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而立》 第一章 梦转千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摆设皆是古香古色。 杨斐愣了一瞬,随即起身坐了起来,穿上鞋,略走了几步,觉得身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脑袋有些昏沉。 四周环顾了一圈,屋内的摆设给人的感觉就是:华丽 房间最左端,长长的一排与地平齐的乳白色珠帘掩住了帘后之景。 杨斐抬步走去,伸手挑开帘珠走了进去。 里面置着三个高大的书架,上面皆整齐划一的放满了书,杨斐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了回去,心下感叹:真是好书啊! “小姐,您在哪儿?”帘外传来一道稚嫩是声音。 杨斐迟疑了一下“我在这儿,进来吧” “小姐,您是让我进去吗?”语气很是吃惊。 “嗯,不行吗?”杨斐有些疑惑。 “当然不行,帘后是您房间的禁地,靠近一点都是不可的;奴婢上次碰到了珠帘,还被您呵斥了呢,您从来都没打骂过奴婢的”语气突然变得莫名的委屈。 杨斐咋舌,不过是些书而已,有什么不能靠近的。走了出来,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孩,“什么事?” 那丫鬟恍然拍了一下额头,着急道:“小姐,圣旨到了,传您出去接旨” 圣旨?杨斐这才想到自己穿越了…… “您快一些啊,这次传旨的不是您厌恶的卫公公,而是他的义子夜千繁,亦是新任神策军禁军统领都尉大人,是皇上钦点的啊,王管家已去侍候着了,咱们可不能怠慢了呀!” “你的名字”杨斐突然道。 “楚凝”丫鬟脱口而出,随后就愣住了。 “走吧”杨斐淡淡道,先踏出了房间。 杨斐感到很奇怪,自己莫名其妙的对这一切都有些熟悉之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路过的房间的门处,漫布素缟,遇到的仆人也皆身着素衣。 杨斐心中疑惑,却只字不问。 “小姐,等等我啊…”楚凝的略微细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杨斐脚步不停。 到了大厅,有家丁通报:小姐到 两侧站着着装统一的士兵,大概是禁卫军吧。 主位上坐着一人,身着玄色官袍,即使坐着,也能让人感到身材修长;下巴微挑,双眸半敛,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支碧色短箫。抬眼看他的容貌,却让杨斐呼吸微微一滞,好一张翩若惊鸿是容貌,杨斐似乎再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得了他,只能把万般惊叹化成心中一声赞叹:太美了! 而他像是不知道她已到了一样,依旧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碧箫。 “小姐,主位上的就是都尉大人了”楚凝不知何时到身旁的,在旁边小声提醒着。 见杨斐没有反应,又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姐,这是新任神策军禁军统领都尉大人奉皇上旨意前来传旨” 朝着声音望去,是一位大约五十左右的老人,站在主位旁;杨斐猜度着这位就是管家了。 于是朝着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主位上的人道:“都尉大人” 夜千繁这才抬眼瞥了瞥杨斐,淡淡道:“接旨吧”。然后随意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明黄色卷轴,打开,看了看众人。 大厅中所有人皆瞬间跪了下去,惟杨斐一人,独立于其中,面色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见杨斐没动作,楚凝低声提醒着杨斐 杨斐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张了张嘴几近无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谁都没听见,也没注意到。 夜千繁见状微微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片刻后,杨斐缓缓地跪了下来,清脆的声音响起;“臣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左相独孤熇,布衣出生,官居丞相,一生清廉,助吾登基,辅吾理政,功绩卓然,功不可没;然,是已仙去,朕痛之入骨,如失之一臂,今特赐黄金万两,以慰其亲,赐谥号‘文昌’,以彰其功。其女独孤君爱,唯嫡出生,文采斐然,性行谦和,今无枝可依,朕因之夜不能寐,故着汝承父之志,继父之职,十日后,上朝参拜。钦此” “谢主隆恩”身为独孤君爱的杨斐起身接过圣旨。 其他人也随之起身。 夜千繁看了看身旁侍卫手中的托盘对着独孤君爱说“这是皇上御赐的官服” “楚凝”独孤君爱看了一眼官服 楚凝会意,上前接过托盘。 “恭喜啊,独孤小姐真是古今第一人啊!”夜千繁语味不明,声音阴沉。 “是啊,确是古今第一人啊”独孤君爱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地回着。 夜千繁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告辞”,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送客”独孤君爱对着管家说。 “是”管家说完就一路小跑着追去。 独孤君爱拿着圣旨坐上了主位,把圣旨看了又看,并无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圣旨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应该不错,独孤君爱想着。 “小姐,您看这官服,哇,颜色竟是紫色的,真是好看,还配有头饰呢”楚凝看着手里的托盘兴奋地说着。 独孤君爱没理她,看了看四周的摆设,觉得熟悉无比,大脑中的意识既熟悉又模糊,大概是因为这身体的主人的原因吧! 不一会儿,管家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小姐,这是老爷留给您的,他交代老奴待圣旨下后交给您” 独孤君爱想了想“嗯”接过了盒子,随后问到:“父亲一切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现已是老爷去后的第七天了,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处理完毕了,明日便可去下府中的白布了”管家恭敬地答道。 “嗯,你去忙吧”“是” 独孤君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珺阁’ “你也去忙吧,别让任何人打扰我,吃饭时,直接把饭放在桌上” 楚凝看了看独孤君爱,略有犹豫的点了点头“是”然后出去了。 独孤君爱走到帘后,在一个榻上坐了下来,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略大玉佩,翠绿色的,正面刻着独孤两个字,她又把玉佩翻了过来,看到一个凸出的圆形,她伸手按了按。 ‘咔’一声,玉佩两边出现了痕迹,于是独孤君爱沿着痕迹打开,看到一张折叠起的纸。 带着疑惑不解,她打开了纸张。竟是封信。 珺儿: 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叫你君爱吗?因为我十分不喜欢,即便它是皇上钦赐的名字,我亦是如此。君爱君爱,君王的最爱,太可笑了… 从布衣中状元后,为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所看重,然后认识了你的母亲,此后的一切不过是恩恩怨怨,如今回首过去,已说不清道不明了 圣旨中对你的封赐,勿须惊讶,这是必然,只要你入朝,就不会事事任人摆布。 入朝后,尽量少言;永夏王府是以国号命名的,永夏王亦是皇上唯一亲兄弟,必世代忠于永夏,因此不必刻意结交或来往过密;自古左右二相就是争锋相对,如今亦是如此,所以尽量避免与之正面冲突,但如若有难,可求之;六皇子看似不受宠,实际上皇上把他保护的最好;太子骄纵,只是表面受宠,并不受皇上喜爱,追根究底还是其母族势力过大;神策军统领都尉,太监之子,但能让曾经权倾朝野的卫公公收为义子,必有他过人之处,亦不能小觑。 你自小进宫伴读,与皇子公主们一同长大,他们的性情你都应当知晓;我却看不清你到底对哪位皇子有意,连皇上曾有意无意的试探,你都蒙混了过去。但是马上就要到你及笄之日了,你的婚事我已做不了主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出生便受尽荣华,时至今日做事不顾礼法,骄纵成性,但皇上对你的荣宠高于其他皇子公主,你是否好奇过? 想要在朝堂之上,保全自身,已属不易,更别提加官进爵了;你已是百官之首,就不必想太多了。‘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凡事莫争。 书房之中,有我留给你的一切和一些往事。当书房内的一切无用时,毁之。 以后的路只能进,不能退,不能止,因为你是独孤一族唯一嫡女,你要守住独孤一族的骄傲,保持高姿态的前进,永不低头。 你生命之中的全部任性骄纵已在十五年内耗尽,也该换一种态度,也该脱去素爱的白玉兰散花纱衣了。 想想人生最长不过百年,最短不过一瞬,我年近半百,却没能给你真正需要的,留给你的不过是如梦繁华和半路荆棘。汝安,吾安。 第二章 独孤君爱看着手中的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须臾,又睁开。 随后的日子里,独孤君爱闭门不出,与书为伴,颇有些废寝忘食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前世的原因吧,身处高位,没有亲人,更不会有朋友,唯一的爱好便是看书,于独孤君爱而言,只要有书,白天与黑夜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皇上这道圣旨是何意义?”右相之子唐哲远一身白色绣着竹纹锦袍坐在椅子上,俊逸的面容上略带疑惑。 “无意”右相拿起书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无意?”唐哲远看向自己的父亲“永夏自开朝以来,惟皇族血脉方可子承父职,其他官员皆由选举而生,左相一族,惟独孤君爱一脉,自小备受荣宠,犹受圣上垂爱,性情同太子一般骄纵,皇上让其承父之职,怎会无意?” “左相已去,右相何存”右相垂下眼眸,似悲似叹道。 唐哲远不知其中缘由,遂不在说话。 “确是无意,不过是承诺而已”像是陷入了沉思“唐氏祖上世代皆为武将,我为骠骑将军,与当时还是十皇子的皇上为好友。独孤熇自入仕便受十皇子重用,很快官至丞相,故吾与他相识,后成为忘年之交。是时,先皇年迈,却仁不立太子,这就意味着每位皇子皆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当将军一职悬空,我便掌管兵权” 听到这,唐哲远大概明白了之后的一切,顺着右相的话道“父亲和左相合力,把十皇子推上皇位。然而自古朝堂之势分为三派,左相一派,右相一派,大将军一派,三派相互制衡。是时,新旧政权更替,朝廷正处用人之际,新人正在选拔,无人可用,致使大将军一职始终悬空,您便成为了武官之首,而您与左相交好,皇上极为忌惮,原右相萧统又是十三皇子一派皇上早有废其之心。故在朝政稳定之后,废萧统右相之位,又以朝中缺能人为由,命您为右相” 右相赞赏地看了看唐哲远“是,唉!自古左右二相两派门生水火不容,我与左相二人自不能和平相处。于朝廷之上虽有争执,但都无伤大雅,点到为止”相得意的笑了笑,道“不枉我们有过这么多年的交情,私下虽再无交往,但于朝廷之中,我们总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唐哲远冷笑一声“皇上还真是荒唐啊” “哼,自皇上登基后,改国号夏为永夏,至今未立一国之后,却立最为宠爱的骊妃之子三皇子为太子,曾将四妃之一的尧妃赠与长平国君主。有些事看似荒唐,却值得深味” 唐哲远垂下头,眨了下眼睛,复又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声音温润“过几日,朝中权贵,王族大臣,左相门生便登左相府相贺了,您与左相一直不和,我替您去,如何?” 左相突然乐了“好,好,你们也有段时日没见了,前段时间听说那丫头伤心过度晕倒了,你自小入宫伴读,与她一同长大,是该去瞧瞧她了”随后摇了摇头道“就算你不去,我也是不会去的,让我去恭贺一个小丫头,想想便不爽” “她如今已是当朝左相,不是您口中的小丫头了”唐哲远淡淡的道。 右相不屑地瞥了眼自己的儿子,哼了一声“我就叫她小丫头,又如何?她自小便在我面前欺负你,你这臭小子还乐在其中,也不知在发什么疯?” 似是想到往昔之事,唐哲远的眸子瞬间变得深不见底,低下头,盯着衣袍上的竹纹,不再言语。 第三章 也不知过了几天,独孤君爱合上了最后一本书,抬头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微明。 难怪原主将这里当成是禁地,不许任何人靠近,原来里面有着许多秘密。不过,就算有人看到这些秘密,也不可能看得懂。 原来,原主也是穿越来的,一睁眼,就变成了刚出生的小孩。 在那三个大书架的其中一个的第一层,放着的都是原主用汉字写的札记,里面记录着从原主穿越后遇到的人,经历的事;和自己对有些人的看法,对有些事的猜测;还写了自己为什么骄纵,写了自己虽然骄纵,但从没有做过什么过界或过分的事,做什么事都会有个度。原主似乎很喜爱竹子,这点倒是和独孤君爱相同…… 独孤君爱不明白为什么原主会这么详细地记下自己的的经历,每次写完总会标上日期,为什么在杨斐穿来的前一日,那页纸上只有一句话:以后再也不记了。 反正想知道的都已知道了,又收获了意外的秘密,其它疑惑就留在以后吧。 独孤君爱顿时感到一切都清明了许多,不再像刚到来时那样一无所知了,以后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行每一步了。 前世自己从来没有放肆过,还真想试试骄纵的感觉呢,看来此生比前世有趣多了。 打了个哈欠,她懒懒的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独孤君爱便醒来了。叫来了楚凝为她梳洗,之后,就吃早饭了。 在房间里正无聊时,楚凝走了进来 “小姐,王管家有事找您” “嗯,让他进来吧” “小姐,这样是不行的,管家怎能进您的房间呢,您应该出去的”楚凝摆着手说。 真够麻烦的,独孤君爱边想边往门外走。 “小姐”管家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说“左相之子唐公子到访,恭贺您升迁” “他现在在哪?” “唐公子已在大厅候着您了” “嗯”说着,便向大厅走去。 一路上,独孤君爱看着清冷寂静的环境,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前世独自一人,今生又是如此,难道自己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孤独吗?反正自己已经习惯了,也许孤身一人更适合自己,这不正是前世成功的原因吗?每次执行任务时都认为自已是孤身一人的,不管做什么都不给自己留退路,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牵挂,才使自己步步高升,越来越强。 这样想着,周身的气息不由变得清冷了起来。 到了大厅,独孤君爱习惯性的走向主位上坐了上去。 刚坐下,一道温润的声音就出现了“许久不见,独孤小姐怎么变了一副性子啊,还真让人不习惯呢” 眨了眨眼睛,迅速丢开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独孤君爱看着唐哲远,脑子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原主记过自己很喜欢他,独孤君爱不由地仔细地打量了起来。白皙的皮肤,柔和的五官给人感觉很儒雅,身着青色带有竹纹的锦袍,衬得脸色更加地白皙,身姿修长,除了容貌外,最出众的是那一身独特的气质,不似书生的文弱,也不似夜千繁的张扬,不冰冷,不嚣张,不自傲,不温和,不尊贵,亦不平凡。 独孤君爱想着过目难忘大概就是如此吧,气质出尘的难以让人形容。难怪原主又爱又恨呢,真是爱招惹桃花啊! 想到此,独孤君爱邪邪的道“许久不见,唐公子风采依旧啊,不知是不是御史大夫的女儿的关系啊?” 唐哲远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不明。 独孤君爱似是不觉,继续道“难道不是她吗?嗯,也是哦,你的红颜如一片桃花林般繁多,定不会为了一朵而放弃万朵含苞待放的艳株” 唐哲远亦不说话。 “咦,难道不是吗”“那一定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吧,嗯,她长得不错,只是有点娇弱了”独孤君爱手撑着下巴,状似思索的样子。 唐哲远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独孤君爱终于有点受不住这莫名的目光了,扬声道“喂,你说话啊,哑巴了” 唐哲远还是不说话。 独孤君爱没法,唉,自己惹的祸终须自己解决啊。 “你不是来祝贺我的吗,贺礼呢?”独孤君爱扯回了正题“不应是右相大人亲自来的吗,怎会是你?” 唐哲远这才慢悠悠地回道“父亲大人身体不适,自然就是我来了” 独孤君爱不屑地“嗤”了一声“我的身体还不适呢,你一大早就来拜访,怎不知体恤体恤我,晚些来呢?” “我是想晚些来的,但又怕晚了会见不到你一面,前几天父亲听说你晕倒了,很是忧心,特命我早些来看看你” 听到这个理由,独孤君爱很是不屑,左右二相自古不和,这算什么理由,刚想说话,唐哲远又开口道“别忘了,今天是我先来的,今天你必会很忙,我就体恤体恤你,不浪费你的精力了,就先告辞了”说完就走了。 独孤君爱撇了撇嘴,然后想到了什么,对着唐哲远的背影道“喂,你怎么就这样走了,贺礼呢?” 唐哲远没想到她是这么财迷,背影顿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的道“自会有人送到” 独孤君爱在主位上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面色凝重。 “君妹妹,在想些什么啊,连我来了也没发现”一身墨蓝色金丝边锦袍的少年脚步轻快的走来。 王管家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六皇子,我还没跟小姐通报一声,您怎么就进来了” “我跟君妹妹什么交情,还需通报吗?是吧!”六皇子看着独孤君爱嘻嘻的笑着。 第四章 独孤君爱感叹那么多本札记果然有用啊,不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夏铭忘,你也不脸红”独孤君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伟岸不凡啊,不愧是皇族之子。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啊”夏铭忘有些哀伤的摇了摇头。 王管家看着没他什么事了,就退下了。 “是吗”独孤君爱语气危险的问道“你来干嘛” “君妹妹,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啊”夏铭忘得意地看着她道“自然是来看你的,怎样,我一定是第一个来的吧,还是我最关心你吧” 独孤君爱摇了摇头“你还说跟我交情不浅,人家唐哥哥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而且你的府邸离左相府最近,还没他来的早” “哼,那个小白脸什么都要争个第一”夏铭忘恨恨地道 独孤君爱第一次见到这种性格的人,觉得很是有趣,不由的多了一份好感。 “哈哈,我不过开了个玩笑,你别那么较真” “君妹妹,后个儿你就要上朝参政了,以后想要找你玩就不容易了,明个儿我们去竹西亭吧,你自小极爱那里” 永夏京城九州著名的九州四亭其中之一的竹西亭,让竹西亭闻名的是竹林七贤,独孤君爱心中一动道“好啊,不过我想品梅东亭的梅酿” 夏铭忘很是高兴“我也很久没喝过了,不如我们先去竹西亭,然后去梅东亭” “不行”独孤君爱突然不干了。 “怎么了”夏铭忘愣了,刚才还好好地啊。 “你说怎么了,今儿我得招待那么多人,明儿个还哪有什么力气去游玩了” 夏铭忘不说话了。 独孤君爱突然贼贼的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吗”夏铭忘疑惑的看着她。 独孤君爱想了想,便朝着他走去,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睁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如你替我招待那些人吧” 夏铭忘看着她明眸皓齿的面庞,带着讨好的笑,那双大眼睛在眼眶中转悠,觉得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然后不假思索的道“好” 独孤君爱笑的更灿烂了。 左相府一日马龙车水,过者如云。 傍晚,夏铭忘坐在大厅里,咕噜咕噜的喝着水,独孤君爱坐在一旁轻笑。 夏铭忘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懊恼“你知不知道今日可把我累着了,我今日不走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那个夜千繁性子真傲,我一个皇子接待他,他直接就丢下贺礼走了,其他人都是对我阿谀奉承,君妹妹,以后朝中可得离他远着点” 独孤君爱知道他累极了,便乖乖地答应了“嗯,我一定离他远点” 难得一次独孤君爱没有跟他唱反调,夏铭忘开心的笑了,笑中带着疲惫,俊容在烛光下映照下柔和之至。 独孤君爱愣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中。 一个人,对你的请求不假思索的答应,放下尊贵的身份,游离于权臣之间; 一个人,对你的一句敷衍开心的笑,似是忘记疲惫,忘记抱怨; 就是这样一个人,于芸芸众生中给了你一种不再孤独的感觉。 真是奇妙的感觉。 “你怎么了”夏铭忘见她半天没说话 独孤君爱回过神来,“没怎么,你今日就住着吧,我去给你准备房间” 第二日,独孤君爱早早的就醒来了,开始梳洗,选了件墨蓝色衣裙,让楚凝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就准备去找夏铭忘。 “你今日就不必跟着我了,我要出府”独孤君爱对着楚凝 “是”这次她倒没多说什么。 来到夏铭忘的房门前,扬声道“夏铭忘,餐” “好” 两人坐着马车出发了。 “听说昨日是左相府是六皇子在招待门客” “听说了,难道六皇子对独孤小姐有意?” “这可不一定,独孤小姐那么骄纵,说不定是她逼着六皇子帮忙的呢” “你俩太浅了,许是左相府表明了立场,决定支持六皇子继承大统” “谁知道呢”起来了没,我都准备好了“ ”别着急啊“夏铭忘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独孤君爱的着装时,怔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我们走吧“ ”我特意没吃早饭,等你中午请我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