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盗妃》 第一盗:可以记载史册的荒诞穿越 【文案】 时光划破了命运的定理将本不该的人安排在了一起 命运用红绳将人紧紧栓锁让人不顾一切的去斩断轮回 红绳断魂缠绕爱恨的交织命格的硬数 阴谋的步步紧逼宿命的堪堪安排 长袖墨舞叹一句世事无常道一声命运倾仄舞一场造化弄人 “郡主在哪里?”低沉的喝声从缙云宫内隐约飘出,从台阶往上,百名内侍宫婢齐齐惶恐拜倒,殿内的侍从更是浑身颤抖,一位雍华高贵的夫人立于殿内,长襟前披,舞龙绣凤,气势非凡。 “太后饶命,郡主一回宫便听闻蔷薇宫中的蔷薇墙绚丽繁华,于是就偷着去瞧了……”内侍惶恐回道。 太后的心头一跳,蔷薇宫……已数十年不曾听闻的名字再次出现,打开了昔年尘封于忆的往事,太后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而后注视着长空幽幽长叹,“承影,千瓷安然成长,风华无极,你该安息了……” 彼时,位于长乐大殿的后殿之处,那座古朴庄严的大殿便是蔷薇宫,如今已经有些破败之景,但四周宫墙依旧是百花缠绕,目及之处,皆为蔷薇。 “这就是我娘最喜爱的宫殿吗……这一笔一画,当真是我爹所刻?”少女在殿内的殿墙下细细观看,指尖轻触,勾画着石雕的蔷薇线条,那是满墙的立体蔷薇,花枝缠绕,朵朵怒放。 当年立下战功的赫国将军是皇上的义兄,半生无妻,而后爱上了当时的江湖女子花承影,为了赢取佳人欢心,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来精心雕刻这满面蔷薇,一笔一画皆为赫国将军亲自雕刻,此等情谊,在当时举国传颂。 “赫国将军?这是什么将军,这样的规模和葬品,分明是王爷的礼制啊。” 位于西藏莫拉的一处陵墓之中,女子在墓室里对着石棺琢磨了半天,望着那石碑上的生平写的东西一脸陌生,眼中则陷入沉思,“白苍历九九六年死于怀鹰之战,时年而立有余,子嗣不详……?” 半晌,女子摇了摇头,不对,白苍历?笑话,中国历史压根没有这个史记年号,女子沉吟了一声,随后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我的天哪,我看不用拿名器了,这面墙整出去估计就几亿美金的。” 女子突然被打断了思路,有些恼怒的转过头去,便看见旁边的余舒反驳道,“先不说这价钱,单这面墙你怎么整出去都两说,还几个亿?你做梦醒了没?”语气明显不屑。 “价钱怎么了?!上回霍老三在云南出土的那扇青铜门就给一个德国佬买去了,那是七个亿啊!” “你……” “得了,吵什么?”女子声音冷沉,带着领导者的威严,目光锐利,直看得人心底发慌。 那两人立马噤声,面色有些讪讪,随后余舒旁边的男子哂笑着说道,“花姐,这面墙你看看,值多少?能看出朝代不?” 花千瓷点了点头,面色冷淡的走过了那二人的面前,等背对着他们的时候,面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狡诈的邪笑,小样,长沙哪个不知道她花老太爱孙花九娘的名号?下斗还敢在自己面前叨叨,不想混了。 花千瓷,世袭盗墓世家花家,花家以女子继承,故而唯一的女儿花千瓷自小接受各种训练,身手灵巧,那小腰更是怎么掰扯都可以,曾经有人看见这位花姐早练的时候还把双腿从后弯到了前胸,就用一根手指撑着地,且自小熟读一切史书,地理每回都是满分,因为为了找龙穴,花千瓷十一岁的时候就把中国地图翻烂了。 而她那一双眼睛那就更不用说了,随便拿一件名器,不管刚出土的还是没有抛过瓷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估价朝代,所以她在倒斗界可谓是背景强大,身手狡猾,是个不能惹,不能得罪,更不能冒犯的主。 抬眼一看,花千瓷的眉毛便高高的挑起,这是什么玩意?满面浮雕蔷薇,朵朵怒放栩栩如生,手电的光来回扫动,花千瓷只感觉一阵无力,这座陵墓,突然给了她不好的预感。 疑惑的将手覆上石墙,一种心悸突然蔓延全身…… 与此同时,在古代的少女也将手覆盖上了石墙,同样心生异样,画面两分,二人摸到的竟然是同一处地方,接着二人向同一条纹路往上延伸,手中突然一实,同时按了下去! “咣当。” 声音双双迭起,时间穿过了史书的印记,把两个时代的天之骄女摆在了同一平台上,光芒大放,同时把二人团团围住,随后沉重的轰动声绵延而过,石墙逐渐翻转,竖直在中间,光芒之中,花千瓷不可思议的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而少女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千瓷,二人不约而同的皱眉互相擦肩走过,光芒减弱,一个隐入光芒,一个穿过石墙堪堪站定。 石壁翻转,回归了原样,原地的花千瓷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身胡乱的四下摸着,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触觉,也没有了刚才的机关,眉头紧锁,静下心来,这才发现了不妥。 大殿之中阳光醺醺昏撒一片,眼前的大殿虽然有些破旧残败,但是却可以看出昔日的盛极繁华,而眼前这面蔷薇墙,则没有墓室里的那面那般老旧还掉漆,这面蔷薇墙显然比之前那面好得多,只一眼花千瓷就知道早了两千多年。 花千瓷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皱,就算古墓之中再多变,也不可能把光线也变了,唯一的解释,好像就是她出了陵墓?四下打量,花千瓷仍然没有头绪,原谅花千瓷这个自小就被严厉训练的野娃子,从来没有看过小说,更不知道她此刻的境况有一个名词,叫做穿越。 “红衣参见宫主。” 突然,一声恭敬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花千瓷转过身去,那人一身火红薄纱裙子,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双拳过顶,单膝下跪,神态无不尊敬至极,看的花千瓷有些目瞪口呆。 可低垂着头的女子显然没有发现自己主子的异样,面色郑重的继续说道,“毒殿已经尽了全力,还是没有查出宫主体内的是什么毒素,目前只能靠这瓶药丸控制毒素发展,没有毒发时不会有异样,一旦毒发犹如万虫噬心异常痛苦。” 说完,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向着花千瓷双手奉上,花千瓷疑惑的上前了两步,接过了药瓶,拉开了瓶塞,放到鼻下闻了闻,一阵清洌的香气悠然而出,一瞬间头脑都清醒了起来,而花千瓷终于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许是察觉到花千瓷的异样,红衣女子抬起头,容貌清丽,眉间一点朱砂印记,她看向花千瓷,却见花千瓷容貌依旧,身上是一件郡主衣制的翎羽华服,并无不妥。 花千瓷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瓷瓶,正想运用前几日余舒跟自己说的穿越宝典第一招,装失忆的时候,心脏处却突然加速跳动起来,血脉膨胀仿佛要爆裂开,血液极速流动,从心脏开始,一阵接着一阵的钝痛不断袭来,冷汗徐徐滑下,花千瓷痛苦的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红衣女子见状,大惊失色的奔向花千瓷,但是眼中还是保留着被训练出的冷静。 扶着花千瓷靠上墙,身上炙热的体温有些烫人,红衣知道不能再拖,便出口问道,“宫主,我们回逍遥宫让毒殿仔细诊断如何?” 花千瓷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什么,但是大致明白是要医治自己,也看这女子没有恶意,自己又疼的快要嘶吼,便艰难的点了点头,红衣女子面色严肃,小心而敬重的背起了花千瓷,不敢有一丝逾越。 ------题外话------ 喜欢就收藏一下或是评论一下吧,如无意外每日都会更的。 第二盗:威煞一方的逍遥宫宫主 逍遥宫,在江湖之中令人闻风散胆的帮派组织,整个组织只有四个执行掌宫,分别是神盗宫,情报宫,绝杀宫,地狱宫。每一个宫都是胜者的聚集地,败者的地狱,由逍遥宫宫主的三大护法分别掌管,而神盗宫则是由宫主亲自掌管。 这四宫之中最让人闻之胆寒的宫,便是地狱宫,只要是触犯了逍遥宫宫规或是宫主看你不顺眼,或是你违抗逍遥宫命令,那么就会被关到地狱宫受刑,为期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能挺过去,什么样的过错都可以免了。 但是传闻中,至今进过地狱宫的人有九名,第一名是前任第一护法,自小接受非人训练,执行任务不下两千起,据说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成了一条一条的肉条,仿佛从碎纸机里边碾出来的,容貌面目全非,眼眶完好,但是却全是眼白,根据执行者称,她突发奇想把眼球转了个方向…… 那人刚走出了地狱宫三步便死绝了,连个声都没有,听说舌头都是被硬拉出来的。 而第二名是得罪了逍遥宫的江湖第一高手高枫,他的刑罚则是在这基础上用筷子穿过了那人的鼻孔,紧接着在筷子的两头挂上了油桶,接着再油桶下生火,等油开了,则恶趣味的在里面炸肉,若是鼻骨断了让油桶掉下来,那么自然有人接住油桶,从头浇到尾,然后放到躺椅那么大的烤架上整个烤肉。 第三名,第四名,直至第九名,地狱宫的威名远远的传了出去,再也没人惹过逍遥宫,因为听说,这些都是逍遥宫的宫主想出来的法子。 而此刻,这个牛掰掰的逍遥宫面露痛苦,在场的谁不知道自家宫主的忍耐力强悍到何等地步?见此状皆是急死了床榻旁围着的三大护法以及那位正在给花千瓷诊断的锦服男子。 “毒殿,怎么样了?”方才的红衣女子上前一步问道,素日里严谨冷静的神态有些焦急。 男子站起身,眼中的震惊被压下,拧着眉说道,“红衣你别急,如此失态宫主见了可是会惩罚你的。”言罢,见红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而收敛下来,毒殿才继续说道,“宫主的身体很奇怪。” 刚一出口便语出惊人,一旁的洛锦踏前一步,容貌秀丽,眉间有着与红衣一样的朱砂印记,她面色镇定,眸中却不掩担忧,“毒殿,你说清楚一点,我们又不是你。” “宫主可是有生命危险?”华竺的容貌在三人之中最为美丽,却面色极为冷漠,语出虽关心,可眼中却是机械般的冷酷。 毒殿摇了摇头,说道,“宫主的筋脉分明被涨断了,可是我刚才把脉的时候却活生生感觉到她的筋脉正在自动分解重组,随后筋脉被完全打通,毒素得到了控制,且,”毒殿顿了一下,显然自己都不可置信,“且,宫主的身体内随着筋脉尽断重组,也充盈了浑厚的内力,初步估计,可能可以媲美一位百年功力的老者,且要从刚出生便开始习武。” 三人大惊,齐齐看向床榻上平静下来的花千瓷,面面相觑,就连华竺都比往常多说了几句话,“也就是说,宫主现在相当于一个百年功力的变态强者?” 毒殿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显然是要继续捣鼓毒素去。 红衣却拧着眉叫住了毒殿,问道,“宫主的功力是怎么来的?” 毒殿挑了挑眉,说道,“是别人封印在宫主体内的内力,我估计宫主曾经试图冲开过,可是却遭到了反噬,而近日毒发宫主想必还有意识,竟然借着毒发的狠劲冲破了自身的筋脉,冲开了百年内力,不得不说,宫主实在是个聪明绝顶又胆大心细的人。” 华竺不再言语,洛锦松了一口气说道,“无论怎样宫主无视便好,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下毒之人得到解药,而毒殿你不是对这种事情最有兴趣的,最近竟然没有收获?” “此毒怪异,我连名字都查不到……” “吵死了。”一道略有些无力的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花千瓷朝要过来扶自己的红衣摆了摆手,随后自己就着玉枕坐了起来,虽然面色还是有些发白,但是精神却看着不错。 花千瓷其实在华竺说话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先决定静观其变,随即便知道了自己体内的神奇变化,还有自己现在的荒诞处境,最初的惊骇早就过了,花千瓷不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来了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回去,接受现实才是明智之举。 “好,接下来我说,然后问问题,你们一个一个的回答我,不要问为什么,我现在头疼的跟被驴踹了一样。” 毒殿早在花千瓷挥手的时候就退出了大殿,三大护法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首先,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可能是失忆了,然后我现在开始问,第一个问题,我的身份是什么?” 花千瓷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而她的三大护法显然是抗打击很强的人,竟然能够惊诧一瞬便面不改色的回答她的问题。 “宫主是宫中的遗女,由太后抚养长大,是本朝唯一一个郡主,也是唯一一个异姓郡主,身份高贵,五年前随太后上山祈福,今日刚回来。同时也是江湖三大帮派之首逍遥宫的第二代宫主,人称花九娘。”红衣答道。 “第二代?第一代是谁?” 洛锦说道,“回宫主,第一代是宫主的娘亲,名为花承影,宫主出生时第一代宫主因为难产而亡,也就是十六年前,而后逍遥宫便由我们三人以及毒殿掌管,等待宫主知事时让宫主接掌逍遥宫。” “什么时候?” “六年前。宫主年满十岁时。” “那我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等不知,只三日前宫主突然出现在逍遥宫中,当时已经身中奇毒,而后宫主被太后急召回宫,现在回来却失忆了,所以现在一无所知,同时情报宫没有查探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如今是什么年代?” “苍澜国白苍历七一二年三年十八……” 花千瓷心头突然一跳,白苍历,她思索了一下,墓室中的白苍历九九六年于怀鹰之战战死的生平还没忘却,如今是七一二年,花千瓷在心中算了一下,虽有些疑惑,却也不动声色。 而问了足足有半日,花千瓷才算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随后便找到了皇宫的地图,两眼放光的决定探一探皇宫宝库! 当然,估计今晚等她探了,就不会是放光了,放激光都有可能。 第三盗:当嚣张对上狂妄的腹黑 是夜。 如泼墨般的天色漆黑一片像是诗人打翻了墨盘,月光惨淡无光,夜风枭起,令宫墙上的花千瓷想到了一句自古名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花千瓷一身雪白的青花缎裙,脚踩着银线勾制的短靴,如今皇宫之中郡主失踪的消息早已被太后压下,所以所有人都还以为她花千瓷受了伤寒在自己的缙云宫中修养。 玉帕掩面,她一头利落的马尾用红绳束起,两条红绳混入发尖随着她的动作而悠然舞动,几个跳跃,花千瓷落在了一处宫墙之上,随后沉吟一会,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皇宫的平面图,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哪后,花千瓷再次在皇宫之中四处跳跃,如入无人之境。 而此刻月色残忙之时,在皇宫内一处宫殿内。 一名男子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眼神迷离而不知所云,他一袭紫袍,黑带束腰,脚踩青云靴,身材高大而挺拔,可他却一头黑发披散肩头,背着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王爷,皇上今日把您留在宫中对弈了整日,夜已深,您该休息了。”一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劝道,那男子闻声而转头,那回眸一瞬间,连看惯的小太监也不经怔愣许久缓不过神。 只见那男子黑发披散却不减男子气概,一对剑眉狭长而浓密,一双眸子大而有神,却是清清冷冷仿佛是活在世俗之外的人物般的脱俗,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如花瓣的唇,他脸庞棱角柔和而略削尖,精致的五官组合成一张倾倒众生的俊颜。 片刻后,那男子淡淡开口,“本王自有分寸,公公且下去吧。” 小太监闻言便行了一礼缓步退下,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男子也关上了窗,他关上窗的那一刹那,花千瓷正从他对面的高墙上飞奔而过,他眉梢似乎一动,却没有多管闲事。 而此刻花千瓷则关上了玉门,抬眼便是一室明亮,四周皆镶嵌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照明,又与各类宝物相映成辉,一室透亮也金碧辉煌,花千瓷一见,嘴角便不住的上扬,一把撤掉帕子,花千瓷随手拿起旁边玉盒内的酒壶,掀开盖子闻了闻,便往嘴里灌了些,咂咂嘴,清甜香醇,倒不像是酒了,可花千瓷知道这般的酒一般后劲极大,便放下了往里走去。 两旁台桌依次排开,各类珍奇堆置满屋,且尽头处还有一扇门扉,显然这宝库极大。 随即的拿起一柄玉如意,几个抛接,花千瓷又一甩甩到了一旁去,若是有人看见花千瓷如此对待这些千金一掷的皇宫之宝,恐怕要当场血溅于此,这不是暴殄天物又是什么?可是偏偏花千瓷却不自知,依旧进行着自己暴殄天物的伟大事业。 却在这时,花千瓷的手突然顿住了,托盘中的东西被一方金丝锦帕盖住了,里头的东西成横放的圆柱形,像是一幅画卷,这样的场景,花千瓷实在是太熟悉了。 现代的花千瓷正值双十年华,意气风发,更是貌美无双,可谓是集天下之极于一身,可是这样的花千瓷,却在五年前随花老太的一次下斗中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回来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月有余,把花家人急的口中冒火。 可是事后花千瓷却闭口不言,其实那次在墓室之中,她同样也发现了一间不是中国历史上的皇陵陵寝,那整座皇陵判定是卫国时期的一位君王之墓,可是单单那位处于墓室尽头的那一间是一名女子的墓室。 具体的花千瓷已经不记得,可是她却记得这样一个物件,也是如今这般的场景,连手指放到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反射性的,花千瓷想收回手,可是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那里面是赫国将军夫人的画像,曾经被呈上宝殿贡皇上阅览,这也是一段皇室秘闻呢,你想听吗?” 花千瓷眉头一皱,手中一紧,分明金丝锦帕漂泊无力,可花千瓷反身一掷,竟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锐利,男子侧身避开,环着腰,靠在玉门的一旁,显然漫不经心又透着几分慵懒,可是他躲避的步法却巧妙轻便,显然与花千瓷的身手不相上下。 “你说,这是赫国将军夫人的画像?”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千瓷自认为是一位俊杰,而且是一位偷盗宝库不被发现的俊杰,所以她选择静观其变,与其周旋。 男子点了点头,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袭暗紫流花广袖袍,脚踩青云腾龙靴,随着逐渐走出光亮,花千瓷眉梢一挑,竟是一名美男子,面如冠玉邪肆张扬,墨发半挽,额边还垂下一缕落在肩头,平添一丝妖冶,可是他眉宇间却竟是镇定沉稳,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而看此人的气度,绝不是一个小人物。 “我小时候进宫有幸得见过夫人一面,其容貌当真倾城绝色,曾有传闻,隔帘轻笑一语,竟能将人活生生迷死。”男子轻笑一声,却不知到底是何意。 “小时候的事,你今却还记得?莫不是有什么渊源?”关于这位夫人的事,她丝毫都不记得,而她自小在花家便无父无母,不知自己母亲姓甚名谁,甚至家中都无一人知晓,花老太对此也闭口不言,与今世相像至极。 男子走到一旁,随意的拿起了一柄长剑,利刃出鞘的声响在宝室之中如此清晰,寒光毕现,长剑在男子的手中有着指点江山的自信与宏图,他淡淡说道,“承影夫人与太后年轻时似乎是有一段渊源,进宫之后的多处不便方方面面都有太后庇佑着,且她与我娘甚为交好,可谓闺中密友。” “那你娘呢?”见知情有望,花千瓷心中兴致顿生。 男子再次一笑,他今晚,真是笑得太多了,“死了。怀鹰一战苍澜虽大胜,主将与副将却双双死亡,我娘便是副将,死于敌国之首的剑下,抛身战场,她也了了夙愿了。” 花千瓷挑眉,心中希望破灭,而触及了别人的伤心事,她也并不打算道歉,既然已经能如此坦然相告,想必也过了最初那段最难过的日子,花千瓷掀开锦帕,画卷在自己眼前徐徐展开,待看清画上之人的面容,花千瓷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哪……” 男子把长剑收回剑鞘,“所以,我的郡主殿下,深夜偷进皇宫宝库,你意欲何为呢?” 花千瓷还在惊怔于画上之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之中,没注意到男子的靠近,等回过神来,却见男子与自己仅剩一寸之隔,她的身后是一方台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男子猛然紧逼上前,双手穿过她撑在桌上,将她牢牢禁锢。 花千瓷不明所以,随后便推掉了桌上所有的宝器金皿,发出一系列极大的声响,随后巧笑嫣然,眉间携着一抹狡黠,语气也促狭道,“不知现在你要怎么办?” 声音极大,室外的人肯定听见了不妥,这里是皇宫的宝库,自然要来查探一番,这个女子,还真是不怕死。他压低声音,逐渐环住她的腰,竟还掐了一把,“嗯……你说我带着你一起走有几分胜算?” 花千瓷轻笑一声,伸手拽住了男子的衣襟,敞开一片,眉梢轻挑着拉低了男子的脖颈,花千瓷在男子耳边吐气如兰,“皇宫的侍卫对你我而言都是垃圾,何以惧之,谈何胜算?” 他唇角微勾,吐出两个字,“狂妄。” 她沉眉邪笑,扬起下巴斜睨着他,“你也很嚣张。” 花千瓷毫不犹豫的反击,男子却突然松开了她,而此刻,玉门外响起了兵戈之声,似乎已将宝库团团围住,室内之人对视一眼,竟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坦然和无谓。 第四盗:夜中探皇宫的意外收获 临走之前,花千瓷把托盘上的画卷和书都揣进了怀中,而后才与那男子一同进了柜子那般大的密室,石墙刚刚关上,门外的守卫兵便冲了进来,可抬眼却只看见一室的空荡,只余下满室的珠光宝气和旁边那处的满地繁杂。 等到玉门再次关上,花千瓷正想出去,却被男子拉住了手,随后往后一拉,便撞进了男子的怀中,花千瓷心下不悦,手肘迅速一拱,男子单手化招,再次把她禁锢在怀里,同时低声说道,“我救了你,你却对我出手,真是性情凉薄。” 花千瓷一笑,“非也,我是凉薄成性。” 话落,花千瓷便后脚跟一使劲,机关起开,石门翻转,花千瓷一个虚张声势便逃脱了男子的怀抱,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身后男子却还要追上来,花千瓷蹙着眉,随后脚下用力,身影一闪,原地便只余下一抹残影,男子眉梢一挑,脚步丝毫不慢于花千瓷,转瞬间,宝库内已经空无一人。 长风倒卷,掠起竹林中的一地落叶,夜枭声起,皇宫之中也陷入了夜晚的沉静,湖面倒映着惨淡的月光,而后逐渐云开月明,湖面也清亮起来。 远处的高墙楼宇上上下跳跃起伏着两个人影,由远至近行到了湖旁,前方的人影骤然旋身,点踏间立于湖水中央,足尖轻点,却是浮在了水面,可见武功之高,月光在她身上拢了一层迷蒙的光芒,她细眉高高的挑起,一双丹凤眼有些不满。 “你跟着我干什么?” 身后紧追不舍的人也立在了她对面的竹子上,听到问话,男子的面色却有些饶有兴致,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刚才拿走了什么?” 花千瓷仿佛很是惊讶,说道,“你追着我跑了大半个皇宫,就为了问这个?” 男子老实的点了下头,下一刻便看见花千瓷的眼光煌煌的亮起两团火焰,显然已经愠怒,她往怀中一掏,一本书籍被她拿在手中晃了两下,说道,“你若真想知道,那便拿去就是。”说完,她往前一抛,眼前人影来回不过一瞬,与水面一纸之隔的书便被男子及时抓住,随后男子也立于湖上,把书摊开一看,只一眼,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花千瓷得逞般的一笑,“看够了么,可要还我?还是你追了这么久,其实是想私藏?” 此言一出,男子的脸色则更加不好了,只见男子默默的合上了书页,看花千瓷的目光复杂之极,那本书不是别的,正是一幅幅图文并茂的春宫图。“你就是为了这个而偷进皇宫宝库?” 花千瓷老实的点了下头,神情与方才的男子如出一辙,果然下一刻男子的脸色则更加不好了,花千瓷巧笑间又加了把火,“多看点有利于身心健康,还能打发时间,欸,你很想要吧?一百两。”花千瓷竖起了一根手指,当真是一副做买卖的样子问道,“如何?” 男子轻咳了一声,面色稍暗,面色嫌弃的问道,“你果真是女子?” 花千瓷挑眉,“我不是,”男子的呼吸猛然加重,花千瓷继续说道,“难道你是?” 花千瓷伸出手拍了拍男子的脸,发出了“啪啪”清脆的巴掌声,语气轻佻简直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啊不,调戏良家美男的流氓,“小子,别不好意思,我给你便宜点,九十九两,够意思了吧?” 说完花千瓷似乎心情很好的轻笑了两声,随即转身踏水而去,这次男子没有再追上来,而没有多久,花千瓷猖狂的大笑声便幽幽的传了过来,男子脸色阴沉的可以和脚下湖水一拼。 他,这是被调戏了? “花千瓷。”男子呢喃着她的名字,脸色就像看到自己被卖入了青楼。 而此刻,花千瓷正颠簸着步子很幼稚的一脚一个小石头在郊外悠闲走着,随后从怀里一掏,正是与刚才那本书一样的封皮,很显然,这本才是正本。 哗啦啦的一目十行翻完,花千瓷不屑的一笑,说道,“荒诞至极。”而后花千瓷的步子猛然一停,低下头就使劲的翻书,直到快把整本书翻烂了,突然手一停,指在了中间那行字上。 “噬心蛊培养需三年,植入体内需蚕食宿主血液半月,而后成形,潜伏后在宿主体内中,不定期发作,发作时心脏犹如万虫蚕食,体态抽搐,冷汗倍出,若要解除此蛊,需三味主要的药引:顶级红丹,失踪数年的药骨扇,刻了一百八十字高僧梵文的梵咒宝盒玉,最后以至宝九塔铃相辅即可解毒,服下后按一下药方服用一剂:牛黄,黄芪……” 看到这个,花千瓷的心脏砰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声音清晰可闻,眸中的光犹如扫射激光一般灼热。 逍遥宫。 “噬心蛊……蛊?!”毒殿突然站起身子,把桌子旁的花千瓷及其三大护法吓了一跳,可是他却目光灼灼的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是毒,是蛊啊!可是这解蛊的药引实在难寻……” 花千瓷眉梢一挑,站起身子,双手直直的伸着,三大护卫不明所以,毒殿也显然不明白,随后就见花千瓷抖了抖袖子,从袖中便一股脑溜出了许多玩意儿。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宫主跟倒豆子一样把他们只在书里看过的宝物都倒了出来,什么琉璃九龙樽啊,翡翠白玉如意啊,金蚕丝制成的防毒香囊啊,解药毒药混合的乾坤酒壶以及乾坤茶壶啊,还有什么龙头宝戒,华丽的折骨扇,赤金的头面,简直是让人怀疑花千瓷袖中的容量究竟多大。 等桌子上足足堆高到了花千瓷的眼前时,袖子才算停下来,而花千瓷则收回了手,面色自然的往袖子里抽了抽,完全忽略了三大护法以及毒殿脸上看到她瞅袖子时惊悚的神色,他们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个奇葩,可偏偏这个奇葩拿出来的东西却随便一个都可以够他们活个个把年的。 花千瓷撇着嘴翻了翻,说道,“好像有点少啊……” 这一嘟囔,四人不约而同的咳嗽了一声,就连一向严肃的红衣,面色惯是冷酷的华竺也没忍住,毒殿就更不用说了,如同毒药一般的性子,还带了几分暴躁,不甘的说道,“我的好主子,你这还少?单就这乾坤壶,我可是费了三个月来想着怎么给它整回来。” 毒殿拿起乾坤壶晃了晃,随后默默的收进了宽大的袖中,花千瓷故作不见,拿起一尊小金佛在手中抛接着玩,身前的洛锦则是目光闪烁着,视线紧紧随着金佛上下晃动,心中则暗自计较,宫主你可别把这摔了,这一摔可就是几百两黄金啊…… “得了,毒殿,那药引在哪你可知道?” 得了好处,毒殿自然是拿人手短,何况还本就归属花千瓷,当下也收起了玩闹的脸色,其余人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两旁的侍女皆是低眉敛目的鱼贯走了出去,对方才的事情对话仿若未闻。 “红丹不难,正在几年前是洛南晋王进贡给皇上的,肯定在宝库放着,而药骨扇就难了,根据情报宫的消息,药骨扇已经失传已久,不知流落在何处,前后主人数位,想要找到只能说句靠缘分,但是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五年前,据说是在如今的长安,而梵咒宝盒玉,宫主,是在当朝左相的祠堂供着呢。” 最后那句话似乎别有深意,看的花千瓷心中有些不解,细问之下,红衣便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