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傻妃》 佣兵传奇 公海之中的一座无名小岛码上,一名身着迷彩服的红色卷发女子妖娆立于码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的那一个小黑点。 在不远处的沙滩上,一队*着上身,身强体壮的士兵跑步而过,当他们的流连在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上时,不自觉的乱了脚步,以至于如同多骨诺牌般相继叠撞在了一起。 听到动静,女子转身而立,眉眼虽然美艳,却有着无尽的威严和冷漠。 有新参加训练之人不由的好奇低声询问:“她是谁啊?看起来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嘛,怎么却是做上了教官了?” 询问之声立即招来了鄙夷之意:“亏你还是一名佣兵呢,居然连佣兵传奇都不认识……” “佣兵传奇?”一声艳羡的声音随之而起:“可是那个神秘的洛离?” “知道洛离,说明你还不至于太老土……” “天哪,那可是我的偶像,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我能过去说句话吗?” “不急……等到你的搏击课加强训练之时,你还能有机会和她亲密接触呢……” 一艘豪华的游艇奔驰在碧蓝的大海之上,洁白的浪花席卷而起,破开了层层的清澈透明的海水。 立于码头之上的洛离唇角勾出了一抹浅笑,等到男子自游艇之上跳下之时,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苏教官,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是啊……”苏教官在她的脸颊之上浅浅的一吻,轻笑道:“我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做到了这佣兵工会的教官了……” “闲来无事,又是可以强身健体,总不能退休之后就真的什么也不运动了吧?”洛离笑意深长得露出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苏教官的面前:“只是没想到,送来元素的人竟然会是你……” 苏教官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目光沉沉的取下了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放在了她手腕的脉搏之处。 “你可是想好了,这是一种新型的合成元素,它可以无限量的提升人的精神力,使得你的感官意识可以提高几万倍……可是缺点就是这种元素很是不稳定……也许会致命……” 洛离的眼波有些跌宕,随即的却是浅笑道:“在我成为佣兵的那一天,所做的一切都会致命。” 苏教官的脸上有了一丝无奈之态:“洛离,你已经退休了,何必再进行这样的实验呢?毕竟这样的新型产品还极其的不稳定……” 他的大手抚上了洛离的脸颊,幽幽道:“你已经是他们最成功的一个案例,何必再冒这样的风险?” “他们对我有恩……当年我任务失败,命垂一线,是他们救了我的命……所以,当他们提出想要我第一个测试这新型元素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的指尖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戒指上小巧的开关,任由一股暖流顺着脉搏缓缓的流淌而入,嫣然笑道:“其时苏教官也没有必要太过于担心,或许从此以后,我就单单的以精神念力横扫天下也不一定……” …… 东方的天色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之色,这对于似乎是一切都还未准备妥当的凤家来说,不免的越发的手忙脚乱。 偌大的凤府的门楼之上,几名一身青缎新衣的凤府的家丁在小心的站在梯子之上悬挂着那大红的喜字灯笼。 灯笼之下,凤家的老管家贺金进花白的胡子颤颤巍巍的昂首盯着那灯笼,不时的出声提醒:“可是挂好了,不要弄歪了,里面的蜡烛可是一定要选那上等的,一旦点着了,可就是不能再熄灭了……否则不用老爷动手,我这个老头子就直接的将你们的皮给扒了……” 老眼昏花之中,一眼又是看到了门侧两旁贴喜联的家丁,又是大声的呵斥:“那喜联不要弄反了,今日来的贵客非尊即贵,可是不要让他们指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出来……” “贺叔,以咱们老爷在朝堂之上的身份地位,谁敢指出我们凤家的不妥?您就是杞人忧天……”一名家丁在门楣之上刷着浆糊,轻松的说道:“再说了,撇开了老爷不说,就单单的咱们家的大小姐的身份,谁敢说上一个不好的字?” “就是……”他的话语落地,立即的招来众家丁的一片附和之声:“咱们的大小姐可是嫁给了太子殿下,就单单的凭着这一层的关系,谁还敢挑我们凤家的不妥?” 贺金进的花白的胡子颤了颤,似乎这话就是在夸赞他的女儿嫁给了太子殿下一般,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只是这美爽的感觉的还没有在心中盘旋上一圈,一个焦急的声音就将他这舒爽惬意打了个魂飞魄散。 “贺叔,快去看看吧,四小姐又在那里寻死觅活了呢……” 贺金进的老脸立即的垮了下来,愁眉苦脸的看向了跑来的这个丫鬟:“老爷和夫人可是知道这件事?” “桃桃没敢说……”那名丫鬟的泪水遽然而下,使得本就憔悴的小脸越发的使人怜悯:“老爷和夫人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事情……火气都是不小的样子,桃桃怕说了,小姐会遭罪……” “好好好……”贺金进连忙的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语,甚是无奈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和你过去……” 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的这个黄道吉日对于官拜左相的凤济世来说,是一个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 一喜,是来自这凤家的长女凤玲珑,这位正夫人所生的嫡小姐今日出阁,她的夫君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政治联姻,纵然是身为侧妃,可是却是终究的也算是嫁入了皇室,进入了豪门。 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 二喜,就是来自于那位寻死觅活的凤家庶女凤舞了。 因为今日也是这位凤家四小姐订婚的大日子。 只是同样的是嫁入了皇室,进入了豪门,可是她却只能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妾室。 四疯子 其实就算是嫁给那位不受宠的皇子来说,对于她来说那也是恩赐,也是皇恩浩荡的无上荣耀。 因为凤家的这位四小姐就是一位众所周知的疯婆子。 小时候这位四小姐也是相当伶俐,聪明可爱,因为论相貌在众姐妹之中算是顶尖的一个,所以纵然是庶出,依然受到老爷子的喜爱。 只是在她十三岁那一年,她忽然晕倒在后花园,从此以后,人就变得疯疯癫癫,老是嚷着有人要杀他,见到谁都是恐惧无比,以至于老爷子也心生厌恶,渐渐疏远起来。 如今,在看到自己周围人影攒动,这位四小姐的危机感更加不得了,挥舞着木凳,在房间之中疯魔一般的追着丫鬟就是一通乱砸。 贺金近一进门,险些被狼狈逃出的丫鬟撞倒,看着房间之内披头散发的凤舞,老脸一沉,沉声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啊,不会将四小姐给绑了?就这么的看着她疯下去啊?” 话虽如此,可是她再疯那也是主子,谁敢用强的,这要是伤个一点半点的,谁能担当。 正在房间之中疯了一般的凤舞在看到贺金近的时候,忽然嘶吼着挥舞着木凳砸了上来。 贺金近脸色一脸,连忙狼狈抬向了院子中:“来人,快些的拦下四小姐。” 就在凤舞出门的那一刻,早就守在门边的家丁连忙伸腿绊住了她,使得高举着板凳的凤舞轰然跌倒,手中的木凳“砰”的一声,无巧不巧的砸在了她的头上,顿时一动不动。 …… 头疼欲裂的洛离幽幽的睁开眼睛,想要嘘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堵上了。 当她想抬手取下自己口中的布时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也被人给结结实实的捆上了,而且是连同着身下的座椅一起给捆绑住了。 更让她莫名其妙的是,自己竟然身处一间贴满了大红喜字的喜房,准确来说,还是一件考究的,返古风格的喜房。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一幕。 她刚才似乎是站在沙滩上,和自己昔日的教官聊着关于实验体的事情,当她将实验的药物注入到体内的时候,就戛然止住了记忆。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这里。 随着她的意识渐渐清醒,一段陌生的记忆如同断篇的电影胶片一般,在她的脑海之中缓缓流过。 凤舞一脑袋磕在一侧的案几之上,苍天啊,大地啊,这是要演哪出戏啊? 她这退休之后的愉快生活才刚开始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落后世界啊。 尤其是当她彻底的理解了自己如今处境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大声骂娘。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这个劳什子凤舞,不过就是挂着小姐的名头,过着丫鬟的日子,受人排挤,遭人笑话,还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一个劳什子王爷做小妾。 她洛离前世都还没有开始一段爱情呢,今生就被彻底的定死了一个男人,凭什么啊? 就在她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弄开自己身上束缚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名同样身着大红婚嫁喜服的女子悠然进入。 她不过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剔透和清秀,颇为肥硕的身材套着红色的喜服,显得很是笨拙和臃肿。 脸上厚重的脂粉丝毫挡不住满脸的横肉,尤其是在头上那顶金色凤冠的衬托下,更显丑陋。 可就是这样的一副尊荣,却透着浓浓的高傲和不可一世,小眼睛看着凤舞的神色,犹如在看着一只小蚂蚁,极是轻蔑。 这个女人找的这么有特色,凤舞在脑海之中无需过滤,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今日的另一个主角,凤玲珑。 艾玛,就是这身材,这摸样,她真的没有看出哪里玲珑。 凤玲珑身后跟随的丫鬟悄然拉住了她的衣袖,怯怯的看着凤舞:“大小姐,咱就站在这里看吧……要是四小姐在突然发疯就糟了。” “怕什么,四疯子都被捆成那样了,你还怕什么?难不成她还能跳起来打我不成?” “大小姐……” “别废话,你到门口看门去,本大小姐今天要和亲爱的四妹好好的聊一聊……” 肥硕的身子塞进了太师椅之中,凤倾城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凤舞,高傲的翘起了下巴。 “四疯子,真没想到,咱们姐妹姐妹俩的命运是如此接近,这可是缘分呐……只是这有句话怎么说的,风水轮流转,说的也是咱们两个了……” 她得意的神色渐渐收起,继而浮上了愤恨之色:“小时候,你聪明,你漂亮,受尽宠爱,人人都说你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是如今呢,悄悄你这摸样,又疯又傻,遭人厌倦,虽说嫁的是王爷,可是谁不知道沁王爷身体残废,废妃所出,算个狗屁的皇子。” 凤玲珑努力得在自己的座椅之中找到一个舒坦的字数,得意之色再起:“可是我呢?看看如今的我,虽然是太子爷的侧妃,可是那终究也是一个王妃,光宗耀祖了,你呢,就是一个侍妾,丢人现眼……” 洛离一直冷眼看着凤玲珑在那里嘚啵嘚啵,此时若是她能动,真的想走过去,用鞋底抽她俩大嘴巴,可是如今被捆粽子一般困住的她,就只能是瞪眼坐在那里,无奈的用眼神凌迟着对面那个胖女人。 目光一扫时,她忽然看到了自己身侧的一只木厨,做为装饰,木厨上方,摆放着一只大青瓷花瓶。 眼波一转,她顿挑黛眉,忽然神经质般的“呵呵”笑出了声,眼神极是挑衅的看着面前的凤玲珑,忽然在椅子之中晃动了起来。 凤玲珑原本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数落着两人之间的差距,如今见对面的女人又开始疯癫的摇晃椅子,不由火从心来,“蹭”的一下站起来身。 她快步走到洛离的面前,肥肥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尖,恨声道:“四疯子,你就作吧,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笑到最后……” 恶毒双生花 洛离忽然停住了摇摆的动作,眼神极是诡异的看着凤玲珑,惹得她本能的一皱眉:“四疯子,你搞什么鬼?” 洛离足尖用力的一踏地面,闷哼着连人带椅子一起歪向了一侧,重重的装向了一侧的木厨。 “砰”的一声中,木厨随着颤了一颤,凤玲珑也嘴角抽搐的身子一抖,看着洛离撞得狼狈不堪,刚要开口讥讽她的疯子行径,陡然察觉到头上一痛,啊呀惨叫出口。 原本是提心吊胆守在门口的丫鬟此时听到房间内有人惨叫,连忙推门进来,一看凤玲珑瘫成一堆肥肉,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的时候,骤然一声尖叫。 随后而来的丫鬟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凤玲珑抬走,刹那间房间再次回复了寂静,独独只剩下洛离依旧歪在了那里,没有人理睬,甚至是连搀扶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洛离不由的仰天长叹,这算什么事?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不是应该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来救她出困境吗? 怎么现在这房间死的连个苍蝇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都没有? 目光一扫,看到了自己面前碎裂的青瓷花瓶,连忙用力的以身体带动惯力,向着前面的碎瓷片挪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洛离好不容易捏住了一只小瓷片,连忙抬手开始割着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绸布。 这个压抑得没有爱的地方,可不是她洛离的容身之处,她倒是不如趁着外面乱哄哄的情况下离开这里为好。 虽然手上被锋利的瓷片给割破了,可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她终究还是隔开了自己的束缚,就在她七手八脚的解开身上红绸的时候,耳边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 凤玲珑是太子侧妃,如今破了相不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今在这个时候来问候她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心念一动,她连忙扶起椅子,手握瓷片,放于背后,蔫头搭脑的做了下去,半死不活的斜靠在一边。 随着一阵极是轻巧小心的脚步声,她看到了两双小巧的绣花鞋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随之抬头向上看去,同样的绿萝软纱裙,青色的束腰绸衣,墨色的长发,淡雅的珠花,就连那姿色美丽动人的脸颊都生的一模一样。 这对双胞胎,一个叫青柳,一个叫绿袖,是大夫人的嫡亲外甥女,虽然是表小姐的身份,可是却比她这个正主子有底气的多了。 平日来仗着大夫人的疼爱,没少欺负戏弄她这个疯傻之人。 连个人在对上洛离眼神的时候,不自觉得胆战心惊的后退一步,有些做贼心虚的看着她。 “你说……大姐说,是四疯子弄的她……会不会是真的?” “看来倒是有可能……”绿袖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你没看到这一地的碎瓷片吗?” “那咱们……”青柳狡黠的看了洛离一眼,奸猾一笑:“是不是帮大姐一把呢?” “什么意思?”绿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是也不喜欢大姐的吗?为什么要帮她?” “不喜欢才帮啊……”青柳垂眸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活动着筋骨,极是得意道:“难道你不觉得,她们之间有些不明不白吗?为什么四疯子要害大姐?” “那哪知道啊?”绿袖看着洛离身上还没来得急彻底扯净的绸布道:“再说了,你看四疯子不是还绑着呢吗?” “你说……要是因为大姐虐待四疯子,单后四疯子疼及了反抗,推搡间伤到了大姐……”青柳阴阴一笑道:“你觉得,这样的故事情节如何?” “好啊……”绿袖心有练习的张开了自己的纤纤玉指,得意笑道:“大姐身为太子妃,没有德,纵然有姨夫的关系,只怕是也不会受宠……到时候我们……” “嘘……”青柳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得意笑道:“剩下的话,我们姐妹俩知道就行,就不必说出来了……” 洛离冷眼看着姐妹俩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不由不屑的一声冷笑,这俩人在那里聊得那么的嗨,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似乎一点也不怕她泄密。 她的冷笑使得青柳的脸色一寒,不屑的讥讽道:“怎么着?看这样子,你还能听懂我们的话怎么着?告诉你,就算是你听懂了我们也不怕,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就是……”绿袖十指尖尖的缓缓挪向了洛离的脸蛋:“你说,大姐不是一直嫉妒她的这张脸蛋吗?她要是回了她的脸蛋,四疯子会不会疯了一样呢?” “那我们就试试吧……”青柳的银牙一要,忽然狠绝的抓向了洛离的脸颊:“她本来不就是疯子吗?” 洛离的眸光顿时一寒,手腕骤然一番,指尖紧握的碎瓷片,锋利的切向了青柳的纤纤十指,在带起了一道血光的同时,一记封眼捶重重的击在了她的右眼上。 而几乎就在同时,她的手肘屈起,迅速准确的击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绿袖的太阳穴上。 没有任何声音,就连闷哼声都没有,一对双胞胎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对于左相凤辛世来说,今日是无比荣耀的日子,大女儿凤玲珑荣登太子侧妃的宝座,小女儿凤舞皇恩浩荡的赐婚给了沁王爷,虽然这沁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对于凤舞来说,那也已经是无上的荣耀,否则谁会愿意娶一个疯傻的女人。 站在门口亲自迎宾客的他,笑容可掬的迎接着一位位的达官贵人,他的大夫人凤苏氏也陪站在一侧,迎接着前来的女眷。 只是夫妻俩愉悦的心情,在得知准太子侧妃受伤之后,瞬间荡然无存,连忙找了借口来到了后堂。 凤玲珑的闺房之中,准新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的喜服沾满了鲜血,生死不知。 大夫见到两人进来,连忙躬身道:“左相大人,夫人,恕小的无能,只能是保住大小姐的性命,但是不能让她马上就醒过来。” “不能马上醒过来?”凤济事脸色一沉:“那什么时候能醒?这太子的花轿马上就临门了……不能醒怎么办?不能醒总能是抬着上花轿吧?”