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琴师》 楔子 “我要结婚了。”男子拿出一封红色的请柬。 “我们…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女子问。 男子刚想开口，女子却笑着转过身来，说道：“我会准时去参加的。”说着便接过请柬，转身离开。 男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开口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也没有看到女子转身的瞬间流下了眼泪。对啊，谁会想到商界冷面女王程雪也会哭呢。 没错！ 这名女子就是是人称冷面女王的黑道神话——程雪。 而男子就是人称玉太子的黑道王子——欧阳玉 世人都道：女王对任何人都冷面，除了玉太子。玉太子任何人都冷漠疏离，除了女王。是一对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 都以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却不知道程雪只是做了某人的替身。现在主角回来了，程雪这个替身当然要退出。 欧阳玉并不知道那个如女王般的女子也曾像一个小女孩般，憧憬过他们的未来。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程雪付诸的真心。 ——场景转换线—— 婚礼 婚礼在一片草地上， “欧阳玉先生，你愿意娶慕容雅馨小姐为妻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神父问 “我愿意。”欧阳玉答道，兴奋的就像一个毛头小子，哪还有往常狠辣的模样。 神父转向新娘，问道：“慕容雅馨小姐，你愿意嫁给欧阳玉先生为妻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他爱护他，都对他不离不弃？” “我愿意。”慕容雅馨满脸幸福地回答。 “双方互戴戒指，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程雪看到这一幕，笑了，多么讽刺。 两天前，他们还一起在威尼斯度假。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吃饭。可她回来了，他就把全部的温柔都给了她。不过，这温柔本就属于她，自己不过就是顶着与她相似的脸，得到了这些年来的快乐。 当大家都起身举杯祝福的时候，欧阳玉转过头来看程雪，程雪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四个字：祝你幸福。便转身离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程雪转身时已泪眼朦胧。没人知道说出这四个字对程雪而言是多么痛苦。欧阳玉看着程雪那一抹孤独的身影，霎时间愣住了。慕容雅馨轻摇欧阳玉，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欧阳玉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就是太开心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就好。”慕容雅馨温柔地回答。不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慕容雅馨勾起了一个狠毒的笑容。 一辆红色的的玛莎拉蒂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程雪哭泣着，开车狂奔。泪水无声地从她的脸庞滴下。 嘀！嘀！嘀！程雪突然听到一穿有规律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车子已经爆炸了。她的灵魂飘出了身体，看着自己那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身躯，她呆愣在那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在路边停下，欧阳玉从车上踉踉跄跄地跑到尸体旁，他抱起程雪的尸体，失声痛哭：“雪儿，你不要离开我！”他那一身雪白的西装染上了妖娆的血色。 程雪走近他，她的手轻抚他的脸颊，她的唇轻吻他的唇角，她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再见了。”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衣领，她的身体渐渐虚化，最终消失在这世上。 “你来了。”一名红衣女子说道。 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程雪微微睁开眼。那名女子身穿华丽的红嫁衣，上面还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可见其技艺之高超。程雪看到那张脸，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在记忆中寻找，却从没有这名女子的记忆。 程雪疑惑地问道：“你，你是谁？”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我便是你啊。” “我？” “嗯。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红衣女子说到。 “回去？回哪？”程雪还没问完，眼前再次闪过一道白光，接着便昏过去了。 －－－－－－题外话－－－－－－ 第一次写文，还是初一生，请见谅。 第一章 “小姐！”一声惊呼把程雪惊醒。 一名黑衣人持剑直直向程雪刺去，虽然还迷迷糊糊，可本能的一个下腰让程雪躲过一劫。黑衣人微愣，似乎是不相信自己那一击被程雪躲过，可就在这一瞬间，程雪就反手夺过黑衣人的剑刺向他的心脏，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了程雪的剑下。 正所谓一个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又有两个黑衣人向程雪刺去，程雪一招便砍下了他们的头颅。程雪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有两拨人，一波貌似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穿着像电视剧里士兵的服装，一波就是一身黑的黑衣人了。 突然，一个身穿粉色宫女服，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奔向程雪，嘴里还喊着小姐。一名黑衣人向女孩刺去，程雪也不知怎的就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之后不知从哪冒出一群穿着蓝色士兵服的人，不到十分钟，地上就全是黑衣人的头颅，没有一个漏网之鱼。程学本就是一个冷心冷清的人，除了欧阳玉就没对谁温柔过，所以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也没什么感觉。程雪身边的小姑娘大声地哭着，还吐得一塌糊涂，一边吐着还一边叫着：“小姐，好可怕，怎么办。呜呜，小姐。”程雪本就不会安慰人，可听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哭声实在受不了，便大声说道：“不要哭了。”小姑娘用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程雪，可随后又哭了起来：“小姐好坏，呜呜。见到人家哭也不安慰人家，呜呜呜，”程雪满脸黑线。 那群蓝衣人（额…暂时就这名字吧）脸也抽搐了一下，不过也立刻变成了刚才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死人脸。 那群蓝衣人突然单膝跪下，双手捧剑，齐声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程雪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平身二字，还做了一个平身的姿势。她拉着身旁的女孩，刚想向身后的马车走去，却突然晕了过去。 她又见到了那名女子，只不过她这次穿的是一身白衣。程雪想抓着她的手，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问清楚她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女子就像一个虚影，看得见，摸不着。 “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没有实体，你摸不到的。”女子风轻云淡的说道，课程雪却听出了她风轻云淡中的一丝悲凉。不过程雪没有问出口，因为程雪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 “你刚才说你就是我是什么意思？”程雪沉默了一会，问道。 “我是你的前世。”女子答道。 “前世？”程雪有些疑惑。 “嗯，前世。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活下去。”女子答道。 沉默了好一会，女子的声音又传来：“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她笑了笑。 女子名叫慕容雪，是浩瀚国右相慕容倾的养女，十五岁时一曲《凤求凰》震惊天下，被皇帝赐给北陵国的六皇子。 传闻，北陵国六皇子在六岁时一场大火毁了容，终年带着面具。传闻，北陵国六皇子房梁砸断了腿，只能坐轮椅出行。传闻，北陵国六皇子性情残暴，以杀人为乐。可偏偏得北陵皇帝宠爱，还准他不用想任何人行礼。 众人听到这消息，无不为慕容大小姐惋惜，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也有人不那么认为，比如一直爱慕着冷王（北陵国六皇子）的明月公主。那群黑衣人就是她派来的。 慕容雪笑了笑，说到：“好了，故事就到这了。我该去地府了，你也快回去吧。”她说完，便从眼前消失了。 程雪沉默了好一会，刚想回去，却发现不知该怎么回去。她心里想着该怎么回去，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强光逼得她不得不闭眼。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制的大床上，上面还雕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 她不动声色地向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虽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在暗处却隐藏着一大批的高手。程雪有一样绝技，就是可以听声辨位。她闭目凝神，仔细听着四周的声音，她发现四周有二十个人左右，他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围绕着程雪，离程雪最近的一个竟然就在床底下。 第二章 这时，屋外进来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白衣，三千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半绾着。他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一个玉制的面具，把耳垂以上的脸都遮住了。他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全数退出房间。他静静地坐在床前，对着床上的人儿轻声说道：“他们都走了。” 既然被人识破，程雪也不再伪装。她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绣着凤凰的大红嫁衣。 “能把我推到窗边吗？”男子问道。程雪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是把男子推到了窗边。 窗外是一片桃花林。一阵微风吹进来，轻轻穿过男子的发梢。月亮过的银光散在他的脸上，他微微一笑，恍若谪仙，周身清冷的气质更加衬托他的灼灼风华。 看到他的笑容，程雪有些愣住了。这个笑容与脑海中的某个人的笑容重合了。 同样冷漠的眼神，同样阳光的表情，同样隐藏在笑容之下的隐忍。只是眼前的男子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却又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那人的眼神是充满肃杀之气的，而在他笑的时候，眼中总是能看到慕容雅馨的身影。 看到这个看过无数次的，熟悉的表情，程雪忽感一阵心痛，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从眼中滑落浸湿衣衫。回忆如泉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甜蜜和苦涩的画面在眼前浮现，程雪心如刀绞。这些都是不可抑制的伤痛。 面对这样的程雪，男子显得有的不知所措。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程雪。程雪接过丝帕，抹着眼泪询问道：“我可以以个人待会儿吗？” 男子点点头，向窗外喊道：“暗夜！”窗外便闪身进来一名男子。他向男子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把男子推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雪才止住了眼泪。她疲惫不堪，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小楼的地板上。 “叩叩。”一名身穿黄色宫女服的，大概十三四岁的女孩走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金色的盆子，里面盛着一条手帕和一些温水。 她恭敬的站在床前，用十分谦卑的语气轻声喊道：“小姐，您该洗漱了。” 程雪慢慢睁开眼，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美丽。可能是因为这是慕容雪的身体，所以她非常自然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个丫鬟依然低着头，“现在已经辰时了。”程雪用十分优雅的姿势从床上爬起来，她感觉身上粘乎乎的，便说道：“帮我准备洗澡水。” “是。”丫鬟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几个丫鬟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她们把水倒进浴盆里，并准备倒一些花瓣儿进去。程雪立刻出声制止：“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丫鬟们对视视了几眼，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为难。程雪女王的名号可不是盖的，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丫鬟们便立刻退了出去，其中一个还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 程雪走向浴盆，她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她把身子泡在热水里，闭起眼享受着舒适的时光。自父亲死后，她便一个人撑起诺大一个程氏集团，整天对着那些耍这阴谋诡计的人，还要整天提防着公司的股东，似乎只有在这段时间她才能放松一下。 水，渐凉。程雪急着把人赶出去，却忘了让她们留下衣服。程雪正苦恼着。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件衣服，低着头谦卑地说道：“小姐，这是公子让我送进来的。还叫您不要泡太久。”又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凝玉膏，公子说您昨天哭了一晚上，今天眼睛肯定会肿，今您一定要抹这个。”眼中还带着羡慕。 程雪点了点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丫鬟把东西放在浴盆旁的桌子上，便退出去了。 程雪穿上衣服。衣服是白色的，绣着一朵若隐若现却又栩栩如生的木兰花。她端坐在镜子前，第二次看到这张脸，却还是感到惊艳。标准的瓜子脸，细细的柳月眉，眼睛好似嵌着一汪秋水。只是因为昨晚的缘故有些红肿。 第三章 程雪把瓷瓶打开，轻轻涂在脸上，有种清凉的感觉。她打开面前的檀香木制梳妆盒，拿出梳子轻轻地梳着那如瀑布般的长发。 “骷鲁骷鲁。”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慢慢接近。是那个男子，他身后还有一个黑衣男子在推着。他停在程雪身后，摆了摆手，摆了摆手，示意让身后之人退下。看见男子进来，程雪的手顿了顿，男子便借机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轻为她梳着发。程雪有些尴尬，她转过头，只见男子冲她微微一笑。两人无言。 “簪子。”男子率先打破沉默。程雪愣了一下，便在梳妆盒里取出一支木雕白玉兰簪子。簪子素雅却不失高贵，优雅却不显老气，正好衬托出了“慕容雪”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男子并没有为程雪梳什么发髻，只是用簪子把头发半绾着，却意外的美丽。 “你叫什么名字？”程雪突然开口问道。 “墨漓。”男子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程雪却发现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应该饿了，去用膳吧。”男子又恢复了常色，似乎刚才程雪看到的都是错觉。程雪点了点头，起身推着轮椅。穿过门前的桃花林，再经过一座小桥，便到了大厅。她把墨漓推到桌子前，刚坐下，便有丫鬟开始上菜。早餐很丰盛，有核桃酥，花生酥，瑶柱花生粥……最能讨程雪欢心的还要数桂花琉璃糕。 “要出去走走吗。”墨漓微笑着温柔地说。“嗯，好啊。”程雪点点头，起身推着轮椅。在暗处的暗卫想跟来，却被墨漓的一个手势制止了。 “我们去哪儿了？”程雪在半路上忍不住问道。看着程雪轻蹙的眉头，墨漓突生戏弄的想法，用颇为神秘的语气答道：“到了你就知道。” 他们停在了一条小河前，“停。”墨漓说道，他转了个弯，程雪还没反应过来，便跌入他温暖的怀中，“抓稳了！”墨漓突然开口，话音刚落，他们便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一样飞了起来。 那种感觉与坐飞机不同，她可以感觉到风在脸旁拂晓而过，轻轻穿过她的黑发，她可以俯览万物，好似伸手便可触摸云彩。他们停在了森林深处一颗老树上，这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树，几乎要二十个成年男子伸长手才可以抱起来，应该有一千多年的高龄了。 他们在一根很粗壮的树枝上坐下了。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能脱下来吗？”程雪忍不住问。墨漓面有难色，似是十分为难。程雪知道墨漓有什么不愿提起，所以便不再追问。“我叫程雪。”程雪再次开口。 墨漓有些发愣，又似是在思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不是不能摘下，”墨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快得令人无法察觉，“我只是怕我的面容会吓到你。”他说。墨漓轻轻取下面具，面具下遮掩的容颜让程雪惊呆了。 无数条黑丝遍布在他脸的上半部份，而且这些黑丝并不是静止的，而是会游动的，就好像是千万条虫子在脸上爬行，十分可怕。更重要的是，那张脸与欧阳玉一模一样，甚至连眼角那一颗小痣都一样，就好像是一个饼模子刻出来的。 第四章 那张脸是那样熟悉。 程雪泪如泉涌，她紧紧抱住墨漓，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墨漓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安慰着她。 很久，程雪才止住了眼泪。她看着墨漓被“水”洗过似的外衣，蓦然笑了起来。（似乎有点太反复无常了）墨漓看她笑焉如花的样子，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委屈”地说：“都是官人的错，你可要对奴家负责呀。”他们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墨漓看着她，从袖中取出手帕，为她擦拭泪痕。 “你知道吗？”程雪突然开口，墨漓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长得真的很像我的一个……一个朋友。” “能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吗？”墨漓问。 程雪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与他是青梅竹马，自小便一起长大。他喜欢的女子与我十分相似，后来他钟爱的女子远走他方，我便成了替身。原本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那女子回来了，他们便成亲了。”程雪低下头，似是回忆什么，“现在，他们应该很幸福吧。”程雪低着头，语气十分悲伤。 眼泪在一次落下，墨漓紧紧抱住她，用十分认真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如果，如果我真的那么像他，那你就把我当作他。” 程雪哭着说：“是真的吗？”她抹了抹眼泪，再次询问：“你确定吗？” “嗯！”墨漓认真的点了点头。 程雪深深地吻住墨漓，嘴里还呜咽着欧阳玉。墨漓享受着这甜蜜，心里却又苦涩的想着：想不到我墨漓要得到她，要用这种方法。 程雪脸有些羞红，她抱住墨漓，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她娇羞地说：“玉，我们回去吧。” “好。”墨漓带着程雪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墨漓坐在轮椅上，程雪推着他，她在墨漓耳边轻轻地说：“玉，我们回去了。” “雪儿，可以叫我漓吗？”墨漓小心翼翼地说，好像在怕程雪生气。 “可以啊！”程雪笑着说，神情中却有几丝愧疚。 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墨府，程雪把墨漓推回房间，自己就回了房间沐浴。 程雪泡着澡，一直在思索着：难道墨漓是玉的前世吗？但我总觉得的语气动作和性格都好像一个人。到底是谁呢？会是那个人吗？ “雪儿，用膳了。”墨漓的声音打断了程雪的沉思。 “来了。”程雪立刻穿好衣服，就立刻奔了出去。程雪完全没注意自己微红的脸颊和若隐若现的衣衫是一致命的诱惑。 看着程雪美丽的样子，墨漓有些呆了。 “你怎么了？”程雪疑惑地问。墨漓尴尬地转过头，轻咳两声：“没事！没事！我们去用膳吧。”程雪虽有些疑惑，可也没有理会。 吃完饭，墨漓说带程雪出去走走，于是两人便出门了。 不得不说，不管在哪个朝代女人的购物能力都是惊人的。不一会儿，程雪就拿着大包小包。看着程雪游窜在各个店铺的样子，墨漓不禁有些发笑。 程雪正高兴地“扫街”时，突然在一座名为“思雪阁”的琴行前停住。她鬼使神差的就走进去了，旁边的伙计看见她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转瞬便恢复常色。她径直地向二楼走去，她清楚熟悉这楼的每处摆设，就好似来过千百次。 二楼十分空旷，只在一扇临街的窗子前摆放了一把琴。那琴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木料做成的，上面雕刻着一朵地狱之花—曼珠沙华。 琴旁的香炉正飘散着缕缕青烟。 程雪轻轻坐下，动作宛如一名深闺的千金小姐。程雪并不会弹琴，可她的手落在琴上时，竟弹了起来，动作娴熟的像练习了千百次。一串串天籁的音符从程雪指尖流出，街上突然寂静起来，行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沉醉在这琴音里。 程雪的身后出现了两名黑衣人，他们恭敬的站着，脸上展露出一种名为崇敬的神情。 一曲终了。 “参见主子！”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程雪转过身，发现他们的面容出奇的相似，脑中迅速浮现两人的记忆。 两人为慕容雪在八岁时收养的一对兄妹，因为被慕容雪所救，所以对她忠心耿耿。现如今帮慕容雪打理着黑道中的势力。对慕容雪势力的相关记忆，程雪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只知道慕容雪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样简单。那样一位女子又怎会被妹妹害死呢？ 程雪脑中闪过思绪万千，却仍面不改色。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宁城—— 一名穿着紫衣的男子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旁的女子将剥了皮的葡萄喂给男子。一颗葡萄滚落在地，男子只动了下手，鲜血便从女子身体飞溅而出。马上就有人把房间收拾干净。 “哦？失忆了吗？”男子唇角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第五章 两兄妹是被慕容雪从路上捡回来的，因偷吃了老爷家的包子，被赶出府门。被慕容雪带回来时，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 男子名为流风，是绝杀阁阁主。女子名为流月，为天音楼楼主。 绝杀楼，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暗杀组织，被誉为“天下第一楼”。天音阁，便是一个贩卖情报的组织，当然，在众多人眼里天音阁只是一个寻欢作乐的销金窟。 世人皆道：没有绝杀楼楼主杀不了的人，没有天音阁阁主不知道的消息。 “主子。”流风向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程雪。程雪刚想开口，却见墨漓用轻功从窗子上来了。程雪把信藏入袖中。墨漓笑着摸了摸程雪的头，宠溺地说：“雪儿还是如小时那般顽皮啊。不过琴艺倒是有所进步了。” “小时候？”程雪抓住了墨漓话中的关键词。墨漓并不答话，只是流风流月扫了一眼，又微笑地看着程雪。 程雪会意，抬了下手，示意两人出去。他们行了一个礼，便使轻功出去了，（为什么都喜欢走窗吗？）只是两人出去时皆用猜疑和提防的眼神看了墨漓一眼。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墨漓却依旧没有说话。程雪有些恼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墨漓依旧笑着，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雪儿，待你恢复记忆了便会懂的。而如今，你只需躲在我的羽翼之下快乐的生活。”程雪很想说自己并不需要他人的保护，可看着墨漓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与宠溺，便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脑海中似乎又出现欧阳玉的身影。 墨漓看着程雪眼神中又出现欧阳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寂，不过陷入回忆中的程雪并未发现。 “你会离开我吗？”程雪突然撒娇道。 墨漓知道，程雪并不是在问墨漓，而是在问那个与他拥有一样容貌的男子。 墨漓想到这，突然有些害怕。他紧紧抱住程雪，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我不会的！雪儿，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雪儿，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她好似在安慰孩子一般：“嗯嗯，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墨漓牵着程雪的手说道。听到家这个字，程雪心中蓦然一暖，感觉甜滋滋的。 “先等一下。”程雪忽然开口。只见她似随意拨动了几下琴弦，程雪却知道这是解锁机关的方法，是专为盗琴之人所设计的，如不解锁，在抱起琴那一瞬间便会被万针穿心。程雪抱着琴，却发现这琴出奇的轻，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令人十分安心。 墨漓搂着程雪的腰，使轻功向外飞去。虽然已经已经坐过一次这种“人肉飞机”，可程雪却仍觉新奇。她享受着这俯览大地的快感，静静的欣赏日落，等待着夜幕降临。 “飞机”在程雪房前的玉兰树前“降落”。 “可以教我轻功吗？”程雪问。 墨漓笑了笑，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其实你会的，雪儿。”留下程雪一人不明所以。 她嘟囔着：“我会吗？” 程雪突感头疼，就像脑子快要炸开了。几个片段在脑海中闪过，慕容雪的声音耳边响起：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第六章 程雪醒来时，夜幕早已降临。 今晚天气格外晴朗，不见一丝云彩，在繁星的衬托下，月亮显得格外明亮。 她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感觉脑海中多出了一部分记忆。一些片段在程雪脑海中闪过，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一种步法。她想起昏倒之前的那个声音，心想：这难道是一种武功心法？ 程雪一向是一个有实际行动的人。她一边默念着，一边回想着记忆中的步法。 程雪似乎是成功了，但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十分不协调，差不点儿就与树来了个亲密接触。她的动作虽十分笨拙，却依然美得像是在跳霓裳之舞。在朦胧月色的照耀下，她似是坠落凡尘的仙子。 远处，墨漓坐在温雅小筑，淡淡的月光如薄纱，透过窗子洒在他修长且苍白的指尖。看着窗外的人儿，他仿佛又想起了那个纯真的小女孩。 “哥哥，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女孩跑到他面前问。浅浅的梨涡，可爱的虎牙，女孩白净的小脸上永远挂着纯真的笑容。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冰冷的铡刀泛着冷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微笑。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程风通敌叛国，罪犯滔天，诛其九族。钦此。”太监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大声喊道。 丞相府上下八百多口人，就此殒命。全城的民众无不为他们喊冤。 那一日，整个京都都充斥着红色；那一日，整个京都都弥漫着血腥。 女孩喊得撕心裂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爹娘，她的丫鬟，她的所有亲人被害。而他亦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却无能为力。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三。 她一手创立了绝杀盟，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她说：“今日起，吾名雪，亦血。吾为复仇而生，立誓血洗百里满门。”那一年，她只十二。 若果她恢复记忆，想必是不会原谅他的吧。 墨漓轻轻叹了一口气，留给月光一个孤单落寂的背影。 窗外闪过一个黑影，留下了一封信，信深深嵌入了旁边桌子，可见此人内力之深厚。墨漓两指夹着信的上端，似是轻轻取出，信未损一毫。信上赫然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赴鸿门宴 自那夜以后，墨漓已经几日未去找程雪了。询问丫鬟，也只说是他有事在忙。她虽疑惑，但并未多去理会。 因为前几日，流月给她送来了一本琴谱，程雪问她是哪儿来的，她却说时机未到，之后便遁走了，也没有再出现。 这几日，程雪都沉迷练琴之中。 琴谱的第一章名为杀戮，如其名，每个音符都带着肃杀之气。练习时，她发现本在窗外的一窝燕子都死了，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服毒的痕迹。她开始并不在意，可渐渐地，她就发现：这些燕子好像是被她的琴音震死的。而且她弹琴时，几乎是没有生物敢靠近的，连负责打扫的粗使丫鬟都说她的琴音很可怕。 程雪原本想不再弹这琴谱，可她就像沾了毒品的瘾君子，一天不弹就浑身难受，就像是走火入魔。 在第十天，墨漓终于来了。 “你来啦！”程雪很是开心，她像一只小鸟似的飞到墨漓身边。 墨漓摸了摸程雪的头，温柔地说：“我们要启程了。” －－－－－－题外话－－－－－－ 谢谢小星子。 第七章 “起程？去哪儿？”程雪疑惑地问。 “南陵有使者来访，皇上召我们进宫赴宴。”墨漓回答道，语气中有些嘲讽。 程雪乖巧地点点头，就像一个乖宝宝。可只有熟悉程雪的人才知道，她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疏远的，只有对程父与欧阳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雪就被丫鬟们拉起来洗漱，穿衣打扮。随后，她们就从墨府出发了。 途中，风景很美好，有山，有水，有人家。古代的空气没被污染，所以呼吸特别舒畅。 当然，世界上除了美好，还有恶劣的。 就比如，他们被埋伏了。 嗖嗖！几支泛着冷光的箭直直向程雪飞来。程雪也不是盖的，她稍稍向左退了一步，便躲过了。 一群黑衣人将程雪包围起来，墨漓也被几个人缠着，脱不了身。 墨漓见此景，立刻挥剑杀出重围，跑到程雪身旁。“没事吧？”墨漓一边与黑衣人打斗着一边问。他轻轻挥剑，一个黑衣人的头颅就滚落在地上。血液从脖颈喷射而出，溅到了墨漓的脸上，眼神中充满杀意。 程雪从小就对武学很感兴趣，也对此展露出了极高的天赋。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谓是出招奇特，自成一派，对付这些黑衣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虽然如此，可程雪依然是轻敌了。程雪还来不及躲闪，那剑已到了离程雪只有几公分的地方。 就这样要死了吗？她想。 程雪下意识拿手去挡，令她震惊的是，那名黑衣人竟像是被一股未知之力打飞了。 这难道就是内力吗？程雪的心被喜悦和震惊充斥着，可现实却没给她那么多时间。 有一名黑衣人想她袭来，程雪迅速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向黑衣人。看着黑衣人的血喷射而出，程雪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程雪心里有种感觉正在慢慢复苏。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经过长时间的打斗，黑衣人终是不敌程雪一行人。 几个黑衣人仓皇逃脱。 有的人想上前追赶，却被墨漓制止。 地上全是黑衣人的残骸，鲜血似乎染红了这片土地。墨漓让人留下清理，自己和程雪坐上勉强还能行走的马车，以龟速向不远处的客栈驶去。 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所客栈。虽是在荒郊野岭，也十分简陋，可胜在干净整洁。 “店家，住店啦。”墨漓身旁的一名小厮喊道。 “来啦，来啦。”一对老夫妻走了出来。 经过刚才的打斗，程雪一行人的衣衫都沾上了鲜血，头发也十分凌乱。 两人却依旧十分热情，毫不惊讶，似乎是已经看惯了。 “请。”两夫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动作十分有力，应该是习武之人。虽是笑面迎人，可眼神中只有和蔼，并无谦卑之色。 程雪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提防。 许是看见她的样子，墨漓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对夫妻曾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此隐居。” 闻言，程雪也收起了防备之情。 老夫妻也抬头看了墨漓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场景转换—— 京都，百花客栈。 “请主子赎罪。”几个人黑衣人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一种极为恐惧的表情，连身子都在颤抖。 一名男子坐在位子上，用一种很轻的语气说道：“哦？失败了吗？” 男子脸上充满邪气，面容十分美丽，甚至与程雪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一双阴鸷的眸子，偏生让人不寒而栗。 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似乎还想辩解，男子却并不给机会。只见他洒出了些药粉，几名黑衣人就立刻七窍流血，全身痉挛，几分钟后，就死去了。死前，脸上还带着一种十分扭曲的神情，眼神中充满痛苦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