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们来谈谈人生》 第1章 不敢 沈公子平生第一次被带入警察局,原因竟然是该死的酒驾。 他车技向来是顶尖的,从十六岁学开车到现在零扣分记录,当然偶尔用些小权,对方也没这个胆子扣分,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个事。 沈璟砚这样的大人物光顾警察局别说是扣分了,局长都巴巴的走过来请安。 他傲慢惯了从来不屑于跟这群人打交道。 局长笑嘻嘻的说道:“沈公子身子伤到没有?” 沈璟砚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下裤子上的一丝灰尘,邪魅的眼睛,对就是该死的邪魅。皮笑看着他:“我说局长,你脑子秀逗了吗?老子伤了能在这吗?倒是去慰问下另外一个死了没有。这起事故我负责到底,问他想要多少钱,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 局长大人被他这么一骂才想起另外一个肇事者。 那肇事者从一开始被带局里就没有开口一句话,整个人散发出阴冷的气质,让人无法接近不敢多言。 领导们都围着沈公子嘘寒问暖,丢下一个小警过来备案。 男子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全身整整齐齐一丝不乱,那么大的事故,丫竟然这么坐怀不乱衣冠楚楚。而且非常配合跟着小警察录口供。 “姓名,住址,身份证号。”很显然小警察非常不耐烦,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值班也是困的要死,这里一向治安很好,地区偏远,怎么就出这档子事呢。 “周,c市,xxxxx” 声音低沉,一个字不多简单说完。 “哟,外市的,扣三分。周先生,我就得说说你,三更半夜的,我们当交警也不容易,就算您想飙车得是白天对不对。现在好,人是保住了,车摔的粉碎,这不浪费钱家里人又担心,最后还” “还有事吗?”男子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低沉的声音问他。 民警想着继续教训教训,男子相当自若即刻起身离开。他模样模糊,一直半低着头没人瞧见什么样子。 不过今天这判决沈公子就算酒驾全责也算到这位周先生身上了。谁让人家地头蛇公子,没人敢惹。 男子出警局拿出手机说一句:“过来接我。” 而后沈公子在寒暄中被大将小兵送走了出来。 沈公子很随性,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到处欺负人,他家老老子有权有势所以撩得他格外惹是生非。抬头看见前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全身黑西装的男子背影,好像有了些兴趣。 这男人从开始在高速公路上就和他赛车,到半山腰车子惯性失灵急速跳下来,直到现在都表现的非常淡定自若,没有一丝慌忙的动作和神情。 他点了一支烟慢慢走到男人身边。 “怎么,哥们这是叫人呢?” 男子并没有打算理会他。 沈璟砚呼出一口烟雾,走过去正对着看着他,从口袋拿出钥匙。 “哥们,我佩服有胆识的人,这车送给你。” 男子这才抬头看他一眼。 沈璟砚生的俊朗潇洒,从小到大都是放在掌心里呵护,从小学到中学全部是校草级别,加上脑袋够聪明,家世过于庞大,为人豪迈阔气,简直就是名媛的幻想对象,一直是风云人物。 长了二十多岁绯闻女友一个接一个,从来没被他这位花少亲口承认过。 家里着急,他可一点不心急。 所以能引起沈璟砚挑眉的面容不是惊为天人就是赛过潘安。 可这位哪个都不是。 麦色的脸上很醒目一刀伤疤,虽然不大却一眼就看得清楚,格外刺眼,幽森的眼眸全然挡住了整个五官的气质,只觉得冷,慎,惊。 男人嘴唇微微一动:“不必。” 沈公子被拒绝心里有点不好受。 “今日这事我得向你道歉,开个价吧,要不就买辆车送过去?” 周先生对此毫无表达,只是伸手拿掉沈璟砚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油亮的皮鞋狠狠踩下去灭掉。 沈璟砚这样骄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冷落,一时有些恼怒。 “敢问哥们尊姓大名?我沈璟砚那日好拜访拜访。” 不是拜访,是老子要杀过去灭灭你的威风。 一声车子鸣笛声打破两个人对话。 很好,很速度。 车上下来两个黑衣兄弟,叫了声周先生,打开车门请他进去。 沈璟砚气急败坏,这世上有哪个人敢对他不理不睬,这不是开玩笑吗? 翌日沈公子就把警局笔录的身份证号码到资料库一查。 “操!”他忍不住出脏口,竟然留的资料都是假的。 作为中国顶级计算机人才,他耐着性子进入国家资料库身份证前几位加上姓周的全部排查了一遍,三十岁左右,竟然没有一个符合标准的。 “*!” “沈大公子,谁惹你了,这中文英文不间断翻译对骂,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说话的是他的秘书兼跟班贺冰。 沈璟砚今天穿着格外英气逼人,白衬衣西装裤,黑亮的皮鞋,精壮的身躯修饰的非常英气逼人。 坐在最高总裁办公司,一口*,*停不下来,实在与这身装备有些差距。 “靠,车牌号也是假的!” 追查送过来翻到山崖车子的车牌号同样查不到任何信息。。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做事到如此缜密的地步? 贺冰早就听说这小子酒驾被抓,接到电话的时候笑了他好一会儿。。 传说中经常赛车比赛的人竟然敢公然酒驾,还被逮到警察局,最搞笑的是栽赃陷害给别人,实在不是沈大公子的作风。 “沈公子,我有一招保证能查出这个人,要不要听?” 沈璟砚挑眉,哼笑了一声,不屑一顾。 “呵呵。”贺冰说道,“不听算了,沈璟砚欺负别人差点撞死还诬陷给别人,传出去好意思在这混?。” “开个价。”沈璟砚非常直接。 “五百。” “怎么不去抢啊。” “四百五不能再少。” “二百。” 贺冰马上起身准备走,沈璟砚一咬牙:“三百,不能再多。” “成交。” 贺冰走过去大爷一般翘着二郎腿,说道:“警局都有摄像头,路况装的都是,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视频送过来,顺便截个图。接下来就是展现你计算机领域的风骚了,稍微那么一扫描,只要有正脸多不清晰都能搞定,我就不信他还是个黑户不是中国人。” 说了等于没说。 事实证明他和黑户差不多。 这人谨慎到无可插缝,全然从头到尾半低着头没有任何记录可言,而他们两个对话之处正好没有摄像机扫摄范围。 从前查个资料沈璟砚从来没有自己动手过,今日这件事倒像侦探一样,仅凭微微颔首前发遮住的图片看看是否能找到这个男人,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这件事情因为父母的催婚而告一段落。 沈璟砚是家中独子,当然只是正统上的独子,父亲有一个私生子。当初因为情迷和外边女人生了一个男子,小他三岁。 不过相对于沈璟砚的潇洒俊朗,那私生子平平凡凡,他见过一次,没什么过多的情感,不过长得算白净清朗。 母亲因为这件事不知和父亲吵了多少次,他从小对这种男女感情就没什么好感,心里就打着不婚主义过一辈子的,任何情感上的事情都没当真过。 一到吃饭的时间外公母亲和父亲就开始无休止的催促。 “小砚,你前些年玩闹我不管,现在都这么大了该停停了,给你介绍多少次就是不听。” 沈璟砚吊儿郎当的吃着饭一言不发,任凭母亲怎么说。 外公是身居高官虽然退休可在这座城市一动呼风唤雨,一点不夸张。 “璟砚,最近公司怎么样?”父亲的声音一向冷清。 他淡淡的回答:“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做生意不似玩闹,一不上心就会赔的干净。” “放心!”沈璟砚打断父亲的话,“我肯定不会不上心,倒是沈先生要好好对我妈上心。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小砚,这么晚去哪里?” 沈璟砚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回我住的地方。” 不知何时,他开始不留恋这个家,想方设法的逃出去。长了这么大,从小盼到大最大的梦想竟然的逃离。 十六岁出国读书那晚上是他平生最幸福的夜里,对于他来说,终于自由了,不天天跟着父亲见客人,不会被外公拉着跟所有上层名媛官员做礼节。 新换的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午夜时分最喜欢飙车,飙车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在脑后,短暂的刺激与速度让他心潮澎湃。 可这个时候却是最为拥堵。心情很差,打开了敞篷,放大了音乐。 豪车,美男,实在有点作死土豪的感觉。 频频有人往这边看,沈璟砚习惯了周围的围观,戴上耳机闭目向前缓缓走着。 错过主干道随心所欲的往人少的地方开过去,他虽赛车水平极好,可耐不住心情不好,歪歪拐拐 路越来越窄,最后竟然走到了死胡同。 他摘下耳机,往后一看,倒回去的路正好被刚来的车堵死。 “靠!什么情况?” 下车走向前看看有没有可通过的道路。这地方从来没有见过,有点好奇,脚步不停向前走。 耳边传来越来越响亮人吼的声音,空荡的废墟前映入眼前并排好几辆豪华轿车。 沈璟砚的好奇心很强却没有爱管闲事的爱好,远远就瞧见这废墟工厂一群人在斗殴。看着阵势不是什么简单的混混群殴。 刚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传来,齐刷刷所有人目光转向他。 几个黑衣西装人向他走来,冷眼忍怒,浪费了一身风度翩翩的模样。 沈璟砚见识这阵仗机会不多,更加没瞧过地上的人一刀刀割肉的凌迟绝望神情,生活久了冰冷气氛,这景象心里没怎么恐惧,何况紧急情况他还可以逃,因为车上有枪。 沈璟砚太过白,这种白是给人正经商人儒雅而正气的感觉。 “怎么?各位是邀请我观战吗?” 几十双眼睛全部盯着他没人敢动。 “不敢。” 第2章 多谢夸奖 “不敢。” 一个幽深处发来的声音,那人在这微亮的光晕远处,点点星火随即被灭掉。 再次见到他原来已经用不着盗取什么资料库。 周挚迈着步子缓缓走过来。 依旧一身修身黑西装,头发梳的整齐不染,灯光下终于看清他的面容,脸上的疤痕成了淡淡的结痂,五官挺立,眼睛深邃,似有点点混血气息,头发乌黑面容军人般刚毅,丝毫没有任何词语形容这是好看还是英俊,只觉得整个气场压掉了所有的身上器官组合。 他眼睛直盯盯看着沈璟砚。 “不知道沈公子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沈璟砚微微笑:“真是缘分,不想这么鸟不拉的地方见到周先生,本公子没什么事对这些也没兴趣,这不是被请来的吗?” 周挚眉目放松:“请。” 沈璟砚随他走到一旁,就在这简易的废墟工厂,灯光昏暗出放着一处精美灰色沙发,还有干净的玻璃桌,上面很随意的摆着一盒烟。 眼前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是黑道恩怨。 再说城市白道哪个不认识他? 沈璟砚没见过这阵仗,佯装镇定很随意的坐下去躺在沙发上,看着灯光下几个黑衣男子对着十几个人的对仗。 “在哪混?” 逗比沈璟砚学着混话,以为自己多了解这一行。 周挚弹了下香烟的炭灰,没有说话。 “周先生很厉害嘛,全国资料库都找不到你的任何信息。” “多谢夸奖。” 十几个男子被绑在一起,几个黑人男子用刀一点点的划下去。 他轻声开口:“不要多划,八十七下就可以。”周挚像说着稀松平常的事情。 沈璟砚看着他,笑了笑:“看来周先生还是个记仇的人,是不是下次就轮到我了?” 他在说什么,怂了么? “沈公子想多了。” “本人随时奉陪,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伤到我。” 周挚扭过头看他一眼,嘴唇微启,一伸手示意远处黑色西装扔过来一把枪,来不及看清上膛枪已经在他脑袋上。 “死在自己枪下什么感觉?” 沈璟砚一愣随即恢复正常神情:“应该感受不到什么感觉,啪,什么都没了。”还耸耸肩笑着开玩笑。 周挚把枪放到他手里,那指尖划了下他的掌心,声音微微:“我从不杀人。” 了个擦! 他什么时候把他车上的枪弄下来了? 不过看得出对面这位周先生对他没有任何恶意,当然他也没打算对他有什么恶意。 晕光等下十几个人并排躺在地上,大约已经昏了过去,一盆水泼上去全部醒过来继续发出跪地求饶的凄惨声音。 “周先生,若是没事我先告辞,本人实在没兴趣看这些玩意。” 周挚没有反对证明也没准备拿他怎么样。 沈璟砚起身他才发出声音。 “对于沈公子,我无法放心。” 俊眉微微一扬:“呵,如何?” “手机留下。” 沈璟砚乐了:“我没兴趣录这些东西。” 周挚双眸简单是看了他一眼,一向潇洒自如的沈璟砚竟然照做了。简单的翻了一下,大概是检查,随后扔给他不再理会。 果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做是病猫。 他的病猫后知后觉,而且是发泄在胡同里停在他后面被挡住车辆上,可怜的某众牌汽车,被砸的血骨无存,车主疯狂报警。 警察来了,沈璟砚拿着车里的现金扔给车主。 “赶紧给我滚蛋!” 警察拖车很快让他们滚蛋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几条未接电话。 陌生号码,父母,外公,还有贺冰。 沈璟砚开通了防骚扰系统,来电并没有在意。 他是vi酒吧高级vip客户,沈璟砚一来经理全部来照顾。 当然不是每次他都需要这个面子的,贺冰作为秘书非常职业化的拦住几个过来的人,双眼一瞪全部给吓走了。 枉费他长得这么清瘦,竟然有如此功力。 带沈璟砚到客房的招待生知道他是大客户,倒上几杯酒低声问道:“沈公子,要不要叫个妞来?” 贺冰一巴掌拍下去:“丫给我滚!” 他妈的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沈先生虽然是个衣冠禽兽,可从来没做过禽兽之事,他素来没有在酒吧要女人的情况吗? 这不是要装枪口吗? 沈璟砚今儿来纯属逃避家里的人罗里吧嗦,从纯粹意义上讲,他极度厌烦家里人对他的说三道四,简直的讨厌极了。 一个人来这里,腿身在桌子上喝着酒,低头玩着手机。他这么一沉静,周围的人心里倒是有点翻腾了。 每吃沈璟砚过来,要么破坏公物发脾气,要么就是想着法子整人。 今天这么一沉默,不知道随后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手上的戒指透过昏暗的灯光有点闪闪发光。 贺秘书坐在身边浑身的不自在,而沈璟砚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像是没事人似的。但还别说,这丫安静低头的时候真像个正儿八经的人。 今日一如反常,假寐了一会儿起身就离开了。 贺冰简直是要跳起来了,俗话说,见了媳妇忘了娘,今天他正和女友啪啪啪被一通电话打来实在是内心复杂想骂人,可要是不来以后连啪啪啪的机会都没有。 原以为又是一场内心煎熬战却没想到这么轻松。狗腿子般赶紧去结账,反正前些日子打赌来凭空飞来这么多钱花了几万小意思。 走出vi酒吧沈璟砚拿出车钥匙开门说道:“你回去吧,我开车溜溜。” 贺冰连忙上前说道:“老沈,可别再栽倒警察局。” “滚!” 他近些日子很不高兴,心情十分不爽,至于怎么不爽他有些说不出口。 第3章 英雄救美 沈璟砚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整天整日的不舒服和麻木。 他若心烦肯定是要发了疯的工作,会一本正经的上电视接受财经采访,谈下本市企业的走向,说出的话连他都觉得是瞎编,却满是道理的样子,也仅限于如此而已。 现在国内仇富的严重,他再高调的话恐怕会被口诛笔伐。 不过沈璟砚平时虽然嚣张傲慢,在本市口碑还是不错的。 一来学历高智商就高,面上说话从小就学会了,冠冕堂皇假的能说成真的,官话连篇,毫无脸红。至于情商嘛,从小到大这么多人围着他转结果不言而喻了。 二来长的英俊,平时朋友面前吊儿郎当随性的样子,真是换成正装,那是相当的一派衣冠楚楚光彩招人。 人都是爱美之人,沈璟砚年轻做事又妥当,笑起来极为动人亲切,谁没事骂他啊。 电视上播出沈璟砚的身影,像偶像剧男主角一样到把所有的人都比了下来。 偶像剧男主角有他帅吗? 肯定没有。 从来不打开电视的他看的有些晃神。 整个房间阴暗的看不见一点光线,大约是手不小心许久没有声响的房间正在播新闻。电视上的男人嘴角微微咧开,对着采访的人温和轻柔,完全不似之前见面时候的放荡不羁。 周挚拿出手机,自己的记忆力确实不错,可还没有不错到记不相干只有两面之缘人的手机号码。 但只看过一眼这个人的号码记得清清楚楚。 他手里夹着烟,在黑暗中忽闪明亮。 或许不应该去打扰,那个人生活在太过明亮彩色的世界,自己身处幽暗看不见过的周围。 周挚的忍耐力非人能比,号码输入硬生生的没有拨过去。 这个时候打过去恐怕那人连是谁都不知道,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而沈璟砚的生活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怪圈,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平时对他唯首是瞻的那群人没了什么吸引力,站在十字路口会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开车开始遵守规则,不再想飙车。每天除了工作,会亲自出国谈业务,吃饭好像也不挑剔。对于我们的沈公子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惊奇。 贺冰实在忍不住了。 悄悄走到总裁办公司,很客气的敲了下门。 “总裁。” 他一直低头看着文件,贺冰唤了两句才听见。 抬起头漠然说道:“进来吧。” 沈璟砚工作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 贺冰放来文件,站着不动。 “还有事吗?” 贺冰呵呵笑起来:“总裁,您最近为公司付出这么多,身体都消瘦了,可要保重身体啊。” 他额头上滑落几根头发,头都没抬,淡淡的说:“知道了。” 哇靠,奇怪了! 贺冰和他惯熟,从留学时候认识,到现在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沈璟砚认真的时候不是没有,但是能认真正经这么长时间就太奇怪了。 自觉告诉他,出事了! 所以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哈哈,沈总,看您平时无聊没事,要不要我总裁您找个女朋友啊,嘿嘿,我手里好几个嫩模,对您久仰大名,晚上约着吃饭怎么样?” “滚!”手里的文件狠狠的砸过去。 他妈的,没完没了了,老子安静一会儿啰嗦个p啊! 就是在这个时候沈璟砚终于知道自己的急点是什么了,之前内心狂躁的因子再次迸发出来。 晚上开车一个人到酒吧,一个普通到平常人可以进去的酒吧,一瓶接着一瓶的往肚子灌。 人要是想醉的时候随时都可以醉。 而他酒后,咳咳,酒品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 喜欢打人,脾气狂怒,而这个怒如同做正常人之后有个爆发点终于能够放肆一次一样。 他穿得金贵,全身名牌,胳膊上的表就可以把所有砸的啤酒抵挡了。 这等平常地方最少不了就是小混混,看他单刀一个人,几个人有意坑些钱,立马站起来开骂。 “mb,你他妈不长眼吗,玻璃扎死我了!” 沈璟砚晕晕乎乎的看着他,一身痞子气指着他:“你骂谁呢?” “我就骂你,眼睛瞎了!” 他脾气是暴躁,可骂人也是有讲究的,这话从来就没说出口过,听到一句接一句骂,立刻全身细胞涌动。沈璟砚脱掉外衣,拿起身边的板凳走过去就砸下去。 人最厉害的时候永远不是武功多高,力气多大,而是有多狠,心有多硬! 那人头上马上流血,旁边的人吓傻了。 男子顿时变成发了狂的牛,嘴里高喊冲了过来,沈璟砚本来就醉加上比他高而精壮,长腿一踢再次把男子打下去。 呆傻过后他身边的人反应过来,全部冲了过来。 他个子是高,可耐不住被人前后袭击,瞬间毫无招架之力。 某人出现了,某人英雄救美了,某人只有几下就他们打的狗血喷头了,某人挎着已经快不醒人事的沈璟砚在警察来的时候快速离开,某人在某人心中某值蹭蹭往上走。 黑色轿车,沈璟砚被一下颠簸震醒,歪着头一口吐出来,而且吐到某人渗人,紧接着倒了下去昏睡。 周挚车开的飞快,并未在乎身上被吐的秽物,夜深了,只有便利店还开着门。他停车,快速开门迈步买了一提纸巾几瓶水,又掂来一提纸巾。 拧开,利手掰开他的嘴灌进去。 沈璟砚被清凉的水和透过窗子的风完全清醒了。 那个...醒来后--再次吐了出来。 睁开眼睛抬起头看见侧面这个人,一张只能说漠然的脸,最起码的表情都没有,全然的冷漠和不在意。 他好声说:“谢谢。” 周挚轻轻擦拭身上的东西,没有立刻说话。 沈璟砚开车门下车漱口吐了一会儿,外面冷风吹得全身好受一些。 顿了一刻,坐上车的时候车椅已经弄干净。 头涨疼的厉害,情绪算稳定了。 开始展露笑容,沈璟砚的微笑相当无害和具有杀伤力,性感的薄唇说出两个字:“好巧。” 这句开场白实在太垃圾太挫了!完全没有引起人回复的*。 周挚认真开着车,爱理不理的样子。 沈璟砚全身乏力倚在座身上。转过头看周挚:“你跟踪我?” 福尔摩斯璟砚上线。 终于引起他说话的兴趣,而且非常坦白的肯定回答:“是。” “原因?”沈璟砚直接问道:“怎么,想要报仇?我随时奉陪到底。” 他最近心情糟透了,毁容就毁容无所谓,反正他不在意。 等红灯的时候,周挚侧身伸手关掉他身边透风的车窗。 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他,腰都触碰他的胳膊,呼吸在咫尺之间。 周挚能够克制,这世界谁能有他克制? 沈璟砚看得清这道路方向,很显然这个男人没有准备问他去哪里,有着自己的目的地。 “周先生,我想如果不是报仇,没有别的事情我自己能回去。”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嘴唇微动说:“有事。” 周挚说的有事很久之后沈璟砚偶然问他到底什么事,我们的周大哥很淡定的说一句:“兜风。” 你带一个喝醉的人兜风骗谁呢?怕是想下手觉得不合适吧! 绕着城市五环转了一圈毫无规律的行走,而开车的样子明明是很有目的性很正常,怎么就来回转不到目的地呢? 转的沈璟砚睡着,然后又睡醒,两个小时之后看见车还在行走。 脑子不混沌就开始大胆了:“喂!有毛病啊,你这是干什么,没事赶紧让我下来。” 周先生嘴抖动一下,开口问道:“住在哪?” “文苑公寓楼。”说完立马后悔:“干什么,入室抢劫啊!” 他话不多,从不多说一句。 这里是高档公寓,市区中心。 周挚很客气的说:“我送你上去。” 沈璟砚摆摆手:“不用!不用!” 他不强求人,以后有的是时间。 眼前瞧着男人走路还在摇摆,忽然转过身走过来,敲了下他旁边的车玻璃。 周挚缓缓打开双眸看着他眼睛。 第4章 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周挚缓缓打开双眸看着他眼睛。 车窗边的男子嘴角含笑:“今天谢谢你,哪天请你吃饭,有电话吗?” 男人看着他清风微拂的笑容,并无说话,关上车窗,倒车迅速离开。 沈璟砚胳膊上搭着外套,相当风度在车身离开后摆了一个拜拜的姿势,随后摇摇摆摆走上楼。他不知道有个人看着后镜一直到消失。 大概觉得这个男人太奇怪,奇怪到像平坦大路上突然出现一堵墙,让人措手不及,所以睡觉后沈璟砚一直梦见他。 那男子像锁定器,一双阴森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走到哪里回头都看见这个人的眼睛。梦中的自己吓得一直在向前跑,一直跑,醒来的时候发现额头上全是汗。 天已经大亮,头欲裂痛的厉害。 睁开眼睛才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完整,闻着一股子气味,气味癖来说简直无法任何,床单掀开,被褥扔掉,再彻底洗了个澡。 很久没有出去旅行了,浴室内镜子里男人的皮肤有些发白了,头发好像很长了该修剪了,侧耳的发要遮住耳朵了。 精壮健康的肌肉,全身每一处都修长合体,似乎胳膊上的肌肉该练,腰上的肌肉貌似没有以前那么紧实了,脸是不是该做一次护理了?打的耳洞要不要买个耳璧戴上/ 什么? 他在想什么? 沈璟砚觉得今天自己太奇怪,奇怪自己为什么看镜子里的人这么久,还在考虑怎么修正更帅气一些。 脑子轰的一下一个闪念出来,然后吓得赶紧关掉水龙头,穿上衣服走出去。 为了掩盖心里的不安,沈璟砚决定找些事情做。 比如:今天董事会,沈总裁倚在摇椅上手里悠闲的玩着笔听完报告,云淡风轻的说:“林经理,我觉得你做事不是很合格,今日提议罢免你。” 林经理是外公家远亲,沈璟砚向来讨厌亲戚来亲戚去,没本事摆谱倒挺大,以前是不想被外公啰嗦,现在没想到自己无聊到这个地步。 林经理完全没料到这个年轻总裁会说这样的话。沈璟砚本来就没什么实权,这里分部公司,当初父亲觉得儿子吊儿郎当,在国外肯定是混吃混合,找了个负债的分公司给他,没想到几年时间管理的还不错。 如今有资格当上总裁管理人,元老没人服他,所以不小心调戏人的本性又漏了出来。 听到这话会议桌人顿时哗然。 “沈总,我虽然对公司没有天大的贡献,可在这干了十几年,你父亲在的时候我就在这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说别的,前些日子澳大利亚的单子鄙人也有点微薄之力,您开除我也得有个原因。” “呵呵。”沈璟砚笑了一声,先摆架子再来突出重点,好法子,可他没兴趣反驳:“我看不惯你,所以想开除,有意见吗?” 林经理气的哆嗦,整个脸都绿了:“沈总,公司要长远发展,要的就是人才,沈总如此轻率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有吗?”他倚在椅子上,“需要我说说你的丰功伟业?” 他的意思很简单,要不要我把你的黑点捅出来要大家听听。 林经理手都抖了,他脾气本来就暴躁立马摔掉手里的文件,厉声说道:“沈璟砚!你能稳稳当当当这个总裁不全是我们这些人给你卖力吗?现在翅膀硬了就要过河拆桥吗!你外公在这也不敢这样把我开了。” “啧啧啧啧。”沈璟砚笑起来,“林经理拿我外公压啊,我真是怕啊,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散会。” 说完起身就走。 至于林经理结果怎么样,要看看沈璟砚的心情以后的是如何,要整治一个人太容易了,贪污公款,公报私囊,什么事都可以把他拿下。 开车回家的时候“噌”的一下脑子想到一件事,连忙打开手机,翻阅很多天前的那个未接电话。 号码是本地的。 迅速打电话给贺冰查下这个人的姓名。 姓齐。 沈璟砚笑了一声,直接拨了过去。 过了很久对方才接到。 周挚正在东南亚血拼,不过大老板肯定用不着亲自上手,坐在防弹玻璃里点接听键,心平气和,没有说话。 “周先生在哪高就?”一如既往快活跳跃的声音。 周挚默了一下开口:“东南亚。” 沈璟砚开着车:“哎呦,国际生意啊。发财的话带着哥们一起做怎么样?” “不赚钱。” “哈哈。”对面电话笑得非常爽朗,隔了两秒说道:“见个面吧,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很简单的说:“明天。” 沈璟砚嗯了一声:“欢乐客,我等着你。” “好。” 欢乐客名义上是本事最高档的一个商场,实际底下开的是赌场。 沈璟砚不经常过来,思来想去和这样混道的人见面咖啡厅餐厅太装逼了吧,老子也是懂行情的好不好。 第二天下班后早早就过来等着。 他虽不常来可名气却是大大的,所有城市做这个生意全部需要依靠白道上有官位的人,沈大公子再合适不过了。 最豪华的包厢。 老板亲自过来:“沈公子好久不来了,自顾忙着赚钱,今日光临照顾我们生意,鄙店蓬荜生辉啊。” 沈璟砚没打算理会客套什么,倚在沙发上手指动了一下:“出去吧,今天不需要人不要打扰,我在等人。” 老总连忙点头:“得,有什么吩咐尽快提。” 他随意的应允了一声。 周挚很及时,他没等十分钟就过来了。 沈璟砚头躺在舒软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眼睛看向他。 微微笑道:“周先生很及时。” 周挚很随意的坐下,点了一支烟。 他气场太强大,强大到这个动作能让沈璟砚安静下来不敢说话。 他看了他一眼:“要赢我的钱吗?” 沈璟砚笑道:“我水平太差,只怕不是周先生的对手。” 这是谦虚的说话,六岁就偷偷跑出来赌博了,不常来不代表技术差,老子今天是来灭灭你的威风的,顺便确定下以后谁是xx谁是xx。 烟还有半支,被周挚摁灭。 很自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前的白开水。 沈璟砚眼睛一直看着他所有的动作,戏谑般说道:“不怕水里有东西?” 周挚双眸再次移向他,锁定眼神:“你能放什么?” 沈璟砚优雅的晃了一下酒杯:“我还在意这张脸。” 看来划人的时间对沈公子印象很深啊。 他微微笑了一下,见了几次,第一次看到他笑,有点不搭的感觉。 沈璟砚继续说道:“有兴趣吗?今天我请客,低价要多少尽管说。” “一百万。” 沈璟砚点点头:“出去玩还是在这里?” “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很随意的话语,他竟然有些意乱。 很明显,一个爱疯玩的人遇到了一个相当闷的人,擦出来的火花没有激烈,只有安静。 沈璟砚有钱输了一次又一次不心疼,而对面这个人随手一出赢的毫无悬念。 在沉闷中,沈总裁输了九千多万。 对方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敢打赌,按照这情况,一夜肯定彻底玩完。人哪里会跟钱过不去?心立马针针发疼。 不在意钱的沈公子开始坐立不安,底数一增加,钱成倍成倍向上长,好像有好几亿了。 周挚淡淡的说:“我还有些事,最后一局。” 操,老子还没翻本呢!转头又想,丫一局没赢能翻本吗? 男人推上去所有的筹码。 “全部。” 沈公子会慌吗?当然不会,他什么时候会怂过。钱是小事,在他面前面子是大事,一咬牙也跟投了。 最后一局镜头如果拍下来,大概应该是和电影赌王周润发急促紧张的气氛一样吧。 开之后,结局非常意外,周挚输了,最后一局他输了。 沈璟砚大概喜极,哈哈笑起来。 真没出息啊! 周挚抬眼见他笑,他也嘴角弯弯了,放下牌,起身整理好衣服。 “周先生,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哦。” 这样*似的发言让男人扭过头,沙发上的人儿眉眼含笑,俊挺的样貌,一副开心洒脱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开门离开。 第5章 心知肚明 两个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以周挚的想法,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可需要用得着我上手吗? 沈璟砚人虽随意胆子极大什么都不在意,可遇到这事还是第一次,小鹿乱撞心花怒放焦躁不安等一切形容待嫁闺中小女孩的词语放在他身上,每天上班坐一会儿就开始发呆,发呆后开始站在办公司窗户站立,一沉默就是好几个小时。 首先要确定下自己是不是对女人真的感兴趣,答案是极其否定的。 其次要肯定下自己是不是对男人很感兴趣,答案是模糊不确定的。 最后要决定下自己是不是对周挚感兴趣,他懵了,好像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 沈公子从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外公位高权重,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对沈璟砚就算有孙子怕是比孙儿还要好一万倍。 妥妥的掌上宝贝,天下第一好。 出生第一天到现在每个人都供上天,他习惯被爱,却不会去爱。所以这个时候不怎么知道怎么做,没人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 早上起床洗完澡在镜子面前又站立很久,镜子里的人全身一尘不染帅的逼人,小说封面的男主角描写大概就是如此了。呆了一刻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赞扬自己,不错。然后拿着公文包走出去。 整个一天在昏昏沉沉中渡过,手机就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响了起来。 备注名是:周。 沈璟砚全身抖了一下,看着手机号码心砰砰直跳,咽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接听,故作镇静的问道:“哪位?” 电话里的男人笑了一声。 “晚上九点,老地方。”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不知为何,他说的老地方,沈璟砚立刻意会到是第一次两个人认识的郊区高速公路旁。 果真如此,沈璟砚还专门让发型师剪了头发,酷酷的头型,也不是专门剪得啦,干净总是比较好的。穿着一身休闲,极为清爽俊朗。 远远看到周挚在路边等着,身子倚在车身上,车灯没有打开,一点点明火忽隐忽现。 沈璟砚走下车,插着裤兜走过去,斜跨在他身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怎么?周大哥有何贵干?要赛车吗?我随时奉陪。” 湮灭手上的烟,转过身看着他。 “走吧。” 一赛车沈璟砚身上所有的细胞全部涌上去,心里嘀咕,老子没赛车好久今天非要报赌博之仇,牙痒痒霍霍开速,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事全忘了。 顶级豪华跑车,开动,迅速前进。 这里弯道非常窄,需要抢道。 凭借沈公子高朝不要脸撞车的技术瞬时间把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甩在后面。 盘过山腰,转到高速公路。 直线是沈璟砚谁都无法超越的技术,大展威风,急速飞奔。 不过他再厉害也没有甩开另外一个人。 周挚相隔的非常近,一直跟他保持着半个车身。 沈公子扭头看了玻璃内男人的脸,毫无表情,手指轻轻,完全没有在意这场比赛的样子。 “嘭”他使劲撞了一下周挚的车,嘴角还露出雀跃挑衅的笑容。 就 这样他都无动于衷,均速在旁边开着。 他快他就快,他慢他就慢,反正就是半个车身。 这等毫无意义的比赛,沈璟砚觉得没意思透了。男人实力很强,他看的出来,可用不着这样吧。 就在他没意思的时候周挚迅速开过,油门踩到底,沈璟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到了终点站。 剩下目瞪口呆奋力追赶的人。 恼羞成怒。走出来使劲摔了下车门,走到周挚面前。 “哥们,你这么做有意思吗?赛个破车还耍心眼有毛病啊!” 周挚眼睛再次锁定他,只有一眼,沈璟砚弱了下来:“算了算了,真没意思,以后不来了。” 他受的教育是绝对正统,家教极为严格,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经商也都是规规矩矩按照流程走。 特别是赛车,这是他的最爱,取胜一定得是战胜他才会心服口服。 这等玩心思,一百个沈璟砚也跨不过这个男人一个。 “沈璟砚。”周挚手拉住走开的人。 他回过头,耸耸肩:“sorry,恐怕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 男人慢慢松开手,盯着他看了几秒,上车开门,技术娴熟,飞速离开。 或许他说的对,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没有必要做一些无用功。平行时空上的两个人没任何交集,大概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沈璟砚这孩子疯起来除了喝酒工作自个郁闷对几个朋友发脾气外,没有其他了。 周挚发起疯来,只能用呵呵两个字。 非洲大陆上,荒无人烟的沙漠。 他 就为了抓两个叛徒,开着直升飞机亲自上阵,一个一个地方的扫描gps然后不管是不是精确定位就开始扫射。 坐在后面的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他家大哥做事什么时候这么不稳当过,哪个人高超的逃跑技能到让他开第二枪?沙漠上有什么好扫的,不过就算扫射也是发挥了他极强的技术。 两个人大腿小腿个中三枪,胳膊各三枪。 剩下的几十发子弹去哪里了呢。 好像被射着玩了。 周大哥,你咋不带着小沈一起呢? 他现在好孤独好寂寞。每天上班一言不发,下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任意妄为的想着脑海中某些场景,最后睡着。半夜再睁大眼睛,看着手机再摔手机,最后一个月换了三个。 沈璟砚这孩子没啥信仰,脑子一破去了教堂听几天讲义,终于无欲无求,又活蹦乱跳了。 再次相见,是沈璟砚的生日会晚上。 沈璟砚觉得生日一群人装模作样唱生日快乐歌让他吹蜡烛的时候是最傻逼的,再说老子不是长大了,是又老了一岁,有什么好庆祝的。 他爹妈娇生惯养,以前毕业周年还连续办了三年,这不是扯吗?推了所有,生日会再也不能取消了。 父母爱面子,他心情好了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不好了,理都不理睬一下。 整个别墅装潢得跟暴发户似的,明明母亲品位那么高,干嘛弄成豪门酒会交易一样。 绝对的男主角沈璟砚从开始就表现的没多么热情,跟几个名媛小姐跳了几个舞,实在头疼欲裂的厉害,偷偷上楼休息。 拖着疲惫的身子,领结扯掉,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男人。 白色的床单染成血红。 沈璟砚吓了一跳,连忙关上门,呆傻的走过去,机械般手里的领带按上他的伤口。 “要不要找医生?” “不必。”周挚忍住痛,“水,刀,火,纱布。” 沈璟砚吓傻了,连忙跑下楼取这些东西。 撕开他的衣物,露出上身,是中的枪,这么深,有点触目惊心,肉都翻了出来。 他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而那个男人额头冒着一点汗,一直忍着,怎么样的毅力能有力气逃到这里? 沈璟砚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上蜡烛,既然他不想别人知道,只得如此。 刀下去的时候他觉得比受伤的人还要疼,轻的不能再轻的挖出来这颗子弹。手还发着抖。 “别紧张。”他声音低沉的安慰。 沈璟砚深呼一口气,细心擦拭伤口血液,准备擦拭纱布。 周挚起身隔空,他似有搂着他腰身的动作认真的缠着纱布。 “抱歉,打扰了。” 沈璟砚紧张中露出一点笑声:“没事,没弄疼吧?” “没有。” 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他去衣柜拿了几件衣服。 周挚比他稍精壮一些,穿上去紧紧贴着肌肉,说不出异样的感觉,他习惯彩色明亮。而他全身暗黑。 不过这个时候计较不来那么多了。 床单下垫的被褥全部扯掉,清洗对于沈璟砚来说不太可能,直接剪刀剪的碎花一样。 “我去扔了,你呆在这别出去,外面全是高官。” 沈公子犯了神经,像做贼一样从后门出来,血迹留一点点都可以查到周挚的dna。 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传说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简直是扯淡,销毁回来的时候心脏突突直跳。 他是相信周挚的处理应急能力,可不相信这群条子的职业本能,他们最喜欢的是事就是抓人立功升官发财了。 周挚身上可不仅仅价值一点升官发财吧。 走在宴会上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多少落魄无神,母亲拉着他问:“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演技倒是很好,立马软起来:“有些不舒服,想先上楼歇一会。” 他妈妈好说话的很,马上就放了去。 一走进房门身体抖擞马上来劲急忙关紧门锁上,铺好床,扶周挚躺下。 话语不知道声调降低多少分贝仿佛有些柔情的说话:“饿不饿?” 周挚看着他淡淡的说:“马上我就走。” 沈璟砚急了:“怎么了?怕我出卖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 “那是怎么样?” 第6章 穿错 男人放低声音轻轻的说:“外面有人。” 极强的敏锐听力,马上有人推门,然后钥匙打开。要一个大哥躲起来似乎有点不妥当,貌似他也没躲的想法。 倒是沈璟砚丫电影肯定看多了,立马帮他盖严被子自己露出一个人的头。 母亲端着白开水送过来。 “妈!”他大喊一声。 母亲停住过来的脚步,“发什么神经?” “我衣服脱光了,想去厕所,你先出去。” 母亲:“.....” 好吧,你赢了。 这话二十年前可以说,现在还如此大胆,病的不轻。 妈妈把开水放在桌子上,想过来摸摸他额头。他大喊:“快点出去,憋不住了。” 她儿子真是有出息。 母亲一走出去,沈璟砚拉开被子看着漠然的周挚。 “这里不安全,我们得离开,你要不要紧?” 笑话,什么时候他需要保护?不过这个时候装装也无妨。沈璟砚什么时候会照顾人了?好像对这个人的时候非常自发就会了。 从后门离开,就算周挚强大的气场吸引了偶尔撇过来的注意,旁边大公子正保驾护航一般,谁也不敢说什么。 “开车了吗?” “没有。” “没开车最好,这里都是摄像头,保不准哪个变态会查到这里。” 用得着你说吗? 不过周挚可没打算开这个口,坐在后位斜倚着眯眼休息。他太累了,也太不小心出现了个小小的失误。所谓小小失误中了一枪,怎么中的,中在哪里他有分寸。 沈璟砚怕他有些承受不住,先打了个电话叫家庭医生,赶紧过来观看他的伤情。 转弯隔过去高峰路段沿着城市边路到了住所。不是之前的公寓,有点类似公司的地方。 下车后,他解释道:“这里面的摄像头我能控制,公寓里耗费时间。” 周挚嘴唇微动:“多谢。” 公司大楼门有手指指纹可以自动打开,保安大概看电视入了迷,他们轻轻进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密封的电梯中,两个男人。 气氛有些怪异。 沈璟砚身体发出了异样的信号,而对着的那人好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冷酷的样子,甚至给人感觉身体受的伤没怎么疼痛。 刚才躺在床上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 怎么还不到? 周挚咳了一声走过去:“几楼?” 他彻底无语了,一来紧张的电梯都忘记了。 “你怕我?” “嗨~~”他笑起来,“有什么好怕的,好歹相识一场能帮忙就帮,都是朋友嘛。” 男人抽搐下嘴上神经:“朋友。” 顶楼卧室装修的跟五星级酒店套房一样,非常豪华,不过摆设简单大方,颇有品位。 沈璟砚脱掉外套,鞋子扔掉。 冰箱里拿一阵冰凉的脾气,这表情分明在消灭紧张。 周挚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撤掉身上非常不贴身的衬衫,然后非常整齐的叠起来放在一旁。 整个人上半身古铜泛黑的健康色皮肤果露外面,他丝毫没有在意有人在他背后偷偷扫描,接着下身裤子同样脱掉。几处伤疤并没有影响高大精壮让人流口水的身材,臀部被内裤包的紧绷微翘,每处的肌肉都恰到好处。 对比下我们的沈公子,就不说了。 因为此刻他也在默默注意这个男人的身体,佯装坐在沙发上不去看,然后不小心再瞧了一眼。 直到周挚把全身脱干净,他才收回眼神。 浴室的门是透明的,这里本来就没打算外人过来,设计时候没考虑过*这类的东东,不过好歹关上门吧,那个男人丝毫不避讳敞开。 “喂,小心伤口。” 都看完了还让人家小心伤口,周挚放着冰冷透凉的水浇灌全身。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骗骗人倒是还可以。 很简单的清洗,他就走了出来。 沈璟砚眼睛直接定道某个地方,咦~好熟悉。明白后尖叫起来:“你干嘛穿我的内裤啊!” 老子的内裤没有第二个人碰过,你丫不跟我说一声就穿上。 周挚看到浴室有个烘干的就穿上了。连解释都懒得,跨步走到卧室,拉上被子躺下睡了。 就一张床,他凭什么睡上去? 沈璟砚心气的要死,跑到浴室没冲两下跑出来,咳咳,果体出来躺在一张床上用力拉回他的被子。 有没有搞错,当成自己家了? 在沈公子不停的战斗中,终于把被子拉走了。 家庭医生打电话的时候他非常声音洪亮的说:“没事了,回去吧,刚刚开了个玩笑。” 他之前总是失眠,今天跟着另外一个人睡觉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姿势嘛,有点不忍直视。 长腿搭在周挚身上,某处贴在他的臀部。 该死的家伙,惹得他一忍再忍。 所以天微亮沈璟砚醒来的时候,周挚全身已经西装革履修身完整。睡的那么死,连他的人过来送衣服都不知道了。 桌子上早餐已经买好。 “你要去哪儿?” 周挚看着他淡淡的说:“埃及。” 沈璟砚大概发了疯了,腾地一下坐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还在扣着手表,听到他的问话嘴角一勾:“很快。” 他觉得不对,立刻转变口气:“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把内裤还给我,我比较喜欢这个型号的。” “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肯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啊。 开门时沈璟砚裹着被子走过去:“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周挚没有转身回答他的话,手指一扣开门离开。 你他妈要是娘们老子昨夜就上了你。 不过沈璟砚只敢心里说说,就对面大哥的情形,不是他上他,肯定他上他。 滚回床上,点了一支烟。 手一摸,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周挚脱下来还给他的内裤。 沈璟砚扔到一边,心里鼓鼓的,好像某个朋友突然胀大,越来越大。大到他竟然低头闻了下内裤的气味。 是的,他是真疯了。 每天拼命工作之后,就是摸着手机,打过去还是不打过去。 打过去说什么,还是算了,不能主动。 这等失神从来没有见过,他妈妈偷偷叫来一个医生直接走到办公室给他看病。 虽然结果很显然被骂了一通,心里慢慢笃定下来。 下了决心。 准备用强,老子喜欢你,怎么样,直的老子也掰弯!!老子就要你,能怎么样! 内心磨牙霍霍完,开始坐在桌子上抽着烟透过落地窗对外面出神。 当思念化成焦躁不安,接着就是脑海演练某些不纯洁画面。 最后觉得自己有病,得了相思病。 连打电话都不敢了。 一耗就好是好多天。 两个月后的某个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某人无聊打着高尔夫,手机铃声响起来。 旁边的人帮他从口袋拿出来,然后伏在耳边。 “小璟,过来。” 沈璟砚吓的有点哆嗦,连忙扔下杆,快速走到一边。 好不矜持的问道:“你在哪啊?” “希腊。” 回公司的时候沈总裁在路上想了一串理由在公司最繁忙的时候离开,最后敲定总裁身体有些不适出国休整两天看看病情如何。 如果是旅游肯定背后被骂,他很在意民意评价的好不好。要是说看病,虽然出国看病神马的有点矫情,但是总裁身体第一,肯定有必要的啊,再说确实身体不适,没有说谎。 于是沈璟砚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那么漂亮灵光的眼睛竟然发呆。 快到的时候手开始抖动紧张。 接他的时候一个东欧人,一言不发,送他到周挚住所。 这里是度假海滩,恍惚中似乎曾经来一次,那是英国留学过来的吧,今天怎么有一种私奔的感觉呢? 那人指了指地点,让他自己进去,并没有跟上去。 快到门口沈璟砚突然有些后悔,后悔的是跨过这一步后的结果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他喜欢他不错,但是还没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周挚在门口看的清清楚楚门外人的表情,他可以等,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门突然打开。 手臂一把把沈璟砚拉进去,脚狠狠踢上门。 推他贴在门上。 周挚全身压住,这个男人眼睛里都在喷火。 沈璟砚胸膛跳跃的厉害。 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周挚没有打算要怎么样他,在他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不准备用强。 两个人的嘴唇近在咫尺,能够吸收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浓重,满满的*和跳跃在心头。 这个距离近到能感觉出来微微摩擦的唇片。 第7章 意大利之旅 最终周挚放起来,松开他离开。 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都经历过,他认为自己任何事情都可以冷静,都可以处理的非常好,这辈子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他的心情和情绪。 面对这个放荡不羁的眼神,俊朗潇洒的外表,所有的细胞都充斥我要占有他,我要占有,我要得到他。 事到如今,却不敢迈开那一步,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不同,他有自己的生活,那么明亮白的一尘不染,为什么要打扰他? 彼此趁着安静的气息平复心里的躁动。 沈璟砚打破安静笑出声:“这里很漂亮,以后度假来还不错。” 故作的轻松的话语丝毫没有引起周挚重新说话的*。 他却心里一肚子火,大老远的老子跑到这来不是为了观看你冷酷无情的表情。沈璟砚本来藏不住事,这样气氛一压抑,立马蹦出来。 “周挚,你想怎么样吧。我人都来了有什么话直说。” 周挚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上,对望下面就是美丽的海滩。 他要怎么样,能怎么样? 事情的结果是沈璟砚坐飞机累的不行去卧室补了一觉,周挚在阳台失神的抽了几根烟。 丫!他什么时候心烦意乱过? 脚步轻轻的推门,穿上的人睡的很安详,几根短发散落额头,性感的嘴唇,非常明朗的轮廓。周挚承认,有些难以忍受,而这个难以忍受还不能扑上去。 最后,周大哥开着车去了很远的超市买点菜和肉。 对的,他莫名其妙开火烧菜了。 沈璟砚鼻子灵敏的很,一闻间这东西马上就有了力气,洗了个澡出来已经预备完做好了。他装傻坐在一旁,挑起一根尝了下。 说实话,不怎么样。 一脱嘴说道:“还不错。” 声音蜜的要死,眼睛弯弯,他天生一股子潇洒味道,随意间的温柔动人心弦,那也是动人到别人的心弦。对面周挚抬头,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吗?” 沈璟砚点点头:“绝对一流,比我强的多” “比你强就是厉害吗?”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还口。一还口就得开呛:“周挚,你难道没有话跟我说?” 他看着他,夹了一点菜:“你想听什么?” 沈璟砚筷子扔掉,耸了耸肩:“无所谓,晚上我乘飞机就回去。” 他淡淡的吃着:“小璟,吃完饭洗个澡,身上脏了。” 对面的男子眼睛盯着他放下筷子,抱着双臂,貌似底下的腿抖着。 “怎么办,我不想洗。” “我帮你。” 沈璟砚呼着气息,盛开的笑容,那笑容简直是美貌动人,清爽的头发微微起来倾身对着他:“好啊,你帮我洗。” 周挚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那就先吃饭。” 事实证明有些人脸皮是厚的,有些人脸皮却是薄的。 今天的事情谁站在高处太过明显,有人专门风尘仆仆的过来,有人耍脾气勾引人,有人洗澡的时候骂别人说话不算话,什么帮他洗,在哪?在哪? 周挚接个电话半个小时,焦躁中的沈璟砚觉得希腊的水真tm的热,热的直想去海滩游泳! 沈璟砚走出去开门的时候周挚还在接电话,他手打开的门的时候有人抓住他的手腕。 然后拉住他拖到一边,轻声说了两句话挂掉手机。 “干什么?” 沈璟砚倚在门上手插在兜里,眉眼含笑:“你说呢?” 他没功夫被他勾引,迅速走开到里间取东西,边说道:“要不要去玩些刺激的?” 某人脸红,因为某人说着话脱着衣服,然后向内屋走着。 他喉间滚动,迈着‘沉重’的脚步幽幽走过去。 周挚已经换成一身黑色西装,随手扔给沈璟砚一套。 “去趟意大利,有好玩的事做。” 沈璟砚咽了一口气迅速收回神情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有没有报酬?” 刚说完就后悔了,老子不是那么爱钱的人,你可别多想啊。他楚楚的样子周挚接受得到。 他嘴角微含笑:“自然是有,很丰厚。” 不知怎么,见他笑的机会不多,为啥这次说的丰厚两个词莫名其妙的兴奋。 沈璟砚虽然上学不是太好的学生,可相对于更加不好的周挚那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是安分守己,不打架不胡混不乱交守身如玉坚决不让某男某女有机会可趁,更加不会和军火毒品沾染在一起,正宗根红苗正的好孩子。 希腊的天真蓝,专机飞过爱琴海天蓝色水蓝,让人心情愉悦。 他翘着二郎腿问道:“要去杀人吗?” 周挚看着一本法文书说道:“你觉得我是杀人魔?” 沈璟砚一本正经的说道:“差不多。” 眼看着他放下书本要辩驳立刻笑起来,“我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某人无话可说。 意大利是个慵懒的地方,人没有国内那么匆匆忙忙,罗马汇集了全世界各地的旅客,也是全球问题最多的城市之一,各种犯罪偷渡不断。 好像所有人都是平平凡凡, “我已经让人给你开了一个宾馆,你这两天在这里休息即可,办完事我来找你。” 沈璟砚这暴脾气,刚才还想着什么刺激,原来什么刺激都没有。 “周挚,你耍我?” 周挚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沉下脸:“我耍你做什么,好玩的事不一定就是这件事。我的事不希望你掺和进来,在那等着,我会尽快回来和你汇合。” “我--” 他还要说话周挚捂住他的嘴唇轻声说道:“别跟我闹。” 有人高傲暴脾气在某些人面前毫无施展之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反抗的机会就没有。 不过还很乐意等着。 周挚出走旅行必会带着一个小型旅行箱,像提款箱一样,两人回到房间他打开。 里面全是丝网手套,简易刀具,可以过安检的那种。 沈璟砚从来没见过这玩意,歪着头看他:“这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修理车的。” 骗老子小孩子吗? 他不说他也不想问,倒在床上,叹了一口气:“累死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先睡会儿。” 他躺下去露出精瘦的小腰,周挚嘱咐说道:“记住,不管谁来敲门,不要打开。” 惜命的沈璟砚听到这话马上坐起来:“靠,干什么,还有人劫财劫色?” 周挚没功夫跟他开玩笑,安慰说道:“你放心,整个酒店都我们的人,若有人动你一下,我一枪毙了他!” 他心思简单完全没想其他方面:“那担心什么,你别动不动就吓我好不好。” 他看着他嘴角一勾:“没想到沈公子的胆子这么大。” “我胆子大不大跟是否受惊吓没有必然关系。”他解开胸前扣子躺下去,过了一刻说了一句话:“早点回来。” 说完觉得不是很得体加了一句:“我还想早点回去上班。” 周挚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再说话 快出门的时候回头轻声说道:“我也想你早点上班,跟你一起回国。” 沈璟砚斜挎在床上笑道:“我等着。” 很多时候思念这种东西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比如某人躺在床上休息,眉目没有闭上两分钟听到外面声响立刻睁开眼睛。他不了解他,却能大概猜想去做些什么,作为新生代脑补界,沈璟砚脑子不断盘旋飞转出好莱坞枪战,周挚是穿黑衣的美国式英雄,然后各种枪战,各种跳崖各种开飞机大战,脑袋中的枪声震的他睡不着觉,醒来后头昏脑胀。 罗马的天气比国内好多了,他叫了一杯咖啡,沈公子就算出门在外该浪漫的时候一定会浪漫,改善生活的时候一定不会缺少一分。 套房很豪华,他坐在窗边喝着咖啡看着楼外面的景色,默默发呆。 不知过了几时,外面有轻微的敲门声,非常轻,他起身走过去打开。 是周挚。 轻声询问:“没事吧?” 他的关心换来周挚的黑线:“我跟你说过不要乱开门,没听清楚吗?” 沈璟砚这暴脾气上来,老子好心好意开门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你这个人还真是难伺候,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就当我什么都说。” 他在解开扣子换掉衣服,里面套着白衬衫,周挚这个样子实在和普通高层白领不一样。 有着出众的身材,低沉果决的性格,唯独就算穿着白里透明的衣服也遮盖不了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 同样穿白衬衫的沈璟砚就不同,他笑起来太阳光迷人,慵懒自在的气质,像是一团黑撞击一团白,奇怪又赏心悦目。 第8章 追寻 他很快忙完了,沈璟砚看周挚已经整理衣服焚烧流光,穿上一件非常无害的运动衣。 虽然当着沈璟砚的面换了衣服,而且露出某内裤,秀出精壮的身材,不过他发誓,绝对没有仔细查看审阅,保证没有偷偷欣赏,是倚在窗前喝咖啡,那风姿卓越的样子比无害更无害。 “要去游艇游海吗?”周挚轻声问话。 沈璟砚顿时来了兴致:“去哪,要去哪?游什么海?” “地中海e岛,那里真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他笑道:“我感兴趣的东西可不会多么肤浅哦。” 周挚看着他:“宝藏。” 他哈哈笑起来点点头:“这个不算肤浅。” 来之前匆匆忙忙什么衣服都没带,对于注重形象的人来说,出行也得穿的得体一些,旅游必须品什么的都得准备齐全。 于是周挚陪着沈璟砚一起到商场买东西,两个都是极为快速行动的人,沈璟砚只会简单的看下,衣服合身,号码正确,颜色好看就直接打包起来,他买衣服向来不怎么看价钱,觉得好挑过去就包上。 等挑完准备结账的时候小姐流利的中文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他步子跟在他身后微微的说道:“回去我把钱还给你。” “好。” “顺便送你一套衣服。” “多谢。” “不必。” 换好衣服,两个人一同戴着墨镜走了出去,沈璟砚是一身休闲,周挚一身黑色运动衣,两个极为优秀的人特别吸引目光。 刚一走出门四个保镖或者说是小弟马上跟在背后,他们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势如虹,跨着步子啪嗒啪嗒,本来这阵势真够张扬的,不过一出酒店开过来的长豪华车,两人走进去。 沈璟砚虽然出身算是比较金贵,哪里见过这么大阵势?心里小激动。 周挚倚在车子边在小寐,他悄然坐在他身边,手悄悄放在他鼻尖上。 “别闹。” 沈璟砚笑道:“我当你敏锐能力有多强,原来也是一般般。” 周挚抬下眼皮看他一眼,伸手一拉,沈璟砚一个不小心跌在他身上,周挚很舒适的倚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休息。 人肉枕头还不错,特别是一个想要攻破的人肉枕头。 沈璟砚佯装反抗,月反抗被人拉得死死不得空隙方才放开任由,而且手还开始非常自然的放在他的腰部,隔着衣服拇指一点点摁着人家的肌肉,他自认为轻微别人观察不到,手指弹入更加肆无忌惮。 周挚就算休息也保持着极好的形象,眼皮垂目似是梦境之中。 “周大哥和你认识多久了?” 沈璟砚抬头,眼前一个男子,身着深蓝,头发寸头,目光锐利,看样子并非的纯正的东亚人,不过并非多么和善。 看到沈璟砚有些疑问的表情说道:“我是晏悟,周大哥的副将。” 副将?这是要皇帝的节奏么? 他已然伸出手,沈璟砚很客气的同他简单的握了下。 “不到三个月。” 很显然晏悟非常惊奇,“三个月?生死之交?” 在他眼中,只有生死之间周大哥方可能毫无顾忌倚在一个人身上,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沈璟砚淡淡的说道:“我们没什么生死之交,几面之缘而已。” 晏悟看着他,这个男人浑身的气质告诉他,绝非道行之人,有着清白的面容,放松毫无警惕的姿势甚至衣服都是普通人,做他们这行的随随便便就可以观察到一个人是否有问题,是否单纯是否有动机。 晏悟想说什么最后咽了下去,不再开口。 车子开的飞快,穿过高速走到乡村小道。 “小心。” 躺在沈璟砚身上的周挚轻声开口几秒钟后,外面“砰砰砰”枪声。车子很灵活的避开。 “*!cazzo!” 副驾驶是一个游走于意大利黑市的男人,所谓黑市不过是政府不允许的交易,这次受命护送周挚到船上。 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打开车窗穿过身躯拿着重型机枪叼着烟头一阵扫射,透过防弹窗子看见那人痴狂一样一股脑几百发子弹打干净,那啪啪的声音把树枝都斩断。 他枪法非常好,尽管大款一般浪费了很多子弹,不得不佩服那临危不惧的样子。 “这就看呆了?”晏悟有些嘲笑的神情,沈璟砚却打心里佩服,“我就没这个本事。” “那你有什么本事?” 他有什么本事?似乎好像大概已经忘记了,“比较会赚钱吧。” 这是他唯一一点可以拿出手的。 晏悟心里不知道是嫉妒还是轻蔑,语气都飘了:“赚钱,年纯利多少?” 他既然问纯利肯定是整个公司,并非就是沈璟砚管的一家,肯定全国分部都加上去。 上一年他没有正式任职,看过上个年度报表轻声说:“上个年度差不多十亿吧。” 晏悟噗嗤笑了起来:“十亿?怎么,在中国算是富有了?” 哪有什么富有,侧亲是高官,自然没有上榜排行了,市值股票可能还算值钱一点,但是纯利确实不算太多,现在经济改革期,能略有盈利已经算是不错了,本来要收支平衡的。 沈璟砚没有过多的思想,笑道:“我哪里算是富有,不过是一个打工的罢了,替我爸打工。” “富二代。”他直接下定义,“一个富家公子整天游手好闲,再不然泡妞,有什么能力呆在这里。” 他这才听出是敌意,马上脑子转换开始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呆在这里?我告诉你,你的大哥勾引我。” “哈哈哈。”晏悟笑起来,甚至觉得好笑:“周老大是珍爱人才,可用不着找来一个小白脸充门面。” 沈璟砚这暴脾气立刻站起,“你再说一遍。” 周挚被他弄醒低声说道:“嚷什么!”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副道里模样指着晏悟说道:“你等着。” 晏悟根本就不在意他,眼睛移向周大哥:“老大,峰传来图片,是艾斯特干的,现在还在罗马,要不要灭掉?” “现在我不想谈这些,你自己处理。” 不管周挚说什么话晏悟都一副大好脾气言听计从的样子,然后扭过头换了语气对沈璟砚说道:“置什么气?” 他扭过头不说话,若是贺冰在定然知道这个男人当沉着气不言语的时候必定该大发雷霆。 周大哥当人家大哥好几年,不可能会去低声下气的哄一个人,多说了一句:“年纪不小了,怎么这样幼稚?” “我幼稚,周挚,我确实幼稚,我他妈幼稚才会来到这里!” 这一冲脾气吓了车内几个人一跳,周挚是谁?说一不二做事狠绝杀人不动手的主,谁敢跟他吼?谁敢? 一时间哑口无言。 沈璟砚翘着腿眉眼微挑说道:“到了前面高速我下车。” 周挚从来不强人所难,不再开口奉劝。 晏悟见老大闷着气不说话,立刻开口:“我告诉你,别管我没有警告你,你再说一句我一枪毙了你。” 沈璟砚怒火冲天刚才又无人哄他,直接伸手把藏匿在车下的枪拿出来指住晏悟的脑袋:“你毙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晏悟瞳孔紧缩,两个人的眼睛像高手对决一样,只是瞬间他手里的枪被人抢走,反被抵住。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杀我?” “放手!”周挚伸手拉过沈璟砚的指尖回到座位。 这下搞的两个人全部发怒,沈璟砚觉得没面子,晏悟觉得大哥过分偏心。 周挚心上完全是这个人,哪里管得着晏悟如何想,“你在气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敢气?你们这些都是混黑道的,杀人不眨眼,我哪里敢生你们的气,生你们的气不是找死吗?我还想多活两年,娶媳妇生孩子呢。” 他说话阴阳怪气故意急他,周挚平时做事冷静,却对他话语毫无判断力,当了真两个手指直接掐住他的脸,手劲没了轻重,嘴唇低声在他耳朵旁耳语:“你若敢我今晚就办了你!” 口齿呼吸间还有彼此温热的气息,如果再这样下去保不准某个部位会昂首挺立。 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其他风波,下车的时候外面飘了小雨,周挚走下去外面已经有人撑上伞,沈璟砚是新面孔,连晏悟都没被伺候的待遇他就更别提了,冒着雨一同上了游艇。 一走上去男子就上来握手,沈璟砚一听就知道是日本人,作为高官子弟,从小受到最多的就是国家高度爱国主义教育。 这事要黑道群架么? “周先生别来无恙。” 他平静语气:“你好。” 他们谈生意的方式和平时沈璟砚完全不同,握完手就不再提起。其他晏悟全权负责。 外面的雨稀稀拉拉下着,周挚被安排到一个豪华房间休息。 第9章 恶劣 周挚进门前当着别人的面第一次开口说些旁的话。 “这位先生与我有要事商议,不便打扰。” 很自然的就把沈璟砚请进来。 豪华轮船就是豪华,所有设备一应具去,还有红酒。他喜欢平酒,拿过去轻轻闻一闻。 “还不错,看来那人看得起你。” 他四目随意一扫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任何一个可疑地方都无法逃脱这双眼睛。 “你最好不要碰那酒杯。” 沈璟砚惜命如金赶紧放下,“怎么了,有毒?你们做这行的还明争暗斗,像宫斗剧一样。” 周挚一直站立着,连身旁的沙发床铺都没有触碰,眼睛一直看着透过窗的海水,沉思着不说话。 “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事有什么好,还不如给我打工,按时发工资绝不拖欠,另外有年假奖金,最主要的是---”他双眸勾住,“可以跟我一起。” 沈璟砚语气似有勾引,周挚本是背着他心思重重,听到这话语转过身,慢慢迈着步子走近伸手抚着他的脸,毫无预兆低头准备亲吻他的嘴唇。 从过来就叽叽哇哇不停,一路上见他气鼓鼓模样早就忍住摁他强吻的冲动,此刻听到那句话语,马上倾身而下。 不过反应更快的是沈璟砚,几乎瞬间转移挣脱开。 眉眼轻笑,嘴唇更加性感的细笑勾勒。 “你做什么?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周先生是要耍流氓吗?” 天知道他此刻颜笑非笑,唇红齿白多么诱人,想想,一个人脑袋里又要琢磨防止被杀又要沉住气忍耐旁边那个人涌动的身子。 外面到处是人,他既然躲开,周挚便不再强迫,万一惹出什么事情他不当紧沈璟砚不能牵涉进去。 静了一刻微微开口:“小璟,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他喜欢他这么叫他,有点亲密还有点不同,父母起了这么雅致的名字,只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更加动听,所以倚在门上攀着手臂嬉笑:“我会很高兴周先生依附于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沈璟砚皮痒了,但是他不知道! 周挚对他向来温柔不动气,连个怒气都舍不得给,所以沈璟砚就当他文文弱弱毫无脾气,又自认为口毒长相吸引人,所以想轻而易举夺得占有权!你在逗我么? 不过这个时候剥夺沈璟砚的面子太没意思了。周挚只在心里呵呵两次,没有说话。 雨停之后,已经晚上。 沈公子早就走到船头吹风。 叫他进去的晏悟,该是宴请饭局的点。 沈璟砚跟他十分不对脾气,加上什么脸色都搁在面上的,讥笑一样的表情。 “怎么,你有话要说?” 沈璟砚哈哈笑起来,收住笑容看着他:“我对你无话可说。” 晏悟扶着船栏严肃的表情:“周老大常年在外,几乎很少中国。那里留不住他,任何人都留不住。” 沈璟砚知道像他们这堆到处使用高科技的人定然早就查出来他的各种资料,低摸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再自我介绍。 “你这是在威胁我喽?” “为了他我不仅可以威胁你,还可以干掉你。” 他感兴趣了:“你可真够对他‘情真意厚’。” 晏悟虽然个子比他们两个矮了一些,却是硬朗,加上是周挚的护法级别任务,几个月认识的沈璟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有人心里不是滋味,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关系究竟如何。 雨过天晴,海的尽头还有一点点晚霞。 若说是世上最后悔的事情,真的是莫过为了试探周挚的心意跳下船去。沈璟砚掉下去后大呼小叫,晏悟几乎没有看清他在做什么已经扑通一声人掉了下去。 落到海中那姿势就知道他是习水性的,所以一连嘲讽倚在船杆不说话。 周挚本在内厅和人说些话,倾耳敏锐听见他的小璟声音,间隔是远,别人声音他不在意,这个人一点动静就要了他全部心思,放下酒杯立刻走出去。 眼瞧着晏悟在船头嬉笑,低头一看沈璟砚落入水中,根本顾不得擦言观色,是否是闹着玩,登上把手跳下去救他。 结果就是日本商人训斥保镖,晏悟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沈璟砚趁机装病,医生瞧着并无大碍,他还是闭着眼睛老子差点淹死的表情。 周挚帮他擦拭海水,又挑来一件新衣,不过他死活不穿,全身裸着裹着毯褥不肯松开也不说话。 “你好端端的跟他生什么气?” 沈璟砚抠着手指随意的说道:“有人为了你想除掉我这个累赘,老子这么爱命能自动寻死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听到他一句话反驳暴脾气上来,开始阴阳怪气:“是啊,我不过是个外人,别人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喽,大不了死在他乡,到时候记得让我老爹来认尸体,能落叶归根是最好的。” 周挚闻不得海水味,这里又没有沐浴地方,把沈璟砚头发擦了又擦,最后实在受不了走出去让人把饮用水取来。 走出去让晏悟取水,他死活不肯,这里不好发怒,周挚自己起身去拿。 正好碰见阿七。 阿七到晚上才赶了过来,他跟周挚认识多年,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脸上有焦急的表情,焦急?那个铁人身上会有这个表情么? 让人提了两大桶过来。 透过门缝见到他仔细的擦拭的穿上的人。 阿七粗鲁惊呆了眼睛:“靠靠靠!什么情况?我没见过老铁碰过什么女人啊!” “男人!”晏悟冷声说道。 这下阿七就更奇怪了:“男人?什么人?小弟?” 他依旧不冷不冷回答:“国内一个纨绔子弟,钱不多脾气不小,官不大要求不少。” 阿七看到晏悟这模样瞬间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原来你这是嫉妒心发作啊。这我得好好说说你,之前你枪伤不是老铁亲手帮你包扎的吗?瞧你长得挺爷们脾气这么娘们。” 七哥心粗什么都猜想不出来,只觉得兄弟间相互关爱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冲进去就大声笑道:“老铁,新来的哥们?” 周挚皱眉阿七马上闭嘴。眼瞅着一个傲娇假寐的男子,长得潇洒漂亮,年轻英俊,铁人又非常认真的帮着擦拭头发,那样子像哥哥对待弟弟,认真极了。 周挚毕竟有分寸,沈璟砚不是他们一道的,再认真下去难免会让人起疑心,这么些年了,就是因为只身一人无牵无挂方才没有被威胁逼迫的砝码,这次带他来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他脾气不好难免会惹些是非,如果惹出是非自己肯定又会冲昏头。 低声唤道:“晏悟。” 门外的小声说一句:“大哥。” “订张回国的机票。” 话语刚落,瞬间沈璟砚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周挚:“回去我请你吃饭,去酒吧唱歌,最好的酒吧。” 他面无别色:“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你在这我无法照顾你。” 沈璟砚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嫌他碍手碍脚嫌弃他没用,也好,他呆在这一日都觉得度日如年乏味的很。 “罢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他扯掉毯子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这种阵仗阿七马上撤退,退后两步走开。“我觉得你玩我没意思,人最不靠谱的东西就是一见钟情,有可能被双眼蒙蔽,也有可能被自己蒙蔽,总之就是不靠谱。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相陪,实在很抱歉。” 周挚伸手捏住他的手,越来越紧,眼睛里几乎要喷火,最后说出一句话:“小璟,别激我。” 他乐了,“哈哈哈,周挚,你还真是奇怪,像你的小弟说的,世界上还有你在意的事情吗?” 别人逼不出一句话,他却可以轻而易举,从来冷漠无色的周挚当着外面直接说道:“我的心受不得你刺激,我认输” 轻易落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沈璟砚并非趾高气扬的人,他声音软下来就没再语言攻击,“我回国等你好了。” 周挚手轻抚了下他的脸,仿佛看不够似的,扭头对晏悟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他出任何事。” “你喜欢他 ,那种喜欢?” “晏悟。”他冷声说道,“你不会愚蠢到管我的私事。” 他们一共出门离开,晏悟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大,你们不合适。” 他的定论丝毫没有引起周挚半点情绪。 晏悟还在说话:“他就是花花公子,说不定背后女人一堆接着一堆,就是一个随性任我的人,别人都宠着惯着,也可能不过是觉得好奇说走就会走。之前嘉黎,你对他有多好,结果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双烂人而已。” 说到那个人的名字,周挚心一紧,有多久没听见这个人的名字?三四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如今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心里竟然还是稍微的情绪变化。 “大哥,做我们这行的怎可能跟一个有官宦背景的人打交道?你了解他吗?你认识他多久?他能保证不为了利益出卖你?他能保证不受那些家庭反对继续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不能保证!何必在再浪费些没用的东西,我们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生活的世界,可以为所欲为无人可管,为何非要把自己套到笼子里窒息而死。” 周挚大步向前跨着,他说的很对,只有几面之缘,或许沈璟砚说的也是对的,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事情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喜欢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他说的微声,却十分笃定,晏悟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他的大哥从来不会把自身的情绪放在摆在任何明显或者有地位的地方。 从前的嘉黎都不曾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到现在他都无法知悉那个男人究竟和周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年的时间都阴沉不定脾气暴怒不堪,现在变成这个男人,而此次似乎更加认真。 晚上的轮船灯火通明,开着宴会,各色各样的名流,所谓名流不过都是阴阴沉沉的暗黑道中大佬。 沈璟砚睡了几个小时,肚子饿得不行,起身走过过道,每个房间都是嘈杂声,还有刺激的味道,他没见过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 对于一个太过清白和正经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新奇与众不同的。那刺耳的欢愉声音还有冒着du品后的兴奋。 这种放肆的声音好像一切世界的纷扰都与世隔绝,他在找周挚,可一直走着长长的豪华游轮尽头都没有看到。 忽而侧身一疼,被人拉到一间房子,瞬间背铐住双手。 沈璟砚还反应译过来用英文大声辱骂:“tmd!找死吗?” 周围涌来的是三个黑人,他们面貌的丑陋和黑色皮肤衬托的他更加英俊白皙,沈璟砚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他不了解这里的人有多狠多疯狂! 粗手捏着他的下巴怒声问到:“上头是谁?” “没谁,我tm问下你们为何抓我,快放开!” 沈璟砚脾气暴躁,可他们最爱治理暴躁不听话的人,背狠狠被胳膊肘堆了一下,他再强壮锻炼也比不上黑人身体强壮,腿被重力压下去差点跪下来。 第10章 释放 他们生活在一堆男人窝里面,见到这样的货色,一闻就知道是处子味。 在一个正经人面前说些猥琐的英文实在是恶心的要死。 “艹!你们要敢碰我一下老子就毙了所有人!” 沈璟砚被人锢着,身子完全动弹不得,本能发出嘴炮功能。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他毛手毛脚,那从胃里翻出的呕吐气息直接冲脑袋里面,他通常都是欺负人的份,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浑身恶细胞都要冒出来! 沈璟砚是没见过这些大世面,没见过黑道不要脸的人,可血气方刚,长腿乱踢,这么一挣脱另外两个人死死拽着他。 靠! 老子要在这*岂不是太丢人了,还不如贡献给那个死男人! 虽然自认为是个很没节操的人,但是真到节操没有的时候那反抗的劲全部上来,力气大的惊人。 一团黑手直接袭击腰部沈璟砚只觉得恶心的要死,身子被另外两个人扯着压到桌子上趴下去,他再有力反抗终究抵不过三个人联合起来办他,顺着腰慢慢被抚摸。 他平时娇生惯养,来到这里也有周挚护着,本是一阵怒火到这个时候还真没有着急。 身上的枪是偷周挚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出门一直戴着。 冷静松了一口气,稍微不反抗,那双被死死摁着胳膊因为要方便行动解开去,沈璟砚手悄悄腾出来,那枪斜跨着,精小火力大,他没玩过却在视频上见过,大约是撕衣服摸的太激烈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低小的动作。 杀人他不会,紧急时刻遇到的极少,所以枪触碰桌面被玩脱的人发现,几乎瞬间上膛,砰砰砰响了三声,没有朝着几个人要害部位,顿时全部倒在地上。 不知哪来劲头一脚把非礼他的人直接跺脚踢倒在地,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颜笑都是抽搐。不错,这个时候守身可比命重要多了。 “想玩我是吧,来啊,来玩啊。”他蹲下来指住那人的根部,“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后还玩谁!” 这次开枪是被人拉住胳膊错位伤及大腿,外面听到刚刚发出的枪声已经全部融入过来。 通常在宴会居所他们这行的只要开枪那就是挑衅,不仅是对宴会主人还有他们的头,可想消去沈璟砚的气,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片刻周挚走过来,他一眼就瞧出什么情形。脱下外套扔到沈璟砚手里,低声对日本人说了几句话。 那宴会主人露出标准似的微笑:“误会,全都是误会,散了吧。” 这里是意大利,意大利是什么地方,是周挚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从少年到成年,遍布的黑手党都跟他认识。从前一直做远东生意从来不参与这里的事情,既然有人动他的人,就别怪不客气了。 沈璟砚套上周挚的衣服,他面色还算不错,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出。 几个黑人老板是法国人,一直向周挚道歉,他沉着脸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艾萨克,实在对不起,我回去好好教训一番。” 平日这种市内大佬根本没资格跟他说话,碍于此刻在他的地盘,头顶上的人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没有直接动怒。 没人敢要他的面子,他也用不着给。 周挚很温和的看着他:“有问题?” 这个男人依旧倜傥风流模样,好像精神上并没有受多大创伤,低声回答:“没事。” 周挚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握着的茶杯都能听见咔嚓咔嚓作响,最后猛地摔在地上,起身就走,沈璟砚上前一把拉住他。 “你做什么?” 周挚扯开他:“你呆在这别动。” “周挚!”他在背后叫他,“你真当我矫情的像个女人似的?” 他从未有过的寒光和愤怒:“小璟,我这个世界上在意的东西不多。” 沈璟砚伸手拉住他,嘴角微笑:“我懂你什么意思,你也懂我。” 他说的真切,此刻各方都在看着,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实上沈璟砚除了被揩油几下根本没有吃亏,就算如此没人咽的下这口气。起初周挚想着保护小璟,他已经开枪引起这么多人注意,要是再恼怒之下扫射基本等于把这个人公布于众的,万一这件事传到国内,一个*同黑社会有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是周挚的想法,沈璟砚纯属不想给他惹麻烦。 大哥心情不好,一切事情都不答应不同意不说话。 他本来是主角,谈的一笔海洋生意,这里的领土开发权需要过头周挚,现在主角连一丝面子都不给,当时还跟沈璟砚说什么找宝藏,现在彻底没了兴趣,天一亮立刻就走。 任由旁边低声怎么说好话都不应声一句,他的保镖更多了,一群人护住他在中间。 法国人拿来一块从非洲挖采出来的钻石,样子精致还未经打磨,一直在后面说着话,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周挚停足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放过你。” 沈璟砚听不懂意大利语,只是觉得他阴冷到无法接近的地步,一同进了车门瞬间关上。 晏悟开着车报告:“他下午一点的飞机,要不要送到机场?” 周挚没答话,反而问起其他:“阿七呢?” “七哥有事,昨晚来了一会儿就走了,当时你正好在忙忘了告诉你。” 他轻声说道:“给他打电话过来。” 晏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拨了过去。 他们低声讲电话,沈璟砚清俊的脸坐着微微发呆,从早上起床一直这样漠然无表情。 忽而有人坐在他旁边直接拥住小璟的腰,沈璟砚吓了一跳全身挣脱,越是挣脱被搂的越紧。 他只觉得这样不舒服,有点憋气,恼怒说道:“周挚,放开!”手上还戴着戒指,挣脱中不小心拉了下周挚的手背,一下一个口子。 露出一行红血丝。 趁着一点空隙沈璟砚挣脱开,周挚的手其实很漂亮,虽然对比起来有点黑,却是裸节分明,一道划的有点触目惊心。 周挚觉得这个动作很幼稚,这件事也很幼稚,不想幼稚就不要再做些幼稚的事情。 沉默一刻,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查阅一看,他低声喊道:“停车!” 简单整理一下衣物轻声对瘫在车椅上的男人说道:“我要定你了。” 随后直接下车。 对晏悟摆了下手势,彼此离开。 沈璟砚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转眼一看周挚没了身影,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晏悟闲情一样开着车:“放心吧沈公子,他能有什么事情,闲的!” 他说闲的肯定是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车子开的并不快,似乎在等周挚,两人到了一个小城镇。 实在没什么吃的,各要了一个汉堡,悠悠晒着阳光喝咖啡。 不知为何,沈璟砚心里非常焦躁不安,连填肚子东西都没有什么胃口。 至于周挚在做什么,他做什么?!气的浑身发抖,唯一要做的就是灭了那个要他不开心的人。 杀人的问题其实用不着他考虑,不过气焰难消,阿七人最狠,周挚下了命令他管不了多少直接就上。 大约他都觉得自己上了心魔,喜欢他喜欢到无可比拟,只觉得他的小璟纯良无害,单纯的要命,怎么有人敢动他的心思? 一脑补当时的情形,全身就沸腾起来,可以确定,比沈璟砚当时来的更气,恨不得千刀万剐。 黑道枪杀案,尤其是牵涉到意大利的黑手党,警察根本无从下手。 他们做的干净利落,又借刀杀人,黑吃黑用不着偏向谁一方。 一直到傍晚晏悟停了车,没一会儿周挚开车门上来。他手里还拿着擦拭手的纸巾,随手扔到一边。 不管做多么严重危险的事情,他回来依旧纹丝不乱,黑色的皮鞋上一尘不染。 沈璟砚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做到他身边。 “我知道你去做什么。” 他口气轻微,周挚甚至猜不出他此刻什么态度。 很大方的承认,“杀人。” 沈璟砚倚在沙发轻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眼睛声音微大:“你何必如此?” 周挚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森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你说我为何如此?” 他暴怒忍耐,却不能对这个人爆发,一时间手中的力道忘了轻重,掐的小璟生疼蹙眉。 沈璟砚一把打掉周挚的手腕,冷笑着说道:“周先生杀了人难不成还是因为我?” 他不知道他笑的多让人讨厌! “这下好了,我真成了帮凶了。” 他说的嬉笑却不知道这句话在周挚眼中有多刺耳,喜欢与不喜欢这个词语真是一念之差,此刻,他非常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他笑的再灿烂夺目,气味再让他沉沦都无法有一点好感。 “停车!你给我滚出去。” 那样子简直要掐死他,沈璟砚自然是知道叫他滚,晏悟车一停根本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伸手开门离开。 刚一下车就听见里面厉声说道:“开车。” 沈璟砚绝对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手机早就没电了,他刚才觉得自己有心思,此刻好像一点想不起来该想什么。 想什么呢,先拦一辆车走到失去,然后去银行取点钱。 回家。 有人一直看着车后镜,眼睛恨不得不眨一眼,那个人英挺到他心微微泛疼,他是周老大,什么时候会留恋一个人,就算之前的那个,他走时眼睛都不瞅一下。 他想的是对的,喜欢与不喜欢在一念之间,而此刻这个男人毫无留恋起身就走的脸上激发了他剧烈的占有欲。 车子倒了回去,正在插着裤兜悠闲的沈璟砚嘴角勾了一下,他从来没输过,从来没有。即使周挚也是如此,但是依然输给他。 男人很自然的打开车门,刚要关上,手更快的是周挚,狠狠一带!然后胳膊一拐摔过小璟的腰身重重摁在车椅上,手臂一勾,嘴唇欺压上去。 沈璟砚觉得懵了,此时只觉得冰冷无温的唇片像惩罚一般被撕咬的厉害,身上有一双大手狠狠的揉搓间隔一件单衬衫的腰。 唇片的撕磨已经无法满足,还没反应过来,上面的人直接撬开牙齿捕捉到他的唇舌,而后像久渴沙漠遇到甘甜一样,开始疯狂的吸允。 对的,此时此刻沈璟砚非常确定,他被强吻了! 真是太搞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强吻他!这不是作死么?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人身下丝毫没有任何动弹的机会,而且在反抗的时候对方变本加厉! 周挚大约是高手,是*高手,沈璟砚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方面的快感和透不过气,有人似乎不太满足,手指隔着衣服揉着耸立的蓓蕾不满足似的,手向下移动悄悄抽开衣衫,伸进里层。 他大概是*高手,手掌指尖轻轻滑过健壮皮肤,拇指轻抚着未见过面的珍珠,沈璟砚心理上形式上的反抗顷刻倒塌,嘴里喘着气息从单纯附和开始配合。 嘴唇舌尖的纠缠已经要了他们的命,雄性荷尔蒙顶点燃起。 此刻有人已经开始不满足,反被动为主动,翻身压住周挚了。 第11章 我会考虑的 沈璟砚长的美貌,所以毫不顾忌形象的压住人家的腰身一点都不矜持,痴缠中那张俊脸依的都有点狰狞。 这表情分明发泄,终于可以不再装了,终于可以不再考虑其他和这个男人做第一次见面后就想做的事情,彼此进入彼此拥有。 舌尖钻的周挚快要承受不住,而后越来越放肆伸手就要触及人家某处,这是在车上!有没有一点公众道德心?大手狠狠掐住他的腰,沈璟砚疼的嘤咛一声,这样方才让身上的男人松开手,手指搂住他按在身子上。 接着周挚俯身下去。 “嗯...” 从未想到这种声音发自他的大哥。晏悟抓方向盘的手都在泛白,抿着嘴唇,牙齿上下咬的都快要掉下来。 周挚压住沈璟砚舌尖都快要沁入他的喉间,大约觉得还不够似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要融入彼此。 终于缠绕到难解难分,周挚方才松开他的腰,然后狠狠搂住他到怀里。 沈璟砚喘着气息依偎他怀里,轻声的说道:“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周挚非常轻,像是珍宝一样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胳膊上。 “还不舒服?” 他闭上眼睛没说话,呼吸均匀,大概经过一番大战累的不行已经睡着了。 他们可是发了疯丝毫没有顾忌旁边的人,晏悟透过车后镜几乎要看呆了。两个人像两团焰火了一眼瞬间点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又是这么引人注目的人,公然当着他的面纠缠在一起。 虽说他大哥生性孤僻也不是从未有过在意的人,第一次是这么迅速,这么迅速的完全的对这个男人交心交肺。 他老大不是一个任意有那么短时间就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人,而对于这位就算以前的嘉黎也比不上百分之一。 他们倚在一起说着话。 “其实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你也不必在意那件事。” 周挚沉了一刻,轻声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度量。” 沈璟砚靠在他身上,“刚才那边打电话了,明天一大群人要给我开批斗会,下午我务必要走。” 意思就是说你千万别拦着我,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准备回来吗?” 他歪着头看他一眼,眉眼弯笑:“说不定被扣押回不来了。” 周挚手收紧他的腰,在前面的晏悟发出点阴阳怪气:“沈大公子怎么可能被扣押?再说我大哥能让你压住吗?” 沈璟砚知道他对自己非常不满意,相当不满意,不过对于春风得意的人来说,这点刺激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 “谢谢晏先生的好运祝福,由晏司机的话我肯定会虎口脱险。当然我利口也希望您在您大哥手底下好好做事,想必以后还有机会。” “小璟!”周挚皱眉喝声。 沈璟砚微微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都没有看见晏悟那对着车镜瞪眼的表情,倒在某人腿上垂目睡下。 到罗马的时候才微微睁开眼睛,周挚的胳膊一直被他压着没抬起来,起身倚在他肩头。 “醒了?” “先吃完饭我再回去,有点饿了。” 他微笑:“好。” 晏悟使劲按了下喇叭才打破两个人的暧昧气氛,沈璟砚抬头看了前面司机,有点阴声说道:“有人不愿意了。” 周挚现在心里完全放在他身上,眼里容不得旁人,拉着他下车就去餐厅。 这里太熟悉,心里荡漾到根本没有顾得后面开车的晏悟。 “是不是太快了?” 周挚侧脸看他一眼:“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沈璟砚双手插兜颇为潇洒的说道:“我可真够吸引人的。” 两人都不是腻腻歪歪的人,全部一身西装走在街头倒是有点别样的异域风情,美的东西全世界感觉都是一样的。 “打算怎么办?” 他问的轻巧,周挚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活了二三十年的人,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压力是什么,尤其是沈璟砚这样的家庭基本无法接受。他此刻看着随意不在意心里怎么想的周挚清楚的紧。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真没想到周大哥还是一位挺真情的人。”沈璟砚点了一支烟,“不过还是谢了。” “不必客气。” 沈璟砚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犹如第一次见面一眼,阴沉漠然,今日却多了一点温和。 饭菜要的不多,却一直吃到快十二点,气氛很安静,当然也非常异样,谁都不想分开谁都不开口。 一点的飞机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周挚最先起身,帮他拿着外套走出去。 “下飞机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 “有任何问题告诉我。” “嗯?”他挑眉微笑,“我能有什么事情?” 周挚说的认真:“没什么事情最好。” 简单吃了一点饭,直接被送到了机场,两个人第一次这种分别有点难舍难分,可没人说出来,他拿着登机牌手套在兜里,有点幽幽的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下之前的建议。” 周挚淡淡笑了一下点头答应:“我会考虑。” 沈璟砚心里非常不放心,倒不是因为周挚这人花心什么的,他一点不花心,做事太稳重,所以难免吸引一些其他人,想到一群人围在他身边,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说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要是下达命令是不是嫌的太着急了? 他倚在大厅的柱子上,抬头看着他,心里想说的话咽了咽,又加工下,“我可能会比较忙,可能不会及时接电话。” 周挚盯着他:“我不会骚扰你。” 沈璟砚黑线,心里咒骂一声靠,然后直立其身子,顺手夺走在他手里的包,“走了!” 沈璟砚很不开心,不仅因为某人说话相对令人讨厌,而且那样子好像就是他倒追是的! 周挚向来不喜欢生离死别或者送别的情景,所以眼前这个人抬步子一走他即可转身回去。 带着不爽又太爽的心情非常忐忑却迷糊的心情回国,一路上除了发呆就是犯傻,连同之前上飞机就睡觉的习惯都消了去。 睁着眼睛好几个小时下飞机。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包 ,刚出口就看见贺冰狗腿般的笑容,马上接过包。 “呦,沈公子怎么去了几天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他确实够春风得意的,贺冰越来越会用形容词。 沈璟砚隐藏一路上的胡思乱想高兴的心情,冷着脸说道:“说吧,什么情况?” 贺冰咽了口气:“我说了你可千万别怒啊。” “我不怒,这有什么好怒的。” “你爸,就是沈老先生今天提早开了董事会,那个...把你罢免了,调到c市。” 贺冰预想过这人很多表情,比如,摔掉拿的包,猛的扔掉手机,再比如怒吼,脑补各种各样的动作话语都没有出现,而是勾了下嘴唇,有些惊奇的问道:“c市?” “你放心!我保证跟你站在一起的!我也申请调到c市,咱们并肩作战!” “得了吧!”沈璟砚笑道,“你的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那地方正好适合你这只饿狼!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在说什么? 有没有搞错? 这是沈璟砚说的话吗?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出国一趟真的是在治疗!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变换为:“我靠,你丫这个样子我还真受不了,出国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一脚踢到贺冰身上,“找死吗你!” 事实证明是沈璟砚在找死,刚回家他爹就开始发飙了。 “你能办点什么事,天天往外跑!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沈璟砚完整没有理会他,脱掉外套随手一扔,直接走向浴室。 “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她这么担心。” 这句话真好意思说出口,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憋了回去,听到这句话停了脚步扭过头,完全的笑意看着他:“我叫你一声爸,除了生育之恩就是我妈的教育所得,沈先生有权利教训也有权利罢免我,说实话当个什么官我一点都不在意,倒是难为你了,讨好你岳父还有你老婆,这么久受不了就来找我了?可惜我这个儿子真是不孝不仅顶撞你还不听话,不过想必你也不会很担心,毕竟你还有一个儿子,他会帮你养老送终!” “璟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微微笑看着他,这是他的父亲,一周前还在跟他的情妇厮混的父亲,真是搞笑!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过你放心,同为男人我自然不会把你的那些破事讲给我妈听!别说给我调走就算是开了我都不皱一下眉头,沈先生好自为之!” 面对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他并无什么好感,从来就没有想回来踏进这里一步,最怀念的依然是上学逃离的出国时光,现在却是最怀念与他在一起的时光,那怕听到声音就好。 刚躺在床上就拨了回去电话。 周挚抬腕看了下手表。时差这个东西真是浮云。 一接听沈璟砚咳了一声,非常正经的说道:“我想跟你谈谈人生。” 此刻是夜里三点钟,他刚睡下,听到这样的声音背脊发麻,再次强调之前的政策:“小璟,我会考虑。” “我靠!你考虑什么啊,我现在啥也不是了,千万别考虑了,老子现在就是穷鬼一个,被一群人弹劾架空了。”沈璟砚说的激动再次把刚才的怒气发了出去,“还有我那什么玩意的父亲,简直就是败类,禽兽不如!都这么久了每周末都偷偷见那贱人,什么东西啊!” 周挚默默听着,他却越说越烦躁,虽然说的胡乱,大概也听明白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却能耐着性子让电话那头的人说完。 “你不要着急。” 沈璟砚抽着烟走到阳台,“我确实很着急,着急你死在那里不跟我回来。” 第12章 心神不宁 周挚笑了一声:“我不会让你着急多久的。” 他一听小心脏扑通跳了一下,顿时不知道怎么回话,飘忽不定的声音说道“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想我就滚过来。” 周挚听得出他的意思,依旧平淡的声音说道:“小璟,吃过晚饭了吗?” “没。”被这么一提示他想起来此刻时差,佯装不知道歉的说:“太抱歉了,我忘了时差,那...那就先挂了?” “好。” “你先睡,有事明天联系。” “好。” 快挂了电话的时候沈璟砚把忍了一天的话说出来:“我不在你给我消停点!” 只听见一声笑声信号立刻被切断。 他满意了,终于说出来,接下来就考验彼此的人品了,对的,沈璟砚觉得人品这个词语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当有件值得兴奋的事情隔天的批斗会完全没有了什么意义。 早上穿的非常随意,套上衬衫就去上班。 今天是他的批斗会,不用别人打招呼直接走到会议室坐在转椅上,低头玩着手机。 他们开始一个个说起来。这些人大多是都是陪着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老功臣,还有一些投资商,当然投资商不会说什么,因为沈璟砚过手的这些月根本就没有赔钱小赚一点,对于能赚钱的人大骂才是疯子。 虽然沈应宽要他们不惜余力的把沈璟砚全部的缺点说出来完,可毕竟人家亲生儿子谁敢狠批?所谓作风问题也没多说啥,简单叙述他不成熟擅自做决定把林经理换下来。 时间耗费太长,他直接伸脚在会议桌上,打着游戏不耐烦的说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说完赶紧滚。” 于是一群人就滚了,他仰着头休憩一刻,起身走开。 去c市自然的开心,至少这个城市有某人的味道,还可以哄哄他落根下来,想到能以后经常在一起顿时就有了精神。 那地方民风实在太好太开放了,好到他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逍遥快活了。 所以这次被一群人围观批评连句反抗都没有,要是放在以前,暴脾气直接上来,此刻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他想的好事总是不称心如意,父亲的岳父大人,也就是他外公劈头官话一圈,又给他留下来了。 沈璟砚照例周末去看外公。 “小砚,跟外公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接管整个公司?” 他从小在外公身边长大长大有些心事也就能在他面前说一些,“外公这么说也是觉得我最近做的不好?” “你没有做的不好,你有权力罢免任何人,无论任何一个人。不过你现在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无缘无故的消失,连个电话都不打。” 沈璟砚挑了几根菜,实在没有胃口,放下筷子,“我都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朋友,我没有办法做到天天呆在那里,若真是像沈先生那样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些东西我都不稀罕做。” 老爷子抬头看着他了一眼,“有喜欢的人了?” 嗯? 沈璟砚睁大眼睛,“什么什么什么,没有。” “我看着你长大,第一次在我面前心神不定,不是喜欢的人就是做错事。” “没有!”他矢口否认,“没这回事。” 他那么古板,保不准说了妈妈知道,然后父亲知道,接下来就是整个世界知道了。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高调和张扬。 “你年纪不小了,喜欢个什么人很正常,但是年纪轻不是犯错的原因,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负责任,不能随心所欲。” 沈璟砚不想多说什么,回答:“我知道了。” 外公喝着茶水说道:“你对你爸不满意,但是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儿子对父亲就应该有礼貌,不然只会显得你母亲教育无方。” 他不想反驳什么,心里只会徒增厌恶。“外公说的对,我做的不好,所以您也别给我求情,去别的地方正好我也好负责任一点。” 外公看着他很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本来以为你脾气大不愿意,看来外公小看你了,明天我跟你爸说一下,去那里也好,你可以好好想想,贺冰就不要跟去了。” 沈璟砚抬头,笑了一下:“外公什么意思?是怕他太宠着我?” “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您老人家真是越来越和我那位爸爸像了,怎么?他还说什么?” 老爷子皱眉:“小砚,你脾气收一下,调过去好好工作,别再惹是生非。” 他起身,拿起干净的餐巾布抿拭下嘴唇:“我知道了。” 来了一位公子,而这公子还是太子爷,长的还可以,最主要的是他的跟班继续追随了过来。 这是国内最著名的沿海城市,伴随着全世界各地的人汇聚于此,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所以沈璟砚要决策考虑到语言问题就准备招几个人。 贺冰提早给他租好房子全部置办完新家具赶紧跑过来,特别正经的问道:“沈总是要男士还是女士?”还没等他回话立刻说道:“肯定是男士,不然影响多不好。” “滚蛋!” “还有一件事要跟沈总报告一下,几个经理准备接驾,晚上已经摆好宴席,就等您过去赏赐宠幸。” 沈璟砚低头正在看交接的财务报表,“你去吧,我今天没空。” “别啊,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啊,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 之前说这些话他根本就没啥感觉,此时一回来怎么听着就觉得那么别扭,心里蹦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保护我就算了,你去招几个刚毕业的学生,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日语各一名。” 贺冰咽了一口气说道:“要得了这么多吗?” “废话!你如果会我傻啊招这么些人。” “我是说你用得完吗?” 听见这贼兮兮的声音,沈璟砚手里的文件一把甩到他脸上:“老子多纯情的一人,别乱扣帽子!” 贺冰赶紧捡起来看着他小声说:“沈总真的不好意思,刚才你手机响我不小心接了。” “!!!!” 有人要喷火了!他连忙解释,“因为响了两次,所以我才接的,不过我啥也没说,就说你在休息。” “靠!”沈璟砚连忙翻手机,刚才心里还诅咒那死人还不来打电话,这叫什么都没说吗?这叫什么都说了。 一看通话记录,起身一脚踢他身上,“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贺冰整齐的放好连忙退后关上门。 一接通周挚就说道:“我明天的飞机。” “国内?” “嗯。” 沈璟砚快要笑出来了,故意有点悲戚的说道:“我现在被流放到c市。” “我去那里找你。” “好。” 他自认为能够觉察到他语气的不同,调笑着说道:“周先生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我怎么知道你生什么气?反正我听出来了。” 周挚回答的认真:“我不会生你的气。你去长汀找一个人,他拿着我房子的钥匙,很久没有住了,有时间帮我打扫一下。” 沈璟砚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我自己有房子,不过你说了我自然给你面子去打扫一下。” 他笑了一声:“我这次回来有些事情,本来觉得去你那里有些麻烦,你来这里倒是好了。” 就说这样的话某人心里就荡漾了,原来真的会像书里写的一样,某句话触动一根心弦。 “那好了,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周挚低沉有些磁性的声音说:“我半夜到,你先睡。” 被拒绝立马火大:“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说完觉得不对又改口,“当然我也没那么闲,这边刚开始工作那么多,后天再见。” “嗯。”他语气一直很轻微,“不过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需要去办一件事,做好我去找你。” 第13章 流放 沈璟砚向来只对他这个人感兴趣,对他做到事情没感觉,所以非常欢喜的答应。 这地方他偶然来过几次,并不是很熟悉,晚上退掉那群马屁精开车去熟悉这个城市,为什么会这么迫不及待,因为隔天某人要来,一定要装作很熟悉的样子。 贺冰经常来回此地,很快找到了最好的酒吧。 “放轻松,放轻松。” “滚!”他虽然平时放松惯了,但是在这种地方马上全身的神经跳起来,加上他天生难以快速融入一个新环境,所以双手插兜,目光聚集在最前面一刻都没有放松。 他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很轻松的介绍说道:“沈总,待会让你见见这里的老总,他和老沈总是好朋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跟他搞好关系,以后在这里就有人罩着,绝对没人敢怎么样。” 沈璟砚笑了一声:“这年头还有地头蛇霸王不成?” “天子脚下自然是不可能了,这地方是有必要的。” 他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做生意的跟这些没什么牵扯。” 贺冰笑道:“你平时高高在上是因为老爷子有权有势,一群人巴结还来不及当然不会怎么样你,这里没那么好过,全国繁杂的地方除了白台好这里也不能差,不然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沈璟砚没有再说话,这里足够野性开放,各色各样的人群都有,大约他真的算是一号人物了,所以被领到还算豪华的地方。 酒吧一向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喜欢酒味和烟味,整个神经都轻松自在。 所谓的成大哥并未立刻见他,旁边的人倒是非常热情。不过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要他等四十分钟,刚开始的一点兴趣完全消失殆尽。 等到这位成大哥姗姗来迟之时沈璟砚立刻就起了身。 贺冰太了解他了,任何情绪都放在脸上,马上拉着他向这位彪形大汉男子说笑:“成哥成哥,这是小沈总。” 那人眯着眼睛笑起来,伸出手:“你好,你好。” 沈璟砚甩开贺冰的手,斜着身子转身:“多谢了,刚接到电话有些事情,恕不奉陪,告辞了。” 贺冰快要吓傻了,一直使眼色,可他连个回头都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对不起,对不起,小沈总对这不是很熟悉,抱歉啊,刚才沈总一直打电话给他,可能有急事,稍后再来拜访。” 他依旧含笑礼貌,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好好好,没事,做大生意的忙很正常嘛。” 贺冰不停鞠躬道歉。 这位老总表现出相当大气,很随意的摆摆手没关系的样子。 贺冰赶紧出去追沈璟砚。 “你没事吧?” 他怒气:“你没事吧!简直是莫名其妙!” 贺冰好声好气的说道:“沈公子沈大少爷,人家天天日理万机见你一面已经够客气了,这这是什么态度啊。” “是吗?”沈璟砚挑眉:“要去你一个人去,老子没这个时间!” “你没这个时间也得有,明天我再选时间,必须得见个面。” “滚!再啰嗦别再见出现在我面前!” 贺冰太了解他的脾气,和是他不了解人家的脾气,到时候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车都没有坐直接打的,他不轻易坐出租车,可见生气到什么地步。 沈璟砚翻开手机短信,长汀是一个住所,周挚发来一个联系方式,打过去接他的是一个女人,见到他笑道:“您就是沈先生对吧。” “你好。” 她穿着一身修身正装取了钥匙跟他走过去,“今天上午周大哥打来电话,我一直在等你,没想到这么晚过来。” 周挚说的房子是市区中心,是中心处最昂贵的地方,却不是高楼大厦,很古朴的房子,真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会住这种地方。 “他出生在这里?” “是啊,出生在这里,不过很早就离开了,这房子之前拆迁,后来他又买了下来,周围住的可都是土豪。” 沈璟砚笑了笑,房子建造的一般,普通低调像□□十年代的房子,可见他的品味也不怎么样。不过环境倒是还好,和外公这种高官家颇为相似,不过南方和北方总是不一样的,这里多了一点典雅。 那女人接着说道:“周大哥不经常回来,可能今年春节住了两天没怎么有人了,不过我每周都会让人打扫一下,还算很干净。” “他为什么经常出国不回来,是做什么的?” 第一次他有兴趣挖掘他的事情,可是女士丝毫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微微笑:“沈先生今天晚上先住下吧,柜子里有棉被。” 她不想说他也没怎么问。 简单交代了下事情,她准备走,驻步停下:“沈先生,他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从来不会把任何心事给任何人说,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得而知,无法相告。这地方从来没有周大哥的朋友来过,你是第一个,想必对他来说很重要。” 沈璟砚心里跳跃而兴奋,笑道:“你不也是吗?” 她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沈先生不要误会,我是大哥的堂妹,已经嫁人了。” “哦~~”他松了一口气,“我说你们长的很像呢。” 说了几句那女士就走了。 房间空空荡荡,他脱掉鞋子慢慢看着周围的情况,凭借简单的判断能力,周挚说他对意大利非常熟悉,想必至少呆了很长时间,不经常回国,那么说不定国籍早就换了,国内虽然对某些方面管理非常严格,但是却是最好的避难场所,最后的容身之处。 顿时脑海中出现枪战场景,沈璟砚脑补又开始了。 不知道为何,才分开几天心思却想念的不行,躺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手指滑动,拨出他的号码。 “你猜猜我在哪?” 周挚每天和他打电话都要接受幼稚的对话,当然关键是这个人还满怀笑意毫不顾忌,随着他的话随意的问道:“在哪?” 他贱兮兮的说道:“在你的床上。” 马上婆妈一样嘱咐:“晚上拉开窗户,透一下风。” 沈璟砚收回笑容:“周挚,怎么办,我觉得我有点夜不能寐了。” 没错,他在表白,而且就算躺着许久没有人睡的床上还是觉得能感受到他的气味,而他的气味就迷乱他的神经。 周挚不知道怎么表达情感,沉了一分钟,说了一句:“以后跟我走吧。” 沈璟砚笑起来,外面窗帘还在飘着,月光下都可以看见这张脸泛着红,不过这人一旦安静心就开始焦躁。 “我觉得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怎么收拾人家还没到想到,翌日被贺冰啰嗦的快烦死。耳边一直叨叨什么成大哥成大哥,晚上在哪见面,一下把沈璟砚惹毛了。 “他妈有完没完,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巴结过谁,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给我去治病,别在我面前晃悠!” “我就是有病!”他受够了,“沈璟砚我告诉你,去年财务危机差点破产你爹就是找这位帮忙,你不听话他分分钟就弄死公司,你还当老总,当个屁!” 沈璟砚扔掉钢笔起身,眼睛瞪着他:“贺冰,我虽然被养在笼子里却不傻,那地方气味是什么我一进去就明白!我告诉你,你做其他我不管,这种东西立马就会出事,别怪我没有警告你!”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还要告诉你,这里的姑娘你少上一点,沾染上那东西一辈子就完蛋了!” 贺冰青筋都快爆出,不过他从来就没有反抗过这位大少爷,忍住脾气:“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沈公子多清高,出了事可别怪我没说过话。” “行了,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赶紧滚出去面试去。” 本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正统规规矩矩,不走歪门邪道,一向是白里透红根本没有黑点,所以不在意这些是很正常的。 隔天早上在镜子面前照了好长时间,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可以见到某人,整理好衣服,不自觉摸了下头发,又弹了下身上的看不见的灰尘,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出门。 一整天焦灼不安,心扑通扑通跳,连中午都没有胃口,手指摸着电话一直等啊等啊,熬到下班赶紧拨过去电话。 无人接听。 可能真的在处理事情吧,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人接听。马上慌了神。 出门就走,或许他以为他在他家里,在那里等着比较好,或者手机没电了早就等着,沈璟砚想象着各种原因各种理由。 腿都没自觉向前走着,不知怎么车子走的地方越开越荒芜,越来越没有人烟。 大概兴奋冲昏了头脑,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问题,刚要说话前面的司机猛然停车,伸出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沈先生别动,不然我可保不准这东西擦枪走火。” 沈璟砚对这种事已经有了免疫力,既然刚开始没打算怎么样,现在固然也不会怎么样,现在还是国内,一个混混头子又怎么敢乱放枪? 慢慢走下去,果然是一脸横肉的人走过来。眼睛快眯成一道缝。 “小沈总,幸会幸会。” 荒郊野外,幸会你妹啊! 还是很优雅的样子,“确实幸会,小弟刚来这里就来了这么大一个礼,当头一棒啊。” “岂敢岂敢,沈总说笑了。这里空气新鲜比你哪里雾霾强多了。” 沈璟砚不想啰嗦直接问道:“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成雍抽着烟依然微笑:“我看沈先生年轻又初来乍到很不懂规矩呀。” 这一开口他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沈璟砚不怕被打流血,更加不怕言语攻击,最恶心最怕的就是被爆,因为此刻这位所谓的大哥手正放在他的肩膀上。 第14章 重逢 沈璟砚心里泛起一阵厌恶,直接甩开,这种情况没必要再好声好气直接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动手动脚!” 成雍抽着烟在他面前,手要挑他的下班被猛地打到一边。 “你想干什么,有话直说,老子最烦阴阳怪气!” 他凑的更近:“小公子,你看看周围都是什么人?你不听话我可保不准他们做出什么傻事来。” 沈璟砚完全是没有什么准备,现在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还要佯装镇定的横着说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他是没想到这位彪形大哥是为同志,至今为止沈公子还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喜欢男人的人,他内心里只是对周挚产生剧烈的吸引感,对其他人可只有恶心的份。 成雍长得不怎么样却挺会装作绅士:“小哥,我闻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你放心,跟了我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是老大就是老二。” 卧槽,这是要带自己做压寨夫人吗!语言够文艺,明明是一股处男的味道说成清新的味道。 惹沈璟砚发怒只在瞬间,顷刻燃爆,那人伸爪子要摸他的时候伸脚一下踢过去,而且是正下方,就算这月色下都能看见地头蛇那疼的猪肝一样憋红的脸。 几乎瞬间开车门坐进去加油门挂档走开。 接下来就像第一次遇到周挚一样开始疯狂飙车,那些人的水平自然是比不上周挚,却因为有一大群人围攻,沈璟砚技术再好还是被四周围的团团转。 “靠!” 嘴里咒骂,都到这个时候了,那位老大哥在那么多小朋友面前丢人要是抓住肯定不会放过他,那样色迷迷的铁定要*。 一脑补到这个步骤沈璟砚就开始后悔,他妈要是失给那人不如当初献给周大哥,至少赏心悦目肌肉发达。 本来就不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人家的地盘一个号令全部人都上来了。 他所谓高超的技术仅在安全无障碍的情况下得以施展,现在被全部围住。 一个刀斧下去前车玻璃震的粉碎。 沈璟砚快要气疯,开车门走出去吼道:“你他妈想找人□□去别处,今天若是敢碰我一下明天我杀了你全家!” “啪” 这一声真够响亮的,成雍的一掌几乎要把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打蒙。有人打他,这个世界有人碰他的他是第一个! 脾气火爆没用到时候,练了几天跆拳道根本无用武之地,没施展就被后面几个人抓住。 沈公子身子娇贵可别人没这么在意,出门没看黄历接下来肯定是众人帮着老大复仇,混乱之时忽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老成好兴致啊。” 那人声音不大,却听出含着笑意,远处就看见忽明忽暗的烟火,走的不紧不慢,到了近处拉开围在沈璟砚身上的人,眼睛看着他问候:“没事吧?” 他扭头看过去,只觉得这人眼熟的很却怎么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还穿着迷彩服,一身干练精壮,寸头,眉眼间颇有气魄。 沈璟砚不太确定的说道:“冉觉?” 男子哈哈笑了两声拍了下他的肩膀,“难得□□年了你还认识我。” 他本来是高兴来着,这人中学时候两人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不过之后沈璟砚出国上学他去军队军校,如此倒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而且和这位混混大哥很熟悉的样子。 冉觉暂时没有去叙旧,背着手慢慢走到成雍旁边:“老哥,想要动他吗?” 成雍很给他面子:“如果是你的菜我自然不会再碰了。” 用邪魅狂狷四个大俗字实在很适合眼前这个男人,他像军官一样来回围着成雍走一圈,笑着说道:“好本事啊,刚才是你打的?” “小公子初来不懂事,老哥教训教训他冉军官不会有意见吧?” “我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我上级,也就是你说的条子头是你调戏的这位小哥的姥爷的学生,换句话说,你的直接敌方是小哥家下属,你说你能怎么样?” 他说的随意成雍吓了一跳,想必这惊吓就说明当时沈璟砚的父亲和他勾结根本就没有提到外公的名字,也对,整天被欺压的人自尊心那么强怎么还会借用别人的名声。 所以结果沈璟砚扇了人家十巴掌,本来想着百倍奉陪的,觉得手疼没意思就走了。 “没事吧?” 沈璟砚倚在车椅上:“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幸好来得及。” “来不及又怎么样,我不在意。” 这个时候装装大爷总是不过分吧。 冉觉笑道:“你可真是一点没有变,还是像从前一样高傲自大不可一世。” “你呢?”打量一番,看样子是从军区刚出来,“你比之前精神多了,混成什么军衔了?” “为全国人民服务当然会精神些,倒是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你可向来干净苗正根红。” 沈璟砚舒了一口气:“被流放到这鸟不拉地方,原因肯定是因为我那老爹。” 冉觉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下他的肩膀:“既然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了吧,用不着,我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情。”他指着路口,“送我去陵西路。” 他挑眉问道:“住在这里?这下好了,有时间带你去见见新世纪武器,你肯定没见过。” 沈璟砚觉得他很奇怪,却说不出什么奇怪,难道这个人也...顿时后背一阵凉意,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帅又有气质,还算可以,可没想到可以到这种地步,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之前怎么就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下车后冉觉侧身给他开门,那身子直接碰到他腿上,如同调戏一般。 沈璟砚没在意,好生道谢,“今天多谢了。” 硬朗的脸色泛出微微笑,“没事,以后多联系,哪天请你吃饭。” 沈璟砚意思意思回了几句转身就走开了。 这地方和长汀还有两个路口,谨慎期间没有直接下车,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有自己的心思,如果因为他惹出一大堆事就太不应该了。 步子迈的很慢,一整日的郁闷一扫而光,不知觉走到路口,远远就瞧见那人的身影,他像是在送人车开走身子移动。 沈璟砚故意走的很慢,追随在背后,等到门口的时候给个惊喜啥的,也算是浪漫一回。 周挚真够不小心的,打开外门都没锁,被他脚轻轻一踢就开了,沈璟砚脱掉外套倚在门口歪着头微笑:“这么不小心,就不怕背后有人袭击?” 修长挺拔的身躯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水,转过身子慢慢走过来,眼睛直盯盯注视着他,本来眼光是泛含着笑意,眼神从眼睛移到沈璟砚那张脸立刻蹙眉。 快步走过去摸了下他的脸低声微怒的说道:“怎么回事?” 沈璟砚没想到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根据这些日对他了解,若真是说出实情保不准又发疯出什么事,连忙展出笑容:“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周挚捏了下他的下巴,转身走到里间。 沈璟砚赶紧跟过去,“真没事,我哪里有这么矫情,不小心过敏,你可别冲动啊。” 看他弯腰从箱子里去除一块洁白的毛巾,再走出去从冰箱了取出冰块裹进去递给他,语气依旧冷冷的说道:“现在没事,待会可不会没事,拿好。” 现在他在意的不是什么受伤,而是这人会不会冲动做什么事,真是糊涂了怎么把脸上这件事忘干净,没想到眼前这个癫狂人,沈璟砚依旧笑眯眯的打马虎眼:“你瞧你,我真是快受不了,上次还看见你流一大堆血,你都没事我这点算什么。”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男人,难道就你是纯爷们我就不是?” 很明显嘴炮方面周挚不是他的对手,没功夫斗嘴,脸越来越凝固:“小璟,你知道我查出这件事用不了五分钟。” 沈璟砚捂着脸,冷热交替真的够难受的,心里也觉得委屈,就说了:“被你们的地头蛇打了一掌。不过我又还回去了。” “什么?!”周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沈璟砚,我可不觉得你有本事享用别人的一掌!” 就知道他肯定会很生气,但是没想到他生气能表现在脸上。 周挚看了他一眼,迈着步子走到房间,这次铁定不是什么毛巾,肯定是直接冲出去杀人,沈璟砚相信他办事的能力,但是,没有必要又因为自己惹出什么事端。 马上扔掉手里的冷毛巾,追了过去,直接说道:“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出这个门以后你别想见到我。” 他拿着灵巧的物件,低沉的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没那个肚量。” 硬的不行赶紧软的,“周大哥,我叫你哥行了吧,这是国内不是海外,你杀人要是做监狱了先说好,我可不会等你多少年。” 周挚头脑发热又被他气的发热,身子僵直转过身一跨步一把人拉到怀里,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亲了上去。 某人还在大脑酝酿词语怎么规劝,却没想到下一刻被捉住灵舌,他从来就认为自己应该绝对领导地位,还想强来着,可主动权牢牢掌控在周挚手上,对的,是手上,因为手透过腰带直接探入进去。 沈璟砚被击懵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吸允的全身软麻,而这兴奋点他竟然喜欢的不行,唇齿交融,凉凉的,味道特别好,从未有体会过这样情愫,而此刻底下被用力揉弄,口里竟然发出了声音。 大概这吟声太动人,周挚松开弯身一把抱住他扔到床上,低头再次吻下去。 终于在衬衫衣冠不整,裤子都退下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老子这就被人吃了?这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 这个时候等一下就是刺激着身上的人继续,他迷在混乱中诱惑一般的声音再次说道:“等一下啦!” 难得撒娇一次,周挚马上松了手,眼神迷离般可怜兮兮一样看着身下妖艳一般的人。 沈璟砚咽口气说道:“我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你。” “......” 推开他坐了起来,质问起来:“说,是不是刚才故意勾引我?先我泛滥同情心,再感动,接着趁其不备将我拿下,是不是?” 周挚倚在床头闭着眼睛沉了一口气又睁开:“要了你需要那么复杂吗?” 沈璟砚自尊心可是绝对的强,眼睛瞪他:“你再试试?” 他还真试了,不过没有挑起某处*,而是低头吻着他的胸口。他特别想推开,可觉得挺舒服的,还是算了吧。 “是谁?” “什么?” 周挚搂住他的腰,难得温柔:“你知道我说谁。” “有个地方的头gay,肥头大耳。” “成雍?” 得到确定答案周挚嘴角微微笑了笑:“小璟,你还真受欢迎。” 沈璟砚完全没听到反话的意思,很自恋的说道:“那是自然的。” “可惜了。” 他歪头看他:“可惜什么?” “可惜我比较早遇见你。” 我靠!沈璟砚听得头皮发麻,果然人一再床上就说胡话,什么话语都敢说出来!还是这么一个天天绷着脸毫无情趣的人。 第15章 你不一样 明明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却还是要反过来说话。 “周挚,我还真没发现你说起慌来一套一套的,跟真的一样。”说着顺势靠了靠他身上,心里琢磨,算了吧,反正从小到大已经够强势了,凡事都要挣个一二,看情况这事没必要再你死我活了,这辈子还没对人弱过,也从没被人说过这种话,就真当做享受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 周挚看他一眼:“看来你很想我离开。” 沈璟砚嘴里嘟囔自言自语一般:“爱走不走,老子一个人生活快活的不知道跟什么似的。” 没有理会他撒娇一样的话语,周挚还是要解释给他听:“来之前确实有些事情,现在见到你觉得该办另外一件事情。” “喂喂喂!千万别冲动,我背后真的是有后台,这后台要求我不能出什么事,不然后果十分严重,真的是十分严重。” “你放心。”周挚手轻抚着他额前的头发,“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影响你的事情。” 沈璟砚听后猛地起身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这人一发神经,周挚伸手摁住他的腰躺在自己怀里:“小璟,我看了你的资料,高等学校毕业,怎么就这么幼稚?” “我幼稚?你说我幼稚?呵!”某公子炸毛了,那漂亮的眉眼一扫立刻下了定论,“行啊,今晚你别碰我。” 周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看着对面这位男子视死如归恼羞成怒的样子,一个翻身压住他。 “你再说一遍。” 沈璟砚被他捏的下巴生疼,紧接着被狠狠允了一口。长腿压制结实,调戏一般的说道:“小璟,我碰了你能怎么样?” 他咬着牙“誓死反抗”几下,一点力气没有,最后安然享受了。 本来就被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对于两个成年人且毫无尝试过荤腥,简直一点就着。 沈璟砚如沐甘霖,口干舌燥,主动到差点欲求不满,手指抓在周挚腰肩上快摁出血丝,嘴里噙着他舌尖像是平时吸烟一样上瘾,吸住不放。 两具修长精壮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双腿抵住缠绕,难舍难分帮着解决傲立的□□,喘气声充斥周挚耳边,抵得他难以忍受,就算如此还是没有打算要了他。 低头吻了下细深的锁骨,沈璟砚翻身反过头趴在他身上,“你怎么不敢?” 周挚搂着他的腰说道:“我无所谓,你不一样。” 他一听这话就不耐烦:“不一样!?我怎么不一样?你真人还真是奇怪!” 沈璟砚从小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异类,听到这些话就反感。 而周挚无论做任何事,首先考虑的就是以后将来长远导致的一些后果,而如今有了这位任何事情都要首先考虑他。 “小璟,你跟我不一样,你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就算以后我都会允许你后悔,给你机会。” 沈璟砚低头使劲咬住他的肩,“周挚,你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怎么,当初勾引我现在说这话,还真是搞笑啊。” 周挚从未觉得这话是开玩笑,很认真的看着他:“世上大多数事情无法控制,与其以后不快活何不现在好好决定,不过你怎么样我都尊重。” 那人妖艳一般慢慢探下去抚摸着傲物,抬着眼皮看他:“你让我尝一点甜头,然后再打破的粉碎,你觉得你是在为我好吗?” 周挚双臂拖着他倒眼前,手指嵌入已经长长的头发,沉着带有*的气息说道:“小璟。” “嗯?” “躺在我身上。” 沈璟砚嘴角微笑,伏在身上吻了下他的唇片,亲完歪着头睡着了。 大约彼此都未经历过这样放松的时刻,一向睡觉前必须洗澡的公子直接偎在别人身上睡着。 对于周挚十二点之前没有睡过人来说,闻惯了他的气味。 睡醒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又睡下。 早上天气很好,沈璟砚难得睡了这么香,手遮住阳光伸手去摸柜子上的手表,模糊中睁眼看了下手表,等瞧了清楚,大声吼道:“卧槽!” 已经八点半了!脑子迅速清醒,先找内裤,然后光着脚找裤子,赶紧套上。 某人悠悠哉哉走了过来,倚在没扣,看见他光着上身寻上衣,低声说道:“我洗了。” “什么?”沈璟砚扭头看他,“你洗了我穿什么?哎,我觉得你这人真搞笑啊。” 昨天在某些时刻已经压的皱巴巴,想必这位视外貌为生命的人也不可能穿,于是早上起来见到裸着身子趴在床上,随手扯掉压在床边的裤子,就去清洗了。 随手把新买还有包装的西服扔到,淡淡的说:“应该很适合,试试看。” 沈璟砚愣了,这大清早哪家店能开门啊,时间不多了得赶紧上班,抓过去穿上就走。 “不吃饭了?” 他赶紧换上衣服,“吃个屁啊。马上就迟到了,下个月工资就扣了。” 周挚默默收回递过去被无视的牛奶。 那人迅速刷了刷牙,管不了是谁的牙刷牙膏直接用了,洗把脸走出去换鞋说道:“今天晚上我不来了。” 有人特别想问为啥,是我昨晚表现的不好么,技术不过关?还是惹到哪个神经,一想觉得不对啊,从开始一步他主动了一点其他好像都是他主动。 不过碍于一直的面子和形象,周挚坐在饭桌上随意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沈璟砚一遇到工作就全神贯注,什么都不管不问了,不过看了下账务报表,才知道为啥这么繁华的一个城市一直赔钱,什么乱七八糟的支出都有,好在能够快速疏离,一上午就弄了明白。 中午贺冰过来的时候他在整理资料,听到敲门声抬头,微微笑的说道:“快坐下吧,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哟,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不好了?” 贺冰微微抬眉看他疑惑的说道:“小沈总,你好像很高兴啊,现在有高兴的事吗?” 沈璟砚马上抿住嘴止住笑容。 “我不天天高兴还苦着脸?老子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用得着唉声叹气。” 他叹了一口气,“说的对,你多厉害啊。你昨天没事吧?” “嗯?”沈璟砚抬头疑问“昨天?昨天什么?” 贺冰打了下马虎眼:“没什么没什么。” 他太了解他了,笑道:“按理说你的不知道的,不过贺冰,我认识你快十年了,你这点动作我一眼就看出来,说吧,是怎么回事?” 贺冰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抬头看了看沈璟砚又低头,嘴唇微启又闭上。 “瞧瞧你那熊样,我说呢,刚来这里谁能知道知道我住在哪里?原来你这个兔崽子告密,告密还就算了,竟然要别人爆老子,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口气生硬,贺冰第一次见到如此吓了一跳,有点坐立难安连忙起身,轻声说道:“璟砚,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做了一点小生意,非其他人帮不了忙,所以想让你...你打我吧。” 想让他□□,靠!还真敢想! 沈璟砚看他任由处理的样子一下乐了,倚在转椅上看着他:“你没钱可以给我要,何必去做那些要丧命的事情。就算那死胖子喜欢我,可你觉得我是那种拼了命帮你弄这些东西的人吗?” 贺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不是我说你贺冰,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平时我脾气虽然不好对你语言上稍微有些不妥,但是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相交这么久的朋友,你若有难处我怎么可能不帮,你比谁都清楚我的为人,有困难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违法的事情休怪我翻脸。” 贺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听你教训人的话还真是大开眼界,先说好你刚才的话我记得清楚,以后可别耍赖。” 沈璟砚笑了笑:“放心吧,我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一时气氛恢复过来,贺冰本来长的瘦猴一般,俗话说就是猴精猴精的,确实是真精的,能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少爷做朋友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他有些贼兮兮的问道:“老沈,你是不是gay啊?” 这话一说沈璟砚瞪他:“老子不喜欢女人就是gay?” “不是啊。昨天我看到一个军官叔叔救你,还从背后搂着你的腰......” “得了吧!”沈璟砚嬉笑骂他几句,“你丫站在暗角处看我受辱都不站出来,人家是我老同学。不过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有个好伙伴,除了这个男人我对其他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是不是gay我才不想管。” 不过沈璟砚心里开始犯毛,是不是一旦弱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娘了? 靠,他平生最讨厌娘们唧唧的人,但怎么一见了那家伙整个人的气质就软了下来,恨不得钻进他怀里不出来,然后舔了几口才会心满意足。 这样太不好了,小时候被妈妈穿过女装,长的确实漂亮,可长大后去健身房踢足球什么的都把之前的容貌压了下去,关键是这些年头发全部剪的清爽,完全是一副飞扬跋扈大少爷的模样,怎么就突然那么多人对他有意思了? 这也太奇怪了! 第16章 药?? 他只说昨天不来,可没说今天不来。 周挚出去办些事晚上回家房间无人,顿时一股子气上来,不过对于向来温和冷锐的人来说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焦躁两个字,灯都没有打开,坐在沙发上默默等着,这么安静一坐就是一晚上,眯眼抬腕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才耐着性子拿起手机拨过去电话。 沈璟砚正喝的痛快,他对红酒毫无任何抵抗力,加上一群人哄着,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然后拱着跟他赌,来了兴致捋起袖子跟他们疯玩开来,不知真的是运气不好还是这种竟然快输个精光,加上玩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又是极为爱面子之人,脑子已经嗡嗡作响,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方才接听。 周挚听到电话里吵闹的声音,接着就听见电话里面口吃不清说话:“你快来快来快来...” “在哪?” 沈璟砚晕晕乎乎,一直在说:“你来,快来。” 他听到里面的声音几乎瞬间发狂,这地方他太了解了,听到旁边的术语马上就知道什么地域做什么事,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简直是疯了! 地方就那么几家,但按照沈璟砚的性格,肯定是找最好最贵的地方,周挚虽然十几年不怎么来这里终归是有些认识的人,一接到具体地址信息立刻开车过去。 外边那么好的酒吧藏又是地下城,他可真会挑地方。 这里一直没有变化,年少时候对这里就了如指掌,脚步迈过去眼睛盯着每个可能入口,未到深处远远就听见某人欢乐的笑声,大步跨进去眼睛紧紧锁定那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酒,错过所有人伸臂一把拉住他的臂膀,冷着脸低声说:“跟我走。” 被这么一拉直接瘫软在他身上,面目苍白,浑身无力,周挚拖着沈璟砚马上走开,连同桌子上赢的筹码全部扔了去。 “周哥周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周挚紧紧携住沈璟砚的腰大步向前走,目光没有回转一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 好在已经醉的不清醒睁不开眼睛,根本就没有看到拖着人快要拉到地上随时骂人的那张脸。 晏悟开车在门口等着,见周挚出来赶紧走过去帮忙。 “有问题吗?” 他一问话对面这人整个脸都在充血:“简直不要命了!” 一上车手指摁住沈璟砚的胃部,本来就喝的多又杂被手一撮胃里翻腾,开始往外吐,吐他一身酒水。 然后掐着他的下巴,手指伸进去刺激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沈璟砚越挣扎周挚塞的就更深。 晏悟开着车不忘嘲笑:“周大哥,你的这位公子哥可真够厉害的,厉害的连个脑子都没有。” “拿来!” “哎哎哎,老大不该好好教训下他,这就要吃了?” 周挚青筋快要曝出低吼说道:“闭嘴,赶紧!” 国内现在查的比较严格,入境都很难,近期又风头紧,这些药效还算是最轻微的。 那药丸不是什么解除,而是帮助干呕呕吐,与药相克,这是道里最名贵的东西,有时候事事小心却还是防不了所有人,这种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 刚伸手进去挑动喉咙,还没缓过神周挚直接塞进去药丸。 沈璟砚蹙眉:“你给我吃了什么?什么啊?苦死了。” 周挚摁住嘴巴让他咽下去,药效倒是非常快,才缓和迅速呕吐个不停。 “晏悟,拐角去医院,给他洗胃清洗肝脏。” 其实有人想害他再自然不过,得罪一个不要命的人别人自然会要他生不如死,这种东西沾染上恐怕一辈子就完蛋了。 平时傲慢轻狂,做事没有头脑,心思单纯,凡事靠着一时冲动和热情,太过根据自己的喜好,像个年少轻狂的小子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是非。 周挚越想越觉得担心。 “老大,先换件衣服,别见了他跟丢了魂似的。”他不说话晏悟接着说:“你可真够忙的,来中国不是为了那小孩的事吗?现在又多了一个,后天还能走吗?” “不走。” “后天不走可以,别想着不想走就好,这里可是你的伤心地,要真陪着公子哥呆上几年老大你不烦啊?” 里面医生还在给他的小璟看病,周挚见到他思绪就混乱不能正常,“烦不烦以后再说,就算走也得先帮他清理下这里的事情。” 晏悟不再多说什么,“行,有事情找我,隔壁是老弟的大本营。” 等折腾好已经的三四点了,晏悟是从香港拐到这里大清早就得走,所以周挚开车回家的时候天微微泛白了。 沈璟砚躺在床上睡的安稳,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周挚依然全神经紧绷,站在床边一直等他醒来。 大概药力太强了有了后遗症,床上的人一清醒马上起身跑到洗手间,这情景是要把二十多年吃的东西全部吐干净。 他现在如同树桩只剩下外面树皮其他全身掏空一样,几乎都快站立不稳。 周挚原本是怒火冲天想说他几句,期间忍了又忍,现在见他白色苍白趴在水台吐的样子这些怒话一下全部咽到肚子里,转而伸手递过去一杯茶水。 沈璟砚随手接过去刚喝了一口马上又吐出来,无力的说道:“你到底让我吃了什么,□□?” 都这个时候还敢开玩笑。 周挚轻轻拍着他的背部顺气,低声说:“小璟,你若是在这再生事端,倒不如回到北京当个白领经理,好好做事,也比整日呆在这里强的多。” “你着个什么急啊,我又不傻知道里面有东西。” “知道还喝!” 沈璟砚漱好口转过身倚在洗漱台上,呼着弱弱的气息眼睛稀松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抿了一下就一下马上趁机换了,没尝到什么味,瞧把你激动脸都黑了,怎么,就这么点事情就看不上想赶我走了?” 或许他永远不懂周挚此刻的心情,气急最后还是换作一副平时冷静的样子:“以后不要再喝酒,不要再吸烟,你去看看你的肺里都是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哥哥让我戒烟我当然是要戒的,别抛弃我啊。” 沈璟砚跟明镜似的这个人生气了,那发怒的烟火从脸上到耳朵手上各个细胞渗透,这个时候只能服软。 抬眼皮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一股子林黛玉似的弱气向周挚伸臂,这简直赤果果的撒娇。 本来天生妖魅气息,这么一作简直让人浑身热血沸腾,他还真有点双面性,昨天见到在赌博叼着烟斜着身子的痞子模样,此刻转化的比娇娘子还温柔。 第17章 贤妻良母 周挚弯腰一把抱起他跨步走到卧室,然后重重把人扔到床上,双眸盯着床上的人紧接着开始解领结,一夜保持着一身西装革履还保持着神气英挺。 没等解开沈璟砚直接起身拽着松松垮垮的领带拉过去,被人倾身压下去,手摸着他的脸附身嘴唇相接,周挚捕捉住已经伸进来的舌尖,单臂搂住他的腰收紧贴紧胸膛。 “我不走了。” 沈璟砚闭着眼皮享受着手掌柔滑的抚摸,听到这声音睁开,那双早就消失殆尽离疏的眼神神情一般看着他,嘴角一勾全然笑意低吟的说道:“什么意思?” 周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小璟,你是见过最聪明有趣的人,所以以后不要再做蠢事,有事打电话给我,任何事情都可以为你做。” 大约只能在此刻听些悦耳舒心的话了,而且是以前没人说的。心里正甜忽而有些疑问,扭过头问他:“周挚,我是不是头发该剪一剪,或者穿些更深色的衣服,这样会会不会显得更成熟不幼稚?” 明显前几天被人随意说了幼稚这个词产生小心脏产生剧烈的反应,而且最近感觉自己在弱不禁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别人面前倒是还好,在这个人面前简直就是自动降低免疫力。 不过周挚一点都不在意他变成什么样,无论是之前的轻狂还是现在的魅惑气息全都喜欢的不行。 “幼稚与否靠的脑袋不是外形,当然你要是毁容最好,这样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话虽毒但是还是惹的沈璟砚咯咯笑起来,双臂倚在头下面,长腿挂在他身上,“既然周兄如此表露心声,那好吧,我也坐下表示,过几天跟我回去一趟吧,先给你正个名再说。” 能正名自然是最好了,周挚最喜欢有身份被认可贴上官方标签,这么些年飘零无固定居所终于有了可以安身的地方和理由,他的小璟喜欢国内就留在国内,害怕在这里有舆论压力那就出国,反正彼此都有能力过上应有的生活。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可能跟他说的,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周挚要考虑的是以后不能贪图此刻一时欢愉,沈璟砚这个年纪刚刚进入社会没有几年什么都好奇,见到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判断能力,难免会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两个人安静的躺着,各自想着心事,凌晨安静中萦绕着清新的气息,这样的感觉怎么那么沁人心脾令人愉悦。 沈璟砚翻身又压住那人身上,慢慢轻咬着围颈,手慢慢往上探入。 “小璟,你累不累,再睡会儿吧。” 沈璟砚仰头看他一眼,其实很想做下去,却被一把拉住阻挡,他也不喜欢做强求的事情最后瘫在床上说了一个字:“好。” 对于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正常生活的周挚来说,为他做早饭简直有点过瘾了。还不了解小璟的口味,所以一般都是按照各个口味全部上了一遍。 对于饥饿狂魔的人来说闻见一点香味马上起床了,裹上周挚的衣服走了出去。 “都做的什么?” 他微笑:“你尝一尝。” 沈璟砚起来洗刷,早就摆好了一整齐的用品,他随意扫着周围的环境呜咽刷牙的说道:“老周,没想到你这么勤奋,天天打扫卫生吗?” 他低头榨着果汁,柔声回答:“快些清洗,马上就凉了。” 当有足够的时间沈璟砚就开始按照顺序慢慢来,等一起打理好,穿戴非常整齐的走到客厅餐桌,他湿巾擦着手看见满桌子的东西。 “我靠!什么情况,做了多少时间?” 每样五种,中餐是甜辣咸,西餐是奥尔良和甜面味。饮品分别是豆浆果汁牛奶茶水八宝粥,其他就更丰富了,烤的香肠、煎的鸡蛋、七分熟的牛排、烧的羊肉串、炸鸡腿。 再一排全是各类水果。 他走过去抓住周挚的手,眼眉笑颜低声说道:“多长时间?大早上去哪买的?” “我在这要点东西没那么难。” 沈璟砚敲着脑子看他,“哥哥,晚上陪我出去怎么样?让我这个你们口中的北小哥好好沾站你的光。” 周挚扭过头对视:“要做什么?” “耍耍威风,顺便报一下仇。” “成雍?” “还有黑头皮,给我下药简直就是不要脸。”沈璟砚伸手攀上他的脖子,“走吧,跟我一起吃饭,我都快饿死了,你弄了那么多东西想撑死我?” 以前倒是吃过他做的饭,现在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你以后不必做这些,我吃饭确实挑剔,但是对你就没那么多要求了,你要真变成贤妻良母我倒是不习惯了。” 周挚黑线,贤妻良母?这个词用的好,用的太好了,看来有人不仅皮痒而且内心蠢蠢欲动把他当做可爱贤惠的小娘子了。 他像吃大排档自助一样,一样夹了一点,口里不住的赞美:“好吃好吃,看到你为我做这么多东西的份上,昨天晚上给我塞进去的苦胆药丸就不追究了。” “中午不要去上班了,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看他的样子沈璟砚马上就意会了:“哎呦,你紧张个什么啊,我昨天晚上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去检查,又不是女人怀孕,没事有什么好检查的。” 周挚一早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担心的全是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全身心发毛,浑身不舒服,听到这不在意的语气又是怒火,教训一般的说道:“小璟!这件事一切都听我的,你不能做决定。” 他声音一调大沈璟砚喝的果汁呛了一口:“周挚,行啊,看着不像口齿伶俐的人就是爱得理不饶人非要压我一下,有意思吗?现在我的床上对你很客气了吧,这几个月都没去健身了,你捏捏,都成骨头一点肌肉都没有,以后不是要被你干死吗?” 第18章 忍耐 周挚被他说的话惹的露出笑容,嘴角微微撇着说道:“沈璟砚,你脑子在想些什么,来来,今天全部跟我说一下。” 他吃着饭口里言语:“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你也不必真把我当成矫情的人,我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家里的教育没把我洗脑成傻子,某些的观念并没那么强。” 周挚实在是不想继续谈论下这个话题,怎么,难道说着说着就可以直接发泄下? “赶紧吃,待会跟我走。” 沈璟砚给足了他面子,通常早上他吃的非常少也根本就不会吃些甜甜辣辣的东西,可能真的因为肚子被清空了桌子上摆满的东西每样都挑了一些。 填饱肚子后马上闻到身上一点味道,对于对体味相当有要求的人来说即可起身又找了一间衣服换上,等衣冠楚楚走出来的时候周挚已经把客厅打扫干净。 吃饱喝足他觉得浑身是劲,早上真的是幸福美好,所以打算做些幸福的事情,大步跨过去直接覆在周挚唇上,本来以为一个早安吻,却未想沈璟砚非要撬开他的齿间,而这样好似根本不满足似的,修长的手指直接穿过衣扣狠狠揉搓着男人的肌肉。 对于有人主动攻击且瞬间被勾的失了魂,男根瞬间挺立,双臂揽紧他的腰身反被动为主动,直接噙住他的舌头不肯放开。 “嗯...唔...啊...” 标准描写的几个词顺序是这样的,人神魂颠倒,先是兴奋,再是无力感最后疼痛,然后从他胸膛抽出了双手,“想咬死我吗?” 风暴结束后周挚伸手给他整理衣带,伸手拉住他向前走,路上还好生好意的解释说道:“顾医生是这里最顶级的药类师,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乱说话。” 他们坐着出租车,沈璟砚直接倚在他身上,低声说道:“周挚,你这么在意这件事难道我真有了嗑瘾你就立马拍屁股走人?” 明知故问,却还想听她说话,周挚看他一眼,然后望了下窗外,“小璟,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不能因为我的几个月把你在正途上拐下去。” 沈璟砚猛的起身,眼睛死死盯着他,非常怒气的说道:“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老是回答我。你是在玩我还是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是在逗我玩,我告诉你,我会杀了你!你要是有其他目的现在就给我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打印你,任何事情!”他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周挚,我确实是疯了,别说你让帮你办事,让我死了也没关系!” 周挚双眸出神,手交叉指尖泛白,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在什么,感情的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一步一步来,没有捷径,只能慢慢来,不然味道并不甜蜜。” “行行行,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要你明白就好,我平时虽然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你,关于你的不管是任何事情我绝对不会儿戏,绝对不会!” 沈璟砚表决心就像小时候入正红组织,一派正气之样,他喜欢他,所以没有必要去掩饰什么,就是要直接迅速的表达意思,还要跟他在一起,要拥有要占有,若是对方一点异样马上就能够感受出来,就要第一时间说出来得到答案。 周挚似乎并没提前打电话这个医生,见面的似乎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算是比较英挺清秀,见面分明就是惊愕的模样,说着话使劲捶了他一拳,两个人抱了一下。 顾医生还在惊叹:“我没看错吧?谁啊这是,拼命三郎周郎你怎么舍得回来一趟!” 周挚微微含笑直接了当说道:“快十年没见了,如今过来真的是有些事情。” 顾医生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般看着他:“三郎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说吧,为你做事我什么都可以。” “咳咳咳。” 对这景象沈璟砚感觉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咳了两声。在沈璟砚眼里,这位顾医生大不了周挚几岁,明眼一看就是喜欢他的男人,那样子分明是几乎有点不敢相信有人过来的样子,看样子他男人对这位并未过多感情。 周挚知道他醋心重,没再多表述什么,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过来:“不小心被铁皮罐了些东西,你检查下什么情况。” 顾医生这才看见抬头正式瞧了他一眼,嘴角微笑:“周郎君,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只听上次晏悟来这里时说的嘉黎,怎么现在又换人了?还是” 他没说完周挚打断话语:“顾匀,赶紧带他过去。” 沈璟砚没感觉出什么,走到洗手间洗把脸的时候趁机说了一句话:“他正统凡人,与我非常不同,不要其他事情。” “你很喜欢他?你准备要跟他生活一辈子吗?他既然普通人你为何又非要他?” 他笑了笑:“我做事有分寸,多谢顾医生关心。” “你都跟我这么客气了。”顾匀低着头,“你喜欢的人确实够好,又漂亮又清俊,看着也不惹事很成熟,我输的也算是心服口服。” 周挚不想再提这些,看到沈璟砚走过来向前过去,“一切听他的,他是医生会按照程序走,很繁复,我保证检查完这次,以后就没事了。” “行了,别啰嗦了。” 他轻拍了下他的脸:“我在这等着你。” 顾医生是这方面极高领域的专家,各种类型的药物人群都尝试过,内行绝对大名鼎鼎,他们这样的一行做任何事情都可能不小心。 事情确实很繁杂,还有点恐怖,一直到了下午两点才全部做完,出来的时候沈璟砚脸都快绿了,完全是没精打采。 周挚赶紧上前问情况:“没事吧?” 他外套扔给他,“能有什么事啊,什么都没有!不提这事了我现在快饿死,咱们赶紧去外面吃点饭。” “好。”眼睛移向顾匀,“费用我回去会打给你。” 他笑着说道;“不必客气,三郎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挚表情笃定没有多谦让:“回去我会打给你。” 走的时候都没发现人家脸色都变了,依旧一点面子不给,沈璟砚看他又开始琢磨:“你们之间没什么误会吧,我瞧着他挺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没有。” “那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周挚看他:“医生看病不是理应给钱吗?做生意如此做人也是如此。” 他步步紧逼:“那你的意思我做人不行了?” “小璟,我只会觉得你现在调皮的只会让我觉得你无时无刻的想要我。” 第19章 我的人 两个人都没有过这么大的一个兴趣,就是吃了一点饭后走在街上散步,眼睛看着路上匆匆而过的人群,曾经他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每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忙些什么,而如今却能停下步子看着别人。 周末公园里人很多,沈璟砚倚在树上想摸着抽根烟,一时没找到伸手向对面的男子要,撒娇一般。 “你不是刚刚答应我戒烟了吗?” “不戒了。” 周挚看他,默默的小声反对说道:“戒了吧。” 沈璟砚双手插在都上说道:“我第一次抽烟是小学,那个时候觉得这东西尝起来真难受,后来出了国留学,世上还这么好的味道,麻了神经能忘却所有。”说着他笑了笑,“你不会理解这样的心情。” 周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晚上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什么地方吗?需要配合什么?” 他越来越妩媚了,再不说第一次见到时候的豪爽大气,仿佛整个人都像贴在人身上,一听这话刚才的忧伤马上变的明媚。 “到时候你就站站岗就好了。” 两个人走到一边坐在石椅上,周挚伸手取出烟盒递给沈璟砚。这个男人平时都会装着,却很少触碰它,其实接触这么久沈璟砚觉得除了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和背景之外,几乎算的上大好青年了,不喝酒不抽烟,温柔又体贴,做事得体,上得天堂下得厨房,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顾忌,安全感又好。 沈璟砚一哆嗦心里又是一阵侧翻,开始说些反话气流:“哎哎,这是故意勾引我吗?有人好心好意忙了一晚上我可不敢破坏他的好心。” 周挚收起来,淡淡的说:“你做什么都可以,至于后果我处理就好。” “啧啧啧。”就算周围有人还是伸臂挂在他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周挚,老子快爱死你了,晚上咱们玩一下吧,我现在做梦都想你压在我身上。” 周挚大概这话听够了,颇为深情点点头:“好。” 沈璟砚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告诉你啊,其实我那外公爹妈也没那么传统,我长了二十多岁没谈恋爱他们早就着急了,现在知道我遇到一位喜欢的人,肯定高兴还来不及,你说呢?” 他笑的开心周挚自然整个人放松,从前都是独善其身,自从遇见了他整个人都会感觉到优柔寡断,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瞻前顾后怕任何一步做错以免伤害。 “我没父母,这些不用考虑。” 他的声音很平淡,沈璟砚侧脸过去狠狠亲了脸颊,然后一脸兴奋的说道:“晚上跟我去报仇,我要你帮我,在这没几天被一众人坑害,太不爽了。” 周挚点头答应:“好,你想怎么办我就照着做。” “行!放心,我是个有素质的人肯定不会打打杀杀,最多踢几脚。” 沈璟砚之所以来这个地方首先是对于之前被成老大的一掌大心有余悸,每逢想起就夜不能寐,做梦都想再抽几巴掌。然后是铁皮,当时是贺冰跟他说这人豪爽可爱不拘一节,对于爱叫朋友的人来说找个爽朗的人总是不会错的,谁知道莫名其妙出了些事。 他足够信任这个十年的朋友,所以才没有去质疑揣测,如今两个人跨步进入的时候又瞧见他。 贺冰见沈璟砚悠悠哉在的身影吓了一跳,“璟砚,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没事来玩玩,你不来了么?” 他笑道:“沈总,你可别说我,今天可是周末,我没翘班啊。” 沈璟砚没打算跟他费口舌,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两人并肩直接向前走,贺冰赶紧跟上去。 “沈总,我帮你去叫,你不用费力,我来我来。” “你跟他倒是很熟悉。” 他含糊过去没有答话,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沈公子了,小的现在就去办。” 贺冰跑开之后,周挚蹙眉问他:“朋友?” 沈璟砚瞧了下他的表情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周挚很认真的打量下他的背景评价道:“没什么,略显猥琐。” 他心里正纠结翻腾着重重一下听到这句话笑开了。 两人含着笑快进入房间的时候周挚驻步:“你想进去,我待会过来。” 沈璟砚见他临场逃脱立刻就急了,周挚连忙安慰:“小璟,不用担心,有我在。” 他咽了一口气,毕竟之前一起在酒吧厮混也算是比较正经,全是一群有脸有身份的少年,受过红太阳照射,哪里全部都是*或者商人熏陶的地方,连开的酒吧都是专门为这些人做的。 如今走在这里略有晃眼的光泽,沈璟砚从来不是个对凡事能忍则忍的人,才刚来几天遭了平生都没经过的罪。 “沈公子好。” 沈璟砚看了成雍那样子,胃里简直要吐出来:“有你在,我好什么?” 成雍抽着烟笑道:“沈璟砚,我对你客气是因为冉觉是你的朋友,而冉觉的老情人多少个人物,你觉得你是什么东西,我会把你放在眼里?以为这是天王老子下面你还可以高高在上的?” 他这么激动反倒轮到沈璟砚倒是冷静下来,有了爱人背后撑腰他一点都不在意,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站在成雍背后的贺冰,冷笑了一声:“贺冰,你这是算战队了?” 贺冰展出的笑容都干干巴巴的,“老沈,没事没事,都是朋友,误会解开也好。” “误会你妹!”沈璟砚大吼,震的贺冰面色都变了,不过此时不是处理他们之间事情的时候。 铁皮敲着二郎腿看他:“沈璟砚,你瞧瞧你,成老大喜欢你是你的福分,当个贵公子有什么好的,何不跟着他逍遥快活,而且他那活又大,肯定能满足的了你。” 他眯着眼睛说道:“看来两位今儿不打算放过我了,也好,那就好好解决一下问题,这么大一个城市总不能容不下我们彼此吧。” “我们就是容不下你怎么了?”铁皮瞪着眼睛说道:“我不仅容不下你还要好好教训下你这个小子!” “是吗?”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微微的传来。 周挚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几乎吓了一跳,这位不要命的周三郎混迹的时候基本上c市还处于混沌状态,他当时不过十几岁,年轻又早熟,在这里颇为威望。 早前香港回归之后去了那里,后来转到国外极少再回来,大约已经觉得这个人消失了,今日一出声现身简直像顾匀当时的表情一样,错愕而且不敢认,他们年纪都是相仿的,只是那个时候周挚年少成名这群人都是仰望的份,今日一见两人即刻起了身。 周挚平时低调又心狠,今日带着一点笑容说话把他们俩个吓一跳。 成雍连忙走过去,说道:“哎呀哎呀,这是谁啊,周大哥,什么大风龙卷风把你吹来了。” 他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你要跟谁过不去?” “没谁没谁,就是一个小公子哥,不碍大哥的眼。” 铁皮上前拉他,“赶紧坐,快坐下,快坐下。” 周挚依旧正襟危坐:“不必了,我就一句,你要过不去的人是我的人。” 第20章 终于 这位周三郎是不是gay无人得知,这句话说的不紧不慢,连点分析的条理都没给。 成雍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在这行混,就像混娱乐圈一样,要的就是尊重前辈,他算不上什么前辈却是有点地动山摇的名声。 “周哥,我没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甚至站在后面的贺冰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与沈璟砚相处许久一眼就能看出此刻是怎么样的表情,他跟着一起说话。 “周哥周哥,我是璟砚的朋友,我们十几岁出国上学就认识,大哥别生气。” 周挚眼睛都没有看他一眼,平时这类人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一眼能看穿的人还没有能力跟他对话,不过既然提到了那三个字肯定不会不给面子。 他慢慢走到沙发上,第一次可以用阴冷两个字来描写,整个气场压的没有人说一句话。 “成雍,你打他的原因是什么?” 他逻辑越清晰成雍有点发毛,暴怒知道怒点,现在完全有点不同,眼前这个人比之前更加难以琢磨,成雍掐掉烟,依旧客气的说道:“周哥,您就听这个小公子一面之词?您走之后我也是混了这么多年才有今天,做事不会没有分寸。” 他害怕所以才会说谎。 周挚没有再理会眼睛又移到铁皮身上,“谁给你药?” “三哥,这是误会,我真的是不知道这个情况,沈先生的酒水全是他的这个朋友拿来的,我们这里都是杜绝这种东西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管的非常严格。” 贺冰矢口否认焦急的解释道:“我没有,你不要乱说,璟砚你别听他乱说。” 小璟的朋友他不会用审视的语气,而沈璟砚脑袋轰顶气一下冲了上去。 周挚按住他,眼睛扫视了两个人起身,伸手拉住沈璟砚的手低沉的声音:“走。” 他伤心难过,坐在出租车上浑身还是怒气。周挚伸手扣住他的手:“小璟,成长总是伴随一些失去,没什么好生气的,至少我不会做任何事伤害你。” 沈璟砚越来越依赖他,而周挚每逢说出的话像一团烟火烧的他整个人都化了。 第一次下车沈璟砚心扑通扑通跳,像是书本上描写恋爱中人期待久违的感觉,全身都肌肉都在紧绷。 大约这气氛直接影响到周挚,连开门拿钥匙的手都抖了一下。 “哗啦”一声钥匙落地,门被推开。 两个人直接抱在一起,两片炙热的唇片覆在一起。 本来温凉的舌尖瞬间升温,周挚推着小璟的身子贴在门上,冰冷的门框和似火的热情刺激的沈璟砚鼻孔口齿喘出粗重的气息,私密处瞬间昂首挺立,而周挚更加傲立的□□顶的他全身酥麻。 吻快速而激烈,整个身子的力气和呼吸全身抽干,他力道大的惊人,大手抓着沈璟砚的腰,揉搓的快要痛彻难忍,口里发出的信号几乎已经不能控制。 “要我...快要我...” 周挚已经无法忍受,直接扛着他的身子走到床上。 第一次他们面对面的□□,麦色的皮肤泛着几道伤口留下的丝痕,不是嚇人而是多了一分性感。 沈璟砚雄处被他的手一触摸,仿佛着了电一般,整个人陷入高度的兴奋状态,手指不知觉抓紧他的腰身,再往下指尖掐入翘臀。 他觉得周挚是个*高手,把二十多年从未尝过的情愫燃到巅峰,而此刻像是全身颤栗一般,他的阳刚纠缠着他的傲立,一点点碰撞都引起高度的吟声。 沈璟砚现在脑子空洞,身上的人把他的长腿撇开挂在腰上,暖楚的手指开始抚摸,从丛林在顶端再到勾处,然后弹入进去,此刻突然整个身子火烧火燎,又想开又紧紧吸住,口干舌燥,而越入越深。明明被弄的难耐,偏偏这个时候突然停了动作。 周挚移向他的面部,手抚着已经遮住眼睛的柔发。 “小璟,小璟...我这就要你...” 沈璟砚没想到关键时刻啰嗦,现在都像万千虫子吸食快要支持不住,所以脱口就出:“他妈有完没完,我” 话还未说完,只觉低处被狠狠一冲,灼热已经刺进整个最敏感的嫩处,前方拇指还在被他滑动着小蓓蕾,下处有点疼的撕心裂肺。 因为是直到遇到周挚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所以对这方面根本就不了解,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而这疼痛感伴随着说不清的快感和前方的挑揉,从喉间发出沉吟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而这种近似于勾引的叫声更加勾动周挚的浴火,铁杵长得更大频率更快。沈璟砚被他震的快要断肠痛死,想反抗可有依依不舍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至于这个时候指不上那混蛋能温柔一点,还口里一直说放轻松放轻松,被调戏着放轻松,他以为是在和一个木头人做吗?放轻松个屁啊! 被顶的像是透不过气,由叫声转的喘息,越喘声音越重,最后直接换成:“快...快...” 周挚以为他的力度还没有充分满足,原本是看过这方面知识,他又领悟力超强,难得对手成了一个软妹子似的人,从上面看,不知道这人有多英俊可爱,脸颊嘴唇都变成红色,额头上细细微微的汗液。 快要高涨的时候伸手掐住小璟的下巴,劲壮的腰身挺他喉间滚动,猛的撞击几下,全身处于僵直状态,突然射出,整个人瘫在他身上,而沈璟砚如同吹到顶峰的气球爆炸,放松下来。 “你敢c死我了,腰被你撞断了,我是让你快点完。” 周挚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言语滑下身子,一点点舌吻着公子哥一般的皮肤,纯净又健康,还剩下一点点肌肉。 只有喜爱一个人到无可自拔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心思不宁,被他一触及,沈璟砚再次陷入高空状态,一点湿润就挑起了他的神经。 顺着腹部吻下去,然后开口帮他解决这个还在□□的家伙。 这种直接的挑动更加振奋人心,他快被折磨疯了,手指嵌入他的头发享受着带来的快感。 而这个人高手到让他叫了整个过程,最后达到巅峰,泄了下去后周挚起身直接压住沈璟砚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们都不是黏唧唧的人,周挚虽然闯荡很久,对待感情却是个极为认真忠犬般的人,直接就开始承诺。 “小璟,我什么都听你的。” 靠,刚干完爽完就开始说梦话了,沈璟砚趁机毫不客气的说道:“以后饭你全包了。” “好。” “洗衣,拖地也都是你做。” “嗯。” 他开心的不行,因为这个人终于不再是躲躲闪闪,如今已经彼此相交,无法控制的情感。 “以后咱们就别分开了。” 周挚翻身躺在他旁边,搂住他的腰应声答应:“好。” “我还想问问你之前的光荣历史,他们俩个怎么怕你啊?” 事后总是要找点话,不过也是真的有点好奇,之前是天天想腻在一起,现在却有种探入他所有秘密的冲动,想了解一点一滴。 那人却语气平静随意的说了一句:“年少轻狂,总是走些弯路,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沈璟砚躺在他怀里:“如果我们早点遇见就好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真正快乐过,现在想想都是在做些幼稚可笑的事情。” 周挚手慢慢绕着他的发丝:“现在好了。” “对。我不想再回去了,想在这跟你生活。” 第21章 留下 难得早上全部睡了懒觉,其实也不算是的,天没大亮的时候某个忠诚的男朋友起来准备去给他做早餐,可是有人赖在身上,不让起,最后又挠又摸。 不小心惹怒了狂躁的小狮子,再次被晃了一次。 早上半清醒半睡意中被这么狂躁激怒撞击,最后终于心满意足了。 于是天就大亮了。 沈璟砚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人还在,翻身看到旁边人睡的安稳,起身趴在他身上:“我该去上班了。” 他一说话周挚就醒来了,“小璟,想吃什么?” 躺在床上的人声音低吟慵懒嬉笑一般说道:“不想吃,被你喂饱了。”沈璟砚涨了下腰,起身要穿衣,被周挚伸手摁住他的腰让其躺下。 他既想做好情人小璟就没有拦着,躺在床上歪着身子看他裸身起来,套上衣服走出去。 然后拿好一套衣服内衣在床头摆放整齐,把昨天折腾完脱掉的衣服收拾完去清洗。 “亲爱的,我去上班了。”沈璟砚扎好领带,走到他背后,下巴磕到肩膀:“我先走了,下班咱们来顿烛光晚餐吧,庆祝咱们破身。” 周挚被这两个词引起注意,这事值得庆祝吗?再说自己又没破身,不过既然他有兴致,那就兴致点好了,没什么问题,他要什么都可以做。 操作好洗衣机,转过身拉住他的手,语气非常温和的说道:“我晚上晚些过来,如果我不在你在家等着。” “好。”倾身亲了一口,眼睛流波一般看着他,“晚上见。” 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 晏悟下午来到这里,本来是有一个好消息想高高兴兴要告诉周挚,岂料人一口回绝,直接回答: “我不走了。” “什么!”他睁大眼睛,“老大你没搞错吧,上次是因为身份问题没入籍,现在可是已经通过了,你不能这么就轻易放弃啊!” 周挚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东西。” “老大,你是不是一时没迷了心智了?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嘉黎还是沈璟砚?如果是嘉黎的话那随便带他走就好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你带他去哪里都可以。若是沈璟砚,老大何苦呢?他父母亲人根本就不可能允许唯一的儿子喜欢你跟你走,从各面来说他确实不错,更成熟更懂事,水平高文化高见识高,很适合你。但是你也得考虑下现实问题,一个从小到大的富家公子根本就不愿意陪你吃苦,也不会喜欢我们不平静的生活。” “你说的对,所以我选择留下。” 晏悟气急,手抓着头发:“周哥,你当初为什么离开这不就是因为有人陷害害的你被通缉吗?时间是过了很久,但是保不准当初谁跟你过节去告发啊,你呆在这一天就是危险一天!你若走了,老七还有埃文特纳一众人,还有里斯及那里所有建立起的朋友基固怎么办?你说说怎么办?” 周挚心里早就决定听到他略微激动的话语并无多大波澜。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钱为了利益,并无过多其他感情,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必全部依托在我身上,再说留在这里又不是清洗脱尘,我过去做的事情也脱不了什么尘,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是不能经常常驻而已,并非不回去。” 这里是市郊,林木比之前长的更茂盛,树荫下的两个人静默不说话。 晏悟无话可说,从身上掏出一支烟递出来,周挚摆摆手,两个人倚在车上看着远处。 “老大,再考虑考虑吧,要不换个人也可以,就嘉黎好了,他比沈璟砚年轻,又不必他差多少,为什么非要喜欢他呀。” “喜欢就喜欢,没办法。” 晏悟看他有点飘的语气:“有办法,有办法,怎么会没办法啊,您来这不就是为了他吗?我看他对你也算死心塌地,好好跟他说你的痛处,我保证沈璟砚那小子肯定跟你走。” 周挚皱眉:“晏悟,如果他跟我回去,我宁愿马上跟他分开。” “周老大,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他没有理会起身拉开车门进去:“跟我去做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办办他的情敌。 当然现在的周挚早就不是许多年前的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在沈璟砚面前憋了太久了,以至于从未有过所谓阴狠冷漠这类描述的词语表情,连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低沉都甩的一干二净。 这次见到成雍一脚提上去,那人还没反应就倒了下来。 他声音轻巧:“哪只手?” “周哥饶命,饶命。” 周挚面无表情一脚踩下去,“你打他做什么?你打了一次我这么多天都在想怎么办你。” “大哥,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又怎么样,打了就是打了。” 石面上那人的手都浸出血丝了,这么高的人整个身体的力气都在一个点上,叫声也不敢又疼痛难忍。 “以后别再看上他了,左拐不就是一个牛郎店吗?什么样式的货色没有,听见没有?” 成雍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是。” 周挚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还有另外一个,跟他说一下,别再把点子打在他身上,这些都是我很多年前玩过的东西。”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晏悟笑起来,“大哥,你在意大利为了他杀人,在中国就踩了下指头,脾气都软了。” 周挚似乎有心事并没有说些什么,见了几个人就回家了,回去的时候沈璟砚还没有回来,今天是半点力气都没有再为他折腾一顿饭。 他这么简便的人为了勾得一个人欢笑繁复那么多事情。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他起身过去,门未完全打开整个人就被抱住,嘴唇马上被覆盖咬住,手不安分的解开他的腰带,口里喘着气息,不停说着话:“我他妈一天都在想你,想的什么工作都做不成!脑子里全是你压住我狂干的情形,恨不得立刻跑过来。” 周挚被他解衣胡乱的手抓的全身燃火,被摁的昂首挺胸,加上现在脑子处于混乱边缘,反手捉住他胳膊推倒不远处长方餐桌上,两三抽离掉身下人的腰带,扶住他的腰一下穿了进去。 刚开始还是有些怜悯,只是有人秘密私语说什么?要他快些,一下刺激了一个人,可明明是快不是让他猛些,被击的快失了魂,连撞上去的快感都快消失,丫平时看着挺温文尔雅那么装模作样,真做起来竟然一点不含糊,那动作快要把他弄哭。 桌子上摆放的茶具震哗哗作响,这像是纯粹的*发泄,不是第一次的柔和而轻快,这次剧烈却又刺激,刺激得沈璟砚整个人虚脱。 第22章 麻烦 战地拖到床上后,有人不是爱慕生欲,而是由爱及怒,沈璟砚咬着牙不松口,翻过身快伸手透过指尖掐住他劲壮的腰身。 实在有点难以支撑,仰着头喉结滚动着发出一点反抗之意:“你...你等着。” 巧在手机铃声跳跃的叫起来,他下意识没说出求饶当作借口一样伸手接电话。 周挚俯下身子顶了一下低声伏在他耳边说:“这个时候不该接电话。” 口里泛着还在高涨的*低哑声,在耳边吹着温热的气息,不过这仍然让固执的小璟逃离一样伸出那双越来越葱嫩的手接电话。 “靠!”他清醒几分,“赶紧给我抽出来,老太爷电话。” 周挚看他绯红的脸颊真的有点一本正经的样子移出翻身躺在旁边,夹在双腿慢慢移动,手指抚着平腹。 外公一开口就是质问:“出这么大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沈璟砚脑子雾水:“什么什么事情?” “还在装,是不是你爸的事?” “我哪知道我那爹又干了什么事情?” 外公语气低下来:“你别瞒着,冉觉都告诉我了。” 沈璟砚一下头大了,坐起来,他虽然不喜欢回家,但是这外公是对他是真好,本来就不同意来这,又受了委屈肯定招呼回去,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的,连忙解释说道:“哪里有那么夸张,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能把我怎么样?别担心,我觉得这里很有挑战性。” “你现在很有问题!回家一趟,开个会,说说你的情况” 沈璟砚强烈反抗,可是他的反抗向来没什么用,最后还提了一句,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已经给你订好。 他一松开点开电话,周挚立刻进去,狠狠一顶。 沈璟砚疼的难受,长腿顶着他腰蹬了一遍,眉头一皱:“没完没了?” 周挚昂着小伙伴摩擦着他腿间,低头看着他:“不舒服?” 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蒙着头生闷气。 “需要帮忙吗?” 沈璟砚闷声说道:“不需要。” 他一置气又不肯说话,周挚又不敢去招惹,沉了一刻翻身轻轻在背后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如果关于我,你大可不必烦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被刺激浑身燥热,掀开被子转过身压住他,手握器具,高声说道:“再来,再来。” 于是刚刚软下来又被他昂首起来,把做到一半继续做完整。 接下来才谈起刚才的事情。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需要回家一趟,最多三天就回来。我准备把事情说出来。” 周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向父母坦白,不过并未过多说什么,轻声说道:“好。” 沈璟砚有点发愣,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全说出来,说不说都无所谓,还不如我主动提出来,反正就是通知一声没打算征求意见。” “你的脾气收敛一下,不要冲动。” “放心,我有分寸。” 他扭头看他笑着问道:“你有什么分寸?” 沈璟砚脑子一嗡,气火冲顶,立马坐起来:“从小到大一步步每一条路都是他们给我铺垫好,我真是烦透了,难不成现在连终身大事都要听从都要一辈子苦闷中度过?” 周挚揽住他的腰,他脑子热的时候他要保持冷静,慢慢分析着说道:“小璟,咱们才认识几个月,不要因为现在性情爱我冒犯父母长者。” 他自幼丧父丧母,没有曾感受过一丝父母宠爱,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关系破裂那是最大的罪过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不同意或者同意支持或者不支持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反对,有资格反对吗?” 他说的深情,周挚心被他的话戳的软榻,根本无心再劝说,再为他着想也不会心慈到往外推。 早上提前起来给他买了点饭菜,沈璟砚一整晚都没睡好,醒来的时候眼睛周围全是黑眼圈,他心里有心结,没吃几口起身就走。 周挚想送他去机场他不愿意,明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临走还不忘装作和平时一样潇洒英俊,还向他小小敬了一个礼,走到出租车上。 下了飞机刚报完平安到出租车上还没到家就接到冉觉的电话,“你这小子,我在机场叫你头也不回就走,我休假几天可是专门来接你,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快到前面路口下车。” “去下,我现在急着回家。” 刚挂完电话没一会儿就听见后面猛的追尾声音,出租车司机出来要发飙的时候那人直接拿出钱塞到司机,冉觉直接拉开车门把沈璟砚拽出来,快速从后备箱里拖出行李箱。 他正不高兴,甩开冉觉的手一下就发了火:“滚蛋!我告诉你,你别惹我!” 行礼都不要了转身就走。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阿姨已经做好饭,才出去没几天见到他像见了鬼一样新奇全部人都来了,沈璟砚简单点了下头打招呼就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冉觉也在,他明明是看笑话的样子。 “有病啊你。” 整个一顿饭吃的像一场话剧,简直闹心郁闷的不行。 外公说些有的没的,一个劲在夸冉觉,当然夸了,一个退休干部另一个同行在职国家公务员,还是军人,猛夸是一定的。 接着是母亲开始说谁家孩子结婚了不结婚又多懂事。 父亲话不多开口就是工作的事情,没人理会他此刻什么表情。 吃完饭一声不响上楼休息。 还没躺下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一听到贼兮兮的问话就烦透了。 “能进来么?” “滚进来。” 冉觉笑着看他,不客气的坐在床上:“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 沈璟砚丝毫不在乎:“你知道又怎么样?我就是好奇,贺冰那叛徒什么时候跟你混在一起了?” “你那个朋友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不过对你还算上心,没怎么出卖。” 他吃哼了一声:“你知道就知道,反正我迟早是要说的,你别给我多事。” 冉觉手指敲了下他的手背:“你做gay我觉得没人反对,但是你找个那样的朋友你外公,你爸爸还有你妈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以后跟了他会出现什么事?如果以后迟早要分开何不现在趁早赶紧分了,反正你也没付出多少感情。” “冉觉你没病吧!”沈璟砚抽开手,“老子想喜欢谁喜欢谁管你什么事,别告诉我你对我有意思,我可受不起。” 冉觉眼睛盯着他,脸凑近:“我对你有没有意思十几年前你就知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弯了怎么可能拱手相让给别人?” “滚滚滚!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沈璟砚小时候根本就对这个人没一点印象,他出身低长相一般,当然现在可能多了一点男人味,完全入不了这位大公子的法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可能跟他有一点交集。 周挚做什么背景是什么他是不清楚,反正自己就是单单对他爱的不行,其他男人半点感觉都没有。 冉觉对着话更不在意:“你喜不喜欢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 他一脚踹他身上:“有完没完!给我滚出去。” 第23章 助攻者们 冉觉丝毫没在意这人的恼怒伸手就要摸他的脸,沈璟砚腾地一下站起来,脚丫直接覆在他脸上,“我再说一遍,给我滚!” 或许是天生从小高人一等的少爷模样,一发火冉觉吓了一跳,在军队里所有的强硬对他不管用,悻悻起身就走了。 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本质上的不同,他生气了,周挚哄他气马上消了心里还开心的不行,如果不哄也很开心,觉得这人真是懂事,知道给他留点空间。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一整日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光,撒娇软糯的功力给周挚吓了一跳,他可是在洗澡,听到这声音是有反应的,可电话那头一点收敛都没有,变本加厉起来。 比如学着用他当地典型口音叫道:“阿挚,我现在想死你了,快来压倒我啊,我现在就想呆在你身边。” 迷糊一下又换作其他:“要不然咱们去荷兰定居算了。” “我想你,我想你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要你。” “混蛋,怎么不说话啊。” 周挚:“......” 不知何时,大概是从他们两个第一次接吻开始,他的小璟摇身一变从那个风流倜傥贵高冷般的公子变成这样,语气轻柔如同休息前喃喃私语,顿时喉结滚动咽了一口气。 “小璟啊,你睡了吗?” “这才几点啊,睡什么?我刚打发一个追求我的人。” 周挚微微笑一声,他家男人脑子越来越不够使了,躺在床上告诉他刚打发一个追求的人,不过他不在意。 沈璟砚还在继续说:“最快后天我回去,最慢也是后天回去。” “好,我等你回来。” 腻歪完了他已经睡着了,周挚挂掉电话,刚刚欢快的声音瞬间变得寂寥。 他做事一直很有分寸,可是对那个人却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以至于之前顾匀和晏悟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并未多说什么。 刚才顾匀打电话说他受伤了,描述的很严重一样,要他去看看,如果沈璟砚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过去,如今不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翌日,顾医生早早就开车在门口等着。 一上车就开始问。 “他知不知道沈璟砚的事?” “他知不知道又怎么样?” 顾匀笑道:“待会见了另外一个我看你怎么跟他说?” “闭上你的嘴。” “行,你就对我吼吧,反正看你就见到小公子高兴。” 他说的人就是一直被众人叙述的前情人。 当时从意大利回国周挚对顾医生随口提了一口好好照顾他,不过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来过他这里,偶然才听晏悟说和周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跟人打架受了局部重伤。 不过既然这位顾医生有心思开玩笑,证明已经医好了。 周挚迈进门就看见嘉黎裹着脚白纱布,手里拿着苹果吃着,另外一个玩着手机。感觉有人影抬头一看,竟然是他! 眼睛里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心里翻腾最后换做冷漠:“你来做什么?” 周挚走到一旁坐下,快两年没见了,他从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变得成熟多了,人不似之前白净,大约工作辛苦,皮肤都微微泛了黑色。 “打架?下次准备怎么样?杀人?” 嘉黎眼睛盯着他:“我怎么敢杀人,倒是周先生杀人的技术应该不错吧。” 顾匀一看两个人见面就掐起来连忙劝和:“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两年没见了,吵什么架啊。” “顾医生,你把这位大尊请来,我怎么好意思得病呢。要不,我先走,你们聊着。” 周挚立马火了:“不想呆在这里就滚蛋!袁嘉黎我告诉你,别人打死你我都不管!” 嘉黎长得本就清秀可人,听到这话眼泪盈转,撕心裂肺一般吼道:“我知道你有新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这么久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之前说什么保护我安全全都是屁话,都是哄我!” “够了!不要再刷孩子脾气!” 顾匀拦住他的病人,摁住身体坐下来:“嘉黎,你老大不是不关心你,不然怎么委托我照顾你,小孩子家家的说话这么冲干什么?消消气。” 周挚冷着脸说道:“一个快二十五岁的男人,还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你不觉得很羞愧吗?” 他挑着眉无所谓的说道:“我爱怎么做怎么做,你管得着吗?你不是说再也跟我没关系了吗?教训我做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好兄弟,对了,还有你的情人,你敢大吼他吗?” 明显是醋意,顾医生咳嗽两声却也没开口。 他没说话,直接起身就走。 背后那小子还在哭个不停嘴里说些脏话,顾匀安慰好嘉黎赶紧走了过来。 “你在生他的气?” “没有,他还没那个本事惹我。” 顾匀轻笑一声:“我觉得他还不错,比那个贵公子哥强。” 周挚不说话,他接着说道:“嘉黎和你发生到哪一步了?” “没哪一步,沈璟砚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顾匀扭过头,看着这个从来不善言谈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有点不可思议,却还有点小小的醋意,悻悻的说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就一点打动不了你的心啊。小时候你还在当三郎时经常受伤,我因为你才学的医,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呆在你身边能够照顾。现在好了,你不用打架拼命有大哥级别待遇,让个毛头小子钻了空子坐享其成,我还真有点不服。” 他面容依然冷峻坚毅,大步向前走着不说话。 顾匀开始用几乎软求的方式说话:“我知道你不喜欢嘉黎,从晏悟口述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他,所以现在我等着行不行,都十几年了不差这几个月几年,你跟沈璟砚分手后必须是我,咱们马上去结婚。” 周挚心里突然烦躁,他才走两天,两天恍若许久,此时很想打一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第24章 挣脱 顾匀说的话他不是没感觉,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的心事周挚再清楚不过,年轻时不喜欢是因为自己一心想出人头地不再过孤零零生活,年长懂事更加不喜欢旁人跟着,只是觉得自己路越来越窄任何人都不再能插入。 “周挚,你同意不同意,你如果同意了我就继续等下去。” “不必。” 他追过去有点气急败坏:“怎么?现在等都不愿意等了?行啊,当初你手贱救我干吗?老子就被是你掰弯的!” 周挚没有听在背后说个不停的顾匀,直接拿出手机给沈璟砚打过去电话,第一句音调出来就是和之前面瘫截然相反,柔的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小璟,回去我给你发个邮件,你查收一下。” 沈璟砚正被逼着见客,听到手机铃声抬步赶紧转移,走到房间关上门,刚才还是影帝模式,顿时全部瘫软下来,声音都变得侬细。 “什么邮件?你的自拍照?” 周挚回的轻柔:“你若想看,我就开了即时通讯发给你。” “好啊,拍个*照,这样我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两人开了会玩笑,沈璟砚欢快的音调降下来:“我现在还没时间跟他们说,你放心,我今天就告诉我们的事。” “小璟。”周挚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静了几秒说道:“你能回来就好,我不在意名分。” “啧啧啧。”沈璟砚哈哈笑起来:“我怎么闻见一股子小娘子的味道,本来是想带你见见他们,不过现在见不见这群人无所谓,但是谁要敢说你半个不字我就不客气。” “别做傻事,别让我担心。” 顾匀看见周挚语气那么轻,脸色那么缓和,安静的像傍晚天色,周围的全是车水马龙,似乎都没有影响到这人。 他还在低声讲着电话。 周挚本是准备回去的,被顾医生拉了回来,说是培养感情,其实不过是想拉他和那小子联络下感情,说不定是想看他们骂架。 嘉黎腿受伤不好出去吃饭,所以准备自己做。 整个过程全是顾匀在折腾,两个人一个躺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一个人一个接着一个接电话,根本就没有闲下来,而且一口一国语言,拉风极了。 很快摆满一桌子饭菜,卖相不怎么样,吃下去好多了。 吃饭期间谁都不吭声,嘉黎心里念着周挚,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奈何那人面无表情像个局外人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兴趣。 这边沈璟砚中午饭局家人吃饭捅破了天,他描述的云淡风轻,父亲听后却是摔筷子大怒。母亲是一脸错愕的表情。 倒是外公,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沉默不语。 周挚让他不要冲动,那么他就不冲动,摔筷子又能怎么样,他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呼小叫? 那张英俊的面容依旧泛着细微的笑容说道:“沈先生那么气急败坏做什么,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你不是一直指望着他给你养老送终,管我做什么。” 父亲气的直接要伸手打他,沈璟砚一把抓住,然后在松开:“你打啊,你打。” 他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鼻孔紧缩,气的手都些发抖,他竟然敢打他!心有多狠才会这么大架势来打他?他打过哪个孽障吗? 母亲没有说话,连最为亲近的外公都没开口。 从小未享受过一丝父亲关爱,无尽的争吵和冷漠,各种各样严格的要求,包括出国选修的专业没有一个他喜欢的,每次高高在上一般教训他。 沈璟砚又被宠的没大没小,气喘喘踢开椅子起身准备要走。 “坐下,小砚坐下。”外公摆手示意他做下,又冷声对他爸妈说道:“他的事情我来谈,你们都出去。” 一场饭被搞得兴趣全无,各个人怀着心事离开或者沉默,沈璟砚悠然的坐在对面。 外公音调很低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外公,他是什么人我不在意,他对我很好,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有空带他过来。” 沈璟砚笑了一下,从开始的漠然变得晶亮,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外公我...我没想过你是唯一支持我的,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我都会继续喜欢他,我以后有机会会带他来见见您。” 外公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依旧平淡的说话:“这几天先在家休息,c市的事情你先不要管,我去让你爸再调人。” 沈璟砚被他刚才沉静的话语毫无戒备,于是晕乎乎的喜悦中直接被扣押。 手机被没收,网线掐断,搞的好像私通被扣押一样。 两人断联三天后,周挚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件一件的邮件发过去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信。 他觉得整个人有点疯了,又有点神经,他们除了电子设备联系外其他竟然一无所知,他不敢贸然来去找,所以一直在等着,等着他回来。 嘉黎知道他回来后,开始越来越频繁的联系。 每天晚上固定时间骚扰,周挚又不敢关机,小璟肯定是出事了,如果打来电话是关机岂不是误了大事。 “哥,你还要不要我?” 他一开口这边就挂断,然后再打过来,温和的脾气就爆发:“袁嘉黎,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别给脸不要脸!” 顾匀就躺在嘉黎旁边,方便照看,虽然没有开免提夜里这么大声音也听的清楚。 嘉黎躺在床上哭个不停,顾医生好心安慰:“你还想他喜欢你?” “没有。” “没有人把你当小孩,周挚不会,我也不会,谁都不会。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够清白够认真够可爱,最主要的是有他早就失去的热情。你上的学习还是他供给你的,人家是高材生,他们是一路人。” 嘉黎看顾匀一眼:“你不也是高材生吗?他怎么不喜欢你?” 第25章 如坐针毡 有些讥诮的语气,顾匀笑了一声:“你觉得如果你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会照顾到你毕业?得了吧,以我对他的了解,哪里有什么善心怜悯,我们之间还有话说,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能力把他拉走到怀里?” “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是太不稀罕了,所以会一条条短信发过去质问。你到底想听他说什么,想明白什么?他要喜欢一个人一早就会去喜欢,还会等这么久?” 嘉黎冷笑道:“你不也是假惺惺的等着?我至少比你年轻比你美,我跟他一起生活过,你呢?你连他的备胎都入不上。” “哈哈哈。”顾匀大笑,起身坐起来,“若是你的周大哥知道我们这么积极讨论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多得意。不过他吸引人也是很正常,人低调又体贴,做事周到,在他面前直的也能变弯,可是遇见哪里分什么早晚,只有对错。” “真是谢谢顾医生的劝说了,想必你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么久都没把他撬走,我倒是不相信了,有空见见那个人,看看他有多优秀,周挚竟然可以这样死心塌地。” 他想见识现在是没有机会了,沈璟砚人身基本被控制,除了每日送来的饭菜其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 冉觉一直以为沈璟砚会大喊大叫恼怒暴躁,相反除了头两天情绪激动,后来这些日子基本没怎么发脾气。 老爷子对冉觉印象好,他稍微求了几下就放他进去看人了。 冉觉一进去沈璟砚一掌就打下去,眼睛锐利:“当叛徒的滋味好受是吧?把我困在这里你心里快高兴死了对吧!我劝你不必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我这个外公比谁都慈祥善良,可爬到那么高高官有几个干净的?做的一切全部是来哄骗你的,怎么,他同意我跟你玩玩你就以为我一定扑到你身上?” 冉觉擦拭下嘴角丝毫不在意,悠悠然坐在他身边,“璟砚,你在这圈子还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吗?你的朋友多少是双?他们玩男人玩女人玩明星,最后还是要妥协家里找个女人安安生生生活,你从小衣食无忧,离开这个金笼子能过得惯贫苦生活吗?你外公说的对,你就是天真单纯,一腔热火却又会随时消失,把你关在这里就是扑灭你的热情冷静冷静。” “少他妈说些冠冕堂皇的洗脑,我要什么样的生活比谁都清楚,就算没有他,我还是不想呆在这个家。冉觉,不是每个人都想镶着一层金招摇过市。” “得得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冉觉正要躺他床上被一脚踹开。 沈璟砚鄙夷的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学的时候你送的那些礼物?知道我为什么扔给你吗?不过你花了一个月两个月就算一辈子的零花钱买的又能怎么样,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些东西。” 冉觉还在嬉笑的面容听到收回,一个干练的军人多厉害多严厉,也只有在这人面前被羞辱,浑身的冷气看着那个人:“你自认我配不上你,对啊,我是疯了才会忍受一直被你看不起,你是公子看不起我很正常,就是因为你这种脾气,贺冰背叛你,之前的阿峰,除了跟你一样出身的公子哥谁能忍受你?我是喜欢你,日日夜夜想着干你,可不代表你就缺一不可,营里那群崽子巴不得一个个脱了裤子任我操!但是我从来不会当真,以后照常结婚生子,你认为什么是爱?不过就是一切幻想最终还是要屈从于现实,情种多的是,那群崽子随时有人为了卖命!我才不会在意那群傻x!”冉觉说的激动,手摸着他俊朗的脸庞:“可你不同,你之前是用来想象的,璟砚你要是愿意跟我在一起,这辈子我都可以不娶。” 沈璟砚打开他的手,内心恶心却还不忘再恶心他一下:“想泡我可以啊,电话给我。” “打电话给他报信?让我做个信使?沈璟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摊手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反正我是迟早要出去的,不过是想你再给我留下一点好印象。” 冉觉脾气太好了,在他面前简直是成忍神,说的怎么毒和高傲还是会压制着情绪不暴漏出来。 他拿出手机,怒极反笑:“你现在就脱了裤子任我捅,我就给你!别想着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沈璟砚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滚。” 冉觉站立着一动不动。 他提高音量:“滚!” 每次见面结果除了滚没其他词语,他平时受的耻辱全是他给的,上学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礼物扔到桌子上,被管家豪车接送,当街一脚踢翻他的自行车,就是因为喜爱所以要忍耐这些,忍耐不为人知的屈辱。 脑子昏了头,把平时教训新兵的法子全部用在沈璟砚身上,直接扑上去。 事情发展到有点不能控制的地步,沈璟砚是没功夫,却有一股子蛮力,恼怒中力气最大,只是有人恼怒力气更大,快被脱裤子的时候,五指扯住臂膀,这几日没有修剪指甲,力道狠的直接血粼粼血丝快要淌血。 冉觉红了眼松手解开腰带,沈璟砚转过身就开始甩巴掌,一下接一下打下去,直到管家过来拦住,足足有十几掌。 这情形有点复杂,管家只敢劝阻拉架不敢说话。 沈璟砚赶紧走出门,整好衣服拿走身份证和钱包,手机一时没找到就放弃,快速离开家门。 到达机场的时候并无最近几个小时直达的飞机,就买了转机票。 可能脑子一直处于嗡嗡状态,所以连电话都没有想到先给周挚打一下。 折腾一天到c市已经晚上十点多,等车打车回去快凌晨。 有点忙不迭到开门进去,房间微微暗着,一如那人之前的习惯不喜欢亮光,些许灯光照着。 沈璟砚一整日处于紧绷状态,此刻好像还惊魂未定,直接推开卧室门倒在床上。 此时周挚正在泡澡,他原本觉察力挺敏锐,今日也是因为心思重重冲着澡根本就没听见外面声音。 刚走出浴室门,身子一下被人抱住。 气温那么熟悉,伸手拖着他快要滑下去的腰,“小璟?” 沈璟砚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在周挚,低泣着,像是哭声。 周挚吓了一跳,伸手抚开青发,看清他的模样后又搂在怀里。 他不喜欢随意问别人的私事,就算这个人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不说周挚就一直搂着他没说话。 过了良久,大概情绪消了下去,沈璟砚松开,喘着气息说道:“我想要你。” 所以在整个一天气愤恼怒纠结劳累中,刺穿了他的好哥哥,而且毫不怜惜的猛撞,这种痛楚远不是一刀伤口可以形容的,只是被思念成疾的人贯穿一丝疼痛算什么。 他有些激动,周挚被他弄的难受,而且这人像吃了药一样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平时一到床上就瘫软的人,没想到力气这么大,一时有点被搞蒙了,而且完全没了轻重。 于是周挚大力一抓搂住他的腰翻下身压住,头抵住还在粗重气息的沈璟砚:“你弄死我了。” 抱着他走到浴室,沈璟砚躺在周挚身上,有了水才缓过神。 “周挚,你将来怎么打算?” 他这样一开口周挚就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你想我怎么回答?” “我想你骗骗我,跟我说一切你都会安排好,会做好,我不用担心。” 周挚没有正面回答,轻声问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沈璟砚苦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也好,“当然记得,你被人追杀,却装作和我赛车,最后想造成车毁人亡的假象。” “小璟。”周挚歪着头看他,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两年前在英国。” “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在机场,你回国我去意大利,向我要了一瓶水,给了我一个名片。” 沈璟砚有些惊奇,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的。只是听到他这样说好像有一点点印象,当时肯定是渴坏了,不然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任意碰别人的东西,见他是中国人会讲中文,防范能力自然降低。 沈璟砚起身趴在他身上,微微说道:“所以,你一直想着回国找到我报答你?” 周挚云淡风轻回答:“偶然。” 他才不信偶然遇到。 两人低头慢慢吻着。 “你担心什么我就不会做什么,你喜欢什么我一定会去做。小璟,我,你不用担心,不用把我考虑在内。” 沈璟砚叹了一口气,忍了忍还是吐了心声:“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一时冲动,除了你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归类个哪个类型,我做事从来都是根据自己的喜欢,有的时候没有什么理智。这样说你能理解我吗?” “能。” “所以,如果以后我冲动了,可能真会离开,到时候--”他哽咽了一下,“我们好聚好散。” 周挚眼睛盯着他,良久才回答:“好。” 说完,他们心里突然如坐针毡焦躁不安,抱在一起深吻都无法消除这样的感觉,很久才听到一个悠远的声音:“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 第26章 相处 大约是昨天第一次提到这样的话语,除了饿昏过去还有心有忌惮,沈璟砚没有睡懒觉早早就起来,可另外一个起的更早。 洗漱的时候周挚从门外进来,这地方比别墅档次多了,安静林木很多,最主要的是市区不用开车经过闹市堵车。 刷着牙说道:“不好意思,我用的你的牙刷。” 周挚笑了一下:“没关系。” 沈璟砚洗完脸直接坐在他旁边厨台边上:“生气了?” “什么?” 他低声说:“昨天经历很多事情所以说些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不用解释,我不在意那些。” 沈璟砚“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伏在他身上:“老兄,你这一身优点继承谁的啊?” 既然肉麻那就肉麻到底,周挚直接说道:“只有对你才会这样。” 有人直接晕了,听的全身酥麻。晨曦中照在他身上的光线,简直就是一尊闪闪发光的圣母光环啊。 “你这样的人,是不是跟谁都这么说话?” “没有。” “没有?” 周挚看他一眼:“因为没有谁敢跟我说那些话。” 被呛了一口,沈璟砚心里五味杂陈:“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样?” “沈璟砚,你这个人外表成熟内心幼稚,什么都没经历过却还要轻易判定某件事,有时候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你当即做下决断就可以,决断后的影响并非真的如你想象那样大。” “所以你准备随时放弃,这是高尚还是早就准备?” 周挚淡淡的说:“我不会去准备,但是可以随时接受。” 沈璟砚很不满,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故作轻松的说:“你那时喜欢我,也不过是新奇好玩吧?” “所以现在你就判定,我不过是一个装于表面不漏声色的骗子?” “我没这么说。” 周挚摆好饭菜走到客厅,沈璟砚扫了他一眼,样子完全是平常脸色,没有一点起伏变化,坐下来幽幽的说道:“你就是个不漏声色的骗子,明明生我的气还忍着。” “小璟,生气可不是表现这个样子。”他不过是在想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不安,又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沈璟砚一口咽下去:“不怎么样。不过没有办法,我这两天要借宿这里,你得管吃管住,不然我就得露宿街头。” 周挚抬头瞧他一眼,试探口气问道:“跟我出国吧。” 他微微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刚才还夸你满身优点,现在就开始耍流氓了,怎么,趁机把我拐走?” “不是,散心。” 沈璟砚觉得越看他越耐看,越觉得喜欢,心里愤愤的却还要满不在乎的问道:“说,之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几个女朋友。” 周挚帮他冲好咖啡递过去,很平静的回答:“记不清了。” “弄几个人了?” 他脑袋一犯浑,醋意就迸发到拉不住,周挚有意调戏,一本正经的说道:“大概有十几个。” “呵呵。”有人间隔好几秒笑了两声,接着直接起身走到对面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胳膊勒住胳颈窝,“你以后再敢碰别人,我就勒死你!” 他娇柔的恨不得把人贴在肉里,周挚仰头看着,眼神里全是柔情和喜欢:“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呕~~”沈璟砚吐了几下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就你第一次跟我接吻的姿势,判断就是第一次。” “哦?”周挚轻笑,“现在讨论这个有意义吗?” “没有。” 他饿了一天也没吃几口。 因为是逃出来的所以不能去上班,只能赖在家里偷懒,所以吃完饭自动负责洗刷。 他做家务的姿势实在是...太不忍直视了。侧着身子,水开到最大,溅的身上大半石头,手上还傻缺一样戴着戒指,周挚本来准备要出门的看到这样的情形又脱掉外套,捋起袖子。 “让我来。” 看着他穿戴整齐沈璟砚立刻质问:“要去哪?” “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办什么事情?” 周挚笑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检查了?” “你的那些事情我懒得管,只是告诉你最近我不工作不劳动准备让你养几天。” 周挚直接翘起手示意给她:“钱夹在里面,拿一个银行卡。” 沈璟砚一愣:“开什么玩笑,我没准备要你的钱。你侮辱我可以,可别侮辱我的赚钱能力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周挚便知道刚才意会错了,连忙道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哈哈笑了一声,身子靠在他身上:“能不能带我见见你朋友啊。” “见他们做什么?不用见。” “反正没事,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周挚很明确的拒绝:“你不必见他们。” 他说完就没人接话了。 周挚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惹到一个人,不过对于都是初次喜欢的人来说谁都不清楚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物用不着让他再接触,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排除在外。 好在都是聪明人,周挚走到半路给他打了个电话:“晚上我来接你,见见也不错,他们很想认识你。” “好啊,反正我也很无聊。” 周挚挑选的几个人陪他,首先是需要有水平的,粗鲁的会带坏这孩子,其次要铁心的,不然稍不留神张口说了之前的事情总是不太好。 本来是没有打算请顾匀的,不知哪来的消息直接带着嘉黎过来,沈璟砚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特意留意一下,因为周围全是和周挚差不多大,只有他非常年轻。 嘉黎一进来眼睛直接射向沈璟砚,眼神根本就没离开一寸,只觉那人心高气傲一般,白净的面容,气质清新,衣服得体模样干净,连眼睛都是透彻的,整个给人感觉就是高大上,完全一副上面公子。 “你好。” 沈璟砚随意瞄了一眼点点:“你好。”马上收回眼神和周挚对视一眼坐下。 七八个朋友,没有很高档的九点,一起吃着火锅,大概是在回忆年轻,几个是从香港过来的,他的同学,还有几个这里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对沈璟砚非常非常客气,简直就是当做周挚的女朋友来看待。 第27章 图谋不轨 “周老兄,你不厚道啊,怎么请吃饭不喊上我们俩,要不是甄清跟我说,我不就错过热闹了?”顾匀盗号酒举起杯,“来来来,先罚三杯。” 周挚淡淡的面容:“好,我自罚三杯。” 他一干完接下来全部人开始转向沈璟砚,嘉黎最先出马,直接起身:“大哥,你不介绍下这位是谁,让大家认识认识。” 这里认识嘉黎的人不多,以为谁带来的小朋友,他一开口说话周挚就知道是那位顾医生故意授意。 沈璟砚用不着别人介绍直接接招起身对他回答:“大家都是他的朋友朋友,我自然也是,不过应该比你更亲密一些。” 大概是天生的距离感,就算再客气的微笑还是没有丝毫的亲密感应,加上嘉黎比他年轻一两岁,所以整个气场被他压了下去。 大家都在轻笑,大约都明白什么意思,嘉黎听此如噎了喉咙,却见他的周大哥明目张胆的伸臂揽了下他的腰,低声说些什么。 从前总是以为这个人除了无情无欲还会漠不关心,仿佛这个世界与他隔绝,如今那样温和的对着一个人微笑,心里真的说不出的滋味和难受。 沈璟砚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并没有一点扭捏。 这么多朋友中甄清大概是这里面长得最气质的一个,之所以说气质是因为气场太强大,他和周挚估计都算是强攻一类型的人,穿着纯黑表情如同审视一切最为相近,所以对这位年轻小哥相当感兴趣,错过中间周挚的身子问他:“沈先生在哪高就?” 他开玩笑一般:“现在无业游民。” “是吗?太可惜了,不如我给你找个工作怎么样?” 周挚马上有了戒备,轻轻摁住沈璟砚的手对对甄清甄清说道:“他不用工作,我能养活他。” 甄清低声咯咯笑起来,附耳在他身边说道:“老周,你品位就数这位小哥最高最为代表。” “你的不也不差。” 甄清摆摆手,看了一眼沈璟砚笑道:“你这位哥哥不能呆在国内太久,要不要跟他一起来找我?” 沈璟砚虽然比他们小五六岁,却不是白痴,微微一笑也同样微笑的说道:“我是很想过去,不过我想他更愿意自己做决定。” “哈哈哈哈。”他笑着拍了下周挚的肩膀:“他过来你来不来?” “要看他要不要我去。” 甄清彻底无言,“行行行,你们就在我面前秀吧,周挚你别脑子一嗡做事没了分寸。” 他平声说道:“不用你来教。” “我靠!我八辈子不关心你说一句关心还不落好。” 他们三个低声私语,嘉黎坐在最远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旁边的顾医生趁着空隙跟沈璟砚坐在一起,“小沈,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吗?” 他对喜欢周挚的人从来没啥感觉:“不清楚。” “你知道什么意思,周挚没跟你说过?” 沈璟砚摇了下酒杯:“顾医生,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顾匀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对他有意思,要打算怎么防我?” 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不是我怎么防,而是周先生怎么防,想必他放了十几年也是有比较好方法了。”顾医生哑口无言,沈璟砚碰了他一下酒杯:“还没谢你前几天帮我看病呢。” 本来心里有存芥蒂不开心,这样一来他的形象在顾匀面前就更加没有了。 甄清对沈璟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幸好中间间隔着一个人要不然是拉着他的小手了,旁边顾匀又和嘉黎说些什么,像是劝说,整个过程就像一个恩怨情仇的几角恋几角恋。 好在除了他们五个,其他几位不是很了解周挚的品位,也算都给面子,没生什么事端,只是周挚能轻易介绍出来的朋友自然是过了命的,最后全部都灌来酒,沈璟砚脾气好为人豪爽,酒量还算可以所以一个个全部干了。 大家看周挚的脸色丝毫没有阻挡的意思有意把他弄醉,快要说胡话的时候他才说了句:“好了好结束吧,回去都注意开车。” 帐早就结了,于是就结束了。 结束后大家相互寒暄几句都离开了,甄清帮着扶沈璟砚,等周挚去叫车。 嘉黎趁着这个时间冲了过来,“你可真够宠他的。” 他不说话嘉黎接着说:“你不是跟我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我现在要你跟他分手。你跟他分手,分手!” 他总是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还会有一点话语权,周挚连瞧都没瞧一眼,拦下车向甄清摆了下手,在过来的时间转过身跟他回了一句话:“如果我曾经让你自作多情,在这道歉了。” 嘉黎听到这话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他对人客气那就是生分,生分就是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可他不想这样。 有点暴躁的说道:“我还没还你钱,没给你学费,没把房租钱交给你。” 那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快步走过去拖着醉醺醺的人进入出租车内。 甄清拉了下他的手腕,非常认真的坐下总结:“老周,沈璟砚不错,脑袋聪明,长的好看,最主要的背景清白人有意思,你对他上心很正常,我建议你赶紧出国。” “不行。” “不行什么?晏悟都告诉我你的事情了,不行就先来香港,你出国十几年了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冒然做决定。”他不说话甄清接着说:“我知道你有能力处理好,可我有些担心。” 周挚拍了下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回去路上小心。” 这是他第一次和他说这些话,他什么都明白就不用多说。 沈璟砚虽然被灌醉脑袋还记得一些东西,头倚在周挚身上轻声说:“待会给我买几瓶清茶,我很渴。” “好。” “明天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用你的手机。” 他答应:“好。现在难受不难受?” 沈璟砚轻声回答:“没事。” 回到家之后大概是后劲,胃里翻腾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着气息脸色苍白,游着无力说道:“以后别让我喝酒了,最近胃疼。” 周挚一听脸色就变了,微怒:“不会喝逞什么能!”说着一掌就拍在他后背上,“你那点脏肝早晚毁的干净。” 沈璟砚本来就难受,听这话就更难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给我滚!” 他一吼让人滚周挚就真滚了,而且是立刻开门就走。 靠!他身体不舒服,心里就更不舒服,两面夹在一起整个人就不好了,大半夜脾气可真够大的,气的要死,冲澡的时候都在大吼大叫。 凉水淋下来才把发蒙燥热的身子浇灭,吐的全身抽空走到房间腿一软跌倒在床上。 眯着眼睛脑子混沌快睡着的时候被人拉起来。 然后嘴巴被捏开,塞进去东西,尝到味道才发现苦苦的东西是药丸,还没没反应过来倒进水咽下去。 周挚把茶杯放在旁边走出去,沉了一会儿全身有点热,沈璟砚浑身难受翻了下身走下床,到洗漱间清洗了一把脸,听到厨房声音晕晕乎乎走过去,那个人低着头正切着水果。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身体就起反应,因为这景色太美了,暗光中衬着修身的衣服,简直是完美至极。有点吞口水时候有人说话。 “吃了药会有些犯困,先去休息下吧。” “给我吃了些什么?” 周挚轻声说:“胃药。” 沈璟砚没好气的说道:“找顾匀?” “出门左拐前面走八百米,有个医院,里面可以开药,专治各种病疾。” “有个病就治不好,也开不了药。” 周挚看他等着那个问话。 “你懂的。”沈璟砚漂亮的眼睛弯弯,倚在旁边拉住他的手看了看手掌,拇指划了下手心指纹:“我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你的手相,没想到这么复杂。” “怎么复杂?” “生命线太短,感情线倒是挺顺利,事业线怎么这么乱,以前都干了什么事乱成这样。” 周挚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手指摆弄着他的指尖,低声说:“想跟我走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在考虑,其实没什么不好放弃的,他们从来都是过着自己的生活,世界这么大想回来不是随时吗? “好啊,可以啊,没什么问题。”沈璟砚伸臂攀上他的肩膀,“跟我去睡觉。” 流转到沙发上,翘着腿吃着水果:“我发现了。” “什么?” “发现你的朋友里穿进不一样的人。” 他笑眯眯看着周挚:“那位叫嘉黎的肯定喜欢你,因为一整晚就看着我,看我的人就是图谋不轨。” 第28章 情意 “没有。”周挚矢口否认,“都是一些朋友,没其他的。” 他看着他一脸正经仰着头笑起来:“你紧张什么?” “有人无中生有,我自然要以示清白。” 沈璟砚趴在他身上,放下茶杯,手往下摸,调戏的看他边做着:“清白?小子,你的清白在哪?让我看看。” 周挚任由他胡乱摸,那人占了会便宜就觉得没意思了,抽开手躺在他身上,开始叹气。 “怎么办周挚,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女人了,之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我自己做决定,现在要全靠你了。每次不管什么事都在想,有那位我的小哥在什么都不担心,他肯定会搞定。” “那不好吗?” “好啊,只是我这样爱争强好胜的人翅膀一刀刀砍下去,恐怕之后就会变得更阴柔了。” 周挚圈住他的肩膀,知道他想听什么,那么久直接安慰道:“你不会,昨天在街上几个女孩子回头看你。如果----如果真担心的话,我不介意跟你调换下。” 沈璟砚雷倒了,起身眼睛放光:“真的?那现在就开始吧。” “好。” 说做就做,直接骑在他身上,两个人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准备战斗。 一个是从小练的是正宗跆拳道,一个是没有技巧打出来的功夫,又暧昧又紧张的样子。 如果有人在旁边评价这场战斗,如花似玉的公子甩着头发紧紧握住如狼似虎男人的手拳,倾身用力挤压,然后双腿交叉缠绕一起,这就是所谓的争斗主动权,紧接着沈公子的爪子套进人家衣服内部进行勾引等一系列动作。 最后在强烈的粗重气息下,又用他高超的侧翻能力别住身下人的手,然后抽掉腰带直接绑住他的手腕,死死困住。 一脸得意忘形的说道:“服不服?” 周挚原本就是因为被他勾引挠的厉害才放松,能这样被打败肯定非常服气了。 “我服。” 沈璟砚看着他的样子低头狠狠亲了一口,想着就这样上了他,可不知怎么着看见这略有笑意的眼睛,忽然想起之前他们见面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拼命的追着自己的车子,好像追命一样,沉默着似乎浑身都是冷气,微微颔首脸上刮伤,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连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忌惮。 世界真是奇妙,那个破工厂血淋淋漠然的人现在竟然会安然在他旁边,不,应该说在他身下,面容越来越清晰。 身子一歪躺在他身上,松开手,刚才还刚硬的气场马上变了:“算了,我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过,不想变了。” 不知怎么周挚已经挣脱开,顺手把皮带围在他的腰上,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小璟,你可一点没醉。” “醉了,所以就不会疼了。” 这话语明明白白的引诱,所以周挚大力拖着他的身子到床上,低头湿了下胸前的小花,抓住他的腰翻过去,诱惑一样的声音回答刚才的话:“我觉得也是,肯定不疼。” 他被摸的全身燥热,头一昏脑袋晕乎乎就被刺进,周挚摁在他的腰,灼热的根部磨的激烈。 “我靠!你丫轻一些!啊...轻点!啊啊...” 沈璟砚抓住床单撑起要转身却被一下死死压住,而后更加快速而激烈。一完了他一脚踢到周挚的脚上,却被手抓住脚腕拉进被窝。 “滚蛋!滚滚滚滚。” 这软溺的几个滚字,完全是强力后无力的低吟,似乎是在说来来来的意思。 周挚顺着他的腰来回滑动:“小璟,你身上有一刀疤痕,是怎么回事?” 刚做完头开始昏昏沉沉,脸上还晕着事后红,起身想摸一根烟,才想起戒了一段日子了,舒了一口气:“我说是我爸打的你信吗?” “你不像不懂事的人。” “你错了,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多久就是反抗了多久,小时候上学全部是在所谓的大院学校,上学下班都是由专人接送,课余时间什么钢琴吉他高尔夫一样都不缺,全部都得学。可惜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对当官没兴趣,对公务员没兴趣,连对我爸的那点东西都没兴趣。出国留学他们让我报经济学要么是管理世界史,我却偷偷学的是计算机,喜欢设计游戏,被发现后大骂一场。读完研究生一毕业还是要回去顺着轨道走,回国当个面上的老总,只有头衔没有话语权,除了花钱什么都没资格做,以后会和我的那些好朋友一样,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生子过一辈子。这一刀是我十岁的时候打我那个爸的情人反被刺伤的,后来我外公知道对这个女婿再也没什么好感了,每次我回家都成了纽带,可惜都是面和里冷,这么多年冷冷清清从来就没好过过。” 沈璟砚一直说的很温和,像是无关痛痒的话,头往周挚肩上靠一靠,伸出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扣住他的手,露出微笑:“现在好了,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的一种生活,我喜欢的人未必就是和别人一样,所以才会对你一见钟情,和你在一起欲罢不能。” 不自觉中手指扣的更紧,周挚搂住他的肩膀:“你算表白吗?” 他笑道:“不算。” “怎么不算,你人都是我的了。” 沈璟砚狠狠掐了下他的腰,眼睛颇为戏谑的说道:“你也是我的。” 一瞬间又*了,有人一直想做上,到了关键地步又弱了下去身体瘫在他身上,耸立的傲物被抚的爽过了天,这样的感觉恐怕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感受到癫疯的刺激。 这样一搞晕做爽早上就起不来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穿着一身淡色装束的周挚微微笑俯视,那个样子好像和普通人一模一样,而且多一份阳光还多一份帅气,看到有点入迷,醒酒后早上头又疼,游丝吐了一口气慵懒涨了下腰。 “快起来,不是要打电话吗?已经出来几天了不要让他们担心。” 沈璟砚接过手机,昏睡状态下拨过去,第一次和他们处于久无联系上的状态,所以打过去的时候老妈哭着,一群人说着软话,别人说软话他也就软下来了。 挂掉手机后眼睛晶亮瞧着周挚。 “怎么了?” “明天跟我回去,我待会订两张机票。” 他说的很认真,周挚心里却有一阵别味,如果他们是男女朋友这样算是邀请就是见家长,要确定关系。 可惜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事情一旦确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会被众人所知。其实他的小璟缺乏不过是同等关心,如果有了这个关心或许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周挚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这些东西本不该考虑,毕竟他们在一起是快乐开心的,其他又有什么可考虑的? 可是对着这个人不得不多想,真到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原来还会变得唯唯诺诺前后思虑。 “小璟,你父母既然着急就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这两天有点脱不开身。” 沈璟砚满脸不开心,“什么意思啊?你还怕我把你以前的事说出来?你觉得我那样的人吗?” “不不。”周挚坐在床沿解释道:“昨天甄清临走的时候要我办一些事情,所以才这样,有机会一定回去。” 他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一个大院弟子,带着一个大帅哥还是男人过来,担心对我影响不好,是吧?” 第29章 浓烈 沈璟砚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气一下上来,裸着上身坐起来:“周挚我告诉你,你那点心事我猜的透透的,老子都做成这样了还担心什么?以为这是什么旧社会啊,再说你去镜子边瞧瞧你的样子,英俊潇洒稳重大方,走在大街上光彩夺目男人女人都得回头,你担心个鬼啊!” 周挚被他气笑了,“沈璟砚,你那么聪明就不应该再来问我。” “我靠!我不问你问谁,别在关键时候啰嗦,反正你得跟我回去。” “小璟,我们时间多的是,不差这一会儿,再说我还未准备好。” 沈璟砚又开始咆哮了:“准备个屁啊,趁着这个时候赶紧上,然后就可以没然后的事了。” 他做事一向很冲动不计后果,所以必须得他自己做决定,沉着气说道:“你这次回去他们会说什么?肯定不会骂你训你,同意你想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过是一个外人,过去只会让他们觉得我哄着你不懂事又霸占你,印象就更差,咱们还这么年轻肯定斗不过他们的智商,你说对不对?” “不对!”沈璟砚套上衣服,“得了吧,你想什么我清楚,既然本质上为了我着想肯定不会勉强,总不能强拉你过去。不过你说的对,咱们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周挚吻了下他的嘴唇,拍下他的肩膀:“快起来,跟我去趟香港。” “去干什么?” “当然是好事。” 好事就好,沈璟砚穿上牛仔裤,起身走到卫生间刷牙,脑子像回转一样突然发出感想:“我觉得我有点*堕落了,快成纨绔子弟了。” “怎么会?你的能力我知道。” “算了吧,才几天我都忘了工作的状态了,现在就觉得跟你混吃混合实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不会把你吃穷了吧?” 周挚换着衣服笑着说道:“没关系,真没钱了我想你绝对不介意跟我吃苦。” 沈璟砚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落下来的长发:“少来把哄白痴女孩子的话跟我说,再说本公子是缺钱的人么,大不了牺牲色相也不能去吃什么苦。” 本身一身穿着休闲衣服,倒在镜子看到那个人一身正装相当正式气质简直逼人惹眼,再看了下自己,眼睛都泛着弱光,简直就是柔爆了! 刚整理好的衣服解开衬衫扣子脱掉扔到一边,换成和他一样的衣服,终于满意了。 “其实没必要这么正式。” 沈璟砚哼笑一声:“得了吧,你就想我演个小跟班没存在感一些,最好能做个文艺青年呆在你身边不说话,是不是?”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沈璟砚身材肌肉虽然慢慢减少,却显得更加修长,微微的翘扬的嘴唇性感至极,已经长长的头发被梳在耳后,沈璟砚天生一副贵公子哥的皮囊,眉眼间全然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看什么看?” 周挚收回眼神:“没什么。” 沈璟砚手插在兜里:“别装了,肯定是被美色吸引了,眼睛都直的。” 被识破后直接搂住他到怀里,“再美色也是我的。” *这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活跃气氛,走到车里腻了一会儿随便买了一些东西。 周挚开着车,沈璟砚倚在车子上低头玩着平板电脑,里面有十几封邮件,其中一条的是贺冰来的。 “发件人:贺冰 时间:20xx年x月x日 收件人:沈璟砚 璟砚,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很抱歉,现在想跟你当面谈谈,只是不知有没有机会。公司现在一切安好,收到希望给打个电话。” 快活久了把所有的人都忘的干干净净,连别人带来的伤害都记不得了。 “你把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被突然问起周挚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吧。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别人办的。” 沈璟砚关掉电脑,“你说,我能原谅贺冰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一个从上学就开始是好朋友,除了来这里后的一些事情外一直真心真意对他。 “我?我不会让人有靠近的机会。” “哎~我是很纠结的,可是又不想彻底断裂,毕竟在认识你之前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周挚咽了口气直接说道:“那还是断了吧。” 沈璟砚:“......” 有人在身边就把其他事情忘掉了,来这里见的是一群外国人,甄清一见到两个西装革履跨步子都带风的人开始感叹。 “啧啧啧,以前让你带个人比什么都难,现在不请自来啊。”说着看着沈璟砚,“小沈,你比他帅多了,我要是找个像你这样的好伙伴,不管去哪一准带上,气息那群歪瓜裂枣。” 甄清虽然常在香港,可是地地道道的江浙人,普通话又标准又好听,说话风趣,长得还那么标志,真是可攻可守。 沈璟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甄清,没想到你很喜欢以貌取人。” 一来周挚被笑话,这下有个说话更毒的替他说话,整个人愣了下,然后立马数大拇指:“高材生,不愧是高材生,判断能力就是高。小沈同志,你以后要是有像你这么好的草一定留给我。” 沈璟砚还想说话被周挚拉住:“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讨论。” 见面的是一群外国人,周挚不准他进入,开了一间房躺着休息。 随意打开周挚的手机,这款是国内机,他从来不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小心触碰下,看到通话记录。 沈璟砚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是一串通话记录,竟然还没有一页,除了一个陌生电话外,其他全是,小璟家,小璟本人,小璟办,小璟本1,小璟朋,小璟办2。 通话记录最高的是他经常用的手机号码,八十多条通话记录,其次是是他不经常用的第二个本人电话,最少的是家里的,只有一条,应该是今天早上刚打的储存的。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其他的感觉,这感觉有点微妙,有点淡淡的,好像一如他做事,总是不张扬,做完安静的看着你不说话。 他躺在床上微微发呆,不知多久听见一声开门声,那个人依然步伐轻轻,连走在他旁边都没有觉察到。 沈璟砚睁开眼,露出笑容:“要回去吗?”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晚上我们再回去。” “好。” 周挚脱掉衣服,走过去洗澡。沈璟砚起来,走到阳台上,从这里往外看去几乎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微风轻轻吹着他的发丝,自个就站着沉默了许久。 耳边听到声音才清醒。 “发什么呆?” 沈璟砚扭过头笑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在这里买个房子也不错。” 周挚挑眉:“真的想?” “哈哈,算了吧,几千万我可拿不起。” 本来想着一起吹吹风,有人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然后眼睛放光一样,“洗完澡还用穿衣服吗?” “我觉得穿起来比较安全。” 沈璟砚深处食指勾着他的扣子走回到床上,气氛是很燃,但是周挚并未有继续下去的动作,略有推脱的说道:“我有点累。” 第30章 奢求 沈璟砚解开他的衣服,伸手就抓挠他的胸膛:“累么?” 周挚抓住他的手含在嘴里,深邃的眼神痴迷一样看着他,只是这一含那人整个身子都酥了。 “我应该早点遇到你,这样早就解了这方面痛苦。” 他轻笑:“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沈璟砚抬头看着他,目光炯然:“至少有我在你别想着离开。” 就算不知道他的背景他的情况,那又怎么样,他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分开这样的事情心底都不会想,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晏悟敲门的时候两个人躺床上在谈谈人生人生,门外敲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一打开就开始冷热嘲讽。 “天天腻在一起还没够啊,手都快敲断了还不开门。” 沈璟砚听到这样的声音整理着衣服斜着身子,微微的大声说道:“有人每次见我就像刺激炸毛一样,大哥哥,你说是什么原因呢?” 周挚不言语晏悟走过来倚在门前,看着床上凌乱性感的男人:“沈璟砚,你说说当时去意大利的时候还是美少年一个,现在怎么成美少女了?不对,应该是美少年妖精,成天无所事事勾引人。” 他一个跳身起床,光着脚走到那人面前小声说道:“跟你比,我肯定算得上美少女了,至于妖精这件事是不是你多想了?” 晏悟变了脸色,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别样的笑容,这笑容才是真正的勾引一样,手指勾着他的领带笑着说:“嘿,晚上咱俩喝一杯?不带你的好伙伴,就我们俩,敢不敢?” “呵!有什么不敢啊。”沈璟砚立刻答应,说着扭头对周挚说,“晚上我和情敌喝几杯,你在家等着我。” 周挚无言,眼睛看了下两个人,他们好像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所以下午一忙完沈璟砚就拉着晏悟去喝酒,谢绝周挚进入,劝孩子一样告诉说回来帮他带点东西。 其实都到这个地步了,一个是过命好朋友,一个是难舍好伴侣,谈谈心也是应该的,至少透过话能了解下彼此的状况。 两人一坐下沈璟砚摆手就叫酒。 晏悟笑道:“红酒吧,你周哥临走前交待:小璟身体不好,不宜多喝酒,别灌他。咱们又没有什么愁用不着干酒量。” “我怎么听出一股子醋味?”沈璟砚单手接到酒杯晃了一下,“你很讨厌我吧,默默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最后被我抢走了,我明白。” 他笑:“你是这么觉得?” 男人眉眼眯着微笑,真的是越发性感缭绕,他对红酒最为了解,轻闻了一下又放下去:“看得出来你对我很不满,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不过既然是他圈子里的人我不会说什么,纯属爱屋及乌。” 晏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璟砚问道:“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当然可以从这方面战胜我,不过这没什么意义。” “没意义吗?”他笑道,“你白底出身肯定不会去想了解周挚吧?也对,他一个从小为了生存打胜架树威成长的人自然是比不上你了。他身上有五道疤痕,每一刀都是要了他的命,可是没办法,中国社会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尤其是之前的年代。不过那个时候也有好处,只要心狠没有站不稳的,何况还是个外来人,投奔的亲戚是那么显赫的家族都无法容忍一个小孩子读书,你说像周大哥这样的人会不会仇富?” 沈璟砚一时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那个样子像是在叙述事又想在开玩笑。 晏悟有点欲说还休没有点破:“沈璟砚,你很聪明,但是也很愚蠢,你的聪明在于脑袋好使,你的愚蠢就是脑袋不好使,不过总是可以评价你善良总是不会错的。” 沈璟砚觉得他有点胡扯,他们加起来见面也没有多久,所谓什么愚蠢善良这两个词语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评价,心里想象而已。 男人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沈璟砚直接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笑起来,不与往常的严肃,轻轻又温和:“那好,既然我们谈,你我也都知道谈什么,你觉得周挚是个怎么样的人?” 对面的男人仰着头看他:“可能你我的认知很冲突。比如我觉得他做事细心不骄不躁,对我还不错,耐心认真,你说的善良未必不能用在他身上。反过来的话你肯定认为他是严厉的大哥,可能还是一个不近人情报复心重的男人,你跟我谈这些没有意义。” 晏悟:“你真觉得他是情圣?或者说他是一个十佳好男人?我这个大哥,人确实好,就是有一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有就是绝对不做无用功,或许有破例的,比如像你,为了感情无私奉献,想想是多伟大的人啊。” 沈璟砚觉得他突然神经兮兮,有点故弄玄虚,还阴阳怪气,不过也可以理解,此类人对最亲密的人有心理上的占有欲,就算之前他们没有发生过关系别人对他一直冷漠,一旦这个人被别人占有,心里生理上都会非常不舒服,比如传说中说闺蜜或者铁哥们,兄妹还有暧昧对象。 他学过几天心理学,看到晏悟略微激动的神情就看得出来问题。 不过既然真的占有了他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语言攻击,破了人家心里防线。 淡淡的说道:“莫非你想告诉我周挚之前喜欢过人?而且欲罢不能?那个人难道是你?” 晏悟哈哈笑道,“你总是很聪明,像周大哥说的一样。可是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苦痛难忍所以未必就一定了解他的心境,他可从来不做无用功。”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不奢求咱们有共同语言,只求你不要在他面前说我坏话,说句肉麻的话,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天下最好的事情,不想任何人来破坏。” “天下最好的事情?”他重复了一句,起身:“走吧,咱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不知是何种的情绪,两个人出门后谁都没有说话,沈璟砚双手插兜站在咖啡店门口,晏悟同样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 沉默了几分钟,一方开口:“所以你找我谈谈就是说这些?” 晏悟扭头看他,这个男人确实风情的不像话,从前见他总是觉得浑身悠哉散漫又蛮横的样子,今天却发现还有专注的时刻。 沈璟砚见他发呆问道:“你想跟我竞争?想靠嘴皮子还是你那点悠远的历史?这年头做事就一定得靠时间久远吗?对,你确实比我早认识他,可那又怎么样?早认识就得早得到他吗?” “你喜欢你的周大哥,别人喜欢不喜欢你就不用操心,至少你不是觉得他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吗?别人怎么说你在意什么?” 他觉得太没有意思,伸手给周挚打了个电话,许久才接通,依旧十分温柔的声音:“要回来了吗?” 沈璟砚说的轻柔:“我好累,待会开车来接我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好。现在在哪?一个人吗?” “没有一个人,还有晏悟,我有点饿了,一会儿我们去吃大餐。” 周挚温和的答应:“嗯,等着我别动。” 沈璟砚他不是女人,虽然晏悟说他又蠢又聪明,但是就算再蠢也不敢像女孩子一样不停的询问,你爱不爱我,你爱我吗?你到底爱我什么? 这种话他说不出来,却有点暗送秋波的样子,周挚从开车过来打开车门那刻开始就觉得这小子非常不对劲,开车时趁着红灯吻了下他的嘴唇。 “在想什么?” 沈璟砚乱着心跳平静下来:“没有啊,没想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发型好像一点都不酷了,哈哈哈哈。” 他自己傻傻笑起来,周挚低声说:“你就算剃了光头这大街上也没几个人比你酷,没你帅。” 听到这话自然是太高兴,可是还得不能表现出来。 “那不一定啊。”沈璟砚扭头看他,目光晶亮:“你就比我帅。” “那怎么办,我划了脸毁容吧,这样保全你在这里最漂亮。” 两人对视笑起来,沈璟砚总觉得这个人一本正经,眼睛一扫可以看透任何人,永远都是匆匆忙忙做着神秘的事情,脑袋像上了门锁一样任谁都打不开,没想到还会开玩笑,而且笑的那么灿烂的笑容,就在一瞬间沈璟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有时候眼睛对着你,有时候轻轻说一句话,整个人都变幻了。 快到家的时候沈璟砚变了主意,“左转吧,去我家,我每月交着几千块钱月租呢,都没住几天,不然有点浪费。” 周挚调戏一般的口气说道:“你这算是邀请我吗?” 他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腿:“滚滚滚!我脾气一好你就想蹬鼻子上脸了。” 这里是贺冰帮他租的房子,绝对的好地价,好风景,好地方,前面游泳池健身场所一应俱全。 到停车库沈璟砚拿着钥匙说道:“跟我说租的很便宜,就几千,两千和九千的区别估计就在前面的树上面了。” 周挚抬头看了下树上的装饰,全是金光闪闪的灯笼,发着五颜六色的光,树干上缠绕着黄色丝带,远处还是欧式柱。 微微笑道:“小璟,没想到你的眼光是这样的。” 他连忙解释:“我才不是这样的,皇上出宫也没这么大阵势,据说来了个煤老板度假,人嘛,总是喜欢自己当皇帝待遇的。” “你也想?” 沈璟砚扭头看了他一眼,等到一起走到电梯,身子直接抵在他身上,气息微弱的说:“我可不想当皇帝,佳丽三千不如一人舒服。” 本来正好好说话呢,他一不正经,周挚也不想正经了。 不过正想不正经的时候,电梯中间停了下来,走进一个人,沈璟砚赶紧分开佯装没事倚在电梯后面的镜子上沉着气息谁也不说话,到了后门还没到打开完沈璟砚伸手就抓住他往外跑。 “你在害羞什么?” “没有。” 手都有点按耐不住开门,里面原本是人家自己的装饰的茶具沙发,沈璟砚嫌弃太丑就让新换了一遍,比之前在家里的清新多了。 周挚进来看了两眼,果真是够奢侈的,哪里像什么公寓,根本就是一个家。“临时住所还要装成这样吗?” 他正在脱衣去边说:“当然了,我过日子就是一天也不能迁就,闻着自己不喜欢的味道看着不喜欢的食物夜不能寝坐立不安啊。再说也未必就是临时住所,我要真赖着这里不走他们总不能把我拉回去,这不就算是咱们的家么?” 周挚轻轻坐在沙发上,随手翻阅着桌面上的杂志,全是股市啊经济体育啊,最多的还是车行,像个普通男人应该喜欢的东西,不过这些他就没什么兴趣。 光着上身敞着浴室门在洗澡,偶尔还吹了下口哨。 “周挚,我觉得我全身和你比起来有点□□啊,我考虑很久啦,准备在身上刺身。” “别乱折腾。” 沈璟砚说:“没有折腾啊,又不是刺青龙白虎,我都想好是哪两个字了,‘挚爱’,怎么样,很有水平吧。” 周挚起身走过去倚在门口说道:“不怎么样,不准纹。” 他继续说道:“每天你跟我睡的时候看见我肩头两个字多兴奋啊,一软下来还会再供上去,我也有了归属地别人见了就滚了。” 他依旧在反对:“归属谁不是用字来表达的,有心就好了,我如果在身体上纹上一百个沈璟砚到时候变心了这些东西也都是无用的。” 本来好端端的热情被这么一说,瞬间念头被打消了,他擦拭着身子说道:“得了,就你爱说些风凉话,你要是在身上刻上一百个沈璟砚我爱你,若真变了心,到时候跟你上床的无论男女都会把你揣掉床下,想想还真是挺爽的。” 沈璟砚裹着浴巾身子,周挚顺手又拉下来:“爽可不是用来想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解开腰带,只觉得股间一阵丝滑,随后被涌入进去,在浴室做这件事有刺激,因为可以直接对着镜子看到彼此的面色,当然也可以看到自己。 顺滑的皮肤摸起来手感更好,湿漉漉的头上被扳过去贴在脸上接吻,不知何时,这样的感觉好像深入骨髓,熟悉到有点安然享受,就算每天每时每刻在做都不觉得厌倦和疲惫。 深夜听到零零星星的啄语声,然后口出沙哑□□的声音说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沈璟砚正累着脑子一片空白,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周挚咬了下他的鼻尖,笑着说:“我跟你一起走。” 他猛的起身:“你不害怕吗?不担心我了?哪根神经错了?” 被一连串的问,他拉回他到怀里:“没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回去。” “你担心我不能再回来?” 周挚没答话他却一阵翻腾,开始无休止的感动,这么多年来原来心悸能被这么轻易波动,也好,回去见不见无所谓总是能减少相思之苦,还有那无尽的争吵。 临时买了一张票,两个人一起回去。 在路上沈璟砚一直在讲着父母的习惯外公的脾性,如果见了面说什么最好,怎么表现最得体,虽然与此相比对方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是该说的还是一定说完,他那么聪明到时候肯定会随机应变。 酒店一早就订好,他像到了自己地盘非要亲自送周挚过去,走后午餐专门打电话去送餐,只是觉得那东西他平时最爱吃,肯定别人也是喜欢的。 沈璟砚脾气有时候虽然暴躁,脑子还真是好使,回家一个劲装可怜,长这么大飞扬跋扈的人哪里有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连一直对他严格的父亲都没敢说什么。 外公软禁他本来就是不对的,想道歉也没说出来,最后变成:“你也这么大人了,怎么把冉觉打成那个样子?” 沈璟砚没打算说实情,依旧软绵绵的说道:“我当时气糊涂了,哪天见了他给道下歉。” 冉觉那个人敢受他的歉意吗? “既然没事,你爸爸已经决定把你从c市调回来,以后还呆在这里吧,你上了那么多年学不能在混了。另外明天给你去见下你冯叔家的女儿,她从小一直喜欢你。” 别的事能软就软,凡事都好商量,这件事不能忍。脾气一下又被挑了上来,“外公,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多了,难不成每个人都得见一面吃个饭聊聊天?” 老爷子依旧安安静静做着:“我没说要你和他分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边该谈恋爱还是要谈,水到渠成就结婚,她管不着你做其他事情。” 沈璟砚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要骗个婚涨个门面,最后生个孩子。 瞬间暴怒,压着脾气说道:“外公,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好端端姑娘我为什么要去欺骗?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多少事情都是顺着你们,现在连一丁点的决定都没有权力吗?” 第31章 一起 正面的权力问题沈璟砚肯定斗不过外公,只有嘴皮子功夫,软硬兼施,第一次眼里有点迷离带泪的表现在他们面前。 本来强硬的老爷子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下软了,摆手让他们走开,要单独聊聊,语气深长的说道:“璟砚,你喜欢谁我不会反对,可你不能没有责任心,我们规划了你的人生确实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因为你生下来就比别人吃的好住的好,有个这样的家庭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责任我承担,别的事情你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件,我不能同意。” 老爷子一听明显发怒,直接摔掉自己手里的报纸,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沈璟砚发脾气。“璟砚,你自己也明白,你爸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各方面不比你差多少!这么多年我一直压制着你父亲不让天有半点越轨之步,所以那个种才没有得到一份好处。你现在这样做就是拱手把所有的东西让给别人!你想要的什么生活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沈璟砚赌气的说道:“不要就不要。” 外公伸手一下打在他的肩头,就算小时候他偷偷吸烟喝醉酒外公都没有下手过,今天这一下虽然轻却是真的发怒,拐杖狠狠敲了下地板:“你想气死我不成?我再说一遍,结婚是必须的,其他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管。” 沈璟砚固执却没想要跟他闹崩,眼看着一直淡定自若的外公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情绪缓和下来,身子挪了下坐到他身边,好声好气的说道:“外公,您消消气,我知道你为了我好,这么多年我不也是一直站在你这边么?这件事先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保证绝对不会乱来,您老人家也别动不动就关我禁闭,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都懂,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一不怒老爷子也平静下来:“你有就好,你喜欢谁做什么事我不会干涉,但是有些事情该做还是得做,外公也不是老古董的人。你知道你妈妈外表柔弱内心很坚强,她为什么不跟你爸爸离婚,不就是为了你,他的那些财产一大半都是你妈妈的,你妈妈把一半又转给了你,你必须要肩负起应有的责任。” 又来了,又来了。 “行行行,我负责好吧,不就是遏制我爸和那小子吗?可以啊,我明儿就去那小子会会他,让他赶紧滚蛋。” 外公拍了下他的肩:“别乱来了,你也是,都这么久了跟你爸还在敌对,他做的再不好也是你爸。” 沈璟砚笑道:“外公,他真支持我的事情我就跟他和好,别说叫爸叫什么都行。不过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他来管,你知道我从小不缺物质这种东西,所以不在意钱权很正常,要从小时候教我市井赚钱我现在考虑的肯定最在意怎么有钱。” “你就会强词夺理。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晚上你回来吃顿饭,我跟你爸说说以后还是回这来上班,那地方估计你也生活不惯,天气又潮热,我看你都瘦了一圈,还有头发,留这么长做什么,赶紧剪了。” 他知道已经消气,所以老爷子说什么都答应。 去卧室把十几天没碰的手机拿出来,拿钥匙取车直接就去酒店。 周挚一打开门沈璟砚扑倒他身上,搂住他快懒下来的腰低声问:“怎么了这是?” 伸手就探过他衬衫,倾身咬了下他的嘴唇,语气深情的说:“他们跟我谈些财产的事情,我想了一路,准备把一半转到你名下。” “什么?” “你把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办好。” 他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周挚伸手抚住他的脸,面色有点错愕:“小璟,你是发疯了吗?” 沈璟砚摇摇头眼睛盯:“我没疯!反正给你给我都一样,你也不用多想,我们家那些事没有想不到的只有做不到的,我都快烦死了,真是给了你,以后非要我处理事情的时候还能分担一点,咱们两个一起把我老爹搞下去,哈哈。” 周挚握住他手走进去,“小璟啊,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活在自己的原则里面,我们之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我说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沈璟砚看他语气有些生硬,似乎在生气又是在疏离,难道是自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连忙解释:“好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厉害用不着我做什么事请,可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站在我后面,遇到事帮我参考参考,顺便还要帮帮忙。” 他勾了下嘴角颇为深情的说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你的身后之物我不会要一分。这件事别再提了。” 这样的话语足够让人心旷神怡,浑身舒坦,沈璟砚躺在他腿上,环视了房间,“要不,回我家住吧,是我的家,刚才已经找人打扫了。” “不了,就在这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一下跳起,脸凑过去,像观察事物一样仔细看着周挚的脸,手又摸了下他的额头:“你好像很奇怪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挚开口就想否认沈璟砚捂住他的唇,眉眼笑开:“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了,在纠结要不要跟我回去?” “不是。”他说的轻微,“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竟然有苦恼,沈璟砚一下就有了兴趣,“什么事情?快说给我听听。” 周挚顿了一下,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小璟,或许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杀过人做过任何你想不到的事情,背后可能一群人在追着我,你那么空白,我不知道我们...” 他还没说完沈璟砚果断打断他:“去去去,你可不是个说话肉麻的人,你过去那些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在意,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是怎么样的人还有最起码的判断能力我是有的。怎么着,现在想甩了我吗?告诉你,想都别想!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兮兮,你以为演电影呢。” 周挚抿着嘴没有再说话,沈璟砚起身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住他,这么久了虽然少了前几次的心跳,现在还是依然难舍难分。 晚上他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睡的正香,周挚一直是两个手机,沈璟砚穿好衣服翻开另外一个打开晏悟的电话,轻轻关上门离开拨了回去。 “他出什么事了?” 晏悟一接电话笑了起来:“他出什么事了?你觉得呢?” “你别他妈跟我逗趣啊,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浪费电话费。” “沈公子,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你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问我我有什么可告诉你的?” 沈璟砚直接挂掉电话,以前他从来就没觉得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不知道什么是天大的事情,如今遇到他好像跟他相关的一切都是天大的事情,都要考验他的内心和忍耐力。 连同晚上所谓的家宴都没有吃好,隔天一早就过去。 开门很直接的问道:“周挚,我们都认识大半年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我最讨厌被人哄的团团转。” 他依旧穿着的一尘不染,伸手拉着激动的人坐下。 沉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的事情很难办,你不一定能做到。” 第32章 云开 沈璟砚听到这话就着急:“什么事情你就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好?” 周挚道:“十几年前我离开国内,很少再回来。原因是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些事情,原则上不算大事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演变的越来越严重,虽现在事情不了了之,可我想回国长期发展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的一些事情前几天晏悟简单提过,如果真是为了他放弃十几年的国外生活,沈璟砚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所以需要做什么?” “销毁案底,把那些事情全部勾销,我可以换一个身份证,就算以后申请外国国籍审批下来就容易的多。” 沈璟砚笑了一下:“你想申请国外国籍啊?” 周挚说的很认真:“不管是什么籍贯做任何事情都方便些,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倦了。”见旁边的人一时发呆他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些日子我隐瞒对你的真相,怪我没告诉你我的全部事情。” “没有。”沈璟砚抬头看着他,“我在想怎么办,那个时代应该没有电脑记录系统吧,我可以人工进入电脑库销毁之前的信息,但是实体档案可不太可能,之前我姑姑人事调动非常麻烦。” “是啊,不太可能。” “所以甄清不让你呆在国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挚没有说话,沈璟砚知道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是为了他,就得帮忙到底,外公虽然退休了几年,一群党羽还是有的,说不定能够帮上忙。 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具体把你的资料上传给我一份,我仔细看下,然后找人分析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很复杂,一般重刑案件都是严格控制的,国际刑事案件要看牵涉地配合程度,如果操作会联及很多,不小心会暴露。”周挚蹙眉说道:“你还是不要参合进去了。” 沈璟砚没弄清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唯一明白的是这个人要是出什么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好受,见到此人如此凝重又担心,安慰他说道:“你就别担心了,如果是c市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如果真是国际案件,就需要我外公这边出马了,他一向最疼我想必我撒撒娇应该没问题的。” 他说的那么轻松,可对面的人还是一脸严肃。 沈璟砚赶紧转移话题:“行了,你还有磨磨唧唧的时候啊,要不晚上你也跟我的这些朋友碰一个?来消消晦气。” 周挚低沉的说道:“不了,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啊,太合适了!我的男人跟我去吃饭怎么不适合啊!” 周挚起身拿好东西,终于露出了一点缓和气息:“我还得赶紧回去,有急事。” 那来这一天干什么?就是纯陪他么? 沈璟砚拉着他的手:“不走行不行,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立马跟你回去。” 他语气飘忽一样,“不行啊,我已经回国很久了,需要回去一趟。” “回哪?意大利吗?” 周挚点点头。 沈璟砚脑子一浑立马下定决心:“咱们虽然认识不算长,我却是真心对你。这么久了都是你在照顾我,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做好,你不用担心!” 虽然百般不情愿他离开,可是如果因为自己的自私导致他出现问题,那也太不应该了,想必一出去办事可能就要好多天,所以沈璟砚一直送他到机场。 “你放心吧,你把具体过程发过来,我一定帮你办成。” “好。” “办不成我就跟你一起离开。” 周挚轻笑一声,沈璟砚伸手扣住他的手:“我可一点看不惯你多愁善感的模样。” 广播已经通知安检,拥身抱了一下,强忍着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依依分开。 沈璟砚是晚上的时候发来的邮件,沈璟砚原本从开始就没问过他的身世经历问题,如今一打开吓了一跳。 推算起来,事情发生在他十五六岁的年纪,事情有点复杂,那个时代c市非常混乱,和这里*作威作福不一样,那里全部是帮派黑帮有钱人地下场的天下,牵涉的灭门案经济犯罪和走私,当时这件事情在当地闹的很大,从文件叙事上来说周挚确实没有直接原因,这就是为什么相对无事还可以自由活动几天的原因。 不过也太危险了,虽然过了十几年物是人非但保不准哪位会举报随时通缉他去,如果真是罪名成立,他都够死几次了。 另外一则是简单的杀人案,这个杀人他知道,是当时周挚为了他一时冲动动的手,当地判定黑帮纠葛也是不了了之,可是这件事交给了国际刑警,老七和周挚都不是意大利国籍,都移交了各个国家。 虽然这事不大,却真是交叉在一起想整一个人很简单。 沈璟砚想办成这件事不难,就凭着从小认识的那些人明天就可以查出整个事件的动向,只是这件事要办就得交代清楚事件过程,务必会牵涉到周挚和他们的关系,那么外公自然会知道,外公这一生虽算不上什么清正廉明,却一向要名声,这件事他未必肯帮忙,本来就不支持他们的事情,真要知道了说不定推上一把火把他给做了。 一时思来想去有些头疼,躺在床上的时候接到电话。 很慵懒的声音,这种语气连贺冰都没听过。 “璟砚,是我。” 他随意嗯了一声:“什么事?” “我们见一面吧。” “我没时间。” 贺冰顿了一下:“你在生我的气啊,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见了我才能揍一顿啊。” 沈璟砚说:“你别多想,我没生气,最近有些事情要忙,不能过去,抱歉。” “我知道你忙,你要谈恋爱要工作要很多事情,可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我知道你现在烦我,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的告诉你。” 沈璟砚不耐烦,“好了好了,有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想睡觉。” 外公父母一致决定把他从c市调回来,父亲对他再严厉还是不放心儿子独自在外,回来也好,看着可以尽可能让他们的关系断了。 沈璟砚无心反对这件事,委下架子请了几个子弟朋友吃饭,让帮忙打听这件事处理方案。 原本回来活蹦乱跳的公子每天呆在房间查阅资料,要不然一整天都出去或者打电话。 所以在路上见到冉觉的时候还在跟人通着电话,一个多月不见他好像又黑而且精神了。 “这么忙?” 沈璟砚没有理会打开车门准备离开,冉觉挡住他,眼睛依然笑意:“沈璟砚,我喜欢你总没有错吧,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知道你在忙什么,不是周挚的事情吗?你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他现在在c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胡说什么?” “胡说?”他看着他:“我能胡说什么?那地方我比你熟,认识的人比你多,你说我能怎么样你?” 沈璟砚瞪了他一眼,心扑通跳起来掏出手机拨过去电话,三四次无人接通。 “璟砚,你何必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从前也跟你一眼,当初刚去军队喜欢上一个人,暗恋三年,谈了一年,那时候总觉得世界上没有谁比得上他,可是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到现在我过的还是好好看,地球照样转太阳依然升起,我每天还是三顿饭,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沈璟砚心跳的厉害,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清冉觉再说什么,打电话就让人订机票。 第33章 霹雳 下了飞机沈璟砚直接打车到他家,过来的时候连电话都忘记打,进门就喊他的名字:“周挚,挚......” 没有人答应沈璟砚直接跑了过去,打开门空无一人,手发抖一样的打电话,他不是担心他不见,而是担心如果离开连招呼都没有打。 那种心理无法控制的心焦与恐惧感伴随着手机铃声才落了下来。 “怎么了,我刚才才看见你打了这么多电话。” 他几乎要口吃了:“挚...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 “我能在哪里,在国外,现在北京时间不应该是半夜吗,怎么,做噩梦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到他没事就好,沈璟砚宁愿不相见也不想他有事:“我有点担心你,周挚,办完事一定先回来找我,我现在觉得一刻都离不开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羞涩的表白,周挚声音依然温柔轻轻微笑:“好。” 因为赶的着急,已经是深夜,拖着身子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默默发呆,闻着气味脑子里全是他,想着彼此的味道还有情不能自已的气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灯,瞥见对面的书架,之前进入这个房间基本都是来热情的,眼睛全部是放在那个人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今日倒有了一点兴趣,掀开走过去看了下书架的东西,真没想到他的亲爱的竟然会读西方美术学,除了一本百年孤独,其余全是艺术性的东西,包括几张古典光盘音乐,中间还穿插着基本医学著作。 手慢慢点到书架最隐藏的角落里,很平常的一本日记本,这东西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沈璟砚拿出来轻轻翻开,一张小卡落了下来,他弯身捡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名片。 沈璟砚几乎都忘记是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拉风名片,背面还有他的肖像,就是一般证件照,他刚研究生毕业回来准备工作时候照的一组照片,看着年纪还很年轻,却好傻的样子。最下面是自己的职称和电话。 那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或许如他说的那样,他们早就遇见,这样的感觉好奇妙,心情一下大好。 沈璟砚卡好把东西放了回去。 本来是想着日记本送回,顶部露出一点照片头,他翻过去。 脸上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这是一张让人嫉妒发狂的照片,因为第一眼望去就像一张情侣照,背景是绿油油的草地,欧式箭镞。一个是年轻冷峻的男人,一个清秀可人的大学生模样,两个人都笑的异常灿烂,男人的手轻轻搂着旁边小男生的腰。 如此暧昧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沈璟砚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才可以享受过那个男子的笑意,旁边的男子沈璟砚似有印象,清瘦又年轻,头微微依在周挚的肩头。 第一次有种痴狂的醋意,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初恋的少年,一瞬间可以挑起他所有的情绪。 像个烫手的山芋他慌忙扔过去,躺在床上平复情绪,不自觉摸着手机给他发过去短信。 ‘我睡不着,你呢?’ 短信没发出一会儿周挚直接打电话过来。 沈璟砚心里觉得委屈又渴望,他问他是不是睡不着。 软软懦懦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挚听到这种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声音放低柔声说道:“想我了是不是?” “是啊,你什么回来?” “很快,如果回去我直接会去找你。” 沈璟砚嗯了一声,“给我传一张照片,今天晚上就靠你的照片才能睡着了。” 他低声笑道:“好。” 沈璟砚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来回三个小时的路程跑来跑去,回家的时候又是一阵训斥,他越来越放平心态,一个劲的道歉,大少爷道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态度端正没有人再追究为啥大半夜离开害的他们找了一夜。 短信电话再溺恋,总是比不上见面,他又不能像女人一样生气要求他做什么,只能被动接受。 他在焦躁的时候没想到陪他的还是贺冰,原本陪着沈璟砚离开,现在自己回来了他也随着一起来了。 买了一大堆东西,敲了下门。 沈璟砚是临时接管经理位置,很多东西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来做决断,还要顾及周挚的事情,整个人快蹦了,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抬说道:“进来。” 他一进来就一副犯错误的小孩子模样,有些讨好一般的说话:“璟砚,我专门给你买的一些东西,你尝尝吧。” “我不饿。” 贺冰小声说:“不饿也吃一点吧,你妈妈说你几天没吃好了,这些都是你之前爱吃的东西。” 沈璟砚大声说道:“不用!你瞎啰嗦什么!” 他坐在对面,这个人耍脾气的时候绝对不能硬碰硬,陪着一起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没过几分钟气就消了下来,不耐烦的声音:“我没打算原谅你,你也别给我废话。” “我没打算你原谅我,只要你还愿意我呆在你身边就好。” 这话听的怎么那么别扭,沈璟砚放下笔抬起头,眼睛弯起来笑道:“贺冰,你什么时候也弯了?” 他噗嗤笑了一下,“追求你的人太多了,不多我一个。再说我哪里有本事搞定你啊。” “你不是应该恨我吗?这么多年一直压制你,像冉觉说的一样,我一直高高在上没给过面子,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又看不起人,拼爹拼长辈自己一无是处。现在何必跟我假惺惺?” 贺冰盯着他:“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真觉得我假惺惺?其实你说的对,我从小生活寒苦见钱眼开,跟你做朋友多年工作好几年,学了很多东西。你虽然跋扈对我是真的不错。你这个人啊,口毒不饶人可人格魅力强,男人女人喜欢你都很正常,之前我也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不过你这样的人注定被人围着,我还是撤了吧。” 沈璟砚笑道:“你们这群人总是占足的理,先猛批我一顿,然后拔高,最后做总结就是我眼瞎不懂事不理解你们都是为我好,而且自不量力自命不凡。” “没,没这么想。”贺冰说,“对你,我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反正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原谅我,只要不把我开除以后可以天天陪着你。” “别肉麻了!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行了,你去忙吧,待会我把这些吃了好吧。” 就算他们和解了,沈璟砚也没有打算把心交给他,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破镜修复也有裂痕,他没那么大度却又不想轻易放弃一个人,只能这样做。经历了许多事情心智慢慢成熟,不能再一味的相信人。 再次见到冉觉他第一次换做平常老百姓的服装,倚在沈璟砚的车旁歪着头酷酷的站立着。 下班很远就看到他,“你怎么阴魂不散啊,非要逼着我骂人吗?” 冉觉略微惊奇的表情说道:“沈璟砚,我听贺冰说你还在这没走,还真是,奇怪啊。” 沈璟砚不想听他说话,拉开他的胳膊,“我要回家,让开,ok?” 对着他的背后似有别味的说道:“你跟他分手啦?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男人转过身一脚踢到他的身上:“你再阴阳怪气以后别在来见我。” “哎,我昨天在机场见到周挚,以为你跟他一起,没想到你工作又这么认真的时候。”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心里一阵情愫涌上心头,快半个月不见了吧,所有的妒意换作无尽头的想念,日日夜夜在想念,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的事你不用管。” 虽然嘴里说,但是立马拿起手机订机票,以前他最讨厌来回折腾,现在为了他别说折腾,每天两次三次永远呆在飞机上都没问题。 既然周挚没有告诉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可一刻都等不了,准备先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赶的是夜班车,到达c市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五点,路途劳顿全部忘记直接冲到他家。 天还是微微有一点亮色,清晨的天空总是干净寂静和一丝不染。秋季落叶原本是个伤感的凋零情形,可是他急匆匆的脚步未有感受到一丝寒意。 外面大门并未锁上,一切都是安安静静,沈璟砚走进去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蹑着脚步面部止不住笑容喜悦。 这样的激动的心情连门口底下的两双歪歪斜斜的鞋子都没有看到,手指按在门上推开。 如果此刻是一场电影,那么肯定是慢镜头,一遍一遍的显示着主人公打开的情形,上下左右个一组镜头,最后定格在那张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上。 最初开门时的兴奋与开心,看到屋内的情形慢慢消失,然后变成惨白和颤抖,激动的心跳成了无法呼吸的喘息。 那张床上的床单颜色还是他亲自挑选的,这上面承载着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此刻竟然变得那么刺眼。 两具果体缠着,那个修长健硕的身子他经常见,吻过抚过,如今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欣赏脑袋,旁边的男子皮肤微白,头抵在那人的怀里,手无所顾忌的放在腰上。 沈璟砚没骨气的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手扶着门框支撑着身体,目光呆滞,脚步犹如千斤顶慢慢移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出门的。 脑袋开始嗡嗡作响,那样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雳,他没有经历过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做,改想些什么,就是脚步不停的向前走。 手机响都没听见,最后进入一个胡同里面,倚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过神来才一遍遍回顾刚才的情景。 刚才的麻木又换作疼痛,原来人到一定程度心肝真的会隐隐作痛,这种疼痛像万千只蚂蚁侵蚀,站立不稳全身每个细胞跳跃难忍。 手机铃声一直响,他却怎么翻都拿不出来,最后把外套包全部扔在地上,捡起电话,虚脱的语气喂了一声。 周挚焦急的声音:“小璟,你在哪儿?”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璟,我跟你谈谈,你现在哪里?” 他幽幽的说话:“我在机场,我爸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了。” 从电话里传来那声音犹如游魂,周挚手指握紧委下声音:“你在机场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他的声音多么魔力,曾经爱到痴狂,多想刚才是一个梦,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还可以继续编制着在里面。 可是,那张像他珍藏许久的照片合照那样小心翼翼的放在日记本,这些天哄骗让他一直在等待,却和另外一个人在他们的床上欢好,那画面或许会终身难忘日夜缠绕。 “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表情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 沈璟砚痴呆的连顾匀过来都没觉察,他正弯下腰捡着地上散落的身份证银行卡钱包,装好伸臂搂住他的腰。 “跟我走吧。” 第34章 离别 沈璟砚像树干被挖空,怎么坐在他车上的都忘记了。 早上上班期间堵车严重,阴沉沉的不见阳光,真是奇怪,明明天气预报是晴天的,怎么突然就阴了下来,车子走走停停中到了九点多才到了顾匀家里。 顾医生搂住他走到客厅,手指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坐在对面。 “刚才接到周挚的电话,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看着这张木滞无表情的脸,问出这句话真是弯刀刺进,透不过气。他双手捂住脸又揉了下眉心,微微开口:“我想知道,他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顾匀挑眉疑惑的问道:“哪个?” “你知道是哪个!” 看到沈璟砚突地爆出脾气,顾匀轻轻的口气:“袁嘉黎吗?他没告诉你?” 那个名字从来就没有涉入过他脑子里,他怎么会知道? “你们的事情我不方便说。” 沈璟砚不在乎他之前经历什么,不管有过什么样的背景都无所谓,现在愤怒是因为没有彼此坦白,最主要的是欺骗,还捉奸在床,而且是那么赤果果。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算了。” 顾匀顿了一下安慰说:“你别怪他,其实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嘉黎高中学习不错,上大学的时候周挚专门给办理留学,在意大利的几年大学一直是他帮着付学费。他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也就几年吧,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分手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可是这一年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都过去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看他对你一直非常好。” 这些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 沈璟砚心里已经可以判定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有前朋友无所谓,就算一百个他也不在意,可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对前任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纠缠在一起。 欺骗,隐瞒,前任,上床,一时间的所有的因素都全了。他想选择相信,现在想立马见到他,是不是酒后乱性,是不是不小心才会这样,可千言万语换做最后还是放弃,他想躲避,不愿听见不想要的话语。 “顾医生,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一天,拜托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顾匀点点头:“你放心,我不告诉他,今天有病人过来,有什么事情叫我。” 他觉得这段时间累极了,这一秒与两个小时前好像天壤之隔,从精神抖擞变成连站起来都觉得费劲。 天渐渐变亮,下起了小雨。 他好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一点力气度没有,眼皮睁开看着旁边的台灯看的入神。 深夜开机短信提示二十多条电话记录,除了四五条周挚来的,大部分竟然是贺冰和冉觉,一条很长的短信,他多想是那个人的,却不是。 沈璟砚回过电话,很快就被截住,他开口就问:“你现在在哪?” “我回去了。” “你想怎么样?” 他有点懵了,原本回电话是指望好心安慰一下,只要能够软下来解释,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他愿意相信所以都不是问题,可是这样生硬的问话像剜掉心口一块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挚闷出一口气:“想必有人已经给你做过工作了,你想怎么想都可以,我无所谓。” 沈璟砚鼻子一酸说:“我不想说话了,有点累想休息。” “沈璟砚!每个人都有过去的生活,你想判定一件事也要看前因后果!” “你急什么?” 他对他说话一直都是温和不紧不慢,这样着急的反扑给他一桶水,真是厉害!电话里还听到他喘息的愤怒声,想必此刻如果自己在他身边一定恨不得被吼死。 周挚平复下心情,调低音调说,“你想给我定什么罪名都可以,我不在意。” “怎么敢?是我没有敲门进了你家,是我厚着脸皮拿走你的钥匙,最主要的是我不该长一双能看见人的眼睛!”他越说越激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我的事情!我先睡了!” 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沈璟砚气的心肝疼,已经全无睡意,起身就走,顾匀拉着他的胳膊询问道:“要去哪儿啊?” 他甩开就跑开,打的就走。 人失踪之后周挚嘴里说不在乎不在意,直接出国不回来,两人直接闹僵,嘉黎简直成了众夭之的,周挚对他更加不冷不热,冉觉过去帮着沈璟砚打抱不平,顾医生说着公子多可怜。 小三或者三角恋的故事大家总是爱看,特别是纠缠不清的事情,不过嘉黎丝毫没有其他感觉,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 终于这件事闹了一个星期的时候主人公回来,大约两个人脑子都神经了没有具体想什么过程,周挚是多心细的一人,立马感觉到问题。 本来这件事以为是沈璟砚传出去的,可凭着那个人的性格,他们之间的私事尤其对他不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外扬一点点,约顾匀嘉黎出来后,一看表情就知道什么原委。 “你们什么意思?” 迟早被发现,发现了就大方承认,顾匀倚在沙发上,丝毫不在意:“你本来就对人家没那个意思,何必再装下去。你都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是样子,就像一颗葱绿茂盛的树突然拔了根全部耷拉下来,你狠下心我看不下去。” 起初周挚丧失理智,对这件事只是怀疑态度,现在被证实手里的玻璃杯一下摔倒桌子上,瞬间粉碎。额头都快露出青筋。 这情势吓了他们一条,认识这么久还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公共场合。 他一离开两个人就追过去。 这世界太奇妙,正巧在他家门口遇见消瘦一圈的沈璟砚,傍晚霞光下照着那个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抬头与周挚对视。 之前所有的纷争在这一刻好像忘记了,大步跨到他身边,想说几句话却被生硬的躲开,沈璟砚错过周挚看向另外两个人。 嘉黎连正视那双眼睛都不敢,他笑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周挚,我如果现在打他一掌你会心疼吗?” 周挚抓住他的手拉着要拖走,沈璟砚一把甩开抬步快速走的嘉黎身边,只是那手掌没落下去在空中就被人钳住,几乎有点发怒的说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跟我回去!” 他直接挣脱开,那笑容不是开心和冷笑,而是有种说不出的悲伤,那双曾经美丽魅惑的眼睛盈出一点润光,沈璟砚双手放进裤兜,低头几秒抬头注视着周挚:“就这样吧。”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这一转身像是是决绝,周挚大吼:“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这样的话语瞬间让他爆发,停足脚步回头:“我就是没脑子,是个傻瓜!我这样的人就是出门被车撞死也是蠢死的!在你心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小丑,不折不扣的小丑!我比不上你的那位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周挚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你犯什么神经病?” 沈璟砚打掉他的手:“我神经病?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吗?从头到尾不过像找一个时机让我给你的老情人弄出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他清白吗?清白个屁!一个流氓混混儿子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他洗白?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就是一个傻x!” 他频临崩溃,语句越来越重,周挚听到这话几乎全身发抖,嘉黎的父亲当初为了救他的命死去,所以会这样无微不至关心嘉黎,如今被人说成这样,不是之前有那么一点情分早就动手打下去了! 他赌气一样回头揽住嘉黎的腰,低头狠狠吻了一下,一句话没说搂在一起走开,那对刺眼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第35章 这个世界 竟然没有看过他的背影,原来看一个人的背影如此悲伤,悲伤到无法抑制的剧烈疼痛。 走到家后周挚还在紧紧拥着嘉黎的肩膀,气氛冷到冰点,他松开手脱掉外套。沈璟砚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也没有想现在这一秒痛彻心扉,如果说之前是审判,那么此刻就是直接定罪,好像一切都没有回转之力。 在一起这么久,他 顾匀轻声劝慰:“老周,你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要不今天我给你做一顿?” 他不说话给嘉黎使了一个眼神,嘉黎一直处于惶恐之中,连忙接话说道:“大哥,你就吃一点吧。” 周挚摔掉衣服转身愤怒的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清清楚楚,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门都没有,都给我滚!” 他生气很正常,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感情,顾匀看着有点伤心的嘉黎说道:“这下好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了,他这个人不容易接受人,抓住他以后就跑不掉了。”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不想?你确定你不想?嘉黎,前一段时间是谁哭哭啼啼说想他想的不行,嘴里咒骂沈璟砚,现在都结束了你还想放弃?我看我真的治治你的病。” 嘉黎看着他说:“你见过他这个样子吗?他什么时候跟我发过脾气,跟你发过脾气?反正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再说我不觉得周挚是个喜欢男人的人,也不是一个能喜欢别人的人,他就是自私自利没心没肺,你比谁都清楚,我没想过要喜欢他,只是我不喜欢没关系,别人也不能喜欢。”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事情终于闹到不可开交,彼此完全失去了任何联系,沈璟砚的电话停机邮箱无人回应,甚至分公司都没有人,租的住处管理说他许久没有回来。 吵架那日回到房间日记本被翻开,还有躺在桌子上打开的手机,周挚就知道沈璟砚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沈璟砚一直在等着,等着他打电话,从刚开始的生气怒火撕心裂肺到现在还是会转变思念。 每日每夜都失眠,然后吃安眠药,没几个小时又醒来,然后就是默默发呆,手机藏在最远处,关机不充电忍住不联系,一天吃不了一顿饭,每天医生都开药。 父亲以为他得了风寒,外公认为他出去一趟水土不服,医生说没有大碍,太过劳累,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怎么样一直让他在这里休息,本来是不想打扰的,偏偏冉觉和贺冰一个接一个要求见他。 冉觉就算了,来了无外乎说些油油腻腻的话语听着恶心,看着更恶心。贺冰过来买了一些水果,带来一大箱啤酒,当然啤酒都是偷偷的,因为生病要严谨抽烟喝酒,他自然是明白没有病心里放不下。 进门的时候他刚洗澡完,坐在床上看书。 “你没事了吧?” 沈璟砚倚在床头冷笑了一声:“我不管出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你看笑话, 把东西放着吧,你可以回去了。” 贺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这几次见面早就没有之前的嘻嘻哈哈,很认真的说道:“璟砚,你是一直被宠惯了所以接受不了一点坎坷,其实你既然有疑惑就应该好好问清楚,一辈子找个合心意的人不容易,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放弃。” 沈璟砚听到心灵鸡汤就想吐,而且还是一个几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他灌输这种东西。 他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贺冰移身坐在他身边:“璟砚,工作的事情如果你放心就交给我吧,我不多收一分工资。” “我想知道。”沈璟砚抬头看他,“之前你真是为了钱故意让那个色鬼上我,后来也是你让我喝那些东西?难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上那点钱?” 贺冰苦笑一声:“你是在取笑我吗?三年前出一了次差,做了一次得到不少,你知道我在这还在月付,连个自己的房子的都没有。” “你爸妈那套老房子随随便便卖出去就上千万,还说没钱。” “他们的是他们的,再说那地方什么时候能拆迁还不一定,我可不愿意回去。” 沈璟砚冷笑道:“怎么,你家不拆迁也算到我头上了?” 贺冰看着他:“没有,当时知道你是真心想去,想留下来。我去过那里,很多事情你会不屑或者不相信,你也清楚你父亲跟那里私下有一些交谈,不管是因为私事还是公事,导致成这样的结果,我是真的很想道歉。” “是啊,你们每个人做事都有道理,我从来不会怪罪任何一个人。”沈璟砚目滞一刻笑道:“他虽然从开始骗了我,现在才发现是对我最好的人,就凭这么些日子我为了他做什么事都可以。” “你从来没对一个人上心过,你如果真的想了断去好好谈谈吧。” 本来是想这样耗着,贺冰这么一说给他下了决心,想见人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隔天中午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部是他最爱吃的。 他想出去老爷子直接答应了,呆在家里很多天不出门出去转转倒是很好。 下午的机票,到他家门口并没有人。 天有点冷,他穿着风衣倚在大门口,门口的树叶漂落积了一层,冷冷清清。 等了好长时间,才听到脚步声。 沈璟砚直立身子抬头望去,两个人慢慢对视着,周挚点点头掏出钥匙开门。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璟砚慢慢迈着步子走进去,倚在墙上,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屋内的灯光都没打开。 “周挚,你可以给我解释,之前就算你有目的过来我不在意,中间呢,过程呢?现在呢,现在你还是那样想的吗?” 周挚依旧平淡的口气:“其实...我是想等这件事结束后给你摊牌,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现在你既然发现了我无法可说。” 沈璟砚只觉得喉间像是噎着一口气,想喘也喘不过来,他多想要别的答案,要不一样的说话,从前觉得这个人触摸的细胞都是温暖的,如今听他说上一句想要的话语竟然那么难。 这种滋味他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想痛哭难忍,而是像几千几万个针同时刺进心脏不是疼而是全身麻痹,好像一个稻草人被刺中歪歪斜斜的快要倒下。 连开口的语气都是飘的:“你让我帮的那个人,你喜欢他?” 对面的男人目不转睛,似乎思了一刻却又笃定的说道:“喜欢过。” 沈璟砚倚在墙上低着头,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狼狈还是尴尬,手不停的想从身上掏出一包烟,那烟像许久尘封的味道一下涌入喉咙,只有那种烟草味才能缓解此时的焦虑。 周挚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前一步:“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之前你真的想过要一辈子吗?我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可是这么久的日子你不也是要从我身上寻找慰藉,所有缺少的东西我全部都给了你,现在何必如此?” 他强支撑着身子微声说道:“我没有要缠着你,我们认识时间这么短怎么会想着一辈子,我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男人伸手想安慰他,最终没有做下去,语气平和的说道:“沈璟砚,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彼此都明白。我们想纯粹的见面很简单,你打个电话,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如果这件事结束后你是不是要把那部手机扔掉,这样我再也没有可能联系上你。” 周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璟砚想问他们上床的时候他有没有一刻是真心想要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才会做,到底有没有爱过?可又有什么意义,他想说他喜欢别人他一点都不在乎,还能不能从头开始,能不能从来一次? 第36章 相识相离 他虽然没有经过世道感情,却从来没有当过儿戏,一直都是认真对待,早就把自己每个细胞给了他,二十多年来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想想方设法长久一些,克服了别的事情最终却发现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他明明想哭一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们之间到了这个时候仅剩下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瘫濒临边缘的身子起身,轻轻说了一句:“我走了。” 没有挽留也没有声音,他像颗风中飘零的草一个人走出门外走到人行道上,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痛不欲生。 “你还有其他事吗?” 沈璟砚摸着门把转过身,把脱掉的手套戴上,迅速组了一段谎话:“我能有什么事情,工作出差随便来走一走,你说的对,我只是从你身上找到慰藉,自己想当然认为你对我有兴趣。”他自己都笑了,“我啊,就是一个被众人批判的人,一无是处,连我自己都知道满身的缺点,以后要好好改一下了。” 周挚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不耐烦:“沈璟砚,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对与错,更没有直接的好与坏,你不必赌气。” 他低着头看着地板,最后倚在门上仰头,猛的走过去吻了下他的嘴角,低声说:“我走了。” 下午坐的飞机到这里已经很晚了,又等了他一段时间到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已经赶不上最近的班机,下一班回去要等着后后半夜了。 贺冰见到沈璟砚的时候吓了一跳,三更半夜被人叫醒,走过去见面的时候他正在路灯下站着,地上已经五六个烟头。 “这里天上的星星我只有很小的时候见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在他眼中这位公子一直的光彩夺目眉眼美丽,走到哪里都是魅力四射,如今像丢了魂一样,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胳膊上挽着西装如同机械人毫无表情,面色苍白。 “其实你每天凌晨三点多都可以看到。” 沈璟砚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跟我去喝酒,你家有妹子吗?” 贺冰挑眉笑道:“怎么,你要妹子?” “我是看家有妹子没,有的话赶紧撵走,你藏的那些酒给我拿出来,不要红的,要白的,准备几个菜,我连着中午的饭一起吃了,千万别告诉我那家人。” 贺冰觉得他精神有点失常或者不对劲,因为他喝酒怎么也轮不到去他家,自己有独立的房子就算不回家也没事,之前拽的跟二百五似的现在突然给人感觉成熟的不得了。 他也攀着沈璟砚肩膀回道:“最近为了身体健康,先禁欲了。” 沈璟砚歪着头看他,松开他笑道:“禁欲?你也会禁欲?你也别玩了,好好工作,我给你求求情加薪水,找个对你好的妹子结婚生子,安安生生过日子。” 贺冰知道他受刺激一脑子苏句子,哄着他说:“好好好,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红包。” 本来是觉得有点不一样的,但是一进车嘴里哼着歌,翘着图就知道那个公子哥又回来了,路上没有人,他唱了一路,好像永远停不下来。 沈璟砚离开c市的时候周挚一直不知道,以为早就来这里工作。 知道后心里现在乱作一团,除了因为情感摇摆不定之外还有就是担心沈璟砚恼羞成怒会不会直接把资料上述,不帮忙倒是不要紧,自己尽力的话还是可以保全自己,如果被倒戈,对他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甄清知道这件事专门打电话让他来香港,见了面先倒上三杯酒:“先别说话,喝了喝了。” 周挚推开,皱着眉说道:“放心吧,我没心情。” 甄清看着他清俊的脸,抿了下嘴角笑一声,一口干了一杯微微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转行当情圣了,不符合你风格啊,你做事耐心那是用在挣钱上,耐人温柔那是爆发脾气之前,我说怎么突然变成别人一样,原来是这原因啊。你的事情我向来看不穿,还真以为你跟他有那么回事,直到带他来香港才明白,原来又是一个炮灰。你说他,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对你我看还不错,又不粘人,有自己的事业,关键不用你拼命。” 他倚在椅子上笑了一声,“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从来不后悔做任何事情。” “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玩这么大,他就是一个从小没什么经历的小子,随便哄哄说不定就可以帮你办了,何必多此一举这样久。” 周挚坐着发愣,深呼吸一口气:“他的脾气你不知道,很难放下警惕,不喜欢的东西正眼都不看一下,你把他当块宝可人家未必一开始就是这样,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有什么喜欢可言。” 甄清看了他一眼:“啧啧啧,口是心非,中秋节人家回家你拖着他在机场休息室亲了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真以为外边没人啊。我是看出来,你是作死他是矫情,他看你眼睛都放光怎么可能害你?” 他舒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好像很伤心。我一直认为他是个玩的很开思想开阔的人。” 甄清道:“你也别担心,我看嘉黎不错,你都冷了他两三年,还闹什么脾气,如果真为他做打算,我建议还是出国吧,欧洲就不要去了,我看澳洲还不错,若是需要我会尽快给你们两个办一下国籍。” 周挚手指触摸着酒杯,悠悠的说道:“先放一放吧,我没想过要跟嘉黎一起生活,一个人过惯了不习惯有别人。” “你既然答应他爸好好照顾不跟他在一起跟谁?我知道你对沈璟砚有愧疚,你不是也说了你们各有所需?他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你们才不到一年的相处哪里有什么感情。顾匀喜欢你这么久了现在不也有了新欢吗?他们就算联合起来诈你露出原形但这也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替你早做下决定未尝不好,不然你跟着他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甄清看他沉郁,拿出一支烟递给他:“要不吸两口缓缓神?” 摆摆手说道:“不用了。” “怎么,变好青年了?你瞧瞧你,保着身子不酗酒不抽烟现在也不赌博,变得我都快不习惯了。当然啦,我是比不上你土豪,还是要继续拼命。” 他低头双手饶了几下,伸出手。甄清咯咯笑了一声,把那包烟扔到他手里,笑眯眯的说道:“你抽烟帅极了。” 第37章 剧烈 已经一个月了,他们还没有一个月没见过面的,手机短息邮件没有一个联络,周挚只知道他病了,之前头疼又犯了。 沈璟砚上大学期间太放纵了,抽烟喝酒什么都做,仗着年轻有资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上次在贺冰家喝了通透,脑子又犯浑,头疼的厉害。 现在工作也不能做了,内心早就暗无天日消沉至极,表面却比之前还没事阳光灿烂,实际上心都快烂完了,不再喜欢热闹,每日呆在家里看书,他这辈子都没主动看书过,这些日子倒是让大家觉得奇怪了。 很奇怪的是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人打电话过来每次都是来训话,今日语气却是轻柔的很,沈璟砚感到非常奇怪,不等他莫名其妙的寒暄直接就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电话那头那个人好像难为情一样,磨了几秒说道:“今天晚上你回家一趟,我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父亲没像往常一样生气,依旧温和的语气说道:“你过来一趟吧,你妈不在,我这边已经跟你外公打了招呼,用不了多久,一个小时就可以,吃个饭。” 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同意了,他就不想说什么了。 起身去洗了个澡,吹吹头发,刚做的发型,原本看起来酷毙了,整天躺在家里不成型,今日吹出来,倒是别有一点风度。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太好,可无论经历多少是是非非最后的归宿还是家庭,所有人对他还是最好,不工作还是能吃最好住最好穿最好的。 许久没有这样深谈过,他穿的成熟一些,开车到半路脑洞开准备去挑选了一件礼物,记忆中大概小时候送过他一个礼物,长大他生日或者父亲节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去商场逛了一圈,想着买一套衣服,觉得不是很适合,思来想去就买了相机,价格很贵,父亲一直不舍得买,很可笑吧,他天天挣钱,老了之后每年都会出去旅游却从来不舍得买个好点的相机。 因为挑选礼物不在预算范围,晚上车堵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打开门正要要换拖鞋,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眼睛愣了一下,沈璟砚触指关上门慢慢走过去。 沈以宽看见他,有些尴尬却非常笃定的口气介绍说:“小砚,这个是你弟弟,逸文。” 那男孩转过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清秀安静,个子矮了他一点,却是一股子好学生听话的样子。 沈璟砚呆呆矗立着,眼睛死死盯着他,这个男孩曾经脑子中有过印迹,几秒后移到父亲身上。 沈以宽知道他脾气大,正要解释,那男孩很朗声叫了一声:“大哥。” 厨房的阿姨还在做饭,餐桌上摆满菜,全是他最爱的东西,三双碗筷,三双,那就证明那个人成了其中一份子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笑声,沈璟砚像被突然注射镇静剂一样,手里的礼物扔到沙发上。 没有预想的发疯破口大骂,除了进来时面部僵硬愤怒模样,逐渐收敛走到卫生间,出来后最后一道汤已经上完。 阿姨拿来毛巾让他擦拭手,沈璟砚机械的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 “小砚,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沈璟砚没说话,起身去盛了一碗米饭,一直低头吃着。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他毕竟是你弟弟,已经在外面二十一年了,你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以后爸爸妈妈老了你们兄弟俩还可以商量做事。” 他一口一口填进嘴里饭菜,全部进入口中如涩泥一样噎的咽不下去,最后一口吐到地上,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我妈呢?” 这是他开口一句话,沈以宽说道:“你妈妈已经回家了。” “我想知道你什么意思?” 父亲还没说话,逸文就开口说道:“大哥,是我自己要来的,也是我想来见你的。我们都长大成人了,很多事情以前不明白的现在也明白了。” 沈璟砚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冷笑一声:“爸爸,我很多天没和你吃饭了吧,是不是还没有他的多?” 他极少叫这两个字,这个称呼,从小就不喜欢,从前是要零用钱才会拉着脸叫个不停,后来只有被逼迫情况下才会叫出来。 沈以宽明白他的意思,没必要跟儿子斗脾气,依旧笑颜:“明年逸文大学毕业实习,我准备让他来公司锻炼锻炼。” 这不是和他商量,或许自己早就够不上资格和他商量事情,可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他从来不会想着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爱,如今却有种被割舍分离的痛楚,这种痛除了母亲的默许替她难过还有父爱被平分肉疼。 他沉默不说话,父亲就接着说,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妈妈也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有个陪伴是最好,他是个高材生你也是,说不定有共同语言。” 逸文微声说道:“爸爸,我还要请教大哥呢,知道他一直很厉害。” 沈璟砚扫了他一眼:“叫的可真亲,也对啊,在外面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父子相认,真是感动中国啊。” 他语气虽平和看,字字都是讽刺,真是脾气好了,沈璟砚自个都觉得奇怪竟然没有大大动手。 这顿饭谁都没怎么动,沈以宽叫他来也不是什么叙叙旧增加父子感情,纯粹是示威,他就是在示威!他的财产沈璟砚不在乎,可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一个都别想! “小砚,你病好了后也得好好上班,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该收收心,现在公司高层要重组重要时刻,你是其中重要的股东之一,过两天还要参加讨论会议决策。” 他斜跨在椅子上,手玩弄着勺子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厉害吗?还用得着我过去当陪同做傀儡装民主吗?何不带着你的好儿子去公司溜达一下,顺便告诉全公司的人,老子年轻时候约炮就能生个儿子,大家肯定觉得你很牛逼。” 他嘴皮子一向很厉害,这些话比第一次被发现少年时候说的已经轻多了,既然想和好沈以宽没有打算和他闹崩。 本来挺平静的,他的儿子却咽不下气站起来说道:“大哥,上一辈的事情我们有什么资格评判,如果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他是长辈是父亲,我们就应该尊重。” 沈璟砚依旧不紧不慢,哼笑一声:“当然了,上一辈的事情你不会管,因为你那贱娘犯贱生出的你,还兴高采烈吃了狗屎一般,你确实没有资格评判。” 话语一说出来,逸文年轻气盛,脑子回血指着他就说:“你算什么敢侮辱我妈,你不过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爸爸不喜欢你就撒到我身上!还有你妈,不也是因为爱钱才嫁给爸,现在都离婚了我为什么不能回到生我的爸爸身边?” 沈璟砚原本忍住耐心坐着好好谈话,起身随手把刚盛好的鸡汤泼到他脸上,推开椅子走过去:“你再说一遍!” 他一吼管家阿姨司机一起走过来,父亲正拿着纸巾给他擦拭脸,怒吼道:“璟砚,你再敢动手小心我不客气!” 他不在意外面鬼混有多少女人,可是母亲那个女人是他一生最尊敬的人,这件事几乎要冲昏头脑,挣脱着几个人的拉拢问道:“沈以宽你告诉我,你跟我妈是不是离婚了?你说啊!” 他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沈璟砚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她妈妈那么倔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那个女人的孩子过来,现在才知道竟然离婚了? 离婚? 从小到大他们吵架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想过他们会离婚,离婚? 离婚是什么?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母亲一个人,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破碎的家庭就算长大了,二十多岁了还是无法面对这些单亲的伤痛。 沈璟砚觉得眼前一黑,什么景象都不在浮现,耳边一直隆隆声。好不容易回过神,声音戴着哭腔说道:“爸爸,我妈妈跟你生活了这么久,你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跟她离婚?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 他一发飙沈以宽瞬间引爆:“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孩子管得了什么?沈璟砚!作为父亲,你从小衣食住行生活费学费补习费用,带你去多少场合见识世面,出国留学来公司,一步一步安排好!你长了这么大有没有跟我亲密过?有没有像一般父子之间的感情?” 沈璟砚哈哈大笑:“这话应该反过来问你,世界上哪个父亲出轨出城规格了?哪个父亲一刀刺自己的儿子?哪个父亲让十四岁人看文件?你是对我吗?你不过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强加到我身上,把我当成一个自己幻想臆想的人而已?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吗!” 他一怒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谁都敢动手,逸文挡在父亲面前,沈璟砚却一把拉住他入拖到一边,一到生气力气就大的惊人。 怒气指着被打歪在一边的逸文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缺!”随后看着沈以宽,“我告诉你,不用什么法律判定,我跟我妈是一起的,以后你不再是我爸,我不会见你,永远不会!可是我们该得到的东西一样不少,你一个子都别想多拿!” 说完收起衣服,一脚踢翻椅子,转身开门就走。 沈璟砚第一次痛哭,胳膊拐着风衣,走一路哭一路,最近所有的委屈心痛涌入眼睛里,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流。 路灯昏暗下的男人,再也不用装作表面的阳光灿烂,不用任何事情都忍着,可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一个人安慰他,一切组装完整看似漂亮的建筑顷刻倾塌,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可他却说最后一个知道。 倚在路灯杆上,瞳孔紧缩低头泪哗啦啦直往下流,连接到电话就没有及时听到。 看见打电话的姓名,手滑动接电话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还在哭,周挚吓了一跳,“不舒服吗?” 沈璟砚捂住手机擦拭下泪水,止住哭声,平复下情绪说道:“没有,可能昨天睡的晚了,有点累。” 周挚没打算再绕下去:“那件事放一放吧。” 除了第一句客气般的问候,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联系,第一句会是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若真是恨透我可以直接那些东西拿去,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