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图咒师[异世重生]》 第1章 七岁(已改) 死亡是什么滋味? 在脑袋吃了一颗枪子儿之后,杨君祁终于体会到了。 一瞬间陷入黑暗,只能看见一些死亡当日的画面如黑白电影般重复播放,死亡时的痛苦也被不断记起,一次一次,直至失去痛感。 “这次的任务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杨君祁,你不是又放我鸽子吧!又出任务!?” “君祁,上次给你求的链子保平安的,出任务记得带着。” “嗨,帅哥,留个电话给我吧。” “你别那么害羞嘛。” “喂!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呀!” 叮。 “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砰! 画面的最后被满目的血红取代,杨君祁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是漫天星斗的夜空,月亮在乌云之后露出一角,黑暗中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深入鼻腔的空气冰冷的让他清醒。 我…没死。 他还清晰的记得电梯里,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幕,他信任的组长突然出现,用枪指着他的头,他说: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杨君祁听到了枪响,也很确定那一枪要了自己的命。 但是,为什么,自己好像…没有死。 他想坐起身,但只这一下移动已经让他痛的快晕过去了。 “醒了!?”这语气听起来似乎对他的醒来感到不可思议,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远处跪着一个男人,男人的面容他看不清楚,但从肩膀可以看出身材的魁梧。 “魁!他醒了,他醒了!”那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他并没有站起身,而是对着另一个方向喊道。 “你放心,师父说过他要是醒了自然会救他,只不过你的承诺还没有完成。”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稚嫩,大概是个孩子吧,杨君祁如此想到。 此时一阵凉风吹来,冷得刺骨,杨君祁简直觉得牙齿都在发抖。 也许是看到了他的颤抖,男子的语气加重:“魁!十天十夜我一定会跪。” 耳边的声音并没有中断,但杨君祁能听到的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不是那阵冷风的缘故,他的意识渐渐涣散,终于他撑不住再次陷入黑暗。 爹,我以后一定会强大到能保护娘! 梦,在杨君祁的梦中,一个矮小瘦弱却爱笑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张小弓,涨红了脸却还是拉不开,那男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对身边高大的男人说出了这一句很有担当的话。 但突然,眼前一黑,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出现,是狼,他们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的尖牙,朝着他迎面而来,他挣扎着再次醒来。 果然是梦。 大口的喘着气,杨君祁开始打量四周。 竹子,满眼望去都是竹子,月光透过窗沿,让原本就翠绿的竹看起来更加冰冷,房间倒算光亮,但他并不适应这种烛光带来的光亮。 “总算醒了,我去叫师父。”说话人的声音很耳熟,杨君祁这次学乖了,轻轻的侧过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将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搁在桌上就往外走。 “等等,你是谁?”杨君祁发现自己声音很奇怪,稚嫩、清澈,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简直天差地远,倒像是童声。 “小鬼,听好了,我叫良尧,是魁唯一的传人。”那男孩十分臭屁的仰起头,还刻意加重了‘唯一’两个字。 但,杨君祁更在的是他叫自己小鬼,自己分明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就算叫少年都不对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脑袋挨了枪子儿也没死,这科学吗?该不会,是穿越了吧。虽然杨君祁很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电视剧,但对穿越这么红的字眼还是知道的。 “良尧,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这是我师父的地方,就算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看良尧一身布衣的打扮,这里应该是古代,但这是哪个朝代,自己又是谁,还得再问问。 “请问,这里有镜子吗?” “没有。” “那么,你能不能说说我长什么样子。” “你脑袋是不是摔坏了?你一个小鬼,能长成什么样,还不就和我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呀。”良尧一派天真的上下看了看他,结果给出了这个结论,很好,起码确定自己变成一个小孩了,应该可能,还和他差不多大。 “你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谁做皇帝吗?” “朝代?皇帝?我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我隐约记得师父说过这里是晋周国的边境。”良尧想了想说道。 晋周国?从未听过,就算是五代十国也没有什么晋周国吧。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见杨君祁露出疑惑,良尧对了对手指,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没有。”杨君祁记得当时是个魁梧的男人送自己来这里的,于是问道:“那天送我来的人在哪里?” “你说那个大叔,在外头跪着呢,还得半个时辰才到十天十夜。”这段记忆依稀还在,只是他是谁,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宁愿在那寒风中跪上十天十夜,都要救自己,难道,是自己这幅身体的父亲?但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记忆。 “为何一定要他跪十天十夜,你师父…”正要说下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低咳:“阿良,他可是醒了?”这一声可把良尧吓了一大跳,赶忙端过桌上已经晾凉了许多的汤药,一股脑的全灌进杨君祁的嘴里。 杨君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口气接不上,想吐却被良尧捂住了嘴,脸瞬间被憋成了酱紫色,这简直是谋杀,仍住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杨君祁抱着一定不能被呛死的心情,好不容易把汤药全部喝了进去,随着良尧放开的双手,开始大口的喘气。 比起挨子弹,这种方法显然要更痛苦的多。 “阿良!”看到杨君祁大口喘气的样子,进来的黑衣男子皱起了眉,那良药也很识相的感觉跪地道歉,这才求的师父原谅。 那男子坐到杨君祁床边,他这才看清进来人的样子,一身竹叶青色的古风长衫,头发被什么东西束了起来,面容清秀,但脸色却不大好看,面如白纸唇无血色,这让他原本好看的五官显得无力。 “你感觉如何?”执起他的手腕,男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而杨君祁终于看到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纤细如柴火棍似的手腕,一看不是正常的孩子,恐怕有什么原因才导致自己这幅身体看起来发育不良。 “我全身没有力气,一动就痛到五脏六腑。”杨君祁尽量让自己说话像个古代人,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你被幽冥狼所伤,痛是自然,失血过多加上我为你施了针,没有力气也对,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和这里很闷。”男子说着在杨君祁身体两处点了点,杨君祁仔细感觉,确实很闷,就轻声回答了他。 “天生的经脉闭塞,居然还能活下来,你的命也算硬了。”那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帮你把经脉打通,你的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听他这么说,杨君祁心中为这身子原来的主人哀悼,看来撑不过去也是命,你安息吧。 原本,杨君祁对这个医者是很有些偏见的,但如今看他认真的神情,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也很适用,这人并不是硬心肠的人。 “谢谢。” “吞了它,好好休息。”男子叮嘱道,将一颗丹药喂入杨君祁口中,然后转脸对良尧说道:“你替他换药,每日两次。” 等看到男子走出门去,一旁的良尧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杨君祁身边:“这件事不许告诉师父,知道吗!”看他圆嘟嘟的脸上带着威胁的意思,杨君祁心中暗笑,自己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师父让你给我换药。” “知道了。”见杨君祁没有要告密的意思,良尧也就冲他吐了吐舌头,回去拿伤药去了。 而杨君祁也得以安静一会儿。 幽冥狼、静脉闭塞还有晋周国,杨君祁觉得自己应该是穿越到了一个与自己所知并不一样的世界,而且穿越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他想自己大概是回不去了,被枪子儿把脑袋打穿的身体就算穿回去估计也活不了,那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老天也总算待自己不薄,起码穿越过来还是个男的,要是变女的了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再想想,自己的上辈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没有父母,跟着个没钱又懒散的远房表亲长大,很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赚生活费学费,好不容易读完高中考入警校,结果24岁刚从军装调进重案组就被人杀了,连次正正经经的恋爱也没谈过。 “哎。”还真失败:“算了,就当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嘴里嘀嘀咕咕说得什么?”良尧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小小的个子拿着那么多东西,脚步自然块不到哪里去,看起来左摇右晃也挺可爱。 “没什么。” “我刚刚看见师父让救你的那人下山去了,他是你什么人?居然肯为你跪十天十夜。”良药将东西放到床边,准备起来。 什么人?不知道。而且实际上他也不是为了我跪的,是为了我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跪的,但总不能就这么说吧,于是杨君祁决定反客为主:“他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身子挺硬朗的,跪了那么久还能直接下山。”说着,良尧伸出双手… “啊……!”被良尧直接托起上半身,这导致杨君祁身体传来剧痛,任他忍耐力十足也没忍住声音,痛的冷汗都出来了,杨君祁无奈的看着一脸被吓到了的良尧:“他没事,我可有事了,你轻点。” “对…对不起咯。” 第2章 考验(已改) 在良尧的折磨和无数次昏睡交替后,杨君祁的伤慢慢好了起来,前几天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而就在昨天吃了那医者魁喂给他的第三颗药丸之后,今天他一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痛楚全无。 对于自己的穿越,杨君祁也已经完全适应,他这幅身体的主人名叫祁君扬(后面统一叫祁君扬),发音是自己的名字倒过来,不满七岁,由于经脉先天闭塞导致身体营养不良、瘦弱无比,手脚都和麻杆似得,风也能吹的晕,这让他无比想念自己原本的大卫身材。 无聊的看着头顶翠绿的竹子,正准备放空,就听到耳边传来良尧的声音。 “豆芽,吃饭咯。” 豆芽是良尧给他取的外号,祁君扬并不反感倒觉得很贴切,他现在从上到下都细的和一根豆芽似的,还就那双眼睛略微有神。 见良尧端进来的托盘中还装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从床上翻身起来的祁君扬,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歹活了二十四年,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排斥过一样东西,粘稠不说还一股化粪池的味道,喝了这东西他哪还能有胃口吃饭呢。 “良尧,我伤也好了,这药…” 谁知道祁君扬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良尧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坚决的摇了摇头。 “喝了这个我肯定吃不下饭,你看我这么瘦,吃饭比喝这个重要,对不对。”抱着侥幸的心态,祁君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行,师父说了这是最后一剂药,必须得喝。”良尧果断拒绝后,立刻摆出一副‘师父有命,谁敢不从’的表情,将药端到祁君扬眼前。 祁君扬深知,要是自己不自觉点喝掉这碗药,良尧估计就要用灌的了,于是他接过药碗,皱着眉一饮而尽,反胃感随着药入喉而阵阵袭来,放下药碗,却看见良尧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他摊开小手,上面放着几颗新鲜的山楂。 “我背着师父上山采的,酸最能解苦。” 看着良尧一派天真,祁君扬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他当孩子哄,感觉怎么这么怪呢。 “良尧,你怎么会跟着魁住在这里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地处山巅,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一家,可想是魁为了避世所以特意选的地方。 “我无父无母,是师父捡回来的,自幼由师父一手带大,不和师父住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没想到良尧和自己一样是孤儿。 “你对外面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不好奇,良尧只想跟在师父身边,好好学习医术。” “这样啊,也不错。”看着良尧坚定地表情,祁君扬心中觉得好笑,看来现在这个时代的孩子都和自己一样很早熟啊。 “小豆芽!你笑什么!”祁君扬的脸被良尧双手用力一捏,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家伙出手每个轻重! “放开!”祁君扬无奈现在个子比他小,手伸直了也捏不到良尧的脸,只好想办法把他按倒,可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把两人都惊的放了手。 “你伤已经好了,明日就下山去吧。”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这么快!”自小和师父相依为命的良尧,好不容易有了个年纪相仿的朋友,自然是十分不舍的:“可是师父…” “你要是不舍得,大可以与他一起下山。”留下这句话,魁转身走出门口。 “师父。”良尧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他眼眶顿时红了,拽了拽小拳头,对祁君扬说:“你要走了,我给你备点药,以后可不要再受这样重的伤了,师父他救人从来不救第二次。” 说完良尧看也不看他就走了,祁君扬也没有拦他。 其实祁君扬挺喜欢魁的,虽然魁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从他给自己诊症断脉的样子,他绝对是个心性温柔的医者,只是不知道,他那冷漠的样子又是因为什么。 甩甩脑袋,祁君扬吃掉山楂,坐在桌前吃起饭来,比起研究别人的秘密,他现在刚希望自己多长肉,小身板连良尧都打不过,也太丢脸了。 这里的夜,并不像祁君扬以前看到的那么黑,这里的月光真的能在山间撒上一层银霜。 次日一早,祁君扬终于再次见到当日为自己跪了十天十夜的男子,商穹。 “替我向你师父道谢,我又欠他一个人情。”商穹看起来三十上下,虽然比不得魁好看,却正是祁君扬比较欣赏的刚毅长相,轮廓分明的脸,宽广有力的肩,隐隐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感觉。 商穹眼中的失望在他看见只有良尧送他下山的时候,祁君扬就发现了,很显然自己的两位救命恩人之间似乎不那么简单。 “喂,发什么愣,你听到没有!要记得换药,师父说了每日一次,再三天就好。”良尧早没了昨天委屈的样子,他眼中含着泪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祁君扬看了都有点小感动。 不知道我就这么死了,那边会不会有人舍不得我。 “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祁君扬拍拍他的脑袋:“等你和师父学好了本事,来找我。” “恩。”良尧重重的一点头,退到一边,目送他们离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背着良尧为自己准备的药,跟着腿长过自己一倍的商穹急速下山还真的不容易。 一前一后,祁君扬二人已在这山林中走了一日,直走的他两腿发麻,骨头散架,但他感觉到商穹一路都在观察他,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默默跟在他身后,调整呼吸,保持心跳,匀速下山,他知道这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增加耐力的唯一方法。 同时,祁君扬也在一旁观察他,他注意到商穹偶尔会停下步子等自己一会儿,还有意无意回头看自己,这一段路更像是考验,但为什么要考验?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从商穹再次回望的眼神中看到满意的神色,他决定搏一搏,因为他实在走不动了。 “商..商先生,我该换药了。”到开口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叫他,希望不要有什么破绽才好。 天色渐暗,其实就算祁君扬不开口,商穹也准备就地休息,但祁君扬这时侯开口,却让商穹觉得他很自量也很聪明,再加上白天有耐力又会忍耐的表现,商穹不自觉点点头。 “那便找个地方歇息吧。” “恩。”成了!祁君扬心中激动,但表情淡定:“不如就在此处吧。”他真是半步都不想动了。 走到祁君扬身边,商穹拿起他身上的包裹,为他换药,看着他瘦到皮包骨的上半身,商穹心中不免叹息。 “你好好休息,我去弄些吃的。”生起火,商穹变钻入林子捕猎去了,祁君扬看着那火堆,忍着双脚的酸痛,在周围捡了些柴火和木头,在火堆上搭起了架子,方便商穹烤那些弄来野味。 而他的熟练地动作正被抓了兔子回来的商穹看在眼里,对祁君扬他就更加满意,他的举动虽然出乎商穹的意外,但转念一想,这孩子长在猎户家中,自然和京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不同,也就不觉有奇。 吃过晚餐,商穹终于忍不住开口。 “君扬,你是否觉得奇怪,为何我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要救你于狼口。” 原来自己不认识他,难怪他不觉得自己奇怪了!一直碍于不知道两人关系,而不敢乱开口的祁君扬这下终于放心了。 “商先生行侠仗义,祁君扬无以为报。”说着他双膝跪地,朝着商穹扣了一个头。这都是他记忆中古装电视剧里的画面,说他行侠仗义是夸人,总不会有错。 “起来起来,商某救你并非出于路见不平,商某此行是特意为你而来。”有瓜葛有瓜葛,到底是什么瓜葛? “商先生是否受人之托?”七岁身体里好歹是个二十四岁的灵魂,让他叫只有三十来岁的商穹叔叔,他可叫不下口。 “并非受人之托,而是为了报恩。”商穹口中一声叹息,祁君扬却在商穹对面,平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当年你父亲曾救过我一命。” “我父亲?”他还真不知自己父亲是谁,听他这么说,难道自己的父亲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可能啊,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又怎么会可怜兮兮的差点被狼咬死?! “我说的并非你丧生狼口的养父,而是你真正的父亲,我的救命恩人镇北将军武伯候将军。”许是看到祁君扬脸上的疑惑:“你莫要惊讶,武将军曾与说过,当年他还是参将的时候,与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你母亲在战场失散了。” 女人可以随军的吗?而且那么多年前失散了都没找过?这亲生父亲也太不靠谱了吧! “武将军并非没有找过你们,但他还没有找到你们,就遭到奸人陷害,落得满门抄斩,如今,也只剩下你这一点血脉,我选择如此方式报恩,才算对得起将军。”商穹眼中难掩的悲伤,祁君扬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看来自己恐怕要背上报仇这个命运了。 “那我娘呢?”与父亲失散,自己还有个养父,难道是母亲改嫁,母亲又为何不去找父亲?好复杂的身世。 “据我所知,当时令堂怀胎七月,失散又动了胎气,幸好被你养父母所救,可生完你后便去了。”听到这里即便对自己这对养父母没有什么影响,也是心怀感激的,只是这武将军一家还真是悲催,唯一的血脉其实也早就丧生狼口,在这身体里的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灵魂。 第3章 器(已改) 看祁君扬陷入沉默,商穹以为他心里难受,也就不打扰他。 沉默片刻后,祁君扬突然问道:“商先生,可是希望我为父亲翻案?”祁君扬方才便是想着占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为人家亲爹做点事也无可厚非。 “非也,商某并不愿意参与朝廷纠纷,此行只为报恩。”看商穹的表情还真是发自真心,这倒是出乎意料。 “那么商先生是打算将我送回家中,便离开是吗?”跪了十天十夜求人就自己,又是一路观察,祁君扬可不相信他就准备这么送自己回家当报恩的。 何况,商穹是他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是一个为了报恩而来的人,他现在人生地不熟,自然希望有这样一个对自己没有坏心又成熟稳重的人在自己身边的。 “这…”商穹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父亲翻案正名的,只不过他自己也确实不想参与到政治斗争当中去,加上他手上还有那样东西是必须交给武家后人的:“也不是。” “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看他似乎在考虑什么的样子,祁君扬很肯定,这大叔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算上了自己。 一声‘救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声音很虚弱的样子,警察的本能让祁君扬猛然起身,观察四周,就在自己面前的下山小道上一个小小的身影磕磕绊绊的向着他们跑来。 “救…救命。”可能是看见火光,那身影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祁君扬的面前,满手的鲜血在他的脚腕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紧随其后,几个黑影站成一排落在他们眼前,商穹一个回身挡在祁君扬面前,面对这几个人不自觉的精神一紧,这些人带着面巾,内息微弱,步伐轻盈落地无声,还一身煞气,显然是一群组织严密的正牌杀手。 “阁下功夫不弱,但我等人多势众,把那小子留下,我们绝不伤你二人。”站在中间的男人声音闷哑好像嗓子坏了一样。 “不行。”祁君扬曾身为一名警察,见死不救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看脚旁已然昏厥的男孩最多十岁上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他朝商穹看去:“我要救他。” 祁君扬眼神中尽透出的坚定让商穹为之一怔,心下一喜,下定了决心。 大笑一声,一道光芒沿着商穹的后背驰入手中,一把长柄大刀出现在他手里,在火光中迸发着热气:“可笑,我商某要救的人,你们杀不了。” “图腾!姓商!你…你是…”商穹栖身上前,一个横扫千军逼的几人分散退开,将要说出口的话也吞了回去。 “一个也不能放!”祁君扬一声大喊,拾起身边的火把朝着最旁边的一人扔了过去,只可惜现在他的身体实在太过柔弱,手臂完全使不上力。 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商穹怎会不懂,一劈一挥,一挑一展,黑衣人便五去其四,只剩下那个为首的抵住了商穹一刀,但脸上血管涨红,手中刀刃几乎断裂,根本不是对手。 “小心。”那黑衣人目光一闪,祁君扬心中大叫不好,只见那黑衣人一拉面巾,口中多出一根芒针,向着商穹眉心而去,商穹似乎早已料到,头一偏,回身后跃,刀锋毫不留情的扫了过去,那人被斩成两截,再不能活。 如此血腥的画面让祁君扬胃中翻腾,于是他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那把忽然出现在商穹手中的大刀上,那刀断人兵器有如削泥,力斩五人居然滴血不沾,实在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银光一闪,大刀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祁君扬眼中不经闪过一丝失望,他估计,这兵器应该是商穹独有,而且只有商穹能使用。 “你喜欢斩霜锯?”商穹自然看到了祁君扬眼中的好奇与失望。 恐怕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古代吧,未知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喜欢。”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么厉害有神奇的兵器呢。 “先看看他怎么样了。”差点忘了,被斩霜锯吸引的祁君扬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 祁君扬蹲下身子扶起那人,手探过他鼻下、项间动脉,翻看身上伤口之后松了一口气:“还活着,这些应该都是皮外伤。”说完,他开始脱男孩的衣服,拿出良尧给的药为他止血包扎。 “能不能帮我扶住他。” 看到这里,商穹觉得这个孩子的行为举动、说话方式,一点都像个7岁孩童,商穹看着他认真的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一处理,不由点头。 “我们恐怕要赶路了。”祁君扬可能不认得,但商穹却知道这个孩子身上的料子为溪华织锦,是琅琅国独产的料子,产量甚少,每年只往晋周进贡十匹供,剩下的也只供给本国皇室。 “恩。”一个孩子被几个职业杀手追捕,身份要是简单就有鬼了,还是赶紧走吧。看那孩子鼻子小巧,薄薄的嘴唇,粉嫩嫩的皮肤,抱在手中还软软的,真不知道这样可爱的孩子怎么有人忍心伤害。 帮他把衣服穿好,祁君扬将包袱挂在胸前,背起这个比他还重的小男孩,艰难的看向商穹,却发现商穹脸上带着十分祥和的笑容,正看着自己。 “商先生?” “君扬,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一路行来,商穹对他的喜爱可谓是越来越浓,从他的坚毅韧性到他的聪明泰然,还有他的正义感,他都十分满意。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放下身后的男孩,他双膝跪地又是三个响头。 这可以说是祁君扬最想看到的结果,从刚才来看,这个世界显然和自己了解的古代不一样,再看那几个黑衣人知道商穹身份之后的表情,就知道面前这个人一定也不简单,对他来说,拜商穹这个可以信任的人为师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本来就算商穹不提,他也准备要拜师的,现在正何他心意,祁君扬心中可是笑开了花。 “好!”点了点头,商穹继续说道:“你抱着他,我带着你们走要快的多。” 接着一路都是商穹带着他们走,中途昏迷的小子醒了过来,可看他表情似乎受了很大打击,所以除了帮他换药之外也没有多做打听。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男孩对商穹十分警惕,却喜欢粘着祁君扬,根本不让祁君扬离开他身边,。 终于在第四天的日落黄昏,三人走出了北羊山的森林,看到了一座小村庄,一个藏在小山坳中世外桃源,这里就是祁君扬这副身体的家乡——祁家坞。 三人走到路口,祁君扬已经远远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那儿,离得近了他才真正看清她的样子,这是一张曾在自己梦里出现过的脸,那个梦中男孩发誓要保护的人。她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姣好却有些憔悴,那妇人一看见祁君扬,泪水便涌了出来,下意识的,他跑上前去,抱住蹲下身来的妇人。 “娘。”这一声喊得那么自然,好像本就该如此,祁君扬觉得可能是这幅身体残留的本能。 原来的他父母双亡,在有记忆的二十年里,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暖的怀抱,这个拥抱让他霎时间觉得心下一暖,即便知道这并不是他这身体的生生母亲,也忍不住在心中想到:就让我替你儿子保护你一生。 “商先生好。”显然这位母亲一早已经见过商穹,祁君扬想应该是他养病期间商穹来报过平安。 “商某要打扰了。”看见她一脸疑惑,商穹继续说道:“君扬已经拜我为师,我想我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待商某在林中搭好房屋便会搬走,不会打扰太久。” “商先生哪里的话,你救了我儿性命,民妇无以为报,家中简陋,商先生若不嫌弃住多久都行。”抱住儿子的肩膀,她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感激欣慰的笑容。 “那就打扰祁大嫂了,不知道可否给这个孩子换一身衣服。”那身衣服太显眼。 祁氏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在两人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满身血污看起来十分狼狈。 “当然可以,君扬,你快回去把衣服拿出来。” “可是娘,我好想你,让我陪陪你吧。”开什么玩笑,他连自己住哪一间都不知道,反正是小孩子,祁君扬索性巴巴的抱着母亲不放,倒是没有发现身边人眼中的羡慕之意。 祁氏显然不觉得奇怪,但商穹却觉得不对劲,这小子一路上明明都一副大人的样子,突然看见他对着母亲撒娇总觉得怪怪的。 只见祁氏拍拍他头,拉起祁君扬的手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已经第五天,祁君扬终于掰开了男孩的嘴,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商穹也在山里建好了一座木屋,还搞了一片空地做练武场。 “远争,吃饭啦。” 四个人坐在一起,祁君扬一直往远争的碗里夹菜,祁氏看着两个孩子笑眯眯的,虽然失去了相公,但儿子的平安归来,还是让她坚强的走出了伤心。 “君扬,从今天开始吃完早饭就去练武场。” “是。”终于要开始了! 在这里生活的五天,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更,和自己以前的乡下差不多,这让他很好奇外面的世界,而要走出去第一步就是和商穹学好功夫,练好身体。 “劳烦祁大嫂给君扬送午饭过去,晚饭时间我会让他回来。” “辛苦商先生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祁君扬感觉到衣服被人扯了扯,转脸就看见远争黑漆漆的大眼睛,露出委屈的神情。 说实话,远争的皮肤白嫩如玉,两只墨玉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嘴唇虽薄却粉粉的,让人很有保护欲,就连商穹都忍不住夸他长得好看。如今他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祁君扬真是扛不住。 “不如让远争一起吧,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怪无聊的。” 见商穹没有马上答应,祁君扬继续道:“远争一定不会给师父添麻烦的。”说着祁君扬一把搂住远争的肩膀:“对吧,远争。” 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远争头低了地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器的修炼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男孩若真是皇亲国戚,自然也有会所了解,毕竟每一件器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学到知识也不代表就能够得到器 见商穹终于点头了,祁君扬回首对着远争一笑,放开手,顺道又夹了一筷子菜进他碗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长得太可爱了,祁君扬对这个十岁的男孩子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回想之前给他换衣服洗澡,祁君扬就觉得好笑,哪有男孩子长得这样粉嫩,抱起来这样软软绵绵的,而且男孩似乎很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总是脸红红的不敢看他。 不过最让祁君扬觉得欢喜的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远争对祁君扬有一点依恋,总喜欢在他身边,而且在他面前又乖巧听话,在别人面前可就不是如此了,除了礼貌就是警惕,就连商穹和祁氏也只是稍微好一点。 远争吃饭的样子很有修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追捕,但在多次询问无果的情况下,祁君扬也就没有多问了。 饭后,三人沿着小道来到了那片练武场。 第4章 远争(已改) “君扬,从今天开始,你要完全按照我的方法将身体练结实了,知道吗。”站在练武场上,商穹一扫平时的温和,严肃了起来。 “是。”这时,远争又扯了扯他的衣服。 “你要一起练?”迎着祁君扬的目光,远争坚定的一点头,祁君扬立刻看向商穹,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拍拍远争的肩膀:“会很累,要坚持。” “恩。”一抹不为人知的落寞和狠辣闪过远争的眼底,他咬咬牙,躬身对商穹说了第一句话:“请商先生教导。” 只一句话一个动作已经尽显气质,这是一块已经雕琢的玉,温润通透。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商穹放声笑道。 “从今日起,你们每日卯时起床,绕着村庄跑十圈,然后回家用早饭,饭后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卯时三刻之前一定要到这里,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再练习两个时辰的臂力和腕力,然后在这里用午饭,午饭是我为你们安排的食材,必须全部吃完,之后我会给你们讲课,听懂了吗。” “听懂了。”两人异口同声。 “好,现在两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腿微屈,双手收于腰部位置。记住,这是马步的基本姿势,尽量保持一个时辰不许放松!” “是!”远争似乎很是认真呐。 君扬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咬着牙,眼神中透出一种十分可人的坚持,长大一定是个美人吧。这个想法一出,祁君扬就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会是对小男孩感兴趣吧!这个不好,转基也就算了还喜欢小男孩,不可能好不好! 如是把脑中的想法否定,祁君扬也认真的扎起马步来。 可是因为被这幅营养不良的身子所累,他才扎了一小会儿,就两腿发软,两眼发花,不到一刻钟已经坐倒在地,然后在商穹的示意下重新扎好,如此下来,胡思乱想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了。 几次倒地再来的马步之后,商穹还对他们的身体进行了‘摸底测试’,杨君祁简直要崩溃了,远争都能够轻松完成的测试,他居然连续做了四次才算堪堪完成,这时候他又开始想念起自己原本的大卫身材来。 看着现在的小胳膊小腿儿,祁君扬暗下决心,一定要重塑自己的完美体魄。 一个早上终于过去,两人都汗流浃背的瘫倒在地,连眼皮也懒得动,直到祁氏送来饭,两人才从地上爬起来。 “靠!太夸张了吧。”六个鸡蛋,六根黄瓜,两大碗米饭,还有两大碗生牛肉,就算是两个人分,这数量也太多了吧,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7岁的小孩,吃完这些是要撑死啊。 “你不想吃?”商穹在一旁冷哼。 “吃!谁说不吃!”想想现在没有蛋白粉,不吃这些蛋白质高的东西,还能怎么样,一咬牙,祁君扬将牛肉和着米饭搅拌在一起,吃了起来。 但一旁的远争怕是从没有吃过生的东西,拿着筷子,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就是下不了口 “怎么了。” “生的。”好恶心 “生的才好,你现在一身软趴趴,不吃就得一直软趴趴。”祁君扬捏了捏他软绵绵的手臂,见他看向自己,他又继续说道:“你看这么搅一搅也看不出生熟来,是不是没有恶心。” 看见祁君扬当真大口大口吃的津津有味,远争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有样学样的将米饭牛肉拌到了一起。 “娘,明天用生鸡蛋吧,帮我们全都拌到一起去,容易吃。”祁君扬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的样子十分搞笑,其实在以前祁君扬也不是没吃过生的鱼肉和牛肉,现在这么拌在一块吃,倒真觉得味道挺不错。 “好。”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祁氏心中不觉好笑。 这孩子这次回来好像长大了许多,想到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丧命,祁氏眼中又不觉有些湿润。 “祁大嫂,不如你先回去,碗筷晚上我们再带回去。 祁氏一点头转身走了,她也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这样,想起父亲,她哪里知道祁君扬对自己的养父一点印象也没有,更别说是难过了。 “师父,我有个提议。”一边吃着饭,祁君扬一边想着把现代的训练方法用到现在,他现在只想把身体先练好。 “哦?说来听听。” “我知道一些强身健体的好方法,虽然对我们的身体来说有些勉强,但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身体练结实。”看见商穹朝自己点点头,于是他把现代在警队锻炼时那些什么负重跑、引体向上、蛙跳锻炼、仰卧起坐、俯卧撑一一解释,甚至还比划了一些太极的姿势。 原本商穹听得也是眼睛一亮,但是越听反而越眉头深锁。 “师父?”祁君扬兴奋的解说完,也发现了商穹古怪的表情,他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太得意,恐怕要引起怀疑了。 “你从何处知道的这些古怪法子。”确实如祁君扬所想,商穹很疑惑,这些方法听起来确实很有好处的,但今天之前他听也没有听过,一个在偏远山村中得小男孩居然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也太奇怪了。 “是爹以前教我的,但是爹从哪里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便宜老爹有怪莫怪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拿你来扯谎的,死无对证不好查嘛,大不了我以后为你报仇啦,祁君扬心思转了几个弯,脸上却是一点没露,依旧是天真诚恳的表情。 “原来如此。” “不如饭后我来给师父做示范!”看见商穹脸上还有疑惑,祁君扬立刻转话题,一脸正气的表情下,那叫一个心虚啊,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远争的偷看。 休息过后,祁君扬不等商穹叫他,他自己就站了起来,找了两根绳子,爬到树上绑好:“师父,这个就是我说的引体向上,过了下颚放松才算一个。”只见他两只手分别缠上一根麻绳,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笔直的向上拉起知道拳头过了下颚,才慢慢放下。 不过只是一下,已经让祁君扬觉得手要断了,而且动作还不是很标准,但商穹一眼看出它的好处,这个动作用手臂将全身拉起,确实可以很好的练到手臂和后背的力量:“君扬,以你现在的体力能做几个。”他当然也看出这个动作对两个孩子的难度。 “最多不超过三个。”君扬落地之后,甩了甩手才回道。 做完所有动作示范,祁君扬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所以他给自己做了一个总结,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仰卧起坐勉强能起三十个,俯卧撑连续能做五个,引体向上至多一次三个,至于蛙跳五分钟应该可以坚持,想到蛙跳,他又想起远争看见自己蛙跳时那一会红一会绿,想笑又不敢笑快要憋出内伤的表情!真是很可爱的孩子,所以说长得标致就是讨人喜欢。 全部试过一次之后的商穹觉得,这些动作虽然简单还有些可笑,但绝对和祁君扬说的一样,方便且奏效快,所以他已经决定不用那些麻烦训练,就用这个。 “君扬,按照你的判断,一天最多能完成多少。”商穹心中虽然有了定数,但也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是他想出来的方法。 “按照我的体力范围之内的话,效果恐怕不会太好。”君扬侃侃而谈,表现的分外自信:“每天三十个仰卧起坐做五组,十个俯卧撑五组,一次性三个引体向上五组,还有蛙跳就围着这个场地跳20圈吧,我觉得我和远争应该都能够完成,并且在一…七日内适应,以后再递加。”本来想说一个星期,这个时候应该没有这种说法吧。 “会不会有些勉强。”商穹陷入思考,他原本觉得这个一半的量就差不多了 “只有超支体力才能突破自我。”这是以前警队教官的口头禅,他以前就觉得说出来很有气势。 “好,就这么决定。”商穹嘴角满是笑意,这个徒弟他很满意。 “远争,你有没有问题。”远争死盯着祁君扬,见他看过来却又不自觉得低下头,然后重重的点头。 “很好,那以后就按照君扬的方法锻炼。现在我来给你们讲一讲这个。”说着商穹拉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个奇怪的图腾纹在他的胸口:“这个叫‘器’,也叫‘图腾’,并不是纹身,而是一种特殊的武器。” “君扬你见过我的斩霜锯,这个就是‘器’回到身体的图腾样式。”那把冷兵器再次出现在商穹手中,这一次祁君扬看清楚了,商穹胸口的纹身在一瞬间化为银光沿着他的手臂到他的手掌,然后拉长成武器,而那纹身已经消失。 居然有这种武器,用的时候只需要意念一动,不用时候会变成纹身依附在身体上,实在方便。 “‘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我所知道的器分为两种,一种是承传之器,一种是天生之器,且承传之器远比天生之器多得多。”商穹收起斩霜锯:“承传之器认主需要融合,如果与前一任主人没有血脉联系而强行融合,很容易伤及心脉,‘器’能够发挥的力量也会因体质不同而参差不齐,当然许多名门望族、武林大派都有自己的融合方法,那么就算不是承传血脉也是可以完全融合的。” “如果是血脉融合,一旦学会图腾化器,也就进入了炼器一阶,在这个阶段,器会为你的身体进行一次洗涤,将你体内的浊物排出。”听到这里,祁君扬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哪本玄幻修真小说。 “器的修炼分为九阶,根据身体内积累的气来分阶,自融合开始,器就会跟随主人成长,所越早早融合,主人与器的共鸣也会越默契,分段突破也就会越容易。” “器只要融合便能为自己所用吗?”听商穹的意思,似乎图腾化器也需要学习,那是不是说就算器融合了器,也不代表就能使用它呢? “不能,承传之器必须有人引导,且本身的修炼方法也已经有所记载,但天生之器就没有,所以虽然天生之器不需要经历融合,但如果没有人引导,找不到修炼法门,也很容易变成无法使用的‘废器’,到那时,器就只是一个纹身而已。” “我想知道,器既然是身体的一部分,那要如何再承传给他人呢?”令商穹没想到的是,问他的人居然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远争,看他神色,难道他身上有承传的器。 “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融合的器,都必须通过火化主人身体来取得,且没人只能拥有一件。” “那么…”远争的收在衣袖里的拳头紧了紧,有些紧张的问道:“被取出的承传之器是什么样子的。”祁君扬觉得他好像很慌张,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会变成刻有不同图腾的臂环,让他吞噬足够的鲜血,就有机会将其融合。”见远争脸色有些发白,心中已有定断,恐怕他是拥有一件承传之器在身的。 “不用怕,是机缘,不会是坏事。”祁君扬自然也猜到了,把手放在远争头上揉了揉,他看着那张粉嫩的小脸,说不出的心疼:“何况现在有我..和师父在,保护你不成问题。” 对上那双墨玉般的大眼睛,祁君扬心都颤了,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想要保护他,安慰他,抱紧他,让这双眼睛充满光彩。可是,自己居然对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有这种感觉,不可能吧!真是活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还是恋童癖!!! “君扬。”远争并没有抬眼,他低着头,眼眶红红的。 十年来,他从没有被人这样真心的鼓励过,头顶的这只手让他觉得无比安全,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被父亲讨厌,被兄弟出卖,被至亲派人追杀,原本以为自己绝不会相信,却在这一刻相信了。 “我有话和你说,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远争拉着祁君扬的手,猛然起身。 “远争?”怎么这是!真在心中挣扎的祁君扬,突然被远争拉住,只见远争红着双眼看着自己,于是他对商穹说道:“师父,我们离开一下,很快回来。”眼看着商穹点头,远争对他鞠了个躬,拉着祁君扬朝旁边的林子里跑去。 “没人了,远争。”拉住远争,祁君扬一步跨到他面前,抓住他,伸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泪,仿佛是要平复他的情绪似的温柔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君扬。”明明面前人比自己还矮上一些,为什么偏偏给人如此值得信赖的感觉! “在,到底怎么了?” 远争看着他的笑容,又有些犹豫。自己和他非亲非故,而且自己还是一个随时会带来麻烦的任务,他会答应吗。 “君扬,你…”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祁君扬抓着他的两只手,然后紧了紧,远争只觉得脸噌的一下热热的。 “你…你…愿不愿意为我发誓?”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远争抬起头看向祁君扬。 “发誓?”发什么誓? 见他没有立刻答应,远争急了,眼睛里又开始积聚眼泪。 别别别,你别哭:“别哭啊。”祁君扬心中抽着抽着痛,让这么可爱的孩子哭,他可做不到:“乖,别哭,我答应你发誓,发什么誓都可以。” “你能不能发誓永远都不会出卖我,骗我!”远争的声音都有些微颤,眼中透着期盼又满是害怕,这些无不令祁君扬觉得自己要是不发誓就要下地狱。 “我祁君扬发誓,此生都不会出卖你、骗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早在心中把他当成朋友的祁君扬觉得这个誓言根本就没什么意义,既然做朋友,自然是要两肋插刀,什么出卖欺骗,自己根本做不出来。不过,发个誓能安抚梨花带雨的小远争,他倒是一点不介意,所以祁君扬在十分坚决的诅咒了自己之后,还补了一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一样。” “你尚且不知道我的身份。”听到祁君扬的毒誓,远争心中震动,他虽然抱有期望,却不敢笃定祁君扬会为了他这么做,如今辛垣得成不自觉又留下眼泪。 “傻瓜,不论你身世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这样就够了。”做朋友难道还计较出生吗。 “我也是,绝不会出卖你、骗你。”原来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在身边,感觉是这样好的,这是十年来,远争第一次觉得生在这个世上原来并不是全错,原本还有些害怕的他,忽的一把抱住祁君扬。 祁君扬被他突然地动作吓住,怀里的小家伙软绵绵好舒服,唯一的缺点是比他高出一点点,感觉有些别扭,等自己再长高一点,这种被抱住的感觉应该会更好吧。 天哪,这是怎么了,居然三番两次对个小男孩起了别样的心思,难道真是单身太久了! 他压住自己抱住远争的心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吧。” “恩。”远争偷偷抹去眼泪,奇怪的看着他,问出了心理的问题:“你真是七岁吗?” “…必须的必啊…哈哈哈…”总不能告诉他,哥哥比你多活十四年,接受的还是现代的教育吧。 第5章 暴躁器灵(已改) 按照祁君扬所说的锻炼方法,两人已经练了三个月了。 现在他们的训练已经增加到了每天两百个仰卧起坐做十组,五十个俯卧撑十组,一次性十个引体向上五组,还有连续蛙跳半个时辰,两人的身体也越发结实了起来。 祁君扬手臂上赫然出现了小老鼠,腿部也明显比较有力了,连人看起来都不那么豆芽了,干煸的脸上也因为吃的好而圆润了不少。 至于远争,现在的远争不再是第一次看到的圆脸,虽然皮肤还是粉嫩嫩,但早不软趴趴了,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性格,现在的他甚至会笑的很亲切的喊祁氏大娘,也会和村里的人打招呼,但只有祁君扬知道他那是出于礼貌。 “君扬,你长胖了!”一根手指戳到祁君扬的脸上,远争这个家伙只有在自己身边时略显调皮的样子,才最真实。 “奇怪,师父去哪了?”往常他们出门跑步的时候商穹就在哪里吃早饭,今天到现在都不见他。 “昨晚商先生不是说,今天要做特别训练。”小远争的声音特别好听,不像良尧瓮声瓮气,反而十分轻灵通透。 “对哦,不知道是什么特别训练呢。”昨晚,商穹确实说过,今天要做特别训练,叫他们要早些歇息。 “总算是不枉此行。”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商穹手中拿着一株奇怪的花,向着这里大步走来。 那株花通体连花茎都是嫣红色,并蒂两朵没有叶子,花心上挂着两颗碧玉般剔透的果子,果子上还隐隐凝着滴金色的露珠,样子很是漂亮。 “这是什么花?师父。”祁君扬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花。 “药花帝心!”远争看着那株花却满脸惊讶,他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有记载此花,帝心通体嫣红甚为鲜艳,一茎两朵,无叶做衬,果实如碧玉结于花心,常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有鹰鹫守护,据说是一生一年,一年一开,一开一日,且花谢不生。这附近并没有悬崖,这人究竟是去哪里找到这样难得的花的。 “你居然知道,不错,是药花帝心,今天你们很需要它。”商穹看着远争微微有些吃惊,小小少年居然也知道帝心。 “帝心是固本培元的上品,采下之后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服用,否则就会枯萎,你们知道我为何现在才来了。”看着手上的帝心,商穹十分满意的样子。 “长话短说,君扬,今天我就让你融合家族承传之器,相信以你的嫡系血脉,只要定好心神,定能完美融合。” “是!”原来是融合器,终于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图腾之器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兵器,祁君扬十分兴奋的看着商穹。 “远争,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没有拜我为师,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相信你本性善良,既然你愿意告诉我你已经融合了家族的承传之器,那我就应该教导你如何使用,这另外一颗帝心果你一会儿服下,我来引导你内修外发,你可愿意。”正如商穹所说,远争心地确实善良,而且他对自己徒弟祁君扬似乎特别信任,退一步说,若将来君扬真要为他父亲报仇翻案,他可能会帮到大忙。 “谢谢商先生。”远争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至亲之人对他痛下杀手,但这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信任。 他一转脸看见君扬一脸‘真是太好了’的笑容,他双膝跪地,重重的向着商先生磕了一个响头:“远争没有福气拜您为师,但商先生的恩情,远争来日必定相报。” 听到那磕头的响声,祁君扬忽然觉得自己并不那么了解他,他有一种感觉,他会离开,离开这里回到他原本的生活,给那些背叛过他的人好看。 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让祁君扬心中涌出万般的不舍和心疼,面对照顾他多时的良尧尚且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真是! 一定不是!这只是好朋友要离开,兄弟要离开的不舍,这只是不希望他过的那么辛苦才会出现的心疼!很正常的。 他甩甩脑袋,将这些想法抛到一边,也与远争做了同样的动作:“谢师父!” 真是个剔透的孩子,商穹之所以一直教导远争却没有收他为徒,就是因为他猜到他身份特殊,没想到这孩子心思如此玲珑,居然一早看透,他还真是很期待这两个孩子十年后的样子。 “好,你们现在盘膝坐下,先吸干果实上的凝露,再将果实吞下,不可咀嚼。”商穹将两朵花摘下分别递给两人,然后走到祁君扬面前,拿出一个花纹十分精细的手环,让他戴在手臂上。 那手环看起来很大,但等祁君扬将手臂套进去之后,却变得刚好合适:“我会在你手臂上划一刀,之后的过程可能会很痛,但你要挺着,等融合完成它就会融入你体内,化为图腾。” “明白,师父不用担心。” 商穹拿出匕首沿着手环的边缘在祁君扬的手臂上换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但遇到手环立刻被吸收,祁君扬紧闭着双眼只觉得痛,却没有看到,那手环从吞噬第一滴血液就变成了暗红色,它越咬越紧好像要融进肉里,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看的一旁的远争有些按耐不住。 “商先生!真的没事吗!”虽然远争曾经融合过器,但那时他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过程如何,现在看到祁君扬脸上痛苦的表情,怎么能不紧张。 祁君扬禁闭着双眼,只觉得那手环好像要把手臂勒断了一样的在锁紧,他听到远争紧张的声音,但那声音渐渐变得很遥远,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了,就好像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一样。 “真的没事吗?商先生!君扬好像没知觉了。”看着那手环吸食着祁君扬的鲜血,越缩越紧,大半都镶进肉里了,而祁君扬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发白。 “相信君扬。”商穹何尝不心急,但他知道这种时候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 “我相信他。” “远争,在君扬融合的期间,我会教你如何掌握和放出你的器,你也不要让君扬失望。”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边痛苦挣扎的祁君扬,远争点点头,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看他,君扬,等你醒来我会让你看到我所拥有的器,这样想着的他也学着祁君扬的样子将帝心的果实放到了嘴里。 在祁君扬都要以为自己会疼死的的时候,他的手臂渐渐失去了知觉,那种痛楚自然也跟着消失了,一股暖流从右臂经过肩膀,一直流到自己心脏对着的背部位置才停下来,它慢慢的变热变烫,像火焰灼烧,让他忍不住发出□□,灼热在他的背上形成一个图腾,云朵被一个犹如鸟形的图案击破,这个图案深深印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不用眼睛也看的很清楚,终于灼热退去。 完成了。 祁君扬松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却并不在原来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铺满了雕花大理石的路面上,这条路十分宽敞,路面两旁是满地的绿色小草,他甚至能味道绿草的清香,实在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但这是哪里?不会又穿越了吧!融合器居然把自己弄死了!不可能吧! 低下头,祁君扬看向自己的双手,等等!有哪里不对!右手背上赫然有着一个子弹孔的疤痕! 这是自己原来的身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祁君扬有些激动的四处张望,可是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好像不是兴奋的时候。 这到底是哪里!他站起身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是实的地面。 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悲哀从他心底传来。这种情绪太真切了,而且完全不受祁君扬的控制,它们甚至对祁君扬的身体也造成了影响,他觉得胸口很闷,视线也有些模糊,这让祁君扬觉得身体好像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似的,而这个灵魂就躲在他的心脏里。 谁!祁君扬稳了稳身子,继续向前走去,他觉得那个灵魂在指引着他前进,好像要去找某样东西。 沿着石路向前,走了大约有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尽头,那是一堵墙,将整个一片空间隔绝掉得墙,而墙上有一扇门,圆形的门,门上雕刻着一条藏身在云里的龙。 奇怪的是,这石门上除了那个图案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包括锁和拉环,祁君扬摸索了半天,只能试着推开它。 好重! 祁君扬用尽各种使得上力的姿势去推它,但是那石门始终是纹丝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 靠!搞什么鬼!祁君扬刚一停下,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像是被人拿在手中揉捏一样,他只觉得呼吸不畅两眼发黑,双膝跪地,祁君扬好不容易才扶着石门稳住身体,捂着胸口重重的出气,他一点不怀疑,要是再来一阵,他就得去见阎王爷。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自他的身体传出,对方似乎在大发脾气,怒骂他没用,区区石门也推不开! 于是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就发生了这样一幕,祁君扬对着空气开始说起话来。 暴躁男:没用的东西,这破身体干脆剁碎了拿去喂鱼得了! 祁君扬: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身体里!你想要我的命吗! 暴躁男:这么大个人,连个破门也打不开!!你说我要你的烂命来干嘛,抹桌子我都嫌不给力! 没想到祁君扬心平气和,他身体里面的人反而更生气! 祁君扬:有种你别躲在我身体里头,出来说话。 暴躁男:你以为我不想啊!你要是有点本事,我至于要借你的身体说话吗!废物! 祁君扬: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这点本事!谁是废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暴躁男的口气实在让他很生气。 暴躁男:你是没脑子还是没常识啊!废物!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你大爷!你以为你师父给你找了棵好草,你就有本事做我主人了!你能和我说话你就该觉得庆幸!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他也可能在你身体里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和你废话!二十几岁的人才来融合,我都替你丢人! 祁君扬:等等!!你让我想想。 那身体里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他,祁君扬却在反应他刚才说的话。 暴躁男:你是猪脑袋啊,我说的这么清楚了!你…. 祁君扬:闭嘴!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祁君扬脑内了半分钟,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嚣张的家伙是我方才融合的器!可是师父并没有说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个家伙是器的灵魂吗?器灵? 祁君扬:你是我的器灵? 这次居然没有人回答他,搞什么鬼,刚刚不是那么嚣张的吗!人呢?他完全没有发现,那暴躁男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知道现在他身边又是一片寂静,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 喂?! 喂?暴躁男!祁君扬在心中喊了很多次,可都没有声音出来回答他,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似的,但是面前的石门还在,周围的草坪还在,脚下的石路也还在,暴躁男去哪了。 别喊了,我元气不足不能借你的身体说话了,你给我好好修炼,不然回头我弄死你,也不让你给我丢人! 听他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他是我的器灵。 没想到图腾之器中居然还有器灵,还是会说话有自己思想的器灵,就和小说似的,玄幻修真,但是那些器灵什么的不都是住在武器里的吗,为什么到我的就一直龟缩在我的心脏里呢?还是说大家都一样?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祁君扬犹疑,突然释放出哀怨的情绪,直接影响祁君扬差点想动手打自己,还好没了元气,祁君扬自己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 但随即祁君扬就开始感到后怕了,这和被人控制有什么两样,要是哪天暴躁男元气满了一个不爽让自己去自杀了,那可怎么办! “大哥!咱们做个约定!你以后释放你的情绪影响我,我答应你好好修炼,帮你推开石门。”试探是的问了一句,没想到那种哀怨感还真消失了,也就是同意了?! “我说话算话,你同意就表示一下。”果然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身体。 总算是暂时稳住他了。 好歹是你主人,出来打个招呼,说声:嗨!主人,我是你的器灵!这样多好! “哎。”祁君扬一想到现实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倒霉了,居然摊上个这么个暴躁的‘器’! 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偷懒,被别人情绪影响的感觉真心不好。 意志渐渐清醒,祁君扬被拉出了那个奇怪的空间,只听见耳边一声大喝,是远争。 睁眼的瞬间,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毫无无踪。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而此刻他的面前正站着商穹和远争。 “师父。”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身上似乎一片冰冷的汗水,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比完成每天的练习还要虚弱上数倍。 祁君扬啊祁君扬!暴躁男也没说错,现在的你确实太弱了! 不过看来这个暴躁男也还没有仔细研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虽然是成年人,身体却还是7岁小孩子,成长空间绝对不小。 “君扬!”远争背对着他,听到他声音后,异常激动的转身跑了过来,一把把祁君扬抱在了怀里。 “放心,我没事。”被他紧紧的环在怀中让祁君扬觉得暖和多了,他担心的眼神他看的真切,虽然他一再否定自己可能喜欢上一个小男孩的可能,但有一点他心中已经认定,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挺得住。”远争的感觉比祁君扬更加奇怪,他没有对人这样上过心,以前的他对所有人都抱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不会过问不会担心,哪怕是问候也只是出于礼节,做个样子。 但对面前这个男孩,他拥有各种的情绪,担心、害怕、紧张甚至觉得只要在他身边就很安全。从前的远争绝对没过自己这样的人,也会遇到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就算是只听他说一句我没事,也会有种幸福感如泉般涌上心头。 “今天做的很好,你们该休息了。”两个孩子的拥抱,让商穹想起什么,也是那么的要好那么的融洽的两个人,现在却变成彼此解不开的心结。 希望他们不会重蹈覆辙吧。 回到家里,祁氏早已经睡下。 两人都是一身的疲乏,一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6章 羞人(已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昨天之后,祁君扬觉得远争好像长高了还壮了,所以吃早饭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饭粒吗?”远争当然也发现了。 “没道理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着祁君扬难得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远争失笑道:“怎么了?” “好像长高了?”带着不肯定的语气,祁君扬放下饭碗。 “是吗?” “脸好像又瘦了些。”确实,之前虽然远争的脸已经瘦了许多但还是带着些圆润的。 “还有呢?”看着祁君扬认真的摸样,远争索性也放下饭碗,让他看个够。 “还有...”上下打量似乎又没什么变化:“你是不是又漂亮了?”那脸真是越看越好看,比起之前的粉雕玉琢小摸样,现在的远争明显有了些男孩子还有的锋利,看起来确实是英俊了,但祁君扬却故意用了‘漂亮’这个词。 “我是英俊!英俊!”对于男人来说,漂亮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词语,男生女相那绝对属于贬义。 “不是啊!真的挺漂亮的!”远争墨玉色的大眼睛圆滚滚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上下上下,这生气的样子真是别提多好看了,这也是祁君扬喜欢捉弄他的原因,看到他等着自己像是要动手,祁君扬立刻如泥鳅一般的溜了出去。 两人你追我赶,一前一后向着商穹的木屋而去,屋里的祁氏十分欣慰,虽然祁君扬并不是他亲生的,但他打出娘胎就是自己照顾,和自己亲生的儿子没有两样。 “对了,我昨天醒来的时候隐约看见一道金光,是什么?”祁君扬抓住远争想打,又迟迟没有真打下来,两人并肩而行。 “秘密,一会你就知道了。”远争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哟,小远争学会卖关子了。” “我哪里有,你等着看吧,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他扬起头拉着祁君扬加快了脚步。 其实远争不说,祁君扬也猜到了,那抹金光应该就是远争的图腾之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兵器会有那样耀眼的光芒。 “先完成你们的任务,午饭过后我会让你们学习器的使用。” 这下好了,不用想破头了,下午就能看见。 两人相视一笑。 只半月之后,祁君扬和远争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器的外放和使用。 “喝!”随着远争一声大喝,面前的石头裂成了两半,切石头和切豆腐似的,可见此刀的锋利。 祁君扬在旁看的津津有味,真是看一次呆一次啊,呆得不是刀光闪耀,而是远争耍起大刀来吃力的摸样。 金芒一闪,那把刀被收了回去,汗水沿着远争的脸颊滴落,已经是极限了,两个时辰的外放是他目前的极限,比昨天又长了一些。 “很好,远争。外放你已经可以稳定在一个半时辰以上了,但是在招式方面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领悟。” “是!”挺直了腰板,远争站到一旁,向祁君扬投了个‘不许偷懒’的目光。 “焚霄!”这是祁君扬给他取得名字,商穹说自己的父亲原本叫他战龙,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为了与以赤龙为旗的广禹国战斗而生的,但祁君扬试了试喊他战龙,暴躁男完全不给面子,毫无反应。 当时祁君扬连续喊了不下三十个名字,都快崩溃了,喊到‘焚霄’才终于有了反应。 一声嗡鸣,一柄高他三个头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透明的枪柄闪着淡淡银光,枪头约有两掌长,呈尖锐的长菱形,下刃犹如三连月弧,暗红色的枪尖看起来锋利无比,隐隐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风声呼啸,那完全是焚霄划破空际的声音。 祁君扬练得是商穹带给他的武家破血枪法,招式不多却变化无穷,但祁君扬练了一个星期以后居然隐隐感觉到焚霄的不满,好像嫌弃他耍得不好似的,越是有这种感觉,祁君扬就越努力的练习。白天练体练招式,晚上则打坐练气,他也想休息,但自己和暴躁男约好了得,不好好练,指不定哪天他占用自己身体去干什么事情。 看着祁君扬身如蛟龙,商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天资过人了,一套基础枪法只练了半月便能使得这般行云流水,让他都觉得十分汗颜,须知枪术在所有兵器中是较难学且不易掌握的,俗话说:年拳,月棒,久练枪。 半个月能够练成这样可以说是十分有天赋了。 “哈!”带起一片尘土,祁君扬顿下了身形,以现在的身体耍一套枪法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但他要压制那种维和感却总会累的他重重喘气,更可恶的是,还要忍受身体里暴躁男的无声鄙视。 “不应该。”祁君扬口中念念有词:“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种维和感从他对这套枪法渐渐熟练开始,就越来越严重,焚霄对他的不满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 不行不行,一定是哪里不对,他的手指抚过闪烁着银光的焚霄,只觉得它应该更加凌厉更加洒脱才对。 “怎么了,君扬。”商穹没有感觉,但远争却感觉明显,祁君扬方才的身法虽然流畅,但有些地方却十分别扭,就好像焚霄不配合,每一次按照枪籍所说将焚霄刺出,都好像收的不那么顺利。 “是焚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远争看着君扬手中的焚霄微微邹眉,他自己也有器,但根本没有祁君扬告诉他的那么玄妙。 他的图腾里真的有器灵吗?器灵可以和主人在意识中交流吗?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难道是自己的器灵不愿意和自己交流? “君扬,方才你使得那套枪法为师也觉得似乎焚霄不大愿意配合。” 商穹并不知道暴躁男太多事。因为之前祁君扬觉得很正常所以和商穹说过器灵的事,但商穹却说从未听闻,表示虽然图腾之器和主人之间是有一种特殊的默契,但说到灵魂说话、捣乱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而祁君扬又叫不出那个暴躁男来做证明,只好算了,以后他也很少再在商穹面前提起暴躁男。 “师父,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他想多给自己一点时间琢磨,武家的枪谱似乎并不那么靠谱,自己的自由恐怕还得自己打救。 祁君扬意念一动,焚霄消失在他手中:“师父放心,午饭前的练体我是不会松懈的。” “好。” “谢师父。” 夜,今日是十六,月亮比起十五的还要圆,月光透过窗沿落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远争,你那把大刀的器灵还是没有反应吗?”君扬转脸看向身侧的远争。 “恩。”远争看着君扬皱在一起的眉头,不觉伸手抚上他眉心,将它们推开:“你别老想着想着就皱眉呀。” “远争,不如你现在放他出来,试一试抱着他睡觉,说不定有感觉呢。”君扬早就习惯远争这么做,而且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的图腾拥有器灵,还是说大家都没有发现器灵的存在。 “现在?” “嗯。” “好吧。”看君扬一脸坚定不容拒绝的样子,远争妥协了,金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远争闭上眼睛,将大刀抱在怀里,心神完全投入去感觉自己刀中是否有灵魂存在。 然,一股不容反抗的霸气顷刻泻出,将远争逼得无法再次投入其中,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他只能无奈的睁开眼睛。 “怎么样?” “没办法。”远争并不想看他失望的眼神:“也许方法不对。” “可我就是直接能和他有感应,远争,你能不能形容一下你刚刚的感觉。”以君扬这段时间对图腾之器的了解,既然器愿意被主人融合,也就是说它已经承认自己是主人身体的一部分了,就算是暴躁男也没有反驳说自己不是他的器灵,所以有人用心发觉应该是能够感觉到的。 “就是… ”君扬这么突然的叫他说出刚才的感觉,让远争一时语塞:“它给我一种很强大的压力,就好像我面对父..父亲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也就是说,你还是有感觉的!远争!”祁君扬激动地拉着远争的手,两人坐起身来,远争能够感觉到来自器的压力,那也就是说,远争的图腾里也藏有器灵! “如果说,图腾之器没有灵魂,那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暴躁男这样,你的元图可能只是现在对你比较抗拒,或者是觉得你修为不够,所以不和你交流。” 听君扬这么说来,远争也有些惊讶,那种感觉真的就好像是父亲站在自己面前,甚至比那还要强烈十倍,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真的是属于图腾之器的灵魂,器灵? “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好好修炼。”看远争惊疑的眼神,君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强的。”月光打在远争的脸上,让原本就长的睫毛更加好看,嫩嫩的小脸居然有种透着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 “能够看着远争漂亮的脸蛋打坐,进步飞速是应该的。” “你!”远争被他说得小脸一红,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然后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祁君扬就这样抓着他的两只手进入了练气的状态,而远争却没办法立刻投入,虽然他现在只有十岁,但因为生长环境特殊,对男女之事的了解比其他孩子清楚的多,想他大哥十三岁就娶了正室,后来还立了一位男侧室,府中的男倌女妾多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他又如何能不清楚。 想到他大哥抱着侧室亲吻的摸样,远争面色一红,看着面前已经开始修炼的祁君扬羞得抬不起头,面对比自己还小三岁的男孩,脑中却居然出现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羞人了!修炼!修炼! 第7章 离别(已改) 又是一个月过去。 在这个月里,两个人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自那晚听了君扬的话之后,远争也更加勤奋了,而且他练着练着会刻意的照祁君扬说的方法去和大刀沟通,久而久之,那把刀好像对他产生了一种亲近之感,所以他更加坚信君扬说的是对的。 器灵才是图腾之器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祁君扬现在已经完全将这套基础枪法其中的变化琢磨透了。 “哈!”一气呵成。 记得他之前怎么练都不对,又想不出办法来,让他困扰了好几天,为了不浪费之间,祁君扬决定试一试他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的方法,他将身体完全放松,顺着惯性的指引,将身法和枪尖变换,之前的违和感居然真的慢慢消失,这在他看来是走了狗屎运的,现在暴躁男不在身体里叫嚣,祁君扬也终于可以舞的畅快淋漓。 “师父,差不多了,我回家去拿饭菜,远争?”每天让祁氏给他们送到这么远,祁君扬心中不忍,何况现在已经八月中旬,日头又晒又毒,所以从半个月前他就开始自己回家取饭菜了。 “我有几个地方想请教先生,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了。”远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祁君扬微微一笑,还是平常的样子。 看见君扬走远了,远争眼中的忧伤慢慢流露,看着那个背影消失不见,远争突然跪在商穹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商先生大恩,远争日后必定相报。” “起来吧,你决定好了?”相处下来,商穹知道远争如今的选择一是因为不愿意拖累他们,二是为了报仇。 “他们给我的,我必当十倍奉还。”远争的拳头紧了紧,他不能再躲下去了,已经离开接近半年,若再不出现恐怕他们就真会当自己死了,那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名分也没了。 “仇恨会让人迷失,你切记。”商穹不是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恨意,但他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 “我知道。” “不如…” “不,不用,这些我迟早都要面对,如今我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图腾之器,普通人根本不能伤我。”在这个十岁的小小躯壳中,早已不是那个想要远离争斗、安生于世的自己了,他知道,今日过后,他的生活只可能满是跌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的粉身碎骨,但他无路可退,也不想再退。 “几时动身?” “今夜子时。”看着远争犹豫的眼神,商穹知他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徒弟,他对着远争点了点头。 等祁君扬回来,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远争手持刀刃正在肆意挥洒,商穹不知哪儿找来一壶酒,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偷饮,祁君扬拿着两篮子的饭菜走近练武场。 一天的时间在眨眼间流逝。 在夜晚的烛光中,远争总是不时偷眼看向祁君扬。 祁君扬终于忍不住了。 “远争,你今天怎么老看我。”平时都是我看你的,你报复我? “没有啊。” “还说没有,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怎么?有话跟我说吗?”祁君扬脱掉外衣,赤着上身坐到床上,正与远争面对着面。 “没有,我只想告诉你,这两天它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祁君扬抓着手修炼过一次的缘故,远争总觉得两个人面对面有些不自在,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躺下身,看向屋梁。 “真的吗?什么感觉啊!你形容一下!”可惜祁君扬完全没有发现他躺下的原因,他一听远争的话题有些激动,直接俯身趴在了远争身上,一只手正放在他的胸口上,满脸兴奋的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脸。 远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就..就是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威严,变得愿意接受我的接触了。”他赶紧转开脸,不让自己去看祁君扬,声音才算稳定下来:“我挥刀的时候时常会感觉到亲切,而且,最近那把刀好像在指导我似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终于有人和我一样了。”一翻身,祁君扬枕着自己的双臂,躺在了远争的身边:“远争,给你的大刀取个名字吧?”他的焚霄是经过暴躁男千挑万选的,远争的大刀应该也有个名字才对,自己两人好像一直都是直接叫他大刀。 “没有,我叫它什么好像它都没意见,可没你的焚霄那么挑。”记得祁君扬告诉他,刚开始他用他爹给取得名字叫过焚霄一次,结果很明显的感觉到焚霄的不爽,很显然它不喜欢别人叫他战龙。 想到这里远争噗嗤的笑了出来。 “那你也不能永远叫他金刀啊、大刀什么的吧,多没气势。” “我想等我再练好一些,它会愿意告诉我它的名字。”虽然这么说出来好像有点傻,但是他相信君扬的话,他也感觉到了这把刀的灵魂。 听他这么认真的一说,祁君扬突然有些郁闷了,人家的大刀各种温顺了现在,自己体内的暴躁男怎么还是一副傲娇的样子,对他爱答不理不止,还没事就出来捣个乱。 “君扬。”看着窗外月光倾斜,想起今晚就要离开,远争的心里突然有些憋闷,这也许就叫不舍。 “恩?” “你说十年后你我会是什么模样。”远争转头看向祁君扬的侧脸,明显还是没有长开的轮廓,十年后这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容貌呢?若十年后再见,我又会不会认得?一定能够一眼认出的。 “十年啊。”别说十年,自己眨眼间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谁知道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世事无常,十年也太遥远了吧。” “十年后,你还愿意和我这样躺着看月光吗?”说来好笑,远争这么多年只与自己的六弟同床共枕过一次,而且还被责罚了。 “若是十年后,你还是这么好看,你叫我陪你看什么都行。”祁君扬心中一番感慨之后,突然转脸看向远争,那张脸十年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十岁就已经这么好看,若是二十一定比任何电视明星都好看吧。 “你胡说什么,男子要那样好看干什么!”远争一咬唇,说出这句像是赌气一般的话。 “当然要好看,你要让我觉得赏心悦目,我才会陪你看月亮的。”祁君扬翻身再次趴到远争身上,看他红的快要滴出血来面颊,心中一阵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他脸红的样子。 “你脸红什么,害得我都想亲你了。”方才注意到远争带着齿痕的薄唇,这个想法就直接跳入脑海。 于是他立刻又躺了回来,他决不能允许自己亲上去,虽然自己占着一个孩子的身躯,亲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心里上还是个成年人,他觉得要是亲上去那就是犯罪,绝对不行。 “我哪里有脸红了!”远争侧过身,用背对着祁君扬。 “要是十年后,我要是还活着,一定陪你看月亮看星星随便看什么。”祁君扬盯着窗外的夜空,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这里时,也是看到这样一片漆黑的夜空,心中不免感慨。 远争当然不知道祁君扬心中的一番感慨,但他也想到了自己,若是还活着,正说到他的心里。 “你才七岁吧!”这个人哪里像七岁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没听说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咱家穷,我自然也早熟。” “谁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我怎么没听过。” “你孤陋寡闻。” “我孤陋寡闻!我三岁学四书五经,读汤问列传,你敢说我孤陋寡闻。”远争猛的坐起身来,不服气的看着祁君扬,脸上的粉红都还没退去。 但见祁君扬却眯着双眼好不悠闲,他这才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较真了。 “对嘛,小远争,你这样可爱多了。”感受到身边人的躁动,祁君扬睁开眼睛,正看见面前人脸蛋上漂亮的粉红色,忍不住就伸手捏了一下:“今日不知明日事,想做什么就去做,知道吗?”这也算是我这个老一辈给你上了一课吧。 几个月的相处,祁君扬当然也知道远争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虽然如今的他性格已经好转,但只要这个结不解开,他都不可能真正开心。 “小老头。”难得一次远争没有拍开他的手,反而眼中闪着泪光。 “我这叫早熟。” “早熟?” “你不明白的,今晚不要修炼了,睡觉吧!”那眼中含泪的小摸样真是惹人怜爱,看的祁君扬一阵心慌,赶紧把远争的小脑袋一抱,搂着他闭上眼睛。 祁君扬心中嘀咕着:从小就这么诱人长大了还得了!幸亏你还小,不然刚刚肯定要铸成大错了,罪过罪过。 感觉到祁君扬的呼吸渐渐平缓了,远争知道他睡着了,但他自己却睡不着,正如商穹所想的,远争看着祁君扬心中一阵酸楚,就算已经决定今晚离开,可是他总希望今晚能够更长一些。 尤其是现在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这个男孩温暖的怀抱是只属于他的,那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看着月光渐渐当中,他钻出祁君扬的怀抱,在祁君扬的唇上亲亲一啄。 谢谢你,君扬,十年,十年后只要我没死,一定来找你。 第8章 出门(已改) 八月十三,夏。 依然是那片树林,依然是那座草庐,依然是那个练武场,却再没有两个孩子汗流满面,相视而笑。 手中银枪挥舞,划破空寂的声音尖锐非常,被枪吟震落下的树叶漫天飞舞。 那挺立的身形早已不是那豆芽般的男孩可比,一招收势,银枪落地随之消失,祁君扬身上朦朦闪过一层青光继而归于平静。 “师父,如何,可有我父亲当年十之七八的风采。”祁君扬如今已可以与商穹并肩,一头黑发束于脑后,鼻梁高挺,双目深邃,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虽算不得美男子,但却清爽自信的如这夏的日光,让人移不开眼。 祁君扬这十年与之前的二十四年截然不同,他不需要担心生计,又有祁氏的疼爱,商穹的教导,他渐渐将曾经的二十四年当成了隔世,如今的他似乎越活越回去,反而没有小时候那样老成,大多时候更像个少年,他也十分享受自己这一次重生。 往日听得他如此孩子气的话语,商穹都会大笑,今日却没有:“君扬。” 对商穹来说,祁君扬无论天赋、品行、心性都十分难得,自己看着他长大,与其说是把他当徒弟,倒不如说已经当他是儿子一般。 “师父。” 若非十年之约已近,商穹更愿意留在他身边,看他成长。 但是他最重承诺。 “明日可愿与师父一同去川县走一趟。”也是时候离开了。 “师父!你说真的啊!”祁君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他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魁的竹屋,就一直在祁家坞和商穹的草庐间来回,简直堪比高考生,祁君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他可不想永远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 “当真,你去不去?” “去!师父,你这是良心发现啊!”能装嫩干嘛不装嫩,能卖萌就适当的卖一下,又不会死,反正在别人眼里自己才十七嘛。 “小兔崽子,明日一早出发,以后这事你可得一个人担着了。” 看商穹爽快的答应了,祁君扬原本还满心的期待,但听到后半句却不由得他心底一沉。 他试探的问道:“师父,你要走了?”商穹每个月都要去县城为村里人入些食物、种子和草药,此次却突然要把这任务交给祁君扬。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想起那次远争不告而别时祁君扬难过的样子,商穹心中不免一叹,重感情这点是他的硬伤。虽这样想,可商穹自己心中也难免不舍得,莫非人老了就越加容易感情用事? “师父说的是,不如到了川县,徒儿请你大吃一顿,算做践行。”祁君扬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且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为了教导自己在这穷乡僻壤里呆了十年,即便算上报恩也够了,所以他并没有挽留,只是心中不免失落。 脑中那张粉嫩的小脸又不自觉的浮现在眼前,那个不辞而别的小家伙,不知现在何处,让我逮到让你好看! 失落很快在祁君扬的脸上消失,随即他灿烂一笑:“不过我没有银子,还得师父付账。” “…”商穹也找不到词说下去。 “怎的,难不成师父以为我会泪流满面,扒着您的裤脚不让走?” “越来越没规矩了。”商穹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祁君扬平时有些吊儿郎当,但商穹却想起祁君扬13岁那年为养父报仇的样子,单枪匹马深入狼群,杀了个满身浴血,也弄得自己满身是伤。乱来是乱来,却更显得他血性非常、胆识过人,这让身为师父的商穹怎能不骄傲。 看着他已经渐渐脱去稚气的脸,商穹用力的拍了拍祁君扬的肩膀。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受君扬一拜。”忍住眼眶中得泪,祁君扬跪地拜下。 商穹是他在异界接触的第一个人,也是陪伴他最多的人,十年的悉心教导、苛责关怀,祁君扬也早在心中将他当做亲人,对他既敬也爱。 “如今你也修炼到炼器三阶了,为师对你很放心。将来的路要怎么走,由你自己决定。”养父之仇虽然报了,但生父之仇还在,是要去报仇还是闯荡江湖、又或是留在这里悠闲度日,商穹皆不会干涉。 “君扬知道。”祁君扬当然是想闯荡江湖啦,毕竟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祁君扬,为养父报仇一是为了祁氏,二是因为当年拿便宜爹做挡箭牌时许下了承诺。但对这个所谓的生父祁君扬可以说是全无感情,要他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冒着杀生之祸去翻案报仇?他还得考虑考虑。 两人沿着小道回家,就看见祁氏站在门口。 “君扬,商先生,你们可回来了。” “娘。”祁氏那满眼的笑意让祁君扬大叫不好! “祁大嫂。” “君扬,你看谁来了。”祁氏一手拉着祁君扬往屋里走。 果然,祁君扬连猜都不用就知道是怜心来了。 “君扬哥。”果然,一进屋就看见怜心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红着脸低着头。 “怜心。”硬着头皮,走到怜心面前。 怜心是村长楚大爷的孙女,也可以说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在祁君扬看来,她长的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算是是秀美可人,但,对祁君扬来说,这就是一个没张开的小妹妹,要是放在上辈子,十三岁还在上初中呢。 不过他绝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原来的祁君扬是必然会娶楚怜心为妻的,所以,怎么说都是自己欠了人家的,总不好明着伤她的心吧。 “那个..爷爷让我和小风给你拿了些竹节糕过来。”一个小不点从楚怜心身后探了个头出来,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祁家坞,原本叫楚家村,扎根在离这里不远的山脚下,时常受到附近山贼的侵害,后来有位侠士来到楚家村,帮村里人打退了几次山贼,还教村里人迁徙到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山坳中,自此楚家村再不用受到坏人的迫害,为此村里人把这里改名为祁家坞,提醒后人勿忘恩情,而这位姓祁的侠士迎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也在此定居了下来,祁君扬就是他的不知道第几代后人,不过现在祁家坞里就只剩下祁君扬一个姓祁的了。 “小风,过来。”看见这小子,祁君扬就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就比四岁的他高出一个头,但自己那时可比不得他脸蛋红润,浑身软肉。 “哥哥抱。”楚小风嘟着小嘴,有些蹒跚的跑向祁君扬,但左腿把右腿给绊了,身子扑向地面,幸亏祁君扬眼明手快,才接住了小家伙。小风两只眼睛装满了泪水,一副可怜到不行的样子,看见大家都笑他,竟哇哇的哭了起来。 怜心轻笑着不时偷看祁君扬,看的祁君扬一阵头疼,这小丫头一心惦记着嫁给自己,这古代的姑娘真不是一般的早熟啊! “小风不哭。”看见小风晶莹的泪珠,祁君扬脑中又闪过那张小脸,他每每总是含着泪,却不知道他哇哇大哭是什么样子。 祁君扬揉了揉小风的脑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跌倒算什么。”看着祁君扬的脸,小风一把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堪堪的站了起来,抓住了祁君扬的手。 “小风不哭,小风以后要像哥哥一样打野狼。”那架势本该有几分大侠气势,可奈何是四岁的小风做的,只能看到别扭可爱。 每次打猎都是祁君扬打的最多,还打过大老虎,大野狼,所以楚小风已经认定了祁君扬是最厉害的,那种敬佩的感觉一次次的叠加,终于变成了一种比敬佩更强烈的感情,用祁君扬原本那个年代的话来说,就是4岁的楚小风已经把祁君扬当成偶像了。 “一定比哥哥厉害。”一把抱起小风,拍拍他的脸颊,祁君扬对楚怜心点头一笑:“替我谢谢村长爷爷。”意思其实就是逐客。 “不急不急,怜心丫头和小风今天就留在这儿吃饭吧。”看着祁君扬对怜心这样客气,祁氏真想掐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呢,真是个愣头青,她哪里知道祁君扬是对这小丫头提不起兴趣。 “娘。”祁氏不懂祁君扬的心思,祁君扬却懂祁氏的意思,他赶忙说道:“怜心一个姑娘家留在咱们家吃饭多不合适。” “我说....”这摆明是逐客令,让祁氏格外的郁闷。 “祁大婶,爷爷还得吃药,我也确实不方便留下。”怜心听了祁君扬的话自然是心中酸楚的,可硬是赖在他家中,自己也没那个脸皮,说完就低头冲了出去。 “怜心姐姐。” “怜心。”看着怜心低头而去,祁氏伸手就揪住祁君扬的耳朵,引得祁君扬哎哟大叫。 “娘、娘,轻点、轻点、轻点。” “臭小子。”叫的祁氏又是一阵心疼,赶忙放了手,其实哪有那么痛,祁君扬可还稳稳的抱着小风呢,祁氏一板脸:“次次都这样,怜心这么好姑娘,哪里配不上你了。” “娘,她还小呢,吃饭吧。” “娘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爹了。” “娘这不还有小风陪着吗。”祁氏这样也不是一两次,祁君扬上前撒撒娇也就过去了,他倒是一点不怕。 “楚小子能给你当媳妇?楚小子能让娘抱孙子吗!臭小子,下次不许这样。” “知道了,娘,吃菜吃菜!”祁君扬如脱大难般松了口气,满脸谄媚的笑容,连给祁氏夹了好多菜,祁氏脸上虽然不显,但那眼中的高兴却一点不少的落在了祁君扬眼里,有娘的感觉真好。 以前的自己没爹没娘的,所以他真心将让他重温母子之情的祁氏,当成自己亲娘了。 “祁大嫂,商穹过几日便要离开,所以,明日便带君扬一同前往县城。”祁君扬从回忆中清醒正听见商穹的这句话,他立刻两眼放光,对着商穹一脸‘我好崇拜你’的表情。 “商先生要走?” “商某有要事必须亲往。” “原来是这样,那君扬....” “君扬自然是留下与你们一起,此次前往川县也是带他熟悉熟悉,以后我不在这里,还得君扬代替我去给大家办货。” “这些年,多亏了商先生教导小儿。”祁氏起身就要向商穹下跪,却被商穹双手托起:“万万不可!祁大嫂,我将君扬当做自己的儿子,你不需如此。” 祁君扬笑嘻嘻的看着,却全没有听见两人的客气话,满心想的都是川县。 他记得商穹和他说过,如今这个时代的天下算是比较统一,大部分的土地都属于他现在所处的国家晋周国,而其他颇有实力的小国有五个,分别是位于东边的琅琅、月湖,和位于南边的丘蛮、合合和广禹,其中合合、琅琅一向与晋周交好;月湖是混沌兵的居所,这些混沌人的智力大多尚未开化,有镇北军守着边界,虽然多战事却不足为惧;而广禹与晋周则可说是水火不容;丘蛮则因为由于被比丘山脉围住,出于避世状态。 杨家坞在西北角的北羊山下,与川县都属于晋周国较为偏远的骆州管辖,但由于杨家坞人少,所以除了上报新生儿姓名登记户籍外几乎算是与世隔绝,倒是商穹来了以后,每月都拿着村里的作物换些东西回来。 “你可记下了?”商穹声音沉沉的传入祁君扬耳中,他这才猛地回神。 “啊?” “师父说的话,你是半句没听进去吧。” “不敢不敢,全听进去了,不过没听明白,还请师父再讲一次。”看商穹瞪着自己,祁君扬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臭小子,是不是不想去了。” “师父宽厚,不会这么残忍吧。”他可不吃这套,知道商穹要走,此去是必然会带上自己的。 “你去睡吧,明日虽然要去县里,但早晨也不可偷懒。”叹息一声,商穹摇摇头,让他回房。 “是,徒儿遵命。”祁君扬一溜烟的就跑了,其实不必商穹提醒,为了保持这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身材,祁君扬是绝不会在晨练上偷懒的。 第9章 名门忘机(已改) 祁君扬哼着小调心情特好,完全感觉不到身上背着几十斤重的作物,他其实也知道暴躁男在身体里鄙视着他,不过他一点不介意,自从十三岁那年他达到炼器二阶的境界之后,暴躁男终于又说话了。 按照暴躁男的猜测只要他修炼到炼器四阶就应该能推开那扇门了,所以他会尽快修炼,但是暴躁男也不许在他身体里来回折腾,尤其不能影响他的私生活(除去修炼以外的事件)。 “靠边!靠边!”突然被商穹拉了一把,祁君扬两人立在了路边,正疑惑,就见前方几名身穿盔甲将士在为身后的大部队开路,与他们迎面而来。 “两位,前方可是北羊山。”第一个骑在马上的将士停在他们身边,只见他身披黑色重甲,头盔挡住了大半的脸,完全看不清容貌。 乖乖,那盔甲看着就挺贵的。 “是,是北羊山。”商穹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回了一句,这一结巴,差点没让祁君扬笑喷了,为了掩饰,他赶忙低下了头。 “多谢。”他大臂一挥,喊道:“出发。” 扬尘中,这队人消失在两人眼前。 “师父,他们是?”话没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君扬还是第一次发现商穹居然还会演戏。 “看打扮应是晋周的镇南军。”深深看了一眼消失在尽头的军队,商穹伸手一拍祁君扬的后脑勺:“真是奇怪,这里是镇北军的势力范围,镇南军为何会穿州过省的到这里来,莫非朝中...” “师父,疼啊。”祁君扬揉着脑袋:“他们来了就来了,反正是镇北军和镇南军的矛盾,与我们何干。” “说的也是,走吧,午时入城还可以悠闲的吃顿饭。”商穹心中念想盖去,归于平静,如今宏帝已去,早不是和顺年间,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午时未到,两人便到达川县,排在了入城队伍的末尾。 看着有些残破的城墙,祁君扬不知怎的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会是很壮观的,结果连门楼上的川县二字都已经模糊不清。 “晋周不是最大的国吗?难道很穷?”他看向商穹。 “正因为晋周最大,才会如此。”商穹看着斑驳的城墙,心生感叹:“如今是庆尧三年,新帝登基不过三年,如何做得到臣民归心呢?自然是不如当年宏帝在位之时。” “师父的意思是说这里的官员并不忠心于现在的皇帝,自私自利,贪污牟利咯。” “正是如此。” “这个皇位该不会是哪个不得宠的皇子嗜兄杀父才抢来的吧?”贪污这种事情现代也有,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是不可避免的吧,但是这个臣民归心就有点奇怪了,一般百姓才不管你谁当皇帝,日子好过就好了,而且皇位继承人是皇帝定的,臣子就算不服气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除非!这个皇帝不是原本继承人? 祁君扬的话一出,商穹眼神变得十分奇怪,他没想到只自己这么一句话,祁君扬居然马上猜到原因:“胡说。”难道自己这个徒弟在政治方面也有天赋? “啊?” “即刻要过关,若是让他们听见,可有你受的。”商穹手指向两边的守城卒。 就在两人检验完身份牌准备进城时,祁君扬的袖子被一只手大力的扯了过去。 “啊!终于找到你们了!” 一双闪亮的圆眼睛出现在两人眼前,唬的两人大退一步,愣在那里:“你...” “爹、大哥!你们怎么走的这样快!都不等阿玉!”他站在两人面前,一脸‘我生气了‘的表情,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你们一起的?身...”守城的卒子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却被祁君扬的插嘴截住了,这个男孩突然乱认亲戚恐怕是想混进城去,自己和不帮他一把。 “阿玉!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家的吗!”那严肃的口气还真不似演戏,这回轮到那个叫阿玉的愣住了!只见面前这人一只手伸过来,用力的扯住自己的脸颊! “啊!好痛啊!放手啊!”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阿玉觉得脸上的肉要被人揪掉了,立刻大喊起来。 “怎么,大哥教训你,你还敢顶嘴了是吧!”祁君扬看着这个男孩,满脸笑意,说着放开手转而把男孩一把抱住往肩膀上一丢,然后塞了一些碎银子进那卒子手里。 自己帮他这么大个忙,总得收些回扣吧,耍耍你个不长大脑的小子。 “既然是一起的,就赶快过去,后头还有人等着呢。”那卒子得了好处,又听见后头百姓嚷嚷着赶他们进去,也就挥挥手放他们过去了。 祁君扬对守城的卒子歉意的笑了笑:“这位大哥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说着一巴掌就拍在肩上人的屁股上,听见那阿玉哎呦一声,祁君扬心情大好。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阿玉还在挣扎,眼看着离城门越来越远,他反而安静了下来,直到两人在一个转角将他放下。 “小子,你是谁。”祁君扬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位置的圆眼少年。 “反正也不会再见,何必知道我是谁。”那少年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服,再抬眼完全变了一个人,哪里还有方才的调皮可爱。 “我们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双重人格!祁君扬心中怀疑,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会演啊。 “我也让你吃了不少豆腐,扯平了,告辞。”只见那个矮个的小男孩眼神不屑的撇了祁君扬一眼,潇洒的走了! 吃豆腐!开什么玩笑,我会吃你豆腐!! 啧啧啧!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祁君扬转脸看了看商穹:“师父,我们好像带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进城啊。” “看见他的衣服了吗?”商穹从男孩出现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一件粗布麻衣。”有什么特别的吗。 “里面那件,虽然只露出一点,但也看得出来是忘机门内门弟子的服饰,若为师没有看错,他应该是玄机子的入室弟子。” “那个不许娶妻的道士门派?” 可惜了,这小子长得挺好看的。 “咳咳..君扬,你何时才能正经一点。”虽然形容的很贴切。 “是!师父,请问我们去吃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人家都不鸟我了。 “就知道吃!”一声空响,祁君扬揉了揉脑袋跟上商穹。 形形□□的商户,络绎不绝的行人,还有耳边响亮的吆喝,这哪里像是边远的小县城,和那些电视剧中京城得街头差不多,这景象和那破旧的门楼一点也不相称。 祁君扬一路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嘀咕着,小县城已是如此,这要是京城邺阳该是多繁华啊。 商穹先是带着他把货物卖掉,然后找到相熟的店铺订好了货,才开始找地方吃饭,饿的祁君扬肚子咕咕叫。 “这位小少爷,小哥哥,要不要进来坐坐。”一把妖娆的男声在祁君扬的耳旁响起,听得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口气分外耳熟,不会吧,难道!一转脸,我那个乖乖!这个古代的人原来这么开放的啊! 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穿着一身绛色的缎子,手中拿着一把纱扇正掩着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和商穹,那眼神摆明了是在放电,再看他身后,大大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采青阁”三个大字,而牌匾上去的二楼更是有几个男子,摊开了胸前的衣服对他俩各种摆姿势。 这是!这是鸭店啊!! 祁君扬愣在当场。那现代的鸭店还得躲着开,就算是gay吧什么的也不会大肆宣扬,这古代怎么就把这鸭店开在步行街上了呢!!太震惊了! “怎么?你对他们有兴趣?”商穹当然是见怪不怪了,他走到祁君扬身边冷冷的哼了一声。祁君扬毫无意识的点点头,一回神,赶紧又摇摇头。 “师父,你以前从没和我讲过有这种地方啊!”总不能告诉我这些个袒胸露背的伪娘都是龟公吧,怎么看也不像! “我们晋周从开国皇帝开始就推崇男风,男子嫁人之事也是常有,何况是青楼。”这可是主要常识。 “师父,男子可以嫁人啊!?那可以生孩子吗?!”果然这个世界在自己的认识范畴在外啊。 “自然是不能。” “那就好。”还好不能!吓死我了! “怎么,你喜欢男子?”这倒不是商穹八卦,听祁君扬的口气似乎很感兴趣。 “额...师父,东西也买齐了,不如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应该不是,何况师父你这么直接我都不好意思了,祁君扬摸摸脑袋,立刻转移话题。 “若是喜欢男子也无妨,只是切忌要两情相悦。”虽然小声,但还是被祁君扬听在耳里,他奇怪的看了商穹一眼,又是这种表情,每次商穹短暂的发呆过后总会露出这种表情,然后叹息,难道师父的秘密,是师父喜欢男人!?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就这间吧,看起来生意不错。”指着一间装修相对华丽的酒家,祁君扬大步走了进去。 两人刚坐下,就见五个穿着蓝色道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中有四个手持宝剑,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颚,将他原本还可以的容貌毁的七七八八。 “师父,背后有阴阳葫芦的图案,和之前的小子一样是忘机门,对吧。” “多嘴。” “服...小二。”笑了笑,祁君扬闭了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朝小二挥了挥手。 “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这最出名的就是酥皮鸭、三辣牛腩,炖...”那小二哥一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一把铁剑横在了祁君扬二人的桌子上。 “这位客官,您这样会...”小二赶忙陪着笑脸对着那人想让他们去旁边的桌子。 可那人却根本不理他,反而对着商穹说道:“你们换桌,我们要坐门口。” “师父。”看着商穹对他摇摇头,祁君扬压下试试身手的想法,换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对那人说道:“这位子是我们先坐的,你们若是喜欢,我们让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能打就坑点银子呗。 “少废话,让你们让开,就给我立刻起来。”另一名男子也走上前来,十分嚣张的对着祁君扬冷笑:“别给脸不要脸。” “哟,脸挺大呀,我看你们空空山的人脸都挺大吧。”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仗势欺人的画面,祁君扬突然觉得自己是男主角也不一定。 他这么做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群人除了伤疤男外都拿着兵器,也就说明没有图腾之器在身,怎么算也是自己这边强一点。 “臭小子!说什么呢!”几人身后年纪最轻的男子一把揪住祁君扬的衣领,凶神恶煞的样子。 “闭嘴!”祁君扬心口一疼,脑袋中响起暴躁男的叫嚣,忍无可忍!臭小子给我揍他!祁君扬立刻在心里回了一句,我自有主张!看着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废了你信不信。”男子哪知道祁君扬这句闭嘴是对暴躁男说的,只当他是看不起自己,这男子是第一次下山,又有忘门的师兄在身侧,自然有些忘形。 “望山,住手。”祁君扬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说话的正是那个领头的伤疤男:“两位真是对不起,是我忘机门管教无方,在下忘机门忘门弟子辛云凡。”他倒不怕两人知道自己身份,毕竟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他们忘机门,但两人显然并不畏惧他们,那么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所依仗,辛云凡当然不会以为是前者,再一想到此次出门的任务,他便觉得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忘门?回想着商穹让他记住的门派资料,这个忘机门上下共分为忘、机、空三层,外围弟子都属于空门,一般也就是帮忙办办货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再上一层有资格学武学剑的都属于机门,看这四个拿剑的估计就是这里头的人,最高层的忘门听说都是门主的嫡传弟子,也就是除了门主最大的那票人,他们都是有资格继承忘机门的器,且有可能继承门主之位的,加加起来也就不超过十个。 祁君扬脑袋一转,这么说这人身份还挺高啊,好好演演应该能坑到一笔,就看师傅配不配合了,想着他转脸给商穹使了个眼色。 “我的衣服。”然后祁君扬低头理着胸前被抓皱了的衣服,祁君扬表情分外心疼,他一把抓住辛云凡的衣服:“这是我娘亲手为我做的,你看都皱成这样了!你赔给我!”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激动夸张啊,商穹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小兄弟!你先放手,我赔给你就是了。”鄙夷的看着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辛云凡心想,一件破衣服最多一吊钱,为这么点钱也心疼成这样,恐怕就是个有些天分被旁边的高手看上的乡下小子。 “你说的!你得赔!娘亲看见肯定要生气的!我得买个宝贝回去哄她,你就赔我十,不二十两银吧!”他紧张的掰着指头,当真装出一副傻小子的摸样,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却让伤疤男身后的四人都双眼冒火。 要知道,一两金等于百两银,一两银等于十吊钱,一吊钱又等于十叶子,在这儿,一户人家一个月也就能挣个二到三两银,最多不过五两。他这一要就是人家几个月的收入,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小子,你这分明是敲诈,这破衣服顶多几文钱!二十两银都够买下你这个乡巴佬了!”起先抓皱他衣服的望山跳了出来,这钱要是赔出去了,免不了得从他的月银里面扣,指不定回去还得受罚 “就是你!就是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的!你赔我二十两,你赔我二十两!”第一次被人说是乡巴佬,祁君扬可没那么好脾气,使上了五分力道,他一把就抓住那男子的双手。 “啊!好痛好痛!乡巴佬,你快放手!师兄...”经过这些年的训练,祁君扬的力道绝对不能小觑,那可是一只手能捏碎松木的力量,绝对可以抓断他的骨头。 对方痛的哇哇大叫,祁君扬却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喊着赔钱。 这一举动可把辛云凡唬住了,他立刻就要上前帮忙,却被商穹拦了下来:“徒弟,过来。” “师父。”祁君扬一脸委屈的看着商穹,他手中的男子疼的憋过气去,动也不动了,看着师父冲他招手,祁君扬将那望山随手一扔,那三个同伴马上紧张的去接他,结果四人都接不住祁君扬的力道,一齐坐到了地上。 “他们答应了赔钱又不赔,他们不讲信用,是无耻之徒,忘机门都是无耻之徒!”那口气像是小孩子没抢着糖,还真像那么个傻孩子。 “胡说!忘机门是名门大派,怎会不讲信用,怎会是无耻之徒!”商穹口气十分严肃,真真像是在批评祁君扬。 商穹看向辛云凡,继续说道:“小徒年幼无知,性格单纯,误伤了你师弟实非他本意,小君,过来赔礼!”这前半句把辛云凡到嘴边的恶言又给顶了回去,脸都要憋绿了,偏还句句在理,句句属实,后半句那自然是对祁君扬说的。 祁君扬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伸出手:“我道歉了,你得赔我钱了。” 辛云凡被商穹挡在身侧,商穹故意放出威压,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再想方才商穹说的名门大派岂会不讲信用,除了赔钱他真是无计可施了,总不能让忘机门的清誉毁在他手上吧。 咬咬牙辛云凡把钱袋放在了他手里,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此次下山并未带什么银两,只有十五两,希望两位收下就此作罢。” “不行!说好了二十两的!师父不是说你们名门大派最讲信用的吗!”祁君扬死咬着不放,心中想着:让你们恃强凌弱,哼。 “你..”碍于商穹的气势,他不得不服软,对着几个师弟说道:“你们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几人都还来不起查看望云手臂的情况,都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辛云凡,算了算还是不够,只有四两九钱九,还差一叶子。 “两位,实在是不够,只有四两九钱九。” “大好人,记住,你还欠我一叶子。”祁君扬一把将他手中的钱夺过来装进了自己的衣袖,还不忘把火往旁边引,对着已经昏过去的望山说道:“都怪你,我还得去给娘挑礼物,位置让给你们吧,不用谢我。” 此刻辛云凡看着这个给他惹这麻烦的望山那叫一个牙痒痒,比看着祁君扬还狠。 第10章 喝花酒(已改) 被这么横着摆了一道,辛云凡他们个个面色铁青,钱也没了,脸也丢光了,哪里还有能留下来吃东西!几人在心中把祁君扬这个乡下傻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翻过来倒过去的骂了几百遍! 祁君扬才懒得管他们,他甩甩手中的钱袋,笑的格外开心:“师父,您又省下了一笔,你看,现在就是请你吃花酒也够了。” “忘机门的门人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商穹略有些惋惜的感叹了一句,再想想方才的情况,他却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居然配合着祁君扬演了一出坑人的好戏,虽然胡闹,倒也有趣。 “是不像样,不过师父你也真不是盖得,几句话激的他们只能笑眯眯的给钱,还把我伤他们弟子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以前没少干过吧!”祁君扬开玩笑道。 听得商穹是连连摇头。 “又在胡言乱语,既然银两足够,就请为师去喝一杯花酒吧。”商穹突然停下身来,对祁君扬说道,祁君扬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又走回了‘采青楼’前。 “额,师父,你不是认真的吧。”一想到里头花枝招展的妖娆男,祁君扬真觉得有些吃不消。 “我的样子像是说笑吗?”说着,商穹仰天一笑,就朝着那道雕满了雀花的大门走去,之前的妖娆男满脸笑意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都说古代最华丽的地方除了皇宫和官商之家,就要数这酒楼和妓院了。 这一走进去,祁君扬就觉得这句话确实没说错,相比他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这里妓院的装修那绝对是高了好几个等级。身在其中一点俗气都感觉不到,无论是颜色或布置都十分简单,但别致中透着若隐若现的暧昧,淡雅中又让人觉得大气,用只有祁君扬知道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错啊。”这装修。 “这位公子是在说我吗?”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怀里,祁君扬才回过神来,低头就看到一张略施粉黛的俏脸。 “是…吧…”软玉在怀,祁君扬却一点也没觉得舒服,娇声娇气的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公子真会哄人。”低眉一笑,他一只手抱住祁君扬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立时就钻进了祁君扬的鼻子。 拜托,都是你在说,我哪有哄你啊! 见祁君扬不说话,那俏丽男子又问道:“公子第一次来吧,不知公子贵姓。” “我....”祁君扬伸手拉开抱住自己的手,十分别扭的皱起了眉,果然自己不喜欢男人。 商穹见了,一手拦在两人中间,将二人分开:“我们来找青葵的,不如,这位美人帮我带句话。” “原来如此,乔佳失礼了。”说着他掩面一笑,居然毫无怒意的退了开来,之后直到两人入上房,也没有人再投怀送抱。 “师父,那青葵是什么人?” 商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祁君扬只好无聊的撑着脑袋,透过窗看着下面大厅的情景。 咦,是刚刚那个叫乔佳的,祁君扬竖起了脑袋。 只见那乔佳用同样的方法,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这人可没有祁君扬那么斯文,一把就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捏。 那人一抬头差点没让祁君扬吐出来,脸上一块红一块白,摆明的是有皮肤病,左脸上还有一个老大的脓包:“不是吧!这种客人也接!”他顺了顺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忍再看下去。 “看见什么了。”商穹那表情明显是在看笑话,他可不是祁君扬,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要知道除了‘那里’,这些娼妓是没有资格挑客人的,加之他们全靠着手中接客的数量拿脂粉钱,哪能不拼。 “师父你早就知道吧。” “那是自然。” “那你还带我来。” “我不是帮你拦下他们了。” “....” 两人这一坐就坐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那个什么青葵,连影子都还没有看见。 “真会做生意!师父,咱们走吧。”祁君扬脑子反复都是刚刚让他起鸡皮疙瘩的场景,以后绝对不要进妓院了! “莫不是无言招待不周,这位公子为何急着离开?”刚站起身,就看见房门被推了开来。 一名男子缓缓走了进来,黑色长发十分随意的用丝绸笼在腰际,除了一块雕花玉佩之外,他的身上再没有半件装饰,声音低沉却婉转,一双凤目中尽是温柔,周身却又透着挥之不去的冷漠,就像一朵长于寒冰之中的水莲。 “无言来迟,自罚一杯赔罪。”他从身后的女子手中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还真有点潇洒,这可把祁君扬看愣住了,他身后的女子也算是个可人儿,但站在这男子身后,就完全就像是乡下小妹。 这气质不是盖的。 说句实话,祁君扬觉得这人要是长得好看,穿起古装来就是平添姿色,各种和谐,相对于乔佳那种,他对这种却很有好感,只不过那只是欣赏。 “无言?师父,不是叫的青葵吗?”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无言嘴角一扬:“所谓青葵和花魁是一样的,只是个名头,不过无言还是这间‘采青楼’的老板。”见祁君扬看他的眼神只短短惊艳了一瞬就转为欣赏,他对祁君扬也是多了几分好感。 “确实与众不同。师父,你不会和他....”有一腿吧。 “自然是啦。”无言见他一脸不信的表情开怀大笑,身子一低,整个人靠在了商穹身上,那长发随着他随手一拉,便披散了一地,衬着他红底金线的衣裳,由一朵冰冷水莲变为一朵怒放的蔷薇,美艳不可方物。 反观他身边的商穹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还是那么坐在席上,拿着酒杯自饮。 有猫腻呀,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对。 再说,师父不能这么随便吧? 见祁君扬皱眉,诡异的看着自己,商穹咳了一声:“筱琴。” “公子请随我来。”原本站在无言身边的女子,两手放在腰间,弯下腰退了出去,姿态极为恭敬。 一口就能叫出人家侍女的名字,祁君扬心中疑惑,师父不会真和这男子有什么吧! 祁君扬看了商穹一眼,转身跟着筱琴出去了。 “真是没想到,师父每个月出来办货估计都要来这儿吧。”祁君扬出了门自言自语道。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其实这个筱琴长得也不错。 “君祁。”他总觉得不大适合留下真名。 “原来是君祁公子,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模样,还是筱琴去为您物色一位?” “额...这个..”想起方才的画面,祁君扬不由觉得恶心,到这种地方光顾的人都不知道要和多少人穿同一条裤子呢,何况这里还没有小雨伞,万一染上病那就完了。 见祁君扬一副无所适从的摸样,筱琴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君祁公子放心,筱琴为公子找位青倌就是了。”掩嘴一笑,筱琴将他带进了隔壁的房中。 青倌又是啥?随便了,反正我是不会碰的,想起来就...呕... 筱琴一出去,祁君扬就听见隔壁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他一反应过来隔壁正是师父和无言二人,耳朵就贴到了墙上。 要不要这么激烈啊,又是两声闷响,一听就是身体和地面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没想到师父都年过四十了还这么勇猛。 怎么没声了,好歹也得叫两声吧...他贴的更近,听得更仔细。 “公子?”是筱琴的声音,怎么来的这么快。 “没事,我看看你们这用的什么建筑材料,隔音效果还挺好的。”祁君扬脸上一红,装咳了两声,离开那面墙。 “公子真会说笑。”筱琴拉过他身后的男子,介绍道:“他是青葵公子今日才收的,叫沐儿,年十四,保准是个青倌,君祁公子放心享用吧。”说完她默默退了出去。 祁君扬瞥了一眼筱琴身后的男子,脸上不经露出笑容。 巧了。 两个人面对着面,不同的是,祁君扬笑的欢乐,那沐儿则是面若冰霜。 “你十四啊。”他绕着沐儿走了两圈,左看是右看,食指将他的小脸一挑。 “哼。”那沐儿立刻把脸撇开。 “青倌?”听筱琴介绍了一下,他大概也猜到青倌是什么意思了,大抵就是没结过客的。 “闭嘴。” “你不是叫阿玉吗?怎么改名字了?”祁君扬那一瞥就看出来了,这个沐儿正是今天利用自己二人蒙混过关的忘机门弟子阿玉。 “阿玉不是你可以叫的!”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丢脸还是什么,他的脖子居然都红了。 “没想到你收拾收拾还挺漂亮的!”要说这小子也真是长得不错的,一双圆眼配上没张开的圆脸,挺可爱一个小少年。 “干脆点,别问长问短。”还傲娇。 “你说我到青楼还能干嘛?你在这里做,不会连这也要教吧!”那傲娇样看的祁君扬直想揍他,小屁孩嚣张什么! 有心整他的祁君扬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双手撑住身体,眼神轻飘飘的的扫过他全身:“过来服侍本公子。” 第11章 锵玉(已改) “你说什么!你!你要我…!!”阿玉的脸这会儿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不知把祁君扬骂了多少遍。 “看来你懂得还挺多的。”看那眼神就知道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知道青楼和酒楼的区别。 祁君扬不知道,当他心底正欢腾的时候,对面的男孩也正在做着十分强烈的心理斗争,师父说不可以对外面的人随便动手,师父说不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师父说不可以让人看见我的器,可恶,师父说要修行自身不可以发脾气… 少年突然立定站好的反映大大出乎祁君扬的意料,总觉得他应该借着怒气发作或者梨花带雨的阴自己才对!怎么都不按套路走呢。 “小家伙,你该不会真在想从哪开始吧。”那小圆脸配上圆眼睛,他要真哭起来,祁君扬说不得心一软就不耍他了:“要不你哭一个给哥哥看。” “对!师父说过外面人心险恶,关键时候以暴制暴也不为过。”那阿玉忽得眼睛一亮,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祁君扬一愣。 这一愣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只见阿玉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大喝了一声,祁君扬本能的一个翻滚,起身,他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擦过,原本在他身下的木榻已经一分为二,而那小子手上多了根棍子。 “我靠!你要我的命啊!” “罪过罪过。”说的是人话,干的可不是人事,看见自己一击不中,那小子后退一步挥起棍子一个横扫,祁君扬一个躬身向后堪堪躲过第二击,小腹处的衣服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惊的祁君扬背后都凉透了。 “你够狠的!”祁君扬看着自己露在外头的小腹是火冒三丈:“老子今天不打你个屁股开花,老子跟你姓!”朝着那阿玉看去,只见他手上的棍子,长一丈,上下两团金云,倒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 祁君扬唤出焚霄。 “你也是修行者!?”那小子一脸惊讶,祁君扬却猛然出手,他懒得和这家伙废话,一刺一挑,那‘金箍棒’立刻从阿玉手中脱出。 “我的璇玑棍!”见棍子脱手,阿玉吓了一跳,赶忙扑过去抓,却被收起焚霄的祁君扬一把揽住了腰。 祁君扬抱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他往腿上一放。 阿玉感觉股间清凉一片。 啪! 这一声分外清脆。 阿玉被这一巴打的愣住。 啪!又是一下。 “你!” 啪!第三下。 “你!你混蛋!”这屁股痛还是其次,蛋光着屁股挨打却让阿玉觉得痛不欲生! “叫这么淫齤荡干嘛,我打你屁股又没捅你屁股!”想起方才自己险些死在这少年手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口中叫骂自然也捡难听的说。 又是几下响声。 “你说什么!!” “说你淫齤荡!到青楼来卖身还装什么清纯无辜,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我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下手越重。 阿玉憋红了脸,心里恨不得把祁君扬撕成碎片。 “你才淫齤荡!啊!” “那也不对你淫齤荡,怎么着,看上本大爷了。”他刚刚那一棍可是差点断送自己下半身‘幸福’,说着又是一巴。 “胡说,你..啊!” “你什么你!”阿玉不知道被祁君扬打了多少下,说不过他,就干脆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哑巴了。”祁君扬每说一句,都配合着肌肤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打吧打吧,我都记着,以后我会十倍奉还!”阿玉咬咬牙。 原本看他不吭声停下来的手,瞬间卯足了力气又是一下:“你还真是欠□□!” 祁君扬这下手可不轻,阿玉长这么大从来受过这样的欺辱!心中想着以后怎么把祁君扬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打了一阵,祁君扬气也了消,更感觉入手的皮肤发着烫,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还是个小少年,也怪自己没事耍他干什么。 想着,他停下手来。 “打够了。”阿玉终于开口。 够平静的。 “累了,歇会。” “那你打完,我有话说。” 怎么就觉得这人这么欠打呢! “……” “算了,我也消气了。”祁君扬替他拉上裤子,把他放开。 “就算你现在停下我以后也不会饶了你,你可想好了。”哪有这样嘴将脑残的小孩,这要是碰上坏人直接就斩草除根了有没有。 “你以为我喜欢欺负小孩吗!”但看着他眼眶红红还一脸倔强的小模样,祁君扬收回了原本要吐出口的冷嘲热讽,白了他一眼: “亏得我帮你打发了那个辛云凡,逗逗你而已,居然想杀我!” “你知道多少!”听到辛云凡三个字,阿玉表情一滞,明显警惕了起来。 “又想杀我!”那‘小土狗要反抗’似得表情,让祁君扬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下,居然和这小子斤斤计较,真对不起自己的心理年龄:“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已经被我敲光了钱,只能回山上去了。” “当真!”阿玉圆滚滚的眼睛里似乎很开心,全让忘记刚才的情况似的。 看着这张脸,祁君扬脑中突然又出现那张通红的脸蛋,他生气的时候脸从脖子红上来,那样子真的是无比的好看:“当真。” “那…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么容易! “...”祁君扬又是一个白眼,他这会儿真觉得这少年是双重人格了,看起来是傲娇记仇的小野猫,实则却是野蛮单纯的小土狗。 “先告辞了。”我擦,这就想走!? “谁说你可以走了!”只听见祁君扬一身冷哼,阿玉腰上一紧,一屁股坐到了祁君扬的大腿上,不觉一阵尴尬。 却听见祁君扬说:“不要你的棍子了?” “….”阿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璇玑棍,刚才尽顾着逃来着。 “名字?” “锵玉。” “十四?” “十四。” “才修炼到二阶吧。” “恩。”让祁君扬看到自己不能隔空将器收起,他也不瞒。 “怎么自己跑下山了。” “师父闭关,师兄们要杀我。” “这么可怜啊,下一个问题,你怎么跑来卖身了?”古代人不是最顾师门情分吗? “我没准备真的卖身,只是为了躲他们。”自己的师兄弟绝对想不到自己在这里,更不可能会进来找人。 “你是白痴吗,进来这里由得你不接客?!” “要不是遇到你,我能吃这么大亏吗!”小脸一扬,大大的鄙视了一眼祁君扬。 “小子,你入世未深,不知道青楼里头的玩意儿吧?!”冷哼一声,祁君扬心底一酸,那小子会不会也这么单纯,被人骗了呢! 就教教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家伙,免得以后真吃了亏,想到这里他紧了紧抱住他腰的一只手,另一只则手滑进他胸前的衣服里。 “你…你干什么!啊!”感觉胸前划过的手,锵玉吓了一跳,进而全身紧绷。 “你可知青楼里有很多东西,可以让你使不上力气。”祁君扬在他后颈上轻轻吐着气,手抚上他胸前的小小突点,揉捏起来,任凭他两只小爪子如何反抗。 “做什么!”锵玉只觉得全身酥麻,力气消散,甚至不由自主的轻喘起来,心底的害怕更超过了任何时候:“放..放开我。” “你可知青楼里头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你失去理智,任人摆布?”不知道那小子长大了是不是也和这小土狗一样皮光柔滑,心中想着远争的脸,他的手竟不小心滑过他平坦的小腹,朝着某处而去。 “够了!”锵玉被他慢慢向下的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突然侧过脸在祁君扬脸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靠!”赶忙放开手中少年,祁君扬捂着自己的脸:“你真当自己土狗了?” “变态!”回身瞪了祁君扬一眼,就要冲出门去。 “你的棍子。”祁君扬放出焚霄,将地上的棍子一挑一推,正好被反身过来的锵玉接住:“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哼。”光芒一闪,连带着锵玉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门口。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祁君扬真想掐死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有多饥渴才会对十四岁的小男孩出手!他骂的对,自己这就是变态! 都怪那个不告而别的家伙!然后不自觉的又想到他现在该有二十岁了吧!不许想!! “出什么事了?”筱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没事,没事,被只土狗咬了,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指了指自己的脸,祁君扬可怜兮兮的站了起来。 注意到祁君扬脸上的牙印,筱琴笑了笑:“印子不深,再过半刻自然会消去,公子放心吧。” 祁君扬觉得那笑容意味深远,就好像这牙印是自己太激动不顾人家第一次,用力过猛弄疼小孩子才得了的报应似得。 真是冤枉死了! “君祁公子,方才青葵和先生已经让我叫您了。”敛了敛笑容,筱琴微微一礼,为祁君扬让出一条路。 “那走吧。”祁君扬整理了一下衣服,揉着脸颊走了出去。 隔壁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商穹坐在那儿喝着酒,无言靠在他身上玩着自己的头发,但祁君扬敏锐的发现,原本放在旁边台子上的陶土罐换成了圆锥形的小花瓶。 “师父。” “你在隔壁搞什么?”刚才又是打架又是调戏的,商穹自然是早就察觉。 “没,就是一个小子…” “你搞了一个小子?”这句是无言说的,说的时候满眼调笑的看这祁君扬,看得他心肝发颤。 “不是,是今天进城时候的小子,忘机门那个。”祁君扬赶忙向商穹解释。 “他?” “他…”祁君扬正准备说他被师兄弟追杀时,忽然发现商穹根本就没有在看他,那问题是问他身边无言的,他暗暗咬了自己舌头一口。 “我也是刚收的他,我看忘机门人独自下山,恐有隐情,就先把他留在这儿了。”无言坐直身子,娓娓道来。 “恩,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你教徒有方。”看着祁君扬右边的脸颊上还留着一个不浅牙印,无言掩面一笑,站起身对着商穹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搞得祁君扬一头雾水。 “师父!?这个是他打不赢我偷袭留下的。”才解释,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筱琴走了进来。 “商先生,君祁公子,主儿让我来回话,那位公子拿了衣裳已经离开,未有留下任何东西。” “好。”商穹答应一声,却不见那筱琴离开,倒是古怪的看着祁君扬。 “看我干嘛!”被她看的发毛,祁君扬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请公子赏。”那筱琴也是极有规矩的,叫人买单不叫买单,叫请赏。 “多少?”祁君扬倒是真以为她要赏钱,往腰上那放叶子钱的地方摸去。 “二十两。” “啊!”这是请赏吗!这是抢劫吧! “没错,是二十两,主儿说没包括赎身的钱。” 依旧是一脸客气温婉的笑容,祁君扬看到筱琴接过钱去,一脸苦笑,好不容易挣来的二十两,打了水漂。 看商穹那一脸淡然,祁君扬真觉得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12章 灭顶(已改) 出了采青楼,祁君扬一副垂头丧气的摸样。 “哎!” “臭小子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川县给我留下老大一个阴影了,师父。” “胡说什么呢。” “没有没有。”多说无益。 祁君扬摇摇头跟在商穹的身后,拿上之前置办的药材和货物后出了城门。 喂,废物。 正当祁君扬背着货物放空的时候,暴躁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废物叫谁呢。 祁君扬刻意走慢了两步,将一半心神沉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这种方法是祁君扬半年前才掌握的,心神沉入之后,外在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不过除基本动作之外,其他都不能干,别人和自己说话也无法回应。 “叫习惯了,别介意。”暴躁男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基本形态,不过是透明体,看不见摸得着,这也是修炼进入三阶之后发生的新变化。 “有屁快放,别被师父发现了。” “我感觉到他动了。”暴躁男也没和祁君扬计较。 “真的假的!走,去看看。”祁君扬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那石门后面的东西。 “我绝对没有感觉错,就在刚刚你和那个傻小子打架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里面有反应。”暴躁男一边说着,一边随祁君扬朝着石门而去。 “我说你那会儿怎么一句屁话都没有呢。” “但是后来又没反应了。”暴躁男声音听起来很失望,祁君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不说话,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细心地听。 可是除了一片寂静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啊。” “难道是胎动?” “胎你个头,又不是生孩子!” “但是我刚刚真的感觉到了。” “行了行了,就当胎动吧!你告诉我里头是什么?问了你无数遍了,你就是不说,等他出来了,我不还是得知道,你先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吧好吧,我看它可能不需要你修炼到四阶,其实它....” “等等。”正当暴躁男要把话说下去的时候,祁君扬感觉肩膀一疼,明显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事了。 “你看着它,我出去一下!”说着他就将心神提出身体,原来是商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入一旁的矮树丛中, 祁君扬听见远处有马蹄和脚步声传来,而且人还不少,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人。 “今早才问了北羊山的方向,怎么刚黄昏就往回赶了?”祁君扬看向商穹,却见他把手指放在嘴中间比了个安静的动作。 这一队人正是他们入城前遇到的镇南军,他们的队伍整齐如初,步伐一致毫不杂乱,但大队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祁君扬皱起了眉头。 只听见有个人在队伍的中间大喝道:“将军说了,今天的事,回去一律只说剿灭了山贼,其他的一概不许外传,连你们的婆娘也不许说!否则按军法处置!听懂了吗!” “是!”队伍在这比官道窄了一倍的小路上变得很长,等马蹄和脚步声离远了,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师父?”祁君扬眉头的眉头始终没有松过,那血腥味和男人说的话让他不安。 “快。”商穹心中也有不祥的预感,要知道这条小路正是通向祁家坞方向的。 “恩。”说着两人运出心法加快脚步。 回去的路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早晨两人慢慢悠悠走了接近一上午,用运气轻身只一个时辰就到了山坳入口,两人隐隐觉得温度升高,更不敢停歇,入了山坳便看见熊熊火光,热气一阵阵冲出山坳,而那火光的方向正是祁家坞。 “娘!”祁君扬脸色大变,脑中一片空白,直奔村子而去。 “君扬!”商穹一把拉住祁君扬往旁边的河里走去:“火势凶猛,去河边将衣服浸湿。” 祁君扬好像理智全无,浸湿了衣服就再次往那火焰冲过去,商穹也将自己浸入河水中,准备跟着祁君扬一起去救人,却隐隐看见河水泛着淡淡的红光,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上游传来,于是商穹顺着血水的方向走去… “娘!”祁君扬一口气冲到村口,才看清那火势的凶猛,几乎所有东西都在燃烧,就连门楼上祁家坞三个字也几乎被火焰吞噬。 祁君扬一头就扎进了火海中。 “娘!”原本就是用泥土、木头和稻草盖成的房子,早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红海,看着面前已经找不到入口的房子,祁君扬咬着牙,一声大喝将焚霄唤出,挥枪朝那燃烧着的大门扫去,他心中喊道:护我。人已经冲进火焰的夹缝。 祁氏就倒在饭厅的地上,身上染满了鲜血,早已经没了气,祁君扬眼眶一红,从地上抱起祁氏道:“娘!我带你出去。” 可等祁君扬收起焚霄抱起祁氏再回头出去的时候,那被焚霄扫开的门已经被烧落下的横梁挡住,他完全被困在了火中,祁君扬于是又想要唤出焚霄,却发现焚霄居然不出来。 “焚霄!出来!”怎么会这样,刚刚焚霄还好好的,难道是怕了这火?! “焚霄!你给我滚出来!”但是任凭祁君扬如何激动,焚霄都没有反应,浓烟开始侵蚀祁君扬的意识,他双眼变得模糊,身体开始发软,头也开始发晕,脑子里只剩下出去的念头。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一发狠,脱下上衣紧紧裹住祁氏的尸体,然后身子一轻,背部朝身边的窗户口撞去,身体碰到火苗的瞬间,窗栏划破来了他的皮肤,火焰灼烧着他的伤口。 落地后他抱着祁氏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把身上的火扑灭,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忽然觉得灵魂一震,晕了过去。 他的意识却不是消失,而是被拉扯进了一个暗沉沉的空间。 祁君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十分陌生,他躺在这一片黑暗中一动不动,他想他是不是又死了?还入了地狱,娘不知道怎么样了?村里的人是不是都死了?他想着想着,只觉得越来越累,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喂,杨君祁。 喂,杨君祁,醒一醒。 杨君祁!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娘尸体烧了。 “你敢!”祁君扬瞪大双眼醒了过来。 “非要逼我。”他发现这个声音来自面前一直巨大的白色虫子,它的身子发着光,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十分清晰。 “这…”这是什么! “醒了就行了,我们谈谈。”声音温润清澈,可分明就是这虫子发出来的。 “大虫子!你…你怎么能说人话!这是哪里!?”祁君扬露出古怪的神情。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过是被人陷害才变成这幅样子的,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我是你的器灵。”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你是我的器灵?!”虽然有感觉,但人不能有两个意识空间吧!不能有两个器灵吧!祁君扬心中烦躁,突然又想起火场里的事,脸色一沉。 “暴躁男呢!”他看向大虫子。 “暴躁男?”难道是指他,虫子语气中透着笑意。 “暴躁男!你给我滚出来!”祁君扬站起身看向四周,继而大吼道! “他不在这儿,别喊了。”那虫子语气平和。 “刚才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出来,暴躁男,你滚出来!缩头乌龟!” “杨君祁,你再怎么喊,这里也还是只有我。”那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的传入正在呐喊的祁君扬耳中。 “你刚刚叫我什么?”听到蚕虫的声音,一时觉出不对,低头一想,这虫子居然叫的是杨君祁!只有前世才有人会叫他杨君祁,这一世他可从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前世的事情,就连暴躁男也不知道。 他立刻看向那白色虫子。 那虫子形如蚕虫,但大上普通蚕虫的几百倍,和像是两只恐龙蛋接在一起,又圆又粗,它身体表面光滑细致,像玉一样。 看着它让人觉得心情平静,祁君扬突然觉得这感觉好熟,好像在哪见过,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杨君祁,不对吗?我听到他们这么叫你。” “哪个他们?” “很多人,包括说把我当护身符送给你的人。” “护身符?项链,石头?白色石头!你是那块石头!?”是杀死自己的组长送给自己的护身符,那块石头也是这样光滑细白的感觉,也是让人能够平静! “不是!” “哈啊?” “那块石头是他们用来困住我的,而我就在那块石头里面,那停止后我就跟着你了,知道你死了我才有机会融入你的灵魂,融合之后我就一直沉睡到现在才醒。” “什么跟什么!那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哦!你就问这个啊!早点说嘛,浪费我口水。” “那你省点口水,简单直接告诉我你是什么。” “我不知道。” “……” “怎么。” “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 “现在大概就是一只虫子吧,至于以前嘛....” “以前是什么?” “记不得了。” 要是这虫子有脖子,祁君扬一定会先掐死它再掐死它再一个一个的掐死它们!!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让我出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突破加受伤,现在身体在自我修复。” 祁君扬突然沉默了下来,心里不是滋味,回忆起这十年来和祁氏生活的点点滴滴,无不是对他的关怀备至悉心照顾,而就在他离开的前一晚,却还在和母亲顶嘴。 这一刻,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祁君扬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好人会惨死,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他最终还是要失去父母吗?!他怨自己当时不在村子里,他怨自己为何对外面世界那么好奇,为何不早些回去,如果当时自己和师父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第13章 器灵碧篁(已改) “杨君祁,你别这样。” “我叫祁君扬。”在今天之前,他或许还没有真正接受祁君扬的身份,只当自己重生一次借了他的身体。 但面对祁氏的惨死,他终于明白自穿越以后,自己就是祁君扬,祁君扬就是自己,自己有保护祁氏和整个村自的义务和责任,但他没有做到,那么!那么就让那些伤害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发现眼中爆发出的怒火,大虫子说道:“祁君扬,我送你去见图狮。” 祁君扬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裹住,眼前一模糊居然就到了熟悉的意识空间,大石门前的地上躺着个,被黑色暗金纹盔甲包裹着身体的红发男子。 暴躁男?!图狮?! “喂。”祁君扬一脚踹在地上人的身上。 “喂。”连踹几脚居然毫无反应 “你怎么现形了!”图狮只觉得耳边有个身边不断的骚扰他,难得睡得这么香,王八蛋!吵我,他这气一上来就左手大力一挥,不想却被牢牢抓住。 “你若是再不起来,别怪我给你搞脱臼了!” 声音略微耳熟。 “三....二....一.....” 伴随着骨头的嘎嘣声,某人的震天痛呼几乎要要把祁君扬的耳朵震聋了。 从地上弹起来的图狮张着大嘴,把住自己被祁君扬卸下的手臂。 “你有病啊!”那手臂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完全呈脱臼状态。 “叫醒你还挺累人的。”摆摆手,祁君扬从地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图狮。 “你你你你....看得见我了!”抓不到重点的暴躁男,就这么自动转移话题了。 “是啊。” “你怎么看得见我了!?”暴躁男抱着自己无力的手臂,一脸疑惑。 “我还想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额,我就知道,在你冲进火场的时候,这扇门突然自己打开了,然后我就晕的。” “没了?” “没了。” “算,我还是去问大虫子吧,把我送过去。”祁君扬只想扶额,这蠢货差点害得自己一命呜呼还一问三不知,相比之下,那虫子起码能说两句人话。 “什么大虫子啊。” “...就是把我送过来的白色虫子。” “哈啊?” “它还告诉我你叫图狮,说他也是我的器灵?” “什么!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一只虫子!” “可它确实是一只虫子。”祁君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情较之前放松了许多。 “绝对不可能是一只虫子!?” “图狮,坐下来聊聊。”祁君扬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肯定还昏迷状态,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的。 “行,你先告诉我那虫子是什么样子的。”图狮坐到祁君扬身边,带着满脸的不信和不满。 “他大概这么大,浑身很舒服和玉似的。”祁君扬一用力将他的手接了回去:“他还说他是我的器灵,刚刚才苏醒。” 可能是祁君扬的话太过震撼,图狮居然没有喊疼,反而表情严肃的为他解释起来:“据我所知,器灵应该是居住在心脏里的,人只有一颗心脏,所以只能拥有一个器灵,除非....” “除非?”虽然是一个心脏,但是有两个心房两个心室。 “哈哈,我忘记了。”这两个怎么回事,重要的事情都忘记!! “......” “我是真不记得了,但你师父也说过器是独一无二的。”图狮肯定的冲祁君扬一点头。 “那刚刚那个大虫子是什么?”虽然商穹是说过,但是器灵这个存在他就无法解释,也许… “我…可能要见到他,才知道。”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 “你好像不愿意告诉我。”祁君扬怎么会没发现图狮神色不对。 “不,只是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对了,那大虫子似乎说他被人陷害才变成这样的。” “被人陷害!?他真这么说。”图狮听到似乎又有了精神,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和说过的话,必定是知道这大虫子的,只不过可能以前他看到的不是他现在的样子,所以不敢肯定。 “恩,他确实这么说过。”于祁君扬把刚刚的事大致的讲了一遍。 而图狮,沉默了。 “怎么样,是他吗?”看图狮默默低着头,没有了平时嚣张暴躁的样子,祁君扬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应该是他。”只见图狮用手捂着眼睛,声音变的怪怪的。 哭了?!这简直大大出乎祁君扬的意料,这个暴躁男也会哭!祁君扬不知道能说什么话安慰他,只能在旁边看着他。 “你这傻狮子,还是这么爱哭。”一直保持沉默的大虫子的声音终于想起,那声音中既有无奈又有感伤和宠溺,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碧篁。”谁知听到这个声音,图狮却哭的更伤心了,这声音即使再过几万年他也不会认错。他带着满眼的泪水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我就知道是你,知道是你。” “是我。”祁君扬突然感觉这是要上演感人的温情片段了嘛,拿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图狮站身就朝大门走去。 只见他伸出双手就要去推开那扇门,可手才碰到那石门,就被石门上显出的一个黑光图腾,硬生生弹开,倒飞了出去。 “图狮!”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没用的,你推不开,封印你我都有克制。” 但图狮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爬起来又再冲了上去。 “啊!”再次被弹飞的他,起身上前就被祁君扬伸手拦住了。 “我来试试。”祁君扬总觉得是被他感动了,他周到石门前,伸手抵住石门,果然没有阻力,他用尽力气,那门慢慢出现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但祁君扬的脸上青筋毕露,显然十分吃力。 “哈!”不行,祁君扬即便用上全力也只能推开一点,看着那石门再次合拢,他回头对上的是图狮失望加失落的眼神。 “灵霄阁主和洛瑶仙主的风隐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开的。”碧篁的语气中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莫可奈何。 “碧篁,告诉我怎么办,我想见你!”图狮情真意切,那眼泪掉得的祁君扬看着都心碎。 “我现在的样子却不想被你看见。” “这么多年的自我封印,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我下来就是为了找到你,和你一起回去,难道你要一直躲着我?” 碧篁沉默后声音有些黯然:“他们只是针对我,你为何这么傻。” “相守千年,突然没了你,那冷冰冰的宫殿我哪里还呆的下去。” 门里传来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似乎包含了天地间所有的无奈,两个人相守千年,一个被陷害遭封印,一个自我封印来寻找追随,这该是多深的感情。 “碧篁,如果让图狮进入我的身体,你能不能把我们一起带过去?”,两人的情深和无奈让祁君扬起了恻隐之心。 “可以吗?”听到他的话,图狮似乎找到了希望,紧张的盯着石门。 “或许可以。”碧篁的语气中也隐隐透出期盼。 “那我进去了!”以前这家伙就是呆在祁君扬心脏位置的,进入他的身体根本不是难事,但是在意识空间中融入心脏,就等于意识相容,所以连带图狮的情绪也融了进去,祁君扬只觉得自己是又激动又紧张,就好像是自己要见一个就为碰面的情人,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想念的情绪。 “靠,碧篁,你快点。”真受不了,附带情绪让祁君扬很不舒服,接着又是眼前一阵模糊,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大虫子的面前。 “图狮?”那虫子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我!”随着图狮的声音响起,祁君扬的眼眶不自觉的溢出泪水,身体机能完全被图狮强烈的情绪影响了。 “你先出来。”感觉就像要被人霸占身体一样,那感觉一点都不好。 精神一轻,瞬间觉得身体压力小了许多,眼泪也不再流了。 “碧篁。”看着面前的大虫子,图狮抬起的手竟不知落在哪里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你没有…” “你就当是逆生长吧。”图狮的话被碧篁打断:“没有如果!”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我一定要杀光他们!”图狮咬牙切齿的说道。 “傻狮子,你变了,以前你的头发是绿色的,现在却完全变成了红色。” “是吗?” “恩,这样比以前顺眼多了。” “我样子没变吧。”碧篁转移话题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图狮立刻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没变,不过好像壮了不少。” 面前两人甜蜜的聊着天,祁君扬就无聊的观察起图狮来,他发现图狮是那种带着西域风情的长相,眼眶深陷,鼻梁高挺,微厚的嘴唇显得十分性感,配上现在的红色头发,就他看来已经属于很英俊的类型了。 “可惜我现在没办法显出身体。” “你可以显出身体,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你恢复原来的样子?” “只能靠君扬。” 在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祁君扬一愣,什么时候说到我身上了?! “你还在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 “我也想走,也得出的去才行。”碧篁说他的身体在自我修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呢。 “身体修复方才就已经完成了,否则我也不能和图狮说话。” “……”你又不早说 “不过你在这里正好!听见碧篁方才说的话了吧,你修炼的还不够努力!还不出去修炼!” 图狮面对自己真就是一只咆哮的狮子,但面对碧篁那就是一只小猫,温顺的来没边,这种反差真是两重天。 “君扬,现在你的身体里有两个器灵,也就必须承受我们两个带给你的压力,若是不提高自己,恐怕会有危险。”还是碧篁的话中听。 “有多危险?” “还问,你赶紧给我出去修炼!”也许是想到方才在自己面前和碧篁你侬我侬,图狮恼羞成怒似的吼道。 “我也不能预测,我刚刚苏醒,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你暂时还是按照原来的修炼。” “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看见图狮宽厚的小背影,祁君扬突然想到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好像是分攻受上下的吧,图狮看身材不像被压的,但看情绪好像又是被压的,有些好奇呀! “对了!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们,谁上谁下啊!” “……” “滚!!”图狮的吼声简直响彻云霄。 第14章 玉璜公子(已改) 身体的感觉慢慢复苏,耳边响起商穹熟悉的声音。 “君扬,你醒了?” “师…父。”祁君扬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看见商穹脸上担心的表情。 “别动。”商穹形容憔悴,手搭在他脉搏处。 “我…昏迷了多久。” “十日。” “十日!”居然昏迷了十天之久,这不才说了一会话吗?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意识空间昏迷过一段时间。 “先休息吧。”村里人的后事都是商穹一个人办的,看着商穹布满血丝的双眼,祁君扬还没有做好询问的心理准备。 “是,师父。”闭上双眼就是那一片火海,还会有人逃过这一劫吗?一想到里,祁君扬心里又觉得闷的难受,娘,小风,村长爷爷,还有怜心,是君扬没有保护好你们,君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讨回一个公道。 祁君扬他身体上的伤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痊愈,所以在睡了小半日又进了些食物之后,他的精神也渐渐恢复。 但他的心情却又再承重,因为商穹告诉他,村里还有一个幸存者,但… 啪。干柴在火光中迸裂,四溅散开而后熄灭,在夜里这火光显得格外刺眼,火堆前静静的坐着两个人。 祁君扬双拳紧握,抿着唇,眉头几乎要拧成团,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点点火光。 “我绝不会饶过他们!”突然站了起来,祁君扬咬牙切齿的说道。 “恐怕不易。” “我知道。”祁君扬回过头,怜心蜷成一团睡在两人用袍子铺成的床里,那个以前对这自己总是满脸羞涩的小姑娘,如今竟连睡着了眼泪都不肯干。当初听到怜心侥幸存活时的喜悦,从见到她开始就彻底消失。 “她自醒来到现在已经哭了整整七天。”当日在河边,若不是这个小姑娘拼尽力气喊出了一声救命,恐怕商穹也救不了她:“她若再这样哭下去可能会瞎。” 祁君扬永远忘不了她醒着时的样子,独自缩在角落,眼睛空洞的只知道流泪,她不让任何人碰她,只要自己二人靠近就会疯狂的尖叫。商穹为了给她换药,只能远远的用石子打她睡穴,虽然患处尴尬,但若不上药恐怕就难好了。 进入九月,天气也渐渐转凉。 怜心的状态恢复了一些,她对两人的靠近不再那么抗拒,也肯吃饭,但就好像一个哑巴一样不愿意说话,总是低着头沉默。 就是现代女性遭到性暴力也可能会发疯,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而且一想到怜心身体上那个不可磨灭的伤痕,祁君扬就觉得那些人可恨!他的情绪中不只是作为哥哥的愤怒,作为人的怜悯,更多的是上一世作为警察对罪犯的痛恨,怜心才十四岁! “明日进城。” “是,师父,” 三人第二日先到祁氏和村里人的坟前道了别,而后就离了北羊山,到川县卖掉了之前买的货物,买了干粮药材和一架干净的马车后,便没有停留的朝京都邺阳城而去。 连续赶了三天路,怜心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于是在第三日傍晚三人决定入城休息。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经过了三个县都是单字加县命名,但这次那门楼上却深深的刻着三个字:骆家庄。 商穹告诉祁君扬,这骆家庄原本该叫骆城,但朝廷派出的官员只要到任便会离奇毙命,所以城中事务一直都由这里的首富骆家代理主持,久而久之大家只道有个骆家庄,却不知道骆城。 “这个骆家这么嚣张,居然连门楼上的字也敢改。” “山高皇帝远。”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到门楼的卒子冲他们喊道:“你们到底过不过。” “过。” 等二人进了城,才听见身后传来那卒子的声音:“骆家庄戒严,只进不出。” “什么!”祁君扬转身跳下了马车,走到那卒子身边,问道:“为何戒严?” 谁知那卒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问别人去,大爷忙着呢。” 祁君扬塞了几叶子到这卒子手上,继续问道:“不敢耽误大哥当班,只是小弟人生地不熟,还请问为何这骆家庄只进不出。” 拿人手短,那卒子把钱往口袋一塞,说道:“还不是前几日,骆家出了事儿,听说骆大家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着,那骆家的小主子说是遭了刺客,所以封了城,说是要抓刺客。” “刺客之事可是真的?”这么嚣张的家主也会被人刺杀? “那谁知道啊,快走快走。” 跳上马车,祁君扬把事情和商穹一说,商穹也是皱起眉头。 “我虽与骆大家没有接触,但若说他真在自己的地方被人刺杀,那刺客定然来头不小。” “管他的,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说着祁君扬撩起帘子,看向里头的怜心道:“你身子可还好。” 怜心点点头。 “饿吗?” 摇摇头。 “那我们先找地方落脚。” 怜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放下帘子,祁君扬叹了口气,他想自己怎么就没读过下心理学呢,面对这样的怜心,他真是无计可施。 由于身上没有多少银子,于是三人择了间比较干净的客栈安顿。为了方便照顾,租的是里外两间的通房,祁君扬和商穹住外间,怜心是姑娘家一个人住在里间。 “师父,我出去打听一下。”三人在房中吃过饭,祁君扬就坐不住了。 “恩,不可大意。” “放心吧,师父。” 商穹的意思他明白,如果骆大家真如传闻般被刺杀重伤,那对骆家庄虎视眈眈的朝廷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骆家庄自己手中的势力应该会全力出动寻找刺客;如果传闻有误,那这骆大家在耍的什么心机就更无人知晓。 外头天已经黑了,祁君扬站在客栈的屋顶上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这样偏远的地方,大家夜晚应当是早早入睡的,却没想到,俯瞰下去会像个小上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祁君扬看向整个骆家庄最高的一处楼阁,提气而起,飞身而去。 若忘川。 光听名字绝想不到这是一处不折不扣的烟花楼阁。 忘川是分隔黄泉路和冥府的一条河,神话里说忘川河水是血黄色的,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而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 要过忘川河,必走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必喝孟婆汤,而这孟婆汤据说能斩情根、断孽缘,让人忘记前世种种。 若忘川,奈何楼阁。 “我听说你们若忘川,有种忘忧酒,喝了能令人忘忧忘情,可是这壶。”披散的黑发让男子的皮肤显得光洁白皙,仿若透明,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削薄轻抿的唇却让人着觉得分外凌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冰眸就像墨玉一般摄人魂魄。 孟娘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容貌,竟不自觉的被他吸引,看的呆了。 他的声音沙哑慵懒却不失浑厚,拿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问你话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和面前男子比起来,那声音就像鸭子叫一样难听。 “奴失礼了,回公子话,是的,此酒便名忘忧。”略施一礼,孟娘低下自己的眼眸,再不敢与那双眼睛相交。 “下去吧。”随意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张力。 “是。”孟娘答完便退了出去,居然没有问他们要不要姑娘作陪,虽然这正是男子所希望的,但与他同来的人却不高兴了。 “这儿不是妓院吗,怎么两个姑娘都不给咱们就走了。”说话的男子肚皮滚圆,绝对可以用痴肥来形容,两只小眼睛长在一张大饼脸上本只是有些滑稽,却因为他不时露出的淫邪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猥琐,更加之在男子身侧,就更显得恶心。 “骆公子,我听说你府上才进了个侍妾。”冷冷的勾起嘴角,男子看向那胖子。 “若是那小子有玉璜公子一半的姿容,我必定不会来这里鬼混,一心一意对他。”满目淫邪,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本来祁君扬只是来探探地方,却刚巧碰上传闻中心急寻找刺客的骆家庄小主子来喝花酒,就干脆藏身在窗沿下。所以说藏身阁楼一侧窗栏的祁君扬就观看了全过程,对这胖子由心底的鄙视加作呕,只可惜他在的这个位置不大好,正对着那死胖子,却只能看到另外那人的一点衣角。 “你说笑了,骆公子。”这声音听似温柔却含着冷冷的疏远之意。 “绝非说笑,若是玉璜公子肯入我府中,我定会驱散我后院所有的女人,给你正房之位。”越说越过分了,但看着死胖子眼珠都快掉出来的样子,难道这个玉璜真是如此绝色? “骆公子当真这般中意在下的相貌。” “玉璜公子犹如谪仙下凡,任何人见到都会如我这般,想要据为己有,珍而爱之。”不得不说这胖子说出的话倒是好听。 祁君扬对这个玉璜公子十分好奇,此刻他真是把自己恨了一百遍,当时落脚怎么就没选个好位置呢,现在移动难免会被人发觉。 “我。”玉璜的声音久久停顿:“同骆公子入府也可。” 这回答真是大大出乎祁君扬的意料,不是说是个谪仙般的人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这头肥猪了? “当真!”那死胖子十分激动的立起身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自然。”得到这个肯定答案,胖子抖着一身的肥肉就要站起来,却听到玉璜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的。” “我堂堂骆家庄小庄主,等我爹死了,我就是这骆家庄的庄主大家!” “可..你毕竟不是。”轻笑一声,那男子站起身来:“不若骆公子当了家,再来求娶吧。” “等等!”几乎的到手的肥肉,谁肯放过,那胖子也赶忙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三日,不出三日,我便能做当家。” “我听说,骆大家并未受伤。”也就是不会真这么早死,除非… “我自有办法,若你不信,可先入府,我保证不坐上当家宝座绝不碰你。”这是要弑父啊!祁君扬探出头去,想看看那死胖子的表情是不是认真的。 “可。”却正对上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玉璜的声音一滞,复又继续说道:“但你之前说过的话也不可食言。” “那是自然。”一脸谄媚:“我立刻就去把后院的人都赶走。” 那玉璜移开双眼,推门而去。胖子也赶忙跟了出去。 而这楼阁的窗沿下,有一个人正捂着胸口愣在那里。 是他?是他吗?不可能吧!? 祁君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那双眼,那双深邃的墨玉眼让他觉得好熟悉,就像是个漩涡,将祁君扬的心神记忆完全拉扯。 难道,真是… 不可能。 要再确认一次。 再确认一次! 他起身几次跳跃,落在了若忘川的大门前。 看着川流的人群,妩媚的女子,奢华的门庭,他脑子却只有那双眼,那声音。 一身深紫镶金色细纹底的织锦,黑玉般及腰的长发随步履扬起,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扬,眉眼间透着淡淡冷漠和鄙夷。 他从大门口走了出来,祁君扬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那人表情突然一凝,停下脚步看着祁君扬,他紧紧抿住双唇,墨玉眼中闪出奇异的光芒。 两人只是这样无言的对视着,祁君扬的心跳飙升到180甚至更高,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是他,一定是他。 “你是什么人,本公子的路也敢档!”两人的对视被一个庞然大物阻隔,正是骆家的小主子。 “是你太宽,占道。”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臭小子!再看!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眼窟窿也比你眼睛大。”祁君扬心中烦躁。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人都走了,你还不跟上!”看那背影,他却不敢跟上,他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都是真的。 “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打残了!”哼,胖子哼了一声跑上前朝玉璜追去。 祁君扬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依然如鹿撞般的乱跳,但他的心情却很复杂。 为何他叫他玉璜?! 第15章 相见(已改) 等祁君扬回到客栈,已近亥时。 “这么说来,骆大家受伤是假的。” “现在虽然是假的,再过几日就不一定了,我看他儿子的样子也不是孝子。” “这个玉璜,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利用骆家小主子弑父。” “他…”祁君扬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他,也许不是他,或许是人有相似,他的眉头紧蹙,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如何。” “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他这么说的时候,根本没有去看商穹。 “还是不要搀和。”商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祁君扬有些失神的表情,皱了皱眉。 “好了,早些休息吧。”那玉璜似乎让这小子很上心。 “对了,师父,你什么时候与我们分开。”祁君扬记得商穹当时说是有事情必须亲自去办。 “约定之地在琅琅边界的柏木河岸,我与你们可同行到江州显杨。”穿过骆家庄便是江州,而要到邺阳还要穿过江州三县。 “不用担心误了师父的正事儿了。” “早些睡。” 熄了蜡烛,商穹走到祁君扬床边,还未等祁君扬喊出师父,就出手点了他的睡穴。 这个玉璜的身份实在很可疑,加之祁君扬方才的态度,商穹决定亲自去打探一下。 此时,在骆家的后院,正刮起一阵巨龙卷。 “夫君,夫君要赶走妾身!”这个女人的容姿不俗,哪怕只是穿着一身棉白的底衫也十分美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骆中钦,这个与他生活了四载的男人。 “我只是赶你出府,又不是要休弃你,哭什么哭!”骆中钦对他这位正妻其实是很有些不舍的,虽然他不断的带美人回家,但从没想过要动摇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一个是因为她懂事,二个也是因为她确实温柔美丽。 王挽茹满眼的泪水却流不出来,他对这个男人已经不可以用绝望来形容:“我王挽茹十五岁嫁入骆家,与你四载夫妻,看着你的后院从只我一人到…到如今已有侍妾三十七,娈宠四十二,可谓是百花争艳,我可曾抱怨过一句。” “未曾。” “我可是有失妇德?” “未曾。” “我可曾不侍公婆,对夫君你疏忽照顾。” “未曾。” “那为何夫君让我搬回娘家居住。” “我又不是只让你走,他们不也一样要走!” “挽茹做不到。”她毅然的站在骆中钦的面前,表现出决不妥协的坚决。 “妾们也做不到。”王挽茹的门口跪了一地的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你们!你们!”当时被玉璜的容貌吸引,什么都答应,现在看着这一地各有千秋的美人,骆中钦还真有些犹豫了。 “看来骆公子你气魄比起令尊,差距甚远。”这个声音打断了骆中钦的犹豫,他转脸正看见玉璜换了一袭月牙白的长袍,皎洁的月色为他拢了一层莹莹的白纱,绝色的容颜看的满园的人都呆住了。 “你。”王挽茹的双唇有些颤抖,以往骆中钦带回来的人不可谓不美,但身为正室的她从未放在眼里,甚至许多人来拜见她的时候还会惊艳,可面前这个人不同,如月中仙般的人却出现在她的后院。 “你真不愿走吗?”随着他的靠近,跪在地上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他大步走到她得面前。 “是。” “那你便留下来做我的婢女吧。”他轻挑双眉,她竟不受控制的点头答应。 “其他人。”看着院中一双双眼和身边痴了的骆中钦,他唇角轻勾说道:“一个不留。” “全部收拾东西到账房领盘缠走人,若是天亮之前还未出府的,统统给我丢出去,一分钱也不许给。”眼中只有玉璜的容颜,这一院的人都黯然失色,骆中钦自然毫不怜惜的下了命令,转而对玉璜温柔一笑:“你可满意。” 见玉璜不答,骆中钦继续说道:“我为公子则了一处清幽的住处,请随我来。” “走吧。”玉璜对身侧的王挽茹微微点头。 那一院的男男女女们的哽咽声不断,但玉璜仿佛听不见一般,表情冷淡,王挽茹完全看的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夫君绝没好感,却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就是这里,玉璜公子,请。”几人走了小半刻便来到一处小院。 随着骆中钦的两声击掌,整个门庭被烛火照亮,三人走上面前这座蜿蜒的小桥,两旁的层层相依的竹,若碧玉般透亮,让玉璜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片竹林。 水声从竹林间传来,突然,眼前景色一换,满池的荷花映入眼帘。 藏花阁。就在这片荷花的中间。 “我特地让人准备的,你可还喜欢?” 一声轻笑,玉璜朝那藏花阁走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玉璜和王挽茹的身影步入阁中,骆中钦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玉璜公子。”王挽茹顿住脚步,她第一次知道骆家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但她方才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屑。 “你便叫挽挽吧。”他的手指拂过榻上梨花木制的棋盘。 “是,但是,玉璜公子,挽挽有个疑问。”她抬眼朝他看去。 他侧脸的轮廓被烛光勾勒,烛火摇曳,越加让他显得锋利,他此刻的气息让王挽茹觉得心慌,觉得压抑,甚至害怕。 “你是否也想知道我为何留在骆家庄。”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王挽茹猛的跪倒在地,身子不断的颤抖,全然没发现玉璜根本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 但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那个极为接近夜色的人。 突然,她觉得肩上一痛,昏了过去。 “小小女子如何承受得住你这样大的威压。”一个熟悉的笑声传入玉璜的耳中。 “是我大意了。”只听见玉璜声音一柔,身周那怕人的气场也跟着消失。 商穹推门而入,看着面前男子犹如神作的相貌,不经脸上笑意更深。 而玉璜也笑了,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 “商先生。”好久不见 “可真是气势不凡,那小子见过你了,他只字不漏可是你的意思。” “他。”一抹失落:“许是没认出我。” “哦?” 玉璜收敛了表情坐到棋盘的一侧,做了一个请得姿势。 “好久没下棋了。”商穹坐在另一侧,拾起一颗白子:“那小子的棋艺是一塌糊涂。” “当真?”想起那个人,玉璜连眉眼间都流露出笑意。 在若忘川的楼阁上,他一眼已经认出他,在门前便更加肯定,若不是祁君扬脸上迟疑的表情,他恐怕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近看玉璜,这张脸确实是无可挑剔,完美的让人惊叹,虽然商穹也猜到他长大会越加好看,却不知道十年后竟会长成这样的妖孽。 “玉璜是你的真名?” 黑子先落:“不是。” “那远争呢?” “是也不是。”第二颗黑子落下,他突然抬眼看向商穹:“商先生的心意我一早便知,所以便当我是远争吧。” “也好。”远争的眼神诚恳,商穹自嘲的一笑:“知道是你我便放心了。” 夜风中只余下子落棋盘的声音,再无其他。 次日,祁君扬一早起身觉得精神奕奕,他真是感谢商穹点了自己的睡穴,让自己一夜好眠。 而这一觉睡下来也让他不再纠结,下定决心去弄个清楚。 “去哪啊,一大早的。” “继续去骆家探虚实。” “不用去了,我昨日已经去过,你昨日告诉我的就是事实。”商穹笑看着自己徒弟慌忙找借口的样子,不觉好笑。 若真如远争说的没有认出他,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玉璜公子身份可疑,还是让我去探一探吧。” “不需,还是等解禁了直接离开的好。”笑容渐深。 “师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照顾怜心,我去去就回。”搞什么,总觉得师父是故意的,祁君扬心里可是着急的很,甩了袖子就心虚的跑出去了。 原来,师父昨晚点自己的睡穴,就是为了去探骆家的府邸,那么他是不是也见到了玉璜公子呢,那么,他是不是真是他呢!如果真是,那!那!那这演的又是哪出!祁君扬一路越想越生气,也越加走的快了。 突然,祁君扬健硕的身子觉得撞上了什么东西,却听到身边人两人这样的对话。 “哎哟!” “对对对对..对不起!” “对对对对..对什么呀!哟,这不是我们骆公子的新欢,元小秀才嘛。”一开始还凶神恶煞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下流无比。 “我我我..我不是!”祁君扬一看,对面那小子衣衫单薄,抱着个包袱脸也不抬的想找地方钻出去。 “你你你你不是啊,没关系,抬头我看看是不是,要是,我可得把这个逃跑的娈宠送回去给骆公子才行。”那男子刻意占便宜的从身后揽住他肩膀,就去香他的脸。 “你放开我,我不是那个禽兽的娈宠!”声音即愤怒又羞耻,但奈何两人身形相距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不是娈宠难道是侍妾吗。”说着那男子一把扯去他手中的包裹,嘶的一声把他胸前的衣服扯破了:“我看不像吧!”然后和着周围几个男子一阵□□。 “哎!”祁君扬一声重重的叹息。说实话他本来一心只想去找他,却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的猥琐行为了,当街调戏还不够居然还撕人家衣服,实在太没有素质了!! “谁!谁他妈想出头啊!”抱着那小公子的男子冲人群一吼,那一排排的人就像有磁力一样退开形成一个圈,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我真不想说这句话,实在太怂了。”祁君扬表情十分勉强的指了指男子:“放开那孩子。”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谁吗!九爷我你也敢指使!” “哎,这两天怎么老有人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啊,我又不管管户口的。”对付这种小混混的角色,基本就是过肩摔加□□一脚解决问题。 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嗷嗷叫的男子,原本围站在他一边的那些小小混混没一个敢上前的,还有两个落荒而逃。 “看来小混混还是有发展的,我那个时代小混混可比你们胆子大多了。”拍拍手,祁君扬将外衣丢给那元秀才转身就走。 可惜啊,这种闲事通常都是一出接一出的,他忍不住动了手,就注定要惹上这个麻烦。 “你干嘛跟着我啊!”人潮拥挤的时候还可以解释说是同路,但现在进了一条死胡同总不能也同时迷路吧。 “我我我..我..”原来那个所谓的骆公子的娈宠元秀才一路跟着他。 “你想干嘛。”那些什么卖身葬父,以身相许的桥段古代不是常有,不会被自己碰上了吧,看这小子刚刚排斥那样儿,也不像玩断袖的呀。 “我我..在下元溪字承显。”听这口气还是个书生。 “祁君扬没字。” “无碍无碍,祁兄可否,可否保护我。” “保护你?” “没时间。” “不会耽误祁兄时间的,只需保护我出骆家庄即可。” “出骆家庄?” “正是。” “我看你还是好好在这呆着吧。”先不说现在封城,就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城里尚且被流氓调戏,这要是出了城还不得被马贼强盗抢回去做压寨夫人!我这不是作孽吗! “祁兄留步!我,在下,在下已经走投无路了!” “别别别,你别这表情行吗。”欲哭无泪的表情,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很帅,但是你本来就已经是这么可怜的样子了,这样忍着眼泪简直就是可怜外加楚楚,虽然也不难看,可是我真有事。 “要不你去中原客栈找一个叫商穹的人,让他给你安排,我这真有事。”耽误了老半天了都。 “可是!” “就这么定了,没有可是!”元溪还要说被祁君扬一句话拦住,祁君扬也懒得再和他说那么多,干脆提气上房,翻墙而去。 他是不关心这个元溪会不会找不到中原客栈,他现在只关心那双墨玉眼的主人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但是很快,祁君扬发现,眼前最值得他关心的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他在骆家府邸的哪个角落,祁君扬站在骆家庄的门口,定定的看着那牌匾,费了几千万的脑细胞也想不出办法。 “要是直接去问,说不定那个骆公子出来见我了。” “要是从后面翻墙,按这个府邸的大小,恐怕要搞到天黑。” “难道要在这等他出来?不行,万一那个骆公子不让他出来,我岂不是浪费时间!不行,我还是直接翻墙吧!” “站在骆家庄大门口发呆,太显眼了。”祁君扬一定主意一抬头就正对上一张绝色的面孔,不是远争又是谁呢。但那口气却似乎有点刻意挑衅的意味。 “虽说是大门口,但也是大街,我自己站在大街上发呆难道也犯法。”你这是挑个什么衅! “倒是不犯法,不过很挡路。”远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真不认识他,真觉得他挡路了。 “我就这么大个身板,也就只能挡挡你的路。”如此近的距离让祁君扬清楚的看到他左边耳垂侧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已经完全确定他就是他,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免得你又不辞而别,你说是不是啊,玉璜公子。” 玉璜公子这四个字,祁君扬咬的格外清晰,更凑近他耳边,闻到他颈项间传来的淡淡荷花香气,清新又不甜腻。 “祁公子胸怀宽大。”祁君扬近在咫尺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项间。 知道他也认出自己,远争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但不辞而别四个字却让他有些在意,他虽然也曾愧疚,但当时他也是情非得已,况且对他的承诺也实现了,十年后未死便来找他。 所以那丝愧疚也只是一闪而过。 “非也,在下十分记仇,越是久的事情记得越清楚。”看他竟没有一点愧疚似的,祁君扬自觉地气不打一处来。 远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却看见祁君扬真是满脸的怒火,他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睛:“子时,西北侧,藏花阁。”说完,他转身又进了骆家庄的大门。 第16章 兄弟(已改) 一直跟在远争身边的王挽茹困惑的看了一眼祁君扬,才回身跟上远争。 这个优雅从容犹如天人的玉璜公子此刻走的虽然是正常步速,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却给她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那个祁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啊。”王挽茹在思考中,却没发现已经到了走廊的拐角,一头就要撞上柱子,幸亏远争一只手拦住她。 “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其实昨晚的事情王挽茹根本不大记得了,但下意识里还是对远争害怕的,那样强的威压虽没有留下记忆,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对此十分深刻。 “我很可怕?” “……” 见她低头不答,远争已知道是昨晚的不小心。 “放心,你也不需害怕,只需做好挽挽即可。”听他这样说,王挽茹猛然抬起头,见他望着远处的一片竹林继续说道。 “是,挽挽知道。” 夜,已近子时。 墨黑色的天空就像远争的那双眼,即便天空之下的这座城星火点点,它依然那样沉静深远。 但现在祁君扬只要一想到他,心情就很乱。 记忆中的他调皮乖巧偶尔还会有些小害羞,但现在的他却不是,他淡然从容得多了,又想到他答应了那胖子的求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当年明明对我是不同的! 祁君扬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是什么,他就是觉得翻来覆去都不自在。 按照远争说的时间和地点,他准时准确的赶到了。 当祁君扬看到那大片竹林之后的荷花池时,他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为毛我就这么命苦。”别人穿越我穿越,别人锦衣玉食,再不济也有个使用说明书,闯关打怪过剧情给自己回家铺路,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只有两个神出鬼没的器灵,一个即将离开的师父,还有一个答应做人家正妻的好兄弟好竹马。 “如何苦了?” 祁君扬一边打量着四周景致一边说道:“那胖子待你倒是挺好。” “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见祁君扬神色不对,所以存心的,远争居然淡淡答了这两个字。 果然听得祁君扬心里泛酸。 “做他的正房也不错吧。”目光终于落在了远争身上,祁君扬面色动容,长得漂亮就是好,连穿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行衣也能这么动人。 “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潜台词就是,我觉得有股好大的醋味。 “自然别扭,男人嫁给男人,怎能不别扭。”祁君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祁君扬死命的在心里鄙视着自己,却没发现远争面上一白,双唇紧了紧。 “走吧,再晚就没戏看了。”将一块黑巾系好,远争轻身一纵掠过祁君扬。 “原来是约我看戏,等我。”两人小时候也没少这样过,刚好这一动还解了祁君扬的尴尬,自然是稳稳的跟在他身后。 骆家庄的府邸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骆中钦置办藏花阁并不是为了远争,只不过本来也是打算金屋藏娇用的,自然选的是幽静偏僻的院落,离他的中青院虽不近却也不远,只隔了3个院落,而他的中青院就在他父亲住的尚天苑的隔壁。 骆中钦骆胖子现在正在去尚天苑的路上,心情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何父亲深更半夜急着找他过去,莫不是那件事被…不可能,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 虽说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再笨也不会动自己唯一的儿子,但还是有些心虚的带上了随身的匕首。 “大家。”骆天鸣是现在的家主,也就是骆大家,虽说是自己的父亲,但他小时候已经被要求在人前这样叫了,轮到两人独处的时间也不长,自然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进来。”骆天鸣今年已经五十有三岁了,但他的声音洪亮非常,显然身体好的不得了。 “大家,可是有事。”毕恭毕敬,稳重有礼。 完全不似昨日若忘川中决定要弑父夺位的男子,不过还是个胖子。 “昨日你后院折腾了一夜,你有什么话说。” “大家曾几番斥责儿放纵不羁,如今儿是有心悔过,所以才驱散了后院的那些人。”这个理由冠冕堂皇,祁君扬不禁抬眼看向趴在自己对面的远争,却不想远争也正看着他,这突然的眼神接触让两人俱是一愣,又立刻低头继续看戏。 但远争的耳轮上隐隐泛红。 “那挽茹呢,她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居然给人当了侍婢!”这么快就入正题了,一说到这个,骆天鸣的声音就明显提高了许多,如果之前是询问,现在就是质问。 “挽茹自己是愿意的。”也算是愿意,那个哀莫大于心死的瞬间她是完全没有拒绝的。 “愿意!我要是让你这个小庄主现在去给一个妖媚之人做侍从你也愿意!”骆天鸣生气不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媳妇贤惠,也不是为了她不值,只是王挽茹是他的好兄弟王烈的独女,发生这种事情他那里还有脸见自己的兄弟!。 “若那人是他,我倒也不介意。”想起玉璜的容姿,那胖子满脸的陶醉。 “你!”骆天鸣指着骆中钦的手直发抖:“王烈说你说的对,你已经色迷心窍!” “烈叔告状倒是快,儿本也没打算修她,但如今看来不休还不行了,不然烈叔这一闹还不成一桩乌龙了。”看着骆天鸣生气的样子,骆中钦心中却恶毒的想到,就这么气死了他是不是有些简单了。他说话是毫不顾忌的,而且专挑那些惹人生气的话说。 “什么!不许休!”骆天鸣做事也是个狠辣的,但再狠的人也总有自己的底线,而他身边的这些好兄弟就是他的底线。 “大家,这媳妇是我的,我休她是我房里的事,还轮不到您操心。”看着自己父亲气急的样子,骆中钦非但没有悔意,还火上浇油:“当年你看腻了母亲,休妻另娶我不也没有阻止。”那语气根本就没有把对方当父亲的意思。 “你!你!”虽说骆天鸣身体一直很好,但怎么说是已经到了天命之年,这一激动,气血上涌自不必说,竟觉得头昏眼花呼吸困难,只见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倒坐在床上。 “骆大家没事吧,莫不是觉得胸口疼痛?”虽说嘴上是关心之言,但骆中钦一步也没有上前去,语气中只有放肆,就在刚才他已经决定要干掉这个阻碍自己坐上庄主只之位置的人了,想起那张脸,他一天也不想等了。 “你!屈兆!屈兆!!”屈兆是骆天鸣的贴身侍卫,曾受过骆天鸣的救命之恩,他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儿子埋伏在他身边的眼线。 “大家还是省口气吧,我才是他的正主子。” “中钦!!”骆天鸣大为吃惊。 若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他骆天鸣也不配坐上这个庄主之位了。 看着骆中钦的脸上满是笑容,骆天鸣用力的捶打胸口,想要让自己还能说出一句话,但他的脑子并不受控制,想到骆中钦给他出的装病的主意,想到这段时间他服用的大补药,想到那些本对他忠心不二却被骆中钦查处暗地勾结朝廷的兄弟,骆天鸣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道:“是你!” 骆天鸣震惊又愤怒的表情让骆中钦心中十分舒坦。 “正是儿。” “你..你为何。”若说是为了骆家庄主的位置,根本就多此一举,骆天鸣只有他一个儿子,早晚也是他的。 “本来我也没想这么早。” 此时的骆天鸣已经躺倒在床,别说起身,话都说不出了。 “不过反正是要杀你,我也不介意早些动手。”许是想起了什么,骆中钦胖胖的脸上居然露出愉快的表情:“大家还不知道吧,青姨娘她有了身孕,这些年你的孩子们或夭折或生不下来,我也烦了,等你死了,我就让那些姨娘都去陪你,当然除了青姨,哦,你这个眼神是问我为什么吗?那毕竟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下不了这个手,而且,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在地府一家团聚吗?”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死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让你尝尝被自己儿子上的滋味。”祁君扬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看着已经开始解衣衫的骆中钦慢慢走近骆天鸣,呆在屋顶的祁君扬的手突然被远争抓住,只见远争比了个“走”的嘴型,两人便紧跟着起身离开。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怎么,你害羞啊。”听那骆中钦的意思,是要发生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不过想让你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目的,我对那些污秽之事全无兴趣,你若是想看,也可回去。”远争伸手扯下他的面巾,语气显得十分冷淡。 “你在生气?”祁君扬一头雾水,刚刚在房顶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未曾,只是天色已晚,你也该回去了。”倒说不上是生气,远争只是突然想起祁君扬之前说的,男人嫁给男人自然别扭的话来,心里不是滋味,他自离开他身边的那一晚就已经把他视作…,可却不想他对男人之间的那些事不能接受,一时尴尬不知如何应对才会这样冷淡。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没有听过?”祁君扬看到方才一幕,再结合商穹和他说的那些事,他心里自然也知道远争答应留在这里的原因了,但被他如此冷淡的对待,心里又是一阵不爽。 “并未听过。” “意思就是你让我来容易,想我走总得付出些代价吧,玉璜公子。”第二次称呼他为玉璜公子,祁君扬是故意的,不是说好不欺骗,结果面前这个人连自己的真名都没有告诉他! “那祁公子,你想要怎样。”远争是不知道祁君扬的心思的,但是听到他有些小气的又叫出玉衡这个名字,他隐隐觉得似乎他对自己还是在乎的,若然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心思即便现在不能直接实现,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 “是否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 “自然。” “方才你让我错过了一场污秽的戏,那不如,现在你脱了衣服,演给我看。”一把拉住远争的手,祁君扬口中吐出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一句话来。 远争刷的一下满面红霞,他没有想到祁君扬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被抓住的手开始冒汗,他埋着头不敢再正视那双眼睛,显得手足无措。 看到远争错愕的表情,通红的脸,祁君扬心里的气完全消了。 只见祁君扬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巴上,赶忙说道:“我开玩笑的。”真是鬼使神差了,自己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天哪!但再看他红润透亮的脸颊,他又觉得很满足。 突然,祁君扬想起自己曾经对青楼男子的排斥,他放开远争的手,侧过脸紧锁着眉。方才的那些事情足见远争是排斥同性之间发生什么事情的,那么,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会不会也因此而对我厌恶排斥?要是远争真露出那种神情,他还真担心自己会不会受不了打击反。 尴尬的气氛被远争打破。 “你以为我会当真吗?”远争心中也是一阵挣扎,听到他说看玩笑的时候,他即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小失望。 偷眼看向远争,他面上的红霞未退,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全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而连那点冰冷也消失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当真,其他人或许污秽,但摆在你身上却是美景了。”祁君扬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跟着这声音放回了肚,嘴上自然也就随意了,小时候他也没少戏弄过远争,放到现在也是得心应嘴。 “放在你身上也未必不美。”远争咬咬牙,低下头回了一句。 有些紧张的声音配上他无所适从的表情,看的祁君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看着远争这个样子,他只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明明是男子为何这般引人犯罪。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对男子,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好朋友有那样的冲动呢! “小远争也学会还嘴了。”祁君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我记得我比你大三岁,如今我已经二十岁,你却还不满十七岁吧。”远争也稳着心神,仔细打量这个十年未见的男子,现在的祁君扬与他一般高,身材比之自己还要宽阔结识,看着很有安全感。 祁君扬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他的声音不似儿时的空灵,一双墨玉眼深不见底,小时候就让他很是喜欢的薄唇居然还是淡淡的粉色,月光下开着,真是有说不出的美,现在看远争装出一副淡然,别扭着回嘴的摸样,祁君扬真有一把抱住他的冲动。 “现在总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吧。” “肃湛,字远争。”说道此处,两人尴尬全无,心中别扭也都消去。 “祁君扬。”张开双臂,祁君扬顺着自己的心意,将他紧紧的抱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感受着祁君扬的拥抱,肃湛也反手抱住他,笑容生在了祁君扬的肩膀上,仿佛找到让他安心的地方,肃湛十年来第一次如此放松。 淡淡的荷花香钻入祁君扬的鼻息,他的面颊贴着他的耳垂,他的头发在他颈间摩擦,他的手也同样环住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糟了! “我走了!”祁君扬只觉得小腹有一股暖流涌出,他赶忙推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比起他的尴尬,站在原地的肃湛却是另一番样子,他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但释怀的心情让他的笑容根本无法褪去:“再过两日,我去找你。” 肃湛的意思就是让他等他两天,不用再来。 祁君扬也觉得自己要冷静两天,他怀疑可能是肃湛长得太好看了,所以自己才是有这种生理反应。 对于没有认真谈过恋爱的祁君扬来说这事儿,不只是尴尬,简直是丢人,就算是在这个允许男人家的年代也是一样! 第17章 有情(已改) 正如两人约定的,之后的两天祁君扬完全投入在修胤炼上,沉下心神的他发现自己意识中的两位居然一起沉睡了,而且沉睡原因不明。 而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商穹也简单的转述给他了。 骆家庄骆大家的伤情恶化不治身亡,骆家几位姨娘相继殉情,而唯一幸存的一位居然第二天就改嫁了,听说还是带着孩子改嫁的,而就在她改嫁的同一天,做了庄主的骆中钦居然写了一封信到镇北军营,表示愿意向朝胤廷投诚,并将所有家业都送给朝胤廷以表忠心,当然隔天骆家庄就被镇北军搬空了,同日,骆家新庄主骆中钦被一个王烈掳走不知所踪,听闻这个王烈是他的岳胤父。 反正总体意思就是,只三天时间,骆家庄消失,只剩下一个骆城。 第三日夜晚。 商穹从白天出去就一直没回来。 “祁兄,祁兄。”正在凝神状态下的祁君扬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是唐僧在念经,这两天每天定时响起,而且必定重复到他答应为止。 “吃晚饭了?”无奈的睁开眼,祁君扬瞟了一眼元溪的脸,看着这张脸细细白白的脸,他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对熊猫眼。 “时辰尚早,祁兄可是感觉饿了。”文绉绉文绉绉,不愧是秀才。 “….不饿,你叫我什么事。” “门外有位公子来找你…”还没等他说完,祁君扬就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可是跑到门外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转过脸又对上元溪的脸。 “人呢。” “祁兄你冷静,方才那位公子带着个女子才用的帷帽,我便多问了几句,结果他突然就转身走了。” “走啦!人家戴帽子关你什么事!”他一想就知道是肃湛,也就是远争,带帷帽估计是为了遮胤掩自己的容貌,减少麻烦,这个不懂事的居然还问东问西! 这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可偏偏人家不这么想,只见元溪一脸正气的说道:“堂堂男子的面容为何要遮遮胤掩掩,古里古怪、躲躲闪闪应当也不是什么好人。”秀才啊!这就是秀才啊,元溪一板一眼的样子,让祁君扬觉得头疼不已,明明是好心,却得到了恶报! 可偏偏这个人是自己给招惹回来的,他能怪谁,看来闲事还是要莫齤理才对!难怪脸商穹都偷偷溜出去了。 “行行行,他有没有留什么话,说他去哪了,或者叫我去哪见他之类的。” “没有。” “……”深深的叹了口气,祁君扬板起脸对他说道:“我继续修胤炼,你别进我房门半步,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可才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一张明艳的面孔在他的窗边出现,那帷帽被丢在了一边。 “你还会爬窗。”祁君扬原本的郁闷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大好,他关上房门,坐回床胤上。 “还得多谢某人教胤导有方。”祁君扬小时候可没少带他翻胤墙爬窗。 “处理完了。” “恩。” “你有话说没有。”调动镇北军,迅速把这么大个地方拿到手,看这手笔也知道不是简单,以前他从未问过他的身份,现在更好奇了。 “想听什么。”轻挑眉毛,肃湛突然离开床边,坐在了他的床胤上,一身翔鹭月牙白的长衫和床胤上深色的被子一对比,别提多好看了。 “你瞒着我的所有的事。”看着那双眼,祁君扬严肃的说道:“不许对我撒谎。” “杀人修胤炼,杀兄弑父。”简单八个字,却让祁君扬发现他眼中的一丝疲惫。 “真简单。” “是简单,你呢,我看他长得眉清目秀,处处为你考虑,倒是个不错的伴侣,只可惜是个男子。” “这话说得倒像是吃醋。”刚想安慰一下他的祁君扬被肃湛的这句话给说的一愣,继而轻笑。 “是有一点。”肃湛是微笑的,但那笑容之下却似乎真的有那么回事。 “说的也是,元溪确实白白胤嫩胤嫩的,你若有兴趣,我也不介意介绍给你。”祁君扬心中觉得肃湛这样子就是在勾引自己,于是他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走近他身前,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胤倒在床,眼神毫不客气的盯着他:“不要诱胤惑我犯罪。” 肃湛被他这句话说愣了。 “比起元溪,你这张脸更让我心动。”肃湛身上已经没有了荷花的香气,想来是容易染上香味的体质作祟,祁君扬突然有个想法,若是现在就抱他,他身上会不会染上自己的味道呢。 祁君扬眼底的那抹欲胤望怎么可能逃得过肃湛的双眼,他突然伸出双手拉住祁君扬胸前的衣领,仰起头吻了上去。 …… 这样的情况是祁君扬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感觉那对柔胤软的唇颤胤抖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控胤制不住。 离开他的唇,肃湛似乎想到什么:“你那日走的匆忙,是为何。” 为何!这问题问得祁君扬一阵尴尬,看那求知欲巨强的眼睛,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堵住他的嘴也堵住他的求知欲。 祁君扬的吻比起肃湛要深入的多,虽然没有真正谈过,但那时候的颜色光碟他也看过不少,轻轻胤舔shi吸胤允着那对薄唇,他将肃湛的双手固定到头顶,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托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逃脱他的唇。 祁君扬的身胤体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升高,心跳加速,而他自己也是同样,虽然隔着衣服却如此贴近,他的某处又再次有了反应,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什么东西紧紧胤贴着他的大胤腿,与自己那处无意间产生了碰撞。 “哈啊…”舌胤尖shi过对方的下唇,肃湛的口胤中发出一声轻吟:“君扬…”离开他的双胤唇,祁君扬发现肃湛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湿胤润的唇微微张胤开,隐约能看到其中粉胤嫩的小胤舌。 祁君扬忍不住将手伸进他微乱的衣领,滑过他的锁骨,在他胸前游弋抚胤摸,突然抵住右侧的凸点揉胤捏起来,突如其来的酥胤麻感让肃湛浑身一颤,嘤咛一声,而勾的祁君扬再次吻上他的唇。 下意识的继续揉胤捏肃湛胸口已经硬胤起来的果子,祁君扬的舌胤头的窜入他轻启的贝齿,缠住他的软舌,有意无意的让自己胯间的炙热摩胤擦着对方相同的地方。 肃湛的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而祁君扬一边沿着他的下巴一直吻到锁骨,手则向下去解他的衣带。 可就在祁君扬被那根腰带难住的时候,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扰了房胤中的暧昧。 “祁兄!晚饭准备好了,出来吃饭吧。”伴随着敲门声,元溪这个唐僧又开启了他无休止不间断兼可以让人立刻软胤掉的闹钟模式:“祁兄,祁兄,出来吃饭了。” “靠!”居然遇到这种模式的打断,祁君扬低咒了一声,恨不得把门口的人绑了扔出去。 但对几乎要迷失的肃湛来说,这一声犹如天籁,他理智恢复过来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衫离乱,衣带半解,露胤出的皮肤上还有些深深浅浅的印记,他一把推开祁君扬,就像离开,可惜却被祁君扬拉住。 “你害羞了?是你先引诱我的。”祁君扬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不要说了。”肃湛的声音也很小。虽然早就想到会这样,但肃湛第一次,自然心中慌乱,又完全被祁君扬占了主导,他哪能不羞。 “你喜欢我吗?”祁君扬真是喜欢他这个样子,抱着他的手有意无意的蹭过他还保持着站立的果子。 谁知自己这样的行为让还种人更加挣扎,只觉得他用胤力一挣,脱出手去,然后飕的一声就跳窗而逃。 “我有这么可怕吗。”祁君扬看看已没了人影的窗户,又看看的双手和依然挺胤立的某处,嘟囔道:“不是又要等他自然软胤掉吧。” 转念他又想到肃湛和自己一样的情况,他会不会回去自己解决呢?他有没有自己解决过啊?他万一不会可怎么是好啊?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笑出声来。 第18章 同行(已改) 与祁君扬此刻的好心情比起来,肃湛的心情就不一样了,他脸上的潮红还没退,脑中却盘旋了一个让他十分不舒服的问题,祁君扬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床上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对肃湛这个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人来说,祁君扬的所作所为绝对算得上有技巧。 “该死!”步入窄巷的肃湛猛地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只见墙壁上出现一个深深的拳印。 方才肃湛脑袋一片空白,完全被祁君扬的动作掌控,就算他心里不愿承认可事实是他真的失去理智,完全陷入被动。 “主。”一个人影就在此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肃湛的背后。 “说。” “按照主的吩咐,和骆家有关的人已经全部格杀,但是有一个和尚跑了。”单膝跪地的男人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肃湛,除去一双眼睛,他的身体完全被黑色的衣料包裹,整个人就像是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和尚?”微微侧过头,肃湛的目光中尽是寒意,即便那男子没有抬头,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我们的人追到他的时候,看见他手持寒天令进了冷锋山的寒天山庄。” “你下去吧。”寒天山庄是九叔的地方,那和尚说不定是青戈卫之一,那么和骆家庄在背后勾结的朝廷中人应该也是他,肃湛看着黄昏的天空,捏紧了拳头:“九叔,你的手也未免太长了。” 商穹当晚回到客栈就发现气氛不对,元溪居然端着饭菜跑去里屋与怜心一起吃去了,而祁君扬则黑着一张脸在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叶,全无心思。 “骆城解封了,我们明日便上路吧。” “恩。” “你怎么?” “没怎么。”祁君扬撇了撇嘴,最后也没说出关于肃湛的话。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又添了些东西,就出了城。 商穹发现,抽着马鞭的祁君扬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出城后不久就消失了,原因是他看到在城外等候他的那个人,商穹远远见到他就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躲进了马车里。 他带着完全将自己遮住的白纱帷帽,容貌身姿若隐若现。 “你那帷帽在我这儿。”自己手边还有一个,是他昨天落下的。 “你可以付我银子买下它。”白纱挡住了他的脸,祁君扬完全不知道肃湛是什么表情,但是听到银子二字还是抽了抽嘴角,他貌似一直很缺这个东西。 祁君扬还是头一次注意到肃湛的衣服,料子光滑柔软,虽然都狠淡雅,但就那质感也知道一定不便宜。 “你可比我有钱多了。”光看衣料就知道他混的很好了,祁君扬低头看看自己,和肃湛的衣服比起来,他身上的粗布棉衣那就是乞丐装,大有小鱼儿与花无缺的感觉。 “怎么,你缺钱花?嫉妒我?”肃湛轻轻一跃坐在了祁君扬身边,语气轻快挑衅,让祁君扬真想咬他。 “怎会。”祁君扬凑到他身边,隔着白纱在他耳边轻身说道:“你的人都是我的,何况是你的钱。” 祁君扬这么一句宣誓主权的调侃,让肃湛想起昨晚的事情,面色一变,在祁君扬的腰上狠掐了一下,这一招他小时候就常有,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哎哟一声,祁君扬笑容不减反增,这个熟悉的远争回来了,他心情畅快,赶起车来也倍显欢快。 没想到只过了一个骆城三个人就变成了五个人,还好大家都没有什么行李,否则这马车就不够坐了。 出了骆城之后的地势都十分平坦,马车也好走,只走了两天,五人就进了江州的地界。 上京邺阳,位于晋周国的正中央,四面被护城河包围,四个城门入口分别与江州显杨县、霸州寻石县、湘南城的乐阳州和梁台府的梁县等四处相连。 几人必须穿过青山县和徐川县然后北上到显杨县,才能自邺阳的北门入城。 在商穹教导祁君扬的十年间,早就将这些基本的地理知识和常识和祁君扬讲了,所以祁君扬知道所谓的州其实和自己那时候的省是一个意思,州府县就和自己哪里的省市区差不多,基本由繁荣程度而定,但并不一定是省里一定要有市,市就一定要在省的下面,许多州、府其实都是独立的。而且还有所谓的自治区,比如湘南城,就是晋周的上一个皇帝送个自己女儿湘南公主的封地,所以大小事务都是由湘南公主亲自管理。 “喂,加快些速度今天应该能进入青山县。”这句话是肃湛对祁君扬这个车夫说的。 祁君扬此刻挎着一张脸,无辜的看着肃湛。 祁君扬怀疑是不是和长相有关,这车人对肃湛这个突然加入的人完全不排斥,就连怜心也很愿意与肃湛接近,但是这直接照成了一个后果,就是祁君扬在车上根本无法和他太过亲密,这让上次尝到了甜头的祁君扬十分懊恼,他这两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早知道就多搞一辆马车了。 “是,是,知道了。”说着他扬起手对着前面的马屁股就是一鞭子,可能是把怨气都放在手上了,这一鞭下去温顺的马儿狂奔起来,车轮飞快的碾过石子让车子一阵颠簸。 待马车在肃湛的安抚中稳下来,元溪立刻伸出头来对祁君扬说道:“祁兄,马儿何辜,我等何辜,你莫要如此气躁了。” “啧!你再不把你的乌龟脑袋给我缩进去,我就把你扔到马贼窝,让你给他们去做压寨夫人。 元溪一听这耳熟的威胁,反倒更理直气壮起来:“祁兄何苦吓唬在下,在下只是为了怜心姑娘,怜心姑娘和商先生着想。”说完他就将头缩了回去。 元溪提到怜心时微变的表情加是时的结巴,让祁君扬恍然大悟,我说这小子怎么赖着不肯走呢,之前明明只说出城,现在却说要和自己等人一同上京,敢情是为了怜心。 “你又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说吧。”微微往祁君扬身边靠近了一点。 “再靠近点,要是被听到。”其实何至于要靠近,以他们目前的境界,祁君扬完全可以只让他一个人听到。 等肃湛将耳朵靠过来,祁君扬也侧过身靠了过去,他撩开白纱的一角,对这肃湛的耳朵说道:“元溪他对怜心估计是….”话还没说完,肃湛就感觉耳垂被祁君扬一口含住,灵活的舌头几次挑过,只一瞬就让他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祁君扬!!”立刻抽身的肃湛对他怒目而视。 “你生气也好看。”祁君扬哈哈一笑,这绝对是他的一时兴起。 “你这个色狼。”这一句肃湛可不敢大声说,他运出内息,保证只让祁君扬一个人听到。 肃湛其实还是有些防备着他的,主要原因是这两天祁君扬除了修炼之外,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跑来调戏,没少吃他豆腐,他简直觉得祁君扬身体里的是一只色狼,只要是两人单独相处,就会原形毕露。 “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色。”像小时候一样,肃湛这样生气的表情中还是带着些羞涩,绝对不是真的动气了,所以在祁君扬看来这就是恋人之间的小情调、小浪漫,他是一点都不排斥的,反而,他很喜欢这样的肃湛。 听祁君扬说出这样的话,肃湛突然想起之前盘旋在他脑中的疑问,亲吻、抚摸乃至情话,祁君扬这个在祁家坞长大的十七岁少年似乎太懂了! “怎么了?”看见肃湛表情的变化,祁君扬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你要真不喜欢我以后注意点。” “没有。”这两个字一出口,急忙辩解的肃湛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从祁君扬手中拉过白纱,重新将自己遮了起来,继续说道:“晚上,我同你睡一间。” “好!”还没等肃湛反映过来自己的话里有歧义,祁君扬就愉快的答应了,肃湛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想与他聊聊他心中的疑问,但是看见祁君扬上扬的嘴角和欢快的眼神,他知道,祁君扬一定是想歪了。 可是肃湛张嘴一想还是什么也没说,正所谓言多必失。 祁君扬轻快的哼着小调,果然在黄昏时分赶上了最后一批入城。 青山县是江州最小的一个县,相比起骆州骆城的繁华是远远不及的,但是青山县给人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道路两旁处处杨柳低垂,街上的人不多,但大都娇娇柔柔,连男子也多是文人的样子,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在云雾缭绕之中,那便是冷锋山。 肃湛看着那座山皱了皱眉。 “就住这里吧,看起来挺有特色的。”祁君扬将马车停下,自己先跳下了车,肃湛和车里的三人也相继走下马车。 “西厢馆。”元溪晃了晃脑袋,看看被围墙围起的大院说道:“此处应当是大户人家招待贵宾的别院吧。”元溪本就是读书人,而且还是骆城那种大城市的人,当然不像祁君扬这个养在乡下第一次远行的穿越人士那么没见识。 “是吗?看着挺像客栈的。”祁君扬四周一看,这地方与其说像客栈,不如说像宾馆,那些现代的宾馆不都这样的吗。 刚想说进去问问,就听到旁边的肃湛说道:“确是一处别院,我记得再往前的那条百子大街上应该有间君缘客栈。” “是吗,那走吧。”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祁君扬也不愿耽误时间,但他发现肃湛似乎没有上车的意思。 “我去见个朋友,一会直接去客栈找你们。” “哪个朋友?”祁君扬忍不住问。 “住在这里的朋友。”肃湛手指了指那座西厢馆。 “快天黑了,你会打扰人家吃饭的。”果然是有钱人,朋友也都是土豪有没有,连别院的这么大!祁君扬这么一想完就忍不住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自己,这么明显的仇富心态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真是丢人! “那我便与他喝一杯好了。” 听肃湛如此认真的说出这句话,祁君扬什么也不说扬鞭就走。 那么随便的就说出与和他喝一杯的话,这是要说关系很好,常常一起喝酒吗!你这个白痴不知道酒能乱性吗?而且,说好了晚上一起睡的,居然还去和别的男人喝酒。想着想着他又是朝那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结果在大马路上被商穹骂了一顿。 自从两人那次放开怀抱,祁君扬也总算是完全承认自己半路转基这个事实了,谁让人家长得漂亮呢,想找个比他好看点的女人很难吧!不过自己前世也没有什么很喜欢的女孩,说不定自己根本就是弯的,但直到现在才发觉罢了。 祁君扬心不在焉的赶着车,而离开了众人的肃湛,并没有如他所说的走进西厢馆,而是走进了西厢馆斜对面的一条胡同。 “出来。” “主。” “翎羽呢。” “翎羽大人到寒天山庄去了。” “我何时说过让你们监视寒天山庄。”冷意溢出。 单跪在地上之人突然双膝跪地俯首拜下:“主请息怒,翎羽大人知道私自行动犯了大忌,但他托小人将此物将给主,他说主看了自然会明白。”他颤抖着从胸前的衣襟中掏出一物,向肃湛递了过去。 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肃湛眼角跳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去告诉翎羽,立刻离开寒天山庄。” “是,小人告退。”闪身消失。 肃湛看着手中的小剑,手一握竟将那金属做的小剑化为了粉末,一双墨玉眼中闪过寒光:“九叔,你也太得意忘形了。” 第19章 异世全貌(已改) 走在百子大街上的肃湛即便带着帷帽依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但此刻他的身上环绕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白纱之外附着这点点金黄,但这金黄并不是肉眼可以辨识的。 他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忽远忽近似乎并不专业,所以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君缘客栈在百子大街的的中心地段,在附件房屋的衬托下,君缘客栈就像一朵花的花心般突出,虽不是那么富丽堂皇,但绝对是最有格调的。 “客官,您是投店还是打尖?”客栈的小二十分专业的笑容和不谦卑却恭敬的态度让整间客栈都跟着提了档次。 “我找人,放才有四人来投店,两个年轻人….”将几人简述一下,那小二一点头立刻将他带到了北辰间。 这里的君缘客栈是上京的君缘客栈的分号,君缘是老字号,现在几乎开遍了整个晋周,连琅琅都境内都有几间分店。每间君缘客栈都有24间房,分别以天上最闪亮的二十四星芒为名,东南西北各六颗星,而北辰就在北边的第一间。 “挺快的。”看见推门进来的肃湛,祁君扬话里透着酸酸的味道。 可肃湛似乎没心思般四处张望。 “肃湛。”祁君扬起身环住他的腰,突然将他凌空抱起,那难以所定的人,他也有感觉,似乎是跟着肃湛而来。 “干什么。”随着帷帽的掉落,肃湛禁皱的双眉映入眼帘那表情既有惊讶更有些许不满,祁君扬问上他的额头。 “他在跟踪你?”顺着额头吻到耳旁,祁君扬轻轻在他耳边吻到。 “你感觉到了。” “是啊,想抓他吗?”听到祁君扬的这句话,肃湛拉开一些距离,疑惑的看着祁君扬,似乎在问,你有办法吗? 只见祁君扬朝着房顶看了一眼,突然大声对怀中人说道:“我让店小二准备了热水,不如我们先放松一下。” 在肃湛的错愕间,祁君扬已经抱着他沉入水中,温热的水将两人的衣服完全浸湿,彼此的身形被紧贴着皮肤的衣裳所勾勒,祁君扬的一条腿此时正夹在肃湛的两腿之间,衣料和肌肤摩擦,祁君扬毫无预兆的含住了肃湛的喉结。 拨开遮挡住双眼的发丝,肃湛正对上一双炙热的眼。 “君…”一句君扬还未出口,肃湛的双唇就被面前人侵占,这一次祁君扬并不如前一次那么温柔,反而如征战一般的啃食着他的唇,迅速的撬开贝齿,缠上那柔软甘甜的舌头,祁君扬的手在他的胸口来回,肃湛的声音完全被祁君扬的双唇吞没。 突然离开他双唇的祁君扬舌尖触到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道:“他在偷看,要去抓他吗?” “你…?”是为了抓他吗!? “这是惩罚,我吃醋了。”可以在他耳边呼气的祁君扬,放开抱着他的手:“我去抓他。” 可说完祁君扬也没有动静,推开他,肃湛看见他紧闭这双眼,已经晕了过去。 “君扬,君扬!君扬你怎么了!”慌乱中,肃湛双手支起祁君扬的身子。 叫喊无果,却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肃湛的脑中响起:他没事,很快就会醒,你去解决那个窥视之人吧,他在这房间北角的瓦顶上,他的修为不如你。 肃湛对这个声音居然毫不质疑,这不是他的性格,只是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种灵魂层面巨大的阶级差距所带来的服从和信任。 而突然昏迷的祁君扬,此刻正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中… “你说的话他听得见吗?” “当然。” “好吧,不过你们干嘛把我拉进来。这次祁君扬是被一种力量吸入空间的,这种事情从前可没有过。 “你是故意的吧,说什么逮那个跟踪的,根本是为了占便宜。”图狮这话说出来不免带着讥讽,表情更是似笑非笑满脸鄙夷。 “怎么,我一大好青年被他掰弯了,难道他不用负责任?”居然还说去和人喝酒叙旧。 “你该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觉得随时会被抛弃吧。” “傻狮子,该不会你家碧篁从来不吃你的醋吧。”瞥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没有吭声的碧篁,祁君扬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兴致勃勃的看着图狮的脸慢慢鼓起来。 “哈,难道被我说中了?!” “我…” “咳…君扬,先听我说说我的发现。”碧篁可能是感受到来自图狮的眼神,终于开口转移话题:“这一次沉睡,我和图狮合力重开了封印一角,大部分的记忆都已经回来。我发现这里的修炼与我们上界的修炼完全不同,准确的说,是方法不对。” “上界?” “恩,上界。其实,这个世界并非你所了解的那么小,这个包含了五个国家的地方只是大千世界分层的一个境地,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人间境和相邻的玄黄境,组成了这是大千世界的最底层——凡界。” “也就是我们是最底层的人,那我们上面,你们原本所在的那个上界呢?”祁君扬听在耳中,心底震撼,原本以为只是穿越到了一个武器特别的架空古代,现在听来似乎并不只是这样。 “大千世界有万象,其中多是时空乱流,而根基稳固的就只有四界八境,人间境和玄黄境所组成的凡界,阎王殿所在的空冥界,昆仑镜、仙瑶境和灵阁境所组成的上界,还有天境和黑岩洞所组成的无界。” “它们之间相通?” “也不可以说相通。据我所知,凡界两境和上界是有分层结界连接的,底层人间境的人提高巫力突破结界就可以进入玄黄境,然后是上界的仙瑶境和灵阁境,可是相反上面的修行者却不能回来;空冥界比较特殊,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至于无界,那里是四柱守护神也就是我们的先祖所在的地方,除了他们,我还不知道有人突破结界进去过。” “这么说来,我有机会带你们回到上界你们原本所在的地方?” “是的。” “你们很想回去?”祁君扬的表情变得复杂。 “就算想也不一定能回去,最终还得看你,我们都已经失去身体,灵魂化为你器灵,若是你不想回去,我们也无可奈何。”即便碧篁的声音很平静,但祁君扬感觉得到,他们对失去身体无奈,对回去的向往,就连之前和他杠的图狮也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说说修炼吧,人间境的修炼和你们上界的修炼不同在哪。”气氛奇怪不是祁君扬所希望的。 “虽然都叫图腾,但你们所谓的图腾大抵只是指纹身印记,而我们上界所修炼的图腾是指借由图腾来使用强大的咒术巫力。” “借由图腾来使用强大的咒术巫力?” “是的,图腾源自世界万物之精华,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图腾就是我们的先祖,也就是支撑着这个大千世界不被空间乱流所破坏的四柱守护神云龙、血凤、雷鹏和晶鲲的血脉图腾。” 碧篁看见了祁君扬迷茫的的眼神,他继续说道:“举个例子,大多数植物的本源力量都是生命力,所以,这个图腾就是生命图腾。”说着,在祁君扬的眼前出现一个很像树又很像鸟的图腾,祁君扬觉得这个图案分外眼熟。 “不用疑惑,这个图腾就在你的背上,只不过之前他的中间并没有纹路,那是因为图狮当时大部分的记忆都被他自我封印。” 碧篁的话让祁君扬恍然大悟,再看那图腾不正是自己背后那个击破云彩的鸟形图案! “可是它会变成焚霄,那也是…?” “不,焚霄,其实,本来是图狮的图腾武器清泉。图狮在遇到你之前都处在完全封闭自己的状态,所以之前就算认主也是他的武器清泉的一点灵性的本能反应,直到遇到融合了我的灵魂的你,他才破除了一丝封印,得以与你交流。” “……”祁君扬一阵苦笑,敢情受过图狮冷嘲热讽和威胁挖苦的只有自己:“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其他人的都是自己器灵的武器?为什么他们无法和器灵交流?应该不是因为器灵被自己封闭了吧?”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你就不能好好听碧篁讲吗!?”碧篁倒是没什么,图狮却不耐烦的开口了。 祁君扬根本没打算理会图狮,他只看着碧篁,而碧篁安抚似得轻唤了一声图狮的名字,见他撇了撇嘴不在说话,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观察了,据我和图狮分析,你们所修行的所谓图腾,应该是上界那些修行者冶炼失败的图腾武器,这些武器因为没有化灵成功所以被丢弃,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出现在人间境,还和普通人发生了融合。”碧篁停顿了一下:“但是,就算是未化灵的武器,也是起码达到了人王级别的修行者所冶炼的,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和它们融合,一些拥有与冶炼者相似血脉的人会更容易融合它们,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脉融合较稳妥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似乎人间境的修炼完全就是渣嘛,真的有人能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境地吗?”祁君扬完全明白了碧篁的意思,这个人间境所有的人大概都只是修炼了别人丢弃的图腾武器,就算在他眼中很厉害的师父商穹也是完全跑偏了题的人之一。 “确实如此啊!”图狮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祁君扬你不同,你有即便是上界修行者也没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体质,你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体质。” 第20章 先天灵魂天境(已改) “独一无二的…灵魂体质?” “是的。上界的昆仑镜、仙瑶境和灵阁境是相连相通的,我们四柱血脉都属于昆仑镜,而仙瑶境和灵阁境则是人类修行者的所在。我们和人类所修行的咒术完全不同,人类的灵魂受到血脉影响而脆弱,他们无法学习四柱血脉遗存下来的强大咒术,但,其中有一部分人是特殊的,他们天生灵魂较强通过融合四柱血脉的精血,接纳已经死去的四柱血脉的灵魂,从而学习四柱掌握的部分咒术。” 碧篁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但融合的结果是他们身体上出现四柱血脉的特征且无法隐藏,所以他们大多数都愿意留在昆仑镜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叫他们‘天泽人’。” “那…我也是天泽人?可是我身上好想没有什么特征。” “不,你比他们强大的多,我仔细检查过你的灵魂,你的意识空间容纳我和图狮的灵魂居然还绰绰有余,若是你,我想应该能够学习四柱遗存下来的所有咒术。我记得曾经看过先祖的手札,上面记载了一种千万年不遇的灵魂体质——先天灵魂天境,这种人的灵魂一生下来就达到天境境界。”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灵魂现在已经达到了天境的境界!”祁君扬激动地两眼发光,这意思是自己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但是巫力为零,基本等于废物。”许是看不得祁君扬得意的样子,图狮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脑内。 “额…”好像他说的也对,祁君扬眯着两只眼睛看向碧篁。 碧篁对图狮这种莫名其妙的打断和挖苦也很无奈,似乎这个家伙一直就喜欢这样:“日月之光、天地之气、自然之力都是巫力的媒介,你去感受,利用身体的图腾去吸收它们,便可将它们融入身体为你所用。” “血生魂,血为命。我和图狮的精血都已经被你融合,接下来只要将我们的咒术图腾印记刻入你的灵魂,我们所掌握的咒术你都可以学了。” “那是不是现在开始。”祁君扬在热血的24岁穿越又过了十年少年时光,心性说到底也还是不够成熟的,听碧篁说了那么多,他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去感受这个异界真正的力量了,咒术,听起来就像降头、跳大神似的,但是很明显不是。 “你放松精神,交给我。” 祁君扬闭上双眼,放松身体,完全信任碧篁。 他感觉到一股暖流由他的眉心和心脏两处慢慢扩散到四肢、躯干,一些他没见过符号或者说是文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碧篁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上古的祭奠文字,是图腾和咒术的根基。” 在碧篁的声音中,祁君扬渐渐能看懂那些奇怪的文字符号。 “咒术源于天地,巫力源于万物,先祖们为了生存借助自然之力修行咒术,我们云龙一族随天地之始而来,修行的是灵魂掌控,修炼到先祖的境界可掌魂控魄牵动一切生物的魂魄。” 随着碧篁的声音落下,祁君扬的脑海中出现腾龙入云的线条,他们拼合成一个青色的图腾,刻入祁君扬的灵魂。 “血凤一族分支有四,其中的祝由族可借助植物不灭的寿命来为消除疾病,他们以咒语为主,以图腾为辅,消除一切入体病邪,甚至逆天而行、起死回生。” 如松般的大鸟出现在祁君扬的眼前,它没有摆出腾飞的姿势,而是席卷在地,面目祥和安宁,它幻化为暗红色的图腾,覆盖在青色图腾的旁边,线条勾连让它们合二为一。 而此刻在外界,杀死窃听者肃湛将其君扬湿透的衣服脱掉,正准备给他换上,却看见祁君扬的胸口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龙形图腾,他愣了一下,祁君扬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离床一米后停了下来。 “君扬。” 祁君扬的身体在肃湛面前被一团光芒包裹,那光芒阻止肃湛靠近,他看着祁君扬左手的小臂上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仿佛是个‘了’字又像是颗单茎植物。 “没想到你的先天巫力居然达到了四阶,不愧是特殊体质的。”图狮发出感叹,祁君扬尝试着睁开眼快,看见图狮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呃?结束了吗?”祁君扬茫然的看着图狮。 “你还想继续?那个家伙可是一直守着你,担心你出事呢。”这自然说的是肃湛。 “君扬,暂时不要碰他。”碧篁的声音有些虚弱。 “哈?什么意思?”不能碰?是指不能更亲密?还是… “很累吗?”图狮担心的看着碧篁:“我来说吧。”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和巫力融合,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你,所以暂时不要抱他,不然死了我们可不负责。”果然只有在碧篁面前才会变的温柔,对着祁君扬,这只狮子完全就是一副‘搭理你就已经很看得起你了’的样子! “额,知道了。”说到抱他,祁君扬虽然也是有冲动的啦,但男的和男的怎么那啥他只有耳闻,真要做到最后还得找个独处的机会好好摸索摸索:“啊!对了狮子,你,你在下面,会疼吗?” “滚!!!!!”图狮又羞又气的冲着祁君扬喊出了这个字,然后强行将祁君扬驱逐了出去。 在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里,图狮看着碧篁欲言又止。 “是否觉得不该骗他、瞒他?” 比起碧篁,图狮和祁君扬已经有十年的感情,他艰难地点点头。 “你应该也感觉到,那是薛裴的灵魂气味,这说明当时消失的雷鹏一族凶多吉少。” “我知道,可就算这样也不用瞒着他。” “放心吧,不会瞒他太久,我已经感觉到碎片的气味了,等找到它们,让他完全融合薛裴的精血,我就会告诉他。” “真的吗?” “祁君扬是我们唯一的筹码,我会紧紧抓住他的。” “好像在算计他似的。”图狮的声音显得有些埋怨,从很久以前他就不喜欢碧篁这个样子,给人好阴暗的感觉。 “你不想我快点恢复人形吗?到那时…”见图狮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碧篁继续道:“我就可以抱你了。” “呃!”红云浮上图狮的脸颊,就算面前是他变成了虫子的样子,但图狮却似乎看到了碧篁的脸,他最喜欢对着自己坏笑,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又直接的话。 祁君扬并没有听到灵魂中某两只的对话,他醒来的意识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握着,心里暖暖的。睁开双眼,真看见肃湛满是担心的表情。 “远争。” “你醒了。”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话语,但祁君扬眼前任的表情却变了,那张完美剔透的脸上满是释怀的安心,又似乎还带着点感动。 “我没事,好的很。”反握住肃湛的手,祁君扬坐起身,凑近他的额头,轻啄了一下。 肃湛的手指掩住被祁君扬轻吻过的额头,轻声说道:“没事就起来吧,商先生他们已经到楼下去了。” “恩,远争,你要不要睡一会?”听图狮说他守了自己一夜,自己醒来的时候,他也是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只见肃湛摇摇头,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洗漱台前,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拧了拧干,转身走回祁君扬身边,将毛巾递给他:“不用,衣服我已经帮你换好了,别让商先生他们等太久。” 肃湛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本就该如此,这让在旁看着的祁君扬,有一种被老婆照顾的感觉,正要荡漾,却突然意识到那句话似乎还有别的内容。 ‘衣服我已经帮你换好了’,这个是…意思,是不是… 猛的一拉被褥,果然不是昨天穿的衣服。 祁君扬记得昨天自己抱着肃湛是直接坐进浴盆里的,应该是从里到外都湿了,那么!他这是从里到外都给自己换了!!天哪!自己都还没来的及看他的全身呢,就已经被他看光光了!为什么感觉好像输了一样呢!很不爽呢! 不公平吧,这样单方面,乘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做这事情。(作者君:喂,喂,人家只是不想你着凉而已!) “远争,你过来。”祁君扬阴沉沉的低着头,微微抬眼,望向走到桌边拿包袱的肃湛。 “怎么了?”祁君扬突然的阴沉,肃湛也有感觉到,所以他很明智的没有立刻靠近。 “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要是我不过去你就打算不和我说吗?”扬起眼角,肃湛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对不会在被他骗:“我在门口等你。” “……”看见肃湛合上的房门,祁君扬有一种自己是大灰狼诱惑小红帽失败的感觉。 这让人怎么能爽呢!!! 小远争,和我耍心眼了是吧,等着吧,我会讨回来的。 第21章 释怀(已改) 等祁君扬和肃湛从楼上下来,元溪已经陪着害怕人多的怜心坐上了车,只余下商穹还坐在大厅的饭桌前,这还是祁君扬第一次在客栈用早饭,而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是,这里的早饭居然是自助式的,而且菜色一流,品种又多,堪比五星级大酒店了。 “师父。”祁君扬拿了吃的坐在了商穹身边,可商穹并没有在吃早饭,而是表情严肃的在倾听着什么。 听到祁君扬的声音,商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三人。 祁君扬和肃湛目光相会,而后集中精力侧耳听去。 修行者的听力比之普通人强上许多倍,祁君扬更惊讶的发现,自己就算不集中精力,也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完全无难度,这或许是身体融合了巫力的结果吧,这么想着的祁君扬睁开双眼,悠闲的边吃边听。 “茂兄你没听错吧!” “怎么可能会错,绝对是真的,那个手环一共二十一个,而且都刻着一模一样的凤凰印记。” “当真是凤凰印记?!” “比珍珠还真,这次寒天山庄可是大手笔,第一次这么公开的对外收徒,大概是担心无人响应,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那寒天山庄说是要对外收徒是真的啦!” “应该不会错,一会我就出发,过去看看也不吃亏,来回不过一天的事儿。” “那我和你一起去。” “行啊,祝兄,我听说第一场是比武筛选,既然一起去,咱们可得先说好了,比武场遇上该当如何?” “战场无父子。” “都出真功夫。” 这段对话以击掌为盟的方式结束,而祁君扬也差不多把桌上的东西吃完了。 祁君扬对那个什么凤凰印记的手环是全无兴趣的,就算再神奇,也不过是一些别人丢弃的东西,可是在他的脑中却想起碧篁的声音:“若是想你家肃湛能够陪着你一起修行咒术,就去那里。” “不如去看看。”碧篁的话正中他的软肋。 当他决定要带着碧篁和图狮去上界时,曾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唯一问题,就是肃湛怎么办。但那时他不敢去想,所以他刻意忽略了。 “去那里干什么?”对于已经有了器的人来说,就算是再神奇的器对他们也是没有吸引的。 “有些事,似乎,必须去那里。”总不能和肃湛说,是身体里有只虫子让他去的吧。 “看看也无妨。”商穹说完看向肃湛,似乎有些什么意思,肃湛接着点点头,但商穹却又说:“我去不能与你们一同去了。” “呃?师父?!” “为师今早已经答允护送元溪回他寻石县的母家,若是再去凑了这番热闹,恐怕就要失约了。”商穹笑的倒是潇洒,眼底还带着笑意。 肃湛转脸看着祁君扬一副沮丧的样子,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离开那时,祁君扬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好吧,师父路上小心。”祁君扬耸耸肩,虽然确实有些不舍,但也不是一定要留住商穹的不舍:“怜心,就由我…” “怜心已答应随元溪去寻石了。”什么?! “什么?怜心她!为什么啊?!”祁君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才认识几天呐,居然答应跟人家回家,不可能的吧,是不是太夸张了!!而且,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呐,之前不是都不理人吗?元溪这个唐僧般的人物是怎么做到的!! “你莫问了。”商穹突然站起身来:“他们等很久了。” “师父。”总得先把房钱结了吧。 “行了,你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钱,远争有的是,饿不死你。远争,你过来,我有话于你说。”啥,居然有话对远争说,却没话和我说。 偏偏那两人明显是不想被他听见,所以走出了门去,祁君扬压着自己万分想跟上去的心情,死盯着门口。 不大会,远争独自回来了。 “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商先生让我看着你,走吧。”怎么觉得那笑容好假。 就在祁君扬愣神时,掌柜的一句话惊了祁君扬一跳,只听见那掌柜的一脸笑意的说道:“承惠五十两,谢二位的光顾!” “等等等等!昨天不是说那间房住一晚只要五两,就算两间房带吃饭顶多二十两,你居然跟我要五十两,也太坑了吧!”上次逛青楼也才花了二十两。 “没错,你们吃住一共是十五两。”那掌柜耐心的解释道:“不过,方才那位客官拿走了我这最好的一坛子陈年花雕,收您三十五两不贵了。” “……” 沉默中,祁君扬看见肃湛随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绸错金的钱袋,拿出五十两… 不用说了,后面买干粮和买马匹的钱当然也是肃湛掏的。 祁君扬一路上都没开口,心中郁闷的要死,要是说只是*丝和土豪的差距他还能接受,但,现在那是*丝和富翁的差别啊,有没有,吃饭睡觉的钱居然都要媳妇给,感觉真是好伤自尊啊,祁君扬一边默默的心中淌泪,一边想着要不要找个方法在修炼的同时赚钱呢! 偷眼看向肃湛,他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是问题。 骑在马上的两人出了城门向冷锋山行去。 “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 “远争,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十年过的怎么样。”祁君扬其实更想知道他这十年到底怎么过的,怎么会这么有钱。 肃湛一愣,他之所以不问,其实是因为已经知道。 “我都知道,商先生告诉我了。”也许是想起了祁家坞的事情,肃湛微微低下头,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那你呢,我对你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祁君扬本来也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有钱。 但肃湛却似乎误会了,在白色帷帽下,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其实,我并没有刻意要瞒你…我…” 听到这里,祁君扬亦知道自己的话似乎让肃湛误会了,他摆出为难的姿态让祁君扬觉得自己好像再逼他,不信任他似的。 “远争,你不用说的,我也不是那么…”好奇,祁君扬是有一点好奇的。 “你若愿意听,我可以说。” “你愿意告诉我?”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祁君扬看他那样犹豫,似乎所隐瞒的事情会让他震惊。 肃湛点了点头:“你知道晋周的国姓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知道的。”当时商穹和他讲过,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想还真有点模糊:“好像是姓,姓…好像是姓肃吧。” 肃,等等,祁君扬惊讶的看着远争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在自己身侧。 “你…”姓肃,又是这个年纪,应该不是王爷就是… “很惊讶吧,我这样的身份居然可以随意出宫。”祁君扬听见肃湛冷冷的哼了一声,那语气中似乎更多的是无奈和自嘲。 出宫,也就是,他是,他是皇帝! 足足愣了半分钟,自己的半个竹马居然是堂堂晋周国的皇帝!这让祁君扬如何不惊讶,而且这惊讶还是建立在他是穿越人,对皇帝没有特别的敬意的基础上的。 “我是父皇的第五个儿子,生母萧妃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所以我被放在瑜皇后处寄养,但瑜皇后很快就有了亲生子肃晓…”肃湛将自己的生平细细说来,大体就是他十岁的时候不小心表现出了过人的才华,结果皇后担心他觊觎太子之位,就找人杀他,却不想被他跑了,还阴差阳错的融合了自己父亲无法承受的,晋周国历代君王的图腾之器。 之后他跑出宫,一路躲藏,恰巧被祁君扬救了,那次他不辞而别其实是去参军去了,加入镇北军营之后他一步步爬上到副将军的位置,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然后精心策划了一起弑父夺位。 “是否觉得我太残忍。”在肃湛的故事里,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兄弟。 肃湛的马停了下来,他看向祁君扬,祁君扬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祁君扬感觉得到,他很介意这件事,不只是介意他的看法,似乎更介意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远争,你的生母一定是个很漂亮吧。” 肃湛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我从见过她,但父皇曾说过我很像她。” “我猜你的字是母亲择的吧。”应该没有那个皇帝会给儿子取这样的字。 “恩。”远争,远离纷争,当年的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后宫挣扎存活的。 “若是你不杀他们,会怎么样?” “……”会被他们杀死,没有人了解父皇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是被父亲推到风口浪尖的牺牲品,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立自己为储的打算。 “会被杀吧。”虽然没有听到肃湛的回答,但祁君扬大概也猜到一些了:“有一种说法叫自卫,自卫杀人是无罪的。” “自卫杀人?”这样的说法他从未听过。 “恩,自卫杀人。” “所以你…” “现在我心里舒服了,你是皇帝,有钱是当然的,我这个乡下小子怎么能和你比呢。”祁君扬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的笑了,他看着肃湛愣住的身形,突然一拉马缰:“不如试试谁的马快。” “君…”扬字还未出口,就看见祁君扬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帷帽之下的肃湛笑了,眼角滑过一丝清泪,扬鞭策马朝祁君扬追去。 第22章 咒术春回(已改) 从青山县到冷锋山骑马只需半天的路程,加上二人一路疾驰,午时三刻便到了冷锋山脚下。 细水镇,位于冷锋山脚。 与其说这是个镇,倒不如说是个落脚点,因为除了茅草房,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今日不同。 细水镇的宁静被人打破,许多打扮各异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们三五成群,席地而坐,不时相互打量,眼中充满敌意和警惕。 “好热闹啊。” “从不收徒的寒天山庄收徒,还有二十一个图腾手环做收徒礼,自然热闹。”听肃湛这么说,祁 君扬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这些人都带着武器,很明显就没有器是来争那二十一手环的,像祁君扬他们这样表面一看就没有带武器的,自然会引人注目。肃湛对频频而来的目光是没有感觉,径自而走,但祁君扬却被看得很别扭,又不是参展的动物,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又不是猴子。”祁君扬抱怨道 “你说什么?”肃湛听见停住脚步,看着身侧的祁君扬。 “你不觉得他们像看猴子一样的看着我们吗?”祁君扬的目光朝着四周扫了过去。 噗嗤,肃湛笑了出来:“我看你挺像的。” “是吗?”祁君扬笑着靠近肃湛身边,小声说道:“那你就是母猴子。” 腰间一疼,祁君扬夸张的喊了出来,然后有凑到肃湛耳边说道:“舒服,再来一下。”肃湛从小就是这样,说不过他就掐他,不过都不会真用力。 “你…别靠这么近。”在众目睽睽下这么接近,让肃湛觉得很难为情,很自然的伸手推开他。 “啊!滚开!脏死了!”一把尖锐的男声刺入祁君扬的耳中,原来是他退后的时候,手边的小马撞着人了。 转身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一脸厌恶的拍打着自己一抹白的袖子,仿佛那小马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 “星,立刻找个地方休息,我要换衣服!”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站着三个长得一模一样年轻男子,听到他的话,最左边的男子语气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退开。 祁君扬本来看见没什么事,很自然拉着肃湛和两匹小马继续往前走,结果却听到身后传来那个男子尖锐的声音:“你们想走。” “弄脏了我的衣服不用赔吗!” 回头看见那白衣男子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二人,祁君扬突然觉得很不爽,这货算个老几,咱晋周的小皇帝在我身边也没你这样! “怎么,哪弄脏了,我瞅瞅!”一把扯过那男子的袖子,祁君扬用眼尾扫过他的脸,带着十二分的傲慢和鄙夷,摆明了是以牙还牙。 “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那白衣男子很显然看见了他可以挑选的表情,用力抽回袖子。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来看看是什么要赔。” “哼,一百两银,你滚蛋。” “一百两银,哈啊。”祁君扬再次扯过他的袖子:“什么料子这么贵,我看看。” “啊!!恶心,放手!!月!月!快!!”他身后中间那个人走出来,对祁君扬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切断了两人中间的连接点。 “三少爷,出门时老爷吩咐过…”那叫月的男子一边帮白衣男子整理衣服,一边劝说,可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右颊。 “哼,需要你来提醒本少爷吗!”这一巴掌很重,就算是这样吵杂的环境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耳光声响起时,祁君扬看见白衣男子身后仅剩下的那人眉心微紧,似乎不满,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反抗。 是看不惯兄弟被欺负吗? “星和月,你该不会叫日的吧?”祁君扬看向白衣男子那人。 “是。”知道对方同是修行者,那男子很自然的点头回答。 “软骨头!我有让你回答他吗?!”反身,那白衣男子又挥出一个响亮的耳光,叫做日的男子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对着谁你都卑躬屈膝!我们齐家养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狗吗!!” 高举的手似乎还想再抽一个,却被祁君扬抓住:“你这家伙也该适可而止。” 这里的吵杂让四周的人慢慢聚集,许是看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感觉没有面子,那白衣男子恶狠狠的看着祁君扬,然后冷哼一声:“给我杀了他。” “喂,你有病啊,这样就要杀人?”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吵架,至于要杀人吗,开什么玩笑! 结果完全没有人把这当成玩笑,只见日和月身周突然笼罩起淡淡的白光,手中两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出现,日带着歉意的看向祁君扬,但接着却和月一样,面无表情的举起长剑指向他。 “靠!”我完全是为你们说话的。 “得罪了。”异口同声且毫无预兆,两把剑相同的动作朝着杨君祁袭来,剑尖对准了祁君扬的左胸和右腹,这两个致命位置。 “好心没好报。”祁君扬顾虑到身侧的肃湛,腾身离开原地,随后喊出一声焚霄。 …… 毫无反应!搞什么! 对了,碧篁说过器的使用会完全废去,也就是! 不能使用焚霄了! 祁君扬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恍然大悟。 不过眼前的情况是,很危险,这两个人动作很一致,频率、速度乃至步伐都完全一致,几次致命一击,祁君扬都只能堪堪避过。 怎么办,巫力的使用方法还不知道,昨晚学会的那两种咒术也没有仔细看过。 祁君扬在心中咒骂!靠!该死的图狮!好歹给我个缓冲期吧! 一个侧身腾起,祁君扬暗叫好险,看向自己胸前被划破的衣裳,他双眉紧锁,就算现在沉下心去回忆昨晚映入脑中的两种咒术,也来不及,日和月默契无间的剑法根本不会给他回忆的时间。 这一次是咽喉和左腹,祁君扬正想到如何避开,就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落在自己面前,挺立的站在日和月将要击中的位置。 “远争…!”一声金属的碰撞,肃湛身上金光一闪,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大刀直立身前,正挡住双剑的攻击。 所有的人包括祁君扬都感觉到一股寒流袭来,简直是冷到了骨子里,日和月同时打了个颤,停顿了一下,一个收势,两人分别绕道肃湛的两边,长剑直刺而去。 这回祁君扬没有喊,他感觉到了肃湛的力量,甚至于他的每一个变化都感觉得到。 “死吧!”金光突然一分为二,肃湛身子一低躲过两人攻击的同时,手中的刀也分别刺入两人体内,要不是两人退的快,这一刀足以将他们腰斩,但就算退开,肚子还是被划开了一刀口子,鲜血涌出,染红了两人的衣衫,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肃湛,然后倒地,失去意识。 一气呵成的动作之下,围绕着白纱的帷帽居然丝毫不变,既没有染上血迹,也没有被破坏分毫,若不是那句‘死吧’的阴寒刺入祁君扬的耳中,他都不敢相信方才出手的人是肃湛。 “好强。” “是从未听过的器。”方才散开的围观者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没用的废物!两招就被人搞定了!看我回去不让爷爷把你们的村子屠个干净!!”那白衣男子似乎也有点怕了,边说边后退着想离开人群,可是他的话却让祁君扬面色暗沉,他千不该万不该提起‘屠村’的。 “你也不用走了!”祁君扬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固定住他的下颚和脖子,往反方向一拧,众人只听见‘咔哒’一声,那个白衣男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祁君扬象征性的拍拍手,冷声说道:“真是玷污了齐字。” 围观者们还未从震撼中清醒就听见一个凄厉的喊声:“大哥!二哥!” 原来是叫星的男子回来了,他看见两个哥哥躺在血泊之中,面色苍白,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祁君扬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想到那白衣男子口中的话,他大概也知道这两个人是迫于无奈的。 “大哥!二哥!”日和月的气息微弱非常,祁君扬的脑海中突然传来碧篁的声音:救他们。 救?怎么救啊!血都快流干了,要是站着估计肠子都流出来了,这也能救! 用咒术春回!他们不能死! 春回? 碧篁:回忆我昨晚教给你的咒术,沉淀你的心神。 祁君扬沉下心,闭上双眼。 春回,祝由族的祭奠之术,只需还留一口气,变可活命。 睁开眼睛祁君扬对抱着两人身体的星说道:“你若还想让他们活命,就走开。”他毫不掩饰的释放出自己的气场,只见他的左手中指上突然出现一个木制的戒指,绽放着如同生命一般的绿色光芒。 在那绿色的光芒中,他的气息变得温和,就连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让星不由自主的相信他,他放下日和月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然后退至一旁,匍匐在地,仿佛把面前人当做神明在祈求。 而一旁看着他的肃湛呆住了,祁君扬明亮的双眼,温柔的嘴角,还有他此刻认真的样子,他觉得心好像跳漏了,他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也不能动,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 祁君扬伸出戒指环绕的左手,让它绿光无限扩大,将所有人无关的人都隔绝在外,只剩下他和两个受伤的人。 他蹲下身,双手附上日和月的伤口,心中勾勒出一个树木图腾的形状,口中念着上古流传的不知名语言,意思是生命之万物助我,捆住这狰狞的伤口,注入你们的力量,病痛褪去。 翠色顺着他的双手不断流出,犹如藤蔓般将二人包裹,祁君扬心中的图腾印记布满那藤蔓,祁君扬的额角显出汗粒,他站起身,看着那藤蔓融入二人身体,露在衣裳外面的伤口渐渐愈合。 第一次使用咒术春回,几乎将祁君扬的巫力抽干,让他筋疲力尽,但看到两人红润起来的脸色,和渐渐均匀有力的呼吸,他莫名的感觉到愉快,是救人的愉快,又或是发现自己强大那能力的愉快,他分不出来,不过能够救活他们,也是他所希望的。 收回绿色屏障,一阵春意盎然的气息溢出,站的近的人都感觉到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就好像在这秋日里闻到了春天百花怒放青草盎然的味道。 “君扬。”祁君扬接近苍白的脸色,肃湛第一个发现,他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无力,任由肃湛抱住身体,将他带到离细水镇不远的林子里。 第23章 日月星(已改) 祁君扬在那里一坐就坐到了半夜,篝火中得脸色似乎回复不少,而且胸口的伤也消失了,肃湛时不时的看向他紧闭着双眼的脸,不由的脸红心跳,就好像十年前一样。 那个叫做星的人带着日和月休息在离这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也不时往这边看。 巫力的耗尽给祁君扬带来了不一般的好处,原本的四阶居然一举突破到五阶,一点障碍都没有,也许正如碧篁所说,他这样的灵魂体质是独一无二、世间罕有的。 等到巫力完全恢复已经是深夜,祁君扬一睁开双眼,就看见进入修炼状态的肃湛的脸,是的,是没有被帷帽掩盖的脸,火光中精致且美丽到妖媚的脸,总觉得好久没有看见,一见之下就有些想动坏心思,咽了咽口水:“远…远争。” “没事了吗?”听到声音的肃湛停止了修炼,他起身走到祁君扬面前坐下,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黑发沿着肃湛的脸颊蜿蜒而下,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红润,薄唇衍生出温柔的曲线,祁君扬从那双墨玉眼中看见自己的映像,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心跳加速的他几乎要听到声音,伸手贴上肃湛落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指,祁君扬凑近那对唇… “恩人!!” 从唇瓣划过,祁君扬的吻落在肃湛的头发上。 靠!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这种时候跑来大吼大叫的!! 许是看见从肃湛身侧出现的祁君扬的脸不满黑线,跪在地上的星连声道歉:“对…对不起!” “把那个戴上。”侧目是肃湛完美的侧脸,祁君扬咬了咬唇轻声说道。 “干嘛,怎么是你啊!”错开与肃湛的距离,祁君扬看着跪在地上的星:“你先起来。” “恩人!多谢你救我大哥、二哥。”星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匍匐在地上,大声坦陈的道谢,还真是一个直接的家伙,这让祁君扬对他的印象很好。 星虽然和日、月是同胞兄弟,都是十八岁,但他是三兄弟的老幺,平时都是两个哥哥让着他,即便是到了齐府,也常常被两个哥哥护着,眼看着祁君扬将他们救活,星是真心叫出这两个字的。 “别叫我恩人了。”听得祁君扬都不好意思了。 “起来。”他俯身拉起星:“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没有听过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听到这句话,星的表情一滞,双手紧紧的拽着拳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怎…怎么了吗!”说实话星的长相算的上清秀,仔细看还有些可爱,突然就这样流泪,真是让人为难,祁君扬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 “你是奴吧。”肃湛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这时已经将帷帽戴上。 “奴?”奴li?祁君扬是有听商穹说过,现在无论是晋周还是琅琅,都还是奴li制,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奴li,只是不允许公开买卖。 可这个人应该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是修行者,修行者也会是奴li吗? “不…。”星拭去眼泪,话语却被肃湛打断。 肃湛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都是这幅样子,冷漠的充满压力,祁君扬想这大概就是他皇帝的样子吧。 “是奴就该有奴的样子。”即使感觉不到他的目光,星还是不自觉的重新跪在地上。 “远…” 祁君扬感觉肃湛似乎很生气,这种口吻是怎么回事,还在想着的他听见肃湛继续说道:“就算是有主人的命令,袭击平民也是死罪,你不知道吗?” 直直的站在星的面前,肃湛的身周都是尖锐而冰冷的气息。 “不是,我们不是奴li!但是,恩人若要性命来谢恩,我愿意替死。”手中腾出白光,星的剑出现在手中,果然和日、月是一样的武器,真是神奇的三兄弟。 执剑的手有些颤抖,死,他害怕,没有人不怕死。 “喂,你…”祁君扬想上去阻止,却听到远处的喊声。 “三弟!不要!”是日,他已经醒来,而月正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但一醒来就看见这样的画面,对方还是杀死自己的人。 手中的剑不假思索的就刺了过去。 “不是的!大哥、二哥!”跪在地上的星,反身一把抱住两个哥哥的腰:“救了你们,他们是恩人!” “奴li连主人都保护不了,却在我面前逞威风吗。”肃湛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人,祁君扬走过来,站在他身前。 “我…我们…不是奴li!”是那个三人中唯一留着长发的月,他咬着牙,瞪着二人。 “那你们脖子上的印记是什么?” 听到肃湛这么一说,祁君扬往他们衣领看去,三人虽然同时伸手去遮掩,却还是被祁君扬看到,那里有一个奇怪的印记。 那就是奴li的印记吗,是听说所有的奴隶都会在脖子上被打上印记,不过一般不都是打上家族图腾的吗,那个图腾却一点都不像是某个家族的标志,反而像一条鱼。 “不是的!”日开口辩解:“我们根本不是奴隶!原本,根本不是奴隶!”紧紧咬着牙,似乎有难言之隐。 “是怎么回事?”祁君扬问道。 又再次想起那个白衣少爷的话,祁君扬觉得或许真有内情。 日和月犹豫着,星却绝对信任祁君扬,他救人那一刻的姿态在星的心中无法忘记,他相信这个人可以帮自己。 “恩人,求你救我们爹娘,还有村子里的人。” “三弟!”他们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弟弟的行为。 “大哥,二哥,如果是恩人的话,一定可以救爹娘的。”从小依赖着他们的弟弟,却这样简单的相信别人可以帮助自己,日和月看向祁君扬。 这个男人正是白天那个英俊明朗的男人,帮着自己二人说话,却被攻击,就算如此也一直没有还手,他们如星一般跪在地上:“请恩人出手相助。” “呃…你们先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不是祁君扬不想出手,而是叫不出武器来打架,最后还得肃湛出手相助。他们这样的行为,完全出乎肃湛的意料,他看向祁君扬诧异的表情,露出笑容,就算是在夜晚,还是觉得这个人如此的明朗。 只是忙着让他们起来解释的祁君扬,并没有发现肃湛的变化,再次看他看呆了,看的不自觉微笑的表情完全被白沙挡住。 “你们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能帮你们一定帮你们。” “谢恩人。”又是异口同声,这三个家伙简直像环活着的绕式音响一样。 祁君扬坐在肃湛前面,被三人围着。 “你们别叫我恩人了,我叫祁君扬,他是我的恋人湛。”一指身后,白纱中的肃湛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也不辩解。 原本还对湛存在着戒备和恐惧的三人,听到这样的介绍,再看湛的反应,心中不由觉得他好像也并不可怕,甚至质疑这个真是刚刚那个人吗? “日月星,你应该是大哥吧。”真是叫不出‘日’这个名字,祁君扬忍住想笑的冲动:“就你来说吧。” “我们脖子上的这个是天生的,是…”停顿了一下,日的手移到脖子处,拉开衣领,让祁君扬看到图腾的原貌:“这个是我们三个的图腾之器。” 图腾之器!天生的图腾之器! 那图腾像是一只鱼,但鱼鳍却巨大的和身子一样,而且犹如一块块晶体组成,怎么觉得这个图案在哪见过? “是晶鲲的图腾,是晶鲲嫡系,是延北。”碧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奇怪,哑哑的犹如哽咽。祁君扬在心中问他怎么了,他却不再说话,而是把心神封闭了起来,根本不让祁君扬沉入意识空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好像很伤心似的,他回到现实,这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日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着。 “我们是徐川曲家村人,又一次无意间救了徐川名门齐家的二少爷,但是没想到那二少爷回去之后,他的家丁却将我们脖子上有印记的事情说出去了,他们齐家来人,说奴li是不可以如平民般生活的,硬是要把我们带走,我们并不是没有解释,也让他们看了我们的图腾之器,可他们根本不讲道理,为了让我们成为奴li,居然拿爹娘和全村人的性命威胁我们。”日愤恨的拽紧了拳头。 “所以你们就做了奴li?”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派了两个修为很高的修行者在曲家村看守着村里人,还将我们的爹娘抓起来了,我们在齐府呆了两年,根本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那为什么没有给你们印上齐府的奴li标志。” “他们根本做不到,我们三个的皮肤很奇怪,很难被外来的攻击划破,或刺穿。”说到这里,三人看向肃湛,因为正是这个人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置之死地。 “官府呢?没有人管吗?”祁君扬不清楚晋周的奴li制度,肃湛却很清楚,在晋周一人为奴就代表世世代代皆为奴。 “官府?哼,他们和齐家串通一气,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村里好不容易跑出去告状的人,被他们活活打死,我们修为太低,根本没有办法。”星和月听到都纷纷垂下头,忍着伤心。 “你们这次出来是帮这个什么三少爷拜师的?” “恩。” “为何不挟持他去救你爹娘,我看他们并再派人来保护吧?”祁君扬觉得要是有其他人,他们恐怕都急死了,哪能在这里悠闲的求自己帮忙。 “不行,我们不能拿爹娘的性命来赌。”何况,就算放了又怎么样,这个筹码能让他们全村人安全吗? “说的也是。” “这里到徐川快马加鞭只要三天吧!你认识路,我们走。”肃湛突然起身,对日说完这句话,就要走。他知道,江州如今都是九王爷肃兆的势力,这个徐川齐家应该就是京城齐氏的本家,他们敢这么嚣张,完全是有肃兆撑腰的关系,不如就乘此机会削一削他的势力。 “等等。”拉住肃湛的手,反身从后面抱住他:“又自作主张的要离开我?!” “你…你先放开我。”面前是三兄弟,后背却紧紧贴着祁君扬的胸膛,就算隔着白纱,后项依然能够感觉到祁君扬的鼻息,不由自主的脸红:“齐家是…”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不能说,肃湛安静下来。 “你们在这等着。”祁君扬抄起他的双腿,将他抱在怀里,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君扬,放我下来。”肃湛是君王,万人之上,却被面前人这样抱在怀中,这种姿势就好像,就好像是被抱着的宠妾,想到这里他的脸一红,这种想法… “说吧,你要说的话。”确定够远后,祁君扬将他放下,拉开他的白纱。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肃湛单独行动的时候,他只觉得很不爽,所以到现在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君扬。”大概也看出祁君扬脸色差了:“是九叔,当今康王,那个齐家是康王一党。” “所以呢,你要自己去解决?”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看到肃湛的表情,祁君扬觉得很窒息,但却是压抑到窒息,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和我的事情无关。 祁君扬伸手揽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推向身后的大树,相同的身高让两人面对着面时,正好是嘴对着嘴的位置,真是一个适合接吻的高度。 “君…”吻上肃湛柔软的唇,舌头探入他微张的口中,祁君扬将他要说的话全部吞下,手在他胸口蹂lin一阵就去解他的衣袋。 “不要…”好不容易等到祁君扬放过他的唇,肃湛刚要说话,却不得不用手背抵住唇,抑制自己几乎情不自禁要发出的声音。 祁君扬的手在他胸口和身下摸索,柔软湿润的舌头在他项间游走,酥ma的感觉直冲而上:“君…君扬…” 耳边肃湛的声音已经颤不成声,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算并不熟悉后面的步骤,却不想停下来。 突然肃湛用力抓住他的肩膀一推,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找回来的力气,居然将祁君扬推倒在地,然后整个人坐到他的身上,双手抵住地面,让自己无力的身体撑起。 眼前的肃湛衣衫半敞,鬓边的黑发贴着脸颊垂至胸口,睫毛像伞面一样长而密,墨玉般的双眼衬着绯红色的皮肤,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湿run,肃湛薄唇轻抿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你好好听我说。” 看见他勉强又诱ren的表情,手里还握着有些那什么的什么,祁君扬哪里还气的起来,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把脸移开。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和九叔就是不容的二虎,如果你搀和进来,会很危险,君祁,我真的不想你被卷入这些纷争,所以,让我自己去吧,我保证我会平安无事的回来。”耳边的声音还带着些激动后的轻喘。 “你知道祁家坞的事情吧。”祁家坞的事只要提起来,祁君扬就会觉得很沉重。 肃湛是君王,他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自从和自己重遇以来,他对祁家坞只字不提,就算祁君扬不去想,也知道他是不愿在自己面前提起。 “恩。” “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祁君扬不相信他会不查。 “是镇南将军赵询。”正如祁君扬所想,他一早就派人查过,且也就做好了替他报仇的打算。 “他是你的人吗?” “是九叔的人。”说到这里他已经知道祁君扬要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其实是武伯候的儿子。”原来的镇北将军武伯候,被人陷害全家抄斩,这样的事情要翻案,必然会和朝廷扯上关系,所以多一个九王爷也无所谓。 “你…你是武伯候的儿子!!”肃湛似乎很惊讶,他用手将祁君扬的脸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吗?”就算惊讶也不用这么夸张吧,难道这个武伯候有什么特别的。 第24章 修炼(已改) “没...没什么。”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保持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陷入沉默。 “远争,你这样难不难受。”这样的安静实在让祁君扬很不适应,他身子一动,就感觉到他腰间低着的某处,衣料的摩擦似乎让它有些动静,肃湛未退的绯红又再被渲染。 “不会难受,我...”想说我起来了,但还没说完,就感觉某人炙热的手再次附上他的某处。 祁君扬看着肃湛的几次变化的表情,越看越美,越看越想多看一点,他的手在那处上下□□,就好像自己以前自己做的时候一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帮另一个男人,所以他一直看着肃湛的脸,想确认那种抚摸会让他更舒服。 “不..用的。”抓住祁君扬的手,却没有让它停下来,肃湛侧过头,用袖子挡住脸,也直接挡住了祁君扬直接的目光。 “你这里湿了。”看不到肃湛表情的祁君扬只能靠着他的喘息来分辨他的感觉,但肃湛似乎在忍着。 “不要说..哈啊...说出来。”果然一松口就听得。 “不要说什么?你看,远争,你看你这里自己在动。”另一只手去拉肃湛挡着脸的袖子,祁君扬觉得这样的肃湛好诱人,平时对人都是礼貌冷漠的人在自己面前却露出害羞的表情,发出那样的喊声,祁君扬觉得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激动,都会想欺负他的。 祁君扬看着手中握着的粉红:“远争连这里也长得很漂亮。”一只手指移到那溢出液体的顶端来回摩擦,他感觉腰上那人微颤的身体开始不自在的摆动腰身,手上更加卖力。 “你...嗯啊...你这个色狼...啊...”白色液体飞洒而出,肃湛满面通红,不敢睁眼看他。 “遭了,你的全部弄到我身上了。”连脸上都沾到一些,祁君扬伸手去擦,却碰到肃湛同时伸出的手,总觉得比刚才还要心跳加速。 “我...我去给你拿衣服来换。”腾的一下起身,肃湛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飞也似的逃走了,留下祁君扬一个人躺在地上都还没有起来。 “真是的...” 祁君扬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下支起的小帐篷,抱怨道:“说什么不能抱他,你们是故意的吧。”能怎么办,那家伙就快回来,总不能这样吧,只好自己解决,我苦逼的人生啊。 才解决完,肃湛就红着脸回来了。 换好衣服的祁君扬看着终于脸色正常的肃湛:“虽然我还不清楚你所说的那些纷争,但是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交给我吧,远争。” “好奸诈。”想起刚刚的事情,肃湛低低的说出这三个字。 “过去十年都是你一个人不是吗?”祁君扬很认真的看着他,这是肃湛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虽然在树影下有些朦胧。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傻瓜。”他眼神的呆滞哪里逃得出祁君扬的眼睛,祁君扬凑近飞快的点了一下他的唇:“七天,我答应你七天一定回来。” “恩。”虽然他的脸为那一吻再次印上红润,但肃湛却坚持的看着祁君扬,这个让他变得不一样,让他思恋了十年的男孩已经长大到会对他做那些事情了,他此刻飞扬的笑容,比起小时候更加俊朗,更加令人安心,也更加让他向往。 第二天一早,祁君扬和日骑着之前买的两匹马,飞驰而去。 想起自己临走前和肃湛的吻别,看的旁边的三兄弟愣愣的直脸红,祁君扬就想笑。 “喂,你能不能别大清早的就露出那么猥琐的笑容。”是图狮,这两个家伙终于肯露面了吗,用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祁君扬已经将刚刚学会的两个咒术仔细研究了一遍。 祁君扬现在能用的两种咒术,分别是通过祝由图腾释放的春回咒,一种是通过云龙图腾释放的龙魂印,虽然这两种咒术都强大,但弱点也很明显,他正想和碧篁研究一下。 “碧篁。”虽然在马上,但祁君扬发现自己已经可以一心二用的进入意识空间了,难道这就是咒术五阶好处。 “你做的很好,君扬,谢谢你。”碧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将日月星留在你身边吧,对你有好处。”他这么一说,祁君扬才想起他说的晶鲲延北的事情。 “他们是晶鲲的...” “恩,君祁,虽然有些事情我知道不应该瞒着你,可是还不到时候,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这个时候碧篁的心情比之前要承重得多,因为他知道四柱血脉当年突然消失的雷鹏和晶鲲两脉都已经被抹杀,上界恐怕已经打乱,他们唯一的依仗只有祁君扬,与其算计,倒不如给予信任,相信自己也可以得到相等的信任。 “好,现在能不能先讨论一下这个限制的问题。” “有什么好讨论的,你自己多看两遍不就好了,问问问,烦不烦。”图狮的声音响起。 “比起你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烦。”现有资源干嘛不利用,会被雷劈的。 “你!!!碧篁不要理他。” “乖,别闹,我和他讲完就陪你。” “……”敢不敢不这么秀恩爱,听到碧篁宠溺的语气,祁君扬真有点受不鸟。 “君扬,你想问我限制的事情吧。” “恩,我昨天只使用了一次春回就用尽巫力,这样看来咒术根本不是和拿来打架,要是再遇到昨天的情况,我岂不是死定了。” 听祁君扬这么抱怨,碧篁笑着说:“回春并不是一定会这样,只是你昨天太乱来,一次治愈两个重伤将死的人,而且还在人群中,你不知道你所调动的生命力必须来源于植物吗?若是在旁边的山林中,一定比昨天那样消耗小。” “是...是这样啊。” “不过正如你了解的,回春咒是逆天咒术,每天使用一次已经是极限,要是过多食用很可能会引来小天雷。” “小天雷?” “对啊,被劈一下,你就得魂飞魄散。” “这么严重,我知道了。那龙魂印呢,我研究过,似乎是可以控制人的身体。” “龙印咒是我云龙一族控制灵魂的基础咒术,是给身体打上印记的一种咒术。只需要接触对方的身体,印出灵魂图腾,就能够给对方的身体打上自己的魂印,从而控制住对方的身体。” “这也太逆天了,碰一下身体就能控制对方,那还打什么架,让他自杀不就行了。” “你以为龙印对什么人都能用吗?云龙一族的灵魂掌控之术的限制比其他四族多得多,否则,上祖云龙早就收服其他三族了。” “又有限制啊!” “当然有限制,龙印咒只能控制阶数低你两阶以上的人的身体,思想是不会被控制的,而且这种控制只是短暂的,巫力魂印消散,咒术自破。” “啊!那岂不是只能对低阶的修行者使用!很鸡肋啊!”果然限制众多,还想钻空子的。 “运用得当,会很奇妙,不过...” “不会还有限制吧。” “有的,因为龙印咒需要分薄巫力,所以你现在就算是满巫力,最大打出五个龙魂印,要是想保持时间长一些,就更少。” “果然鸡肋。”还说是上古咒术,根本就是忽悠我,限制这个限制那个,一天还用不到几次就没 巫力了,走出去就是挨揍的份!“那我不还是要靠武力解决问题!巫力根本帮不了我!” “我和图狮之前商量过了,因为你现在太弱,所以我会让图狮把清泉...也就是焚霄借给你,只需要用巫力给焚霄打上魂印加持,你就可以借助焚霄这件武器直接使用巫力来战斗。” 听到碧篁严肃的说出太弱了三个字,祁君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打定主意好好修炼的他,说道: “我知道了,我去修炼了,你去陪你傻狮子吧。” 碧篁当然感觉得到他心情不好,不过这就是他的目的,逼迫他勤奋修炼。在祁君扬抓紧时间按照巫力修炼的方法,感受身周的自然之力吸收转换的时候,在他的意识里碧篁的那一半空间中,碧篁正在努力的游说着图狮将武器借出来。 “哼,不要,我最讨厌他了,你和他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理我。” “你听话,只有他能力提高,我们才有机会回去。” “我知道,不给他武器他就好更努力修炼,所以我不给。” “图狮,别闹了,你乖,给他用,虽然他的资质很好,可是我不想等太久,只要他突破图祭,我就可以恢复人形,难道你不想吗。”你不想我早日恢复人形?” 傻狮子的脸一红:“想是想,可是...” “若是我现在是人形,你就不用抱着一只奇怪的虫子说话,我还可以抱着你,傻狮子,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才不是闹别扭,我看他不顺眼而已。” “我不让他碰肃湛,你还不满意?” 似乎是想到之前看到的羞人画面,图狮低着头不吭声 “要是能和以前一样修炼就好了。”看着这样的图狮,碧篁真是恨不得长出一双手,不够也幸好他现在是个虫体,否则图狮现在就不只是脸红心跳了。 第25章 魂印杀人(已改) 修炼的时候,祁君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木控祝由的咒术真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那么祁家坞的村民是不是可以复活? 可是,后来不论他怎么叫碧篁和图狮,两只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他的意识空间也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情况,但是他又分明感觉到他们还在那。 搞什么,一有事就躲起来! 赶了三天的路,两人终于在第四早晨到达了徐川,但祁君扬还是叫不动那两个家伙,他不爽的撇了撇嘴,看向曲日:“先带我去你们村子。” “是的,恩人。”这三天,祁君扬不论骑马还是休息几乎都在修炼,根本没有和日说什么话,但越是这样,日反而越觉得他很强,越是敬佩他。 好吧,虽然这暂时来说真的是个误会,但祁君扬真心喜欢这个误会,也干脆将错就错的扮高深。 徐川比青山要大得多,而日月星所说的村子在徐川城北的郊外。 “就是那。”远远的看的到房屋,曲日停下步子。 “你呆在这,我去看看。”祁君扬是担心有人会过来,曲日却好像误会什么似的感激的看着他。 “是。” 看着祁君扬慢慢走向村子,日的心悬了起来。 原本以为曲家村和祁家坞应该是差不多的,但走近了,祁君扬发现,这里的人个个面色苍白没有表情,只是一直重复着耕种的动作。 “请问,这是不是去邺阳?”祁君扬高声的问道。 所有耕种者都没有抬头。 “请问一下,这边是不是通往邺阳?”祁君扬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妇人。 “你是什么人?”这个声音不是来自那个中年妇人,而是自他身后传来。 “吓我一跳。”祁君扬很自然的回过身,那是一个长相平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他除了个子偏高之外完全就是丢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的那一款。 “离开这里,邺阳走南门。”平凡男子眼神中布满警惕,修行者之间是有感觉的,虽然不知道祁君扬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但他肯定祁君扬是修行者。 “南门?这不是南门吗?”对方越是警惕他,他就越是肯定这个人就是齐家派来监视这群村民的人,所以他刻意对这人步步逼近。 虽然他满脸笑意,但平凡男子只觉得很压抑。 “不要装模作样,我警告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什么装模作样,我只是来问路的。”摊了摊双手,祁君扬停下了步子,露出无辜的表情。 “哼,堂堂一个修行者来问路,难道你真没有看到是城楼上的大字吗。”祁君扬停下逼近的身形,让平凡男子放松了一下,他冷哼一声,看着祁君扬的装傻充愣的笑容。 “你知道我是修行者啊?那你也是了!我叫祁君扬,不知道阁下是?” 祁君扬的自报姓名显然让对方觉得很蹊跷,但也放心了一些:“从这里往回走,入了城门一直往南走就能到达南门。”可就算他真觉得祁君扬不是故意,也不会允许祁君扬继续留在这。 “怎么?你连名字都不愿相告,可是看不起我。”见对方并不松口,祁君扬借机发难。 “在下…” “坤真,还不让他离开。”正当坤真要再次开口时,一个老者从村里走了出来,他长发和双眉都呈淡绿色,整个人看起来挺邪乎。 “是,师父。”回拜了一下老者,坤真板起脸对祁君扬说道:“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祁君扬看了一眼老者,正思考着这个老者的级数自己能不能一搏的时候,突然听到三天前躲起来的碧篁和图狮的声音。 “这个死老头起了杀意!废物!先发制人!” “他比你强,祁君扬,控制小的去袭击老的。” “妈的,要不不出现,一出现就给我开混音。”祁君扬低咒一声,突然提声向前,冲到坤真的面前,集中巫力于掌心形成一个魂印图腾,然后朝他胸口一拍,虽然只是拍上龙印,但祁君扬也用了五分的力气,将他推向那老头。 “啊。”对只修炼到三阶的坤真来说,祁君扬五分的力气已经让他气血翻腾,受伤昏迷。 “坤真!混账!”老头对祁君扬这种偷袭的行为怒目而视,接住朝他倒来坤真。 “老东西,要不是你杀气毕露我也不想伤人,我真的是来问路的。”现在最主要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不要让他发现怀中人的不妥,那小子昏迷更好控制。 “毛头小子你狡辩也无用!伤我弟子,你今天必须死。”老头正准备放下手中的徒弟,先杀了面前人,却被坤真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师父,我好痛。”老者低头却看见坤真禁闭这双眼,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他心中一惊,已知有诈,可是却来不及了。 “混账!”只见那老头一把甩开坤真,唤出一柄长剑,直挺挺的没入了坤真的心脏,同时他感觉到项间一凉,祁君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中的匕首将老头项间动脉割破,鲜血喷涌而出,幸好祁君扬是站在老头身后,所以没有被血溅到。 看着倒在地上的坤真二人没了呼吸,他朝远处招了招手,他记得日月星说过,只有两名监视者。 匕首一闪消失,原来是是焚霄所化,这是方才碧篁告诉他的,现在的焚霄不再只是枪的样子,只要祁君扬想,就算把他变成ak47都没问题。 最先反映过来的,是祁君扬之前询问的那名中年妇女。 “死了?死了!他们死了!!”她的脸上突然多了一点笑容,但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的原因,她的笑容僵的可怕。 “真的!真的死了!” “香姨。” “是曲日,是曲日回来。” “曲日?真的是曲日,齐家怎么放你回来了。”杀死两个监视者,就像给这个村子的人松了勒住脖子的麻绳,再加上两年都没有回来的曲日突然出现,气氛一下子炸开了锅。 曲家村的人将曲日团团围住,问长问短,祁君扬也刚好在旁边恢复巫力。 “碧篁,刚刚那个坤真也是修行者吧,我看不出他是什么级别。” “三阶,那个人应该是刚刚突破二阶到达三阶。” “所以,我的龙印对于刚刚修炼到三阶和以下的人都可以奏效。” “碧篁不是早说过来,你的龙印可以控制比你低两个级别的人,都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图狮在意识空间中撇撇嘴。 正处于兴奋中的祁君扬才懒得理他,他继续说道:“碧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见碧篁没有反对。 祁君扬问道:“回春咒可以起死回生,那有没有可以让死了很久的人复活的咒术?”问出这个问题时候,祁君扬心情十分紧张。 但得到的回答… “没有。”感觉到祁君扬的失望,碧篁继续说道:“就算可以将白骨恢复成人型,可灵魂已经去了阎王殿,不是咒术可以找回来的。” “阎王殿?”记得碧篁说过,那是属于空冥界的,原来以前听人说的死了的人就回去地府的阎王殿,就是这个阎王殿,那么也有阎王判官吗? “不要胡思乱想了,入了阎王殿的灵魂都会进入轮回转世,重新出生。” 听到碧篁的话,祁君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不安却想不到哪里不对,轮回转世?死后的灵魂?阎王殿?到底是哪里不对!曲日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恩人,恩人!”我的那个乖乖,祁君扬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曲日带着一大帮子村民跪了一地,正向他磕头,妈呀,这干什么呀。 “怎么回事?你们先起来。” “村里人说,前不久齐家把村里的孩子都抓走了,应该就是我们保护齐三公子出发去冷锋山的时候。” “孩子?”难道是为了威胁他们,应该不是,有他们爹娘做人质已经能够让三兄弟乖乖听话,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看曲日的样子之前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恩人,救救他们吧。” “他们到底为什么抓走那些孩子?”祁君扬思考着却发现曲日的脸色不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 “可能是齐家大公子抓走的。”他面色变化。 “齐家大公子和三公子不睦?”祁君扬稍微一想就大概能想到,就像之前的骆家,大家族中总会有人对家主之位窥视。 “不错,出门之前,大公子曾和三公子吵过架,后来大公子派人来找过我,说让我们乘着三公子出远门的机会对三公子下毒。”曲日的眼神闪烁,声音也越发没有底气。 “你们下了毒?” “没有没有,月说如果我们按大公子说的做,别说齐家,就是大公子都不会保我们,反而会借机铲除。” 这个月倒是有些脑子。 “恐怕齐家大公子已经知道三公子的事了。”祁君扬猜测这个大公子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会派人跟踪他们,要是日月星主动完成任务自然是好,要是他们不做也可以出面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得不做。 “那...怎么办。” 祁君扬摆摆手说道:“他暂时不会告诉齐家这件事,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坐上家主之位,不然他如何解释派人跟踪这件事。”这个齐家大少爷的心机那么重,相信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恩人,只要你能将我爹娘和那些孩子就出来,曲日下半辈子甘愿为您做牛做马。”曲日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让这些村民都回去休息,我们边走边说。” 曲日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回来了,但这次的同行,他并没有和祁君扬并排行走,而是很自然的落后了半步,祁君扬是觉得没什么,但曲日的这种行为却是一种打心底原因跟随,以对方为尊的意思。 “齐府一共有几位公子?” “三位。” “那就是还有一位二公子,你和我仔细讲讲他。”对祁君扬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曲日并没有多想。 “二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几乎都不大出门,我在齐家进出两年有余,只见过他一次,确实十分纤细瘦弱,府中甚至还有传闻说二公子被三公子他…” 祁君扬转过脸看见曲日的尴尬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齐府传闻二公子被三公子当做脔宠是不是。”见曲日点头,他又问道:“那齐家对这个传闻有什么反应?” “似乎没什么反应,但是我跟随三公子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他去找二公子,反而总是刻意绕开他的院子。” “那齐家二公子,他是否是修行者?”这个齐家二公子还真有些奇怪,本来祁君扬只是随便一问,想看看那种抄小说的想法能不能实现,没想到这个二公子似乎还真有可能是个机会。 “绝对不是。”曲日对这一点很肯定:“但他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就不知道了。” “呵,一会儿就知道。”祁君扬扬起一抹笑容,底气十足的朝着齐府而去:“我们现在去会会这个二公子。” 第26章 齐相鹤与良尧(已改) 药,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陌生但绝对也不熟悉。 药之一字,救人于危难,置人于死地。 在这件房里充斥着各种药味,身在其中几乎感觉被那些酸苦的味道包围,让人窒息。 但齐相鹤喜欢药的味道,他只用闻就可以分辨出它们的种类、药性,它们简单容易识别,不会欺骗,最主要的是受他控制,任他摆布。 将刚刚完成的药粉装入一个小巧的瓷瓶,齐相鹤才感觉到无尽的疲惫袭来,他实在太累,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一天一夜的制药过程,缓缓的站起身,齐相鹤朝着床榻艰难地移动着身体。 “让我帮你吧。”一袭蓝衣出现在他的身侧,不忍的看着他,他的手虚扶着齐相鹤,却没有真的碰他,似乎在等他答应。 “不用。”只是两个字,已经带着粗喘。 “相鹤,我们不要家主之位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我只要你好好的。”蓝衣男子看着齐相鹤好不容易才躺下的身子,已经有些枯槁似的瘦弱,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齐相鹤抬了抬手,蓝衣男子心领神会的将脸颊靠了过去。 “尧,我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已经不多了,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给过,给过你任何东西,只要我能坐上家主之位,就可以把整个齐府,都给你,以后,你娶妻生子,自然,也就记不得我了。”齐相鹤温柔的话语却说的断断续续,贴着尧脸颊的手想要去拭他的泪,却几乎滑落。 感觉到了齐相鹤的无力,尧伸手握住他即将滑落的手,抹去脸颊的泪水:“若是你死了,我就去陪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别说傻话,你还要找你师父。”齐相鹤闭上双眼,他恐怕自己再看到那张脸上的泪水,会迟疑,会狠不下心:“尧,桌上的药是七生七死,我要是坚持不住,你分成七份,冲水,喂给我。” “七生七死…相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七生七死,他可以不作,但他不能阻止相鹤自己作,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 “我睡一下。”说完相鹤已经昏睡过去,床边人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着眉头的人,心中有无限的苦,却不知道怎么帮他。 “是我没用,学艺不精,才救不了你。”泪水如连珠般滑落,他握着齐相鹤的手不愿意松开,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个身体虚弱却心怀逍遥的人变得很上心很上心,许是从他为他费心配药,听他描述的天高任鸟飞的场景,与他彻夜畅谈药理药性,见到他苍白清秀的脸上露出第一个笑容,发现他淡然的眼下溢出的点点哀伤的时候。 尧就这么看着已经睡去的齐相鹤,紧紧的握着他之手。 祁君扬绝没有想到,他偷偷闯进齐家二少爷的别院会是看到这样情深绵绵的场景,但更令他感到惊讶的还是坐在床边那个人,那五官,那打扮,分明就是长大版的良尧,除了脱去稚气,他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看见祁君扬带着曲日突然闯入,良尧也愣住了,但不是因为他认出了祁君扬,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会选择闯进这个几乎被齐家人遗忘的角落。 “你们是什么人。”齐府的下人都会穿下人服,又不是齐府的少爷,良尧自然提高了警惕。 谁知道,对方居然大摇大摆满脸笑意的关上门做到了八仙桌前,自己倒水招呼起自己来,倒是比他还要更像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见祁君扬坐下,曲日却还站着,良尧心中自然有了分晓。 “你当真不认得我。” 不认得也是应当,只有儿时那一个月左右的相处,若不是良尧实在没什么变化,恐怕祁君扬也认不出他来。 见良尧一副疑惑的表情,警惕之情没有放松半分,祁君扬提示道:“山楂下药,酸最是能解苦了。”后半句祁君扬可以模仿良尧当年的语气。 “你...祁君扬。”果然这一举动让良药忆起了他。 “良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喜欢了男人,虽然不是你师父。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重逢。”还偷看了一会儿你和病弱二少爷的缠绵。 “是啊,没想到我当年救的人居然是个替人卖命的小人。” “替人卖命?!”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替人卖命而来的!! “若不是大公子、三公子,就是大夫人,是谁让你来的!?”良药那警惕的神情不是装的,只见他伸手互助床上的齐相鹤,敌视的看着祁君扬。 祁君扬皱眉,语气也冷淡下来:“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找齐二公子有事相商而已。” “相鹤他睡了,等他醒吧。”良药也是冷淡的回答,甚至听到祁君扬的解释,也没有放松半分警惕,不论是因为对方太喜欢那二公子还是什么原因,祁君扬都决定将儿时与良药的感情抹去。 祁君扬清楚的感觉到,良尧眼中的男人,齐相鹤的生命力已经几乎耗尽,这一觉睡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醒来。 “良尧,他生的是什么病?”明明只有二十三、四的年纪,是什么病将他折磨到如今不成人形的样子,若他死了,这件事就没有祁君扬想的那么容易解决了。 “不知道,我起初以为是中毒,但他体内的毒素被我清理干净之后,又会出现,反反复复就好像本来就生长在他身体里似的。”说起他的病情,良尧眉头越皱越紧:“我已经用尽所有的方法了,可我还是帮不了他,只能看他的身体一天天被毒素破坏,到如今五脏俱衰。”说到最后,良尧的声音卡在了喉中。 “魁也治不了?” “若是师父还在,或许能治好,但…”正对上祁君扬的双眼:“师父他失踪了。” “失踪?” “三年前有一天师父让我上山采药,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有留下任何字条,我在山上等了一个月也不见师父回来,所以我就下山来了,然后,我就遇到了相鹤。”转脸看了一眼齐相鹤,良尧继续说道:“相鹤答应派人帮我找师父,我就留下来帮他治病,可我根本…” 打断了良尧接下去的话,祁君扬突然说道:“让我看看他,或许我能救他。” 而祁君扬耳边是碧篁的声音:“你只需要碰到他就可以,我去看看他的身体情况。” 虽然不安,但良尧并没有拒绝祁君扬的要求,要知道他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此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面对良尧的犹豫和质疑,祁君扬并没有开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走到床边,把手放在齐相鹤的肩头,闭上双眼,让碧篁去一天究竟,而他则进入意识空间和图狮坐在一起等消息,图狮也是一脸激动懒得理他,他虽然好奇,但也只好等。 半刻钟后,碧篁回来了。 “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图腾。”碧篁的声音中居然充满了笑意。 “图腾?”好吧,祁君扬承认,他还有太多要学的。 “笨蛋,他体内有四柱血脉,但是身体太差,所以一直处于融合状态,没有完成融合,才导致他现在这么虚弱。”图狮也同样满面春风,十分开心的感觉,就好像这人得病反而是好事一样。 “……” “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笑?” “这个废物肯定不知道,还是直接告诉你吧。”图狮一开口总能让祁君扬想掐死他。 “……”谁让他现在确实需要人解答呢,忍你。 “他身体里的,是我这一脉的图腾碎片。”图狮朝祁君扬一昂首,一脸骄傲的样子。 果然是蠢狮子,这句话完全没有解答的意义好吗! “他是祝由血脉,想救他轻而易举,让他为你所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碧篁说完,开始教他如何帮床上此人完成融合。 “我能救他。”在良尧急切的等待中,祁君扬终于睁开了双眼:“甚至能让他成为修行者。” “当真!”这次齐三公子去竞争凤凰图腾手环时,他就看见了齐相鹤眼中的失落。 “我又何必要骗你,但你要知道,如果他成为了修行者,你们二人的生命力就会有很大的差距,你要我救他吗?”修行者的生命漫长,有些高手甚至可以活几百年且容貌不改,但普通人,即便有延年益寿的丹药,最多活到一百几十岁,而且容貌会随时间老去。 “救他。”良尧眼中是坚定,仅有的一丝不舍也很快被期盼所淹没,那是爱吗?祁君扬不知道,但他可以感觉到良尧对齐相鹤的感情之深刻。他突然想起了肃湛,若是自己要离开人间境,而他却不能一起怎么办。 “你先出去。”祁君扬收了心神,不让自己想下去,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就像他没有想到会在最热血的二十四岁倒在自己尊敬的人枪下一样,世事难料。 等良尧把房门带上,祁君扬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碧篁已经将所有步骤都告诉他了,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么复杂的事,祁君扬难免有些紧张。 感受着周围植物的生命气息,祁君扬发动了回春咒,那木制的戒指又再出现,阴沉沉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丝红光,淡淡的红光包裹着浓浓的绿意,床上平躺的男子慢慢被覆盖,那是最纯净的生命力量,它们修复着男子的五脏六腑、脉络筋骨,那张苍白的脸再次露出来时已经不再那么苍白,甚至有些红润,瘦弱的身体也饱满了许多。 祁君扬并没有撤去覆盖在男子身上的生命力,反而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一缕进入男子的心脏。 这是第一次,祁君扬那么真切的看到一个人身体内部的情况,那么清楚的看着人的心脏,因为磅礴的生命力支持,齐相鹤的心脏跳动均匀有力,全然是一副身体强健的摸样。 而在心室中,祁君扬找到了碧篁所说的图腾血脉,那是一滴淡绿色的血液,它柔软的如一颗凝聚的液体,祁君扬捏着那液体将巫力不断注入其中。 血液慢慢胀大、爆裂,化作无数丝线,在空中形成一个和自己之前在意识中看到很像的图腾,然后慢慢消失,仿佛融入了齐相鹤的心脏。 “图狮大人,是你吗?”那树种的声音就像一个孩童。 “额...”图狮大人?他没听错吧。 “终于又见到图狮大人了,太好了,青将穷尽一生侍奉大人。” …… 这是什么情况,碧篁,碧篁!碧篁!! “白痴,放心应着,我可是族长继承人,本来就是他们的祝由大人。” “我…我接受你的效忠。” “谢大人,请大人赐我族学咒法。” “……”靠,这效忠原来还有代价,我去哪儿搞本族学咒法给你。 第27章 信任和喜欢〔已改〕 或许是感觉祁君扬迟疑,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在祁君扬的面前,他双眼紧闭,一头翠绿的过肩长发,学着大人的样子单膝跪地,郑重的再次请求:“请大人赐我族学咒法。” 魂印他,剩下的交给图狮。碧篁终于说话了。 魂印他?有用吗?不是只能控制身体? 不一样,稍后给你解释。 “你过来。”那孩子果然听话的起身朝他走来。 “大人,请赐青族学咒法。”十岁的青只过祁君扬的腰部一点。 手附上青的绿色长发,将魂印打入的同时,图狮也将所谓的族学咒法一并印入他脑中。 只见青浑身一颤,趴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等祁君扬做完这一切,离开齐相鹤的意识空间时,居然已近天命,而曲日正坐在房间的一角闭目修炼。 “走吧。”祁君扬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拉开了大门。 “怎么样,君…君扬。”良尧有些为难的看着从房中走出的祁君扬,小时候喊得那么顺畅的两个字,此时却很是生疏别扭。 感觉到良尧生疏的态度,祁君扬心底不免叹息,同样是相识与微时,他和良尧却已经如此陌生。 “他很快会醒,良尧,你告诉他,齐相雀(三公子)已死,让他从大公子那里救出曲家的所有人,在最短时间继承齐家家主之位。”相比方才见到他时的惊讶和愉快,祁君扬此刻的态度就显得冰冷生硬,他又再想起那个总是把自己藏在白纱中的肃湛:“另外,继承家主之位后不得与九王有任何来往,否则,我随时会回来取他性命。” 拉着曲日,祁君扬不等良尧开口,便急急的离开了齐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他。 直到这一刻祁君扬才意识到,他对人与人之间感情其实并不信任,这是他一直没有去面对,也不想承认的。 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穿越前不会没有好朋友没有牵挂;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不会看到死前一幕只有简单的狠而已;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不会对商穹的离开只有一点不舍,也不会因为良尧一时的态度而将两人幼时建立的友情轻易的磨灭为零,甚至淡然的说出那种冷漠且带着威胁的话。 但,是不是有一个人不同? 肃湛,这个曾经主动与他发誓永不背叛的人;这个一度需要他,将他视作独一无二的人;这个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的人。他可以轻易原谅他的不辞而别,是否证明他是真的在乎他信任他? 若他不是生的那么倾国倾城,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会不会独对他念念不忘、相思十年?他很想要确认,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祁君扬将曲日丢在了曲家村,让他骑马回程,而他自己则运用巫力灌于全身朝着冷锋山而去。 因为他答应他七天就回去,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除了永不背叛,这是祁君扬对他承诺的第一件事,他不愿食言。 而就在祁君扬往回赶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些变化。 和曲日同时苏醒的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不仅是身体表面的变化,就连器也无法召唤了,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曾经也发生在祁君扬的身上,只不过祁君扬有碧篁,月却没有,所以他焦急非常。 曲月和曲日不同,他们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个性完全相逆,曲日个性耿直,虽然脑子不是大灵光,但实在,而曲月聪明,脑子好,只是难免阴柔一些。 月和星坐在树下,离修炼中的肃湛很远,不时偷看他。 肃湛坐在火堆旁,他感觉到月在背后偷偷打量他,却没有心情去猜测月的心思,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七天,祁君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算知道他有着他不知道的能力,他依然担心,担心到他修炼也无法集中,一听到马蹄声或是脚步声就会忍不住睁开眼去看。 此时已近接近亥时,肃湛决定若是到了子时还不见他,就动身去找他,看着腾起的火苗,肃湛想起祁君扬离开时的样子,他承诺时的认真;他上马时的飞扬;还有他说:是不是被我迷住时的张扬笑容,每一个神情都让肃湛觉得惊艳,觉得着迷。 原本以为只是心中唯一的信任,现在却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当他再回想起之前祁君扬对他做过的种小动作,他的脸就会滚烫,就算打定主意和他在一起,却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不是喜欢,又或是爱。 “你在想我吗?”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拥住了肃湛,祁君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赶到了,感动吗?” 刚刚还在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口中的话虽然无赖,却让肃湛感动,他的承诺他完成了。 肃湛反过身推开他,将帷帽脱去,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肃湛的表情近乎严肃,祁君扬愣是被看了半天之后才问出这三个字的。 “没什么,怎么样。”肃湛心里想,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个样子是我没发现的,他收回目光。 “解决了,还能怎么样,齐家要易主了,而且以后他们绝不敢再联络你九叔。”他闪着光的双眼就像在求表扬似的。 其实,祁君扬对齐家二公子齐相鹤的能力,完全是靠猜测和观察的来的,之前听曲日说的话,他就怀疑这个懂得用避世来保护自己的二少爷可能不仅有能力,还在暗中培养了势力。而那天潜入齐家,虽然曲日没发现,但他却发现了,在二公子的庭院外有好几拨人盯梢,若是这人没一点能力和势力,想让一个病的快要死的二少爷突然离世也不是难事,又何必浪费人力盯梢。 “你这么有自信吗?”肃湛那墨玉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 “你可别再这么看着我了,我…”会忍不住的。 话没出口,口就被封住。 祁君扬可没想过肃湛会如此主动,但肃湛的主动仅限于吻住他的唇。 但祁君扬会让他的双唇只是点一下就离开? 答案当然是不会。 一只手抚上肃湛的后脑,祁君扬将肃湛压在了身下,几番□□过肃湛的双唇之后,祁君扬突然咬住他的下唇,引得肃湛轻呼一声。 “到此为止。”两人的鼻尖相隔不过两指,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祁君扬真是好不容易控制住的,他拉着肃湛坐了起来,肃湛却不说话了。 “远争,其实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 “我…” “我大哥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祁君扬这才发现远处还有这么两个人物。 “二哥!”星跟过来拉住他。 祁君扬其实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他觉得弟弟关心哥哥也是正常,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抱着必须对三人友善的态度,他还是站起身来回答了他:“他骑马回程,应该明早能到。” “原来如此,多谢恩人相救助,曲月无以为报。”曲月的表情倒是不差也确实表现出了感激的神色,但祁君扬看着却觉得很别扭:“不过曲月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帮我解答。” “说。” “当日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救的我们?”虽然星说他是让他们两人起死回生,但曲月却不信,因为他从没有听过有这种能力的器。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器不听召唤的原因,他也曾怀疑过是肃湛搞的鬼,但想想当时没什么特殊的,所以就把怀疑集中到祁君扬身上了。 他的问题让祁君扬想起那日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下使用的咒术,虽然隔绝了众人的目光,但救活了两个濒临死亡的人却是事实:“还是想漏了一层。”祁君扬抓了抓脑袋,完了,当时那么多人在,而且已经过了八天之久,恐怕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修行界,甚至是各大门派、家族。 见祁君扬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月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他刚刚在旁观察只觉得这人好色自大,虽然肃湛是长得美,却也不至于如此饥渴的扑倒对方,何况旁边还有自己二人。方才月所在的位置是看不见谁先吻谁的,他只看到祁君扬将肃湛扑倒,这么想也很正常。 “敢问阁下当日使用什么方法救我的,为何我无法召唤归云剑。”第二次说,月特意提高了声量。 “二哥!你无法召唤归云剑吗!?”这件事,月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星。 “无法召唤归云剑?”这小子无法召唤器?怎么和自己一样,想到这里,他也没去管他什么态度不态度的:“我帮你看看。” 说着他就想搭他的肩膀帮他检查一下。 结果,人家不乐意,硬是皱起眉头退出了好几步。 “你跑什么?” “不知道阁下要怎么看。”见曲月紧张避开自己的摸样,祁君扬有些不爽了。 “无可奉告,你若是不愿让我看,就算了。” “二哥!”曲星在一旁急了,他二哥向来心思多,却不想居然怀疑救他们的恩人。 “曲星,曲家村的事情已经办好,等曲日回来自然会同你细说。”祁君扬故意将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甩手,拉着肃湛准备走。 “恩人!多谢恩人,恩人请留步。”曲星听到曲家村无事的消息,立马就跪下磕头,可一抬起头就看见祁君扬要走。 “我已仁至义尽,还有何事。”肃湛一直不语,想看看祁君扬这又是演的哪出,毕竟祁君扬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恩人,我替二哥向你道歉,请恩人帮帮我二哥。” 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间是会有所感应的,当然这只限于低阶的,但关键是月失去了与器的联系,所以自然也没了这种感应,肃湛是当时杀他的人,他自然知道他的厉害,可祁君扬在他记忆中却是被肃湛救的角色,心中对他并无多少畏惧。 “三弟!” “检查一下,可能是晶鲲血脉觉醒。”碧篁的声音响起。 “不要辜负你弟弟一番好意才是。”见曲月还举棋不定,又听到意识中碧篁说的可能,他根本不给月逃开的机会,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沉入意识空间,让碧篁去检查,他可认不得什么晶鲲血脉。 第28章 月里夜话(已改) 这一次碧篁去的比上次久。 “如何?” “晶鲲的血脉开始融合了。” “是因为上次废物使用咒术刺激到他体内的晶鲲血脉?” “应该是,不过很奇怪,它好像不能单独完成融合。”碧篁此刻也很困惑。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太清楚。” “是不是要他们三个同时融合?”祁君扬轻轻提到。 “同时,融合?” “对啊,他们是三胞胎,三位一体也不奇怪。”祁君扬以前就听说过三胞胎有心灵感应这种事情。 “有可能,很有可能延北的精血被三人同时吸收,所以觉醒的时候也要一起。”碧篁很是赞同祁君扬的话。 “哎,可是我真不喜欢这个月。”和曲日曲星完全不同,仗着小聪明,就摆出那种样子。 “你是白痴吗!不喜欢就魂印他。”图狮不屑的撇撇嘴。 “对了,魂印器灵和魂印本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我魂印齐相鹤的器灵?” “魂印本人是短暂的控制对方的身体,但是你魂印四柱的器灵却可以让他们心底没有忤逆你的意思,这才是云龙一族所谓的掌控。” “这么外挂!” “你也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魂印就没有限制?!”图狮鄙夷毕露。 “图狮说的对,限制和魂印本人一样,而且只能对四柱血脉使用。”听到碧篁的话,祁君扬的心情果然欢快不起来了。 “傻了吧!在这个人间界能有多少四柱血脉,废物,你还是不要太乐观了,没有愿力的帮助,你的咒术再想提升还需要努力修炼。”图狮逮到机会就对祁君扬毒舌一番。 祁君扬对图狮的态度多数时候采取视而不见,而外面的曲星已经有些撑不住气了,祁君扬打了声招呼,脱离了意识空间。 “恩人,二哥!”曲星正在旁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祁君扬手中的曲月已经晕了过去。 祁君扬倒觉得这场面很不错,曲月最好一直晕下去,不然还要费神去弄晕他。 “你二哥的器没了。”看着星的脸色刚有点起色又垮了,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救他。” “求恩人出手相救!曲星愿意为恩人做牛做马!”看来这个曲星和曲日倒是都很实在,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就不知道这个曲月是怎么养的,居然差这么多。 “救他也可,但救他须得你和曲日在旁相助。” “是!” “你可知道寒天山庄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两日后。” “好。”骗到小弟的感觉真是有点小激动啊,一手拉着肃湛说道:“等曲日明天回来吧。”走进黑暗笼罩的森林,此时的月光就如十年前肃湛离开祁君扬的那一夜,晚风微寒。 “君扬?”拉住祁君扬的手,肃湛停下脚步,此时两人身边除了树木就是月光。 “你怕我吃了你?”转过身,祁君扬盯着肃湛那双墨玉眼,露出一抹笑容。 “你要在这里?”祁君扬明显感觉到肃湛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放声大笑,难道真是自己平时太急色,才让肃湛有这种反应? 等他笑够了却发现肃湛一脸淡然和无奈的看着他,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被耍了。 “咳,其实,我是有话想和你说。”祁君扬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说吧。” “我不是祁君扬。” “那你是谁。”肃湛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杨君祁,来自另一个世界。”祁君扬定定的看着他,而肃湛听到这句话也直直的看着祁君扬,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这话的真假。 “所以呢?”许是肃湛的表现,祁君扬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祁君扬的话直截了当,问得面前人一愣,这是肃湛方才正在想的问题。 面对肃湛的沉默,祁君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但他心里却正好相反,他很紧张肃湛的回答,所以,这种感觉是喜欢吗?若是他说不喜欢,自己会怎么样? “我该叫你什么?”肃湛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很沉重。 “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 “君扬,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和你在一起。”肃湛的声音起初压的很低,却越说越明朗,说完这些话,他终于抬眼看向祁君扬:“你呢?即使我双手染满了鲜血,你也会和我一起吧。”说着右手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肃湛手里多出了一把布满杀伐之气的金色大刀。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抛开伪装的相信,抑制害怕的勇气,祁君扬笑了,他上前一步,将肃湛揽入怀中:“远争。”他的身体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柔软,整个人都有种刚毅的触感。 血魂消失,肃湛也反抱住他,这个拥抱似乎一直是这么温暖的。 祁君扬正在享受着美人的拥抱,他挺喜欢这样抱着他的,当然,要是能做些什么就最好了。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话?”肃湛突然打断了祁君扬的浮想联翩,咬了一口那只近在嘴边的耳垂。 “你敢咬我。”祁君扬嘴上似乎很凶,在肃湛看不到的脸上却扬起了深深的笑意,虽然不能办你,吃吃豆腐总可以吧,一边想着,他突然伸出舌尖在肃湛露出的颈间舔了一下。 温润而软滑的触觉直接让怀中人一颤,祁君扬笑意更深,紧紧抱住想要挣开的身体,他的舌头灵活的游走留恋在肃湛的脖子与颚骨间,偶尔双唇触碰,直到肃湛的身体无力挣扎,绵软的倚在他的怀中,他转而吻了一下他的唇,停下动作。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祁君扬发现这段时间自己的技术日渐熟练,进步很大。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问题可是肃湛之前就想问的。 “额…”看肃湛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总不能说是看a那v什么再自己琢磨的吧。 见他面色为难,肃湛又再说到:“我还有一肚子疑问呢,天亮之前都告诉我吧。” 说好的害羞呢,为什么还能这么严肃的问问题!祁君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扑倒,他相信自己的体力可以支持到天亮,可关键是碧篁说不能扑倒,还有别的办法吗!? 既然非要回答,那就:“是师父教我的。” 师父对不起! “商先生教你的?”肃湛显然不信,换谁都不信。 “对啊!他特意带我去了逛了一趟楼子,还让指了个青倌儿给我呢。” “青倌儿!祁君扬!你…” “哎哟,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夫君我现在还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好不好。”忍着腰上的疼痛,祁君扬赶忙解释。 “什么乱七八糟的。”虽是被他后面的解释惹得想笑,却被夫君二字弄得一阵尴尬,满脸红云却企图掩饰的样子,真是让祁君扬喜欢的不行。 “终于知道害羞了!我的小远争,你不是一肚子的疑问吗?来问吧,我一个个解答,决不吝啬。” 在肃湛的要求下,两人跑到树杈上聊了一夜的天。 从辛苦修炼的十年生活聊到上一世的大楼林立;从战场的漫天杀戮聊到宫里无情的阴谋陷害;从器灵聊到咒术图腾… “那你现在算是修行者吗?” “额,算吧。” “那焚霄还听你的吗?” “…有时候吧…” “那我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严肃。 “你不是皇帝吗!为什么可以没事出来到处走,国家不用治理的吗?” “我答应十年后来找你的,而且现在朝廷很乱,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差不多我再回去。”这个答案太随便了吧,天下苍生不管啦!? “等等,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了。” “就是我走那天的晚上,我还…” “你还?怎么样。”好像听到三个不得了的字。 “亲了你…”小声。 “什么?” “亲了你!” “哦,就这样啊!那让我亲回来!”祁君扬带着邪恶的笑凑了过去。 “啊!在树上呢!” “那欠着。” “…以后日月星怎么办。” “你觉不觉的‘日’这个名字有点…我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不觉得。”这个时候没有‘日xx’这种说法。 “不行,以后收了他们做小弟就给他们改名字,天天被人日啊日啊的叫,我都觉得没面子。” “那改什么?” “叫…啊!..就叫纵、横、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祁君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贱笑。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嘿嘿,祁君扬笑的合不拢嘴,笑的肃湛一阵恶寒,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 “那他们以后跟着我们?” “那怎么行!难得的二人世界,我要和你培养感情!” “啊!你在摸哪里啊!你想让我掉下去吗!”只听见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会陪你掉下去,给你垫底的。” “谁稀罕!!!不要闹了!” 直到日出东方,祁君扬和肃湛才愉快的走出林子,而辰时一刻就看到曲日牵着带着两匹马回来了。 第29章 晶鲲延北〔已改〕 看到曲家两兄弟交谈甚欢,祁君扬和肃湛也不着急,坐靠在离二人不远的树下修炼起来。 身体的巫力运行不停,祁君跑到意识空间找碧篁去了。 “碧篁,有没有办法让远争也修炼咒术?” “大清早的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啊!”图狮打了个老大的哈欠,然后又趴在碧篁身边睡了,样子懒懒的。 “啧啧啧,还好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你。” “他昨晚上偷听你们讲话去了,一夜没睡。” “…….”这到底是在解释还是在告密呢! “到底有没有办法?!”那大虫子被图狮一把抱住,还没回神。 “哎,我来替碧篁回答你吧,下次你就不会说不指望我这种话了。”图狮抱着碧篁翻身起来:“等你入了冷锋山,肃湛自然就可以修炼咒术了。” “啊?”有这么回答的吗,果然是不能指望的家伙。 “肃湛身体里有雷鹏的血脉,只不过不完整,而其他的血脉就在这座山里。”还是要靠碧篁。 “也就是上山就能帮他融合血脉,学习咒术?” “可以这么说,不过想要他修炼达到你这个速度还有困难,除非...”碧篁突然闭嘴了。 “除非什么?” “等他融合了雷鹏血脉再说吧,现在告诉你也没用。” “额...”碧篁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他哪里知道是因为图狮在偷偷掐这碧篁的原因。 “行了,为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奋力拼搏去吧!别打扰我们!”图狮说着,直接把祁君扬弹出了意识空间。 图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抱住身边的大虫子问道:“不是说是凤凰手环,和雷鹏会有关系吗?” “人可以说谎,不过我的感觉不会错。” “你是说,有人用所谓的凤凰图腾手环将这些人都骗到这里?” “可能是吧。” “到底他们有什么目的呢?”一边思考,图狮顺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脑袋下头去了。 “你确定你这样枕着我,能想得出答案?”阴沉,十分之阴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图狮立刻将他从脑袋下拿了出来,带着一脸无辜的表情抱起碧篁来左拍拍右摸摸。 “真是不小心,一不小心就…你知道我喜欢枕着东西睡的。”戳着手指,图狮脸红红的的看着碧篁那大虫子样的身躯。 “……算了。”此时碧篁真是希望祁君扬能够快点修炼,让自己恢复人形,然后弄死这只傻狮子! 而祁君扬这一边,等日月星三人来到他面前已近巳时,他也不愿耽搁,赶紧弄完感觉去处理那些和自己抢手环的家伙。 “恩人,我已经同大哥、二哥说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开始,但我丑话说在前头。”祁君扬摆出一副高大上的样子用眼角瞥了一眼月:“若是治疗过程中有人意识出现反抗或是不信任的排斥,我不保证你们三人的性命安全。” “不会的,恩人。”日和星一脸坦诚和坚定,连月也想都不想一口答应。 这让祁君扬觉得奇怪,昨天不是还一副小心警惕的样子。他哪里知道,就在方才日将祁君扬无声无息带着自己闯入齐家二少爷房中的所为都告诉了月和星,这让月觉得跟着他就是傍上一个厉害的修行者,他哪还能不乐意。 不过祁君扬也无所谓他怎么想,反正一会魂印了都一样,他闹不出什么乱子。 为了不影响肃湛修炼,祁君扬领着三人走进不远处的林子。 他一边和碧篁交流,一边让三人盘坐、闭目、沉淀心神。 这一次的三人觉醒,和之前两次的救人治疗完全不同,按照碧篁所说,祁君扬因为暂时不能一心三用将心神一分为三,所以他和图狮来帮忙,一人负责一个,将三人身体里的晶鲲血脉带回祁君扬的意识空间拼合再龙印,之后重新分为三份送回去。 而祁君扬负责比较容易惹事的曲月。 在曲月的心室中,祁君扬看到一个滴红色血液被奇怪的白色液体包裹着,他用手一碰,那有生命般的小家伙缠绕着祁君扬的手指,似乎与祁君扬十分亲近。 “这是什么?之前齐相鹤的好像没有。” 那东西像附有粘着剂的果冻一样,一只包裹着那滴血液,在他的指尖游走不停。 “不管了,先回去。” 等他拿着曲月的图腾血脉碎片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时,图狮和碧篁已经在那等着了,图狮和他一样手指被缠绕,而同样的东西也在碧篁的身周环绕,就像在跳舞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碧篁。 “是血脉晶化。” “是只存在于晶鲲嫡系的血脉中的血脉晶化。”就连图狮也严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祁君扬这才发现,碧篁和图狮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同时一沉,是认识那个叫延北的吧。 “要怎么融合他们。”感觉转移话题,不然气氛凝重。 “试试吧。”连碧篁也不知道方法。 “怎么试?” “把它们放在放在一起,也许能自主融合。”碧篁答道。 “是不是太随便了。”虽然这么说,但祁君扬还是将手中的东西送了出去。 三个小家伙被凑到一起,只见白光闪过,那原本包裹着血液的液体突然化为一个晶体的六边形,将三滴红色血液包裹在其中,祁君扬明显看到那三滴血液慢慢融合形成一大颗血珠。 那血珠的颜色慢慢变深,拉出丝线形成一个六边形的图腾,正是祁君扬在曲日脖子上看到的鱼,只不过这个更加清晰精细,那鱼的鳃如两只巨大的翅膀,身体完全是由一块块的晶体组成,十分漂亮。 “祁君扬,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是好得让人难以置信。”祁君扬还在感叹那图腾中得生物,却听到碧篁这样说道,那语气很奇怪,既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更近乎于庆幸。 “碧篁?” “先魂印,乘着图腾没有完全融合,不然以你的能力恐怕魂印不了。” 碧篁的话,祁君扬是一如既往的相信的,这个和自己一条命的家伙总不会害自己的。 走上前,祁君扬将手附在包裹住图腾的晶体上,魂印的图案出现在掌中。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强烈的抵制,仿佛这块图腾有生命一样,他在排斥祁君扬的魂印。祁君扬眉梢一挑,放出所有巫力将那三角图腾传来的强烈抵制压了回去,晶体突然碎裂,魂印就那么直直的印在了那块晶鲲图腾至上。 “完成了?”那六边形的图腾漂浮在祁君扬面前,白色的液体重新出现,将那图腾再次包裹。 “我知道是你。”碧篁冲着那玩耍般任意翻转中的图腾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晶鲲图腾下出现了三个湛蓝的身影:“居然对我使用魂印,老朋友,你真是好关照。” 这句话是三人异口同声说的,但声音却只有一个,打趣似的语气好像对自己魂印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在意。 “知道你不会在意,老朋友,你还好吗?”知道这句话不恰当,可碧篁还是问了。 “很好,你知道。” “恩。” “不过老朋友你却变了样子,图狮,你还要他吗?”这个延北似乎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要,当然要。”连图狮也对他很温柔。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小伙子,加油啊。” “额…”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不过祁君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随口胡诌:“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面前这三个家伙确实动作一直都低着头。 “你想看我的脸?”延北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样子,不过他也是这么问,祁君扬越想看。 “不能看吗?” “可以,你做好心理准备。” “哈啊?”还要做心理准备,到底是什么样的脸? 祁君扬盯着的那三人同时抬头,三张一模一样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擦!这要大半夜看到是要吓死人呐!”祁君扬立马想起了以前看的恐怖片,果然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看的脸,太惊悚了! “孤陋寡闻,晶鲲嫡系的面目是可以改变的,你这都不知道。”图狮一副鄙视的模样,倒让祁君扬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也让碧篁想起这个傻狮子第一次看到晶鲲一族血脉时候那副样子,大半夜还做噩梦呢。 “既然可以变样子,那你为什么不把五官变出来。”总觉得在看后脑勺。 “是啊。”听着延北变了音的口气,下一秒,祁君扬看到三个自己跪在自己面前,这感觉别提多诡异了。 让你变五官,又没让你变成我! “话说,你能不能照着日月星的样子变啊,好别扭啊。”看着自己给自己下跪的感觉,呵呵...呵呵呵... 延北没有再戏弄他日、月、星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满意了?”这个延北,感觉像是爱玩的老头一样。 “你还不满意啊,我为了方便你们,特意□□三个啊!”见祁君扬没有活动,他继续说道。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我们一人领一个回去就搞定了。”说着图狮走向其中一个:“来吧。” 三人分别梗着三人走了。 “你现在一分三,是不是他们以后就有心灵感应了?”祁君扬问着身边的延北。 “你这小子挺聪明的嘛,这个三具身体都不错,先天巫力居然达到二阶了,我会帮你好好教他们的。” “谢谢。”祁君扬挺喜欢这个延北,他都有点后悔刚才魂印他了。 “不必在意,我对这些事情全部在意。”似乎是读懂了祁君扬的表情,延北居然主动安慰起他来。 被这么一折腾,日月星三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醒。 回到现实中的祁君扬情况也不怎么好,再一次耗尽巫力的他,只觉得又一次全身无力,于是他坐在三人身边开始恢复巫力。 修炼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日落,日出,不过一瞬。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时,自细水镇传来的喧哗之声也跟着响起。 为二十一个凤凰图腾手环挑选修行者的竞争也终于要开始了。 第30章 纵横深(已改) 冷锋山下人群聚集,冷锋山上却寂静悄然。 寒天山庄在冷锋山的山顶,云雾缭绕之间彷如仙境。 但寒天山庄里的人绝不会以为这是仙境。 “应该已经开始了。”寒天山庄的庄主寒进站在山庄楼阁之上,看着云雾间的点点翠绿,右手的第二个关节不自觉的跳动。 “我好像饿了。”在寒进的身边是一个滚圆的和尚,慈眉善目,光秃秃的脑袋赫然现出一个血红色的图腾印记,那图腾仿佛是一只鹰。 “虚离,这次的事情可是你非要这么做的,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九爷那边你最好自己交代。”寒进满面冰霜,似乎对虚离很是不满。 “寒施主,怎么说老衲出家之前也是寒家的一份子,还是莫要太过无情罢。”虚离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一脸慈祥的微笑,原本就因臃肿而显得绩效的眼睛,此时更是只留下一条缝的。 “哼,若不是因为九爷,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踏进冷锋山?”寒进瞥了一眼虚离,径自往楼阁中去了。 “无妨无妨,都是一样的。” “收起你的伪善嘴脸,要是你还想吃饭的话。” 寒天山庄中响起凄厉的惨叫,但这声音被层层云雾阻隔,独在山顶回响着,对寒天山庄中的人来说,每天犹如噩梦般的惨叫总在吃饭的时候响起,那些昨天还在你身边干活聊天的人,明天也许就会彻底消失。 “比武开始!” 鲜红的比武场上战况激烈,不下三百号人将它围得水泄不通,沸沸扬扬的呐喊声中,只有少数人远离比武场,三三两两的分布在数木或房屋的阴影下休养生息。 “打他!” “打脸呐!” “好!!”星的声音传来,和祁君扬一起坐在大树下的肃湛睁开双眼,看着人群之中的日和星,陷入沉思。 祁君扬对日月星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当日月星醒来,似乎对祁君扬十分顺从,直接提出一生跟随的要求,虽然祁君扬那时似乎犹豫,但只有他知道,祁君扬一开始就帮三人想好了名字,这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真如祁君扬对他说的一样,是咒术,是魂印咒的威力吗?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转脸去看修炼中的祁君扬。 “不是说修炼?想什么想入了神?”祁君扬的脸上扬起笑容,看着转脸过来的肃湛。 “咒术真是如此神奇?”白纱中肃湛轻皱着的眉被祁君扬伸出的手指抹平。 “月,去把曲日和星叫过来。”果然是叫不出‘日’这个名字的。 “是。”看着月恭敬的态度,肃湛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 “是很神奇。”哪里是神奇,分明是外挂。 日月星三人动作一致,单膝落地跪在祁君扬面前。 “恩,你们可是真的愿意跟随我。”做做样子的事情总是要做的,好歹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祁君扬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自己的魂印咒此刻已经在他们身上打下了不可忤逆的印记,就算祁君扬是要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有反抗之心。 “我等愿一声追随主人。” “那从今天起,你们就改名叫曲纵、曲横、曲深。” “是,曲(纵、横、深)拜见主人。” 祁君扬心里窃笑着,摆摆手说道:“起来吧,好好领悟我传授给你们的咒术。”一指比武场,他冷哼一声:“若是被那些废物打败…” “是,曲(纵、横、深)知道。”说着三人坐在祁君扬身边修炼起来。 其实就像祁君扬一样,学会咒术后,他们三个体内原本的灵力会完全转化为巫力,现在三人都是咒师二阶,能够使用的咒术虽然还只有一个,但还好没有像碧篁说的那样,必须三人一起完成,而是分开使用也可以。 祁君扬原本咒师四阶的巫力在几次连续消耗中,稳稳的上升到咒师五阶,但自从他踏入咒师五阶后,巫力的增长就几乎看不出来,只能以个位数计算。 “和咒术相比,器似乎不值一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三人刺激,祁君扬听得出肃湛的声音有一丝落寞。 “怎么,羡慕嫉妒恨?” “只有恨而已。”白沙中的肃湛莞尔。 “也行,我记得有句话叫□□的越深恨的越深,你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祁君扬还在帷帽中的手在肃湛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不讨便宜会死吗。”一把抓住祁君扬的手,肃湛语气听起来似是娇宠多过责备。 “会死啊,当然会死,若是你在身边我连便宜都不想占,那我肯定是阳//痿、不//举。”在喜欢的人身边不想带颜色的,那还是正常人吗!? “胡说什么呢。”听到不//举阳//痿这样的话,肃湛真是哭笑不得。 五人的修炼在台上喊道二百四十七号的时候停止了,因为这个正是祁君扬拿到的号牌号。 这时候比武场周围的人已经明显减少了,通过比武的人都被请进了山庄,而输了的人大多都已经走了,只有小部分受了伤得人还留在这里恢复休息。 “接下来是二百四十七号对二百四十八号。” 因为一开始就解说了比赛规则是两两对战,所以拿号的时候,祁君扬特意让星挑选了隔开的号码,所以肃湛是二百四十九号,纵、横、深分别是二百五十一,二百五十三和二百五十五号。 二百四十八号是一个上了岁数的长发大叔,但看他一脸风霜,满目沧桑的样子,应该武功不错。 祁君扬慢慢悠悠的走上台去,一眼看见这个大叔就觉得他很有演风云的气质:“大叔,你认识聂风吗?” “在下不识。”说着那大叔比出一个开始的手势,虽然祁君扬年纪轻轻,但他丝毫没有轻视,那摸样很有几分高手气息。 “可惜年纪大了点。”否则倒是可以考虑魂印你一个,对方这样的态度让祁君扬点点头,心里想着,就不让你输得那么难看好了。 “哈啊!” 掌风袭来,祁君扬运起巫力把即将被击中的部位保护了起来,他眯着双眼看着打中他身体的人,面色大惊,满意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无法抽离的手臂,带着他一步步朝着场边走去,快要走出比武场的一瞬,祁君扬轻轻一推,将他送了出去。 这是目前最轻松的一场比试,看似胜券在握的人却被人轻而易举的送出了比武场,还围绕在比武场的人愣过之后纷纷呐喊起来,叫好声不断。 被送出比武场大叔盯着祁君扬对他露出善意微笑的面孔,满脸的震惊之色。就在刚刚,他那全力一掌明明打中他了,但入手的触感却软绵绵犹如泥沼,一点都不像打在人身上,之后那‘泥沼’还将他整个身体慢慢包裹,让他全身动弹不得。 “大叔年纪也不小了,就把机会让给我们这些后辈吧。”祁君扬最喜欢看人一脸不可思议惊讶的样子,特别有优越感,宣布入选之后他拍拍大叔的肩膀,回到肃湛的身边。 “帅吗?”侧过脸,他看向肃湛,可惜隔着白纱,肃湛的表情看的不真切。 “二百四十九号对二百五十号。”肃湛应声走上场去。笑嘻嘻的看着肃湛的背影,祁君扬心里想着,虽然看不到脸,不过光着背影就知道白沙下的人一定是风姿卓绝、器宇轩昂的人物,幸亏小时候就瞄准了,我果然是有眼光…… 曲深看着祁君扬低头窃笑的样子,只觉得背脊发寒,他用手碰了碰旁边的曲横,又拉了拉他的衣袖。曲横对着曲深眉头一皱,示意他不要乱看,自己也朝祁君扬的方向憋了一眼,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肃湛的方式比祁君扬直接的多,因为祁君扬一开始叮嘱了都不要使用器或是咒术,刚好他的的对手又提着吧大砍刀上台,所以他在一片为他担心的呼喊中,拧碎了对手的手腕抢过砍刀将对手一分为二切成了两半。简单直接而且十分暴力的出售出手也刺激到了还在围观的人,他们都想看看那帷帽下面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肃湛却完全不理他们,注意力都在被溅到血迹的白纱上。 接下来三兄弟的上场就比较正常,因为还没有掌握巫力的控制,祁君扬又不允许他们使用器,所以他们都是用彻底的肉搏赢得的比赛。 因为比武没有规定不得出手过重,所以减去死掉和重伤的,原本四百多号人,在一天的比赛过去后,只剩下一百四十八个人。 而这些人都被领上山,等待第二天新的比试。 当然他们并不是住在山顶的山庄中,而是住在山腰上的小阁楼里。 这些阁楼全部由栈道连接,围着冷锋山的山腰共建造了二十四间,每间三层,外形几乎都一模一样。 一百四十八人被分进二十四间阁楼,祁君扬、肃湛还有三兄弟加两个不认识的住在了一起。鉴于白天祁君扬和肃湛在比武场表现,那两个不认识的也没敢和他们抢房间,于是他们和惬意的住进了三楼的大单间。 第31章 尸横遍野(已改) “床还挺舒服的。”祁君扬大字型往床上一趟,直直的伸了个懒腰,对关上门进来的肃湛招了招手:“要不要来试试。” 肃湛将帷帽拿下来放在桌上,坐到了床边,几缕黑丝落在祁君扬手上。 “上次没睡好,这次终于可以一起睡了。”拾起肃湛的黑发放在鼻尖一嗅,祁君扬坐起身来抱住肃湛,将脸埋进他肩上的头发里蹭来蹭去。 “别闹了。”肃湛只觉得颈间痒痒的,扭着身子想躲开,无奈祁君扬是从后面抱住他的:“君扬。” 肃湛的声音总是低低的,很好听。 “上次我就想说了,荷花池边闻见你身上有荷花香,此刻却没有味道,不知道和我搂搂抱抱之后你身上会不会沾上我的味道呢。”祁君扬终于停下动作,将头搁在肃湛的左肩上。 抓起肃湛的双手,祁君扬放在眼前看了又看,从双手上居然看不出有练过刀法,拿过兵器的痕迹,连个老茧都没有。 “你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倒是这里,隐隐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血?”顺着肃湛的目光,祁君扬看向已经漆黑一片的窗外,因为有树木的遮挡,这些楼阁几乎都照不到月光,即便是在早晨也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恩。或许是山风的缘故,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感觉肃湛反握住自己的手,祁君扬突然想到一些电视里出现的情节,他脱口而出:“也许这次所谓的比武根本就是幌子,什么二十一手环,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也说不定。” “阴谋?九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大批人进山。 肃湛陷入思考,却听到敲门声。 “谁?”祁君扬问道。 “主人。”曲横的声音传来。 “进来。”祁君扬放开怀中的肃湛,免得他尴尬。 “主人,刚才我们三兄弟听到一件有关于寒天山庄的事情,觉得有些奇怪。”曲家三兄弟,曲横的心思最细。 “起来吧,是什么怪事,你说来听听。” “我们是听到楼下的两个人在讨论,说是寒天山庄建立以后有许多人失踪,先是细水镇的人全部消失,之后离这里不远的青山和徐州也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迄今都没有下落。” “是吗?这确实是一件怪事,你先回去,顺便告诉他们两个,以后见到我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是。” 门被关上后,祁君扬看了看依然在思考中的肃湛,自己也开始分析起来。虽然没有明说这些消失的人怎么不见的,但似乎真的和这个寒天山庄有些关系。 “不如晚上出去看看。”几乎是同时。 “还得靠你的鼻子去找。”祁君扬撑着身子往里面靠了靠,给肃湛留下一个躺的地方:“过来,我们先睡一觉再去。” 子时。 此刻的冷锋山已经完全沉睡。 祁君扬拉着肃湛跳窗而出。 “血腥味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肃湛抬手一指。 “那就去那边看看。” 说来也奇怪,之前比武的时候就只有三个人在那里主持,而现在,唯一的山路上居然都没有守卫,好歹也是寒天山庄,为何会如此,难道真是因为人少才招人来? “就是这个方向,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肃湛昂自立在树影中。 “那走吧,你跟在我后面。”遗留下来的警察本能让祁君扬一马当先的挡在肃湛身前,却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让身后男子唇角轻起。 “好像是个山洞。” 虽说看着像是山洞,但却被几乎完全泥土挡住,只留下一条仅容一个人侧身行走的小道。 “看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看着高而窄的长形小道,祁君扬伸手摸了摸旁边竖起的泥土墙:“墙面的泥土很结实,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如果有什么不对,就藏起来。” “不可,此处血腥味凝重,而且如此狭窄又深不见底,若是遇到危险,你根本无法发挥。”肃湛拉住祁君扬,严肃的摇头。 “你也说了空间狭窄,我一个人去和我们两个人去有何区别,更何况你若在外面,可以帮我挡住来人,使我免于腹背受敌的局面,不是吗?” “不如都别去了,就算寒天山庄真有什么阴谋,明日比试之后自然也有分晓。” “相信我,我保证我会安全回来。”祁君扬拍拍他的手,露出笑容,被肃湛如此关心他的心情也不错。 肃湛终于松了口:“我给你半个时辰,若是你半个时辰还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好。”说完,祁君扬走近窄道。 走了不过十步,祁君扬就发现四周已经漆黑一片,连洞口都看不清楚了,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祁君扬心中也有些忐忑了,于是… “喂,碧篁,图狮,你们出来。” “切,你既然怕,干嘛不让小肃湛进来陪你。”图狮的声音很快回应。 “开什么玩笑,这地方一看就不安全,我怎么能让他进来。” “喂,不安全你还进来,你要是死了可是一尸三命,你对得起我和碧篁吗?!” “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你们帮我盯着点,我准死不了。” “放心走,里面应该没有活人。”碧篁的话打断了两人。 “没活人是什么意思?!”祁君扬的步子一直没有停,如今差不多也走了三十多步了,却任然是这样狭窄的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是没活人的意思。” “那死人呢,有没有?”刚问出这句话,祁君扬就突然觉得身周开阔了,似乎走出了窄道。 可惜这里任然什么也看不见,祁君扬只好继续往前走。 却不想,脚下似乎有东西,祁君扬被绊了一下,害他差点就趴倒在地。 “什么东西啊。”刚一蹲下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参合着血腥气,这让祁君扬觉得很不舒服,他站起身子退到窄道口。 “碧篁,有没有办法可以弄出火光来。” “点火的咒术虽然有,但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 “啊!我忘记了。”祁君扬伸手进衣襟中,将火折子取了出来, 火光一燃起来,祁君扬呆住了。 如山般的的尸体,层层相叠,所有人的表情都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瞪大着双眼,长大了嘴,祁君扬全身一振退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这..这...这里估计得了几百具尸体吧。”祁君扬伸出拿着火折子的手,似乎想看清楚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大,到底这座尸山有多长。 祁君扬稳了稳心神,走上前,慢慢蹲在刚才绊倒他的那具尸体前。 这人和其他人一样双目大睁,嘴巴张大,但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居然还很柔软,但他脸上明明已经出现尸斑,应该已经死去多时。 这也太奇怪了吧!该不会是要变成僵尸吧!! 祁君扬又多检查了几个,个个都是一样,明显死了很久,皮肤却还是很有弹性,祁君扬甚至还发现,这些人身上似乎都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正在祁君扬准备绕开尸体往更深处走的时候…… “君扬,你快去检查一下这些尸体,看看他们肚子上是否生长出了绿色的鳞片!”碧篁突然很紧张的对祁君扬说。 肚子?长绿色鳞片?!好恶心的感觉。 祁君扬虽然想是这么想,但还是按照碧篁的话做了,因为他也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咦!居然真的有鳞片!”拉开一具尸体身上的上衣,祁君扬果然在他肚子上看到一片绿色鳞片。祁君扬还不死心,连续翻看了十几人的肚子。虽然或大或小,但的的确确都长了绿色鳞片, “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碧篁突然开始笑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居然让我在人间境找到它!” 在祁君扬的诧异中,碧篁的笑声停止了。 “君扬,你先退出去,我稍后与你解释。”说完碧篁和图狮就又躲了起来。 在祁君扬慢慢往外退的时候,他的意识空间完全被碧篁封闭。 “你笑的那么恐怖,那到底是什么?”图狮皱着眉,似乎对方才碧篁的表情很不满。 “你这个小笨蛋当然不会知道,这是我们云龙嫡系的秘密,是只有我们才能够掌控的东西。”碧篁若果是人形,那么现在眼睛一定是冒着金光的。 “别卖关子。” “是蛊虫。” “蛊虫?听都没听过。” “都说了是我云龙嫡系的秘密,何况这个东西早在我之前的很多年久消失不见了,但是他的威力一直是我们族中的传说。” “那你快说来听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图狮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大虫子的额头。 “厉害,何止是厉害,不过等那小子来吧,我在一起讲,不然我要讲两遍,很累的。”似乎是报复某人不自觉的那个动作,图狮声音变得懒懒的。 “啊!不行!你要先给我讲一遍!” “不要,累...” 第32章 蛊虫(已改) 在黑暗的窄道中,祁君扬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堆积成山的尸体,不仅面目狰狞而且还一点都没有腐烂,那些在火光中依然慎人的绿色鳞片,真是想想都恶心。 终于看到一点月光,祁君扬知道还有几步就可以离开这里,便加快了步伐。 “终于出来了!”终于宽敞开阔的身周,让祁君扬整个人都放松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祁君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很好笑。 “来抱一个。”看见肃湛蹲在自己身前,祁君扬张开双手就要抱。 “你没事吧?”虽然接受了祁君扬奇怪的举动,肃湛却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伸手在祁君扬身上紧张的检查起来。 “没事没事,不过,你再这么乱摸就要出事了。”肃湛的手不似打过仗的人的手,他的手纤长却柔软,几次在他腰间扫过都让祁君扬觉得像是挑逗。 “你没事就好,一天到晚没正经。”轻推开祁君扬,肃湛的双眼盯着祁君扬的脸,这时祁君扬才突然发现他这次出来是没有带帷帽的,一双墨玉眼很认真的看着他:“君扬,我不是不信你,但是我会怕,就算我身在战场也没有这么怕。” 祁君扬听得出,他说的是真的。 究竟肃湛刚才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放他进去的?又是抱着什么心情在这里等他的呢? “若是你怕,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是你要离开我的。” “当年却是你离开的我,十年和一刻哪一个比较久。”祁君扬无赖一般的搂住肃湛的腰,不让他站起身。 “小气。”肃湛那对薄唇中吐这样的字眼,说是负气,却半点没有埋怨的意思 ,听的人心中甜滋滋的。 “我这叫长情。”祁君扬忽然想到自己的上辈子,对女生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背后的月光,让眼前人的轮廓显得不那么锋利,祁君扬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蹭着他耳垂,绯红不听话的爬上他几近透明肌肤。 “十年相思,你以为我就不想你吗。”祁君扬看着肃湛伸手附上自己贴着他面颊的手背,脸微微靠了上来:“若是你愿意,以后我便半步都不要离开你。” 温柔的表情,却让祁君扬突然曲起的手一捏给破坏了。 “想哄骗我。”祁君扬眯起了双眼。 “我哪有哄骗你。”抓住祁君扬使坏的手,肃湛眼睛却盯着祁君扬的鼻子,确实是想让他不要自己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你夫君我的心眼虽好却也不缺。” “你是谁的夫君,我可是君王,你只能做我的凤君。”意思大概就是皇后之类的吧,祁君扬如此想到。 反抓住肃湛的手,将他下颚一抬,好使他目光转向自己的眼睛 :“以后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也一样不会带上你。” “我难道会比你差吗?” 祁君扬看他那别扭中带着傲娇的表情,笑意慢慢,却被肃湛看在眼里,他突然托起祁君扬抓着自己的手递到嘴边… “哇!你居然还会咬人!”瞬间手背就被肃湛叼青了了一块。 乘着祁君扬松手之际,肃湛站起身就往回走,根本给祁君扬报复的机会。 “你给我等着!”祁君扬跟在肃湛的屁股后面喊着追着… 两人这一去一回已近寅时,于是说好各自打坐修炼直至天明。 祁君扬也趁此机会,跑进意识空间听碧篁讲故事去了。 “卿卿我我的很开心嘛。”谁知道一进来就听到图狮酸溜溜的抱怨。因为碧篁非要等祁君扬来了再一起讲,导致图狮等了他半个多时辰。 “怎么怎么,你总不能是吃醋了吧,远争虽然长的美,不过你可是有碧篁了。” “一派胡言!你那个远争哪里长得好看了,在我们血凤一族看来,他长的根本就是不入流,一个字‘丑’!”图狮脱口而出,不过到没有说谎话,他确实不觉得远争长得好看。 这时,一旁看戏的碧篁突然开口说话了:“好了,别闹。” 谁知碧篁这一说,图狮却很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坐到一边去了。 “哎。” “怎么了,这是?”又是演的哪一出,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幅场面,正想去喊喊图狮,却听到碧篁说话。 “你坐下,我自会处理。” 然后在一片沉默之后,图狮突然又脸红红的跑了回来,很开心的对碧篁说道:“来吧,你可以讲了。” “……”祁君扬只想说,你们谁来和我解释解释,这两人每天每天的是闹那出啊! “君扬,说正事吧。” “额…哦,你说。”好想知道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今天看到的那些尸体,可以说是一种已经被食用过的饲料。” 听到饲料二字,祁君扬不免眉角一跳。 “他们脑髓全部都是蛊虫生吃了。” “生吃?!”祁君扬听完觉得一阵恶寒,生吃那不就是活着的时候被吃掉了脑髓,我擦,太凶残了:“那,那你叫我看什么肚子上的绿色鳞片是什么?” “这些没有经过冶炼的蛊虫,必须从肚脐钻进人的体内,然后游入头颅之内,再开始啃食脑髓,而那些绿色鳞片就是他们进入人体时分泌的液体和人体皮肤接触后所长出的东西,这种绿色的鳞片也是以后冶炼蛊虫所必须的一件材料。” 就像是以前看过的异形一样,祁君扬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多尸体得有多少蛊虫啊!?” “我想应该不多,因为那些尸体看起来不是都是同一个时间的,我猜不丢掉这些尸体就是为了将来可以取那些新鲜的绿鳞。” “好恶心,你方才叫我退出来,难道那些蛊虫在哪里?”要真是这样,真是死里逃生。 “非也,我叫你退出来真是因为那些蛊虫不在那里,君扬,那些蛊虫不是人间之物,而是我云龙一族失去已久的宝物。” “宝物?”那么恶心,还吃人的东西叫宝物吗! “我知道你疑惑,但它们对你的修炼可是大大地有好处!我就来和你说说这蛊虫的来历吧。” 碧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我们云龙族不外传的古籍上有记载,说是上祖云龙在学习咒术时,偶然发现自己的鳞片下藏着一只小虫,他吸食自己的鲜血以保持生命,如今已经长的又大又长,盛怒之下先祖就将它抓出来连续打了多个咒术入那虫子体内,结果那虫子一点事都没有,反而似乎消化掉了先祖的巫力,先祖好奇,就对那虫子进行了研究。” “之后他发现,这虫子生命力极强,而且对巫力有先天的抵抗力,如果吸收了过多巫力的它们就会出现分裂,这样分裂出的多只虫子只需要消化它们可以承受的巫力就好了,不过这还不是智慧,是生命的本能。” “之后先祖通过尝试,将它们冶炼竟然变成可以容纳巫力的攻击武器,先祖还将这些整理成册,与他身上那只原母蛊虫一起放在我们云龙一族的圣地中。” “等等,听你这么说,它们应该都在上界,那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其实祁君扬觉得对这虫子最初的形容比较接近跳蚤,不过听说是攻击武器,他倒也有了几分兴趣。 “没错,本来他是在上界,但是在我出生之前,它和先祖所创的控蛊术一书就已经消失了很多年,这一直是我们云龙一族的遗憾。” 难怪之前碧篁那么兴奋的大笑。 “所以,你是怀疑,控蛊术和蛊虫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起到了人间境,如今还有人找到了它们。” “没错,而这些人应该就在这冷锋山上。” “我想问,这个蛊虫到底怎么用?是不是非要吃人的脑髓?” “蛊虫并非一定要吃人脑髓,它们只需要使用血液,而且使用血液的多少可以方便使用者控制蛊虫的数量。这些人用人的脑髓来喂食蛊虫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大量的分裂。” “山上该不会都是虫子吧。”想想都觉得不想去了。 “至于用法,这要看你冶炼的方法,冶炼方法不同就有不同的用处,但是总的来说,蛊虫可以帮助修行咒术者使用自身巫力所不能及的咒术。” “那是不是说,我要是得到这蛊虫和控蛊术,修炼会加快?” “这个只有看过控蛊术一书之后,我才能回答你。” “那也就是有希望,好!明天就上山,虫子们等着我吧。”好一番壮志豪情之后,祁君扬离开了意识空间。 但出来才发现天已大亮,肃湛和三兄弟为了守着自己,居然都错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先吃了点干粮垫着,不多时,就有人带着所有人一起上山。 他却不知道这让自己五人逃过一劫。 第33章 寄生(已改) 冷锋山之冷,在山脚或是山腰都是无法真正感受的,因为只有穿过云层,抵达山顶才能真正感觉到那种犹如寒冬的冷。 自踏入云端,许多人开始打起哆嗦,越是往上这群人的脚步就放的越慢,终于到达山顶时,跟在后面的一半人都被挡了回去。 “比试的第二回合结束,各位请回。” “怎么这样!” “什么时候说了这是第二回合的比赛了!” “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并没有人告诉我们这是比赛!” 虽然许多不服气不愿意离开的人最后还是被说服,但祁君扬相信最终这些人都不可能离开这座山,就算没有被选上,也同样可以被当做饲料。 见祁君扬邹眉,肃湛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祁君扬昨晚已经和他说过洞里的情况,虽然蛊的事情并没有说,但是那山洞中那么多尸体,是人都知道这个寒天山庄有问题。 “没什么,只是替他们惋惜。” “你是怕…?” “不是怕,我是肯定。” “只能说他们不走运。”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离开的人,肃湛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同情。 “不知道接着还有什么比试,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不能让任何东西靠近你的肚脐。”祁君扬侧过头,对身后的三兄弟也同样吩咐了一声:凡事小心,护住肚脐。 剩下的七十多个人跟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走进了寒天山庄的正厅,大多数人都一边搓着手一边东张西望,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确实不可思议。 寒天山庄居然完全使用寒石建造,这种寒石虽然是石头,但并不常见。 因为长年深埋在地下,见不到阳光,再加上吸收了地底的寒气,所以这种寒石看起来纹理晶莹,触感滑润冰凉。 “寒天山庄果然是大手笔,整个山庄都用寒石建造。” “还不只,你们想想,要把这么多这么大块的寒石运上山,得花多少银两。” “要真是能得到那凤凰手环,加入寒天山庄,岂不是发财了。” “那还用说。” 听着周围人异想天开的讨论,祁君扬心中叹息,在看肃湛似乎比他从容,白纱下的他丝毫没有露出半点表情在脸上。 “庄主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只见从后堂走出一个身披狐裘的男子,祁君扬看他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却已经满头白发,不禁问碧篁:不会是练控蛊术练成这样的吧。 你想太多了。 得到碧篁这么肯定答案,祁君扬放心了,他可不想少年白头,他还是满喜欢自己这头黑发的。 “各位,这是我寒天山庄首次对外收徒,我寒进会作为最后一个回合的裁判,从你们七十四位中选出我认为最合适的二十一位加入我们寒天山庄,并得到这二十一手环。”随着庄主寒进话音一落,一排衣衫单薄的女子捧着二十一个锦盒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二十一个精致的锦盒上,但祁君扬的目光却落在那二十一位女子身上,面无表情,唇无血色,皮肤可以说是苍白,连眼神都是统一的木讷无神,根本不像活人。 “君扬,那些女子…”肃湛也同样发现了问题,他的手被祁君扬一撞,立刻将原本要说的话吞入腹中,在看祁君扬对他点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么我们开始最后一个回合。”那寒进衣袖一摆,美艳女子推入内堂,一男子捧着一叠白色锦帕走了出来:“最后一回合很简单,各位只需要隔开你们的手指,将血滴在这锦帕之上即可。” “滴血?是何意思!”有人问道。 “凤凰手环又岂是人人都可融合的,这最后一关就是看你们大家是否可以与手环融合。” “若是这里的人都能融合该当如何?!” “若大于二十一之数,那就由手环亲自择主,若小于此数,那也莫可奈何。” 寒进的说辞让在场众人都十分满意,各自领了锦帕,都割开手指往上滴血,然后做了记号,祁君扬却阻止了肃湛和日月星这么做,以身形作掩护,祁君扬自己割开手指,将血滴到五张锦帕上,然后将锦帕交了出去。 请大家在这里等待结果。说完这句话寒进转身进了内堂。 大家又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祁君扬啄着手指头却发现伤口愈合速度极快,此刻他的手指只身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你不让我们滴血是为何。” “以防万一。”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我。”肃湛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愧是做皇帝的,一猜就中。 “确实有些没有告诉你,等我了解清楚一定不瞒你。” “你自己滴血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你真是喜欢替我担心。” “你若不让我担心自然更好。”肃湛撇过脸去。 变脸变太快了吧。 内堂中,男子捧着七十四张染有鲜血的锦帕跟着寒进走到后院,经过松林进入一间小院。 “你要的东西。”寒进推门而入,让身边男子放下手中的锦帕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锦帕放下,躬身退了出去,带上房门一滴汗水自鬓角流下,这间房,是整个山庄的噩梦。 “啧啧,你害怕我连个用的人都不留给你吗?”说话之人正是那头顶图腾的虚离和尚。 “哼,你离开几年却似变了一个人回来。”寒进皱眉,这次回来不过几天时间,山庄里的人都快死光了。 “你不会明白的,如今的我自然是不同了,我现在的境界你恐怕永远也达不到。”虚离说着走到桌前,拿起那些锦帕一一放在鼻前,有些一嗅便扔,有些却一嗅再嗅。 “这是!”直到拿起其中一张白绢,虚离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放在鼻子前不停地闻:“这..这个,这个味道,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是他的味道没错!”留恋的神色,虚离和尚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虚离,你这是干什么。”一旁的寒进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禁皱眉,他实在觉得这个画面不堪入目。 谁知虚离看向他的神色一变,笑容诡异的说道:“已经几万年了,我都快要忘记他的味道了,终于让我让我等到了,你不觉得我应该高兴吗?”虚离的声音变得阴沉,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 “什么几万年?你在说什么!”不知为何,寒进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陌生、很恐怖,他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虚离的眼睛慢慢变黑,是完全变黑,连旁边白色的部分也变成了黑色,完全漆黑的眼眸中间突然裂开一条直菱,暗黄色从中显出,就好像蛇眼一般,甚至更加可怕。 “你!你是什么东西!”那眼睛朝他看过来,他浑身一震,渗出了一身冷汗,这根本不是人眼,这不是他三年前离开的弟弟虚离。 “我,我是你的弟弟,是九王的青戈卫之一。”这一开口,让寒进发现他连声音也变了,变得尖锐如婴儿啼哭。 “你不是虚离!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虽寒进极力保持镇定,但是他颤抖的手出卖了他,他后退到房门口想夺门而逃,却被眼前的怪物发现了他的企图。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什么东西,但我既然在你弟弟的身体里,就也是你弟弟。”那怪物低头看着自己肥壮的身体不断膨胀,咯咯直笑。只一瞬间就胀大一圈,皮肤上爬满了细密的裂痕,鲜血渗出让他几乎成了血人,但他很享受。 “怪…物,怪物,你不是虚离,你不是虚离!”颤抖着退到门边,寒进忍住恶心转身开门,却感觉背心一痛,只听见身后怪物‘咯咯’的笑声越来越小,他彻底失去知觉。 而此时在前厅,修炼巫力的祁君扬突然睁开眼睛,拉着肃湛叫上三兄弟闪入一旁的屏障中,好在这时候大多数人也都站在一起聊天,所以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注意。 “什么事?”肃湛和三兄弟都不解的看向祁君扬。 “嘘…”祁君扬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们别出声。 五人只听到大厅传来一阵狂笑,然后就听庄主寒进说道:“各位,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留下。” “所有人,不是只有二十一个手环?” 许多人在下面议论纷纷,寒进却不理会他们,拿起那叠白绢:“你们现在各自来领回自己做了记号的锦帕。” 祁君扬心中暗想糟了,三兄弟也就算了,但是自己二人在第一回合那么抢眼,这时候消失不出现,一定有人还记得,他转脸看向肃湛:“看来我们要出去,记住,站在我后面。”然后他又对三兄弟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出去。 祁君扬拉着肃湛跟在人群的最后,把帕子拿了回来。 “还有几块,谁没有拿?”就在大家都张望寻找的时候,那寒进却死死的盯着祁君扬和肃湛,那目光就像要把他吃到肚子里似的,他甚至还贴了贴嘴唇,看的祁君扬胃里直翻。 “太弱了,你居然也会这么弱。”那寒进兴奋的的说着,衣服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居然是这样。”碧篁的声音在祁君扬脑中响起:“君扬,快后退,图狮,把武器借给他!” 拉着肃湛,祁君扬破开人群的阻挡,一退再退,手中银光一闪,焚霄出现,可这却引起了周围人群的集体围攻。 “什么呀,居然是修行者。” “已经有元图了居然还来和我们抢手环,你居心何在。” “是拿了大户人家的钱,来和我们抢手环的吧!”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和嫉妒的目光,祁君扬根本懒得理会,他看着此刻唯一的缝隙头顶,然后对身后的肃湛再次叮嘱:“小心。” “啊!!!!”突然,在人群之外传来一声惨叫,所有人惊慌的向后看去。 寒进双臂的皮肤已经完全爆开,一条条白色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它们的速度很快,一群群的往周围人的衣服里钻,祁君扬知道他们是为了找“入口”。 靠着寒进最近的参选者突然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起来,表情痛苦到扭曲,然后保持着这样的面目没了声息。 “怪…怪…怪物…”直到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四处乱窜的人潮,惊恐的叫喊,却只是徒填了伤亡,但纷乱的人群为祁君扬争取到了了解情况的时间。 “是原母蛊虫,它将这个人的躯壳占为己有了,现在里面应该都是蛊虫,成千上万也不一定,君扬,千万不要让那些蛊虫靠近你。”寄生,祁君扬的脑中出现这个词,如果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据别人的身体,那么这个原母蛊虫可以说是不死! 说的容易,这么多虫子根本躲不开吧!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怎么收服它! 对碧篁这样说道,祁君扬抬起头却正对上远处的那双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睛。他手中正提着一具尸体,嘴巴慢慢靠近他的脑袋,像是喝豆浆一样将那人脑壳中的东西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擦,比生化危机还恶心。” 第34章 ‘第三者\’(已改) 卧槽!不要这样看着我! 祁君扬在心底呐喊着,寒进的嘴角已经被白色蛊虫撕裂,再看他唇角上扬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吞掉你!吞掉你!”尖锐的声音响起,那怪物突然张开大口朝着祁君扬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躲避的机会。 “君扬!”金光闪过,肃湛闪身一侧,朝着那怪物飞出手中的血魂,大刀被他身体里爆出的蛊虫包裹,很快就没了踪迹,但这一个分神却给了祁君扬攻击的机会。 看准空隙,祁君扬伸手将肃湛推到三兄弟藏身的屏障前,手中的焚霄化为一面巨大的圆壁,朝那怪物压去,连续朝着那怪物打出两个魂印,然后侧脸对三兄弟喊道:“晶甲术护住湛!” “孩子们,上吧。”祁君扬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知道魂印失败,抬头只看见无数蛊虫自圆壁的边缘爬了出来,他立刻脱开手中的焚霄,退后至墙边,冰冷的寒石墙面贴着他的背脊,寒可入骨。 “碧篁!怎么办?!” 看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蛊虫,祁君扬心想完了,这次肯定死得比上次难看。 “血歃!君扬,最后机会。” 话音刚落,祁君扬的脑中就出现血歃的图腾,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召回焚霄化为匕首就往自己的胸口刺入,血歃的图腾需要心血绘制:“以我之生命换你忠诚,以我之血肉供你生存,天地万物为证,天赐云龙血脉祁君扬祭出精血与你结成血歃,如有被叛,化为虚无。” 拔出匕首,鲜血不断涌出,祁君扬闭上眼睛之前却看到那怪物咧开大嘴‘咯咯;直笑。 被三兄弟拉住,护在晶甲术之后的肃湛已经呆住,他眼前的祁君扬身前都是鲜血,他们没有落地,只是漂浮在他身前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形,然后一股脑的冲入那不知道是何原因停住的怪物的身体。 天地震动,两道闪电劈开了众人头顶上的寒石,直奔向祁君扬和那怪物,那怪物被劈中后消失在原地,而祁君扬却被电光包裹住。 “君扬!!”就算肃湛已经知道咒术的与众不同,就算他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但被雷电劈中真的能完好无损?就连之前嚣张的怪物也在雷电下灰飞烟灭了! 晶甲术到达极限而破开,肃湛甩开三兄弟的手,走近那电光包裹着的祁君扬。 “主人他没有事。”是曲横:“我们能够感觉到,主人没事。” 跪在将要靠近的肃湛面前,他们希望可以阻止肃湛继续靠近,但肃湛却不理会,他将灵力完全释放,防御在自己的身周,然后整个人扑向那团电光,脑中却突然听到祁君扬的声音说道:“收起所有灵力。”他来不及多想就将灵力收回。 由痛到麻痹,肃湛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当肃湛完全融入电光后,那团电光散去,三兄弟只看见肃湛趴倒在直挺挺躺着的祁君扬身上,两人都处于昏迷。 而在三兄弟看不到的地方,祁君扬正眯着双眼笑嘻嘻的看着昏倒在面前的肃湛,不时摆弄他的头 发,抚摸他的脸颊,在他的旁边,手里抱着碧篁的图狮,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手指微动,肃湛的双眼慢慢睁开,而映入眼帘的是祁君扬的笑容。 “你…!?”肃湛离开祁君扬身侧,起身然后观察四周:“这是哪里,你们是何人。” 在意识空间中,祁君扬是自己上辈子的样子,所以肃湛并不认得,此刻的他不见了一贯的温柔,只一副冷漠的面孔看向祁君扬,那警惕的表情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看的祁君扬不由得捂着嘴笑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肃湛紧皱着双眉,似乎是很不爽祁君扬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在旁边窃笑。 咳嗽一声,祁君扬一本正经的坐坐直,对肃湛说到:“我,是你的夫君。”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要憋不住笑出来。 “你胡说什么!”肃湛心中气恼,伸手就要唤出他的血魂,却发现一点动静也没有。 “血魂?” 看他一脸疑惑,祁君扬笑了笑站起身来:“小远争,你的血魂现在正在融合,暂时不会理你了。”拉过肃湛入怀,祁君扬由后面抱着他,不许他挣脱。 虽然身体和面孔都不一样了,可语气和动作却没有改变,肃湛早已喜欢的东西如何会忘掉。 “你是君扬?”侧过脸看着这张与现实完全不同的面孔,肃湛露出惊讶的表情。 “担心的要扑进雷电找我的人,却不认得我,我可是会伤心的。”祁君扬欠扁的撒娇语调似乎让肃湛相信了他的话,他没有再试着挣脱他的怀抱,似乎在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 “突然想起你之前说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的面孔吗?”真是会举一反三的小皇帝。 “恩。”祁君扬放开他,让他能够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到底多少岁?” “额…我这样看起来很老吗?!”戳中,算起来二十四加上十,他已经活了三十四年了,而面前这个是真正的二十岁小年轻,该不会是先自己老吧。 “只是觉得你没个正经,一点都不像活过两世的。”肃湛突然笑了,分明是故意逗他。 “没办法了,看见你就是正经不起来。”祁君扬认真的感叹起来,却听到图狮在旁作呕的声音。 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抱着个白色虫子的人物存在。 “你够了吧!我和碧篁一直忍着没开口,收敛一点!” “你…?” “我小时候和你说过的暴躁男,就是他,图狮。”手一指图狮:“他怀里的是碧篁,是他男人。” “图狮?碧篁?”那虫子分明和之前怪物身体里的出现的虫子一样,只不过大了一点。 “我与你曾有过交流。”碧篁的声音一出,祁君扬立刻看到肃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么说来,你们既是君扬你以前说过的器灵,这个地方就是器灵所在的意识空间。”对于意识空间这个词,肃湛还是很陌生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难道我已经死了,进入了你的身体?” “傻瓜,我能让你扑过来送死吗?”揉着肃湛的头发:“让你收掉灵力扑进雷电其实是碧篁的意思,碧篁,解释一下吧。” 两人的目光,转向图狮怀中的白色大虫子。 “放我下来。”碧篁的语气中或多或少带着点无奈,自从图狮接受自己这样子以后,没事总喜欢抱着,感觉自己已经被当成宠物了。 “咒术和巫力,相信上次祁君扬已经和你讲过了,我只问你,你是否愿意拥有这样的力量?” “我?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肃湛对力量的渴望,还有希望和祁君扬并肩的心情加在一起,碧篁的话怎么能不动听,但或许是他上位者的气度让他在碧篁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激动。 “可以。”肃湛的表现让碧篁想起一个人,那人也是装扮摸样。 “我愿意。” “那就行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和你解释这一切的。”碧篁转而对祁君扬说道:“你带他回去自己的身体吧,应该融合结束了。” “肃湛,若你见到他,替我问声好。” 肃湛一愣,却看见图狮一脸黑线的看向说话的大虫子。 “走吧。”拉过肃湛的手,听到身后图狮的怒吼声,祁君扬哈哈大笑。 “他们怎么了?” “恐怕是为‘第三者’吵架了。” “第三者?”肃湛很不理解这个称呼。 “就是他们其中一方还有其他喜欢的人,或是结婚的对象。”祁君扬解释的同时感觉拉着的那只手紧了紧,回头看见肃湛眼神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嘛?” “你的那个世界是不能有第三者的吗?” “当然啦,怎么,你想要我再找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情?”说着轻点了一下他的唇。 眼前的肃湛倔强的摇头道:“不想!” “我也不想。”捏了捏他的手,祁君扬带着肃湛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这一次和以往两次不同,碧篁并没有封闭肃湛的感知,所以他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意识空间一片漆黑。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 “恩。” “为何会一片漆黑?” “因为你的器灵还没有醒。”这个说法是祁君扬自己总结的,听起来有些搞笑。 “我要怎么做?” “看到那个了吗?”顺着祁君扬的手指,肃湛看到一个很小的光点,似乎离自己很远。 “你的器灵就在那里,去吧。”一推肃湛的肩膀,祁君扬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朝那光点靠近。 只走了十几步,肃湛就走到哪光点前,那是个和自己的元图一样的图腾,一只翅膀很大,不知名的鸟,图腾被电光缠绕漂浮在半空中,不自觉的,肃湛伸手去触碰,指尖一痛,一滴血渗入图腾之中。 远处的祁君扬,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金光自不远处的一点破开整个黑暗空间,金色宫殿,金色座椅,雕梁画柱全部都是金色,说实话还真有那么点俗气。 第35章 爽快的云郁(已改) 正当祁君扬感叹时,一个声音自那高台响起,威严,祁君扬脑中很只有这个词语。 “你是何人。”一身黑色长袍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那男子的身子几近透明,或者说他是慢慢在座椅旁边出现,眉眼间居然和肃湛有八成相似,只是他的头发是深蓝色,而肃湛的是黑色。 他这句话问完,眼神便落在祁君扬身上。 “祁君扬,你又是何人!” “薛裴。” 见祁君扬好奇的打量自己,薛裴完全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转而看向肃湛:“你便是我的…,长得与我也有几分相似,却为何与碧篁那家伙一样是黑发。” 这话似喃喃自语,语气中却满是对碧篁的不屑,不是‘第三者’吗?祁君扬如斯想到。 “薛裴。”口中念着这个名字。肃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上下打量了薛裴一番,走到他身边:“你是我的器灵?” “也可以这么说。我薛裴若非被人所害,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你想成为我的主人,就必须担起为我雷鹏一族报灭顶之仇的重任,否则,我什么也不会教你。”这话虽说的淡漠傲慢,但祁君扬感觉到自那薛裴身上释出一股煞气,无限杀伐的煞气,他整个人有如一把斩杀生灵无数的利刃。 “灭顶。”祁君扬记得碧篁说过,雷鹏和云龙一样是远古的四大种族之一,照这么说,四大家族已经有两个灭亡了! 眼角扫过祁君扬:“你以为其他三族会好到哪里去,那两个人类的野心,哼。” “人类?” “你不是碧篁的主人吗?他没有告诉你。”居高临下,薛裴说完,目光又重新回到肃湛身上:“以后不要让他进来。” “……”我招你惹你了。 “君扬,是否已经结束。” “恩,应该是吧。”意识空间焕然一新,器灵也出现了,应该是结束没错,虽然和预料的不大一样。 “那...” “有了器灵就不要我啦!?”祁君扬看那薛裴真是不顺眼,他可怜兮兮的抱住肃湛的腰,在他发间乱蹭。 “君扬,你别...”面对君扬的故意使坏,肃湛只是推开他,可是高台上的薛裴简直像用眼神杀死他。 “好吧,我迁就你。”乘这个时间要去看看那只恶心的虫子,祁君扬于是乖乖放开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薛裴突然叫住他:“云郁怎么样?” “啊?”云郁?谁啊? “原母蛊虫。” 虫子也有名字啊!云郁,云龙,不愧是一个时代的。 不等祁君扬回答,薛裴继续说道:“他根本没有杀你的意思,你记着。” 怎么觉得那眼神有点怪怪的呢。 祁君扬定睛一看,薛裴目不斜视的看着肃湛,于是他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见到薛裴了。”碧篁问道。 “恩,傲慢的家伙。” “他说了什么。” “雷鹏一族遭了灭顶之灾。” “果然。”碧篁一阵沉默之后:“当初雷鹏和晶鲲这两族同时消失,我已经猜到是出事了。”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做的。”图狮的样子似乎是恨极了他们。 “两族消失,而他们就突然崛起替代这两族的位置,维持了上界的四方平衡,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厉害。” “他们是指那两个人类?”从碧篁和图狮的对话,祁君扬大概知道这个他们消灭了雷鹏和晶鲲两族,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再结合薛裴的话,这个他们应该是指两个人类修行者。 “没错,洛瑶和灵霄,人类修行者,也是封印我的人。”就算碧篁激励压制对这两个人类修行者的恨意,祁君扬还是感觉的到。 “方才薛裴还说他们野心极大,那云龙和血凤...” “你应该先看看今天的收获。” 转移话题,也就是不想说,那么恐怕云龙和血凤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是否要我去上界帮助云龙和血凤两族,替你们报仇?”祁君扬并不是白痴,他不会允许他们就这样揭过,若是要他去报仇,那也就是要他和上界的人类修行者对抗。 “君扬,若你不愿,我们不会逼你。”碧篁也知道,以祁君扬的聪明,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他也并不打算瞒他:“但既然你学了我们的咒术,最低限度要帮我们恢复真身,报仇我们会自己去。” 祁君扬看不见碧篁的表情,于是看向图狮,本以为他会刷牙咧嘴的威胁他说必须报仇这样的话,却没想到此刻他格外安静,甚至乎没有表情。 “你们该不会怕我没义气,才不和我说的吧。”祁君扬夸张的表情让两人释然不少。 说实话,祁君扬并没有和人类修行者对抗的打算,但是想到延北和薛裴的灭顶之灾,就不由得觉得那两个人太狠,若只是找这两个人算账,他没意见,再说了,薛裴不是也要肃湛替他报仇了不是,那家伙估计会答应。 “这么说你答应了!”图狮腾身而起,一脸兴奋的看着祁君扬:“你看,我就说他会答应吧!”这后一句是对碧篁说的。 看着图狮此刻炫耀的样子,祁君扬有一种刚刚被耍了的感觉,搞半天这家伙之前那样子是装的。 许是发现祁君扬一脸黑线,碧篁咳了两声,不过完全没有阻止图狮那家伙的滔滔不绝,只听见:碧篁,你说话呀,怎么样,以后恢复身体要让我试试在上面,我... 其内容还在不断扩散中,祁君扬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听下去,应该出去了。 “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有完没完了,蠢货。”这个不辨男女的声音自祁君扬身后传来。 三人很自然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一个只到祁君扬腰部,披着白色斗篷的东西,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东西。 除去斗篷,他前身呈灰白色,脑袋是橄榄形的,身子一截截的很像蜈蚣,但人类长手的位置又生出了两只大鳌,在那斗篷背后还伸出四肢黑色蜻蜓翅膀。 看的三人皆是一愣,连图狮都闭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看我看傻了,很帅吧。” “......”除了沉默,祁君扬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这东西以虫的形态走出了人类的步子,真不愧是上古之虫。 “干什么!我本体就这么好看!”那东西也发现面前这些家伙的眼神不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用它的大鳌。 “这东西是蛊虫?”祁君扬确认死的看向大虫子碧篁,比起身后那东西的鬼样子,祁君扬觉得碧篁现在的样子顺眼一万倍。 “大概是吧。”碧篁的声音中透着猜测的意思。 “太丑了,我看他之前放出来的虫子都是白色的缩小版碧篁,怎么?!”图狮那样子估计不只是觉得丑,简直是觉得他恐怖。 “喂喂喂!你们三个东西,太没有礼貌了!”三人的声音并没有很小,所以他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那个,你是,云郁?”祁君扬默默的推到碧篁和图狮身侧,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半尺的东西。 “哦~我的大名你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多事又傲娇的家伙告诉你的啦。”他指的估计就是薛裴,多事又傲娇,倒是形容的很贴切 “你这个样子能不能换一下,我实在觉得和一直比我高的虫子说话很奇怪。”这是三个人的心声,不过也就图狮那直肠子能说。 “我觉得挺好,不过迁就你们吧,大家有缘。”听这话说的,不只没发火,还很爽快的答应了,看起来虽然样子丑,个性却不赖。 只见面前的那东西全身渐渐透明,再现性出来的样子就正常多了,不过似乎图狮不那么认为。 “你的头发呢!?” 化为人形的云郁是个长相俊美的...和尚,顶着个光秃秃还发亮的脑袋,把图狮笑了个半死。 你笑点也太低了!祁君扬鄙视的看着满地打滚的图狮。 “你赶紧把这蠢货关起来!我受不了他了。”云郁看着祁君扬,认真的说道。 祁君扬面对这样的要求只能摊摊手,很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忍忍吧。”兄弟,他有人罩。 “他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吧!?比你老祖宗都不挑啊!”看向一语不发的碧篁,显然云郁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说正事吧。”碧篁语气中似有不满,可以理解,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对象的不是都是这反映。 “还真是啊,算了算了,我管不着,小子,来说说你这个脆弱的小身板是怎么回事!” “哈啊?”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祁君扬满头的问号。 “哈啊什么哈啊,灵魂好像不错,身子却太弱,你该不会还要我去吃那些恶心的脑浆吧。”分明这家伙已经吃了那么多,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种表情和姿态摆在那俊美的脸上,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搭。 “我和你结了血歃,现在是一体的,你要是去吃脑浆不等于我也吃脑浆!”吃脑浆这事儿不是恶心这两个字能形容的。 “哼,你这么弱,让你用血养我,你扛得住吗!”鄙夷之意毕露:“以前云龙可都是拿自己的血养我的。” “你一天能喝多少血。” “就算喝干你,我的孩子们也还饿。”他朝祁君扬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坐下说。” “那你说怎么办吧,吃脑浆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哎,也不能怪你,是我问道云龙的味道太激动,逼的你与我结了血歃,你有没有办法。”云郁看向碧篁。 “现在君祁还是人类的身体,根本不可能用血养你,不如吃他的巫力,反倒一举两得。”碧篁他淡然的说道。 “巫力,我倒是没问题,关键是每天把他的巫力吃干净了,他扛得住吗?” “只要你的孩子数量不增加,他恢复巫力的速度绝对跟得上。”听完碧篁的话,云郁转脸看向祁君扬,似乎是要确定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还有办法,别忘了,签订血歃就是同生共死。”碧篁的话中不无威胁:“先天咒师四阶,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就将巫力提升到了咒师七阶,先天灵魂天境,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宿主?” “先天灵魂天境!哈,真是捡到宝,小子,我以后就跟着你,你可得卖力修炼,不然每天巫力耗尽那就是天天睡着了。” “......”祁君扬还能说什么,这两人都商量好了,只能卖力修炼了,可怜和肃湛的相处时间又要减少了! 云郁见祁君扬一脸无语的表情,哈哈大笑,果断是披错了皮。 “等等,咒师七阶?”祁君扬记得自己才刚刚突破六阶,而且后来的巫力增长缓慢的几乎为零。 “血歃的小天雷劫可不是白渡的。”碧篁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小天雷劫,自己分明没有什么感觉。 “看你的表情,似乎觉得小天雷劫不算什么。”云郁拿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说对了,祁君扬确实觉得没什么,自己连痛的感觉都没有。 “若不是我和薛裴早就准备着这一天,你已经魂飞魄散了。”云郁好心提醒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个给你,回头你记得去把那山洞里的材料收集一下。”说完,云郁凭空消失了。 控蛊术。 云郁给他的正是碧篁之前提到的控蛊术。 第36章 你是我的凤君(已改) “有了这个,你进阶到图祭应该没什么难度了。”碧篁看着祁君扬手中的控蛊术,心中感慨,在上界无缘一见,却在人间境得到,难道自己被封印,和图狮一起进入这个人的身体成为他的器灵,是注定的。 “滚出去好好研究,别在这里碍眼。”图狮大手一挥:“新的咒术你也给我练练,别老让你家肃湛救你,我都觉得没面子。”毫不留情的又一次把他踢出了意识空间。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祁君扬感觉胸口压着什么,好重!他试着动了动胳膊,整条手臂都麻着,他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窟窿,在那之外是漫天的星斗。 “主人。”这声音应该是曲纵。 祁君扬将起身,发现怀中那‘东西’原来是肃湛,不自觉一笑,他将肃湛的身子抱到一旁,随声音方向看去。 “这是?”三兄弟都站起身,曲纵已经来到他身侧扶住他,而曲横和曲深手里提着四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那日看到湛主人扑向主人你的时候,这四个家伙突然出现,要带走昏迷的湛主人。”曲深说着把手中的两人丢到祁君扬面前:“所以我就把他们弄晕了。” “原来是这样。”祁君扬估计这四个是肃湛心腹:“我们睡了多久了?” “回禀主人,已有五日。”曲横也将手中人丢在了祁君扬面前:“主人,他们要如何处置?” “你们去弄点水来,。”祁君扬觉得自己饿的不行,就快胃痛了:“再弄点吃的来。” “是。”这三人答应的是异口同声,居然还一起走了!导致整个寒石大厅空荡荡就剩下祁君扬一个醒着的,他干脆又一次躺下身,看着头顶那一片星光,突然感觉身边人动了一下。 “远争?”祁君扬收回目光侧身看去,却见肃湛双眉紧紧的促在一起,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十分不情愿,但他并没有醒,不知道是不是和薛裴意见相左。 突然,祁君扬放在他身上的手被弹开,眼前的肃湛浑身一颤,瞬间被电光包裹,然后整个人漂浮了起来。包裹他的闪电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衣衫侵蚀,他通透的肌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 “搞什么!”祁君扬站起身瞥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的四人,又担忧的看了一眼门口,视线才重新回到肃湛身上,肃湛赫然已经全裸。 “乖乖,皮肤真好。”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但祁君扬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并不担心,只是看着漂浮在眼前的肃湛,祁君扬的眼睛居然不受控制的滑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晶莹通透的雪白肌肤在电光中显得紧致光滑,大概是因为骨架小得缘故,虽然有着饱满的腹肌,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壮,只感觉纤长结实。 一声轻哼打断了祁君扬。 “你这家伙倒是和碧篁一般色。”这个声音一听就是那个傲娇的薛裴。 “我看自己喜欢的人,你管的着吗?”比起薛裴,祁君扬更喜欢延北,可是延北从没有主动出现过,三兄弟也没有和他提过延北的事情。 “连说话语气也是一般像,哼。”说完,就看见肃湛全身的电光都聚集到他身后尾椎骨处,然后慢慢消失,像是进入了他的身体,肃湛的身体慢慢落下,祁君扬立刻上前抱住他,正想看看之前电光聚集那处,就听到声音自大门传来,是三兄弟回来了。 “你们三个站住!”祁君扬大吼一身,赶紧去找包袱,却一无所获,他又对着门口问道:“别动,放衣服的包袱哪去了?” “回主人,包袱在山腰休息处。” “……”我去!这里到山腰距离也不近。目光无意中撇过地上四个黑衣人,祁君扬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对不起也要做一次,相信为了肃湛的清白,你们不会介意裸一次的。 点指兵兵,点到谁就脱谁的衣服。 祁君扬的指尖停顿所指的是那人注定要倒霉的,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把那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扒光,然后一丝不苟的穿在了肃湛身上。 “你们可以进来了。” “是。”三兄弟拿着一碗水和一些干粮走了进来。 “去把那四个弄醒。”当祁君扬再一次看向那四人,发现那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家伙已经醒了。 “醒了。”这个家伙只比肃湛壮一点点,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估计被身下的寒石冻得不轻。 “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他面色难看,一动不动的蜷着身子,因为只有这个姿势才能避免他的重要部位被几人看到。 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正抱着他们的主子肃湛在怀里,祁君扬很无辜的看着那汉子:“我在给他取暖,你不觉得很冷吗?”你主子正在昏迷,我还能干什么! 那汉子自然是觉得很冷的,所以他闭上了嘴。 “曲深,你去把包袱拿来,你们两个弄醒他们,再给他们松绑。”要是自己不点名,估计这三个又要一起走了,那个包袱要这么多人吗,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着正要离开的曲深说道:“不要只拿我们的,剩下的你翻翻,有值钱的都拿上,记得多拿一套衣服给那个家伙。” “明白。”曲深是三兄弟中性格最开朗的,他很欢快的就答应了。 “……”另外三名黑衣人一醒来就听到祁君扬和曲深这段无耻的对话,一阵沉默。 “能用别浪费嘛。”这话当然不是同黑衣人解释,而是解释给曲家两兄弟听的,但是这样的解释只能让对面那六人继续沉默。 这些人是不能理解祁君扬想法的,他们一直跟着肃湛这个皇帝,要什么没有,祁君扬这种行为在他们眼里是贼,是无赖。 正当祁君扬被他们看的尴尬,不知道这个话题要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怀中人醒了,非常是时候的醒了。 “远争。”简直是救星。 “君扬。”肃湛发现自己在祁君扬的怀里,动作缓了缓,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薄唇轻启就吻了上去! 别说身后那些人了,连祁君扬都被他吻愣了,只听见肃湛离开他的唇,轻声说道:“薛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君扬的。”祁君扬是听到了,不过后面的那六只就完全没有听到了。 “远争,他们四个是你的人吧。”肃湛醒来时,脸是朝着祁君扬胸口的,自然看不到身后有人,他听祁君扬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赶紧放开祁君扬,回过身。 不论是曲家兄弟还是黑衣人,五一不是一脸愕然外加满面红霞。肃湛本来就生的倾国倾城,在配上青丝散乱,眼神朦胧将醒就醒的样子,怎么看都显得妖娆妩媚。 曲家兄弟还好一些,他们至少还知道两人关系,但那四个黑衣人是不知道的,他们眼中的肃湛是冷绝狠辣的,对着谁都是一副无表情的模样,面对如此画面,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翎羽,怎么回事。” “我等只是担心主的安危。”四人此时都已被松绑,包括那被扒光了的汉子都一同起身跪下,根本不敢抬头。 “你的衣服呢?” “在…”原来那个被扒了衣服的叫做翎羽,他抬头看了一眼肃湛身边的祁君扬,不知道怎么回答。 肃湛也看了一眼身侧的祁君扬,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其实,他的衣服在你身上。”祁君扬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的衣服被电光给烧了。” “你们消失,翎羽留下。”看肃湛表情有些僵硬,祁君扬赶紧对那四人说道,谁知道这四个根本不听他话,依然跪在那里。 “消失!”肃湛也是尴尬,自然认同祁君扬的话:“以后他说的话就是我的命令。” “是!”其实不逊于三兄弟,动作也十分迅速,连没穿衣服的也坦然退场,这才是小皇帝的本来样子。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剩下曲家兄弟,祁君扬就没有顾忌了,想起方才的亲吻真是意犹未尽,他在肃湛脸颊上蹭了蹭。 “已认下你做我凤君,我又何必要装绵羊。” “你几时装过绵羊,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看到你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我。”想想这些天的相处,肃湛可是几次三番勾引他,好吧,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绝对算的上是勾引。 “我何曾勾引,是你满脑子淫邪才对!”肃湛面色一红,一句话撇清。 “我满脑子淫邪?不知道是谁,趁我睡着了偷亲我,我那时候才七岁,你都不放过。”一拽肃湛的袖子,祁君扬将人扣在怀中,脸颊摩擦着他的头发。 “我那时候也只有十岁,什么都不懂!”哪有不懂,肃湛那时候就觉得娶他为妻不错了,一想到大哥抱着男宠的样子,他就霎时间没了底气。 “是吗?那你现在懂不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快让我亲回来。”手抚上肃湛脸颊,朝着唇凑了过去,口舌交缠。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裸的亲热,曲家兄弟虽然年长,可都没有成亲,自然更没有看到这种画面,赶紧就顶着红扑扑的脸蛋,退了出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主人也太不检点了。”不一会,误闯进去的曲深也蹲到了两人身旁,一只手上挂满了包袱,一只腾出来手捂着眼睛。 第37章 九王肃兆 红木制的小几上,搁着个八龙纹香炉,只手添香,一缕青烟升起,溢出满室梨花香气,那添香之人莞尔一笑,挽衫走入身后玉屏中。 “爷,纤儿新制的香料,您可喜欢。”声软如绵,犹如春日烟雨般动人。 只可惜,却换不来对方笑颜。 “滚。” 那女子跌出玉屏之外,一双素手都擦出了血痕。 “是。”可她却不敢落泪,只擒着满眼的泪水半刻不停的跑出了房门,而门外站着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进了房。 “对纤儿那样柔美的人,你怎么也下得去手,我瞧着她双手都破了,你当初不是最喜欢那双手吗?”男子抬眼看向玉屏,却没有越过它去,只淡淡的对着玉屏内的人说道。 “命人将她那双手砍了。”等不到人进去,里头的人便走了出来,如潭般的双目闪过一丝光彩:“你满意吗?” “九爷说笑了,您的决定我只负责执行,没有满意可言。”男子低眉不去看他,摆出了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嘴角却带着鄙夷的笑意。 “凌阔!”一章与肃湛十分相似的面孔摆出皱眉的表情,就算眼角已有细纹,依然动人非常。 “属下在。”被叫做凌阔的男子抬起头,肩膀宽阔,隐隐比面前的九王肃兆还要高出半个头。 “你何时才肯碰一下本王。”说着肃兆伸出右手作势抚上凌阔的脸庞。 “九爷现在不是应该更关心您那个漂亮的侄子?”挡开他的手,凌阔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你们长得真像。” “有消息?” “王爷你的青戈卫一次折了两个,心疼吗?”凌阔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在这种时候,我还希望被我碰吗?” “死了便死了,又不是你,我为何要心疼。”肃兆的手抚上放在他胸口的手背上,那手背有些粗糙,完全能感觉到其上的纹路。 一个耳光,左边脸颊上阵阵发烫,肃兆看见面前人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右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这件事我会让温拾去处理。”将那擦过手的帕子随手扔下,凌阔双眼扫过肃兆的脸,冷哼一声。 “凌阔。” “王爷,下次还想要,也可以这么直接的告诉我。”说完,凌阔带上门,将肃兆留在原地。 肃兆抚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闭上双眼,弯起嘴角,似乎很是沉醉,口中喃喃道:“鸿。” 门外人听在耳中,面上却无半分表情,只因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心中只有一个鸿,一个他这辈子下辈子都休想得到的男人,晋周国最英明的皇帝肃鸿,如今已入皇陵,与他最深爱的女人当今圣上的生母同穴而葬。 你肃兆,再没有机会靠近他半分。 “义父。” 凌阔停下迈出的步子,才发现自己方才满脑子都是那张令他恶心的沉醉表情。 “你去吧,若是能跟在他们身边,是最好。”单膝跪地的温拾,他收养的义子。 “不杀他们?”一副温柔的长相却生的一颗冰冷的心。 “暂时,不杀。” “是。” 在温拾出发的同时,另一边祁君扬等人也准备好出发了。 抱着肃湛一觉到天亮的祁君扬,心情颇好,为了收集蛊虫云郁需要的绿鳞,他先肃湛他们一步下山,大约到中午时分才与他们会合,说实话,祁君扬现在特别想要一个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想想背后那一大包的都是人皮上面割下来的东西,就觉得恶心,可惜肃湛和碧篁都告诉他这个人间境不会有。 山下祁君扬二人的马早不知道被谁骑走了,不过多亏了有人将性命交待在这里的,还居然让几人凑够了五匹马赶路。 在马上,祁君扬沉下心思开始修炼,也好好研究那两个新的咒术。 仔细感受着身体里巫力的游走,他终于也了解了六阶和七阶的变化,巫力渗透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脉,十分有张力。 生机咒,凭己之巫力借用天地万物之生机,形成生长于任何地方的植物种子,吸取依附者的生机或巫力存活。 这个是图狮的祝由咒术之一,祁君扬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不过这个咒术居然没有显示任何限制的文字,只说种子的植入需要借由触碰他人肌肤或令对方口服。 由于图狮和碧篁两人再一次的不回应,祁君扬只好带着问题继续学习下一个咒术,这个云龙咒术比之上一个就清晰的多。 囚魂咒,凭己之巫力,用己之双目,视人眼,控人心,囚人之魂魄,纵人之思想,知人之过去。 祁君扬严重怀疑这个囚魂咒就是自己那个时代的催眠术,只不过催眠术主要是靠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心理暗示。而这个囚魂咒靠的是巫力比对方强大,直接用巫力令对方陷入自己制造的幻觉假象,从而控制人的五感六觉和行为动作,甚至直到这个人的过去。 听说催眠术不是对谁都有效,意志坚定者似乎不那么容易被控制,也有说会出现被控制者因一些外来因素影响而挣扎脱离催眠者控制的情况。 但囚魂咒好像没有这些,它的限制和魂印咒一样,对等级比自己低两阶以上的人使用,才会成功,而且使用囚魂咒期间,巫力会流失,直到你结束对对方的控制为止,虽然流失的巫力很少,但以他现在咒师七阶的巫力想用囚魂咒控制一个人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实在有限。 怎么觉得这两咒术有没有什么战斗力呢,祁君扬沮丧的想到。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样子。” 是肃湛,方才也和自己一样在修炼的人,这是修炼完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转头看向骑着马走在自己身材的肃湛,果然是衣服神清气爽的摸样,嘴角还隐隐带着笑意,莫非那薛裴教了他什么厉害的咒术?! “没什么,薛裴可有教你什么咒术?” “有,不过只有一个。” “是什么?”祁君扬好奇的看向他,那高冷薛裴的雷鹏咒术会是什么呢,记得以前碧篁似乎说过,雷鹏主杀戮。 “也没什么,还不是杀人用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了。” “掉我胃口。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咒术厉不厉害,我学的几个咒术限制都太多,杀伤力也有限,要是上杀场打仗几乎都发挥不出来。” “哪会。你学的咒术和碧篁、图狮的能力有关,他们一个主修控制一个主修治愈,表面看似乎没有杀伤力,但在真正的战场上,控制全局和医师的能力是决定双方成败的关键所在,难道你觉得只是一味的杀戮,凭一己之力能打赢一场仗?”肃湛目光瞭向远方,面上沉静,声音悠扬,仿佛前面就是千万人拼杀的战场,而他在后方筹谋计算,将敌人一步步引向死路。 “你那些镇北军同僚有没有与你说过,你这样的表情...”祁君扬停顿了几个呼吸,才慢慢吐出后面的字:“美的让人心动。” 原本已经转过来的脸,又在转了回去,肃湛目光低垂,不知该看向何处:“除了你,谁还敢对我心动。” 须知他的长相美则美,虽然不是那种女气的美,但在军中却显得太过清秀。初到军中时,他做的是最低阶的小卒子,年纪小身份高贵再加上长得太过白嫩,没有少被人使唤讽刺,他们可不认为一个远在边疆的皇子能继承皇位,所以他那时接受的最多的目光是嫉妒和怨恨,而之后,他在军中大显身手,那些人的目光就变得敬佩,他在战场上冷冽杀伐,那些敬佩渐渐变成敬畏。 要说敢这样调戏他的,好像真的很自由祁君扬一个,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还三番五次动手动脚的家伙。 “男子我不知道,女子该有许多了吧。”祁君扬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肃湛眉心微紧。 “并...并没有那样的女子。” “也对,你要不厮混军营,要不高高在上,普通女子根本无缘相见,真是可惜。”祁君扬故作感叹,却没有发现,听到他这么说的肃湛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远争,你醒来的时候说什么薛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什么的话,是怎么回事。”昨晚太甜蜜,祁君扬几乎把这事给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讨厌碧篁,所以不准我于你来往,说要是我继续和你来往就不教我咒术。”说这句话的时候,肃湛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他可以侧过脸想看看祁君扬的反应。 “什么!这个家伙自己留不住碧篁的心,居然跑来干涉我两的感情,太可恶了!”捏了捏拳头,却听到旁边人爽朗的笑声。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肃湛不会告诉祁君扬,他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居然满是幸福的感觉,他飞驰而去的马匹,正好帮他掩饰了那控制不住而溢于眼角的幸福表情。 原本一行人中有一个怜心,就一定要买一辆马车前进,可现在五个大男人赶路,骑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就大大减少了祁君扬和肃湛亲近的时间,修炼之外的时间,祁君扬总在琢磨要不要把马腿搞断了,然后去和肃湛共骑一匹。 这期间,祁君扬还和肃湛仔细讨论了一下,那个镇南将军赵询的事情。当初赵询是被九王爷授意去剿灭山贼,抢镇北军功劳的,但赵询这人十分怕死,又看到了长相秀丽的怜心,就起了歹念,不只对怜心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还将祁家坞的人当做山贼全部杀光,村里所有男性的人头都被砍去,这件事是商穹没有告诉祁君扬的。 面对祁君扬的愤怒,肃湛则冷静的多。 要杀赵询其实很简单,但要报仇,光杀一个赵询根本没有意义,只有将九王势力连根拔起,将他们挫骨扬灰,才算还祁家坞的人一个公道,所以报仇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肃湛认为,祁君扬若能为自己生父武伯候翻案,入朝为官,再将九王爷所笼络的官员一一铲除,最后连带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九王爷肃兆一柄解决那是最好的。 但肃湛并不愿意将自己的责任加诸在祁君扬身上,所以他并没有提出这个建议。 祁君扬却不知道这些,很快又进入修炼。 第38章 少年温拾 青山县往南就是徐川,齐相鹤的齐家所在的徐川。 当初祁君扬快马加鞭也花了三天三夜才从细水赶到徐川,这一次几人用虽不算悠闲也绝没有在赶路的速度,足足走了七天之久。 上一次来去太过匆忙,祁君扬并没有注意到,徐川的城门之外有一个很是特别的茶寮。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这个茶寮居然没有老板,开水煮茶皆要自己动手,银两只需放在旁边的陶钵中。 “真的会有人付钱吗?”曲深抓了抓脑袋,他看着正在等开水的曲纵:“大哥你觉得呢?” “反正我是不会没事坐这儿喝茶的,十里之外就是城门,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曲纵这个直肠子声音也格外的大,话刚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还是慢了一步,你这张嘴真是...”曲横放开手,摇摇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主人在这等茶呢,你会不会说话了。” “如此小心翼翼。”曲深偷瞄了一眼祁君扬,发现他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肃湛,压根就没闲工夫听他们说话,于是放心的说道:“你瞧主人都没反对,何况,这里也就我们五个,你还怕得罪人吗。” “一壶茶。”曲深的话才刚落下,便走进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着一身无绣纹的靛蓝色锦缎长袍,五官柔和,坚毅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温柔,微厚的唇带起上扬的嘴角,一副少爷公子的俊朗摸样。 曲深一看这少年的形容样貌,话到嘴边都变了语气:“少年郎,这茶寮没有小二,若你要喝茶,便等我这壶水开吧。” 那少年并没有答话,反而环顾四周,把五人一一看遍,那目光划过祁君扬之时,停顿了一下,只听他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声,居然径直上前,坐在了祁君扬对面。 肃湛眉头一紧,从这少年走进茶寮开始,他就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他几乎可以确定,在这少年干净的衣裳之下有一双染满了鲜血的手。 “这位小哥,隔壁好像也有位子,我们这人够了,不方便拼桌。”虽说这少年长相温和,但祁君扬却总觉得他对自己等人抱着很强的敌意。 “若你们坐过去,也可说皆大欢喜。”说完这话,他居然闭目不视,一副你们自己选的样子,这样近的看他,才发现他的嘴角天生上扬,即使不带笑意的冷着脸,也能透出三分春日的温暖,这样的长相和他此刻表现出的个性,差别也太大了。 “我说少年郎!这位置是我家主人先坐的。”曲深对这少年的好感随着方才那一幕已经完全没了,他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要把他拉起来,却不想那少年眼一抬,手一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右手的长匕首,将曲深的手硬生生的架在空中。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即刻收敛,匕首消失,他站起身来,又在看了祁君扬一眼后,转身出了茶寮,朝城门而去,半句话也没有留下。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祁君扬苦笑一声,转脸看身边的肃湛,却发现肃湛看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深锁着双眉:“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那少年身上有血的味道。”肃湛收回目光:“不过杀气却不重,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那么俊朗的少年,你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话虽有醋意,语调却似调侃,祁君扬支着下颚,笑眯眯的看这肃湛,似乎在等他反应。 肃湛摇摇头:“在我看来,这世上除了你在无人配得上俊朗二字。” “啧啧啧,你若真觉得我俊朗,为何这样直视我也不脸红心跳。”这么多天的相处,祁君扬这无赖的个性他也习惯了,随口就能搭上两句,也不时时脸红了,这让祁君扬十分泄气,他还就喜欢肃湛在自己面前娇羞的样子。 “你不也说过我倾国倾城,也未见你有何反应。” “你想我有何反应?”祁君扬矮凳一移,凑近肃湛身边,抓过他放在桌上的左手,让他侧过身子,正对自己:“是这里有反应?”将那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然后另一只手指了指裤裆:“还是这里有反应?” “你...”肃湛不是小姑娘,但还是顶不住他这样的话语和行为,简直就是流氓,将脸一侧,肃湛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祁君扬哪里肯,赶忙捏捏紧。 “茶来了。”是曲纵。 方才那少年一走,曲纵就到茶寮后面的房间去拿茶碗去了,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他将两碗茶搁在说上了,才发现,祁君扬正凑在肃湛耳边要说什么,肃湛一脸尴尬,而自己的两个兄弟在不远处可劲儿冲他招手,叫他过去。 “......”愣了两秒,他迅速从二人眼前消失。 “......”祁君扬咳了两声,放开肃湛的手,说了声:“喝茶,喝茶。” 气氛这种东西就是,一旦被打破就会觉得无比尴尬,祁君扬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喝茶也咽不下去,心里闷闷的很不爽。 而另一边,那少年入城之后找了间客栈,从袖中掏出一个细长的竹筒放在桌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方才他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曲深,而是因为这竹筒中的小东西。 打开竹筒,将里面的东西倒落在桌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里面本来活蹦乱跳的五只小白虫,此刻都缩成一团就像死了。 “蛊虫,哼。”伸手将面前缩成小团的白虫捏死,他眼角微颤,溢出一股敛不去的杀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祁君扬心中就腾起一种敌意,很想杀他。 只可惜义父不允许。 现在想控制他们是没可能了,只能想其他办法接近他们,一想到要和方才那些人一起,温拾就打从心底的厌恶。 再说祁君扬五人在小茶寮歇了一阵后,尴尬散去,几人也拎起包袱准备进城了。 按照以往,他们巳时三刻到城门口,排排队,该等到午时左右才能入城,但今天却有所不同,祁君扬等人才站到队伍的最末位,就见那守城门的卒子停下了查看入城名牌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看了又看,还分出一个卒子上了城门楼。 祁君扬收回目光,正和肃湛抱怨这些守门的卒子速度太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衣着看着像个小官的中年人,带着满脸的谄媚笑容操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祁君扬一见那家伙油光满面,立刻就把肃湛拉倒自己的左侧,自己迎了上去。 “敢问,可是祁公子。” 还真是找我们。 “是又如何。”祁君扬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什么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了。 “是就好,是就好!祁公子何须与这些人一起排队,几位都请跟我来,齐大家已经等候多时了。”那中年人手一抬,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笑意更浓。 齐大家,要说祁君扬这个穿越人士,在整个人间境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徐川齐大家,除了齐相鹤他真是想不出第二个。知道了是何人邀请,他一拉肃湛的手,就不客气的跟了上去,那齐相鹤身体里的器灵可是打上了魂印的,难道还怕他搞什么花样吗?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齐二公子确实厉害,自己这也就走了半月有余,齐家大家的位子看样子已经被这病小子坐稳了,想想初见时,他还一副行将就木的枯槁模样,祁君扬真是有些小佩服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中年男人将几人引至齐家别院,交给别院管家安顿,便离开了。 安顿下来,祁君扬想着时间还早,就吩咐管家给准备了洗澡水,虽然肃湛不肯一起洗,不过洗完之后两人一同修炼直至管家来请,过程也算不错。 大户人家设宴,除去主家便是青楼,想来齐相鹤也是不知道祁君扬愿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将宴请的地方定在了第二处。 流亭阁。 虽说是绿竹环绕,城中桃源,但也就比采青楼高档大气一点,比若忘川幽静风雅一点,说到底还是妓院一间,惹得肃湛从进门就一直面无表情。 “远争。”拉着肃湛落后几步,祁君扬轻声唤道。 肃湛眼尾扫过他脸庞,淡定的回道:“何事。”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生气,只是略显平静,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祁君扬于是又试探着问道:“你没生气吧?” “你觉得我应该生气。”肃湛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的祁君扬一愣,从侧面看肃湛此刻眉眼低垂,鼻梁直挺,嘴角上翘,乌黑的鬓发微掩,好一幅美人含笑,这分明是男子的脸庞,却分外勾人。 “祁公子。”那中年男子停在一座庭院前,这表情分明是无奈,祁君扬暗暗的掐大腿,怎么每次都能看着肃湛出神呢,再美不也是个男人吗!没事被惊艳是要闹哪样! “这里?” “齐大家在里面等着您呢。”中年男子再请:“我就不进去了,祁公子,几位,玩的尽兴。” 除却庭院大门前的四名守卫,通往中间厢房的小道旁只有四位身子高挑体态柔和的美女手执宫灯为几人照明,竹木长青,这庭院内修竹环绕,虽已入秋,却绿意不减,比起那些以墙相隔的客房,这庭院似的包间就显得阔绰别致了。 “真看不出来是妓院。”曲家三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好奇,尤以曲深最欢腾:“你看那掌灯的姑娘都美的冒泡,这花魁还不得没到天上去。” 虽说他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自己五人听见,曲纵曲横都忙着笑他,祁君扬却偷眼去看肃湛,他还真觉得没那个姑娘比的上自己身边这位的容姿,可惜了,长这么漂亮居然跑去做皇帝那么吃力的工作,会老的快的。 “难不成你还想见那花魁。”曲纵笑道。 不论在哪里,花魁都不是想见就见的,差一点的妓院也要求有钱,何况是这样风雅的地方,那花魁恐怕都拽上天去了。 “怎么,你们不想?”曲深一昂首:“主人是有湛主人了,自然没那个想法,我今年二十一了,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碰过,想想都不行啊。” 这话在理,祁君扬听着心里舒服,转头对曲深说道:“说得好,一会儿你看上哪个就说,我给你做主。”说完又看向另外两个:“你们俩要不要。” 刚还找话要讽刺曲深的两人,头一低,很坚决的答了一声:要。 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 祁君扬收回目光,又再看肃湛,只见他又变回了方才面无表情的样子。 难道血气方刚有错? 我这不是为小伙子们考虑人生大事吗? 第39章 有凤来仪 客来相迎视为上宾,显然,祁君扬就是齐相鹤的上宾。 再见齐相鹤,已经找不见半分虚弱的摸样,不过看着还是像个朗朗书生,冠发垂丝,面色红润,一身竹叶青将人拉的修长,又掩了大病初愈的纤瘦。 “你们退下。”看见祁君扬一行来到,齐相鹤低声将身边两人屏退,大步上前,低身一拜:“谢主人再生之恩。” 大家之主这一拜,足见魂印咒的厉害,虽说齐相鹤心里是有万分感谢的,但若不是魂印了青,他也不会奉祁君扬为主。 “齐兄客气了,莫要再叫主人,你身为齐家之主,如此做实在不妥。”祁君扬扶起齐相鹤:“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君扬。” “主人,可是不愿让人知道您与我齐家的关系?” 聪明!刚刚大摇大摆的进齐家别院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肃湛和他提起,分析种种才发现今天这事是办的大大不妥的。 祁君扬表情已经让齐相鹤明白自己猜对了,他坦然回道:“主人大可放心,在徐川,齐家不想传出去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泄露的。”自信的光彩在齐相鹤眼中熠熠生辉,这男子也确实有他的魅力,光是这个眼神就能让人忽略他当初儒弱的体质。 “不如这样,人前你唤我君扬兄,人后...”不说完相信齐相鹤也明白,祁君扬可不想自己主动让人叫主人。 “主人放心,相鹤明白。”虽说这个齐相鹤看起来一点不像有心计的,但确确实实就在三兄弟中拔了头筹。 “不若先进去再说。”祁君扬和肃湛走在最前,跟着是齐相鹤,而三兄弟则在最后。 满室幽香,初入房中,一副绣着泼墨山水的屏风映入眼帘,绕过屏风,几张矮几对立而置,周围长纱漫漫,在烛光中隐隐透出些暧昧的味道。 祁君扬看着自己和肃湛隔了老远的桌子,撇了撇嘴,他是想把肃湛的桌子搬过来的,不过貌似这样很挫,想了想他直接在主位坐下。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肃湛并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挨着自己坐在了自己身边,那自然的模样,连坐在正对面的齐相鹤都没觉得有问题,三兄弟看这情况,很聪明的往前坐了一个。 “这是湛,那是曲家兄弟纵横深。”祁君扬就算不说他们的身份,齐相鹤也是知道的,能坐在他身边被他搂着的,起码是他现在的爱人,而曲家三兄弟,显然和自己一样视祁君扬为主。 “看来,今天选错了地方。”齐相鹤头微低,表示歉意。 “没事,对了,良尧呢?”祁君扬猜测是不是他没告诉他到青楼来呢。 “尧儿他太累了,所以没有过来。”齐相鹤面上虽然平淡,但也不是不着痕迹的,那掩藏在眼角的笑意,摆明是他们两个下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搞得那小子起不来床。 祁君扬这么一想,立刻伸手抱住身旁肃湛的腰,将头朝他靠过去:“什么时候我也让你累一累?”他在肃湛耳边轻轻吐气,弄得肃湛浑身发麻,赶忙在他腰间软肉上一拧。 “嗷...” 这对面有一双眼睛盯着,肃湛当然急,所以力度一时没把握好,掐的祁君扬叫了出来。还好,就是再没有眼力劲的也知道是两个人打情骂俏,三兄弟见着桌上美食一个劲的吃,齐相鹤也识相的低头吃菜,压根没人打扰他们。 “你这家伙就不能老实点。” “手不听话,下回你好好给我治治。”祁君杨嘿嘿一笑,给带了过去。 喝了几杯之后,祁君扬和齐相鹤聊了起来。 齐相鹤把自己上位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总之就是他大病初愈之后,继续装病掩饰,怂恿自己大哥加快谋害父亲的行动,而自己则在背后筹谋着救人。本来就对长子不甚满意的齐家前任大家,在进过谋害事件之后,又得知三子已死,精神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将手中事务全权交给了儿子齐相鹤,于是齐相鹤快刀斩乱麻把能用的都收归己用,不能用的就斩草除根,心善也心狠。 虽说是齐相鹤的器灵青和图狮是同一个分支,但学得的咒术就大大不如,齐相鹤现在是咒师一阶,能用的咒术只有一个,而且能力十分有限,只能治愈不致命的伤口,但在关键时刻救人也够用了。 “相鹤,你坐上家主之位,邺阳齐氏可有什么动静?” “刚刚派人带了信来。” “哦,怎么说。” “若大哥未死,他们还能说长幼有序,可如今本家就剩我一个儿子,他们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父亲重病,本家无人主持,要让长老们推人继承家主之位。”齐相鹤始终嘴角含笑,仿佛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担心。 “看来你成竹在胸。” “长老院翻不出什么波浪。”说着,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可有想过,控制邺阳齐氏。” “相鹤已有筹谋,为主人分忧。”自良尧将祁君扬的话带给他,他就知道,自家主人和九王爷是两条道上的,自然是早做筹谋为上。 “你若是当初身体好,齐家恐怕早越过赵家,成为晋周第一氏族了。”祁君扬也将杯中酒饮进,放下了酒杯。 “第一氏族可不是什么好头衔,若没有主人,您身边这位恐怕早不容我。”这意思是一早知道肃湛是谁了,祁君扬这也才想起来,自下了冷锋山,肃湛就没有带过帷帽。 “主人不必忧心,能认出湛主人的世间寥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脑子,你眼神一动他就知道你想什么,祁君扬这么想,肃湛却不这么想,他听到齐相鹤的话,终于抬眼看去:“你倒很是喜欢揣测主人的心思。” 只一个眼神,便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强烈杀意,齐相鹤背脊一凉,又听到那人继续说道:“你可知许多时候,猜错了是一死,猜对了也不见得能活。” 齐相鹤今晚第一次敛去唇角的淡淡笑意,直身回到:“谢湛主人教导,相鹤必定铭记于心。” 魂印的事,肃湛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齐相鹤不会背叛祁君扬,但君君臣臣主主仆仆都该有个明确的概念,当然,他这话不只是说给齐相鹤听的,也是说给祁君扬听的,他一直觉得祁君扬对主仆君臣没有什么概念。 “行了,吃个饭不用这么严肃。”祁君扬是听懂了,不过没有听进去,让他一个现代人习惯被人叫主人已经勉强,还要再搞什么主仆君臣那一套,原谅他被严重洗脑,始终觉得人人平等,即便知道这个时代的规则,也还是不愿刻意强求。 肃湛摇摇头,他即喜欢这样的祁君扬,却又总觉得他太过随便。 “齐大家,奴家来送雏凤册。”娇滴滴的女声自门外响起,听着声该是个柔媚的。 “进来。” “再过半刻,便是有凤来仪的竞投,不知几位可要去花厅。”果真是眉眼带笑。 “不知...君扬兄可有兴趣。”齐相鹤看了一眼肃湛,突然觉着自己的问题太过多余。 “可是竞投美人?” “自然是的。” “去。”愉快的答应了之后才看见肃湛的表情,祁君扬立刻加了一句:“三兄弟不还没对象吗。” “是。”那女子应下方抬起头,映入眼帘便是肃湛的绝世姿容,愣是失仪的张着嘴啊了半天,祁君扬看着是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他立马一挺身把肃湛掩在身后。 那女子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雏凤册向前一推,尴尬的躬身离开:“请诸位戌三刻(晚上八点半)到揽月楼花厅,小女子会备好席位。” 肃湛在祁君扬身后忍不住笑意,因为他听到祁君扬嘴里小声的囔囔道:“也不知道调教调教再拿出来迎客,盯着别人家的男人不放是闹哪样,有没有经过我同意啊。” “喂,你们三个一会儿给我好好看,看到喜欢的再投。” “是,主人。”三兄弟都笑的跟朵花似得,曲深首先拿到那本雏凤册,看了起来。 “哇,这画得好...好露骨。” “我看看。” “你别一个人看。”三兄弟你来我去,那小册子脱手而出,落在了祁君扬面前。 绢被轻卷,腰身毕露,裸肩在外勾出锁骨轮廓,这画中少年显然是昏迷状态,只是那张脸,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呢。祁君扬拿起那本小册子,盯着那只有小指盖大的脸看了又看。 我擦!这不是那个忘机门的小子,叫什么来着,对了!锵玉!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这小子机灵点,别那么自大吧!”祁君扬激动的站起身,对着那画像上的少年破口大骂。 “君扬?”肃湛也跟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画像,那少年纤纤瘦瘦看着只有十三、四岁,居然也会在这雏凤册上:“你认识他?” “额,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祁君扬想起自己那次在采青楼的所作所为,咽了咽口水,决定不告诉肃湛:“他是忘机门内门弟子。” “忘机门弟子如何会在这种地方,还被录入了雏凤册。”肃湛直觉祁君扬和这个少年关系匪浅。 “那个白痴又自大的小孩,肯定又是躲他那几个师兄。” 一句话暴露出了不止一面之缘这么简单,祁君扬也反应过来,赶紧噤声不语。 “你可是想救他?” 看肃湛的表情,祁君扬知道大事不好,但是,锵玉是未成年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了火坑吧。 于是,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走吧,把他投下来,齐家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扫了一眼齐相鹤,肃湛走在最前头出了房。 第40章 鸣珂锵玉 每月的‘有凤来仪’就像揽月阁的聚宝盆,总能为老板赚上一大笔。雏凤册上九位的美人千秋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诱人,无论是艳若桃李、温比碧玉、妖似狐姬,又或是卓如皓月,应有尽有,只要你出得起钱,必然能找到你中意的人。 但是相对的,要维持雏凤册上美人的质量和数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每个月的‘有凤来仪’,揽月楼明面上挖角,暗地里贩卖,没有背景的直接掳走,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都说逼良为娼可耻,不过,若不逼良为娼,哪里去找那样多姿容绝色的美人拿出来竞投。 “怎么样,喂他吃了吗?” “放心吧,下了十足的量,一会儿保管那些人看红了眼,拼了命的投钱。”两人回头朝那房喇中看了一眼,安心的走开了。 前头光鲜亮丽,内里却是污浊不堪的。 揽月楼是主楼,花厅不大,不过很有特色,许是为了让客人看的清楚,却又不暴露身份,所以每间厢房都是用竹帘和长纱隔着的,这样不仅美观,喊价也方便。 祁君扬等人刚到揽月楼门前,就有人主动带他们进厢房,不多不少五个席位,显然是吩咐好了的。 “喂。”一路都没有被搭理的祁君扬,上前扯了扯肃湛的袖子:“我和他没什么。” “是吗?” “当然啦!他就是一小孩,比我小三岁呢!”祁君扬如今十七,锵玉十四,确实是差三岁,但是他这么说不就是在告诉肃湛,他连人家多大都知道吗,而且... “照你这么说,差三岁,有很大悬殊,绝不可能?” “对呀,我怎么可能对小孩出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祁君扬心里那个打鼓啊,幸好没把那事说出来,不然还不得冷战一年。 “你的意思是我人品不好,对小我三岁的你出手咯。”肃湛一挑眉,凤目微怒。 “啊!不是不是不是!”祁君扬完全忘了自己和肃湛也刚好是差三岁,这就是不过脑就往外捅词的悲催命运:“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君扬,少说少错。”肃湛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是一点不假,怎么就那么渗人呢。 这厢祁君扬满心无奈、可怜兮兮的看着肃湛坐上主喇席位,那厢已经开始念竞投的规则:“诸位公子,我们揽月楼‘有凤来仪’的规矩很简单,九位佳人逐个登上花台,若想竞投,只需高声呼价,五百银起,一百银一次。价高者得。”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一位身着水绿色华服的女子首先上台,只听那声音介绍到:“十指纤纤娇颜俏,小声呖呖唤春幺。” 四周烛喇光尽灭,只余台上明亮,那唤作春幺的女子华服落地,露出一身丝质舞衫,长袖飞舞,隔着纱幔看去,犹如一片绿叶翩翩飞舞,看着分外清新。 舞未断,已听到有人喊价。 五百、八百、一千、一千五,声声不断。 三兄弟纷纷撩喇开纱幔,站到了外头,看的是津津有味,不过却没有要竞投的打算。 “两千三百银,春幺由流云间的公子投得。”原来每个隔间都有自己的名头,竞投不唤人名,只换隔间的名称,却是想得周到。 两千三百银,这个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绝对算得上高,看那春幺满脸笑容。甜美可人的样子,想来也是十分满意的。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喇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抹芙蓉色落入众人眼中,这个芙蓉圆脸香喇腮,笑容明媚,眼波流转间足见万种风情... 一次次的竞投,一位位美人,当第八位被人投下时,已经亥时三刻(十点半),最后一位必然就是那锵玉。 “今日的最后一位美人,鸣珂锵玉,佩玉铿锵,此子身份显赫,一身傲骨,在座的各位公子可要把握机会了。”一听这介绍,别提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要知道,把一个身份显赫之人压与身下是何等快喇感,让一个满身傲骨之人娇喇声求饶怎能不让人兴奋,那介绍之人调动气氛的本事倒真是厉害。 “锵玉公子似乎有些不舒服。”这声音中透着暧昧,之间四名壮汉将一为锦缎所掩的四方床榻放在了台上,说话之人慢慢靠近床榻,轻轻一扯,锵玉的脸和肩膀就露在了外面,一看就是什么也没穿的。 他表情不自然的红喇润,在众人的窒息间,能听到低低的轻吟,香汗划过锁骨,他努力的翻身想要起来,却只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姿势,黑发散乱,锦缎滑落至腰,露出还未发育好的娇小身子,看着纤细紧致,没有成年人的结实却多了一份禁断的味道。 “三千两银!”第一个叫价便已经如此之高,后面就更是如炸开了锅一般,听得祁君扬目瞪口呆,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被那锵玉的样子惊艳了。 “一万两银。”肃湛看着祁君扬的表情,一咬唇,直接从五千叫到了一万两。 而那床榻之上的人此刻已经满身的绯红。 “听雪间的公子出到一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一万两是揽月楼迄今为止听到的最高价。 “若是没有,那么锵玉公子就由听雪间的公子...” “二万两。”这个声音不和谐的响起,那声音来自听雪间的正对面。 “照松间的公子出二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说话者神采飞扬,声音激动的不行。 “二万五千两!”祁君扬突然站起来喊道,他还记得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在城外茶寮对自己迸发过杀意的少年郎。 报完价,祁君扬就看向齐相鹤,确认了齐相鹤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心痛的表情后,放下心来,看来齐家的身家还是很厚的。 “三万两!”那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价钱加了上去。 “三万五千两!” “五万两!” “五万五千两!” “十万两!”这些轮到主持之人目瞪口呆了,十万两啊!十万两是个什么数目,足可以买下半间揽月楼了。 祁君扬真是怀疑那小子有没有那么多钱,每一次喊价都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十万两啊!那得是多少钱啊!想到自己坑了二十两就激动的样子,祁君扬都要觉得无地自容了。 “十五万两!”见祁君扬在发呆,肃湛将价钱喊了上去! “十、十、十五万两!听雪间的公子出十五万两!照松间的公子可还要再出价!” “......”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次的竞投惊住了,大家都安静的等着照松间的公子加到二十万两,但是,却没有声音。 难道不准备投了?没钱了? “还有没有人出价!”声音中满是期待。 “十五万两!还有没有人出价?”他刻意放长了等待的时间。 “若是没有人出价,那么锵玉公子就是属于听雪间公子的了!”台上人一扯只裹住锵玉重要部位的锦缎,将人重新盖好。 听到这句话的祁君扬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那家伙没有出二十万两。 “抬入听雪间公子房喇中。”四名大汉重新上台,抓喇住床榻的四只脚,就要将那四方床榻再次抬起,却突然觉得手上一重,不知何时,那床上居然多了一个身着靛蓝长袍的温润少年。 那少年嘴角含笑,大声说道:“堂堂男子,却以欺凌一个孩童为乐,你们知不知道羞耻!”说完他朝着听雪间看来,祁君扬看见那张脸,就是方才和自己竞投的少年,我去,你刚刚不也投得欢吗!还把价钱抬上了天,现在居然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假装正义!! “鸣珂锵玉,我鸣珂日行一善,就当帮你赎罪,听雪间的仁兄无需谢我!”在所有人还在恍惚中,那自称鸣珂的少年用床上锦缎一卷,将锵玉整个人抗在肩上,腾身而起。 祁君扬一看不对,立刻也运起巫力,追了上去,肃湛和三兄弟紧随其后。 出了揽月楼,那少年非但没有往人少处躲,反而冲上花街,以人潮为阻挡,将身后人冲散。果然,祁君扬不过追出百米,就已经不见了少年踪影。 卧喇槽!祁君扬腾身站上屋顶,四处瞭望还是不见那少年的影子,心中暗骂! “先回去。”肃湛落在祁君扬身边,手搭在祁君扬的肩上。 “难道放着那小子不管吗?”祁君扬看向一片漆黑的城外心中着急,与其自然也不好,但是话才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他转脸看向肃湛,却见肃湛并没有生他气的意思。 “与其我们四处寻找,倒不如让齐相鹤派人去找,这徐川总归是齐家更熟一些。” “恩。”他认为肃湛说的对,与其自己像个没头苍蝇,还不如交给地头蛇的齐相鹤。 等他们回到揽月楼,揽月楼已经恢复平静,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齐相鹤方才没有追上去,就已经做好了搜寻的准备,一声令下,便有两百齐家剑士分头去寻。 “找到了立刻带回来。”祁君扬也吩咐曲家三兄弟分别跟着三支队伍出去找人。 “是!” 这头祁君扬记着找人,那头温拾已经开始头痛。 原本他跟踪祁君扬到了揽月楼,就是想观察一下祁君扬的为人,也好找个理由跟在他身边,不过小皇帝肃湛好像一早便发现了他,一直保持着十分的警惕状态,他还真不好太接近。而雏凤册上最后一页的锵玉就成了温拾的机会。 和肃湛想的一样,温拾也觉得祁君扬和这个锵玉关系匪浅,就算不是旧情人,也最起码是个朋友的关系,所以他才计划了这么一个引祁君扬注意的‘英雄救美’桥段,好让他以为自己和这个叫锵玉的也是好友关系。 但是!不过! 这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揽月楼下在锵玉身上的春喇药实在太重!这直接导致将他抗在肩上的温拾十分尴尬,因为,锵玉方才已经在舔喇他的脖子了。 温拾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这么敏感,被锵玉的软舌一碰,居然有种酥喇麻感,好不容易将人带出了徐川,温拾便毫不留情的将肩上那人丢在了地方。 确实是丢,如丢麻布袋一样的丢。 只听到一身闷响,意识不清醒的锵玉疼喊了一声,但这声音配合上春喇药的作用就有些不对劲了。 “哈啊。”怎么听怎么像是娇喇喘。 温拾皱了皱眉,就见锵玉将身上的锦缎一点一点的脱开,似乎是因为浑身发烫,锵玉脱开了上身的锦缎犹嫌不够,双眼朦胧间就要整个人挣出那锦缎,须知他身上可是什么都没穿的,温拾看不下去,将他整个人再次拎起,拉近身旁河里。 “不清醒,我就给你醒一醒。”冰冷的语气,冰冷的河水,十月的天气,将身子浸泡在河水中可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啊!不要。”温拾拎这他的头发,将他完全压入水中,随着锵玉的开口,河水灌入他的口中,让他越发说不清楚话。 来回几次,锵玉整个人都绵喇软下去,温拾拉起他的头发,将他拎到自己面前,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抱住。 揽月楼的特制春喇药:软玉逍遥,遇到水则会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好热!”锵玉身上的锦缎已经完全褪去,他赤喇裸喇着身子抱着温拾,被水打湿的长发贴着脸颊,将原本有些圆喇润的脸衬得成熟许多,他将唇贴上面前男子的脖子,双手紧紧抱住对方,腰身不自觉的扭动,由于他比温拾矮上许多,导致他腰一扭,大喇腿就好死不死的在温拾身下某处来回蹭过。 该死! 不论温拾多冷情,他始终也是个十七岁的男子,哪里经得起面前这少年如此挑逗。 “好热,哈啊...”耳边感觉到一阵湿喇软的气息,温拾左手抱住锵玉的腰,右手一捞,将已经被河水完全浸喇湿的锦缎捞起,随手铺在河岸边,将锵玉放了上去。 月光下的河水,冷光粼粼。 月光下的锵玉,却倍显诱人,双手躁动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水滴自肌肤滑落,温拾忍着冲动站在那里,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只见锵玉一只手在胸前揉喇捏,一只手已经游走直身下某处,开始抚摸,那小东西虽然也是一副未完全发育的样子,但却已经挺立起来,随着锵玉小手的抚摸,在那手中微跳。 这绝对是一幅让人血脉上涌的画面,起码温拾就忍不住起了反应。 “勾引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带着加重了些的鼻音,温拾俯身在锵玉的身上,嗅着他已被冲去了脂粉味的身子,吻上了他昂起的脖子。 皎洁的月被云朵遮去,岸边的旖旎和喘息,让人脸红心跳,温拾第一次觉得进入男子的身体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而锵玉,喊得嗓子都有些沙哑,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泻喇出之后陷入了沉睡... 第41章 嘴贱加毒舌 齐家别院。 厢房亮着灯,后院却寂静无声。 齐相鹤因为府中有事(气氛太阴沉)所以先回齐府了,日月星又被派出去找人,就在刚才,肃湛连保护自己的翎羽一行也都分派出去了,所以,遣散了婢女的落大后院内,只剩下祁君扬和肃湛二人。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前,皆是一语不发的看着别处,气氛...确实很压抑。祁君扬看看门板又看看蜡烛,看看房梁又偷偷看看肃湛,他真是很想掐死自己! 伸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肃湛面前:“远争,你渴了吧。” “没有。” “那你饿不饿。” “不饿。” “呃,那...”还有什么话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肃湛终于看了过来,祁君扬一脸哀怨的表情让他微愣了一下。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和我说话,你是不是...”生气了?祁君扬没有把话说完,就看见肃湛露出苦笑,这让他怎么说的下去。 “你觉得我...在吃醋?”肃湛心里的问题比这严重多了,只是,不方便说而已。 “你...不吃醋?”看那表情,这是在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嘛?祁君扬把推到肃湛面前的拿起来,一口气喝光,继续说道:“那你为何一直面无表情,也不看我。” “我在想事情。”肃湛站起身,墨蓝色的衣袖轻甩,刻意避开祁君扬的目光,暗笑了一下。 “想什么?” “国家大事。” “你就一点都不吃锵玉的醋?”遇到这种事情起码吃一点小醋吧,害的我担心半天,敢情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已经说过与他没什么了,我为何还要吃醋。”其实本来是有一点,一小点吃醋的,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情,肃湛真是半点醋都吃不起来。 “我和他是没什么,就是在青楼的厢房里翻腾了两下。”看到肃湛一脸的不在乎,祁君扬这句话简直就是脱口而出。没错,他们是翻腾了两下,不过是打架,然后某玉被祁君扬单方面吃了一大块豆腐。 “祁君扬,你说什么。”翻腾,青楼,原来那次去青楼找的青倌儿就是他。 瞬间,肃湛的表情瞬间就冷得和打了霜似的。 苍天呐!我到底说了什么!我是猪吗!怎么可以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呢!祁君扬这一刻简直想那把刀把自己捅成马蜂窝了!他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上。 结结实实,啪的一声。 “你?你干什么打自己?你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肃湛觉得自己牙都要咬裂了,原本他觉得祁君扬只是随口一说,但看这样子,好像是真有这么回事!这哪能不气!? “误会!误会!我只是随便摸了两下,也没摸到什么!”祁君扬这绝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任他平时多机灵也乱了,这口不择言的一句话捅出来,就有一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感觉。 肃湛不急反笑:“摸了两下?没摸到什么?你确定吗?” “我确定,就摸了摸胸口,别的真没有了!”我是猪!怎么这嘴完全不听使唤了,祁君扬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漏了半个字出去。 “胸口是吧。”肃湛突然上前,拽住祁君扬的衣领,把他拉到床边,往床上一推:“那我也随便,摸两下好了。” 说着,他扯开祁君扬墨蓝色的外衣,不似肃湛般雪白,却因为晒得多变成了蜜色,比脸上的皮肤还要黑一些,肃湛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 由那蜜色的腹肌往上,越过胸前两点,再往上,是祁君扬有些红润的脸,他此刻抓住肃湛扒开他衣服的双手:“你确定要摸两下?” “我...”一激动完全没想那么多。 “做皇帝的不是一言九鼎,我那天可是这样摸他了。”祁君扬也发现肃湛耳根子红了,于是方才焦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那天是把他当成某个不告而别的家伙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肃湛刚才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很快拿起就溜走了,因为他自己根本没资格生祁君扬的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 见肃湛移开目光不看他,祁君扬放开肃湛的手,正当肃湛疑惑的转过脸时,祁君扬飞快的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不信也对,你比我大,就算我要把人当成你,也得找年纪大点的,我以后会注意。” “以后!祁君扬,你试试。”就是压不住心底的闷气,肃湛紧紧挤在一起的双眉正说明了理想是压不住醋意的。 “怎么,你不是不吃醋。”慢慢朝着肃湛靠过去,若不是肃湛用手抵住了祁君扬,两人的身子早就完全贴在一起了。 “就算我不吃醋,你已经是我定下的凤君,自然不可以与别人...别人做那种事。”感受到祁君扬的鼻息,肃湛抵住他靠近的手撤了几分力,连说话也温柔了许多。 “哪种事?”祁君扬使坏死的问道。 “就是那种事。”急急转脸的肃湛完全忘了这一转,左边的耳朵刚好暴露在祁君扬的面前。 “那不和别人做,和你做可以了吧。”软舌舔过耳垂,祁君扬将肃湛的耳垂含在口中逗弄,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会想这么多奇怪的东西,难道是男人的本能? 他哪里知道,有两个家伙在他的意识中看的正起劲。 “这小子完全像你,就知道耍无赖。”低头看着怀中的碧篁,图狮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干嘛关掉。”与外相连的画面消失,图狮瞪了一眼虫子碧篁,将他丢回床上。 “我怕你看着想我。”碧篁此时的声音十分温柔,让人不禁想知道他人形是什么样子。 图狮哼了一声:“我想你干嘛,你不就在我面前。” “小狮子,我说的是...我的身体,你不想吗?” “不想不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血脉融合的原因,祁君扬这个方面简直和你一样,快打开,我要看。”谁都知道他的这方面是指什么。 “非礼勿视。”亏得这虫子没有表情:“你就是看的下半身□□,我也变不回去,所以不如不看,免得自己解决。” “碧篁,你当我是你啊,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哈啊,狮子,如果我是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那你就是连下半身思考都要我帮助了。”碧篁的虫子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刻薄,气的图狮几乎要跳脚。 而在外面的祁君扬此刻也是一样的跳脚!第三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气氛正好的时候都tm有人来打扰!老天!你这是玩我是吧! 起身理了理衣衫,将床帘放下,遮住肃湛,祁君扬这才不紧不慢的拉开方面。 “深发现了那两人,正守在那里。”来的是曲横。 “恩,等我一下,马上出发。”他顺手要关上房门,却被曲横拦住,于是抬头问道:“还有事?” “他们似乎认识。” “这话怎么说?” “那个自称鸣珂的,搂着主人要找的锵玉公子,两人...两个人很是亲密的样子。”若真的只是搂着,曲深就不会这么拘谨, “他们...难道..?”做了什么? “似乎是锵玉公子勾引鸣珂的。”因为曲深看到的就是这个,因为没看过,所以他还多看了两眼再回来。 “勾引?”想到锵玉的样子,分明是被逼的,他知道怎么勾引吗:“你轻言所见?” 看到曲深重重的点头,祁君扬记在了心里。 他哪里知道因为他这几个简单的反应,在三兄弟眼里,他居然变成了一个好色到连小男孩也不放过的渣男,更夸张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三个对肃湛的同情将会与日俱增。 当祁君扬和肃湛赶到那河岸边时,正看到温拾脱下自己的外套,帮□□着的锵玉穿上,动作轻柔,似乎不想吵醒对方。 “这两个不会真是一对吧。”祁君扬都忍不住问自己,自才多久,居然连做这事儿的对象都有了,难道真是自己动作太慢,看看温拾,再看看肃湛,祁君扬决定直接去问。 “喂。”站起身,祁君扬朝着那两人走了过去。 温拾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搭理他,继续生火。 “喂,你是不是真叫鸣珂?” “有何指教。”冷,高冷,这家伙是从北极来的吧,长了张这么温柔的脸,真是浪费。 “你和他...”抬了抬下巴,祁君扬一个眼神丢过去。 “一对。” 不是吧!所以说,自己着了那么多人要救人,根本是多事,不过要是认识,为什么要竞投,还装不认识呢? “你和他几时认识,什么时候那么要好的!” “与你无关。” 一盆冷水浇下来,祁君扬本来想好好套一套这两个人的关系。 “本来是与我无关!不过他是我朋友,我不信任你,所以我要带他走。”让你高冷,让你不解释,老子现在就是要带他走,你奈我何。 “你说与他是朋友,有何证据。”温拾嘴角一弯,如春风度关,可他的眼神依然是冷的,他此刻已经生好了火,走到锵玉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我与他的关系,可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祁君扬皱了皱眉,就听见身后传来肃湛的声音。 “难道与人交欢便一定是认识吗?方才大家都看见了,锵玉根本就不清醒,不如等他清醒了,自 己来说。” “没错,先带他回去,我才放心。”祁君扬附和道。 温拾沉默的看着面前两人,抱着锵玉的手一紧,终于松了口:“也可,不过我要同行,我可不放心你们这些人。” “喂,什么叫我们这些人。”老子可是大半夜派了一堆人辛辛苦苦的找人啊! “就是你们这些想用钱将他买下的人,谁知道你们是何居心。”侧眼瞥了祁君扬一眼:“尤其是你,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不只是好人!?”祁君扬自认为作奸犯科、□□掳掠一样没做过,唯一一次动手杀人都是处于自我防卫,这都不算好人? “坐在我对面抬高价格的人可不是你,大半夜的又是掳人又是□□,这小子才十四,你都下得去手,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吧。”祁君扬抱着手臂挡在温拾面前。 “哼。”冷哼一身,温拾撞过他的肩膀,走到肃湛身边:“我与他本是情人,若是我身侧这位如锵玉方才那般饥渴想要,就算他只有十岁,你应该也不会放过吧。”侧身在看祁君扬,温拾满意的笑了。 “我...”大概,可能,也许,不会吧。祁君扬一脸尴尬,要是对方是肃湛,自己还真不能保证不下手。 “......” “主人是这样的禽兽吗?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可是主人和湛主人那么要好。” “主人本来就很色啊。” “就是,所以说主人他对十岁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啊。” “应该可以吧。” “要是湛主人的话。” “那,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 “那是肯定的啊!主人会放过任何时候吗?说不定刚刚在房里就在那啥。”曲深一针见血的戳中。 一旁还躲在矮树丛后面的曲家三兄弟,激烈的讨论起这个问题来,在他们看来,祁君扬对肃湛的调戏是从来不分时间段的。 第42章 威胁 修炼,是一件极需心态平和的事情,越是与外界断了接触,修炼的效果就会越好,这也是为什么修炼之人多入市的原因。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只有在繁华喧闹中依然心如止水,不骄不躁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 由此可见,祁君扬决不能被称之为高人。 从昨晚到现在天都大亮,肃湛似乎眼看着这个穿着墨蓝色锦缎的男子在他面前走了八百多个圈了,让他也没有了修炼的心情。 “人不是找回来了,你为何还如此急躁。”肃湛干脆了不修炼了,一抖衣袍自案榻上下来,走到祁君扬面前。 “不是,我总觉得那家伙不对劲,看见他心里就很烦躁。”他指的自然不是锵玉,而是温拾。 “你是说鸣珂?”温拾告诉他们的姓名正是鸣珂。 “说什么鸣珂锵玉,也不知道是不是编故事。”祁君扬真觉得很奇怪,要说讨厌他是因为他嘴贱,那也没道理,自己哪能那么小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很讨厌。 “不管那人是不是在编故事,他们米已成炊,由不得你插手。”肃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现在只等锵玉那孩子醒了。” “男人和男人,哪来的米已成炊啊。”在祁君扬的概念中,只有男人和女人那才叫米已成炊,男人之间没那么夸张。 “难道你觉得男人和男人那样也无所谓?” “那倒也不是,只是不会像女人那么介意。”本来嘛,虽然祁君扬觉得后面的贞操比较重要,不过前面无所谓的吧。 “这么说,就算别人上了你,你也觉得无所谓。”转贴为抓,肃湛将祁君扬拉到面前,狠狠的笑了一下。 “这话说错了,要是我就有所谓了,谁要是‘上’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任。”祁君扬就喜欢肃湛这样闹着小脾气的样子,他手一捞,将肃湛的腰搂住,那腰际至臀部的曲线饱满韧性,真是十分撩人。 “好,到时候,我一定对你负责任。”放开衣领,肃湛环住他的脖子,将唇凑了过去。 这边甜甜蜜蜜,那边却... 看着空了得竹筒,温拾这才想起来,那几只小东西已经被自己弄死了。 原本只需要用蛊虫,就能够让这小子配合自己,却居然把这事儿忘了!怎么就能忘呢! 早在跟着祁君扬等人回到齐家别院时,温拾和锵玉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此刻锵玉安静的睡在床上,一张圆圆的脸上,睫毛微卷,粉嫩的小嘴唇嘟起,哪里还找得到半点娇媚的影子,分明就是个半长开的小屁孩,看着还挺可爱的。 “看来,你暂时还不会有事,等你醒过来,真要谢谢我的心地善良。”温拾眼角上扬,在锵玉的双肩迅速落指,床上那人便悠悠转醒。 原来,在河岸边温拾之所以抱起锵玉,完全是怕他突然醒来,所以点了他的睡穴。 “嗯...”锵玉发出一声轻吟,和昨晚截然不同,只想个没睡够的孩子挣扎着起床,他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不对经了,为什么要和屁股这么疼! 圆溜溜的双眼一睁开,就看见靠在床边的温拾,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锵玉吓了一跳,瞬间回忆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被辛云凡逮到,动手打伤了他的命根子,然后被暴打一顿之后送回宗门,师父们都没有出关,辛云凡便给辛云觉出点子,扣下了自己的璇玑棍,把自己送到青楼拍卖,说什么要让自己一辈子任人玩弄,□□摆布!怎么说也是同门,这些人真够狠毒的! 温拾看锵玉的表情从吃惊到沉思,再到现在恶狠狠的样子,也觉得好奇,这小子到底是想什么去了,居然一直不说话自己想事情。 “喂,你醒了就说句话。”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虽说年纪小,但锵玉的眼睛也好看,温拾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怒火从那双眼中溢出。 “是,做了很多。” “这群混蛋!我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锵玉的小脸已经涨的通红,他伸出拳头砸在床上居然直接把床板打穿了。 一旁的温拾看在眼中,却反而对着小家伙有了些好感,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里面,包不包括自己。 “让开!”一手掀开被子,锵玉就要下床离开,可昨晚实在太激烈,加上他身上还有药力没退,双腿沾地都无法站稳,身子‘扑通’一声就趴倒在了地上。 “你还在旁边干看着,快扶我起来!”趴在地上看温拾,那高度实在像是一个树,锵玉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手上的力气也没有恢复,随即冲着温拾大吼道。 “我为何要扶你起来?”温拾带着笑意,看着那人在地上挣扎半天都起不来,真真觉得有趣。 “你!你昨晚都对我...!让你扶一下有什么不可以!”锵玉觉得自己不杀他已经很仁慈了,这人居然还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倒,起不来,也不扶一下,还是不是人! “可笑,昨晚是你哭着求着让我抱你的,我只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而已。”抱臂而立,温拾完全没有要玩要扶他的意思,口中说出的话更是让锵玉觉得无地自容。 “你胡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不要骗我!我才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锵玉的声音细稚,这样喊出来,更像是未变声的童音。 “哈,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抱着的脖子一直嚷着好热好难受,你看看这个。”拉开自己脖子上的衣领,露出一块紫红色的斑痕:“这可是你在我脖子上吸出来的。” 看着那块紫红的吻痕,锵玉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但是,这叫他怎么承认,不可能!他用尽力气将自己撑起,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朝着门口走去。 “你这就想走?” “便宜都被你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杀你你就该偷笑。” 根本没想过对方会过来拦自己的锵玉被人从身后抱住,身高差异让他的双腿悬空,脱离地面。 “你想干什么!”难道他还要再来,锵玉吓了一跳,他脑中出现辛云凡和辛云觉的猥琐笑容,他们说出要让自己被万人□□时的样子,他真的害怕。 痛!被温拾直接丢回了床上,而且是一丝温柔也没有的丢。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冷哼自面前男子鼻腔中传出:“你这种身子我根本不屑再碰,但是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既然你不屑再碰,就让我走!” “走?你可以试试。”温拾让开一条路,但却接着说道:“就算我不会再碰你,你也已经是我的东西,不听我话的下场你一定想象不到。” 这人带着三分笑意说出这样的话,却不似玩笑,这一刻,锵玉绝对相信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自己真的要走的话。 锵玉能够感受到他修行者的身份,不说没有璇玑棍了,就算璇玑棍在手,他恐怕也打不过他,想起师父闭关之前说让自己好好修炼的话来,他沉默下来,心中觉得好委屈。 “这才听话。”一只手指托起锵玉的小脸,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强忍着眼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大巴掌扇他:“听着,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哭,我最讨厌男人流眼泪。”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锵玉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么有办法让人讨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刺耳很直接,像是把人的尊严都踩到了地低下。 “很简单,在祁君扬面前装我的情人。” 祁君扬?是那个!锵玉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采青楼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无赖!锵玉还记得他教训自己的话。 见锵玉脸上一红,侧过头避开自己的目光,温拾不爽的握住他的下颚,让他再次对上自己的目光,然后伸手去解锵玉的衣服。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不屑碰我吗!你住手!”那只比自己打上许多的手将他固定的死死的,衣袋被解开,肩膀一凉,他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你看清楚。”放开抓住他的手,温拾将手抵住他的胸膛,在锵玉雪白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紫痕,皆是昨晚激烈的证据:“我不管你和祁君扬有什么,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我劝你不要耍花样,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被很多人看到。” 低下头,看着自己暴露在外的身躯,居然没有一块好肉,锵玉死死的盯着温拾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记住,我叫鸣珂,是你的情人,一直对你很好,正要和你去邺阳,因为遇到这样的危险,所以希望能和祁君扬他们一起上路。”温拾那温柔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它印入锵玉眼底却如魔鬼般狰狞。 第43章 将入城 黄金肘子、寻龙仙鹤、荷莲藕、马蹄糕。 齐家别院的厨房也是一绝,祁君扬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说实话,穿越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这个不错。”给自己加了一勺子汤,祁君扬问旁边的小厮:“这叫什么汤!” “是竹荪报长春。” “哦哦,这个味道鲜美可口,你们家厨子真不错。”祁君扬一口气把汤喝光了,放下碗,才看见肃湛不紧不慢的将一小块寻龙鱼肉放进嘴里,这吃法也太文明了吧。 不愧是做皇帝的,吃个东西都这么讲究,祁君扬学些肃湛的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你这是干什么?”肃湛看在眼里,只觉得祁君扬这样子实在太滑稽。 “学你啊。”咽下鱼肉,抬眼就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温拾依然是一身靛青,锵玉则穿着白色月纹的锦缎跟在他身后。 “你总算醒了。”放下碗筷,祁君扬起身走到锵玉面前,却被温拾一手拦住。 “你离他远一点。”温拾的个子随比祁君扬爱上几寸,却比锵玉高上许多,这样一遮,几乎将人完全掩在了身后。 “锵玉,他真是你的情人?”看温拾的样子,确实很紧张锵玉。 轻轻‘嗯’了一声,锵玉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你这一声嗯的好勉强,是不是这个小子逼你这么说的?”祁君扬也不走过去,就站在那里看着锵玉露出来的半个脑袋。 “你有了他还不满足,连被人的情人也想染指?”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肃湛,温拾看向祁君扬,沉稳的声音一点也不想这个十七岁的年纪。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只有锵玉告诉我,我才会信,难道你怕?”四目相对,祁君扬眼中的挑衅,温拾眼中的鄙夷,形如交锋,让两人面对彼此更加不爽。 “锵玉,你告诉他。”温拾拉着锵玉的手将他拉到面前,而后一把搂住他的腰,十分亲密的在他耳边落下一吻。锵玉明显不习惯的身子僵硬,想躲开却因为被对方紧紧抱着而无法躲避,只听见温拾带着呼吸的声音:“乖,配合一点。” “我和他确实是那种关系。”锵玉感觉到耳旁的温度离开自己,身体才略微放松了一些,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真的一对。 “上次你走运,这次也同样走运,锵玉,你确定要放过这个机会。”锵玉那副不自然而且僵硬的样子,实在很可疑,别说肃湛,就是祁君扬也看的出不妥好吗。 肃湛此时也从桌边站起,安静的站在祁君扬的身后,同样是月白色锦缎,腰间配了一条黛蓝束带,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姿都让锵玉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人是祁君扬的情人吗?脑中又再浮现祁君扬打他屁股,轻薄他的画面,锵玉将向他求助的念头压下,低下头说道:“我与鸣珂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确实...” 大概是鸣珂也觉得他找不到词来形容了,所以接上了他的话:“确实是一对,锵玉已经这样说了,你还不信吗?” “是你这个人太不可信了。” “要不这样,反正我们也是回邺阳,你若是不放心锵玉,我们大可以同行。”温拾的目的不过是借机会同行罢了。 “也好。”祁君扬十分轻易的就答应了同行的要求,锵玉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温拾脸上却明显流露出不屑。 “来,锵玉,吃些东西。你们几时上路?”前半句是对锵玉说的,后半句却是对着桌边的肃湛说的。 不过,肃湛会搭理他?才怪。 连眼尾都没有扫他一下,肃湛走到祁君扬身边,挽起他的手,走出了饭厅。 祁君扬二人步入后园,小桥流水声音呖呖,小道两旁摆着一排蝴蝶兰,恰是娇艳。 “你为何答应他同行。”不是温拾的演技差,只能说锵玉的样子实在太勉强,普通人大概只觉得是害羞,但肃湛和祁君扬都不这么认为。 “我知道他别有用心,不过想看看他耍的什么花样。” 秋天正是桂花季,后园的桂花开的正盛,一片片的嫩黄色,偶有几点随风飞扬落下也只是显得分外调皮。 “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最少是炼器五阶,你安心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墨玉般的眼睛带着一丝光华,担心之余却更多调侃。 “与其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倒不如放在明处。” “这话谁教你的?” “以前看电视剧看的。” “电视剧?” “恩,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表演话本故事。” “唱戏?” “差不多。” “看来你以前也很无聊。” “一般般吧。” ...... 祁君扬和肃湛并没有在停留齐家,这天的下午就收拾好东西,动身去邺阳了,当然,除了曲家兄弟之外,又多了温拾和锵玉。 “感觉队伍越来越庞大了。”曲家三兄弟骑马跟在最后,曲深叹了一口气道。 “你不觉得那人不简单吗?”曲纵轻声问身边二人。 “反正我不喜欢他。”曲深还记得茶寮初遇被这个家伙完全忽视了的事情。 “他简单就怪了,你看那锵玉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一点不像情人,在看主人和湛主人就不同了,多自然。”曲横向来观察最仔细,他捏着下巴看向骑在最前面的祁君扬的肃湛。 祁君扬和肃湛当然不是共骑而是分骑的。 “徐川到显扬挺远的吧。”祁君扬虽然了解大致的地势,但毕竟没出过远门,还真不知道这要走多久。 “以现在这个速度,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那我们买的干粮够吃吗?!” “虽说到显杨县要一个月,但中间还有乡、镇可以落脚。”肃湛无语的撇给他一个白眼,祁君扬嘿嘿一笑全盘接收,肃湛的威压眼神冷漠貌似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已经毫无作用了。 大仇未报本应该是愤愤不平赶忙上路的,但是肃湛和祁君扬很清楚,这个仇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报,所以两人商定,先帮肃湛稳定朝中局面,再一步步铲除九王势力,把这货败类连根拔起,那才真算是为祁家坞的村民讨回公道。 于是乎,几人游山玩水般的走了半个月,什么风浪也没有遇到。休息的时候,温拾和锵玉都会在离五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歇下,上路时也几乎不和他们交流,跟空气其实没什么两样,不过,正因为温拾太过安静,反而让祁君扬觉得奇怪,一个有目的的人一路跟着你连个屁也不放,那也太奇怪了,祁君扬几次三番都想拿他试试新的咒术,但是被肃湛、碧篁以及图狮骂的狗血淋头。 时间一长,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 何况他这半个月确实过得惬意非常。 在祁君扬的强烈要求下,肃湛重新戴上了帽帷,将容貌掩在白沙之下,虽然他一脸正气的表示这么做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但实际上是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就连温拾也完全体会到,这两个人恩爱其实是不分场合的,就算他再毒舌,祁君扬也是一句:你羡慕啊。顶回来,久而久之,温拾对他们随时随地打情骂俏的画面也免疫了。 十月,正值秋收,无论走到哪儿,都洋溢着笑脸,祁君扬一行也终于在月尾抵达了显杨县。 由于和邺阳只有一桥之隔,显杨县的风貌人情和邺阳就没有什么差别了,在繁华的大街上,有许多长相奇特的人叫卖,亦有为庆祝丰收而□□的表演舞队,所以,祁君扬一行真是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但不引人注意,也不代表就没有人注意。 “那个人长得和新疆人似得。”祁君扬盯着那买水果的大眼汉子感叹道,那人一头自然卷的头发,肤色偏黑,眼睛又大又双,一眼看去可不就是新疆帅哥一枚。 “那是琅琅人。”肃湛在他身边轻声道,温拾就没有这么客气,直接哼了一声,拉着锵玉走到了几人的前面。 而曲家三兄弟和祁君扬一样,对这些长相与己不同的家伙十分好奇:“湛主人,琅琅人都长成这样吗?” “皇室略微不同。” “那皇室长什么样子?”祁君扬也很好奇。 “长的特别好看。”肃湛停住脚步,微微撩起白纱,露出一抹笑容:“若你好奇,我可以让你见一见。” “只是长得好看的话就不必了,我也没有那么好奇,那月湖、丘蛮、合合、广禹的人你也都见过吧,长什么样子。” “月湖人柔美,丘蛮人矮小,合合人丑陋,广禹人壮硕。” “就这样?” “就这样。” “那这里都有吗?” “丘蛮人避世,合合人死板固执,广禹则与我们晋周关系紧张,自然都很难见到,月湖人和琅琅人倒比较多。” “那倒是要见见,我对月湖人比较好奇。” “若是公子真想看看月湖人长什么样,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这话不是祁君扬这一行人里面任何一个人说的,但是声音又十分耳熟,就自祁君扬的背后传来。 “你?”和肃湛一样,这人也带着帽帷,不过他身后跟着的不是马,而是马车。 “想必祁公子已经不记得在下了,无言这厢先给公子请安。” “无言..想起来了,你是师父的...” “祁公子莫要说笑,我怎配的上商先生,无言还有要事要赶赴邺阳,若公子也入邺阳城,便请到青霄琅月楼一聚。”躬身一鞠,无言等人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南门而去,南门正是与邺阳北门连接的所在。 虽说无言是谁,肃湛不知道,但青霄琅月楼却是邺阳城内十分出名的地方,肃湛怎么可能不知道。 “青霄琅月楼?远争,在哪?”祁君扬天真的问道。 “你要去?”肃湛的眼睛一直看着无言走远,才收回目光。 “不去不好吧。” “他与商先生认识。” “很熟。”总不能说有一腿吧,祁君扬略有深意的一笑,其实比说有一腿还要让人胡思乱想。 “你可知道青霄琅月楼是什么地方?” 听名字挺文雅的,难道是书斋,等等!那无言是青葵,这青霄琅月楼还不会是...青楼吧?!就算已经猜到,但是祁君扬能说吗?他望着天,呵呵一笑问道:“额...酒楼?” “你应该知道了吧。”白纱内的肃湛眼睛一眯,在他腰间一掐:“要装就装的像一点。” “唔~我这不是太耿直了嘛。”揉着腰间软肉,祁君扬苦着张脸,心里把无言给骂的好几遍,早知道刚刚装不认识了。 “你要去也可以。”肃湛这时环顾四周,发现温拾和锵玉都已经不见了:“咦,鸣珂他们去哪了?” “对哦,刚刚走到我们前面,然后就不见了。” “兴许他们看快到了,正好拜托主人你吧。”曲深也在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他们两人。 “不可能。”祁君扬可是确定那小子另有所图的。 “翎羽。” “主,晓风跟着呢。” “恩,先找地方歇下,明日在入邺阳,翎羽你一个人留下,其他人让他们回去打点一下。” “是。” 第44章 图狮炸毛 紫金殿内,四柱金龙刻印生动,栩栩如生,金色王座两侧悬挂着两座琉璃金盏,好不霸气,只是已经傍晚时分,这里只掌灯却无人,难免显得空荡怪异。 晋周的皇城很大,几乎占去邺阳五分之一的地方,这紫金殿自然也不小,广阔宫殿的角落里坐着个人,眼泪鼻涕挂了一脸,声音都哭哑了:“皇上!您...您...回来吧!您要..要是..要是再不回来,奴才可就活不成了。” “什么活不成了,小吉。” 那缩在地上哭成一团的小东西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蹭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青护卫!青护卫您回来了!皇上他...!”是不是也回来了!一双期待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刚回宫的青松跟孟何。 “还没有。” “皇上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康王已经逼到面前来了,皇上要是再不会来,就麻烦了。” “皇上明日就会入宫。”孟何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一听小吉这哭腔就严肃起来,幸好还有个青松。 “康王如何逼到面前?小吉你说清楚。”康王和皇帝的关系在这邺阳城是无人不知的,新皇帝即位无诏书,亲兄弟康王为此多次在大殿出言讥讽,顶撞嚣张。这些个传闻早在民间传开。 “是琅琅使节来访。” “我记得琅琅使节上书是说下月来访。” “那使节昨日已到,而且...” “怎么吞吞吐吐的!而且什么?” “琅琅的王子殿下也来了,说是对我们皇上一见钟情,要以身相许。”小吉止了眼泪,眼圈却仍是红红的:“康王这几日一直朝着要皇上见那王子一面,恐怕早知道皇上不在宫中。” “主如何会娶那琅琅王子。”想起肃湛和祁君扬在一起的样子,青松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主对女子不感兴趣是因为喜欢男子,现在看来主对男子其实也没有兴趣,除了他。 “就是啊,皇上就算对后宫女子都不感兴趣,也不代表就喜欢男子。”小吉一撇嘴,想起康王和那王子殿下就觉得讨厌,又是威胁又是掌嘴的,这几日,小吉可没少被他们折磨。 “少说一句,主明日回宫,你打点一下,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先走了。 “皇上明儿个可千万得回来呀。”小吉合掌在胸前比划了好多次,这才匆匆跑去了后宫。 此刻在九王府内,又是另一幅景象。 “啊..好..好舒服..再用力..啊哈...一点...”天还没有全黑,这房中已经溢满了暧昧的味道,上好的丝绸衣裳被撕碎了丢在地上,床帐落地,在床榻之上,三个人*的交缠在一起,淫声秽语,大汗淋漓。而理他们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眼前这淫秽的一幕。 一身黛紫色宽袍,并未系上束腰,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喝道:“要卖力,我们许诺王子若是不满足,你们的宝贝可就不保了。”那声音略显女气,强调也有些阴柔。 “康王说的对,你们若是再这样敷衍,我便让你们在也无法卖力。”这王子的声音带着重重的喘息,前后的刺激让他一句话变了几个调,在两个健壮男子的摆弄下紧闭着双眼,喘息呻吟不断还犹嫌不够。 “王爷。”凌阔出现在肃兆身边,他在肃兆耳边低语的样子吸引了许诺王子的目光。 只听到床上的许诺王子带着享受的强调说道:“王爷你府上有这样好的男子居然都不肯借我!” 肃兆挑眉深深的看了身边的凌阔一眼,嘴角扬起:“唯独他不行。王子若还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叫两个人进来一同服侍,保证让你尽兴。” “原来他是王爷的人,那许诺就不要了,还请王爷再叫两名男子来吧,我实在觉得不过瘾,晋周的男子就是没有我们琅琅人精壮。”一个男子被他一脚踹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想往床上爬,却晚了。 “凌阔,帮我阉了他。”看着上前拎住那人的凌阔宽厚肩膀,肃兆陶醉的笑了。 “是。” “再帮我把无欢他们叫过来。” “是。” 凌阔想来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残忍手段,做起这样的答复来毫不犹豫,连一下子的迟疑都没有。 “肃湛,你终于回来了。”重新坐回那张八仙椅上,肃兆玩着手中的酒杯,注意力完全离开了那床榻。 再说被这么多人惦记着的肃湛,此刻却和祁君扬一起修炼着,他进他的意识空间见薛裴,祁君扬则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和碧篁二人聊起天来。 “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搞什么,这段时间叫你们不出来,不叫你们没事又出来蹦跶。” “还不是为了你。”图狮抱着手臂盘坐在祁君扬面前,而碧篁则被丢在床上。 “为了我?你倒是说说,怎么为了我。”几次和肃湛亲近被两人喝止,修炼遇到问题,这两个却死活也不搭理,是人就忍不了。 “你以为肃湛现在修炼咒术了,你就能和他干那种事情了!?天真!”图狮今日虽说口气不大好,但比起往日却有所不同。 “图狮,你这口气不大对啊,居然没骂我。” “哼,我哪有闲工夫骂你。”将头一瞥,图狮摆出一副再也不搭理你的样子,祁君扬哪里知道,其实是自己这修炼速度跟上了碧篁的要求,两只都还比较满意,所以想说对他好一点让他可以继续努力,可是图狮这种傲娇的表现方式,祁君扬真心读不懂。 “我才没闲工夫和你唧唧歪歪呢,碧篁,怎么个说法。”对图狮犯了个白眼,祁君扬转脸看向虫子碧篁。 “现在肃湛是咒师三阶,就算薛裴用尽办法也顶多在帮他提升一阶,后面就只能靠他自己修炼了,要等他与你一样修炼到七阶恐怕没个百来年也不成。”碧篁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静,但这一次的平静却多多少少有些掩饰的成分在里面。 “百来年?这也太夸张了吧。”自己只不过修炼了半月就升了三阶,以肃湛的聪明,不可能会那么慢吧!而且!我去,这不等于叫自己当个一百年的老处男,每天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只能看不能碰,这和阉了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先天灵魂天境,肃湛能那么快修炼到三阶还是靠薛裴的秘术。 “就没有快速提升的办法吗?”人家电脑游戏还搞自己跑任务升级呢。 “...倒是也不能说没有,不过恐怕你同意,肃湛也不会同意的。” 图狮听到碧篁说到这里,好奇的凑了过来。 “那是什么办法?能够尽快升阶多好,远争怎么会不同意。”祁君扬满脸自信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一定会劝服他。 “能够尽快提升的办法只有一个。”碧篁卖关子是的停顿了一下:“双修,只有合体双修才能加快提升。” “双修...”祁君扬脑中出现各种美好的画面,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碧篁,你也太不厚道了,有这么好的修炼方法,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出去试试!” “试你个头!”图狮一把拉住祁君扬的衣领:“你以为双修就是交合吗?先期双修可是很挑剔的,无论是时间地点方式都有限制!就这么冲出去,你是想害死肃湛,是吧!” “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祁君扬却还是坐了回来,他可不能拿肃湛的生命去冒险。 “我危言耸听,你问问碧篁我是不是危言耸听!” “碧篁?” “狮子说的对,双修的限制也很多,而且很挑剔,像你和肃湛都是凡身肉胎,想要在先期做到巫力契合是很困难的,但是若先期巫力完全契合,后期双修的效果就会大大折扣。” “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巫力完全契合?” “这个就很复杂了,首先要做到意识融合,其次就要选择灵气充沛的地方做第一次双修的地方,双修之时还要按照修炼之法,将自己的巫力送入对方体内运行三十六周天。” “这么麻烦啊。”连听着都觉得好复杂,祁君扬的表情垮了,原本还打算来一次美好回忆的,若是到时候这么一搞谁还能有心情干那个,看来,上辈子那些小说记载的双修之法都靠不住。 “就像狮子说的,双修之法确实有诸多限制。” “那是不是只有第一次这么复杂?” “不是,必须坚持到你两人巫力对等为止。” “.....”祁君扬沉默了:“真的会有人用双修之法吗?会完全失去那什么的*吧。” “咳...”图狮脸一红,又转过脖子,不理二人。 “你们俩以前修炼难道都是靠着干这个?!”图狮的奇怪反应只会让祁君扬知道的更多,碧篁无奈的叹气,心想,蠢大概是没得治的吧。 “碧篁,我真是好好奇你人形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等你正式进入玄黄境,就有办法帮我恢复人形,到时候你就可以随便看了。”碧篁自己也很期待恢复人形,那样在这个意识空间就不会闷的没事情干了,嘿嘿嘿。 “现在不行吗?” “帮我恢复人形的材料里面,很多只有到了玄黄境才能弄得到,人间境根本没有。”其实咒师七阶再努力一把突破图祭,就能离开人间境,到那时碧篁很清楚,若是肃湛不能离开,祁君扬也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帮肃湛提升巫力。 “原来如此,放心吧,我会让你尽快恢复人形的。”祁君扬说话时偷偷瞄了一眼图狮,发现他听到这个的时候有些反应,不由得乐了:“你说你要是不能恢复,图狮岂不是可怜死了。” “你胡说什么!他恢不恢复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知道你要强辩,祁君扬故作思考状:“你想啊,要是碧篁永远都是虫子的样子,那你每天只能把他当宠物这么抱着,啥也干不了,和守活寡没什么分别呀,那还不惨啊。” “守你妹的活寡,老子不会再找一个!!”图狮炸毛的时候声音分贝提高三倍,简直震耳欲聋。 “你找谁?云郁?它可是货真价实的虫子!”祁君扬想了想又道:“不行你也可以找薛裴!不过我看他那样子,除非你死皮赖脸的往上贴,不然他不见得会理你。” 举了两个例子,在看图狮的脸,已经变换成了一个门红的包子,他简直想杀人的心都了:“祁!君!扬!你死定了!”手中银光一闪,焚霄入手,图狮站起身,枪杆一挥就朝祁君扬而去。 “太凶残了!小心碧篁以后不要你!”祁君扬又不是笨蛋,在意识空间的是自己的人形灵魂,要是被打中,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扔下这句话,立刻!马上就闪人了! “混!...”后面一个字不听也知道是什么,祁君扬心情愉快的将意识抽离,保持着修炼的状态,继续下半夜的思考。 第45章 被抓 昨天住下的时候还不见温拾和锵玉,祁君扬以为他们跑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温拾又出现在自己身旁。 “回来了?”这口气特别像审问。 “住在你隔壁那间房。”温拾淡淡的答道。 “锵玉呢?” “睡得太香,还没起。”拦住想去进房一探的祁君扬:“他昨晚太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是吗?你们整晚都在?” “当然。”语气自信的让人无法怀疑,不过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值得人怀疑。 “整晚都悄无声息,到底怎么累了?” 温拾的衣服依然是一件靛蓝锦缎,但青色束腰上却多了两个颜色暗沉的口袋,似乎是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而且身侧的衣角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早晨才回来的,恐怕还出了城。 “你管不着。” “邺阳也到了,我倒想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祁君扬上前一步,走到温拾的近前。 温拾垂目低笑:“你也要小心。”说完,他并没有和祁君扬一起下楼,反而转身进房去了。 “这个家伙真是越看越讨厌。”祁君扬自言自语似得一拳砸在楼梯扶手上,却突然发现肃湛一直在房里没出来,于是他又回到房门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是肃湛,一个是曾经被自己扒光过的翎羽。 他附耳门上,隐约听到里面在说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王子,什么搞鬼之类的,肃湛的语气也是越来越不好,甚至摔了花瓶之类的东西,而最后一句话是:看来得尽快回宫。 当肃湛打开房门的时候,祁君扬正保持这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他一只手撑着门,脑袋仰起看着头顶的房梁,嘴里哼着前后不搭的调子。 “你听到了?”肃湛笑着问道,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怒气,眼神清澈坦然:“我现在必须回去,你能入邺阳后再等我消息吗?” “我刚刚没听清楚,宫里出什么事了?”祁君扬尴尬的抓抓脑袋,其实他是不会介意肃湛先走的。 “原本定在下月来访的琅琅使节已入城两日。” 使节来了,国君不在,那像什么话,祁君扬听后连连点头:“你快回去,我入城自己安顿下来,你随时来找我。”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祁君扬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去做一件事,一件他和齐家家主齐相鹤偷偷商量好了的事情。 “当心鸣珂。” “恩。” “我走了,翎羽会跟着你。” “好。” 四目相对,发现再没有什么可以叮嘱,肃湛探头在他的唇上一点,将手中的帷帽戴在头上,走下楼去。 这些天优哉游哉的走来,让祁君杨差点忘记肃湛是一国之君,看着匆匆离去的肃湛,他心中确是不舍的,就算他不知道邺阳到底有多大,却也知道宫里宫外的差别有多大,肃湛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处理完事情。 “你看看他,被人抛弃了。”身侧传来开门声,转脸只看见温拾抱着锵玉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着这样的话,带着讥笑。 祁君扬懒得搭理他,径自下楼吃早饭去了。 由于城内禁止骑马,祁君扬等人从客栈到城南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他几次都在想,光是个显扬县都这么大,这邺阳还得了。 出了显扬县的南门,也就出了江州,隔着一座宽广的桥面就可以邺阳的北城门,门楼上站满了守卫,检查身份牌的都是护军,严谨仔细毫无错漏。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锵玉是没有身份牌的,他的身份牌还在他那个恶毒的师兄辛云觉手上。 见温拾满脸坦然的抱着锵玉走在自己前面,祁君扬收起了本想提醒的话,他想看看这个令人讨厌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身份牌一般都是竹刻的,前面是人的姓名、生辰还有户籍所在,后面则刻着专门设计的花纹图案和独立数字,要说起来这东西其实是很容易仿制。 “通过。”那护军只检查了温拾的一人的身份牌,居然就这么放行了,这让祁君扬大吃一惊,导致轮到他的时候,居然没注意把递过去的身份牌掉在了地上。 他这一弯腰就错过了,温拾回头那一下的眼神。 一直跟着某人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为了让对方在掌握之中,最好的办法是囚禁,就像温拾做的这样,当祁君扬再次把身份牌递过去的时候,温拾已经不见了,而那护军看了一眼那竹牌,并没有还给祁君扬,反而再要了曲家三兄弟的,同样扫了一眼后,他一身喝令:“把这四个人给我抓起来!” 祁君扬被两人压住,他四处张往下才发现温拾已经不见,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可他不反抗,不代表曲家兄弟也能不反抗。 不过瞬间,压住三兄弟的人就被护盾弹开,他们正准备上前去救祁君扬,却被制止:“你们进城。” 虽不能立刻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但祁君扬命令般的口气,被龙印了器灵的他们,根本无法违抗,三人放开护盾分别朝着三个方向,往城中窜逃,不一会儿就看不到身影了。 “不用追了,把他压入大牢。”这说话的人,是刚刚才出现的,看打扮八成是这群护军的头儿。 “不知我犯了什么事?”放弃逃走的祁君扬,知道这就是温拾玩儿的花样,但他还是不知道这个男子是哪方势力,看着架势,他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九王爷,肃湛的对头人。 那外城护军统领并没有回答祁君扬,他越过祁君扬,对他身后的百姓大声说道:“大家无需紧张,方才抓捕的这人是朝廷通缉犯,若各位入城看到那三名共犯,告知我等是有赏金拿的。”说完,他伸手从身后压住祁君扬的背,将他带离。 这些护军并没有让祁君扬走着离开,而是将他压上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然后一路赶车前往,这期间不论祁君扬如何套话,押送他的四名护军都一语不发,实在让人泄气。 而就在祁君扬被压入某王爷独立大牢的时候,某王爷正带着琅琅的王子和使节觐见晋周国君。 “下臣斯拉木,仅代表我王带来贡品以贺晋周国君陛下生辰。”琅琅使节跪在紫金殿前,至始至终没敢抬眼,直到肃湛身边的小吉喊出了平身,他才从地上起来,面朝肃湛,眼露恭敬。 “这位是?”那琅琅王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穿着一身露脐装,还刻意戴上了面纱,在眼尾扫出了一条上扬的弧线,作为一个男子,他这样的打扮真心让肃湛觉得恶心。 “臣是琅琅三王子坎曼尔。”他的声音让人听着汗毛直立,好好一男子居然叫坎曼尔,这个名字的意思可是月亮,一般都是女子在叫,也不知道这个琅琅的国王是怎么取名字的。 见肃湛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他继续说道:“皇上,臣曾经在朗朗见识过您的风姿,对您的美貌念念不忘,坎曼尔请求皇上,让我入你的后宫。” 直接,明了!就是力度不够。 肃湛懒懒的回道:“坎曼尔王子莫要开玩笑了。” “阿塔这次让我与斯拉木同来,便是让我来和亲的意思,我连和亲礼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着架势是非嫁不可,简直是逼着肃湛娶他。 看着这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坎曼尔王子,肃湛不自觉的皱眉,他现在后宫只有五人,都是女子,切一个没碰过,就算是这样他都担心祁君扬会不满,他可是记得祁君扬说过关于‘第三者’理论的,若是此时再答应将这个人接入后宫,先不说自己看着难受,祁君扬估计很难接受吧。而且两国和亲就算不大办,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搞定。 “王子不如先回去休息,和亲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决不能委屈了坎曼尔王子。” 听肃湛这么说,那王子以为是有希望的,在长相上虽然和肃湛相距甚远,但他心里是觉得自己长的还是不错的。 “坎曼尔听从皇上安排。”他垂目之下欣喜的笑了,但那笑容背后有着怎样的心机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们如今住在九叔别院,那便劳烦九叔了。” 几人退出大殿,孟合就出现在肃湛身侧。 “如何,这个坎曼尔真是琅琅的三王子?” “是,不过却是琅琅皇室最近才认回来的,这二十几年一直流落民间,还在花楼挂过牌,认祖归宗不过半年,连他的几个兄弟都和他十分暧昧。” “是这样,知道他为何会与九叔一起吗?” “不知,但似乎并不是康王自己找上他的。” “哦?再查。” “是。” 孟合心中还憋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现在这种情况,他认为还是这个九王这边比较重要。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没有。”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祁君扬的被抓的事说出来,毕竟还有翎羽在侧,虽不能直接出面,但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一点皮肉之苦对男子来说不是大事。 “君扬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有。” “你下去,小吉,去绒心那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