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天价嫡妃》 口口一 姐妹间算计 上午还碧空如洗,午饭过后,天色蓦地暗沉下来,黑压压的云朵昭示着即将迎来一场规模不小的暴雨。 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穿行,映着二环路刚刚立起的巨幅广告里那只3d效果逼真的脚踏祥云的九尾狐身上,微微眯起的妖媚的血红色瞳眸印着闪电的光亮,看起来竟活灵活现起来。 眸光盈盈,望着远方。 视线延伸,拉远千里。 人烟罕至的大山深处,一辆白色的房车沿着蜿蜒的公路行驶着。除了驾驶座外,其余空间堆满了生活物资,有大有小,种类繁多。丛夏有些无奈地苦笑,她不过是想当个自由自在的背包客,尽情地玩几天,可是家里的一老一小生怕她受一点苦,明知道她有鸿蒙空间傍身,还忙前忙后地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房车内装不下,就又整了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不浪费行李箱的每一寸空间。打包好后,固定在车顶的行李架上。 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丛夏就在一老一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驱车离开。只等到和其他徒步远行的队友说好的集合地点附近,再把房车收进鸿蒙空间里。 此次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就在青云山的龙湖,湖泊面积比天山瑶池略小一圈,但是水质清澈,富含矿物质,山水相依风景优美,是青城市的一个旅游景点,也是青城市自来水供应的源头。 丛夏来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因为提前了四十几分钟到达,队员们还不见踪影。她把早先整理好的背包拿出车外,把房车收进鸿蒙空间里。 作为土生土长的青城人,丛夏对龙湖在熟悉不过。只要来到这里,她都会在过滤水壶里装满龙湖里的水,龙湖水入口清冽甘甜,丛夏十分喜欢。 此时,远在千里的京市,一道紫色的闪电伴随着惊天巨雷迅猛且毫无预兆地打在巨幅广告上。 “啊……着火了!” “大家躲开点!” 广告牌下,人群纷纷闪躲。 没有人注意到画面中那只九尾狐的瞳眸乍现一道精光,瞬间激射出去,落在遥远的彼方。火势蔓延,这幅价值不菲的广告最终还是化作灰烬,烧的一点不剩。 龙湖边,刚刚把水壶伸进龙湖的丛夏,被一股实质的推力往前一送,人瞬间跌进水里。湖面泛起水花,涟漪平息过后,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余龙湖边的一个包裹,静静地躺在地上。 …… ………… 姬君宁穆是陇西大陆四个大族,五百年前姬氏大族问鼎天下,作为开国功臣的其余三大姓氏被始皇御封铁帽子侯府,世代沿袭。祖辈们立下重典,四大家族的儿女勿论嫡庶,每一代人都要互许姻缘,结通姓之好。 宁侯府。 庶出的三房一向入不得老夫人的眼,连带着三房所出的孙子孙女也不为老夫人所喜。作为晚辈,三房唯一的姑娘宁舒雅每天雷打不动,都会到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宁舒雅性子腼腆喜静,学不来其他堂姐妹的捧场凑趣,没办法哄得老夫人开心,每一次来都是中规中矩地陪坐在一旁。与其他堂姐妹的受宠不同,宁舒雅一直都是备受冷落的一个。 坐了一会儿,宁舒雅就先告退。 老夫人连正眼都没施舍,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早已经习惯了老夫人的冷淡,宁舒雅恭敬地福了福身,就出了院子。 从老夫人的院子到三房的宅子要经过侯府的花园,行到荷塘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女声:“四姐姐,且不急着回去。” 宁舒雅转过身,就看到大房嫡出的三姑娘宁舒珍和五姑娘宁舒瑶走在花间小径,朝着她款款而来。老太爷过世后,嫡出的大伯袭爵继承侯府,大伯母顺理成章地从老夫人手里接过掌家的大旗。宁舒珍和宁舒瑶身为嫡女,迈进十二岁后就被大伯母带着身边,活跃在各大名门望族,皇亲国戚举办的宴会中。 往近处说,宁舒珍和宁舒瑶的吃穿用度,是分家单过的庶出三房所出的宁舒雅无法攀比的。宁舒雅也没有攀比的念头,爹娘成亲后恩爱有加,府里更是一个姨娘也没有,孪生的两位兄长一个在白云书院就读,一个在军营当侍卫长,三岁的幼弟伶俐可爱。 作为唯一的女儿,宁舒雅无疑是备受宠爱的。 “三姐,五妹。” “四姐姐。”珠钗环绕,穿着时新粉色罗裙的宁舒瑶像一只蹁跹的蝴蝶,脚步轻盈地来到了宁舒雅身边。十五岁的宁舒瑶比宁舒雅小上两个月,她是长房最小的嫡出姑娘,五官精致出众,人美嘴甜,是长房捧在手心里的宝,因为幼时被老夫人抚养过,同时也是老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孙女。 “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的吧,你皮肤黑根本不适合穿这种颜色,老气不说还特别丑!”说着,她颇为嫌弃地瞄了一眼宁舒雅的衣着,“这是去年的夏衫吧,你怎么还留着穿?我跟三姐这次又做了些衣服,早前的还有好多套没穿过几次的,你等会儿随我们回去拿。” 又来了…… 只要当天跟宁舒瑶穿同一色系的衣衫,宁舒瑶总会以她的肤色为由品头论足一番,半点没有把她当做姐姐来看。 早些年,宁舒雅还会因此难过。 可能是被打击惯了,现在不管宁舒瑶数落得多么难听,宁舒雅都能够做到泰然自若。每当这个时候,微笑,就成了宁舒雅铸就的强力外壳,单凭宁舒瑶几句话还穿不透。 站在妹妹身后冷眼旁观的宁舒珍看见宁舒雅一副云淡风轻,岿然不动的镇定模样,冰山美人的丹凤眼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她松开了手里的锦帕。 身边的丫鬟配合说道:“小姐,您的帕子掉了。” “赏你了。” “谢谢小姐。” 宁舒瑶心中一喜,暗号来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挂着纯美的笑容。她开始晃动着娇小的螓首,满头的珠翠跟着晃动。其中有一支镶嵌着东珠的翠色鸣雀簪子特别精致漂亮。 “看到了吧,新的簪子!”宁舒瑶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祖母给我的。” “很漂亮。” “对吧!”宁舒瑶又晃动着她的头部,那一支东珠翠色鸣雀簪子在初熹的晨光中划出华美的流光。 可能原先就没有插好,随着宁舒瑶的动作,簪子已经滑出发髻一寸左右的距离,将掉不掉的样子。 “舒瑶,快别动,你的簪子要掉了。” 宁舒瑶动作一滞,着急地说:“快,帮我插好。” 宁舒珍没动,反而看向宁舒雅:“四妹妹,你面对舒瑶,看得也比较清楚,就帮她重新把簪子插好吧。” 宁舒雅不疑有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宁舒瑶跟前。她抬起的手将将,就听得宁舒瑶突然娇喊了一声:“哎呀,有虫子!”随即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一大步。动作的力度太过,又加上站在荷塘边,簪子终于从鬓发间滑出,掉进了荷塘。 宁舒雅先是被宁舒瑶的叫喊声吓了一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荷塘的碧波荡漾出了阵阵涟漪。 “啊……我的簪子!” “四妹妹,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把舒瑶的簪子碰掉了。现在掉进水里了,你让她怎么拿?要是祖母问起,你让她怎么回话?” 宁舒雅急忙辩解道:“是五妹突然后退一步,簪子才掉水里的!” “四姐姐,你现在的意思是我自己把簪子弄进水里的吗?祖母送给我的簪子,我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让簪子掉进水里?倒是四姐姐你,怎么可以因为祖母送我簪子,就起了歹念?簪子掉了,祖母日后问起,我肯定没办法交代。祖母问责下来,我自然不会好过,现在你称心如意了?满意了?” 话锋急转,言辞犀利地把矛头彻底地指向她! 宁舒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她们,这是吃定了她怯懦,不得老夫人欢心,就算辩驳也苍白无力的事实。 她从来未曾想过要跟堂姐妹们争宠,可她们却屡次三番,想方设法的作践她,不把她踩在脚下誓不罢休。 宁舒雅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她目光平视宁舒珍和宁舒瑶姐妹俩。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 宁舒珍见宁舒雅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笑模样,神情中似乎多出了什么令她感觉到有些脱离掌控的东西。这一次,是宁舒瑶主动提出要修理三房的宁舒雅,然后她出的主意。她先前是预测宁舒雅会自个吞掉苦果子,却没料想宁舒雅会起反抗的心思。 承袭的长房里,除了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兄长,就是五岁了还扑在奶嬷嬷胸口吃奶的幼弟,而三房的双胞胎已经开始显露出龙章凤姿的势头,怎能不叫宁舒珍记恨。宁舒雅此刻直起的腰杆,还有凌厉初显的锋芒,彻底割断了宁舒珍紧绷的某根弦。 “很简单,就是你……” 宁舒珍扯住了兴致勃勃要说些什么的宁舒瑶,冷冷地道:“跳下去拣!” 口口二 落水换时空 被宁舒珍中途把话截走,说出口的话又不是先前商定好的内容。宁舒瑶有些犯迷糊。她第一时间想开口询问,然而就当视线落在宁舒珍那张美艳如冰的脸上时,宁舒瑶第一反应是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别人或许不了解,可是一母同胞出生的宁舒瑶对宁舒珍的性子不说完全摸透,也是掌握得七七八八。在宁舒瑶看来,现在的宁舒珍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就是要你难堪”几个字,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让这件事情轻易告终。 “只不过是一支簪子就要我跳下去拣,这到底有多贵重,我看还是去祖母跟前求证一番。她若是认为这支簪子贵重到需要我亲自去拣,那我就去拣。三姐,五妹,你们觉得可行吗?” 行? 行什么行? 去老夫人院子里,到时候老夫人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倒霉的可是她们姐妹俩。倒是没看出来呀,宁舒雅不在她们面前服软,居然想去找老夫人评判一番。 老夫人偏爱长房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果她们做得太过了,老夫人也不会一味地袒护她们。再加上最近三房的双胞胎兄弟的关系,老夫人对于三房的态度依旧不亲近,但是也不似以往的步步紧逼了。 宁舒珍心里转过几道弯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是对宁舒雅笑了笑。 “四妹妹不想拣就明说,我难道会强押着你不成?再者,祖母年迈,我们自然不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她,四妹妹你说呢?”不待宁舒雅回答,她又说道,“老夫人送给舒瑶的,勿论价值,对舒瑶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既然四妹妹不想拣,我看这样好了,我替你去拣。” 说完,便越过宁舒瑶要往荷塘里跳。 “姐姐——!” “小姐,不要啊——!” “唔……” 宁舒珍被宁舒瑶和丫鬟联手扯住,她先前的一股冲劲尽数落在了宁舒雅的身上。宁舒雅毫无防备,丫鬟救护不及,她往后仰倒,终究还是掉进荷塘。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四小姐掉水里了,快来人!救命啊——”宁舒雅的贴身丫鬟画梅趴在荷塘边,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的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叫人。她伸手往宁舒雅的方向抓去,无奈宁舒雅挣扎的太厉害,荷塘又是引的活水,流动的水渐渐地托着她往别漂去。 不一会儿,就有粗使的下人闻讯赶来。 画梅连眼泪都顾不得擦,止住了冲在最前头的粗使男仆人们,对剩余的婆子和丫鬟急切地问询道:“你们当中谁会水?” 婆子们都摇了摇头,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回答道:“我会。” 看着小丫头干瘪得像跟豆芽菜的身子,画梅问:“你……能行吗?” “可以的,奴婢户籍江南,海边长大,自小跟着父兄泅水打渔。” 画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那好,你现在马上下去把四小姐救上来。” 小丫头又是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跳进荷塘,朝着宁舒雅挣扎的位置快速地游了过去。小丫头水性好,在莲叶之间同样灵活自如。很快的,她就架着了宁舒雅胸口以上的部位,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