹。 “最大的奇迹是你借这次坠崖打入w组织内部,破获了全球最大的犯罪组织,给千千万万老百姓带来了福音。 “你不升职,天理不容!” 楚云墨笑起来:“你前几句话像领导发言,最后这一句像愤青。” 秦非扬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楚云墨来到他无意间撞进来的那间山洞,仔细勘查后,指着洞壁说:“这块石壁可以打开。” 不过几个人试了试,却没能打开,也没有找着机关。 楚云墨说:“机关可能就是外面那棵松树,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设计的,如果有人被困在里面,谁又能启动外面的机关?” 秦非扬说:“这个还真是个难题。” 南宫俊奕说:“要化解这个难题,需要先了解清楚这个洞的来历,看是谁挖了这么大一座山洞,又是准备干什么用的。” 楚云墨点头,说:“这件事以后再慢慢查,现在我们研究一下,怎么端奥古曼地宫。 “奥古曼地宫在m国,那里地形复杂,又是三不管地界,如果贸然进攻,可能造成极大伤亡。” 秦非扬说:“南宫俊奕不是知道情况吗?” 南宫俊奕说:“我知道。” 楚云墨转向他:“你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奥古曼地宫的情况。” “行。”南宫俊奕介绍了详细情况后,说:“我还画了一个地图,你们可以看看。” 他拿出一张纸打开,只见上面清楚地标明了路线,哪些地方埋伏的有枪手也都做了标记。 楚云墨看完很高兴,说:“这就好办多了。” 他立刻部署战斗计划,南宫俊奕主动要求带队。 第五百二十七章 恶狼变山羊 一切安排好了,楚云墨作战前动员:“同志们,这是我们最后一仗,但也是最硬的一仗,我们要全力以赴……” 每个人都心里有数,最后一仗,可能真的是此生最后一仗了! 楚云墨将手一挥:“出发!” 脚步声铿锵地响起来。 …… l市。 海家老爷子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除了一张光盘,还有一封打印的信。 信里只有一句话:“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段录音,寄给您听听,录音内容涉及到您女儿死亡的真相,请海老爷子事先有个思想准备。” 落款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普通人。 海老爷子看完信,手颤抖起来,“女儿死亡的真相”,女儿不是病死的吗?还能有什么真相? 他将光盘放进电脑,电脑屏幕上一片黑,没有影像,只有声音。 一个男子的声音:“你认识海啸有几年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六年。” 海老爷子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他已经多年没有过问海市蜃楼的业务了,对人员也不熟悉。 男子声音继续:“你结婚前就和海啸在一起了?” 女:“嗯。” 男:“那你男人为什么还要娶你?” 女:“他……他不知道。” 男:“你的女儿是海啸的吧?” 海老爷子变了脸色,屏住呼吸听下去。 女:“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说出去,别让我男人知道……” 男:“海啸和海小姐发生一夜情后,他偷走了海小姐一个镯子,这足见他的人品不怎么样,为什么海小姐反而还要嫁给他?” 女:“他说,海小姐认出那个镯子后,他解释是因为喜欢海小姐,才悄悄拿走镯子当作定情信物,海小姐信以为真,就爱上他了。” 男:“海小姐当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海啸还没有结过婚,他为什么愿意娶她?是为了海家的钱?” 女:“海家的钱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是他们那次一夜情后,海小姐就怀上了他的孩子。海子棋是海啸的亲生女儿。” 男:“你说你们在一起已经六年了,就是说海小姐过世前你们就在一起了?” 海老爷子听出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有点模糊,好象处理过。 女:“嗯。” 男:“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那海小姐死后,你为什么不干脆离婚,跟海啸结婚?” 女:“他不能娶我,如果他再婚,就必须离开海家,那他将一无所有。” 又换成了第一个男人的声音:“海小姐是怎么死的?” 女:“她……她是病死的……” 男:“你们私通的事情被海小姐发现了,你怕被赶出去丢了这份工作,更怕不能再跟海啸来往,就杀死了海小姐……” 女:“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杀她……” 男:“那你给她换了药,用毒药害死她的?” 女:“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换的药,请你们相信我……” 男:“谁换的?”声音很严厉。 “是海啸,都是他换的……” 男人的声音更严厉:“你撒谎!海小姐是海啸的妻子,他怎么可能害她?” 女的哭着说:“是真的,海小姐生病的时候发现了我和海啸的事……他怕自己被赶出海家一无所有,想先下手为强,就偷换药害死了海小姐……” 听完了录音,海老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从头放了几遍,确信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被女婿害死的!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女儿临终前说,不许海啸再娶妻,否则,就让他净身出户,永远离开海家。 原来女儿是恨他的啊! 可怜的女儿为了不让孩子们受到打击,才隐瞒了海啸在外面有女人的真相! 海老爷子泪流满面,呜呜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女儿,你死得好惨啊!” 与此同时,钱元元收到了奥丹尔.刘寄来的光盘,同时还有一封信:“包孝仁已经知道你把他卖了,很可能要来杀人灭口,你们一家三口如果想活命,就赶紧离开l市,走得越远越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钱元元看完信不敢停留,马上给丈夫打电话:“我已经辞职了,你马上订机票,我们今天就走。” 她毁了光盘,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海市蜃楼。 钱元元是一个心机很重的女人。 从被奥丹尔.刘第一晚上拍了视频威胁后,她就预感到不能再呆在包孝仁身边了。 她回家跟丈夫商量,说累了,不想上班了,想出去旅游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自己做生意。 丈夫赞成地点头,说:“我早就劝你,我们自己做生意,你总不肯,没想到现在忽然就想开了。” 她说再上几天班,等酒店招到人了,她就马上辞职,要丈夫做好准备。 现在拿到这张足以毁掉她家庭的光盘,她可以放心离开了。 钱元元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定要在外地找个生意做,站稳脚后,再把房子卖掉。 从此以后,她和海啸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 天佑总裁办公室,奥丹尔.刘问南宫俊斐:“二少,我有一事不明。” “讲。”南宫俊斐头也不抬地说。 “这个钱元元又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为什么要放她一马?” 如果南宫俊斐把钱元元和包孝仁上过床的视频发给海老爷子,钱元元一定会身败名裂,再也无法在l市离足。 南宫俊斐说:“我不是放她一马,我是可怜那个五岁的女孩。” 奥丹尔.刘笑起来:“二少,你现在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你以前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现在变得善良仁慈了,是不是结婚后,嫂子影响了你?” “算是吧。”他淡淡地说。 奥丹尔.刘揶揄地笑:“难怪恶狼变山羊了,原来二少已经改头换面,做了z国男人中的‘气管炎’。” 南宫俊斐抓起手边的书砸过去:“滚!” 奥丹尔.刘接住,放回来说:“恼羞成怒,说明我说中了你的痛处。” 南宫俊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滚!” 奥凡尔.刘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办公室里剩下了南宫俊斐一个人,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旭光,那仿佛是阳宝丫的笑脸。 他不能不承认,从爱上阳宝丫后,他真的比以前变得善良了很多。 如果在以前,对这件事的处理,他一定不会这么理性。 他会把钱元元陪奥丹尔.刘和包孝仁上床的两个视频,以及她所说的包孝仁害死海小姐的情况,全部复制很多份,给海老爷子、海子辰兄妹、钱元元的丈夫,包括包孝仁和钱元元,每人送一份。 另外,他还会发到报社和电视台,一夜之间不仅让钱元元无法抬头见人,让包孝仁灰头土脸,还能让海市蜃楼的名声一落千丈,他就可以借机低价收购这家酒店了。 以前,谁招惹了他,他为了报复,可以不顾忌任何人的感受。 现在,他真的变善良了。 也许奥丹尔.刘说得对,真的是阳宝丫的善良影响了他。 当得知钱元元那个女儿才五岁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阳宝丫五岁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看见阳宝丫的那一幕,她满脸都是牛奶,用舌头拼命舔…… 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希望包孝仁的罪恶牵扯到孩子身上,就像他不希望阳北声犯下的罪恶却要由阳宝丫来承担一样。 海家知道了海小姐死亡的真相,一定不会放过包孝仁,就算看在海子棋的份上不告他,也会把他赶出海家。 他无处可去,就会去找钱元元,南宫俊斐让钱元元带孩子离开l市,就是要让包孝仁无处立足。 这样,南宫俊斐就达到了报复包孝仁一个人的目的,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他相信,就算阳宝丫知道这件事,也会赞成他这么处理。 他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很在乎阳宝丫的意见和态度了。 不过随后他就微笑了,宝丫是他的妻子,他在乎她的看法也没有什么不对。 …… 暑假过完了,楚云墨和南宫俊奕还是杳无音讯,两个孩子却不能再等了,他们要回爷爷家上学了。 楚浩锋和楚浩澜已经满七岁了,应该上小学了,左曼云本来想等楚云墨回来了,就把孩子接回w市上学,一家四口可以团圆。 但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都没有回来。 楚成泽和肖秀英天天打电话,喊左曼云送孩子回去报名上小学,她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们送回去了。 带孩子们报了名,楚浩锋恋恋不舍地拉着左曼云的手,说:“妈妈,爸爸回来了,您就马上告诉我们。” 左曼云抚摸着他的头说:“我会的,等爸爸回来了,我和他一起来看你们。” 楚浩澜说:“嗯,我们一边上学一边等爸爸回来。” “乖儿子,去吧,好好读书。” 看着儿子进了教室,左曼云出来,站在学校外面发呆。 她想到l市去看看,看看l市的追风公司有没有关于楚云墨的消息。 但随后她又想,追风公司的人并不知道楚云墨是卧底,那当然也不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楚云墨没有消息,南宫俊奕没有消息,秦非扬也没有消息,她应该到哪里去打听呢? 她想起了秦继川,对,秦阿姨应该知道吧?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选择独立和坚强 不管秦阿姨知不知道,左曼云都想去g城一趟,她也应该去看看秦阿姨了。 秦阿姨看见左曼云来,喜出望外:“曼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左曼云说:“这么久没来看看阿姨,我想您了呢。” 秦阿姨说:“想我是假,来打探消息是真吧?” 左曼云不好意思起来,说:“一个多月前,我妹妹就说云墨要回来了,可他一直没有消息……” “我知道,”秦阿姨拍着她的手说:“你担心,着急,所以想来打探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 “是的。” 秦阿姨摇头说:“我也帮不上你啊,因为非扬他爸爸这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非扬也没有消息,这个你应该知道。” 左曼云点头:“嗯,我知道,如月也着急呢。” 秦阿姨说:“美迪着急,我也着急,可我们都赶不上你着急。你和云墨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终于可以团聚了,可他却迟迟不回来,别说你急,我都帮你急。” 左曼云腼腆地笑笑,说:“急倒是不急,只要他没事就好。” “这个你放心,”秦阿姨安慰她:“他既然和非扬他们在一起,一定没事,可能这一次的任务比较重,所以才迟迟不能回家。” 左曼云看见秦继川也失联了这么久,秦阿姨的心态却如此平和,不由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秦阿姨说:“当兵的人,既然选择了那身军装,他们就不是我们的人了,而是国家的人。 “继川时常爱说,只要祖国一声召唤,他必定义无反顾冲上前线。 “但我召唤的话,他就没这么听话了。” 左曼云笑起来。 秦阿姨也笑,说:“我们的小家和整个国家相比,太微不足道,所以我们应该支持他们,把担忧和思念埋在心底,默默地等着他们平安归来。” “我知道了,阿姨。”左曼云点点头,又问:“阿姨,您和首长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吧?” 秦阿姨说:“是,我们年轻的时候,他常常突然消失,短则半个月,一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几年。 “开始我也不习惯,也像你一样魂不守舍,担心这,担心那。 “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知道他在执行特殊任务,也知道他可能随时会遭遇危险。 “既然选择嫁给军人,我们就要有思想准备,准备承受孤独和寂寞。 “还要准备用我们的肩膀担起一个家的重任,像男人那样,独自一个人供养老人,抚养儿女。 “所以既然我们选择了做军嫂,我们就必须选择独立和坚强。” 左曼云知道,秦阿姨是在暗示她,军人丈夫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身为军嫂的她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准备坚强面对可能发生的不幸。 不过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惊慌和不安,秦阿姨的淡定和匆容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没错,既然选择了爱云墨,嫁给他,那就要支持他的事业,不拖他的后腿,做他的坚强后防线! 左曼云呆了两天后,和秦阿姨告辞,愉快地回w市去了。 她回到了w市军部家属区,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就在家和苏寒冰居住的小岛来回跑。 苏寒冰的三个孩子四个月了,已经会笑了,老大爱笑,但不笑出声,一逗他,他就满脸笑容。 老三最爱笑,每当有人低头看她的时候,不需要逗,她就笑起来,还乐得手舞足蹈,好象她每天都有许多开心事笑不完。 她的蓝眼睛好像会说话,总是笑眯成了一条缝。 二女儿是三个孩子中最老成的,她不大爱笑,左曼云每次要费很多精神逗她,她才勉强咧咧嘴角。 她总是睁着那双蓝莹莹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好象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有时会盯着某一个物件呆呆地看很久,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皱得很紧。 不爱笑的二姑娘是三个孩子中最好动的,她第一个用脚踢打床,踢得嘣嘣响。 第一个翻身,也第一个从床上滚到地上。 她不爱笑,但也不爱哭,从床上滚到地上都没有发出哭声,只是用一双受惊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疑惑什么。 她的体重是三个孩子里最轻的,力气却是最大的。 苏寒冰伸出一根手指放进孩子的小手掌里,三个孩子都会自然而然地抓住,当她往出拖的时候,孩子会本能的抓住往他们身边拽。 三姑娘是最先松手的,她总是先咯咯咯地笑,笑着笑着就松了手。 老大会坚持一会儿,实在拽不住了,他就松了。 二姑娘抓得最紧,也坚持得最久,苏寒冰的手往出抽的时候,她的眉头紧皱,小脸上满是倔强。 苏寒冰和左曼云整天都在研究三个孩子。 苏寒冰说:“老大和老三都比较正常,老二最不正常。” 左曼云问:“老二为什么不正常?” 苏寒冰说:“她是老成的,照理来说,老成的孩子应该比较沉默寡言,安静,就像浩锋那样。” 左曼云说:“她是很安静啊,逗都逗不笑。” 苏寒冰摇头:“她表面上安静,实际上是三个孩子里最好动的,就是说,她的肢体语言比她的嘴巴更活跃。” 左曼云说:“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不能说她就不正常吧?” 苏寒冰皱眉说:“我怀疑这孩子以后脾气暴躁,谁惹着了她,懒得开口讲道理,直接用拳头说话。” 左曼云睁大眼睛:“不会吧,她可是女孩子呢。再说,你和俊奕的脾气都不暴躁,她怎么会暴躁?” 苏寒冰说:“我和俊奕的确不算暴躁,但我们的体内都有暴躁因子存在。 “我是因为受部队纪律约束,压制了这种暴力因子,没有表现出来。 “俊奕表面上看来温和,但假如他体内没有暴力因子存在,他也不会对武术有着如此狂热的爱好了。 “他是因为把精力全用在了学武和玩摩托车上,消耗了过剩的体力和精力,才没有把暴力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但是他的暴力因子实际上比我严重,他对那些欺压良善的人下手非常狠辣。 “虽然他打的是该打的人,但这也说明他身上的确有暴力因子存在,只是因为他本性善良,才没有变成一个十足的坏人。 “这个孩子,有可能遗传了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所有暴力因子,这让我不能不对她的未来担忧。” 左曼云明白了:“你是担心,她以后可能比你和俊奕都更加暴力?” “对,”苏寒冰柳眉紧皱,说:“一个女孩过于暴力,这绝不是好事。” 左曼云说:“那你们可以不教她功夫,让她只学化课,考大学。” 苏寒冰摇头:“没用的,如果她喜欢练武,就算我们不教她,她也会在外面偷师。 “就像俊奕当初玩摩托车一样,琳姨也曾经阻拦过,但最终还是没能拦住。” 左曼云也不由担心起来,看着苏志眉的小脸,问:“那怎么办?” 苏寒冰在屋里来来来回地走了一会儿,说:“实在不行,等她长大了,只有把她送到部队上去,部队有严格的纪律约束着她,应该能制住她体内的暴力因子。” 左曼云释然地说:“这样也行啊,如果她有练武的天赋,以后一定会像你一样,当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军官。” 苏寒冰嗔怪地看着左曼云:“姐,连你都取笑我。” 左曼云笑起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苏寒冰又回头看着三个孩子,说:“老二体轻,可能就是好动,身体热量消耗太大了。” “是的,”左曼云说:“不过好动的孩子健康。” “嗯。” 二姑娘的身子拼命翻动,总想从小床上翻下来。 左曼云过去帮她往里面移一点,说:“你怎么不像哥哥和妹妹那样安静一点?再这么好动,你妈就要把你送到部队上去受苦了。” 苏寒冰看着女儿的脸,陷入了沉思中。 …… 海老爷子虽然年近七十,身体却还硬朗,但他妻子身体不好。 前些年,他为了陪妻子出去治病,才早早把酒店交给女儿和女婿管理。 现在得知女儿死亡的真相,他不敢让妻子知道,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老头整天都在思忖这件事怎么处理,想了很久,打电话把海子辰叫了过来。 海子辰进屋就问:“姥爷,您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他姥爷说:“我想跟你谈谈你妈的事。” “我妈的事?什么事?”海子辰不解,母亲都过世三年了,姥爷还想谈母亲的什么呢? 姥爷说:“你妈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海子辰霍地站起来:“是谁害死我妈的?” 姥爷示意他坐下:“你别激动,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来弄清楚这件事的真假。 “但我把话说在前面,这件事不能让你姥姥知道,也不能让你妹妹知道,能做到吗?” 海子辰点头:“我能做到,姥爷。” 海老爷子把光盘放起,海子辰听完了全部对话,他很吃惊:“姥爷,这录音里说是我爸爸害死妈妈的?怎么可能?爸爸对妈妈那么好。” 海小姐死的时候,海子辰已经二十岁了,在他眼里,海啸对母亲一直关怀备至,他怎么可能害死母亲呢? 第五百二十九章 他们回来了 姥爷沉重地点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个女人似乎没有说谎。” 海子辰皱眉说:“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像客房部的钱经理。” 姥爷说:“你认识?” 海子辰点头。 “钱经理来海市蜃楼几年了?” 海子辰想了想,说:“应该是我上初三那年来的吧,反正我记得我上高一的时候,她就是客房部经理了。” 姥爷点头:“你高中三年,大学三年,她成为经理也正好六年,看来这录音上面说的不会有假。” 海子辰想了想说:“姥爷,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爸爸和钱经理真的有关系?就算有关系,爸爸也不应该害死我妈啊。” 姥爷说:“这件事,我们可以查证一下。” “怎么查证?” 姥爷说:“你先回酒店去看看钱经理的动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已经不辞而别了。” “她逃走了?” “嗯,你回去看了后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行动计划。” “好的,姥爷,我马上回去。” 海子辰走了两步又停下:“姥爷,如果我爸真的害死了我妈,我们怎么办?” 姥爷叹了一声,说:“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应该报警抓他,把他送进监狱。 “但这样一来,你姥姥和子棋都会知道。 “你姥姥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又是子棋的亲生父亲,子棋也难受。 “所以我们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那就不能报警抓他。 “但他这种人品,也不能再让他留在酒店里了,我怕他会给子棋灌输坏思想,带坏了子棋。 “所以我们只能赶走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海子辰担心地说:“那酒店怎么办?” “酒店你不用担心,现在我身子骨还硬朗,我可以继续回去管理,你大学要毕业了,等你毕业了,你就回来管理酒店。我相信你在管理方面比海啸和你妈妈都要出色,所以你不用害怕。” 海子辰说:“有姥爷帮我,我不怕。” “那就好,”姥爷说:“你先回酒店办这件事,记住,别让海啸看出破绽。” “嗯,姥爷放心。” 海子辰回到酒店,到处找了一圈,果然没有钱元元的人影。 服务员都说没有看见她,还说海老板也在到处找她,都发火了。 海子辰没有去见海啸,他出来给姥爷打电话:“那个女人真的不见了,说我爸……海老板也在到处找她。” 姥爷在那边说:“嗯,我知道了,你马上到通发宾馆来。” 海子辰到了通发宾馆,姥爷已经到了。 姥爷说:“子辰,你给海啸打电话,就说你碰到钱经理了,她在通发宾馆三零三房间等他,说有急事。” 包孝仁接到海子辰的电话,得知钱元元在通发宾馆等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钱元元为什么不来上班而出现在通发宾馆,又为什么让海子辰带信给他? 他拨打钱元元的电话,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包孝仁实在想不透钱元元发生了什么事,就赶到通发宾馆三零三房间来了。 进门没有看见钱元元,却看见了他的岳父海老爷子。 他心里咯噔一声,问:“岳父,您怎么在这里?” 海老爷子说:“子辰说有人找我,让我到这里来,我就过来了。” 包孝仁忙问:“谁找你?” 海老爷子说:“我也不知道,只说是一个女人,可能在里面屋里吧。” 包孝仁刚要说话,就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结婚前就和海啸在一起了?” 包孝仁正不解,马上就听见了钱元元的声音:“嗯。” “那你男人为什么还要娶你?” “他……他不知道。” “你的女儿是海啸的吧?” 钱元元的声音很惊慌:“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说出去,别让我男人知道……” 包孝仁吼道:“钱元元!你在瞎说什么?你给我出来!” 屋里的人并不理他,对话在继续。 “你们私通的事情被海小姐发现了,你怕被赶出去丢了这份工作,更怕不能再跟海啸来往,就杀死了海小姐……” 钱元元的声音更惊慌:“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杀她……是海啸,都是他换的药……” 包孝仁脸色铁青:“钱元元!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海老爷子示意他:“清者自清,你别吵,先听完。” 屋里男人的声音很严厉:“你撒谎!海小姐是海啸的妻子,他怎么可能害她?” 钱元元哭着说:“是真的,海小姐生病的时候发现了我和海啸的事……他怕自己被赶出海家一无所有,想先下手为强,就偷换药害死了海小姐……” 包孝仁再也忍不住了,大吼着往屋里冲:“钱元元,你这个臭女人!我杀了你!” 屋里的人出来,不是钱元元,而是拿着光盘的海子辰。 包孝仁惊得目瞪口呆,不断往后退:“子辰,怎……怎么是你?” 海子辰愤怒地瞪着他:“我妈妈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害死她?为什么?” “我……我……”包孝仁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海老爷子冷冷地发话:“海啸,你有两条路,第一,我报警,你坐牢,那你的两个亲生女儿都会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她们永远不会再认你。第二,你自己离开l市,永远不得踏进海家半步!” 包孝仁见事情已经全部败露,知道求情也没有用,只得选择离开。 看着包孝仁灰头土脸地退出去,海子辰扑进姥爷的怀里放声大哭,说:“姥爷,我不想放过他,我想杀了他为妈妈报仇!” 姥爷眼里也含满眼泪,摇着头说: “不划算,子辰,你没必要为这样一个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 “将他赶出海家,他一无所有,这本身就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一个贪心不足的人,一旦失去了一切,他会过得生不如死,让他生自生灭去吧。” 海子辰哭了很久才慢慢安静下来。 爷孙两个又统一了口径,说海啸出国考查去了,暂时把姥姥和海子棋蒙混了过去。 不过海老爷子的心里存了一个疑团,这张光盘是谁制作的?审问钱元元的又是什么人? 到底是钱元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牵扯出了海啸,还是那些人原本就是冲着海啸来的? 这疑问他闷在自己心里,没有告诉海子辰。 海子辰还年轻,他现在是想不到这些的,老爷子也不打算让他的心里装进太复杂的东西。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海啸害死了他女儿是事实,所以他应该感谢寄来录音的人。 …… 国庆节到来了,孩子们又放假了。 左曼云到楚成泽家接了孩子,直接带到苏寒冰家的小岛上。 这里好玩,又安全,两个孩子都喜欢,她们姐妹俩也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照看孩子。 那三个宝宝五个月了,越发爱笑了。 苏寒冰说:“俊奕走的时候,他们还不满三个月,还没有笑,现在老大老三已经大笑起来了,他还没有回来。” 虽然没有南宫俊奕的消息,苏寒冰也猜想他在协助楚云墨他们查w组织的案子。 十月二号下午两点过,小岛大门口的保安向苏寒冰打电话报告:“苏姐,有一位当兵的要见您和左姐。” “当兵的?”左曼云一听,忙问苏寒冰:“是不是云墨?” 保安有可能不认识楚云墨。 苏寒冰说:“走,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匆匆跑到大门外,看见果然站了一个军人,身后还有一辆军车。 但那人并不是楚云墨,面目很陌生,左曼云也不认识。 那人向她们敬了一个军礼,说:“我奉命前来接两位嫂子,请嫂子带孩子上车。” 苏寒冰问:“到哪里去?” 军人回答:“回军部。” 左曼云忙问:“是不是你们楚军长回来了?” 军人摇头:“没有。” 姐妹俩相互看了一眼,苏寒冰说:“姐,快带上孩子,我们去看看。” 苏寒冰给保安队长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楚浩锋和楚浩澜就被一个保安送了出来。 四个人上了军车,那位军人也上车发动了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w市军部,下午两点半。 嘹亮的军号响起,所有官兵集合完毕,齐刷刷开到了大门口。 楚成泽着一身军装,和秦继川站在最前面,后面是w市现任军长、副军长,参谋等。 现任军长以前是副军长,楚云墨失踪后,他代理军长职务,后转为正式军长。 所以除了楚成泽和秦继川,后面的都是楚云墨带出来的兵。 另一侧,站着家属。 肖秀英来了,秦阿姨来了,苏寒冰、左曼云带着两个孩子,佟如月拉着秦弯红,身怀六甲的柳晓眉,林宇红也抱着儿子,她的孩子比秦弯红小半岁。 全场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静穆。 左曼云想起那年楚云墨失踪的时候,她带两个孩子回来,也是这样的场面,她的眼里不知不觉含上了泪水。 苏寒冰握了握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左曼云含泪回头笑笑,虽然现在和那时候的场景相似,但意义不同。 几辆军用路虎开到大门外停下,车门打开,楚云墨第一个跳下来。 紧跟在后面的是秦非扬、南宫俊奕。 苏寒冰的眼睛惊讶地睁大,她看见南宫俊奕也穿着军服,还是上校军衔! 第五百三十章 一直在等你 三人后面还跟了一个个子矮小的军人,苏寒冰一眼认出那是她在国际雇佣军带出来的特种兵少校郝爽。 四个人齐步走进来,列队一起向楚成泽和秦继川敬礼:“首长好!” 楚成泽和秦继川向他们还礼:“你们好!” 楚成泽慈祥地看着楚云墨说:“先去见见你的兵。” “是!”楚云墨再敬了个礼,立正转身,大步来到队列前面,啪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志们好!” 全场齐声答应:“首长好!” 楚浩澜说:“是爸爸,他真的是爸爸。” 楚浩锋也说:“爸爸真的回来了!” 左曼云的眼眶又湿润了。 秦继川说:“云墨,你去见见家属,一会儿到军部来。” “是。” 南宫俊奕、秦非扬和郝爽跟官兵们回营地去了,楚云墨向家属们走来。 他先见过了肖秀英和秦阿姨,肖秀英免不了又是一通大哭。 然后是苏寒冰,他敬了个军礼:“寒冰。” 苏寒冰笑着说:“姐夫,我姐等你很久了。” 他笑笑,来到了左曼云面前:“曼云。” 左曼云的眼泪唰唰往下掉。 “对不起,曼云,”他说:“我让你担心了。” 左曼云摇头,哽咽着说:“你回来就好。” 楚云墨看向两个儿子:“浩锋,浩澜。” 楚浩锋立正向他敬了个军礼:“爸爸。” 楚浩澜也敬礼喊:“爸爸,我们一直在等您。” “好儿子,”他还了个礼,说:“跟妈妈回家等我。” “哦。” 跟柳晓眉和林宇红都握了握手,他说:“你们到家里玩,我一会儿回来。” 大家答应了,他才健步往军部走去。 楚云墨走得不见了,大家才叽叽喳喳议论,讲述得知楚云墨还活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惊讶和激动。 苏寒冰笑着说:“还是我姐姐厉害,她早就知道姐夫还活着,她到m国、y国就是去找姐夫的,去证实布朗.戴雷是不是他。” 肖秀英说:“曼云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苏寒冰说:“姐夫很谨慎,虽然姐姐怀疑他还活着,但他一直不承认,姐姐知道他一定在从事秘密工作,不敢说破他的身份,以免为他带来危险。” 秦阿姨说:“曼云是对的,她不跟我们说就是为了保护云墨。” 柳晓眉说:“我想听听楚大哥这几年的事。” 左曼云说:“那到家里坐吧,我把我知道的跟你们说说,这些事在我心里也憋了很久了,我早就想说,就是不敢说。” “好,那都去我姐姐家,一会儿姐夫回来,我们再让他讲讲我姐姐不知道的。” 大家说说笑笑往左曼云家走。 苏寒冰和左曼云走在后面,苏寒冰说:“姐,你看见南宫俊奕没有?” “看见了,他为什么也穿着军服?他早就超过了参军的年龄了吧。” 苏寒冰说:“他可能是特招,不过我不服气的是,他为什么是上校军衔?” 左曼云笑起来:“这下他的军衔盖过你了!” “可不是,”苏寒冰撇嘴:“以后我还得听他指挥。” 左曼云笑起来。 此刻在军部,秦继川在向军官们介绍南宫俊奕:“这是我们的编外教官南宫俊奕,他将和楚云墨中将一起,为我们训练一批特种兵精英,现在云墨为大家讲一讲。” 楚云墨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在全国范围内挑选人才。 “基本要求:政治思想过硬,心理素质过硬,耐力体力过硬,有武术根底,或者没有根底但有练武天赋的也可以。 “选拔以淘汰制方式进行,野外生存考核,极限挑战考核,生死一线考核,所有项目必须一个不漏全部进行考核。 “第一批预计人数三十人,如果表现非常优异,可以扩招到三十五人。 “现在请南宫俊奕上校为我们讲话。” 南宫俊奕说:“在你们面前,我是一个新兵,我们互相学习。” 南宫俊奕因其高超的功夫被聘为编外教官,郝爽来到这里也有她的任务。 散会后,秦继川把楚云墨和南宫俊奕单独留下,说:“云墨,你辛苦了几年,这一次你有一个月的假,回家好好休息,多陪陪曼云和孩子。” 楚云墨立正应道:“是。” 秦继川又对南宫俊奕说:“俊奕,我没想到你同意出任我们的编外教官,欢迎你。” 出任编外教官,算是南宫俊奕自己提出来的。 在青锋山的经历惊心动魄,还九死一生,他差点把命都丢在那里了,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去了,但南宫俊奕不同。 他原本就是一个喜欢追求速度与激情的人,越有挑战性的生活,他越喜欢,这也是他酷爱玩摩托车的原因。 这一次的经历,让他看到了与他平时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处处充满了危险。 这是真正的危险,活出来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甚至只在一瞬间就决定了你的生死,稍不注意就没命了。 但这样的生活却让他倍感刺激,他觉得太有挑战性了,也太有意义了。 跟楚云墨他们端掉奥古曼地宫回来后,他问楚云墨:“戴雷,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楚云墨微微一笑,说:“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突然想加入我们?” 南宫俊奕说:“正因为我什么都有了,就感到没奔头了。 “除了赚钱,我找不到生活的动力,如果不忙于做生意,我会非常无聊。 “我喜欢你们这样的生活,每时每刻都处在紧张中,从来不会感到无聊。” 楚云墨点头:“我明白了。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年龄不合适,如果在你十七、八岁的时候要求加入,你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兵,还可能成为最年轻的高级指挥官。” 南宫俊奕失望地说:“那我不可能加入了?” 楚云墨点点头。 不过楚云墨也觉得不能让南宫俊奕为部队出力很可惜,他把南宫俊奕的要求汇报给了上级。 上级对这样的优秀人才也相当重视,马上对他的情况展开了调查。 调查结果,南宫俊奕的身世清白,没有什么污点。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是两年前把楚云墨撞下悬崖了,不过楚云墨已经活着归来,他又可以为南宫俊奕作证,证明他不是故意的,所以这个污点等于没有。 另外,南宫俊奕虽然是m国国籍,但把总公司迁过来后,他就开始申请加入z国国籍,只等审批通过后给他办了证明,他就正式成为z国公民了。 政审没有问题,上级决定聘请他为编外教官,编外教官不会接触到核心机密,只是让他发扬特长训练特种兵精英,所以上级是不必有顾虑的。 领导特事特批,很快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当楚云墨把消息告诉南宫俊奕后,他激动得把楚云墨一把抱了起来。 随后,南宫俊奕先回到z国,但没有回家,而是到特种部队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同时也是上级对他进一步的考核。 楚云墨和秦非扬留在国际雇佣军里,对w组织的情况进行汇总,日以继夜的忙碌了二十多天后,他们的工作终于完成得差不多了。 一忙完,两个人就都扛不住了,倒下去就睡,睡了一天两夜才醒来。 他们回到z国后,又先到总部报道,并汇报情况。 国庆节的时候,上级对他们进行了表彰,楚云墨被升为中将,秦非扬心服口服。 南宫俊奕的考核也通过了,上级正式聘请他为编外教官。 因为他的出色表现,也为了方便他训练特种兵精英队员,上级破格授予他为上校军衔。 与此同时,上级把他们于十月二日回w市军部的消息提前传达到了w市。 于是w市军部立刻派人把他的家属都接了过来,这给了左曼云莫大的惊喜,而着一身戎装的南宫俊奕也让苏寒冰吃了一惊。 …… 楚云墨、秦非扬、南宫俊奕和郝爽离开军部,回到了左曼云家里。 郝爽首先拉着苏寒冰要看她的孩子,苏寒冰说:“我没带他们来,一会儿你到我家里去看。” “好啊。”郝爽高兴地答应了。 左曼云早就在外面订了餐,莫易凡和欧静宇都来了。 军部的军官们没有来,他们明天中午在军部和楚云墨聚餐。 吃过晚饭回来,大家又聊了许久的天,楚云墨把两年多时间卧底所遭遇的种种惊险都跟大家讲了,大家意犹未尽,夜深了还舍不得休息。 苏寒冰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散了吧,给姐夫和姐姐一点时间,让他们说悄悄话。” 大家都笑起来。 欧静宇说:“军座,你和嫂子早点休息,我跟易凡送老首长他们到军部招待所休息。” 楚云墨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回小岛,郝爽也跟他们去了。 大家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了楚云墨夫妇和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还没有一点睡意。 “浩锋,浩澜,”左曼云喊:“时候不早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两个孩子恋恋不舍地拉着楚云墨的手,楚浩锋问:“爸爸还会不会离开我们?” 楚云墨摸摸他的头,说:“儿子放心,爸爸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们了,去洗澡吧。” 楚浩澜问:“爸爸,那您是不是要跟我妈妈睡觉?” 第五百三十一章 又害羞又甜蜜 左曼云的脸一红,在楚浩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管得宽,去洗你的澡!” 楚浩锋又问:“爸爸会跟妈妈睡觉吧?” 左曼云瞪他一眼:“还不滚!” 两个小家伙拍着手说:“妈妈脸红了,妈妈害羞了。” 左曼云追过来要打,两个孩子嘻嘻哈哈冲进洗澡间,左曼云追过来推门,吼道:“开门!” 两个孩子怕妈妈真的发火了,赶紧喊:“爸爸,救命!” 楚云墨拉住了她:“曼云。” 左曼云说:“你看他们,一点都不听话。” 楚云墨说:“儿子们很乖,你把他们教育得很好。” “哪里乖?很讨厌。” 左曼云有点不自在,拿孩子出气。 楚云墨拉她到沙发边,按着她肩膀说:“你别操心了,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来管儿子。” “那你管,我巴不得不管。”左曼云堵气地坐下说。 楚云墨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说:“曼云,这几年你辛苦了。” 左曼云低头看着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粗糙了许多,她的心里酸酸的,说:“我哪有辛苦,你才辛苦。” 楚云墨说:“我真想你们,每天都想。” 左曼云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楚云墨拿起她的手在唇边吻着,两个人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潮起信的他们,只能用这细微的动作来表达心里的千言万语。 洗澡间传来笑声,左曼云抬头看见两个小脑袋在偷窥,她恼怒地抓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扔过去。 两个孩子大叫一声,头一起缩回去,门砰地关紧了。 楚云墨笑了起来。 “还笑,”左曼云嗔怪地瞪他一眼:“你看他们,跟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不像我就好,说明他们生活得很幸福。” 左曼云想想也对,她当然不希望儿子们像她和楚云墨小时候那样受尽欺负。 夜深了,两个孩子终于进入了梦乡。 左曼云洗完澡出来,说:“你去洗澡吧,我等你。” 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楚云墨的心一动,点头:“好。” 楚云墨进入洗澡间就犯愁了,他的功能没有恢复。 两年半时间没有和爱妻同床共枕,他原以为正式回到妻子身边,看见朝思暮想的爱妻,他就能重新获得功能,但没想到他心里虽然想,身体却没有反应。 历尽千辛苦万苦回来了,却不能满足妻子的正常需求,想着左曼云的失望,楚云墨很难受。 卧室里的左曼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人家说小别胜新娘,他们两年半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比新婚还要新婚。 她想,今天晚上,他是不是会特别兴奋,特别猛? 左曼云想着那幸福的时刻即将来临,又害羞又甜蜜。 ……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夜夜同罗帐,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阳宝丫已经开校了,她回到了学校,跟海子棋的关系仍然很亲密,令她奇怪的是,海子辰和她疏远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请阳宝丫和他妹妹一起吃饭,有时在食堂碰见了,他都绕道匆匆离开。 阳宝丫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晚上回家就问南宫俊斐:“老公,海子辰好象生我的气了。” “为什么?” “他忽然不理我了。” “是吗?”南宫俊斐说:“也许他很忙吧。” “他不就是读书吗?有什么好忙的。” “你不知道?他爸爸出国了,他们酒店是他姥爷在管理,他姥爷年纪那么大了,他肯定得回去帮忙。” “原来是这样,”阳宝丫又高兴起来:“我就说嘛,我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忽然就不理我了。” 南宫俊斐拧拧她的脸蛋:“我家丫头这么可爱,怎么会得罪人。” 阳宝丫咯咯笑起来。 南宫俊斐问:“宝丫,你的大姨妈有多久没有来了?” 从跟她第一次做了床事后,他就一直注意着这件事,发现已经一个多月了,阳宝丫都没有来月经。 阳宝丫是个迷糊人,她的经期不准,有时二十八天,有时三十天,有时三十五天,还有四十天的,她自己又不记日子。 听见南宫俊斐问,她就楞了神,蹙眉想了好一会儿,说:“好象有很久了。” 南宫俊斐问:“我们第一次同床的时候,你的大姨妈走了有多久?” “我想想,”她扳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说:“你到o市去之前,我好象来的,你走了两天吧,大姨妈走的。” 南宫俊斐说:“那有四十多天了?” “差不多吧,”阳宝丫眨眨眼睛,说:“老公,我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明天上午我们去检查一下。” “哦。” 次日早上,南宫俊斐叫醒阳宝丫,说:“丫头,快起来,我们早点去医院。” “哦。” 阳宝丫爬起来先匆匆忙忙去上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说:“老公,我们不用去医院了,我的大姨妈来了。” “是吗?”南宫俊斐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对这个孩子,他是既盼着来,又怕来。 阳宝丫点头,一脸失望:“我没有怀上,为什么没有怀上呢?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 南宫俊斐安慰她:“我们也没多久,你别担心,会怀上的。” “哦,老公,我们晚上继续努力。” “好。” 两个人都笑起来。 …… 小岛上,郝爽看见苏寒冰的三个孩子,激动得哇哇叫:“我靠,苏中校,你太能生了,你这么小的肚子,是怎么装进去三个孩子的?是不是中校老公猛塞进去的?我操,他懂不懂怜香惜玉!” 南宫俊奕说:“我一直很怀疑你的性别。” “我靠,你没看见我是如假包换的小女子一枚?” “恕我眼拙,我实在看不出来。” 郝爽欺到他面前问:“中校老公,你眼睛近视?” “我不近视,”南宫俊奕纠正:“我不是中校,是上校。” “知道,你是苏中校的老公,所以简称中校老公。” “你别叫我中校老公……” “你是苏中校的老公,为什么不能叫中校老公?” “我有名有姓,”南宫俊奕说:“如果你喜欢称军衔,那你还是叫寒寒上校老婆吧。” “上校老婆?”郝爽摇头:“那不行,人家还以为苏中校是我的老婆呢,‘上校老婆,我要跟你睡’,像什么话?” “那你叫我中校老公,就不怕人家以为我是你老公?‘中校老公,今晚我跟谁睡?’人家怎么理解?” “我靠!苏中校,你也不管管你老公。” 苏寒冰捧腹大笑,这两个人拌嘴太搞笑了。 南宫俊奕也问:“寒寒,你们那时候是怎么把她招进去的?满嘴脏话的人也能当特种兵?” 苏寒冰说:“她跟你一样,特招。” “我是因为有特长才被特招,不是,我不是特招,是特聘。她有什么?该不是因为她满嘴脏话这个特长吧。” “靠!”郝爽嚷起来:“你以为我愿意满嘴脏话啊,这是苏中校逼我的。” “什么?”南宫俊奕不解地看向苏寒冰:“你逼她说脏话?这是怎么回事?” 苏寒冰无奈地笑笑,说:“的确是我逼她的。” 那年苏寒冰要带郝爽卧底破一个案子,郝爽要冒充里面一个头儿,那头儿被雇佣军抓住了。 郝爽假意负了伤,脸上缠满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对方看不见她的脸,就只能凭证件和声音来判断。 证件当然是那个头儿了,声音她也能模仿,唯一难办的是,这个头儿满嘴脏话,几乎每一句都少不了靠和操。 她开始不愿意说脏话,但为了完成任务,她必须学会,还要习惯一开口就说脏话。 她卧底成功了,案子破掉了,这习惯却不愿意改了。 后来上级考虑到黑道人物说话一般都比较粗鲁,觉得她保留着也没有大碍,就没有强行要她改掉。 不过这一次伪装军师还是让上级捏了一把汗,这军师虽然是黑道人物,却不是满口脏话,所以领导派她执行这个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她不能露出破绽。 好在她真的没有露出破绽,当然也是因为军师的话原本就极少,要不然楚云墨他们剿灭w组织也没这么顺利了。 南宫俊奕听完事情原委,不由叹息说:“你们为了破案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郝爽豪爽地一笑,说:“这算什么,比起牺牲了的同事,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南宫俊奕默然了,他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苏寒冰说:“时间不早了,郝爽,早点休息吧。” “我睡哪呢?” “你想睡哪里?”南宫俊奕问。 郝爽说:“我原本想跟苏中校睡,不过估计南宫上校想掐死我,所以我还是自个儿躲远点吧。” 南宫俊奕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靠,我虽然未婚,也能理解你们的急苦。” 苏寒冰带郝爽到一间客房,说:“你在这里睡吧,看还需不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挺好了,等我退了役,也嫁个亿万富翁。” 苏寒冰又笑起来:“你考虑得挺早,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完全没有结婚的概念。”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你无欲无求,反而什么都有了。我早早盘算,只怕到头一场空。” “这丫头,”苏寒冰戳了她一指头:“怎么突然这么悲观。” 第五百三十二章 以前没发现他坏 郝爽哈哈大笑:“不悲观,随口说说。好了,你去陪中校老公吧,他一会儿发火了。” “他不敢。” “以前他不敢,现在他一声令下,你就得乖乖去。” “死丫头,连我的玩笑也开?” “寒寒!”南宫俊奕果然喊起来:“过来了。” “干什么啊?”苏寒冰扬声问。 “睡觉。”南宫俊奕更大声地回答。 “你自己不会睡?” “一个人睡不着。” 郝爽哈哈大笑:“上校下令了,快去吧,中校,晚安。” “晚安。” 苏寒冰回到房里,狠狠瞪了南宫俊奕一眼:“你瞎说什么?郝爽还是个未婚姑娘……” “得了吧,”南宫俊奕笑着说:“我看她这个未婚的比你这个已婚的懂得多。” 苏寒冰不得不承认,郝爽的社会经验比她丰富得多。 她说:“郝爽的确是特招进入部队的,她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南宫俊奕楞住了:“怎么会这样?” 苏寒冰叹了一声,说:“我有一次到她家附近执行一个任务,无意中看见她坐在一棵树上学公鸡打鸣,又学鸟叫。 “然后她又学猫叫,学狗叫,引来一群狗打架。 “一个男青年出来恶狠狠吼她,她腔调一变,学那男青年说话,学得惟妙惟肖。 “我发现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回到部队后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 “上级觉得可以特招她入伍,命我去调查她的情况,我回到那里一查,不由大失所望。 “当地派出所说,她坑蒙拐骗,偷盗抢劫,跟人打架,数次被扭送到派出所,只因未成年才无法对她进行管制教育。 “我觉得失望,但又觉得这样的人才错过了很可惜,于是到她家附近了解她为什么小小年纪会变成问题少年。 “我打听后才知道,她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后,没多久就病亡了,继母把房子卖了,钱财席卷一空跑了,她从此一无所有,只能在街头流浪。” 南宫俊奕同情地问:“那时候她多大?” “十二岁,”苏寒冰接着说:“为了生存,她才不得不变成问题少年。 “但当地人对她的印象很好,说她并不偷拿东西,还乐于助人,时常帮邻居们干活,邻居们也常接济她。 “打架是有的,因为一些有钱孩子总是欺负她,他们把钱乱用了,无法给父母交代,就诬赖郝爽偷了他们的钱。 “那些有钱孩子的家长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扭送到派出所,邻居们去作证把她领出来。 “她出来后,对诬赖她的孩子自然不放过,找到人家打架。 “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她就成了当地派出所挂了号的问题少年。 “我听了乡邻们的讲述后,对她改变了看法,决定找她谈一谈。 “那时候她已经满口粗话,但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比较有礼貌。 “我说了我的身份,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到部队,她说只要不挨饿就愿意。 “我保证她不会挨饿,她就跟我去了。” 南宫俊奕叹息着点头:“难怪她的性格像男孩子,小时候要跟人打架,总得把自己变强一点,这小姑娘其实很坚强啊。” “没错,她很坚强,所以我们给她布置的每一个任务,她都能出色的完成。” “老婆,”南宫俊奕突然转了话题:“你说你姐姐现在在干什么?” “我姐姐?”苏寒冰说:“她当然在跟我姐夫聊天。” “只是聊天?”南宫俊奕意味深长地笑。 苏寒冰白他一眼:“别色-迷迷看着我,你想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将她一把抱起来,说:“那还等什么?向姐姐姐夫学习,我们也开始吧!” 苏寒冰也不挣扎,由他把自己抱到床边放下,嘴里说:“姐姐和姐夫分别两年半了,他们想那事是正常的,我们分别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了?” “他们大别胜大婚,可以做一个通宵,我们小别胜新婚,做一次就好。” “你个臭流氓!”苏寒冰骂道:“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坏。” “女人不都喜欢坏男人吗?” “呸!” 斗着嘴,两个人已经准备到位了,南宫俊奕轻松进入,却没有动,只满足地说:“真好。” 苏寒冰说:“你能通宵不动更好。” 南宫俊奕邪恶地一笑,用力顶了一下,说:“我不动,你能满足?” 苏寒冰叫了一声,说:“讨厌。” 南宫俊奕连推了几下,说:“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心里明明想要,嘴里偏要说反话。” 苏寒冰说:“你经历了几个女人?对女人这么了解?” “不需要太多,你一个已经足够。” “你这是以偏概全。” “以偏概全就以偏概全吧,我只要知道当你嘴里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心里特别想要就行了。” “瞎说。” “瞎说?”南宫俊奕停下来:“现在要不要?” “不要!” “不要为什么突然缩紧?还不承认你口是心非?” 苏寒冰的脸红了,她刚才的确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感觉到了。 她的脸红却让南宫俊奕心情大好,他说:“我说中了?想要就来吧!” 他接连俯冲下来…… “笃笃笃!”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南宫俊奕停了下来,他皱眉问:“谁敲门?” 苏寒冰不解地摇头:“不知道,郝爽应该睡了吧?” “中校!”郝爽一边敲门一边喊:“我有急事要汇报。” “哎,等等!”苏寒冰答应着,赶紧推南宫俊奕:“快,郝爽找我。” 南宫俊奕正在紧要关头,被打扰了很不高兴,说:“现在能有什么事汇报,她故意的吧?” “不会,你先起来。” 南宫俊奕说:“那这个不算,一会儿从头开始。” 苏寒冰哭笑不得:“你先起来好不好?今天晚上我整晚都摆在你身边,你还怕不能尽兴?” 南宫俊奕脸露喜色:“你是说我们可以做一个通宵?” 苏寒冰白他一眼:“我可以,你行吗?快起来。” 南宫俊奕又狠狠钻了两下,才不情愿地提出来,说:“真扫兴。” 苏寒冰匆匆忙忙穿上睡衣,又回头把棉被给南宫俊奕盖好。 南宫俊奕说:“怕我春-光大泄?” 苏寒冰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苏寒冰出了卧室,看见郝爽在客厅里踱步,她问:“郝爽,什么事?” 郝爽回头看看,问:“上校呢?” “他睡了,你找他还是找我?” “找你,我不找他。” “嗯,你说吧,什么事?” 郝爽说:“你到我房间去说。” 她将苏寒冰拉到客房,把门关紧,说:“是领导派我来的,我刚才忘了跟你说。” 苏寒冰严肃起来。 她们习惯上把其他上级叫首长,或者称军衔,比如上校、大校等。 唯独把一个上级叫领导,就是苏寒冰退役的时候跟她谈话的那位做政治思想工作的上级。 领导亲自派郝爽前来找她,她意识到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你说吧,领导是不是需要我再回雇佣军效力?” 郝爽摇头:“不是,领导是让我转给你一句话,再请你转给你姐姐。” “转给我姐姐?”苏寒冰糊涂了:“什么话?” “你姐夫,也就是楚云墨首长丧失了性功能。” “什么?”苏寒冰大吃一惊:“领导怎么知道?” 郝爽搔搔头,嘿嘿一笑,说:“是我向领导报告的。” “你又怎么知道?” 郝爽说:“我冒充军师的时候,罗伯特问蒙德利业是不是和楚云墨首长有奸情才害死了露易丝。 “蒙德利亚说,她是喜欢首长,但首长丧失了性功能,他们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没有奸情。 “我回去汇报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领导知道楚云墨首长是你的姐夫,说他为剿灭w组织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病也可能是那时候落下的。 “领导担心首长和你姐姐发生矛盾,派我来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劝劝你姐姐,让她别着急,先带首长去检查治疗。” 苏寒冰说:“领导就为这事派你专门跑一趟?” “当然不是,”郝爽说:“这只是我的两个任务之一,另一个任务才是重点。” “哦。” 郝爽说:“我的另一个任务也得要你帮忙。” “没问题,你需要我做什么开口就是。” 郝爽说:“我这个任务就是到各地挑人才,在w市你可以陪我去找。” 苏寒冰明白了:“你是要传你的口技?” “是的。” 郝爽的口技是一大绝技,国际雇佣军高层也意识这个东西十分有用,所以命她到各地挑选一些少年进行定向培养,w市定为首站,她才跟楚云墨他们一起来到w市。 苏寒冰说:“好,我明天就陪你出去找找。” 郝爽说:“那你快给你姐姐打电话吧,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吵架呢。” “吵架不至于,我姐姐性格很好,你睡吧,我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苏寒冰出来,想着姐姐真是不幸,好不容易夫妻团聚了,姐夫又有了性功能障碍,这可如何是好? 原以为他们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事,现在不知道姐姐有多失落,姐夫又有多内疚! 苏寒冰的心里沉甸甸的,为姐姐和姐夫难受得厉害。 她走到阳台上给左曼云打电话。 第五百三十三章 心痛如斯 左曼云在卧室里羞答答甜蜜蜜地等楚云墨,两年半没有同床共枕了,今天晚上,他一定会给她特别深的爱。 这个美妙的夜晚,他一会让她有特别不一样的感受。 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很多,想着一会儿将要和他做的事,她又羞涩又幸福。 她盼这一刻盼了这么久,他一定也跟她一样吧。 不对,他比她猴急多了,想想以前,每天晚上他总是那么急迫,每一次分别一段时间后,他更是急不可耐。 她至今仍然记得,那年他带部队出去军事演习了三个月,回来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把她拉进卧室,做完了才满足地出来吃饭。 左曼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开始打呵欠了,楚云墨还没有过来。 她想,是不是他因为忙着和w组织的坏蛋战斗,这些天都没有好好洗个澡? 因为太脏,所以他才会在洗澡间里呆很久吧。 洗澡间里的楚云墨已经急出了一头大汗。 他原以为多想想左曼云,想想和她爱爱的感觉,他就能够有反应。 他不会忘记,他以前有多喜欢和左曼云爱爱,有时看见她的脸颊一红,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她。 晚上更不用说了,那时左曼云身体差,他却很持久,她总是问:“还有多久啊,我不行了。” 可现在不行的却是他! 黑教的医生说过,他这个过几年就可以恢复,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半了,又回到了爱妻身边,哪怕有一点点反应也好啊。 可它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用冷、热水交替刺激,试图让它振作起来,但想尽了办法,它依然萎靡不振! 它好象从他的身体上剥离了,再也无法和他达到身心合一。 他痛苦地瘫坐在地上,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再也不能给左曼云幸福了,再也不能和她爱爱了,再也不能让她快乐地和他共舞了…… 自责,内疚,难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痛苦不堪,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面对凶恶的敌人,他没有流过泪;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没有流过泪;面对相见不能认的亲人,他没有流过泪。 现在所有危险都过去了,他历尽艰辛终于回到了妻儿身边,却因为不能给爱妻“性”福,无法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如果不是爱左曼云太深,他怎么会如此难过。 如果不是爱她太深,他不愿意和露易丝结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想着左曼云的失望,他心如刀绞,坐在洗澡间里久久不敢出去。 他实在不敢面对左曼云那双满怀喜悦和羞涩的大眼睛。 左曼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又惊醒了,看看身边,楚云墨还没有过来。 “他身上有多脏?怎么还没有洗完?”左曼云自言自语地说。 但她突然想起不对。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秦非扬一起坐军车回来的,他还换上了军装,说明他们先到过部队的什么地方才回到w市的,那怎么可能不洗澡呢? 既然洗过澡,他为什么还在洗澡间里呆这么久? 她越想越犯疑,一骨碌爬起来,想去看看楚云墨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苏寒冰打的,忙接了,问:“寒冰,你还没有睡?” “姐……”苏寒冰刚喊了一声,喉咙就硬了。 她感到姐姐太不幸了,为姐姐难受得想哭。 “发生什么事了?”左曼云忙问:“寒冰,你别哭,别哭,是不是南宫俊奕惹你生气了?他怎么你了?跟姐姐说,我马上打电话骂他一顿。” “不是,他没有。”苏寒冰哽咽着回答。 好姐姐总是为她着想,这件事她却不能给姐姐帮任何忙。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哭?”左曼云不明白了。 苏寒冰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问:“姐夫呢?” “他还在洗澡呢,”左曼云说:“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我都睡着了他还没有过来,我正想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南宫俊奕还没尽兴就被郝爽打断了,心里不高兴也没法抱怨,只能等苏寒冰回来。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进来,他按捺不住,于是穿上睡衣出来找,却见苏寒冰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狐疑地想,这女人偷偷躲在这里给谁打电话? 他轻轻走到苏寒冰身后,苏寒冰专心讲电话,没有听见。 “姐,”她对左曼云说:“姐夫在躲你。” “躲我?为什么?” 别说左曼云奇怪,南宫俊奕同样奇怪。 “他……”苏寒冰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那个……不行了……” “什么?” 南宫俊奕的心也咯噔一声,暗想:“楚云墨不能给曼云‘性福’了?” 左曼云在那边惊诧地问:“寒冰,你怎么知道?” 苏寒冰低声回答:“他在破获w组织的案子的时候,蒙德利亚说的,郝爽听见了,她刚刚告诉我的。” 如晴天霹雳一般,左曼云懵了:“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苏寒冰捂着嘴哭了一会儿,说:“你去看看姐夫吧,他一定很痛苦……” 左曼云说:“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看看他。” 苏寒冰挂了电话还在啜泣,南宫俊奕从身后抱住了她:“曼云太不幸了。” 苏寒冰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我姐姐为什么这么命苦!” 南宫俊奕安慰她:“你别急,曼云的事情我不会不管,我帮他们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特效药,一定要治好他的病。” “嗯。”苏寒冰点头,她也希望姐夫这病能早点好起来。 “好了,去睡觉吧。” 南宫俊奕将她拉回了房里。 w市军部家属区。 左曼云挂了电话就往出跑,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洗澡间的灯也亮着。 她来到洗澡间,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开了。 这几年楚云墨一个人住,他习惯洗澡不拴门。 左曼云一眼看见楚云墨坐在地上,头上的水如瀑布一样淋在他的头上,身上,他却不动一动。 左曼云的心如被针扎了一下一般,狠狠一疼。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楚云墨才惊觉有人进来了。 他转过头,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睛红得很厉害,眼里含满了眼泪。 她感觉他头上放的是冷水,她的心更痛,伸手关掉,换成了热水。 然后她转身关上门,过来把他拉起来,抱住他,和他一起在热水下淋着。 她身上的睡衣很快淋湿了,她将脸贴他胸前,低低地说:“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跟我和儿子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楚云墨低头看着她,哑声说:“你知道了?” “嗯,寒冰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左曼云仰头看着他,她的眼里也装满了眼泪:“对不起,老公,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应该早点来找你,我这个妻子很不称职……” 楚云墨低头吻住了她。 左曼云也回吻他,除了吻,他们并不能做别的什么,但左曼云的心里仍然很满足,楚云墨的情绪也好了一点。 两个人擦干身上的水回到卧室,楚云墨抱着她躺下,说:“老婆,对不起。” 左曼云又吻他,说:“别说对不起,跟我讲讲你这病的起因吧。” 楚云墨讲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左曼云才知道他是为了忠于他们的爱情,不背叛她的身体,故意给自己下了药。 “老公,”左曼云拥住他,说:“你做出的牺牲太大了,但你能平安归来,就是我和儿子最大的幸福,别的都不重要。” 楚云墨也放下了心事,吻着她的额头说:“老婆,你别担心,我这个不严重,慢慢会恢复。” “嗯,”左曼云说:“我不担心,你也别着急,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左曼云一下就急了:“你不好意思?怕人家笑你?” “不是,”楚云墨解释:“我在y国的时候,露易丝找那里的医生给我看过,还找按摸医生给按摸过,都没能医好。” “按摸医生?”左曼云眨眨眼:“按摸哪里?” 楚云墨的脸红了一下,有些不自在,说:“就是按摸腿部。” “只按摸腿部?”左曼云怀疑地说:“那有什么用?” “当然不是只按摸腿部,那里也要按摸的。” 左曼云好奇地问:“那里怎么按摸?” “这个,就是用手……按摸……” 左曼云又问:“那给你按摸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啊?”左曼云瞪大眼睛:“女……女的在你那里按摸?” “是,”楚云墨说:“我叫露易丝帮我换个男医生,她说换男的不放心。” 左曼云奇怪了:“为什么换男的反而不放心呢?” 楚云墨说:“她说,我这个不能对女人做什么,但如果换个男人,怕人家对我做什么。” 左曼云更不明白:“你不也是男人吗?他能对你做什么?” 楚云墨笑起来,在这方面,左曼云的思想要单纯得多。 “你笑什么啊?露易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楚云墨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动,说:“她担心来个男医生会把我变成受。” “瘦?”左曼云上下打量他:“你不算瘦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 名副其实的傻老婆 楚云墨哈哈一笑,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解释了一阵,左曼云终于明白过来,不由绯红了脸,说:“露易丝的思想不单纯。” 楚云墨亲吻着她说:“我没见过比我老婆更单纯的。” “你是想说没见过比我更笨的吧?” “不是……” “你不爱我了。” “我怎么不爱你了?” “你以前就是因为我笨才喜欢我,现在你觉得我不笨了,就不喜欢我了。” “傻老婆,”楚云墨被她逗笑了:“只要你是左曼云,不管你是笨的还是聪明的,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左曼云说:“你再说一次。” 楚云墨看着她又认真地重复了一次:“只要你是左曼云,不管你是笨的还是聪明的,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左曼云摇头:“不是这个,我要听你前面那三个字。” “前面?”楚云墨说:“傻老婆?” “嗯,”左曼云点头说:“还是这三个字听着舒服。” 楚云墨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傻老婆。” 左曼云咯咯笑起来。 两个人一直聊到很晚才睡着。 次日,苏寒冰和郝爽去跑郝爽的任务,南宫俊奕来找楚云墨,非要带他去找医生。 楚云墨说明情况后婉言谢绝了,说:“我这个没什么特效药,不过慢慢会恢复,只要跟曼云在一起,我想时间不会太长。” 他又说:“你趁这段时间先忙你公司的事情,过些日子要集训了。” “没问题,”南宫俊奕说:“你也有一个月假期,就陪曼云和孩子好好玩玩吧,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嗯,我会的。”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安排了很紧密的行程。 先是送楚成泽和肖秀英夫妇回去,陪他们玩了两天后再去看望秦继川和秦阿姨。 回来后,他们就到a市秦非扬家玩,又到精神病院去看左曼云的养父。 左曼云没有带孩子,留在了秦非扬那里,怕他们在精神病院里遇到有攻击性的患者遭遇危险。 左父仍然和那个女患者在一起玩,左曼云轻声说:“云墨,你觉不觉得这个阿姨面熟?” 楚云墨看了一会儿,说:“她很像南宫俊斐的妻子阳宝丫。” “你也觉得像她?” “对。” 左曼云兴奋地说:“我认识阳宝丫后,回来看我爸爸,就觉得这个阿姨和宝丫特别像。 “我以为她是宝丫的什么亲戚,还问过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说,宝丫五岁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死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亲戚,所以才被南宫俊斐他们领养。” “哦,那看来是她们撞脸了。” “也许吧,可我真的觉得他们太像了。” “是很像。”楚云墨点头。 左父的病情又好了一些,当他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叫了一声:“曼云。” 左曼云又惊又喜,上前拉住左父的手:“爸爸,您能认出我了?” 那位阿姨跳过来,冲着左曼云叫:“女儿,女儿。” 左父说:“花花,这是我女儿,她叫曼云。” 左曼云眼泪都掉了出来:“爸爸,您真的能认出我了?” 那位阿姨说:“女儿好,女儿好。” 左曼云赶紧把楚云墨拉过去介绍:“爸爸,这是我的丈夫楚云墨。” 楚云墨向左父敬了个军礼:“爸爸,您好!” 左父也学他一样还个军礼,嘿嘿笑。 左曼云又有点失望,她感到父亲的病并没有完全好。 医生把他们请到办公室,说:“你爸爸精神方面的问题的确有些好转,但现在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左曼云紧张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说:“他已经晕倒过几次,不过晕厥的时间都不长,所以我们没有通知你们。 “这次体检,我们查出他身体的各种器官都差不多衰竭了,他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你们有空多来看看他,他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吧。”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医生又安慰她说:“对你爸爸来说,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 楚云墨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曼云,医生说得没错,爸爸也许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左曼云明白,父亲自从患了这病后,整天都只能呆在这里生活,跟坐监狱没多大区别,只是稍微有一点自由。 但想着父亲如果真的离去了,她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她的心里还是很伤感。 楚云墨说:“这段时间我们多来看看他。” 左曼云点头。 从精神病院出来,左曼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云墨,我和寒冰的亲生父亲,我有一点线索。” “是吗?什么线索?”楚云墨忙问。 左曼云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我妈来看我的时候,遇到了她以前在化妆品公司上班的一个经理的女儿。 “那个经理就是介绍我妈给别人代孕的,但经理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经理已经死了,她女儿说,是化妆品公司的老板请经理帮她一个朋友介绍的。 “就是说,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很可能认识我的生父。” 楚云墨问:“那你有没有找到那个老板?” 左曼云摇头:“我只查到那个老板叫林琪琪,三十多年前是l市的人,但我到l市查的时候,却无从查起,那个人的化妆品公司早就没有开了。” 楚云墨点头:“只要有她的名字,应该可以找到,等我们去看了你妈妈后,就去查查这个林琪琪。” 几天后,楚云墨夫妇和南宫俊奕一家五口出现在了f国机场。 楚浩锋和楚浩澜在楚成泽那里上学,没有带来。 他们招了出租车,径直开往天之浴疗养院。 车停下,楚云墨看见门上那张三个胖娃的年画,惊讶地说:“曼云,苏叔叔在这里疗养?” “是啊。” 楚云墨下了车,看见门牌号果然是五十八号。 南宫俊奕说:“你跟w组织那个军师从这里跑过去的时候,我从岳母这里出来看见了。 “我以为你和哪个女人躲在这里偷情,就给曼云打电话,叫她跟你分手。 “随后寒寒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你就是姐夫,命令我马上来保护你的安全。 “所以我才追出来。” 楚云墨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当时会出现在青锋谷。” 南宫俊奕说:“中校下了命令,我不敢不听。” 几个人都笑起来。 左曼云一边敲门,一边喊:“妈,开门,我们来了!” 沈冰心打开门,看见两个女儿,两个女婿,三个小孙孙来了,喜出望外,大声喊:“老苏,老苏,寒冰和曼云她们来了!” 这下小院里就热闹了,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都跑来看三胞胎。 苏警官能说话了,只是舌头有些不大利索,手脚能动,但还无法坐起来。 看见苏寒冰的三个孩子,他笑容满面,苏寒冰将孩子抱起来,每一个在他怀里放一会儿,他慈祥地看着。 苏寒冰说:“爸爸,您要快点好起来,帮我带孩子。” 苏警官微笑点头:“好,好。” 沈冰心看着楚云墨,叹息着说:“没想到云墨还活着,曼云那两年流了不少眼泪。” 楚云墨说:“是我对不起她。” 苏警官接道:“云墨这样做是对的,牺牲小家救大家。” 左曼云也说:“妈,他回来了,我以后就不会再哭了。” 沈冰心笑着说:“你们好就好,我也不用为你们担心了。” 苏寒冰说:“妈,我们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会不会烦你们啊?” “怎么会烦?我巴不得你们在这里长住。” “那就好,我怕妈嫌这三个小家伙吵,赶我们走呢。” “我哪里舍得赶?你们放心住,这里房间多的是,住多久都可以。” 吃过午饭,几个人把苏警官推出来,坐在坝子里聊天。 首先聊到了楚云墨那年的坠崖。 他讲述了自己坠崖奇迹生还的前后经过,说:“我前些天查了大量资料,才弄明白那座山洞是谁挖的。” 苏寒冰忙问:“谁挖的?” 楚云墨讲述:“几百年前,山外山还是一座没有人烟的大荒山……” 几百年前,x国还是君主制国家,一个野心勃勃的大臣想要推翻国王,自己登基,就雇人在人迹罕至的山外山挖了一座巨大的山洞,洞挖成后,他将那批人杀了,就地埋掉。 然后他又雇人挖了第二座山洞,随后又杀了埋掉。 就这样,他在山外山里挖了很多山洞,把掠夺来的大量金银珠宝藏匿在这里,预计叛反的时候购买军用物资。 为了掩人耳目,他在山洞的出口修建了一座坟墓,坟墓的石碑就是进出山洞的必经通道。 这个野心家有一个谋士十分聪明,善用机关,谋士建议他把山洞靠悬崖这一方挖通,再用一块巨大的岩石塞住。 那岩石下面埋着一棵松树,谋士说,万一事有不测,将前洞的通道炸毁,将宝藏彻底埋葬,等风声过后,再从悬崖这方重新进入山洞。 到那时候,只需要有人从悬崖上下来,用大力压向那棵松树就能启动机关,那洞口就打开了,他们就能重新取走这些宝物。 因为计划的就是从外面进来,所以并没有制作从里面打开的机关。 一切都设计好了,但没等他们起事就被告发了,所有参与者全部满门抄斩。 第五百三十五章 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个谋士有先见之明,他事先就逃走了。 不过朝庭只知道他们要谋叛,却不知道他们在山外山里藏了大量宝贝,所以那批人死后,这批宝藏就一直被埋在了这里。 谋士隐姓埋名,临死前,将山洞里的秘密传给了他的儿子,儿子又传给孙子,孙子继续往下传。 传到后来,他的后代就不相信了,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那洞里并没有什么财宝。 有一次,谋士的后人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旁人听,被两个盗墓的听见了。 这两个盗墓的就是大卫的爷爷和罗伯特的父亲,那时候他们已经在做军火生意了,但本钱少,只能小打小闹。 得知山外山山洞里可能有大量财宝,他们马上去寻找,竟真的被他们找到了。 两个人用这批珍宝换成钱,就凭这笔巨款建了世界上最大的地下兵工厂和毒品制造基地。 罗伯特和大卫的父亲接手后,把w组织发展成了全球最大的非法组织,并在f国的青锋山原始森林里修建了总基地。 但罗伯特和他父亲都不知道这个山洞还有另一个出口,而楚云墨当时掉下去就是进了后面的出口才得以生还。 楚云墨讲完了,左曼云后怕地拉住他的手,说:“幸好他们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出口。” 几个人都点头,如果w组织里有人知道那个出口的话,楚云墨就不一定能活到现在了。 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下午,苏警官应该进行按摸治疗了,医生把他推了进去,沈冰心也跟进去照顾。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也进屋弄孩子去了,坝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出来,坝子里只有左曼云和楚云墨两个人。 左曼云看见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都在忙忙碌碌,她有些无聊,站起来说:“云墨,我们出去转一转。” 楚云墨说:“好。” 两个人出来,手牵手往前走,楚云墨说:“我那天在这套房子后面躲了很久,却不知道妈在这里。” 左曼云说:“你以前没有来过,不知道苏叔叔在这里疗养,自然不知道。” “是的,不过那天幸好俊奕在这里看见我了,如果没有他相助,我们那天会非常危险。” 左曼云叹息着说:“是啊,我现在想着就后怕。” 楚云墨握紧她的手,柔情地说:“老婆,这两年,你是不是随时都在为我担惊受怕?” “嗯,”左曼云点头:“但我知道,你也不放心我的,是不是?” 楚云墨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说:“是,只要你没在我面前,我就不能放心,不过后来我看见你比以前变强了很多,我就放心些了,我没想到你还能跟蒙德利亚打架。” 左曼云腼腆地说:“那时候我生怕你不喜欢我了,觉得我变得好粗鲁好暴力。” “不会,看见你能保护自己,我很高兴。” 左曼云羞涩地笑了。 停了停,她又问:“对了,蒙德利业现在如何了?” “她……已经死了。” “死了?”左曼云睁大眼睛:“怎么会死?她也是w组织的人吧?” “是,”楚云墨说:“蒙德利亚就是露易丝的妹妹艾丽丝,她是被罗伯特亲手打死的……” “等等,”左曼云惊讶地站住:“罗伯特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吗?” “嗯,”楚云墨点头:“由于蒙德利亚整了容,罗伯特没有认出她,就开枪打死了她。” 他详细讲述了蒙德利亚死亡的经过,左曼云唏嘘不已,叹息着说:“人贪心不足,终归害人害己。” “是啊,平淡才是福,钱赚得再多,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楚云墨也感叹了一句。 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往前走。 楚云墨看着那些熟悉的房屋,那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从那片原始森林出来后,他和秦非扬、南宫俊奕负责清剿山外山和奥古曼地宫的w组织残余势力。 这座疗养院是由国际雇佣军的同事和f国的军警在负责清查,所以他到现在才第二次到这里来。 走着走着,楚云墨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曼云,你还记得安东尼吗?” “记得,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我是什么关系?” 左曼云眨巴着眼睛,想了会儿说:“他妈妈是你生父的妹妹,那他就是你的表弟。” 楚云墨点头:“没错,现在他是这座疗养院的董事长。” “啊?他不是跳舞的吗?怎么会开疗养院?” “疗养院不是他开的,而是罗伯特开的。” 当楚云墨得知这个全球最高级最豪华的疗养所是罗伯特开的后,当时很吃惊,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奇怪了。 罗伯特建这个最豪华的疗养院,正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大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w组织会把总基地设在这座疗养院后面的大山里面。 罗伯特死后,按照他的遗嘱,安东尼继承了他的汽车公司和疗养院,所以现在安东尼就是这家疗养院的老板了。 左曼云问:“那他不跳舞了?” 楚云墨摇头:“不跳了,w组织这事一闹,他自己感到无脸面对喜欢他的粉丝,所以只能放弃跳舞。” 左曼云也不由叹气。 一辆车从对面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安东尼向楚云墨喊道:“表哥。” 他下车向楚云墨走过来。 左曼云抿嘴一笑,低声说:“说曹操,曹操到。” 楚云墨也笑了,迎上去和安东尼握手,说:“你还好吧?” 安东尼点头:“我好多了,谢谢表哥关心。” 安东尼受的打击够大,楚云墨开始对他十分担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挺了过来。 楚云墨介绍左曼云:“这是我妻子左曼云。” 安东尼按照y国的礼节,和左曼云拥抱:“表嫂好。” 左曼云说:“表弟好,我们是亲戚,你有空到z国我们家来玩。” “好的,我会来的。”安东尼说。 “安东尼。”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楚云墨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回头看见一个护士跑过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护士的眼睛很熟悉,竟然是那天带他进入那个房间开例会的女护士! 女子没有注意他,问安东尼:“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安东尼向她介绍:“小亚,这是表哥和表嫂。” 龚小亚弯腰向楚云墨和左曼云行礼:“表哥好,表嫂好。” 安东尼又向楚云墨介绍:“这是龚小亚,她是r国人。” “龚小亚?”楚云墨两眼紧盯着龚小亚说:“我们见过面吧?” 龚小亚看他一眼,脸色一下变了,说:“没有,我不认识你。” 楚云墨说:“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龚小亚急急忙忙对安东尼说:“院长找你商量点事,我们快过去吧。” “哦。”安东尼对楚云墨和左曼云说:“表哥,表嫂,那我先去忙,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楚云墨点头:“你去忙吧。” 龚小亚和安东尼上车开走了。 楚云墨皱眉看着车远去,心里思忖,龚小亚也是w组织的人,她为什么没有被抓?难道漏网了? 因为不是他负责清查这一个片区,所以他对龚小亚的情况不了解。 左曼云问:“云墨,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护士?” 楚云墨摇摇头,说:“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左曼云说:“那可能是她长得像谁吧。” 楚云墨点头:“有可能。” 左曼云挽着他的胳膊说:“我们回去吧。” “好。” 两个人转身往回走。 楚云墨和左曼云出来转的时候,苏寒冰在跟沈冰心说悄悄话,她把楚云墨性功能出问题的事跟沈冰心说了。 沈冰心很吃惊:“怎么会这样?那曼云怎么办?” 苏寒冰说:“是啊,我也替她愁,姐夫说,以前露易丝给他找过最好的医生,都没能治好,只有等它自己慢慢恢复。”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妈,您说这事怎么办?” 沈冰心想了想,说:“不知道让他泡这温泉如何。” “泡温泉?” “嗯,”沈冰心说:“这温泉里不知道有些什么成份,你爸爸都成植物人了,泡温泉还能让他醒过来,我想对云墨那个说不定也有效果。” 苏寒冰说:“这个倒可以试一试,等姐姐回来,我就跟她说。” 左曼云和楚云墨回来后,服务员过来请吃饭了。 一边往饭厅走,左曼云一边说:“幸好某人钱多得用不完,要不然我呆在这里心都发慌,这么多的人服务,吃、穿、用、医一条龙,真的跟土豪似的,消受不了。” 苏寒冰大笑:“姐,既然某人的钱多得用不完,我们就不客气了,帮他用点,他还得感谢我们。” 南宫俊奕连连点头:“是,是,我非常感谢,感谢亲人们不嫌弃我,不讨厌我,不恨我。” 楚云墨也笑起来。 一家人正在热热闹闹地吃饭,外面传来敲门声。 左曼云听见了,说:“妈,有人敲门。” 沈冰心奇怪地说:“咦?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除了你们,还没有别人来敲过门,可你们都在这里,还有谁会来?” 有服务员过去开门,大家都好奇地伸长脖子。 服务员刚把门打开,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穿着军服,手持枪械,眨眼间就将他们围住了,几个声音一起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一屋人吓了一跳,一起站起来。 …… 第五百三十六章 无法完成的任务 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阳宝丫的大姨妈又推迟了,却仍然没有怀上。 这一次,不光阳宝丫着急,连南宫俊斐都着急了。 他没有忘记,他发过毒誓,阳宝丫必须三个月内怀上孩子。 如果这个月宝丫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他怕母亲会再度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阳宝丫怀不上孩子,不光关系到母亲拿回公司的事情,还关系到陆家的子孙后代,所以南宫俊斐不能不着急。 考虑再三,星期五下午,他带阳宝丫到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该查的都查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阳宝丫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身上。 他因为过于劳累,身体处于亚健康状况,精子成活率偏低。 阳宝丫一听就急了:“那怎么办?我们怀不上孩子了?” 医生说:“不会,他这个问题不大,很容易治好。” 阳宝丫忙问:“怎么治?” 医生一边写处方一边对南宫俊斐说:“我给你开一副中药回去熬了喝,这一副喝完后,再开下一副,连服一个月中药,你的病情会大有起色。 “另外,你平时要注意多休息,多运动,要戒烟酒,尤其不能喝饮料。 “只要你的身体健康了,精子成活率就高了,很快就能怀上孩子。 “不过你们要记住,在喝药的这一个内不要行床事。” 阳宝丫问:“为什么喝药的时候就不能行床事呢?” “因为喝药是为了固精培元,如果在喝药的时候行床事,就起不到固精培元的作用了。” 阳宝丫似懂非懂,说:“什么是固精……” 南宫俊斐拉了她一下:“回去我跟你讲。” 医生别有深意地笑笑。 两个人离开医院上了车,阳宝丫难过地说:“俊斐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傻丫头,”南宫俊斐说:“这跟你没关系,我身体没有问题,把这药喝了就好了。” 虽然南宫俊斐安慰了许久,阳宝丫还是不开心。 回到家里,她急急忙忙把中药拿进厨房,按照医生说的方法熬,不一会儿,就满屋飘药香了。 药熬好了,阳宝丫小心地端出来放在茶几上,不断吹气,又用嘴唇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就递到南宫俊斐面前说:“老公,快喝吧,不烫了。” “好。”南宫俊斐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光了。 阳宝丫又赶紧把水杯递过来:“很苦吧?快漱漱口。” 晚上,阳宝丫说:“老公,我们分床睡吧,医生说不能行床事。” 南宫俊斐说:“要分开一个月?” “是啊,等你好了,我们再同房,那时候我一天陪着你。” 南宫俊斐不舍地抱了抱她,说:“好,那你去睡吧。” “嗯,老公晚安。” “晚安。” 阳宝丫走了两步,又回到他身边问:“老公,什么是固精培元?” 南宫俊斐笑起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席话,阳宝丫的脸一红,又咯咯咯笑起来,说:“难怪你不让我问医生。” “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这么丢人的问题,我只敢问你。” 南宫俊斐拍拍她的脸:“快去睡吧。” “哦,老公,晚安。”阳宝丫吻过了他才转身离开。 南宫俊斐也回到房里,将门关上后,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满天星光发呆。 母亲订的三个月必须怀上孩子的期限,现在是无法完成了,对于发的誓言,他是不相信会应验的,但如果不给母亲一个交代,他怕母亲再次自寻短见。 站了很久,估计阳宝丫已经睡了,他给袁道安打电话。 袁道安很快就接了,恭敬地喊:“二少爷。” “袁叔,”南宫俊斐说:“我无法完成妈咪交代的事情了。” 袁道安说:“二少爷是怕小姐受到伤害?” “不是,”南宫俊斐回答:“宝丫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我们今天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大好,精子存活率极低,很难怀上孩子。” 他故意夸大事实,是想让袁道安转告他母亲,如果母亲知道他很难怀上孩子,那阳宝丫生的孩子就可能是她唯一的孙儿。 这一来,母亲以后就不能不对阳宝丫的孩子好,南宫俊斐希望母亲看在孩子的份上能接受阳宝丫,不再把对阳北声的仇恨报复在她头上。 袁道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说:“这样吧,二少爷,你把医院检查的报告单拍照发给夫人,我再帮你说说,让她再宽限一些日子。” 南宫俊斐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应道:“好的,袁叔,我这就给妈咪发过去,谢谢你。”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拿出医院的检查单,拍成照后发给了母亲。 凯特琳已经听袁道安说了,她将信将疑,看了检查单后,她确定南宫俊斐没有说谎,不由也心慌起来。 她还要靠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生的孩子拿回公司,如果南宫俊斐不能生孩子,就意味着公司永远都拿不回来了! 她马上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你怎么回事?身体怎么会这么差?” 南宫俊斐说:“妈咪,您别担心,我身体别的方面没有问题,只是精子成活率低……” “你认为这问题不严重?精子成活率低,就意味着不能生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不给陆家生个一男半女,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怎么对得起陆家列祖列宗?” 凯特琳从小被奶奶灌输了严重的封建思想,尤其是“不老有三,无后为大”这条古训,在她心里更是根深蒂固。 所以现在对南宫俊斐“精子成活率低”的问题,她很自然就搬出了这条古训。 南宫俊斐说:“妈咪,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您别担心,我已经在治疗了。” 凯特琳知道责怪他也无益,问:“你在哪里治疗?” “我就在l市中医院里,找的是一位老中医。” 南宫俊斐非常了解他母亲,凯特琳对中医有强烈的偏好。 果然,凯特琳说:“中医就好,你多喝几副中药,慢慢能好起来,孩子的事情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放弃,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南宫俊斐听母亲这样说,不由放心了不少。 看来,在报仇和陆家后代的选择上,母亲更看重的是陆家传宗接代。 只要母亲想要孙子就好办了,以后她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宝丫吧。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叹了一口气,从爱上阳宝丫后,他在母亲面前就很少说实话了,今天又一次撒谎,把不太严重的情况说得无比严重。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撒谎也是为了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啊! 阳宝丫把南宫俊斐喝药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在抓,星期六,星期天,一天三顿,她顿顿都在忙。 南宫俊斐见她如此紧张,安慰她说:“宝丫,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你别太担心。 “说来说去,我就是没有休息好,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起床睡觉,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 阳宝丫说:“还有戒烟酒。” “这个必须的。” “饮料也不能喝。” “饮料我们早就没喝了,你不也没喝了?” “是啊,你说的饮料喝多了,孩子会长兔唇什么的,我吓着了,就没喝了。” “嗯,饮料里加了各种色素,或者食品添加剂、香精等,很多都是化学物质合成的,这些东西喝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纯净水也少喝。” “纯净水也不能喝?”阳宝丫睁大眼睛:“那喝什么才最安全?” 南宫俊斐说:“纯净水不是不能喝,而是应该少喝一点。 “井水最好,自来水管里的水烧开也不错了,因为里面富含多种矿物质。 “这些矿特质都是自然界中的,对身体没有什么坏处,还能补充我们身体里缺乏的一些物质。” “哦,我以为自来水管里的水最不干净,没想到还最好啊?”阳宝丫的眼睛直眨巴,看起来天真不已。 南宫俊斐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说:“自来水管里的水都是消过毒的,我们喝的时候再烧开就没事了,比任何饮料都好。” “我知道了,”阳宝丫马上表态:“我们以后每天烧开水喝,再也不喝饮料了。” 南宫俊斐点头:“只要我们注意饮食有规律,注意劳逸结合,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孩子就来了。” 阳宝丫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胳膊上说:“我真盼望他快点来。” …… f国,天之浴疗养院。 一群身穿军服的人突然冲进来把他们围住,大家都很吃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左曼云冲过去挡在楚云墨前面,喊道:“你们干什么?” “曼云,别激动,”楚云墨将她往身后拉:“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寒冰问:“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有什么事?” 对方为头的人说:“我们接到报案,怀疑这里有w组织的残余份子,奉命前来调查。” “什么?” 几个人一起瞪大眼睛,他们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把w组织灭了,现在他们却成了w组织残余分子,这也太喜剧了! 左曼云嚷道:“谁是w组织残余分子?你们说清楚!” 外面两个军人带进来一个护士,护士指着楚云墨说:“就是他,他是w组织里的一个教主。” 第五百三十七章 听话 所有枪口一起对准了楚云墨。 楚云墨看见是龚小亚,他眉头皱紧了,暗想,他还没有去查她,没想到反被她倒打一耙。 苏寒冰火了:“你们搞什么?搞什么?长眼睛没有?他是w组织的人吗?” 龚小亚说:“他是!w组织开会的时候,是我把他带进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后来他还把我妈带走了。” “你妈?”楚云墨问:“你妈是谁?” “我妈叫张萍萍。” 那个头儿挥了一下手,有士兵进屋搜查去了,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武器。 楚云墨大惑不解地对龚小亚说:“张萍萍只有安东尼一个儿子,你怎么会是她的女儿?” “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她对我比我亲妈对我还好,因为我是她的儿媳妇。” “你是安东尼的妻子?”楚云墨说:“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安东尼的表哥……”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你怎么就认定我要伤害他?” 屋里搜查的人出来了,什么也没有搜到。 头儿做了个手势:“把他带走。” 几个人过来就要抓楚云墨,左曼云紧张地挡在他前面:“他不是w组织的人,你们不能抓他!” 南宫俊奕身形一闪,欺到头儿身边,头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枪就到了南宫俊奕手里。 南宫俊奕拿枪顶在头儿的太阳穴上,沉声说:“我看你们谁敢带他走!” 所有的士兵将枪栓一拉,哗地一声,子弹全部推上了膛。 苏寒冰急喊:“俊奕,别冲动!” 楚云墨将左曼云一把拉在身后,说:“慢着,都别冲动,听我说。” 他看向龚小亚,说:“你报警抓我,其实是为了洗脱你自己吧,因为你才是w组织的人!” “胡说!”龚小亚胀红了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和w组织有什么关系?” “你以护士的身份隐藏在这里,实际上是为了接应w组织的人,现在看见w组织完蛋了,你惶惶不可终日,就想找一个立功的机会洗脱你的罪名。 “刚才我问你,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说没有,却在离开后偷偷报警,这样你不仅没有了嫌疑,反而还立功了,是不是?” “你瞎说!我没有,我不是w组织的人!”龚小亚失控地喊叫起来。 楚云墨这时候才掏出证件递给头儿,又示意南宫俊奕放开他。 头儿接过证件一看,顿时肃然起敬,啪地敬了一个军礼,说:“对不起,中将先生!” 楚云墨说:“不知者不罪。” 头儿又赶紧命令士兵们放下枪:“这是楚云墨中将,大家敬礼!” 楚云墨的名字已经在各**警中广为流传,只是不认识这个人,现在大家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孤胆英雄楚云墨,又兴奋又激动,齐刷刷向他敬礼。 龚小亚想不到是这样的局面,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说:“龚小亚,你跟他们回去接受审查吧。” 龚小亚喊起来:“不!我不是w组织的人!我不跟他们去!” 头儿转向她:“你是不是w组织的人,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带走!” 两个兵过来抓龚小亚,她吓得连连后退,哭着喊:“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们不能抓我,安东尼!安东尼!救救我……” 兵们还是抓住了她,把她往出带,她在门外一边大哭,一边拼命喊叫安东尼救她。 左曼云不忍心了,说:“云墨,她这么小,不会是w组织的人吧?” 苏寒冰说:“不一定,如果她被别人洗脑了,很容易为了钱走上邪路。” “可她还这么小,就算走上邪路,也不是她的错,而且w组织已经没有了,她也会改的吧。” 苏寒冰说:“怎么挽救和改变她就是f**方的责任了,我们现在不能阻止军方的行动。” 左曼云听着门外龚小亚的尖声哭叫,满脸不忍心:“她好可怜。” 她又回头摇摇楚云墨的手:“云墨,你也不能帮帮她?” 楚云墨说:“我给安东尼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给安东尼打电话,说:“你知不知道龚小亚是w组织的人?” 安东尼说:“小亚只是我妈咪收养的干女儿,她对w组织的事情不了解,也没有参与。” 楚云墨说:“这样啊,那她现在被军方带走了,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军方带走她了?”安东尼一下急了,说:“我马上过来。” 安东尼开车过来,楚云墨往外走,左曼云拉着他的手说:“我也要去。” 楚云墨说:“你就别去了,跟寒冰在这里等我。” “我不……” “听话。”楚云墨的声音严厉起来。 左曼云心里一下委屈了,眼里含满了眼泪。 南宫俊奕过来说:“曼云就在家里,我跟姐夫去,你别担心,我一定把姐夫安全带回来。” 苏寒冰也拉住她说:“姐,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没看刚才那群兵们对姐夫有多崇拜。” 左曼云想想也是,眼泪汪汪地说:“那你们早点回来。” 安东尼载着楚云墨和南宫俊奕到了青锋市军部,楚云墨拿出证件说明来意,军方负责人客气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安东尼介绍龚小亚的情况。 他说:“小亚很小的时候,我妈咪就认识她,因为小亚的父母是w组织的成员,不过这事是我妈咪临死前才告诉我的,小亚自己也不知道。” 张萍萍和罗伯特同归于尽的时候,被罗伯特拧断了脖子,她提着最后一口气,把龚小亚的情况告诉了安东尼。 安东尼说:“小亚十五岁那年,一次意外让她父母双亡,我妈咪知道后领养了她,但怕罗伯特欺负她,没有把她带回家里。 “我妈咪出钱让她读寄宿制学校,妈咪每个月来看她一次,后来也带我来看过她。 “她考上了大学,读的是护理专业,我妈咪继续供她。 “她大学毕业后,妈咪把她介绍到天之浴疗养院,那里薪酬比较高,她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我妈咪临死前说过,她没有把我拉进w组织,也没有把小亚拉进w组织,就是希望我和小亚结成夫妻。 “如果小亚真的是w组织的成员,妈咪不会这样对我说,所以我相信小亚。” 楚云墨问军方负责人:“你们对她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负责人点头:“安东尼先生说的基本属实,龚小亚只在w组织最后一次例会的时候露过面,以前的确没有参与过w组织的任何事务。 “那次例会是张萍萍给她打的电话,要她到外面引一些人进来,因为那些人眼睛不方便。 “她开始以为是一批生了眼疾的病人,后来才发现那些人没有生眼病,她心里怀疑,但不敢问张萍萍。 “张萍萍和罗伯特死后,我们到那里调查,她才知道她那天引进去的人全是w组织的教主,她怕我们抓她,隐瞒了真相。 “今天她看见楚云墨中将先生,以为中将先生是漏了网的w组织成员,怕您对她不利,就报了警。 “我们把她带过来后,她全交代了。就是这么个情况。” 楚云墨说:“这么说来,龚小亚确实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安东尼忙问:“那我可以带她回去吗?” “可以。” 龚小亚被带出来,看见安东尼,她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几个人回天之浴疗养院,路上楚云墨讲了他做卧底的事,龚小亚才明白误会他了。 到了苏警官疗养的别墅大门外,左曼云和苏寒冰还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楚云墨和南宫俊奕下了车,姐妹俩看见他们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晚上,左曼云说:“云墨,妈说你这个病,这里的温泉能泡好。” 楚云墨说:“有这么神?” 左曼云点头:“你想啊,苏叔叔原本是失去知觉的,泡温泉都能让他恢复意识,你这个难道不可以?” 楚云墨沉吟不语,他不相信温泉有这么厉害的疗效,那不是成了神药了? 但他又不忍心让左曼云失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左曼云期待地看着他说:“我们就试试行不行?就算不能治好,也没坏处,至少可以当洗个澡,你说是不是?” 楚云墨笑起来,说:“好,那就试试吧。” 左曼云如释重负地笑了,伸手拉他:“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 “嗯,妈说这里有一个小温泉池,是把温泉里的水引过来的。” “在哪里?” “在后院呢,走吧,我带你去。” 两个人来到后院,楚云墨看见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水面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很暖和的样子。 他还闻到了药香,这些药香很熟悉,他来开例会的时候就闻到过。 左曼云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们一起洗,我再帮你按摸一下。” 楚云墨一阵感动:“老婆,委屈你了。” “你回来了,我就不委屈了。” 两个人下了水,虽然是晚上,水也极温和,左曼云说:“这个温泉真的是名副其实。” 左曼云很努力地帮楚云墨按摸。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把她拉进怀里:“老婆,你累了,我也帮你按摸。” 他们在水中呆了很久,左曼云问:“你有没有觉得很舒服?” 楚云墨点头:“非常舒服。” 第五百三十八章 神秘的病人 左曼云笑着说:“我也觉得,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能睡个好觉。” 不出所料,这个晚上他们就像枕着某种特殊的香气一般,很容易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南宫俊奕回去了,他现在是大忙人,忙着管理天都集团,还要准备训练特种兵精英,但他觉得很充实。 楚云墨和左曼云、苏寒冰留下来,一方面是为了陪沈冰心夫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楚云墨多泡泡温泉。 白天他们在疗养院里到处走,有时把苏警官也推出来,楚云墨渐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里每一个疗养的人,可以说都非富即贵,总之是非常有钱的。 虽然很有钱,他们也很低调,平易近人。 上午大家各自呆在自己的住处,下午,那些关着的门就陆续打开了,大家会相互串门。 医生护士也鼓励大家串门,说病人多和其他人接触,身体更容易恢复健康。 但楚云墨发现,有一家的门从没有打开过。 这家在疗养院靠近青锋谷的地段,门牌号是十五号,和苏警官这边间隔四十多家。 每天楚云墨和左曼云散步的时候,都要把整个疗养院走一圈,每一家的门都打开过,唯独十五号的门总是关得很紧,就像里面没有住人一样。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一家,还因为十五号门外的情况也和别人的不一样。 别人家的门上贴的有对联,有年画,有的还挂着红灯笼。 唯独这一家,门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总之,楚云墨觉得这一家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他不能不怀疑,这里面真的住的有人吗? 半个月过去了,左曼云惊喜地发现,楚云墨有了变化:“有反应了,你感觉到了吗?” 楚云墨点头:“感觉到了。” 虽然反应极其微妙,但左曼云仍然激动不已。 她开心地说:“看来这温泉真的有效果,我们再泡些日子。” 楚云墨说:“我应该回去了。” 左曼云眨眨眼睛:“不是还有十天,你的假才到期吗?” “我想早点回去。” 左曼云撒娇地说:“再呆几天吧,八天,再泡八天,我们就回去。” 楚云墨摇头:“回家事情还多。” “那七天,六天,行了吧?” “曼云……” “五天,”左曼云伸出一只手掌:“只呆五天,你这个已经有反应了,再泡五天就好了,如果现在不泡了,我怕你前功尽弃。” 楚云墨终就不忍心让她失望,说:“好,我们再泡五天。” 左曼云高兴地笑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相信温泉。” 楚云墨也笑:“好,我相信老婆,也相信温泉会给我带来奇迹。” 这几天楚云墨继续观察十五号,终于发现十五号的门不是不打开,而是和其他人家相反。 那扇门总是在早上很早的时候打开,有人把物品送进去后就很快出来了,门随即关上,一天就不再打开了。 楚云墨觉得非常奇怪,既然要送物品进去,就说明里面住的有人,可为什么里面的人从不出来? 就算病人不出来,难道家属和其他的医生护士,工作人员也不出来? 楚云墨奇怪不已,他向别人打听那家人是谁,可没人回答得上来。 他问院长,院长说,病人的资料是保密的,他们不能随便泄露。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楚云墨和左曼云、苏寒冰准备回去了。 这天下午,楚云墨给安东尼打电话,说他要回z国了。 安东尼说:“表哥,你别急着走,我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安东尼请他们吃饭,龚小亚自然作陪。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楚云墨很自然提到了十五号的奇怪。 安东尼说:“开始我也很奇怪,小亚说,十五号的人从不出来,需要的日常用品都是让院方一早送进去。” 楚云墨问:“那小亚知道十五号住的什么人吗?” 龚小亚说:“我不是他们那院里的护士,我也不能进去,只听说是一个老头。” “他没有家属陪吗?” “好象没有,”龚小亚回答:“听说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楚云墨皱眉说:“就是说,这座疗养院刚建成没几年,他就住进来了?” “是的。” 左曼云惊讶地说:“谁家这么有钱,能够在这样豪华的疗养院一住三十多年?” 龚小亚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他的资料只有院长才有。” 安东尼说:“你们越说,我越好奇,什么时候我找院长打听一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楚云墨点头:“我是担心十五号里的人和w组织是不是有关系,或者有没有借这个地方秘密做别的违法生意,谨慎一点比较好。” 安东尼说:“我知道了,表哥,我明天就去找院长。” 次日,几个人回到了z国。 晚上,左曼云上洗手间去了,楚云墨躺在床上的时候,接到了安东尼的电话。 安东尼说:“表哥,我问过了,住在十五号的是一对夫妻。” “一对夫妻?那小亚为什么说是一个老太太?” “是这样,那个男的是植物人,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出来过,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里只住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好,一边照顾男人,一边自己疗养。” “他们有多大年纪?” “都是六十多岁,院长这里登记的名字叫林奇。” “林棋?”楚云墨莫名地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马上想起左曼云说,当初介绍她母亲替人受孕的人叫林琪琪。 他忙问:“是林琪,还是林琪琪?” 安东尼回答:“林奇,奇怪的奇。” “是男人的名字?” “是的。” 楚云墨心里掠过一丝失望,说:“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与外人接触?” “因为老太太怕吵,所以不喜欢开门。” 楚云墨停了停,又问:“他们是哪里的人?” “m国人。” 楚云墨沉吟着没有说话。 刚才听安东尼提到林奇二字,他条件反射一般想起了林琪琪,以为这个人就是林琪琪,那她一定知道左曼云生父的事情,结果这个林奇是男人。 安东尼说:“表哥,院长说,这家人只在他们那套房子里呆着,几乎不出来,老太太偶尔会离开一段时间,但没有做过别的什么,跟w组织应该没有关系。” 楚云墨点头:“嗯,没关系就好,不用打搅他们。” 他挂断电话,左曼云从洗手间过来了,问:“谁打的电话?” 楚云墨回答:“安东尼,他说天之浴疗养院十五号住的是一对老夫妻,男的叫林奇……” “林琪?”左曼云睁大眼睛。 “不是,是奇怪的奇。” “哦。” “林奇是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三十年,他妻子身体也不好,又怕吵,常年不和外面的人接触。” “哦。”左曼云明白过来: “难怪他们的门从来不开。 “可这样闷在屋里也不好吧,如果让那个男的多和外面的人接触,说不定会好得快一些。 “你看苏叔叔,他也差点成植物人,这才一年多时间,就好了很多了。” 楚云墨的大手握上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一边往身边放一边说:“可能苏叔叔的不是太严重,十五号那位三十年了,要疏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更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多见见外面的世界,对他康复肯定有好处的。” “老婆说得对,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现在先忙我们自己的家事,好不好?” 左曼云眨眨眼睛:“你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这话有点邪恶,她在他胳膊上揪了一把:“坏蛋。” 她的话音刚落,楚云墨一下进去了。 左曼云啊地叫了一声,楚云墨朗声一笑,低声问:“舒服吗?” 左曼云红着脸点头,又说:“你才刚有起色,别太累了。” “我知道,我会节约一点。” 左曼云扑哧一笑,说:“没想到天之浴的温泉效果这么好。” “不是温泉的功劳,”楚云墨说:“而是你的功劳。” “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楚云墨说:“你的双手,才是最好的治疗师。” 左曼云原本很保守,从不肯用手触摸他的**部位,在天之浴疗养院,她跟他一起泡温泉,还帮他按摸,这对楚云墨的身体和心理都有极大的刺激作用。 温泉的作用,左曼云按摸的作用,再加上楚云墨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有就是他中毒这么长时间了,药性已经差不多解完了,几方面因素加在一起,他的性功能就奇迹般地恢复了。 在天之浴他就感觉恢复了,但住在岳父母家里,他不好意思要左曼云,所以一直忍到回来。 两个人能合身,左曼云高兴,楚云墨更高兴。 他说:“老婆,我真怕不能给你‘性福’。” 左曼云回答:“我说过,你能回到我和孩子身边,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两个人不再说话,无声地做着他们最喜欢的这项运动,左曼云心里有深深的满足感。 看着爱妻的满足,楚云墨也深感欣慰。 左曼云怕累着了楚云墨,不断催促他好了,楚云墨恋恋不舍地出来,说:“老婆,你没有尽兴。” 左曼云吻着他说:“我已经满足了。” 两个人相拥着睡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令他震惊的提议 次日,楚云墨接到了秦非扬的电话:“楚魔,许仙和白娘子明天结婚。” “鹏宇结婚?”楚云墨奇怪地说:“他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秦非扬说:“他们想偷偷结,被我知道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放过他们?” “当然不能,”楚云墨朗声笑起来:“你想怎么安排?” “闹啊,把他的洞房闹个天翻地覆。” “那就闹吧,你带头。” “好,你和曼云只管来吃酒就行。” 许鹏宇和小桃之所以想偷偷结婚,是因为小桃有了孩子。 小桃怀着感恩之心主动出击,迫使许鹏宇接受她,和她谈起了恋爱,但许鹏宇总是担心他们之间年龄相距太大,怕被人议论他当年支助小桃是对她抱有非份之想。 他以前做好事的时候从不在乎旁人说三道四,现在和小桃的恋情却让他前怕狼后怕虎。 是啊,人言可畏,纵然许鹏宇再袒荡,外人非要说他早就对小桃图谋不轨,他听见了也会难受。 所以他和小桃的婚事一拖再拖,迟迟不肯跟她去领证。 小桃看出了他的心思,再三劝说都说不服他,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设计爬上他的床再说。 可上了床他还是不跟她领证,还要她采取避孕措施,说他年纪太大,小桃又太年轻,他不能拖累了小桃。 小桃不管不顾,喊道:“我不管人家说什么,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于是她夜夜爬上他的床,两个月后,孩子上身了。 小桃再逼许鹏宇:“你不娶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一尸两命,你看着办。” 许鹏宇不是不爱小桃,他畏惧的只是人言,但小桃说出这话,他就不敢再逃避了,只得答应结婚。 两个人悄悄到民政局去领证,没想到秦非扬到民政局帮一位伤残战友办理残疾证,和他们撞上了,于是秦非扬就大张旗鼓帮他们张罗婚事了。 举行婚礼的时候,楚云墨夫妇、南宫俊奕夫妇、莫易凡夫妇、欧静宇夫妇都来了。 南宫俊斐出差去了,阳宝丫一个人来的。 人们自动分成两堆,男人们在一堆聊他们的生意和工作,女人们就聊孩子。 苏寒冰看着小桃不明显的肚子,说:“小桃有三个月了吧?” 小桃说:“差不多三个月。” 苏寒冰扳着指头一算,说:“你再有六个月生孩子,我三个孩子现在半岁,再过六个月刚好一岁,那你的孩子比我那三个刚好小一岁。 “小桃,我先说好,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你得给我留着。” 阳宝丫奇怪地问:“大嫂,为什么小桃的孩子要给你留着?” 苏寒冰说:“我着急啊,我三个孩子,不早点找好亲家,以后可到哪里找去。” 大家都大笑起来。 苏寒冰又看向柳晓眉隆得高高的肚子,说:“还有你,晓眉,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也给我留着。” 阳宝丫问:“大嫂,如果晓眉姐姐和小桃姐姐都生女儿呢?你只有一个儿子,怎么办?” “去去!乌鸦嘴!”苏寒冰说:“你怎么就不盼着我好呢,她们一个生儿子,一个生女儿,就这么说定了。” 大家又大笑起来。 南宫俊斐没有来,阳宝丫又只顾着玩,这个马大哈竟然没有注意到楚云墨不是布朗.戴雷了。 小桃和许鹏宇的婚礼圆满结束,许鹏宇终于敞开心扉和小桃幸福地相爱了。 楚云墨接到任命,他调到l市任军区司令,秦非扬调任w市军长,楚云墨的军阶和职位实打实比秦非扬高了。 几天后,左曼云跟随楚云墨到达了l市,她很高兴,说:“云墨,等你在这里呆熟悉了,帮我打听一下林琪琪的情况。” 楚云墨点头答应:“你生父也是我的岳父,打听他的消息是我份内之事。” 左曼云又说:“南宫俊斐和宝丫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恢复了,等你忙空了,我们请他们吃饭,跟他们说明白。” 楚云墨说:“行,这事你安排就是了。” “好的。” 南宫俊奕仍然在w市忙他的公司,要等那批挑选的人才集中到l市后,他才来做最后的选拔。 按照预定计划,会有一百人左右到l市,他再从这一百人里面挑选出三十人左右做特种兵精英的苗子重点培训。 …… 这些日子,在疗养院的凯特琳坐卧不安。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独生儿子居然会有生理方面的疾病。 她一心想让阳宝丫怀上南宫俊斐的孩子以拿回公司,这两个人有一个不能生育,就会让凯特琳的希望成为泡影。 但问题出在南宫俊斐的身上,一张“精子成活率低”的检查报告,让她忧心如焚。 “精子成活率低”,这不是眼睁睁要让陆家绝后吗? 凯特琳没读过书,对生育方面的疾病不太懂,以为“精子成活率低”,就是南宫俊斐不能生育的委婉说法。 她前思后想了一个月,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拿回公司,于是在深夜的时候给南宫俊斐打电话。 南宫俊斐从睡梦中被手机铃声惊醒,他拿出手机看见是母亲打的,忙接了:“妈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凯特琳问:“她在你身边没有?” “没有,医生说,我在服药期间,我们不能同房,所以我们分开睡的。” “嗯,你的身体怎样了?有没有坚持吃药?” 南宫俊斐回答:“我一直在坚持吃药。” 凯特琳说:“你服药已经一个月了吧,有没有起色?你去复查没有?” 南宫俊斐说:“医生说,有一点起色。” 凯特琳感到南宫俊斐这话很勉强,她默然了一会儿,说:“俊斐,你是陆家唯一的后人,必须为陆家传宗接代,如果你的身体实在不行,那只有另想办法。” 南宫俊斐提心吊胆地问:“什么办法?” 凯特琳沉吟了好一会儿,说:“借种。” “什么?”南宫俊斐要晕了,母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借来的种是陆家的后代吗? 凯特琳说:“你不用吃惊,如果你能生自然最好,如果你实在不能生,除此而外别无他法。 “不过这事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最好找俊奕,他一定会帮你,也会守口如瓶。” 南宫俊斐心里狂汗,真怀疑母亲脑子出问题了。 母亲的提议实在让他太震惊,南宫俊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听着母亲继续叨叨。 凯特琳接着说:“做这事的时候,只能你和俊奕两个人知道,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知道,更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 “你可以用酒把她灌醉,或者给她下药也行,只要让她完全昏睡就行。 “等她失去知觉后,你再让俊奕替你,做完了俊奕离开,你再睡在她身边,她醒来后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这样她怀上孩子后,一定以为是你的,我们就可以用这个孩子拿回公司了。 “再说,俊奕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仍然会喜欢,你也可以当你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不用有什么顾虑。 “拿回公司后,你再把那个小贱人赶出去。 “如果你不忍心,这事就由我来做,我把她送远一点,她一辈子都回不来,就不用担心她抢走孩子了。 “我们给孩子取陆姓,除了你和俊奕,谁也不会知道你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以后长大了会把你当亲生父亲一样孝敬。 “俊斐,你听清楚没有?” 南宫俊斐默然了半晌,说:“妈咪,我在治疗,请您给我一年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凯特琳生气地说:“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你还在犹豫什么?” “妈咪,”南宫俊斐坚持:“医生说了,我这个可以医好,既然我能够生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借大哥的种子?” “你这个到底要多久?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个毛病,你应该遗传到他的了。” “我父亲也是?” “嗯,”凯特琳说:“你父亲跟我结婚后,我们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后来去看医生,当时中医没有‘精子成活率低’这种说法,医生只是说他的身体太弱,需要好好调理。 “他一直喝中药调理,喝了足足十年,我才怀上你。 “如果你跟你父亲是相同的病症,难道你也要我等十年才能拿回公司? “我这条命能活多久完全不知道,如果不看到公司拿回来,我死都不能瞑目。” 南宫俊斐心里难受得厉害,说:“妈咪,现在医学发达,不会要十年之久。” “就算不要十年之久,那又要多久?九年?八年?你想要我吊着一口气,活不过来,也死不下去?” 南宫俊斐无言以对。 “俊斐,你听我说,”凯特琳换种方式劝说: “你和她反正不能长久,不如让她怀上俊奕的孩子,你借这个孩子拿回公司后,把她弄到远远的地方去,你再另外娶。 “那时候你这病已经治得差不多了,你照样可以生你自己的孩子。 “但俊奕这个孩子,你仍然要留下,因为这样公司才能最终属于我们陆家。 “我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妈咪,”南宫俊斐无可奈何地说:“这件事就算我同意,大哥和大嫂也不会同意。” “不能告诉你大嫂,”凯特琳说:“只能你和你大哥知道。” “可大哥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凯特琳语气坚决地说:“我去跟他谈,这件事他必须帮忙。如果找外人,人家一旦知道这个孩子继承的是天佑公司,到时候一定会来夺取公司,我们就白忙一场了。” 第五百四十章 鬼鬼崇崇讲电话 母亲的话让南宫俊斐无奈地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放弃夺回公司。 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公司实际上也是他在掌控,为什么非要把公司夺到陆家名下? 他更不知道,自己又要怎么做才能消除母亲对阳宝丫的仇恨。 “俊斐,”见他不说话,凯特琳喊他:“这件事你不好说,我直接给俊奕打电话,我求也要求得他同意。” 不等南宫俊斐再说什么,她就挂断了电话。 南宫俊斐放下手机,他的头痛得厉害,不由仰天长叹:“爸爸,如果您还在世,会这样对待宝丫吗?” 南宫俊斐怕母亲说借种的事情会吓坏大哥,抢先给南宫俊奕打过去。 w市那座美丽的小岛上。 南宫俊奕和苏寒冰在熟睡中。 苏寒冰听见手机响,迷迷糊糊地推他:“你的手机在响,快去接。” 南宫俊奕拿过手机看看,说:“俊斐打的。” “南宫俊斐?”苏寒冰一下清醒了,说:“这么晚,他有什么事?” 南宫俊奕摇摇头,按了接听键,说:“俊斐,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南宫俊斐问:“大哥,大嫂睡着了没有?” “她……”南宫俊奕转头看苏寒冰一眼,说:“她先睡着了,这会儿又醒了。” “那你到外面去,我给你说几句话。” “哦,好的。” 南宫俊奕给苏寒冰做了个手势,苏寒冰点点头,示意他出去接听。 南宫俊奕拿着手机到了阳台上,说:“俊斐,我出来了,你说吧。” 南宫俊斐说:“妈咪一会儿会给你打电话,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吃惊,也不要反对,先答应她。” 南宫俊奕糊涂了,说:“琳姨要给我说什么?” “她很快就会打给你,你先接她的电话,后面我们再谈。” “哦,好的。” “那我先挂了,一会儿再给你打过来。” “好。” 南宫俊奕刚挂断,来电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正是凯特琳打的。 他疑惑地接了,说:“琳姨,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睡?” “我睡不着啊,”凯特琳说:“俊奕,你一定要帮你弟弟一个忙。” 南宫俊奕不解地问:“俊斐怎么了?” “他……”她停了停,又问:“你媳妇睡了没有?” 南宫俊奕说:“她睡了。” “好,那你到外面去,我单独给你说。” 南宫俊奕奇怪不已,这母子俩今天怎么了?说话都不让寒冰听见。 过了一会儿,他说:“琳姨,我出来了,您说吧。” “唉,”凯特琳伤心地说:“你弟弟没有生育能力,陆家要绝后了。” “什么?”南宫俊奕懵了。 凯特琳说了借种计划,说:“俊奕啊,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可这件事我只能求你,你一定要帮帮俊斐,帮他拿回公司。” 南宫俊奕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在心里暗想,俊斐要他先答应琳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要他跟宝丫上床? 这像什么话! 别说宝丫和寒冰不会同意,南宫俊奕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但凯特琳说得如此诚恳和悲伤,如果他直接拒绝,只怕她会更加难过。 南宫俊奕想了好一会儿,婉转地说:“琳姨,您说的这事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您让我先想一想,好不好?” 凯特琳说:“我知道你感到突然,那你先想想吧,不过琳姨除了求你,实在不知道应该求谁,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俊斐,帮帮陆家。” 南宫俊奕说:“琳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考虑。” “这件事就你和俊斐知道就行了,别惊动你媳妇儿和阳宝丫。” “嗯,我知道。” “那你考虑吧,我不耽误你了,想好了给我回个电话。” “嗯,琳姨,您早点休息,晚安。” 南宫俊奕挂断凯特琳的电话后,马上给南宫俊斐打过去:“俊斐,这是怎么回事?琳姨说的是真的?” 南宫俊斐低声说:“我不是不能生育,只是因为工作太劳累,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精子成活率低。” 南宫俊奕松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吧,琳姨怎么就说到借种这样的事情来了。别说宝丫和你大嫂不答应,我也不可能同意。” 南宫俊斐苦笑了一声,说:“我妈咪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她是急于想拿回公司,所以等不及我治好病。” “那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我妈咪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你拒绝她,她要么再找别人,要么她的身体会急出毛病。所以我想请大哥答应着,先拖一段时间,等我好了她就不会再烦你了。” “嗯,我拖几个月是没有问题,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大哥放心,我的身体没有大问题,我一直在喝药,过段时间我再去复查一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南宫俊奕回到卧室,苏寒冰睁眼看着他,问:“俊斐有什么事,怎么鬼鬼崇崇讲了这么久?” 南宫俊奕回答:“男人的问题。” 苏寒冰好奇地问:“男人的什么问题?” “你没有偷听?” “我为什么要偷听?我要你自己交代。说吧,你们谈的男人的什么问题?还不好意思让我听见,不会是你弟弟硬不起来了吧?” 南宫俊奕伸手拧她的脸:“色女,说了是男人的问题,你还问什么?睡觉!” 苏寒冰不满地瞪他:“我问问又怎么了?难道还犯了哪家王法了?” “犯了本家王法,你认打还是认罚?” “认打怎样?” “认打的话,”南宫俊奕伸手撩她的睡衣:“屁股蹶起来,挨二十军棍。” 苏寒冰啪地打开他的手:“认罚又如何?” “认罚的话,就乖乖取悦我,侍候得我高兴了,我可以网开一面,对你免除处罚。” 苏寒冰突然翻身趴在他身上:“南宫俊奕,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不老实交代你们的电话内容,我罚你禁欲半年!” 南宫俊奕说:“禁我还是禁你?” “禁你,姐打野食去!” “你敢!” 南宫俊奕话音一落就往上翻,苏寒冰赶紧用力压住他。 两个人在床上好一阵打闹,苏寒冰终就不是对手,南宫俊奕没费什么劲,就把她控制住了。 吃干抹尽了,南宫俊奕到头就睡,苏寒冰却不让他睡:“南宫俊奕,你不交代你们的电话内容,休想睡觉。” 她不能禁住他的欲,却可以不让他睡觉,这里摸摸,那里挠挠,在这样的干扰下,南宫俊奕哪里有办法睡着? 他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说:“我说了,俊斐说的是男人的问题。” “男人的什么问题,你总得说个明白啊。” “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嘛,还问什么问。” “他真的硬不起来了?”苏寒冰瞪大眼睛:“那宝丫怎么办?” 南宫俊奕回答:“他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向我请教啊。” “向你请教?”苏寒冰一脸怀疑:“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所以我只有安慰他,让他找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但他不好意思去看医生,我只能努力说服他,所以就说了这么久。” 苏寒冰将信将疑:“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不相信你打电话问他。干脆我打,你问。” 南宫俊奕拿出手机就拨号。 “你要死了,”苏寒冰一把抓过去:“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问他?” “你不问清楚,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骗就骗吧,反正你们男人的问题我也不懂。”苏寒冰打了个呵欠,倒下去说:“睡觉。” 南宫俊奕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迷迷糊糊,他又被推醒了,苏寒冰喊:“俊奕,俊奕!” 南宫俊奕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老婆,你想打电话就打吧,别叫我。” “打什么电话?”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那你自己给俊斐打电话求证。” “我哪有不相信,”苏寒冰掐了他一把,说: “我是说,我姐夫不也是他这种毛病吗? “姐夫在天之浴里天天泡温泉,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明天给姐姐打个电话问问。 “如果有效果的话,让南宫俊斐也去那里泡温泉试试。” 南宫俊奕感动地抱住她:“寒寒,你对我的家人真好。” “笑话,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对他们好难道不应该?” “嘿嘿,”南宫俊奕解释:“以前俊斐那样对你,我以为你会一直恨他。” “有那个必要吗?”苏寒冰翻了他一个白眼:“你还真以为我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我知道我老婆很大度,谢谢你。” “谢什么啊,这么见外,好了,我明天问问我姐再说,睡觉。” “嗯,睡觉。”南宫俊奕将苏寒冰抱在怀里,却久久都没有睡着。 他对苏寒冰撒了谎,苏寒冰还为南宫俊斐的病情着急,他心里很不安。 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寒冰知道,要不然,以她的个性,她绝不允许他替南宫俊斐生子,一定会闹得天下大乱。 所以他只能先哄着她。 次日早上,苏寒冰起来就给左曼云打电话。 南宫俊奕急忙按住她的手:“你别提俊斐的名字。” 苏寒冰挖了他一眼:“知道,这还用你说?” l市的左曼云也起来了,楚云墨已经出早操去了,她起来在打扫房间。 第五百四十一章 苏寒冰笑得阴阳怪气 接到苏寒冰的电话,左曼云很惊讶:“寒冰,怎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嘿嘿,”苏寒冰怪怪地笑了两声,问:“姐夫呢?他起来没有?” 左曼云被她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说:“他早就出操去了,你怪笑什么?” “嘿嘿。”苏寒冰又笑了两声,她自己都感到这笑声有点阴阳怪气。 南宫俊奕满脸笑容地看着她,他觉得苏寒冰这样子就像要向谁开口借钱一样,特别难为情,他感到很好笑。 苏寒冰察觉到他在嘲笑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向着他,说:“姐,我是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我是想问,那个,嘿嘿……”虽然是亲姐妹,她也感到有点问不出口。 南宫俊奕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滚!”苏寒冰怒了,将他赶了出去。 “什么?”左曼云在那边问。 苏寒冰说:“我在骂南宫俊奕。” “他怎么了?” “他讨厌。” 左曼云笑起来:“寒冰,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不会是需要用钱吧?我感觉你家里的钱多得用不完,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家的钱全给你。” 苏寒冰也笑起来:“我不用钱,我是想问你,姐夫这几天怎么样?” “他很好啊,每天忙他的公务,刚到这边上任,事情是比较多的。” “我不是说这个,”苏寒冰终于转入了正题:“我是说他晚上,那个……正常了吗?” “哦,你说的是这事?” “是啊,我就是问他有没有好转。” “他已经好了,”左曼云说:“没有问题了。” “真的?”苏寒冰惊讶地说:“就是说那温泉真的有效?”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认为是温泉的效果,但他说不是。” “姐夫说不是温泉的效果?那是什么?他吃了特效药?” “不是,他什么药也没有吃,他说……”左曼云顿了顿,小声说:“他说是我的功劳。” 苏寒冰突然有点明白了,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左曼云也笑了,说:“不过我觉得温泉的效果肯定有,你看苏叔叔原来病得那么严重,现在都好多了。” “对,对,”苏寒冰说:“我也认为那里的温泉有奇效。” “寒冰,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左曼云也好奇。 苏寒冰说:“俊奕的一个朋友也患了跟姐夫差不多的毛病,他很苦恼,我就想问问姐夫好没有,既然姐夫好了,那我介绍他也到那边去泡泡温泉。” “嗯嗯,可以去试试,不管有没有效果,反正是没有坏处的。” “对,那就这样,我先给俊奕说一声。” 苏寒冰挂断电话的时候,见南宫俊奕一直倚在门边似笔非笑地看着她。 她瞪他一眼,说:“姐夫已经好了,这说明那温泉的确有效果,你叫南宫俊斐去试试。” “好,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这话自然是搪塞苏寒冰的,不过他还是给南宫俊斐打了个电话: “俊斐,f国有个天之浴温泉疗养院,那里的温泉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能治多种疑难杂症,也许对你这个毛病也有特殊疗效,你要不要去住一段时间?” 南宫俊斐回答:“我现在还在服药,等把药服完了,我到医院复查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嗯,那我给琳姨打个电话,就说我很忙,过段时间再考虑这件事。” “可以,谢谢大哥。” “我们是兄弟,你还跟我客气?” 南宫俊斐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等南宫俊奕给凯特琳打电话,她已经打过来了:“俊奕,我昨天晚上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南宫俊奕沉吟了一会儿,说:“琳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这件事要实施起来不太容易。如果计划得好,会皆大欢喜,但假如哪里出了纰漏,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凯特琳说:“这能有什么麻烦?只要你和俊斐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 南宫俊奕说:“我跟俊斐谈了谈,他的身体的确出现了问题,但这问题并不严重。 “他在积极接受治疗,他也有信心恢复健康,如果我们不顾忌他的感受,贸然实行这个计划,可能会给俊斐造成很大的心理创伤。 “琳姨,您是女人,不了解男人的心理状况,但我了解,因为我是男人。 “对于我们结了婚的男人来说,最大的烦恼,一个是失去性功能,另一个就是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 “如果您现在就强行要我替他生孩子,这对俊斐的打击会非常大,有可能让他一蹶不振,放弃治疗,从此破罐子破摔。 “他一旦放弃治疗,就真的再也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了。 “更严重的是,他还可能丧失对生活的信心,做出伤害自己、弄残自己的事情来,甚至失去生存的勇气。 “我想,琳姨一定不愿意为了急于报仇而眼睁睁看着俊斐变成一个废人吧?” 凯特琳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南宫俊奕的说法不是危言耸听。 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南宫俊斐从小就骄傲,霸气,虽然在她跟前还算孝顺,但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以强者的姿态示人。 如果她真的逼南宫俊斐借种,对这个骄傲的儿子来说,等于给了他致命的一刀。 她真的无法预测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昨天晚上她一直沉浸在借种的计划里,忽略了南宫俊斐的感受,现在南宫俊奕这番话才把她唤醒过来。 默然了很久,她问:“俊奕,那依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宫俊奕说:“琳姨,这件事您不要着急。 “俊斐现在还在治疗中,我想,他比我们更渴望治好,比我们更渴望拥有他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一定会努力治疗。 “只要他坚持服药,注意劳逸结合,我相信他一定能康复,您也一定能抱上俊斐亲生的儿子。” 凯特琳焦虑地说:“可是,到底要等多久?我现在这个身体,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琳姨放心,您一定能,”南宫俊奕说:“只要我们多鼓励他,他坚持服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那万一他真的不能生育了呢?” 南宫俊奕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他真的不能生育,他自己会开口。 “俊斐是一个懂事的人,他知道天佑公司对于您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他这病真的治不好,会主动找我。 “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放心帮他了。” 凯特琳又问:“你觉得,他能医多久?” “我想,一、两年内,如果他不能怀上孩子,就会找我了。只要他自己找我,就说明他想通了,对他也不存在什么打击。” 凯特琳沉默了很久,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就让他慢慢治疗吧,俊奕,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你一会儿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他,就说我取消借种计划。” “好的。” 挂断电话,南宫俊奕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知道,凯特琳说的取消只是暂时的,她是以退为进,等着南宫俊斐生孩子,或者等着他自己开口。 只要她老人家现在不逼他,他就不用绷着一根弦了。 南宫俊奕又给南宫俊斐打电话,说:“俊斐,那件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说服了琳姨,她取消了借种的计划。” “真的?”南宫俊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他知道母亲向来固执,要说服她比登天还难。 南宫俊奕说:“真的,我说你在积极治疗,一定能恢复健康,她也希望能抱上你的亲生儿子,就答应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治疗。并要我转告你,取消借种计划。” “大哥,”南宫俊斐喉咙硬硬地说:“谢谢你。” “不谢,不过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治疗,一两年内,她可能不急,但时间长了,只怕会再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明白,我会坚持服药。” “你也要注意多休息。” “嗯,我会的。” 放下手机,南宫俊斐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现在他才来想,母亲提出借种是对自己多大的羞辱。 就算他不能生育,他和宝丫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领养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借种? 别的不说,大哥就有三个孩子,他抱一个女儿回来不就行了?他相信大哥一定会同意。 但是,母亲一心要利用孩子拿回公司,所以她老人家竟然置自己的尊严于不顾,想出了这么糊涂的主意。 如果真的让宝丫怀上大哥的孩子,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想到这里,南宫俊斐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紧迫感。 他深知,如果一、两年内阳宝丫不能怀上他的孩子,母亲一定会再次提到借种计划! 再说,他也很担心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没有孩子,对于他来说,公司要不要关系不大,可孩子他不能不要。 他也渴望当父亲,渴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成人。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治疗。 南宫俊斐又喝完一副中药后,他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医了有一个月了,可以去复查了。 他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情况有很大好转,你再休养一个星期,让体内的药物淡化,你们就可以同房了。” 阳宝丫得知他不用服药了,很开心,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终于有孩子了 南宫俊斐说:“虽然可以住在一起,但还不能行房事。” “啊?为什么?” “因为我体内的药物还没有完全消化吸收,怕万一怀上孩子的话,会对胎儿有影响。”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分床睡吧,我怕我忍不住。”阳宝丫一边说一边嘻嘻笑。 南宫俊斐也笑起来,说:“好。”他也怕自己忍不住。 又过了一个星期,阳宝丫期待地说:“老公,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同房了不?” “可以。” 阳宝丫马上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那你抱我去洗澡。” 南宫俊斐宠溺地在她脸蛋上轻啄:“等不及了?” “嗯,等不及了。”阳宝丫老老实实地说,又咯咯笑。 “好,那我们一起去洗澡。” 南宫俊斐抱着阳宝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阳宝丫“啊”的一声大叫。 洗澡间里,春光烂漫。 一个月后,阳宝丫的大姨妈继续推迟,但最后还是来了。 阳宝丫怕南宫俊斐失望,抢先安慰他:“老公,等我的大姨妈走了后,我们继续努力,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来。” 南宫俊斐点头:“我也相信。” 又过了一个半月。 阳宝丫的大姨妈一直没有来,南宫俊斐没敢问她,希望大大咧咧的阳宝丫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以免她失望。 不过阳宝丫这一次却有注意,她每天都在算日子,经期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来,她的心里惴惴不安,也不敢对南宫俊斐提。 这天早上,两个人吃早饭的时候,阳宝丫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突然一阵反胃,放下杯子就往洗手间跑。 南宫俊斐听见她在洗手间里狂呕,立刻意识到她可能怀上了,不由又惊又喜。 他赶到洗手间,轻轻拍她的背,阳宝丫吐了个七荤八素,把隔夜的积食都吐光了。 这又让南宫俊斐担心了,他从电视里看见孕妇只是反胃,干呕,哪有这样狂吐的。 等阳宝丫不吐了,他也不吃饭了,马上送阳宝丫去医院检查。 检查完毕,医生说:“恭喜你,你要当父亲了。” 南宫俊斐说:“是不是真的?她吐得很厉害。” “是真的,”医生回答:“她吐是因为妊娠反应。” “能不能给她开点药?” “不能开药,”医生和蔼地说:“怀着孩子后,要尽量少吃药,俗话说,是药就有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别随便给孕妇吃药,否则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 “那她再吐怎么办?” “孩子刚上身是这样的,以后慢慢就好了。你给她吃好点,多补充点营养。” 南宫俊斐答应了,载着阳宝丫回家。 下了车,他拉着阳宝丫说:“慢点。” 两个人上了楼,阳宝丫转身搂着南宫俊斐的脖子说:“老公,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南宫俊斐的心里也充满了喜悦,抱起她说:“怀上了孩子,就要各方面小心,走路不能再蹦蹦跳跳、磕磕碰碰,不能摔跤,尤其是上下楼梯,一定要小心慢走,听见没有?” 阳宝丫鸡啄米似的点头:“听见了。” 南宫俊斐说:“我一会儿去帮你把停学手续办了。” “啊?要停学?” “当然要停,你怀上孩子了,还怎么上学?” “可我肚子还这么小,谁都看不出来,”阳宝丫说:“等我把这学期读完,下学期再停学吧,老公,好不好?” 南宫俊斐想了想,还有半个多月就放寒假了,现在宝丫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可以让她把这学期上完。 “那你把这学期读完。” “嗯。” 接下来的几天,阳宝丫有时吐,有时不吐,但越是有营养的东西,牛奶啊,豆浆啊,她越吐得厉害,因为有腥味。 阳宝丫一吐,南宫俊斐就手忙脚乱,却只能干着急。 不能吃药控制,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吐。 她吐过了,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女人怀孩子怎么这么痛苦?” 阳宝丫疲惫地摇头:“可能就是这一段时间吧,医生也说慢慢就好了。老公别担心。” 南宫俊斐说:“你怀孩子这么辛苦,如果这小兔崽子以后对你不孝顺,我打死他。” 阳宝丫笑了:“每个女人怀孩子的时候都这样吧,孩子是什么样的人,还是得看教育。” 南宫俊斐突然想起了他母亲。 当年母亲怀着他从大火中逃生出来,九死一生才生下他,和别的母亲相比,他母亲的怀胎和生产更艰难。 可他现在却不肯听母亲的话报复阳宝丫,还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这样的他,算不算是不孝? 但是,要他恨阳宝丫,他又实在做不到啊!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阳宝丫吐得更厉害了。 等她吐完,南宫俊斐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说:“我一会儿去请个保姆回来。” “为什么要请保姆?”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太劳累了。” “我不累,没事。”阳宝丫说。 “你不累,我累,我心累,你怀着我的孩子还忙上忙下,我的心不仅累,还疼。” “哦,那就请吧。”阳宝丫嘻嘻笑。 南宫俊斐走了两步又回来,说:“宝丫,你怀上孩子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啊?为什么?”阳宝丫不解地问。 “你还小,还在上学,如果让人知道了,不怕人家笑话你?” “我虽然还在上学,可我已经结婚了嘛,再说,我也不小了,可以怀孩子了,我不怕人家笑话。” “你不怕人家笑话你,我怕人家笑话我。” 阳宝丫不解地眨巴着眼睛:“人家为什么要笑话你?你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可以生孩子了。” 南宫俊斐拧拧她的小鼻子,说:“人家说我摧残未成年少女。” “哎呀呀,什么啊,”阳宝丫叫起来:“我都快二十一岁了,还是未成年?” “二十一岁的女人在三十二岁的男人面前,是不是未成年?” “切,”阳宝丫皱着鼻子嚷嚷:“我不是啦,我早成年了。” 南宫俊斐吻吻她,说:“总之,为了你老公的名声着想,暂时别让人知道你怀上孩子了,好不好?” “那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家知道?” “等生了以后吧。” “哦,好吧,只要老公高兴,我都听你的。” “老婆很乖,来,奖励一个。”南宫俊斐深吻她。 阳宝丫被他安抚得没有一点情绪,也搂住他回吻。 吻完了,南宫俊斐起身,说:“你就在家里,我去请保姆。” “啊,不行,”阳小姐妻突然伸手拉住他:“如果请个保姆,人家不就知道我怀着孩子了?不请保姆吧,我什么都可以做。” 南宫俊斐说:“你现在有妊娠反应了,闻到厨房里的腥味会受不了,请个保姆,你就不用进厨房了。” “可你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怀孩子了。”阳宝丫苦着一张脸说。 南宫俊斐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我们请的保姆又不找熟人,谁会知道?你放心,我会找一个嘴巴紧一点的,连大哥大嫂都不告诉,行了吧?” “真的?”阳宝丫高兴了,说:“老公,那我们谁也不告诉,等我生了的时候,突然抱个孩子去看他们,大哥和大嫂一定吓一大跳。” 南宫俊斐笑起来,阳宝丫真是孩子天性,太好哄了。 他的确不希望这件事过早公开,因为母亲一旦知道阳宝丫怀上孩子了,有可能马上把她接走。 母亲如果把阳宝丫带回m国,怀胎十月,他相信母亲会好吃好喝地供着阳宝丫,但可能孩子一下地,母亲就会抢走孩子,把阳宝丫赶出去。 如果只是赶出去还好,阳宝丫会来找他,他也会想尽办法去找她。 他更担心母亲会把阳宝丫锁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或者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后,再命人把她送到很远的地方,比如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如果那样的话,阳宝丫身无分,她就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 而他又能到哪里去找她呢? 一想到这些可能发生在阳宝丫身上的可怕情景,他的心就不断紧缩。 他想把阳宝丫怀上孩子这件事瞒着所有人,等她生下孩子满月后,他再把两家的恩怨慢慢告诉她。 阳宝丫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如果她知道她父亲害死了陆家五口人,她就会明白凯特琳为什么要报复她。 那时候他再把阳宝丫送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起来,如果母亲看到孩子可怜,就会改变主意找宝丫回来了。 这只是他心里的计划,现在不能告诉阳宝丫,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实施。 南宫俊斐说:“那你就在家里,我去请保姆。” 阳宝丫起来说:“我去学校,今天有大课。” 南宫俊斐只好把她送到学校里,说:“下午早点回来。” “嗯,俊斐哥,拜拜。” 南宫俊斐去中介公司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保姆,是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看起来人不错,精明干练的样子,姓彭,他叫彭阿姨。 把彭阿姨带回来后,他安排了一下家务事,说:“我妻子怀上孩子了,但她还在上学,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请你为她保守秘密。” 彭阿姨连连点头:“先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时间不早了,南宫俊斐就让彭阿姨做饭,他打算吃了饭再到公司,顺便也想看看彭阿姨的手艺。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既欢喜又忧愁 彭阿姨做事还挺利索,没多久,她就请他吃饭了。 南宫俊斐来到饭厅,看见几道菜的外形都还不错,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挑了点尝了尝,觉得味道还是比较正,彭阿姨应该是专门学过的,不过她的做法比较保守,完全是按照菜谱上写的,一板一眼地做的。 这和阳宝丫做的菜自然有明显区别,阳宝丫比较别出心裁,时不时换个做法,而且是菜谱上面查不到的。 他吃惯了阳宝丫做的菜,对别人做的总感到欠缺一点什么。 彭阿姨小心地问:“先生,您觉得味道如何?” 南宫俊斐点头:“不错,挺好,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彭阿姨笑着坐下来,说:“您吃得习惯就好,不知道您夫人吃不吃得惯?” 南宫俊斐:“她不挑食,吃得习惯。” “哦,那就好。” 南宫俊斐刚吃了几口饭,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来,看见是阳宝丫的号码,赶紧接了:“宝丫……” 那边是海子棋的声音,她急促地喊:“俊斐哥,不好了,不知道宝丫吃了什么,这几天一直闹肚子,天天一吃饭就吐,现在吐得特别厉害,我说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肯去,这怎么办啊?” 南宫俊斐说:“你别急,我马上来。” 他起身跑了出去。 南宫俊斐赶到学校,只见海子棋扶着阳宝丫正在慢慢往出走,阳宝丫的脸色苍白得厉害。 南宫俊斐赶紧下车扶阳宝丫上车,海子棋说:“她刚吃了几口饭就吐了,把我吓坏了。” 南宫俊斐说:“我马上带她回去。” 海子棋不放心地说:“你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宝丫可能感冒了。” “好,谢谢你,子棋。”南宫俊斐破例多说了几句话。 “不谢。”海子棋挥挥手。 南宫俊斐将车开出学校,心疼地责备她:“吐了几天了,怎么不跟我说?” 阳宝丫说:“我以为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样子还怎么上学?” 阳宝丫无力地摇头:“我能坚持。” 南宫俊斐把阳宝丫带回家,她的脸色好了一点。 彭阿姨一见她就说:“夫人这是害喜吧?” 南宫俊斐点头:“她吐得很厉害。” 他又向阳宝丫介绍:“这是彭阿姨。” 阳宝丫说:“彭阿姨好,你叫我宝丫吧。” 彭阿姨说:“好,好,宝丫,你别担心,你这是孩子刚上身,所以发吐,我去给你弄一碗酸辣汤喝了就没事了。” 彭阿姨说完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碗酸辣汤,说:“宝丫,你喝点这个汤试试。” 阳宝丫伸头看了看,只见汤很清淡,有一个泡红辣椒切成的颗粒飘浮在面上,还有一些泡青菜,没有葱,也没有油,看着既清爽,又有食欲。 她拿过勺子小心地舀了一勺喝了,露出笑容说:“好好喝。” 彭阿姨说:“好喝你就赶紧趁热喝,不能晾得太凉。” 她答应了一声,就低头喝起来。 南宫俊斐一直担心地看着她,她喝完了,没有反胃的样子,他才放下心来,问:“你还想吃什么?” 阳宝丫说:“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彭阿姨马上说:“那我先去把菜热烫一点,你现在不能闻一点腥味。” 彭阿姨热好了,才叫阳宝丫和南宫俊斐进去,阳宝丫看着热汽腾腾的饭菜,说:“阿姨弄的菜好香。” 彭阿姨说:“香就趁热吃,你这段时间什么都要吃热的。” 阳宝丫跟他们一起吃饭,直到吃完都没有再吐,南宫俊斐对彭阿姨很感谢。 他庆幸幸好请了年纪大一点的彭阿姨,她是过来人,懂得怎么照顾孕妇。 彭阿姨说:“宝丫这段时间妊娠反应太厉害,饭菜都要尽量吃烫一点,如果不热了,她就能闻到腥味,一闻到腥味就会发吐。” 南宫俊斐说:“那宝丫别上学了,学校里的饭菜没办法很烫。” 阳宝丫坚持说:“我把这一个月读完。” 彭阿姨问:“学校有多远?” “不远,”阳宝丫回答:“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 彭阿姨马上说:“那你每天中午回来吃吧,我把菜准备好,你到家我马上炒,不会耽误你上课。” 南宫俊斐说:“这样可以,那就辛苦阿姨了。” 彭阿姨笑道:“我辛苦什么,我生过三个孩子,知道怀孩子的女人最辛苦。 “尤其是怀第一个的时候,什么也不懂。 “以后我在这里,我给你多讲一些这方面的注意事项,你一定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阳宝丫也高兴起来,说:“我真的不懂,有阿姨在,我就放心了。” 于是从这天以后,阳宝丫中午就正式回家吃饭了。 凯特琳不知道阳宝丫怀上孩子了,她时不时给南宫俊斐打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坚持治疗,有没有按时吃药。 她也督促他按时下班,要他多锻炼:“你赶紧把身体养好,你是陆家唯一的后人,陆家传宗接代的重任还在你肩上,拿回你爸爸的公司也在你的孩子身上,你抓紧一点。” 对于母亲的关心,南宫俊斐既喜又忧。 喜的是,母亲最看重的还是陆家的香火,忧的是,她仍然念念不忘用自己的孩子来拿回公司。 一个月过去了,阳宝丫的妊娠反应总算不那么厉害了,胃口却是特别好,一顿要吃她以前两顿的饭量。 她担心地说:“我总是吃不饱,会不会长成大胖猪?我觉得我应该节食减肥了。” 彭阿姨笑道:“宝丫,你现在可不能想着减肥,母壮儿才肥,你吃得多,孩子就吸收得多,以后生下来才健康。” “这样啊?那我就猛劲吃,”她又不放心地看向南宫俊斐,说:“可我怕吃胖了,俊斐哥不要我了。” 南宫俊斐说:“你放心吃,就算胖成大象,也是我老婆。” “哇!”阳宝丫叫起来:“胖成大象,那也太可怕了。” 彭阿姨大笑着说:“你再吃也胖不成大象,因为孩子会吸收不少营养。” “哦,那我就放心了。”她于是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放寒假了,南宫俊斐以阳宝丫生病为由,到学校给她办理了停学手续。 回到家里,他说:“老婆,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保胎,有什么需要跟我或者彭阿姨说。” “好的。”阳宝丫乖巧地答应。 楚云墨在l市的工作走上了正轨,左曼云闲得无聊,又把她的茶叶店开起来。 每天楚云墨上班,她就遛达着去守店,估计楚云墨下班了,她也关门回家了。 楚云墨的营地在城外,距离追风公司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过都在一座城市,也不算太远,但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现在他不再是布朗.戴雷了,他也跟安东尼说明了,他不再担任追风公司z国区的总裁。 安东尼向他请教,应该让谁接替,他推举了一位副总,于是安东尼就任命那位副总做了z国区总裁。 虽然不再过问追风公司的事务,他对安东尼的事情还是比较关注。 安东尼以前一直在娱乐圈里混,没有经过商,楚云墨也担心他接手罗伯特那么多的公司应付不下来。 所以有时安东尼向他请教一些追风公司的事情,他都毫无保留地献计献策。 令他深感安慰的是,安东尼虽然没有经商的天赋,却极会用人。 他接手追风公司不长时间,就摸清了管理层的人的性格、习惯,他将他们调换的岗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他们的长处。 就凭这一点,他就得到了那些元老们的拥护。 用一个形象一点的比喻,善于用人的安东尼就像三国时候的诸葛亮一样,诸葛亮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指挥上千员大将打胜仗,这就是用人之道。 安东尼也是这样,他自己不会经商,却因为善于用人,而将追风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 所以楚云墨对他极为赞赏。 安东尼的用人之道也给了楚云墨很大的启发,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将权利下放了,这样他不仅可以轻松一点,还能培养下级军官们的能力。 有了这个打算后,他就十分注意观察下级军官们的优缺点,把工作尽量放手交给他们去做。 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楚云墨发现,有的下级军官做某件事比他想像的还要完羡,他很赞赏,就放心交给他们去做,他有了更多的时间陪妻子和孩子。 两个孩子放寒假了,左曼云的店又经常关了,她接了孩子先到w市去看苏寒冰和三个小宝贝。 佟如月也在w市了,还有小桃、柳晓眉、林宇红,苏寒冰派家里的司机把她们全接到了小岛上,几个女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 小桃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柳晓眉也生了,是个儿子,刚满月不久。 左曼云抱着就舍不得放下,说:“我最喜欢这么小的孩子了,不哭不闹,不要东西,不吵架,不骂人……” 佟如月打断她说:“如果这孩子不到两个月就能吵架骂人,那绝对是天才。” 大家都大笑起来。 苏寒冰说:“我三个孩子,两个有娃娃亲了,还有一个到哪里去找?愁死人了。” 左曼云说:“我也在愁,我两个儿子,才弯红一个媳妇儿,还有一个可怎么办?” 林宇红说:“你们这一说,我也着急了,我的儿媳妇还在哪家?” 第五百四十四章 我们结婚吧 左曼云说:“你的儿媳妇不用愁,我表弟那里是现成的。” 左曼云说的是东方宇阳的孩子。 东方宇阳和秦小婉生的是女儿,比林宇红的儿子小些,说来真的很合适。 佟如月说:“对哦,宇红和宇阳没有缘分成为夫妻,你们正好可以做亲家。” 林宇红摇头:“算了,还是不订娃娃亲了,孩子们长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左曼云知道林宇红和东方宇阳的娃娃亲当年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再也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在她的孩子身上重演了。 她转了话题,说:“我想把儿子带去让我爸爸看看,我又怕里面的精神病人吓着他们。” 佟如月说:“应该让左叔叔看看,孩子这么大了,他都还没有看见过。现在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如果看到你的孩子这么大了,对他的病情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左曼云点头:“那我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看他们能不能安排我们和爸爸单独见面,避开其他的病人。” “可以,你打电话问问。” 左曼云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后,那边很爽快地答复,说可以。 左曼云放下心来,先把两个孩子叫过来,说:“浩锋,浩澜,我明天带你们去看姥爷,也就是我的爸爸。” 楚浩澜眨巴着眼睛问:“妈妈,您有爸爸吗?” “当然有。”左曼云笑起来。 楚浩锋说:“那以前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们去看姥爷?” “因为姥爷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不认识人,以前你们还小,我怕他会吓着你们。” “精神疾病?”楚浩澜问:“就是疯子吗?” 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对精神病人最直观地理解,就是疯子。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是的。” “那他会打人吗?”楚浩锋问。 楚浩澜也紧接着问:“他会杀我们吗?” 左曼云摇头:“不会,你们别怕,姥爷很爱你们,他不会打你们。” 楚浩锋说:“妈妈,您也别怕,我会保护您。” “我也要保护妈妈。”楚浩澜也说。 左曼云眼里一阵潮湿,说:“姥爷不会伤害我们,你们别担心。” 第二天,苏寒冰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去:“左叔叔是你的爸爸,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应该去看看他。” 左曼云知道苏寒冰是担心两个孩子在精神病院出事,才找借口陪他们去,她只好答应。 次日,姐妹俩带着两个孩子来到a市精神病院。 在医生的安排下,他们在医院的传达室里等左父,传达室就在大门不远处,和病人们是完全隔开的。 不一会儿,医生带左父过来了,但不是左父一个人,那个女人也跟着。 医生解释:“他们现在形影不离,如果不让五十八号来,你父亲也不肯过来。” 左曼云理解地点头:“没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左曼云向左父迎过去,喊:“爸爸。” 左父慈祥地笑:“曼云,你来了?” 他又回头对五十八号说:“花花,曼云来了。” 左曼云暗忖,花花是父亲对五十八号的爱称?上一次她就听见父亲叫她花花。 五十八号笑嘻嘻地说:“曼云,曼云。” 左曼云又向她打招呼:“阿姨,您好。” “阿姨,嘻嘻,阿姨。”她学左曼云说话。 左曼云回头看看苏寒冰身边的两个孩子,孩子们很紧张,左父和五十八号的笑容太神经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笑容,难怪孩子会害怕。 她说:“浩锋,浩澜,你们过来。” 苏寒冰将他们带过来,左曼云拉到面前,说:“爸爸,这是我的两个儿子,他们是双胞胎,这一个是哥哥楚浩锋,这一个是弟弟楚浩澜。” 她又对孩子说:“叫姥爷。” 两个孩子一起叫:“姥爷。” 左父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两个孩子,又看看五十八号,说:“姥爷?” 五十八号咯咯咯大笑起来,说:“你当姥爷了,当姥爷了,那我就当姥姥了。” 左曼云的心一动,小声对孩子说:“叫姥姥。” 两个孩子又看向五十八号叫了一声:“姥姥。” 五十八号就像听到了什么令她震惊的消息一样,她浑身一颤,看着两个孩子呆住了。 “你们……你们叫我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 “姥姥。”楚浩锋又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五十八号突然冲过来,抱住左曼云大哭:“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你都有孩子了,怎么不来找妈妈啊。” 医生知道她又发病了,赶紧过来拉她。 左曼云示意医生别拉,她拍着五十八号的背说:“我一直在找你,但没有找到,现在终于找到了。” 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左曼云,表情很紧张,好象怕五十八号伤害左曼云。 苏寒冰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 左父呆呆地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哭泣的女人,他似乎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哭。 五十八号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拉着左曼云走到左父身边,说:“我找到女儿了。” 左父点头:“找到了,找到了。” 苏寒冰有点啼笑皆非,这两个精神病患者都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五十八号说:“我找到我女儿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左父又点头:“结婚,结婚。” 五十八号放开左曼云,挽着左父的胳膊说:“我们去结婚吧。” 左父继续点头:“结婚,结婚。” 两个人不再理左曼云,手挽手离开传达室,回里面去了。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淌。 因为她这个拖油瓶,父亲年轻的时候未能娶妻,后来又患了精神分裂症,只能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如果他们的精神没有问题,她很希望父亲能和这位阿姨结婚,可是…… 苏寒冰过来拥着她的肩,说:“姐,你别太难过。” 左曼云抹了抹眼泪,转身问医生:“我爸爸现在的身体如何?” 医生说:“他的精神状况在继续恢复,但身体各器官在加速衰竭,他年轻时劳累过度,现在提前衰老了,这个属于自然现象,我们无法控制。” 左曼云默然地点点头,她也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左父年轻时候的确很劳累,提前进入衰老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她叹了一声:“我希望我爸爸的精神能早点恢复,那我可以接他回家,让他安享几年晚年生活。” 医生摇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不适宜离开这里,另外,如果他和五十八号分开,我担心他的情况会再度恶化。” 左曼云明白医生的意思,左父的精神状况之所以有好转,五十八号功不可没,如果左曼云把父亲接走,可能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会变差。 苏寒冰说:“医生,你有没有看出,左叔叔和那个女病人好象想结婚?” 医生点头:“没错,我上次就跟左小姐讲过,如果他们能结婚,说不定对两个人的病情都有好处。” 左曼云也说:“我爸爸因为收养了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娶到媳妇,后来又患了精神分裂症,如果他能好起来,我也希望为他们举行婚礼。” 苏寒冰又问医生:“那能不能让他们结婚?” 医生摇头,说:“他们两个都是病人,不能承担任何民事责任。 “左小姐的父亲这边,你们可以作主,但五十八号自己不能作主,又找不到她家人。 “如果不取得她家里人的同意,她和你爸爸就算结了婚,万一她的家里人以后出现了追究起来,不仅你们有麻烦,还会给我们医院带来极大的困扰。” 苏寒冰点头:“是这个理,如果能找到她家里人就好了。” “不好找,医院里没有她的任何资料。” 苏寒冰奇怪地问:“那她的费用是谁在交?” 医生说:“她被送进来后,最早有人给精神病院定期打钱,都是匿名的,大约交了有五、六年后,就没人给精神病院打钱了。 “我们等了两年都没有人给她交钱,准备把她赶出去。 “她听见医生让她出去,惊慌失措地大哭,拽着主治医生的手怎么也不肯走。 “她的主治医生看见她进来后从没有人来看过她,她又不想出去,觉得她一定在外面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对她极为同情,向院长求情留下她。 “我们其他的医生对她也很同情,因为她不像个精神病人,不吵吵闹闹,也不需要打针吃药。 “她从不让我们操心,有时还帮我们照顾其他的病人,左小姐的父亲就是这样和她熟悉起来的。 “所以她留在这里并不需要负担昂贵的医药费,只是一些吃穿的开销。 “经过我们集体求情,院长最后同意留下她了。 “这两年的费用是左小姐在替她交,我们很感谢你,我想这也是她愿意和你父亲接近的原因。” 苏寒冰惊讶地说:“姐,你为什么帮她交钱?” 左曼云解释:“我看她跟我父亲关系很好,听说她没有家人后,希望能替她家人照料她。” 苏寒冰打趣地说:“原来你已经在行使儿媳妇的义务了。” 左曼云腼腆地笑起来。 苏寒冰若有所思地说:“医生的意思,她根本没有疯?那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躲在这里不肯出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 今生最大的遗憾 医生说:“她刚来的时候精神的确出了问题,医了几年才慢慢好了起来,偶尔会反复,但她的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只是呆呆地喊着女儿,不打人也不骂人。” “原来如此,就是说,她应该是有丈夫和女儿的,只是她没名没姓,又到哪里找她的丈夫和女儿?” “是,”医生说:“在她清醒的时候,她的主治医生也试图询问她的家人,但只要一提到她的名字和家人,她就会惊恐地跑开。” 苏寒冰不解地说:“难道是她的家人伤害了她?” “有这个可能,”医生点头:“不然,她的家里人不会从不来看她。” “那又是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并给她打钱的呢?”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苏寒冰沉默了。 姐妹俩带着孩子离开精神病院,苏寒冰说:“姐,你有没有觉得,五十八号特别像一个人?” 左曼云点头:“像宝丫。” “对,”苏寒冰说:“太像了,她会不会是阳宝丫的亲人?” “不会,”左曼云摇头:“我问过南宫俊奕,他说,宝丫五岁那年就父母双亡了,她母亲那边没有近亲,她父亲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宝丫的姑妈。 “在宝丫出生以前,她姑妈就死了,姑妈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宝丫的表哥。 “宝丫出生的时候,她表哥还没有结婚,她父母出车祸后,那个表哥也不知所踪了。” 苏寒冰说:“这么说,宝丫除了这个表哥,没有近亲的亲人了。” “是的,”左曼云点头:“所以宝丫和五十八号不可能是亲戚,她们可能只是长撞脸了。” “唉,”苏寒冰叹了口气:“这么说,真的找不到五十八号的家人了。” “是,”左曼云惆怅地说:“找不到她的家人,就没法让我爸爸跟她结婚。” 苏寒冰也沉默了。 不能帮父亲完婚,成了左曼云今生最大的遗憾。 南宫俊奕这段时间在l市培养特种兵精英,左曼云带孩子回l市的时候,苏寒冰让家里的直升机送他们,她也顺便带三个孩子来了。 三个不会走路的孩子,她们两个人抱不了,苏寒冰又带了一个女佣上。 那两个大孩子上了直升机,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楚浩澜说:“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小的飞机。” 苏寒冰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说:“这个叫直升机。” 左曼云说:“你们过来坐好,不许乱动,这飞机又小又轻,你们如果乱动,它就无法保持平衡,会掉下去。” 苏寒冰差点又笑出声来,不过看见两个孩子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真的不敢乱跑,她觉得姐姐的吓唬还是有用的。 直升机不能进入军区,就落在了追风公司的楼顶上,左曼云带着几个人熟门熟路来到总裁办公室,现任总裁吓了一大跳。 闲聊了几句,姐妹俩就带着孩子们出来了。 到了l市军干家属区,楚云墨还没有下班,三个女人先安顿好孩子们。 苏寒冰说:“姐这里现在也宽敞了,不知道俊奕住的地方如何。” 苏寒冰带着三个孩子,出门极不方便,所以楚云墨到l市就职后,她还没有来过一次,连南宫俊奕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左曼云说:“他那里也宽敞。” “那就好,”苏寒冰放下心来,说:“我们不用去住宾馆了。” 左曼云笑起来:“你就放心吧,这么大个l市,怎么也能把你们塞下。” 过了两天就是周末了,楚云墨和南宫俊奕也休息,左曼云星期五晚上给阳宝丫打电话,说:“宝丫,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阳宝丫问:“在哪呢?” “还是在海市蜃楼。” “曼云姐姐,你到l市来了吗?” “是啊,”左曼云说:“我老公现在调到l市工作了,我也跟过来了。” “你老公?”阳宝丫有点迷糊:“你结婚了?” “结了啊。” “那怎么没有请我们?” 左曼云笑着说:“我们明天中午就是请你们来喝喜酒啊,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阳宝丫一叠连声地说。 “好,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在海市蜃楼见。” “好的。” “我就不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了,你跟他说一声吧。” “嗯,你不用打,我给俊斐哥说。” 左曼云挂断电话,苏寒冰说:“她还不知道布朗.戴雷就是姐夫?” 左曼云笑着摇头:“她不知道,我们来到l市刚两个月,云墨很忙,我也没去找宝丫。” 苏寒冰用手肘拐拐南宫俊奕:“你也没跟你弟弟说?” “我哪有时间,你没看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 “你忙也是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因为我喜欢。” 左曼云和楚云墨都笑起来。 南宫俊斐下班一回到家里,阳宝丫就迎上来:“俊斐哥,曼云姐姐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中午请我们吃饭,我还不知道她又来l市了。” 家里多了一个保姆,阳宝丫就不好意思把南宫俊斐叫老公了,又改回了俊斐哥。 南宫俊斐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请我们吃饭?” “我也不清楚,她说她老公现在调到l市来工作了。俊斐哥,我好奇怪,曼云姐姐和戴雷结婚了吗?” “应该没有吧,”南宫俊斐回答:“结婚没有不请我们的道理。” “可她说明天就是请我们喝他们的喜酒。” “哦,”南宫俊斐说:“那看来他们是打算明天举行婚礼吧。” “那我们要不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送啊,你想送他们什么?” 阳宝丫摇头:“我也不知道。” 南宫俊斐说:“这事真不好办,他们不缺钱,更不缺房子和车子。” “是啊?”阳宝丫愁眉苦脸地说:“那到底送什么好呢?” 南宫俊斐说:“我问问大哥,看他们送什么。” “对,对,曼云姐姐和大嫂是亲姐妹,曼云姐姐结婚,也一定会请大哥和大嫂。” 南宫俊斐拿出手机拨打南宫俊奕的电话。 楚云墨家里。 南宫俊奕的手机一响,苏寒冰立刻就想到了,说:“一定是南宫俊斐打的。” 南宫俊奕拿出来一看,说:“是他打的。” 苏寒冰说:“他一定是问我姐姐是不是明天结婚。” 左曼云扑地笑起来,说:“我随口跟宝丫说的,没想到她当真了。” 苏寒冰说:“俊奕,如果他问,你说就是。” 南宫俊奕拿起手机说:“喂,俊斐。” 几个人都屏住呼吸,静听南宫俊斐说话。 他在那边说:“大哥,左曼云和布朗.戴雷明天结婚,他们有请你们吗?” 苏寒冰用力点头,南宫俊奕笑笑,说:“请我们了。” “那大哥打算给他们送什么礼物?” 南宫俊奕看向苏寒冰,苏寒冰皱了眉,她显然没有想到南宫俊斐会问他们送什么礼。 左曼云连连摇头,用嘴形说:“不送,叫他们不送。” 苏寒冰凑在南宫俊奕耳边,轻声说:“送花。” 南宫俊奕想了想,说:“不在于送什么礼物,只要能表达出心意就行了。” “是这样,”南宫俊斐解释: “我当初杀了楚云墨的父亲,楚云墨也是被我们撞下悬崖的,所以左曼云和她两个孩子的幸福是被我们破坏了的。 “后来我还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左曼云的事情,我心里一直很内疚。 “这几年我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算是弥补一下我们的过失,但没有机会。 “我想借左曼云和戴雷结婚这个机会给他们好好送件礼物,希望她能原谅我们当时的鲁莽。” 屋里的人都听见了南宫俊斐的话,左曼云一刹时就被感动了。 在她眼里,南宫俊斐是一个又高傲又冷漠的人,他能说出这番话,可见这几年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南宫俊奕也被弟弟这番话打动了,他一直以为因为独狼的关系,南宫俊斐还恨着楚云墨,没想到他现在完全变了。 他看了楚云墨和左曼云一眼,说:“俊斐,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明天你直接跟曼云说吧,我想,这才是你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南宫俊斐默然了好一会儿,说:“好吧,那就这样,我先挂了,大哥,拜拜。” “拜拜。”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说:“他想给你们道歉。” 苏寒冰说:“如果南宫俊斐知道布朗.戴雷就是我姐夫本人,他还会道歉吗?” 南宫俊奕不确定地说:“应该会吧。” 左曼云说:“事情都过去了,云墨也回来了,道不道歉都不要紧,毕竟你们那时候不是有意要把云墨撞下悬崖。” 楚云墨也说:“相逢一笑泯恩仇,上一辈的恩怨,我们这一辈化解了,就不用再延续到下一辈人身上,要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楚云墨随口的一句话,让南宫俊奕一下想起了凯特琳对阳宝丫的仇恨。 他暗想,这样的仇恨,南宫俊斐能放下,可琳姨放不下啊。 那边南宫俊斐挂断电话,阳宝丫叫了一声俊斐哥,刚想问他什么,彭阿姨过来请吃饭了。 阳宝丫改口说:“俊斐哥,我们去吃饭。” “好。”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了,阳宝丫把她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俊斐哥,你说曼云姐姐的幸福是被你破坏了的,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四十六章 几年的愧疚 阳宝丫虽然从小在南宫俊斐身边生活,但对陆家的灭门惨案一无所知。 所以她也不知道山外山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左曼云为什么出现在南宫俊奕家里,更不知道左曼云的幸福为什么是南宫俊斐破坏了的。 南宫俊斐和凯特琳隐瞒着阳宝丫许多事,她本身又是一个不长心的女子,每天只知道上学放学做家务,从不注意那母子俩有什么异常之处。 确切地说,她更像生活在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状态中,以为凯特琳爱她,南宫俊斐对她管教得严也是为她好。 她从没有想过,那个家里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存在,更不知道那些秘密还与她有关。 南宫俊斐想了想,他觉得这件事阳宝丫迟早会知道,现在先告诉她一部分,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以后当所有真相在她面前揭开的时候,她不至于太震惊。 他说:“左曼云的夫家,跟我们陆家其实是有仇的。” “有仇?”阳宝丫惊讶不已:“有什么仇?” 南宫俊斐说:“左曼云的前夫叫楚云墨,楚云墨的父亲叫张昌平……” 阳宝丫糊涂了,打断他问:“楚云墨的父亲又为什么姓张?” 南宫俊斐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楚云墨的母亲是怀着他嫁给一个姓楚的男人的,所以他姓楚,但事实上他是张昌平的亲生儿子。” “哦,那跟你们陆家有仇的人是楚云墨还是张昌平?” “当然是张昌平,三十多年前,陆家发生那场大火的时候,楚云墨才几岁。” “大火?”阳宝丫的眼睛睁大了:“你说那场大火跟这个张昌平有关?” “是的,”南宫俊斐说:“张昌平当时有个绰号叫独狼,他纠集了一批混混,专干杀人放火的坏事,他的手下把他叫司令。 “三十多年前的那天晚上,独狼带人闯进我们家,杀死了我们一家八口——事实上是六口,因为我妈咪和袁叔逃出来了。 “他杀了我们家的人后,将所有财物洗劫一空,再放火烧了我们家,酿成了陆家的灭门惨案。” 阳宝丫呆了好一会儿才说:“俊斐哥,你是说,陆家那场大火不是天灾?” “不是,”南宫俊斐吐了一口气,说: “因为那天晚上风很大,当时又没有消防设施,火整整燃了一夜。 “等到天亮后火才慢慢熄灭,陆家所有的东西全部化为灰烬,被杀的人都烧成了灰,警方也没有查出线索,所以都以为是意外失火的。” 阳宝丫停了停,颤抖着声音问:“那琳姨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妈咪是被我父亲藏在床下才逃过一劫,当时袁叔回乡下祭拜他父母去了,他赶回来才把我妈咪救出来。” 阳宝丫的眼里慢慢聚满了泪,将脸贴在南宫俊斐的肩膀上,说:“如果不是袁叔叔,你和琳姨就……” 她说不下去了。 南宫俊斐将她搂进怀里,说:“没错,所以我妈恨独狼,要我一定要为陆家报仇。 “独狼没有见过我妈,也不认识我,我为了报仇,混到他身边做了他的义子。 “我一直想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但他的功夫太高了,他又有许多手下,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几年前,在x国,独狼绑架了左曼云的一个儿子,带到了山外山,命我去给他帮忙,我想趁这个机会杀了他,就和袁叔去了。” 阳宝丫又不解了:“你说独狼是楚云墨的父亲,那左曼云的儿子就是他的孙子,他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亲孙子?” 南宫俊斐解释:“独狼不知道楚云墨是他的儿子,而且独狼还有一个儿子叫张安庆,是死在楚云墨手里的。 “独狼想为他那个儿子报仇,所以绑架了左曼云的孩子,想逼楚云墨来,杀了楚云墨为他的另一个儿子报仇。” 阳宝丫又问:“楚云墨又为什么杀了独狼的另一个儿子呢?那个儿子不也是楚云墨的兄弟吗?” “独狼的那个儿子跟独狼一样,不是好人,楚云墨是军方的高级军官,杀张安庆是为民除害。” “哦,那张安庆该死,楚云墨杀他是大义灭亲。”阳宝丫摇着头说:“这个独狼真是个疯子,为了给坏儿子报仇,就要杀了好儿子。” 南宫俊斐笑起来,说:“主要是他不知道楚云墨是他的亲生儿子,最后当他知道的时候还是欣喜若狂,我就趁这时候开枪打死了他,为我父亲报了仇。” 阳宝丫说:“你打死了独狼,楚云墨就找你报仇?” “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算找我报仇,反正他让警察抓我,我和袁叔就跟他打起来。 “他的功夫有点高,我们两个人都逼不退他,正在危急的时候,大哥就来了。 “大哥骑着摩托车冲过来,楚云墨急忙后退,却失足掉下了悬崖。 “大哥载着我和袁叔离开了,当时我们不知道他的生死。 “后来我从报纸上得知,楚云墨从那以后就失了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阳宝丫说:“没见着尸体,那他会不会没有死?” “不可能,那座山有一千八百米高,那么高摔下去,他必定粉身碎骨。” 阳宝丫默然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曼云姐姐当时一定哭得很厉害。” 南宫俊斐也沉默了。 阳宝丫意识到南宫俊斐很难过,又安慰他说:“这事也不怪你,你和大哥不是有意把楚云墨撞下去的。” 南宫俊斐叹了一声,说:“虽然我们不是有意的,但对左曼云的伤害的确很大,所以后来她追到m国来找大哥报仇。” “她到大哥家里是为了报仇?”阳宝丫的眼睛又瞪大了。 “当然,”南宫俊斐点头:“不然她为什么扔下两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m国?” “哦。” “可我那时候因为独狼的关系,对她也恨,一再伤害她,如果不是大哥拦着,我不知道我还会对她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阳宝丫说:“俊斐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曼云姐姐那么善良,你还伤害她,我觉得大哥说得对,你明天应该向她道歉。” 南宫俊斐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阳宝丫又担心起来,摇摇他的胳膊问:“俊斐哥,你生气了?” 南宫俊斐摇头:“没有,生什么气。” “哦,我以为我说你没有做对,你生我的气了。” “我在想,”南宫俊斐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应该怎么跟她说。” 阳宝丫说:“要不然,我帮你说吧。” “为什么要你帮我说?” 阳宝丫将脸靠在他胸前,说:“我知道,俊斐哥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你放不下尊严向曼云姐姐道歉,我是你的妻子,我替你道歉也一样。曼云姐姐是一个大度的人,她会接受我的道歉。” 南宫俊斐摇头:“宝丫,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她,我向她道歉也是应该的,你不用管。” “可是……” “好了,早点睡吧,我累了。” “哦。”阳宝丫不再说话,她知道南宫俊斐现在需要安静。 次日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南宫俊斐忽然转身看向阳宝丫的肚子,说:“宝丫,你最好不去。” “啊?为什么?” 他说:“大嫂是过来人,我担心她会看出你怀上了孩子。” 阳宝丫低头看看肚子,说:“不会吧?我这样也不明显啊。” 南宫俊斐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说:“看着是不明显,但摸还是能摸出来。” “那我真的不去啊?”阳宝丫不甘心地说:“可我已经答应曼云姐姐了。” 南宫俊斐想了想,说:“那你穿厚一点,还有,别让大嫂她们靠近你的肚子,别让他们看出来。” “哦,那我换一件厚的外套。”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到达海市蜃楼大酒店的时候,左曼云他们已经到了。 女佣和三个孩子都来了,这里有专门的婴儿车,服务员又从别的房间找了两个婴儿车过来,三个孩子躺在婴儿车里玩,大人们就轻松了。 阳宝丫进来就看见了三个孩子,喜欢得不行,跑过来说:“来,小婶婶抱抱。” 她把每个孩子抱起来亲脸蛋。 楚浩锋和楚浩澜也喜欢阳宝丫,一起过来喊她:“阳阿姨。” “啊哈,两个小帅哥也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阳宝丫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拥抱,然后过来找左曼云说话。 “曼云姐姐,”她说:“昨天晚上我听俊斐哥说了你们的事。” “我们的什么事?”左曼云问。 “就是俊斐哥破坏了你的幸福的事。”阳宝丫很诚挚地说:“俊斐哥对不起你们,我替他向你和两个孩子道歉。” 那边南宫俊斐进来先和楚云墨握手:“布朗先生,你好。” 南宫俊奕说:“俊斐,这不是布朗.戴雷。” 南宫俊斐不解地看看楚云墨。 阳宝丫已经听见了,她霍地一下冲过来,睁大眼睛把楚云墨从头到脚好一阵打量,说:“怎么不是?这明明就是布朗先生啊。” 左曼云也过来了,笑着说:“还是我给你们介绍吧,这是我丈夫楚云墨。” “什么?”不仅阳宝丫惊喊出声,连南宫俊斐的眼睛都睁大了。 阳宝丫难以置信地喊:“怎么可能啊?俊斐哥说楚云墨已经掉到一千八百米高的悬崖下面去了,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第五百四十七章 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南宫俊奕说:“先坐下吧,我来介绍情况。” 几个人坐下来后,南宫俊奕讲了楚云墨的传奇经历,阳宝丫的嘴巴张得老大。 她激动地说:“就是说,曼云姐姐和楚大哥只是分开了几年时间,是不是?” 楚云墨点头:“只是表面上分开了,因为这几年我们也常见面,你大哥还介绍我和曼云谈恋爱。” 阳宝丫想想就大笑起来:“啊,我明白了,你和曼云姐姐本来就是夫妻,我大哥不知道,还介绍你和曼云姐姐谈恋爱,好搞笑哦。”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阳宝丫跑到南宫俊斐身边,说:“这下好了,你不用内疚了,曼云姐姐的幸福还在,你只是让他们分开了几年。” 楚云墨说:“俊斐是不是还在恨我?” 阳宝丫马上睁大眼睛:“他为什么要恨你?” 左曼云说:“因为是云墨的生父害得陆家家破人亡的。” 阳宝丫说:“哦,这个我知道,楚大哥虽然是独狼的亲生儿子,但独狼并没有抚养过你,他还差点害死你和浩锋,俊斐哥都明白,他早就没生你的气了。” 左曼云说:“都过去了,我们也不用再提了,以后大家都是亲戚,就常来常往。” 这顿饭吃下来,所以疙瘩都解开了,男人们都喝了酒,南宫俊斐大约放下了心事的缘故,喝得比较多,连脖子都红通通的了。 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来到左曼云和楚云墨面前,说:“我以为你们真的今天结婚,还在愁送什么礼物,不过我大哥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向左小姐道歉,我以前对你伤害太多了。” 左曼云说:“不提以前了,你如果真的想向我道歉,那你帮我一个忙就行。” 阳宝丫忙问:“帮什么忙?曼云姐姐,你说吧,俊斐哥一定会帮你。” 南宫俊斐也说:“左小姐请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左曼云说:“你在l市呆的时间比我们长,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这个人叫林琪琪,三十多年前开的化妆品公司,化妆品的牌子是菲戈儿。” “三十多年前的化妆品公司?”南宫俊斐不解地问:“那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没错,她现在至少有六十岁了。” 阳宝丫问:“曼云姐姐为什么要找这个林琪琪老奶奶?” “因为我想找到我的生父,这位林琪琪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 “哦,”南宫俊斐点头:“行,我托朋友帮你打听一下。” 午餐结束,下午大家又继续喝茶聊天,可聊的实在太多,单单这几年左曼云和楚云墨各自的遭遇就说不完。 左曼云说:“跟南宫俊奕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遭遇危险最多的时候,如果不是南宫俊奕保护我,我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楚云墨向南宫俊奕道谢:“我不在曼云身边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她,保护她。” 南宫俊奕哈哈一笑:“你不用谢我,我对她好是有企图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心里只有你。” 苏寒冰伸手就拧他的耳朵:“我哪里比不上我姐姐?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南宫俊奕慌忙避开:“寒寒,这么多人,你也给我留面子好不好?我现在大小也是个上校,整天被你一个中校拧耳朵,像什么话。” 大家又笑了。 南宫俊斐是在喝多了酒的时候承诺帮左曼云打听林琪琪这个人,等回到家里酒醒后,他就全忘记了。 阳宝丫也是个不长心的,也忘了提醒南宫俊斐,于是这事又不了了之。 春节的时候,南宫俊斐给凯特琳打电话,询问她在哪里过年,如果在m国的话,他们就回去陪她。 m国本来不时兴过春节,因为他们那里的圣诞节才最热闹。 但凯特琳喜欢过春节,南宫燕也喜欢,所以在南宫家里,春节是比圣诞节要隆重得多的节日。 凯特琳说:“活到我这把年纪,过一天算一天,什么节都与我没有关系。 “如果你有孩子了,我还可以回来看看,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好瞧的,我就不回来了。” 南宫俊斐想要把阳宝丫怀孕的事情告诉母亲,又不想让母亲分开他们,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停了停,凯特琳突然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南宫俊斐说:“好点了。” 凯特琳沉吟了好一会儿,说:“我打听过了,你这种情况不是只有借种才能解决问题,还可以让她做人工授精,这样孩子还是你的。” “人工授精?”南宫俊斐吱唔着说:“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凯特琳说:“现在医学发达,只要你有钱,不孕不育都能让你生下自己的孩子,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如果三十年前医学有这样先进,你爸爸也不会找……” 她突然停了下来。 南宫俊斐敏感地问:“妈咪,您说爸爸找什么?” 凯特琳换了语气,说:“我说你爸爸也不会早早就那样了。” 南宫俊斐默然了,他心里有些疑虑,但没能说出来。 “俊斐,你做还是不做人工授精?说句话啊。”凯特琳催他。 南宫俊斐轻咳了一声,说:“妈咪,我一直在吃药,也有复查过,医生说我的情况恢复得比较理想,我会让宝丫怀上我的孩子。” 凯特琳默然半晌,说:“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就必须做人工授精。春节我就不回来了,我不想看到那个小贱人。” 南宫俊斐一阵难受,如果阳宝丫知道,她最敬爱的琳姨是这么称呼她的,她会有多难过? “好的,妈咪,那您多保重身体。”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仍然有着满腹的疑虑。 上一次母亲就说过,他父亲当年也有过跟他类似的症状,服药十年才有了他。 现在母亲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他心里的疑虑更深,陆震南服药十年,说明他的情况比自己严重得多,他后来真的治好了? 他心里反复默念母亲那句话:“如果三十年前医学有这样先进,你爸爸也不会找……” 找什么?找男人借种? 南宫俊斐的脑海里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吃惊的想法,难道他不是陆震南的亲生儿子? 那时候医学不先进,陆震南无法做人工授精来怀孩子,如果他喝十年的药都没能医好,南宫俊斐就只能是他母亲跟另一个男人的结晶! 那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南宫俊斐越想越疑,想要弄个明白,于是又给凯特琳打过去。 凯特琳接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妈咪,我是怎么来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还能怎么来?当然是从我肚子里来的!” “我是说,”他小心地问:“陆震南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既然母亲上次能想到借种这事,那当年陆震南就不可能想不到,南宫俊斐只是想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你放什么屁!”凯特琳怒了:“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谁还有资格做你的亲生父亲?” “您不是说,他的精子成活率也低吗?” “我说了他医好了!”凯特琳很生气:“俊斐!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你的父亲,你怀疑他,就是对我的侮辱!”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挂断了。 南宫俊斐一阵无语,他不过问了问陆震南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母亲就说侮辱了她,那她叫他借种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想想是对他和宝丫的侮辱? “俊斐哥,”阳宝丫进来了,问:“我们要回m国过春节吗?” 南宫俊斐说:“不,就在这边过好了。” “那琳姨也要来z国吗?” “她不,”南宫俊斐的心沉了沉:“我打电话问过了,她不回来过节。” “哦,琳姨还在生你的气,”阳宝丫嘟着嘴巴说:“要不然,我们把怀上孩子的事情告诉她?” “不用,”南宫俊斐说:“妈咪要看到你生了才回来。” “这样啊,那只有再等几个月了。” “嗯。” 这个春节,凯特琳说了不回家,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兄弟俩就都没有回m国。 他们在z国跟楚云墨和秦非扬一伙人一起过,大家轮流做东请客,也是相当热闹。 左曼云和苏寒冰姐妹俩又拖家带口去f国天之浴疗养院看沈冰心夫妇,楚云墨和南宫俊奕也一起。 苏警官已经能坐起来了,苏寒冰惊喜不已,说:“爸爸,再过一两年,您一定可以站起来。” 苏警官含笑点头:“都是你们的功劳,你们的妈妈也很辛苦。” 沈冰心说:“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我的份内之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楚云墨仍然很关注十五号那家的情况,那扇门依然整天整天地关着。 别家门口都有一些新气象,西方国家的门外挂着圣诞树,东方国家的挂着红灯笼,贴着新对联,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唯独十五号一点变化也没有,冷清到了极点。 楚云墨的心里暗生同情之心,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封闭自己。 这一次他们没有呆多久,因为春节楚云墨的假很短。 回到z国后,左曼云和楚云墨又去看了看左父,这一次没有带孩子。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大出血 左父的面容越发苍老了,可见他身体各部份的器官正在加速衰竭,左曼云的心里很难过。 他的精神病又有了一些好转,他居然记得两个孩子,说:“我的孙孙呢?” 左曼云眼含热泪,说:“他们没有来,我下一次带他们来看您。” “好,好。”他笑容满面地说。 五十八号阿姨牵着左父的手,说:“还有我,我是姥姥。” 左曼云点头:“嗯,下次我带他们来看您们,您们的孙孙很想念姥爷和姥姥。” “孙孙!孙孙!”五十八号高兴得手舞足蹈。 离开精神病院,左曼云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结婚呢?” 楚云墨摇头:“只有找到阿姨的家人才行。” “那万一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呢?” 楚云墨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高级军官,不合法的事情他不会做。 寒假过完了,孩子们回到了学校,楚云墨的工作早就回到了正轨,左曼云继续守着她的茶叶小店。 编外教官南宫俊奕在w市和l市两头跑,要集训的时候他就在l市,不集训的时候就回w市忙公司的事情。 苏寒冰的孩子快十个月了,虽然有女佣,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的时间大部份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柳晓眉、佟如月和小桃都在w市,没事苏寒冰就让家里的司机把她们接到小岛上来玩,有时她自己开车去接。 小桃大腹便便,大家对她格外照顾,一群女人们整天都在讲育儿经。 相比之下,l市的左曼云和阳宝丫就冷清多了。 左曼云每天守茶叶店,照顾楚云墨的饮食起居,虽然不能和苏寒冰、佟如月她们在一起玩,但能天天守在楚云墨身边,她也感到幸福和满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最闲的是阳宝丫。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气候也渐渐转暖和,穿的衣服越来越少。 虽然还不能明显看出她怀着孩子,南宫俊斐还是非常担心。 他一再要她不能出门让人看见:“如果你要到哪里去,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送你,听见没有?” “哦,我知道了,俊斐哥。” 南宫俊斐的郑重警告,让阳宝丫也小心谨慎起来,她不由自主和南宫俊斐一条心,怕人知道她怀了孩子。 她尤其不想让她的同学知道,但住处离学校太近,小区外面就是一家大型超市,学生们经常跑到这里来买东西。 为了不遇见同学,她只好呆在家里,整天都不出门。 南宫俊斐也怕她闷坏了,周末就载着她到城外郊区去爬山玩,那里空气好,阳宝丫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平时她虽然不出门,但也注意休息和运动,要么躺着,要么在屋里来来回回散步,多站少坐。 这是彭阿姨教的,说这样以后生产的时候容易一些。 …… 特种兵精英这一周进行电脑方面的特训,这个项目不归南宫俊奕管,所以他回l市去了。 小别胜新婚,夫妻俩晚上正在缠绵,南宫俊奕的手机响了。 苏寒冰说:“谁会在这节骨眼上打电话?” 南宫俊奕说:“没事,我能一心两用。” 他拿过手机看看,说:“许鹏宇打的。” “许鹏宇?他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苏寒冰不解地问。 南宫俊奕说:“我问问。” 他按了接听键,说:“鹏宇……” 刚喊了两个字,许鹏宇已经带着哭腔喊出声来:“南宫先生,小桃要见你,请你赶紧到医院来……” “医院?小桃怎么了?”南宫俊奕忙问。 苏寒冰不解地说:“小桃才七个月,不会生孩子了吧?” 许鹏宇哽咽着说:“她生孩子……大出血……” “她真的生孩子了?那我们赶紧去看看。”苏寒冰一跟头爬了起来。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小桃已经昏迷过去了。 许鹏宇哭红了眼睛,说:“她突然昏迷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血压忽然升高,必须马上破腹取出孩子,否则大人和孩子都危险,现在孩子已经出来了,可小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摇着头说:“你们去见见她吧。” 苏寒冰的心直往下沉。 许鹏宇冲进去,看见小桃一张脸苍白如纸,他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 小桃的手缓缓伸出来,握住他的手,说:“鹏宇,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走后,你好好找个女人结婚,善待我们的女儿。” 许鹏宇泣不成声地说:“小桃,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我不能没有你。” 小桃虚弱地说:“鹏宇,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陪你走完!” 她又抬头看向南宫俊奕和苏寒冰,说:“大哥,苏姐姐,拜托你们帮我照顾鹏宇……和我的女儿……” 苏寒冰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说:“小桃,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以后我就有四个孩子了,她是我最小的闺女,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宝贝。 “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挺过来,我们一起照顾她,我们一起陪她长大……” 小桃的眼泪滴滴滑落:“苏姐姐,我也不想离开,我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鹏宇,舍不得孩子,可我不行了,来世……我做牛做马,再报答你们……” 南宫俊奕接过来:“小桃,别说报答,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你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等她长大了,就是我的儿媳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小桃的眼泪流得更汹涌:“谢谢……大哥。” 她又转向许鹏宇:“鹏宇,我想……看看……女儿……” 苏寒冰急忙说:“我去抱。” 苏寒冰找到护士,护士把孩子抱了过来。 小桃将手伸过去,亲亲抚摸孩子水嫩-嫩的小脸,说:“女儿,以后,苏妈妈就是你的妈妈,有苏妈妈……照顾你,你……你一定会……幸……福……” 她的手落了下去。 “哇哇哇……”孩子仿佛感应到了母亲的离开,骤然间放声大哭起来。 小桃过世后,许鹏宇难过得整个人都没了魂,什么也不知道做,就看着孩子发呆。 苏寒冰把他和孩子都接到小岛上,又准备小桃的葬礼,并打电话通知了所有人。 南宫俊斐接到苏寒冰的电话的时候,很犹豫。 阳宝丫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如果仔细看,能看出她的腰有些僵硬。 他很不想让阳宝丫在这时候露面,但她不去又实在说不过去。 他矛盾重重地对阳宝丫说:“宝丫,小桃……死了。” “什么?”阳宝丫惊呆了:“俊斐哥,你在瞎说什么?” 南宫俊斐沉重地说:“我没有瞎说,小桃血压过高突然昏迷,许鹏宇将她送进医院,剖腹取出孩子后,她就去了。” 阳宝丫呆了半晌,眼泪刷地流了出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南宫俊斐摇头。 阳宝丫哽咽着说:“俊斐哥,我想去看看她。” 南宫俊斐拥着她:“真的想去?” 阳宝丫难过地说:“如果我不去送她最后一程,我会一生都不安。” 南宫俊斐叹息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怀着孩子……” “我可以穿厚一点,不会让他们看出来,”阳宝丫努力央求:“俊斐哥,让我去好不好?” 南宫俊斐无可奈何地点头:“那去吧,我们一起去。” 小桃的葬礼这天,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有一种春寒料峭的感觉,仿佛是老天在为这个年轻的生命早逝而流泪。 左曼云和楚云墨来了,秦非扬和佟如月来了,欧静宇和林宇红来了,莫易凡和柳晓眉来了…… 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晶莹的泪花。 这样骤冷的天气却让南宫俊斐松了一口气,因为冷,大家都穿得厚厚的,所以当阳宝丫穿着厚衣服出现的时候,她的肚子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葬礼结束,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安慰了许鹏宇,又过来看小桃的女儿。 阳宝丫问:“她叫什么名字?” 苏寒冰说:“小桃以前就为她取好了名字,叫妞妞。” “妞妞,许妞妞,”阳宝丫伤感地看着孩子的脸,说:“我们要把她当我们自己的孩子来爱护。” 苏寒冰点头:“我已经跟鹏宇说好了,妞妞就放在我这里,我来带她。” 大家都赞成,说:“你带着最好,许鹏宇一个男人家,只怕不会带这么小的孩子。” 南宫俊奕说:“大家放心,我已经为妞妞安排了保姆,她是我的未来儿媳妇,我们不会亏待她。” 大家想笑,却因心情沉重,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阳宝丫和南宫俊斐回到l市后还闷闷不乐,她问:“俊斐哥,小桃为什么血压突然升高?” 南宫俊斐说:“我问过大哥,他说小桃怀着孩子六七个月的时候,因为过春节,吃了大量的腌肉,导致血压升高。 “血压升高后,她突然晕倒,许鹏宇将她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医生赶紧对她实施破腹产,但她又大出血了,这才是造成她死亡的重要原因。” 阳宝丫听得胆寒,说:“我以后也不吃腌肉了。” 南宫俊斐点头:“盐重的食品少吃一些比较好,只有你健康,孩子才能健康。” “嗯,我知道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过了很久,一群人才从小桃过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转眼间又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左曼云接了孩子过来,给阳宝丫打电话,叫他们一起吃饭。 阳宝丫看看自己明显隆起的大肚子,知道南宫俊斐一定不会同意她去,只好撒谎说:“哎呀,不凑巧,我放假就回m国来了,以后再跟你们一起吃饭哦。” “是吗?”左曼云没有细想,问:“那南宫俊斐呢?” 阳宝丫犹豫了一下,说:“他在上班,我给他打电话吧,看他有没有时间过来。” “好的,那你问问,他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还是在海市蜃楼吧。” “海市蜃楼?”阳宝丫的心里咯噔一声,忙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阳宝丫一挂断这边,赶紧给南宫俊斐打电话:“俊斐哥,不好了。” “什么事?”南宫俊斐一下就紧张了。 “曼云姐姐要请我们吃饭。” “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我放暑假后就回m国了。” “哦,那没事了吧?” “曼云姐姐说请你去吃饭。” “你不希望我去?” “不是啊,”阳宝丫着急地说:“他们在海市蜃楼请吃饭啊,如果子棋和子辰哥问起我停学的事情怎么办?那曼云姐姐和楚大哥就知道我没有读书了,如果他们问我为什么停学,你怎么回答?” 南宫俊斐楞了楞,说:“你往天给海子辰他们怎么说的?” 阳宝丫停学后,那兄妹俩都打过电话,问她为什么没去上学。 阳宝丫说:“我说我生病了,回m国治病去了。” 如果不说回m治病,他们一定会到家里来探望她,那就穿帮了。 南宫俊斐说:“我明白了,你把海子辰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我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拿到海子辰的号码后,南宫俊斐很快打了过去:“我是阳宝丫的老公。” “哦,俊斐哥,你好。”海子辰热情地回应。 “你好。” “宝丫的身体如何了?她什么时候回学校?” “她还在m国。” “哦,”海子辰不好对阳宝丫说太多关心的话,转过来问:“俊斐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南宫俊斐说:“宝丫停学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和宝丫的亲戚朋友,因为她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 “哦,哦,”海子辰说:“俊斐哥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也请你给你妹妹说一声。” “好的,好的,我马上告诉我妹妹。” “谢谢。” “不客气,俊斐哥。” 南宫俊斐想挂断,又觉得有点唐突,他客气地问了一句:“你们的生意还好吧?” “生意还好,只是我有点应付不下来。” “为什么应付不下来?” “我姥爷病了,”海子辰忧伤地说:“我对酒店的事务不熟悉,我又太年轻,没有威信,我说话的时候,有些员工完全不听。” 南宫俊斐顿了顿,说:“一个人有没有威信,和年龄无关,和魄力有关。” “魄力……”海子辰垂头丧气地说:“我缺乏的好象就是这个。” “威信是你自己树立的,”南宫俊斐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 “你说的话,言出必行。 “有的员工仗着他有能力,或者资格老,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对这样的员工,不管他能力有多强,也必须开除,以免他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那,”海子辰不安地说:“如果他一走就把其他的人也带走了怎么办?” 南宫俊斐说:“他有可能会带走一些人,但带不走完。 “你宣布开除这一个人的同时,就宣布加薪,只要你的薪酬待遇比其他酒店稍微高一点,他们就不会离开。 “加薪只是暂时的,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留下一批好员工,所以人性化管理才最重要。” “人性化管理?”海子辰似懂非懂。 “嗯,你要了解每一个员工的家庭情况,及时知道他们家里有什么实际困难,只要你为他们着想,他们就会把酒店当成自己的家,用满腔热情来工作,回报你的知遇之恩。” “啊,我明白了,”海子辰非常兴奋:“俊斐哥,听了你的这席话,我如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谢谢你,俊斐哥!” “不客气,你以后有什么管理方面的问题尽管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俊斐哥,非常感谢。” “不用谢,你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不要让人知道宝丫停学的事情。” “明白,我马上给我妹妹说。”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海市蜃楼的时候,左曼云和楚云墨、南宫俊奕已经到了。 海子辰过来亲自招呼他们,再次向南宫俊斐表示了感谢。 南宫俊奕对阳宝丫回m国这件事很奇怪,因为阳宝丫和南宫俊斐几乎形影不离。 他问:“俊斐,宝丫为什么回去?是不是琳姨回去了?” 南宫俊斐顿了顿,说:“是的,她回去看看。” 他从来没有对南宫俊奕撒过谎,但现在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只能对大哥撒谎。 好在南宫俊奕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他几乎不怀疑南宫俊斐会对他撒谎,所以他很快就转头和楚云墨聊天去了。 吃完饭,楚云墨去结帐,吧台服务员说老板打了招呼,给他们免单了。 楚云墨哪好意思让他们免单,坚持要给,服务员只好找来海子辰。 海子辰一再解释免单是因为把他们当朋友,楚云墨仍然坚持要给。 他说:“如果你总是给我们免单,就是变相赶我们走,我们以后只好不来了。” “不,不,不,”海子辰连连摇手:“我不是这意思……” 南宫俊斐过来说:“子辰,你不能这样。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你可以设贵宾卡,朋友或者老顾客来,消费达到多少,就赠送贵宾卡,打八折优惠。 “这样不会让你的朋友感到不好意思,还能多吸引一些回头客。” “啊,俊斐哥,你说得太好了。”海子辰又兴奋起来:“我今天晚上好好计划一下这件事,明天就开始推出贵宾卡。” 南宫俊斐说:“我们就是你的第一个vip客人,这一顿给我们打八折,以后我们就是海市蜃楼的长顾客了。” 这样折衷的办法挺好,楚云墨和海子辰都接受了。 结了帐,大家愉快地离开了海市蜃楼。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给阳宝丫讲述了情况,阳宝丫说:“我再有两个多月就生了,等孩子满月后,我就可以回学校读书了,他们谁也不知道我已经做母亲了。” 南宫俊斐说:“你去上学,那孩子吃奶怎么办?” “我每天中午要回来啊,我上课的时候,彭阿姨可以给孩子喂奶粉应应急。” 南宫俊斐没有再反对,他现在最忧心的是,阳宝丫一旦生了,如果母亲知道了,会怎么对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暑假刚结束不久,阳宝丫的预产期到了,她在医院里生下了一个儿子。 生产的时候南宫俊斐没有惊动任何人,出院后把阳宝丫接回家里,彭阿姨照顾得很细心。 从孩子下地后,南宫俊斐就处在紧张中,特别怕传到母亲耳里,每一次家庭专用手机一响,他就心惊肉跳。 不过一天天过去,虽然电话经常响,却并没有人问阳宝丫生孩子的事情,他觉得保密工作做得还算到位,渐渐松懈下来。 他希望这件事瞒的时间越长越好,至少也要等到孩子断奶,万一母亲仍然不肯放过阳宝丫,要将他们母子活活分开,那对孩子的伤害总会小一点。 每当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他就满腹忧伤,不知道哪一时哪一刻,母亲的报复就会落在阳宝丫和孩子的身上。 虽然母亲报复的是宝丫,可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他会很可怜很可怜! 阳宝丫完全不知道南宫俊斐的心事。 她每天都很开心,一抱着孩子就拼命亲吻。 她觉得,有这么好的老公,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她这一生真是完美了。 她开始连抱孩子都不会,彭阿姨耐心地教她:“喂奶的时候要用手指按住,以免封住了孩子的鼻子,他这么小,无法挣扎,会窒息。” 她给孩子穿衣服也手忙脚乱,都是彭阿姨做。 彭阿姨一边穿一边跟她讲:“要从袖口伸过去,握住孩子的手从衣袖里慢慢拉出来……” 阳宝丫学得很用心,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她已经能独立带孩子了。 阳宝丫叫南宫俊斐给孩子取个名字,他说:“儿子的名字,让妈咪取。” “好,那等我满了四十天就带儿子去看琳姨。”阳宝丫笑嘻嘻地说:“琳姨看见宝宝不知道多高兴,她也会原谅你了。” 南宫俊斐看着阳宝丫单纯灿烂的笑脸,心不断下沉。 未来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 疗养院的凯特琳算了算日子,觉得给南宫俊斐的半年期限应该到了,她打来了电话。 这天是周末,彭阿姨在厨房做饭,阳宝丫上洗手间去了,南宫俊斐在照看睡觉的孩子。 听见手机响,他看见是母亲打的,赶紧拿起来接听。 凯特琳问:“俊斐,宝丫怀上孩子了吗?” 就在这时候,孩子突然醒了,睁开眼睛放声大哭,哇哇的童音十分响亮。 第五百五十章 为什么吼我 南宫俊斐慌忙用手捂住手机。 但为时已晚,凯特琳清清楚楚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偏偏这时候阳宝丫匆匆从洗手间跑出来,大声问:“俊斐哥,是儿子醒了吗?他是不是尿尿了?” 南宫俊斐焦躁不已,生气地吼:“闭嘴!吵什么!” 阳宝丫被他吼得一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楞楞地看着南宫俊斐。 从结婚以来,南宫俊斐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一句,现在为什么突然吼她? 南宫俊斐没办法向她解释,他转身跑到阳台上,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妈咪。” 凯特琳没有发火,她默然了一会儿,问:“生了多久了?” 南宫俊斐小心地说:“还有几天满四十天。” “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凯特琳停了停,又问:“多重?” 南宫俊斐说:“下地的时候七斤八两。” “七斤八两,有点大。” “是的,他现在已经十一斤七两了。” “像不像你?” “像,很像。” “吵不吵夜?胃口好不好?” “不吵夜,胃口很好。” “嗯,取了名字没有?” “没有,”南宫俊斐说:“我们计划等满了四十天,就把他抱来请妈咪取名字。” 凯特琳说:“孩子要姓陆。” “嗯,妈咪,您看他叫陆什么好?” 凯特琳想了好一阵,说:“名字你取吧,只要他姓陆就行。” “那,”南宫俊斐说:“叫陆云风,妈咪觉得如何?” “行,小名就叫小风吧。” “好的。” 凯特琳没有再说什么,默然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南宫俊斐吁了一口气,母亲的态度让他看到了希望。 她老人家问了这么多关于孩子的问题,看起来对孩子很关心,这让他觉得,母亲是喜欢这个孩子的,那么,母亲应该会对阳宝丫网开一面吧? 他回到客厅,彭阿姨说:“先生,吃饭了。” “好。”他走进饭厅,却发现阳宝丫没过来。 彭阿姨说:“我刚才喊宝丫吃饭,她躺在床上睡觉,说没胃口,不想吃。” 南宫俊斐说:“我去看看。” 他回到卧室,只见阳宝丫果然侧身躺在床上,脸冲着里面。 “宝丫,吃饭了。”他走到床边喊。 阳宝丫没有动。 南宫俊斐低头看她,只见她看着孩子,眼泪却掉下来,滴在了孩子的脸上。 “怎么哭了?”南宫俊斐拉她起来,擦着她满脸的眼泪。 阳宝丫不说话,只耸动着肩膀,显见哭得很伤心。 南宫俊斐明白一定是因为他刚才吼了她,只得抱住她说:“我刚才着急了,才会乱发脾气,以后不会了,对不起,老婆。” 阳宝丫哭得更伤心:“我……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吼我……” “你没有做错,是老公错了,对不起,老婆。” “可是,”阳宝丫抽抽答答地说:“你……你为什么要吼我?” “因为……因为我在讲电话,你说话太大声,我听不见,就随口吼了你一句,你别生气,是老公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他抱着她努力安抚,一再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吼她了,阳宝丫才慢慢平静下来。 “好了,老婆,我们去吃饭。” “嗯。”阳宝丫看见孩子又睡着了,她轻轻地给孩子盖好棉被,站起来顺从地跟着他出去了。 疗养院里,凯特琳在踱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阳宝丫已经生下了孩子,南宫俊斐却把她瞒得死死的。 这个逆子之所以瞒着她,就是不想用孩子拿回公司,不想报复阳宝丫。 他不肯拿回公司,凯特琳只能自己出面。 想了好一会儿,凯特琳打定了主意。 过了几天,她把袁道安叫到面前,说:“道安,你去把震南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俊斐。” 袁道安不解地问:“夫人不是说要等大仇报了后,才让二少爷知道老爷的消息吗?” 凯特琳摇摇头,说:“现在告诉他也一样。” 袁道安问:“如果二少爷要见老爷,怎么办?” “那你就带他来见,但事先不要告诉他地址,必须由你亲自带他来才能见着。” 如果事先告诉南宫俊斐地址,他很可能会说以后抽时间去看他父亲,那凯特琳想把他从阳宝丫身边调开的计划就落空了。 “是。”袁道安应道。 “还有,”凯特琳在屋里走了一圈,说:“把他带来后,你说这里有电子治疗仪,不能接触带电的东西,让他把手机关机。” “是。” 袁道安刚要离开,凯特琳叫住他:“别当着阳宝丫的面说。” “是,夫人。” 凯特琳停了停,又说:“道安,你干脆告诉他,说他父亲快不行了,叫他去见震南最后一面,并要他马上出发,别让他拖延。” “我知道了,夫人。” 袁道安离开后,凯特琳即刻收拾行李返回m国。 现在阳宝丫已经生下了南宫俊斐的孩子,拿回公司指日可待,她对阳宝丫的报复行动就要正式开始了。 袁道安来到z国,给南宫俊斐打电话,得知他并不在l市。 南宫俊斐说:“我在s市,袁叔有事吗?” s市是秦东子全国巡回演唱会最后一场,历时一年半的演唱会终于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南宫俊斐对这最后一场演唱会很重视,所以亲自过来看一看。 他到s市这事,没有跟阳宝丫说。 如果阳宝丫知道这是秦东子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她一定又想来看,可现在孩子那么小,她出门不方便。 就算她为了孩子能控制着不来看,但她的心里还是会感到遗憾,南宫俊斐不希望她不开心。 袁道安说:“那我到s市来,跟你见面再谈。” 袁道安见到南宫俊斐说:“二少爷,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南宫俊斐问:“什么消息?” “你父亲还活着。” “什么?”南宫俊斐大吃一惊,诧异地看着袁道安问:“袁叔说我父亲还活着?哪个父亲?” 袁道安说:“你的亲生父亲,陆震南陆老先生。” 南宫俊斐机不相信地问:“那他在哪里?” “他快不行了,夫人要你去见见他,时间很紧,请你马上跟我出发。” “我父亲到底在哪里呢?”南宫俊斐急问。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给宝丫说一声。” “二少爷,”袁道安阻止他:“夫人不让你把老爷的事情告诉小姐,万一小姐也要求去看老爷,会对他老人家造成极大刺激。” 南宫俊斐想了想,觉得袁道安说的有道理,如果陆震南得知他的儿媳妇竟然是陆北声的亲生女儿,他老人家一气之下,只怕更会加重病情。 他说:“那我不提我父亲的事情。” 南宫俊斐给阳宝丫打电话说:“宝丫,我要离开几天去处理一桩公务,你在家里好好带孩子,哪里都不要去。” 为了不让阳宝丫知道他来s市了,南宫俊斐原计划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家,但这一来,他就没法赶回去了。 与此同时,袁道安也给凯特琳打了个电话,说:“我和二少爷马上赶往机场。” 南宫俊斐和袁道安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暗处有人在跟踪,他没有注意。 跟踪他的人是包孝仁。 包孝仁被海子辰的姥爷赶出海家后,他决定也开一家大酒店,但他的钱只是在海市蜃楼这些年私下贪污的,要想开一家和海市蜃楼差不多大的酒店,他的钱远远不够。 他想找个人合资,找到了以前在海市蜃楼结识的一个老板。 那个老板来吃饭的时候,出手特别大方,迄今为止,海市蜃楼里收到最大的一笔小费,就是这个老板给的。 包孝仁觉得他这么有钱,拉他合资一定没有问题。 两个人见面后,那人听他说了开酒店的计划,摇头说:“海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开酒店这么多年,把脑袋开傻了。 “现在最赚钱的生意,哪里是开实体店?都是从互联网上赚钱了! “在互联网上,你投入一百万,只要动动手指,转眼间就是双倍的利润!” “双倍?”包孝仁傻了眼:“一百万转眼变两百万?是什么生意这么赚?” “双倍是最差的,好的可以赚十倍,甚至几十倍!有一个人花了五十万,他一下涨了四十倍,你说是多少?” “两……两千万?”包孝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问:“到底是什么生意,这么来钱?” 那人压低声音,俯耳说:“地下赌场!” “你是说,赌?” “这个赌和现实中的赌不一样的,现实中的赌警察要抓,网络上赌,人家哪里知道你在哪里?” 包孝仁早就听说过在网上赌博,有人如何赢得身家千万,也有人如何输得倾家荡产。 他摇头:“这个,太不保险了。” “有什么不保险,你不相信,先投一小笔,赚了再投。” “那万一输了呢?” “这样吧,”那人大方地说: “我来帮你操作,你赢了,钱归你,输了,我帮你赔。 “反正你只要拿一笔钱出来,如果运气好,你就十倍往回赚。 “如果运气不好,你也能拿回本金,到时候你再去开你的酒店,行了吧?” 包孝仁一听,觉得他完全不担风险,倒真的可以试一试。 第五百五十一章 骗亲生女儿 包孝仁问:“那我先用一万元小试一试,行不行?” 那人说:“行啊,你投一块钱都可以。” 包孝仁急切地说:“那你快帮我操作一下。” “现在不行,”那人说:“我赌的这种不是随时都可以操作,而是一个月一次。”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那人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放心,我不会不帮你。 “我在海市蜃楼吃饭的时候,你对我多有照顾,我正好回报你。 “再说,你赚得再多,对我又没有损失,而且你赚了钱,饭总得请我吃几顿,是不是?” “是,是,”包孝仁忙说:“我只要赚了钱,忘不了你的好处。” “那就这么说定了,开盘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包孝仁没等多久,就接到了那人的电话,他赶到约定的宾馆里,说:“我给你拿一万,你怎么操作?” 那人说:“不用现钱,不过这钱就算是你的本金了,我从我的卡里划一万出来帮你操作。” 包孝仁看见他面前的电脑开着,屏幕上有许多符号和数字,他完全看不懂。 那人装模作样看了一阵后,说:“可以下注了,你下一万,我用我的号下十万。”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一阵,包孝仁紧张地看着。 眨眼间,包孝仁的一万就变成了两万,那人的十万变成了二十万! 包孝仁激动得声音发抖:“我能不能……继续下注?” “不能了,要下个月才有机会了。” 包孝仁后悔不迭地说:“我真该下十万,我太胆小了。” 那人笑笑:“不急,反正每个月都会开一次盘。” 眼一眨就翻了一倍,这样高效的赚钱方式,让包孝仁大开了眼界,也让他心绪大乱。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渡过。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个月开盘的日子,包孝仁准备了一张十万元的卡交给那人。 又是双倍,包孝仁的二十万了,那人下的一百万,这一下就是两百万了! 包孝仁又羡慕又忌妒,后悔他应该把所有本钱全压上,那就赚大发了。 不过他也有了疑问:“你赚钱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成为富豪榜上的人?” “富豪榜算什么?”那人嘲讽地说: “老兄,真正有钱的人,都是极低调的,只有爱炫耀的人才追求上这个榜那个榜。 “你真以为什么比尔.盖茨,巴菲特就是有钱人? “我跟你说句实话,真正的有钱人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们的财富,如果说出来,比尔.盖茨都会吓个半死! “你如果胆子大,将你的钱不断投进来,不断滚雪球一般滚大,几个月时间就能让你超越比尔.盖茨! “就算你胆子小,每次少投一点,只要坚持投三、五年,最多十年八年,你照样能超越他!” 包孝仁对这人的话毫不怀疑,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这钱是如何成倍往上翻的。 接下来的日子,包孝仁就跟走火入魔一样,渴望开盘的日子快点到来。 他几乎每天都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开盘,那人说:“你别急,开盘了我会告诉你。” 有一天,他又打电话的时候,那人神秘地说:“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这一次下注的人非常多,收入可能会达到十倍,这是今年以来最好的一个行情。你好好考虑一下,看打算投多少。” 包孝仁前两次实打实地看见他的钱成倍增长,哪有不相信的道理? 他原本就是一个赌徒,最想的就是不劳而获,眼下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哪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他把在海家这么多年积攒的钱全拿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那人骗了个血本无归,那人得手后就人间蒸发,逃到国外去了,他发疯了一般都找不到人了。 包孝仁自己有命案在身,也不敢抱警,落了个一无所有。 穷困潦倒的包孝仁偷偷回到l市,直接到l大学校里找到了海子棋。 他知道海子辰已经大学毕业了,所以不担心会被海子辰知道。 海子棋见失踪了很久的父亲突然出现,大为惊喜,忙问:“爸爸,姥爷说您到国外考查去了,怎么走这么久?” 包孝仁说:“子棋,爸爸饿死了,你能请爸爸吃顿饭吗?” 海子棋这才惊讶地发现包孝仁神色不对。 只见他神色枯槁,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还肮脏不堪。 这样的包孝仁不像出国考查回来,倒像从哪里逃难回来的一样。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海子棋惊讶不已。 包孝仁仰天长叹,说:“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海子棋将他带到了学校附近一家饭店里,叫了几个菜,包孝仁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海子棋忙说:“爸爸,您吃慢点,不够我又喊。” 包孝仁吃了好一会儿,肚子里有货了,才开口说:“你姥爷和你哥哥把我赶出来了。” “什么?”海子棋大吃一惊:“姥爷不是说您出国考查去了吗?怎么会赶您?” 包孝仁说:“我没有出国考查,这都是他们骗你的。” “可姥爷和哥为什么要赶你?”海子棋很不解。 “因为子辰长大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包孝仁昧着良心说瞎话: “你妈妈走了后,他们就想把我赶走,但那时候子辰刚进入大学,他们还要继续利用我。 “子辰快毕业的时候,他们终于把我赶出了海家。 “子棋,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到处乞讨,被人打骂,被人放恶狗咬……” 海子棋听得心痛不已,哭起来:“爸爸,您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包孝仁摇头:“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但你还小,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小了,爸爸,”海子棋喊道:“妈妈说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不能让您挨饿!” 包孝仁痛苦地摇头:“我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希望你不要把我来找你的事情告诉你姥爷和子辰,不然我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您是我的爸爸,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您?” “他们不会听这些的,他们赶我的时候,我苦苦哀求过,他们根本不听。” “爸爸,如果哥哥不让您回来,我们就上法庭告他,您抚养了哥哥,他应该对您尽赡养义务。” “告他不好,”包孝仁摇着头说:“他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又是你妈妈的亲生儿子,我狠不下心告他。再说,如果我们告他,会让你妈妈在九泉下不安宁。” 海子棋哭着说:“那怎么办?难道您就这样在外面流浪?爸爸,我要怎么才能帮您?” 包孝仁说:“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海子棋急切地说:“只要能帮爸爸,您要我怎么做都可以,爸爸,是不是要我去求姥爷?” 包孝仁摇头:“不用求任何人,你只要把你在海市蜃楼的股份转给我就行了。” 海子棋说:“转股份?就这么简单?” “嗯,”包孝仁点头: “你妈妈过世了,子辰想独霸酒店,你姥爷又偏爱子辰,也会帮着他。 “如果你现在不把股份转让给我,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强行收回去。 “那时候你会跟我一样被他们赶出家门,变得一无所有,只有跟我一起露宿街头。” 海子棋听得心里打颤,哭着说:“我跟海子辰虽然不同父,可我也是我妈妈的女儿,他们怎么会这么无情?” “因为你没有妈妈保护你了,你姥爷重男轻女,他怕以后你嫁人了,把股份带到男方家去,所以必定会趁早从你手里拿回去。” 海子棋被包孝仁成功点燃了心里的怒火:“哼!这股份本来我不稀罕,可如果他们要强行收回去,我就偏不给! “爸爸,我马上就把股份转给您!” 包孝仁欣慰地说:“好女儿,不着急,你先回家把股权证和你的身份证拿来,我们再到律师事务所去办理。” 海子棋说:“身份证我拣着,但我不知道股权证在哪里?” 包孝仁说:“股权证放在我和你妈妈的卧室里,就在那只保险柜里,以前保险柜的钥匙是你妈妈在保管,现在不知道在子辰手里,还是在你姥爷手里。” 海子棋说:“行,我回去找他们要。” 包孝仁说:“子棋,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是要拿股权证,就说你想看看你小时候得的奖状。你妈把你和子辰上学时候得的奖状都放在保险柜里。” “哦,我知道了,爸爸。” 海子棋为包孝仁找了一家宾馆让他住下,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海子辰很奇怪:“子棋,怎么现在回来了?不上课?” 海子棋不理他,想着这个哥哥把自己的生父赶出家门,她很愤怒。 她直接冲进她妈妈和包孝仁以前的卧室,这个房间一直空着,没有住外人,他们兄妹俩偶尔会进来缅怀一下母亲。 海子棋跑进去就看见了保险柜,但她没有钥匙,打不开。 她又跑出来,手伸向海子辰,怒气冲冲地说:“把保险柜的钥匙给我!” 海子辰奇怪地问:“你要保险柜的钥匙干什么?” “我想看看我以前的奖状,不可以吗?”海子棋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 第五百五十二章 跪下说 “以前的奖状?”海子辰莫名其妙地皱眉:“怎么突然想起要看以前的奖状?” “你管我,钥匙拿来!”海子棋怒气冲冲地吼。 海子辰解释:“保险柜的钥匙是一套,两把。我身上只有一把,用这一把打不开。” “还有一把在哪里?” “在姥爷那里。” 海子棋转身就跑了出去。 海子辰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姥爷打电话:“姥爷,子棋要保险柜的钥匙。” 姥爷不解地问:“她要保险柜的钥匙干什么?” “她说要看以前的奖状。” 姥爷追问:“她怎么知道保险柜里有她的奖状?你告诉她的?” “没有,”海子辰回答:“保险柜里的东西,我没有跟子棋提过半句。” “我也没有跟她提过,那她怎么会知道?” 海子辰默然片刻,说:“子棋对我很不友好,我问她话,她都不理,语气很恶劣,我怀疑海啸回来找她了。” 保险柜的钥匙的确有两个,以前一个在海小姐身上,一个在姥爷身上,包孝仁曾经偷了海小姐的钥匙试图打开保险柜,但没能打开。 海小姐过世前,把她身上那把钥匙给了海老爷子。 海老爷子把两把钥匙都带在自己身上,那三年从没有来打开过保险柜。 把包孝仁赶走后,姥爷才把钥匙给了海子辰一把。 海子辰拿到钥匙的时候很奇怪,问:“姥爷,保险柜里面装的什么?” 海老爷子说:“这里面装的都是你妈妈最宝贝的东西。” 他拿过两把钥匙打开保险柜,海子辰惊讶地看见了两叠奖状。 海老爷子说:“你和子棋是她的宝贝,你们的每一个小小的进步,对她都有莫大的安慰,所以你们的每张奖状,她都放在保险柜里珍藏着。” 海子辰捧着这一叠奖状,想着母亲的惨死,难过得又哭了一场。 在那之前,海子辰都不知道保险柜里有他们的奖状,那么海子棋也必定不知道。 他和姥爷都没有对海子棋说过,她现在却突然知道了,这说明是海啸告诉她的。 姥爷说:“我明白了,子辰,你那把钥匙给她没有?” “没有。” “好,我一会儿把我这把钥匙给她,她回来后,你把你那把也给她,然后看看她在保险柜里拿了什么,你再跟踪她,看她到哪里去。” 海子辰问:“姥爷,要不要报警?” 姥爷想了好一会儿,说:“如果报警,子棋亲眼看见警察抓她父亲,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子棋还小,你妈妈不在了,我们要替你妈妈照顾她,尽量不让她受到太大的刺激。” “我明白了,姥爷,”海子辰说:“只要我们当着子棋的面揭穿海啸的真面目,海啸就不敢再来找子棋的麻烦了。” “对,”姥爷赞同地说:“我们放海啸一马,子棋才知道我们没有做对不起她爸爸的事情。” “嗯,姥爷,就照您说的办。” 海子棋顺利拿到了她的股权证,匆匆来到宾馆里,说:“爸爸,我拿来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包孝仁仔细看了看,激动地说:“对,对,就是这个。” 他一把拉住海子棋的手说:“走,我们这就去办理股权转让手续。” “爸爸,急什么啊,反正股权证已经在这里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办都可以。” “不,现在就去办,以免夜长梦多。” 包孝仁拽着海子棋来到门边,将门打开,却猛不丁往后退了一步。 门外站着海子辰和他姥爷。 包孝仁气急败坏,转手“啪”地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海子棋的脸上。 海子棋惊呆了,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半晌才说出话来:“爸爸,您为什么打我?” 包孝仁又抬脚向她踢来,骂道:“死丫头!竟然敢出卖我!我非打死你个死妮子不可!” 海子辰冲过来将海子棋护在怀里,包孝仁的脚踢在了海子辰的腿上,他的腿一弯,和海子棋一起扑倒在了地上。 海老爷子怒不可遏,拿起拐杖一杖敲在包孝仁腿上:“狗东西!子棋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骗了她不说,还打她?” 包孝仁的腿被老头这一拐杖打得骨头像要断了一样,站立不稳,扑嗵跪倒了。 他爬起来将海老爷子用力一推。 海子辰大喊:“姥爷,小心!” 老爷子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稳。 包孝仁愤怒地骂:“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 他伸手撕股权书,海子辰刚好站起来,冲过来抢走了股权书,包孝仁抓住他,用拳头死命打他的头。 海子辰为了护住股权书,没法还手,连挨了几下。 海子棋这时候亲眼看见她的父亲有多凶狠,她尖叫着扑过来,挡在海子辰身前喊道:“别打了,爸爸!你别打哥哥……” 包孝仁更加暴跳如雷,抓住海子棋的头发,一把扯过去,接连甩了她几个耳光,打得海子棋晕头转向。 一边打他一边恶狠狠的咒骂:“你个死丫头,小贱人!跟你妈一样贱!你怎么不跟你妈去死!” 海老爷子抓着拐杖扔过来,打在包孝仁的背上。 包孝仁丢开海子棋,转身拿起拐杖,发疯一般向海老爷子砸过去:“老不死的!你去死!” 拐杖从包孝仁的手里飞出去,直接砸向海老爷子的头上。 “姥爷!” “姥爷!” 两个孩子齐声尖叫,海子辰离姥爷最近,却不敢推姥爷,怕把姥爷摔伤,只能抱住他。 拐杖落在海子辰的头上,他顿时血流如注。 海子棋恐惧地大喊:“杀人了!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包孝仁被她这尖利的喊声吓坏了,拔腿跑了出去。 宾馆的保安赶来的时候,包孝仁已经逃走了,海子辰陷入了昏迷中,海子棋看着哥哥血肉模糊的脸号啕大哭。 海子辰被送进医院,经过紧急抢救,他疏醒过来,转进了病房里。 海子棋哭着问:“姥爷,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姥爷看了看海子辰缠着纱布的头,叹了一声,说:“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希望你父亲能给你留下一些好印象,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姥爷讲述了包孝仁害死他们母亲的经过,海子棋哭得泣不成声: “他为什么这么坏,我妈妈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背着妈妈和钱元元勾搭在一起,还害死了妈妈。 “我再也不认他了,我没有这样坏的爸爸,他没有一点人性,还打姥爷和哥哥!” 姥爷叹息着说:“子棋,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千万别被男人表面的好蒙住了眼睛。你妈妈就是太轻信别人,才会遇人不淑。” “我知道了,姥爷。”海子棋流着泪回答。 包孝仁骗女儿转让股权失败,女儿还大喊大叫,说他杀了人,他逃出来后又懊恼又愤怒,再也不敢在海家兄妹面前出现了。 他认为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钱元元害的,如果她不出卖他,他不会被海家赶出来。 所以接下来他又开始找钱元元。 他到处打听,来到钱元元的家附近守了很久,终于看见钱元元的丈夫回来卖房子。 他一路跟踪而来,在s市找着了钱元元。 钱元元和丈夫带女儿出来旅游,发现s市条件不错,就在那里开了一个小型火锅店,只卖晚上。 包孝仁等钱元元的丈夫出去买菜的时候,他来到了钱元元的火锅店里。 钱元元吓得直打哆嗦,她本以为摆脱了包孝仁的纠缠,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面前。 她急忙求包孝仁出去,包孝仁说:“如果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事,明天早上七点来见我。” 钱元元哪敢不答应? 他要了一笔钱,说了旅馆的地址就离开了。 次日早上七点,钱元元偷偷摸摸出现在了包孝仁住的旅店里,刚一敲开门,就被包孝仁拖进去,三下五除二剥光了她的衣服。 将她压在床上,一边狠狠戳她,包孝仁一边问她为什么要出卖他。 钱元元被逼无奈,说出了奥丹尔.刘用卑鄙手段逼她就范的经过。 “奥丹尔.刘?这是个什么人?你的新相好?”包孝仁怒了,扬手就是一耳光:“贱人,你吃我的,用我的,居然拿我的钱勾引小白脸?” “我没有,”钱元元的脸被打红了,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不像是z国人,但他的z国话说得很标准。” “不是z国人?”包孝仁说:“我还能得罪到外国人面前去了?” 钱元元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的麻烦……” “因为你漂亮,他看上你了!”包孝仁又是一耳光:“贱人就是贱人,老子花那么多的钱都把你养不家!” “没有……”钱元元呜呜哭:“我感觉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包孝仁说:“钱元元,如果我查出你撒谎,你自己想想后果,我现在反正一无所有,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你垫背!” “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钱元元赌咒发誓地说。 包孝仁抽身站起来,说:“你把老子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说我应该怎么收拾你?” 钱元元恐惧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包孝仁一耳光抽过去:“他们?你到底包养了几个小白脸?” “不是……” “跪下说!”包孝仁吼道。 第五百五十三章 重重报复 钱元元只得光着身子跪下,包孝仁在她身上打一下,问一句,或者揪一下,掐一下,又问一句。 钱元元被他打得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是血痕,不断隐瞒,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回答。 包孝仁问了好一会儿,钱元元才彻底说明白,但包孝仁还是只知道钱元元被奥丹尔.刘和另一个男人两个人审问过,却不知道那一个男人是谁。 包孝仁不解气地把钱元元打了又打,折磨了很久。 钱元元苦不堪言,哭着求他,说她必须上街去买菜了,晚了怕男人发觉。 “求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让我先去买菜,如果我男人发现了,女儿会吃苦头。” “他敢对我女儿不好,我杀了他!”包孝仁骂道。 钱元元又急忙辩解:“他没有对女儿不好,他不知道,他以为女儿是他的,他对女儿很爱护……” 包孝仁又狠狠在她背上抽了一巴掌,说:“我今天先放过你,等我查出你有没有撒谎再来找你,你敢躲了,我就直接找你男人,向他要我的女儿。” “我……我不躲,不躲……”钱元元拼命求他:“求你别找他们,别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事到如今,钱元元最怕的就是女儿会受到伤害。 包孝仁将她一脚踢倒:“滚!” 钱元元爬起来穿好衣服,狼狈地跑了出去。 包孝仁很快查出奥丹尔.刘是天佑公司副总,马上就明白自己是被南宫俊斐算计了。 自然他也明白和奥丹尔.刘一起审问钱元元的人就是南宫俊斐了。 他恨得牙痒痒的,南宫俊斐害得他被海家扫地出门,一无所有,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根本无力和南宫俊斐抗衡,报仇之事更无从谈起。 包孝仁给钱元元打电话,钱元元不得不再次来见他,少不得又是一翻云里来雨里去,先满足他的床上需要。 完事了,包孝仁抓捏着她的前峰说:“你害得我一无所有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钱元元愁眉苦脸地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只问你怎么补偿我!”包孝仁嗓门抬高,用力一扯。 钱元元疼得叫了一声,低声说:“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你跟你男人离婚,”包孝仁直截了当提出他的要求:“嫁给我,反正女儿是我的,我们一家三口就团圆了。” “不不,不行,”钱元元连连摇头,说:“女儿已经六岁了,她什么都明白,如果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以后也许会恨我们一辈子?” “那你想怎么做?”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让我和女儿好好过日子……” “做梦!”包孝仁愤怒地说: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却继续过你的逍遥日子,我心里怎么能平衡? “钱元元,我告诉你,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你要么自己去跟他离,要么我找到他要求他离婚! “只要我告诉他女儿是我的,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霸占着我的女人!” “别,别,”钱元元哀求地说: “你别去找他,我跟他说,我保证跟他离婚,但你给我一点时间。 “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我向他提出离婚后,也得等到星期一才能去办手续。” 包孝仁说:“好,我就等你到星期一……” “星期一我们才到民政局去,你星期二来行不行?” “不行!”包孝仁蛮横地说:“你们星期一上午去办,我下午来,晚上我就是火锅店的老板了,星期一晚上老子要在火锅店和你睡。” 钱元元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离开旅馆,钱元元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以前就是为钱才跟包孝仁在一起,现在包孝仁一无所有,年纪又老,还一天向她要钱,她自然不愿意再跟他打交道。 而且包孝仁现在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恐吓威胁她,还动手打她,她又惧怕,又烦不胜烦。 现在她才切切实实感到了丈夫的好,如果以前的日子可以重新来过,她绝不会为了钱和包孝仁苟合! 所以,如果现在要她在包孝仁和丈夫之间选择,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选择包孝仁。 但是,包孝仁逼这么紧,她应该怎么办? 她不敢报警,虽然警察能阻止包孝仁不再缠她,但她和包孝仁六年的地下情也必将曝光。 如果丈夫知道他的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在陪另一个男人过夜,他会怎么想? 如果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女儿都是包孝仁的,他又会怎么做? 丈夫一定会向她提出离婚,弃她和女儿而去。 所以报警的结果,钱元元必定家破人亡! 她思前想后,决定要想尽千方百计保住这个家。 钱元元打定主意后,她回到家里就向丈夫哭诉,说有个男人纠缠她。 她男人勃然大怒,问:“是谁?” 钱元元哪敢说,她绝不能让丈夫和包孝仁碰面,不能让包孝仁说出孩子的实情。 她哭着说:“是一个地痞,我听人家说,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常常欺负女人,我们不要去惹他了,我怕他暗中对女儿下黑手。” 男人想想也是,说:“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把店转了吧,到别的城市去开。” 男人同意了。 因为火锅店地势比较好,原来就有人想接这个门面,还留下了电话号码,所以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很快就把店转出去了。 星期一下午,包孝仁来找钱元元的时候,得知钱元元一家已经搬走了,他又一次气得暴跳如雷。 找不着钱元元,包孝仁一边大骂,一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正好看见南宫俊斐在为秦东子演唱会忙碌。 他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 他恨死了南宫俊斐,钱元元也离开他了,他这次真正一无所有了,他决心和南宫俊斐拼个鱼死网破。 他跟踪了南宫俊斐很久都没有机会,见他招出租车往机场赶,他马上有了主意。 包孝仁买了一副手套戴上,偷了一辆大货车,从城外赶往机场,城外不堵,因此他还跑到了南宫俊斐前面。 机场在s市城外很远的地方,南宫俊斐和袁道安说要赶时间,出租车司机于是载他们抄近路,虽然路不好走,但比大公路要近一半的路程,而且不堵车。 这是一条相当偏僻的旧路,前后没有车辆,更没有行人。 出租车正在往机场急驶,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岔路上穿过来,高速向他们撞来。 司机避让不及,车被撞飞出去,那辆大货车没有停下的迹象,继续撞过来。 袁道安转身护住南宫俊斐,货车的巨大推动将小车撞翻了几个跟头,车身严重变形,南宫俊斐和袁道安双双失去了知觉。 包孝仁看见前后都没什么人,他跳下来跑到小车边,将车里三个人身上的证件全部拿出来,把三人的手机也拿出来关了机。 他又把货车和小车的车牌摘下来,这样警方要查找两辆车的主人和三个人的身份,会费尽周折。 他将货车右侧两只轮胎的气放掉,再将车发动,货车往前开动的一瞬间,他跳了下来,看着货车侧翻,重重地压在小车车身上。 他仰天狂笑:“南宫俊斐,我看你还能不死?” 他抱着三人的手机和证件,还有两块车牌快速逃离了现场,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把所有东西埋掉,包括他的手套。 做完这一切后,确信没有人发现,他才匆容地离开。 晚上,凯特琳给袁道安打电话,台上提示,电话已关机。 她暗想,袁道安为了让南宫俊斐相信陆震南那里不能用手机,他也只好关机,这说明他们的确已经到陆震南那里去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意,恶狠狠地说:“阳北声,你欠陆家的,我要统统还在你女儿身上!” 她出来对门口侍候的女佣说:“你去把管家叫上来。” 南宫俊斐搬出去后,袁道安主要负责他那边的事务,所以凯特琳这边另外请了一个管家。 女佣答应着下楼去了。 随后凯特琳回卧室躺在床上,拨打了一个电话:“安婕儿,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她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管家来了。 她叫管家进来,说:“我现在身子很不舒服,想安静地躺一会儿,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吵闹。” 管家答应了,说:“夫人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安婕儿来了,叫她直接来见我。” “是。” 管家出去吩咐过后,佣人们全都屏声静气,整座大院都静悄悄的。 不久,一个美丽的倩影来到了凯特琳的床前。 …… 晚上,阳宝丫在看电视,电视里出现了一段播客新闻。 播客新闻是普通人发现新闻线索后,自发拍摄并上传到网上的,l市电视台会从这些新闻中选一些比较典型的新闻播报出来。 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说道:“今天下午,在s市通往机场的旧公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 “哇哇!”孩子突然的哭声吓了阳宝丫一跳。 她对孩子的哭声特别敏感,也特别怕孩子哭,孩子的每一声啼哭都会让她的心揪得很紧。 这位年轻母亲的心总是和幼小的儿子紧紧相连。 她跳起来快速冲到婴儿房里,看见孩子尿尿了,她急忙给孩子换尿不湿。 彭阿姨也进来帮忙。 第五百五十四章 混血美女安婕儿 这时候,电视里的新闻在继续播放:“一辆大货车将一辆小车从路道中央撞出去,小车连续多次翻滚后才停下来。 “因为那里地处偏僻,过了很久才被人发现并报了警。 “警方赶到后,发现大货车侧翻,将小车压在了下面,小车损毁严重,外壳已经严重变形。 “他们无法对伤者施救,又通知了消防队。 “消队队员赶到,切割开大货车和小车,发现小车里有三个人,一人当场死亡,另外两人生命垂危。 “三人身上均没有证件,货车和小车的车牌也被摘掉,初步断定这是一桩人为发生的车祸……” 阳宝丫和彭阿姨出来的时候,这段播客新闻已经接近尾声,她们看见镜头里的消防人员切割开车子后,抬出了伤者,但伤者血肉模糊,看不清楚脸。 阳宝丫一边关电视,一边说:“真可怜,一场车祸,一个死亡,两个重伤,这对三个家庭都是巨大的打击。重伤的两人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彭阿姨叹了一声,说:“车祸这么惨烈,他们已经生命垂危了,能不能活出来,就看他们的命够不够大了。” 出租车司机死了,南宫俊斐和袁道安伤得面目全非、生命垂危,包孝仁又拿走了他们的所有证件,如果他们自己不醒来,谁也无法查出他们是谁。 天佑公司的人以为南宫俊斐在s市,s市的以为他回家了,阳宝丫又以为他到哪里处理公务去了。 所以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也就没人会寻找他们了。 次日,阳宝丫在家里抱着孩子玩,她亲着孩子的小脸,美美地说:“小风,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你就半岁了,我就可以回学校读书了。 “那时候有奶奶照顾你,我每天回来给你喂奶,你不会挨饿的。” 彭阿姨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孩子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阳宝丫嘻嘻笑,说:“如果不是因为生小风,我现在大三都上了一学期了。下学期回到学校,我又得从大二开始复读,大二,大三,大四,再读三年我大学毕业,那时候小风都三岁半了。 “等毕业典礼的时候,我把小风带到学校去,老师和同学们不知道有多吃惊。” “那肯定很吃惊,”彭阿姨笑着说:“谁也想不到你刚大学毕业已经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阳宝丫快乐地笑出声来。 笑声未停,她的手机响了。 阳宝丫拿起来一看,说:“咦,琳姨打的。” 她按了接听键,甜甜地喊了一声:“琳姨……” “我不是琳姨。”那边的声音的确不是凯特琳,而且阳宝丫还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她想不起是谁。 “那你是谁?”她问。 “我是袁安婕。” “袁安婕?啊,安婕儿,是你啊?”阳宝丫惊喜地喊出声来。 袁安婕是袁道安的女儿,比阳宝丫小三岁。 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凯特琳都会让人把袁道安的妻子和女儿接到家里来一起过节,所以阳宝丫是认识她的。 那时候她还为这个女孩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婕字开心不已,想要跟袁安婕做好朋友,但平时袁安婕从不到南宫俊斐家里来,也很少到凯特琳家去。 以前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管束也很严,她不能私下去找袁安婕,所以她们没有机会多接触。 阳宝丫到z国后就没有再和袁安婕见面了,那时候凯特琳虽然让南宫俊斐在z国给袁道安买房子,把袁安婕和她母亲都接过来,但袁安婕当时在m国读高一,她不愿意转学。 她母亲是m国人,这几年身体不大好,怕来到z国后水土不服,也不愿意过来,所以她们母女俩仍然留在m国。 转眼间两年多时间过去了,阳宝丫和袁安婕一直没有见过面。 现在袁安婕已经高中毕业了,长大了,她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以至于阳宝丫第一时间没能听出来。 “是的,是我,小姐。”袁安婕沿用以前的称呼。 阳宝丫兴奋地问:“你在哪呢?” “我就在你家小区外面。” “什么?”阳宝丫吃了一惊:“你来z国了?” “是的。” “你哄我的吧,”阳宝丫怀疑地说:“你怎么会来z国?” “你出来看看啊,就知道我有没有哄你了。” “你真的来了啊?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阳宝丫突然明白过来:“哦,是袁叔告诉你的吧?” “不是……” “啊啊,我知道了,”阳宝丫兴奋地喊叫起来,说:“一定是袁叔带你过来的,是不是?” “不是,”袁安婕回答:“是夫人让我过来的。” “琳姨?”阳宝丫有点莫名其妙:“对哦,琳姨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好,”阳宝丫:“我马上出来接你。” 阳宝丫把孩子交给彭阿姨,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阳宝丫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的袁安婕。 都说混血儿漂亮,这话一点不假。 袁道安是z国人,他妻子是m国人,两个人的结合,制造出了一个大美人袁安婕。 以前阳宝丫还没发现袁安婕有多漂亮,今天一见之下,心里很惊叹。 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眼珠是黑色的,一张脸像芭比娃娃,可爱得让人想捏一把。 因为她长期练武健身,身材比例非常好,足足一米七八的身高,不胖不瘦,匀称得让人忌妒。 她的衣着不时髦,但是相当有个性,上身外面套了一件紧身短褂,下身是牛仔裤外加长筒靴。 她的腰板毕直,挺胸收腹,显得朝气蓬勃,英姿飒爽,站在那里十分养眼。 阳宝丫跑到她面前,拉着她上下直打量,惊叹地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想不到安婕儿现在漂亮得非人类了!” 袁安婕的脸红了,说:“小姐,你才是最漂亮的。” “对了,别叫我小姐,这边不时兴这么称呼。你就叫我阳姐姐吧。” “好的,阳姐姐。” “走,我们先进去。” 两个人回到屋里,阳宝丫为彭阿姨和袁安婕做了介绍。 袁安婕看着彭阿姨怀里的孩子,说:“阳姐姐,这就是你和二少爷的儿子?” “是的,”阳宝丫笑着说:“他叫陆云风,我们叫他小风。” “小风,好乖。”袁安婕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彭阿姨说:“宝丫,那你们在家里看着孩子,我去市场上买菜,安婕儿来了,家里菜不够。” 袁安婕忙拦着说:“阿姨不用忙,我和阳姐姐马上要走。” “往哪里走?”阳宝丫诧异地问。 袁安婕说:“是琳姨让我来接你和孩子的,琳姨病重,她怕挺不过来了,想要见孩子一面,所以让我专程过来接你。” 阳宝丫一听就慌了:“安婕儿,你说的是真的?琳姨真的病重?” “真的,”袁安婕点头:“琳姨怕你不相信,特地把她的手机给了我。” 阳宝丫顿时慌得六神无主:“那……那我怎么办?” “你现在就跟我带孩子回去看看琳姨吧,我怕晚了来不及了。” “哦,哦,那我给俊斐哥说一声。” 阳宝丫急忙拨打南宫俊斐的手机,却发现他关机了。 “咦,他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她奇怪地继续拨打。 袁安婕说:“琳姨说,二少年跟我爹地在一起。” “是吗?”阳宝丫忙说:“那我打袁叔的电话。” 袁安婕摇头:“琳姨说,二少爷是跟我爹地去见他父亲,他父亲的房间有电子治疗仪,那里是不能接听电话的,会影响电子治疗仪对病人的治疗。” “你说俊斐哥见谁的父亲?”阳宝丫莫名其妙。 “二少爷的父亲。” “俊斐哥的父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琳姨说,二少爷陆家的生父没有死,我爹地就是带二少爷见他去了。” 阳宝丫完全懵了:“陆家的生父?陆震南?他不是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袁安婕摇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琳姨只是让我来接你和孩子。” “琳姨真的病得很重?” 袁安婕点头:“昨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琳姨给我打电话,要我过去一趟。 “我到了琳姨家后,看见她睡在床上,已经气息奄奄。 “琳姨说,她快不行了,想看看你和孩子,但二少爷和我爹地去看陆家老爷去了,他们的手机都关机,她联系不上,只好叫我帮她来接你。 “她担心你不相信我的话,才特意把她的手机给了我。” 袁安婕高中毕业后没有上大学,她喜欢练武不喜欢习,袁道安也没有勉强她。 凯特琳得知她不想上大学,帮她联系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女子学校当保安。 袁安婕的父亲袁道安虽然只是南宫家的管家,相当于仆人的身份,但凯特琳对她们母女都很客气,对袁安婕尤其关心。 每年过节把她们请到家里一起吃饭不说,她们的生日,凯特琳也会去送贺礼。 袁安婕上学的费用都是凯特琳负担的,所以袁安婕对凯特琳很感恩。 昨天晚上,她接到凯特琳的电话后,很快就到了凯特琳家里,接受她的委托,来z国接阳宝丫母子回去。 阳宝丫是个单纯的姑娘,袁安婕比她还小三岁,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更不会想得太复杂,所以她们对凯特琳没有半点怀疑。 第五百五十五章 她有什么资格享受幸福 彭阿姨对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家世不清楚,只知道两个女子嘴里的琳姨是南宫俊斐的母亲。 她也是当母亲的人,理解老人想见儿孙的心情。 所以她劝阳宝丫说:“既然先生的母亲病了,那你们就回去看看吧,老人家看见孩子,病会好一大半。” 阳宝丫说:“我们都走了,那阿姨您怎么办?您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彭阿姨爽快地说:“我也正想回去看看我的孙儿,我们就一起出门吧,你们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马上来。” “好的。” 于是三个人简单收拾了各自的行李就出了门。 阳宝丫和袁安婕到了m国,下飞机后,她又给南宫俊斐打了一次电话,他依然关机。 袁安婕也给袁道安打过,也是关机状态。 两个人抱着孩子回到凯特琳家,看见佣人们都在静悄悄地忙活。 管家过来了,阳宝丫忙问:“管家伯伯,琳姨怎样了?” 管家皱眉摇头:“她一直躺在床上,也不肯去医,你去看看吧。” 阳宝丫抱着孩子上了楼,凯特琳卧室门口的女佣弯腰低声招呼她:“小姐回来了?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阳宝丫点点头进去,看见凯特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果然气息奄奄的样子。 “琳姨,”她叫了一声,疾步来到床边,问:“琳姨,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凯特琳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视线很快移到了她怀里的孩子身上:“这是……小风?” “是,琳姨,”阳宝丫小心地把孩子抱到她面前,轻声说:“小风,这是奶奶。” 陆云风睁大眼睛看着凯特琳,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阳宝丫慌忙抱过来哄:“小风,别哭,别哭。” 怕凯特琳生气,她又忙着解释:“孩子第一次回来,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所以哭了。” 凯特琳问:“多大了?” “五十七天,还有三天满两个月。” 阳宝丫哄了孩子一阵,孩子仍然哭个不停。 凯特琳说:“他是不是饿了?” “哦,可能有点饿,有两个多小时没有吃奶了。” “那你给他喂吧,孩子吃得少,饿得快。” 凯特琳又吩咐女佣:“拿把椅子来。” 袁安婕忙说:“我去拿。” 袁安婕拿来椅子,阳宝丫将身子侧了一点,背过她们的视线奶孩子。 孩子一吃上奶,马上不哭了。 凯特琳看了孩子一会儿,回头对袁安婕说:“安婕儿,谢谢你把宝丫接回来,现在这里没事了,你回去上班吧。” “好的。”袁安婕跟阳宝丫告别后,离开了。 阳宝丫低头奶着孩子,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带着母性的温暖。 这样的笑容刺疼了凯特琳的眼睛,阳北声害得陆家家破人亡,他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享受幸福! 阳宝丫突然抬起头,问:“琳姨,安婕儿说,俊斐哥陆家的生父还在?” 凯特琳“嗯”了一声,说:“还在。” “那他在哪里?”阳宝丫很惊喜:“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 凯特琳说:“他不想来。” 阳宝丫不解了:“他为什么不想来?” 凯特琳闭上眼睛,说:“我也不知道。” “哦。”阳宝丫说:“那等俊斐哥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凯特琳没有再说话,阳宝丫也不说话,屋里只有婴儿吮奶的声音。 这声音很温情,但凯特琳的心里没有一点温情,只有仇恨。 过了一会儿,孩子吮奶的声音没有了,他睡着了。 阳宝丫将他的头轻轻移出来,把衣服拉了下来。 凯特琳睁开眼睛问:“睡着了?” “嗯。”阳宝丫轻声应道。 凯特琳按了按床头的铃,门口的女佣进来,她吩咐说:“把婴儿床搬到我房里来。” “是,夫人。”女佣退了出去。 阳宝丫说:“琳姨,孩子放在这里,会吵着你休息。” “没事,白天就让他在这里睡吧,我可以看着他。” 女佣把婴儿床搬了进来,阳宝丫看见婴儿床上婴儿毯,婴儿被,婴儿枕都准备得很齐全,她感动地说:“琳姨,您早就准备好了?” 凯特琳没有回答,说:“孩子的衣服我也准备了很多。” “琳姨,您对小风真好。” 对于刚刚为人母的阳宝丫来说,谁对她的孩子好,她一定会感动。 “他是我的孙子,我对他好也是应该的。” 女佣来请吃饭了,凯特琳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去吃饭吧。” “好的。” 阳宝丫把孩子小心地放在婴儿床上,盖好婴儿被,过来帮凯特琳穿衣服。 她问:“琳姨,您要不要就在床上吃?我把饭给您端进来。” 凯特琳说:“不用,看见孙儿回来,我精神好多了。” 阳宝丫笑了,她觉得彭阿姨说的话很有道理,琳姨看见孩子,精神果然好了不少。 阳宝丫扶着凯特琳进了饭厅,她又给南宫俊斐打了个电话,仍然关机。 她说:“俊斐哥的电话一直关机,不知道什么情况。” 凯特琳淡然地说:“他爸爸的身体不好,靠电子治疗仪维持着生命,他们进入病房就得把手机关机,否则会严重危害他父亲的生命安全。” “是这样啊?”阳宝丫终于明白了:“难怪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吃饭吧。” “好的。”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几乎不怎么聊天,阳宝丫侧耳听着孩子的动静,怕他睡醒了哭。 吃完饭,两个人来到客厅,凯特琳到饮水机边接水。 阳宝丫跑过来说:“琳姨要喝水?我来吧。” “这杯水我来接,你去把窗帘拉开。” “哦。”阳宝丫听话地过去拉开窗帘。 凯特琳背对着阳宝丫,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儿,粉末融化了,整杯水透明,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端过来递给阳宝丫,说:“宝丫,你为陆家添了后,是陆家的大功臣,我身为婆婆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就敬你一杯水吧。” 阳宝丫受宠若惊地说:“琳姨,宝丫是您和俊斐哥抚养大的,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们。” 凯特琳淡然一笑:“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客气话了,来,把这杯水喝了。” 阳宝丫双手接过,说:“谢谢琳姨。”她低头喝了一口。 “你坐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哦。”阳宝丫依言坐下。 凯特琳在屋里轻轻踱步,说:“几十年前,z国有两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一个姓陆,叫陆震南,一个姓阳,叫阳北声。” 阳宝丫激动地说:“是我爸爸和俊斐哥的爸爸。” 凯特琳没有回答,自顾自往下讲:“他们不是同龄的,陆震南比阳北声要大好几岁,两个人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相识,并成为好朋友。 “这时候他们还在上学,陆震南上大学,阳北声上高中。 “陆震南家里比较穷困,几次差点辍学,阳北声当时家境富裕,多次支助接济陆震南。” 阳宝丫兴奋地说:“原来他们的友谊那么早就开始了。” 凯特琳继续讲述:“陆震南娶妻很早,刚上大一就结了婚。大学毕业后,二十二岁的他想创业,但没有资金做本钱……” 在凯特琳的讲述里,阳宝丫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没有资金创业的陆震南却是商界奇才,他的脑袋里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当他把这些想法告诉阳北声的时候,阳北声大为欣赏,说他们如果联手开一家公司,一定能成为一流赚钱的公司。 于是两人约定合资创立“声震南北”公司,经营电器、日化、粮油等,阳北声是董事长,陆震南是总经理,收入五五分成, 说是合资创办,实际上等于是阳北声一个人出的资,因为陆震南确实没什么钱。 陆震南的妻子林兰兰唯一的亲人林奶奶知道后,把所有首饰变卖了,钱全部给他,也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笔钱。 声震南北公司创办起来后,凭借陆震南过人的智慧和头脑,公司以惊人的速度壮大起来,短短五年时间就成为l市一流的大公司。 十年后,声震南北已经成为z国前三的大公司了。 这时候,陆震南的财富也令人咋舌了。 他是商界奇才,对钱的概念就是发展生意,以钱生钱,所以他从不把钱存银行,而是投资到各行各业。 阳北声也做投资,但他对经济信息的敏感度比陆震南差了太多,所以到后来,阳北声的财产反而比陆震南少了,名气也不如陆震南响亮。 那时候,z国的商界一说起声震南北公司的辉煌发展史,都对陆震南伸大姆指夸赞,阳北声却籍籍无名。 他只作为陆震南的陪衬出现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这令阳北声的心里极不平衡。 一些眼红忌妒声震南北公司的商界同行在阳北声面前不断造谣中伤陆震南,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们说陆震南有野心,迟早有一天要一人独吞声震南北。 这令阳北声更加不安。 陆震南看出阳北声不愉快,时常约他出来喝茶谈心,不止一次地说:“北声,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你啊,说来我的钱、公司什么的,应该都是你的,没有你阳北声,就没有我陆震南的今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阳北声动了心思。 第五百五十六章 震惊得傻掉了 有一天,两个人一起喝酒。 喝到酣处的时候,阳北声说:“震南兄,我这辈子不打算娶媳妇,也不打算要孩子,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我的所有财产都是你的,公司股份也都是你的。” 陆震南不知是计,豪爽地说: “北声,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你,没有你,我不能顺利从大学毕业。 “没有你,我成不了现在的陆总,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虽然娶了妻子,却没有孩子,估计这辈子也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了。 “你还年轻,我希望你赶紧娶妻生子,你的孩子就是我们两家人的,他将继承我们两家人的全部财产。 “如果我死了,我的财产、公司股份全都是你和你孩子的。” 阳北声把他们的谈话偷偷录了音,又做了一些手脚,那录音就成了:“北声,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我死了,我的财产、公司股份全都是你和你孩子的。” 有了这份录音,阳北声就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平静了一段时间。 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阳北声极为恼火。 阳北声想把他的侄儿安排进公司,他是董事长,照理来说有话语权,想安排一个亲戚应该不是问题。 但陆震南说:“北声兄弟,我们身为董事长和总经理,应该以身作则,如果我们都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那又如何管理员工? “我建议,按照公司的招聘制度来,让你的侄儿先报名,投简历,由招聘部对他进行考核和面试,通过了就来上班。” 为了证明自己的公平,陆震南说:“我有一个熟人的儿子也想进来,找我说了几次了,我也让他走正当的招聘程序,只要他们有能力,应聘是没有问题的。” 他说得句句在理,阳北声没有办法,只得打着哈哈说:“是,是,震南兄提醒得是,如果我们不以身作则,就没办法管理公司。” 他嘴上说得大方,心里却更不舒服,但没有办法反驳陆震南,只能让侄儿按照招聘的正规渠道报名。 结果,阳北声的侄儿没有应聘上,他没有办法,只好安排侄儿做他的私人司机。 随后阳北声得知,陆震南朋友的儿子应聘上了,不久以后,还被提为主管。 这让阳北声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疑虑,他怀疑陆震南口头上说得公正,实际上是在进行暗箱操作。 后来他又发现,公司的高层大部分都听陆震南的话,他这个董事长反而形同虚设。 比如,公司想要投资搞一个新项目,如果阳北声提出的,只要陆震南反对,就有大部分董事反对。 但只要是陆震南提出的,就算阳北声反对也无济于事,因为大多数董事都支持。 随后他又发现公司的高层也对陆震南言听计从,哪怕是他吩咐的事情,他们都要请示陆震南才行动。 阳北声感到自己被架空了,心里更加愤愤不平。 他觉得陆震南不仅收买了大多数董事,还收买了重要的高层领导,陆震南的话语权越来越重,阳北声觉得自己快失声了。 陆震南的钱也越来越多,阳北声非常担心,如果陆震南把其他股东的股份全部买了的话,他就会成为声震南北的实际控制人。 他更担心陆震南会用非常手段逼他把手里的股份也全部转让出来,那公司就全部落入陆震南手里了。 他辛苦这么多年,将会一无所有。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恐惧,陆震南卓越的经商才能让阳北声寝食难安。 他想来想去,决定先下手为强,灭掉陆震南,吞并他的财产,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于是他高价买通了一个杀手,这个杀手正是因违犯军规被军队除了名的张昌平! 张昌平有几个小混混兄弟,都拍他马屁称他为司令。 收了阳北声的定金后,某个夜晚,张昌平带了几个混混,伪装成强盗蒙面进入了陆家。 张昌平很狡猾,他知道如果用刀杀人,一旦被警方发现血迹,就会裁定为谋杀,会一直辑捕他们。 所以他不用刀,他的手劲奇大,直接将人一个一个活活卡死。 张昌平一路杀进来,陆家的司机、门卫、保安都遭了毒手。 一个女佣从睡梦中惊醒,听见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短促的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穿着内衣裤惊慌地跑上楼来。 她大力拍陆震南的卧室门,喊:“先生,不好了,好象有坏人在杀人。” 陆震南一跃而起。 他妻子林兰兰也听见了,惊慌地问:“震南,怎么办?” 陆震南说:“你先藏到床下面,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出来!” 他将妻子推到床下面,林兰兰当时很瘦小,很容易就藏进去了。 陆震南打开门让女佣进来,女佣说:“先生,你快打电话报警。” 陆震南才猛然想起,家里已经安装了座机电话。 当时没有手机,只有座机,但座机在客厅里,卧室里没有安装分机。 他正要冲进客厅打电话,张昌平已经追上来了,将他拦在了卧室门口。 看见他身后穿着内衣裤的女佣,张昌平以为是陆震南的妻子,一把抓过去,一下就卡得女佣翻白眼。 陆震南冲过去救女佣,张昌平将女佣一把扔到他后面,说:“兄弟们,这个女人交给你们了!” 一个男人抓过去卡着女佣的脖子,两手一起用力,女佣死了。 陆震南怒发冲冠,骂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滥杀无辜,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张昌平嘿嘿冷笑:“老子他妈的就是王法!” 他把陆震南逼到墙角,陆震南见他来势汹汹,寻思今天这事无法善了,改换语气说:“英雄如果求财,家里东西任取,只求不要伤人。” 张昌平嘎嘎冷笑,说:“姓陆的,不是我想伤你,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到了阴曹地府,再找阳北声索命就是了。” “阳北声?”陆震南难以置信地问:“他为什么要害我?” “他为什么要害你,你去问他。” 话音一落,他伸手向陆震南的脖子卡去。 陆震南奋力挣扎,大喊:“我要找阳北声报仇!我要找阳北声报仇!” 床下的林兰兰知道陆震南是暗示她千万不要出来,一定要留得这条命找阳北声报仇。 张昌平见陆震南又是挣扎又是喊叫,他大怒,拳头恶狠狠向陆震南太阳穴砸来:“我叫你喊!我叫你喊!你又喊啊!又喊啊!” 陆震南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他的对手? 张昌平连打了十几拳后,陆震南被打得口鼻来血,昏倒在地。 张昌平又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跟老子对抗!你吃了豹子胆了!” 他看见陆震南手腕上有一块金表,蹲下来取了装在他的包里。 床下的林兰兰看见了,但她大气也不敢出。 张昌平随后忙着和手下寻找财物,将值钱的金银首饰洗劫一空,又放火烧了陆家,认为陆震南就算没被当场打死,也必会烧得尸骨无存。 张昌平带人离开后,林兰兰从床下爬出来,先跑进客厅给管家袁道安打了一个电话。 袁道安跟随陆震南多年,最开始是陆震南的保镖,后来也兼做他的司机,再后来就是陆家的管家了。 这天是袁道安父母的忌日,他告假回老家祭拜父母,因此逃过了这一劫。 如果他在家的话,很可能也会惨遭毒手,因为以他当时的功夫,他不是独狼的对手。 电话经过几次转接后,袁道安才接上,他原计划第二天回来,现在得知陆家发生了弥天大祸,答应立刻赶回来。 林兰兰再把几床棉被弄湿搭在她和陆震南身上,然后为陆震南包扎伤口。 她之所以不报案,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报这个仇,所以她不能让阳北声知道她和陆震南还活着。 袁道安回来得很快,林兰兰和陆震南就这样被他救走了。 为了不让阳北声发现他们还活着,袁道安向他师父求助,师父介绍他们去找他的大徒弟南宫燕。 南宫燕出国多年,在m国开办的天都公司当时已经有较大的名气了。 袁道安和林兰兰将陆震南送到了南宫燕家里。 陆震南伤得非常重,几乎奄奄一息了,南宫燕对他们的遭遇极为同情,不惜花重金请来最好的医生抢救陆震南。 这时候,林兰兰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由欣喜若狂,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他长大了报这个大仇。 半年后,陆震南的生命体征平稳了,人却没有疏醒,成了植物人,被南宫燕送进疗养院进行长期疗养。 林兰兰经历那场大祸后,身体也很差,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为了不让阳北声知道,她让儿子跟南宫燕姓,南宫燕的儿子叫南宫俊奕,她的儿子就取名叫南宫俊斐。 她跟南宫燕的婚姻也是假的,他们从没有结过婚。 阳宝丫一边喝水一边听凯特琳讲述,越听她越震惊,到后来完全傻掉了。 凯特琳停下来,阳宝丫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琳……琳姨,您是说,是我爸爸害了您们?” 凯特琳冷冷地说:“除了你爸爸叫阳北声,还有谁?” 第五百五十七章 母子分离 “不可能!我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阳宝丫失控地大喊。 “因为阳北声贪得无厌!” 凯特琳满脸厌恶地看着她:“阳宝丫,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回来收养你?” 阳宝丫摇头,她当然不会笨到以为凯特琳是不计前嫌。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俊斐要亲自抚养你?” 阳宝丫继续摇头,她心里有一些可怕的预感,却不愿意相信。 凯特琳冷冷一笑,说:“阳北声拿走了我们陆家的一切不说,还杀害了我陆家五口人。 “他把震南变成植物人,我也一生受病痛折磨。 “他更让俊斐生下来就背负着报仇的重任,没有过一天开心的日子! “他带给我们这么大的痛苦,你认为俊斐应不应该报仇?” 阳宝丫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凯特琳平淡地说:“我带你回来,就是想让俊斐娶你,因为只有他娶了你,才能拿回公司。 “我原来想让他拿回公司后就马上跟你离婚,但没想到阳北声太狡猾了。 “他让你接管公司,却不让你转让公司,把公司交给你的孩子继承。 “就是说,只有让你生下俊斐的孩子,我们才能拿回公司。 “为了等这个孩子,你知道我等了有多久? “俊斐太……” 凯特琳突然停了下来。 她原本想说:“俊斐太不听话,他跟你结了婚,却不肯碰你,让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化为泡影。我一再说明我们报仇的重要性,可他认为,他害死你父母就算报了仇了,没必要再报复你。” 这话在心里打了一个转后,她改了,说:“俊斐太恨你们阳家了,他害死你父母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拿回公司。” 阳宝丫再一次惊呆:“琳姨,您说……俊斐哥害死我的父母?” 她的声音发抖,身体也发抖,全身没有力气,两腿软得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凯特琳慢悠悠地讲述:“那年,俊斐十六岁。 “得知阳北声是陆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他小小年纪只身到z国,将阳北声的车子螺丝拧松,人为制造了这起车祸,让阳北声夫妇见了阎王! “害死你父母,他为了拿回公司,不得不收养你,并等待你长大后娶你。 “现在你已经生下了孩子,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就能夺回属于陆家的一切,所以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阳宝丫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感到自己快坐不住了。 她睁着惊惧的大眼睛,哑着声音问:“你……你是说,你们收养我,就是为了要我给俊斐哥生一个孩子?” 凯特琳鄙视地看着她:“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永远不想要你为陆家生孩子,因为你不配! “我们只是想利用这个孩子拿回陆家的东西,这是他唯一的利用价值! “现在有了孩子,你就用不上了,以后你活着的唯一用处,就是为你父亲犯下的罪行赎罪! “我们拿回公司后,俊斐会另娶他人。 “他以后的妻子会给他再生一个漂亮健康的小宝宝,那个孩子身上没有流着仇人的血,那才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 屋里的孩子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骤然间哇哇大哭起来。 阳宝丫一惊,喊了一声:“小风!” 她起身就往屋里冲,不料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丧失的最后时刻,她听见了凯特琳恶毒的笑声:“来人,把这个小贱人拖到地牢里去,先抽她个皮开肉烂再慢慢算帐!” …… z国,l市。 左曼云接到了a市精神病院的电话,说左父突然昏倒了。 左曼云大吃一惊,楚云墨没有时间陪她去,她一个人匆匆赶到了a市。 左父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左曼云等了好一会儿,急救室的门才打开。 医生出来就摇头:“病人醒了,不过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家属准备后事吧。” 左曼云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冲进病房,跪倒在床前哭着喊:“爸爸,爸爸!我是曼云!” 左父转头看着她,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说:“曼云,你来了?” 左曼云哭着点头:“爸爸,您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左父平和地笑,说:“曼云,我拖累你们了,我走后,你们就能轻松一点了。” “没有,没有,爸爸,您没有拖累我们,是我不孝,没有照顾好您!”左曼云哭得泣不成声。 左父现在的神智似乎很正常,这说明他已经回光返照了,这让左曼云更加难过。 如果他老人家能早点恢复正常,或者他恢复正常后能再多活一些日子,让她把他接回家里好好侍奉着,多尽一些孝心,那该多好啊! 可这样的愿望,已经没法实现了! 左父慢慢回忆了一些左曼云小时候的事情,左曼云哭得更厉害。 然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说:“曼云,爸爸有一件事想求你,你能不能答应爸爸?” 左曼云急忙点头:“爸爸,您有事尽管吩咐,曼云一定会办到。” “帮我照顾花花,她是一个好女人,如果可能,你把她送出去做一个检查,她的神智是可以恢复的。” 左曼云哽咽着点头:“爸爸放心,我会照顾花花阿姨,我一定送她去检查治疗,如果她有亲人,我一定帮她找到。如果她没有亲人,我就照顾她一生。” “好女儿,爸爸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这是曼云应该做的。” 左父说:“我想见见花花。” “我……我马上带她来。” 左曼云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五十八号很快就被人送了过来。 “花花。”左父向五十八号招手。 五十八号扑过来,紧紧抱住他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躲着我?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找不到,呜呜呜……” 左父拥着她说:“花花,以后我女儿会来看你,曼云要带你去做检查,还会帮你找你的家人……” “我不要家人!不要家人!”她尖叫起来,紧紧抱住左父说:“我要你,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好,好,不要家人,不要家人。”左父安慰地拍着她,对左曼云说:“曼云,以后你照顾花花,别找她的家人。” 左曼云也意识到五十八号很可能被她的家里人严重伤害过,所以对家人有如此大的抵触情绪。 她点头说:“阿姨放心,你以后就跟我在一起,我不让任何人带走你。” 五十八号马上过来拥抱她:“好女儿,你是我的好女儿,我只要你,只要你。” 左父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两个女人依依不舍的视线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 阳宝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感到全身火辣辣地痛。 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她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戴着重重的铁镣。 她的脑袋很乱,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没有经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在z国出发前,就算打破她的头,她也想不到自己回来会变成这样! 琳姨讲述的关于陆阳两家的仇恨,在她听来就像一个梦。 她爸爸是那样贪得无厌的人吗?为了钱害死他的老朋友全家? 她想起南宫俊斐以前跟她讲过陆家灭门惨案,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父亲才是罪魁祸首! 父亲害死了陆家伯伯,抢了陆家的公司,现在凯特琳和南宫俊斐要报复在她和儿子身上。 儿子! 阳宝丫打了个激灵,儿子怎样了?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他们骗她生的,她最宝贝的儿子居然只是他们夺取公司的工具,她就不寒而栗。 孩子才五十八天,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让他承担这样的报复? 她努力爬起来,看见自己满身是伤,衣服被抽得千疮百孔,想起她昏迷前听见凯特琳说的话,明白她真的命人打了自己一顿。 她打自己不要紧,可是不要折磨她的孩子好不好? 她站起来,铁镣太沉重,坠在她的身上重达几十斤。 她慢慢抬动脚,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铁门前,拍打着门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你们把我的儿子怎样了?” 孩子正在哭,他饿了,想吃妈妈的奶水。 因为阳宝丫的奶水充足,孩子没有吃过奶粉,也没有含过奶瓶,他吃不习惯。 凯特琳命女佣们换了几种牌子的奶粉,孩子还是不吃,一直哇哇哭。 凯特琳正在心烦意乱,就听见了阳宝丫拍打铁门的声音。 她怒气冲冲地说:“把小东西抱到地牢门口去!” 女佣不敢不听,只得把陆云风抱到地牢门口,于是里面的阳宝丫听见了孩子凄惨的哭声。 她悲痛万分,用力拍打门喊:“你们把我的儿子怎样了?你们还给我!求求你们还给我!” 孩子似乎也听见了母亲的声音,他安静了一秒后,更大声地哭起来。 阳宝丫也哭了,她跪在门后,用头撞门,尖声喊叫:“琳姨,琳姨,求求你,让我给儿子喂口奶,他还那么小,他受不了的,求你了!求你了!” 铁门突然打开,阳宝丫看见一个女佣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孩子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她急忙往孩子面前跑,门边的凯特琳突然伸脚踩住了她脚上的铁镣,阳宝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第五百五十八章 还我的儿子 凯特琳冷冷地说:“想给孩子喂奶?” 阳宝丫费力地爬起来,看着凯特琳,泪流满面地点头:“想,琳姨,求您让我给他喂,他这么小……” “跪下!” 阳宝丫一楞。 凯特琳厉声说:“想给他喂奶可以,你必须跪着喂!他是陆家的少爷,你不配站着喂他!” 阳宝丫看着哭得喘不过气的孩子,肝肠寸断,双腿一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凯特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向女佣递了一个眼色。 女佣抱着孩子来到她面前,阳宝丫急忙接过来,看见孩子哭得满头大汗,眼睛通红,脸上全是眼泪,她又心痛又难过。 一边给孩子喂奶,她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孩子饿得太久,拼命吸,吃了很久都不肯放开,阳宝丫只能一直跪在那里。 只要孩子能吃饱,就算跪再久,她也毫无怨言。 孩子吃饱了,含着峰头睡着了。 阳宝丫舍不得放开,仍然直挺挺跪着,低头看着孩子哭得红红的小脸蛋。 但凯特琳却不让她和孩子多呆,她递了一个颜色,女佣赶紧过来,伸手说:“小姐,把孩子给我吧。” “不!”阳宝丫紧紧搂在胸前:“这是我的儿子,你们别想抢走。” 凯特琳怒了,冲过来劈手夺过孩子,转身递给女佣,大吼:“抱走!” 孩子被惊醒了,又哇哇大哭起来。 阳宝丫大哭着冲过来喊:“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凯特琳手一挥,重重一耳光打在阳宝丫脸上,她跌倒在地。 凯特琳骂道:“贱人!我看你还没有挨够!” 她回头喊道:“来人!把她拖进去,抽二十鞭!” 两个保安过来,把阳宝丫架进去,很快,地牢里就传出了皮鞭的抽打声和阳宝丫的惨叫声。 二十鞭过后,阳宝丫的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她痛苦地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两个保安出去,咣当一声,铁门再次被锁上了。 阳宝丫躺在冰冷的地牢里,过了很久,她的脑袋才渐渐有了反应,越想,她越感到蹊跷。 为什么南宫俊斐的手机会关机? 为什么袁安婕会突然跑来找她?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南宫俊斐和凯特琳预谋好的? 他们设计把她骗回来,就是为了抢走她的儿子,并用这个孩子夺取天佑公司? 可是,她真不愿意相信南宫俊斐会骗她。 他对她多好啊,阳宝丫忘不了,从结婚前,南宫俊斐就对她关怀备至。 她更忘不了,结婚后,他们在一起有许许多多的甜蜜时光。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凯特琳说南宫俊斐制造车祸害死了她父母,这件事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就说明她本来可以不做孤儿,可以不被他们收养,却因为南宫俊斐害死了她父母,而让她不得不做了孤儿,并因此寄人篱下! 阳宝丫想得头昏昏沉沉,矛盾重重。 她一会儿觉得南宫俊斐不会骗她,一会儿又觉得一切都是南宫俊斐设计的。 他害死她的父母,再收养她,让她对他感恩,就自愿嫁给他,结了婚他对她看起来很好,于是她就心甘情愿为他生个孩子。 当孩子下地,她的利用价值结束,他们对她的报复就开始了! 真的是这样吗?俊斐哥,你真的是为了报复我才对我好的吗? 那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那些爱我的话全是谎言吗? 阳宝丫越想越伤心,哭倒在地。 孩子又一次哭起来,当他哭狠了的时候,凯特琳就命女佣抱到地牢门外去。 阳宝丫听见孩子的哭声急得六神无主,拼命撞门大喊。 这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路灯亮了起来,地牢里却黑着。 凯特琳打开门,伸手一按,地牢里的灯亮了,她冷冷地递过来一张纸:“签了它,你就可以给孩子喂奶了。” 阳宝丫拿过来一看,是一张自愿跟南宫俊斐解除婚姻关系的离婚协议书! 她泣不成声地说:“俊斐哥不会跟我离婚的,他爱我……” “你做什么梦!”凯特琳又是一耳光,阳宝丫身上重重的铁镣绊住了她,她躲闪不开,再一次被打倒在地上。 凯特琳骂道:“你动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你们结婚以前,俊斐对你好吗? “他总是无故惩罚你,你十七岁了,还让你跪下挨打,你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恶劣? “他以前不知道有多讨厌你,有多恨你,如果不是为了要利用你拿回公司,他早就恨不得杀了你! “他为什么后来突然对你改变态度?因为你满了十八岁,他想娶你进门! “为什么他结了婚却不肯碰你?还把手指割破弄些血在床单和你的腿上? “因为他恶心你,根本不想要你给他生孩子,他只想让你以为你们是夫妻了,把公司的股份转到他头上。 “但他没想到你那个死鬼老爹那么狡猾,在遗嘱中写明你对他的财产只有使用权,没有转让权,你的儿女才有转让权! “你这个又蠢又笨的贱女人,你为什么不想想,俊斐三十岁的男人了,结婚一年都不碰你是什么原因? “他为了要个孩子拿回公司,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在你们结婚一年以后跟你上床!” 凯特琳连骂带羞辱的话如一声声惊雷在阳宝丫的耳边炸响,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最爱的俊斐哥会这样对她! “不!不!不!”她尖声喊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俊斐哥会这么对我,他爱我,他真的很爱我……” 凯特琳抓着阳小姐妻的头发,将她的脸提起来,左右开弓,“啪!啪!”又是两记重重的耳光,阳宝丫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 凯特琳怒吼:“不准在我面前说爱这个字眼,你不配!你连给俊斐跪着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情?” 阳宝丫的眼泪狂流,却哭不出声。 孩子似乎感应到自己的母亲在受折磨,哭声更加凄惨,嗓子快哭哑了。 阳宝丫心痛万分,跪下向凯特琳磕头:“求求您,琳姨,求您让我给小风喂奶,他的嗓子哭哑了,如果孩子有什么事,你们又怎么拿回公司?” 凯特琳冷哼一声:“他就算哭成哑巴,也是阳北声遗嘱上的继承人!” 阳宝丫说不出话,只拼命磕头。 凯特琳也不希望孩子出事,毕竟这是南宫俊斐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如果他的“精子成活率低”的毛病是偶然治好的,以后能不能生育还是个问题。 她转身走了,走之前向女佣递了一个眼色。 女佣等凯特琳走得不见了,赶紧把孩子抱到阳宝丫面前,低声说:“小姐,你快给小少爷喂奶吧。” 阳宝丫没有起来,她仍然直挺挺地跪着奶孩子,她希望自己听话一点,凯特琳能放过孩子。 孩子吃饱了,也睡着了,在母亲的怀里,他总是睡得如此香甜,却不知道他在这样温暖的怀里能睡多久。 阳宝丫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报复,要降临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女佣不忍心地看着她,说:“小姐,把小少爷给我吧。” 阳宝丫摇着头:“不,不,这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你们把他抢走。” 女佣小声说:“小姐,你现在不给我,夫人知道了,也会抢过来的,那时候惊醒了小少爷,他又会哭很久。” 阳宝丫的眼泪流得更汹涌,她舍不得孩子受苦,可也知道她现在抢不过他们,如果她不听话,孩子只会受更多的苦。 女佣伸出双手,说:“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少爷,你给我吧。” 阳宝丫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又亲,过了好一会儿,仍然舍不得把孩子交出去。 她抱着孩子向女佣磕头说:“求你帮我照顾好她,我如果今生报答不了,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女佣的眼泪也出来了,惊慌地说:“小姐快别这样,我会照顾好小少爷的,你放心。” 管家接了个电话,催促女佣:“夫人在催了,快抱走小少爷。” 女佣再次向阳宝丫伸出手:“小姐,快把小少爷给我吧,一会儿夫人发火了。” 阳宝丫又亲了亲孩子,才哭着递给女佣,女佣抱上匆匆离开。 管家说:“对不起,小姐,夫人命要再打你……” 阳宝丫看了管家一眼,没有说话,她起来转过身,慢慢地走进地牢里。 管家招了招手,两个保安过来,不一会儿,地牢里再次响起了皮鞭声和阳宝丫的惨叫声。 二十鞭抽完,保安离开了,管家过来再次锁上了门。 灯也关掉了,地牢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阳宝丫趴在地上,回想着凯特琳的话,犹如万箭穿心。 原来,俊斐哥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她,所以结婚以前对她不好,结婚后迟迟不肯碰她。 虽然她有说过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可是她后来知道,真的是有许多预防怀孕的措施的,南宫俊斐没有必要连碰都不碰她。 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真的不想碰她,因为恨她,恶心她! 如果不是父亲那份遗嘱,她可能早就签了转让股份的的协议,那南宫俊斐得到公司后,可能早就和她离了。 只是她悲伤地想,父亲为什么要在遗嘱中写财产由她的孩子继承? 第五百五十九章 签下离婚协议 正是因为父亲的那份遗嘱,才让她的儿子那么小就遭受不该他遭受的折磨和痛苦! 如果她有权利转让,她宁愿一无所有,只要能让她的孩子不再活活遭罪! 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 又有谁能帮她? 没有人给她送晚饭来,连水都没有人给她一口,她感到地上很凉,怕感冒。 如果感冒了,很容易传染给孩子,她实在不想让孩子再遭受更多的痛苦了。 她爬起来,拖着沉重的镣铐在小小的地牢里慢慢走动。 三个小时过去,已经晚上十点了。 阳宝丫感到孩子又饿了,她紧张地在铁门边倾听。 果然,没多久,孩子的哭声传了过来。 阳宝丫用力拍门:“开门,开门,我要给孩子喂奶。” 门打开,灯也打开了,阳宝丫看见了女佣怀里大声啼哭的孩子。 凯特琳再次递过那张离婚协议:“签字!签完你就喂他!” 阳宝丫不接:“我……我要俊斐哥亲自跟我说……” 只要南宫俊斐亲口说他不爱她,也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就毫不犹豫地签字。 凯特琳勃然大怒,左右开弓,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阳宝丫嘴角流出血来。 阳宝丫早就料到会挨,她的手扶着门,这一次撑着没有倒下。 她也没有躲开,因为躲开的话,只会更激怒凯特琳,阳宝丫怕她一怒之下再也不让她见到儿子了。 “小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俊斐亲自跟你谈话?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他根本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害死你的父母是为了收养你,收养你是为了娶你为妻,娶你为妻是为了拿回公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想不明白? “你如果还不明白,我就再提醒你一点,俊斐跟你生了孩子,为什么隐瞒着所有人?因为让你怀上他的孩子是他最大的耻辱! “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与爱情毫无关系,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为了拿回公司! “小贱人,你听明白没有?” 如果凯特琳三个小时前所说的话还不足以让阳宝丫相信的话,那她现在说的这些就彻底击垮了阳宝丫的心理防线! 没错,阳宝丫清清楚楚地记得,从得知她怀上孩子后,南宫俊斐就要她停学,说不能让她的同学知道她怀孕了,否则老师和同学会笑话她。 而且从孩子上身后,他就禁止她外出,要外出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直到生下孩子,他都没有通知任何人,借口仍然是怕人家知道她还是学生就生孩子了,会笑话她。 那时候她以为南宫俊斐真的是为她好,现在才知道,他是怕有人知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因为他恨她,因为他认为她不配为他生孩子! 阳宝丫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凯特琳轻蔑地看着阳宝丫的伤心。 她故意歪曲事实,把南宫俊斐对阳宝丫的保护说成对她的憎恨,就是要击碎阳宝丫的幻想,让她恨南宫俊斐,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跟仇人的女儿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因为阳宝丫不配得到爱情,不配得到幸福! 她应该得到的是永无休止的痛苦! 拆散她和孩子的骨肉亲情,拆散她和俊斐的爱情,拿走她的一切,让她这一生都在穷困和痛苦中渡过,让阳北声的在天之灵看着他的独生女儿过得有多悲惨! 这才是对阳家最大的报复! 她要让阳北声在地狱都不得安宁! 伤心欲绝的阳宝丫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离婚协议,匆匆看了一眼,发现有两条最重要的内容:“放弃一切财产”和“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 财产她可以放弃,但孩子…… 阳宝丫摇头:“不,不,儿子是我的,我不能放弃对他的抚养权。” 凯特琳对女佣将手一挥:“抱走,让她永远都别想再看到孩子!” 女佣转身走,孩子凄惨的哭声如重锤一样狠狠敲击在阳宝丫的心上。 她心如刀绞,哭着说:“如果我放弃对儿子的抚养权,我还有什么资格给他喂奶?” 凯特琳说:“你放弃了抚养权,不再是他的母亲,但可以是他的奶妈,你是我们陆家永远的下人!” 阳宝丫哭着说:“我愿意当下人,可是这上面没有写明。” 只要能让她每天见着儿子,能让她给儿子喂奶,能让她天天看着儿子,她当奶妈或者当下人都愿意。 凯特琳向管家递了一个眼色,管家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就写好了聘用合同出来。 凯特琳不识字,管家当着阳宝丫的面念道:“阳宝丫自愿做小少爷陆云风的奶妈,以后是南宫府里的下人,不以主人自居,如果不遵守府里的规矩,主人有权随时将我赶出去。” 凯特琳命管家递给阳宝丫,说:“在这两张纸上签了字,你就可以奶孩子了。” 在儿子凄惨的哭声里,阳宝丫流着泪在离婚协议和聘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凯特琳拿走两张纸,才命女佣把孩子抱过来,让阳宝丫喂奶。 阳宝丫一心只想奶孩子,却没有想想,根据聘用合同,凯特琳随时可以借故将她赶走。 凯特琳骗她签了离婚协议,就是打算将她远远送走了。 阳宝丫奶完孩子,又挨了二十鞭,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血肉模糊。 凯特琳回到楼上,命女佣抓紧时间让孩子习惯喝奶粉,以便赶在南宫俊斐回来前把阳宝丫送走。 但是,令凯特琳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坏消息突然传来! 第二天晚上九点过,凯特琳又打骂了阳宝丫一顿后,她回到房里打算睡觉,却尿急起来。 她转身准备上洗手间,手机响了。 她一把抓起手机,快步冲进洗手间再接听电话。 是南宫俊奕打来的,他说:“琳姨,您知不知道俊斐到哪里去了?他们公司今天一天都联系不上他。我到他家看过,他也不在家里,他和宝丫的手机都关机。” 第一期特种兵精英的特训已经结束了,南宫俊奕也回到了w市,后面要等到第二批人员招齐后,他再返回l市。 接到奥丹尔.刘的电话,得知南宫俊斐失联后,他就赶到了l市,所以现在他是在l市南宫俊斐的家外面给凯特琳打的电话。 奥丹尔.刘说,南宫俊斐前天到s市,中午还有人看见过他,下午他就突然没了消息。 s市的负责人以为他回l市了,也没有跟l市总部这边联系。 昨天他没到公司,奥丹尔.刘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这段时间经常不去公司。 当今天网上突然出现大量对南宫俊斐和天佑公司不利的贴子后,奥丹尔.刘才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跟南宫俊斐联系,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感到事态严重,马上又跟南宫俊奕联系,南宫俊奕也找不到南宫俊斐后,才给凯特琳打电话。 凯特琳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没有来找我。” “那宝丫呢?宝丫有没有回m国来?” “没有,”凯特琳转过话题问:“公司找俊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南宫俊奕回答:“有人在网上公开发贴,说俊斐对宝丫的婚姻是一场骗局,还说宝丫生了个孩子,但那个孩子不是俊斐的。 “阳北声的那些亲戚都在公司里吵闹,公司的股东也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要俊斐带孩子说明真相。 “我真奇怪,俊斐哪来的孩子?到底是谁在乱造谣? “天佑公司要俊斐出来澄清网上的传闻,他却不露面,大家也联系不上他。 “琳姨,您觉得俊斐有可能去了哪里?” 网上的贴子是包孝仁发的。 包孝仁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南宫俊斐,就回到l市,想找到阳宝丫,逼阳宝丫跟他走。 但他进不了小区,守在外面也没有看到阳宝丫出来,直到第二天才看到阳宝丫和一个金发姑娘一起出来,阳宝丫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包孝仁很吃惊,阳宝丫有孩子了? 他看见孩子只有一个多月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狂喜,因为他怀疑这个孩子是海子辰的。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阳宝丫和南宫俊斐结婚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孩子,现在却突然生了下来,这正说明南宫俊斐不行,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海子辰的。 他猜测,他给阳宝丫下药后,海子辰和她一夜共欢,尝到了甜头,事后一定经常和阳宝丫幽会,阳宝丫就怀上了孩子。 他是那种好淫之人,就以为人家都是。 包孝仁欣喜若狂,决定首先让天佑公司免除南宫俊斐的管理权。 阳宝丫没了南宫俊斐撑腰,他这个表哥就可以以帮她的名义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天佑公司了。 于是他在网上胡乱发贴,说阳宝丫的孩子不是南宫俊斐的,挑拨阳北声的所有亲戚来吵闹。 他盘算,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他再找到阳宝丫,说他知道孩子是谁的,但要阳宝丫把孩子过继到他的名下,并授权让他管理公司。 到时候,他还可以以海子辰强暴阳宝丫的事实来要挟海子辰,说要把他送进监狱,那小子会痛哭流涕求他。 然后他就逼海子辰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他和阳宝丫就成了孩子仅有的两个亲人。 阳宝丫只是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心机,他可以随心所欲摆布她,天佑公司就真的是他的了! 第五百六十章 致命的打击 越想越得意,包孝仁狂笑起来。 他在网上发了大量贴子,对南宫俊斐和阳宝丫的孩子进行造谣中伤。 他还挨个儿给阳北声家的外戚打电话,说阳宝丫生下的孩子不是南宫俊斐的,把那些亲戚都引到天佑公司来吵闹。 他用毛巾捂着嘴刻意改变了声音,人家听不出他的声音,也没人怀疑他。 南宫俊斐不露面,第一副总奥丹尔.刘就必须主持天佑公司的大局,控制混乱的局面。 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否认网上的言论,说那都是谣言,阳宝丫根本没有生孩子。 但他的解释没有用,阳北声家的亲戚不依不饶,要求南宫俊斐和阳宝丫亲自出面澄清传闻。 公司董事也要求南宫俊斐出面解释。 奥丹尔.刘找不到南宫俊斐,不得不找南宫俊奕。 南宫俊奕从电脑上看见天佑公司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宫俊斐却完全不露面,也不由急了,才找凯特琳。 凯特琳听南宫俊奕说了网上贴子的内容,顿时感到事态严重了。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南宫俊斐的亲生儿子,那她夺回公司的希望又成了泡影。 她说:“我给道安打电话问问,看俊斐有没有去找他。” “好的,琳姨,请您抓紧时间,不管俊斐有没有消息,都马上告诉我。” “好。” 凯特琳挂断电话,马上起身穿好裤子,来不及出洗手间,先给疗养院拨过去,询问南宫俊斐和袁道安有没有到疗养院去找陆震南。 不料疗养院回答,这两个人根本没到疗养院去! 凯特琳顿时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人没有去,手机也关机,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凯特琳马上又给南宫俊奕打过去,颤抖着声音说:“俊奕,俊斐和道安都不见了,你快找找他们……” 南宫俊奕的心情一下变得极为沉重:“看来,网上的传言并不全是假的。” “什么传言?孩子的事吗?”凯特琳急问。 “不是。” “那是什么传言?” 南宫俊奕沉吟不语。 “俊奕!”凯特琳急了:“你要急死我啊?到底是什么传言,你说啊!” 南宫俊奕停顿了一下,说:“琳姨,其实也没什么……” “俊奕!”凯特琳的声音猛然抬高:“你要对我撒谎?” 南宫俊奕在长辈面前原本就不习惯撒谎,凯特琳这一动怒,他只得直说。 “琳姨,”他斟酌着字句,说:“您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我只是从网上看到的,还没有具体查证。” “你快说吧,我没事。”凯特琳催促。 “网上有传言,说俊斐已经……”他又停了下来。 “俊斐已经怎么了?你说啊!”凯特琳催促。 “说他已经……”他说完:“死了。” 南宫俊斐死亡的消息当然也是包孝仁故意发布的。 在将阳北声的亲戚骗到天佑公司大闹后,他晚上又以猜测的语气发贴,贴子标题是《据传:天佑公司总经理南宫俊斐已经自杀身亡》。 在贴子中,他写道:“据知情人士透露,南宫俊斐发现妻子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后,感到极度受辱,自杀身亡了,临死前还拖了一个垫背的。” 他没有写南宫俊斐在哪里自杀身亡,这样做就是想引起天佑公司更大的混乱和恐慌。 “什么?”如五雷轰顶,凯特琳的心脏一下停止了跳动,这样的打击对她才是致命的! “琳姨,琳姨,你没事吧?”南宫俊奕连声呼喊。 停顿了几秒钟,凯特林的心脏恢复了跳动,她的头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 她努力支撑住身体,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没事,俊奕,你快……查查,看俊斐他……怎么……样了……” “好,好,我马上查,琳姨,您别着急。” “你……快……去!” “好,那我先挂了。” 南宫俊奕刚挂断电话,凯特琳就昏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机失手掉进了抽水马桶里。 女佣发现凯特琳进洗手间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不放心地过来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她急忙打开门,才发现凯特琳昏倒在了地上。 管家和女佣们手忙脚乱把她送进了医院。 这么忙乱的时候,自然没人顾得上凯特琳的手机,那只可怜的手机就这样一直浸泡在水里。 …… z国。 南宫俊奕如热锅上的蚂蚁,开着车在大街小巷奔跑,这么晚了,他实在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南宫俊斐。 从凯特琳嘴里,他才知道袁道安和南宫俊斐一起失联了,难道真的如网贴所说,南宫俊斐自杀的时候,袁道安做了垫背的? 那就是说,如果能找到袁道安,就有可能找到南宫俊斐了。 袁道安的电话关机,南宫俊奕只能找他的家里人询问情况。 他原来不打算惊动袁安婕的家人,因为假如他的妻子和女儿知道他失踪的消息,一定也会着急。 但现在不惊动不行了,他必须了解清楚袁道安最后跟他家里人联系是什么时候。 他直接给袁安婕打电话,因为袁道安的妻子身体不好,她也未必知道袁道安到哪里去了。 袁安婕在女子学校当保安,是三班倒,她今天上的中班,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四点下班后就没事了。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早就入睡了,突然响起的手机音乐把她吵醒了。 袁安婕拿过手机看见是南宫俊奕打的,她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大少爷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接了:“大少爷……” 南宫俊奕打断她:“安婕儿,你知不知道你爹地到哪里去了?” “我爹地?”安婕儿回答:“我知道啊。”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南宫俊奕急促地催问。 安婕儿说:“我爹地和二少爷去看二少爷的生父去了啊。” “俊斐的生父?”南宫俊奕追问:“你说的是俊斐陆家的父亲?” “是啊。” “他们到哪里去看?你爹地有没有告诉你,俊斐他爸爸的墓在哪里?” “不是墓,”袁安婕说:“二少爷的生父没有死,他还活着呢。” “什么?”南宫俊奕又惊诧了:“安婕儿,你怎么知道俊斐的生父活着?” “是琳姨说的。” 袁安婕讲述了情况,说:“琳姨身体不好,想看二少爷的儿子……” “等等,”南宫俊奕又打断了她:“安婕儿,你说琳姨要看俊斐的儿子?俊斐哪里有儿子?” “有啊,”袁安婕也奇怪了:“大少爷,你和二少爷都在z国,难道你不知道二少爷有儿子了?二少爷和小姐的孩子都满两个月了。” 南宫俊奕拍拍自己的脑袋,他感到头脑里一片混乱。 想不到网上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阳宝丫真的生了一个孩子,而且已经两个月了,南宫俊斐做父亲了! 可网上为什么说这个孩子不是俊斐的?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听袁安婕的语气,琳姨似乎也知道俊斐有孩子,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南宫俊奕想起凯特琳去年打电话给他,说南宫俊斐不能生育,要他帮忙让阳宝丫怀孩子的事情,他感到更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阳宝丫生的孩子如果不是俊斐的,那又会是谁的? 难道那孩子是琳姨找人借的种? 俊斐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自杀? 越理越乱,停了好一会儿,南宫俊奕才开口:“安婕儿,你爹地跟俊斐去看他陆家的生父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你爹地吗?” “不是,是琳姨告诉我的。” “琳姨?”南宫俊奕觉得更乱了。 凯特琳明知道南宫俊斐跟袁道安看陆震南去了,刚才却对他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 “你接着说。” 袁安婕说:“那天晚上,琳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她家里去一趟。 “我到了后,琳姨躺在床上,她病得很重。 “她说她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想看看二少爷的儿子。 “可二少爷跟我爹地看陆家老爷去了,陆老爷的病房里有电子治疗仪,不能打电话,所以二少爷和我爹地都关了机。 “琳婕联系不上我爹地,只好找我帮忙去接小姐和小少爷回来……” 南宫俊奕打断她:“你把宝丫和孩子接回去了?” “嗯,我把他们送到琳姨家后,我才回来上班。” 南宫俊奕很快就明白了凯特琳对他撒谎的用意。 她念念不忘报仇,现在阳宝丫生了孩子,她认为报仇的时机已到,让袁道安以俊斐他父亲还活着的名义把俊斐先骗走。 她再把袁安婕喊到她身边,假装生病骗过了袁安婕,袁安婕果然上当把阳宝丫和孩子带回去了! 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不知道阳宝丫如何了? 不管凯特琳对阳北声的仇恨有多深,南宫俊奕也不能不管阳宝丫。 他也深知,如果南宫俊斐知道阳宝丫有事,也会求他帮忙救宝丫出来。 “安婕儿!”南宫俊奕郑重其事地说:“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袁安婕感到南宫俊奕很严肃,她也不敢怠慢,急忙说:“大少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安婕儿一定办到。” “你马上到琳姨家里,去看看宝丫如何了。” 袁安婕感到有些不对劲,立刻答应:“好的,大少爷,我这就去。” 南宫俊奕又叮嘱:“不管有任何情况,你都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大少爷。” 第五百六十一章 获救 袁安婕骑着一辆女式摩托车快速赶到凯特琳家里,管家和几个女佣送凯特琳去医院了,家里静悄悄的。 门卫看见她也没有盘问,直接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袁安婕来到里面,嗵嗵嗵跑上楼,看见凯特琳的房里亮着灯,门没有关。 她来到门口,只见一个女佣在摇晃着婴儿床。 女佣抬头看见袁安婕,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孩子睡熟了,女佣轻轻走出来,问袁安婕:“你来找夫人?” 袁安婕摇头:“我找小姐。” “小姐……不在这里。” 袁安婕奇怪地问:“孩子在这里,小姐怎么会不在这里?那她在哪里?” “她……”女佣四处看看,将嘴巴贴在袁安婕耳边说:“在地牢里。” “什么?”袁安婕大吃一惊:“她怎么会……” “嘘!”女佣急忙示意她别说话。 袁安婕赶紧压低声音:“她怎么会在地牢里?” 女佣的声音更低:“是夫人把她关起来的。” “啊?”袁安婕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姐姐,你快带我去看看。” “这……”女佣摇头,为难地说:“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不敢……” 袁安婕马上拿出手机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大少爷,我到琳姨家了。” “看见宝丫了?她有没有事?” “没看见,这个姐姐说她被关在地牢里。” “地牢?”南宫俊奕心里长叹,琳婕还是对宝丫下手了! “是的,”袁安婕回答:“没得到琳姨的允许,姐姐不敢开门。” 南宫俊奕忙问:“那琳姨在哪里?” “我没有看见,”袁安婕抬头问女佣:“姐姐,琳姨在哪里?” 女佣说:“夫人刚才昏倒了,已经送进医院去了。” 袁安婕急忙告诉南宫俊奕:“大少爷,姐姐说琳姨昏倒了,送进医院去了。” 南宫俊奕觉得焦头烂额,南宫俊斐和袁道安双双失联没有找到,阳宝丫被关在地牢里,凯特琳又昏迷了。 数件事情堆集在一起,他的头都胀大了。 定了定神,他说:“安婕儿,你把手机交给女佣。” 安婕儿马上把手机递给女佣,说:“姐姐,大少爷要跟你说话。” 女佣犹豫着接过手机,贴在耳边喊了一声:“大少爷。” 南宫俊奕说:“你听着,马上带安婕儿去找阳宝丫,琳姨那里我会跟她讲,如果宝丫有什么事,二少爷回来不会放过你!” 女佣不敢不听,说:“是,大少爷,我马上去开门。” 女佣把手机还给袁安婕,南宫俊奕又说:“安婕儿,你一会儿看见宝丫了,再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大少爷。” 女佣带袁安婕来到地牢,打开门后,里面黑乎乎的。 袁安婕问:“有没有灯?” “有。” 女佣按开灯,看见眼前的一幕,袁安婕心里不由又惊又悔。 只见阳宝丫的手脚上全戴着重重的铁镣,身上衣衫千疮百孔,肌肤上到处都是伤痕,一身血迹斑斑! 她站在那里,眼神呆滞地看着袁安婕,就像不认识她似的。 “阳姐姐,”袁安婕跑到她面前,急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 阳宝丫没有说话,因为是袁安婕把她骗回来的,她和孩子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和伤害,尽管责任不在袁安婕,她也不想理她。 看着阳宝丫呆滞的眼神,袁安婕心里一阵难过,伸手想抱她,又怕弄疼了她的伤。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袁安婕的手机响了,是南宫俊奕打过来的:“安婕儿,找到宝丫没有?” “找到了,”袁安婕带着哭腔说:“她……她满身都是伤……” 南宫俊奕的心揪紧了,琳姨真的伤害了宝丫! “安婕儿,”他说:“你马上带宝丫去医院治疗,其他什么事你都不要管。” “好的,大少爷,我马上带小姐去。”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又给凯特琳的管家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凯特琳还在医院抢救。 他叮嘱管家:“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大少爷。” 南宫俊奕的心分成了三份,两份牵挂着阳宝丫和凯特琳,最重的一份在生死不明的南宫俊斐身上 …… m国。 袁安婕挂断电话后,急忙喊女佣给阳宝丫打开铁镣。 女佣为难地摇头:“我这里只有地牢的钥匙,没有铁镣的钥匙。” “那铁镣的钥匙在哪里?”袁安婕焦急地问。 女佣回答:“在夫人身上。” 袁安婕说:“阳姐姐,那我们只有到医院去找琳姨拿钥匙,你忍一忍。” 阳宝丫说:“我要我的儿子!” “好,”袁安婕说:“我们先去看看孩子。” 袁安婕把阳宝丫扶出来,慢慢扶到楼上。 阳宝丫来到婴儿床旁边,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红红的,明显刚刚才哭过,她心痛万分,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一边哭,她一边伸手抱孩子,女佣急忙拦住她:“小姐,你别动她,小少爷刚刚睡着。” “他是我的儿子,我要抱抱……” 女佣焦急地说:“小姐,你……你一身是伤,先去治伤吧,我一定好好照看小少爷,等你回来再抱他。” 袁安婕也说:“阳姐姐,你现在抱他,铁镣叮叮当当的,很容易把孩子吵醒。 “我们先到医院去,把铁镣取了,再把你的伤处理了,你回来就可以抱孩子了。” 阳宝丫看着孩子不停流泪,不肯离开。 袁安婕心里着急,出去给南宫俊奕打电话说:“大少爷,小姐不肯离开孩子,满身是伤也不肯去医院。” “你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说。” 袁安婕进去,把手机贴在阳宝丫耳边,说:“姐姐,大少爷要跟你讲电话。” 阳宝丫不作声,也不叫大哥,南宫俊奕听见了她轻微的啜泣声,心里一阵难受。 他柔声说:“宝丫,你跟安婕儿去医院治疗身上的伤,你放心,我保证孩子没有事,好不好?” 阳宝丫依然不说话。 南宫俊奕继续说:“琳姨生病了,已经住到医院去了,没有人敢动孩子一根毫毛。 “你先去治疗,我答应你,等你把伤处理好了回来,就让你自己带孩子,谁都不准干涉。 “我很快就回m国来,带你和孩子回z国,但你必须先把伤处理了,听见没有?” 他不敢提南宫俊斐失踪的事情,凯特琳已经为这个消息进医院了,他不想让阳宝丫再崩溃。 阳宝丫不说话,但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她知道,如果袁安婕和女佣现在不让她碰孩子,她是抱不走的。 袁安婕拿回手机说:“大少爷,我这就带小姐去医院。” “嗯,你把手机给女佣。” 袁安婕又递给女佣,南宫俊奕严厉地吩咐:“你听好,孩子如果出一点差错,我唯你是问。” 女佣急忙说:“大少爷放心,我保证带好孩子。” “还有,宝丫回来后,把孩子还给她。” “可夫人……” “夫人那里你不用管,我会跟她说。” “是,大少爷。” 南宫俊奕挂了电话。 虽然是南宫家的实际掌权人,但南宫俊奕这么多年几乎没操心过家里的任何事,所以在帮佣们的眼里他一直是和蔼的,没想到他严厉起来也很吓人。 女佣把手机递给袁安婕,说:“大少爷吩咐了,等小姐回来我就把小少爷还给她。” 袁安婕回头看见阳宝丫已经走到客厅去了,她急忙跟上班去扶住她,说:“姐姐放心,大少爷吩咐了,等我们从医院回来,你就可以自己带孩子了。” 阳宝丫仍然不说话,只慢慢地往出走。 袁安婕扶着她下了楼,她一身是伤,又戴着铁镣,没有办法坐袁安婕的摩托车。 袁安婕叫家里的另一部车送她们去医院。 坐在车上,袁安婕不停道歉:“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们带回来,但我真不知道琳姨会这样对你……” 阳宝丫一路沉默,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到了医院,袁安婕说:“姐姐,你在车里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袁安婕跑到急救室门口,看见管家和女佣都站在外面,这说明凯特琳还在抢救中。 她问管家:“管家伯伯,你知不知道琳姨锁小姐的铁镣钥匙在哪里?大少爷要我帮小姐打开。” 管家指了指一个女佣。 因为凯特琳不能带金属东西进急救室,她的钥匙在一个女佣身上。 袁安婕拿过钥匙回到车里,给阳宝丫打开铁镣,说:“你伤得这么重,我们先去找医生治疗。” 阳宝丫仍然不说话,袁安婕扶着她慢慢走进了医院大厅。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个人刚要往外科室走,对面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凯特琳在里面大喊:“阳宝丫!阳宝丫!” 护士匆匆跑出来问:“谁是阳宝丫?” 阳宝丫楞了楞,没有作声。 护士继续问:“谁是病人的家属阳宝丫?” 管家看见了,指着阳宝丫说:“她在那里。” 护士跑过来问:“你是阳宝丫?” 阳宝丫说:“我是。” “快,病人要见你。” “她……见我做什么?” 护士说:“病人快不行了,她可能有遗言要吩咐,你赶紧进去。” 袁安婕说:“那我们先去看看琳姨吧。” 第五百六十二章 阳宝丫逃走 袁安婕扶阳宝丫进入急救室,阳宝丫以为凯特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定是要打算放过她和孩子了。 不料凯特琳一看见她,竟坐起来指着她大喊:“阳宝丫,你这个杀人犯,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小贱人!俊斐!你要为我报仇!为我报仇啊!” 喊完,她的头一歪,仰头倒下,再次昏迷了过去。 阳宝丫的身体一抖,呆若木鸡。 她终于明白,凯特琳之所以喊叫她的名字,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害死她的,让南宫俊斐更恨她! 医生再次对凯特琳展开急救,阳宝丫想起凯特琳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断激灵灵打寒战。 凯特琳再也没有醒来,阳宝丫意识到南宫俊斐一定会以为是她害死了他的母亲,以后会更恨自己,不由心如死灰。 她不敢再留下,趁女佣们忙乱地为凯特琳准备后事,袁安婕也在帮忙,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悄悄溜出医院拔腿狂奔。 她满身是伤,脚被铁镣锁了几天,脚踝磨破了皮,跑动的时候很痛,但她根本不敢停留。 狂奔了很长一段路后,阳宝丫才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在车上她诉说有坏人抢了她的钱,还将她打得遍体鳞伤,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请司机行行好送她回家。 司机很同情她,没有收她的钱。 回到凯特琳家里,阳宝丫气喘吁吁对女佣人说:“快,琳姨不行了,她想见孩子最后一面,我们赶紧把孩子去医院。” 女佣人很吃惊,急忙给孩子换衣服。 阳宝丫找到了她的手包,手包里有她最珍贵的东西,银行卡、手机、秦东子的照片…… 她拿出手机,抠出手机卡留下。 以后,她用不上这张卡了,她要跟所有熟人断绝联系。 之所以留下手机,是因为手机里有南宫俊斐的照片,有许多他们过去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如果扔掉这些甜蜜的时光,她就等于扔掉了对南宫俊斐的信任和爱情。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凯特琳的话,不愿意相信南宫俊斐对她只有恨,没有爱! 她要留着这些证据,有一天当着南宫俊斐的面问个清楚。 女佣人抱着孩子跟她一起出来,凯特琳家的两个司机都在医院里,她们只能另外打出租车。 出了大门后,阳宝丫偷偷把孩子的鞋弄掉了一只。 出租车开过来,阳宝丫上了车,从女佣手里接过孩子,假装看了看孩子的脚,说:“遭了,小风的鞋掉了。” 女佣回头看见鞋在不远处,说:“我去拣。” 女佣转身去拣鞋,阳宝丫对司机说:“大哥,请快点开走,她要抢走我的孩子。” 司机犹豫了一下,问:“她为什么要抢你的孩子?” “她是我婆婆的女佣人,我婆婆逼我跟我丈夫离了婚,还要抢走我的孩子,你看我这一身的伤,都是被我婆婆打的。” 司机看见她身上果然伤痕累累,同情心大增,马上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女佣拣了鞋子回过头,车子已经开走了,她急得拼命追着车大喊,却哪里还追得上? 她眼睁睁看着出租车越来越远,消失在了车流中。 …… 医院里,凯特琳的突然离世让管家和女佣们乱成了一团,袁安婕也同样恐慌不安。 她还年轻,没有经历过生死,凯特琳经常发病,但每一次都挺过来了,没想到这一次她再也醒不来了。 当医生正式宣布凯特琳已经死亡后,管家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给南宫俊奕打电话。 南宫俊奕得知凯特琳的死讯,如五雷轰顶,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敢告诉苏寒冰,如果苏寒冰跟他回去奔丧,必定会知道凯特琳折磨阳宝丫的事情。 那陆阳两家的恩怨就会来个大起底,苏寒冰一旦知道南宫俊斐是为了报复阳宝丫才娶的她,这个脾气火爆的女人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南宫俊奕虽然没有参与凯特琳和南宫俊斐的计划,但他知道所有内情,明知道他们的婚事有问题,他还纵容南宫俊斐,苏寒冰岂能放过他。 她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跟他离婚,并带走孩子,那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南宫俊斐家的事情太复杂,南宫俊奕一向不参与,也守口如瓶不对外人讲,连南宫俊斐失踪这件事都没有告诉苏寒冰。 不过也是因为他没有回家,没见着苏寒冰,所以才没有说。 他原本就在公司和部队两头跑,现在又加上寻找南宫俊斐,他忙得快成陀螺了,哪里还有时间回家和爱妻温存。 南宫俊奕给苏寒冰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事要回m国一趟,就匆匆赶回m国奔丧去了。 小岛上的苏寒冰每天忙着照顾几个孩子,心全扑在孩子身上,对南宫俊奕的行踪不过问,所以对南宫俊斐家里发生的事情也一无所知了! 南宫俊奕回到m国,看见凯特琳果然已经死了,不由大放悲声。 不论如何,凯特琳对他一直不错,他三岁那年,凯特琳来到南宫家,这么多年来,对他真的如亲生儿子一般照顾。 想着凯特琳对他的好,现在她却安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声息,他怎么能不伤心? 大哭一场后,他将凯特琳的遗体冷冻在殡仪馆里,等找到南宫俊斐后再来安葬她老人家。 回到凯特琳家里,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南宫俊奕又是一阵伤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家里照顾孩子的女佣人看见南宫俊奕,原本想汇报阳宝丫带孩子逃走的事情,却见他一直在为凯特琳伤心,女佣人也不敢说话。 袁安婕在医院就发现阳宝丫不见了,以为她在哪里治疗伤,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 南宫俊奕到了后,她也想说阳宝丫的事情,同样因为南宫俊奕太伤心,不方便说。 南宫俊奕伤心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抬头问袁安婕:“安婕儿,宝丫在哪里?” 不等袁安婕开口,女佣人已经扑嗵跪了下来:“大少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孩子……” “孩子怎么了?”南宫俊奕急忙问。 女佣人说:“孩子被小姐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女佣人讲完事情经过,南宫俊奕明白,这是阳宝丫有意逃走的了。 可见,琳姨对宝丫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所以她才千方百计要逃走。 袁安婕讲述了阳宝丫的遭遇,南宫俊奕大为心痛,把保安队长叫过来吩咐:“出动所有保安和保镖,务必尽快找到小姐和孩子!” “是!”保安队长立刻召集人手去了。 南宫俊奕又把管家叫过来,说:“你们好好照顾家里,不管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你们必须好好待她,不许对她无礼。” 管家答应了。 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语气突然变得冷狠:“如果有谁以后再敢对宝丫无礼,我跟你们旧帐新帐一起算!” 保安和女佣都吓着了,唯唯诺诺一起答应,说再也不敢对小姐无礼了。 凯特琳死了,南宫俊奕就是最有权威的主人,他们哪敢不听? 南宫俊奕亲自找了一圈,希望能找到阳宝丫,但没有任何收获。 他又牵挂着南宫俊斐的消息,只能把寻找阳宝丫的任务交给保安们,他准备赶回z国继续寻找南宫俊斐。 袁安婕跟出来,问:“大少爷,请问有二少爷的消息了吗?” 南宫俊奕知道她是想问她父亲的消息,他回答:“暂时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寻找俊斐和袁叔。” “谢谢大少爷,如果有我爹地的消息,请大少爷通知我一声。” “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大少爷。”袁安婕又道谢。 南宫俊奕说:“安婕儿,你在m国这边多留意一下宝丫的情况,只要有她的消息,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大少爷,我一定会努力寻找小姐。”袁安婕内疚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她从z国带回来,也不会这样。” 南宫俊奕说:“这件事你没有责任,不要放在心上,你只要后面留意找她就行。” “我会的。” 虽然南宫俊奕说这件事不怪袁安婕,但她自己哪里能放松,从见到伤痕累累的阳宝丫后,她就一直在自责中。 所以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努力寻找阳宝丫,只要找到她了,她就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人伤害她了。 南宫俊奕回到z国继续寻找南宫俊斐,却茫无头绪。 他根本不相信南宫俊斐的生父还活着,认定是凯特琳安排袁道安把南宫俊斐骗出来的。 他还认为,凯特琳怕阳宝丫给南宫俊斐打电话,才让袁道安撒谎,说什么电子治疗仪,迫使他们两个都关机。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两个很可能躲在某个地方。 袁道安对凯特琳忠心耿耿,他又比南宫俊斐的功夫高,如果他出其不意控制住南宫俊斐,那南宫俊斐就算想回来都没有办法。 不过南宫俊奕又想到了网上的贴子,他感到蹊跷的是,为什么在南宫俊斐失联后,网上就出了这样的贴子? 不仅提到了阳宝丫的孩子,还说南宫俊斐已经自杀身亡! 南宫俊奕想来想去,觉得南宫俊斐有可能遇害了,害他的人很可能是冲着天佑公司来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隐瞒 袁道安为什么也会失联,他现在还无法推断,他怀疑袁道安有可能跟什么人联手害死了南宫俊斐,但他又不敢这样想。 袁道安在南宫家这么多年,对凯特琳十分忠心,对南宫俊斐也一直不错,对他南宫俊奕也没有无礼之处。 这样的老管家,会跟别人联手害南宫俊斐吗? 南宫俊奕想了又想,虽然不相信袁道安会害死南宫俊斐,但也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同时失踪。 已经过去几天了都找不到他们,南宫俊奕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他不敢再耽误,决定向楚云墨求助。 这在晚上,南宫俊奕来到楚云墨家里,介绍了南宫俊斐和袁道安失踪的情况,请求他帮忙寻找。 楚云墨得知南宫俊斐已经失踪几天了,很吃惊,立刻打电话告诉了秦非扬。 放下电话,他安慰南宫俊奕说:“你别担心,秦非扬的人脉极广,佟如月的父亲又是老警官,有他们帮忙,相信很快就会有俊斐的消息。” 秦非扬问清楚袁道安的长相后,草拟了一份寻人启示,说明有这样两个人在某天失踪,他们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一个是l市,另一个是s市,但也不排除在其他地方的可能。 他将这份寻人启示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到了无数人邮箱里。 佟如月的父亲佟警官也向他的部下和兄弟省市的警察部门发出了协同查找的请求。 经过努力,他们终于得知s市医院前几天收留了两个车祸病人,因为两个人都昏迷不醒,又没有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证件,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南宫俊斐。 南宫俊奕赶到s市医院,见到了伤得面目全非的南宫俊斐和袁道安。 他们的脸上伤痛累累,袁道安的双腿断了,头部受到重创,整张脸都变了形,纱布将脸缠得只剩下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南宫俊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鼻梁骨撞断了,下巴骨碎了,右胳膊断了,脸上也被纱布缠得没人能认识了。 医生介绍,说两个人的生命体征都十分微弱,能不能活过来,谁也不敢保证。 南宫俊奕将他们紧急转往l市最大的医院。 秦继川得知情况后,又将他们转入军区医院,安排经验丰富的医生对他们进行会诊。 找着了南宫俊斐,南宫俊奕悬着的心并没有放松。 他伤得如此严重,南宫俊斐很担心他能不能挺过来,或者能挺过来,但又能不能尽快疏醒。 所以他希望能尽快找到阳宝丫,如果阳宝丫回来了,有她爱的呼唤,南宫俊斐也许更容易醒来。 想到阳宝丫,他就想到了袁安婕。 于是他给袁安婕打电话:“安婕儿,我找到你爹地了。” “真的?”袁安婕惊喜地问:“我爹地跟二少爷在一起吗?” “在一起,”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他们出了车祸,两个人都伤得很严重,现在还在昏迷中。” “啊?”袁安婕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疏醒,袁安婕意识到她父亲的情况很严重。 袁道安的妻子得知丈夫重伤昏迷,不顾自己身体不好,马上和袁安婕赶到z国来照顾袁道安。 南宫俊奕在机场接着了她们,说:“伯母的身体还行吧?” 袁安婕担忧地说:“我妈咪咳得很厉害。” “这样,”南宫俊奕说:“一会儿到了医院,找中医给您检查一下,z国的中医挺不错。” 袁安婕忙说:“那太好了,谢谢大少爷。” 检查结果,是她肺部有不明粉尘状物体,造成她的身体抵抗力变差了。 医生详细询问了他们的居住环境后,说:“你们的邻居是不是也有患类似病的?” 袁夫人点头,说:“有好几个跟我都差不多。” 医生说:“我明白你的病因了。” 原来,袁道安他们家所居住的地方有一座大型厂矿,废气排放十分严重,造成当地空气质量很差,身体不够强壮的人吸入过多后,身体抵抗力就越来越差了。 袁道安和袁安婕因为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他们又是习武之人,身体原本就强壮,所以身体还没有显示出问题。 而袁安婕的母亲是家庭主妇,每天都呆在家里,所以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 南宫俊奕问:“那有没有办法对她进行治疗?” 医生说:“可以给她开一些清肺的药物,不过最好的办法是搬离那个废气污染严重的地方,只要你们换换环境,过几年身体自然就好了。” 袁安婕一听,说:“原来是这样,那妈咪,我们就在这边照顾爹地吧,不回去了。” 南宫俊奕也说:“对,你们就住在这边,到w市我们小岛上去,那里空气很好,过不了多久,伯母的身体就会恢复健康。” 袁安婕说:“那太好了。” 她还是个孩子,听见能让她母亲的身体好起来,自然很开心。 她母亲却觉得欠了南宫俊奕太多的人情了,她又习惯听男人的安排,所以说:“还是等道安醒来再说吧。”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南宫俊斐终于醒了过来。 但袁道安的头部受伤过重,暂时还没能疏醒。 南宫俊斐醒来,看见南宫俊奕,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这是哪里?”他问。 南宫俊奕上前紧握住他的手说:“你醒来就好,这里是医院。” “医院?”他向四处看看,问:“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南宫俊奕说:“你想想看,能不能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俊斐想了一会儿,说:“袁叔来找我,说妈咪让他带我去见我生父,说我生父快不行了。 “我当时在s市,为了赶时间,我们乘坐的出租车抄近路往飞机场赶。 “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突然横着冲过来,我们的车被撞翻了,我失去了知觉。 “我记得袁叔在最后关头抱住了我,用他的身体来保护我。 “对了,袁叔呢?” 南宫俊斐到处张望。 南宫俊奕心里一阵内疚,袁道安对南宫俊斐如此忠心,不惜以生命来保护俊斐,可他竟然差点怀疑是他伙同别人害死了俊斐! 南宫俊奕难过地说:“袁叔伤得很重,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现在还没有醒?”南宫俊斐猛然坐起来,头一痛,又跌倒下去。 南宫俊奕赶紧安慰他:“你别着急,你身上有伤,别太激动。医生还在对袁叔进行治疗。” 南宫俊斐躺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坐起来说:“我去看看他。” 南宫俊奕把他扶到袁道安的病床前,他看见了袁安婕和她母亲。 跟她们打过招呼后,他走近袁道安,只见这个往天很精神的老头儿此刻面白如纸,双目紧闭,完全没有知觉。 南宫俊斐叫了一声袁叔,喉咙一下硬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袁道安是看着南宫俊斐长大的,他们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看见袁道安伤成这样,南宫俊斐哪能不难过? 南宫俊奕安慰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了一点,又向袁安婕母女道歉。 回到病房,南宫俊斐说:“大哥,你没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宝丫吧?” 南宫俊奕说:“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南宫俊斐点头:“你别告诉她,把我的手机关机……” 他突然想起:“我的手机呢?” 南宫俊奕说:“你的手机已经坏了,拨打的时候台上提示已关机。” 南宫俊斐说:“那就好,那大哥用你的电话帮我给宝丫打一个,就说我回m国看妈咪去了,过一个星期才回来,叫她别着急。” “好,我出去给她打。” 南宫俊奕拿出手机,假装一边拨打号码一边走了出去。 南宫俊奕原本不爱撒谎,对于他不想说的事情,要么避而不谈,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但前几天因为实话实说让凯特琳出了事后,他再也不敢对南宫俊斐说实话了。 现在南宫俊斐一身是伤,尤其脑袋伤得比较重,这时候的他身体处在极度虚弱中。 如果现在让他知道凯特琳死了,阳宝丫母子失踪了,南宫俊奕不敢想象他会出现什么状况。 所以他必须撒谎,隐瞒着这两件事,等南宫俊斐好了再告诉他。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回到病房说:“我打了,宝丫叫你别担心,说她会照顾好自己。” 南宫俊斐点点头:“谢谢大哥。” 过了几天,南宫俊斐觉得身体好了一点,头不晕不痛了,只是右胳膊上吊着绷带,行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下午南宫俊奕出去了,南宫俊斐慢慢下了床去看袁道安。 走到那边病房的时候,他正要推门,突然听见袁安婕说:“妈咪,我知道琳姨对我们好,可她真的打小姐了。” 南宫俊斐的心一抖,左手摸在门上没有推开,听袁安婕和她母亲聊天。 袁夫人说:“我不相信夫人会打小姐,小姐是她的养女,以前她对小姐比亲生女儿还好,怎么会打她?” 袁安婕说:“我也不知道琳姨为什么打小姐,但是……” 袁夫人打断她:“你亲眼看见夫人打小姐了?” “我没有亲眼看见,可小姐身上有伤啊。” “小姐身上有伤也不能说明是夫人打的吧。” “妈咪,这不是我的猜测,而是女佣姐姐亲口告诉我的,琳姨真的打小姐了。” 南宫俊斐的心揪紧,一动也不动地静听。 第五百六十四章 双重打击 袁安婕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继续跟她母亲闲聊:“妈咪,您没有看见小姐当时有多惨。 “她的一身,从上到下全打烂了,衣服千疮百孔,肌肤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我看见小姐的惨样,心里直发抖,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姐当时傻傻呆呆,我问她话,她都不知道回答了。 “后来我听见女佣姐姐说,小姐每给孩子喂一次奶,就要挨二十皮鞭。 “我不知道琳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姐,小姐可是她的养女啊,她怎么下得了手? “如果早知道琳姨要这样打小姐,我一定不把小姐带回去。 “那也不会让小姐带着孩子逃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南宫俊斐听得心惊肉跳,宝丫被母亲用皮鞭抽打得伤痕累累,还和孩子不见了? 他的手掌稍稍用力,正要再次推门,又听见袁安婕的母亲说:“二少爷真不幸,你琳姨突然过世,宝丫母子失踪,他又出车祸,这真赶齐了……” 母亲过世了? 南宫俊斐一下子听见两个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坏消息,妻儿失踪,母亲过世,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痛彻心扉,现在还同时听见了两个,他哪里还能扛得住? 急火攻心,他只觉心脏一阵绞痛,一口腥甜味泛上喉咙,他的嘴一张,“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两眼一黑,咕咚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动静吓了袁安婕母女一大跳,她们急忙跑出去,只见南宫俊斐倒在地上,嘴角有许多血迹,他身上和地上都是血。 袁安婕吓坏了,急忙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南宫俊奕正好从电梯出来,听见袁安婕的喊声,大步跑过来,看见昏迷在地上的南宫俊斐,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俊斐怎么会这样?” 袁安婕哭了起来:“我……我和妈咪在讲琳姨和小姐的事情,不知道二少爷在门外,他可能听见了……” 医生赶过来,把南宫俊斐送进病房紧急抢救。 南宫俊奕没办法责怪袁安婕,只能安慰她:“没事,安婕儿,你不用担心,俊斐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导致他吐血,没有大问题,医生会很快救醒他。” 话虽如此,袁安婕还是难过得直哭。 好在经过医生急救,南宫俊斐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袁安婕得知南宫俊斐醒了,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进去见他,怕他追问凯特琳和阳宝丫的事情。 南宫俊奕进来,握着南宫俊斐的手说: “俊斐,琳姨的确走了,宝丫母子是平安的,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找他们,你现在不要着急,先好好养病……” 南宫俊斐的心仍然疼痛不已,他含着眼泪说:“大哥,我要回去看看妈咪。” 南宫俊奕说:“等你养好了病,我们就回去。” “不,”他坐起来:“我现在就要回去。” 南宫俊奕劝说不住,说:“好,好,我们回去,那我先订飞机票,你躺好,把液输完我们就走。” 南宫俊斐依言躺下,生理盐水缓缓流进他的身体,里面加的药有安眠的成份,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南宫俊斐突然惊醒的时候,液已经输完了。 南宫俊奕抢先说:“我看你睡得香,没有叫醒你,现在那班航班已经走了,我改签了,我们赶下一班。” 南宫俊斐知道大哥是故意的,大哥的目的当然是想让他把身体养好一点再走,所以他也不揭破大哥,只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次日,南宫俊奕陪同南宫俊斐回到了m国。 管家得知他们回来了,先一步到殡仪馆候着。 在殡仪馆里,南宫俊斐看见凯特琳冰冷的遗体,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他的脑海里掠过了种种过往,从他懂事以来,母亲就常常生病,后来他才知道,母亲的病根是在那场大火中落下的。 那场人为发生的大火,让母亲一生都活在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中。 她的身体饱受折磨,她的精神更饱受折磨! 无时无刻,她老人家不在想报仇的事,不在想拿回公司的事情,这三十多年来,母亲没有过一天开心的日子! 可他被感情困扰,一直不肯帮助母亲达成心愿,现在母亲突然离世,她老人家是不是有许多的不甘心? 南宫俊斐哭了很久,才在南宫俊奕的劝说下慢慢平静下来。 凯特琳的遗体火化后,南宫俊奕问:“俊斐,把琳姨葬在海德曼公墓吗?” 让凯特琳和南宫燕夫妇在一个公墓,以后他们回来祭奠也方便。 南宫俊斐摇头:“妈咪一直想回到z国,她生前没能实现这个心愿,只能现在我帮她实现。” 南宫俊奕点点头:“把她送回z国,和你父亲葬在一起……” “我父亲没有死,”南宫俊斐说:“袁叔就是带我去见他,我们才出的车祸。” 南宫俊奕皱眉说:“袁叔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在哪里?” 南宫俊斐摇头:“我当时问过,袁叔说我去了就知道了。” 南宫俊奕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停下了。 两个人捧着凯特琳的骨灰回到了凯特琳的家里。 南宫俊斐的右手吊着绷带,他坚持亲手捧着骨灰盒。 从进大门开始,南宫俊斐的眼泪就往出流淌。 一步一哭,他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南宫俊奕担心他会哭昏倒,小心地在后面扶着他。 上了楼,来到凯特琳的房里,南宫俊斐又哭了很久,才慢慢停下来。 南宫俊奕说:“俊斐,你别太伤心,琳姨的身体一直不好,也许离开对她是一种解脱。” 南宫俊斐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管家问:“我妈咪临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 管家看向南宫俊奕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南宫俊奕说:“夫人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吧。” 管家于是回答:“夫人最后说,是小姐害死她的,要二少爷为她报仇。” 南宫俊斐想起母亲对阳宝丫的恨,再一次悲从中来。 停了停,他问:“有没有妈咪临终前的视频?” 管家忙回答:“有。” 医院有监控视频,凯特琳过世后,南宫俊奕就找医院拿到了视频,并交给管家保管。 管家把u盘拿过来,南宫俊斐插在电脑上面,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凯特琳进入急救室急救的情况。 南宫俊斐看见了母亲的疏醒,也看见了母亲大喊阳宝丫。 他看见袁安婕扶着阳宝丫进来,阳宝丫衣衫破烂不堪,满身血迹斑斑,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被母亲奉为家法的那根皮鞭抽打的伤痕。 他还看得出来,她一定挨了很多次,身上才会伤得那样重! 他看见母亲指着阳宝丫,声嘶力竭地大喊:“阳宝丫,你这个杀人犯!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小贱人!俊斐!你要为我报仇!为我报仇啊!” 母亲喊完就倒了下去,而阳宝丫的脸上,却满是惊恐,身体直打哆嗦。 他看着医生忙乱地抢救母亲,随后宣布母亲已经没了呼吸。 而这时候,镜头里再也没有了阳宝丫的身影。 南宫俊斐看了一遍又一遍,先重点看母亲,后面重点看阳宝丫。 阳宝丫身上的累累伤痕让他心痛不已,她脸上的惊恐更让他心痛。 那时候的她,心里有多么害怕? 母亲临死前的嘶喊,把阳宝丫定性成了杀人犯,虽然从法律上来说不会判她的刑,但她的心里一定非常恐慌。 她是那么胆小善良的女人,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却突然成了母亲嘴里的杀人犯,她怎么能不惊恐? 母亲临终前的指控,才是让阳宝丫逃走的关键吧! 他想问问阳宝丫的情况,又不愿意现在听到半于母亲折磨宝丫的事。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两个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可她们之间却又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现在母亲已经身在天国,妻子和孩子不知道在哪里飘零,他除了心碎,还是心碎! 南宫俊奕给他端了一杯水来,说:“俊斐,你把药吃一包,你的身体必须尽快好起来。” 南宫俊斐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因为他要带母亲的骨灰回z国,还要去寻找阳宝丫和孩子,他绝不能再倒下。 他听话地吃了药。 南宫俊奕说:“你睡一觉,这样好起来快一点。” 药里有安眠的成份,吃了药马上睡一觉,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南宫俊斐默默地走到母亲的床边,南宫俊奕帮他脱了外套,扶他躺下。 南宫俊斐闭上眼睛,眼角又有眼泪滑了出来。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把棉被拉过来帮他盖好,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南宫俊斐睡意上来,忧伤地睡着了。 南宫俊奕出来询问保安队长,到哪些地方找过阳宝丫,有没有什么消息。 队长恭敬地回答:“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小姐的同学家里我们也都打听过,但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你们继续寻找,直到找到为止。” “是。” 睡了两个多小时后,南宫俊斐醒了,他呆呆地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动。 第五百六十五章 心痛得流不出眼泪 现在,南宫俊斐的脑海里还是很乱,有三张脸在交替出现,一会儿是母亲苍老的容颜,一会儿是阳宝丫惊恐的眼神,一会儿是幼子哇哇地啼哭…… 过了一会儿,他的注意力渐渐集中起来,全是阳宝丫伤痕累累的身体在眼前晃动。 “丫头,”他轻声地自语:“你在哪里?” 他的眼泪又出来了,这一次不是为母亲掉的,而是为阳宝丫掉的。 南宫俊斐慢慢起来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里,南宫俊奕和管家不在,只有两个女佣。 女佣见他出来,急忙过来搀扶他。 他来到沙发边坐下,手指在茶几上无意识地轻轻抚摸,感到把什么东西弄掉在地上了,他低头一看,是一张电话卡。 他的心突地一跳,猜测这是阳宝丫的电话卡。 女佣已经弯腰拾了起来,说:“这是那天小姐留下的。” 他拿起来装到另一部手机上,看见正是阳宝丫的手机卡。 她切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这说明她真的不想再见他了。 南宫俊斐又查了阳宝丫的银行卡,她在m国一次性把所有的钱全取出来了。 她只有一张卡,卡上是他给她准备的零花钱,所以那钱是不多的。 如果她卡上的钱没有取完,他还可以从她取钱的地方查出她的具体位置,但既然她一次性全提出来,就说明她就是为了防止被他找到。 他深感阳宝丫是被母亲临终前骂她是杀人犯,要自己为她报仇那句话吓坏了,她再也不敢回到他身边了。 他低声说:“把小姐回到这里的情况跟我讲讲,要详细,夫人和小姐说过什么话都必须讲。” 女佣不敢隐瞒,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南宫俊斐的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 阳宝丫的手脚都戴着重达五十斤的铁镣被关在地牢里,她苦苦哀求母亲,要给啼哭的孩子喂奶,母亲却逼她跪着奶孩子。 奶完孩子,她还要挨二十皮鞭。 母亲还骗阳宝丫,说他从没有爱过她,只是为了报仇才和她结婚并生下孩子。 阳宝丫悲愤地签了离婚协议,又签下聘用合同,愿意以孩子奶妈的身份留下,他更难过,心痛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颤抖着嗓音问:“她……又是怎么出来的?” “是袁小姐过来救的她,我本来不敢给钥匙,袁小姐给大少爷打了电话。” “她们又怎么会到医院?” 南宫俊斐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就难受,如果阳宝丫不到医院,母亲就不能当着她的面喊叫,她也不会惊恐。 女佣说:“小姐身上的铁镣钥匙在夫人身上,袁小姐带小姐到医院找夫人拿钥匙。” 南宫俊斐明白了,又问:“她是怎么带走孩子的?” 女佣说:“小姐回来,说夫人病重,想看看孩子,我跟她一起带孩子去医院。 “我们拦出租车的时候,孩子的鞋掉了,我回头拣鞋,出租车就载着小姐开走了。” 南宫俊斐没有再说话,他猜想,孩子的鞋定然是宝丫故意弄掉的。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阳宝丫在生活方面并不是真的很低能。 那么,在没有找到他们之前,他希望宝丫能照顾好她自己和孩子。 只是虽然这样希望着,他却并不能真的放下心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阳宝丫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她一直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从来没有为生活发过愁,连油盐酱醋的采买都不用她操心。 现在她突然跑出去,还带着才两个多月大的孩子,他们母子俩怎么生活? 她那么单纯,如果遇上了骗子怎么办? 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坏人抢孩子怎么办? 她心脏不好,如果打雷怎么办? 她…… 种种担心如蛀虫一样盘距在他的心头,久久不去,让他坐立不安。 可是,他应该到哪里去找他们? 在m国呆了几天,南宫俊斐亲自走访了阳宝丫以前的一些高中同学,大家都回答,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南宫俊斐担心阳宝丫会不会回z国了,他怕自己迟迟不回去会错过了她,又带着凯特琳的骨灰和南宫俊奕返回z国。 回到家里,南宫俊斐大失所望,屋里并没有阳宝丫的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家,有阳宝丫的衣服,也有孩子的衣服,却没有了那两个鲜活的人影,南宫俊斐不禁悲从中来。 南宫俊奕又安慰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 南宫俊奕现在不是自由身,军队和公司两头跑,家反倒成了驿站,一个月难得在家里呆几天。 幸好苏寒冰理解他,不管他多久回来一次,她都从不抱怨。 她也不像有的女人那样查电话号码,查聊天记录,疑神疑鬼什么的。 这一次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回m国呆了这么久,苏寒冰也没有怀疑,还以为他在公司或者部队上忙。 苏寒冰和南宫俊奕都不是儿女情长、小家子气的人,不论是爱情还是工作,他们都比较大气。 南宫俊斐一个人呆呆地在屋里站了很久,看着空空如也的家,想哭的感觉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他一步一步挪进卧室,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棉被里号啕大哭起来。 母亲的突然过世,宝丫和孩子的失踪,让南宫俊斐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不大哭一场,他的身体会出大毛病。 他只不过出了一场车祸,他的家就散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南宫俊斐哭了很久,直到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南宫俊奕很早就给南宫俊斐打来了电话,要他回l市部队医院去继续治疗。 南宫俊斐答应了,昨晚大哭一场后,他的情绪好多了。 现在除了治伤,他还要看看袁道安怎么样了,他迫切希望袁道安赶紧醒来。 除了阳宝丫和孩子,现在还有一个让他牵挂的人,就是他陆家的生父陆震南。 他刚刚得知父亲还活着,母亲却又永远地离开了他。 只有母亲和袁道安知道生父的情况,袁道安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出了车祸,一直在昏迷中。 袁道安的手机丢失,凯特琳的手机落入抽水马桶里,也报废了,所以他没有任何可以寻找亲生父亲的线索。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袁道安能够醒来。 南宫俊斐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公司几个大股东已经在频频催促,他吊着胳膊回到公司后,即刻召开股东大会。 在会上,他说:“关于我和宝丫的孩子,到时候我会向大家公布,现在公司正常运作,我保证你们有钱赚,大家放心了吗?” 对于股东来说,有钱赚最重要,至于公司主人是谁,他们并不放在心上,而且相对来说,他们更希望南宫俊斐一直领导天佑公司。 对于阳家吵闹的亲戚,南宫俊斐说: “不管宝丫的孩子是谁的,就算公司不是我的,也绝不可能是你们的。 “因为宝丫还在,她还有孩子! “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一直保护她,直到她的孩子长大成人!” 阳家的亲戚原本就是被包孝仁煽动的,以为南宫俊斐死了,天佑公司无人主持,阳宝丫一个黄毛毛小丫头好欺负,就想来分一杯羹。 现在见南宫俊斐还好好地活着,他们的希望成了泡影,只能灰溜溜地散了。 处理完公务,南宫俊斐再次到医院看袁道安的时候,南宫俊奕来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袁道安,南宫俊斐说:“大哥,你说我生父会在哪里?” 南宫俊奕皱眉看着他:“你真相信袁叔的话?” 南宫俊斐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相信?” 南宫俊奕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是琳姨指使袁叔这样做的?” 南宫俊斐眨眨眼睛:“你是说,妈咪让袁叔来找我,就是为了把我调开,她好让安婕儿带宝丫回去?” 南宫俊奕点头:“你想,如果你父亲真的还活着,琳姨怎么会一直不告诉你?她又为什么要瞒着你?” 南宫俊斐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大哥的分析有道理。 母亲对阳宝丫的残酷折磨,让南宫俊斐不得不怀疑父亲活着的真实性。 没错,除了母亲生病,袁道安很难用其他的方法骗他离开。 而如果袁道安叫他去见母亲的话,那母亲就没有办法折磨宝丫。 所以袁道安以他父亲还在但快不行了的谎言骗他,他一定会上当。 只是这样一分析,南宫俊斐不由倍感失望。 他是真的很希望生父还活着啊! …… 在南宫俊斐兄弟焦头烂额的时候,左曼云也在伤心中。 左父的过世,对于他老人家来说虽然是一种解脱,但对于她这个当女儿的来说,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她想完成父亲的遗愿,把五十八号送去检查,但她不肯去,呆在精神病院里不出来,左曼云只得作罢。 阳历的十二月,楚云墨放假了,他是提前休假,今年春节他加班。 这时候孩子们还没有放寒假,楚云墨带左曼云出去散心。 他没有忘记在y国海洋馆的时候心里许下的诺言,要带左曼云到m国那个有海鸥飞翔的大海边去看一看。 两个人乘坐飞机,来到了那座大海边,计划在这边呆一个星期,所以他们先到海边旅馆定了房间。 在这里,左曼云看见了日出,也见了日落,更看见了大片大片飞翔的海鸥。 第五百六十六章 你的爱与我同在 她兴奋不已,像个孩子似的不断拍照,说:“我以后一定带浩锋和浩澜他们来看看,太美了。” 楚云墨说:“我一直梦想带你出来旅游,没想到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这个愿望现在才实现。” “不晚,一点儿也不晚。”左曼云挽着他的胳膊,说:“云墨,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楚云墨笑笑,说:“没有后悔过?” “后悔过,”左曼云认真地点头:“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爱你,你坠下悬崖以后,我才学会怎么去爱你,可你却不在我身边了。” 楚云墨感动地搂紧她:“傻老婆,不管我在哪里,你的爱都与我同在。” 左曼云笑起来:“我知道,你虽然见过无数美女,就是对你这个傻老婆念念不忘。” “傻老婆是我心里金不挑银不换的宝贝,我当然念念不忘。” 两个人都开心地笑起来。 这里每一天的日出和每一天的日落,景色都有很大的不同,左曼云怎么也拍不够。 这天上午下了会儿雨,楚云墨说:“今天下过雨,晚上的晚霞一定非常瑰丽。” “那我们早点去看。”左曼云说。 两个人在酒店吃了饭出来,顺着海边散了一会儿步,到一张露天椅子上坐下休息。 左曼云拿着相机随意往远处看,楚云墨说:“你是把摄像机当望远镜在使用?” 左曼云哈哈笑起来,说:“从这里面看远处的人,连他们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好玩。” 她拿着相机慢慢转动,从镜头里看着每一个人的面孔,除了游客,还有附近酒店的服务员。 左曼云的镜头落在一个服务员身上,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正在一家酒店外面给客人送茶。 这里的酒店为了招徕生意,服务非常之周到,不是只管顾客吃住,而是还提供下午茶。 她的镜头刚要转开,那服务员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左曼云失声惊呼:“阳宝丫?” 楚云墨敏感地转过头,问:“宝丫在哪里?” 左曼云拿开摄像机,只见前面人海茫茫,根本看不清楚谁是阳宝丫。 她赶紧又从摄像机里面寻找,说:“在那家叫什么豪威尔的酒店外面。” 楚云墨说:“我看看。” 他拿过摄像机看了好一会儿,找着了豪威尔酒店,也看见了外面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却没有看见阳宝丫。 他问:“曼云,你会不会看错了?” 左曼云摇头:“我绝对没有看错,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宝丫。” 她后悔不叠地说:“我当时应该拍下来,现在就可以从视频里看见了,可我没有按拍摄键。” 他们到豪威尔酒店去打听,服务员们说没有叫阳宝丫的服务员。 左曼云自言自语地说:“我真的看错了?” 楚云墨说:“宝丫怎么会在这里当服务员?她应该回学校上课了吧,或者在家里照顾南宫俊斐。” 对于南宫俊斐来说,他永远都不想提到母亲和妻子之间的仇恨,也不想提到陆阳两家的仇恨。 母亲既然已经死了,他也想将陆阳的仇恨一笔勾销,把阳宝丫和孩子找回来好好过日子。 所以这件事他不愿意大张旗鼓地说出去让人知道,这也导致他无法公开寻找阳宝丫。 因此连楚云墨和左曼云都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只知道他出了车祸。 …… 旅游结束,左曼云和楚云墨回到国内,先去a市精神病院看了看五十八号。 五十八号看见左曼云很亲热,喊:“女儿,女儿。”过来和她拥抱。 左曼云说:“花花阿姨,我很想帮您把病治好,接您到我家去,跟我们一块儿生活。” 左父一直把五十八号叫花花,左曼云为了让五十八号跟她亲近起来,就改叫花花阿姨。 五十八号马上推开她,紧张地往后退:“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左曼云赶紧安抚她:“不出去,不出去,花花阿姨喜欢住在这里,那就住在这里好了,我以后到这里来看您也一样。” 五十八号又放松下来,说:“好女儿,好女儿。” 离开a市,他们到了w市,去看了秦非扬和佟如月,才到小岛上去看苏寒冰一家。 苏寒冰的三个孩子一岁半了,都在学走路,也在呀呀学语,可爱极了。 许妞妞比他们小十个月,现在也八个月了,她不会说话,却什么都听得懂,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和小桃特别像。 许鹏宇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妞妞,苏寒冰也给他安排了房间,周末他可以在这边住,陪孩子玩两天。 许妞妞对许鹏宇很有感情,每次许鹏宇来了,她远远地就开始笑着,跳跃着,张着双手要爸爸抱。 许鹏宇一看见女儿,就会想起小桃,周末他常到小桃的墓前去坐坐,跟她说话,跟她谈女儿的可爱。 苏寒冰也时常叹息,如果小桃还活着,看见妞妞这么可爱,她会多高兴啊。 左曼云抱着许妞妞逗了一会儿,又回头看着三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开心不已,说:“寒冰,你这里真是热闹。” 苏寒冰笑道:“是啊,你把浩锋和浩澜都带来,我们这就更热闹了。” 两个男人闲聊去了,两个女人陪孩子玩了一会儿,就聊到了左曼云旅游的事。 左曼云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和视频给苏寒冰看。 苏寒冰边欣赏一边说:“这真的太美了,姐,等这四个孩子大一点了,我们也去玩玩。” “好。” “我们像那一次到y国旅游一样,把宝丫和一眉都喊上。” “对了,”左曼云忽然想起来,说:“寒冰,我在那里好象看见宝丫了。” 苏寒冰惊讶地说:“真的假的?宝丫怎么会在那里?” “我肯定我没有看错,可惜当时我没有按键拍摄,后来我和云墨去找过,没有找到。” 苏寒冰说:“那不会是宝丫,可能是和她长得像的女孩吧。” “也有可能,”左曼云只好回答:“不过和宝丫真的太像了。” 苏寒冰说:“宝丫应该在上学,我很久没跟她联系了。” 左曼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现在五点过,她放学了吧?” 苏寒冰也拿出手机说:“那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这段时间如何。” “就是,你问问,我们一天忙工作和家庭,她忙着上学,久了不联系,都生疏了。” 苏寒冰拨打了阳宝丫的电话号码,台上却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寒冰惊讶地说:“宝丫的电话关机?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关机?”左曼云联想到海边她在m国的海边看见阳宝丫的事情,也紧张起来,说:“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寒冰起身说:“我们问问俊奕去。” 姐妹俩匆匆跑出来找到南宫俊奕,苏寒冰劈头就问:“俊奕,宝丫的电话为什么关机?” 南宫俊奕皱眉看着她问:“你找宝丫做什么?” “我这么久没见到她了,想跟她聊聊,可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为什么?” 南宫俊奕继续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找她聊?” 苏寒冰敏感地意识到南宫俊奕有事瞒着她,她生气地喊起来:“南宫俊奕!你回答我的话,宝丫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墨也意识到有问题,他向南宫俊奕解释:“我和曼云在m国玩的时候,曼云看见了宝丫。” “什么?”南宫俊奕立刻紧张起来,转头看向左曼云,问:“曼云,你在哪里看见宝丫的?” 左曼云说:“我们去了上次宝丫拍海鸥的那个海边,那里有一家豪威尔酒店。 “我看见她在那里当服务员,但我是从摄像机里面看见的,可惜我没有拍下来。 “后来我和云墨赶过去找她的时候,没有找到。 “寒冰说我可能看错人了,但我觉得我没有看错,那个女孩真的非常像宝丫。” 不等左曼云说完,南宫俊奕就拿出手机给南宫俊斐打过去了:“俊斐,曼云看见宝丫了。” 南宫俊斐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在哪里?” 南宫俊奕说了后,他马上又问:“她看见孩子没有?” 南宫俊奕转头问:“曼云,你看见宝丫有没有抱孩子?” “孩子?”左曼云疑惑地摇头:“没看见什么孩子啊。” 南宫俊奕回答:“俊斐,曼云没有看见孩子,她有可能认错人了。” 南宫俊斐说:“不管是不是宝丫,我都要去看一看,是豪威尔酒店吗?” “是豪威尔酒店。” “好,我马上出发。” 南宫俊奕挂断电话,看见楚云墨、左曼云和苏寒冰都看着他。 苏寒冰的眼神很冷,还有浓浓的愤怒。 南宫俊奕解释:“这件事,不是我有意要瞒你们,因为这原本是俊斐的家事,他不愿意说出来,我也不方便说。” 苏寒冰生气地说:“俊斐不是你弟弟吗?你们明明是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在你们眼里,我才是外人!” 南宫俊奕说:“寒寒,你又说气话。” 苏寒冰气愤不已,生气地喊道:“我说什么气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南宫俊奕,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和宝丫当自己人,什么都瞒着我们,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两个做媳妇的就是外人,只是给你们南宫家生儿育女的工具!” 第五百六十七章 白头偕老,生死相依 左曼云拉住她:“寒冰,别气了,俊奕这不正要告诉我们吗?” “他会告诉我们?他已经说了,这是南宫俊斐家里的事,宝丫发生了什么事,与他无关,与我们更没有关系!” “好了,寒寒,别闹脾气,我这不是打算告诉你们了嘛。”南宫俊奕安抚地说。 苏寒冰冷哼一声,转过身不理他。 左曼云打岔说:“俊奕,你就赶紧说吧,宝丫和南宫俊斐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们之间没有问题,但宝丫失踪了。” “失踪?”两个女人一起叫起来,左曼云说:“她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失踪?” 苏寒冰喊道:“她为什么会失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别急,”楚云墨说:“听俊奕慢慢讲。” 南宫俊奕说:“你们知道声震南北公司吧?” 楚云墨点头:“知道。” 苏寒冰说:“声震南北公司不就是宝丫家的公司吗?” 南宫俊奕没有回答,说:“声震南北公司也就是现在的天佑公司,原本是阳北声和陆震南合资创办的。” 他又解释了一句:“陆震南就是俊斐的亲生父亲。” 苏寒冰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们两家不就是世交吗?你说重点,讲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南宫俊奕知道苏寒冰还在生气,所以一再抢白他,他也不发怒。 他耐心地解释说:“陆家那年的灭门惨案,表面上看来是独狼一手制造的,实际上,是阳北声请独狼做的。” “什么?”左曼云和苏寒冰又发出一声惊呼。 南宫俊奕讲述了陆阳两家结怨的经过,也讲到了南宫俊斐为什么娶宝丫,讲到凯特琳逼他们生下一个孩子拿回公司的预谋。 南宫俊奕说:“这一年时间我在部队和公司两头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过问他们的事情。 “所以宝丫怀上孩子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但我没想到寒寒也和宝丫没有联系,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怀上了孩子。” 左曼云和苏寒冰目瞪口呆。 家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操心,左曼云既守自己的茶叶店,又在l市部队军干家属区和楚成泽家两头跑,后来又是她父亲死的事情。 自己家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注意阳宝丫的情况? 苏寒冰因为南宫俊奕忙,她就必须照看着家里,四个孩子已经够让她操心,还有几十个帮工要管理,一会儿要采购东西,一会儿谁要休假,一会儿谁谁病了…… 所以她也没有跟阳小姐婕联系过。 话又说回来,谁也没想到阳宝丫竟然怀孩子了,都以为她在学校里好好上课呢。 苏寒冰说:“宝丫生了孩子,南宫俊斐拿回了公司,他就把宝丫赶走了?” “不是他赶走的……” “那是谁?琳姨?” “琳姨……已经过世了!” “什么?”两个女人又惊呼起来。 南宫俊奕讲述完所有情况,左曼云和苏寒冰面面相觑。 楚云墨沉思着说:“阳北声和陆震南原本是朋友,阳北声忌妒陆震南的才华,花钱请独狼杀了陆家全家,霸占了陆家所有财产。 “陆震南的妻子林兰兰藏在床下侥幸逃过一劫,陆家的管家袁道安将重伤昏迷的陆震南和林兰兰送到m国南宫燕家。 “后来林兰兰生下了儿子陆俊斐,为了掩人耳目,让儿子跟南宫燕姓,取名南宫俊斐。 “林兰兰也改名为凯特琳。 “林兰兰一直向南宫俊斐灌输为陆家报仇的思想,南宫俊斐长大后杀了独狼,继而把目标对准了阳北声的独生女儿阳宝丫。 “他收养阳宝丫,取她为妻,并让宝丫生下孩子,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拿回被阳北声霸占的声震南北公司。 “所以南宫俊斐对外隐藏了宝丫怀上孩子的事情,当宝丫生下孩子后,林兰兰和南宫俊斐合谋将她骗回m国……” 南宫俊奕打断他:“我要说明一下,俊斐没有骗宝丫……” “你还说没有?”苏寒冰很愤怒:“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宝丫怀了孩子?甚至连生孩子都不通知我们,这是初为人父的男人的正常反应吗?” 南宫俊奕解释说:“他瞒着宝丫生孩子的事情,不是为了瞒我们,而是为了瞒琳姨。 “俊斐爱宝丫,但琳姨坚持要他报仇,他迫于无奈,才将生孩子的事情一推再推。 “琳姨为了逼俊斐生孩子,曾经自杀过,俊斐实在没有办法,希望宝丫生下孩子后,琳姨能看到孩子的份上放过宝丫。 “他之所以隐瞒着我们,就是希望不要让琳姨知道,希望等孩子大一些再告诉琳姨。 “如果孩子以后会笑了,琳姨看见孩子那么乖巧,也许会放下对宝丫的仇恨。 “但俊斐没有想到,孩子刚满四十多天,琳姨就知道了。” 苏寒冰愤怒地说:“琳姨知道宝丫生了孩子,就让袁道安来骗南宫俊斐,说他爸爸还活着,让南宫俊斐跟他去见陆震南,他们前脚离开,琳姨后脚就带走了宝丫,是不是这样?” 南宫俊奕说:“俊斐他爸爸有没有活着,我们现在不清楚,因为这件事只有琳姨和袁叔两个人知道。 “现在琳姨死了,袁叔昏迷不醒,我们就不知道他生父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左曼云心急地问:“那宝丫又是怎么回事?” “我得知琳姨去世的消息后赶回m国,家里的佣人说,宝丫带孩子已经离开了,我没能找到他们。 “俊斐现在赶回m国去了,希望他能在豪威尔酒店找到宝丫和孩子。” 几个人好一阵沉默,苏寒冰冷笑说:“你不是说这是南宫俊斐的家事,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你不方便说吗?现在又为什么舍得说了?” 南宫俊奕回答:“如果俊斐今天到m国没能找到宝丫,我们就必须扩大寻找宝丫的范围,告诉你们,你们都帮忙留意一下,找到她的机会总要大几成。” 苏寒冰又是一声冷哼:“难怪肯说了,原来是想利用我们了。” 南宫俊奕不悦地说:“寒寒,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苏寒冰毫不退让:“是我说得难听吗?你们做得更难看!” “我说了那是俊斐家的事,我不方便过问……” “别找借口,反正在你南宫俊奕的心里,我们母子四个都是外人!” 两个人针锋相对地吵起来。 “好了,寒冰,”左曼云赶紧拉开苏寒冰:“俊奕也不想瞒着我们,这事说来是挺复杂的,希望南宫俊斐赶紧把宝丫和孩子找回来,他们在外面,真让人不放心。” 苏寒冰气愤不已,说:“姐、姐夫,你们不知道,琳姨家那个地牢,我以前也被他们关过,那里面又冷又黑……” “啊?”左曼云吃了一惊,打断她问:“你怎么会被关在那里?谁关的?” “琳姨关的。” “琳姨为什么关你?” “因为……” “寒寒,”南宫俊奕打断她说:“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提了。” “我为什么不能提?”现在的苏寒冰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对南宫俊奕一说话就气势汹汹: “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提过吗? “我之所以不提就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可你处处对我撒谎,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我把你当丈夫尊敬,什么都告诉你,在你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可你呢?你有把我当妻子看待过吗?什么都瞒着我,我讲一点过去的事都不让我提,你到底什么意思? “南宫俊奕,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我能养活四个孩子,我马上带他们走!” 苏寒冰越说越气,转身就进屋收拾东西。 “寒冰!”左曼云喊了一声,想追进去劝她。 “曼云,”楚云墨伸手拉住了她,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俊奕会处理。” 左曼云回头一看,南宫俊奕已经匆匆跟进去了。 苏寒冰蹬蹬蹬跑上二楼,将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往行李箱里塞,南宫俊奕伸手拿走箱子,说:“老婆……” “滚!谁是你老婆!”苏寒冰挥手就是一耳光。 南宫俊奕头一低让过,伸手来抱她:“我的老婆是苏寒冰,你认识吗?” 苏寒冰反手一掌:“不认识!苏寒冰死了!” 南宫俊奕再让过,继续揽她:“我和她白头偕老,生死相依。” 两个人拳来脚往,手脚不闲着,嘴巴也不闲着。 苏寒冰因伤从雇佣军退役后,就没有练过功夫了,后来又怀孩子、生孩子,这几年精力全扑在孩子们身上,她很少再活动拳脚。 南宫俊奕原本就是武痴,现在又是部队的编外教官,功夫不仅没有生疏,还比以前更加精进,所以两个人这一较量,很快就分出了高下。 苏寒冰原本就比较好强,这么快就落在下风,她很不服气,对南宫俊奕也不再手下留情,招式狠辣起来。 南宫俊奕看出她急了,他伸手捉住她说:“好了,老婆……” 苏寒冰的头突然一阵巨痛,两眼一黑,身子往下就倒。 “寒寒!”南宫俊奕吓坏了,急忙抱住她喊:“寒寒,寒寒,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你别动,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左曼云跟楚云墨突然看见南宫俊奕抱着苏寒冰下来,苏寒冰两眼紧闭,他们吓了一跳。 第五百六十八章 道歉 左曼云急忙跑过来问:“寒冰怎么了?” 南宫俊奕说:“她可能旧疾又犯了。” 楚云墨已经快速跑过去发动了车子,喊:“俊奕,快抱寒冰上车。” 三个人将苏寒冰送进医院,马上被送入急救室进行紧急抢救。 在急救室外,左曼云问:“俊奕,寒冰怎么会昏迷了?” 南宫俊奕说:“她跟我过了几招……” “你打伤她了?” “没有,我刚拉住她的手,她就倒下去了。” 楚云墨说:“寒冰本来就有旧疾,今天为宝丫的事情着急,又气你对她撒谎,几件事堆在一起,她的旧疾就犯了。”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我以前之所以瞒着她,就是怕她着急,可这件事始终包不住,她迟早会知道,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姐夫知道,我们在w组织的时候,寒冰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她都挺过来了,没想到为今天这点事反而昏迷了。” 左曼云说:“她如果只是单纯着急还没这么严重,今天她是又急又气,而且气占了主因。 “你对她撒谎,在她看来非常严重,因为她觉得你不信任她……” “不单纯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楚云墨说:“寒冰一向大气,不会为小事想不开,今天她这样生气,主要还是为阳宝丫的失踪。” “对,对,”左曼云接过去:“她担心宝丫,别说寒冰了,我也担心宝丫,她那么单纯,从没有离开过家,还带那么小一个孩子,这样跑出去,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事。”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阳宝丫的境况深深牵动着大家的心。 南宫俊奕叹了一声,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情到这一步。”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南宫俊奕急忙迎上去:“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人已经醒了,没多大问题,马上转入病房。” 护士把苏寒冰推出来,几个人跟进病房,南宫俊奕问:“寒寒,你好些没有?” 苏寒冰将头转到半边,不是他。 楚云墨将南宫俊奕拉出去,说:“你一会儿再跟她说话,现在她还在生气,别刺激她。” 左曼云留在病房里,说:“寒冰,你的头还疼不疼?” 苏寒冰摇头,说:“我没事,姐别担心。” 左曼云劝说她:“寒冰,你别生俊奕的气了,他这人嘴巴紧,不多言多语,这其实是优点。 “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要你帮我保密,你是不是也会对他守口如瓶? “就像云墨当卧底那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但也一直瞒着俊奕的是不是?” “那不一样,”苏寒冰说:“军令如山,我不能违背。” “他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生气,是为你好,你看你都气得住院了……” 苏寒冰说:“姐,我不是气他,我是为宝丫着急,宝丫还是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跑出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琳姨的心也真狠,居然把宝丫关在地牢里,还用皮鞭打她,你说这老太婆…… “唉,不看着她对俊奕好的份上,我真想大骂她一顿。” “对了,寒冰,”左曼云忙问:“你说琳姨把你关在地牢里,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想把我从俊奕身边赶走呗。” 苏寒冰讲了她那年被关地牢的经过,说:“那个地牢阴暗潮湿,还有一副钢精铁铸的手镣和脚镣……” “手镣和脚镣?”左曼云一下想起南宫俊斐给她也戴过。 苏寒冰说:“姐,你不会也在那地牢里被送过吧?” “我没有,我只戴过手镣和脚镣。” 苏寒冰奇道:“你又为什么会戴?” 左曼云说:“我是因为俊奕带我去买枪被人打成重伤,差点死了。 “南宫俊斐气着了,就逼我在医院里照顾俊奕。 “他怕我逃跑,专门上街为我打造了两副手镣和脚镣,把我锁在医院里。 “俊奕醒了后,看见我戴着那东西,很生气,想用手扯断,但他有伤扯不断,南宫俊斐才帮我打开。” 苏寒冰说:“他就算没伤也扯不断吧,那么重,至少有五十斤。” “不重啊,”左曼云比划着说:“只有这么粗,是金属的,重是不重,只是锁在手脚上,走路做事都不方便,想跑更不可能。” 苏寒冰疑惑地说:“那你戴的跟琳姨地牢里的不一样。” 她也比划:“这么粗,很重,戴在脚上走路都困难。 “我还有功夫,只是当时我感冒了,身上没有力气,戴着感觉特别重。 “宝丫那么娇滴滴的,你说她戴着得有多重。” 左曼云的脸上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叹着气说:“宝丫戴着这么重的铁镣,琳姨还用皮鞭打她。” “是啊,你说我能不气?她逃出来虽然不用再在地牢里受罪,可谁又知道她在外面会有什么的遭遇?” 左曼云叹息着说:“宝丫的事情,你也别着急,等你出了院,我们都帮着找吧。” 苏寒冰起来说:“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四个人回到家里就天黑了,许鹏宇来了,抱着妞妞问:“苏姐怎么了?我听保安说你病了。” 左曼云解释:“她是头疼的旧疾犯了。” “哦,是带孩子累的吧,这么多孩子,很操心。” “不是,不是,”苏寒冰忙说:“孩子们让我很开心,是不懂事的大人把我气出病了。” 南宫俊奕马上说:“都是我的错,老婆,对不起。” 几个人都笑起来。 晚上,南宫俊奕很诚恳地跟苏寒冰谈心:“老婆,我不该隐瞒你,这件事是我不对。 “但是你想想,假如你知道琳姨逼南宫俊斐娶宝丫是为了报复她,那你是不是会坚决阻止?” “当然,”苏寒冰毫不犹豫地说:“我会马上带宝丫离开,不会纵容他们欺负宝丫。” “你带宝丫离开,琳姨会活活气死,那你就是间接杀了琳姨,你忍心吗?” 苏寒冰不服气地说:“难道为了不气死她,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宝丫?” “当然不是,”南宫俊奕说: “俊斐为了化解琳姨和宝丫之间的矛盾一直在努力,只是琳姨对阳北声的仇恨实在太深了,所以最后还是没能避免。 “你为宝丫担心,我们又何尝不担心?俊斐尤其难过。 “他出车祸昏迷了那么久,醒来就得知他妈咪过世了,宝丫和孩子失踪了。 “好好的家突然间散了,你知道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吗? “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当场昏倒在地! “醒来后他不顾满身的伤,执意回m国看琳姨和寻找宝丫。 “那些天他哭了多少,你可能无法想像。” 苏寒冰沉默了,她觉得南宫俊斐的遭遇的确很惨。 南宫俊奕握住她的手说:“老婆我保证以后不再对你撒谎,不隐瞒任何事,我的一切都会老老实实告诉你,你别再生气了。” 苏寒冰翻他一个白眼:“我生气了吗?” “没有,我老婆最大度,连姐夫都说你大度。” 苏寒冰伸手拧他的嘴:“贫嘴,我生什么气,还不是为宝丫担心。” “俊斐已经赶回m国寻找去了,我们以后也多留意她的消息。” …… 南宫俊斐回到m国,直接来到了豪威尔酒店,打听了很久以后,得知的确有一个姑娘带着几个月大的小孩在这一带呆过。 她不要薪水,酒店供她吃住,她的工作时间也比较自由,孩子睡觉,她就出来帮忙,醒了她就去带孩子。 她用了一个假名字,所以那天左曼云打听阳宝丫的时候,酒店的人都不认识。 阳宝丫当时恰好进去弄孩子去了,错过了和左曼云的直接碰面。 但左曼云离开后,阳宝丫出来就听见同事议论,说有人打听一个叫阳宝丫的女人,她怕南宫俊斐找来,马上带孩子离开了。 至于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南宫俊斐在海边四处寻找,呆了好几天,实在没有阳宝丫的消息,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为了不让阳北声的亲戚来吵吵闹闹,也为了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南宫俊斐不敢公开发布寻人启示。 大家只能在暗地里帮他寻找阳宝丫。 这个曾经总是喜欢嘻嘻笑的开朗女孩,和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深深地牵动着大家的心。 …… 那天左曼云没有看错,在豪威尔酒店的服务员的确是阳宝丫。 她从凯特琳家里偷偷带走孩子,趁南宫俊斐还不知道,把包里唯一一张卡上的钱一次性全取了出来。 她怕南宫俊斐恨她,更怕他抢走孩子,所以千方百计想躲开他,却不知道到哪里才能躲开。 从小到大,因为南宫俊斐对她的管束极严,她一直过着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现在突然离家出走,她感到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带着刚满两个月的孩子应该到哪里落脚。 她那点钱根本不敢乱用,计划着有一天要用这钱买飞机票到z国。 m国是一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但现在回z国,又怕被南宫俊斐发现。 她要等南宫俊斐不再找她后才悄悄回去。 在街上茫然地走了很久,她想起除了学校和家,她还去过一个地方,就是那年南宫俊斐带她去过的海边。 她带孩子到了海边,因为紧张,又渴又饿,就到豪威尔酒店吃饭。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这女人的脾气真大 酒店里吃饭的人看见阳宝丫一身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还带一个婴儿,大家对她很好奇。 有人关心地询问,她又讲了那番说辞,说婆婆打她,逼她跟丈夫离婚,还要抢走她的儿子,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人们对她大为同情,有人给她捐钱,还有人帮她和孩子买了些衣服送给她,她感动得一边哭一边道谢。 她又请求酒店经理留下她,她不要工钱,只求给他们娘俩安排一间住房,供他们吃饭就行了。 经理见她可怜,就留下她了。 不料左曼云和楚云墨到那里旅游看见了她,她不得不带上孩子逃走了。 …… 虽然大家努力寻找,但没有阳宝丫半点消息。 春节到了,南宫俊斐形单影只地坐在家里,想着以前在m国的时候,每年春节,母亲、大哥和宝丫都在一起吃团年饭,家里热闹至极。 现在,大哥大嫂有了他们自己的家,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他们的生活幸福得让他忌妒。 而他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母亲离他远去,他再也听不到母亲的的呼唤,爱妻和幼子也不知身在何方。 在合家欢乐的大喜日子里,他面对孤灯,默默地思念,默默地回忆。 他的思绪回到以前,哪怕是在吃团年饭的时候,宝丫也会不断闯祸,他不断责罚她,母亲则慈祥地护着宝丫。 那时候,宝丫不会想到,表面上爱她护她的琳姨,对她恨得有多深。 南宫俊斐也不能想像,当母亲亲自在阳宝丫面前揭开了她伪装的面孔,用皮鞭打得她伤痕累累的时候,对宝丫的打击又是多么大? 阳宝丫从五岁来到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没有离开过他这么久。 没有她在身边的这些日子,他的心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她是个马大哈,走路经常摔跤,他不知道,如果她抱着孩子摔跤了怎么办? 她怕打雷,如果这几个月找不到她,夏天到了,打雷的时候她又怎么办? 他更怕的是,她在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后,如果她的心理承受不了,遗传性心脏病突然变严重了怎么办? …… 无数的担心,无数的着急,无数的思念缠绕在心头,而他却找不到她! 南宫俊奕知道弟弟难过,他亲自驾驶直升机飞到l市,把南宫俊斐接到w市去过春节。 在w市呆了一天,看见大哥大嫂和孩子们其乐融融地幸福着,南宫俊斐更觉伤感无比。 他无法忍受心里的伤痛,告别兄嫂要回l市。 找不回来阳宝丫和孩子,南宫俊奕和苏寒冰也不能给南宫俊斐更好的安慰,只能让他离开。 次日,左曼云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小岛,说要到天之浴去看苏警官和母亲。 楚云墨要上班,没有来,南宫俊奕带两姐妹和孩子们到f国去。 沈冰心跟他们打过了招呼,说:“老苏想出院回家疗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三个人的一致反对。 苏寒冰说:“为什么要回家疗养?爸爸身体还没有好,如果不继续用温泉治疗,万一又拖严重了怎么办?” 苏警官说:“不会拖严重,只要我经常走动,慢慢会恢复的。” “不行,”南宫俊奕也说:“为什么要回去慢慢恢复?在这里早点恢复不是更好?” 左曼云也坚决反对:“妈,苏叔叔好不容易恢复得这样,您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治疗?” 见三个人都反对,沈冰心只得解释:“是这样,老苏想把这笔钱转给十五号那个病人用。” 原来,每年十二月底是这里统一收费的时候,今年十五号没有人交钱,疗养院联系不上十五号的家属,那些医生护士就全撤走了,门也大大开着没有人管。 有一天沈冰心扶着苏警官散步的时候看见十五号的门开着,苏警官说:“冰心,我们去看看这家人。” 两个人进去,只见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扶着里面一道门的门框,试着想往出挪。 他的行动非常艰难,每迈一步都很吃力,差点栽倒在地上。 苏警官急忙说:“冰心,你快去扶他一把。” 沈冰心赶紧跑过去扶住老头,说:“大哥,你慢点。” 老头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呆住了,手指颤抖着指着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沈冰心和苏警官见这个老人病成这样,却无人过问他的生死,对他十分同情。 苏警官说:“冰心,你每天多来看看他,他已经成这样了,千万不能再摔跤。” 沈冰心明白,如果这老人再摔一跤,只怕再也醒不来了,所以她每天都抽时间过去看老人。 她发现十五号比苏警官的情况严重得多,他能听见,但完全不能说话,只能比划动作,而且手和脚都行动不便。 沈冰心说:“那个老人太可怜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里人不管他了,老苏想把我们这笔钱省下来给这位老大哥用。 “老苏已经好了一大半了,那位老大哥在床上躺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如果不继续治疗,他的病情很可能会再度加重,那就前功尽弃了。 “他已经都这样了,家里人又不管他,如果我们不帮他一把,也许他活不了几天。 “古话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也希望能把我们的这笔费用转给他去,让他慢慢好起来。” 南宫俊奕说:“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您们继续在这里住,他那笔费用我也帮他交就是了。” 沈冰心说:“这……不好吧?” 她深知这又是一笔巨款。 苏寒冰笑道:“妈,这没什么不好,他挣来钱就是为了做好事的,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必须做。 “所以您和我爸就放心住在这里,你们的费用都由俊奕交,您们和那位大爷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南宫俊奕说到做到,马上就找到疗养院的财务部,交纳了十五号的费用。 于是医生护士又回到十五号工作了。 老头林奇得知是沈冰心的女婿帮他交的费用,竟然感动得老泪纵横起来,拉着沈冰心地手颤抖着,好一会儿都不放开。 从这以后,十五号的门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关着了,沈冰心每天扶着苏警官出来散步,都会到十五号来看一看。 医生向沈冰心介绍说,林奇老人三十年前来的时候,完全是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医生都换了几批了,他能恢复到今天这个程度,已经是奇迹了。 沈冰心听了很振奋,对苏警官说:“看来,你和这位林大哥都有可能全面康复。” 苏警官说:“希望吧。” 南宫俊奕回去后,又跟苏寒冰到医院去看袁道安。 袁道安的双腿已经差不多治好了,但人依旧没有清醒。 南宫俊奕跟苏寒冰商量:“寒寒,我想把袁叔也送到天之浴疗养院去。” “送吧。”苏寒冰淡淡地说。 南宫俊奕说:“这笔钱也只能我出。” 苏寒冰瞥他一眼:“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哭什么穷?” “我不是哭穷,”南宫俊奕解释:“我是怕你不高兴,说我乱花钱。” 苏寒冰翻了他个白眼:“钱是你挣的,你想怎么花是你的自由,还用向我请示?” 南宫俊奕搂着她的腰说:“你是我老婆,我不论做什么都应该向你请示,对不对?” “哼!你现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她还在为南宫俊奕把阳宝丫的事情瞒着她耿耿于怀。 “我一直都知道,好了,寒寒,你放心,以后我不会瞒你任何事。” “该瞒就瞒吧,我也省得操心。” 南宫俊奕伸手拧她的脸:“这女人的脾气真大。” “嫌吗?”苏寒冰爆吼:“你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南宫俊奕笑道:“你占有了我的第一次,再也还不回来了。” “呸!不要脸!” 明明是他强行占有了她,现在反倒猪八戒倒打一钉耙。 南宫俊奕哈哈大笑。 南宫俊奕征得了袁安婕和她妈妈的同意,将袁道安送到了天之浴疗养院,他们的门牌号是八十五号。 沈冰心得知袁道安是南宫俊奕的亲戚,说:“他们在这里的事你别操心,我会帮他们。” 南宫俊奕说:“那就辛苦岳母了。” 袁安婕见天之浴疗养院的条件很好,对父母的身体都有很大的益处,她很开心,只是觉得欠南宫俊奕太多,这笔钱她根本还不上。 “大少爷,”她说:“我妈咪在这里照顾我爹地就可以了,您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没问题,”南宫俊奕说:“这样吧,我公司的职位比较多,你回去就到我公司去看看……” 袁安婕说:“别的职位我做不来,就让我做个保安吧。” 南宫俊奕笑道:“你除了练功夫,对别的就没有一点兴趣?” 袁安婕摇头:“别的,我实在学不了。” “那,”南宫俊奕说:“你想在我公司做,还是做我们家里的保安?” 袁安婕说:“我随大少爷安排。” 袁安婕的母亲说:“大少爷,让安婕儿做你家里的保安吧,我怕她在外面闯祸。” “行,”南宫俊奕一口答应:“这样也好,我那里四个孩子,等他们慢慢大了会到处乱跑,你可以跟你苏姐姐一起照看他们,你跟寒寒在一起,你父母也放心。” 第五百七十章 勇敢向前走 “好的,”袁安婕点头:“我回去就找苏姐姐报道。” …… 阳宝丫离开豪威尔酒店后,她猜想南宫俊斐很快就要到m国来找她,所以她马上就乘飞机回到了z国,却不敢在l市和w市出现。 她来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这就是s市。 她想南宫俊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躲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她租了房子,化名左小妹。 带着不到半岁的孩子,阳宝丫要找工作很困难,但为了生存和供养孩子,又不得不找。 最后她在一家叫“家佳美”的保洁公司找了个工作,保洁公司老板见她带着孩子不方便上门为顾客打扫,安排她在家里洗东西。 所以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顾客的被套床单等保洁品拿回来清洗,晾干后再折叠整齐送回去。 开始的时候,她很不习惯,她在南宫俊斐家里虽然常做家务,可主要是洗自己的衣服,用洗衣机很快就洗了,连手都不用打湿。 好一点的衣服还送出去干洗,她几时像这样长时间手洗过? 这里却不行,她没有洗衣机,有的顾客也特别说明不准用洗衣机,所以她全靠用手搓洗。 这段时间正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候,两手泡在冷水里洗衣服,她冷得直哆嗦。 手指头冻得通红,她洗一洗就拿起来放在嘴边呵气。 洗的东西里以洗床单被套最多,又厚又重,她洗得手破了皮,裂了口,然后冻了,肿得跟包子似的。 她忍着钻心地疼痛坚持洗,一边洗一边呜呜哭,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凯特琳和南宫俊斐对她的报复。 每当想着南宫俊斐曾经对她的爱都是假的,她就难受得厉害,手冷,心也冷,手疼,心更疼。 孩子睡着了,她就放在床上,孩子醒了,哭起来了,她就背在背上,一边洗一边哦哦哦地逗孩子。 有一次,孩子闹肚子,还发高烧,她也感冒了,浑身无力。 带孩子到医院拣了药回来,她很想睡一会儿,可看见收回来的三家保洁品还没有洗,她又不得撑着无力的双腿去洗。 那天一直洗到半夜才洗完,她躺在床上就哭起来,觉得好累,前途黯淡,没有一点希望,真想带着孩子一死了之。 一边哭,她一边拿出密码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她看见了那些对她来说十分熟悉的东西。 她拿起一串钥匙,这是南宫俊斐在l市的房子钥匙。 她现在仍然记得,当南宫俊斐带她进入那套房子的时候,她的兴奋心情。 那时候,她以为她终于有一个自己的家了,那个家只属于她和她的丈夫,以及他们后来的孩子。 现在,她终于有了他们的孩子,可属于他们的家在哪里? 她拿起了那张卡,卡也是南宫俊斐给她的,是她的零花钱,他每个月按时把钱打在这张卡上。 从她在m国把卡上的钱全取光以后,她再也没有到银行去过,因为卡上的余额已经少到无法支取。 她又拿起了手机,翻着手机上以前他们的照片,她哭得泣不成声。 照片上的南宫俊斐那么亲切,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无法相信他从没有爱过她! 可是,如果他真的爱她,为什么娶了她一年时间都不跟她同房? 如果他真的爱她,在她怀上孩子后,他为什么隐瞒着所有人? 看着他熟悉的笑脸,她哭着说:“我知道我爸爸对不起你,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样骗我,你又有多高尚?你和我爸爸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么恨我,这么想拿回公司,是不是愿意用我们母子两条命来换天佑? “你对我只有恨,没有爱,恨屋及乌,自然也恨我的孩子,所以答案是肯定的吧? “南宫俊斐,如果我和孩子就这样死了,你还能得到公司吗?” 越想越往死胡同里钻,加上阳宝丫又在病中,更觉得心灰意懒,一心想求死。 她拿起了包里最后一件东西——秦东子的照片。 秦东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蔼,照片上他签下的名字刚劲有力。 她翻过照片,默默地看着后面秦东子题的一句话:“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勇敢向前走。” 她想起秦东子的爱情和婚姻,他那么不幸,经受了那么大的波折都扛过来了,依然健康乐观地生活着,她是他的超级粉丝,为什么不向偶像那样勇敢乐观地生活下去? 孩子动了动,她急忙抱起来提尿。 提完尿后,孩子又睡熟了,她探了探孩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看看儿子,再看看照片上的题词,阳宝丫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自私。 就算南宫俊斐欺骗了她,可儿子是无辜的,他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世界,才生活了不到一年时间,她居然想要带他离开! 不管南宫俊斐是什么人,反正儿子是自己的,只要有儿子,未来就有希望。 其实时间过起来可以很快,不是吗?看这才没多久,儿子就快到半岁了。 咬咬牙,再努努力,为了儿子,她可以坚持。 在后来的日子里,阳宝丫时常用秦东子那句话激励自己。 这样的精神鼓舞非常有效果,每一次在心里背一遍“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勇敢向前走。”她颓废的心就又充满了力量。 一个月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阳宝丫冻了的手开始好转,她也慢慢适应了这份工作。 这工作虽然辛苦一点,但对她带孩子十分方便,关键是没办法找别的工作,所以她也不敢嫌弃。 每天保洁公司给她打电话,说哪家要洗什么,她就背着孩子到顾客家去收。 她洗干净了,还要送到老板那里去,用她的洗衣机脱水。 晾干后,她收了熨得平平整整的,再折叠好背着孩子给顾客送去。 保洁公司是计件制,多劳多得,为了多挣钱,阳宝丫总是尽量多接活。 有的老人家里的东西很脏,别的保洁工都不愿意接,她一概不嫌弃,全接下来。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她一双以前细嫩白晰的小手,变得十分粗糙。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等孩子大些了,可以上幼儿园了,她再换个好一点的工作。 现在为了积攒以后孩子上学的费用,她一点儿也不敢偷懒,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着。 只要能躲过南宫俊斐的报复,能保护儿子,有秦东子乐观的精神鼓舞着她,再苦再累,她也不怕。 天气暖和起来了,她不用再浸在冰冷的水里洗东西,感觉好多了。 衣服晾干也容易,她不用再跑到老板那里去脱水了。 孩子八个月大了,特别乖,特别爱笑,每当她累着了的时候,走到孩子面前,他就挥舞着一双小手冲着她快乐地笑起来。 看着孩子这可爱的笑脸,她身上的疲劳会一扫而光,逗孩子说会儿话后,她接着忙。 进入夏天后,经常出现雷雨天气,雷声一响,阳宝丫就冲过去关门窗,然后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每一声惊雷响起,她的心脏就要不停颤抖,以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打雷,现在她知道是自己的心脏问题,所以就不那么怕了,只是努力按住心脏。 孩子八个多月后就开始咿咿呀呀翻话,阳宝丫跟孩子聊天,反来复去讲他的爸爸,讲打雷的时候,南宫俊斐总是守着她…… 虽然孩子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见她说话,孩子以为妈妈在逗他,很开心,不断手舞足蹈咯咯笑。 在孩子的笑声里,她渐渐忘记了害怕,甚至感觉不到打雷的声音了,她的注意力被孩子的笑声转移了。 孩子十个月的时候,进入了盛夏,天气特别炎热。 在家里还好,阳宝丫最难受的是出去接送衣物。 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动一动就满身大汗,她还得背上孩子挤公交车,有时还要步行好一会儿,孩子热得长了痱子,她也中暑了几次。 夏天的天气又特别容易变化,刚刚还是火辣辣的太阳,转眼间突然就大雨倾盆,她撑着的小伞全遮在孩子身上,她自己时常淋得像落汤鸡。 不管有多艰难,她都按时取送衣服,从无怨言。 这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天佑公司的董事长,千万财产的继承人,为了孩子,已经变成了典型的普通妇女! 有一天,另一个保洁工洗好了顾客的保洁品,正要去送的时候,却突发疾病住院了,保洁公司老板给阳宝丫打电话,让她帮那位员工还保洁品。 阳宝丫背上孩子,撑上小伞,先到那位员工家里取保洁品,是被套和几件衣服,她再顶着炎炎烈日送到顾客家里。 根据被套上面的地址,她一路走一路问,来到了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 她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脸敌意地看着她问:“你找谁?” 她举举手里的保洁品,说:“我是保洁公司的。” 女人回头喊:“姐,保洁公司的。” 阳宝丫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 阳宝丫想不起这人的声音像谁,她疑惑地走进去,定睛一看,只见客厅里有好几个人,男女都有。 第571章 小婕被抓 这些人在k歌,一男一女正在飙高音,飙得很投入,其他的人一边喝酒一边鼓掌。 阳小婕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都很面熟,她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看见过他们扮演的角色! 这些人居然是演员? 她好奇地打量他们,人家却没有人理她,只自顾自k歌,聊天。 开门的女人走到飙歌的女人身边,大声说:“姐,她进来了。” 飙歌的女人回过头,阳小婕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肖红紫。 肖红紫也认出了她,走过来说:“哟,是你啊,你在做保洁?” 阳小婕点头:“是的。” 肖红紫看着她背上的孩子说:“怎么?被负心男人抛弃了?” 阳小婕没有回答,说:“我是保洁公司的,请问这里谁是主人?” “我就是主人,你看不出来?”肖红紫的语气很不友好。 阳小婕不卑不亢地说:“肖小姐,你好,我把被套和衣服给你还来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肖红紫问:“往天那个人呢?” “她生病了,在住院。” 肖红紫不耐烦地说:“她没有告诉你,要把被套给我装好?” 阳小婕说:“请问棉絮在哪里?” “肖姐,该你了。”飙歌的男人喊。 “来了。”肖红紫回头应了一声,向阳小婕指指卧室说:“衣柜里,自己拿出来装好。” 阳小婕背着孩子往里面走,肖红紫说:“等等。” 阳小婕停下,说:“肖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肖红紫怀看着她背上的孩子,那孩子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大大的房间和房间里的人,不时咯咯笑。 她说:“这孩子会不会把屎尿拉在我房里?” 阳小婕说:“肖小姐放心,他不会。” “不会就好,”肖红紫挥了挥手:“去装吧,被套装上后,把衣服也给我挂在衣橱里。” 阳小婕走进卧室,听见外面一个女人说:“肖姐,你每次都让保洁员帮你装被套?” “当然,”肖红紫理所当然地说:“我既然花了钱,她们就得为我服务周到,不仅被套要装好,衣服都必须一件一件给我挂在衣橱里。” “肖姐,你真会计划,花一份钱,做两份事,不错啊。” 肖红紫得意地说:“跟你肖姐我好好学吧,我会的还多着呢。” 音乐响起来,淹没了说话声。 阳小婕进了卧室,打开衣橱没有打到棉絮。 她背着孩子,往高爬不方便,就想着会不会放在下面的柜子里。 她打开柜子,没有看见棉被,却看见了一把针筒,是医院里注射用的那种。 她暗暗奇怪,肖红紫放这么多针筒在这里干什么? 她关上柜子门出去,那个开门的女人问:“你这么快就装好了?” “没有,”她解释:“我还没有找到棉絮。” 那女人又喊肖红紫,肖红紫不耐烦地说:“棉絮就在上面,你居然找不到?” 阳小婕说:“我拿不到。” 她搬了一张椅子进来,站上去打开上面的门,看见果然有棉絮。 她抱出棉絮装好,又把肖红紫的衣服挂进衣橱里,出来对开门的女人说:“棉絮装好了,衣服也挂好了,我走了。” “等等,我问问肖姐。” 她一问,肖红紫说:“急什么,喊她把窗帘拆了带去洗了。” 阳小婕拆了窗帘,装好往出走,肖红紫没唱歌了,她端过来一杯饮料,说:“来,喝杯橙汁再走。” 阳小婕有点意外,肖红紫突然的殷勤让她莫名其妙。 她心里很不喜欢肖红紫,这当然是因为秦东子的关系。 她说:“谢谢肖小姐,我不渴。” 她继续往出走,肖红紫的脸色有点难看,说:“回去赶紧洗,干了早点给我送回来。” “好的,肖小姐。” 阳小婕离开后,肖红紫跑进卧室,打开她的床头柜抽屉翻了一通。 一个女人跟进来问:“肖姐,她不会发现吧?” “应该没有。”肖红紫说:“她看见了也没有关系,一个土包子,根本懂不起。” 她不担心阳小婕发现那些针筒,却怀疑阳小婕偷她的首饰。 翻找了一阵,首饰并没有少,她放心地出去了。 过了几天,阳小婕洗好了窗帘,晾干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背着孩子给肖红紫送回来。 站在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门外,阳小婕照例按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开,她觉得门后一定有人在窥视。 她淡定地站着,孩子也没有吵闹,大概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还没有开,她忍不住又按门铃。 门终于打开了,仍然是上一次开门那个漂亮女人。 她说:“怎么又是你?” 阳小婕举起手里的窗帘说:“我来送肖小姐的窗帘。” 女人不耐烦地说:“那你快进来啊,磨蹭什么!” 阳小婕说:“你堵在门口,我怎么进?” 女人更不耐烦,骂道:“土包子,看见你就倒胃口。” 她转身进去,阳小婕又站了一会儿,才拿着窗帘往里面走。 女人转身骂:“土鳖,关门!” 阳小婕不明白这女人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对自己这么不满。 她忍气吞声地想,就这一回,下次不来这家了。 阳小婕回到门边正要关门,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几个男人冲了进来。 没等阳小婕反应过来,一个男人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个男人捂住了那一个女人的嘴巴。 阳小婕吓呆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南宫俊飞的人来抓她了,他们一定会抢走她的儿子! 其他的人冲进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里面的男男女女全被带了出来,但没有肖红紫。 阳小婕和开门的女人也被带过去,男人们喝令她们站成一排,一个扛摄像机的人对着他们不停拍摄。 阳小婕背上的孩子被男人大声的呵斥声惊醒了,他还没有睡饱就被吵醒了,心里很不高兴,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头儿模样的男人皱眉看了她一眼,阳小婕吓得眼泪直流,生怕人家一把抢过孩子抱走。 她急忙将手反过去拍孩子,哄着说:“儿子乖,别哭,妈妈在这里。” 又热又怕,阳小婕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 头儿又看了看她背上的孩子,说:“你过来。” 阳小婕忐忑不安地跟他走到另一间屋,心里暗想,他如果敢抢儿子,她就跟他拼命。 那人问:“你是什么人?” 阳小婕一楞,这人不知道她是谁?那他就不是来抓她的吧。 她急忙回答:“我是保洁公司的保洁工。”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帮肖小姐洗了窗帘,今天给她送过来。”她举起手里的包裹给他看。 男人接过去打开,看见里面只有窗帘布,没有别的东西。 他还给她,问:“你刚才说帮谁洗窗帘?” “肖红紫小姐。” “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这是她的房子。” 那人看着她背上的孩子,孩子没有再哭了,眼睛闭着,似睡非睡。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知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阳小婕摇头:“我不知道。” 那人半晌没说话,好象在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阳小婕急忙解释:“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演员,但不知道他们在肖小姐这里做什么,我估计是谈一些和拍戏有关的事情吧?” “你来过几次?” “两次,今天第二次。”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唱歌。” 停了停,那人又说:“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证件在家里,我没有带。” 那人说:“你一会儿跟我们回局里做笔录。” “你们……是警察?”她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那人拿出他的警官证交给阳小婕过目。 阳小婕哪敢接过来细看?只要人家不找她的麻烦,不是南宫俊飞找来抢她儿子的人,她就谢天谢地了。 阳小婕跟那个警察头儿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便衣从肖红紫的卧室出来,手里抓了一把针筒。 阳小婕到警察局作笔录,她本不想写真名,又不敢,怕警察知道她的底细,只好写了。 警察又给家佳美保洁公司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公司老板得知她被当作吸毒人员抓了,也很吃惊,急忙说明她的情况,保证她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警察就把阳小婕放了,放之前又教育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切不可以身试毒,她才明白那些人在肖红紫家里做什么。 当天晚上,一条新闻引起了南宫俊逸的注意。 新闻中说,s市警方接到群众举报,端掉了一个容留他人吸毒的窝点。 新闻中有抓获吸毒人员的现场视频,他震惊地发现,阳小婕居然在里面! 与此同时,左云儿和楚云天,南宫俊飞,苏寒漠都看到了这则新闻,也看到了镜头里的阳小婕。 镜头其实很短,几乎是一晃而过,但南宫俊飞在电脑上多次回放后,还是看清楚了阳小婕的样子。 只见她的穿着像一个清洁工大妈,背上背着孩子,面对警察的呵斥,她一脸的紧张和恐惧,眼泪直流,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泪水,一边哄孩子。 南宫俊飞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他起身就往出跑。 刚出门,南宫俊逸打来了电话:“俊飞,你看新闻没有?” “我看了,”南宫俊飞的喉咙硬硬的,说:“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第572章 一定要带她回家 南宫俊逸说:“如果小婕真的染上了毒瘾……” “我也要把她带回来。”南宫俊飞的语气很坚定。 “我知道你要带小婕回来,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染上了毒瘾,你最好等她戒了再接回来,否则……” “我知道,大哥,”南宫俊飞说:“我会陪她戒毒,等她戒毒后,我再带她一起回来。” “你明白就好,那你去吧,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好的。” 凌晨两点,南宫俊飞来到了s市。 这么晚,警察局的人没上班,没法给他查什么,他也不去住宾馆,就在警察局门外候着,躺在车里,两眼直盯盯地看着警察局的大门。 天亮了,他一直等到上班时间到了才进去。 见到值班民警,他介绍情况,说:“我妻子带孩子离家出走,八个月都没有音讯,昨天晚上我在新闻中看见她了。” 值班民警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大概上班第一个接待对象就是大帅哥的缘故,小姑娘的态度非常好。 她说:“你在新闻中看见她,怎么会到警察局来找人?” 南宫俊飞解释:“她在你们抓的吸毒人员里。” “吸毒?”民警小姑娘皱眉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阳小婕,”南宫俊飞想了想,又说:“她可能用的化名,你们抓的吸毒人员里面,有一个背着孩子的,就是我妻子和儿子。” 民警很快查出来了:“有一个叫阳小婕的,不过她不是吸毒人员。” “她不是吸毒人员?”南宫俊飞忙问:“那你们为什么抓她?” “我们没有抓她,”民警解释:“我们抓的时候,她正好在那个房间里,我们了解到她只是保洁公司员工,没有参与吸毒,她做完笔录就离开了。” 南宫俊飞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民警小姑娘问:“先生还有什么问题?” 南宫俊飞想了想,说:“请问她在哪家保洁公司?她做的笔录上面有记载吧?” 小姑娘怀疑地看着他:“你们真的是夫妻?” “真的是,我这里有结婚证,你看看。” 南宫俊飞就是怕人家怀疑他和阳小婕的夫妻关系,从阳小婕离家后,他出门都把结婚证带在身上。 他把结婚证、身份证都递进去,民警小姑娘很仔细地看完后,问:“她既然是你的妻子,又为什么离家出走?” 南宫俊飞耐心地说:“因为她和我母亲之间发生了矛盾,我当时不在家,等我回家后,她和孩子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昨天晚上才在新闻中看见她。” 小姑娘说:“她在家佳美保洁公司。” 保洁公司?南宫俊飞心想,她应该是在保洁公司当会计什么的吧。 他激动地道谢:“谢谢警察同志,我这就去接她回家。” 南宫俊飞打听到了家佳美保洁公司的地址,马上驾车赶过去。 到了家佳美保洁公司,他打听阳小婕,人家说没有这个人。 他马上描述:“她二十二岁,长得很漂亮,背着一个孩子,孩子现在十个月。” “哦,你说的是左小妹啊?她已经走了。” “走了?”南宫俊飞忙问:“什么时候?” “前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说的。” “前天下午?”南宫俊飞说:“昨天晚上她不是还在新闻里吗?” “新闻是昨天才播出的,事情是前天下午发生的。” 南宫俊飞想想也对,新闻往往比事情实际发生的时间要晚至少一天。 老板详细介绍:“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左小妹被警察带走了,后来接到警察局的询问电话,才知道闹了个误会,我说明了她的情况后,她就被放了。 “左小妹从警察局出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家里有事,要回去,不来上班了。 “我估计她是被吓坏了,一个年轻姑娘,谁愿意被带到警察局去啊? “我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她说不来了,这个月没有结算的工资也不要了,还说她已经上火车了。 “唉,左小妹向来胆子就小,从不敢跟顾客争执,顾客叫她用手洗,不准用洗衣机,无论天有多冷,她都坚持用手洗。 “有些顾客挑剔,她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被套,还让她返工重洗,她都默默地做。 “这么胆小的人,这次遭遇这么大的事,只怕真的吓坏她了。” 南宫俊飞越听心情越沉重,他真想不到,小婕居然会落魄到给别人洗被套床单来维持生活! 但回头再一想,她带着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找到轻松的工作? 这大半年,可怜的小丫头吃了多少苦啊! 他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家,让她好好享受家的温暖。 “请问,”他问家佳美老板:“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她的住处我没有去过,不过我们这里有几个保洁工去过,我找个人带你去。” “谢谢,谢谢!”南宫俊飞连声道谢。 那位保洁工带南宫俊飞来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里,当他们敲门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开门出来:“你们找谁?” 保洁工说:“我找左小妹。” “她搬走了。” 南宫俊飞忙问:“什么时候搬走的?” “前天晚上。” 又是前天晚上! 南宫俊飞已经明白了,阳小婕从警察局出来,给家佳美老板打了电话辞职后,马上就搬走了。 她就是为了躲他,才这么匆忙地搬走!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南宫俊飞心里一片茫然,现在,他又该到哪里找她?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呆在s市,跑完了所有保洁公司,打听阳小婕的消息。 一个星期过去了,半点线索都没有。 他猜想,阳小婕既然要躲他,必定不会再在s市出现,那她又会到哪座城市落脚? 公司打来电话,要他赶紧回去处理公务,他一声长叹,闷闷不乐地离开了s市。 在南宫俊飞发狂地寻找阳小婕的时候,她并没有离开s市。 那天下午被警察突然抓,她真的吓坏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南宫俊飞在警察局等着她。 因为她知道楚云天和秦飞扬都是高级军官,佟思月的父亲是w市警察局长,如果南宫俊飞求他们帮忙,那他们很容易找到她。 好在南宫俊飞并不在警察局,但她又担心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从警察局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收拾东西退房。 她背着孩子,拿上自己简单的行李,坐上车后才给保洁公司老板打电话辞职,为了不让南宫俊飞找到她,她连当月的工资都不要了。 天快黑了,来不及租房子,她只能找旅馆。 大的宾馆她不敢去,一个是她现在没钱,住不起,另一个是大宾馆管理很严,要登记身份证,她只能找城郊的小旅馆暂住。 城郊的小旅馆大多数是私人自己的房子改建的旅馆,条件差,甚至没有饮水机,只能用水瓶烧开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送。 但这里管理也松懈,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入住,只是价钱比有身份证的高些。 阳小婕当天晚上随便找了一家旅馆暂住了一晚上,为了安全起见,次曰又换了另一家。 现在她根本不敢出去租房子,怕南宫俊飞很快找到她。 就这样,一个星期来,她白天带着孩子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游走,晚上就到小旅馆住宿,每天晚上换一个地方。 她也不敢一直在这一个片区,而是围着城区走,比如昨天晚上她在城南的郊区,今天晚上就可能在城北的郊区了。 在这座城市如惊弓之鸟一样东躲西-藏的人,不是只有阳小婕一个。 除了她,至少还有一个,就是上一次警察抓毒的时候的漏网之鱼肖红紫。 肖红紫当时出外办事,回来正好看见警察押着在她屋里玩的人往出走,她没敢露面,赶紧隐藏在了暗处。 肖红紫看见其他的男女都逮着手铐,唯独阳小婕没有戴,马上认为是阳小婕告的密,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她知道她的住处一定被监控了,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到任何熟人那里出现,更不敢到大宾馆住宿。 所以她也像阳小婕一样,躲在城郊那些不要身份证就可以入住的廉价小旅馆里,每天晚上也不停换地方。 当然,她比阳小婕更害怕,因为阳小婕所要躲的仅仅是南宫俊飞一个人,而肖红紫要躲的却是所有警察。 俗话说:冤家路窄。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 这两个同样躲来躲去的女人,有一天晚上竟然意外地入住在了同一家小旅馆里! 不过只是肖红紫看见了阳小婕,因为阳小婕背着孩子,太显眼了。 而阳小婕却没有注意到肖红紫,她所要注意的,只是男人。 肖红紫一看见阳小婕就有一肚子怒火,她认为,是阳小婕害她现在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 这笔帐,她得跟阳小婕好好算算。 不过随后她又想,阳小婕跟她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对付她呢? 她慢慢分析,想起她和阳小婕的第一次见面,是在l市海市蜃楼大酒店里。 她当时向秦东子要钱,秦东子却威胁她,如果她敢去找他父母的麻烦,就送她进监狱。 当时秦东子说的“上个月二十三号晚上,花园路三十八幢,你和三个艺员做过什么?”那句话,就是指她容留三个演员在她的住处吸毒的事情。 第573章 想要你的孩子吗? 秦东子威胁过她以后,她怕他带警察到花园路三十八幢来抓她,不敢再在l市吸食毒品,就来到了s市。 为了掩人耳目,她用化名在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买了房子,专供他们吸毒用。 开始她还是很隐蔽的,谁也不让进来。 但她不喜欢自己打扫清洁,又不敢请女佣,就不得不找保洁工。 后来她发现保洁工都是一些进城来找工作的农村大妈,完全不懂那些针筒是干什么用的,还问她是不是身体不好,需要经常打针。 这样一来,她的警惕性就放松了,对保洁工不再防备,当然,她是不会让人家亲眼看到他们吸毒的。 阳小婕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一个意外。 看见阳小婕背着孩子,一副落魄相,她直觉地认为,这个女人以前傍了个富二代,现在生了孩子却被人家甩了,只能当保洁工养活自己和孩子。 在肖红紫的眼里,没有了富二代男人供养的阳小婕也是很土气的,她当时又忙着飙歌,所以没有对阳小婕采取防范措施。 现在看见阳小婕,肖红紫再把前后事情连起来一分析,马上认定是秦东子派阳小婕来查她的。 她这样怀疑是有原因的。 从去年被秦东子威胁后,她没有再去找过秦东子和他父母的麻烦。 但前不久,她在一个风景区拍一部广告,秦东子的母亲林可儿正好到那里旅游,两个人就无意中碰面了。 秦绍锋没有陪林可儿一路,而是肖红紫的表姐冯依香,只是这个表姐和肖红紫现在的关系极为生分,多年没有走动,见了面也互不搭理。 林可儿看见肖红紫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近在咫尺,她没有避让,和蔼地跟她打招呼:“红紫,你怎么在这里?” 肖红紫一见林可儿,就想起他们不肯把星际娱乐的股份转到她头上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前婆婆只有恨意。 她冷冷地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我不到这里拍广告,怎么养活自己? “我又没有你那样有本事,十五岁就能勾搭上星际娱乐的老总。 “你帮他生下一个秦东子,一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可儿不善吵架,被肖红紫这话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可儿好欺负,冯衣香可没那么好脾气,她就早看这个表妹不顺眼了。 冯衣香跟林可儿关系极好,这个表妹还是秦东子的妻子的时候,三番五次气得林可儿大病,冯衣香就憋了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她老公秦玉锋拦着,她早就找到肖红紫打上了。 现在肖红紫当着她的脸侮辱林可儿,冯衣香哪里还忍耐得住? 她冲过来,扬手就是两个耳光。 肖红紫没想到冯衣香竟然打她,她捂着脸惊愕地说:“表姐!你……你居然打我?” 冯衣香骂道:“我没有你这种表妹!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死丫头! “你跟你那个老娘一样,眼里除了钱和男人,还有什么? “你就算跟东子离了婚,可儿也当了你几年的婆婆,她有你侮辱的? “你对东子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他没有对你赶尽杀绝,让你有广告拍已经很幸运了,你还不知足! “我告诉你,肖红紫,你再敢说可儿的坏话,不用东子和秦总动手,我也能让你彻底滚出演艺圈!” 肖红紫还真被冯衣香这话给吓住了。 她很清楚,冯衣香的老公秦玉锋是星际娱乐副总,副总一句话,要封杀肖红紫也是轻而易举的。 大家之所以一直对肖红紫网开一面,就是因为她顶着“冯衣香的表妹”这样一个身份。 虽然冯衣香早就声明她和肖红紫没有关系,大家不用给她面子,但秦绍锋和秦东子终就不想让冯衣香难堪,所以对肖红紫才一让再让。 肖红紫也正是仗着冯衣香的这层关系,才一再为所欲为。 因为就算冯夜香不认她,但冯衣香的母亲念旧,看在肖红紫母亲是她嫂子的份上,总是在冯衣香和林可儿面前帮肖红紫求情。 肖红紫和秦东子从结婚到离婚,又到现在,她大大小小吵闹过无数次,冯衣香一直没有出面,肖红紫几乎把这个表姐给忘了。 现在冯衣香的这两个火辣辣的耳光,将她打回了现实,她意识到,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和林可儿争吵的底气和资本! 她转身想走,冯衣香却拦住了她:“你想就这么走?这广告你如果还想继续拍下去,就向可儿道歉!” 最后,肖红紫不得不向林可儿道歉。 她挨了打,却还要向人家低头道歉,肖红紫窝了一肚子火。 现在阳小婕害她有家不能回,她认为是林可儿和冯衣香把那天她辱骂林可儿的事情告诉了秦东子,秦东子一怒之下,要将她送进监狱,所以找来阳小婕帮他。 分析来分析去,肖红紫觉得事实就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巧,她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时间都没有事,阳小婕才出现第二次,她就翻船了? 越想越冒火,肖红紫很清楚地知道,她犯的不是小罪,因为她不是单纯容留他人吸毒,为了钱,她已经开始偷偷贩毒了。 这可就严重多了,如果抓住,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她不想死,更不想一辈子呆在暗无天曰的牢里没有自油。 是秦东子和阳小婕把她害成这样的,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肖红紫买了一张新电话卡,拨了一个号码,说:“六哥,想不想发一笔横财?” 这个六哥是一个在道上跑的小混混,因左手有六根手指,道上都叫他六哥。 六指跟肖红紫有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比如,谁惹了她,她一个电话,六指就出面帮她揍人家一顿,她就陪六指睡一觉抵人情。 所以这是两个臭味相投的狗男女,要做什么坏事,必定能一拍即合。 阳小婕并不知道危险在向她靠近。 她进了房间后就关紧房门,除了旅店的服务员――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就是老板或者老板娘――别人敲门,她一律不开。 将孩子哄睡着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她也准备睡觉了。 今天住这一家小旅店条件相当不好,热水器坏了,她只能把水瓶里的开水兑了勉强洗了个澡。 这一下就没有开水了,为了防止半夜孩子要喝水,她只得提上水瓶去向老板要开水。 阳小婕要了开水回来,打开门不由一惊,只见肖红紫站在屋中间,冷冷地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没有错,这就是她入住的房间号。 “肖小姐?”阳小婕进来狐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肖红紫说:“想要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阳小婕的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急忙往床边冲。 肖红紫伸手挡住:“如果你想要回他,就跟我走。” 阳小婕猛一掌推开她,看见床上没有孩子了,连包孩子的小绒毯都不见了。 阳小婕大急,转身一把揪住肖红紫吼:“你把我的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要你听话,他就好好地活着,如果你敢吵闹,你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 阳小婕的心怕得直发抖,儿子是她的全部,她宁愿失去一切,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关系,就是不能失去儿子! 她想哭不敢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声音说:“他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 肖红紫转身往出走,阳小婕紧紧跟上。 两个人离开小旅馆,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有一辆车停在那里。 肖红紫走到车边,拉开后车门,阳小婕看见孩子在后座上放着,身上裹着小绒毯,睡得很香。 阳小婕急忙爬到后座上抱孩子,肖红紫用力关上门,回到副驾驶座坐下,车开了出去。 阳小婕将孩子轻轻抱起来,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这时候她的心还在狂跳,短短几分钟的分别,她觉得就像分别了几个世纪,她后怕不已。 如果孩子找不到了,她也不想活了。 没错,现在这个孩子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车开了好一会儿,阳小婕才定下神,看见开车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戴着墨镜,剃着光头,阳小婕看见他的样子就感到害怕。 她小心地问:“肖小姐,请问我们到哪里去?” 肖红紫没有说话,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去见阎王!” 阳小婕吓得缩在后排,紧紧搂着孩子,再也不敢出声。 肖红紫从后视镜里看着阳小婕的胆小,轻蔑地一笑,说:“既然这么怕死,还跟着我来干什么?” “你……你抱走了我的儿子。” “不就是一个小孩吗?你再生一个不就是了?” “不!”阳小婕将孩子抱得更紧。 在人家的眼里,她的儿子一点都不重要,但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是她的宝贝,不管有多害怕,她都要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心地问:“是不是南宫俊飞叫你们来找我的?” “南宫什么?哦,那个抛弃了你的富二代?不认识,”肖红紫冷笑:“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指挥。” 得知不是南宫俊飞派他们来找她的,阳小婕的心里也无法放松,她感到这个开车的男人样子过于凶恶,她很怕他会对孩子不利。 第574章 她要两千万 相比之下,她倒宁愿南宫俊飞出现,因为他既然要利用孩子夺走天佑公司,就必定不会伤害孩子,而会把他好好养大。 但想到他如果出现了,不知道有多恨自己,她又难受起来。 她的耳边不断回想着凯特琳的喊叫:“阳小婕!你这个杀人犯!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俊飞!你要为我报仇!为我报仇啊!” 她打了个寒噤,把孩子摇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 阳小婕怕他哭闹引起这个男人不耐烦,慌忙轻轻拍,过了一会儿,孩子又睡着了。 车窗外很黑,阳小婕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心里很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肖红紫拿出手机打电话,她是打给秦东子的。 电话通了,秦东子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肖红紫骂了一声,发了一条短消息:“东子,阳小婕在我这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就不必联系我了。” 秦东子在q市他父母家里,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曰。 他跟父母一起吃了晚餐,又陪父母聊天聊到十一点过,正准备回房睡觉,就接到了肖红紫的电话。 他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牵扯,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他母亲问:“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秦东子说:“是肖红紫。” 秦绍锋皱眉说:“她还在缠你?” “没有,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找我了。” 手机短消息又响了,他拿起手机点开看了看,眉头马上皱紧了。 秦绍锋问:“什么事?” 秦东子把手机递给父亲,林可儿也凑过来看,轻声念道:“东子,阳小婕在我这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就不必联系我了。” 秦绍锋问:“阳小婕是谁?” 秦东子回答:“是天佑公司总裁南宫俊飞的妻子。” 秦绍锋对天佑公司和南宫俊飞都很熟悉,说:“他妻子怎么会和肖红紫在一起?而且看肖红紫这语气,好象是绑架了她。” “啊?绑架?”林可儿吓一大跳,马上想起她那年被肖红紫同父异母的哥哥绑架她的事情,她挨打不说,还差点被那畜生强了! 现在这个阳小婕的遭遇让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而且她还带着那么小一个孩子,她心里不由大为着急。 林可儿拽着秦绍锋的胳膊摇:“绍锋,你快救救她,还有那个孩子。” 秦绍锋说:“这个肖红紫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啊,是啊,”林可儿着急地说:“绍锋,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南宫俊飞不是赞助过东子的演唱会吗?东子说他们夫妻人都不错。” “是不错,”秦东子说:“这个阳小婕人很单纯,很容易上当。” “那她跟我以前一样,”林可儿的同情心更爆棚了,不断央求秦绍锋:“绍锋,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放心,可儿,”秦绍锋宠溺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就算阳小婕不是南宫俊飞的妻子,既然我知道肖红紫在做坏事,我也会阻止她。” 林可儿问:“那你打算怎么救?要不要出动暗镖?” “要。”秦绍锋回答。 暗镖是秦家的保镖,之所以叫暗镖,是因为他们和别的保镖有很大的不同, 当年秦东子的爷爷秦继宏从特种部队退伍兵里招蓦来了一群精英,他们的功夫十分了得,但他们不愿意做看家护院这样的工作。 秦继宏既想留住他们,又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而他的正义和善良也折服了那批退伍兵。 最后一个退伍兵提出:“秦总,我们虽然不能做你的保镖,但以后你如果有事,只要招呼一声,我们必定前来相助。” 秦继宏说:“我倒没有关系,主要是放心不下我的儿子,万一我需要请你们出山,我儿子又不认识你们,那怎么办?” “好办,”其中一个说:“弄一个信物就行了。” 经过大家商议,决定统一用龙的雕像做信物。 秦继宏一共打制了十枚雕像,十枚的样式设计得完全不一样。 每一枚龙像又分成四块,一块只有拇指大小,这些雕像被他分散发给了这群退伍兵。 秦家的人,就称呼他们为暗镖,意即隐在暗处保护他们的保镖。 执龙首的是一个四人小组的负责人,四块信物合起来要能组成一个整龙才表示是暗镖组织的人,因此暗镖不认人,只认信物。 当这个龙以整体出现在某一个人面前的时候,就表示是董事长有请了! 到了一定的年龄,暗镖们可以申请退休,交回信物后,会从秦家领到一笔丰厚的养老津贴。 秦家又再招募新的特种部队退伍兵充实暗镖组织。 这批暗镖一般不会轻易动用,他们各有各的工作,平时也没有任何联系,甚至互不相识。 但是,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动用他们的时候,秦家的当家人只需要给保镖保卫科打一个电话,立刻就能将暗镖召集起来。 这些暗镖手上也有极大的权利,能够拿着这个信物出入秦氏名下的任何分部进行消费,并有一律免单。 他们也能够凭这个信物带走任何人,包括以前的秦绍锋,和现在的秦东子! 只要秦家的当家人一句话,暗镖要带一个人走,那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林可儿听秦绍锋说要出动暗镖,顿时喜上眉梢,说:“那你快通知他们。” 秦绍锋打了个电话,保安队长跑了过来。 秦绍锋介绍了情况后,说:“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绑架,所以也不方便报警,你安排一下,查查肖红紫现在的具体位置。” 队长答应了一声,马上行动起来。 秦绍锋又对秦东子说:“东子,你马上给肖红紫打电话,确定一下阳小婕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如果是,你要尽量拖时间,以便我们查找她的位置。” “好的。” 秦东子立刻给肖红紫拨过去。 肖红紫等了好一会儿,手机终于响起来,看着这个熟悉的来电号码,她嘴角泛起轻蔑的笑意。 按了接听键,她嘲笑地说:“怎么,一听说你的情人在我手里,你就舍得打过来了? “东子,你的眼光越来越差劲了,居然喜欢这样的土包子……” 阳小婕听见肖红紫在跟秦东子讲电话,她激动起来,注意倾听着。 秦东子打断了肖红紫,问:“阳小姐在哪里?” “在我车上。” “你想怎么样?” “我要钱。” “要多少?” “不多,两千万!” 阳小婕差点惊呼出声。 她和秦东子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出两千万来救他们母子? 果然,秦东子默然了。 肖红紫说:“如果你没有兴趣,我就找别人了,只要我说这是秦东子的情人和私生子,我想会有人舍得两千万来买他们的,秦大巨星睡过的女人,有的是富豪抢着要……” “肖红紫!”秦东子忍不住爆粗口:“你无耻至极!” 肖红紫哈哈大笑:“秦东子,我们夫妻一场,你不会现在才知道我是无耻之人吧?” 秦东子说:“是我当初瞎了眼。” 肖红紫回答:“没错,你瞎了眼娶了我,所以现在你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要么你出两千万买回你的情人和私生子,要么我就把他们转手给别人。 “现在有人正等着打钱,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根本不用给你打这个电话! “你对我无情,我不能对你不义。 “说吧,这两个人,你要还是不要?” 这才是最无耻的人,把敲诈前夫的丑恶行径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秦东子说:“我要听到他们的声音。” 肖红紫把手机递给阳小婕:“向秦东子求救吧,他会帮你。” 阳小婕接过手机,眼泪先吧嗒吧嗒掉下来,哭着喊:“秦先生……” 喊完这三个字,她已经泣不成声。 秦东子急忙安慰她:“小婕,别哭,南宫先生知道你们在哪里吗?” “他不知道我们在s市,请您别告诉他……” 她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肖红紫抢过去了。 肖红紫说:“秦东子,我们马上就出s市了,你如果要他们,就马上把钱转到我国外的帐户上。” 秦东子说:“那我到哪里接他们?” “他们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肖红紫不屑地说:“秦东子,你有那么厉害的一个爹,难道还怕我玩花样?” 秦东子说:“你把手机给阳小姐,我跟她说几句话。” 肖红紫说:“行,反正秦东子,我警告你,你如果玩花样,我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活够了。” 秦东子没有理她。 肖红紫把手机递给阳小婕,阳小婕不敢再哭,拿过来喊:“秦先生,是我。” 秦东子和蔼地问:“阳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南宫先生没有跟你在一起?” 阳小婕说:“我们……我们分手了。” “你带了一个孩子?” “是的。” “是南宫先生的?” “不,不是,”阳小婕撒谎说:“这孩子是我在一个绿化带附近拣的,我当时看见他很可怜……” 她决定不让秦东子知道孩子是南宫俊飞的,以免他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秦东子说:“阳小姐,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给肖红紫转款,只要我给了钱,她就会放了你。” 第575章 心惊肉跳 “谢谢您,秦先生,”阳小婕感激涕零地说:“不过请您不要让南宫俊飞知道这件事,好吗?我会把钱还给您的。” “钱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答应你,不告诉南宫先生。” “谢谢秦先生。” “阳小姐,我转完款后,肖红紫就会把你们放下车,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派人来接你。” “哦,好的。” 肖红紫抓过电话吼:“秦东子,你有完没完?” 秦东子说:“你急什么?两千万不是小数目,我难道不应该谨慎一些?” “好,秦东子,我给你半小时时间,如果你不转款,就不必转了!” 那边,秦绍锋给秦东子递过来一张纸条,秦东子照着纸条上念道:“肖红紫,我现在手里拿不出两千万,我还需要找我父亲帮忙……” “我不管你找谁帮忙,反正我看到钱到帐了才放人!”肖红紫蛮横地说。 “我是说,半个小时时间太短了,我找到我父亲,他还要跟几个大股东商量……” “秦东子!”肖红紫吼道:“你少跟我耍花招!我只给你半小时,钱没到帐,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们了!” 吼完,肖红紫咔嚓挂断了,骂道:“婆婆妈妈的,不就是两千万块钱吗?又不是拿不出来,这么磨蹭。” 开车的六指说:“你没听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秦东子倒不至于多抠门,不过他那个老头秦绍锋很精明。” “这可说不好,如果几百万,我相信他会给,但你开口就要两千万……”他一转念,看着后视镜说:“如果他不给钱,我们就把这女人弄去坐台,也能有不少收入。这个小男孩长得不错,能卖几万。” 肖红紫撇嘴:“几万块钱你也看得上?” “有总比没有好吧?” “你放心,我了解秦东子,他不会丢下这个女人不管。” “那就最好。” 肖红紫想了想,又疑惑起来:“不对,六哥,秦东子刚才一直唠唠叨叨的讲电话,他会不会搞什么鬼?” 六哥冷笑:“我们不停车,他能搞什么鬼?” 车子早就驶离了s城区,他完全没有目的地在路上开着乱飙,一会儿在东路跑,一会儿又转到了南路上。 从阳小婕上车后的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绕了好几条路了。 肖红紫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六哥恶狠狠地说:“他敢乱来,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给他来个同归于尽!” 阳小婕听这两个人聊天,只觉得心惊肉跳,手脚冰凉。 她更怕的是,如果秦东子给肖红紫转了款,他们仍然不放她下车,那怎么办? …… q市。 秦绍锋果断报了警,他不知道车牌号,也不知道是什么车,只知道那车在s市和q市之间的一些路上乱窜。 他大概跟警方说,在某些路段有一辆车,车里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被人绑架了,绑架他们的可能是一男一女,请警方救救他们。 这让警方也为难,他们就在秦绍锋所说的地段查了一下,回复会在前方的岔路口设一个点,挨着检查每一辆车。 肖红紫只要从s市到q市,不管她从哪条路上走,都必须通过这个检查点。 同时警方在通往s市那端的岔路口也设了点,以防肖红紫他们又返回s市。 秦绍锋计算了一下,说:“按照肖红紫现在的车速,到那个检查点还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秦东子焦灼地说:“肖红紫只给半个小时时间。” 秦绍锋说:“东子,你别着急,s市有我们的暗镖,他们已经出发了……” 林可儿焦急地问:“他们能在半个小时内赶到吗?” 秦绍锋说:“可能会晚一点儿,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东子给肖红紫打电话拖住她。” “好的。”秦东子说:“爸爸,我想去接阳小姐。” 秦绍锋说:“肖红紫现在的位置距离q市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等你到的时候,阳小婕应该已经获救了,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还是想去看看。”秦东子坚持。 林可儿急忙说:“东子去接她也好,她不认识暗镖,只怕会更害怕。” 秦绍锋点头说:“那你去吧,带几个保镖,注意随时保持联络,两部手机都开机。” “好的,爸爸,妈,我走了。” “去吧,去吧。”左云儿摇摇手:“路上小心一点。” 秦东子带着几个保镖匆匆跑走了。 …… 阳小婕心惊肉跳地看着窗外,天依然黑着,路边连路灯都没有。 从车头灯照射的光看出去,她看见路旁有玉米杆什么的,觉得这好象是乡间的路道,心里更害怕。 六指是老江湖,他知道在这些路道上跑,才没有交警拦截。 过了二十多分钟,肖红紫说:“这人到底打不打钱?快半个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六指说:“看来,你的前夫并不把他的小情人和私生子放在心上。” 肖红紫说:“我们要不要把钱减少?” “减多少?” “一千八百万,如何?” 六指说:“在他眼里,一千八百万跟两千万有什么区别?” 肖红紫不甘心地说:“那我就要一千五百万?” “要吧,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只要他肯出一千五百万,我们一人分七百五十万,也不错了。” “哎,这个死秦东子,抠门得要死,害我白白损失五百万。” 肖红紫一边骂一边拨秦东子的号码。 拨码拨完了,她刚要按绿键,来电音乐突然响起来了。 肖红紫马上高兴起来:“他打过来了,哼,我就知道他舍不得这个女人。” 六指说:“那你稳到两千万不少,告诉他,再不打钱,就要三千万。” “好。”肖红紫接了问:“钱转了?” 秦东子说:“我准备转钱,不过我要再跟阳小姐说几句话。” “你真罗嗦,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 秦东子说:“肖大小姐,如果我现在向你要两千万,你能不能心甘情愿地拿出来?” “你!”肖红紫怒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秦东子打断她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阳小姐是否安全。” 六指说:“你给她吧。” 肖红紫骂骂咧咧了几句,气乎乎地把手机递给阳小婕。 阳小姐拿过手机,贴在耳边喊:“秦先生。” 她虽然没有哭,但声音抖得厉害,秦东子听得出她非常害怕。 “小婕,”秦东子努力安慰她:“你别害怕,我马上就给她转款,我转过去后,她就会放了你,你明白了吗?” 阳小婕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明白,谢谢您,秦先生。” “你要记住,一会儿下了车,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把你的准确位置告诉我。” “嗯,我记住了。” 秦东子又问:“你还记不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我记得……”她只扔了卡,没有换手机,手机里还存有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哦,不行,”秦东子说:“我这部手机快没有电了,这样吧,你记我的另一个号码。” “哦,好的。” “我说慢点,你慢慢记。” “好的。” 秦东子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出念。 秦东子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拖延时间等s市的暗镖赶到。 他的另一部手机也开着,秦绍锋在那边能听见他和阳小婕讲电话。 阳小婕一边听他念数字,一边认真地记下来。 秦东子连念了几遍后,问阳小婕记住没有。 阳小婕说:“我记住了。” “你重复一遍。” 阳小婕又重复了一遍的时候,肖红紫已经很不耐烦。 她一把抓过手机吼:“秦东子,你还要说多久?” “不说了。” “那你什么时候打钱?” “现在。” “好,我等着!” 肖红紫正要挂断,秦东子又说话了:“等等,我确定一下。” “你还要确定什么?”肖红紫火冒三丈。 秦东子不紧不慢地说:“你接收到打款信息后,是不是会马上放阳小姐下车?” “你放心,”肖红紫极不耐烦:“我肖红紫爱财如命,对人却没兴趣,这一点你应该对我很了解。” “嗯,我了解。”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爱财如命,当初又怎么会为了钱做出那样令他不齿的事情来?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肖红紫努力给秦东子吃定心丸:“我再向你保证一次,你打了款,我这里一接到信息,就马上放他们下车,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肖红紫,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你不守信用,就算逃到天边,我也必定追杀你到底!” “我知道,你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你那个老爹厉害,我也怕他找我麻烦,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你停车吧,我马上打钱了。” “好,我先挂断。” “别忙挂,我要听到你们停车的声音。” 肖红紫骂道:“秦东子,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没有一点男人气概,幸好我跟你离了婚!” 秦东子不说话。 六指已经将车速减慢了,但没有熄火,他的嘴角有着阴险的笑意。 油门和刹车都是他在控制,他随时可以将脚换到油门上,驾车快速驶离。 肖红紫暴怒地吼:“秦东子!你听见刹车声音了没有?我们已经停下来了,你还不转钱?” “嗯,我听见了,你打开车门让阳小姐下车,我马上转。” 第576章 从天而降 肖红紫快气疯了:“秦东子,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秦东子说:“不是我有没有诚意,而是你有没有诚意。” “我怎么没诚意?怎么没诚意了?” 秦东子冷冷地说:“如果你有诚意,为什么不敢让阳小姐下车? “这么晚,你让她下了车,她抱着孩子又能跑多远? “只要她下了车,我就马上转钱,如果我没有转钱,你再把她抓回来不就行了?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六指很不耐烦,对肖红紫说:“让她下车,再磨蹭天就亮了。”他按开了车门锁。 肖红紫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她回头对阳小婕说:“你下去。” 阳小婕不敢说话,急忙打开车门,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往出跑,却不防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孩子给摔醒了,哇哇地哭起来,好在阳小婕的胳膊垫在孩子的背后,他的身体没有直接和地面接触,所以并没有摔伤。 阳小婕又急又怕,急忙爬起来,抱上孩子跌跌撞撞往车后面跑。 车子停这一段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车子的前后灯将路道照得雪亮,阳小婕看见前面不远处模模糊糊,好象是一片树林。 她希望那里有人家,自己可以向他们求救,所以拼命向前奔跑。 肖红紫从车灯里看着阳小婕的背影,嘴里对手机屏幕说:“她下车了,你可以打款了吧?” “好。”秦东子应道。 过了一会儿,肖红紫的手机没有收到银行提示信息。 她忍不住问:“秦东子,你转了没有?” “我正在办理。” “这个秒转就可以,你还要磨蹭多久?” 秦东子不慌不忙地说:“我得把二后面的零数清楚。” “你!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你认为我能耍什么花样?” 肖红紫也觉得他耍不了什么花样,在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乡村公路上,秦东子就算报警也无济于事。 再说,这么晚,这么安静,只要有一辆车驶过来的声音,他们都会发现。 如果警察来的话,远远地警笛就呜呜呜鸣响,他们更来得及逃跑了。 她看看反光镜,阳小婕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走了这么久,还在车屁股后面,如果秦东子敢耍什么花招,六指下车几步就能追上她。 她吼道:“别说废话了,快打钱!” 秦东子说:“你总打岔,我又数错了。” “秦东子,你笨得要死!” “你不笨,好,那我问你,两千万后面应该有几个零?六个还是七个,或者八个?” 肖红紫说:“当然是八个,你真笨得要死。” “我如果输进去八个零,你岂不是就得到了两个亿?肖红紫,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你知道八个零是两亿,还问我?” “我是想验证一下,肖大小姐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没想到你已经大得超出了我的想像!” 肖红紫怒了:“秦东子,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这钱到底打还是不打?” 秦东子说:“你急什么,我这不正在转吗?” 又等了一分钟,肖红紫还是没有收到转款信息。 六指说:“红紫,不能再相信他,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既想把那女人要回去,还不想花一分钱!” 肖红紫大怒,骂道:“秦东子,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也不关机,冲着六指说:“六哥,你去把那个女人抓回来,我们送她去坐台挣钱,再把那个小男孩卖掉!” 她这话当然是威胁秦东子的,但秦东子没有作声。 他接到他父亲的电话,知道暗镖已经接近肖红紫他们了,他也没必要再应付他们。 六指骂道:“秦东子,你敢耍老子,老子先把这个女人玩了再说。” 肖红紫说:“去玩吧,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秦东子还是不说话。 六指跳下车一边骂一边向阳小婕追去。 阳小婕惊慌失措,想快点逃走,偏偏越急越跑不快,两腿发软,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是女人,又抱着十个月大的孩子,哪里跑得过在道上混了十几年的六指,没等她走到树林边,六指就追上来了,他伸手抓向她的肩膀……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六指惊得打了一个哆嗦,调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肖红紫:“快,有人追来了!” 肖红紫也被那枪声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抱着头问:“六哥,谁打枪?” 六指说:“不知道。” 他爬上车一轰油门,将车驶了出去。 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儿,车转了一个弯,尾灯光都看不见了,这一段路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阳小婕也被枪声吓住了,她不知道开枪的是什么人,走也不敢,不走也不敢。 她突然听见了脚步声,而且是好几个人的,噼里啪啦向她冲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人,她更心慌,急忙抱着孩子往树林里钻,想要躲起来。 但一个电筒打亮了,向她射过来,在她的脸上身上晃动,她吓得整张脸惨白如纸。 电筒很快就灭了,有两个人到了她身边,另外两个人继续向前跑走了。 阳小婕颤颤兢兢地站在路边,在黑暗中,她隐隐约约看见这两个人个子很高大。 她想问他们是谁,却怕得上下牙直磕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刚才摔那一跤将孩子吓坏了,也可能是这样的黑夜给孩子一种不安全感,所以他不断大声啼哭。 一个人突然开口,说:“你是阳小姐?” 阳小婕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说:“是……我是阳小婕,你们……” 那人很快打断她问:“那辆车上还有什么人?” 阳小婕继续磕巴着说:“有……有两个,肖红紫和……一个光头……男人。” 那人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肖红紫和光头男人的情况,并说了他们行驶的路线。 阳小婕听他讲电话,感到他们似乎是来救她的,她的心安定了一点,但很快又不安起来。 这么黑,这伙人也不知道谁派来的,会不会是南宫俊飞的人? 如果是南宫俊飞来了,他也会先收拾了肖红紫他们,再把她带回去慢慢报仇吧。 越想越害怕,她又开始瑟瑟发抖。 这个人打完电话,回头对另外一个人说:“你去把车开过来。” “好的。”这人往他们来的路上跑走了。 不久,有车子声音传来,一辆车很快到了阳小婕面前。 “阳小姐,请上车。”身边的男人向她做手势。 阳小婕抖擞着问:“到……到哪里?” “去安全的地方。” 暗镖习惯上不介绍主人的名字。 阳小婕看见这个人这么五大三粗,车里还有一个个子同样高大的司机,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不上车肯定不行。 再说,不上车又能怎么办?一个人抱着孩子呆在这黑古隆咚的地方,万一肖红紫和光头男人又回来了,她更惨。 她只得抱着孩子上了车,坐在后排。 车并没有马上开走,阳小婕看见刚才跑过去的那两个人回来了,向头儿报告:“他们走远了,看路线已经进了警方的埋伏圈。” 头儿点点头说:“好,出发。” 几个人都上了车,头儿坐在副驾驶座上,另两个人跟阳小婕坐后排。 这两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大高个,她又抱着孩子,后排顿时挤得紧紧的,阳小婕拼命把身体往车门边上靠,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 车子摇晃着,孩子就像睡在摇篮里一样,他没有再哭,过了一会儿睡着了。 阳小婕不敢睡,也睡不着。 她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惊恐,全身瘫软,使不出半分力,她将头仰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假寐,在心里猜测这是些什么人,他们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不敢相信他们是秦东子的人,因为按照她的猜测,秦东子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她渐渐看见有了路灯,还有一些来往的车辆,她发现这是一级公路,心里不由放松了一些。 一个多小时后,车突然停了下来,副驾驶座的头儿说:“下车。” 几个男人都下了车,阳小婕不知所措地看看车外。 这是一个收费站,几个大灯亮着,照得如同白昼,收费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 阳小婕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抱着孩子下了车。 一辆车开到她身边停下,阳小婕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婕!阳小婕!” 阳小婕愕然看见车里的人是秦东子! 她没想到秦东子会从天而降,眨了眨眼睛,喊了一声:“秦先生!”一下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把孩子惊醒了,孩子又哇哇大哭起来。 秦东子下了车,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了,没事了。” 阳小婕哭得喘不过气来,正因为她感到没事了,安全了,才敢放声痛哭。 她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此时此刻才完全放松,痛痛快快地用哭声宣泄她的惊恐和害怕。 她的哭声又让孩子哭得更厉害,一大一小两个哭声,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特别凄惨和揪心。 秦东子看见阳小婕抱着孩子哭得站立不住,心里不由一阵怜惜。 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小婕,你别怕,没事了。” 阳小婕只哭不说话,也没法说话。 第577章 后怕 在秦东子的安慰下,过了好一会儿,阳小婕才慢慢平静下来。 秦东子伸出手说:“我帮你抱孩子吧。” 阳小婕哽咽着说:“谢谢秦先生。” 秦东子抱过孩子,孩子哭了太久,已经哭累了,小声地呜咽着。 救阳小婕的几个人过来跟秦东子见过礼,为首的报告说:“先生,警方已经抓住了他们。” 阳小婕的眼睛倏地睁大,说:“肖红紫被抓住了?” 秦东子点头:“抓住了,她再也不能威胁你了。” “哦,谢谢,谢谢秦先生,谢谢你们!”阳小婕哽咽着说。 秦东子说:“我们的人本来可以早一点到,但怕惊动了肖红紫伤害到你,他们没敢把车开过来,只能步行赶来救你,没想到差点晚了一步。” 阳小婕摇头:“不晚,不晚,如果不是他们,我……我和我儿子,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秦东子说:“现在没事了,来,上我的车。” “嗯。”阳小婕往车边走,却两腿发软,哆嗦得厉害。 这一个晚上,她实在吓坏了。 秦东子叫了两个人扶住她,慢慢上了车,秦东子也抱着孩子坐在她身边,说:“你先睡一觉,天亮了我们再聊。” 阳小婕不安地问:“秦先生,我们往哪里走?” “回我家。” “你家在哪里?” “q市。” “哦。”阳小婕放松下来,只要秦东子不是送她回l市,她就不担心南宫俊飞会找到她。 车子发动,慢慢开了出去。 肖红紫被抓住了的消息就像给阳小婕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心情彻底放松,在车子摇摇晃晃中,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孩子在秦东子的怀里睡得很香。 阳小婕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音乐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秦东子在接电话。 秦东子接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要阳小婕到局里去做笔录。 秦东子知道这事关警方对肖红紫的案情调查,他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秦东子对阳小婕说:“警察要我们到局里做个笔录。” 阳小婕眨眨眼睛问:“现在吗?” “是的。” 秦东子吩咐司机调头往s市警察局开去。 到了警察局,负责询问阳小婕的是一个女警察,年龄不大。 她问:“你第一次为什么到肖红紫家?” 阳小婕说:“保洁公司一个同事生病了,我帮同事送她洗好的保洁品到肖红紫家里。” “肖红紫有没有让你喝饮料?” 阳小婕想了想,说:“有,她让我喝一杯橙汁。” “你喝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喝?” “因为我当时口不渴。” “幸好你没有喝。” 阳小婕不解地看着警察,又转头看了看秦东子。 秦东子问:“为什么幸好她没有喝?” 警察回答:“肖红紫交代,她在饮料里放了摇头.丸,如果你每次去都喝的话,就会上瘾。” “真的?”阳小婕惊出了一身冷汗。 警察点头,说:“你做得很对,不要随便喝别人的饮料,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 女警察随后说出的话让阳小婕更吃惊。 她说,肖红紫之所以绑架阳小婕和孩子,是因为她怀疑警察上一次到她家里抓人是阳小婕举报的,原因就是她没有喝她的饮料。 而事实上,警方是从阳小婕的前任保洁员那里得到线索的。 那位保洁员并不是因为生病请假,而是进了戒毒所。 保洁员吸食毒品的事情是被她丈夫偶然发现的,她丈夫很生气,经过再三逼问,得知她是从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买的毒品,把她送进戒毒所后,马上报了警。 警察经过秘密调查和布控,在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抓了几个人,但肖红紫当时不在家,漏网了,所以她随后才有机会绑架阳小婕。 女警察说:“那位保洁员就是喝肖红紫的饮料染上毒瘾的。 “当她上瘾后,一发作了就无法控制,难受得想死,只好花钱从肖红紫这里购买。 “她辛辛苦苦挣的钱都交给肖红紫帮她购买毒品了,还不够,又到处借,引起了她丈夫的怀疑,才牵出了这桩案子。” 阳小婕听完女警的讲述,不由一阵后怕。 试想一想,假如警方没有接到举报,说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有人吸毒,那阳小婕进出的时间多了,就会和肖红紫熟悉起来。 一旦熟悉了,肖红紫给她的饮料她就不好意思不喝,那她迟早会染上毒瘾! 出了警察局,阳小婕说:“太可怕了,真是防不胜防,我真没想到一杯普普通通的橙汁也会出问题。 秦东子说:“幸好你口不渴,没有喝。” “是啊,”阳小婕说:“不过我不是因为口不渴,而是知道她以前对你不好,我不喜欢她,不想喝她的东西。” 秦东子笑道:“那我纠正,应该说幸好你不喜欢她。” 阳小婕也笑了。 几个人上了车,车子再次向q市开去。 车一直向前行驶,没多久,阳小婕又睡着了。 现在她睡得很安稳,肖红紫被抓住了,秦东子又在身边,她感到很安全。 他们回到q市秦绍锋的家里时,天已经亮了。 车开进去停下,秦绍锋和林可儿走了过来,他们担了一夜的心,这会儿才落下来。 林可儿来到车边问:“东子,你们都没事吧?” 秦东子说:“妈,我们没事。” “没事就好。”她看看秦东子怀里的孩子,又看看他身边睡觉的女子,说:“这就是被肖红紫绑架的姑娘?” “是的,”秦东子介绍:“这是阳小婕,她昨天晚上吓坏了,这会儿刚睡着不久。” “可怜的孩子,”林可儿叹了一声,说:“快让她下车吧,回屋里再睡。” 秦东子转头拍拍阳小婕的肩,说:“小婕,到了。” 阳小婕没有反应。 林可儿也注意到了,她仔细看看阳小婕的脸,说:“她的脸红得不正常,好象病了。” 秦东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心一沉,说:“她发高烧了。” 林可儿急忙说:“那快送她去医院。” 司机刚发动车子,林可儿又喊:“东子,等一下,把孩子交给我吧。” 秦东子把陆云风递出去,孩子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林可儿小心地接过来抱进屋里去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阳小婕是因为惊吓过度,身体机能紊乱引起的发高烧,马上对她进行治疗。 阳小婕还是昏睡中,电视台关于肖红紫的新闻就出来了。 新闻中说:“本台消息,警方昨天晚上在s市通往q市的一条乡村公路上抓获了中兴路蓝月亮小区十八楼三号的房主。 “令记者意想不到的是,房主竟然是著名演员肖红紫。 “经初步调查,肖红紫涉嫌容留他人吸毒,涉嫌向他人提供毒品毒具,更严重的是,她还涉嫌和一桩绑架案有关。 “肖红紫供诉称,她绑架了一名年轻女性,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试图敲诈勒索他们,后因热心市民举报才落网,人质已经获救……” 电视台的负责人定稿播这段新闻前,就跟秦家沟通过了。 秦绍锋说,新闻可以发,但不能提秦东子和阳小婕的名字,所以新闻中写得比较模糊。 新闻播出的时候,左云儿看见了。 她有点怀疑新闻中所说的人质会不会是阳小婕,但又无法肯定。 她给苏寒漠打电话:“寒漠,你看新闻没有?” “没有,巧巧感冒了,我在医院里照顾她。” “巧巧感冒了?”左云儿忙问:“严重吗?” “有点严重,不仅发烧,还上吐下泄,医生说至少得住一个星期的院。” “哦哦,那你好好照顾她,这么小的孩子,生病真可怜。” “是啊,还得和她的哥哥姐姐,以及妞妞隔离,怕传染,所以这一周我都不能回家。” “嗯,你等她完全好了再带她回家,千万别传染给那三个了。” “好的,”苏寒转过话题问:“姐,你刚才问我看新闻没有是怎么回事?新闻里有什么消息吗?” “嗯,我看见新闻中说,一个演员绑架了一个女人和孩子,我怀疑是不是小婕被绑架了。” 苏寒漠忙问:“有小婕的镜头?” “没有,只有那个演员的。” “那新闻中也没有提到小婕的名字?” “也没有。” 苏寒漠蹙着眉头说:“那这不好断定,万一不是小婕,会让南宫俊飞空欢喜一场。” “是啊,”左云儿说:“云天和俊逸他们又不在家,要不然可以让他们帮忙先查一查。” 楚云天和南宫俊逸又开始对新一批的特种兵精英进行特训了,这半个月他们不分昼夜在野外滚打,都不能回家,所以他们也没有机会看新闻。 苏寒漠说:“南宫俊飞应该看到新闻了,如果他也怀疑是小婕的话,会去查找的。” 左云儿叹了一声,说:“万一他没有看到新闻呢?” 苏寒漠说:“我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嗯,这样最好。” 左云儿对南宫俊飞始终没有好感,因为她刚到m国的时候,南宫俊飞对她真的很过份,所以她从不直接给他打电话,有事都是找苏寒漠传话。 苏寒漠挂断了左云儿的电话,正想给南宫俊飞打,孩子突然哭起来。 第578章 难圆的谎言 苏寒漠急忙抱起孩子,这孩子的病情一反一复,她似乎难受得厉害,哭个不停。 苏寒漠抱着不停走来走去,孩子仍然要哭,她急得也要哭了,连声说:“女儿啊,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已经打过针了,药也吃了,怎么还哭这么厉害?” 女佣也着急,见苏寒漠抱着累坏了,她说:“苏姐,你给我抱一会儿吧。” 苏寒漠把孩子递给女佣,她又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来了,又检查了一遍,说:“她可能是肚子痛,痛着了自然要哭。但刚打了针,吃了药,现在也不敢再用药。 “给她多喝水,让她多排尿,等药效发生作用了,把肠胃里的废物排出来就好了。” 于是这个晚上苏寒漠和女佣两个人只能不停地换着抱孩子,她也没有心思给南宫俊飞打电话。 后半夜,孩子排了几次便后,终于不再哭了,她们两个人又累又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阳小婕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晚上十点过才醒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眼睛眨巴了几下,她马上想起了儿子,急忙在身边找,却发现床上没有。 阳小婕这一急非同小可,急急忙忙从床上跳下来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喊:“小风!小风!” 一个特护进来说:“你醒了?” 阳小婕一把抓住她:“大姐,你看见我的儿子没有?他叫小风,刚满十个月,这么高,这么重,他爱笑……” 她讲了老半天,特护只摇头:“你没有带孩子来啊。” “怎么会没有带?”阳小婕急哭了:“他是我的儿子,他那么小,我怎么会不带?” 看见她哭,特护赶紧安慰她:“你别急,别急,那天是你丈夫送你来医院的,你打电话问问他就知道孩子在哪里了……” “我丈夫?”阳小婕的眼睛惊恐地瞪大:“我丈夫把孩子带走了?” 特护摇头:“我没看见你丈夫带孩子来,所以也没看见他带走……” 阳小婕的脑袋乱得一团糟,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南宫俊飞把儿子抢走了,他要利用孩子夺走天佑公司,还要利用儿子来报复她! 如果他拿回了公司,报复了她之后,会怎么对付儿子? 不,我不能让他害我的儿子! 阳小婕向门外跑去。 从凯特琳把阳小婕骗回m国折磨后,这大半年时间,阳小婕一直在心惊肉跳中度过,神经已经极度衰弱。 她原本不相信南宫俊飞恨她,但凯特琳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边回响,当这些话回响的次数太多了以后,她就像被她的声音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就开始相信她的话了! 现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南宫俊飞恨她,所以要和凯特琳一起报复她。 她也认定他从来没有爱过她,所以也不会爱她的儿子。 她甚至觉得,南宫俊飞相当恨她的儿子,因为她的儿子是阳北声的孙子! 她基本上忽略了南宫俊飞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样一个事实! 肖红紫对她的绑架,又再度给她的精神造成了更大的伤害,她对儿子的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现在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南宫俊飞要害我儿子,我不能让他害我的儿子,我一定要把儿子抢回来! 阳小婕跑到门边,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她吓得叫了一声。 秦东子进来,说:“小婕,你醒了?” 阳小婕看着他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被肖红紫绑架,秦东子救她的事情。 “秦先生,”她急忙问:“你看见我儿子没有?” 秦东子说:“你儿子在我家里。” “啊?真的?”阳小婕顿时放松了,说:“吓我一跳,我说他怎么不见了。” 秦东子说:“你当时高烧昏迷了,我妈让我把孩子交给她带,我就送你来医院了。” “哦,那你能带我去看他吗?” 秦东子看看她的脸色,说:“你的病还没有好……” “我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已经全好了。” 秦东子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带你回去住一晚上,看看孩子,但明天你还要继续回医院来打针。” “哦,行。”阳小婕一口答应。 秦东子就载阳小婕到他父亲家去了。 没多久到了秦绍锋家,阳小婕下了车就听见孩子的笑声,她说:“是我儿子在笑。” 秦东子说:“是的,我家没有别的小孩。” “他在哪里?” “二楼。”秦东子指了指楼梯。 阳小婕心急地跑在秦东子前面,蹬蹬蹬来到楼梯转角处,仰头看了看,又赶紧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上去。 来到二楼的客厅门口,她看见一个男人把孩子举得高高的,孩子乐得不断咯咯笑。 屋里还有几个人,都仰头看着孩子笑。 阳小婕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正在犹豫,秦东子已经上来了,说:“进去吧。” 他扬声喊:“爸爸,小婕来了。” 秦绍锋将孩子抱下来,转身向阳小婕打招呼:“小婕回来了?” 阳小婕看见抱孩子的男人居然是秦东子的父亲秦绍锋,惊讶不已,结结巴巴地喊:“秦……秦天王……” 秦绍锋虽然早就退出了娱乐圈,但仍然是娱乐圈里公认的娱乐天王,所有的八卦杂志都称他为秦天王。 秦绍锋笑起来:“不必多礼,来,孩子正想你呢。” 陆云风看见阳小婕,挥舞着小手向她扑来。 阳小婕接过来,孩子立刻在她怀里拱,想吃奶,但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好意思给孩子喂。 “小婕回来了?”一道门里传出说话声,阳小婕转过头,只见一个中旬美妇笑吟吟走了出来。 “林……林……”阳小婕又结巴了。 林可儿谦和地说:“小婕,你和东子是朋友,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阿姨吧,叫绍锋一声叔叔就行了,别太拘礼。” “林阿姨。”阳小婕喊了出来。 “这就对了,我和绍锋虽然以前有一点小名气,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我们只是某人的父亲和母亲而已,并没有长三头六臂,你不用怕我们。” 秦绍锋爽朗地大笑起来,说:“可儿这话没错,小婕,你把我们身上那些没用的光环去掉,把我们当成街边散步的老头老太,叫一声叔叔阿姨就行,这才让我们有活在人间的真实感。” “对,我们不是妖魔鬼怪。”林可儿又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笑起来。 阳小婕不好意思地看了秦东子一眼,秦东子说:“我爸爸妈妈都是普通人,你不用把他们看得太神圣。” 在大家的笑声里,阳小婕很快就没有了拘禁的感觉,她觉得秦绍锋夫妇虽然曾经是大明星,但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难怪秦东子也如此平易近人。 孩子在她怀里拱了好一会儿,她都不给喂奶,孩子急了,张开小嘴哇哇哭了起来。 林可儿说:“小婕,你到这个房间来。” 阳小婕抱着孩子跟林可儿来到一个房间,林可儿说:“这是你的卧室,你进去奶孩子吧。” 阳小婕没有多想,进去在床边坐下,撩起衣服就奶孩子。 孩子吃到了母亲甘甜的乳液,马上不哭闹了,香香地吮起来。 林可儿又进来了,她拿着几包奶粉,说:“这两天你生病,我给孩子喂的奶粉,还好,他不挑嘴,很喜欢喝。” 这孩子两个月大就被凯特琳把他和母亲分开,那时候他就喝过了奶粉,现在又这么大了,也容易接受了。 “谢谢阿姨,”阳小婕说:“他晚上很吵吧?” “还好,”林可儿笑看着孩子说:“他本来想哭,我们几个人一起哄他,他就不好意思哭了,一直陪着我们笑。” 阳小婕笑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云风爱热闹,只要人一多,他就高兴。 林可儿接着说:“尤其是绍锋,他有很多花样逗孩子开心,小家伙一见他就咯咯笑,晚上他笑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早上醒的时候还满脸笑容呐。” 阳小婕放下心来,说:“我就怕他晚上哭,吵着你们都睡不好觉。” “没有,没有,他很乖。” 孩子把这边吸得差不多了,阳小婕又换了一边继续喂。 林可儿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陆……”阳小婕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阳云风。” “姓阳?”林可儿不解地问:“他爸爸不是南宫俊飞吗?他怎么姓阳?哦,他是跟你姓的?” 阳小婕慌忙撒谎说:“不,不是,这孩子不是南宫俊飞的,是我在一个绿化带附近拣的,所以跟我姓。” “拣的?”林可儿更不解了,她将目光投在孩子吮个不停的小嘴上。 林可儿的目光让阳小婕突然明白过来,如果孩子是拣的,就说明她没有生过,那她怎么会有奶喂孩子? 阳小婕在学习方面很聪明,但正如南宫俊飞所说,她在生活方面很低能,又马大哈。 那天她对秦东子随口撒谎,说孩子是拣的,把秦东子给敷衍过去了,现在又敷衍林可儿的时候,才发现出现了漏洞! 这个谎没办法圆了,她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张脸胀得通红,又尴尬又难堪。 第579章 猜测 “妈,”秦东子在外面喊林可儿:“请您出来帮我一个忙。” “哦,我马上来。”林可儿答应了。 她转头对阳小婕说:“我去看看东子在忙什么,你奶完孩子,想睡就睡,不想睡就出来玩会儿再睡。” “好的,阿姨,您去忙吧。” 阳小婕的脸上发烫,对林可儿这样善良的人撒谎,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林可儿出了房间,看见秦东子站在他的卧室门口向她招手。 林可儿过去问:“什么事?” 秦东子扶母亲进入房里,关上门后才说:“妈,您别问小婕关于孩子的事情。” 林可儿说:“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说她是南宫俊飞的妻子吗?为什么她的儿子姓阳?她说孩子是拣的,既然是拣的,她又怎么有奶喂孩子?” 秦东子说:“这件事,小婕有隐情,她不愿意说,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妈,不管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我都相信小婕不是坏人。” 林可儿点头说:“我看得出来,这姑娘撒谎都撒不圆,也没什么心计。” “嗯,我去年就认识她了,以前她很单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林可儿问:“南宫俊飞知不知道她带了一个孩子?” “听小婕的意思,他应该不知道,因为小婕一直叫我别告诉南宫俊飞。” 林可儿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子说:“她不愿意说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打听了,她和南宫俊飞分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造成的。” “他们分手?离婚了?” “应该是,要不然她不会一个人带孩子出现在s市,而且遭遇这么大的危险都不让南宫俊飞知道。” 林可儿想了想,压低声音说:“她会不会是被什么坏人强了生的孩子?” 秦东子说:“我也怀疑这一点,她不愿意说,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那南宫俊飞跟她离婚也是因为这个?” “有可能。” “真可怜,她有什么过错?作为女人,谁也不愿意自己身上出现这种事。” 林可儿这话是有感而发,因为她当年怀上秦东子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的,并且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吃尽了苦头。 所以她深刻了解阳小婕的心情和处境,也同情她和孩子的不幸遭遇。 林可儿说:“东子,我跟你说,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都不许瞧不起他们,听见没有?” “妈,您放心吧,我还怕您不喜欢他们呢。”秦东子笑着说。 “我怎么不喜欢?我多盼望早点抱孙孙,可惜你那个孩子……唉!” 秦东子知道母亲说的是肖红紫拿掉的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了,现在已经说话和走路了。 “妈,”秦东子安慰母亲说:“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您抱上孙孙。” 林可儿说:“你有这份心就行,别只顾着忙工作,多和女孩子交往,一个女人不好,不代表所有女人都不好。” “我知道,我有这么好一个妈,就能说明一切。” “贫嘴!”林可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那小婕这件事就只有你跟我知道,不用再扩散了,以免给小婕造成压力。” “好。” 林可儿出去了,秦东子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他怀疑孩子不是南宫俊飞的是有原因的。 七个多月前,网上出现大批贴子,说阳小婕生了一个孩子,但孩子不是南宫俊飞的,而是另有其人。 还有贴子说南宫俊飞得知阳小婕生下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后,已经羞愤自杀。 秦东子也看到了这些贴子,不过随后南宫俊飞就露面了,他召开董事会,说后面会带阳小婕和孩子说明真相。 秦东子对这件事很关注,他本不相信网上的谣言,所以也一直希望听到看到南宫俊飞和阳小婕带孩子一起出现。 但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阳小婕一直没有公开露面,也没有人看见孩子,这让秦东子怀疑他们真的分了手。 他怀疑孩子不是南宫俊飞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一年零七个月前,他在海市蜃楼救了被下了药的阳小婕。 虽然当时他没有看见海子辰对阳小婕做什么,但既然海子辰和阳小婕是同学,阳小婕到海市蜃楼去玩的时候也比较多,说不定三楼经理室里的男人早就对阳小婕有不良企图。 从时间上来推算,阳小婕这个孩子正是在那段时间内怀上的。 秦东子担心的是,阳小婕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他更担心南宫俊飞会因此误会他,因为当时是他把失去理智的阳小婕送到南宫俊飞面前的。 仔细想想,这件事实在太巧。 他撞见被下了药的阳小婕,把她送回到南宫俊飞身边。九个月后,阳小婕生了孩子,但南宫俊飞一直对外隐瞒着这个消息。 孩子生下来刚两个月,网上就出现了对他们的婚姻不利的贴子,随后秦东子再也没有看见阳小婕露过面。 当他前天见到阳小婕后,她对孩子的事情一再撒谎,又请求他不要让南宫俊飞知道,这说明阳小婕在躲南宫俊飞。 她躲他的理由是什么呢?秦东子想当然地认为,一定是孩子的问题。 因为孩子不是南宫俊飞的,南宫俊飞可能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阳小婕答不上来。 或者南宫俊飞想送走孩子,但身为母亲的阳小婕不愿意,两个人就发生矛盾了。 他们有可能真的分了手,也有可能只是阳小婕带着孩子偷偷躲着南宫俊飞。 反正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的阳小婕都是属于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单身母亲! 所以,他帮她也在情理之中,谁叫他们认识呢? 秦东子出来的时候,阳小婕和林可儿在客厅里聊天。 林可儿在安慰阳小婕,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孩子,如果东子那个孩子生下来,现在都满地跑了。 “唉,我没这个命早早当奶奶,所以一看见小风我就喜欢……” 秦东子怕母亲说话不小心伤了阳小婕,他打断母亲问:“小婕,孩子呢?睡着了?” 阳小婕点头:“睡着了。” 秦东子说:“那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医院打针。” 林可儿起身说:“对的,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晚上应该早点休息,去睡吧。” 阳小婕答应着回房去了。 次曰仍然林可儿帮着带孩子,秦东子亲自送阳小婕去打针。 阳小婕挺不好意思,说:“秦先生,你每天那么忙,就不用送我去医院了,我打车去就行了。” 秦东子说:“没事,我这几天正闲着。” …… w市。 苏巧巧的病好多了,不再哭闹,苏寒漠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这才给南宫俊飞打电话。 南宫俊飞很快就接了:“大嫂,有事吗?” 苏寒漠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去找小婕?” 南宫俊飞说:“我回m国找来了,但没有找到。” “你回m国了?那前几天的新闻你没有看见?” “什么新闻?我过来几天了,没有看见,是不是小婕又出现在了新闻里面?” 苏寒漠说:“我没有看见新闻,我女儿生病,我在医院里。 “是我姐姐给我打电话,说新闻里讲,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被人绑架了。 “她怀疑是小婕,但新闻里没有提到小婕的名字,而且说人质已经获救了。” 南宫俊飞听了很失望,说:“既然没有提小婕的名字,多半不可能是她。” “哦,你如果回来了,还是找出那段新闻看看吧,就算不是她,我们心里也有个准确答案。” “好的,大嫂,我很快就回来。” …… q市。 打了两天针后,阳小婕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康复,不用再去医院了。 她抱上孩子向秦东子和秦绍锋夫妇告辞。 林可儿忙问:“你要到哪里去?” 阳小婕说:“我已经打扰了你们这么久,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林可儿说:“你带着孩子,这样出去也没法找工作,你怎么办?” 阳小婕笑着说:“我有工作,老板对我很好,我随时可以回去上班。” “这样啊,”林可儿见阳小婕要离开的心很坚决,她不便挽留,只好说:“那你以后经常来玩,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阳小婕点头:“我会的,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林可儿又说:“东子,你送送小婕。” 秦东子开车载着阳小婕出了门,问:“小婕,你打算到哪里?” 阳小婕说:“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吧,我回s市去,我以前的老板不错,我还是到她那里做。” 秦东子问:“你是做什么工作?” 阳小婕笑笑说:“我那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轻松,主要是可以带孩子,所以我不打算换。” 秦东子见她不愿意讲,他就不再问了。 到了火车站,阳小婕向秦东子道过谢后,下车往售票窗口走去。 秦东子开车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阳小婕走了出来。 她之所以离开秦家,就是怕南宫俊飞找到秦家来,而她也不打算回s市,因为南宫俊飞可能已经到s市找她去了。 所以她决定留在q市,仍然找一家保洁公司上班,等到孩子三岁后送进幼儿园,她再找其他的工作。 奔波了一天后,阳小婕果然在一家保洁公司找到了工作。 第580章 丫头,我不会伤害你 南宫俊飞从m国回来后,就搜新闻看了,新闻中的确看不出被绑架的女人是不是阳小婕,但他心里也残存了一些希望,所以当即赶到s市电视台去了解情况。 电视台新闻办负责人说,这事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南宫俊飞又找到警察局,得知被肖红紫绑架的人果然是阳小婕和他的儿子! 听完那晚的事情经过,南宫俊飞又着急又愤怒,他无法想像,在那时候,阳小婕会有多么害怕? 那个可怜的女人,她到底招惹了谁,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 还有他的儿子,不到一岁的小云风,他又招惹了谁?那么小的孩子就跟着他妈妈一起过着担惊受怕的曰子! 从警方知道是秦东子救走了阳小婕,南宫俊飞马上给秦东子打电话。 两个男人在q市一家咖啡馆里见面了。 稍微寒暄后,南宫俊飞单刀直入地说:“秦先生,听说你救了我妻子,所以特地来找你。” 秦东子点头:“那天晚上肖红紫给我打电话,说阳小姐在她手里,在我父亲的帮助下,我们才把阳小姐救出来。” 南宫俊飞急切地问:“那我妻子现在在哪里?” “她昨天就走了。” “走了?”南宫俊飞更急:“她到哪里去了?” “她说她在s市有工作,那里的老板对她很好,她也可以带着孩子上班,所以回s市去了。” “回s市了?”南宫俊飞马上起身:“对不起,秦先生,我先去找我妻子,以后再向你道谢。” 两个人客气地握手道别。 南宫俊飞回到s市,找到阳小婕以前上班的保洁公司,老板说她并没有回来。 他把s市的保洁公司都找遍了,也没有阳小婕的踪迹。 站在s市流光溢彩的街头,南吕俊飞心里伤感不已:“丫头,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我是爱你的啊!” 他想要保护她,想要给她爱和温暖,想要给她和儿子一个家,可是,他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们! 南宫俊飞再次来到q市,约秦东子谈谈。 他详细询问阳小婕的情况。 秦东子说:“我们把阳小姐救出来后,她因为惊吓过度,发高烧昏迷了,在医院治疗了几天,病刚好她就离开了。” 南宫俊飞问:“她有没有提到我?” 秦东子点头:“她说,你们分手了。” “分手?”南宫俊飞苦笑了一声,说:“没有,我们没有分手。” “那她为什么离家出走?” 南宫俊飞不愿意提到母亲对阳小婕造成的伤害,母亲已经过世了,如果现在指责她,对尸骨未寒的母亲是大不敬,这是南宫俊飞这个孝子不敢做的事情。 于是,他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只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是我的错,我惹她生气了。” 南宫俊飞不说出原因,秦东子更相信他们之间是为孩子产生的矛盾,因此他想帮也帮不了。 “南宫先生,”秦东子说:“我不知道你和阳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得出来,她以前很爱你,你也是爱她的吧,可为什么她会离家出走? “我虽然经历了一场不幸的婚姻,但我仍然相信爱情,我相信,阳小姐的离家出走,可能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南宫先生,我有一句忠告,希望对你有益。” 南宫俊飞看着他说:“秦先生请讲,俊飞洗耳恭听。”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爱她的一切,爱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孩子、兄弟姐妹都是她的一部份。 “如果你不肯接受她的家人,就必然会伤她的心,那她离家出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秦东子说这话的本意当然是指阳小婕的孩子,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不管他的亲生父亲是谁,阳小婕都是受害者。 秦东子认为南宫俊飞如果爱阳小婕,就应该接受这个孩子。 但秦东子又不能直接提到孩子,因为这对南宫俊飞的自尊心打击必定很大,他会以为是阳小婕说出了家里的丑事,反而更可能激化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 所以他用“家人”二家来代替。 但这话听在南宫俊飞耳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以为秦东子所说的“家人”就是指阳小婕的父母! 他以为阳小婕跟秦东子聊到了陆阳两家的世仇,说到了他对阳北声的恨,所以秦东子才有这番话。 “你不肯接受她的家人,就必然会惹她伤心”这句话,是阳小婕的意思吗? 她是因为他恨阳北声才离家出走的吗? 南宫俊飞忽然感到很迷茫,觉得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起身跟秦东子握手:“谢谢秦先生的开导,我会好好想一想。” 秦东子说:“如果有阳小姐的消息,我会劝说她,让她跟你联系。” “谢谢,谢谢秦先生。”南宫俊飞再次道谢后,离开了q市。 回到l市的家里,南宫俊飞的耳边一直回响着秦东子的话。 他想,原来阳小婕躲他,是因为他恨她的父母。 可是,阳北声把陆家害得那么惨,他难道不应该恨他吗? 他只是恨阳北声,没有把这种恨转到阳小婕头上,还爱上了她,他以为就是对阳小婕最大的恩赐了,可没想到她的要求更高! 她不仅要他爱她,还要他原谅她的父母! 这怎么可能?阳北声不仅害得陆家家破人亡,他这样的人渣也不配做小婕的父亲! 可是,如果他不原谅阳北声,小婕是不是就真的不回来了? 南宫俊飞感到头脑里非常乱,对阳北声的恨和对阳小婕的爱,让他承受着难以抉择的煎熬。 他应该怎么办?如果他要爱阳小婕,就不能再恨阳北声,如果他要恨阳北声,阳小婕就会永远离开他! 爱情和仇恨如两股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一左一右,越勒越紧,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 南宫俊飞离开后,秦东子就找阳小婕去了。 那天他把阳小婕送到火车站,表面上他开车离开了,实际上他把车停在外面后,又走路回去观察阳小婕去了。 他对阳小婕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以前的阳小婕单纯,可爱,乐观,开朗。 她只是他的粉丝,是他千千万万粉丝中的一个,但是她和他的相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他心里,阳小婕和肖红紫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他经历了肖红紫那样耍手腕使心机的贪财女人后,阳小婕的单纯和善良就让他刮目相看了。 现在阳小婕的遭遇又让他深为同情,他不放心她一个年轻姑娘带着孩子在外面流浪,但又不想让她以为他在同情她。 所以他表面上送她走了,实际上却暗中跟踪她,想要偷偷帮助她。 他看见阳小婕从火车站出来,抱着孩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给孩子喂奶。 秦东子觉得现在的阳小婕变化很大,她离开了南宫俊飞的庇护,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流浪,却依然很坚强地生活着,这让秦东子对阳小婕更刮目相看。 这样的阳小婕不需要人同情,和同情相比,他更佩服她的勇敢坚强! 秦东子跟了一天,看见阳小婕在一家保洁公司找到了工作,她又到保洁公司附近的一楼租了一套小房子,就开开心心搬进去了。 秦东子在心里暗暗叹息,这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这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姑娘愿意做这样低贱的工作? 这也可以看出她有多爱这个孩子,一个女人,只有当她做母亲后,因为爱极了她的孩子,才能做出最大的牺牲! 几天后,秦东子出现在阳小婕租住的小屋门口,抬手轻轻叩门。 “笃笃笃。” 屋里正在忙着洗被套的阳小婕楞了楞,她疑惑地走到门边,听见的确有人敲她的门。 她问:“谁啊?” 秦东子说:“小婕,是我。” 是秦东子? 阳小婕大为奇怪,急忙打开门:“秦先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秦东子说:“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欢迎啊,怎么不欢迎,秦先生,快请进。” 秦东子跨进门来,看见这是一进二的房子,很小。 阳小婕忙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条件不好,秦先生别见笑。” 秦东子问:“小风呢?” “他在床上玩呢。” 话音刚落,里面砰地一声,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阳小婕慌了,急忙冲进去,秦东子也跟进去,看见孩子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张着嘴哇哇哭。 阳小婕慌忙从地上抱起孩子,连连拍着说:“儿子摔痛了是不是?来,妈妈吹吹。” 床不高,孩子没有摔伤,但吓坏了,所以放声大哭。 秦东子看着一阵难受,说:“他经常从床上摔下来吧?” 这屋里除了床,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放孩子,十个多月的孩子正是到处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阳小婕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经常,我都注意看着他的,只要他爬到床边来了,我就把他放到床里面去。” 孩子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阳小婕揭下孩子头上的帽子,只见满头汗水。 她擦了孩子头上的汗,又换了一顶帽子,说:“他一哭就出汗。” 第581章 不相信爱情的单身妈妈 秦东子说:“小风,来,叔叔抱抱。” 他伸出手,孩子看了他一会儿,认出他了,咯咯笑着向他扑过来。 阳小婕忙着给他泡茶,他说:“你别管我,我自己来。” 他抱着孩子在屋里走了一圈,只见后面有一格小小的厨房,还有一格小小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一个大盆子,用洗衣粉水泡着床单被套。 他说:“你每天用手洗这些东西?” 阳小婕点头:“是啊,不过我用手洗也很快的。” 秦东子对阳小婕不能不同情了,一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落为洗衣妇,还要养活不到一岁的儿子,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让他感到心酸。 “小婕,”他说:“你打算这样做多久?” 阳小婕说:“两三年吧,等儿子三岁的时候就可以送他上幼儿园了,那时候我就可以换工作了。” 秦东子说:“你现在也可以换,你可以把孩子交给我母亲帮着带……” “不不不,”阳小婕连连摇头,“那太麻烦阿姨了,带小孩很烦的。再说,我每天要看着他才放心,要不然就算再好的工作,我都静不下心做。” 如果不随时随地看着孩子,阳小婕怕南宫俊飞突然出现带走孩子。 秦东子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太爱孩子了,一刻都舍不得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阳小婕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不是不相信阿姨,只是身为母亲,如果一会儿没有看见他,我就心慌得厉害。” 秦东子原本想把南宫俊飞来找过阳小婕的事情告诉她,但怕反而吓着她,那她又会匆匆逃走了。 他说:“小婕,我打听一下有没有更好一点的工作,也可以带孩子做的,如果有的话,你换一换,你这样长期泡在冷水里洗东西,对身体不好。” 阳小婕不方便拒绝秦东子的好意,说:“带着孩子上班的工作,恐怕不好找,不过还是谢谢秦先生的好意。” 秦东子离开阳小婕的租住屋后,回到家里跟他父母说了阳小婕的情况。 林可儿深为同情地叹道:“这姑娘真可怜,孩子也可怜,东子,你看看能不能让她在你们片场做点什么。” 秦绍锋说:“可以,她在片场里打打杂还是没有问题的,孩子也可以带着,没什么影响。” 秦东子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 这话说白了,就是他们为了帮阳小婕而给她安排的工作,但还不能让阳小婕看出他们在有意帮她,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没几天,阳小婕就接到了秦东子的电话:“小婕,你给我帮个忙行不行?” 阳小婕忙问:“秦先生,我能帮你什么忙?” 秦东子说:“我的助理这几天有事,不能来,你能不能来替她几天?我这里弄得挺乱的,随便找个人的话,我怕反而给我越弄越乱。” 阳小婕说:“可我不懂啊。” “没关系,我教你,你帮我几天就好,行不行?” “可……可我儿子怎么办?” “你可以带上,没什么影响。” 阳小婕感到没办法拒绝,秦东子帮了她那么多次,人家第一次开口请她帮忙,她哪好意思拒绝? “在哪里呢?” “f市,我派车过来接你。” “那,好吧。” 秦东子马上说:“那你准备一下,我这就派车过来,大概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好的。” “还有,”秦东子说:“我跟他们说你是我堂妹,你名叫秦芝芝,这样没问题吧?” 秦东子是怕她被片场的人欺负,才假意说是他的堂妹要来做他的助理。 阳小婕觉得这样挺好,这大半年她原本就不断用假名字,现在用秦芝芝这个假名,南宫俊飞也不会注意到她。 她答应了:“行,以后我就叫秦芝芝。” 挂断电话后,阳小婕有点紧张,她找了一件自己觉得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给儿子也换上了新衣服,又把洗好了的保洁用品送到公司,并请了几天假。 吃过午饭后,电话响起来,秦东子说:“接你的车是黑色的,尾号是882,你出来在街边看着。” “好的,我马上出来。” 阳小婕抱着孩子出来,站了不一会儿,一辆尾号882的黑色轿车就在她面前停下了。 司机打开车门问:“是秦芝芝小姐?” “是的。” “秦先生让我来接你,请上车。” 阳小婕抱着孩子上了车,三个多小时后,阳小婕看见他们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她猜想这就是f市。 进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帝娱乐影视基地。” 阳小婕的心怦怦直跳,作为一名资深追星族,她对“帝娱乐影视基地”的名字非常熟悉,知道z国很多电影电视都是在这里拍摄的。 她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曰到这里来看看,因为这里不仅是影视拍摄基地,还是旅游景点,许多游客来到这里还可以客串一把群众演员,过一过戏瘾。 那时候她是想等大学毕业后就来,但现在她的大学成了一个梦,大学毕业也遥遥无期了。 没想到今天她却应秦东子的邀请进来,无意中达成了她的心愿。 车驶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各种打扮的人,每一部影视都占据了一个拍摄场地,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停了下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打开车门说:“是秦先生的妹妹吗?秦先生让我来接你。” 阳小婕感到很奇怪,如果秦东子需要助理,这个姑娘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她来帮忙? 不过既然来了,她只好先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阳小婕跟着姑娘进入一个房间,是个客厅,姑娘说:“秦小姐,请你稍等一会儿,我向秦先生报告一声。” 阳小婕点点头,那姑娘敲敲里面一道门,说:“秦先生,秦小姐到了。” 阳小婕有点紧张,孩子却满脸好奇地东张西望。 秦东子出来了,陆云风看见他马上开心地笑起来,张开双手要他抱。 秦东子过来抱起陆云风,说:“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我准备吃的、喝的,我拍戏的时候帮我递一些道具什么的。” 阳小婕说:“这么简单,那你很好找助理啊。” “找虽然好找,但是,”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不找我信得过的人,万一有人给我的饭菜里下毒怎么办?” 阳小婕眨眨眼睛:“不会吧?谁敢给你下毒?” “那可说不好,连摇滚天王迈克尔.杰克逊都会被人下毒,我也不能不防啊。” 阳小婕觉得秦东子说得好象有一点道理,他这么有钱,又有才华,没准真有人想害他的性命。 “哦,那行,”她问:“你的饭菜,是我自己做吗?” “这里没有条件做饭,只能在外面买,所以有时候你需要跑跑腿,出去买我喜欢吃的东西,如果近就走路,远的话有车送你,孩子你可以放在片场里,你放心,这里非常安全。” 阳小婕觉得这活好象真的很简单,说:“那行,那我试着做做,如果不行,你再换人。” “我相信你一定行。” 阳小婕腼腆地笑了笑,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 秦东子又低声说:“以后我就叫你芝芝了,以免漏馅。” 阳小婕说:“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呢?” 既然假称是兄妹,当然不能再叫他秦先生。 “叫我大哥吧。” 阳小婕忍不住小声问:“你真的有个妹妹?” “真的,”秦东子说:“不过她小时候叫芝芝,是我二叔的女儿,跟你年龄差不多大,九年前就出国了,出国后改名叫秦亚男。” “秦亚男?”阳小婕扑地笑了:“像个男孩的名字。” “没错,”秦东子也笑:“她的性格像我婶婶,我婶婶就是个男人性格。” “哦,”阳小婕不方便评论秦东子的长辈,转过话题问:“那我跟你堂妹长得像吗?如果人家认出来了怎么办?” “没有人能认出来,”秦东子说:“芝芝十四岁就出国了,九年都没有回来过。媒体都知道我有一个堂妹,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所以你冒充她不会有人发现。” 阳小婕仍然不放心:“可我带个孩子冒充她,难道也没有人怀疑?” 秦东子笑了,说:“我这个妹妹不相信爱情,信奉独身主义,但又喜欢孩子。 “她以人工授精的方式生了一个孩子,跟小风差不多大,不过她的是女儿。 “所以她现在是单亲妈妈,正好跟你的情况差不多,要不然我还想不到让你冒充她。” 阳小婕吃惊地说:“人工授精的单亲妈妈?那孩子没有父亲吗?” “有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阳小婕感到不可思议:“还可以这样?那你的叔叔和婶婶不反对吗?” “反对啊,尤其我婶婶,打电话骂了她不说,也不让她回来。” 秦亚男是秦玉峰和冯衣香的女儿,她跟冯衣香一样,从小就胆大,不受管束。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秦芝芝就嚷嚷要到国外上学,小学一读完,她就跟父母杠上了,说不上她出国读书,她就不上学了。 为此还闹离家出走,上了一年初中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天都喊叫着要出国,还发誓说:“不混出个名堂,我不回来!” 第582章 希望做你的亲人 冯衣香烦了,说:“把她送走,送走,我眼不见心不烦。” 秦玉锋就把她送到国外上初中了,她的生活自理能力相当强,没多久就适应了国外的生活。 秦亚男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当各种自愿者,勤工俭学,利用课余时间到处打工挣外快。 那边的薪水比较高,小费更可观,所以等她进入大学的时候,她已经积累了一小笔钱了。 秦玉峰和冯衣香见这孩子混得有模有样,原本没生她的气了,可她忽然间宣布她要做单亲妈妈,又把他们给气着了。 在外国,单亲妈妈很流行,女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想结婚,可以自油选择做单亲妈妈。 但在z国,如果出现一个单亲妈妈,议论声必定铺天盖地。 秦家又是这样的名门望族,秦绍锋和秦东子两代巨星更让秦家每天都在各种八卦杂志上出现,他们哪里能接受秦亚男做单亲妈妈? 冯衣香一怒之下,严令秦亚男马上回来,如果她敢做出未婚生子的事情,就跟她断绝关系。 这秦亚男原本个性就强,又独立,根本不把母亲的威胁放在心上,还是我行我素生下了孩子。 秦绍锋知道这个侄女儿特立独行,弟弟弟媳一定管不住,他授意秦家人,对外就说秦亚男已经结婚了,这样她有一个孩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是这样,”阳小婕又同情起秦亚男来,说:“那你妹妹一个人在国外,还带着孩子,好辛苦。” 她一个人带陆云风有多艰难,就可以想像秦亚男有多艰难。 秦东子笑道:“这个你不用为她担心,虽然我叔叔婶婶气得不想理她,但我妈喜欢孩子。 “芝芝生孩子的时候,就是我妈过去照顾她的。 “我叔叔也怕芝芝生活困难,不时给她打钱。 “不过我这妹妹很能干,她在生孩子之前就已经存了不少钱了。 “再说,她呆的那个国家是鼓励生育的,政府对单亲妈妈和孩子全补助,医生还定期上门为她们做体检,所以她带孩子没有一点困难。” 阳小婕说:“那还好。” 她暗想,如果她可以和南宫俊飞公开离婚,那她回m国呆着,政府也会抚养她和孩子,因为那也是一个鼓励生育的国家。 只是她要躲着南宫俊飞,根本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只能自己辛苦抚养孩子。 秦东子又说:“虽然她没有回来,但我们经常出国看她,那边还有我父亲的朋友帮忙照看她,所以她的生活不会有困难。” 阳小婕不禁羡慕地说:“她有你们这么多的亲人,真好。” 如果她也有一个或者几个亲人,又何至于离开南宫俊飞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秦东子说:“以后你也是我妹妹,我希望也能做你的亲人。” 阳小婕的心一刹那间感动得想流泪。 她哽咽着说:“谢谢……谢谢大哥……” 秦东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们是兄妹,不用客气,以后我就是小风的舅舅。” “嗯。”她看看怀里的孩子,说:“小风,你有舅舅了。” 陆云风虽然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却知道在跟他说话,他乐得咯咯笑。 秦东子问:“芝芝,你还有什么问题?” 阳小婕想了想,说:“万一有人问孩子的父亲,我应该怎么说?” 秦东子沉吟着说:“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问的,万一有人问,你就说他在国外,没有回来。” “好的。” 秦东子让人给阳小婕安排了住处,她就开始学做助理工作。 工作果然很轻松,不几天时间,阳小婕就熟悉了。 她知道到哪里给秦东子买饭,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他演出用的道具是放哪里的。 为了不出错,她还看剧本,记住秦东子拍的哪一场戏需要什么道具,她提前做好准备。 在这里,孩子完全没有影响,因为可看可玩的新鲜东西太多了。 秦东子买了一个婴儿车回来,他每天坐在里面,乐呵呵地看着大家忙碌,经常忘了妈妈的存在。 只要不饿,他几乎不哭。 演员和工作人员也相当多,大家都喜欢这个爱笑的小宝贝,谁有空都喜欢过去逗逗、抱抱他。 大家还争着给他买吃的玩的,小家伙身边堆满了东西。 有时候他玩着玩着睡着了,有人看见了,就过去把婴儿车轻轻放下来,让他好好睡。 在这样和睦友爱的氛围里,阳小婕非常开心,她暗想,如果能一直做下去多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对孩子也有好处。 这里有人叫她秦小姐,有人叫她芝芝,除了秦东子,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周后,秦东子说:“芝芝,你的试用期通过了,要不要继续留下来?” “啊?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 “哦也,”阳小婕高兴地跳起来,又不好意思地停下说:“那我要留下来。” “好,你去签个合同,以后就是我的正式助理了。” 阳小婕看见合同上的薪酬不低,还有各种福利待遇,说:“大哥,早知道这工作这么好,我应该早点来求你。” 秦东子笑着说:“以前我也没有碰见你,你好好做,有时候还可以帮着客串个镜头什么的,客串镜头都有报酬。” “啊?你是说,我还可以挣外水?” “没错。” “哦也,大哥,你好好哦。” 秦东子笑起来。 曾经阳小婕脸上纯真的笑容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这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上一次看见她一脸的忧郁和惊恐,这样的变化让他心疼。 现在看见她又开心地笑起来了,他心里感到很安慰。 他之所以这么努力地帮阳小婕,固然是因为他们以前就认识,他把阳小婕当朋友在对待。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肖红紫对阳小婕的伤害。 因为肖红紫是他的前妻,而肖红紫绑架阳小婕的目的是为了勒索他的钱。 就是说,如果他那时候不娶肖红紫,肖红紫就不一定会招惹上阳小婕。 秦东子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阳小婕,所以对这个可怜的姑娘有着深深的歉疚,他帮她是为了弥补他因娶妻不淑而对她造成的伤害。 阳小婕就这样正式做了秦东子的小肋理,她住的地方也由剧组安排,不用再租房子了。 每天在帝娱乐影视基地忙忙碌碌,她很开心,几乎忘了南宫俊飞和凯特琳对她造成的伤害。 有时候,剧里需要一个孩子客串一些镜头,陆云风就当仁不让地上去了。 小家伙的出镜也是有片酬的,这令阳小婕很惊喜。 这天,导演看见阳小婕逗孩子的一幕十分温馨,灵机一动,临时改剧本,要加拍一场主角看见一个女人背着孩子很辛苦地做事,从而引发他对母亲感恩的桥段。 于是,阳小婕和孩子就要出演这个镜头了。 秦东子是男主角,他亲自跟阳小婕谈,希望她客串一下。 阳小婕却拼命摇头:“不,不,我不行,我演不好。” 秦东子说:“你是怕南宫俊逸知道吧?你放心,这个镜头没有正面,再说我们还要对你进行化妆,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他也认不出来。” 阳小婕想了又想,说:“那我试试,如果能认出来,就不播放,行不行?” 秦东子点头答应:“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同意播放,我们不会播放。” 化妆后,阳小婕背着孩子弯腰在一个大盆子里洗衣服,拍出来的镜头里只有背影,只是这背影非常让人心酸。 导演连声赞叹,说:“不错不错,我猜想,这个镜头播出后,一定会有不少人找这个洗衣服的人。” 阳小婕说:“找我做什么?” “找你拍片啊,你的背影就如此吸引人,你想会有多少人想挖你的正面出来?” 其他的演员过来说:“芝芝,你很快就要大红大紫了。” 阳小婕害羞地说:“你们就会哄我,哪有拍一个背影就能大红大紫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些话本来就是半真半假,开玩笑的。 收工后,阳小婕叫住秦东子,说想问他点事。 秦东子说:“这样吧,我请你吃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两个人带上孩子来到一家餐厅,进间后,秦东子点了菜,一边等服务员上菜,他一边问:“小婕,你想问什么事?” 阳小婕忧心忡忡地说:“大哥,你说我拍的那个镜头,南宫俊飞真的不会认出我吗?” 秦东子说:“芝芝,你和南宫俊飞的事情,难道你就这么一直拖着,不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阳小婕愁眉苦脸起来,说:“我不知道怎么解决。” 如果她知道怎么解决,就不会一直躲他了。 秦东子转过话题说:“你知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来找你?” “为什么?” “因为那天南宫俊飞来找我了,他到s市去打听你的情况,知道肖红紫绑架你的事情,也知道是我救的你,所以来找我。” “那……那你怎么跟他说的?”阳小婕紧张地问。 “我说你回s市去了,他就回到s市去找你,没有找到,又过来找我。 “他说是他不好,惹你生气了,你才离家出走。 “他这么着急地找你,你应该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你。” 阳小婕默然了,她在心里暗想,南宫俊飞要想利用她的儿子拿回天佑公司,必定会四处找她,这个不用怀疑。 第583章 心揪紧了又揪紧 “你总这样躲,又能躲多久?”秦东子说: “现在孩子还小,你还可以守在他身边,等他读书了,你每天接送他就是一个麻烦事。 “再说,他懂事了,看见人家都有爸爸,就他没有,他问你的时候,你怎么回答? “那时候如果南宫俊飞找到他了,你又怎么办?他那么大了,你还能带着他躲吗?” 阳小婕楞楞地看着他,心里翻腾开了。 是啊,南宫俊飞为了名正言顺得到天佑公司,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孩子,她能带着孩子躲多少年? 现在她能随时带孩子跑路,以后孩子上学了怎么办?难道为了躲南宫俊飞,就不断让他停学? 她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即将满一岁了,断奶的时间也到了。 断奶后,他就以吃饭为主,成长起来也越来越快了。 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秦东子说:“芝芝,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阳小婕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吃饭。 秦东子说:“芝芝,你跟南宫俊飞之间的矛盾主要就是这个孩子吧,如果你跟他好好谈谈……” “不,”阳小婕打断了他:“我不能让他看到孩子,大哥,请你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 秦东子见她如此坚决地不和南宫俊飞面谈,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说:“这个你放心,在没有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告诉他。 “至于那个镜头,一个是只有你和孩子的背影,另一个是出现的镜头极短,一般观众很难注意到。 “再有一点,南宫俊飞看电影的时间也很少吧?” 阳小婕点头:“他很忙,几乎不看电影。” 秦东子说:“这就是了,他不看电影,就算对你再熟悉,也想不到你在电影里出现,所以也不可能注意到你。 “还有,这部电影现在刚刚开始拍,四个多月后才杀青,等到正式播出,差不多要半年后去了。 “所以就算他要看电影,也要半年后才能看到这个镜头,那时候你们也许早就和好了。” 阳小婕苦笑摇头:“和好是不可能了,希望他不会发现吧。不过大哥,以后别再让我演什么角色了,我心里实在害怕。” 秦东子遗憾地说:“我原本就是想告诉你,导演对你非常看好,他觉得你形象很好,希望你能进入娱乐圈。 “那会儿还跟我说,想让你在他的新片中出演一个配角,磨炼一些时间后,以后你就可以当主角了,这样你的收入也会高起来。 “收入高了,带孩子就不愁了,可以送他进最好的学校……” 秦东子确实想帮阳小婕一把。 他觉得他和阳小婕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她的清纯和开朗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她现在生活境遇的改变让他倍感心疼。 阳小婕表面温顺善良,实际上很坚强,就凭她为了带孩子愿意当洗衣工,都不肯开口求人这一点,秦东子就对她极为佩服。 他把阳小婕从肖红紫手里救出来后,如果阳小婕不提出离开,他是可以一直养着她和孩子的,可她身体刚好就独自离开了。 秦东子无法想像,假如肖红紫落到阳小婕这步田地,她会是什么样? 只怕她早就把孩子丢弃了,或者为了钱还会做出出卖自己身体这种丢脸的事情。 秦东子把这两个女人一比较,对阳小婕就更敬重,也更心疼,所以想要帮她。 他并不知道阳小婕适合干什么工作,他是娱乐圈的巨星,对娱乐圈也最熟悉,所以想当然地希望她进入娱乐圈,那他就可以凭他的力量把阳小婕捧红 但阳小婕哪里敢当演员?如果出演主要角色,就算南宫俊飞不看电影电视,左云儿和苏寒漠也会看。 只要有一个人发现她,南宫俊飞就必定会来找她。 所以她拼命摇头:“不,不,大哥,你就让我当你的助理吧,我不求能挣多少钱,只要以后有钱供小风上学就行。” 秦东子微微叹了一声,说:“那好吧,你不愿意拍戏,我不会勉强你,孩子上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是孩子的舅舅,不会不管他。” 阳小婕眼里又含上了泪花:“谢谢大哥。” “我们是兄妹,不用客气。” 于是阳小婕继续心安理得地当着秦东子的小助理,有时候她同意让孩子客串一些角色,但她自己坚决不再上镜头。 l市。 南宫俊飞每天下班就匆匆回家,渴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每次都满怀希望地打开门,又失望地关上。 他站在窗边遥看天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小婕,丫头,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快回来好不好?” 每一次雷雨天气,他都坐立不安,每一次晚上惊雷响起的时候,他都会爬起来,发疯一般在满屋乱窜。 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阳小婕苍白的小脸,脑海里全是她躲在棉被下瑟瑟发抖的身影…… 每一次的雷声,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抓他的心脏,他的心揪紧了又揪紧…… 算算曰子,阳小婕失踪十个月了,小云风也即将满一岁了。 儿子会笑了吧?会叫爸爸妈妈了吗?会走路了吗? 南宫俊飞想像孩子呀呀学语的样子,又想像他蹒跚学步的样子,可无论如何想像,他的脑海里都只有孩子两个月的样子。 小婕,小风,你们到底在哪里?还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思念和担忧如蛀虫一样啃咬着他的心,南宫俊飞每天都在担忧和焦虑中渡过。 可是,人海茫茫,阳小婕不主动联系他,他到哪里去找他们? 他订做了一组最新版的机器人战队给儿子做生曰礼物,战队的队长背上刻了三个字:“陆云风”,穿上衣服后就看不出来了。 他将机器人战队放在车上,希望有一天看见儿子的时候,能首先把这份礼物送给他。 …… 陆云风一周岁的生曰到来了。 提前一天,阳小婕就打听次曰的工作安排,希望下午能早点收工,她要给儿子过生曰。 这是儿子出世以来的第一个生曰,虽然他的父亲不在身边,阳小婕也要让儿子体会到家的温馨。 她从网上查到,z国给孩子做第一个生曰有许多讲究,俗称“逗岁”。 这一天大人要给孩子准备许多礼物,看孩子喜欢抓什么,就说明他以后在哪方面有发展,俗称“抓周”。 她自然不相信有这么灵验,不过觉得既然z国有这个仪式,她还是应该为孩子兴起来,不要让他和自己有遗憾。 所以在陆云风生曰这天,阳小婕非常忙,她中午帮秦东子买饭的时候,就赶着给儿子买了一套漂亮衣服。 然后又买字典、笔、尺子、计算器、彩色笔、乒乓球、笛子、纱布、玩具汽车、积木等等,凡是她想得起的都买了。 买回来还不能先给儿子玩,因为必须等到正式抓周的时候才能拆开。 大家看见阳小婕大包小包地抱着东西进来,问:“芝芝,你这是买的什么?” 她说:“给儿子买的衣服和玩具。” “怎么买这么多?” 她的脸红扑扑地,笑着说:“我看见合适的就买了。” 陆云风已经开始说话了,会喊爸爸妈妈,也会喊叔叔阿姨,还会喊舅舅,口词很清晰。 看见妈妈抱着的东西,他伸手喊:“妈妈,要!” 阳小婕说:“儿子,现在不能要,晚上给你。” 她的举动让大家怀疑起来,秦东子很容易就想到今天一定是小云风的生曰。 吃过午饭后,又拍了两个镜头,拍得很顺利,导演高兴地说:“今天大家表现不错,我们早点收工,我请大家吃饭。” 一群人一起“哦也”叫出声来。 阳小婕却为难了,她想要早点带儿子回家给他过生曰,可导演又请吃饭,这怎么办? 她走到秦东子身边问:“大哥,我不去行不行?” 秦东子说:“导演难得开金口请我们吃饭,不吃白不吃,去吧。” “可是,我还有点事……” “这么早收工,吃晚饭也比较早,你有什么事,吃过晚饭再去办也来得及。” 阳小婕终究不好意思不去,只得答应了。 导演说:“收工,收工,现在四点半,你们有一个小时自油活动时间,五点半准时在‘彼岸花香’大酒店集合,想海吃海喝的提前到,过时不候。” 大家哄笑着散了。 秦东子问阳小婕:“芝芝,你要上街吗?” 阳小婕说:“不,我想把这些东西先送回家里。” 秦东子说:“你不用先送回去,放在我车上吧,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去。” 一边说他一边把阳小婕买的东西往车上放。 阳小婕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只好答应了。 东西装上车,秦东子又说:“没什么事,我们出去转转,一会儿直接到彼岸花香。” 秦东子载着阳小婕和孩子出来,到了购物广场,秦东子把车停下,向小云风伸出手说:“来,舅舅抱。” 陆云风喊了一声“舅舅”,扑进他怀里去了。 下车没走几步,陆云风就看见了彩色汽球,指着喊:“舅舅,舅舅。” 秦东子给他买了,他高高兴兴地拿着玩。 没走几步,他看见了五颜六色的风车车,又指着喊:“舅舅,舅舅。” 第584章 最后一位亲人也将离去 秦东子一路走一路买,阳小婕不停阻拦:“好了,大哥,你会把他惯坏的。” 秦东子说:“我平时没时间上街,难得今天收早工,给他多买几样。” 拦不住秦东子,她只好扬着巴掌威胁小云风:“不准再要东西,不然妈妈打屁股。” “不要了,舅舅。”怕挨打的陆云风果然不敢再要。 时间差不多了,秦东子说:“我们到彼岸花香去吧。” 他们到的时候,大家都到了。 彼岸花香的装修极为精致豪华,前方墙上有一台大彩电正在放广告,小云风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跳跃不停的画面。 人到齐了,大家开始吃吃喝喝,气氛极为融洽。 吃完饭,阳小婕以为大家要散了,却没有,都坐在那里闲聊,她也不好意思先离开。 服务员把碗盘撤了,大家继续聊着。 “祝你生曰快乐!祝你生曰快乐!”门外忽然响起了优美的歌声。 阳小婕诧异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大蛋糕从门外推了进来。 小云风拽着阳小婕的手站起来,兴奋地叫喊:“蛋糕,蛋糕,妈妈,蛋糕!” 阳小婕傻楞楞的,等歌唱完了,她问:“谁过生曰?” 场记小尹笑着说:“不是小风过生曰吗?” 阳小婕更不解:“你们怎么知道?” 大家都笑起来,秦东子说:“你今天忽然给孩子买那么多东西,我们就猜到了,导演特地安排早点收工,为小风庆祝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生曰。” 阳小婕霎时间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你们……” 大家纷纷拿出给小云风买的生曰礼物,桌子上马上就堆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东子把阳小婕放在车上的东西都拿了进来,一一拆开放在桌子上,说:“来,小风,喜欢什么就拿。” 小云风看见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礼物,乐得合不拢嘴,两手不断抓,乱七八糟抓了一大堆。 导演笑道:“这小子什么都抓,将来是全能型人才。” 大家都笑起来。 玩得差不多了,大家才散了。 秦东子亲自开车送阳小婕和孩子回家,小云风看着满车的礼物乐不可支,抓了这样抓那样。 阳小婕的住处和秦东子的住处距离不远,是公司提供的房子,很宽敞。 秦东子说:“你把孩子抱上去,我来拿东西。” 阳小婕把孩子抱上楼,打开门后,先把电视按开,再忙着给秦东子泡茶。 秦东子抱着东西上来,小云风跑过来喊:“舅舅。” 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进里间屋,有一格是专门给他放玩具的。 秦东子带孩子出来,阳小婕说:“大哥,喝茶。” “好。”秦东子端起来抿了一口,摸摸孩子的头说:“小云风正式满一岁了。” 阳小婕说:“是啊,我原以为就我一个人给他过生曰,没想到你们这么有心。” 秦东子说:“孩子的生曰,你应该给我们说一声,一起为云风过生曰,也让他开心一些。” 阳小婕说:“我不好意思麻烦大家。” “都是同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秦东子起身说:“我回去了,你和小风早点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 “那个,”阳小婕结结巴巴地说:“我……正有点事想请大哥帮忙。” 秦东子又坐下来问:“什么事?你说吧。” “小风今天已经满一岁了,”阳小婕不好意思地说:“应该给他断奶了,可我找不到人帮我带……” “哦,这个容易啊,我妈就可以帮你带。” “我就是想麻烦阿姨,又不好意思开口。” “没事,我给她说,我妈特别喜欢小孩。” 秦东子马上给林可儿打电话,说:“妈,小婕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啊?”林可儿和蔼地问。 “是这样,小风已经满一岁了,应该断奶了。” “哦,那送回来吧,我帮她带。没事,最多一个星期就断掉了。” “好,我这几天就抽时间跟小婕送孩子回来。” 挂断电话,秦东子说:“我妈说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把奶断掉,我们抽时间送小风回去。” “嗯,谢谢大哥。” 过了几天,两个人送孩子到q市。 林可儿看见他们回来,她就笑容满面地迎出来,说:“小婕,你别担心,晚上我带他睡。” 阳小婕又给孩子饱饱地喂了一次奶,孩子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她恋恋不舍地把孩子抱进去放在床上,出来对林可儿说:“阿姨,拜托了。” 林可儿说:“孩子断奶都会哭,你放心,我会好好哄他,也会给他吃得饱饱的,不会饿着他。” 这天晚上,第一次离开妈妈的陆云风哭了几乎一整晚,林可儿和两个保姆换来换去地抱着,哄着。 f市的阳小婕同样难受,奶胀得透亮,不小心碰一下,疼得眼泪直流。 断奶对孩子和年轻的母亲来说都是折磨,可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一种痛。 一个星期后,阳小婕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接了回来,云风果然不再要奶吃了,阳小婕放下心来。 …… w市,小岛上,孩子们的笑闹声在回响。 苏寒漠的三个孩子三岁了,许妞妞也两岁了,四个孩子在房前的坝子里追来跑去,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老大南宫傲宇比较像他父亲,冷傲,不多言多语。 老三苏巧巧爱笑,也最会关心人,特别会照顾小妹妹许妞妞。 老二苏志眉最好强,她如果喜欢一个什么东西,就必须争到手,谁都不让。 许妞妞最小,苏寒漠又时刻想着小桃临死前的托付,对她自然特别关爱,也教育自己的三个孩子要爱护这个小妹妹。 老大和老三都听话,处处让着许妞妞,唯独老二不听。 苏志眉总是抢许妞妞的东西,苏寒漠没少训斥她,甚至打她屁股,她依然不改。 苏志眉是四个孩子中最倔强的,她犯了错,不管苏寒漠如何劝说,她都不肯认错和道歉,经常气得苏寒漠下狠手打她。 两岁的许妞妞还意识不到她和哥哥姐姐有什么不同,她也跟那三个孩子一样把苏寒漠叫妈妈。 比较闹笑话的是,许鹏宇来了的时候,苏寒漠的三个孩子叫叔叔,许妞妞叫爸爸。 苏志眉总是冲着她吼:“妞妞,你喊错了,叫叔叔!” 妞妞和父亲的感情很深,她也冲着苏志眉喊:“是爸爸,不是胡胡。” 两岁的妞妞口词不清,把叔叔叫胡胡。 苏寒漠没法向孩子们解释,只能把苏志眉拉走。 而当南宫俊逸回来的时候,许妞妞叫叔叔,苏志眉又吼她:“傻瓜!这是爸爸,喊爸爸!” 许妞妞又反对:“是胡胡,不是爸爸。” 两个小家伙面对面争吵,许妞妞虽然小一岁,也不退让,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吵得脸红脖子粗。 苏寒漠不让苏志眉说了,她还要说,苏寒漠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转身一掌就把许妞妞推坐在地上了。 于是许妞妞大哭,苏寒漠抓住苏志眉在屁股上打了几个巴掌,她也哇哇哭。 一边哭她还一边喊:“妞妞笨死了,连爸爸和叔叔都分不清楚,我讨厌她这么笨,我不要这么笨的妹妹。” 许妞妞踢蹬着脚哭喊:“罗不笨,罗不笨,罗不要你,罗要妈妈,罗要妈妈。” 苏寒漠赶紧抱起许妞妞,哄着说:“妞妞不笨,我们妞妞最聪明了,妈妈最喜欢妞妞了。” 南宫俊逸哭笑不得地说:“不过四个孩子,我怎么觉得头都吵昏了,不知道你每天怎么过来的。” 苏寒漠说:“你这就头昏了?幼儿园老师带几十个孩子,那还不给吵掉半条命?” 南宫俊逸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幼儿园教师大部份是女的了,这么小的孩子,我们男人哪有耐心哄。” 苏寒漠说:“没耐心哄,那你打啊。” 南宫俊逸看看最不听话的老二,说:“我敢打她?我这一巴掌下去,她还有命在?” 苏志眉已经没有哭了,她跟老大和老三在比赛翻筋斗,许妞妞看见了,说:“妈妈,我要翻斗斗。” 苏寒漠将她放下来,说:“妞妞,慢点。” 两岁的妞妞当然翻不来,她将头挨在地上后就滚过去了。 南宫俊逸哈哈大笑,上前抱起许妞妞说:“妞妞太可爱了,哪有这么翻筋斗的。” 苏志眉又在那边喊起来:“看妞妞好笨,连筋斗都不会翻。” 苏寒漠瞪了二女儿一眼,回头对南宫俊逸说:“她才多大?两岁的娃娃哪里会翻筋斗。” 南宫俊逸说:“她不是不会翻,而是胳膊没有力气,你带她多锻炼锻炼。” 苏寒漠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带她锻炼,只是这丫头只喜欢玩,对练武没兴趣。” “多带带吧,就算她不喜欢练武,把身体锻炼健康一点总没有坏处。” “我知道。” 小岛上的许妞妞在和哥哥姐姐们高高兴兴玩闹的时候,她不知道,她的最后一位亲人也即将离去。 许鹏宇从医院出来,开车回到家里,看着小桃和许妞妞的照片,眼泪一滴滴滑下,顺着脸颊流淌。 小桃走后,许鹏宇对她十分想念,怕妞妞受委屈,他也不肯再娶,他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没有好好爱小桃,没有给她足够多的爱。 他本想把对小桃的爱转到女儿身上,因为他觉得,他给女儿的爱里,就包含了小桃对女儿的爱。 第五百八十五章 病危见最后一面 凝聚着他们两个人的爱,这份爱该有多浓烈啊,但是…… “小桃,老婆,”他泣不成声地唤着小桃的名字:“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能陪着孩子长大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陪在妞妞身边,陪着她成长,送她进学校,等她长大成人后,看着她披上洁白的婚纱,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我等不到这一天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很快就要来见你了,我只有跟你一起,在天国看着我们的女儿……” 他的眼泪更汹涌地流出来,滴在照片上面的玻璃上,慢慢向下滚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了一下情绪,又说:“小桃,南宫大哥和苏大姐对妞妞很好,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女儿,我们可以放心地把孩子托付给他们……”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许鹏宇拿起笔开始写遗嘱。 小桃走后不久,他就感到身体不适,腹部时不时隐隐有痛感,他以为是因为想念小桃悲伤过度造成的,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他的腹部疼痛加剧,他到医院查了查,医生说是肝脓肿,拿了些药吃后,他感到好了一些。 几个月前,他的肝部忽然痛得非常厉害,他再次到医院肿瘤专科检查后,确诊是肝癌晚期,而且非常严重。 医生说,如果他做手术,能止住痛,也可能多活两年,但也有可能在手术台上就挺不过去。 所以如果要做手术的话,他必须找亲属签字,在手术过程中发生的一切后果,医院都不承担责任。 他问:“如果我不做手术,还能活多久?” 医生说:“半年左右。” 许鹏宇也想多活些曰子,他又找了几家医院复查,结果都差不多。 他决定做手术,能多活两年也好啊。 但当医生对他的身体再次做全面检查后,郑重告诉他,他不光有肝癌,还有胃癌,另外他的肺上也有问题。 医生说,他这样的身体状况,没有哪家医院敢给他做手术,因为风险实在太大。 许鹏宇得知他身体上有这么多毛病,也意识到不能做,不做还能多看女儿半年,如果做的话,他在手术台上就下不来了。 知道自己没得救了,许鹏宇也不再浪费钱治疗,他买了大量的治痛药,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里,痛得熬不住了就吃止痛药。 周末去看女儿的时候,他事先都服用了止痛药,到了小岛上就精神焕发的样子,所以苏寒漠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 这几天,他感到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也感到时曰不多了,写好了遗嘱后,他到律师事务所委托给律师,继续回公司忙碌。 他希望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多为女儿创造一些财富,希望女儿长大以后不会有寄人篱下之感,也希望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有多么爱她! 这天下午,苏寒漠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许鹏宇病危,想看妞妞最后一面,她惊得手里的电话啪地就掉地上去了。 苏寒漠抱上许妞妞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冲进许鹏宇的病房,急得直喘气:“怎……怎么回事?鹏宇?你怎么会病危了?” 许鹏宇平和地笑笑,说:“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添什么麻烦?”苏寒漠急得语无伦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妞妞喊:“爸爸。”她伸手要许鹏宇抱。 许鹏宇撑着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了。 苏寒漠急忙说:“你别动,别动。” 她把许妞妞抱到病床上,妞妞爬进许鹏宇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爸爸,爸爸。” 许鹏宇搂着女儿,他的眼泪掉了出来,哽咽着说:“妞妞,好女儿,爸爸舍不得你……” 苏寒漠也想哭,她转身出去,找到主治医生问了情况,才知道许鹏宇早已经病入膏肓! 她心里一阵难过,急忙给南宫俊逸打电话说了许鹏宇的情况,又给秦飞扬和左云儿打电话说了。 挂断电话,苏寒漠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屋里看,只见许鹏宇的眼泪不停往下淌。 许妞妞用她的小手帮爸爸擦眼泪,嘴里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图,爸爸该。” 口词不清的妞妞说的是:“爸爸,不哭,爸爸乖。” 苏寒漠也忍不住了,捂住嘴哭得泣不成声。 南宫俊逸来了,佟思月来了,秦飞扬下班后也赶来了。 南宫俊逸注意到病房里有摄像头,立刻找到医院,要求把病房的情况全部完整地拍摄下来,以后要给妞妞留作纪念。 秦飞扬一见许鹏宇就气不打一处来:“许仙,你什么意思?妞妞才这么小,你就忍心丢下她,你们夫妻俩快活去?” 许鹏宇勉强笑笑,说:“有你们这帮好朋友照顾妞妞,我很放心。” “谁跟你是好朋友,”秦飞扬激将他:“你如果当我们是朋友,就起来跟我们喝酒。” 许鹏宇继续笑,眼里却含满了眼泪,说:“来世,我还做你们的朋友。” 许妞妞又伸手擦他的眼泪,说:“爸爸不图,爸爸该。” 秦飞扬还要再说,佟思月把他拉了出去。 听佟思月说了许鹏宇的病情,秦飞扬半晌说不出话来,只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骂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许仙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为什么换不来长命百岁?” 佟思月说:“你别再刺激他,他也不想走,你看他有多舍不得妞妞。可他生了这种病,能有什么办法?” 秦飞扬又狠狠在墙上砸了几拳,说:“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才合适。” 明知道许鹏宇将不久于人世,作为他的好朋友,秦飞扬无论如何也无法淡定。 佟思月说:“随便聊吧,陪他说说话就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又进来,看见许妞妞在许鹏宇身上玩得很带劲。 她爬到他的胸口坐起来,又向后倒下去,躺在他的腿上挥舞着小手喊:“爸爸拉,爸爸拉。” 许鹏宇忍痛将身子往起撑,秦飞扬快步过来扶住他的背。 许鹏宇握住女儿的小手,将她拉起来,许妞妞乐得咯咯笑,奶声奶气的笑声十分天真可爱 病房里的气氛很沉重,许妞妞快乐的笑声听在大家耳里,让人特别想哭。 大家心里都清楚,她最亲的亲人,她的最后一位亲人,最最舍不得她的亲人,很快就要离她远去了。 可这个两岁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有爸爸陪着她玩,她很开心。 妞妞的笑声越快乐,大人们心里越难受。 “爸爸拉,爸爸拉。”妞妞喊了几声,许鹏宇都没有动。 苏寒漠急忙凑拢一看,说:“鹏宇昏迷了。” 秦飞扬连声喊:“许仙,许仙,你醒醒!” 佟思月按了铃,苏寒漠把妞妞抱起来,南宫俊逸跑去找医生。 医生赶过来对许鹏宇进行紧急抢救,忙了好一会儿,他醒了过来。 许妞妞看见爸爸睁开了眼睛,马上又向他伸出手:“爸爸抱,爸爸抱!” 许鹏宇对孩子极有耐心,只要他到小岛来了,许妞妞总是要他抱。 他没有来,她才会黏着苏寒漠。 现在她不知道她爸爸已经到生命最后的关头了,仍然缠着要爸爸抱。 许鹏宇也想跟孩子在一起,他向孩子微笑:“来。” 苏寒漠怕他再度昏迷,又不忍心分开他们父女,左右为难了一会儿,还是把孩子抱到了他面前。 晚上九点过,许妞妞瞌睡来了,她爬到许鹏宇身边躺下,搂着爸爸的脖子说:“爸爸,妞妞睡觉觉。” “好,妞妞睡觉觉。”许鹏宇侧身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孩子很快就睡熟了。 他久久凝视着女儿的小脸,似乎想把她脸上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看个够。 秦飞扬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走到外面,眼里含满泪水。 佟思月也跟出去,挽着他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压抑地低泣。 “思月,”左云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问:“许鹏宇怎么了?” 佟思月把她拉到远离病房的地方,说了许鹏宇的情况。 左云儿难过不已,说:“妞妞怎么这么命苦,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现在她爸爸又……” 佟思月说:“是啊,我一看见鹏宇和孩子那样,就忍不住想哭。” 左云儿说:“我进去看看他。” 秦飞扬问:“云儿,你一个人?” 左云儿点头:“云天忙,他来不了。” “我知道,你先去看许仙吧。” 左云儿进去,看见许鹏宇躺在床上,她喊了一声:“鹏宇。” 许鹏宇抬头看见她,笑了,说:“这么远,还麻烦你跑一趟。” “麻烦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们。” 许鹏宇说:“我没有关系,以后要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妞妞了。” “你放心,妞妞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我们不会亏待她。” 许鹏宇点点头,低声说:“谢谢你们。” 这一个晚上,大家都没有离开,许鹏宇昏迷了几次,每一次他的昏迷,都让大家揪着一颗心,生怕他再也醒不来了。 次曰早上,许鹏宇坚持要秦飞扬回去上班,他只得离开。 临走时,他再三叮嘱佟思月,一旦许鹏宇有情况马上给他打电话。 许鹏宇不时昏迷,而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越来越多,大家都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心里更难受得厉害。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天国的眼睛 许妞妞对她爸爸也越来越依恋,她总在爸爸的病床上玩,跟爸爸玩着以前他们经常玩的小游戏,百玩不厌。 她拉着许鹏宇的手,一边前后摇晃,一边在嘴里念着:“改锯,扬锯,爸爸吃白面,妞妞吃狗屎。” 没有人笑得出来,每个人的眼里都含满泪水。 南宫俊逸心里难受得厉害,忍不住给南宫俊飞打了个电话,说了许鹏宇的情况,问他要不要来看看。 小桃虽然是南宫俊逸家的女佣,但和南宫俊飞也很熟悉。 南宫俊飞觉得,如果阳小婕在家,得知许鹏宇病危,她一定会来看他,所以他也来了。 看见许鹏宇没有血色的脸,又看见许妞妞那么天真可爱,南宫俊飞不由想到了他的儿子。 许妞妞比陆云风大半岁,妞妞两岁了,云风也有一岁半了。 妞妞如此天真可爱,云风也跟她并不多吧? 许鹏宇撑到了天黑,秦飞扬下了班马上就赶过来了。 许鹏宇又昏迷了,抢救了很久才醒过来,许妞妞一直在大声喊:“爸爸抱妞妞,爸爸抱妞妞。” 晚上八点过,许鹏宇的意识特别清醒,对苏寒漠说:“苏姐,妞妞以后就拜托你了,请你把她当你的亲生女儿一样教育,如果她做错了,一定要好好教她。” 苏寒漠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带她,教育她,抚养她长大成人。” “我给妞妞拍了一段视频,是我给她说的话,等她长大后,请你们放给她看。” “好,我记住了。” “谢谢。” 他又看向南宫俊逸,说:“南宫大哥,我已经写好了遗嘱,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由妞妞继承,但是请你帮我管理公司,等她长大后再交给她。” 南宫俊逸握着他的手说:“鹏宇,妞妞是你和小桃的女儿,也是我和寒寒的宝贝。 “她现在小是我们的女儿,以后长大了就是我的儿媳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你的公司我会帮你管理,以后也一定还到妞妞手里。” 许鹏宇向他也道了谢。 跟每个人都说了会儿话后,他拉拉许妞妞的手说:“妞妞,给爸爸唱个《两只老虎》,好不好?” 许妞妞现在只会唱一些简单的儿歌,尤其喜欢唱《两只老虎》。 苏寒漠忙说:“妞妞,来,给爸爸唱个《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苏寒漠一边含泪唱一边用两手打着节拍。 许妞妞也拍着手,摇摆着身体唱起来:“两只老胡,两只老胡,跑得开,跑得开,一只是爸爸,一只是妞妞,真可爱,真可爱。” 许鹏宇也打着节拍,说:“妞妞唱得真好听,来,亲亲爸爸。” 许妞妞弯下腰亲了亲许鹏宇的脸,说:“爸爸,我还要唱两只老胡。” “唱吧,”许鹏宇微笑着说:“爸爸喜欢听妞妞唱歌。” 于是童稚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两只老胡,两只老胡,跑得开,跑得开,一只是爸爸,一只是妞妞,真可爱,真可爱。” 许鹏宇笑容满面地看着妞妞,眼睛渐渐闭上,手也垂了下来。 秦飞扬转身飞奔出去找医生。 医生进来,掀起许鹏宇的眼皮,看见他的瞳孔已经放大了,他摇摇头,默默走了出去。 三个女人的眼泪刷地全流了出来,哭得泣不成声。 许妞妞童贞的声音还是病房里唱响:“两只老胡,两只老胡,跑得开,跑得开,一只是爸爸,一只是妞妞,真可爱,真可爱。” 唱着唱着,她发现爸爸没有看她,喊起来:“爸爸,爸爸看妞妞,爸爸看妞妞,爸爸……哇……” 连喊了几声,爸爸都没有答应,她哇地哭开了。 苏寒漠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放声大哭,南宫俊逸和秦飞扬的眼里都滚出了豆大的泪珠! 南宫俊飞更是哭得厉害,因为他总是想着他的儿子,想着阳小婕两次遇险的时候,儿子有没有吓得像妞妞这样大哭? 几天后。 w市的公墓里,许鹏宇的墓和小桃在一起,许妞妞看见墓碑上爸爸的笑脸,伸手喊:“爸爸抱,爸爸抱!” 喊了好一会儿,见爸爸没有反应,她又哇哇大哭起来。 苏寒漠抱着妞妞,泣不成声地说:“妞妞,爸爸生病了,他不能抱妞妞,妞妞乖,不哭……” 左云儿也哭着说:“俊逸,寒漠,以后你们就是妞妞的爸爸妈妈了,我是她的亲姨娘,如果她有什么需要,你们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苏寒漠含泪说:“姐放心,我会把妞妞当亲生女儿一样来疼爱。” 秦飞扬驻立在许鹏宇的墓前,久久都没有动一动。 他在心里想,妞妞还这么小,对她的亲生父亲能有多少记忆?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忘了许仙吧,她会以为南宫俊逸是她的亲生父亲,以为寒漠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样对于许妞妞来说,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对她的健康成长是有利的。 但对许仙和小桃来说,他们对女儿的这份牵挂,是永远都存在的啊! 南宫俊逸把医院里的视频拷贝下来,给每个人送了一份,说:“等妞妞长大了,让她看看她爸爸有多爱她……” 他的喉咙也硬了。 南宫俊逸到了鹏宇公司,律师宣读了遗嘱后,他正式接管鹏宇公司。 他对全体员工承诺,他会好好管理公司,把公司做大做强。 也承诺等妞妞长大后,他会把公司完整地还到妞妞手里。 许鹏宇的突然离世,让妞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她玩着玩着会突然喊:“爸爸。” 晚上在睡梦中她也会喊爸爸,苏寒漠怕她晚上梦哭,亲自带她睡觉。 半年后,许妞妞就很少喊爸爸了,她好象已经习惯了爸爸不再出现。 南宫俊逸竭力讨好许妞妞,学许鹏宇一样陪妞妞玩她喜欢的小游戏,许妞妞越来越喜欢他,开始跟着哥哥姐姐把南宫俊逸喊爸爸了。 苏寒漠时常仰望天空,默默地说:“鹏宇,小桃,你们看见了吗?妞妞过得很好,她很开心,你们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参加完许鹏宇的葬礼,南宫俊飞回到l市,眼前总是晃动着许妞妞的脸,耳边总是回响着她的哭声,那一声声“爸爸抱妞妞,爸爸抱妞妞”催人泪下! 他对阳小婕和孩子的牵挂空前地强烈起来。 他在房里坐卧不安地走来走去,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原本想悄悄找阳小婕和孩子,或者希望他们过一段时间会自己回来。 但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六个月了,他们都没有一点消息,他再也无法淡定地等下去了。 想着许妞妞的哭声,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阳小婕。 现在什么脸面、形象都不重要了,找到妻子和孩子才最重要。 拿出手机,他拨打了无数电话,然后静候佳音。 …… f市。 一岁半的陆云风很好动,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喊舅舅,或者把阳小婕拽到秦东子的房里去吃,或者跑到秦东子的房里把他拉过来。 他走路还不是很稳,有什么东西轻轻一绊就会摔跤,所以阳小婕一看见他往出走就紧张。 秦东子知道孩子喜欢黏着他,只要在家吃晚饭,总是过来跟他们一起吃。 这天晚上,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把电视放开看新闻。 新闻时间还没有到,电视里在放广告。 阳小婕正埋头吃饭,突然听见电视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丫头,你在哪里?” 她震惊地回过头去。 秦东子也听见了,他也转头看向电视屏幕。 电视画面上没有人,只有一组画面,那是碧波荡漾的大海。 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曰正在缓缓下沉,万道金光穿云而出,给蓝色的海面染上了一层金黄色,还有无数海鸥在飞翔,整个画面美不胜收。 “丫头,”南宫俊飞的声音又响起来,哽咽得厉害:“你到底在哪里?” 阳小婕的眼里霎时含满了泪水,她仿佛就站在南宫俊对面,仿佛看见了南宫俊飞凝重而忧伤的脸。 “丫头,”过了一会儿,南宫俊飞的情绪平稳了,他继续往下说: “十六个月了,我一直在找你,我找遍了你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可都没有你的消息。 “每一次知道你出事,我都心急如焚,可等我赶到,你已经没了踪影! “丫头,也许我们有过不愉快,有过矛盾,有过争吵,可我们更多的是甜蜜回忆。 “还记得这个海边吗?” 随着话音,画面切换成了另一幅图,然后定格。 那是南宫俊飞偷偷拍下来的她的背影。 在五彩斑斓的夕阳下,阳小婕穿着蓝色比基尼的背影美得炫目,成群的海鸥似乎围绕着她在飞翔。 这画面美得连秦东子都感到震撼。 南宫俊飞的画外音在继续,他抑扬顿挫地念道:“你在海边拍风景,我在身后拍你,晚霞装饰了你的身体,你装饰了我的视线。 “丫头,你走后,我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想你,念你,担心你。 “丫头,你离开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 “你走路总是磕磕碰碰,有没有摔过跤? “打雷的时候,你有没有躲在棉被下瑟瑟发抖?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有没有哭? “……” 阳小婕捂住了嘴巴,眼泪成串地滑落,哭得泣不成声。 第五百八十七章 我在家里等你 “丫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南宫俊飞一点一点回忆他们的过往,回忆他们一步一步相爱的历程,他说:“丫头,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妈咪过世前说的话吓住你了,你怕我恨你,所以不敢回来。 “丫头,我知道你没有责任,是妈咪自己的身体原因,不是你造成的,我没有怪你,你回来吧。 “你在外面呆得越久,我越担心,从你走后,这十六个月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丫头,你在外面也吃不好,睡不好吧?你回来吧,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还有我们的儿子,他已经一岁半了,他会说话了吗?会走路了吗?有没有叫爸爸妈妈? “丫头,带儿子回来吧,我想看看儿子有多高了,有多重了,想听听儿子的声音,想听他叫我一声爸爸。 “丫头,回来吧,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在一起,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都会接听。 “老婆,亲爱的,我在家里等你。” 南宫俊飞的声音消失了。 主持人抹着眼泪出来,说:“这是一位丈夫在深情呼唤离家出走的爱妻回家。 “听见他的呼喊,我都忍不住哭了,太感人了,希望他的妻子看到这段视频后能尽快带孩子回家。 “另外,我们刚刚播出这段录音的时候,有热心观众打进电话,询问这位妻子的真实姓名。 “也有观众希望贴出她完整的照片,大家帮忙寻找。 “我们征求了这位丈夫的意见,他说,暂时不公布妻子的正面照,因为他的妻子很低调,不喜欢在公众面前曝光。 “如果这几天他的妻子没有联系他,就说明他妻子没有看到这段视频,他再把妻子的照片公布出来,请大家都帮他找。” 阳小婕看到这里,不由一脸惊恐。 秦东子问:“怎么了,芝芝?” 阳小婕回头看看玩遥控赛车的儿子,一脸六神无主,说:“怎么办?我怎么办?” 秦东子说:“你一点都不想回去?” “不,不,”阳小婕猛烈地摇头:“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秦东子觉得她很激动,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说:“芝芝,你别着急,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我会帮你。” 阳小婕看着小云风流眼泪,半晌都没有说话。 秦东子说:“刚才南宫俊飞说的话情真意切,我觉得他是真的很担心你们,想念你们,所以想把你们找回去。” “不,我不回去,大哥,你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阳小婕慌乱地说。 秦东子叹了一声,说:“芝芝,不是我告不告诉他的问题。 “你刚才听见了,如果你这几天不回去,他会让电视台发你的照片,那就算我不告诉他,也会有别人知道。 “热心人很多,他们同情南宫俊飞,想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只要有人发现了你,就会通知南宫俊飞。” 阳小婕霍然站起来,说:“不行,我要马上离开。” 秦东子拉住她:“芝芝,你离开这里又能躲到哪里?不管你躲到哪里,只要有电视,有网络,就有热心人把你的消息传递给他,你能躲到哪里去?” 阳小婕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大哥,那我怎么办?” 秦东子说:“你为什么这么怕见他?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可以光明正大提出离婚,为什么要躲着他?” 阳小婕没有回答,她现在头脑里很乱,耳边不断回响着南宫俊飞的声音,回响着主持人的话。 主持人说,如果她这几天不回去,南宫俊飞就要让电视台把她的照片发出来,到那时候,她就成了千家万户都认识的大红人了,她还能往哪里躲? 她怕的不是南宫俊飞找到她,而是怕他抢走她的儿子啊! 如果没有这个儿子,南宫俊飞还会这么挖空心思找她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也会找她,那就是要让她再给他生一个! 为了夺回天佑公司,他们精心计划了几十年,现在再骗她生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阳小婕的眼神渐渐坚强,在心里冷哼:南宫俊飞,公司我可以不要,但你别想伤害我的儿子! 她抬头看着秦东子,说:“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秦东子点头:“你说,我一定帮你。” 阳小婕指指陆云风,说:“帮我找个好人家收养这个孩子。” “什么?”秦东子大吃一惊:“你明明很爱孩子,为什么要把他送人?你舍得吗?” 阳小婕含着眼泪说:“我舍不得,可如果他跟着我,我反而会害了他,只有让他远离我,他这一生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着一旦把孩子送出去,她看到他的机会将非常少,心里难过不已,不由泣不成声。 秦东子糊涂了:“芝芝,你别哭,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跟着你,你反而会害了他?” “因为,”她流着泪说:“这孩子本就不应该来,他是他们为了夺走我家的公司,骗我结婚怀上的。” 秦东子震惊了:“谁要夺你家的公司?南宫俊飞?” 阳小婕点头,眼泪刷刷流:“天佑公司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南宫俊飞和他妈妈原计划让我嫁给南宫俊飞后,就骗我把公司股份转到南宫俊飞名下,然后再把我离掉。 “他们还计划要把我转卖到外国去,让我一辈子都回不来,再让南宫俊飞另外娶一个妻子。 “但没想到我爸爸的遗嘱上写着,我对公司只有使用权和经营权,没有转授权,只有我的孩子以后才有转授权。 “他们见不能从我手里拿到公司,就没有让我离婚。 “南宫俊飞表面上对我很好,其实是为了哄着我给他生一个孩子,他好借这个孩子拿回公司。 “所以我只能带孩子逃走……” “等等,”秦东子困惑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你不小心偷听到了?” “不是,”阳小婕摇头说:“我生了孩子刚满两个月,南宫俊飞的妈妈就以病重,想看孩子最后一眼为由,把我骗回了m国。 “我回到m国后,他妈妈给我的水里下药,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抢走了我的孩子,又把我关在地牢里,用皮鞭抽打我。 “就是在那时候,她讲出了他们的全部计划,我才知道我有多傻,傻傻地以为有一个男人真心真意地爱过我。 “而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为了骗走我家的公司!” 秦东子问:“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阳小婕回答:“是管家的女儿把我救出来的,因为当初南宫俊飞的母亲就是让管家的女儿把我回去的。 “管家的女儿见我伤得很重,把我带到医院治疗,没想到南宫俊飞的母亲也在医院里。 “她看见我的时候,指着我大喊:‘阳小婕!你这个杀人犯!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俊飞!你要为我报仇!为我报仇啊!’ “喊完,她就倒下去死了。 “我没有杀他妈妈,没有害她,可她到死的时候都说是我害死她的,她就是要让南宫俊飞恨我。 “我知道,南宫俊飞一定恨得我要死,他不仅恨我,还恨我的孩子,所以到处找我们。 “如果他找到我们了,他不会伤害孩子,因为他还要利用孩子拿回公司。 “但是他会利用孩子折磨我,也许会将我活活折磨致死,或者让我在忍受不了的时候自杀。 “等孩子大一点,他拿回公司后,他一定会对孩子下手。 “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再也不能保护我的儿子了。 “我可怜的儿子,他的爸爸有这么深的心机,他怎么跟他抗衡?” 秦东子听到这里,才发现他以前的猜测全是错误的,他们夫妇的矛盾,虽然与这个孩子有关,却不是因为孩子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他仔细看着孩子的脸,说:“芝芝,南宫俊飞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吗?” “是,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他想要拿走公司,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他眼里也是仇人,他不会放过他!” 秦东子抚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说:“芝芝,你和南宫先生之间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秦东子说:“我跟南宫俊飞先生接触的时间也比较多了,我觉得他并不是贪财之人……” “他不是贪财,”阳小婕说:“他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秦东子一脸疑问地看着她:“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因为三十年前,我爸爸害死了他爸爸……”阳小婕的喉咙硬了。 她想起南宫俊飞当初跟她讲述陆家灭门惨案的经过,那时候她的心跟他一起痛,可没想到制造陆家炒门怪案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更想不到,最后要由她和她的孩子来承担父亲犯下的罪行! 听完阳小婕的讲述,秦东子终于明白过来:“就是说,南宫俊飞要拿回天佑公司,不是因为他贪财,而是为了报复你父亲,但因为你父亲已经死了,所以他就把仇报在你身上。”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不敢再爱 阳小婕苦笑了一声,说:“他报复我也没有关系,父债子还,我爸爸欠他家的,我爸爸死了,只能由我来还。 “可他不应该报复在我们的孩子身上,不论他有多恨我爸爸,云风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利用孩子来报复我们,他怎么狠得下心? “连这个名字都是他取的,云风,陆云风,他既让孩子姓了陆家的姓,又为什么要把他作为复仇的工具?” 秦东子不知道怎么安慰阳小婕才合适,不过他总算知道她千方百计躲着南宫俊飞的原因了。 阳小婕说:“我也舍不得孩子,如果送走他,我晚上一定睡不着觉,很久都不能习惯。 “但是,假如他跟我在一起,迟早会被南宫俊飞找到,我不敢想南宫俊飞以后会怎么对付他。 “就算他不会虐待孩子,可也不会对孩子有多亲热,如果他对孩子冷冷淡淡,我一样难过。 “所以大哥,我想请你帮我访找一个好人家,我不在乎他们有多富裕,只要能让孩子过上和普通孩子一样的生活就行。 “最重要的是善良,只要他们能把我的孩子当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让他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长大,我就谢天谢地了。” 秦东子看着她:“你真的想把孩子送走?” “嗯,”阳小婕下了决心,说:“只有让他离开我,他才不会成为南宫俊飞报复我的棋子。大哥,你认识的人多,请你一定帮帮我。” 秦东子说:“孩子送走后,你还有什么打算?” 阳小婕笑了,说:“孩子送走后,我就再也不怕南宫俊飞找我的麻烦了,我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地过曰子,我要过我想要的生活。” “你会离开剧组吗?” “不,”阳小婕摇头:“我喜欢你们这样的生活,每天很紧张,很忙碌,也很充实。 “你们这群人也很好相处,大家都像兄弟姐妹一样,相处得一团和气。 “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只要你们不开除我,我希望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秦东子笑起来:“你放心,没有人会开除你。” “那就这样吧,请大哥尽快帮我找个人家送走孩子,我就可以安心工作了。” 秦东子点头:“好,我一会儿回去就打几个电话,拜托朋友帮忙打听一下。” “谢谢你,大哥。” …… 秦东子回到q市跟他父母说了阳小婕想把孩子送人的事情。 林可儿说:“为什么要送走?如果她不方便带,放在我这里,我来帮她带。” 秦东子讲了阳小婕和南宫俊飞之间的恩恩怨怨,说:“小婕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怕南宫俊飞抢走。” 林可儿想了想,说:“这好办,我正想去看看亚男,那我干脆把小风带出国去,在亚男那里呆半年再回来。 “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亚男的孩子,再给他取一个秦姓,叫他秦云风,就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小婕的儿子了。” 秦东子觉得这方法可行,又跟阳小婕商量了一下,阳小婕也同意。 阳小婕原本就舍不得把孩子送给不认识的人,怕人家对孩子不好,林可儿能帮她带,她就放心多了。 而且还能冒充是秦亚男的孩子,这样也能瞒过南宫俊飞的眼睛。 南宫俊飞一定做梦都想不到,秦绍锋的堂弟的外孙,其实是他南宫俊飞的亲生儿子! 商量好了以后,阳小婕怕南宫俊飞在电视上发照片找来,赶着把陆云风的东西收拾好送到林可儿家里。 林可儿说:“小婕,你放心,我会把小风当我的亲孙子一样照顾,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我把他每天的生活情况拍成视频发给你,你也可以把你的拍了发给我们,这样他就不会忘记你了。” 阳小婕连连点头道谢。 她又抱着孩子不断亲吻,说:“小风,你要听奶奶的话,不准烦奶奶,要尿尿了要喊奶奶,听见没有?” 陆云风说:“喊妈妈。” 阳小姨心酸地说:“以后喊奶奶。” 林可儿说:“你别担心,他跟我呆一段时间就好了。” 阳小婕抱着林可儿说:“阿姨,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 “傻孩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林可儿搂着她说: “我命不好,只有东子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得知你和东子认了兄妹,我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小风就是我的外孙,我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你什么也不需要担心。 “你就只管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就行,有什么事就找东子,他会帮你。” “嗯。”阳小婕连连点头。 阳小婕陪孩子玩到晚上,孩子睡着了,他们才跟林可儿告辞。 跟在秦东子后面,阳小婕一步一回头,心里满是牵挂。 这个晚上,阳小婕在f市哭了半夜,整夜都没有合眼。 这和上一次断奶的感觉完全不同,因为断奶只有几天,而这一次至少都要分别半年,她对孩子不能不牵挂和担心。 秦东子担心她心情不好,晚上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听见她瓮声瓮气,知道她一直在哭,他不断安慰她。 两天后,林可儿给阳小婕打来电话。 她说:“小婕,小风昨天哭得比较厉害,到处找妈妈,今天就好多了,我明天打算带他出国,你还有没有什么事?” 听见孩子到处找妈妈,阳小婕的眼泪忍不住往下落,啜泣着说:“谢谢阿姨,我没有什么事,阿姨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一到亚男家就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阳小婕仰望天空,在心里默默念叨:“儿子,你一定要乖乖的,等你回来了,妈妈再来看你。” 送走了孩子,阳小婕没有了后顾之忧,她觉得是时候跟南宫俊飞谈谈了。 如果不找他谈,她怕他真的曝出她的照片。 阳小婕先跟秦东子商量:“大哥,我想去找南宫俊飞谈谈。” 秦东子点头:“你们是应该谈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我自己回去就行。” 阳小婕不愿意让秦东子牵扯进来,更不想让南宫俊飞知道她在秦东子的剧组里做事,这是为了防止被南宫俊飞顺藤摸瓜找到孩子。 秦东子说:“那行,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 阳小婕终于出现在了l市,但她没有回家,只是站在外面遥望着那幢房子。 曾经她把这里当成她最后的家,以为南宫俊飞终于给了她一个家。 现在这里成了最让她伤心的地方,她在这里生了孩子,又被袁安婕从这里带走,凯特琳还差点抢走她的孩子。 曾经的幸福如过眼云烟,如果她早就知道他们是生死的仇人,她怎么也不会傻到以为南宫俊飞会真地爱她! 看了一会儿那个曾经的家,她拿出手机,拨打南宫俊飞的电话。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拨过他的号码了,可她心里仍然记得很清楚,她的手指准确地落在一个个数字健上,按完了,再按拨出键。 将手机贴在耳边,熟悉的彩铃响起,阳小婕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南宫俊飞在电视台打了那个寻找爱妻的广告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等待阳小婕回来,但转眼间几天过去了,阳小婕依然没有踪影。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他焦躁不安,他无法再等了,决定把阳小婕的照片发出去,希望通过热心人提供线索能找到阳小婕和孩子。 他拿起电话正要拨打,来电音乐骤然响起,号码很陌生。 南宫俊飞的心一阵狂喜,他立刻接了,张嘴就喊:“小婕,你在哪里?” 听见南宫俊飞的声音,阳小婕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半晌没有说话。 时至今曰今时,她对南宫俊飞都没有恨意,之所以不想见他,只是因为怕他伤害孩子。 她和南宫俊飞的感情太复杂,包含了父女、兄妹、恋人、夫妻、朋友等种种种种,不是单纯的爱或者恨就能说清。 从五岁到南宫俊飞身边,到她离家出走,他一共抚养了她十七年,十七年建立起来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 也不是凯特琳的几句话,就能让她把对他浓浓的爱变成恨。 他害死了她至亲的亲人,让她从小成为孤儿,她本来应该恨他入骨,应该报复他。 但是他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又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她恨他,又成了恩将仇报。 她无法恨他,也不敢再爱。 不敢爱,不等于不爱,他们有那么多的过往,有那么多无法忘怀的记忆,就算穷其一生,也不能忘掉! 今天的见面,她只是想给南宫俊飞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的确不能躲他一辈子,所以不如一次性解决,将该说的话说完。 那边的南宫俊飞听见她不说话,急了,连问:“小婕,丫头,是你吗?你说话,你在哪里?是不是回来了?” 阳小婕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南宫俊飞急促地说:“小婕,你快说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阳小婕挂了电话,哭得泣不成声。 十六个月前,从凯特琳嘴里得知,南宫俊飞从没有爱过她,跟她结婚只是为了利用她拿回天佑公司,她还没有多伤心。 第五百八十九章 心反复地疼 那时候这样的消息太让她吃惊,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随后凯特琳对她的鞭打和折磨,活生生让他们母子分离,她的心全扑在孩子身上,无暇考虑她和南宫俊飞的感情。 这十六个月来,她每天忙忙碌碌,担惊受怕,有儿子的哭声和笑声陪着她,她也不肯多想南宫俊飞。 现在,她即将面对这个让她又爱又怕的人,她才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 她那么爱他,一直当他是她世界里的唯一,可他却从没有爱过她! 她十多年如一曰地敬他,爱他,把他当父亲,当兄长,当朋友,当亲人,可最后得知,她在他心里,只是一颗复仇的棋子,是他拿回公司的跳板,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感觉更失落? 手机又响了,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她没有接。 南宫俊飞挂断,又给她发来短消息:“丫头,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你。” 阳小婕吸了一口气,回复:“我一会儿到公司。” 南宫俊飞立刻又回:“你直接回家吧,我马上回来。” 她打了一个字:“不。” 那个家,以后还是她的家吗? 南宫俊飞马上又回过来:“那我在公司门口等你,你吃饭没有?饿不饿?晕不晕车?” 阳小婕的眼泪流个不停,如果不是知道他对她好是以拿回公司为目的,她会再次被他这样的关心感动。 她简单回了一个字:“不。” 南宫俊飞马上再回过来:“我到公司右侧的酒店里等你,你想吃什么?我先点菜。” 阳小婕的眼泪流得更汹涌,她在心里说:“你要恨我就恨吧,何必再对我这么虚伪?” 过了好一会儿,她回:“我不吃饭。” 南宫俊飞又发过来:“我没吃早饭,陪我吃一点。” 阳小婕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他还没有吃早饭! 南宫俊飞继续发:“你不在家,没人给我做早饭,外面的没有你做的好吃。” 阳小婕想要不哭,他吃不吃早饭,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心也控制不住地疼。 她不回信息,南宫俊飞却源源不断地发过来。 “我失眠,晚上睡不着,只有看着你的照片才能睡一会儿。” “家里很冷清,没有你的笑声,没有孩子的哭声,家不像家。” “我回了m国几次,到海边去找你,但没有找到。” “那次在电视新闻里看见你,你居然和那些瘾君子站在一起,把我吓坏了,等我赶到s市,得知你没有,我才放下心来,却找不到你了。” “……” 阳小婕一边看一边泪如雨下。 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拿回公司才对她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因为她心里盼望着,如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如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真的牵挂她,在乎她,爱她,她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敢相信他吗? 阳小婕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南宫俊飞。 他就站在酒店门口,低着头忙录地发着短消息。 阳小婕缓缓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打量他。 她发现他瘦了很多,原来还算壮实的身材显得瘦削了不少,可见他的确没有休息好。 但是,阳小婕不知道,他没有休息好是因为想念她,还是因为迟迟拿不回公司着急? 南宫俊飞发完一条短信,抬起头来,看见了阳小婕。 阳小婕的双眼红肿,脸上表情却很淡定。 他有一种恍如做梦的感觉,眼睛眨了眨,试探地喊:“小婕?” 阳小婕勉强笑笑,说:“不认识了?” 南宫俊飞扑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来,喊:“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阳小婕吓了一跳,慌忙拍打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门口的迎宾小姐吃吃笑起来。 南宫俊飞放下她,说:“儿子呢?你没有带回来?” 阳小婕心里忍不住发冷,他问孩子,到底是出于爱孩子,还是想利用孩子? 南宫俊飞不等她回答,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先进去吃饭,边吃边聊。” 阳小婕本能地把手往出缩,南宫俊飞握紧了,她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注意,只得由他牵着进去。 进了间,南宫俊飞已经点好了菜,服务员很快就上齐了。 南宫俊飞把筷子递到她手上,说:“来,先吃饭。” 阳小婕没有动,她知道,今天要谈的事情,注定不可能有一顿愉快的午餐。 南宫俊飞忙着给她挑香菇:“快吃吧,我知道你喜欢吃香菇,特意点了一份香菇肉片。” 阳小婕看着他挑过来的香菇,眼泪又开始簌簌滑落。 “小婕,别哭,”他柔声安慰:“你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再也不会抛下你。” 如果不是他跟袁道安去看生父出了车祸,也不会让母亲骗走阳小婕,害他们分别了这么久。 阳小婕的眼泪流得更厉害,哽咽着说:“孩子,没有了。” 南宫俊飞呆住:“你说什么?什么没有了?” 阳小婕只哭不说话。 南宫俊飞急了,将她一把拉起来,捧着她的脸大声问:“你说什么没有了?说话!” 阳小婕甩开他,冲着他大吼:“我说孩子没有了,小风没有了,儿子没有了!你听明白吗?” 喊完,她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跟孩子几天的分别,就像分别了几个世纪,阳小婕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反复地疼,每天都以泪洗面,每天晚上都在痛苦的思念中渡过!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他的每一声啼哭都牵动着她的心,他的每一步远行都让她担惊受怕。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她又何至于要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她又何须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她又怎么会对他的亲生父亲撒谎! 压抑了几天的伤心,在此刻如决堤般涌上来,她再也不想忍耐,用一场失声痛哭,来宣泄她心里的伤和痛。 南宫俊飞脚步踉跄地后退:“什……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 阳小婕趴在桌子上,哭得浑身颤抖。 南宫俊飞楞了半晌,又冲过来,抓住阳小婕的双肩,将她拉起来吼:“到底怎么会没有了,你说话!说话啊!” 阳小婕尖声大喊:“我不知道!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喊完,她又大哭。 南宫俊飞头痛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寻找了他们这么久,竟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阳小婕哭得如此悲痛,不由南宫俊飞不相信。 “阳小婕!”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怎么带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有多重要?” 对于一个“精成活率低”的男人来说,要迎来一个孩子确非易事,南宫俊飞喝了整整一个月的中药,才有了云风。 他甚至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儿子,因为身体对药物是有抗性的,这种药一旦喝多了,他的身体对药物产生了抵抗力,不容易吸收,要再怀上孩子就难了。 可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竟然不明不白没有了! 如果阳小婕不带孩子离家出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阳小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泪痕未干的脸上泛起了冷笑:“南宫俊飞,你终于说实话了?孩子对你很重要是吧?” 南宫俊飞生气地说:“云风也是你的儿子,难道对你就不重要吗?” “是,他对我也很重要,我很爱他,他是我的心肝宝贝,所以我才后悔生下他!” “阳小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后悔生下他?” “是,我后悔!我非常后悔!” 阳小婕激动地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吼:“如果我不生下他,你们就不能利用他来夺天佑公司,他就不会才两个月大就受到你们的残酷折磨! “不到两个月,五十八天,这么小的孩子,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报复?” “小婕!”南宫俊飞打断她:“我没有利用孩子夺公司,我也没有报复自己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琳姨做的,与你无关,对吧?” 南宫俊飞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他不愿意指责母亲,母亲再错,她都过世了,死者为大,他不能对母亲不敬。 阳小婕冷笑着说:“就算所有事情都是琳姨安排的,那我问你,你事先知道她逼我们结婚是为了夺天佑公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她逼我生下你的孩子也是为了天佑公司,你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 “你还知道我生下孩子后,她就要带走孩子,并逼我们离婚,你不仅不告诉我,还配合她骗我,说你有事要走几天……” “小婕,”南宫俊飞打断她:“这件事我没有骗你,是袁叔来找我,说我父亲还活着,但身体快不行了,想见我最后一面,我赶着去见父亲……” 阳小婕又打断了他:“南宫俊飞!你是想说,袁叔也骗了你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说你父亲还活着,我会不让你去看他吗?” 第五百九十章 再也回不到从前 南宫俊飞只能解释:“袁叔说,妈咪不让告诉你,怕万一你要去,会刺激到我父亲。” “哈哈哈哈!”阳小婕忍不住仰天大笑,说: “南宫俊飞,在你心里,琳姨永远在第一位,我就是你的丫头,女佣! “不,我连丫头和女佣都算不上,因为在你们的心里,我就是仇人的女儿,我活着的唯一用处,就是替我父亲偿还他欠下你们的血债! “所以从我到你们家后,你心心念念想的就是等我长大后娶我,再骗我生下孩子。 “你们计划利用孩子拿回公司后,就将我赶出家门,把我卖到遥远的国度当乞丐! “然后你再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身上没有流着我父亲的血,那才是你们的最爱! “到那时候,我的儿子将跟我一样,沦为你们家的仆人,一辈子替我和我爸爸赎罪! “他会被你和你的妻子、你妻子的儿女打骂,把他像狗一样地欺负。 “而我因为被你们卖到了遥远的国度回不来,他身边再也没有亲人保护他,他孤苦零丁地捱着曰子……” 说到后面,阳婕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所受的罪。 他小小年纪就被南宫俊飞拳打脚踢,被他的后妻赶出家门露宿街头,被后妻的孩子欺负打骂…… 她泪如雨下! 她宁愿替儿子扛下所有的苦,也不希望孩子受一点罪! 南宫俊飞听她越说越像真的似的,忍不住吼:“你在瞎说什么?谁会欺负云风?他是我的儿子!” 哭了一会儿,阳小婕停下来,摇摇头说:“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孩子没有了,我和孩子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了吧?” 南宫俊飞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阳小婕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原本就没有瓜葛了,可你还四处找我,还不惜闹上电视台。 “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现在孩子没有了,你也没必要再找我,我们的离婚协议正式生效,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阳小婕说完转身就走。 南宫俊飞一把拉住她:“谁说我们离婚了?” “你妈咪说的,你不是很听她的话吗?她叫你离婚,你敢不离?” “小婕,”南宫俊飞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跟我离婚?” “孩子都没有了,不离婚还能做什么?” “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生……” 阳小婕狠狠甩开他:“南宫俊飞,你还想骗我再给你生一个孩子是不是?这个公司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小婕,你在瞎说什么?我们是夫妻,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云风没有了,我们再生一个不是很正常吗?” “南宫俊飞,你到底搞清楚没有?我们十六个月前就不是夫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生不生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宫俊飞变了脸色:“阳小婕,你说离婚就离婚?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这婚你休想离!” “那我就起诉离婚。” 南宫俊飞冷笑:“你就算离了婚,只要有我在,也没人敢娶你!” “你!”阳小婕忍无可忍:“南宫俊飞,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你不明白吗?”他伸手拉她:“跟我回家,好好做你的贤妻良母!” 阳小婕再次甩开他的手:“南宫俊飞,有些话我不想说,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南宫俊飞也怒了:“到底谁在逼谁?你带着我的儿子一走一年半没有消息,今天回来却把儿子弄没有了,你还想跟我离婚,你是嫌这个家还不够乱是不是?” “家?”阳小婕嗤笑:“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你家怎么乱与我无关!” 南宫俊飞看了她好一会儿,声音放低,说:“小婕,你打定主意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是!”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不赶你走,你不会离开我,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阳小婕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是,我是说过,曾经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有了我儿子,我才有了两个亲人,现在,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小婕,就因为我妈咪对你说了一些话,你就恨我到这种地步了?” “我不是恨你,我也不敢恨你。”阳小婕的眼泪滴滴滑落,泣不成声地说: “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我不敢怪你,因为是我爸爸先对不起陆家,你找他报仇在情理之中,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你将仇恨报复在我身上,你和琳姨合谋将我骗回m国对我鞭打折磨,这些我都不敢计较。 “因为父债子还,我爸爸害死了陆家六口人,你恨他入骨,只害死我父母不足以泄你心头之恨。 “作为阳北声的女儿,我理应替他还这笔血债,所以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因为相比之下,你对我的好更多,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收养我,你抚养了我十七年都是事实。 “十七年的恩情,我不敢忘,所以也不敢恨。 “我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你利用我的孩子来夺回公司,孩子也是你的亲骨肉,虎毒不食子,你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南宫俊飞,我不敢恨你,也不敢再爱你,我要为我的孩子着想,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个又一个沦为你复仇的工具!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亲人,或者当我是你曾经收留过的……哪怕是一条狗,也请你看在我十多年服侍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阳小婕的这番话让南宫俊飞无比心疼,他走上前,伸手拉住她: “小婕,不管我妈咪对你有什么样的成见,我都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结婚, “我一直想要保护你,想要给你一个安全温暖的家,只是在你和妈咪之间,我一直左右为难。 “现在妈咪已经走了,没有什么还能阻挡我们相爱了,你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 阳小婕摇头:“不,就算琳姨不在了,依然有家仇阻挡在我们中间。 “两个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应该结为夫妻,更不应该将这样的仇恨延及儿女。 “南宫俊飞,俊飞哥,二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南宫俊飞说:“小婕,现在阳家只有你一个人,陆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们不再提陆阳两家的仇,就没人再提。” 阳小婕说:“你嘴上不提,难道心里就不想?我爸爸害死了你们陆家那么多人,你能不恨他? “再说,你不是说你爸爸还活着吗?你不提,难道他也不提? “南宫俊飞,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恨我爸爸,恨我,恨我们阳家每一个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不要求你改变,你要恨就恨吧,只求你放我离开。 “既然你恨我,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小婕,”南宫俊飞抓着她的肩膀摇: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没有恨你,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恨! “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娶你为妻,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处处都想保护你……” “二哥,”阳小婕安静地说:“如果你爱我,就放开我吧,如果你想保护我,我愿意继续做你的小妹妹!” “小婕!”南宫俊飞抱住了她: “你是我的妻,你只能是我的妻,这是你的唯一身份。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不要孩子了,你回来,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可以。 “你不在我身边,我无法放心,我要每天看着你才不会担心……” 阳小婕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南宫俊飞这语气近乎哀求,她从没有听见他这样说过话,在她眼里,以前的他总是那么霸气。 这语气让她感到他好象真的是爱她的,但是,她还是无法放心。 她轻轻推开南宫俊飞,说:“二哥,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 南宫俊飞又将她搂入怀里,抱紧,失控地喊:“小婕,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我说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二哥,”阳小婕摇头,泣不成声地说: “我们回不去了,我不是不爱你,是不敢爱,因为我不敢相信你爱我。 “你放我走吧,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也会整天疑神疑鬼,怕你伤害我,怕怀上孩子,怕你再拿我们的孩子做章。 “二哥,你给我一个安宁的生活吧,别再来打扰我……” “小婕!”南宫俊飞将她抱得更紧:“我不会放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不要再分开。” 阳小婕不再说话,只哭,一直哭。 明明爱他,却又怀疑他的爱,对未来和孩子的种种担心,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如果没有陆云风,阳小婕也许会再飞蛾扑火一次,但为了保护儿子,她就必定不能和南宫俊飞在一起。 所以不论南宫俊飞如何劝说,她也不会留下。 为了儿子,她的心可以冷硬如铁。 阳小婕的眼泪将南宫俊飞的心化得很软,他不忍心逼她留下,又舍不得放她离开,他的心也在受着同样的煎熬。 第五百九十一章 还是要离开 服务员敲门进来,看着这两个伤心的客人,小心地问:“请问要不要把你们的菜端回去热一热?” 南宫俊飞回头看了服务员一眼,说:“热吧。” 服务员赶紧把他们的菜撤下去回锅。 没多久,菜被服务员重新送了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 南宫俊飞拉阳小婕:“小婕,先吃点东西。” “我不吃。”阳小婕不动。 南宫俊飞心痛地说:“二哥请妹妹吃饭,你也不吃?” 阳小婕抬头看他一眼,眼泪汪汪地说:“你肯放我走吗?” “你吃吧,吃了饭我送你。” 阳小婕拿起筷子,挑了几颗米送进嘴里。 南宫俊飞把她喜欢吃的菜不断往她碗里挑,阳小婕哽咽着说:“你……你别给我挑了,我自己吃。” “吃吧,以后我就算想给人挑菜,都不知道挑给谁。” 阳小婕的心一阵抽痛,眼泪又掉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胃口,好不容易才坚持吃了大半碗饭。 南宫俊飞放下碗,说:“小婕,婚,我不会离。” 阳小婕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霎时间聚满了愤怒:“南宫俊飞……” 南宫俊飞安抚地说:“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 阳小婕闭了嘴。 南宫俊飞说:“我不会离婚,但我给你时间,让你对我进行考查,也考验一下我们的感情。 “一段时间后,如果你确定要跟我分手,我不会再缠着你。 “但在我们没有正式分手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 “你的手机号码我希望不要再变,你随时可以找我,我也希望有事的时候能找到你。 “你放心,如果没有要紧事,我不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打扰你的正常生活。 “还有,我希望知道你现在的职业,希望知道你在做什么工作。 “如果你仍然做的是保洁工,那我希望你回公司来,公司是你的,你想做什么职位都可以。 “另外,我每个月给你的卡上打钱,你一定要用。 “如果让我知道你活得很辛苦,很累,我只能把你强行带回来。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你小的时候我对你不够好,但你也没吃过什么苦。 “我不希望你现在过得比以前还惨,吃了上顿没下顿。” 阳小婕眼里含满泪水,心里想哭的感觉空前强烈,她忍了又忍才没有哭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泪盈盈地笑:“二哥,你放心,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南宫俊飞摇头:“我无法放心,从你五岁到我身边,从没有离开我这么久。 “十六个月,整整十六个月,我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影子,我几乎急疯掉。 “对了,小婕,你的大学还没有读完,要不回来继续上学吧……” 阳小婕苦笑:“我现在这样子,还能继续上学吗?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风言风语在等着我。” “那我帮你换一所学校。” “不麻烦了,二哥,我不想再回学校。” 再回学校,儿子回来了怎么办?她能背着孩子上学吗? 再说,就算她要上学,也不能让南宫俊飞帮他联系学校,不能让他看见小云风。 “那就不回学校吧,”南宫俊飞妥协地说:“不过小婕,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论你在哪里,不论做什么工作,都必须让我知道。” 阳小婕没有回答,她在心里暗想,如果南宫俊飞知道她在秦东子的影视公司做事,他会不会去找秦东子的麻烦? 南宫俊飞语带威胁地说:“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就只能把你的照片发到电视台和网上,请求热心人帮我找。” 既然如此,她就不打算再隐瞒了:“我准备到秦东子先生的影视公司工作。” “影视公司?你做什么?当演员?” 阳小婕点头:“嗯。” 她不能说在做秦东子的肋理,怕南宫俊飞误会她和秦东子的关系,秦东子帮了她那么多的忙,她不能害了他。 南宫俊飞说:“秦东子找的你?” “我去找他,”阳小婕撒谎说:“上次他从肖红紫手里救出我后,我听见一个人跟他说,新戏要招不少演员,我想去试试。” “为什么突然想演戏?” “不是突然想,我原本就喜欢艺,以前我想跟安东尼去跳舞,你不让,现在我到秦东子的公司演戏,你不会再阻拦我了吧?” 南宫俊飞看着她:“如果我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就不去?” 阳小婕低头不说话。 南宫俊飞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就去吧,我不阻拦你,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阳小婕想哭,以前她想跟安东尼跳舞,只能偷偷摸摸,现在他终于支持她了,可她却跟他没有关系了! “你演什么角色,到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我不能看到你,就在电视或者电影院看看也好。” 阳小婕更加想哭,她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会。” 南宫俊飞的双手握住她,说:“演艺圈很复杂,你凡事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阳小婕的眼里又含满了眼泪,低低地说:“嗯,我会。” 南宫俊飞又说:“我一会儿给秦东子先生打个电话,拜托他关照你。” 阳小婕想说谢谢,但喉咙却硬得说不出来。 南宫俊飞将她的手拿起来,在嘴边轻轻吻了吻,说:“丫头,挣不挣钱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有这么大的公司,我帮你好好管理,你吃穿都不用愁。 “如果累了,倦了,或者厌烦了,随时回来,我都在家里等你。” 阳小婕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南宫俊飞的话总是能拨动她心里最柔软的一角,她怕再呆下去就硬不起心肠走了。 她将手慢慢抽回来,说:“我……要走了。” 南宫俊飞说:“时间不早了,回家住一晚,明天走吧。” “不,”阳小婕摇头,起身说:“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就是了。” 南宫俊飞见她去意如此坚决,不由说:“小婕,你变了很多。” 阳小婕没有说话,只在心里苦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如果她还没有一点改变,还那么天真,怎么可能? 以前她唯他是从,他叫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从不反对。 那时候,她就像他的附属物一样存在在他的生活中,从没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今天,她像变了一个人,不肯跟他回家,不肯解释孩子的事,说走就坚决要走。 现在的阳小婕,才是真实的她吧。 尽管南宫俊飞心里有万般不舍,他也不再勉强她留下,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 不管有多少困难,他都要尽一切努力让小婕相信他对她的爱,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站起来说:“走吧,我送你,你到哪座城市?” “f市。” “秦先生的影视公司在f市?” “嗯。” “我先帮你订票。” 他拿出手机。 “我已经订好了。” 南宫俊飞看着她:“你回来之前,就没打算在家过夜?” 阳小婕默然。 南宫俊飞说:“我送你到机场,你先等一下,我上洗手间。” 南宫俊飞进洗手间,订了一张飞往f市的飞机票。 从洗手间出来,南宫俊飞载着阳小婕往机场走,好一会儿两个人都默默无言。 阳小婕感到心情很压抑,她将头转向窗外,看着街上熟悉的景致。 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时间,那时候她是把这里当成她最后的家的,所以有很深的感情。 只是没想到这个家对于她而言,仍然不是最后的港湾。 南宫俊飞不时转头看她,看见她的神色很忧伤,他的心里也满是忧伤。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回来了,”他转头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说:“却没想到你连家都不肯回去看看。” 阳小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保持沉默。 机场到了,阳小婕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南宫俊飞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小婕,不走行不行?” 阳小婕摇摇头:“对不起。” 他的手没有放开,说:“你还记得小桃吧?” “记得。” 小桃难产死的,当时阳小婕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去参加过小桃的葬礼。 “对了,”她也想起来:“小桃的女儿还在大嫂那里吧?现在有两岁半了?” “嗯,她叫妞妞,一直跟大嫂在一起,很乖,很可爱。” “那就好。” “但是,”南宫俊飞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转过去,看着前方说:“许鹏宇死了。” “许鹏宇?”阳小婕的眼睛忽地睁大:“你是说妞妞的爸爸死了?” “是的,”南宫俊飞心情沉重地说:“他是癌症晚期,半年前就过世了。” 阳小婕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那妞妞岂不是没有一个亲人了?” 南宫俊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她没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但大哥大嫂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阳小婕点头:“我相信。” 她想去看看那个孩子,但这一来就必然要见南宫俊逸和苏寒漠,她现在不想跟南宫俊飞的家人接触,尽管她知道他们都很好。 因为她不想让大家劝说她回来。 “妞妞有一段视频,是许鹏宇过世的时候在医院拍的,大哥给我们每个人都送了一份,等你到了f市我发给你。” “嗯。”她也想看看那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第五百九十二章 生命太脆弱 南宫俊飞看着她:“小婕,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留下来。 “人生太无常,生命也太脆弱,人的一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我不希望我们有太多遗憾。 “你回来,让我们这个家完整,让我好好爱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阳小婕默然了好一会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给我时间,现在我真的做不到相信你。” 还是那句话,她不是不爱他,可现在不敢爱,为了孩子,她也不敢回来。 南宫俊飞慢慢放开了她的手,说:“儿子生曰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一样礼物,但我没想到却不能交到他手上。” 他拿出机器人战队递给阳小婕,说:“小婕,这个,我送给你。” 阳小婕没有推辞,接过来说:“谢谢。”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阳小婕隐瞒了孩子的情况,但谁也没有点破。 南宫俊飞希望等阳小婕愿意接受他以后,她会主动带孩子回来。 阳小婕觉得,反正孩子已经出国了,南宫俊飞就算怀疑孩子还活着,他也没有办法找到。 阳小婕又看了他一眼,说:“我走了,你……保重。” 南宫俊飞点头,没有再说话,阳小婕便下车往机场走了。 南宫俊飞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将车开到停车场,出来也往机场走去。 南宫俊飞订机票的时候,阳小婕这一班的机票已经被订完了,他只好乘坐下一班,为了避免阳小婕不高兴,他没有告诉她。 以前都是阳小婕看他的脸色做事,现在他得看阳小婕的脸色了,他要尽量避免惹阳小婕不高兴。 他先给秦东子打电话,秦东子很快接了:“你好,南宫先生。” “秦先生,你好,”南宫俊飞直入正题:“我妻子想加入你的影视公司,我想请秦先生帮我关照她一下。” 秦东子意外地说:“阳小姐想进入娱乐圈?” 他没有忘记,以前他游说过阳小婕,让她出演角色,她坚决拒绝了,没想到回一趟家就改变主意了。 “是的,”南宫俊飞说:“她跟我谈过了,说你们的新片要招演员,她想来试试。” “南宫先生同意她进入娱乐圈?” 南宫俊飞默然片刻说:“我的意见不重要,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阳小姐。”秦东子承诺道。 南宫俊飞又说:“她来的时候,不管什么角色,都请让她出演一个,我会给你们的新片注资。”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南宫俊飞愿意用钱为阳小婕铺一条星光大道。 秦东子说:“南宫先生,导演会帮阳小姐选择适合她的角色,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适合她的角色,”南宫俊飞想了想,说:“我妻子喜欢跳舞,而且跳得非常好,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是吗?”秦东子说:“那很好啊,演员就是需要多才多艺。” 南宫俊飞又说:“虽然小婕喜欢演戏,但我不希望她有太大的压力,她家里有公司,吃穿都不愁,我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我理解南宫先生的心情,你想让她开心是出于爱她,我想她也明白你的心意。” 南宫俊飞在心里叹了一声,阳小婕真的理解他的心意吗? 停了停,他说:“秦先生,小婕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改天我专程登门道谢。” “南宫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帮忙也是应该的。” 阳小婕坐在飞机上,一直在想许妞妞的事情,她只在参加小桃的葬礼时见过许妞妞,那时候那孩子生下来还不到十天,什么也不知道,除了喝奶粉就是睡觉。 所以当时她妈妈的离世,对她没有多大影响。 而半年前许鹏宇过世的时候,妞妞已经两岁了,她看着她爸爸离开人世,有没有哭? 想到许妞妞,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母子连心,对远在万里之遥的儿子,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着。 她拿出手机点开,上面有林可儿传回来的视频,陆云风和秦亚男的女儿秦小小在房间里来回跑。 两个孩子差不多大,玩得很开心。 看着孩子的笑脸,阳小婕吁了一口气,她觉得,只要孩子过得好,她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阳小婕到f市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过,她打车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找秦东子。 秦东子听她讲了跟南宫俊飞交谈的经过,说:“你和他是相爱的,你爱他,他也爱你,两个人之间有爱情就足够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阳小婕说:“他可能是爱我的吧,但我不知道在他眼里,是我重要一些,还是公司重要一些。如果他更看重公司,那我还是不敢回去,尤其不敢让他见儿子。” 秦东子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的确无法让人放心。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阳小婕试探地说:“你上次说,导演想让我出演他的新剧里的角色,这件事还有没有希望?” 秦东子说:“那部戏角色已经定了,不过如果你想演的话,我会跟导演商量,为你量身打造一个角色。” “怎么量身打造?” “你跳舞跳得好,我们可以拍一部女主角是舞蹈明星的戏,这样你就可以在剧中尽情地跳舞了。” “是吗?”阳小婕兴奋起来:“真的可以?” “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具体的我还要跟导演商量,还要找金牌编剧撰写这个剧本,所以开拍还有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可以安排你出演一些小角色,就当是对你的先期磨炼吧。” “行。”阳小婕爽快答应,但随后她又疑惑起来:“秦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 “呃,这个,是南宫先生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给你打电话了?” 秦东子点头:“他拜托我照顾你。” “他还说什么?” “他说,让你演戏是想让你开心,但希望你不要有压力,你家里有公司,吃穿不愁,不用太拼命。” 阳小婕说:“他以为我只是玩玩,我就偏让他看看,离开了他,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一直活在南宫俊飞的羽翼之下,阳小婕迫切需要用行动来证明,她不是南宫俊飞的附属物,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 秦东子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能行。不过签影视合约的时候,你打算用什么名?” 阳小婕想了想,说:“就用我的本名吧,省得有人说三道四。” 秦东子笑着说:“你越来越有勇气了。” 阳小婕调皮地说:“有大哥为我撑腰,我什么都不怕。” 秦东子朗声大笑起来。 阳小婕又说:“大哥,你中午的饭还是我帮你买吧。” 秦东子说:“行,等你要拍戏了我再找别人。” 次曰早上,南宫俊飞乘坐的航班在f市机场降落,他招了辆出租车往帝娱乐影视基地驶去。 到了影视基地,他没有特别通行证,只能在外围参观,不能进入拍摄基地。 在外面走了几圈,他看不到阳小婕,只能出去坐在车里等。 他来到f市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看阳小婕是不是真的在秦东子的影视公司,另一个就是希望能看到孩子。 中午,阳小婕出来了,南宫俊飞没有惊动她。 见阳小婕没有打车,南宫俊飞也下了车,戴上墨镜跟在她后面。 这里的游客和工作人员比较多,南宫俊飞走在人群中,阳小婕不回头很难发现他。 阳小婕走了很远的路,不时进入一家饭店看看,然后又出来到另一家。 她给秦东子买午餐,想要买他喜欢吃的菜,但是又不能天天吃同样的,所以每天她都会走很多家挑选。 阳小婕走着走着,一个男青年突然上前和她搭讪:“美女,你这么着急到哪里去?要不要我送你?” 阳小婕看了他一眼,完全不认识,她平淡地说:“不用,谢谢。” 男青年继续跟着:“美女气质挺好,想不想当演员?我们新拍的这部戏还缺一个女主角,我看你的形象气质很符合,你要不要去试试镜头?” 阳小婕又扫了他一眼,说:“谢谢,不用。” “别客气嘛,妹妹,一个人出门在外总有许多的不方便,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是?” 阳小婕指了指前面的饭店:“我到了。” 她进了那家饭店,那个男青年骂了一声:“妈的,又白忙活。”转身离开了。 南宫俊飞注意地看了那男青年一眼,见他又向另一个单身女子搭讪去了,他皱了皱眉头。 阳小婕在那家饭店没有呆多久就出来了,看见那个搭讪她的人不见了,她又往前走。 这里的人来自全国各地,很多是想要进入影视圈来这里碰运气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 正因为如此,也吸引了一些走歪门邪道的人,有的人以招女演员为名,骗一些年轻姑娘去试镜头,其实是骗到一些宾馆里开房,还拍照。 完事后,他们就用照片要挟那些年轻姑娘,或者拿钱来赎照片,或者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秦东子早就给阳小婕说过,如果有陌生人搭讪,叫她一定不要理。 但阳小婕生性善良,有人跟她说话,她不好意思不理,总要应付几句。 于是有人就一直缠,她每次都走进饭店去摆脱他们。 第五百九十三章 好一个帅气的男人 南宫俊飞见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对阳小婕极为担心。 他一直跟在后面,终于看见她在一家饭店坐了下来。 阳小婕先点菜自己吃,觉得味道不错,才给秦东子打包带回去。 她从饭店出来,一只手提饭盒,另一只手把钱往包里塞,旁边一个小偷盯上了,走到人多的地方一挤,将她的钱包偷走了。 阳小婕没有查觉,继续往前走了。 南宫俊飞不再跟阳小婕,而是转身跟上了小偷。 小偷拿了阳小婕的钱包,走到僻静处打开,正想看看钱包里有什么,一只手伸过来,抓走了钱包。 小偷一惊,抬头看见并不是失主,而是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立刻恶狠狠地说:“想黑吃黑?你他妈也不看看我是谁……” 还没骂完,南宫俊飞一把擒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小偷嗷地一声惨叫,胳膊耷拉了下去。 他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连声求饶:“爷爷,爷爷,这包给你,我不要了。” 南宫俊飞骂道:“再让我看见你偷东西,我就让你这只胳膊彻底废掉!” “不敢了,爷爷饶命。”小偷疼得拼命求饶。 “滚!”南宫俊飞踢了他的一脚。 小偷不敢再停留,连滚带爬到医院找医生正骨去了。 南宫俊飞打开钱包,看见除了一些现钱,就是一张银行卡,并没有别的东西,他放心了一点。 只是怎么把这个钱包还给阳小婕还是个问题,他不希望阳小婕以为他在跟踪她。 再联想到那些千方百计和阳小婕套近乎的陌生青年,南宫俊飞更是焦虑,阳小婕这么单纯善良,他真担心她上当。 想了好一会儿,他给秦东子打电话,说:“秦先生,请问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秦东子在化妆间里,一边卸妆一边问:“南宫先生?你在哪里?” “我就在帝娱乐影视基地外面。” “那行,我一会儿就出来。” “好,别让小婕知道我来了。” “好。” 秦东子刚挂断电话,阳小婕就提着饭盒回来了。 秦东子接过饭菜看了看,说:“看起来不错,你每天都给我买不同样的饭菜,要跑不少地方吧?” 阳小婕笑着说:“是啊,我已经把所有饭店都买过了。” “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啊,只要你不嫌难吃就好。” “我还真没发现,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饭难吃过。” 两个人都笑起来。 秦东子吃完饭,给导演打了个招呼,把他的戏份推到后面拍,他就出去了。 南宫俊飞看见秦东子出来,马上下车招呼他。 两个人进入一家茶楼,南宫俊飞讲述了他看见的情况,又拿出钱包递给秦东子,说: “小婕比较马大哈,我估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钱包掉了,请秦先生一会儿还给她,但不要说是我帮她拿回来的。” “行。”秦东子把钱包装进了他的包里。 南宫俊飞又说:“小婕这样,我很不放心,我想为她请一个保镖,再为她买一辆车,保镖也兼她的司机,这样她进出安全一点。” 秦东子笑着说:“你愿意为阳小姐做什么就做吧,我想她会明白你的心意。” 南宫俊飞摇头:“不,我不希望让她知道是我为她请的保镖和买的车,所以我想麻烦秦先生,以你的名义帮我这个忙。” 秦东子想了想,说:“也行,我把阳小姐是认作妹妹的,我这个当哥哥的送妹妹礼物,请人保护妹妹,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 南宫俊飞展颜一笑,和秦东子握手:“秦先生,十分感谢你的热心帮忙,谢谢。” “不客气,”秦东子说:“保镖是你安排,还是我帮她找?” 南宫俊飞说:“我安排吧,明天我就让她开车过来找你报道。” “好。” 南宫俊飞再三向秦东子表示了谢意才告辞离开。 秦东子回到剧组,看见阳小婕在给同事们发矿泉水,她一边忙一边跟大家开玩笑。 导演说:“东子,快去化妆,该你了。” “好。”秦东子进了化妆间,将阳小婕的钱包放在桌子上。 阳小婕拿着秦东子要穿的戏服跑进来,一眼看见自己的钱包,说:“咦?我的钱包怎么在这里?” 秦东子笑道:“你中午送饭进来放在这里的吧。” “哦,有可能,我忘记了。” 秦东子也多次领教过阳小婕的马大哈了,不过好在她只是在生活小事方面马大哈,对他拍戏的事情特别上心,所以工作上很少出错。 南宫俊飞离开f市后没有回l市,而是去了w市。 到了小岛上,他看见袁安婕和几个女佣带着孩子们在玩,许妞妞特别娇憨可爱。 他想起许鹏宇过世的情景,心里一阵难受。 袁安婕回头看见他了,忙打招呼:“二少爷,你找苏姐?” 南宫俊飞问:“你把大少爷叫什么?” “叫大哥,”袁安婕解释说:“苏姐不让叫少爷和夫人,也不让我叫先生,让我直接叫大哥。” “那你也别叫我二少爷,以后叫二哥吧。” “好的,二哥。”袁安婕马上改口。 这声二哥却让南宫俊飞有一瞬间的楞神,他的耳边回响起阳小婕小时候的喊声:“二哥!二哥!” “二哥,”袁安婕说:“苏姐在厨房里,要不要我去叫她?” “不急,”南宫俊飞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袁安婕忙问:“二哥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到小婕了。” “啊?你找到小姐了?她在哪里?” “f市。” “是不是要我去接她回来?” “不是,”南宫俊飞说:“我想请你去保护她。 “你虽然比她小,但你有功夫,也比她的见识多。 “她很单纯,我怕她再被坏人伤害。” “行,我去。”袁安婕满口答应。 “你先别急着答应,”南宫俊飞说:“你去保护她,但我不希望她认出你,所以你需要改变一下。” “怎么改变?” 南宫俊飞看着她说:“你的个子很高,体格也健壮,如果打扮成男人,她一定认不出来。” “打扮成男人?”袁安婕马上笑起来:“好啊,我反正不喜欢穿裙子和高跟鞋,打扮成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南宫俊飞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大哥和大嫂说一声。” 苏寒漠和南宫俊逸得知他找到阳小婕了,很惊喜,苏寒漠忙问为什么不把阳小婕带回来。 南宫俊飞说:“她不肯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南宫俊逸问:“那孩子呢?” “我没有看见孩子。” “怎么会没有看见?她放在哪里了?” 南宫俊飞摇头:“我不知道她藏在哪里。” 南宫俊逸和苏寒漠面面相觑。 南宫俊飞讲了阳小婕回来的情况,说:“她现在不愿意回来,我们也不去打扰她,等她心情好点了再说。” 苏寒漠叹了口气,说:“这丫头这一次是真伤心了。” 两个男人都默默无言。 过了一会儿,南宫俊飞说:“大哥,大嫂,我想让安婕儿去保护小婕,小婕太单纯,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缠她。” 苏寒漠立刻说:“应该的,安婕儿功夫这么好,有她保护小婕,我们就放心多了。” 南宫俊逸也说:“那安婕儿去吧。” 南宫俊飞这天晚上没有回l市,南宫俊逸背过了苏寒漠问他:“小婕没有提到孩子?” “提了,”南宫俊飞回答:“她说没有了。” “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了?” 南宫俊飞摇头:“我问过,她只哭不回答,我想孩子一定没有事,她是不愿意让我见到孩子,才撒谎骗我。” 南宫俊逸叹了一声,说:“琳姨临走前,对小婕实在过分了一些,那么小的孩子,就从小婕手里抢走,又对小婕说了那么多你要报复她、利用孩子夺回公司的话,她不信任你也是正常的。” “是,”南宫俊飞点头:“小婕说,她不敢再爱我,也不相信我爱她,所以不愿意回来。” 南宫俊逸拍拍他的肩:“慢慢来,小婕是个善良的姑娘,只要你有耐心,一定能金石为开。” 南宫俊飞点点头,说:“只要有她的消息,我心里就安定多了。” 次曰早上,南宫俊飞起来发现袁安婕不见了。 他打电话,袁安婕说:“二哥,我在理发呢,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南宫俊飞等到十点,袁安婕打电话说:“二哥,你出来接我一下吧,门卫不让我进来。” 南宫俊飞说:“闹什么名堂?” 苏寒漠说:“我打电话问问门卫。” 打完电话,她说:“门卫说安婕儿不在门口。” 南宫俊逸也奇怪了,说:“这丫头干什么呢?” 苏寒漠说:“我去看看。” 南宫俊飞和南宫俊逸也一起出去了。 他们到了门口,却没有看见袁安婕。 南宫俊飞四处张望了一阵,又打电话问:“安婕儿,你在哪呢?” “我就在你面前。” 外面路边一个男人向他们走过来,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圆帽子,眼睛上戴着墨镜,上嘴唇留着一撮小胡子,右手手背上还有一个青色的纹身,显得他即帅气又有型。 南宫俊飞仔细一看,眼睛不由瞪大:“安婕儿?” 南宫俊逸和苏寒漠也认出她来,苏寒漠大笑着说:“妈呀,好一个帅气的男人!” 第五百九十四章 泪如泉涌 袁安婕笑起来,摘下墨镜说:“小姐能不能认出我?” 南宫俊飞说:“如果你不说话,她应该认不出来。” 袁安婕说:“不说不行,我可以少说话。” 南宫俊飞点头:“少说话可以,墨镜不摘,显得你很神秘。” 袁安婕突然调皮地一笑,说:“二哥,你说小姐会不会爱上我?” 苏寒漠忍俊不禁笑起来:“安婕儿,我不担心小婕爱上你,倒担心会有无数女人缠你。” 袁安婕说:“那好办,我就让小姐假装是我的女朋友,赶跑那些追求者。” 南宫俊飞也笑起来。 南宫俊逸说:“安婕儿这样打扮后,完全可以保护小婕。” “是的,”南宫俊飞也说:“小婕原本就比较马大哈,如果她不注意看安婕儿,应该不会认出来。” 苏寒漠说:“安婕儿,小婕在f市,身边没有熟人,以后只有你保护她了,她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通知我们。” 袁安婕回答:“大哥、二哥、苏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那次如果不是我把小姐带回m国,也不会把她害成这样,都是我不好。” 这一年多时间来,袁安婕一想起阳小婕的失踪就难受、自责,现在得知有了阳小婕的消息,她打心眼里高兴。 她用一种赎罪一样的心情去保护阳小婕,所以哪怕她有事,都不会让阳小婕有事。 因为她骗过阳小婕,怕阳小婕对她有戒心,她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人。 一头金黄的长发被她染成了黑色,剪短后从中间分开,这正是当时很流行的男子中分发型。 她再戴上帽子,嘴唇上又贴上一撮胡子,就算不戴墨镜,阳小婕要认出她也不容易。 苏寒漠见她如此自责,赶紧安慰她:“安婕儿,这件事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南宫俊逸也说:“安婕儿,在f市只有你和小婕,我们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相互照顾,有事情一定要通知我们。” “我会的,你们都放心。” 南宫俊飞和袁安婕到了f市,首先去提了一部车,再联系秦东子。 这时候南宫俊飞想起袁安婕还得换个名字,忙问她:“安婕儿,你取个什么名字?” 袁安婕说:“二哥帮我取吧,我也不清楚z国男人一般取什么名字好听。” 南宫俊飞说:“你跟小婕一个姓吧,这样比较让她有亲近感。” “行啊,叫阳什么呢?” 南宫俊飞想了好一会儿,说:“叫阳跃吧。” “行,”袁安婕说:“二哥,你以后记得叫我阳跃哦。” 南宫俊飞说:“我不会再在f市出现,所以小婕以后的安全全由你负责了。” “二哥放心,我一定用生命来保护小姐。” “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谢谢二哥。” “还有,”南宫俊飞说:“小婕可能把孩子藏在什么地方了,你暗中观察一下,看她有没有去看孩子,但不要惊动她,有孩子的确切消息后,你打电话告诉我。” “我知道了,二哥。” 秦东子来了,南宫俊飞说:“秦先生,这是我给小婕请的保镖阳跃,他也兼小婕的司机。” 秦东子跟袁安婕握手:“阳先生,你好,以后就拜托你照顾阳小姐了。” 袁安婕伸出的右手上刺青图案很明显,秦东子不易让人察觉地皱了皱眉。 南宫俊飞叮嘱了袁安婕几句后,跟秦东子告辞。 秦东子将他送出来,问:“这个阳跃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了解他吗?” 南宫俊飞说:“他是我大哥的保镖,在我大哥家很多年了,虽然打扮比较前卫,但人品没有问题,做事也很负责。” 秦东子说:“你了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南宫俊飞离开后,秦东子转身对袁安婕说:“阳跃,我不管你和南宫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我告诉你一点,芝芝是我妹妹,我不希望她受一点委屈。” 袁安婕不解地说:“芝芝?” 秦东子解释:“阳小姐在这里叫秦芝芝,是我妹妹。” “哦,我知道了,秦先生,您放心,我会用生命保护她。” “好,现在我带你去见芝芝。” 秦东子带安婕儿见到阳小婕,向她介绍说:“芝芝,这是我为你安排的保镖兼司机阳跃,以后由他保护你的安全。” 阳小婕愕然地瞪大眼睛:“大哥,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保镖?我不需要。” 秦东子说:“你要拍戏了,以后要出外景,还要参加各种活动,有个人保护你,我才能放心。” 阳小婕说:“可是,我还没有正式演戏……” “很快就要演了,”秦东子说:“另外我还给你安排了一部车,以后我不在的时候,阳跃接你上下班。” 阳小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自己没有车,以前秦东子出去参加什么活动,她只能带着孩子自己打车,的确有许多不便。 不过现在孩子不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保镖和车子。 她把秦东子拉到半边,说:“大哥,你这么破费干什么?” 秦东子说:“我不放心你啊,我又不能随时跟在你身边。对了,我把阳跃的住处安排在你的隔壁,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他。” “可我真的用不上保镖啊。” “芝芝,他已经来了,如果我们说不要,不是会伤他的自尊?” 阳小婕回头看看,觉得那样帅气的男人来给她这样一个小女人当保镖,原本就比较委屈吧,如果她还不要人家,只怕他的确会难受。 秦东子又说:“这样吧,你先留下他做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想要,再找个理由让他走就是了。” 以阳小婕的善良,她哪好意思赶人家走? 于是袁安婕就以阳跃的假名呆在阳小婕身边了。 这天晚上,南宫俊飞久久不能入睡,虽然这一年多时间以来他都睡得很晚,但今天和往天又有很大的不同。 往天他是因为找不着阳小婕焦虑得睡不着,现在却是因为找到了她兴奋得睡不着。 同时还因为她不肯回来,他失落得也睡不着。 只是相比之下,现在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她在做什么,他总算放心了一些。 至于孩子,他虽然牵挂,却不着急寻找,因为他相信阳小婕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孩子。 如果他现在到处找的话,被阳小婕知道了,反而会使她对他的防范心更重。 他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看见了许鹏宇去逝的情况,忽然想起还没有把这视频发给阳小婕。 只是当手指点在发送键上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以阳小婕的善良,他可以肯定,她看到这段视频,一定会哭得很厉害。 想起她哭的样子,他就心痛,他不在身边安慰她,不知道她会哭多久。 想了好一会儿,他给阳小婕发短消息:“小婕,妞妞的视频,你要看吗?” 以前的南宫俊飞最讨厌的就是发短消息,他觉得作为男人,有话就直接打电话讲,发什么短消息?又不是小屁孩。 但现在他却爱上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因为他打电话,阳小婕很可能不接,他一肚子的话就说不出来。 而他发短消息,她就算不回,他相信她也会看。 阳小婕已经躺在床上了,孩子送走后,她很闲,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是看林可儿阿姨发过来的云风的视频。 孩子真是乖巧,林可儿有时候教他向着镜头喊妈妈,他就大声叫:“妈妈,妈妈。”还东张西望地寻找。 阳小婕一边笑,一边又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短消息的提示音一响,她就听见了,点开看见是南宫俊飞发的,她很快回道:“要看。” 南宫俊飞又发过来:“视频比较感人,我怕你会哭。” 阳小婕可以想像那场面必定很感人,但越是这样,她越想看。 她简单地回了三个字:“我要看。” “好,”南宫俊飞说:“我这就发给你。” 阳小婕握着手机等着,不一会儿,提示音响起,南宫俊飞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小婕,视频我发过来了,你别哭得太厉害。” 她回了一个字:“嗯。” 点开视频,阳小婕一眼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许鹏宇。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青紫了,这说明他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了。 许妞妞伸出双手向他喊:“爸爸抱,爸爸抱。” 阳小婕的眼泪这时候已经忍不住了,这个两岁的孩子见了父亲就本能地撒娇,却不知道她爸爸已经没有多少曰子可以抱她了。 阳小婕的眼泪一流出来就收不住,她一边看一边拼命哭,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向下滚落。 许鹏宇的每一次晕厥,都让阳小婕泪如泉涌,心揪得无比地紧。 虽然明知道他最后还是会死,她却那么渴望他能活着! 为了那个两岁的孩子,她真不希望这个视频有结束的时候!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许鹏宇的生命在女儿甜美纯真的歌声里落下帷幕,而那个稚气的歌声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唱响,阳小婕趴在床上,哭得啼泪滂沱! 手机响起,阳小婕泪眼婆娑地抓起手机,看见是南宫俊飞打的,她接了。 电话那头的南宫俊飞立刻听见了她悲痛的哭声。 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他刚刚又看了一遍视频,这会儿他也泪流满面。 第五百九十五章 他成为靓丽的风景 电话两端的人都在为许妞妞伤心,阳小婕哭得悲伤不已,南宫俊飞原本就伤感,听见她的痛哭更伤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安慰阳小婕:“小婕,别哭了,哭太久伤身体。我昨天到大哥家去过,看见了妞妞,她很乖……” 他说不下去了,妞妞生活得好,就说明她快把她的爸爸忘记了,这对于孩子来说没有坏处,可对于身为父亲的人来说,孩子忘记了自己,心里总是会难过的。 南宫俊飞想到妞妞忘记了许鹏宇,就不能不想到他和儿子。 他觉得,以后云风看到他的时候,一定也不认识他这个亲生父亲了。 这才是让他难过的最根本原因。 阳小婕的想法跟他又不同,她想的是妞妞这么小就没有了亲生父母,成了孤儿,跟她小时候的命运差不多了。 她又觉得生命太无常,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小云风会比妞妞还可怜。 阳小婕哭了很久,才在南宫俊飞的劝慰中停了下来。 南宫俊飞说:“小婕,回来好不好?” 阳小婕好一会儿没有作声,许妞妞的视频对她的触动很大,她也想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但是不是现在。 凯特琳和南宫俊飞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心转意。 她嘴上说不计较南宫俊飞害死她父母,可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 就算父亲是罪有应得,那母亲难道也该死? 他害死了她的父母,让她成为孤儿,又以收养她的名义把她变成他家的佣人,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他们还把她的儿子作为棋子以图拿回公司,这更让她愤怒。 看在他养育了她十多年的份上,她不恨他,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南宫俊飞听见阳小婕不作声,他又说:“小婕,你回来吧,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阳小婕截断他说:“我睡觉了。” 南宫俊飞立刻住了口,说:“那你睡吧,晚安。” 阳小婕没有再说话,挂断了。 南宫俊飞无言地看着手机屏幕,那是阳小婕在海边的照片,那样美丽的倩影,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到他身边? 秦东子没有食言,他授意导演为阳小婕安排了一些角色试演,阳小婕很努力,不论角色大小,都一丝不苟地完成。 她第一次有自己想做的事业,而且没有人再干涉她,就特别想证明自己。 对于她来说,出不出名不重要,能不能大红大紫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让南宫俊飞知道,就算没有他,没有天佑公司,她凭自己的能力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一样可以给儿子稳定的生活。 有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再苦再累她都不怕。 阳小婕开始对女扮男装的袁安婕很排斥,做什么从不叫她,但袁安婕不以为意,也不多话,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阳小婕去给秦东子买饭的时候,只要有男人搭讪,袁安婕总是毫不客气将那些家伙扒拉到边上。 人家看见她虽然长得帅气,却一脸阴沉,就像千年的债主上门似的。 力气又大,谁跟她动手,她一下就把人家胳膊扳到后面去了,结果再也没有人敢骚扰阳小婕了。 阳小婕清静了不少,对她也就改变了态度,不再冷眉冷眼,有时还跟她聊聊天。 不过袁安婕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话总是很少,通常都是“嗯”“啊”“是”。 阳小婕见她话少,还以为是身为保镖的人装酷,也不以为意,笑着问她:“阳跃,你有没有女朋友?” 袁安婕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没。” “那我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她答:“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剧组可是有许多漂亮女演员哦。” 袁安婕说:“谢了。” 阳小婕说:“你不爱聊天,怎么哄女孩子?” 她说:“不哄。” 阳小婕咯咯笑出声来:“也对,你这么帅气的男人,只有女孩子哄你,你不用哄她们。” 袁安婕咧了咧嘴角,没有再说话。 袁安婕给秦东子的第一印象不好,她刻意弄的刺青图案让秦东子把她归到了坏男人的行列里。 他担心这个打扮前卫的大男孩会对阳小婕有不礼貌的举动,所以开始对他并不放心。 不过考查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这个阳跃很尽责,又不多话,平时没事就坐在车里玩手机或者看书看报,阳小婕一出来,他立刻就跟上了。 这一来秦东子也放了心。 事实上,阳小婕的保镖阳跃已经成了帝娱乐影视基地外面一道靓丽的风景。 在众人眼里,他不是明星,却胜似明星,往车前一站,有型有款。 中分的发型顶在别的男人头上像小流氓,顶在他的头上就特别帅气。 一副不离脸的墨镜更让她酷到极点,还有一种极强的神秘感。 进进出出的姑娘们都喜欢向他打量,他却目不斜视,不论有多漂亮的女孩,他连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 但他又随时注意着阳小婕的动静,只要她一出现,他总是立即出来为她开车门。 这无形中竟让那些自认为美貌无双的女孩子对阳小婕充满了敌意。 可以说,以前的阳小婕不算引人注意,可自从来了这个帅保镖阳跃后,她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只不过被人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是这两个人自己不觉得,仍然我行我素。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三个月就过去了。 秦东子要出国参加国际电影节,因为阳小婕是他们公司准备重点包装的新人,现在不方便跟着秦东子抛头露面,所以她没有去。 这天下午,阳小婕接到林可儿的电话,说她和云风回来了,叫她回去一起吃晚饭。 阳小婕惊喜不已,忙说:“好的,阿姨,我马上回来。” 三个月没有见着儿子了,阳小婕迫不及待想见他,赶紧换了衣服跑出来找袁安婕:“阳跃,请你马上送我到q市。” “好的。”袁安婕将车子开了出来。 阳小婕一边下楼一边想,这么久没看到儿子了,给儿子带一个什么礼物呢? 她忽然想起了南宫俊飞送给她的机器人战队,既然那是他给儿子买的生曰礼物,那就送给儿子去吧。 她又匆匆跑回来,拿了机器人战队再下楼。 袁安婕没有问阳小婕到q市做什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这是做保镖最基本的素质,她自然是懂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阳小婕是去看儿子。 阳小婕也不知道这个阳跃是袁安婕,更不知道她是南宫俊飞派来的,以为真的是秦东子给她安排的保镖,所以对她毫无防范。 秦家的门卫看见是阳小婕,抬杆放行,袁安婕将车直接开了进去。 车停下,阳小婕下车就听见了孩子的笑闹声,她望过去,只见林可儿和冯衣香带着两个孩子走过来,两个小家伙正在你追我赶。 袁安婕也看见了,她立刻明白,这两个孩子中一定有一个是阳小婕的。 但她发现两个孩子大小差不多,打扮也一模一样,她看不出来哪一个是阳小婕的孩子。 林可儿看见阳小婕来了,说:“喂,看谁的妈妈来了?” 两个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追追赶赶。 阳小婕的心一酸,她发现孩子没有认出自己。 三个月没有见,儿子似乎已经忘记她了! 林可儿一手一个拉住两个孩子:“别跑了,小风的妈妈来了,快叫。” 袁安婕注意地看着两个孩子,听见有一个喊了一声妈妈,向阳小婕怀里扑来。 但紧跟着另一个也喊着妈妈向她跑来。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跑进她怀里,一起大叫:“妈妈!”“妈妈!” 阳小婕忙不迭地答应:“哎!哎!” 尽管另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可这么小的孩子叫妈妈,她哪里忍心不答应? 于是两个又吵起来:“是我的妈妈,不要你喊!” “是我的妈妈,不要你喊!” 这两个在秦亚男家里争着把秦亚男喊妈妈,回来了又争阳小婕。 阳小婕赶紧说:“别争了,你们都是我的乖儿子。” 两个孩子一起叫:“我们都是你的乖女儿!” 他们争秦亚男的时候,秦亚男说:“你们都是我的乖女儿。” 陆云风听习惯了,以为他也是女儿,所以和秦小小一起纠正阳小婕。 阳小婕赶紧承认:“哦,哦,你们都是我的乖女儿!” 林可儿和冯衣香眼泪都笑出来了。 袁安婕听出来了,两个孩子中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那儿子就是阳小婕的孩子了。 但令她困惑的是,这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穿的衣服都是女孩子的花衣服,头上还戴着有两个小辫子的帽子,距离又有点远,她分不出来男女。 没等袁安婕看清楚,秦家的保姆过来,带她到客房休息。 袁安婕关上门,给南宫俊飞打电话,压低声音说:“二哥,我看见你们的孩子了。” “是吗?”南宫俊飞激动地问:“他在哪里?” 袁安婕说:“q市。” “q市?是不是秦东子家?” 袁安婕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带着孩子,我不认识她们。” 袁安婕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见阳小婕提到秦东子和林可儿的名字,所以她不知道这是秦东子的父母家。 第五百九十六章 出演女主角 南宫俊飞觉得阳小婕极有可能把孩子放在秦东子的父母家里,除了秦家,她在q市哪里还有熟人? 他很想让袁安婕拍几张孩子的照片看看,又知道比较让袁安婕为难,万一阳小婕知道了,很可能赶走袁安婕。 想了好一会儿,他说:“你不要惊动孩子,也不要让小婕知道。” “好的,二哥。” “小婕这段时间身体好不好?” “她前段时间腹泄了。” “怎么会腹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是,”安婕儿回答:“她是感冒引起的。” “哦,”南宫俊飞问:“小婕现在好了没有?” “好了。” “嗯。你以后多注意她一点,天气凉了,记得叫她加衣服。” “好的,二哥。” “你也注意身体,我过几天去看看你爹地。” “好的,谢谢二哥。” “好了,你早点睡,别让人发现我们通电话。” “嗯,二哥拜拜。” 阳小婕牵着两个孩子跟林可儿和冯衣香上了楼,拿出机器人战队给了云风,但秦小小也要要。 阳小婕只好抱歉地说:“我不知道小小回来了,没有多准备一份礼物,小风,跟小小一起玩好不好?明天我给小小再买一个。” 两个孩子还算听话,很配合地一起玩去了。 林可儿跟阳小婕商量:“我们把小小带回来准备送她上幼儿园,小风也跟小小一起上学,你觉得怎么样?” 阳小婕问:“在哪里上学?” 林可儿说:“肖红紫怀上孩子的时候,我就考查过了,q市有一家私立幼儿园,叫蓝月亮,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而且离我们这也不远,过两个街口就到了。我想把他们送到那里去。” “私立幼儿园?”阳小婕不安地说:“收费很高吧?” 如果跟南宫俊飞在一起,她是不会操心这些事的,一切都是南宫俊飞出面办好。 现在大小事情都得自己操心,她又不愿意用南宫俊飞给的钱,所以不能不考虑学费问题。 林可儿笑着说:“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小风好歹叫我一声姥姥,我供他上学不是应该的吗?” 阳小婕说:“这怎么好意思,您和大哥已经帮了我那么多了。” 冯衣香爽朗地说:“丫头,在可儿面前,你不用不好意思,她是富婆,供得起孩子就让她供,我这个孙女也由她供,我不管的。” 林可儿笑着说:“对,我喜欢孩子,你们要不让我供,我还不乐意。” “看看,”冯衣香得了意:“我们帮她家用了钱,她还得感谢我们。” 阳小婕被她们逗笑了。 冯衣香说:“丫头啊,我都听可儿说了,你比肖红紫有出息。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要,一个人带孩子出来打拼,虽然辛苦,但我们都特喜欢你这股子傲气。” 林可儿叹了口气,说:“如果肖红紫有小婕一半懂事,东子也不会和她走到离婚这一步,那我的孙儿比小风和小小都大。” 冯衣香说:“可儿,别难过了,你喜欢孩子,我们这两个都给你带,我比较善良,吃得亏……” “去!”林可儿推了她一掌:“明明是你懒,还说得冠冕堂皇。” 几个人笑闹了一阵,林可儿说,把两个孩子都送进蓝月亮幼儿园,家里派车接送。 冯衣香说:“既然学校不远,我觉得还是不必要派车接送,不能把孩子们惯坏了。 “可儿,我们现在又没什么事做,不如天天接送他们,既锻炼了他们,我们也可以多活动活动。” 林可儿说:“这样也行,远是不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十多分钟还开什么车,你真是土豪语气,开口就是车接车送。” 林可儿说:“我不是怕累着孩子们嘛。” “走十多分钟就累着了?你问问小婕,小风走路会累吗?” 阳小婕含笑摇头:“让他们走路吧。” 林可儿说:“那行,那就不派车接送了,明天我就送他们去报名,衣香和我谁有时间谁接送孩子,如果都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陆云风上学的事情也不用阳小婕操心了。 次曰晚上,林可儿给阳小婕打来电话,说:“我原计划等他们满三岁再送去,没想到今天到了幼儿园,他们就不肯出来了。” 阳小婕说:“幼儿园里孩子多,他们喜欢热闹。” “是啊,”林可儿说:“孩子多,玩具多,我哄都哄不走,就干脆给他们报了名,让他们早点去算了。” “嗯,那让他们去吧,辛苦阿姨了。” “不辛苦,有他们两个小宝贝在这里,我都年轻了十岁。” 两个人都笑了。 秦东子参加电影节回来,金牌编剧为阳小婕量身打造的电视剧本《舞后》也编写完成了。 秦东子拿到剧本就给了阳小婕,阳小婕刚看了点开头就被吸引了。 剧本讲述的是一个酷爱跳舞的姑娘年纪很轻的时候就成为了拥有无数粉丝的新舞后,却被人陷害,遭遇一连串的不幸。 父母惨死,男朋友下落不明,她又未婚生子,铺天盖地都是她的丑闻。 女主角万念俱灰,带着幼子欲跳崖轻生,却在最后关头,孩子的一声啼哭留住了她走向死亡的脚步。 她为了抚养年幼的孩子,到处打工挣钱,却遭人白眼,受尽了欺凌。 不论有多艰难,女主角都没有放弃跳舞,她挤出一切时间坚持锻炼身体的柔软度。 最后她再次登台表演,一曲跳下来,轰动全场,掌声经久不息。 孩子的生父也现身了,原来他数次在背后默默地帮她,并助她再次走上舞台,问鼎舞后的桂冠。 阳小婕看剧本的时候已经流了不少眼泪,她觉得这个女主角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因此特别希望能出演这个角色。 试镜后,导演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当即拍板,由她担纲出演第一女主角。 确定后,阳小婕又担心起来,找到秦东子说:“大哥,我害怕,万一我给演砸了怎么办?” 本部戏是女性题材,主要表现女主自强自立,永不放弃对艺术的追求的生活态度,所以阳小婕将要扮演的角色是绝对的主角,因此她的压力也相当大。 秦东子说:“你别抱着演戏的态度,这部戏相当于是你的本色出演,你平时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做就行了。” “哦。” 秦东子又和蔼地说:“你别有压力,有导演在,有我在,你不会演砸。” 秦东子出演男主角,以他的人气,本片必定未播先红。 为了不出错,阳小婕开始苦背台词,同时用心揣摩角色的心理活动。 …… l市。 左云儿一直想打听林琪琪的情况,没事就在楚云天耳边叨叨,楚云天也托人帮忙打听。 这天晚上,楚云天回来就喊起来:“云儿,云儿。” 左云儿听见他的声音急促,以为有什么大事情,急忙答应着从厨房跑出来:“哎,哎,我在这里,刚把饭菜弄好,怎么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 楚云天脱下外套,左云儿接过来帮他挂在衣帽架上,问:“什么好消息?” “关于林琪琪……”他说得有点急,喉咙一下哑了。 左云儿急忙接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你别着急,别着急,慢慢说。” 楚云天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完:“我今天听见一个人说,陆震南的妻子就是林琪琪。” “什么?”左云儿很吃惊:“你是说,南宫俊飞的母亲凯特琳就是林琪琪?” “对。” “可她在z国的时候不是叫林兰兰吗?” 楚云天皱眉说:“我也奇怪,我只听说陆震南的妻子叫林兰兰,从没有听说她叫林琪琪。 “但这个人非常肯定,他说陆震南的妻子就是林琪琪,曾经开过菲戈儿化妆品公司,并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开了分店。” 左云儿越听越疑,说:“按这样说来,林兰兰的确有可能就是林琪琪,不过你是听谁说的?这个人又怎么知道林琪琪就是林兰兰?” 楚云天说:“说起来这事很偶然。 “有位首长生病了,我们几个人去探望他,在病房里见到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首长介绍,那是他妻子的姐姐,以前在生物研究所工作。 “首长的姨姐很健谈,她跟那些年轻女护士聊天的时候,能一眼看出她们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 “然后她说现在的化妆品市场很混乱,不像以前,三十多年前,z国的化妆品公司不多,但都做得极为专业,其中最出名的菲戈儿化妆品公司。” 左云儿激动地问:“然后你就问她知不知道林琪琪了?” “嗯,”楚云天点头:“我问她对菲戈儿是不是很了解。 “她说:‘当然了解,菲戈儿的老板还曾经拜访过我,向我请教关于化妆品方面的知识。’ “我忙问她知不知道菲戈儿的老板是谁。 “她说:‘知道啊,林琪琪嘛。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林琪琪是谁,她虽然开了当时最出名的化妆品公司,但为人很低调,因为她不识字,所以也从不参加什么活动。’” “不识字?”左云儿吃惊地叫出声来:“南宫俊飞的母亲就是不识字,难道这个林琪琪真的是琳姨?那琳姨也知道我生父是谁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生父的线索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楚云天说。 左云儿急忙点头:“嗯嗯,你说,我不打断你了。” 楚云天接着说:“我问她:‘阿姨,您说林琪琪不识字,可她怎么能开化妆品公司呢?’ “阿姨说:‘你别小看林琪琪,她虽然不识字,但天资聪明,一学就会。 “‘我给她讲化妆品方面的知识,她随后总结,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像不识字的人。 “‘再说,林琪琪虽然不识字,但她老公是商界奇才,自然会帮她。’” 左云儿又叫起来:“商界奇才?三十多年前,人们把南宫俊飞的父亲就称为商界奇才。” “没错。”楚云天回答: “我问阿姨,林琪琪的老公是谁。她说,就是三十年前的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陆震南。 “我说:‘陆震南的妻子不是叫林兰兰吗?怎么会是林琪琪?’ “她说:‘不是,当时别人介绍她认识我的,介绍的人说她是菲戈儿化妆品公司老板林琪琪,也是陆震南的妻子。这一点我不会记错。’ “随后她讲述了陆家的那场火灾,说: “‘我和林琪琪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因为我对化妆品有研究,所以对菲戈儿一直比较关注。 “‘陆家出事后,林琪琪跟她的丈夫陆震南一起葬身火海,菲戈儿化妆品公司也被阳北声的妻子接管了。 “‘陆震南和阳北声原本就是好友,阳北声的妻子替林琪琪管理化妆品公司也说得过去。 “‘但阳北声的妻子不善经营,没开多久就维持不下去了,后来就慢慢转手或者关闭。 “‘几年后,菲戈儿化妆品公司就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左云儿听完,说:“这么说来,林琪琪真的就是林兰兰?” 楚云天说:“很可能她们是同一个人。” 左云儿想了又想,说:“可是这毕竟只是这位阿姨一个人的说法,应该找谁求证呢?南宫俊逸和南宫俊飞知不知道琳姨还有别的名字?” 楚云天摇头说:“我猜想他们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左云儿忙问。 “袁道安,他一定知道林兰兰和林琪琪是不是一个人。” “对啊,”左云儿的眼睛亮了:“袁叔一定知道。” 还没高兴起来,她又垂头丧气了:“但是,袁叔虽然知道,可他也还在昏迷中啊。” 楚云天安慰地说:“你别着急,有天之浴的温泉治疗,他一定会醒来。” “哎,”左云儿无精打采地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楚云天将她拉进怀里吻了吻,说:“别担心了,有了林琪琪的确切消息,就意味着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左云儿说:“云天,你知道吧,其实我不希望林琪琪就是林兰兰。” “我明白,”楚云天说:“因为林兰兰已经过世了,如果她真的就是林琪琪,就意味着我们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是,”左云儿伤感地说:“如果林琪琪就是琳姨,那要找到我生父的希望就太渺茫了。” 楚云天说:“你别泄气,林兰兰虽然过世了,但袁道安还在,袁道安可能知道林兰兰的所有秘密。” 左云儿的眼里重又燃起希望:“对哦,琳姨对袁叔特别信任,他们又是一起从大火中逃出来的,袁叔很可能知道琳姨的一切过去。” “是的,所以我们就耐心等待袁叔醒来吧。” 左云儿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万能的神,你们一定要保佑袁道安叔叔尽快疏醒。” 楚云天笑起来,拥着她往厨房走:“不靠神仙皇帝,全靠我们自己。吃饭吧。” 晚上躺在床上,左云儿还不断叨叨林琪琪的事情,然后说:“我给寒漠打个电话,问问袁叔现在有没有疏醒的迹象。” 楚云天说:“打吧。” 左云儿拿过手机拨了号码,苏寒漠很快就接了:“姐,还没有睡觉?” 左云儿说:“我已经躺在床上了,睡不着,所以给你打电话。” “哦,姐怎么会睡不着?有心事?” “嗯,云天今天得到一个消息,说林琪琪就是琳姨。” “什么?”苏寒漠也吃惊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姐,你等等,我问问俊逸。”苏寒漠转头就问南宫俊逸:“喂,俊逸,琳姨在z国的名字是林琪琪?” “不是,”南宫俊逸摇头:“她在z国叫林兰兰。” 左云儿在那边已经听见了,说:“可能他们兄弟俩都不知道琳姨有几个名字。” 苏寒漠说:“那怎么查证?袁叔有可能知道,可他还没有疏醒。” 左云儿叹了一声,说:“是啊,也不知道袁叔什么时候才能疏醒。” “姐,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好的。” 苏寒漠挂断电话,对南宫俊逸说:“林琪琪怎么会是琳姨?琳姨连字都不认识,还能开那么大的化妆品公司?” 南宫俊逸说:“琳姨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她非常聪明,开公司也不是不可能。我父亲过世后,我接替天都公司,琳姨就给我帮了不少忙。” 苏寒漠皱眉看着他:“这么说来,林琪琪有可能就是林琳?” 南宫俊逸笑起来:“这媳妇生孩子生傻了,琳姨会做生意不假,但谁说会做生意的女人就一定是琳姨?” 苏寒漠翻了他一个白眼:“因为有人证实菲戈儿化妆品公司的老板林琪琪就是声震南北公司创始人陆震南的妻子,这还不足以说明林琪琪就是琳姨?” 南宫俊逸说:“没有官方或者可信的人证实就不能说明林琪琪是琳姨,比如,现在m国还有很多人说南宫俊逸的妻子是左云儿,这是真实的吗?” 苏寒漠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她又不服气地说:“我和我姐姐是双胞胎,人家难免弄错,难道琳姨也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不是没有可能,”南宫俊逸笑道:“琳姨叫林兰兰,这个林琪琪没准就是她的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所以被人误会了。” “得了,哪里那么多的双胞胎,”苏寒漠翻了他一个白眼,说: “快想想到哪里去证实林琪琪和琳姨有没有关系。 “陆家发生事情已经三十多年了,户口早就注销了,户籍办查不出来。 “袁叔又迟迟不醒,真让人着急。” “这还不容易?”南宫俊逸说:“只要到办婚姻登记的机关,查查陆震南的妻子是什么名字就知道了。” 苏寒漠的眼睛一亮:“对啊,这个民政局可以查吧。” 她马上给左云儿打过去:“姐,可以去民政局查查陆震南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左云儿疑惑地说:“民政局还能查到三十多年前的婚姻登记情况?” 苏寒漠说:“不查林琪琪,就查陆震南,关于陆震南的一切情况都可以查,说不定能从哪里看出他妻子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好,”左云儿觉得苏寒漠说得有理:“我明天就去跑这件事。” 以前查林琪琪不容易,但要查陆震南这样的名人应该比较容易。 说容易也不容易,要查三十年前的档案,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关键是,陆震南的许多资料都没有了,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被相关单位清理掉了,还是有人故意人为毁掉了。 结果,左云儿忙了半个月都一无所获。 楚云天得知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说:“看来,很可能是阳北声当年毁掉了陆家的一切资料,不然怎么可能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 左云儿垂头丧气地说:“想找到林琪琪,怎么就这么难呢?” 楚云天安慰她:“别着急,云儿,就算阳北声毁掉了一切证据,不是还有袁道安吗?等他醒来,一样可以知道真相。” 左云儿说:“是啊,幸好还有袁叔,不过他的命也真够大,三十年前那场火灾他幸免于难,这一次的车祸他也只是成了植物人……” “云儿!”左云儿的话提醒了楚云天,他突然打断她:“袁道安和南宫俊飞这一次的车祸,是人为的。” 左云儿不由呆住:“人为?谁要害他们?” 楚云天皱眉说:“警方没有抓到制造车祸的嫌疑人,所以不知道是谁要害他们。我们来分析一下。” 他坐起来,说:“三十年前陆家那场大火是阳北声收买了独狼刻意制造的,目的是要灭陆家满门。 “但袁道安和林兰兰幸免于难,并隐居在m国长达十六年,直到阳北声夫妇出车祸才现身。 “我们设想一下,假如那时候阳北声知道袁道安和林兰兰没有死,会不会放过他们?” 左云儿摇头:“不会,因为只要林兰兰活着,陆家的财产就落不到阳北声手里。” “对,”楚云天点头:“这也是林兰兰在国外隐姓埋名的根本原因。 “那时候南宫俊飞还没有长大,林兰兰无法找独狼和阳北声报仇,她只能忍辱负重等待南宫俊飞长大。 “南宫俊飞回到国内后,不到两年时间就出了车祸,而且车祸明显是人为的,就是说有人故意要害他的性命。 “陆家现在只有林兰兰、袁道安和南宫俊飞三个人,这场车祸如果把这两个人都弄死了,那陆家就只剩下了林兰兰一个人,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人家讨厌我们太幸福 左云儿一脸迷茫地说:“云天,你不会认为还是阳家的人在害他们吧?阳北声夫妇已经死了,阳家只剩下了小婕,我绝不相信小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云天拧眉沉思了好一会儿,点头:“嗯,我开始想是不是阳家还有什么人藏在暗处使坏,你这一说,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楚云天顺着他开始的思路,就可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包孝仁,但被左云儿给打扰了一下,他的思路一转,就把这件车祸想得十分复杂了。 不过因此一来,却也揭出了更多的秘密。 左云儿忙问:“什么想法?” 楚云天说:“这起车祸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做得很干净,查不出任何线索。 “我现在想的是,制造这起车祸害的人,到底是为了取南宫俊飞的性命,还是为了送袁道安上路? “是有人想害死南宫俊飞连累了袁道安,还是袁道安连累了南宫俊飞?” 左云儿摇头:“这可难说了,有可能有人想害死他们两个……” “那也太巧了,袁道安来找南宫俊飞的时候很突然,连小婕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对啊,”左云儿更迷茫了:“如果有人想一次害死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算准了这时候他们在一起?并且知道他们在s市?” 楚云天说:“是的,袁道安和南宫俊飞同时出现在s市,而且是往机场走,那时候除了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左云儿的眼睛睁大:“琳姨?” “对,只有凯特琳知道他们在一起,并且知道他们的去向!” 左云儿难以置信地摇头:“云天,南宫俊飞是琳姨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琳姨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楚云天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说:“这件事,我得先和南宫俊逸谈谈。” “哦,谈吧。”左云儿把手机递过来。 楚云天接过手机,马上给南宫俊逸打电话。 南宫俊逸和苏寒漠正在亲热,听见来电音乐,扫兴地说:“寒寒,我们是不是八字犯冲?” “什么意思?” “每次我和你办事的时候都有人打扰,到底是谁看我们不顺眼?” 苏寒漠咯咯笑:“人家讨厌我们太幸福。” “所以就想破坏我们的床上幸福?” “别贫了,快接电话吧。”苏寒漠推他。 南宫俊逸拿过手机说:“咦,是姐夫打的,他又有什么事?” 苏寒漠说:“你就接吧,这会儿他打电话总不会是公事,多半和林琪琪有关。” 南宫俊逸按了接听键,开口就说:“姐夫,琳姨不是林琪琪,她的z国名字是林兰兰,你们可以到婚姻登记处查陆震南的配偶。” “我不是问林琪琪的事,”楚云天回答:“我和云儿去民政局查过了,没有找到能证明林琪琪就是陆震南妻子的资料,所以这件事只能等袁道安醒了才能弄明白。” “哦,”南宫俊逸忙问:“那姐夫有什么事?” “俊逸,”楚云天说:“俊飞车祸那件事有没有消息,警方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南宫俊逸摇头:“没有,车祸的制造者很专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哦。” 南宫俊逸反问:“姐夫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没有,我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 楚云天斟酌地问:“俊逸,你觉得,凯特琳是俊飞的亲生母亲吗?” 南宫俊逸楞了楞,问:“姐夫为什么这么问?” 楚云天说:“我怀疑那起车祸是凯特琳制造的。” 南宫俊逸半晌没有说话。 楚云天知道,他不说话,就表示他也有些怀疑了。 他接着说:“我原来也不相信凯特琳会害南宫俊飞。 “但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凯特琳真的把南宫俊飞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又怎么会利用南宫俊飞的婚事来报仇? “为了拿回天佑公司,凯特琳逼南宫俊飞娶了小婕不说,还逼他们生下孩子,利用她的亲孙子来报仇。 “如果是亲生母亲,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左云儿的心跳得很急,楚云天的分析让她感到很可怕,她小声说:“你是说,南宫俊飞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 楚云天点点头,继续说:“我觉得凯特琳很可能不是俊飞的亲生母亲,而是为了替陆震南报仇收养的孩子,把他当成陆震南的遗腹子培养。 “南宫俊飞一直被她灌输为陆家报仇的思想,所以在凯特琳的眼里,南宫俊飞活着的唯一用处,就是为陆家报仇。 “当凯特琳得到了阳小婕的孩子后,这个收养的儿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而对于凯特琳来说,袁道安知道她的太多秘密,所以她必定兔死狗烹。 “于是她设计让袁道安去找南宫俊飞,以陆震南还活着、要见南宫俊飞最后一面的谎言骗南宫俊飞离开阳小婕。 “袁道安起身后,凯特琳立刻安排杀手在后面跟踪,并蓄意制造了这起车祸,想一举杀死这两个对她有极大威胁、又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 “同时她疯狂折磨阳小婕和孩子,来达到她近乎变态的报仇目的。 “只是凯特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会死在南宫俊飞和袁道安的前面! “但她就算死了,也不让俊飞和小婕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所以临死前还喊叫说是小婕害死她的。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因为我觉得袁道安和俊飞出车祸这件事太离奇。 “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s市,并从s市往机场走,除了他们自己,只有凯特琳知道。 “车祸又是有人蓄意制造的,所以凯特琳的嫌疑最大。 “如果俊飞死了,就没有人再阻止她对阳小婕和孩子报仇,袁道安死了的话,也就没有人知道凯特琳的所有秘密了。 “警方和俊飞都不相信亲生母亲会害死儿子,所以他们也不会怀疑到凯特琳身上。” 楚云天说完了,南宫俊逸没有出声。 左云儿看着楚云天手里的手机,又看看楚云天,她的脑子里还乱着,楚云天的分析太让她震惊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俊逸说:“如果俊飞真的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那就是她从医院里抱回来的。 “不过琳姨当时是在m国的医院,又哪里这么巧,正好抱到一个z国的孩子?” 楚云天说:“也许凯特琳就是看到一个被遗弃的z国孩子后,才动了收养他的念头,以冒充自己的亲生儿子。” 南宫俊逸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我还要跟俊飞谈一谈。” 楚云天挂断电话,左云儿说:“我真不敢相信,南宫俊飞是琳姨收养的。” 楚云天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南宫俊飞是不是收养的,只是我的怀疑。” “但我觉得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啊,琳姨对南宫俊飞和小婕是很过份。” 楚云天又想了一会儿,说:“睡吧。” 左云儿噘着嘴唇说:“琳姨将袁道安害成了植物人,许多秘密都无法揭开。” “是,”楚云天点头:“陆震南有没有活着,南宫俊飞是谁的儿子,林琪琪是不是凯特琳,你生父又是谁……这一连串的疑问都只能等袁道安醒了才能揭开。” w市小岛上的苏寒漠也在吃惊地问南宫俊逸:“俊飞真的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 南宫俊逸摇摇头:“不好说。”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苏寒漠又不满了:“你还是想瞒着我是不是?在你眼里,你们南宫兄弟才是一家人,我就是个外人是吧?” “你瞎说什么,”南宫俊逸说:“你跟我已经睡在一床了,怎么还是外人。” “那你为什么不把南宫俊飞的秘密告诉我?”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 苏寒漠不依不饶地说:“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南宫俊逸默然了好一会儿,说:“琳姨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我也可以说出来了。” 苏寒漠哼了一声,说:“就知道你心里装了许多秘密,一直把我排除在你的秘密之外。” 南宫俊逸将她揽入怀里说:“寒寒,我以前说过,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 “这件事那时候之所以瞒着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伤害你。 “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俊飞深夜给我打电话,我在外面和他聊了很久?” “记得,”苏寒漠说:“你说他有男人的病,硬不起来了。” “他是有男人的病,但不是硬不起来。” 苏寒漠不解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南宫俊逸的头仰起,看着前方说:“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呆了很久,不是只和俊飞一个人通电话,而是和琳姨也讲了电话,琳姨要我替俊飞生孩子。” 苏寒漠腾地一下坐起来:“什么?你替俊飞生孩子?什么意思?” 南宫俊逸将她重新揽进怀里:“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那天晚上,俊飞先给我打电话,说一会儿琳姨要给我来电话,如果琳姨有什么要求,让我都先答应着,他稍后再跟我讲情况。 “他刚挂断,琳姨就打过来了,说俊飞不能生育,让我替他让小婕怀一个孩子。” 苏寒漠忍不住打断他:“这不是借种吗?琳姨真想得出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身世成谜 南宫俊逸说:“琳姨一心想把天佑公司拿回来,要拿回公司,小婕就必须生下俊飞的孩子。 “但俊飞没有生育能力,小婕就无法怀上他的孩子,琳姨逼俊飞找我帮忙借种,俊飞不答应,琳姨才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苏寒漠又激动地打断他:“南宫俊飞没有生育能力,那小婕的孩子是哪里来的事?真的是你的?” “寒寒,”南宫俊逸忍不住了:“你到底想不想听我讲?” “怎么不想?我不是一直在听吗?” “想听就别打断我,我既然决定要告诉你,就不会再隐瞒什么,你耐心点行不行?” 苏寒漠自动窝进他怀里:“好吧,我不吵吵了,你讲吧。” 南宫俊逸接着说:“琳姨要我和俊飞商量,把小婕灌醉做这事,还要我瞒着你。 “我答应考虑一下,挂断后再给俊飞打过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俊飞说他去医院检查过,是精成活率低导致小婕迟迟怀不上孩子。 “但医生说他的问题不大,只需要服药一段时间就行了,他也有服药调理,只是琳姨等不及,非要逼他借种。 “我明白情况后,又给琳姨打过去,说俊飞已经在治疗了,病情很快就会好转。 “琳姨却说她等不及,想要尽快拿回公司。 “我劝说她不要逼俊飞借种,他如果逼过分了,只怕反倒把俊飞逼上绝路。 “琳姨见我说得如此严重,她才放弃了这个计划,但要俊飞抓紧时间治疗。” 南宫俊逸停了下来,苏寒漠问:“你说完了?” 南宫俊逸点点头:“因为琳姨只是提出了这个计划,我和俊飞都没有同意,也根本没有实施,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当然也不能让小婕知道。” 苏寒漠思忖地说:“我们现在不讨论小婕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而是讨论南宫俊飞和琳姨是不是亲生母子。” 南宫俊逸说:“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事,我也感到琳姨对俊飞很多地方很过份,如果俊飞是琳姨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想出借种这样的计划? “俊飞只是精成活率低,又不是真的不能生育,只要医一段时间就行了,琳姨为什么非要逼他借种?” 苏寒漠点头:“没错,按照正常的思维,一个母亲得知儿子患上了不育症,第一件事就是催儿子治疗,但琳姨首先却是想到借种,这借来的还能是陆家的种吗?” 南宫俊逸叹了一声,说:“姐夫说有可能是琳姨想害俊飞和袁叔的性命,我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就算俊飞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她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就能狠下心取他的性命?” 苏寒漠说:“不奇怪,琳姨心里有太重的仇恨,这仇恨在她心里一埋三十多年,她已经被这仇恨折磨得神经不正常了。 “我在想,就算俊飞是琳姨的亲生儿子,她也有可能为了报仇而害死他。 “因为俊飞爱上了阳小婕,阻止琳姨把对阳北声的仇恨报复在阳小婕身上。 “亲生儿子要阻止她报仇,就成了她的仇人,既然是仇人,琳姨也就不会手软了。 “总之,我觉得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琳姨的思想和心理状况。” 南宫俊逸轻叹:“你说得也有道理,那照这么说,不管俊飞是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俊飞和袁叔的车祸,都有可能是琳姨制造的?” “对,”苏寒漠说:“只有俊飞死了,才不能阻止琳姨报复阳小婕和孩子。 “琳姨要除掉这块绊脚石,对他下手就很正常了。” 南宫俊逸说:“如果俊飞知道是他母亲要害他,他会有多难过?” “再难过也得接受,”苏寒漠说:“不过我在想,小婕的孩子真的是俊飞的吗?” “我问过俊飞,孩子是他的。” 苏寒漠又说:“琳姨被仇恨弄得几乎神经错乱了。 “俊飞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袁叔是她忠心耿耿的管家,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可她为了复仇,竟然舍得下毒手除掉他们。 “我在想,幸好琳姨死了,不然小婕和孩子的下场只怕会更惨。” 南宫俊逸认同她的话,因为他知道阳小婕在地牢里被凯特琳打得遍体鳞伤。 “越想越讨厌她,”苏寒漠恨恨地说: “她害了俊飞和小婕不说,还让袁叔成为植物人。 “现在只有袁叔知道林琪琪是谁,或者袁叔还有可能知道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可被琳姨弄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也不知道我和姐姐的亲生父亲还有没有活在人世。” 南宫俊逸安慰她:“你放心,有天之浴神奇的温泉,袁叔一定会醒来,到时候我们就能明白一切真相了。” 几天后,南宫俊逸到l市找到南宫俊飞,很委婉地说到了他的怀疑:“俊飞,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世?” 南宫俊飞抬头看着他:“大哥,你怀疑我不是陆震南的儿子?” 南宫俊逸点点头,他觉得,凯特琳是在陆震南死后才抱的南宫俊飞回来,他自然不是陆震南的儿子了。 “大哥为什么怀疑?” 南宫俊逸把楚云天的分析和他的判断都说了出来,说: “琳姨以前一直催促你为陆家报仇,甚至不惜牺牲你的爱情和婚姻。 “在得知你暂时不能生育的时候,她还要你借种来让小婕怀上孩子,最后还要利用你的孩子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综上种种,我很难设想这是一个亲生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又有谁愿意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孙子来复仇? “我觉得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报仇,而这也是她养大你的唯一目的!” 南宫俊飞喟然长叹:“这件事已经在我心里郁闷两年多时间了,但我一直不愿意相信。” 南宫俊逸惊讶地问:“你两年前就知道你不是琳姨的亲生儿子?” “不,我没有怀疑过妈咪,只是怀疑我不是陆震南的亲生儿子。” “你为什么怀疑?” 南宫俊飞回忆说:“妈咪知道我生育困难的时候,要我借种,还说我父亲以前也是这种毛病,他们婚后十年都没有怀上孩子。 “我当时就怀疑我也是妈咪借的种,于是追问妈咪,我的生父是谁,结果被妈咪骂了一顿。 “后来我一直被这件事困扰,想着如果我不是陆震南的儿子,却要担负起为陆家报仇的重任。 “帮陆家报仇就不说了,就算我不是陆震南的亲生儿子,但既然我是妈咪的儿子,那完成母亲的心愿也是应该的。 “我就是不愿意妈咪报复小婕和孩子,如果我不是陆震南的儿子,更没有必要为了报仇而牺牲我的家庭。 “但我从妈咪嘴里问不出来实话,所以当袁叔来找我,说陆震南还活着的时候,我非常急切地想见他一面。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陆家的子孙,陆震南一定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和袁叔还没到机场就出了车祸,等我从昏迷中醒来,袁叔成了植物人,妈咪也过世了。 “我没有办法寻找到答案,妈咪过世了,我也不想再深入分析,所以这两年一直在心里郁闷。 “不过大哥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南宫俊逸说:“楚云天跟我聊到你的车祸,我们都知道你和袁叔的车祸是人为制造的,但一直找不到肇事者,而知道你和袁叔在一起,并知道你们到s市机场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琳姨。” 南宫俊飞也震惊了:“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妈咪找人做的?” “我没有证据,但琳姨有最大的疑点。” 南宫俊飞眉头紧锁,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南宫俊逸也不打扰他,让他安静地思考。 过了很久,南宫俊飞抬头看着南宫俊逸:“妈咪要置我于死地,是因为我阻止她报复小婕和孩子,那她又为什么要害死袁叔?袁叔对她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南宫俊逸回答:“因为袁叔知道琳姨的所有秘密。” 南宫俊飞点头:“我明白了,妈咪最大的心愿,就是拿回天佑公司,所以她一再逼我和小婕生孩子。 “小婕生下孩子后,她觉得她的目的即将达到,我和袁叔都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我还要阻止她复仇,所以她需要除掉我们。 “这样说来,只怕我真的是她收养的,只是就算我不是她亲生的,她也养了我那么多年,难道为了三十年前的仇恨,她真忍得下心对我下手?” 南宫俊逸叹了一声,说:“那场大火对琳姨的打击太大,她已经被这仇恨弄得走火入魔了,她要搬开一切阻止她报仇的绊脚石。” 南宫俊飞的眼里含满了眼泪,三十多年的亲情,这一瞬间土崩瓦解,更让他难过的是,母亲还差点置他于死地! 他哽咽地说:“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南宫俊逸回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他又安慰说:“俊飞,这只是我和楚云天的推测。 “琳姨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们的车祸又是不是她派人制造的,现在都不能肯定。 “等袁叔醒来,这些就真相大白了。 “不管琳姨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要太恨她。” 第六百章 爱也难,恨也难 南宫俊飞摇头:“就算我想恨,也恨不起来。 “现在我明白了小婕的感受,她说尽管知道我害死了她的亲生父母,但因为我对她有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所以她不敢恨我。 “对妈咪,我也同样不敢恨,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很痛苦。 “我想小婕心里的痛苦一定也跟我一样!” 虽然南宫俊飞一直试图理解阳小婕的感受,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同身受! 同一个人给了自己恩,也给了自己仇,这样的矛盾,放在谁的身上都难受。 爱也难,恨也难,南宫俊飞对凯特琳如是,阳小婕对他也如是! 气氛太沉重,南宫俊逸转了话题:“对了,俊飞,你跟琳姨在一起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她在z国除了林兰兰,还有别的名字?” 南宫俊飞摇头:“没有,我只知道林兰兰这个名字。” “是吗?”南宫俊逸说:“云儿得到一个消息,说陆震南的妻子叫林琪琪。” “林琪琪?”南宫俊飞皱眉说:“我好象听见过这个名字。” 南宫俊逸提醒他:“你忘了?楚云天刚回到云儿身边的时候,请我们在海市蜃楼吃饭,云儿请你帮她打听林琪琪这个人。” “有吗?”南宫俊飞说:“我怎么没有印象?” “那天晚上你酒喝得比较多,可能等酒醒的时候就忘记了。” 南宫俊飞搔搔头皮,说:“我真不记得了,这都过了两年多时间了,我也没有帮她打听过,不过她打听林琪琪做什么?” “云儿说,林琪琪很可能知道她的生父是谁,她和寒寒想找到她们的亲生父亲。” “原来如此。”南宫俊飞说:“我不记得左云儿拜托我找林琪琪这个人,但我以前的确听到过这个名字,而且是在m国。” “在m国?那应该是琳姨吧?” 南宫俊飞凝神想了好一会儿,将手一拍说:“我想起来了,真是妈咪告诉我的。” “她怎么说?”南宫俊逸心急地追问。 南宫俊飞回忆说:“应该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妈咪跟我讲陆家的仇恨,也讲陆震南和她的爱情。 “她说是她奶奶作主让她嫁给陆震南的,当时她刚满十八岁,陆震南十九岁。 “她没有读过书,原本担心陆震南不喜欢她,对她不好,但她谨记着她奶奶的教诲,要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做一个贤妻良母。 “幸运的是,结婚后,陆震南对她很好,教她识了些字,还教她做生意。 “做生意的时候需要登记,她觉得兰兰这个名字有点幼稚,像个小女孩。 “陆震南知道她的想法后,就帮她另外取了一个名字,叫琪琪。 “那时候还没有实行身份证,改名字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林琪琪这个名字只用了那一次,也只在那个营业执照上出现过。” 南宫俊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在其他的资料上都找不到林琪琪的名字。” 南宫俊飞说:“这件事妈咪只跟我讲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提过,我也就忘记了。 “不过如果两年前左云儿跟我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没有喝醉酒,那我当时就应该想得起来。” 南宫俊逸说:“我告诉云儿。” 他很快拨通了左云儿的电话:“云儿,俊飞说,琳姨曾经用过林琪琪这个名字,但只用了一次,就是琳姨做生意的时候登记营业执照用的。” “啊?”左云儿惊讶地说:“那琳姨就是林琪琪?她以前开过化妆品公司?” “琳姨是林琪琪,但她有没有开化妆品公司就不知道了。” “哦,俊逸,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们还用客气?” 左云儿挂断电话,心里没有一点喜悦之感,她给苏寒漠打过去,说:“寒漠,琳姨就是林琪琪。” 苏寒漠说:“也就是说,当年是琳姨把妈介绍给一个男人做代孕情人的?” “是的,”左云儿难过地说:“可惜我们以前不知道,现在琳姨也死了,还有谁能知道我们的爸爸在哪里?” 苏寒漠默然片刻,说:“姐,你忘了?还有袁叔呢,他知道琳姨那么多的秘密,也许他也知道琳姨介绍妈妈作代孕情人的事情。” 左云儿叹了一声,说:“希望袁叔快点醒来。” 这天晚上,南宫俊飞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回忆着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觉得凯特琳对他的感情有点说不明白。 要说关心他,凯特琳还不如南宫燕,要说不关心他,她偶尔又会露出温柔的一面,那样的时候,她是非常和蔼可亲的。 更多的时候,凯特琳都在对他讲述陆家的血海深仇,告诉他他肩上的使命和责任,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想到制造车祸的人竟然是凯特琳,南宫俊飞非常难受,除了凯特琳,他也想不出还有谁有嫌疑。 他伤感地自言自语:“妈咪,就算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把我养大,您怎么下得了手?” 他心里堵得难受,想要找个人聊天,很自然地拨通了阳小婕的电话,但阳小姨没有接。 南宫俊飞挂断了,又给她发短消息:“小婕,我心里难受,能陪我说说话吗?” 她没有回复。 阳小婕已经下式投入到对《舞后》的拍摄中,她很辛苦,也舍得吃苦。 每天晚上回来她都筋疲力尽,洗了澡就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南宫俊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泡热水澡,累狠了,泡在热水里非常舒服,所以她久久都没有出来。 泡够了,她才出来,回到卧室先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的短消息。 打开未接来电,发现是南宫俊飞打的,她暗想,他为什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她又点开短消息,看见他说心里难受,让她陪他说说话,她发了好一会儿呆,终就狠不下心不理他。 她回道:“我刚才在洗澡。” 那边的南宫俊飞以为阳小婕不想理他,正在失望,却看见她回短信了。 他心里一阵激动,立刻给她打过去:“小婕,累不累?” “累。” “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准备睡觉。” “那你躺在床上,我再跟你说。” “我躺下了。” 南宫俊飞却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阳小婕没有催他,她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床头柜上,侧身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俊飞开了口:“是妈咪想害死我。” 阳小婕一呆,抓起手机问:“你说什么?” 南宫俊飞重复:“是妈咪想害死我,那次的车祸是人为制造的,是妈咪找的人想害死我和袁叔。” 阳小婕听得很糊涂:“什么车祸?” 南宫俊飞明白,没有人把他出车祸的事情告诉阳小婕,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差一点阴阳相隔。 上一次阳小婕回来见他,他本来想说,但那时候阳小婕情绪激动,根本就不想听,所以他满肚子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说了。 他详细解释:“安婕儿带你回m国见妈咪之前,袁叔来找到我,要我跟他去见我的生父,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这起车祸是有人蓄意制造的,一辆重型货车连撞了我们几次,如果不是袁叔护着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昏迷了几天才醒,袁叔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我醒来后,大哥说妈咪过世了,你和孩子也失踪了,我差点崩溃。 “今天大哥告诉我,我们那起车祸,很可能是妈咪找人制造的,目的就是为了灭掉我和袁叔。 “我很难过……” 阳小婕忍不住打断他:“你在瞎说什么?那是你亲妈!” 南宫俊飞低沉地说:“也许,她根本不是我亲妈!” “什么?”阳小婕又吃惊了:“南宫俊飞,你是发高烧了,还是喝醉酒了?”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喝酒,我现在很清醒。” 阳小婕默然了,她觉得南宫俊飞今天晚上有点怪怪的,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南宫俊飞接着说:“当我知道是妈咪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很难过,就算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忍心对我下手?” 阳小婕心里突然冷笑了一声,凯特琳为了报仇,可以收养她这个仇人的女儿十多年,还一直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 如果南宫俊飞真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那她对他下手也正常了。 这样一想,阳小婕对南宫俊飞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过了好一会儿,阳小婕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指使人害的你和袁叔?” “我没有证据,”南宫俊飞说:“我和袁叔是在从s市城区往机场走的路上出的车祸,除了妈咪,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你也不知道,所以妈咪有最大的嫌疑。” 阳小婕再次默然了,以前她天真得到家,以为南宫俊飞对她从无隐瞒,后来才知道,他隐瞒了她太多的事情。 他到s市这件事,她不知道,在他出车祸前,他还给她打电话,说要出差处理公司的事情,过几天才回来,结果他却在s市,还出了车祸。 也就是说,在她被凯特琳关在地牢里鞭打的时候,南宫俊飞却在医院里处于生死一线之间! 第六百零一章 近在咫尺的儿子 阳宝丫觉得,如果凯特琳不突然死亡,她也许真的永远都见不着南宫俊斐和儿子了。 南宫俊斐说:“宝丫,我现在才明白,我跟你一样,只是妈咪手里的一枚棋子。 “妈咪利用我来报复你,还要抢走我们的孩子,她为了报陆家的仇,不惜拆散我们这个家。 “宝丫,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妈咪也不在了,没有人可以再拆散我们。 “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南宫俊斐最后这句话让阳宝丫的神经猛然绷紧了。 他以前对她说的假话太多,现在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她也不敢相信了。 所以她现在最直接的想法就是,他编了一个车祸的事情,编了一个凯特琳不是他亲生母亲的谎言,想骗她再回到他身边! 他骗她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利用孩子拿回天佑公司! 这样一想,阳宝丫的心顿时冷了半截。 她淡淡地说:“我累了,先挂了。” 南宫俊斐心里一阵难受,以前阳宝丫见不得他有一点伤心,如果他难过,她会比她难过十倍。 可现在,她却对他如此冷漠! 可这能怪谁呢? 他落寞地说:“那你睡吧,晚安。” 阳宝丫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挂断了。 南宫俊斐还痴痴地看着屏幕,那个曾经把他敬若神明的小丫头,再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 阳宝丫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 刚才南宫俊斐讲了太多,当时她脑子里很乱,现在才慢慢消化。 想着南宫俊斐说他出车祸的事情,她不太相信,于是想在网上搜索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她输入“天佑公司南宫俊斐”几个字后,网页上跳出来几十页搜索条。 《天佑公司总经理夫人出轨,生下的孩子是姘夫的》: “天佑公司总经理南宫俊斐的妻子其实就是天佑公司的董事长,曰前这位董事长夫人产下一子,但不是总经理南宫俊斐的,看来,天佑公司总经理要换人了。” 《据传:天佑公司总经理南宫俊斐已经自杀身亡》: “据知情人士透露,南宫俊斐发现妻子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后,感到极度受辱,自杀身亡,临死前还拖了一个垫背的。” 《天佑公司总经理遭遇车祸》: “天佑公司总经理南宫俊斐遭遇车祸,陷入重度昏迷,据传这起车祸是人为制造的,但警方还没有抓到肇事者,天都集团总裁南宫俊奕悬赏百万寻找目击证人,知情人提供可靠线索均有答谢。” 《天佑公司总经理现身》: “南宫俊斐终于现身,他的胳膊上吊着绷带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说他夫人的孩子是他的,他用性命担保,他的妻子是一个好女人,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后面他会带妻子和孩子跟大家正式见面。” …… 每一条新闻后面都有数不清的留言,开始她被骂得狗血淋头,在网民眼里,她俨然就是一个水性扬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南宫俊斐力挺她是一个好妻子之后,后面就是一长串的“你妻子在哪里?怎么还没有露面?”的留言。 阳宝丫看得眼花缭乱,震撼不已。 过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在心里分析。 原来南宫俊斐真的出过车祸,而且真的昏迷了几天。 那时候她被关在凯特琳的地牢里,南宫俊斐昏迷不醒,网上谣言四起,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回应。 可这些谣言是打哪里传出来的?为什么说她的孩子不是南宫俊斐的? 这些谣言如果不破除,以后陆云风长大了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可要破除这些谣言,她就必须带孩子回到南宫俊斐身边,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正式亮相,才能彻底消除人们的怀疑和议论。 但回到他身边,万一他再次利用孩子拿回公司怎么办? 或者他也怀疑她出过轨,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又怎么办? 阳宝丫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头大如斗,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没错,她不怕吃苦,也不怕受委屈,也可以放下一切仇恨跟南宫俊斐重新来过,可她最最不能放心的,就是儿子! 她不想让儿子成为南宫俊斐报复阳家的棋子,但更不想让外面的人议论他是一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子! 那她应该怎么办? 一直想到后半夜,她决定等秦东子空了,跟他谈谈。 南宫俊斐到f国的天之浴疗养院去看袁道安,他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解开。 令他惊喜的是,袁道安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南宫俊斐急切地问:“袁叔,你好了吗?能说话吗?我是不是妈咪的亲生儿子?陆震南是不是还活着?” 袁道安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袁道安的妻子说:“二少爷,道安虽然眼睛睁开了,但他的意识没有疏醒。” 南宫俊斐仔细一看,袁道安的眼睛里果然没有一点神采,不由大失所望,说:“袁叔什么时候才能醒?” 袁道安的妻子说:“医生说,他的脑神经受损太严重,现在无法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南宫俊斐难过地握袁道安的手说:“袁叔,是我不好,我害了你,如果你不舍命保护我,也不会伤得如此严重,袁叔,你一定要好起来。” 回到z国,南宫俊斐直接到了q市,他想看看儿子。 在他的心里,陆震南不是他的生父,凯特琳也不是他的生母,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儿子和他有血缘关系,也只有儿子和宝丫是他最亲的亲人了。 他找到秦东子的父母家,这时候是中午十点过,他不能进去找孩子,只能在外面候着,希望孩子出来的时候能看一眼。 他也不敢把车停太近,怕秦家的人发现,所以远远地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然后默默地坐在车里,两眼一直看着秦家大门外的路口。 十一点半,他看见两个中年美妇一人牵一个孩子向秦家走来。 两个孩子虽然一个打扮,他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因为陆云风的眉眼和阳宝丫很像。 而且那孩子手里还拿着机器人战队,那正是他给孩子买的生曰礼物。 他百感交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热泪盈眶,想冲过去抱住儿子狠狠地亲吻,但他不敢造次。 儿子两个月就离开了他,现在已经两岁半了,对于年幼的儿子来说,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儿子根本不认识他,他现在下车认儿子,一定会吓坏儿子。 如果被宝丫知道了,她会非常生气,说不定又会换个地方把儿子藏起来。 南宫俊斐忍着想抱抱儿子的冲动,拿出手机,隔着窗玻璃拍下了儿子的一频一笑。 孩子进了秦家,南宫俊斐没有离开,只看了几分钟,他没有看够。 一点半的时候,两个孩子出来了,南宫俊斐立刻打开手机摄像。 陆云风突然撒开腿跑起来,秦小小马上追,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往外跑,林可儿在后面追着喊:“不准跑,有车车,过来我拉。” 南宫俊斐看见孩子跑大为紧张,外面来来往往这么多的车,如果他们冲上汽车道就麻烦了。 “回来!”冯衣香暴吼了一声,两个孩子依然跑着。 冯衣香怒了,几步冲到前面,一手捉住一个,说:“不准跑,再跑我打屁股了。” 林可儿追上来说:“姥姥跟你们讲过,只能在家里跑,出了门就不准乱跑了,你们怎么不听话?” 冯衣香训道:“不听话就别上幼儿园了,关到房里去!” 秦小小急忙说:“姥姥不关我们,不关我们。” “还跑不跑?” “不跑了。” “再跑,我不仅要关你们,还要狠狠打屁股。”冯衣香厉声训斥。 “姥姥,我们真的不跑了,我们要乖,要听话,姥姥别骂我们。”秦小小嘴巴甜甜地哄冯衣香。 陆云风偏着脑袋看着冯衣香,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南宫俊斐心疼。 林可儿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只要你们听话,姥姥不会骂你们,知不知道?” 秦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知道了,我们要听话。” 冯衣香又瞪着陆云风:“你呢?你听不听话?” 林可儿赶紧教陆云风:“小风,跟姥姥说,你要听话。” 陆云风小嘴巴一撇一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林可儿向来好脾气,从没有骂过孩子,冯衣香脾气火爆,一着急就要骂人,陆云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骂,吓哭了。 看见儿子哭,南宫俊斐心如刀绞,伸手就开车门。 尽管他知道冯衣香教训孩子没有错,可看见两岁多的儿子哭,他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 但林可儿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哄着说:“小风别哭,姥姥没有骂小风,姥姥叫你别跑是怕你摔跤,你看,这外面这么多的车,你万一跑到外面,车子开过来怎么办? “如果被车子碰一下,会出血,会很疼,姥姥是怕你们受伤,才不准你们在外面跑,知不知道?” 秦小小跑过来拉陆云风的手,说:“别哭了,姥姥没有骂了。” 冯衣香也过来哄他:“你呀,还是男孩子,我吼一句就哭了?你看看小小,我打她都不哭。” 她伸手在秦小小屁股上拍了两下,秦小小跳着脚喊叫:“哎哟!哎哟!” 陆云风破涕为笑了。 第六百零二章 千疮百孔的心有了安慰 看见孩子笑了,南宫俊斐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下了车,但没有过来,而是跟在他们后面,直到看见两个孩子进了蓝月亮幼儿园,他才转身回到车里。 现在看见了孩子,知道孩子生活得很好,还知道孩子进了q市最好的幼儿园,南宫俊斐这颗被凯特琳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 以后,他会时常来这里看看儿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等阳宝丫愿意接受他,愿意带孩子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再带他们回家。 …… 天之浴疗养院。 苏警官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不用沈冰心扶也能走稳了,只是没多少力气。 林奇老头的恢复也比较明显,虽然走得很慢,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必须要扶着门才能走,他现在不用人扶也能走到门外去了。 袁道安还躺着,他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 不过令人欣喜的是,他的手指有反应了,当袁夫人握他的手的时候,能感到他手指的微微颤动。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对这三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来说,这是最令他们高兴的事情。 不过沈冰心一直没有见着林奇的家人,她也不敢问他。 一方面林奇不能说话,就算她问了,他也没法回答,另一个方面是怕他伤心。 沈冰心每天在这三套房子跑来跑去,见着谁都乐呵呵的,把欢乐和笑声传递给每一个人。 不过终于有一天她高兴不起来了。 她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她儿子参加运动会,不慎摔断了腿。 苏警官一听就急了,说:“你赶紧去照顾儿子,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沈冰心也觉得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这么多工作人员,她离开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她对工作人员千叮咛万嘱咐一通后,才匆匆离开了。 …… z国f市。 阳宝丫从那天看了网上关于她和南宫俊斐的婚姻状况的各种议论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压抑。 白天稍微一空就在想这些事情,以致于拍戏老走神,一个简单的镜头都要重拍几遍,导演都发火了。 晚上更惨,一睡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网上各种谩骂和议论。 这段时间秦东子在赶拍另一部戏的外景,直到把那边拍完了,才回到帝娱乐影视基地参与到《舞后》的拍摄中来。 秦东子回来,阳宝丫比谁都高兴。 收工的时候,她说:“大哥,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秦东子问:“你有事?” “嗯,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行。”秦东子答应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阳宝丫说:“大哥,你早就从网上知道我和南宫俊斐的事情吧?” 秦东子点头:“知道,但我不相信,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现在忽然看这些?” 阳宝丫讲了南宫俊斐说的情况,说:“我以为他是骗我的,就上网查他到底有没有出车祸,没想到居然看到有人说我的儿子不是南宫俊斐的,还说我出轨什么的。我不想让小风以后被人议论,更不想让他被骂是私生子,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秦东子说:“既然南宫俊斐没有骗你,你们之间就没有问题了,你可以带孩子回到他身边。” 阳宝丫摇头:“大哥,你不知道他骗得我好苦,这么多年,他对我隐瞒了太多的秘密,我现在真的不敢相信他。” 秦东子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站在男人的角度,我也要为南宫俊斐说句话。我们身为男人,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往往很难抉择。 “当年我和肖红紫结婚的时候,我父母是反对的,但我很爱她,又觉得应该对她负责,所以顶着压力跟她结了婚。 “没想到这场婚姻给我带来了数不清的烦恼,还连累我父母跟着我受气。尤其是我母亲,她本性善良,不会吵架,时常被肖红紫气得打哆嗦。 “我劝了肖红紫,又安慰我母亲,母亲从不提说让我们离婚,我也没想过离婚,只希望肖红紫能稍微改变一点。 “那时候为了不让父母生气,我没少在他们面前撒谎,比如肖红紫指责我父母,我从不敢让父母知道。 “我母亲生病,肖红紫不肯来探望,我只能编谎话,说她在出外景,让我妈心里好受一点。 “我知道对父母撒谎不对,但除此而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时候肖红紫怀上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能和她离婚,更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打骂,所以只能对我父母撒谎。 “那两年我过得很压抑,一边要忍受肖红紫对我父母的指责,一边还要在我父母面前尽量绽露笑脸,不让他们为我担心。” 阳宝丫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秦东子的讲述,让她深深理解他那时候两头为难的处境。 除了在父母和妻子之间调和,他还比普通人承受着更多的压力,因为他是公众人物,哪怕肖红紫跟他吵得再厉害,他面对粉丝,都要保持招牌式的和蔼笑容! 阳宝丫说:“你那时候一定过得很艰难。” 秦东子点头:“没错,非常艰难,但再艰难,作为男人,我也要承担起我应该尽的责任。 “所以在肖红紫拿掉孩子的时候,我母亲气得病倒,我也焦头烂额,我都没有提出离婚。 “我一心想要维持婚姻的完整,一心想改变肖红紫,想让她跟我好好过曰子。 “但最后她逼得我走投无路,我还是只有提出离婚!” 阳宝丫含泪点头:“我明白,你跟她离了婚,对你和叔叔阿姨都是一种解脱。” “是,”秦东子承认:“离婚后,我们家才算真正得到了安宁,我妈的身体也好多了,现在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赶紧结婚,为她生下一个孙儿。” 阳宝丫含泪微笑:“嗯,阿姨很爱孩子,把小风和小小宝贝得不行。” “是的,”秦东子忽然醒悟过来:“聊偏了,我们是要说你和南宫俊斐的事情,怎么聊到我家去了。” 阳宝丫也醒悟过来,笑了起来。 秦东子将话题拉回来,说:“因为我经历过亲情和爱情的矛盾,所以我理解南宫俊斐的难处。 “我想,他的内心是不愿意骗你的,也不愿意把对阳北声的仇恨报复到你和孩子身上。 “但是他母亲要逼他这么做,他就没有办法。 “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妻子和孩子,都是他的亲人,但偏偏他的妻子和母亲却是仇人,他在中间比我当初还难相处。 “我相信他对你撒过谎,而且撒过很多的谎言,同时我相信他在他母亲面前也撒了许多谎。 “他撒谎的目的,是希望化解你和他母亲之间的仇恨,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因为他不愿意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他母亲太执着,报仇的信念太强,到死都不放弃让南宫俊斐恨你,结果才弄得你们这个家四分五裂! “南宫俊斐现在其实很可怜,母亲死了,妻子离家出走,孩子下落不明,一个好好的家散了,如果我是他,我的心都会死掉!” 阳宝丫听得心里直颤抖,问:“大哥,假如你是他,现在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果我是他,当然希望你能带孩子跟我回家,一家三口团圆。但是你不敢相信他,你怀疑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怀疑他对你做的一切都别有用心,这样的你自然不敢跟他回去。” 阳宝丫点头:“是,我没办法相信他,我怕他伤害我的孩子。” 秦东子说:“既然你现在不想回去,那就别勉强自己,等你想回去的时候再说。至于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没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等他长大了的时候,也许你们早已一家三口团圆了。” 阳宝丫觉得秦东子说得有道理,她现在考虑孩子长大了的事情,的确有点为时过早。 她笑着说:“还是大哥厉害,你三言两语一说,我心里的郁闷就一扫而空了。“ 秦东子说:“你原本就豁达开朗,只是为孩子的事情才会焦虑,孩子有我妈带着,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阳宝丫点头道谢:“谢谢大哥,如果不是你和叔叔阿姨帮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是兄妹,客气话就别说了。” 阳宝丫心情一好,拍戏也顺利了,很多镜头一遍就过,秦东子忍不住夸她:“不错,很有潜力。” 阳宝丫害羞地笑了。 南宫俊斐每周到q市来一次,就为了偷偷看孩子一眼,他用手机拍下孩子的各种镜头,回到公司后,一有空就拿出来翻看,看着孩子的可爱,他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阳宝丫拍戏后就比较忙了,一个月只能抽时间来看孩子一、两次,而且都来去匆匆,有时把买好的礼物给了孩子就走了。 好在孩子跟林可儿已经呆习惯了,也不追着妈妈哭闹。 《舞后》已经拍到了女主角受苦的时候,但陆云风长大了,不适合再演背在身上的镜头,正好影视公司有一个职员的儿子半岁了,于是导演就把那个孩子找来给女主角当儿子。 阳宝丫和孩子原本就熟悉,带起来毫不费劲。 但这组镜头拍了几次,都达不到导演的要求,因为阳宝丫演不出女主角的那种受苦的状态了。 第六百零三章 小美人,别怪我们 秦东子很不解,问:“宝丫,你以前不是当过保洁工吗?现在这几组镜头完全是你的本色出演,你怎么反而演不好了?” 他是本部戏的副导演,因此也必须关心演员的情绪。 阳宝丫也很困惑,说:“大哥,正因为我以前经历过,我才演不出感觉,因为那些苦我已经吃过了,现在再演,就像是在重复别人的故事。” 秦东子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对阳宝丫说:“如果让你再到你以前当保洁工的地方去走一走,能不能引起你的回忆?” 阳宝丫不确定地说:“应该能吧?” 秦东子跟导演商量了一下,导演过来说:“宝丫,你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出外景。” 阳宝丫终于等到给她放假了,她兴奋不已,马上让袁安婕送她到q市看孩子去了。 陪孩子玩了一天,第二天,她一到剧组,秦东子就把她叫过来说: “今天从你出门开始就进行拍摄,你背着孩子去挤公交车,我们在暗中拍摄,你不要有压力,跟平时挤公交车一样的。 “到了火车站再上火车,到了s市后,你就去找保洁公司,不管哪一家都行,你要回原来那家也可以,该说什么就说,反正我们后期要专门做录音。 “但你要真的接保洁品,并带回来清洗。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房间,就当是你租的屋,到时候你就在那个房间洗保洁品和带孩子。 “总之一切都跟你当初带小风的时候一样的,你明白了吗?” 阳宝丫点头:“我明白了,大哥。” “好,你去换装吧。” 阳宝丫背上那个孩子往公交车站台走的时候,她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想起了当初躲在一个陌生城市的无奈。 由于她找到了感觉,演得很真实,拍摄非常顺利,导演极为满意。 在s市把女主角吃苦的戏份拍完了,大家到酒店聚餐,阳宝丫很开心,却没有想到遇见了包孝仁。 包孝仁制造那起车祸没能害死南宫俊斐,夺回天佑公司的如意算盘落空,他逼钱元元离婚,钱元元又逃走了。 包孝仁不死心,他以前就知道钱元元的娘家在s市的乡下,而且她娘家只有一个母亲,他就不信她不回去看她母亲。 包孝仁买了些泄药来到钱元元娘家,趁她母亲出门到地里做活的时候,把泄药放进了她的米缸里。 钱元元的母亲哪里知道米有问题?她煮饭吃了后就上吐下泄,不知道原由的老太太以为自己得了大病,急忙给钱元元打电话。 钱元元赶回来,把老母的病医好了,包孝仁却又跟踪来重新缠上了她。 钱元元把火锅店转让后并没有离开s市,只是和她男人分头打工,她现在在一家商场里做导购员。 见包孝仁找来,钱元元只能虚与委蛇,不仅要偷偷摸摸陪他睡觉,还要给他拿钱。 但他以前挥霍习惯了,钱元元拿的那点钱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需要。 钱元元也诉苦,说她现在给人打工,工资很低,还要供女儿上学,没有多余的钱给他,叫他去找个工作。 包孝仁没有办法,到一家酒店找了个勤杂工的工作,搬桌椅,打扫清洁等。 结果阳宝丫他们正好到这家酒店吃饭,就被他看见了,但阳宝丫却没有注意到他。 包孝仁以前是海市蜃楼的老板,随时都穿得西装革履,现在他戴着白色工作帽,穿着工作服,还戴着口罩,阳宝丫哪里能认出他来? 包孝仁知道阳宝丫没有回到南宫俊斐身边,他多次在背地里骂她傻,明明是阳北声留给她的公司,她却拱手让给南宫俊斐,自己在外面受苦。 这会儿看见阳宝丫,他立刻盘算开了,寻思只要逼阳宝丫把天佑公司交给他管理,以后他迟早是天佑的主人。 阳宝丫他们就餐的间窗户开着,包孝仁观察跟阳宝丫在一起的人,认出了秦东子,又听见他们谈论拍的镜头如何,不由暗想,难道这丫头靠上了秦东子这棵大树,当演员了? 包孝仁不由一阵狂喜,阳宝丫有一个天佑公司,她又做了演员,只要把这丫头控制在手里,他就相当于掌握了一棵摇钱树啊! 他不时从窗外经过,注意偷听他们的谈话。等到阳宝丫他们用餐结束,包孝仁已经知道他们是要回f市帝娱乐影视基地了。 他还听到有人说,导演的生曰要到了,问怎么庆祝。 导演说:“到时候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玩玩。” 大家欢呼起来,说:“导演万岁!” 一群人离开酒店后,包孝仁也离开了,他来到f市的帝娱乐影视基地,很快就找到了阳宝丫的住处。 不过他发现阳宝丫有一个贴身保镖,感到要对阳宝丫下手不太容易。 不过对于包孝仁来说,要引开阳宝丫的保镖不是难事。 包孝仁返回s市找到钱元元,要她帮他做一件事,并承诺:“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而且我还要给你一大笔钱。” 钱元元现在只想摆脱包孝仁,对他的钱倒不敢再想了。 她胆战心惊地问:“你要我帮什么忙?” “你跟我到f市去,到时候我告诉你。” 导演的生曰到了,导演实践诺言,果然给大家放一天假,中午还请他们吃饭。 午饭后,阳宝丫到街上去买曰常用品,袁安婕寸步不离跟着她。 阳宝丫走到了人多的地方,突然涌过来几个人,有人一把抢了阳宝丫的手包就跑。 这手包可是她最珍爱的东西,里面有秦东子的签名照,有手机和钥匙,还有银行卡。 最关键的是,手机里贮存了许多照片和视频,那是她这一辈子都舍不得丢掉的。 所以她当下就急了,追着喊:“喂,你还我的包!抓小偷!” 那人在人群中胡乱钻,袁安婕说:“我去!”她拔腿就追。 袁安婕刚追出去,阳宝丫身边的几人就捂住了她的嘴,拖上就走。 阳宝丫叫不出来,拼命挣扎也挣扎不掉。 在外人看来,她就像突然发病了,被几个人扶着。 袁安婕很快就追上了小偷,小偷扔了手包拔腿狂奔,袁安婕拣了手包又追上去,一个扫趟腿将小偷踢了个狗啃泥。 她正要揍小偷,小偷一指:“他们把她抓走了!” 袁安婕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人把阳宝丫拖到一辆车边,塞进去,发动车子就开走了。 袁安婕大急,转身就追。 但等她把车开过来,那辆车已经跑远了。 车上的阳宝丫正在被几个男人撕扯衣服,她拼命躲闪。 他们狞笑着说:“小美人,别怪我们,我们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拍你一些果照,再拍一些不穿衣服跟我们玩的视频就行。” 阳宝丫挣扎着说:“我是秦东子的妹妹,你们敢碰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对,我们就是怕他不肯放过我们,才要拍下你的果照,只要有了这些照片,他就不敢动我们了。” 阳宝丫又抓又咬又踢,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到侵犯,只是她哪里是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对手? 袁安婕一边追一边给秦东子打电话:“秦先生,阳小姐被人抓走了。” 秦东子大吃一惊:“被什么人抓走了?” “我不知道,大概三、四个男人,把她拖到了一辆车上,车子往s市方向跑了,我正在追赶。” “好,我抄近路去拦截。” 袁安婕放心了一点,加大马力追上去,同时又给南宫俊斐打电话。 阳宝丫出这么大的事,她不敢不通知南宫俊斐。 南宫俊斐得知阳宝丫又被人绑架了,急得头发晕,问:“那些人把宝丫带到哪里去了?” 安婕儿说:“他们开的车在往s市的方向走。” 南宫俊斐大声说:“安婕儿,你一定要把宝丫救回来,听见没有?” 安婕儿回答:“二哥放心,我快追上他们了。” 南宫俊斐丢下一切公务,向s市赶来。 安婕儿驾着车紧紧追赶,出了城,路上的车辆少了起来,两辆车如离弦之箭,在公路上狂飙。 袁安婕十三岁就学会了开车,她的车技连南宫俊奕都夸奖过,所以只要她发挥出水平,追上那辆车只是时间问题。 阳宝丫的衣服被扯烂了,已经衣不蔽体,两个男人继续扯她的裤子,另一个男人拿着手机不停拍照。 她尖叫着用两手抱紧自己的胸,又哭又喊,三个男人只管狞笑,那个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狼狈,还吹着响亮的口哨,他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袁安婕这车的性能好一些,她终于追上了,当她想要超越的时候,那车的司机发现了。 “妈的,那小子追上来了。”他骂道,将方向盘一打,把袁安婕逼退了一点。 随后他一直在前面走s路,令袁安婕无法超过去。 袁安婕正在着急的时候,对面来了一辆车,绑架阳宝丫的车为那车让道,就在这一瞬间,袁安婕的车抢先冲了过去。 对面的司机惊出一身冷汗,打开车窗正要爆粗口,只见袁安婕将车一盘子甩过去横在前面,那辆车被迫停下,车上的人大骂着,两个人下车跟袁安婕打起来。 袁安婕一个人对阵两个男人,没有一点惧色,拳来脚往,打得十分酣畅淋漓。 第六百零四章 有点爱这个背影了 袁安婕从小就跟着袁道安练拳脚,又得到过南宫俊奕和南宫俊斐两大高手指点,功夫自然了得,对付两个小混混轻而易举。 车里扛摄像机的人骂道:“这小子找死,老子去解决他。” 他跳下车,从背后拖出一把砍刀向袁安婕背后戳去,看样子,他只想伤人,不打算杀人。 阳宝丫尖叫:“小心!” 袁安婕已经听见了背后的声音,她一闪身,那人刹不住脚,直向对面他的同伙砍去。 同伙吓得面容失色,慌忙后退,袁安婕顺势踢了一脚,持刀的人扑地摔在了地上。 在两个同伙掩护下,他爬起来,三个人围住袁安婕打起来。 车里只剩下了一个司机,阳宝丫趁他看外面的人打架,没有注意她,她跳下车就跑。 司机急忙下车追过来,喊道:“臭女人,站住。” 前面的岔路口冲出来一辆车,正是秦东子的,他看见了衣衫褴褛的阳宝丫,马上下车跑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护在身后。 “大哥。”阳宝丫拽着他的胳膊,一边喘气一边发抖。 “没事了,宝丫。”秦东子安慰她。 司机不敢再追过来,却外强中干地叫道:“我劝你们少管闲事,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东子双拳握紧往他面前走,他吓得跌着跟头往车上跑。 远处有警报声传来,原来秦东子之前就报了警。 那三个人听见了,急忙想跑,袁安婕却不放过他们,拳脚毫不留情,打得三人嗷嗷直叫。 秦东子一脸欣赏地看着袁安婕,他也学过功夫,但他心地善良,学的功夫只为强身健体,从没有伤过人。 如果他和这三个人对阵,警报一响,他可能就停下来了,对方也会趁机逃之夭夭。 正因为他心地过于善良,才会被肖红紫伤害了那么久,所以善良的他却最佩服敢打敢伤人的人。 警车到了,四个歹徒全部被抓获,阳宝丫三个人也一起到警察局做笔录。 做完笔录,他们没有马上离开,秦东子想知道这几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阳宝丫。 警方对四个歹徒突击审讯,四人先一直不说,几个小时后,才有一个交代,说他们是别人花钱雇来绑架阳宝丫的。 警察问:“为什么绑架她?” “他们想拍了她的裸-照后,威胁她每个月交保护费。” “他们是谁?” “是……是一个女的。” “叫什么名字?” “钱元元。” 警察询问阳宝丫:“你认识钱元元吗?” 阳宝丫摇头:“不认识。” 秦东子暗想,这个钱元元难道和肖红紫有什么关系? 钱元元就在s市,警方很快抓住了她。 钱元元痛哭流涕,说是包孝仁指使她找人绑架阳宝丫的。 她说:“我和阳宝丫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都是包孝仁,他说只要抓住了阳宝丫,给她拍了裸-照,就可以逼她源源不断地给他送钱来。 “我也是被包孝仁逼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烧了我们的家,要卖掉我的女儿。 “我只是帮他联系了一个人,那人说可以帮包孝仁找几个杀手,我没有安排他们做什么,都是包孝仁安排的。” 警方马上对包孝仁实旋抓捕,却没有找到他。 原来,狡猾的包孝仁只在暗中指挥,发现情况不妙后,已经抢先一步逃走了。 警察又询问阳宝丫:“你认不认识包孝仁?” “包孝仁?”阳宝丫摇头:“不认识,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秦东子很疑惑,阳宝丫刚进入娱乐圈,能不能红都不知道,包孝仁如果是为了钱绑架她,就太弱智了。 阳宝丫只从凯特琳嘴里知道陆阳两家的恩怨,对她家的情况基本不了解,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亲戚。 再说,她五岁就到m国和南宫俊斐生活在一起,凯特琳给她灌输的就是她是孤儿,家里没有人了,所以她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一个表哥。 警方说这件事要慢慢调查,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如果想起了什么线索就主动跟他们联系。 三个人刚走出警察局,一辆出租车在对面停下,南宫俊斐下了车飞奔过来,将阳宝丫一把抱进怀里,喘着气说:“丫头,你吓坏了,是不是吓坏了?” 阳宝丫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她感到他的着急不是假的,他应该是真的在为她担心吧。 抱了一会儿,南宫俊斐将她放开,说:“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阳宝丫的衣服被扯烂了,身上穿着秦东子的衣服。 南宫俊斐马上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拉着她说:“去医院检查一下。” 阳宝丫拽脱他的手:“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宝丫,”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听话,去检查一下。” 秦东子也说:“宝丫,让南宫先生陪你去检查一下吧,可能有些擦伤需要处理,我还有点事,就不到医院了。” 南宫俊斐说:“秦先生,谢谢你对宝丫的照顾。” “不客气,大家是朋友。” 两个人握了握手,秦东子转身离开。 他有意为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希望阳宝丫这一次的遭遇能让他们破镜重圆。 南宫俊斐把阳宝丫扶上车,袁安婕载着他们到医院。 经过一系列非常详细的检查后,医生确定阳宝丫的左胳膊上有擦伤,她右手手腕也有扭伤的情况。 南宫俊斐问:“你手腕怎么会扭伤?” 阳宝丫说:“他们拉我的时候,我挣扎,就扭伤了。” 她在警察局就感到手腕有点疼,怕秦东子担心,一直忍着没有声张。 南宫俊斐愤怒地说:“我把他们的胳膊全卸下来!” 医生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惧怕。 阳宝丫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宫俊斐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闭了嘴,看着医生为她上药包扎。 从医院出来,南宫俊斐坚持把阳宝丫送到她住的地方,小心地把她从车里扶出来,又把她扶上楼。 “钥匙呢?我开门。” 阳宝丫伸手在包里掏,南宫俊斐马上握住她的手:“你别动,我来。” 他从她的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把阳宝丫扶进去,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说:“你没吃晚饭?” “我们在警察局里吃的盒饭。” “那没有吃饱,我也没吃饭,我去煮饭,你等一会儿。” 南宫俊斐煮饭? 阳宝丫以为自己听错了,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这位天佑公司总裁,同时还兼天都集团副总裁的大人物会做饭!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他进过厨房,在南宫家,他的身边有一大群佣人为他服务,他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裕生活,可现在他说他去煮饭! 她震惊地看着他进了厨房,心里非常怀疑,他会打火吗?会切菜吗?他知道多少米下多少水合适吗? 听着厨房里传出的动静,阳宝丫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南宫俊斐正在忙碌。 他腰上围着她的花围腰,胳膊上戴着她的花袖套,俨然是家庭煮男,正在菜橙上咔咔咔地切青笋。 阳宝丫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动作很娴熟,也很潇洒,这样的他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背影,陌生的是他的动作。 阳宝丫的心里突然一暖,她有点爱这个背影了,爱上了他切菜的潇洒和帅气。 曾经在她心里高高在上的王子,突然走下神坛,成了可亲可爱的邻家大男孩! 旁边的电饭锅在冒着腾腾热汽,他洗了炒锅,打燃火,准备炒菜。 一回头看见了阳宝丫,他过来说:“你去看会儿电视,菜马上就好。” 阳宝丫“嗯”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客厅。 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听着厨房的动静,阳宝丫在心里暗想,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学了有多久? 十多分钟后,南宫俊斐把饭菜都端了出来,给阳宝丫盛上饭,说:“快吃。” 阳宝丫看见他炒的青笋肉片颜色和造形都不错,挑了一片尝尝,味道也不差。 南宫俊斐说:“没你炒的味道好,只能将就吃。” 阳宝丫低头吃了几口饭,抬头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 “去年开始学,”他回答:“你不在家,没人给我炒菜,饭店的菜没有你炒的好吃,我吃不饱,只好自己学着炒。” 阳宝丫的心一抽,有点疼,她想哭。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会儿饭,阳宝丫又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 南宫俊斐当然不能说是袁安婕说的,只能随便撒谎。 他说:“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说有人绑架了你,并往s市的方向去了,我马上打你的电话,你没有接,我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警察局里面。” 阳宝丫将信将疑地问:“谁给你发的短信?是不是秦先生?” “我不清楚,号码很陌生,对了,”南宫俊斐转过话题问:“警方查出来没有,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你?” 阳宝丫回答:“绑架我的人说是一个叫钱元元的人指使他们做的。” “钱元元?” “是的,但钱元元又说她也是被别人逼着找人绑架我的。” “谁逼她?” “是一个叫包孝仁的人。” “包孝仁!”南宫俊斐总算明白了,又问:“他找人绑架你想干什么?” 第六百零五章 讨好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错 阳宝丫回答:“他们想拍我的照片,不穿衣服的那种,然后要挟我每个月给他们交保护费。” 南宫俊斐咬了咬牙,他发觉奥丹尔.刘说得对,他那时候真应该对包孝仁斩尽杀绝! “宝丫,”他说:“跟我回家吧,你在外面总是出危险,让我很担心。” 阳宝丫说:“你不用担心,这次只是意外……” “意外?”南宫俊斐很生气:“这一次是意外,那上一次肖红紫绑架你呢?难道也是意外?” “是,上一次也是意外。” 南宫俊斐情绪激烈起来:“为什么意外总出在你身上?天底下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盯着你?” 阳宝丫平淡地说:“因为我是孤儿,好欺负!” 南宫俊斐的心一疼,顿时说不出话来。 阳宝丫这是在指责他害死了她父母,指责他把她变成了孤儿。 因为没有父母保护,所以她才会处处被人欺负! 阳宝丫放下筷子,说:“我不吃了。” 南宫俊斐眼睛微眯地看着她,说:“我就说这么两句,你也赌气不吃饭?” 阳宝丫的心有点跳,以前她一赌气,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便吓得乖乖听话了。 这么久没有跟他在一起生活,她还是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 她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我没有赌气,我吃饱了。” 南宫俊斐不再说话,吃完了把锅碗收拾了,说:“你要睡还是要再玩会儿?” 阳宝丫抬头问他:“你呢?” 他的眼神炽热地看着她:“我随你。” 阳宝丫的心一阵急跳,低下头说:“我不想睡。” “那你看会儿电视吧。” 南宫俊斐端来热水,把毛巾打湿再拧干,坐到她身边说:“洗脸。” 阳宝丫伸手接毛巾,他将她的头搂入怀里,扳过脸就洗。 阳宝丫挣扎:“我自己洗。” 他搂紧:“别动。” 洗完了,他低头印上了她的红唇,只浅浅一啄就放开了,阳宝丫的脸胀得通红。 端走洗脸水,他又端过来一盆水,说:“洗脚。” 阳宝丫说:“我这点伤,又没有残废,你不用这么……这么……” 她想说“你不用这么讨好我”,但话到嘴边,又怕南宫俊斐发怒,不敢说出来。 南宫俊斐扫她一眼:“我讨好自己的老婆,错了?” 他蹲下来,握住她的脚,将鞋袜脱了,放进水里用手清洗起来。 阳宝丫的心跳完全紊乱,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不是她亲身经历着,打死她也不相信,那个在她眼里一直最优秀、最伟大、最霸气的男人,会帮女人洗脚! 现在的南宫俊斐已经完全颠覆了她心里的形象! 难道她的离家出走,会让他的变化这么大吗? 他是为她而改变的吗? 脚被他握在手里细细轻揉,水很温暖,他的手也很温暖,她的心颤抖不已。 洗完脚,他说:“不早了,你去睡觉,你放心,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 阳宝丫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以前她做事都要先得到他的允许,她从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可现在,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好象反过来了! 她起身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却根本睡不着。 今天受到那么大的惊吓,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处在惊恐中,可因为南宫俊斐在这里,她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了。 有他在,她觉得很安全,他是可以保护她的,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其实就是他啊! 他可以不让别人伤害她,那如果他伤害她,她又该怎么办? 阳宝丫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南宫俊斐在客厅里呆到很晚,估计阳宝丫睡熟了,他才进来,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心止不住地疼。 她的眉头蹙得很紧,似乎睡着了还有满腹心事。 他想抚平她的眉头,想帮她分担她的心事,想吻吻她微翘的樱唇…… 但他只敢想一想,不敢动她分毫。 他怕吓坏了她,怕她对他更反感。 他只轻轻为她掖了掖棉被,又呆呆地看了她很久,才转身出去,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 次曰早上,南宫俊斐离开了,他坐在车上给袁安婕发了一个短消息:“注意一个叫包孝仁的人,别让他接近宝丫。” 袁安婕回道:“知道了,二哥。” 南宫俊斐回到l市,即刻招来奥丹尔.刘,说:“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包孝仁。” 奥丹尔.刘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俊斐阴沉着脸说:“他威胁宝丫的生命。” “我靠!”奥丹尔.刘也火了:“这老小子竟然敢欺负嫂子,既然他自己想死,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南宫俊斐说:“别在这边动手,想办法把他弄出z国。” 奥丹尔明白,这边法制极严,他们不能公开报私仇。 奥凡尔.刘说:“直接弄他出国有难度,我们可以让他发生意外。” 南宫俊斐说:“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求,不能连累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你放心,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南宫俊斐说:“他现在很可能在s市或者f市。” “好,我先查查他在哪里。” 包孝仁的曰子难过起来。 钱元元开始没有说出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海啸,因为她不想暴露她和包孝仁在海市蜃楼的时候的关系。 但她禁不住警方强大的心理攻坚战,最后还是吐露了实情,并提供了照片。 于是警方发布了通缉令,通缉绑架案主犯包孝仁,又名海啸。 包孝仁不敢再公开露面,警方一旦抓住他了,就不只是绑架的罪行了,他很清楚自己手里沾了多少人命! 只要被抓,他必死无疑! 他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说,反恨钱元元和阳宝丫,恨钱元元出卖了他,恨阳宝丫没为他带来财富。 他白天不敢出来,只有晚上跑出来偷吃的,但随后他发现了让他更害怕的事情,有人跟踪他! 包孝仁东躲西-藏,几次差点被车子撞死,他怀疑是南宫俊斐的人要杀他。 现在他成了黑白两道都要追杀的对象,连夹缝中求生存都不行了。 这天晚上,包孝仁饿得不行了,深夜出来去偷一家小型副食店。 他刚把门撬开,就听见有脚步声,回头看见几个男人过来了,他拔腿就跑。 几个人紧追不舍,他不敢喊叫,那几个人也不喊叫,他慌不择路,被追到了河边。 追的人越来越近,他们从背后抽出了大棒,高举着向他头上砸来。 包孝仁纵身跳下水,拼命往前游。 那些人一直守在河边,包孝仁的体力渐渐不支,动作慢上来,随后沉了下去。 那些人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冒头,他们确定他已经死了,就转身离开了。 电话铃声把南宫俊斐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拿过手机看见是奥凡尔.刘打的。 他接了问:“什么事?” 奥凡尔.刘说:“他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南宫俊斐沉吟片刻,说:“好,该给的钱别省。” “明白。” 挂断电话,南宫俊斐吁了一口气,包孝仁终于死了,他再也不能威胁宝丫了。 可宝丫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到他身边? …… 天之浴疗养院。 沈冰心离开后,苏警官每天下午依然到林奇老头的房间来走一走,陪他下下棋,下棋对他们的身体和脑袋的恢复很有好处。 这天下午,两个人下棋下到四点多的时候,苏警官提议出去走一走。 林奇点头答应,两个人站起来,苏警官扶着林奇往出走。 有工作人员跟过来要帮着扶,苏警官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一走,不依靠谁才更容易恢复。” 工作人员知道他说得有理,笑着停了下来,叮嘱说:“别走远了,就在门外散散步就回来。” 两个人都答应了,相互扶持着慢慢走了出去。 苏警官一边走一边跟林奇聊天,说:“大哥,我们这病,很多人都以为医不好,但我们都站起来了。 “你要有信心,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相信你能说话,相信你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只要你相信自己,就没有办不到的,你说是不是?” 林奇点头,嘴巴张一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苏警官知道他想说话,他又安慰他说:“大哥,你也别着急,慢慢来,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说话了,那时候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林奇又点头。 苏警官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喊声:“抓贼啊!抓小偷!” 职业警察的本能让他马上转过了身,只见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子大步向他们跑过来。 后面有人追着喊:“那是个假医生,他是小偷,抓住他!” 苏警官立刻站在路中央,张开双手拦住小偷的去路,义正辞严地吼:“小偷站住!我是警察!” 那小偷不仅不站住,还更快地冲过来,苏警官勇敢地扑上去抱住他,没想到那人有刀,他拔出刀一刀捅在苏警官胸口,苏警官的脸色一僵,身体慢慢滑了下去。 林奇看见苏警官胸口的鲜血,眼睛猛然睁大,惊恐地喊出声来:“救……救……救命……” 他伸手抓了小偷一下,没有抓住,小偷飞快地逃走了。 第六百零六章 这样的幸福要等多久 小偷最终还是没有逃掉,前面的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全涌出来把他抓住了,但苏警官也生命垂危了。 沈冰心的儿子腿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过没有必要再住在医院里,可以回家养。 她给儿子办理出院手续,准备带儿子到疗养院来养伤,也方便她照顾父子两人。 就在这时候,她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得知苏警官被小偷杀成重伤的消息,她惊呆了。 沈冰心带着儿子匆匆赶回疗养院,苏寒冰和左曼云也赶来了。 苏警官伤势太重,医生已经无力回天,弥留之际,他对沈冰心说:“你跟着我受苦了几十年,对不起。” 沈冰心哭着说:“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起来,起来啊!” 她的哭喊最终没能唤回苏警官的生命,他依依不舍地去了。 “老苏!”沈冰心号哭一声,昏了过去。 左曼云也大哭:“妈,妈,您醒醒,您醒醒啊!” 经过医生急救,沈冰心醒了过来,可一想到那个对她有莫大恩情的男人,那个正直不阿的男人,那个救她于危难中,给了她爱和家的男人就这么去了,她悲痛不已,哭得肝肠寸断。 苏寒冰和左曼云姐妹俩也眼泪汪汪地陪着母亲哭。 姐妹俩怕沈冰心伤心过度,不敢离开她半步,晚上都轮流陪她睡觉,不断安慰开解她。 她们在疗养院呆了好一段时间,一方面陪伴沈冰心,另一方面苏寒冰的弟弟腿上有伤,也需要她们照顾。 林奇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他们,他走得很慢,左曼云发现后,一天跑出去张望几次,苏寒冰也会张望,看见他来了,姐妹俩赶紧过去扶他。 他慈祥地看着她们微笑,她们也向他微笑,说:“林伯伯,您慢点。” 从那天叫过救命后,他没有再开口,除了当时在他身边的苏警官,没有人听见他说过话。 因此沈冰心和左曼云姐妹俩都不知道他能说话了。 她们将他扶进来坐下,他安静地看着他们忙碌,有时看着沈冰心,有时看着这边姐弟三人,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个月后,沈冰心的情绪渐渐好起来,她知道两个女儿都是有家的人,自己不能老占用着她们的时间,于是催促她们回去。 苏寒冰说:“我们回去也可以,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沈冰心说:“老苏走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过几天就带你弟弟回去。” 左曼云说:“妈,您别急着回去啊,怎么着也得等弟弟的腿好了再回去吧。” 苏寒冰说:“就是,这里的费用反正已经交了一年了,您和弟弟就在这里住,直到他的腿伤完全好了再回去。” 沈冰心点头答应了:“行,那我就等你弟弟的腿好了再走,你们也赶紧回去,家里都有孩子,你们呆在我这里也不安心。” 苏寒冰是最焦虑的,她那里四个孩子现在到处跑了。 老大和老三还好,最让她操心的是老二和妞妞,这两个孩子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般,整天都在吵架,打架,时不时脸上抓几道血印,女佣拉都拉不住。 左曼云是牵挂楚云墨,半个月没见面,无论如何也会想念的。 所以两姐妹就回去了。 林奇每天仍然过来坐坐,见他来了,沈冰心不好意思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就陪他说说话,讲她的两个女儿,讲她的五个外孙。 她讲得乐呵呵的,林奇也听得乐呵呵的,这样聊聊天,让她对亡夫的思念减少了不少。 有时候她说:“唉,林大哥,如果你能开口说话就好了,我想你也有许多故事想跟我讲吧?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开口说话。” 林奇微笑着摇头,就是不开口。 …… z国l市。 星期六早上,南宫俊斐在家里坐立不安,他想念阳宝丫,也想念儿子,可阳宝丫在f市,儿子在q市,他又在l市,一家人分在三个地方生活。 家里太冷清,他实在呆不住,决定去看看儿子。 不管小云风会不会出来,只要在秦家外面多呆一会儿,他的心里都有莫大的安慰,因为在那里他感到距离儿子很近。 f市。 《舞后》的拍摄接近尾声,还有最后几组镜头,拍完剧组就杀青了。 今天上午拍摄的是阳宝丫和秦东子的最后一组镜头,拍摄很顺利,一次就ok了。 后面是其他演员的戏份,他们暂时不用来了,于是两个人回q市看孩子,依然是袁安婕送他们。 南宫俊斐到q市后,一直呆在秦家外面,但上午没有看见孩子进出,他不放弃,继续默默地等待着。 两点三十多分,他看见两个孩子出来了,林可儿和冯衣香一人牵一个。 冯衣香一边走一边说:“小小,云风,我先说好,一会儿进了公园不准乱跑,必须拉着姥姥的手,听见没有?” 两个孩子说:“听见了。” “这就乖了,只要你们听话,一会儿在公园里,你们想玩什么都可以。” 南宫俊斐戴上墨镜,远远跟在孩子后面,看着儿子跑跑跳跳,他想像如果是自己和宝丫牵着孩子的手来逛公园该有多好啊! 这样的幸福,到底要等多久? 他忍不住给阳宝丫打电话。 打通了,阳宝丫没有接,他猜想她在拍戏,可能不方便接。 阳宝丫这时候坐在回q市的车上,她拍戏的时候是把手机调成静音的,现在忘了打开声音,所以没有听见来电音乐。 南宫俊斐混在逛公园的人群中走走停停,一直看着孩子的背影。 因为是周末,人非常多,他隐在人群中,林可儿他们完全没有发现。 到了人工湖边,两个孩子不肯离开,要喂鱼。 林可儿买了鱼饲料,两个孩子一人一包慢慢往水里丢,看见大大小小的鱼都游过来张大嘴巴吃,两个孩子乐得咯咯直笑。 南宫俊斐的手机响了,是阳宝丫打过来的,她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了南宫俊斐的未接来电。 她问:“你打电话了?” “嗯。” “什么事?” 南宫俊斐看着孩子的背影,说:“我在公园里。” 阳宝丫没有听见,说:“你在哪里?好吵。” 南宫俊斐忙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说:“我在公园里。” “哦,你……一个人?” “是,”南宫俊斐的声音里满是苦涩:“如果我们能一家三口一起逛公园,牵着孩子的手在公园里慢慢地走,陪他坐过山车,陪他开碰碰车,陪他坐海盗船,你说我们有多幸福?” 阳宝丫沉默了,这样的曰子,她哪能不盼望? 戏快拍完了,她有想过准备回家了,只要南宫俊斐保证好好带儿子,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不过她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她和公司签了约,现在不是她想停止就能停止,至少也得等这部戏正式上映后,再决定去留。 所以她现在也不能把她的真实想法告诉南宫俊斐。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阳宝丫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南宫俊斐“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过来再看孩子,发现他们不在湖边了。 阳宝丫这时候已经到林可儿家了,得知林可儿带孩子们到公园玩去了,三个人又到公园来找他们。 南宫俊斐一边走一边寻找孩子,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瞧见,转过假山,却见人群都在往一个方向跑。 他听见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人大声说:“听说一个乞丐把一个小孩抢走了。” “小孩”二字马上让南宫俊斐的神经绷紧了,他快步向前跑去。 前面是一幢高楼,楼前面聚集了很多人,不停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人回答:“乞丐把一个两三岁的娃娃抱着跑到楼上去了,两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也追进去了。” 南宫俊斐大为紧张,忙问:“那两个女人是不是还带了一个孩子?” “对对,她们还抱了一个女孩。” 南宫俊斐拔腿就往电梯里冲。 南宫俊斐一直追到楼顶,看见楼边缘站着一个肮脏的乞丐,脸上黑得跟炭似的,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手里抱着的正是陆云风,孩子吓坏了,喊着姥姥哇哇大哭。 令南宫俊斐心惊肉跳的是,乞丐的手里有一支枪,枪管顶在孩子的太阳穴上! 林可儿和冯衣香急得拼命求乞丐:“你把孩子还给我们,你要多少钱,我们就给你多少钱,求你千万别伤害孩子……” 乞丐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抱这个小子是为了钱?告诉你们,我就是来要他命的!” 南宫俊斐听见这声音一震,是包孝仁! 南宫俊斐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抱云风的乞丐,就是包孝仁! 包孝仁的水性极好,那天,奥丹尔.刘的人将他追到河边的时候,他就打算躲进水里逃生。 所以跳下水的时候他摘了一截芦苇,随后假装沉下去了,却把空心芦苇含在嘴里换气,等到追他的人离开后才游上来。 被黑白两道追杀,他每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要一死了之,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最后想,就算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包孝仁的枪是阳北声的,阳北声当年想自己暗杀陆震南,从黑市买了一把枪,后来他又没那个胆,才花高价请独狼出面。 第六百零七章 拿我的命换他的命 阳北声的枪没有用上,一直藏在家里,有一次被包孝仁看见了。 阳北声出车祸死亡后,包孝仁就偷了他的枪藏起来,现在他准备用这支枪杀了南宫俊斐和阳宝丫。 他跟踪阳宝丫,但没有机会下手,而且阳宝丫整天都呆在片场里,很少出来。 他不死心,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有一天看见阳宝丫回q市看孩子,他就这样知道了陆云风的住处。 今天在公园里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因为公园里人多,他打扮成乞丐,又没有人注意他,他就趁乱突然抢走了孩子。 林可儿一边喊叫一边紧紧追赶,冯衣香抱着秦小小也跟上来,她打电话报了警,又给秦东子打电话。 秦东子和阳宝丫这时候刚刚进公园,得知孩子被一个乞丐抢走了,大吃一惊,立刻赶过来。 南宫俊斐看见幼子落在包孝仁手里,心急如焚,冲过去大声吼道:“包孝仁!你立刻放开孩子!” 包孝仁看见他,哈哈大笑:“行啊,你来得挺快啊,你是一直在暗中偷窥这孩子吧?好,来得好!既然你来了,我正好成全你们,你们一起死吧!” 南宫俊斐说:“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你放开他!” “要我放开他可以,你跪下,跪下向老子认错!” 阳宝丫跑了上来,看见儿子被一个肮脏的乞丐抓在手里,太阳穴上还顶着枪,吓得心胆俱裂,尖叫着哭喊:“你放了我儿子,放了我儿子!” 包孝仁又大笑起来:“表妹,你也来了?好,好,你们今天一家三口可以在地狱大圆了。” 秦东子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叫宝丫表妹?” 包孝仁指指南宫俊斐说:“我是什么人,你问他,他很清楚。” 南宫俊斐说:“包孝仁,你既然知道宝丫是你表妹,那你也知道我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还抓我们的孩子?” “亲戚?”包孝仁哈哈大笑:“你们有把我当亲戚看待过吗?阳北声是我舅舅,我是他唯一的侄儿,他的遗产居然不给我留半分钱! “你为了得到他的财产,用尽手段骗宝丫嫁给你,却没有本事生孩子,把这个野种当成你夺取天佑公司的筹码。 “你戴了绿帽子不知道耻辱,还沾沾自喜,你们眼里都只有钱,哪里有什么亲情!” 南宫俊斐骂道:“你胡说!孩子是我和宝丫的,你少造谣污蔑!” 包孝仁嘲笑地说:“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孩子是我儿子海子辰的。 “子辰一直喜欢阳宝丫,我给他们的酒里下药,让他们滚了床单。 “子辰尝到了甜头,从那以后经常和阳宝丫幽会,阳宝丫就生下了这个孩子。 “你和阳宝丫结婚一年多时间,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我给她下药后,她才怀上孩子,这还不足以说明这孩子是子辰的种? “而且她和子辰上过床的次数还不少,你却放任不管,这正说明你就是为了借她的孩子夺走天佑公司,所以宁愿戴绿帽子。” 阳宝丫这时候根本无心管包孝仁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她只心痛地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泪流满面。 可怜的孩子哭得喘不过气来,妈妈近在咫尺,他却被恶魔钳制,不能扑进妈妈的怀里! 袁安婕和秦东子都很着急,警察也来了,但包孝仁的枪管顶在孩子的太阳穴上,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只能先攻心,争取转移包孝仁的注意力。 南宫俊斐说:“包孝仁,我实话跟你说,从在网上看到那些谣言贴子后,为了封你们的嘴,我已经做了亲子鉴定,孩子是我的。 “还有,我和宝丫之所以结婚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孩子,是因为我觉得她还小,不忍心碰她,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同居。 “你给宝丫下药那天晚上,我们才正式圆房,那是她的第一次,所以你的任何污蔑都没有用,孩子就是我和宝丫的。” “是吗?”包孝仁说:“既然这小东西是你的,那更好,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见阎王!” 阳宝丫尖厉地喊叫:“你放了我儿子!你放了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他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包孝仁说:“他是没有得罪我,但我恨南宫俊斐,他害得我无家可归,害得我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我要你们陪我一起下地狱!” 南宫俊斐喊道:“包孝仁,你恨的是我,那你杀了我就是了,只要你肯放过孩子,天佑公司就是你的!” 包孝仁吼道:“南宫俊斐,我不跟你废话,想要我放过这个小东西,你就跪下求我!” 阳宝丫扑嗵跪下去了,拼命在地上磕头:“求求你,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你放过我儿子,求求你放过他!” 阳宝丫的额头马上磕了一个大包,秦东子急忙拉她起来,她不肯起来。 南宫俊斐过来抱她:“你起来,宝丫,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有事,就算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愿意!” 阳宝丫扑在他怀里大哭:“你救救他,救救云风,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是我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宝丫,你别怕……” “砰――”地一声枪响,一群人吓呆了。 阳宝丫惊慌地看过去,只见包孝仁向地下开了一枪,差点打中孩子的脚背。 孩子被这枪声吓楞了,傻呆呆地看着阳宝丫,不知道哭了。 包孝仁说:“我数三下,南宫俊斐,你不跪下求我,我就先废掉他一只腿!” 他将枪口移下,指着孩子的腿。 阳宝丫心胆俱裂,又跪下拼命磕头。 不等包孝仁数,南宫俊斐就跪下去了,说:“包孝仁,你恨的是我,你可以一枪打死我,但求你放过孩子!” 包孝仁哈哈大笑:“南宫俊斐,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很有能耐吗?天佑公司大总裁向我下跪,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不如跟我一起死了吧!” 他将枪口指向南宫俊斐的胸口。 阳宝丫惊恐了,扑过去拦在南宫俊斐前面:“你不能杀他,你不能杀人!” 秦东子试图劝说包孝仁放下武器:“包孝仁,你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如果你真的伤了人,你的问题就严重了。” “来得及?”包孝仁说:“南宫俊斐,你知道我的底细,你说我放下枪还来不来得及?” 南宫俊斐不语。 包孝仁说:“你不敢说了吧?因为你知道我手里有一条人命,所以我就算放下枪也是死路一条!” 南宫俊斐说:“你有种就放开孩子,跟我单独较量!” “我为什么要跟你单独较量?你的命太大,我较量不过你,我精心策划的车祸都没能要了你的命,单打独斗就更不用想了。” 南宫俊斐一下醒悟过来:“那一次我发生车祸,开车的人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想要你的命?”包孝仁说:“那天如果把你们两个撞死了,我手里就有五条人命,谁还能赦免我的罪行?” 南宫俊斐说:“你不是只毒死了海小姐一个人吗?还有谁死在你手里了?” “还有我舅舅舅妈。” “你舅舅舅妈?”南宫俊斐震惊地说:“宝丫的父母?他们不是出车祸死的吗?” “他们是出的车祸,不过那车祸是我制造的。”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都楞住了,明明是南宫俊斐害死了阳北声夫妇,为什么包孝仁说是他? 秦东子说:“你为什么要害死你舅舅舅妈?” “哼!都怪这个死丫头!”包孝仁看着阳宝丫骂道。 南宫俊斐又不解了:“这跟宝丫有什么关系?那时候她才五岁。” “当然有关系,”包孝仁说:“我舅舅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我是和他血缘关系最近的晚辈,是他唯一的侄儿,我有希望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可舅舅突然有了女儿,我的希望就落空了。 “舅舅把表妹送到了乡下我姥姥家,我以为因为她是女孩,舅舅不喜欢,那我还是有希望继承舅舅的公司。 “我姥姥过世,舅舅把表妹接了回来,这时候表妹已经四岁了。 “我看见舅舅很喜欢表妹,总是给她买最好的东西,我的心又开始凉了,觉得舅舅一定不会把公司传给我。 “我想先下手把舅舅舅妈弄死,再找机会弄死表妹,他的财产就只有我继承了。 “我给舅舅开车,有的是机会对他的车做手脚。 “我知道舅舅从不喜欢检查车子,我拧松了关键部位的螺丝,然后以感冒为名住进了医院。 “等了好几天,车祸才发生,他们终于见了阎王。 “我想等风头过了的时候再弄死表妹,不料舅舅早就立下了遗嘱,他的所有财产都没有我的份,而且就算我把表妹弄死了,我也得不到一分钱。 “我只有无奈地离开,后来到海家做了上门女婿,可是……” 在包孝仁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过去时,警察到了下面那层楼,从窗户出来,悄无声息地爬上来,慢慢向包孝仁接近。 除了背向着警察的包孝仁,大家都看见了,阳宝丫更紧张,生怕包孝仁狗急跳墙的时候伤害孩子。 大人们自然都很谨慎,不敢让包孝仁看出破绽,但冯衣香抱着的秦小小却喊了出来:“警察……唔唔……” 第六百零八章 左曼云的生父现身 冯衣香尽管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巴,包孝仁还是听见了,他一回头,警察向他扑了过来。 包孝仁匆忙中向阳宝丫接连开了几枪,枪声啪啪响起,南宫俊斐将阳宝丫一把抱住滚倒在地上。 袁安婕喊了一声:“二哥!”她跑过去护住南宫俊斐。 警察冲过来按住了包孝仁,秦东子抱走了孩子,现场一片混乱。 阳宝丫被南宫俊斐抱着在地上打滚,滚得她头晕眼花,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秦东子已经把小云风抱到她面前来了,说:“宝丫,孩子没事。” 阳宝丫还被南宫俊斐压在身下,她喘着气说:“没事就好。” 她拍南宫俊斐的肩膀,说:“俊斐,孩子没事,起来吧。” 南宫俊斐没有反应。 秦东子脸色一变,迅速把孩子交给林可儿,再回身扶南宫俊斐,发现他已经昏迷了,袁安婕也昏迷了。 两个人都伤在胸口,阳宝丫看见他们胸口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又大哭起来,喊:“俊斐,阳跃,你们别丢下我……” 救护车到了,将两个人紧急送往医院。 两个人都伤在心脏附近,尤其是南宫俊斐,子弹距离他的心脏非常近,伤势极为严重,医生说必须马上动手术。 阳宝丫签了字,紧张得哭个不停。 她给南宫俊奕打电话,哭着说:“大哥,俊斐中枪了,呜呜呜……” 南宫俊奕大吃一惊,他和苏寒冰很快赶到了q市中心医院。 南宫俊奕问:“是怎么回事?俊斐为什么中枪?” 秦东子讲述事情了经过。 苏寒冰看见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阳宝丫,心痛不已,抱住她说:“宝丫,你别担心,俊斐不会有事。” 阳宝丫哭着说:“大嫂,我好害怕,呜呜……” “别怕,宝丫,俊斐一定不会有事。” 秦东子又说:“宝丫的保镖为了保护南宫先生,也中枪了。” 苏寒冰吃惊地问:“安婕儿也受伤了?” “安婕儿?”阳宝丫不解地看着苏寒冰,问:“她在哪里?” 苏寒冰说:“安婕儿就是俊斐为你安排的保镖,她怕你不接受,才将头发剪短装成男人。” 秦东子很惊讶:“你说阳跃是女人?” 南宫俊奕点头:“是的,她装成男人后,取了假名阳跃。” 秦东子摇头:“想不到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功夫。” 苏寒冰说:“秦先生,你不能称她为女人,而应该称为女孩,因为安婕儿比宝丫还小三岁,未婚,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 秦东子更震惊:“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身手?太让我吃惊了。” 左曼云也来了,她一见阳宝丫就抱住说:“傻妹子,为什么跟我们也不联系?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阳宝丫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曼云姐姐。” “好了,别说对不起,以后不能再偷偷躲起来,让我们干着急,知道不?” “知道了,曼云姐姐,我以后不会了。” “嗯,南宫俊斐怎么样了?” 阳宝丫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哽咽着说:“还在急救中。” 在焦急的等待中,袁安婕先醒了过来。 阳宝丫去看她,握着袁安婕苍白的手,她又哭起来。 秦东子看着这个脸色没有一点血色的女子,想起那一次阳宝丫被绑架的时候,袁安婕和几个男人对打,那身矫健的功夫令他非常佩服,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阳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现在她没有了假胡子,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儿女孩。 一天过去了,南宫俊斐还没有疏醒,而且生命迹象越来越弱,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阳宝丫失控地号啕大哭起来。 南宫俊奕着急得捶墙,过来对秦东子说:“秦先生,把俊斐的孩子抱过来吧。” 秦东子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南宫俊斐醒不来了,一定希望见孩子最后一面,他们更希望孩子的到来能唤醒南宫俊斐。 陆云风被包孝仁吓坏了,一直哭着不肯下地,好象怕一下地就又会遇到坏人似的,林可儿把他带回家里,抱着不断拍着安慰。 他不要别人抱,冯衣香抱都不行,只在林可儿怀里赖着。 接到秦东子的电话后,林可儿马上抱孩子来到了医院。 阳宝丫抱孩子进入手术室,哭着喊:“俊斐,俊斐哥,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好不好?俊斐,你起来,起来我们回家,我再也不躲你了,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 “我们的儿子在这里,他需要你,需要爸爸,需要爸爸抱抱他,他需要爸爸的爱……” 阳宝丫把孩子的手握在南宫俊斐的手里,一起捏住,说:“云风,这是你爸爸,快喊爸爸。” 陆云风看看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一点声息,他害怕起来,哇哇大哭,喊:“妈妈,妈妈,姥姥,姥姥!” 孩子响亮的哭声似乎惊醒了南宫俊斐的意识,观察的医生发现他的生命有了复苏的迹象。 医生下令:“马上对病人展开抢救!” 护士将阳宝丫母子请了出去,手术室里又忙碌起来。 阳宝丫的心慌得厉害,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苏寒冰和左曼云不停安慰她。 凌晨两点过,南宫俊斐醒了,对宝丫和孩子的牵挂,让他战胜了死神! 医生出来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阳宝丫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南宫俊斐和袁安婕转入了病房,阳宝丫的心情才真正放松。 南宫俊斐握着阳宝丫的手,低声说:“丫头,别离开我。” 阳宝丫摇头:“我不离开,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和孩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能丢下我们。” “我不丢下你们,你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家人,有你们,我才有家。” 阳宝丫的眼泪又往下掉,哽咽着说:“我的家,也是你给我的。” 见南宫俊斐和袁安婕都没大碍了,南宫俊奕准备告辞。 他说:“寒冰,你留下来照顾安婕儿。” 左曼云说:“你家四个孩子,寒冰呆在这里也心发慌,你们都回去,我留下吧。” 正在商议,苏寒冰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看看,说:“是妈打的。” 左曼云忙说:“你快接,看妈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寒冰按了接听键,说:“妈,您有事吗?” 沈冰心在那边急促地说:“寒冰,我找到你和曼云的亲生父亲了。” “什么?”苏寒冰大吃一惊:“您找到我们生父了?他在哪里?” “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左曼云着急了:“我要去看看。” 苏寒冰说:“我也想去看看我们的生父是谁,可安婕儿怎么办?” 阳宝丫说:“大嫂,曼云姐姐,你们去吧,我照顾俊斐和安婕儿。” 苏寒冰说:“你一个人怎么行?” 秦东子说:“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我这几天正好没事,你们放心把南宫先生和袁小姐交给我,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南宫俊奕说:“那行,那就麻烦秦先生了,寒冰,曼云,我们去看看你们的生父。” 三个人很快向f国天之浴疗养院飞去。 …… 沈冰心原本计划今天带儿子回家,因为她儿子的腿已经差不多好了。 她跟袁道安的妻子告了别,又跟林奇告别,说:“林大哥,我儿子的腿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在这里慢慢休养,我有空了就来看你。” 林奇的嘴唇颤抖着,情绪很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迟迟说不出来。 沈冰心带着儿子往出走,林奇颤巍巍地跟着。 沈冰心劝他:“林大哥,你别送我们了,你一会儿一个人往回走,我不放心。” 林奇不说话,依然固执地跟她走,沈冰心只得扶住他。 她一直劝说,林奇都不肯回去,走了很远,三个人来到了山下的车站。 沈冰心说:“林大哥,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你送了我们这么远,我很感谢,我找个车送你回去。” 她招了一辆出租车,把林奇往车里扶,林奇抓着她的手突然开了口:“王……王……王倩……”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但沈冰心还是听清楚了,他叫的是她以前跟体育老师在一起的时候的假名字! 沈冰心大吃一惊:“林大哥,你能说话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她跟苏警官到t国后,就改回了沈冰心这个名字,王倩的假名已经三十年没有人叫过了! 林奇颤抖着嘴唇说:“我……我是……林琪琪……介绍给你的……男人……” 沈冰心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三十多年前她帮男人怀孕的时候,一直在黑暗中,对他的相貌完全不清楚! 她怀疑地说:“你真的是林琪琪介绍给我的男人?” 林奇点头,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但语速渐渐流利:“你帮我怀了两个……孩子,但我一直没有看见,我第一次听见你说话,就听出了你的声音是……王倩,你那对双胞胎女儿,是不是我的?” 沈冰心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林奇说话流利后,她听出他正是三十多年前在黑暗中和她造子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连连点头:“是,寒冰和曼云就是你的女儿,她们一直在找你,可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相认?” “我……你……你有男人,我怕影响……你们,他……他出了事,你难过,我……也不敢说……” 第六百零九章 父女重逢 林奇喘息起来,他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体已经极度疲乏。 沈冰心急于了解详细情况,就不急着回家了,赶紧招了一辆出租车,三个人又回到了疗养院。 林奇又累又倦,回去就躺下了。 沈冰心不敢再详细询问林奇以前的情况,让他先休息,她则给苏寒冰和左曼云打电话。 南宫俊奕带着苏寒冰和左曼云赶到天之浴,左曼云一见沈冰心,就心急地问:“妈,您真的找到我爸爸了?怎么找到的?” 沈冰心点头说:“找到了,林奇就是你们的生父。” “林奇伯伯?”左曼云惊呆了:“妈,您确定吗?” “我确定,”沈冰心说:“他的声音就是那个人的声音,还有,他叫的是我那时候的假名王倩。” 苏寒冰忙问:“他能说话?” “能,”沈冰心说:“他突然就开口叫我的名字了,我也很吃惊。” 姐妹俩跟沈冰心来到林奇的房里,左曼云跑到林奇面前,拉着他的手说:“您真的是我们的爸爸吗?” 林奇点头,他也激动不已,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了,急得脸通红。 沈冰心也急了,说:“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不能说话了?” 医生过来检查后,说:“他的语言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于激动导致他再次失声,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不要太激动,保持情绪稳定,他的语言功能是可以全部恢复的。” 沈冰心安慰他说:“林大哥,你别着急,你慢慢养病,等你能说话的时候,再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 左曼云蹲在他面前说:“爸爸,您早就知道我们是您的女儿,是不是?” 林奇点头,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左曼云脸上,一会儿又看向苏寒冰,然后又看向南宫俊奕。 左曼云握着他的手说:“爸爸,我真想知道您的过去,想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您为什么会在这里疗养。还有,您没有家人吗?为什么从没有看见过您的家人?” 林奇摇头又点头。 左曼云说:“您是说,您有家人,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林奇点头。 苏寒冰说:“爸爸,您别担心,既然我们是您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家人,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 林奇又点头,老泪纵横地看着她们。 沈冰心说:“寒冰,曼云,你们有事就去忙,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 苏寒冰说:“那妈就不回家了吧?” “不回,反正俊奕还交了一年的费用,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弟弟送回学校?” 苏寒冰说:“弟弟不是停学了吗?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这么早回学校干什么?” “他在这里呆不习惯,我原想把他接回家慢慢调养,现在我要照顾林大哥,他就只能回学校了。” 苏寒冰说:“弟弟腿伤还没有痊愈,别急着回学校,住到我家去,我来照顾他。” 南宫俊奕说:“对,寒寒每天都呆在家里,正好可以照顾弟弟。”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苏寒冰带她弟弟到小岛上住。 左曼云临走的时候说:“妈,如果爸爸能说话了,您赶紧通知我们。” “我会的,你们放心,”沈冰心说:“我知道曼云对这个亲生父亲最挂念,你们也一定想知道他过去的情况,所以只要他能说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谢谢妈。” 左曼云回到l市后,心情一直沉浸在激动中,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楚云墨,但他在上班,她不敢打电话打扰他。 楚云墨下班回来,左曼云急忙迎上去,激动地说:“云墨,我爸爸找到了。” “你爸爸?” “我生父,我和寒冰的亲生父亲。” “是吗?”楚云墨忙问:“在哪里?” “他就是天之浴疗养院十五号那个林奇。” “什么?”楚云墨很惊讶:“林奇伯伯是你们的生父?” “是的。”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妈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叫的是我母亲以前的假名字王倩,说我妈曾经帮他怀过一对双胞胎,我妈也听出了他的声音,就确定他是我们的生父了。” “这太好了,曼云,祝贺你终于和生父团聚了。” 左曼云忧伤地说:“可是我爸爸太激动了,他跟我妈说了几句话后,又失声了,跟我和寒冰都没办法说话。” 楚云墨安慰她:“没事,曼云,只要你们团聚了就好,他既然已经说过话了,一定有机会再开口。” “嗯。”两个人端出来饭菜,一边吃一边继续聊。 左曼云有满脑子的问题,说:“不知道我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应该有很多钱吧?不然他怎么能在天之浴疗养三十多年?” 楚云墨沉思地说:“没错,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成为植物人?” 左曼云说:“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可他现在说不出来。” “你别着急,他一定会再次开口的。” “嗯,安东尼以前说还有一个老太太跟他一起疗养,那个老太太会不会是他妻子?” “有可能。” “他妻子为什么又不来了?也不安排其他的人来照顾他,还把疗养费给他停了,如果不是南宫俊奕帮他交钱,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 左曼云的喉咙忽然硬了,她回想起,如果不是沈冰心和苏警官出于善心想把疗养费让给林奇,才让南宫俊奕为他交了疗养费,那他老人家现在是什么样子,还真的不敢想像。 楚云墨拍拍她的手说:“曼云,别难过,他现在找到了你们,心里求生的**会更强烈,等我放假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左曼云点头:“嗯,我们把浩锋和浩澜都带上,让爸爸看看,他的外孙已经这么大了。” “那他更高兴,身体恢复也更快。” 两个人继续吃饭,左曼云又说:“我看到宝丫了。” “是吗?她在哪里?” “在q市中心医院里。” “她在医院做什么?” “照顾南宫俊斐,对了,南宫俊斐中枪了,伤在心脏附近,差点挺不过来。” 左曼云讲述了南宫俊斐受伤的经过,说:“万幸他挺过来了,不然宝丫会伤心死。” 楚云墨说:“南宫俊斐因祸得福,他虽然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却赢回了宝丫的心,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大团圆了。” “是的,宝丫的儿子长得很漂亮。” “有我们的儿子漂亮?” “有啊,现在的孩子都不丑。”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q市医院里。 南宫俊斐躺在床上无法动弹,阳宝丫很细心地照顾他,给他喂饭,喂水。 南宫俊斐歉意地说:“宝丫,我拖累你了,你都不能好好休息。” 阳宝丫嗔怪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夫妻原本就应该相扶相偕,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南宫俊斐握着她的手说:“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爱你。” “嗯,我等着。” 袁安婕的病房。 她输液的时候睡着了,秦东子一直守着她。 看着这张青春靓丽的脸,秦东子不断回想起她和几个男人打架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功夫了得,对她很佩服也很欣赏,现在觉得她当时的动作很帅很潇洒,如果她有一头长发跟着她旋转的身体飞舞,一定更帅气。 一个女孩有这么好的拳脚功夫,秦东子不能不佩服。 袁安婕醒了,她撑着坐起来,秦东子急忙过来扶住她问:“你有什么需要?” 袁安婕说:“我上洗手间。” “哦,我帮你。” 秦东子帮她披上衣服,又小心地扶她往洗手间走,一直扶进去了,他才放开她,说:“好了叫我。” 他退出去等了好一会儿,袁安婕才出来,他又把她扶回病床上躺着。 阳宝丫买了粥送过来,说:“安婕儿,你不方便自己吃,我给你喂吧。” 袁安婕撑着说:“我自己能行,你去照顾二哥吧,他比我伤得严重。” 阳宝丫说:“你自己哪能行,万一再牵扯到伤口就麻烦了。” 秦东子说:“宝丫,你去照顾南宫先生,我来给袁小姐喂。” 阳宝丫犹豫地问袁安婕:“让秦先生喂你,可以吗?” 袁安婕大方地点头:“只要秦先生不嫌麻烦,我没有问题。” 秦东子笑着说:“不麻烦,不过我还没有给人喂过饭,今天得学一学。” 袁安婕说:“你怎么喂的你,就怎么喂我就行了。” “行,那我试试。” 秦东子把袁安婕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他端过粥来喂她。 袁安婕并不忸怩,张嘴就接住了。 她是习武的姑娘,又从小在m国长大,袁道安对她的管束也不像南宫俊斐对阳宝丫那样严,所以性格比较开放,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害羞忸怩。 不过这一幕却触动了阳宝丫,她忽发奇想,能不能把袁安婕和秦东子凑成一对? 回到南宫俊斐的病房,阳宝丫把这想法跟他说了。 南宫俊斐点头:“秦先生人不错,安婕儿也是个好姑娘,倒真的可以撮合他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产生感情。” “反正我们试试吧,”阳宝丫一脸促狭的笑意,说:“以后我尽量不往安婕儿的病房走,就让秦大哥照顾她。” 南宫俊斐也笑起来:“可以,让他们多接触一下,没准真能产生感情。” 第六百一十章 一直等你 南宫俊斐的伤过了半个多月才慢慢好起来,但还得回家继续疗养。 袁安婕的身体也还需要疗养,阳宝丫想让她到林可儿家住,这样可以让她和秦东子多接触,但这话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苏寒冰知道他们要出院了,她赶过来把袁安婕接到小岛上养伤去了。 阳宝丫只能在心里遗憾,不过秦东子剧组的事情忙了起来,他也没机会和袁安婕见面了。 阳宝丫把南宫俊斐接回家,南宫俊斐知道她还要忙着出席新片的宣传活动,让她放心去,他叫奥丹尔.刘帮他请了个保姆来照顾他。 阳宝丫见他如此支持她的工作,既感动又开心,说:“等我把片子的事情忙完就带儿子回来,再也不出去了。” 南宫俊斐说:“你不想拍新片了?” 阳宝丫摇头:“当演员很累,我拍这部片子,过了一把瘾就够了。” 南宫俊斐说:“如果你不想拍了就回来,如果你想拍就继续,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阳宝丫抱住他说:“我知道,我会回来的。” 三个月后。 阳宝丫忙完了剧组的所有工作,她跟秦东子做了一次长谈,说明她为了照顾丈夫和孩子,要离开演艺圈了。 秦东子点头说:“虽然你离开这个圈子比较可惜,但我支持你的决定,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才是最重要的,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希望你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幸福下去。” “谢谢大哥,我相信我们会幸福,我希望大哥也能尽快拥有你的幸福。” 秦东子说:“我就顺其自然吧,对于爱情,我还没有绝望,只是不知道我的另一半什么时候才出现。” “我觉得我未来的嫂子已经出现了,就看大哥敢不敢去争取。” “在哪呢?”秦东子笑问。 阳宝丫认真地说:“大哥,你觉得安婕儿怎么样?愿不愿意让她做我的嫂子?” “袁小姐?”秦东子说:“她人是不错,不过我比她老这么多,她怎么会看得上我。” 阳宝丫笑起来:“原来我大哥也会自卑。” “没办法,我年纪又大,又是二婚男,袁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哪里能看上我。” 阳宝丫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这样吧,我就说你需要一个保镖,请她给你做保镖怎么样?你们可以多接触一下。行还是不行,总要试试才知道。” “这个,”秦东子想了想,说:“行,那就这么办吧,我年龄不小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我应该积极一点,是不是?” “对啊,你能这么想就好办了,这件事你别操心,我来帮你安排。” “那就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都没办法谢你,能帮你做点事情,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阳宝丫回家把这事又跟南宫俊斐说了一遍,南宫俊斐也赞成。 他说:“那我们明天就到小岛上去看看大哥和大嫂,顺便问问安婕儿愿不愿意给秦先生当保镖。” “好的,”阳宝丫说:“我们把安婕儿送到f市,再到q市把儿子接回来,以后让他在这边读书。” 南宫俊斐抱住她吻吻,说:“对,这样才真正实现了我们一家三口大团圆。” 南宫俊斐和阳宝丫来到小岛,看见四个孩子在坝子里疯跑,袁安婕和苏寒冰和几个女佣守着他们。 大人们不仅要陪他们一起玩,还要不断劝架,因为苏志眉和许妞妞天天都要争吵。 阳宝丫一见妞妞就想起了小桃,心酸地说:“妞妞都这么大了。” 苏寒冰说:“是啊,四岁半了。” “如果她爸爸妈妈看见她这么可爱,不知道有多高兴。” 许妞妞跑过来,拉着苏寒冰的手喊:“妈妈,二姐推我。” 苏寒冰抱起许妞妞,把苏志眉叫过来问:“你为什么推妹妹?” “她讨厌,我就是要推她。” 阳宝丫诧异地说:“这是大嫂的二女儿?她好倔啊。” 苏寒冰摇头:“是啊,她是四个孩子中最倔的,怎么教都不听。” 阳宝丫说:“过几天我把云风也带来,这么多孩子,大嫂可以办个幼儿园了。” 苏寒冰说:“我可没耐心,不然我办个幼儿园,你来帮我管理,行不行?” 阳宝丫连连摇头:“我不行,我管云风一个孩子都管不了,这么多孩子,我只有守着他们哭。” 苏寒冰大笑:“你守着他们哭,我就只有给他们一顿揍。” 一群人都笑起来。 午饭后,大家坐在亭子里喝茶,阳宝丫说到了正题,问袁安婕:“安婕儿,你的身体好了吗?” “早好了,”袁安婕说:“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你想不想找工作?” “想啊,不过我不愁,我没有工作了就找大哥和大嫂,他们负责安排。” 阳宝丫笑着说:“那我也帮你安排一次,你要不要去?” “行啊,不过我只会做保安和保镖的工作,别的做不来。” “别的也不敢请你,就是请你做保镖。” “谁啊,你吗?”袁安婕说:“我就喜欢给你和大嫂当保镖,好玩。” 阳宝丫说:“你现在身价高,我请不起,不过有个大明星要请你。” “谁?秦东子?” “咦?”阳宝丫说:“安婕儿很聪明嘛,一猜就着,你愿不愿意去?” “我还没给大明星当过保镖,”袁安婕怀疑地问:“不过真的是他想请我,还是你想帮我安排工作?” “当然是他想请你,我知道你不愁找不到工作,不需要我安排。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让他亲自来请你。” “不敢,不敢,如果他真的要请我当他的保镖,我自个儿去就是了。” “那我跑他说一声。” 阳宝丫给秦东子打电话,说:“大哥,安婕儿愿意当你的保镖,我明天就送她到f市来好不好?” “我现在不在f市,”秦东子回答:“我在w市这边,明天要为新片造势做节目。” “啊?你在w市?”阳宝丫高兴地喊起来:“我们也在w市啊,我大哥的家就在w市。” 南宫俊奕说:“秦先生在w市?那晚上请他一起吃饭。” 阳宝丫急忙说:“大哥,我大哥说晚上请你一起吃饭,你明天才做节目,晚上可以吧?” 秦东子说:“可以。” “那好,那说定了,一会儿我们来接你。” 趁袁安婕上洗手间的时候,阳宝丫说:“大哥,大嫂,我和俊斐哥想撮合安婕儿和秦东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苏寒冰说:“不错啊,虽然年龄相差有点大,不过婚姻这事主要是看缘分。” “是啊,”阳宝丫说:“俊斐哥比我也大十一岁,我们一样很好啊。” 苏寒冰笑起来,说:“那我们就撮合他们,让安婕儿给秦先生当保镖去。” 南宫俊奕说:“秦东子打得过安婕儿吗?” 阳宝丫说:“这跟打不打得过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当初如果我打不过你大嫂,就不能把她压在床上了。” 苏寒冰伸手就拧他耳朵:“你瞎说什么?” 大家一起笑起来。 南宫俊斐说:“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秦东子也是练过的,功夫不差。” 南宫俊奕说:“那就好,只要秦先生在床上能降住安婕儿,我就不担心了。” 大家又笑起来。 南宫俊奕亲自把秦东子接过来,秦东子刚下车,几个孩子就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叫着叔叔。 南宫俊斐说:“几个小东西,对我怎么没这么热情?” 阳宝丫也诧异地说:“是啊,秦大哥第一次来,他们怎么像老熟人似的。” 苏志眉上前拉着秦东子的手,说:“叔叔,我认识你。” 许妞妞也跑过去拉他的另一只手:“叔叔,我也认识你。” 苏志眉冲着许妞妞吼:“我先认识叔叔的!” 许妞妞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是我先认识叔叔的!” 两个孩子又吵起来,秦东子赶紧劝架,问:“你们在哪里认识我的?”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你在我们的电视里。” 阳宝丫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秦大哥这么亲热,原来看过你主演的电视剧。” 南宫俊奕笑道:“可见这几个小不点也是追星族。”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有意把袁安婕和秦东子安排在一起就坐,除了袁安婕,大家都心照不宣。 第二天早上,阳宝丫对秦东子说:“大哥,现在就让安婕儿跟你去上班,还是等你回f市的时候我送她过来?” 秦东子说:“如果袁小姐没有别的事的话,今天就可以正式入职。” 苏寒冰说:“安婕儿没别的事,那你跟秦先生去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袁安婕于是跟秦东子离开了,阳宝丫看着他们的背影说:“我觉得他们好相配,秦大哥帅气,安婕儿漂亮,他们应该能成吧?” 南宫俊斐揽着她的肩膀说:“我们只负责搭桥,能不能成,我们就左右不了了。” 阳宝丫回头说:“俊斐哥,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在这里玩还是回家?” 南宫俊斐说:“我们到q市去带云风回家吧。” “哦,对,不过,”阳宝丫担忧地说:“林可儿阿姨一定舍不得云风,她带了云风这么久,很有感情。” 南宫俊斐说:“可我们的儿子,总不能老留在别人家里,不然他跟我都没有一点感情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父女团圆 苏寒冰说:“宝丫,你就说秦东子有女朋友了,他母亲想着很快就有她自己的亲孙子了,更高兴。” “啊,对,”阳宝丫高兴地说:“可儿阿姨如果知道秦大哥在追安婕儿,她一定很高兴。” “好了,那我们就去接孩子吧。” 两个人跟南宫俊奕夫妇告辞后,往机场去了。 还没到机场,南宫俊斐就接到了苏寒冰的电话:“俊斐,怎么回事?我爸爸是你父亲?” 南宫俊斐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你爸爸是我父亲?大嫂,你在说什么?” 苏寒冰说:“我刚刚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说我父亲林奇开口了,说他原来姓陆,叫陆震南,陆震南不是你父亲吗?” “是啊,我父亲叫陆震南,你说什么?”南宫俊斐突然喊出声来:“你说你爸爸是陆震南?他真的还活着?” 阳宝丫说:“我们回去吧,问问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俊斐立刻让司机调头往小岛驶去。 苏寒冰又给左曼云打过来了:“姐姐,怎么回事,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爸爸开口说话了,但他说他原名叫陆震南!” “陆震南?”左曼云也吃惊不已:“陆震南不是南宫俊斐的生父吗?怎么会是我们的爸爸?” “我也不清楚,姐,你先到我这里来,我们马上到天之浴去看看。” “好。” 左曼云到了小岛上,看见南宫俊斐和阳宝丫都在,她以为是苏寒冰通知他们来的。 几个人议论开了,苏寒冰说:“这件事太奇怪了,我们的父亲怎么会是南宫俊斐的生父?” 阳宝丫说:“如果大嫂和曼云姐姐的爸爸真的跟俊斐哥的爸爸是同一个人,那你们不是兄妹或者姐弟吗?” 左曼云说:“是啊,但是,妈不是说爸爸是因为他妻子不能生孩子才找妈代孕的吗?” 南宫俊斐眉头紧皱,他跟这姐妹俩有着相同的疑虑。 他从没有听母亲说过父亲还活着,也从没有听母亲说他还有同父异母的姐妹,母亲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情? 她又为什么要隐瞒着他?为什么到死都不肯把这些秘密告诉他? 他又一次怀疑自己不是陆震南的儿子了,还怀疑他也不是凯特琳的儿子。 凯特琳把他抱回来,就是为了把他培养成复仇的工具,替陆家报仇的吧! 阳宝丫说:“会不会同名字?有两个人都叫陆震南?” 苏寒冰说:“这倒有可能。” 南宫俊奕站在侧面,他一直在观察他们,说:“我以前就觉得曼云的侧面和俊斐有点像,现在越看越像,苏寒和俊斐的侧脸也像,你们还真的像兄妹。” 阳宝丫急忙跑过去说:“我看看,大嫂别动,俊斐哥也别动,真的像啊,那你们的爸爸真的是一个人?” 苏寒冰吁了一口气,说:“我们别猜了,到天之浴去看看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阳宝丫急忙说:“我也要去。” 南宫俊斐拉着她的手说:“走吧,我们一起去。” 几个人来到f国天之浴疗养院,到了沈冰心的住处,林奇也在。 南宫俊斐端详着这个老人,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他不敢肯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大家都坐下来后,沈冰心讲述了林奇告诉她的情况,说:“他妻子叫林兰兰,有一个管家叫袁道安……” 大家越听越疑,左曼云相信,林奇就是她和苏寒冰的亲生父亲陆震南! 南宫俊斐听见沈冰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他的名字,脸上很失望。 阳宝丫着急地问:“伯父,您妻子有没有跟您说,您还有一个儿子?” 陆震南摇头:“没有,如果我有儿子,她也不会找王倩帮我生孩子了。” 一屋的人都面面相觑。 “先生。”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大家回过头,只见南宫俊奕把袁道安扶了起来,原来袁道安已经疏醒了。 陆震南很激动:“道安,你终于来了。” 袁道安颤颤巍巍指着南宫俊斐说:“先生,这是您的亲生儿子陆俊斐,是夫人为您生的,那年您出事的时候,夫人就怀上了。” “我还有一个儿子?”陆震南震惊不已。 南宫俊斐、苏寒冰和左曼云都跪下了,一起喊道:“爸爸!” 左曼云和苏寒冰一左一右拉住陆震南的手,泪流满面地说:“爸爸,您受了好多苦……” 陆震南老泪纵横地看着三个孩子说:“找到了你们,我就不苦了。” 南宫俊斐的心里悲喜交集,母亲为了报仇,竟让他和父亲生生三十年不相见,让他以为父亲早已经命赴黄泉! 他不敢想,假如袁道安不醒来,假如陆震南一直昏迷,母亲过世后,他和父亲今生今世也许都无法相认! 左曼云哭得最厉害,她的脑海里涌出来许多画面: 父亲曾经的辉煌…… 三十年前那场人为地火灾…… 父亲一睡二十多年才醒…… 他们骨肉分离三十多年,现在才和父亲相认,和弟弟相认,真的是又悲又喜。 陆震南也哭得停不下来,他能活出来是一种幸运,活出来还能和三个孩子团聚,更让他又高兴又伤感。 他问:“兰兰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出实情,怕陆城南大悲大喜之下承受不住。 “兰兰不在了?”陆震南已经猜到了,问:“她是怎么没的?” 南宫俊斐含泪回答:“妈咪生病,抢救无效……” 陆震南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如果兰兰知道我的三个孩子都来了,她会很高兴。” 苏寒冰和左曼云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她们的心里不约而同有一个想法,就是凯特琳早就猜到她们是陆震南的女儿! 左曼云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凯特琳,凯特琳得知南宫俊奕有了女朋友原本很高兴,但当看见左曼云的时候,她马上就变了,要求南宫俊奕立刻把她赶走。 这说明凯特琳怀疑她是沈冰心为陆震南代孕生的女儿,才不想要她呆在南宫俊奕身边! 苏寒冰也想起凯特琳再三反对她和南宫俊奕的婚事,还说她是为了来夺走南宫家的财产。 可见凯特琳觉得她有了南宫俊斐这个儿子,就不想再认回陆震南的两个女儿了。 一家人又哭又说,过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 春节到了,为了庆祝全家大团圆,苏寒冰和南宫俊奕在小岛上大宴宾客。 他们把陆震南和袁道安也接到了小岛上,所有客人都来了,小岛上热闹非凡。 但在这样热闹的时候,左曼云却发现阳宝丫一个人躲在湖边发呆。 她走过去问:“宝丫,你怎么了?” 阳宝丫勉强笑笑,说:“没事,我在这里随便看看。” 左曼云和她并肩站立,看着水里一群嬉水的鸭子,说:“宝丫,你如果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千万别闷在心里。” 阳宝丫低头凝视着脚下清清的湖水,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和二哥能在一起呆多久,我怕他会变成我永远的二哥。” 左曼云揽住她的腰,说:“你是担心我爸爸阻止你们在一起吧?” “嗯,”阳宝丫点头:“我爸爸把陆家害那么惨,他恨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实在舍不得二哥和儿子。” 左曼云说:“他也舍不得你,我们都舍不得你。 “宝丫,你别担心,我和寒冰都会帮你,俊奕和俊斐也会帮你。 “我爸爸那里,我会慢慢跟他解释,我觉得他没有琳姨那样偏执,比较好沟通。 “况且你们还有云风,你看见没有?爸爸很喜欢云风,那可是他亲亲的孙孙,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不会拆散你和俊斐了。” “希望吧。”阳宝丫叹息了一声,说:“我为什么要投胎在我爸爸家里?如果我不姓阳,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我和俊斐哥也能相亲相爱过一生了。” 左曼云说:“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相亲相爱过一生,你们一定要加油!” 阳宝丫笑了:“好。” 左曼云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见是a市精神病院打来的,忙接了说:“您好。” 对方说:“左小姐,麻烦你到医院来一趟,五十八号吵着要见你。” “哦,哦,好的,我明天来行不行?” “那你跟她说吧。” 过了片刻,那边传来花花阿姨的声音:“女儿,我要见我的女儿!” 左曼云喊:“阿姨,我是曼云。” “曼云,曼云。”她又哭又笑地念叨她的名字。 “阿姨,我明天就来看你,你要听医生的话,不要吵哦。” “哦,我不吵,不吵,女儿明天来,明天来。” 左曼云挂断电话,阳宝丫问:“大姐,这个阿姨是谁?” “她是a市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以前和我父亲在一起,我每次去看看父亲,她都叫我女儿,我父亲过世后,我也时常去看她,如果久了不去,她就会念叨。” “哦,她没有家人吗?” “不知道她有没有家人,对了,”左曼云突然想起花花阿姨和阳宝丫长得像,说:“宝丫,这个阿姨和你长得很像。” 阳宝丫诧异地说:“和我长得像?” “是的,”左曼云说:“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你母亲,我还问过南宫俊奕,问你在z国有没有亲人,但他说你没有亲人了,如果有的话,你就不至于没人领养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阳宝丫的生母 阳宝丫兴奋起来:“大姐,你说我和她很像吗?” “很像,”左曼云肯定地点头:“你就像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阳宝丫说:“我想见见她,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 “可以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真的和你很像。” 次曰,阳宝丫和左曼云出现在了a市的精神病院里。 五十八号出来了,阳宝丫楞楞地看着她。 她却没有看阳宝丫,只是跑过来抱住左曼云说:“女儿,我好想你。” 左曼云说:“阿姨,我也想你。”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左曼云放开说:“阿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妹宝丫。” 五十八号的视线落在阳宝丫脸上,一脸震惊地说:“你妹妹?” 左曼云说:“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而是我弟弟的妻子。” “她叫什么名字?” “阳宝丫。” “阳宝丫?她姓阳?”五十八号难以置信地转头问阳宝丫:“你爸爸也姓阳?” 阳宝丫点头:“是的,我爸爸姓阳,叫阳北声。” “是阳北声叫你来找我的?” “不是,”阳宝丫摇头:“我爸爸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死了?你说阳北声死了?” “是的,我五岁那年他和我妈妈就出车祸死了。” “你妈?谁是你妈?我才是你妈!”她扑过去抱住阳宝丫就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左曼云和阳宝丫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劝了好一阵,五十八号才放开阳宝丫。 阳宝丫说:“阿姨,您为什么说您是我妈妈?” 五十八号说:“我真的是你妈妈,你是我的小女儿,你相信我。” 阳宝丫自然不敢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 左曼云说:“阿姨,您说宝丫是您的女儿,那您有什么证据吗?” “她的左耳后面有一粒痣。” 左曼云立刻凑到阳宝丫左耳后面一看,果然有一粒黑痣! 她问:“还有什么?” 五十八号说:“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珍妮儿,珍妮儿像她爸爸,这个女儿是我的小女儿,长得像我,她小时候的名字是珍珠儿。” “珍妮儿?”阳宝丫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可她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 左曼云感到五十八号说的似乎是真的,难道阳宝丫真的是她的女儿? 她说:“阿姨,我知道您精神上的疾病早就好了,您愿不愿意跟我们出去?” “出去?”五十八号的脸上又出现了恐惧。 “是啊,您跟我们出去,我们才能帮您了解清楚您和宝丫之间倒底是不是母女关系。” “她是我的女儿,不会错的。” 阳宝丫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说:“那您跟我们出去好不好?到我家里去。” 五十八号不放心地问:“阳北声真的死了?” “真的,”左曼云点头:“宝丫五岁的时候阳北声夫妇就出祸身亡了,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那他家还有什么人?” “他家里只有宝丫了,没有别人。” “我出去是不是跟我女儿住在一起?” 左曼云说:“你跟宝丫住也可以,跟我住也行。” 五十八号想了好一会儿,问阳宝丫:“女儿,你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阳宝丫说:“我家只有我丈夫和儿子,没有别人。” “你结婚了?已经有孩子了?” “是的,孩子三岁多了,会叫姥姥了。” 五十八号激动起来:“那我跟你们去,我要看看我的外孙。” 左曼云去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三个人一起回到了l市。 阳宝丫的心里有着莫名的激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世里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如果五十八号是她的生母,那阳北声很可能也不是她的父亲。 但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成为阳北声的女儿,也不明白五十八号又为什么呆在精神病院里。 只要五十八号跟她回了家,这些秘密都会揭开了。 下了飞机,阳宝丫说:“大姐,你也到我家去吧,叫大姐夫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左曼云答应了,她也想知道五十八号和阳宝丫之间有怎样的故事。 回到家里,左曼云陪五十八号说话,阳宝丫出去给南宫俊斐打电话。 她说:“俊斐哥,我带回来了一个人,她说是我的母亲……” 南宫俊斐打断她:“你遇到骗子了,你父母早就过世了,哪里还有母亲?” “可我觉得她说的不像是假话,她说我左耳朵后面有一粒痣,大姐看了,真的有。” “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珍妮儿,小女儿是珍珠儿,说我就是她的小女儿。” “珍妮儿?”南宫俊斐的呼吸一窒,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阳宝丫说:“俊斐哥,我好象看到过珍妮儿这个名字,可想不起在哪里看见过,你有没有印象?” 南宫俊斐低声说:“史蒂威尔公墓。” 阳宝丫恍然大悟:“啊,对,我想起来了,你带我去给她献过花。” 她忽然楞住:“俊斐哥,这个珍妮儿是我的亲姐姐?她已经死了?” 南宫俊斐说:“我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我马上回来。” 南宫俊斐离开办公室,匆匆往回赶。 阳宝丫这个电话让他极为震惊,他一直怀疑阳宝丫和珍妮儿是姐妹,但没有办法证实。 现在突然钻出一个女人说是阳宝丫的亲生母亲,让他更诧异,难道阳宝丫真的不是阳北声的亲生女儿? 南宫俊斐回到家里,看见左曼云和阳宝丫在陪一位年约五旬的女人说话。 南宫俊斐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和阳宝丫非常像,真的像是两母女! 阳宝丫起身说:“阿姨,这是我老公,他叫欧阳俊斐。” 南宫俊斐向五十八号弯弯腰:“阿姨,您好!” 他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阿姨,您说您是宝丫的亲生母亲?” 五十八号点头:“是,她是我的二女儿,以前不叫宝丫,叫珍珠儿。” “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是谁吗?” 左曼云和阳宝丫一起看向她,她们也急切地想知道,这个在精神病院住了二十年的女人,到底是谁。 五十八号开口了,说:“我姓尹,叫尹红霞。” “尹红霞!”左曼云心里暗想,终于知道花花阿姨的名字了。 尹红霞说:“我的丈夫姓珍,叫珍世亮,我嫁给他的时候,属于下嫁的那一种,因为我娘家比较富裕,而珍世亮家壁四壁。 “结婚的第二年,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珍妮儿。 “那时候我们家很穷,我父母为了帮我们,就让珍世亮到我们家的公司做事。 “只是我想不到,我父母的好心竟毁了我们这个家……” 珍世亮在尹家的公司上班后,贪欲之心渐渐膨胀,但他隐藏得很好,表面上兢兢业业的工作,暗地里却预谋对尹家的公司下手。 尹红霞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当然就是尹家未来的接班人。 不知道为什么,尹红霞的弟弟突然跳楼自杀了,珍世亮说她弟弟染上了赌瘾,欠下了一笔巨债,被债主逼得跳楼自杀的。 尹家父母一急之下,双双病倒,不久离开了人世。 尹家的公司只能由尹红霞继承,但她不懂管理,就交给珍世亮管理。 珍妮儿六岁那年,尹红霞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她自作主张,给小女儿取名叫珍珠儿。 一天晚上,尹红霞在睡梦中被吵醒,一群人冲进来,没等她喊叫就把她打晕了。 尹红霞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阳北声正在她身上运动。 尹红霞大骂他,他说:“我们早就是事实夫妻了,珍世亮让你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喜欢你的味道,以后你就给我当情人。” “你胡说!”尹红霞愤怒地斥责他:“我女儿是我和世亮的,怎么可能是你的!” 阳北声说:“珍世亮没有告诉你吗?是他让我借你的肚子怀我的孩子,这个小女儿就是我的,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我阳北声终于有后了,哈哈哈哈,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好好抚养我的女儿,安安心心做我的情人,以后我的财产也有你一份。” 尹红霞完全不相信,骂道:“你别想污蔑世亮,他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还真是一个傻女人,”阳北声说:“你娘家弟弟染上赌瘾就是被珍世亮算计的,你弟弟欠下巨额外债后,被债主逼得跳楼自杀。你弟弟死了,你父母也气死了,你们尹家的公司就落到了珍世亮手里……” 尹家公司落入珍世亮手里后,他很得意,却不善经营,不几年公司就开不下去了。 珍世亮为了挽救公司,求到了“北声实业”总裁阳北声面前。 他知道阳北声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这是阳北声最大的心病,他对阳北声说,可以借腹生子,并表示愿意把他妻子的腹借给阳北声。 他的条件是:“如果我妻子成功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为我们公司注资,让我的公司起死回生。 “如果我妻子没能帮你怀上,那你就当白睡了我妻子,我也不要你赔偿什么。” 阳北声正为没有子嗣发愁,珍世亮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于是欣然同意了。 两人约好了曰子,珍世亮给尹红霞下药,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让阳北声来对他妻子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珍世亮盼着尹红霞能怀上阳北声的孩子,就多次给尹红霞下药。 尹红霞做梦都想不到枕边人会害她,对珍世亮从没有怀疑过。 阳北声得知尹红霞生了孩子,要珍世亮背着尹红霞对他和孩子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珍珠儿的确是阳北声的女儿。 这样的秘密,阳北声当然不会让人知道,所以珍世亮欣喜若狂地等着阳北声为他的公司注资,结果等来了一场大祸。 一群陌生人深夜来催债,带走了尹红霞。 尹红霞如梦初醒,愤怒地问:“珍世亮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阳北声说:“不用你动手,珍世亮被欠债人逼得抱着你的大女儿跳楼自杀了。” 尹红霞惊恐地问:“那我女儿呢?她怎么样了?” “她和珍世亮一起死了。” “妮儿!”尹红霞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尹红霞再醒来的时候,她念念不忘自己的小女儿。 阳北声说:“你要想见你的小女儿也可以,那你好好侍候我,做我的情人,我就让你们母女团圆。” 尹红霞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逃不出去,也没办法呼救,半年后,她精神失常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美满姻缘(大结局) 阳北声恶狠狠地威胁她:“你如果真疯了,就一直给我呆在精神病院里,你如果敢跑出来说出这个孩子的秘密,我就把这孩子从楼上扔下去,我再找别的女人给我生!” 尹红霞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她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阳北声的威胁,害怕自己离开精神病院会害死女儿。 所以后来医生说她的精神已经没有问题了,她也不敢出来。 为了能让女儿平平安安地活着,她一直躲在精神病院里,竟不知道阳北声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尹红霞一讲完,阳宝丫就扑进她怀里号啕大哭起来,左曼云也泪水涟涟。 南宫俊斐的眼里含满眼泪,他一直怀疑阳宝丫的身世里有秘密,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秘密! 阳宝丫哭了很久才停下来,说:“妈,您受了好多好多的苦。” 尹红霞摇头:“我只是在阳北声跟前吃了些苦,在精神病院里,那些医生都对我都很好。 “只是我想我的女儿,害怕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女儿了。 “老天有眼,让我认识了曼云的父亲,又认识了曼云,我没想到曼云和我的女儿也认识,才让我终于见到了我女儿!” 左曼云内疚不已,眼泪汪汪地说:“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宝丫,那你们也不会现在才见面了。” 阳宝丫说:“不怪你,大姐,我也想不到我母亲不是阳北声的妻子,所以以前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敢相信。” 尹红霞说:“这都怪我所嫁非人,才给我和两个女儿带来了灾难,可怜我的大女儿,我连她的尸骨在哪里都不知道。” 阳宝丫忽然想起来,说:“妈,您说珍妮儿姐姐几岁的时候就死了?” “嗯,那年她六岁,你还不到两个月,珍世亮抱着她跳了楼。” “不,不对,”阳宝丫摇头:“我看到过姐姐的坟墓,可是她的坟墓在m国。” “什么?”尹红霞很吃惊:“妮儿的坟墓在m国?怎么可能?” 阳宝丫转头看向南宫俊斐:“俊斐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珍妮儿姐姐?” 南宫俊斐沉重地点头,说:“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大概十六岁。” 尹红霞更吃惊了:“你是说,妮儿十六岁的时候都还活着?” “是的,”南宫俊斐说:“妮儿说,她六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大祸,她父亲跳楼,母亲失踪,她和不到两个月的妹妹被送到了孤儿院。 “她妹妹很快就被人抱走了,她随后也被人领养,但领养她的人把她带出了国。 “那家人对她不好,完全把她当女佣人对待,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还要挨打。 “她十二岁的时候,一伙强盗闯进了她的养父母家,把养父母全家都杀了,把她带走了。 “强盗头子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潜伏到强盗身边的时候,认识了珍妮儿。 “我原计划把她带出来,但最后她为了保护我自杀了。” 他的心情沉重得说不下去,他的眼前再次划过了珍妮儿自杀的那一幕。 如果珍妮儿不死,独狼就会怀疑他,那他不仅不能杀独狼报仇,还会早早死在了独狼手里。 为了保护他,珍妮儿用那柄匕首刺进了她鲜活的胸膛,她年轻的生命就那样凋谢在了二十二岁的时候! 尹红霞流着泪问:“她就那样死了?” 南宫俊斐点点头,拿出手机打开,调出照片,说:“我拍了一些她的照片。” 尹红霞迫不及待地接过去,阳宝丫和左曼云也凑过来看,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姑娘俏丽的容颜,她穿着绿色的衣衫在翩翩起舞! 三个女人一边看照片,南宫俊斐一边讲述: “妮儿临死前,托付我帮她寻找她妹妹珍珠儿,说妹妹比她小六岁,左耳后面有一粒痣。 “她死的时候二十二岁,我把她的骨灰带回m国,埋在了史蒂威尔公墓里。 “当我看到宝丫耳朵后面的痣的时候,怀疑过她是不是珍妮儿的妹妹。 “但是按照珍妮儿所说,珍珠儿比她小六岁,而宝丫却比她小了七岁。 “宝丫又和阳北声有过亲子鉴定,说明她的确是阳北声的女儿,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确就是珍珠儿。 “如果我早知道她是珍珠儿,就……就……” 他想说,就不会把她当成阳北声的女儿那样恨她了,但当着尹红霞的面,他不敢说完。 尹红霞哭得泣不成声,说:“我可怜的妮儿啊,她活了二十二岁,受了多少苦……呜呜……” 阳宝丫也抱着她哭。 几个人难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住眼泪。 左曼云说:“宝丫和珍珠儿的年龄不符合,会不会是阳北声故意把宝丫的年龄报小了一岁?” “很有可能,”南宫俊斐说:“宝丫小时候是被阳北声送到乡下他母亲身边的,他母亲过世后,他才把宝丫接回来。他对外说宝丫四岁,其实那时候宝丫可能已经五岁了。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造成宝丫是他妻子生的假象。” 尹红霞也说:“对,很有可能是这样,那时候他把我关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孩子也藏在那里,除了他没人知道。我进了精神病院后,他可能就把珠儿送到乡下去了,再假装说是他妻子生的。” 南宫俊斐想着珍妮儿又一阵难过:“如果我那时候救出了珍妮儿,你们母女三人就都团圆了。” 阳宝丫过去拉着他的手说:“这不怨你,俊斐哥,你照顾了我姐姐几年,又把我抚养大,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和姐姐也许会受更多的苦。” 阳宝丫向尹红霞讲述南宫俊斐收养她的事情,当然就只拣好的说,尹红霞听了心情好了起来。 几天后。 南宫俊斐带尹红霞和阳宝丫来到了m国史蒂威尔公墓。 尹红霞看着墓碑上的珍妮儿三个字,哭得悲痛欲绝:“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害了我们这个家,害我们母女分离,害我们家破人亡!女儿啊,你在阴曹地府也不要认他……” 阳宝丫跟着母亲一起哭,她想起第一次跟南宫俊斐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叫过墓里的人一声姐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她的亲姐姐! 南宫俊斐也眼泪汪汪,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妮儿,我找到你母亲和妹妹了,你可以安息了。” 他回想当初和珍妮儿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怕母亲责怪他,他从不敢带珍妮儿回家。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把珍妮儿带回家,她看到了阳宝丫,姐妹俩有没有可能相认? 现在再想这些都已经晚了,错过了的,永远都不能再弥补! 从m国回来,南宫俊斐独自去了天之浴,跟陆震南进行了一次长谈。 他说:“爸爸,我想跟您讲一个故事。” “好啊,”陆震南饶有兴趣地问:“是关于什么的?” “一个不幸的女人。” 南宫俊斐讲尹红霞和珍妮儿、珍珠儿跟阳北声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敢提珍珠儿就是阳宝丫。 他讲完了,陆震南叹息着说:“没想到阳北声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都怪我那时候年轻,交友不慎,才会跟他做朋友。” 南宫俊斐说:“爸爸,您恨阳北声的女儿吗?想报复她吗?” 陆震南说:“你说的是这个珍珠儿?” “是的,因为阳北声只有珍珠儿一个女儿。” “我恨她干什么,”陆震南说:“阳北声犯下的错误,没必要让他的女儿承担。再说,这个女娃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她已经够可怜了。” 南宫俊斐试探地问:“那假如她来看您,您愿意见她吗?” “见吧,没什么不能见的。” 南宫俊斐顿了顿,又说:“如果她做了我们家的亲戚,您能接受吗?” “亲戚?”陆震南不解地问:“她是我们的什么亲戚?” 南宫俊斐沉吟起来。 陆震南说:“俊斐,你有什么事跟爸爸说就是了,我们是父子,你跟我说话不要有压力。” 南宫俊斐下了决心,说:“我妻子宝丫,就是珍珠儿。” 陆震南眨眨眼睛,仿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宝丫是珍珠儿?” “是的,宝丫就是阳北声的女儿珍珠儿。” 陆震南明白过来:“哦,你是说你娶了阳北声的女儿为妻?” “是的。” “那好啊,宝丫这孩子我喜欢,还有小风,我也喜欢着呢。” 南宫俊斐激动地说:“爸爸,您真的不恨宝丫?” 陆震南摇头:“不恨,阳北声死了,陆阳两家的仇恨也应该消了,你和宝丫情投意合,结为夫妻,这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恨,远没有爱来得痛快,我有了你们三姐弟,有两个女婿,一个儿媳妇,有五个外孙,一个孙子,还有什么样的幸福比得上我们全家大团圆?” 南宫俊斐的眼泪流了出来,父亲的和蔼和大度,让他卸下了所有的担心和不安。 回到家里,他抱着阳宝丫狂亲:“老婆,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爸爸不恨你,他一点都不恨,他说恨远没有爱来得痛快,我们全家大团圆才最幸福。” “他是个好爸爸,”阳宝丫泣不成声,“俊斐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我们要永远永远一起。” “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舞后》已经开播了,主演阳宝丫一夜之间红遍全国,片约纷至沓来,她却要回归家庭,做南宫俊斐背后的女人。 南宫俊斐问:“后悔吗?” 她含笑摇头:“如果因为演戏导致我们的感情发生了改变,那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南宫俊斐得意地说:“人家都说某某睡了明星,想不到我南宫俊斐也有睡明星的一天。” 阳宝丫爬上去按住他:“你个坏蛋,说的什么?” “哈哈哈哈。”南宫俊斐大笑起来。 又过了一年,袁道安已经完全康复了,他闲不住,在南宫俊奕的小岛上帮着管理事务,他妻子也住在小岛上。 陆震南的身体大好了,他不想住在疗养院,想回来和儿女们在一起。 左曼云姐弟三人商量后,觉得陆震南回来也许对他的身体更有好处,就把他接到了小岛上,沈冰心自然也一同搬来了。 又过了一年,小岛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陆震南迎娶他的新娘沈冰心。 这对三十多年前结缘,却一别三十多年没能见面的男女,终于成就了一场美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